《我真不是良民》
第001章 重生成两个自己
华夏国,南疆边陲之地,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的穷乡僻壤村落,叫石窠村。
金秋时节,清风吹过一片金黄的苞谷地,群山环绕的石窠村,村如其名,坐落在标准的喀斯特地貌,簇拥着一座座山脉。
苞米地深处,耸立的苞谷,硕果累累,玉米须快要凋落,玉米棒子粗大。
张大蛮挥汗如雨,黝黑发亮的皮肤,在这一片苞谷地里,一边掰着玉米棒子,一边侧脸看了一眼春花,一个诡异的念头涌入脑海中,不对啊,这是哪儿?
这苞谷地,这山峰耸立,这破败的环境,有点像旧电影般灰暗!
卧槽!石窠村?
不是早已经2018年了么?村里早已经通了水泥公路了啊?怎么还是一条条蜿蜒崎岖的羊肠小道?
这个叫“春花”的女人,那不是石窠村里的寡妇李春花么?我怎么会和她……在苞谷地里掰玉米棒子?
尼玛,这是哪跟哪啊?
打量了几眼春花,虽然是三十岁,死了丈夫,成了寡妇,但长得尚算水灵,丰腴丰满,典型的农村妇女模样。
“粑粑!”
张大蛮刚想上前去问一问李春花,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感到自己的小腿裤管被什么东西拽着,还是那种甜软地叫喊自己“粑粑”?
我特么什么时候有了儿子了?罗玉红那婆娘不是嫌弃老子穷,没出息,跟别的男人跑了么?
造孽啊!我张大蛮到底造了什么孽?
张大蛮低头看了一眼,这小屁孩是谁啊?好眼熟,眼熟到让张大蛮懵逼。
对,没错!
这小不点是自己的童年模样,那时还不叫张大蛮,而是叫张小蛮!
“粑粑,我们为什么要帮李阿姨掰玉米棒子啊?”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望着张大蛮,好奇地问。
晕倒!
我特么怎么知道呢?你问我,我问谁啊!
张大蛮差点没嗝屁,“诶,春花,这小孩是谁啊?”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转头看向正不停掰玉米棒子的李春花,疑惑地问。
李春花“噗嗤”笑了出来,“张大蛮,你丫的不是吧?他是你儿子张小蛮啊!”
说着,她怪笑了几下,妩媚继续说,“你不是在村里面说,要带着儿子,娶我做老婆么?怎么?这才多久,怂了?连儿子都不认得了?”
握了棵草,他?张小蛮,童年的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儿子?
“等等,春花,现在是什么时候?”张大蛮感觉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感觉世界变了。
“傍晚六点多啊!”
“不是,是什么年代?”张大蛮深吸了一口气,按理说,自己这个时候怎么都不大可能在石窠村的,自己当年不是凭着努力,以“知识改变命运”的幌子,走出了石窠村,打造了一个什么牛逼哄哄的农业帝国吗?
怎么回事?咋回到了石窠村了呢?
李春花白了张大蛮一眼,“你是不是掰玉米棒子太猛,磕坏脑袋了,现在是92年啊!”
92年?偶滴个神哟,难道老子遇上了传说中的重生?
还操蛋地重生成了两个自己,一个在苞谷地掰玉米棒子的农民,还有一个童年的自己,而他却成了自己的儿子?
真狗血的重生!
“粑粑,你还没回答我,我们为什么要帮李阿姨掰玉米棒子?”张小蛮拽着张大蛮的裤管,不依不饶地闪烁着明亮的眼睛,追问。
张大蛮心沉到了海底两万里,这尼玛地真操蛋了,老子耗费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走出了石窠村,谁知,一把重生,将自己打回原形,真叫重生回到解放前啊!
怎么办?是生存,还是毁灭?
这一世,如此穷山恶水,前世的种种因果,是该有了断了吧!
“我乐意,我喜欢!”张大蛮不得不接受事实,没好气地对张小蛮回了一句。
“诶,大蛮,你干嘛凶你儿子啊,不是你吹牛的么?怎么?不乐意了?”李春花责怪了一句。
张大蛮失声地喃喃自语,“坏了,坏了!”
不是已经改革开放40周年了么?如果现在是1992年,那又是一个春天,某位大佬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改革开放的春风自从1979年画了一个圈之后,朝着华夏国四面八方地吹啊!
“什么坏了?”李春花疑惑地看向张大蛮,“诶,我可指望你了,你可不要反悔。”
张大蛮心里一团乱麻,自己都没有搞清,到底怎么回事,“我……我反哪门子悔!”
“粑粑,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小蛮饿了!”张小蛮又是拽了拽张大蛮的裤管,甜软地叫道。
张大蛮攥紧了拳头,1992年,那个春天的故事,我张大蛮回来了。
这一世,我不会做一个缩头乌龟的良好市民,穷山恶水,老子要做刁民。
转念一想,这童年的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儿子,作为自己的老爹,也不能亏待他吧!
前世的自己,吃了太多苦了,这一世,可不能再苦了自己——儿子张小蛮。
什么村里的恶霸、什么村里的土豪、什么村里的拉帮结派……都他妈去见鬼吧!
不过,张大蛮想了想,也是觉得搞笑,重生千千万万,他这样重生的,可是百年难遇。
重生成自己的老子,重生成自己的儿子。
这尼玛还能再操蛋一点么?
一想到1992年,这可是一个百废待兴的年代,一个黄金的时代。
既然贼老天让老子重活一回,绝不会辜负了这份恩赐,让自己活出不一样的精彩。
做一个被世人又爱又恨的刁民,又有何不可?
对未来信息的掌握,是张大蛮最为重要的资本,如何利用这些已知的信息,编织一个美好的未来,走出不一样的刁民之路。
那些曾经受过的羞辱,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一定要加倍奉还。
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捧着张小蛮的脸蛋,真好看,童年的自己,真是石窠村第一帅。
岁月真是一把刻刀,差点让老子长残了。
“小蛮,晚上想吃什么呢?”张大蛮心想,这可不是那些蝌蚪状的子孙,而是实实在在的儿子啊,而且,还是童年的自己,善待张小蛮,等同于善待自己。那可不是用纸巾擦几下,就可以抹掉的小蝌蚪。
第002章 带儿子找鸡
“粑粑,我想吃鸡!”
张小蛮嘟哝着小嘴,眼睛里冒出一丝亮光,舔了一下嘴唇。
吃鸡?
张大蛮深吸一口气,看向李春花,“诶,春花,我儿子想吃鸡,你家里还有么?”
李春花停了一下,一撇嘴,耷拉下脸,“吃鸡毛都没有,这年头,鸡屎都当做农家肥,还吃鸡,谁吃得起?”
谁知,张小蛮撒娇地喊道:“不嘛,我就要吃鸡。”
“走,老爹带你去吃鸡。”张大蛮神秘地说了一声,拉着张小蛮走出了苞米地。
舒展了一下筋骨,一种舒爽,让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苞谷地,掰玉米棒子,有点意思。
他对着李春花挥了挥手,“春花,你回去吧!”
李春花有点不舍地问了一声:“大蛮,下次……下次什么时候啊?”
张大蛮苦笑了一下,奸邪地朝着李春花的屁股捏了一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狼似虎的年龄,还真是喂不饱啊!”
“死鬼,讨厌!”
这一声娇嗔,差点没把张大蛮魂给勾走了。
尽管张大蛮前世也见惯了各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但像李春花这样的寡妇,还真是比野味更有味道。
吃惯了饕餮大餐,偶尔来一顿路边摊,换换口味,也是一种享受。
“先回吧,看情况再约,我得带儿子去找鸡。”张大蛮也不管李春花,拉着张小蛮,去村里晃悠。
“那不是张大蛮么?他怎么回来了?”
“是啊,他老婆不是跟别人跑了么?”
“咦?他带着一个小男孩哦,长得挺像他的,该不会是他儿子吧?”
“那可不,谁不知道,他和村里的春花寡妇……”
“别闲言闲语,这张大蛮是老实人,老婆被人拐走了,带着一个儿子回来。”
“……”
张大蛮又不聋,听着这些嚼舌根的村妇,你一言我一语,感觉自己头上顶着一顶绿帽子似的,那种滋味可真特么不好受。
记忆的阀门冲开,前世,由于自己的穷困潦倒,没出息,老婆罗玉红跟着别人跑了。
但罗玉红并没有给自己下过一个蛋啊,那这一世的儿子张小蛮,难不成仅仅是前世重生归来,变成的两个自己而已?
听着这些村妇的议论纷纷,又好像是罗玉红下蛋了。
妈的,这帮村妇典型地吃饱撑着没事干,喜欢背后嚼舌根,何必多理会。
眼看天黑了,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酒足饭饱才能思**,他是先和寡妇李春花一番思**,才想着解决食欲。
要不是,儿子张小蛮跟着,怕是和李春花在苞谷地里“真掰玉米棒子”了。
“粑粑,我们去哪儿找鸡呀?好累,好饿哦!”张小蛮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里,透出天真无邪。
张大蛮指了指前面,“不远了,快到了!”
石窠村部旁,一栋小二层楼,独立的围墙院子,在石窠村这样的小楼房可不多。
确切说,这是石窠村里唯一的一户。
也是号称石窠村里最有钱的“万元户”杨荣华的“小洋楼”。
在石窠村能盖得起小洋楼的,仅此一户。
杨荣华是村里的最有钱的“万元户”,在90年代初,石窠村这样贫穷落后的山村,谁家有上万的软妹币,那就是有钱人了。
也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万元户”。
杨荣华是搞生意的,走八方,行四海,敢闯敢干,所以,他也捞了不少钱,回来之后,盖了一间小洋楼。
不过,杨荣华为人却不怎么样,仗着自己口袋里有几个臭钱,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的。
更是看不上像张大蛮这样的穷酸农民,也纠集了一群恶棍,喜欢在石窠村里为虎作伥,搞事情。
说白了,杨荣华有点暴发户心态,瞧谁都瞧不上眼,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子。
家里有了钱,也就养了很多的家禽,就关在院子里,什么鸡、鸭、鹅那是满地跑。
他将小洋楼用围墙圈起来,也是为了饲养这一些家禽。
张大蛮朝着杨荣华小洋楼来,目的很明确了——找鸡!
村里能够找得到鸡的农户,也就杨荣华家了。
虽然农户里,每家每户都养了一些鸡,但对大多数农家,那都是“摇钱鸡”,下了蛋,舍不得吃,要么孵化成小鸡,要么将鸡蛋拿去附近的市集去卖了换钱。
所以,张大蛮也不忍心去这些穷农户家里找“摇钱鸡”下手。
杨荣华家里,饲养了那么鸡,即使,顺了一只,他也不一定在意。
张大蛮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带着张小蛮,蹲在杨荣华小洋楼外的柴禾堆旁,两双眼发出光亮,盯着杨荣华院子里不断发出“咕咕咕咕”叫唤的鸡。
“粑粑,你说的找鸡,该不会是去‘偷’鸡么?”张小蛮翻转着大眼睛,疑惑地问。
张大蛮一阵心酸,轻轻揉了揉张小蛮的小脑袋,“小蛮,咱爷俩这不叫‘偷’鸡,叫求生存。”
真特么窝囊的重生,回到这个资源匮乏的坑爹年代。
记忆里,自从老婆罗玉红跟人跑了之后,家早已经支离破碎,家不成家,家里更是揭不开锅了。
要不是寡妇李春花天生有些水性杨花,加之丧夫之后,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凭着穷得叮当响的张大蛮,是绝不会将李春花泡到去苞谷地里帮她掰玉米棒子。
况且,秋收时节,忙活着,偶尔让张大蛮占点便宜、吃点豆腐什么,白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张大蛮的前世,偷鸡摸狗的事,又不是没干过。
所以,顺理成章的重生之后,变成儿子的那个童年自己张小蛮,想要吃鸡,只能去杨荣华家顺一只出来,解解馋。
张大蛮轻车熟路地将手伸进裤兜里,前世,他一旦要去哪家下手偷鸡,就会提前用线将玉米粒穿成串,只要将这穿着线的玉米粒扔进去,那些贪吃的鸡,啄着玉米,吞咽下去。
再抓住线一拉,将鸡拽过来,掐住鸡脖子,不让鸡发出声音,鸡就到手了。
“小蛮,躲在这儿,等着!”张大蛮撸起袖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将穿成串的玉米粒,攥在手里。
猫着身子,靠近了杨荣华家的院子,学着鸡叫,“咕咕咕咕”,他不愧是个人才,学鸡叫几乎以假乱真。
朝着院子门口将玉米串丢了进去,一手攥着线,吞咽了一口水,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特么的,这种“偷鸡”的方式,纯粹与在鱼塘里钓鱼一样。只有等鱼上钩,才能钓得到鱼。
“咕咕咕咕”张大蛮感到手中的线一紧,他拽着线往外一拉,一只肥硕的大母鸡被他“钓”到了。
他暗自窃喜,正拽着那只大母鸡往外拉。
突然,杨荣华院子里的大黄狗狂吠起来,“汪汪汪……”一边叫一边扑了出来。
第003章 关系好乱
张大蛮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本来到手的大母鸡“咕咕咕”扑腾着翅膀,挣扎着那根被张大蛮拽在手里的线,线的另一端已经被大母鸡经过食管,吞咽进嗉囊里。
他一骨碌站起来,一头扑了下去,将大母鸡拽了过来,一把掐住大母鸡的脖子,牢牢抓住,不让大母鸡叫出声。
恰在这时,大黄狗张开血盆大口,纵身一跃,一口咬向张大蛮。
张大蛮顺势,飞起一脚,踢在大黄狗肚子上,大黄狗身子在空中翻了一个转,“汪汪汪”几声,滚在角落,又是翻身爬起来,朝着张大蛮狂吠。
“张大蛮,你个杀千刀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来偷老子的鸡!”
大黄狗的叫声,惊动了杨荣华,他腆着滚圆的肚子,从小洋楼里跑了出来,抓起院子里的扫把,骂骂咧咧追赶了出来。
杨荣华是一个胖子,滚圆的肚子,像个怀胎七八个月的孕妇,秃头,像富士山一样,稀稀疏疏地留了一圈头发。
张大蛮见势,一招手,对着张小蛮喊了一声:“小蛮,快跑!”
张小蛮早已蹿出了躲在的柴堆后面,慌不择路,飞奔狂跑起来。
张大蛮将那一只大母鸡往宽松的衣服里塞了进去,一手捏着鸡脖子,一手抓着鸡脚,撒腿就跑。
杨荣华追出来,吹了个口哨,对着大黄狗吆喝一声:“大黄,追,给老子咬死这两个杂碎!”
大黄狗四条腿狂奔起来,追着张大蛮父子俩。
杨荣华也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石窠村的路,可不是平坦的康庄大道,而是蜿蜒崎岖的羊肠小道。路面上,都是一些小石子。
杨荣华追赶一阵,追不上,弯腰拾起地上的石子,朝着张大蛮父子俩,甩着膀子,扔石头,一边扔石头,一边骂道:“张大蛮,你个生儿子没***的,别让老子逮着你。”
张大蛮一边跑一边回骂,“杨荣华,你个老不休,有种你来追老子啊!哈哈哈……”
眼看大黄狗要追上,张大蛮弯下腰,抓起一块大石头,砸向大黄狗。
“汪汪汪……”
大黄狗狂叫几声,跳着脚躲开石头。
绕过一个山坳,张小蛮在前面跑,张大蛮跟在后面,顺着山脚,开始爬山。
杨荣华家是村部旁,是石窠村田甲屯的,而张大蛮是石窠村山庙屯的,经过田甲屯的乡间小路,爬上一个山头,再从山头走到山脚,就是山庙屯。
这山庙屯地名的由来,大概是由于这里有一处山神庙,逢年过节,村民们都会来祭拜庙里祭拜山神,祷告风调雨顺、人丁兴旺。
跑上半山腰,夜幕降临,天已经黑了,仅仅能看得见路,能见度非常低,即使面对面,快要认不出对方了。
杨荣华跑到山脚下,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追上的可能性不大了,他只好骂骂咧咧,“张大蛮,我艹你祖宗十八代,哎哟,累死老子了。”
张大蛮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山脚扔去,“杨荣华,不就一只老母鸡么,当做孝敬老子的,你要再不要命死追,老子一石头砸你脑袋开花。”
杨荣华怕死,见张大蛮真扔下石头,嘴上骂个不停,但他清楚,石窠村里,惹谁都好,千万不要惹这个刁民张大蛮。
真叫名如其人,蛮横无理。就是一个野蛮子!
或者说,一直以来,他杨荣华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和张大蛮,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不知张大蛮是抽什么风了,竟然去杨荣华家里偷鸡。
杨荣华也认栽了,走着瞧,张大蛮,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子总会逮到你,打到你丫的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要不是张大蛮偷鸡理亏,他才不会被杨荣华吓跑呢。
石窠村里,只要稍微熟悉一点张大蛮的,都知道,这人纯粹就是混球,尤其是他的老婆罗玉红跟人跑了之后。性情大变,整个人变成混蛋,混日子地这里晃悠几天,那里晃荡几日,完全就是一副流氓混子的做派。
至于以前,张大蛮真算得上是老实人,村里面,要是选举老实人排行榜,张大蛮排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张大蛮是练家子,听说,早些年收留了一位走街串巷的“挑货郎”,这位挑货郎竟然是很有来头,身怀绝技,是什么太极门的传人。
为了感谢张大蛮的收留之恩,挑货郎将一套太极倾囊相授。
谁知,张大蛮一直坚持修炼太极,不但将身子骨练得精壮无比,更是将太极修为参悟了不少。
“老爹,我们为什么要跑?”喘着气的张小蛮,甜软的声音问。
张大蛮嘿嘿咧嘴一笑,从衣服下将那只大母鸡拽出来,“小蛮,跑,那可是一门艺术。不跑,别说今晚有鸡吃,恐怕还得被狗咬。”
张小蛮吞咽了一口水,“老爹,我们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这鸡怎么吃啊?”
“老爹自有妙计,嘿嘿……”张大蛮轻轻拍了拍张小蛮的脑袋,“哈,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儿子,走勒。”
他将大母鸡挂在肩膀上,拉着张小蛮,朝着家里走去。
此时的张大蛮,算是已经接受了重生的事实,重生之后的两个自己,接受张小蛮这个儿子,也就等同于接受了自己。
剩下的,就是要怎么活下去。
生活、生活,生下来,活下去。
这还真是不容易,总之,不能像前世那样活得那么窝囊。
“小蛮,你五岁了吧?”
“嗯!”
“小蛮,你想不想读书?”
“嗯!”
“小蛮,你……”
张小蛮嘟着嘴,有点不高兴地问,“老爹,你是不是我亲爹啊?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怎么那么多问题?我妈呢?”
张大蛮尴尬了,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自己是自己的亲爹?那张小蛮的妈是谁?
这一连串问题,比哲学里的终极难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还要难回答!
不管了,豁出去了!
“我当然是你亲爹啊,你妈……呃……你妈……”张大蛮实在想不出,他总不能说,张小蛮的妈,也是他的妈,这不乱套了么?
既然是重生成两个自己,现在自己是张小蛮的老爹,而张小蛮又是童年的自己,那张小蛮的妈,就不是自己的妈,他妈不是自己的妈,那他妈是谁?
这比去派出所证明你就是你,还要难!
坑爹的重生,关系全乱了。
幸好不是真的,否则,这完全是有违伦理道德,是要被河蟹大神请去喝茶,被404拉去游街的。
第004章 刁民的咸鱼翻身梦
“我妈是不是罗玉红,她为什么不要我们了?”张小蛮继续追问。
这一问,更是把张大蛮问懵逼了,特么的,你天生十万个为什么啊?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如果一切都是重生惹的祸,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至少要能够解释,张小蛮从哪里来?他总不能像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小蛮,别问了,不管你老妈是谁,至少我是你亲爹!”张大蛮说得心里都有点发虚,尼玛的,坑爹重生,哪有自己称是自己的亲爹的,又不是没成型的小蝌蚪,这已经是小蝌蚪找到了妈妈结合的产物,活生生的一个人了呀!
张小蛮不再发问,走了一段路,他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老爹,那我们以后是不是都要这样偷鸡摸狗地过日子?”
张大蛮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可能吗?我的儿,你是小瞧老爹呢,还是在说梦话?老爹怎么说,都是重生回到这1992年好吧。
用不了多久,时代都要被我改写,在浩瀚的历史上,都要留下我张大蛮光辉的一笔,名垂青史,懂吗?
“当然不会!”张大蛮确定以及肯定地回答。
“那,你会娶李阿姨做老婆么?”张小蛮真有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也是重生过来,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或者,也只是残存了一丢丢的记忆碎片。
只是莫名地多了一个老爹,从在苞谷地里,和李春花蝇营狗苟以及去干偷鸡摸狗地事儿,总觉得这个亲爹有点不靠谱。
在他的小脑袋瓜里,仿佛看着眼前的亲爹张大蛮,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这些是张大蛮无法意识到,也只有张小蛮有这样的想法,他仿佛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梦,就出现在了苞谷地里,和这个称为“爹”的男人,见到了石窠村里的寡妇李春花,并且在帮她掰玉米棒子。
他总感到,苞谷地,是一个充满邪恶的地方,从这个“爹”的男人身上以及那个叫“李春花”的寡妇身上,他就是多余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苞谷地,恐怕这个“爹”的男人以及那个“李春花”的寡妇,要做出一些让人羞耻的事来。
张小蛮的记忆碎片,拼凑不起来,对石窠村很熟悉,每走过一寸土地,都像是尘封已久的记忆,可是,无论怎么记忆,又是模糊不清的。
抑或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他意识到,想要活下去,他不得不依靠这个“爹”的男人,所以,他尽量收起自己的那些记忆碎片,装作一个童真童趣的“乖儿子”。
不过,有些困惑,该问,还是要问这个叫“爹”的男人。
实际上,对于那个叫“妈”的女人,张小蛮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只是路过村里街坊邻居的时候,听见那些村妇议论中,提到了张大蛮的老婆,叫罗玉红,但是,已经跟人跑了。
“小蛮,别胡思乱想,等秋季开学,爹送你去上学,我们的日子,会渐渐好起来的。”张大蛮现在能做的,当然是要首先解决吃饭生存问题,然后,就是供张小蛮上学读书问题。
以前他也看过不少的网络,那些里主角重生后,要么就是富二代,有么就是有钱人,要么就是有着牛逼轰轰带闪电的金手指,吊打一切不服,氪金就像是自家开了印钞机一样。
他可不同,他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他是农一代,不,确切说,是农n代,起码他张氏祖上,已经是祖祖辈辈的农民了。
而且,都是蜷缩在石窠村,守着一亩三分地,口朝黄土背朝天。
仿佛这喀斯特地貌下的群山不是山,而是牢笼,禁锢着祖祖辈辈的思想,像是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们腾飞的翅膀。
作为农n代,如果张大蛮守着家里那一点贫瘠的土地,命运可能比农一代更悲催一些。
他父母去世得早,留下他一个人,算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别说让他去守着祖上那一点土地了,就算是让他把划分给他家的土地范围,认都认不清。
说他是农民,都有点侮辱了“农民”这个词,“刁民”这个词,真叫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山涧清风吹拂,一阵凉意。
想到要过上好日子,张大蛮脑袋里一团乱麻,重生回到这1992年,虽然从表面上,可以有“时代的红利”,凭着自己对未来已知的信息,可以很好的利用这些信息,发家致富。
像什么高科技互联网、it、电子通讯之类的,在往后的时代进程中,那都是风生水起,可是,张大蛮对这些一无所知,是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了,至少目前是没有这个能力去想高科技了。
要不然,去镇上包一块山头,开垦荒地,种茶叶?现在穷得内裤都是破洞、袜子都是打补丁的,也没有本钱去包山头。
左想右想,能够赚钱的门路,不是需要本钱,就是没技术搞。
归根到底,得需要钱,解决了钱的问题,才能解决其他问题。
马克思、恩格斯的《资本论》里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可是,石窠村就这么巴掌大块地方,连弹丸之地都算不上,如何谋出路呢?
捋了捋思路,更是没有思路,先不管了,回到家,把这只顺来的大母鸡办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想。
不过,这一世,可不能像前世那么浑浑噩噩,埋头做一个老好人,老实人,既然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老子就做刁民,又有何妨?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好人要成佛都是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而恶人只需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自古以来,好人不过就是多领几张好人卡,却什么好处也捞不到,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回到家里,已经是漆黑一片,乌黑麻漆的,这一栋破木屋房子,都快要散架了,黑灯瞎火的,连家里的仅有一些炊具,都是爬满了灰尘,地上也是泥土地,脏兮兮的,厚厚一层尘土。
张大蛮取来了照明的煤油灯,点亮了煤油灯,屋梁上爬满了蜘蛛网,要不是确定这是自己的家,还以为是聊斋里面进了哪个破庙,哪个鬼屋呢!
第005章 干了这一碗鸡汤
1992年的石窠村,是没有通电的,家家户户,照明都是煤油灯,通俗地叫法,也叫“火油”,煤油灯也很简单,就是一个酒瓶子里,装了煤油,通过一根灯芯绳,点燃灯芯绳,就可以照明。
张大蛮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将那些灰尘清扫了,打开一个破旧得快要被虫子腐蚀倒塌的碗橱里,“悉悉索索”,蹿出来几只肥头大脑的老鼠。
冷不丁从碗橱里蹿出来,吓了张大蛮一跳,他侧身躲开,自嘲地说了一句:“娘的,幸好丫的跑得快,不然,就是老子砧板上的肉了。”
老鼠肉还是有人吃的,虽然,那些烧烤摊说是田鼠,但是,哪有那么多田鼠等着让你去抓,很多还是批量饲养。
张小蛮站在一旁,一语不发,或者说,他回到这个熟悉的陌生老房子里,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好。
总感到不对劲,眼前的一切,很熟悉,但又像是好多年前一幕,仿佛已经封存在记忆中多年了。
对于前世的记忆,张小蛮是碎片化的,是零星的,甚至是空白的,只是当触及一些熟悉的场景,总是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望着张大蛮收拾的情景,他越来越感到,眼前这个叫“爹”的男人,匪里匪气,真的靠谱吗?
“老爹,我们是有多久没回家了?家里都长青苔了!”张小蛮好奇地问。
张大蛮瞅了一眼碗橱里,除了几个瓷碗,还有一小袋盐,什么油啊、味精啊等等调料,一点都没有。就连碗橱里的碗都爬上了一层灰。
他只记得,前世老婆罗玉红跟别的男人跑了后,他是离家过一段时间,按照目前这个局势,应该是罗玉红跟人跑了以后的事。
但是他实在记不起,到底离家多长时间,去了哪里,脑袋一团浆糊。
可能也是由于重生回来的缘故,很多前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他对着张小蛮,摊了摊手,“应该也没多久吧!”
张小蛮的肚子“咕噜咕噜”闹着革命,“粑粑,我好饿,什么时候才能吃鸡?”
张大蛮一拍脑袋,尼玛,是不是饿过头了,差点忘了,这老房子里,东西脏乱差,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那就由他去,先解决肚子问题。
找来找去,也就只有那一小袋盐充当调料,他嘿嘿咧嘴一笑,“小蛮,今晚老爹让你尝尝张氏盐焗鸡!”
张小蛮带着一双怀疑的小眼神,但一听到什么盐焗鸡,早已经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哪管什么盐焗,还是红烧,有得吃就行。
单凭一小袋盐,也做不出多么鲜美的鸡,张大蛮也是自我调侃,盐加鸡,那不就是盐焗鸡咯。
找来乌黑麻漆,灰尘覆盖的生铁锅,取来井水,一番洗洗刷刷,架着火炉,开始烧开水。
将那只从杨荣华家里顺来的大母鸡抓来,抓着鸡脖子,用那把刚刚磨得锋利的菜刀,朝着那鸡脖子上就是抹了一刀,鸡血从鸡脖子上流了出来。
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
杀只鸡,对于张大蛮来说,绝对是小k.s,惹毛了他,杀人都干得出来。
那只被抹了脖子的鸡,血流尽,双脚挣扎了几下,从那一道血口子上,冒出几个气泡,就不动了。
水烧开后,将大母鸡拔毛,清洗,斩成小块,放进锅里,炖煮起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开始弥漫着鸡汤的香气,飘散的气味,让饥肠辘辘的父子俩,不停地流口水。
毫不夸张地说,今晚这一只鸡,煮出来的鸡汤,一定是张大蛮这辈子吃过最香最美味的鸡汤了。
一边煮,一边和张小蛮蹲在生铁锅旁,嗅闻那锅子里飘出来的香气,简直比吸仙气还要让人振奋。
那种陶醉的感觉,就像那些吸食罂粟的瘾君子,烟瘾犯了,突然能够吸上几口。
“粑粑,还要多久才能吃呢?”张小蛮肚子咕噜咕噜叫唤不停了,张大蛮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还要一会,这大母鸡,得炖久一点,不然啃不动,浪费。”张大蛮可不想浪费一丁点,最好是将这只大母鸡的骨头都炖酥软,能够嚼得动,那才一点也不浪费。
终于炖煮了半个小时左右,看着锅里的鸡汤开始变得有些白,撒了盐,入味后,他夹起大鸡腿,给张小蛮一只,自己也拿起一只。
根本不顾烫不烫,父子俩蹲着,“嘶嘶……嗦嗦……”一边吐着热气,一边啃着大鸡腿。
这个年代,家禽都是不会有饲料喂养的,都是吃玉米糠、野菜之类的,真正的绿色,真正的落地土鸡。
那味道可真叫神仙都吃不到,太美味了,鲜嫩的肉,一点甜甜的肉感,就连那一丁点汁水,都舍不得浪费,一边啃鸡腿,还要将那一丁点汁水吸进嘴里。
“粑粑,鸡腿真好吃,真香!”张小蛮天真烂漫地笑了。
而张大蛮却是眼里有些湿润,心里有些酸楚,想不到,为了一顿鸡肉,被杨荣华家的大黄狗追咬、杨荣华痛骂祖宗十八代,这叫什么事,这个坑爹的时代。
关键,这还是以非常手段,才有机会吃得上鸡肉,不然,真像寡妇李春花说的,这年头,别说吃鸡了,鸡屎都用作农家肥,连鸡毛都没得吃。
啃了鸡腿,父子俩又每人舀了一碗鸡汤,将那些鸡块混着鸡汤,一边喝热乎乎的鸡汤,一边啃鸡肉。
这样饿到前胸贴后背,来一碗滚热的鸡汤,那简直是人间美味,比龙肉都还要美味。
“小蛮,等上学读书了,好好念书,以后,才有鸡腿吃,明不明白?”张大蛮顺便给张小蛮灌了一碗“心灵鸡汤”,自己做刁民,干些缺德事,那都不是事,但小蛮不同,他要好好读书,在这个年代,知识改变命运,那可不是一句笑话,而是实实在在的正能量鸡汤。
多少寒门子弟,从贫寒中崛起,都是靠读书的。
尤其像石窠村这样的贫困山区,读书,是走出大山的一条途径,或者说,是唯一的途径。
第006章 我偷你鸡?你有证据吗?
喝完鸡汤,吃光鸡肉,就连那骨头都嚼得只剩下渣。
张小蛮吃饱后,伏在一张歪斜的木桌上,睡着了,可能折腾半天,也是比较困乏。
煤油灯下,张大蛮看着这一张纯真无邪的脸,仔细地打量着,原来自己童年的时候,长得这么帅气。
这一世,却成了儿子,儿呐,粑粑会拼尽一切,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也不会让你像前世活得那么的艰辛。
张大蛮扫了一眼,破旧的门板后面,就是房间了,他站起来,径直走进去,仍旧是灰尘覆盖,破旧的被褥,竹篾编织的凉席,凉席上、被褥上都是灰尘。
“诶,尼玛,我到底是离家多久了?这日子,简直日了哮天犬,都整出羊驼来了。”
他找来一根鸡毛掸子,拍了拍那些灰尘,抓起被褥,抖了抖,将表面上的灰尘都掉,将竹篾凉席擦干净。
只能这样将就着度过今晚,等天气晴朗,再将这些被褥、凉席洗过一边,晒一晒太阳,就会好很多了。
对于张大蛮来说,基本的生活技能,还是有的。
整理好了床铺,他走出去,将张小蛮抱起来,让他躺在床上,给他盖上被褥,望着张小蛮熟睡的样子,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
日子虽然苦逼,但有这么一个一起重生归来的儿子,尽管是童年的自己,最起码也不孤独,心里也有寄托。
这样一番心里安慰,他也算是正式接受这坑爹的重生,把这个童年的自己,当成自己的儿子,让张大蛮感到几许欣慰。
夜凉如水,秋意飒爽。
在石窠村这样的山村,海拔不低,进入秋季,气候就变得凉爽了,尤其是夜晚,气温比白天要低很多,昼夜温差也比较大。
张大蛮蹲坐在煤油灯前,陷入了深思,又开始琢磨怎么赚钱的门路,总不能靠着偷鸡摸狗,一直这么浑浑噩噩下去,那岂不是辜负了天赐的重生。
实在不行,跑去改革春风吹得最绿的深市,涌入打工一族?
转念一想,带着张小蛮,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又不现实,况且,重生既然将他带回1992年,回到石窠村,或许冥冥中早有安排。
很多人说选择北上广,原因是发展机会好,但他们所说的发展,实际指的就是打工。
外出打工这条路走不通,而石窠村又是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路在何方?
张大蛮一直深思到凌晨,都没有想到比较好的出路,干脆爬上床,躺在床上,身旁是张小蛮均匀的呼吸,正酣睡得香甜。
还是孩子好啊,就算天塌下来,照样大觉睡得又香又甜。
张大蛮躺在床上是辗转反侧,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仿佛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一直折腾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他才昏昏睡去。
“砰!”
“咔嚓!”
正睡得香甜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踢开,传来几声“汪汪汪”的狗吠声,将张大蛮从梦中惊醒,嘴角还流了口水,他抹了一把,翻身下床,刚欲出房间,房间外却出传来杨荣华的咆哮辱骂,“张大蛮,你个狗杂碎,给老子滚出来。”
卧槽,杨荣华这孙子,老子不就顺了丫的一只鸡么,至于这一大早上,就带着人闯进家里么?
张大蛮血冲进脑子里,阴沉着脸,眼里抹过一丝凉寒的杀意,攥紧拳头,正准备出房间。
“粑粑,发生什么事了?”张小蛮揉着惺忪地睡眼,呢喃地问了一句。
张大蛮本来肃穆的神色,缓和了许多,露出一丝和善慈爱的笑容,蹲下身,坐在床沿上,手搭在张小蛮的肩头,“小蛮,没什么事,一会,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听见了没?”
“张大蛮,你这个狗日的,有种偷老子的鸡,就别他妈做缩头乌龟啊!”“哐当”,房间外,传来杨荣华的骂声,同时夹杂着生铁锅被一脚踢翻的声音。
张小蛮瞪大了眼睛,眼眶里有些湿润,“粑粑,你不要打架!”
“小蛮,乖,没事的,粑粑不会打架。”张大蛮安慰了一句张小蛮,但是,他胸腔内的血液都沸腾了,杨荣华你这只老王八,欺人太甚了,胆敢上门来砸老子的锅头,简直是活腻了。
他缓缓站起身,转过脸,立即变得阴冷,阴霾密布般,凶杀暴戾之气,弥漫在脸上,径直走出房间。
“粑粑,小心点!”刚走到房门,张小蛮又是关切地说了一声。
张大蛮略微迟疑,大踏步走出了房间,怒目扫了一圈,只见杨荣华带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张大蛮有点印象,大概是石窠村里,跟着杨荣华的混子,叫阿虎、阿彪、阿豹。
“张大蛮,艹你祖宗的,你偷了老子的……”杨荣华“鸡”字还没说出口,“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张大蛮怒目金刚,站在杨荣华的面前。
杨荣华被张大蛮这一巴掌扇得摸不着东南西北,“张大蛮,我艹你……”还是没骂出口,张大蛮又是反手一巴掌抽在杨荣华的脸颊上。
阿虎、阿彪、阿豹抡起拳头,扑向张大蛮,张大蛮飞起一脚,踹在杨荣华的腹部,将他撂倒,顺手一把抓过家里的凳子,凳子腿架在杨荣华的脖子上,一脚踩在杨荣华的后颈上,眼神冷酷,犀利的眼神射向阿豹等三人,指着吼道:“不要命的,你们尽管动手试试!”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制住杨荣华,惊吓不小,三人都是向后退了几步。
杨荣华被张大蛮这凳子架着脖子,动弹不得,气喘如牛。
他抬起手,拍着杨荣华的脸颊,咧嘴嘿嘿笑着说:“杨荣华,你他妈是吃屎长大的么?满嘴喷粪,怎么样?滋味好受吧?”
“张大蛮,你……你……我……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杨荣华虽然蛮横,但相比之下,蛮横哪里比得过张大蛮,他以为带着三个帮凶,就可以吓到张大蛮,却不料被张大蛮擒贼先擒王,将他先制住。
张大蛮皮笑肉不笑,“你求我啊?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你的鸡,你有证据吗?谁看见了?人证物证都没有,你带着一帮人擅闯民宅,威胁我,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就算我把你杀了,上了法庭,最多判我防卫过当,过失杀人!”
第007章 讹诈
杨荣华直接懵逼了,哭都没地方哭,论无耻,恐怕除了你张大蛮,这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了。
偷了鸡,一锅炖煮,吃得连渣都不剩,加上他作案的时候,天黑了,也没谁看见,的确是人证物证都没有了,而杨荣华就不同了,带着阿虎、阿彪、阿豹三人,闯入他家里,踢翻他的锅头,这是典型的擅闯民宅逞凶。
这要是张大蛮耍狠,把杨荣华杀了,那也就是正当防卫,防卫过当,过失杀人,这很合逻辑啊,没毛病!
杨荣华一听,吓得尿都快飙出来了,不过,张大蛮才不会真杀了杨荣华,吓唬杨荣华可以,但杀人这事,可大可小,他才犯不着闹出杀人犯法的事,况且,一旦追究起来,是他先偷了杨荣华家的鸡,他也是理亏。
张大蛮当然有自己的盘算,阴晴不定的笑容背后,他理智着呢,正愁不知道去哪弄些活命钱,杨荣华亲自送上门,不要白不不要!
讹诈!
这么一个羞耻的龌龊的词,涌入了张大蛮的脑海里,他下定决心,趁此机会,讹诈杨荣华一笔,先解决眼前吃饭生存问题。
讹诈虽然不光彩,但是,杨荣华这种暴发户,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鼻孔朝天,遇上我张大蛮,只能算他倒霉。
“张大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敢了!”
杨荣华嚣张的气焰,早吓没了,他也没法估计张大蛮到底会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惹上张大蛮,等于往自己头上扣了一个麻烦的屎盆子,不憋死,也臭屁死他!
张大蛮一语不发,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这下,把杨荣华吓得更是三魂不见七魄,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张大蛮沉默了,还是在想什么残忍的手段弄死自己呢?
“求求你,张大蛮,我真的真的错了!”
他要不是被张大蛮凳子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他早就给张大蛮跪下求饶了。
“哼,真的?还煮的呢!”张大蛮冰冷地说。
尼玛,这一声“哼”得杨荣华心里发毛。
“杨荣华,我可是大大滴良民啊,你不要污蔑好人,你无凭无据带人闯到我家里,吓死我了,也把我儿子吓着了,我们精神受到了巨大打击!你说吧,怎么办?”
天呐,做人得讲良心吧,现在是你骑在我头上,你张大蛮是良民?那天底下就没有刁民了!
再说了,你凳子架在我脖子上,像是被吓到的样子吗?你摸摸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杨荣华哭了,被张大蛮这刁民的逻辑给打败了,这特么的是什么彪悍的逻辑啊!
“那……那你想怎么办?”杨荣华一咬牙,翻转着眼珠子,他现在只想怎么从这个瘟掌下解脱。
张大蛮诡异地嘿嘿狞笑了几下,“你带着人冲进来,打砸了我的家具,你知道,我这口锅是我祖上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从宋朝传下来的传家之宝,被你踢翻,那是亵渎我的祖上,而且,那可是有损坏的,你得照价赔偿!”
杨荣华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腾,那一口送给老子都嫌弃的垃圾锅,还你祖上的传家宝,老子家里喂狗的狗盆,都比你这个锅好几倍,照价赔偿?哼,无耻,张大蛮的无耻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现在话语权在张大蛮手里,他不得不哭丧着脸,“那得赔多少钱?”
张大蛮“嘶”深吸了一口气,“我这口锅,既然是我祖上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从宋朝传下来的,那可是古董啊,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宝贝,折价少说也得有几千几万,这样吧,看在咱俩是一个村的,邻里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给你打个折,算五百好了!”
五百?卧槽,大锅,你这一口烂铁锅,送我都不要,还真当成宋朝传下来的古董,宝贝啦!你丫的骑在我头上,哪里把我当成是一个村的了?
可是,张大蛮的声情并茂,讲得妙趣横生,即使说谎,那也是冠冕堂皇,说得比真金还真,脸不红,心不跳。
“张大蛮,你这……这么一口破……咳咳,铁锅,满大街都是,五百是不是多了一点,我也没那么多钱啊!”杨荣华腆着脸,开始讨价还价。
张大蛮也不是随意张口要多少钱,前世的印象中,这暴发户杨荣华仗着家里有点钱,经常将“四人头”的毛爷爷拿着一叠,展开像扇子一样,当扇子使,一副大摇大摆地走在石窠村显摆,就好像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通常他都会随身携带一千来块钱,1992,这个年代,一千块钱的价值,相比于通货膨胀的2018年,从购买力来讲,少说也等同有一万左右的价值。
“哼,杨荣华,你当是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张大蛮一副吃定了杨荣华的架势。
“我……我真没那么多钱!”
“六百!”
“不是,我真没钱……”
“七百!”
“……”
杨荣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尽管带着阿虎、阿彪、阿豹三人,被张大蛮先发制人,制住了他,那三个帮凶已经完全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彻底成为透明的,纯粹就是摆设,充当空气。
张大蛮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而且是要一口将杨荣华给吃掉的节奏。
“好好……”杨荣华生怕再无谓地挣扎下,张大蛮更是无耻到剥了他的皮,还要拆了他的骨头,“五百就五百!”
“杨荣华,你聋,还是我讲得不清楚啊?之前是五百,可就在刚才,被你这么拖沓了几分钟,涨价了,七百,少一个子,也不行!”
刁民,绝对的刁民,一口烂生铁锅,丢在垃圾堆里,拾荒的人都嫌弃的烂铁锅,七百?你咋不去抢劫呢!
可是,张大蛮摆明了就是一副老子就是抢劫,你怎么滴吧,而且还是抢得心安理得!
“张大蛮,张祖宗,求求你,放过我,饶了我吧!”杨荣华只好又是一番苦苦哀求起来。
张大蛮挺直的腰板,又缓缓地蹲下去,巴掌拍着杨荣华胖嘟嘟的脸蛋,“杨荣华,你也知道,像我这样大大滴良民,在石窠村里,你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你竟然残忍地加害我这么一个无辜的良民,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第008章 大大滴良民
大锅,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如果有诺贝尔无耻奖,你绝对的当之无愧啊!现在是你骑在我头上,反倒成了你是冤大头,比窦娥还冤似的,做人得讲良心好吧!
“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该死,是我错了。张祖宗,七百就七百,你饶了我吧!”杨荣华被张大蛮像是架在火炉上的烤乳猪,讨价还价,只会更吃亏,干脆哑巴吃黄连,只要活过今天,以后的路,长着呢,况且七百块钱,对于他杨荣华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石窠村唯一的“万元户”,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张大蛮寻思了一会儿,脚仍旧踩在杨荣华的后颈上,“很好,你早点配合,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那……那你可以放我起来了吗?”杨荣华扭过头,歪斜着看向张大蛮。
“嘿嘿,这是你损坏我祖传锅的赔偿,”谁知,张大蛮狞笑着,“另外,你这样带着人冲进来,吓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还有我儿子,吓得瑟瑟发抖,你这么一闹,造成我们父子俩,少说十天半个月也没法下地里干活,需要赔偿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少说也有三百五百的,这样给你打个折,加上祖传锅的赔偿,去掉零头,你给一千,这事就算了了。”
杨荣华心里狠狠孝敬了张大蛮的祖宗十八代,被你特么说得头头是道,被你揍了,便宜被你占尽,好话还被你说完,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你这么一个胎神,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刁民!
“我……真没这么多……”杨荣华哭丧着脸,他脸上只写了两个字:无奈!
张大蛮却是一副居高临下,“杨荣华,你是真听不懂人话呢,还是真当我张大蛮是良民好欺负啊?现在有两条路,要么一千把这事给了了,要么我杀了你,你是要钱,还是要命,你看着办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张大蛮,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好,一千,就一千!”杨荣华咬牙说,心里一阵比刀割还有痛的绞痛。
张大蛮嘿嘿一笑,“诶,这不就对了嘛!”
“你……你把凳子挪开……”杨荣华被凳子架在脖子上,脖子都快要被压断了,连忙说。
张大蛮瞟了几眼阿虎、阿彪、阿豹,算做最后的警告,“杨荣华,放你可以,你千万不要耍花招,另外,你记住,今天这件事,你最好把他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动歪心思,伺机打击报复我,否则,我会有一百零一种方式弄死你,听见了吗?”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我再也不敢了。”现在,杨荣华只想,快点花钱消灾,这儿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张大蛮将凳子移开,杨荣华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一下子获得了投胎转世一样,翻滚了一下肥胖的躯壳,一骨碌挣扎着爬了起来,摸了摸脖子,黑着一张脸。
张大蛮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斜睨了一眼杨荣华,那眼神都可以杀死人。
杨荣华是真不敢惹张大蛮,伸手在裤兜里,掏了几下,取出来几张崭新的“四人头”毛爷爷,数了一下,只有八百,他瞪向阿虎、阿彪、阿豹,没好气地吼道:“没用的东西,将身上的钱全掏出来!”
阿虎、阿彪、阿豹见杨荣华从张大蛮的魔爪下解脱,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杨荣华和张大蛮的对话,他们也听得真切,一见杨荣华抠半天,搜干净了身上的口袋,也只有八百,于是,他们也是搜干净,搜出两张五十,然后就是十元、五元的,拼拼凑凑,好不容易凑够一千整。
“你们几个废物,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杨荣华被张大蛮都快气得肺都炸了,能够逮住阿虎、阿彪几个撒气,当然是毫不放过。
将那一摞钱递给张大蛮,他脸上写着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由不得他不愿意,不但要给张大蛮,还要恭敬地给。
张大蛮接过钱,吐了一点唾沫星子在指头,假意捻动钞票数了数,又拿起钞票对着光线,仔细辨认了一下真钞还是假钞。
这可马虎大意不得,万一,弄半天,搞到张假币,那就亏大发了。
确认都是真钞后,张大蛮将钱对折塞进裤兜里,一摆手,对杨荣华说:“好,如今,我们两清了,你们擅闯民宅行凶,我就当做没有发生,也不再追究,你们可以走了!”
杨荣华脸上一个大写的懵逼,尼玛,你丫的还是那个老实的张大蛮吗?怎么变得这么奸诈狡猾,这可真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损了毛爷爷又丢脸。
他转身狠狠瞪着阿虎、阿彪、阿豹,气得咬牙切齿,只好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他们三人身上,“废物,饭桶!还不快滚!”
望着杨荣华带着三个帮凶滚出了屋子,张大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裤兜里的钱又拿出来,扇了几下,“钱的味道,可真不错,谁视金钱如粪土,请多给我点粪土吧!”
不知何时,张小蛮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一张纯真烂漫的小脸庞,有些红嘟嘟的,“粑粑,你怎么老干这种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
张大蛮无语,惊讶的眼神看向张小蛮,“咳咳,小蛮,粑粑这么做还不是被生活逼迫的,你记住,生存是一门技术活,在生存面前,节操可以喂狗!”
“可是,粑粑,我觉得,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还是不怎么光彩!”张小蛮辩驳道。
张大蛮心塞,暗自悲叹,小孩就是小孩,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有多贵,你饿了,懂得张嘴叫粑粑,要吃鸡,老子要不是偷鸡摸狗,鸡毛都吃不上,至于坑蒙拐骗,有吗?对付杨荣华这种暴发户,这种办法很适合啊!
“嘿嘿,小蛮,遇到杨荣华这一类暴发户,你只能比他更狠,不然他会爬到咱们头上屙屎撒尿。”张大蛮虽然心里清楚,这样一种教育孩子的方式有些不妥,但他只能这样做,“咱们有了这些钱,可以缓冲一段日子,渐渐才能吃得起鸡腿,你能明白吗?”
第009章 头脑指挥下半身
“艹,春花,你家的苞谷地玉米棒子真大,白花花的!”张大蛮喘着粗气,粗俗地叫喊着,摇晃着那耸立的苞谷秸秆。
“艹尼玛的,轻一点,磕到屁股了!”同样是声音显得有些粗俗寡妇李春花回应着。
“第一次在苞谷地,掰玉米棒子,你家的玉米棒子怎么这么大这么软啊?又香又甜,爽爆了!”
“艹尼玛的,别那么猛,急着投胎啊,磕到老娘了!!”春花叫喊着。
“握草,今年大丰收啊,你的玉米棒子又白又大的。”
一刻钟左右,狂风暴雨过后,张大蛮提起裤子,吐了几口唾液,“呸呸……”骂骂咧咧地说道,“艹,啜了老子一嘴的毛,春花,你家的玉米棒子真不赖!”
李春花面颊红润,整理着衣装,凌乱头发,也是拍着身上的泥土,玉米须,脸上泛起春潮,娇嗔道:“你太会弄了,玉米棒子都被捏断了。”
“艹,你还怪上我来,掰个苞谷,你他娘的双腿夹着我的腰,腰都要给你箍折了。”张大蛮舒展了一下筋骨,从玉米秸秆上掰下来一根玉米棒子,剥壳后,露出白花花的玉米粒。
李春花捡起歪斜在旁边的背篓,背篓里装着小半掰下来的玉米棒子,一边掰玉米棒子一边问:“你儿子呢?”
张大蛮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想着今天早上,从杨荣华那里讹诈来的一千块钱,又想着那个童年的自己张小蛮,“嘿嘿,送去学校读书了!”
“读书?”李春花差点没笑出来,“读书有什么用,浪费钱。”
这个年代,尤其像石窠村,对读书并不怎么推崇,都觉得读书没什么用。
张大蛮诡秘地笑,“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读书,他能干什么?那谁不是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
李春花翻了一个白眼,“怎么滴?打算娶了我,帮你养儿子?送他读书?”
“娶你?”张大蛮瞪大了眼睛,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一样僵硬地站直了身子,将手里剥壳的玉米棒子,用劲地扔进了李春花的背篓里。
尼玛的,这女人该不会真的会以为老子要娶她做老婆吧?
今天自己送张小蛮去学校报到,办完入学手续,兜兜转转,溜进了李春花的苞谷地。
在自己软磨硬泡,以各种龌龊猥琐行为、花言巧语挑逗,总算是让李春花就范,和他在苞谷地掰玉米棒子。
但摸着良心讲,今早,张大蛮只不过是下半身指挥头脑,现在,是头脑指挥下半身。
为了下半身幸福,怎么可能娶寡妇李春花呢!
况且,他和李春花不过就是各取所需,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像李春花这样虎狼之年的寡妇,丈夫死了之后,也没有再嫁,有需求再正常不过了。
而张大蛮不同,他是从2018年重生归来,回到这个黄金时代,岂能将自己断送在这个寡妇身上,那不是阴沟里翻船么?
“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娶你吧?”张大蛮翻滚着眼珠子,很认真地反问道。
李春花愣了一下,将背篓一下子从背上丢了下来,叉着腰吼道:“张大蛮,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你是不是以为老娘好欺负?干完了事,提起裤子,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张大蛮嘿嘿咧嘴笑了笑,“春花,你别急眼啊,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大不了你下次想要的时候,我再满足你!”
“张大蛮,你这个畜生!”李春花一听,心碎了,眼前这个男人哪里还是刚才情意绵绵,好话说得像蜜糖一样甜进了她心里。
她蹿了过来,抬起手,一巴掌扇向张大蛮的脸颊。
张大蛮一把将她手铁钳般牢牢抓住,搁置在空中,那一张脸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冰山,一字一顿地说:“李春花,你听好了,我这辈子,不会让女人打我的脸,也不会让女人成为我的累赘!”
说完,撒开手,一脚踢开玉米秸秆,“咔嚓”断了两根,径直走出了苞谷地。
李春花僵硬了,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对着张大蛮的背影,撒泼地咆哮道:“张大蛮,你他妈不是人,你会后悔的!”
张大蛮嘴角泛起一丝狞笑,后悔?老子唯一后悔的,就是前世活得太窝囊,什么事都是忍气吞声,以和为贵,淋漓尽致地演绎了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
这一世,老子就是来填补那些后悔的,弥补那些遗憾的。
谁规定老子和你在苞谷地掰一次玉米棒子,就要娶你?
后悔的人不是我,将会是你!
走出苞谷地,张大蛮走在乡间小路,从杨荣华那里讹诈来的一千块钱,给张小蛮交了学杂费,花了六十五块钱,买了一些文具、作业本之类学习用品,花了十块钱,剩下九百二十五元。
这个年代,还没有推行免费九年义务教育,读书,都是要缴纳学杂费的。
出路在哪?张大蛮望着那耸立在眼前的群山,就显得很惆怅!
这些土地贫瘠,大多数农户,都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肥料,一般都是靠着家里牲畜圈里的那点粪便混合杂草之类的农家肥。
他凭着前世的记忆,石窠村后来,土地大多数都变成了桑苗地。
在石窠村别的农业发展没什么搞头,但政府推行种下桑树政策后,每家每户,大多数都不种苞谷了,而是改种桑树!
养蚕!
一个念头涌入张大蛮的脑海里,如果在政府尚未推行政策之前,在石窠村将自家那点土地种桑养蚕,先赚一笔时代红利,获得第一桶金。
这些农户,没有别的能耐,但有一个最大的本事——跟风!
一旦见到有人做什么捞钱,立即可以跟风,一股脑儿地依葫芦画瓢,跟风!
如果张大蛮利用自己前世掌握预先的信息,抢占了先机,等这些农户意识到,跟风退耕种桑养蚕,那时,张大蛮无论是技术,还是盘面,都已经成熟。
尤其是有钱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将那些农户种桑收购桑叶,大面积大批量养蚕,岂不是可以大捞一笔?
想到这儿,张大蛮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的确,前世石窠村很多农户,都不是靠种苞谷发家致富的,是循着政策红利,退耕种桑养蚕,改变了家境。
第010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种桑养蚕,说来简单也简单,土地,张大蛮祖上留给他有一亩三分地,剩下就是去购买桑苗,把耕地种下桑苗。
说简单也不简单,毕竟现在是秋收季节,即使现在去购买桑苗,也差不多等到来年开春,种下桑苗,等桑苗长起来,可以采摘桑叶,仍需要几个月。
这样算下来,战线可不短。
不过,张大蛮以前世的记忆,这些都是预先知道的商机,除非天上掉钱,否则,也没有什么钱是可以快速致富的。
像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尽管来钱很快,那也不过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弄不好,是要蹲监狱、吃牢房的。
况且,在石窠村,万元户也就杨荣华一个,讹诈了他一次,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至少这九百多块钱,也足够张大蛮用来好好规划一下,如何赚钱这个事了。
解决种桑,不外乎是土地、桑苗,剩下的就是劳作投入。
但养蚕却是技术活,既要良好的场地,也要技术,否则,蚕这玩意一旦染病,别说吐出蚕丝了,完全可以颗粒无收。
那么,也要解决场地问题!
自己那栋祖传下来的老木架房子,尽管成为了“危房”,但是,在农村,这种房子多了去了。
只要花点时间,重新装饰修葺一下,将那些破碎的瓦片更换一下,将屋子里收拾干净,空间还是蛮大的,基本能够解决短期的养蚕场地问题。
至于技术,可能他真是时代的幸运儿,前世,他别的本事没有,养蚕的技术在石窠村那是数一数二的。
所以,技术这一块也解决了。
张大蛮蹲坐在村头的一块青石上,嘴里嚼着一根青草,满脑子是他的“金山银山”,是他从这个山旮旯崛起的农业帝国。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看来,以目前的条件来说,种桑养蚕,是张大蛮实现暴富的绝佳的选择。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张大蛮决意以前世的记忆,走在时代的前沿,成为时代的领跑者。
“大蛮!真的是你吗?”
正当张大蛮在脑海中天马行空地勾勒着他的乡村商业帝国的时候,一个甜美得像黄莺般清脆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握了个草!
在石窠村这样的山旮旯,也有这么声音好听到骨头都酥软的美女吗?
他转过身,一张清秀得像是芙蓉出水的靓丽脸庞的女人,瓜子脸蛋,白嫩的如雪肌肤,红润的朱唇,琼鼻天然隆起,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近视眼镜。
头发盘成一个云髻,穿着干净整齐,尽管是最为朴素的衣裳,没有那种都市丽人的职业装,质朴的t恤衫,黑色喇叭裤,脚上是一双黑色女式皮鞋。
最为关键的一点,差点让张大蛮喷出鼻血,就是她胸前呼之欲出的珠穆朗玛峰。
大!真大!最少也有36d!
而喇叭裤的后面,两瓣高高翘起的臀,极其炫目。
张大蛮足足盯着看了三十秒,张着的嘴,半天没有合拢,脑海里努力地搜寻,这位天然的大美女是谁?
前世记忆依稀记起,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叫秦琳,她在石窠村中心小学教语文。
胸大!屁股翘!
张大蛮的最爱,前世他喜欢秦琳,从一些细节也看得出来,秦琳也喜欢他。可是,却碍于自己是农民,而秦琳是老师,他始终将这一份喜欢压抑在心里。
直到后来,娶了罗玉红做老婆,算是彻底地断了他的念想。
这一世重生回到这个时代,从石窠村里那些村妇嚼舌根得知,他老婆罗玉红大概是已经跟人跑了。
而秦琳却出现了,难道是传说中的缘分?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秦琳被张大蛮这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有些尴尬,只好打趣地说。
张大蛮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掐了一把,“哎哟”,不是做梦,他从青石上一骨碌站起来,“原来是秦老师呀!”
“噗嗤!”秦琳忍俊不禁,捂住嘴笑了出来,“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改口了?”
张大蛮努力地回想,之前自己叫她什么,她是老师,叫她老师有什么不对吗?
他翻身跳下青石,径直走了几步,站在秦琳面前,歪斜着身子,望着秦琳,“咳咳,琳琳!”
谁知,秦琳先是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然后一扭头,转过身去,“你少来,是不是又想说一些甜言蜜语,哄我开心,然后,你又不理我了。”
我去!
天地良心啊,在这样一个资源匮乏的时代,谁要是放着这么天然纯美的女人不理,简直是暴殄天物,是要遭天谴的。
我张大蛮宁可被人骂禽兽,也坚决不要被人骂禽兽不如!
张大蛮试探地伸出了手,搭在了秦琳的腰肢上。
“啪!”
秦琳一巴掌拍打在他的手背上,没好气地嗔怪道:“拿开你的狗爪,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张大蛮心里“咯噔”一下,欲拒还迎么?他“哧溜”一转身,舔着脸从秦琳面前伸出了脑袋,几乎是贴近了她的脸蛋,嘿嘿咧嘴笑着说:“好,你是老师,文明人,咱们来个君子协定。”
秦琳眨巴着美眸,看着这近在眼前的这张脸,尽管有些匪里匪气,但不知为什么,总是撩拨着她那颗深锁的芳心,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的窒息,心跳加快,如同鹿蹿。
她支吾一声:“什……什么君子协定啊?”
“嘿嘿,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张大蛮说话间,低下头来,嘴唇在秦琳的额头上啜了一口,一个热情的吻,差点让秦琳石化,僵硬的身子。
她整个人魂都飘了,低垂下头,嘀咕一声:“我……我去学校上课了。”
张大蛮回味了一下,她额头上焕发的青春的芳香,望着秦琳撒开步子,小跑朝着石窠村中心小学而去的背影,“啧啧啧,天然去雕饰,天生丽质难自弃,有戏,有戏!”
细细品味一番,他这样一个老流氓的本性暴露无疑,但是,在这样一个牵手都生怕怀孕的纯真年代里,亲吻秦琳一口,那可是胆大包天的事儿。
秦琳可想也不敢想,盘旋在脑中的是,张大蛮怎么变得这么大胆了?以前那可是一个闷葫芦,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男人。
第011章 红肚兜的主人
怎么听说,张大蛮凭空多了一个儿子,还在石窠村中心小学上学了。
今年她刚好是分到担任学前班班主任,这样一来,岂不是张大蛮的儿子,就在自己的班上?
石窠村中心小学,是村部旧仓库改建的,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严格的学前班和一年级之分。
都是在一个教室里,分成四排座位,两排是学前班,两排是一年级。
所以,秦琳既是学前班、也是一年级的班主任。
论学历,秦琳在石窠村中心小学,那可是高学历。
高到什么程度?类似大专师范毕业,这个时代里,尤其在石窠村,像秦琳这样的学历,已经是高学历了。
其他的任教老师,大多数不过是多认识几个字、会一点算术,一边务农,一边教书。
一手执教鞭,一手执犁头。
听说,秦琳有可能被提为下一任校长候选人,不过,在她上面,还有一个教导主任。
张大蛮望着渐行渐远,背影消逝在视线中的秦琳,他一时之间,像是充满了希望。
最起码有秦琳这样的美女,也才配得上他重生归来。
前世记忆里,石窠村中心小学,后来盖建了新的教学楼,是一位香港歌星资助盖起来的。
说是有人写了求助信,刊登在了报纸上,发到了新闻媒体,被这位好心的香港歌星看到了,于是,不远万里,长途跋涉,来到了石窠村。
而秦琳在竞选下一任校长的时候,被教导主任以不择手段打压,导致秦琳并没有当上校长。
张大蛮心里琢磨着,如果这件事,由我来操作,最后,要是吸引了香港歌星来盖建教学楼,他把这个功劳归功于秦琳……
想到这儿,他立即精神振奋,一个宏伟远大的“把妹”模式映入他的脑子里。
他赶紧回到家里,从那些乱糟糟的杂物下,找出来了信笺纸,拿起一根墨水钢笔,展开信纸,开始在信纸上写了起来。
张大蛮虽然匪里匪气,但自小他喜欢看书,也爱写字,所以,他写的字隽永苍劲,一手行楷写得龙飞凤舞。
本来他肚子里也有些墨水,写这样一封求助信,不过是小菜一碟。
写好了求助信,折叠好,塞在衣袋里,然后开始收拾屋子。
狗窝式的屋子,真特么的不知多久没有收拾了,将那些多余的杂物,都丢了出去。
在房间里,那一口旧木箱上着锁,黢黑的木箱,那一把锁也是那种旧式锁。
尼玛!
这一口旧木箱,难道有什么宝物?
张大蛮虽然心里雪亮,绝对不会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心里还是忍不住意淫一把,走上前去,踢了两脚。
还挺沉!
看样子是实木的木箱,有些重量。
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开锁的钥匙,他从一旁取来了劈柴用的斧子,朝着那把锁,一斧子劈下去。
“咔嚓!”
锁断落,他好奇地蹲下身子,打开了箱子,一股发霉的酸臭味扑鼻而来。
啥?红肚兜?婆娘的!
翻了几下木箱,翻出几件红肚兜,还有一双新缝的布鞋,这种布鞋那可是农村特有的产物。
鞋底是用一些碎布纳成的,然后剪成鞋底模样,再用线按照一定的方式缝制成鞋底。
最后,再用布剪成鞋面,缝在鞋底上,就是最为传统的布鞋。
张大蛮看了看脚下那一双胶鞋,大脚趾头探出个脑袋,像是要打探新奇的世界。
他将胶鞋脱下来,将这一双布鞋穿在脚上,嘿,刚刚合脚。
这旧木箱里看上去,都是女人的衣物,是谁的呢?
难道是罗玉红那个婆娘的?
张大蛮瞧了一眼红肚兜,心里有一丝激动,真不知罗玉红穿在身上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自己对于号称自己老婆的罗玉红,没有一点印象了呢?连记忆都好像是空白的!
甚至罗玉红长成什么样?他脑海里都是模糊的!
“嘎吱!”
他正在沉思之际,房间外的门却像是被人推开了,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
莫非又是杨荣华?讹诈了他一千块钱,又找人来打击报复?
他刚准备走出房间看个究竟,只听见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说:“都跟你说,张大蛮那个没用的不在家里,瞧把你怕的。”
你大爷的,谁没用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没用了?要不要来大战三百回合!
“玉红,赶紧的,拿上你的东西,我们就走。这房屋阴森森的,像破庙似的。”一个男人声音有些畏惧地说道。
张大蛮听得血液逆流,你妹的,你家才是破庙呢!
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尤其听到“玉红”二字,看来,进屋里的是抛弃自己的老婆罗玉红,那个男的,看样子是罗玉红跟着跑的男人。
“不对啊,杨伟,怎么感觉像是有人动过屋里的东西了?那些灰尘、那些蜘蛛网……”
尖细女人的声音惊讶地说。
阳痿?噗!罗玉红跟着一个“阳痿”的男人跑了?张大蛮差点没有嗝屁。
当然,他知道,此杨伟,非彼阳痿!
他正犹豫之际,一个桃花眼、脸蛋鹅蛋型的女人,径直走进了房间里。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对方,女人还是尖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玉红,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身材魁梧伟岸的男人,足有一米七五,看上去和张大蛮一样健硕,但是比张大蛮矮一点。
论长相,当然也没有张大蛮帅!
阳痿?罗玉红?张大蛮看到女人的时候,印象中总算是记起了一点罗玉红的样子,这个桃花眼、鹅蛋脸型的女人,就是罗玉红。
而那个男人,自然是罗玉红跟着跑的杨伟!
张大蛮摊了摊手,手里刚好拿着红肚兜,在仔细地端详,故作惊讶,率先发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干嘛?”
罗玉红一个箭步蹿了过来,一把将张大蛮手里的红肚兜抢了过去,没好气地说:“别乱动我东西。”
说着,她弯下腰,准备去收拾旧木箱。
谁知,张大蛮“啪”一脚踩踏在了旧木箱上,打量了几眼那个叫杨伟的男人,一副玩味地狞笑了一下,阴沉地继续问道:“你他妈的是谁啊?这是老子的家好吧,这里的东西,都是老子的!怎么成了你的东西了?”
第012章 你喜欢穿破鞋,让你穿个够
罗玉红傻眼了,看着张大蛮穿着这一双新布鞋,那可是她费了不少心思,专门替杨伟缝的,却被张大蛮穿在了脚上。
她泼妇的本性立即暴露无遗,瞪着杯口大的桃花眼,撒泼吼道:“张大蛮,怎么着,一段时间不见,长能耐了?胆敢动老娘的东西!把这布鞋脱下来!”
张大蛮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指了指地上的旧木箱,一字一顿地明知故问道:“你是说,这旧木箱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罗玉红无情地嘲笑着张大蛮,“当然是老娘的,嫁进你张家的门,给过老娘什么?这些都是老娘的嫁妆!”
“砰!”
“咔嚓!”
谁知,张大蛮飞起一脚,将那旧木箱踢飞,撞在屋子里的柱子上,滚落下来,立即散架,里面的衣物全部散落,掉在了厚厚的灰尘上,还沾上了一些蜘蛛网。
“张大蛮,你个天杀的,我和你拼了!”罗玉红一骨碌站起身,张牙舞爪,扑向张大蛮。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扇在罗玉红的脸颊上,张大蛮狰狞的笑了笑,“这一巴掌,是替我们日了哮天犬婚姻打的!”
“张大蛮!”
杨伟一看罗玉红被打,抡起拳头,扑向张大蛮。
张大蛮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抬起一脚,直接踢向杨伟的裤裆。
“啊!”
杨伟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裆部,这一脚看样子是真的要名副其实“阳痿”了。
向后退出几步,撞在了墙壁上,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痛得呲嘴咧牙。
“我艹你祖宗!”
杨伟脸都憋得通红,嘴里还是骂了一句。
罗玉红做梦都没有想到,曾经软弱无能的张大蛮,竟然一出手,就是这么狠。
她更是撒泼,抓向张大蛮,“张大蛮,我不会放过你。”
不等罗玉红扑上来,张大蛮抬手又是反手一巴掌抽了过去,“这一巴掌,是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烂女人的!”
两巴掌扇在罗玉红脸颊上,早已经是红肿的巴掌印,扇得罗玉红摸不着方向。
即使罗玉红再有什么污言恶语,也被张大蛮的反常所震慑了。
“张大蛮,你个杀千刀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罗玉红骂不绝口。
张大蛮手背上青筋暴突,“啪”一巴掌扇过去,将罗玉红身子直接扇飞,滚落在了杨伟身边。
杨伟额头都滚落下了豆粒大小的汗珠,一手捂住裤裆,一手搀扶向罗玉红,“玉红,怎么样?”
罗玉红的气瞬间转移,撒向杨伟,怒目圆瞪,狠狠地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
杨伟懵逼,哪个男人受得了裤裆一脚,而且还正中关键部位,不蛋碎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张大蛮缓缓走到罗玉红、杨伟两人的跟前,慢慢蹲下身子,一副满不在意地样子,“臭婆娘,你给老子听好了,当初你能狠下心,抛弃我,你还有狗币脸滚回来?”
他说着、说着,怒吼着,“那些东西是你的对吧?好,老子一把火烧了它!”
他站起身,一把抓起一盒火柴,将那些衣物,连同旧木箱,三下五除二,堆在了一起,点燃了火柴。
干燥的布料,遇火立即点燃,不一会儿,那些衣物旧木箱“哔哔啵啵”燃烧了起来。
张大蛮冷冰冰地狞笑着,像是要将那一段悲剧的婚姻送进了火葬场,永远地结束了。
这一出,着实出乎了罗玉红的预料,这还是她认识的张大蛮吗?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变得这么疯狂?变得这么可怕?
他不是石窠村出了名的老实人么?当初,离开张大蛮,就是觉得张大蛮事事忍气吞声,像一条夹着尾巴的可怜狗。
刚才他出手打自己,打杨伟,那架势,完全是判若两人。
难道是因为自己叛逃婚姻,对他造成的巨大伤害?遭遇了巨变后,性情大变?
罗玉红映着燃烧的火光,瘫软着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事情还没有完,张大蛮将脚上的布鞋脱了下来,径直走到了杨伟的跟前,脸上的肌肉都抽动着,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吓得罗玉红和杨伟瑟瑟发抖。
“你……你要干嘛?”杨伟被张大蛮一脚踢裆,哪里还猖狂得起来。
张大蛮嘿嘿冷笑了几下,让杨伟毛骨悚然,心里发毛,尼玛,你就不能好好地笑么?笑得那么阴险!
“你不是很喜欢穿破鞋么?来来,继续穿老子穿过的破鞋!”张大蛮踢了一脚杨伟的脚,勒令他脱下鞋子。
杨伟向后退缩了一下,张大蛮迫近一步,抓起布鞋,一只手抓一只布鞋,朝着杨伟的脸颊上扇了过去。
左右开弓,“啪啪啪”扇在杨伟的脸颊上,一边用布鞋底抽打杨伟的脸颊,一边骂道:“狗日的,叫你穿破鞋,让你穿个够!狗比崽子,连老子的女人都敢拐跑,艹,让你穿破鞋,你倒是穿啊!”
抽打了十几下,杨伟的脸颊肿得像猪头,罗玉红彻底傻眼了,就连张大蛮抽打杨伟这十几鞋底板,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大蛮兴许是抽打得手臂都酸痛了,将布鞋往杨伟面前一丢,厉声喝道:“给我穿!”
罗玉红终于开口了,“张大蛮,让你耍狠,万一我们两人有个三长两短,下半辈子,你等着去蹲监狱吧!”
张大蛮目光倏地利剑一样,射向罗玉红,一下子凑近了罗玉红,“臭婊子,你给老子听好了,你是不是要跟老子理论、理论法律啊?”
“你……你动手打人,就是违法!”罗玉红憋着,支吾了一句。
“哈哈哈!”谁料,张大蛮听后,一阵狂笑了起来,笑声戛然而止,“臭婊子,你让老子终于明白,为什么毛大大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狗屁不通,还跟老子讲法律?好,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就和你瞎掰、瞎掰,法!律!”
张大蛮对于背叛,是绝对不轻饶的,尤其是婚内背叛,更是痛恨。
他却是目光如火,掠过杨伟,怒吼道:“你他妈磨叽个叽霸,你不是很喜欢穿破鞋么?当老子开玩笑吗?我说最后一遍,穿!”
第013章 什么才叫男人!
这一双新布鞋,罗玉红花费不少心思,专门为杨伟缝制的,却被张大蛮翻出来穿在脚上,再让杨伟穿。
张大蛮这一招一语双关,罗玉红是他老婆,跟着杨伟跑了,对杨伟来说,不过就是穿了一双破鞋。
摆明了,不管你杨伟多么能耐,最后,只不过是捡我张大蛮的破鞋穿。
不仅打了杨伟的脸,更是将杨伟的男人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
这也是做出来让罗玉红看的,前世,老子的确是懦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你罗玉红看来,是很没用的男人。
但这一世,老子要让你睁大眼睛看看,什么才叫男人!
在张大蛮的威慑下,杨伟畏畏缩缩地伸手,脱掉脚上的回力牌运动鞋,拿起地上的布鞋,很不情愿地往脚上穿。
这种挫败感,是从内至外的摧毁。
如果这一双布鞋张大蛮并没有穿,或者,不是这样一种境地,而是由罗玉红亲手交给杨伟,那是“偷情的欢愉”,是杨伟的魅力比张大蛮强,所以,张大蛮的女人才会替别的男人缝制鞋子。
可现在不一样,张大蛮真正地告诉杨伟,你只有穿破鞋的命!
罗玉红一双眼里流出泪水,嘴上却仍旧骂道:“张大蛮,你个挨千刀的,你会天打五雷轰,我们一定会去派出所报案。”
张大蛮双眼里流露出无比的喜悦,像是在欣赏一出喜剧,听罗玉红这么一说,他面容沉下来,“闭嘴,臭婊子,你还有脸诅咒?哼,你不守妇道,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丑事,天打五雷轰的,应当是你!”
“另外,我告诉你,你与我,是名正言顺的正当夫妻,合法婚姻。杨伟涉足破坏我的婚姻,你去报案啊?看看,法律是宣判把我关了,还是要把他关进去?”
罗玉红不傻,听张大蛮这样一说,自然明白过来,支吾几下,“我要告你,暴力殴打我们!”
张大蛮真是被罗玉红的无知给彻底打败了,尼玛的,前世是怎么回事?要说罗玉红胸大无脑,也还能够理解,可是,特么的,典型的飞机场啊,干瘪得跟摸自己没什么区别啊!
老子是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无知无脑的女人?难道是因为自己老实?怕娶不上老婆?
这样的悲剧,在农村多的是,很多怕娶不上老婆,打一辈子光棍。
于是,管她歪瓜裂枣,只要有个“洞”就行,奉行那句:关了灯,都是一样。
所以,娶进门的女人,不管贤德不贤德,是个女人就行,或者,是雌性的,都行!
尼玛,这完全是为了交配、为了繁衍而婚姻啊,哪有什么三观一致,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言。
讲道理,张大蛮的首选,胸大,屁股翘,可是,罗玉红是一样也不占啊!
长着一双桃花眼,一看就知道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屁股别说翘了,看上去像是被狗啃了两大口,根本连屁股都看不到啊!
这也难怪最后悲剧发生,罗玉红跟人跑了!
幸亏她跑了!
“暴力殴打?哈哈哈……”张大蛮笑了起来,“真是没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臭婊子,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你带着野男人,回来翻箱倒柜,完全是为了财产,与情夫谋害亲夫,我不过是为了自保,顺便奋起了反抗。我才是无辜的好吧!”
杨伟被张大蛮这一番彪悍的刁民逻辑给吓傻眼了,大锅,你这快要倒塌的房子里,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说说,哪一样物件可以算作财产?
“我……我只是回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罗玉红辩驳道。
张大蛮阴冷地狞笑道:“是吗?谁知道呢,我只要出去一说,你们就是为了抢夺我的财产,不但抢夺财产,还要谋害于我,你觉得,外人是相信你们,还是信我呢?”
“你……你卑鄙无耻!”
张大蛮哈哈笑着答道:“对咯,我就卑鄙无耻,你能把我怎么样?想咬我吗?”
杨伟穿着那一双布鞋,脸肿得跟个猪头一样,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耐心,继续待在这儿了,歪着脸,沉声问:“张大蛮,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大蛮一脸无辜,摊了摊手,“拜托,这句话是应该我问你们才对,你们既然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伤害最大的人,应该是我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虽然阳痿,但也算是聪明。好,今天这事,可以公事公办,也可以私了。”
张大蛮诡秘一笑,心中早有了他的盘算。
杨伟虽然被打成猪头,但的确算是聪明人,“公事公办怎么办?私了又怎么算?”
“公事公办嘛,很简单,我绑了你们,送你们去派出所,就说你们狼狈为奸,谋我财,害我命,我为了自保,拼了命反抗!然后,派出所会根据你们的罪行,判刑,关个三年五载的。”张大蛮阴鸷一笑。
杨伟脸上像是阴霾密布,一脸像是吃了苍蝇般无奈,你他妈的,真是巧舌如簧,你一根毫毛都没有伤着,哪里是拼了命反抗了?做人得凭天地良心好吗?
不过,眼下这局势,也是由不得罗玉红、杨伟了。
打,你打不过张大蛮,说,你也说不过张大蛮。
罗玉红一听张大蛮说的公事公办,那不是要将自己送去监狱么?
尽管张大蛮的法律知识也只是皮毛,说这些也只是瞎掰,但听上去的确是那么回事,还是有点道理的。
“不能公事公办,那就私了!”罗玉红慌张地抢先说,“你动手把我们俩打成这样,这事,我们也不追究,就这样算了。”
张大蛮阴沉下脸来,怒吼一声:“就这样算了?臭婊子,真当你的脸比老子屁股还大吗?你先是跟着野男人跑了,之后,带着野男人来谋我财,害我命,给老子戴着一顶绿帽子,就这样算了?谁他妈给你的勇气,你是哪来的这一张逼脸,啊?”
罗玉红被张大蛮这一声爆吼,吓得退缩了。
杨伟一副任人宰割地说:“张大蛮,有什么事,冲我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对一个女人又吼又叫,算什么英雄好汉?”
第014章 将刁民进行到底
“啊呸!”张大蛮一口浓痰吐在杨伟脸上,鄙夷地骂道:“贼婆娘,就你这逼样,还英雄好汉?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么臭不要脸的!”
“再说了,老子从来没说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谁他妈欺辱老子,老子加倍偿还他!”
杨伟彻底地崩溃了,恐怕他在石窠村,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操蛋的人,刁民,简直是刁民!
面对张大蛮这样的对手,他只能忍气吞声,“那你说,怎么私了?”
“行,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早这样说不就完事了嘛。”张大蛮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杨伟一脸无辜,拜托,大锅,你从一开始就蛮不讲理了好吗?
“你看啊,你插足我家庭,破坏我家庭,那就是毁了我的幸福,幸福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弥足珍贵,对不对?”张大蛮也不等杨伟和罗玉红是否同意,继续说了下去。
“咳咳,这样,你得赔偿我一千块钱,当做是我的精神损失费,这件事,就这样私了。”
张大蛮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架势,就是杨伟拐走了罗玉红,毁了他一生的幸福,把他打进了十八层地狱一样,你就得补偿我,赔偿我。
而且,他张嘴一千块钱,那也不是凭空要价,记忆中,罗玉红跟着跑的男人,也就是这个杨伟,不是石窠村的,家境还不错,随身带个千把块钱,还是有的。
罗玉红却不乐意了,瞪着双眼,“张大蛮,你是不是脑袋进水啊,你这是摆明的勒索。”
“臭婊子,你听好了,我就是勒索了,你怎么着?你不是跟他跑么?他要是一千块钱都舍不得,你还不如找块石头撞死自己得了。”
虽然是流氓逻辑,但听上去是那么回事,这钱肯不肯掏,说到底还真能检验杨伟对她罗玉红是不是真心的。
尽管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但在金钱面前,感情未必经得起考验。
“我……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杨伟叫委屈了,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张大蛮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在他眼里,你连一千块钱都不值。”
这句话要是放在有脑子的人听来,不过就是张大蛮唆使挑拨离间罗玉红和杨伟。
但罗玉红真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一听杨伟不肯出钱,她泼妇的脾气就上来了,骂道:“你个没用的窝囊废,平时不是很显摆阔绰么?”
可能罗玉红的确是很厌恶没用的男人,前世,她嫁给张大蛮后,正是因为张大蛮没用,所以,她才跟着杨伟跑了。
可如今,张大蛮重生归来,匪里匪气,嚣张霸气,反而压制了杨伟,杨伟成了一个缩头缩脑的乌龟王八蛋。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征服,存在着这样一种定律:男人靠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而女人靠征服男人而征服天下。
不知哪位大神也说过,男人征服女人,有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尺寸够大够长。
只要钱够多,傻白甜的女人,分分钟眩晕,迷失方向,他才不管男人长得怎么样,这也是为什么说,香车美人。
而尺寸这玩意,只有上了床,验了货,签收不签收,要看使用效果。
当然,在1992年这样的时代里,纯洁的爱情,还是有的,至少比2018年的概率大得多。
尤其在2018年,还有一样,也是撩妹神器:颜值!
物质生活丰富了,女人只要觉得男人够帅,颜值高,也是很容易眩晕。
而在这样的纯真年代里,依旧是钱和尺寸,钱能保证物质条件宽裕,过上幸福的物质生活;尺寸能满足,保证精神愉悦,过上性福的精神生活。
而如果两样都具备,那简直是最滋润的日子了,远比什么温饱小康社会,幸福指数还要高得多。
但悲剧的两样都没有,抱歉,不是悲剧婚姻,就是支离破碎。
张大蛮自认为器物尺寸是足够的,罗玉红天生桃花眼,水性杨花,爱慕虚荣,最后,还是背叛了张大蛮,跟着一个“阳痿”的男人跑了,不外乎是追求丰富的物质生活。
眼下张大蛮逼迫一千块钱作为精神赔偿,杨伟竟然不肯拿钱,这让罗玉红心里很失落,因为她就是这样最瞧不上没用的男人。
这种落差,甚至让罗玉红心里飘过一丝悔意,若是之前,张大蛮有今天这样的男人味,有这样的霸气,她或许就不会离开他了。
“张大蛮,我杨伟今天认栽了,好,是不是给你一千块钱,这件事到此为止,从此以后,你再也不骚扰我们?”杨伟一咬牙,豁出去的架势。
张大蛮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勒索也好,敲诈也罢,今天这笔钱是要定了,本来计划种桑养蚕的启动资金,只有从杨荣华那里讹诈来的一千块钱,交了张小蛮的学费,也就只剩下九百二十五。
还想着这么一点钱,扣扣索索,不曾想,罗玉红、杨伟亲自送上门来,这笔钱说什么都不会让他跑了。
再搞到一千块钱,去购买桑苗,也就宽绰很多。
所以,张大蛮是吃定了杨伟!
“哼,杨伟,你他妈给我搞清楚,现在,是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来我家里骚扰我,我特么不会吃饱撑着去骚扰你,明白?”
罗玉红真该对张大蛮刮目相看,这完全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张大蛮了。
耍起流氓来,还讲得有道理。
今天这一茬,说到底,还真是罗玉红和杨伟来骚扰张大蛮,虽然最后是骚扰没成,反被揍一顿,羞辱一通。
可理就是这么个理,罗玉红和杨伟奸夫**,破坏了家庭幸福,毁了张大蛮的婚姻,现在还闯入张大蛮家里,那就是骚扰,没毛病!
杨伟憋着一股恶气,他实在受不了张大蛮的流氓气了,“好,一千块钱!”
说完,他从裤兜里取出一个真皮黑色钱包,打开钱包,数了十张“四人头”毛爷爷,递过来,“这是一千块钱!”
张大蛮瞥一眼杨伟的钱包,应该还有四五百,妈的,要少了,他肠子都悔青了。
他很不爽的接过钱,一摆手,“滚吧,以后不要让老子再看见你们!”
第015章 启动资金
罗玉红、杨伟一听,慌忙从地上挣扎爬了起来,两人搀扶着,狼狈地逃窜,临走之时,罗玉红瞪着张大蛮,咬牙切齿地骂道:“张大蛮,你就是个畜生!”
张大蛮脸上掠过一抹阴霾,随后,又是嘴角泛起一丝狞笑,“没文化的军队就是愚蠢的军队。”
“你还耍泼,赶紧走!”杨伟拽着罗玉红,慌不择路,蹿出了张大蛮的家门,那架势就像是躲开瘟神一样。
张大蛮抓起杨伟丢在地上的鞋子,朝着门外砸去,“喂,你的破鞋!”
“幼稚!无知!老子就畜生了,怎么滴!自古以来,成就一番惊天动地大事业的人,哪一个不是脸皮城墙厚,心比炭还黑,靠着恬不知耻、不择手段,从你们这帮凡人的尸体上爬起来的,老子不是做慈善的,更不是圣母,难不成老子被戴了绿帽,还要脸上笑嘻嘻,摆个满汉全席,迎接你们这对奸夫***?”
张大蛮自顾自地说着,手里又是认真仔细地将十张“四人头”毛爷爷反复看了看,确认不是假钞,才放心地将钱塞进兜里。
刚才接过钱,之所以,没有当着面,就辨认是不是假钞,那是因为在罗玉红面前,丢人不能丢面子,就算罗玉红跟杨伟跑了,又怎么样?老子照样过得潇洒!
这一千块钱,算是与罗玉红彻底地摊牌,彻底的做了个了断。
可笑的婚姻,仅仅值这一千块钱!
不过,确实也解决了张大蛮短期资金问题,种桑养蚕计划,启动资金算是差不多到位了。
接下来,得去一趟镇上,或者县城,去联系找到桑苗供应,以及后续蚕种来源、蚕茧销路,这些都是要预先考虑的。
因为就目前而言,恐怕在整个镇上,政府都还没有推行种桑养蚕,但到了县城想必是能够找到这方面的资源。
这些分析断然不是凭空瞎想,而是依据前世的记忆的预判,所以,张大蛮得外出一趟,一则去解决种桑养蚕的前期铺垫工作,二则他要替秦琳去完成一件事。
※※※※※※
石窠村中心小学。
旧仓库改建的教室,学前班。
秦琳面带微笑,笑盈盈地走进教室,一副和蔼可亲,或许是因为女性,天生具有亲和力,加上秦琳本就天生气质,姿色绝佳,无论是穿着打扮,也是非常具有老师范儿。
本来熙熙攘攘的教室,一看到老师走进来,这些学生都不敢喧闹,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一双双嗷嗷待哺的小眼神,既是对上学充满了期待与好奇,又是对这位像是踩踏着五彩云降临的老师感到敬畏。
“同学们好!”
“老师好!”
齐整而甜软的声音,仿佛还有奶香味般。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秦老师,我们先来认识一下!”
秦琳站在讲台上,一双美眸环视了一眼讲台下的学生们,微笑着朗声说。
“老师点到名字的小朋友,举手,大声答个到,好不好呀?”
“好!”
秦琳取出花名册,展开,开始点名,也是作为班主任的她,第一次认识这些孩子们。
“李大海!”
“到!”
一个长得胖乎乎的小男孩举起来,虎头虎脑的模样,很有喜感。
“张小蛮!”
讲台下一片鸦雀无声,并没有人答。
“张小蛮!”
秦琳又喊了一声,仍旧没有回答,她微微蹙眉,这张小蛮,那不是传说中的张大蛮的儿子么?
“张小蛮来了吗?”
“嗳,叫你呢!”
与李大海戳了戳同桌张小蛮,张小蛮才像是从梦游回来一样,慢悠悠地举起手,答了一声“到”。
秦琳忍不住仔细多打量了几眼张小蛮,咦?真不愧是张大蛮的儿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张小蛮似乎长得比张大蛮更帅气一些。
秦琳心轻微一颤,想起了在来学校的路上,碰见张大蛮,被他那么一下子亲吻了额头,匪里匪气的,却焕发一种独特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她。
尽管石窠村已经传开了,张大蛮突然回到石窠村,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儿子,但是,对于张小蛮的母亲,张大蛮的老婆,却始终是一个谜。
有人说,该不会不是张大蛮的老婆罗玉红的儿子,可又明明知道,罗玉红并未生下儿子,就跟人跑了。
秦琳也不想去追究张大蛮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她反而在期待,期待未曾到来的未来。
毕竟张大蛮与他老婆罗玉红已经彻底崩了,那么,张大蛮如此年纪轻轻,不可能不再娶。
“小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一想到张大蛮,秦琳不免关心起了张小蛮。
张小蛮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老师!”
秦琳略微“呃”了一声,继续点名。
张小蛮却又是陷入了沉思,我到底是谁?怎么上学所发生的一切,看上去很熟悉,就好像曾经做过的事一样,像旧电影般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帘。
怎么感觉自己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过似的。
自己真的是张大蛮的儿子吗?如果是,那为什么,问张大蛮,自己的母亲是谁,他都说不出来?
此时的张小蛮,虽然年龄不过五六岁,但是,那种潜意识的思维,却远远超过了同龄人。
难道自己真的是张大蛮的儿子,而张大蛮那吊儿郎当、匪里匪气的农民模样,让自己的亲生母亲离开了他?
可是,看着这位自己的班主任老师——秦琳,怎么熟悉的陌生?那种感觉,仿佛根本不是秦琳的学生,而应该和秦琳一样的年龄,心灵深处,似乎有一种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段想的情愫。
到底怎么回事?
张小蛮陷入了死循环,一时之间,像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努力想要找出口,可是,根本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
“张小蛮,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突然,李大海手搭在张小蛮的肩膀上,一副憨然地笑了笑,不时,从鼻孔里流出一坨鼻涕,他又是很恶心地将鼻涕吸进去。
没有鼻涕的童年,是不完美的,像李大海这种很有节奏地一吸一吸地吸鼻涕,真该是童年的模样。
第016章 秦琳
同桌,张小蛮的意识里,对这个称谓有点印象,但也已经很遥远的模样,似乎他有过很多很多同桌,但具体的模样又是模糊的。
这个小胖子李大海,成为了他的同桌!
如果自己能够揭开那团迷雾,或许,就能够理清心里那一团乱麻了。
不过,他又是清晰地认识到,以目前的状况,恐怕也只能从学前班开始读书,或许,随着知识地不断丰富,逐渐地能够从中发现些什么。
下午放学,张小蛮刚走出教室,远远看见张大蛮站在教室外的泥土地操场。
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操场,仍旧是泥土地,平整的一块泥土地,课间就是学生们的乐园。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贫困山旮旯,也没有更好的教学条件,一切都是那么简陋。
“小蛮,放学了?”张大蛮撸着袖子,脸上滑落着汗珠,一副十足的农民形象。
张小蛮点了点头,嘟哝着小嘴,“粑粑,你怎么来了?”
张大蛮摊了摊手,“我来接你啊,呃,对了,顺便办点事。”
“你是办事,顺便接我吧?”张小蛮嘀咕一句,“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瞎说什么糊涂话,我当然是你老子呢!”张大蛮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地说,心里却是想,尽管是童年的自己,毕竟是都由小蝌蚪变化长大起来的,就算去医院验血,肯定是老子的骨肉。
这种“亲骨肉”比自己平时玩飞机洒出来的“机油”里的小蝌蚪,要亲得多。
“大蛮!”
父子俩正说着话,不知何时,秦琳已经站在了张大蛮、张小蛮身后,叫喊了一声,待张大蛮转身望去,她娇羞得面红耳赤,心跳扑扑不停。
那有节奏的起伏的胸脯,更是衬托得山峦跌宕,那种无限风光,是张大蛮最为喜欢的。
他一双眼紧紧盯着秦琳傲立的春笋,破土而出的饱满,撑得衣裳都快要裂开了。
“那个,大蛮,小蛮真是你儿子啊?”秦琳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张大蛮游历险峰,回过神来,一撇嘴,“嘿嘿,琳琳,你这叫什么,他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你的儿子么?”
“胡扯,我……我都没有结婚,怎么会有儿子。”
张大蛮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像是在告诉秦琳,张小蛮可以成为你的儿子,你可以成为张小蛮的后妈。
秦琳芳心乱跳,面红耳赤,回想起之前在来学校路上被张大蛮啜在额头上那一幕,更是心跳加速。、
“你是专门来接小蛮的?”沉默了一会儿,秦琳盈盈一笑,羞赧地问道。
张大蛮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
他当然不是专程来接张小蛮的,而是另有目的。
张小蛮撅起小嘴,“粑粑,我就知道,你才没那么好心,来接我!”
“嘿嘿,小蛮,老爹这不是有活儿忙嘛,来学校,是找秦老师的,不,不在学校,就叫秦阿姨吧!”张大蛮眉宇一挑,瞧了一眼秦琳,好像根本不是在征求秦琳同意,而是已经决定好了。
秦琳更是心乱了,这个张大蛮,平时都见他一副老老实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谁不知道,张大蛮在石窠村,那是出了名的“软蛋”,被人欺负,连个闷屁都不会放。
若不是这样懦弱的性格,嫁给张大蛮的根本就不是罗玉红,早就是秦琳了。
回想起与张大蛮互生情愫,但是,张大蛮碍于自己是农民身份,而秦琳是老师,认为门不当户不对,最后不了了之。
而秦琳毕竟是姑娘家,矜持是这个时代的姑娘的特色,尤其像石窠村这样的山旮旯里,偏僻的乡村。
就算多么思想解放,她们仍旧保持着淳朴无邪,保持着矜持,更不会像2018年的时候,奔放大胆地追求爱。
张大蛮前世也花过五毛钱,看过不少的写乡村的,尤其像很多意淫,恶意歪曲乡村妇女,不是小叔子和嫂子有一腿,就是各种乱,真是不知道那些人脑子里是咋想的,有真正了解农村吗?
乡村纯净着呢,那可不是城市那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写个乡村,整得比贵圈都还乱,河蟹大神不请去喝404提神醒脑茶,那才怪了。
在张大蛮看来,乡村那可是人世间最干净的地方,堪称净土。
这里的姑娘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城府,没有那么多的利欲熏心,都是最为纯净的心灵。
在张大蛮娶罗玉红的时候,秦琳伤心难过了许久,这也是张大蛮后来才知道的。
既然上天能给他重新来过,那就要弥补这一层遗憾,绝不能让秦琳再失望了,能够伤过她一回,绝不能伤第二回。
“大蛮,你不是说有什么正事么?什么事呀?”秦琳眨巴着眼眸,好奇地问。
“琳琳,我近期计划去一趟县城,可能要去个十天半个月,但是,小蛮……”这才是张大蛮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主要目的,他要去县城解决桑苗以及蚕茧销路这些前期问题,但是,张小蛮还这么小,丢他一个人在家,肯定是不放心的,得交给一个人帮着照看。
于是,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秦琳了。
虽然秦琳与他非亲非故,但是,凭着那一层捅破纸就明朗的关系,将张小蛮交给秦琳照顾,他最为放心了。
“小蛮交给我,你放心吧!”不等张大蛮说完,秦琳已经明白了张大蛮的意思了,打断了他的话,“不过,你去县城做什么?”
张大蛮神秘地咧嘴笑了笑,“去找一条活路!”
秦琳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张大蛮却是拉着张小蛮,“琳琳,我明天就启程,我不在家这些天,小蛮就拜托你了。”
话还没说完,已经和张小蛮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秦琳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略微摇了摇头,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张大蛮了,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张大蛮身上焕发着与众不同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她,哪怕他匪里匪气的。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写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017章 论装逼,你还是嫩了点
“粑粑,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秦老师啊?”
走在回往山庙屯的乡间羊肠小道上,走着、走着,突然,张小蛮仰起头,眨巴着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张大蛮脸上抹过一丝老流氓的贪婪气息,仿佛秦琳的影子在他脑袋里像是岛国动作爱情电影似的。
“嘿嘿,你觉得你们秦老师漂亮吗?”他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张小蛮“呃”了一声,一扭头,不屑地说:“就那样!”
“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就那样’?你能在石窠村里找出第二个比你们秦老师漂亮的?”
“反正,你想让她做我后妈,我不接受!”张小蛮犟着头嘀咕道。
“嘿,小子,你是不是找抽啊,你老爹我容易吗?又是当爹的,又是当妈的。给你一泡屎一泡尿地养大,你就这样孝敬你老爹啊?”
张大蛮翻转着眼珠子,瞪了张小蛮一眼。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像真的一样,反正印象中,也没有给自己一泡屎一泡尿,但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不一样的重生,张小蛮是童年的自己,但重生一把,他回到了与童年的自己一个时代,而童年的自己成了自己的儿子。
事就是那么回事,也只有认命了。
“粑粑,你去县城干什么?”张小蛮却是迅速转移了话题。
“老爹去县城干大事!”
张小蛮一双怀疑的小眼神,似乎从他记忆以来,张大蛮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坑蒙拐骗,他能干什么大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粑粑不靠谱,有点水水的,哪有像他这样痞里痞气的农民,典型的二流子,混子。
不过,他对这位粑粑也有些惊讶,尤其是揍杨荣华,讹诈都讹得那么的名正言顺,有理有据。
“怎么?不相信你老爹能干成大事?”张大蛮盯着张小蛮,嘴角泛起一丝诡秘地笑,“你就等着成为富二代吧!”
张小蛮鄙夷地小眼神里,“粑粑,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仅仅是一个农民,再怎么蹦跶,你也成不了窜天猴,又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张大蛮嘿嘿咧嘴笑了,笑得很阴险,“农民怎么了,不,你老爹我要做刁民,自古以来,那些人都对农民有偏见,动辄穷山恶水出刁民,哼,这一世,我就顺应他们对农民的看法,穷山恶水,做刁民。”
“嘻嘻,粑粑,你这个样子,真是十足的刁民嘴脸。”张小蛮说的话,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好像这些话根本不是他这个年龄所能掌握的,但不知为何,就是从嘴里说出来,说得那么地顺口成章。
“张大蛮,你这对狗父子,冤家路窄啊!”父子俩绕过田甲屯的路段,冷不丁一个暴躁的声音冒出来,伴随着几声“汪汪”的狗吠,一条大黄狗蹿出来,紧接着,石窠村的恶霸杨荣华从田甲屯的岔路口蹦出来,挡住了张大蛮父子俩,杨荣华身后,站立着七八个人,都是赤膊手臂,粗壮的手臂,穿着背心,手臂上都刺着青龙白虎的刺青,头发花花绿绿。
张大蛮轻蔑地瞟了一眼,尼玛,这都什么年代了,真当自己是古惑仔啊,呃,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2018年,而是1992年。
古惑仔都还没有流行,这些自以为手臂上刺个刺青,就真当自己是黑涩会了,真特么地low逼,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过啊,就丫的区区几个蟊贼,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
不过,这七八精壮的彪形男,手里握着铁管,排成一排,站在杨荣华的身后。
杨荣华是有钱,短短一天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弄来了这七八个杂毛,不过,讲真,论装逼,还是嫩了点。
灰白的旧时代,没有光鲜亮丽。
尤其是纯真的乡村,秋高气爽,万物凋零,衰草连天,枯黄一片。
张大蛮抬起手,食指伸进耳朵里,掏着耳洞,斜睨了一眼杨荣华,完全没有把杨荣华以及这七八名帮凶看在眼里。
张小蛮却是紧紧地用小手攥着他的裤管,怯弱地躲在他的身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露出一丝惧怕。
毕竟张小蛮小小年纪,遇上这样的阵势,心里自然是害怕了。
杨荣华大摇大摆,径直走上前几步,抬起手,食指指着张大蛮,“张大蛮,艹你娘的,敢讹老子的钱,今天让你把吃进去的吐出来,还要让老子打到你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张大蛮狰狞一笑,左右手捏着手指关节,发出“嘎吱、嘎吱”地响,扭了扭脖子,算是活动筋骨,一双冰冷的眼神,射向杨荣华,“姓杨的,发现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你他妈被哮天犬**了,不长记性是吧?怎么着,想打架?就凭这几个垃圾!”
狂傲!
杨荣华心里一滞,这张大蛮怎么变得这么凶狠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妄?
“张大蛮,你……你他妈狂什么狂……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削他!”上一次吃亏,杨荣华这一次可不给张大蛮机会了,万一张大蛮又来一个擒贼先擒王,岂不是自己遭殃,这一把他要秀,要先下手为强。
一声令下,身后七八名精壮男子,抡起铁管,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举着铁管,不顾一切地砸向张大蛮。
这些人心里可有逼数,就算把张大蛮打死,有杨荣华顶着,所以,他们一出手,那都是往死里干。
张大蛮侧身躲开,顺势一把抱起张小蛮,踏出一步,错开了身子,将张小蛮平稳地推开,跨出五米外,“小蛮,不管发生什么,一个劲地跑!”
话还没说完,他早已经攥紧拳头,身形一闪,撩步蹿出,一拳直戳在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帮凶的下巴咽喉处。
“咔嚓!”
谁都没有想到,张大蛮出拳的劲力这么强,一拳将那名男子的下巴都打歪,身子硬生生被一拳之力撂翻,而张大蛮顺手一把夺过那名倒下的男子手里的铁管,抡起铁管,横空扫了过去,一管迎着冲过来的男子手里的铁管。
“哐当!”
竟然一铁管直接将对方的铁管砸弯,而对方虎口发麻,手一张开,铁管落在了地上。
张大蛮冷哼一声,铁管迎面狠抽,铁管抽打在对方的鼻梁上,“咔嚓”像是听见了鼻梁骨断裂的声音,面门上就是鲜血飞溅,翻身倒地。
就这么眨眼功夫,张大蛮已经撂倒两人,杨荣华傻眼了,尼玛,这特么地是李小龙附身么?虽然听说过,张大蛮练过太极,但是,也没有这么夸张,这么凶狠吧!
第018章 硬了!
不曾想,张大蛮的动作越来越快,而且力度越来越大,抡起被他抢夺来的铁管,在他手中像是一把雪亮的大刀,每一刀劈下,都是快刀斩乱麻,不是被他一棍砸断鼻梁,就是他一棍打断肋骨,或者就是一棍打到骨折。
有一点,张大蛮他并不会取这些人的性命,他可清楚,在这样的穷乡僻壤的山旮旯里,打架受点伤,没什么问题,但是,绝对不能死人,一旦死人,哪怕是跋山涉水,也一定会有派出所的公安来逮捕。
法律的存在,并不一定处处都体现公平,但既是维护和平,也是约束行为。
杀人的事,即便是重生者,也是坚决不能干,这是张大蛮早已经意识到的。
再者,为了这么一点破事,杀人也不值得。
杨荣华崩溃了,他心中怨恨着张大蛮,眼中仇视着这个刁民,石窠村里不是一直传言,张大蛮是出了名的软蛋,懦弱怕死么?
可是,这特么地纯粹拼命三郎的架势,哪一点像是懦弱软蛋了!
只可惜,杨荣华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大蛮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任由人随便捏的软柿子。
张大蛮不但硬了,更是硬出了高度,硬得让人有些感到恐怖。
七八个精壮的男子,被他秋风扫落叶式地,不出五分钟,全部撂倒,躺在地上,横七竖八,歪歪扭扭,叫爹喊娘。
张大蛮箭步蹿出,横空挥动铁管,朝着杨荣华的面门一棍扫过,杨荣华瞳孔放大,尿都快飙出来了,不等张大蛮铁管打爆面门,早已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张大蛮面前,磕头求饶,“张大蛮,不,大蛮兄弟,我们可是同一个村的,手下留情啊……”
“兄弟?放你娘的狗屁,谁是你兄弟!”张大蛮淬道,一把拧着杨荣华的衣领,缓缓蹲下身子,将铁管抵在杨荣华的面门,一字一顿地喝问,“杨荣华,老子昨天怎么跟你说的,别想着报复,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荣华噤若寒蝉,双腿筛糠,直哆嗦,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的,“大蛮兄弟,大蛮祖宗,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这次我记住了。”
张大蛮深吸了一口寒气,“呸”一口唾液吐出,“杨荣华,你这叫求饶吗?这就是你的诚意?叫上这帮没用的垃圾堵我,堵得住吗?”
“堵不住、堵不住,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杨荣华不求饶也不行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在五分钟不到,就放倒七八个壮汉,这特么地除了影视剧里演的,哪里见过啊。
尽管杨荣华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世面,但是,却是栽在了张大蛮的手里,这张大蛮凶狠的劲,岂是那些为了巴掌大块地,争得个祖宗是十八代都不认识的刁民。
不!确切说,张大蛮是变成了为了巴掌大块地,可以将祖宗十九代的坟掘了,还要把墓地盖成别墅。
这样的人着实太恐怖了,恐怖得让杨荣华心虚。
娘的,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听自己老婆吹的枕边风,说什么多叫几个人,把张大蛮打一顿,然后拿回钱。
现在,别说打张大蛮拿回钱了,就是想要体面一点溜走,都是没有机会了。
张大蛮的记忆中,杨荣华除了贪得无厌、暴发户式地小农意识,平时,就是在石窠村里,仗着有点臭钱,显摆,欺压村民。
这种人活在石窠村,真叫蛀虫。
而且,他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强买下了隔壁的老王的一块两亩左右的自留地。
这隔壁的老王为人敦厚老实,祖上留下来的这点地,就是他的命根子,在石窠村,这样一块平整肥沃的土地,那可不多见。
杨荣华也正是看上了这块土地的肥沃、平整,所以,霸占了这一块土地,隔壁的老王气不过,两脚一蹬,一命归西。
而隔壁的老王打了一辈子光棍,膝下无儿无女,反倒让杨荣华彻头彻尾地占了便宜。
张大蛮凭着记忆,想到了这一点,娘的,要是能将隔壁的老王的这一块土地……
“杨荣华,你这半路上带着这么一伙垃圾堵截我父子俩,你知道,这是恐吓,这是犯罪,我要是告上法庭,少则把你关进监狱十年八年,多则是要杀头的,你知道吗?”张大蛮自认为“忽悠”能力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尼玛,哪一条法律规定,这样拦路堵截,打一架,是要判刑关监狱、要杀头的呢?咋没听过呢!
杨荣华一脸懵逼,眼里流露出绝望,完犊子了,又要被这孙子讹诈了!这孙子说得像真的得一样,可艹你祖宗的,是你把我的人都打残打伤了好吧,要抓起来,也是把你抓进去才对啊。
这张大蛮到底是吃了万艾可,还是吃了印度神油呢,怎么变得这么强硬了,你干脆改名字叫“张大忽悠”好了。
而张大蛮一双坚定的眼神,就像是饥饿的饿狼,嗅着猎物,即使嘴里垂涎三尺,但是一双眼却是坚定地吃定你的模样。
“你看,我儿子这么小,被你带着这么多人,吓坏了,你赔得起吗?”张大蛮指着早已经跑出一公里远的张小蛮,张小蛮见背后没什么动静,也就不跑了,回过身来,看见张大蛮已经把这七八个男子都撂倒,拧着杨荣华,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他也是一脸懵逼,握了好大一棵草,什么情况?这粑粑有点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本来以为,像张大蛮这样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刁民,铁定被这七八个男子打到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然鹅,竟然是逆转了。
张小蛮突然对这个刁民式地老爹多了一丝敬意,尽管匪里匪气,遇事,还真是一点都不怂,并且能够很好的解决。
他真的是自己的亲爹么?
伫立在崎岖蜿蜒的羊肠小道,久久,目不转睛。
杨荣华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张小蛮,更是崩溃,你二大爷的,你那儿子精灵着呢,那像是被吓着的样子么?
可是,现在的局面,不是杨荣华看到是什么样子的,而是,谁的拳头硬,谁说的就是真的。
第019章 花花肠子十八道弯
“杨荣华,众所周知,我张大蛮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全世界,我是最讲道理的人了。”张大忽悠开始忽悠杨荣华了,“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要是告上法庭,你这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两岁的孩子,还有老婆要养,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张大蛮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说出这么违心的话,竟然是舌头不打结,说得贼溜,说着竟然有些动容,眼睛里好像都有些液体在蠕动,有些湿润的感觉。
他奶奶的,这一把重生看来是生错地方了,应该像那些网络,重生到娱乐圈,以我这么精湛的演技,戏精般的老戏骨,一定可以称霸娱乐圈。什么潜规则,什么今天给这个baby戴绿帽、明天和那个幂出轨,如此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才符合他这样戏精的身份。
只可惜,重生成了一个农民,自己只能尽情的演绎,成为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刁民。
杨荣华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沮丧着脸,“张大蛮,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他心里雪亮,以张大蛮这副刁民嘴脸,今天要是不出点血,这事肯定没完,干脆开门见山地问,兜圈子他可不是张大蛮那种山路十八弯的花花肠子,斗不过他,今天又认栽了。
“嘿嘿!”
张大蛮皮笑肉不笑的,阴冷地笑了两声,这可把杨荣华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这不是典型的反派才有的奸笑么?
“我呢,是最最最好讲话的啦。”张大蛮摆出一副要和杨荣华和平谈判的架势,但是手里的铁管却抵在了杨荣华的咽喉一寸处,慢慢蹲下身子,和杨荣华跪着差不多一样的姿态,慢条斯理地问:“杨荣华,几年前,你是不是霸占了我远房表姐的姨妈的姨丈的老王兄弟一块自留地?”
杨荣华一听,远房表姐的姨妈的姨丈的老王兄弟?这尼玛是谁啊?与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不对啊,这张大忽悠既然这么问,肯定是大有文章。
他在脑子里努力地搜索,这些年在石窠村剥削压榨的村民还真不少,这特么的远房的表姐的姨妈的姨丈的老王……
靠!
不是吧?
那个打了一辈子的老光棍隔壁的老王吗?霸占了他的自留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可是,这与张大蛮有毛线关系啊?那个老光棍,和张大蛮是八竿子打不着吧……
张大蛮可不这么想,否则,他就不会编出这么一个远房表姐的姨妈的姨丈的老王兄弟!
“哪个远房表姐的姨妈的姨丈的老王?”杨荣华虽然猜到了,但这种时候,装智障,装傻是最好的。
但是,张大蛮这种软硬不吃的,却是瞪圆了眼睛,厉吼一声:“少他妈给老子装蒜,老实告诉你,就是咱们村里,那个出了名的打了一辈子的老光棍隔壁的老王!”
杨荣华惊讶之余,颤巍巍地看向张大蛮,“哦?原来你说的是他,他……他怎么了?”
“怎么了?哼,你心里最清楚!”张大蛮装作很镇定,“昨晚,他托梦给我,说他很牵挂那一块自留地,怕没人耕种,变成荒地,他在下面焦灼得很,让我托句话给你。”
卧槽!
这特么不是什么强盗逻辑啊!
“那个,不是啊,大蛮,咱当年那可是真金白银,签字画押,从老王手里买来的土地啊,他……他在地下焦灼,怕是没钱花了,回头我给他烧一点纸钱。就当做是同一个村的照顾。”杨荣华脸皮厚的程度,似乎远远超出了城墙转拐。
“好一个真金白银啊!我估摸着,老王耕耘了一辈子的土地,被你霸占给的钱,都不够棺材板吧?”张大蛮嘲讽地说。
“这……这怎么会?足够他买几副棺材板了!”
“咱是讲道理的人,也不跟你扯远了。”张大蛮寻思着,“老王在托梦和我说,我作为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叫我替他收回那一块自留地。”
“唯一的亲人?收……收回?”杨荣华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子,两眼发黑,脚下发虚,看来张大蛮的胃口是越来越大,竟然想把隔壁的老王那一块自留地吞下了。
这不是摆明了狮子大开口么?
“怎么?难道我作为远房表姐的姨妈的姨丈的老王的表侄孙,不够资格么?”张大蛮瞪圆了大眼睛,威逼着杨荣华。
“大蛮,大爷,爷爷,别的好说,但这一块土地,那可不行!”杨荣华又是哀求,又是表明了立场。
张大蛮霍然站起身,“那好啊,我刚好去县城,顺便将你们这群王八蛋告上法庭,你们就等着去蹲监狱。”
杨荣华也是活该被敲诈,他哪里知道什么法律,也摸不清张大蛮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但张大蛮说得那么底气十足,万一是真的,真被抓起来,丢进监狱关个十万八年,严重一点,被杀头,岂不是亏了。
他连忙起身,双手一把抓住张大蛮的手臂,“大蛮,求你了,我给你钱,一千两千都行。”
张大蛮心里都想笑了,这杨荣华的智商真是让人捉急,难怪前世看那些里,总有读者在书评区喷什么,反派智商不在线。
瞧瞧,像杨荣华这样的大番薯,哪来智商在线?他尽管走狗屎运,走南闯北的,赚了点钱,却甘愿蜷缩在石窠村这样的禁锢的樊笼里,连这么一点常识性的法律知识都不懂,让他哪来的智商?
“不行,老王托梦说了,要是你不答应,他会化作厉鬼,杀害你全家,把你老婆扒光,先奸后杀,再奸尸!”张大蛮吹牛的本事,可真叫高,一点也不心虚,说得像真的一样。
杨荣华心里估摸着,当时为了霸占隔壁的老王这一块自留地,花了不过两三千块钱,本来他也是瞧上这一块土地,是一个风水宝地。
能够看出这一块土地是风水宝地的,当然也不是杨荣华,而是村里的一位很有名望的大风水先生。
这位大风水先生,在石窠村以及周围的村屯,远近闻名,堪舆地理风水,通晓玄学易术。神乎其技,令人敬佩。
第020章 怕老婆的耙耳朵
大风水先生堪舆这一块地,说能够死后葬在这儿,能够庇荫子孙后代。
所以,杨荣华早已经盘算好了,以后自己两脚朝天一命归西后,就葬在这风水宝地。
那么他的后世子孙,就能够繁荣昌盛。
可是,他这一把如意算盘,却是遇上了张大蛮这一尊胎神,张大蛮嘴上说得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什么隔壁的老王托梦,什么远房表姐的姨妈的姨丈,纯属扯淡。
关键是张大蛮扯淡,还说得那么的冠冕堂皇,吹牛不用上税,他就尽量吹了。
杨荣华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听信了他婆娘的枕头风,这尼玛的头皮都麻了。
要是再折了这一块巧取豪夺的隔壁的老王的自留地,回去还不得被那母老虎把丁丁给剪了。
虽然杨荣华那儿早已经不举多年,即使凑合竖起,用不了三秒钟,就白旗高举,缴械投降了。
不过,杨荣华的老婆李凤仙比他要年轻足足一轮生肖啊,他已经是接近五十岁了。
而李凤仙却三十几,和寡妇李春花是堂姐妹,论姿色,这李凤仙要比李春花更妖娆些。
尤其是处于虎狼之年的女人,丰腴韵味十足。
那可是被多少石窠村里的男人所惦记的,当张大蛮说,隔壁的老王托梦给他,要是不把土地还给张大蛮,隔壁的老王会从地下爬起来,化作厉鬼。
对他的老婆李凤仙施暴,还是先奸后杀,再奸尸那种。
这么残忍的手段,虽然是张大蛮瞎掰的,但是一想着隔壁的老王这个该死的老光棍。
尽管他打了一辈子光棍,但是,风言风语地却是传了不少关于隔壁的老王的风流韵事。
而且,这个杀千刀的隔壁的老王又有特别的癖好,喜欢开辟不同的战场,什么苞谷地、什么猪圈里、什么鸡窝旁、什么牛栏边……那都是有隔壁的老王的子孙遍布,有他的传说。
即便隔壁的老王已死,但是他的传说却从未休止。
更为丧心病狂的是,这个隔壁的老王口味是无论年轻的,还是上年纪的,一律通吃。
要是自己的老婆被隔壁的老王化成的厉鬼,给糟蹋了,那可不是一两亩地能够能够扳回的。
可是,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拱手相让,杨荣华实在是心有不甘。
“杨荣华,你是不是哑巴了?”张大蛮戳着杨荣华的头,“你是要隔壁的老王的土地,还是要你老婆?”
杨荣华沮丧的表情,他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干嘛要再找张大蛮报仇,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被张大蛮逼问,他脑海中又浮现了隔壁的老王那一张丑陋的嘴脸,抽老草烟熏得焦黄的牙齿,胡子茬茬的,一个十足的猥琐男。
画面又闪过,隔壁的老王化作厉鬼,剥掉他的娇妻老婆李凤仙,那一幕……
“大蛮,求你了,放过我,行吗?”杨荣华又是苦苦哀求。
谁知,张大蛮脸一沉,“杨荣华,你他妈的真当卖菜呢,讨价还价啊!”
杨荣华一咬牙,妈的,都是李凤仙这婆娘,逼迫自己找张大蛮报复,丢了这两亩地,都是她给害的,“好吧,隔壁的老王的土地,归你了,只要你放过我。”
张大蛮嘿嘿咧嘴笑了笑,伸出巴掌,拍了拍杨荣华的脸颊,“这不就对了嘛!记住咯,隔壁的老王的土地归我了,把土地证准备好,我随时去拿。”
他可不傻,即使杨荣华嘴上答应,但是,红口白牙,却是比不得白纸黑字。
只有拿到土地证,隔壁的老王的土地,才能算是到手。
不过,张大蛮也不怕杨荣华耍赖,他意识到重生之后,前世修炼的太极,更为精纯了。
能够三五分钟撂倒这七八个壮汉,完全是前世修炼的太极所致。
否则,仅仅凭着赤手空拳,还不得被这七八个壮汉打残。
看来,重生的套路,像前世他花的五毛钱看过的网络一样,都是有重生福利的。
他这一身筋骨似乎比前世更为精干了,太极所蕴藏的力量更为强大了。
有了这一层的力量,对他来说,便是如虎添翼。
这一世,立志成为刁民,看样子是有希望实现了。
他像是叮嘱杨荣华似的,“嘿嘿,杨荣华,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玩什么花样,你玩不起,也玩不过。回去告诉你家里的臭婆娘,别仗着那一点姿色,乱搞事情,否则,惹毛了我,天王老子我也将她踩到脚下。”
张大蛮这句话可不是恐吓,前世的记忆中,杨荣华是一个耙耳朵,怕老婆李凤仙是出了名的。
今天堵截张大蛮,肯定不是杨荣华的本意,一定是那个骚娘们李凤仙的枕头风给吹坏了杨荣华的脑袋。
只可惜,李凤仙低估了这一世的张大蛮,或者,她根本也不知道张大蛮早已经是今非昔比。
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
那个软弱无能的老实巴交的张大蛮一去不复返,如今这一世的张大蛮嚣张霸气,既是戏精,也是杠精。
张大蛮清晰记得,前世与杨荣华的老婆李凤仙这个泼妇还有一些过节,这老娘们仗着杨荣华赚了点钱,特么的,走路都是带风的。
一天到晚,打扮得浓妆艳抹,俨然像是站街之女。
她那一副妖娆的样子,与石窠村这样偏僻的穷乡僻壤之地,完全不搭。
这女人若是内心丑陋,即使穿着再光鲜,都让人感到恶心作呕。
李凤仙在石窠村,也是出了名的泼妇,遇上什么冲突,这娘们是可以撸起袖子,敢和男人干仗的。
早有多起事件,这李凤仙和石窠村里的男人起了冲突,男人被她撂倒,不是被抓裤裆,就是张嘴啃咬。
张大蛮都怀疑这李凤仙是不是属狗的,曾经有一次,村里的一个男人和她干了一仗,被她一把抓住裤裆里的命根,差点没把那哥们连根拔起,那男人瘫在床上一个月没下得床来。
所以,张大蛮既是警告杨荣华不要玩花样,也不得不提防李凤仙这个泼妇,这老娘们撒起泼来,真是要命。
第021章 流氓对泼妇,谁怕谁呢!
“滚!”
张大蛮吐了一口唾液,朝着杨荣华吼了一句。
杨荣华连滚带爬,踉跄着撒腿就跑,肥胖的身躯,没跑几步,一个趔趄,生怕张大蛮追上去,又翻滚身子,慌不择路。
“给老娘站住!”
一个狮子吼,杨荣华吓得腿都软了,这臭婆娘怎么来了?一头撞进了两座海绵一样的山脉之间,硬是被弹了回来。
穿着妖娆,浓妆艳抹,叉着腰,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头发有些曲卷,那样子看上去就像《功夫》里的包租婆。
可她比包租婆更让人觉得媚俗,泼妇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哎呀呀……老婆,轻一点,疼疼疼……”杨荣华的耳朵被这突如其来的李凤仙拧着,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似的。
杨荣华在老婆李凤仙的面前,只有俯首帖耳,惟命是从的份。
“真他娘的废物,这么多个人,都打不过一个软柿子!”李凤仙一手拧着杨荣华,一手叉着腰,大摇大摆走向张大蛮。
张大蛮面容微沉,这泼妇来了,对付起来可比杨荣华棘手一些。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是前世,遇到李凤仙这种不讲道理的泼妇,只有任由她宰割的命。
但是,这一世可不一样,他不再是别人爬到头上撒尿,屁都没有放一个。
而是谁敢爬到老子头上,敢撒尿,将其阉掉,敢拉屎,就敢用二指禅爆他菊花!
刁民,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在石窠村这样的山高皇帝远的偏远山区,有时,是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的。
遇上不讲道理的人,只有比他更不讲道理。
谁够狠,谁就有道理!
寻思之际,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轻蔑地瞟了一眼李凤仙。
“张大蛮,你妈比的,真当老娘家的钱是炮打来的吗?竟敢讹诈……”
李凤仙将杨荣华一把推搡,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双手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指着张大蛮臭骂起来。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李凤仙头晕目眩,张大蛮那一张冷酷的脸上,毫无表情,“臭婆娘,你听着,别以为你打炮赚了点逼钱,就很了不起。”
我擦!
就连杨荣华都懵逼了,张大蛮想干什么?
在整个石窠村,还没有哪个男人敢一出手,就是一巴掌扇给李凤仙。
如果有,除非他想死了!
并且,李凤仙说的钱是炮打来的,你丫的却是曲解打炮来的,尽管只是调换了一下语序,意思却是天壤之别。
即使,李凤仙在石窠村里的名声很臭,听说暗地里偷过汉子,但是,也不能这样拆穿吗!
杨荣华甚至不担心李凤仙,而是替张大蛮捏了一把冷汗,你丫的太岁头上动土,你完了,等着完犊子吧!
其余的七八名壮汉也是暗自捏了一把汗。
谁能不知道李凤仙的泼妇脾性,是远近闻名的。
“我艹你祖……”李凤仙破口大骂,撸起衣袖,张牙舞爪,就要扑向张大蛮,那架势像是一条发疯的母狗,要将张大蛮咬碎。
又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宗”字没有说出口,张大蛮甩手又是一个大嘴巴,抽打在了李凤仙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将李凤仙抽得晕头转向,身子随之旋转了一圈,才勉强站稳。
完了,彻底完犊子了!
杨荣华心里比谁都慌张,他是在为张大蛮着急,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大胆,连抽李凤仙两个大嘴巴。
这下不但惹毛了李凤仙,更是彻底激怒了李凤仙,那是要天翻地覆的。
李凤仙站稳之后,脚蹦跶了起来,张开双手掐向张大蛮的脖子,“张大蛮,我艹你……”
谁知,张大蛮探手一把抓向李凤仙的衣衫,顺手撕开,“哧溜”一声,李凤仙的大雪球露出了大半个,奸邪地狞笑了一下,“来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要艹么?来啊,来艹啊!”
说着,他将上衣扯开,露出了肌肉发达的胸膛,张开怀抱,做出迎接李凤仙的架势。
“当着你那不举的男人面,让我骑在你身上,让我看你是多么的淫贱!”
尼玛!
张大蛮这一招让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李凤仙!
还能有比他更无耻,更不要脸的么?
尽管李凤仙撒泼,但还不至于连女人最起码的廉耻都不要了,双手赶紧捂住胸口,遮挡着无限风光,一脸怔住,看向张大蛮。
紧张刺激,让她心跳加快,大雪球随着呼吸急促,有节奏的跳动。
作为虎狼之年的李凤仙,多年以来,杨荣华的不举,让她压抑着无尽的空虚。
不曾想,张大蛮这个昔日的懦弱的人,竟然长得这么一身健硕的肌肉,腹部八块腹肌,胸膛肌肉结实,像影视剧里那些健美男人。
只要是个女人,有需求的正常女人,见到这么充满雄性的男人,荷尔蒙、雌性激素都会迅速分泌。
杨荣华崩溃了,不但是因为自己的老婆,双眼发光看着别的男人而崩溃,而且心灵最后的防线崩溃,他常年不举,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张大蛮见李凤仙怔住,非但没有退步,反而逼近一步,拍着结实的胸脯,狡黠地笑着,“怎么样?张嘴闭嘴,你要艹,这怎么了?”
他逼近李凤仙,与她不过一步之遥,厉声喝道:“臭娘们,今天就让我张大蛮教你怎么恪守妇道,怎么做一个女人!”
他将衣服穿上,那种充满霸气的架势,让李凤仙一步步向后退。
即使平时多么彪悍的泼妇性子,在张大蛮面前,竟是完全不奏效。
她自己也是意乱情迷,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他一身健壮的肌肉?
“张大蛮,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李凤仙终究憋不住,狠狠瞪了张大蛮一眼,然后转身撒腿跑开了。
张大蛮嘟哝着嘀咕一声:“脸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
杨荣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紧追了去,“老婆、老婆……”
张大蛮嘴角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利剑的目光掠过那七八名懵逼的壮汉,吓得那些壮汉都是一溜烟跑了。
“妈拉个巴子的,跟我撒泼,哼,流氓对泼妇,谁怕谁呢!”
第022章 遇上贱人,只能更贱
“粑粑,你真贱!”
走在蜿蜒崎岖的乡间羊肠小道上,回往山庙屯,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小蛮,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张大蛮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很是自豪,嘿嘿咧嘴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小蛮,遇上贱人,只能比她更贱,这才是生存之道。”
“哪有像你那个样子,喊着叫杨荣华的老婆李凤仙来艹的,真是太贱了!”
“小蛮,你还小,对人情世故了解尚浅,老爹以前就是太懦……”张大蛮本来想告诉张小蛮,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懦弱,老婆罗玉红才跟杨伟跑了。
因为自己的软弱,在石窠村,经常被人当软柿子捏。
谁都喜欢捏软柿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因为软。
还没有谁那么变态,喜欢捏仙人球,至少正常的人,都不会去捏仙人球。
但是,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即使在张小蛮的心里,目前自己的形象就是那么一个够贱够流氓,也比那个懦弱的形象,好一些。
况且,重生一世,完全有机会重新来过,过上不一样的日子。
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不是靠别人指指点点出来的。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一些三观有些歪成了比萨斜塔,对教育三观尚未成型的张小蛮,是不利的。
但是,活在这么一个不是野蛮生长,就是成为炮灰的时代,生存才是最为重要的。
要么像前世一样,懦弱,任人欺压,甘于平庸,成为一个万千农民中的一员,蝼蚁一样地苟活着。
要么打破传统,变强,成为强者,无论是浩瀚的历史烟河,还是野蛮的丛林生存,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
既然上苍给他张大蛮重新活过一次,为什么不抓住机会,成为引领时代的强者呢!
所以,节操是什么,犯贱是什么,都他娘的下十八层地狱吧!
这一世,穿着重生的圣甲,老子就要演绎璀璨的人生。
“小蛮,你只要记住,生而为人,要学会主宰自己的命运,谁都是一颗脑袋,一双手,两条腿,没有谁是三头六臂。”
张大蛮这番话算是对前世的忏悔,也是对张小蛮的告诫,“不过,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老爹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用功读书,虽然不指望你成为国家栋梁之才,但是你绝不能成为危害他人、危害社会的人。”
“今天,老爹就多唠叨几句,日后你要牢牢记住二十四个字: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张大蛮将2018年社会核心价值观带了回来,一本正经地教导张小蛮。
这可是提前教育啊,万一自己的刁民三观毁了这个童年的自己,毁了下一代的儿子张小蛮,那就得不偿失了。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得尽早将这正确的三观灌输进张小蛮的灵魂深处。
这可一点都不虚伪,妥妥地教育下一代。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张大蛮将前世花了好大功夫才背下来的《少年中国说》,一副慷慨激昂地、手舞足蹈地教给了张小蛮。
不知为何,张小蛮内心里,对张大蛮说的这些听上去耳熟能详,努力地去记忆,却又是一片模糊、一片空白。
不过,这一刻,在张小蛮的眼前,仿佛张大蛮的形象又变得伟岸起来,相比于那个匪里匪气的老流氓刁民形象,又完全是判若两人。
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粑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是那个耍流氓臭不要脸的刁民嘴脸,还是一身正气理想远大的有志青年?
张小蛮陷入了沉思,即使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对张大蛮也是清晰了模糊,模糊了清晰。
别看这个看上去挺不靠谱的老爹,做事乖戾,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他嗔痴言笑之下,却是透出了无尽的智慧。
或许,身在石窠村这样的贫寒的山区,唯有以这样一种态度,才能获得更好的生存。
很多的村民,禁锢着思想,抱残守缺,从来不曾想过突破传统的枷锁,蜷缩在石窠村一辈子,口朝黄土背朝天,两脚一蹬,归西后也就是一堆黄土。
张大蛮自然是不知道张小蛮的小心思,他也不知道,到底这一把重生后的两个自己,是不是思维模式一致,或者张小蛮也拥有前世的记忆。
从目前来说,初步判断,张小蛮的世界,是一片空白的,大概也没有前世的记忆。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叫未来的自己做老爹呢!
只要张小蛮没有记忆,那一切好办,对于他的未来,张大蛮可以去勾勒,去绘画他的蓝图。
至少不能让他走前世的路,最后沦为一个可怜虫一样的懦弱农民。
他要送张小蛮读书,只要张小蛮用功读书,处于这么一个还不是靠拼爹的时代,完全有可能知识改变命运。
寒门也可以通过读书崛起,实现逆袭之路。
将来张小蛮的出路,有着更为广阔的前途,决不是前世那般守着石窠村里那点贫瘠的土地。
同时,他也要利用重生的红利,迅速地发展自身,让张小蛮成为富二代。
那么以后,也用不着去逆袭富二代,也不用输在起跑线。
而是当那些人喊着口号,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斗富二代的时候,张小蛮已经站在了终点。
本身所谓输在起跑线,从来都是一个伪命题。
根本不是输在起跑线,而是喊着口号的时候,有着优质资源的富二代、官二代,已经站在了终点,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俯瞰着蝼蚁的屌丝们,一副睥睨天下,鄙夷地甩了一句,“见识浅薄的人类!”
张大蛮不能让那个童年的自己,这一世的儿子张小蛮,成为站在底端,仰望着食物链顶端的肉食者们,自怨自艾。
第023章 风起校园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石窠村中心小学。
旧仓库改建的教室,丝毫不减孩子们学习的热情,一到早上开始上课,早读的时候,这一座看上破败,有些七八十年代旧电影灰白画面的旧仓库,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这些学生们可不会字正腔圆地读,而是摇头晃脑地唱读,像唱儿歌一样。
别小瞧这种唱读方式,那可是魔音,即使过了二三十年,都不会忘记。
哪怕这些学生并不认识多少字,都是“白口句”唱读。
白口句,也就是老师教他们怎么读,他们就怎么读,很多字都不认识的。
在这样一个时代,读学前班,也不会有多少识字的。
即使有的学生能够歪歪扭扭地写自己的名字,那都是大象跳舞,歪七扭八的。
越是这样一片空白,越是能够勾勒出一幅画卷。
秦琳踱步在讲台上,不时从桌椅旁的过道里穿过,盯着这帮小鬼头,特别是那些不专心开小差的,她都会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桌子,报以一个友善的笑容。
纯真年代,这些学生会腼腆而羞涩地憨然笑了笑,赶紧集中注意力。
在他们心目中,老师是至高无上的,是不能不听话的。
巡逻了早读,秦琳回到教师办公室,端坐在办公桌旁的教导主任田良,瞥了一眼秦琳,就这么瞅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一声:“狐狸精,骚里骚气,有一点老师风范么?还好意思和我这样堂堂的教导主任竞选下一届校长,简直痴心妄想!”
的确,秦琳穿着打扮极为讲究,况且,以秦琳的家境来说,在石窠村可不算差。
她是村长秦振华的闺女,这秦振华膝下两女一男,幸好秦琳出生得稍微早一些,否则,像她家三个兄弟姐妹,那可是计划生育里“超生的产物。”
她是次女,还有一个姐姐秦岚,一个弟弟秦康。
这个年代,虽然当村长没有多少油水可以捞,但是居家倒也算是殷实,而且秦振华兢兢业业,算是一位尽职尽责的老村长。
他已经担任了很多届村长,尽管每一次民意选举,但在石窠村这么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选举也不过是走过场,流于形式。
秦振华这名字,可很有时代感,那些红色的年代,不是建国,就是振华。
秦琳读书用功,算是给村长秦振华长脸,读完书,毅然决然,选择回到了石窠村,担任小学语文老师。
凭着出色的工作表现,得到校长杨建国的赏识,多次大会上表示,若是秦琳能成为下一任校长,将会带领石窠村中心小学走向新的辉煌。
校长杨建国年逾五十开外,已经接近退休年龄,他在石窠村也是一号名人,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
通常,石窠村里的红白喜事,都是杨建国的用武之地,他专门负责书写那些礼单簿、书写一些文书。
尤其有人去世,需要写很多文字类的东西。
因此,以秦琳的家境而言,她完全有条件穿着打扮一番。
校长杨建国缓缓站起身,踱步走了过来,笑着问:“琳琳,怎么样?今年新来的这些小孩子?”
秦琳盈盈一笑,“挺好的,孩子们都很听话的。”
“那就好!”杨建国点了点头,转而,又是略微有些凝重地说,“琳琳,我呢,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龄,但我一直有一个梦想……”
秦琳美眸看向杨建国,那眼神里透出一丝愕然,幸好你不是马丁路德金!
她恬然笑着问:“校长,什么梦想呀?”
“自从石窠村中心小学创办以来,遗憾的是,从来没有一个学生考进县一中呐,在我心里,都成了一块心病了。”杨建国叹息道。
秦琳一听,自然是明白杨建国的意思,他不止一次提及,希望石窠村中心小学能够培养出考进县一中的学生。
为什么要特别强调考进县一中呢?
因为在石窠村所管辖的县镇,若是有学生能考进县一中,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
每一年,县一中都会从个乡镇村一级,将那些小学升初中考试名列前一百名的学生,优先予以录取。
只要进入了县一中,意味着,三年后,极有可能考进市重点高中,只要进了市重点高中,那也就是有望考进大学校门。
杨建国之所以感到遗憾,一则是石窠村的确从创办以来,并没有考进县一中的,二则也就是说石窠村根本还没有一名大学生。
身在教育一线,杨建国太清楚知识改变命运的真谛了。
石窠村能否走向富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石窠村的村民接受的文化程度,还没有哪个文盲的村屯能够奔向繁荣昌盛。
也不得不说,杨建国将石窠村的前途未来,系于心间,希望能够培养出人才。
秦琳深吸了一口凉气,“是啊,以我们目前的办学条件,想要学生考进县一中,的确有些难度。”
“不!琳琳,我觉得,教学条件是一方面,包括老师的水平,但是,我仍旧相信,有可塑之才,但是需要我们拥有一双伯乐的眼睛,善于去发现这样的学生,然后,循循善诱,教导得好,完全有可能创造奇迹。”杨建国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知为何,当杨建国说到这里,秦琳脑海中却是突然闪现一个学生——张小蛮。
难道因为他是张大蛮的儿子?
秦琳仿佛看到了张小蛮未来考进了县一中,成为石窠村中心小学的骄傲……
“校长,依我看来,凭着石窠村这样的教学条件,能够将学生读完六年级,就是我们最大的职责了。”教导主任田良插嘴说道。
杨建国略微瞟了他一眼,“老田,话不是这么说,奇迹是靠人去创造的。”
田良嘿嘿咧嘴笑了笑,却是强行植入,将话题跑偏,“校长,我觉得,你马上就要退休了,何必瞎操心这些呢。目前当务之急,是确定下一届领导班子,谁当下一任校长,将决定学校的方针政策以及发展方向。”
第024章 你是我的玫瑰花
杨建国很不喜欢教导主任田良这副嘴脸,人走茶凉,倒也可以理解,可是,现在他杨建国还在位,石窠村中心小学,还是他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田良唧唧歪歪。
“田主任,你未免操之过急了吧?做好你主任的本职工作,不该问的管严你的那张嘴,不该管的收起你那咸吃萝卜淡操心!”
杨建国这话撂在这儿了,一点也不客气。
他身为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历来都是刚正不阿,是一位用心做教育的校长,一门心思也是摆在培育祖国下一代花朵身上。
人正不怕影子歪,所以,他的话是很有分量的,说得田良紧紧闭上了嘴,干瞪眼的份儿。
“琳琳,发现好的苗子,我们予以重点关注,这件事,我就交由你去办了。”杨建国继续对秦琳说。
秦琳“呃”了一声,从思绪中回过神,撩拨了一下垂在额头的发丝,美眸中流露出几许歉意,“好的,校长!”
……
转眼半个月过去,这一天,石窠村中心小学放学,老师忙碌的身影,照顾着学生们离校。
张小蛮站在教室一旁,望着秦琳的倩影,等她忙完,然后,跟着秦琳回家。
这半个月,张小蛮寄宿在秦琳家,由秦琳照看。
每一天早上上学、下午放学,秦琳比照看亲儿子还要细心体贴,带着张小蛮,走在乡间小路上。
那些喜欢嚼舌根的村妇,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瞧,那不是张大蛮的儿子么?”
“可不是,他怎么跟着村长的闺女了?他们的样子,看着真像母子……”
“嘘,别瞎说,人家秦琳是黄花闺女,又有文化,高学历,那张大蛮算什么,老祖坟冒青烟,也和秦琳门不当户不对啊!”
“听说,张大蛮去了县城,头脑发热,要发什么大财。我看这张大蛮自从他老婆罗玉红跟人跑了之后,他已经神经病了。”
“诶,好好的一个老实人,前两天,还打架了,把村里的杨荣华打得够呛!”
“不止诶,有人看见,他老婆罗玉红带着那个野男人杨伟,回家了,被张大蛮打得鼻青脸肿的……”
“不会吧?之前,他戴着一顶绿帽子,屁都没有放一个……”
“恐怕张大蛮是精神出了问题,弄不好真是神经病,以后我们可得小心点!”
“……”
议论归议论,秦琳也完全不当回事,谁叫自己心仪张大蛮呢。
当她带着张小蛮回到家里,她的姐姐秦岚一脸蒙,上下打量着张小蛮,吃惊半天,“诶,秦琳,你这是干什么?这小孩不是张大蛮的儿子么?你带他回来做什么?”
“他不是有事去了县城,小蛮一个小孩在家,没人照顾,替他照顾一下而已。”
秦琳轻描淡写地说。
秦岚看着自己的傻妹妹,一门心思全在张大蛮身上,“哎哟喂,傻丫头,那个张大蛮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姐可告诉你,他信不得,整天吊儿郎当的,匪里匪气的,哪像过日子的嘛!”
“姐,你说什么呀,哪跟哪,我是小蛮的班主任,大蛮有事外出,我照顾一下他,理所应当!”
秦岚见说不动秦琳,也就算了,“说不过你,等你吃亏了,你就知道了!”
秦岚尽管学历不如秦琳,但是,长相却丝毫不逊色秦琳,比秦琳要泼辣得多,平时,都是大大咧咧的,神经很大条的姑娘。
和秦琳一样,待字闺中,虽然有不少踏破门槛,上门说媒的,但是,秦岚决然拒绝,别说留一道门,连一条缝都没有给那些说媒者。
村长秦振华的两个闺女,那可是石窠村里的两朵金花哩,要长相有长相,一个精明能干,一个知书达理。
背地里评论秦振华,说他这辈子值了,有这么两朵金花。
“小蛮,走了,回家!”
秦琳忙碌完毕,招了招手,叫喊张小蛮,准备离开石窠村中心小学。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啦啦啦……”
刚走到校门口,张大蛮唱着这一首还没诞生的庞龙的《你是我的玫瑰花》,出现在了秦琳跟前,骚气地唱着,挤眉弄眼,手里还夸张地捧着一束鲜花,满天星簇拥的九朵玫瑰花,扎成的花束。
他手舞足蹈,唱着歌,奔走到了秦琳面前,眼神里流露出了浓浓的情意。
秦琳芳心“扑扑”乱跳,尤其看着这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她惊讶得目瞪口呆,在这么一个纯真的年代,玫瑰花那可是稀有物种。
在石窠村这样的贫困山区,别说手捧玫瑰花了,就算见过玫瑰花的,也是屈指可数。
可张大蛮捧着这么一束花,骚气地走来,款身将这一束玫瑰花奉上,“琳琳,这段时间,替我照顾小蛮,你辛苦了。这束花,聊表心意。”
秦琳半天没缓过神,结巴地道:“你……你是说……这束花送给……我的?”
“当然,宝剑配英雄,鲜花赠美人。”
张小蛮蹿到张大蛮跟前,拽着他的裤管,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粑粑,你这是要赤裸裸地公开泡秦老师吗?”
秦琳脸红至耳根,心跳加快,羞涩地低垂下头,她从来没有想过张大蛮会这么大胆,公开示爱,还是这么罗曼蒂克!
“小孩子瞎说什么,老爹这是对秦老师表示感谢,怎么能乱用‘泡’呢?”
张小蛮从嘴里蹦出来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卧槽!
小子诶,你是不想要母爱了是吧?老子要是将秦琳追到手,那可是幸福了咱父子俩啊!
张大蛮咳咳两声,瞪了张小蛮一眼,“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赶紧向秦琳赔笑道:“琳琳,不好意思,小蛮这张嘴管不住,都怪我平时管教无方,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小孩子嘛,童言无忌。”秦琳抬眼望向张大蛮,脉脉含情的眼神里,无限的温柔。
尼玛,前世自己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怎么怂成这样,这么好的姑娘不要,非要娶那个水性杨花的烂女人罗玉红,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什么门当户对,都特么见鬼去吧!
张大蛮嘿嘿咧嘴笑着,将这一束玫瑰花递过去,“琳琳,这花是我专门从县城买回来,送给你的,喜欢吗?”
秦琳羞红的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用着细得像蚊子叫的声音回答,“喜欢!”
“粑粑,你去县城都给秦老师买了花,你都不给我买礼物,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张小蛮拽着张大蛮的裤管,一副可怜巴巴,他作为小孩子,敏感得很,可不想突然有人和他争宠。
第025章 三口不一家
石窠村的乡间小路上,空中飞扬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风筝,长长的丝线,风筝轴抓在张小蛮的手里,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拽着丝线,奔跑在乡村的羊肠小道,尽管是山村,秋风飒爽,却是将风筝吹在高空,随着他的奔跑,风筝在空中翱翔。
在石窠村这样一只风筝,吸引了不少同龄小伙伴的眼球,有不少的小孩从村头蹿出来,跟着张小蛮奔跑了好长一段路。
张小蛮的笑得灿烂,陶醉在放风筝的乐趣。
而在后面,张大蛮、秦琳并肩漫步,望着张小蛮的身影,秦琳一边走一边低垂着脑袋,芳心“扑扑”跳个不停,多次欲言却止。
“瞧小蛮,被你买回来的风筝给乐坏了。”秦琳将话题集中在张小蛮身上,率先说话,打破了沉默。
张大蛮并不是不想说话,他是在思考人生,咳咳,主要思考怎么把秦琳拿下,前世,自己懦弱,觉得自己是一个农民,与秦琳的老师身份,门不当、户不对,错过了这一段良缘。
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了。
秦琳捧着那一束玫瑰花,脸红彤彤的,与玫瑰花一样。
“琳琳,学校是不是准备换届了?”
“换届?”秦琳愣了一会儿,张大蛮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来不会过问她关于学校的事,好像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似的。
今天破天荒地问她学校的事,这是太阳要从西边升起来的节奏吗?
“杨建国不是快退休了么,下一任校长竞选,你提防着一点教导主任田良,这个老王八蛋,为达目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
秦琳“噗嗤”笑了出来,略微迟疑,仰起头看向张大蛮,“诶,大蛮,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张大蛮笑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泄露了太多天机,是要折寿的。
可是,为了秦琳,哪怕损了阳寿,也是值得的。
当然,杨建国快退休,是人所共知的,秦琳也不感到奇怪,但是教导主任田良,为人阴险奸诈,是一个十足的小人,这可不是谁都知道的,张大蛮怎么会知道?
前世,教导主任田良为了竞选当上下一任校长,暗中做了不少极不光彩的事,最后,让秦琳落选。
这一世,这样的事,绝对不允许发生。
“校长竞选嘛,公平竞争咯,况且,教导主任级别都高我一级,就算最后他当选,也是众望所归。”
“归个屁,就田良这种老流氓,他当了校长,还不成了误人子弟的垃圾……”张大蛮说到激动的地方,满嘴脏话,看向秦琳,她笑而不语,不住地摇了摇头。
“我……是一个大老粗,说话不注意,出口成脏,有辱斯文。”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笑呵呵地说。
秦琳哭笑不得,要说张大蛮粗俗,她又喜欢他那种率性,或许正是张大蛮这种不拘泥细节,深深地吸引着她。
“你呀,还是别装文化人,我觉得,你该是什么样,就保持,那样更真实。”秦琳闪动着美眸,嫣然浅笑。
“哈哈哈,我可是大大滴良民呐,童叟无欺,老实人!”张大蛮得寸进尺,自夸了起来。
秦琳被他逗乐了,笑得合不拢嘴,“就你,还良民,我看你一副刁民嘴脸。”
“总有刁民想害朕,朕即刁民!”张大蛮以标榜刁民为傲,更是让秦琳笑弯了腰,咯咯地笑个不停。
笑着、笑着,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半晌,张大蛮眼中流露出几许期待,“依我看,你才适合当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
秦琳轻叹一声,“杨校长也暗示我多次,希望我能接任校长一职,可是,我心里始终感到不踏实。”
“有什么不踏实的,有我在,我会帮你当上校长。”张大蛮胸有成竹地说。
这一次,他去了县城,凭着前世的记忆,将一篇向社会求助,兴建教学楼的信,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以新闻媒体发出去了。
能不能成功,就等时机到来了。
按照前世所发生的,这一篇文章发出后,被那位香港的女歌星看到,来到石窠村,捐赠盖建了一栋教学楼。
而张大蛮这一次,是以秦琳的身份发出的,一旦求助信被那名香港女歌星获悉,会将捐赠的功劳算在秦琳身上。
只要有了这一层功劳,秦琳成为下一届校长的概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秦琳恬然笑了,心中暖意滋生,她突然觉得,张大蛮真的变了,以前的张大蛮沉默寡言,和她说话都是言辞闪烁,但是,现在的张大蛮站在秦琳面前,自信十足,魅力无限。
“咯咯咯,你这么一位刁民,能有什么能耐帮我当上校长呢?”她开玩笑地说。
张大蛮诡秘地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山人自有妙计,嘿嘿……”
“哎,我可说好了,你可千万不要乱来,更不能以不正当手段,去对付教导主任哦!”秦琳有点不放心地告诫道。
这段时间,她已经听说了,张大蛮动手打杨荣华以及教训了罗玉红的事。
张大蛮并未回答,一双眼里透出了幽邃,有些琢磨不透的深沉。
“粑粑,快来追我,你看我的风筝,飞得好高啊!”张小蛮一边小跑着,一边叫喊着。
“好了,你儿子叫你呢!”秦琳轻松地笑了,指着张小蛮地方向,将张大蛮从思绪中打断。
这一幕,温馨而甜蜜,多么像一家三口,宝贝儿子撒欢放风筝,作为父母的幸福地看着儿子。
“那小子,今天有风筝玩,怕是晚饭都不用吃咯!”
两人站立在崎岖的蜿蜒小路上,伫立着。
“去县城办事,一切顺利么?”秦琳又是问了一句。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算顺利吧。”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秦琳言下之意,似乎说,你总不能一辈子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吧!
“种桑养蚕!”张大蛮轻描淡写,言简意赅,也是显得坚定。
秦琳足足愣了三十秒钟,“你说什么?种桑养蚕?这……这能行吗?”
第026章 春风十里不如你
张大蛮脸上洋溢着十足的信心,嘿嘿一笑,“怎么不行?”
“咱们石窠村,气候条件、养殖环境等等因素,适宜种桑养蚕么?”秦琳理所应当地提出了质疑。
对于这样的疑惑,如果张大蛮没有前世的经历,他也一定会有这样的顾虑,但前世自从政府推行退耕还林,扶持农村经济发展,在石窠村乃至于一些村屯倡导种桑养蚕,那可是很多人发家致富的转折点。
站在这样一个时代的风口浪尖上,如果错过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张大蛮肯定不是吃后悔药,而是服毒自杀。
基于前世的记忆,对未来信息预先的把握,他迈出这惊人的一步。
作为秦琳,她尽管受过高等教育,但是她怎么会知道未来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次,张大蛮去了县城,花了不少功夫,找到了桑苗的供应商,也找到了收购蚕茧的买家。
以目前的局势,一斤蚕茧都能够卖上二十多块钱,在这个务工工资水平每个月一百多块钱的年代,贫穷落后的石窠村,种桑养蚕,蚕茧价格能够卖上二十多块钱一斤。
那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经济来源了。
他又花了一些钱,找到新闻媒体,将那封以秦琳名义的求助信发了出去。
交了一些购买桑苗的预定金、给秦琳买了一束花,一来一回的车费,1900多块钱,也就剩下500块了。
世上最容易凋谢的花,当属钱不够花了!
“你放心吧,嘿嘿,用不了多久,我要将石窠村的土地都变成桑苗地,我要成为石窠村第一种桑养蚕大户,到那时,什么万元户,屁都算不上。”
张大蛮信心十足地说着。
秦琳虽然不懂这些种桑养蚕的技术,但看张大蛮充满了信心,她也就信任他了。
“凡事也别异想天开,脚踏实地的,哪有一口吃成一个胖子的。”秦琳叮嘱一句。
张大蛮歪斜过身子,柔情地说:“等哥发达,搞个八抬大轿,上你家提亲。”
秦琳心微微一颤,握着小粉拳,推搡了一把张大蛮,娇羞地说:“你坏死了,又不是封建社会,什么八抬大轿,俗!”
张大蛮见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试探地伸手牵秦琳的手,不知哪个大神说,想要知道女孩在她心里面想什么,试着牵她的手。
如果牵她的手,她都不让牵,说明还没到哪一步。
秦琳娇羞地缩了缩手,张大蛮进一步,手直接抓着秦琳的手,就这样十指紧扣,掌心的温热,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秦琳没有再拒绝,但显得格外的矜持,脸红至耳根,低垂下头,心跳得像是蹦极似的。
“嘿嘿,琳琳,你真好看,像天上的仙女。”张大蛮继续攻城略地,只要秦琳不拒绝他牵手,相当于城门向他打开了。
隐约中,他仿佛听到了战马啾啾,嘚儿嘚儿,不一会儿,城池沦陷,枪炮声“哒哒哒”响彻云霄。
这要放在前世,别说这么大胆地牵秦琳的手了,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自惭形秽。
重活一世,他要谱写《张氏春秋》,泡妞第一原则:胆大、嘴甜。
只要胆子大,扬鞭敢策马。
床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把妹嘴要甜。
一句好看,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满足女孩的虚荣心。
秦琳羞得脸红彤彤,娇嗔地说了一句:“你讨厌死了,油嘴滑舌的。”
说完,撒了手,迈开步子,疾步小跑去。
张大蛮愣神了一会,我擦,过火了?翻车了?
“你个呆子,谢谢你的花,我回去了。”跑了几步,秦琳回过头,那一幕,让张大蛮简直差点喷鼻血,虽然这种烂俗的场景,在影视剧里都看腻了。
但是,真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另一番滋味。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大概就是这样吧!
迎着秋风,清风吹拂着秦琳的秀发,缕缕发丝从她的额头垂下,回眸那一刻,凑巧阳光照耀,美得惊艳,美得令人陶醉。
秦琳嫣然一笑,然后,转身朝着她家里走了去。
张大蛮不禁感叹,“春风十里不如你。”
尼玛,那些诗人能写出精绝的诗篇,一定是这样,经历了人世间的美好。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可惜,张大蛮文化程度也不高,能够想到的诗词歌赋,实在有限。
不过,今天与秦琳已经是迈出了一大步,哈,重生,真是好啊!
看来用不了多久,老哥我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转念一想,搞定了桑苗供应,剩下的就是解决土地问题。
前世,自从罗玉红跟着男人跑了后,他家里那点贫瘠的土地,就已经成了荒地,还听说,他家里的贫瘠土地已经被人霸占了,种下了庄稼。
如今,这一世,他要种桑养蚕,哪怕是巴掌大一块土地,对他来说,都是极为重要。
至少可以种一株桑苗,可以养活一只蚕,那都是商业价值。
属于自己的土地,该收回了,离明年开春,也还有一些时日,但是对于张大蛮,时间是完全不够的,要做的事情还太多了。
即使拿回土地,松土归整,也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对于他家目前的状况,像松土归整这样的事,是根本没条件的。
石窠村松土,都是牛耕,一穷二白的他,别说牛了,牛毛都没有。
所以,松土只能请人,按照目前的请工工价,一天也就一二十块钱。
况且,耕田种地,张大蛮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可能的。
花一点金钱,雇请人去做,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去做。
除了土地,还得修葺房屋,作为养蚕室,清理消毒等等。
土地,自家的要归整之外,还有杨荣华霸占隔壁的老王的自留地,这一次回来,也该是去拿土地证了。
只有将土地证拿到,才算是合法占有隔壁的老王的自留地。
想到这儿,他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叫喊了一声:“小蛮,别玩了,走了!”
张小蛮玩了许久,也已经有些疲倦,拽着风筝的丝线,将风筝收拢下来,抓在手里。
看着张小蛮额头汗珠涔涔,张大蛮又是欢心,又是心疼地替他擦拭了一下汗珠,“累不累?”
张小蛮摇了摇头,“不累,粑粑,我们要去哪?”
第027章 你算不算男人?(满地打滚求收藏)
“去……”
张大蛮正想说下去,冷不丁的,从石窠村崎岖的山路上冒出一个人影,那一脸的怨念,像是被丈夫遗弃的闺中怨妇。
卧槽!
这娘们要干什么?想眼神杀死人啊!
迎面走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是石窠村的寡妇李春花。
她背着一只背篓,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怨恨的眼神,朝着张大蛮走来。
“张大蛮,你这个杀千刀的,欺骗老娘的感情,你不得好死。”刚欲靠近,李春花发了疯似的,挥着手里的镰刀,朝着张大蛮扑来。
你二大爷的!
招惹谁都好,千万不要招惹泼妇式的寡妇。
她孤身一人,浑然不要命,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索命的冤魂一样,还真把张大蛮吓得不轻。
只不过,若是老子连这么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谈什么征服女人……咳咳,征服天下!
他转念一想,自己要种桑养蚕,单凭自己一个人,力量微薄,如果李春花……
想到这儿,他对挥着镰刀砍向自己的李春花,伸手一把抓在了李春花的手腕,铁钳的手,老鹰抓小鸡似的。
李春花就僵硬了身子动弹不得了,嘴里却是不依不饶,破口大骂,“张大蛮,你上了老娘,就得对老娘负责……”
“嘘!”
张大蛮竖起食指,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懵逼的张小蛮,咧嘴笑了笑,“春花,你这是干什么,常言说得极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有什么误会,也别当着孩子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啊呸!你还有脸,张大蛮,你必须给老娘一个说法,否则,我会将我们的事抖出去。”
张大蛮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要是好言好语,说不定他心一软,也就罢了。
现在是李春花撕破脸皮,不要脸是吧,哼,论不要脸,太小儿科了。
他撒手,顺势将李春花手里的镰刀夺下,扬手掷出,“咔嘣”一声,镰刀飞出,扎在一旁的青石上,擦出一团火花,镰刀被折断成两截。
李春花瞪大了眼睛,傻眼了,这还是她认识的石窠村里第一懦弱的软柿子男人吗?
尽管在苞谷地掰玉米棒子的时候,李春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丝毫感受不到张大蛮的软柿子,而是坚挺如铁,每一下都是顶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臭婆娘,你去啊,拿出你大喇叭的嗓音,向整个石窠村宣布,说我们俩在苞谷地那点事儿,看看是你丢脸,还是我丢脸!”
张大蛮厉声吼道,“到那时,石窠村的长舌妇,只会嚼舌根,说你水性杨花,我无所谓,哪个男人胯下不有几个女人?”
李春花还想破口大骂,一听张大蛮这番话,她说不出话来。
憋红了脸,真是不敢相信。
张小蛮眨巴着眼睛,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爹,那一副刁民的嘴脸,漫不经心,把玩他手里的风筝。
“那……那你到底想怎么解决?”憋了一会儿,李春花支吾着问。
张大蛮见李春花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动了邪念头,使了一个眼色,对李春花说:“我们之间的事,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走,山沟里说。”
他一扭头,转身走进了路旁的山涧,临走之时,对张小蛮说了一声,“小蛮,在这儿等着老爹,我和你春花阿姨说了一点私事。”
张小蛮的年龄也想不到张大蛮到底想干嘛,只好乖巧地“呃”了一声,乖乖地站在那儿。
李春花犹豫了一下,跟着张大蛮走进了山沟里。
像石窠村,这样的山沟很多,喀斯特地貌,本就是山区。
两座山峰之间,留下很多山沟,有些山沟深处,会有涓涓细流的山溪。
沿着这一条山沟走进去,一条叮咚作响的山溪,流动着涓涓的水流,清澈的山溪水,清凉无比。
走了十分钟左右,已经是很隐蔽的山沟了。
一汪清泓从高一米左右的石壁上倾泻下来,水花溅起,流动的水声,像是奏响了交响曲。
张大蛮扫了一眼战场……咳,环境!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李春花。
李春花先是愕然的神色,看着张大蛮那一张奸邪的脸,流露出让她心“扑扑”乱跳的神情。
“你……你想干嘛?”她向后退了几步,吃惊地说。
张大蛮张开双臂,奸笑道:“还能干什么?都是成年人,来吧!一晃二十来天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春花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是熟透的苹果,诶,要怪只怪自己处于虎狼之年,又成了寡妇。
“你……你别过来。”
张大蛮跨前一步,一把拉住李春花,“嘶”一声,接着大呼道:“靠,山沟沟里,竟然这么大一条白花花的水鱼……”
李春花趴在了青石上,叫喊着:“张大蛮,我艹尼玛的,抓鱼就抓鱼,磕到我了!”
水花四溅,白花花的水花,相得映彰,水面上映着抓“水鱼”的影子。
两条大白鱼,上下浮动,游弋在水中。
张大蛮举起鱼叉,狠狠地刺下去,一下、两下、三下……鱼叉狠狠地刺着,双手抓向大白鱼。
“艹尼玛的,你怎么那么厉害,老娘好喜欢你抓大白鱼!”李春花叫个不停。
二十分钟左右,一连用鱼叉刺了几百上千下,张大蛮都汗流浃背了,终于一鱼叉狠狠刺下去,两条大白鱼游动了几下,在水花溅起之时,一动也不动。
随着两条大白鱼蹿出水面跳跃了几下,李春花像是从死亡边缘里活过来,捡起扔在一旁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张大蛮捧着山溪清澈的水,搓洗了几下自己的鱼叉,提起裤子,嘿嘿地朝着李春花狞笑了几下。
“张大蛮,我艹,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都快要被你弄死了。”李春花似乎被刚才张大蛮那一阵鱼叉狠刺,好了伤疤,忘了痛,娇嗔粗俗地骂了几句。
张大蛮满足地蹲在溪水边,捧着溪水,扑棱几下,洗了几把脸,低沉地说:“春花,我们……保持这样一种关系,不是很好吗?干嘛非得要名分呢!”
“张大蛮,你……你这话是男人说的吗?你算不算男人!”
“呵呵,我算不算男人,刚才抓大白鱼,不就已经告诉你了么?”
李春花脸一滞,竟然无言以对,刚才的满足,是别的男人给不了他的。
第028章 你给我装,接着装
石窠村,村部旁,杨荣华的小洋楼。
肥胖的杨荣华瘫在懒椅上,嘴上叼着阿诗玛香烟,深吸一口烟,发出明亮的火星,缓缓地吐出了烟圈,烟雾缭绕在屋子中。
自从他成为石窠村的万元户,当之无愧的石窠村第一有钱人,每天他都是抽抽烟,养养鸡,遛遛狗,过着一种养老式的日子。
但是他并不是佛系中年,在村里仍旧是鼻孔朝天,欺压村民。
“汪汪……”
屋外,大黄狗狂吠了几声,伴随着一声雷霆喊声,“杨荣华,滚出来。”
杨荣华被一口烟呛得差点没缓过气来,“咳咳咳”一阵咳嗽,翻滚着肥胖的身子,从懒椅上爬了起来。
奶奶个腿滴!
张大蛮这尊瘟神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这个狗曰的,还是惦记着老子从隔壁的老王霸占来的自留地,一定是来取土地证的。
不过,幸好趁着这段时间,老子早有防备,就算张大蛮你丫的有三头六臂,这一次你也是死定了。
他滚爬了起来,脸上的赘肉抽搐了几下,露出了阴冷的脸色。
背着手,迈开步子,径直走出了小洋楼。
远远地,看见张大蛮嘴里叼着一根青草,站在他小洋楼的院墙外,身边跟着张小蛮。
杨荣华忙不迭地迎出院子外,笑脸相迎,“大蛮,你来了。”
这笑容看上去像他和张大蛮熟络得都可以称兄道弟了,热情无比。
张大蛮心想,杨荣华被自己揍了两回,看样子是长记性了,所以,见到自己才这么客气。
“杨荣华,废话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吧?”他开门见山地说。
杨荣华先是脸色尴尬了一下,很快又是笑着点头哈腰,“知道、知道!”
张大蛮伸出手,“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交出来吧!”
“啊?交出什么?”杨荣华像是一下子脑袋短路一样,惊讶地看着张大蛮。
他这一出装傻,让张大蛮脸色骤变,沉下脸来,低沉地说:“杨荣华,你给我装,接着装!”
杨荣华腆着脸,憋得通红,委屈地说:“大蛮,我最近记忆不太好,真不知道你要让我交出什么?”
墙倒都不扶,姓杨的,老子服你!
张大蛮抬手一巴掌就扇过去,“我让你记起来。”
杨荣华矮身躲过了这一巴掌,连忙抓着张大蛮的手,哭丧着脸,告饶道:“大蛮,别……别动手,我……我……隔壁老王的自留地,你来迟了,已经被村委征收回去了。”
“什么?”
张大蛮利剑的目光划过杨荣华的脸上,他说话言辞闪烁,眼珠子翻转,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谎。
他冷笑了几下,用着阴阳怪调的腔调说,“杨荣华,你能耐了,敢消遣老子。”
“大蛮,别……我哪敢啊,真的被村委征收了,对,是村支书,有什么你去找村支书。”杨荣华像是犯人供出了同伙,急忙说。
“村支书?”张大蛮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现了一位久违的老朋友,确切说,是前世一位老对手。
村委之中,除了村长秦振华,还有一位村支书向国元。
山高皇帝远,石窠村,村长秦振华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村长,但村支书却浑浑噩噩,和杨荣华之流,勾结在一起,干了不少的坏事。
最为关键的一点,这位向国元和杨荣华的老婆李凤仙,蝇营狗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尽管不可告人,但久而久之,那已经是藏不住的秘密。
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向国元和李凤仙这样的干柴烈火,即使是锡箔纸,那也是包不住的。
向国元的不检点,李凤仙的虎狼之年,两人几乎是一啪即合,刚好彼此满足。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即便不能天长地久,那也是暗地里疯狂燃烧战火。
前世的记忆,关于向国元的,张大蛮淬道:“去他娘的向国元!”
他一把拧住杨荣华,“杨荣华,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头上变绿了吗?”
杨荣华惊愕之余,诧异看向张大蛮,然后竟然破天荒挤出一丝笑容,“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嘿嘿,大蛮,你不也一样么?”
张大蛮真想一巴掌扇死这个鳖孙,老子那是前世的事了,并且已经将罗玉红和那阳痿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少他妈废话,走,跟我去找向国元。”
他拽着杨荣华,就朝着村委附近的一幢木架房子走去。
杨荣华挣扎着,但哪里是张大蛮的对手,像老鹰抓着小鸡一样,就被张大蛮架着走了。
“粑粑,我们又要去哪儿?”
张小蛮甜软的声音,疑惑地问。
“去找回尊严!”张大蛮沉声说。
前世,张大蛮没少被向国元欺压,原因很简单,石窠村他最软弱,不欺压他欺压谁。
而向国元像是有着独特的“癖好”,专门喜欢捏软柿子。
刚好,他家的土地,据说,就是被向国元霸占耕种了,这一去一并解决了。
他心里清楚,杨荣华所说的,将隔壁老王的自留地,交给了村委。
这个计谋绝对不是杨荣华想出来的,一定是李凤仙。
什么狗屁被村委征收,纯粹就是李凤仙和向国元进行py交易后,李凤仙这老娘们寻思,张大蛮想将隔壁老王的自留地霸占,干脆将这个球以完美的弧线,踢给她的保护伞向国元。
百姓从来不怕官,就怕管!
不管怎么说,向国元是石窠村的村支书,官架子可不小。
李凤仙和杨荣华一合计,杨荣华是听老婆话出了名的耙耳朵,只要将土地证交给向国元,即使,张大蛮来取土地证,无疑将矛头指向村支书向国元。
就算张大蛮如何刁民,他也不能硬刚村支书向国元。
这些自然是杨荣华、李凤仙所设想的,如果换做前世,他们的这一点阴谋诡计,一定得逞。
那个懦弱的张大蛮怎么会敢招惹向国元,哪怕向国元公然霸占他家的土地,他也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杨荣华、李凤仙远远低估了这一世的张大蛮,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张大蛮,早已经不是那个软蛋了。
第029章 小炉灶添一把火
村委旁,一栋木架房子,被炊烟熏得有些漆黑。
此时,厨房里也是炊烟袅袅,已经到了煮晚饭的时候,石窠村煮饭做菜,仍是以木柴为主。
去那些山里面砍一些树木,放上一段时间,树木干了之后,就是最好的柴火。
或者从那些干枯的树干,捡回来,就能当做柴火。
李凤仙蹑手蹑脚,蹿进了村支书向国元的家里,向国元的老婆还在地里干活,今天是他在家里做饭。
向国元是标准的“地中海”发型,长得微胖,但身子骨却是比较健壮。
尽管已经是年逾四十五岁,但并不像其他村里过了四十五岁的男人那样,显得沧桑。
除了他地中海之外,整个人看上去倒也较为精气神。
“哎呀,向支书,你成家庭主妇了?”李凤仙左顾右看几眼,确定向国元的老婆不在家,她娇媚地倚靠在厨房门上,搔首弄姿。
向国元回头一看,见是李凤仙,慌忙将手里的活计一丢,一把将李凤仙拽进了厨房,顺手将厨房的门“砰”地关上。
“死鬼,那么猴急,万一你老婆回来撞见多不好!”李凤仙推搡着向国元。
向国元“啊呸”一声,抓起干柴往炉灶里添了一把火,捏了一把李凤仙的翘臀,“娘的,憋死老子了,我管她呢!”
李凤仙像是受惊的猫咪,踮起脚尖,惊叫了一声,“要死了,乱捏!还是去猪圈里,安全一点!”
“去个鸡毛猪圈,就在这儿,老子还要在厨房里添柴火!”向国元将李凤仙一推,将她的腿一下子架起来,跨在厨房碗柜上。
不知是向国元的癖好,还是害怕被老婆撞见,每次和李凤仙,都是躲在猪圈里。
哪怕他老婆撞到了,他还有借口,在喂猪呢,双手捏着猪耳朵,那些又大又白的猪乱哄哄叫几声,还能打掩护。
厨房,这个战场也不赖,还从来没有在厨房添干柴烈火呢!
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让向国元忘乎所以,现在他只想在厨房里给李凤仙的炉灶,添一把干柴,将炉火燃烧得更旺。
“艹尼玛的,轻一点,碗柜都要给你摇散架了!”
李凤仙污言碎语,骂骂咧咧一声。
向国元嘿嘿奸笑起来,“艹,想不到,你这小炉灶,烧这么一把干柴,火燃得这么旺,真他娘的骚啊!”
“尼玛币的,还不是你的干柴给点燃的!真爽,厨房捣鼓炉灶这么刺激!”
向国元喘着气,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怒吼一声,炉灶的火太旺了,像是火山岩浆爆发一样,火苗直冲向天空。
“嘿嘿,真他娘的爽爆了!”
向国元拍了拍衣服上的柴禾渣滓,看了一眼快要瘫软下去的李凤仙,她也慌忙站直身子,整理着衣服,骂道:“你个挨千刀的,这次怎么那么能啊!”
“怎么?你不喜欢啊?”
“明知故问,杨荣华那个没用的,骚得很,但每次趴在老娘身上,还没有一点感觉,就死猪一样,动都不动了。”李凤仙语气中怨念很深。
向国元心满意足,尽管地中海,但那点虚荣心被李凤仙这番话给满足了,“当初你还不是瞧着有钱,什么万元户,非要嫁给他,你嫁给我多好。”
李凤仙白了向国元一眼,“你知足吧,这么多年,在猪圈里抓了多少猪耳朵,还不满足呐!”
向国元抹了一把嘴,点了点头,“倒也是,娘的,摘野果子吃,解渴解馋!”
“说什么呢,谁是野果子了?”李凤仙掐了向国元一把,痛得向国元跳起脚来,骂道,“臭娘们,要死啊,这样掐会痛的!”
“叫你胡说!”李凤仙娇媚起来,真叫向国元魂儿都飞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小炉灶一把火,给烧得红了半边天,半江瑟瑟半江红。
两人刚整理了一下衣服,还在回味小炉灶添柴火的满足感。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杨荣华提着嗓子喊:“老婆、凤仙……”
向国元、李凤仙目瞪口呆,对视一眼,向国元略带几分嗔怪地说:“他怎么来了?你是不是留下什么痕迹,被他发现了?”
“你别疑神疑鬼的,他哪里会发现什么。”李凤仙撅起小嘴,拍了拍身上的柴禾碎屑,又是整理一下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
“那他为什么会找来?”
李凤仙扭动着腰肢,那背影迷死了向国元,“我哪知道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出去看看。”
说着,她已经走出了厨房,站在向国元家的阳台上,远远看见除了杨荣华,还有一个令她讨厌憎恨的张大蛮。
不用说,以李凤仙的精明,大概猜到杨荣华为什么来了。
早几天,她和杨荣华商议,张大蛮以强硬手段,想要霸占隔壁老王的自留地。
他张大蛮耍狠,那就找一个比他更横的,李凤仙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么些年的“合作”伙伴——村支书向国元。
至少向国元在石窠村是村委二把手,平时,向国元欺压张大蛮也不少。
找这样一个保护伞,总比隔壁老王自留地的土地证,被张大蛮剥夺去的好。
交给张大蛮,那就是老虎借猪——有去无回。
而给向国元,只要后面和向国元多在猪圈里抓几次猪耳朵,说一点好听的话,向国元还不乖乖就范,将土地证送还李凤仙。
孰轻孰重,李凤仙心里雪亮,胳膊拧不过大腿,张大蛮这个刁民,他一无所有,拿什么和村支书向国元硬碰硬。
“哈哈哈,杨荣华,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你瞧瞧,你老婆春光满面,你那一顶绿帽子都绿出草来了!”
张大蛮大笑了起来,已经和杨荣华走到了向国元家的阳台上。
杨荣华歪着脖子,朝着向国元家里看了看,那架势当然是在看向国元在哪儿。
“哎呀呀,疼疼……老婆……亲亲老婆……”李凤仙的手已经拧着杨荣华的耳朵,狮子吼地训斥着杨荣华,“你个没用的东西,不在家里老实待着,带着这瘟神来干什么?”
“我……我……他他他……来拿土地证!”
第030章 敢喊老子软蛋,捏碎他的蛋!
“什么土地证?”向国元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一眼看见张大蛮,瞟了一眼,完全把张大蛮当做空气一样,轻蔑地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石窠村第一软蛋啊!”
他转而对杨荣华嘿嘿笑了笑,“荣华,你这慌慌张张的,干啥呢,凤仙妹子这不是好端端的,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向国元抹了一把下巴,吃是不会吃她的,至于她的豆腐……嘶,味道好极了,白嫩细腻的,真叫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凤仙妹子啊,夫妻两个,应该要和和睦睦的,怎么能随便动手呢,快把手拿开。”
他一副和事佬的架势,劝着李凤仙撒开拧着杨荣华耳朵的手。
若是放在前世,张大蛮被这样忽略晾在一边,绝对是闷屁都不敢放一个,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但这一世,被当透明的忽略,门都没有。
他径直走了过去,直接怼在向国元跟前,缓缓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整个人皮笑肉不笑,让向国元心里一阵发怵,你大爷的,笑你妹啊!
“我今天来,只为三件事!”张大蛮慢条斯理地说,说到“三件事”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并且竖起了三个手指头,在向国元面前晃了晃。
“第一件事,从今往后,谁特么再敢喊老子‘软蛋’,老子一定捏碎他的蛋!”
“第二件事……”
张大蛮正准备说第二件事,向国元瞪大了眼睛,朝着张大蛮推搡了一把,将他推后退了几步,怒吼一声,“滚你妈的蛋,你张大蛮软蛋的大名,难道还是今天才有的?整个石窠村,众所皆……”
“知”字还没说出口,根本没人看清,张大蛮是多么敏捷的动作,一把抓向向国元的裤裆,用力一拧。
向国元“啊”惨叫一声,痛得弯下了腰,“张大蛮,我艹尼……”
仍旧是“妈”字没说出来,张大蛮拽着向国元的命根,用力拖了过来,抬起膝盖,“咔嘣”,膝盖顶向了向国元的命根部位。
“啊!”
向国元惨痛一声,身子栽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裤裆,痛得直打滚。
张大蛮跨出一步,踏起一脚,踩在向国元的裆部,慢慢蹲下身子,将向国元的胸前的衣服抓起来,狞笑了两声,“枉你身为村支书,难道你老母没有告诉你,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吗?”
杨荣华、李凤仙两人看傻眼了,还以为向国元是一把很坚硬的保护伞,没想到,张大蛮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等地步,根本不多说什么,直接开干。
尤其被张大蛮拽着向国元命根的那一刻,杨荣华仿佛听到了蛋碎的声音,大腿根部一阵收缩。
张大蛮拧着瘫软的向国元,一字一顿地继续说:“第二件事,我今天是来取我远房表姐的姨妈的姨夫的兄弟,也就是隔壁老王的自留地土地证,听杨荣华,被村委征收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张大蛮……你……你这个刁民……你……完蛋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向国元毕竟身上披着那一点村委的皮,比杨荣华要硬骨头得多。
“哈哈哈,支书,真被你说对了,老子就是刁民,不过,完蛋的是谁,还不一定!”
张大蛮踩着向国元的裤裆的脚转动了几下,增加了几分力量。
马拉个币的!
向国元的命根子还真是彪悍,被张大蛮这么蹂躏,他还忍得住,难怪李凤仙会和他苟合。
“啊!”
向国元惨叫不绝,连忙摆手,“张大蛮,饶命,求你放过我。”
哼!
多么硬的混蛋,在这样一种威胁下,能不服软?
向国元一面求饶,一面从衣袋里摸索,掏了半天,将一本有些破旧的土地证取了出来,递给了张大蛮。
张大蛮别过脸,得意地扫了杨荣华一眼,将土地证接过来,稍许打开,瞄了一眼,确定是隔壁老王遗留下来的自留地土地证无疑,他塞进了衣兜里。
他踩着向国元裤裆的脚稍微松了一点力气,依旧是一副琢磨不透的狞笑,“第三件事,听说,我家的土地,被你霸占耕种了,是不是?”
向国元“啊”了一声,“大蛮,祖宗,爷爷,是我的错,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张大蛮松开了脚,向国元双手捂住裤裆,身子蜷缩成一团,额头早已经是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下来。
他蹲下身来,将向国元慢慢搀扶起来,嘿嘿咧嘴一笑,“支书啊,你也知道,整个石窠村,再也找不出像我这么善良的良民了,对不对?”
向国元没想到张大蛮会来这一招,平时欺压张大蛮惯了,刚要张口破口大骂,“张大蛮,你他……”
目光看向张大蛮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心里翻滚着五味瓶,脑海中被无尽的疑惑困住,狗曰的,张大蛮这软蛋怎么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他还是那个谁都可以捏一把的软柿子吗?
别看他一脸和善,凶狠得像饥饿了很久的狼一样,猩红血色的眼睛,一言不合,就是痛下杀手。
“再者说了,咱们都是石窠村的,能够生活在同一个村,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张大蛮开始一番洗脑式地狂轰滥炸。
谁稀罕和你一个村了,你个狗曰的,敢捏碎老子的蛋,迟早有一天,弄死你。
“咳咳,那个,支书,我们要奉行和谐社会,和气生财,为了石窠村美好的明天,我们要官民一心,为石窠村的发展,发光发热!”
张大蛮说这番话的时候,声情并茂,差点他自己都信了。
就连杨荣华、李凤仙都觉得他这官腔式的说话,牙酸到肚子里,再听下去都快要呕吐了。
张大蛮霍然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支书,就不耽误你日理万机了,记住你答应我的,我走了!”
他说这个日理万机的“日”特别着重强调了一下,目光却是利剑一眼掠过李凤仙。
李凤仙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颤抖一下,像是被他看到了自己剥光之后,和向国元正干着苟且的那一幕,脸没来由红至了耳根。
第031章 双管齐下
解决完这一连串的事,张大蛮心里舒畅了不少,桑苗供应、土地,都已经敲定,剩下就是要解决场地问题了。
不过,土地还有一点隐患,那就是村支书向国元霸占耕种他家的土地,具体的地界限,他并不清楚。
仙人个板板的,前世的自己活得真特么够窝囊的,尽管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是别人霸占耕地,都不知道具体的地界线。
一般在农村,土地都是有界限的,比方说,按照某一个石头,或者某一棵树,就是界限线。
先要将土地划分清楚界限,接下来,一方面请人翻松土地,另一方面筹划场地。
这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双管齐下,可以加快部署的速度。
同时,帮手问题也算是解决了,那天和寡妇李春花在山沟沟里,抓了一场大白鱼之后,他就和李春花说了自己得构想。
……
沉默了许久,“春花,今天既然遇上了,我刚好有事找你商量。”张大蛮歪斜着脸,一张典型的刁民嘴脸。
“什么?”李春花翻着白眼瞪了他一下,“你可别动歪脑筋,要么你把我娶进门,要么以后你别想再碰我。”
张大蛮嘿嘿咧嘴笑着说,“春花,是这么回事,我打算搞一个赚钱的项目,但是,我一个人,挺缺人手的,你现在也一个人,干脆你帮我,我们一起赚钱,如何?”
李春花将信将疑,言语中流露出对张大蛮的不信任,“就你?还赚钱项目!”
“种桑养蚕!”
张大蛮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按照我的设想,如果经营得好,一年少说也可以赚几十万。”
李春花对张大蛮的印象,那可是石窠村里出了名的不作为软趴趴的懦弱男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石窠村里早已经传开了,都在说张大蛮变了,变硬了。
从掰玉米棒子,到山沟沟里抓大白鱼,她是明显感受了张大蛮的硬度,每一下都是直透心里最深处,真是变得很硬!
而且从他的神情看来,他的确是很认真,没有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刁民样子,她也就思虑了一下,“什么种桑养蚕?”
“意思就是,我会把我家里的土地,全部变成桑树地,将农耕改为养蚕。”张大蛮只好将整个种桑养蚕的构想,对李春花描述了一遍,“但是,需要人手,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我们一起把种桑养蚕做大做强。”
张大蛮可不是看上李春花有战略眼光,而是看上李春花农作的能干。
尽管李春花虎狼之年,有些水性杨花,但是,对于下地干活,那可是一把好手,虽然她老公死了,但是她一个人支撑起家,将家里上上下下,安排得井井有条。
要是能得到这么一位能干的女人帮忙,像采桑叶之类的,那可是巧手。
李春花虽然对张大蛮掰过玉米棒子撩起裤子就走,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一听一年能赚上几十万,她也动心了。
“那你要我具体做什么?”
“嘿嘿,等我的养蚕计划启动,你到时帮忙采桑叶之类的,具体工作,到时我再找你。”张大蛮现在八字也还没有一撇,也不好做具体的部署,相当于是先找李春花,有这么一回事。
……
从村支书向国元家离开后,走在乡间小路上,张大蛮吹着口哨,有一种渔夫出海打渔,满载而归的惬意。
张小蛮一路上,默默不语,他心里在琢磨,眼下这位老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一会觉得他挺正义的,充满了男子汉气概,一会又觉得他龌龊猥琐,尤其在对付村支书向国元的时候,那一把龙爪手,抓着向国元的命根子,太奸诈了。
走了一会儿,张小蛮似乎觉得并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去往邻村东柑村的路,“粑粑,我们这是去哪儿?”
“拜师!”
张大蛮吹着口哨停了下来,一脸诡秘的笑容,让张小蛮更是摸不清头脑。
“拜师?”张小蛮一头雾水,看着张大蛮,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嘿嘿,小蛮,老爹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全能的人才,所以,决意带你去薛神医家里,拜薛神医为师,你向薛神医学医。”
张大蛮简单地陈述了一下。
“将来,老爹要让你学医、学风水玄学、学武术,让你成为天下无双的人才。”
张小蛮的小脑袋瓜里一下子像是接收了大容量的信息,有点喘不过气,但听着却又有些期待与好奇。
“粑粑,你不是说,并不指望我成为国家栋梁,只要我不危害他人危害社会就可以了吗?”
“嘿嘿,小蛮呐,老爹这一辈子,为什么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因为老爹身上别无长物,没有一技之长。”
咳咳,要说身上有一处地方,倒也算是有长物的,那尺寸,叱咤女人,要让多少红颜而折腰……
“所谓技多不压身,多一项技能,多一条出路。所以,老爹最大的愿望,是将你培养成才。”
张大蛮这一番话又是显得很有水准,与那一脸贪得无厌的刁民嘴脸,又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张小蛮听说过东柑村的薛神医,是邻近几个村里,出了名的“土医”,有点像“赤脚医生”,治病多以中草药为主,擅长把脉,通过传统的望、闻、问、切,诊断病情,开出中草药的药方。
能够称得上神医的,在石窠村邻近并不多见,薛神医的名气,远近闻名。
其实,拜薛神医为师,并不是张大蛮现在的想法,或者说,在前世,当他还是十来岁年纪,他就很喜欢中医,甚至是捧着一本医书,背医书。
那时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像薛神医这样的医师。
可是,往往很多孩提时代的理想,都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不是被狗吃了,就是湮没在岁月的烟河里。
重活这一世,将这样的理想,尽心地转移到张小蛮身上,或许,多年以后,那不就是张小蛮的愿望吗?
与其等到那个年纪,倒不如从现在开始,让他去拜薛神医为师,跟随薛神医学医。
对于目前的张大蛮,也就两件事,一是发展自己,说白了,赚钱!二是培养张小蛮成才,两件事不可偏废。
第032章 争土地
一晃月余,这段时间,张大蛮是最为充实的日子,将那栋快要倒塌的房子,重新去山里砍伐了一些圆木,修葺一番,那些破碎的瓦片,也花了些钱,去购买了一些新瓦,换掉。
整个房子里里外外经过精心修葺之后,焕然一新,仅剩的五百块钱,也所剩无几。
马上就要进入秋冬季节了,按照约定,桑苗供应商,会派人将桑苗送到石窠村。
一般这些桑苗都会在冬季埋在土地里,露出芽尖部分,根部埋在泥土里,等开春之后,将桑苗移植插进土地里。
等桑苗吸收了春季的雨水阳光,用不了多久,就开始长出新芽,之后就是逐渐地长成可供小蚕食用的桑叶。
家里仅留下两小间,作为房间,还有厨房,其余的都被张大蛮改建成养蚕专用室。
这些天,他潜心在家里忙碌,仿佛过上了隐居世外的日子。
而张小蛮每天上学,周末就去薛神医家里,跟着薛神医学医。
几个星期下来,张小蛮对学医兴趣浓厚,废寝忘食地背医书,学习那些经络之类。
年前,得将土地翻松,所以,张大蛮接下来,请了耕地的村民,将他家里的土地以及隔壁老王那一块自留地,全部交给耕地的村民,去翻松土地。
“大蛮、大蛮……”这一天,张大蛮正在家里整理蚕室,村里的王铁牛,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了屋里,喊着张大蛮的名字。
张大蛮转身从蚕室走了出去,手里还拧着一把羊角锤,干活满头大汗的,“呃”了一声,皱起眉头问:“铁牛,你这是干什么?急着投胎啊?”
王铁牛,在石窠村,是张大蛮的发小,从小两人关系挺不错,长得三大五粗的,真不枉王铁牛的父母给他取的名字,长得真像一头牛。
“大蛮,不……不好了!”王铁牛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慌张地说。
“天又没塌下来,有什么事,你慢点说。”张大蛮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可能在他看来,即使天塌下来,还有珠穆朗玛峰顶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王铁牛喘了一口大气,“你是不是请了村里的大憨叔给你翻土?”
张大蛮点了点头,“是啊,大憨叔是在耕地,怎么了?”
“哎呀,不好了,村支书向国元那孙子,带着人,去把大憨叔给干了。”王铁牛一口气说完。
张大蛮一脸懵逼,“把大憨叔给干了?”
“可不是,你家的地不是和村支书向国元的临界,向国元那王八蛋,硬说是大憨叔给越界了,二话不说,叫人把大憨叔给打了。”
“向国元,我艹他祖宗的!”张大蛮拧着那一把羊角锤,早已经奔出了家门。
王铁牛跟在他身后,叫喊着,“大蛮,你别冲动啊,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若是放在以前,王铁牛根本不会这么劝说张大蛮,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整个石窠村,唯一能够爬上脑袋拉屎撒尿的人,除了张大蛮,村里找不到第二个。
可现在不同,石窠村里早已经传开了,张大蛮变了,不但变硬了,更是变得暴躁,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就连村支书向国元,他都敢扬言捏碎蛋,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事。
所以,王铁牛一点也不敢大意,一边喊着劝说张大蛮,一边紧随其后,跟着张大蛮后面,去了土地。
在石窠村这样的贫困山区,有时,村民为了巴掌大块地,那都是争得头破血流,动辄大动干戈,或者是大吵一架,从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
有一次,两个村妇,就为了土地界限问题,吵了三天三夜,先是从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孝敬”一遍,然后又是将子孙后代什么没肛门、缺丁丁、贫乳之类的过一遍,骂道口干舌燥,干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以大喇叭式地继续对骂。
这种骂架,算得上是石窠村这样的贫穷落后的地方独有的特色。
翻过两个山坳口,就是张大蛮土地所在地了,远远地看见,村支书向国元叉着腰,身边跟着几个人模狗样的杂碎。
而张大蛮请来耕地的大憨叔,躺在地上,耕牛将犁耙都脱下,甩在另一边,那头大黄牛甩着尾巴,在土地边缘啃着青草。
“狗娘养的,你犁地就犁地,敢越界,是不是活腻了?”村支书向国元怒气冲冲的大骂着,那声音回荡在山间,回音缭绕。
不远处,站着一些在地里干活的村民,他们都在翘首围观,当看到张大蛮阴沉着脸,手里拿着一把羊角锤,都显得有些畏惧。
至少目前的张大蛮让他们心里有所畏惧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随便捏的软柿子。他的转变,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之前,听说张大蛮去了村支书向国元家里,他几乎一把捏碎村支书的蛋,但那只是听说,今天这阵势,恐怕不是要捏碎村支书的蛋,是要将村支书的命根子给拽下来吧!
那些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所以,都是抱着一副旁观的态度。
“上次,张大蛮仅仅是去村支书取土地证,一言不合,他就要捏爆村支书的蛋……”
“今天不会要闹出人命吧?”
“你们看他手里拿着的羊角锤,他不会真和向国元拼命来了?”
“那可不一定,村支书带着那几个人,好像是专门请来的打手,都是一些社会上的闲散人等,混子!张大蛮不一定打得过……”
“哼,之前杨荣华不也找了一帮混子,听说是被张大蛮打得屁滚尿流……”
“张大蛮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老婆罗玉红跟那个杨伟的跑了,他受刺激太大?”
“搞不懂,反正,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那一块土地里,村支书向国元仍旧是骂不绝口,从大憨叔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当看到张大蛮出现在土地里,他稍许收敛了一点,但是转念一想,就算你张大蛮这个刁民再彪悍,那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老子今天带来的人。
因此,向国元继续嚣张地骂着,“放你娘的狗屁,你以为别人请了你来耕地,你就可以狗仗人势?哼,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在老子的地盘,他不好使!”
第033章 刁民你惹不起
向国元仗着请了这些混子,故意将嗓子扯到最大声,嚣张气焰,无非是向张大蛮示威。
张大蛮一张脸,平静如镜子般的湖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他径直走到土地里,并没有直接去杠向国元,而是走向被向国元打得躺在地上的大憨叔。
这位大憨叔在石窠村,憨厚老实,做人本分,是典型的农民伯伯的形象。
之所以请大憨叔耕地松土,是因为大憨叔做事很踏实,即使不去监工,他也会诚恳地做事,不会偷懒,故意磨洋工。
像张大蛮家里那么一亩三分地,交给大憨叔耕地松土,也就一两天完工,做事情交给大憨叔这样的人,很放心。
却不料,招惹了村支书向国元这只蛀虫,将大憨叔打了。
他查看了一下大憨叔,幸好也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他关切地问了一句:“大憨叔,您要不要紧?”
大憨叔轻微地呻吟了一声,“大……大蛮,我……”
张大蛮搀扶起大憨叔,“大憨叔,什么都不用说了!”一招手,对王铁牛喊了一声,“铁牛,过来!”
王铁牛几乎是紧跟在张大蛮的脚后跟,一听张大蛮喊自己,早已经到了跟前,“大蛮!”
“赶紧带大憨叔去薛神医家里,检查包扎一下!”张大蛮低沉地说。
王铁牛愣了一下,看了几眼大憨叔,这老爷子五六十岁了,身子骨也挺健朗的,像他这样的农民伯伯,经常干农活,身子骨自然不会太差。
按理说,即使被村支书向国元他们动手打几下,也没什么大碍。
其实,这是张大蛮预先交代的,因为他早已经预料到,去耕地翻土,村支书向国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闹事。
所以,他请大憨叔来耕地翻土的时候,特别交代,如果遇上向国元他们来找茬,千万不要和他动手。
而如果向国元他们动手,哪怕只要一个小指头戳到大憨叔一下,碰到一根毫毛,他叮嘱大憨叔,千万不要和向国元起冲突,只要依照张大蛮的吩咐,就地倒下,躺在地上,剩下的事,等张大蛮来处理。
这大憨叔人的确是憨厚,但是,也有好处,他不会偷奸耍滑,或者自作聪明,完全按照张大蛮的叮嘱。
当他耕地翻土遇到向国元带着人来找茬,向国元叫大憨叔停下来,他没有理会,向国元叫人动手,打了大憨叔。
他二话不说,顺势倒下,躺在了地上。
不过,向国元却够心狠手辣的,尽管是出手打了几下,还是给大憨叔蹭破皮,受了皮外伤。
“铁牛,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大憨叔年纪这么大了,身子骨哪受得起被人揍打,快带他去薛神医家里,好好检查,看看有没有受内伤?”
张大蛮说这话,声音洪亮,连远处看热闹围观的村民,都听得真切,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大憨叔怎么可能受内伤!
可是,如果不演得像一点,怎么找村支书向国元的麻烦?
张大蛮真不愧暗自佩服大憨叔,他这演技绝对可以评得上奥斯卡最佳配角奖,在王铁牛的搀扶下,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土地,像真的被打得缺胳膊断腿般。
最关键,还是他张大蛮这一出戏的大导演,导得好,大憨叔配合得绝妙。
村支书向国元带着那几个混子,看得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张大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明明就是扇了几巴掌大憨叔,蹭破了一点皮,怎么这大憨叔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这不科学啊!
“大蛮,你可千万别冲动啊!”王铁牛搀扶着大憨叔走远了,还专门回过头了,叮嘱了一句。
张大蛮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狞笑,慢慢地转身,一双眼利剑般犀利,直视村支书向国元,一步一步地靠近向国元。
向国元心一凛,向后退了几步,指着张大蛮,吞咽了一口水,“张大蛮,你……你想干什么?”
张大蛮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向国元,我想干什么?哼,真是好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像大憨叔这么一个憨厚善良的人,你竟然狠心地叫人,残忍地将他打伤成这个样子,你身为村支书,作为父母官,你良心何在?你视法纪何在?”
“你……你别过来,我……我哪有打大憨,我就是这么稍微教训了他几下……”向国元从来没见过张大蛮此时这一张嘴脸,简直比刁民还刁钻,完全像是恶魔一样。
这张大蛮是不是吃了万艾可,还是喝了印度神油,他怎么变得这么硬了?
张大蛮声情并茂地大声吼道:“你还狡辩?你带着人打了大憨叔,这可是石窠村里的村民,这么多双眼睛,看在眼里,而大憨叔连走路都走不稳了,你还说是稍微教训一下?你良心被狗吃了吗?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难道我们这样的良民在你的眼里,就可以任由你鱼肉吗?”
大锅,你演技虽好,但是过了啊!
向国元绝望了,眼神里透出对张大蛮的恐怖,不,这刁民是有意找茬来的。
幸好老子早有防备,专门请来这几名混子作为帮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纵然张大蛮再刁民,他也不可能打得过这几个混子,况且,这几个混子,听说都是练过的,混过黑涩费,拿着西瓜刀,砍过人。
他想到这儿,突然,脸色骤变,露出凶相,怒视着张大蛮,“张大蛮,你这个狗曰的刁民,别以为老子会怕你,哥几个,给我削他!”
向国元一声令下,这几名混子粗壮的手臂,张牙舞爪,扑向了张大蛮。
张大蛮手里的羊角锤随着手腕一沉,翻转抡动几下,低吼一声,“姓向的,是你逼我的。”
“唰唰唰!”
羊角锤在他手里,就像当年李小龙耍双节棍一样,迎着那扑过来的混子,横扫过去。
他出手动作之快,根本没有谁看得清,羊角锤一挥,一锤砸在正面的混子胸口,顺手斜向划出,羊角锤的角部分,“咔嚓”直接钩进另一名混子的下巴,飞起一脚,踹在两名混子的胸口,两名混子身子悬空,飞出几米开外,在地上滚落两圈,捂着下巴,紧握胸口,痛得呲嘴咧牙,哭爹喊娘。
第034章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hellokitty?
一阵眼花缭乱,那些远远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像看电影一样,还没过瘾,张大蛮已经将那几个混子全部撂倒,他手中的羊角锤横空扫过去,直勾勾地贯向村支书向国元的面门。
向国元早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这哪里还是那个他曾经任意捏的软柿子张大蛮,这特么的是野兽啊!
根本连这些混过黑涩费的混子都不放在眼里,难怪之前说,杨荣华也是找了帮凶,也干不过张大蛮,今天向国元算是开了眼界了。
本来向国元的如意算盘是计划,将那天晚上,张大蛮拽命根子的旧恨,加上今天大憨叔在界限耕地的新仇,一并了结。
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大蛮竟然像是进化了几千上万的恐龙,纯粹进化到了“恐怖”的地步。
眼看羊角锤朝着面门怼来,向国元只有懵逼的份儿,根本连躲闪都忘记了。
“呼!”
向国元感受到张大蛮手里的羊角锤,携着一股凉风,就在面门的一寸左右戛然而止,停滞在了他面门那么一寸的距离,不多也不少。
多一寸,向国元的面门开花,少一寸震慑不住向国元。
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也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还真以为张大蛮这一羊角锤怼下去,向国元就可以去阎王爷处报到了。
谁也没有料到,他会像演电影一样,留了这么一手。
“向国元,看来,那晚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是吗?”张大蛮冷冰冰的话语,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扎进了向国元的心脏。
向国元吞咽了口水,一下子就软趴趴了,“大蛮,我……只是过来看一下,毕竟我们两家的土地相邻,界限也不是很明显……”
张大蛮手中的羊角锤一收,探手一把抓住向国元的衣领,“放屁,你真以为老子不知道地界么?瞪大你的狗眼,土地证上写得明明白白,从那山脚的青冈木,直线下来,对准那边的圆锥铁矿石,就是你我两家土地的界限,你是真瞎,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大憨叔耕地翻土,距离你家的土地,都还有五米远,你带人把他老人家打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再者说,你身为村支书,是小老百姓的父母官,你这么欺压老百姓,摆上法律台面,你也下不来台吧?”
张大忽悠心里雪亮,连唬带吓,开始他的刁民强盗逻辑,“我先不说土地界限的事,先跟你掰扯、掰扯,你带着这些恶棍,打伤大憨叔的事,该怎么算?”
向国元蒙圈了,看了一眼,那些地上躺着的混子们,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张大蛮,大锅,是你打伤我的人好吧。
你一口一个良民,可你这一副刁民的嘴脸,纯粹在威胁本支书,你还有脸问我怎么算?
“诶,可怜的大憨叔,都是我害了他,本来请他老人家来给我耕地翻土,一天那点微薄的工钱,竟然想不到,你这么丧心病狂,把他打伤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对得起他的家人呢?”
哎呀,我去!
敢情你丫的是真的自编自导自演,还那么入戏?大家都不是瞎子,大憨叔哪里受伤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可是,现在向国元被捏在张大蛮的手里,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和张大蛮争辩!
他哭丧着脸,像是被人卖了,还要叫他笑着帮数钱一样,憋得脸都红成了猪肝色,“那……那你想怎么办?”
张大蛮收敛起对大憨叔被打伤的伤感情绪,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显得很“友善”,手顺势搭在向国元肩上,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支书啊,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良民,在石窠村这样的贫穷山区,讨生活是多么不容易。我也声明,倡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团结友爱的革命主义精神……”
“咳咳咳,你不妨想一想,你身为父母官,带着一群恶棍,殴打百姓,这事可大可小,往大的说,那就是你聚众斗殴,打架生事,这要是上了法庭,你的仕途恐怕到此结束,还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往小的说,你也是欺压小老百姓,会失去民心,一句话,你想把事情闹大,还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向国元第一次惊讶张大蛮的刁民逻辑,他以前难道是装的吗?怎么他的口才这么溜?他要是不去做传销,简直是浪费啊!
明显是你张大蛮打了人,虽然那些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社会的渣滓败类,但那也好歹是一条命,被你打得满地找牙,不死也伤残不轻。
这倒好,反过来成了你是正义的化身,老子成了十恶不赦,这他妈是什么强盗逻辑?
可是,在张大蛮一通说下来,竟然无懈可击,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让向国元哑口无言,难怪之前杨荣华会栽在这个刁民的手里,原来他真的变得这么令人发指!
关键他还说什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什么弘扬团结友爱的革命主义精神,卧槽,这个刁民是从哪里剽窃来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能说会道的?
他每一句话,都像是扼住向国元的喉咙,令向国元口干舌燥,内心里更是焦躁不安。
“大蛮,这……这你看到了,大憨叔哪里受伤了?再者说,你……你不也把我的人打伤了吗?”向国元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架势,和张大蛮哀求道。
要是张大蛮和他讲道理,那他还是张大蛮吗?
“向国元,你他妈真当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hellokitty是吧?”张大蛮声嘶力竭怒吼一声,手中的羊角锤指着那些躺在地上的混子,“你说说,这些垃圾,哪一个是正常人?随便一个,捅上去,都足够将他关个十年八年的。你看清楚了,石窠村的父老乡亲,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是这些垃圾要群殴我,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
又是正当防卫,大锅,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语?
但,遇上这帮混子,围攻殴打他,他奋起反抗,就是正当防卫啊,没毛病!
第035章 碰瓷
张大蛮甚至都佩服自己了,妈拉个巴子,前世怎么活得那么窝囊,还活成了石窠村里第一软蛋,真是握了好大一棵草了。
幸好苍天庇佑,让他重生一次,重新来过,咳咳,老天估计也忙,没时间搭理他,只是他活得太憋屈了,让他重来一把。
重活一世,万万不能活得那么窝囊,哪怕是在404的边缘疯狂试探,也要努力飙车,飙出新高度,玩出新花样……
什么万元户、什么村支书,都统统见鬼去吧!
真以为花点钱,雇几个打手,就当自己是混黑涩费的大哥了,太幼稚了。
今天,他是摆明了要“碰瓷”,用大憨叔碰瓷,向国元不出点血,那绝对是摆不平的。
那么多双眼睛,眼睁睁看着,向国元你丫的,带着一帮烂仔,打了大憨叔,都把大憨叔打到躺在地上了,这可不是简单地碰瓷,大憨叔是专业的。
躺在地上,那都是一动不动,还长一声短一声地呻吟喊痛,这可不是那些街边碰瓷大妈、大爷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一切,张大蛮像是早已经算准了似的,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大憨叔的碰瓷演技,超出了他的预期。
行,这下好了。
向国元嚣张,带着这帮烂仔,打了大憨叔,张大蛮是正当防卫。
道理被张大蛮占了,他现在就像是横着走的螃蟹,咱有理啊,说话都是底气十足,怕你丫的向国元?
要说动手打架,那些个烂仔,在张大蛮面前,完全都是纸老虎,他出手也够狠,羊角锤直接怼上,不是下巴打歪的,就是手给打脱臼的,不是牙齿打飞的,就是脚被打残的。
每一下,都是致伤,又不会致命。
张大蛮可不傻,在石窠村这样山高皇帝远的偏远山区,对付这帮恶棍,打残,就算有人报案到派出所,也不会有人大老远的来管制,打死出了命案就不一样了,那是一定会有镇上派出所的人来逮捕归案的。
所以,他算准了每一下出手的力度,打残让这帮孙子知道他不是好惹的,教训一下,让他们回去家里躺个十天半个月的,长长记性。
如此一来,重生归来的张大蛮,不仅硬气了,更是智商也飙升了。
前世看网络,总有人评论说,反派智商不在线要吐槽作者,那些喷子真是不知道想一想,如果主角光环加身,智商还和那些反派一样,那还算个毛的主角啊!
作为主角,就算五雷轰顶,都是轰不死的,而反派就不一样了,哪怕是喝水都可以塞牙缝噎死,或者擦破点皮,都会破伤风死掉,这才是正常的逻辑。
谁叫自己这一世是主角,作为主角,斗智斗勇,那绝逼是秒杀反派的,虽然他张大蛮也很想反派,心狠手辣的。
咳咳……
“张大蛮,你他妈是要碰瓷敲诈老子咯?”向国元遇上张大蛮这样的刁民,虽然很无奈,但是他毕竟是身穿黄马褂、吃皇粮的,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所以,他语气也硬朗了。
他实在不敢相信,张大蛮的老婆罗玉红跟人跑了之后,他能够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这么残暴。
以前他欺负张大蛮的时候,声音大一点,都可以把张大蛮吓得尿裤子,因此,他提着大嗓门,做出与张大蛮比气场的架势,挺直了腰板,将眼睛瞪得杯口那么大,怒气冲冲。
张大蛮暗自想笑,这无知的人类,还真当自己是那么一回事,猪鼻子里别说插大葱,就算是插钢筋,你特么的也装不成象。
“向国元,碰瓷,这个词,用得极好!”他竖起了大拇指,一副王之蔑视地瞟了一眼向国元,在90年代,碰瓷,这个词可还是很新颖,或者完全没有诞生,至少也还没到流行。
向国元能够绞尽脑汁,想到这么一个词,的确是值得点一个赞。
向国元一看张大蛮那张刁民的嘴脸,他心里就直发怵,你二大爷的,这狗逼崽子,到底是磕错药了,还是牡蛎片吃多了?
“废话,我就不和你掰扯太多了,我和你算上一算……”张大蛮一副手里拿着金算盘的样子,“首先,你带人打伤大憨叔,像他伤得那么重,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三五个月下不了地干活,你也知道,咱们小老百姓,不下地干活,吃什么?这笔误工补贴费,是绝对少不了的……”
“我也不给你多算,按照每天五十的标准平均工钱,也不给你算一个月,半个月15天,750块误工补贴费……”
“其次,他去薛神医那儿治疗,虽然薛神医收费不贵,但也少不了医疗费,起码也得300块吧?”
“然后,我是请了大憨叔给我耕地翻土,你耽误了我的工期,这也得补偿我的损失,不多不少,二一添作五,算你一个整数,你给1500块,这事就算了了,否则的话……”
向国元差点每一口老血喷出来昏厥,憋红了脸,“张大蛮,你这个刁民,你怎么不去抢劫呢?”
“嘿嘿,不好意思,这比抢劫划算,抢劫犯罪成本太高,风险与收益不对等,你这带人来欺压我们小老百姓,性质恶劣,要你1500元,算是便宜你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向国元怒骂一句:“我考虑你妈比,你这个狗曰的软蛋,还轮不到你骑在老子的头上,我……你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话还没说完,向国元“啊”惨叫一声,他怒骂之时,眼角余光瞥到,张大蛮的脸阴沉下来,露出凶光,随之,手中的羊角锤划出一道弧线,硬生生地朝着他的裤裆怼了上去。
他隐约听见了自己蛋碎的声音,痛得呲嘴咧牙,身子随之弯了下来,捂住裤裆。
“你他妈是没脑子,还是耳聋,老子说过,谁他妈再敢说老子软蛋,老子打爆他的蛋!”张大蛮一把拧着向国元,飞起一脚踹了出去,将向国元踢飞。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狗东西,你给老子听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他撸起袖子,蹦上前去,直接骑在向国元头上。
第036章 这钱来得比抢劫稳
那些远远围观看热闹的村民惊呆了,之前虽然听说,张大蛮变硬了,都敢杠石窠村万元户杨荣华,敢打拐跑自己老婆的杨伟,敢捏碎村支书向国元的蛋……
传说始终没有亲眼目睹更有说服力!
张大蛮到底是不是耗子药吃多了,还是脑残片吃多了?这是村民们的疑惑。
90年代初,工钱每天50块?这特么是哪门子标准平均工资?你张大蛮制定的吗?
还有那个大憨叔……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哪里有你说伤得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地干活啊?估计明天又活蹦乱跳的了!
误工补贴费、医疗费、耽误工期赔偿费!张口就是1500块钱,这……的确比抢劫来得更快,还没有什么风险。
张大蛮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刁民了?听上去全是歪理,但好像又真是那么回事!
平时,村支书向国元没少欺压这些村民,现在看着张大蛮把他坑了,竟然都有些咬牙切齿大快人心,心里都恨恨地骂道:“狗曰的向国元,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活该!”
“怎么样?向国元,你平时不是嚣张跋扈,喜欢骑在别人头上么?这种滋味如何?”
张大蛮回想着前世的向国元欺压自己的种种,压抑在内心里的怨恨,缺堤的潮水般涌来。
“好,你想把事情闹大是吧?那咱们就闹,捅到上级部门去,我孑然一身,大不了烂命一条,也和你抗争到底!”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你上有老,下有小,把你这一身官皮脱掉,再去蹲个几年牢房,恐怕就……”
向国元也不傻,一听张大蛮将利害关系说得一清二楚,就傻眼了,他这么一把年纪了,别说蹲监狱了,能够大错不犯,安分地熬到退休,那也是正当官职人员退下来的。
1500块,嘶~特么的,怎么感觉自己被张大蛮这个刁民拿着刀子在心窝子上割肉呢?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他妈的是想捅到上面去,还是把这件事给私了了?”
张大蛮将向国元踩在脚下,膝盖压着他的脖子,将向国元的脸都蹭在了泥土上,厉声吼道。
向国元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个刁民变得这么残暴,就不该带人来招惹他!
现在被张大蛮打碎了牙齿,他也只能往心里咽,寻思琢磨一下,哼,狗曰的张大蛮,老子今天栽到你手里,算老子倒霉,这笔账,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老子会加倍讨回来。
“好好好……大蛮,有话好说,我……我答应你的要求,私了、私了!”
张大蛮送开了手,踢了他一脚,“早点答应,不就少讨点苦头吃,贱骨头!”
向国元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黑着脸,像关二爷似的,一双死鱼眼,不敢看向张大蛮。
张大蛮鼻息里“哼”了一声,伸手过去,“赶紧的,少墨迹,给钱,大憨叔还等着治疗!”
向国元从裤兜里掏了半天,也没摸出几张四人头毛爷爷,他一张老脸都要黑进肚子里了,走过去,朝着那些混子吼道:“一个个都他妈废物,赶紧把你们身上的钱掏出来!”
张大蛮鄙夷地扫了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一世,敢惹老子,你丫的惹不起!
他不管向国元的钱是去剥削混子们的,还是三姑六婆凑起来的,他只要拿到钱,这件事就算完。
当然,他心里清楚得很,拿到钱,也不过是象征性地给大憨叔一点,什么医疗费、什么误工补贴费、什么耽误工期补偿费……
这些不都是他瞎掰出来的么?
大憨叔充其量算一个配角,或者说,只是一个演技还不错的龙套。
人家拍电影,龙套角色的路人甲路人乙,基本就是包个盒饭。
他不但要给大憨叔工钱,再多给一点“碰瓷”的专业演员费,打几个哈哈就了事。
说白了,向国元这1500块钱,最后基本全部落入张大蛮的腰包。
这笔钱又刚好补了张大蛮缺钱的花销,娘的,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想要赚点钱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张大蛮也意识到,靠这种不怎么光彩的手段“赚”来的钱,赚一次,就少一次。
石窠村就那么大块地盘,能够动辄拿出千把块钱的人,凤毛麟角。
他也完全没有想过,会从向国元这儿弄到1500块钱。
妈的,真后悔,之前讹诈杨荣华和那个“阳痿”要少了。
像村支书向国元这样的,平时在村里也不作为,石窠村又是这么贫穷落后的地方,根本也没有什么油水捞。
他哪能一把拿出1500块钱呢!
但是,他能一咬牙一跺脚,承认给这么多,可见,相比于石窠村的万元户杨荣华,让他多拿一点出来孝敬自己,也不在话下。
至于罗玉红跟着跑的男人“阳痿”,这鳖孙就更该多出点血,才能将张大蛮头顶上那一大顶绿帽子给染红。
后悔也没有用,人,既要向钱看,也要还是得向前看,才能向厚赚。
向国元把这些个烂仔身上连毛票都搜刮干净,捧着一大叠花花绿绿的钱,噤若寒蝉,走到张大蛮跟前,手都有些颤抖,“大蛮,1500块,你点一下!”
张大蛮瞥了一眼向国元,他突然觉得,这向国元也特么的挺可怜,尽管心里多了一丢丢怜悯,但钱是一分不少,照收不误。
他一把将钱抓过来,冷笑几下,“你记住咯,下一次再敢惹我,就不是钱能解决了!”
“还有,别真以为我不清楚我家里土地的界限,最好不要乱拉屎占老子的茅坑,否则,有你好看!”
说完,他将钱塞进裤兜里,吹着口哨,大摇大摆从土地里走出来,满载而归。
他真想高歌一首,“今天都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明天又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看热闹的村民一脸懵逼,这张大蛮神了,能从“周扒皮式”的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向国元兜里搞出钱来,真叫绝了!
难道就因为他老婆罗玉红跟人跑了,戴了一顶绿帽子,生活就过得去了?
这不科学啊!
第037章 小蛮的力量
石窠村中心小学,泥土地操场。
“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这一块光秃秃平整的泥土地,被石窠村中心小学当做了操场,课间却成了学生们的乐园。
围着一圈,玩着丢手绢的游戏,学生们围成一圈蹲下,其中一个学生站起来,拿着手绢,开始在其他学生们身后,绕外圈走。
蹲着的学生们开始唱歌“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歌曲结束之前丢手绢的学生必须把手绢放在另一个学生的身后,然后快速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被选中的学生必须第一时间发现手绢在他后面,拿起手绢追上丢手绢的学生,算是胜利,否则就是失败,需要表演一个节目。
秦琳带着一群新入学的学前班的学生,利用课间,带着学生们玩着游戏。
欢笑声,欢呼声,萦绕在校园……
“张小蛮,你过来!”
在校园一角,一个胖嘟嘟的高出张小蛮一个脑袋的男生,双手环抱在胸前,指着正走向厕所的张小蛮,凶巴巴地喊了一声。
张小蛮身边是他的同桌李大海,他流着鼻涕,看到这个比自己胖两圈的男生,吸了一下鼻涕,显得有些害怕,往张小蛮身后躲了一下,拽着张小蛮的衣袖。
“小蛮,别……别理他!”李大海低声说。
张小蛮瞪了一眼胖男生,“他是谁呀?”
“他他……他是杨荣华的儿子杨耀宗,是村里的……小恶霸……”
李大海结巴地说。
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够看得出来,平时估计也是被胖男生杨耀宗没少欺负。
张小蛮记忆一片空白,如果有一丁点记忆,他一定会知道,杨耀宗是谁。
杨耀宗,作为杨荣华的独子,家里条件富裕,从小被杨荣华和李凤仙娇生惯养,在石窠村是一个出了名的小恶霸。
顽劣到什么程度?譬如,石窠村里的土地,有些重叠螺旋式的阶梯状山丘,有时村民在土地里干活,杨耀宗就站在高一阶上,朝着底下的村民撒尿。
或者,他用塑料袋装一大包粪便尿水,往底下劳作的村民扔下去,村民们被泼了一身的屎尿,气急败坏地追着杨耀宗打,别看他胖嘟嘟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村民们很讨厌这个杨耀宗,都在心里各种恶毒的咒骂,多么难听都有。
杨荣华赚了点钱,娶了李凤仙,生了个儿子,咳咳,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的种……
但毕竟是从李凤仙肚子里生下来的,哪怕喜当爹,也是他儿子了,他可花了不少心思,给村里的大风水先生封了一个大红包,请大风水先生给他儿子取名字。
大风水先生也很精明,非常了解杨荣华的心理,于是,给他儿子取名“耀宗”,光耀祖宗之意,正合杨荣华心意,对大风水先生感恩戴德。
反正家里也不缺钱,杨耀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杨荣华夫妇把他当成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外面怕被抢。
所以,杨耀宗顽劣讨人嫌。
上学后,他也是大螃蟹一样,横着走,看见谁不爽,都非要弄他。
“诶,张小蛮,你这个没有妈的野种,就你老爹那刁民,拿什么和我们家斗……”
杨耀宗走上去,一把推搡向张小蛮,“啊呸”一口唾液吐向张小蛮的脸,“你个狗杂种,今天,让我教训、教训你,教你怎么做人……”
张小蛮瞪圆眼睛,怒视杨耀宗,攥紧的小拳头,小身板一蹿,冲过去朝着杨耀宗面门就是一拳,抬起膝盖,直接顶向杨耀宗的裆部。
“啊!”
杨耀宗痛惨叫一声,身子弯曲下来,双手捂住裆部,嗷嗷直叫,“张小蛮,我艹你祖……”
张小蛮抡起拳头,一击勾拳,从下往上,直打向杨耀宗的下巴,一拳将杨耀宗撂翻,上前一步,一脚踩在杨耀宗的胸口,“杨耀宗是吧?杨荣华是给你吃屎长大的吗?满嘴喷粪,听好了,你他妈最好少惹我,否则,我对你绝对不会客气!”
说完,顺势一脚踢了出去,竟然将杨耀宗一脚踢飞出去,滚落了两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仅李大海看蒙圈了,就连张小蛮自己都惊呆了,虽然这些打人的招式,都是学着那个不靠谱的爹——张大蛮来的,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难道自己天生神力?还是自己体内本身储藏了什么奇怪的力量?
这一刻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好像自己任督二麦被打通了一样,力量爆表。
从体型来说,杨耀宗几乎是两个张小蛮的体型,而且全身的脂肪,凭着张小蛮这么瘦弱的身躯,能够一拳撂倒杨耀宗,一脚踢飞这么胖的杨耀宗,的确是有点匪夷所思。
杨耀宗何曾受过这样的殴打,躺在地上,“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还满地打滚。
“废物,没什么本事,就不要装逼,就知道哭……”
装逼?张小蛮愣了一下,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个陌生的词语,在90年代初,装逼一词可还一点都不流行,怎么会那么自然而然地从自己嘴里吐出来?
“哎哎……小蛮,你怎么这么厉害,把石窠村的小恶霸都打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李大海可能平时没少被杨耀宗欺负,一看杨耀宗被打,他一点也没有因为打架而害怕被老师处罚,反而觉得很开心,很解气。
平时,张小蛮话也不多,倒是李大海有点像是话痨一样,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现在他看张小蛮,带着一种崇拜的小眼神,仿佛在说,涩费我小蛮哥,人狠话不多。
“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打架了?”哭声将秦琳吸引了过来,她一过来就急忙问道,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打滚,“哇哇哇”哭个不停的杨耀宗,她径直走到张小蛮跟前,“小蛮,告诉老师,为什么打架?”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一定是张小蛮和杨耀宗打架了,杨耀宗的顽劣,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老师管也管不住。
第038章 意识初觉醒(1/3,疯狂求收藏)
张小蛮像遭遇了晴天霹雳似的,两眼茫然,抬起手,看着自己得双手,怎么回事?这一股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尽管他小小年纪,但是他已经深深意识到,这一股力量绝不是单纯的力气大能够解释的,更像是本身已经存在于体内的某种力量。
而现在的他感觉自己与周围的人也是格格不入,仿佛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的陌生感涌入心中,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好像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他这样的年龄,却像是已经过了几百几千上万年一样。
而这里的一切又是那么的陌生,以他这么一个年龄,怎么会有什么关于过去的曾经呢?
“小蛮,你……你没事儿吧?”秦琳见张小蛮并没有回答,一脸的困惑,担心地问,“你是不是被杨耀宗给打伤了?”
出于对张大蛮的情感,秦琳即使作为老师,但是心中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偏向张小蛮。
再者说,杨耀宗在学校里,作为二年级的学生,平时顽劣,调皮捣蛋,动辄脱女生的裤子,在老师的心目中,他早已经没有多少形象了。
张小蛮就不一样了,从入学以来,乖巧,聪明伶俐,学习文化知识,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但凡秦琳教过的语文课文,只教一遍,他就能够熟记于心。
所以,秦琳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这难道就是校长杨建国所希冀的学习的好苗子么?
张小蛮学习成绩,崭露头角,让他在同学们当中,很快就有一种鹤立鸡群的优越感。
等他回过神,看了一眼秦琳,他呆萌一笑,甜软地叫了一声,“老师!”,然后一下子蹿过去,抱着秦琳的小腿。
秦琳的心都快被他给甜软融化了,缓缓蹲下身子,将张小蛮抱进怀里,轻抚他的小脑袋,温柔地问:“告诉老师,为什么和杨耀宗打架?”
张小蛮委屈地仰起头,“老师,他骂我是没有妈的野种,骂我爹是刁民,老师、老师,我不是没有妈的野种,对不对?”
秦琳心“咯噔”一下,她心里的脆弱,仿佛就是张小蛮的脆弱,甚至在心灵深处告诉张小蛮,孩子,以后,我就是你妈。
可她毕竟是黄花大闺女,矜持是必须的,只好将张小蛮抱在怀中,用自己慈母般的温暖,安慰着他,“小蛮,听老师的话,杨耀宗乱骂人,是不对,但小蛮乖,不能动不动就和同学动手打架,明白吗?”
此时的张小蛮,好像故意地呆萌,获得别人的庇护一样,一头钻进秦琳的怀中,脑袋在秦琳的胸前蹭了几下,一阵奶香……咳咳……独特的馨香,扑鼻而至,他很喜欢这一股味道。
秦琳安慰了一阵张小蛮,又叫同学将杨耀宗扶起来,批评了几句,杨耀宗这贼小子,倒也不傻,打不过就哭,一看秦琳明显偏袒着张小蛮,他知道,哭鼻子已经是没有什么作用了,抽泣了几下,抹了几把鼻涕,悻悻然走回了教室。
但是,在他心里却已经想到了怎么对付张小蛮。
他一回到教室,叫了几个小跟班,说是小跟班,实际上就是几个玩得比较要好的,这几个二年级的小学生,都是跟着杨耀宗不爱学习的,不是打架,就是吊儿郎当。
其中一个在同龄人当中长得算是牛高马大,叫黄欢,这可是石窠村小学出了名的“留级王”。
在90年代初,并没有到九年义务教育的政策年代,在石窠村,读书想要升年级,至少两科加起来分数要超过120分,也就是语文、数学平均分要及格,才能升年级,否则,只能留级复读。
黄欢在一年级留了三个,二年级留了两个,从年龄上来讲,他已经是比同一年级的学生,年龄大了好几岁。
所以,长得比较高大,也是杨耀宗跟班里最铁的一个,可能黄欢没有读书天赋,但是和杨耀宗那可是臭味相投,黄欢尽管年龄大几岁,但还是叫杨耀宗为“老大”。
一回到教室,听到杨耀宗被揍了,黄欢摩拳擦掌,“老大,走,一个学前班的,敢打你,我去帮你报仇。”
这个年代的学生,思想也很单纯,虽然落后贫穷,但这些拉帮结派,打架斗殴,都是无师自通的。
“在学校,不好动手,妈比的,那个秦琳,偏袒着他,这样,放学后,他回山庙屯,就会经过我们田甲屯,我们在路上堵他!”杨耀宗“老派”地说。
黄欢点了点头,“嗯,听老大。”
……
放学后,田甲屯,路口。
杨耀宗手里捏着一根铁棍,身边站着牛高马大的黄欢,还有几个小跟班,手里都是拿着铁棍,俨然就像是那种小地痞混混的样子。
旁边地上,他家的大黄狗,伸长着舌头,不时发出“汪汪”乱吠几声。
不多时,张小蛮、李大海两人从石窠村中心小学回往山庙屯的路上,出现了。
李大海也是山庙屯的,所以,他每天上学、放学,几乎都是和张大蛮一起。
上学后,这一段时间,张小蛮和李大海这位同桌,也渐渐地成为了好朋友,每天一起做作业,放学回家一起。
远远地,张大蛮看见了杨耀宗带着人,堵在路上,一看那架势,今天想要从田甲屯路过,怕是有些困难了。
“大海,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一动手,你撒腿就往山庙屯走,不用管我。”张小蛮指着远处,杨耀宗堵截地地方,低声对李大海说。
李大海害怕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小蛮,你不要……不要和他们打架,你打不过他们的。要不我们回……回学校,找秦老师!”
张小蛮眼里坚毅无比,斩钉截铁地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们不能做缩头乌龟,任人欺负。”
“小蛮,我……我们真的打不过杨耀宗……”李大海蒙圈了,他虽然长得胖乎乎的,但是对打架,他还是害怕。
“打不过也得打,我没得选择,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我必须成为强者,只要成为强者,不断完成修炼,突破修为,进入苍穹之境,才能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第039章 记忆碎片(2/3,满地打滚求支持!)
张小蛮心中一震,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些奇怪的话?不断修炼、突破修为、进入苍穹之境……
这些奇奇怪怪的意识又是什么鬼?他所追寻的答案到底在哪儿?
“小蛮,你……你没事吧?”李大海肥硕的小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刚才那一幕,他看着张小蛮,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一样,他一张脸上,流露出让人感到恐惧的神色。
“我……我没事,走吧!”张小蛮敛聚心神,与李大海径直走向田甲屯的路口,杨耀宗、黄欢几个人得意的笑了,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
好像他们还没动手,就已经将张小蛮撂倒了一样。
“张小蛮,小比崽子,你以为到哪都有老师护着你?今天老子让你知道,在石窠村,我杨耀宗是不好惹的……”杨耀宗将手里的铁棍挥了挥,指着张小蛮,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他个头比张小蛮高大,至于黄欢,那就比张小蛮远远高出一大截了。
从这个阵仗看来,张小蛮是绝对处于劣势的,他和李大海两人,是学前班的,对方是四五个人,而且都是二年级的。
输阵势,可不能输气场。
张小蛮迈开步子,二话不说,一直将杨耀宗、黄欢当做一个屁,放在空气里。
李大海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缩着头,颤巍巍的,牙齿直哆嗦,他可没有太多打架的经验。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张小蛮,说着奇怪的话,对杨耀宗还一点都害怕?
“嗖!”
杨耀宗的铁棍横空戳了过来,挡住了张小蛮的去路,都是小小年纪,这杨耀宗却是一副盛气凌人,厉声吼道:“张小蛮,你这个狗杂种,你他妈是聋了,还是哑了?难道没听到老子跟你说话吗?”
这杨耀宗很多习性,还真是学他老子杨荣华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要吃定了张小蛮。
张小蛮缓缓抬起头,眼神却像是利剑一样,怒视着杨耀宗,攥紧的拳头,而他感觉自己体内在燃烧,像干柴烈火熊熊燃烧出的火焰,那种强烈的感觉,像是火山爆发前,蕴藏在山脉中的力量。
“黄欢,给我揍他!”杨耀宗一挥手,叫黄欢上前打张小蛮。
黄欢轻蔑地瞟了一眼张小蛮,“张小蛮,你这个没有妈的野……”
“种”字没有说出口,张小蛮眼睛变得殷红,像发怒的猛兽,血色的眼睛,仿佛从眼眶里迸出火花似的,他动作敏捷,尽管比黄欢矮半截,可是,在他出手那一刻,他身子像是一下子增长了一截,活脱脱像是橡皮超人,“啪”一巴掌扇在黄欢的脸颊上。
挥动的拳头,怒吼的咆哮,“不许你们骂我是没有妈的野种……”
小小年纪的张小蛮,这一身咆哮,像是掀起了无尽的惊涛骇浪,轰然一拳,击打在黄欢的胸口,一拳将牛高马大的黄欢打飞出去。
悬空的身子,坠落在地上,一个趔趄,黄欢手里的铁棍脱手而飞,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看向张小蛮。
“妖……妖怪……”黄欢喊了一声,从地上翻滚爬了起来,指着张小蛮,“他……他手里全是火……好大的火……”
包括李大海,全部目瞪口呆,看向张小蛮,只见他的双掌之间,燃烧着烈焰,他的手被两团烈焰包围着,但是那火焰却丝毫没有烧伤他的手。
张小蛮低头看时,自己都是惊讶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他拍打着手掌,但是那火焰并没有想象的高温,而是一丝温润,从他的掌心不断涌出气流,萦绕在他的手掌之间。
杨耀宗双腿筛糠,早吓得哭爹喊娘,他抡起手中的铁棍,趁着张小蛮不注意,从他身后,一棍子劈向他的脑袋。
“哐当!”
铁棍砸在张小蛮的脑袋上,以为会脑袋开花,脑浆迸裂,可谁知,完全像是打在石头上,震得杨耀宗的手臂都发麻。
张小蛮回过头,抓起杨耀宗手里的铁棍,抡起拳头,一拳打在铁棍上,“咔嚓”,铁棍在他手里,完全像是碎屑般,断裂。
杨耀宗吓傻了,“啊……妖……妖怪啊!”惊呼着刚准备逃走,被张小蛮一拳击在杨耀宗的背心,杨耀宗一个狗啃屎,一头扑倒在了地上,门牙都磕掉了两颗。
杨耀宗其余的跟班,早吓得没命地逃跑了。
“小……小蛮……”李大海哆嗦地叫喊了张小蛮一声,“你……你怎么了?”
张小蛮感受到心脏一阵温润过后,像是突然遇到了冰山,体内燃烧的气焰,逐渐地褪去,手掌之间的火焰也消散了,他逐渐恢复了正常。
可是,一股记忆像是打开闸门的洪水,喷涌进入他的脑海中……
“大魔王……张大蛮……”
“灵气复苏……重生归来……”
“时空隧道……错乱重生……灵界大魔王张小蛮……融合了90年代石窠村张小蛮……两世为人……”
“逍遥诀……苍穹之境……”
“……”
记忆的碎片,纷纷涌入了张小蛮的脑海中,进入了他的意识里,那些纷乱的画面,冲破苍穹之境,遭遇毁灭式地杀戮,魂飞魄散,重生归来,魂魄融合了刚好重生的张小蛮……前世的张大蛮……
张小蛮心中一个寒颤,我勒个去,这……这尼玛的太诡异了吧?自己是灵界大魔王?还是前世的张大蛮?
这一世,那个不靠谱的刁民老爹张大蛮……他又是怎么回事?
“重生之力,裂变为二……”
一个是现在的张小蛮,另一个是张大蛮?
而张大蛮成了自己的老爹?这艹尼玛狗血的重生,自己成为自己的老爹?
张小蛮仿佛如梦初醒,难怪看着石窠村,一切都那么熟悉,但又很是陌生,原来自己融合了灵界大魔王的以及石窠村的张小蛮,并且还有一个刁民张大蛮,他成了自己的老爹?
换句话说,张大蛮是穿越回来,重生了!而他张小蛮是彻底地重生,归来了。
碎片化的记忆,不足以让张小蛮彻底地记忆起前世的种种因果,苍穹之境,到底又是什么?难道是武学修为的境界?
还有逍遥诀,莫非是自己修炼的功法?
第040章 世界变了(3/3,求收藏求一切)
这样的碎片记忆,足够让张小蛮嗝屁的,重生就重生吧,还搞得这么奇形怪状,关系乱了,修为没了……
他很努力地将这些记忆拼凑在一起,先是石窠村张小蛮,也就是长大后,改名字叫张大蛮,那个石窠村里出了名的软蛋,懦弱的农民,张小蛮,也是张大蛮的曾用名。
而灵界大魔王张小蛮……嘶,这个世界,恐怕存在于另外的时空吧,修炼逍遥诀,在准备突破苍穹之境,进入苍穹之力的时候,遭遇敌人杀戮,从而让自己魂飞魄散,重生融合了石窠村的张小蛮……
大概逻辑就是这样,没毛病!
他深深地意识到,接下来,不是如何回到灵界,重新成为大魔王,而是生存。
在石窠村求得生存,似乎只能暂时依靠那个本来就是未来的自己,而且很不靠谱的老爹张大蛮。
尽管自己体内蕴藏着刚才出手就是火焰的力量,但是他隐约感觉到,这股力量微弱得很,如果真的足够强大,对付杨耀宗和黄欢,就不是一拳打飞,只怕是一拳打死!
所以,当力量尚且处于微弱的时候,装萌卖乖也好,装傻卖痴也罢,先要学会生存。
然后再找寻记忆,到底记忆碎片中的逍遥诀是怎么样的一门武学修为,还有灵气复苏,自己怎么修炼灵气,回到那个遥远的世界。
看来,前世让自己获得重生,回归到这个璀璨的黄金时代,想必是有重要意义的。
尤其是融合在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张小蛮身上,还有一个刁民式地老爹,并且是前世张大蛮,说到底,自己与张大蛮是同一个人。
这样一来,刚好也可以掩盖自己灵界大魔王的身份。
因为如果那个灵界的张小蛮能够进入这个世界,存在于这个时代,说不定前世所有他遇到的敌人,也是同时存在于他所在的世界的。
……
回往山庙屯的路上,李大海远远地跟在张小蛮的身后,他不敢靠近张小蛮,因为刚才那一幕,实在太吓人了。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的手掌燃烧着火焰,并且一点都没有烧伤。
而张小蛮一拳,就将高大的黄欢打飞,把杨耀宗也吓尿了,在李大海这个年龄里,他实在没法接受,也很难理解这样一种现象。
“大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你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许对任何人讲,记住了吗?”走着、走着,张小蛮像是想起了什么,略微转身,低沉对李大海说。
李大海“啊”了一声,连忙快步跑到张小蛮身后,张小蛮看着他额头上都直冒冷汗,心里也明白了不少,“大海,你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妖怪、怪物,你是我的同桌,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相反,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定会帮你的!”
“呃,小蛮,这……我……”
小孩子的心思本来就很纯净,一听张小蛮的话,李大海嘿嘿憨然笑了笑,“小蛮,真是没想到,你刚才一拳将黄欢打爆,真的太解气了,这孙子平时在学校里,仗着人高马大,总是欺负同学,今天你把他给教训了。”
张小蛮陷入了沉默,他也不知道,今天教训杨耀宗、黄欢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而言之,以后得寸步小心,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否则,树大招风,弄不好会引来敌人。
尽管现在的记忆碎片中,还没有拼凑出来一个敌人的模样,但是让他隐约意识到,他的敌人可能凶残的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因此,低调隐瞒自己的身份,换得时间,去修炼突破自己得修为。
“大海,我们以后不能随便打架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张小蛮像是老夫子一样,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很有腔调。
这与那个呆萌的张小蛮有些不一样了。
“嘿嘿,小蛮,我都听你的。”李大海自己也没有什么主意,笑着答道。
……
石窠村,山庙屯,张大蛮的老祖屋。
“嘎吱!”
门被推开了,张小蛮探出个小脑袋,肩上挎着书包,走进屋内。
张大蛮忙碌着设计布置他的蚕室,时间一天天过去,已经快接近年底了,等过了年,春节之后,就要开始种桑苗,到了三四月气温逐渐变暖,桑苗也长出了叶子,就是他养蚕的好时节到来了。
“小蛮,放学回来了?”
待进了屋子,张大蛮朝着儿子小蛮喊了一声。
张小蛮迟疑了一下,眨巴着明亮的眼眸,甜软地回应了一句,“粑粑,蚕室弄好了吗?”
此时的张小蛮,心乱如麻,他看着这个一副刁民嘴脸的老爹张大蛮,打心底里觉得他不靠谱,不过,最近见他偷鸡摸狗、坑蒙拐骗之后,专心致志地修葺房屋,准备种桑养蚕,他又是上舒了一口气。
说不定这个老爹已经洗心革面,准备做一个好人,做一个良民了吧!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些碎片化的记忆,他会作何感想?
张小蛮心里琢磨着,走了过去,张大蛮嘿嘿咧嘴笑了笑,轻松地说,“快完工了,小蛮,你瞧,那是小蚕房,那是大蚕房……”
张大蛮雀跃地指着被他分成不同隔间的蚕室,小蚕房就是孵化的时候,等小蚕孵化出来,再放进大蚕房,这是针对蚕处于不同阶段,分开不同的饲养方法。
“粑粑,你真的觉得养蚕能致富吗?”张小蛮翘首,好奇地问。
在他记忆碎片里,还没有关于石窠村更多的记忆,那也就是说,还没有石窠村依靠政策,将土地变为桑树地,种桑养蚕,实现石窠村的致富之路。
“小蛮,用不了多久,嘿嘿,老爹让你成为真正的富二代……”张大蛮胸有成竹地说,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这不,最近又从村支书向国元那里“碰瓷”弄来了1500块钱,他整个种桑养蚕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要自己能够抢占先机,赚取时代的红利,获得他的第一桶金,那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第041章 女人是上瘾的毒药
按照约定,桑苗供应商如约将桑苗在年前,送到了石窠村,张大蛮将这些桑苗的根部,先是掩埋在了土地里,有这一段时间地吸收地下水分营养,等开春,再将这些桑苗种下去,很快就能长起来。
忙碌了一阵子,前期准备工作,业已完成,土地除了自家的,还有从杨荣华手里顺过来的隔壁老王的自留地,有着这几亩地,种桑苗暂时是足够了。
毕竟,种桑养蚕是一个系统工程,前期不能贪多,只能先进行第一批养殖,等将蚕茧卖出去,赚了钱,再启动第二批,再考虑扩张。
“大蛮,最近在忙些什么?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吧?”走在乡间小路上,秦琳几乎是倚靠在了张大蛮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有些粘着张大蛮了。
自从张大蛮从县城回来,捧着一束玫瑰花,送到秦琳面前,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就差一把火点燃,一旦点燃这一把火,便是干柴烈火,燃烧出熊熊的火焰……
张大蛮嘿嘿咧嘴笑着说:“这不,之前跟你说了,我计划种桑养蚕,都在忙前期准备工作。”
秦琳不敢相信地看向张大蛮,她以为那只是张大蛮随口一说,想不到他真的去做了。
相比于以前那个闷葫芦的张大蛮,憨厚老实的样,她更心仪现在的张大蛮,完全感受到一个男人,一个雄性的荷尔蒙分泌。
要不然,她的手也不会被张大蛮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
冬日的乡村,颇有几分凉寒,张大蛮直接将秦琳的手攥着,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一边漫步在乡间小路,一边呢喃燕语。
旁人看来,他们就是在谈恋爱了,并且是那种卿卿我我,羡煞旁人的。
秦琳清楚,是自己让这个男人加速分泌了雄性激素,同样,也是这个男人刺激着自己的雌性激素以及荷尔蒙分泌加速。
由最开始的羞涩,渐渐地适应这样一种爱的温存!
“你真有把握吗?”秦琳仍旧是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张大蛮自信十足,几乎是拍着胸脯,一只手骚气地手舞足蹈,指着石窠村的漫山遍野,“你放心,不出两年,我保证让整个石窠村的土地,全部变成桑苗,每家每户,都变成养蚕户!”
秦琳一点也不觉得张大蛮在痴人说梦,或者是吹牛,他坚毅的眼神里,是一种征服世界的霸气,一种勇往直前的野心。
她不自觉地身子略微向后倚靠,靠在了他结实的胸膛。
张大蛮低下头,在她的朱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秦琳没有避开,闭上了眼睛。
卧槽!
这种时候,当然是果断地啜下去啊!
女人在男人面前,闭上眼,将红润的朱唇凑上去,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张大蛮仿佛披盔戴甲,穿着圣甲,手里端着冲锋枪,根本不用冲锋号,就听见了子弹“哒哒哒”的穿透声,一片枪林弹雨,战火硝烟弥漫……
不过,这一次,还没有陷入激烈的战斗,而是如同春风化雨,雨点滴落在水面上,浸润进入,或者,是那红润的飘落的片片桃花,落在水面上,那种细腻地接触,没有一丁点狂野,和风细雨,却是润入心田……
张大蛮感觉嗓子冒烟的干燥,舌头体验了无尽的舌尖上美味,什么珍馐鲍鱼,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如吸啜这甜美的甘霖更美味,更像是鲍鱼,细滑甜腻,丝丝入滑,沁人心脾。
秦琳的娇躯扭动了几下,嘤嘤呜呜,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世界变得虚无,一切皆是化作张大蛮的温柔……
许久,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从春风细雨中回过神,那一瓣瓣桃花,染红了秦琳的腮帮,红霞燃烧到了她的耳根,娇嗔地低声说:“你坏死了,万一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这一声娇嗔,差点没要了张大蛮的命,越是欲拒还迎,越是无法抗拒。
格老子的,要不是这里太过开阔,看在秦琳是光荣的人民教师,伟大的灵魂工程师份上,张大蛮岂能忍受这种原始的冲动。
他可是身经百战的荒野狩猎战士,狙击野味,是他的专长,和寡妇李春花。苞谷地掰玉米棒子、山沟沟里抓大白鱼……
可毕竟秦琳不是李春花,并且还是黄花大闺女,那种羞涩的矜持,那片圣洁的净土,不能操之过急,这秦琳是需要温水慢慢煮的……否则,只会城池尽失。
而张大蛮更像是开荒者,在这一片圣土上,一点点地开垦,直到将他的种子撒向土地里,生根发芽,才算是完成最后的耕种。
在农村里,这土地一旦开垦之后,划了界限,那么这一块土地就属于他张大蛮的,他就是日常的松松土,浇浇水,别人可不能再踏足。
否则,将会视为侵略者,绝不留情地消灭。
“嘿嘿,琳琳,你真美,你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姑娘,没有之一。”张大蛮说着这一句对所有女性都无法免疫的“谎话”。
某大波说过,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
此时的秦琳,蠢得无怨无悔,此时的张大蛮,说谎说得白日见鬼。
秦琳娇媚地撅起朱唇,低柔地说了一声,“讨厌,尽油嘴滑舌的,你真坏!”
张大蛮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春风细雨,砸吧了一下舌头,“嗯,是挺油嘴滑舌的,并且很香,回味无穷。”
“你……”秦琳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她知道,这个男人那一双火热的眼睛,足够将她的芳心融化,心跳加速。
沉默了半晌,“对了,今天约你出来,不单是为了见你,还有小蛮的事……”秦琳迟疑了一下,打破了沉默。
张大蛮镇定地“哦”了一声,歪着脑袋问:“小蛮?他怎么了?他不是有你这位未来的……咳咳……妈妈照顾着,还能飞上天了不成?”
“哎呀,说正经的,别打岔。”秦琳翻着白眼,瞥了张大蛮一眼。
第042章 辟谣
我去!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真不假。
“那个,小蛮他怎么了?”张大蛮正儿八经地问了起来。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现在整个石窠村中心小学都传开了,说小蛮是妖怪……”
不等秦琳说完,张大蛮没忍住,直接喷笑了出来,“哈哈哈……你等我笑一下,妖怪?我还是齐天大圣呢,谁编造出来的?”
秦琳脸色微沉,严肃地说:“认真点儿,小蛮可是你的儿子,我查清楚了,最先传出来的,是二年级的杨耀宗、黄欢。”
“你是说,杨荣华的儿子?”张大蛮止住了笑声,“真不愧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倒说说看,小蛮怎么妖怪了?”
“听说,小蛮和杨耀宗、黄欢打架,两手掌会喷火,力大无穷,连那个留级王黄欢,一拳都给打飞了。”秦琳神情凝重地说。
“哈哈哈,还两手掌喷火,咋不说嘴里喷三昧真火,脚下踏着风火轮呢,还成哪吒三太子了呢!放他娘的狗屁,一定是这两个龟蛋,欺负我儿子小蛮,打不过我儿子,就胡编乱造一些荒唐的鬼话。”张大蛮愤懑地说,一来气,又是满口成脏,看了一眼秦琳,又是憨然笑了笑。
“刚开始,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我找了杨耀宗和黄欢谈话,他们不像是说谎,说到小蛮,他们对他充满了恐惧。”
张大蛮不以为意,摊了摊手,“那不就对了嘛,小蛮是谁,我儿子耶,是那些阿猫阿狗的小瘪三,想欺负就欺负的吗?”
“喂,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我是很认真地和你说哦,虽然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觉得你还是留心一下,或者,单独找小蛮谈谈!”
张大蛮觉得秦琳说的也有些道理,也不予以争执,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好,等回去,我问问他。”
……
石窠村,田甲屯,路口。
放学的路上,杨耀宗、黄欢几个二年级的学生,漫不经心地踢打着地上的石子,一副斗败的公鸡,走在路上。
正准备走到路口,杨耀宗、黄欢眼前一亮,随之,脸色黯淡下来,更是显得沮丧。
“老大,怎么办?张小蛮!”
“他……他想干嘛?”
“甭管了,我们走我们的路,不用理他!”
“可是,他好像是来堵我们的……”
“……”
“杨耀宗、黄欢,你们给我站住!”张小蛮拦住了杨耀宗、黄欢,脸上极为生气,指着杨耀宗。
杨耀宗堆着笑脸,“张小蛮,我……我们又没惹你,你……你想干什么?”
张小蛮愤怒地说:“杨耀宗、黄欢,你们这几个狗杂碎,给我听好,你们造谣,在学校乱说我坏话,你说我想干什么?”
“啊……那个,张小蛮,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再也不敢了!”
杨耀宗、黄欢几个,平时,虽然吊儿郎当惯了,但是,遇到像张小蛮这样的对手,他们可惹不起,所以,赶紧好说歹说求饶。
“你们几个垃圾,给我听好了,谣言是你们造出来的,你们必须给我辟谣!”
“辟……辟谣?什么意思?”杨耀宗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黄欢,也是不明白。
张小蛮“哼”了一声,“就是,你们造谣说我是妖怪,必须给我收回来,主意我给你们都想好了,你们只要说,是你们想欺负我,故意乱说我坏话的,就可以了。”
杨耀宗、黄欢愣了一下,“真的这样就可以了?”
“废话!”
张小蛮话不多说,一边走,一边说了一句,“你们给我记住咯,要是再听到谣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留下一脸蒙圈的杨耀宗、黄欢,他们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张小蛮这么恐怖!
……
走在回家的路上,张小蛮心情不错,今天他特意让同桌李大海先回去了,堵在路上,就是为了告诉杨耀宗、黄欢这几个孙子的,造谣生事,只会自讨麻烦。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摸索,张小蛮渐渐地找到了一些关于逍遥诀的记忆,而且,他已经找到了用于修炼的地方,那就是山庙屯里那座山神庙,尽管这一座山神庙有些落魄,完全就是一个石溶洞,但是,这里僻静,人迹罕至。
更令他惊讶的,是这里存在着某种源源不断的气流,大概像是修炼所需的灵气。
并且,他发现,这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山神庙,至于究竟有什么不普通,他也说不上来,可能随着他不断修炼之后,能够记忆起一些关于灵界的事,答案也就随之揭晓了。
逍遥诀,修炼的第一步,引九天玄雷,以雷电之气,通玄关,聚天地之灵气,洗髓易筋,淬炼神识……
记忆的碎片,这是修炼逍遥诀的功法,张小蛮懵逼了,尼玛的,引九天玄雷,说白了,就是要雷劈呗!
小爷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尽管前世作为大魔王,估计做了不少的坏事,但在打破苍穹之境的时候,遭到杀戮,魂飞魄散,这已经够惨了。
重生一世,想要修炼,回到那个世界,第一步就是要被雷劈,小爷小小年纪,万一一个雷劈,出了什么闪失,岂不是得不偿失?
雷劈之后,玄关打通,然后开始修炼聚天地之间的灵气,什么洗髓易筋,淬炼神识,看样子是重塑整个身体。
按照这样一种修炼逻辑,没毛病。
不过,一想到雷劈,张小蛮顿时觉得菊花一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雷电的力量,岂是凡人能够驾驭的。
然而,自己应该不是凡人吧?记忆碎片不是已经印证,自己是灵界大魔王了吗?
山神庙,是坐落在山庙屯后山,位于半山腰的位置,一座青石悬崖,有些险峻,顺着藤蔓攀爬上去,钻进洞口,就是山神庙的位置了。
由于鲜有人来这儿,所以,荒芜的杂草丛生,簇拥的树木,几乎将山神庙的洞口都给遮掩住了。
作为修炼的场所,这里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目前,他回到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因此,张大蛮也不会过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也就在放学之后,偷偷溜到后山的山神庙里,依照记忆碎片里的修炼方法,加以修炼。
虽然逍遥诀的第一步是雷劈,但是,并不影响吸纳天地之间的灵气,而且在逐渐恢复的记忆里,已经展现了聚灵气的基本修炼之法。
第043章 父奸子滑
张小蛮也开始接受了自己双重身份,既是灵界大魔王,也是石窠村的小农民,确切说,是农二代。
自己的命也真够悲催的,别人重生,要么是官二代,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仙二代,自己倒好,这狗血的重生也就算了,还是这么一个刁民老爹的儿子,典型的农二代。
攀爬着石岩藤蔓,钻进了山神庙,黑魆魆的石溶洞里,阴森森的,可是,张小蛮一点也不感到恐惧。
小爷前世是大魔王,牛鬼蛇神见了,都该回避,又岂会惧怕这区区的黑暗。
他早已经将山神庙神坛下,收拾干净,专门搬来了一块类似于少林寺打坐用的圆石头,光滑的石头,摆在神坛下。
这山神庙供奉着一尊奇形怪状的神像,张小蛮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反正从来没见过,大概是某位山神吧!
凭着记忆碎片,聚天地灵气,倒也不困难,就是盘膝而坐,双手环抱在腹部,闭目凝神,像做提肛运动一样,吸气、吐气……
若不是有记忆碎片,张小蛮打死也不愿相信,这种修炼模式,跟那些江湖术士行骗有什么区别。
可能,修炼功法真是这样,所以,他盘膝坐在那块圆石头上,将双手抱在腹部,吸纳吐气之时,菊花一阵温润清凉,感受到一股气流从圆石头下方,流经菊花,进入体内,大概聚在了丹田的位置。
奇怪的是,他从记忆碎片中攫取的记忆,每一次修炼,他都感到裤裆里的命根子,充血膨胀,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修炼之后,就像是增长了一点。
尤其是气流经过经脉血液流动,有一点儿像是被蚂蚁咬。
逍遥诀,到底逍遥在哪儿?难道逍遥在丁丁?
修炼聚气,按照记忆碎片,引气流经过菊花,流经脊柱,融汇于百会穴,经过膻中穴,回归丹田,丹田又像是过滤器一样。
在丹田内会炼化成为温润的灵气,进入到会阴,进入命根囊袋,正是那种气流进入囊中,刺激着蛋和丁丁。
莫非逍遥诀的修炼终归百川终聚蛋?所以最为精纯的灵气进入命根子,聚在囊中,蛋内?
那些修炼的人,不都是聚丹田之内的吗?
看来,逍遥诀,修炼之法,果真是偏门,有些旁门左道,从它修炼的第一步,就是雷劈,足以说明一切。
要是张小蛮的推测是正确的,意思是引九天玄雷,以雷电冲开玄关,万一一个闪失,被雷劈着蛋,岂非蛋碎?
想到这儿,他不仅一阵裤裆里凉飕飕的,幸好现在是冬天,雷电不多,即使冲动,想要引雷劈一下,也不容易。
这修炼逍遥诀的第一步——雷劈,或许只能等到春天之后了。
……
“小蛮,你过来了一下!”
修炼一遍,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所以,张小蛮修炼完毕之后,回到了家里,刚进门,正在忙碌种桑养蚕前期准备工作的张大蛮叫喊了他一声。
张小蛮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幸好这个刁民老爹不是那种虎妈猫爸,平时,管他也不会很多,相对而言,张小蛮的自由空间很多。
用张大蛮的教育理念,不期待张小蛮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只要不成为危害他人、危害社会的人,那就是最好的教育了。
在张大蛮面前,张小蛮立即变得呆萌可人,依旧是那般甜软地回应了一声,“粑粑,什么事呢?”
一边回答,一边屁颠、屁颠地走到了张大蛮的跟前。
张小蛮心里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只能依赖张大蛮,衣食住行,都得靠张大蛮。
哪怕他明明知道,张大蛮并不是什么好人,偷鸡摸狗、坑蒙拐骗,是他最擅长,活脱脱就是一副刁民嘴脸。
但是,这个未来的自己,变成了自己的老爹,乖巧听话,装作一个乖宝宝,比什么都好。
张大蛮看了一眼张小蛮,奶奶个腿滴,不知怎么回事,看着这个“mini版”的自己,是怎么看都觉得好看,虽然自己长大了,也没有长残,但还是觉得这个童年版的自己,真不愧是石窠村的第一帅,咳咳……即使这个称号是他自己封的。
“听说,你在学校打架了?”张大蛮歪斜着脑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转而又是嘿嘿咧嘴笑着问,“干架干赢没?”
张小蛮一脸懵逼,那小眼神看着张大蛮,好像在问,老爹,我是你亲生的吗?
但很快,他委屈地耷拉着小脑袋,“粑粑,谁说小蛮打架了?小蛮可是最听话的乖宝宝,乖宝宝是不会打架的。”
张大蛮脸上一个大写的“握草”,小小年纪,好的不学,老子坑蒙拐骗的招数学得有模有样,他非但不觉得可耻,反而心里充满了自豪,“干架就干了嘛,老爹又不会骂你,不过,记住了,别人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还回去。”
“对了,还有,听秦阿姨说,学校里那些鳖孙都说你是妖怪?这到底怎么回事?”张大蛮完全不当回事,漫不经心地问。
这次,还真是让张小蛮傻眼,到底这个老爹靠不靠谱啊?哪有这样教育儿子的?不幸中的万幸,我不是他的真儿子,等我修炼了逍遥诀,说不定就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了。
张小蛮撒娇地走过去,双手抱着张大蛮的裤管,一副可怜巴巴地仰着头,看着张大蛮,“粑粑,都是杨耀宗他们为了欺负我,故意造谣损我。”
“嘿嘿,我就知道是杨耀宗这个狗曰的,谁不知道,杨荣华和李凤仙这一对狗男女,生得出什么好种。儿子,听老爹的,以后杨耀宗敢欺负你,你不用怕,揍他,但不能打他要害,揍他屁股,记住没?”
张小蛮做梦都没想到,不对啊,这和正常的爸爸不一样啊,这真的是教育儿子吗?可能是张大蛮从小被欺负惯了,他重生一世,也会有一些异常的行为吧!
再者说,这些已经不用张大蛮教了,张小蛮已经学会了。
“粑粑,小蛮不会打架的,做粑粑的乖宝宝……”说着,张小蛮一头钻进蹲下身来的张大蛮怀里,乖巧伶俐。
第044章 姐妹花
夜幕下,石窠村,村长家。
闺房中,秦琳伏台批改着学生作业,姐姐秦岚双腿盘坐在床上,手里捧着针线活儿,尽管秦岚大大咧咧的,但是针线活儿却是极为精致。
她毕竟读书少,所以,她对于农村里妇女们的活计,她都学得像模像样,像什么纳鞋底,缝布鞋,都是她拿手的绝活。
心灵手巧的秦岚,是很多石窠村里的妇女都无法企及的。
缝了一会儿针线活,她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蹑手蹑脚,走到伏台书写的秦琳身边,这小妮子在做什么呢?学生作业不是早已经批改完了么?
“嘿,臭丫头,写什么呢?”秦岚冷不丁地叫唤了一声,伸手一把从秦琳桌子上抢过来了一张信签纸。
秦琳吓得几乎从椅子上蹦起来,回过神来,慌乱伸手来抢,“姐,别……还给我……”
秦岚那可是下地里干活的,相比之下,力气可要比秦琳大得多,她推搡了一把秦琳,哈哈笑了起来,“我瞧瞧,你个丫头片子,脸红成那样,思春了啊!”
“你,如风般拂面而来,在我落寞的时候,多希望你是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里;
你,如诗般卷帙而来,在我荒芜的时候,多希望你是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里;
你,如雨般润泽而来,在我干涸的时候,多希望你是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里……”
秦岚展开信签纸,朗读了起来,秦琳羞得面红耳赤,“姐,别读了,快还给我!”
“呵,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思春啊,快说,这是写给谁的情书,你知不知羞耻的?”就算秦岚再怎么目不识丁,她认识一些字,读着这样的字句,自然也知道,这是一封情书了。
秦琳憋红着脸,像是熟透的苹果,“哪有,姐,你可别瞎说,这是……是我们学校的一篇课文……”
“嘿嘿,秦琳,你真当姐是大老粗,斗大个一字不认识?骗鬼呢!”秦岚笑呵呵,“快老实交代,要不然,我可要告诉爹娘了!”
“别别……姐,我你对我最好了,快还给我。”秦琳扑上来抢,生怕秦岚真的将这封情书交给爹娘似的。
秦岚深吸一口气,“我想想,这信里的人,是……是那个浪荡子张大蛮?”
“他才不是浪荡子呢,再说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哟哟哟,还说不是啊,妹子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张大蛮以前是蛮老实的,自从他老婆跟人跑了以后,纯粹就是个浪荡子,你堂堂学校的老师,你和他根本不合适!”秦岚马上反对道。
“姐,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其实,他人很好的。”秦琳辩驳着说。
秦岚瞪圆了眼睛,眨巴了几下,想了想,“老实交代,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已经把心交给他了?”
“哪有,最近,因为他的儿子上学了,接触多一点。”
“你还狡辩,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秦岚又是一番语重心长地说,“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他是二婚,你确定要跟这样一个男人吗?以你的条件,嫁什么样的不有?”
秦琳矢口反驳一句,“那你呢?姐,说媒的都快要把咱家的门槛都踩烂了,你为什么不答应?”
秦岚迟疑了一下,一摆手,“我……我才瞧不上那些花架子,我秦岚这辈子,遇不到自己喜欢的,宁可不嫁。”
她转念一想,“嘿,臭丫头,说你呢,怎么转移话题了呢?我可告诉你,张大蛮信不得,你不要陷太深,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姐!”
秦琳不想继续讨论下去,在她心里,早已经被张大蛮占据了,别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
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师办公室。
教导主任田良如坐针毡,不知为何,越是靠近期末,他越是坐立不安,尤其是下一届校长候选人尚未确立,他终日寝食难安。
他想要得到校长之位了,若是不能当上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恐怕他是死不瞑目。
这些天,他已经是四下打探,从镇上教育局,到学校里的老师,他想从上而下,做一个全面的民意调查,看看他在别人眼中,是不是有资格当上校长。
不过,结局可不算乐观,镇上教育局,对石窠村中心小学下一届校长人选,只字未提。
而学校里的其他任课老师,对于谁当校长并不太关心,有人干脆直接表示,希望下一届校长年轻有活力,能够给石窠村中心小学注入新鲜的血液,充满朝气。
这说明什么?那不正是告诉田良,这些老师更希望那个年轻的秦琳当校长吗?
娘的,绝不能坐以待毙,得想点办法,不然,做了几年校长梦,就泡汤了。
论资格,他田良在石窠村中心小学兢兢业业,三十年了,辛勤耕耘在三尺讲台上,算是老资历了。
而论级别,他现在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导主任,除了校长杨建国,他是实至名归的二把手,如果杨建国退下来,自然而然,是他田良上位啊!
可事与愿违,偏偏关键的时候,村长的二女儿秦琳,来了石窠村中心小学当老师。
村长之女,这个面子,也不小。
至少在石窠村,山高皇帝远,秦振华这位村长,那可是响当当的。
从学历来说,田良算起来,初中毕业都称不上,而秦琳那可是师范毕业,科班出身,并且从她来到石窠村中心小学以来,她独具一格的教学水平,所带的年级,成绩斐然。
这样一进行比较,田良想死的心都有,越是想要得到校长之位,他越是觉得秦琳这个最为强劲的竞争对手,完全是阻碍他上位的绊脚石,不但会成为他上位的竞争对手,甚至会觉得秦琳会以压倒性优势成为校长继任者。
怎么办?他搔首挠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村长、村委、村支书……他脑海中将石窠村里稍微有点重量级别的人,都在脑子过了一遍,当他脑海中闪现过村委领导班子,除了村长,那就是村支书了!
对,没错,村支书向国元!田良眼前一亮,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怎么没早想到呢?村支书向国元啊……”
第045章 拉磨的人
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导主任田良,想起村支书向国元之后,马不停蹄,说干就干,跑到向国元家里,奈何,向国元不在家,只有向国元的老婆何秀珍在家,正在磨房磨玉米……
田良蹑手蹑脚,探头探脑,看了几眼,一溜烟钻进了磨房,冷不丁从何秀珍的身后,抱起何秀珍。
何秀珍尖叫一声,回转身一看,见是田良,那张桃花脸立即泛起了红霞,仿佛夕阳映照着的云彩,红彤彤的。
“田主任,原来是你啊,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吓死我了!”何秀珍像个豆蔻年华的思春少女,娇嗔地责怪着田良。
田良捏了一把何秀珍的翘臀,淫邪地笑了笑,“这不是来帮你推磨嘛,那个,好久都没来给你推磨了……”
说着,抓起何秀珍的一条腿,架在了推磨的把手上,“嘶”一声扯开了何秀珍的衣服。
“你……你是越来越大胆了,你就……不怕我们家那口在家里?猴急成那个样……”何秀珍双手把着磨盘的把手,趴在磨盘上,任由田良撕扯……
“死鬼,你拉磨的功夫,比咱家的驴都好使……轻一点儿,磨盘都要给你捣鼓塌了……”
“嘿嘿,主要是你家的磨盘太重了,得用力才推得动……”
“讨厌,你是不是嫌弃我胖了?”
两人跟着磨盘旋转,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远远看去,那就是在推磨,只不过是两人合体……咳咳……一起搭把手推着磨。
“艹尼玛的,慢一点,磨出的玉米浆都撒了一地了!”
“谁叫你家的玉米这么饱满,这才磨了几下,就流下这么多玉米浆,这时候,你磨什么玉米浆嘛……”
石磨发出“嘎吱、嘎吱”地响动,那些玉米从磨盘下滚落出来,这一次何秀珍是将玉米泡胀大,磨成玉米浆喂猪。
看着那些玉米浆,白嫩细腻,从磨盘下流出来,让两人更是充满了遐想。
“快一点,不然,我们家那一口回来了,撞见不好!”
“嘿嘿,不就磨个玉米浆嘛,撞见就撞见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向国元和李凤仙那点事!”
“哼,你别跟我提这件事,赶紧用力推磨,啊,艹尼玛的,你可真有劲!”
十分钟左右,旋转的磨盘戛然而止,磨出的玉米浆顺着石磨滴落在地上接着的大盆里,“呸呸……娘的,溅了老子一身的玉米浆,你家的磨盘是不是缺口了?”
何秀珍整理着衣服,也是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才缺口了呢。”
田良提起裤子,拍了几下溅在裤子上的玉米浆,嘿嘿咧嘴满足地笑着,“向国元去哪儿了?”
何秀珍撇过脸,“我哪知道,只要不是去找李凤仙那只骚狐狸,什么都好。”
“李凤仙就算是骚狐狸,也没有你这只骚母狗彪悍啊,真不知向国元是咋想的,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疼,非要去采野花。”田良抹了一把嘴,回味无穷地感叹道。
“哼,你们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都嫌弃家里的黄脸婆,外面的野花香,别人的老婆漂亮,都一个德性!”
田良像是被何秀珍掴了一巴掌,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但是,他早已经是恬不知耻了,“那是,还是和你一起磨玉米浆舒服!”
何秀珍狠狠瞪了他一眼,恢复了常态,“你来找他的?”
“嗯,本来是,可惜他不在家。”田良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拉完一场磨,再来一根烟,这日子真是赛过活神仙。
“你找他干什么?”
田良长叹了一声,“还不是为了下一任校长的事,他妈的,真糟心。要不然,回头你跟他说一说,帮我吹吹枕边风,让他也帮我想想法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他勾搭上李凤仙,我们都分开睡几年了。这几年要不是有你陪着我,恐怕我……”
田良奸贼地笑了笑,既然向国元不在家,这磨也拉了,多待也是无益,“别多愁善感了,我先去学校了。”
说完,他也不管何秀珍是否还要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磨房,径直走回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真他妈的背时,田良一边走一边怨言着,为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之位,操碎了心。
……
石窠村,山庙屯。
张大蛮将修葺之后的房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转了一个圈圈,看了几遍,心满意足,这总算是有点家的样子了。
虽然屋子里几乎被他隔间出来,改装成了养蚕室,可是,却还是透出了乡村人家的味道,标准的木架架构房屋,椽木瓦楞黑漆漆的,但为了养蚕,环境卫生的要求,张大蛮可算是费尽心机,将那些熏得黑漆漆的污垢,该用刀刮掉的刮掉,该用塑料薄膜覆盖的全部覆盖。
实在是哪间蚕室比较脏乱,他干脆整个屋子用花胶布覆盖,再洒上石灰水消毒,也用一些专用消毒液,什么福尔马林、氯水之类的。
毕竟有前世养蚕的经历,所以,这一世的张大蛮,重操旧业,种桑养蚕,那都是专业化的。
他甚至设想,从布局到具体规划落实,构建蚕室,都是采取标准化的,什么样的结构,什么样大小,都是按照一套标准的流程。
并且他将这些养蚕的主要步骤,注意细节,写成手札,其实,他所向往的,当然不是自己家这么几间养蚕室,他是看好了整个石窠村,乃至于石窠村周围方圆几个村、整个乡镇,或者整个县城管辖的乡镇。
一旦他赚到了第一桶金,他的种桑养蚕付诸实践,能够有较高的收益,势必会引起轰动效应。
等着这远近的村民意识到,改农耕为种桑养蚕,那他张大蛮早已经赚了一大笔,那么他也就成了专业户,成为了示范户。
而引起政府高度重视之后,推行政策,全面推开种桑养蚕,张大蛮必将成为典范,将会以他为标杆,让他教授养蚕的秘诀。
到那时,赚钱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自己开创新天地之初,每一步必须精准到位,一点也不能马虎,否则,失败只会成为笑话,不会成为典范。
第046章 大姨子打妹夫
张大蛮寻思着,这养蚕手札,以后就是标准化、流程化、规模化的范本了。
“不是吧,琳丫头,你确定这是张大蛮的家?”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还很甜美,打断了张大蛮的思绪。
谁啊?咱这家,几百年都没有客人来了吧?而且还是声音甜美的女人,这倒是稀奇,让张大蛮有点“鸡动”。
“姐,都说了,大蛮他一心一意要种桑养蚕,你偏不信,拉着我来,你都看见了吧?他屋子里,都隔间了,装修得有模有样,这回你信了吧?”这下说话的女人声音,那是张大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连做梦都萦绕着的女神——秦琳。
另一个自然就是秦岚了。
昨天晚上,秦岚和秦琳争执了一番,秦岚还是觉得张大蛮不靠谱,所以,今天专程拉着秦琳,来了张大蛮家里,说是帮秦琳把把关。
一进屋,看着张大蛮的屋子,简直是别有洞府,眼前一亮,真不敢相信,这是张大蛮的家。
听见秦琳的声音,张大蛮就更加“鸡动”了,说不准,她以后就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了。
“那可说不准,谁知道张大蛮是不是整什么幺蛾子呢!”秦岚仍旧是对张大蛮抱有偏见。
秦琳左顾右看,“咦,难道大蛮不在家吗?可门又是开着……”
“诶,琳丫头,我怎么觉得这屋子里阴森森的,有点像鬼屋哦。”秦岚这么一说,吓得秦琳都有些背脊冒凉气。
“还我命来……”突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像是鬼魅一样,低沉阴森,“还我命来……”
“啊!”秦琳惊吓得一下子拽着了秦岚的衣袖,“姐,什么声音?不会真有鬼吧?”
秦岚壮了壮胆子,吞咽了一口水,“亏你还是一个老师,这大白天的活见鬼,我倒要瞧瞧,这鬼长成什么样的。”
屋子里当然不会有鬼了,要有,也是张大蛮这只色鬼,他捂住鼻子,掐着喉咙,发出这诡异恐怖得声音,就是为了吓一吓秦家姐妹花。
“我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我要化作厉鬼……”他继续装神弄鬼,渐渐地,听见了脚步声。
“啊!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好恐怖哦。”秦琳从小就怕鬼,虽然她是无神论者,学了唯物主义,但真正遇上,她还是胆怯。
秦岚性格好强,撸起袖子,“我还就不信邪了,真要有鬼,我吃了他!”
说着,她朝着声音传来的隔间走了进去。
刚一钻进屋子,迎头撞上一个人,谁知张大蛮竟然是张开“龙爪手”,不多一分,不少一毫,直接抓在了秦岚的珠穆朗玛上……
我勒个去,手感真好,弹性十足,双手把握,这简直比开车抓方向盘还要稳。
“我打死你这个鬼!”秦岚挥动双手,张牙舞爪,扑了进去,由于里面的隔间有些昏暗,也没有看清,不知道她啥时候,抓起了张大蛮家里的拖鞋,拖鞋像雨点般落在了张大蛮身上。
他腆着一张脸,差点被秦岚一拖鞋扇在了他的脸上,连忙举手,“是我,别动手。”
秦琳眼尖,一看是张大蛮,早蹿上前去,责怪了起来,“大蛮,怎么是你?吓死我了。”
秦岚愣住了,刚才那一下,被张大蛮抓了一手“好球”,她像是又反应过来,挥起拖鞋,“好你个张大蛮,装神弄鬼是吧,我不打死你。”
然后,拿着拖鞋,追着张大蛮打。
张大蛮绕着秦琳转圈,一边转圈,一边说:“诶,琳琳,快叫你姐住手啊,哪有大姨子打妹夫的。”
“臭不要脸,我们家琳丫头,你想也别想,我就打死你。”秦岚不依不饶,更是追着张大蛮打。
秦琳被张大蛮这一身大姨子打妹夫,给怔住了,“叫你乱说话,姐,揍他!”
她不但不阻止,反而加入了战斗,围着张大蛮,在隔间内追逐打闹起来。
张大蛮没少挨这姐妹花的巴掌、小粉拳、拖鞋砸中,闹腾了一会儿,三人停了下来,走出隔间。
他搬了三张凳子,笑呵呵地给秦岚、秦琳姐妹,“嘿嘿,琳琳、大姨子,你们这是来监督我工作了?”
“你……你还贫嘴!”秦琳抬手打在他肩膀上,面红耳赤的,看到这一幕,秦岚也没话说了,这妹子对张大蛮早已经是芳心暗许。
“张大蛮,你也别老是嘴上占便宜,你说说,你在屋里整出这么多隔间,到底想干什么?”秦岚明知故问。
张大蛮“哟”了一声,“大姨子啊,看来今天我得好好向你汇报一下……”说着,他身子一钻,就蹲在了秦岚的面前。
秦岚一想起刚才被他的咸猪手“把了一下脉”,瞪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老实点,坐下。”
张大蛮只好坐在凳子上,“嘿嘿,要说我这屋子改建成这么隔间,是干什么,那可是一个伟大的计划啊,一个发家致富,走向人生巅峰的大计划哟!”
“大姨子,你知道种桑养蚕吗?我打算种桑养蚕,这些就是我的蚕宝宝的窝,”他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说,“要不然,等我的计划启动之后,你也干脆来帮忙算了,正好,我缺人手。”
张大蛮这话那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以秦岚的能手,要是她肯来帮忙,那绝对是如虎添翼啊,尽管他暂时找了寡妇李春花,但是他总感觉李春花不靠谱。
每次打完友谊交流赛之后,和寡妇李春花,还能说得上几句话,一旦过了,这娘们,真当自己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
要不是看在张大蛮偶尔上火,她是一剂泄火的良药,加上可能后续种桑养蚕李春花能够搭把手,他早就懒得搭理李春花了。
这男人上火啊,喝什么王老吉、加多宝,都不顶事,还是得从“根部”着手,基本都是药到病除,标本兼治。
就现在,张大蛮还吃不上像秦琳这样琼浆玉液的“天然疗效泻火药”,只能偶尔偷吃些像寡妇李春花这样带着腥味的“中草药”,味道虽然苦一些,泄火是没问题的。
第047章 我下面……给你们吃吧!
“喂,你那什么种桑养蚕,靠谱不?”秦岚翻着白眼,“我可告诉你,我们琳丫头,从小读书,没吃过什么苦头,你这还有一个儿子……”
秦琳掰了一下秦岚,嘟哝着嘴,羞得脸通红,“姐,你瞎说什么?大蛮有他自己的计划,咱们别逼他。”
“哎,死丫头,还没嫁出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真是女大不中留,你还不是他老张家的媳妇呢!”秦岚文化不高,说话也是直率,心眼不坏,尽管她说到张大蛮有一个儿子,心里“咯噔”了一下,琳丫头真要跟了张大蛮,岂不是吃亏了?
一嫁进门,就是张小蛮的妈了。
“哪有!”
秦琳羞赧地嘀咕一声,低垂着头,手拨弄着垂在胸前的发梢,这仪态可迷死人了。
在张大蛮眼里,此时此刻的秦琳,什么西施、貂蝉,什么杨贵妃、什么王昭君,都不算什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有毛病,那比西施更美,怎么算?
“张大蛮,话我给你撂在这儿了,你在我这儿,还不过关,你真要对咱们琳丫头好,你得干出一番事业来,不是整天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这种晃荡子,想娶我们琳丫头,你做梦去吧!”秦岚牙尖嘴利,说话也毫不客气。
张大蛮镇定自若,对这位大姨子的话,他没有理由去争辩,说白了,她还不是一心一意为了秦琳好,生怕自己欺负了秦琳,委屈了秦琳,多一个人疼爱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是好事,没毛病。
话说回来,秦岚的担心,主要还是在张大蛮身上,的确,像他目前这样一穷二白的,秦琳肯跟着她,和他谈对象,那可是情犊初开的少女真感情啊!
这要是放在2018年,谈个恋爱,动辄房子、车子、位子、票子的年代,这才是谈下去的前提,没有这些物质基础,一概免谈。
真是感谢这个纯真的年代,还能有这么一份真挚纯真的感情,多么的弥足珍贵。
“嘿嘿,大姨子,你说得对,我会好好努力,让琳琳过上幸福的日子的。”张大蛮心里想,妈卖批的,非要立个牌坊,表个态度,才算真情。
这些话,要是放在前世,别说他张大蛮张嘴就来,就算是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屁都放不出一个来。
秦岚对现在的张大蛮,打心眼里也是刮目相看,这石窠村出了名的软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这么有骨气了?
难怪琳丫头会对他死心塌地的,虽然目前张大蛮有点油腔滑调的,还有点坏坏的,但是,相比于以前那个木头一样,戳一下,都不会动一下的老实人,还是现在的张大蛮更讨喜。
而秦岚不觉芳心微微一动,眼眸看向张大蛮,不知为何,他还真没那么讨厌,人长得也还算是俊朗,她脑海里萦绕着,刚才被张大蛮“咸猪手”抓了一把,那种微妙的感觉,竟然有些说不出的美妙。
毕竟秦岚也是老大不小的大姑娘了,待字闺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嘴上说着妹妹秦琳,心里却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好讨厌的张大蛮,他怎么那么讨厌呢!
秦岚心里越是咒骂张大蛮讨厌,心跳反而越快,她越是骂张大蛮,越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生怕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被张大蛮看穿,或者,被妹妹秦琳觉察。
不管怎么说,张大蛮是妹妹秦琳喜欢的男人,自己做姐姐的,总不能对妹夫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尽管秦岚也不是那种封建传统的农村姑娘,但是她的思想也还没开放到和妹妹同时喜欢一个男人的地步。
所以,那点矜持,那点别扭,还是紧紧的封存在心里比较好。
“你……你少来,不要一天到晚,跟个弥勒佛似的,关键还那么色眯眯,爱是要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秦岚一本正经地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架势,继续狂轰滥炸,说教张大蛮。
咦?大姨子,不对啊,这爱是做出来的?怎么听着像某种暗示呢?
张大蛮邪恶了,他当然知道,秦岚说这话没有一点邪恶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邪恶了,“好的、好的,我一定会把我的爱,对琳琳好好做出来。”
“废话,姐呢,就不跟你多说了,琳丫头,走了。”秦岚说完,站起身,拽着秦琳,就要离开了。
“都来了,留下来吃饭再走呗!”张大蛮拦住秦岚、秦琳姐妹俩,“过一会,小蛮也放学回来了,一起吃晚饭再回去。”
秦岚打量了几眼,张大蛮家里真是简陋,除了那些蚕室,一间厨房,两个小房间,一说起吃饭,她噗嗤笑了出来,摊了摊手,“这要说留下来吃饭吧,你准备用什么招待我们姐妹俩呢?”
仙人个板板的,这年代,还真不是家里做饭,随便去街上买得到什么好食材。
不过,幸好,自从张大蛮决意要种桑养蚕,家里还是储备了一些鸡蛋、苗条之类的食材,“不如,我下面……给你们吃吧?”
尼玛,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大蛮怎么都感觉到一种羞耻感,还真别说,这些网络上的键盘侠,真是厉害!
相比于华夏上下五千年文明史,祖先们创造了无数的智慧经典,而这些后世子孙,好东西没有创造,糟粕却是不少。
就连下面……给你吃,这么单纯的词汇,都变成了污言秽语。
在90年代初,这个纯真得像蒸馏水的年代,下面……给你吃,仍旧是单纯的,还没有受到任何污染。
即使秦琳、秦岚姐妹俩听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邪恶,可是张大蛮不同,他毕竟是经历了前世,接触了诸多的网络文化。
他本来想一气呵成说完整的,“我下面……给你们吃”,说着自己都有点儿羞耻,都说得有些迟钝、结巴。
“噗~”秦岚忍不住笑了,“我和琳丫头第一次来你家里做客,你就准备下面招待我们?这么敷衍?”
张大蛮有点无语,只好如实相告,“我……家里除了面,还有些鸡蛋,也没有什么好食材了。”
第048章 蛋炒面
“姐!你就别难为他了,他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能不知道么?”秦琳急了,阻止秦岚,“好了、好了,这顿饭,我来做。”
秦岚“哦”了一声,白了张大蛮一眼,“真不知你给琳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瞧被你魂儿都勾走了。”
张大蛮报以感激的笑容,“嘿嘿,我和琳琳那是真爱,相亲相爱……琳琳,谢谢你。”
秦琳抿着嘴,恬然笑了,“那就简单点咯,做蛋炒面吧!”
说着,她打量了一下张大蛮家里的鸡蛋和面放的位置,拾起丢在厨房一堆杂物旁的围裙,一点也不嫌弃围裙油腻,往自己身上围起来,就往火坑边忙活起来。
秦岚瞠目结舌,不住地摇了摇头,嘀咕着,“傻丫头,还没成人家媳妇呢,倒帮着外人数落自家姐姐了,还这顿饭我来做,傻不傻啊!以后,做牛做马,苦你一辈子。”
她虽然一边嘀咕,但一边也帮着取了干柴,放进火坑里,生起火来。
姐妹俩忙活着,反倒让张大蛮大老爷们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帮手,还是干等着。
“喂,你就像木头一样杵在那儿?赶紧帮琳丫头打下手啊!”秦岚看不过去,一边烧火,一边吆喝着张大蛮。
张大蛮“哦哦哦”几声,慌忙快步走过去,走到秦琳身边,秦琳弯着腰捡起鸡蛋,他伸手也去捡鸡蛋,手碰到了秦琳的白玉雕琢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秦琳脸红彤彤的,娇羞地说:“好了,你别听我姐的,你去歇会,看看,小蛮放学回来了没?”
这一刻,张大蛮仿佛明白了,世界上幸福的真谛,什么洋楼别墅,什么万元户,家有娇妻,贤惠如斯,娶妻当如秦琳啊,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不过,没有面包的爱情,是悲剧的,不吃饱撑着,饿着肚子,谁又闲情逸致谈情说爱呢。
所以,打拼事业,还是必不可少的。
那些沿街的乞丐,谁会多看一眼?除却那种以乞讨为生的,那种媒体报道,乞丐帝都一环有豪宅,都是丐帮帮主。
帮众遍布全国,乃至于全球,一帮之主,手握生杀大权,在帝都有几套豪宅,不足为奇。
“小蛮还没回来,我来打鸡蛋,你去弄面……”张大蛮将鸡蛋拿过来,对秦琳说。
秦琳只好走到火坑边,将面放进烧开水的锅里,先过一遍水,张大蛮买回来的面条,那可不是河粉,是米粉、面条之类,先用热水过一遍,将面条煮软,然后再做蛋炒面。
秦琳麻利干脆利落,将那些面条煮软之后,倒掉水,沥干水,将铁锅架在火坑上,烧干,往锅里放了油,看向一旁蹲着打鸡蛋的张大蛮。
“大蛮,好了吗?”
张大蛮将鸡蛋打碎,蛋清、蛋黄放进碗里,找来一双筷子,将蛋黄搅散,一边搅一边走过去,“好了、好了,鸡蛋来了。”
秦岚一边往火坑里添柴,一边看着秦琳和张大蛮,还真像是一对儿,不知为何,她心里像是打翻的五味瓶,五味杂陈,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
秦琳在做饭菜这方面,是非常有天赋,心灵手巧,哪怕是做蛋炒面,也能做得像大菜一样。
张大蛮站在一旁,出神地看着秦琳,活脱脱像个孩子,就这个姿势,看着秦琳,真的好美。
真不知前世,是脑袋被驴骑了,还是哮天犬日了,怎么会没有胆量追求这么好的妹纸呢?放着这么一块金镶玉不要,反而娶了罗玉红那个水性杨花的烂女人,难怪自己的前世过得那么窝囊!
“你看什么啊?”秦琳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蛋炒面,一边侧脸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问了一句。
“看大美女呀,琳琳,你真好看。”
秦琳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虽然在石窠村,她漂亮是叫得上号的,最起码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被张大蛮夸赞,又是不一样,心里像是被灌了蜜,甜美极了。
“好了,又贫嘴,已经放学了,小蛮应该差不多回到家了,等小蛮回来,我们就开饭。”秦琳瞪了他一眼。
秦岚却是翻着白眼,狮子吼地吆喝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张大蛮只好走出了厨房,出了屋子,去看张小蛮回来了没有。
他一出门,秦岚就碎碎念起来了,“琳丫头,你告诉姐,你不会是真的吧?”
秦琳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秦岚,疑惑地反问了一声:“什么真的?”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考虑?心意已决,要嫁给他?做他老婆?”秦岚心直口快,又是纠结起了这个问题。
秦琳羞红了脸,“我觉得,大蛮挺好的,为人真诚,而且,他疼我,对我好。”
清风吹拂,张大蛮站在屋后,伸长脖子,望着山坳,深吸了一口凉气,娘的,张大蛮啊张大蛮,真不知你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啊,重生一世,重新来过,可以和秦琳重新开始,千万不能像前世那样窝囊,做一个龟蛋,辜负了好好的一个妹子。
秦琳对他感情如此真挚,他实在难以想象,前世,当她得知,张大蛮和罗玉红结婚,她会难过成什么样,哭成什么样子。
总算是苍天不负,能让我张大蛮和秦琳重修旧好,无论如何,这一世,再也不能辜负她了,否则,就真的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妈拉个巴子的,我张大蛮真不是个东西,有琳琳这么好的妹子,还和村里的寡妇李春花玩什么猫捉老鼠呢。
这男人,大多数都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血上脑,理智得像美国的宪法,精上脑,看着母猪都是大美女。
……
山庙屯,后山,山神庙。
张小蛮放学后,回到后山山坳,溜进了山神庙里,自从觉醒了记忆碎片,他一天也不荒废,除了上学,周末去薛神医家里学习医术,其余时间,多数都躲在山神庙里修炼。
按照记忆碎片提示,聚天地灵气,让他精神焕发,修炼之后,都是神清气爽。
相比于石窠村那个小学生张小蛮,他更向往灵界大魔王身份的张小蛮,凡人始终太过于平庸了,碌碌一生,终究不过如此。
而作为灵界大魔王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凡世间的一切名利虚荣,不过是弹指一瞬,不过是过眼云烟,当站在高于人世间,再俯视追名逐利的蝼蚁般的芸芸众生,真是为凡人的渺小而感到可悲。
第049章 猜不透
张小蛮意淫了一下,修炼之后,恢复灵界大魔王的身份后,颇有点上帝视角看芸芸众生……
“诶!”他微微一叹,目前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人,肉体凡胎,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吧!
依旧盘膝坐在山神庙里神像下的圆石头上,双手环抱腹部,按照记忆碎片里的修炼法门,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一股冰凉的气息从圆石头下冒起来,源源不断地从菊花处进入,流经脊柱,汇集在百会穴,又从膻中穴,流向丹田,丹田将这些气息过滤般,进入会阴,最后涌入蛋囊。
这一股气息,刚进入体内,是清凉的,经过在体内一番流转,进入蛋囊后,变得温润。
那种感觉像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抚摸,命根子颤动几下,似乎又变粗了一点,又增长了一点。
这门功法,真不愧叫逍遥诀,修炼聚灵气,都是这么令人振奋。
即使张小蛮实际年龄不过六七岁,这要是随着年龄增长,雄性激素、荷尔蒙分泌增多,那将会是什么一种效果?
张小蛮自然是无心思去想这么久远的事,但是,他很享受这种修炼,陶醉于那种酥麻的美感。
每次修炼完毕,小丁丁仿佛被蚂蚁叮咬了似的,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前世修炼逍遥诀,再打破苍穹之境的时候,遭遇杀戮,导致他突破失败,也就是说,他所修炼必定是存在缺憾,否则,以根基扎实的功法,最后突破境界,应当是水到渠成的。
即使遇上伏击,也不至于魂飞魄散。
想到前世魂飞魄散的下场,看来,身为灵界大魔王,他的仇敌也绝对简单。
到底那是怎样一个世界?
张小蛮很努力从记忆碎片中拼凑,却是一点也拼凑不起那个世界的点滴。
能够记忆起逍遥诀的基本修炼——聚天地之灵气,就已经很不错的。
不过,他相信,随着自己的不断修炼,一定能够修复自己受损的记忆,包括前世的石窠村张小蛮的记忆,也一定都能够恢复。
目前也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循序渐进,能够从记忆碎片里记起聚天地之灵气,就已经是万幸了。
……
修炼完毕,张小蛮从山神庙里出来,背着书包,走回家里。
刚到家门,那间平时死灰冷清的屋子里,飘了一阵鸡蛋香味。
远远看见那个老爹张大蛮站在屋后,探头探脑,真有点像汉奸,不知他又在谋划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自从张小蛮逐渐有了记忆碎片后,对张大蛮虽是依赖,但心灵深处,也是很瞧不起这个男人的。
活得那么皮,整天一副刁民嘴脸,真是男人中的失败案例的典型。
奇怪了,平时,不到天黑,张大蛮是肯定不会做饭的,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吗?
还没进屋,就已经是让张小蛮的饥肠辘辘,感到垂涎三尺的晚餐香味。
“粑粑!”
张小蛮一回到张大蛮的跟前,立即变得呆萌,他可不想被人看出,他是活了几千年的灵界大魔王。
他仍旧呆萌地拽着张大蛮的裤管,仰着头,甜软地叫喊。
今天张大蛮心情好,蹲下身子,将张小蛮抱起来,脸笑得像盛开的一朵花,“小蛮,乖,走进屋吃晚饭。”
“粑粑,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你从来不做晚饭那么早的!”张小蛮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甜软呆萌地问了一句。
张大蛮愣了一下,这儿子怎么这么呆萌呢?脑袋被门夹?嘶~这个词汇,在90年代初,应当还没有流行吧?他怎么会?
莫非他已经有记忆了?
这样一想,张大蛮不由得心里“咯噔”打小鼓,这要是张小蛮有了前世的记忆,知道自己就是未来的他,而重生之后,成了他的亲爹,这种混乱的关系,会不会不太好?
坑爹的重生,张大蛮都是花了好大气力,才算接受,童年的自己成了自己的儿子。
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老爹,而自己又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这种感觉真特么的糟心。
不过,他当然也不会直接去问张小蛮,作为重生者,哪怕他没有记忆,一些行为习惯,早已经是多年养成的了。
他也不好去猜测张小蛮重生回来之后,是否和他一样,都具备前世记忆。
从他前世花五毛钱看过的网络来看,一般流行的主流套路,重生归来,都是带有记忆的。
大多数都是凭着前世所预先掌握的信息,横征暴敛,迅速的成为有钱人,然后一路开挂式地装逼打脸,逆袭高富帅,打脸富二代官二代,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像张大蛮这样,重生归来,变成两个自己,本就已经很另类,并非潮流、主流。
如果当他知道,其实,张小蛮的身份远不止是那个石窠村的小学生,还是什么灵界大魔王的身份,他会更加震惊。
这个干净的世界,哪有什么异世界,更别说,什么灵界,什么大魔王,修炼几千上万,那是妖怪!
事实远远超出了张大蛮的想象,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富裕,成为有钱人,把张小蛮培养成才。
而以现在的条件,也只能考虑走种桑养蚕这条路子。
虽然重生回来,这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年代,关键他别的也不会啊。
如果他有点别的本事,会it,那他完全可以去找老马家的云公子,跟着他,用不了多少年,成不了首富,那也是首富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问题是他不会!
或者,去开发房地产,随着房价的飙升,他随便炒房,都可以炒成富豪。
悲剧的是,房地产那也只是眼睁睁看着别人赚得钵满盆满,房子是别人的,地产也是别人,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些想着十几二十年暴富的行业项目,他都认真地考虑过了,和他真没多大相关。
于是,他也就放弃了那些有可能成为首富、跻身福布斯富豪榜的项目行业的念头,干自己熟悉的老本行。
任何行业,只有做到尖端,成为金字塔顶尖上的那个人,那可不是蜗牛,而都是牛掰的人。
都市分强(app加持)——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上完班,6:10下班回来,随便弄了点吃的,从19:30开始坐在电脑面前,坐了两个半小时,满脑子的剧情,却是一个字也无从下手……
脑袋里无数的画面,萦绕着几个字:下周推荐、下周推荐、下周推荐!
在大神们面前,区区一个都市分强+app都市分类强推,算不了什么。
可是,对于我这样一个小萌新,从来没有有此殊荣,从来没有上过这样的推荐,当周五下午14:00点开作者后台,收到推荐站短,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从那一刻起,我方了,可能有人觉得我矫情,是不是在炫耀,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方了。
因为我知道下周这个推荐意味着什么。
首先,我要对得起这个推荐,不辜负编辑老大枫叶的期望,不辜负各位读者大佬点开这本书的宝贵时间,我很忐忑,能撑得起这个推荐吗?你们说呢?
其次,如果这一轮推荐死了,我表示怀疑,这本书真不知何去何从!
最后,真的有人支持我吗?那些默默支持的读者,会不会衣着圣衣、踏着五彩云出现呢?
明天下午14:00开始上推荐了,是马是骡子,拉出来遛一遛,我恳请各位大佬多多关照,从来不敢说,去杠lv3、lv4、lv5、大神、白金,但我即使死了,也不要让我死得太难看。
下周,更新上,我会拼尽全力,因为没有存稿,我不敢多说,立个g,每天至少三更,更新时间为:
第一更:中午11:30
第二更:下午17:30
第三更:晚上22:30
视情况爆更!
兄弟姐妹们,看你们啦,能不能帮我度过这一劫,全在于帅气的你们了,冲鸭!
此时此刻,我心乱糟糟的,今天,允许我偷个懒,调整、调整状态,就一章吧!
感谢一直默默支持关注我的你们,谢谢,真心的!
(为保持界面美观,过了下周会删掉,强迫症!)
第050章 与儿子争风吃醋(1/3,求收藏)
“今晚有贵客来了,一会乖一点,听话一点,听见没?”
张大蛮倒也不是担心张小蛮砸他场子,破坏了他在秦琳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可毕竟秦琳姐妹俩一起来家里做客,那也不可怠慢没了礼数,说不准,将来这姐妹花……咳咳……秦琳会成为小蛮的后妈呢!
尽管张大蛮无法回答张小蛮的妈妈到底是谁,但是,娶个媳妇,成为张小蛮的后妈,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张小蛮乖巧地使劲点了点头,嘻嘻笑了笑,“嗯,粑粑,我都听你的。”
张大蛮伸手轻柔了他的小脑袋,微微笑着,满意地夸赞,“小蛮真乖!”
此时的张大蛮,心里是幸福的,尽管这个张小蛮就是童年的自己,自己有点“喜当爹”,但是,秦琳心仪于他,小蛮乖巧,真有些妻子贤惠,儿子乖巧,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幸福感。
夸张小蛮,那不就是夸自己么?自己心里也是乐呵的。
张小蛮心里在想,这个不靠谱的老爹嘴里所说的贵客是谁?看着他一脸色眯眯的,洋溢着一种蜜汁幸福的笑容,这个贵客肯定是女人。
进了屋子,一眼看见,家里有两个长相挺相似的女人,其中一个是他的班主任秦琳秦老师,另一个他也认识,是秦老师的姐姐秦岚。
握了好大一棵草,不,是两棵!
难怪不靠谱老爹脸都笑烂了,原来是秦琳、秦岚这一对姐妹花,尼玛,难道不靠谱老爹喜欢threepeople,还是姐妹花的?
“小蛮,回来了?”秦琳笑呵呵地叫喊了一声。
张小蛮甜软地回应道:“琳阿姨好、岚阿姨好。”
秦岚打量了几眼张小蛮,一双眼看向张大蛮,“喂,这孩子的妈到底是谁?长得还真像你,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尼玛,这是一个小蝌蚪找到妈妈结合的产物,一只小青蛙,和一只大青蛙,能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么?
又是这个问题!
张小蛮的妈妈到底是谁?你问我,我问谁?我能说,张小蛮的妈,就是我的妈,我的妈,就是张小蛮的妈,这……这不是乱了么?
“你不就娶了罗玉红做老婆了么?难不成这是罗玉红生下来的?”秦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也不对啊,我们也从来没见罗玉红怀有身孕啊?罗玉红才跑了没多久,你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这儿子真是你的么?”
张大蛮瞥了秦岚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质疑,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咋那么爱管闲事呢?
“你的儿子,该不会是捡来的?可你们父子俩长得也太像了!”秦岚喋喋不休地喃喃说个不停。
张大蛮心里雪亮,这个时候,要装智障,因为解释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解释的,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总不能说不下去的时候,摊牌说,啊,我是重生回来的,可能在重生途中,堵车太拥挤,被劈开成了两个自己。
这样说,那还不得被秦岚骂成神经病。
自从那个烂女人罗玉红跟“阳痿”跑了之后,石窠村没少传出张大蛮变了,变成有点神经兮兮的。
这要是再传一点诡异的事情,那绝逼被人认为,他就是个神经病。
事实上,要证明自己不是神经病,不是要去做过多的解释,有这样一个故事:
一名负责运送精神病人的司机因为疏忽,中途让三名患者逃掉了。
为了不至于丢掉工作,他把车开到一个巴士站,许诺可以免费搭车。最后,他把乘客中的三个人充作患者送进了医院。
这三个人是通过什么方式证明自己,从而成功走出精神病院的。
路人甲说,“地球是圆的”,这句话是真理。讲真理的人总不会被当成是精神病吧!当他第14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护理人员就在他屁股上注射了一针。
路人乙说,他告诉他们他是社会学家。他说我知道美国前总统是克林顿,英国前首相是布莱尔。当他说到南太平洋各岛国领袖的名字时,他们就给我打了一针。他就再也不敢讲下去了!
路人丙说,他进来之后,什么话也不说。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当医护人员给他刮脸的时候,他会对他们说谢谢。第28天的时候,他们就让他出院了。
张大蛮现在就像这几个被关进精神病院的,解释是无益的,只会更加复杂,所以,当秦岚追问不停,他只字不提。
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让秦岚无语,秦琳恬然笑道:“姐,好了,哪来那么多问题啊,小蛮也回来了,赶紧吃晚餐,不然,一会蛋炒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大蛮连忙附和,“对对对,吃饭、吃饭,大姨子,坐。”
“哇哦,蛋炒面!”张小蛮看着桌子上盛着的蛋炒面,乐坏了,慌忙坐在了桌子旁,忙不迭地抓起筷子,就准备开动。
这些天勤于修炼,每天跟着不靠谱老爹,吃的伙食也不咋滴,而他既要长身体,修炼又要消耗体力,一看到好吃的,早就是直流口水,端起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哎哎,小蛮,你着什么急啊,饿死鬼投胎啊!”张大蛮阻止了一下。
秦琳却是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小孩子饿了,让他吃吧!”
“嘻嘻,谢谢琳阿姨。”张小蛮扮了个鬼脸,挤眉弄眼的,“蛋炒面真好吃。”
秦琳挨着张小蛮坐下,“怎么样?琳阿姨厨艺不错吧?比你爸爸做的好吃吧?”
张小蛮点点头,“嗯”了一声,“原来是琳阿姨做的,难怪呢,真好吃。”
“嘿,我说,你这个小白眼狼,老子平时白做饭给你吃了,这才一份蛋炒面,良心就被狗吃了?”张大蛮看着秦琳和张小蛮相处得其乐融融,心里一阵醋意。
这种醋意当然不是男女之间那种,而是一种偏爱失宠的感觉,仿佛秦琳多疼爱一点张小蛮,他就被忽略了似的。
秦琳笑了,这父子俩,还真是逗比,做父亲的,一副刁民嘴脸,没个父亲样,做儿子的,呆萌可爱,甚是讨人喜欢。
“粑粑,你做饭是没有琳阿姨做得好吃嘛……”
“嘿,你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信不信我抽你哦!”
第051章 抓泥鳅(2/3,求收藏求推荐)
石窠村,东山头,是一片绿油油的竹林,青竹挺立,即便是冬季,竹叶依然青翠。
竹林旁侧,是一块沼泽地般,常年积水的水洼之地,在水洼地里,有时会有泥鳅、田鸡什么的,因为这一块水洼地,跟水田很相似。
像这样的土地,以喀斯特地貌著称的石窠村,并不多见,背着这一片青竹林,水洼地旁,堆着干枯的玉米秸秆。
“艹尼玛的,好大一条泥鳅……”
村支书向国元赤膊,站在水洼地旁边,玉米秸秆下,李凤仙嘴上骂个不停。
“嘿嘿,骚娘们,大冬天的,泥鳅你个大山炮……”
“尼玛币的,快一点,你还好意思说,大冬天的,叫老娘出来抓泥鳅,冻死老娘了……”李凤仙伸手一把抓起一条肥硕的泥鳅,往自己得鱼篓里灌进去,泥鳅在鱼篓里钻几下,抖动得鱼篓都要翻出来了。
向国元双手猛抓向凸起的水洼高地,恨不得从那水洼高地里挤出水,“都好几天,憋死老子了!”
“啊,泥鳅太大了,我一手都抓不住,一口都吞不下去,艹尼玛币……”
“你个臭婊子,抓泥鳅的本事,是越来越娴熟了,大冬天里,你都能抓出大泥鳅,老子还不信,这么大条泥鳅,还喂不饱你!”
堆积的玉米秸秆摇晃着,堆着差不多人高,都快要被他俩抓泥鳅给掀翻了。
这水洼之地,本来很少人来,加上有青竹林遮挡,又是躲在玉米秸秆堆后,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过了一刻钟左右,踩着泥泞的水洼地,溅起了污浊的水花,泥鳅躺在鱼篓里,一动也不动了。
等缓过劲,李凤仙收拾着鱼篓,向国元摆弄了一下软趴趴的泥鳅,一边提起裤子,一边嘿嘿咧嘴笑着,“爽了吧?”
“艹尼玛的,腰都快断了,你也太能了。”李凤仙穿上那一件骚气的紫色厚外套,这可是杨荣华从县城里给她买回来的,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妖娆,更显得丰腴。
向国元“吧嗒”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大口,烟圈在他面前缭绕着,微微眯起了眼睛,色眯眯地看着李凤仙,真是风韵十足,太有女人味了。
“诶,看什么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李凤仙娇媚地朝着向国元抛了一个媚眼,差点没把向国元的魂给勾走。
“我艹,你是越来越滋润了!”向国元粗俗地夸着李凤仙。
李凤仙却是脸色骤然拉下来,“哼,滋润有什么样,气不顺,还不是衰老得快。”
向国元凑了过去,吸了一口烟,朝着李凤仙吐着烟圈,捏了她一把翘臀,“啧啧,心肝宝贝,谁敢惹你了,让你气不顺?告诉我,我弄死他!”
“哎呀,你要死了,别乱动手动脚的。”李凤仙像猫咪爪子伸进火里受惊一样,跳了起来,手拍打着向国元,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说出来,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真不知你这支书能不能管点事!”
我去!
向国元脸上一个大写的懵逼,好像被心爱的女人往他身上泼了一身的屎尿,还给他扇了一个响亮清脆的巴掌,他挽起衣袖,瞪大了眼睛,将吸得只剩下烟头屁股的烟狠狠地丢在了地上,火冒三丈地质问道:“在石窠村,还没有老子管不了的,你说出来,我马上弄死他!”
“我们家那口子,自从隔壁的老王那一块自留地,被那个天杀的张大蛮抢去之后,他整天闷闷不乐,像丢了魂一样。你作为村支书,连这么一个刁民都治不了,尽在我面前吹牛。”李凤仙讪讪地道。
一听张大蛮,即使向国元天大的愤怒,他也不觉收敛了一些,但在李凤仙面前,怎么能丢面子呢,他打肿脸充胖子,拍着胸脯说:“我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你放心,那块地,我明儿个就替你拿回来。”
李凤仙心里喜滋滋,但是,她嘴上却不屑地说:“别,上次为了争土地,你被那刁民揍一顿,还讹诈了1500块钱,谁不知道那个刁民心狠手辣啊!”
向国元打包票地说:“这一次,你就放一万个心,为了对付张大蛮这个刁民,我可没少费尽,专门去县城托人找了几个练家子,这几天,他们应该快到了,到时,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该死的刁民,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说着,他站在了李凤仙身后,伸手揽着她的腰,一副情意绵绵的。
李凤仙将信将疑地反问了一声:“真的?”
“嘿嘿,不是真的,难道是煮的么?咱俩这么多年鱼水般的关系,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要死了,讨厌,别乱摸……”
……
临近年底,张大蛮的种桑养蚕计划,前期工作准备就绪,万事俱备,只等来年开春。
这段时间,他又请人手,往土地里运送了一些农家肥,埋进土里,在石窠村,土地极为贫瘠,不但如此,大多数农户,都是没有钱买肥料的。
能够肥土地的,除了牲畜屎尿混合物的农家肥,那就是土地里杂草秸秆之类腐烂之后,化废为肥。
将土地运送一些农家肥,让土地变得肥沃一些,那可是张大蛮来年全部的活计,种下桑苗,等着桑苗长出来,采摘桑叶,就是实现他养蚕发家致富的关键了。
这可一点也不能怠慢!
准备工作竣工之后,闲来无事,也就在年底等着过年、过春节,他总算是可以停下来,喘口气,歇一会了。
冬日暖阳,铺洒着煦暖的阳光,张大蛮搬了一张凳子,躺在凳子上,翘着腿,有节奏地抖晃着。
手垫在脑袋下,一副闲暇慵懒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真让张大蛮都快“湿性”打发了,脑子里不时冒出寡妇李春花,娘的,憋着还真挺难受的。一想着李春花丰满的身材,抓大白鱼的畅快,掰玉米棒子的疯狂,嘶~要不去找李春花打一场“常规赛”?
可是,转念又想到了秦琳,清纯得像无瑕的白玉,那一颦一笑,美得惊艳,羞答答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冲动。
第052章 谁和你按套路出牌(3/3)
“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半佛半神仙!”
张大蛮喃喃自语,翘着腿,眯着眼,陶醉在冬日暖阳里,忙忙碌碌这么一段日子,总算是闲暇下来了。
他将唐朝著名诗人李涉的《题鹤林寺僧舍》诗句,与清代学者李密庵《半半歌》这一句词章,巧妙地搭配起来,表现得自己很有文化修养。
讲真,张大蛮并不是斗大一字不识一个的老土农民,他有文化,喜欢看书。
前世喜欢花五毛钱看那些网络小说,但他也喜欢看国学经典。
在他看来,网络小说是路边摊的快餐,看书只图一个爽,而国学经典不同,有着丰厚的文化底蕴,适合提升自身修养。
打个通俗的比喻,看网络小说好比去青楼嫖娼,只要姑娘长得好看,床上叫得甜爽,伺候好了嫖客,那就是价值所在。
而阅读国学经典,却是去追求黄花大闺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能还会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随着社会的浮躁,越来越演化成为一个骗子骗骗子,嫖客嫖嫖客的时代。
不过,张大蛮也不是愤世嫉俗的“愤青”,作为小老百姓,只要国家太平盛世,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只要国家不要出现战乱,对小老百姓来说,就是最大的福祉。
战争,苦的是百姓!
“张大蛮!”
正当他沉浸在自我的慵懒世界里,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畔,那种感觉真像是“嗡嗡嗡”叫个不停的苍蝇、蚊子一样,只会让人想一巴掌将这只蚊子拍死!
不用看,张大蛮当然知道是谁来了。
村支书向国元身后带着三名手臂粗壮的男人,那架势,就像他的贴身保镖。
不过,这三名打手,一点也不花架子,既没有手臂上刺着青龙白虎的刺青,也没有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
那彪悍结实的肌肉,就像那些健身教练一样,浑身上下的腱子肉,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
“滚蛋,别来烦老子!”张大蛮眼睛都懒得睁开,甩了一句,继续翘着腿,抖着。
谁知,向国元一挥手,其中一名腱子肉男,走过去,抬起一脚踢去。
“啊!”
向国元以及另外两名腱子肉男以为是张大蛮被踢了一脚,发出的惨叫。
定睛一看,却是发现是那名腱子肉男捂住自己的脚指头,痛得呲嘴咧牙,而张大蛮躺在凳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挪了方位。
刚好腱子肉男一脚踢过去,踢在了凳子角上。
“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敢偷袭老子!”张大蛮翻身坐在了凳子上,身子旋转了一下,一双轻蔑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向国元以及带来的三名腱子肉男。
向国元指着张大蛮破口大骂,“张大蛮,你这个狗曰的刁民,新仇旧恨,我们也该掰扯、掰扯算清了。”
张大蛮王之蔑视,微微叹了一口气,“向国元,你特么是吃饱撑着,非要自找没趣是吗?”
向国元也不废话,一挥手,对三名腱子肉男吩咐道:“上,给我往死里打!”
三名腱子肉男本来就是向国元花费不少代价,去县城里找来的帮凶,打手。
这三个腱子肉男名气可不小,崇尚修武,真正的练家子。
雇主下命令,三名腱子肉男对视一眼,抡起拳头,扑向张大蛮,那架势,像是猛虎扑食。
张大蛮阴冷笑了笑,等三名腱子肉男挥拳打到,他翻转身形,凳子随之横空格挡。
“咔嚓!”
其中一名腱子肉男一拳穿透他手中的凳子,另外一名飞起一脚劈腿落下,凳子断裂成为两截。
嘶!
张大蛮深吸一口凉气,微皱了皱眉,“哎哟,有点本事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踢打凳子不痛吗?”
剩余那名腱子肉男跨前一步,一拳捶向张大蛮的胸口。
张大蛮心下寻思,这三个腱子肉男这一身硬气功夫,是挺彪悍的。
只可惜,遇上他这个练太极的,以柔克刚,他脚略微跨出一步,错开双掌,一掌拍出,朝着捶打过来的腱子肉男的胸口拍去。
眼看他一掌拍下,出乎预料的是张大蛮的手掌顺势变成爪,顺藤摸瓜一样,一把抓向那名腱子肉男的裤裆。
用劲一抓,随之一掌拍出。
那名腱子肉男仿佛听见了自己蛋碎的声音,即使多么彪悍的男人,裤裆的命根子却是柔弱的。
张大蛮又不是什么君子,他打架才不会和你按照套路来。
他明明知道,这三个肌肉男,硬气功夫不赖,硬碰硬,铁定他吃亏。
所以,他一出手,就以柔克刚,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抓一掌,将其中一名腱子肉男打飞。
其余两名腱子肉男看得傻眼,卧槽,这刁民是什么鬼?哪有这样玩阴的?
不过,他们俩马上变得聪明了,扑来之时,护住裆部,生怕张大蛮再攻袭他们的命根子。
向国元看得懵逼了,他真是恨不得将张大蛮这个刁民碎尸万段,才能泄他心头之恨。
两名腱子肉男护住裆部,就变得有些畏手畏脚,张大蛮得意地嘴角泛起一丝狞笑,跨出一步,抬起一脚,假意踢向其中一名腱子肉男的裆部。
尼玛,又来?你还有什么别的招么?
那名腱子肉男双手护住裆部,可是,张大蛮那一脚本就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却是在手上,攥紧拳头,照面“砰”一拳打在腱子肉男的脸上。
腱子肉男头晕目眩,这一拳打爆了他的鼻梁,鲜血从鼻孔里喷涌出来。
狗曰的向国元,艹你祖宗十八代啊,你丫不是说,教训一个刁民么?
这他妈哪里是刁民啊,是高手,一定是高手好吧!
接连两名腱子肉男被张大蛮暴揍,剩余那名腱子肉男就更加不敢展开拳脚了,他哪里知道张大蛮会出什么套路?
“哼!无知愚蠢的垃圾!”
张大蛮摇了摇头,遇上这样猪一样的对手,真是让人无语。
“撩裆!”
他虚晃一脚踢过去,腱子肉男慌忙双手护住了裆部,露出了尴尬的笑。
脑子是个好东西,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渣渣?
第053章 良民担当(1/3,求收藏)
“锁喉!”
张大蛮本就是练家子,并且,太极修炼得还不错,对付这么几个小瘪三,根本不在话下。
伸手一抓,锁喉的功夫,抓向这名腱子肉男的咽喉。
腱子肉男一愣,张大蛮“啪”一把掌扇下去,掴在腱子肉男的脸颊,顺势又是伸出两根手指头,“插眼!”
“啊!”
腱子肉男“哇哇”直叫,眼睛被张大蛮的两根手指戳中了,一阵眼泪直流,向后退缩,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张大蛮轻蔑地看向吓得两腿筛糠的向国元,狞笑让向国元心里发怵,娘的,完犊子了,每当看见这个刁民,这笑容背后,可都没有好下场。
“向国元!”
张大蛮一字一顿地喊了一声,像鬼魅一样,身影一飘,就站在了向国元的跟前,一把抓住向国元的衣领,唾沫横飞地骂道,“你个龟儿子,怎么滴?不服气?想找人弄死我?”
向国元脸都青了,“没……没,大蛮,这我哪敢啊,我们来,是来看……看望你的。”
他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编出了一个像样的理由。
可惜,张大蛮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像样的理由,“啪”抬起一巴掌扇在他的脸颊上,“嘿嘿,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带着几个练家子,来看望我,拜托,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下次带几个有点料的来,老子炖猪脚招待!”
特么的,谁再敢喷反派智商不在线,老子一坨屎塞在他嘴里,瞧见了没?像向国元这种渣渣,带着另外三只土鳖,这特么像是有智商的么?
别说智商在线,是根本没智商好吗!
张大蛮是谁?真以为还是那个懦弱得被人戴绿帽,而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农民?
这一世,同为农民,那也是标准的刁民典型。
向国元脸一阵青一阵紫,他实在不明白,张大蛮是不是变异了?怎么变得这么恐怖?不会又要被这孙子讹诈一笔吧?
“滚吧!”
张大蛮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松开了向国元。
这下,反倒是向国元懵逼了,咦?今天这么好过?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动粗,还不快滚!”张大蛮拍了拍手,一副真的放向国元离开的架势,他当真是要放他走。
因为张大蛮心里已经有另外一番盘算,今天教训一顿向国元,那也是洒洒水,小k.s的事。
只不过,毕竟张大蛮还要在石窠村扎根,搞种桑养蚕,向国元虽然垃圾,不是什么东西,但是他至少是穿官袍、吃皇粮的。
尤其在这样偏僻的山区,别小瞧一个区区村支书,关键的时候,那可比圣旨还好使。
所以,为了长远的发展,张大蛮实在也没有必要,与村支书向国元把关系弄得太僵,君子也好,小人也罢,说不准什么时候,也是一条路。
张大蛮重活一世,狠,是一定的,节操神马的,那也是不存在的,但是,圆滑也是他的特色。
接下来,他要搞种桑养蚕,这可是惠民工程,指不定,仍需村委的决策,支持的力度,将决定他能否最大效益地实现逆袭。
所以,今天他放了向国元一马,并不是怂,而是另有计划。
向国元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刁民张大蛮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赶紧跑不赢地跑了。
“站住!”
向国元刚迈开腿,准备做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张大蛮却是不紧不慢地厉声喊了一声,吓得向国元两腿发颤,心里嘀咕,就知道这个刁民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自己,他腆着一张脸,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回过身,问了一句:“大蛮,还有什么事?”
张大蛮大摇大摆走上前,手搭在向国元肩膀上,像是老朋友一样亲密,此时的他,真叫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向国元是什么人?畜生不如的东西,前世,他欺压张大蛮可不是一次两次,记得有一次,向国元竟然让张大蛮当众吃屎!
要不是村长秦振华及时出现,张大蛮还真要吃一坨屎,向国元才肯放过他。
要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向国元,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嘿嘿,支书啊,看在你是咱们父母官的面子上,我呢,大仁大义,饶你一次,不过,我可从来没有说,放过他们三只臭虫哦?”
张大蛮利剑的眼神,足以杀死人,看向旁边狼狈地准备跟着向国元离开的腱子肉男。
“啊?大蛮,这……他……他们怎么了?”向国元愣住了。
“你想啊,我是石窠村里最善良的良民了,平白无故地被这三只臭虫,欺到家门,这要是传出去,那不成了咱们石窠村的人好欺负?这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欺负咱们村的,我被欺负不要紧,关键是,你的面子挂不住!”
张大蛮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别人会嚼舌根说,石窠村的村委,连自己的村民都保护不了,太无能了。这可是打你的脸啊!”
我勒个去,小祖宗,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这三个腱子肉男,尽管长得壮实一些,但明显不是人家欺负你,是你把别人打了好吧!
“我呢,作为良民的担当,最会袒护我们的上级领导了,坚定不移地贯彻村委的指示精神,坚决捍卫石窠村的正义!”
向国元嘟哝着嘴,脸像是霜打的茄子,他真不知张大蛮到底几个意思,满嘴仁义道德,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啊?
“大蛮,他们啊,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你就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个面子,放过他们吧!”向国元苦苦哀求了。
张大蛮“嘶”一本正经起来,“咦?支书,不对、不对,我要是放过他们,才是不给你面子,你说对吧?”
向国元只好憋着脸,“那……那你想干什么?”
“诶,你知道的,咱们种地耕田的良民,那可都是靠着种地过日子的,我这么无端被毒打了一顿,少则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干活,多则一年半载,你说,我家土地,贫瘠得很,土地里都是石头,我本来计划最近去把那些石头捡出去,可被他们这么一顿毒打,恐怕是泡汤了!”
第054章 优秀本秀(2/3,求收藏!)
土地里有石头,在石窠村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每家每户的土地里,都有石头。
那种石头大多数是铁矿石,散落在土地里,即使犁地,经常都是磕磕绊绊的,张大蛮早就想将土地里的那些铁矿石捡一下,让土地变得更加肥沃一点。
向国元算是听出了一点端倪来了,心里暗暗骂道:张大蛮你这个杀千刀的刁民,你该不会是让老子去土地里捡铁矿石吧?
张大蛮的坚定的眼神,像是对他予以“确认过眼神”,没错,就是去土地里捡铁矿石!
“大蛮,那个,我看你也没伤着,还活蹦乱跳的,不会影响正常工作的。”向国元挤出笑脸说。
张大蛮拉下脸来,“支书,敢情是你想让这三个肌肉男打死我?你这可是谋杀啊,他们算帮凶,你只主谋,这个罪可不轻啊!”
靠!
刁民就是刁民,真把你能的,又是这一套。
向国元绝望了,谁叫张大蛮的拳头硬呢,谁拳头硬,谁有话语权,“大蛮,你不是一直说,咱们要官民和睦么?”
“嗯哼,是啊,不如这样,这三个肌肉男,长得这么能干,干脆让他们去土地里,把我土地里那些铁矿石捡捡,什么时候捡完了,什么时候这件事就算结束,怎么样?”
尼玛!
这像是商量的语气吗?纯粹就是张大蛮早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让向国元往坑里跳。
那架势,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张大蛮的如意算盘可打得“咵咵”响,折磨这三个肌肉男,这笔账,自然不会算在他头上,这三个肌肉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向国元请来修理他的。
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妹不成反被艹!
“这样,刚好,由你来做监工,监督他们完成的进度,负责他们的伙食,嘿嘿,支书,你说,这么利民的好事,我都不敢和你争功,全部由你来做,你不妨想一想,别人看在眼里,怎么想?啧啧啧,那一定是竖起大拇指,称颂咱们支书是好官,勤政爱民的好官!对不对?”
天呐!
请告诉我,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向国元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还真以为张大蛮不追究,轻而易举放了他,可是,这牲畜,是要把自己当成畜生来驱使啊!
听他一套一套的,要不是知道他那点刁民的小心思,还真以为他是个良民,说话做事,都是站在别人的立场。
这要是能打得过张大蛮,向国元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天杀的,怎么变得这么丧心病狂啊,可恨,自己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只有认栽的命,都是李凤仙那娘们,妈的,真是后悔啊,不该在炮后承诺她,替她来找张大蛮的晦气。
去土地里捡石头!艹,亏这个刁民想得出来的馊主意,你咋不去死啊!
“支书,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张大蛮拍了拍手,转而,狞笑了几下,“你可千万别给我耍花样,你要是胆敢私自放走这三只臭虫,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向国元一阵胆寒,张大蛮真的变了,变得让他再也不认识了,别看张大蛮一副刁民嘴脸,嬉皮笑脸的,但是,每一步都像是保留小数点后五位一样精准,没有一毫一厘之差。
他更是深谙人的心里活动,懂得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软的时候,绝对不是可以欺压那种软,而是一通看似无懈可击的强盗逻辑,而硬得时候,拳头是第一位,其次是眼神,犀利的眼神,比利剑还毒辣。
“大蛮、大蛮,你这……这不是比杀了我还严重么?你放过我,放过他们吧!”向国元慌了,赶紧哀求起来。
张大蛮一旦认定的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岂容向国元求一下就会更改?
“向国元,我劝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惹毛了我,我把这几个瘪三一刀杀了,丢进山沟沟里,到时,人是你请来的,谁会知道,是我杀的人?”
张大蛮瞪大了眼睛,那语气斩钉截铁,丝毫不像是吓唬,而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一句话,说得向国元惊呆了,他现在也摸不准,张大蛮是真敢杀人,还是吓唬人。
要是以前,别说让张大蛮杀人了,就算是那把刀,把脖子伸过去,给他砍,他都不敢。
现在不同了,这几次交战,向国元没有一次是占到一丁点便宜的,这真要是把张大蛮逼急了,他真要杀人,谁也跑不掉。
况且,在石窠村这样的偏远山区,真要把人杀了,丢进山沟沟里,连鬼都找不到。
话虽如此,张大蛮自然是不会杀人,吓唬、吓唬这孙子可以,但杀人毕竟是犯罪,他可不干。
“再说了,是你带着这几个帮凶,来我家里闹事,还打了我。我现在处处替你着想,你好心当作驴肝肺了是吧?”
向国元哭丧着脸,如丧考妣,他是彻底服气了,以后,就算是被李凤仙把命根子一口咬断吞了,也绝不要招惹张大蛮了,这个杀千刀的良民,实在太恶心了,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大蛮,是我不对,可是,这土地里捡石头……是不是有点……过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当老子是什么?卖大白菜,讨价还价?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张大蛮指着那三名腱子肉男,“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这下好了,我给他们活干,以后特么的都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我去!流弊!
***都没有你优秀啊,真是一套一套的强盗逻辑,若不深究,真叫无懈可击啊!
连教人做人、圣母都来了,张大蛮啊张大蛮,老子真后悔,咋以前没有弄死你,真该叫人把你大卸八块,丢进粪坑里,不是叫你吃屎。
后悔啊,悔不当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刁民软,现如今,完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有任由他摆布了。
“石窠村上上下下,几千上万人,你打着火把都找不到,比我更善良的良民了,废话,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儿个一早,先从隔壁的老王那一块自留地开始,要是我八点钟去看,没见到人影,老子一把火把你家烧成灰烬。”
第055章 吃不起肉的年代(3/3,求收藏)
走在回家的路上,向国元心烦意乱,像是被哮天犬日了一样,百般不是滋味,尤其是张大蛮直接威胁,说要是不按照他的来,一把火把他家烧成灰烬……
刁民,穷山恶水,出刁民,可为什么偏偏出了张大蛮这么一个刁民?
“老板……”跟在向国元身后的三名腱子肉男,其中一个长得有一米八的高个子,打破了沉默,有些尴尬地叫了向国元一声。
向国元不是什么老板,但是,这一次,向国元为了向李凤仙展示自己的本事,专门去县城,请了这么三个练家子。
本来是想将张大蛮打一顿,新仇旧恨一并了结,可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张大蛮。
这三个腱子肉男,的确也是练家子,长得也很精壮,所以,向国元需要付钱,而三个腱子肉男就称他做“老板”。
“板板你……妈!”向国元气得脸都猪肝色了,怒气冲冲地指着三个腱子肉男,“你们……你们这几个废物,亏老子那么信任你们,以为你们有点能耐,可不曾想,你们……你们也是花架子,不靠谱,不靠谱!”
高个子腱子肉男忍气吞声,等向国元骂完,他沉声说:“这个叫张大蛮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农民,他练过,依我看,得请大师兄出马。”
向国元一听,眼前一亮,“大师兄?他很能打吗?”
高个子腱子肉信心十足,左右看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腱子肉男,“像我们三个这样的身板,他一个可以打十个。”
“有能打的,你们怎不早说?”向国元一脸不高兴,妈卖批的,这不是白被张大蛮修理一顿么!
“你也没问啊,我们也不知道,张大蛮这么能打。看来,只有大师兄能对付得了他了。”
向国元表示怀疑,别到时打不过,又被张大蛮这个刁民倒打一耙,他可怕了。
“靠不靠谱?”他将信将疑地深吸了一口气。
“靠谱、靠谱,我们大师兄,那可是出了名,专治各种不服,还从来没有遇上对手。”高个子腱子肉男胸有成竹地说,其余两名腱子肉男也是点了点头,“嗯嗯”表示赞同。
向国元太想治一治张大蛮了,这个杀千刀的刁民,要是再不治他,以后在石窠村,还不成了他张大蛮称王称霸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反了他了,还不信老子治不了他了!
向国元一咬牙,“行,你们派人去把大师兄找来,留下两人,明儿一早,去土地里捡石头。”
三名腱子肉男沮丧着脸,这会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去请大师兄,你们俩留下来。”高个子腱子肉男一咬牙,看来这一桩事不解决,是出不了石窠村了。
……
望着向国元带着三个腱子肉男离开,张大蛮脸都笑烂了,妈的,重生一世,人生像是开了挂似的,这种感觉真特么爽,比喝了雪碧,还更加心飞扬,透心凉。
最近,自己还在琢磨,土地里的铁矿石有点多,要是能捡捡,土地肥沃一些,以后桑苗长得可就好许多了。
谁知,向国元就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动力了,这种劳动力去哪找,就算是劳务公司,都没有这么好的劳力。
也该张罗、张罗,忙活过年了。
尽管对于他来说,过年、春节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但是,毕竟这是90年代初,是他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年,第一个春节。
并且,在这样的纯真年代,过年都是很有年味的,每家每户,忙着宰杀年猪,家里灌着香肠,制作了烟熏肉,也叫腊肉。
贫穷落后的山区,大多数农村人,平时,基本都只是见过猪走路,很少吃得上猪肉的,十天半个月吃上一回肉,那已经是好日子了。
要是每餐都吃得上肉,这一户人家一定是富裕家庭。
随着年关渐近,村里随处听见宰杀年猪的“嗷嗷”惨叫声,张大蛮捏着裤兜里的钱,虽然各种不光彩的手段,薅来了几千块钱,除去种桑养蚕前期工作的开销,日常的吃饭,兜里还剩千来块钱,要不去买一头肥猪做年猪?
不管怎么说,小蛮处于长身体的年龄,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一点肉星子,这日子过得也太寒碜了。
买一头不大不小,一百四五十斤的猪,少说也要好几百,杀了年猪,做一些腊肠、腊肉,可以缓冲一段日子。
等来年正式投入种桑养蚕,赚了钱,买肉解决生活问题,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想到这儿,张大蛮吹着口哨,出了家门,翻过了一个山坳口,刚好,碰见王铁牛。
王铁牛肩上架着一把犁头,赶着一头大黄牛,从地里耕地回来,远远看见张大蛮,他打了一声招呼,“大蛮,都快天黑了,你上哪儿去?”
“铁牛,你赶紧回去,跟我去一趟蒋屠户家。”
凭着前世的记忆,村里有肥猪卖的,也就蒋屠户了,他是石窠村里出了名的屠夫,也是唯一家里养肥猪的屠宰户。
本来屠宰卖猪肉,应该是能赚点钱,只可惜,这年代,尤其是石窠村,那可真叫经济太不景气,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气,跟死了似的,哪有多少户人家买得起猪肉呢!
所以,蒋屠户明面上是屠户,但基本也赚不到几个钱,勉强凑合糊口。
“去蒋屠户家干什么?”王铁牛不明白地质问了一句。
“你别问了,去了不就知道了!”张大蛮催促着,王铁牛家距离张大蛮家也不远,他将耕牛赶回家,把犁头往家侧门一摆,又忙不迭地出了家门,追上张大蛮了。
“大蛮,怎么今天又听说,村支书带着人,去打你?你不要紧吧?”一边走,一边王铁牛又问起张大蛮。
诶,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村子里,消息倒是传得很快,这才没多久,就连在地里干活的王铁牛,都听说了张大蛮和向国元下午的事了。
“要紧,当然要紧了,他带着壮实如牛一样的三个打手,差点没把我打死。”张大蛮正儿八经地说,“我起码要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地干活。”
“啊?”王铁牛搔了搔后脑勺,惊讶地看着张大蛮,那眼神里,像是在说,我读书少,是老实人,你不要骗我。
第056章 乡村爱情(1/3,求收藏)
“伤着哪里了?严重吗?要不要去给薛神医看一下?”王铁牛有些紧张地接连问了起来。
张大蛮心里暖暖的,前世,村里唯一的发小,不欺负他的人,恐怕只有王铁牛了,就连杨荣华家的大黄狗,见他一次撵他一次。
王铁牛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张大蛮以前总是会被人欺负,不是伤筋动骨,就是遍体鳞伤。
“逗你的,你个傻子!”张大蛮抬手拍了拍王铁牛的脑袋,这一句“傻子”可不是贬低,而是幸福的,“铁牛,要不然,你也不种地算了,跟着我种桑养蚕得了。”
王铁牛咧嘴嘿嘿笑了笑,“俺就会种地,不知道怎么种桑养蚕,大蛮,我就不掺和了。”
张大蛮完全可以理解,在石窠村这个封闭的贫困山区,不仅是经济落后,就连人的思想都是极度落后的。
种桑养蚕是什么东西,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决然不会冒险的。
禁锢的思想,囚禁着冒险精神。
随着农村经济的解放,农耕逐渐地被其他产业替代,当石窠村乃至于周围县镇,都退耕种桑养蚕,那将是迎来属于这个偏远山村的辉煌时代。
张大蛮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对今后的发展,了然于胸。
黄金时代的来临之前,不是去掘金,而是做好掘金的一切充分准备,或者说,要先下金矿井,去凿开那熠熠夺目的金矿。
对于像王铁牛一样,原本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他们并不会看到时代潜藏的价值连城的福利。
“铁牛,单靠种这点地,你拿什么娶媳妇?你跟着我一起搞,一年赚他个十万八万的,用不了几年,你就可以娶媳妇了。”
张大蛮是有意扶持这位前世待自己不薄的发小兄弟,如果多了王铁牛入伙,也就多了一个人手。
他清楚王铁牛的家境,只有一个老父亲,年逾六七十岁了,年迈体衰,而且患有肺痨,基本不能下地干活。
王铁牛与父亲相依为命多年,耕种着那贫瘠的土地,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还要花钱给他父亲治病。
可能王铁牛的家境并不富裕的缘故,所以,一直以来,王铁牛才把张大蛮当成是同病相怜的人,他也就不会欺负张大蛮。
如果重生一世,能够赚钱,带着王铁牛,也不枉他前世待自己不薄。
“俺可从来没想过娶媳妇……”王铁牛说着,红着脸,腼腆得像个情犊初开的小姑娘。
尼玛!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肉味都没有尝过,真是不容易啊!
这要是让他尝一尝肉味,看他还会不会说不想娶媳妇,那些个看着猪跑,却说猪肉不好吃的人,就是那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瞧你那出息,说说看,咱们石窠村里,有没有瞧上的姑娘?”张大蛮算是遇上了王铁牛,决意帮他一把。
王铁牛红着脸,一下子来了精神,昂起头,“田甲屯的喜梅,我……我每次见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几天见不着她,又特别想见她,见着她吧,我又……又不敢和她说话。”
张大蛮一个了然的眼神,这小子,原来暗恋田甲屯的方喜梅啊,方喜梅在村里,是一个十足的村姑,长相倒也还算水灵,不过就是一副传统的贤妻良母的那种村姑典范,干农活倒是麻利得很,在石窠村算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了。
铁牛要是能娶上喜梅,未尝不是一桩喜结良缘的好事。
“这么说,你喜欢喜梅?你想不想娶她做老婆?”张大蛮明知故问。
王铁牛一口答应,“想!”但很快又蔫下去了,嘟哝着嘴,“可是,喜梅那么好的姑娘,她怎么会看上我呢,还是算了吧!”
“放屁!喜梅是好姑娘,这没错,可你铁牛有手有脚,人也长得没少眼睛少鼻子,怎么就算了,这样,喜梅呢,包在我身上,不过,你得跟着我种桑养蚕,赚了钱,那么,喜梅就会跟了你!”张大蛮心里清楚,在这个时代,哪有什么绝对的婚姻,绝对的感情。
当然,也不像十几二十年后那样,谈婚论嫁,都是那么的现实,动辄车子、房子。
最起码在这个时代,按照媒妁之言,哪怕是凑合着在一起,还是能过日子的,有的人可能过了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对对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但是,他们从始至终,陪伴着彼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正做到了白头偕老。
到了二十一世纪,物质条件是丰富了,人们的生活水准是提高了,但是感情却淡薄了,尤其是那些在银幕上蹦跶的戏子,今天你绿了他,明天他劈了她的腿,后天他出轨,再后天她离婚。
更让人无语的是,媒体竞相报道,比关注他亲爹亲妈,都还过之而有不及。不是刷到新闻头条,就是上了微博热搜。
张大蛮对此习以为常,再回归这样的时代,王铁牛的腼腆,喜梅的好姑娘,若是能将他俩撮合在一起,虽然不一定会大富大贵,但最起码会是相对传统的一对,家庭婚姻稳定。
一提到喜梅,王铁牛就来劲了,要是跟着张大蛮,能赚到钱,还能娶喜梅做老婆,这上哪儿找的好事。
“大蛮,真的?”他眼前一亮,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吞咽了一口水,“我真的能娶喜梅做老婆吗?”
“废话!就看你敢不敢,这样,刚好我们去蒋屠户家,经过喜梅家,把喜梅叫出来,问问她,她对你有没有感觉,怎么样?”
张大蛮前世对秦琳,就是这么畏首畏尾的,吃了大亏,他清楚王铁牛自卑,所以,干脆进一步刺激他。
果然,王铁牛一听要叫喜梅出来,当即就怂了,沮丧着脸,“这样不……不太好吧?我……我见着她,都……都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铁牛,老实说,你喜不喜欢喜梅?想不想让她做你媳妇?”
王铁牛使劲地点头,“嗯,喜欢,想!”
“那不就得了,你喜欢她,就要大胆地、勇敢地告诉她,不然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对不对?”张大蛮开启了忽悠模式,这一次,他可是为了做好事,才这么连哄带诓的。
第057章 说媒(2/3,求收藏)
王铁牛怂是怂了点,但,他还是很听张大蛮的话,尤其是前不久,大憨叔被村支书带着人打了,张大蛮单枪匹马,直接干翻村支书带来的人,还从向国元的口袋里剥削来了1500块钱。
从那时起,王铁牛对张大蛮心里,早已经是奉若神明了,以前总是见张大蛮被欺负,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下子变硬了。
而且,在整个石窠村,都已经传开了,张大蛮在和秦琳谈恋爱、搞对象。
这可是轰炸性新闻啊!
要是石窠村有新闻,那一定是登上头条,并且要占据好久的热度,还会被各种炒作,上了热搜的。
一个曾经狗屁不是的懦弱得像一坨屎的老实人,华丽转身,逆袭成为了石窠村里最硬的人,尽管是一副刁民嘴脸,但是,公然追求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秦琳老师。
在这个时代,小学老师,那可是体面的工作,是铁饭碗,谁要站在三尺讲台,成了老师,那都是多少人羡慕敬重的。
而像秦琳这样论学历,已经是石窠村的最高学历了,论长相,那可是石窠村里的一枝花,论背景,村长的女儿,官二代啊!
张大蛮算什么,一穷二白,农n代(n>3),家里是穷得叮当响,最要命的是,他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罗玉红,最后倒好,跟着一个叫“阳痿”的人跑了,谁也不知道杨伟是真阳痿,还是假阳痿,可能只有罗玉红知道吧!
可就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竟然突然开窍了,顿悟了,从懦弱的性格,变成了强硬的暴君一样,怼天怼地怼空气,管他是石窠村里第一有钱的万元户杨荣华,还是村支书向国元,惹上他,就像沾上了瘟神,黏住了晦气。
这两人平时欺压张大蛮,那可是最为厉害的。
竟然都对张大蛮服服帖帖的,反倒是被张大蛮骑在头上拉屎撒尿。
这不等于是变天了么?
王铁牛由于家境贫寒,性格也是有些懦弱,当他看到张大蛮的改变,无形中是激励着他,要是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像张大蛮那硬气,那该多好。
然而,人的命,往往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却是天壤之别。
谁叫张大蛮是重生之身,那肯定是主角啊,主角光环可不是闹着玩的,都是会自动形成光环罩着头上的。
……
石窠村,田甲屯,方喜梅家。
方喜梅,梳着小辫子,长得有些黝黑,大概是经常下地干活,太阳晒太多的缘故,她倚靠在门楹上,手拨弄着发梢,一副羞涩的样子。
因为屋里,正有媒人来家里说媒,在石窠村这样的农村里,姑娘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媒婆通常都会隔三差五地来说媒。
有的姑娘,那可是门槛都得踩破啊,像村长的长女秦岚,就是这样的。
“喜梅、喜梅……”
这时,喜梅家阳台外,传来叫唤她的声音,她伸长脖子,看了看,发现是张大蛮,她嘻嘻一笑,雀跃地走了出来,叫了一声:“大蛮哥,你怎么来了?”
张大蛮朝着她招了招手,“喜梅,你出来一下,找你有事。”
记忆中,张大蛮和方喜梅的关系也不差,至少像方喜梅不会想着欺负张大蛮,但也不是关系很要好,就是见了面会打招呼的那种。
而方喜梅一见到张大蛮,都会亲昵地称呼他“大蛮哥”,在张大蛮的心里面,也是把方喜梅当做妹妹一样,更不会有什么别的男女之间的非分之想。
抑或说,方喜梅不是张大蛮喜欢的类型,哪怕他上火了找寡妇李春花,至少李春花处于虎狼之年,很是滋润,前凸后翘的,非常有女人味。
方喜梅不同,她在张大蛮心里,最多也只能是看作妹妹,不会成为什么情人。
待方喜梅走出门来,站在张大蛮跟前,那一脸的青春秀丽,多好的姑娘呵,城市里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下,什么都市丽人,什么loli御姐,也比不上方喜梅这样纯净的姑娘。
“大蛮哥,什么事嘛?要不进屋里去说……”方喜梅撩拨了一下垂在额头的发丝,歪斜着脑袋,笑呵呵地问张大蛮。
张大蛮诡秘地笑了笑,“你跟我来,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率先走了,绕过方喜梅家门外的猪圈,拐过一道土地坎。
方喜梅一脸疑惑,但是,她还是跟着张大蛮走了出来。
按照约定,王铁牛应该是站在这里等待的,可是,一拐弯,哪里还有王铁牛的踪影,张大蛮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王铁牛,你个怂比!”
“大蛮哥,到底什么事嘛?”方喜梅跟着走过这一遛弯,依旧是疑惑地问。
张大蛮尴尬地笑了笑,转过身,摊了摊手,“没……没什么,就是感觉今天天气不错,叫你出来散散步。”
“可是,今天是阴天啊!”方喜梅一语戳破张大蛮的谎言,眨巴着灵动的眸子。
张大蛮咬牙切齿,暗道:“王铁牛啊王铁牛,活该你单身,你这么怂,注孤生啊!”
他保持着勉强的笑容,“是这么回事,喜梅,我问你,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方喜梅红着脸,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敢正眼看张大蛮,“大蛮哥,你……你怎么突然问人家这个问题啊?”
我滴个亲娘耶!
这样的小姑娘娇羞的样子,真是要了人命啊,幸好,喜梅不是张大蛮喜欢的类型,所以,他的一切器官都正常,荷尔蒙、雄性激素都不会分泌加快。
王铁牛虽然怂,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兄弟,不管怎么说,是来给王铁牛说媒的。
“呃,我呢,做一回月老,是打算给你说媒来的,”张大蛮尴尬地搔了搔后脑勺,娘的,怎么给别人说媒,比自己追秦琳还要紧张,还要尴尬啊,“你觉得王铁牛怎么样?”
干脆一点、果断一点,兜圈子,以方喜梅的智商,根本是不明白的,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问。
“啊?”方喜梅一怔,茫然看着张大蛮,然后又是羞红了脸,低垂下了头,“你说铁牛啊,我觉得……他……他挺好的,照顾着生病的爹,挺不容易的。”
第058章 傻人有傻福(3/3,求收藏)
王铁牛你这个怂比,一会老子打断你的腿……第三条腿!
怂得连个娘们都不如,人家方喜梅这话啥意思?按照那些电视剧演的套路,这摆明了,方喜梅心里有王铁牛,王铁牛有戏,这孙子倒好,关键时候,连个鬼影都没了。
妈的,给你个二货说媒找媳妇,又不是老子,弄半天,一会人家姑娘误会,还以为老子对她有意思。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样的悲剧还不够多么?
张大蛮一见有戏,干脆趁热打铁,“嘿嘿,那个,喜梅,如果,我说如果,铁牛追求你,你会答应吗?”
“啊?”
方喜梅心跳比玩过山车还要快,仰起头,看向张大蛮,一脸羞涩,触及张大蛮的眼睛,她又低下头,嘀咕一声,“他又不来,我……我哪里知道嘛!”
靠!靠!靠!
这次要说三遍靠,才泄张大蛮心头之恨,铁牛你这个二货啊,你怂个锤子哦,关键时候掉链子,是会让人家姑娘伤心的好吧!
不过,有了方喜梅这句话,张大蛮心里有底了,他高兴地打了一个响指,“喜梅,谢了,我替铁牛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姑娘,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他的。”
方喜梅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了张大蛮的意思,连忙摇头,“大蛮哥,不要啊,你不要告诉他。”
去你个蚊子腿的!
都什么年代了,喜欢又不敢说,真要错过了,才做亡命鸳鸯?梁山伯、祝英台人家可以化蝶,你们这些小老百姓,化成毛毛虫都没有机会。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铁牛的,”张大蛮拍着胸脯,“对了,喜梅,你要等铁牛啊,铁牛现在很上进,准备跟我搞一个大项目,等他赚了钱,他会娶你的。”
张大蛮心想,这小年轻,原来是两情相悦啊,那就好办了,他要做的,不是撮合,是给他们捅破那层纸。
至于那层……膜,还得让铁牛自己来,等他捅破了那层……膜,尝到了吃肉的滋味,他也就知道喜梅的好了。
方喜梅差点没给噎死,她还没见过哪个说媒的,这么直接,瞧那些做了一辈子的媒婆,上门来说媒,都是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还要让喜梅的父母,支开她,媒婆和父母关在房间里,嘀嘀咕咕半天,像是在密谋什么一样。
等媒婆和父母合计半天之后,再把喜梅叫到跟前,说出说媒的是哪家哪个男人,让喜梅做决定。
明面上让喜梅自己决定,实际上,有些富裕人家的,她父母瞧上了,那是一个劲地联合媒婆劝说她。
今天上门说媒的媒婆,说是给石窠村里那家“地主儿子”说媒的,说是地主,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肯定不是地主。
而是石窠村里土地最多的那一户人家邓广福,每年种地粮食充裕,每年一到年底,杀年猪,邓广福家是最为声势浩大的。
因为他家的年猪是石窠村里养得最肥最大的,重的时候,足有四五百斤,所以,一年到头,他家腊肉是吃不完的。
对于这样的人户,在石窠村算是比较富裕的了。
论条件,比方喜梅家要好很多,而且邓广福的儿子为人也是忠厚,勤勤恳恳,待人有礼貌,在村里口碑不错。
若不是张大蛮来替王铁牛说媒,说不定,方喜梅会心动邓家的公子,尽管她早已经心仪王铁牛了,但王铁牛毕竟一点表示也没有。
嫁到邓地主家,至少下半辈子会过得比较富足。
像乡村的姑娘,没有太多花花肠子,心思单纯,嫁入人家之后,勤勤劳劳,做一个好妻子。
幸好,张大蛮并不知晓有媒婆在方喜梅家里说媒,否则,他真会去掐死王铁牛这个二货。
“啊?大蛮哥,铁牛人憨厚,你可要多关照他一点,跟着你,我也放心。”方喜梅出言让张大蛮都有些感动。
王铁牛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啊?难道是哮天犬么?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还没谈成对象,就处处替他着想。
不对啊,听方喜梅的话,自己的形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光辉了?石窠村里的软蛋,算是彻底逆袭了,硬气了!
和方喜梅分开之后,张大蛮那个气啊,真是要把王铁牛给揪出来,撕成肉片。
刚走了一段路,他感到身后悉悉索索地跟着一个人,一回过头,只见王铁牛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脑袋,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
“我顶你个肺,老子一jio踹死你得了!”张大蛮挽起袖子,蹿过去,抬起一脚,真是恨不得将王铁牛暴打一顿。
“大蛮,我错了,可是,我真的……真的害怕。”脚还没落在王铁牛身上,他倒先告饶起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张大蛮自然不是真要暴揍王铁牛,脚落地,指着王铁牛,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啊你,亏人家喜梅对你一片心意,能不能像个男人,勇敢一点,大胆地去追求你的幸福啊?”
不过,他也看开了,傻人有傻福,真是没想到,方喜梅会喜欢憨厚老实的王铁牛。
看来,这人憨厚老实一点,还是很有市场的。
尽管那些花言巧语的,能够哄女孩子欢心,但迟早会露出真面目的。
王铁牛傻愣愣地站了半天,“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大蛮,你是说,喜梅她……她喜欢我?”
“你呀,那脑袋我看是榆木做的,”张大蛮无语,责怪也于事无补,“好了,我已经把你的意思,告诉喜梅了,人家喜梅多好的姑娘,她说,让你跟着我,她放心。”
王铁牛瞪大眼睛,笑了几下,“大蛮,你……说的是真的?喜梅真是这么说的?”
张大蛮心情不错,原来,助人是真的可以为乐,铁牛高兴的劲,真像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还要兴奋些。
“当然,喜梅可说了,你要是再不勇敢点,连面都不敢见她,以后她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这句话当然是张大蛮胡诌的。
谁知,王铁牛像个傻子一样,嘿嘿憨憨地笑着说,“只要喜梅开心,我被她打死都乐意。”
“靠!你是不是傻啊!”张大蛮拍了他一巴掌,“喜梅都说了,那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种桑养蚕赚大钱?”
第059章 入伙(1/3,求收藏)
张大蛮由衷感慨,这个时代的妹纸,真的太纯了,纯净得像蒸馏水,天然纯净水还要纯,无论是方喜梅,还是秦琳,哪怕是秦岚,都是圣洁得像天山的雪莲。
至于寡妇李春花、杨荣华的老婆李凤仙、村支书向国元的老婆何秀珍以及前世张大蛮的老婆罗玉红,这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并不代表大多数农村的姑娘,她们的开着出轨的火车,很大程度上,是男人们的不作为。
譬如寡妇李春花吧,她嫁给死去的丈夫,没多久,他老公就去找阎王爷下棋去了。让这么一个寡妇,她如何度过漫漫长夜?尤其是这么虎狼之年。
李凤仙呢?杨荣华不行啊,一个男人,肾不行,腰杆挺不直,不能耀武“阳”威,这女人像是馋猫似的,喂不饱,她肯定是要去别家找吃的,所以,找上了村支书向国元。
这村支书向国元别的本事没多大,但是,该大的地方够大,够伟岸啊,每一次都是给李凤仙这只馋猫喂得“饱嗝”不断,她当然惦记了。
至于何秀珍,村支书向国元将所有的“精”力被李凤仙这只狐狸精榨干后,哪里还有精力伺候她呢,况且,李凤仙无论从年龄上,还是容貌上,都要优于何秀珍,自然而然,向国元以野味为主,吃惯了野味,家里的粗茶淡饭,难以下咽啊。
长久以来的空虚寂寞,何秀珍又刚好遇上了以野味吃上嘴的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导主任田良,两人几乎是一“啪”即合,互相获得了最大的满足。
而罗玉红呢?前世的张大蛮,性格懦弱,石窠村第一软蛋,哪个女人跟了这么一个软蛋男人,无疑也是受不少的窝囊气。
虽然张大蛮器物方面,能够满足罗玉红,但罗玉红受不了那份窝囊气,于是,跟了名字叫“阳痿”的男人跑了。
张大蛮前世花五毛钱,也看过不少的乡村题材的小说,那些个把乡村写得乌烟瘴气,那纯粹是对乡村并不了解,瞎靠着意淫歪歪杜撰出来的。
有一个被写烂的桥段,那就是小叔子和嫂子的故事,几乎每一本乡村小说,都无可避免的用着烂俗的桥段,真是幼稚,无知!
通常,小叔子和嫂子那可是相敬如宾,哪有那么多说不完的故事啊!
张大蛮想着方喜梅、秦琳这样单纯的妹纸,心里又是一番感慨,劝说了一阵王铁牛。
“那……喜梅都说叫我跟着你,我……我就跟着你,我要做些什么?”王铁牛憨厚的模样,张大蛮依稀见到了自己的前世,也是这么性格懦弱的样子。
娘的,难怪罗玉红那娘们会跟人跑了!
虽然罗玉红跟人跑,他一点也不后悔,也没有什么觉得惋惜的,说白了,他和罗玉红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但是这始终是男人的耻辱,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而且那个男人还叫“阳痿”。
这像是在向世人宣布,他张大蛮连一个“阳痿”的男人都不如。
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尽管张大蛮重活一世,已经将节操尊严之类地喂了狗,根本不在乎这些,但遇上这种事,始终是绕不过去的坎。
“这样,等来年开春,你家里的土地,分一半出来,种玉米,另一半种桑苗,然后,你去我家里看看,按照我设置的布局,将你家里建成蚕室,等着来年,咱们投入种桑养蚕之后,你就依葫芦画瓢,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张大蛮将自己的计划简单地对王铁牛说了一遍。
“大蛮,这能行吗?”王铁牛虽然听张大蛮的话,但寻思着,种桑养蚕可是个新鲜玩意,土地不种玉米,改种桑苗,这要是万一不成,小老百姓,那可是靠着那点土地种出来的庄稼,填饱肚子的。
尼玛!
这二货,别的没见他这么精明,守着那点土地,倒是精明得很。
张大蛮也是早已经预料到王铁牛的顾虑,所以,他只叫王铁牛拿出家里土地的一半出来种桑苗,等他尝过了甜头,比给他画大饼有说服力多了。
现在就算跟他说,种桑养蚕能够一年赚几十万上百万,他只会觉得张大蛮是个骗子。
“喜梅怎么说的?让你跟着我,对不对?”张大蛮跟王铁牛说大半天,没什么卵用,现在捏在他手里的一张王牌,那就是方喜梅。
王铁牛一根筋,但是,他又想娶方喜梅做老婆,方喜梅说的,就是圣旨。
“嗯嗯!”
王铁牛点了点头。
张大蛮神秘笑了笑,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就是田甲屯蒋屠户的家了,远远空气里弥漫着猪屎的臭味。
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腰上系着围裙,提着猪食木桶,佝偻着身子,往猪圈走去。
络腮大胡子的邋遢中年男人,就是蒋屠户。
“大蛮,你到底来找蒋屠户干什么?”王铁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是问了一句。
“来买猪啊,不然找他一个屠户干什么?”张大蛮淡然一笑,径直走了过去,被那一股猪屎熏得都快要吐了。
但是,他转念冒出一个念头,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买猪?”王铁牛愣神了一会儿,也是跟上了张大蛮的步伐,“大蛮,你有钱买猪吗?买猪干什么?”
张大蛮深吸一口气,这个怂货,没钱就不能买猪了么,“小蛮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打算买一头肥猪过年,顺便改善伙食。”
王铁牛还没怎么整明白,张大蛮已经挥了挥手,对蒋屠户打了声招呼,“蒋大叔,你好啊!”
“哟,是大蛮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蒋屠户平时也是做屠宰生意的,牙尖嘴利,说话也不是那种呆板的劲,而是故意咬文嚼字,搞得自己像是一个文化人似的。
张大蛮打着哈哈,瞟了一眼蒋屠户,“这不,被你家里的猪屎风给吸引来了!”
蒋屠户一愣,对于张大蛮最近在石窠村的“壮举”,早已经是世人皆知,他不再是软蛋,变得硬气了,所以,邻里乡民,对他也是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变得客气了不少。
“哈哈,大蛮,你可真会说笑,弄得你像苍蝇,闻到了屎味找来了一样!”
第060章 不是买猪,是买猪屎(2/3)
“哈哈哈,蒋大叔,你是越活越幽默了,”张大蛮踱步站在了蒋屠户的猪圈栏杆外,扶着栏杆,望着猪圈里摇着尾巴,吃着猪食的大肥猪,这一圈里,有七八头肥猪,膘肥身壮,每一头都有150斤重左右,“最近生意怎么样?”
他歪斜着头,问蒋屠户。
蒋屠户“唉”叹息了一声,“哪有什么生意哟,这一圈的猪要是不能出栏,临近年关,都要蚀老本咯。”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啊!”
这番话像是说到了蒋屠户的心酸处,“像咱们石窠村,临近过年,猪肉才是最难卖的。”
“为什么?”
“你想啊,哪家哪户不都是自家喂养了一头过年的年猪,这时候,谁还要买猪肉,那才见鬼了咧。”蒋屠户说这话,还真是说到了关键点了。
的确,在石窠村这样的乡村,每家每户,临近年关,别的不敢说,一户一头年猪,那基本是标配。
既然自家都喂养了年猪,杀年猪,家里就有了猪肉,鬼才会买猪肉。
看样子,对于蒋屠户这样的屠户家,年底反而是生意惨淡的时候,而到过了年,农户将腌制的腊肉逐渐地消耗了,才会去买猪肉。
这个时节,大概要到来年六七月份,所以,蒋屠户的猪肉生意旺季应该是六七月份。
卧槽,怎么没想到呢?
张大蛮被蒋屠户的话给提醒了,他像是抓住了蒋屠户的软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嘿嘿咧嘴笑了笑,“蒋大叔啊,你今天还真见鬼了。”
蒋屠户疑惑地看向张大蛮,眉宇间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明白张大蛮这话是什么意思,尽管最近听了不少关于这个石窠村里第一软蛋硬气了,但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大蛮会这个时候来他家里买猪,而且是一整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是来买猪肉的?你要多少?我给你打个折,优惠价,怎么样?”
蒋屠户怕是想钱想疯了,以前差不多两天屠宰一头猪,卖得连猪毛都不剩,现在,屠宰一头猪都快要放腐烂了,都没有人买。
这要是张大蛮肯买猪肉,哪怕亏一点,也卖给他,最起码能回点血。
“不不不!”
张大蛮连连摆了摆手,“蒋大叔,我不是来和你买猪肉的,而是来和你谈一笔买卖的。”
“和我谈一笔买卖?”蒋屠户眨巴着眼睛,他可看不出这个张大蛮有什么资本,能和自己谈买卖,即使硬气了,但他也不过是个穷光蛋。
“是啊,蒋大叔,你每年养猪,这些猪圈里的粪便,产量不少吧?”张大蛮指着猪圈旁,堆积着一大堆的猪屎,臭烘烘的。
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王铁牛也蒙圈了,心里暗道:大蛮不是说来买猪的么?干嘛问起了蒋屠户的猪屎了?
蒋屠户叹息一声,“是啊,这些猪粪便,我家里那点土地,根本用不完,剩下这些根本没什么用途。不对啊,你问这些猪屎干嘛?”
张大蛮一本正经地说:“蒋大叔,你看啊,这样,你这些猪屎我全部买下来,你看多少钱?并且,以后,你养猪所有的猪粪便,我全部承包了。”
不仅王铁牛傻眼了,就连蒋屠户也惊呆了,这张大蛮是不是像流言说的,他老婆罗玉红跟人跑了,他变得神经病了。
好端端地,跑来不是买猪肉,而是买猪屎!
“大蛮,不是大叔我话多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年的猪粪便,那可不少啊,即使我很便宜卖给你,那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哟,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买这些猪屎干什么?”
张大蛮拍着胸脯,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地说:“蒋大叔,你看我像开玩笑吗?你甭管我买猪屎干什么,你开个价,一口价!”
“大蛮,你……你刚才不是要来买猪……”王铁牛忍不住了,从旁打断说。
张大蛮瞪了王铁牛一眼,娘的,这二货,关键时候,又想捅娄子么?他生怕王铁牛说漏嘴,连忙抢先说,“是啊,我不是一早和你说了,我来蒋大叔家里,买猪屎的么?”
王铁牛一脸懵逼,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闭上了嘴。
蒋屠户苦笑了一下,“大蛮,每一年,我拿着这些猪屎,都头疼,现在你肯买下来,我也好说话,这样,剩下这些猪粪便,100块钱,你拉走,至于每一年的,你给个300块钱,有多少,你拉走多少。”
握了好大一棵草啊!
张大蛮差点没高兴坏了,这少说也有好几吨猪粪便吧?100块钱,这比白菜价还白菜,一年300块钱,拥有蒋屠户家养猪之后的所有猪粪便,这上哪儿去找的好事啊!
他当然不是脑袋被门夹了,他正苦于去哪弄一些肥料,将种桑的土地弄得肥沃一些。
在这个年代,买肥料,那都是奢侈的事儿,尤其处于初创阶段,买肥料更是天方夜谭,他正愁着去哪儿弄一些农家肥。
这不,来了蒋屠户家,走在路上,闻到那一股臭烘烘的猪屎,他像是看到了一堆金山银山,买下蒋屠户家里这些猪粪便,那可是最好的农家肥,比肥料都还要更肥沃,关键是便宜。
种桑养蚕,关键是桑叶供给足够,而桑叶能否长得好,关键是土地够不够肥沃,土地够不够肥沃,关键在于有没有肥料。
有了这么多农家肥,浇灌在他目前拥有的土地里,足够让土壤肥沃力度上升一个档次。
本来是想来蒋屠户家里买一头猪,作为年猪的,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蒋屠户斜睨了一眼张大蛮,见他沉默着,生怕张大蛮嫌价格贵了,于是,他又马上说:“大蛮,那我给你再便宜点,总共算300块钱,怎么样?”
张大蛮真是心里乐滋滋,就差给蒋屠户烧一柱高香,孝敬供奉他了,他连忙握着蒋屠户的手,“好,好好,蒋大叔,成交!”
蒋屠户仍旧是一脸困惑,这小子真不会是神经病了吧?买猪屎!在农村,有谁肯花钱去买猪屎的!除了脑子有毛病之外。
第061章 买年猪(3/3,求收藏!)
“大蛮啊,咱这是小本生意,可不赊账哦,你看是不是……”蒋屠户这个屠夫,真是见利忘义,手指头捻动着,生怕张大蛮拿不出钱来,或者怕夜长梦多,张大蛮反悔。
张大蛮自动过滤蒋屠户这浅陋的见识,你二大爷的,等老子崛起的时候,看你们这帮人的嘴脸,等着跪舔吧!
贪婪是人的本性,他也不必去计较。
“蒋大叔,瞧你心急的,这猪屎的生意,咱们叔侄算是谈妥了,这不,也是年关了,咱也是关照你的生意,决定从你这儿买点猪……”
不等张大蛮说完,蒋屠户抢着搭话,“说吧,你打算要多少斤猪肉?我打个折,便宜算给你。”
这屠夫诶,真是目光短浅,难怪屠宰生意做不大,他怎么会想到,张大蛮不是买三五斤猪肉,过个年,而是要买一头猪。
“蒋大叔,大蛮是来和你买猪的,一整头,买回去当年猪!”王铁牛总算是聪明了一回,趁机不等张大蛮说话,他嘴快抢先说了。
蒋屠户不屑地笑了笑,“铁牛,你也来消遣大叔呢,别逗了,就算我肯卖一头猪,大蛮也未必……也未必买得起!”
“蒋大叔,有一句古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呐!”张大蛮淡然一笑,“不错,铁牛说得对,我专门上一家里,打算买一头肥猪,当年猪,过年的,你说吧,多少钱一斤?”
蒋屠户笑着的脸上,有些尴尬,“大蛮,你别逗我了。”
“一句话,你到底卖不卖?不卖的话,我去别家买。”张大蛮心里有点发毛,没想到,这屠夫这么瞧不起人。
说着,他叫了王铁牛,“铁牛,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走!”
蒋屠户见状,眼睁睁看着生意要泡汤,都怪自己嘴贱,弄不好这张大蛮是真的有底气了,要是得罪了财神爷,他连那些谈好的猪屎也不要了,蒋屠户岂不是一毛也收不到了么。
他慌忙腆着脸,笑容可掬地拦住了张大蛮,陪笑着说:“哎哎,大蛮,是我嘴欠,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说吧,你想要多少斤的肥猪?”
张大蛮当然也不是真的要走,这只是一种策略。
像那些商场里的店家,讨价还价半天,他就是不肯让步,这时,干脆来一个以退为进,说不要了,起身就离开。
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下,这些店家哪有放走上门的生意,只要砍价下来,还有一点利益空间,他们都会权衡一下,卖不出去,总比少赚一点卖出去好吧。
于是,他们都会拦着顾客,装作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说什么亏本,什么当交个朋友,便宜卖了。
实际上,都不是傻子,做生意的,哪有亏本卖的,话说得好听点而已。
顾客心理承受的价格,店家薄利之下,达成交易,不过是两情相悦。
张大蛮瞟了一眼蒋屠户,“蒋大叔,你这不就好了嘛,做生意,可千万不要轻视了每一个客户,顾客都是上帝。”
蒋屠户哪里知道什么上帝不上帝是哪个孙子,他只知道,只要张大蛮是诚意买猪,一切都好说,毕竟年底了,能回点血是一点,不然,这些肥猪关在猪圈里,还要猪食喂,那都是成本啊!
“是是是,大蛮,你看看,哪一头看上眼?”
蒋屠户一改那副漠然的态度,屁颠屁颠地跟在张大蛮身后,点头哈腰。
尼玛!
这屠夫的嘴脸变得比脸谱还快啊,你丫的要是去演京剧,都不用带脸谱了。
“蒋大叔,生意也不挺不容易的,我们先谈一谈价格吧!”张大蛮一副“体恤”蒋屠户的语气,心里却是另外的盘算,这孙子,今天要是不把价格砍到最低,算我输!
蒋屠户一听,开始谈价,他笑着说,掰着手头说:“这毛猪的价格,那也是一天一个价,这样吧,我给你算五块钱一斤,算最低价了。”
张大蛮用脚指头一想,尼玛,五块钱一斤,这蒋屠户猪圈里的肥猪,每一头少说都是150斤以上,这样一算下来,也得花750块钱以上了,加上买下蒋屠户的猪屎,300块钱。
他口袋里也就1000块钱,掏空口袋的事,张大蛮是决计也不会干的。
他沉默不语,自顾着看猪圈里的猪,像是在很认真地挑选猪一样。
蒋屠户憋着脸,按耐不住,一咬牙说:“大蛮,你诚意要买的话,我再给你便宜五毛钱,4.5毛一斤,不能再少了。”
张大蛮指着猪圈里,个头最大,最肥的那一头猪,“蒋大叔,我也不和你讨价还价,我买这头最大的!”
蒋屠户眼前一亮,还真当张大蛮是财神爷了,亏大发了,原来张大蛮价都不还,自己主动降价了,娘的,真是傻逼了。
“好咧,那一头是吧,估计有200斤重,4.5一斤,也就是900块钱,加上买的猪屎,一共是……”
“诶,蒋大叔,这4.5一斤,我好想没有说同意吧?”张大蛮贼精地看向蒋屠户,打断了他的话,“做生意嘛,一来二去,咱们图的是个长久合作,对不对?”
蒋屠户不明白张大蛮什么意思,足足怔住了十秒钟,“那……那你是说?”
“2块钱一斤,这最大的一头猪,我买了!”张大蛮掷地有声地说。
蒋屠户差点没嗝屁死,那眼神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那个,不是,大蛮,你到底要不要买啊?不带这样消遣我的!”
“嘿,蒋大叔,我哪消遣你了?”张大蛮一本正色地说道,“我给你掰扯、掰扯啊,2块钱一斤,你卖得一点也不亏,这这圈里的,空间就这么大,还有这么多头猪,我把最大的给你买走了,节约了空间,对不对?”
“况且,你现在是淡季,剩下那些小个头的,你还可喂养一阵子,等到了旺季,再高价卖出去,这是囤积居奇啊!我买走了最大的,给你回了本,你也可以有资金运转,把剩下的这些猪喂养大了,是吧?”
蒋屠户被张大蛮这一番忽悠,怎么回事?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竟然让他有点无言以对,他连连摆手,“可……可是,2块钱一斤,这也太便宜了,卖不得、卖不得!”
第062章 成交(1/3,求收藏)
张大蛮走过去,手搭在蒋屠户的肩头,“蒋大叔,这2块钱一斤,你是卖不了吃亏,卖不了上当啊,你想一想,在这种年关将近,谁还会一口气买一头猪,对不对?另外,以后你这猪屎,我全部都承包了,光这一圈的猪屎,没人买,你也是浪费,这相当于你额外收了一笔钱,对不对?”
“大蛮,我……我知道,可这2块钱一斤,实在是太少了,那真是亏血本了。”蒋屠户依旧不松口。
张大蛮只好如法炮制,再来一次,以退为进了,移开了手,对王铁牛一招呼,“那算了,我去别家看看。”
他是算准了吃定蒋屠户,先是和蒋屠户谈买猪屎,给蒋屠户尝了甜头,再谈买年猪。
如果张大蛮一上来,谈买年猪,那蒋屠户是一点也不会让步的。
蒋屠户又不是傻子,他心里盘算一下,就算按2块钱一斤,200斤重的猪,也有400块钱,要是卖不出,放在圈里,还是要猪食喂养。加上,张大蛮一口气买剩下那些猪屎农家肥,以及承包一年的,也给他解决了麻烦,算下来,也有700块钱进账。
张大蛮说走,那是一点也留恋的,王铁牛本来也是陪着张大蛮来买猪的,他走了,王铁牛也跟着走了。
700块钱,眼睁睁地快溜走了,蒋屠户一跺脚,一咬牙,妈的,亏就亏一点了,“大蛮,等一下、等一下。”
张大蛮知道蒋屠户松口了,有了转机,他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蒋大叔,想通了?”
“大蛮,这样,也不说2块钱一斤,多给一点吧,2.5块钱一斤,现钱,不赊账,你觉得可以,我马上称重。”蒋屠户无奈地说。
张大蛮寻思一下,2.5块钱一斤,也凑合能接受,他也是诚意买一头猪,这个价格,方圆一百公里,都找不到了,当即爽快地答道:“好,成交!”
王铁牛瞪大了眼睛,对张大蛮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哪儿有2.5一斤的猪啊,竟然被张大蛮说成了。
蒋屠户招呼一声,从猪圈里将那一头个头最大的肥猪赶出猪圈,过了称,不多不少,200斤,张大蛮付了800块钱给蒋屠户,然后和王铁牛将那一头肥猪赶着回家了。
蒋屠户望着张大蛮、王铁牛走远的背影,手里攥着800块钱,仔细看了又看,确认是真钞,他自言自语,“嘿,张大蛮这小子,该不会是真的发达了吧?800块钱一次付清,这不像他啊!”
……
石窠村,张大蛮的土地。
“老板,不是开玩笑吧?咱们真要给那刁民捡石头?”其中一个腱子肉男一大早被村支书向国元叫醒,拽着来到了张大蛮的土地。
两名腱子肉男本来是被向国元雇来,修理张大蛮的,修理没成功,反被修理了一顿,最后,还要苦逼地替张大蛮“修理”土地——捡那些土地里的铁矿石。
村支书向国元黑着脸,不耐烦地一摆手,“少他娘的废话,谁叫你们是这么没用,连个刁民都对付不了,叫叫嚷嚷干什么,干活,不然,一会那刁民来了,有你们受的。”
向国元愿意监工,那才叫见鬼了,可是,他畏惧张大蛮啊,这孙子,真不知是吃了万艾可,还是喝了印度神油,妈拉个巴子的,变得丧心病狂的,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只有忍气吞声,带着这腱子肉男,来他的土地里,捡石头。
腱子肉男悻悻然,耷拉着脑袋,极不情愿,走进土地里,磨蹭半天,也舍不得弯下腰捡起那些铁矿石。
所谓捡土地里的铁矿石,就是将土地里的石头清理出去,捡出来之后,搬到土地外,堆砌成一堆,让土地里全是泥土,土地自然变得肥沃一些。
狗曰的刁民,等我们的大师兄来了,替我们报了仇,一定要好好揍这孙子一顿。
腱子肉男心里嘀咕着,期盼着高个子腱子肉男连夜回了县城,早些来到石窠村,替他们出去,给他们解放。
“喂,你们两个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赶紧的!”向国元心里发毛,朝着土地里两个腱子肉男叫嚷道。
两个腱子肉男只好弯下腰,捡起土地里的铁矿石,心里将张大蛮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向叔,你们在干嘛?这不是张大蛮家的土地么?”秦岚一大早下地里干活,远远看见村支书向国元带着那俩腱子肉男,在张大蛮的土地里,她好奇地走过来。
由于向国元与秦振华同为村委领导班子,所以,秦岚叫向国元为”向叔“,堂堂村支书,怎么带着人在张大蛮的土地里捡石头呢?
若是放在以前,秦岚一点也不惊讶,理所应当,认为,是村支书向国元霸占了张大蛮的土地,在土地里劳作。
但是,自从和妹妹秦琳去了一趟张大蛮家里,不知为何,她对张大蛮的事儿,关心了起来,可能因为秦琳的缘故,也可能因为别的。
“呃,秦岚啊,这么早下地里干活了?”村支书向国元脸上一阵火辣,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只好打着哈哈,想敷衍过去。
“他们是谁啊?干嘛在张大蛮的土地里捡石头?”秦岚却是不放过,走进向国元跟前,继续追问着。
向国元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羞愧难当,“他……他们……是……”
支吾半天,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们是村支书雇来的,专门替我捡土地里石头的。”张大蛮脸上洋溢着喜悦,像是从地里冒出一样,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向国元、秦岚这儿,他嘿嘿咧嘴,朝着秦岚挥了挥手,“大姨子,早啊!”
秦岚白了他一眼,嘀咕道:“别叫得那么亲热,谁是你大姨子。”
张大蛮没有和秦岚贫嘴,转而,一双犀利的眼神看向向国元,“咳咳,支书,我要是没记错,这肌肉男是三个吧?还有一个呢?”
“还……还有一……哦,另外那个高个子,昨晚回去之后,高烧四十度,现在都昏迷着呢,估计是昨天被你打了,然后水土不服……”
“什么被你打了?”秦岚瞪大了眼睛,盯着张大蛮,“张大蛮,你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你这样,让琳丫头怎么跟你?没个安全感……”
第063章 信不信我阉了你(2/3,求收藏)
张大蛮满脸堆笑,对秦岚这位大姨子,他可不能得罪,毕竟,秦琳现在还没嫁入他家门,秦岚是秦琳的唯一姐姐,从某种程度上,她这位姐姐可起着重大的作用。
“大姨子,你多虑了,我哪有打架呢,你瞧瞧,支书为了鼓励我种桑养蚕,专门雇了两人来给我捡石头,为的就是让我的土地肥沃一点。像村支书这么体恤民情,他真是个打火都找不到的好父母官啊!支书,对吧?”张大蛮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指。
即使是说谎,也说得比真金还真,向国元也是识相地“啊”了一声,配合地点了点头,“对对对……”
秦岚也懒得管那么多,一摆手,“算了,没空跟你们瞎扯,我还要忙着去干活呢。”
说完,她自顾着走了。
张大蛮瞪了瞪向国元,“向国元,算你老小子识趣,少一个肌肉男,我先不和你计较,你给我放老实点。”
叮嘱了一番向国元,他马上屁颠、屁颠地追着秦岚去了,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喊着,“大姨子、大姨子啊!”
不一会儿,他跟上了秦岚,有些气喘吁吁。
秦岚没好气地说:“张大蛮,你再乱叫,信不信我阉了你。”
张大蛮冷不丁地捂住了裤裆,感到一阵凉飕飕的,嘿嘿咧嘴笑着,“阉了我?你忍心让琳琳守活寡?也行,不叫你大姨子,叫你岚岚好了。”
叫大姨子不中听,叫岚岚,没毛病了吧?
“你……”秦岚转过身,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镰刀,对着张大蛮,“你跟着我想干嘛?”
张大蛮望着秦岚那胸口上的波浪,好像浩瀚的海面,掀起的巨大波浪,秦家姐妹花,长相还真是两朵金花啊,秦琳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而秦岚率真泼辣,刚烈无邪,真是各有千秋。
“啊,那个,我今天也是闲来无事,凑巧,碰到你下地里干活,不如我去帮你吧!”张大蛮随便掰扯了一个理由。
本来他是来看看村支书向国元有没有乖乖带着三个腱子肉男来他的土地捡铁矿石,想不到这老小子还算识相,早早地带着腱子肉男下地里了。
少是少了一个,刚才向国元的配合,给他维护了一下在秦岚面前的形象,他也就不去追究了。
秦岚不以为意地“噗嗤”笑了,轻蔑地瞟了一眼张大蛮,“就你?帮我?”
“怎么?不相信我会干农活?”张大蛮自信地说。
“你别跟着我了,看见你我就觉得很烦。”秦岚语气冷冰冰,那架势完全就是一副冰山美人。
然后,她继续走了,不远处,就是她家的土地,她今天来地里,主要是将土地边缘上那些杂草、树木砍干净。
在石窠村,村民的土地,有些是在山脚下,或者是靠近山边沿,一年到头,这些土地的边界上,就会长满杂草或者树木。
到了年底左右,都会去将这些杂草、树木砍干净,等来年耕种的时候,这些杂草、树木就不会遮挡庄稼的阳光之类。
秦岚不顾张大蛮是否跟着自己,进了土地之后,拿着镰刀去土地边界,砍杂草、树木。
张大蛮看了一眼秦岚的背篓,背篓里还有一把镰刀,他拿起镰刀,跟在秦岚的身旁,与她一起砍杂草、树木,对于这些农活,张大蛮并不生疏,还是很娴熟的。
秦岚也不答话,两人就这么默默地砍着杂草、树木,镰刀砍伐的过程中,不是发出“哐、叮、哐、叮”的声音。
张大蛮心下寻思,和我比心计,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秦岚,实际上,心乱如麻,为什么这个男人是妹妹秦琳喜欢的?要是不是秦琳的男人,自己会不会喜欢他呢?
放在以前,那个懦弱的石窠村第一软蛋,秦岚是根本不可能喜欢他的,就连正眼也不会看他一眼。
现在,她仍旧不正眼看张大蛮,并不是瞧不上张大蛮,她害怕被张大蛮看穿自己的心事。
哪有姐妹两个都喜欢一个男人的,这样是不会结果的。
“诶,你和我妹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秦岚终于忍不住了,一边砍伐杂草,一边问了一句。
张大蛮心下吸了一口气,“也不久,大概个把月,琳琳是个好女孩,每次和她在一起,我总是感觉到很温馨,很亲切,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像是和她认识了很久一样。”
“你既然知道琳丫头是好女孩,那你给我对她好一点,不许欺负她,听见没?”
“嘿嘿,遵命,大姨子。”张大蛮俏皮地挤眉弄眼。
秦岚挥着镰刀,“喂,你是不是不长记性啊,还乱叫!”
说着,镰刀劈向张大蛮。
张大蛮侧身躲开,我勒个去,你个河东狮吼,来真的哇,真想要我断子绝孙么?
他也是横着将镰刀格挡出去,“哐当”一下,镰刀震落,脱手而飞。
秦岚一个踉跄没站稳,身子扑倒向地上,眼看那些土地边界,都是尖锐的截断树木的刀口。
张大蛮将手中的镰刀一扔,探手一把抓向秦岚,顺势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脚下旋转,像那些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秦岚的身子硬生生地扑在了他的怀抱中。
更为要命的是,她的嘴唇不偏不倚,深深地印在了张大蛮的嘴唇上。
这种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画面,却是真实地发在了张大蛮的身上。
他的手抱住秦岚的腰,那扑来的瞬间,简直是波涛汹涌,压向张大蛮……
尼玛!
这是什么个情况?
张大蛮脑子一滞,随之“嗡嗡嗡”作响,而秦岚瞪大了眼睛,与张大蛮紧紧搂在了一起,嘴唇还贴在他的嘴上,她脑袋里一片空白,这种感觉……怎么让她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呢?
芳心“扑扑”狂跳不已,等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了张大蛮,红着脸,责怪地道:“都怪你,乱叫,再乱叫,我……我阉掉你!”
张大蛮理智了不少,嘿嘿笑了笑,“是,不乱叫,岚岚!刚才,你……你没事吧?”
秦岚抿了抿嘴,擦拭了一把嘴唇,狠狠地瞪了张大蛮一眼,结巴地说:“我……我能有什么事?都怨你!”
第064章 邀请(3/3,求收藏)
张大蛮一脸无辜,占了便宜,还不要脸,“什么怨我了?我可是大大滴良民啊,我来,就是为了帮你砍杂草的,你非要大喊着要阉了我,你真要舍得阉,你就来阉好了!”
无耻!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张大蛮这么无耻的。
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摆出一个大字型,张开裤裆,对着秦岚。
秦岚急了,红着脸,“你以为我不敢!”
说着,抓起掉在地上的镰刀,疾步走上前来,朝着张大蛮的裤裆挥刀下去。
“哎呀,我去,岚岚,你是对我多大的深仇大恨,你真要我断子绝孙啊!”镰刀划过了一边,秦岚俏皮地嘻嘻笑了,这次她当然不是真的,是吓唬张大蛮的。
张大蛮还真被秦岚吓着了,连忙缩回了双腿,屁股贴着地,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捂着裤裆。
“哼,看你以后敢不敢在姐面前贫嘴!”秦岚得意地笑了,好像打了胜仗似的。
“干活、干活……晚点,叫上琳琳,去我家,今晚杀年猪。”张大蛮也不再逗秦岚了,捡起镰刀,开工。
秦岚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杀年猪?”
“对啊,去我家杀年猪,顺便帮忙。”张大蛮挥舞着镰刀,娴熟地砍草,砍那些树木。
秦岚不敢相信地“哟呵”一声,“敢情这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你张大蛮家里都杀得起年猪了?”
“嘿,岚岚,你这叫什么话,怎么就我家杀不起年猪了。有句古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张大蛮挺直了腰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行,你呀,靠着坑蒙拐骗,捞了点钱,神奇什么。”秦岚头也不抬,自顾着砍草,语气尖酸刻薄,话糙理不糙。
说得张大蛮脸上一阵火辣,若是前世,被人这么奚落,他一定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不过,这一世,节操算什么,早在重生的时候,丢出去喂狗了。
“哈,你还真别说,谁有我这坑蒙拐骗的本事,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哟。”
“你可拉倒吧,你是在石窠村里充螃蟹,横着走,没人管你,你要是出外面去,不被人打死打残才怪。”
张大蛮也不逞能,嘿嘿嬉皮笑脸地说:“我管他呢,反正缺钱,能搞到钱,那都是本事,不然,我去哪有钱买年猪呢!”
“喂,你说的是认真的?你今年真买了年猪过年了?”秦岚将信将疑地问。
马拉个币的,前世老子是活得真特么窝囊,每一年,杀年猪,那都是别人家的事,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真叫活出了没怎么吃过猪肉,但是经常见到猪跑。
这一世,自己说买了年猪,准备邀请秦岚去,她还怀疑。
仙人个板板的,这日子真是活进哮天犬肚子里去了。
“你看我像开玩笑么?贼认真的!”张大蛮一张写了“认真”两个大字的脸,让秦岚相信了,“那你叫了谁帮忙?”
“铁牛、大憨叔,要不,你把我那未来岳父的村长、丈母娘,还有小舅子,一起上我家去,杀年猪热闹、热闹呗?”张大蛮真诚的脸上,虽有些开玩笑,但还是很认真的。
“你又来了不是,什么未来岳父、丈母娘、小舅子,我跟你说,琳丫头和你的事,我爸妈都知道,但每次想问起琳丫头,都被琳丫头挡回去了,你也知道,我爸妈可不是开放的人,是很传统封建的人,我爸还好一点,我妈可不是那么好说。”
张大蛮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以村长以及秦琳的妈妈,他们怎么会接受一个二婚的男人,还是那么一个一点出息都没有的男人。
在石窠村这样落后的贫穷地方,相对来说,更加讲究门当户对。
当然这种门当户对,绝对不是十几二十年后,那种物欲横流的现代爱情婚姻观,非得有车有房什么之类的。
而是相对传统封建的观念,譬如,秦琳身为小学老师,而张大蛮是农民,这种身份地位的不对等,那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同时,张大蛮已经娶过了罗玉红做老婆,秦琳是黄花闺女,他再娶秦琳,那就是二婚,这也是门不当户不对。
“琳丫头表面是温顺,但也是犟脾气,她一旦认定了,九头牛都拉不回的。”秦岚喃喃地说道,“所以,你要做出点事业,不是每天坑蒙拐骗,要是这样,我爸妈肯定是反对你和琳丫头这门婚事的。”
“是啊,岚岚,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让村长岳父大人刮目相看的,嘿嘿,也会给琳琳幸福的。”张大蛮心想,等自己的种桑养蚕计划正式投入生产,逐渐形成他的产业之后,到那时,石窠村里的人,还有谁瞧不起他。
男人的硬气,不仅是裤裆里的那一根要硬,更重要的是腰包要鼓,口袋里有毛爷爷,那时,根本不用自己去找尊严,别人都会尊重你!
张大蛮应该感谢这个坑比的重生,一下子让他醍醐灌顶,大彻大悟,比当年释迦牟尼通悟生老病死还要透彻啊。
“你呀,改掉你贫嘴的毛病,或许,没有那么让人讨厌。”秦岚瞥了他一眼。
张大蛮哈哈朗声笑了,“我要是改掉了,那还是我张大蛮么?”
不要脸,这人还真是至贱则无敌啊!
沉默了一会,张大蛮试探地问:“那,岚岚,你会不会反对我和琳琳呢?”
秦岚深吸一口气,“刚开始,我是一万个不同意,可见琳丫头一根筋,对你像是入了魔,所以,我也就妥协了,嫁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幸福,我觉得琳丫头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跟你在一起,她很幸福。”
哎呀,我滴亲娘耶!
知己啊,绝对的红颜知己啊,这番话,太精辟了!
他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岚岚,你说得太对了,我觉得,我和琳琳在一起,是幸福的。两人在一起,无论贫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你少来,我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要是敢欺负琳丫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嘿嘿,我很好奇,你会以什么方式不放过我?阉掉我?”
第065章 杀年猪(1/3,求收藏)
石窠村,山庙屯,张大蛮家。
傍晚时分,炊烟袅袅,烧起炉灶的柴火,一口大铁锅里,烧着开水。
张小蛮蹲在炉灶旁,不断地往炉灶里添柴火,秦琳、秦岚姐妹俩不时过来看一下,两人围着围裙,完全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
“小蛮,看着炉灶的火,等水开了,就喊你老爹。”
秦琳微微蹲下身子,挨在张小蛮的身边,温柔地手轻抚着他的小脑袋瓜,那画面,简直就是母亲疼爱儿子,温馨而和谐。
“嗯,知道了,琳阿姨。”
张小蛮心里也是充满好奇,农村里,杀年猪,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是一个毫无概念的东西了。
前世的记忆,是模糊的,或者说,似乎根本就没有杀年猪的概念吧!
因为接近年关,石窠村中心小学,已经放假了,张小蛮毫无悬念,期末考试,学前班第一名。
他几乎是一下子,成为了石窠村中心小学所有人瞩目的焦点,他数学考了100分,语文99.5分,这样的成绩,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包括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杨建国,仿佛看到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新学霸种子。
自从石窠村中心小学创办以来,在杨建国成为校长之后,他一直的梦想,那就是有石窠村中心小学的学生能够考进县一中。
县一中每一年录取的学生,都是全县排名前一百名的学生,优先录取。
凭着县一中的优质教学条件,每年考进市重点高中的学生,那可不是少数。
也就是意味着,能够考进县一中,相当于半只脚跨进了市重点高中,进了市重点高中,以其显著的升学率,那都是很大多数学生都能够考进大学的。
自从恢复高考以来,石窠村可从来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这是杨建国的梦想,也是整个石窠村中心小学,乃至于整个石窠村的希望。
石窠村能够有人考进大学,至少也说明这个村,是出过大学生的,那也是一种荣誉。
而张小蛮一进入小学,学习成绩优异,在学校里,成为老师眼中的天之骄子,成为同学当中的佼佼者。
从蒋屠户家里买回来的大肥猪,四脚被捆绑着,躺在一旁的空地上,发出凄惨的声音。
杀年猪,在农村来说,是一种别有一番滋味的年味,尽管重生,但这久违的年味,让张小蛮也是充满了喜悦。
随着不断添柴加火,大铁锅里的水,开始翻滚起来。
“粑粑,水开了、水开了。”张小蛮屁颠、屁颠地跑进屋里,叫喊着张大蛮。
张大蛮、王铁牛以及大憨叔,从屋里探出个脑袋,张大蛮回应了一声,“好叻,来了。”
王铁牛、大憨叔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抓起旁边磨得雪亮的尖刀,随同张大蛮,一起走到那一头大肥猪的身边,取来了一根绳子,将肥猪捆绑起来,三人用力抬起这一头肥猪,架在一张凳子上。
大憨叔可是石窠村里的刀手,一手抓着猪耳朵,一手用绳子捆着肥猪的嘴,然后,腾出手来,麻利地将那把尖刀,朝着肥猪的咽喉处,捅了进去。
张大蛮、王铁牛两人用力将大肥猪摁住,随着,大憨叔的尖刀捅进肥猪的心脏,一股血水顺着拔出的尖刀喷涌出来。
秦岚早已经将准备好的大脸盆,放在地上,接着那些喷涌出来的猪血。
农村杀年猪,哪怕是一滴猪血,也是不舍得浪费的,那都是宝。
那头大肥猪在凳子上挣扎几下,血不断流出来,放干了血,最后挣扎几下,就逐渐地瘫软下来。
“嘿,大憨叔这刀手,真叫绝了,一刀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厉害!”三人将那头肥猪从凳子上滚落下来,然后,用木梯架子,将猪抬起,放在炉灶上,舀起那滚烫的开水,淋在刚过气的死猪上,真正上演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画面。
“小蛮,这会你去一边玩吧,烧火交给我来。”秦琳从旁边抱起一堆干柴,叫唤着张小蛮,替换下他。
因为要刮猪毛,热水会不停地溅洒出来,生怕伤到张小蛮,所以,还是由秦琳来。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杀年猪,从刮毛,到开膛破肚,有大憨叔、王铁牛相互帮忙,张大蛮也是帮着搭把手,用不了多久,将整头猪剖开到肢解成几大块。
秦岚、秦琳姐妹俩两人忙着帮这些猪肉用食盐腌制,而张大蛮、大憨叔、王铁牛几人开始做菜,将猪杂、瘦肉、肥肉几乎猪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尽量地割一块下来。
总之,这一顿会很丰盛,也是很多农户的惯例,不管平时多么的寒酸,杀年猪这一顿,一定是最为丰盛的,除此之外,那就是年夜饭了。
张小蛮蹲在旁边,看着大人们忙碌着,秦琳心疼地叫喊了他一声:“小蛮,猪腰子你拿去烧烤来吃了吧!”
她从板油里将猪腰子摘下来,用水清洗干净后,洒上一些盐,让张小蛮拿着猪腰子,去火炉里,用那些柴火的炭火,慢慢烤着。
张小蛮望着火炉里烧烤着的猪腰子,垂涎三尺,香,那可真香。
在农村每一户杀年猪,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烧烤猪腰子,一只猪腰子烤着,焦黄、焦黄的,真叫一个美味。
“嘿嘿,大蛮,你可真幸福,瞧这琳丫头,多像你媳妇,心疼你儿子,猪腰子都让他吃了。”大憨叔人虽老实,但也喜欢开一些荤荤素素的玩笑。
张大蛮诡秘笑了笑,“她要心疼我才对,小蛮这么小年纪,吃什么猪腰,要吃也给我吃才对嘛!”
“瞧你说的,你吃了用得着么?人家琳丫头,可还没答应和你滚床单吧?”
张大蛮想想也是,他暂时还真不用考虑这个问题的,如今他可是身怀绝“鸡”,却是“阴”雄无用“污”之“蒂”。
偶尔,出去找寡妇李春花,开开荤,也用不着补肾,凭着平时积攒的力量,足够让李春花那娘们受的了。
不过,自从和秦琳确定关系之后,他也就没找过寡妇李春花了,有秦琳这么一个美得跟仙子一样的黄花闺女等着他,像李春花这样的货色,自然是靠边站。
第066章 横生枝节(2/3,求收藏)
杀完年猪,吃完一桌子丰盛的晚饭,王铁牛、大憨叔都各自回家了。
秦琳、秦岚姐妹俩帮着收拾完残局,也是准备要回家去。
“我送你们吧!”张大蛮急忙说道。
秦琳拉着他的手,“不用了,我和姐一块回去,没什么的了,小蛮一个人在家,你安心陪着他吧。”
张大蛮也没有执拗,送秦家姐妹俩出了门,回到屋里。
“粑粑,我困了。”张小蛮吃完了一只大猪腰子,一阵疲倦袭来,打了几个呵欠,然后洗了洗脚,倒在床上,就睡了。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轻微的均匀呼吸声,张大蛮走进房间,看了一眼张小蛮,给他把小手盖进被窝里,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这日子,要说有多滋润,也谈不上,但起码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有小蛮这么一个不是儿子的儿子,陪伴着,倒也是一种幸福。
寻思了一会儿,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不祥的预感,给张小蛮盖好被子后,他还是从屋里出来,趁着皎洁的月光,朝着秦琳、秦岚家走去。
今夜刚好是腊月十五,圆盘似的月亮,挂在天幕上,一泻而下的月光,铺洒在神州大地上,映照得这南疆边陲乡村格外的明亮。
乡间小路,羊肠小道,蜿蜒崎岖。
张大蛮的脚步很快,绕过小山路,登上山坳口,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拂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刚走到山路口,映入张大蛮的眼帘,哎呀,我去,拦路打劫?还是要劫秦家姐妹的色?这还得了!
只见两个身材魁梧、健硕的男人,拦住了秦琳、秦岚姐妹俩的去路,“哟呵,这俩小妞可真不赖,想不到这乡下的山鸡,比城市里的凤凰,还要妖艳很多哟。”
秦琳、秦岚吓得接连后退,“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嘿嘿,小妞,甭管我们是什么人,一会让你们尝尝人世间最美好的‘肾’宴!”
秦岚一把将秦琳拉在了身后,低沉地说:“琳丫头,赶紧跑,你不用管我。”
“姐,那怎么行,不行啊!”秦琳摇着头,拽着秦岚的手,“要跑一起跑,我们跑去大蛮家……”
“跑不了的,这两个不知哪来的畜生,跑不过他们的,你赶紧去叫大蛮,姐拖住他俩!”秦岚咬紧牙关,一心护着秦琳。
“嘿嘿,小妞,你们谁都跑不了!”说话间,另外一个男人跳着蹿到秦琳、秦岚身后,将姐妹俩拦在路中间。
秦岚慌了,推开秦琳,“快跑啊!”
两个男人早已经扑上前来,抓向秦岚,另一个抓向秦琳。
秦岚平时都是下地里干活,力气可不小,朝着那扑来的男人面门,就是一拳,男人侧头躲闪开了,双手一把抓向秦岚的手臂。
秦琳就显得弱了很多,被那男人扑来,根本反抗都没多大反抗,就被男人抓在了怀里,一张散发着烟味的狗嘴,就乱向秦琳啃咬上去。
“姐姐……救命啊、救命啊!”
秦岚抬起膝盖,死命顶向那个男人的裤裆,“啊”那个男人惨叫一声,但他捂住裤裆,骂了一句:“臭娘们,你他妈很彪悍啊,有个性,老子喜欢!”
说完,又是扑向秦岚,一把将秦岚的手反手抓着,将那张嘴脸,凑向秦岚。
眼看两个男人就要撕开秦家姐妹俩的衣服,张大蛮恰好赶到,走上前一步,怒吼一声:“放开她们!”
这一身怒吼,简直是百兽之王,威震八方。
几乎是身影快如闪电,不等他们放开,张大蛮早已箭步上前,先是抓起抱着秦琳的男人,抡起一拳,落在了男人的手肘上,“咔嚓”手肘断裂的声音,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在了男人的下巴,男人的身子横斜飞了出去,坠落在了地上。
然后,他跨出一步,探手一把抓着搂着秦岚的男人,一脚踩踏在了男人的裤裆,随着一声“啊”惨叫,“咔嚓”,一拳朝着男人的膝盖骨打了下去,骨头碎裂,又是一拳“砰”打在了男人的胸口,男人身子同样飞了出去,落在了先前的男人身上。
两人男人叠罗汉似的伤做一团,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秦琳从惊慌中回过神,一看是张大蛮,惊喜地眼泪滑落脸颊,“大蛮!”早已一头扑上前去,钻进了张大蛮的怀里。
“琳琳,没事了,有我在,别怕!”将秦琳紧紧搂在怀里,替她擦拭了眼泪。
秦岚也是缓过神来,望着张大蛮、秦琳相拥一起,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意,她多么想,自己也可以靠着这个男人的肩膀上,依偎在他的怀里。
安慰了一阵秦琳,待她情绪逐渐的平稳,他轻轻地说:“琳琳,事儿还没完,等我解决完那两个杂碎,再送你们回家。”
说完,他松开了手,准备上前去。
秦琳一把拉住他的手,“大蛮,别出手太重弄人命!”
“呵呵!”张大蛮露出一丝温情的笑意,“你放心吧,敢欺负你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转过脸的瞬间,他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
秦岚傻傻地站着,看着如今这个陌生的张大蛮,哪里还是什么石窠村第一软蛋。
“姐,你没事吧?”秦琳走过去,挽着秦岚的手臂,关切地问。
秦岚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琳丫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张大蛮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秦岚沉吟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问。
“没有吧!人都会变的,我觉得大蛮现在挺好的,不再老是被人欺负。”
张大蛮走过去,借着月光,看清了这两个男人的面貌,原来是村支书向国元找来的帮凶,留在石窠村给张大蛮土地里捡石头的腱子肉男。
“呵,我以为他妈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石窠村地盘撒野,原来是你们两个垃圾!你们自己说,怎么办吧?”
两个腱子肉男一看到张大蛮,就像看到了瘟神,尼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张大蛮这个瘟神,瞧他那一副刁民的嘴脸,两人心里一阵发怵,哪怕是手脚被他断裂了,恐怕这件事想要摆平,也没有那么简单。
第067章 男人要狠(3/3,求收藏)
“张……张大蛮,你……你想怎么样?”被张大蛮打断胳膊的腱子肉男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流露出一丝恐惧。
张大蛮“嘶~”了一声,像是寻思着,准备怎么折磨这两个杂碎的样子,并没有搭话。
被张大蛮断了脚的腱子肉男横着脖子,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张大蛮,你他妈听着,马上我们大师兄就来了,你要是胆敢乱来,我们大师兄,一定不会放过你。”
“哎呀呀,我好害怕啊,你说得我怕死了。”张大蛮狞笑了几下,嗤之以鼻,跨前一步,抬起脚,一脚踩在腱子肉男断裂的膝盖位置,狠狠地用脚尖踩着,“狗杂碎,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最他妈不受人威胁,大师兄是吧?很屌是吗?叫他来啊!就算叫你祖师爷,叫你祖宗十八代,在老子这儿,都不好使!”
“啊!”
断了腿的腱子肉男发出凄惨的惨叫声,声音回荡在山峰之间,鬼哭狼嚎般,怪吓人的。
“张……大大蛮,求你,饶了我们吧!”断了胳膊的腱子肉男连忙求饶。
“要不这样,你们看行不行?”张大蛮蹲下身来,脸上飘过一丝诡秘的笑意,“这件事,也不是不可饶恕,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放过你们一马。”
腱子肉男一听,连忙问:“怎么样?”
“你们有钱吗?”张大蛮也不用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拿钱消灾,这是最起码的。
“我们身上没多少钱,就一两百!”断了胳膊的腱子肉男回答道。
张大蛮也二话不多说,伸手过去,“有多少,一毛不剩的,交出来。”
两名腱子肉男只好乖乖地搜干净口袋,取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交给张大蛮,少说也有两百来块钱。
艹,遇上两个穷逼,捞不到什么好处。
断了腿的腱子肉男用着试探的语气,问道:“我们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你可以放过我们了吧?况且,我们也没有伤害到她们。”
张大蛮缓缓站起身来,将搜刮来的钱,塞进裤兜里,两名腱子肉男以为张大蛮就这样放过他俩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站在不远处的秦家姐妹俩,也是一头雾水,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呆呆地站着,看着。
“我们……可以走了吗?”断了手臂的腱子肉男又是试探地问。
“你他妈很着急走吗?是急着去投胎,还是怎么滴?”谁知,张大蛮突然厉声吼道,“老子有说就这样算了吗?就这样放过你们了吗?”
这一声咆哮,吓得腱子肉男傻眼了,完犊子了,这刁民发怒了,可不是好惹的。
今晚是撞了什么鬼,大晚上本来想着在乡村里,打一个野味,开开荤,谁知道,撞在张大蛮的枪口上,不但没有吃上野味,反而被当成猎物一样,任由宰割。
张大蛮真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们,包括秦琳、秦岚,都是很好奇地看着。
保持一贯皮笑肉不笑的笑脸,他表现得很“和蔼”,这披着羊皮的狼,铁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鳖孙,做什么不好,偏要搞他张大蛮喜欢的女人,这不是嫌命长是什么。
“我呢,是石窠村里出了名的良民,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也不会拿二位的生命开玩笑,”张大蛮又是慢慢地蹲下来,“你们是不是觉得,乡下的姑娘,好欺负,干完了,提起裤子走人,万事大吉?”
腱子肉男搞不懂张大蛮这一张阴晴不定的脸,更是不知道他要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折磨他们。
但越是这样显得若无其事,实际上,越是暴风雨要来了。
两个腱子肉男一脸懵逼,特么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这么狞笑,笑得真让人心里发毛,有什么你就尽管冲着我们来。
“既然你们很骚、很浪,那么,我完全可以给你提供一个解决的办法,而且,绝对有效!”张大蛮凑近了两名腱子肉男,压低了声音说。
秦琳、秦岚目瞪口呆,这张大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还凑近和两个禽兽窃窃私语,耳语起来了,难道他要惩罚这两个混蛋的手段,不方便让她姐妹俩听见?
“你们知道是什么办法不?”张大蛮歪斜着脑袋,像是和两个腱子肉男玩游戏似的。
说着,他站起身,转过身,对秦岚、秦琳说,“琳琳、岚岚,他们俩还想和我玩游戏,这游戏的画面,可能不太雅观,天气太冷了,不如你们先回去吧!”
两个腱子肉男面面相觑,傻眼了,玩游戏?我们什么时候说过玩游戏了?玩什么游戏还不太雅观?
秦琳、秦岚对视一眼,不太明白张大蛮的话,但张大蛮的话呢,秦琳也很听话的,“哦”了一声,又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大蛮,你可别闹出人命哦。”
秦岚却是狠狠地说:“张大蛮,对这两个畜生,你给我往死里整,弄不死他,也得让他残咯。”
“姐!”秦琳眼眸里有些担心。
张大蛮嘿嘿咧嘴笑着,“好嘞,你们放心吧,路上慢一点,注意安全。”
从这儿距离秦琳、秦岚家也不远了,站在山坳口,都能看见秦琳、秦岚家了。
本来张大蛮打算教训一下这两个狗杂碎,就送秦家姐妹俩回去,但转念一想,要是这么就放过了这两人,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所以,干脆留下充裕的时间,慢慢地折磨这两个淫棍。
况且,也基本能够看着秦琳、秦岚回家,也不用担心再出什么事端。
特别是站在这山坳口,又是风口,这寒冬腊月的,风大,怪冷的。
最为主要的是,接下来张大蛮想要折磨两个腱子肉男的手段,恐怕是少儿不宜,也比较卑鄙一点。
没必要让秦家姐妹看到这一幕画面,于是,干脆让秦家姐妹俩先回家,他就有时间,慢慢折磨两腱子肉男了。
两腱子肉男可就心里发怵了,这下,他们知道害怕了,感觉这刁民张大蛮,简直不是人,而是魔鬼,他正张开魔爪,准备将他俩撕成碎片。
至于这个魔鬼到底要以什么手段摧残他们,他们心里忐忑得要命!
第068章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1/3,求收藏)
“咳咳,下面,请开始玩游戏,”张大蛮目送秦家姐妹俩走远,慢慢转过身来,看向蜷缩成一团两腱子肉男,“不对,确切地说,是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游戏?表演?
怎么感觉不对劲啊?这刁民到底要干什么?
腱子肉男懵逼了,尤其是看到张大蛮脸上掠过诡秘的笑,然后又狞笑几下,他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游戏规则,其实很简单,是男人都会,”张大蛮所有酝酿也差不多了,指着两个腱子肉男,“那就是打-飞-机,你帮他打,他帮你打!”
卧槽!
简直一口老血喷死得了,打-飞-机?还是互相打,这尼玛还能再变态一点么?
两名腱子肉男快要哭了,他们真的玩不过张大蛮啊,这刁民的手段还是层出不穷,令人琢磨不透。
搞了大半天,原来这个刁民竟然想出这么一个阴损的手段。
“哼,你们两个杂碎,聋了吗?还不快动手!”张大蛮阴晴不定之间,又是厉声吼道,那气势,那彪悍,让两名腱子肉男彻底崩溃了。
这特么是遭了哪门子罪啊,要惹上这个杀千刀的刁民,互相打手枪,这尼玛怎么下得去手啊!
“扑通!”
“扑通!”
两名腱子肉男翻滚了身子,跪在了张大蛮面前,磕头求饶,“大哥,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放你娘的狗屁,放过你们?哼,连老子的女人,你们都想搞,这是你们自找的,惹毛了老子,老子将你们两个狗杂碎剁成肉酱,丢在这深山老林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大蛮威胁着,暴怒的架势,根本毫无商量的余地。
一听到剁成肉酱,两名腱子肉男吓得腿直哆嗦,互相打-飞-机,虽然丢脸,也很难为情,但特么的总不至于丢命。
犹豫着,畏惧得不敢看张大蛮。
“你他妈的真当老子说话放屁么?”
张大蛮再度怒吼了一句,这一声怒吼,吓得两名腱子肉男差点尿裤子,于是,颤抖着手,去解开了裤腰带,掏出了手枪,两人面对面,尴尬、悔恨、懊恼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们心里也狠狠地暗骂张大蛮的祖宗十八代,你特么的,够狠,千万不要落在老子手里。
张大蛮瞟了一眼,冷冷地轻蔑地说:“也不怎么样嘛,不过两条小蚯蚓而已,还不动手?”
两名腱子肉男只好伸向互相的裤裆,手握枪杆,耍起了银样镴枪头,生硬的舞者手中的兵器,每一下都是身子一颤……
张大蛮像是观看人世间最美的风景,看着心里又是一阵恶心,哎呀,我去,我特么是不是变态啊,看两男人互相打-飞-机,太辣眼睛了。
可惜,现在没有手机,不然录下来,绝逼有希望冲进好莱坞,直登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啊,这两杂碎有了这样的教训,想必以后再也不敢亵渎女人了。
寒冬腊月,虽然天气寒冷,但是,这两个狗杂碎还真能耐,不一会儿,那裤裆里的手枪,就像雨后春笋,挺拔傲立。
张大蛮狞笑了几下,一摆手,“好了!”
两名腱子肉男暗自长松一口气,以为游戏结束了,松开了手,放下了枪,瘫软下去。
谁知,张大蛮嘴角掠过一抹阴冷的笑意,“谁叫你他妈地放手了?给老子握着!哼,好戏才刚刚开始……”
神马?好戏才刚刚……两名腱子肉男哭都没有眼泪啊,这个天杀的刁民,到底想干什么啊!
“打-飞-机才是第一步,接下来,会让你们更加刺激,更加让你们彻底发泄你们心中的欲望,我简单说明一下游戏规则……”
张大蛮镇定自若的样子,指着两名腱子肉男,慢条斯理地说,“老子从来没见过男人玩6-9,请开始你们的表演,6-9!”
这句话一说出来,差点让两名腱子肉男直接懵逼晕过去,姿势他们是知道的,毕竟像他们这两个淫棍,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否则,他们也决计不敢趁着夜晚,出来寻找野味。
可是,张大蛮这个游戏,还真是让他们崩溃了,男人玩6-9,这特么孙子绝逼是个变态,还是个死变态。
“大哥,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两名腱子肉男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两个畜生,还不知道你们以前干了多少坏事,今天你们栽到老子手里,算你们倒霉!不想死的,照着我说的去办!”
两名腱子肉男瞧这阵势,恐怕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耻辱、尴尬,那根本就不算什么,眼下只求这个天杀的刁民,能够手下留情,饶过他们的狗命。
的确,在这样的山旮旯,真要把他俩剁成肉酱,丢进深山老林,鬼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呢!
这不是恐吓,从张大蛮的眼神行为举止,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刁民不是在开玩笑,要是他们不按照他说的去办,必死无疑。
毕竟,他们想要强奸的女人,是张大蛮的女人!
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活命,是两名腱子肉男的最佳选择,所以,他们很难为情的,让其中一个躺在地上,另一个骑跨上去,屁股对着另外一个脸,摆出了让张大蛮都觉得羞耻的男人6-9!
你二大爷的,太辣眼睛了,我特么的,难道真是死变态?
等两名腱子肉男开始上下动作,撸动着棒子,钻进嘴里,吞吐之间,像是灵蛇出洞。
尼玛,这两个狗杂碎的口活还是一级棒啊,看样子,没少干过这活儿。
反胃,太特么反胃了,今晚吃的丰盛大餐,都在张大蛮的胃里捣腾,我勒个去,我绝逼有成为奥斯卡最佳导演的潜质,导出这么惊心动魄的画面,太尼玛的唯美了。
什么叫装逼打脸?老子的这一手装逼打脸,打他娘的祖宗十八代都不认识,敢搞老子的女人,哼,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张大蛮实在看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叫两名腱子肉男停下。
两名腱子肉男又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魔鬼,你总算良心发现了,没招了吧!
谁知,张大蛮阴阳怪气地说:“前奏进行得还可以,该进入正题了,下面才是高潮部分……”
第069章 实力打脸(2/3,求收藏!)
两个腱子肉男这下是真的像被张大蛮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刚刚还以为,终于要摆脱这个杀千刀的刁民的魔掌,可惜,心还没放回胸腔内,又被张大蛮一把拽了出来,悬在了半空上。
究竟这个死变态,还有什么不堪入目的手段,他怎么不去死!
张大蛮却像是很享受这种折磨的过程,你们两个畜生,想强女干我的女人,不玩死你们,就当老子白活了。
“大哥,我们真的、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两名腱子肉男崩溃之下,还是要哀求张大蛮手下留情。
“放过你们?那谁放过我啊!”张大蛮冰冷的回答,让两名腱子肉男更加心沉入了太平洋底,求放过怕是没有希望,他们只希望这个魔鬼能尽快结束。
张大蛮前世,遭遇老婆罗玉红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让他本来就心中充满了戾气,更是对秦琳充满了愧疚。
重生一世,他心中的秦琳,就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女神,只有他才能深入耕耘秦琳的那一片圣洁的土地,其他人谁敢侵犯,绝对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这两名腱子肉男下半身精血上脑,大晚上出来寻找野味,偏偏遇上秦琳、秦岚,准备下手强女干,可又刚好张大蛮心中不祥预感,追了出来。
他完全可以想象,今晚若不是自己追了来,秦琳、秦岚非遭这两个衣冠禽兽的毒手不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他平生最痛恨,一是抢劫犯;二是强女干犯。
抢劫犯,有手有脚,却是暴力欺压凌弱,轻则伤及性命,重则让人家破人亡,这种千刀万剐的狗杂碎,却是在社会上层出不穷。
至于强女干犯,同样是伤及无辜女性,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轻则令女性一辈子活在阴影里,重则危及性命,令一家人痛不欲生,这种衣冠禽兽,凌迟处死都难泄心头之恨,同样,社会上仍旧是屡屡出现,令人发指。
即便招惹的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张大蛮也决计不轻饶,更何况,这两个狗杂碎,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欲图侵犯秦琳、秦岚,这简直是阎王爷面前上吊,嫌命长。
张大蛮不愤怒直接将这两个淫棍打死,他俩就已经是烧高香,叩谢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了。
杀人,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杀人的。
张大蛮的信条,活在法治社会,他并非执法者,杀人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踏上这条不归路的。
当然,真要遇上,有人危及他的家人,譬如小蛮、秦琳之类,他也敢为了他们去杀人。
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没有选择!
不幸中的万幸,今晚,这两个淫棍强奸未遂,若是秦琳、秦岚真被强奸了,两个淫棍的下场就不是这样互相打……,玩70-1了,而至少是先阉掉,在凌迟处死。
两名腱子肉男见张大蛮还不会停手,唯有瑟瑟发抖,但他们似乎也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惩罚的,任由张大蛮处置。
张大蛮狞笑了几下,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完全就是魔鬼,“我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不管你们什么鸟大师兄大师姐,惹了我张大蛮,就是你们的噩梦!”
“你们不是很想搞么?很好,老子今晚成全你们,接下来的游戏规则,那就是你搞他,他搞你!”
不是吧?
两名腱子肉男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魔头真的太变态了,他们太清楚,你搞他,他搞你,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搞-基!
尽管,这个时代,并没有搞基这个时髦的词汇,但两个大男人怎么搞,当然就是……菊啊!
原来张大蛮的每一步,都是为这最后的高潮部分做铺垫的,从互相打……,到所谓的70-1,再进行到……菊,这完全就是一整套前戏啊!
老铁,没毛病!
“你他妈的是聋了吗?还不快点!”张大蛮看着两名腱子肉男磨磨蹭蹭的,很不情愿的样子,就来气,又是爆吼了起来。
两名腱子肉男没辙,望着满地盛开的菊花,挑选最饱满的那一朵花蕾……
伴随着一声嚎叫,“啊,好痛啊……”
菊花残,满地伤……
声音回荡在山间,这声音恐怕整个石窠村都听得见了吧!
张大蛮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尼玛,太精彩了,太刺激了,太辣眼睛了,在这才是实力打脸,过了今晚,这两名腱子肉男恐怕再也不敢贪腥了。
至于接下来的画面,张大蛮也不想继续看下去了,瞟了一眼,冷冷地说:“怎么样?这个游戏好玩吧?你们慢慢玩,折腾一晚上,老子累死了,走了!”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吹着口哨,背着手,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还故意唱着那首还没问世的周董的歌——《菊花台》,“……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
那洋洋得意的架势,真叫小人得志,刁民嘴脸。
两名腱子肉男动作可不敢慢下来、停下来,依旧像打夯机一样,以钻头狠狠地钻着井,那种撕裂般的痛感,让他俩暂且忘记了耻辱……
……
石窠村,山庙屯。
回到家,张大蛮洗嗽完毕,倒头就睡,这一觉,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张小蛮爬起床来,拽着他的手臂,用着那一双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甜软地叫喊着,“粑粑、粑粑,快起床了,小蛮好饿了!”
张大蛮从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皮,侧头看了一眼张小蛮,轻揉了他的小脑袋瓜,微微一笑,“儿子啊,这才几点,再睡一会呗。”
“粑粑,不要睡了,小蛮饿了。”张小蛮不依不饶,拽着他叫喊着。
“行行行,等粑粑起床,给你做好吃的,你个小吃货,昨天的猪腰子,好不好吃?”执拗不过张小蛮,他只好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哈欠连连,又是问了问张小蛮。
“嗯,好吃,粑粑,吃完饭,我们去哪里啊?”
第070章 救兵(3/3,求收藏)
“去找琳阿姨!”
张大蛮心想,经过昨晚的那一番波折,也该是去找秦琳,关心问候一下。
万一留下个什么阴影后遗症什么的,那可就不妙了。
顺便,也打听一下,那两名腱子肉男半死了没,按常理,这两个狗杂碎被张大蛮昨晚这么接二连三地折磨,也该是受到了应有的教训,也该要老实一点了。
“找琳阿姨干嘛?”张小蛮嘟哝着小嘴,“我不去,你自己去,我去找李大海玩。”
此时的张小蛮,已经有了一些前世的记忆,当然明白“电灯泡”三个字的含义,去找秦琳,不过就是看着张大蛮和秦琳卿卿我我的,他充当电灯泡。
虽然张大蛮、秦琳还不知道,在他的幼小心灵已经有成人的思维模式,但这种当电灯泡的事,他是肯定不干的。
张大蛮点了点头,“随你咯!”
……
石窠村,田甲屯,村支书向国元家。
堂屋,向国元黑着脸,嘴里叼着一根烟,不住地吐出一连串的烟圈,旁边蹲着两个手残、腿废的腱子肉男,像做贼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这一夜,对于这两个腱子肉男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哪怕是回到了向国元家里,仍旧像是在地狱里承受着各种煎熬。
张大蛮太可怕了,他不仅是刁民,更是魔鬼。
何秀珍脸色很不好看,瞪了腱子肉男,没好气地说:“你个老不休的,一天天,捣腾这些破事,这都是些什么矛头狗子,惹不起那个张大蛮,就不要逞强……”
絮絮叨叨,还没叨完,被向国元脸红脖子粗地咆哮着吼道:“臭婆娘,少在那风言风语,你懂个鸡毛,张大蛮这个刁民,老子还不信,就治不了他了!”
何秀珍也是不甘示弱,“治治治,你拿什么治,以前你欺压张大蛮,人家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倒好,你还没治他,反而被他给治了。”
向国元“哼”了一声,“少他娘的唧唧歪歪,男人的事,婆娘少管。”
何秀珍懒得跟他争吵,转身走出了堂屋,自顾去忙活别的事去了。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去招惹了张大蛮?”向国元弹了弹手指间的烟灰,沉着脸问腱子肉男。
其中一个立即说:“这……这我们哪里知道那个刁民抽了什么羊癫疯,我们兄弟俩就在路上散步,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上来就是给我们俩一顿狂揍,打断了我们两个的胳膊和腿。”
“曰他祖宗的,这个刁民是越来越逆天了,你们大师兄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向国元心里也很发毛,他也不想去追究,这两个叫罗森和李鑫的师兄弟,到底怎么被张大蛮揍了。
这罗森、李鑫也是肯定不会如实告诉向国元,他们虽然是被向国元花钱雇来,对付张大蛮的,但是,根本干不过张大蛮。
“如果高垚回去请大师兄,快的话,今天应该能到了。”
说着话间,从村支书向国元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为首的就是那个高个子腱子肉男高垚,至于他后面的,却是一个女人,年龄看上去二十四五岁,论姿色,长得挺养眼的,古铜色的肌肤,很是健康,关键是她一身健美的肌肉,这……
“老板,这是我们的大师兄苗淼……”高个子腱子肉高垚走进堂屋,对向国元介绍道。
向国元打量了几眼这个健美肌肉的苗淼,胸是够大的,但大湿胸怎么看上去不靠谱啊,这几个腱子肉男,都打不过张大蛮,凭这么一个女人,是张大蛮的对手吗?
他打心底里没谱,简单地“呃”了一声,“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大师兄?能行么?”
“老板,你放心,我们大师兄出马,保证让那刁民死无葬身之地。”高垚拍着胸脯,打包票地说。
走进堂屋的苗淼,一句话也没有说,阴沉的脸色,冷若冰霜,目光却是落在了罗森、李鑫身上,径直走向两人,弯下腰,探手一抓,抓起罗森的手臂,拿捏着将罗森手臂一扭,只听见“咔嚓”两声。
罗森发出“啊”一声惨烈的叫声,但是很快,活动了一下手臂,断了的手,竟然已经恢复了。
苗淼同样抓起李鑫的脚,略微舒展了一下,用力一扭,也是发出“咔嚓”的声音,李鑫活动着腿,就已经恢复了。
罗森、李鑫连忙拜谢,“多谢大师兄!”
“你们三个废物,怎么被人修理成这个样,武馆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苗淼终于发话了,皱起眉头,“对方若是再用力几分,你们这手臂、脚就算废了。”
原来张大蛮出手,也是将罗森、李鑫的手脚打了脱臼,并没有将其伤残。
向国元瞪大眼睛,看着苗淼出手,眨眼功夫,将罗森、李鑫两个废了的人救了过来,不由得对这位“大湿胸”刮目相看。
“苗淼大师兄,对吧?我是石窠村的村支书向国……”他走上前去,礼貌地对苗淼打招呼。
谁知,苗淼一摆手,打断了向国元的话,“你是谁,我一定也不感兴趣,我这次来,只是为了我们武馆,那个叫张大蛮的,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向国元一听,不由得心里舒坦,看样子这位大湿胸果然与前面三个腱子肉男不同,那三个草包,来了向国元家,胡吃海喝一通,吹牛逼的本事是挺高,但实际上,没多少料。
这位苗淼就不同,一脸冷冰冰,话也不多说,刚来到就直接要去见张大蛮。
这俗话说得好,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
“大师兄,我跟你说,这个刁民张大蛮,还真不好对付,你可要小心提防。”高垚急忙从旁劝说。
“是啊、是啊,这孙子,心狠手辣,可不是善茬!”罗森、李鑫附和着。
苗淼狠狠瞪了三人一眼,“窝囊,你们三个怎么不去找块砖头撞死得了,三个都打不过一个,平时叫你们练功,一个个偷懒都快出懒筋了,少废话,带我去见张大蛮!”
三人被苗淼训了一顿,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对向国元说:“老板,我们大师兄出门,绝对没问题,走吧!”
第071章 大凶妹
凉寒的冬季,衰草连天,像石窠村这样的山区,就连山里的树木都有些凋零,枯黄的树叶。
乡间小路,却是暖意如春,秦琳手挽着张大蛮的手臂,一副依偎在他肩头,两人如胶似漆的劲,路人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俩在搞对象,谈恋爱。
只有处于热恋里的男女,才会这么黏糊。
逼近年底,农活也干得差不多,不那么忙碌,秦琳学校放寒假,也没有什么事做。
张大蛮忙碌完种桑养蚕的前期准备工作后,也是过着咸鱼般的日子,等着过年,等着开春。
谈恋爱,是一件需要花费时间精力的活儿,既然两人都有时间,趁着年轻,那就好好地谈一场。
他和秦琳这种恋爱,倒也不是那种山盟海誓的轰轰烈烈,就这样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走到了一起。
爱情,本就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话题,有人说,把妹泡妞,是有套路的。
的确,不否定,某些套路看上去凑效,但不见得有着一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套路,因地制宜,天时地利人和,未必能够完全相符。
不过张大蛮感谢重生,让他回归到这个纯真的时代,恋爱并没有什么套路,牵个小手,都生怕怀孕的单纯年代,哪有什么套路可言。
“昨晚,你没把那两个人……怎么滴吧?”默不作声地漫步走了一会儿,秦琳仍旧有些担虑,低吟问起了昨晚的事儿。
张大蛮侧目凝望着秦琳,神情凝重,“我把他俩阉了,怕是要死了吧!”
他说谎的样子,都是认真的,若是以前张大蛮这样说,秦琳铁定不敢相信,但现在不一样,论胆识,不知张大蛮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连村里的恶霸级别的杨荣华以及欺压百姓的村支书向国元,都完全不放在眼里。
他要说阉掉欲图强女干秦琳的男人,这绝对有理由相信。
“啊?你不会真的把他们……阉了吧?”秦琳瞪圆的眼睛,惊愕神色。
“哼,连我的女人都敢碰,他们这是找死。”张大蛮依旧严肃地说。
“大蛮,你会不会犯法?要是你被抓起来,关进去了,那我怎么办?”秦琳焦虑起来。
张大蛮深吸一口气,“万一我进去了,你就再找个人家,嫁了吧!”
秦琳像一只树懒一样挂在张大蛮手臂上,整颗脑袋都埋在他的手臂上,撅起小嘴,嘟哝一句,“才不要,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大不了我等你回来。”
张大蛮瞬间荷尔蒙、肾上腺激素、雄性激素各种体液迅速分泌,将秦琳搂进怀里,温情地说:“我哪舍得让你等我呢,傻瓜,逗你的,那两个杂碎,就是用了一丁点小手段,教训了一下,嘿嘿……”
秦琳才知被“骗”,羞红的脸,“哦呵呵,张大蛮,你个大坏蛋,你骗我。”
说着,紧握着小粉拳,捶在张大蛮结实的胸膛。
张大蛮任由她在怀里撒娇,一边故意躲闪,一边将她紧紧搂着,低下头,将嘴凑向她的朱唇……
“你,就是张大蛮?”
还没啵上,冷不丁从背后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质问声。
张大蛮瞬间炸了,你他妈的可真会挑时间,老子好不容易和秦琳来一啵,哪来的扫把星,打乱老子的“性”趣。
一转身,一位穿着紧身黑色皮裤、皮衣,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女人,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头发扎成云髻,盘在头顶上。
紧身的皮衣皮裤包裹着的身段,却是凹凸有致,曼妙曲线,该凸的地方,那绝对是春笋破土而出的感觉,该凹的地方,那绝对是深沟无尽。
我去!
这么时髦的打扮?关键还有一张令男人喷鼻血的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
不!
确切说,是很女汉子的“肌肉”身材。
她是谁?张大蛮脑海里刚闪现这么一个念头,目光落在这名大凶妹身后的跟屁虫,就了然了。
此时的罗森、李鑫脚都还在发软,看到张大蛮比大白天见了鬼都还要毛骨悚然一些,至于高垚,也是领教过张大蛮的高招,自然是畏畏缩缩。
而村支书向国元屁颠屁颠地远远跟在后面,像围观看热闹的路人甲、路人乙。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张大蛮瞥了一眼大凶妹,的确,她很凶,她瞪圆双眼,脸上杀气腾腾,像张大蛮借了她几百斤米没还似的。
要不是看在大凶妹模样还不错的份上,凭着刚才打断他和秦琳走一啵的罪,都足够让张大蛮扇她几个大嘴巴。
“张大蛮,擦亮你的狗眼,她是我们的大师兄苗淼,今天,是来找你报仇的。”高垚从旁侧站上前一步。
“噗!”张大蛮没忍住,喷笑了出来,打量了几眼苗淼,不断地点头,“嗯,大湿胸,是够大,也很胸,对得起这个名字,至于湿不湿……”
他看了一眼秦琳,为自己的邪恶有些惭愧,这男人,好比猫,是猫,哪有不贪腥的。
可是,要做出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下三滥,张大蛮也做不出来,于是,敛聚了一下心神,轻蔑地瞟了一眼大凶妹,“你很能打?”
苗淼心里很是厌恶张大蛮这一副刁民的嘴脸,冷哼了一声,“真是活见鬼,常言说,穷山恶水多刁民,果真不假。”
谁知,张大蛮抚掌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走近一步,夸赞道:“哎呀,原来是一位大师啊,厉害、厉害,一眼就看出我是刁民了!”
他这一声情并茂,非但没有迁怒于苗淼骂他刁民,反而还高兴起来,这就尴尬了。哪有人自己损自己的。
可是,张大蛮他就是啊,重活一世,他就是为了活出刁民的光辉形象,苗淼一张嘴就是刁民,那不是大师是什么。
“少废话,听我几位师弟说,你很能打,今天,我倒要讨教、讨教。”苗淼二话不多说,踏出脚步,错开成八字脚,紧握拳头,摆出要搏击的架势,对峙着张大蛮。
张大蛮很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我不过就是一介刁民,哪会什么武功,况且,今天我只想陪着我心爱的人,漫步在这美丽的乡间小路,不想打架惹是非……”
说着,他揽着秦琳的腰肢,心里只有美人相伴,不与尘世纷争,摆出一派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架势,倒有几分闲云野鹤的味道。
第072章 碎碎念念到你输(祝元旦快乐!)
“哼,你打了我师弟,恐怕由不得你!”苗淼亮出拳头,跨出一步,抡起拳头,朝着张大蛮照面就是一拳。
张大蛮搂着秦琳,身形旋转,将秦琳护在身后,探手一掌拍出,挡在了苗淼的拳头上,两人各自向后退出了两步。
“你们不要打架了,我看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秦琳连忙站出来阻止。
“会”字还没说出口,张大蛮将秦琳拉在身后,面容微微一沉,又是展颜一笑,“琳琳,人家都欺到我的地盘了,还真以为给她点颜色她还开起染布坊!”
转而,对着苗淼一副嬉皮笑脸的,“大湿胸,你可以啊,不过嘛,你这个样子的女汉纸,是嫁不出去的。”
女汉纸,在这个年代还没有流行,张大蛮顺口就来,即使苗淼不知道,也肯定知道张大蛮的嘴里吐出象牙来。
“要你管!”
苗淼话不多,紧握拳头,摆开阵势,又是一拳打向张大蛮。
张大蛮侧身躲开,以他多年来的太极拳修为,对付苗淼这位武馆的大师兄,并不难。
“嗯,这一招猴子偷桃不错,只可惜,差了那么一丢丢……”
“哎呀,你的武功不错,为什么你的师弟们那么菜……”
“你叫苗淼对吧?不如你留在石窠村,瞧你骨骼惊奇,挺适合种地的,跟我一起发展农业项目吧……”
“哇,真大,好软,弹性十足……咳咳咳,你来真的啊!”
“……”
一时之间,张大蛮和苗淼两人展开了拳脚,打了起来,张大蛮一个劲地说个不停,让苗淼更是方寸大乱,不时被张大蛮袭胸、袭臀……
可恶!
这个刁民太可恶了。
为什么他话那么多?比大话西游里的唐三藏都要碎碎念一点,苗淼要轰了!
他是男人么?
男人哪来那么多废话!
苗淼气得快要爆炸,而张大蛮却像个猴子,上跳下窜的,确切说,他像个耍猴的。
他心里清楚,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因为他知道,苗淼是个火爆脾气,急性子,加上胸大……咳咳,无脑,他就故意激苗淼,越是激她,她越是拳法不成章法,纯粹到后面,就是一通乱揍,跟个泼妇骂街似的。
张大蛮见也差不多了,探手一掌,直扑向富士山巅,苗淼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张大蛮竟然这么无耻,竟然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袭击她的“高地”,眼看就要被张大蛮拍中,他的手掌瞬时又变成了爪,抓向风光无限的山顶。
“卑鄙!”
苗淼身子一震,一股酥麻如同电流般的感觉涌入她的心间,顿时怔住了,停下了手来,气得脸都绿了。
张大蛮却是收手,拍了拍手,做出一个抱拳的姿势,“大湿胸,承让了。”
说完,转身,径直走向秦琳,眉宇一闪,抛出一个柔情的眼神,“琳琳,我们走!”
秦琳刚才看着这一幕,虽然张大蛮的行为动作有些轻浮,但在她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有趣,别看他总是每一招出去,都像是袭胸、袭臀……
她可看得清楚,张大蛮点到为止,丝毫没有逾越雷池半步,倒是那个苗淼,羞得粉脸通红,红嘟嘟的脸蛋,像是熟透的苹果。
秦琳恬然一笑,温柔地点头,小手挽着他的手臂,乖巧得像一只小绵羊。
“你给我站住!”
苗淼气急败坏之余,仿佛回过神来,叫喊了一声。
围观的罗森、李鑫、高垚,包括向国元,都蒙圈了,怎么肥四?不是说这位大师兄很给力么?
可是,完全像是看马戏团表演一样,还是全场无尿点的那种。
别说教训张大蛮了,就是连靠近一点的机会都没有。
张大蛮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身,“你还有事吗?”
“张大蛮,你给我记住,这笔账,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奉还。”苗淼咬牙切齿,心里极度地憎恨这个该死的刁民,但话到嘴边,好像被什么噎住了一样,又说不出来。
张大蛮苦笑了一下,“好啊,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欢迎你随时来取还,哈哈哈……”
他心里想,你以为你是谁啊,打不过就瞎比比,显得自己多牛***大大教导得对,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
若不是看在你长得还不赖,说不定哪天可以床上切磋、切磋武功,还轮得到你在这儿撒野。
他携着秦琳,大摇大摆地走了。
徒留这师兄弟四人以及村支书向国元一脸茫然。
待张大蛮走远,高垚还是不敢相信地说:“大师兄,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放水了?”
“对啊,大师兄,你那么厉害,都打不过这个刁民?”罗森、李鑫附和着。
“好啊,闹了半天,你们都是些纸老虎,你们也不必留在石窠村了,赶紧滚蛋!”向国元本来还想指望这几个人帮他报仇,现在看来,根本也是做无用功,所以,他开始轰人走了。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扇在向国元的脸颊上,扇得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闭上你的鸟嘴,谁稀罕你的臭钱,我们走!”苗淼扇完向国元这一巴掌,大踏步走了。
罗森、李鑫、高垚三人懵逼了,走了?这就走了?这个大师兄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怎么会这样就放弃了?
“大师兄、大师兄……”
三人愣了半天,才叫喊着,跟了上去。
村支书向国元“啊呸”,一跺脚,骂道:“嘿,什么德性,老子请你们做事,事没做好,还动手打人?”
骂了几句,他只好自己背着手往家里走,一边走,还一边骂,“去他奶奶个熊,还武馆,我呸……”
没走几步,迎面走来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导主任田良,田良略微迟疑,寻思了一会儿,满脸堆笑,“哟,支书,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的?”
向国元抬眼一看,瞧着田良脸上像开了朵花似的,真不知这孙子是不是趁着自己不在家,又偷偷溜进家里,和家里的黄脸婆鬼混了。
第073章 吃葡萄不吐皮(祝新年好!)
石窠村,村支书向国元家,后院。
盖建了一座塑料大棚,大棚里栽种着葡萄,葡萄架上,藤蔓爬满,而这些架子上挂满了紫葡萄、青皮葡萄……
要说村支书向国元有点远见,那就是栽种了塑料大棚葡萄院,到了年边,他老婆何秀珍从葡萄架上将葡萄采摘下来,摆在乡间路口卖。
年关将至,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人去买,过年的时候,一边吃着葡萄,一边阖家欢乐,幸福美满。
“啊呸……你家葡萄真甜……”
一盆葡萄架下,摇曳不断,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导主任田良,从那簇拥的葡萄叶下探出颗脑袋,嘴不停地拱向“紫葡萄”。
何秀珍手抓着葡萄藤,扶着葡萄架,“艹你尼玛币的,轻一点,葡萄架都给你摇散架了……啊,你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骚老娘们,你见谁吃葡萄吐皮的……”田良挺直腰杆,用力摇着葡萄藤架,拽着葡萄藤,嘴里含着紫葡萄……
哪里还有吐葡萄皮一说,恨不得将一口将葡萄“团”吞下去!
“卧槽,你的葡萄怎么挤出水来了……”田良动作越来越快,可能吃葡萄太好吃了,整个人都埋进了葡萄架之间……
“艹尼玛的,老娘腰断了,慢一点,你急个啥!”
“讨厌死了,你家葡萄没有水吗?”
“哧溜!”
葡萄被捏出了水来,田良身子僵硬,瘫软在葡萄架下。
何秀珍“啊”一声,“死鬼,葡萄架散架了……”
缓了好一阵子,田良才站起身,疲软地提起裤子,“啊呸”吐了一口唾液,“娘的,你家葡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吃了!”
“格老子的,你才是第一天吃啊,瞧你猴急的样!”何秀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从葡萄架下钻出来,穿好衣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是越来越大胆了,你就不怕我家那口突然回来?”
“怕他个鸟,谁叫他这么好一块葡萄土地,都懒得耕耘,我可是做好事,经常给你松松土……”
田良顾左右而言他,拍了拍裤子上的葡萄藤蔓,“呸呸……好了,我走了,真有事找支书,马上过年了,等开春,再搞不定校长继任,我可就悬了。”
何秀珍眨巴着眼珠子,“你去村长家附近看看,刚才,来了一伙人,说是去找张大蛮麻烦。”
“张大蛮?嘶,村里第一软蛋,不过,最近他好像变硬了,真不知是不是吃了什么药?”田良脑海里想起张大蛮来,尤其听说,这个张大蛮和村支书的二女儿秦琳关系很近,在搞对象什么的。
这张大蛮会不会参与进入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继任的争斗中呢?
“你也别老指望向国元,听说,张大蛮和村里的万元户杨荣华,关系也很僵,你也可以找找杨荣华,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帮助。”
田良打量了几眼何秀珍,嘿嘿咧嘴笑了笑,邪魅地说:“诶,不错哟,都说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我看你很有心计嘛!”
“你少耍嘴皮子,快去吧,我还要采摘葡萄呢!”何秀珍催促着,自己又要忙活葡萄棚中的活儿。
田良淫邪地看着何秀珍那丰腴的身段,望着那一架子上的紫葡萄,“嘶~”这个战场也不赖。
抹了一把嘴,像是吃饱了似的,走出了葡萄园。
……
此时,田良站在村支书向国元跟前,脑海中回放了一下刚刚在向国元家后院,和他老婆何秀珍“吃葡萄”的场景,仍旧是回味无穷。
娘的,这向国元这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娶了何秀珍这么一个老娘们,骚劲那可不是一般。
而这个狗曰的,竟然放着家里的花不修剪,反而去摘野花,偷吃野果子。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田良仿佛和向国元关系拉近了一步,嘿嘿笑着,点头哈腰地说:“你可是咱们石窠村的二把手啊,谁敢惹你呢!”
向国元正窝着一肚子火,瞪了田良一眼,“噢,原来是中心小学的教导处田主任啊,你有事吗?”
“哟,支书,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啊,我这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么?找你,是有大事商量,事关咱们石窠村的未来……”田良眨着那一双蛤蟆眼,寻思着道。
向国元尽管知道田良和他老婆何秀珍有一腿,自己头上绿油油,都是拜这个孙子所赐,但他不也给杨荣华戴了一顶么?
一听田良的话中有话,也是颇有兴趣地反问一句:“有什么事?”
“支书,你听说,咱们学校,马上要竞选下一任校长么?”田良试探地问。
“这竞选校长,我听说了一点,竞选就好好竞选,说什么事关石窠村未来,怎么?难道有人徇私舞弊?”向国元对于这件事,兴趣倒不是很大,谁当校长,对他来说,又不会有什么油水捞。
田良趁机说:“支书,你想嘛,论资历,是不是该由我上位?若是由村长的女儿秦琳,这个黄毛丫头上位,她能做什么校长?那不是扯淡么?况且,村长的女儿上位,以后要是有机会去到镇上,支书你的位子……咳咳……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
“你说什么?秦琳要竞选校长?”向国元一愣,若是别人竞选,他倒真没什么兴趣,可村长的二女儿秦琳竞选,那就不一样了。
本来在石窠村,他都一直觉得自己被村长秦振华压着,有点让他喘不过气来,如果让秦振华的女儿再当上村里唯一的小学校长,岂不是让秦振华更是高高在上了。
“可不是,所以,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汇报一下,请你定夺。”田良一看向国元脸色都不对劲了,就赶忙说。
“我能做什么?”向国元深吸一口气,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田良诡秘笑了笑,“请支书到时莅临学校,在校长杨建国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另外,也表示支持一下我。”
向国元心想,这田良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与其让秦振华之女当上校长,还不如让这个癞蛤蟆的田良上位,于是点了点头。
第074章 太极二十四式(1/3,祝新年大吉大利)
“大师兄,我实在想不通,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走在去往县城的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上,苗淼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罗森、李鑫以及高垚,几人有些灰头土脸的,这一身狼狈的离开石窠村,有点灰溜溜的感觉,高垚几个实在有些不甘心。
但是,他们又非常清楚大师兄苗淼的性格,她一旦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憋着走了一段路,高垚实在憋不住,快走了几步,跟上了苗淼的脚步,沮丧地问。
苗淼略微停下了脚步,沉吟片刻,似乎又觉得这样离开了,有些不甘,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县城里唯一武馆——精武舍。
名为“精武”,与民国年间的精武门,实际上,并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当时她的师父创立这间武馆的时候,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而已。
其实,她这位师父陈逍遥,倒是精通不少武学,算是一位痴于武道,以武为生的中年老者,他的武功修为,没有人真正见识过。
只是传说,这位陈逍遥学过咏春,学过铁线拳,学过八卦掌,尤其是南拳方面的造诣,极为深厚。
精武舍创立以来,收了不少门徒,以苗淼为大师兄,其余罗森、李鑫、高垚为师弟,不过,听人说,除了这四位,实际上,在此之前,陈逍遥收过一位弟子,叫谭焱,据说,这位谭焱基本得陈逍遥真传,没有人见过,但此人学武之后,心术不正,大逆不道,被陈逍遥逐出师门。
“你们可知,这位张大蛮所用的武功路数?”苗淼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看向几位师弟,低沉地问。
罗森、李鑫、高垚三人摇了摇头。
“太极!”苗淼沉吟道,“他所学的武功路数,正是师父一再强调的太极拳,凭我们几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太极?”罗森、李鑫、高垚都是怔住了,显然,他们在精武舍习武的时候,没少听师父陈逍遥说过。
尽管陈逍遥集百家之长,自成一派,但是,他一生之中,唯独有一门拳术,是让陈逍遥有所忌惮的,那就是国术中的太极拳。
太极拳像是他的克星,几乎能够克制他所有的武功路数,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是罗森、李鑫、高垚,还是苗淼,根本不是张大蛮的对手。
“师父说过,他老人家寻访多年,一再想请教太极拳,但这么多年,太极拳传人,销声匿迹,不如这样,你们几个,回县城禀报师父,我留在石窠村,有机会再向张大蛮讨教。”苗淼寻思一会,于是,下决定说。
其实,她留在石窠村,不仅仅是因为太极拳本身,还因为她心灵深处那点柔软的圣地,她不敢确定,那算不算姑娘家的春心萌动。
以前,在精武舍,一直跟这群男人习武,她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向来以武力制胜,只要比武,赢得第一,她根本不会多看一眼这些同门师弟。
仿佛,她与同门师弟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尤其是精武舍决定派出弟子,去参加全国武术散打比赛,她更是笃定信念,她一定要登上全国武术散打冠军的舞台上。
“大师兄,这……这样好吗?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张大蛮么?”高垚在这几个人当中,算是有点脑子的,他沉思道。
苗淼瞪了他一眼,“少废话,难道留你们几个蠢货在这里坏了师父的声誉,乱了武馆的名声?师父一再强调,习武之人,断不可助纣为虐,持强凌弱,你们回去,等着受罚吧!”
罗森、李鑫、高垚低垂下头,“知道了,大师兄,那我们回县城了,你要小心点。”
苗淼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望着渐渐走远的罗森、李鑫三人,她转身朝着石窠村山庙屯走去。
……
石窠村,山庙屯。
“小蛮,太极的基本功,我已经教了你,今天我教你太极二十四式……”
在张大蛮家的后院,留下了一块空地,经过这段时间,张大蛮已经将这儿改建成了一块专门用于练武的场地,有木人桩,有沙袋,整个场地改建得像模像样,看上去倒像是武学大师专门用于修炼武功的场地。
这些天,张小蛮也把习武场地,从后山的山神庙,搬回了家里后院这一块练武场地,张大蛮还特别骚气地在场地入口,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在木板上写了“止戈为武,国术无双”八个大字。
趁着年关将至,闲暇无事,他决意将太极二十四式,亲传给儿子张小蛮。
张小蛮从后山山神庙搬回来之后,也毫无掩饰,刚好放寒假,每天不是研究薛神医教授的医术,就是在后院练习太极。
偶尔会将同屯的同桌李大海叫来,有模有样地教李大海扎马步,练拳。
不过,李大海身材臃肿肥胖,还真不是练武的料,练不了几分钟,就气喘吁吁,头晕眼花,张小蛮回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个死胖子,再不减肥,迟早要肥死你丫的。”
李大海嘿嘿憨憨地笑着,“小蛮,你看我就不是练武的料……”
“你那一身肥膘,练武对你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快跟我一起练。”张小蛮像一位教导师父一样,呵责道。
李大海只好憋着一口气,又跟着张小蛮“嚯嚯哈……”地抡起拳头,比划着太极拳的基本功招式。
“所谓太极二十四式,也是传承下来,最为常见的太极拳法,第一式:起势,身体自然直立,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脚尖向前;两臂自然下垂,两手放在大腿外侧;眼平看前方……”
张大蛮一边讲解太极二十四式,一边亲自演示,张小蛮站在身后,依照张大蛮的比划,跟着一招一式学起来。
“第二式:左右野马分鬃……”
“第三式:白鹤亮翅……”
“第四式:左右搂膝拗步……”
“……”
拳法自然,拳到之处,犹若春风拂面,一阵轻微的拳风,“簌簌”风起,张大蛮一脸平静,此时的他,与平时那般刁民嘴脸,完全判若两人。
第075章 守住下半身(2/3,求收藏)
“第五式:手挥琵琶……”
“第六式:左右倒卷肱……”
“第七……”
“张大蛮,滚出来!”一声尖锐的叫喊声,打断了张大蛮教张小蛮太极二十四式,张大蛮收住了阵势,对张小蛮说道:“小蛮,你先熟悉这六式,我去看看,又是哪来的疯狗在乱吠!”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续练习太极二十四式的前六式。
张大蛮径直走出了后院,从屋子里迎了出去,门“嘎吱”一声打开,迎面苗淼差点扑了个满怀闯将进来。
哎哟我去,真叫波涛汹涌啊!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峰”中。
张大蛮一双眼紧紧盯着紧身皮衣下,呼之欲出的“巨无霸”,少说也有36e吧,这可是让男人喷鼻血的尤物。
苗淼伸手,食指、中指直勾勾戳向张大蛮的双眼,“淫贼,再看戳爆你的狗眼!”
谁知,张大蛮不躲不避,僵硬身子,朗声答道:“你戳吧,就算你戳爆我的眼睛,你的大乃……咳咳……你的音容笑貌,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了。我也会牢牢记住你的样子,一直到永远。”
苗淼的手指搁浅在了空中,本该气急败坏的她,不知为何,突然心跳加快,到底怎么回事?这臭男人本就是谎话连篇,可自己为什么听在耳里,却是甜在心里,“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我杀了你。”
张大蛮嘿嘿咧嘴一笑,逼近了一步,“怎么?小妞,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春心萌动了?”
苗淼惊吓得赶紧移开了视线,她害怕被张大蛮看穿了心事,嘴上却是骂道:“淫贼,你离我远一点,我来,是找你报仇的。”
“报仇?”张大蛮淡然一笑,“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哪来的仇恨?我倒是好奇,你这去而复返,是不是舍不得石窠村了?”
苗淼犹豫之下,退后了几步,却是躬身,以传统的江湖抱拳,“对不起,实不相瞒,我是专门想来向你讨教太极的,请你赐教。”
张大蛮心下思量,这苗淼,身为一个弱女子,却习武成痴,练成那一身腱子肉,这要是放在过个十几二十年,标准的女汉子,谁敢娶这样的女超人做老婆呢!
不过,从这短暂的接触,他又觉得这个苗淼很有个性,表面上,冷若冰霜,但实际上,心里火热得很,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
“什么太极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过就是石窠村里一名老实巴交的农民,大大滴良民,你要跟我一起种地,我倒是乐意赐教!”
张大蛮忍不住盯着苗淼皮衣下的“峰景”,尼玛,自从和秦琳确定关系后,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交流”了,就连去找寡妇李春花,都觉得有点羞耻感,有些愧对秦琳。
但是,对秦琳吧,虽然能啵,但都不能乱摸,更别说全垒了。
不过,追求秦琳这样的黄花闺女,倒也不着急,可以慢慢地温水煮,等火候够了,那种干柴烈火,一旦燃烧起来,足够碾压一切。
可是,面对像苗淼这么青春靓丽,身材如此火爆的辣妹,他身体里的各种激素又分泌加快了。
谈及太极,他可不敢过于张扬,因为当年传授他太极的挑货郎,一再强调,不要轻易泄漏关于太极门的事,尤其太极拳。
否则,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以目前张大蛮立身处世,什么都还没做成,更不希望招来什么麻烦。
“你……你所用的武功,就是太极拳啊!”苗淼诧异地看着张大蛮,她心想,难道这个刁民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会故意说不知道什么太极。
张大蛮对苗淼的身材是蛮感兴趣的,但以他现在,心里只有秦琳,即使像苗淼这样火辣身材的妹纸,他尽管精血上脑,但还不至于有太多非分之想,尤其是,苗淼为了太极而来,他只好下逐客令地说:“你走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苗淼见状,逼急了,一咬牙,踏出一步,交错一拳,朝着张大蛮打来。
张大蛮早做好了准备,挺起了胸膛,硬接了苗淼一拳,脚下故意一滑,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哎呀,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痛死我了!”
“你……你……”苗淼指着张大蛮,却是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她干脆双手抱在胸前,“哼,你不敢教我太极,我就赖在你家里,不走了!”
张大蛮高兴地一骨碌站起身,凑近了苗淼,围着苗淼的转了一圈,抚掌淫邪地笑了笑,“好啊,我刚好缺个老婆,你留下来做我老婆,给我生猴子,哈哈哈……”
苗淼一个黄花闺女,被张大蛮这淫邪地笑得心里发毛,尤其看着他一张刁民的嘴脸,幸好他长得倒也算是俊朗,要是真像苗淼印象中那种邋遢的农民,她一定会被吓得一个劲地撒腿就跑。
“啊呸,你做梦,谁要做你老婆,给你生猴子了!你这人,真是不要脸……”
张大蛮又是凑近了几分,脸几乎贴在了苗淼的脸蛋上,粗重的气息,整个雄性霸气,让苗淼心狂跳不已,“啧啧……虽然是母老虎了一点,但是能娶你这么漂亮的老婆,这辈子值了。”
苗淼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男人多么的轻浮,相反,她受用无穷,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对她说这么“温情”的话,仿佛这一瞬间,她尘封已久的心,被张大蛮的话给融化了。
“吹弹可破的肌肤,古铜色的肤色,真叫人垂涎三尺,来来来,你留下来,从此,咱俩过上幸福的日子。”张大蛮的无耻程度,足够让他做出任何事,他伸手抓向苗淼的手,顺势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将嘴埋下,亲吻向苗淼。
苗淼大惊失色,“流氓,淫贼!”双手一把推搡张大蛮,将他推开,然后,面红耳赤,撒腿就跑。
“呀,这就受不了了,还有更嗨的呢,还没谈谈人生,聊聊理想,一起交流、交流呢!”张大蛮望着苗淼跑开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诡秘的笑容,“跟我耍无赖,玩不死你,算我输!”
“诶,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像我介么单纯善良的良民,怎么会做出对不起琳琳的事呢……”他抹了一把板寸头发,背着手,转身走进了后院,继续教导小蛮修炼太极二十四式。
第076章 她是我后妈么?(3/3,求收藏)
走出张大蛮家,苗淼心跳平复,左思右想,咦,不对啊,我怎么又被他轰走了?自己本来留下来,就是为了对付张大蛮的。
可恶的刁民张大蛮,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那么恬不知耻的,想娶我做老婆,哼,做他的大头梦去。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刁民虽然俗不可耐,但他好大胆哦,从来没有哪个臭男人敢这么大胆对自己说那样恶心的话。
那些臭男人都想睡了她,但是,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她这位母老虎。
张大蛮说的那番话,不知道真有几分,假有几分,尤其他露出那一副刁民的嘴脸,简直就是满嘴跑火车了,没一句正经的吧!
该死的刁民,我不会放弃的,为了精武舍,为了全国武术散打比赛,一定要学到他的太极拳。
想到这里,她又折返回来,这一次,她收敛了不少,悄悄摸进张大蛮家的后院,刚蜷缩在一块青石后面,眼前一幕,却是让苗淼眼睛一亮。
太极?她忍不住有些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后院里,张大蛮教张小蛮太极二十四式。
“第七式:左揽雀尾……”
张大蛮站在前面演示,张小蛮跟着学,一招一式,清晰可见。
苗淼吞咽了一口水,尽管习武之人,多以偷窥别人武学为不耻,但是,张大蛮竟然声称不会太极,这个刁民,真是心思不少。
这算是太极的入门,若是将太极二十四式学会,逐渐地可以接触四十八式,最后可以研习陈氏太极、杨氏太极之类。
想不到,在石窠村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竟然有诸如张大蛮这样的太极高手,苗淼不由得对这个刁民张大蛮刮目相看。
一时之间,苗淼看得入了神,以至于张大蛮不知如何发现她在偷看,并且已经钻到了她身后,冷不丁地大喊了一声:“好啊,你竟然偷学!”
一声惊吓,差点没把苗淼吓破胆,一骨碌坐在了地上,抬头一看是张大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支吾了几下,“谁……谁稀罕偷学……偷学你的花拳绣腿了……”
谁知,张大蛮却是面色一沉,深吸一口凉气,转脸看向苗淼,正色问道:“你真想学太极?”
苗淼愣住了半天,不明白张大蛮的意思,但已经点了点头,“呃”了一声。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苗淼站起身来,尴尬地抿嘴笑了笑,“其实,我是县城里一家武馆的大弟子,精武舍陈逍遥是我师父,很早以前,我听师父说起关于太极,所以,今天和你交手,看出像是太极,很好奇。”
“不过,你放心,你不肯教,我一定不会偷学!”苗淼说着,又是连忙解释道。
此时此刻,相比于那个冷若冰霜的妹纸,张大蛮对苗淼更是多了几分好感,她说话耿直率真,不会是那种心机婊。
“仅此而已?”
苗淼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听说过,全国武术散打比赛吗?我们精武舍报了名,我打算去打……”
“呵呵呵,全国武术散打比赛?就你?”张大蛮忍不住笑了出来,尽管这苗淼身材健硕,腱子肉不少,但是,登顶全国武术散打比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转念一想,若是苗淼打进全国武术散打比赛总决赛,成为新一届全国武术散打冠军,倒也是一件光彩的事。
但是,这的确很难!
虽然不是武道昌盛的时代,但放在全国范围来看,从县城打出去,那不是容易的事。
“不管结果如何,有必要去拼搏一次。”苗淼斩钉截铁地说。
张大蛮“哦”了一声,一摆手,“那你留下来吧,暂时住在我家里。”
“啊?住在……你家?”苗淼犹豫了一会儿,心下寻思,这刁民到底想干什么,该不会是让自己住下来,真的对自己欲图不轨吧?
张大蛮轻然一笑,凑近了几分,几乎是附在苗淼的耳畔,诡异地说:“做我媳妇啊!”
苗淼愣住了,正不知该说什么好,张大蛮转过身,阔步走了,一边走,一边大声说:“瞧把你吓的,你放心住下,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有心上人?
苗淼听见张大蛮这句话,怎么反而比听到做他媳妇更心里不是滋味呢?他有心上人了?这……他……
“诶,你心上人是谁?她长得漂亮吗?”苗淼回过神,跟着张大蛮走向屋子里,一边走一边问。
张大蛮脑海里浮现秦琳的身影,秦琳漂亮吗?当然!与苗淼相比,平分秋色,各有千秋吧,秦琳更纯一点,而苗淼胸大一点。
胸大这回事吧,像秦琳还是可以开发的,只要自己太极修炼得更为高深一些,以太极的柔劲,揉搓一些时日,必定是蓬勃发展的。
“嘿嘿,你吃醋啊?”张大蛮又是淫邪了几下,逗着苗淼。
苗淼脸红心跳,连忙狡辩,“我……我吃什么醋。”
进屋后,张小蛮习练了一遍太极二十四式,钻进屋来,看见张大蛮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他心里寻思,握了好大一棵草,这个不靠谱老爹,怎么又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难道他也像那些重生小说一样?开后宫、做种马吗?马拉个币的,重生真是有福利,这长得好看的,都是智商为负,都是主动投怀送抱的。
可惜,小爷我重生后,变成这么一个三寸钉,连丁丁都还是小蚯蚓,别说碰女人了,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鸡”本啊!
“来,小蛮,叫淼阿姨!”张大蛮叫喊了一声张小蛮,介绍苗淼认识,“苗淼,这是我儿子小蛮。”
“淼阿姨好!”张小蛮乖巧地叫喊了一声。
苗淼打量了几眼张小蛮,“小蛮好,咦,你儿子长得真可爱,好帅哦,和你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张大蛮哈哈一笑,“那是,谁叫他爹我长得帅呢!”
他说这句话,心虚,妈的,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张小蛮的未来模样,岂不是要丢脸死了。
管他呢,反正没有人知道他和张小蛮是重生回来的。
“粑粑,淼阿姨是哪来的?她不会是我的后妈吧?”张小蛮呆萌地眨巴着眼睛,故意问了一句。
第077章 吃醋(1/2,求收藏)
小兔崽子,存心的吧,你!
张大蛮倒无所谓,瞥了一眼张小蛮,可苗淼就不一样了,脸红彤彤的,一个黄花闺女,被呆萌的张小蛮喊成“后妈”,哪有不害羞的,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姑娘,那可都是清纯,矜持啊!
“小蛮,别乱说,淼阿姨是暂时住在咱们家……”
张小蛮“哦”了一声,“粑粑,你这个样子,琳阿姨会不高兴吧?”
我勒个去,你小子是戏精么?还想得挺多,老子是什么人,能不知道秦琳会不高兴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苗淼迟疑了一下,蹲下身子,握着张小蛮的小手,恬然笑着问:“小蛮,你说的琳阿姨,是你爸爸的心上人吧?”
张小蛮点了点头,“她还是我的老师。”
苗淼抬头看了一眼张大蛮,也没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目前,最关键,是能跟着张大蛮学习太极,至于其他,谁说得准呢!
……
石窠村,村支书家。
“琳丫头,你有没有听说,张大蛮家里,住着另外一个女人,好像是什么县城来的……”秦岚一边纳鞋底,一边对着旁边捧着《红楼梦》看的秦琳说。
秦琳头也没回,沉浸在书海里,不以为然地说:“住着就住着呗。”
“拜托,谁知道张大蛮他会不会乱来,你就那么放心他?”秦岚放下手里的鞋底,仍在一旁,走了过来,将秦琳手中的书一把抢了,“你别一天天的,像个书呆子,姐跟你说话呢,这男人,没几个管得住下半身的。”
秦琳淡淡地笑了笑,“姐,你瞎操什么心啊,如果他张大蛮敢做对不起我的事,那是他的损失,而且,我相信大蛮,他是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
秦岚无语,瞪着单纯天真无邪的秦琳,“诶,我说,琳丫头,你是不是真的陷得太深了,人都变傻了?我可听说了啊,那个县城里来的狐狸精,长得还不赖,你就真相信张大蛮能把持得住?”
秦琳缓缓站起身,眨巴着眼眸,嘀咕一声,“管她狐狸不狐狸精,我只要做好我的本分,再者说,大蛮他有他的交际圈子,我又怎么会去阻拦他呢,好了,姐,你别疑神疑鬼的,我进屋看书了。”
说完,她从秦岚手里抢过书,径直走进了房间,继续陶醉在书中了。
秦岚愣住了半天,哎哟,我去,这琳丫头怕不是傻了吧,她明明很在乎张大蛮,却表现得那么平静?
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张大蛮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住在一起?
要是秦岚信了邪,她才会认为秦琳没事,这丫头,平时也是这样,什么事,总是不争不抢,表面上,显得平静,但实际上,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是自己憋着,往肚子里咽。
否则,之前张大蛮娶了那个烂桃花女人罗玉红,她就不会偷偷抹泪,却无动于衷了。
她对张大蛮的感情,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是由来已久,但这种感情是温风细雨的,不是那种轰轰烈烈,毕竟秦琳出身这样的环境,还是小学老师,该有的女孩子矜持,在她身上全都有。
别人不知道秦琳,但作为亲姐姐的秦岚,当然清楚妹妹的心思。
回到房间里,秦琳坐在窗户边,手里捧着那本《红楼梦》,根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仿佛张大蛮就是那书本里的贾宝玉化身,贾宝玉身边那么多女人,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做林黛玉,万花丛中的一朵,即使再娇艳,那也比不得万千宠爱于一身。
爱,就要纯粹,容不得半点杂质。
如果张大蛮真是贾宝玉,那么,她宁愿不是林黛玉。
或许,现实中,谁也不是谁的化身,谁都有资格活出自我。
秦琳心里清楚,她已经错过一次了,张大蛮娶了罗玉红,本就是一桩错误的婚姻,将张大蛮带进了坟墓。
如今,不知为何,张大蛮突然醒悟,回到了她的身边,她怎么能让这位心爱的男人再一次从自己的身边溜走,怎么可能再让别的女人从她身边抢走。
可是,她又不能像薛宝钗那样,大胆而果敢,她看过不少的书,书里都写到,很多女人都很主动地争取自己的幸福。
然而,当一个男人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自己又岂能争取到卑微的幸福呢?
她从书页下翻出那封写了很久,但一直不敢给张大蛮的信笺纸,展开看了看,一阵黯然神伤,紧捏在手里,对折狠狠地撕碎,“死张大蛮,你个大骗子,你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她心里默默地骂着张大蛮,心碎了。
“哎哎,我说,琳丫头,你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生闷气,有个什么用,来,你跟姐走!”不知什么时候,秦岚走进了房间,看见秦琳撕碎了信笺纸,她就了然了,这丫头果然是有事,和自己猜测的一点不假。
说着,拽着秦琳,就往房间外走。
秦琳挣扎着,“姐,你干什么啊?我……我不去!”
“哼!干什么,去找那负心汉说理去,在他心里面,把你当什么了。”秦岚执拗地拽着秦琳,继续往屋外走。
秦琳用力甩开手,“去找他说什么,像泼妇一样骂架?我才没那么下作!”
她说完,又是转身回了房间。
“诶,琳丫头,你怕什么,有姐给你撑腰,那负心汉要是不给个说法,姐灭了他!”
“姐,我已经够烦了,我自己的事,你就消停一会,让我静静!”
秦岚愣神了一会,无奈地摇了摇头,“痴男怨女啊,感情,真不是个东西,还是不沾染的好,诶,琳丫头,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我不吵你了。”
身为长姐,秦岚心里也清楚,感情的事,也不是她能管的,然后,她自己出了屋子,在阳台上,继续纳鞋底。
……
除夕,如约而至,在石窠村这样的偏僻乡村,对于过年,其实更是有着浓厚的年味。
家家户户,喜气洋洋。
小孩子们好不容易从父母那儿搜刮来几块零花钱,却全部奉献给了鞭炮,没有哪个小孩不喜欢爆竹的。
将一扎爆竹,都是解散开来,一个一个地点燃,插在泥土里,或插在石头缝隙中,用烧火棍,远远地伸长手,去点燃爆竹。
然后,瑟瑟发抖地捂住耳朵,伴随着“啪”一声,爆竹爆炸,小孩子们红嘟嘟的脸蛋,有些还挂着长长的鼻涕,但玩爆竹的乐趣却是意犹未尽……
第078章 过年(2/2,求收藏)
张大蛮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年头,买了年猪,有了儿子,所以,这个除夕,他特别重视,之前通过各种坑蒙拐骗不择手段搜刮来的钱,也还有三四百在口袋里,他也就花销了不少,筹备年货。
这个时代,别小看三四百块钱,购买力,那还真不是一般,买了春联、买了爆竹,给张小蛮还买了一套新衣服。
不过,苗淼在年二十八,她就回去了,毕竟一个姑娘家,留在张大蛮家里过年,那也不叫一个事儿。
所以,她还是回县城过年了。
张大蛮也不在意,只是,让他感到纳闷的是,秦琳对他的态度似乎冷淡了很多,本来石窠村中心小学放假,家里农活也没有什么,秦琳是比较空闲的。
但不知为什么,他约了几次秦琳,秦琳都不肯和他见面,这倒是足够让他郁闷的。
好不容易约出来见了一次面,就连牵她的小手,秦琳都是躲开,不让她牵,问她原因,她紧咬着嘴唇,什么都不肯说。
最后,邀请她过年,去他家里吃年夜饭,秦琳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声:“再说吧,到时看情况。”
握了好大一棵草,这特么是什么个情况?
难道秦琳变心了?
当然,张大蛮可不傻,最近,石窠村里,可传出了不少流言蜚语,说他家里住着苗淼,这年纪轻轻,是不是容易擦枪走火,说不定张大蛮早已经把苗淼给睡了……
仙人个板板的,谁特么传出这些谣言,要是被我知道,老子不将他剁成肉酱。
看来,秦琳也是听信了这些谣言,不过天地良心啊,苗淼长得是很火爆,足够吸引眼球,也能让他荷尔蒙、雄性激素加速分泌,每天夜里,隔壁住着这么一个美娇娘,还是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是个男人都有非分之想啊。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张大蛮只好仰“鞭”长啸,偷偷地自个儿擦枪泄火……
他也是暗自咒骂自己,娘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比了。
不过,这个“怂”字是真特么好啊,从心是为“怂”,遵从他的心,他心里只有秦琳啊,所以怂了。
这样解释,也算是聊以慰藉。
老子都做得这么憋屈了,是哪个生儿子没菊花的王八蛋,竟然传出谣言,说自己和苗淼有一腿,天杀的谣言啊!
这下遂了那些乌龟王八蛋的意了,苗淼回县城了,秦琳不高兴了……
张小蛮大概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拿着爆竹,和李大海玩得不亦乐乎。
张大蛮自顾着忙碌,张罗着一桌子好菜,有钱没钱,都得过年,这一餐可不能敷衍,所以,他准备得还蛮丰盛,尽管开餐也就他和张小蛮两个人。
根据村里的习俗,一般年夜饭,每家每户都吃得比较早,但是,他故意做得比较晚,原因很简单,他打算等秦琳在家里吃过年夜饭来,再来他家。
毕竟秦琳还没有嫁入他张家门,所以,秦琳自然是在家里为主。
等到饭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张大蛮朝着屋外喊了几声:“小蛮、小蛮……”
张小蛮和李大海从屋外奔跑进来,回应了一声:“粑粑,你叫我什么事?”
“你先在家里待着,我去叫你琳阿姨过来吃饭。”
张小蛮仰着头,疑惑地问:“粑粑,琳阿姨会来么?”
“废话,以老爹的魅力,她能不来吗?”张大蛮自信满满,将围裙解下来,然后出了门。
徒留张小蛮一脸懵逼,这个不靠谱老爹可真够自恋的,还以为自己貌比潘安呢。
管他呢,反正前世自己过得也很悲催,重生一世,快乐第一位,这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童年的遗憾,重新给自己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难道不是吗?
说到底,张小蛮已经算是彻底地接受了重生这件事,也算是将张大蛮当做老爹。
与其孤孤单单地自怨自艾,倒不如快快乐乐地接受一切。
人总要长大的,有这这样快乐的童年时光,也算得上是一种填补。
出了家门,张大蛮走在乡间小路上,心情却是很忐忑,去了秦琳家,该怎么开口?
本来只是很简单的,邀请她来家里一起吃年夜饭,可是,这一次,他感到有些踟蹰,要是秦琳拒绝怎么办?
或者,被秦琳的家人反对,轰出家门怎么办?
脑海里设想了种种可能,心情竟然是一点也不轻松,这也是张大蛮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忐忑不安。
秦琳家近在眼前了,张大蛮长叹一口气,心里鼓足劲,一跺脚,暗暗道:“娘的,什么时候老子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老子又没有做出对不起琳琳的事,干嘛自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就是邀请她去家里吃饭嘛,大大方方地进去就是!”
走到秦琳家的阳台外,咦?我擦,那人是谁?人模狗样的,穿着西装革履的,汉奸头发,梳得光亮照人,好像和秦琳聊得甚欢,而且秦振华、秦岚他们对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英俊的男人,客客气气的。
大年三十的,哪里冒出来的?
到了这一步,退缩是没有用了,张大蛮硬着头皮,走上秦琳家的阳台,远远地对着村长秦振华喊了一声:“秦叔、岚岚,过年好!”
然后,目光落在秦琳身上,秦琳瞅了一眼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又看向张大蛮,她微微蹙了蹙眉。
“哦,大蛮,你怎么来了?”村长秦振华客套地迎上前来,“来,里面坐!”
秦岚却是没有好脸色,“哼”了一声,脸别向别的地方,没好气地说:“你来做什么?”
张大蛮最终将目光看向这位西装革履的年轻英俊男人身上,尼玛,论长相,自己的确要逊色一些,而且,自己穿着打扮,纯粹典型的农民形象,看上去还有些邋遢,相比于这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真是有些自行惭秽。
他并没有依照村长秦振华的意思,进屋里坐,而是单刀直入,笑着说:“秦叔,我是来邀请你们去我家里一起过年,吃年夜饭的。”
这时候,他当然不会说,专程邀请秦琳一个人去的,哪怕是寒暄客套,也应该是邀请秦琳一家。
第079章 情敌
“你就是琳琳说的张大蛮?”西装革履的英俊年轻男人打量了几眼张大蛮,一副玩味的语气,眼神里是多么的鄙夷,可能在他看来,张大蛮这样一副农民形象,与他站在一起,都掉价吧!
张大蛮几乎将他当做空气一样,直接忽略掉,径直走到秦琳面前,“琳琳,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一家过去了。”
秦琳并没有回答是否过去,而是对张大蛮说,“大蛮,他是我同学许学锋,邻村的,我读完高中,去了师范,他去读了大学,刚毕业回来,他是来邀请我……们去他家里过年的。”
“同学?”
张大蛮瞪圆了眼睛,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个大学生许学锋,从他的眼神里,大概是看出来了,这孙子典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或者说是醉梦之意不在酒,而是在意秦琳。
简单说,许学锋是张大蛮的情敌,看样子他喜欢秦琳。
“琳琳,我说过,等我大学毕业,我一定会来找你,也等你给我一个答案。”许学锋上前一步,抓着秦琳的手,急忙说道。
哎呀,我去,你那咸猪蹄往哪搁呢?怎么还拉扯上了?
秦琳挣扎了一下,甩开了手,缩了回去,低声道:“学锋,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又何必执着呢!”
“琳琳!”许学锋又是要伸手抓向秦琳,张大蛮一手推开许学锋的手,挡在了秦琳面前,脸色肃穆,严肃地说:“姓许的,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没听见琳琳说的话吗?”
秦岚见势不妙,急忙走了过来,瞪着张大蛮,明显,站在许学锋那一边,“喂,张大蛮,你不是h县城里那个骚狐狸精,很火热吗?还来找我妹妹干什么?”
张大蛮微皱了皱眉,“岚岚,我敬你是琳琳的姐姐,不跟你计较,请你不要乱讲,我和苗淼什么都没有。”
“哼,都住在一起了,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秦岚也是气不过,这一下子,仿佛关系变得极为复杂,但张大蛮清楚,只是谣言流传了整个石窠村。
村长秦振华见这年轻人的事,他也不好多嘴插言,干脆从衣兜里取了一根烟,“哧溜”点燃火柴,燃了烟,“吧嗒”吸了一口,喊了一声,“大过年的,有什么话,都好好说,别急眼,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干涉,我去你二叔家打牌去了。”
说完,他自顾着溜走了。
秦岚、秦琳干瞪眼,可是,秦振华在场,也确实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最尴尬的,当然就是秦琳。
“琳琳,我们走!”张大蛮才不管许学锋是秦琳同学,还是什么鬼,拉着秦琳,就往外走。
秦琳半推半就,“大蛮,你别拽着我,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以前,是我懦弱,错过你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你,我不管谁,也休想再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张大蛮很文艺范地立下了誓言。
讲真,秦琳听在耳里,暖在心上,这些话不正是她一直想听的么?
“站住!”谁知,许学锋厉声喊了一句,瞪圆了眼睛,怒视着张大蛮,疾步走了过来,“你个邋遢的农民,凭什么说带走琳琳就带走,你凭什么?”
急红眼的许学锋,仗着大学学过跆拳道,还参加了什么比赛,获得了什么奖,完全不把张大蛮放在眼里。
说着就直接上前推搡着张大蛮,一边推一边骂道,“我和琳琳才是一对,你这垃圾的农民……”
张大蛮接连向后退了几步,抬手抹了一把下巴,狞笑了几下,一双眼里,流露出对许学锋的蔑视。
秦岚也听不过去了,她也是农民,还是村姑,这许学锋仗着自己多学了点文化,然后家里也算是有点钱,这一次又是回来,直接在镇上当了公务员。
在这年代,那可是吃皇粮的铁饭碗,他当然有资格鼻孔朝天,有他骄傲的资本,可以目中无人。
只可惜,他摊上了张大蛮这个刁民,只怕是沾上了烫手的山芋。
“学锋,你别说了!”秦琳知道张大蛮的脾气,放在以前,被人这么羞辱,他肯定是不会发作,但现在,这许学锋真不知是吃了炸药,还是吃了万艾可,竟然直接挑衅。
秦岚红着脸,“喂,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垃圾农民,把嘴巴放干净点!”
这许学锋是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嫌命长,竟然轻蔑地指着张大蛮的鼻子,“啊呸,你就是一个腌臜的刁民,垃圾农民!”
“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许学锋“啊”惨叫一声,张大蛮出手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许学锋的手指,用力一掰,许学锋的手指折断。
几乎不等许学锋反应,张大蛮抬起一脚踹了出去,一脚踢在许学锋的胸口,他的身子就这么扑了下来,趴在了地上。
张大蛮跨前一步,又是一脚准备踩踏上许学锋的脖子,“大蛮,不要!”秦琳惊呼一声,阻止了张大蛮。
张大蛮的脚搁置在空中,并未落下,秦琳上前拉开他,“大蛮,别动手。”
许学锋身体素质的确很可以,即使被张大蛮一下子掰断了手指,又是被踹了一脚,但他还是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怒骂道:“我艹你祖宗的……敢打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方圆几个村,敢打我的人,他还没出生!”
张大蛮听了这句话,差点要吐了,你特么是哪根葱哪颗蒜,没人敢打你?老子今天不打到你满地找牙,算我输!
见过装逼的,没见过装这种低级逼的,张大蛮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学锋,你冷静点,你不是他对手!”秦琳挡在张大蛮和许学锋之间,劝着许学锋,本来刚才就已经惹毛了张大蛮,这孙子还管不住嘴巴,唧唧歪歪,真要张大蛮给揍残他才甘心!
许学锋还真以为秦琳也瞧不起他,他更嚣张了,脸红脖子粗,与那一身西装革履完全不相符,完全就是一混混痞子样,咆哮了起来,“秦琳,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为你的自甘堕落不值,你是文化人,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垃圾农民……”
第080章 杀人诛心
张大蛮想起了前世,花五毛钱看的各种装逼打脸的套路文,主角都是各种斗脑残富二代,一路火花带闪电,妈的,还以为那是狗血的剧情,不过是那些作者歪歪意淫出来的,制杖富二代。
今天遇上许学锋,才让他真正明白,这世上真有这么脑残的弱智,记忆中,这许学锋是邻村的,考上了大学,家道殷实,真当自己是衣锦还乡。
特么的,不过就是一个浪荡子,仗着他家里有点臭钱,多读了点书。
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也是对好的时代,真有点儿,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味道。
所以,许学锋大学本科毕业,在这样一个时代,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那可是有光环的。
在别人看来,许学锋这样的高材生,那可是比张大蛮这样一个刁民,光环亮得多。
没有会买张大蛮的账,但是,若是知道许学锋是大学本科毕业,那是大多数都会给足许学锋的面子。
想到这里,张大蛮鄙夷地瞟了一眼许学锋,“姓许的,闭上你吃屎的臭嘴,惹毛了我,有你好看。”
说着,他走近了几步,低声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上口口声声地说,喜欢琳琳,但是你背地里干的事,不少吧?”
许学锋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张大蛮要说什么,心想,这刁民想必只是吓唬他的,冷哼一声,“你能给琳琳幸福吗?”
“笑话,你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搞大了多少个女人的肚子,一脚将那些女人踢开,你这点破事,你真以为纸能包住火?”
张大蛮这番话吓得许学锋接连后退了几步,惊讶地看着张大蛮,脸“唰”地一下变得一阵青一阵紫,脸色难看极了。
因为他这些破事,从来没有传回村里,在读大学的时候,乱搞关系,把几个女人的肚子都搞大了,在这样一个纯真的年代,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尤其是许学锋口口声声地说,喜欢秦琳,要是张大蛮说话大声一些,将这些破事抖出来,别说和秦琳在一起了,就是连见秦琳的面,都别想。
“你……你怎么会知道?”许学锋支吾着说道。
张大蛮哈哈朗声笑了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还知道,你欠了一屁股赌债,黄、赌、毒,你哪样不沾?”
许学锋彻底崩溃了,这个刁民到底是谁?怎么什么他都知道?
这些事,当然不是张大蛮杜撰的,因为前世记忆中,许学锋后来因为黄、赌、毒落马,断送了他的仕途。
本来在乡里都称道,许学锋是高材生,是村里的骄傲,又有着光鲜体面的公务员的铁饭碗。
可是,谁曾想,他会迷上黄、赌、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落得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局面。
张大蛮这一次,并没有动拳脚,而是以前世的记忆,当场戳穿许学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破事。
实际上,这许学锋虽然是大学本科毕业,但是,这些破事早已经深深地毒害了他的身心,正在一步步向着深渊走去。
越来越酝酿发酵,坠入罪恶的深渊,只是时间问题。
许学锋原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在回村里,享受鲜花掌声的同时,依旧沉溺于他的世界。
想不到,今天会被这个他根本瞧不起的刁民张大蛮拆穿,实在让他感到惶恐。
许学锋脸色苍白,他诧异地看着张大蛮,像看外星人一样,他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刁民,怎么对他的底细知道得如此详细?
“你到底是谁?”
许学锋忍不住问道。
张大蛮轻然一笑,“我是谁?是你说的垃圾农民啊,怎么样?你被一介垃圾农民揭了伤疤,是不是很失望?不,是绝望!”
“我这个人,是最讲道理,你想要维护在琳琳面前的光辉形象,也不是不可以,关键看你怎么做了!”
他眉宇一闪,打量着许学锋,寻思着道。
按道理讲,若是许学锋骂了张大蛮,他火冒三丈,暴揍一顿许学锋,是很爽,但有时处理人际关系,未必是拳头能够解决所有问题。
有句话叫:杀人诛心!
张大蛮突然间,悟到了隐忍,迂回的战术,既然许学锋是富二代,哪怕他现在是“负二代”,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眼看,经过过年这一波,之前所剩的几百块钱,花销一下,所剩无几。
等春节一过,那可是开春,一切都要等着开销,尤其是正式投入种桑养蚕之后,资金链不能断,哪怕是小打小闹,他深深意识到,现金流的重要性。
那些企业很多一夜之间破产倒闭,往往很多都是死在资金链断了。
当他决意将种桑养蚕发展成为他赚取第一桶金的产业时,他就已经是正式开启了自己的事业,在步入正轨之后,需要花销的地方实在太多。
最近正在愁,去哪儿弄一些资金,想不到,关键时候,总有人主动“送钱”来给他。
这尼玛的,难道就是主角光环吗?
张大蛮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从许学锋口袋里掏出钱来,作为他的现金流,所以,他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哪怕是许学锋骂自己“垃圾农民”,面子、尊严,去他妈的,重生一世,他早就将这些尊严、颜面之类的,狠狠踩在了脚下。
活下去,才是王道。
这个活下去,可不是简单的,每天正常呼吸,然后生命的延续,而是要活得精彩,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其实,看到许学锋之后,一方面他意识到,真正的情敌出现了,但另一方面他也瞧准了机会,财神爷送钱来了。
尽管许学锋欠了一屁股的债,但是他今天能来石窠村,身上不敢多少,一两千块钱是肯定有的。
打定主意之后,他开始所谓张氏忽悠术,一句话,说得许学锋一愣一愣的。
许学锋不愧是多读了点书,还是能听出张大蛮的话中有话,他暗自吸了一口凉气,“你想怎么样?”
“你用不着紧张,我这人有个不好的毛病,要是我开心了,我嘴巴守得严严实实,钢筋都撬不开,但若是我不高兴了,我很容易说漏嘴,比如,见着一个人,就生动形象地跟他讲述,某个大学生是如何走向罪恶深渊的……”
第081章 封口费
许学锋不由得一股凉寒之气从脚后跟直冒起来,顺着脊柱,直冲向脑顶,到底这个该死的刁民是哪来的瘟神投胎?
他说话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是杀人不见血。
对于许学锋来说,他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恨不得永远不要曝光,要是这个刁民,真要嘴欠,逢人就说,这是将许学锋推向地狱。
秦琳、秦岚不明白张大蛮和许学锋到底在说什么,傻愣愣地站在一旁。
原本看着张大蛮与许学锋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拳脚相加,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张大蛮也变得那么的和气,言语之中,有着琢磨不透的诡秘。
“少绕弯子,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许学锋被张大蛮阴晴不定的举止,弄得心里发毛,他心中一阵寒颤。
张大蛮打了一个响指,凑近了许学锋,嘿嘿咧嘴笑了笑,“姓许的,你听说过……封口费吗?”
“封口费……”许学锋懵逼了,闹了半天,原来这刁民是要讹自己,还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封口费”!
封尼玛币啊!
张大蛮一副吃定了许学锋的架势,诡秘地狞笑了几下,“姓许的,要是你打算不给,我保证,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你的破事,满城风雨,妇孺皆知。”
许学锋心中一凛,艹,威胁老子?他心里不爽到爆炸,但是,看着张大蛮一副刁民的嘴脸,他绝对不是开玩笑,他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主。
“你想要多少?”他憋红了脸,咬牙切齿地问。
张大蛮心想,这小比崽子,还是很上道啊,知道怎么做,那就好办,免得还要耗费老子一番唇舌,“两千!”
“卧槽,两千?你怎么不去抢!”许学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失声说道。
秦琳、秦岚姐妹俩看向张大蛮、许学锋。
“姐,不知大蛮和学锋到底在嘀嘀咕咕什么?”秦琳站在一旁,焦虑地看着张大蛮、许学锋。
由于张大蛮决意从许学锋这里搜刮一点“封口费”,所以,他将许学锋拽到了阳台的另一侧,并且对着秦琳说了一句,“琳琳,放心,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斗争……”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琳丫头,你可要想清楚,论家境,许学锋家,可要比张大蛮家好不止多少倍,而且,他有学问,是方圆几个村的高材生……”
“姐,我知道,学锋是有学问,可大蛮在我心里面,更让我感到踏实,安稳!”秦琳斩钉截铁地说。
“琳丫头,这可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幸福,要是嫁到许家,你一辈子躺赢,要是跟了张大蛮,你要受一辈子的苦。”
“不会的,我相信大蛮,他一定能搞出一番事业的。”秦琳憧憬着说,“苦一阵子,但不是一辈子。”
秦岚摇了摇头,“真不知张大蛮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第082章 讲道理?你就输了!
大过年的,老子是来邀请琳琳一块吃年夜饭的,被这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搅屎棍搅了局,这要是不让他出点血,岂不是太没天理了。
许学锋对张大蛮阴晴不定也拿捏不准,他心里也发毛,好端端的,怎么遇上这么一个胎神,关键是他怎么知道自己那些破事?
本来这些破事都让许学锋心烦意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要是被这个该死的刁民在传开,简直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要知道许学锋的名气,在周遭邻村,还是有点儿的,能够从这个穷乡僻壤考进大学,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个年代,对于大城市而言,可能像大学生拉屎撒尿,都撞得见,但是,在石窠村这样的贫困山区,出一个大学生,那就是凤毛麟角,那可是别人眼里的天之骄子。
所以,当年许学锋考上大学,他家几乎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庆祝高中,庆祝金榜题名。
可是,自从许学锋去了大学,开始膨胀,自甘堕落,黄、赌、毒样样精通,而且是越陷越深,刚开始,还能勉强从家里的生活费支撑,但是,渐渐地,那点微薄的生活费根本不足以支撑,于是他开始债台高筑,向各种拆借,如今早已经一屁股债。
回乡,并不是什么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但作为一名本科大学生,就是发光的金子,他父母花了些钱,通过各种关系,给他弄进了镇上的公务员行列,已经是万幸了。
张大蛮可不是吓唬,在石窠村这样的乡村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是谁做了什么坏事,用不了半天时间,保证方圆几个村,都传得沸沸扬扬。
“我……我身上总共就两千……”许学锋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叠钱,尼玛,这真叫白花花的银子啊!
就连张大蛮都是眼前一亮,rmb的吸引力,可不比那些倾城倾国的大美女弱。
“少特么废话,拿过来!”张大蛮一把将许学锋的一叠钱夺了过来,将钱对折一下,大大方方地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握了好大一棵草!
许学锋有些懵逼,这个刁民讹自己的钱,像是去取款机里取自己的钱一样,一拿到手,就塞进口袋里,还有王法吗?
在这个落后的石窠村,王法是什么东西?只要不杀人,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法!
许学锋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莫名其妙地栽在张大蛮的手里,一个被他辱骂成垃圾农民的刁民手里。
张大蛮一边将钱塞进口袋里,一边算是威胁地说:“还有,以后少特么来骚扰秦琳,秦琳是我的,你要是纠缠不清,我保证让你的丑事传开。”
许学锋傻眼了,不是说好两千是封口费么?怎么这封口费还带附注的?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多读了些书,是不是变得睿智了?怎么跟这么一个刁民,搞出这么一个强盗逻辑,却是说不过他?
张大蛮像是吃定了许学锋,拍了拍愣住的许学锋,嘴角泛起一丝狞笑,“小伙子,有前途,记住我说的,最好别再来惹我,你惹不起!”
卧槽!
许学锋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一个词了,堂堂大学本科生,连这么一个无赖刁民都斗不过?
待张大蛮得意从他身边走过,他才意识到,自己像是被张大蛮扇了几耳光,而且,他还不能还手。
被人抓着小辫子,又怎么能强出头?
他潜意识里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刁民惹不起,即使自己学了跆拳道,哪又怎么样?刚才张大蛮一出手,就扭断了自己的手指头,那出手的动作,是他根本对抗不了的。
今天这一跟斗只能认栽了,不过,总有一天,老子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琳琳,走,上我家去吃年夜饭……”张大蛮径直走到秦琳、秦岚面前,一副骑士决斗获胜的样子,再次邀请秦琳。
秦岚疑惑地率先发问,“喂,你和他嘀嘀咕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会给你钱?”
秦琳阴着脸,“大蛮,老实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又做起了坑蒙拐骗来了?”
“嘿嘿,没有,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我和许学锋是远房的表亲,以前他借我钱,刚才他还钱给我。”张大蛮信口胡诌,但丝毫不像是说谎,反而像是铁证如山,在陈述一件事实。
秦岚将信将疑,“你……会有钱借给他?”
“对啊,你哪来的钱借给他?”秦琳亦是附和道。
张大蛮心下嘀咕,娘的,刚才应该隐蔽一点,被秦琳姐妹俩看到自己从许学锋那里顺来了钱,还真是不好解释。
“况且,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你和许学锋是远房表亲呢?”秦琳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说。
“他不是上大学了嘛,有一次我出远门,经过他所在大学的城市,刚好遇上他,他零花钱用光了,所以,就和我借了点钱。”
幸好老子机智!
张大蛮不得不对自己撒谎的能力表示惊叹,这样说,应该是能够敷衍了事了吧,“琳琳,你放心了,我这么一介良民,我都答应你改过自新了,怎么还会乱来呢,你别多想了,我们赶紧回去,小蛮一会在家里等着,肚子都饿坏了。”
秦琳虽然还是狐疑,但也不便多说什么,眸子看向秦岚,“姐,你一块去吗?”
秦岚犹豫了一下,还没说话,张大蛮早已经嘿嘿咧嘴笑着说,“这还用问么,岚岚当然也一起去过年了,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好吧!”
秦岚心里,对张大蛮那份朦胧的莫名其妙的情愫,牵动着她的心弦,她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爱情”。
虽然琳丫头爱上张大蛮,她并不能和妹妹抢一个男人,但是她越来越喜欢和张大蛮待在一起的感觉,这个曾经号称石窠村第一软蛋,自从硬了之后,是越来越有魅力了,做事有主见,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秦岚寻寻觅觅多年,哪怕是媒婆上门,踩烂了门槛,都是被她轰出去,拒绝了多少的说媒,她原来并不知道自己要等怎样一个男人,直到最近与张大蛮的一些接触,她越来清晰明朗了,他不就是自己守候寻觅多年的男人吗?
第083章 告白(1/3,求收藏)
许学锋自然成了空气一样被自动忽略了,张大蛮叫上秦琳、秦岚自顾回了家,开始他的第一次年夜饭……
重生一世,等于是生命重新来过,仿佛这一顿饭正好是替他接风洗尘一样。
加上今天又从许学锋那里弄来了两千块钱封口费,这笔买卖,那可是稳赚不赔的啊。
原来做坏人,真特么爽,要不是有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么一个恶毒的诅咒,张大蛮真想天天去坑蒙拐骗得了,或者干脆去碰瓷。
在这个年代,碰瓷还是新生行业,或者说,根本还没有诞生的行业。
靠着坑蒙拐骗、偷鸡摸狗,那可比自己去搞什么种桑养蚕产业钱来得快多了。
想归想,但他肯定不会这么去做,原因很简单,如今自己活在石窠村,掰着手指头算,也能数得过来,能够张手就能拿得出一千的,都不超出五个,还能去讹诈谁?
关键还得靠自己去谋发财路,种桑养蚕这条路,虽不能说是一本万利,但短期赚一点红利,赚第一桶金,是足够的。
年夜饭,丰盛的一餐,秦琳、秦岚也没吃多少,过年嘛,主要是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尤其在石窠村这样的山旮旯里,也没什么乐子,围着火盆,吃着火锅,说着天南地北的话,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大蛮,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吃完年夜饭,已经夜深了,送秦琳回家的乡间小路上,张小蛮已经睡了,而张大蛮送秦琳、秦岚姐妹俩会家。
走了一段路,秦琳突然问了一句。
张大蛮不假思索地答道:“新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
秦琳心里暖暖的,秦岚却是从旁插嘴了一句,“喂,你害不害臊啊,琳丫头可是黄花闺女,哪有你说娶就娶的,怎么着也得明媒正娶吧?”
“姐,大蛮他也没说不明媒正娶啊!”秦琳撅起小嘴,一副帮着张大蛮说话的架势,手挽着张大蛮的手臂,头依偎在他的肩头。
秦岚一阵牙酸,夸张地耸了耸肩,“哎呀呀,你们俩真是酸死了,受不了,你们两个慢慢卿卿我我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大踏步先走一步了。
张大蛮、秦琳对视一笑,“瞧岚岚那着急的样,感觉比你妈还姐!”
“嘻嘻,长姐如母,她也是一心为我考虑,你别介意呀!”秦琳恬然笑了,望着秦岚走远的背影。
张大蛮紧紧攥着秦琳的手,十指紧扣,眼看秦岚走远,干脆一把揽住秦琳的腰肢,将她搂入怀里,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秦琳欲拒还迎,“别,不行啊,你好讨厌,坏死了!”
额头被张大蛮湿濡地深吻了一下,张大蛮搂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本来就已经很久没有分泌荷尔蒙、雄性激素了,被秦琳这一下娇嗔,感觉全身的血液往下半身流淌,而精血往脑上涌动……
“琳琳,今晚别回去了,给我,好不好?”张大蛮附在秦琳的耳畔,温情地说,手开始不规矩了,好像如来佛压制孙悟空的五指山……
“不嘛,大蛮,别……别这样!”
秦琳身子都有些酥软了,嘴上虽然说不行,但是头脑里一片空白,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凉寒的冬日,除夕夜晚,浓厚的节日氛围,乡间小路,却是弥漫着无尽的春意……
“不可以、大蛮,别这样……”在最后一点理智沦陷在张大蛮的共识之下,秦琳仍旧负隅顽抗,坚守着最后的阵线,用力推搡了一把张大蛮,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了过来,粉脸羞红,红扑扑的小脸蛋,完全像是熟透的苹果,柔情百媚,仰望着张大蛮。
张大蛮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局面,对于秦琳,还不是时候,温水煮青蛙,控制好火候,才是最绝妙的。
“大蛮,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别往心里去,等我准备好了,我……我会把自己全部都给……给你的!”秦琳呢喃燕语,支支吾吾地说,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大蛮敛聚了一下自己险些失控的欲望,伸手搭在秦琳的肩头,凑近一步,食指轻轻刮了一下秦琳的鼻翼,“傻瓜,我当然不会强迫你,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对于张大蛮来说,没有拿下秦琳,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落,这不仅仅是解决生理需求,更是满足心理需求。
男人嘛,哪怕被人骂做禽兽,也不要被骂成禽兽不如。
不过,转念一想,秦琳可不是随便的女人,她是黄花闺女,难免会有一些心理负担,强扭的瓜不甜,他倒是想着尝秦琳是一个甜瓜。
一看张大蛮那么温情,秦琳竟至于心里有些歉意,自己不是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吗?他想占有自己的身体,不也是应该的吗?自己为什么要拒绝?
掠过这一丝歉意,心里也是升起了温暖,这个男人才叫绅士,他是真爱自己的。只有爱自己的男人,才会这般为自己考虑,不会完全当自己是泄欲的工具而已。
她乖巧地牵起张大蛮的手,凑近一步,踮起脚尖,主动送上了一个热吻……
“大蛮,我爱你!”
说完,她早已经是羞得脸通红,作为一个黄花闺女,能够主动走出这么一步,也是情至深处。
这倒是出乎张大蛮的预料,他还以为,一直只能自己主动,完全没有想到,秦琳会主动。
这么一个款款柔情的女孩,相比于寡妇李春花,那根本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即使今晚没能捅破秦琳那层膜,但他和秦琳之间那层薄纱,是彻底地捅破了。
有了这一步进展,也不急于一时,睡了她,只是时间问题。
“琳琳,我也爱你!”
这一次,两人深情相拥,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恨不得两人完全融入对方的身体里,但仅仅是拥抱,就已经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至死不渝,都比不上这须臾的温存,真实地相拥,仿佛这一刻,时间都凝固了,仿佛这一刻,就已经是永恒的定格……
第084章 质疑中铿锵前行(2/3,求收藏)
年关已过,初春降临,万物从冬日的沉睡中,逐渐苏醒……
像石窠村这样的山区,那些山上的树木,随着春姑娘的来临,枝头抽出新芽,蓬勃生机。
张大蛮也是从昨夜的寒冬里缓过神,请人将桑苗种下土地,石窠村里的村民,对张大蛮这一举动感到难以理解,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石窠村第一软蛋,变硬了之后,为什么突然种起了桑苗?
“听说了吗?村里那个软柿子张大蛮,不知搞什么鬼,竟然在土地里种起了树苗,好像叫‘桑苗’的小树!”
“咱们平头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家每户,都这么一亩三分地,只能种点庄稼,盼着秋收,有个好收成……”
“可不是嘛,种树苗,他真当自己是山羊么?吃草吃树叶?”
“还真别说,弄不好,这张大蛮是老婆跟人跑了,发神经病了。”
“我看不像,他不是和村长的二女儿秦琳,就是石窠村中小学的老师,搞对象火热得很嘛!”
“也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你说他是不是老祖坟冒青烟了,老婆跟人跑了,竟然和村长的女儿好上了!”
“你们没听说嘛?张大蛮种桑树,是计划养蚕,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啊,咱们石窠村,祖祖辈辈,都是种庄稼的,搞什么另类,种桑养蚕,他不是找死么?”
“那倒是,等他吃不上饭,饿死这种痴心妄想的……”
“……”
村里的谣言伴随着张大蛮种桑苗,比上了新闻头条,还要火爆地传开了,没有人看好张大蛮这一举动能够有所斩获,都是一种冷嘲热讽,看热闹旁观的架势。
这些谣言如潮水般涌入张大蛮的耳里,他太清楚这些小农思想、小农意识了,上几千年的封建统治,早就将小农思想打上了狭隘的烙印。
所以,为什么张大蛮重生回来,第一步踏出的不是要做什么神农,而是直接飙出穷山恶水,老子要做刁民。
所谓刁民,表面上,是贬义的,但在这样一种境地之下,只有刁民才能持续不断地锐意进取,开拓发展,只有刁民才能打破常规,走出墨守成规的局面。
要是他重生一回,还是活出了前世那样,石窠村第一软蛋,是个人都可以捏他一把,那不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大蛮,咱们种这些桑苗,真的能行吗?”正在地里耕种的王铁牛,将犁头横斜在土地坎上,疑惑地歪斜着脑袋,看向旁边望着这一片平整的土地,仿佛憧憬着绿油油的桑苗地的张大蛮。
自从上次,张大蛮决意撮合王铁牛和方喜梅,王铁牛决意跟着张大蛮一起种桑养蚕,改变命运,将他自家的一半土地拿出来种桑苗,也学着张大蛮,将家里的屋子改建起几间蚕室。
当然,这一切过程,少不了张大蛮的亲临指导,甚至帮着搭把手完成。
好在王铁牛思想并不多么复杂,对张大蛮也是言听计从,花了不到五天时间,蚕室改建完成,然后,桑苗之类的到位之后,开春便和张大蛮一道,将桑苗种下土地里。
张大蛮深吸一口气,斜睨了一眼王铁牛,“那你觉得,喜梅会成为你媳妇吗?”
王铁牛搔了搔后脑勺,“大蛮,我当然想喜梅成我媳妇啊!”
“那不就得了,你现在不用怀疑,种桑养蚕,行不行的问题,你只要按照我说的,照办,明白没?”因为张大蛮也和他解释不清楚,到底行还是不行,王铁牛又不是重生者,他哪里会看到未来的发展机遇,如今,只有带着他,照办,等他尝到了甜头,就不用回答行不行的问题,他也会明白的。
“嘿嘿,只要能娶喜梅做媳妇,俺就跟着大蛮你干。”王铁牛也是心思单纯,他也不会有什么城府心机。
张大蛮心里也是对这位算得上发小的兄弟一点感情,才这样带着他一起干,不过,这段时间,种桑苗的活儿,还真是以王铁牛作为一把好手。
本来张大蛮是打算请几个人手帮忙种桑苗,但王铁牛几乎是一个人顶几个人,最后差不多张大蛮那些桑苗,他一个人都给种完。
的确,王铁牛也是一心一意想要娶方喜梅做老婆,所以,他也是下狠心,勤勤恳恳,踏踏实实,跟着张大蛮种桑养蚕。
“大蛮哥、铁牛,这么早就下地里干活了!”不远处,方喜梅背着背篓,也是从家里出门,下地里干活,看见张大蛮和王铁牛在地里种桑苗,叫喊了一声,打了招呼。
“喜梅,早啊!”张大蛮回应了一句,乍一看王铁牛,这犊子红着脸,像个害羞的小娘们,低下了头,心跳加快,都不敢正眼看向方喜梅。
方喜梅雀跃地一蹦一跳,朝着张大蛮、王铁牛走了过来。
越是靠近,王铁牛越是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不敢看向方喜梅。
张大蛮看在眼里,心里憋着一股气,你个王八孙子,人家姑娘都不害臊,反倒好,你丫先腼腆起来?活该你单身啊!
“大蛮哥!”
方喜梅走近之后,像只兔子一样,笑嘻嘻的,尽管喊张大蛮,但是视线却是盯着王铁牛。
“喜梅,今天去地里干什么活儿?要不要让铁牛去帮你啊?”张大蛮瞧地真切,这方喜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主要在王铁牛身上。
尼玛的,是不是老子前世,站在秦琳面前,也是这个怂比样?
真是替王铁牛捉急!
“铁牛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跟喜梅打个招呼啊!”张大蛮没辙,只好径直走了过去,朝着王铁牛的脚脖子上踹了一脚。
“啊?喜梅……”王铁牛像是丢了魂似的,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刚好和方喜梅的视线交汇,他的心都像是给方喜梅这一眼,给狠狠揪住了一样。
方喜梅“噗嗤”笑了出来,走过来,“哎,铁牛,我是不是长得太丑,吓着你了?还是我是魔鬼,每次见你,都给你吓傻了?”
“不,不是的,你长得很好看,我……我……”王铁牛连忙摆手,支支吾吾,看着方喜梅一脸的喜悦,他脸红心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085章 心机(3/3,求收藏)
方喜梅忍俊不禁,痴痴的笑个不停,瞪了王铁牛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个傻子!”
“嘿嘿,喜梅,你笑起来真好看!”王铁牛憨然地搔了搔后脑勺,有些局促不安。
我勒个去,什么时候老子成了发光200w的电灯泡了?老铁,秀恩爱也不带这样的。
张大蛮暗自长舒一口气,做灯泡就灯泡吧,看着这纯洁得像蒸馏水的乡村爱情,真特么让人羡慕。
十几二十年后,相比于那些建立在房子、车子、票子、精……咳咳……子之上的爱情,王铁牛、方喜梅他们这份爱情不知要纯洁多少倍,或者,根本就没法比。
“好好跟着大蛮哥干,听见没?”方喜梅红嘟嘟的脸,瞥了一眼王铁牛,叮嘱了一句。
王铁牛笑得跟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马上点头,“听见了,我……我一定听你的,喜梅。”
方喜梅抿着嘴,手摸索了一下垂在胸前的发梢,这年代,这乡村,这姑娘,纯呐,比农夫山泉都还要纯,还要甜啊。
张大蛮仿佛置身于六七十年代那种纯情的年代里,骑着28自行车,都是值得炫耀的。
方喜梅叮嘱了王铁牛,又转而对张大蛮笑着说:“大蛮哥,铁牛憨是憨了一点,但为人老实,勤恳,麻烦你多担待着他一点,多教教他。”
“嘿,喜梅,照我说,你们干脆找个良辰吉日,把事办了得了。”张大蛮打趣地说,王铁牛就算再憨,他也知道张大蛮说的“把事办了”是什么意思。
方喜梅却是一扭头,假装一脸不乐意,“谁要嫁给他这么个大傻子呢!”
王铁牛横着脸,支吾着说:“喜梅,我……我才不傻呢,就是……就是每次见到你,我……我心扑通、扑通的,紧张得要死……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番话,可比什么甜言蜜语都来得舒畅,方喜梅的芳心,被他这几句话都像灌了蜜似的,甜在心头,喜在脸上。
“我不跟你贫嘴,我要下地里干活了。”方喜梅娇羞地扭头就走了,低垂着头,红着脸。
王铁牛急了,大喊一声,“喜梅,我会听你的,跟着大蛮好好干!”
张大蛮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手,“喏,这不就对了嘛,喜欢喜梅,就大胆点,勇敢地向她表白。”
“大蛮,表白是什么?”
靠!
表白都不知道?你逗我玩儿呢?
话说回来,转念一想,作为这么落后的一个地方,王铁牛不知道什么是表白,也属于正常现象。
“表白就是你跟喜梅说,你喜欢她。”张大蛮只好言简意赅地答道。
王铁牛“哦”了一声,双眼望着渐行渐远的方喜梅的背影,仿佛魂都被方喜梅勾走了似的。
春雨,淅沥沥,淅沥沥……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唐朝诗人杜甫,好一首《春夜喜雨》,张大蛮将所有的桑苗种下之后,也是期待着这样的春雨,有了润泽万物的春雨,桑苗吸收了土地里的养分,用不了多久,就开始扎根、发芽,随着那一点点新嫩的萌芽,却是张大蛮所有的希冀所在。
每天几乎都要下地里看一下,生怕自己一个闪失,这些桑苗长歪了一样。
……
石窠村中心小学。
过完春节,出了正月十五,就正式开学了。
一个寒假结束,石窠村的小孩,陆续回到了学校,时值开学之初,所以,老师们也是忙碌的身影,忙着招呼回校办理入学手续的孩子以及学生父母们。
石窠村这些孩子的父母,大多数都是农民,平时,也没多少时间去管孩子在学校的学习,但作为开学,一般都会亲自送小孩来学校,缴费之类的。
因为这个年代,国家政策还没有上升到免费的九年义务教育,所以,都是需要征收学杂费的。
不过,按照石窠村的经济状况,收取的学杂费也并不很多,一般也就是一个学期50-120元之间。
的确,在这样一个还没有特别什么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的年代,钱还是很值钱,也很有购买力。
教导主任田良黑着一张老脸,背着手,在石窠村中心小学,上跳下窜的,来回踱步,恨不得将整个石窠村的每一个角落,哪怕公共厕所里的小便池,都逛个遍。
新一年,新学期,新气象。
可是,这老不休的田良,心神不宁,六神无主,别的老师都在忙着接待学生和学生家长,他却是在琢磨另外一件事——开学大会上,校长杨建国已经明确表示,镇教育局已经通过了他退休的审批,按照工龄来说,杨建国距正常退休,还有一些岁数。
但是,他提前退休,以病休的形式。
既然杨建国退休也好,病休也罢,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那么,接下来就是校长继任一事,至少在杨建国退下来之前,校长继任的人选会确定。
或者说,杨建国已经在会议上宣布,会在今年的3-4月份,以竞选的方式,选出下一届校长。
也就意味着,给田良的时间不多了,务必在这一两个月内,不管采取什么手段,要让他成为不二之选。
他的视线落在了正在忙碌的秦琳身上,眼里流露出一股深深地怨念,真不知校长杨建国是不是秀逗了,难道因为这个秦琳胸大、屁股翘?就要把她培养成下一届校长?
放眼整个石窠村中心小学,能够和他田良一争高下的,也就是这个村长之女秦琳了。
真不知秦振华祖上积了什么阴德,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还当了老师,得到了杨建国的赏识。
该不会是杨建国和秦琳有一腿吧?田良是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于是他就想歪了。
一动了邪念,他身体里的血液,就自然而然流向下半身,要说秦琳这么漂亮的女人,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要是让老子当上了校长,哼,第一个潜规则的,就是秦琳,等她臣服在老子的胯下,看她到时还嚣张神气什么。
为了上位,哪怕有了潜规则,也还是要搞出一些政绩的,否则,别人凭什么选你。
可是,以石窠村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乡村小学,能搞出什么政绩?
第086章 校园打架风波(1/3,求收藏!)
破败的旧仓库改建的教学楼,看上去都快坍塌了,这教学楼很有必要重新建一栋……
田良背着手,继续转悠,寻思着能从哪儿突破,搞出一点政绩,好在校长竞选大会上吹吹牛。
“小蛮,来了!”在教室门口接待的秦琳,看到张小蛮和李大海两人一块来到了学校,由于与张大蛮的关系,对张小蛮他也是格外的关注。
“秦老师好!”
张小蛮、李大海两人鞠了个躬,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秦琳将两个孩子拉在身前,轻柔着小脑袋,和颜悦色,“真乖,小蛮,你老爹没来吗?”
张小蛮摇了摇头,“我粑粑说,男人要自立,来学校报到缴学费,这么简单的事,让我自己办理就好了。”
说着,他从书包里取出了钱,递给了秦琳,“秦老师,这是我的学费。”
秦琳心里想,这个张大蛮,还真是马大哈,缴学费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小蛮才这么小,没娘的孩子,还真是叫人心疼。
她突然在想,以后真要把小蛮当做儿子一样看待,谁叫自己爱上张大蛮呢,能不圣母么!
“小蛮真懂事!”接过钱,给张小蛮办理了入学登记手续,“大海,你呢?”
李大海也是取出钱来,交了学费,“我和小蛮一样,自己来缴学费的。”
秦琳亦是心头一暖,这俩小孩真是懂事啊,学习成绩也是数一数二,以后得多花点心思在他俩身上,“大海也很懂事!”
她表扬了一句李大海,办理完入学手续,张小蛮、李大海就自顾去玩了。
泥土地的操场上,学生们玩老鹰捉小鸡游戏的,玩踢方格的,玩丢手绢的……
由于刚开学,经过一个寒假的休整,学生们都非常活跃,玩得也很开心。
“哥几个,把安楠的裤子脱了,嘿嘿,看看这小妞……”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从旧仓库角落里传来,钻进张小蛮的耳朵里。
紧接着,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你走开,别碰我!”憋红的小脸,瞪圆的大眼睛,怒视着杨耀宗、黄欢等几个二年级的学生。
张小蛮叫住了李大海,“大海,等一下!”一双眼看向泥土地操场一旁的角落,只见杨耀宗带着黄欢几个,拦着班上的安楠,几只小淫棍,毛都没长齐,竟然懂得脱小女生裤子。
安楠,是和张小蛮同班同学,长得像瓷娃娃一样,大眼睛,在张小蛮的眼里,她就是小仙女。
一眼看去,杨耀宗、黄欢几个小混蛋,搓着手,旁边几个小杂毛已经扑上去,准备按住安楠,等着杨耀宗去脱安楠的裤子。
安楠惧怕的神情,但完全不像别的小女孩受到欺负就会嘤嘤呜呜地哭起来,她眼神里是无比的坚毅,瞪着杨耀宗、黄欢这几个小坏男生。
张小蛮攥紧了拳头,怒目金刚般,嘴里骂了一句,“畜生,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说着,箭步冲了过去,指着杨耀宗、黄欢几个二年级的男生,大吼一声:“放开她!”
李大海惊叹不已,准备想阻止,都来不及,“小蛮,别打架!”
喊了一声,但张小蛮早已经冲到了杨耀宗、黄欢等二年级男生的面前,跨上前一步,拧着扑向安楠的两名男生,顺手一拽,将两名男生扔到一边,一把拉起惊吓不小的安楠,护在自己的身后,挡在前面,安慰着安楠,“安楠,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安楠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张小蛮的衣角,“小蛮,谢谢你!”
张小蛮侧目凝望了一眼安楠,这安楠还真是漂亮极了,纯粹是美人胚子,“不客气!”
“我艹,张小蛮,怎么哪都有你啊?你特么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杨耀宗今天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大概是忘了上一次被揍的教训,竟然敢叫嚣张小蛮。
张小蛮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怒视着杨耀宗,冷哼一声,“杨耀宗,又皮痒痒了是吧?”
“哎哟,我艹,张小蛮,你真当自己是李小龙啊?今天,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大英雄了!”杨耀宗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这些话,说起来还真像是那些混混、痞子的语气。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揍他!”二话不多说,杨耀宗一挥手,叫黄欢等几个小跟班,直接扑向张小蛮。
张小蛮将安楠紧紧护在身后,跨出一步,摆出了搏斗的架势,“好你个杨耀宗,今天让你尝一尝我的厉害。”
迎面一拳打出,打在扑来的黄欢的面门,黄欢踉跄几步,猛虎一样,再一次扑向张大蛮。
一旁的李大海傻眼了,这打起架来,他是没办法拉开了,只好小跑着去找老师帮忙。
黄欢牛高马大,力气也不小,受了张小蛮一拳,还能继续扑来,这一次,他硬捱了张小蛮一拳,双手一把将张大蛮抱住,然后,杨耀宗其余的小跟班,顺势扑了过去,抡起拳头,朝着张小蛮一阵暴揍。
张小蛮大吼一声,“小王八孙子,这是你们逼我的!”
抬起一脚,向后踹起,踢在黄欢的裆部,黄欢“啊”惨叫一声,松开了双手,痛得捂住裆部,在地上打滚叫痛。
杨耀宗见状,肥胖的身躯,直接撞向张小蛮,他本来想以自己的身体体重优势,将张小蛮撞飞。
谁知张小蛮迅速地闪身躲开,杨耀宗的身子直接扑向前去,被张小蛮趁机抬起一脚踢在屁股上,一个狗啃屎扑在了地上。
张小蛮三拳两脚,撂倒其余的小跟班,飞速地窜上去,一屁股骑坐在杨耀宗的脖子上,抡起一拳打在杨耀宗的脊骨上。
“啊!”
杨耀宗痛得惨叫出来,尽管他肥胖,哪受得了张小蛮这一击。
“谁打架,谁在打架?还有没有校纪校规了?给我滚出来!”一声咆哮,像是天塌下来似的,教导主任田良背着手,疾步走来,阴沉着脸,怒目看向张小蛮将杨耀宗等二年级的学生都撂倒,他上前一步,一把拧着张小蛮的耳朵,拽着张小蛮,像是什么很不得了的大事,“张小蛮?小小年纪,不学好,和同学打架?你给我过来!”
第087章 虎父无犬子(2/3,求收藏)
尽管张小蛮练过太极,但毕竟只有六七岁,被田良这么一个大人拧着耳朵,还真动弹不得。
格老子的,不管怎么说,小爷我也是重生者,你个老菊花虫,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拧小爷耳朵。
难道你没听说,老虎屁股摸不得的么?可能你拉开小爷,小爷还不和你计较,可是千错万错,你不该拧小爷的耳朵。
张小蛮心中的怨念升起,脑海里浮现了张大蛮和别人打架,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最为毒辣的一招,那就是“抓裆”。
男人要说有长处,那就是命根子比较长,要说有弱点,那也是命根子比较脆弱。
张小蛮被田良拧着耳朵,火辣辣的,他心里怒火燃烧起来,管球他是教导主任,还是天王老子,他冷不丁抬起手,一把抓向田良的裆部,不偏不倚,直击田良的“小蘑菇”。
被张小蛮拽着,像拧韭菜一样,田良直接瘫软下来,松开了手,蹲下了身子,也顾不得为人师表,嘴里骂了起来,“小比崽子,你敢偷袭我!”
张小蛮打不一定打得过田良,但被他这一下就制住了田良,见田良还骂他,他更是用力,像拔萝卜一样,要从田良的裆部,把那一根“萝卜”拔出来似的。
这一刻,张小蛮深深意识到,原来那个不靠谱的老爹,还真靠谱,对付男人的办法,除了美人计,还有这一招“拔萝卜”。
“小蛮,怎么打架了?”秦琳慌张地跟着李大海跑了过来,这一下子看到田良被张小蛮拽着命根子,不由得脸“唰”地红了,尴尬地问了一声,“主任,这……这是怎么了?”
她也来不及矜持、尴尬,“小蛮,赶紧松手,他是学校老师,怎么可以……”
谁知,张小蛮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才不管他是谁,他真是老师,就不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拧我耳朵,我现在耳朵都还疼,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
秦琳傻眼了,这小蛮该不会是跟着张大蛮学坏了吧?但听李大海说,是杨耀宗、黄欢他们几个二年级的学生,要脱安楠裤子,张小蛮才去帮忙的,怎么会现在教导主任田良被张小蛮拽着……拽着关键的部位?憋得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看了一眼,杨耀宗、黄欢几个二年级学生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是被张小蛮打翻的。
安楠一见到秦琳,早已经小跑扑了过来,甜软地叫喊了一声:“老师!”
秦琳蹲下身子,将安楠搂进怀抱里,轻拍着安楠的肩膀,“楠楠,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杨耀宗他们欺负我,要脱我的裤子,”安楠讲述着,“然后,小蛮过来帮忙,才打了杨耀宗他们,老师、老师,这不关小蛮的事,都是杨耀宗他们坏,还有,田主任他……他一过来,什么也不问,就拧着小蛮耳朵,很用力那种拽……最后,小蛮才……才那样……”
秦琳算是明白了,和李大海描述的,完全符合,对安楠微微一笑,“好了,楠楠,老师明白了,放心吧,老师来处理。”
“嗯,谢谢老师!”安楠努力地点头。
秦琳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了,缓缓站起身,看向张小蛮拽着的田良,低沉地说道:“田主任,你也听见了,你作为老师,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轻易地拧学生的耳朵吧?他们都还是孩子,这要是万一,没个轻重,把学生拧耳朵聋了,那可是毁了学生一辈子呀!”
田良额头豆粒大小的汗珠都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了,这男人为什么要把丁丁称之为“命根子”,只要拽着了这儿,就别想活命了,另外也是生命的源头,大概也是这两个原因了。
即使张小蛮这么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拽着田良的命根子,他都束手无策。
此时的田良,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他最希望的就是这个小杂碎赶紧撒开手,这可真是要命。
“秦……秦琳,赶紧……叫这小比……咳咳……叫你的学生撒开手……他这是谋杀!”田良忍住痛楚,向秦琳求助了。
秦琳微蹙眉头,对着张小蛮说:“小蛮,快放手,听老师的话,有老师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张小蛮憋着一肚子火,心里也在琢磨,既然是秦琳开口,也不好不给她面子,于是他松了一点儿劲,“姓田的,你不配做老师!”
说完,撒开了手,瞬间跑了过去,躲在了秦琳的身后。
田良像是从地狱里活过来一样,张嘴便骂道:“小畜生,你是活腻歪了。”
他一手捂着裆部,一只葵扇大小的巴掌,朝着张小蛮扇了过来,但秦琳挡在了张小蛮的身前,一副气势凌人,严厉地说:“田主任,你还嫌丢脸不够么?”
缓了一口气,田良慢慢直起身子,怒视着秦琳,指着秦琳骂道:“秦琳,瞧瞧,你教出来的什么垃圾学生?纯粹就是害群之马,这种渣滓学生,尽早滚蛋,我……我立马开除他!”
秦琳不卑不亢,义正辞严地说:“田主任,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你为人师表,谩骂学生,不去自己检点,反而在这儿疯狗一样乱吠,你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好啊,你个臭婊……”田良真是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这样骂秦琳似乎有些不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你……给我走着瞧!”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他是讨不到半点好处,要是没有秦琳,他肯定可以暴揍一顿张小蛮,但现在有秦琳在,他也不能把秦琳怎么样,况且,秦琳是村长之女,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还惹不起村长秦振华。
窝着一肚子火,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秦琳收敛了一下情绪,转而对着早已爬起来的杨耀宗几个二年级的学生喊道:“杨耀宗,你们几个到底怎么回事?跟我到办公室!”
杨耀宗、黄欢几个二年级的学生,怯生生地跟在秦琳的身后,去了教师办公室。
“小蛮,你好神气哦,连田黑脸都敢打,刚才抓着他那儿……啧啧,太解气了……”
第088章 第四个物种——教导主任(3/3,求收藏)
妈比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教导主任”这种物种,在张小蛮心里,甚至开始琢磨,有人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第三个物种——女博士。
如果这个推断是正确的,真该加上第四个物种——教导主任。
放眼全天下,哪个学校的教导主任,不都是黑着一张脸,像谁借了他几万吨大米不还似的。
所以,即使像石窠村中心小学这么一个乡村小学,也存在这第四个物种——教导主任。
不知道是谁还给专门取了一个绰号,叫“田黑脸”,一则田良的脸的确有点黢黑,二则他自觉得身为学校教导主任,每天黑着一张脸,端着架子,好让别人高看他一眼。
来自李大海的夸赞,手舞足蹈的,学着张小蛮刚才拽着教导主任田良的动作,像模像样。
不过,张小蛮却是嗟叹一声,“大海,你不懂,怕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咯!”
虽然张小蛮年龄不过是六七岁,但实际上,他是重生归来,前世的记忆有了一些碎片,即使不能完全拼凑出来,但是对于人性的认识,却是比李大海之类的同龄人,要高出很多。
今天他让教导主任田良难堪,只要这老王八还在石窠村中心小学一天,他肯定会想着千方百计,为难张小蛮。
当然,幸好有秦琳在,田良在蛮横,他也不敢放肆。
只是下一届校长,绝对不能是田良,否则,不管是张小蛮,还是秦琳,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田良这个老乌龟王八蛋,记仇得很。
“小蛮,今天真是谢谢你!”一声甜软的声音,转过身,安楠眨巴着大眼睛,笑起来脸颊上还泛起浅浅的酒窝,看着这瓷娃娃的安楠。
不知为何,张小蛮感受到像每一次练太极,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入蛋囊的感觉,有一丝小小的“鸡”动。
“安楠,没什么,不用客气。”张小蛮摊了摊手,微微笑着答道。
安楠迈开小步子,凑近他,踮起脚尖,凑在张小蛮的脸颊上,小嘴唇亲了一下,嘻嘻地笑了笑,“小蛮,以后我们是好朋友了。”
年龄虽小,但就这么被强亲了一下,像蚂蚁咬了一口,他更是“鸡”动了,怎么肥四?难道这就是这个年代表达“好朋友”的方式么?
这不是西方欧美那些洋佬表示的友好么?
记忆碎片里,这位安楠那可是他心灵深处的一道伤疤,久违的伤疤,纵然重生,也没有愈合,却在安楠这一下亲吻,反而完全愈合了。
至于究竟和安楠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碎片又记不起来,或许是他伤害了安楠,也或者是安楠伤害了他。
不!
不管谁伤害了谁,这一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张小蛮为了表示友好,上前一步,小手搂着安楠,也是这么在安楠的脸颊上“啜”了一口,这小脸蛋真水嫩,像喝牛奶划过嘴唇一样,滑嫩细腻,香甜可口。
安楠小脸蛋红嘟嘟的,嘻嘻地笑了,然后又是认真而严肃起来,“还有,我亲了你,你也亲了我,以后,不许别的女生亲你,也不准你亲别的女生,听见没?”
我去!
这么小就这么霸气十足?到底是小仙女,还是小女王啊?
张小蛮“嗯”了一声,管他呢,先答应下来,至于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李大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站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小蛮,那以后我们是不是还要和安楠一起玩?”
张小蛮差点没嗝屁死,幸好,李大海不知道搞基是怎么回事,否则,还真以为他和李大海搞基呢!
安楠却是大大方方地站在张小蛮和李大海的中间,“行啦,我知道你们俩是好哥们,这样吧,以后我们三个一起玩,一起学习,好不好?”
这下,李大海乐了,高兴地鼓起掌来欢呼,“好啊、好啊!”
张小蛮也不说什么,或许,童年的这一份纯真的快乐,才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吧!
……
石窠村,村委旁,杨荣华家。
气急败坏的教导主任田良,这一天,他心里像是塞了铅块一样,堵得慌,在校园转悠了几圈,实在憋得慌,就踱步出了校门,举步走向杨荣华的家里。
他记得上一次在村支书向国元家里,和何秀珍一起摘葡萄的时候,何秀珍提过,除了找村支书向国元,还有石窠村里那个万元户杨荣华。
杨荣华和张大蛮有矛盾,而秦琳又和张大蛮搞对象,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突破口。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田良,现在想来,他真觉得何秀珍这个女人不光是活好,还算是有点头脑。
思前虑后,想着,没有多久,就是他竞选校长的日子,今天诸事不利,不妨去杨荣华家里撞撞运气,说不定把杨荣华拉成他的帮手,那就好很多了。
这还不是因为今天看到张大蛮的儿子张小蛮和杨荣华的儿子杨耀宗打架,才让他想起了这一桩事来。
站在杨荣华的小洋楼外,探头探脑,看了几眼,心里也是一种嫉妒升起,尼玛的,真不愧是石窠村里的万元户,这一栋小洋楼,住着还真是不赖。
“咕咕……咕咕咕……”
还没走进院子,从小洋楼外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田良刚好钻进院子,一只大母鸡扑腾着翅膀,险些扑到了他的脸上,他侧身躲开。
突然,一个波涛汹涌的女人冷不丁从那只老母鸡飞出来的方向,扑了出来。
田良惊吓得目瞪口呆,刚想躲闪,却不料被那女人一下子扑了个满怀,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怀里多了一个丰腴而韵味十足的女人。
天呐!
今天诸事不顺,却是迎来了桃花运?
田良的手搀扶着这女人,愣住了半天,低头看着那汹涌的波涛在自己的胸口变形,他才结巴地说:“弟……弟妹?你……你……在干什么?”
按年纪,杨荣华要比田良小一点,所以,他叫杨荣华的老婆,自然是叫“弟妹”了。
他这一声弟妹,叫得自己骨头都酥软了,全身上下的血瞬间朝着刚被张小蛮差点拧断的“萝卜”涌去,顶在了李凤仙的小肚子上……
第089章 捉母鸡,做家访
“尼玛币的,你不是说帮我捉鸡么?怎么可以……”杨荣华小洋楼下,院子一侧的鸡舍下,那些躲在鸡舍里的鸡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
而李凤仙的腿架在鸡舍上,田良双手把玩着鸡窝里暖呼呼的蛋,整个木制的鸡舍摇晃着,都快要散架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与那些鸡发出的“咕咕”声相得益彰。
“嘿嘿,谁叫你家的老母鸡这么听话,下的蛋又大又圆,看着都想吃了……”
这一阵摇晃,差点没把鸡舍给整坍塌,吓得那些公鸡母鸡扑棱着翅膀,“咕咕咕”地乱叫,乱蹿。
到了最后,也不知是水渍声发出的“咕咕咕”声,还是鸡叫声。
田良从鸡窝抓起了鸡蛋,用力一捏,蛋碎,蛋清、蛋黄滴落在李凤仙白花花的身上,他像是饥饿的狼狗嗅到了美味的猎物,张嘴啃了上去……
“你要死了……艹尼玛币的……赶紧给老娘捉大母鸡……”
田良嘿嘿咧嘴笑着,“臭娘们,老子这不是在给你捉大母鸡么……”
过了一刻钟左右,摇晃的鸡舍戛然而止,地上碎裂的几个蛋壳,以及一些滴落在地上的蛋清、蛋黄……
田良抹了一嘴,嘴上残留的鸡蛋清、蛋黄,提起裤子,“啊呸、呸呸……”一边淬道,“捉个鸡毛,啜了一嘴的鸡毛……”
李凤仙甩了甩手上,扯起衣服,擦着身上的蛋清、蛋黄,也是嘴里骂道:“田良,你个天杀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啊?弄了老娘一身的鸡蛋,还有你那脏水……”
“嘿嘿,弟妹啊,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啥脏水啊,那可是精华,营养着呢,和着鸡蛋,给你皮肤做保养!”
田良拍了拍身上的鸡毛,斜眼盯着李凤仙,尼玛,这老娘们还真是够骚的,难怪向国元这么忘不了,连自己的老婆何秀珍都冷落了。
“你还没说,你来我家干什么来的?”李凤仙整理了一下衣服,也顾不得身上沾满的鸡蛋清、蛋黄黏糊糊的,穿着衣服,紧裹着身子,看向田良。
田良看了看鸡舍里的老母鸡,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战斗,“嘿嘿,我不是来帮你捉老母鸡的嘛,还能干啥!”
“放屁,你特么的,是趁机吃老娘的豆腐,占老娘的便宜。”
捉了老母鸡,田良一天的阴霾一扫而空,“你家那口也不在家啊,我本来是找他的,不过,下次,你要再捉老母鸡,记得叫我,随叫随到。”
“滚犊子,谁特么要你来帮忙,姓田的,你给老娘听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结束了,你最好嘴巴给老娘严实一点,你要是敢出去乱说,老娘保证闹到学校去,让你下不来台。”
田良哭丧着脸,特么的,刚才不是这样的,这骚蹄子变脸还很快的,不过,今天这一趟总算没白来,他也不和李凤仙计较,打了个哈哈,“往后的事嘛,谁说得准呢,弟妹,哥走了。”
李凤仙看着田良走出院子,看了一眼凌乱的鸡舍,以及地上那一滩蛋清、蛋黄,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一丝甜甜的欣慰。
虽然以前和向国元躲在猪圈里也干过不少这事吧,但今天和田良在鸡舍里,捏碎鸡蛋,滴落在身上,然后他的嘴……她一想起,心里还是一阵痒痒的。
田良吹着口哨,出了杨荣华的家,刚转过一道土坎,迎面碰上杨荣华,看着肥胖的杨荣华,一个怀胎十月的大啤酒肚,典型的地中海发型。
特么的,这男人一看就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难怪喂不饱李凤仙那老娘们,看样子,以后得多来杨荣华家,说不定有免费的“午餐”吃,还是鸡蛋加白豆腐!
“咦?田主任,你这是上哪儿来了?”杨荣华一见到田良,反倒是热情地迎上前去,笑呵呵地问候。
田良心里对李凤仙念念不忘呢,随口胡诌道:“杨老弟,你很悠闲呐,这不,我刚好来你家做家访呢!”
“家访?你是说,耀宗在学校不听话,又打架闹事了?”杨荣华对杨耀宗在学校的表现,还是清楚的,况且,以前也有因为杨耀宗打架闹事,有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来他家做家访的。
所以,杨荣华对于“家访”一词,并不陌生。
田良心里发虚,尼玛,这胡诌八扯理由,看上去真是巧合,今天杨耀宗那小子不是刚好和张小蛮打架么?这来杨荣华家里做家访,合理啊!
“呃,小孩子嘛,爱闹腾,也是正常的,我作为学校的教导主任,也是严抓教学质量,耀宗呢,在学校是顽皮了点,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孩子的事。”田良一见“家访”这个理由充分,于是,干脆就摆出一副为人师表、正儿八经地模样,和杨荣华摆谱了。
杨荣华有钱,对孩子教育,也是一窍不通,但是他作为大老粗一个,倒是想给杨耀宗好一点的教育,多读点书,所以,他对老师还是蛮尊敬的,一听田良是为了他儿子杨耀宗而来,马上热情相邀,“呀呀,原来是为了犬子啊,田主任,那快随我进屋,无论如何,今天,你也得留在家里吃饭再走,一会让你弟妹啊,搞一只鸡,炖一锅鸡汤,咱兄弟俩,好好喝一杯。”
田良也就顺水推舟,“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和杨荣华有说有笑,径直走回了小洋楼。
刚走到小洋楼院子外,躲在鸡舍里回味无穷地李凤仙一听见说话声,魂都快吓没了,赶紧钻出鸡舍,朝着卫生间里跑去。
她倒不是惧怕杨荣华,但是,毕竟这种背着老公偷人的事,并不是那么光彩。
杨荣华一进屋,便朝着屋子里嚷嚷,“凤仙、凤仙啊,家里来客人了,耀宗学校的教导处田主任,来做家访了,你赶紧地,去抓一只鸡来杀了。”
李凤仙躲在卫生间里,脑袋“嗡嗡”作响,这老色狼来做家访?艹尼玛币的,你就是那样对待老娘做家访的吗?一边洗着澡,用香皂往身上擦了几遍,才将那些蛋黄、蛋清擦洗干净,一边回应着,“好嘞,我刚才进鸡舍捉鸡,弄得一身脏脏的,我先洗个澡,你烧着水吧……”
第090章 打情骂俏
一场春雨,万物复苏,张大蛮种在土地里的桑苗,吸收了水分以及养分,开始抽出新芽。
望着一片土地里,新绿的桑苗,张大蛮眯着眼,闻着泥土地,都是一股特有的芬芳,泥土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陶醉。
这一片新绿,意味着未来,意味着希望,这可是老子崛起的资本,掘第一桶金,全靠这些小生命了。
“大蛮!”
秦琳的声音传来,张大蛮回转身,只见秦琳衣着清新的衣裳,从土坎边走了来。
不一会儿,空气中飘散着秦琳身上焕发特有的芳香,混合着泥土气息,沁人心脾。
“琳琳,你怎么来了?”
张大蛮慌忙迎上前去,一阵心疼地说道,“你别进土地里了,都是泥土,脏了你的鞋子。”
“噗嗤!”
秦琳被张大蛮的举动弄得忍俊不禁,嫣然一笑,“瞧你说的,我也是农村的好不好,说得人家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似的。”
“嘿嘿,那可不,你可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呐,下地里干活这种粗活,只适合我这样的大老粗,来!”
张大蛮不管秦琳同意不同意,上前一步,给秦琳拦腰一个公主抱,惊吓得秦琳尖叫了一声,“啊,你干什么嘛,吓我一跳,快放我下来。”
抱上了,哪有放下来的道理,任由秦琳小粉拳拍打着他的肩膀,他硬是将秦琳抱在怀里,从土地走出来,走到土地一旁的乡间小路上。
“快放我下来了,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秦琳轻拍着张大蛮,娇嗔地说道。
“嘿嘿,哪有什么,难不成我抱自己的媳妇,还犯法?丢脸不成?”
“张大蛮,谁是你媳妇,谁是你媳妇,还不快放我下来!”秦琳捶着张大蛮的肩膀,又是娇羞,又是撒娇地说。
虽然嘴上不依不饶,心里甜甜的,暖暖的,这个张大蛮,比以前那个软柿子,可要招人喜欢多了,嘴巴又甜。
张大蛮低下头,朝着秦琳额头上啜了一口,“好好,放你下来。”
“你坏死了,老是欺负我。”轻轻地将秦琳放下来,她羞得粉脸通红,稍许整理了一下衣服,“听说,你每天都守着桑苗地,是不是真的?”
“是啊,关键时期,马虎不得,这可是我的全部心血,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张大蛮点了点头,恢复了常态。
秦琳瞟了他一眼,“你啊,就知道盯着这桑苗地,小蛮都不管了。”
“小蛮?他又怎么了?这不是有你在学校嘛,你替我管他,我操什么心呢!”张大蛮贼贼地笑了笑。
“今天他又和杨耀宗打架了。”秦琳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一次,不怪他,是杨耀宗几个二年级学生顽皮,要脱安楠的裤子,小蛮然后就……”
还没说完,张大蛮就“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你是说,小蛮是英雄救美?这是好事啊,这么小,就懂泡妞了!”
“诶,你瞎说什么啊,什么泡妞啊,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你儿子打架了耶!”秦琳有点无语,严肃地说。
张大蛮忍住了笑,但实在又忍不住,“哈哈,你也说了,是杨耀宗那小犊子,好端端,脱小女生裤子,小蛮揍他,他是活该!”
秦琳虽然觉得打架不对,但听张大蛮这么说,似乎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反驳,只好继续说道:“可是,他动手打了老师!”
张大蛮沉下脸来,“这兔崽子,连老师都打,他反了天了,他有没有伤着你啊?我看看!”
说着,他上前,抓着秦琳,想要看看伤着哪了。
秦琳没好气地说:“拜托,他不是打我,是打了教导主任田良!”
张大蛮愣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教导主任?田良,你说那个老色鬼田黑脸?”
“喂,张大蛮,我现在和你严肃地谈论你的儿子诶,你能不能正经一点?”秦琳有点不高兴了,拉下脸来。
张大蛮一脸无辜,“我很认真地和你说啊,田良嘛,整个石窠村里,谁不知道他和村支书向国元的老婆何秀珍,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呢!”
“你……你管得还真宽啊,难怪小蛮会使出那么阴损的招式,都是让你给教坏的!”秦琳气嘟嘟地说。
“什么跟什么嘛,琳琳,你说清楚啊,我可一直教导小蛮,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张大蛮心想,这可是涩费主义核心价值观啊,多么正能量的东东,在石窠村,有几个父母有他这么有前瞻性,这么早地以涩费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后代呢!
他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凑近了秦琳,“琳琳,小蛮用了什么阴损的招,对付老色鬼呢?”
秦琳抬手将他脑袋推开,“我看你也是老色鬼,整天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瞅啥呢!”
张大蛮歪斜着脑袋,又扭了过来,“哎哟,你和我生气干什么,小蛮在学校有什么不对,除了你教育他,等他回家,我一定打得他屁股开花。嘿嘿,他到底怎么对付田良的?”
“他……他一手抓着田主任那……那儿!”秦琳一时情急,说出了口来,但毕竟是黄花闺女,还是说不出,已经是红彤彤的脸蛋了。
张大蛮一听,又是哈哈哈大笑起来,“不错,孺子可教也,尽得老子真传,哈哈哈,好你个田良,活该!”
“哎哎哎,你身为父亲,就是这么一个态度?今天要不是我,小蛮就被田主任开除了。”秦琳真是快爆炸了。
张大蛮马上腆着脸,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是是是,琳琳辛苦,是你的功劳。”
秦琳并不是真生张大蛮的气,见他这样,心又软了,翻了个白眼,“你作为父亲,一定要配合学校对孩子的教育,听见没?”
张大蛮摆出一副立正的样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媳妇!”
秦琳被他逗乐了,又是“噗嗤”笑了出来,粉拳拍打向他,“你个刁民,哪学来这一套的?怪模怪样,丑死了!”
第091章 飞来横祸(1/2,求收藏)
在被人听来,被说是刁民,一定火冒三丈,但是,张大蛮听在耳里,心里舒服极了。
或许,重生之后,自己已经越来越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了——刁民。
可能有人会觉得,如此一副刁民嘴脸,三观歪成比萨斜塔了,可特么的,老子又不是统治者,更不是颁布伦理道德的人,什么叫三观?
穷山恶水的恶劣环境,活下去,才是王道。
那些装作卫道者,自命清高之辈,吃饱了撑着,总喜欢嚼舌根,那就随他们去。
瞧瞧那些自命不凡、满口仁义道德,一副道貌岸然,实则才是真正的伪君子。
重生一世的张大蛮,压根就没想过活成什么老好人,自古以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要说好人,前世他活出了一个石窠村第一软蛋,是个人都可以捏他一把,那还不叫窝囊吗?
什么叫好人?最多就是多获得几张好人卡的窝囊废!
因此,即使秦琳张嘴便称呼他“刁民”,他心里可像灌了蜜一样,“琳琳,你在不在意,别人骂我是刁民啊?”
“在意,当然在意了,我脸皮又没有你那么厚,谁像你脸皮厚得跟松树皮似的。”秦琳娇嗔地道。
从她的神色,她哪里会在意,整个身心都是张大蛮的,管他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是油嘴滑舌、坑蒙拐骗的刁民呢!
“嘿嘿,哪里那么夸张,你摸摸,我脸皮很薄的,和姑娘说话都脸红的。”张大蛮歪着脑袋,将脸凑到秦琳面前。
秦琳推开了他脸,“臭不要脸,话说回来,你自己是刁民也好,是什么也罢,但是,你要给小蛮树立良好榜样哦!”
张大蛮对秦琳这位女教师是真心喜欢,难怪别人总说,娶一个老师做老婆,孩子的教育问题,就省心了很多。
而且,老师身处学校,环境相对单纯,不像别的公司或者企事业单位,总是充满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潜规则之类。
如今看来,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真不知自己前世是发什么羊癫疯,娶了烂女人罗玉红,相比于秦琳,罗玉红简直不堪入目。
他到底和罗玉红发生过什么没有?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
清晨,石窠村山庙屯,张大蛮家。
“砰砰砰……”
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王铁牛的叫喊声,“大蛮、大蛮……”
张大蛮正在被窝里舒服着呢,一脚踢开杯子,从美梦中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有点不耐烦地嘀咕一声:“娘的,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敲什么敲,叫什么叫,急着投胎啊!”
一面披着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开门,“来了、来了!”
“嘎吱!”
木制的门轻轻地推开,王铁牛差点扑进了屋内,一脸慌张的神色,惊慌失措地上气不接下气,“大蛮、不好了,出事了!”
张大蛮打了一个哈欠,慢条斯理地说:“铁牛,这一大早上,出什么大事了,慌慌张张的,吵死了。”
“大蛮,桑苗地……桑苗地……”
王铁牛或许是因为太激动,说话有些结巴。
张大蛮眉宇一闪,神色一滞,别的什么天大的事,都无所谓,但一听到“桑苗”,那可是他的命根子,立即严肃起来,“铁牛,别慌,慢慢说,桑苗地怎么了?”
“土地里的桑苗,被人拔出来了一大半,被人毁坏了!”王铁牛稍微顺了一口气,一口说完。
“什么?”张大蛮蒙圈了,“我丢他螺母,什么情况?赶紧的,带我去看看!”
张大蛮根本来不及换鞋,穿着一双拖鞋,拽着王铁牛,径直走向桑苗地,王铁牛跟在他后面,紧赶慢赶,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早,我去桑苗地一看,那些桑苗全被人拔出来,撒得土地里都是!”王铁牛一边跟着张大蛮一边说着。
张大蛮脑袋“嗡嗡”作响,头脑里勾勒着桑苗地惨烈的场景,那个杀千刀的,千万不要让老子揪出来,否则,老子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不一会儿,终于赶到了桑苗地,映入张大蛮眼帘,真叫惨绝人寰,土地里全是被拔出来,长着嫩芽的桑苗尸体,尽管早上还没有多少阳光,但已经有些蔫了。
这一场景,好比当年曹操兵败赤壁,全是丢盔弃甲的将士尸体,尸殍遍野。
张大蛮眼里露出暴戾的凶光,攥紧的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铁牛,事已至此,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去找几个人人手,请他们帮忙,将这些桑苗捡起来,然后,再叫上大憨叔他们,一起帮忙,将桑苗重新种下去。”
王铁牛愣神了一会儿,“大蛮,这……这能行吗?到底是谁干的?”
“桑苗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没多大问题,现在追究是谁干的,比马上弥补更为重要。”张大蛮心里比谁都清楚,桑苗才是他未来的希望,即使,马上大发雷霆,去揪出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最多暴揍他一顿,但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桑苗重新种下土地里,让桑苗免遭死亡,至于是谁干的,总会水落石出,到那时,一定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好的,大蛮!”王铁牛正准备离开去找人,秦琳、秦岚姐妹俩出现了,焦急地跑来了土地里,不一会儿,方喜梅也来了,甚至寡妇李春花也来了。
“大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秦琳担虑地问道。
张大蛮微微一笑,尽管笑容很勉强,但至少让秦琳看来,很让人放心,“琳琳,没事,有我在,没什么大不了。”
秦岚骂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阴毒,你种桑苗招谁惹谁了!”
“估计总有人眼红大蛮哥!”方喜梅附和道,“大蛮哥,我们一听说,就赶紧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你说吧,我们可以做什么?”
“对啊,大蛮,今天我在学校请假了,也来帮手!”秦琳点头道。
寡妇李春花瞪了秦琳一眼,又瞟了张大蛮一眼,没好气地说:“张大蛮,你说过的,要带我一起发财致富,正好,现在农忙也不是很忙,你出了事,我也来帮忙。”
第092章 反常的平静(2/2,求收藏)
张大蛮看着这一双双诚挚的眼神,尤其是看着寡妇李春花,古语说得好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尽管很久没有和李春花“交”流掰玉米棒子了,但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竟然肯挺身而出,的确,让张大蛮感动不已。
看来,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好好补偿、补偿一下这个空虚寂寞的寡妇呐!
眼下也不是下半身思考的时候,对秦琳、秦岚、方喜梅,也用不着客气什么,直接开始分工,让这几个女人去土地里捡拾那些撒了一片土地里的桑苗,堆成一堆。
他和王铁牛,又去叫了几个村民,来帮忙,直接架上犁头,重新耕种起来,将那些桑苗重新埋进土地里。
幸好,刚下了春雨,泥土还是很湿润,桑苗埋进土地里,重新吸收了水分,也不至于多么的枯萎。
总算是挽救了过来,忙活了一天,基本将那些桑苗全部重新种下了。
寡妇李春花提早回去了,秦岚忙完之后,也是自顾回去了。
最近,王铁牛和方喜梅走得比较近,经过几次接触,王铁牛算是壮着胆子,和方喜梅有了二人世界,敢在乡间小路上,尽管羞涩,但算是比较好的相处,有了点搞对象的架势。
其余帮忙的村民,忙碌完之后,张大蛮也不亏待他们,一律支付了劳动报酬。
虽然这些淳朴的村民一再婉言拒收,说什么一点小事,算是帮忙,但张大蛮还是一分不少,按照当时务工价格,给了他们报酬。
站在土坎旁的乡间小路上,张大蛮伫立良久,看着那些重新种下去的桑苗,微微眯着眼,脑海里却是寻思,特么的,是那个生儿子没菊花的狗杂碎,敢摸黑夜晚来拔出桑苗?
“大蛮,你在想什么?”默默站在旁边的秦琳,低柔地问道。
春风吹拂着她的秀发,空气中弥漫着她独特的体香,她清楚,这一波,对张大蛮算是一个小小的打击,尽管弥补了,但还是有小部分桑苗折断之类的损坏。
这一天,张大蛮表现得太平静了,与平时那个脾气暴躁的张大蛮,完全不像。
他越是表现得平静,越是让秦琳担心,所有人忙活一天,疲惫、倦怠,都走回家去了。
唯独张大蛮从忙完之后,一直站在这儿,一语不发。
秦琳不敢独自回去,因为她担心张大蛮,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琳琳,你说,是杨荣华,还是向国元干的?”张大蛮阴晴不定的脸上,淡然地说道。
他这些天,要说招惹的人,不过就是杨荣华,或者向国元,而罗玉红那个烂女人,应该不至于回来报复。
秦琳微皱了皱眉,“大蛮,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又弥补了,又何必去计较谁干的呢?”
本来以为,她说完这句话,会让张大蛮不高兴,谁知,张大蛮释然一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点头道:“对,你说得对,谁干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害你陪我累了一天,我们早些回去吧!”
秦琳“嗯”了一声,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朝着家里走去。
张大蛮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就这样算了?哼,缩头乌龟的事,前世,老子受够了,这一世,绝对不做王八!
但由于土地里也不没有什么监控摄像设备,无凭无据,真要凭空猜测,也是有难度的。
所以,他也在寻思,该如何揪出,是谁干的。
左想右想,没辙,即使现在去杨荣华或者向国元家里大闹一通,但没有证据,即使是他们干的,他们来个死不认账,自己也是拿他们没办法。
如果发生了这一桩事,他反而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那干这事的人,一定会纳闷,或者说,一点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并且,张大蛮能够迅速地以一天的时间,弥补了。
这样一来,让干了这事的人,会很失望。
狗急跳墙之后,说不定这人会采取下一步措施,会再来一次……
推敲了一下,以人的正常反应,应该是这么一个逻辑,那么,下一步他能做的,就是守株待兔,只要干这事的人,敢来第二次,就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从分析来看,杨荣华、向国元都有嫌疑,张大蛮从杨荣华手里,直接将隔壁的老王的自留地,顺了过来,变成了他的土地,杨荣华必定是怀恨在心,只是干不过张大蛮。
而向国元呢,这么多年,一直霸占张大蛮的土地,被张大蛮这么收了回来,他心里肯定也是不爽的。
至于其他招惹的人,杨伟、罗玉红这一对奸夫**,不过就是讹了他们一笔钱,再者除夕夜招惹的情敌许学锋,虽然搞了两千块钱的封口费,但他不至于知道自己家的土地吧!
这样看来,还是杨荣华、向国元两个狗杂碎是嫌疑最大的!
按照张大蛮现在的心情,可千万不要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因为老子杀人的心都有。
……
日子,平静地过了三天。
石窠村,村委旁,杨荣华家。
客厅里,杨荣华嘴上叼着烟,大口大口吸着烟,吐出浓浓的烟圈,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一位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导主任田良,另一位是罗玉红跟着跑了的男人杨伟。
“杨老弟,你慌什么,叫我们来做什么?”田良也是吸了一口烟,低沉地问。
杨荣华弹着烟灰,“田主任,不是我慌,难道你不觉得很反常吗?平时,招惹那个刁民,他早就跳起来了,可这三天都过去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他几乎是花了一天时间,将那些桑苗都重新种好了。”
杨伟手里夹着烟头,寻思着说:“的确,是有些反常啊,越是平静,越是心里发毛。”
“杨老弟、杨伟,你们俩听好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绝对不能让那个刁民好过,哪怕再来一次,将他那些桑苗,都给我拔咯,我还就不信他成得了气候。”田良磕着烟头说,“再说了,我和那个刁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反倒是你们俩个,那都是受过他气的。你们要是能咽得下这口气,那我也无话可说!”
第093章 养蚕正确姿势
杨荣华、杨伟对视一眼,心里发虚,沉思了一会儿,“田主任,我觉着吧,咱们暂时还是别搞事了,万一被那个刁民逮着,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杨伟吸了一口烟,低沉地说。
“我赞成!”杨荣华也是没有底气,经过和张大蛮对抗了几次,他可清楚,张大蛮这个刁民,折磨起人来,根本不把人当做人的,“况且,你说他要是种地什么的,我们让他搞不成,倒也说得过去,他偏偏搞什么种桑养蚕,在咱们这种山旮旯里,他还能成精么?”
“对咯!”杨荣华也表示支持杨伟的这个看法。
因为从一开始,也就是田良怂恿杨荣华,去搞破坏,但是,杨荣华心里没有谱,于是,想到了给张大蛮戴了一顶绿油油帽子的杨伟。
然后,两人合计,去把杨伟找来,趁着黑灯瞎火,捣腾了一宿,给张大蛮的土地里桑苗都拔出来了。
他们预先设想,这下,肯定让张大蛮元气大伤,死绝了。
可谁知张大蛮用一天时间,几乎没有任何伤害。
杨荣华、杨伟都受过张大蛮的摧残,在心里存有畏惧,招惹了一次不成,那是决然不敢再招惹他了。
田良吐了一口烟圈,鄙夷地瞟了几眼杨荣华、杨伟,缓缓站起身来,“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敢招惹那个刁民,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杨老弟,你可别忘了,校长竞选的事儿……”
“田主任,你放心,按照以往,会选家长代表,我一定会大力推举你上位。”杨荣华肯定地答道。
“还不够,为了确保校长继任万无一失,我寻思着,还要想点别的办法。”田良心里忐忑着。
……
石窠村,张大蛮桑苗地。
蹲守了三天,一无所获,张大蛮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桑苗地的土坎边缘,这些桑苗的小生命还真是顽强,尽管被人拔出来,重新栽种下去,过了两三天,吸收了水分之后,又重新仰起头,茁壮成长。
经历过重生的张大蛮,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遭遇,这些小生命不正是重生么?
如今,根本也不是感慨万千的时候,他需要像这些小生命一样,吸收了水分、营养,尽快适应环境,茁壮成长,成为石窠村的强者。
恶劣的环境下,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这是千百年来自然法则,谁也无法改变的自然法则。
既是残酷的生存法则,也是机遇与挑战。
新生命,新希望!
张大蛮喜欢这种新生的感觉,充满着希望,对未来憧憬着无限的可能。
本来桑苗被人连夜拔起,他第二天就全部重新种下,预想着“凶手”会再来一次,蹲守了几天后,没有收获,他开始寻思,看来这凶手也不过是缩头乌龟。
接下来,一切倒也算是顺利,由于气候环境适宜,桑苗生长得很快,过了一两个月,就长出半米高,那些桑叶也长得有巴掌大小,绿油油一片。
张大蛮也早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去了一趟县城,买回来了蚕种,开始孵化,这些蚕种,需要在适宜的温度下,有一定的灯光照射,才会逐渐孵化。
由于他那一栋老房子,已经分隔成了各种各样的蚕室,所以,孵化蚕种的叫“小蚕房”,而蚕一般分为多少龄的蚕,比如三龄、四龄、五龄。
而进入五龄,就是即将吐丝成茧的时候,而照料起来最为麻烦是小蚕,那些小生命星星点点,既顽强,又很脆弱。
张大蛮每天去桑苗地里,采摘那些最鲜嫩的桑叶,切细,丢进小蚕食里,让这些孵化出来的小蚕吃食。
伴随着小蚕室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张大蛮陶醉了,这就是希望!
由于技术问题,王铁牛还没有掌握小蚕孵化,所以,张大蛮负责小蚕孵化,王铁牛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张大蛮,什么时间段该消毒,什么时间段该给小蚕进食,什么时间段是小蚕进入休眠期,他都一一跟着张大蛮学。
他也是越来越相信,张大蛮真的能够带着他养蚕致富,平时,看着张大蛮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但是,一旦投入到养蚕的过程中,那真叫一丝不苟,每一个步骤,都是分毫不差。
张小蛮每天放学回来,也会凑热闹地围观张大蛮养蚕,他也是瞠目结舌,想不到这位不靠谱老爹,真的会如火如荼地养起蚕来。
随着记忆碎片的重拾记忆,他也回忆起一些前世关于石窠村种桑养蚕的事来,那些平时穷得叮当响的石窠村村民,很多都是靠着后来国家政策推行,退耕还林,种桑养蚕,从而几乎放弃了种玉米,全部投入到种桑养蚕的波澜壮阔中来,并且很多从此踏上了富裕之路。
什么万元户也逐渐地多了起来,石窠村里也逐渐地多起了搞小洋楼的,村里的公路,也慢慢由山路逐渐地变成了水泥路。
张小蛮开始明白了,为什么不靠谱老爹要张罗着,种桑养蚕,原来也是基于前世缘故,预先掌握了未来的信息,利用时代的关系,提前布局。
等国家意识到,像石窠村这样的贫瘠落后的山区,想要走向富裕,不再是靠种玉米那点微薄的收入,要靠一些别的的门路,比如种桑养蚕,张大蛮早已经狠狠地赚了一笔。
喂养了一段时间,小蚕一天天地长大,变得有些灰白胖硕,从米粒大小,逐渐长大有了筷子头粗细,就该将小蚕分到大蚕室了。
“大蛮,你是说,这些长大了的蚕,就叫大蚕?”王铁牛搔首挠头,看着忙忙碌碌的张大蛮,将那些蠕动的小生命,从小蚕室搬出来,放进大蚕室,并且按照一定的空间距离,这些大蚕进入大蚕室之后,从食桑叶的量也逐渐地增多。
“是啊,一会我分一些小蚕给你,你带回家里,按照我这样的分法,放进你家里的大蚕室,你每天按时按量,去桑苗地里,采摘桑叶,喂食这些大蚕。”
张大蛮一边摆放,一边几乎是手把手教王铁牛,讲述着每一步的关键。
第094章 不想翻身的咸鱼不是好咸鱼
王铁牛人虽憨厚一些,但并不傻,听完张大蛮讲完,又亲眼目睹了张大蛮的实际操作,一一记在心里,“好的,大蛮,这蚕到什么时候开始吐丝成茧?”
“需要一段时间,不过,越往后,蚕吃桑叶的量会增加,所以,你要保证蚕进食的量,才能保证蚕茧壮实。还有,蚕是需要在比较干净的环境里生长,在每一步,均需要进行严格消毒!”张大蛮虽然已经强调了很多遍关于进入蚕室,消毒,以及对蚕室的消毒事项,但他还是又一次强调消毒的重要性。
因为他记忆深刻,在石窠村,种桑养蚕,是一条发家致富的途径,但是,前世随着村民一窝蜂地涌入,后期实际上,有些村民并没有赚到钱,为什么?
因为蚕是需要在一个相对干净无菌的环境下,才能生长,一旦染上细菌,那些桑叶消毒不够,或者受到什么污染,蚕生病之后,不但严重影响吐丝成茧的产量,甚至颗粒无收。
目前来说,也就张大蛮带着王铁牛一起种桑养蚕,对周围的环境也还算是比较干净,没有什么细菌污染。
但从一开始,就得特别对王铁牛强调消毒的重要性,对以后应对,就好很多。
张大蛮已经预料到,过了今年之后,说不定石窠村的村民,看到他种桑养蚕赚到钱,明年就跟着投入了种桑养蚕了。
有时候,石窠村尽管是封闭保守的地界,但是,这些村民们模仿一窝蜂的本事,却是丝毫不弱。
“大蛮,我记住了!”王铁牛点了点头,收拾起张大蛮给到的小蚕,带回家里准备投入喂养。
张大蛮继续他的工作,将所有的小蚕分放到几间大蚕室,他长舒一口气,心里总算是轻松了一些,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寻思暗道:“这养蚕,还是得需要产量上来,才能赚到大钱,目前这几间蚕室,尚算凑合,但想要赚更多钱,只能扩大规模……”
他一边寻思扩大规模,一边开始谋划下一批蚕的投入。
对于养蚕,是一批、一批地投入,一年可以投入几批生产,他需要抓紧时间,多批量养殖,至少在这一批蚕茧出售之时,下一批的小蚕可以投入到大蚕室,如此周而复始,期间无缝隙链接,才能最大化的提高产量。
目前只能在有限的场地空间上,尽可能地高效利用场地,至于下一步,就该是考虑场地规模上扩大,这样才能加大投入。
场地规模扩大,必然需要更多的土地,看来,得向村民们征租土地种桑了。
只不过,以他现有的条件,还不成熟,最为关键的,那就是要钱没钱,谈下一步,已经是空谈了。
“大蛮!”
石窠村中心小学,放学后,秦琳和张小蛮一块,钻进了屋里,看着忙得汗流浃背的张大蛮身影,秦琳先打了一声招呼。
“老爹,琳阿姨说,好久都没见着你人影,她来看你了。”张小蛮俏皮地说,这句话显然是他加工过的。
秦琳尽管和张大蛮关系算是确定,但是她还不至于这么奔放,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保持着一贯的矜持,从来不会逾越一步。
“嘿,小蛮,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撒谎了?琳阿姨有这么说么?”秦琳瞪大了眼睛,又拿张小蛮没辙。
张小蛮呆萌的表情,更是卖了个萌,一头钻进秦琳的跟前,就好像孩子扑进了母亲的怀抱那样。
秦琳蹲下身子,将张小蛮搂进怀中,一派慈母般的轻抚张小蛮的小脑袋瓜。
张大蛮看着这一幕,痴痴的笑了笑,“琳琳呐,你嘴上没这么说,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最近呢,我忙着照顾这帮小生命,是有些时间没见着你了,盼着、盼着,你就来了。”
“哇,这就是你说的蚕啊?”秦琳拉着张小蛮的小手,站在大蚕室门外,望着蚕室内蠕动的蚕,有些伏在桑叶上,蚕食着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蚕,不免发出一声惊讶。
张大蛮摊了摊手,“可不就是,嘿嘿,你瞧瞧,我喂养的这些蚕,个头壮实,一定能吐出很好的蚕丝,产出最好的蚕茧。”
“想不到,古代说的丝绸之类的,竟然是这么小不点的蚕吐出来的,真是神奇了!”秦琳不仅是感叹起来。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张大蛮挤出了一句诗,“秦老师,你作为老师,奉献精神,那可是和咱这春蚕有得一比哟!”
“哈哈哈,大蛮,你什么时候,学会吟诗了?”秦琳打趣地说。
张大蛮淡然一笑,“没想到吧?要我说,我可是一个有文化的农民,很有底蕴吧?”
“瞧你那得意的样,夸你一下,你还上天了。”
“哈,人生短暂,及时行乐,对吧?”张大蛮心情不错,主要是,这养蚕让他看到了希望,用不了多久,这一批蚕吐丝成茧,就可以出售了,按照这势头发展下去,肯定能够赚一笔。
能赚钱,谁不心情好呢!
“老爹,我去采摘桑叶了!”自从张大蛮开始养蚕后,张小蛮每天放学回来,也没闲着,帮着去桑苗地里,采摘桑叶。
“好,你去吧,我把这些蚕喂完,我再去。”张大蛮说了一声。
“那我和小蛮先去。”秦琳主动说道。
“你?”张大蛮愣住了,“你会吗?”
“喂,瞧不起谁呢,大不了我……我跟小蛮学。”秦琳撅起嘴,瞪了张大蛮一眼。
说完,自顾着和张小蛮出了家门,朝着桑苗地走去。
张大蛮看着出了门的秦琳、张小蛮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丝暖意,真不知何时才能将这个女人娶进家门,成自己的老婆。
虽然和秦琳的关系一步步地发展到今天,秦琳对他也是一心一意,但仍旧还没有谈到婚嫁,或者说,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深入交流”。
男女之间,捅破那层纸之后,距离捅破那层膜就不远了,如果膜还在的话!
张大蛮确定的是:秦琳那层膜,肯定还在,关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去给她捅破呢,这一步迟迟没到来。
第095章 合作意向
张大蛮抹了一把嘴,尼玛的,怎么一想起秦琳那一层“膜”,自己就有点小“鸡”动呢?
不过,也算是正常的生理、心理反应,可能很多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第一步都是建立在对“性”幻想上。
比如,明知道所谓的颜值,漂亮,不过是一副臭皮囊,但都喜欢对漂亮的外表下,有着怎样一颗躁动的心,充满了“幻想”。
这种第一印象,大多数是基于下半身思考的结果,有了第一步,对“性”的幻想,然后,才是如何去爱。
柏拉图式的爱情,建立在精神层面,说起来是有些虚幻的,放在现实之中,没有性,哪来的爱?
爱是做出来的,话粗理不粗,是有一定道理的。
尤其看着秦琳领着这个幼时的自己,此时的儿子,那种画面,更像是温馨甜蜜的一口三家,就更让张大蛮有些浮想联翩。
他暗自摇了摇头,为了这一温馨的画面永驻,自己必须要硬起来,绝对不能像前世那样,活得那么软,过得那么的窝囊。
第一批蚕,很顺利,张大蛮几乎没花多少精力,这一批蚕就吐丝结茧了,望着一屋子白花花的蚕茧,张大蛮仿佛看见了白花花的毛爷爷。
那可都是银子啊!
他已经将蚕茧的销路摸清了,花了点力气,将蚕茧送到最近可以搭乘车辆去县城的公路,他踏上了农民进城,去卖蚕茧的路。
去往县城的路,张大蛮一点也不陌生,在石窠村这个地界,去县城,只有微型车,也就是所谓的“面包车”。
面包车师傅后备车厢里,塞满了张大蛮的蚕茧,平时,也没有多少乘客,所以,坐才面包车里,空荡荡的。
这面包车师傅年龄四十多岁,长得是虬髯胡须,满脸颊的络腮胡须,并不是石窠村的,而是邻村的。
张大蛮记忆中有一丁点印象,这司机据说早些年,去了矿山,开采金属矿石,赚了一些钱,回来家乡后,跑起了运输,也就是从石窠村到县城,一辆面包车,春夏秋冬,日复一日,每天在这些盘山公路上来回跑。
他名字叫纪富贵,是东柑村的,农村里,老人取名字,都是通俗易懂,不是富贵发达,就是青云得志。
面包车在盘上公路行走了一段距离,车厢里,也只有张大蛮一个人。
张大蛮寻思了片刻,以后自己的蚕茧出货,少不了运输,若是和纪富贵合作,说不定他可以将车开进石窠村。
石窠村尽管通了公路,但由于没有人买得起车,那一条盘山公路早已经荒芜得长满了杂草。
“呵呵,小兄弟,要是我没记错,你是石窠村的张大蛮?”行走了一段路后,张大蛮正准备和纪富贵攀谈起来,纪富贵却是率先发话了。
他一边把着方向盘,脚下踩着油门,将面包车开得稳稳当当,即使盘山公路上,石子将车颠簸得飞起来似的,但是在纪富贵的手下,这一辆车却像是被他牢牢抓住缰绳的野马,稳当地奔驰。
张大蛮深吸一口气,“我也认识你,你叫纪富贵吧?”
烂俗的搭讪,两个男人简单地攀谈寒暄几句,“听说,你在矿山弄了不少钱,怎么转行跑起了运输了?”张大蛮好奇地问了起来。
因为在石窠村,很多去了矿山采矿的,收入实际上还是非常可观的。
但那都是将命悬在裤腰带上,进入几百米的矿井里,一个不小心,塌方掩埋在深坑里,就永无天日了。
而这些村民去矿山也是被那些资本家剥削廉价的劳动力,付出性命,获得的报酬,不过是九牛一毛。
若是遇上那种拖欠工资的老板,有些农民工恐怕一年都是杨白劳了。
“呵呵,矿井这活儿,上了年纪,就不适合了,而且非常危险,回来跑跑车,拉拉客,就这样一辈子算了。”纪富贵淡然地说。
张大蛮明白纪富贵这种想法,因为这是很多村民的想法,并非个例,而是普遍。
他并未搭话,沉默了。
“对了,你那几蛇皮袋里,是什么山货吗?”纪富贵虽然帮着张大蛮装车,但并不知道他那几蛇皮袋里装的是什么。
“蚕茧!”
张大蛮言简意赅地答道。
纪富贵眼前一亮,“咦?蚕茧?你去哪弄了这么几大口袋?”
显然,他知晓蚕茧,毕竟他也是走出去闯荡过不少地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
“实不相瞒,我计划搞成产业,这些蚕茧,都是我养蚕弄出来的。”张大蛮笑着说。
纪富贵却是来了兴趣,“养蚕?嘶……有搞头哦,张老弟,你这可是赚大钱的门路哟。”
张大蛮没想到,这纪富贵竟然有些眼光,这一语道破玄机啊,他也就抓住了机会,继续说道:“目前尚且在初创阶段,小打小闹,但需要做起规模,才能赚到钱。”
“不如这样,等回去,我去一趟石窠村,向你好好取取经,琢磨、琢磨养蚕。”纪富贵微微皱起了眉,“如果可以,我倒是有兴趣和你合作一把。”
张大蛮简直有些兴奋,想不到,自己的想法和纪富贵不谋而合,“纪大哥,技术我有了,我也在寻找合作伙伴,但一方面需要场地,包括养蚕室以及种桑的土地,另一方面需要资金投入。”
“当然,我需要运输,专门用于运输蚕茧,去县城卖出去。”张大蛮记忆中,这位纪富贵算得上是实诚的人,若是他肯合作,倒是个不错的伙伴。
“哈哈哈,那不刚好,咱这俩面包车,基本能够满足短期的运输,张老弟,我实在没想明白,那个……罗玉红,怎么会瞎眼,跟了我们村里的杨伟……咳咳……不瞒你说,我也是因为知道罗玉红嫁到我们村的杨伟,才知道你的……”
张大蛮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刀子,虽然罗玉红绿他是前世的事了,但这一世,被人突然提及,还是有些心里不爽。
当然,他也已经不那么去计较了,一碗馊了的粥,没必要一直捧在碗里,倒掉是最明智的,对于罗玉红这碗烂臭的粥,他不但要倒掉,还要倒进马桶,放水抽掉!
第096章 富贵险中求(1/2,破20万字)
妈的,纪富贵认识自己,还是因为罗玉红给老子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特么的,是不是还发着绿光啊?
“纪老哥,你这就开玩笑了啊,常言说得好啊,生活想要过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张大蛮也懒得去计较,调侃地说,若是被罗玉红占着茅坑不拉屎,他哪里还有机会去追求秦琳,相比之下,秦琳比罗玉红不知要好多少倍。
论颜值,秦琳甩罗玉红几条街,论学历,那更是将罗玉红丢到她姥姥都不认识。
除了那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之外,罗玉红什么也不是,而且,张大蛮重生一世,等张大蛮发达了,定要让罗玉红悔到肠子都绿。
那谁不是说了嘛,男人的胸怀,是靠委屈撑大的,如果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又谈什么事业。
纪富贵也没想到张大蛮会这么看得开,也只好附和着笑了笑,他也并非讥讽张大蛮,只是闲聊罢了。
张大蛮却已经在盘算,如果纪富贵愿意合作,投入种桑养蚕,他虽然谈不上有钱的主,但是前些年,他在矿山怎么说也是一个包工头,赚了不少钱,要氪金,还是有一点资本的。
而且,对于张大蛮来说,养蚕扩大规模,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了,多一个人投入资本,无疑是对他扩大规模有百益而无一害。
当然,他也不会盲目的拉人入伙,一则需要对方有实力,简单说,得有钱;二则是人品过关,做生意也好,合伙做事业也罢,首先得人品过关。
凭着前世的记忆,对纪富贵的人品倒也算是过得去,至少没有听说,他干过什么生儿子没菊花的事。
他开面包车载客,也是价格公道,从来不会因为这趟生意好坏,宰客之类的,并且,在村里之间,对纪富贵的评价也不差。
像石窠村这样的乡村,一个人人品怎么样,不是婊子门前立牌坊,而是在那些村民的嘴上。
谁要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多久,保证在各个村里都传开,妇孺皆知。
所以,要考量一个人人品怎么样,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此单纯的环境,几乎每个人都没有秘密可言。
大到杀人放火,小到某家母猪生了几个猪崽,事无巨细,很容易传开。
车翻越了一座座大山,从盘山公路,一路上开进了县城,管辖石窠村的镇叫青石镇,大概由于喀斯特地貌的缘故,盛产着各种青石,所以,以“青石”为镇名。
而管辖青石镇的县城,叫凌峰县,或许因为这个县城都是山峰组成,而凌峰县里有着一座座陡峭的上峰,站立在山峰之巅,俯瞰周围的乡镇,颇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韵味。
过了青石镇,公路变成了柏油路,相比于盘山公路,面包车疾驰而去,车窗外,呼啸的风,在耳畔咆哮。
一路颠簸,张大蛮都有些犯困了,倚靠在车座椅上睡着了,在半路上,纪富贵也捡了几个乘客,操着一口的地方方言。
因为凌峰县杂居着少数民族,所以,这里有一些少数民族的语种,并不是张大蛮熟悉的,听着叽里呱啦的说话,他也听不懂。
从青石镇去往凌峰县,公路平坦之后,车辆稳当,张大蛮却是睡得香甜,反正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好好睡一觉,等去了凌峰县,还有忙的事。
不知睡了多久,伴随着车刹车,纪富贵叫喊了几声:“张老弟、张老弟,到凌峰县了!”
张大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眼皮,望了一眼车窗外,果然已经是凌峰县了,车上的乘客都已经下车,车里也只有张大蛮一个人了。
“呵呵,张老弟,犯困了啊?”纪富贵和颜悦色,笑了笑。
张大蛮点了点头,“哟,没耽误你拉客吧?”
“不会,你这些蚕茧,要送到哪里去卖?我送你过去吧!”纪富贵看样子和张大蛮合作意向很强烈,所以,一路上,对张大蛮算是刮目相看,谈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丝毫不是把张大蛮当做顶着绿油油的帽子看扁了。
张大蛮坐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眉宇一闪,诡秘地一笑,“老市场!”
谁知,纪富贵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凌峰县是小地方,虽然发达程度远远落后阶段,或者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萌芽初期。
但是凌峰县有一处地方,是让所有人都有所敬畏的,那就是“老市场”。
既然叫老市场,也就是说,凌峰县有新市场,为什么纪富贵会皱眉,像是听到了索命的无常一样?
原因很简单,因为是老市场,所以鱼龙混杂,几乎可以说,有很多地痞混混,在老市场里,收保护费,甚至对外来车辆都是排斥,弄不好直接将路封死,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想出来也可以,交过路费,这过路费那就是那帮地痞混混乱收的,要是不交,指不定将车直接给砸了。
早些年,有外地车辆进了老市场,就没有再出来,司机被大卸八块,丢进河里,车辆直接掀翻,推进河道。
“张老弟,你在开玩笑吧?这老市场……鱼龙混杂……咱们还是别去招惹的好!”纪富贵一副出门求财,以和为贵的架势,尴尬地笑着对张大蛮说。
张大蛮抓起车把手,也不强求纪富贵,“那也行,我下车,找一辆三轮车拉过去就行了,多少车费,我先付给你!”
说着,他就要下车了。
纪富贵一咬牙,“诶,张老弟,算了,大不了豁出去了,我送你到老市场!”
张大蛮嘿嘿咧嘴一笑,“纪老哥,你放心,跟我去老市场,保管你一帆风顺,平安顺遂!”
纪富贵心里嘀咕,真希望像你说的,万一遇上那帮不要命的地痞流氓,你别吓尿裤子就好。
“不是老哥我说你啊,干嘛非要去老市场嘛,新市场秩序好多了。”纪富贵重新启动车子,扭转了一下方向盘,朝着凌峰县老市场驶去。
“嘿嘿,老哥有所不知,正因为老市场混乱,在那里做生意的,有些黑市,卖得起价格,富贵险中求嘛,咱们农民,种桑养蚕不容易呐,哪怕多一毛钱,也是钱啊!”
第097章 吹牛不上税使劲吹(2/2,破20万字)
纪富贵摇了摇头,真不知张大蛮图个啥,为了多赚几毛钱,至于搭上性命么?他可知道老市场那帮孙子,凶起来,都是不要命的。
真不知搭张大蛮这一趟是不是要蚀老本,诶,谁叫遇上了呢!
面包车绕过几条破旧的巷道,拐弯就进入了老市场,破旧的楼层,散发着霉臭味的街道,那些高声吆喝着的小商贩。
“往前面开一点,真丝商行!”张大蛮指着前面一家店铺,门楹上的牌匾,写着苍劲有力的“真丝商行”四个招牌大字。
纪富贵开车的水平真是一流,即使,老市场的车道非常的狭小,但是他都是娴熟地避开,生怕撞到路边摆摊的。
当车稳当地停在了真丝商行门口,店内忙碌的身影,一个胖墩的中年男人,大光头,油光发亮,脖子上挂着一串拇指粗的金项链,腆着一个滚圆的大肚子,瘫坐在懒椅,对着那些扛着蛇皮袋的店员,叫唤着。
纪富贵还心有余悸,张大蛮推开了车门,径直走向了真丝商行,完全一副轻车熟路,站在店铺外的玻璃橱柜外,敲了敲玻璃橱柜,“黄老板,生意兴隆啊!”
纪富贵愣神了一会儿,莫非张大蛮和这真丝商行的老板熟络?难怪他胆敢进老市场!
张大蛮要说熟络,那才叫见鬼了,只不过上一次来县城,采购蚕种的时候,顺道向蚕种的老板,打听了一下,在凌峰县,蚕茧生意做得最大的是谁?
卖蚕种的老板姓梁,名字叫什么,张大蛮也没有问过,但听别人喊他“梁大鼻”,的确,梁老板的鼻子很大,有十来岁孩子的拳头那么大。
别人总说,鼻子大的有福气,还有说,鼻子大的,**旺盛……咳咳……
梁大鼻摸了一把大鼻子,“嘿,小伙子,你向我打探谁的蚕茧生意最大,算是问对人咯!整个凌峰县,有三大巨头,南陈北黄东老郭,这南陈,叫陈彪,零星收购的巨头,东老郭,叫郭栋,主要做上游的,对接一些丝织品,但也会收购蚕茧,要说凌峰县中,首屈一指的,自然是北黄了!”
张大蛮深吸一口气,凭着前世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的确在凌峰县,蚕茧这一块,有着这么一个南陈北黄东老郭的名号。
“这北黄,他可是游走在老市场的,做批量,人称‘大肚黄’,因为肚子大,所以,他的量是最大的!”梁大鼻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讲述着大肚黄,“论赚钱,啧啧啧,南陈、东老郭两家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知道为什么不?”
张大蛮不想拆穿梁大鼻,就给他卖关子,假装配合地问:“为什么?”
前世,他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大肚黄能够几乎包揽凌峰县的蚕茧批量,最主要,他是活跃在老市场,鱼龙混杂啊,他可以走黑市啊,相比于正规渠道,黑市的价格,那简直是暴利,比正规渠道至少翻上一番。
“嘿嘿,小伙子,我可告诉你啊,因为大肚黄走黑市,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梁大鼻自诩地吹嘘着。
张大蛮知道这样的讯息就足够了,其他也用不着梁大鼻多说什么。
回想起梁大鼻对大肚黄的描述,还真是这样嘛,张大蛮敲了敲玻璃橱柜,大肚黄歪斜着脑袋,轻蔑地瞟了张大蛮一样,冷冰冰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张大蛮并没有直接说卖蚕茧的事,因为他知道,像大肚黄这样产业,做批量的话,他那几百斤蚕茧,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黄老板,我听说,你是专门做蚕丝批量的,对吗?”张大蛮明知故问,“我年产量大概在几万斤的供应,你是否有兴趣谈一谈?”
大肚黄露出一丝惊讶,转过脸,正眼打量了几眼张大蛮,“几万斤?你开玩笑的吧?”
张大蛮心想,反正吹牛又不用上税,再说了,我说的几万斤生产量,又没有强调说是现在,未来发展下去,年产量几万斤,也不是梦啊!
“黄老板,你看我像开玩笑么?”张大蛮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是一点也不是开玩笑。
“货色如何?”大肚黄对于一家能产量几万斤的供应商,还是感兴趣的,如果能购买这么量,通过黑市出手,那可是赚不少啊!
并且,目前的蚕茧供应,本就是供不应求,那些黑市的哄抬物价,炒作得简直是逆天,一天一个价,还缺货。
张大蛮从口袋里抓出几粒准备好的蚕茧,雪白剔透,货色非常吸引眼球,大肚黄从懒椅上站起身,踱步走过来,每走一步,脖子上的金项链都是晃动几下。
他走到玻璃橱柜边,抓起张大蛮放下的蚕茧,瞪大了眼睛,又拿起来,在空气中对着光看了看,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不住地夸赞:“好货,真是好货,这样的货色,有多少,我要多少!”
因为这个时代,在凌峰县,养蚕才是初创阶段,并没有多少产量,即使有一丢丢产量,那都是货色差到爆炸。
而张大蛮不一样,他有着精湛的养蚕技术,每一步几乎都是标准化流程化,生产出来的蚕茧,自然是成色一级了。
以大肚黄在蚕茧这一块丰富的经营经验,像张大蛮生产的蚕茧,放在黑市上,绝对是天价。
张大蛮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黄老板,果然是识货人,看来传闻的真是不假,这也难怪,你的生意可以做到一家独大!”
大肚黄哈哈哈朗声大笑起来,“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小弟姓张,初来乍到,还望黄老板提携。”张大蛮不卑不亢,反而让大肚黄心里狐疑,这年轻的小伙子,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可能生产出这样的好货色?
大肚黄也是放下了架子,连忙伸手与张大蛮握手,“原来是张老弟,幸会、幸会!”
握了握手,张大蛮趁机说道:“既然黄老板识货,我看这样吧,你开个价,如果合适,那么,以后我那儿生产的所有蚕茧,全部供应给你!”
“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张老弟,你也知道,咱们也是薄利多销,我收购蚕茧,要卖出去,才能赚钱,这样,我一般收货价是十五块一斤,我给你二十一斤,如何?”
第098章 晋升万元户(1/2,求收藏!)
张大蛮一个了然的眼神,诡异地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黄老板,你觉得我是乡巴佬?不知道你这一潭水深浅?20一斤,我跋山涉水,来找你谈干什么?我直接找南陈彪、东老郭栋,他们还给了我40一斤呢!”
大肚黄一摊手,砸吧着嘴,“你……他们是疯了吧?40一斤,骗鬼去吧,我倒卖出去,还卖不起这个价格……”
“黄老板,你我都是明白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张大蛮直接打断了大肚黄的话,一副对所有套路熟悉的模样,他当然不会知道大肚黄的底牌,一方面也在试探,探查大肚黄的底牌,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争取更高价。
从石窠村来一趟凌峰县,可不容易,这一次来,搞定大肚黄,那么以后出货,直接卖到大肚黄,解决后顾之忧。
当然,他也绝不会轻易松口,最起码要争取一个相对合适的价码,或者说,至少要以一个较高的价格,达成与大肚黄的长期合作。
要知道,张大蛮目前的养蚕产量,充其量只能算零批量,一批几百斤的量,在大肚黄的眼里,那根本就瞧不上眼,不过他的货色真是让大肚黄眼前一亮。
以这样的货色,流通在黑市上,那可是抢手货。
这里面的道道,张大蛮算是门清,所以,大肚黄想要坑他,那真是找错主了。
而张大蛮一开口,摆出南陈东老郭,他哪里会和陈彪、郭栋熟络了,别说谈过价格了,就算连陈彪、郭栋长得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所谓无奸不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都是这样的吗!
大肚黄撇着嘴,手搭在胸前的大金项链上,搓着手指头,抹了一把大光头,“张老弟,那你说吧,你开个价。”
张大蛮算准了大肚黄,他主要被自己的蚕茧货色吸引了,于是他嘿嘿咧嘴笑了笑,“黄老板,咱们合作,是长期共赢的,这样,也不说20一斤,也不说40一斤,一口价,50一斤,怎么样?”
卧槽!
这特么哪来的乡巴佬,是来找茬的吧?还以为他说,不说20一斤、40一斤,来个折中方案,谁知他竟然狮子大开口,50一斤!
大肚黄整张脸都绿了,说实话,大肚黄之所以想要收购张大蛮的蚕茧,主要是看他的货色很好,可以与其他低价收来的货品,混合起来,可以从黑市出货,以次充好。
有这样的好货色,混合其他低劣的产品,至少可以整体提升一个档次,以大批量卖出去,那可是稳赚不赔的,别说张大蛮张嘴要价50一斤,就算再高一点,他还是有利可图的。
不过,商人那都是蝇头小利,都会计较半天的,他琢磨了一下,“50一斤太高了,最多45一斤!”
“成交!”
谁知,张大蛮一口答应了,这倒是让大肚黄大吃一惊,尼玛,这是哪来的刁民,太阴险了。
他本来也是想着,张大蛮既然能够和陈彪、郭栋谈妥40一斤,要是再压价,张大蛮何必找他呢,打算以高于南陈东老郭的价格,张大蛮铁定会跟他交易,果然,张大蛮爽快地答应了。
但大肚黄一下子就肠子都悔青了,既然话说出口了,再想改口,也有些不妥。
张大蛮心里长舒一口气,仙人个板板,好惊险,看似风平浪静地和大肚黄交涉,他心里可是波澜壮阔地做着斗争。
谁不知道,以他这样的蚕茧,小批量生产,顶天卖到20一斤,他变着法子,找了整个凌峰县的第一大批量巨头大肚黄,谈了一个高出两倍多的价格,这是稳打稳狠赚一笔了。
“张老弟,什么时候可以供货?”大肚黄既然答应了价格,也就只好追问什么时候有货了。
张大蛮一摆手,指着纪富贵所在的面包车,“喏,刚好,我生产了一些样品,专门送来给黄老板第一批货。”
“样品?有多少斤?”大肚黄歪斜着大光头,朝着真丝商行外的面包车看了一眼。
“不多,五百来斤!”张大蛮淡然笑了笑。
大肚黄一招手,招呼了几个商行的伙计,“去,给张老板卸货。”
我勒个去,这一声“张老板”叫得张大蛮浑身上下舒爽到爆啊,真不知什么时候,老子可以堂堂正正地成为“张老板”呢!
突然,张大蛮灵光一闪,说不定这一条蚕茧之路,在未来将会是翻天覆地的顺应国家政策呢,未来提出的一路一带,那可是发展机遇。
所谓的一路一带,即“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自己虽然不一样和一路一带完全扯上关系,但是蚕茧就是丝绸的初级产品,这样一来,他可是走在丝绸之路上的先驱啊!
特么的,难怪前世花五毛钱看那些重生小说,总说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遍地是黄金的时代,只有深深扎入这个时代,顺应时代潮流,才能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真丝商行的几个精壮的伙计,不一会儿将张大蛮的蚕茧卸车了,搬进来过了称,张大蛮这一批蚕茧,足有500斤,而王铁牛的有100来斤,折算下来,张大蛮捞了2.25万元,王铁牛赚了4500元。
张大蛮接过钱,滚烫的2.25万,全是毛爷爷,尼玛,什么狗屁万元户,老子一把就破了他!
“张老弟,咱们合作愉快!”大肚黄看着这几蛇皮袋的上好的蚕茧,脸都笑烂了,他知道,光这一批可以赚不少,他当然开心了。
张大蛮和大肚黄握了握手,脸上尽量表现得极为平静,千万不要表现出像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似的,将钱揣进兜里,“黄老板,合作愉……”
“咔嘣!”
“快”字还没说出口,只听见身后一声爆响,将张大蛮、大肚黄都惊吓一跳,两人转身看去,只见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社会青年,手臂上青龙白虎的刺青,嘴上叼着一根烟,围堵着纪富贵的面包车,手里握着半米长的西瓜刀,以及一些钢筋铁管之类,指着驾驶座里的纪富贵,咆哮着吼道:“尼玛币的,哪来的野种,还不给老子滚下车来!”
第099章 惹了我,就是你的噩梦!(2/2,求收藏!)
纪富贵蜷缩在面包车驾驶座上,都吓得尿裤子了,他所担心的终于还是发生了,这帮孙子那真不是吓唬人,看着这些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就知道,那都是真正的社会不良青年。
张大蛮刚赚了钱,手里还没焐热,遇上这帮杂碎,心里一阵火起,缓步从真丝商行走了出来,大肚黄皱了皱眉,也是跟着走出来,还没等张大蛮开口,远远地抱拳,说道:“原来是七哥啊,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给我个面子,通融一下,借个道!”
为首被大肚黄称之为“七哥”的,头发梳成卷毛,还在脑壳后扎起一小撮马尾,手臂上盘着青龙刺青,斜睨了一眼大肚黄。
大肚黄显然对这样的阵势早已经是见惯不惯了,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红塔山香烟,分别取出了烟,双手捧着递给这七八个不良青年,“七哥,抽烟、抽烟,嘿嘿……”
那位被被称为“七哥”的,接过烟,叼在嘴上,大肚黄连忙点燃打火机,给他点燃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打量了几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张大蛮,“喂,你看着很眼生啊,第一次来啊?”
大肚黄嘿嘿腆着脸,凑上去,“七哥,是的,他是第一次送……”
“啪!”
他本来想说,张大蛮是第一次送货来,但没说完,被七哥抬起一巴掌扇在了脸颊上,“啊呸”,一口痰吐在了大肚黄的脸上,“去尼玛币的,他是哑巴么?老子问他话,用得着你回答吗?你是不是不想在老市场混了?”
张大蛮保持着足够的镇定,对这些不良青年,他算是见惯了,蛮横得很,根本不讲道理,只讲拳头!
大肚黄好声好气,热脸贴着冷屁股,没落得个好下场,还被打,被羞辱。
但是他不敢发作,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液,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七哥,别动怒,别动气,是我不懂事、不懂事!”
真是悲哀,活该被人当做活靶子,张大蛮真是没想到,这大肚黄最开始那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遇上这帮地痞流氓,变得这么软趴趴。
妈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张大蛮深深地领会过这句话的真谛,想不到悲剧,又一次演绎在他的面前,他攥紧了拳头,脸上依旧是静如平镜,丝毫没有动容。
“喂,你他妈是聋了,还是哑了,难道没听到老子跟你说话吗?”被称为“七哥”的,怒视着张大蛮,叫喊道。
张大蛮缓缓抬起了手,伸出食指,在耳朵眼里掏了掏耳屎,嘴上慢条斯理地说:“诶,还以为咱们乡下疯狗多,没想到,这县城,大街上都有疯狗在乱吠!”
然后,他将中指竖起,比划在了面前。
疯了,张大蛮一定是疯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看着这长相有些乡巴佬的张大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连老市场最蛮横的七哥都敢惹,他一定是活腻了。
听说之前,将外来人的车掀翻丢进河道里,砍死了人的,就是这位七哥,进去蹲了几年,又给弄出来了。
纪富贵瞪大了眼睛,心里后悔死了,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带张大蛮来老市场,惹上这地痞流氓,今天想要活着走出去,怕是难了,他心里默默祈祷。
仿佛间,空气都像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窒息了一般死寂,就连周围那些商铺的老板、店员都是伸长脖子,僵直了身子,围观看起热闹来。
在老市场的人,都清楚,想要在这里混下去,每个月都要给这帮地痞流氓交保护费,无论商铺,还是小商贩,都需要缴纳,否则,就休想在这里做生意。
这里的人为了活下去,只好乖乖地缴保护费,忍气吞声。
那位“七哥”脸都绿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怒火弥漫,还从来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张大蛮冷哼一声,“怎么?斗鸡眼了?你真把自己当回事,手臂上刺几条烂蛇,手上拧着几把破铜烂铁,身后跟着几个社会的垃圾败类,就把自己当社会大哥?当自己是古惑仔?醒醒吧!”
这几句话简直是狠狠扇在了七哥的脸上,他几乎要愤怒到爆炸了,怒吼一声,“我艹尼玛的!给我削了他!”
“砰!”
沉闷一声,所有人都傻眼了,几乎没有人看清,张大蛮是怎么出手的,那位“七哥”就怎么和大地母亲来了一次亲密的接吻,一个狗啃屎扑在了地上,门牙都磕掉了两颗。
“咔嚓!”
张大蛮一脚踩在了七哥的脖子上,不知从哪位混子手上抢夺过来了一把半米长的西瓜刀,指着那些正要扑上来的地痞流氓,“谁特么上前一步试试!”
这才叫霸气!
这个看上去乡巴佬的张大蛮怒了,一张脸上写满了怒火,西瓜刀指着那些地痞流氓,丝毫不像是闹着玩的。
纪富贵、大肚黄惊讶了,尼玛,这个张大蛮到底什么来头?竟敢和老市场的第一势力七哥对着干,并且毫不费吹灰之力,将最凶狠的七哥制服了。
“我艹尼玛币!”七哥被张大蛮踩在脚下,骂骂咧咧。
张大蛮抡起西瓜刀,刀劈了下去,惊讶、惶恐,所有人都以为张大蛮这一刀结束了七哥的性命。
“啪!”
刀身像是掌嘴一样,直接拍打在了七哥的脸颊上,一道红色的印记,伴随着鲜血飞溅出来。
“小杂毛,你给老子听好了,我不管你在凌峰县是什么势力,惹了我,就是你的噩梦!”张大蛮抡起西瓜刀,拍打着他的脸颊,阴晴不定的狞笑了几下。
“我艹!”
七哥仗着自己在老市场有势力,还在垂死挣扎,张大蛮抡起西瓜刀,“咔嚓”,西瓜刀从七哥的手臂穿透下来。
“啊!”
七哥惨叫一声,身子抽搐了起来,“你妈比的,今天……你休想……活着走出……老市场……”
“是吗?”张大蛮抓着西瓜刀,顺着刀身一扭,钻着他的骨头,剔骨一样,“你觉得呢?”
围观的人,没有谁敢上前劝架,他们都怔住了,多少年来,七哥蛮横老市场,欺压凌弱,这些店铺的老板以及小商贩,对他早已经是痛恨得咬牙切齿,他被张大蛮教训,一个个心里真叫大快人心,解气!
但又不得不替张大蛮担心,因为在老市场,这位七哥不过就是一名大头目,他们是一个帮派,叫什么响蛇帮,七哥上头,还有更为彪悍凶狠的老大“响水蛇”莫浪……
第100章 凶多吉少(1/2,求收藏)
果然,不一会儿,从老市场四面八方,一下子钻出来一大票人,眨眼功夫,将张大蛮以及纪富贵所在的面包车,包括大肚黄都包围了起来。
那架势,瞬间,就让整个老市场水泄不通。
为首的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的男人,长得三大五粗,虎背熊腰,坦露的胸前,刺着一只猛虎刺青,下巴蓄着一小撮胡须,大大咧咧地朝着张大蛮走来。
他脸上露出暴戾凶狠的神色,尤其脸颊上还有一道刀疤,更是显得凶相。
“不好,响蛇帮的老大莫浪来了!”
“完犊子了,今天老市场有得热闹,那个外地来的乡巴佬是谁啊?怎么就招惹响蛇帮了?”
“可不是嘛,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今天恐怕是难活着从老市场走出去咯!”
“是啊,凶多吉少!”
“……”
周围议论纷纷,都是对张大蛮抱着忧虑,本来在地方上,他们多么地憎恨响蛇帮,摆个小摊,赚不了几个钱,但是,被这帮好吃懒做的杂碎,来收一波保护费,生意更难了。
这些响蛇帮的地痞流氓,都是有手有脚的青壮年,有的是力气,但是他们可不想工作。
原因很简单,因为工作累人啊!
靠着耍横,去伸手收保护费,可要轻松得多了。
在别人眼里,他们不过是一些社会渣滓、败类、垃圾,但是他们从这些人惧怕的眼神里,似乎找到了存在感,满足了那一点微末的虚荣心。
在这个古惑仔开始盛行的年代,他们自以为混地痞、耍流氓,很帅,很酷,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把手臂上刺刺青,五花八门,装得凶恶,让别人害怕。
尤其是一些小年轻,把混黑涩费当做一种潮流,是多么了不起的壮举。
殊不知,在正常人看来,他们不过就是一些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毒瘤,明面上是害怕,背地里那都是一口一个孝敬他祖宗十八代。还有各种恶毒的诅咒,虽然诅咒不一定应验,但被人那么诅咒,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张大蛮狠狠一脚踩在“七哥”的后颈上,一双犀利如剑的眼睛掠过迎面而来的响蛇帮老大莫浪。
莫浪二话不多说,越来越靠近之际,顺手抓起一位小商贩的摊位木板,迎空狂掷出,朝着张大蛮砸来。
张大蛮早有预料,抡起手中的西瓜刀,“咔嚓”,劲力凝聚在西瓜刀上,当头劈开那一块摊位木板。
莫浪“呸”吐了一口唾液,抡起拳头,直接冲过来,不由分说,一拳打向张大蛮的面门,随之,抬起膝盖,膝盖直接撞向张大蛮。
若是换作一般人,被莫浪这么狠劲攻打,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被莫浪撂倒。
可张大蛮是谁!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太极门传人,一手太极拳,练得不敢说炉火纯青,但是对付像莫浪这样的地痞流氓头子,那还算是绰绰有余。
眼看莫浪的一拳打来,他狠踩一脚,略微侧开身子,躲开了莫浪迅猛一拳,随之他探手一掌拍出,挡在了莫浪抬起的膝盖。
说时迟,那时快,他动作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一掌拍出,击打在莫浪的胸口。
“砰!”
魁梧身材的莫浪被张大蛮一掌震退十余步,才勉强站稳,不由得脸色一滞,目光如炬,狠劲消退了不少,目光看向张大蛮,阴沉地问道:“你到底是谁?响蛇帮与你有何仇怨?”
张大蛮冷冷地哼了一声,摆开了阵势,狞笑了几下,“哎,你搞清楚,是我与你响蛇帮有何仇怨?还是你们与我有何仇怨?”
莫浪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也不在乎张大蛮一人之力,哈哈大声狂笑起来,“小子,你他妈有种,敢在老市场搞事情,兄弟们,上!”
张大蛮心下寻思,真要动起手来,双拳难敌四手,对方的确是人多,他抬起一脚,将脚下的七哥踹飞,一把抓住七哥的手臂,反抄着他的手,西瓜刀“唰”抵在了七哥的脖子上,对着莫浪等人怒吼一声,“你们不想他人头落地,就上前一步试试!”
那些地痞、流氓平时虽然凶狠,但都是欺压寻常卖菜大婶,真遇上像张大蛮这样出手更狠的角色,他们还是掂量掂量,他们哪里见过,一出手,直接一把刀将人手臂穿透的,这典型是不要命的做法。
前世做了石窠村第一软蛋的张大蛮,重生之后,他深深地意识到,遇到狠的人,只能更狠。
好比想要做一个清官,要去惩治那些贪官污吏,只能比贪官手段更高明,甚至更加不择手段,才能治得了贪官,否则,讲究规矩,讲求道德,拿什么和坏人斗。
就连响蛇帮的老大莫浪,也惊讶了,这特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窜天猴啊,真特么给你一个鞭炮,你还窜上天了?
他一步步走近,吃怔地看着张大蛮,鼓掌“啧啧啧”地惊叹,“哟,小子,你特么是吃了大力丸吗?敢在老子的地盘逞能,我看你是活腻了!”
“哼,响蛇帮是吧?老大莫浪是吧?巧了,遇上老子,算你们倒霉!”张大蛮阴冷地笑了笑。
莫浪火冒三丈,“我艹,老子横行道上多年,从来不惧别人威胁,兄弟们,给我上!”
他根本不管七哥的死活,一声令下,吆喝着那些地痞流氓冲上去。
“哐当、哐当!”
“响蛇帮,我看谁敢动!”一声娇喝,差点没让张大蛮闪瞎眼,他惊呼一声,“苗淼?真的是你吗?”
只见苗淼带着一伙人,从老市场一侧,涌了进来,穿着全是武馆的服饰,手里全部亮出了家伙,眨眼功夫,站在了张大蛮的身后,与莫浪带领的响蛇帮形成对峙。
这倒是出乎张大蛮的预料,想不到,危急时刻,苗淼带着人冲出来解围。
苗淼对着张大蛮抛了一个媚眼,嘴角泛起一丝柔情的笑容,“张大蛮,你怎么惹上这帮牲畜的?”
“哎,臭婊子,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灭了你精武舍?”莫浪怒喝一声。
苗淼冷冷地瞟了一眼莫浪,“莫浪,有本事你试试啊!”
局面瞬间逆转,张大蛮由孤身一人,变成了苗淼带着一群精武舍的弟子,形成与莫浪的响蛇帮对峙,这样一种局面,只要动手,必定两败俱伤。
第101章 搞事就不怕事闹大(2/2,求收藏)
大肚黄也惊讶不小,真不知这个张大蛮是何方神圣,怎么连凌峰县第一武馆的精武舍,都出现来帮他了?
在凌峰县这个小县城,虽然贫穷小县城,但是不管黑白道,还是存在的,黑以响蛇帮最为名声庞大,白以精武舍最为势力强大。
几乎可以说,在凌峰县,响蛇帮和精武舍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敢轻易招惹对方。
大肚黄见两方势力都出动了,于是,他干脆站出来,做一个和事佬,毕竟这件事真要大动干戈,那可是血流成河,对谁都不利。
关键他大肚黄还要经营产业不小的真丝商行,还想指望从张大蛮那儿弄一些上好的蚕茧,大赚一笔呢!
“莫老大、苗大师兄,不如两位给我一个薄面,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回头我摆下酒席,请二位喝几杯,如何?”大肚黄在老市场,要说交保护费,他算大户,莫浪心里琢磨了一下,今天如果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公然和精武舍开战,实在划不着。
况且要说论理,还是自己的手下七哥犯下的错。
莫浪瞥了大肚黄一眼,鼻息里哼了一声,苗淼看向张大蛮,那意思是看张大蛮。
周围围观的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眼看大动拳脚的事,算是终止了,否则,动起手来,还怕殃及池鱼,伤及无辜。
可惜,所有人都低估了张大蛮,这个完全一副刁民嘴脸的乡巴佬,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响蛇帮、精武舍,哼,你们可以就这么算,这很好!”正当众人都以为事情终结的时候,张大蛮却是西瓜刀架在七哥的脖子上,向前走了几步,狞笑几下,“可是,你们别搞忘了,性命受到威胁的人却是我,所以……”
莫浪眼珠子都瞪大滚圆,几乎周围那些店铺的老板都懵逼了,卧槽,这是哪来的野小子,人家响蛇帮的老大都可以放下尊严,脸都不要了,你那张脸算什么?还不夹起尾巴赶紧滚蛋,你还在刷什么存在感?你是真的不怕死,找死么?
“所以,我并不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张大蛮的话掷地有声,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反倒让莫浪心“咯噔”一下,艹尼玛的,这狗杂碎是哪来的?难道背后有很强大的背景后台?
苗淼拽了拽张大蛮的衣袖,想要说什么,却是被张大蛮执意要“讨回公道”的架势阻止了。
大肚黄更是委屈,一张无辜的脸,连忙劝说:“张老弟,咱们出门在外,和气生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看,还是算……”
张大蛮一摆手,义愤填膺地说:“朗朗乾坤,这帮恶棍渣滓,好吃懒做,伸手向你们收取保护费,我想问一问在老市场的诸位老板,你们指望像莫浪这样的垃圾败类,保护你们什么?他们不过是活在人堆里的毒瘤,像寄生虫一样,侵蚀着你们的血汗钱,他们算什么东西?”
“如今不再是黑暗的社会,而是法治社会,对于这样的恶势力,难道地方执法部门都不管吗?很好,暂且不管执法部门是否管与不管,今天我张大蛮遇上了,我就要管上一管,一则替我遇上威胁讨回公道,二则替老市场的诸位商铺挣回一点颜面……”
张大蛮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瞬间,将所有的商铺老板,都拉在了一边,平时,受够了响蛇帮的欺压,从来没有人敢出头。
今天总算是遇上了张大蛮这位像是江湖里的“大侠”一样的人物,要替所有商铺的老板讨回公道,惩恶扬善,不由得都是心中畅快,胸腔内热血沸腾。
“自古以来,哪里有欺压,哪里就有反抗,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双手,一个脑袋,我们靠谁保护?当然要靠自己,谁能主宰我们的命运,当然还是我们自己!”
张大蛮真不知是怎么肥四,一时之间,竟然说出这么富含哲理的话,尼玛,若是换作平时,听到谁说这么一通狗屁不通的话,还不得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可不知为什么,自己此时说得热血沸腾,并且头头是道,有欺压,就有反抗,没毛病!
他感觉自己就像漫威电影里的超级英雄,动辄拯救地球,拯救人类,在凌峰县老市场的混乱局面,被他这番话彻底颠覆了。
可能这些平时被欺压惯了商贩,早已经习惯了给响蛇帮交保护费,从来没想过联合起来反抗。
这番话在这些商铺的老板听来是鸡汤,是灵丹妙药,但是在响蛇帮这帮地痞流氓听来,却是致命的毒药,莫浪的脸一阵青一阵紫。
在他创立响蛇帮,通过大大小小的打斗,一直到今天统一老市场这块地盘,甚至在凌峰县有一席之地,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挑衅。
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咬牙切齿。
坐在面包车里的纪富贵彻底的蒙圈了,真搞不懂这个张大蛮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什么鬼上身、什么鬼附体吧?怎么不怕死的?
张大蛮打了一个响指,对苗淼招呼了一下,低声在她耳畔耳语了一阵,苗淼点了点头,招手对另外一名精武舍的弟子吩咐了几句,那名精武舍的弟子自顾跑开了。
张大蛮初步判断,周围这些商铺的人,一副呆若木鸡状,他们基本被刚才自己这番话触动了,他心里清楚,即使今天仰仗苗淼的精武舍,侥幸离开老市场,但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老市场的问题。
这帮响蛇帮的蛀虫,还是会继续收取什么狗屁不通的保护费,既然这件事遇上了,那就彻底地解决。
在张大蛮的心中,格局早已经不再是区区石窠村,而是更为广阔的天地,而要去往更为宽广的世界,踏足凌峰县,是他迈出的第一步。
所以,他这一出既是为凌峰县老市场的商铺老板们鸣不平,也是他为了将来走出石窠村奠定强大的基础最为关键的一步。
只要这一把推翻响蛇帮,通过这些老市场的商铺老板,以及那些围观的民众,他的名气将会在凌峰县中传开。
当然这一步,也是兵行险着,本来他并没有这么快踏出这一步,可当响蛇帮的七哥出现,他心里就已经开始盘算了,到底怎么打好今天这把牌?
可能在响蛇帮手里捏着的是王炸带四个二,但是,他怎么以小博大,打掉对手的王炸,再干掉四个二,那他就赢了。
第102章 一把烂牌打成王炸(1/2,求收藏)
在斗兽棋中,象吃狮、狮吃虎、虎吃豹、豹吃狼、狼吃狗、狗吃猫、猫吃鼠、鼠吃象,按道理讲,象是最大的兽,但却被小老鼠吃掉。
张大蛮今天以小博大,也正是有这样一种斗兽棋的规则在里面。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比崽子,你给老子听好了,是你自己不识相,非要找死,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道理,什么叫王法!”莫浪被张大蛮一番说辞弄得是暴跳如雷,从身旁的地痞手里,抢过来一把西瓜刀,跳了起来,抡起西瓜刀,直接砍向张大蛮。
张大蛮见状,一掌拍在那位七哥的肩膀上,将他当做挡箭牌,七哥惊讶得瞳孔放大,眼看就要被莫浪一刀劈成了两半。
莫浪也没有料到张大蛮会以七哥作为挡箭牌,挥出的西瓜刀急忙收住,但还是慢了半分,一刀劈在七哥的肩膀上。
“啊!”
七哥发出一声惨叫,肩膀上顿时血涌如注,鲜血飞溅出来。
翻滚在地上,痛得呲嘴咧牙,本就被张大蛮一刀捅穿了手臂,再遭受莫浪这一刀劈下来,哪里还受得了。
张大蛮冷笑几声,横起手中的西瓜刀,格挡着莫浪的西瓜刀,“哐当”,发出了火星。
“贼婆娘,你找死!”
莫浪怒不可遏,虽然恨不得将张大蛮一刀劈成两半,但张大蛮可不是任由宰割的西瓜,左躲右闪,避开他的锋芒。
突然,张大蛮脚下快速变动,动作快到几乎让所有人都花了眼,就连苗淼都看不清,“唰唰”几刀划过,莫浪还没有反应过来,“哧溜”一声,他的裤腰带断裂,裤子随之滑落到脚踝,只剩下一条内裤……
“我丢你螺母!”莫浪是恼羞成怒,更是暴躁不堪,也顾不得曝光露点,挥动着西瓜刀,迅猛砍向张大蛮。
张大蛮心想,今天若是不流点血,怕是难以收场,他暗自深吸一口气,西瓜刀“唰”一刀砍过去,刀锋砍在莫浪的手腕上。
“呼!”
莫浪大吃一惊,手腕虎口发麻,手中的西瓜刀瞬间脱手而飞,张大蛮瞅准机会,跨前一步,抬起一脚,踹在了莫浪的胸口。
莫浪身子飞出,翻滚落在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张大蛮箭步冲了过去,抬起一脚,踩在了莫浪的肋骨上,“咔嚓”,肋骨断裂的声音,莫浪随之嘴角渗出鲜血,发出杀猪般的惨烈嚎叫声,“啊!”
张大蛮抡起西瓜刀,朝着莫浪的肩膀处,一刀扎了下去,鲜血飞溅出来,莫浪痛得脸上的肌肉扭曲。
“砰!”
枪声?
随着一声喝令:“不许动,警察!”张大蛮收住了手,将西瓜刀扔在地上,缓缓抬起了手,慢慢转过身来,看了过去。
只见三名县派出所的公安,衣着制服,手里举着手枪,冲进了老市场,枪口对着张大蛮,以及那些响蛇帮的地痞流氓。
三名公安,两男一女,男的长得黢黑,一名身高足有一米八个头,精壮干练,另一名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偏干瘦。
而那个女公安,衣着警服,却是丝毫掩盖不住她傲人的身段,前凸后翘,圆脸蛋,像是鹅蛋般细嫩滑腻,脸颊上一对浅浅的酒窝,大眼睛,胸前的珠穆朗玛撑着警服,从上到下,都显得极为曼妙的身段。
“不许动,举起手来!”高个头的公安是凌峰县老市场派出所的所长江魁,另一名男公安是他的手下高爽,而这名女公安是刚大学毕业不久,分来派出所实习的罗莉。
张大蛮目光掠过这三名公安,记忆闪烁而过,这江魁凭着出色的办案能力,后来提拔晋升进入了市局、最后进入了省厅……
这位手下高爽,基本算是路人甲、路人乙,不过,在江魁上位之后,他也就成为了凌峰县老市场的派出所所长了。
至于这位实习女警罗莉,名字是很萝莉,但性格却一点也不萝莉啊,据说她的背景很强大,究竟有多强大,前世的张大蛮没有深入调查。
江魁虎目环视了一圈周围,厉声喝道:“谁先挑起事端的?”
张大蛮嘴角泛起一丝诡秘的笑,缓步走了过去,“警察叔叔,我是无辜的,你看我,大大滴良民啊,我就是来卖蚕茧的,谁知道,被这帮地痞流氓欺负……”
江魁愣了一下,看着地上躺着的响蛇帮老大莫浪以及大头目七哥,疑惑地看向张大蛮,那眼神似乎在质疑,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你装什么嫩啊,还张嘴就警察叔叔,你当自己是三两岁的孩子啊!而且,哪怕是瞎子也能够看得出来,是这帮地痞流氓欺负你了,还是你欺负了这帮地痞流氓了?
当然咯,这帮地痞流氓,江魁早就想给他们一锅端了,但是,碍于这些痞子都是地头蛇,秉承强龙不压地头蛇,明知道这帮孙子不是省油的灯,但是江魁也是拿他们没辙。
这下好了,不知从哪里冒出张大蛮这么一个人,孤身一人,将响蛇帮的老大打伤,把大头目打残,这不是摆明了,要送给派出所一份大礼么?
“所长,你不要被这油嘴滑舌的滑头给蒙蔽了,我一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一副刁民相,干脆直接将他扣了,带回所里,他就老实了!”不等江魁发话,罗莉白了张大蛮一眼,恶狠狠地说。
张大蛮凝视着罗莉,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哎呀,我去,这个女警是不是有毛病啊?
以前张大蛮看过不少网络小说,那些套路都是出现女警,然后,男主和女警各种狗血的互相仇视,各种冤家,最后还是把她睡了。
尼玛的,这么烂俗的剧情,难道也让老子撞上了?还是这些穿着制服的女警,脾气天生就是这个尿性?
“喂,警察阿姨,你看不出来,我是大大滴良民吗?”张大蛮一脸无辜相,装作很无奈的样子。
罗莉脸都绿了,被他一声“警察阿姨”叫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张,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你叫谁阿姨呢?你再叫一遍试试!”
“警察阿姨,哈哈哈,你们都听见了,是她叫我喊她阿姨的,警察阿姨!”张大蛮耍起无赖来,他要当第二,绝对没人敢当第一。
“混蛋,我不把你扣回去,关个十天半个月,我跟你一个姓……”
说着,她就要上去擒拿张大蛮。
江魁一摆手,“小莉,行啦,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你和小爽,去把莫浪、田七扣了,带回所里,听候审讯。”
第103章 女警罗莉(2/2,求收藏)
罗莉只好气嘟嘟的,狠狠瞪了张大蛮一眼,拿出手铐,和高爽把莫浪、田七扣了。
江魁上前一步,搭在张大蛮的肩膀上,“是你派人报的警?”
“是啊,江所长,你有什么指示?”
“来,我们谈一谈!”
江魁和张大蛮走到老市场旁侧,避开了众人的耳目,江魁从衣兜里取出了一盒香烟,取出一根烟,“抽烟吗?”
“不抽,谢谢!”
“哧!”
江魁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歪斜着脑袋,看向张大蛮,“说实话吧,你到底是干什么?”
张大蛮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江所长,你这是哪里的话啊,我不过就是石窠村的村民。哪能是干什么的!”
“呃,石窠村,农民?”江魁苦笑了几下,“敢情你是告诉我,你一个农民,跑到县城,和一个当地的混混帮干架,完了你还打赢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哄骗?”
“江所长,你是真误会了,我就是在家里,种了点桑苗地,养了点蚕,然后,来县城卖蚕茧的,这些,你都可以问真丝商行的黄老板,他可以作证。”
“好了,你就别和我瞎编故事了,虽然你报警了,但你涉嫌打架斗殴,扰乱社会治安,我身为派出所所长,有权将你逮捕。”
若是换做无关紧要的人,张大蛮绝逼怼回去,不过,对这位派出所所长江魁,他的仕途可以说是一路亨通,平步青云啊。
虽然不说贴着热脸巴结他,但可以结交,将来用得着。
再者说,今天这事,可大可小,也还不至于被逮捕,响蛇帮这帮地痞流氓早就被警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只是苦于逮不着机会,给这帮孙子来一个致命的一击。
这一次机会来了,张大蛮把响蛇帮老大莫浪打伤,正好,是所长江魁立功的机会,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将响蛇帮一锅端了,还凌峰县一个太平清净。
“江所长,你知道的,今天把响蛇帮这帮混混惩治,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吧?况且,这老市场,那么多双眼睛,都是人证,是那帮混混先找茬,你要是把我逮捕了,以后会还敢见义勇为,谁还会扶老奶奶过马路?对吧?”
江魁并不是真的要逮捕张大蛮,也只是吓唬、吓唬他,见张大蛮这一张如簧巧舌,也懒得和他扯皮,“行啦、行啦,你叫张大蛮?真是石窠村的村民?”
张大蛮使劲地点头,“可不就是!”
江魁又吸了一口烟,一根烟在他嘴上,冒出火星子,不一会儿就只剩下烟屁股了,他将烟头掐灭,“是村民,就好好的遵纪守法,别违法乱纪。”
“嘿嘿,必须啊!”
“总算将这帮孙子拿下了,”江魁长舒一口气,“天天上蹿下跳的,跟个孙猴子似的,真闹心。”
“啊,那个,领导,那我这样的良好市民,协助警方办案,是不是应该有点什么奖金之类的?”张大蛮利字当头,趁机搓着手,问江魁。
“有啊,带你回所里,关个十天八天,里面啊,管饭、管饱,包吃包住,你要不要去咧?”江魁打趣地说。
张大蛮碰了一鼻子灰,抹了一把鼻子,“那还是算了,我还要回家种地,江所长,没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吧?”
江魁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走了。
张大蛮大摇大摆地走到纪富贵的面包车旁,纪富贵对张大蛮那是敬佩崇拜啊,真是想不到,这小子手段这么高明。
“张大蛮!”
张大蛮正准备钻进面包车里,背后传来一声喊声,回转身看了去,是精武舍的苗淼。
“啊哈,对了,苗淼,今天谢谢你及时解围!”
苗淼痴痴笑了笑,“没事,这不都你自己摆平了嘛,那个,我还能去跟你学太极吗?”
“嘶~”
张大蛮心想,这妹子该不会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年前那一波,自己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向秦琳解释清楚。
但要说拒绝吧,又说不过去,毕竟苗淼那一张真诚的脸,完全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叫人看了心生怜悯之情。
咳咳咳,尽管苗淼腿上、脚上几乎都是腱子肉,但那是另一种美啊!
“可以啊,那就上车,一起去吧!”鬼使神差的,张大蛮爽快答应了。
苗淼却是摇了摇头,“今天不行,过阵子吧,只要你答应教我,我自个去就行。”
张大蛮只好点了点头,“那行!”
说完,他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打开车门,钻进车厢内,对纪富贵说了一声:“纪老哥,走,回去!”
“好嘞!”
纪富贵刚准备启动车子,却是被那位实习的女警罗莉挡在了车前,“等一下,车辆例行检查!”
张大蛮一个无语的表情,我勒个去,这女警脑袋有坑吗?你又不是交警,检查个鬼啊!
“拜托,警察阿姨,你又不是交警,你查什么呢?”张大蛮对车车窗的罗莉吐槽了一句。
罗莉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检查车辆是否携带违禁物品,这是我们每个执法工作人员的责任,驾驶证,拿出来……”
“警察阿姨,你好尽职尽责哦,服气!”张大蛮心里暗道,真是烂俗的剧情,通常男主遇上女警,都是脑残的女警,自己也逃不掉这个烂俗的桥段。
纪富贵取出驾驶证,罗莉接过来,看了几眼,又是瞟了几眼张大蛮,“下车,都下车来,例行检查……”
张大蛮差点爆粗了,要不是看在罗莉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说不定以后还有些什么交织关系,他一定直接爆粗骂娘。
“干……干什么?小莉,放他们走!”幸好,江魁及时走了过来,阻止了罗莉的行为。
罗莉只好很委屈的恶狠狠地瞪了张大蛮一眼,并且咬牙切齿地说:“你记住咯,千万不要再让我碰上,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张大蛮扮了一个鬼脸,哈哈哈一笑,“好的,警察阿姨,那我等着你。老哥,我们走。”
罗莉气得直跺脚,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么一个胎神,对江魁的命令,又不得不服从,继续去善后老市场这一帮地痞混混的事去了。
第104章 谋发展
出了凌峰县,纪富贵仍旧是心有余悸,而张大蛮却是泰然处之,竟然头靠在了座椅上,恹恹欲睡。
靠!
差点被老市场那帮地痞给大卸八块了,这小子一顿暴揍,反而一点事都没有,究竟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纪富贵想不通透,但是,对张大蛮却是打心底里佩服,在老市场交易过程中,他虽然坐在车里,但是,和大肚黄之间的谈价格,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蚕茧不过20块钱上下一斤,硬是被他卖到了45一斤,不得不说,这个看上去一副刁民嘴脸的人,还真有点本事。
等回去了,倒也可以好好考虑和他合作,至少在东柑村,也还没有哪一家开始种桑养蚕,只要与张大蛮合作,技术各方面,由张大蛮提供,他出场地、出土地,至于收益怎么分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今天载客也算顺利,从凌峰县里,有四五个邻近村的,都搭乘了纪富贵的车回去,在穷乡僻壤的地方跑车载客,实际上,收入也很低微的。
即便低微,靠着搬方向盘,赚来的收入,也比种地强,养家糊口,是没多大问题。
一路上,乘客三三两两,你一言我一语,而张大蛮揣着沉甸甸的两万多块钱,眯着眼,闭目养神,他并没有睡着,脑袋里却是在盘算接下来的发展之路。
最起码,今天找到真丝商行的大肚黄,蚕茧的销路是有着落了,而且,通过大肚黄,走黑市交易,价格还是远远高于正常的价格。
并且,通过第一批蚕茧试水,基本可以确定,种桑养蚕这条路稳赚,在石窠村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一批蚕茧卖得起两万多块钱,那是很多家庭,一两年收入都不可能有这么多。
即使王铁牛第一批蚕茧,卖了4500块钱,对于王铁牛这样老实巴交的人来说,那几乎是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的。
由此可见,这是一条能够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
按照大肚黄的要求,有多少产量,要多少。并且张大蛮夸下海口,说他是大批量供应货,一年几万斤产量啊,这可不是闹着玩。
虽然商场奸诈,那是常用的手段,即便最后提供不了这么大批量,找个什么借口随便糊弄过去,也不没什么大不了。
但一想着,45一斤蚕茧,就让张大蛮无比的清醒,靠着自己家里那点土地,家里那点蚕室,根本无法实现大规模养蚕。
不过,有了这一笔两万多块钱,可以做很多事了。
扩建养蚕室,找村里的人,谈租地种桑苗……他仔细想了又想,扩建蚕室是没问题,但是这租地……这帮思想固化落后的小农思想,怎么会轻易舍弃土地,改成种桑苗呢!
话说回来,暂时可以按照现有规模进行多批养蚕,等他赚得多了,再把他的成功之处宣传出去。
到那时,这些村民,根本不用张大蛮去做什么思想工作,一定会一窝蜂,把土地都改种桑苗了。
这样一想,他又松了一口气,如今之计,也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只能一步步地经营,稳扎稳打。
他通过种桑养蚕富裕起来,必定会产生深远的影响,说不定到时政府部门惠农政策推行下来,那就是他腾飞的时候了。
除了王铁牛,还要继续发展跟随他种桑养蚕的人选才行,只有少数人跟着他赚到了钱,他的影响力也就逐渐的凸显了。
这位面包车司机纪富贵既然有合作的意向,是该和他好好谈谈。
石窠村里,寡妇李春花,张大蛮又锁定了一个人选,这个寡妇,平时虽然牙尖嘴利的,尖酸刻薄的,但她家里也没有什么负担,自己耕种那些土地,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钱。
要是让她也将土地改种桑苗,让她养蚕,凭着她的勤劳,的确是不二之选。
几乎可以说,在石窠村,王铁牛、李春花之流,都是非常具有典型农村的代表,包括张大蛮他自己。
前世被称为石窠村第一软蛋,但这一世,硬气之后,做出的改变,足够让这些村民大跌眼镜。
本来出于好心,带着王铁牛一起种桑养蚕,没想到,还真成了。
如果,再动员寡妇李春花加入种桑养蚕的计划,用不了多久,石窠村必将掀起种桑养蚕的热潮。
盘算许久,张大蛮心满意足,振奋精神,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张老弟,到了!”纪富贵的叫喊声,打断了张大蛮的思绪,原来已经回到了东柑村,时间还真快。
张大蛮睁开眼,付给了纪富贵车费,正准备下车,纪富贵却叫住了张大蛮,“张老弟,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好好谈一谈合作的事……”
“随时都可以啊!”
纪富贵沉思片刻,“那行,这样,我送你到石窠村,咱们边走边聊。”
张大蛮非常乐意,如今的石窠村,已经修通了一条石山公路,平时很少有车辆跑,虽然坑坑洼洼,但还算是可以开车进到石窠村村委,也算是给石窠村带来了交通便利。
“好啊!”
纪富贵重新启动面包车,开在了盘山公路上,通往石窠村,“张老弟,我初步设想,我打算把家里的土地,全部种下桑苗,大概有四亩地这样,以你的经验,觉得能够养多少蚕?”
张大蛮心想,他目前的土地,不过就是两亩土地左右,第一批养蚕,都足够支撑五百斤蚕茧的量,那么纪富贵家四亩地,少说一千斤的产量,是没多大问题了。
“按照要求,至少在一千斤蚕茧的产量,不过,需要养蚕室的场地,少说也有一两百平米,这是初步预估。”
“场地倒也无妨,我家腾个地方,基本能够支撑。”纪富贵说道,“最为关键是技术,这需要张老弟你提供支持。”
“那是自然,技术这一块,你要真想弄,你跟着养殖一批,严格按照操作,你学会了,可以自己去搞。”
“真的可以吗?”纪富贵将信将疑,“养蚕的技术,你肯教我?”
张大蛮呵呵笑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我教你技术,日后所有蚕茧由你运输,算是学费。”
第105章 志向(修改版)
“成!”
纪富贵爽快地答应了,这样一种交换方式,想想倒也不吃亏。
以张大蛮的个性,当然更不会吃亏了,谁愿意吃亏,谁是乌龟王八蛋。
孙子的事,老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干了。
“不过,今年你可以筹备,估摸着,紧赶慢赶,你今年最多能够有一至两批产量这样。”张大蛮又不得不顾虑到已经快过了春季,即使纪富贵立即着手,去购买桑苗,重新种植,那也是来不及了。
况且,作为农村,在这个时候,土地基本完成了农耕。
纪富贵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了这个关键性问题,不由得皱了皱眉,“你这么说,倒是实话,家里那点土地,虽然不值多少钱,但基本都已经耕种了玉米,只有等秋收之后,再着手了。”
转念一想,还真是后悔啊,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张大蛮呢?要是早一点碰上,今年将家里的土地改种桑苗,然后改农耕为养蚕,以张大蛮的预估,每一批蚕茧产量1000斤,按照张大蛮去真丝商行和大肚黄谈的价格,45一斤,一批就赚4.5万,一年少说也可以养7-8批,那一年也就可以赚20来万的样子。
这可比种玉米不知要收益高多少倍,想到这里,纪富贵是恨不得马上去将土地里的玉米都铲平,改种桑苗。
在这个年代,在这样的喀斯特地貌贫瘠山区,一年收入20多万,那几乎可以说是天文数字啊!
要知道,这年头,这地方,万元户都是稀有动物。
回到石窠村,已经是傍晚时分,张大蛮吹着口哨,径直走去王铁牛家里,远远看见王铁牛在忙碌着,在家的附近采摘桑叶。
由于张大蛮时间安排极为合理,几乎是第一批蚕茧出售,第二批蚕就快进入大蚕期了,养蚕是技术活儿,也是与时间赛跑的活儿。
谁能精准把握蚕的孵化生长周期,在时间允许的条件下,谁就能多批量生产,那就是效益。
“铁牛!”
张大蛮站在桑苗地边缘,挥着手,叫喊了一声王铁牛。
王铁牛一听见张大蛮的叫喊声,那是忙不迭地从桑苗地里奔跑出来,经过几个月时间的侵染,桑苗已经长得齐腰高了。
他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嘿嘿憨然笑着道:“大蛮,你卖蚕茧回来了?怎么样?一切顺利吗?蚕茧都卖出去了吗?”
张大蛮心里真是想笑,这憨货,我张大蛮是谁,还真以为是前世那石窠村第一软蛋?什么事都办不成么?
但是,对王铁牛,张大蛮始终是以兄弟相待,他微微一笑,“铁牛,你猜一下,你说你的蚕茧卖了多少钱?”
王铁牛寻思了一会儿,嘀咕着说:“我也就百来斤蚕茧,可能也就卖了几百块钱,说不定,都没有人肯买呢!”
“嘿嘿,铁牛,我跟你说,”张大蛮打了一个手势,让王铁牛靠近了几分,“你个憨货,我可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不要看轻自己!”
王铁牛憨憨地笑了笑,搔了搔后脑勺,“大蛮,你就别逗我了,快说,卖出去了没?”
张大蛮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嗯,卖出去了,而且……是高价卖出的!”
说着,他从兜里将4500块钱,一叠毛爷爷取了出来,交给王铁牛,“喏,这是你第一批蚕茧卖的钱,4500!”
王铁牛傻眼了,吃惊半天,“什……什么?4500?我的天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拿着啊!”张大蛮将钱塞了过去,王铁牛接过钱的手都在颤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大蛮,大蛮哥,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真的卖了4500块钱?”
“废话!你看我像在骗你么?”
王铁牛接过钱,嘿嘿咧嘴笑了,眼神里流露出无比期待,“这样下去,我就有钱娶喜梅了。对了,大蛮哥,那你卖了多少?”
“呃,不多不少,两万多点。”
“啊?哥,是不是真的?你卖了两万多?那岂不是一下子就成了万元户?”王铁牛惊喜瞪大了眼睛,兴奋地手舞足蹈。
张大蛮打心眼里鄙夷,“呸呸呸,区区一个万元户他算个屁,我可是为了实现百万、千万、亿万梦想而努力奋斗的。”
是啊,若是止步于万元户,张大蛮纯粹就是躺赢,啥都不用干,都能赚万把块钱。
要知道随着往后十几二十年的经济飞速蓬勃发展,物价飞涨,通货膨胀,货币贬值,别说区区万元户,就算是百万元户,都不过是一只小蚂蚁。
有时候呢,国人也是好笑,天天喊着通货膨胀,货币贬值,讲真,喊这些的,大多数是穷人。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穷人兜里没钱,想买什么都掏不出钱,那不就是找个合适的理由,诓骗一下大众。
尤其是所谓的砖家,坑完这家坑那家,这样的事,在国内多了去了。
瞧瞧那些有钱人,什么富二代、什么官二代的,三天一嫩模,五天一空姐,要啥有啥,他们从来不担心口袋里的钱贬值,只担心口袋里的钱怎么花出去。
所以,别连通货膨胀是什么,货币贬值是什么,都没搞清楚,跟着别人摇旗呐喊,除了无知,就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可能真正的有钱人,是该担心货币贬值,但他们更多关心的是,如何让以钱生钱,让钱增长速度,远远超过货币贬值的速度,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仍旧是稳赚。
至于连买个菜,都在担心自己货币贬值的平头小老百姓,说白了,纯粹就是因为穷。
王铁牛嘿嘿笑着说:“大蛮哥,咱们石窠村里,可没有多少个万元户哟。”
张大蛮趁机说道:“铁牛,跟着哥混,准没错儿,娶喜梅也是分分钟拿下,洒洒水了。”
王铁牛憨笑着,那一双眼明显充满了对爱情、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可能对王铁牛这样的没有多少追求,或者说,并没有什么远大志向的朴实村民,他更容易满足。
张大蛮可不同,他绝不是为了赚万元户这些徒有其表的虚名,他需要真正的赚到钱,并且是赚大钱。
第106章 老子精强力壮(修改版)
雨,淅沥沥,淅沥沥……
下个不停,仿佛天上破了个窟窿,雨停不下来似的。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春寒料峭,这时节,还真有些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在石窠村,倒也没有多少行人,不过就是些羊肠小道,三三两两的村民,披着雨披或者塑料纸,有些在雨中劳作。
毕竟这样的时令,对于村民来说,正是好时节。
春耕之后,种子播种在地下,经过雨水的浸润,早已经长出新芽,破土而出,正吸收着阳光雨露,茁壮成长呢!
山庙屯,邻近张大蛮的家,是那寡妇李春花的房屋,她从田甲屯嫁过来,没几年,她老公两脚一蹬,就归西了,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这一栋房屋。
这房屋还是李春花老公祖上传承下来的,反正李春花成了寡妇,也就守着这偌大的房屋。
虽然结婚几年,竟然也没有捣鼓出一个蛋来,村里早就传开了,说是李春花老公那方面不行,所以才没让李春花怀孕。
像石窠村这样的落后山旮旯里,有的婚姻其实都是很操蛋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两个人就结婚了。
或者说,经过媒婆说媒,两家人没什么嫌弃,走流程一样,摆上几桌酒席,请个三姑六婆,亲朋好友,搓一顿,婚事就算完事了。
至于两个人的感情,那都是“日”久生情,在一起久了,也就有了感情。
李春花算是比较倒霉的,嫁了没几年,就变成了寡妇,虽然也有不少男人去沾染她,她也长着一双桃花眼,但不知怎么滴,她仍旧是没有改嫁,仍旧守着那一栋老宅。
平时忙农活,倒也没什么。
但遇上下雨,或者是夜晚,像她这么一个处于虎狼之年的女人,难免会空虚寂寞!
“咚咚……”
李春花茫然若失,站立在自家房间里的窗户边,望着窗户外,潺潺的雨帘,心里却是空唠唠的,怎么回事?莫非自己很久没有那个了!
恰在这时,门却传来了敲门声,该死,谁在这个时候来,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李春花想到这儿,那一张长得还算秀气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红霞,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太羞耻了!
“来了、来了,谁啊?”她慌乱之际,从房间里跑出来,去开门了。
“嘎吱!”
门打开,她眼前一亮,几乎是有些惊讶,惊呼一声:“大蛮?你怎么来了?”
张大蛮瞥了一眼李春花,将手里的一把雨伞抖了抖雨水,邪魅地一笑,“这不,好久不喂你这只馋猫了,怕你饿着,就来了!”
“讨厌!”
李春花脸“唰”地一下红彤彤了,手就不安分地拍打了一下张大蛮,娇嗔地道。
要说这女人撒起娇来,管她是村姑,还是都市丽人,对男人来说,都是无形的兵器,兵不血刃,缴械投降。
“啧啧,还真说对了啊?小馋猫!”张大蛮不经意间透出一丝笑意,缓步走进屋子。
谁知,李春花一头扑上去,搂着张大蛮,主动地啃向张大蛮,媚眼如丝,呢喃燕语,“来吧,我快受不了了。”
张大蛮心间一滞,尼玛,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女人真的快憋坏了?这才哪跟哪,三两句挑逗的言语,就让李春花泛滥啊!
“哎哎哎……别摸了,有正事呢!”张大蛮僵硬着身子,被李春花乱摸一通,都有了身体反应了。
你二大爷的,自从和秦琳拍拖之后,都没有真刀真枪地干过了,实在憋不住,都是躲在被窝里,练左右手互搏。
李春花粉脸上红霞密布,哪还管什么正事不正事,“艹,你不是说来喂我的么?这就是正儿八经地正事啊,快啊!”
搂着张大蛮,不断地向后退,一不小心退到了火坑边,手向后撑去,一把抓到了一根烧火棍,更是让李春花陷入迷离……
“艹尼玛币的,那是烧火棍……”李春花的腿架在火坑上,也分不清手里捏的到底是烧火棍,还是那什么了,都是滚烫的。
张大蛮仿佛像是脱缰的野马,驰骋在开阔的原野上,又像是如入无人之境的冲锋战士,手握长枪,深入敌后,纵横捭阖,一阵冲杀!
“好有劲,要死了,要升天了!尼玛币的……”
李春花叫喊着,映着屋外的流水,一派春意无限。
屋外的雨依旧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屋檐上的水滴落下来,过了足足有半小时,李春花几乎是瘫软在地上,脸红至耳根,一副满足幸福的样子,丰腴的身段,在张大蛮提起裤子之后,慢慢撑着火坑下一根烧火棍,站了起来。
“哎,你个挨千刀的,是不是嗑药了?”李春花臭骂了一句。
张大蛮咧嘴诡秘一笑,“放屁,老子精强力壮,用得着嗑药么?爽翻了吧?你个发骚的馋猫!”
李春花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略有埋怨地说道,“你是不是和秦琳搞对象,就嫌弃老娘了?这么久都不来一次……”
“别提秦琳!”
张大蛮阴沉下脸来,格老子的,自己终究没有抵抗住欲望的侵略,还是做出了对不起秦琳的事,妈卖批的,这李春花发起浪来,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你还想着娶秦琳?呵呵,依我看,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是谁?人家秦琳是谁?”
张大蛮愠怒的脸上,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流露出了凶光,“我叫你他妈的闭嘴,我的事,你少瞎比比!”
谁知,李春花一扭头,还蹬鼻子上脸了,“张大蛮,怎么着?你这是提了裤子就忘人是吧?我只不过是说出了真相,真要合适,你和我最为合适,你和罗玉红过不下去了,我死了老公,刚好,你不想想,秦琳一黄花闺女,会和你过日子?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我叫你闭嘴啊!”张大蛮脸红脖子粗,上前一步,双手一把抓住李春花的肩膀,声色俱厉的吼道。
此时,不提秦琳还好,一提起秦琳,他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愧疚感,自己早就暗暗发誓,立了g,只要和秦琳好上了,就不会再和别的女人乱搞。
想不到,这一次,又自己打脸了,被李春花那一阵诱惑,没忍住,就又和李春花挥舞起了烧火棍,真是造孽啊!
第107章 裂变模式构想
张大蛮瞳孔放大,暴戾的眼神,着实给李春花吓了一跳,他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刚才在她身上“驰骋”时候,那种温情如火,足以将李春花融化。
可能,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吧,但凡被触碰了底线,所有的理智都会丧失。
人与人之间,本就像弹簧,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张大蛮突然发飙,让李春花让步,迟疑了许久,她一转身,默不作声,走到了窗户边,冰冷地说:“既然你那么讨厌我,你走吧,以后还是别来找我了。”
张大蛮心里的痛,自然是因为秦琳,这个乡村女教师,对他是无比依恋,可是,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能睡她。
男人嘛,憋得久了,管不住下半身,也是正常的。
天底下,没有不贪腥的猫,正如没有不好色的男人。
十个男人,九个好色,那个不好色的,要么是娘炮,要么是太监。
尤其面对李春花这样的寡妇,这几年她愈发的有女人味,丰腴的身段,韵味十足。
这样处于虎狼之年的女人,一旦发起浪来,就算是佛祖,也未必能坚守得住阵地啊,所以,招花惹草,千万不要惹上李春花这样年龄的女人,比贪吃蛇还贪吃,天天吃都未必喂得饱。
当遇上张大蛮这样那方面又比较强的,每一次,都对她都是管饱管够,让李春花也是意乱情迷。
甚至让李春花相信,这就是爱情!
或许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张大蛮。
若是以前石窠村第一软蛋的张大蛮,李春花未必会多看他一眼,但现在不一样了,几乎可以说,张大蛮成为了石窠村最男人的男人了,哪怕是看着张大蛮走在乡村小路上,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女人迷醉的魅力。
况且,最近在石窠村陆续传扬开来,说张大蛮种桑养蚕赚了大钱,一下子成为了万元户。
在石窠村里,万元户这样凤毛麟角的稀有物种,那还是非常受人高看几眼的。
所以,寡妇李春花也想不再这么孤独一个人,独守空房,她太需要一个人来慰藉她的空虚寂寞,尤其像张大蛮这样一个精强力壮的男人。
她恨不得每天晚上被张大蛮喂得饱饱的,滋润着她丰腴的身子,焕发更女人味。
可惜,张大蛮对李春花那是根本就没有一点感情可言,说得没良心一点,纯粹就是满足生理需求,比手更好的解决需要的工具。
他心里的女神,自然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秦琳,这位乡村女教师,是谁都不可亵渎的。
李春花的冰冷,让张大蛮冷静了不少,他暗自拍了一把脑袋,暗自骂道:“握了好大一棵草,男人还真不能下半身思考,差点误了正事……”
“春花,我也是一时情急,说正经的,今天来找你,真的是有要紧的事。”
李春花冷冷地回应了一句:“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还记得,之前我和你提过,拉你入伙,一起种桑养蚕么?”张大蛮恢复了常态,严肃中透出刚毅,语气既是邀请,也是诚挚。
李春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一双桃花眼看向张大蛮,“我听说,村里那个老实巴交的王铁牛跟着你,种桑养蚕,一下子赚了四五千,是不是真的?”
张大蛮见李春花语气态度缓和了不少,咧嘴一笑,眉飞色舞地说:“当然是真的!”
李春花难以置信的眼神,足足盯着张大蛮看了十秒钟,“那你一次赚了多少?”
“不多,两万多……”
“艹尼玛的,两万多还不多?那你要赚多少才算多?”李春花急眼了,眼前一亮,张嘴便喷脏了。
“区区两万,算什么,我现在是苦于没有人手,没有土地,没有场地……”张大蛮说话间,左顾右看了几眼,李春花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整栋房子。
他心里“咯噔”一下,卧槽,若是将李春花这房子变成养蚕室,起码能够解决场地问题了。
至于土地,如果李春花肯加入,把她家的土地,联合王铁牛家的土地,一起合并,种下去的桑苗,那简直是可以翻上几番。
种桑养蚕,一方面扩张需要场地、土地,另一方面也需要资金。
就目前他手上,第一批蚕茧赚了两万,除去一些基本的成本,几乎是纯利啊!
这么好的项目,谁还傻不拉几地种地,靠着那点玉米收成养家糊口?
李春花也不傻,听得出张大蛮的话里有话,“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加入?”
“加不加入,全在于你,不过,我既然来找你,的确是想拉你入伙。”张大蛮欲擒故纵地说了一句。
“怎么加入?”
张大蛮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他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也就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地说:“这样,我提供技术支持,教会你怎么种桑养蚕,怎么布置蚕室等等一系列技术,我从你每批量卖蚕茧的收入里,抽取……两成!”
这笔账张大蛮算过,养蚕是批量生产,每批量抽取两成,当做他的技术转让或者说技术支持,那是相当可观的。
以李春花这房子,加上她家的土地,利用得好的话,每一批产量少说也有800斤,每一斤出货45元,一批就是3.6万,抽两成,就是7200元。
发展李春花这么一家,每一批收取7200元,在石窠村这么多户人家,若是他都拉拢,形成以他为技术核心,最后,基本他不用亲自养蚕,纯粹靠收取抽成,赚取的收入,都是极为惊人的。
这样一种裂变模式,才是张大蛮的终极目标,一旦国家政府出台政策,扶持农业,让这些农民种桑养蚕,到那时,他已经赚得钵满盆满。
当然还有一点,由于石窠村信息闭塞,张大蛮早已经构想好了,他决定作为中间收购商,将这些小散户的蚕茧收购上来,转卖到真丝商行大肚黄那儿。
至于差价,由他定,他对于县城收购蚕茧的价格门清,只要比那些收购价格稍微高一点,就可以了。
他肯定不会将大肚黄给他的价格,直接去收购小散户们的蚕茧。
要知道,他是刁民,不是良民,在金钱面前,良心往往都是被哮天犬吃了。
所以,在他那儿,不存在什么良心不安,而是想着怎么样多捞一笔。
第108章 歌星蔡依依(修改版)
李春花眨巴着那一双桃花眼,足足怔住了许久,“诶,好你个张大蛮,敢情你是来和我谈买卖的?”
张大蛮嘴角泛起一丝淡然的笑,“那个,春花啊,常言说得极好,亲兄弟,明算账,对吧?咱俩谁跟谁嘛,怎么会是什么买卖呢?只是我提供技术支持,这个收取一丁点……技术服务费,不为过吧?”
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有些别扭呢?这个立志成为刁民的男人,做事竟然有这般无耻,刚才和李春花挥舞烧火棍的时候,大开大合,每一下都不含糊。
这会谈到利益,那是寸步不让,实在是让李春花越来越难以琢磨,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与其苦守那一亩三分地,种那点微薄的苞谷,倒不如换一种方式,趁年轻力足,多赚一些呢!”
张大蛮开始了忽悠的洗脑模式,对李春花又是进行了新一轮的“画大饼”,讲憧憬。
在他的脑海里,那十几二十年,纵横商界的大佬,大多数都是忽悠洗脑的能力堪称一绝。
真正牛逼的人,当然是最擅长吹牛了。
只有装逼的人,才是吹水!
牛逼的人吹牛,牛可以上天,装逼的人吹水,只会淹死人。
李春花有些动心了,若是真如张大蛮的描述,她这点土地,一年还是能够赚个十几二十万的,等自己赚到钱,成了富婆,再包养个小白脸……咳咳……
尽管这个时代小白脸还没有成为潮流,但是李春花心里却是这么想的,至少也是个年轻力壮的,能够喂饱她的。
在思想封闭落后的石窠村,能够做到像李春花这样思想开放的女人,并不多。
毕竟她是太饥饿了,时不时张大蛮能喂饱她一次,这样的馋猫贪腥程度更是不可思议。
“你让我考虑、考虑,反正今年也是搞不成了不是,等秋收之后,我再决定!”李春花算是答复了张大蛮。
说白了,她这哪里是答复张大蛮,而是敷衍,或者说,先观望一阵子。
小农意识,多数是看到好处,不会马上采取行动,而是观望、观望,等确定有好处了,才会一窝蜂涌进去。
张大蛮也能够理解李春花的想法,她不过是想,看看自己这一年到底能赚到多少钱,如果张大蛮他自己都赚不到钱,那去和别人谈理想、讲憧憬,那还有个毛的说服力啊!
他也并不着急,只是趁着一边养蚕,稍有闲暇时间,便筹划下一步扩张之路。
因为接下来的时代脚步,石窠村退耕,改为种桑养蚕,那是时代在召唤,大势所趋,谁能抓住这瞬息万变的一丁点信息,那就能够有机会成为时代的天之骄子。
张大蛮自然是要握着时代的脉搏,与时代同命运、共呼吸,作为他这样一个乡村的农民,哪怕是刁民,也没有焚天煮海,逆改天命的本事。
或者说,他作为重生者,本就是篡改天命之人,如何利用这一点,抢先占住先机,才是大道。
……
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师办公室。
“请问,哪一位是秦琳秦老师?”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时髦,瓜子脸蛋的年轻女子,用着甜美的声音,微笑着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问道。
教师办公室所有的老师抬起头,看向这位仙女下凡的年轻女子,论穿着打扮,这位年轻女子穿着时髦的肉色丝袜、高筒靴,衣着一件披巾,染成金黄色的头发,发梢曲卷,一张瓜子脸蛋,一双迷人的大眼睛。
这样的时尚的丽人出现在石窠中心小学,瞬间给这个落后的乡村小学平添了几分亮丽的风景线。
教导主任田良眼睛瞪大有杯口那么大,赶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的曼妙身段,脑海里早已恶补了无数的脑洞……
“我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导主任田良,请问美女你是?”田良腆着脸凑了上去,率先打了招呼。
不等女子回答,秦琳强势地走上前,嫣然一笑,礼貌地答道:“我就是秦琳,你是?”
年轻女子伸手与秦琳握手,迷人的笑容,“你好,秦老师,我是蔡依依!”
秦琳足足怔住了十秒钟,“蔡依……香港歌坛的大明星蔡依依?”
她也是惊讶,刚才看到这位时髦的年轻女子,仿佛在哪儿见过,原来是香港的歌坛大明星蔡依依。
实际上,在这个年代,蔡依依并不是多么的星光闪耀,只是唱了几首流行歌,凑巧,秦琳读书的时候,买过一盘磁带,听过她的歌。
只是,这位蔡依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石窠村中心小学,这么一个落后的乡村小学里?
“呵呵,秦老师,谈不上什么大明星了,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写的求捐助建教学楼的信,我小时候家境贫寒,知道读不起书的困难,所以,我从香港赶来看看,我是否能帮得上忙……”蔡依依简单地阐述了一下自己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
秦琳愣住了,“冒昧问一句,我在报纸上写了求捐助建教学楼的信?”
蔡依依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是啊!想不到,秦老师如此年轻漂亮,却是投身教育事业,心系教育,全心全意为孩子们的教育着想,实在是令人钦佩!”
“我……”秦琳心里冥思苦想了许久,自己什么时候写过什么信了?难道是……他?张大蛮?他似乎说过,一定会帮她争取继任下一届校长,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
这个臭大蛮,什么时候做了这事,也不和自己说一声,弄得自己此时多尴尬。
田良一听什么香港大明星什么建教学楼,眼睛发出精光,连忙谄媚地笑着:“原来是天使降临我校,蔡小姐,请办公室坐着谈。”
谁知,蔡依依并不搭理田良,却是对秦琳说道:“秦老师,事不宜迟,不如你带我参观一下贵小学吧!”
秦琳犹豫了一下,“蔡小姐,你长途跋涉,远道而来,不如稍作歇息,再行参观校园不迟?”
“是啊、是啊,蔡小姐,先做歇息……”田良也是附和道。
第109章 慈善天使
蔡依依瞥了一眼田良,冰冷地答道:“我没有那么娇贵!”
转而对秦琳缓和了态度,温和继续说道,“秦老师,此番前来,专程是为了考察,后续若是合适,考虑捐助贵校建教学楼。”
秦琳只好点了点头,带着蔡依依,去参观校园。
巴掌大一块地的石窠村中心小学,哪有什么参观的,不过就是村里的旧仓库改建的教室,教室外一块空旷的泥土地,就是所谓的操场。
秦琳几乎都不用介绍什么校园历史沿革,一目了然,蔡依依看着这么简陋的校园,相比于香港、深市一带,尤其像大陆的深市,那可是改革春风吹的风口上,早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这落后的地方,果然是什么都比较落后,蔡依依心中无限感慨,对这位年轻的乡村女教师,也是困惑,为什么会选择来这么一座学校教书。
“秦老师,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位乡村老教师,真是没想到,你如此年轻美貌,请问你为什么要在这所学校教书呢?”蔡依依几次想开口的问题,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样的问题,恐怕早已经不是秦琳第一次被质疑,她恬然一笑,“蔡小姐,谈不上为什么,只是读书毕业之后,我就回来了,来到这所学校,慢慢也很喜欢这样的环境,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其实,我看到你写的那封求助信,我很受触动,所以,我也决定,捐助一笔钱,让这所小学,有新的教学楼。让老师、学生们都有一个比较好的教学环境,”蔡依依干脆地说,略微沉吟,继续问了一声,“对了,我在来的路上,看见村里种了一片桑苗地,但也有很多土地,种玉米,莫非你们村里有人养蚕?”
秦琳愣神了一会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欣喜,若是这位女歌星真的愿意捐助,盖建新的教学楼,对石窠村来说,那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她怎么会突然问到桑苗养蚕?
“说不上有人专门养蚕,目前,村里只有一户人家!”秦琳说起张大蛮种桑养蚕这件事,心中充满了自豪感,要知道,整个石窠村,只有张大蛮敢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但他敢吃螃蟹,而且他这一次真的成功了。
当张大蛮卖完第一批蚕茧回来,告诉她第一批赚了两万多,秦琳真的难以相信。
以前,别人都是最瞧不起张大蛮的,现在,张大蛮慢慢地做起了种桑养蚕,第一批蚕茧就卖了两万多,一下子成为了石窠村里为数不多的万元户。
秦琳自然不是因为张大蛮赚了钱,而是觉得她没有看走眼,相信张大蛮能够干出一番事业。
否则,村里那些喜欢嚼舌根的,总是议论纷纷,说什么张大蛮一个农民,看上她这么一位乡村教师,门不当户不对的。
“只有一户?依我看,你们这石窠村的气候,挺适合种桑养蚕的,种玉米,那贫瘠的土地,多半收成也不怎样。我倒是很有兴趣,这一户人家种桑养蚕,是一个怎样的人,才具备这样的眼光?”蔡依依惊愕之余,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他呀?呵呵呵……”秦琳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喜悦之情,让蔡依依深感疑惑,“秦老师,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他在咱们村,那可算是出了名的!”
“怎么说?”
秦琳像是回忆似的,“以前,他在咱们村里,总受人欺负,被村里的人称之为石窠村第一软蛋,后来,他变了!”
“变了?遭受什么重大打击?”蔡依依突然对这个人更是产生了兴趣。
“他总说,穷山恶水,做刁民!”秦琳若有所思地说,“在别人眼里,他可能真的是一副刁民嘴脸,但在我心里,他永远是一个好人,温情善良。”
“这么说,你喜欢他?”蔡依依凭着女人的第六感直觉,一语道破。
秦琳娇羞得面红耳赤,虽然想否认,但却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蔡依依深吸一口气,“嘶,这倒是稀奇古怪了,不管怎么说,你是堂堂的教师,正如你所说,他一个刁民,却是被你如此青睐,芳心相许,这个人还真是很有魅力,很了不起。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接下来,秦琳带着蔡依依,与校长杨建国见面,阐述了一下蔡依依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杨建国深感愕然,不由得对秦琳更是欣赏有加,对蔡依依的到来,深表感谢与欢迎。
蔡依依也爽快,同意捐助建教学楼,并且将这一切办理全权委托秦琳,她只要去青石镇上,办理相关的银行转账之类的,将资金到位,剩下的,自然就是由杨建国他们去操办。
这一切,可差点没把教导主任田良给嗝屁死了,眼下,马上就是校长竞选的日子了。
若是让秦琳捡了这天上掉下来的功绩,毋庸置疑,下一届校长铁定是秦琳的。
想到这里,田良如坐针毡,根本就坐不住了,脑子里高速转动,想着各种可能的不择手段,满肚子坏水,恨不得一下子涌出来。
办理完毕,已经是放学时分,蔡依依也很热情地和石窠村中心小学的师生留影纪念,不管怎么说,将来建新教学楼,蔡依依那可是功勋,是慈善大使。
从始至终,秦琳全程陪同,待到放学之后,秦琳盛情邀请蔡依依去她家里做客,决意以村长的名义,隆重款待这位慈善天使。
校长杨建国也打算一起去村长秦振华家,但是,出了校门之后,蔡依依却是改了主意,笑着对秦琳说道:“秦老师,今天晚饭,依我之见,就不设在你家,我决定去拜会一下,你们村里那位敢为人先的养蚕人户。”
她这样的提议,让秦琳、杨建国都是诧异不小,“蔡小姐,你初来乍到,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不如先去秦老师家里,用过晚餐,稍作歇息,明天再去拜会,如何?”
“校长,我的行程挺满,此次来石窠村,务必在三两天,就得回去。所以,还是今晚去吧!”蔡依依果断地说。
第110章 你蛋定吗?
石窠村,张大蛮桑苗地。
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背着背篓,弯着腰,灵巧地采摘着翠绿的桑叶,望着这一片随风摇曳的桑苗地,仿佛看到了堆积起来金灿灿的毛爷爷。
自从他第一批蚕茧卖了2.25万之后,几乎是一炮走红,在石窠村几乎是一夜之间爆炸式传开。
什么石窠村第一软蛋迈向万元户?什么类似于屌丝实现华丽逆袭之类的言辞,如潮水般涌出在石窠村的每一个角落。
这山旮旯里,本就不大,这样的爆炸式新闻传开,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张大蛮心里鄙夷地俯瞰这些蝼蚁般的村民,真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区区2.25万,算得了什么。
他向着更广阔的天地伸出了触角,不过,这区区2.25万,反倒是成了他的第一桶金,虽然这第一桶金很少,但在这个时代,却是能做很多事情了。
“大蛮!”
秦琳带着蔡依依,走在乡间小路上,径直走到了张大蛮的桑苗地,站在土地边缘,挥了挥手。
张大蛮忙碌的身影,转过身,顺着秦琳叫喊的方向看去,远远地,看见站在秦琳身旁的衣着时髦的蔡依依,也是眼前一亮。
卧槽!
这是山旮旯里蹦出了一只金凤凰么?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能够和秦琳媲美的大美女?
以前张大蛮花五毛钱看小说的时候,总有喷子喷,那些网络小说作者,写无脑男主,见到美女两腿都软了,走不动了。
尼玛,还真别说,不经意间,看到蔡依依这么迷人的美人,除非不是男人,或者是不正常的男人,否则,血液不往下半身流淌,那才奇了怪了。
男人是视觉动物,见到美女,两腿发软,第三条腿膨胀充血变硬,这叫本能反应,或者叫原始欲望,乃人之常情。
若是没有这些荷尔蒙分泌,刺激原始欲望的冲动,何来人类的繁衍?种族的延续?
所以,看到美女,尤其是对比如此明显的大美女,能保持蛋定么?
答案是:不能!
这第一眼,仿佛就确认了眼神。
与秦琳相比,蔡依依应当叫大家闺秀,而秦琳叫小家碧玉,论姿色,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琳琳!”
张大蛮早已经屁颠屁颠地从桑苗地疾步走了出来,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从他的衣着打扮,典型的淳朴农民,虽然脸上不输七分帅气,颜值倒也算过得去,就算活在十几二十年后,看脸的颜值时代,他这张脸也算中上,在这个还不是看脸的时代,他的颜值就更引人注目了。
只不过,在他眉宇间,多了一副刁民的嘴脸,流露出几许痞里痞气的狡猾。
其实,狡猾并不见得是贬义词,用在男人身上,有时反而是男人的一种独特的魅力。
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种狡猾是岁月的沉淀,才具备的特质。
要说男人是视觉动物,有时女人更是视觉动物,视觉上的冲击,让女人更加感性。
而女人往往皆是因为感性,才更性感。
太理智的女人,搬出来像国家宪法一样,一板一眼,并不很讨喜。
好比在《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总是病恹恹的样子,相反更是让贾宝玉喜欢。
“秦老师,你说的,一户养蚕的,就是他?”蔡依依率先问道,打量了几眼张大蛮,疑惑地问。
秦琳点了点头,“是啊,大蛮,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香港的大歌星蔡依依小姐。”
张大蛮一双眼紧紧盯着蔡依依看了又看,尼玛,这都市丽人还真是不一样,傲人的珠穆朗玛,呼之欲出啊,胸大,屁股翘,这火辣辣的身材,上下得体的穿衣搭配,难怪是明星,真是让人有飚鼻血的冲动。
“你好,蔡小姐,我是张大蛮!”他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嘴角泛起了笑容。
蔡依依暗自舒了一口气,指着那一片绿油油的桑苗地,“听秦老师说,你是这个村里,唯一一户种桑养蚕的,是吗?”
“是的!”张大蛮果断地答道,“怎么了?莫非蔡小姐对种桑养蚕感兴趣?”
张大蛮心里开始了自己的算盘,听秦琳说,这是一位香港来的大歌星,那应该不缺钱吧!
尽管是九十年代,在香江边上,歌坛日新月异,涌现了不少的歌后歌神的,这位蔡依依……怎么看着像某位蔡姓女歌星呢?但仔细看又不是!
不对,这位女歌星蔡依依不远万里,从香港那个地方,来到石窠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绝对不是冲着他的桑苗地来的,那是为什么来的?
她去找了秦琳……嘶~难道是他之前写了那份求助信,起作用了?
“呵呵呵,对种桑养蚕倒是没有多大兴趣,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石窠村中心小学建教学楼而来。”蔡依依表明了自己此行目的。
张大蛮心里有些失落,要是她对自己的种桑养蚕感兴趣,那该有多好!
像她这样级别的,虽然不敢说说随便上亿身家,几百几千万身家,还是有的,如果她肯拿出九牛一毛,投资在他的种桑养蚕项目上,那可是一笔大投资啦!
“蔡小姐由于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封学校求助信,所以,她来了咱们村,决定捐助资金,建一栋教学楼。”秦琳补充说道。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张大蛮,看他的神情变化,以判断这封求助信,是不是他写的。
可是,在石窠村,除了张大蛮有这些奇思异想,其他人是不会有的。
这是秦琳与张大蛮深入交往之后,对张大蛮的更贴切的评价,张大蛮的思维模式与一般人不太一样。
越是这样与众不同,越是能够走出不一样的人生。
那些个随波逐流、墨守成规的人,是很难成就大事业的。因为那些条条框框将其限制了思维。
张大蛮心想,果然是那封求助信的效果,看来,下一届秦琳继任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是稳了。
“大蛮,你知道这件事吧?”秦琳试探地问了一句。
张大蛮笑而不语,诡秘一笑,“这……我哪知道呢,学校的事,我一个种地的,怎么会知道嘛!”
秦琳心照不宣,乐呵呵一笑,也不与他争辩。
“那个,大蛮,咳咳,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要与众不同,种桑养蚕的?”蔡依依寻思着问道。
第111章 男人要硬
张大蛮心里却是在想,前世,自己花五毛钱看那些网络小说,像那些重生小说,重生之后,什么校花、警花,还有什么明星、护士之类的,统统都遇上了。
尼玛,老子这一把重生,莫非也要经历那么狗血的剧情?蔡依依……这个名字,这个长相,怎么越来越觉得,长得挺像港台某个女歌星呢。
目前,女教师秦琳、女警罗莉,都遇上了,如今,女明星蔡依依又出现了,这些烂俗的剧情,该有的,都一一呈现了。
前世,作为石窠村第一软蛋,别说什么女人如云了,差点自己注孤生,好不容易和那个罗玉红结了婚,最后倒好,特么的,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给自己戴上这一顶摘不掉的绿油油的帽子,糟心啊!
既然上天给自己重活一世,可能也不是上天给的,毕竟很多人都觉得,老天很忙,根本没时间搭理他这么一个人。
但是,既重之,则活之。
好好活这一世,在女人这个问题上,张大蛮既是保守封建,但也是开放的,最为关键的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比方说,这些个女人吧,要是产生了暧昧,人家都主动了,难道自己还故步自封?守住自己的下半身?
可能前世的张大蛮会,但这一世,铁定不会。
虽然,秦琳在他心目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但也不会守住一片树叶,而错过一片森林。
当然,话说回来,到底最终会和多少个女人上床,睡多少个女人,张大蛮也不敢保证,总而言之,宁可被世人骂成是畜生,也绝不要被人骂成畜生不如。
在女人这个问题上,他算是给自己早就定好了“鸡”调,所以,他才会哪怕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也还是会偶尔和寡妇李春花来一场“深入”地交流。
看着这个叫“蔡依依”的女歌星,他总有一种要犯罪的冲动,他脑海里甚至在勾勒,要是有一天,蔡依依和秦琳,和他同处一室,那种画面该有多么的唯美,一边小家碧玉,一边大家闺秀。
前世,有人和他说过,男人最大的幸福,应该是“八国”联军,作为石窠村这么一个山旮旯的小刁民,不一定有机缘享受“八国”联军,但是,要是过上一把threepeople,那也是挺好的。
古代皇帝,搜罗天下丽人,组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皇帝乃九五之尊,天下之大,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自然,作为皇帝,有权搜罗天下名媛佳丽。
“蔡小姐,古语说得好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想到,像咱们这石窠村,靠山吃山,说不定有别的门路,于是,我就决定尝试,学着古人,种桑养蚕,换一种活法。”
蔡依依对张大蛮的回答显然表现得极为诧异,她真的难以相信,这番话会从这么一个乡村的农民嘴里说出来,至少在蔡依依看来,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胸怀大志,很有智慧,她忍不住仔细打量了几眼张大蛮,奇怪,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完全看不到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
甚至于可以说,完全颠覆了蔡依依原本心里所勾勒的农民形象,他更像是一位巨人,站在一个君王般的角度,俯瞰着芸芸众生。
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说也是来自于香港,一个发达、开放的现代化城市,什么大世面她没有见过!
可是,这个张大蛮却是让她眼前一亮,而且,仿佛他那一双眼睛很有魔力,像是张开了一双魔手,牢牢地揪住了她的心。
这么些年,她沉溺于歌坛,全身心投入到音乐的梦想中,早已经忽略了自己的个人情感,尽管出入很多场合,也有不少的追慕者,但很多都是逢场作戏,根本没有一个男人真正走进过她的内心。
“嘶,大蛮,难得你有这样的思维,在种桑养蚕过程中,有什么困难么?”蔡依依微微一笑,“或者说,我能有什么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
张大蛮心下寻思,这个女歌星该不会是有意帮扶自己吧?“要说到什么困难,还真有,我想实现规模生产,如果要规模化,目前最大的困难,一是土地,二是场地,而无论是土地、还是场地,最关键还是需要资金运作。”
蔡依依恬然一笑,“对我来说,资金并不是什么大困难,我可以帮你解决资金问题。”
张大蛮心中瞠目结舌,但是脸上却是镇定如常,这帮他解决资金问题……嘶,很有深意啊,要知道,要解决资金可不是小问题,而且他也不会这么没骨气,马上接受蔡依依的帮助,这吃软饭,的确很省事,但男人要硬!
“蔡小姐,的确,资金是我的困难,但无功不受禄,况且,我这也是小打小闹,哪敢让你帮助于我。”
“大蛮,你这是哪里的话,我……”
张大蛮却是坚决地打断了蔡依依,“蔡小姐,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初次见面。”
说话间,他看向秦琳,此时,他心里清楚,可不能喜新厌旧,否则的话,秦琳必定吃醋,这要是她吃醋了,接下来的发展就麻烦了。
“我相信,琳琳也会支持我的!”说着,他上前一步,公然牵着秦琳的手,尽管一切都是做作,但在张大蛮的举手投足之间,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矫揉造作,反而一切显得自然,甚至让人觉得,在他心目中,秦琳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当然这一切,张大蛮也不是没有目的的,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潜移默化告诉蔡依依,他是专一的,对秦琳的感情是真的。
这样一来,也会让秦琳心里欢喜,既不会让秦琳吃醋,而且也会增添在蔡依依心目中的印象。
对女人,并不是一味的跪舔,就能获取好感,有时候,若即若离,反而更是增加了神秘感。
至少让蔡依依觉得,这个男人可不是软骨头。
秦琳一种被高度重视,嘴角泛起迷人的笑容,让蔡依依心里产生了几许落差,原来这个女教师,真的和张大蛮相爱,难怪之前秦琳谈到张大蛮,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
第112章 煽风点火
村支书向国元家。
石窠村中心小学,下午一放学,教导主任田良急急忙忙赶往村支书向国元家。
一进屋,看见向国元仰靠在懒椅上,一副慵懒的模样,他侧脸看见向国元的老婆何秀珍正在厨房里忙碌,炊烟袅袅,忙着做晚饭。
他也没什么心思去理会何秀珍,径直走进向国元所在的堂屋中,腿迈进屋内,便是大声说:“支书、支书,出事了、出大事了。”
向国元缓缓地抬起头,看见是教导主任田良,用着不紧不慢的腔调问道:“田主任,天塌下来了么?毛毛躁躁的!”
田良的脸上,那可是比天塌下来,都还要严重一些,撇嘴说道:“支书,你可听说了,咱们石窠村中心小学,获得捐助,准备兴建新的教学楼这件事了吗?”
“捐助?什么捐助?什么建教学楼?什么乱七八糟的?”村支书向国元深吸一口气,诧异地问。
田良心下寻思,这件事,若是说得轻描淡写,向国元断然不会理会,若是不添油加醋,或者从向国元的利益出发,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在来找向国元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听向国元这么一问,他却是话锋一转,“支书,像村里兴建教学楼,这等大事,理当由村委统筹,开支多少,都该是由村委筹划,对吧?”
向国元对田良这番明知故问的提问,漠然视之。
“可如今,有人公然不理会村委,欲意私自接受捐款,兴建教学楼,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岂不是将村委完全不放在眼里……”
“田良,你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说什么?”
田良见时机成熟,嘿嘿阴恻恻冷笑了几下,“支书,我是为了顾及你的颜面,特来知会你一声,这不,有一位自称是香港歌星的,来到咱们石窠村,准备捐助,在咱们学校建一所教学楼,你知道,这捐助……那可不少的钱哟,要是由村委统筹支配的话,嘿嘿,支书,你想一想,要是剩余的资金……”
这一点用不着田良点破,向国元霍然站起身,张嘴骂道:“妈的,是哪个龟孙胆敢擅自主张,想要将这一笔捐助款,挪用?”
“还能有谁!当然是村长的女儿,秦琳!”田良趁机咬牙切齿地说道。
“秦……我顶他个肺的,秦振华还把不把我这个支书放在眼里了!”向国元一听这捐助兴建教学楼,自然知道,其中的油水,那可是可以捞一大笔的。
要是落入秦琳之手,那不是损失一笔巨款么?
田良见机挑拨道:“可不是,在整个石窠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是咱们石窠村的二把手,可是,一直以来,村长秦振华总是自作主张!”
“现在,那位那什么香港的歌星在哪?我得代表村委,去找她谈一谈。”向国元眼前一亮,立即摆出一副官架子,严肃地说。
田良心里窃喜,这一把火总算是点燃了,要是这件事,由向国元这位村支书去处理,总比他自己和秦琳硬碰硬要妥善得多。
关键是,即使他和秦琳硬碰硬,人家秦琳根本不搭理他,或者说,那位远道而来的香港明星蔡依依根本不鸟他。
而如果向国元以村支书的身份,去干涉这件事,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兴建教学楼,捐助款由村委统筹开支,那就与秦琳没有多大关系了,也就是说,在即将到来的校长竞聘,秦琳并没有多少碾压式的优势。
田良心中的小算盘,那可是算得比谁都精明,如今,石窠村里,能够比自己更着急的人,那就是这位贪得无厌的村支书向国元了。
别看这平时毛事都不管的村支书向国元,一旦有利益,他可是削尖脑袋,往利益里钻。
尤其是一听田良说,香港明星蔡依依捐款兴建教学楼,这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款项,一块肥的流油的肉,要是自己可以咬一口,那可是饱腹十足呢!
“哟,支书,不巧哦,这位歌星,去了石窠村的刁民张大蛮家里了,说是什么去拜访石窠村里种桑养蚕的人户。”田良一说到刁民张大蛮,心中不由得一滞,包括向国元,也是怔住了。
两人沉默半晌,向国元背着手,在堂屋里来回踱步,走了几圈,皱起了眉头,嘴里却是不停地骂道:“他妈的,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该死的刁民,他种桑养蚕怎么了,狗日的,真是糟心。”
田良也是附和道:“可不是,支书,你想想,这个刁民张大蛮,种桑养蚕算什么,那也是不顾村委的引导,自行将土地,改种什么桑苗,实在是可恶。”
“他奶奶的,他还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了,种桑养蚕真让他赚到钱了,他妈的!”向国元骂骂咧咧不停。
“即使赚到钱了,但是,民以食为天,你想想,这刁民,土地不种农作物,这要是其他的村民纷纷效仿,以后,咱们整个石窠村的村民,吃什么?这种私自将国家土地乱改种的,就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向国元深吸了一口气,一摆手,“罢了,毕竟他也是赚到钱了,作为村委,也不便多说什么,但他私自将土地改种,这件事,我一定向上汇报。眼下,还是商议,怎么将那香港歌星的捐款筹措到村委,不管是兴建教学楼,还是建设其他基础设施,都该由村委调配!”
“支书所言极是,我在来的路上,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妥不妥当?”田良眨巴着眼珠子,阴沉地笑了笑。
向国元瞥了他一眼,“你有何计策,说来听听!”
“支书,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来一个先礼后兵,此番由你出面,去找那位香港歌星,谈一谈,若是她肯将捐款投入到村委,由村委统筹支配,倒也罢了,如若不然,嘿嘿……”
田良说到关键地方,故意停顿了下来,一双眼却是盯着向国元,吊起了他的胃口。
向国元点了点头,“话是如此,理也是这么个理,你说的,这是‘先礼’,‘后兵’是什么意思?”
第113章 感情是杯苦咖啡
“哇塞,这就是你说的那些小可爱么?”
在张大蛮的家里,充满了欢乐,秦琳、蔡依依进屋后,蔡依依便立即嚷嚷叫着去参观张大蛮的蚕室,望着地上那些蠕动的蚕宝宝,蔡依依心中喜悦不小,不由得惊喜地叫喊了出来。
张大蛮将采摘回来的肥嫩的桑叶,丢进蚕室,那些蠕动的蚕宝宝,纷纷爬起来,朝着那些桑叶涌入,张开小嘴,蚕食着桑叶,享受着美味的晚餐。
那架势,就好像是饥肠辘辘的人,遇上了美味的食物,开始了饕餮大餐一样。
蔡依依像是见了宝贝一样,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些蚕宝宝进食,可能她是见到这些蚕宝宝而欣喜,也可能是因为这些蚕宝宝是张大蛮养出来的。
秦琳一路陪同,显得不卑不亢,丝毫没有那种被蔡依依的光环给遮掩了而变得黯淡,谈笑自若,一派与张大蛮出双入对、郎情妾意。
或许,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已经稍许洞悉了一些微妙的东西,这位来自香港的女歌星,对张大蛮那种眼里流露出来的眼神,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世界上本来一见钟情的事,倒也不多见,但也不少见。
尽管像蔡依依见惯了都市的繁华,见惯了灯红酒绿,见惯了纸醉金迷,但是,对张大蛮这一款,那可以说新奇。
要说男人是猎人,女人是猎物,未必完全准确,当一个女人成为猎人,对心仪的男人当做猎物,事情却更加激动人心。
“谁能预料,这些蠕动的蚕宝宝,竟然能够吐出丝来,织出人世间最华丽的丝绸!”张大蛮亦是像在欣赏人世间最美的画卷,双眼明亮,笑着说道。
虽然这些蚕宝宝是出自他之手,但却是第一次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来看,既是看到了绫罗绸缎,更是看到了金山银山。
因为蚕茧抽丝,织成绫罗绸缎,制成锦衣玉服,这是终极产品。
但张大蛮更多的是获得初级产品的红利,蚕吐丝结茧,他卖蚕茧换钱,就这么简单。
听着蔡依依说的,他更像是体验着他作为艺术家,在精心雕琢一件艺术精品,当这些蚕茧抽丝织成绸缎,供销向世界各地,制成衣服,或者被褥之类,那些人穿用着丝织品,其源泉,那可都是从张大蛮这里开始的。
每天辛勤劳作,下桑苗地里,采摘桑叶,给这些蚕宝宝吃食,最后化成蚕茧。
这一个过程,不正是雕琢艺术的过程么?
这样一番脑补想象,更是增添了张大蛮对种桑养蚕的信念,既是实现自我价值,也是给美好的世界添砖加瓦。
其实,这种微小的工作,产生后续的深远影响,与拓扑学中的连锁反应,即蝴蝶效应,极为相似。
看似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事实上,对于社会的每一个个体,贡献自己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于整个社会意识形态,却是深远的。
这就好比蝴蝶效应,谁曾想,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蝴蝶,扇动几下翅膀,会引起德克萨州一场龙卷风呢!
不仅仅是社会意识形态,乃至于整个宇宙,个体始终是渺小的,宛若一粒尘埃,但就是这么一粒粒尘埃,组成了万千世界,组成了缤纷多彩的人类社会。
张大蛮自然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思考这么高深的问题,或者说,以他目前的能力,专注于种桑养蚕,只要做好这一件事,那就是最好的福泽。
“说得真好,蚕丝织成丝绸布匹,制成绫罗绸缎,做成各式各样的服饰,世界真是美妙!”蔡依依被张大蛮这一句话说得也是心中产生了感慨与遐想。
秦琳站在一旁,恬然一笑,“大蛮,时间不早了,你去忙活喂蚕,我去准备晚饭,蔡小姐这一路长途跋涉,来到咱们石窠村,咱们可不能失了礼数。”
“那是自然,琳琳,辛苦你去准备晚饭,我一会忙完,就去帮忙。”张大蛮微微一笑,与秦岭对视一眼,心中激起无尽的涟漪,那一种眉目传情,浓情厚义,令人歆羡。
蔡依依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自己虽然在香港歌坛小有名气,这些年也是一路摸爬滚打,仰仗着自己出色的才艺,事业也是如日中天,节节攀升,但是,对于感情却是辛酸的。
弥留之际,她甚至开始羡慕张大蛮与秦琳这样一种淳朴至真的感情,简单而厚重,没有华丽的绚烂,却是有着心有灵犀。
哪怕一个眼神,就已然是万年。
什么天长地久,什么地老天荒,什么山盟海誓,在这样一种恩爱柔情之下,早已经在彼此的内心镌刻下了永恒。
未必是轰轰烈烈的爱情,才叫爱情,即使很多刻骨铭心,终究还是要落到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琐碎。
“秦老师,真是羡慕你,有大蛮这么体贴的男人,疼着你,爱着你。”蔡依依毕竟是来自于开放的香港,表达情感也不会像秦琳那么矜持羞涩,直言不讳。
她这话的言下之意,她多么希望在她的生命力,有这么一位疼她爱她的男子,可惜,事与愿违。
一开始,她在心灵深处,甚至产生过一瞬,若是自己放弃喧嚣的繁华都市,毅然决然地跟随这位养蚕专业户的张大蛮,会不会是她一直所希冀向往的生活。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心间的火花,如今,在秦琳与张大蛮这种如胶似漆的感情面前,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于渺小,根本无法走进这样一个质朴的乡村爱情世界。
抑或,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根本是可望而不可即。
秦琳也不傻,在这种时候,若是选择矜持,岂不是将自己怀抱里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石榴裙下么?
她盈盈一笑,点了点头,“是啊,大蛮心地善良,对我很好,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了。”
她这话已经公然承认,在她心里,张大蛮是唯一,也间接告诉蔡依依,张大蛮是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的。
第114章 女人如画
女人之间的战争,未必是硝烟弥漫、战火纷飞,没有坦克大炮,却是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她们不会气急败坏,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撕逼,而更像是打太极,你一拳,我一掌,延绵不断,却是四两拨千斤,招招致命。
当然,不管是秦琳,还是蔡依依,都并非心机婊,她们也仅仅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自己的利益。
人嘛,趋利避害,是本能。
“你真幸福!”蔡依依脸上流露的是羡慕,“大蛮,你忙你的,我去帮秦老师做饭。”
秦琳愣了一会儿,诧异不小,“蔡小姐,你会做饭?”
“呵呵呵,我平时除了唱歌,喜欢做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张大蛮听到这句话,心里倒是笑了,这蔡依依生长与资本主义殖民地,倒是深受了社会主义的教化,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也乐得清静,让秦琳和蔡依依自顾去忙着做晚饭,他蹲在蚕室中,投放桑叶。
这看似简单的投放桑叶,他都极为讲究,尽最大可能,将桑叶投放得均匀一些,以免这些蚕宝宝吃食不均,成长个头大小不等,导致后续吐丝结茧不均。
其实,以张大蛮的养蚕经验而言,每一个环节,都是极为讲究的,按照现代的管理要求,做到精致,做到标准化。
只有这样一种严苛的要求,才能在将来实现规模化生产,达到要求。
因为目前石窠村养殖蚕的农户并不多,所以,无论是外部环境,还是养殖的条件,都是相当的优越的。
而一旦投入批量生产,实现规模化,对环境的严苛,那更是一点马虎大意不得。
原因很简单,别看这些蚕宝宝吃食桑叶,然后吃叶子吐出丝来,如果环境卫生达不到标准,执行不够严苛,很容易让蚕宝宝染上病症,一旦出现病症,感染是非常可怕的。
严重的情况,甚至是颗粒无收,整个一批蚕,都报废,相当于杨白劳。
蚕室里发出“沙沙沙沙”的吃食声,张大蛮忙碌这一阵子,又将看到了收获的希望,不时透过蚕室的窗户,看着厨房里的两个倩影,心里乐滋滋的。
尼玛,真不知重生一世,是踩了什么狗屎运,这桃花运来了,是挡都挡不住啊。
前世,折腾来,折腾去,女人缘对于他来说,就是绝缘。
最后真不知是脑袋进水,还装了马桶,被抽走了水,还是怎么滴,就娶了罗玉红这个水性杨花的烂女人。
幸好有了重生一世,重活一回,这女人缘也像是开了挂,就连这香港的歌星,进了他的家门,都变得像是他娶进门的媳妇。
他看着那映在窗棂的倩影,心中憧憬无限,遐想联翩,真要是家里有这么两位媳妇,特么的,真该是睡觉做梦都要笑醒。
秦琳对张大蛮的家底早已经是一清二楚,家里能有什么吃的,能做什么饭菜,她早已经门清。
或者说,她已经把自己当做张大蛮的准媳妇,只待张大蛮迎娶进门,所以,像家里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很清楚。
蔡依依尽管第一次来,却也是轻车熟路地协助秦琳,帮着打下手,这一幕,足够让张大蛮幻想无限,这个蔡依依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对家里的活儿,如此清楚,并且,即使张大蛮这屋里也不怎么样,甚至有些脏乱差,但是她一点也嫌弃,反而活脱脱地像个新迎娶进门的媳妇儿,进进出出,落落大方。
遇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她都会笑盈盈地问秦琳,那种感觉,真让人觉得,秦琳和蔡依依像是走散的姐妹重聚在了一起。
喂食完蚕宝宝桑叶,张大蛮从蚕室走出来,走到厨房的门边,倚靠在门框上,望着这一对丽人,嘴角泛起了男人欣慰的笑容。
秦琳恰好扭过头看见了他,恬然笑了笑,“大蛮,你忙完了?傻笑什么?”
张大蛮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忙完了,哪有傻笑,我这是大大方方地笑。”
“可不是傻笑咯,怎么?不相信我和秦老师做得了晚饭?”蔡依依亦是笑嘻嘻地附和了起来。
哎呀,我勒个去,这两个女人一台戏,一点不假,还没发生点什么,这下倒好,她俩倒是一唱一和的,默契地结成了同盟,将矛头指向了张大蛮。
作为一个十足的农民,地有良田几亩,家有贤妻一二,此生足矣,夫复何求?
“那可不好说,需不需要我这位大厨来露几手?”张大蛮挽起衣袖,欲做出帮忙,加入做饭的行列。
秦琳瞥了他一眼,“你呀,就别掺和了,做晚饭的事,就交给我和蔡小姐吧!你去看看,小蛮回来了没?”
张大蛮乐得自在,回应了一声,“好嘞!”
待张大蛮走出厨房,愣住的蔡依依才缓过神,疑惑地问:“秦老师,不是吧?你和大蛮都已经有孩子了?”
秦琳不由得面红耳赤,娇羞地说:“不是我的,是……是大蛮的前妻生……也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多了个儿子……”
蔡依依更是困惑,“什么叫突然多了个儿子?你意思是说,大蛮娶过老婆了?”
“嗯,是的,他算是遇人不淑,他的老婆和别的男人跑了。”
“那还用说,他的儿子可不就是和前妻生的咯!”蔡依依笑着说。
秦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他和那个女人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说那个女人怀孕,后来大蛮离开过一阵子石窠村,再回来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儿子。”
“就是你说的‘小蛮’?”
“对啊!”
“瞧你说得悬乎,难不成大蛮还从哪里捡来了一个儿子?说不定他还有别的女人呢!”
秦琳又是摇头,“不会的,大蛮以前在石窠村,并不很被人看得起,他不会有别的女人。”
“这没有女人,哪来的儿子?”蔡依依将信将疑了。
秦琳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竟至于也像蔡依依这样想过,说不定张大蛮除了罗玉红,还有别的女人。
而且,在石窠村里,也传闻着,张大蛮和村里的寡妇李春花一些闲言碎语,这些事她虽然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毕竟张大蛮是自己心仪的男人,如果他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自己岂不是成了第三者?
第115章 老子地盘,你来撒野?
“砰砰……”
一顿饭做下来,张小蛮也回到了家,四人刚坐下桌子,门外就传来了快爆炸的敲门声。
“特么的,谁啊,急着投胎,还是怎么滴!”张大蛮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迎面村支书向国元、教导主任田良怼在了门口,一脸汉奸相,让人看了,都觉得一阵恶心。
向国元、田良都伸长脖子,歪着头,朝屋里看,像看什么西洋镜似的。
“哎哎……你们有什么事?”张大蛮冷冰冰地问道。
向国元还没说话,田良就率先一步,伸手要拽开张大蛮,“一边去,别挡着道,不关你的事。”
说着,就像是苍蝇嗅到了腐肉,挤着身子,往门里钻。
张大蛮抓起田良的肩膀,一把推了出去,“有事在这儿说,我家里有客人,别打扰我的客人。”
田良叉着腰,仰起头,有些嚣张地吼道:“张大蛮,你眼瞎吗?没看到支书在执行公务么?你这刁民,是想阻碍支书执行公务?”
这话一下子把张大蛮惹炸毛了,平时,张大蛮对这个教导主任田良本就没什么好脸色,最多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今天这鳖孙不知道是吃了炸药,还是有意滋事,竟然敢对张大蛮指鼻子骂脸地瞎吼,那不是阎王爷面前上吊,嫌命长么。
不过,这一次,张大蛮并没有直接发飙,而是脸上划过一丝冷笑,冰冷地说:“刁民?睁大你的狗眼,闭上你的鸟嘴,什么执行公务?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还不快滚,定要你们好看!”
向国元一再吃过张大蛮的亏,他可不太敢嚣张,一见情况不妙,急忙将田良拉了一把,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大蛮,是这么回事,我听说,有一位香港的大明星,来到咱们石窠村,我呢,作为村支书,理应热烈欢迎,并且听说,他要捐款给咱们,兴建一所教学楼……”
“关你卵事!”张大蛮一句话怼得向国元哑口无言,他抓着向国元推开,直逼向田良,“哼,教导主任是吧,什么时候成了村支书的跟屁虫了?”
向国元直接傻眼,他心里发怵,这刁民是要发飙了吗?都怪这田良,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呢,难道他还不知道,现在整个石窠村,谁都可以惹,千万不要惹这个刁民张大蛮么!
田良也听说了不少张大蛮最近在石窠村搞事的动静,但是,他仰仗着自己为人师表,遇事总要摆出一副讲大道理的模样,叉着腰,粗着脖子,红着脸,叫嚷嚷地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什么跟屁虫,身为石窠村中小小学的教导主任,我有责任有义务,维护校园的安宁,你这个刁……”
“民”字还没说出口,“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田良头晕目眩,险些没直接嗝屁,张大蛮上前一步,一巴掌刚抽打在田良的脸颊上,嘴里骂了一个“艹”字,飞起一脚,踹在了田良的肚子上,一脚将田良踢飞,滚出了门外,“我去你妈的,老子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向国元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大蛮突然发飙,刚开始还以为,这刁民什么时候成良民了,说话都挺客气的,谁曾想,他一出手,直接让人毫无还手的余地。
这孙子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服,干就完了!
田良翻滚出去四五米,张大蛮疾步冲过去,一脚踩踏在田良的胸口,蹲下身,一把抓起田良胸口上的衣服,将他拧了起来,嘴角狞笑了几下,抬手又是“啪啪啪”几个大嘴巴扇下去,扇得田良分不清东西南北。
握了好大一棵草啊,向国元是彻底懵逼了,这刁民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一上来就是对田良一顿暴揍,完全一副泼皮流氓的架势,这是要把田良往死里揍啊。
他几乎都忘了自己来张大蛮家是干什么来的,好像是带着田良来给张大蛮暴揍一顿似的。
田良被张大蛮这一顿乱打暴揍,就算有脾气也变得没脾气了,蔫了。
张大蛮揍了田良一顿,拍了拍手,慢慢地站起来,还特别骚气地伸了伸懒腰,似乎他揍人都揍累了,舒张了一下筋骨,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像死猪的田良,“啊呸”吐了一口浓痰,“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简直是找死!”
向国元也是噤若寒蝉,两腿潺潺哆嗦,他甚至开始有点后悔,应该听取田良的另一个计谋,所谓“先礼”“后兵”,这下倒好,先“礼”,遇上张大蛮这种刁民,蛮不讲理,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而后“兵”就没那么多说的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秦琳、蔡依依从屋里走了出来,秦琳一看这状况,当先发话,她目光看向向国元,最后视线又移向田良,最后落在张大蛮身上。
张大蛮却是不以为意地淡然一笑,摊了摊手,“没事儿,这不,在和村支书、教导主任叙旧呢!”
叙旧?向国元一个呆滞的目光,瞅向张大蛮,那眼神像是在说,这特么算是哪门子叙旧啊!再说了,谁特么跟你是旧交了。大哥,你揍人还有理由了。
“嚯,粑粑,你揍了我们学校的田黑脸……”张小蛮却是淘气地蹿出来,故意高声喊了一句。
蔡依依对张大蛮又是打心底里增添几分崇拜,这个男人,有血有肉,是个男子汉。
张大蛮嘿嘿咧嘴笑了笑,“小蛮,别乱说话啊,谁揍他了,他自己走路不长眼,摔了一跤。”
卧槽,瞎子都能一眼看出来,就是你揍翻田黑脸的,谁会摔跤将脸颊摔成个猪头肿胀。
向国元见缝插针,一眼看见穿着时髦、亮丽照人的蔡依依,舔着脸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蔡小姐吧?”
蔡依依打量了几眼向国元,没好气地吐了一声:“你又是谁?”
张大蛮冷不丁地低吼一声:“向国元、田良,你们这两只臭虫,还不快滚!”
向国元心有不甘,“蔡小姐,你好!我是石窠村的村支书,听说,蔡小姐从香港远道而来,是为了石窠村中心小学捐款建教学楼的,我呢作为村委,自然是责任也有义务为石窠村共享微薄的力量!”
第116章 狼狈为奸
蔡依依瞟了一眼向国元,冷淡地说:“村支书?我想,捐款给学校建教学楼,并不需要通过村委同意吧?”
向国元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强词夺理,“不是啊,蔡小姐,您想啊,建教学楼需要土地吧?这需要村委审批吧?”
“村支……”
蔡依依还想和向国元解释一下。
但张大蛮打断了她的话,一双瞪圆的眼睛,怒视着向国元,一字一顿地说:“向国元,少他妈装大尾巴狼了,你心里的小九九,骗得了别人,休想骗我,识趣的,赶紧滚蛋,否则,有你好看!”
向国元撇着嘴,对张大蛮这个刁民是敢怒不敢言,从刚才张大蛮不分青红皂白地揍田良,他可不敢往枪口上撞。
田良被张大蛮一阵拳打脚踢,早已经嗝屁,也是没有什么屁话。
被张大蛮一番训斥孙子一样,向国元灰溜溜地夹着尾巴,从张大蛮的家门,沮丧地离开。
后面跟着肿得像猪头的田良,默默走了一段路,向国元回转身,低沉地喝道:“田良,你给我说说,先礼后兵,怎么兵?”
田良捂着肿痛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支书,这个姓蔡的,自己找死,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田良,你别乱搞出什么幺蛾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向国元听田良那咬牙切齿的劲,心里一颤,这鳖孙该不会是想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吧?虽然他很想把蔡依依捐款建学校的钱,通过村委来统筹支配,但还不至于起什么歹心,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来。
而田良这人,向国元是知根知底的,在石窠村中心小学,这人见利忘义,贪婪无比,哪怕是蝇头小利,从来都是不肯相让,更何况眼下,蔡依依捐资兴建教学楼,这是一笔巨大的资金,而且事关校长之位的继任。
一旦蔡依依不予理会,而将捐资的事全权交由秦琳来办,也就意味着,蔡依依只认秦琳,根本就没有他田良什么事了。
不但不能从捐款中榨取油水,就连校长继任也是无望。
如此一来,向国元不得不堤防,田良会做出出格的事来。
“支书,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你能咽下这口气,我也是断然不能咽下这口恶气!”田良攥紧拳头,“所以,是姓蔡的先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她能活着从香港来到石窠村,就休想活着从石窠村离开。”
向国元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抓起田良的衣襟,瞪圆了杯口大小的眼睛,“喂,田良,你想干什么?”
田良镇定自若,像是计谋早已经在他心中酝酿了很久,嘴角掠过一丝狞笑,“支书,你想想,这姓蔡的什么来头,香港的歌星,不差钱吧?她既然不肯通过村委捐款,咱们就换一种方式,让她交出钱来。”
“换一种方式?”向国元愣神了一会儿,疑惑地问。
“对!嘿嘿,像咱们石窠村这样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很多事,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我们找几个人,将姓蔡的给绑了,要是她肯交出钱来,也就作罢,要是她不肯,哼,那绝对不要让她有好果子吃!”
“田良,你……你这是绑架?”向国元就算再傻,他也知道田良这是想要干什么了。
田良吐出一口凉气,“支书,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向国元哑然,“这就是你说的先礼后兵?”
“姓蔡的,她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我们宰割,关键现在还有一个该死的刁民张大蛮。只要她在张大蛮家,我们就根本无法动手,但是,她肯定会去秦琳家住,只要去了村长秦振华家,咱们就有办法弄她。这要是她真出了个什么意外,村长秦振华逃脱不了干系,你仔细想想,是也不是?”
向国元左思右想,虽然说不上田良这个“后兵”的计谋有什么好,但听上去也找不出什么不合理,“那你想怎么办?”
“先前,你不是从县城,请来了几名会功夫的人嘛,我们再将这几个人请来,并且,我已经通过关系,找到了精武舍陈逍遥的大弟子谭焱,只要我们把罗森、李鑫、高垚找来,再把这谭焱请来,以他们师兄弟四人,对付张大蛮,那根本不在话下。”
向国元揣摩了一下,“可是,我听说,精武舍的大师兄苗淼和刁民张大蛮关系不错,万一走漏了风声,岂不是坏了大事?”
“所以,这件事,找到谭焱、罗森他们几个,务必让他们做到滴水不漏。这帮亡命之徒,不外乎是钱的问题,你想想,要是我们绑了姓蔡的,还差钱吗?”
向国元脑海里又浮现了蔡依依曼妙动人的倩影,暗自抹了一把口水,凑近了田良,压低声音说:“田良,咱们可说好了,要是真把姓蔡的绑成功了,先让我和她亲热、亲热,咳咳咳……”
田良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心里暗自好笑,这向国元,自己的老婆何秀珍都喂不饱,像只馋猫似的,每次还不是老子去浇水施肥,“支书,这件事,那是自然。”
向国元暗下决心,咬牙切齿地说道:“娘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干他娘的。”
田良心里又多了几分胜算,只要向国元同意一起,那就等同于将这位石窠村的支书绑在了一起,这样一来,那就好办得多了。
向国元意淫着蔡依依美妙无比的胴体,那绝对是他在石窠村体验不到的美味,吃惯了路边摊,突然去星级酒店吃饭的感觉,那简直是珍馐,是山珍海味,是龙虾鲍鱼。
他与田良各自打着心里的小九九,相商之后,各自回家去准备。
…………
山庙屯,张大蛮家。
吃完晚饭,秦琳、蔡依依在张大蛮家里又闲谈了一会,谈论一下关于石窠村中心小学兴建教学楼的事,蔡依依也谈了一些香港等外面城市的奇闻轶事,几人谈笑风生。
张小蛮伏在木桌上,自顾写作业,心里却是在琢磨,这位从天而降的女歌星蔡依依,来得还真是时候,他凭着记忆碎片,也没有太多蔡依依的记忆。
毕竟,目前的石窠村,仍旧是信息闭塞之地,对外面的世界,知晓并不多。
第117章 架,是要打的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帝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石窠村中心小学,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秦琳的语文课,教室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在这样一个乡村里,学习是一件充满快乐的事,没有十几二十年后,那种城市升学的压力,课业多到吐血,学生家长多数已经被孩子的作业逼得入疯成魔。
时代是个好东西,在岁月的流沙中,既能沉淀发展,也会滋生一些负面影响。
不过,石窠村里这些孩子,读书成了乐园,就连朗读,都是“唱读”,每一篇课文,没有像古代老夫子那般摇头晃脑地吟诵,而是像唱儿歌一样“唱出来”。
当然,也没有像现代那样编排成儿歌,而都是这些学生们自创,反正每天早读,就唱读,唱读多遍,也就朗朗上口,成了脍炙人口。
秦琳为人师表,每天穿着打扮,都是标准的老师范儿,脸上洋溢的笑容,足以让每一位孩子对她感到亲切。
下课铃声一响,孩子们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突然获得了自由,从教室里三三两两,追逐打闹着离开了学校。
“小蛮,等我!”安楠收拾着书包,叫喊了一声张小蛮。
张小蛮嘻嘻笑了笑,“安楠,你快一点儿。”
他和李大海等在教室门外,等安楠收拾好,三人便雀跃着朝着家里回去。
从田甲屯一路沿着羊肠小道,通往山庙屯,刚一拐弯,前面不远处,杨耀宗、黄欢几个人,堵截在了路上。
“小蛮,这……这杨耀宗他……他不会又想打架吧?”李大海吓得有些脸色苍白,一直以来,杨耀宗总是欺压张小蛮、李大海,李大海对杨耀宗那可是像躲避瘟神一样,从来不敢正面刚。
张小蛮才不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王八龟儿子,遇到杨耀宗一堵,该出手就出手,每一次,总是他撂倒杨耀宗。
不过,今天这阵势,却不一样了。
因为堵在路上的,除了杨耀宗、黄欢,还有四个小青年,长得高矮胖瘦不等,但是,头发都染成五颜六色的,手臂上还刺着刺青。
张小蛮皱了皱眉,对这些不良社会小青年,他可不陌生,一看就知道这四个小青年,是杨耀宗找来的帮手。
凭着他碎片的记忆,对杨耀宗这种小屁孩的行径,还真是感到可笑可悲,真以为找了这么几个垃圾渣滓,就真的高人一等?简直是荒唐。
但是,张小蛮心里却不得不担虑,毕竟,他身边还有李大海和安楠,这要是真动起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大海铁定不敢动手,至于安楠,她也不会和这帮人打架了。
那么,也就意味着,真要动手,只有他一个。
妈的,自己虽然跟着不靠谱的老爹练过太极,对付杨耀宗、黄欢之流,倒也勉强凑合。
而杨耀宗这个小王八蛋,竟然一下子找了四个帮手,还是那种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这他娘的晦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张小蛮走在最前面,压低声音对李大海说:“大海,一会动起手来,你带上安楠,赶紧跑。”
李大海愣了一下,“呃,可是,小蛮,你呢?”
“杨耀宗这孙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怕是要有一场恶斗。”张小蛮心下忐忑,攥紧了拳头,简单又交代了几句李大海,径直走向杨耀宗、黄欢等人。
杨耀宗拍了拍跟前蹲坐着的大黄狗,手里捏着一根铁管,看见张小蛮一个劲地走来,他对着四名不良小青年招呼了一声:“嘿嘿,老大,他就是张小蛮了。”
老大?张小蛮暗自讥讽了杨耀宗,毛都还没长齐,特么的,还打算拉帮结派,搞得像道上的似的。
要不是老子重活一世,见到这场面,兴许还真被吓得尿裤子,只可惜,哪怕是依稀的前世记忆,也足够强化了张小蛮强大的内心,面对这些小杂毛,打心底里是鄙视,根本没放在眼里。
“喂,张小蛮,见到我几位老大,害怕了吧?”杨耀宗得意洋洋地说。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冷笑了一下,“杨耀宗,怎么着,皮又痒痒了?又要找打?”
“狗日的,张小蛮,今天有我几位老大在场,你就等死吧!”杨耀宗仗着自己身后的四个不良小青年,嚣张不已。
唉,要是所有的反派,都像这孙子装逼装得这么low,那真是让老子掉智商啊!张小蛮心里暗自吐槽,这个小杂碎,和他老爹一个德性,真当自己是那么回事。
“你叫张小蛮?”其中一位不良小青年,长得挺壮实的,足足比黄欢还要高出一个脑袋,头发染成黄色,瞟了一眼张小蛮,轻蔑地问了一句。
张小蛮鼻息里“哼”了一声,“真不知从哪来的几只野狗,敢挡小爷的道。”
黄毛小青年瞪大了眼睛,“艹尼玛的,今天爷几个揍到你姥姥都不认识。”
“少特么废话,你们全部一起上啊!”张小蛮攥紧的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李大海傻眼了,哎呀,我去,小蛮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一上来直接来个一起上?
安楠喊了一声,“小蛮,小心点。”
张小蛮这一句话,让杨耀宗等人直接蒙圈了,他脑袋进水了吗?一起上?
不过,也是这句话,惹毛了四名不良小青年,他们早已抓起手里的铁管,挥舞着,朝着张小蛮的面门,横空就是一管子抽打过来。
张小蛮矮身缩头,躲开了这一根管子,攥紧的拳头,朝着其中一名绿色头发的小青年胸口砸去。
一拳“噗”打在了绿毛小青年的胸口,绿毛小青年踉跄了一步,向后退了十多步,才勉强站稳,骂骂咧咧地吼道:“我艹尼玛的,敢打老子!”
骂声还没停止,抡起了铁管,朝着张小蛮的头顶一管子抽打下来,黄毛小青年也是抡起铁管,抽打向张小蛮的腰肢。
张小蛮暗自惊讶,格老子的,这些孙子还真是不要命啊,连忙躲闪,翻手一拳,攥向黄毛小青年的腋下,一拳将黄毛小青年击退,对着李大海、安楠喊道:“大海、安楠,你们快跑!”
杨耀宗哼了哼,“想跑?没那么容易,大黄,给我追。”
第118章 打到你姥姥都不认识
杨耀宗家的大黄狗,听话得很,听见小主人的吆喝,狗腿子撒开,追着李大海、安楠去。
张小蛮瞅准时机,等黄毛小青年一管子抡下来,他错开脚步,顺势一把扣住黄毛小青年的手腕,以太极的力量,将黄毛小青年一把拽了过来,朝着黄毛小青年的裤裆,就是一脚踹了上去。
“啊!”
伴随着一声杀猪声的惨叫,黄毛小青年手中的铁管脱手而飞,双手捂住裆部,凄惨的叫着。
张小蛮根本不给黄毛小青年机会,顺手一把,过肩摔,将黄毛小青年摔倒在了地上,反手拧着黄毛小青年的手,一拳打在黄毛小青年的手肘上,“咔嚓”一声,黄毛小青年的手臂脱臼,又是惨烈的“啊”一声。
他又是一拳打在黄毛小青年的脸颊上,一脚踩着黄毛小青年的脖子上,对着正要围上来的其余不良小青年大吼一声:“你们他妈上前一步试试,我不弄死他!”
他顺手从地上捡起了铁管,铁管一端,直接抵在黄毛小青年的咽喉处,一字一顿地说:“**崽子,你给小爷听好了,毛都没长齐,真当自己是黑涩会么?惹到我张小蛮,那就是找死。”
杨耀宗也懵逼了,看着张小蛮的逆袭,一人之力,直接将黄毛小青年制服,其余不良小青年战战兢兢,也不敢上前。
“老大、老大……”
杨耀宗叫唤着,也是不敢靠近。
因为此时的张小蛮,完全像是一头发怒的小豹子,谁特么敢上前,他真的敢把手中的铁管扎进黄毛小青年的咽喉。
不管是杨耀宗,还是其余的不良小青年,这种威胁到人命的事,他们胆子再肥,那也是不敢的。
并且,张小蛮这一出手,够狠、够快,根本就不是这几个不良小青年可以比的。
“大……大哥,我……我错了,不敢了!”被张小蛮制住的黄毛小青年,连忙求饶,也顾不得手脱臼,被张小蛮这么踩在脚下,马上变得老实了。
张小蛮铁管抵着黄毛小青年的脖子,“狗杂碎,你给我听好了,在石窠村,不是你们该来的,惹谁不好,偏偏惹了我。”
他这语气强势,在这些还是孩子的眼里,他就是孩子王,就是不能惹他。
尽管他年龄不大,但要知道张小蛮是重活一世的身份,心智却是比这些孩子高了很多。
“杨耀宗,你还有什么说的?”张小蛮心里清楚,不管是这些不良小青年,还是黄欢,罪魁祸首是杨耀宗,这瘪犊子一直怀恨在心,总想找机会报复张小蛮。
只可惜,每一次非但没有报复张小蛮,反而被张小蛮反过来修理一顿。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从东柑村找了这几个不良小青年来帮忙,打算狠狠教训一顿张小蛮,可谁知道,教训是没有教训上,反而被张小蛮三拳两脚,将这个不良小青年中的老大黄毛给制服了。
“张小蛮,你……你会后悔的。”杨耀宗憋了半天,回了一句。
张小蛮慢慢站了起来,抬起一脚,将黄毛小青年踢开,闪电般冲过去,一把抓着杨耀宗,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一脚踢出,将杨耀宗撂倒,一脚踩着他的手肘,“杨耀宗,你个小王八蛋,你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几拳打下去,打得杨耀宗哭爹喊娘。
谁知,那黄毛小青年挣扎了几下,站起来对着其余的三名小青年吆喝着,“你们几个废物,还傻愣愣站着干什么,给我削他!”
黄毛小青年的话,其余的不良小青年当做圣旨一样,纷纷扑向张小蛮。
张小蛮的铁管抵着杨耀宗,威胁道:“站住,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弄死他!”
令杨耀宗都傻眼的是,黄毛小青年“哎呦”一声,冷血地笑了笑,“那你弄死他啊!关我卵事,今天老子要让你付出代价,上!”
黄毛小青年根本不管杨耀宗的死活,直接叫他的兄弟上来干张小蛮。
杨耀宗彻底懵逼了,挣扎着想要逃脱张小蛮,张小蛮心里算是明白了,杨耀宗虽然叫这几个不良小青年老大,看样子是杨耀宗这孙子,去别的村找了帮手,估计是仗着他老爹有几个臭钱,花钱请来的。
但是,黄毛小青年几个人根本不经打,被张小蛮拳脚几下撂倒,黄毛小青年气不过,只好报私仇了,他才不会管杨耀宗的死活。
这几个不良小青年还真是不要命地扑来,要把张小蛮弄死似的,也顾不得杨耀宗。
张小蛮抓起铁管,迎着不良小青年的扑来,一铁管刚过去,“哐当”一下,拼命的劲,直接和几个不良小青年对打起来。
铁管一挥,“唰”一下扫过去,一棍打在绿毛小青年的膝盖位置,瞬间跪倒在地,他趁机扑过去,又是一棍打在另一个小青年的腰肢,又是将他打倒。
黄毛小青年张牙舞爪,大喊着,“给我削他,往死里打!”
张小蛮动作敏捷,根本不等这几个小青年反应过来,早已经将他们撂倒,一棍朝着黄毛小青年戳去,砸在他脱臼的手臂上。
“啊!”
黄毛小青年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小蛮会突然发难,对他下手,他手捂着脱臼的位置,嗷嗷大叫。
张小蛮更是飞起一脚,踢在黄毛小青年的胸口,一脚将他踢得一趔趄跌坐在地上,他怒喝一声,骑坐在黄毛小青年的身上,骂道:“狗日的,小爷放过你,你他妈不识相,还想弄死我,今天我让你知道小爷的手段!”
说着,他一拳打在黄毛小青年的眼眶上,一下子就红肿变成了熊猫眼,又是一拳打在另一只眼眶,成了十足的熊猫眼。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小爷是好惹的么?”
他一直暴打了十几拳,打得这黄毛小青年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他才收了手,站起来,拍了拍手,“啊呸”,吐了一口唾液,大步走了。
留下懵逼的杨耀宗,以及傻眼的黄欢,他们再也不敢阻拦张小蛮了。
这几个不良小青年,被张小蛮一阵暴揍,连脾气都没有了,好不容易从地上翻爬起来,搀扶着黄毛小青年,一路“哎哟、哎哟”,朝着杨耀宗家里走去。
第119章 铁三角(2/2,求收藏)
山庙屯,山坳口。
微分吹拂,一阵醉人的凉意。
张小蛮、李大海、安楠坐在山坳口的青石上,望着远处,嗷嗷叫的杨耀宗等人。
杨耀宗家的大黄狗追赶了一段路,也就放弃了。
“小蛮,你真厉害!”安楠竖起大拇指,夸赞着张小蛮。
张小蛮心里暖暖的,说起这位安楠,哪怕是碎片的记忆,还是有一点印象的,这位长得像瓷娃娃的青梅竹马,整个小学时代,和他几乎是朝夕相处。
不仅是平时形影不离,学习上更是你追我赶,成绩不相上下。
终归来说,学习上,张小蛮也要略胜一筹,基本他都是年级第一名,而安楠就是第二名,至于玩得要好的发小,死党李大海,他的成绩可不怎么样。
本来还是可以的,但李大海玩心很大,渐渐地,几乎成了班级里的垫底王。
即便学习成绩差异很大,并不影响他和张小蛮的关系。
或者说,张小蛮、李大海、安楠是石窠村的铁三角关系,三人玩到一块,有架也是一起打,当然,出手最多的,还是张小蛮。
以至于在后来,张小蛮的记忆里,想起这一段童年时光,都是多么美好而幸福的。
那些年一起打过架的兄弟,总是一份珍藏在心底深处的美好。
“嘿嘿,我厉害是一方面,但是,只能说,杨耀宗他们太菜了。”张小蛮抬起手,大拇指骄傲地拨弄了一下鼻翼。
“太菜了?”
安楠、李大海可还没有接触到这么时髦的词汇,异口同声地问,“什么意思?”
张小蛮才意识到,这个“太菜了”应该是后来发展的网络词汇,在这个连互联网都还不知道是什么的时代,别说网络词汇了,就算说到网络,那也是天方夜谭。
“太菜了,就是太弱了!”
李大海嘿嘿咧嘴一笑,抹了一把挂在鼻翼上的鼻涕,吸了一口,“小蛮,这下,杨耀宗有得受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咱们。”
张小蛮点了点头,“这个杨耀宗还真是牛皮糖,粘住了,甩都甩不掉,真要打到他服气为止。”
“小蛮,咱们还是别惹杨耀宗了,你看他今天叫了些什么人啊,要不是有你,我们今天还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安楠却是不愿再和杨耀宗他们打斗下去了。
这些天,三天五头的,就是和杨耀宗他们约架,虽然每一次,都是张小蛮动手,把杨耀宗揍一顿完事,但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是啊,我也不喜欢打架,可是,这个杨耀宗真特么烦人,不是堵我们,就是偷袭我们,你叫我怎么办?”
“实在不行,咱们报告给老师吧!”李大海想了想,建议道。
“不,向老师打小报告,那是懦夫行为,杨耀宗只要他皮够厚,我就陪他玩下去。”张小蛮咬牙切齿地说。
安楠想了一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默不作声。
三人蹲坐在青石上,沉默了一会儿,安楠突然说:“管他呢,只要我们努力学习,等小学毕业了,我们都要考进县一中,那就远离了杨耀宗,就再也不用打架了。”
李大海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你们两个倒好,有希望去县一中读书,可我就算了,估计连初中都考不进去。”
“大海,别泄气,你现在才一年级,还有这么些年,你可以赶上来的。”安楠安慰着。
张小蛮笑了笑,“大海,为了不被杨耀宗欺负,你只能努力学习哟。”
李大海瞪圆了小眼睛,“我……我也不知道啊,学也学不好……”
“你别着急啊,大不了,以后放学,我和小蛮帮你补课。小蛮,你说,好不好?”安楠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歪斜着脑袋,看着张小蛮。
安楠的话,张小蛮没有理由拒绝,也是点头,“嗯”了一声,“那好,大海,以后我们三个,就一起努力学习,考进县一中。”
说到县一中,张小蛮心里清楚,他是去不成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去县一中。
在整个凌峰县,县一中算得上是最好的初中部,每年小学升初中考试,全县排名前一百名,优先录取。
这也就意味着,进了县一中,三年后,考进市重点,进了市重点,意味着很大程度上,考进大学。
在90年代,外面的世界,大学生已经并不那么稀世珍宝,但是,在石窠村这样的穷乡僻壤就不一样了,谁能考上大学,那就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毕竟,到目前为止,石窠村还从来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足见,大学生在石窠村是多么的难得。
安楠伸出小手,那一只白玉雕琢的小手,看上去有些晶莹剔透般,“好,那我们一起努力!”
张小蛮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李大海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在了张小蛮的手背上,三人齐声喊道:“加油、加油、加油,耶!”
孩提时代的纯真,正如此时的加油助威,纯洁的心灵,毫无半点杂质。
那是多少成年人的世界无法体悟的快乐与美好。
即便重生一世的张小蛮,他似乎也已经接受了纯真的年代,纯真的自己,即使那些碎片的记忆偶尔涌现在脑海,但他更多地愿意以这样的纯真的心境,与儿时的玩伴一起享受快乐的时光。
没有人能够拒绝快乐,也没有人不喜欢快乐。
“考进县一中,有什么好处吗?”李大海寻思着问道。
张小蛮指着远处的群峦跌宕,“大海,你知道山的另一边是什么吗?”
李大海望着远处山峰与天相接的地方,憨然地说:“山的另一边,是天。”
张小蛮差点笑了出来,是啊,这应该是很多山村人的想法,远处,山与天相接,那山的另一边就是天啊,听上去、看上去,都没有毛病。
或许正是这样一种禁锢僵化的思想,封闭了多少代农村人的思想,让他们固守那点贫瘠的土地,永远不知道山的另一边是什么。
“你个傻子!”张小蛮抬手拍了拍李大海,“山的另一边,是广阔的天地,是你想象不到的精彩世界。”
第120章 山的另一边叫城市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
身处石窠村这个贫困的山村,贫穷限制了多少人的想象,但外面的世界,绝不是山的另一边,是天!
前世的张小蛮,他也是这般愚昧无知吧,后来做了咸鱼,活了二十几岁,活成了石窠村第一软蛋,这特么是多么操蛋的人生。
这一世,既然有机会读书,在这个还能够靠知识改变命运的时代,就该树立远大目标,努力读书,用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走出这一片禁锢村民们的大山,去到更为广阔的天地,那里才属于自己。
李大海翘首琢磨了一会儿,“那,山的另一边,有鸡腿吃吗?”
张小蛮与安楠对视一眼,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你个大傻子,你除了吃,还有没有点别的追求?”
“嘻嘻,有鸡腿吃就满足了。”李大海若有所思地憨憨地答道。
“山的另一边,有一个名字叫‘城市’,城市里啊,不仅有鸡腿吃,还有鸡屁股吃!”张小蛮拍着李大海的脑袋瓜,打趣地说。
李大海高兴得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说:“哇,那我要努力读书,去到山的另一边,去吃好多、好多鸡腿。”
说着,雀跃得一蹦一跳,朝着家里小跑去了。
张小蛮撇撇嘴,与安楠相视一笑,最后没忍住,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安楠捂住肚子笑个不停,那模样,那笑容,在张小蛮眼中,这才是真正的小仙女,一个美丽的小仙女。
尽管以此时张小蛮的“童心”,也比较难懂情爱这么高深的问题,但他真想上前抱着安楠亲上几口。
“大海,你慢点儿……”安楠挥舞着白玉般的小手,招呼着,追了上去。
张小蛮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真是个傻子,不就是鸡腿么,瞧他那点出息。”
三人撒欢地小跑在崎岖的羊场山路上,欢声笑语,充满着童真童趣。
童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哪怕是憧憬着鸡腿,也足够心满意足。
人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贪婪欲望随之膨胀,可是,快乐却渐渐地少了。
……
凌峰县,老市场,真丝商行。
大肚黄黑着一张脸,对着那些搬运蚕茧的劳工,吆喝着,“你们一个个的,都没吃早饭吗?麻溜一点。”
一辆面包车,从老市场外的狭窄巷道,顺溜地开了进来,平稳地停在了真丝商行,驾驶座上的纪富贵,侧着脸,对歪斜在座椅上睡着的张大蛮喊了一声,“大蛮,我们到了!”
张大蛮这一路上颠簸,还是倦怠得不行,掐了掐眉心,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车窗外,一眼就看见了真丝商行的大肚黄,他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抖擞了精神,推开了车门,径直走向真丝商行。
远远地,不等大肚黄看见他,他就挥着手,打了一声招呼,“哟呵,黄老板,生意兴隆嘛,这么火爆的出货,怎么样?近来赚了不少吧?”
“哟,张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大肚黄一副精明练达的样子,慌忙从商行里拐了个弯,就迎了出来。
这孙子,针上削铁的,看样子对张大蛮这么热情,一定是上次那一批蚕茧,让他狠捞了一笔,并且,上次张大蛮这么一个乡巴佬,公然和地头蛇响蛇帮干上,最好,还让警察把响蛇帮的老大莫浪给抓进去了。
单凭这一点手段,足够让大肚黄对张大蛮印象深刻,甚至他后来都在琢磨,这个张大蛮到底什么来头。
在整个凌峰县,胆敢和响蛇帮对着干的,还真是不多见。
自从张大蛮修理了莫浪,让他进了局里蹲着,响蛇帮这帮混混可老实了很多,虽然还是出来收保护费,但变得偷偷摸摸了,不敢像之前那么明目张胆,动辄砸铺面。
与大肚黄握了握手,大肚黄笑呵呵地拍了拍大光头,摸了摸滚圆的肚皮,从衣兜里取出了一盒真龙香烟,取出了一根,双手递给张大蛮。
“呵呵呵,黄老板,小弟不抽烟,谢谢。”张大蛮谢绝了接烟,这一次,纪富贵也跟着下了车,因为他下定决心,要跟着张大蛮,筹备着,打算来年也开始种桑养蚕。
所以,他既是跟着张大蛮学习经验,也是了解市场,与真丝商行大肚黄之类的打交道。
大肚黄打量了几眼纪富贵,“张老弟,这位是你的私人司机?”
张大蛮正欲搭话,纪富贵却是精明地点了点头,“黄老板,你真是慧眼,我是张老板请的私人司机。”
这老小子,不愧是闯荡过江湖的,对这些应酬,倒也是很熟络,他这是给足了张大蛮面子,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私人司机。
但既然大肚黄都发话了,他要是再争辩,就显得有些不懂事了。
而他这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架势,着实让大肚黄也摸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肚黄从衣兜里,又取了一盒青竹,取了一根烟,递给纪富贵。
张大蛮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这个奸商,还真是带脸谱的,一见到自己,取的是真龙。在这个年代,真龙少说也是大几块钱一包,然后纪富贵是司机,就是一块两块钱的青竹香烟款待了。
真不知他的口袋里,是不是香烟都分好了三六九等。
以前总听人说,兜里揣着不同牌子、不同价格的香烟,遇上不同的人,派不同的烟。
张大蛮一直也不曾亲眼目睹,还以为那是别人说笑,想不到,真有这样的操作。
纪富贵也不嫌弃,接过了青竹香烟,自顾着取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抽了起来,吐着浓浓的烟圈。
像纪富贵这样的老烟民,也不挑食,烟瘾上来的时候,管他是老草烟,还是真龙玉溪软中华,先抽上几口爽一爽再说。
“张老弟,这次,是送货来的吧?”大肚黄打量了几眼面包车,眼睛冒金光。
张大蛮点了点头,“是啊,第二批蚕茧,新鲜出炉,请黄老板验收。”
“哈哈哈,张老弟,要我说啊,你生产出来的蚕茧绝对是一级棒,怎么?这次又供应多少?上次是样品,这次起码有几千斤吧?”
第121章 出尔反尔
尼玛,几千斤?老子倒是想啊!
要是能够有产量几千斤,那不得赚翻了,看来,之前第一批卖蚕茧的时候,还是对大肚黄描绘得太美好了,让这个钻进钱眼里的奸商憧憬得过于美好,期望值也太高。
不过,想想也是啊,之前张大蛮张口就和大肚黄说,他是几万斤年产量的大供应商,哪怕按照一万斤年产量,那起码每一批蚕茧供应量也在1000+的产量啊。
大肚黄走到真丝商行柜台边,顺手抓起了一壶茶缸,喝了一口茶,歪斜着脑袋,期待的小眼神,看着张大蛮。
张大蛮淡然一笑,“黄老板,小本经营,哪比得上你这么大的产业呢,不多,也就六七百斤的样子。”
“噗!”
大肚黄刚喝到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茶水,一口全喷了出来,喷得那一柜台都是茶水,抹了一把残留在嘴上的茶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啥?你说多少?六七百斤?”
张大蛮叹了一口气,“是啊,小本生意,六七百斤!”
大肚黄愣神了一会儿,又是像弥勒佛地展颜哈哈笑了,“淘气,张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你一定是和我说笑的,按照你上一次说,年产量几万斤,少说也有好几千斤产量吧?”
张大蛮一副镇定自若,脸不红心不跳地幽幽说道:“有吗?我之前有说年产量几万斤?”
大肚黄傻眼了,那架势,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特么的,敢情你丫的是故意虚张声势?把自己说得多么牛逼轰轰带闪电的大供应商?目的就是为了诓老子高价收购?
“张老弟,咱们可是有言在先,你年产量供应几万斤,咱也爽快答应你,按照45元一斤,这要是你的产量供应不足,价格嘛,恐怕……”大肚黄摆出一副奸商的样子,态度也没有刚见到张大蛮时那么和蔼可亲,摸着光头,“你也是知道的,要有大批量,价格才好商量,你这每一批才区区几百斤的产量,我铁定是贴钱的……”
张大蛮一言不发,任由大肚黄在那里摆谱诉说,他只是保持着一贯的神色,不惊不喜,不怒不悲。
“张老弟,咱们都是聪明人,也不绕弯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按照你每一批产量几百斤,我最多只能一斤按30收购,多一毛钱,我都不收,你要接受得了,那咱们就继续交易,要是接受不了,你可以另外找人。”大肚黄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也是在间接压价。
张大蛮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狂奔,但是脸上笑嘻嘻,手搭在大肚黄的肩膀上,用着一种慢条斯理地腔调说,“黄老板,咱们做生意,最主要讲什么?”
大肚黄愣住了,歪斜着大光头看向张大蛮,那眼神里透出惊讶,似乎在质疑,这小子想干什么?
“是讲诚信,对不对?”张大蛮说“诚信”那是不带结巴的,说得是冠冕堂皇的。
“什么意思?”大肚黄心里想,你特么的爽约在先,现在来和我讲诚信?你小子是脑子秀逗了吧!
“什么意思?呵呵呵!”张大蛮嘴角狞笑了几下,笑得让大肚黄心里发毛,这小子这笑很有深意啊。
“谈好的价格,45一斤,怎么着?临时变卦?黄老板,生意不带这么做的吧?”张大蛮尽量让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他才不管自己有没有按照约定,年产量几万斤呢,况且,他所说的年产量几万斤,也没有规定,就是从第二批蚕茧供应,就要几千斤。
大肚黄丧着脸,“张老弟,话不是你这么说的,你想想,你先前说,你可以年产量几万斤,所以,我才决定以45一斤收购,并且,我和南陈东郭他们通过气,他们也从来没有收这么高的价格,对我这样薄利多销,赚一点钱的确不容易,所以,咱们只能随行就市,30一斤,真不能多了。”
张大蛮算是听出了点端倪来,的确,他之前说年产量几万斤,那是为了博得大肚黄认为他就是一个大供应商,甚至搬出了南陈彪、东郭栋,从而可以争取一个高价。
但这个大肚黄也是精明,事后,肯定是找了陈彪、郭栋他们打探了,一旦得知,张大蛮并未去和陈彪、郭栋他们谈过价格,而他大肚黄成了一个二愣子,以45一斤高价收购张大蛮的蚕茧,岂不是十足的冤大头么?
今天,即使张大蛮没有说只有六七百斤的产量,大肚黄也是肯定要拿价格说事,并且要压价。
“黄老板,首先,我说年产量几万斤,并没有指明是第二批就可以达到这么高的产量,因为我的确是小本经营,产量实现规模化,总得需要一个过程,其次,你许诺我的价格,也并没有要求我什么时候供应产量,这是两码事,现如今你混为一谈,你这是出尔反尔,失信于我!”
张大蛮并未发作,也是有理有据,据理力争。
谁知,大肚黄翻脸不认人,“张大蛮,你有没有搞错,你真当老子的真丝商行是你家开的银行吗?你接受就卖,不接受赶紧滚蛋!”
这一声吆喝,惊吓得纪富贵差点烟屁股都掉在了地上,茫然地看向张大蛮,这大肚黄财大气粗,要是他不肯按照45一斤收购张大蛮的蚕茧,对张大蛮来说,那可是损失巨大。
以纪富贵的性格,遇到大肚黄的训斥发飙,早就不敢作声了。
“黄老板,你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商量,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时候,纪富贵就充当了和事佬,连忙点头哈腰,对大肚黄说好话。
“你们这些乡巴佬,就像苍蝇,你以为你是谁啊,跟老子摆谱,耍脾气,老子纵横商界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大肚黄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大,那些在真丝商行的活计,都伸长脖子看了过来,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啪!”
一记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震惊得在场的人都傻眼了,谁会预料到,张大蛮会突然出手,一巴掌扇在了大肚黄的脸颊上。
第122章 你是在找死么?
一言不合,就动手?
所有人都懵逼了,这张大蛮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这一巴掌呼过去,要知道,大肚黄可不是地头蛇响蛇帮能比的。
能够在老市场把真丝商行经营得有条不紊,并且将蚕茧这样的初级产品,通过黑市炒高价格,几乎成了价格的引领者,这绝对不是偶然。
他能够混得如此风生水起,可以说黑白两道通吃,并且他的上游客户绝对是实力强大。
否则,想要哄抬物价,将蚕茧价格太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张大蛮不知谁借了他的狗胆,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给了大肚黄一个大嘴巴。
纪富贵傻眼了,一副无辜的眼神,自求多福的呆滞了。
真丝商行的伙计也都驻足,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围观起来。
“呵呵,黄老板,清醒一点了吗?”张大蛮一派若无其事的淡然一笑,好像那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完全没当一回事。
清醒一点?你奶奶个大毛腿的,你让老子扇一巴掌试试,看你清不清醒!
大肚黄气得脸都绿了,瞪圆的眼睛,瞳孔放大,粗着脖子,吆喝一声:“姓张的,你他妈没事找事对吧?来人!”
“噼里啪啦!”
眨眼功夫,那些店里的伙计,顺手从那些包囊里抽出了雪亮的西瓜刀,顺势潮涌过来,站在大肚黄的身后,躬身齐声道:“老板!”
大肚黄脸上泛起一丝阴冷,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姓张的,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世道!”
张大蛮瞟了一眼大肚黄身后握着西瓜刀的伙计,看这架势,还真是低估了大肚黄的实力。
他似乎并不是黑白两道通吃,指不定,这王八犊子就是混道上。
在这个年代,混社会也是一种出路。
不过,张大蛮并未感到惧怕,淡定地呵呵笑了笑,“就凭这些个跳梁小丑?”
大肚黄领教过张大蛮的实力,一个连响蛇帮都敢动手的主,真要动起手来,他这些小喽啰不见得能讨得半点便宜。
但是,出来混,讲究的就是个面子,丢了性命,也不能丢面子。
而且这一把与张大蛮刚,要是赢了,以后这小王八犊子卖蚕茧就老实规矩了,也不会东拉西扯,乱抬身价。
他在心里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张大蛮并没有多大实力,摆明了就是乡下来的一个痞子,第一次卖蚕茧,还吹牛逼说自己年产量几万斤,尼玛,这一批六七百斤,按照这个数量推算,大肚黄再清楚不过了,即使满打满算,一年下来,能收购他几千斤的蚕茧顶天了。
这小王八明显是夸大了十倍,本来,按照几万斤产量,大肚黄还是有赚头,心想,吃亏也就吃了。
但这一下子,十倍的差距啊!简直是活生生从他口袋里掏钱啊,不,确切说,是抢钱。
叔可忍,婶都忍不了了,撕破脸皮就撕破脸皮,这年头,混口饭吃,谁特么不是一个肩膀上长着一个脑袋呢!
大肚黄打定主意,一挥手,对着身后的伙计兼打手一招呼,“兄弟们,给我上,削他!”
这一声令下,这些伙计兼打手哪敢不听从的,纷纷抓起西瓜刀,朝着张大蛮就干了过去。
纪富贵吓得快要尿裤子,连忙一转身,钻进了面包车的驾驶座,把车窗锁死,蜷缩在驾驶座里面,大气不敢出。
张大蛮也不会指望纪富贵和他并肩作战,一见情况不妙,他攥紧拳头,照面一拳,打在冲在最前面的伙计面门,一拳打断了这名伙计的鼻梁,冷哼一声,顺手从他手里夺过来一把西瓜刀,挥舞着西瓜刀,指着那些伙计,“你们他妈的,是想进医院躺着了是吧?”
张大蛮心想,此时自己应该很帅,可惜,没有人给这么帅的自己拍下来,搞得自己在拍电影似的。
可是,他心里清楚,这可不是拍电影,而是真刀动真格,这些乌龟王八蛋,平日里畏首畏尾的,遇上打架,一个个像不要命地拼命三郎,不管不顾,硬着头皮冲上来。
特么的,即使打架,那也是不能出人命的,这要搞出人命,前途就完了。
没辙,千头万绪,还是只能采取擒贼先擒王的招数,他冷不丁地从一名伙计的西瓜刀下,脚下滑出一步,箭步蹿了过去,一把拧着大肚黄的衣领,手中的西瓜刀一横,直接怼在了大肚黄的脖子上,对着那些冲过来的伙计,怒吼道:“都他妈给老子站住,谁上前一步步试试,老子一刀剁了他的狗头。”
大肚黄被张大蛮突如其来地偷袭,西瓜刀架在脖子上,那也是吓得要命,双腿直哆嗦,瞬间就瘫软了,连忙双手举起来,告饶道:“张老弟,不,张大哥,手下留情,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张大蛮红着脸,怒目瞪着大肚黄,冰冷地回答了两个字:“晚了!”
大肚黄脸一阵青紫,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特么的,这个狗日的张大蛮,到底是什么出身啊?本来以为,仗着自己这些伙计兼打手,轻松摆平他,可不到三分钟,反而被张大蛮给逮着了他。
现在的局面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由不得大肚黄不服软。
“不是,张大哥,张爷爷,和气生财,我愿意承诺,收购你的蚕茧,按照45一斤,怎么样?只要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哼,姓黄的,你别以为,整个凌峰县,就只有你才能做这蚕茧的黑市生意,我可告诉你,老子还就不卖给你了!”张大蛮这一句话比大肚黄的脸被扇了几个大嘴巴还要响亮。
难道凌峰县还有比他更有渠道做蚕茧黑市生意的?他怎么没有听说呢?
他当然没有听说,张大蛮不过就是吓唬他的,但是吓唬归吓唬,张大蛮也在脑海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既然大肚黄能够找到上游买家,炒作蚕茧,哄抬价格,那为什么不能过滤掉大肚黄,而直接找上家呢?
以大肚黄的贪婪程度,可以想象,他收购45一斤,即便他捣腾一番,混合其他一些劣质产品,以次充好,能够卖得起一个不错的价格,那么如果将张大蛮现有的蚕茧直接卖给上游,岂不是能够赚更大一笔么?
第123章 碰瓷讹上女警
大肚黄难以置信,这乡巴佬哪来的底气?竟然会拒绝!
莫非真的遇上大神了?张大蛮真的有年产量几万斤?
他也琢磨不透这个刁民嘴脸的乡巴佬,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要是张大蛮真有几万斤年产量,大肚黄恨不得跪下喊他爷爷呢。
有钱就是大爷,没钱就是孙子。
这是世道亘古不变的道理。
“张大哥,你大人有大量,都是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既然合作,那就是图一个长久的共赢,对不对?”
大肚黄这王八犊子,还真是见利忘义,只要看到有利可图,就算让他当孙子,他也是一万个愿意。
张大蛮心里早已经盘算得差不多了,如果和大肚黄闹翻,对谁都没有好处,关键是他自己,损失最大。
放在整个凌峰县,不管是南陈,还是东郭,是绝对给不了45一斤的高价的。
也只有大肚黄通过黑市,炒作倒货,可以给得起这样的价格。
对于农民,向来都是谷贱伤农。
蚕茧这种作为初级农产品,能卖个好价钱,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尽管张大蛮产生了想要摸清大肚黄上游客户的想法,但短时间内,他还不具备绕开大肚黄而直接与上游商家接洽的能力。
所以,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仰靠大肚黄是不二选择。
既然大肚黄软下来,硬刚也没有必要。
谁特么会跟钱过不去呢!
张大蛮想到这儿,借着大肚黄给的台阶,他一步就跳下来了,语气缓和了不少,“我说,老黄,有钱一起赚嘛,干嘛为难弟兄,非要搞出这些幺蛾子,有必要么?”
大肚黄一看有缓和的余地,连忙赔礼道歉,“是是……张大哥,你教训得对,是我不对!”
“咳咳,那个,老黄,我呢,也不是不通人情,也不是不讲情面。你不妨看看我供应的产品质量,你随便挑,随便选,没有一点劣质产品,对吧?”
大肚黄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沮丧着脸,他当然也是看重张大蛮提供的蚕茧质量绝对是佳品,否则,也绝对不会给那么高的价格。
“张大哥,你的蚕茧质量,那是没得话说。咱也不说废话了,过称吧!”大肚黄实在也不愿多说什么了。
张大蛮脸上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这就对了嘛!”
大肚黄招呼一声,那些商行的活计,忙着去纪富贵的面包车里搬下几蛇皮袋的蚕茧,过称之后,不多不少,张大蛮这一批蚕茧比上一批多了一百多斤。
而顺带给王铁牛带来卖的蚕茧,也有一百多斤,加起来,接近八百斤。
大肚黄付钱也算是爽快,取了一叠崭新的毛爷爷,数了数,给了张大蛮。
按照45一斤,张大蛮这一批蚕茧差不多赚了3万,揣着这一摞钱,心满意足。
与大肚黄简单寒暄几句,他揣着钱,钻进了面包车。
纪富贵对张大蛮报以膜拜的眼神,真不知张大蛮这混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还和大肚黄剑拔弩张,就要干架,这才眨眼功夫,又从大肚黄的腰包里掏了这么大一叠钱。
“张老弟,厉害啊!”
张大蛮微微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走吧,打道回府……”
他对纪富贵说了一声,骚气地吹着口哨。
纪富贵刚准备启动车子,车窗外,却是传来“哐哐”地敲着车窗,张大蛮眼尖,只见车窗外投射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确切地说,是一个倩影!
女警?
怎么哪都有她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猿粪么?
纪富贵摇下车窗,礼貌地说了一声:“警官,什么事啊?”
女警罗莉不知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咳咳,这女人亲戚来了,脾气总是不太好。
“违章停车,下车!”
纪富贵无辜的眼神,“警官,我……我……”
张大蛮歪斜过脑袋,对着罗莉招了招手,“嗨,警察阿姨……”
他故意变着腔调,学着台湾腔,对着罗莉搞怪地喊了一声。
这一下,气得罗莉银牙紧咬,瞪圆了杏目,没好气地说:“怎么又是你!”
“可不就是我咯,警察阿姨,怎么着?你不是交警吧?”张大蛮嬉皮笑脸地说。
“少废话,下车!”
罗莉毫无商量的余地,冷冰冰地说。
张大蛮对纪富贵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推开车门,他下了车来,径直走到罗莉的身旁。
“警察阿……”
“姨”字还没说出口,罗莉抬起手来,挥手正要一巴掌扇过去。
可是,手还举在空中,张大蛮却是一头栽倒在地,抱着头,在地上大喊大叫,“欺负人了,警察打人了,大家快来看,快来评评理啊,警察打人了……”
罗莉差点没被他这一举动给气死,别说打他了,毫毛都没有碰到,谁知,这个刁民痞子自己躺在地上又喊又叫。
厉害了,我的哥!
碰瓷讹警察了,还能有比张大蛮更无耻的么?
“你……你卑鄙……”
张大蛮捂着脸,摆出一个鬼脸,作怪地“略略……”然后,又是大声喊道:“不好了,警察打人了,父老乡亲快来评理啊,哎哟、哎哟……”
罗莉一阵面红耳赤,她毕竟是穿着警服,要是真被人指警察打人,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你……你这个流氓、痞子!不要太过分了……”
他的喊叫,还真吸引了老市场那些商贩以及行人,纷纷驻足,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警察打人了……哎哟……”
张大蛮动作声音越来越入戏,喊得像真的一样,像是被罗莉打得伤筋动骨似的。
罗莉彻底崩溃了,眼看那些围观的民众都走近来看了,她手足无措,气得紧咬嘴唇,直跺脚。
“嘿嘿,警察阿姨,只要你不为难我,我也不会让你难堪!不然,后果你自己负责……”张大蛮趁机说道,“警察打人了,起不来了,要亲亲!”
罗莉气得直哆嗦,气急败坏地指着张大蛮,“你……你这个臭痞子,千万不要被我逮到,滚!”
张大蛮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罗莉嘿嘿咧嘴笑了笑,“警察阿姨再见!”
然后,一下子钻进车里,对纪富贵说:“撤!”
第124章 鸿运丝行(修改版)
纪富贵真是彻底服了张大蛮,他还真是够无赖的,哪有遇上警察,在地上打滚耍无赖的,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他张大蛮能够做得出来,简直是太无耻了。
一听“撤”,赶忙像做贼一样,启动了车子,从老市场拐个弯,就开车出来了。
张大蛮脸上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临走之时,还开了车窗对着罗莉挥了挥手,“警察阿姨,别太想我哦,拜拜!”
罗莉快要被张大蛮气得爆炸了,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滚,臭流氓,你才是阿姨,你全家都是阿姨……”
“哈哈哈……”
张大蛮放荡地狂笑着,随着面包车排放着熏人尾气,扬长而去。
“你个该死的刁民,人渣,千万、千万不要被我逮着,不然,有你好受的。”罗莉心里暗暗地骂道。
“张老弟,牛逼啊!连警察都被你搞定了!”出了老市场,纪富贵发自肺腑地赞叹一句。
张大蛮笑了笑,“这些个人,仗着自己手里有点权势,还真以为能欺压咱们小老百姓,哼,可惜,她运气不好,遇上了克星了。”
若非重活一世,张大蛮想必也没有这种痞里痞气的脾性,更别说和警察杠上了。
要放在前世,早吓尿了。
前世苟延残喘地活了二十几岁,活成了别人裤裆里的软蛋,但也对人性多了很深的了解。
“纪兄,先别急,去一趟清河街。”纪富贵拐出老市场,正准备从凌峰县城,打道回府,张大蛮却是突然叫住了他。
今天的凌峰县又不是赶圩日,所以,搭乘面包车的人也很少,纪富贵干脆也不去转悠,在街道上找客。
在这样的偏僻乡村,隔三天,就会是赶圩,相当于也是县城的集会,无论是商贩,还是乡镇村屯的民众,也都簇拥到了集市,买一些心仪的物品。
这样的日子,就是通俗所说的“赶圩”。
若是赶圩日,像从石窠村一路到凌峰县,纪富贵的面包车那都是满载而归,很多时候,都是超载。
超载这回事,在城市里,显得多么的洪水猛兽,但在这样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超载是司空见惯。
因为车辆就这么多,不超载,根本拉不完乘客,来回一趟村屯与县城,一天也只能跑一趟,所以,只能游走在法律边缘,超载!
不过,很是庆幸,即便超载运营,也鲜少出现交通事故。
这些在山路十八弯开车都娴熟的老司机,只要不醉驾,不疲劳驾驶之类,专注精神开车,山路上飙车,都是稳当的。
论开车的技术,这些老司机那可都比从专业驾校考驾照出来的,都要老手得多。
况且,他们很多都是没有去专业驾校考驾照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为了跑运输,壮着胆子,钻进驾驶座,操纵方向盘,就是这么一路大着胆子开过来的。
所以,能够在这些山路跑运输的老司机,驾车的技术那绝对是杠杠滴,因此,即使超载,也很少发生交通事故。
今天并非赶圩日,纪富贵也没有想过,会满载而归,但是,载着张大蛮这一位大神,他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
也非常乐意为张大蛮效劳,在他心里,再也不敢低估,这位被他同村的杨伟拐走老婆的带绿油油帽子的男人了。
因为张大蛮的实力,他是再一次亲眼目睹。
上一次公然闯入老市场,和凌峰县这混混帮响蛇帮干架,最后把警察招来,他赢了。
这一次遇上不守规矩的大肚黄滋事,他毫无惧色,直接将这个大肚黄给整服气。
不得不说,这个刁民嘴脸的张大蛮和他预先想象的不一样,并且他能够将蚕茧,一斤卖出如此高价,也是一桩壮举。
“清河街?老弟,你去买什么东西吗?”纪富贵多嘴问了一声。
张大蛮微微吐了一口气,低沉地说:“大肚黄这个老东西,贪得无厌,不得不提防他反水,所以,我决定,去一趟鸿运丝行。”
“鸿运丝行?”
“梁大鼻说过,在整个凌峰县城,蚕茧市场,南陈东郭北黄,三足鼎立,日后,我们想要在蚕茧行业立足,这三大巨头,都是绕不过的。不如,先去拜会、拜会南陈。”张大蛮若有所思地道。
纪富贵心里敞亮,原来,张大蛮早就打听好了,南陈彪的商行,叫鸿运丝行,看来不用所说,东郭栋的老巢,他也是了然于胸了。
面包车顺畅地拐进一条巷道,沿着凌峰县城里的一条横贯东西的小河,跨过一条斜架在小河上的小桥,进入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街头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镌刻着“清河街”三个大字。
不一会儿,面包车停在了一间商行门外,这商行的招牌,便是“鸿运丝行”。
装潢得颇有些古香古韵,看上去与大肚黄的商行大相径庭,这仿佛看上去更像是古风式地建筑,雕梁画栋般的感觉,让张大蛮也是耳目一新。
“百闻不如一见,真是没想到,这个南陈彪,倒是一个挺会生活的人,这么一处古香古色的商铺,不知道还以为是谁的别墅呢!”
张大蛮从面包车下来,打量了几眼鸿运丝行,笑了笑,径直走向鸿运丝行的大门口。
刚一走到鸿运丝行门口,站立在门口的,一左一右,是亭亭玉立的年轻姑娘,穿着旗袍,端庄秀气,旗袍将其身材包裹得显山露水,美妙无穷。
张大蛮暗自深吸一口气,尼玛,陈彪这只土鳖,还搞得人模狗样啊。
他脚刚一落在鸿运丝行的门槛,左右年轻的姑娘,甜软地道了一声,“欢迎光临,鸿运丝行。”
张大蛮对着两位姑娘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笑,忍不住打量了好几眼,这娘们身材还真是不赖,胸大、屁股翘,不知道是不是穿旗袍的缘故。
不过,陈彪这特么是搞什么飞机,还整得这么时髦。
朝着商行屋内望去,都是古香古色,丝毫没有像大肚黄的真丝商行那么凌乱,也没有挥汗如雨的伙计在搬运蚕茧之类,反而像是进入了天堂,氤氲着檀香,干净整洁的屋内,纤尘不染,摆放着一方茶几,茶几上放着茶壶、茶杯之类。
这茶几也是山里的根雕,雕刻精湛,仿佛一只雄鹰展翅翱翔,盘踞在那儿,而茶壶、茶杯之类,便是摆放在这根雕之上。
第125章 南陈
有点意思,张大蛮心里一阵舒服,看样子,这个南陈,还是有点本事,至少不像大肚黄那么匪里匪气的。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迎宾接待的其中一位瓜子脸蛋的姑娘,站得笔直,双手职业化地放在腹部,礼貌地问张大蛮。
张大蛮仿佛自己进入了天上人间,这仙女一样的女人,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呃,你们老板在吗?我是专程来拜会他的。”张大蛮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
“哦,先生,您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一声。”说完,她礼貌地走进了里屋,不一会儿,走出来一位让张大蛮都觉得有些帅气的年轻人。
要说年纪,恐怕也只有二十五六岁这样。
但长得还真是够帅,穿着却是一身中山装,显得极为儒雅,谦和地迎上前来,人未到,早已笑着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张大蛮本来就不是什么儒雅君子,听了他这么酸腐的话,反而没有感到一点反胃,却是特别的舒服,就好像此情此景,就该适合这么儒雅的谈话。
想不到啊,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凌峰县城里,蚕茧行业的三大巨头,号称“南陈”的陈彪,年纪如此轻轻,却是如此江湖老道。
“哦,我叫张大蛮,是一家养蚕户,听闻陈老板在凌峰县城的大名,如雷贯耳,所以,专程登门拜访。”张大蛮也收敛了几分刁民的嘴脸,尽量配合演出,这样的古香古色,儒雅的环境,如果自己太粗俗,岂不是太不和谐,破坏氛围了。
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
每个人不过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演绎着不同的角色。
有时候,也不是想活得多么的文艺就能文艺,甚至于,迫于生计,有时不得不活得很低俗。
张大蛮前世重生一世的最大感悟,也该是如此,这个世界,有些是丑陋的,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只不过是为了背后的丑陋嘴脸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有人愤世嫉俗,有人口诛笔伐,可世界终归是这样,并不会有绝对的平等,而是在愈演愈烈地被分为三六九等。
“啊,原来是张老板,幸会、幸会,请坐!”陈彪丝毫没有看轻张大蛮意思,一派和善,摊手相邀,将张大蛮引入根雕茶几旁的实木沙发坐下。
他自己却是娴熟地清洗茶具,开始煮水,泡茶。
张大蛮也不客气,矮身坐在沙发上,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端详了几眼陈彪的鸿运丝行,微微一笑,“陈老板,你这商行,还真是古香古色,让人感受到一种远离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
“呵呵呵,张老板,可真会说笑,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尘世里的一俗人,还不是为了那几张毛爷爷,忙于奔命。”
陈彪虽是儒雅的打扮,但话匣子一打开,又是让张大蛮觉得,这个人还挺接地气,既不会像是束之高阁的国宝,也不像是那些贩夫走卒的庸俗,而是恰到好处。
“的确如此,我们谁不是俗人呢。”张大蛮附和着随意说了一声。
陈彪并未言语,而是专注地泡茶,他一手功夫茶泡得是贼溜,娴熟的温杯冲泡,取了一点产地就是凌峰县的白毫,放在茶杯里冲泡了几下,倒在茶杯里,弥漫着淡淡地清香,让人为之精神振奋。
一杯茶,摆放在张大蛮面前,“张老板,请喝茶。”
他与大肚黄绝对是两个极端的人,大肚黄一副地痞流氓,典型的暴发户心态,而南陈不一样,高山流水,显得文质彬彬。
不过,张大蛮也绝不会被南陈的这些表象所迷惑,说到底,每个人,都是俗人,还不是为了利益。
西汉著名史学家、文学家司马迁在《史记》中写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还真是道出了人世间的牛鬼蛇神的真实写照。
尤其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张大蛮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清香扑鼻,不由得赞叹,“好茶!”
陈彪点了点头,“是啊,这茶产自于我们凌峰县,采摘于明前,那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明前毛尖,白毫也是这样喝起来,最为有韵味。”
张大蛮对品茶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泡上一壶茶,就是喝一大罐,解渴生津,也没有陈彪的那么多对茶的体悟。
喝了一泡茶,陈彪微笑着问道:“张老板,今日造访,不知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
“陈老板,客气啦,说实话,我刚去了老市场,从真丝商行老黄那里过来……”张大蛮试探地说了一嘴,他一双眼却是瞅着南陈,看他对此作出的反应。
不过,陈彪脸色镇定得让张大蛮都感到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地男人,城府竟然如此深,丝毫不为张大蛮所说而动容,他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这也不感到奇怪他为什么可以成为凌峰县蚕茧行业的三大巨头之一,足见这人修养之高。
而且张大蛮并没有称呼大肚黄为“黄老板”,而是直接称谓“老黄”,这样的称谓,只有比较熟络的人,才会这么称呼。
这也是张大蛮故意作秀,像是在告诉南陈,他和大肚黄关系匪浅,实际上,也不过是点头之交,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仅此而已。
陈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地放下了茶杯,用着一种不紧不慢的语调,笑着说:“张老板,那你到小店所为何事?”
“陈老板,你如此年轻有为,我今日拜会,也是为了结交朋友,生意场上,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对吧?”
“对,张老板所言,正合我意,不过,说起老黄,他这个人,陈某不便多言。”陈彪说了一句,微皱了皱眉,并没有往下说下去。
张大蛮心想,从陈彪的神色变化来看,看来他与大肚黄之间,恐怕是一些间隙,或者存在某些利益冲突。
同行是冤家,看样子,南陈和北黄之间,有着不可诉说的故事。
“你我既然兄弟一场,一见如故,对于老黄,有什么看法,不妨敞开说一下,如何?”张大蛮趁机追问。
第126章 尔虞我诈
“老黄这个人,生意是做得挺大,但他太贪了。”
陈彪慢悠悠地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婪往往最后成为了坟墓。”
张大蛮心中对陈彪不由得增添了几分钦佩,看样子,南陈心中的格局要比大肚黄大得多。
看似儒雅,实则暗藏乾坤,他的眼界远胜于大肚黄。
“实际上,在咱们凌峰县,真正的蚕茧时代尚未到来,只有等到国家政策推进,整个县的农民,都投入种桑养蚕的浪潮之中,才真正迎来了最佳的时代。”
陈彪微微一笑,继续说下去,“有这样一句话,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只有当潮水退去的时候,才知道谁是裸泳的傻瓜。”
张大蛮对南陈更是刮目相看,这小子,年纪轻轻,思维方式,与众不同。
这也难怪他能够成为凌峰县蚕茧行业的三大巨头之一。
其实,好比穷人,往往是贫穷限制了想象,或者本身思维模式就不对。那是如何挣扎,始终徘徊在穷人的行列。
张大蛮今天来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相比之下,南陈彪比大肚黄要接地气太多了,尤其是他谈到蚕茧时代尚未真正到来。
张大蛮赞同得不能再赞同了,他作为一名重生者,自然是懂得,等国家政策下达,整个县城,全民进行种桑养蚕,才是最好的时代。
如今这位南陈,即便不是重生者,也具备这样敏锐的嗅觉,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张大蛮也三缄其口,并未表露太多自己的看法或者观点,抑或说,他也尚未摸清这位南陈的真实想法,更是要保持他的态度。
“老黄虽是贪婪,但他能够盘踞在老市场,通过黑市炒作,将蚕茧的价格太高。这等手段,也绝非易事。”张大蛮故意抬高大肚黄,有意试探南陈对此看法。
“黑市炒作,以次充好,这样的运作模式,绝非长久之计。经营,我们要守得住本心,老黄这一手棋,怕是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啊!”陈彪不屑地笑着说。
张大蛮神色如故,并没有有任何表示。
论经营之道,陈彪这样一种方式,必然是长久之计。
但张大蛮也有自己的看法,古语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可那是老祖宗的东西,对于张大蛮也不太赞成这样的方式。
因为很多古语本身就是悖论,如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正确的,而“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又作何解释?
取之有道,道有正道,也旁门左道。
横财取之,很难是从正当途径,只有一些非常手段,才能称之为横财吧。
譬如,买彩票中大奖,这种“道”是不是就非常道呢?但能说这种钱财来路不正吗?并非君子取财之道吗?
因此,很多老祖宗沿袭下来的东西,甄别应用,不可固步自封,墨守成规。
张大蛮并没有直接和陈彪去争执,但这次拜会陈彪,让他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生意人。
至于大肚黄的手段,张大蛮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即使他通过黑市炒作,哄抬价格,是违反了市场规律,扰乱了市场。
也是法律所不允许的,但他能够有这样的资源去运作,也不得不说一种手段。
“陈老板,我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我把蚕茧卖给你,你的价格可以给到多少?”张大蛮终究还是绕到了关键点。
他可不是随意来拜会陈彪,而是有很强的目的性。
今天与大肚黄闹了,尽管最后没有闹翻,但在各自的心里,已经形成了疙瘩,这种疙瘩一旦形成,想要彻底消除是很难的。
所以,他不得不寻觅另外的买家,南陈当然就是首选,其次是东郭。
陈彪警觉起来,略微思忖了片刻,“张老板,这个价格可不好说,要看蚕茧的成品质量,不同的成色,价格嘛,肯定是不一样的。你带有样品吗?”
张大蛮嘿嘿笑了笑,从衣兜里取出了几粒用塑料袋装着的蚕茧,递给了陈彪,“你过过眼,看看这样的质量,你能给到多少价位?”
陈彪接过蚕茧,缓缓地打开了塑料袋,取出一颗蚕茧,刚一拿到手上,眼前一亮,不由得惊呼一声,“好啊,真是好质量啊,张老板,这是你养蚕出来的产品?”
张大蛮点了点头。
“嘶~,这质量可真是极品啊!”陈彪将几颗蚕茧端详看了又看,赞不绝口,“恕我冒昧,你这样的产品,给到大肚黄,他给你的价格是……”
张大蛮迟疑了。
陈彪慌忙笑了笑,“张老板,你别介意,我是诚意想和你合作啊。”
“60一斤!”
张大蛮简洁地答道,他一双眼紧紧盯着陈彪。
陈彪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老黄真够狠,这是要买断你的产品啊!”
张大蛮笑而不语。
陈彪也琢磨不透张大蛮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试探地问:“张老板,如果我以老黄略微低一点的价格,收购你的产品,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低一点是多少?”
“55一斤!”
张大蛮内心是喜悦的,尼玛,自己也是走了一步险棋,故意将大肚黄的价格说高了15元,是为了吸引陈彪的兴趣。
如果转卖到陈彪这儿,能够卖到55一斤,每一斤足足增加10元,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陈彪原以为完全没有希望,谁知,张大蛮思考了一会儿,“陈老板,关键我和老黄签订了长期战略合作,这要是我违约,恐怕老黄那边不好说话吧?”
“老黄那边我来摆平,你只管按照这个价格,给我提供产品就可以。”
张大蛮虽然不敢确定,但是大概猜到了几分,这个表面上看似儒雅的南陈,也绝非善类,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管他是好鸟,还是什么猫头鹰,只要能高价收购,张大蛮没有理由拒绝。
“张老板,为了增加我们合作的意愿,我向你透露一点内幕,老黄的上游商家,今天会来凌峰县,找我洽谈合作,所以,他能给你的,我同样给你。这样你放心了吧?”
第127章 城里人,真会玩(1/5,求收藏)
真正的高手过招,并不是刀光剑影,而是无招胜有招。
张大蛮学的是太极,四两拨千斤,这种招式太适合对付南陈了。
陈彪这个人,儒雅只是外表,好比金庸小说《笑傲江湖》里的“君子剑”岳不群,纯粹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城府之深,是张大蛮都不得不觉得惊叹的。
相比之下,与大肚黄打交道,不用害怕这孙子背后捅刀子,就算闹别扭,他也是明面上干,他是一个真小人。
而南陈不同,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这样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区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城府如此之深,真叫人汗颜。
张大蛮心下寻思,若是借此机会接触上游商家,对他将来的发展,那将是一大帮助。
奶奶个大毛腿的,真不知上游商家是什么来路。
“陈老板,我呢,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张大蛮试探地问了一下。
陈彪似乎对张大蛮提供的蚕茧很感兴趣,点了点头,笑着答道:“好啊,但说无妨。”
“既然上游商家,今晚来凌峰县,我想与陈老板一起,和上游商家见个面,让我长长见识,可以吗?”张大蛮态度诚恳,一点也不像是要越俎代庖,或者反客为主。
陈彪心想,这个长着一副刁民嘴脸的乡巴佬,别说带他见上游商家,就算带他去帝都回来,也还是一头猪,见就见,又没什么大不了。
“张老板,好啊,欢迎之至,今晚八点,帝豪酒店。”他豪爽地答应了。
这也是出乎张大蛮的预料,没想到陈彪答应得这么爽快。
尽管他也清楚陈彪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无关紧要。
只要见着上游商家,见机行事,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了。
离开南陈的鸿运丝行,出了商铺,纪富贵在车里,都等得有些犯困,打起盹来了。
一看到张大蛮从商铺走出来,抖擞了精神,摇下车窗,笑着问了一声:“张老弟,怎么样?和南陈谈得如何?”
张大蛮矮身钻进了面包车里,低声道:“先离开这儿再说。”
纪富贵也不知张大蛮和南陈谈得怎么样,只好回应了一声,“好嘞!”
启动车子,调转了方向,从清河街离开了。
“纪老哥,今晚我回不去了,你看,你是在县城留宿一晚,还是先行回去?”从清河街离开之后,张大蛮幽幽地说。
纪富贵犹豫了一下,笑着说:“怎么说?”
“南陈,可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啊,不,确切说,是一只精明的孙猴子,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但是胸襟格局很大,看他的架势,恐怕要将整个凌峰县的蚕茧行业都吞掉。”
纪富贵对于这些商家不是很明白,“不会吧?这不是有南陈东郭北黄么?他南陈想一家独大,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不,陈彪开始对大肚黄的上游商家动手了,他的触角开始涉猎大肚黄的业务,这已经是公然宣战了。或者,在南陈的眼里,大肚黄根本不值一提。”张大蛮冷静地分析着。
纪富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默然。
“这样,你送我去帝豪酒店。”张大蛮沉默了一会儿,又对纪富贵说。
纪富贵想了想,“好,今晚我也留宿一晚,你有什么安排?”
“去帝豪酒店,今晚,陈彪要在帝豪酒店,宴请大肚黄的上游商家,他答应带我去。我想,借此机会,和上游商家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张大蛮若有所思地说。
纪富贵心中对张大蛮又是钦佩了几分,他越来越觉得,这个石窠村的刁民,野心绝对不是甘于在石窠村,那一亩三分地耕耘,而是有更为广阔的布局。
他嘴里虽说南陈的格局眼界之大,反过来说,他的野心眼光更是长远巨大。
只有比南陈的野心更大,才能洞悉南陈的野心。
这一点,是纪富贵无法企及的。
他真是会咬住机会,要是让他接触了上游商家,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他会撬开缺口,绕开南陈、东郭以及北黄,直接与上游商家对接。
这个刁民,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纪富贵甚至开始反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东柑村的杨伟,将罗玉红拐跑的。
凭着张大蛮的本事,就算十个杨伟,也未必是张大蛮的对手啊。
怎么就让杨伟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了呢?实在令人费解。
当然,纪富贵并不知道张大蛮今非昔比,更不可能知道,此时的张大蛮早已经不是那个石窠村的第一软蛋。
是脱胎换骨,重活一世的张大蛮,已经是另一个人了,怎么可能还是那个任由罗玉红、杨伟之流,就能够戴绿油油帽子的人相提并论呢!
帝豪酒店,是凌峰县最为豪华的酒店了。
尽管凌峰县地处偏僻,但是,这一家帝豪酒店却是建造得气势磅礴,恢宏庞大。
这可是全国连锁的大品牌酒店,是很多商务接洽、会议不二之选。
当然,处于90年代初这个时代,很多灯红酒绿的生意处于蓬勃发展阶段。
帝豪酒店那也是满足客户需求,提供各种服务,包括特殊的。
在凌峰县这样一个全国经济垫底,或者说,全国前二十贫困县城里,有这样一家豪华酒店,还能够经营得生意火爆,不得不说,帝豪酒店的服务,真是不一般。
标准化的管理流程,一条龙服务,让来酒店的客人,有着极致的享受。
与其说来帝豪酒店是为了消费的,不如说是来享受的,花了钱,享受着极致的服务,享受着人间仙境的服务。
这样的交易,任谁都还是乐意的。
纪富贵的面包车,载着张大蛮,将车停在帝豪酒店的门口,举目望去,张大蛮暗骂一声:“真特么奢侈,什么叫高端大气上档次,这帝豪酒店淋漓尽致啊!”
距离约定的晚上八点,还有将近半个小时,张大蛮下了车,纪富贵也是跟着下了车,望着帝豪酒店,灯光闪烁,迷离的霓虹灯,让人炫目。
“尼玛,城里人,真会玩!”纪富贵也是吐了一口唾液,骂了一句。
第128章 帝豪酒店(2/5,求收藏)
张大蛮才不管他是城里人会玩,还是乡巴佬进城,对着纪富贵打了一个响指,招呼一声,“纪老哥,走,咱们去见见世面。”
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向帝豪酒店。
纪富贵愣神了一会儿,反正跟着张大蛮,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怕他个鸟,忙不迭地紧紧跟着张大蛮去了。
“张老弟,我们就这样进去了?”他还是有点忐忑,跟上张大蛮的步伐,还是压低声音,紧张地问了一嘴。
张大蛮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莫说他娘的才是一家酒店,就算是皇宫,老子照样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再说了,不这样走进去,难不成还要等着人打八抬大轿进去么?
诶,毕竟纪富贵还是不够老练啊!
“欢迎光临,帝豪酒店!”
迎宾小姐站在门口,穿着暴露,身材勾勒出了完美的曲线美。
尼玛,这水准,比南陈商铺设备的迎宾小姐姐高出一个档次啊!
同样是穿旗袍,这品相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修长的美腿,白皙如雪,傲立的山丘,夺人眼球,炫目无比。
张大蛮可不是那种看见美女脚都挪不动的主,两世为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按道理讲,他现在的心境,应该是笑看云卷云舒,淡观潮起潮落。
对于美女,不过就是披着一张姣好的臭皮囊罢了。
不过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纵然是看破红尘,也是免不了俗套。
况且张大蛮是有血有肉的俗世男人,对这样尤物,要说完全心静如水,也不尽然。
他又不是太监,作为男人的正常的反应,还是少不了的。
他对着迎宾小姐姐微微一笑,装作轻车熟路的模样,走进了帝豪酒店。
这帝豪酒店装潢还真是金碧辉煌,点缀得真叫人间天堂,一派温馨暖阁。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走进这样的酒店,都喜欢这种温馨的港湾。
“二位先生,有预约吗?”
早有服务小姐姐跟随在张大蛮左右,笑盈盈地问道。
纪富贵显得有些拘谨,他对这样的套路并不太清楚,只好跟着张大蛮,寸步不离。
张大蛮完全一副老司机的模样,“呃”了一声,“我们是鸿运丝行陈老板的客人。”
他心里算是摸清了,以陈彪这样的身份,恐怕是帝豪酒店的熟客。
所以,他可不会把自己当成是乡巴佬进城,一窍不通。
而是说成南陈的客人,这样一来,即使这帝豪酒店的人狗眼看人低,也不敢怠慢他和纪富贵。
一听是南陈的客人,果然,这服务小姐姐更是热情了,一副自然熟络的架势,“啊哈,原来是陈老板的客人呐,二位老板,请随我来。”
服务小姐姐领着张大蛮、纪富贵二人来到了电梯间,按下了电梯按钮,等电梯打开,她摊手引张大蛮两人进入电梯,“二位老板,请!”
张大蛮大摇大摆走进电梯,服务小姐姐的身材还真是不赖,胸大、屁股翘,尤其是穿着紧窄的包臀裙,更是将丰腴的身段给展现出来。
进入电梯内,弥漫着幽幽的香味,全是服务小姐姐的焕发的香味。
张大蛮当然不会像没见过世面,露出任何马脚,与服务小姐姐对视一眼,互相象征性地礼貌笑了笑。
电梯停在了三楼,电梯轿门“叮”地打开,服务小姐姐引着张大蛮、纪富贵绕过走廊,朝着最里面一间雅间走去。
张大蛮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帝豪酒店的房间,每一个房间号,都是用历史人物名字命名的,像什么昭君、西施、貂蝉之类名字。
并且都是历史上美女级别的名字,还有一些帝王将相的名字房号。
要说比其他一些酒店高端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这酒店的装饰,的确也有些独特,别具一格。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站在一间房号叫“武则天”的房间外,停了下来。
“二位老板,这就是陈老板今晚的包房,请进!”服务小姐姐微微鞠躬,敲了敲门。
张大蛮径直走向包房,一打开门,我去,烟雾缭绕,白花花一片,都是大白腿啊,不对,还有大雪球……
这帝豪酒店果然是特殊啊!
屋里传来鬼哭狼嚎的k歌声,除了陈彪,还有三个男人。
其中一人膘肥身壮,看起来有一米八的个头,啤酒肚,穿着休闲白色的西服,蓄着一小撮胡须。
另一人长得瘦削,有点尖嘴猴腮,脖子上挂着一串金灿灿的金项链。
剩下的一人,胖墩墩的,是个秃子,手上戴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
也不知道这钻石是真的,还是高仿。
张大蛮打量了一眼这三个男人,胃口还真是不小,每个人左拥右抱,一左一右,都是搂着娇滴滴的娘们,那娘们都是穿戴暴露得很,就差三点一线了。
这些男人也是贪腥的猫,在张大蛮推开门那一瞬间,都是在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儿。
陈彪看了一眼张大蛮,连忙起身,笑呵呵地招呼一声,“哈哈哈,原来是张老板啊,来来来,这边请!”
说着,他手搭在张大蛮的肩头,一副熟络的样子,引到高个子男人跟前,笑着介绍道:“张老板,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蚕丝行业的巨擘大佬,季国康,季大老板。”
然后,又招呼着瘦削的男人介绍,“这位是蚕丝行业的卧龙,陈锋陈大老板。”
最后,对着胖墩的男人介绍,“这位是蚕丝行业的凤雏,林建林大老板!”
张大蛮听都没有听过这些人的名字,但一一礼貌地伸手,欲与季国康、陈锋、林建握手。
可惜,他伸手出去,笑着打了声招呼,“季大老板、陈大老板、林大老板,幸会、幸会,我是张大……”
“蛮”字还没说出口,被林建瞥了一眼,打断他的话,讥诮地说:“无所谓了,既然都是兄弟,那就一起快活吧!”
兄弟?兄弟尼玛币!
张大蛮胸腔中涌出一股子热血,但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忍住了一口恶气。
陈彪尴尬一笑,对张大蛮招呼一声,“张老板,不必客气,随意玩,玩得开心就好。”
第129章 给我叫十个姑娘来(3/5)
突如其来的冷落,让张大蛮心里产生了跌入万丈深渊的落差。
南陈嘴里的“随意玩、玩得开心”,根本无视张大蛮和纪富贵的存在。
他早已转身对着季国康、陈锋、林建点头哈腰,他们四人左拥右抱,像是贪腥的猫,遇上了鱼,沉浸在那所谓的“开心”之中。
季国康搂着怀里的姑娘,左边啜一口,右边摸一把,鬼哭狼嚎是从他发出来的。
完全五音不全,唱的是什么垃圾噪音。
纪富贵怂了,暗暗拉扯了一把张大蛮,压低声音说:“大蛮,我们还是走吧!”
“走?”
张大蛮冷静地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狞笑,“纪老哥,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认怂,姓陈的,不是说了么?随意玩,玩开心!”
纪富贵对张大蛮的狞笑感到心里一阵发毛,尼玛的,这刁民该不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看了一眼,这套间还真是宽敞,张大蛮寻思了一下,大喊了一声,“服务员!”
这一声大喊,吓了陈彪一跳,季国康、陈锋、林建也是愣了一下,从怀里的姑娘的沟壑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也没有搭理张大蛮,继续陶醉在他们的声色世界。
不一会儿,服务员推门进来了,礼貌地笑了笑,“老板,请问有什么吩咐?”
“给我叫姑娘来!”张大蛮扯着嗓子喊。
服务员怔了怔,看向陈彪,并没有作声。
张大蛮似乎明白了什么,摆明了,今晚南陈所谓的引荐他和上游商家,就是这样一个过场,根本就没有真心要做引荐。
既然如此,奶奶的,你不仁,休怪老子不义了。
他瞪圆了眼睛,怒视着服务员,愤怒地吼道:“怎么了?你聋了吗?难道你看不起陈老板给不起钱吗?”
服务员连忙赔礼道歉,“不是的、不是的,老板,我这就去给您叫姑娘!”
纪富贵傻眼了,一言不发,傻愣愣地看着张大蛮,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服务员怯懦懦地跑出了大包间套房,过了几分钟,身后领着两个长得水灵灵的姑娘推门进来,“老板,你叫的姑娘,二位老板,玩得开心。”
陈彪心神不宁,他也不知道张大蛮葫芦里卖什么药,妈的,真不该吩咐帝豪酒店的人,不要给张大蛮这个乡巴佬安排姑娘。
这王八犊子,喧宾夺主啊,自己做起主来。
但是,他也发作不得,毕竟,他已经吩咐了一句,让张大蛮随意玩,玩得开心。
整个大包房里,他们都有姑娘玩,张大蛮叫了一个,也就叫了。
大不了让他和纪富贵一人一个,也花不了多少钱。
服务员领进来的姑娘,乖巧地上前,挽着张大蛮的手臂,笑盈盈地欲与张大蛮套近乎。
服务员正准备离开包房,张大蛮阴沉着脸,冷笑地大喊了一声:“站住!”
服务员被吓坏了,转过身来,笑呵呵地问:“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哼?我有说只叫一个姑娘吗?”张大蛮一字一顿地说,吓得服务员脸都绿了,尴尬地看向陈彪,“那老板,你需要几个姑娘?”
张大蛮一摆手,“给我和我的兄弟,每人叫十个姑娘来伺候!”
疯了!
张大蛮一定是疯了,他一说十个姑娘,差点没把陈彪给嗝屁死了。
就连季国康、陈锋、林建都惊呆了。
这个看上去刁民嘴脸的乡巴佬想干什么?
纪富贵也是惊得合不拢嘴,回过神来,赶忙压低声音劝道:“张老弟,你……你这是做什么?”
张大蛮一副理直气壮地说:“你不都听见了么?陈老板说了,随意玩,玩得开心。服务员,给我叫十个姑娘来,陪我!”
服务员愣住了,“这这……老板……”
“怎么?你们就是这服务态度吗?”张大蛮摆出顾客就是上帝的架子,气场不减。
陈彪见况不妙,慌忙站起身来,走过来,笑着说:“张老板,你这不是为难人家服务员嘛,给个面子,这两位姑娘长得也是乖巧,伺候你也不错。”
张大蛮瞟了一眼陈彪,皮笑肉不笑地说:“陈老板,咱们可不能丢了凌峰县爷们的脸,我就要十个姑娘!”
陈彪尴尬笑都笑不出来,他真拿张大蛮没辙。
这时,林建缓缓站起来,火爆脾气涌上头来,大吼一声:“你他妈是来找茬的吧?”
南陈赶忙又是安抚林建,“林大老板,小事,我来处理妥当。”
林建一把推开了陈彪,径直走向张大蛮,伸出巴掌,准备拍向张大蛮的脸颊,“小子,毛都没长齐,你他妈拽什么牛脾气啊,滚出去!”
一巴掌扇向张大蛮的脸颊,可是,不知怎滴,林建胖墩的身子却是腾空而起。
“咔嚓!”
肥胖的身子砸在了包房内的台面上,将那些酒水都砸碎,他的身子滚落到了角落,像死猪一样,呻吟了几声,“你他妈的……”
话没说完,张大蛮箭步蹿了过去,顺手一把抓起酒瓶,敲碎了酒瓶底,直接抵在了林建的咽喉处。
他阴冷的面孔,一字一顿地说:“狗币崽子,你给老子听好了,我不管你是什么鸟大老板,还是什么小叼毛,告诉你,人与人之间,相互尊重,是最起码的做人原则,你连人都做不好,做尼玛币的生意啊!”
陈彪懵逼了,张大蛮这出手,太劲爆了,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
一打架,吓得那些娘们纷纷逃窜,蜷缩在了角落。
等陈彪回过神来,他对着服务员叫喊一声:“叫保安来,将他给老子轰出去。”
张大蛮一拳打碎了林建的鼻梁,听见陈彪吩咐服务员叫保安来,他攥紧了拳头,狞笑了几下,慢吞吞地站起来,转过身,怒目圆瞪,看向陈彪,“陈老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老子算是领教了!”
陈彪被张大蛮一双犀利的眼神,瞪得心里发毛,这狗日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你想干什么?”陈彪向后退了几步,露出了畏惧的表情。
他真的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答应带张大蛮来帝豪酒店,这一次和大肚黄的上游商家碰面,那可是耗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和他们见上面的,可是,被这个刁民给搅黄了。
第130章 开挂的人生不解释(4/5)
很快,从包房外,冲进来五个精壮穿着制服的保安,将张大蛮包围着,手里持着电棍。
张大蛮熟视无睹,冷冷“哼”了一声,指着这些保安,鄙夷地说:“你们是想进医院是吧?”
“小杂碎,敢来帝豪酒店撒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为首的保安电棍指着张大蛮骂道。
话还没说完,只感到虎口发麻,手中的电棍脱手而飞。
完全一副懵逼状态,只感到全身发麻,手中的电棍在张大蛮手里,被他直接用电棍戳在肚子上,身子一软,滚落在了地上。
另外四名保安见状,挥舞着电棍扑了上来。
“咔嚓!”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保安被他飞起一脚踢在胸口,个头高大的身子,悬空飞出,撞击在了墙壁上,滚落回地面,动弹不得。
剩余三名保安扑来之下,张大蛮左右格挡,手中电棍直接将其中一名保安的电棍击落在地上,跨出一步,抬起膝盖,朝着这名保安的裆部踹去。
“啊!”那名保安惨叫一声,捂住裆部,跪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剩下的最后一名保安,根本不等他扑到跟前,张大蛮纵身腾空而起,横空一脚飞出,一脚踢在了保安的脖子上,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将保安撂倒跪倒在地上。
惊讶!呆滞!
偌大的包房内,傻眼了,陈彪眼睛都绿了,这特么张大蛮到底是何方神圣?路子也太他妈野了吧!
要知道,在帝豪酒店做保安的,来头都是不小。
很多都是退伍军人,论身手,那每一个都是经过魔鬼训练的。
可是,在张大蛮面前,竟然全是小儿科。
五名保安,几乎用不到一分钟,全部干翻,日他仙人板板的,这个乡巴佬是李小龙转世么?
就连季国康不得不动容,他和陈锋对视一眼,呆若木鸡。
“报警、赶紧报警!”陈彪失控地大喊着,服务员正准备去报警,却是被季国康阻止了,“小陈,冷静,这要报警,现在这场面恐怕不好交代吧?”
陈彪冷静了几分,叫住了服务员,“季大老板,对不起,是小陈款待不周,扰了您的心情!”
季国康深吸了一口凉气,微微眯上了眼睛,一摆手,平静地说了一声:“闲杂人等,都出去吧!”
服务员一招手,将那些姑娘都领出了包房,那些躺在地上的保安,也是连滚带爬,出了包房。
陈彪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恨不得地下裂开一条地缝钻进去,羞愧难当。
季国康踱步走了过来,瞥了一眼陈彪,冷淡地说了一句:“小陈啊,你格局还是太小了,今晚,你既然邀请了这位兄弟来,何必区别对待呢,搞出这一出事,闹得不开心,何必呢?”
陈彪脸一阵青一阵紫,连忙点头应是。
季国康完全忽略陈彪,又是走到了张大蛮的身边,咧嘴笑了笑,“小兄弟,怠慢之处,还望海涵,以后,在蚕丝行业,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季国康。”
张大蛮打量了几眼季国康,这个人还是没有那么令人反感讨厌,看上去像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他伸手出去,这一次季国康也是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手。
“季大老板,抱歉,搅了你的局,实属无奈。”张大蛮这一次礼貌多了。
季国康哈哈一笑,“其实,我也就是想试探、试探你的。”
“试探?”
张大蛮愣了一下,莫非这个季国康知道自己的来头?
“对,你的名字,我听说过了。”季国康笑着说。
张大蛮怔住了,季国康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是大肚黄?
“精武舍的大师姐苗淼,她跟我提过你。”季国康笑呵呵地说。
苗淼?这特么是什么情况?季国康和苗淼是什么关系?
“苗淼是我女儿!”
季国康像是看出了张大蛮的疑惑,淡定地继续说,似乎对苗淼姓氏与自己的姓氏不符,生怕张大蛮不理解,又进一步解释,“苗淼跟她妈妈的姓。”
张大蛮像是瞬间开了挂一样,原来大肚黄上游商家,是苗淼的老爸,也就是这个被陈彪称之为蚕丝行业的巨擘大佬季国康。
靠!
难怪老子前世花五毛钱看那些网络小说,总是说书中的主角遇上穿越或重生之后,整个人生像开挂一样。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开挂,但这种感觉还真他妈爽。
要是早知道,大肚黄上游商家是苗淼的爹,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借着陈彪的幌子,来见这位蚕丝行业的巨擘大佬呢!
这也让他意识到,原来苗淼是富二代!
她有这么一个有钱的老爹!
要拼爹,恐怕也是没有几个拼得过苗淼了。
“其实,我早想与你见个面了,听苗淼把你说得神话一样,说什么太极宗师,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季国康打趣地说。
张大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要是他早知道,季国康是苗淼的爹,他也不会整这一出了,出尽洋相了,还特么骚气地叫十个姑娘来。
本来这也是气陈彪的,这下倒好,让季国康看笑话了。
“哈哈,季大老板,哪儿的话,岂敢称之为太极宗师呢!”
“哎,你别谦虚,苗淼还吵着,要去跟你学太极,她参加了全国武术散打比赛,这些天,一直在比赛。”季国康和张大蛮谈话,让陈锋、陈彪都傻了。
他俩人说话内容,却是苗淼身上。
可能他们两个共同的交叉点,也就是苗淼了。
张大蛮这才想起,上一次来凌峰县卖蚕茧的时候,苗淼还说要去石窠村找他,学太极。
这事他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被季国康一提起,让他想了起来,苗淼后来并没有去石窠村,原来是去参加比赛了。
“这孩子,活脱脱成了假小子,她还一次次提到,多么希望在她比赛的时候,你能去给她加油呢!”
张大蛮微微一笑,“苗淼她现在比赛是个什么情况?”
“嗯,这丫头,自幼好强,全国武术散打比赛,她硬是一路晋级,进入省级四强了,只要这一次通过省级四强,就是省级冠亚军角逐,然后就进入国家级了!”
第131章 服务?特殊的……(5/5,求收藏)
一切变得那么的顺理成章,没有了隔阂,没有了区别对待。
季国康吩咐了一声,将那些声色狼藉撤掉,换上了一桌酒席,安抚了被揍扁鼻梁的林建,与陈锋、陈彪等人,将张大蛮、纪富贵也都请入座。
酒席摆开,服务员斟满了酒,季国康为主,当即端起酒杯,站起身,朗声说:“各位,今天一场误会,给我老季几分薄面,干了这一杯,大家都是兄弟,以后生意互相照顾。”
张大蛮表示诚意,也是当先站起来,举杯笑着说:“各位大老板,小弟今天冒犯之处,多多见谅,先干为敬。”
陈彪虽然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奔腾,但他实在像做梦一样,真没想到,张大蛮和季国康还有这么一层微妙的关系。
要知道,季国康在蚕丝行业,那的确是巨擘大佬。
相比之下,陈锋、林建的分量要比季国康轻太多了。
尽管他恨不得将张大蛮掐死,但不得不给季国康面子,也就接着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都怪我,招待不周,张老板,我向你道歉。”
陈锋、林建二话不多说,站起来举杯一饮而尽。
纪富贵还是恍惚的,这样的场面真是做梦都不敢相信。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张大蛮是踩了什么狗屎运,今天若不是季国康最后站出来,以帝豪酒店的势力,完全有可能报警,将他逮捕,关上十天半个月的。
这关键的时候,季国康成了他的同盟,还是什么苗淼的老爸。
虽然他不知道苗淼是谁,但从张大蛮和季国康的谈话已经大概猜得出来,这位苗淼和张大蛮的关系不错。
这张大蛮也真是狗屎运了,攀上季国康这样的有钱人。
举杯饮尽第一杯,张大蛮拿起一瓶酒,端起杯子,豪爽地说:“各位大老板,讲一句知心话,我是石窠村里,一户养蚕户,与各位大老板能够结缘,真是三生有幸。对此前的冒犯,我自愿自罚三杯。”
说完,端起酒瓶子,倒了三杯,连饮三杯。
林建被打爆了鼻梁,对张大蛮心中有怨恨,也是作声不得。
毕竟,张大蛮有季国康这棵大树,林建就算想发作,也不得不忌惮几分季国康。
季国康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大蛮,你一年的蚕茧产量有多少?”
张大蛮微微一笑,“季大老板,不瞒您说,我也是小本经营,目前产量也就几千斤吧!”
季国康点了点头,看向陈彪,“小陈,以后生意上,你多照顾一些大蛮。”
陈彪心里不爽,但还是笑着说:“季大老板吩咐,我一定照办。”
“好,为了将来共图大计,再干一杯。”季国康又是提议道。
几人又干了一杯,林建低沉地问:“季大老板,真丝商行老黄那边……”
陈锋也是附和道:“对啊,老黄,他可是和我们长期合作了,这要是将他撇开,会不会有点不仗义?”
季国康手指头敲了敲桌子,“林老板、陈老板,依我看,目前凌峰县这一把牌,需要重新洗一洗了。这局势,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能够看得清楚,谁能够将来成为这把牌的掌管者?”
陈锋、林建共同看向陈彪,一致认为,“那自然是陈老板了。”
“对嘛,老黄太贪婪,总是以次充好,坏了行规。而东郭栋,有过于保守,不敢放开拳脚,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而小陈嘛,年纪轻,有想法,有野心,敢想敢干。重洗这把牌,他当然就是最有可能成为掌管者了。”
张大蛮仔细听着,看样子,现在才是真正进入了他们今晚碰面的主题。
讨论凌峰县将来掌管蚕茧市场的人,一致认为是陈彪。
这帮老狐狸,看来也不是轻易愿意和陈彪碰面的,恐怕早已经想好了。
或者早就盯上了陈彪,也相信陈彪的野心,只怕是要将凌峰县整个蚕茧市场都吞掉,成为一家独大。
这一次来凌峰县,还真不是不虚此行。
陈彪谦虚地笑了笑,“承蒙各位大老板厚爱,日后,小陈定当竭尽所能,做好一切产品前端。”
季国康呵呵一笑,“老陈、老林,用不了多久,天下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了。我们都被淘汰咯!”
一种淡淡的悲怆,但丝毫不减威风。
陈锋、林建笑着点头。
“对了,大蛮,以后你就尽力把养蚕这一环做好,提供最好的产品,至于价格,都不是问题。”季国康顺带提了一句。
“一定、一定!”
张大蛮心里已经暗暗下决定,等从凌峰县回去后,得加紧布局了。哪怕是征地,或者去联合其他的村民,投入到种桑养蚕的时代浪潮中来。
这种时代红利,稍纵即逝。
要是能成为引领者,赚他个钵满盆满,也是刻不容缓了。
时代已经在召唤,最好的时代即将到来。
自己通过种桑养蚕,在短短几个月里,赚了四五万,这已经说明一切。
像石窠村这样落后贫穷的乡村,指望靠种玉米,是发不了财。
根本别说发财,填饱肚子,养活都是个问题。
人有时还真是需要换一种思维模式,才能有出路。
思路决定出路,这绝对不是鸡汤,而是真理。
就算是鸡汤,那也是能够填饱肚子的带肉的鸡汤。
一顿饭吃下来,早将先前那些不愉快冲淡,忘在了九霄云外。
散伙后,季国康、陈锋、林建被陈彪安排在帝豪酒店住下,至于有没有什么服务,那种特殊的,就不得而知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陈彪也学乖了,将张大蛮、纪富贵也安排在帝豪酒店住。
今天他心情不错,毕竟结识了季国康、陈锋、林建这样的重量级的大佬,对于他以后的生意发展壮大,那可是如虎添翼。
所以,花这点钱,给张大蛮、纪富贵住酒店,也都是小钱了。
服务员领着张大蛮、纪富贵去了豪华的套房,一人一间,安排妥当之后,服务员就离开了。
张大蛮坐在这豪华套房里的大床上,摇了摇头,喝了不少酒,有些头晕,将衣服裤子脱光,仍在床尾的椅子上,转身准备进入浴室洗个澡。
“咚咚咚……”
恰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尼玛,都什么时候了,谁啊?难道是纪富贵?
也不对啊!纪富贵喝得都有些大了,估计回了房间,早睡成死猪了。
那还能是谁?
难道是那种服务?特殊的……
第132章 制服诱惑(1/5,求收藏)
门打开了!
卧槽,想什么来什么啊,还制服,护士装!
“老板,怎么一双眼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看呢,还不让人家进去吗?今晚人家都是你的,让你看个够,看哪都行!”
娇滴滴、嗲声嗲气,这尼玛的服务,真够特殊啊!
张大蛮要是说不需要,绝逼是虚伪,在这样一种酒精上头、荷尔蒙分泌过剩的情况下,哪有拒绝的道理。
一把抓着穿着护士装的娇艳妹纸,拽进了套房,顺势将门反锁。
尼玛,真大啊!
接下来的过程,少儿不宜画面,河蟹大神404请去喝茶画面……
什么叫一条龙服务,什么叫全套服务,张大蛮算是真正见识了。
折腾了差不多一宿,骑马射箭,冲杀了七八次,才算是将体内的欲火彻底释放。
积压已久的欲望,让这护士装的美女也讨不得半点便宜。
第二天清晨,张大蛮怀中抱着尤物还沉浸在梦中,香软的尤物,伺候得他这辈子最酸爽的一夜。
什么叫销~魂蚀骨,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就是了!
略微动了动身子,怀中的姑娘娇媚地哼了一声,娇嗔地说:“死鬼,讨厌,被你都干肿了,走路都走不稳了。”
这一句话又是燃起了张大蛮的战火,要不是感觉到腰都有些酸痛,他非要再来一发,让这骚娘们知道他的厉害。
帝豪酒店,果然不同凡响,提供的服务,真是让客人满意,真特殊!
张大蛮掐了掐眉心,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烟花再美,不过是瞬息即逝,生活仍需继续。
况且,这种做服务的姑娘,大多数阅人无数,都是逢场作戏,甚至连她们姓甚名谁,都懒得知道,只要发泄完兽欲,满足之后,扬长而去就可以。
“老板,你还会找我吗?”这妹纸是怎么了?慵懒地躺在床上,踢开了杯子,裸露着娇嗔地问了一声。
张大蛮淡然一笑,并没有说话。
“我叫段柔香,是县人民医院里的护士。”妹纸自顾自地说。
张大蛮皱了皱眉,特么的,不是吧?像凌峰县这样的乡下,都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真护士兼职?
难怪她穿着护士职业转,一点也不显得别扭呢。
“其实,昨晚,是我第一次来……”段柔香轻声说,“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来了。”
张大蛮缓缓转过身,一脸懵逼,看向横躺在床上的段柔香,仙人个板板,这身材还真是迷死人了。
他真想回应一句,你以后来不来关我卵事,起码昨晚老子是爽爆了。
“我……我只是好奇,所以,这一次想来体验一下!”段柔香有意和张大蛮解释。
似乎这种解释很苍白无力,或者说,根本没有必要。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非要和张大蛮解释。
“和老板一夜,让我真正体验了,什么才叫女人的幸福。”段柔香说这话一点也不掩饰,也不会为此感到娇羞矜持,好像在说一件家常便饭的事。
这画风不对啊!
难道尼玛的又穿越回到了2019年了吗?
区区凌峰县的90年代初,妹纸开放到这地步了吗?
还是这个一条龙服务产业耕耘了太久,正在处于蓬勃发展中?
张大蛮一字未说,踱步走到窗户边,拉开遮挡光亮的窗帘,举目望向帝豪酒店外,略显得有些破败残旧的时代烙印。
是了,没错,是90年代初的印记。
那躺在床上的段柔香……她这是怎么回事?
张大蛮已经穿好衣服了,洗嗽完毕,准备离开房间。
“老板,难道你就不肯跟我说一句话吗?”段柔香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有些失望地叫喊了一声,眼里噙着泪水。
尼玛!
老子不就是嫖……了个娼么?至于搞得这么情意绵绵,恋恋不舍,还眼泪都来了。
讲真,张大蛮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只要女人一落泪,他心就软了。
他实在不愿相信,段柔香说的是真的,还县人民医院护士呢,还第一次来接客呢!
骗鬼去吧,骗我张大蛮,还嫩了点儿。
不过,他仔细回味了一下昨晚“战斗”的场景,很多地方,段柔香还是蛮生硬的。
该紧致的地方,还真是像是一线天般紧致,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张大蛮停下了脚步,略微转身,看向娇滴滴,委屈百倍的段柔香,柔声问。
“段柔香!”
“段柔香,嘶~名字还是蛮好听的。”
“谢谢老板!”
“呃,你也不用一口一个老板,我叫张大蛮,是石窠村的村民。”
张大蛮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告诉了段柔香自己的身份,可能看着这梨花带雨的姑娘,心软吧!
“大蛮哥,我真的是县人民医院的护士,你以后来县城,一定要来找我,可以吗?”段柔香真不会是被昨晚张大蛮给征服了吧?
话说,这征服女人,通俗来讲,有两件法器:一、钱;二、活儿。
随着时代的发展,演化为三大法器:一、钱;二、活儿;三、帅!
要是男人够帅,够有钱,还法器够尺寸,征服女人,无往不胜,轻松过五关,斩六将。
但,昨晚一夜,段柔香或许是真的体验到了做女人的快乐与满足,所以,对张大蛮才这么依恋,甚至不惜一切,挽留着张大蛮,脉脉含情啊!
不过,前世的经验告诉张大蛮,有人说过,找老婆,千万不要找护士。
虽然谈不上护士哪不好,但据说,护士的关系太复杂。
张大蛮曾认真仔细地研究过护士这一类群体,关系复杂可能是一方面,但可能也因为见过太多了,或者她们的工作方式,对于组建一个家庭,存在一些不太稳定的因素。
但终究也没有琢磨出什么危害。
同时,往往男人对于护士这一类群体,又是充满着无限的好奇。
日了哮天犬的重生,还真特么开了挂一样,连护士这一群体也遇上了。
张大蛮心里暗自讥笑了几下,看向段柔香,微微一笑,“再说吧!”
段柔香目送张大蛮走出套房,心里空唠唠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细思之下,苦笑了,自己这不是犯贱么?好端端的姑娘家,想要体验不一样的日子,竟然答应了帝豪酒店经理的要求,来陪客人睡觉。
可冥冥之中,似乎早已经安排了,却是让她遇上了张大蛮,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很不一样。尤其是昨晚一夜的缠绵,让她真的很满足,真正做了一回女人的快乐……
第133章 人怎么就失踪了?(2/5)
离开帝豪酒店,纪富贵早已经在面包车里等着了,这老小子昨晚的服务看样子也是挺满足的,估计也是酣战了一晚,都有些憔悴。
张大蛮打开车门,钻进了车内,“走吧!”
纪富贵回应了一声,“好!”
启动了车子,开往回石窠村的公路。
“张老弟,帝豪酒店的服务,也太他妈好了吧!”开车在路上,纪富贵还是回味无穷,一边开车,一边笑呵呵地说。
张大蛮慢条斯理地说:“也就那样吧!”
他这话说得让纪富贵摸不着头脑,按道理讲,昨晚帝豪酒店提供的服务,那可是上帝才有的特殊服务啊!
到了张大蛮那儿,却成了轻描淡写地“就那样”?
当然,张大蛮也是口是心非,要是“就那样”,他会折腾一宿,搞得现在腰都还有些隐隐作痛?
要说服务好,段柔香的一颦一笑,还真是印象深刻,这妹纸,真是县人民医院的护士吗?
最后临别那一段恋恋不舍,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不都说风月场所,送往迎来,都是逢场作戏吗?
和南陈、季国康他们没打声招呼就回了,张大蛮心里清楚,打不打招呼,都差不多。
并且,昨晚都是住在帝豪酒店,经过一夜的“战斗”,恐怕都还在养精蓄锐吧!
张大蛮不同,他得回去,家里的蚕,还等着他回去采摘桑叶喂食呢!
……
石窠村,张大蛮家门口。
秦琳左顾右看,神色紧张,显然是在等人。
穿着牛仔裤、白色t恤衫,勾勒着秦琳曼妙动人的身段,在这样的乡村,长着这样一副姣好的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面容,真不愧是一朵瑰丽。
旁边是她的姐姐秦岚,同样是标致的美人,火辣的身段,引人注目。
“琳丫头,我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到张大蛮回来,只怕蔡小姐都出事了。”秦岚托着腮帮,火急火燎地说。
秦琳显得手足无措,慌乱地说:“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端端的,一清早醒来,蔡小姐就不见了,我已经找了校长,帮忙叫了村里的人,一起寻找了。”
终于,在山坳口,张大蛮的身影出现了。
“大蛮、大蛮……”秦琳像是突然见到了救星一样,挥舞着手,大声喊道。
张大蛮快步走到家门口,远远地,招呼了一声,“琳琳,你怎么来了?”
秦琳还没开口,“哗啦”一下哭出声来,形色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张大蛮上前一步,揽着她的手臂,关切地问:“琳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还哭上了?你别着急,有我在!”
秦琳泣不成声,哭着一头扑进张大蛮的怀中,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个不停。
“哎,到底怎么回事嘛?”张大蛮被秦琳这冷不丁的哭泣,弄得是一头雾水,看向一旁的秦岚,“岚岚,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岚深吸一口气,“蔡小姐出事了!”
“蔡……”张大蛮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一样,稍许镇定之后,疑惑地问,“她能出什么事呢?”
“她失踪了!”秦琳泪水婆娑,仰起头,凝视着张大蛮,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哭泣着说。
张大蛮身子僵硬了,尼玛,失踪?好好一个大活人,在这样一个乡村里,失踪?这不是搞笑么?
要是在城市里,来个什么绑架勒索,还有可能发生。
在石窠村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干出绑架勒索的事来呢,这不是瞎扯淡么!
可是,从秦琳的突如其来的哭泣,秦岚的阴沉的脸色,让张大蛮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蔡依依失踪了!
二大爷的,老子才去县城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会不会是蔡小姐行程比较满,她先离开回香港了?”张大蛮只好找出合理的理由询问。
秦琳止住了哭声,摇了摇头,“不会的,蔡小姐还打算再住几天,还说要去蚕宝宝……”
“你们先不要着急,冷静一点,和我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张大蛮心里寻思着,既然事情发生了,着急也没有用,先看看事情发生的原委。
“今天一早,我醒来,发现蔡小姐并没有在房间里,然后,我到处找了找,都没有她的人影。”秦琳讲述着,“于是,我找了姐姐一起帮忙找寻,还是找不着。”
秦岚接着说下去,“我问了我爸,我爸说,昨天晚上,好像屋外听见了一阵响动,估摸着,蔡小姐是被人绑架了。”
张大蛮算是差不多弄明白了,看来秦氏姐妹俩担心的事,是真的发生了。
“之后,我去学校找了杨校长,也发动村里的村民,帮忙寻找,还是没有找着。”
张大蛮保持着冷静,转而安慰道:“琳琳、岚岚,你们先别急,我来处理,你们也一起去找找,我也到处去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秦琳、秦岚点头,“嗯”了一声,于是,三人分成两路,继续去找寻蔡依依。
张大蛮走在乡间寻思起来,绑架蔡依依,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求财,毕竟蔡依依是从香港来的歌星,她不缺钱,绑架她的最大可能,就是图财。
二是劫色,论姿色,蔡依依长相,那绝对是能够让每一个男人动心,那些精虫……上脑的,起色心,绑架她,劫色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尼玛,这里是石窠村啊,多么淳朴的乡村。
在这个单纯得还想蒸馏水的90年代初,又是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乡村,绑架图财劫色,都特么有点说不通啊!
谁特么天才,会想到这样的暴富方式呢?
况且,这可是犯罪,是要杀头的,谁嫌命长,也不用找这种方式引火自焚啊!
左想右想,真是有些想不通。
从山庙屯一路循着山路,到了山坳,仰头看向山峰,那一处挺拔的山峰,半山腰处,不是有一处山神庙石溶洞么?
石溶洞?山神庙?
张大蛮脑海中灵光一闪,这石溶洞是穿山溶洞,一端连接田甲屯,另一端连接山庙屯。
而且这石溶洞还是山神庙,平时也比较荒芜,如果真有人要动手脚,绑架什么的,这山神庙还真是一处不错的藏身之地。
第134章 吃了熊心豹子胆(3/5,求收藏)
穿山洞,顾名思义,就是一座石溶洞穿透山脉,形成像“隧道”的溶洞。
这一座穿山洞刚好是连通山庙屯和田甲屯屯之间的秘道,不过,就是要从山路攀爬,钻进山里,从山洞这一端走到另一端,就是田甲屯所在的村屯位置了。
在石窠村这样的喀斯特地貌中,石溶洞虽多,但是这样的穿山洞并不多见。
一般穿山洞里,由于空气对流,会长一些草木之类,但毕竟缺少阳光照射,所以,即使洞中长出来的树木,都是有些枯黄。或者是一些喜阴植物生长的地方。
张大蛮顺着山路,爬上去,像这样的崎岖山路,在张大蛮这些钻山林习惯的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动作敏捷。
山涧凉风习习,凉爽无比,远处跌宕起伏的山峦,仿佛与天幕相接。
“咦,穿山洞里好像有动静啊,该不会是野兔野鸡?”站在穿山洞洞口,张大蛮寻思起来。
他猫着身子,钻进了山神庙所在的穿山洞,一路小心翼翼。
越是往山洞里面走去,越是觉得不对劲,因为从里面传来的响动越明显。
他几乎是顺着石溶洞的石壁边侧,慢慢地朝里摸进去,生长在山里的人,钻山打洞,那都是强项。
所以,小心翼翼地朝着穿山洞的另一端走去。
别小瞧这穿山洞,虽然两端相通,但是,越往中心位置走,越是黑暗,只有在距离洞口十来米,有光亮,越往里面,几乎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幸好,这一座山正对东方,初升的太阳照射下来,能够将光亮最大限度地朝着穿山洞里照亮。
因此,即使在穿山洞的正中心,依旧能够有一丝昏暗的光亮。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想干什么?”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喊了起来,惊吓得张大蛮连忙蹲下,躲在一块石头后面。
尼玛的,真有人耶,谁啊?听这声音很熟悉!
对,没错,是蔡依依的声音。
张大蛮微皱了皱眉,先是探出一个脑袋,朝着石头一侧看去。
这一看,眼睛都瞪得滚圆了,只见两人用黑布蒙着头,另外四个精壮的青年,手臂上刺着青龙白虎,染成花花绿绿的,精武舍的那几个杂碎?
这几个精壮青年,正是罗森、李鑫、高垚,还有一个精壮青年,蓄着长发,还用橡皮筋扎起来,手臂粗壮,像松柏枝一样。
看着那两蒙着头的身形,张大蛮震惊了,这两畜生……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
那不是村支书向国元和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导主任田良吗?
被捆绑着的女人,脸上蒙着布条,当然就是蔡依依了。
张大蛮躲在石头后面,朝着那一侧看去。
只见罗森、李鑫、高垚几个混混烂仔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石窠村这样的地方,对于那种游手好闲、专干坏事的人,都称之为“烂仔”。
蔡依依双手被反绑着,双脚也被麻绳捆绑,蹲在石壁边的角落里,脸上有些伤痕,头发凌乱,有些狼狈。
“向国元、田良,你们两个天杀的,是丧心病狂到骨髓了吧,能干出这样的事!”张大蛮咬牙切齿地暗自骂道。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蔡依依恐惧地问道。
“嘿嘿,小美人,别急,一会儿玩过你后,再告诉你。”肥胖身躯的蒙着头的向国元,他变了声音,奸邪地笑着。
田良拽了他几下,对视几眼,“听说,你是香港来的歌星,很有钱是吧?”他明知故问,蹲下身子,上下打量着蔡依依迷人的身段。
罗森毛毛躁躁,亮出了匕首,“干脆直接一点,刀子架在她脖子上,让她交出银行卡,说出密码,就行了。”
说着,他径直走向蔡依依,手中的匕首,直抵向蔡依依,一把抓着蔡依依的头发,一阵臭气熏天的烟味,呛得蔡依依差点昏过去,“臭娘们,你要钱,还是要命?”
蔡依依毕竟是来自香港这样见过世面的,她一咬牙,“几位大哥,听得出来,你们想要钱是吧?开个价,我给你们钱,只要你们放过我,不要伤害我,我保证,给你们钱!”
李鑫在一旁嘿嘿咧嘴一笑,“瞧,多么简单粗暴,交出五万,我们饶你一命!”
田良一把拽开罗森,怒喝一声:“瞧你那点出息,她是香港明星,什么狗屁五万,最少二十万,少一个子,撕票!”
看来在绑架这件事上,田良还是要老道一些。
而向国元心心念念,能够在蔡依依身上趴一下,就知足了,“对对对,二十万!”
谁知,蔡依依眉头都不皱一下,爽快地答道:“好,几位大哥,二十万我给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吧!”
向国元、田良以及罗森等几人都愣住了,但是,二十万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心想能够拿到这么多钱,这一票也值了。
“既然小美人答应给钱了,你们几个还不出去,愣在这儿干什么?”村支书向国元一摆手,呵责田良等人出去,他要干“正事”了。
“我可跟你说,悠着点,赶紧的!”田良说了一嘴,瞪了一眼罗森,“你们几个,走,我们到洞口守着。”
“呸!呸!妈的!”
罗森吐了几口水,骂骂咧咧,跟着田良走向穿山洞的另一端,不知道他骂这几句是骂向国元,还是他的口头禅。
田良、罗森等人一走,向国元搓着手,对着蹲在角落的蔡依依,发出了奸邪的笑,“小美人儿,你美得让老子心都快碎了,今儿,让老子好好爽爽!”
张大蛮脑袋嗡嗡作响,咬牙切齿,“向国元这只老王八蛋,他怕是要活腻了吧,不但胆肥,绑架,还要强奸吗?”他暗暗骂道。
眼看向国元扑向蔡依依,葵扇般肥硕的大手抓向蔡依依。
蔡依依吓傻眼了,连忙惊呼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哪怕被绑着,遇上这样的事儿,也是会垂死挣扎,可是,这样的挣扎是毫无用处的,越是挣扎,越是激起向国元的兽欲。
“妈的,家里的黄脸婆,都让老子几十年没碰了,还是你这样娇滴滴水嫩嫩的小美人,让老子重振雄风,嘿嘿……”
“滚开,你放开我,救命啊!”
第135章 以一敌四(4/5,求收藏)
蔡依依嘶喊着,使劲挣扎着。
张大蛮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从石头后蹿了出去,大吼一声:“放开她!”
向国元被张大蛮冷不丁地这一声大喊,吓得本来“雄风”的地方,顿时偃旗息鼓,软趴趴下去了,一转身,看见是张大蛮。
他不由得大怒,将蔡依依一把推开,臭骂了起来,“艹尼玛的,张大蛮,又是你!你他妈是吃哪门子熊心豹子胆了,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说着,他怒气冲冲,朝着张大蛮走去,气急败坏的他,似乎忘记了之前张大蛮是怎么教训他的了,抬手一巴掌,扇向张大蛮。
张大蛮“哼”了一声,轻松地从向国元的巴掌下躲开,怒视着向国元,一言不发。
“干你娘的,为什么哪里都有你!”向国元又是一阵骂骂咧咧,双手向张大蛮扑来。
张大蛮怒了,脚下一错,踏出一脚,顺势一脚扫堂腿,踢向向国元。
同时,他侧身躲闪,向国元脚下一虚,一个狗啃屎,扑到在了地上。
张大蛮跨前一步,一脚踩踏在向国元的脖子上,一把拧着向国元的头上的蒙面黑布,拽了下来,“向国元,你嚣张神奇个什么,你完蛋了!”
角落里的蔡依依惊呼一声,“张大蛮?村支书?”
向国元慌了,这要是被人知道,是他干的绑架,那还得了,岂不是他村支书的位子,就此结束?他努力翻爬起身,毕竟他身材肥胖,一下子将张大蛮掀开,双手一撑地面,爬起身来,双手又是抓向张大蛮。
张大蛮躲闪不及,被向国元一把抓住,手一勒住,环绕将张大蛮的脖子锁住,一边用力勒紧张大蛮的脖子,一边骂道:“干你娘的狗杂种,叫你多管闲事!”
向国元狰狞的面孔,显然是起了杀人灭口的歹心,紧紧勒紧张大蛮的脖子,想要勒死他。
张大蛮也是始料未及,这狗急跳墙起来的劲还真大!
向国元冷冷地笑了,“在石窠村,老子才是最大,老子才是有话语权的,杀了你,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
张大蛮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咬紧牙,突然,他抬起脚,脚后跟向着向国元的脚背上,狠狠一脚跺下去,向国元受痛,“啊”了一声,勒紧张大蛮的手肘送了几分。
张大蛮顺势抬起手肘,以四两拨千斤的太极力量,手肘顶向向国元的裤裆,“啊!”向国元的命根被张大蛮手肘戳中,痛得呲嘴咧牙。
守在穿山洞口的田良、罗森等人听到洞中不停传来“啊啊”的声音,罗森问了一声田良,“主任,向国元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啊!这么漂亮的妞,给向国元去啃,太浪费了。”
其余李鑫、高垚也是露出色眯眯的神情,但那名头发用皮筋捆着的青年,却是一语不发,双手环抱胸前。
田良瞪了罗森一眼,“你别急,先给向国元去扑,这老东西,折腾不了几分钟,剩下都是咱们的了。”
“艹,真特么浪费,好白菜都让猪拱了。”高垚也是忿忿不平,“主任,一会得让咱们师兄弟几个先来,算是对我们功劳的酬劳!”
田良哼了一声,“高垚,这做人,得有个长幼有序不是?一会我先上,你们几个小伙子精强力壮,后面慢慢弄。”
高垚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一次,田良叫他们师兄弟来,干这一票,一把就是二十万呐,等钱到手了,那就万事大吉了。不过,能够趴一下这么漂亮的小妞,顺序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
穿山洞里又是传来向国元的叫声。
“尼玛,向国元这个狗日的,有那么猛吗?还是太爽了!”李鑫也是骂了一句。
田良却是警觉地说了一句:“不对,不对劲,向国元的叫,不是干那玩意爽,那叫声不是那样的,他的叫声像杀猪,不好!”
说着,他赶忙急匆匆地从穿山洞口,朝着洞中走去。
罗森、李鑫等人愣了一下,不解地说:“你尼玛还能区别出来?”
也只好跟着田良走进去。
几人走进来一看,特么的,哪里是向国元在趴蔡依依,而是张大蛮将向国元撂倒,扑在地上,张大蛮抡起大手,一巴掌扇在向国元的脸上,一个劲朝着向国元身上暴揍。
“张大蛮?”
教导主任田良傻眼了,惊呼一声,“你他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大蛮抬头一看,田良、罗森等人冲了进来。
“你们几个,不能让这狗杂碎破坏了,杀了他!”田良一咬牙,对身后的罗森、李鑫等人吩咐道。
罗森、李鑫、高垚几个虽然也吃过张大蛮的亏,但眼下这情形,也容不得多想。
三人面孔狰狞,亮出了手中的匕首,径直走向张大蛮,张大蛮一下子站起身,朝着向国元踹了一脚,向国元算是被他揍趴下,爬不起来了,躺在地上,像死猪一样哼叫。
“狗日的,张大蛮,你是活腻了是吧?”罗森说着,握紧匕首,朝着张大蛮一刀戳了过去。
张大蛮侧身躲开,摆出太极架势,看来,今天以一敌四,是逃不了了,他攥紧拳头,将太极拳法,在头脑中放电影般闪过一边。
他目光最后落在除了罗森、李鑫、高垚三人之外的那名青年。
这人冷峻的面孔,凶煞暴戾之气,非同寻常。
看样子这人的武功一定在罗森、李鑫、高垚之上。
罗森见张大蛮轻而易举躲开了第一刀,又是一刀横着削向张大蛮,张大蛮矮身缩头,匕首从头顶划过,他趁机踏出一步,以太极的野马分鬃,一拳戳出,击打在罗森的腋下。
罗森早已经领教过张大蛮的厉害,可是,他还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接连两刀都没有刺中张大蛮,而且,还被张大蛮一拳击中腋下,这一拳看似轻柔,实际上,一阵锥心的刺痛从腋下传来,他感到全身骨头都散架般刺痛。
“大蛮,小心!”
蔡依依惊呼一声,只见那名手臂粗壮的青年,紧握手中的匕首,纵身一跃,一刀戳向张大蛮的背心。
被蔡依依这一声呼喊,张大蛮感到身后一股寒意,他连忙侧身,跨出一步,回转身形,蹿起一脚,踢向这名青年。
第136章 鑫森炎垚四渣(5/5,求收藏)
显然,这捆着头发的青年,要比罗森、李鑫、高垚这三个废物要厉害得多。
能够在危急之下,躲开张大蛮这一脚,可见,他武功还是不错的。
田良一看,早在一旁吆喝了起来,“谭焱,总说你是精武舍的大师兄,今天就看你的了。”
谭焱?张大蛮仔细想了想,精武舍这几个师兄弟,还真是金、木、水、火、土堆起来的。
这几个师兄弟,看样子,也只有苗淼为人正派了。
其余这四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尤其这罗森、李鑫、高垚,被张大蛮揍得他姥姥都不认识了,还不长记性,从凌峰县跑来石窠村,不干什么正经的事,竟然和向国元、田良这两个老王八蛋,干起绑架勒索,还险些干下强奸的勾当。
张大蛮气不打一处来,摆开阵势,怒目瞪着这个谭焱。
“你就是张大蛮?”谭焱剑眉倒竖,也是瞪着张大蛮。
张大蛮“哼”了一声,“正是老子!”
“我倒要看看,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会飞天遁地!”谭焱话不多说,跨出一步,直接出招,攻向张大蛮。
张大蛮攥紧拳头,也是不甘示弱,一拳击出,与谭焱的掌相对,两人都是向后退后了一步。
这头蛮牛,劲还挺大。
果然比罗森、李鑫、高垚三个废物,是要厉害一些。
张大蛮心里清楚,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得把这几个人渣给干掉,不然,蔡依依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怒吼一声,双拳直勾勾击向谭焱。
谭焱连忙架起双掌对接,张大蛮的力气也不小,并且,这是以太极中的四两拨千斤。
双拳推出,劲力十足,将谭焱一拳打飞,身子撞在石溶洞中的石壁上,滚落下来。
谭焱“噗”吐出一口鲜血,罗森、李鑫、高垚三人慌忙冲过去,“大师兄、大师兄……”
罗森、李鑫、高垚三人瞪大眼睛,准备冲上来和张大蛮厮打,张大蛮冷哼一声,“你们三个废物,找死吗?”
谭焱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罗森、李鑫几人,“你们还真是废物,愣着干什么,上啊!”
罗森、李鑫三人没辙,只好扑向张大蛮。
张大蛮本来心里窝着一股火,这些王八蛋,好事不干,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叔可忍,婶不可忍。
不等罗森、李鑫、高垚三人靠近,他直接冲过去,一把抓住罗森,顺势一摔,抡起拳头,一拳打在罗森的手肘上。
“咔嚓!”
罗森发出惨烈的“啊”一声,手肘断裂,面色苍白,被张大蛮抬起一脚踢出,踢到石溶洞的角落里。
李鑫、高垚吓得两腿哆嗦,硬着头皮抓向张大蛮。
张大蛮怒吼一声,一脚踢向李鑫的脚下,李鑫一个狗吃屎扑来。
扑下来之时,张大蛮攥紧拳头,一个勾拳从下往上,戳在了李鑫的下巴。
李鑫感到自己的脸上的骨头都扭曲变形了,身子被张大蛮一拳打翻过来。
还没站稳,张大蛮横空飞起一脚,拦腰一脚踹出。
“咔嚓!”
李鑫的腰椎发出声响,身子撞向石壁,滚落回地面,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子直抽搐,动弹不得。
高垚哪里还敢硬来,刚想撒腿就跑,张大蛮怎么会给他逃跑的机会,抬起一脚踢起一块石头,打在高垚的膝关节。
高垚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张大蛮箭步冲上前,抬起一脚,踩在高垚的膝关节。
又是“咔嚓”一声,高垚的脚废了,也是跑不动了。
张大蛮冷冷的犀利双眼,扫了一眼,就只剩下田良了。
他径直走向田良,田良吓得连忙向后退去,畏惧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张大蛮逼近之后,伸手一把将田良脸上的蒙面的黑布扯下来,“田良,别说你蒙着面,就算你化成灰,老子也能认得出你。”
田良颓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里那个苦啊,谁能懂呢!
本来想着,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谁知道,遇上张大蛮这个瘟神,别说摩托了,连渣都不剩了。
完了,彻底完犊子了!
别说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恐怕剩下的日子,就要在牢房中度过了。
人算不如天算,没有算到张大蛮这个天杀的,在关键的时候,他出现了。
这个狗日的,他又是怎么找到这山神庙的?
本来他和村支书向国元早就算好了,只要将蔡依依抓到山神庙里,绑她个几天,拿到钱,玩她一玩,这件事也算玩了。
以蔡依依的身份地位,她肯定不会对外传,在石窠村遇上了这样的待遇。
可能向国元、田良想得太美好了。
这样的事,摆明就是犯罪的。
张大蛮走过去,抬起一脚,直接踩向田良的裆部……
“啊!”
田良惨叫一声,被张大蛮这一脚踩下去,恐怕也是十天半个月也别想恢复了。
张大蛮慢慢蹲下身子,狞笑了几下,伸手拍着田良的脸颊,“枉你为人师表,你那点狗屁师德,都被狗吃了。做出这样的龌龊的事,真是不知羞耻!”
“你……张大蛮,你……”
田良硬是一句话也说出来,脸一阵青一阵紫,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大蛮骂了一阵子,又是站起身,径直走到石溶洞一旁,顺手扯下来了几根青藤。
然后,将田良、向国元、罗森、李鑫几个人,像拖死狗一样,拽到一堆,拿起青藤,将这几个人全部反手捆着,最后将他们围成一堆,又用青藤捆在了一起。
一切完毕,走到蔡依依身边,将捆着蔡依依的绳子解开,微微一笑,“蔡小姐,对不起,你受苦了。”
谁知,蔡依依眼泪“唰”地滑落脸颊,身子一下子蹭进了张大蛮的怀中,双手拦腰将张大蛮紧紧搂着,委屈的泪水滚落脸颊。
一边啜泣一边哭诉道:“大蛮,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张大蛮身子僵硬,我勒个去,这样好吗?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不管是什么妹纸,遇上这样绑架,又险些遭受玷污,心里肯定是害怕的。
他慢慢抬起手,轻轻地拍着蔡依依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上架感言(今天依旧万更)
是的,没什么意外,3月1日00:00开通vip,上架了,也就是开始收费章节了!
每一本书,上架前,都要吆喝一声,称之为“感言”,拉票的拉票、拉订阅的拉订阅……
说到感言,感触颇多,但要落笔,又不知从何说起!
本书从2018年11月22日开始创作以来,像过山车一样,当8k字收到签约站短,我以为在做梦!
也从那时起,真的还以为自己写出爆款了,能这么点字数,入了编辑的法眼!
随着第一个试水推,热门分类,号称“死亡推”,我以为凉了,接着又是人气连载,我更是以为凉了。
正当以为一切都凉了,歇菜了,突然来一个都市分强!
讲真,那是我写都市以来,梦寐以求的推荐,每次看着那些都市分强的书,都是崛起的节奏……
那一个周,零存稿的我,努力码字,每天保证3更,甚至4更、5更,因为那就像是突然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鹅,一周分强下来,我除了字数在同期中第一,其他数据惨不忍睹。
可能也该凉了,也知道,往后基本不会再有推荐。
其实,在推荐位紧缺面前,每一个推荐都是极其珍贵的,谁都想上推荐,那意味着曝光,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作品……
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推荐了,但我还是蛮感谢编辑枫叶的,最起码让我如愿了,在都市分强推荐榜单中存活了一周。
我也不知道,没有了编辑推荐,意味着死亡是不是真的,但我还是想继续写下去……
年前又刚好碰上工作繁忙,断更了半个月……
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零零碎碎地说了一通,有没有把这段时间以来的心路历程说清楚。
总之一句话,能走到今天,我努力过,也想放弃过,但我最终还是想坚持写下去。
我也不敢奢望上架后成绩多么的出色,但我真心地恳求,如果还能坚持陪伴我走到今天的各位读者大佬,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支持正版,订阅一下吧!
虽然写下了上架感言,但今天我还是会万字免费章节更新……
第137章 男人的肩膀,女人的避风港(1/5)
搂着娇滴滴的蔡依依,张大蛮竟然有生理反应了……
尼玛,狗血的重生,自己成了主角,人生还特么跟开了挂一样,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开了后宫随便睡觉,完事提起裤子就跑……
这特么还能更烂俗一点吗?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越活越烂俗,况且,老子从一开始,也没打算活得多么的文艺范。
女人遭遇了这绑架、险些被强奸,那,接下来,男人的怀抱,就是最安全的天堂,是能够遮风挡雨的避风港,也是人之常情。
张大蛮将蔡依依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着来自这位女歌星的体温以及令人痴醉的体香……
讲真,这种感觉真好!
什么天长地久,什么地老天荒,如此短短须臾,便是永恒!
在张大蛮的字典里,也没有永远,那句话说得好,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珍惜当下,活在当下。
当然,搂着这么一个大美女,张大蛮更想是享受“裆”下。
不过,此情此景,也不太合适,毕竟,蔡依依才从魔爪里躲过一劫,要是这时候,有什么非分之想,岂不是乘人之危?
虽然张大蛮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生儿子没菊花的事,那也是铁定不做的。
相比之下,蔡依依现在更需要心灵上的抚慰。
都说杀人攻心,实际上,征服也是攻心。
要是能从心灵上瓦解蔡依依的防线,那来“日”方长,并且,她现在已经解除了女人的矜持,不顾与张大蛮仅仅是萍水相逢,主动往他怀里钻,寻求呵护,得到庇护。
这已经说明在蔡依依心里,这个男人靠得住!
短短三十秒中,张大蛮几乎是做了几百年的思想斗争似的,压制住自己下半身的精……血不要上脑,温情地安慰着蔡依依,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衫,在怀中获得片刻安全。
蔡依依啜泣了一阵,慢慢止住了哭声,缓缓抬起朦胧的泪眼,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珠,迷离地看向张大蛮,“大蛮,对……对不起,我刚情绪失控了。”
张大蛮装作若无其事,微微一笑,摊了摊手,表示很理解,“没什么,都是这帮王八蛋,尽干这丧尽天良的事。”
“谢谢你的肩膀,我没事了。”蔡依依慢慢站起身来,一双眼怒视着被张大蛮捆绑着的六个人,咬牙切齿的说,“这些个人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我会报警,将他们绳之以法。”
张大蛮站在蔡依依身边,点头表示赞同,“那是当然,绝不能让这些禽兽逍遥法外。”
两人陷入了沉默,半晌,张大蛮脑海中闪过一个阴邪的念头,然后对蔡依依说,“蔡小姐,我们走吧,你先走一步,在外面等我一下。”
蔡依依愣了愣,看向张大蛮,“你……你想干什么?”
“嘿嘿,虽然说,恶人总有法律制裁,但对付这帮渣滓,还得给他们长点记性……”张大蛮神秘地说,然后催促着蔡依依,“有些画面,你不宜看到,你先到外面等着。”
蔡依依狐疑起来,还是劝道:“大蛮,他们还是交给法律制裁,你别搞出什么事端啊!”
“不会,放心吧,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游戏,准备和他们玩玩……”
“游戏?”
蔡依依将信将疑,但既然张大蛮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追问,只好自己先走出穿山洞,在外面等着。
等蔡依依走了,张大蛮搓着手,对着向国元、田良以及罗森这几个人,嘿嘿地狞笑着,走向他们。
“张大蛮,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田良还算清醒一点,嘶喊着,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你别过来……”
……
石窠村中心小学。
按照和秦琳、秦岚的约定,张大蛮带着蔡依依,来到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远远地,看见秦琳、秦岚姐妹,还有校长杨建国,以及其余几位帮忙寻找蔡依依的老师、村民等,都在焦虑地等着张大蛮。
当他们看见张大蛮带着有些脏乱的蔡依依出现在视线的时候,众人都是长舒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秦琳最为开心,迎上来,欣喜若狂地挽着张大蛮的手,“大蛮、蔡小姐!”
秦岚也走上前来,“张大蛮,到底怎么回事?在哪找到蔡小姐的?”
张大蛮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也不少,以校长杨建国在石窠村的威望,发动一些村民帮忙找人,还是很简单的。
“各位,你们知道蔡小姐去哪了吗?”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大声说。
众人都是疑惑地看着他,要是知道去哪儿,还用问么?
“是村支书向国元、教导主任田良,他们伙同县城里的几个烂仔,绑架了蔡小姐,并且,还险些玷污了蔡小姐!”
“啊?这……这村支书……”
“怎么能有这样的衣冠禽兽啊,真是丢我们石窠村的脸。”
“就是,真该把这些人渣抓起来,乱棍打死。”
“教导主任田良,那不是老师么,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缺德的事呢?”
“……”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让所有村民开始议论纷纷。
“不幸中的万幸,幸好没有让蔡小姐造成伤害,现在,向国元、田良那帮畜生,被我制服了,在山庙屯的山神庙里,还请几位叔伯兄弟们,去山神庙里,将他们带出来,交给法律制裁。”张大蛮大声地说。
一说在什么位置,这些早已经义愤填膺的村民们,挽着袖子,纷纷自告奋勇,“走,我们去把这些畜生抓回来!”
根本不用发动,他们就已经出发了。
其实,在乡村里,这一点也是极好,遇上什么事,村民们总是会分外热心,一家人的事,变成全村人的事,哪有办不成的。
校长杨建国走上来,对蔡依依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致歉地说:“蔡小姐,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抱歉,我谨代表学校以及整个村,向你表示致歉……”
蔡依依恬然一笑,连忙说:“杨校长,事情已经发生,对我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你就不必过于自责。不过,也是多亏大蛮及时赶到,我才没有受到伤害……”
杨建国实际上是担心,经历这么一出,一方面的确怕对蔡依依造成伤害,那么,他也将难辞其咎;另一方面他也是顾虑到蔡依依捐款建教学楼的事,万一她不同意捐款,对于整个石窠村中心小学,以至于石窠村,那都是巨大的损失。
第138章 恶有恶报(2/5,万更求收)
石窠村,山庙屯后山的山神庙。
村民们按照张大蛮说的,摸爬着上去,从石溶洞钻进去,穿山洞里,凉飕飕的风吹拂,这些村民土生土长,轻车熟路,很快钻进了山神庙里。
走了一会儿,从石溶洞里发出咿咿呜呜的声音,当几名村民看到眼前一幕,惊呆了!
这是哪个天才摆出的艺术造型?
只见向国元、田良以及罗森等人,被青藤捆缚着手脚,但是,并不是齐整整地绑着。
而是两两绑在一起,并且摆成了“69”造型,每两个人的脑袋都是捆在对方的裤裆下,而且都是脱得精光。
这个造型还是很有艺术性,画面实在太美,真叫人不忍直视。
向国元、田良那么一听到有村民走进来,更是躺在地上挣扎,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村民们走上前去,将那些青藤解开,拽着向国元、田良等人从山庙屯里走出来。
向国元、田良骂骂咧咧,叫喊不停,“张大蛮,艹他祖宗十八代的,他……他娘的完蛋了。”
“少特么唧唧歪歪,还吵个鸟,你们才完蛋了。你们这些畜生,真丢咱们村的脸……”
这些村民可都是干农活的主,推搡着向国元、田良他们一点也不含糊。
“你们这些该死的刁民,总有一天弄死你们!”向国元淬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你等死吧,垃圾,人渣,畜生,啊呸!”村民们也不示弱,朝着向国元吐痰,骂得更凶。
“咦?不对啊,大蛮不是交代了,说一共有六个人,还有一个呢?”其中一个村民指着人头数了数,反应过来。
在场的,有向国元、田良以及罗森、李鑫、高垚,唯独少了谭焱。
“喂,畜生,还有一个呢?”村民拽着向国元,凶狠狠地问。
向国元瞪圆了眼睛,“你个刁民,瞪大你的狗眼,老子是村支书!”
“啊呸!”
村民一口浓痰吐在向国元的脸上,“去你娘的村支书,狗娘养的,干出这等畜生行为。”
田良闷声不作气,“谭焱,他自己跑路去了!”
高垚也是害怕地戳了戳罗森,“我们不会真的进监狱吧?”
李鑫哼了一声,“谭焱这个叛徒,还真是精武舍的败类,挣脱了,连我们都不救,自己一个人逃跑了,这个王八蛋……”
“喂,你们几个唧唧歪歪个什么?快走!”
村民们拽着向国元、田良等人,像押解犯人,将五人送到了村委。
村长秦振华、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杨建国等村里德高望重的人,早已经齐聚在了村委门口。
石窠村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可是比天塌下来还要震惊。
哪怕是天塌下来,还有高耸的山峰顶着,可是,以村支书向国元、小学教导主任田良干出这样龌龊的事,那就是有损石窠村的颜面。
所以,村里的人都齐聚在村委,等着把这些人绑来,进行批斗。
说是批斗,自然也不是旧社会那种批斗,而是让这些人知道,在石窠村千万不要干坏事。
当向国元、田良等人来到村委,那些村民朝着这几人就是一阵吐口水,真叫唾沫星子都要把这几个人淹死。
张大蛮看到少了一个人,一眼看出,少了谭焱,他皱了皱眉,心里算是明白了。
在山神庙里,与谭焱交手,本来一脚踢飞谭焱,他还是有力气爬起来继续动手的。
但是,这个贼小子并没有那么做。
原因很简单,这件事一旦败露,是铁定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是要吃牢饭。
与其等着受死,还不如省省力气,等张大蛮一走,他就挣扎逃逸了。
这也难怪在精武舍武馆门下,大师兄是苗淼,并没有这位谭焱。
早在很早以前,精武舍武馆馆长陈逍遥就将谭焱逐出师门,谭焱也就从此销声匿迹。
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田良、向国元竟然将谭焱找来帮凶。
这孙子有机会逃跑,竟然不顾同门师兄弟死活,独自逃了。
张大蛮心中已经有数,等向国元、田良等人来到村委,他也不说什么。
村长秦振华将向国元、田良等人狠狠的言辞批评指责一顿,最后,派出村民,去往青石镇上派出所报警。
在青石镇管辖的石窠村,也只有青石镇上才有派出所。
对于这样恶劣,造成严重社会影响,危害他人生命财产安全的犯罪行为,任谁也不会姑息,定要交由法律制裁。
张大蛮看着向国元、田良等人,又是可气,又是好笑。
可气的是他们侵犯了蔡依依,好笑的是他从山神庙离开的时候,叫蔡依依先在外面等,他和向国元、田良等人“玩游戏”,那就是将这些淫棍,全部脱光,按照“69”造型,将他们两两捆成一团。
可惜没有像十几二十年后那样发达的社会,人手一部手机,否则,他会用手机拍下来。
不!
要拍成视频,发抖音,发微信朋友圈。
以这样一种爆炸性的视频,恐怕让他瞬间斩获粉丝无数。
像岛国电影里,**不少,但这种画面,纯粹就是男人们的**,实在是不可多得。
诶,奈何90年代初,手机都还像国宝一样稀缺,别说手机了,连砖头大的大哥大,或者bp机,都是西洋镜。
毋庸置疑,向国元、田良等人被派出所带走,接受了法律的制裁,进了牢房。
一段闹剧,总算告一段落,日子仍旧继续……
张大蛮回归土地,种桑养蚕,每天下地里采摘桑叶,继续养蚕。
不过,石窠村乃至于周围的村屯,早已经传开,张大蛮几乎成了妇孺皆知的大人物。
他成为了为数不多的万元户之一,并且以他五万左右的“资产”,在这几个万元户都还是国宝级的落后乡村,他四五万资产,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甚至是很多村民奋斗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他种桑养蚕的壮举传开了,不少的村民纷纷去向他取经。
张大蛮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心中的一个设想,也逐渐地徐徐展开,开启了他新的农业帝国的蓝图……
第139章 新的篇章(3/5,万更求收)
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师办公室。
秦琳黑着脸,气得花枝乱颤,咬牙切齿,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备课本往办公桌上一扔,“怎么回事?这帮小鬼头,好的不学,坏的一个比一个学得快!”
“咳咳,秦校长,怎么了?什么事把您气成这样?”一位穿着西装革履,剪着板寸头发的年轻男老师,缓缓站了起来,关切地问了一声。
自从教导主任田良蹲监狱,一个月后的校长继任选举大会,秦琳全票通过,成为新一任校长。
而原老校长杨建国病休,提前退休回家养病了。
说是养病,实则也是迫于无奈。
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对老师要求愈加严苛,像校长杨建国这样的老教师,说到底不过是多认识些字。
对于教学,那已经是谈不上了。
不但落伍,而且陈腐。
所以,与其最后被淘汰辞职,还不如提早找个理由,病休。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操作实际上也是允许的,很多老教师,执掌教鞭多年,甚至还是代课老师。
到头来只好以病休,提前退休。
秦琳上任之后,一时之间,让石窠村中心小学焕发了新的活力,每天集中教师做教研,努力提升教学水平。
而为了教学上一个档次,秦琳还专门去青石镇教育局,申请调老师来。
这位西装革履的年轻帅气的男老师,就是青石镇教育局指派下来,专为帮助提升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学的而来。
他,叫马国邦,据说是一位师范类科班出身,年轻有为。
不但年轻长得帅之外,对人也是热情,但凡石窠村中心小学里的老师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马国邦立即出现。
他才来没多久,已经成为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救火员,哪里需要他,他就在哪儿。
尤其他与秦琳年龄相仿,对秦琳这位年轻的校长,更是多一些关切。
秦琳气鼓鼓地说:“国邦,你说,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竟然偷偷抽烟,尤其是那个杨荣华的儿子杨耀宗,平时吊儿郎当也就算了,最近他竟然带头,抽烟……”
马国邦听后,微微一笑,“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秦校长,您别着急,孩子嘛,总有不懂事的时候,这件事交给我来管,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真的?国邦,你有什么好办法?”秦琳露出喜悦的笑容,立即问道。
但很快她又是尴尬地收敛了笑容,不管怎么说,她才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
马国邦虽然是镇教育局委派来的,暂代教导主任的职位,对于学生违纪的事,还是由秦琳去处理为妥。
马国邦打包票地拍着胸脯说:“我你还不放心嘛?”
他一双眼闪烁着自信的光,脸上洋溢着让秦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喜新厌旧吗?
不!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她心里的人,是张大蛮!
可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若论情趣,这位马国邦不但英俊帅气,还在关键的时候,替秦琳分忧。
而张大蛮投身于种桑养蚕,好像他的眼里就只要那些蚕宝宝,都没有她一样。
有时候,不由得让秦琳心里一阵失落。
她恬然一笑,“那好,国邦,辛苦你了。”
马国邦不以为意地笑着答道:“秦校长,这叫哪的话,职责所在,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教导主任嘛,暂代、暂代,嘿嘿……”
……
又是下午放学回家路上,石窠村中心小学放学后,这些学生像是从笼子飞出来的鸟儿,欢腾着,背着书包回家。
张小蛮、安楠、李大海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从学校离开,走在乡间小路上。
“大海,赶紧把今天学过的内容,背一遍给我们听……”安楠雀跃地撒谎走在羊肠小道上,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对着李大海喊道。
李大海嘿嘿咧嘴笑了笑,咳咳几声,开始朗声背起书来,“一去二三里,乡村、烟村什么鬼……小蛮,你提示我一下,我就快要背出来啦!”
安楠撅起小嘴,不高兴地瞪了一眼张小蛮,“张小蛮,你不许每次都告诉他,他今天要是背不出来,他每天都给我背书包,嘻嘻嘻……”
张小蛮望着洋娃娃的安楠,使劲地点了点头,“大海,听见没?你背不出来,书包以后你背了!”
李大海搔首挠头,“你们提示我一个字,乡村、烟村……”
“哎呀,你是鱼的记忆吗?”安楠戳了一下李大海的大脑袋,“亏你脑袋长得那么大,这么快都记不住东西了。”
李大海憨憨地笑了笑,“安楠,什么是鱼的记忆啊?”
张小蛮从旁边附和道:“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安楠是说,你记东西,七秒钟就忘了。”
“哈哈哈,你脑袋那么大,真要是鱼,也是大头鱼,大头鱼,哈哈哈……”安楠笑得花枝招展。
张小蛮也乐了,“嘿,还真别说,大海,你这大脑袋,还蛮像大头鱼的。”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大头鱼就大头鱼,你们聪明,快提示我!”
“烟村四五家啦!”安楠笑嘻嘻地说了出来。
李大海一拍大脑袋,“对对对,烟村四五家,亭台……亭台六七个,八九十枝花,欧耶,我背出来了!”
安楠翻了个白眼,瞥了他一眼,“喂喂,大头鱼,你家亭台是用六七个的?”
“那是什么?”李大海求助的眼神看向张小蛮。
张小蛮笑而不语。
安楠指着不远处的山,“大头鱼,你叫这山,是一个山吗?”
“不会啊,一座山!”李大海哈哈大笑起来,“啊哈哈,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这次全对了吧?”
安楠环抱着小手臂,“嗯”了一声,“马马马虎虎吧,凑合过关。嘻嘻,还是有进步的,你已经快不是垫底王了,考进倒数前十了。”
李大海笑呵呵,脸都笑得像绽放灿烂的花朵,一蹦一跳的。
“哟?这他妈是谁啊?”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一阵呛鼻的烟味弥漫而来,让张小蛮、安楠、李大海瞬间僵硬,停止了欢声笑语。
第140章 出手要狠(4/5,万更求收)
只见杨耀宗嘴里叼着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了烟圈,而他身后站着熟悉的四个人,还是上次堵张小蛮、安楠、李大海的那几个不良小青年。
与杨耀宗一样,四人都是嘴里叼着烟,可能在他们自我感觉良好之下,在张小蛮他们看来就是一坨屎。
不知道为什么,在90年代,像是时代的产物一样。
这些个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还专门在手臂上刺青什么的,摆出一副很屌的样子。
可是,往往这样的造型不被社会乃至于大众认可,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样的人不学无术,游手好闲。
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自以为很酷,这类人也是很可悲的吧!
“杨耀宗,你又想搞什么?”每次遇上这样的事,张小蛮都是挡在最前面,与杨耀宗对峙。
杨耀宗一步步走过来,堵在张小蛮的跟前,仗着比张小蛮高出一个头的身高,深吸了一口烟,对着张小蛮吐出了烟圈。
张小蛮顿时心里炸毛了,哪怕是小小年纪,脸上不由得也是火冒三丈。
“小比崽……”杨耀宗正准备张嘴说话,谁知,张小蛮抬起膝盖,朝着杨耀宗的裤裆踹去。
杨耀宗“啊”惨叫一声,叼在嘴上的香烟差点掉下,张小蛮早已经看准,抬起一巴掌扇在杨耀宗的嘴巴上。
将那一截烟头硬生生拍进了杨耀宗的嘴里,捂住了杨耀宗的嘴,低吼一声:“艹尼玛的,敢对着老子吐烟圈……”
他一把拧着杨耀宗的后领,一手捂住杨耀宗的嘴,将这一截烟头给杨耀宗咽下了喉咙。
“咳咳咳咳……”
杨耀宗冷不丁被张小蛮这一招,烟味呛得他不住地咳嗽,瞳孔放大,呛得眼泪都滚落了眼眶。
“张小蛮,我艹尼玛……”杨耀宗嘴上还是骂了出来。
张小蛮抬起手肘,“咔嚓”打在了杨耀宗的背脊上,杨耀宗“哇”地一声,整截烟咽了下去。
安楠、李大海都看傻眼了,就连那不良小青年都蒙圈了,哪来见过张小蛮这么狠毒的。
张小蛮以太极的拳劲,一拳打在杨耀宗的胸口,杨耀宗肥胖的身躯一屁股跌坐下去,刚好跌坐在一块青石上,菊花一阵锥心的痛,痛得杨耀宗“哇哇”嚎啕大哭起来。
四个不良小青年上次吃过张小蛮的亏,这一次,他们可不傻了。
四个人直接为上来,将张小蛮团团围住。
张小蛮冷冷地环视了一圈这四人,然后低沉地对安楠、李大海说:“安楠、大海,你们快走。”
谁知,这次,安楠却是摇了摇头,“小蛮,我……我不走,他们这么多人,你打不过……”
她说着,直接小跑过去,推向黄毛小青年,“你们这些烂仔,不要欺负小蛮!”
黄毛小青年抬起一脚,将安楠踢开,“哪来的臭丫头,滚开!”
安楠被黄毛小青年一脚踹开,张小蛮眼睛都绿了,头发都炸了,“你他妈的!”
不由分说,攥紧拳头,直接一拳打了过去,一拳打在了黄毛小青年的面门。
另外三个不良小青年也是瞬时扑过来,一左一右,将张小蛮拽住,另一个抱着张小蛮的脚,连拖带拽。
本来这四个不良小青年年纪都要比张小蛮壮实高大得多,加上这突如其来四人同时出手。
张小蛮暗叫不好,日了哮天犬了,这一把怕是要栽了。
果然,被四个不良小青年拽着摔倒在了地上,黄毛小青年“啊呸”吐了一口唾液,骂道:“马拉个币的,狗杂碎,敢打老子,今天让你挂彩!”
说着,他直接蹦跶起来,高高的一屁股坐向张小蛮。
张小蛮傻眼了,尼玛,这么大一坨坐下来,还真是一屁股坐死老子啊。
他挣扎着,幸好,挣脱一只手,顺手抓起了一块青石,抡动着将尖锐的一端对着上方。
“啊!”
黄毛小青年像猫咪火中取栗,弹了起来,双手捂住菊花,痛得冷汗直飙。
“我……我艹尼玛的!”黄毛小青年忍着痛楚,扑向张小蛮,抬起巴掌,“啪啪”接连两巴掌扇在张小蛮的脸颊上。
李大海愣神了一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了过去,抬起一脚,踹在了黄毛小青年的肩膀上,“你们……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
黄毛小青年炸毛了,直立起来,抓着李大海,就是几拳打在李大海的胸口,一个勾拳将李大海打翻,按住李大海就是一阵暴揍。
一边暴揍一边骂道:“艹你祖宗的,偷袭我,打死你!”
黄毛小青年被李大海一脚踢开,虽然又被黄毛小青年打倒,但是,张小蛮逮着缝隙,左右一脚,踢开按住他脚的蓝毛小青年,手左右开弓,攥紧的拳头,一拳一个,打在摁住他手臂的小青年,翻身爬了起来。
这一下,张小蛮彻底怒了,抓着其中一个不良小青年,膝盖“咔嚓”顶在了对方的胸口,心脏都要给他顶爆出来。
另外两名扑过来,张小蛮以太极拳招式,一拳打在蓝毛小青年的嘴巴上,牙齿都被他一拳打飞两颗。
随后一个扫堂腿,一脚扫开,撂倒另外的不良小青年,朝着那不良小青年的腹部一脚踢出,将这小子一脚踢飞,滚出几米远。
他摆平其余三个不良小青年,一个箭步冲过去,双腿剪刀脚,直接夹着黄毛小青年的脖子,顺势一摔,将黄毛小青年甩开。
一把拉起李大海,“大海,怎么样?要不要紧?快去扶安楠!”
他拍了拍李大海身上的尘土,推开了他。
黄毛小青年等人被张小蛮这几下给整晕了,妈的,这小子很虎,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张小蛮才不管这些个人是牛鬼蛇神,还是天王老子,敢来惹他,就是找死。
这次,黄毛小青年几个是下定决心报仇,即使被张小蛮攻击打倒,但很快爬来,又同时扑过来。
哼,这些小杂碎,还是有点头脑!
如果论单挑,根本不是张小蛮的对手,但是,一拳难敌四手,他们四个人一起上,还是有机会撂倒张小蛮的。
眼看四人又是恶狗抢食一样扑来,张小蛮只好摆开阵势迎战……
第141章 发怒的小公牛(5/5,万更求收)
妈的,要说打架,小爷又不是第一次,都是双手双脚挂个脑袋,谁怕谁啊!
张小蛮也深深意识到,自从重生之后,前世石窠村第一软蛋,也算是彻底除名了。
包括他那个凭空冒出来的不靠谱的老爹张大蛮!
论打架,父子俩再也没怂过!
既然是重生,那就是上帝之选,老子就是天选的主角,都特么是带光环的。
岂能被什么阿猫阿狗小虾米欺压,这种强烈的信念根植于从重生那一刻开始……
所以,张小蛮面对这四个不良小青年,攥紧了拳头,像是发怒的小狮子,丝毫没有畏惧,怒视着这四人。
摆开阵势之后,以静制动,待黄毛小青年扑到,他略微错开脚步,侧身躲开黄毛小青年的攻势,他拳头疾如闪电出手,一拳打向黄毛小青年的下巴。
别小看这一拳,力量却是在瞬间凝聚在拳头上,这也是太极四两拨千斤的打法。
如果不是张小蛮年纪小,力量毕竟有限,否则,这一拳足够将黄毛小青年打到面颊骨都错位,连他祖宗十八代也不知道是谁。
即便如此,这一拳的威力,还是足够震慑,似乎发出“咔嚓”的一声,黄毛小青年捂住脸颊,痛得嗷嗷直叫。
蓝毛小青年也扑来了,张小蛮低头,矮下身子,脚下一脚踢出,踢在蓝毛小青年的膝盖上。
“咔嚓!”
膝盖处发出一声脆响,整个身子扑向张小蛮。
张小蛮手肘斜着顶上去,顶在蓝毛小青年的胸口,将蓝毛小青年推开,弹出两米远。
剩余两名不良小青年,张小蛮看得出来,也没有那么凶悍,跨前一步,抬手“啪啪”就是几大嘴巴,扇得这两个不良小青年摸不着东南西北。
这次,撂倒杨耀宗等几人,张小蛮并没有多说一个字,朝着愣住的李大海、安楠,打了一个响指,“我们走!”
李大海指着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几个人,想说话,又是一个字也没说。
安楠乖巧地跟在张小蛮的身后,一边走一边问:“小蛮,你这是什么功夫?”
张小蛮简洁地答道:“太极!”
“太极是什么?”
李大海追问了一句,“小蛮,你教我太极好不好?以后这些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太极,听我不靠谱老爹说,是一门国术,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强身健体。”
论太极,张小蛮的确也理解不了,凭着他碎片化的记忆,的确也不知道太极太多。
在这样一个落后的乡村,太极,那都是天方夜谭。
但是,他自从重生以来,跟着不靠谱老爹张大蛮修习太极,身体确实越来越好,精气神也不错。
遇上像杨耀宗这样的渣渣欺负,也能够应付。
这么多次,杨耀宗还真是不怕死,还敢找张小蛮的麻烦。
说是欺负张小蛮,但每一次都是张小蛮教训他。
可能,在张小蛮重生以前,这个杨耀宗是欺负他的,这才让杨耀宗还想找回以前那种优越感。
这兔崽子,竟然都开始抽烟了。
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不良小青年搅合在一起,想要揍张小蛮,哼,真是不自量力。
可是,随着第二次和这四个不良小青年动手打架,张小蛮隐约中,从碎片记忆中,有那么一丁点印象,这几个不良小青年还不是石窠村,而是青石镇上的。
黄毛小青年叫石开,蓝毛小青年叫李达,另外两个一个叫阿胥,一个叫阿宽。
在青石镇读中学的时候,还真是被这帮孙子欺压不少,每一次他们都是堵在校门口,勒索要钱。
可能现在他们还没有发现,可以勒索学生要钱。
等张小蛮读初中,石开、李达几个早已经是接近成年人了,这帮社会的败类人渣,勒索学生要钱,尽干这些坏事。
不知道前世是不是也这样现在结下梁子了,张小蛮也无法从碎片记忆中记起。
可是,经过这两次的交手,与石开、李达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杨耀宗这个蠢蛋,上次他被张小蛮揍,石开、李达几个根本不顾他的死活,他还跪舔这几个垃圾,真是脑子长在屁股上去了。
“安楠,刚才没弄伤着你吧?”走了一段路,张小蛮关切地问了一声。
安楠摇了摇头,而是盯着张小蛮的脸,“你脸上两个巴掌印……还有大海,也是被揍肿了,杨耀宗这个坏蛋,他怎么可以这样,明天我报告老师吧?”
张小蛮摇头,“不,安楠,还是别报告老师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杨耀宗再找人欺负你。”
安楠甜甜地笑了笑,“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吧,说真的,你和他们打架的样子,好恐怖哦!”
“有吗?我那是正当防卫!”张小蛮嘿嘿笑了,也不知道自己打架的时候样子是不是真的很恐怖。
但是,遇上杨耀宗这帮小王八蛋,难道还能跟他嬉皮笑脸么?
打架,要么不打,要打就要够狠。
只有够狠,才能让对手惧怕。
这是最为简单粗暴的办法,张小蛮心里想着。
可能安楠、李大海并不知道,前世,他活得如此窝囊,号称石窠村里第一软蛋,谁想在他脑袋上拉屎撒尿都可以。
重活一世,谁也别想欺负他,也不会再活成一个软蛋。
这一点,他倒是挺认同这个不靠谱老爹张大蛮的。
虽然是重生的两个自己,但是张大蛮也是不服就干,哪有那么道理可讲。
这个世界,很多时候,真的不会有道理可讲,拳头或许是最直接的解决方式。
当然,解决问题也不尽然全是拳头,动脑子才是最重要的。
“安楠说得很对啊,小蛮,你打架的样子,是真的很恐怖,像个发怒的小公牛!”李大海笑哈哈地说。
“我去,你才小公牛呢!”张小蛮一拳捶了过去,李大海急忙躲闪,躲在安楠身后。
“哎哎……我说,大头鱼,你不会要安楠一个女娃娃给你保护吧?”张小蛮追着李大海。
李大海才不管什么女娃娃不女娃娃,绕着安楠转圈圈,不停地扮着鬼脸,“略略……”让张小蛮追不着。
“哎,你们两个够了,都把我头转晕了,快停下来!”安楠大喊了一声,两个小男孩都停了下来。
第142章 生命交响曲(1/5,求订阅)
石窠村,山庙屯,桑苗地。
“讨厌,你不是说,要和我探讨音乐吗?”蔡依依羞得脸红至耳根,拍打了一下张大蛮的手。
张大蛮盯着蔡依依那曼妙动人的身段,血液都集中涌向某个蘑菇山头了。
在蔡依依住在石窠村这段时间,蔡依依几乎每天都往张大蛮家里跑,一个香港的歌星,跟在张大蛮这么一个乡野村民屁股后面,帮忙采摘桑叶。
这要是在狗仔队盛行的时代,恐怕是要上头条新闻的。
张大蛮手不安分地触摸了一下,“哆、嘞、咪……”手已经在蔡依依的高地了。
蔡依依身子颤了颤,迷离的双眼,媚眼如丝,嘤嘤呜呜了几声。
“嘿嘿,依依,这不就是人世间最美妙的交响曲么?贝多芬弹奏命运交响曲,咱们弹奏生命交响曲……”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大蛮愈发觉得,他和蔡依依之间,那一层膜就要冲破了。
蔡依依完全沉浸在这位刁民的魔掌之下,而张大蛮也被这位来自乡村之外的都市丽人所深深吸引。
如果世上真有干柴烈火,大概这就是吧!
张大蛮还真是天才,能够把这解读为“音乐交流”,还生命交响曲……
“哆、嘞、咪……”
“艹,我还从来没想过,在桑苗地……”随着生命交响曲地奏响,那糜烂的声音,弹奏出最为美妙的旋律,蔡依依越来越放得开了,享受着桑苗地里最原野的交响曲!
她喜欢音乐,如果这种美妙的旋律谱写成为曲子,那的确被称之为“生命交响曲”。
游览着湖光山色,穿梭在山川溪流之间,生命交响曲,总是需要男女两人共同谱写。
演绎那惟妙惟肖的旋律,“啪啪啪……”冲击听觉的美妙。
这样的生命交响曲一经弹奏,高山流水,流连忘返,沟壑深渊,层出不穷。
蔡依依不愧是乐坛天才,每一个旋律,都是极度配合着张大蛮的弹奏,哼唱着生命交响曲的乐章……
一曲生命交响曲足足弹奏了半小时左右,随着休止符的跌宕,生命冲向彼岸深谷,绽放美妙的色彩,所有的旋律随之戛然而止……
微分吹拂着桑苗,而张大蛮却是汗流浃背,蔡依依瘫软着身子,依偎在张大蛮的怀中,香汗淋漓,都险些虚脱了。
待收拾“乐器”,将蔡依依抱在腿上,蔡依依是百般依恋,乖巧地依偎在张大蛮的怀中,低柔地道:“大蛮,其实,我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
说了这话,蔡依依哽咽了,说不下去了,美眸中噙着泪,略微抽泣起来。
张大蛮如坐针毡,惊愕地道:“这么突然?”
“呵呵,我从香港来这一趟,已经是耽搁了不少时日。但此行不虚度,你让我度过了最为难忘的一次……”蔡依依柔情脉脉地说,“属于我们两个的‘生命交响曲’。”
张大蛮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如鲠在喉,却是话到嘴边,又是咽了下去。
两人沉默了许久,“依依,我们还会再见吗?”张大蛮终究没有忍住,问了一声。
蔡依依嫣然一笑,“当然,等我将工作的事,安排一下,有时间、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张大蛮也没多说什么,哈哈一笑,“等以后,我赚了钱,一定去看你的演唱会。”
“真的啊?”蔡依依笑了,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期待,凑上去,在张大蛮的脸上深深地啜了一口,小嘴唇印在了张大蛮的脸颊上。
张大蛮手指头轻轻地刮了一下蔡依依的鼻翼,“傻瓜,当然是真的了。”
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是牵动着张大蛮的心。
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个动作那不是以前在秦琳撒娇的时候,经常的动作吗?
秦琳!
怎么在这时候想到秦琳!
呵呵,可能他与秦琳之间,也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吧。
村里早已经传开了,石窠村中心小学来了一个新的年轻帅气的老师,叫马国邦。
甚至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秦琳和马国邦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这些嚼舌根的话,张大蛮恨不得将一坨屎塞进她的嘴里,堵住这张烂嘴。
或许,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明显,秦琳对他冷淡了很多,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那么依赖。
很多次,都看见她和那个马国邦并肩而走,谈笑风生,马国邦这个小白脸,把秦琳逗得笑开了花。
如果不是秦琳这样的冷淡,或许,蔡依依也没有机会趁虚而入。
马国邦,这个小白脸,一看不像什么好鸟。
可是,在整个石窠村中心小学,把他当成了神圣一样供着,就连石窠村里的很多村民,也都开始议论开了,说这个马老师,是石窠村的福音。
特么的,还福音,他是耶稣基督,还是释迦牟尼呢!
凭空多出一个情敌,张大蛮像是未战先败的逃兵,远远地躲开了秦琳,他自己也感到,与秦琳关系疏远了。
此时,与蔡依依刚弹奏完“生命交响曲”,想起秦琳,心中隐隐作痛。
难道有的人注定是要错过吗?不过是人生重来,还是几辈子?
那不都说了么,千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呵呵,命运,荒唐得多么可笑!
“大蛮,你怎么了?”蔡依依脉脉含情,柔情万种地轻柔问。
张大蛮回过神,淡淡地笑了,“没什么。”
“关于开设种桑养蚕技术培训的事,你决定了吗?”沉默了片刻,蔡依依又是低声问。
张大蛮点了点头,“势在必行,单靠我自己,种这一亩三分地的桑苗,难以实现规模化养蚕,想要做大做强,只有靠发动村民,全员参与,甚至实现全民养蚕,才有机会。”
“虽然你身处穷山恶水,但你的思维方式,还真是独特新颖,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蔡依依欣慰地笑着。
张大蛮心里想着,不成功,也成仁啊,关于开设种桑养蚕技术培训,自从上次从凌峰县卖蚕茧回来,他就基本在心里规划好了。
村支书向国元、教导主任田良那一阵风波过后,他主动找了村长秦振华,讲述了这样的设想,打算发动石窠村的村民,全体投入种桑养蚕,发家致富,得到了秦振华的认可。
第143章 天才级别的全才(2/5,求订阅)
村长秦振华看在眼里,张大蛮率先种桑养蚕,一举成为万元户,虽然他这个村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往上晋升,什么升官发财,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实际上,在石窠村这样山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村干部还是非常单纯的,没有那些明争暗斗,除了像村支书向国元之流的害群之马。
“村长,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谈点关于咱们村发家致富的事。”张大蛮仍旧记得那天找秦振华的场景,虽然他和秦琳交往了很久,这村长秦振华也是自己的准岳父,但是,他很少来村长家。
原因很简单,秦琳喜欢他,不见得村长家里的每个人都喜欢他,也没有人不喜欢他。
总之,那种微妙的关系,很奇怪。
当然,秦岚对他也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存在……
村长秦振华微微眯着眼,笑着问道:“什么发家致富的事?”
自从张大蛮种桑养蚕获得初步的成功之后,村里的人对他也是刮目相看,最开始那些持怀疑态度,甚至恨不得张大蛮掉进无底深渊黑色的人,都开始转变了。
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的村民们,怎么会想到,张大蛮通过这样一种模式,种树叶,喂养那毫不起眼的蚕,能够赚到钱,成为万元户。
要知道,他可是石窠村里出了名的软蛋,第一软蛋!
尽管这个称谓仅仅是张大蛮的前世,但这些村民们并不知道张大蛮是重生者,是重新活过了一遍。
本来按照正常的年龄,张大蛮现如今是张小蛮,这个狗血的重生,时空错乱?
“推行全村种桑养蚕!”张大蛮笑着说,“我负责技术培训……”
村长秦振华愣了愣,“全村种桑养蚕?这能行吗?大蛮,你可要考虑清楚。”
“准行,村长,你想一想,要是我们村率先种桑养蚕,让村民们致富,奔向小康,每个人走出去,都是万元户,你作为村长,也是倍有面子,对吧?”
张大蛮决定施以自己的“忽悠术”,若是不忽悠,要想让村长秦振华去发动村民不种玉米,而跟着他改种桑苗养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农民有农民的局限性,他们只会看到眼前的好处,没有什么长远之计。
不过,张大蛮找村长秦振华,也是象征性地表示尊重,至于村长秦振华同意不同意,他还是会去发动村民种桑养蚕。
因为他已经看到,未来用不了多久,凌峰县,进入全民种桑养蚕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也不是说看到,而是以前世的经历,这已经是站在风口浪尖上了,如果发动石窠村的村民,投入种桑养蚕,他在从中布局,一切就变得好办了。
只是,通过村长秦振华去发动,要比他自己一家一户地游说更有效率。
村长秦振华思索了一会儿,“大蛮,真的靠谱么?我要是发动村民们种桑养蚕,真能赚钱糊口倒也还好,万一弄不好,颗粒无收,村民们吃什么?到那时,我可成了千古罪人啊!”
“村长,你也看到我种桑养蚕了吧?我没有饿死吧?”
“嗯,那倒没有。”
“村长,别犹豫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县里、镇上都会下发文件,让村民们种桑养蚕!”张大蛮肯定地说。
说破嘴,也是无济于事,张大蛮心想,“这样吧,你来组织村民,我来关于种桑养蚕培训,以自愿为原则,即使最后,真有什么差池,你也不用担当什么罪责,可以吗?”
秦振华想了想,“那行,反正种桑养蚕技术培训,你尽管去弄,我不会干涉你,我也会帮你组织村民去学习。”
有了村长这句话,张大蛮就放心多了,嘿嘿咧嘴一笑,“多谢村长。”
他心中早已经算好了,等多一些农户投入种桑养蚕,他的机会就来了。
不管是实现规模化,还是作为收购蚕茧,或者作为技术顾问从中抽成,都是一笔不可估量的收入。
单纯靠自己一双手,种桑养蚕,这收入还是太少了。
张大蛮可不会停留在每一批蚕茧收入两三万的想法上,前世做了一辈子的咸鱼,这一辈子可绝对不能做咸鱼了。
哪怕最后沦为咸鱼,那也是最咸的那一条。
“依依,临别之际,我写了一首歌,送给你!”张大蛮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纸,手抄稿,递给蔡依依。
蔡依依震惊到了,惊喜之余,也是带着诧异的神色,“你还会写歌?是不是真的?”
张大蛮心里想,老子哪会写歌,反正重生回到这个时代,随便把那些歌手还没诞生的歌,抄一首,送给蔡依依,让她去唱,说不定能让她在乐坛上腾飞呢!
蔡依依展开纸,映入眼帘,歌名《红豆》,歌词写着: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
张大蛮按照早已经学会的腔调,哼唱了起来,这哪是他写的歌,不过就是前世听过的歌,林夕作词,王菲演唱的。
重生的真特么好,我不是作词家,我只是搬运工。
将这么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搬过来,转手送给了蔡依依,还可以吹牛逼说,这首歌是自己写的。
蔡依依认真地聆听着,以她的音乐细胞,听着这样的曲调,早已经是心湖泛起涟漪,眼眶都湿润了。
“美,美妙之极!”她手舞足蹈,搂着张大蛮,深深地吻在他的脸颊,几乎是完全陶醉了在这一首歌里面,“大蛮,这首歌真的是你写的吗?我从来没有听过、见过这么美妙的歌。”
“当然是我写的,你在华语乐坛有见过吗?”张大蛮一挑眉,一副不要脸地拍着胸脯,吹嘘道,“嘿嘿,要知道,我可是全才,天才级别的全才,无所不通,无所不晓……”
蔡依依久久凝望着这张脸,不管长得帅不帅,还就是一副刁民嘴脸,要说和音乐家扯到一起,还真是画风不符,不搭调。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送给蔡依依的这首歌,却是深深地震撼了蔡依依的灵魂。
难道他真是如此之厉害?
第144章 女人心(3/5,求订阅)
“这首歌,你作为你的专辑单曲,我相信,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张大蛮恢复了正经,这话还真是正儿八经。
要知道,这首歌那可是98年,王菲才演唱的,现在张大蛮让这首歌早“诞生”了几年,这么经典的歌,不红遍半边天,那才奇了怪了。
可能蔡依依还不能感受到这首歌的魅力所在,“嗯呐,你对我这么好,我该如何报答你?”
“哈哈哈,只能以身相许!”
张大蛮又是变得嬉皮笑脸,那一副刁民嘴脸,不知道为什么,却是让蔡依依百看不厌,或者,越看越喜欢。
自己这是怎么了?尘封多年的少女心,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乡巴佬,纯粹一个刁民?
可偏偏又是这样,蔡依依对张大蛮动心了,是真心,是走心。
“好了,少贫嘴,过了今天,我就回香港了,你不要想我哦,好好种桑养蚕赚钱!”蔡依依少女心地甜甜说。
张大蛮“嗯”了一声,谁知,蔡依依粉拳揍了过来,“呵,你个没良心的,你真不想人家啊!”
不知为何,张大蛮很喜欢这种暧昧,或者叫调情。
原来重生有这么多福利,不但可以开挂式地赚钱,而且还能种马式地泡妞。
尽管张大蛮是单纯滴,绝对的纯洁滴,也很讨厌后宫式的种马。
可要老子怎么办呢?这些个女人一个个饥渴得像干旱了几百年的撒哈拉沙漠,急需老子的甘霖滋润啊!
只要给她们一点雨露,她们就泛滥。
更为让张大蛮感到满意的是,自从重生之后,活儿好了很多,像电脑cpu是升了级,以前的“奔腾版”,升级到了酷睿i7,性能就是不一样啊!
不但速度快,更持久,更耐用!
他喜欢这种版本升级,上次在凌峰县帝豪酒店,住了一晚,一条龙服务,那个自称县人民医院的小护士段柔香,就是证据,才一夜,就被征服了。
体验到了做女人的快乐与幸福!
要说女人像馋猫,也对,也不对,既然都是馋猫,贪腥也是本性。
关键喂她们的那一条鱼够不够大,只要够大,管饱,那么馋猫也会变成乖乖猫。
今天和蔡依依“谱写”这一首“生命交响曲”,他也充分地展示了作为男人的阳刚之气。
从蔡依依服服帖帖的样子,就知道,蔡依依也被张大蛮绝妙的“弹奏”功夫给彻底征服了。
不仅是肉体上,更是从灵魂上,这种满足,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给到女人的。
这就好比世界上,男女夫妻多少对,有的琴瑟和鸣,和谐笙箫,而有的三天两头绿帽、出轨,闹离婚,从本质上来讲,这方面是否和谐,也是有很大原因的。
作为一个女人,一年到头,都没吃饱过几次,她能管得住一时,却是管不住一世啊,她能不给男人头上长草么?
而男人很多时候出轨,往往是管不住下半身,精虫一旦上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了再说。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男人女人的出轨,也是存在本质的区别的。
除了少数个例外,大多数是这样。
那种少数喜欢玩什么换妻之类的变态思想,纯粹就是追求刺激。
更甚者,有的人喜欢让别人看着他们干,或者让对象看着让别人干,这种是病态的思想,不在大多数范畴。
“呵呵呵,想想想……当然想了,日思夜想,想到茶不思饭不想!”张大蛮只好又笑着说。
蔡依依这才崛起小嘴唇,嘟哝着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乖,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听见没?”
哎哟,卧槽,女神,还是女王?
尼玛,老子是谁?绝逼不做小奶狗。
但现在他也不会跟蔡依依去争执,两人又卿卿我我一阵,然后,继续采摘桑叶。
……
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师办公室。
“哎,秦校长,晚上有事没?”马国邦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秦琳的位置旁,轻轻地敲了敲秦琳的办公桌,笑呵呵地问。
秦琳抬手撩了一下额头垂下来的秀发,仰起头,望着这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心中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是保持一贯的神情,礼貌地笑着问:“怎么了?马老师,你有事?”
马国邦若有所思地说:“我听村里的人说,石窠村的落日特别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想邀请你,下午放学后,登上去看落日……”
“落日?”
秦琳愣了三秒钟,开什么玩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从小在石窠村长大的,什么落日没见过。
看来这马国邦还真是上心了,村里流传开了,说她和马国邦是天生一对。
这些村民真不知是闲得慌,还是吃饱了撑着,总是干这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早已芳心许了张大蛮,怎么会对马国邦有什么想法呢!
是,她不得不承认,马国邦是长得很帅,帅得迷倒万千少女。
但在秦琳心目中,没有谁能替代张大蛮。
即便这些时日,张大蛮并没有和她约会了,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张大蛮和香港歌星蔡依依有些瓜田李下。
但对于这些流言蜚语,秦琳从来都是置之不理。
当然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吃醋。
不管怎么说,这么久了,张大蛮也该找她约会了吧!
瞧这马国邦多么的主动,多么的会制造机会。
邀请秦琳去看落日,亏马国邦想得出来。
张大蛮这根木头,榆木脑袋,真是气死人了。
秦琳淡然一笑,也不好拂马国邦的好意,只好打趣地说:“马老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哦!”
马国邦哈哈大笑,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秦校长,真不愧是语文出身,出口成诗,厉害,佩服、佩服,那你是答应咯?”
秦琳足足怔了三十秒钟,然后幽幽地道:“马老师,今晚还真不行,我约了大蛮,依依计划明天回香港了,今晚在大蛮家,为她践行。”
“哦?是吗?既然这样,我作为教导主任,咳咳,暂代,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去为蔡小姐饯别送行?”马国邦还真是会见缝插针,趁机说。
第145章 大厨?美食家?(4/5,求订阅)
秦琳犹豫了一下,既然村里已经传了她和马国邦之间不清不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和马国邦保持一点距离为好。
但是转念一想,张大蛮可以背着自己,和蔡依依不明不白的,哼,自己为了气张大蛮,不如,让马国邦今晚也一起去?
想了一会儿,她恬然一笑,“好啊,难得你有心,那就一起去吧!”
马国邦笑得像个小孩子,欣喜地道:“好嘞!”
下午放了学,马国邦收拾了一下,早就等着秦琳,一起离开了学校,朝着张大蛮家里去了。
由于明天蔡依依就要回香港,所以,张大蛮采摘了桑叶,早早回到了家,准备了晚饭。
张罗了一桌子的饭菜,又是腊肉、腊肠,又是土鸡土鸭,凡是能凑齐的菜肴,他都一并准备好了,做好一桌子菜,摆在了桌子上。
蔡依依望着一桌子的菜肴,惊喜不小,“哇,大蛮,好香啊。都是我爱吃的,真是没想到,原来你这么会做菜。”
这些天,蔡依依大多数都来张大蛮家里吃饭,不过下厨都是蔡依依。
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家庭主妇,为心爱的人做饭。
当张大蛮亲自下厨,做了这么一桌子的饭菜,还真是让蔡依依大开眼界。
张大蛮还在厨房炒青菜,一边挥着锅铲,一边笑着说:“那是必须的,张大厨在此。”
“哈哈哈,张大厨在哪儿?”不等蔡依依搭话,秦琳推门进来,笑着应道,“嗯嗯,是很香,饭菜的味道。”
秦琳径直走到厨房门口,蔡依依打了一声招呼,“秦校长,你来了。”
“瞧你还一口一个校长,都熟络了,叫琳琳吧!”
蔡依依点了点头,“好啊,真开心,这次从香港来,遇上你们!”
“张大厨,还有几个菜啊?”秦琳倚靠在厨房门框上,眨巴着美眸,笑着问。
张大蛮将锅里的青菜翻炒了几下,嘿嘿咧嘴一笑,“马上就好了,小蛮还没到?”
“他呀,和安楠、大海一起,磨磨蹭蹭的,一会也快到了吧!”
“呃,那就好,你姐岚岚她来吗?”今晚为蔡依依饯行,张大蛮邀请了秦氏姐妹俩一起,来家里一起吃饭。
秦琳点头答道:“会来吧,姐她说,下午农活忙完,晚一点到。应该也快了。”
“哈,那就行,准备做好饭菜,也该都到了,就可以开饭了!”张大蛮将青菜炒熟,舀在碗里。
秦琳也挽着衣袖,帮忙打下手,将一盘青菜接过来,摆在桌子上。
张大蛮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准备洗锅,一抬头,看见厨房外,走进来一个男人。
尼玛!
男人?还长得那么帅气英俊?
艹!
日了哮天犬了,是那个石窠村中心小学的马国邦,他来干什么?老子有邀请他吗?
“嗯,真不愧是好厨艺,大蛮兄弟,我来蹭吃的了。”马国邦一副自然熟络地朝着张大蛮挥了挥手。
张大蛮差点说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硬是咽了下去,而是不冷不热地笑了笑,“哟,马老师,稀客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哈哈哈,大蛮兄弟,听秦校长说你一手好厨艺,不瞒你说,巧了,我可是美食家,曾经我有一个梦想,要吃遍世界的美食。”马国邦幽幽地道。
张大蛮“呃”了一声,“那可要让马老师失望了,我家不过是一些家常菜,随茶便饭,比不得什么世界美食。”
马国邦厚着脸皮,“啧啧啧,瞧你做这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看得我都流口水了。后来,我才发现,农家家常菜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不敢、不敢,家常小菜,难登大雅之堂,更别说美食家了。”
张大蛮摆明就是和马国邦唱反调,你二大爷的,哪来的自信,跑到老子家里,自称美食家,要说你蹭吃蹭喝,还企图挖墙角也就算了,你特么的还这么不要脸。
难道你心里就没有点逼数吗?不知羞耻的东西,真该撒泡尿照照自己。
不过,张大蛮也表现得很绅士了,并没有马上发作。
他不知道秦琳是几个意思,本来就只邀请秦琳,没想到,她却把马国邦也给喊来了。
这不是让张大蛮难堪,让他下不来台么?
哼!
跟我玩,还嫩着点呢!
要是老子马上狗急跳墙,站出来将马国邦轰走,岂不是显得太小气了。
男人要吞得下委屈,才能吐得出格局。
这口恶气老子先咽下,倒要看看,这个姓马的,想要干什么。
要是他胆敢对琳琳有企图心,老子一定要他知道,招惹老子的女人,会死得很难看。
要说这男人之间的争斗,不外乎是:权力、利益与女人。
权力是男人都喜欢追逐的东西,而利益是为了体现男人价值的东西,至于女人,更是彰显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准。
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女人默默地付出。
这句话实际上来说,也是只说对了一半。
确切地说是,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很多个女人为他撑腰。
男人腰板挺不直,怎么去征服世界,征服天下。
女人是男人的腰,女人撑起男人的腰。
“哈哈哈,大蛮兄弟,想不到你这么幽默,要我说,你这一桌子菜啊,那可是堪比满汉全席咧!”
马国邦不知是故意恭维,还是要表现得自己多么的美食家。
但在张大蛮听来,就是很刺耳,感觉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指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至于到底马国邦的坏水是什么,张大蛮也说不上来。
尤其看着马国邦那一张俊俏的脸蛋,一笑起来,就让张大蛮鸡皮疙瘩都起来,总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按道理说,以马国邦这么一位师范科班出身的,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愿意来这么偏僻的乡村任教呢!
即使说是青石镇教育局的安排,但不合情理,绝对不是人性的正常的表现。
这不是张大蛮打翻醋坛子的丧失理智的判断,而是从一个男人的直觉去判断。
马国邦,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第146章 嘴炮(5/5)
这倒是出乎秦琳预料,与杨耀宗的谈话很顺利,效果也不错。
如果杨耀宗真要破罐子破摔,那才是让秦琳头疼的。
“耀宗,老师呢,希望你从今往后,做一个好学生,你能做到吗?”
杨耀宗眨巴着眼睛,虽然很艰难,但他还是回答了,“能!”
秦琳心中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轻轻拍了拍杨耀宗的脑袋,“这就对了嘛,回去上课吧。”
相比于教导出成绩优异的学生,能够将杨耀宗这样的学生引导走出歧途,那种成就感更让秦琳满足。
现如今的她,不仅仅是三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而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着眼点也不再是一个班级,而是一个学校。
看着杨耀宗走回教室,他长舒了一口气,缓步走回教师办公室。
刚一进教师办公室,马国邦迎上前来,“秦校长,一会有镇上领导来学校视察,让你做好接待工作。”
“镇领导来视察?”秦琳走马上任之后,就有镇上领导莅临视察,她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来看看她这位年轻人,对校长这个职位吃不吃得消。
半个小时左右,村长秦振华,带着一行四名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镇领导,走进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尽管秦琳向来不太喜欢和这些领导班子打交道,但是,身为校长,又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去迎接这些镇上的领导。
镇领导一行刚一到办公室门口,秦琳笑脸相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视察,有何不足之处,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五上下,板寸头,国字脸,络腮胡,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他打量了几眼秦琳,转而问村长秦振华,“老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秦校长?你的千金啊?”
秦振华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镇长,是啊,她就是小女秦琳。”
“哎呀呀,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想不到秦校长这么年轻。”中年男子伸手与秦琳握手,“秦校长,您好!我是方建军。”
秦振华连忙从旁补充道:“琳丫头,他是我们方镇长。”
秦琳自然听说过镇长之名,微微一笑,“方镇长,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瞧瞧,不但年轻,还很谦虚,不错、不错嘛!”方建军哈哈笑着夸赞道,“秦校长,您呢,不必谦虚,我们此行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是专门来向您取经的。”
向我取经?秦琳一个大写的懵逼,不是领导视察,然后,做一番思想政治工作?
“镇长,您这话说得让我受宠若惊啊,我不过一介教书匠,在这偏僻的山旮旯里,能有什么经呢,还望镇长您多多赐教才是!”
秦琳对这些官场上的套话,也是听过不少,也就附和着道。
“哈哈哈,秦校长,可能您还不知道,有一位香港的大歌星,专程给镇长办公室写了信件,夸赞您的才华,并且她决定捐赠三十万,建一条村级公路,直通石窠村,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方建军笑着说道。
秦琳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建军,又看向其余的几位随行领导以及村长秦振华,众人纷纷点头,对秦琳是一种崇拜尊敬的态度。
“香港的大歌星?镇长,您是说蔡依依?”在香港的歌星,除了蔡依依,秦琳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是啊,蔡小姐说,你在石窠村做教师,实在是辱没了你的才华,我和其他几位领导商量,想把你调到镇上,不知你个人的意愿……”
不等镇长方建军说完,秦琳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镇长,承蒙错爱,我呢,还是喜欢教书育人,而且,目前一两年,我还是想继续担任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
方建军尴尬一笑,随即坦然说道:“无妨,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各位领导,快请进办公室里坐!”秦琳忙将方建军一行引入教师办公室就坐。
刚一坐定,方建军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学环境,着实太简陋了,实在辛苦诸位老师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庆幸蔡小姐给咱们学校赞助,盖建了新的教学楼。”
“是啊,多亏蔡小姐的捐赠。”秦振华也是附和道。
方建军依次给秦琳介绍了一下,“秦校长,这几位呢,都是镇领导班子,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镇交通局长夏祥和。”
秦琳一一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几位局长也是对秦琳表示了敬佩。
其实,此时秦琳满脑子里,全是蔡依依,看来,之前送她的十一首歌,她回到香港发行个人专辑后,一定是获得了成功。
只要这些歌传颂,成为经典,对蔡依依在歌坛上来说,必定会奠定不可撼动的基础,从此她的歌坛前程,将是开挂一样。
“秦校长,冒昧问一个私密的问题,你与蔡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是以前的故交,是大学的同学?”方建军忍不住打听起关于蔡依依的事儿。
秦琳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我与蔡小姐之前也是素昧谋面,只是,想着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学环境过于艰难,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发到新闻媒体、电台电视等等,向社会求赞助。后来,蔡小姐突然来了石窠村,说是看到了文章,决定给我们学校捐赠盖建教学楼。”
方建军以及其余几位局长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贤良你们几位,听听,这就是办法,遇到困难,迎难而上。而不是一味埋怨牢骚,只要肯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秦校长,像你这么一位大学本科毕业,来石窠村这么偏远的地区教书,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问。
秦琳心里真叫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如果不是该死的重生,我会回到这儿?你们是真不知道,别人童年是幸福的快乐时光,而我是噩梦,一个萦绕了几十年的噩梦,石窠村就是我噩梦的地方,我能有什么原因?
“郭局长,要说什么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个人觉得,作为教育工作者,得有些家国情怀,若是我们每个人都盯着城市,都盯着环境优越,那么,像石窠村这样贫困山区的教育如何提升上去?贫寒子弟如何走出大山,落后地区如何得以发展建设?”
“啪啪啪!”
一说完,镇长方建军率先鼓掌,称赞道:“秦校长这番话,醍醐灌顶,家国情怀,牺牲奉献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位同志学习。”
秦琳这番话,可不是假大空,说的是实情。
在90年代,像石窠村这样的偏僻山旮旯,小学教育哪有什么大学生,一个小学毕业的,都能够站在讲台上,甚至是多认识一些字,以“扫除文盲”的标准,都能够成为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
秦琳身为大学师范专业本科毕业,原本就是香饽饽,是一块放错地方的金子,如果不是重生回到了90年代,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石窠村,他怎么会选择来到这里教书。
“秦校长,镇长说在蔡小姐的信中提到,说你非常有战略眼光,有经济头脑,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以我们镇目前的情况,当如何发展经济?带领我们的老百姓走向富裕小康之路?”提问的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
秦琳寻思片刻,想着镇以后的经济命脉,除了基本的农作物,实际上随着后续的发展,已经衍生出了很多经济来源。
目前,尽管在发展中,但是,多是发展缓慢,或者说在摸索中,还没有明确的目标。
“田局长,经济发展,您是专家,不过,既然您问了,我就提供一些建设性意见,仅供参考!”
对未来信息的准确把握,那可是秦琳制胜法宝,所以,他可以按照未来发展的局势,预先向镇上各位领导提出意见。
和政府官员打交道,秦琳自然有一定的艺术性,别人征求意见,只能提供一些参考性建设性意见。
田源坐直了身子,认真聆听的模样,倒是让秦琳大吃一惊。
若是所有官员,都能够像这几位一副虚心求教,对于中国的发展,那可是大好局面。
“田局,您不妨想一想,我们县镇,坐落于喀斯特地貌,多为山脉。不过,在以镇为中心,向周围辐射的乡村寨,有很多丘陵山脉,这些山脉可开发出来,种植茶叶,用不了多久,茶叶将成为镇经济一大命脉。”
“茶叶?”
包括镇长方建军,田源等人,诧异地看着秦琳,他说话非常肯定,并像是已经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茶叶一样。
“对,茶叶,当然,要致富先修路,像我们这些偏远山区,并不是没有经济作物,只是交通闭塞,很多经济作物运不出去,如何创收?举个例子来说,石窠村,土地里太多、太多铁矿石,这些铁矿石,不但影响农作物生长,更是资源的浪费。”
“如果交通便利,或者,经济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建设专门冶炼铁矿石的工厂,一则将那些闲置的铁矿石炼成钢铁,用于建设,二则农民可以将铁矿石从土地里捡出来,土地变得肥沃,农作物自然长得好,三则由专门收购铁矿石的工厂,哪怕以低廉的价格收购,也是农民的一大经济收入。”
镇长方建军看向镇交通局长夏祥和,笑着说道:“老夏,怎么样?秦校长的一番话,已经深刻剖析了兴建基础设施的重要性,尤其是交通。”
“是的,秦校长这番话让我深受启发,我们交通局也该立项,如何构建交通设施完备。”交通局长夏祥和点头应道。
秦琳暗自深吸一口气,对镇长方建军说道:“镇长,恕我直言,作为镇政府,应当及早布局,村村通公路,屯屯有公路,哪怕是一年开通一个村屯的公路,也是造福一方。”
“村村通公路?”作为90年代,这样一种理念,想都不敢想,不过,秦琳知道,这是随着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如果能够早一些将这样的理念贯彻下去,对于一个地方的繁荣发展,那是百益而无一害。
“是,只要将路开通了,无论是思想,还是经济,才能实现开放。既能够走出去,也能够引进来。”秦琳并不是高谈阔论,而是实事求是,与这几位镇级领导,谈论镇未来的发展。
“秦校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校长大才,可谓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镇长方建军言下之意,将秦琳当成是三国卧龙诸葛亮。
当年,皇叔刘备,三顾茅庐,问计于诸葛亮,诸葛亮隆中对,堪称绝妙,未出茅庐知三分天下,雄才大略可见一斑。
“镇长,言重了。”秦琳谦虚地道,“除此之外,我建议着手规划发展旅游项目,以我们镇而言,许多自然风光,那可是一绝,是上天馈赠我们最好的礼物,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开发成为景区,未来旅游项目也可成为镇的一块经济来源。”
“啪啪啪!”
镇长方建军再次鼓掌,其余的几位局长也纷纷鼓掌。
村长秦振华坐在一旁听着,也都深受鼓舞,尤其是秦琳谈到,将村里土地里的铁矿石,炼化成为钢铁,他一下子像是看到了石窠村未来的希望。
马国邦给烧水泡茶之后,托着腮帮,听着秦琳和镇领导的谈话,她顿时变得“迷妹”了,很花痴地看着秦琳,心里默默地道:“好帅,真是太帅了!”
“老郭、老田、老夏,怎么样?今天这一趟,来得很值吧?秦校长真不愧是雄才大略,一番话让我们绞尽脑汁想不明白的地方,茅塞顿开。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镇长方建军做一番总结性的讲话,既夸赞了秦琳,也是表明了态度。
(太累了,偷个懒,明天修改)
第147章 孙子哎,找抽来的?
“放屁,你丫的,谁还不知道,你是精虫……上脑,我可告诉你,别打秦琳的主意,她是我的!”许学锋咬牙切齿地说。
马国邦嘿嘿咧嘴笑了笑,“不是我说你,你苦苦追求秦琳这么多年了,没有一点进展,你就还不死心么?”
“死心?哼,搞笑,在我的字典里,还没有泡不到的妞!”
“哟,许大公子,你还是老套?泡上之后,玩腻就甩?”马国邦打趣地说。
许学锋苦笑了一下,“都什么年代了,感情的世界,谁认真,谁特么就输。”
张大蛮心里暗骂一句:“艹尼玛的,真是人渣!”
“少特么耍嘴皮子了,你赶紧得给我搞定,不然我那边催债跟催命似的。”许学锋低沉地说。
张大蛮算是听出点端倪了,原来许学锋这个王八蛋,是打蔡依依捐款兴建教学楼的主意,看来,这个许学锋是欠债欠疯了吧,竟然能想到这么操蛋的筹钱的!
…………
刚一进教师办公室,马国邦迎上前来,“秦校长,一会有镇上领导来学校视察,让你做好接待工作。”
“镇领导来视察?”秦琳走马上任之后,就有镇上领导莅临视察,她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来看看她这位年轻人,对校长这个职位吃不吃得消。
半个小时左右,村长秦振华,带着一行四名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镇领导,走进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尽管秦琳向来不太喜欢和这些领导班子打交道,但是,身为校长,又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去迎接这些镇上的领导。
镇领导一行刚一到办公室门口,秦琳笑脸相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视察,有何不足之处,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五上下,板寸头,国字脸,络腮胡,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他打量了几眼秦琳,转而问村长秦振华,“老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秦校长?你的千金啊?”
秦振华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镇长,是啊,她就是小女秦琳。”
“哎呀呀,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想不到秦校长这么年轻。”中年男子伸手与秦琳握手,“秦校长,您好!我是方建军。”
秦振华连忙从旁补充道:“琳丫头,他是我们方镇长。”
秦琳自然听说过镇长之名,微微一笑,“方镇长,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瞧瞧,不但年轻,还很谦虚,不错、不错嘛!”方建军哈哈笑着夸赞道,“秦校长,您呢,不必谦虚,我们此行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是专门来向您取经的。”
向我取经?秦琳一个大写的懵逼,不是领导视察,然后,做一番思想政治工作?
“镇长,您这话说得让我受宠若惊啊,我不过一介教书匠,在这偏僻的山旮旯里,能有什么经呢,还望镇长您多多赐教才是!”
秦琳对这些官场上的套话,也是听过不少,也就附和着道。
“哈哈哈,秦校长,可能您还不知道,有一位香港的大歌星,专程给镇长办公室写了信件,夸赞您的才华,并且她决定捐赠三十万,建一条村级公路,直通石窠村,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方建军笑着说道。
秦琳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建军,又看向其余的几位随行领导以及村长秦振华,众人纷纷点头,对秦琳是一种崇拜尊敬的态度。
“香港的大歌星?镇长,您是说蔡依依?”在香港的歌星,除了蔡依依,秦琳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是啊,蔡小姐说,你在石窠村做教师,实在是辱没了你的才华,我和其他几位领导商量,想把你调到镇上,不知你个人的意愿……”
不等镇长方建军说完,秦琳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镇长,承蒙错爱,我呢,还是喜欢教书育人,而且,目前一两年,我还是想继续担任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
方建军尴尬一笑,随即坦然说道:“无妨,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各位领导,快请进办公室里坐!”秦琳忙将方建军一行引入教师办公室就坐。
刚一坐定,方建军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学环境,着实太简陋了,实在辛苦诸位老师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庆幸蔡小姐给咱们学校赞助,盖建了新的教学楼。”
“是啊,多亏蔡小姐的捐赠。”秦振华也是附和道。
方建军依次给秦琳介绍了一下,“秦校长,这几位呢,都是镇领导班子,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镇交通局长夏祥和。”
秦琳一一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几位局长也是对秦琳表示了敬佩。
其实,此时秦琳满脑子里,全是蔡依依,看来,之前送她的十一首歌,她回到香港发行个人专辑后,一定是获得了成功。
只要这些歌传颂,成为经典,对蔡依依在歌坛上来说,必定会奠定不可撼动的基础,从此她的歌坛前程,将是开挂一样。
“秦校长,冒昧问一个私密的问题,你与蔡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是以前的故交,是大学的同学?”方建军忍不住打听起关于蔡依依的事儿。
秦琳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我与蔡小姐之前也是素昧谋面,只是,想着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学环境过于艰难,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发到新闻媒体、电台电视等等,向社会求赞助。后来,蔡小姐突然来了石窠村,说是看到了文章,决定给我们学校捐赠盖建教学楼。”
方建军以及其余几位局长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贤良你们几位,听听,这就是办法,遇到困难,迎难而上。而不是一味埋怨牢骚,只要肯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秦校长,像你这么一位大学本科毕业,来石窠村这么偏远的地区教书,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问。
秦琳心里真叫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如果不是该死的重生,我会回到这儿?你们是真不知道,别人童年是幸福的快乐时光,而我是噩梦,一个萦绕了几十年的噩梦,石窠村就是我噩梦的地方,我能有什么原因?
“郭局长,要说什么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个人觉得,作为教育工作者,得有些家国情怀,若是我们每个人都盯着城市,都盯着环境优越,那么,像石窠村这样贫困山区的教育如何提升上去?贫寒子弟如何走出大山,落后地区如何得以发展建设?”
“啪啪啪!”
一说完,镇长方建军率先鼓掌,称赞道:“秦校长这番话,醍醐灌顶,家国情怀,牺牲奉献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位同志学习。”
秦琳这番话,可不是假大空,说的是实情。
在90年代,像石窠村这样的偏僻山旮旯,小学教育哪有什么大学生,一个小学毕业的,都能够站在讲台上,甚至是多认识一些字,以“扫除文盲”的标准,都能够成为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
秦琳身为大学师范专业本科毕业,原本就是香饽饽,是一块放错地方的金子,如果不是重生回到了90年代,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石窠村,他怎么会选择来到这里教书。
“秦校长,镇长说在蔡小姐的信中提到,说你非常有战略眼光,有经济头脑,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以我们镇目前的情况,当如何发展经济?带领我们的老百姓走向富裕小康之路?”提问的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
秦琳寻思片刻,想着镇以后的经济命脉,除了基本的农作物,实际上随着后续的发展,已经衍生出了很多经济来源。
目前,尽管在发展中,但是,多是发展缓慢,或者说在摸索中,还没有明确的目标。
“田局长,经济发展,您是专家,不过,既然您问了,我就提供一些建设性意见,仅供参考!”
对未来信息的准确把握,那可是秦琳制胜法宝,所以,他可以按照未来发展的局势,预先向镇上各位领导提出意见。
和政府官员打交道,秦琳自然有一定的艺术性,别人征求意见,只能提供一些参考性建设性意见。
田源坐直了身子,认真聆听的模样,倒是让秦琳大吃一惊。
若是所有官员,都能够像这几位一副虚心求教,对于中国的发展,那可是大好局面。
“田局,您不妨想一想,我们县镇,坐落于喀斯特地貌,多为山脉。不过,在以镇为中心,向周围辐射的乡村寨,有很多丘陵山脉,这些山脉可开发出来,种植茶叶,用不了多久,茶叶将成为镇经济一大命脉。”
“茶叶?”
包括镇长方建军,田源等人,诧异地看着秦琳,他说话非常肯定,并像是已经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茶叶一样。
“对,茶叶,当然,要致富先修路,像我们这些偏远山区,并不是没有经济作物,只是交通闭塞,很多经济作物运不出去,如何创收?举个例子来说,石窠村,土地里太多、太多铁矿石,这些铁矿石,不但影响农作物生长,更是资源的浪费。”
“如果交通便利,或者,经济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建设专门冶炼铁矿石的工厂,一则将那些闲置的铁矿石炼成钢铁,用于建设,二则农民可以将铁矿石从土地里捡出来,土地变得肥沃,农作物自然长得好,三则由专门收购铁矿石的工厂,哪怕以低廉的价格收购,也是农民的一大经济收入。”
镇长方建军看向镇交通局长夏祥和,笑着说道:“老夏,怎么样?秦校长的一番话,已经深刻剖析了兴建基础设施的重要性,尤其是交通。”
“是的,秦校长这番话让我深受启发,我们交通局也该立项,如何构建交通设施完备。”交通局长夏祥和点头应道。
秦琳暗自深吸一口气,对镇长方建军说道:“镇长,恕我直言,作为镇政府,应当及早布局,村村通公路,屯屯有公路,哪怕是一年开通一个村屯的公路,也是造福一方。”
“村村通公路?”作为90年代,这样一种理念,想都不敢想,不过,秦琳知道,这是随着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如果能够早一些将这样的理念贯彻下去,对于一个地方的繁荣发展,那是百益而无一害。
“是,只要将路开通了,无论是思想,还是经济,才能实现开放。既能够走出去,也能够引进来。”秦琳并不是高谈阔论,而是实事求是,与这几位镇级领导,谈论镇未来的发展。
“秦校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校长大才,可谓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镇长方建军言下之意,将秦琳当成是三国卧龙诸葛亮。
当年,皇叔刘备,三顾茅庐,问计于诸葛亮,诸葛亮隆中对,堪称绝妙,未出茅庐知三分天下,雄才大略可见一斑。
“镇长,言重了。”秦琳谦虚地道,“除此之外,我建议着手规划发展旅游项目,以我们镇而言,许多自然风光,那可是一绝,是上天馈赠我们最好的礼物,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开发成为景区,未来旅游项目也可成为镇的一块经济来源。”
“啪啪啪!”
镇长方建军再次鼓掌,其余的几位局长也纷纷鼓掌。
村长秦振华坐在一旁听着,也都深受鼓舞,尤其是秦琳谈到,将村里土地里的铁矿石,炼化成为钢铁,他一下子像是看到了石窠村未来的希望。
马国邦给烧水泡茶之后,托着腮帮,听着秦琳和镇领导的谈话,她顿时变得“迷妹”了,很花痴地看着秦琳,心里默默地道:“好帅,真是太帅了!”
“老郭、老田、老夏,怎么样?今天这一趟,来得很值吧?秦校长真不愧是雄才大略,一番话让我们绞尽脑汁想不明白的地方,茅塞顿开。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镇长方建军做一番总结性的讲话,既夸赞了秦琳,也是表明了态度。
第148章 老子的女人,你都敢碰?
张大蛮?
马国邦转身一看,真是张大蛮,他黑着一张脸,像是谁借了他几百万没还一样。
不!
确切说,那一双眼睛犀利得都快要可以杀死人了,盯着马国邦,差点让马国邦直接就瘫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世上真有眼神可以杀人,如果有,就是张大蛮这一双眼睛了。
马国邦一松手,秦琳一下子挣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羞红的脸,是悔恨,是恼怒,是惭愧,或者是激动。
就在刚才马国邦对她动手动脚的瞬间,她真的好希望,张大蛮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这个恶棍从她身上拽开,将他从教师办公室丢出去。
平时,马国邦一脸正人君子,对谁都是笑脸。
可真是让秦琳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灵魂是这么的肮脏,这么的龌龊,这么的卑鄙,这么的无耻。
甚至再让他看见马国邦这张脸,都感到恶心作呕。
那一刻,她真的很后悔,本来张大蛮能主动来找自己,就已经是给自己台阶下了,干嘛自己要和他怄气,将他气走。
说到底,就算她说喜欢马国邦,那也是故意气张大蛮的,她怎么会移情别恋,她的心早就属于了张大蛮。
她的心早就被张大蛮占据了全部,任谁,再也走不进她的内心里。
别说长得英俊帅气的马国邦,就算是貌比潘安,在秦琳的心目中,也还是张大蛮最帅。
感情的世界,没有理由,也没得商量。
秦琳的感情也很简单,也很纯粹,爱一个人,便是爱上他的全部,管别人眼中看他是刁民也好,是流氓痞子也罢。
本来自己气走了张大蛮,心里也难过着,却又遇上马国邦的原形毕露,竟然在教师办公室,都想着侵犯她?
这样的衣冠禽兽,岂能让他留在石窠村中心小学?
她期待的张大蛮出现了!
一挣脱马国邦的魔爪,她也顾不得什么,一个劲蹿上去,一头扑进张大蛮的怀中,委屈地泪水,哗啦一下涌了出来。
张大蛮心像是被刀割了一刀,痛,真的很痛,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侵犯,这特么比杀了他还难受。
马国邦也没想到,张大蛮会去而复返,他也意识到,再不溜,恐怕想溜都没有命溜了,一个箭步冲向教师办公室的门口。
张大蛮一手将秦琳搂在怀中,护着她,眼看马国邦冲过来,他攥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咬牙切齿,抡起一拳,朝着马国邦的面门打了过去。
“咔嚓!”
马国邦的身子被张大蛮一拳打飞,从那些教师办公室的桌子上撞开,滚落在了办公室角落。
张大蛮拍了拍秦琳,轻柔地安慰一声,“琳琳,别怕,有我在!”
然后,他怒目金刚,爆吼一声,“姓马的,连老子的女人,你都敢碰,你他妈是嫌命长是吗?”
将秦琳站在一边,跨出一步,走上前去,一把拧着马国邦的衣领,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拽着马国邦,从办公室角落里拽出来,飞起一脚,踢在马国邦的肚子上。
就好像足球射门一样,马国邦的身子从办公室直接经过门口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五米远,滚落在地上。
张大蛮最恨的就是这种精血上脑的人,所以,他出手,更是一点也不留情,不客气。
一脚将马国邦踢飞不止,他快步走出去,一把拽着马国邦胸口的衣服,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了马国邦的面颊上。
一时之间,与秦琳之间的误会,心中的那口恶气,全部都往马国邦身上撒。
妈的,原来心中郁闷,揍人肉沙包还真特么解气!
秦琳傻眼了,这要是再不收手,岂不是要将马国邦打死,她慌乱地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大蛮,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张大蛮狞笑了几下,“怎么了?我打他你心疼了?”
秦琳愣住了,“大蛮,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呵呵呵呵,那可是你亲口告诉我,你喜欢……”
秦琳一把抱住张大蛮,拽着他,主动地将香唇送上去,深深地吻住他的嘴唇,久久,才移开,“张大蛮,现在你明白了?”
张大蛮落向马国邦的拳头,都搁置在了空中,拧着马国邦的手,也松开了。
一把将秦琳搂进怀里,紧紧搂着她,低头,深情地吻向她的香唇。
秦琳欲拒还迎,稍微挣扎嘤唔两声,身子就瘫软在了张大蛮的怀中,回吻着他。
两人根本无视这里是学校,还是地狱,深情相拥热吻。
一切误会,几乎就这么瞬间冲淡,或者,这样一种“交流”是男女之间最美妙,最无声胜有声的。
秦琳从来不会这么主动地献上自己的香吻,今天,她完全是放下了淑女的形象,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证明她心里只爱着张大蛮一个。
这样的表示,即使张大蛮是榆木脑袋,那也该是醍醐灌顶地领悟了。
马国邦被张大蛮一阵拳打脚踢,早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尚有一丝意识,看着张大蛮与秦琳深情相拥热吻,他彻头彻尾,算是明白了许学锋的告诫,千万不要招惹刁民张大蛮。
完蛋了,这下,不但会完不成许学锋交代的任务,更别想在石窠中心小学待下去了。
至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根本不是由他决定,而是由那个刁民张大蛮决定。
这些天,他还真以为自己靠着颜值,俘获了秦琳的芳心,还想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可弓拉得太满,他太高估了自己,弓折了,前功尽弃。
他像是罪徒,等待着张大蛮的最后的审判……
动静挺大,将那些正在上课的老师、学生们,都吸引来了。
在一年级的教室,早有人跑进去,对着张小蛮喊着:“张小蛮、张小蛮,你老爹来了,好像和马主任打起来了,还有,你老爹搂着秦老师亲亲……”
张小蛮正在演算课堂上还没做完的习题,一听同学的话,他怔住了,喃喃自语地说:“我艹,不靠谱老爹这么风骚?都骚到学校来了?”
转念一想,“咦?不对啊,和马主任打起……哎呀,卧槽,坏了。”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作业本和笔,一骨碌从座位上爬起来,火箭的速度,从教室飞奔出来,冲去教师办公室门口。
第149章 拉轰的男人
一到教师办公室门外,远远地,围观了很多学生和老师,而张大蛮和秦琳深情相拥,激情热吻……
我勒个去!
不靠谱老爹,真特么骚,脸都不要了。
地上马国邦躺着,脸被打肿得像猪头。
张小蛮从人群中钻进去,他看了看,那些异样的眼神,他冲上去,拽着张大蛮的裤管,摇着叫喊着:“粑粑、粑粑……”
张大蛮与秦琳松开了,这才意识到周围都是人。
秦琳羞得面红耳赤,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对着那些老师、学生一摆手,“都散了,去上课!”
张大蛮嘿嘿咧嘴笑了笑,他自豪了,就好像当众向所有人宣布,秦琳是他的。
“各位老师、同学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打这个衣冠禽兽吗?”张大蛮眉宇一挑,指着地上躺着的马国邦,气愤地说。
“因为他调戏秦校长,侵犯秦校长,这样的禽兽,他根本不配做老师,我建议将他轰出学校,赶出石窠村!”
“啊?这是真的吗?平时马老师多么的亲和力呢!”
“对啊,我真不敢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不会吧?是不是弄错了?”
“也难说,村里不是到处谣言,说秦校长和马老师有一腿么!”
“弄不好是情难自禁吧?”
“……”
那些老师,同学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秦琳见状,立即出来澄清,或者说证明,“诸位老师、同学,大蛮说的,都是真的,马老……咳咳马国邦这个人渣,他不配做老师,请他滚出学校!”
论人气,当然是秦琳在学生、老师心目中更高了。
一听秦琳这么分辨,顿时得到了响应,纷纷指着马国邦。
“滚出学校!”
“滚出学校,人渣,垃圾!”
“滚出学校!”
张大蛮见气也出了,一把拽着马国邦,拖着,朝着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同学们挥了挥手,“琳琳,下午放学,我来接你!”
然后,骚气地拖着马国邦,离开了学校。
张小蛮对这位不靠谱的老爹,第一次心中洋溢起一种莫名的崇拜,帅,真特么帅!
出了学校校门,校内恢复了平静,上课的上课,备课的备课……
……
校门外,张大蛮拖着马国邦拐过几道羊肠小道,将马国邦望旁边一扔,“啊呸”朝着马国邦吐了一口浓痰。
马国邦以为张大蛮还会揍他,连忙抱着头,哀求道:“求求你,别伤害我!”
张大蛮“哼哼”几下,狞笑了几声,慢慢地蹲下身子,抬手拍了拍马国邦的猪头一样的脸蛋,阴冷地说:“帅是吧?你特么也不去打听、打听,秦琳是老子的女人,你都敢打主意,还敢碰她!”
这笑声让马国邦心里发怵,一副刁民嘴脸,还真特么的让人心里发毛。
原来许学锋的警告,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马国邦算是领教了张大蛮的狠毒,但那还不是最毒的!
“艹尼玛的,老子阉掉你!”
突然,张大蛮发飙,站起来,抬起一脚,狠狠一脚踩在马国邦的裤裆。
“啊!”
马国邦惨叫一声,头晕目眩,险些昏过去了。
不远处的农户,一位儿童一边跑一边喊着,“奶奶,蛋碎了!”
他手里捏着一把的蛋黄、蛋清,朝着院子里的奶奶叫喊着。
马国邦听在耳朵里,真像是自己的蛋碎了一样,痛得呲嘴咧牙。
“听好了,滚出石窠村,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张大蛮抬起又是一脚踩在马国邦的裤裆,一边踩一边骂道:“艹!”
“啊!”
马国邦发出杀猪般的惨烈叫声,惨叫声回荡在山峰之间,传得很远、很远,像是整个石窠村都能听见似的。
踩过之后,张大蛮吹着口哨,洋洋得意地走了。
打脸真特么爽!
经过两批养蚕之后,差不多得给桑苗施肥了,所以,张大蛮径直走向蒋屠户家里。
这么长一段时间,蒋屠户家里的猪粪也该堆积不少了吧。
田甲屯在石窠村中心小学不远,走没多久,就来到了蒋屠户家门外。
这养猪的屠户,还真是远远就闻到一股子猪屎气味,空气中都弥漫着臭味。
走到猪栏边,看见蒋屠户正在猪圈里铲猪屎,张大蛮打了一声招呼:“蒋大叔,忙着呢?”
蒋屠户抬起头,看见张大蛮,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笑了笑,“嘿,大蛮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说着,他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从猪圈里爬了出来。
张大蛮左右环顾了一下,猪圈旁边,还真是堆积了不少的猪粪。
他指了指旁边堆积的猪粪,“还不是为这‘宝贝’来嘛!”
蒋屠户苦笑一下,“还宝贝,我早就指望你来,赶紧把这些臭烘烘的猪粪搬走了。周围的邻居都天天唠叨个不停,说太臭了。”
“哈哈,看样子我是变废为宝嘛!”
蒋屠户擦了擦手,从衣袋里取出了一盒烟,取出一根香烟递给张大蛮,“大蛮,抽根烟解解闷?”
张大蛮笑了笑,摆了摆手,“我不抽烟!”
蒋屠户也不多说,将烟叼在嘴上,划擦了火柴盒,“哧哧”,火柴点燃,他点燃了香烟。
刚一进教师办公室,马国邦迎上前来,“秦校长,一会有镇上领导来学校视察,让你做好接待工作。”
“镇领导来视察?”秦琳走马上任之后,就有镇上领导莅临视察,她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来看看她这位年轻人,对校长这个职位吃不吃得消。
半个小时左右,村长秦振华,带着一行四名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镇领导,走进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尽管秦琳向来不太喜欢和这些领导班子打交道,但是,身为校长,又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去迎接这些镇上的领导。
镇领导一行刚一到办公室门口,秦琳笑脸相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视察,有何不足之处,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五上下,板寸头,国字脸,络腮胡,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他打量了几眼秦琳,转而问村长秦振华,“老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秦校长?你的千金啊?”
第150章 租土地:思路决定出路
正因为吃上猪肉的人户都不多,以屠宰为主业的蒋屠户的生意,也就马马虎虎,充其量也就够养家糊口,混口饭吃。
随着政策的到来,农村的越来越迎来了新的机遇。
尤其是开通了村级公路,即使这公路就是挖开一条单车道的山路,盘在半山腰,蜿蜒崎岖,延伸到青石镇。
道路也是极为不平整,所有路段都是泥土混合石子铺在路面,一旦下雨,泥土被水流冲走,路面更是凹凸不平。
但是,终归是一条公路,有车子就能够开进村部。
要致富,先修路。
这既是一句口号,也是事实。
如果道路不通,闭塞的不仅是交通便利,更是农村人的思想。
因为群山禁锢,单靠着一双脚,能走多远?
走不出去,也就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就好像乡村人,看到山的那一边,就是天上。
天是什么?
浩瀚缥缈的宇宙空间,时间与空间的集合。
要是山的另一边是天,那该多好。
贫穷限制了农村人的想象,群山限制了农村人的脚步。
道路开辟之后,链接外界,沟通未来。
所以说,要致富,先修路,是英明神武的决断。
对于蒋屠户来说,道路开通,他的养猪业,就能将养肥的猪,运送出去,送进城里。
随后十几二十年的发展,城市里那些猪肉摊上,动辄土猪,真要论土猪,这些猪肉摊上的,哪算得上土猪。
不过是饲料的喂养的产物。
真正的土猪,像农村里的,除了玉米糠、红薯之类,就是野菜。
这样的土猪,才算得上真正的原生态。
可是,当交通不便利,即使是龙肉,也是没办法送到城里。
“蒋大叔啊,今天我来,一方面是和你商量,将这些猪粪运走,我那些土地里的桑苗,该施肥了!”
张大蛮寻思着,慢悠悠地说,“另一方面想和你商量一个事。”
蒋屠户一听,这石窠村的第一软蛋,迅速成为石窠村的万元户,算是石窠村里的“网红”,要找他商量事,他打起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歪斜着脑袋,询问道:“啥事?”
“咳咳,那我就直说了,我想和你租地种桑苗!”张大蛮一说出这句话,自己都有点后悔。
要知道蒋屠户是养殖户,养猪的全部原料,都是靠着那点土地,种下去的玉米,成为他养猪的营养。
根本不等张大蛮说完,蒋屠户震惊地看向张大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租地?呵呵,大蛮,你没搞错吧?我家就那么几亩地,种下的玉米,每年养猪都不够……”
果然和张大蛮所预料的一样,蒋屠户眼巴巴地就是盯着那几亩地,贫瘠的土地,种玉米,产量低不说,根本不能将土地最优化,不能将土地实现最大的价值。
这就是资源浪费!
其实,张大蛮来找蒋屠户租土地,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他左思右想,要从哪一户人家开始。
最后他锁定了蒋屠户!
原因很简单,要说服蒋屠户肯租土地给他种桑苗,难度系数是最高的。
蒋屠户靠土地种玉米养猪,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而如果张大蛮找他租土地,他最后同意了,那么要再去说服,其他人租土地,或者跟着他种桑养蚕,那就有说服力多了。
做事情的方式有很多种。
譬如先易后难,先简单后复杂。
但是,张大蛮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先难从易,解决了复杂的,简单的不就自然而然了吗?
所以,找上蒋屠户租土地,真有点像是准备吃闭门羹一样。
他没有一点失落,相反,对于蒋屠户的表现,完全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张大蛮并不着急,而是笑着问:“蒋大叔,按照你的经验,一亩地,你每年多少斤玉米?”
蒋屠户不明他想问什么,琢磨了一下,“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们村的土地,都是贫瘠得剩下骨头了,产量能有多少?一年一亩地,产量也不过300来斤!”
张大蛮又不是大白菜,一亩地能产多少玉米,他门清。
蒋屠户说的,一点也不错。
要说像石窠村这样的山村土地,一亩地年产量300斤,算是收成不错的了,或者说是土地比较肥沃的。
通常情况下,贫瘠的土地,种玉米的年产量不过就是200斤左右。
“蒋大叔,你算一下,你家里土地一共多少亩?”
“哎呀,这土地都瘦得皮包骨了,能有多少亩,也就四亩左右!”
蒋屠户对他家里的土地还是清楚有多少亩的。
四亩地?尼玛,张大蛮心里高兴得有点激动,这蒋屠户据说还真是祖上积累不少土地,还真是一个“地主”啊!
在石窠村,每一户农民,土地能有三亩地,那都是非常少了。
而且这种土地很贫瘠,甚至土地里都是一些石头,像铁矿石之类的。
“那就按四亩算,按照你说的,每一亩地,年产量300斤玉米,我给你每年400斤玉米,我全租了!”
张大蛮斩钉截铁地说,这倒是出乎蒋屠户的预料,真没想到张大蛮这么豪爽。
难道这小子赚了钱,还真是财大气粗?张口就是每亩地400斤玉米!
蒋屠户心里盘算,每亩地400斤玉米,坐等收成,还不用自己辛苦去劳作。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吃亏啊!
张大蛮心里惦记着四亩地,要是用来全部种下桑苗养蚕,每亩地收益,用一部分买400斤玉米,实在是九牛一毛。
在他的眼里,这不仅仅是四亩地那么简单,而是堆积成山的蚕茧,也是白花花的毛爷爷!
他灵光一闪,倒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去租赁土地。
就算按照石窠村里的农户计算的,每亩地玉米年产量300斤,他以400斤年产量作为租赁条件,一定能够吸引一批农户将土地租赁出来。
或者将400斤玉米折算成现金,也都可以。
之前还一直苦于找不到租赁土地的方式,这下,心里豁然开朗,就是这么干!
蒋屠户瞪大的眼睛,生怕张大蛮反悔,连忙问道:“大蛮,你确定?每亩地按年产量400斤玉米租?不反悔?”
第151章 物有所用,各取所需
难怪历史书上总写:小农意识的局限性,多次农民起义都以失败告终。
张大蛮算是领会了这个历史评价的真谛了,在蒋屠户看来,一亩地能给400斤玉米,已经开心上天。
殊不知,张大蛮要用这一亩地创造的价值,少则是翻倍,甚至是翻几番,岂是区区400斤玉米可比的。
这也不能怪蒋屠户,因为他的眼光就那么点,井底之蛙,怎能与鸿鹄之志相提并论呢?
确切说,应该要感谢蒋屠户,将四亩地租给张大蛮,种桑苗,那简直是一地黄金啊!
不得不说,张大蛮暗自窃喜,脸上却是装作很无奈的神色,“不然呢?我家就那么点地,和你租四亩地,我就多一点种桑苗了。”
蒋屠户心里在想,这小子该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哪有土地不种玉米,而种桑苗那玩意的。
民以食为天啊!
没有粮食,怎么活下去呢?
有人说,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
但真要说,一万个人一万种活法。
有的人活在钱堆里,有人活在权力游戏里,有人活在女人石榴裙下……
张大蛮也难得去猜测蒋屠户心里怎么想,只要他肯答应,将土地租过来,那就是最大的资源了。
赚了钱,要活下去,还不是洒洒水的事。
毕竟改革开放那么多年,即使资源匮乏,但也不至于是花钱买不着东西的年代。
尤其是时代更迭,越是日新月异,越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其实,张大蛮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想着怎么解决肚子问题,而是想怎么通过资源整合,实现最大价值,赚大钱。
特么的,每一批蚕茧,五、六百斤,莫说大肚黄瞧不起他,他自己都快要瞧不起自己了。
要实现批量生产,土地是第一要素。
只有土地,扩建场地也好,种植桑苗也罢,那才是第一生产要素。
蒋屠户心里乐开了花,不劳而获,不但产量高了,还不用辛苦下地里劳作,这简直比捡到钱还开心。
他甚至在想,张大蛮是不是因为之前老婆罗玉红跟人跑了变得傻了。
应该也不至于吧!
傻子怎么会赚那么多钱,还成了万元户。
“蒋大叔,空口无凭,我回去我拟一份协议,改天找你签一下字。”张大蛮那可是非常认真对待这件事的。
蒋屠户足足愣住了三十秒,手里夹着烟头,他实在难以相信。
“多大点事儿,还签协议!”
他可不傻,虽然话是说得那么好听,但是却不是这么想的。
签协议好啊!
这不仅仅是蒋屠户的想法,还是张大蛮的想法。
万一等自己种桑养蚕腾飞之后,这老屠夫反悔,他找鬼说理去。
一旦签订了协议,嘿嘿,白纸黑字,说理也说得过去。
所以,签订协议并不是为了保护蒋屠户,而是张大蛮自我保护。
“对了,大蛮,那这些猪粪,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臭烘烘的,都要熏死人了!”蒋屠户指着不远处那一堆猪粪问道。
张大蛮眉宇一闪,开玩笑地说:“你还嫌猪粪臭?”
蒋屠户哈哈哈笑了,“那也不香啊,邻居也嫌弃嘛。”
“好,我知道了,赶明儿,我找人来搬走。”
张大蛮可不会嫌弃,这些猪粪对他来说,那还真是宝贝啊!
在肥料还是稀缺东西的年代,农家肥那可是宝中宝。
离开蒋屠户家,张大蛮是吹着口哨的,看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接近下午放学了。
干脆走去石窠村中心小学,等秦琳放学。
说好放学去接她,那是说话算话。
本来经过与蔡依依的事,闹得和秦琳都有些别扭,好不容易重归于好,可不能又将修复的好给破坏了。
不过,也证明了一件事,秦琳是喜欢自己的。
……
石窠村,田甲屯,杨荣华家。
杨荣华瘫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大口大口地吸烟,又大口大口的吐烟圈。
坐在他对面,一人耷拉着脑袋,头肿得像猪头,沮丧地垂着头。
正是马国邦!
杨荣华的老婆李凤仙歪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黑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一看这场面氛围都很尴尬。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凤仙一甩腿,将另一条腿翘在另一条上,一双桃花眼瞪着杨荣华,没好气地说:“抽抽抽,怎么不抽死你,你倒是说句话啊,看看,国邦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远房的表弟,现在被张大蛮那个天杀的,打成这样!”
杨荣华“呸”吐了一口唾液,“你就知道吵吵嚷嚷,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大蛮这个刁民的手段,阴毒!”
“那咱们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就让他把国邦打成这样吧?”李凤仙气得直哆嗦。
对马国邦,那不仅仅是表弟的关系,而且是……
自从村支书向国元被抓进去后,最伤心的,反倒不是向国元的老婆何秀珍,而是李凤仙。
这么多年,向国元在李凤仙身上牺牲了多少……咳咳……蝌蚪!
杨荣华根本喂不饱李凤仙,都是靠着向国元。
而向国元被抓进去了,李凤仙的精神“鸦片”被断了,“烟瘾”上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幸好,青石镇教育局调了马国邦来了石窠村!
当李凤仙看到马国邦第一眼的时候,都快被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把魂都给勾走了。
为了接近马国邦,平时杨耀宗上学,都是放养。
但,自从马国邦来了之后,她几乎每天都送杨耀宗去上学,都要经过教师办公室去和马国邦打一声招呼。
这一来二去的,况且,李凤仙和马国邦又是一类人,那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他们身上完全得到了印证。
之前,马国邦还信誓旦旦地答应秦琳,去调查学生抽烟的事。
可是,根本不用调查,随便问几个学生,就查出来了,是杨耀宗抽烟。
马国邦心里一想,和李凤仙也眉来眼去一段时间了,趁着调查杨耀宗抽烟的事,很有必要上门做一次“家访”了。
于是,他摸清了情况,趁着杨荣华不在家的某一天,登门“家访”……
第152章 家访抽雪茄(1/3,求订阅)
这一天,阴雨霏霏,马国邦撑着一把油纸伞,出门前,还特意将头发梳都油光粉亮。
穿上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从石窠村中心小学离开,朝着杨荣华家走去。
他有点像做贼,路上遇上人都有点心虚。
但脑海里却是浮现那位远房的表嫂丰腴动人的胴体,让他脚下生风,加快了步伐。
“咚咚……”
李凤仙正慵懒地仰靠在沙发上,传来一阵敲门声,她警觉地一骨碌站起来。
村支书向国元蹲监狱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对她来说,那就是煎熬。
陪着她的叫做寂寞!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处于这样一个虎狼之年,最大的伤心莫过于空虚寂寞,而无人问津。
每天忙活完家里的活计,她心里像是被数万只蚂蚁咬噬,自己想要伸手去挠,却根本就是隔靴搔痒,止不住那种痒!
门“嘎吱”打开了,马国邦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手里拿着一把湿淋淋的油纸伞。
她几乎是“啊”地惊叹一声,连忙笑着道:“马老师,你……怎么来了?”
马国邦一本正经地轻咳了两声,“那个,耀宗妈妈,我是来做家访的,家里就你在吗?耀宗爸爸呢?”
这一段说辞,无论是马国邦,还是李凤仙,都觉得多余。
不过,马国邦探头探脑地朝着屋里看了看,李凤仙“噗嗤”一笑,笑靥如桃花,娇嗔地说:“哎哟,马老师,别看了,那个死鬼今天不在家。你……不是来做家访的嘛,是不是耀宗在学校做了什么坏事?屋里坐!”
马国邦盯着李凤仙,特么的,是谁描绘的村姑、村妇形象的?总是显得有些邋邋遢遢的。
这李凤仙水灵灵的眼睛,三十多岁,女人的韵味,是多少女人都比不上的。
浑身上下,散发的女人味,就好像千年的狐狸,弥漫的骚味。
“还愣着干什么,马老师,屋里坐啊!”
马国邦迷失了,尤其李凤仙说这“屋里……做!”好像是对他极大的诱惑与暗示。
走进屋子,李凤仙走在前面,一步一扭,那丰满的两瓣臀部,刚好圆润紧窄……
“马老师,耀宗在学校怎么了?让你专门跑过来一趟!”李凤仙漫不经心地问。
她的关键点可并不在杨耀宗在学校到底犯了什么纪律,而是在幻想,这位年轻力壮的帅气小伙子,相比之下,和向国元怎么样?
该不会是银样镴枪头吧?
马国邦收敛了一下心神,“呃”了一声,“是这样,耀宗在学校抽烟……”
李凤仙愣了愣,慢慢转过身来,走近马国邦,几乎是站在了马国邦的跟前,手顺手划过了马国邦的裤裆。
“噗嗤”她娇笑了,缓步走向了沙发,一边走一边说:“抽根烟而已,马老师,你不用那么小题大做吧?我也经常……抽烟!”
马国邦再也控制不住了,疾步上前,从李凤仙的身后,拦腰将她搂住,将头凑近,一阵乱拱,喘着粗气,一边柔情地说:“表嫂,你太美了,你点燃了我的‘烟’!”
李凤仙欲拒还迎,娇嗔地笑着说:“马老师,你就这样做家访的吗?”
马国邦一怔,难道时机还没成熟?慌乱得准备松开了手,但李凤仙又是娇笑地说:“国邦,你的‘烟’好抽吗?表嫂我喜欢劲大的,别弄半天,你搞一根‘青竹’给我吧?”
青竹牌烟,在这个时代是最低端的烟,但是,马国邦和李凤仙讨论的,可不是烟的“牌子”,而是烟的“粗细”问题。
马国邦像是得到了鼓励,手就不安分地动了起来,言语也是挑逗起来,“表嫂,那你也太小瞧表弟了。请表嫂抽‘烟’,最少也是‘雪茄’啊!不信,你来几口……”
“讨厌,你坏死了!”李凤仙娇躯完全瘫软在了马国邦的怀抱中,顺势两人就在沙发上热吻了起来……
用不了多久,李凤仙就狂野起来,“艹尼玛币的,真是‘雪茄’,快给表嫂点上,来一口……”
“你他妈是属驴的么?艹,得劲啊!”
“……好久没抽‘雪茄’了,太爽了,劲够大……”
马国邦拍着李凤仙的屁股,弹着“烟灰”,“我艹,表嫂,你还真抽‘烟’……”
一杆“烟”抽了将近二十分钟,李凤仙抽得真饱,身子都瘫在了沙发上。
沙发上、地上,都是“烟灰”,一片狼藉……
马国邦穿上西装,侧目看了一眼媚眼如丝的李凤仙,他暗自窃喜,这以后哪怕在石窠村,也不寂寞了。
只要久不久给李凤仙抽一根“雪茄”,这骚娘们就会上瘾。
其实,李凤仙还真是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相比于向国元,还是马国邦年轻力壮,无论力道,还是技巧,那都是向国元不能比的。
更何况,马国邦一上来,就让她抽“雪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给得起的。
关键这小伙子的持久度竟然也能驰骋二十分钟,这让久旱许久的李凤仙,彻彻底底地舒服一次了。
李凤仙从垂死的边缘逐渐缓过神来,穿上衣服,整理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歪斜着脑袋靠在马国邦的肩膀上。
“国邦,下次‘家访’你什么时候来?”李凤仙红着脸问。
马国邦瞧了一眼这只馋猫,“表嫂,想抽‘雪茄’的时候,我就来给你抽个够。”
“死鬼,讨厌啦!”
李凤仙的粉手拍打了一下马国邦,娇嗔地道。
马国邦的魂都快要被李凤仙给勾走了,哪里还管什么杨耀宗抽烟的违纪。
“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
李凤仙这次是吃饱了,太久没有吃上一顿饱的,这一顿让她心满意足,所以,她也没有挽留马国邦。
……
此时,马国邦被张大蛮揍了一顿,别无去处,只有杨荣华这个远房表哥,暂时来投靠。
李凤仙一看俊情人被张大蛮揍成猪头,心都碎了,恨不得她亲自出马,将张大蛮撕成八块。
而杨荣华一个劲地抽烟,一语不发,更是让李凤仙觉得恼火、憋气。
“那你说,怎么办嘛?打也打不过他,现在他种桑养蚕,也是越来越有钱,还能怎么样?都说不要去招惹这个刁民咯……”
第153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2/3,求订阅)
李凤仙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跶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杨荣华的跟前,一把拧着杨荣华的耳朵,“艹,瞧你他娘的这点出息,老娘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一个缩头乌龟!”
杨荣华冷不丁地被拧着耳朵,挣扎也摆脱不了李凤仙的手,“疼疼疼……老婆,亲爱的老婆大人,快松手!”
马国邦那一个猪头的脸,斜着眼看了几眼,一语不发。
“一遇上事,脑袋就缩进肚子里,你怎么那么软趴趴?”
李凤仙将杨荣华推搡一把坐回了沙发上,叉着腰,气得面红耳赤,走到马国邦的身旁,心疼地说:“国邦,别丧气,这口恶气,表嫂替你出。”
马国邦是谁?
那可是能够及时喂饱李凤仙这只馋猫的种猪啊!
小伙子年轻力壮,长得又很帅,关键“弟”大“物”博,让李凤仙享受着比新婚燕尔的新娘子还要幸福的满足感。
这么一位让她吃饱喝足的小情人,她怎么能不心疼。
杨荣华一想起张大蛮那一副刁民嘴脸,扭过头来,看了一眼,“你拿什么出这口恶气?”
李凤仙狠狠瞪了杨荣华一眼,“要你管,老娘有的是办法!”
然后,搀扶着马国邦,去用酒精之类的,清洗了一下伤口。
一张英俊帅气的脸,被张大蛮这一顿暴揍,都变形了。
李凤仙心想,只要那根“雪茄”没有坏掉就无妨。
男人嘛,少点伤疤,有算什么男人。
那只有像客厅里,沙发上躺着的那一滩烂泥,全特么是没用的废物。
……
石窠村,不出三天,全部传开了:张大蛮要租地!
一时之间,这些村民口耳相传,说张大蛮要以每亩地400斤玉米的产量,租土地。
这可是要炸开锅的爆炸新闻!
“他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他不会真的因为老婆罗玉红跟人跑了,就真的疯了吧?”
“别瞎说,哪有疯子在短短几个月,一跃成为万元户,他现在可有钱了。可能用不了多久,他要成为石窠村第一有钱人。”
“就他那副德行?还第一有钱人?怕他家老祖坟没葬得那么好,老祖坟没有冒青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呵!”
“村长不是说了嘛,今天晚上召集大家,在这村委,主要就是召开石窠村将来的发展大计!”
“还将来发展大计,呵呵呵,咱们石窠村呐,祖祖辈辈多少代人了,还能捣腾出个金凤凰来不成?”
“别那么沮丧,听说,这次是张大蛮要给咱们培训什么养蚕技术……”
“尽听那些鬼扯,还是老老实实地种地,别听他瞎扯淡!”
“……”
在石窠村里,持有两种观点,有人崇拜张大蛮赚到钱,有人却是不屑一顾。
自古以来,新鲜事物的诞生,有人乐观并追随,有人悲观并数落,有人保持中立围观。
尤其是农民们,在很多新事物开始,都不会意识到机遇,只会看见困难重重。
一旦看到别人赚钱了,立即一窝蜂地扎进去,可惜,往往这时候,就已经迟了。
赚到钱的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别说喝口汤,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村委,一间瓦房会议室,说是会议室,不过是空空如也的一间屋子,足够容纳三四十人。
这时,也早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民,人头攒动,伸长脖子,看着会议室的门口,等着村长秦振华来主持会议。
时间到了晚上七点,村长秦振华精神抖擞,走进了会议室,抬了抬手,示意村民们安静,“各位父老乡亲,请静一静,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会议,主要是讨论一下,我们石窠村接下来的发展方针大计……”
虽然秦振华出身农民,但毕竟是黄袍加身,说话也有些官腔。
村民们安静下来,听着他讲话,一讲完,又是议论纷纷。
秦振华目光扫过去,看着他们怀疑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
“今晚主要是由我们村,新晋的万元户,张大蛮来给我们讲话,讲讲他发家致富经,大家一定要认真听取,向大蛮学习。下面,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大蛮给我们讲话!”
“啪啪啪!”
秦振华率先鼓掌,接着,村民们也是响应,鼓起掌来。
张大蛮从会议室外,大踏步走进会议室来,对着众人微微一笑,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叔伯兄弟、婶嫂姐妹们,大家晚上好!”
“好好……”
台下的乡亲们真热情,情绪很高昂。
本来,张大蛮作为石窠村第一软蛋,可是,他这一下子硬起来了,这么硬朗了起来!
这一硬,还让他硬成了村里的万元户,这可是村民的楷模啊!
即使那些并不看好张大蛮的路人甲、路人乙,也都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其实,我今晚和大家要讲话的内容,只有两点!”
张大蛮激情澎湃,干脆利落,“第一、我需要租地,可以按照每亩地400斤玉米产量,或者折算成现金,如果乡亲们愿意出租,我租下!”
“第二、我号召乡亲们,种桑养蚕,我可以提供养蚕技术支持,平时,以培训方式,或者亲临技术指导!”
早有村民大声问:“老祖宗留下来的土地,怎么能改种桑苗呢?这万一养蚕失败,我们吃什么?”
“你这说法可不完全正确,土地是国家的,我们只有管理权、使用权,并不是你老祖宗留给你的财产。至于你说的养蚕失败,我想问,你一年收入多少?”
“我们这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人,哪有多少收入!”
“如果我们固步自封,祖祖辈辈,代代相传,都是种地,在这贫瘠的土地上,靠这微薄的收入,永远走不出大山,永远甘于贫穷。你想过吗?”张大蛮质问着。
他这番话却是醍醐灌顶,让这些村民深思起来,甚至都在想,是啊,从来没想过要走出这一片大山,世世代代都蜷缩在这山里,哪有什么出路呢!
第154章 狂飙逆天的两个蛋(3/3,求订阅)
“我……我支持大蛮!”
从村民中发出一声底气不足,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
所有人将视线看了过去,全是惊讶的神情。
“王铁牛?”
“方喜梅?”
“他们两个怎么牵着手?谈对象了?”
“我们怎么从来不知道啊!”
“是啊,听说,王铁牛跟着张大蛮一起种桑养蚕,赚了点钱,就和喜梅好上了。”
“这……特么的,都哪跟哪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
质疑,议论!
但是,王铁牛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牵着方喜梅的手,大踏步走到了台前。
这一幕倒是出乎张大蛮的预料,他也很久没有过问王铁牛追求方喜梅到哪一步了。
还真是没想到,这小子牵上方喜梅的手了。
方喜梅红嘟嘟的小脸蛋,单纯得像天山雪莲,娇羞的低垂着头。
有人总说村姑怎么怎么,真要有喜梅这样的村姑,给老子来一打。
张大蛮都看得有点心动了,这小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有姿色了。
“各位乡亲,说真的,我能和喜梅在一起,最要感谢的人,就是大蛮。”王铁牛不知道怎么连说话都那么流利了,“是他改变了我,带着我种桑养蚕,是他鼓励我大胆去追求喜梅,向她表白……”
在王铁牛的脑海里,永远忘不了对方喜梅表白的日子。
那是张大蛮第二批卖完蚕茧回来,将五千多块钱交给王铁牛。
王铁牛高兴得像个傻子,飞奔了起来,一个劲地从家里跑出来,奔向方喜梅家里。
手里揣着两批蚕茧一共有将近一万块钱,这滚烫热乎的一万块钱啊。
对于有钱的土豪来说,一万块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是对于像王铁牛这样老实巴交的农民来说,一万块钱,那可是巨款,是天文数字。
一个劲跑到方喜梅家门外,虽然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
站在喜梅家门外,探头探脑了一阵子,他鼓足了勇气,提起了嗓子,朝着喜梅家大喊了一声:“喜梅、喜梅,你在家吗?”
谁知,不一会儿,方喜梅羞得脸红至耳根,小跑着从家门出来,看见王铁牛,回应了一声:“铁牛,我在呢!”
王铁牛招了招手,“喜梅,我找你。”
方喜梅小跑到王铁牛跟前,羞涩地把弄着垂在胸前的发梢,低着头,“你……你找我什么事啊?”
王铁牛将攥紧的一万块钱,一咬牙,一下子塞进了喜梅的手里,憋着气,红着脸说:“喜梅,我说我会努力赚钱,我做到了,我成万元户了。”
方喜梅抓着这一叠钱,傻眼了,愣神了半天,“你……你铁牛你干什么嘛?怎么把钱给我?”
“喜梅,我想娶你做我媳妇,以后我把钱都交给你管!”王铁牛也不知道怎么表白,干脆直接一点。
方喜梅高兴地心里乐开了花,将钱塞进王铁牛手里,嘟哝一声:“谁要做你媳妇,羞不羞!”
王铁牛怔住了,难道方喜梅不喜欢自己么?
正当他失魂落魄的时候,方喜梅向前一步,双手揽着王铁牛的脖子,踮着脚尖,凑上樱桃小嘴,在王铁牛的脸颊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留下王铁牛蒙圈了!
这是咋回事呢?打了二十几年的光棍,连碰一下女人的手,都羞得不知所措的王铁牛。
脸上被方喜梅这突如其来地亲了一下,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是拒绝了呢,还是接受了呢?
以王铁牛的情商,他哪里理解得了。
但是他愣了一下,对着方喜梅喊道:“喜梅,我喜欢你,我爱你!”
方喜梅稍微停了一下脚步,“噗嗤”笑了,红着脸就跑了。
后来,方喜梅也就顺理成章地跟王铁牛在一起了。
此时,他最有发言权,因为是张大蛮带着他种桑养蚕,踢着他去追方喜梅。
“以前,我很喜欢喜梅,但也只是偷偷的,觉得自己赚不到钱,给不了喜梅幸福。自从跟着大蛮种桑养蚕,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才两批蚕茧,我赚到了一万块,成为了万元户!”
王铁牛有点激动地说。
“哗!”
这一下,简直炸了,现场爆炸了!
要说张大蛮种桑养蚕,蜕变成为了万元户,那已经够轰炸的了。
可是,连王铁牛这样的选手,都成了万元户,那简直是逆天啊!
在石窠村里,第一软蛋张大蛮,第一穷光蛋王铁牛,这两张“王牌”,现在竟然打出一对王炸。
足够将这帮愚昧的村民炸醒!
“什么?王铁牛都万元户了,还有天理么?”
“是啊,这也隐藏得太深了吧?怎么从来没有传出来一点消息呢!”
“关键连他这么一个穷光蛋,还和喜梅搞起了对象,瞧那架势,喜梅很喜欢这愣小子啊!”
“神奇了,真是神奇了!连石窠村两个蛋,都硬了,都成万元户了,逆天啊!”
“……”
议论,指指点点,在既已成事实面前,那都是显得太无力。
谁能想到,王铁牛已经成为了万元户,这实在是重磅炸弹啊!
就连村长秦振华,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王铁牛。
方喜梅眨巴着眼睛,迟疑了一下,也开口说话了,“各位乡亲们,其实,我知道,很多人最开始,都瞧不起大蛮哥,还有铁牛,觉得我们石窠村,最没出息的两个人,就是他们了。”
“可是,自从大蛮哥决定种桑养蚕以来,他说服铁牛一起,我也支持铁牛,因为我相信大蛮哥。现在事实已经证明,大蛮哥是真的有想法的。而且想法也是对的。”
安利?
这特么绝对不是安利!
张大蛮感觉这种氛围有点像“传销”的洗脑模式,但这与“传销”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种桑养蚕是干实业,是真实存在的。
而所谓“传销”,纯粹就是画大饼,靠拉人头,将家庭搞得支离破碎。
虽然现在这些村民是质疑种桑养蚕能不能干,能不能赚钱,但无论是张大蛮自己,还是王铁牛,活生生的例子。
这就足够说明一切!
“那我们要怎么做啊?”这句话问到了关键点,也只有张大蛮能够回答。
第155章 贫穷限制了想象(1/3,求订阅)
这不正是张大蛮想要的么?
活生生的赚钱例子有了,只要将这些村民再鼓动起来,一起种桑养蚕,那么,他的规模化生产,就已经见到眉目了。
按照时间轴,也差不多到了政府提出发展农村,退耕种桑养蚕的政策。
既然有了前世的经验记忆,如何在这一波时代的红利到来之前,先赚他个盆满钵满,领取重生的福利。
这才是张大蛮要做的。
怎么做?按现有的条件,还能怎么做?
依葫芦画瓢啊,照样学着画。
“如果有心要走种桑养蚕这条路的,那么,从现在开始,分批去现场,跟着我学,我也会做相应的技术培训!”
“由于今年已经错过,你们所有的土地,基本都已经种下了农作物,接下来,只能等到秋收之后,再进行规划,种桑苗的事。”
其实,这一切在张大蛮心里早已经形成布局,只要这些村民肯摒弃守旧的思想,愿意退耕种桑养蚕,那么,他就有办法。
从他重生之后,重新种桑养蚕,每一步骤,几乎都是流程化、标准化。
这样刚好也就可以用到这里了。
基于桑苗怎么种植、如何施肥、如何采摘桑叶,蚕室怎么改建、如何养殖蚕、如何进行消毒清理、如何预防蚕病、如何应对蚕病等等。
“如果我有事外出,遇到问题,你们都可以向铁牛请教,他的技术都已经学会了。”
一系列都已经形成标准化,王铁牛跟着张大蛮,基本已经学到手了。
“如果,蚕茧出来,卖不出怎么办?”突然,又有人质疑问道。
“卖……”
张大蛮真想爆粗啊,你特么脑子是长到猪屁股上去了么?如今市场如此紧俏,供不应求,怎么会卖不出去!
不过,张大蛮早已经盘算好,所有蚕茧,他决定收购,再转手卖到凌峰县。
或者,直接联系季国康,以前还担心,找不到大肚黄的上游商家,上次在凌峰县,已经和季国康、陈锋、林建这些上游商家见过面了。
即使陈锋、林建未必会买他的账,但是,季国康应该问题不大。
苗淼这个人脉关系,应该是在关键时候,用得上。
而且,一旦产量上来,他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通过季国康这条卖出路线,还能学大肚黄那样走“黑市”倒货。
除了这样一种倒货赚钱,他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这也是他今天召开村民会议的主要议题。
“蚕茧产出之后,大伙不用担心卖不出去。因为我全部收购,价格方面,绝对不会比市面上的低!”
这是张大蛮的底气!
所有人几乎又是一阵哗然,石窠村第一软蛋,不但硬了,还有做起生意了?
这还真是神奇了!
“你拿什么向我们保证?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们?”
仙人个板板的!
张大蛮深深的怨念,和这些鼠目寸光、目光短浅的人打交道,还真特么是累,心累!
当然,他也不会红口白牙,空口无凭。
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不要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张大蛮心里一想,奶奶个腿滴,看来不能先答疑解惑了,这帮人,大多数都是墙头草,随风倒。
要是不给他们一颗定心丸,是根本谈不拢。
不但浪费宝贵的时间,还会一直扯皮下去。
“因为养蚕是一门技术,所以,我会以加盟方式征集大家意见,以自愿为原则。”
张大蛮像是算准他们一定又会议论起来,于是,干脆停顿了下来。
“加盟?”
“加盟是什么?那也就是我们需要加盟费咯?”
“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一看这小子就是一副刁民的嘴脸……”
“可不是,说不定他是想钱想疯了,就是想从我们身上捞钱!”
“干不得,干不得,算咯、算咯……”
“……”
张大蛮看着这一张张说是淳朴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典型的是一张张愚昧无知的脸。
不过,他也完全不会指望到场所有人都加盟,那什么不是说了么,通过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虽然理想是这么回事,但执行往往是,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然后消灭贫穷,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或者这样一种理念,最终只会有钱的越来越有钱,贫穷的越来越穷,贫富差距越来越明显。
而这种贫穷,并不是比别人少胳膊少腿,而是缺乏思维模式。
禁锢的思维模式,贫穷限制了想象,让这些贫穷者固步自封,永远守在自己一方的井底,看不见浩渺广阔的天地。
那么,最终只能是落下贫穷。
此时看着这些人的表现,张大蛮是心中感慨万千,真特么的,有些人的贫穷,穷的真是思想。
明明有发财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是一副冷漠,是质疑,是围观,甚至是远离。
而当别人富裕起来,他们往往又是抱着一种冷嘲热讽,觉得这是暴发户,是来路不正,是一种仇富的心态。
说到底,这些人本身就是病态的心里。
既不愿为了赚钱冒一定的风险,也见不得别人比他富足。
“既然是村长让我谈咱们村发家致富,那么,我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如果有胆量,就跟我一起干,一起种桑养蚕,至于加盟费,我不会剥削大家,只按照每一批蚕茧的卖价收5%。而且,我会拟定一份协议,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什么?5%的加盟费?那你还不如去抢……”
“对啊,这加盟费太贵了吧!”
“听听,这小子就是想着赚我们的钱,不干、不干……”
“还真别说,听他的口气,说不定真能赚到钱,反正每年土地种玉米,连填饱肚子都难,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也有道理哦,大不了拿出一部分土地,跟着尝试一下……”
“嘿嘿,我觉着吧,连咱们村第一穷光蛋王铁牛都成万元户了,我打算跟一把,明年全部投入种桑养蚕,尽早脱贫致富,成为万元户……”
“……”
这下就更热闹了,有人不干,有人决定试一试,有人决定跟着干一把……
第156章 吹奏起脱贫的号角(2/3,求订阅)
一切如张大蛮所预料,有人赞成,有人反对,这就足够了。
只要赞成那一部分人,跟着他干,等赚到了钱,尝到了甜头,比苦口婆心长篇大论地演说几个小时,有说服力多了。
秦琳从石窠村中心小学放学后,回到家里,听说今晚张大蛮要在村部举行会议,所以,她也就马上赶来。
刚走到会议室门口,看见这一场景,张大蛮也看到了秦琳的身影,朝着她点了点头,比划出一个“ok”手势,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自信。
秦琳恬然地微微一笑,因为这一切,张大蛮早在昨天下午接她放学,回家的路上,张大蛮就跟她描述了一遍。
“你确定村民们会跟你种桑养蚕?”刚开始,秦琳也表示质疑,疑惑地问。
张大蛮胸有成竹地笑着说:“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干?难不成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还能下出一个金蛋来?当然,有一部分人会跟着干,有一部分人肯定会持围观的态度……”
秦琳看着这个“刁民”,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练,他再也不是昔日石窠村第一软蛋了,对未来充满着无限可能的自信。
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独特气质,或许,除了张大蛮身上散发的匪里匪气,是吸引秦琳地方,那就是现在他这种一往无前的气魄,深深地吸引着她。
可能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界,胸怀,早已经超越了石窠村的格局,而是具有远大的理想,甚至说,他在打造一个农业帝国,一个超级农业帝国。
说到底,所谓种桑养蚕,不过是奠定基础,至于后面他怎么发展,那根本还没有完全出来,哪怕雏形都还没有。
这就是张大蛮!
一个看似简单,却是胸有乾坤的人。
眼界決定一个男人的高度,思想決定一个男人深度。
对于她和张大蛮之间,张大蛮给足了秦琳自由呼吸的空气,她教她的书,从一名普通的语文老师,帮助她成为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以秦琳这么年轻,今后的晋升,也是极有可能的。
“其实,我计划好了,采取加盟的方式,收取低额的加盟费,以自愿为原则,只要有人愿意,跟着我干,我就能保证他赚到钱。事实上,说再多都没有用,关键是要让他们尝到甜头,赚到钱,那么,所有的怀疑,都将不攻自破……”
张大蛮信心十足,憧憬着未来,喃喃地说道。
“加盟?噗嗤……”
秦琳听了,真没忍住笑了出来,亏张大蛮想得出这么个鬼点子,种桑养蚕,采取加盟的方式,这倒是很新奇。
“是的,空口无凭,我得给乡亲们一个保证,给他们吃下一颗定心丸,这是很重要的。”
秦琳并没有怀疑,点了点头,两人站在山坳上,山涧凉风习习,吹拂着秦琳的秀发,空气中弥漫着乡土气息,以及秦琳身上散发的独特芬芳。
“大蛮,将来,我们……之间,你有想过吗?”沉默了片刻,秦琳试探地问。
这些时日,她和张大蛮搞对象,也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她也不敢确定,张大蛮会不会一直这样对她好,无限地呵护她,宠她,疼爱她。
越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越是会让一个女人心里缺乏安全感。
或者说,每个人对未知数都是心里没有安全感,总希望获得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以求得心里的安慰。
的确,她也该和张大蛮真正的谈论一下他俩的未来了。
如果没有未来的恋爱,纯粹就是耍流氓。
既然相爱,对未来负责,这才是王道。
张大蛮不假思索,凝视着秦琳,“琳琳,等我把事业再往前推一推,步入正轨了,我就去你家提亲,把你娶进门,做我老婆。”
秦琳撅起小嘴,心里是暖暖的,嘴上却是不依不饶地嘀咕着,“哼,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张大蛮将秦琳的手臂抓着,轻柔地说:“你看着我的眼睛,多么真诚的小眼神,对不对?”
“我看你眼里有一大坨眼屎,哈哈哈……”秦琳打趣地说。
“你才眼里一大坨眼屎呢,小坏蛋……”张大蛮和秦琳拌起嘴来,秦琳顺势依偎在张大蛮的怀中,两人站立在山坳口,紧紧依偎着。
……
石窠村,村部会议室。
秦琳从昨天的画面回过神,看着人头攒动的会议室,果真如张大蛮的预料,有人跟着干,有人围观,有人反对。
“除了加盟方式,跟着我种桑养蚕,另外,我也租赁土地,按照之前说的,每亩地400斤玉米或者折现,同样签订协议,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张大蛮再次补充了一下。
“租地?400斤玉米或者折现,一亩地,这样还是蛮划算,倒不如租地……”
“那可不,租一部分地给他,白赚这400斤的玉米,划算。”
“但问题是,如果他租了之后,种桑苗,以后他不租了,要再将桑苗根锄掉,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倒也是哦,话说回来,他真有那么大的资本吗?”
“应该是有的,你想啊,他才两批蚕茧,听说已经赚了五万了,还有几个月,他还可以出几批蚕茧,今年他少说也能赚十几二十万了……”
“真是不知他踩了什么狗屎运,这一下子就成了有钱人了!”
“……”
村长秦振华从旁边低声问了一下,“大蛮,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要是没有,今天咱们就到这吧!”
张大蛮点了点头,“好,那就结束。”
“各位、各位,大蛮已经将他发家致富的经验,都和大家分享了,至于你们怎么考虑,回家后,一家子好好商量商量,看是选择跟着大蛮一起种桑养蚕,还是租土地,后面再找大蛮确定下来,作为村长,我也是非常希望各位父老乡亲,能够脱贫致富,走向小康家庭啊,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村民三三两两地离开了,也有村民去问张大蛮加盟的事的,也有问租土地的,张大蛮也是耐心地解答。
毕竟现在,他有求于人,以目前只那点微薄的土地,想要规模化,还真指望不上,所以,土地也好,村民们加盟也罢,都是他迫切需要的。
现在筹备,等到了秋收之后,就可以去县城,找桑苗供应商,替这些村民采购桑苗,到了年底,该松土的松土,准备着来年春天,就正式投入新一年的发展大计。
亦或者说,张大蛮现在不能慢下节奏,必须加快步伐,谋篇布局,只能和时间赛跑,搞定这一切……
第157章 抢劫?威胁?(3/3,求订阅)
离开村部,张大蛮、秦琳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春夏交替的季节,蛙声一片。
路边的土地里,是村民们土地里种着玉米,浓郁的泥土气息,庄稼的草青味,混合着氤氲在空气里。
一派祥和的乡村,静谧而格外宁静。
“大蛮,接下来,我计划,安排盖建教学楼项目,你有什么建议?”走了一段路,秦琳低柔地说。
盖建教学楼,这是早已在计划中的,蔡依依捐款已经全部到位,剩下的,就是请人规划动工。
“嘿嘿,有钱好办事啊,村里面那些工匠,找他们谈一谈,给他们承包,按照工期进行,也不难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点不踏实……”秦琳稍有些丧气地说,“心里有点堵得慌,但又说不上来。”
“可能是你心里紧张,这没什么。”张大蛮转念一想,他脑海里想起了许学锋和马国邦这两个孙子来,他们处心积虑地打蔡依依捐款这笔资金。
可惜,马国邦沉不住气,提前对秦琳起了邪念,对秦琳侵犯,又刚好碰上张大蛮,导致夭折。
恐怕这两孙子没那么容易放弃吧,尤其许学锋,这孙子欠了一屁股债,对钱那可是比谁都着急。
虽然揍了马国邦一顿,但一直过了两天,许学锋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有点说不通。
他心里想,不得不提防这两个王八蛋从中作梗,或者另有什么歹毒的招。
“琳琳,别担心,有我在,没事的。”张大蛮这句话让秦琳心里安稳不少,每一次遇到什么事,张大蛮一句:别担心,有我在,没事!
总是能让秦琳心里得到了安全感,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守护神,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不离不弃,与她在一起,共度难关。
“站住!”
两人正走在昏暗的乡间小路上,冷不丁地从路旁的草堆里,蹿出了三五个人,借着朦胧的星光,依稀看得见,这三五个人用丝袜蒙着头,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匕首,挡住了张大蛮、秦琳的去路。
我去你二大爷的,又是哪里冒出来找抽的蟊贼,在老子的地盘,还装逼要抢劫老子,怕是活腻歪了吧!
张大蛮将秦琳一把拉开,护在身后,一双眼怒视着这几个头上戴着丝袜的小毛贼,一字一顿地说:“哼,哪来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好狗不挡道,识相的,给老子滚远一点。”
“少他妈废话,要钱,还是要命?”为首的一名魁梧男子晃着手里的匕首,威胁道。
去你妈的,能不能换句台词啊,这么烂俗的抢劫桥段,竟然被老子撞上,真他妈是大白天撞鬼了。
张大蛮攥紧的拳头,带着讥诮地语调,“小比崽子,老子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脑子是个好东西,就你他娘的这点智商,纯粹就是弱智,还打劫,我看你们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吧?”
秦琳很紧张,紧紧地抓着张大蛮的衣角,低声说:“大蛮,小心点,他们手里都有刀。”
“别怕,凭这几个小杂毛,想对付我,简直是做梦。”
为首的男人一摆手,对着其余几人吆喝一声,“上!”
其余几人挥舞着匕首,直接戳向张大蛮。
张大蛮阴冷一声,摆开架势,抡起拳头,根本都不看这一刀戳来什么方位,一拳直接打爆冲过来的狗头。
“砰!”地一拳,撂倒冲在前面的男人,飞起一脚,将击倒的男人踢飞。
由于天黑,加上带着秦琳,张大蛮也不敢轻敌大意,出招尽量快准狠,能一招击中的,绝不用第二招。
三拳两脚,干倒了三个人,为首的魁梧男人一见,慌忙跳了起来,将手中的匕首,重重地刺向张大蛮。
张大蛮错开脚步,略微侧身,避开凌厉的一刀,攥紧的拳头一拳打在对方的手肘上,“哐当”匕首掉在了地上。
他踏出一步,刚欲捡起地上的匕首,一刀戳向对方。
突然,秦琳尖叫一声,他回转身的时候,秦琳被人抓着手臂,反手将一把明亮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怒吼一声,“张大蛮,你他妈再动一下试试,老子抹了她脖子!”
张大蛮惊骇不小,一双怒目圆瞪,直视着对方,这人并没有用丝袜罩着脑袋,凶神恶煞,面目狰狞,不是别人,竟然是谭焱!
精武舍,被逐出师门的大师兄谭焱!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以谭焱的武功,用秦琳来要挟张大蛮,绝对是构成威胁的。
秦琳眼里露出惊恐惧怕,张大蛮僵硬的身子,不敢向前跨出一步,但是气势却是极其威严,“谭焱,你这畜生,你他妈给老子听好了,你要是敢伤到琳琳一根毫毛,老子一定会让你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
“哈哈哈,张大蛮,你别他娘吹牛逼了,现在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去办,否则,这一刀子割下去,后果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
艹!
张大蛮恼怒了,这特么的算什么事,怎么有这么坑爹的,要说张大蛮的软肋,那还真是秦琳。
现在秦琳的命就捏在谭焱的手里,张大蛮不得不忌惮几分,真要冲上去,这孙子一刀划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
“谭焱,你个狗杂碎!”张大蛮咬牙切齿地骂道。
“哈哈哈,张大蛮,你不是很拽,很牛逼么?听好了,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叫老子三声‘爷爷’!”谭焱得意地狂笑着,威胁着。
张大蛮皱起眉,攥紧的拳头,真想冲过去,将这孙子的狗头打爆,拧下他的脑袋,当尿壶!
憋屈,愤怒,却又很无奈!
“大蛮,你不用管我,你快跑!”秦琳眼中噙着泪水,大声喊道。
张大蛮犹豫了,这要是跪下了,就是向这帮孙子服软,这要是不跪,指不定谭焱这个狗日的,真干出伤害秦琳偏激的事来。
这个狗日的,纯粹就是亡命之徒,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跪啊,你他妈的是不是不信老子给这娘们来一刀啊!”谭焱晃着手中的匕首,怒吼着威胁道。
第158章 没人能威胁我(1/3,求订阅)
张大蛮内心极度地无奈与痛苦,连忙举起双手,“好好……”
然后,那架势就要往地上跪了下去。
“大蛮,不要,你不要跪……”秦琳瞪圆了眼睛,瞳孔放大,哭了出来。
谭焱哈哈哈狂笑了起来,“张大蛮,你他妈也有今天啊,你不是很拽吗?啊……”
突然,秦琳抬起脚,脚后跟重重一脚踩在了谭焱的脚背上,谭焱痛叫一声,几乎同时,张大蛮正准备跪下去的身子,闪电般蹿出去,攥紧的拳头,一拳打在谭焱的面门,一把将秦琳从谭焱架着的手下抢了过来,护在了身后,摆开架势,飞起一脚踢在谭焱的裆部……
“啊!”
谭焱接连惨叫,痛得手中的匕首脱手而飞,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关键的时候,秦琳会突然这样踩他的脚背。
而张大蛮瞧准机会,根本没有一点缝隙,这一拳出力,心中压抑的怒火,瞬间像是火山爆发一样。
就这么一拳,打得谭焱摸不着东南西北!
救下秦琳之后,张大蛮百无禁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这个人,从来不会什么以德报怨。
前世做惯了被人欺压的软蛋,重活一世,只有他碾压别人,没有谁再可以对他欺压,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
况且,石窠村是他的地盘,尼玛的谭焱纯粹就是嫌命长,来找死。
可能他也是没有听说,原来的罗森、李鑫、高垚他们是怎么被张大蛮修理的。
现在倒好,罗森、李鑫、高垚他们三个蹲监狱去了,谭焱非但不收手,还特么出来作案。
上次,绑架蔡依依,勒索、强奸未遂,但他已经是罪名成立,逍遥法外。
这孙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还敢出来抢劫,还是抢张大蛮,并且威胁张大蛮,这特么不是找死是什么。
有的人嫌命长,你不满足他,他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张大蛮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一个字,挥拳直接就干,一脚踢爆谭焱的裤裆,跨出一步,抓着谭焱的手臂,以太极的柔劲,顺势拽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已经抓着一把匕首,刀光一闪。
“咔嚓!”
“啊……”
谭焱这一声惨叫回荡在石窠村的山峰之间,张大蛮将匕首直接从谭焱的手肘扎了进去,匕首顺着骨骼旋转,那种锥心的痛,几乎让谭焱昏厥。
谭焱自从离开精武舍,走南闯北,见过不少阵仗,像张大蛮出手这么狠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根本不管他死活,张大蛮阴冷地狞笑了一下,一脚将谭焱撂倒,膝盖直接砸向谭焱的脖子。
匕首一刀扎了下去,从谭焱的另一只手的手背穿透,扎进地下,每一下他将刀锋在肉里面旋转了几下。
谭焱痛得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额头早已是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身子在抽搐发抖。
“从来没有人,敢威胁老子,这一刀,是替上次你伤害依依的!”张大蛮轮转刀子,一刀朝着谭焱的耳朵刺下去,“哧溜”一声,谭焱在要昏死的瞬间,耳朵掉了,鲜血飞溅出来,“这一刀,是替琳琳讨的。我说过,胆敢伤害我的女人一根毫毛,就是找死!”
其余的用丝袜蒙着头的蟊贼,见到这阵势,早吓得魂都没了,一个劲地连滚带爬,跑得无影无踪。
“听着,本来,这一刀我想取了你的狗命,但这样太便宜你了!”张大蛮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然后转过身,对秦琳温情地说,“琳琳,你等我一下。”
秦琳从惊恐中缓过神,对张大蛮惩戒这恶贼,虽然狠毒了一点,但也解气。
刚才是多么的危险,一旦有一点点闪失,这狗贼手中的匕首就是割开自己的喉咙,所以,她多么的憎恨谭焱,恨不得他死!
“嗯,大蛮,小心点!”她回应了一声,张大蛮拖着谭焱走了。
过了几分钟,张大蛮回来了,拍着手,身上稍有一股屎臭味,“啊呸、啊呸”,吐了几口水,走到秦琳身边,神秘一笑,“没事了,琳琳,我们回去吧!”
秦琳想开口问张大蛮,到底把谭焱怎么样了?她又有点害怕,害怕张大蛮把谭焱杀了,那可就是犯罪啊!
虽然谭焱抢劫在先,但要杀人,那可是大罪。
她轻柔地“嗯”了一声,默默地和张大蛮朝着家里走去。
走了一段路,她还是没忍住,有些担心的问:“大蛮,你把那个恶棍怎么样了?不会把他杀了吧?”
张大蛮嘿嘿诡异一笑,“放心啦,杀人放火的事,我才不干呢,不过嘛,这个天杀的,今晚一定过得比杀了他还难受,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晚。”
秦琳将信将疑,“你可别冲动,要是你出了啥事,我可怎么办?”
张大蛮紧握着她的手,停下了脚步,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附在她的耳畔,柔情地说:“琳琳,这辈子,为了你,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我不会做傻事的。”
听着心爱人这样的承诺,秦琳心都快融化了,整个人像树懒一样,彻彻底底地依偎在心爱男人结实温暖的怀抱中,这一刻,是多么的温存。
瞬间即是永恒!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微亮,就听见有人在村部旁边大喊着,“有人掉粪坑了、有人掉粪坑了……”
这一声喊,住在周围的村民,就都赶着看热闹,从大老远地跑来,一来到这村委旁边的一个公用茅厕,那简直就是壮观啊!
只见一个人,就露出了一个脑袋,整个身子都泡在粪坑里,那些臭烘烘的屎尿,全身上下都是,还有那些蛆虫爬满了一身。
而这个人一脸生无可恋,大概是被粪坑臭得快要晕过去了吧!
“怎么好端端地会掉进粪坑呢?”
“可不是嘛,难道是喝酒了?”
“有可能,昨晚听见有人惨叫,还以为是哪家杀猪呢,原来是这人掉粪坑里去了!”
“咦?他是谁啊?怎么不认识呢,不像是咱们村的!”
“对哦,是个陌生人……”
“……”
这村里啊,民风淳朴,一旦有什么热闹的事,都会一传十,十传百,全部一窝蜂地跑来凑热闹,反正又不是快节奏的一线城市,做什么都可以慢悠悠的,对于他们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第159章 有人掉粪坑里了!(2/3,求订阅)
看热闹半天,也没有人会提议将他捞上来,喧哗声,将秦氏姐妹也吸引来了。
秦岚风风火火地拽着秦琳,一边走一边好奇地说:“琳丫头,你快一点,听说有人掉粪坑了,我实在是好奇,是哪个不长眼的,掉粪坑,哈哈哈……”
秦琳被秦岚拖着,很不情愿地说:“姐,瞎凑什么热闹嘛,掉粪坑有什么好看的。”
很快,就来到了茅厕旁边,一看到粪坑里那个男人,滑稽得像只丧家犬,活脱脱像是光着屁股的猴子,她忍不住又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当秦琳站在人群中,看到那苦逼的掉粪坑的人,她震惊了,那不是……不是昨晚被抢劫、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男人么?
怎么脱个精光,泡在粪坑里呢?
张大蛮!
秦琳瞬间就石化了,难怪昨晚张大蛮拽着谭焱朝着村委的公共茅厕方向去,回来有些屎臭味,原来是他把谭焱剥个精光,丢进粪坑里,这……这也太……
她在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还是暖暖的,毕竟,张大蛮是为了自己,才教训了这个不知死活的谭焱。
“哈哈哈,琳丫头,你瞧瞧,这是哪来的猴子?眼睛长屁股上去了嘛,怎么就掉进粪坑了,还脱得光溜溜的……哈哈哈……”
秦岚笑得合不拢嘴,她可喜欢看热闹了,尤其是这种热闹,真是笑死人了。
秦琳嘀咕一声,“姐,有什么好笑的。”
不知何时,张大蛮已经站在了秦琳的身边,凑近她,轻声说:“琳琳,怎么样?给你编排了这出戏,相当不错吧?”
秦琳一转脸,只见张大蛮就站在她身旁,一副刁民的嘴脸,双手环抱胸前,洋洋得意,幸灾乐祸的样子。
“噗嗤!”
秦琳本来是抿着嘴乐了,但一看张大蛮那嘚瑟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岚打量了几眼张大蛮和秦琳,疑惑地问:“你们……他?你们知道他是谁?”
“嘿嘿,岚岚,来来来……”张大蛮招了招手,将秦岚叫到跟前最近的地方,凑近她耳边,低声说,“这孙子,昨晚,他拦路打劫我和琳琳,还把刀架在琳琳脖子上,我这不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秦岚一听,不由得怒了,大喝一声,“什么?打劫?还想伤害琳丫头……”
“嘘嘘……”
张大蛮连忙将手放在嘴边,示意她低调、低调,“岚岚,你别急嘛,这不是有我在,凭这孙子,还想在石窠村撒野,那不是找死么?”
谁知,秦岚一摆手,气急败坏地说:“我不管,他妈的,胆敢在我们村撒野,还抢劫,还差点伤害了琳丫头,那就是不行!”
“哎哎,岚岚,你别啊……”张大蛮刚想阻止秦岚,秦岚气冲冲地分开村民,走到最前面,大声地说道,“各位乡亲,你们知道,这粪坑里的人渣是谁吧?”
众人将目光看向秦岚,疑惑不解。
有人高声问道:“谁啊?”
“对啊,是谁啊?”
村民们开始议论起来,因为可能除了张大蛮、秦琳之外,根本也没有人认识谭焱。
秦岚也不知道是谁,朝着张大蛮喊了一声,“张大蛮,他谁啊?”
众人又是齐刷刷的将视线看向张大蛮,张大蛮“呃”了一声,指着粪坑里的谭焱,“这人吧,要说出来,你们肯定得跳起来,前不久,伙同村支书向国元、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导主任田良那一伙人,绑架香港歌星蔡依依的,就有他的份,他的臭名叫‘谭焱’……”
“啊?”
“这人渣……怎么说漏网之鱼了呢!”
“原来是他!”
“……”
秦岚咳咳两声,“乡亲们,我不管他是谭焱也好,还是谭什么垃圾也罢,昨天晚上,就是这垃圾,竟然拦路打劫,还差点伤害了我妹妹秦琳,这口气绝对不能咽下,你们说是不是?”
“啊?打劫?这人怎么这么恶心?”
“将他砸死在粪坑里得了!”
“对,砸死他!”
“……”
早有村民冲着粪坑狂吐口水,有人干脆捡起地上的石头,砸进粪坑里,溅起来的屎尿,泼得谭焱一脸都是。
激起民愤,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张大蛮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你特么算哪根葱,抢劫老子,还威胁老子,知道下场了吧!
“咳咳,那个,乡亲们,这个谭焱,是在逃的罪犯,把他绑好,交给镇上派出所,接受应有的法律制裁……”张大蛮排开众人,高声说。
不管怎么山高皇帝远,毕竟是90年代,是法治社会,还是不能想杀人就杀人,所以,法律之制裁这些社会败类渣滓的关键。
就算正当防卫,也还不至于要摊上命案,这一点是张大蛮一直警惕与保持的。
像谭焱这种人渣,教训一下,交给执法部门,一切就ok啦。
村长秦振华也是闻讯赶来,见到这阵势,也没什么说的,赶紧指派了几个村民,把谭焱从粪坑里拖拽出来,用麻绳给捆绑着,看着他手肘、手掌都是伤口,血淋淋的,想着也是跑不了了,捆着关在村委一间屋子里,又派人去了青石镇的派出所报了警。
等着派出所派人来抓捕带走。
村民们陆陆续续离去,张大蛮也是长舒一口气,叹息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哈哈哈……”
秦琳撅着小嘴,瞪了他一眼,“笑笑笑,你还笑……你就没想过,万一他泡在粪坑里淹死了怎么办?”
“啊哈,那就是命了!”张大蛮不以为然地说。
秦岚却是站在张大蛮的那边,“琳丫头,这个王八蛋,他可是亡命之徒耶,你是怎么滴?心软?怜悯?圣母?”
“我……我哪有,我是担心大蛮万一弄出人命,总之也不好嘛!”
秦岚算是明白了,一个了然的目光,歪斜着瞪向张大蛮,“喂?张大蛮,你个没心没肺的,你要什么时候才去我们家提亲?”
“姐,哪有你这样逼迫人家的?”秦琳抓着秦岚的手,别扭地撒娇说。
“哦?这叫姐逼迫他啊?琳丫头,你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谁知道他肚子里是什么花花肠子,前面,还跟那香港歌星蔡依依,不清不楚的,你自己想想看,他对你上心吗?”秦岚当着张大蛮的面,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直白地说。
第160章 无事不登寡妇门(3/3,求收藏)
“他哪有,不是认认真真地种桑养蚕么?都还赚了钱,成了村里的万元户了!”秦琳嘀咕着维护张大蛮。
秦岚瞪圆了大眼睛,“咦?你这么一说,张大蛮!”
“啊?”
张大蛮回过神,回应了一句,嬉皮笑脸的,“岚岚,怎么了?”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不吃那一套!”秦岚黑着脸,瞪着他,“我问你,你是不是有钱了,就要把琳丫头甩了?”
张大蛮一个大写的“冤枉”以及一个懵逼贴在脸上,这个大姨子是怎么啦?神经兮兮的!
赚钱怎么了?那也是我辛辛苦苦,用血汗赚来的,不偷不抢,光明磊落。
再者说,我也从来没有有所表示,要甩秦琳吧?
秦琳慌忙拽着秦岚,尴尬地说:“姐,你胡说什么啊,大蛮他对我好着呢。”
“呃,他对你好?听你那话,是姐刻薄你,对你不好,要害你咯?”秦岚酸溜溜地说。
“哪有!”
张大蛮嘿嘿咧嘴一笑,“岚岚,你别神神叨叨的,我对琳琳,那可是比真金还真,要不然,我对天发誓,要是我敢对琳琳心怀二心,天打雷……”
秦琳伸手一下子捂住他的嘴,翻了个白眼,“要你多嘴,谁稀罕你的毒誓了。说得像卖蟑螂药的……”
“蟑螂药……”
张大蛮无语,不过,想了想,在爱情里的誓言,还真特么跟卖蟑螂药一样一样的。
瞧那些卖蟑螂药的,在大街小巷,拿着个扩音喇叭,一遍一遍地反复喊着,“大蟑螂、小蟑螂,全部死光光……”
特么的,真正把这些蟑螂药买回去,才知道上当了。
别说死光光了,大多数情况,是蟑螂越来越多。
这爱情的山盟海誓呐,相爱的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我,我的眼里只有你,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说得鬼话连篇,一旦分手,什么鸟都不是。
别看秦琳生长在石窠村,她起码是走出去,上过学,读过书的人,见识还是比较广的。
她这个比喻还真是形象生动,让张大蛮语塞。
“岚岚,怎么样?你家干脆也种桑养蚕得了,别种地了,辛辛苦苦一年,还赚不到什么钱,你回去和村长大人商量、商量……”
秦岚微微皱了皱眉,“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和老头子商量了,工作做不通,老古董,老顽固!”
秦琳想了一会儿,“姐,你也别着急,爸他不是也松开了么?计划拿一部分出来种桑苗么?”
“反正随他折腾,我觉得种桑养蚕,真可以做!”秦岚有些怨气,“那我跟着你学,你要收加盟费?”
张大蛮盯着秦琳,“我敢么?”
“谅你也不敢,你要敢,我让琳丫头打断你双腿。”
张大蛮傻傻笑了,“说得琳琳有家暴倾向一样。”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学养蚕,明年投入。”秦岚性格还是火急火燎的,别看她一天到晚风风火火的,像个辣妹子,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张大蛮早已经刮目相看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大蛮一边与秦琳拟定加盟协议书,以及租地协议书,一边也忙着投入下一批养蚕的工作中。
为了在有限的时间内,增加批量,所以,张大蛮对每一批养蚕周期,那都是严格控制,几乎是蚕茧一出,小蚕就进入大蚕室。
这样一种迅速的周转方式,大大地增加批量,可以一年多养几批。
租地也非常顺利,和村里几户村民谈妥,租了七八亩地,有了这一批地,他也开始着手下一阶段的安排了。
因为种桑苗的土地扩张了,那么,对应养蚕的场地也必须扩张。
而养蚕的场地就得稍微讲究一下,既有选址问题,也有环境问题。
地址肯定要选择在村级公路不远,而且是距离桑苗地比较近,这样一方面采摘桑叶很近,另一方面运送蚕茧也很便利。
至于环境问题,在石窠村,没有什么大的工业污染,大环境倒也问题不大,但农村也有随便堆放垃圾、堆放农家肥之类的,肯定要远离这些地段。
最后,他将场地聚集在村部一里地左右的一块靠近山脚的位置。
这块土地不仅平整,真要搭建起来,少说应付十亩地左右的桑叶养蚕量也绰绰有余。
而且距离村级公路几百米,他所租赁的土地,也都集中在周围不远。
他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一块“风水宝地”。
但,将会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这块土地,是村里的寡妇李春花的。
本来他和李春花之前“交”流也还不错,但自从他和秦琳好上以后,几乎是“冷落”了李春花。
这个时候,要是去找李春花商量土地,哪怕是买地,来建养蚕场所,恐怕都是悬了。
李春花别的大本事没有,那就是小肚鸡肠。
冷落了她之后,要是再去找她,不被她一阵泼妇骂个狗血淋头,那就谢天谢地了。
没辙!
她家这块土地,真是风水宝地,地理位置实在太好了。
所以,张大蛮硬着头皮,去到李春花家,在屋外徘徊了许久,一跺脚,妈比的,最多不就是吃闭门羹。
再说了嘛,与李春花那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没“夫妻”之名,却又“夫妻”之实。
虽然老子没看过厚黑学,但是心黑脸皮厚,这本能耐从来不怂。
“咚咚……”
敲着李春花家的门,敲了一阵,屋里静悄悄,没有回应。
“春花,在家吗?”
张大蛮探头探脑地朝着屋里看了看,乌黑麻漆的,看不清。
“咚咚……”
又是敲了一阵门,还是没有回应。
他正沮丧,准备转身离开,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传来了一个男子的问话声,“谁啊?”
卧槽!
该不会是老子来得刚好不是时候吧?
张大蛮愣住了,看样子这寡妇李春花是按耐不住寂寞,有了新的“下家”,他倒是好奇,她的“下家”会是谁呢?
原来是在屋里忙活着,难怪半天没有应答。
张大蛮站在门外,脑补了一会儿,等着开门。
“嘎吱!”
门打开了,映入张大蛮的眼帘,他几乎是傻眼了。
第161章 惹毛我的下场很惨
开门的不是寡妇李春花,而是……
许学锋!
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瘟神许学锋怎么会在寡妇李春花的屋里?
而且看他慌慌张张,衣衫都还有点不整,像是边走出来边在提裤子的劲,尽管张大蛮开车不多,算不上骨灰级老司机,但也基本能够猜得出八成,许学锋和寡妇李春花在里面干什么勾当。
果然,李春花一边穿着衣服,脸上还红嘟嘟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才在干那啥……
“学锋,谁啊?”她歪斜着脑袋,叫喊了一声,但目光一看到张大蛮,不知道是感到羞耻,还是尴尬,视线急忙移开,有些闪烁的目光,拉下脸来,没好气地问:“张大蛮,你来干什么?”
张大蛮突然一下子觉得,这个寡妇李春花真脏,以前趴在她身上,好比充气娃娃好用一点而已。
现在看来,人尽可夫的她,还不如用充气娃娃。
可能张大蛮有精神洁癖,幸亏老子当时没有对李春花动真感情,只是纯粹的打打交流赛,互相满足、满足生理需求。
要不然,这特么不是又得头上顶着一顶绿油油的好大一棵草?
至于许学锋嘛,喜欢捡破鞋,穿破鞋,老子也没什么可说了。
先是用下半身里里外外思考了一下,然后,张大蛮又是恢复了理智,上半身开始工作运转,他装作一副平易近人的笑脸,“哈,春花姐,好久不见,你现在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滋润了嘛!”
这女人,管她是村姑,还是都市丽人,男人夸她们漂亮,那就是比任何花言巧语都能打动她们的心。
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被男人说她长得丑,就算多么昧着良心,长得多么的“爱国”,夸她好看,她还是心里乐开了花。
【附:关于这个长得很“爱国”,其实还是很有渊源的。大概有三个来源:
其一、从脸上能看出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的沧桑;
其二、说你长得可以吓死很多人为中国的人口问题做贡献勒
其三、在抗战时期有一个人,长得奇丑无比,一天小日本进村了,到他们家翻东西,猛然间看到他的,把那帮日本鬼子都给吓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太君过来了,也给吓死了,然后小日本就从这里撤兵了……】
李春花嗤之以鼻,冷淡地笑了笑,“少来这一套,张大蛮,你这狗东西,跟只苍蝇一样,不钻无缝的蛋,有什么直说,少他妈拐弯抹角的。”
许学锋站在张大蛮面前,那根本就是空气,别说会当他存在,哪怕比一个屁都不如。
一个屁放了,还会污染空气,臭一下。
至于许学锋嘛,啥也不是!
张大蛮这次只能充分发挥他不要脸的能耐了,软磨硬泡。
“嘿嘿,春花姐,你真是聪明啊!”他心里mmp,脸上笑嘻嘻,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
“我找你,是打算商量一笔交易……”
谁知,话还没说完,李春花立即打断,“别别……张大蛮,你现在是有钱人,是石窠村的万元户,我们之间,没什么交易可谈。”
妈比的!
这女人一旦绝情,那可是十头牛都拉回来啊!
实在不行,老子给她十一头牛!
“我看上了你村部旁边那块地,所以,想和你打个商量,或者租,或者买断,都行,你开个价。”
张大蛮下定决心了,李春花村部旁边的那块土地,是志在必得。
不等张大蛮说完,许学锋非要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空气”,冷笑了两声,冷嘲热讽地说,“这个社会,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花钱买的。真当自己是土豪啊,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
“春花姐,怎么样?”张大蛮再次忽略许学锋,今天不是来找茬打架的。
甚至许学锋会出现在李春花家里,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这孙子到底有什么阴谋?他也说不上来。
但是他能勾结马国邦,想要对秦琳下手,只要对秦琳怀有企图心的,那就是张大蛮的仇人。
本来马国邦那件事,张大蛮都还没有找许学锋这孙子算账,这下倒好,他自己送上门来,还要正面刚张大蛮!
找死!
简直是找死!
寡妇李春花冷淡地说:“张大蛮,没得商量,那块地,天王老子都休想打主意。”
张大蛮厚着脸皮,“我不是天王老子,拜托了,帮帮忙!”
许学锋又是冷笑了几声,用着那阴阳怪气的腔调,讥讽着:“真特么是见着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逼脸的……”
“砰!”
什么情况?
根本没等许学锋说完,面门像是被铁锤砸了一重锤,暴怒的张大蛮,抡起拳头,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许学锋的鼻梁上。
“咔嚓!”
鼻梁都被打断,许学锋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大蛮会这么冷不丁地出手。
“艹尼玛的,像只死苍蝇一样,瞎比比,逼尼玛啊!”张大蛮双手一把抓着许学锋,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直接从李春花的家门口掷了出去。
“砰!”
许学锋被张大蛮像扔一坨烂泥,丢在了家门外的泥土地上。
张大蛮跳起来,一脚踩了下去,一边踩一边骂道:“老子不去找你算账,你他妈躲起来谢天谢地,就算不错了。你他妈还要出现在这里找死!”
又是一拳打在许学锋的鼻梁上,鲜血直接从许学锋的鼻孔里喷出来,脸上嘴上,全是血。
李春花傻眼了,急忙蹿下来,推搡着张大蛮,瞪圆了桃花眼,骂道:“天杀的张大蛮,你想打死他吗?”
“打死他算便宜他了,死猪死狗!”张大蛮很久没有这么暴怒了。
本来他是想厚着脸皮,和李春花死缠烂打,可许学锋真不长眼,非要证明他存在的价值。
这就是下场!
一阵暴揍,许学锋趴在地上,像一头死猪抱着头,惨叫不断。
“你们这一对狗男女,蝇营狗苟,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他妈逼脸都不要了!”
讲真,老铁说这话,自己不脸红吗?
当时和李春花从掰玉米棒子、山沟沟里抓白鱼难道忘了?
这可不厚道吧!
第162章 不服,干就完了
老子管他呢!
现在谁特么挡老子的道,老子就踩谁,刁民有刁民的处事原则,那就是没原则!
许学锋第一次栽在张大蛮手里,那会,张大蛮还会想着从这个土鳖身上搜刮一点毛爷爷。
至于现在,老子只有一个字:踩!
不服,干就完了。
几句话骂得李春花都懵逼了,这刁民发起飙来,比疯狗还狂,那真是逮着人就咬。
而且,这种咬,那不是不痛不痒,而是往死里咬!
“张大蛮,你特么的是不是疯狗啊?我招你惹你了么?就在那乱吠咬人!”说起耍横,寡妇李春花那也是个浑人,挽起衣袖,也是可以干架的那种泼妇。
她和李凤仙作为堂姐妹,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凤仙那骚狐狸,动不动也是可以挽起衣袖干架的,李春花也相差不大。
可能这就是农村!
农村里,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
谁讲道理谁就输了。
比如为了争巴掌大一块地,可以大动干戈,先是吵一架,从祖宗十八代起,全部从坟墓里用唾沫星子孝敬一遍,再到子孙后代,全部再湮没一遍。
骂不解气,那就干!
锄头也好,镰刀也罢,抡起拳头也不管,干不干得过也不顾。
总之,一言不合就可以干一架,拼命那种!
张大蛮当然明白,寡妇李春花在石窠村是出了名的悍妇,彪悍得很。
但张大蛮也不怕,男子汉顶天立地,怕一个女人,还不如抓起一块板砖往脑袋瓜就是一砖头干死得了。
“疯狗就怎么滴吧!”张大蛮将许学锋狠狠踩了两脚,叉着腰,摆出一副刁民嘴脸,瞪着李春花。
本来他是厚着脸,拉下脸来苦苦哀求李春花的。
但是,一看到这许学锋,火冒三丈,老子还就不求你鸡鸡撒尿了!
李春花狠狠瞪了张大蛮一眼,走过去,搀扶着许学锋,关心地问:“怎样?”
张大蛮心里既解气,但也很不舒服,解气是因为揍了许学锋这孙子一顿,爽!
不舒服是和李春花谈崩了,妈的,场地的事,看来只好另寻解决办法了。
在这对狗男女面前,他是一秒钟也不想待下去了,转身就走了。
……
石窠村,田甲屯,杨荣华家。
杨荣华耷拉着脑袋,蹲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李凤仙抱着手,急得团团转,神色很慌张。
马国邦脸上已经包扎了,纱布裹着,露出两只骨碌骨碌转动的眼珠子。
“你们说,那个杀千刀的谭焱,被警察带走后,不会供出是我们指使的吧?”李凤仙来回走了几步,一脸紧张地问。
杨荣华“吧嗒、吧嗒”抽了几大口烟,语气很不好,带着责备的口吻,“都说了,你不要乱弹琴,张大蛮那个刁民,真不是好惹的,这下好了,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李凤仙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杨荣华砸去。
杨荣华歪身躲开,茶杯砸在了地上,“咔嚓”全部碎裂,碎屑散落一地。
“你这只缩头乌龟,瞧你那点出息,张大蛮他妈的是三头六臂啊?你干脆给他一辈子骑在脑袋上拉屎撒尿算了!”李凤仙尖酸刻薄地骂着杨荣华。
杨荣华被李凤仙骂得屁都不敢放,撇了撇嘴,继续“吧嗒、吧嗒”地抽烟。
马国邦挤出一丝笑容,“表嫂,你别生气,依我看,就算谭焱被派出所抓去,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李凤仙露出了一丝笑意,“表弟,你脑子好使,快说说看!”
“你想啊,谭焱是有案底的,或者说,他是在逃的凶犯,上次他伙同向国元、田良他们,绑架香港歌星蔡依依,这件事都还没结束呢。”
马国邦分析着,“所以,他应该不会把我们供出来,反倒是张大蛮,不好对付啊!”
李凤仙想了想,觉得马国邦说得也有道理,但一想到张大蛮,她眉毛眼睛又皱成一团了。
这个该死的刁民,怎么会有这天杀的呢!
“不过,我们还有许学锋那边,毕竟他是青石镇上的,有点关系,虽然这家伙好赌,欠了一屁股债,但他还是有点能耐的。”
李凤仙不屑地笑了,“你说许学锋啊?我看也没什么能耐,好端端的,睡了我们春花,都不知道他咋想的。”
马国邦摇了摇头,“不不,许学锋他这是走了一步好棋,他知道,在石窠村里,张大蛮和李春花的关系,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他横插一脚,只要将李春花摆平,张大蛮就被动了。”
李凤仙瞪大了眼睛,眨巴着疑惑地问:“怎么说?”
“我们打探到消息,张大蛮看上了李春花家的一块地,就是村部旁边的,他想去找李春花商量,想租下来,或者买下来。”
马国邦咬牙切齿地说,“只要我们从李春花入手,阻止张大蛮搞到土地,他就没了比较合适的场地。而且,我和许学锋商量了,打算插手种桑养蚕,不能让他只手遮天。”
就连杨荣华也是坐直了身子,“你们插手种桑养蚕?”
“对,他能够租土地,我们也同样这么去搞,故意去哄抬租土地的成本,让他搞不下来。”
马国邦一想起张大蛮往死里揍自己那股劲,他就恨不得将张大蛮碎尸万段。
所以,他也是躲在杨荣华家里,等待时机,打算报复张大蛮。
刚好,与许学锋结成同盟,一起对付张大蛮。
李凤仙对马国邦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个年轻力壮的表弟,不但床上的功夫不错,头脑也不错,比杨荣华精明多了。
真是悔不当初啊!
自己怎么就嫁给了杨荣华呢?
要不是杨荣华这个土包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赚了点钱,她怎么会看上杨荣华呢!
从嫁给杨荣华以来,没有让她享受过一次真正做女人的快乐。
杨荣华不但尺寸实在是又短又小,关键时间还很短。
每次都是李凤仙刚提起一点兴趣,他趴在李凤仙身上抽搐几下,就一动也不动,像死猪一样。
长久以来,李凤仙怎么饥渴得快要憋死自己了,于是,她才有了与向国元的那些事儿。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杨耀宗是杨荣华的骨肉,还是向国元的!
第163章 酸溜溜的大姨子
石窠村,张大蛮的桑苗地。
绿油油的桑苗,微风拂过,摇曳生姿,仿佛这些桑苗如同苗条的少女,婀娜多姿的身段,翩翩起舞,一派乡村美景图,美不胜收。
张大蛮挥洒着汗水,在桑苗地里采摘桑叶,自从种桑养蚕以来,他也是放低姿态,所有的活计,都是他亲力亲为。
有句话叫:把自己放在尘埃里。
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个人于浩渺的宇宙,不过是一粒微尘,渺小得不能再小了。
哪怕是重生者,同样是渺小的。
因此,即使张大蛮胸怀远大,但是起步阶段,不能高调,只能低调。
生活、生活,生下来,活下去。
有人生在家里有矿的的家庭,生下来就是富二代,有人生在官宦之家,生下来就是官二代。
论拼爹,对于穷二代,那不是输在起跑线,而是穷二代还没跑,富二代、官二代已经在某一阶段的终点,开始进行下一阶段的征程了。
譬如,有人轻描淡写地说,先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
一个亿在他眼中是小目标,但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是奋斗打拼几代人,都积累不了一个亿。
也有人说,人一定要有梦想,万一它实现了呢!
对于成功者而言,梦想就是宏伟蓝图,是美好的未来憧憬,而芸芸众生,所谓梦想,根本不用想,那就是一个梦!
“张大蛮,村里来了警察,叫你过去录口供……”
这时,秦岚站在桑苗地外面,挥着手,朝着张大蛮喊了一声。
张大蛮看了一眼背篓里的桑叶,还差得远呢,特么的,录什么口供,谭焱那个王八蛋,干的坏事还不够么?直接抓走,丢进监狱,给他判个十年八年徒刑,出来就该老老实实做人了。
既然是派秦岚来叫他,他将背篓丢在桑苗地里,疾步走出了桑苗地。
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咧嘴一笑,“什么警察?录什么口供嘛?”
“一个女的,说逮捕了犯罪嫌疑人谭焱,需要证人了解一下情况,而你和琳丫头是受害者及目击证人,所以,要叫你去一趟。”秦岚具体这些程序也不太清楚,只好简单地复述了一下。
张大蛮倒是觉得新奇了,哪来的警察?怎么搞得这么复杂!
“走吧!”
他也懒得多想,录就录,又不是没见过警察,赶紧录完,还要采摘桑叶呢!
“诶,张大蛮,你对琳丫头,到底咋想的?”
走在路上,秦岚一边走,一边问道。
张大蛮也搞不清楚这位大姨子到底想干什么,不痒不痛地回答:“什么怎么想的,一心一意啊!”
“屁!你别瞒着我,你说,你和那个香港歌星蔡依依,是不是有一腿?”
“哈哈哈,岚岚,我还三腿呢,还一腿,咋想的?拜托,人家是香港歌星,大明星耶,我算什么?不过就是石窠村的一介小农民,哪里高攀得起!”张大蛮口是心非地说。
不管秦岚心里在想什么,他与蔡依依之间的秘密,只能是秘密,能瞒一时是一时。
况且,蔡依依这次回了香港,别说见面遥遥无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所以,与蔡依依那点事,就让她随风而逝吧!
重生之后的张大蛮,对所经历的事情也看得很开,很淡。
要是每件事都斤斤计较,那还不得每天脖子上挂着一个葫芦,专门用来生气的。
所以,有句话很对,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糊涂一点好,凡事不要追求明明白白!
不过,每当想起蔡依依,还是能够让他“鸡”动好一阵子。
都说娱乐圈很乱,但和蔡依依“合奏”那一曲生命交响曲,真是美妙啊!
真要论起来,可能在凌峰县帝豪酒店那晚,和那位自称县人民医院小护士段柔香,与蔡依依有得一比之外。
像什么寡妇李春花,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摸着良心讲,李春花不知道是不是背地里偷吃了很多腥,以张大蛮的尺寸,虽然还能够满足她。
但是,弄过几次,总感觉像是一只筷子放在碗里,李春花是满足,但张大蛮纯粹就是比自己的左右手互搏好一点的发泄工具罢了。
蔡依依却不一样,小护士段柔香也不一样,那是一种山涧小溪汩汩流水,曲径通幽暗藏玄机。
让张大蛮体验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
越是这样一种体验,越是难以忘怀。
因此,张大蛮是比较难忘的,不管是段柔香,还是蔡依依。
尽管段柔香像是兼职去帝豪酒店的,而蔡依依也是娱乐圈的,从大众的“点评”,这两类人,都有些“乱”。
但是,不知张大蛮是捡宝了,刚好遇上了“乱圈”里的两股清流,还是张大蛮的错觉,真是令人难忘的体验。
“哼,别哐我,凭着我女人的第六感,我感觉到,蔡依依对你有情有意!”秦岚一股酸溜溜的劲。
说实在,张大蛮不傻,但是他只能装傻。
这位辣妹秦岚,对他嘴上是尖酸刻薄得要命,但话里总是透着一股让人舒爽的醋味。
如果不是秦岚在意张大蛮,她怎么会总是那么一股子酸溜溜的醋味呢?
可是,张大蛮也不敢明目张胆,虽然以前从那些五毛钱看来的网络小说,或者以前看过的岛国爱情电影之类的,总是会有一些姐夫、妹夫与小姨子、大姨子的故事。
但是,他还不能去那么做,一则还没搞定秦琳,或者说,他还守着道德的底线;二则他也还不能完全摸准秦岚的心事,万一自己会错意,反而弄巧成拙。
作为立志做刁民的他,对于节操道德之类的,早已踩在脚下,丢进了十八层地狱里。
不过,作为人的基本操守,该恪守还要恪守。
而男人更不能凭着下半身思考人生,下半身决定的人生,那就离废不远了。
张大蛮憨然一笑,打趣地说:“你还第六感,我还杜蕾斯呢!”
“什么杜蕾斯?你还有喜欢的女人?”
杜蕾斯是女人?张大蛮这才想起,在石窠村这个穷乡僻壤,用得起杜蕾斯的人也不多。
或者,这个时代,杜蕾斯市场占有率应该还没有那么大。
秦岚如此乡村姑娘,哪里知道第六感和杜蕾斯实际上是套套的品牌呢!
第164章 卖惨
“怎么是你?”
来到村委,几乎同时,异口同声,惊讶!
张大蛮像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的感觉,怎么哪都有这个……女警!!!
罗莉!
她不是在凌峰县当差么?
怎么破天荒地跑到了石窠村?难道是因为自己?
显然,张大蛮是想多了,罗莉看到张大蛮,也是像遇见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大仇人一样。
那一双本该俏美的眼睛,翻着白眼,瞪着张大蛮,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
“嘿嘿,那个,警察阿姨,你怎么来了?”张大蛮嬉皮笑脸地问了一句,搔了搔后脑勺。
罗莉眼神都快要将张大蛮杀死了,似乎在心里暗暗咬牙切齿地骂道:一句妈卖批已经说到嘴边了,阿姨阿姨,阿你妹啊,你才阿姨呢,你全家都是阿姨!
恨归恨,但是,现在罗莉在执行公务,带犯罪嫌疑人谭焱回去交差,是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但,同时,她之所以被大老远派来石窠村,实际上,是受派出所所长江魁派来的。
先是石窠村绑架香港歌星的的案子,接着又是这什么抢劫案。
这倒是稀奇古怪了!
平时,像石窠村这样的山旮旯里,别说案子了,就算是拍死苍蝇的小事,都不会发生。
那谁说的,穷山恶水,多刁民。
真不知道这是从哪来的谬论,像石窠村这样的乡村,民风淳朴得像蒸馏水一样,哪有什么刁民。
罗莉指了指被捆着的谭焱,“他是你抓的?”
张大蛮抬手触摸了一下鼻翼,轻蔑地瞟了一眼谭焱,“呃,这只臭虫啊?他自己掉进粪坑的吧!”
“掉进粪坑?”罗莉看着脏兮兮的谭焱,难怪觉得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呢,原来是大米共的气味。
还以为是这个犯罪嫌疑人太久没洗澡了呢!
“对啊,他大概是脑子进屎了,跑到我们村来抢劫,然后,抢劫未遂,自己觉得丢脸,就跳进粪坑里了!”张大蛮不紧不慢地说,“这个,村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
罗莉“哼”了一声,长舒了一口气,“张大蛮是吧?我可听说,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呵呵呵,警察阿姨,吓唬我呢?我好害pia啊!”
张大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别人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听上去像是在很配合罗莉调查,但是他才懒得去搭理这个女警。
真不知道,是不是每部重生小说,都有这么一个狗血的女警?
智商完全不在线,关键是,胸大、屁股翘,傻白甜的感觉,让人又有点“鸡”动。
这罗莉长得那真叫标致,两只大白兔,穿着的制服都几乎“制服不了”,都快要从胸口扑腾跳出来似的。
张大蛮看着心里在一遍遍地唱着那首脍炙人口的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你再叫‘警察阿姨’,信不信我铐了你!”罗莉凶狠地瞪着张大蛮。
张大蛮盯着罗莉的胸口,依旧很皮地说:“哎哟,警察阿姨,你好‘凶(胸)’啊!”
特别给“凶”加重了语气,让罗莉心里一颤,“你闭嘴,再不配合我办案,我告你妨碍公务!”
张大蛮故意为难地说:“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又要叫我闭嘴,又要我配合,那我到底怎么办?”
罗莉狠狠翻了个白眼,“你……你少废话,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
张大蛮显得有点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好吧,你问吧!”
“为什么这段时间,石窠村怎么接二连三的案子?”罗莉一本正经地问道。
张大蛮“嘶”了一声,耸了耸肩,苦笑了一下,“警察阿姨,你问我啊?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会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话,我就不用种地,就该去当警察了,那时,你就下岗了,对吧?”
“你废话可真多!”
秦岚看着张大蛮和罗莉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心里也是犯嘀咕,奇了怪了,这个张大蛮长能耐了,怎么连警察都这么熟络?
他是怎么认识这位叫“罗莉”女警的?
“嘿嘿,警察阿姨,公民有言论自由,你问我,那我回答,不犯罪吧?”
罗莉真想喷一个“你丫的就像个制杖!”但是,她只能忍着,因为确实是她叫张大蛮配合调查,问一句答一句的。
尽管张大蛮的刁民逻辑有点强词夺理,但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又不是警察,怎么会知道犯了那么多案子么?
遇上张大蛮这种刁民,罗莉只好认栽,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谭焱是什么来历?”
张大蛮深吸了一口气,“警察阿姨,算你运气不错,遇上我这么好的良民!”
罗莉翻了白眼,那意思是说,你是良民?那天底下就没有“刁民”二字了。
“谭焱,习武精武舍,师从陈逍遥,在精武舍之中,排行大师兄。但此人心术不正,早就被陈逍遥逐出了师门,流落江湖,咳咳咳,不知道躲在哪个旮旯里,又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出现在了石窠村……”
“然后,伙同我们村的人渣向国元、垃圾田良等,绑架勒索香港慈善歌星蔡依依,还差点玷污了蔡依依小姐,如此罪大恶极、令人发指的恶棍,简直是打死丢到大街上喂狗,都觉得恶臭……”
“这样的渣滓,真该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特么的,他还半夜,拉了一伙人,拦路打劫,持刀威胁我的……咳咳……女朋友秦琳老师……”
罗莉听着张大蛮的讲述,当他说道“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像是在内心深处暗暗地自问:“什么?他有女朋友了?”
“幸亏,我机智,和这孙子斗智斗勇,耗尽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总算逃离了他的魔掌,险些害我丢了性命。至今想来,胆战心惊啊!警察阿姨,你可要替小民做主啊!”
说着、说着,张大蛮竟然有点潸然泪下的感觉,动容不已,像是他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需要伸冤一样,弄得周围围观的村民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张大蛮的模样滑稽,声情并茂,完全不像是受了威胁。
“好了、好了,张大蛮,过了啊,差不多得了!你如实交代,他那断了的胳膊,还有一只耳朵掉了,是怎么回事?”
第165章 罗莉不萝莉(1/3,求订阅)
卖惨,老子是专业的!
张大蛮一双可怜巴巴、无辜的小眼神,就好像他是被强暴过了一样,委屈得不行。
拜托,老子两世为人,就算不是老戏骨,那也绝对算得上是戏精啊!
所以,他这一轮卖惨,那还真是让罗莉都觉得他是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被谭焱惊吓得快成蛇精病了。
而谭焱就懵逼了,内心无声的控诉,谁叫自己是大坏蛋,是反派,是龙套,是配角呢,就算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那也无济于事啊,连哭都没地方,要说惨,老子才是最惨的好吧!
谁特么试过在粪坑里泡澡,还是泡了一夜,还是手臂被打残,耳朵被割掉那种。
他也深深地怨恨张大蛮这个该死、杀千刀的刁民,特么的,他还真是会编造谎言,扭曲事实。
虽然自己是参与了绑架勒索案,也差点参与了强暴香港歌星蔡依依,但是,那都是未遂!
未遂啊!警官,你不要听他唧唧歪歪地胡说八道!
就算是抢劫,你看他像是被抢劫惊吓到的吗?真要说惊吓,是我好吗?
杨荣华、李凤仙这对狗男女,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娘炮马国邦,艹,尼玛的,老子是替你们背锅啊,可是,老子出事了,你们特么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信不信老子直接将你们幕后主谋供出来啊?
憋屈,张大蛮憋屈,谭焱更憋屈。
可是,作为警察的罗莉,她虽然痛恨张大蛮,但是,在铁证如山面前,她也不能公报私仇,或者说,她更是嫉恶如仇。
像谭焱这种社会败类,人渣,人人得而诛之。
尤其是听说,他还伙同向国元、田良这帮王八蛋,欲图强暴香港歌星蔡依依,这是她最为痛恨的。
作为女人,什么最重要?有时候,不见得是生命,而是贞操!
那些强奸犯,根本不顾女人的贞操,将自己的一己私欲,施加在女人最为宝贵的东西上,这样的人渣,真该是诛灭九族。
既为执法者,对违法分子,那是绝对不姑息的。
这也是罗莉从警校毕业实习生涯中最为坚决的信仰。
一个执法者,若是都不能严惩不贷,那其他人,岂不是更将法律视为形同虚设?
或者说,罗莉从选择当警察开始,已经将执法必严烙印在了灵魂深处,刻在了骨髓上,流淌的是代表着最为神圣的执法者的血液。
张大蛮“呃”了一声,又是瞟了一眼谭焱,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鄙夷与得意,这更是差点没让谭焱嗝屁,谭焱在心里暗暗发誓,好你个张大蛮,艹你祖宗十八代的,千万不要让老子活着从监狱里出来,否则,老子就算踏上犯罪的深渊,也一定要将你杀个鸡犬不留!
“你说他那条狗腿子和猪耳朵啊?这我哪知道咧!说不定是……他喝酒醉了,在哪摔的?摔断了胳膊,或者在哪磨蹭的,把耳朵磨蹭掉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谭焱自己都差点崩溃了,艹尼玛的,天诛地灭的张大蛮,你特么说起谎话来一点都不脸红吗?逼脸都不要了吗?
张大蛮完全忽视谭焱的存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流畅得很,一点不觉得他在说谎,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罗莉深吸一口气,“张大蛮,你要搞清楚,现在你在和谁说话,不要满嘴跑火车,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你去摔断一个手臂、磨蹭掉耳朵像那那样的,给我看看?”
“呵呵,警察阿姨,你这像是在和我这样遵纪守法的良民说话吗?你找不到证据,你就要我去摔断一条胳膊、磨蹭掉一只耳朵?呵呵呵,我真的很怀疑你的办案能力,你这不像是在查案,在找证据,更像是……草菅人命!”
张大蛮很镇定,对这位女警罗莉,他像是吃定了她,才不管你那么多,老子随心所欲。
“你……”
罗莉没被他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就谢天谢地了。
“懒得跟你说,还有一位目击证人呢?叫秦琳是吧?她人呢?”罗莉左顾右看了几眼,周围站着不少围观的村民,一张张淳朴的脸庞,对她像是敬若神明,远远地围观。
“啊哈哈,你说琳琳啊?她作为伟大的灵魂工程师,作为辛勤的园丁,正在忙碌着培育祖国的花朵呢,她是我女朋友,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找我,找她和找我,并没有什么两样!”
罗莉一个“呵呵”的表情,瞪了他一眼,“谢谢你哦!”那意思更像是说,谢谢你,谢谢你全家,你个油嘴滑舌的死刁民!
“张先生,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提供了虚假证据,混淆警察搜集证据的真实性,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远一点!”罗莉实在受不了张大蛮这一副刁民嘴脸了。
她心里似乎有些乱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凌乱,他女朋友是乡村小学老师?还真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喜欢上这么一个痞子!
而她呢,对这个痞子,算是第三次见面,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者是他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是他那种放荡不羁的脾性?
这么些年在警校,再到警察局,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值花季绽放的妹纸了,而是一个女汉子。
名字虽然“罗莉”,长相也还凑合一张“萝莉脸”,但是,性格却一点也不“萝莉”。
关键是遇上像张大蛮这种刁民,还怎么呆萌萝莉?气得恨不能掐死他!
除了像张大蛮这样的,其他诸如谭焱这类社会败类,渣滓,那是见到都恨不得直接枪毙了他,更是没可能呆萌萝莉了。
或者说,罗莉的警察职业,已经注定让她不能萝莉,只能是女王,甚至是女魔头。
只有比那些犯罪分子更凶狠,才能知道如何应对那些凶残的歹徒罪犯。
“大蛮,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甜美的声音,伴随着一位穿着打扮清新脱俗,容貌气质绝佳的女人,从围观的村民里走了过来,打量了几眼罗莉,又看向张大蛮,手便挽着张大蛮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温馨甜美的画面呈现在罗莉的面前。
也让罗莉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这位出落有致,仿佛乡村里飞出来的金凤凰,仔细地打量了起来,“你是秦琳?”
第166章 爱吃泥鳅的娘们不是好娘们(2/3)
“是,我是秦琳,警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秦琳大大方方地恬然一笑,答道。
这妹子不眼瞎啊,怎么会看上张大蛮这号刁民的?
而且,从这妹子一来,就粘着张大蛮的劲,似乎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恩爱,好白菜让猪拱了!
张大蛮的脸上却是写着:老子不是猪,就算是,那也是金猪!
“呃,是这样,关于犯罪嫌疑人谭焱……”罗莉打算从秦琳着手,调查出一些比较有用的证据。
谁知,秦琳微微一笑,“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们是受害者,这凶徒突然蹿出来,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差点都把我杀了,对了、对了,警察同志,他还有同伙,都是蒙着头的,你把他带回去,一定要严刑拷打,让他供出同伙,否则,我们都害怕他的同伙来再来伤害我们……”
罗莉眉宇一闪,虽然秦琳的腔调和张大蛮也没有太大区别,但这一点很重要,如果谭焱还有同伙,的确是秦琳所担心的,万一将谭焱关进去了,他的同伙来报复张大蛮和秦琳,后果不堪设想。
“很好,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侦破此案,很有帮助,谢谢你的配合!”罗莉满意地说,一招手,然后和随行的两名男警察,“事情了解差不多了,带走!”
然后,给谭焱上了手铐,押送进了一辆警车。
临走之时,罗莉回眸一笑,不,是嘴角邪魅一笑,诡异一笑,总之,并不是什么善意,或者甜美的笑,是让张大蛮琢磨不透的笑。
“总算是将这个歹徒绳之以法了!”秦琳望着警车绝尘而去,叹息着道。
张大蛮却是内心一种失落,他在琢磨着,罗莉临走回眸一笑,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这女警对自己有意思?这不好吧!
……
石窠村,寡妇李春花家,厨房。
李春花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做饭,“春花,今晚吃什么呀?做了什么菜,好香啊!”许学锋从屋里钻出个脑袋,凑进厨房,狗鼻子一样,朝着厨房里嗅了嗅。
寡妇李春花桃花眼都有些迷离,这段时间,她仿佛回到了新婚燕尔的日子,有着这么一位年轻的小情人陪着自己,不再是独守空房的空虚与寂寞。
关键是,即使空虚寂寞,也能够很快得到许学锋的填满,充塞着她的空虚。
“喏,那盆里,抓了几条泥鳅,你洗洗!”李春花手里拿着锅铲,指了指地上的菜盆里,果然有几条泥鳅。
在喀斯特地貌的山里,还能抓到山沟沟里的泥鳅,李春花还真是能耐,而且这泥鳅个头还不小,在菜盆里的水里扑腾着。
“泥鳅?”
许学锋盯着寡妇李春花那丰腴的身材,翘臀很是性感,“厉害了,还能有泥鳅吃。”
寡妇李春花“噗嗤”一笑,“给你补补身子。免得你虚……”
许学锋被李春花这一句话,弄得有些燥热,蹲下身,伸手抓着其中一条泥鳅,泥鳅滑腻得很,一下子从他的手里滑脱,掉进了盆里。
越看着菜盆里的泥鳅,越是让许学锋心猿意马,他色眯眯地笑了笑,“春花,你爱吃泥鳅么?”
李春花也不知道许学锋真意是什么,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也还好吧。”
“我是说,用下面……吃!”许学锋已经站起来了,走到李春花的身后,手一把抓住李春花的南半球和北半球,头几乎附在了李春花的耳畔上,“天天喂你吃泥鳅,你还吃不够啊?”
寡妇李春花身子一颤,娇羞得像个怀春的少女,娇嗔道:“讨厌啦,一边去,不吃晚饭了?”
许学锋嘿嘿咧嘴一笑,嘴贴在李春花的耳朵上,吹了一口热气,“你做你的饭,我喂你吃泥鳅……”
说着,他的手就已经不安分起来。
“不行,不可以的!”
李春花嘴上喊着不行、不可以,但是心里早已经春~~潮泛滥了起来,泥泞的山涧,峡谷处,阴雨绵延……
许学锋将泥鳅往山谷里一丢,泥鳅是喜欢潮湿、温暖的地方,便立即朝着泥土里钻。
“啊!艹尼玛币的,不要,我不要吃泥鳅……”李春花叫喊了起来,握着的锅铲的手,都有些颤抖。
“哼,骚蹄子,还说不吃泥鳅,瞧你都流口水了,垂涎三尺……”
“艹你个狗币,你他妈真的喂老娘吃泥鳅啊,好吃,泥鳅在好吃……”
李春花身子已经趴在坑台上,嘴里喊着要吃泥鳅,配合着许学锋,翕动的嘴,任由泥鳅吞吐……
“嘿嘿,泥鳅好吃吧?爱吃吧?喜欢吃清蒸的,还是油炸的?”
“不,我爱吃大泥鳅,不是蚯蚓,是手臂那么粗的泥鳅!”李春花意乱情迷,完全沉浸在吃泥鳅的狂野之中。
“艹,你个贪吃蛇,还手臂那么粗,不塞死你那张贱嘴!”许学锋将泥鳅塞满李春花的嘴,嘴上污言碎语,贱骂着李春花。
李春花却是受用无穷,可能她从来没有这样吃过泥鳅,“狗日你妈的,泥鳅都还没出锅,你就急急忙忙地在厨房里吃上了……老娘就是喜欢吃又粗又大的泥鳅……肉多,汁水鲜美……”
“贱货,还不是你嘴馋,爱吃这泥鳅……让你吃,让你吃个够!”许学锋骂道。
“尼玛币的,你这条泥鳅,是属驴的么?真大!”李春花挥舞着锅铲,翻炒着锅里的菜,“快了、快了,快出锅了,你再加一把火,加油,使劲!”
“扑腾、扑腾……”
十五分钟左右,菜盆里的泥鳅蹿动了几下,险些从菜盆里跳出来,但还是落在了装满水的菜盆里,然后躺在水花中,一动也不动了。
李春花趴在坑台上,浑身上下,一阵酸痛,流着汗,被火烤着,加上吃泥鳅比较上火燥热,所以,汗流浃背!
许学锋也是缓了好久,才缓过劲,妈的,最近可能真的是操作太多了,喂李春花吃个泥鳅,还真特么是有点累。
缓过劲之后,他色眯眯地笑了笑,“怎么样?泥鳅味道不错吧?”
李春花脸上红扑扑的,翻了个白眼,娇嗔地说:“死鬼,你好坏,讨厌死了,都说不要在厨房吃泥鳅,你看,地上到处都是水渍……”
“嘿嘿,那还不是你吃太快了,汤汤水水的,都溅在了地上……”
“讨厌!你去等着歇一会,饭菜马上就好了……”李春花活脱脱一个新婚小娘子的架势,把许学锋迷得神魂颠倒的。
第167章 玩阴的?我更阴!(3/3,求订)
许学锋走出厨房,瘫坐在里屋,望着李春花的背影,娘的,老子这特么是精虫噬脑么?竟然沦落到伺候这老娘们……骚得一批!
从来没有累不死的牛,只有耕不坏的地。
在这个寡妇李春花上耕耘那么久,将自己积蓄已久的精华,全部洒在李春花这块荒芜的土地上,目的为了什么?
张大蛮!
只有这个千刀万剐的狗杂碎,每当想起张大蛮,许学锋内心深处便是充满着无限的仇恨。
是他抢走了秦琳!
阻断了张大蛮从李春花家里那块土地的念想,他自认为是赢了张大蛮,所以,他很骄傲,也很“精”职“精”责地伺候李春花。
虎狼之年的女人,那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欲望之强,完全是出乎许学锋的想象。
而且还是那种能上能下,上则策马扬鞭,驰骋千里,下则遨游汪洋,一泻千里。
所以,许学锋算是长见识了,特么的,以自身的经验得出结论:即便是身经百战的狼友,千万不要小觑了任何一个虎狼之年的女人。
因为随时会阴沟里翻船,这不,才没几日,许学锋的腰都快给李春花夹断了。
幸好,许学锋也比较年轻力壮,精力恢复得也比较快,所以,才能够战斗至今。
而且,最为要命的是,并不是会让他懈怠,而是很容易让他沉溺。
李春花那股子骚劲,身材也是丰腴,风韵犹存,或者说,丰满的胴体,那绝对是具有杀伤力的。
一旦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因此,哪怕在厨房,也能够瞬间激起许学锋的战斗欲望,给她一条泥鳅的时间,让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成为他和李春花的战场。
这段时间,李春花倒也闲暇,每天和许学锋关在屋子里,尽干那些见不得人羞羞的事。
累坏了许学锋不说,李春花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满足与幸福感,她甚至幻想、错觉地以为自己恋爱了,许学锋这位见过世面,读过书,还大学本科的大学生,成了她寡妇李春花的男人,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吃饭了,学锋!”做好了饭菜,李春花走出了厨房,叫喊了一声,却是没有答应,也不见了人影。
“咦?学锋,吃饭了!”李春花朝着他们这些天几乎没怎么离开过的温柔窝,看了一眼,还是不见了寡妇李春花,“奇怪了,他人呢?”
屋里屋外,都找遍了,都没有看到许学锋,她有些失落,难道他离开了?
刚才不是还喂自己吃泥鳅么?怎么转眼就消失了?
好不容易,在饭桌上,看到一张纸条,李春花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字还是认得一些的。
她纸条一看,上面写道:“你真以为是爱上你吗?老子只是玩玩,现在玩腻了,走啦!”
李春花脑回路都快短路了,冲到门口,望着屋外,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叫喊了一声:“不,学锋……”
除了空唠唠的乡间小路,什么也没有。
许学锋走了!
他根本就没爱过自己,只是和自己玩玩,现在玩腻了,他走了。
李春花突然觉得真的好傻,无声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像是突然之间,灵魂被人抽走了,留下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屋外,一块高耸的青石背后,许学锋被反手绑着,张大蛮将他摁住,这刁民,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他一双眼看着站立在门口的李春花,那种绝望的无力感,怒视许学锋,呵斥道:“你他妈给老子听好了,是你先不仁,休怪我不义,凭你们这样的小杂毛,还想和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许学锋盯着张大蛮,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他真是恨啊,打也打不过张大蛮,玩阴谋诡计,也玩不过这刁民。
本来还和马国邦打算玩一把阴的,阴一下张大蛮,可是,这特么还没执行,就已经夭折了,确切说,是胎死腹中!
张大蛮早已经看出许学锋和马国邦这两个龟孙不怀好意,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所以,他趁着这傍晚时分,偷偷钻进李春花的家里,留下一张纸条,然后将许学锋拖出了家门。
神不知鬼不觉,这个锅,给许学锋背上,等许学锋要是再敢去找李春花,以李春花的个性,还特么不得用扫帚招待他!
许学锋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大蛮会出现,会在这关键的时候,来这么一招。
“张大蛮,你想怎么样?”许学锋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干脆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横着脖子问。
张大蛮嘿嘿笑了笑,真不知怎么说,他一笑,总是让许学锋感到心里发毛,他抹了一把嘴,“怎么样?喂喂,你搞清楚好不好,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是你想怎么样?”
许学锋绝望的眼神里,像是看到了死神,“我和春花是真感情,是真心相爱,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张大蛮抬起一脚,踹向许学锋的胸口,“我去你妈的真感情,你二大爷的真心相爱,就你这狗比,心挖出来喂狗,狗都嫌弃,还尼玛币的真心,做人别特么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要点逼脸好么?”
这一番话怼得许学锋哑口无言,身子滚落在青石下,像被翻过肚皮的乌龟,挣扎了很久,都没有翻过身子来。
“嘿嘿,我很好奇,你特么是不是很喜欢穿破鞋?趴在李春花身上,爽死你个孙子了吧?”张大蛮淫邪地笑了笑,“真该将你这个垃圾都榨干,你这特么都能嗅得到,挺有能耐啊,可惜,遇上我张大蛮,什么阴谋诡计,都不好使……”
说完,他迈开步子,径直走向寡妇李春花的屋子,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
“你……你放我了我,你想干什么?”无视许学锋的呼喊,他已经站在了寡妇李春花的家门口,瞟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李春花。
尼玛,这骚蹄子难道动真感情了?这么伤心难过?好像她丈夫死了,都没有这么伤心吧!
他才懒得怜香惜玉呢,现在的寡妇李春花,就算是让张大蛮当做泄欲工具,都嫌脏,所以,那压根都没有一点冲动了,他来的目的,当然也还是那个目的:土地!
“春花姐,怎么了?看你很憔悴啊……”张大蛮明知故问地打着哈哈问了一句。
第168章 公交车神特么条件
“大蛮!”
寡妇李春花一看到张大蛮,像是见到了救命的稻草,她那颗心,被许学锋彻底揉碎,放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现在看到张大蛮,那可是男神,是她的救世主。
站起身来,一头扑向张大蛮!
卧槽!
张大蛮是该可怜她呢,还是要践踏她蹂躏她呢?
不过,张大蛮当然不是来怜悯她的,他身子微微躲开,手搀扶住了李春花,“春花姐,你这是干什么?”
李春花身子僵硬了,即使她多么不要脸,主动投怀送抱,男人躲开。
简直比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还火辣。
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心崩溃了,彻底的死了。
本来她嫁了丈夫,没多久丈夫两脚一蹬,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感怀身世坎坷。
后来,张大蛮的出现,算得上是好多次,抚慰了她空虚的内心。
张大蛮一百八十度转变,冷落她之后,她又是万念俱灰,心死了。
正当她绝望的时候,许学锋出现了,让她好好做了一会女人,享受到了满足与幸福。
她甚至憧憬着和许学锋结为连理,为许学锋生下猴子。
可现实又特么狠狠一巴掌将她打回了原形,打进了黑暗的十八层地狱。
“张大蛮,你他妈是来嘲笑我的,对吧?”李春花绝望中,冷冷地说,“你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张大蛮心凉了半截,尼玛,难道真的要老子牺牲色相?才能搞定这个女人?
不行!
绝对不行!
即使老子节操早就丢到十万八千里了,但是,像李春花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能再趴了。
宁可开出租车,也不能开公交车。
出租车起码是少数人,但公交车实在是信息量太大。
有时,张大蛮觉得自己是有精神洁癖的,像公交车他还是心里不舒服的。
以李春花为例,之前她算得上私家车,连出租车都算不上。
和许学锋好上之后,让张大蛮立即感到,这个女人已经将私家车改装成了公交车。
“哎哟,春花姐,你这是哪的话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那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吧!”
张大蛮决定脸不要了,厚脸皮没什么可耻,只要能搞定事情,是非功过,让特么见鬼去吧!
李春花听着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心里微微荡漾了一下,但嘴上还是说:“你他妈少来,有需要的时候,老娘让你蹲下来舔,你都愿意。一旦利用完了,什么也不是。”
“啧啧,春花姐,你这把我冤枉得比窦娥还冤了不是?我这不是听说,那孙子不声不响地走了,我特意过来关心一下你!”
李春花瞪着张大蛮,“那行,你关心我,对吧?我现在很想要,你给我!”
握了好大一棵草,有木有?
这特么是要以性泄愤?老子成了垃圾桶了?专门捡垃圾?
别说门了,缝也没有。
“春花姐,现在呢,你在我心里面,那就是小姐姐,是好姐姐,对不对?我们今生,做姐弟,不谈那些!”
“呵呵,张大蛮,你他妈还能再虚伪一点么?艹……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是姐弟啊?你他妈是最近有女人给你舔……”
张大蛮真是觉得李春花说起粗话来,还真是可以把人怼死。
但没办法,老子现在有求于她,任由她哔哔。
“嘿嘿,春花姐,往事不要再提了,以前那是我不懂事……”
“不懂事?你他妈别忘了,在苞谷地掰玉米棒子、在山沟沟抓白鱼、在家里烧火棍……你说,哪一次你他妈不是像条公狗!”
张大蛮真想来一句,那你他妈也是一条母狗,骚的!
“是嘛,正因为我们之间有那些关系,所以,我才想到,找你帮忙。”
“帮忙?呵呵,你不就是想要那块地么?行,我答应你!”
卧槽!
答应得这么爽快?不会有什么猫腻,或者需要什么附加条件吧?
“谢谢春花姐!”
李春花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先别急着谢我,只有一个条件……”
艹!
果然没有那么便宜,还是特么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在我需要的时候,满足我,还有……”
李春花的条件差点没把张大蛮嗝屁了,这特么算是哪门子条件?这是py交易好吧!
妈的,老子又不是小白脸,你需要的时候,我就满足你!
像你特么的处于虎狼之年的女人,天天吃,都还是嘴馋。
老子就算是公猪,也有****的时候啊!
关键是,她“还有……”
还有个锤子啊,这第一个条件,老子都没法答应!
“还有,你要把我搞怀孕,我想要孩子了,一个人太孤单,有个孩子,陪伴我,我也就不孤独了!”
我去尼玛拉个比的!
搞怀孕?你特么是在和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狗急跳墙么?让老子把你肚子搞大,那肚子里的,就是老子的骨肉,以后你就可以用孩子威胁我!
李春花啊李春花,你还真是够绝的!
“怎么样?你敢答应我的条件吗?”李春花嘴角露出一丝阴邪的笑,那笑容让张大蛮心里发怵。
特么的,自从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让他棘手。
这是什么鬼叽霸条件?
艹!
张大蛮心一横,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张大蛮,你他妈就是个怂包,你敢上老娘,为什么不敢搞大老娘的肚子?”李春花歇斯底地地喊着。
这不但不会改变张大蛮离去的决意,反而让张大蛮冷静了下来。
条条道路通罗马,少了你李春花的土地,老子还搞不定了。
放弃!
两个铿锵有力的字,回旋在张大蛮的脑海里,他决定放弃走李春花这条路。
李春花这个寡妇已经彻底疯了,出租车也好,公交车也罢,与老子再无关系。
商量不下李春花那块土地,那就只有另一个办法,找秦琳的爹——村长秦振华。
因为在李春花家土地毗邻的,不是别人的土地,正是秦琳家的。
虽然这件事,如果找秦琳说,可能会比较好解决。
但是张大蛮并不想让秦琳为难,而且村长秦振华家的土地,只能由秦振华做主。
所以,去村长秦振华家,找他谈谈……
第169章 村长不是好商量的
“村长!”
村长家,村长秦振华在佝偻着身子在自家菜园子里,采摘菜苗,整菜园子,绿油油的菜。
像什么南瓜苗的藤蔓、红苋菜、姜、葱、蒜,菜园子里应有尽有。
在石窠村这样的乡村,每家每户都是有菜园子的。
菜园子也很简单,用树枝通过独特简单编织的方式,围成一个园子。
一般菜园子都是距离家很近,在家门外,或者家后院的土地。
有了这些蔬菜,一家人的菜解决了。
张大蛮站在村长秦振华家的菜园子外,探出个脑袋,喊了一声秦振华。
秦振华抬起头,看见是张大蛮,脸上露出了和悦的笑容,“啊,大蛮,你来了,琳琳放学还没回来,你到屋里坐一下吧!”
张大蛮推开菜园子的门,缓步走进了菜园子,从那些菜畦之间走着,“村长,我不是来找琳琳的,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的?”
秦振华抓起一棵葱,拔出了土地,抖了都葱根毛上的泥土,转过脸,疑惑看向张大蛮。
“是的,有件事,想找你商量、商量!”
秦振华心下疑虑,张大蛮这孩子呢,他是看着长大的,以前在石窠村,那是经常被人欺负。
纯粹就是别人爬到他头上拉屎撒尿,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时,他也知道,自己的二女儿秦琳喜欢这个傻小子。
人是懦弱了点,还被村里说成是第一软蛋。
软蛋就软蛋吧,只要对琳丫头好,那也没什么。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和琳丫头没戏了,娶了罗玉红。
村长秦振华对这件事心里是有芥蒂的。
也是莫名其妙的,他的老婆罗玉红被邻村东柑村的杨伟拐跑了。
说来也更奇怪,不知怎么回事,张大蛮突然又变硬了,不但将村里有钱人家杨荣华打得屁滚尿流,还将村支书向国元教训得服服帖帖的。
这下,他和琳丫头又好上了,而且那种好,让琳丫头彻头彻尾地爱上这个男人。
村长秦振华这位思想还有些封建残余的人,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女儿那可是黄花闺女,怎么能嫁一个二手货呢?
尽管他心里也不大舒服,可是,又执拗不过琳丫头。
这么些时日,看着张大蛮倒也是兢兢业业,不种玉米,种桑养蚕。
本来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可是呢,还真让这小子做成了。
这才多久时间,一跃成为石窠村为数不多的万元户,可能用不了多久,他要成为石窠村首富。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秦振华一家人也渐渐地接受了张大蛮这个人。
最开始还是会反对琳丫头和张大蛮交往的,现在反而时不时催促琳丫头,问她什么时候和张大蛮把婚事办了。
所以,现在村长秦振华对张大蛮算是刮目相看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真是莫欺少年穷。
这人要发达,用不了多长时间,短短一年光景不到,足以让张大蛮脱胎换骨。
“找我商量什么事?”
秦振华呵呵笑了笑,将采摘的菜苗,放在菜篮子里。
“我想和你商量一块地……”张大蛮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说了。
话还没说完,村长秦振华的笑容僵硬了,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但是,张大蛮心里清楚,没戏了!
虽然村长秦振华对张大蛮是刮目相看了,但是还不至于到张大蛮可以从他家的土地打主意。
先不说琳丫头还没过门,就算嫁过去了,土地那可是根本,没得商量的。
秦振华虽身为村长,但是思想却还是守旧派,绝对还达不到开明的。
“大蛮呐,村长我知道你,种桑养蚕,是赚了些钱,但这土地,咱们这个家,不是我说了算,我得和你伯母商量才行。”
一碗闭门羹,让张大蛮心凉了半截,看来,是指望不上村长了。
这可怎么办?
在村委旁边的土地,也就寡妇李春花家和村长秦振华家的,比较适合作为养蚕的场地。
如果两家都商量不拢,那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住了张大蛮。
实际上,秦振华推辞说要和秦琳的妈妈万菊,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谁不知道,在村长这个家,所有大小事,基本都是他村长大人做主。
秦琳的妈妈万菊,那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嫁进秦家之后,勤勤恳恳,相夫教子。
和秦振华生下两女一子,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既然是商量无望,他也不想多停留了,微微一笑,“好的,村长,那我自己想办法吧,我先回去了!”
秦振华挽留道:“来了就吃晚饭再回去呗,一会琳琳、岚岚都回来了。”
“不了,家里还有小蛮,我还要回去喂蚕。”张大蛮婉拒了,走出了菜园子。
感觉风都是寒凉刺骨,都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妈的,什么狗屎重生者,这么一点事情都摆不平。
实在不行,干脆去找李春花,不就是她需要满足她么,还把她肚子搞大……
这么简单的事,不就是个男人都能做到么!
只要睡了李春花,就拿到土地,又不是没睡过她……
满脑子胡思乱想,让他混乱不堪,真想找块豆腐都自己撞死得了。
都说重生者牛逼轰轰带闪电,我特么的,连个金手指都没有,越活越窝囊的节奏啊!
不带这么坑重生者的吧!
张大蛮接连遭受打击,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怨念,有点像是怨妇一样,抱怨命运的不公。
确切说是,抱怨贼老天,对每个重生者不公。
别人特么的重生,不是有系统,就是有金手指,或者有个牛逼的爹,或者是个官二代,想怎么氪金就怎么氪。
到了老子这里,还不是苦哈哈的什么事,都得靠自己一点一滴地干。
“姐夫、姐夫,你怎么来了?”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张大蛮的背后传来,他转过身一看,一位十多岁的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手里拿着一把弹弓,皮肤黢黑,赤膊黝黑发亮。
“康弟!”
这个男孩是秦琳的弟弟秦康,是秦振华的小儿子。
秦康倒也调皮,知道秦琳和张大蛮恋爱,连“姐夫”都叫上了。
“姐夫,我二姐呢?”秦康看了又看,没看到秦琳,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憨笑着问道。
第170章 打鸟(祝我生日快乐)
说起张大蛮这位“小舅子”,在石窠村里,名声可不怎么好,虽然身为“官二代”,咳咳,别拿村长不当官,再小的芝麻官,那也是官!
所以,秦康为官二代,名副其实。
他可不像秦岚那样勤勤恳恳,帮着家里操持农活,也不像秦琳是一块读书的料。
他是一个十足的混世魔王,好吃懒做,不思进取,还不读书。
都已经是小学五年了,马上要升六年级,面对的是小学升初中的求学路上,第一道坎。
可是,秦康才没想过,怎么跨这道坎,干脆躺在坎下,混吃等死。
他没有别的爱好,喜欢玩弹弓,翻山越岭,去山里用弹弓打鸟。
虽然打了好多年了,别说打鸟了,连一皮毛都没有碰上。
说到底,张大蛮这位“小舅子”已经废了,才十多岁年纪,基本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前途。
每次和秦琳说起他这位“小舅子”秦康,秦琳也是眉毛眼睛皱成一团,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论是村长秦振华,还是秦岚、秦琳,说什么,都是当做耳边风,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
本来作为未来的“二姐夫”,张大蛮早该找这位“小舅子”谈谈,看看还能不能挽救一下。
可张大蛮忙于种桑养蚕,平时,这小舅子也很少来他家窜门。
但是秦康这小子滑头,知道张大蛮和秦琳搞对象,所以,每次一看到张大蛮,叫“二姐夫”比谁都亲热。
那架势好像秦琳已经嫁进了张家的门一样。
张大蛮指了指秦康手里的弹弓,“打鸟?”
秦康也最怕别人问他拿弹弓是干什么用的,一问他打鸟,他就沮丧了,蔫了,叹了一口气,晃了晃手里的弹弓,像个泄气的皮球,嘟哝着说:“打个屁,那些傻鸟,实在太鬼精了,根本打不着。”
张大蛮诡秘一笑,“别怪傻鸟,只怪你技术不行。”
“二姐夫,你别说风凉话了,说得好像你很行似的。”秦康伶牙俐齿,反驳了一句。
张大蛮心想,反正谈不拢土地的事,凑巧碰上小舅子秦康,干脆去打鸟,放松一下心情。
“康弟,不如我们打个赌,你瞧那山脚,有不少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吧?”
在石窠村,最不缺的就是山林,距离村长秦振华家旁边不远,就是一座山。
傍晚时分,那些鸟儿归巢,叽叽喳喳地鸣叫不停。
秦康来了兴趣,“二姐夫,打什么赌?”
张大蛮指着他手里的弹弓,“就你手里的弹弓,我们去打鸟!”
秦康差点没乐坏了,笑了出来,手舞足蹈地说:“好啊、好啊!”
张大蛮轻轻拍了拍秦康的小脑袋,不管他是混世魔王,还是吊儿郎当,毕竟也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然后,两人走向山脚。
“二姐夫,你说打赌,赌什么?”走在路上,秦康好奇地问。
“如果我能用你手里的弹弓,打下鸟来,你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张大蛮步步为营,决定教育、教育秦康,希望还来得及,挽救一下这位不成器的小舅子。
秦康咬着嘴唇,琢磨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都打了好几年的鸟了,那些傻鸟才不笨呢。
别说打中一只鸟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二姐夫,那要是你输了呢?”
张大蛮哈哈一笑,“我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
“切,万一呢?”
“好,万一我输了,我也答应你一件事。”
“那可不行,你是大人,我是小孩,你输了,要答应我三件事……”
“可以!”
张大蛮心想,小子耶,姐夫打鸟的时候,你估计都还没出生哟。
“好啊、好啊!”秦康兴奋地一蹦一跳地鼓起掌来。
两人来到了山脚,“二姐夫,你还没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呢?”
张大蛮伸手说:“把弹弓给我,要是我打下鸟来,你以后不准再打鸟,回学校好好读书!”
秦康一听读书,撅起了嘴,像猪八戒转世一样,“又是读书!”
“康弟,你这么小年纪,不好好读书,以后能干什么?”
“跟着二姐夫种桑养蚕啊!”秦康俏皮地说。
张大蛮不可置否,这未尝不是一条出路,可是,如今的时代,还是可以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时代,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虽然他也知道,读书不一定是唯一出路,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不读书只能最后被淘汰。
前世,他也去过广深一带,见过那些没读书的,说是打工,实际上都是每天在工厂里,有做不完的流水线。
社会在进步,除了懒鬼,做什么肯定是饿不死的。
但要看做什么,有人坐在办公室,月薪过万,有人在流水线,那都是每天几班倒,黑白颠倒,赚了点辛苦钱。
赚钱是一门技术,赚钱的门路不同,辛苦程度是不一样的。
也有一些读书无用论,他们阴阳怪气的论调,说那些读书的,都是给没读书的人打工。
没读书的都是当老板,读书的都是上班族、打工仔。
随着社会的进步,未必尽然,即使家财万贯,如果没有知识文化,又能传承什么?
实际上,不管是身家过亿,还是身无分文,一个家族或者一个企业,传承的并不一定是财富,而是文化!
财富是不具有传承功能,只有文化才能传承。
这也是为什么,在中国,流传着“富不过三代”的诅咒,但是越来越多有钱人,越来越重视子女的教育,将他们的子女哪怕是花重金,送到最高等的学府,学习最先进的文化。
因此,社会资源越来越向有钱人集中,或者说,优质的资源越来越向优质的群体集中。
并不是说,某些社会底层是劣质,而是这样一种理念,这样一种思想。
越是这样优质资源向优质群体集中,势必导致的结果是,贫富差距的增大,有钱的越来越有钱,贫穷的越来贫穷。
甚至打破所谓犹太人的“二八定律”,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财富集中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里,可能这个比例会越来越大。
在农村的孩子,越是不读书,越是走不出囧境,越是在贫穷的怪圈里沉沦……
第171章 不认女婿的丈母娘
“哧!”
张大蛮手握弹弓,先是扬手掷出一块石子,击落在了树梢上,那些栖息的麻雀受惊,扑棱扑棱从树林中振翅飞了出来。
他迅速将石子架在弹弓上,以一个骚气的上扬四十五度角,一枚石子从弹弓的橡皮条里飞出。
看得秦康都傻眼了,什么情况?什么骚操作?
石子打出,不偏不倚,正中一只飞跃出来的麻雀,峭楞楞几下,身子从空中坠落下来。
“打中了、打中了!”秦康小跑着蹿进山林里,将那被打中的麻雀捡了起来。
张大蛮依照刚才的操作,又是打出一块石子,扬手弹弓以疾如闪电的速度,飞出石子。
“哧!”
又是一只麻雀被击中,他脚下错开一步,扬手接连打出两枚石子,将两只麻雀射了下来。
秦康欢呼着,“二姐夫,你好厉害啊,怎么打的?你教我,你教我嘛!”
张大蛮将弹弓收了起来,帅气地甩了甩头,即使板寸头发,却还是很风骚。
“康弟,知道姐夫厉害了吧?”
“你教我好不好,二姐夫?”秦康催促着。
张大蛮却是冷淡地说:“不教,教你学会了打鸟,你就更荒废学业,不学无术,最后你二姐得怪罪我。”
秦康嘟哝着嘴,“只要我不告诉她就行了,你就放心吧!”
“嘿嘿,小鬼头,忘了我们打赌的了?”
秦康嘀咕着说,“就算我去读书,你也不肯教我打鸟啊!”
张大蛮摇了摇头,“不一定,要看你表现,表现好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考虑、考虑。”
秦康瞪大了眼睛,惊喜道:“真的啊?”
“废话,男子汉说话算哈,一言九鼎。你还想抵赖不成?”张大蛮一副刁民嘴脸,瞪着秦康,那架势像是在威胁秦康。
哼,你小子要是敢抵赖,有你好受!
“那好吧,诶,我也不是不想读书,是读书真的好无聊,一点都不好玩。”秦康有点丧。
张大蛮也不想多说什么,晃了晃手中的弹弓,“那你还想不想学打鸟了?”
“想!”秦康坚定地答道。
“那你知道怎么做了?”
秦康犹豫了一下,“好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张大蛮心情轻松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和秦康去打了一会鸟,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的确也是心情比较沉重。
扩张之路,任重而道远呵。
……
石窠村,村长秦振华家,堂屋。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开始吃晚饭。
饭桌上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家常菜,三菜一汤,简简单单。
在农村这样的饭菜也是稀松平常,并不稀奇。
扒了几口饭,村长秦振华一边嚼着饭,一边无关痛痒地说着:“今天,大蛮来找我了……”
话还没说完,秦岚第一反应,“他来提亲了?”
秦琳停下了筷子,疑惑地看着秦振华,“他来找你做什么?”
秦振华看着两位闺女的反应,淡然一笑,“提什么亲,他来找我,想和我商量一块地。”
坐在他旁边的老婆万菊也是停下了筷子,瞪着眼问道:“商量地?什么意思?他张大蛮口气那么狂,动不动要在咱们村子里,租土地,怎么着,这会租到我们家了?”
万菊对张大蛮可不是很待见,一副刁民嘴脸,吊儿郎当,赚了钱就更嚣张。
“妈!”
秦岚、秦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万菊却是不依不饶地趁机说:“琳丫头,我说你,好好动动脑子,张大蛮他靠不住,这样的男人,你跟了他,吃亏的是你自己……”
“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了?”秦琳嘟哝着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决定!”
“你啊你,每次一说起张大蛮不是,你就不高兴,就甩脸色,张大蛮是怎样的人?谁不知道啊!”万菊不客气地说道。
秦康夹起一块腊肉,往嘴里塞,他嘿嘿笑着,“我觉得二姐夫挺好的,他打鸟可准了,一打一个准……”
“闭嘴!没你小孩子的事,什么二不二姐夫的,再敢乱喊,揍断你的狗腿!”万菊可是一个思想极为保守的女人,她可不想别人说什么。
现在秦琳都还没嫁过张家,哪来的姐夫。
“反正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就是认定了大蛮!”秦琳执拗地说。
“你……你还要不要点脸了?”万菊气愤不已。
秦岚连忙劝道:“妈,你也别急,琳丫头这门大了,很多事,由她自己决定。”
万菊将饭碗“哐”一下放在了桌子上,生气地道:“你们不提还好,瞧瞧张大蛮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是一个好男人么?先是传出了他和那个骚寡妇李春花,然后和那个香港明星蔡依依,眉来眼去的,我绝对不同意我的女儿嫁给这样的浪荡子……”
“妈,大蛮他不是浪荡子,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说他,总之他对我好,疼我爱我……”
“你个不知羞耻的,还爱你,我看让你读书是白读了……”万菊更气了。
秦振华连忙缓和气氛,“好了、好了,吵什么,他妈,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奉行自由恋爱,丫头们自己怎么想,随她们去吧!”
万菊瞪了秦振华一眼,“都是你这个当爹的,不闻不问。”
“行了,这件事,给琳丫头自己决定……”秦振华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势,结束了这个闹僵的话题,“还是说一说,他来找我商量土地的事……”
秦岚疑惑地问:“他是不是要和我们租土地?还是看上了我们哪块地?”
秦振华摇了摇头,“我才懒得管他呢,你们想想,阿康现在这么小,土地那可是我们的根本,撇开他和琳丫头的关系,我们的土地谁都商量不得……”
“爸!”秦岚、秦琳几乎同时打断了秦振华的话,“你也不先问问大蛮,看他是商量哪块地。”
万菊气嘟嘟地说道:“不管哪块地,都没门!我就算送给别人,只要是他张大蛮,想都别想!”
秦岚瞪圆了眼睛,“妈,你是对大蛮有偏见,是,以前他是软弱无能,没什么本事。但这一年来,村里谁看不到大蛮的辛劳,有想法,有行动,他能在那么短时间,赚到钱,成为万元户,我觉得他还是靠谱的!”
“哎,岚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妹妹中毒了也就算了,怎么你也是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他一个外人来教训你妈了?”
第172章 催婚(谢书友李樹根打赏)
“我是帮理不帮亲……”
秦岚怼了一句,秦琳拽了拽秦岚,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
在家里,秦琳的性格是温和一些,有什么她不会和秦振华或万菊争执。
虽然温和,但是性子也是执拗,她认定了的,不管秦振华、万菊的反对,她也是会坚定不移的。
“臭丫头,是不是翅膀硬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万菊气得要死。
秦振华咳咳两声,“好了,这件事到此结束,土地的事,也休要再提了,吃饭!”
他这位一家之主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三位儿女,对视了一眼,埋下头,继续吃饭。
秦振华之所以提出来,他可不是要和秦岚、秦琳姐妹商量,而是打预防针,他心里可雪亮,生怕张大蛮找他商量不下来,可能会找秦琳商量。
为了免去这些麻烦事,他干脆先提前将这条路封死。
秦岚扒了几口饭,她眨巴着眼睛,“那,爸,我们明年是计划种桑养蚕,还是继续种地?”
秦振华正要说话,万菊却是率先说道:“岚岚,不是做妈的说你,家里这点活,有我和你爸操持,你的终身大事,你得上点心,老大不小了,别总是挑剔,来个媒人说媒,你就把人家气走,你……”
说到秦岚的婚姻大事,那可是让秦振华、万菊头大的事。
这丫头性子火爆,不像琳丫头那样温顺,说她,还会听一下。
秦岚可不一样,说多了,她比谁都激动,甚至对外宣称,哪个不怕死的媒婆再敢上门说媒,打断她的狗腿。
这样一说出去,谁不知道,秦岚的泼辣,谁还敢上门说媒。
所以,她的婚事一再搁浅,秦振华、万菊也没辙。
农村不像城市,姑娘过了二十七八、三十都没什么大不了。
在乡下,尤其像石窠村这样闭塞的乡村,姑娘超过二十岁没嫁出去,那都是老姑娘了。
最为夸张的,是有一家娶了媳妇,那姑娘才十四五岁。
这样山高皇帝远的落后地方,才不管他法定不法定婚龄,也不管什么成年未成年。
娶进家门,摆几桌酒席,睡在一张床上,便是板上钉钉的媳妇儿。
像秦岚这样二十五六岁,那绝对是大龄剩女了。
所以,秦振华、万菊不着急,那才是怪事。
父母着急没有用,秦岚一丁点也不急,她心想,要做新时代的女性,追求自由婚恋,遇不到对的人,宁缺毋滥。
乡村里的婚嫁,说来也蛮简单,媒婆上门说媒,将两家情况说一下,便是开始了一段婚娶的流程,像什么送八字啊、插媒香之类的。
有些风俗习惯,根本就不是现代自由恋爱那一套。
当然,这些民风淳朴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硬性的彩礼,家里条件富裕一些,就象征性的有彩礼。
一般女方也会制作嫁妆,将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妈,你怎么又提这事,遇不到我喜欢的,我宁愿不嫁!”秦岚坚定地说道。
万菊像是被人一刀狠狠地扎在心窝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的?
有时,作为儿女,宁愿不娶不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实际上,是最为让做父母伤心难过的。
尤其在农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
不娶,不嫁,那叫怎么回事?
很多时候,并不见得会怎么样,而是父母面子上挂不住,左邻右舍、三姑六婆的,坐在一起议论,说那谁谁怎么、怎么样,父母是颜面无光。
倒不一定不嫁不娶会怎么样!
中国人最为讲究面子,丢了性命,也不愿丢脸。
万菊瞪圆了眼睛,“胡说八道,你告诉,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秦岚脑海中闪现了张大蛮的身影,为什么?她心里一颤,脸微微泛红,不敢看向一旁的秦琳,生怕被妹妹看穿自己的心事。
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张大蛮?
一副刁民的嘴脸,怎么可能?他可是自己妹妹喜欢的人呐!
不能!
绝对不能!
秦岚内心深处呐喊着,无论如何,也不能爱上张大蛮。
可人心总是奇怪,越是不可能,越是想要成为可能。
“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秦岚嘀咕着说道。
一家人各怀心事,闷声吃完饭,也不再争执。
……
乡间山路,山风吹拂,土地里的玉米开始长出玉米棒子,风浪中飘散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乡土气息浓郁的石窠村,进入了盛夏时节。
这样的喀斯特地貌,海拔挺高,所以,即使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山涧风吹过,无比凉爽。
对于这些山脉,就是天生的“空调”,夏天调节着气温,这样的地段,却是避暑胜地。
“张大蛮,你去找我爹商量土地了?”
张大蛮背篓里装着刚刚采摘的桑苗,走在羊肠小道上,秦岚从远处快步跟了上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了他。
转过身,看向秦岚。
穿着朴素,瑕不掩瑜,依旧掩盖不了秦岚曼妙的身段,凹凸有致,该凸的地方堪称“珠穆朗玛”,该凹的地方绝对马六甲海峡。
像她这样一位乡村姑娘,说到底,还是抢手货。
做起农活来,那绝对是一把好手,能够将地下的所有农活,都能干。
农户谁不希望娶这样一位能干的媳妇儿,又长着这么漂亮。
那些媒婆踏破她家门槛一点也不奇怪,可惜,到了二十五六岁,她依旧单着。
张大蛮露出一副满不在意的笑容,“是啊,去找村长商量了。”
“我爹那个老顽固!”秦岚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不就一块地嘛,当宝贝似的。”
“诶,岚岚,你也别这么说,民以食为天,咱们小老百姓,活计不就指望那点土地么?村长没得商量,也是可以理解。”
“理解个屁,我就搞不懂了,你都种桑养蚕大把、大把赚钱了,他怎么就不通气呢!”秦岚抱怨着。
“人各有志,勉强不来的。”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张大蛮心情已经放松了许多,不再为了土地将神经绷得那么紧。
“你到底看中我们家哪块地嘛?是想做什么用的?”秦岚是直性子,她也就不避讳什么,开口问张大蛮。
第173章 暖心的大姨子
张大蛮本来想,如实告诉秦岚,说不定事情有转机,但还是没有说。
因为他清楚,秦岚她家,村长才是一家之主,他去找了村长秦振华商量。
秦振华根本连一丁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连张大蛮想要商量哪一块地都没有问,直接就拒绝了。
张大蛮在心里怨恨过,目前,还没将秦琳娶进家门,就算以后娶了秦琳,想要沾半点岳丈大人家,那也是没指望了。
当然,张大蛮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占便宜,占便宜这种事,都特么是畜生干的。
虽然张大蛮人是贱了点,无节操无下限,但还算是高等动物,没有达到畜生的等级。
“已经不重要了,我会另行想办法的。”张大蛮无关痛痒地说。
秦岚急眼了,“什么叫已经不重要了?你这叫什么话,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琳丫头的对象,虽然她还没嫁过门去,但我们已经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你说出来,我去找我爹商量!”
这番话说得张大蛮心里暖暖的,要是世上,每个人都像秦岚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多好啊。
只可惜,大多数人都是自私自利,才不管别人的死活。
凝视着秦岚,两人双目相对,不知为什么,心里荡漾起一丝涟漪。
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响起,不行!她可是琳琳的姐姐,怎么能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可越是抗拒这种声音,反而适得其反,更像是入魔了一样,秦岚姿色,相比于秦琳,各有千秋,一个是温柔贤淑,另一个是率直急躁。
这姐妹俩的性格,真是太完美了。
如果……左拥右抱,那种感觉……真是美上天了。
张大蛮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秦岚亦是脸没来由的红至耳根,她很喜欢望着这一双温情的眼神,这难道不就是自己坚守这么多年,苦苦等待的那个男人么?
命运真是弄人,为何这个男人是自己妹妹的男朋友?
哪怕是别人,她都可以不管不顾,一定会大胆表达自己内心的那份情愫。
可他偏偏是秦琳的男人,作为姐姐,没有理由去和妹妹争一个男人。
况且,在农村,迂腐陈旧的观念更是桎梏着人们的思想,如果自己真的与张大蛮发生点什么,那绝对是遭人唾弃,甚至放到以前那种封建思想,是要浸猪笼的。
可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没有人规定,只能喜欢谁,不能喜欢谁吧?
秦岚内心的矛盾,让她凌乱的心,急忙移开了视线,不敢继续深望这一双温情火热的眼睛,他会看出自己的心事吗?他明白自己的心么?
她是多么的希望,张大蛮能够读懂她柔情眼神里的内心,是多么渴望张大蛮给她一个拥抱,一个火热的吻……
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地对张大蛮产生那种浓浓的情愫,越是受到家人的催婚,她脑海里,越是对张大蛮清晰,那种强烈的欲念,就好像让她觉得,张大蛮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她苦苦寻觅的那个男人,就是张大蛮!
“算了,村长那股子固执劲,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家里,才是一家之主,你们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不用让你为难!”
张大蛮心灰意冷,虽然目前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土地,用做扩建场地,但他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解决的办法。
天底下,一定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肯找,一定能够找到突破口,解决掉问题。
“张大蛮!”
秦岚急了,本来她就是急性子,被张大蛮这一瓢冷水泼下来,她更是着急了。
她原本是想着帮忙张大蛮的,谁知,他这样说,让她心里很是不爽。
“你先说出来,都说了,我爹那边,我去商量。”秦岚疾步走上来,站在张大蛮的面前,挡住了准备离开的张大蛮去路。
张大蛮微微一笑,“岚岚,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心里清楚,你们家,你爹,还有你妈,他们根本就瞧不起我,觉得我吊儿郎当,是做不出什么事业来,讲真,他们都反对我和琳琳交往,这些我都知道……”
“这一次,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去找村长商量,本来我压根就不想去找他的。因为会被他误会,好像我要去占便宜似的。”
秦岚听着,也很扎心,平时没怎么看出来,张大蛮一副刁民的嘴脸,真是没想到,他的自尊心这么强。
看来这个男人真是有太多、太多出乎她预料的地方,看似浅薄的人,实则有深不可测的内涵,看似愚钝,实则大智若愚。
突然发觉,她是真的被张大蛮身上散发的独特魅力深深的吸引了,她的心或许早就已经被张大蛮俘虏了。
而张大蛮的困难,也成了她的事一样,她跟着着急了。
“你……不能什么事都憋着,有什么你可以和我……咳咳,和琳丫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大蛮心想,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了,只好笑着说:“我呢,想要扩建养蚕场地,本来我是看中了村委旁边李春花家那块地,一方面距离村公路近,另一方面距离桑苗地也近,先是找了李春花商量,泡汤了!”
秦岚算是明白了,“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然后,你没辙,退而求其次,想找我爹商量,挨着李春花家那块地?”
“嗯,对啊,可惜,村长没得商量……”张大蛮苦笑了一下,“只好另外想办法吧!”
秦岚想了一会儿,“你别急,我爹那个老古董,真是冥顽不灵,我回去和他商量,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替琳丫头考虑吧,你又不是乱来,怎么能不支持呢!”
张大蛮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是啊,秦岚最开始,也是很瞧不上自己的,说话尖酸刻薄,但不知为什么,大概是自己重生以后,和秦琳开始发展,她对自己也是一点点的改观了,而且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难道她真的爱上自己了?张大蛮这么一想,心里一种悲喜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位大姨子的心思太明显了……
以后的日子,还真不知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来,张大蛮惆怅了……
第174章 新官上任乱点火
“岚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替我着想,但你想啊,你爹是怎样一个人,你比谁都清楚吧?你找他商量,他肯定会急眼,对吧?”
张大蛮虽然心里感激秦岚的窝心,说实在,在这种情况,能够体会到他心情的,还真是窝心,比贴心小棉袄都还暖!
但是,他也清楚村长家庭的情况,所以,他还是不想让秦岚为难,更不希望因为这个事,和村长闹僵,这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秦岚心更乱了,为什么会这样?越是望着张大蛮那双温情火热的眼睛,她越是心湖泛起无尽的涟漪。
张大蛮啊张大蛮,你知道我内心的纠结吗?要是你不是琳丫头喜欢的人,那该多好呢!
“行吧,那我不管你了。”秦岚口是心非,一摆手,“我去干农活了。”
此时的她,可以说是慌不择路,夺路而逃,再和张大蛮聊下去,她怕自己露出破绽,所以,离开是最好的解脱。
望着秦岚远走的背影,张大蛮亦是深呼吸一口气,这位大姨子变了,那个辣妹子的温柔竟是这般迷人……
也不能多想,然后背着桑叶,往家里回去。
……
石窠村中心小学。
骄阳烈日,炙烤着这一片神圣的土地,这些时日,身为校长的秦琳,规划好了兴建教学楼,请了匠人,开始动土动工。
新建的教学楼就在改建的旧仓库旁边,用石灰粉画好地基的线,工人们开始挖土,刨开地基。
像石窠村这样的山区,石材是最为方便的,从不远处的山脚,搬运一些石头,用碎石机将石头碾碎,成为沙子。
再用水泥、水之类的,搅拌成水泥浆,这就是最为简单常见的水泥砂浆建筑。
“这是谁允许你们动土建的?经过村委同意了吗?”
本来和谐的校园,一派动土动工,热火朝天地开始建教学楼,却是被这么一声极为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平衡。
一位地中海的秃顶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色西服,脚上一双锃亮的皮鞋,嚎着嗓子,指指点点,训斥着那些劳作的工人。
他,田华雄,新任石窠村村支书,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直接烧到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学楼新建工程!
别看他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官威却是不小,红着脸,粗着脖子,嚎嚎嚷嚷的。
自从村支书向国元落马关进监狱后,村支书职位空缺了一段时间,这田华雄迎来了春天,上任成了新一届村支书。
田华雄原本是村民小组组长,当了差不多一辈子的组长,指望着职位晋升,根本就没有希望。
本来村长秦振华、村支书向国元几乎是不会有什么变动,尽管向国元行为极为不检点,但像石窠村这样的地方,也没有几个愿意当干部。
所以,每次选举,走流程式的选举一趟,最终,还是会选秦振华、向国元。
而向国元违反乱纪之后,田华雄的机会就来了,成为了新任村支书。
要说田华雄,也并不是什么好鸟,他是石窠村中心小学前任教导主任田良的亲哥。
田良被抓之后,田华雄也是很抓狂,恨透了张大蛮、恨透了村长秦振华、恨透了新任校长秦琳。
可以说,田华雄是带着怨气,上任了村支书。
承包兴建教学楼的,是村里的徐沛,这徐沛搞工程还是有一套,几乎石窠村乃至于周围的村屯,从房屋建筑、到公路修建,他几乎都有这方面的承包。
所以,遇上田华雄这样的官员,他还是很客气,从工棚里钻出来,笑盈盈地走上前去,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红塔山,取出一根烟,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上去,“哟,原来是领导来视察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领导请抽烟!”
田华雄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瞟都没有瞟徐沛一眼,打着官腔问道:“徐沛,你就是承包盖建的老板?”
“是是是……”徐沛点头哈腰,连忙答道,“领导,请多关照、多关照……”
田华雄冷不丁地瞪着徐沛,厉声训斥道:“关照?徐沛,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不知道,这块地是隶属于村委的吗?是谁准许你动土的?有村委的文件吗?”
天地良心啊!
在村一级盖建教学楼,这些手续通常也没有那么复杂,打过招呼,村长秦振华同意了,就可以盖建了。
再说了,这也不是公家土地用来私建啊,怎么就不行了?
田华雄这一质问,把徐沛都给整蒙圈了,他做过大大小小的工程,包括给村委里的基建,什么时候村委变得这么官方了?
一个大写的懵逼,让徐沛无言以对,支支吾吾半天,“那个,领导啊,我也是征得村长同意,还有校长,他们都是允许的,所以,我承包下来,才开始动土的,工期比较紧,所以……”
“徐沛啊,你给我说,工期紧?你就可以违建吗?赶紧将这些工人给我撵走,停止动土!”田华雄毫无商量余地的怒斥着。
那官架子一端起来,他就是老子高高在上,勒令徐沛停工!
徐沛沮丧着脸,挤出勉强的笑,“领导,这恐怕不太好吧?停工会耽误工期啊,我……也没法交差啊!”
“放你娘的狗屁,现在是我说了算,叫你停工,你就停,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田华雄暴怒得骂了起来。
徐沛想了想,“领导,这件事,还是得和村长请示一下,还有秦校长……”
“徐沛,谁给你的权力啊?难道老子堂堂的村支书,还比不上这狗屁学校的校长?你特么是不是脑子长到猪屁股上去了?立即、马上给我停工!”
徐沛无奈之余,只好一招呼,对着那些正在地基里挖土的工人,喊了一声:“大家都先别干了,停工、停工……”
有工人从地基土坑里蹿了出来,手里还抓着锄头,瞥了一眼田华雄,“徐老板,什么意思啊?说停工就停工?今天我们都出工了,工钱怎么算?”
徐沛还没发话,田华雄怒视着这名工人,大吼一声:“什么他妈工钱怎么算?你们这是违建,哪来的工钱?都他妈赶紧滚蛋!”
“领导!”徐沛还是维护这帮工人的,“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承包工程,不也就是讨个活计……”
“闭上你的鸟嘴,你们这群刁民……”田华雄火冒三丈,唾沫横飞,臭骂了起来。
第175章 没有刁民,你吃屎么?
“刁民?啊呸……”
那名工人狠狠瞪了田华雄一眼,“田华雄,没有我们这些刁民,你吃什么?你吃屎吗?”
田华雄脸都绿了,新官上任啊,这把火烧得不对劲,要是今天不把这帮刁民镇压下去,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威严何在?
但是田华雄比谁都清楚,和这些个工人急眼,没什么鸟用,还是要凶徐沛。
徐沛是搞工程的,不管怎么说,以后村委里的工程项目,他还是想拿吧!
“刁民,少特么唧唧歪歪,今天我就告诉你们了,想建教学楼,想都别想!”田华雄怒气冲冲地骂道。
谁知,那个工人也很有意思,他跳进地基土坑里,挥了几把锄头,一边挖土一边瞪着田华雄,“嘿,我就挖了,你能吃我蛋啊,我就挖、我就挖……”
田华雄气到爆炸,抓起地上一石块,怒指着那工人,“狗日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工人嘿嘿咧嘴笑着,“我就不出来,你咬我啊!”
田华雄蹿过去,举起手中的石块,就要砸进去,那工人又一下子跳了出来,“我又出来了,怎么滴?”
说着,他又跳进地基的土坑,“我又下来了……”
反反复复几次,弄得田华雄没了脾气,他就算拿着石块,他也不敢砸进去,这要是弄不好,一石块把那工人搞报废了,那么他的仕途也就结束了。
自从田华雄上任村支书后,他自认为,受到了上级领导赏识重视,他似乎感觉自己的官路亨通,马上就要平步青云,晋升到青石镇,再升到县城里当官,那都是指日可待。
希望的曙光正在一点点燃起,向他焕发出奇光异彩!
气到爆炸的田华雄最后只好指着徐沛的鼻梁,“徐沛,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们违建教学楼,村委是断然不会同意的,你要是胆敢擅自做主,继续违建,我保证让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徐沛丧着脸,即使心里一万只艹尼玛在狂奔,但脸上还是笑嘻嘻,“领导,这……这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要有什么意见,你找村长……”
话还没说完,田华雄怒喝一声,“你少特么拿村长做挡箭牌,秦振华这个老东西,不思进取,瞧他把石窠村管成什么鸟样了,乌烟瘴气,全特么是刁民!”
“田华雄,你好大的官威啊!”不知何时,秦琳已经来了,站在不远处,阴冷地说。
徐沛一看到秦琳,仿佛见到了救星,赶紧将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握在手里,他慌忙跑过去,一脸无奈,“秦校长,你来了就好,支书他……他……”
秦琳是听见这边喧闹,所以,才从教师办公室走了过来,一看这阵势,她心里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田华雄这狗东西,还真是拿鸡毛当令箭,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徐老板,事情我知道了,你让工人们继续开工,其他事情,我来处理!”秦琳果断地说,径直走向田华雄,一张脸,阴沉得好像快要狂风暴雨的天空,阴霾密布。
徐沛长舒一口气,一边跟在秦琳身后,一边瞧了瞧田华雄,毕竟田华雄作为村支书,他也不敢得罪,犹豫着并没有下令工人们继续开工!
秦琳瞪了一眼徐沛,“徐老板,你别搞错了,建教学楼的工钱,是由我支付,你没听见吗?”
徐沛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地基的土地边,一挥手,“继续开工!”
那些工人才不管田华雄这个村支书,一听开工,早已经挥着锄头,继续去干活了。
田华雄气得胡子都歪了,“秦琳,你他妈是吃错药了吧?这块地,是村委的,你们这是违建。”
秦琳硬气得很,轻蔑地笑了笑,“田华雄,村委的土地,用于兴建教学楼,为了石窠村的基础教育,我想请问你,这难道不对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赶紧让他们停下来,否则……”
秦琳冰冷地瞪着田华雄,“否则怎么样?”
田华雄真的气得肺都炸了,冲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秦琳的脸颊上,顿时,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印在了秦琳的脸蛋上。
他一把抓着秦琳,唾沫星子喷在秦琳脸上,“臭婊子,别以为仗着你老子,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之前田良、向国元他们栽在你和刁民张大蛮他们手里,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横行霸道!”
说着,他又是要一巴掌扇向秦琳。
正好被徐沛冲过来,一把拽着田华雄,劝道:“领导,别生气、别生气,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他拽着田华雄的手,秦琳“呸”吐了一口血水,双眼凶狠地瞪着田华雄,一字一顿地道:“田华雄,你这个王八蛋,我跟你没完!”
田华雄力气还真不小,一把将徐沛掀开,抓着秦琳,又是一巴掌扇下去,刚要扇下第三巴掌,他感到裤裆一阵刺痛。
“啊!”
惨叫一声,他仿佛觉得裤裆里蛋碎了一样,转过脸一看,只见张小蛮手里攥着一块尖锐的石头,朝着他的裆部戳去。
他惊慌地撒开了手,想要去抓张小蛮,张小蛮像一只泥鳅一样,从他的手底下滑开,退到秦琳的身前,挡在了前面,“琳阿姨,你没事吧?”
秦琳惊喜得热泪都快要滚落了,关键时候,张小蛮竟然不顾一切,直接动手揍田华雄。
“小比崽子,哪来的野种,你他妈是找死么?”田华雄虽然被张小蛮手里尖锐的石头戳了裤裆,但还是咬紧牙关,抓向张小蛮。
“不准你伤害秦老师!”张小蛮敏捷地从田华雄的手底下躲开,握着的尖锐石头,直接戳向田华雄的膝盖。
田华雄一个踉跄,狗啃屎扑倒在地上,张小蛮趁机,跳起来一下子骑坐在田华雄的脖子上,尖锐的石头戳向了田华雄的背脊。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田华雄用力挣扎着,想要翻爬起来。
“大海,快来帮忙!”张小蛮招呼一声,李大海从旁边冲了过来,肥胖的身子,一屁股坐向田华雄。
“啊!”
“艹尼玛的,你们这些死野仔,老子弄死……你们,啊……”
第176章 暴走的贴心小棉袄
田华雄被张小蛮、李大海摁住,可他毕竟还是力气比较大,用力挣扎,翻身将李大海甩开,抡起拳头,朝着张小蛮打去。
张小蛮攥紧的石头,对着田华雄的拳头,“啊”,田华雄的拳头打在他手里尖锐的石头上,痛得他呲嘴咧牙喊了起来,用力一拽,将张小蛮甩开。
秦琳见状,也顾不得太多,扶起李大海,正准备扶起张小蛮,田华雄爬起来,骂骂咧咧地道:“狗比崽子,反了,全他妈反了,连老子都敢打!”
像一条疯狗,挽起衣袖,握着拳头,扑向秦琳、张小蛮和李大海。
张小蛮挺身而出,摊开双手,挡在前面,犀利的眼神,怒视着田华雄,“秦老师、大海,你们退后。”
“小蛮!”
秦琳心疼地喊了一声张小蛮,但是张小蛮瞪圆的双眼,根本无惧田华雄。
田华雄咬牙切齿抓来,想要双手抓住张小蛮,张小蛮侧身躲开,麻溜的动作,一下子从田华雄的身下跨过,手里捏着的尖锐石头,一个霸王举鼎的动作,直勾勾顶向田华雄的裤裆。
他清晰认识到,以他的力气,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智取的方式也就是攻击田华雄的软肋,男人最致命的地方,当然就是命根子。
“啊!”
田华雄像是一下子踩到了钉子一样,一下子蹦跶跳了起来,双手捂住裆部,鬼哭狼嚎的嗷嗷叫,“张小蛮,我艹尼玛的!”
张小蛮偷袭得手,他嘴角冷笑了几下,以石头尖锐的地方,用力戳向田华雄的大腿,动作迅速,一下接连一下的扎他的大腿。
这下,田华雄的两腿都发软了,虽然很多时候,大腿肉多,但是用尖锐的石头戳,也是最痛的。
田华雄两腿筛糠,被张小蛮戳得站不直,嘴上骂也没用,张小蛮个头又小,动作又灵活,搞得田华雄像一头发怒的大象,朝着一只俏皮地蚂蚁发怒,那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张小蛮心里雪亮,硬碰硬,那根本就不是这个泼皮新任村支书田华雄的菜,所以,他以巧劲,应付得心应手,接连攻击田华雄,本来就虚的田华雄,早已经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瞧准时机,张小蛮跳起来,朝着田华雄屁股上就是一脚,田华雄站立不稳,又是一个狗啃屎扑倒在地上。
旁边停下手里活儿的工人,以及石窠村中心小学的学生,看着田华雄滑稽的样子,也都鼓起掌来,哈哈大笑。
田华雄从地上爬起来,瞟了一眼周围,一个个都是仇视的眼神,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滚出去、滚出去!”
紧接着,所有人都齐声高喊着,“滚出去!”
田华雄瞪圆了眼睛,怒视着秦琳,气得脸色像猪肝色,“秦琳,你个臭婊子,你给我等着!”
“不许你骂秦老师!”张小蛮指着田华雄,“你个垃圾,滚出校园!”
“滚出校园……”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田华雄只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从石窠村中心小学溜走了。
秦琳上前一步,将张小蛮一下子抱在怀中,情绪激动,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小蛮,谢谢你!”
张小蛮第一次感受到,像漫威世界里的超级英雄一样,那种被人瞩目,受到鲜花与掌声的荣耀,他将头埋进秦琳的怀抱中,甜软地叫了一声:“琳阿姨!我才不会允许别人欺负你呢,要不然我爹不揍我才怪……”
秦琳脸羞得通红,“噗嗤”笑了出来,“他敢揍你,你和琳阿姨说,我帮你报仇。”
“嘻嘻,好呀,拉钩钩……”张小蛮心里另一个声音似乎在说,妈的,老子这是装嫩卖萌么?
明明已经是成年人的思维了,还非要装出一个小不点的孩子一样,装乖、撒娇,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心机婊……
咳咳,不过,琳阿姨的怀抱真暖和,软软的,香喷喷的,尤其是那两座富士山……
难怪不靠谱老爹这么迷恋秦琳,论身材,论长相容貌,秦琳绝对称得上是神仙般的小姐姐,关键还这么纯洁,像这么清纯的姑娘,都市里灯红酒绿的,哪里会有么。
秦琳伸出手,和张小蛮的手指钩在一起,笑容美极了,像是那盛放的太阳花一样,迷人甜美。
张小蛮小手轻轻抚摸着秦琳脸颊上的巴掌印,甜软地问:“琳阿姨,疼吗?”
秦琳微微摇了摇头,脑袋蹭在张小蛮的小脑袋上,低声说:“小蛮,这里是学校,别老叫阿姨,阿姨会害羞的……”
“嘻嘻,好的,秦老师,老师,你疼吗?”
“嗯,不疼,小蛮真乖,这么小年纪,都懂得体贴关心人了,真是老师的贴心小棉袄!”秦琳轻抚着张小蛮的小脑袋瓜,这种感觉,真像是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
母爱?这是母爱吗?
张小蛮内心的声音在呐喊,“嘻嘻,老师,我是贴心小棉袄,那我的粑粑是不是大棉袄啊?”
秦琳唰地脸通红,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美,真美啊,不靠谱老爹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不过,按道理,前世自己与秦琳,不正是现在的秦琳和张大蛮的关系吗?
狗血的重生,自己变成mini版了,一切都是回归到90年代初,但这人物却又是不一样的年代!
诶,真不知何时,才能找回所有的记忆……
“老师,我也要抱抱……”李大海拽着秦琳的裤管,仰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着秦琳。
秦琳蹲下身子,将李大海也揽入怀抱中,轻拍着这两个学生的小脑袋瓜,洋溢着温馨、甜蜜、幸福……
前任校长杨建军心想梦想,多么希望石窠村中心小学能够有学生考入县一中,以目前的学生情况来看,张小蛮是最有希望的,其次是安楠,他们两人的成绩,根据县城统一期末考试成绩,都能够进入前五十名。
而每年县一中录取,优先从县前一百名,分数从高到低录取。
那么,张小蛮、安楠两人成绩一直保持下去,进入县一中,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可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种子学生,是学校的希望,能否点燃希望之火,让石窠村中心小学有考入县一中的学生,还要指望好几年后的张小蛮、安楠……
第177章 秦琳的教师情怀
不过,随着秦琳上任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以来,从教学水平、校纪校规也是在逐步完善,她可不希望,在自己担任校长的时期,无所作为。
但是,目前来说,师资是关键!
学生能否学有所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老师。
有句话叫: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
这句话也不完全绝对,但也说明老师的重要性。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传道,传什么道?
安身立命的道理,利国利民的准则,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尤其在小学阶段,学生的性格形成的过程,老师的一言一行,将对学生影响深远,甚至会是一辈子。
对学生来说,读书阶段,老师很多,可能最后记忆深刻的,往往是启蒙老师,是小学的老师。
受业,不言而喻,传授知识,教授文化,这是最浅层次的,也就是教师作为第一要务的角色:教书匠,将自身所学知识,传授给学生。
而解惑,解什么样的惑?处于不同阶段,不同年龄段的孩子,有怎样的困惑?作为老师,清楚吗?有对症下药的解决孩子们处于不同阶段的困惑吗?
秦琳深思过这些关于教育的问题,答案是,很多老师仅仅停留在“教书匠”的角色,有些老师,甚至他们自己都不太清楚何为“道”?应该树立怎样的三观?人生有什么样的困惑?他们并不知晓。
所以,要让这样的老师,如何去教育孩子,引导学生?
一位真正优秀厉害的老师,应当是良师益友,并且做到教书育人。
悲哀的是,从90年代初开始,乃至于进入十几年几十年后,中国所呈现的教育,以应试教育为导向,一切以分数论。
不管是学校的教育,还是课外的辅导教育机构,不管是个人,还是学生父母,乃至于社会、国家层面,万般皆下品,唯有分数高。
这样一种应试教育的模式下,学生成了流水线下产品,成为了考试的机器,成为了考试工具。
包括老师,也仅仅是流水线生产的工人,分数代表着一切,升学率意味着一切。
那么,老师也仅仅是作为“教书匠”的身份,根本谈不上“育人”,更不大可能成为学生的良师益友。
一群以“教书”为名义的老师,教会一群以“考试”为名义学生,如何拿高分,对于如何做人,人生不同阶段有着怎样的困惑,根本连老师都不知晓,谈何教育?
“悲哀,真是教育体制的悲哀啊!”秦琳望着渐渐走远的张小蛮、李大海,对于这引发深省的教育问题,她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教育之路,任重而道远。
学生如何提升,如何锤炼高尚的人格,老师极为重要。
但是,在石窠村这样的穷乡僻壤乡村,担任老师的,都是一些草头班子,连科班出身的,一个都没有。
即使秦琳,也不过是类似于高中教育的师范专业文凭,根本谈不上大专本科这样的学历。
其余的教师,说得悲惨一点,那都是一手执教鞭,一手执犁耙,上完课,回到家,还要赶着牛,去地里犁地干农活。
将犁耙系在裤腰带上的草头班子教师队伍,怎么才能提升教师队伍的素质以及职业素养?值得作为校长的秦琳深思!
人才稀缺,教师队伍不健全,怎么能抓得起教学质量?
这样的问题反复在秦琳的脑海中盘旋,这一次,香港歌星蔡依依,慷慨捐赠,替石窠村中心小学盖建了一栋教学楼,硬件设施算是有所改善了。
即使今天动工,就遇到了新上任的村支书田华雄的阻挠,但教学楼是肯定要盖的。
郁闷心情的秦琳,决定下午放学去找一个人——张大蛮。
可能这种时候,也只有张大蛮有些鬼点子,能够帮助得上秦琳。
毕竟张大蛮很少按照常规出牌,他总是能够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主意,像这次蔡依依的捐赠,什么她写的求助信,秦琳心里可清楚得很,完全是张大蛮的主意,也是他去县城,不知道吃了多少闭门羹,找人把这一封求助信给发出去了。
最后算在了秦琳的名义上,秦琳是清楚的,张大蛮是想帮助自己当上校长的职位。
若不是有蔡依依这笔捐赠盖建教学楼,她是很难和教导主任田良竞争的,这只老狐狸,本事没有什么,但是阴狠歹毒,真要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
石窠村中心小学,一年级教室。
“小蛮,你好厉害哦,你把村支书那个大坏蛋,都赶走了,嘻嘻……”张小蛮回到教室,坐回了座位上,坐在他前面位置的,安楠扭过头来,笑着夸赞。
李大海将头凑过来,指手画脚的说:“那是,安楠,你刚才没去看吗?小蛮可威猛了,像一头下山的小老虎,他手里抓着一块石头,一个左勾拳,有一个右勾拳,再来一个扫堂腿,把田华雄的那东西撂倒,我也冲上去,摁住他的狗头,就是拳头雨点般落下,恨不得打爆田华雄的狗头……”
张小蛮没什么觉得得意的,本来像田华雄这种废物,他还懒得跟他动手呢,可是他欺人太甚,连秦琳都敢打。
不管怎么说,秦琳那也是不靠谱老爹的女人啊,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呢。
关键是,要是前世的话,秦琳那还是自己喜欢的对象,就更不能让人欺负了!
“那个田华雄的儿子田横,也是个坏蛋,在读四年级了,小蛮,你打了他爹,他会不会找你的麻烦?”安楠担心地说。
张小蛮也知道这个田华雄的儿子田横,吊儿郎当的,在石窠村中心小学,那是出了名的校霸,别人当学霸,这小瘪犊子当校霸。
长得牛高马大,野蛮得很,名如其人,蛮横无理。
“我连他老子都不怕,我怕他个什么?”张小蛮不以为然,看来,在学校里,除了杨耀宗之外,这下是又要多一个田横了。
“你还是小心点,田横可不比杨耀宗,他不但高大壮实,听说经常打架,从来没输过,我是担心你打不过他……”
第178章 打爆狗头(加更,谢书友李樹根打赏)
〖承蒙各位读者大佬厚爱,一点一滴,铭记于心!大佬李樹根再次打赏,对我而言,高兴得像中了五百万大奖,我不是大神,仅仅是个小扑街,何德何能,感恩感谢,每一个收藏、每一个订阅、每一个点击、每一张推荐票,都是满满的动力,努力写好,不负众望!〗
……
“你就是张小蛮?”
下午放学之后,张小蛮背着书包,刚走出教室门,被一名牛高马大的高年级男生堵在了门口,推搡了他一把。
张小蛮打量了一眼这个高年级男生,留着长长的头发,头发几乎是垂在了肩膀上。
尼玛!
都什么年代了,留着傻逼一样的杀马特,恶不恶心啊!
可能是张小蛮弄错年代了,现在是90年代,杀马特流行着呢。
别人看着这一头长发,人不人,鬼不鬼。
但是在这些留着头发的不良少年看来,那是非常酷的。
这种酷就好比这个年代,抱着一个磁带的录音机,跳着摇滚,是一件非常酷的事。
实际上,所谓的摇滚,不过就是群魔乱舞。
李大海吓得脸色煞白,躲在了张小蛮的身后,压低声音说:“小蛮,他……他就是田横!”
张小蛮当然知道这个脸上写着“傻逼”的高年级男生是田华雄的儿子——田横。
田横身后还跟着五六个男生,长得都比较壮实,个头都比张小蛮高出一大截。
果然,田横这帮孙子,那还真不是杨耀宗能比的。
“好狗不挡道,滚开!”张小蛮阴沉下脸来,丝毫不给田横半点面子。
这下把田横惹怒了,但是他像看笑话一样,指着张小蛮,对他身后的几个高年级男生笑了,“哥几个,听见没?这小王八犊子说什么?他叫老子滚开?”
“卧槽!你们见过吗?在整个石窠村中心小学,有哪个他妈的吃了狗胆,敢叫老子滚开?你们看他像智障么?哈哈哈……”
田横辱骂着,身后的其余几个高年级男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怂恿田横说道:“横哥,跟他妈废话干啥,弄他!”
田横手指几乎指在张小蛮的鼻子上,“小瘪三,听见没?不是我要弄你,是我的兄弟都看不爽你了,要弄……”
“咔嚓!”
“你”字还没说出口,只听见“咔嚓”清脆一声响,田横“啊”惨烈的叫了一声。
他的手指被张小蛮一把抓住,硬生生掰骨折断裂了。
田横就算再蛮狠,哪经受得住这样的疼痛,呲嘴咧牙,张嘴想要骂都骂不出来。
跟在田横身后的其余几名高年级男生见状,刚要扑上去相救。
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张小蛮掰断田横手指的瞬间,在田横弯下腰,低下头的时候,他一把抓住田横的长毛,拖拽着田横,朝着墙壁撞了上去。
“砰!”
一声,田横眼冒金星,痛得头晕目眩,“啊”又是惨叫一声。
他被张小蛮拽着头发,根本动弹不得。
张小蛮怒目圆瞪,直视那几名高年级的学生,“听好了,我不管你是高年级,还是低年级,小爷平生最恨别人指着我鼻子威胁,你们再上前一步试试,小爷保证让他的狗头和墙壁亲密的接触,撞破他的狗头!”
他力气不小,抓着田横,又是撞向墙壁。
田横那几名跟班高年级学生哪里见过张小蛮这么狠的,真是人狠话不多啊。
冷不丁的出手,一出手那绝对是惊艳。
根本没有给田横半点还手的余地,掰断手指,拽着长毛撞墙壁,简直是一波六六六的操作啊!
其实,张小蛮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退路。
遇上田横这样的高年级对手,要是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今天被揍扁的,那绝对是他。
李大海还沉浸在梦幻里,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确定是张小蛮出手了,将田横的狗头撞向墙壁,他暗自握紧拳头,“欧耶,帅爆了!”
“横哥,这……这……”
那几个虽然牛高马大的高年级学生脸上全部是懵逼,哪里敢乱来。
从张小蛮一出手掰断田横手指,到拽着田横的长头发撞墙,那股子狠劲,像是发怒的小老虎,吓人得很。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要是他们敢乱来,张小蛮绝对会让田横的狗头撞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田横,你他妈服不服?”张小蛮拖拽着田横后颈的长发,加上掰断的手指,田横痛得连他祖宗十八代都认不得了。
哪里还敢嚣张,连忙求饶,“服服……快撒手!”
“听好了,你要是再敢找我茬,我保证见你一次,打爆你狗头一次!”张小蛮拽着田横的头。
“砰!”
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田横差点晕了过去,感觉眼睛都在直冒金星。
张小蛮一撒手,田横站立不稳,一头扑在了地上,跟他老爹田华雄一样,和大地亲密亲吻了一次,狗啃屎地满嘴灰尘。
“大海,走!”
张小蛮叫喊了一声愣神的李大海,大摇大摆地走了。
“横哥,要揍他么?”
高年级的学生一见张小蛮松开了田横,咬牙切齿,都要冲过去替田横报仇。
田横“呸呸”吐了几口唾沫,将那一嘴的灰尘吐掉,“揍尼玛比,快扶老子起来!哎哟、哎呦……”
那几个高年级男生赶忙上前搀扶田横,被张小蛮掰断的手指,痛得田横哭爹喊娘。
哪里还有劲去揍张小蛮呢!
几个人吃了哑巴亏,望着张小蛮走远,离开了学校。
一出学校门口,李大海乐了,“哈哈哈……小蛮,你真棒,连田横都敢打!”
刚好,安楠小跑着来了,她今天先走了,碰见张小蛮和李大海,眨巴着洋娃娃的眼珠子,“小蛮、大海,我听说,田横他们堵你们了?”
李大海伸出了舌头,扮了个鬼脸,“略略略……田横呐,被小蛮揍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哈哈哈哈……”
安楠将信将疑,关切地问张小蛮,“小蛮,你没事吧?没被田横打伤哪里吧?”
张小蛮抬手,大拇指轻轻碰了一下鼻翼,嘿嘿咧嘴得意地笑了笑,“我是谁?区区田横,找我麻烦,已经给我打发了。”
安楠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听同学说,他叫了好几个高年级的男生,说要揍你们,所以,我跑回来了。”
张小蛮看着洋娃娃般的安楠,心里暖暖的,可能这样的年龄,不会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那些复杂的感情。
但是,这样一种纯真无邪的年龄,那种纯净得比蒸馏水还纯的友谊,是多么的珍贵呵……
第179章 怀春的少女
怀念的,是那逝去的青春,是回不去的纯真时代,而此时此刻,张小蛮重生一回,重温那样的纯真,那样的青春。
人生没有回头路,除非重生!
这样的童年,这样小伙伴,是多么的值得怀念,闪现过张小蛮的脑海,那幅画面是多么的熟悉。
斑驳的残存记忆,安楠已经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像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肤若凝脂。
张小蛮久久地凝望着眼前的安楠,仿佛时光流逝,已经是成长的记忆。
“小蛮,你发什么呆?”安楠的白玉雕琢的小手,在张小蛮的眼前晃了晃,他回过神来。
淡然一笑,“我们走吧!”
像是从时光穿梭中回到了眼前,一切仍旧是如此的美好……
……
凌峰县,县区中心,一栋豪华别墅。
在这样的年代,哪怕是凌峰县,即使在县城中心地段,有一栋豪华别墅,那也是上百万的。
尤其是这么独立的别墅群,可以说,是凌峰县非富即贵,才能住得起的地方。
季国康慵懒地仰靠在客厅高档的沙发上,微微眯着眼,手里捧着一份商报刊,不时发出翻动报刊的“沙沙”声音。
不一会儿,苗淼穿着吊带装,一双粉红的拖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的身材还真是够火爆的,凹凸有致,绝对的前凸后翘,她本来是练武的,所以马甲线什么的,比较明显。
她踱步走到季国康对面的沙发上,矮身一屁股坐了下来,撅起小嘴,脸上有些不高兴。
季国康微微挪开了报刊,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哟,淼淼,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的小公主生气了?”
“爸!还不是你!”苗淼撒娇地说。
季国康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坐直了身子,斜睨了苗淼一眼,“爸不是说了么?陈彪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一定会给张大蛮一个合理的价格的!”
“哼!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收购大蛮的蚕茧嘛?”苗淼有些想不明白,眨巴着美眸,嘟哝道。
原来,她是为了张大蛮的蚕茧问题。
这次她去了省武术散打比赛回来,季国康真是后悔,不该告诉她张大蛮来凌峰县城卖蚕茧,通过陈彪那儿,和他见过面,吃过饭了。
苗淼一听,眼前一亮,当然是想通过老爸的关系,帮一把季国康。
可是,季国康却将这件事推给了陈彪去办,所以,苗淼有些不高兴。
“你也是知道,老爸做的是大批量,有些蚕茧甚至是远销海外的,张大蛮那点产量,还达不到和我合作的要求。走那么一点产量,不划算。”季国康都不下三四次和苗淼解释了。
苗淼就是不依不饶,死缠着季国康。
“我武术散打比赛,都打进全国了,最后就是决冠亚军了,所以,我想找张大蛮教我太极!”
苗淼找了这个理由是非常合适的。
季国康还是难为情地说:“你找他教太极就找嘛,大不了多花点钱,给他送送礼,或者干脆花钱请他做你的私教,教你太极,免得你觉得欠他人情。”
苗淼嘀咕着说:“老爸,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掉进钱眼里。”
“嘿,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老爸不赚钱,怎么养家糊口嘛?反倒是你,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张大蛮了。”
少女的心思,被一语道破,羞得苗淼粉脸通红,红霞蔓延至耳根。
“哪有,老爸,你别乱说话!”
季国康何等的精明,再者说,知女莫如父,瞧苗淼这个丫头,多半是喜欢张大蛮了。
真不知这个张大蛮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我老季的女儿看上。
不过,这年头虽然讲究自由恋爱,但起码也是门当户对吧!
张大蛮那个样,一副刁民嘴脸,怎么配做我季国康的乘龙快婿呢!
“老爸没有乱说,瞧你,一说到张大蛮,脸红彤彤的,被老爸说中心思了吧?”
此时,他也不便直接反对苗淼喜欢张大蛮。
感情的事,有时,越是反对,越是适得其反。
所以,季国康虽然反对,但是他还是想着,怎么样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断绝女儿的念想。
“哪有!”
越是狡辩,越是脸红透了。
少女的心,怀春的心。
季国康也不好多说什么,深吸一口气,“你决定了?”
“嗯,决定了,赶明儿早,我去石窠村,找大蛮,让他教我太极。”苗淼点了点头。
自从参加全国武术散打比赛以来,苗淼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本来姑娘家,舞刀弄枪的算什么事,早些年,季国康也极其反对苗淼练武。
但这丫头痴迷得很,偷偷跑出去,最后,还去了精武舍,跟着陈逍遥练武。
无奈之下,季国康只好接受了。
看这丫头执拗的劲,她要是不打进全国总决赛,不拿下全国总冠军,怕是停不下来啊!
所以,季国康也只好表示支持。
当然,这也算是苗淼的一项热爱的事业,他也看开了,也没有指望苗淼接替他的生意。
通过全国武术散打比赛,这丫头前途说不定是一片光明哟。
那些全国武术散打冠军什么的,最后都进了影视圈,成为了功夫明星。
要是有一天,咱老季的女儿,成了功夫明星,那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儿。
想着这一切,季国康反而心里镇定了许多,至少不用担心这丫头的未来了。
不过,说起苗淼的婚恋的事,却又是让季国康头大。
瞧这丫头,三句话,两句都是离不开张大蛮的,真不知这个乡巴佬刁民,有什么好的,把自己的女儿迷成这样。
关键是上次一起在帝豪酒店,在那里过夜,以陈彪的尿性,肯定也是给张大蛮安排了姑娘。
自己荒唐,吃喝嫖赌抽,样样在行也就算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的老公,也是这样。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女儿一回到凌峰县,就吵嚷着,要去石窠村,找张大蛮教她太极。
真不知这个张大蛮是真有两把刷子呢,还是漏野货,花架子。
在帝豪酒店的时候,他一个人,撂倒帝豪酒店的保安,按道理讲,拳脚功夫应该还是可以的。
可要说太极……那可是国术的精髓所在,以张大蛮的潜质,他真的能够领悟得了太极的奥义么?
第180章 谁干的?老子弄死他!
石窠村,桑苗地。
“大蛮!”
下午放学后,秦琳离开了学校,径直走向张大蛮的桑苗地。
此时的秦琳,像一只受伤的羔羊,她需要找一处避风港,得以舔舐伤口。
站在桑苗地边缘,叫喊了一声,然后,走进了桑苗地。
几乎人高的桑苗,差不多将秦琳湮没,肥壮的桑叶,是蚕宝宝的美食。
她快步走到了张大蛮的跟前,二话没多说一句,“大蛮!”
也不顾张大蛮正在采摘桑叶,一头扑进了张大蛮的怀中,身子完全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
要说最为温暖,最让她感到安全的避风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怀抱。
不管遇上多大的困难,在他的怀抱里,都能够让她忘却烦恼。
张大蛮僵直的身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秦琳并没有说话,秀发披在肩头,头深埋在张大蛮的脖子下,玉手揽着张大蛮的腰。
张大蛮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若是放在平时,想牵着她的手,她都有些矜持别扭,羞得面红耳赤。
今天很反常啊,不但这么主动投怀送抱,依偎在怀中,一句话也不说。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此时,一个温暖的拥抱,比什么都好。
拥抱了许久,秦琳缓缓地松开了手,仰起头,凝望着张大蛮。
这不看还好,一看张大蛮都快爆炸了,只见秦琳肤如凝脂的脸蛋上,红肿的巴掌印。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热血在燃烧,几乎不到三秒,胸腔内的血液都沸腾了。
一方面是心疼,一方面是暴怒。
他嘴角泛起一丝阴冷,低沉地问道:“谁干的?”
秦琳摇了摇头,紧咬着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张大蛮急了,这特么可以打老子的脸,但是,谁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老子女人的脸,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也要弄死他!
“告诉我,谁敢的?”
他双手搭着秦琳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
秦琳翕动了一下朱唇,“谁干的不重要了,大蛮,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让你冲动,去找人打架,而是我遇上一些棘手的事,想不明白,想让你给我参考一下……”
张大蛮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早已失去了理智,“你只要告诉我,这是谁他妈干的?”
别的事张大蛮可能还能咽下这口气,特么的,打秦琳,这比打他自己都还要严重。
作为男人,哪有自己女人被欺负了,闷声不作气的。
他张大蛮做不到,谁做到谁特么是孙子!
秦琳被张大蛮这一声爆吼,吓了一跳,失口说:“田华雄!”
“我艹他妈的!”张大蛮爆粗,将背上的背篓往地上一扔,迈开步子,就要冲出桑苗地,去找田华雄。
“张大蛮!”
秦琳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让张大蛮怔住了。
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身,看向秦琳。
“你要是去了,我们两个也就结束了!”
秦琳绝望的眼神里,这句话一点不像是开玩笑,不得不让张大蛮犹豫了。
“艹!”
张大蛮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飞起一脚,将一旁的背篓一脚踢飞,背篓的桑叶撒了一地。
他叉着腰,脸上阴沉着,像是狂风暴雨要来临的天气,阴霾密布。
“张大蛮,我知道,你心疼我,爱护我,舍不得我受人欺负,但你有没有真的替我考虑?就算你冲过去,把田华雄打残了,出气了,那以后呢?”
张大蛮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我管他妈以后,欺负我的女人,谁他妈都不行!”
秦琳心里又是爱又是气,“你遇事总是一个劲冲动,难道就不能冷静一点吗?”
“冷静、冷静,我怎么冷静!别人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我他妈还冷静,我还算不算是男人!”
“在我心里面,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是我的男人!”秦琳坚决地说。
张大蛮还能说什么,上前一步,一把将秦琳搂进怀中,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秦琳略微拒绝了一下,很快,像一只温顺的羔羊,瘫软在了张大蛮的怀中,回着他的吻……
两人相拥热吻了一会,缓缓松开了手。
“大蛮,你知道田华雄为什么找茬么?”秦琳蹲下腰,将那些被张大蛮踢掉背篓,散落在地上的桑叶,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张大蛮冷静了不少,“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田良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秦琳一边捡桑叶一边说,“所以,他去了学校找麻烦,硬说我们动土开工,盖建教学楼的土地,是村委的,没有经过村委同意,所以是违建!”
“违建他祖宗十八代!艹!”
张大蛮气得咬牙切齿,痛骂着。
秦琳翻了个白眼,瞪了一眼张大蛮,“你这张嘴,就不能干净一点,总是出口成脏,没一点素质。”
张大蛮也懒得跟她争执,“跟这种人渣垃圾,我怎么跟他讲素质?妈的,动手打女人,他算个叽霸!他给我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加倍偿还……”
“张大蛮,我可告诉你,你再这样,别怪我不理你!”秦琳有点生气。
“好好好,我听你的,行了吧?”张大蛮只好妥协,松了口。
“一方面,我想严抓教学质量,至少在我任校长期间,替咱们石窠村,真正培养出一点人才;另一方面,田华雄现在担任了村支书,我们盖建教学楼,也只是口头同意,他肯定还会找麻烦,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大蛮攥紧拳头,“这不好办么!将这孙子揍到他姥姥都不认识,看他还找不找麻烦……”
“你呀!除了动手,还有点脑子吗?”秦琳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
“对付这种痞子,只能以暴制暴,跟他讲什么道理。这个世上,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谁要讲道理,那就输了!”
秦琳是理解不了张大蛮这番话的,在她看来,是可以有道理可讲的。
“哼!总是冲动,要是你失手打死人了,犯了罪,被逮进去了,你要我一个人怎么办?”
原来秦琳担心的是这个,张大蛮心里算是明白了。
“放心,我那不是冲动,我做事,有分寸的。”张大蛮只好安慰着秦琳。
第181章 刁民论教育(谢书友李樹根打赏,感恩)
“琳琳,杀人放火的事,咱不干,我们不惹事,但绝不怕事。他田华雄又怎么样?芝麻绿豆大个村官,还真当自己是豆干了!教学楼,你照常按工期建,他要是敢再来找茬,你马上来找我!”
妈蛋,经济不发达,科技不发达的时代,还真是糟心。
要是发展到十几二十年,人人手里都有一台手机,那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可惜,在石窠村,别说手机了,就算有,那也是特么的没通讯信号。
张大蛮的记忆中,是至少靠近千禧年2000年左右,才逐渐在石窠村这样的地方,有人开始用砖头大的“大哥大”。
大哥大,那是时代的产物,可能在某些人看来,那多么屌!
尤其是在一些影视剧里,看着那些黑涩费的老大,手里都是拿着砖头一样的大哥大,嗓门比高音喇叭还大声,觉得很酷很有气势。
实际上,在石窠村这样条件下,只能说,早期只有大哥大能够有信号,而且那种信号都是爬到山顶上,或者比较高的地势,才有一丁点微弱的信号。
说得不好听一点,以喀斯特地貌为地理环境的石窠村,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治安基本靠狗。
这一点也不夸张,就是石窠村的真实写照,交通吧,到处都是山路,不走还能怎么办?通信吧,这边山头到那边山头,扯一嗓子,电话费都省了,关键是还没有电话!
取暖吧,冬天这样的山区,冷飕飕的,弄不好还是冰天雪地,结冰那种,物资匮乏的年代,又不是说想穿羽绒服就有鸭毛鹅毛羽绒,一年四季,基本就是那么几套衣服,到了冬天,全部穿上,那也不御寒啊,只能靠抖!
要说治安,可能也是民风淳朴,很少有做出什么鸡鸣狗盗的事,不过,几乎是每家每户,都养了狗,那可不是像那些富家人,养的泰迪,养的二哈,养的藏獒,作为宠物用,说白了,都是土狗,专门用来看家的。
土狗可不比宠物狗,呆萌宠爱,一旦遇上有陌生入侵家里,这些土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是真敢扑上去咬人的,所以,也算是每家每户的“保安”。
所以,现在一说起,要是秦琳遇到什么麻烦,还得派人来告诉张大蛮,奶奶个大毛腿的,真要派人来通知,黄花菜都凉了。
今天秦琳被田华雄扇了两巴掌,这要是张大蛮在场,那可就不是那么轻松了,田华雄不得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才怪!
“教学楼盖建的事,我会处理,再说了,他田华雄也只是一个村支书啊,我老爸还是村长呢!”秦琳对田华雄阻挠盖建教学楼的事,她倒还不是最担心的,对于田华雄的恶行,她也是坚决立场不退让。
“我现在觉得比较棘手的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师资……”她继续说道。
要说到石窠村中心小学的师资问题,那可是秦琳上任校长以来的头等大事。
她多么希望能有好的教学资源。
可是,石窠村这么偏远的山区,穷乡僻壤的,那些科班出身的大学生,怎么会愿意选择来这样的贫困山区呢。
况且,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大学本科毕业,也是香饽饽,即便是选择从事教育的人,都是很少。
“教学资源匮乏,不仅仅是石窠村中心小学所面临的,师资是一方面不可或缺的教学资源,但我觉得,最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学生本身。”
张大蛮淡然说,“我出身农民,对教育理解不透彻,举个通俗的例子,教育教学,好比农民种庄稼,庄稼长得好不好,不一定完全取决于农民……”
“一粒种子种下去,土地是否肥沃,是否适合庄稼生长,这就是学校的硬件设施,土地肥沃了,意味着,庄稼适宜生长……”
“而庄稼种下地里,生根发芽,需要农民浇水、施肥、锄草等等一些列的工作,这就是学校老师教学过程,一旦庄稼长出来,农民做了这一系列的工作后,能不能长出硕果,主要在于庄稼本身了,这就是学校的学生本身……”
秦琳听着张大蛮关于教育观的论述,傻眼了,像是那么回事,“大蛮,我发现你,真是天才啊,你不做教育太可惜了。我觉得,你要做教育,肯定可以成为大教育家!”
“哈哈哈,那不行,让我扛着锄头种庄稼,种桑养蚕,那是我在行的。教育嘛,我可不敢误人子弟,我只是打这么一个比方而已。”
“听你这番话,我想明白了,是的,教育教学过程,老师是最关键的,但也不见得是最重要的,首先得解决学生们的思想问题。”秦琳若有所思地说。
这一点,在秦琳心里也是酝酿了很久,有时候,学生,乃至于学生家长们,总是抱怨,某某老师不行,所以,才没教好学生。
实际上,在那样一个年代,能读书,都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只要想读书,肯花功夫,学习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到底,要解决这样的问题,就得解决学生的思想、行为意识等问题。
张大蛮是没从事教育,但他讲述的教育观,是最为通俗易懂,也算是一语道破了秦琳的困惑。
本来她还想着,是否去青石镇,向教育局反馈,申请调派一些比较优质的教师来石窠村中心小学。
张大蛮这样一说,她也是明白了,草班子就草班子吧,科班出身的,人家都是大神,未必瞧得上这座小庙,也供不起。
“谢谢你,大蛮!”
“哈哈哈,咋还谢上了,跟我客气什么呢,你可是我张大蛮的女人,聪明能干,智慧超群,教育界的女诸葛,撑起石窠村的半边天……”
“噗嗤!”
秦琳笑了,不知怎滴,明知张大蛮这番话就是胡说八道,可听在耳朵里,喜悦在心头,“你啊,少甜言蜜语了,谁是你的女人了,说起话来都不害臊,羞不羞?”
“还能谁是我的女人,当然是你咯!”张大蛮迫近了几步,靠近秦琳,将头靠近她的耳畔,温情地说:“你想变成我的女人吗?”
说话的同时,子弹上膛,扛着枪,手开始不安分地攻袭高地……
第182章 用拳头讲道理
“嘤嘤呜呜……”
“大蛮,住手,不行啊,别……”、
秦琳呢喃燕语几下,挣扎着,推搡着张大蛮,让他停止往不该摸的地方摸。
可能张大蛮的确也有点精血上头了,火热地强吻着秦琳,“怎……怎么不行了,你是我的女人,我爱你……”
秦琳最后的理智都快要被张大蛮攻陷了,城池最后一道防线,仅仅剩下一把门栓了,张大蛮将雄性所有的魅力都展现了,脑海里涌现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占有这个女人的身体。
男人和女人之间,好比对峙的敌我双方,谁占领了对方的阵地,最后失败的一方只有沦为俘虏,任由战胜方宰割。
秦琳用着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移开朱唇,大吼了一声:“张大蛮,你冷静一点!”
我艹!
秦琳还是比较封建保守,强行霸王硬上弓,只怕适得其反,所以,张大蛮愣住了,凝视着有些委屈,一脸愠怒的秦琳,他懵逼了。
“如果在你看来,只有性,才能算得上是爱,那么,可能我不是那样的女孩!”秦琳稍许调整了一下情绪,严肃地说。
都什么年代了!
还这么保守!
张大蛮有些失落,娘的,自己算是御女无数,唯独秦琳这道墙,始终推不倒,她那层膜这么难以攻破么?
“琳琳,对不起,是我太爱你了,才那么冲动,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没有顾及你的想法,是我不好!”
这种时候,用强那就是以卵击石,干脆服软,自己深爱的女人,跪舔就舔咯,只有最后能拿下,她还不是要舔自己。
所以,男人在女人面前,尊严不是第一位,是如何讨得她欢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感性的,一旦理性起来,那也不是虚的。
可能张大蛮还是操之过急了,以为秦琳已经愿意和自己发生关系了。
妈的,都憋了很久了。
应该是上次蔡依依离开的时候,和她弹奏了那一曲“生命交响曲”旋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本来工作繁忙,也还不会想到这些事儿。
可是,秦琳毕竟是自己最深爱的女人,人长得又漂亮,每次看到她,都能够想象得到,把她推倒在床上一切美好的画面……
这么纯得像天山雪莲一样的姑娘,在床上,那可是极致享受啊……
秦琳心软了,她也不是不知道,张大蛮爱自己,说到底,自己也是爱着这个男人的,本来,发生性关系,也没有什么。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有些疙瘩,解不开的谜!
“大蛮,你不用说对不起,只是我……我还没准备好,等我准备好了,我……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张大蛮高兴得真想给秦琳一个公主抱,再来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可是,不能再浪,已经是憋了那么久了,再刺激一下,分泌一些肾上腺素、一些荷尔蒙,他真怕自己要爆炸。
“好了,我知道了,那我等你吧!”
秦琳抿着嘴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能体谅我。”
挥了挥手,秦琳离开了,张大蛮望着秦琳的背影,苦笑了一下,继续采摘桑叶。
不过,等秦琳走远,张大蛮攥紧了拳头,眼睛微微眯上,露出一丝凶戾,嘴角泛起邪魅地笑,自言自语地道:“田华雄?”
他将采摘好的桑叶用背篓背到桑苗地边缘,然后,将桑叶背篓放在了土地边,阴沉着脸,径直走向田华雄家。
有些事,并不是冲动,而是必须有所行动。
如果田华雄打自己的女人秦琳,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岂不是与前世那个石窠村第一软蛋别无二致,所以,田华雄这孙子家,是非去不可的!
田华雄是住在田甲屯的,距离村委也就几百米,他家是一栋木架结构的房子。
在农村,木架结构的房子是最常见的,除了瓦片,几乎所有的结构都是木质。
包括墙壁,也是用木板的。
田华雄家的房子装修得算是比较新,可能是他当上了村支书后,有些墙壁,才专门请了木匠师傅,进行重新装修的。
张大蛮大摇大摆,走向田华雄的家门,家门打开着,却是静悄悄的,好像家里都没有人似的。
一般农户,接近傍晚了,家里是肯定有人的,或是炊烟袅袅,煮着晚饭,或是提着猪食,去喂猪,或是赶着牛羊回圈里……
进了屋,绕过堂屋,朝着后院走去。
“啊!艹尼玛币的,真特么舒服,真不愧是狗日的……”
卧槽,这声音有点糜烂啊!
让人有点心跳加快,脸红耳赤,这是怎么肥四?
好奇心驱使,张大蛮循着声音,拐进了里间房屋,门是虚掩的,并没关上,透过那虚掩的门缝……
狗链?
cosy?扮演动物?
不对!不对!
是很时髦的sm!
艹尼玛,谁啊?这么新潮,在石窠村这么落后的地方,还好这一口?
一个身形丰腴、略显有些臃肿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根皮鞭,看上去像裤腰带,抽打着骑坐在身下的男人。
男人装扮得像一条狗,脖子上拴着一条狗链,被那个女人抓在手里,皮鞭抽打了几下,那男人像一条哈巴狗,乖巧听话!
日他个仙人板板的!
那个女人,不是原村支书向国元的老婆何秀珍么?而那个男的,正是新上任的村支书田华雄。
“死鬼,你怎么就犯了事呢?你被抓进去了,老娘过得多么的难受……”
尼玛!
何秀珍说得真特么假,向国元没被抓,他也不会喂自己的老婆何秀珍,他身上的营养全部被杨荣华的老婆李凤仙都差不多榨干了。
这何秀珍倒是没看出来,虽然也是村里传着她和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导主任田良有一腿,但那也只是流传。
现在张大蛮亲眼所见,她竟然和田华雄玩起了sm,这特么倒是稀奇古怪了。
莫非这两个人,还有这一口爱好?
“狗东西,老娘够骚么?”何秀珍手里的皮鞭轻一下重一下地抽打着田华雄,玩了一阵子,田华雄反过来,将何秀珍用红绳子,分开手脚,捆绑在床头床尾上。
然后,他取来了一根蜡烛,“哧溜”用火柴点燃了蜡烛,走到床沿边,嘿嘿地淫笑着,“秀珍,刺激的来了!”
我屮艸芔茻,这是小皮鞭、滴蜡都来了?这一波操作六六六啊!
第183章 你这个刁民,想干什么?
“砰!”
张大蛮才没有心情欣赏田华雄和何秀珍的“表演”,一脚踹开了房门。
突如其来的他,惊吓得田华雄、何秀珍从美妙中惊觉过来,惊呆的田华雄,扬起的命根子直接软趴趴下去,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沮丧地垂着头。
何秀珍也是脸色煞白,然后又是羞得红嘟嘟。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干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张……张大蛮,你……你这个刁民,竟敢擅闯私宅……”
田华雄稍微缓过神,将手里的蜡烛抖动着,指着张大蛮。
张大蛮脸上露出狞笑,“哼,田华雄,你们这对猪狗不如的畜生,光天化日,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逼脸都不要了,真是不知廉耻的畜生!”
田华雄像是被人扇了几个大嘴巴子一样,好像张大蛮一下子看穿了他这段时间与何秀珍的蝇营狗苟的事,又是羞愧,又是愤怒。
他和何秀珍自然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勾当了。
自从前任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导主任田良被关进监狱后,何秀珍也是空虚寂寞。
本来多年和向国元的夫妻关系极度不和谐,多年都没有同床共枕了。
那已经是一种煎熬!
她也知道,向国元所有的精力,都给了那个骚狐狸李凤仙。
迫于无奈之下,一次偶然的机会,和田良发生了关系。
这一发不可收拾,田良成了她慰藉精神、抚慰灵魂的利器,在孤独寂寞的时候,总有田良来满足她。
可是,田良却又偏偏和向国元一起,踉跄入狱,成为了阶下囚。
之后,这个新上任的田华雄闯入了她的世界。
可能因为与田良是同胞兄弟的关系,所以,自然而然,何秀珍在田华雄身上找到了田良的影子。
同时,田华雄成为新一任村支书,与向国元一样的职位。
这样一种复合体,让何秀珍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好像田华雄身上具备了田良和向国元两人的精髓。
就是他们二人的结合体,更是让何秀珍心里极大的满足。
更为关键,田华雄花样挺多,竟然有sm的爱好,每一次和田华雄弄下来,何秀珍像新娘子一样,那种满足感,是向国元、田良从未给过的体验。
“你……你这个刁民,想干什么?”田华雄对张大蛮可一点都不陌生。
石窠村的第一软蛋,一下子变硬变强,接二连三在石窠村搞事情,每一件事情都是动作不小。
今天他闯入家里,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况且在石窠村中心小学,田华雄一怒之下,扇了秦琳几个大嘴巴。
村里那点事儿,根本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秦琳和张大蛮拍拖搞对象,这件事早已经是众所周知了。
本来田华雄招惹了秦琳,都有点后悔的,心里想着,千万不要惹上张大蛮这个瘟神,惹上这个杀千刀的刁民。
否则,那就是他噩梦的开始!
可是,当时的情景,他脑袋一热,又想起了被抓进去的田良,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原本秦琳现在这个校长位置,都是田良的。
要不是因为张大蛮,他的兄弟田良就不会下马,就不会成为阶下囚。
这口恶气,不能不出。
并且他现在已经是石窠村的村支书,手里的权力,那也是仅次于村长,或者说,与村长不相上下。
他更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马上就要飞黄腾达,村支书当不了多久,说不定青石镇就派人来下委任书,调他去镇上任职。
然后就是仕途亨通,一路开挂,平步青云,什么凌峰县的县级干部,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想着晚来仕途亨通的田华雄,也顾不了什么刁民不刁民。
要是作为村支书,连区区一名刁民都治不了,将来如何管辖整个青石镇,如何治理整个凌峰县。
人的愚蠢之处,往往在于过分高估自己,而低估了对手。
张大蛮是谁?
换作以前的石窠村第一软蛋,说不定,田华雄还可以这么想,还可以有机会将张大蛮踩在脚下,碾死都没人管没人问。
现如今,找张大蛮的茬,那特么的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是什么。
打谁都好,就算是打张大蛮一个大嘴巴,也千不该万不该打了秦琳的脸。
秦琳在桑苗地的时候,阻止了张大蛮,劝诫他不要冲动。
他是在意秦琳的想法,不想让她替自己担心。
但是秦琳走了之后,这个恶气,要是张大蛮咽下了,岂不是向所有人宣布,他张大蛮继续做缩头乌龟,惧怕田华雄?
前世已经做了一回石窠村第一软蛋,懦弱了一辈子。
这一世,做乌龟王八蛋的事,别说门,连一条缝都没有。
打秦琳大嘴巴,那简直比打张大蛮自己嘴巴更为严重一千倍一万倍。
要是不让田华雄付出一点代价,不,确切说,不让他付出加倍的代价。
对于张大蛮来说,简直比活成缩头乌龟更可悲。
在田华雄与何秀珍玩得正尽兴的时候,张大蛮闯入了房间,这已经是对田华雄的一种惩罚。
并且田华雄问张大蛮来干什么,很快他都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实在太多余,好傻逼的问题。
张大蛮来干什么?田华雄心里没点逼数么?
真以为扇秦琳几个大嘴巴是白打的?真把自己当成石窠村的村委干部了?
田华雄活了几十岁的人,还真特么幼稚到了脚趾头,还傻逼逼地问张大蛮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干你的,干你这个土鳖三!
连张大蛮脸上都写了这几个大字,田华雄心颤了一下,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你这个杀千刀的刁民,你……你别过来,你想什么?”
张大蛮露出阴冷的狞笑,那种笑容,是让田华雄足够心里发怵,这个刁民他妈的是魔鬼转世么?怎么这么恐怖?
不是石窠村第一软蛋么?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刁民?嘶~可能对于别人,这个称谓,觉得是羞辱,是嘲讽。可是,对于我来说,刁民是无上的荣誉啊!是的,没错,我真不是良民,是你眼里、心里所熟知的刁民,既然是刁民,那我想干什么,应该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放心,我肯不是来找你谈人生,聊理想的!”
张大蛮一步步逼近田华雄,他那冷笑,根魔鬼要吃人简直如出一辙……
第184章 游村示众
张大蛮越是诡异的笑,越是让田华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怕。
“你……你别过来!”
田华雄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后面没有了退路,瘫软在了地上。
张大蛮鼻息里“哼”了一声,踏出一步,一把抓着田华雄,像老鹰抓小鸡一样,顺手一扔,将田华雄扔到了床上。
以他现在的力气,今非昔比。
本来他干农活的,都是体力活,力气本就不小。
加上他从未疏于修炼太极,随着对太极的练习,越来越让他精气神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人往往是得到好处,尝到甜头,就会坚持去做一件事。
虽然诸如鸡汤所说,失败乃成功之母。
如果一个人只有失败,一次、两次、三次失败,可能是成功之母。
但是,失败无数次,那可能就不是成功之母了。而是杀手。
世界上,只有一个爱迪生,他想发明电灯泡,先后用了6000多种材料,试验了7000多次,但是,一次次试验却一次次失败了。
在失败之后善于总结的爱迪生终于研制出了电灯!
对于芸芸众生、普通大众,谁能有如此坚忍不拔的毅力。
别说几千次试验失败,遭受十来次失败,还能坚持的人,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所以,大多数人,不会愈挫愈勇,遭遇多次失败之后,首先是质疑自己的能力,接着就是放弃。
坚持不一定成功,放弃一定很舒服。
这是大多数人不可逃避的魔咒,否则,世界上就不止一个爱迪生一个牛顿了。
张大蛮坚持练太极,也是太极给他带来了好处,让他尝到了甜头。
这一段日子,他的力气、爆发力,都是非比寻常。
能够一把抓着田华雄,扔在了床上,毫不费力。
张大蛮本来想暴揍一顿田华雄,算是发泄心中的怨气,但转念一想,这样太便宜田华雄了。
打量了几眼脱得光溜溜的何秀珍,以及田华雄这些狗头装饰,让他心里心生了一个邪恶念头。
惩戒恶人,绝不能以温和的态度。
要施以让他永生难忘的手段,才会是最佳的效果。
张大蛮行事乖戾,向来不按常规出牌,想到的,就必须执行。
所以,田华雄惹上张大蛮,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个刁民根本比他想象的,比魔鬼更恐怖,更为变态,更为丧心病狂。
因为张大蛮一把摁住田华雄,扔在了何秀珍身上,狞笑道:“啧啧,你们光天化日,都干得出这样的勾当,要是光你们两人享受,多不好啊!”
田华雄懵逼了,哆嗦的声音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我这个人最喜欢分享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张大蛮诡异地说着。
让田华雄根本摸不着头脑了,但是张大蛮将他和何秀珍捆绑在一起。
何秀珍又羞又恼,也是破口大骂,“张大蛮,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快放了我们!”
张大蛮嘿嘿笑了笑,“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尽量放轻松。我只是,想让你们的精彩的‘表演’,让更多的人看到……”
田华雄、何秀珍傻眼了,看来这一世名誉,要彻底毁在这个刁民手里。
“张大蛮,我他妈告诉你,你不要乱来,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田华雄心知,张大蛮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也干脆放出狠话来了。
谁知,张大蛮根本不被他的狠话吓到,冷笑了几下,蹲下身子,抬手拍着田华雄的脸颊,“啧啧,田华雄,你说得我好害怕啊!”
天呐!
瞧你那一副刁民嘴脸,是害怕的样子吗?是得意,是狂妄。
“姓田的,你不是很喜欢打人脸吗?来打我脸啊?来啊!”张大蛮嘶吼着,霍然站起身,拽着田华雄和何秀珍,拖出了房间,出了家门,朝着村委走去。
田华雄大概明白了张大蛮想干什么了,这是类似于古代,那种出轨什么的,都要浸猪笼的。
而张大蛮的动向很明确了,游村示众!
……
傍晚时分,夜幕即将降临。
石窠村却是一下子爆炸了,这又是一则足够上新闻头条的爆炸新闻。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瞬间爆炸式传开,传到了石窠村里的每一个人耳朵里。
喜欢看热闹的人,哪怕连晚饭都不吃了,纷纷朝着村委跑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些不明真相的吃瓜村民,看着一群人蜂拥地朝着村委跑去,还以为是有什么救济来了呢。
“你还不知道啊?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
“听说,那个新上任的村支书田华雄,和向国元的老婆,脱得光溜溜的白条,绑在村委门口……”
“啊?不是吧?这么夸张?他俩有一腿啊……”
“还真别说,何秀珍这个女人,不是怎么守妇道的,骚得很,以前都听说,她和田良搞在一起!”
“……”
在农村,对于不守妇道的人,有的是人嚼舌根,有的是人最恶毒的咒骂。
“田华雄这孙子,觉得自己当上了村支书,好像很了不得似的。作威作福,活该!”
“哈哈,真不知是谁干的?据说,给他俩白条一样绑在一起……”
村民们所说的“白条”,那可是不是某东的“白条”,而是屠宰了猪,把毛刮干净,挂起来那种白条猪。
将人脱得光溜溜,那就像是猪白条!
很快,村委门口聚集了不少的村民,都为指指点点地围观。
本来像石窠村这样的地方,娱乐很少。
要是碰上什么新鲜事,尤其像这种爆炸性的新闻,那肯定是要来凑热闹的。
“哎哟,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不知羞耻,瞧那一身行头……”
“还真别说,田华雄真像一条狗……”
“一条狗链,真是不要脸,啊呸,丢尽了我们石窠村的脸!”
“……”
田华雄、何秀珍已经无力去羞耻了,遇上张大蛮这种刁民,他们只好认栽。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大蛮会以这样一种操蛋的方式报复。
颜面扫地,声誉无存。
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田华雄心里也是咬牙切齿,一定要整死这个刁民。
弄不死他,算自己输!
在群众们一双双仇恨的眼神里,一句句“狗男女”,田华雄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在心灵深处,也渐渐地将一个报复的念头勾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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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秦氏父女抬杠
石窠村,夜幕下,村长家。
窗外静谧的夜,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远处的蛐蛐,不时发出夜的交响曲。
如此乡村,宛若一幅画卷,卷帙在南疆边陲之地。
房间内,窗户边的办公桌,秦琳伏台批改学生作业,脑海里回想着,下午放学,找了张大蛮探讨的关于教育资源的问题。
想着张大蛮那一番话,她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心里暗道:“真是个刁民,思考问题,还真是蛮刁钻的。”
自从上位,担任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以来,秦琳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关于学校教育教学的问题。
作为学校,教学质量是第一生命线。
如果一所学校,疏忽了教学质量,那就是在拿学生的青春犯罪,拿家长的信任当儿戏。
这也是前任校长杨建国坚持一贯执行的风格。
但或许因为杨建国的见识、能力实在是一眼望得到头,没有什么可以深挖掘的才能。
所以,即使严抓执行,这么些年过去了,石窠村中心小学仍旧连一位考进县一中的学生都没有。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已经是杨建国教育之路上的一大遗憾。
如今他将接力棒交到了秦琳的手中,秦琳自然是不想辜负老校长的重托。
同时,作为她自己而言,也是想提升教学质量。
本来她想从师资入手,听了张大蛮的一番话,从学生入手,那么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爱着的这个男人,还真是不一样。
思维方式与众不同,一语道破了她的困惑。
“田华雄、何秀珍这对狗男女,真特么太不要脸了!”秦岚推门进来,一进门就是很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打断了秦琳的思绪,田华雄?
“姐,什么田华雄?怎么了?”秦琳放下了手中的笔,歪过头,好奇地问道。
她心里担心的不是田华雄怎么了,而更是想知道,是不是与张大蛮有关。
秦岚吞咽了一口水,“我跟你说,你是待在家里批改作业不知道,那个狗屁田华雄,和那个烂女人何秀珍,哎妈呀,不知怎么回事,脱得光溜溜的,像猪白条一样,被绑在村委门前的树上,那场景……啧啧啧,真太不要脸了!”
秦琳一听,眼睛瞪得杯口那么大,她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怎么会这样?”她眨巴着眼眸,心里想着,大蛮不是答应自己,不去找田华雄麻烦的么?
秦岚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我们村是怎么了,这些人关系乱得很。”
“懒得去管那些破事,他们喜欢做什么,与我们没什么关系。”秦琳心里雪亮,这样的做事风格,还用说么,当然是张大蛮的手段了。
秦岚迟疑了一会儿,寻思琢磨着,“我估摸着,是谁干的呢?在石窠村,这种搞事情的方式,让我想到一个人……”
秦琳连忙打断秦岚的话,“哎呀,姐,你一天干农活不累咩?神神叨叨的管别人闲事做什么,洗洗睡吧!”
“哈哈哈,小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早就知道是谁了。”
秦岚幽幽地说道,“你在学校,关于教学楼的事,我听说了。那个天杀的田华雄,真他娘的不是东西,我都想去教训他一下。”
“姐,你别掺和了,我没事!”
“还说没事,脸都给他打成什么样了!”秦岚气愤地说,“不过嘛,张大蛮这小子,对你还真是挺疼的,我相信他是真的爱你的。”
秦琳羞红了脸,“姐!你又胡说什么,怎么又扯上大蛮了!”
“哟,琳丫头,还知道害羞了!姐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那点事,害臊什么。”
秦琳抿着嘴,红嘟嘟的小脸,也不知道说什么。
秦岚沉默一会儿,又是蹙眉叹道:“爹这个老顽固,说也说不通他,人家张大蛮来找他商量,屁都没放一个,就给人家吃个闭门羹,不就是一块土地嘛,至于那么小气么!”
秦琳才想起,对哦,今天下午去找大蛮,也没有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秦岚一说起,她好奇地问:“姐,土地的事,怎么回事嘛?”
“张大蛮想和爹商量村委旁边那块地,用来扩建养蚕场地,爹呢,觉得土地就是一块宝,总想着幺弟,什么土地都要留给幺弟……”
秦琳算是明白了,原来大蛮是想和爹商量一块地,用来扩建场地。
自己也真是的,忙着学校的事,对他的事,并没有过问,想来心里有些愧疚。
她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去找爹商量!”
秦岚想阻止,秦琳早已经出了门去,去到了堂屋。
秦岚只好跟着走出去了。
堂屋内,母亲万菊正在纳鞋底,村长秦振华正在抽水烟筒。
所谓纳鞋底,就是将一些碎布,黏在一起,再用线缝好,制作成鞋底的样。
这是农村最为传统的布鞋了。
而水烟筒就是用竹子制作而成的,足有三四十厘米长的竹子,在里面装了水,在中间位置,钻一个空,制作一个烟斗,将烟丝塞进烟斗,点燃,通过吸烟筒一端。
吸烟的时候,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秦琳、秦岚站在堂屋内,秦琳犹豫了一下,“爹,有件事,想跟你和妈商量、商量……”
村长秦振华抽了一大口水烟筒,吐出了烟圈,抬起头,看向秦琳。
万菊也是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一双眼望着秦琳,又看了几眼秦岚。
谁知,秦振华开口就说:“呃,商量什么事?除了张大蛮商量土地的事,别的都可以商量……”
秦琳瞪大了眼睛,“爹,你都不问明原因,都还不知道大蛮商量土地做什么,商量哪块土地,你就拒绝了他,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秦振华砸吧着嘴,幽幽地说:“我就知道这个王八犊子是吃定了我们,老子拒绝他,他就从你们姐妹俩下手……”
“爹,不是大蛮和我说的!我就是想问你,大蛮现在是认真做事业吧?他没有晃荡吧?他来和你商量土地,他也没说白拿去用吧?你怎么就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就一口拒绝了呢?”
“秦琳!你这个丫头,是怎么跟你爹说话的?还有没有点分寸了?”万菊从旁严厉地呵责道。
第186章 转机
“妈!我和大蛮是真心相爱的,他打拼事业,将来那不是给我带来幸福吗?”秦琳从来没有这样和父母抬杠。
万菊火大了,“你这丫头,读书白读了,还真心相爱,知不知道点羞耻?”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这辈子,认定了他,除了他,我谁也不要,谁也不嫁!”
不管是万菊、秦振华,还是秦岚,都震惊了。
什么时候琳丫头这么大勇气了?
一直以来,无论是秦振华,还是万菊,说她什么,她要么“嗯嗯”几声,要么装作没听见。
从来也不会和父母抬杠,也不会争吵什么。
可这一次,竟然为了张大蛮,她态度如此坚决,和秦振华、万菊抬杠。
“瞧瞧,这鬼丫头都成什么样了,我怎么生出这么不要脸的丫头哟,我是造了什么孽哟!”
万菊一副哭天抢地的劲。
秦振华阴沉着脸,总算是发话了,“老婆子,什么也别说了。琳丫头,你说,张大蛮他哪里好了?”
秦琳坚决地答道:“他哪里都好,疼我、爱我、关心我!”
一家人都傻眼了。
“冤孽啊,真不知那个张大蛮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秦振华也是无语了!
秦岚赶忙从旁说道:“爹、妈,你们也别光顾着生气,琳丫头这么大了,她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们总不能一辈子都守护着她,对吧?”
秦振华琢磨了一下,松了口,“那个,张大蛮他到底想商量哪块土地?用来干什么?”
万菊瞪圆了眼睛,“老头子,你……你想干什么?咱们幺康才这么小,土地那可是……”
“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张大蛮这小子,这段时间,我也不是不清楚,他确实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踏踏实实地在种桑养蚕,也一再向我提建议,希望能让村里的村民一块种桑养蚕……”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考虑,也看到一部分村民开始信任他,愿意跟着他种桑养蚕,只要他能真正是替村民们考虑,带领大家发家致富,我觉得,一块土地,送给他都没多大问题!”
秦琳、秦岚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对秦振华肃然起敬,真不愧是一村之长啊!
“老头子,你是不是疯了,那土地……”
万菊还想说些什么,被秦振华一摆手打断了,“琳丫头,你说,张大蛮他想要哪块地?”
秦琳眼睛都湿润了,想不到亲爹这么通情达理,喜出望外,“大蛮他想商量村委旁边那块地,主要是用来扩建养蚕场地。”
“对的,张大蛮对自己的规划是比较清晰的,他就是想扩大规模。”秦岚趁机附和一句。
秦振华略微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罢了、罢了,明儿个告诉张大蛮,那块地,老子送给他了,作为琳丫头的嫁妆,不过,他要是敢欺负琳丫头,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谢谢爹!”
秦琳高兴地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了。
万菊愣住了,瞪了秦琳一眼,吐了一句,“真希望你个臭丫头,没瞎眼看错人。”
秦岚心里想了想,进一步试探地问:“那,爹,明年我们是种桑养蚕吧?”
秦振华点了点头,“我想过了,既然张大蛮那么坚信,咱们石窠村能够通过种桑养蚕,发家致富,我们也不那么冒险,将土地一半投入种桑,这段时间,你多花些心思,去跟他学养蚕技术!”
怎么回事呢?
秦岚眼睛瞪大,突然之间,老古董亲爹变得这么通情达理?实在有点难以置信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恐怕还是多得张大蛮的功劳。
自从他种桑养蚕,一跃成为石窠村新晋万元户,并且每一批蚕茧卖出去,都是几万的收入。
这对于像石窠村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来说,那可是巨款啊!
“爹,你什么时候想通了?”秦岚撒娇地说。
秦振华哼哼两声,继续低下头,抽他的水烟筒。
秦琳、秦岚姐妹俩回到房间,各自心事不一样。
但殊途同归,心里想着,这下帮了张大蛮,心情舒畅了许多。
坐在堂屋里的村长秦振华、万菊,沉默了一会儿,万菊还是没忍住,“老头子,你真的想好了?”
秦振华被烟呛了一口,“咳咳”咳嗽几声,“不然咋办,我们膝下就这两女一儿,你也看到,她对张大蛮,那是死心塌地了!不为别的,能不替琳丫头考虑么?”
“诶,关键是,我总觉得张大蛮不怎么靠谱,花心大萝卜,万一亏待咱们的琳丫头,可怎么办?”
秦振华叹息一声,“那就看琳丫头的命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琳丫头倒不是特别担心的,主要是岚丫头,岁数也不小了,说也说不得她,咱们总不能一直把她留在家里吧?总得找个婆家不是?”
秦振华点头,“是啊,岚丫头真是愁人呐,表面上,她风风火火的,实际上,她心里清楚着,不如她意的,想都别想。老婆子啊,我是担心……”
万菊看了一眼秦振华皱起的眉头,“担心什么?”
“你还看不出来吗?岚丫头啊!”
“哦?岚丫头,有喜欢的对象了?”
“依我看,是有咯,可我担心啊!”秦振华有点惴惴不安地叹道。
“那不是好事么,你担心个啥?”
“呵呵,苦命哟,我觉着岚丫头,也喜欢张大蛮……”
话还没说完,万菊手里纳着的鞋底,掉在了地上,“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嘛?她……她是不是疯了!”
“现在也还不好说什么,总之,从她的一点一滴,心呐,装着张大蛮这小子。冤孽啊,真不知咱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这样!”
万菊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终于颤抖地问:“那,琳丫头知道吗?”
“呵呵,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还不得被琳丫头发觉啊,所以,我担心,要是琳丫头知道了,以她的性格,肯定接受不了。”
“那……那可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最后反目成仇吧?”万菊慌了,这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的。
第187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秦振华微微眯着眼,寻思了片刻,喃喃地说:“依我看,得尽快让琳丫头和张大蛮把婚事办了,断了岚丫头的念想,别无他法。”
“可是,琳丫头会同意么?”万菊不免担心地道。
虽然他们也清楚,现在说什么,秦琳和张大蛮好上了,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然而,真要到谈婚论嫁,秦琳是否会同意,这可不好说。
秦振华“唉”叹了一口气,“孩子都这么大了,关键还是她们自己拿主意,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夫妻两人长声短叹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辈子为子女操碎了心。
……
石窠村,张大蛮家。
养蚕的日子,忙碌中的充实,让重生之后的张大蛮,活得最真实。
他喜欢这样忙碌的充实,关键是这种忙碌能赚钱,有钱赚,就有希望。
在时代这列飞速而过列车上,他必须与时间赛跑,抓住时代赐予他的福利。
看着蚕室里的蚕宝宝,那就是希望,是张大蛮一切的希望所在。
“砰砰……”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张大蛮暗自嘀咕一下,谁啊?
难道是昨晚被自己捉弄的田华雄找上门来了?
他不用去想,也大概能够想象得到,昨晚石窠村的村委,是得有多么火爆。
田华雄与何秀珍这对狗男女,干这不要脸的勾当,被他来出去游村示众,这会比将田华雄暴揍一顿,都要来得痛快。
甚至他开始在想,对付坏人,不一定要靠拳头去打,而可以通过一些别的方式去虐。
杀人诛心!
大概就是这种道理。
所谓打脸,不一定就是啪啪几巴掌大嘴巴下去,而可以是羞辱、是踩在脚下等等。
装逼是门艺术,打脸更是一门高深的技艺。
张大蛮想着田华雄与何秀珍那一幕,爽,是真他妈爽。
这一次,堪比上一次弄罗森、李鑫他们,在山坳口“捡肥皂”以及在山神庙穿山洞的时候,将向国元、田良他们以“69”的方式绑在一起。
特么的,玩sm,这个田华雄,真是够了。
这下好了,让全村的人都看看,你那张逼脸搁在哪!
“嘎吱!”
门打开了,张大蛮脑海里勾勒的是田华雄上门来找茬。
可是,门一开,他怔住了,足足惊讶了三十秒,才惊呼一声:“苗淼?怎么是你啊?”
不错!
敲门的人,果真就是蚕茧上游收购商大boss季国康的女儿——苗淼。
穿着挺清凉的t恤衫,一条紧致的牛仔裤,将她的身材完美地呈现在张大蛮的眼前。
一段时间不见苗淼,她是又美了几分。
仿佛挺拔的山笋更是呼之欲出,丰满的翘臀更是紧致了。
练武的苗淼,身材绝对是一级棒,想着她一身紧致的肌肤,令张大蛮荷尔蒙、肾上腺素加速分泌。
“大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相比于初次见面,那个上来就要和张大蛮动手的苗淼,现在的苗淼更是美丽动人了。
尤其那一双婉转秋波下,流露出女性天生的柔情,让张大蛮有些心猿意马。
“惊喜,意外,那是必须的!”
张大蛮刚想将苗淼引入屋里,谁知,苗淼“哼”了一声,双手一摆,踏出一步,摆出了交手的阵势。
“看招!”
我勒个去,什么情况?
他还没反应过来,苗淼的双掌迎面攻袭而来。
以张大蛮现在的太极修为,即使多么危急的情势下,都比较敏捷而巧妙地避开。
身形变幻,错开身子,躲开苗淼拍的双掌。
灵巧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着苗淼的手臂,一把抓住她的腰肢,使出了太极的四两拨千斤招式,运劲一拍。
苗淼站立不稳,身子直勾勾地扑向前面。
我擦!
出手重了!
张大蛮惊骇之余,连忙移动身子,瞬间移动到了苗淼的前面,顺手拦腰搂住苗淼的腰。
苗淼倒下的身子就这样巧妙地躺在张大蛮的怀中。
可是,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却是一下子滑了下去。
张大蛮就算身子多么敏捷,这样一种状态下,也是回天乏术。
苗淼的波涛汹涌地压了上来,“砰”身子跌躺在了地上。
而苗淼一张俏美的脸也是贴了上来。
就是那么狗血、那么百看不厌的事情发生了。
苗淼的朱唇紧紧地贴在了张大蛮的嘴唇上,胸脯上下起伏,在他的胸口前被紧紧挤压在两人中间。
软!
这么特么香软如玉啊!
张大蛮脑子混乱了,这也太狗血了吧!
而苗淼脑袋一片空白,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很微妙啊,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痞子一一样的刁民?
一段时间不见,一见面就是这样一份大礼么?
两人就这样“重叠”在一起,久久都没有分开,苗淼面红耳赤,惊呆了。
这可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体验,和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地重叠在一起。
虽然她练武,整天和一帮臭男人在一起,但是她始终保持着距离,很少逾越距离。
足足“重叠”一分钟左右,两人缓过神来,苗淼的朱唇从张大蛮的嘴唇上移开,从他身上爬起来,矜持、娇羞,低垂着头。
张大蛮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苗淼,你怎么来了?”
苗淼抬起头,朦胧迷离的柔情双眼,凝视着张大蛮,娇嗔地说:“那你是不希望人家来咯?”
张大蛮又是尴尬了,连忙说:“不是啊,我是觉得很惊喜,你突然来了。”
苗淼逼近一步,仰起头,像个淘气的小姑娘,“那,你不欢迎我?”
“嘿嘿,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苗淼背着小手,抿着嘴笑了笑,“其实,我是来跟你学功夫的。”
“学功夫?”
“对啊,我不是参加了那个全国武术散打比赛嘛,我已经进入打进全国总决赛了!”
“哇塞,厉害、厉害,恭喜、祝贺啊,苗女侠!”张大蛮调皮地拱手抱拳,以江湖礼打趣地说。
苗淼恬然一笑,“客气、客气,张大侠。可是,总决赛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要赢下冠军,还是需要你的帮助的!”
张大蛮当然明白苗淼所说,需要他帮助是什么意思,就是要跟他学太极咯。
“怎么?你不肯教我太极么?”苗淼见张大蛮犹豫了,歪着脑袋问道。
第188章 你真想和我……那啥?
“苗女侠,你都打进全国武术散打总决赛了,我哪敢教你呢!”张大蛮笑着说。
苗淼撅起小嘴,嘟哝着说:“那你是肯不肯教嘛?”
我勒个去!
撒娇的女人最要命,尤其是女汉子撒起娇来,更是致命。
都送上门来,咳咳,这能不教么?
“教,当然教,你可是未来的功夫巨星,哈哈哈,你这个马屁,我还是要拍的……”
“哼,你就知道欺负我!”
张大蛮一个大写的懵逼,欺负?有吗?哪有欺负你了?
就刚才那一下“重叠”,是你嘴唇贴上我的嘴唇,那也是你占我便宜好吧。
张大蛮也不会去争执,不然,这就显得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我怎么欺负你了?”张大蛮歪斜着脑袋,看了一眼苗淼,疑惑地问。
苗淼不依不饶,“哼”了一声,“你就欺负我了。”
“那好吧,就当我欺负你了,我再欺负一下?”谁知,张大蛮摆出一副刁民的嘴脸,脸上露出阴邪的笑,一步步靠近苗淼。
别以为苗淼练武,身材极为紧致,结实,但是相比于张大蛮,那毕竟是男女之别。
一种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苗淼不由自主,略微向后退了几步,但不知怎么滴,内心却又是极度渴望这一股雄性荷尔蒙的笼罩自己。
可是,退了一两步,就退到了墙壁上,没有了退路。
而张大蛮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猎人遇上猎物,只有进攻,这是自然法则。
就算张大蛮再傻,也能感受到,苗淼对自己的情意,两人本来交集也不多。
但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说来也是极为奇怪,哪怕是仅仅见过一两面,却是仿佛相识了一个世纪。
那种熟悉感,那种小别胜新欢的美妙感觉,真可谓是妙不可言。
如果作为食肉动物的张大蛮,还有意避开送到嘴里的肉,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男人,宁可被人背后骂作畜生,也不要被骂成畜生不如。
他几乎贴在了苗淼的身子上,一双眼里,尽是男人的温情,让苗淼芳心大乱。
本来,她对这个刁民男人,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现在他要和自己亲密,她心跳加快,俏脸红彤彤,像是熟透的苹果。
退到墙壁上,身子倚靠在墙壁,苗淼鬼使神差,仰起头,闭上了眼,红润水嫩的樱桃朱唇,白净的脸蛋,肤如凝脂。
我艹!
张大蛮傻眼了,本来他也并无意真的要强吻苗淼,但她都这个标准的主动送上吻了,老子岂有退却的道理。
他的手撑在墙壁上,很骚气的逼近了苗淼,挤压着她的胸口,低下头来,嘴唇深深地印在了苗淼的朱唇上,牢牢地封住了她的小嘴……
此时,无声胜有声,根本不用任何多余的言语,一切尽在其中。
两人像是阔别已久的恋人,神情的拥吻……
憋得太久了,张大蛮有些急躁难耐,手也胡乱地动了起来,不仅裤裆位置充血,脑袋里也充血了。
苗淼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沉浸在这位雄性十足的男子,给予的温存之中,双手紧紧搂着他,热情地回应……
张大蛮的手,都险些将苗淼的t恤衫扯开,直达珠峰,但还是在最后一刻,苗淼的手按住了他的手,“嘤唔,不行,大蛮、大蛮……”
她推开了张大蛮,意乱情迷,从欲望中,唤醒了理智,阻止了张大蛮的下一步动作。
卧槽!
张大蛮有些失落,怎么肥四?难道这些女孩都这么矜持吗?
先是秦琳在关键时刻叫停,现在又是苗淼。
特么的,你们心里没做好准备,那就不要诱惑我啊,老子又不是圣人,食色,性也,我也是凡夫俗子,把持能力没有那么强大。
这种感觉,就好像扛着枪,闯入敌人的城池,准备冲锋陷阵,都已经兵临城下,这时,敌人却是紧闭城门,但在墙上竖起了投降的白旗。
艹!
真特么不是滋味,老子还是喜欢扛着枪,一阵狂扫,将子弹打入敌人的深处,粉碎敌人的堡垒。
两人尴尬地对立站了一会儿,还是苗淼先岔开了话题,“前阵子,你去凌峰县,见着我爸了?”
男人虽然通常喜欢下半身思考问题,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像女人,来得慢,去得也慢。
转移了话题,张大蛮又很无奈的将注意力从下半身转移了,“是啊,想想也是,你可是富家千金,我算什么,一事无成,乡野山村,小刁民一枚,门不当户不对的……”
苗淼揪心了一下,皱了皱眉,“大蛮,你别这样妄自菲薄,你想想啊,你多厉害啊,石窠村,种桑养蚕第一户,多么超前的思维方式,我特别、特别欣赏你。”
“欣赏?我又不是艺术品,欣赏什么?像一只猴子,被你玩弄股掌中,戏耍着?”
苗淼心痛了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张大蛮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此沮丧,还真不是他的风格。
“你……真的想和我……和我那什么?”她红着脸,毕竟是女孩子,矜持得很,总是难说出口的。
张大蛮心想,尼玛,难道成了?讲真,自己真的憋了好久了,再不输出,恐怕要憋坏子子孙孙呐。
“哈,怎么会?算了、算了,走,我教你练太极……”
张大蛮嘴上却说出了如此违心的话,可能他心里清楚,和苗淼睡上之后,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在他心灵最深处,他知道,自己深爱的那个人,不是苗淼,是秦琳。
一旦沾惹上苗淼,她的老子可是季国康啊,以后自己要是辜负了苗淼,别说靠蚕茧发家致富了,就算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都难。
季国康做蚕茧真丝生意的,不差钱,这样一位主,暂时的张大蛮还惹不起,所以,对他的女儿苗淼,敬而远之,才是正道。
苗淼暗自嘀咕了一下,“人家都打算给你咯,又不要,哼!”
嘟哝一句,只好跟着张大蛮,去了后院。
张大蛮专门用来练武的地方,平时,带着张小蛮一起,练太极……
之前,苗淼也来过,住过一段时间,对张大蛮的家,早已经是不陌生了!
第189章 不分青红皂白的老师
石窠村中心小学,公厕旁。
像石窠村这样落后的地方,学校设施是极为简陋的,公厕也是臭烘烘的,不过就是盖了一间比较像样的茅厕。
几名男生仰靠在公厕外的石墙上,正偷偷摸摸地点烟,陶醉地抽了起来。
为首的是四年级的学生田横,长毛齐肩,杀马特的造型,完全没有一丁点学生模样,而旁边的是杨耀宗、黄欢等几个低年级的。
田横一边抽着烟,一边瞅着杨耀宗,“麻痹的,杨耀宗,你就不能把你老爹那些好一点烟,弄一点来给几位老哥抽抽么?弄几包红塔山也行啊,老是这阿诗玛,抽着不带劲啊!”
“嘿嘿,好的、好的,横哥,我这几天弄几包红塔山来……”杨耀宗点头哈腰的劲,他可不敢惹这四年级的小霸王田横。
不过,即使田横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第一校霸,号称敢单挑六年级学生的他,最近却是传开了,他被一名一年级的小学弟张小蛮修理了。
而且还是掰断手指,手指头缠着纱布,差不多一个星期,才算稍微好了一点。
可能毕竟他们这样的年龄,年轻,一点小伤小痛,复原得也很快。
田横吐了一大口烟圈,这种吞云吐雾的感觉,还真特么不赖。
“哎哎,横哥,张小蛮那死野仔来了,要不要动手?”
这时,杨耀宗拽了拽田横的衣袖,喊了一声。
田横微微眯着眼,看了看被掰断刚恢复的手指,心中那口恶气,实在是憋不住。
况且,他一个四年级学生,被一个一年级学生修理,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田横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将烟头踩灭,一招手,“不用跟他废话,弄他。”
张小蛮本来课间去上厕所,在公厕遇上田横这几个渣渣,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在这儿等自己的,他扫了一眼,除了田横、杨耀宗几个,其余的小跟班,全部朝着张小蛮走来。
每一个都特么像黑涩费一样的混混,摩拳擦掌,让张小蛮看了都想吐。
如果是前世,说不定要被这几个孙子揍得半残不死。
可是,老子重活一世,岂会惧怕你们这个小杂毛?
他暗自攥紧拳头,根本无视田横、杨耀宗的存在,完全当他们是空气,径直走向公厕。
果然,那几个迎面走来的,在和张小蛮碰面的一瞬间,几乎同时出手,抡起拳头,雨点般朝着张小蛮揍来。
张小蛮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躲闪的速度之快,让这几个人眼花缭乱,根本没看清张小蛮是怎么躲开的,他们几个反倒是左右摇晃,晃得都快头晕眼花了。
张小蛮瞧准时机,拳头一拳一个,照着这几个高年级的学生身上最为疼痛的地方,动作敏捷,加上他学武练太极,力量也不小。
眨眼功夫,那几个高年级的学生都被他撂翻。
田横看得有点懵逼,骂了一句:“废话,全他妈废话,关键时候,还得老子亲自出马。”
牛高马大的田横,跨出一步,挥拳直打向张小蛮的面门。
张小蛮真是被这帮狗杂碎惹毛气到爆炸了,抓着一拳打过来的田横的手,顺势一个过肩摔,将田横的高大身子直接扛起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扭着田横的手,一脚踩在田横的咽喉处,愤怒地说道:“我告诉你们,别他妈没事找事做,下次再敢惹我,将你们丢进粪坑去!”
我艹!
这阵势谁还敢上,杨耀宗就更不用说了,被张小蛮都不知修理过多少次了。
他们都懵逼了,到底这个张小蛮是什么投胎,力气怎么这么大。
其他人都还好说,关键是田横长得这么高大,直接一个过肩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不是张小蛮手下留情,恐怕现在这些人都不是躺在地上,而是真有可能被他扛着丢进粪坑里。
“张小蛮,你别得意,我们去报告老师!”杨耀宗被张小蛮吓破了胆,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向教师办公室。
张小蛮冷冷一笑,“真特么替你的智商捉急,一帮烟瘾少年,堵住我,这么多人想打我,反而恶人先告状,真是搞笑!”
他走进公厕撒了一泡尿,吹着口哨走出来,干脆就不走了,双手抱在胸前,他要等杨耀宗去报告哪个老师,让老师来看看这帮烟瘾少年。
“老师,就是他张小蛮在打架!”
说真的,杨耀宗打小报告的劲还是很给力,这才几分钟,还真从办公室里叫来了一位老师。
张小蛮打量了几眼这位老师,有点眼生,本来石窠村中心小学老师也不多,基本上,张小蛮都见过,也差不多熟悉。
而且很多老师都知道他,认识他,毕竟张小蛮是尖子生,每次考试都第一名。
至于这一位,张小蛮还真不认识,他也不认识张小蛮。
难道是新来的老师?
不过,也有可能,教张小蛮班的数学老师,怀孕休产假去了,据说要从别的什么地方调一位新的老师来接替。
都快一个周没上数学课了,难不成就是这位?
长得有点莽,络腮胡,整个腮帮子都是胡茬,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那眼镜片足有啤酒瓶底那么厚,架在他的鼻梁上。
看上去虽然显得有点文质彬彬,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总感觉这个人有些呆板,或者说,不那么近人情,不像有的老师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为什么打架?”这位“不知名”老师走过来,阴沉着脸,不问青红皂白,那一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张小蛮,“是不是皮痒?”
而且,他瞟了一眼地上,田横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全部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哭爹喊娘。
他走上前来,“啪!”清脆的巴掌声,一巴掌扇在张小蛮的脸颊上,还没等张小蛮反应过来,这个龟孙直接拧着张小蛮的耳朵,拽着吼道:“跟我去办公室!”
握了好大一棵草啊!
谁能告诉我,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老子什么都没有说,就先吃了巴掌?这特么的老师是有病吧?
张小蛮挣扎着,嘴上说:“我不去,是他们围着打我的,干嘛要打我,拧我耳朵。”
第190章 我的数学课,你滚蛋!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扇在张小蛮的脸颊上。
卧槽!
自古讲究天地君亲师,这是做人最起码的伦理道德,也就是说,身为学生、弟子,不能欺师灭祖。
可是,瞧这老**虫,完全是不讲道理,动不动就是几个大嘴巴扇过来,叔可忍,婶婶都忍不了了。
关键是这个龟孙扇了巴掌还不出气,更是嘴上很贱地骂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在老子的手底下,还就不信你反了天!”
说着,又是“啪啪”几巴掌扇下来,而且是拧着张小蛮的耳朵,让张小蛮根本躲都躲不了。
我特么就算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老子也不会做冤大头,哪有老师虐待学生的,这特么的老师纯粹就是死变态。
张小蛮怒了,当这位不知名老师的巴掌再扇下来的时候,“够了,是你先惹毛我的!”他大喊一声,攥紧的拳头,“噗嗤”一拳打在这位老师的裆部。
不管男人多硬,最致命的地方,永远是命根子。
哪怕有太极,四两拨千斤,那也是要有支点。
而男人的支点就是命根子,这是张小蛮屡试不爽的经验,这一拳打在这位老师的裤裆,让他清晰感受到,这一拳绝逼是爆在这位老师的蛋上。
蛋没碎,那也足够让这位老师撒开手。
这位老师痛得撒开手,双手捂住裆部,身子弓了下来,脸憋得通红,可能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被张小蛮突然袭击了蛋。
“狗杂种,你……你特么玩阴招……”
田横、杨耀宗、黄欢几个人看着张小蛮直接和老师杠上,全部都傻眼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才小学一年级的学生耶,这要是长大了,那还不成窜天猴,逆天了!
“哼,你算什么鸟老师,他们这么多人,还是全部是高年级,将我堵在这里,准备打我一顿,你倒好,一来,屁都不放一个,就给我几个大嘴巴,是你不讲道理在先,你是自找,是活该!”
张小蛮理直气壮,说了一通,根本无视这些人,将他们当空气一样,径直走回了教室。
这位老师捂住裆部,朝着田横、杨耀宗他们几个吼道:“兔崽子,还傻愣愣在这里干什么,都滚回去上课。”
田横、杨耀宗也都不敢说什么,赶紧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看那位老师。
“横哥,这……蒋国焘没事吧?他……他被张小蛮这样都能忍?”
田横冷笑了几下,“傻缺啊,你们难道没听说,这新来的数学老师蒋国焘,是教四年级和一年级的,张小蛮在一年级,这数学老师都还给他们一年级上过课,他倒是先给蒋国焘一个下马威,以后啊,我们看热闹就行了。”
回到教室,张小蛮回到座位上,李大海看了一眼他,“大蛮,什么情况?你和谁打架了?”
张小蛮攥紧一张纸,用力撕扯,但一句话也没有说。
安楠扭过头,看了看他,关心地问:“大蛮,你没事儿吧?”
张小蛮摇了摇头,呆坐着。
“不会是田横、杨耀宗他们那帮混蛋吧?”李大海不依不饶地追问。
张小蛮并没有回答。
李大海只好闭上嘴,双手撑着腮帮子,若有所思地说:“听说,我们有新来的数学老师,好像叫什么蒋国焘,下节课,就是数学课,真期待这位老师,是不是像秦老师那么好看,那么美美哒。”
张小蛮心知,八成是那孙子了,石窠村中心小学也没有别的陌生老师了,只有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老师。
如果他是蒋国焘,那自己的数学课完蛋了。
现在的自己也还不具备自学能力,估计这个蒋国焘还会记仇,在课堂上百般为难自己。
想到这里,他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安楠一双大眼睛眨巴着,“大蛮,好像有新的数学老师来,你并不怎么开心呀,你不是最喜欢数学课的么?”
张小蛮苦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他倒不是害怕,而是要是遇上那个神经病老师给自己上数学课,那还学个毛啊!
这还真特么操蛋!
上课铃响了,几乎整个班的学生,都伸长脖子,看着教室门口,张小蛮低着头,没有多少期待感,可能越是期待会越失望。
终于,在教室门口出现了那个张小蛮最不愿意看到的身影,似乎他走路都还是一瘸一拐的,好像扯着蛋了。
只有张小蛮清楚,那一拳虽然不敢说是致命一击,最起码也是让蒋国焘度过几个艰难的日子。
他也不知道那个就是蒋国焘,就是即将要给他们一年级上课的数学老师。
如果预先知道,他还是会那么做,因为没有理由不那么做,错不在于他,而是田横、杨耀宗那几个王八瘪犊子。
而蒋国焘不分青红皂白,就是拧着他耳朵,扇耳光,这么神经的病的老师,张小蛮根本不会尊重他一点。
从蒋国焘身上,他依稀看到了前任教导主任田良的影子,也是这么变态,动不动就虐待学生。
蒋国焘阔步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提高嗓音说道:“同学们好!”
“老师好!”
齐整整的声音,开始了新一节课。
“我是你们新任数学老师,我姓蒋,你们叫我蒋老师就……好!”
蒋国焘一双眼扫了一圈讲台下,教室里的学生,当他的视线在学生当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说话都结巴了,皱了皱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话一说完,厉声喝道:“张小蛮!”
突如其来这一声点名,惊吓得没注意的学生魂飞魄散一样,都抬起头,看向这个并没有多么和蔼可亲的数学老师。
张小蛮像是没听见一样,既不回答,也一动也不动,好像将蒋国焘这一声点名当做一个屁,只不过是谁突然放了一个响屁。
“你聋了,还是哑巴了?刚才打架,不是很嚣张么?怎么现在怂包了?”蒋国焘气急败坏,直接从讲台上走到张小蛮的桌子上,敲了敲桌子,愤怒地说道。
张小蛮还是一动也不动,也没有吱声。
“以后我的数学课,你滚蛋,在我的学生里,没有害群之马,没有朽木,更没有目无师长,敢动手打老师的学生,滚出去!你是聋了吗?没听见我说话吗?滚!”
第191章 师生干架(求订阅)
张小蛮依旧不动,隐约在记忆碎片中,闪现过这位数学老师蒋国焘。
本来在石窠村这样的乡村,教师资源是极度稀缺的。
但为了保证教学,有时不得不被迫请一些素质并不是那么高的老师,滥竽充数。
蒋国焘并不是意外,而正是这样一位被请来滥竽充数的老师。
论学历,蒋国焘不过是小学毕业,在那样的年代,在落后的乡村,小学毕业算是比较高的学历了。
这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蒋国焘最厉害的,不是他的教学水平,而是他拧学生耳朵的本事。只要一激怒他,他就会拧学生耳朵。
张小蛮记忆碎片闪过之后,对蒋国焘并没有多少尊重。
可是,遇上了这样的老师,又能如何?
即使他再烂,至少教一年级学生,还是凑合。
看见张小蛮根本无视他的存在,蒋国焘简直是大发雷霆,伸手又要去拧张小蛮的耳朵。
张小蛮连忙缩头躲开,并且很严肃地大声喊道:“你再敢拧我耳朵,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蒋国焘是领教过张小蛮的厉害,那一拳打在他的蛋上,蛋没碎也足够让他疼几天。
当着全班学生的面,他这样嘶吼,更是让蒋国焘颜面无存。
“兔崽子,你是造反了是吧?你给我滚出去!”
蒋国焘完全丧失了师德,抬起脚,一脚踹向张小蛮。
他还以为张小蛮是软柿子,谁知,张小蛮顺手抓起他踢过来的脚,用力一扭,将蒋国焘的一下子推搡了出去。
蒋国焘被张小蛮冷不丁地一推,站立不稳,身子踉跄向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这更是激怒了蒋国焘,他看了一眼,那些学生都是盯着他看,他脸红脖子粗,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冲上前,双手抓向张小蛮。
一边抓一边骂道:“狗日的小比崽子,你是连老师都敢动手打了是吧?”
安楠见状,从座位上站起来,飞奔冲出了教室,直奔向教师办公室。
张小蛮毫无畏惧,攥紧拳头,和蒋国焘扭打起来,拳头虽小,但是劲力却是不小。
和蒋国焘扭打退到了教室后面。
不过,拼蛮力,还是蒋国焘更是有手劲,一把拽着张小蛮,用力一摔,将张小蛮摔到在地上。
然后,他的机会来了,扑上去,摁住张小蛮,抡起巴掌,“啪”一巴掌扇在张小蛮的脸颊上。
“小王八蛋,就凭你还反了天,还想欺压老子,你嫩着点!”
此时的蒋国焘已经完全不顾师德,更是不顾教师的形象,摁着张小蛮暴揍。
“啪啪啪!”
几巴掌扇下去,将张小蛮扇打得眼冒金星。
若是换了别人,被蒋国焘这样一阵暴揍,早就哭爹喊娘了,但是,张小蛮非但没有哭,而是一双眼,足够用眼神将蒋国焘杀死,用力挣扎着。
终于,张小蛮反攻的机会被他逮到了,一把抓在蒋国焘的裤裆,用力一把拽着蒋国焘的命根子。
蒋国焘痛得呲嘴咧牙,“啊”了一声,扇下去的手都没了力气。
张小蛮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拽着用力扯。
这可是命根子啊,不是橡皮条。
蒋国焘再彪悍,这下也软了,张小蛮拽着蒋国焘,翻爬起来,“呸呸”吐了几口水。
被蒋国焘把他的脸都扇肿了,吐出来的是血水。
张小蛮怒目瞪着蒋国焘,一字一顿地说道:“姓蒋的,你不配做我的老师!”
说话间,抡起拳头,一拳打在蒋国焘的啤酒瓶底的眼镜上。
“啊!”
蒋国焘惨烈叫了一声,眼镜片碎裂,不过算他命大,眼镜碎片散落开去,并没有扎进他的眼睛里。
气到爆炸的张小蛮,抡起拳头,又是要一拳打爆蒋国焘的眼镜。
“张小蛮!”
教室门口,秦琳及时出现,喝阻了他,“住手!”
他拳头搁置在了空中,咬牙切齿,“啊呸”又吐了一口血水。
秦琳惊呆了,慌忙疾步跑了进来,拉开张小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捂住裆部动弹不得的蒋国焘。
又看了看脸颊上红肿的张小蛮,一下子明白了。
“张小蛮,怎么回事?他可是你的数学老师,怎么动起手来了?”秦琳紧蹙眉宇,哑然失色。
今天若不是安楠跑去办公室去叫她,说张小蛮和数学老师蒋国焘打起来了。
说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师生事故。
张小蛮一句没有说话,红着眼,怒视着蒋国焘,嘴里喃喃地说道:“这样的败类,人渣,他不配做我的老师!”
“胡说!”
秦琳也不好多说什么,先是责备了张小蛮。
毕竟请蒋国焘来上课,那也是她托人请来的。
原来给一年级和四年级上课的数学老师,又请孕假,回家休养生孩子去了。
两个年级,总不能一直没有老师上课。
所以,请来了蒋国焘任教,但不知为什么,第一天给一年级上课,张小蛮却是和蒋国焘几乎形成拼命的架势扭打起来。
“蒋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毕竟蒋国焘是成人,秦琳责怪了张小蛮之后,还是将所有疑惑抛给蒋国焘。
蒋国焘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命根子都快给张小蛮扯断了,一阵刺痛。
“秦……秦校长,瞧瞧这什么学生,烂仔一样,动手打老师,这样的害群之马,留他何用,你赶紧将他开除了!”蒋国焘恶人先告状。
秦琳微皱眉头,“蒋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小蛮从入学以来,品学兼优,成绩优异,怎么会像你说的?”
蒋国焘“哼”了一声,“秦校长,你意思是怀疑我咯?”
“蒋老师,现在不是怀疑的问题,而是师生打架,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蒋国焘打断了秦琳的话,“你问问这个小王八肚子,他先是和别的同学打架,我教育他,他非但不听,还动手打老师,然后,课堂上,我让他站起来,他连老师的话都不听,你让我如何教育他?”
秦琳听着,她最清楚张小蛮的个性了。
虽然他是很有个性,但是他还不至于像蒋国焘说的那样,所以,她犹豫了。
张小蛮咬牙切齿,瞪着蒋国焘,“你这样的垃圾,身为教师,纯粹就是误人子弟。自己做错事,不敢承认,还要撒谎,栽赃陷害学生,秦老师,你问问,其他同学,他是叫我站起来吗?”
第192章 抉择(求订阅)
秦琳看向蒋国焘,蒋国焘红着脸,“秦校长,你别听他瞎胡说,作为人民教师,教书育人,是我们作为老师的天职。”
“蒋老师,你还能继续上课吗?”秦琳本来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现在不能因为张小蛮一个人,而影响整个班,看着蒋国焘那一副痛苦的样子。
其实,以秦琳的精明,她当然明白,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国焘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小蛮,“秦校长,我也实话跟你说,你要我教一年级,也可以,但是,有他没有我,有我没有他!”
“蒋老师,你身为老师,怎么能和孩子置气呢,小蛮不管有什么过错,他都还是一个孩子。”
秦琳只好打圆场。
蒋国焘嘲讽地冷笑了几下,“秦校长,马牛看蹄爪,小孩看从小,这个顽劣的学生,在学校不认真读书,和同学打群架,上课不听老师的话,纯粹就是害群之马……”
他还想继续数落张小蛮,却是被秦琳打断,“蒋老师,依我看,你也并无大碍,不会影响上课。教育小蛮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你继续上课吧!”
蒋国焘黑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上讲台。
秦琳看了一眼张小蛮,“小蛮,跟我来!”
张小蛮对秦琳并不会有什么意见,所以,跟着秦琳走出了教室。
蒋国焘站在讲台上,狠狠地说道:“同学们,上我的数学课,不想和他一样的下场,就给我放老实点!”
讲台下鸦雀无声,这些一年级的学生,对蒋国焘这样的老师,并不会太喜欢。
“好,我强调几点上课纪律:一、不准迟到、早退;二、上课不准交头接耳;三、上课不准打瞌睡睡觉……”
蒋国焘一口气说了十几条上课纪律,说得这些学生都一个劲犯困。
但他们都看到刚才蒋国焘和张小蛮的干架,所以,都不敢招惹蒋国焘。
出了教室门,秦琳带着张小蛮走到操场上。
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操场,也就是一块空旷的泥土地,连水泥地都不是。
秦琳盯着张小蛮看了又看,又气又好笑,半天没有说话,最后,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红肿的脸颊。
张小蛮痛得“嘶”了一声,秦琳苦笑了一下,“怎么了?很痛吗?”
张小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跟琳阿姨说说看,怎么和老师打起来了?”秦琳看着乖巧呆萌的张小蛮,心疼得半死,蹲下身子,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将张小蛮抱在怀里,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琳阿姨,蒋国焘这人渣,真不能留在学校当老师,他会误人子弟!”张小蛮态度坚决地说。
秦琳先是愣了一下,又是展颜问道:“为什么?”
“今天,我去上厕所,遇到田横、杨耀宗他们,堵住我,一堆人要打我……”
他将在公厕遭遇田横、杨耀宗围堵,以及杨耀宗叫来蒋国焘的事,向秦琳说了一遍。
秦琳听后,亦是皱起了眉头。
她所担心的,不仅仅是蒋国焘是否合适当老师的问题,而是田横、杨耀宗这些不学无术,混日子的学生。
“然后,你回教室上课,蒋老师叫你站起来,你不理他,就打起来了?”
张小蛮撅起小嘴,嘟哝着说:“才不是呢!”
“那是什么?”
“蒋国焘说,以后他的数学课,叫我滚蛋,不准我上他的数学课!”
秦琳一听,脸色骤变,“蒋国焘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什么玩意?一点师德都没有,比个混混都不如。”
“可不是嘛,我不理他,他就要打我,上来就是一脚踢向我,拧我耳朵,打我嘴巴,琳阿姨,你说,到底谁是害群之马?”
秦琳陷入了深思,从这一点来说,张小蛮本就毫无过错,可能是目无师长,但那也是蒋国焘自己造成的。
而如果选择辞退蒋国焘,现在又上哪儿去招一位数学老师呢?
张小蛮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真要说害群之马,这个人应该是蒋国焘。
这与秦琳一贯主张,教学质量是第一生命线,有些违背。
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抉择,一方面是张小蛮,一方面是蒋国焘。
还有田横、杨耀宗这帮混小子,要是不严加管教,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她也知道,在学校里,田横、杨耀宗这些人,带着一帮学生,人不人、鬼不鬼的,抽烟打架。
想要提升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学质量,这些混小子是必须严惩了。
最后,这些混小子没有管教到,反而让张小蛮受到了殃及。
张小蛮在秦琳以至于整个石窠村中心小学,还有这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几年后,石窠村中心小学能否有学生考进县一中的种子选手。
蒋国焘也是不知轻重,刚来上课第一天,就要灭掉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种子选手。
这不是要断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希望么?
想到这里,秦琳似乎已经有了答案,蒋国焘怕是留不得,或者让他去带别的年级,以观后效。
“小蛮,如果继续让蒋国焘教你数学,你愿意吗?”秦琳试探地问张小蛮。
张小蛮一个大写的懵逼,琳阿姨是不是傻了,自己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
害群之马是蒋国焘,让他教书,等同于是误人子弟。
他摇了摇头,“与其让蒋国焘误人子弟,我还不如不上学了。”
又是一个硬茬,有我没他,他还真是与蒋国焘杠上了。
秦琳笑了笑,“小傻瓜,琳阿姨是逗你的,这样吧,等下课,我找蒋老师谈谈,让他去教别的年级,换一个老师教你们一年级,好不好?”
张小蛮点了点头,“好,只要是琳阿姨安排的,我都听。”
他乖巧地依偎在秦琳的怀中,这一方温暖的避风港,可能只有他那个不靠谱的老爹才能享有的地方。
此时却是被他占据,但是,秦琳也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在她眼里,张小蛮就是一个孩子,他就是张大蛮的儿子。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其实,这个张小蛮是有着与张大蛮几乎一模一样的思维方式,在他的灵魂深处,早就把自己当做一个大人了,只是这一副躯壳,还是小孩罢了。
第193章 有人敢来撒野拆台?
“砰砰……”
石窠村,张大蛮家。
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张大蛮正蹲在蚕室,将那些新采摘来的桑叶,均匀地撒在蚕室中,让那些蚕宝宝食用。
“嘎吱!”
门打开了,一张清秀的脸庞,苗淼打量了一眼来人,长得憨厚老实的。
来人正是王铁牛。
他盯着这位打开门的年轻貌美的姑娘,迟疑了一下,“呃,你是苗淼?”
苗淼愣了一会儿,嫣然一笑,疑惑地反问一声:“你认识我?”
“是啊,我叫王铁牛,是大蛮的死党,铁哥们,你之前来过咱们村,我记得你。”
王铁牛憨憨地说,搔了搔后脑勺。
“哦哦哦,原来如此,你来找大蛮的?”苗淼连忙将王铁牛往屋里引。
“对啊,大蛮在家吗?”王铁牛歪着脑袋,往屋里瞅了瞅。
“在的,他整天都陪着那些蚕宝宝,忙着呢!”
王铁牛嘿嘿咧嘴憨笑了几下,轻车熟路走进了屋子。
苗淼朝着蚕室喊了一声,“大蛮,铁牛哥来找你了。”
张大蛮从蚕室探出颗脑袋,“呃”了一声,回应了一句,“铁牛啊,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了。”
王铁牛站在屋里,左顾右看了一下,看来苗淼来了之后,张大蛮又是享清福了。
屋里锅碗瓢盆,收拾得干干净净,屋子里打扫得也是纤尘不染。
他是没有想到,张大蛮到底是交了什么桃花运,这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还一个一个地往他家里钻,往他怀里扑。
不说远的,光秦琳这么清纯漂亮的乡村教师,就足以让多少人歆羡。
之前的香港歌星蔡依依,那也是对张大蛮神魂颠倒。
再就是这位苗淼,人家那可是县城里的姑娘哟,尽管他还不知道,苗淼出身富商家里,是一位真正的富家千金大小姐。
每一位都是那么贤惠,温文尔雅,让人羡慕。
虽然在王铁牛心目中,方喜梅才是真正的女神。
这辈子,他遇到方喜梅,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但是,相比之下,张大蛮的桃花运,实在是让人惊叹。
忙碌了一会儿,张大蛮从蚕室走出来,一边擦手,一边看向王铁牛,笑着问道:“铁牛,怎么样?有事找我?该不会是来请我去喝你和喜梅的喜酒吧?”
王铁牛嘿嘿憨笑了几下,“还早呢,喜梅虽然答应和我谈对象,但喝喜酒,没那么快了。”
张大蛮哈哈笑着道:“差不多了,都老大不小了。该办就办了,安心过日子。”
“你那张嘴,就知道说别人,那你捏?”苗淼撅起小嘴,反驳道。
张大蛮笑而不语,沉默了一会儿,“我嘛,男儿志在四方,何患无妻呢!”
“哼!”
苗淼也不再说什么。
这些天,除了陪着张大蛮采摘桑叶,剩余的时间,都是跟着张大蛮在后院练太极。
张大蛮也是毫不吝啬,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苗淼真不愧是有武学天赋,用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已经将二十四式太极,几乎融会贯通。
并且将这一套国术精髓太极,融合了她师父陈逍遥交给的拳法,演绎得淋漓尽致。
张大蛮教着这样有天赋的人,也是非常乐意。
每一招一式,倾情演绎,将这些年他所悟的太极道,一五一十,全部传给苗淼。
这些时日的修炼,让张大蛮更是觉得,太极真不愧是华夏瑰宝,所蕴含的天、地、人三者之间的高深内涵。
越是修炼,越是能够参悟其中打玄妙。
对于这样的国术,只有真正的扎进入,深入体悟,才能掌握其中的精髓。
传承了几千年的国术精髓,从武术宗师,到街头杂耍,到老年人养生的拳术,几乎贯彻到每一个年龄层次。
或者说,每一个年龄层次的人修炼太极,都有不同的领悟。
这才是国术太极真正的奥义所在。
中国武术,源远流长,无论是形意拳、八卦掌,还是少林、武当之类的武术,都是蕴藏着传承的文化在里面。
纵观世界,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度,拥有这样完整的武术体系。
当然,随着历史烟河流逝,许多武术也湮没在一代代人手中,并未将许多国术传承至今。
“对了,铁牛,还没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张大蛮话题转移回来。
王铁牛一拍脑袋,“哎呀,瞧我我这记性,一慌张,差点忘了正事……”
“正事?”
张大蛮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与苗淼对视一眼,示意王铁牛继续说下去。
“大蛮,你还没听说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叫林权的人,正在村里,大量租赁土地呢!”
“什么?租赁土地?”张大蛮脑袋“嗡”地一声响,与苗淼面面相觑。
这些天,他几乎将自己的计划,和苗淼全部说了一遍。
所以,苗淼也比较清楚张大蛮的具体操作模式。
本来他按照计划,租赁土地,种桑养蚕,实现规模生产。
只要能够发展顺利,一年能够生产几千上万斤蚕茧,想要实现财务自由,根本不在话下。
苗淼也表示支持张大蛮的计划,并且下定决心,等回到凌峰县,再与季国康谈一次,希望张大蛮的蚕茧能够通过季国康那里直接出货。
不要再走一遍陈彪,毕竟陈彪也不是吃素的,更不是做慈善的。
过他那里经手,再到季国康,必定会削减利润。
张大蛮也不完全抱希望季国康会答应,但苗淼的心是好的。
可是,突如其来的,王铁牛跑上门来说,有人在石窠村租赁土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冲着张大蛮来的。
“是啊,大蛮,听村里的人说,这个林权放出的口风是,每亩地每年500斤玉米租赁,很多原本想租给你的村民,动摇了,已经将土地转租给了这个林权……”
“他奶奶的,果然是冲着老子来的!”张大蛮本该想到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狗急跳墙之后,会摆他一道,只要花费代价高一点,将租赁土地的事给阻断,他就租不成土地。
只要那些村民不租给他土地,他就没法有足够的土地,种桑苗,也就没有办法实现规模生产。
这些王八蛋,还真是够了!
和老子玩起了这一招,哼,老子倒要看看,这个林权,是何方神圣,敢直接叫嚣老子!
特么的,别忘了,石窠村是老子的地旁,跑到老子的地旁拆台,没那么容易!
第194章 野性生存法则(求订阅)
王铁牛点了点头,“是啊,依我看,很明显,估计是来拆你台的。”
苗淼皱了皱眉,“铁牛,你说,那个租赁土地的人,叫什么?林权?”
“对啊,林权,听说是县城里一个有钱人家的,是什么富二代,和邻村的许学锋是什么大学同学……”看来,这些天,张大蛮是低估了许学锋这帮人渣。
忙于自己的养蚕,没有去关注太多这些信息。
“妈的,又是许学锋搞得鬼!”张大蛮气急败坏地骂道。
苗淼摇了摇头,“不,林权来头不小,他老爸是凌峰县蚕茧真丝行业的一号不可忽略的人物,他爸叫林建,和我爸有些生意往来以及合作!”
“林建!”
张大蛮有点懵逼了,在帝豪酒店,被自己暴揍一顿的蚕茧真丝行业的巨头之一,那个胖墩的男人,林建!
如果这次,有林建参与进来,那就麻烦大了。
论资金,以张大蛮目前的财力,根本不及林建的零头,或者说,九牛一毛。
资金没有林建雄厚,人脉关系,自然也没有林建广博。
要是林权横插一脚,想要摆平,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特么的,怎么区区一个落魄贫穷的乡村,引来这帮恶狼争斗,这样搞下去,石窠村还不成了名利纷争之地了。
苗淼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恬然一笑,“大蛮,别担心,要是真是林权,我来想办法。”
张大蛮“呃”了一声,稍许愣了愣神,“你有什么办法?”
“哼,不就是烧钱嘛,林权他敢玩火,我就让他玩火烧身。”苗淼胸有成竹地说。
张大蛮一个大写的“?”挂在眉头,不知道苗淼到底有什么计策。
听她的口气,是要氪金?
有钱人的世界,穷人真是无法想象。
烧钱的事,张大蛮决计不干的,既然别人都是认定,穷山恶水多刁民,那就用刁民的手段解决。
说到底,这是一个没有道理可讲的山旮旯,有时候,野蛮是解决争端的唯一途径。
只要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讲。
或者说,在石窠村这样的乡村,还是野性时代,弱肉强食。
前世的张大蛮由于软弱,所以,活成了石窠村第一软蛋。
重生之后,发誓要变得强硬起来,并不是他真的硬了,而是那份气势拿出来了。
别人敢爬你上脑袋撒尿,自己就要有勇气有魄力将他丁丁阉掉,让他下一次,连撒尿的都没有。
看他还敢不敢爬上来撒尿!
这就是野性生存之道。
两世为人,张大蛮算是深谙其道,前世活成了个窝囊废,这一世,一定要活出一个人样来。
谁敢挡老子的道,将他踩到脚下,绝不姑息,让他成为老子前进一步的垫脚石。
林建也好,林权也罢。
都特么是双手双脚顶着一颗脑袋,没有人有三头六臂,没有人有通天彻地的能耐。
“那个,苗淼,在我的地盘,有人敢来挑事,那就是太岁头上动土。这件事,你别插手,我自己摆平!”
张大蛮打定主意,虽然,苗淼的办法,说不定是要拉出季国康,以季国康在凌峰县蚕茧真丝行业的影响力,还是能够动摇林建的。
但是,张大蛮并不想欠季国康的人情,人活着,就要活出骨气,活得精彩,也要活得硬气。
“你是不知道林权,他纯粹就是一个晃荡子,仗着他老爸有点臭钱,到处显摆。在凌峰县城,买了一辆豪车,到处招摇撞骗,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
苗淼气愤地说着。
即便如此,张大蛮也并不想让苗淼参与这场争斗。
除了林权,还有那个许学锋,说不定还有之前被他修理的马国邦之流,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这一次,张大蛮决定,要将这一窝毒瘤,一并剪掉。
“那也不行,毕竟你老爸和林建,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苗淼眨巴着眼眸,疑惑地问:“林权来搞事情,关我老爸什么事?”
“你想一想,一旦与林权闹大,能不拉扯出林建么?还有你爸……”
张大蛮分析道。
王铁牛对季国康、林建并不太清楚,或者,根本从来没有听说过。
也不知道张大蛮和苗淼在说什么,他只好默不作声。
“铁牛,那个林权是什么时候开始搞动作的?”张大蛮也没有和苗淼继续争执下去。
因为他清楚苗淼的个性,好强,而且较真,她要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当务之急,是从林权入手,看他的具体操作以及动向。
“呃,他今天发动了咱们村的乡亲,在村委举行演讲呢。对了,主要领头的,是杨荣华!”
王铁牛将他所知道的,又补充了一句。
杨荣华!
不知为何,张大蛮听见这个名字,像是突然吃了臭虫,如鲠在喉,很难受。
这只该死的苍蝇,还真是哪里有腐肉,他就往哪里蹭。
不过,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绝对不是杨荣华的主意,而是那个风骚的娘们李凤仙。
张大蛮可能会低估杨荣华,但是完全不看轻视李凤仙这个骚娘们。
她处于这样的虎狼之年,凭着自己的妩媚,多少痴男老汉,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且,这个骚娘们心胸狭窄,精于算计。
她比杨荣华可要精明得多,真是不知杨荣华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取了这样一个又骚又精明的女人。
当然,李凤仙并不是看上杨荣华的人,而是看上杨荣华的钱。
想不到这件事,始作俑者,还要牵扯到杨荣华、李凤仙这对狗男女。
妈的,真是糟心!
既然林权在村委召开演讲,起码也要去凑凑热闹,给他见识、见识,在石窠村这块地盘,谁说的话,才是算数的。
“走,铁牛,我们去村委瞧瞧!”张大蛮叫上王铁牛,准备出门,临走之时,对苗淼交代一声,“苗淼,那你在家里等着吧!”
苗淼急眼了,上前一步,叉着腰,瞪着张大蛮,“哎,我说,张大蛮,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是说了,对付林权,算我的么?什么叫我在家里等着啊?”
“好了,你就别添乱了,好好待家里吧!”
“我添乱?拜托,张大蛮,你搞不定林权的,我跟你们一起去,让他知道,我才是他的克星!”苗淼斩钉截铁地说。
第195章 弄他
张大蛮也没和苗淼争执,和王铁牛推开门,走了出去。
“喂喂喂,你们等等我!”
苗淼蹿出门来,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石窠村,村委,聚集了不少人,这些村民只要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那都是闻风而动。
关键是林权在村里吹嘘,他要租赁土地,以每亩500斤玉米的量,进行租赁。
对于锱铢必较的村民来说,一听,相比于张大蛮租土地给的每亩400斤玉米,那足足多了100斤,这可不是小数目。
所以,这些村民纷纷赶来,听这位号称钱多到没地方花的林权如何租赁土地。
………………
………………
……偷个懒太累了,明天再修改……
相比于教导出成绩优异的学生,能够将杨耀宗这样的学生引导走出歧途,那种成就感更让秦琳满足。
现如今的她,不仅仅是三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而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着眼点也不再是一个班级,而是一个学校。
看着杨耀宗走回教室,他长舒了一口气,缓步走回教师办公室。
刚一进教师办公室,马国邦迎上前来,“秦校长,一会有镇上领导来学校视察,让你做好接待工作。”
“镇领导来视察?”秦琳走马上任之后,就有镇上领导莅临视察,她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来看看她这位年轻人,对校长这个职位吃不吃得消。
半个小时左右,村长秦振华,带着一行四名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镇领导,走进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尽管秦琳向来不太喜欢和这些领导班子打交道,但是,身为校长,又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去迎接这些镇上的领导。
镇领导一行刚一到办公室门口,秦琳笑脸相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视察,有何不足之处,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五上下,板寸头,国字脸,络腮胡,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他打量了几眼秦琳,转而问村长秦振华,“老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秦校长?你的千金啊?”
秦振华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镇长,是啊,她就是小女秦琳。”
“哎呀呀,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想不到秦校长这么年轻。”中年男子伸手与秦琳握手,“秦校长,您好!我是方建军。”
秦振华连忙从旁补充道:“琳丫头,他是我们方镇长。”
秦琳自然听说过镇长之名,微微一笑,“方镇长,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瞧瞧,不但年轻,还很谦虚,不错、不错嘛!”方建军哈哈笑着夸赞道,“秦校长,您呢,不必谦虚,我们此行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是专门来向您取经的。”
向我取经?秦琳一个大写的懵逼,不是领导视察,然后,做一番思想政治工作?
“镇长,您这话说得让我受宠若惊啊,我不过一介教书匠,在这偏僻的山旮旯里,能有什么经呢,还望镇长您多多赐教才是!”
秦琳对这些官场上的套话,也是听过不少,也就附和着道。
“哈哈哈,秦校长,可能您还不知道,有一位香港的大歌星,专程给镇长办公室写了信件,夸赞您的才华,并且她决定捐赠三十万,建一条村级公路,直通石窠村,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方建军笑着说道。
秦琳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建军,又看向其余的几位随行领导以及村长秦振华,众人纷纷点头,对秦琳是一种崇拜尊敬的态度。
“香港的大歌星?镇长,您是说蔡依依?”在香港的歌星,除了蔡依依,秦琳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是啊,蔡小姐说,你在石窠村做教师,实在是辱没了你的才华,我和其他几位领导商量,想把你调到镇上,不知你个人的意愿……”
不等镇长方建军说完,秦琳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镇长,承蒙错爱,我呢,还是喜欢教书育人,而且,目前一两年,我还是想继续担任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
方建军尴尬一笑,随即坦然说道:“无妨,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各位领导,快请进办公室里坐!”秦琳忙将方建军一行引入教师办公室就坐。
刚一坐定,方建军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学环境,着实太简陋了,实在辛苦诸位老师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庆幸蔡小姐给咱们学校赞助,盖建了新的教学楼。”
“是啊,多亏蔡小姐的捐赠。”秦振华也是附和道。
方建军依次给秦琳介绍了一下,“秦校长,这几位呢,都是镇领导班子,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镇交通局长夏祥和。”
秦琳一一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几位局长也是对秦琳表示了敬佩。
其实,此时秦琳满脑子里,全是蔡依依,看来,之前送她的十一首歌,她回到香港发行个人专辑后,一定是获得了成功。
只要这些歌传颂,成为经典,对蔡依依在歌坛上来说,必定会奠定不可撼动的基础,从此她的歌坛前程,将是开挂一样。
“秦校长,冒昧问一个私密的问题,你与蔡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是以前的故交,是大学的同学?”方建军忍不住打听起关于蔡依依的事儿。
秦琳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我与蔡小姐之前也是素昧谋面,只是,想着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学环境过于艰难,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发到新闻媒体、电台电视等等,向社会求赞助。后来,蔡小姐突然来了石窠村,说是看到了文章,决定给我们学校捐赠盖建教学楼。”
方建军以及其余几位局长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贤良你们几位,听听,这就是办法,遇到困难,迎难而上。而不是一味埋怨牢骚,只要肯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秦校长,像你这么一位大学本科毕业,来石窠村这么偏远的地区教书,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问。
秦琳心里真叫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如果不是该死的重生,我会回到这儿?你们是真不知道,别人童年是幸福的快乐时光,而我是噩梦,一个萦绕了几十年的噩梦,石窠村就是我噩梦的地方,我能有什么原因?
“郭局长,要说什么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个人觉得,作为教育工作者,得有些家国情怀,若是我们每个人都盯着城市,都盯着环境优越,那么,像石窠村这样贫困山区的教育如何提升上去?贫寒子弟如何走出大山,落后地区如何得以发展建设?”
“啪啪啪!”
一说完,镇长方建军率先鼓掌,称赞道:“秦校长这番话,醍醐灌顶,家国情怀,牺牲奉献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位同志学习。”
秦琳这番话,可不是假大空,说的是实情。
在90年代,像石窠村这样的偏僻山旮旯,小学教育哪有什么大学生,一个小学毕业的,都能够站在讲台上,甚至是多认识一些字,以“扫除文盲”的标准,都能够成为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
秦琳身为大学师范专业本科毕业,原本就是香饽饽,是一块放错地方的金子,如果不是重生回到了90年代,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石窠村,他怎么会选择来到这里教书。
“秦校长,镇长说在蔡小姐的信中提到,说你非常有战略眼光,有经济头脑,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以我们镇目前的情况,当如何发展经济?带领我们的老百姓走向富裕小康之路?”提问的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
秦琳寻思片刻,想着镇以后的经济命脉,除了基本的农作物,实际上随着后续的发展,已经衍生出了很多经济来源。
目前,尽管在发展中,但是,多是发展缓慢,或者说在摸索中,还没有明确的目标。
“田局长,经济发展,您是专家,不过,既然您问了,我就提供一些建设性意见,仅供参考!”
对未来信息的准确把握,那可是秦琳制胜法宝,所以,他可以按照未来发展的局势,预先向镇上各位领导提出意见。
和政府官员打交道,秦琳自然有一定的艺术性,别人征求意见,只能提供一些参考性建设性意见。
田源坐直了身子,认真聆听的模样,倒是让秦琳大吃一惊。
若是所有官员,都能够像这几位一副虚心求教,对于中国的发展,那可是大好局面。
“田局,您不妨想一想,我们县镇,坐落于喀斯特地貌,多为山脉。不过,在以镇为中心,向周围辐射的乡村寨,有很多丘陵山脉,这些山脉可开发出来,种植茶叶,用不了多久,茶叶将成为镇经济一大命脉。”
“茶叶?”
包括镇长方建军,田源等人,诧异地看着秦琳,他说话非常肯定,并像是已经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茶叶一样。
“对,茶叶,当然,要致富先修路,像我们这些偏远山区,并不是没有经济作物,只是交通闭塞,很多经济作物运不出去,如何创收?举个例子来说,石窠村,土地里太多、太多铁矿石,这些铁矿石,不但影响农作物生长,更是资源的浪费。”
“如果交通便利,或者,经济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建设专门冶炼铁矿石的工厂,一则将那些闲置的铁矿石炼成钢铁,用于建设,二则农民可以将铁矿石从土地里捡出来,土地变得肥沃,农作物自然长得好,三则由专门收购铁矿石的工厂,哪怕以低廉的价格收购,也是农民的一大经济收入。”
镇长方建军看向镇交通局长夏祥和,笑着说道:“老夏,怎么样?秦校长的一番话,已经深刻剖析了兴建基础设施的重要性,尤其是交通。”
“是的,秦校长这番话让我深受启发,我们交通局也该立项,如何构建交通设施完备。”交通局长夏祥和点头应道。
秦琳暗自深吸一口气,对镇长方建军说道:“镇长,恕我直言,作为镇政府,应当及早布局,村村通公路,屯屯有公路,哪怕是一年开通一个村屯的公路,也是造福一方。”
“村村通公路?”作为90年代,这样一种理念,想都不敢想,不过,秦琳知道,这是随着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如果能够早一些将这样的理念贯彻下去,对于一个地方的繁荣发展,那是百益而无一害。
“是,只要将路开通了,无论是思想,还是经济,才能实现开放。既能够走出去,也能够引进来。”秦琳并不是高谈阔论,而是实事求是,与这几位镇级领导,谈论镇未来的发展。
“秦校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校长大才,可谓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镇长方建军言下之意,将秦琳当成是三国卧龙诸葛亮。
当年,皇叔刘备,三顾茅庐,问计于诸葛亮,诸葛亮隆中对,堪称绝妙,未出茅庐知三分天下,雄才大略可见一斑。
“镇长,言重了。”秦琳谦虚地道,“除此之外,我建议着手规划发展旅游项目,以我们镇而言,许多自然风光,那可是一绝,是上天馈赠我们最好的礼物,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开发成为景区,未来旅游项目也可成为镇的一块经济来源。”
“啪啪啪!”
镇长方建军再次鼓掌,其余的几位局长也纷纷鼓掌。
村长秦振华坐在一旁听着,也都深受鼓舞,尤其是秦琳谈到,将村里土地里的铁矿石,炼化成为钢铁,他一下子像是看到了石窠村未来的希望。
马国邦给烧水泡茶之后,托着腮帮,听着秦琳和镇领导的谈话,她顿时变得“迷妹”了,很花痴地看着秦琳,心里默默地道:“好帅,真是太帅了!”
“老郭、老田、老夏,怎么样?今天这一趟,来得很值吧?秦校长真不愧是雄才大略,一番话让我们绞尽脑汁想不明白的地方,茅塞顿开。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镇长方建军做一番总结性的讲话,既夸赞了秦琳,也是表明了态度。
第196章 克星(1/2,求订阅)
这倒是出乎张大蛮预料,林权那么嚣张,还以为是个有骨气的种,想不到这么怂。
真要知道他这么怂包,刚才直接冲上来,打他一顿就可以了。
不过,苗淼也说得对,可能她是林权的克星。
林权惧怕地退后了几步,所有的嚣张气焰全部熄灭,有点像是行尸走肉。
“大蛮,不用管他,我们走!”苗淼神气地一招手,将张大蛮叫走了。
张大蛮嘿嘿阴鸷一笑,淡然地说:“事情还没完……”
说完,从台子上径直走过去,跳下台子,抓住其中一名打手,“砰”的一拳,将打手的鼻梁打断,“咔嚓”,抓起打手的手臂一扭,那打手的手就废了。
“啊!”
惨烈的叫声,痛得那打手额头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
“说,谁指使你们的?”
本来张大蛮是想直接逼问林权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梁子还是没有必要结下。
在凌峰县帝豪酒店的时候,就已经和林建结下仇怨了。
要是这次再将林权打伤,新仇旧恨,这个林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论武力解决,张大蛮倒也无所畏惧,但要是真和林建杠上,论财力,他根本是无法和林建抗衡的。
这一点局势,张大蛮还是认得清的。
所以,目前能避免和林建之流的上游蚕茧真丝商家闹翻,就避免。
至于以后,自己能够撑得起一片天,财力雄厚,所有的屈辱,那是绝对会加倍奉还的。
前世做了一辈子的软蛋,重活一世,就要活出尊严。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隐忍也是避免战争的一种方式。
尤其是这种商业之间的战争,更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而一旦需要以金钱来燃烧这场战争,张大蛮的财力是必败无疑。
明知是败,还要往枪口上躺,那是傻子才做得出来的傻事。
征服世界,不仅是靠武力,更是需要谋略,需要头脑。
那名打手被张大蛮又是一脚踩在断裂的手臂上,又是发出凄惨的“啊”一声,连忙告饶:“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艹!
老子没说要杀你吧?
杀人是要犯法的,你当老子是傻逼么?
不过,张大蛮之所以要这么暴戾的将这位打手弄残,一方面是逼供,让打手说出幕后主使,另一方面也是杀鸡给猴看。
让林权看到,惹毛他张大蛮的下场会很惨,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林权看着张大蛮狠踩打手的这一幕,心里发怵,这个狗日的刁民,还真像许学锋和马国邦两个王八蛋说的,真不是好惹的。
而这两个鳖孙,叫本大少来给他们撑场面,弄出这一遭,他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上苗淼。
原本在凌峰县,林建多次向季国康表示,两家结为姻亲,算是商业联姻,互通有无。
林权见到苗淼之后,被苗淼美貌深深的吸引,恨不得马上将苗淼娶进门,和她上床。
当然像林权这种完全凭下半身思考的富二代,是没有多少真感情的。
他之所以痴迷苗淼,主要还是荷尔蒙、肾上腺素、雄性激素之类的分泌物作用。
而苗淼是肯定不会看上林权这个富二代的。
原因很简单,在整个凌峰县,林权纯粹就是一个仗着他老爹有点钱,沾花惹草,睡过的女人,估计都差不多组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
就算苗淼瞎眼,她也是不会这样一个男人结婚的。
她管什么商业联姻还是什么狗屁。
季国康也知道林权的胡来,所以,虽然林建提了几次,但是季国康都是不了了之,置之不理。
再者说,以季国康在蚕茧真丝行业的地位,明显是高于林建的。
说什么商业联姻,归根结底,还不是林建想巴结季国康,想要将未来这一行业,全部捏在林权的手中。
季国康这只老狐狸,纵横商界那么多年,林建那点小算盘,他自然是清楚无比。
林权是死缠烂打,想要追求苗淼。
可惜,苗淼自幼酷爱武术,在精武舍,跟随陈逍遥,练了这么多年武术。
莫说一个区区的林权,就算三五个彪形大汉,她也完全没放在眼里。
所以,即使林权再怎么死缠烂打,打也打不过苗淼。
要说斗嘴,他除了嘴炮,也是说不过苗淼。
拼爹吧,他也拼不过。
无奈之下,他真是对苗淼没辙。
可能,男人天性有一种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觉得珍贵无比。
尤其在女人方面。
那些跪舔自己的女人,根本不会觉得多么的难得。
反而是那些得不到的,总是在心里瘙痒。
正如那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久而久之,苗淼真成了林权的克星。
只要有苗淼的地方,林权是抬不起头的,完全就是被碾压的命。
这一次,许学锋、马国邦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打算利用有钱的富二代林权,来石窠村,搞一出策反,抬高租赁土地的价格,以此打击张大蛮租赁土地。
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张大蛮的手里有苗淼这么一张王牌。
凑巧的是,偏偏苗淼刚好在石窠村,跟随张大蛮学太极。
一切都让林权撞上了,他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让林权极为恼怒的,就是许学锋、马国邦这两个牲畜,竟然敢不顾死活,让这些打手上台,对苗淼动手。
本来这些打手根本也不是苗淼的对手,加上还有张大蛮,那更加是没戏。
但是这种行为很恶劣,这两个牲畜难道不知道,苗淼是本大少喜欢的女人吗?
竟然瞎了狗眼,敢让这些打手自己喜欢的女人动手!
林权在苗淼面前,像一只丧家犬,乖巧的小猫咪,但是,没有苗淼在的地方,他可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少爷。
因此,他心里怨恨许学锋和马国邦这两个瞎了眼的狗东西。
他与苗淼本就是焦灼的关系了,被这两个牲畜一搅和,更是让苗淼看低自己几分。
这口恶气,一定要出在许学锋、马国邦身上。
林权打定主意,趁着张大蛮教训那名打手的时候,灰溜溜地溜走了。
第197章 最是伤离别(2/2,求订阅)
张大蛮阴冷狞笑了几下,“你给老子听好了,不想死的,给老子老实交代,谁让你们干的?”
打手承受不住张大蛮这拳打脚踢,连忙苦苦哀求,“别打了,我说、我说……”
“是许学锋、马国邦他们找的我!”
张大蛮气得咬牙切齿,飞起一脚,将这名打手踢飞,撞在一旁的地基柱子上,痛得那名打手呲嘴咧牙。
“艹,又是许学锋、马国邦这两个狗杂碎!”
苗淼缓步走过来,“哎呀,你也别生气了,这帮鬼,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林权!”
张大蛮皱了皱眉,“是啊,我看这帮孙子,明里、暗里都想弄我。”
“你千万要提防着林权,尤其在我不在石窠村的时候,他可是一个阴险小人。”
“从小到大,他都是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他想要天上的月亮,林建都恨不得爬上天去,给月亮摘下来给他。他是被林建宠坏了。”
“这一次,他在石窠村栽了,主要因为我在这儿,他不敢怎么样。要是他知道我不在,他是什么都敢得出来。”
苗淼特别的提醒了张大蛮。
张大蛮“哼”了一声,眼中透出一丝黑暗,“他主要不要命,敢来惹我,我就不怕弄不死他,我也是不好惹的。”
“总之,凡事要忍一点,我相信,短时间内,林权是不会来找茬的。但我觉得,他极有可能会回凌峰县,找他老爸林建。”
“如果林建插手,事情就麻烦了。”苗淼忧心地说道,现在她对张大蛮的事,是很操心的。
来到石窠村,一晃都差不多一个月了。
也准备到了全国武术散打比赛总决赛的日子了。
意味着,她很快要离开石窠村,去参加比赛。
但是,她还没有告诉张大蛮要离开,去参加比赛。
不过这番话,让张大蛮也意识到了,略微犹豫了一下,“你这是临别告诫吗?”
苗淼嫣然一笑,“算是吧!我是真想留下来,帮你对付林权、林建父子,但全国武术散打比赛,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非去不可。”
张大蛮非常能够理解这种追逐梦想的脚步与夙愿,点了点头,释然地道:“你放心去比赛吧,这些事,我能搞定。”
“大蛮,你会去看我总决赛吗?”苗淼突然凝视着张大蛮问道。
张大蛮犹豫了一下,刚想回答,苗淼又是笑了,“哎呀,逗你的,和你开个玩笑,别当真,我知道你抽不开身。”
可是,在张大蛮内心深处,却已经有了答案,他也并未说什么,淡然一笑,默然点头。
“大蛮,我可能明天就回县城了,然后去帝都参加总决赛……”苗淼大概说了一下行程。
“那行,明天我送你!”
张大蛮对于这种离别,也已经习以为常。
上次,送别蔡依依,这次送别苗淼。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唯有苏东坡这首词章聊以慰藉抚慰心灵。
第二天,送走了苗淼,临别之时,苗淼眼睛是红肿的,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上车前,与张大蛮紧紧拥抱,恨不得就这样时间定格,成为永恒。
这一次离开,回了凌峰县,然后又要去往帝都。
这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再能与张大蛮相见,她内心是多么的难舍。
“上车吧!”
张大蛮将怀中的苗淼眼角滑落的泪珠擦拭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苗淼的肩头,“别分心,好好比赛,冠军是属于你的,等你凯旋!”
苗淼心酸酸的,踮起脚尖,将细腻温润的嘴唇,深深地印在了张大蛮的脸颊上,“大蛮,我喜欢你!”
然后,松开拥抱的手,迈开步伐,急忙钻进了面包车。
当车子启动,缓缓地行驶在了盘山公路上,苗淼映着车窗,望着张大蛮,落泪了。
张大蛮久久伫立,身子像是被钉上了木桩,僵硬在哪儿。
心里叹道:诶,张大蛮啊张大蛮,你到底重生一世之后,是交了什么桃花运,这么几位姑娘为你死心塌地,你要如何抉择,才能不让她们伤心难过呢!
寻思了一会儿,没有答案。
往远的说,是看不到答案的,但是,往近处说,他是绝对有答案的。
他决定要做一件让苗淼惊喜的壮举!
打定主意之后,转身,朝着王铁牛家里走去。
…………
…………
看着杨耀宗走回教室,他长舒了一口气,缓步走回教师办公室。
刚一进教师办公室,马国邦迎上前来,“秦校长,一会有镇上领导来学校视察,让你做好接待工作。”
“镇领导来视察?”秦琳走马上任之后,就有镇上领导莅临视察,她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来看看她这位年轻人,对校长这个职位吃不吃得消。
半个小时左右,村长秦振华,带着一行四名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镇领导,走进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尽管秦琳向来不太喜欢和这些领导班子打交道,但是,身为校长,又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去迎接这些镇上的领导。
镇领导一行刚一到办公室门口,秦琳笑脸相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视察,有何不足之处,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五上下,板寸头,国字脸,络腮胡,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他打量了几眼秦琳,转而问村长秦振华,“老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秦校长?你的千金啊?”
秦振华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镇长,是啊,她就是小女秦琳。”
“哎呀呀,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想不到秦校长这么年轻。”中年男子伸手与秦琳握手,“秦校长,您好!我是方建军。”
秦振华连忙从旁补充道:“琳丫头,他是我们方镇长。”
秦琳自然听说过镇长之名,微微一笑,“方镇长,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瞧瞧,不但年轻,还很谦虚,不错、不错嘛!”方建军哈哈笑着夸赞道,“秦校长,您呢,不必谦虚,我们此行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是专门来向您取经的。”
第198章 阴谋(1/2,求订阅)
李凤仙那股骚劲,真是一看到男人,就是一身狐狸骚了。
尤其看着这位林权,什么叫有钱,什么叫富二代,长得又挺英俊,就是不知那活儿……
她可早就饥渴得恨不得马上测试一下林权那方面的能力。
尽管最近,有马国邦一直喂她,可她是一条贪吃蛇,天天喂,日日夜夜喂,还是觉得饥渴。
喂不饱她!
在石窠村,真要论骚劲,李凤仙、李春花姐妹俩,那可是各占半壁江山。
她甚至幻想,要是有马国邦、林权两人一起,那种感觉是多么美妙呢。
林权本就是摧花辣手,在凌峰县,那是臭名昭著,不管是妙龄少女,还是人妻少婦,他都是通吃。
在林权眼里,在五星级的豪华大酒店,吃惯了海参鲍鱼,吃惯了燕窝珍馐,像李凤仙这样的村妇,有粗野的一面,那可是难得吃上的“野味”。
这才是原生态绿色食品。
“嫂子,依你之见,有什么办法?”林权与李凤仙几乎是当着杨荣华,眉来眼去,无视杨荣华的存在。
李凤仙闪动着那一双桃花眼,“你们不妨想一想,张大蛮的目前最在意的是什么?”
许学锋立即答道:“秦琳!”
李凤仙瞟了他一眼,“秦琳他自然是在意,但那不是他现在最在意的。”
其余人都盯着李凤仙,期待的眼神,等着李凤仙说出来。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钱!”
李凤仙也不卖关子了,“你们想想,他一个乡野刁民,拼命想着法子,自己土地全部种了桑苗,还嫌土地不够,在村里打起租赁土地的主意,说明什么?”
“说明他土地不够!”马国邦回答。
“不是,哎呀,你们一个个大男人,脑袋都长到猪屁股上去了么?”李凤仙桃花眼盯着林权,妩媚地娇嗔问道,“林少,你懂不?”
“他租赁土地,无非就是土地不够呗,还能怎么滴?嫂子,你也别卖关子了,说出来。”
林权见李凤仙卖弄半天,都有些心急了。
“说明张大蛮种桑养蚕是赚到了钱,既然赚钱,他想赚更多钱,那么,他需要更多的土地来种桑苗,来养更多的蚕。所以,关键点,回到张大蛮他最在意的是养蚕赚钱!”
众人不觉点头,都觉得李凤仙真不愧是有点头脑。
说什么胸大无脑,在李凤仙身上并不存在。
她的两个足有d杯的车灯,那可是她最骄傲的地方。
打亮车灯,足以吸引所有的男人眼球。
“所以,要对付张大蛮,除了从租赁土地上动手脚,还有一个办法,但估计你们不敢做!”李凤仙桃花眼盯着林权。
那眼神似乎在暗示林权,可能这件事,只有林权敢做了。
果然,林权拍着胸脯说:“嫂子,你尽管说,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不是我不敢干的!”
“你想啊,养蚕,最关键的是什么?”
林权想了想,“技术?”
“噗嗤,民以食为天,蚕也是要吃桑叶的,所以,养蚕最关键的是桑叶,如果我们在他的桑叶动了手脚……”
林权一拍脑袋,“对对对,要是我们在桑叶上下毒,让那些蚕吃了桑叶,全部毒死……”
李凤仙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阴毒的神情。
马国邦、许学锋两人也是表示赞同。
唯独有杨荣华闷声不做气,等他们说完,他阴着脸,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这个办法,不妥!这是犯法的事,是要坐牢的。”
杨荣华说的是对的!
谁能不知道,要是真这么干了,一旦被查出来,那就是要坐牢的。
之前,他和向国元他们干过一次,将张大蛮种下土地里的桑苗拔出来了。
这件事他一直后怕,幸好,张大蛮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否则,他就该蹲监狱去了。
他提出来是犯法,原本是好意。
谁知,李凤仙恶狠狠地骂道:“你个没用的孬种,你就一辈子缩着头,被张大蛮那个狗杂种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咯!现在人家林少他们给你撑腰,你都没种,真不知当年我是瞎了眼,还是怎么就嫁给你了!”
杨荣华在李凤仙面前是抬不起头来,这个家,归根到底,还是李凤仙当家作主。
其实,杨荣华也是石窠村里出了名的耙耳朵,怕老婆。
李凤仙说话大声一点,他都不敢多说一句。
要是再敢顶嘴,他就是李凤仙手底下的菜了,绝对被打成猪头。
最夸张的是李凤仙有时一把将杨荣华撂倒,将屁股骑在杨荣华头上,一个劲地蹂躏,践踏辱骂。
被李凤仙一瓢冷水泼下来,杨荣华哑口无言,一句话不敢多言。
李凤仙继续和林权、许学锋、马国邦讨论,怎么给张大蛮的桑叶下毒之类。
……
帝都。
即便是90年代的帝都,那也是繁花似锦,川流不息,这座皇城,天子脚下。
是集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于一体的一座城市。
每天络绎不绝的人潮,奔走在大街小巷。
可以说,北、上、广、深已经进入了飞速发展的时期,所以,比之南疆边陲之地的石窠村,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
在国家体育中心,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因为今天是最为盛举的全国武术散打总决赛,现场有来自各种新闻媒体的记者,奔走着进行采访、拍摄新闻报道。
观看这一场全国武术散打总决赛的,多数是一些武术爱好者,也有一些是真正的练家子。
作为武术界的盛事,各级管辖部门都是高度重视。
今天这一场总决赛后,将会角逐出新一届全国武术散打冠军。
也有一些影视界的大佬,纷纷来这儿观看。
对于全国武术散打冠军,影视界也是非常欢迎的。
说不定能够培养出一位新的功夫巨星,像每一届的全国武术散打冠军,进军影视圈,最后都是取得不菲的成绩。
所以,这些影视界的大佬也算是来观战,遴选人才。
在国家体育中心的门口,张贴着醒目的海报,还要一个巨型显示屏,宣传着总决赛的人选。
其中一位来自凌峰县的姑娘苗淼,另一位是北方的彪悍汉子……
第199章 夺冠(2/2,求订阅)
从画面上看,真是美女与野兽的区别。
很多观众都站在这一副大海报下猜测,今年全国武术散打总决赛,真是有看点了。
总决赛竟然是一位姑娘和一位大汉对决,这可是空前的。
“瞧那姑娘,虽然有腱子肉,但和那男的相比,差距太远了吧?”
“什么腱子肉,那是马甲线。你别看那北方大汉,我反而更看好这位姑娘!”
“为什么?”
“嘿嘿,为什么,这还用说么?一看那大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武术散打比赛,不仅是靠体型,还有很多灵活的技巧。”
“那我们好好观战吧,马上要开始了。”
“……”
国家体育中心,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随着几声尖叫声,呐喊声,两位总决赛的选手登台,互相以抱拳方式,算是见面问候。
观众席上,逐渐的停止了鼓噪,变得安静沉寂。
因为马上就要开始对决了,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来临之时,所有人都神经紧绷。
“打起来啦!”
“打起来啦!”
一阵欢呼之后,台上,已经开始对决。
论体型,苗淼在这位彪悍的北方汉子面前,完全就是蚂蚁对大象。
但是一出手,却是惊叹了在场的所有人。
苗淼动作之敏捷,完全出乎人的预料,将那位彪悍的汉子几乎一拳撂倒。
交战进行中,激怒了彪悍的汉子,他使出了各种杀招,什么锁、扣、插、擒拿、形意拳等等招式。
从武功招式上,这位彪悍的汉子的确是学了不少的散打武功路数。
突然,彪悍的汉子一个虎扑之势,泰山压顶撞向苗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暗自替苗淼捏了一把冷汗,这么壮实的大汉重压下去,完全能够将苗淼碾压。
苗淼紧蹙眉宇,眼光划过观众席,却是惊奇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几乎尖叫出来,张大蛮?他……他怎么来了?
若不是正在比赛,她绝对会一下子冲下台去,投入他的怀抱。
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就连那些观众都不明白,她这一笑所指为何?
本来这一场总决赛,命悬一线,稍有差池,那就前功尽弃,必败无疑。
观众都几乎惊叫出来了,眼看那位彪悍大汉就要扑倒苗淼。
谁知,苗淼错开脚步,双掌一推,轻柔地推出一掌,就这么一掌看似毫无气力。
却是一掌将彪悍大汉推翻,重重地摔倒在了台子上。
“哗!”
台下一片哗然,惊呼不已。
“太极?”
“她刚才用的那一招,是太极,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吧?”
“想不到,这么年轻的姑娘,竟然将太极练到如此境界,难怪她可以冲进总决赛!”
“完了,这届全国武术散打冠军,是个娘们,不过,她长得好看!”
“……”
比赛很快结束,苗淼以太极招式,几乎以压倒式,将对方击败。
毫无争议,她成为了新一届全国武术散打冠军,她在台上,双膝一跪,无声地落泪了。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这一切真的实现了。
从小,她都酷爱武学,勤学苦练,直到开始报名参加全国武术散打比赛,一路走到今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台下,坐着她的师父,精武舍的馆主陈逍遥,还有她心仪的男人张大蛮。
可能她今天所有的力量,更多是来自于张大蛮。
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大蛮会真的来看她比赛,这一切太突然了。
对于她来说,又太幸福了。
她把这一切,当成是张大蛮对她爱意的表达。
是她把这一份爱,转化成为战斗的力量,击败对手的力量。
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耀,不仅仅属于她一个人,还有张大蛮。
是张大蛮毫无吝惜的将太极全部传授给她,尽管她的天赋很高,领悟了太极的精要。
稍微喘息了一口气,她避开了所有媒体的采访,直接冲下台去,朝着张大蛮而去。
张大蛮笑着张开双臂相迎,他知道,苗淼这一刻的欣喜,是多么的难忘。
“大蛮!”
苗淼一头扑进了张大蛮的怀抱中,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你怎么来了?”
张大蛮拍了拍苗淼的肩膀,微微一笑,“这可是你全国武术散打比赛总决赛,我是来见证冠军诞生的。”
苗淼热泪盈眶,感动的哭得稀里哗啦,“大蛮!”
“好了、好了,我的冠军,还有很多等着采访你呢!先招呼、招呼……”
苗淼朦胧的泪眼,撅起小嘴,“我不管嘛,我就要你!”
那些新闻媒体,纷纷朝着这一幕拍照,这可是好素材啊!
全国武术散打冠军的私密男朋友?
“苗小姐,请问,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吗?”有好事的记者开始问了。
苗淼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看向张大蛮。
张大蛮对着镜头笑了笑,“各位,我不是她的男朋友,我们是好朋友。”
“那刚才你们……”记者比划了一下。
张大蛮淡定地说:“呃,你说那个拥抱啊,为朋友喝彩!”
他对答如流,丝毫没有那一副刁民嘴脸,这倒是出乎苗淼预料的。
尽管张大蛮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毕竟两世为人,什么阿猫阿狗没见过。
记者又怎么样,不也是人嘛!
张大蛮虽然也不喜欢这种采访之类,简单回答了几句,和苗淼离开了国家体育中心。
出了体育中心大门,站在门外,一位中年男人,慈眉善目,比较和善。
苗淼雀跃地迎上去,叫喊了一声:“师父!”
这中年男人正是精武舍的馆主陈逍遥。
看他一派精神矍铄,有点那种国术宗师的范儿。
“大蛮,快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师父,陈逍遥!”
“师父,他就是我经常跟您提过的张大蛮。”
苗淼兴高采烈地介绍着。
张大蛮仔细打量了几眼陈逍遥,上前与陈逍遥握手,“陈师父,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陈逍遥也是盯着张大蛮,面露惊讶神色,“啧啧啧,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呐,想不到将太极练到如此境界的人,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
“哈哈哈,陈师父见笑了,我这花拳绣腿,难登大雅之堂!”
第200章 讨教(1/2,求订阅)
“哟,小伙子,你这还叫花拳绣腿?太谦虚了,依我看,你都堪称一代太极宗师了。”陈逍遥这位算得上武学大师的人,对张大蛮都是钦佩之极。
像陈逍遥,身为苗淼的授业恩师,苗淼在全国武术散打比赛中夺冠,意味着陈逍遥的名声也会扩大。
即使苗淼的太极并非陈逍遥所授,但毕竟苗淼师从陈逍遥。
说起陈逍遥,他的确是一位武学痴迷者,在凌峰县,这么一个落后的县城,创办精武舍,耕耘这么多年,传授了不少的弟子。
但最为得意的门徒,自然就是苗淼了。
像其他几位谭焱、罗森、李鑫、高垚这四位,纯粹就是给陈逍遥丢尽了脸。
这几个败类,学了一点三脚猫功夫,不学好也就算了,还干起违反乱纪的事。
为这事,陈逍遥气得真是恨不得将这几个劣徒打断他们的狗腿。
不过,总算是苗淼参加全国武术散打比赛以来,一路高歌猛进,还进入了总决赛,夺了冠军。
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当然这一切,陈逍遥也知晓,主要归功于张大蛮,将一手太极传给了苗淼。
本质上讲,张大蛮已经算是苗淼的师父,但是,陈逍遥也看得出来,她和张大蛮的关系,并不是一般朋友关系,也不是仅仅有传授太极的关系。
更像是情侣关系,只是张大蛮好像也并没有完全将心思花在苗淼身上。
凭着陈逍遥这只老狐狸的眼光,这一点他还是能够洞悉的。
“陈师父,您这就太抬举我了,不敢当、不敢当啊!”张大蛮心知,自己的太极算得上悟出了一定境界,但要说成为一代太极宗师,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勉强凑合,对付一些阿猫阿狗,那还是不在话下。
这一届全国武术散打比赛,最后决赛的那一位北方彪悍大汉,武功招式也是很不俗,而且学的长拳、套路都比较宽泛、广博,只可惜,最后败在了苗淼的太极下。
“苗小姐,我想请问一下,你的太极,师承何处?”
三人正在寒暄之时,一位身材魁梧彪悍的大汉走了出来,三人举目望去,正是那位与苗淼总决赛的那位北方彪悍大汉。
他径直走上前来,很谦和地问苗淼。
苗淼嘻嘻一笑,叫了一声:“郭壮,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呢,都是我的师父,陈逍遥、张大蛮。”
张大蛮记得这个人的名字,郭壮,人如其名,长得的确是三大五粗,很是壮实。
郭壮打量了几眼陈逍遥、张大蛮,连忙鞠躬,“二位大师在上,请受郭壮一拜。”
“哎,郭壮,你这是干什么呢?不必客气。”陈逍遥应道。
张大蛮并没有吱声,他也不知道这位郭壮的真实目的,是想干什么,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简单地点了点头,示意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二位大师,我想拜你们为师啊,我要学太极!”郭壮诚恳地说。
陈逍遥目光看向张大蛮,“学太极,你找他吧!”
郭壮瞅了几眼张大蛮,有点不敢相信,相比之下,陈逍遥更有一代宗师的范儿,至于张大蛮,虽然人不丑,但看他有点一副刁民嘴脸的样子,他不相信这么一个人会太极。
“这么说,苗小姐的太极,是你教的?”
张大蛮淡然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你真的会太极?”郭壮还是将信将疑,苗淼站在一旁笑而不语,见郭壮有点瞧不上张大蛮的劲,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盈盈一笑,“郭壮,不如这样,你要不和大蛮打一场,如何?”
郭壮打心眼里,实在瞧不上张大蛮,长得又不是很结实,他会太极?一定是骗我的。
在他看来,真正的高手是这位陈逍遥,至于张大蛮嘛,可能就是苗淼的一个跟班,或者同门师兄弟吧!
“我自问走南闯北,遍访名师,学习武艺,今日败在苗小姐的太极之下,心服口服。只不过,我是诚意想要学太极……”
“你的性格不适合学太极!”张大蛮直接打断了郭壮的话。
郭壮心里不爽,瞪着张大蛮,“你凭什么这样说?”
“习武之人,切忌心浮气躁,你这样学的武功路数是多,但学艺不精,就算你遍访天下名家,学到的也只是皮毛,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张大蛮心里已经有了算计,这个郭壮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不妨趁此机会,小小教训他一下。
这句话还真把郭壮惹毛了,他拳头握得“嘎吱”响,“你敢轻视我?敢说我学艺不精?你是想吃拳头吧!”
张大蛮听了这话,他就心里炸毛了,但是脸上却是平静如水,轻蔑地瞟了郭壮一眼,“你确定?”
苗淼并没有阻止,她也想看看,张大蛮的太极修为到底如何,虽然她跟着张大蛮学太极,但是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张大蛮以太极对付别人。
而陈逍遥也是想看看,能够将苗淼调教出这样水准太极的人,是怎样一个人,尤其是对太极,他可是苦苦寻了很多年。
虽然在街上,公园里,到处都能见到耍太极的大爷,但是,那并不是正宗的国术太极。
所以,他们两个人,任由郭壮找茬,等待张大蛮爆发。
郭壮小暴脾气一上来,踏出一步,摆出了阵势,略微拱手,“请!”
张大蛮伸了伸懒腰,不屑地说:“省省力气吧,别自讨没趣。”
“你敢轻蔑我?”郭壮不由得冒火。
一说完,抡起拳头,一拳打向张大蛮。
张大蛮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看郭壮一拳打到面门,他侧头躲开,身下错开一步,摆开太极的野马分鬃,劲力到,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砰!”
郭壮一个狗啃屎,直接扑倒在了地上,连忙双手一撑,从地上接连用扫堂腿,狂扫向张大蛮。
张大蛮向后退出几步,皱了皱眉,瞧准时机,飞起一脚,踢在了郭壮的胸口。
郭壮贴着地面,被他提出了五米远,他还是不服气,心想,不可能的,自己怎么着也是练了这么多功夫,怎么会连他一招也接不住呢!
想到这里,他鲤鱼打挺站起来,双拳狂打,打向张大蛮。
第201章 收徒(2/2,求订阅)
张大蛮根本无视郭壮的存在,他算是知道,这个郭壮为什么会败在苗淼手里的,与他猜测的果然不差。
郭壮虽然学了不少的武功路数,但是根基不扎实,加上只注重招式,并没有深厚的基本功,就算再花哨的招式,也是无济于事。
说白了,郭壮只不过是有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论实战,根本不算什么。
他这一扑来,张大蛮将太极摆开,一拳一掌打在了郭壮的胸口,郭壮向后退了几步,踉跄着,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他憋红了脸,想要再站起来,挣扎了几下,却根本站不起来。
没想到,张大蛮这一拳一掌,看似轻柔,却是没有想到力道如此之重,郭壮不得不服,他这个人虽然狂妄了一点,但他心里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即使被张大蛮打了,他也是认输了。
好不容易站起来,红着脸,“我输了!”
苗淼看得目瞪口呆,瞪圆了眼珠子,这张大蛮的太极修炼,还真是高深。
对付郭壮这样的对手,几乎只是一招将他撂倒。
不管怎么说,郭壮能从众多练武之人当中,脱颖而出,一路参加全国武术散打比赛,进入总决赛,倒也不容易。
可见,他武功是有些底子的。
陈逍遥也是惊呆了,这位年纪轻轻,却能将太极演绎到这样的境界,着实令他佩服。
即使,他与张大蛮交手,也未必有多少胜算,由此,他对这位年轻人也是刮目相看。
“郭壮,的确,你学了不少名家的拳术,诸如形意拳,想什么长拳、套路,你都有学了。不过,你知道你输在哪吗?”
苗淼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大蛮,他这个时候好帅啊,俨然就是一副一代宗师的架势。
郭壮脸上露出惭愧而尴尬的神色,“请赐教!”
“习武者,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痴迷于武学,是好事,但你只注重招式,根基不扎实,是难以将武学发挥至极致。”
“不错,张小兄弟所言极是,郭壮,你只要肯沉下心,将你的根基练扎实,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比较大的突破。”
陈逍遥也是从旁说道。
郭壮点了点头,“多谢二位大师指导!不过,张大师,我能跟着你学太极吗?”
张大蛮哈哈哈一笑,“你搞错了,我并非什么大师,我呀,只不过是南疆边陲乡村里的一位种地的农民,我哪会教什么太极哟!”
谁知,郭壮“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张大蛮蒙圈了,我勒个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一套拜师?
是不是我不答应,你还不肯起来呢?
不过,既然郭壮是诚心学武,他也没有必要侮辱他,只好叹息一声:“郭壮,你这是干什么,我真的是种地的农民,又不开馆收徒,使不得、使不得啊!”
“张小兄弟,依我看呐,难得郭壮一片诚意,你就不妨答应了吧,毕竟都是武学爱好者。”陈逍遥也是从旁附和。
苗淼呵呵笑了,“对啊,大蛮,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全国武术散打亚军呀,收了他,带回去调教一下,让他再去争夺下一届冠军。”
“不是吧,苗淼,就连你都取笑我,我一介刁民,哪里会教什么武术呢。”张大蛮笑呵呵地说。
郭壮还真有点不答应,长跪不起的劲,“师父,请传授我太极吧!”
张大蛮执拗不过,一摆手,“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叫什么事嘛,你先起来吧。”
想了想,作为一位堂堂七尺男儿,尤其是现代社会,郭壮能够拉下面子,给人磕头拜师,可见他是求武的决心。
郭壮一听张大蛮这么说,也只好站起身,“师父,你真是南疆边陲之地乡村里的?”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对啊,我真的就是一个种地农民!”
“那刚好,我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可以游历大江南北,我一直想去最南方看看的,不如你就带上我,哪怕你种地,我也可以帮你忙,只要你肯教我太极……”
握了好大一棵草。
这郭壮真是武痴啊,这都想得出来。
张大蛮转念一想,也好,刚好也需要一个劳动力,这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似乎也不是免费的了,还得教他太极。
“好吧!”
张大蛮算是答应了。
苗淼高兴地“耶”了一声,“郭壮,以后跟着我学,我教你太极。”
陈逍遥摇了摇头,“你这丫头,人家是张小兄弟的徒弟。你瞎凑什么热闹?”
“不嘛,我觉得郭壮好好玩,虽然这次,他做不成冠军,下次他还是很有机会的。”
张大蛮笑而不语。
“大蛮,我饿了,走吧,我们去吃好吃的!”苗淼雀跃地靠近张大蛮,手自然地挽着张大蛮的手臂,像一只树懒一样挂在张大蛮的肩头。
她已经把张大蛮当成了男朋友了,也不在意别人什么眼光。
反倒是张大蛮显得有点不自在。
“对了,大蛮,你不是说来不了的么?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的。”苗淼手挽着张大蛮,一边走一边问。
张大蛮微微一笑,“你想啊,全国武术散打总决赛,我当然要来给你撑场面了。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对我真真……真的好!”苗淼说着说着,头就靠在了张大蛮的肩头。
“哈哈哈,你是大小姐,我是一个讨人厌的小刁民,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张大蛮笑着说。
苗淼撅起小嘴,“谁让你这样说的,以后不许这样说,你人这么好,哪刁民了。”
陈逍遥、郭壮在身后看着张大蛮、苗淼两人,完全就是一对小情侣,打情骂俏,多么的恩爱甜蜜呢。
“大蛮,在帝都,你想想,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玩的,你尽管说,我们就去。”苗淼毕竟是富家姑娘,她也知道张大蛮经济状况并不宽裕,“还有啊,你来回的机票,我都给报销。”
“你呀,还要你报销什么,不用了!”
“那不行,你也知道的,我拿下了全国武术散打冠军,是有一大笔奖金的,嘿嘿……”
第202章 纸包不住火的谎言(1/2,求订阅)
石窠村,张大蛮家。
王铁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蚕室里里外外踱步,看着蚕室内,那些已经快要结茧的蚕,几乎全部泛白,病恹恹的,丢那些桑叶吃了一点零星,压根都不吃了。
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急得额头上汗珠豆粒大小,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他来回踱步,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张大蛮这一次远行,去了帝都,为苗淼加油助威,临行前,他专门找了王铁牛,帮照看几天蚕。
王铁牛一口应承下来,本来他自个儿养蚕也不多,也就是帮着采摘桑叶,按时喂食。
刚开始前两天,都还好好的。
可是从昨天开始,不知怎么回事,这些蚕开始出现了“病变”,吃食桑叶之后,变得泛白起来。
今天再放桑叶吃食,根本就不吃了。
眼看情况比较紧急,他叫了方喜梅以及秦琳,一起来来张大蛮家。
下午放学之后,方喜梅刚脚步进了张大蛮家,秦琳也就紧跟进了屋。
一进门,秦琳、方喜梅见王铁牛一筹莫展的,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铁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铁牛像梦游一样,呓语般幽幽地说:“完了,全都完蛋了,大蛮回来,还不得杀了我。他交代我做这么一点事,都没办好。”
秦琳、方喜梅同时愣住了,方喜梅上前一步,手抓着王铁牛的手臂,“哎,铁牛,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糊涂话呢?”
王铁牛绝望的眼神里,“大蛮叫我帮喂几天蚕,可是,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蚕好像开始变了,估计是病了。”
“病了?”
秦琳、方喜梅对养蚕还是比较外行,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王铁牛跟着张大蛮这么长时间,或多或少,也听张大蛮说过,蚕也会生病。
“嗯,大蛮说过,蚕生病会不吃桑叶,但是,我也不知道,蚕宝宝到底生了什么病,真是愁死个人了。”
“那怎么办?现在大蛮哥也不在家,整个石窠村,也就你会养蚕技术!”方喜梅着急地说。
秦琳虽然也着急,但是她还是犹豫了一下,问王铁牛,“铁牛,你老实告诉我,大蛮到底去哪里了?”
“啊?大蛮,他……他说去县城……”王铁牛眨巴着眼睛,游离的眼神,不敢看秦琳。
这可是张大蛮出门前,特别交代的,不管谁问起,他去哪里了,一律回答,去县城了。
包括秦琳问起,都说去县城。
“铁牛,你撒谎!”秦琳精明得很,立即说穿了王铁牛,“是大蛮教你说的吧?”
“啊?我……我没撒谎!”王铁牛愣住了。
方喜梅瞪着王铁牛,“嘿,我说,你这愣头青,好的不学,倒是学起撒谎了,快说,对琳妹子说实话!”
“喜梅,我……我不能说!”王铁牛在关键时候,还是挺仗义,挺义气的。
方喜梅更是有些生气了,“铁牛,你是不是找打啊,再不说实话,我不理你了,你自己和猪结婚去!”
她嘟哝着嘴,将头扭到一边。
王铁牛只好憋屈地说:“好好,就算被大蛮打一顿,我也不能对你撒谎。”
“琳妹子,我说了,你可不能生大蛮的气啊,他也是为了朋友义气。”王铁牛有些无奈地说。
秦琳微微一笑,“好,好端端的,我生什么气,你说吧!”
“大蛮,他……他不是去县城,是去……是去一个叫帝都的城市……”
“帝都?”
方喜梅、秦琳都傻眼了,“他去帝都做什么?”
“对啊,大蛮哥去帝都做什么呢?这么远!”
“嗯,我听说,好像是苗淼,参加了什么全国武术散打比赛,进入了总决赛,他去给苗淼加油!”
秦琳脸沉下来,心一阵酸溜溜的。
方喜梅还是比较懂女孩子的心思,连忙笑着说:“琳妹子,你别往心里去啊,那个,我相信大蛮哥的为人,他只是单纯为了朋友!”
她一边说着,一边瞪着王铁牛,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王铁牛有口莫辩,很无辜的眼神,很委屈的表情。
秦琳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喜梅,你不用劝我,我了解大蛮的为人。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解决蚕宝宝生病的事吧!”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心里像是打翻的五味瓶,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这个凌峰县的苗淼,到底给张大蛮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她的确是了解张大蛮的为人,之前的香港歌星蔡依依,现在又来一个苗淼。
到底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算什么?路人甲、路人乙么?
作为女人,她怎能忍受,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一个什么比赛,不顾长途跋涉,从石窠村这个地方,去到帝都。
这可不是隔几座山,走几步路的事。
在最南疆的边陲乡村,去到几乎最北边的帝都。
张大蛮啊张大蛮,你可真是对得起我,枉我对你一片痴情。
你为何这般花心大萝卜呢?
之前,村里关于他和蔡依依,那可以说是满村风雨。
这件事,秦琳也就算了,毕竟蔡依依不远万里,从香港来到这个地方,捐款兴建学校。
她不顾那些流言蜚语,选择相信张大蛮。
可是,这一次,这位苗淼,她来了石窠村,少说也住了差不多一个月。
天天和张大蛮黏在一起,这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呢。
所以,秦琳在心里开始翻腾了,是不是该重新认识她和张大蛮之间的关系,重新界定一下,在他的心目中,到底算什么位置。
包括秦岚催他上门去提亲,尽快把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办了。
可是,张大蛮以目前事业刚起步,还没有稳定下来,暂时先压一压。
而他所谓压一压,就是让他去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
哪怕是去了帝都,连家里的蚕都可以不管不顾,去为苗淼加油助威。
秦琳心里乱作一团吗,她也不知道,当张大蛮回来之后,她该如何面对他?
难道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对他欢笑?
第203章 惹了一身骚(2/2,求订阅)
“铁牛,大蛮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本来秦琳将话题转移到了蚕生病上,但她凌乱的心扉,又是忍不住问了一下王铁牛。
“应该是这两天回回来了!大蛮说,不去看着苗淼打比赛有些……”
王铁牛还想说下去,方喜梅比较善于察言观色,连忙拽着他,阻止了他。
“琳妹子,你别胡思乱想了,大蛮哥这两天不就快回来了嘛,到时你亲口问他!”
王铁牛也是个愣头青,不过,方喜梅在他旁边,及时阻止他,免得他乱说错话。
秦琳一脸茫然若失,虽然脸上挤出笑容,但是方喜梅能够感受得到,她是有多么的伤心。
“大蛮哥也真是的,出去都不告诉琳妹子你一声!”
她故意责怪了张大蛮。
秦琳笑了笑,“没什么,我真的没什么,喜梅、铁牛,对于蚕宝宝病,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越是装作毫不在意,实际上,越是心里难受。
感情的世界,总是如此。
秦琳又一次选择了转移话题,方喜梅、王铁牛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附和着她,“要是大蛮哥在家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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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状态不好,明天修改……
镇领导一行刚一到办公室门口,秦琳笑脸相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视察,有何不足之处,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五上下,板寸头,国字脸,络腮胡,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他打量了几眼秦琳,转而问村长秦振华,“老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秦校长?你的千金啊?”
秦振华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镇长,是啊,她就是小女秦琳。”
“哎呀呀,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想不到秦校长这么年轻。”中年男子伸手与秦琳握手,“秦校长,您好!我是方建军。”
秦振华连忙从旁补充道:“琳丫头,他是我们方镇长。”
秦琳自然听说过镇长之名,微微一笑,“方镇长,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瞧瞧,不但年轻,还很谦虚,不错、不错嘛!”方建军哈哈笑着夸赞道,“秦校长,您呢,不必谦虚,我们此行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是专门来向您取经的。”
向我取经?秦琳一个大写的懵逼,不是领导视察,然后,做一番思想政治工作?
“镇长,您这话说得让我受宠若惊啊,我不过一介教书匠,在这偏僻的山旮旯里,能有什么经呢,还望镇长您多多赐教才是!”
秦琳对这些官场上的套话,也是听过不少,也就附和着道。
“哈哈哈,秦校长,可能您还不知道,有一位香港的大歌星,专程给镇长办公室写了信件,夸赞您的才华,并且她决定捐赠三十万,建一条村级公路,直通石窠村,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方建军笑着说道。
秦琳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建军,又看向其余的几位随行领导以及村长秦振华,众人纷纷点头,对秦琳是一种崇拜尊敬的态度。
“香港的大歌星?镇长,您是说蔡依依?”在香港的歌星,除了蔡依依,秦琳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是啊,蔡小姐说,你在石窠村做教师,实在是辱没了你的才华,我和其他几位领导商量,想把你调到镇上,不知你个人的意愿……”
不等镇长方建军说完,秦琳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镇长,承蒙错爱,我呢,还是喜欢教书育人,而且,目前一两年,我还是想继续担任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
方建军尴尬一笑,随即坦然说道:“无妨,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各位领导,快请进办公室里坐!”秦琳忙将方建军一行引入教师办公室就坐。
刚一坐定,方建军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学环境,着实太简陋了,实在辛苦诸位老师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庆幸蔡小姐给咱们学校赞助,盖建了新的教学楼。”
“是啊,多亏蔡小姐的捐赠。”秦振华也是附和道。
方建军依次给秦琳介绍了一下,“秦校长,这几位呢,都是镇领导班子,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镇交通局长夏祥和。”
秦琳一一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几位局长也是对秦琳表示了敬佩。
其实,此时秦琳满脑子里,全是蔡依依,看来,之前送她的十一首歌,她回到香港发行个人专辑后,一定是获得了成功。
只要这些歌传颂,成为经典,对蔡依依在歌坛上来说,必定会奠定不可撼动的基础,从此她的歌坛前程,将是开挂一样。
“秦校长,冒昧问一个私密的问题,你与蔡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是以前的故交,是大学的同学?”方建军忍不住打听起关于蔡依依的事儿。
秦琳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我与蔡小姐之前也是素昧谋面,只是,想着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学环境过于艰难,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发到新闻媒体、电台电视等等,向社会求赞助。后来,蔡小姐突然来了石窠村,说是看到了文章,决定给我们学校捐赠盖建教学楼。”
方建军以及其余几位局长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贤良你们几位,听听,这就是办法,遇到困难,迎难而上。而不是一味埋怨牢骚,只要肯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秦校长,像你这么一位大学本科毕业,来石窠村这么偏远的地区教书,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问。
秦琳心里真叫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如果不是该死的重生,我会回到这儿?你们是真不知道,别人童年是幸福的快乐时光,而我是噩梦,一个萦绕了几十年的噩梦,石窠村就是我噩梦的地方,我能有什么原因?
“郭局长,要说什么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个人觉得,作为教育工作者,得有些家国情怀……”
“啪啪啪!”
第204章 揪出来是谁,我要他陪葬(1/2,求订阅)
蚕室之中,一地的蚕,全部泛白,全部死了!
惨烈的场面,即使张大蛮两世为人,经历了多少风波,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
他手都在颤抖,嘴唇在哆嗦,缓缓地挪动脚步。
这可是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啊,马上就要结茧吐丝了,眼看又是几万块钱的蚕茧。
就这样全部没了!
张大蛮攥紧拳头,一拳打在墙壁上,阴沉的脸,脸上爬上了杀气。
“大蛮,我……都是我没用,你打我吧!”
王铁牛站在一边,无比的愧疚与自责,捶胸顿足。
方喜梅沉默不语。
张大蛮怎么会打了王铁牛了,本来他这次去帝都,将这件事托付给王铁牛,正因为相信王铁牛的为人。
并且这么长一段时间,王铁牛对于养蚕的技术基本都已经学会。
所以,他才敢将这件事托付于他!
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说是蚕病发生,这说不通。
前期无论是消毒,还是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充足。
况且,在石窠村,以目前的环境,不存在任何的污染源。
几乎可以说排除了蚕病的可能,那蚕怎么会死?
“铁牛,别自责了,我不怪你,你告诉我,蚕是什么时候发现出问题的?”张大蛮虽然很窝火,但是冷静思考了片刻便问王铁牛。
这种时候,发火无济于事,只有冷静镇定,找到症结,才能解决。
王铁牛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张大蛮会发飙痛骂他一顿,没想到,张大蛮丝毫没有怪责的意思。
他心存愧疚,连忙答道:“从昨天开始,我发现投桑叶,蚕宝宝吃了之后,就有些不对劲。直到今天,几乎就这样全部出问题了。”
张大蛮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劲,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每一道程序,都是按照你教我的,进出蚕室消毒,将桑叶也是完全冷却之后再投食……”
王铁牛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步骤,每一道程序,都没有偏差啊。
“大蛮哥,我想了想,也说不通,如果是铁牛养蚕技术问题,那为什么他自家的,一定都没问题呢?”
方喜梅这句话,可以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大蛮瞪大了眼睛,“喜梅,你说什么?也就是,蚕病只有我家的出现,铁牛这一批蚕并没有什么问题,对吗?”
方喜梅不知何故,使劲点头,“对啊!”
王铁牛也是瞪圆了眼睛,“是哦,喜梅这么一说,真是的,我一样的操作,怎么到了大蛮这里就出现问题了呢……”
“说不通,说不通啊!”
张大蛮琢磨起来,他走近蚕室,蹲下,从地上捡起蚕的尸体,找了一截桑叶梗,戳了戳死去的蚕的尸体。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题,然后转向王铁牛,“铁牛,你采摘的桑叶,还有剩余的吗?”
王铁牛点了点头,“还有,我看蚕宝宝都不吃,还有一些剩余在背篓里。”
方喜梅将旁边背篓拖过来,张大蛮从背篓里抓起一把桑叶,放在鼻子边嗅闻了一下,又用手指捻动着桑叶,神色骤变。
“大蛮,怎么了?”
“是啊,大蛮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方喜梅也是问道。
张大蛮微皱起眉,“干他娘的,我就说不对劲,有人对我家的桑叶动了手脚,下了毒!”
“毒?”
王铁牛、方喜梅目瞪口呆,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铁牛,你仔细闻闻桑叶!”
王铁牛依言,抓起一把桑叶,放在鼻子边仔细嗅闻了起来。
方喜梅亦是一样。
“一股农药味?”
王铁牛、方喜梅都是傻眼了。
“对,别看这淡淡的农药味,几乎让人闻不出来,但是对蚕宝宝却是致命的。”
“谁会这么干?”王铁牛气愤了,“去他娘的,这也太阴毒了吧!”
张大蛮找到了原因,算是冷静了下来,“不足为奇,在石窠村,眼红我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既然没办法对付我,那就断了我的财路。”
“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张大蛮咬牙切齿地说,“让我揪出来是谁干的,我要让他去给这些蚕宝宝陪葬!”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怎么知道是谁干的?”方喜梅沉声道。
张大蛮胸有成竹地说:“这是有人第二次从桑叶,对我下手,我一定要让这只狐狸露出尾巴,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事情已经发生,先把这些蚕处理掉,千万不要小觑了这些蚕宝宝的尸体,一定要焚烧掩埋掉,否则,一旦空气受到污染,往后我们再养蚕,很容易遇到病变。”
“然后,铁牛,你继续帮我做一件事……”
王铁牛问道:“什么事?”
“现在我敢肯定,我家地里的桑叶已经全部受到了农药污染,一时半会,农药不能清掉,养蚕是不可能了。”
“所以,我要你帮我,继续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去采摘桑叶。”
王铁牛、方喜梅疑惑不解,“继续采摘桑叶干什么?”
“这些受农药污染的桑叶也只是部分,相当于将一部分桑叶摘掉,等下了雨,桑叶继续生长之后,那些新长出来的桑叶就没事了。”
张大蛮解释道,“不过,要假装继续采摘桑叶,像是我的蚕并没有受到影响,引幕后黑手出现。”
王铁牛的智商要真想明白,也有点困难。
反正张大蛮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这一点还是能做到的。
“另外,你们要装作我还没有回来,谁也不能告诉,说我回来了。”
王铁牛、方喜梅点头“嗯”了一声答应。
一切准备就绪,张大蛮开始收拾这些死去的蚕尸体,清理蚕室,清洗干净所有的蚕室。
王铁牛心中愧疚,也是留下来帮忙,方喜梅也没有什么事,也是帮忙处理。
这一次,算是对张大蛮最沉重的打击,妈的,损失几万了呐!
这个天杀的狗杂碎,千万不要被老子逮着,否则,一定剥他一层皮。
到底会是谁呢?
他左想右想,寻常的村民,应该还不至于嫉妒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最大的可能,一个是杨荣华,另一个是新上任的村支书田华雄,这两个都是结有梁子的。
第205章 福祸相依(2/2,求订阅)
与杨荣华的梁子,算是张大蛮结的最久远了。
尤其还有他那个骚娘们老婆李凤仙,这老娘们可不是上善茬,一肚子的坏水,都在想着怎么整张大蛮。
这口恶气要是不出,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
至于田华雄,虽然是张大蛮将他的同胞兄弟田良拉下马的。
但也是田良犯了罪,制裁他的是法律。
若是作为村支书的田华雄,还有一丁点觉悟的话,他也没什么怪责张大蛮的。
只可惜,要田华雄这种土包子有觉悟,简直比登天还难。
上次张大蛮为了田华雄掌掴秦琳,去了田华雄家,将他与前村支书向国元的老婆何秀珍那些丑事撞见,还将他俩捆绑在村委,向所有村民示众。
这样的侮辱,对田华雄来说,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从这样分析来看,不管是杨荣华,还是田华雄,都有可能,他俩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还有可能的,那就是上次去帝都之前,那位来自凌峰县的富二代林权。
他踏足石窠村租赁土地,被苗淼阻止了,他一定也是怀恨在心。
以他这样的富二代,要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王铁牛说过,林权和许学锋、马国邦这帮孙子,是同学。
在那次抓住的打手逼迫之下,也说出来了,幕后主谋,是许学锋和马国邦。
这两个人渣,他们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样想来想去,这些人都是怀疑的范围。
到底是谁?却又模糊了!
第二天,王铁牛按照张大蛮的吩咐,继续下桑苗地采摘桑叶,装作若无其事。
即便张大蛮家里的蚕全部死光,别人也还不知道。
至于张大蛮已经回来,也没有知道!
张大蛮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静静地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计划?
本来这一次,去了帝都,苗淼夺下全国武术散打冠军,有五十万奖金。
以苗淼的性格,她说要不将所有的奖金,给张大蛮作为种桑养蚕的投资启动资金。
张大蛮拒绝了!
最后执拗不过,苗淼以20万作为股东,投资在张大蛮的种桑养蚕项目上。
张大蛮只好接受,现在相当于手里有20多万,有了这么多资金,想要在石窠村开展一项农业,还是绰绰有余的。
“砰砰!”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张大蛮缓过神来,谁啊!
他起身,走去开门。
“嘎吱!”
门打开了,却是秦岚!
“岚岚,你怎么来了?”张大蛮笑脸相迎。
秦岚朝着屋里左顾右看了几眼,“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么?”
张大蛮摊开手,把门最大程度打开,“什么跟什么呀,你自己看!”
“那你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干什么?”秦岚走进了屋里,一边走一边又说,“哎,张大蛮,你到底怎么惹了琳丫头了?昨晚她回去,气鼓鼓的,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也不说!”
“我估摸着,只有你能惹她生气,所以,就过来看!”
张大蛮“呃”了一声,“没……没什么啦,我哪敢惹她生气呢!”
“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们家琳丫头好欺负,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姐姐,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家琳丫头,保证敲烂你这个吃饭的沙罐罐!”
张大蛮也没有多少心情和秦岚斗嘴,只好“嗯嗯……哦哦”几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秦岚看出了张大蛮的不对劲,“说说看,到底怎么了?你和琳丫头没吵架吧?”
“没,可能有些误会,但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
“我听说,你家的蚕病了,现在情况怎么样?”秦岚也没有继续纠结张大蛮和秦琳的事,而是转移了话题。
“死了!”
“死了?什么意思?”秦岚震惊不小,惊讶的表情,盯着张大蛮。
“全死了!”张大蛮叹息道,“被人下毒,在桑叶上下了农药,所以,蚕吃了桑叶之后,全死了。”
秦岚眼睛睁大杯口那么大,“怎么会这样啊?谁会这么歹毒?”
张大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就不把自己关在家里了。”
“这下岂不是损失很大!”
“是啊,好几万呢!”张大蛮苦笑了一下。
“好几……”秦岚无语了,“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缺心眼,干出这么龌龊的事呢?”
“可能我树敌太多了,这些人巴不得我过得不好呢,落井下石,是他们最擅长的!”
秦岚感叹不已,停顿了一会儿,“有件事,不知琳丫头和你说了没?”
“什么事?”
“就是你想用我们家村委旁边那块地,我那不开窍的老爸答应了。”秦岚有些责怪村长秦振华的口吻。
“啊?村长答应了?琳琳也没告诉我!”
秦岚微微一笑,“你是不知道,是琳丫头找老爸谈妥的,老爸当时那个劲呀,一口应承,说算是给琳丫头做嫁妆的。”
张大蛮心里总算是舒畅一点,看来,秦琳还是非常关系在意自己的。
虽然她并不是很擅长表达,有些少女的矜持,但是她从内心深处,是关心张大蛮的。
在村长家,张大蛮比较清楚,要是村长秦振华那个老顽固认定的事,想要他改变,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次,还真是秦琳帮了她大忙。
解决了扩张的场地问题,相当于是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刚好,苗淼作为投资的20万资金,作为建造场地费用,真是太好了。
看来,古话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被人暗算,损失了一批蚕茧,但是,既得到了苗淼的20万资金,又得到了村长秦振华愿意给这块土地用于场地扩建。
张大蛮暗自窃喜,遭人暗算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心情舒坦了很多。
不过,谁暗算他的,他还是要揪出来,让这个孙子长长记性,否则,还以为他张大蛮好欺负。
“哎,现在知道,我们家琳丫头对你多好了吧?你还不好好珍惜她,想什么呢!”
张大蛮连忙点头,“是是是,我当然会好好对琳琳的,你放心把琳琳的幸福交给我吧!”
第206章 发展大计
这倒是出乎秦琳预料,与杨耀宗的谈话很顺利,效果也不错。
如果杨耀宗真要破罐子破摔,那才是让秦琳头疼的。
“耀宗,老师呢,希望你从今往后,做一个好学生,你能做到吗?”
杨耀宗眨巴着眼睛,虽然很艰难,但他还是回答了,“能!”
秦琳心中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轻轻拍了拍杨耀宗的脑袋,“这就对了嘛,回去上课吧。”
相比于教导出成绩优异的学生,能够将杨耀宗这样的学生引导走出歧途,那种成就感更让秦琳满足。
现如今的她,不仅仅是三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而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着眼点也不再是一个班级,而是一个学校。
看着杨耀宗走回教室,他长舒了一口气,缓步走回教师办公室。
刚一进教师办公室,马国邦迎上前来,“秦校长,一会有镇上领导来学校视察,让你做好接待工作。”
“镇领导来视察?”秦琳走马上任之后,就有镇上领导莅临视察,她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来看看她这位年轻人,对校长这个职位吃不吃得消。
半个小时左右,村长秦振华,带着一行四名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镇领导,走进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尽管秦琳向来不太喜欢和这些领导班子打交道,但是,身为校长,又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去迎接这些镇上的领导。
镇领导一行刚一到办公室门口,秦琳笑脸相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视察,有何不足之处,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五上下,板寸头,国字脸,络腮胡,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他打量了几眼秦琳,转而问村长秦振华,“老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秦校长?你的千金啊?”
秦振华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镇长,是啊,她就是小女秦琳。”
“哎呀呀,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想不到秦校长这么年轻。”中年男子伸手与秦琳握手,“秦校长,您好!我是方建军。”
秦振华连忙从旁补充道:“琳丫头,他是我们方镇长。”
秦琳自然听说过镇长之名,微微一笑,“方镇长,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瞧瞧,不但年轻,还很谦虚,不错、不错嘛!”方建军哈哈笑着夸赞道,“秦校长,您呢,不必谦虚,我们此行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是专门来向您取经的。”
向我取经?秦琳一个大写的懵逼,不是领导视察,然后,做一番思想政治工作?
“镇长,您这话说得让我受宠若惊啊,我不过一介教书匠,在这偏僻的山旮旯里,能有什么经呢,还望镇长您多多赐教才是!”
秦琳对这些官场上的套话,也是听过不少,也就附和着道。
“哈哈哈,秦校长,可能您还不知道,有一位香港的大歌星,专程给镇长办公室写了信件,夸赞您的才华,并且她决定捐赠三十万,建一条村级公路,直通石窠村,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方建军笑着说道。
秦琳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建军,又看向其余的几位随行领导以及村长秦振华,众人纷纷点头,对秦琳是一种崇拜尊敬的态度。
“香港的大歌星?镇长,您是说蔡依依?”在香港的歌星,除了蔡依依,秦琳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是啊,蔡小姐说,你在石窠村做教师,实在是辱没了你的才华,我和其他几位领导商量,想把你调到镇上,不知你个人的意愿……”
不等镇长方建军说完,秦琳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镇长,承蒙错爱,我呢,还是喜欢教书育人,而且,目前一两年,我还是想继续担任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
方建军尴尬一笑,随即坦然说道:“无妨,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各位领导,快请进办公室里坐!”秦琳忙将方建军一行引入教师办公室就坐。
刚一坐定,方建军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学环境,着实太简陋了,实在辛苦诸位老师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庆幸蔡小姐给咱们学校赞助,盖建了新的教学楼。”
“是啊,多亏蔡小姐的捐赠。”秦振华也是附和道。
方建军依次给秦琳介绍了一下,“秦校长,这几位呢,都是镇领导班子,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镇交通局长夏祥和。”
秦琳一一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几位局长也是对秦琳表示了敬佩。
其实,此时秦琳满脑子里,全是蔡依依,看来,之前送她的十一首歌,她回到香港发行个人专辑后,一定是获得了成功。
只要这些歌传颂,成为经典,对蔡依依在歌坛上来说,必定会奠定不可撼动的基础,从此她的歌坛前程,将是开挂一样。
“秦校长,冒昧问一个私密的问题,你与蔡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是以前的故交,是大学的同学?”方建军忍不住打听起关于蔡依依的事儿。
秦琳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我与蔡小姐之前也是素昧谋面,只是,想着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学环境过于艰难,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发到新闻媒体、电台电视等等,向社会求赞助。后来,蔡小姐突然来了石窠村,说是看到了文章,决定给我们学校捐赠盖建教学楼。”
方建军以及其余几位局长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贤良你们几位,听听,这就是办法,遇到困难,迎难而上。而不是一味埋怨牢骚,只要肯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秦校长,像你这么一位大学本科毕业,来石窠村这么偏远的地区教书,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问。
秦琳心里真叫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如果不是该死的重生,我会回到这儿?你们是真不知道,别人童年是幸福的快乐时光,而我是噩梦,一个萦绕了几十年的噩梦,石窠村就是我噩梦的地方,我能有什么原因?
“郭局长,要说什么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个人觉得,作为教育工作者,得有些家国情怀,若是我们每个人都盯着城市,都盯着环境优越,那么,像石窠村这样贫困山区的教育如何提升上去?贫寒子弟如何走出大山,落后地区如何得以发展建设?”
“啪啪啪!”
一说完,镇长方建军率先鼓掌,称赞道:“秦校长这番话,醍醐灌顶,家国情怀,牺牲奉献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位同志学习。”
秦琳这番话,可不是假大空,说的是实情。
在90年代,像石窠村这样的偏僻山旮旯,小学教育哪有什么大学生,一个小学毕业的,都能够站在讲台上,甚至是多认识一些字,以“扫除文盲”的标准,都能够成为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
秦琳身为大学师范专业本科毕业,原本就是香饽饽,是一块放错地方的金子,如果不是重生回到了90年代,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石窠村,他怎么会选择来到这里教书。
“秦校长,镇长说在蔡小姐的信中提到,说你非常有战略眼光,有经济头脑,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以我们镇目前的情况,当如何发展经济?带领我们的老百姓走向富裕小康之路?”提问的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
秦琳寻思片刻,想着镇以后的经济命脉,除了基本的农作物,实际上随着后续的发展,已经衍生出了很多经济来源。
目前,尽管在发展中,但是,多是发展缓慢,或者说在摸索中,还没有明确的目标。
“田局长,经济发展,您是专家,不过,既然您问了,我就提供一些建设性意见,仅供参考!”
对未来信息的准确把握,那可是秦琳制胜法宝,所以,他可以按照未来发展的局势,预先向镇上各位领导提出意见。
和政府官员打交道,秦琳自然有一定的艺术性,别人征求意见,只能提供一些参考性建设性意见。
田源坐直了身子,认真聆听的模样,倒是让秦琳大吃一惊。
若是所有官员,都能够像这几位一副虚心求教,对于中国的发展,那可是大好局面。
“田局,您不妨想一想,我们县镇,坐落于喀斯特地貌,多为山脉。不过,在以镇为中心,向周围辐射的乡村寨,有很多丘陵山脉,这些山脉可开发出来,种植茶叶,用不了多久,茶叶将成为镇经济一大命脉。”
“茶叶?”
包括镇长方建军,田源等人,诧异地看着秦琳,他说话非常肯定,并像是已经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茶叶一样。
“对,茶叶,当然,要致富先修路,像我们这些偏远山区,并不是没有经济作物,只是交通闭塞,很多经济作物运不出去,如何创收?举个例子来说,石窠村,土地里太多、太多铁矿石,这些铁矿石,不但影响农作物生长,更是资源的浪费。”
“如果交通便利,或者,经济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建设专门冶炼铁矿石的工厂,一则将那些闲置的铁矿石炼成钢铁,用于建设,二则农民可以将铁矿石从土地里捡出来,土地变得肥沃,农作物自然长得好,三则由专门收购铁矿石的工厂,哪怕以低廉的价格收购,也是农民的一大经济收入。”
镇长方建军看向镇交通局长夏祥和,笑着说道:“老夏,怎么样?秦校长的一番话,已经深刻剖析了兴建基础设施的重要性,尤其是交通。”
“是的,秦校长这番话让我深受启发,我们交通局也该立项,如何构建交通设施完备。”交通局长夏祥和点头应道。
秦琳暗自深吸一口气,对镇长方建军说道:“镇长,恕我直言,作为镇政府,应当及早布局,村村通公路,屯屯有公路,哪怕是一年开通一个村屯的公路,也是造福一方。”
“村村通公路?”作为90年代,这样一种理念,想都不敢想,不过,秦琳知道,这是随着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如果能够早一些将这样的理念贯彻下去,对于一个地方的繁荣发展,那是百益而无一害。
“是,只要将路开通了,无论是思想,还是经济,才能实现开放。既能够走出去,也能够引进来。”秦琳并不是高谈阔论,而是实事求是,与这几位镇级领导,谈论镇未来的发展。
“秦校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校长大才,可谓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镇长方建军言下之意,将秦琳当成是三国卧龙诸葛亮。
当年,皇叔刘备,三顾茅庐,问计于诸葛亮,诸葛亮隆中对,堪称绝妙,未出茅庐知三分天下,雄才大略可见一斑。
“镇长,言重了。”秦琳谦虚地道,“除此之外,我建议着手规划发展旅游项目,以我们镇而言,许多自然风光,那可是一绝,是上天馈赠我们最好的礼物,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开发成为景区,未来旅游项目也可成为镇的一块经济来源。”
“啪啪啪!”
镇长方建军再次鼓掌,其余的几位局长也纷纷鼓掌。
村长秦振华坐在一旁听着,也都深受鼓舞,尤其是秦琳谈到,将村里土地里的铁矿石,炼化成为钢铁,他一下子像是看到了石窠村未来的希望。
马国邦给烧水泡茶之后,托着腮帮,听着秦琳和镇领导的谈话,她顿时变得“迷妹”了,很花痴地看着秦琳,心里默默地道:“好帅,真是太帅了!”
“老郭、老田、老夏,怎么样?今天这一趟,来得很值吧?秦校长真不愧是雄才大略,一番话让我们绞尽脑汁想不明白的地方,茅塞顿开。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镇长方建军做一番总结性的讲话,既夸赞了秦琳,也是表明了态度。
第207章 虐待学生的渣老师(1/2,求订阅)
石窠村中心小学。
盖建新教学楼的工地,工人们挥汗如雨,正在挖地基,搬运石头、水泥之类的。
一副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儿,身材健硕的工人们,皮肤黝黑发亮。
粗壮的手臂挥动着,孔武有力。
包工的老板徐沛,不时在工地上指挥着,像他这样的工程小老板,也没有多少架子。
他也没有专门管工的包工头,一切都是他自己一个人。
这样的夏日,看着汗流浃背的工人们劳作着,他都感到非常辛劳。
所以,他对待工人倒是挺客气,也不会颐指气使地吆喝勒令。
有这样的老板,这些工人做工更是卖力,否则,心里觉得愧疚,不卖力感觉对不起老板。
“徐老板,不好,田华雄那个狗币的又来了!”
徐沛正在旁边指挥,一位工人喊了他一声,指着不远处,从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门口走进的田华雄。
今天的田华雄依旧是穿着西装革履的,将头发向后梳,油光粉亮的,鼻孔朝天地走到了工地上。
远远地,就开始吆喝着,“徐沛,你是不想干了是吧?把村委的话都当耳旁风么?我一再强调,没有经过村委同意,你这是违建!”
经过之前那一次风波,徐沛也算是看清楚了田华雄,而且,田华雄和何秀珍的丑事,被游村示众,绑在村委树下,早已经是满村风雨。
徐沛也是胆量大了许多,从工地走了出来,他嘿嘿一笑,“支书,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之所以开工,主要是获得村长的批示,他的授意,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去找村长商议。”
田华雄脸都绿了,他虽然知道,在村民心目中,他的形象是早已经荡然无存的。
这一切都是拜张大蛮所赐,所以,他也是决意,破罐子破摔。
既然形象、威严都不存在了,那就更加疯狂。
让这帮刁民知道,惹了老子,是他们最后悔的。
田华雄阴恻恻地冷笑了一下,“哟呵,徐沛,你胆肥了,懂得找村长来当挡箭牌了?”
“嘿嘿,支书,不敢、不敢,我呢,小本生意,也就是混口饭吃。绝对不敢招惹您不是!”
田华雄沉下脸来,怒吼一声:“少他妈装大尾巴狼,徐沛,我可告诉你,你停工也得停工,不停工也得停工。否则,一定要让你后悔。”
徐沛尴尬地笑了笑,“支书,常言说,拳头不打笑脸人,你这样咄咄逼人,我不知道,我吆喝一声,我这帮工人没了活路,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冲动事情来,那可说不准。”
“徐沛,你可以啊,敢威胁老子。你记住咯,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田华雄做梦都没有想到,本来想着搞事情,谁知,碰了一鼻子灰。
这次,他学聪明了,不会硬刚。
上次硬刚吃了亏,他寻思着,总有办法对付徐沛。
所以,他骂骂咧咧几句,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早有人去教师办公室,向校长秦琳反应了。
等秦琳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去到工地上,刚好碰见一鼻子灰的田华雄。
田华雄恶狠狠地瞪了秦琳一眼,秦琳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以牙还牙,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就走开了。
来到工地上,徐沛笑着走来,“秦校长!”
“怎么样了?田华雄又来说什么了?”秦琳还是非常关心盖建教学楼事宜。
目前,旧仓库改建的教室,看着斑驳的墙,看上去有些快要坍塌的瓦楞,实在要盖一栋教学楼的必要了。
徐沛笑着说道:“没什么,他就像条疯狗,到处乱吠,我才不会给他好脸色,他只好像一条丧家狗,灰溜溜地走了。”
秦琳竖起了大拇指,“徐老板,干得好。总而言之,田华雄要是再来捣乱,你立即让人找我,或者,你就让他去找我爹。”
“是的,秦校长,你已经交代了。我会照办的。”
秦琳点了点头,“那就好,辛苦了!”
“秦校长,您辛苦,请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秦琳总算是放下心来,正准备回教师办公室,举目望去,却是看见蒋国焘,在公厕旁边,手里捏着一根竹鞭子制成的教鞭,正在训斥几名学生,让学生倒立。
更为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蒋国焘用教鞭抽打着学生,让学生倒立着进公厕。
这是搞什么鬼?
秦琳心里一阵发怵,这不是体罚学生么?
不!
不仅是体罚,是虐待学生!
这还得了!
秦琳疾步跟了上去,刚走到公厕外,听见蒋国焘凶巴巴地骂道:“你们这些垃圾,败类,喜欢抽烟是吧?成,你们给我好好舔干净便池……”
舔便池?
秦琳都快要炸了!
本来蒋国焘教一年级数学,因为张小蛮的缘故,所以,秦琳将蒋国焘调整了一下,去教四年级和二年级数学。
也就是田横和杨耀宗他们所在的班级。
过了一个多星期,秦琳虽然或多或少,听到了蒋国焘虐待学生的事。
但是,她心想,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吧!
还不至于去虐待学生。
可能是二年级、四年级的学生比较调皮捣蛋,蒋国焘是采取了一些手段予以干预。
不曾想,今天所见到的,竟然是如此触目惊心的画面。
她再也忍受不了,走进男厕之时,只见蒋国焘挥舞着手中的教鞭,训斥着田横、杨耀宗等几个抽烟的学生。
让他们倒立,伸出舌头舔便池。
要是谁敢不舔,就要遭到蒋国焘的教鞭抽打。
平时,杨耀宗、田横是调皮捣蛋,是违反了很多校纪校规。
但是,秦琳从来没有想过,蒋国焘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虐待方式。
这样的老师,简直是枉为人师!
“蒋老师,你在干嘛?”秦琳沉下了脸,也不顾是男厕什么厕,一步步走了进去。
蒋国焘尴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手中的教鞭指着田横、杨耀宗、黄欢他们几个,“秦校长,你……你怎么进男厕来了?我在替你教育不听话,违反校纪校规的学生,严师出高徒,我想,这些学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否则,他们根本不听教育……”
第208章 你被开除了!(2/2,求订阅)
“住口!”
秦琳怒了,厉声喝道,“蒋国焘,枉你身为人师,却是做出这等畜生行为,真是替你的行为感到可耻。”
蒋国焘瞪圆了眼睛,面红耳赤,有些难以理解地反问道:“秦校长,我身为教师,教育学生,何错之有?”
秦琳根本难得和他争执,走上前去,将杨耀宗、田横几个学生扶着下来,“杨耀宗、田横,你们出去。”
“哇!”
谁知,以杨耀宗为首的学生,一看到秦琳,像是看到了救星,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学生一边大哭,一边倾诉着,“秦校长,我们违反学校纪律,是不对,但是,蒋老师体罚我们、虐待我们……让我们舔便池,吃大便……”
秦琳几乎要气得爆炸了,“蒋国焘,学生们所说,是否属实?”
“慈母多败儿,你这是妇人之仁。你瞧瞧这帮渣滓,他们有哪一点像个学生?一个个像粪坑里的蛆虫,在学校里,不学好,专门干违反校规校级的事,他们是害群之马。”
“如此小小年纪,作为老师,我们要是不采取非常手段,予以教育,他们怎么会悔改?”
“我还纳闷了,怎么好端端的石窠村中心小学,会有这么多的海群之马,原来真正的根源在你这里,你这样偏袒学生,将学生的错误不加以教育,你如何教育得出好学生?”
蒋国焘的口才还真是不赖,尤其是强词夺理,将虐待学生的恶行,说得冠冕堂皇。
真是一张如簧巧舌!
“孩子们,校长知道了,咱们出去!”秦琳带着杨耀宗、田横出了公厕。
“喂,秦琳,你是聋了吗?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这些学生交由我管,我就有责任有义务,教育他们。”
蒋国焘跟着走了出来。
秦琳一副正义凛然,怒目圆瞪,对蒋国焘一字一顿地说道:“蒋国焘,你不要说得那么伟大,我们石窠村中心小学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另谋高就吧!”
蒋国焘瞪圆眼睛,“哼”了一声,“好你个秦琳,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另谋高就?”
秦琳毫无惧色,义正辞严地说:“蒋国焘,你听好了,我以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的名义,正式解雇你,你被开除了!”
“解雇我?开除我?秦琳,你当你是谁啊?教育局局长?就算是镇教育局局长亲临,他都要给我面子,你一个黄毛丫头,算什么东西!”
………………
………………
………………
这倒是出乎秦琳预料,与杨耀宗的谈话很顺利,效果也不错。
如果杨耀宗真要破罐子破摔,那才是让秦琳头疼的。
“耀宗,老师呢,希望你从今往后,做一个好学生,你能做到吗?”
杨耀宗眨巴着眼睛,虽然很艰难,但他还是回答了,“能!”
秦琳心中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轻轻拍了拍杨耀宗的脑袋,“这就对了嘛,回去上课吧。”
相比于教导出成绩优异的学生,能够将杨耀宗这样的学生引导走出歧途,那种成就感更让秦琳满足。
现如今的她,不仅仅是三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而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着眼点也不再是一个班级,而是一个学校。
看着杨耀宗走回教室,他长舒了一口气,缓步走回教师办公室。
刚一进教师办公室,马国邦迎上前来,“秦校长,一会有镇上领导来学校视察,让你做好接待工作。”
“镇领导来视察?”秦琳走马上任之后,就有镇上领导莅临视察,她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来看看她这位年轻人,对校长这个职位吃不吃得消。
半个小时左右,村长秦振华,带着一行四名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镇领导,走进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尽管秦琳向来不太喜欢和这些领导班子打交道,但是,身为校长,又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去迎接这些镇上的领导。
镇领导一行刚一到办公室门口,秦琳笑脸相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视察,有何不足之处,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五上下,板寸头,国字脸,络腮胡,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他打量了几眼秦琳,转而问村长秦振华,“老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秦校长?你的千金啊?”
秦振华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镇长,是啊,她就是小女秦琳。”
“哎呀呀,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想不到秦校长这么年轻。”中年男子伸手与秦琳握手,“秦校长,您好!我是方建军。”
秦振华连忙从旁补充道:“琳丫头,他是我们方镇长。”
秦琳自然听说过镇长之名,微微一笑,“方镇长,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瞧瞧,不但年轻,还很谦虚,不错、不错嘛!”方建军哈哈笑着夸赞道,“秦校长,您呢,不必谦虚,我们此行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是专门来向您取经的。”
向我取经?秦琳一个大写的懵逼,不是领导视察,然后,做一番思想政治工作?
“镇长,您这话说得让我受宠若惊啊,我不过一介教书匠,在这偏僻的山旮旯里,能有什么经呢,还望镇长您多多赐教才是!”
秦琳对这些官场上的套话,也是听过不少,也就附和着道。
“哈哈哈,秦校长,可能您还不知道,有一位香港的大歌星,专程给镇长办公室写了信件,夸赞您的才华,并且她决定捐赠三十万,建一条村级公路,直通石窠村,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方建军笑着说道。
秦琳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建军,又看向其余的几位随行领导以及村长秦振华,众人纷纷点头,对秦琳是一种崇拜尊敬的态度。
“香港的大歌星?镇长,您是说蔡依依?”在香港的歌星,除了蔡依依,秦琳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是啊,蔡小姐说,你在石窠村做教师,实在是辱没了你的才华,我和其他几位领导商量,想把你调到镇上,不知你个人的意愿……”
第209章 领导视察取经(1/2,求订阅)
“老师,我听你的!”
田横一咬牙,坚定地说。
秦琳深吸一口气,这倒是出乎秦琳预料,与杨耀宗、田横他们几个的谈话很顺利,效果也不错。
如果杨耀宗、田横几个孩子真要破罐子破摔,那才是让秦琳头疼的。
“耀宗、田横,老师呢,希望你们从今往后,做一个好学生,你们能做到吗?”
杨耀宗、田横几个孩子犹豫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虽然很艰难,但他们还是回答了,“能!”
秦琳心中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轻轻拍了拍杨耀宗、田横的脑袋,“这就对了嘛,回去上课吧。”
相比于教导出成绩优异的学生,能够将杨耀宗、田横这样的学生引导走出歧途,那种成就感更让秦琳满足。
现如今的她,不仅仅是一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而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校长,着眼点也不再是一个班级,而是一个学校。
看着杨耀宗、田横走回教室,她长舒了一口气,缓步走回教师办公室。
刚一进教师办公室,早有老师迎上前来,“秦校长,一会有镇上领导来学校视察,村长叫我转告你,让你做好接待工作。”
“镇领导来视察?”秦琳愣住了,镇上领导有什么好莅临视察,她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好事,多半是来看看她这位年轻人,对校长这个职位吃不吃得消。
半个小时左右,村长秦振华,带着一行四名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镇领导,走进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尽管秦琳向来不太喜欢和这些领导班子打交道,但是,身为校长,又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去迎接这些镇上的领导。
镇领导一行刚一到办公室门口,秦琳笑脸相迎,“各位领导,莅临我校视察,有何不足之处,望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五上下,板寸头,国字脸,络腮胡,但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他打量了几眼秦琳,转而问村长秦振华,“老秦,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秦校长?你的千金啊?”
秦振华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镇长,是啊,她就是小女秦琳。”
“哎呀呀,了不得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想不到秦校长这么年轻。”中年男子伸手与秦琳握手,“秦校长,您好!我是方建军。”
秦振华连忙从旁补充道:“琳丫头,他是我们方镇长。”
秦琳自然听说过镇长之名,微微一笑,“方镇长,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瞧瞧,不但年轻,还很谦虚,不错、不错嘛!”方建军哈哈笑着夸赞道,“秦校长,您呢,不必谦虚,我们此行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目的,是专门来向您取经的。”
向我取经?秦琳一个大写的懵,不是领导视察,然后,做一番思想政治工作?
“镇长,您这话说得让我受宠若惊啊,我不过一介教书匠,在这偏僻的山旮旯里,能有什么经呢,还望镇长您多多赐教才是!”
秦琳对这些官场上的套话,也是听过不少,也就附和着道。
“哈哈哈,秦校长,可能您还不知道,有一位香港的大歌星,专程给镇长办公室写了信件,夸赞您的才华,并且她还提到了一位叫张大蛮的,说这位年轻人很有才华,让我来拜见他一下。不知能否将这位张大蛮叫来,一起见个面?”
秦琳“呃”了一声,“当然可以了。”
村长秦振华从旁笑着说,“方镇长,我已经派人去叫张大蛮过来了。”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朴素,看上去一副刁民嘴脸的年轻人站在了教师办公室,正是张大蛮。
“大蛮!”
秦琳喊了一声,张大蛮目光扫了一眼教师办公室门口,青石镇镇长方建军,他是熟悉的。至于其他几位,倒不怎么熟。
方建军赶忙站起身,笑脸相迎,“你就是张大蛮吧?”
秦振华从旁说道:“大蛮啊,他是我们青石镇方镇长。其他几位呢,也都是镇上的领导,几位领导都想见你。”
张大蛮打着哈哈,笑了,“镇长好,见我?呵呵,我不过一介种地的农民,这恐怕不太好吧?”
“哈哈哈,瞧瞧,年轻人多谦虚呢!”方建军满意地笑了,“大蛮,我们啊,都是来向秦校长和你取经来了。”
张大蛮的表情也是一个懵,疑惑地看向秦琳,秦琳摊了摊手,嘴角泛起微笑。
“镇长,您这话说得,让我多不好意思呢!”
“是这样,我们刚提到这位香港歌星啊,她决定捐赠三十万,修建一条村级公路,直通石窠村,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方建军笑着说道。
张大蛮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建军,又看向其余的几位随行领导以及村长秦振华,众人纷纷点头,对张大蛮是一种崇拜尊敬的态度。
“香港的大歌星?镇长,您是说蔡依依?”在香港的歌星,除了蔡依依,张大蛮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是啊,蔡小姐说,你在石窠村做农民,实在是辱没了你的才华,我和其他几位领导商量,想把你调到镇上农业局,不知你个人的意愿……”
不等镇长方建军说完,张大蛮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镇长,承蒙错爱,我呢,还是喜欢种地,实在做不来什么农业局的官,逍遥自在惯了。”
方建军尴尬一笑,随即坦然说道:“无妨,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各位领导,快请进办公室里坐!”秦琳忙将方建军一行引入教师办公室就坐。
刚一坐定,方建军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学环境,着实太简陋了,实在辛苦诸位老师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庆幸蔡小姐给咱们学校赞助,盖建了新的教学楼。”
“是啊,多亏蔡小姐的捐赠。”秦振华也是附和道。
方建军依次给张大蛮、秦琳介绍了一下,“秦校长、大蛮,这几位呢,都是镇领导班子,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镇交通局长夏祥和。”
张大蛮、秦琳二人与几位领导一一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几位局长也是对张大蛮表示了敬佩。
其实,此时张大蛮满脑子里,全是蔡依依,看来,之前送她的一首歌,她回到香港发行个人专辑后,一定是获得了成功。
只要这歌传颂,成为经典,对蔡依依在歌坛上来说,必定会奠定不可撼动的基础,从此她的歌坛前程,将是开挂一样。
第210章 治镇韬略(2/2,求订阅)
“秦校长,冒昧问一个私密的问题,你与蔡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是以前的故交,是大学的同学?”方建军忍不住打听起关于蔡依依的事儿。
秦琳淡然一笑,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张大蛮,然后淡然答道,“我与蔡小姐之前也是素昧谋面,只是,想着石窠村中心小学教学环境过于艰难,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发到新闻媒体、电台电视等等,向社会求赞助。后来,蔡小姐突然来了石窠村,说是看到了文章,决定给我们学校捐赠盖建教学楼。”
这番话,是秦琳和张大蛮商议过的,以后但凡有人问起这件事,就当是秦琳写的求助信。
方建军以及其余几位局长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贤良你们几位,听听,这就是办法,遇到困难,迎难而上。而不是一味埋怨牢骚,只要肯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秦校长,我想问一下,对于教学,你是怎么看的?”镇教育局长郭贤良问。
“教育本质,在于育人,以人为本,尊重学生个性发展,注重德智体美劳地全面发展!”秦琳侃侃而谈。
方建军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秦校长真有见地!”
随后,他又问道,“大蛮,我们听说,你现在退耕地,改种桑养蚕,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点子的呢?”
张大蛮心里真叫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这有什么好问的?难道我要告诉你,我是重生的,根据前世的经历,马上迎来了国家政策?
不对,该不会这是一个契机?让我点破?然后,让方建军下达全民养蚕的政策?
嘶~
这么说,我可是创造时代的潮人啊!
“镇长,要说什么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个人觉得,我们这样的喀斯特地貌,靠山吃山,如果我们仅仅靠那一亩三分地,种玉米,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那么,我们只能另谋出路。于是,我做了大胆地尝试,种桑养蚕!”
“啪啪啪!”
一说完,镇长方建军率先鼓掌,称赞道:“大蛮这番话,醍醐灌顶,人挪活,树挪死,任何时候,都不能禁锢我们的思维,要走在时代的前沿。”
张大蛮这番话,可不是假大空,说的是实情。
在90年代,像石窠村这样的偏僻山旮旯,不自谋出路,哪来出路。
“大蛮,镇长说在蔡小姐的信中提到,说你非常有战略眼光,有经济头脑,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以我们镇目前的情况,当如何发展经济?带领我们的老百姓走向富裕小康之路?”提问的是镇经济开发局长田源。
张大蛮寻思片刻,想着镇以后的经济命脉,除了基本的农作物,实际上随着后续的发展,已经衍生出了很多经济来源。
目前,尽管在发展中,但是,多是发展缓慢,或者说在摸索中,还没有明确的目标。
不过,这刚好是最好的契机了,种桑养蚕!
但是,他不会马上单刀直入,直接进入种桑养蚕,而是迂回战术。
“田局长,经济发展,您是专家,不过,既然您问了,我就提供一些建设性意见,仅供参考!”
对未来信息的准确把握,那可是张大蛮制胜法宝,所以,他可以按照未来发展的局势,预先向镇上各位领导提出意见。
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张大蛮自然有一定的艺术性,别人征求意见,只能提供一些参考性建设性意见。
田源坐直了身子,认真聆听的模样,倒是让张大蛮大吃一惊。
若是所有官员,都能够像这几位一副虚心求教,对于中国的发展,那可是大好局面。
“田局,您不妨想一想,我们县镇,坐落于喀斯特地貌,多为山脉。不过,在以镇为中心,向周围辐射的乡村寨,有很多丘陵山脉,这些山脉可开发出来,种植茶叶,用不了多久,茶叶将成为镇经济一大命脉。”
“茶叶?”
包括镇长方建军,田源等人,诧异地看着张大蛮,他说话非常肯定,并像是已经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茶叶一样。
“对,茶叶,当然,要致富先修路,像我们这些偏远山区,并不是没有经济作物,只是交通闭塞,很多经济作物运不出去,如何创收?举个例子来说,石窠村,土地里太多、太多铁矿石,这些铁矿石,不但影响农作物生长,更是资源的浪费。”
“如果交通便利,或者,经济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建设专门冶炼铁矿石的工厂,一则将那些闲置的铁矿石炼成钢铁,用于建设,二则农民可以将铁矿石从土地里捡出来,土地变得肥沃,农作物自然长得好,三则由专门收购铁矿石的工厂,哪怕以低廉的价格收购,也是农民的一大经济收入。”
镇长方建军看向镇交通局长夏祥和,笑着说道:“老夏,怎么样?大蛮的一番话,已经深刻剖析了兴建基础设施的重要性,尤其是交通。”
“是的,大蛮这番话让我深受启发,我们交通局也该立项,如何构建交通设施完备。”交通局长夏祥和点头应道。
张大蛮暗自深吸一口气,对镇长方建军说道:“镇长,恕我直言,作为镇政府,应当及早布局,村村通公路,屯屯有公路,哪怕是一年开通一个村屯的公路,也是造福一方。”
“村村通公路?”作为90年代,这样一种理念,想都不敢想,不过,张大蛮知道,这是随着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如果能够早一些将这样的理念贯彻下去,对于一个地方的繁荣发展,那是百益而无一害。
“是,只要将路开通了,无论是思想,还是经济,才能实现开放。既能够走出去,也能够引进来。”张大蛮并不是高谈阔论,而是实事求是,与这几位镇级领导,谈论镇未来的发展。
“大蛮,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你的大才,可谓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镇长方建军言下之意,将张大蛮当成是三国卧龙诸葛亮。
当年,皇叔刘备,三顾茅庐,问计于诸葛亮,诸葛亮隆中对,堪称绝妙,未出茅庐知三分天下,雄才大略可见一斑。
“镇长,言重了。”张大蛮谦虚地道,“除此之外,我建议着手规划发展旅游项目,以我们镇而言,许多自然风光,那可是一绝,是上天馈赠我们最好的礼物,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开发成为景区,未来旅游项目也可成为镇的一块经济来源。”
第211章 刁民的眼光
“啪啪啪!”
镇长方建军再次鼓掌,其余的几位局长也纷纷鼓掌。
村长秦振华坐在一旁听着,也都深受鼓舞,尤其是张大蛮谈到,将村里土地里的铁矿石,炼化成为钢铁,他一下子像是看到了石窠村未来的希望。
不过,在张大蛮看来,村长秦振华的眼界实在太低了,要是他能够看到种桑养蚕的益处,那就不一样了。
“老郭、老田、老夏,怎么样?今天这一趟,来得很值吧?秦校长、大蛮这两位年轻人,一番话让我们绞尽脑汁想不明白的地方,茅塞顿开。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镇长方建军做一番总结性的讲话,既夸赞了张大蛮、秦琳,也是表明了态度。
……
……
……明天修改……
……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第212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田华雄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还以为,自己被提拔为村支书之后,迎来仕途的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可惜,镇长方建军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内心是绝望的。
但是,当方建军一说起提拔了一位村支书,他又燃起了希望。
“那个,你既然身为村支书,有什么事,就要找村长多商量。作为村委,你们是一个班子的,要搭好班子,为村民谋福祉。”
方建军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
田华雄连忙点头哈腰,连连点头称是。
“村支书,今天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我想向你申请一下,关于盖建新教学楼,土地的审批的事,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兴建教育,算违建吗?”
秦琳趁机逮着田华雄的痛处,告了他一状。
田华雄脸都绿了,尴尬地笑了笑,“秦校长,今天镇长及镇上各位领导大驾光临,莅临指导工作,咱们村里的事,我们私下解决……”
镇长方建军听出了秦琳的话里有话,打断了田华雄的话,“秦校长,到底怎么回事?”
“镇长,我们获得香港歌星蔡小姐的捐款,盖建新教学楼,就在这旁边土地,村支书多次找上门来,批评我们不按章程办事,属于违建。”秦琳干脆直白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这种时候,解决这件事,自然是事半功倍。
否则,一直和村支书田华雄扯皮,摩擦还会有冲突。
田华雄脸上像被浇了辣椒油一样,一阵火辣辣的,他尴尬地笑了笑,“镇长,这件事,的确是……”
镇长方建军却没有追责田华雄,而是转而问村长秦振华,“村长,这件事你知道吗?那块土地是怎么回事?”
秦振华只好如实交代,“这块地呢,本就是村委的公用地,用于兴建教学楼,发展石窠村的教育,造福村民,当然是物尽其用了。”
“不是啊,村长,就算要征地,你们也要按规章走流程,你们屁都不放一个,就动土兴工,这不太合适吧!”
“田支书,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教育是提升我们村的关键。人家捐资盖建教学楼,这块土地闲置也是浪费,走不走什么流程,又有多大关系。”村长秦振华底气十足地说,“这件事,是我批示,就能动土兴工。”
田华雄还想争辩,却是被镇长方建军脸色沉下来,训斥道:“支书,这件事,我赞成村长的做法,只要是利于村民的,什么形式不形式,流程不流程,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乃国之大计。”
“你这一口一个违建,到底是何居心?我表示严重怀疑,你身在这个职位,是不是真心实意为村民服务的?”
田华雄被镇长方建军这一番说辞,弄得恨不能地上裂开一条缝钻进去。
本来这次方建军一行镇上领导班子来石窠村,也没有人通知他。
他是得到消息,马上飞奔来的。
还想着趁此机会,在方建军等青石镇领导面前好好表现,阿谀奉承一下这些领导。
说不定镇上的领导一高兴,就把他调到镇上任职了。
可惜,马屁没拍上,反而被秦琳父女倒打一耙,让他无地自容。
到了这地步,要是再争辩,怕他是不想继续干了。
所以,他立即承认错误,“镇长,您教训得对,是我糊涂,是我做得不对。”
镇长方建军“哼”了一声,转而对村长秦振华说:“村长呐,看来石窠村以后,你还是要多费心,多与你的千金、以及大蛮他们这样的优秀年轻人商量。”
“毕竟他们年轻,很多点子,都是我们想不到的,对吧?”
秦振华连连点头,“是的,镇长说得对。”
方建军继续对张大蛮说:“大蛮,今天这一趟来石窠村,我算是满载而归呐,你提出的各种发展青石镇的战略,拉动青石镇经济的方案,我表示非常认同。以后啊,要是有什么好点子,你可以直接去青石镇找我反馈。”
张大蛮受宠若惊,这简直是拿到了一道圣旨啊。
“好的,镇长,以后我一定会多多向您汇报的。”
“哈哈哈,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我比较喜欢有思想的年轻人。”
又是寒暄了一阵,最后,方建军一行带着张大蛮的发展青石镇的建议,离开了。
这一次,可以说,各有所得。
最为失意的,是田华雄。
尽管他嘴上答应了方建军,但是,他心里对秦振华、对秦琳以及对张大蛮的恨,却是越来越深。
甚至到了让他食不知味,寝不成寐的地步。
这一步棋简直被秦振华将军,让他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最近也得到消息,说杨荣华家里很热闹,聚集了几个年轻人,在谋划对付张大蛮的。
所以,他想了又想,决定去一趟杨荣华家。
看看,从他们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张大蛮吃吃亏。
从家里到杨荣华家倒也不远,他站在杨荣华的小洋楼前,探头探脑看了看。
“哟,支书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在院子里遛狗散步的杨荣华看见了田华雄,慌忙迎到门口,笑着招呼道。
“荣华呐,我也就是闷得慌,到处瞎走走,刚好路过你家,就来看看。”
田华雄笑着说。
杨荣华赶忙将田华雄往家里引,“支书,屋里请坐。”
“好好……”
田华雄进了屋,又是左顾右看了几眼,屋里并没有什么人。
他心里感到有些失落。
“荣华啊家里就你一个吗?弟妹呢?”
“呃,她呀,不知道又去哪家串门去了!”
“这样啊,对了,荣华,我听说,最近你家里有客人?”
杨荣华警觉地笑了笑,“不知支书说的客人是指?”
田华雄一咬牙,开门见山地说:“荣华,说实在的,我今天来找你,最主要我们有共同讨厌的臭虫,对不对?”
杨荣华自然知道,田华雄被张大蛮五花大绑,将他和何秀珍绑在村委游村示众的事,一听田华雄这话,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支书,想要对付张大蛮,不容易啊,这个人,实在不好对付,我是一次又一次吃这个刁民的哑巴亏。”
第213章 打不死的小强
田华雄何尝不是,现在一想起张大蛮那副刁民嘴脸,都让他头大。
“可是,我们也不能任由他一直猖狂下去,不是吗?”
杨荣华被张大蛮都揍怕了,哭丧着脸,“哪又能怎办呢,他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看着讨厌得很,却又无可奈何。”
“这不,这次,许学锋、马国邦他们,叫来了凌峰县的一个富二代,叫林权的,本来想想弄死张大蛮。”
“可谁知,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硬是将林权搞到没脾气。这下好了,都没人敢去招惹他了。”
田华雄嘿嘿咧嘴一笑,诡异地笑着说:“我可听说,你们往张大蛮家桑叶,喷洒了农药,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杨荣华脸红了,哪怕是自家,他也是慌忙左顾右看,“嘘嘘嘘嘘”“支书,你可别乱讲,这要是让张大蛮听见了,我还活得成么?”
田华雄哈哈大笑了,“原来是真的,你们胆子也还真够大的,不过,大快人心,最好弄死张大蛮那个狗日的!”
“这件事,主要是凌峰县的林大少叫人干的。要不是有他撑腰,我们哪敢呐!”
“林大少?”
“就是凌峰县来的富二代林权,听他吹牛逼,有花不完的钱。我看他倒像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田华雄深吸了一口气,“富二代?有点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头,听许学锋、马国邦他们是说,林权的老爹是一个富商,有的是钱。”
“原来如此,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刁民?”
杨荣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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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修改……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第2014章 石窠村第一刁民(1/2,求订阅)
石窠村中心小学,新建教学楼工地。
自从镇长方建军来考察了之后,训了田华雄一顿,他再也不敢找茬了。
所以,盖建教学楼的进度夜以继日,轰轰烈烈地从挖地基,到开始构建楼层框架,得以顺利地进行。
张大蛮出现在了工地上,徐沛看见张大蛮,慌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走了过来。
如今的张大蛮,早已经是今非昔比,那可是石窠村的有钱人。
徐沛这些搞小工程项目的,虽然也有些小钱,但也是赚点血汗钱,养家糊口。
“徐老板!”
张大蛮率先笑着打了声招呼。
徐沛尴尬地笑了笑,“哟,大蛮兄弟,别老板长老板短的,叫小徐就好了。”
“哈哈哈,瞧你,拥有这么大的工程,当然是老板了。你别谦虚了!”
“小打小闹,混口饭吃。”徐沛憨然笑了,调侃地说。
张大蛮也是笑着说:“我倒是想跟你混口饭吃,可惜,我吃不消。”
“你这是哪的话呢,你要进入这个行业啊,那不是混口饭吃,是抢了我的饭碗。”
“哈哈哈,徐老板,说笑了。”
“怎么样?今天有空闲来溜达溜达?”徐沛歪斜着脑袋,看向张大蛮。
张大蛮略微停顿了一下,“我来找你,有正经事,请你帮忙。”
徐沛眼睛一亮,知道有生意上门了,他这位搞工程项目的小老板,消息可灵通着。
他早就听说了,张大蛮要在村委旁边那块地,盖建养蚕室,这个项目虽然不大,但还是有赚头的。
徐沛也早想找张大蛮揽活了,可是,他又觉着有些唐突。
这不,张大蛮找上门来,说明生意来了。
“呵呵呵,大蛮兄弟,有什么事,请说!”
张大蛮也不打哑谜,“是这么回事,我打算在村委旁边,和村长商量了一块地,准备用于扩建蚕室,搞建筑之类的工程,你是专业的,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归整归整,然后,合计合计,给你来搞,承包这个建造工程,大概多少价格。”
徐沛不假思索地说:“如果包工包料,将那块土地最优化建成蚕室,少说要3万。”
张大蛮犹豫了一下,“嘶”了一声,“3万啊?按照目前这个市价,会不会有点……”
“兄弟一场,我给你优惠一点,2.8万,不能再少了。”
张大蛮心里盘算过,包工包料,成本大约在2万上下,徐沛这小子还是猴精,赚了一笔,还说得挺好听。
不过听他的口气,他也是给张大蛮规划过了这块地,要建造成什么样的蚕室,建造面积多大等等。
“好,2.8万,你今年给我搞完工,有没有可能?”
徐沛显得有些为难,指着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教学楼,“大蛮兄弟,你也看到了,这栋教学楼,还需要些时日,都在赶工期,我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必须。我也不和你讨价还价,是想让你务必年底建成。”
张大蛮的工期可一点都耽搁不得,目前,他向镇长方建军的提议,基本都得到了镇上领导班子的认可。
也就意味着,这项惠农政策要敲定,说快也很快。
时间不等人,他必须要在明年之前,将养蚕规模扩大,租赁土地,扩种桑苗,也一定要到位。
只有解决完毕这些基本部署,往后的每一步,才能按部就班。
一旦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纰漏,他的计划推动必将受阻。
所以,他找上徐沛,建造养蚕室,是势在必行,而且工期非常紧迫。
徐沛思忖了一会儿,一咬牙,“好,大蛮兄弟,这趟活儿,我接了。”
张大蛮从兜里取出一叠红票子毛爷爷,递给徐沛,“这是一万定金!”
徐沛惊呆了,传说张大蛮赚了些钱,果然不是假的,一谈妥,就给定金,连任何书面协议都没有签订,他也太阔气了吧!
搞得徐沛接钱都有些手颤抖,尴尬地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你就不怕我卷款跑路了?”
张大蛮哈哈笑了,“要是一万块钱,都能让你徐沛跑路了,那我还真是低估你了。你放心,你跑不掉,你要是敢卷款跑路,我保证让你天涯海角都不得安宁!”
这句话不是威胁,但是说得让徐沛不得不相信,张大蛮这句话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的。
他之所以支付定金那么快,也就意味着他的工期紧,必须要加快赶工。
“做工程不容易,混口饭吃,更是不容易,我理解!”
这番话说得徐沛都有些感动,要是每一个客户,都像张大蛮这么通情达理,不拖欠工程款,那么,徐沛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多谢大蛮兄弟体谅,你放心,你的活儿,我一定优先保质保量完成。”
张大蛮点了点头,“这样最好,要是款项不够,你跟我提,不用客气。”
徐沛差点掉下眼泪来,都说张大蛮发达了,从他说话的语气,看样子,一两万在他看来,都是小钱啊!
倒不是张大蛮对一两万事小,而是他知道,自己花这一两万是必须花的。
盖建蚕室,这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是必须花的钱,吝啬也生不出金蛋来,倒不如花得洒脱一点,大方一点。
至少让别人心里舒服一些。
张大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体谅人了。
望着张大蛮离开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背影,徐沛心中无限感慨,这个人正在一点点地强大,一点点变成遥不可及的巨人。
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一定能成为引领时代的巨人。
徐沛将一万定金揣进兜里,沉甸甸的一万元,目前两个项目,都是需要赶进度,只能再找一些工人来帮忙,两边动工。
不过,按照张大蛮的要求,盖建蚕室,比盖建教学楼要简单得多。
但是,相比之下,却是要求也不少。
对每一间蚕室的规格,都是按照张大蛮的标准化,什么样的比例,什么样的尺寸,什么的方位,几乎都是有标准的。
徐沛越是不敢大意,他得罪不起张大蛮,这位被称之为石窠村第一刁民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传开,石窠村第一软蛋,成为石窠村第一刁民。
第215章 操蛋的事,操蛋的人(2/2,求订阅)
出了石窠村中心小学,张大蛮直奔蒋屠户家,和蒋屠户谈租赁土地的事,也该敲定了。
还有,将他养猪圈外的猪粪搬运到地里,也是时候了。
这一次,他桑苗地的桑叶被人喷洒农药,导致颗粒无收。
对张大蛮来说,是损失惨重,他能忍下这口气,也绝非偶然。
大概是他早就预料到,可能会遇上这么操蛋的事。
不过这件事,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当然,事情既然发生了,他也泰然处之,决定先将蒋屠户家的猪粪,请几个人工,搬运到桑苗地里,给桑苗施施肥。
等下几场雨后,雨水将那些农药冲洗干净,桑苗长出了新的枝芽。也该是进行下一批养蚕了。
或者说,他已经开始在孵化小蚕了,需要的桑叶不多,从王铁牛家里找了一些肥嫩的桑叶,作为小龄蚕的食物,已经足够。
刚好,他也有空闲,去挨家挨户,谈租赁土地的事。
他打算利用苗淼作为股份投资的20万,先疏通一切,该花钱兑现的,他直接现金租赁土地,该需要玉米籽的,那就等过一阵子,去镇上,或者县城,将玉米籽买回来。
让纪富贵的面包车,去运输一车玉米籽,都可以解决不少。
实在有必要,就去县城找一辆大货车,购买一货车玉米回来,都能解决完了。
虽然石窠村这些村民抠抠缩缩,实际上,每家每户也没有多少亩土地。
真要按照张大蛮给的每亩地400斤玉米,有些人户就算把土地全部租给张大蛮,也只能有1000多斤玉米。
说起来也是有些心酸,不少的农户,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收成就是仅仅1000多斤玉米。
张大蛮也想过,万一到时种桑养蚕兴起,真正进入了全村养蚕的时候,他也差不多功成身退了。
他可以将种好的桑苗土地退还给村民,只不过要收取一些费用罢了。
这也是合情合理。
其实,在张大蛮心目中,种桑养蚕,只是他通往财富之路的第一步,但绝不会成为一生的事业。
种桑养蚕可以给他赚到第一桶金,但不会成为他的摇钱树。
他有更远大的理想与目标:走出石窠村,实现真正的飞跃。
像石窠村这样的山旮旯,就算是金凤凰,迟早也会沦为落山鸡。
只有走出石窠村,去往更广阔的天地,才能实现更大的抱负。
但是,现如今,只有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安心稳扎稳打地赚钱。
实际上,要说按照他的实力,赚钱的门道也不少。
他能够教苗淼太极,让苗淼打进全国武术散打冠军,这要是他亲自去,那更是有机会。
只可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有每个人的宿命。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蒋屠户家,蒋屠户倒是兢兢业业,每天守着他的猪圈,生怕他猪圈里的猪长了翅膀飞上天了一样。
每天给猪圈打扫干净,天气闷热,还要用水给他的猪浇水洗澡。
他真不愧是屠户,做得倒是挺精细的。
“蒋大叔!”
张大蛮一脸和善,叫喊了一声蹲在猪圈里打扫猪屎的蒋屠户。
蒋屠户从猪屁股后面抬起头,看了一眼,见是张大蛮,像是看到了财神爷,慌忙丢掉手中的笤帚,从猪圈里一个纵步蹿了出来。
张大蛮真是惊叹,他这么肥胖,动作却是这样敏捷。
特么的,老子又不是真的财神爷,至于这样么?
要是以后老子真发达了,存款有几百万几千万上亿,这些孙子是不是见到自己,都要跪在地上三叩九拜了。
不过,张大蛮也能够理解,在这样一个时代里,万元户都是国宝级的,那就不用说张大蛮现在少说也有20多万,接近30万了。
这已经成为了石窠村的第一大款!
要知道,昔日的张大蛮,那可是石窠村第一软蛋,是个人都可以爬到他头上拉屎撒尿。
谁曾想,他会这么突然地雄起,不但硬了,而且有钱了。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张大蛮是重生一世,相当于是投胎转世,重新活过。
要是两世为人,都不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那岂不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嘿嘿,大蛮,你怎么来了?”
蒋屠户一边在衣服上擦拭着手上的猪粪,一边笑呵呵地说。
他一身臭烘烘的,熏死个人。
张大蛮虽然有些嫌弃,但也没有表现得过分明显。
毕竟,每个个体,每个职业,都值得尊重。
这是张大蛮的信条!
不管什么时候,贩夫走卒也好,达官贵人也罢,都不能轻蔑这些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谁会预料得到未来会是什么模样了。
“哈哈哈,这么说,你倒是不期待我来咯!”
“哪里、哪里,我巴不得你来呢,上次你不说了嘛,要把那一堆猪粪搬走,这一拖,又一两个月了。”蒋屠户有些埋怨的口气。
张大蛮也能理解,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着说:“好的,这不,我来了嘛,明天我就找人搬走。”
“另外,上次,和你商量,租赁土地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蒋屠户脸色有些尴尬,犹豫了很久,才幽幽地道:“上次不是那个姓什么林的,来村里说,也要租赁土地,每亩地500斤玉米,你看……”
不等蒋屠户说完,张大蛮打断了他的话,“蒋大叔,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你还不知道么?那姓林的,不是什么好鸟,这你都去信?那不是等于你被买了,还要帮他数钱么?”
“啊?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嘛?我怎么还听说,有一个丫头,扬言每一亩地,给800斤玉米呢!”
张大蛮有点无语,这也难怪,蒋屠户一天到晚,守着他的“金猪”,他很少去参与村里的什么活动之类的。
所以,他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当时苗淼怼了林权,最后闹得不可开交,以林权失败落空收场。
他突然觉得,蒋屠户真是一个很操蛋的人,听了操蛋的事,还要专门和他说一通。
操蛋的事,操蛋的人,让张大蛮更是觉得操蛋!
第216章 动嘴不动手(1/2,求订阅)
张大蛮重生之后,本来是要朝着刁民的光辉形象努力奋斗,可是,当他真的成为了石窠村第一刁民之后,他反而并没有那么刁了。
要是换做之前的脾气,一听蒋屠户这么说,他还不得暴跳如雷,轻则将这天杀的屠户丢进猪圈里,和这一群猪一起翻滚一下猪屎,重则打到他满地找牙,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特么的,平生最恨出尔反尔,说话像放屁的人。
之前都已经和这个屠户谈妥了,按照每亩地400斤玉米租赁土地。
经过林权那一波捣乱,虽然最后被苗淼镇压了,但是,这些村民就心里抱有不现实的幻想。
还真以为一亩地能够有500斤玉米租赁价格。
苗淼也是冲动,本来就是去和林权抬杠,她哪里知道,一亩地的产量多少。
纯粹就是比拼谁更阔绰一样,和林权赌气地打压了一把。
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别的精明算计不到,但是,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账,算得可比谁都清楚。
历史评述,总说,农民起义失败的原因,小农意识的局限性。
这句话在今天的张大蛮看来,绝对是真理。
这些村民真要有眼光,跟着张大蛮种桑养蚕,又岂会在一亩地400斤玉米,还是一亩地500斤玉米上斤斤计较呢。
真要养蚕顺利,一亩地种植的桑苗,一年养几批蚕茧,岂是区区几百斤玉米的效益?
可是,他们的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
对于张大蛮这种去种桑养蚕的先行者,抱着围观的态度,如果张大蛮种桑养蚕失败,他们会幸灾乐祸,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当初没有跟着这个刁民这么干。
而如果张大蛮成功了,他们又会心生嫉妒,或者心里巴不得张大蛮失败。抑或等张大蛮赚到大钱了,他们又拍着大腿,悔不当初
“哎呀”一个劲的后悔,早知道当时跟着他这么干了。
只可惜,世界上,千金难买早知道。
等早知道了,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人也就成为了圣人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谁也没有后悔重来一次的可能。
张大蛮可能是上苍眷顾,上一世,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活得多么的窝囊,成为了石窠村里的一个笑柄。
石窠村第一软蛋,这可是一个男人的耻辱。
作为男人,首先就得硬,硬不起来,做什么都做不成。
而他偏偏活成了一个软蛋,那不是笑话是什么。
而上苍垂怜,让他重活一世,重新来过。
所以,他第一步就是要让自己硬起来,当他真正的做到了硬,他的人生也像开挂了一样。
当然,这一切也不是天上掉下馅饼的事。
只是他能够抓住了时代的脉搏,紧跟时代的步伐,或者说,领先于时代的节奏。
种桑养蚕,这一惠农政策尚未推行之前,他已经成为斩获时代红利的先行者。
不过,这一切,在像蒋屠户这样目光浅薄之人的眼里,根本不是什么。
蒋屠户只想着,他的一亩地租赁出去,能够换多少玉米。
只有玉米才能让他猪圈里的猪长膘变肥,才能实现他屠户的夙愿。
“蒋大叔,你听谁说的,一亩地给500斤、800斤玉米的?”张大蛮忍住了一口气,打趣地笑着问道,“你种地这么多年,一亩地收成多少,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你觉得天上会掉馅饼,而且会刚好砸中你?”
蒋屠户想了想,“那不是前不久,杨荣华带着一伙人,来了家里劝说我,叫我把土地租给他们。”
张大蛮很不想听到杨荣华这个名字,听得这个名字,他简直比吃了苍蝇很恶心作呕。
“你别听他瞎扯,你见过杨荣华在咱们石窠村什么时候,干过一件好事?哪怕只有一件,你见过吗?”
蒋屠户仔细想了想,嘀咕一声,“倒也是,我看他带来那几个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看也不像什么好人。”
张大蛮第一次感受到,谈论一件事,可以动嘴不动手,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可不就是嘛,再说了,我们两个都是一个村的,有钱我们也是一起赚,我还会亏待你不成?”
蒋屠户看着张大蛮这一张诚挚的脸,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那好吧,我就把土地租赁给你了。但是,你要尽快将这一堆猪粪搬走,再不搬走,隔壁邻居真要骂娘了。”
租赁土地都谈妥了,搬走猪粪还不简单么,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他今天出门,本就带好了土地租赁协议,他取出一份,递给蒋屠户,“蒋大叔,租土地呢,也不能单凭红口白牙一张嘴,我们还是要正规一点,签个协议,你仔细看一下协议内容,要是没什么问题,你签个字,白纸黑字,你收留一份,我保留一份。”
蒋屠户嘴上虽然说,“这有什么好签协议的呢,你的为人,我还能信不过么?”一边擦拭着手,接过张大蛮递过去的协议,打开协议仔细看了起来。
其实协议内容也草拟得特别简单,就是明细了租赁双方的有权权责利弊。
写得再复杂的协议,在这些大老粗眼中,不过就是一张废纸。
蒋屠户大字不认识几个,但是,盯着协议足足看了三五分钟,将协议的每一条款都仔细地读了一遍。
等确认张大蛮将租赁相关都写得明明白边,仔仔细细的,他才放心地笑了笑,接过张大蛮手中的笔,在签字栏上,写下了名字。
张大蛮并不会觉得此举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在没有发生什么矛盾争执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一旦发生什么矛盾纠纷,那就是祖宗十八代都要翻出来骂一遍。
在石窠村这样的乡下农村,这样的事是司空见惯。
所以,哪怕麻烦一点,他也会将协议签订好,既是为了保证租赁落实,也是保证双方的权益,更是为了保护自己。
有了白纸黑字,就算发生什么矛盾纠纷,那也是有依据,不是口说无凭。
重活一世的张大蛮办事谨慎了许多,这也是一种进步,一种成熟的标志。
第217章 为梦飞翔(2/2,求订阅)
与蒋屠户签订完土地租赁协议,张大蛮心中舒畅了许多,接着,继续挨家挨户,去找村民们商谈。
这些都是之前召开会议的时候,那些有意向的村民,还有找一些跟着他明年一起种桑养蚕的村民,也会签订相应的协议。
尽管目前张大蛮的种桑养蚕计划还不成熟,或者说,还没有真正实现规模化生产。
但是,他的每一套做法,都是按照标准化执行。
从谈判,到签订协议,到指导技术,等等,一连串的工作,都是按照标准的流程。
即使,这些标准并没有形成明文规定,不过,在他心中已经构建完成。
自从重活以来,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在琢磨这个事。
如今真正执行了,那就是按部就班,标准化去做。
一天下来,跑了几家村民,商谈得也比较有效果。
尽管之前林权恶性租赁哄抬价格,闹出那样的事情来。
对于大多数村民,他们心里虽然抱有幻想,但是,这些天林权已经销声匿迹,毫无音讯。
现在张大蛮又找上门来谈论,并且从张大蛮的态度来说,他还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先前,在石窠村也传开了,张大蛮是多么的粗暴,多么的凶狠,将杨荣华、向国元、田良之流,揍得屁滚尿流。
然而,仔细一想,张大蛮在石窠村是教训了不少人,也硬气了很多。
有一点却是让人值得欣慰的,那就是,张大蛮从来没有欺压任何一个弱小的村民。
并且他还带着穷光蛋的王铁牛,跟他一起种桑养蚕,发家致富。
这样一想,张大蛮非但不是什么石窠村第一刁民,反倒是真正的良民。
所谓刁民,那都是像杨荣华这样的人,像向国元这样渣滓,像田良这样的恶棍眼里。
在平头小老百姓眼中,张大蛮竟然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好人。
可能,很少有人这么去想,但当张大蛮诚恳地找到这些村民,陈述他为什么要租赁土地,为什么要劝诫这些村民跟他一起种桑养蚕,每一点说得都深入浅出,入木三分。
甚至可以说,让这些村民不能拒绝他!
这样一来,他一方面在找村民租赁土地,另一方面也在拉拢一些村民一起种桑养蚕。
租赁土地,扩宽他的桑苗地,保证桑叶供应充足,从而在扩大养蚕规模,不至于供不应求。
而拉拢村民一起种桑养蚕,还真是出于分享,带动石窠村一起发家致富,并没有任何私心。
当然,他收取一定的技术指导费,这也是应该的。
同时,一旦青石镇镇长方建军一行,商讨完毕推行种桑养蚕这项惠农政策之后,将迎来方圆几个村落,人人种桑养蚕,家家户户种桑养蚕。
到了那时,也将是张大蛮资产暴增的时候。
他打听过了,这周围,并没有多少真正会种桑养蚕技术的,一旦铺开,哪怕他仅仅依靠技术指导费,都能够收一大笔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在带动村民发家致富的同时,他也还是要为自己考虑的。
忙忙碌碌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挂在西山山头。
夕阳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橘红色,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蜿蜒崎岖的羊肠小道上。
此时此刻,他完全感受到,自己像是都市里那些四处奔走的业务员一样。
靠着一双腿,一张嘴,四处寻找活计。
他要做成这件事,不管花费多大的精力。
…………
…………
…………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第218章 护士,你需要打针(1/2,求订阅)
半月前,凌峰县。
全国武术散打比赛结束后第三天,张大蛮、苗淼回到了凌峰县。
由于苗淼夺冠,所以,回到凌峰县时,她这位说生意繁忙的老爸,早已收到了消息。
在凌峰县最顶级的酒店,摆下了筵席,庆祝苗淼凯旋。
邀请了凌峰县的要员,从政从商,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至少在凌峰县算得上是脸面重量级人物。
本来,张大蛮被苗淼死缠着邀约出席,但是,张大蛮实在不太喜欢这一股子铜臭味。
好说歹说,苗淼总算是松口,“那好吧!”
张大蛮在凌峰县城漫无目的地踱步,不知不觉,还是鬼使神差,来到了凌峰县人民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仰头看了几眼医院。
进进出出,医院还真是病人络绎不绝,生意火爆啊!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浮现了帝豪酒店那一夜,风流快活的一夜。
要说他自从吃荤以来,尝过了不少的肉味,唯独帝豪酒店那一夜,最为带劲。
大概是那种鲜嫩的鲍鱼,香甜可口,让人吃了余味无穷。
段柔香?
县人民医院小护士?
张大蛮苦笑地摇了摇头,竟是径直走进了医院,走向门诊大厅,举目望去,医院里真叫人满为患。
“嘶~”
这么多人,上哪儿找段柔香呢?
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走向门诊服务咨询台,望着那些穿着护士装的小姐姐,他都有些鸡动。
主要是有些小姐姐,胸大,屁股翘,完全是张大蛮的菜。
虽然有人说,不就是一个洞嘛,关了灯都一样。
那可不!
胸大,屁股翘的,才是张大蛮的最爱。
就好像有的人喜欢吃五花肉,有的人喜欢吃瘦肉,不同的肉质,不同的口感。
通俗来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他手撑在服务台上,盯着那位小姐姐打量了几眼,尤其是一双眼盯着傲立的珠峰。
那位小姐姐翻了个白眼,冷冰冰地问了一声:“有事吗?”
张大蛮早将应对的话酝酿了好久,张嘴便来,“那个,小姐……”
“臭流氓,你骂谁小姐呢?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我靠!
张大蛮傻眼懵逼,这才反应过来,小姐这个词,可不能乱用。
有的地方叫“小姐”,就是一个称呼。
而有的地方叫“小姐”,那就是一种职业,俗称“鸡”。
他也没有想到,这位护士小姐姐这么强烈的反应,于是,马上陪笑着道:“别误会,美女,我……我只是向你咨询一下。”
不管长得美丑,只要是雌的,叫她“美女”,一般不会遭受到排斥。
哪怕长相恐龙,叫她“美女”,她也不会立即骂道,“你眼瞎啊,谁是美女了?你才是美女,你全家都是美女!”
听张大蛮道歉,她态度缓和了一些,“咨询什么?”
“呃,我想咨询一下,你们医院的段柔香,在哪儿?”
张大蛮尽量说得和段柔香很熟络的样子,免得让这个“灭绝”动怒。
“段柔香?你找她干嘛?”
干嘛?
对啊,就是干她啊!
“咳咳咳,那个,我不舒服,我约了她,让段护士给我打针……咳咳咳……”
张大蛮假意咳嗽了几声,像是真有病一样。
服务台的小姐姐也懒得和张大蛮瞎扯,指了指二楼,“二楼,内科,你去哪儿找她。”
张大蛮诡秘地笑了笑,“谢谢你!”
然后,走路都有点猥琐,屁颠、屁颠地上了二楼来,望着医院的指示牌。
内科?内科……
他一双眼在那些指示牌上寻找内科所在的方位,终于看到了内科在哪儿。
找段柔香给自己打针?
张大蛮想想,都觉得自己太特么机智了,老子找她打什么针?是我给她打针吧?
这样一想,他竟然感觉到荷尔蒙、肾上腺素、雄性激素急速分泌,直冲向脑顶。
迈开步伐,走进内科所在的位置,远远地,看到那衣着护士装的熟悉的倩影。
颇有点魂牵梦萦的身影,娇小苗条的身躯,却是丝毫不影响该发育的地方充分发育。
一对d罩车灯,像极了指明方向的路灯,即使护士装下,却是颇有些呼之欲出的感觉。
尼玛!
真的是段柔香?
难道那晚她去帝豪酒店真的只是兼职?
还有这操作?
段柔香热情招呼着病人及其家属,灿烂的笑容,梨涡浅笑,迷人至极。
张大蛮竟至于站在过道上,陶醉地望着段柔香。
他无法想象,在帝豪酒店与她缠绵悱恻的那一夜,实在太难忘了。
“先生,请问你……”
段柔香凑巧走过来,还以为是病患者,张嘴招呼,却是瞠目结舌,吃惊半天,“你……你……怎么来了?”
张大蛮回过神,嘿嘿咧嘴一笑,凑近了几分,低声说:“护士,我身体不舒服,是来找你打针的。”
段柔香俏脸“唰”地一下通红了,恬然笑了笑,娇嗔地说道:“别瞎说,现在是上班时间……”
“咳咳咳,护士,我真的、真的很不舒服,心悸呼吸短促……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张大蛮装作病得很严重的样,不住地咳嗽。
段柔香见状,多日不见张大蛮,她怎么会不想他呢,一听张大蛮说“打针”,她感觉到自己快要瘫软了,仿佛已经泛滥成灾了。
“小黄,你来招呼一下,这位先生病得比较严重,我带他进去检查一下,给他打针。”
段柔香灵机一动,平静地招呼一声,将这里的护士接待工作,交给了另外一位护士。
然后假意扶着张大蛮,朝着里侧一间病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轻柔地问:“你个死人头,还打针,打你个大头鬼,有没有想我?”
张大蛮能说不想吗?趁着避开了病患者,朝着段柔香不该摸的地方,揉捏了一把。
“那还用说么?我这不是来找你打针了么,咳咳,不对,是给你打针,你需要打针……”
张大蛮淫邪的贼笑着说,让段柔香心花怒放,竟然有一种离别已久的小情侣,重逢之后的欢愉,让段柔香仿佛有了恋爱的感觉。
而张大蛮却是有点“偷情”的刺激感,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时候,钻进病房,和段柔香“打针”会是什么感觉?那应该也是从未有过的刺激吧?
第219章 打针(2/2,求订阅)
进入最里面的那间病房,推门进去,顺手将门反锁。
压抑了太久欲望的张大蛮,一把将段柔香搂进怀里,深情的热吻向她的香唇……
“你……我,你终于来了,我病了很久了,快,拿起注射器,给我打针……”
护士段柔香呢喃燕语,主动而热情。
在帝豪酒店那一夜,不仅张大蛮体验了无穷的乐趣,段柔香也真正做了一回女人。
幸福而满足的女人。
那一夜,她吃得好饱,像是久旱皲裂的大地,突然甘霖降临,滋润着大地。
美妙无穷,让她对这个男人再也忘不了,甚至她再也不想和除了这个男人以外的任何男人巫山云雨。
是的!
那一夜,是她人生中最宝贵的第一次。
对张大蛮来说,畅游了旷野山川,突然遇上这种一线天的峡谷,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所以,今夜滞留凌峰县,漫无目的地踱步,走到县人民医院,几乎没有犹豫,走进了医院。
目的只有一个,他也病了,需要护士段柔香打针。
只有段柔香配置的药水,才能替他治病。
“啊!快点,别磨蹭了,把注射器的针头扎进来,我受不了这个病了。”
段柔香在张大蛮面前,丝毫不掩饰,也没有任何矜持。
作为第一个拿走她宝贵的东西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呢?
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和这个男人打打免疫针,只有他打针的技术、力度,能够治疗她的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啊!
段柔香微微蹙眉,感受着张大蛮握着的注射器,那一针扎进屁股,有些疼痛,却又是全身酥麻的爽快。
这些天,她总感觉身体百骸,像是被蚂蚁咬噬,想要搔挠,却是根本不知如何挠。
只有当张大蛮的注射器给她狠狠地打上这一针,所有的病痛,瞬间消散,只有无尽的满足与舒爽。
“啊,你太会打针了,比我们护士都技术精湛……”
医院的病房,隔音效果还是杠杠滴,不然,张大蛮和段柔香这一轮“打针”,可是要引起轰动的。
段柔香扯下护士装,尽情地配合张大蛮的注射器位置。
“嘿嘿,瞧你骚样,针水都溅撒了一地,白浆一样……”
张大蛮手拍打着她的翘臀,加大号的注射器,毫不留情地在段柔香翘臀沟之间扎刺下去。
不停地溅撒出来的针水,病房已经是一片糜烂。
约莫过了半小时,张大蛮狠狠地将注射器推进去,将注射器内的药水全部推送进了段柔香的体内。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低吼,段柔香双腿颤抖,身子都有些抽搐。
可能因为张大蛮憋得太久的药水,从注射器针头火山爆发一样喷射出去,太过于强烈。
刚好击中了段柔香最为敏感的病痛的点,那种同时对冲的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激荡出去的爽感,是最为美妙的。
略微歇息了一会儿,段柔香瘫软的身子,逐渐恢复了些气力,将裤袜扯了下来,擦拭了一下大腿上残留的针水,然后,将那有些黏糊的裤袜塞进衣兜里。
一双媚眼如丝,国色天香的笑靥,让张大蛮无尽的遐想。
他端坐在病床上,嘿嘿咧嘴一笑,“怎么样?这些药到病除了吧?”
“讨厌啦,你坏死了,弄到人家到处都是针水……”
“哈哈哈,谁叫你在我打针的时候乱动,一乱动,那些药水就溅撒出来了。不过,主要是你的药水比较充裕,太多了。”
段柔香红着脸,娇嗔地依偎坐在张大蛮的身旁,乖巧地靠在了他的肩头。
手挽着他的手臂,“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来了?”
张大蛮坏坏地笑了笑,“这不是病了嘛,找你打针来了。”
“讨厌!”
张大蛮被这个美人儿迷得神魂颠倒,她一颦一笑,让他总有点犯罪的冲动。
都说护士这个行业是最为复杂的人际关系,可是,现在张大蛮看来,段柔香多么的单纯。
一来找她打针,她立即推掉别的病患者,专门伺候张大蛮。
张大蛮穿好了衣服,拍了拍衣服上的针水,“别待太久了,你还要上班。”
段柔香整理了一下护士装,妩媚地笑了笑,“晚上去我的住处?你再给我打几针好不好?”
张大蛮有点懵,想不到这小护士段柔香胃口不小。
可能在帝豪酒店那一夜太夸张,一夜几乎都没合眼,连续交战。
她喜欢这种狂野,因为能让她无限的满足。
张大蛮心想,今晚若是苗淼死活不肯放自己走,那肯定是没办法去给小护士段柔香打针了。
但是,段柔香真的太迷人了,尤其给她打针的时候,是个男人都会迷醉吧!
“好呀!”
张大蛮思量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段柔香。
诶,毕竟现在和苗淼,也不大可能打什么友谊赛。
还是和段柔香好好深入“交流”一下。
有人说,所谓的爱情,深入“交”流之后,自然流“露”。
这才是爱的本质。
……
石窠村,通往山庙屯的山路上。
秦琳的质问,让张大蛮心绪纷乱,是啊,自己心目中,不管怎么洗白,都不大可能是清白的。
那一夜,他也不记得和段柔香打了多少针,清晰记得,到最后,连一滴针水都喷不出了。
第二天两腿发软,有些发虚。
而段柔香走路都是有些一瘸一拐,还专门和医院请假在家里休养了一天。
这样一想来,自己还真是挺渣的。
可是,人这一辈子短短不过几十载,能逍遥快活多少年呢。
他对秦琳的感情是真的,这一点完全不否认。
“琳琳,你怎么会那么想呢,我对你,那可是一心一意啊!”张大蛮肯定地说。
特么的,说这话都有点心虚了。
不过,眼下和秦琳在一块,当然是一心一意了,没毛病。
秦琳也不去和他争论,“你回来那么久,也不见你主动来找我,我都怀疑,你把我给忘了。”
张大蛮上前一步,紧握着她的手,“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就算我忘了我自己,也不会把你忘了。别多想了,最近,我主要在奔波下一年种桑养蚕的规划……”
第220章 做客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第221章 身世飘零
张大蛮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丈母娘的热情。
也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馨,虽然这是秦琳的家,但是,久违了这种家的感觉。
哪怕重生以来,他和张小蛮住在一起,这位儿时的自己,变成了儿子。
这种感觉本来就有些奇怪,或许和张小蛮也不是真正的血缘关系,咳咳咳,抑或说,那根本就是不同时期的自己。
缺少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似乎少了些什么。
具体少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尤其是越来越觉得,这位儿时的自己,叫自己“粑粑”,心里怪怪的,身上总会起鸡皮疙瘩。
可能经过这么长时间,他还是很难接受这样一种重生。
不过,在秦琳家,一家人其乐融融,桌子上的菜也都是最为普通的农家菜,没有山珍海味。
但是,即使粗茶淡饭,一家人围坐在桌子边,那是多么惬意与幸福的事。
而像张大蛮这样从小便没了父母,或者说,是一个孤儿。
基本上,都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
所谓吃百家饭长大,也就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张三家吃一顿,李四家吃一顿,维持着生命,慢慢长大。
这样的一种成长方式,便是吃百家饭长大。
张大蛮连父母长相怎么样,都完全没有印象了。
因为大概在他两三岁,父母双亡,他就成了孤儿,在石窠村里,被村民们照顾,左邻右舍也是见他身世可怜,所以,但凡吃饭的时候,只要张大蛮在哪家,哪家人户就会给他一口饭吃。
其实,像石窠村这样的乡下,村民们虽然是贫穷,但是,不管是谁在家门口,都会热情好客。
对于他们来说,多个人多份碗筷的事,那都不叫事。
可能也是因为自幼张大蛮没有了父母的呵护与照顾,所以,他性格较为软弱。
一度长大了,还成了石窠村的第一软蛋。
这样想来,张大蛮的身世还真是悲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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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第222章 风波(1/2,求订阅)
“抓贼啊,抓贼……”
一声爆炸的叫喊声,震惊了石窠村,值夜的王铁牛用他那比高音喇叭还要大的嗓门,大声喊着。
为了提防关键时候出现状况,张大蛮决定轮班值夜,过不了几天,石窠村的蚕就要吐丝结茧了。
吃一堑,长一智。
所以,轮班值夜,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这时候作乱,造成村民颗粒无收。
想不到,还真是有人会来捣乱。
惊醒的张大蛮鲤鱼打挺,翻身起床,披衣出门。
天色微醺,漆黑一片。
但远处,已经有村民手持电筒,朝着王铁牛呼喊的方向追去了。
“贼在哪?快追,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杀千刀的,难怪大蛮说要值夜,真有黑心的贼!”
“逮着这个狗日的,不打断他的狗腿,我跟他一个姓……”
“……”
粗俗的骂骂咧咧,追赶着一个身影。
毕竟村民人多,用不了多久,跑在前面的贼一个踉跄,狗啃屎扑倒在了地上。
郭壮年轻力壮,跳过去,一把摁住那人,抡起拳头,照面就是一拳,打得这人哭爹喊娘。
村民们陆续追了上来,手电筒往郭壮逮住的贼人照亮了。
“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杀千刀的,狗杂碎,看你往哪儿跑?”
“不用看了,给我往死里揍!”
“……”
村民七嘴八舌地说着,张大蛮也很快赶来了。
他可不能轻视,这帮村民要是没个轻重,真要将这人打死,那可就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打一顿是有必要的,但是,打死人,还是干不得。
“诸位乡亲,让我一下,我看看,这是谁啊?”张大蛮迈开步子,走进村民围堵着的贼人位置。
“快让开,大蛮来了。”
张大蛮走过去,一把抓起被郭壮摁住在地上的贼人,村民手电筒照射过来。
“杨荣华?”
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惊呼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是杨荣华?”
“……”
杨荣华在石窠村虽然名声不算好,但要说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村民们还是难以置信。
张大蛮冷冷一笑,“杨荣华,怎么解释?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起夜撒尿吧?”
杨荣华尴尬得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张大蛮,你听我解释……”
张大蛮从杨荣华背着一些农药,阴冷地说:“故技重施,杨荣华,真想说,你他妈连一点创意都没有。去年,毒死了我一批蚕,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又来,你自己说吧,怎么办?”
“啊?那……那不是我……”杨荣华连忙狡辩道。
张大蛮缓缓站起身,招呼一声,“拖走,带到村委,找村长处理。”
什么?找村长处理?
所有人都有些惊诧,因为这不是张大蛮的做事风格啊!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还要依法办事吗?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张大蛮有这么做的理由。
真要由着脾气,这一顿暴揍下去,足够让杨荣华半个月下不来床。
因为张大蛮深深意识到,就算揍杨荣华一顿,也于事无补。
他不过就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一定是林权、许学锋、马国邦之流。
所以,现在还不是发飙的时候,真正要对付的,要将这蛇鼠一窝的杂碎,全部搞定。
而如今时代,又不能杀人,只能找到证据,让这帮孙子进牢狱。
况且,时代的钟声已经敲响了,马上迎来了种桑养蚕的巅峰时期,这时候,张大蛮也不想滋事。
他主要想着闷声发大财,稳稳地赚他一笔。
既然是张大蛮发话,其余的村民三三两两,拖拽着杨荣华,朝着村委去了。
到了村委,早有人去向村长秦振华通信,也叫上了村支书田华雄。
将杨荣华五花大绑,丢在了村委的门口,听候发落。
村长秦振华阴沉着脸,来到村委,看见被捆绑着的杨荣华,他心中更是阴沉。
至于田华雄来了,看见杨荣华,皱了皱眉。
因为这件事,与田华雄也有直接关系,早在前几天……
……
石窠村,杨荣华家。
“怎么办?那个该死的刁民,已经带领村民,风风火火地开始了种桑养蚕了……”
许学锋皱着眉,看了一眼客厅内,除了杨荣华、李凤仙夫妇,还有马国邦、林权以及村支书田华雄。
如今的杨荣华家,已经成了他们商议事情的基地。
但凡有什么狼狈为奸的事,就召集大家在杨荣华家里合计。
眼看张大蛮带领石窠村的村民种桑养蚕,第一批蚕茧都快要出来了。
只要让村民们尝到第一批蚕茧的甜头,他们势必会追随张大蛮种桑养蚕。
这一点,杨荣华等人非常清楚。
因为这帮村民跟随种桑养蚕,也是将信将疑的,没有真正获利,也不知道这到底能不能赚钱。
早在不久前,张大蛮已经发话,等蚕茧出来,他按照每一斤蚕茧30元收购下来,由他自个儿将蚕茧送往凌峰县卖给蚕茧收购商。
按照预先规定,他以“加盟”方式,提供这些村民技术支持,收取蚕茧每斤卖价5%的加盟费,相当于他实际上以28.5收购价,收购村民们的蚕茧。
他花费运输,将蚕茧运到凌峰县,无论是卖给大肚黄,南陈,至少都50元一斤,他的利润基本上是21.5元。
看上去是暴利了一些,要知道,市面上,正常的收购蚕茧的价格,基本在20元一斤。
他能够让利,比市面上正常的高出10元,说来也算不上黑心了。
关键就是他找到的渠道卖出去的价格不低,这笔钱赚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解决了村民的养蚕技术难题,以及卖出去的问题,对于这些村民而言,那就省事了很多。
说白了,完全就是跟着张大蛮一起赚钱,这样的好事,谁不干呢!
奈何,这样的好事,就是有一帮蠢蛋还在持观望态度,就是没有跟随进来。
张大蛮也没办法强制让他们加盟,只能将这第一批跟随种桑养蚕的村民们教导,让他们尝到甜头,然后,通过他们的口碑,活生生的例子,比他苦口婆心说得口水都干,要有效果得多。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张大蛮打响种桑养蚕的第一枪……”林权阴沉地说道。
第223章 公愤(2/2,求订阅)
“那我们该怎么办?”马国邦立即回应。
“实在不行,如法炮制,按照上次的,给他们的桑叶加点佐料,让他们的蚕全部上西天!”林权咬牙切齿地说。
李凤仙立即接过话匣,“我赞成,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再弄他一次。上次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嘛,大晚上的去弄,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是我们呢!”
“同意,就这么干!”许学锋也是附和道。
杨荣华沉着脸,表示反对,“你们真要……这么做?我觉得,还是不要了。上次,那个刁民的表现,太不同寻常了。可能他都知道是我们干的,却是一点都没有动作……”
“你闭嘴,你这个软蛋,怂包!”李凤仙立即发飙,怒吼着杨荣华。
田华雄也是从旁阴阳怪气地说:“荣华老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张大蛮能怎么滴?刁民一个,也不是三头六臂,怕他个鸟……”
杨荣华被骂得没脾气,但还是嘀咕着说:“要去你们自个去,这次,打死我也不去喷农药,上次差点都给毒死了。”
李凤仙上前一个大嘴巴子,“啪”扇在了杨荣华的脸颊上,一把拧着杨荣华的耳朵,“你个没用的孬种,你不去?难道要老娘亲自去吗?”
杨荣华在李凤仙面前,是从来抬不起头,也是石窠村里出了名的耙耳朵。
被李凤仙这一轮训斥,只好认命……
……
石窠村,村委。
村长秦振华沉下脸来,走到杨荣华身边,语重心长地说:“荣华啊,你这是干什么呢?要知道,这可是咱们乡亲们吃饭的活计啊,你这是要断送了乡亲们性命吗?”
“我……村长,我……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杨荣华吓得险些尿裤子了,连忙告饶求情。
“村长,将这王八蛋打残吧!”
“是啊,怎么有这样歹毒心肠的人,绝不能轻饶他……”
“他不想让我们活,他也别想活了……”
“……”
愤怒的村民们呼喊着,一声高过一声,对杨荣华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杨荣华委屈到爆炸,这一切,他不过就是个替罪羔羊,都是林权、许学锋他们谋划的。
张大蛮一语未发,此时,他说什么,也比不上引起公愤更具有杀伤力。
杨荣华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来,那就是他咎由自取。
“大蛮,到底怎么回事?这杨荣华怎么……”
吵闹声,将秦氏姐妹都吸引来了,秦岚、秦琳一左一右,站在张大蛮身边,围观着杨荣华。
“杨荣华这牲畜,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用农药喷洒在桑叶上,毒害蚕……”
秦岚、秦琳瞪圆了大眼睛,“那不是去年……”
她们比谁都清楚,去年张大蛮的那一批蚕,惨遭有农药的桑叶毒害,颗粒无收,至少也是损失了张大蛮好几万。
想不到,杨荣华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是这个王八蛋做出来的。
秦岚火爆的脾气,直接冲过去,“啪啪”甩手就是几巴掌,一边打一边骂道:“杀千刀的杨荣华,去年你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害得大蛮一批蚕茧,全部死光,怎么滴,今年又来?”
“啊?去年,什么去年?”
“难道杨荣华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听说了,去年张大蛮有一批蚕全部死了,想不到是杨荣华下的毒手……”
“这种狗东西,留他在世上干什么,打死丢喂狗都不吃!”
“……”
村民们更是气愤,更是骂了杨荣华的祖宗十八代。
村长秦振华皱眉问道:“岚岚,怎么回事?去年……”
秦岚指着杨荣华,“老爸,你自个问他,去年是不是也用农药喷洒大蛮家的桑叶,毒害了大蛮一批蚕?”
村长秦振华面容一沉,低沉地喝道:“杨荣华,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我……我不知道啊!”
谁知,杨荣华矢口否认,装作不知。
这下,可把秦岚给气坏了,她拽着杨荣华,就是一阵暴揍起来。
一边揍一边骂道:“你这个龟蛋,敢做不敢当,我打死你!”
秦琳急忙走过去,拉开秦岚,“姐,别冲动,看他怎么说!”
秦岚经常干农活,真要动手,劲可不小。
张大蛮也是走过去,拉开秦岚,“岚岚,别急,先让村长处理。”
“张大蛮,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口恶气,你能忍下?”秦岚疑惑地看向张大蛮。
张大蛮诡秘地笑了笑,“杨荣华最怕谁?”
“还能谁?他是石窠村出了名的耙耳朵,除了怕他老婆李凤仙,还能有谁……”秦岚立即回答。
秦琳微蹙眉宇,“大蛮,你的意思是说,杨荣华只是一枚棋子,幕后是他老婆指使的?”
张大蛮点了点头,“是啊,不排除这种可能。”
转念一想,“我看,不仅仅是李凤仙那么简单,娘的,想好好做事,怎么就这么难呢?总有这些苍蝇来叮!”
“你也别沮丧,起码现在,事情向好的发展,这么多村民,跟着你一起种桑养蚕,这说明大伙认可你了。”秦琳安慰着张大蛮。
张大蛮倒也不是脆弱到需要人安慰,他也清楚,即使经历这样的小插曲,也无法改变他的初衷。
“我一定要让这帮孙子,付出应有的代价!”
张大蛮斩钉截铁地说。
“杨荣华,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吗?”村长秦振华和杨荣华算是比较客气的了。
“村长,求求你放过我吧!”
杨荣华装出可怜的样子,一个劲地哀求起来。
这下,让张大蛮火爆脾气上来了,给他脸,他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杨荣华!”
张大蛮低吼一声,疾步走过去,一把抓起杨荣华,厉声吼道:“今天,我要新仇旧恨,一并算清楚……”
所有人都瞪圆了大眼睛,有人知道张大蛮的脾性,已经猜到,张大蛮终于发飙了。
杨荣华也真是不知死活,村长秦振华说的时候,他还一个劲狡辩,这下轮到张大蛮,他想轻松,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围观的村民们都屏气凝神,安静得可怕。
即使村长秦振华,也是一语不发,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张大蛮摧残杨荣华。
至于田华雄,阴沉着脸,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这种时候,只有装智障最安全,他可不能撞在张大蛮的枪口上……
第224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第225章 怒赚10万(1/2,求订阅)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这既是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
有时,也是一句操蛋的悖论。
尤其像石窠村这样的穷乡僻壤,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像前世张大蛮,活成了石窠村第一软蛋。
他没有道理吗?
有!
可是他软!
柿子,专挑软的捏。
如果自己不够硬气,管你有理还是没理,有理也让你没理。
一旦自己硬气了,有理,就走遍天下。
拳头硬了,无理也打到他认理。
张大蛮隐约感觉到,与林建之间,迟早会针锋相对。
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关键是马国邦、许学锋这帮孙子,还真是会挑刺,竟然连林权这样的人,都能够忽悠来了。
这也难怪,张大蛮花五毛钱看那些小说,总是有主角暴打富二代。
像林权这种人,不被打,那才是奇怪了呢!
论智商,这样的渣滓有智商可言吗?
多少富二代,不就是仗着自己老子有几臭钱,显摆,哪怕是走在路上,都是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像这样嚣张跋扈的主,不打他,打谁?
所以,也怪不得那些小说总是写主角吊打富二代。
因为这些富二代的心态就是这样,而作为主角,大多数不都是逆袭的屌丝,他们心里苦啊,仇啊!
不说一定仇富,但是,没钱心里也是苦啊!
一旦逮着机会,那简直是农奴翻身把歌唱,这种感觉,也有点小人得志。
任谁,只要有了嚣张的资本,能不嚣张吗?
试想,那些首富的子女,他们嘴上一个劲地强调,低调!
可是他们的出身,就是含着金钥匙,走在公众面前,都是自带光环,能低调吗?
这种强调低调,反而让人觉得很作很假。
既然低调不起,那就不如高调吧!
即使不高调,也会被媒体炒作,让这些人的光环扇晕世人的眼睛。
张大蛮松了松手,林权从身上摸出了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10万,密码6个8!”
艹!
张大蛮将银行卡接过来,将林权踢了一脚,毫不犹豫,将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特么的,明儿个,还得去一趟青石镇,将这卡里的钱,转到自己的银行账户。
现在的他,也不用担心,因为还没有进入到手机时代,压根不担心,林权会通过手机,将钱转走。
而且,只要将钱转到他自己名下的账户,钱就算他的了。
钱拿到了,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嘿嘿,村长,辛苦了,事情解决了,叫大伙都散了吧!”张大蛮咧嘴一笑,对着村长秦振华说道。
村长秦振华还是有点担虑,指了指张大蛮衣兜里的银行卡,“大蛮呐,你确定这银行卡上的钱没问题?”
张大蛮倒是相信,林权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卡上动手脚。
而且,像他这样的败家子的富二代,这样一张银行卡,有个10万块钱,也不足为奇。
“没问题的!”
张大蛮自信地说,招呼了一声,“乡亲们,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还真是完全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些村民议论不休。
“不是吧?张大蛮这不是抢劫么?”
“哪叫抢劫了,分明是杨荣华那帮龟蛋,损害了大蛮的蚕,活该赔钱!”
“这么一说,倒也是,不过,张大蛮也够狠的,狮子大开口啊,一把就薅了10万……”
“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了。我们辛苦一辈子,连1万块钱都没见过,人家动动嘴,动动手,10万到账……”
“可不是嘛,人比人气死人!”
“罢了、罢了,早点散了回去睡觉吧!”
“……”
待村民们逐渐地散去,李凤仙恨不得将张大蛮生吞活剥,但也无可奈何,上前一把,拽着杨荣华,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拽着他往家里走。
一边走一边骂道:“你个没用的怂包,孬种,活该被人揍!”
“人家爬到你头上拉屎撒尿,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干脆你叫石窠村第一软蛋得了!”
“哎哟、哎哟……”
“哎呦、哎呦……”
一个是杨荣华的惨叫声,一个是林权的惨叫声。
马国邦、许学锋架着林权,朝着杨荣华家里走去。
至于村支书田华雄,傻眼了,发呆地站在村委门口,许久都没有走。
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这个该死的刁民张大蛮,实在太可怕了。
本来田华雄也见识过张大蛮的狠劲,但是,今晚,他完全就是杀人于无形,不费吹灰之力,就从林权手里,顺走了10万。
10万块钱呐!
这特么比抢劫都还要暴利,而且,他这样顺走的钱,还是有理有据。
到底这个刁民张大蛮的胃口有多大?
田华雄第一次在心里,生出一种对张大蛮的恐惧。
难怪之前村支书向国元以及他的胞弟田良会栽在张大蛮的手里,这个狗日的,手段实在太高明了。
田华雄内心无比的黯淡,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让他感到一种空前的窒息。
以后再石窠村恐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就连林权都动不了张大蛮,林权这位号称凌峰县的富二代,在张大蛮的手里,就是一个菜比,想打他几耳光就扇,想把他踩在脚下就踩。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刁民张大蛮呢?
这以前不都说,他是石窠村的第一软蛋呢?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硬气了?
难道因为他种桑养蚕赚了钱?口袋里有了钱,他就硬气了?
田华雄想不明白,至少他在心里也有了几分敬畏张大蛮,以后没什么千万不要招惹这个刁民才是。
他不敢惹,也惹不起。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张大蛮手里攥着这一张10万的银行卡,心里暗自窃喜。
尼玛!
要是有钱的主,天天来招惹我,那我还种个蛋的桑养个毛的蚕啊!
干脆直接去找茬算了。
不过,像林权这种渣滓,毕竟也不多。
至少在整个凌峰县,找不出几个。
所以,做人呢,还是脚踏实地,好好地耕耘,人生才会更精彩。
“啧啧啧,张大蛮!”秦氏姐妹可还没有走,秦岚喊了一声,惊吓得张大蛮一跳,回转身,看向秦氏姐妹,秦岚却是诡秘地阴笑着,秦琳脸色也不太好。
第226章 一不小心成村里首富了(2/2,求订阅)
这姐妹脸的表情不对劲啊!
有点拦路打劫的样子,难道是觊觎我刚“赚”的10万?
“嘿嘿,岚岚、琳琳,你们……这是干什么?”张大蛮嬉皮笑脸地说。
“张大蛮,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讹诈了?”秦岚火急火燎地说道。
秦琳也是附和道:“对!老实交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讹诈?什么怎么办?”张大蛮一个大写的懵逼,幽幽地说道,“明天去一趟青石镇,将这一笔钱,转到自己银行卡,嘿嘿,神不知鬼不觉,这笔钱,就是我的了。”
秦岚、秦琳对视一眼,然后,瞪着张大蛮,“你敢藏私房钱了?”
张大蛮更是懵了,“这……这是我应得的,辛苦钱,血汗钱,可不是私房钱。”
秦岚“哎呀”一声,“琳丫头,我就说了,这一招吓唬不住他的,干脆直说吧!”
秦琳“唉”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大蛮,我和姐姐,是担心你,你惹了这个叫林权的富二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啊,万一他回到凌峰县,搬救兵来,怎么办?”秦岚补充道。
对秦氏姐妹担心的,张大蛮早就想过了,以林权的尿性,回凌峰县搬救兵是一定的。
说不定,直接找上林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怕他个球!”
张大蛮胸有成竹地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算计我,害我损失惨重,我也就要回了一点成本钱。”
“你呀,真是狮子大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批蚕茧,也就2、3万,你非要5万,还什么精神损失费、清理费,就算要他赔偿,也要合情合理嘛,对不对?”秦琳沉重地说。
秦岚使劲地点了点头,“琳丫头说得对!”
张大蛮轻松自如地说:“我这哪叫狮子大开口了,你们不也听林权吹牛了么?他是有钱没地方花,我这也是替他花钱,拉动内需,刺激消费,提高咱们村的gdp……”
秦氏姐妹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这哪跟哪,还拉动内需,刺激消费,提高村gdp!
“你就是知道胡扯,我觉得,你按照杨荣华那个数,要个4万,也是比较合情合理。可这一把,你一下子要了10万,真有点不厚道……”
秦琳毕竟还是心软,总觉得张大蛮要多了。
张大蛮可不这样认为,要是从杨荣华那里要4万,几乎是要将杨荣华弄个倾家荡产。
但是,林权不一样,就算要了10万,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照我说,我都是要得少了,我真想让他赔偿我4-50万呢!”
“40、50……”
秦氏姐妹瞪大了眼睛,知道也说不过张大蛮,干脆也不说了。
“大蛮,我也知道,你无非就是想多捞点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总觉得有些不好……”
秦琳还是忍不住,继续说了一句。
张大蛮“呃”了一声,“是吧?我呢,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要是敢冒犯我,我管他天王老子,还是王母娘娘,照样怼!”
秦岚也不会继续纠结这个事,至少在她心里深处,她是赞同张大蛮的。
像杨荣华、林权这帮龟蛋,嚣张气焰,是该灭一灭他们的锐气。
“张大蛮,你是不是攒了好几十万了?”秦岚试探地问了一下。
虽然听说张大蛮有不少钱了,还成了石窠村的首富,但是,至于张大蛮到底有多少钱,也没有人知道。
张大蛮毫不犹豫,开口就说:“不多,也就30多万,之前,盖建蚕室,花了几万,加上这10万,目前接近40万……”
秦岚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呀,40……万?”
这的确有点出乎秦岚的预料,本来她想着,张大蛮也就10多万,竟然有40万了。
秦琳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看来,张大蛮称之为石窠村首富,是实至名归了。
张大蛮多少钱财,对秦氏姐妹,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所以,秦岚问起,他也就毫无保留如实相告。
当然,他自己也是惊愕不小,短短一年多时间,自己还真弄了不少钱了。
尽管有20万是苗淼作为入股投资的,但现在也是他的钱了。
只要今年将杨桑养蚕搞好,资金翻上一番,是完全有可能的。
…………
…………
…………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
第227章 歹毒的计谋(谢李樹根打赏)
秦岚仰起头,“这还差不多!”
她很快,她脸上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黯淡,诶,身为姐姐的她,难道为了妹妹琳丫头的幸福,就只能断绝对张大蛮的感情吗?
越是压抑的感情,越是像脱缰的小野马,总在不经意间,驰骋原野。
此时此刻,她才深深意识到,她对张大蛮的感情已经如此之深。
深到似乎已经不允许任何别的女人从她心里面抢走这个男人。
可是,秦琳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自己又怎么能横刀夺爱呢?
为什么自己会爱上妹妹的心爱男人呢?
难道这是某种虐恋的孽缘?
姐妹为了某个男人,沦为了情敌,反目成仇?
不!
秦岚是理智的,为了秦琳的幸福,她只能压抑自己的心声,绝对不能透露出半点心仪张大蛮的迹象。
所以,和张大蛮、秦琳在一起的时候,她尽量表现得所有一切,都是围绕张大蛮疼爱秦琳的鸡毛蒜皮的事。
“姐,你被光顾着我,你呢?爸妈都替你着急着……”
秦琳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让秦岚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是她只能表现得很无所谓,“我啊?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姐的性格,等不到我的真命天子,我是宁缺毋滥的。”
“可是,终究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也不是年年十八岁!”秦琳语气中既有关心,又有责备的意思。
谁知,张大蛮从旁笑着说,“我觉着,像岚岚这样的好姑娘,大把男人排着队,况且,在我看来,岚岚年年十八岁!”
要不是秦岚是秦琳的姐姐,这一坛子醋还不知酸到什么程度,连牙都给酸掉。
“琳丫头,你听听,这个张大蛮别的本事没有,那一张嘴哟,是真甜!你可要看好他,别让他到处沾花惹草!”秦岚心花怒放,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夸赞,那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能让她甜蜜。
那种感觉,像是突然被人灌了蜂蜜,塞进了心窝子,甜在心里。
“谅他也不敢!”秦琳瞪了张大蛮一眼。
张大蛮笑而不语。
与秦氏姐妹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快乐。
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惬意,轻松愉悦。
…………
石窠村,田华雄家。
田华雄从村委灰溜溜地回到了家,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夹着尾巴,溜进了屋子。
刚一进堂屋,一眼看见一个男人,歪斜靠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听见他进屋的脚步上,那抽烟的男人一骨碌从椅子上站起来,嘿嘿咧嘴笑了,“哟,支书,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田华雄打量了几眼这位抽烟的男人,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声:“蒋国焘?你来我家做什么?”
他也不管抽烟男人说什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矮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脸色黯淡。
这抽烟的男人正是蒋国焘!
他从衣兜里取出了一盒红塔山,取出一根烟,双手递给田华雄,然后摸出了打火机,给田华雄点燃了眼。
田华雄叼着烟,深深吸了一大口烟,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蒋国焘,“别站着,坐吧!”
“诶诶,好好,谢谢支书!”蒋国焘倒也挺客气,唯唯诺诺,坐在田华雄旁边的椅子上。
“蒋国焘,说吧,你来家所为何事?”田华雄缓缓地吐出了一长串烟圈,被烟圈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眼,不紧不慢地问。
蒋国焘亦是仰靠在椅子上,吸了一大口烟,吐出了云雾,长叹一声,“支书,你有所不知,我今晚来,主要是为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事……”
“哦?怎么说?”
田华雄一听石窠村中心小学的事,他来了兴趣,之前也听说了,这个蒋国焘在石窠村中心小学虐待学生,被校长秦琳开除了。
虐待的学生当中,还有他的儿子田横。
不过,相比之下,他更感兴趣,蒋国焘要说什么。
对于蒋国焘,他也听说过一些别的,说这个蒋国焘从教多年,还是有点能力。
至少在青石镇的教育系统,别人或多或少还是给他一点薄面。
他是被秦琳开除的,以蒋国焘狭隘的心胸,他怎么可能会咽下这口气。
而如果蒋国焘要对付秦琳,也就是说,与田华雄有着共同的敌人。
在青石镇镇长方建军来视察的时候,他被秦琳告那一状,几乎是将田华雄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正记恨着,想什么法子对付秦琳。
现在蒋国焘找上门来,说不定能够什么办法呢!
蒋国焘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支书,我想把秦琳的校长之位抹掉!”
田华雄愣神了一会儿,端正了身子,“你有什么办法?”
“秦琳什么资历,有什么资格开除我,所以,我打算借助镇教育局的力量,将秦琳逼下台,那么,我来接任石窠村中心小学校长!”
田华雄对蒋国焘提出的这个办法一点也怀疑,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
“哦?那我能做什么?”
他也知道,蒋国焘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找上门来,一定不是来闲聊,或者是给田华雄汇报工作的。而一定是有求于田华雄。
“我需要支书你的支持,一方面动员一些村里德高望重的村民支持我,另一方面替我疏通一些老师方面的关系!”
田华雄心下明白,蒋国焘无非就是想借助他这位村支书之手,在石窠村中心小学获得支持,拥戴他当校长。
田华雄心想,只要能对付秦琳,即使刀山火海,他也是义不容辞。
“当然没问题,只是,镇教育局方面……”
“这个你无需怀疑,凭我这么多年的资历,想要从青石镇教育局找个帮手,不是多大的问题。现在我急需石窠村的支持!”
田华雄点了点头,“好,这个获得村民、石窠村中心小学老师的支持,我给你办妥。”
蒋国焘心中窃喜,感激地说:“那就先谢谢支书了!”
“只要能搞掉秦琳这个贱婊子,那就是去掉了我的一块心病!”田华雄气得直咬牙,“不过,你可千万要小心,秦琳和石窠村第一刁民张大蛮,在搞对象,说不定会招惹到张大蛮,这个狗日的刁民,可不好对付!”
蒋国焘阴着脸,“大不了将他一起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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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第228章 初尝收获的甜头
光阴荏苒,石窠村,终于迎来了第一批蚕茧的收获季节!
那些跟随张大蛮一起种桑养蚕的农户,看着蚕室里,结成的白花花的蚕茧,仿佛秋收时节,看着地里黄橙橙的玉米棒子。
可是,蚕茧是新奇的东西,他们是满怀期待,真不知这些白花花的蚕茧能够换多少钱。
按照张大蛮教给的养蚕技术,如何采茧,将那些结成的蚕茧采摘下来,装在蛇皮袋里。
而张大蛮早已经约好了日子,让这些村民将采好的蚕茧装在蛇皮袋拿到村委,等他一起收购,然后,由他统一运输到县城,卖给那些蚕茧收购商。
这段时间,石窠村也迎来了一条比较好的村级公路,从之前的坑坑洼洼的山路,重新铺上了沙子,平整了很多。
也有外面的车辆进入了石窠村的村委。
甚至有开始来收购铁矿石的车辆,有一些村民没有种桑养蚕,去土地里,将那些铁矿石捡来,卖给那些收购铁矿石的老板,换了一些钱。
相比之下,还是跟着张大蛮一起种桑养蚕的村民,更有成就感。
他们菜茧之后,也在预估能够卖多少钱。
按照张大蛮给出的收购价,30块钱一斤,不少村民第一批蚕茧,都有100-200蚕茧,哪怕按照每斤5%的加盟费,给张大蛮,粗略算了一下,少说一批蚕茧也有3000-6000元。
这样算下来,大概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出一批蚕茧。
从开年三月份左右开始,可以养蚕到九月份左右,赶快一点,差不多可以养5、6批蚕茧,一批少说也有3000多,5、6批,那也是有1-2万的年收入。
这不,完全可以实现了万元户的梦想!
哪怕这样粗略算了一下,那些跟着种桑养蚕的村民开始后悔了!
他们后悔家里的土地没有全部种上桑苗,绝大多数不敢冒险,都仅仅是种了一半左右的土地。
仅仅一半左右的土地,一年都能收入一两万,要是全部土地种桑养蚕,那一年不是有三四万么?
难怪张大蛮能够那么短时间成为了石窠村的首富!
这些愚昧的村民,还没捞到好处的时候,一律采取质疑旁观的态度,一旦尝到了甜头,那就是会上瘾的。
一家人关起门来,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账,拍着大腿,长吁短叹,哎呀,真是后悔啊,早知道全把土地种桑苗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
这一切几乎在张大蛮的预料之中。
他也是暗自长舒一口气,尤其是等所有村民的蚕都结茧之后,他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
要知道,能不能打响第一枪,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如果能够打响第一枪,意味着,接下来,将会有更多的村民投入到种桑养蚕中。
只要让他们尝到甜头,一切都好办!
这要是搞砸了,他们非但不会跟着张大蛮继续干,还会将张大蛮的祖宗十八代都从地下掘坟出来,统统骂一遍。
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张大蛮带着几分欣喜,按照约定的时间,除了将自家的蚕茧一并搬到村委,还要去村委,收购其他村民的蚕茧。
这段时间,他还真是多得了郭壮这位免费的劳动力。
郭壮一直跟着他勤学苦练太极,但是,也一直帮着张大蛮劳作养蚕。
经过这段时间,郭壮养蚕技术以及太极都差不多可以出师了。
忙里忙外,他任劳任怨,让张大蛮也是心中深感欣慰。
这段日子,若是没有郭壮帮忙,他一个人忙活,还真是够呛。
村委门口,早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村民,人头攒动,有参与种桑养蚕的村民,大包小包,将那些蚕茧装在蛇皮袋里,堆满了一排。
也有些专门来看热闹的,因为今天是张大蛮第一次收购蚕茧,到底种桑养蚕能赚多少钱,这些观望态度的村民,比那些参与进来的村民更是急着得到答案。
大伙看到张大蛮来了,也都脸上洋溢着笑容,对张大蛮都是竖起大拇指。
“郭壮,帮着点,今天要把乡亲们的蚕茧,全部收购,然后运送去县城!”张大蛮来到村委,对郭壮吩咐了一声。
“好嘞,师父你放心吧!”郭壮粗壮的手臂,力气也不小,对张大蛮也是恭敬有加。
他也是个非常热心的小伙子,所以,石窠村的一些好心村民,还打算给郭壮介绍媳妇呢!
可惜,郭壮不领情,一心扑在练武、练武,真是长得四肢发达,情商为负!
“张大蛮!”
秦岚也来了,她今年也是将一大部分土地种了桑叶,跟着养蚕了。
她和村长秦振华、母亲万菊,背着三大蛇皮袋蚕茧,送到了村委。
按照张大蛮预先和秦岚说的,他们家的蚕茧特殊,不但不收取加盟费,而且会另外算收购价格。
秦岚相信张大蛮,也不会坑他们家,所以,她也是将蚕茧送来,让张大蛮一并运输到县城卖。
当然,张大蛮肯定不会赚秦岚家的蚕茧差价,他的蚕茧能卖五十一斤,绝对不会给秦岚家按四十九一斤。
毕竟,不管是因为秦琳,还是因为秦岚,他和秦家,好像已经算一家人了。
“哟,村长,你们家蚕茧很多嘛!”
“就是哦,这女婿担任养蚕技术指导,就是不一样咧……”
“那可不,说不定,大蛮都给教了不少秘方呢!”
“……”
村长秦振华来了之后,一些村民打趣地说。
“嘿嘿,瞧你们一个个说的,我们大蛮没有给你们提供养蚕技术指导一样!”村长秦振华心里乐滋滋。
毕竟,张大蛮作为石窠村首富,这位乘龙快婿的分量,还是很让他感到骄傲的。
等琳丫头嫁进张家门,这女婿啊,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农村人嘛,甭管什么村长,还是支书,这一点虚荣心,还是有的。
谁家女儿不想嫁个好人胡户,嫁给一个有出息的人。
“就是、就是,你们啊,别光顾说,大蛮可是公平得很哩!”万菊也是附和着说,“瞧你们的蚕茧个头也都不小嘛!”
“哈哈哈,嫂子哟,这大蛮马上就是你们老秦家的女婿咯,真是好福气啊!”有村民羡慕地说。
秦岚听在耳里,心里翻滚着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可惜,嫁给张大蛮的那个秦家姑娘,是妹妹秦琳,而不是自己。
……
……
……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第229章 争斗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第230章 和刁民拼智商?(破50万字啦,求订阅)
张大蛮先是渲染了一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哎,其实,我要求也很简单,既然两位老板对我的蚕茧都感兴趣,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谁给的价格高,我就卖给谁咯,对吧?”
总算是迎来了张大蛮最希望的关键点,与其和大肚黄、陈彪扯皮谈价格,倒不如让他们俩家各自竞争。
为了增添奇货可居的意义,张大蛮继续说道:“要是二位老板给的价格,都达不到我的理想价格,我可以马上拉走,去找东郭谈谈……”
我勒个去!
纪富贵看着这一幕,都傻眼了!
他真是佩服张大蛮,能够将这一批蚕茧弄得这么稀缺,西洋镜一样,让商家抢着买。
能把生意做到这份上,可见,张大蛮这个人真是太不简单了。
现在不仅是大肚黄和陈彪了,又多了一个郭栋!
他尽管不认识郭栋,但是从他的谈话语气,像是和郭栋熟络得像上下邻居一样。
大肚黄、陈彪一听张大蛮这么说,都急眼了。
大肚黄当即伸出一个巴掌,“张老弟,我愿意出这个价!”
张大蛮故意佯装不知,大肚黄是多少价格,“五块钱一斤呐,黄老板,你逗我呢!”
“不是,50一斤,长期合作!”大肚黄补充一句。
张大蛮真是替大肚黄的智商捉急,当初,大肚黄一口价,给张大蛮45一斤收购价,是让大肚黄赚了不少钱。
真当涨了5块钱,就是很多吗?
不说找郭栋了,就连陈彪的55一斤,都能将你秒成渣。
陈彪笑而不语,轻蔑地瞟了一眼大肚黄,一副必胜的小眼神。
谁知,大肚黄一看张大蛮并没有同意的架势,“最多55一斤,不能再多了。”
陈彪有点心慌了,心想,麻痹的,要是这个大肚黄一根筋,一个劲地涨价,好好的和张大蛮谈判价格,可能最多再涨个一两块钱,就搞定了。
真是后悔没有和张大蛮谈价格,遇上大肚黄这个土鳖,真是快要被他蠢哭了。
要是弄到最后,和大肚黄形成了竞价买张大蛮的蚕茧,别说和大肚黄谁都讨不到好处,反而好处让张大蛮占尽了。
要说论智谋,陈彪的脑子还真是不简单。
他似乎看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幸好大肚黄也才涨到55一斤。
张大蛮却是一张苦瓜脸,要是闹半天,最后大肚黄和陈彪两家的价格,也就只能55一斤,那不是瞎忙了么?
尤其是大肚黄涨到55一斤,他看了看张大蛮,他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而看向陈彪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
要说大肚黄很蠢,那也不是,这么多年,在真丝行混,那也不是白干的。
他之所以先亮出价格,无形中是在试探陈彪的低价,50元价格的时候,陈彪完全一副胜出的架势。
而当他说到55一斤,陈彪皱眉了,说明什么?
当然就是他试探出了陈彪给张大蛮的收购价,他也是精明过人,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试探出了南陈的底价。
至于往上涨价竞争,那就看着给了。
似乎这一场博弈,张大蛮也看出了什么,他沉思着,一语不发,寻求突破口。
绝对不能让陈彪和大肚黄的价格卡死在55元一斤。
他分析过,无论是南陈还是北黄,他们通过黑市炒作,即使收购他的蚕茧,按照55一斤,上升的空间,还是大有存在。
真要到顶,几乎可以干到80一斤,这样再通过黑市操作压下来,分散之后,还是有巨大利润空间。
他也不敢奢求达到顶部价格,只要高出55元一些,稍许合适,他也可以接受。
毕竟收购石窠村里的村民的价格,仅仅是28.5元,能翻两倍,那就是赚翻了。
不过这场博弈,对陈彪、大肚黄,考验的是心理战,谁能承受得住气,说不定就是最后的赢家。
而张大蛮不能沉住气,他真要沉住气,是不会透露他已经对价格满意了。
关键要不做任何表示,这样,会造成陈彪、大肚黄心理上的压力。
三人的角逐,虽然不是在战场上拼刺刀,但是这种无硝烟的战场才是最残酷的。
纪富贵呆若木鸡,站在旁边,远远地围观。
这个时候,他只能是路人甲、路人乙,他插不上嘴,也帮不上忙。
大肚黄带来的那些小弟,也都是傻愣愣地站着,搞不清楚自己的老板在干什么。
沉默,三人绝对死寂的沉默,这种对决,就好像是高手过招,拼的是内力一样。
“哈哈哈……”终于,张大蛮朗声笑了起来,打破了沉默,随着笑声戛然而止,他开口说话了,“既然黄老板、陈老板并无诚意与我合作,那行,我只好拉走,去找东郭谈谈!”
他也毫不留恋,打了一个响指,招呼了一声纪富贵,“纪老哥,我们走!”
纪富贵愣住了,回过神,“哦哦……”几声,刚欲走过来。
这下,可慌了大肚黄和陈彪,两人几乎同时拦住了张大蛮走向小货车驾驶座的位置。
大肚黄嘿嘿咧嘴笑了,“张老弟、张老弟,别急嘛、别急……”
陈彪亦是吞咽了一口水,“对嘛,张老板,有话好说,我们再商量、商量!”
几乎是达到了张大蛮的预期,他淡然一笑,“黄老板、陈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时间意味着金钱,既然二位并无诚意,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呢?对吧?纪老哥,走!”
陈彪真是恨不能扇张大蛮几个大嘴巴子,心里妈卖批,但是脸上笑嘻嘻,“张老板,请留步、留步,你看这样吧,价格呢,我给58一斤,长期合作,如何?”
大肚黄怎么会自甘下风,连忙憋红了脸抢着说,“我给60一斤,一口价,60一斤,长期共赢!”
陈彪真想扑上去,将大肚黄给咬死,这个狗杂碎,都什么时候了,抬什么杆?真是想让张大蛮把价格拱上天吗?
实在利润被摊薄了,干脆这一把放弃了!
可是,他一看这张大蛮这一小货车的蚕茧,少说也有三千多斤,这可以搞多少残次品呢!
关键是谈下来之后,张大蛮以后稳定供货,对他来说,那就是一本万利啊!
“诶,老黄,你这不厚道啊,故意和我抬价是吧?”但是,他不能将心中憋着的火撒在张大蛮身上,而是将矛头指向大肚黄!
第231章 天价
“嘿,阿彪,你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我是不是?就只准你涨价?你这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大肚黄也是很不服气地说。
陈彪真是无语,遇上大肚黄这种神经病,他也是没辙了。
他真的不想再争执下去了,60一斤,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真以为收购涨价,是赚钱了?争一口面子,输了银子啊,你个傻叉!
可是,心里不爽归不爽,但是,张大蛮的蚕茧质量的确是好啊,不争才是傻逼呢!
最开心的,应该是张大蛮!
但是他阴沉着脸,看不出半点高兴的样子,反而像是如丧考妣,显得很是悲怆。
只是他内心早已经放飞自我了!
真是恨不得冲上去给大肚黄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深情的么么哒。
60一斤!
已经涨到60一斤了!
特么的,你两个龟孙,继续吵,最好干一架,再继续涨价。
这一车蚕茧,少说也有3000斤,60一斤,那就是18万了。
真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呢。
陈彪一咬牙一跺脚,“老黄,是你逼我的,我给61一斤!”
“62一斤!”
“63一斤!”
“64!”
“65!”
“……”
张大蛮快要疯了,这样争吵下去,这是高手最后比拼内力吗?
今天是出门踩狗屎运了吗?遇上这两个胎神!
不!
是财神!
他现在真正觉得,大肚黄和陈彪,是他的财神爷,尼玛的,继续竞价下去,别直接飙升到顶部价格吧?
大肚黄气喘如牛,吵架是体力活,还真是挺耗费气力的。
“阿彪,我告诉你,你今天是我杠上了是吧?还74元一斤,你牛逼,你够狠!”
张大蛮笑了,偷偷地笑了,不能笑在脸上,而是偷着乐。
陈彪已经喊价到74元一斤了,大肚黄的语气,像是要泄气了。
陈彪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摆平了这个老不休,特么的,敢和老子斗,怕你不成!
正当张大蛮也以为,价格也就到了74元一斤的时候,谁知,大肚黄撸起袖子,唾沫横飞的几乎是咆哮着吼了出来,“老子出85一斤!”
不仅陈彪傻眼懵逼了,就连张大蛮都给搞蒙了!
不是吧!
85一斤?
这大肚黄一定是疯了!
赌气也不是这样赌的吧?
纪富贵听见85一斤,整个人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尼玛,这是怎么了?这些人怎么会这么疯狂?
竞价收购蚕茧?而且是这么激烈的竞争?
遇上这样的好事,张大蛮要是不发财,那就是邪门了!
85一斤,意味着,比张大蛮的收购28.5一斤,几乎是翻了三倍!
三倍!
这是什么概念?
意思是张大蛮赚爆了!
3000多斤,成本8万多,卖出85一斤,收入25万多,净利润16万多!
这样的买卖哪里去找?
一批蚕茧赚16万多,一年搞个5-6批,就是利润80-90万,加上他自家养蚕,每一批也有一千来斤,一年100-200万的收入。
在石窠村这样的穷乡僻壤,完全就是高收入了!
“老黄,你是不是疯了?85一斤,艹,你往死里干是吗?”陈彪也不敢继续竞价了,这个大肚黄估计是老糊涂了!
特么的!
85一斤,艹,还玩个球啊!
大肚黄一副赢了的架势,叉着腰,趾高气扬,“对,我就是疯了,不疯魔,不成佛!”
陈彪算是放弃挣扎了,一摊手,“行,你牛逼,以后货都是你的,你赚去!”
他看向张大蛮,张大蛮依旧是平静如水,静如平镜,没有任何波澜。
从陈彪的眼神里透出一丝黯淡,这个孙子,以后不与他合作,肯定会搞动作。
关键是,他所供应的上游商家,是季国康之类。
张大蛮心里也清楚,但是,做生意,不就是图个利嘛!
能卖得起高价,干嘛不卖。
…………
…………
…………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第232章 商场如战场(1/2,求订阅)
“黄老板,真是豪气云天,我就喜欢和你这样出手阔绰的大老板谈生意!”
张大蛮适时地伸手,与大肚黄握了握手。
夸赞了几句大肚黄,他完全尾巴翘上天了。
关键刚刚他赢了一把陈彪,这是一年多以来,他赢陈彪的第一次。
从上游商家被陈彪撬走,从供货商被陈彪抢走,很多市场几乎都沦陷在陈彪的手里。
他也清楚,陈彪也不是光靠正当手段,明里暗里用了不少的不择手段。
陈彪这个王八蛋,大肚黄恨不得他出门被车撞死,赌气也好,高价也罢,不碾压他一下,压一压他嚣张的气焰,实在难泄大肚黄的心头之恨。
大肚黄与张大蛮握手之时,他略微有些激动地说:“张老弟啊,这次,你可要把所有的蚕茧,往我那儿送了。”
张大蛮心想,那是必须的,85一斤蚕茧,这么高的价格,除了你大肚黄,凌峰县恐怕也是找不到第二家了。
要是我不把货供应给你,除非我脑子抽风了。
“必须啊!”
张大蛮很肯定地答道,打了一个响指,招呼纪富贵,“纪老哥,将蚕茧送去老市场,给黄老板送过去。”
纪富贵还像是沉睡在梦中,85一斤,尼玛,这张大蛮简直是逆天啊!
本来给陈彪的是55一斤,他都觉得高得离谱了。
没想到这样一阵闹腾,直接干到85一斤!
纪富贵之所以高兴,那也是有原因的。
张大蛮为了开发,也是为了让纪富贵替自己拉蚕茧到凌峰县,所以,他给了纪富贵一个价格优惠。
不收取他的加盟费,还可以让他卖价和张大蛮一样,卖给大肚黄也好,陈彪也好,那都是一个价!
这样的好处给纪富贵,他当然乐意了!
所以,哪怕是给张大蛮当司机,他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乐意。
“好嘞!”
他钻上了驾驶座,启动了车辆。
大肚黄乐坏了,招呼那带来的那一群小弟,自顾从清河街走到老市场。
张大蛮看向有点像是战败的公鸡一样的陈彪,陈彪神情有些沮丧。
“陈老板,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别那么沮丧,咱们来日方长!”张大蛮自然也不是为了安慰陈彪。
也不是去嘲讽他,完全没有必要安慰或者嘲讽。
尽管与陈彪合作了快一年,但是,那都是生意往来。
张大蛮这个人说势利,那也是很势利,这年头,没人跟钱过不去。
只要能赚钱,他才不在乎到底和谁做买卖呢!
况且,与大肚黄也是有过生意往来的,只是后来,陈彪给了价格高,所以,他才将蚕茧卖给了陈彪。
而这一次,陈彪和大肚黄的争斗,他输了。
可能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大肚黄会给到85一斤的天价,这样的价格,陈彪宁可错失张大蛮这个供货商,也不会把价格给到这么高。
“张老板,恭喜你卖了个好价格,以后,路长着呢,谁赢谁输,还不一定!”陈彪说完之时,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张大蛮看见了陈彪的这一丝邪魅的笑了,他也完全不当回事。
他也知道,陈彪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与大肚黄干下去。
这是陈彪的本性!
否则,以他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做到凌峰县三大巨头之一呢!
当然,这也不是张大蛮所担心的,就算陈彪有什么不择手段,他也无所畏惧。
“陈老板,咱们后会有期!”张大蛮象征性地道了个别,转身,钻进副驾驶位置,对纪富贵说,“走吧!”
纪富贵像是做梦一样,高兴地说:“大蛮,你实在太厉害了,这蚕茧的价格……”
“纪老哥,这蚕茧的价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让其他人知,包括你家里那口子,否则,要是传给别的村民听见,我们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张大蛮算是叮嘱了纪富贵,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倒卖蚕茧,价格几乎超出了从村民手里收购的三倍。
这样的价格虽然说,在市面上,绝无仅有。
即使让村民自己来凌峰县卖蚕茧,价格也就20左右,比张大蛮的收购价低很多。
但是,人呢,往往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要是他们知道张大蛮的卖出价格,他们会认为,张大蛮心黑。
实际上,这怎么能叫心黑呢?
张大蛮的收购价,比市面上,都高出了那么多。
至于收购了之后,卖出去多少价格,那是张大蛮自己的事,哪怕是他卖不出去,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可是,像石窠村的村民们,他们可不这样认为,他们会觉得张大蛮是心黑。
人心总是这样!
对于人世间的人心,张大蛮两世为人,他可是领教过太多人了。
纪富贵尴尬地笑了笑,“大蛮,那是自然。绝口不提。”
张大蛮虽然叮嘱了,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迟早都是纸包住火。
只是迟一些让那些人知道,就不会嚼舌根了。
嚼舌根是村民的本性!
“大蛮,你觉得,大肚黄靠谱吗?”纪富贵突然问道。
张大蛮也是一愣,“你是说,怕大肚黄反悔?”
纪富贵点了点头,“不知怎么说,我总感觉这个大肚黄有些靠不住,人家陈彪最多涨到了74元,他一开口85一斤,这会不会有点高得离谱?”
冷静一想,发觉纪富贵所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张大蛮心下一横,“妈比的,富贵险中求,要是大肚黄敢反悔,我就拆了他的真丝商行!”
“也只能如此了!”纪富贵跟着张大蛮这么久,胆子也大了一些。
两人开着车,朝着凌峰县的老市场而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所以,轻车熟路,将小货车停在了老市场,真丝商行的门外。
大肚黄他们从清河街抄小路,几乎和张大蛮他们同一时间抵达了老市场。
待小货车停稳之后,大肚黄吩咐那些商行的伙计,帮忙卸车。
将那些蚕茧送进去过秤,张大蛮站在一旁,和大肚黄攀谈起来。
“黄老板,这次,你赢了南陈,真是赢得漂亮啊!”张大蛮自自顾自地说。
大肚黄“呃”了一声,“张老弟,不瞒你说,这价格嘛,实在是……”
第233章 反悔(2/2,求订阅)
张大蛮一听这话有些不对劲,朝着那些卸车的伙计,大喊一声:“停,先别卸了!”
那些伙计愣住了,看向大肚黄。
大肚黄连忙赔笑,“张老弟,你……你这是干什么嘛?我这不是要说,价格嘛,都好商量……”
张大蛮利剑的眼睛扫向大肚黄,“老黄,你什么意思?当我三岁孩童,骗我把蚕茧拉过来,你要反悔?”
果然不出纪富贵的担心,这个大肚黄还真要反水,老王八犊子,你欺压陈彪是吃得下去了。
可是,想欺压我张大蛮,你下辈子吧!
“张老弟,你也知道,85一斤,在整个凌峰县,任何一家收购蚕茧的商行,都给不了这么高的价格,所以,我们需要好好商谈一下价格,你……”
张大蛮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歪斜地看向大肚黄,“你想怎么商谈?”
“要是我猜得不错,你把蚕茧卖给阿彪,应该是55元一斤,看这样好了,我也不说55一斤,我比他高5块钱,60一斤,怎么样?我算给足你面子了,也算是很有诚意了吧?”
大肚黄真来个反悔!
张大蛮并未立即发作,而是轻描淡写地说:“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你要是没意见,继续卸车,我立马付钱!”大肚黄还以为张大蛮同意了。
张大蛮冷笑了几下,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以为你北黄,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男人,和南陈耍嘴炮,说了大半天,真以为可以光明正大地赢了南陈,谁知,是特么的,这么一个无赖!”
大肚黄一愣,“张老弟,你这叫哪的话呢,自古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对付阿彪这种下三滥,只能采取一些非正常手段,你说呢?”
“我说你妈逼!”
张大蛮顿时爆炸了,怒吼一声,一把掐住大肚黄的咽喉,咆哮着道,“姓黄的,你真当老子是白痴吗?老子就算蚕茧烂掉,丢进大河,也不想和你这样的垃圾做买卖,说话像放你娘的狗屁!”
包括真丝商行的伙计都傻眼了,怎么突然张大蛮对自己的老板发飙呢!
刚才不是还有说有笑的么?
纪富贵也是走了过来,“大蛮,什么情况?怎么动起手来了?”
张大蛮掐住大肚黄的脖子,“纪老哥,被你说对了,这个孙子反水,他说重新商谈价格,我商谈他妈啊!”
“这……”纪富贵脸都绿了,“那怎么办?”
大肚黄被张大蛮掐住脖子,一阵急促,“咳咳咳”几声,“张大蛮,你……你想干什么?”
“姓黄的,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应该清楚,把我惹毛了,老子拧断你的脖子,将你的狗头拧下来当尿壶!”张大蛮怒吼着,丝毫不像是开玩笑。
大肚黄着急了,“张大蛮,你要是敢造次,我保证你走不出老市场!”
张大蛮目光扫了一眼老市场,刚才跟着大肚黄去鸿运丝行的那些小弟,亮出了兵器,从四周包围了过来。
“姓黄的,凭这些个小杂毛?还想对付我,你真是不自量力,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上游商家放弃你,而选择了南陈!”
张大蛮对这些包围过来的混混们,压根不放在眼里,掐着大肚黄的脖子,将他的手反抄在背上,“姓黄的,他们要是敢上前一步,你立即去地狱见阎王!”
大肚黄与张大蛮发生过冲突,他也知道张大蛮够心狠手辣。
但是,今天他像是不怕死一样,横着脖子,“张大蛮,大不了同归于尽,你动手啊!”
“去你娘的,你别以为老子不敢!”
张大蛮掐住大肚黄喉管的手,增加了几分力道,掐得大肚黄险些断了气。
那些包围着的混混,挥动着手里的兵器,像什么西瓜刀,什么钢筋铁管之类的。
张大蛮一看这些混混就心烦,将大肚黄往身前一怼,“你们给我听着,你们再往前走一步试试,老子立即拧断他的脖子!”
他的凶狠,他的出手,完全不像是吓唬!
这些混混当然也不能看着大肚黄脑袋被张大蛮拧下来。
他们是从鸿运丝行清河街走回来的路上,受了大肚黄的吩咐,叫他们一会儿怎么怎么做。
本来是想叫这些混混先下手为强,等商行的伙计将蚕茧全部卸车了,就动手。
可是,还不等这些混混动手,大肚黄一提到价格问题,张大蛮就先动手了。
大肚黄还真是自讨苦吃,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和张大蛮玩花样。
“姓黄的,你就真不怕死吗?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按照在鸿运丝行所说,85一斤收购,二、我拧断你的脖子,拧下你的狗头!”
“你真的不要挑战我,把人逼急了,不就是杀个人嘛,又不是没杀过!”
“你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耐心并不太好!”
张大蛮威逼利诱,威胁着大肚黄,他脑袋无比清醒,不管怎么说,今天这批货,85一斤,是必须走掉了。
至于往后,恐怕是不能和大肚黄继续合作了。
这个孙子实在是阴险,出尔反尔。
张大蛮最恨这种言而无信的渣滓,本来还以为大肚黄是受了陈彪的碾压快一年了,他要还击。
看来还是张大蛮高估了大肚黄!
这个孙子真是死不悔改,太贪了。
和陈彪竞价半天,要是张大蛮肯以60一斤,干嘛不在鸿运丝行,按照竞价的74一斤?
而大肚黄张嘴就是85一斤,这才让张大蛮动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肚黄这个牲畜,真是死不开窍。
不过,回去找南陈继续合作?
张大蛮知道,暂时不大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找凌峰县三大巨头之一的东郭栋了。
还没接触过郭栋,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样?
现如今看来,是有必要去拜会一下郭栋了。
眼下,当然是解决与大肚黄的争端问题。
大肚黄见张大蛮并无妥协的架势,他也真怕把张大蛮逼急了,将他杀了。
尽管这些混混按照他的要求,但是,如今已经完全失去了优势,要是继续和张大蛮硬刚,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他心里其实也清楚,即使按照85一斤,他还是有赚头的。
只不过是赚多赚少的问题,想到这里,他只好厚着脸皮笑着求饶,“张老弟,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请你高抬贵手……咳咳咳……”
第234章 惹毛我的下场很惨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第235章 东郭(1/2,求订阅)
凌峰县,五指峰山脚下,东来丝行。
像凌峰县这样的喀斯特地貌,最不缺的,就是山了。
四面环山,每一座山峰,都是独具特色,峭拔的山峦,有些是拔地而起,直冲霄汉,有些是连亘跌宕起伏,延绵至远方。
而有的又是长得很有形状特色,譬如长得像骆驼峰,长得像狮子,长得像手掌。
这一座像手掌的,被称之为“五指峰”。
瞧其模样,与《西游记》里的如来佛祖镇压孙悟空的五指山,颇为相似。
有人甚至调侃,说这就是当年封印孙悟空的五指山。
谁不知,孙悟空是被封印了五百年的五指山,但绝对不是凌峰县的五指峰了。
调侃终究是调侃,经不起考证。
当然,《西游记》都是吴承恩虚构出来的,至于五指山更是无从考证了。
五指峰下的东来丝行,作为凌峰县蚕丝三大巨头之一的东郭的根据地,也就是说,五指峰之坐落在凌峰县的东边。
郭栋将自己的丝行建造在五指峰下,依山傍水,据说,还是专门请了大风水先生堪舆的风水宝地。
倚靠五指峰,掌中有财,而在东来丝行一旁,又是横贯凌峰县的一条清水河。
实际上,是毗邻清河街的那一条河,蜿蜒崎岖,横贯整个凌峰县。
郭栋,是一位年逾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相比之下,比大肚黄年轻一些,又比陈彪大了很多岁数。
有人说,南陈北黄东郭,这位郭栋最是隐忍,蛰伏在五指峰下,过着颇有些与世无争的逍遥日子。
但是,他偏偏能成为凌峰县蚕丝行业的三大巨头之一,可能与传言的并不太一样。
一辆小货车从凌峰县的老市场沿河交通干道,直开到五指峰下,停在了东来丝行门口。
车门打开,张大蛮跳下车来,举目扫了一眼,东来丝行,一张都要掉下来的破损牌匾,装潢得也是很随意,门口堆满了一堆杂物,好像是一些废弃的垃圾废品之类。
堆着一堆喝光的啤酒瓶、饮料瓶等等。
而在东来丝行的门外,一方开阔的空地上,横架着一张懒椅,懒椅上赫然躺着一个人,袒胸露乳,手里捏着一把大葵扇。
这个人眯着眼在打盹,但是手里的葵扇却是不停地摇晃着。
而这个人长相却是眉清目秀,看上去三十五六岁,长着一张国字脸,蓄着络腮胡茬。
纪富贵也是跟着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走到了张大蛮身边,打量了几眼那位躺在懒椅上的人。
又看了几眼破旧的东来丝行,疑惑地搔了搔后脑勺,“大蛮,你确定这东来丝行的老板是郭栋?”
张大蛮当然确定了,这些基本的信息,那是早就打听清楚了。
“那还用说!”
纪富贵将信将疑地说:“那就奇怪了,不管是北黄的真丝商行,还是南陈的鸿运丝行,那都是比这东来丝行有气派多了!”
张大蛮也摸不清,尽管知道东来丝行是东郭的根据地,但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有些心灰意冷。
“我看呐,还是算了,我们还是去找鸿运丝行的南陈谈一谈……”纪富贵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张大蛮寻思了一会儿,想想纪富贵说的,也有点道理。
不管是鸿运丝行,还是真丝商行,那都是忙碌得不行。
而郭栋的东来丝行反而冷冷清清的,像是要关门倒闭,开不下去的节奏。
明显,这是生意不景气,比另外两家生意差多了。
这样的商行,跟他谈价格,只怕是比鸿运丝行、真丝商行差远了。
“也好,走吧!”
张大蛮点头,转身和纪富贵准备上车离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两人刚准备走,却是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宏亮的声音,懒椅上的那个络腮胡渣的国字脸男人有规律地摇晃着手中的大葵扇,幽幽地说道,“二位贵客,既然来了,何不稍作逗留,与我谈一谈呢!”
张大蛮转身看去,心想,特么的,这人谁啊?大白天的,不好好工作,躺在这儿打盹,该不会是东来丝行哪个伙计,偷懒吧?
这样一种派头,还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一个粗俗鄙陋之人,何必装文化人呢!
张大蛮径直走上前几步,“你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躺在懒椅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打量了几眼张大蛮和纪富贵,“这里,除了你们二位,还有第三人吗?”
张大蛮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确也没有第三人,“你是?”
“郭栋!”
络腮胡渣国字脸男人从懒椅上敏捷的鱼贯站起身来,可能躺太久,脚有些发麻,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尴尬地笑了笑,咳咳两声,“二位贵客又是何人?”
张大蛮并不太喜欢这个人说话有点文绉绉的人,但一听他说是郭栋,又是忍不住打量了几眼。
“你真是东来丝行的老板东郭?”
郭栋淡然一笑,“哈哈哈,什么东郭南郭,都是行里的朋友给几分薄面!”
张大蛮不得不说,这个人无论修养,还是气度,均是不俗,他的谈吐相比于陈彪、大肚黄之流,那的确是技高一筹。
或者说,根本不是陈彪、大肚黄相提并论的。
即便陈彪有些看上去很有文化修养的样子,但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他不过是附庸风雅,喜欢卖弄而已,并没有多少真材实料。
反倒是这个看上去穿着极为不讲究的郭栋,让张大蛮有些惊讶,他的谈吐并不像是故作深沉,而的确是很有涵养。
“我是张大蛮……”
话还没说完,郭栋早已疾步走了过来,伸手便和张大蛮握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哎呀呀,原来是张老板,久仰大名,终于得见尊容,实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张大蛮蒙圈了,什么情况啊?什么久仰大名呢?这个郭栋该不会是羊癫疯,还是脑子进水了吧?
尽管伸手和他握手,但是张大蛮笑容却是很僵硬。
可能郭栋也意识到了,笑哈哈地说:“张大蛮,来自石窠村,一位敢于突破农民思维模式,开辟种桑养蚕,发家致富第一人,你的大名,如雷贯耳……”
第236章 真君子(2/2,求订阅)
要说东郭是故意矫揉造作,装文化人,一点也不像!
他张嘴就说出了张大蛮的来历,这个人不简单啊!
看来他并不是浮夸,对张大蛮是真的久仰大名,也是真的如雷贯耳。
要知道凌峰县蚕丝行业,也就这么多,像北黄、南陈进货的货源渠道,郭栋知道一点也不足为奇。
不过,从郭栋的话听得出来,他对张大蛮是早已经关注了。
他一番话,不温不火,既不显得很阿谀奉承,又很有尺度地褒扬了一番张大蛮,这让张大蛮心里也很爽。
没有人会抗拒别人的夸赞,不管是不是爱慕虚荣的人。
好听的话,听在心里真是舒服。
尤其郭栋的这番,句句说的都是实话,句句说在了张大蛮的心坎上。
有一种让张大蛮与郭栋相见恨晚的感觉,让他对郭栋顿时刮目相看。
本来之前去找鸿运丝行的陈彪谈的时候,从陈彪的儒雅做派,对他也是刮目相看。
但是,后来,渐渐地也是看清陈彪这个人。
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是一个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伪君子。
要说他所见过的凌峰县蚕丝行业三大巨头之中,北黄是真小人,陈彪是伪君子,那么,郭栋在他目前看来,是真君子。
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显得都极为儒雅。
虽然最初的印象,感觉这个人有些邋邋遢遢,有些不修边幅的嫌疑。
但是,从他站起身,与张大蛮握手之后,那种君子作风,让张大蛮心中一震。
如果从长远发展,谁也不愿和真小人或者伪君子合作。
真小认随时会翻脸,伪君子弄不好背后捅刀子。
而与真君子合作,这些倒不用担心。
这样一种初印象让张大蛮觉得郭栋很不错,算得上一位真君子。
“张老板,屋里请!”
郭栋热情地招呼张大蛮,将他往东来丝行屋里引。
张大蛮犹豫了一下,与纪富贵点了点头,二人随着郭栋一起进了东来丝行。
这一进去东来丝行,张大蛮、纪富贵傻眼了,目瞪口呆,看似破损招牌门面,但是,这丝行内部,宽敞明亮,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里面忙碌的伙计,将那些蚕茧搬进搬出。
原来,在五指峰山脚下,刚好有一个天然的石溶洞,而郭栋将这个石溶洞完全是利用了,将所有的蚕茧收纳在里面,而且从丝行旁侧,开辟了一条专门供进货出货的通道。
有车辆进出,但是,从正面看来,破损的门面,残旧的招牌。
真是没有想到,在这样一副表面下,是别有洞天。
从那些伙计的忙活,娴熟的操作,每一步看上都是标准化的流程,完全不像是大肚黄那样的伙计,各有各的样。
也不像鸿运丝行陈彪,装点得有模有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郭栋反其道而行之,外表看来真的什么也不是,但是内在却是让人瞠目结舌。
他的整个运作模式,完全是采取了标准的流程管理模式。
这与张大蛮在石窠村投入种桑养蚕,完全是如出一辙。
单凭这一点,让张大蛮耳目一新,他也有理由相信,郭栋是真有能力,成为凌峰县蚕丝行业的三大巨头之一。
只是让张大蛮想不明白,为何他这样的标准化管理模式,却是干不过大肚黄和陈彪呢?
“张老板,里面请!”
郭栋谦卑的态度,笑容可掬,带着张大蛮和纪富贵,一直走到最里面,在一间装饰得颇为典雅的门前停了下来,他轻轻地推开了雅间,“张老板,请!”
…………
…………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第237章 相见恨晚谈合作(1/2,求订阅)
郭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之时,笑着说:“只可惜,我这儿庙太小,吸引不了大神,收不到比较好的货源,尤其像张老板你提供的a货!”
张大蛮欣赏郭栋的率直,开门见山,毫不遮遮掩掩,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东郭看来真不愧是一个真君子!
这样一想,张大蛮心想,倒不如和这样的真君子合作,或许才是长久之计。
当然,张大蛮对于价格可不会松口,虽然不敢说,像这次一样,硬是卖给了大肚黄按照85一斤,但起码也是大于之前陈彪的收购价55一斤。
“郭老板,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你,可以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年多,我一直与大肚黄、陈彪合作,的确,他们给我的价格,很诱人。毕竟他们走黑市,可以炒作……”
“但是,大肚黄这个人心胸狭窄,太贪心,不是长久合作的伙伴,而陈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格局太小。”
“今日登门拜访,与郭老板一番畅谈,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与郭老板颇有些相见恨晚。”
张大蛮也是性情中人,别人对你坦诚,也用不着遮遮掩掩,装深沉,玩心机,都不是他的强项。
郭栋一听,哈哈哈大笑起来,“张老板,你说得太对了,相见恨晚!我觉得,若是我们两联手,一定能够干出一番事业。”
张大蛮两世为人,但仍旧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听郭栋这么一说,的确也是在理。
“若是郭老板肯提携小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纪富贵看在眼里都感到惊讶,他也没有想到,张大蛮这个刁民,会有这么江湖豪气的一面。
他说这话,与平时几乎是完全不一样。
说得豪气云天,就像那些武侠小说里的侠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感觉。
张大蛮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脑子坏掉,或者被郭栋下迷药了吧?
纪富贵自然是领悟不到张大蛮的心声,要说这位郭栋,真是让张大蛮折服,这人看上去比不了大肚黄、陈彪,但是他的心胸眼界,远远在他二人之上。
之前是谁说,东郭眼界不够宽广,比较保守。
现在看来,还真是让张大蛮刮目相看。
说白了,郭栋的脾性,与张大蛮对味。
“张老弟,你这话就言重了,我也不会让兄弟吃亏,你开个价,按照提供给阿彪、老黄他们的价格,我照办!”郭栋也是豪爽之人。
既然这么说,张大蛮要是再客气,岂不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他不会漫天喊价,而是笑着说:“郭老板,坦诚跟你说,我和南陈合作一年以来,他的收购价,按照55一斤,而今年走大批量,这次4000多斤,卖给了大肚黄,好价钱,85一斤!”
郭栋愣住了,惊愕地说道:“85一斤?老黄是不是疯了?”
张大蛮笑了,“所以,我说老黄太贪心,85一斤,他是为了赢陈彪一次!”
“赢陈彪一次?怎么说?”
“你有所不知,这一年多,陈彪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从老黄那儿抢了不少生意,从上游商家,到供货源,他都给老黄吃了不少明亏暗亏。”
郭栋点头,微微一叹,“这倒是听过了一些传言,也像是阿彪做得出来的。”
“所以,这次,我用了些手段,让阿彪和老黄竞价收购我的蚕茧……”张大蛮将整个过程,简略地讲述了一遍。
郭栋听完,哈哈哈大笑不止,指着张大蛮,然后竖起大拇指,“张老弟,厉害、厉害,佩服,真是佩服,想不到,让阿彪和老黄都着了你的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吧,是魔!”张大蛮笑着调侃道。
郭栋笑容戛然而止,面色微沉,“张老弟,恕老哥我直言,85一斤,就算把我卖咯,也给不起这么高的价格,按照我们现有的条件,我给你按80一斤,如何?”
“80一斤?”张大蛮、纪富贵都傻眼了,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郭栋幽幽地道:“怎么?还想卖给老黄85一斤?”
张大蛮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郭老板,你确定没有骗我,你给按80一斤收购价?”
郭栋点头一笑,“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干嘛要骗你!”
“好,一言为定,以后我张大蛮有多少货源,全部供应给你。”张大蛮爽快地道。
郭栋有些激动站起身,伸出手与张大蛮握手,“张老弟,那我们合作愉快!”
紧紧地握手,张大蛮心中在大肚黄那儿经历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特么的,为什么自己不早一点来找东郭呢?
耗费了一年多,和南陈合作,还以为自己讨了便宜。
娘的!
都不是自己开价,而是郭栋一口价,按照80一斤,这完全是按照黑市炒作的价格了。
当然,他也知道,既然郭栋是做高端的,货源优质,肯定也是可以卖得起高价。
不过,不管多么高,80一斤,已经是很高了。
对张大蛮来说,来找郭栋谈这一次,绝对是值得的。
他甚至后悔,没有早些来,按照55一斤卖给陈彪,还真是少了不少钱。
这人啊,要走运的时候,出门都可以捡到金子的。
张大蛮感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代,即将一步步地降临了。
由去年刚开始,每一批蚕茧不过几百斤,到现在加上收购村民的蚕茧,能够走得起4000斤的量。
说明他的业务也在逐渐扩张。
要知道,一批蚕茧的毛收入可以30多万,这是很吓人的。
尤其在石窠村这样的穷山旮旯里,30多万,是多少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
而张大蛮却是仅仅依靠一批蚕茧达到了。
虽然也有些成本在里面,但是,利润翻了两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再来一批蚕茧,张大蛮的身价马上就要破百万了。
在这样的时代,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万元户都是凤毛麟角,百万富翁,简直是不敢相信。
“郭老板,合作愉快!”
张大蛮与郭栋寒暄了几句,就叫上纪富贵离开了东来丝行……
第238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2/2,求订阅)
从东来丝行出来之后,纪富贵还是难以置信,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大蛮,你觉得,这个郭栋靠谱吗?”
张大蛮点头,肯定地答道:“靠谱!”
“为什么?”
“直觉!”
“直……”纪富贵哑然无语,还以为张大蛮有什么非相信不可的理由,竟然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直觉?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一切是张大蛮谈妥的。
当然,他也希望郭栋说的是真的。
这样一来,他也可以跟着张大蛮喝一口汤,正常市价,不过20块钱左右一斤的蚕茧。
到了郭栋这里,可以卖得起80一斤,那还真是很期待。
他现在可把张大蛮当成财神爷了,跟着张大蛮种桑养蚕,又把蚕茧跟着他一块卖,卖起一个好价钱。
“停车、停车……”
正当两人从东来丝行出了交通主干道,却是被人叫喊着停车。
透过车窗,举目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张大蛮的眼帘。
女警罗莉?
张大蛮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女警是怎么回事,又不是交警,怎么每次来凌峰县,总要遇上她拦车呢!
纪富贵也认出了女警罗莉,看向张大蛮,“大蛮,怎么每次都遇上这个女警察啊?这次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张大蛮冷静地笑着说:“停车呗,管她,又没有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纪富贵踩下刹车,将车停了下来,摇下车窗,探出一颗脑袋,看向罗莉,嘿嘿咧嘴一笑,“警察同志,你好!”
罗莉瞥了一眼纪富贵,“最近有不法分子贩毒,例行检查,下车!”
纪富贵看向张大蛮,张大蛮点了点头,打开车门,跳下车去,转过车头,朝着罗莉打了一声招呼,“嗨,警察阿姨,我们又见面了!”
罗莉一看见张大蛮这张刁民嘴脸,狠狠地瞪了张大蛮几眼,“臭流氓,别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千万不要让我查到你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否则,你栽在我手里,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啧啧啧,警察阿姨,你好凶啊,人家好怕怕!”张大蛮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罗莉制服下,那傲立的山丘,撑衣欲裂的暴涨感。
这一张有些呆萌的萝莉脸,加上这么波涛汹涌。
真有点童颜巨凶的味道!
罗莉被张大蛮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不该看的位置,面红耳赤,怒吼一声:“臭流氓,你盯着哪看呢?信不信挖了你的狗眼……”
“警察阿姨,你不要这么凶嘛,太凶了嫁不出去的!”张大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嬉皮笑脸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上罗莉,他总是有一种想要“调”戏她的冲动。
难道罗莉长着一张“调戏”的脸?
罗莉并未没有理会张大蛮,看了一下车的驾驶座,又看了看小货车厢。
本来她也知道,这个张大蛮是有些令人讨厌,但是,要说贩毒,他应该也不会。
所谓例行检查,就是在这交通枢纽,对每一辆通过的车辆进行例行检查。
张大蛮跟着罗莉,一副热心的样子,好奇地问:“警察阿姨,是什么样的贩毒分子,这么恐怖?搞得满城风雨似的!”
“这是机密,你配知道吗?”罗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大蛮嘿嘿笑了,“话不是这么说,通常有什么犯案,那不都是警民合作吗?某位大佬说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哟,真是没看出来,你这位刁民,觉悟还挺高,还背起了大佬的语录了?”
“嘿嘿,那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成长在闪闪五星红旗的良民,对不对?”
罗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就你,还良民,刁民差不多。”
“相比于良民,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刁民。你知道不,有一种强盗,叫侠盗,专门劫富济贫的。我呢,虽然是刁民一个,但是,我利国利民,无时无刻团结在民众的身边,对吧?”
罗莉真是快要被张大蛮给烦死了,凶狠狠地说道:“你少在这儿吧唧吧唧的,滚远点,再罗里吧嗦妨碍我执行公务,把你扣起来,带回警察局!”
“是吧?警察局喝茶吗?”张大蛮真是话痨不停。
罗莉检查了一下,然后一挥手,“没什么问题了,赶紧走吧!”
纪富贵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拽着张大蛮,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老百姓一枚,何必和警察纠缠不休。
但是,张大蛮却是淡定地说:“纪老哥,不急,我和警察阿姨那真叫缘分呐,我每次来凌峰县,都和她相遇,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
“张大蛮,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把你扣起来!”罗莉气急败坏地吼道。
张大蛮凑过去,诡秘地笑了笑,低声地说:“警察阿姨,不如让我帮你破案吧,给你提供一些关于毒贩的线索,让你破案立功,怎么样?”
罗莉诧异不小,抬眼看向张大蛮,“你真的有什么线索?”
张大蛮本来是没有什么线索的,但是,作为重生一世,他记忆就是线索。
在凌峰县,曾经发生一起非常大的贩毒犯罪,几乎出动了凌峰县所有的警察,甚至最后,求助于市警察局,出动武警,联合各方面的力量,才将毒贩剿灭。
这一起毒贩案件被称之为“二二二案件”,是从二月二十二号案发的,然后,警察花了数月时间,调查追踪,最后才找到了线索。
张大蛮想了想,罗莉说的贩毒犯罪行为,多数就是这一起“二二二案件”了。
作为有前世记忆的张大蛮,当然是有线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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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第239章 线人?破案?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ps:几乎是写全勤的命,偶尔更新不过来,先顶替一章,第二天会修改,唉!
第240章 豪车开进村?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ps:一律,明天修改!
第241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可是,又能如何呢?
这是一段毫无结果的孽缘!
她爱上了张大蛮,而张大蛮对她,也是爱着。
然而,张大蛮却不能陪伴她一辈子,她在香港,做着她喜欢的音乐,而张大蛮在这个穷乡僻壤,做着种桑养蚕。
这本身来说,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仅仅是空间的距离,更是时间的距离。
…………
…………
…………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第242章 十首歌为报
张大蛮笑着说:“不如这样,你在石窠村住一段日子,我给你写十首歌,等你回香港,你作为个人专辑发行,怎么样?”
“什么?十首?”蔡依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太清楚了,要写好一首歌,非常不容易。
有时为了写好一首歌,少则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半载。
而张大蛮张嘴就是十首歌,他该不会也要耗上三年五载吧?
“对,十首歌,以半个月为期限,我给你写完十首歌。”张大蛮肯定地说道。
蔡依依一听,更是骇然,半个月?她忍不住笑了,“大蛮,你别开玩笑了,我相信你的才情,但半个月写出十首歌,实在太夸张了。你就别逗我了。”
张大蛮却是认真地说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蔡依依愕然神色,她实在难以相信,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够半个月写出十首歌。
她寻思一会儿,或许只是张大蛮为了表示感谢自己送他一台宝马豪车,一口应承十首歌。
即使半个月能够写出来十首歌,恐怕质量也不见得多好。
至少不会有《红豆》这样的上上佳作,她也就报之一笑。
张大蛮自然清楚蔡依依这笑的言外之意,他心里可有底,谁说我要半个月原创十首歌了?我只是利用半个月时间,抄十首歌,赠送给她。
要知道,从90年代初到2018年这么漫长的二十几年,多少经典的歌。
只要摘取十首歌,那还不是洒洒水小意思。
虽然这样一种“剽窃”行为有些可耻,但谁叫自己回到了这样一个黄金时代呢。
掌握了那些未来的信息资源,若是不能充分利用,岂不是辜负了这一把重生。
他甚至可以想象,当蔡依依拿着自己“写”的歌,发行个人专辑,将会红遍大江南北。
这样一来,她的名声鹊起,将成为歌坛的当红歌星,今后她也成为时代的引路人。
她捐赠石窠村中心小学盖建教学楼,以及捐款修建村级公路,这会又送张大蛮一辆豪车,所获得的回报,也算是加倍的得到偿还。
虽然这种赠予与馈赠是不对等的,但权当是张大蛮作为对蔡依依的报答。
两人漫步在石窠村的乡间小路,并肩而走,谈笑风生。
远远看去,宛若一对谈情说爱的情侣,是那么的和谐,俨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走进了石窠村中心小学。
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张大蛮除了养蚕,就是和蔡依依待在一块儿,这可把秦琳给弄得着急了。
她着急归着急,又不能说什么,一天天的魂不守舍的,搞得上课都有些恍惚。
每天劳作之后,张大蛮带着蔡依依,漫步在乡间小路,蔡依依也换了双便于走路的平底鞋,穿着也朴实了些。
毕竟,在石窠村这样的地方,她穿得过于性感时髦,反而成了另类。
石窠村中心小学旁边的羊肠小道,是张大蛮和蔡依依比较走得多的路径,因为在那条路上,有一处长年流水的“泉眼”。
石窠村山区,可没有什么江河,只要靠这些山泉眼,以及自己挖的蓄水池。
所谓的蓄水池也很简单,就是在那些山泉眼或者傍山的山脚或者山腰,循着那些“生根石”,挖开那些泥土,用石灰浆砌一方小池子,就是蓄水池。
生根石,是比较通俗的称呼,因为在石窠村喀斯特地貌,有很多岩石,一般这类岩石是深扎在山地里的,也不是可以搬动或者活动的,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也就是“生根石”的命名由来。
而生根石有些会很奇特,会是一个“斗状”的石窠窠,一般山泉眼也容易从那些生根石缝里冒出水来。
所以,智慧的农民们将覆盖着生根石的泥土刨开,倚靠生根石砌蓄水池,是最为简便的。
至于山泉眼,大概也是山里常年蓄水,或者是那些植物蒸发的水分,或者是连通山里深处通往地下河流的径流。
这些山泉眼遇到大暴雨季节,会流出清冽的山泉水,有些山泉眼,哪怕是干旱的季节,也是不停,也被称之为“长流水”。
像常年四季一直流水的山泉眼不多见,但在石窠村中心小学旁边,就有一处这样的常年流水的山泉眼。
而且蓄水池看上去像天生的,一个很深的“洞穴”。
说是“洞穴”一点也不夸张,因为遇上干旱的季节,山泉眼水供应不足,村民们会从原本蓄水的入口进入一个地下“洞穴”,山泉眼蓄的水已经深入到地下了。
进入这样的洞穴,一般需要借助手电筒,照着手电筒,听村里的人说,进入这个山泉眼最深处的,有走进去大概半小时距离,才看到山泉眼蓄起的一丁点水。
这里的山泉眼由于供应了很多村里人饮水,这个地方也被称之为“水井坪”。
自然这口山泉眼被形象比作“水井”,而这个“坪”也有由来。
在山泉眼蓄水“洞穴”的正前方,是一个方圆有足球场大小的鱼塘。
这个鱼塘里偶尔会有鱼,听说,这些鱼是从山泉眼里顺着水流出来的,长着水草,同样,这鱼塘更像是沼泽。
张大蛮记忆中,这一口鱼塘曾经是学生们的乐园,在水比较多的时候,有些胆大的学生,会跳进鱼塘里摸鱼。
像这些农村长大的孩子,哪怕鱼塘是沼泽,泥浆溅满一身,一个猛扎子,扎进去,“咕咚、咕咚”几下,浑浊的水里,探出一个浑身是泥土的脑袋,手里握着一条半斤大小的鱼。
后来,的确也因为出事了,鱼塘里淹死了摸鱼的孩子,所以,渐渐地,这一口鱼塘像是被人列为禁地一样,坚决不准人下去。
尤其是石窠村中心小学的学生,谁要是胆敢去鱼塘里,视为严重违反校规校纪。
即使有的学生还是偷偷摸摸地去,但总算是杜绝一些悲剧的发生。
张大蛮、蔡依依会在鱼塘的周围漫步,走累了,蔡依依坐下身来,一屁股坐在鱼塘的边缘,解开鞋带,脱了袜子,将白嫩的小脚丫,伸进鱼塘里,陶醉地任由清冽的鱼塘的水浸泡着她的小脚丫。
“大蛮,你也泡一泡脚嘛,这山泉水,温温的,很舒服!”
蔡依依的话还真不假,殊不知,这山泉眼里流出来的水,真叫冬暖夏凉。
像这样一个入秋季节,流出来的水,还真是温暖的。
张大蛮执拗不过蔡依依,挨着她坐下来,但并没有脱鞋脱袜子。
蔡依依歪斜着脑袋,看着张大蛮,嘻嘻像个淘气的小孩,伸手泼起了水,洒在张大蛮身上。
张大蛮连忙躲闪,欢声笑语的,“你干嘛啊?”
“哈哈哈,大蛮,你一个刁民,那么拘谨干嘛?”蔡依依嫣然笑了,“诶,想不到,你真的种桑养蚕成功了,成为村里的首富,还带领村民们一起发家致富,真是厉害!你们生活在这里,真是幸福啊!”
张大蛮微微一笑,“什么幸福不幸福的,穷山恶水,靠山吃山,听不容易的!”
蔡依依能够想象,点了点头,“是啊,我真是不敢想象,在中国的版图上,还有这么美得让人活在童话故事里一样的地方。”
“美?是不是啊?香港不美吗?”
“香港美,但那不一样,那种美只能说,是城市之美。石窠村呢,是自然美,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仙境呐,我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蔡依依一想到,快要离别了,心又是一下紧绷起来。
张大蛮笑了笑,“那就有机会,多来村里看看学校,随时欢迎啊!”
“会的,不过,的确也没有太多时间,”蔡依依感叹地道,“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歌手,虽然比不上那些歌坛的大明星,但是,也是有很多行程,由不得自己。我真的好想能够办一场个人演唱会,成为歌坛的一代歌后!”
张大蛮笑而不语,他心里清楚,若是将《红豆》这样的经典歌曲,发行成为蔡依依的个人专辑,用不了多久,她必定红遍半边天。
既然蔡依依提到了这儿,张大蛮也只好将预先写好的十首歌,拿了出来。
摘抄歌词还不简单么,这种时候,真让张大蛮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黄金时代,那些歌手都没有成名,这些歌词被他这位重生者拿来,送给蔡依依,发行个人专辑。
这种“剽窃”的感觉,真爽!
“给!”
他将十页写着歌词的纸递给蔡依依,神秘地一笑。
蔡依依盯着他,疑惑地问:“什么呀?该不会是情书吧?”
张大蛮诡秘地笑着反问一句:“难道我写的情书,你敢收?”
“嘻嘻,为何不敢,以你纪老师这么才华横溢,多少女孩子喜欢你呢。”蔡依依恬然笑了,接过了张大蛮递过去的歌词,展开一看,“哇”惊呆了,工整的字,歌词之美,让蔡依依有一种赏心悦目。
“《十年》、《爱情转移》、《倒带》、《七里香》、《江南》、《彩虹》、《安静》、《独角戏》、《勇气》、《至少还有你》……”
“这十首歌,加上之前的《红豆》,一共十一首,足够你发行一张专辑了。”张大蛮不紧不慢地说道。
蔡依依感动得眼泪都盈眶了,她突然伸手,双手搂住张大蛮,朱唇深深地印在了张大蛮的脸颊上。
那一丝湿濡温润的朱唇,让张大蛮触电般,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谢谢你,真的,大蛮,你就是我的生命中的贵人!”蔡依依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激动不已地说。
张大蛮怔住了,僵硬的身子,足足三十秒钟,才缓缓回过神,“依依,要说贵人,你才是我的贵人。帮我那么大的忙,我……”
蔡依依的青葱玉指,轻轻地捂住了张大蛮的嘴,“大蛮,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跟你走?去哪儿?”
“去香港,凭着你的才华,哪怕你专门写歌,也比当老师强一千倍一万倍,你不要辜负了你的才华。”蔡依依眼中秋波婉转,“从此以后,我们在一起,创作音乐,你负责写歌,我负责演唱,好不好?”
张大蛮苦笑了一下,“去香港?依依,我走了,学校里的孩子们怎么办?石窠村中心小学怎么办?”
“不是还有校长么?还有其他老师,对了,还有晓丽老师不是吗?”
张大蛮缓缓站起身,挺直了腰板,舒展了一下筋骨,“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路要走,你的路,是歌坛上成为歌后,而我的路,是当一名人民教师,不一定光荣,但我喜欢这份职业!”
蔡依依亦是光着脚丫站起来,玉手从张大蛮的腰边揽着他,身子倚靠在他的背上,头靠在他的肩头,呢喃燕语,香气迷人,“大蛮,我一想到离别,我舍不得你。”
张大蛮愣住了,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这样零距离的搂着自己,别说为人师表了,就算是孔老夫子在世,也hold不住啊!
“依依,别这样,我们以后,不是还会再见的么?”张大蛮说完这句话,心塞的,这一别,再见不知猴年马月。
“大蛮,你会不会爱上我?”
蔡依依这一句话说出来,张大蛮傻眼了,这香港的女歌手啊,到底是处于开放的城市,表达爱意,都是这么直白。
张大蛮沉默了,他心里忐忑,是啊,这个青春年华的年龄段,谈情说爱,也没什么。
只是蔡依依这是情到深处,还是真情自然流露?
这些天,两人一起漫步乡间小路也好,谈笑风生也罢,张大蛮越来越明显感受到了蔡依依炙热的情感,脉脉含情。
蔡依依可能感受到了张大蛮沉默的尴尬,淡然笑了笑,“大蛮,我开玩笑的了,这些歌词都是你写的,你能不能教我唱?”
“当然可以啊,之后的时间,我唱出来,你根据自己的音乐天赋,去怎么变成属于你的歌,然后,等你回到香港,你就可以发行专辑了。”
对于帮蔡依依发行个人专辑这件事,张大蛮当仁不让,也很乐意。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
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
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
一边泪流
……
第243章 在老师的眼里,没有坏学生。
一首《十年》,张大蛮唱下来,心潮澎湃,或者说,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对蔡依依心中那点念想,不,既然明知是遥不可及,倒不如不开始这段虐恋。
保存心中的那份美好,不是很好么?
听完张大蛮唱完《十年》,蔡依依已然是泪珠滑落脸颊,“大蛮,这一次离开香港远行,来到石窠村,你就是个意外,我生命中意外惊喜!”
“呵呵,别感慨了,等你以后成了歌后,开个人演唱会,我有机会,一定去你的演唱会现场,支持你!”张大蛮亦是憧憬着那份模糊的未来,“到那时,你红了,成大明星了,可别不认识我这个刁民咯!”
“噗嗤!”蔡依依笑了出来,破涕一笑,“不会,这辈子,我都会记住你,永远永远!”
时光飞逝,转瞬又过了十来天,张大蛮将十首歌,全部教会了蔡依依。
而蔡依依的司机阿威将开车的要领,几乎都全部教会了张大蛮。
张大蛮也差不多能够将车开着在路上跑了。
临行前一晚,这一夜,伤心的是蔡依依,开心的是秦琳。
每天看着张大蛮和蔡依依黏糊在一起,秦琳心里醋意浓浓,真不是个滋味,总算蔡依依要回香港了,张大蛮也就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次重逢,张大蛮和蔡依依并未弹奏生命交响曲……
……
白驹过隙,时间匆匆而过,一晃过了三四年,张大蛮带领着石窠村的村民种桑养蚕,发家致富。
石窠村中心小学,四年级教室,新学期第一节课,是校长兼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秦琳的课。
新学期新气象,孩子们欢腾打闹,在教室里追逐,跑来跑去,等上课“钟声”响起,学生们又慌慌张张,争先恐后,跑回教室,坐在座位上,等着老师来上课。
叽叽喳喳的,不过,相比于一二年级的学生,四五年级的学生,算是高年级了。
还有三年时间,就是小升初考试,相对来说,四五年级的学生,学习劲头会更大,也更懂得珍惜时间学习。
秦琳依旧手里拿着课本和教案,昂首阔步,走进教室。
不同的是,她身后跟着一位长得很好看的女学生,个头挺高挑,至少在同龄人当中,她算是长得较高的。
小圆脸,白玉雕琢的鼻子,白嫩的肌肤,笑起来,脸蛋上一对浅浅的小酒窝。
四年级的学生们都是疑惑地看向秦琳,只见她带着这位女学生进入教室后,当即宣布道:“同学们,这位是张雅茹,留级的同学,以后跟咱们一个班,大家鼓掌欢迎雅茹同学!”
“啪啪啪!”
教室里响起了欢迎的掌声。
“张雅茹?那不是林老师的女儿么?”
“是她吧!听说,她学习成绩挺好的,怎么会留级呢?”
“就是啊,她可是我们学校林老师的女儿咧,她要是留级的话,岂不是要考第一名了?”
“……”
秦琳听见学生们议论纷纷,小学阶段,选择留级,在这样一个年代,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张雅茹,是石窠村中心小学,那位被田良惦记了很久而没有钻苞谷地,掰玉米棒子的语文林老师,她的女儿。
学习成绩本来也是优异,但不知道为什么,选择留级。
听说,因为张雅茹想要考进县一中,而林老师也知道,这个年级,由秦琳上课,成绩一路飙升。
如果自己的女儿跟着秦琳上课,成绩一定还能有所提升。
所以,张雅茹选择留级了。
“同学们好,我叫张雅茹,以后我和你们就是同学了,请大家多多关照!”
张雅茹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微微鞠躬,然后径直走下去,瞧了一眼,张小蛮的前面还有一个空位置,她将书包放在桌子上,成了李越的同桌。
同为留级生的,还有杨耀宗、黄欢两人,他俩瞪了瞪张雅茹,嗤之以鼻。
这两个垫底王,虽然违反学校纪律减少了,但是学习一塌糊涂,只好让他俩留级,所以,他俩和张小蛮同一年级了。
黄欢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张雅茹。
其实,每一位学生都有不同的表情,最为惶恐的当属女学霸安楠。
上学期期末考试,她又回到了“二”时代,张小蛮当仁不让,考了年级第一名。
这已经让安楠糟心的,一听到同学们议论着,这位留级生张雅茹,成绩多么的优异,她心乱如麻。
本来这些年,她和张小蛮成绩不相上下,但是,终究是比张小蛮弱一些。
“诶,小蛮,这张雅茹长得真好看!”李大海拽了拽张小蛮的衣袖。
张小蛮脸上平静如水,丝毫没有任何表情,他歪斜看了一眼李大海,并未言语。
张雅茹坐下后,略微侧身,看向张小蛮,闪烁着美眸,“你就是那个一直考第一名的张小蛮吧?”
张小蛮瞟了一眼张雅茹,心下一怔,奇怪,为什么看着张雅茹的眼神,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呢!
是她的气场太强了吗?对于前世的记忆,他有些模糊,记忆中关于张雅茹的并没有多少。
可能,是经过了太长的时间洗涤,早已经将张雅茹淡忘得差不多了吧!
“以后,年级第一名,是我的!”张雅茹嘴角泛起一丝诡秘的笑。
的确,这种笑,只能用“诡秘”来形容,仿佛在张小蛮看来,这位张雅茹的年龄已经不是同龄人,而是那种心中有城府,有心机的女人。
张小蛮不以为意,淡然笑了笑,“真不知你哪来的勇气,向我发出挑战,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呃,梁静茹是谁?”
张小蛮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对,纯真的90年代,这个闭塞的石窠村,应该还不知道梁静茹是谁!
“你不必知道是谁,我只想说,年级第一名,你拿不走!”
张雅茹自信地仰起头,恬然笑道:“你放心,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不会是敌人。所以,你也不必紧张!”
“紧张?我有吗?”
张小蛮真切感受到,张雅茹那一双眼睛,是那么的灵动,仿佛找到了三年级读的那本《中国民间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凄婉的爱情故事,似乎就是张雅茹这样的。
如果这样的年龄有爱情的概念,或许吧,对张雅茹这样,算不算一见钟情呢?
张小蛮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因为在这样的纯真年代里,早恋,是一件严重的事,哪怕是朦胧的暗恋,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只是不知为何,这位张雅茹的出现,撩拨着张小蛮心灵深处。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张小蛮依旧掏出厚厚一本书来,今天他带的书是《薛仁贵征东》。
张小蛮家里收藏着从《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一直到《薛刚反唐》系列书,这系列小说将唐朝薛家军讲述得比较细致。
他正陶醉在薛仁贵征战沙场的书海中,张雅茹转过身,“诶,张小蛮,你在看什么书啊?”
张小蛮头也不抬,并未搭话。
谁知,杨耀宗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瞪了张小蛮一眼,然后盯着张雅茹,“你叫张什么鸟茹来着?”
黄欢从旁附和道:“她叫张雅茹,嘿嘿,老大!”
“闭嘴,问你了么?要你多事!”杨耀宗狠狠地瞪了黄欢一眼,不悦地吼道。
黄欢只好不敢说话,默默站在杨耀宗身后。
张雅茹瞟了一眼杨耀宗,没有回答。
“张雅茹,看你很不爽啊!”杨耀宗扭了扭脖子,这小子虽然不怎么违反纪律,但是学习稀烂,非但不思进取,相反,他更是破罐子破摔了。
张雅茹根本不搭理杨耀宗,而是继续问张小蛮,“张小蛮,以后我们一起学习,好不好?”
“你他妈是不是聋了,没听见我说话吗?”杨耀宗咆哮地一巴掌拍在张雅茹的桌子上。
“杨耀宗,滚一边去,我没心思搭理你。”张雅茹瞪大了眼睛,丝毫不为杨耀宗的愤怒吓着,而是站起来,喝道。
“啪!”
一巴掌,杨耀宗一巴掌扇在张雅茹的脸蛋上,四年级教室里,无论是追逐打闹,还是坐在座位上的,都傻眼了。
张小蛮缓缓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众人都以为张雅茹被杨耀宗这一巴掌,一定会哭着去找她的妈妈语文林老师告状。
在杨耀宗骂骂咧咧地说:“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抬手,又是一巴掌掴下去,谁知,张雅茹抬起一脚,朝着杨耀宗的裤裆,一脚踹了过去。
杨耀宗“啊”惨叫一声,捂住裤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地打滚,痛得哇哇直叫。
张雅茹冲过去,一把拧着杨耀宗的胸口衣服,“啪啪啪”几个大嘴巴扇过去,一边抽耳光一边骂道:“杨耀宗,你个垃圾,我告诉你,最好少惹我。”
傻眼了,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张小蛮都忍不住扭过头去,看见张雅茹几巴掌清脆地扇在杨耀宗的脸颊上。
到底这张雅茹是何方神圣啊?连杨耀宗这混子都敢揍?
不过,她这还击真解气,很多班里的女同学,都被杨耀宗欺负过。
看到张雅茹这一股子劲踢倒杨耀宗,一阵暴揍,真是大快人心。
张小蛮暗自好笑,杨耀宗自讨没趣,惹毛了张雅茹,完全是罪有应得。
“哇哇哇!”
杨耀宗被张雅茹揍得嚎啕大哭,这么些年,谁都清楚,杨耀宗除了会哭,没什么能耐。
好打架又打不赢谁,以前他老爸杨荣华是村里的万元户,有些人还会怕他。
现在杨荣华算哪根葱,大把村民跟着张大蛮种桑养蚕,成了万元户,谁还会怕他呢!
张雅茹揍了杨耀宗一顿,站起身,拍了拍手,朝着杨耀宗吐了一口水,“揍你这样的人渣,脏了我的手。”
说完,走回座位上,若无其事。
哭声引来了秦琳,她一进门,看杨耀宗躺在地上打滚哭,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朝着杨耀宗喊道:“杨耀宗,又打架了不是,哭哭,一天就知道哭。和谁打架了?”
李大海马上回答:“秦老师,是张雅茹,不对,是杨耀宗先动手打新同学的。”
秦琳深吸一口气,看向张雅茹,这小姑娘脾气倔,和张小蛮不相上下。
将杨耀宗揍哭了,还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不过,让秦琳也感到无奈,杨耀宗这小子,老是爱打架,这次,被张雅茹揍成那熊样,真是又气又好笑。
“杨耀宗,你出来!”
她走过去,一把将杨耀宗拽起来,拽着走出了教室。
杨耀宗“哇哇”哭个不停,被秦琳拧着转过教室,来到秦琳经常找学生谈话的空地。
“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哭得像个娘们。”秦琳懒得去安慰杨耀宗,训斥着杨耀宗。
杨耀宗被秦琳训话也不是第一次,抽泣了几下,还真不哭了。
秦琳看着杨耀宗,心里有些痛,这小子纯粹就是被杨荣华、李凤仙给宠坏惯出来的。
这两口子对杨耀宗,根本就是不管不顾了。
可是,如果谁都不管杨耀宗,只怕这小子日后真的会成为社会的败类。
作为教育工作者,秦琳抱着一颗普度众生的心,决定对杨耀宗进行教育,能救则救。
“杨耀宗啊,我知道,你也不小了,能听得进去我说的话!”秦琳歪斜着脑袋,看向眼泪鼻涕挂在脸上的杨耀宗,“你还是这么吊儿郎当,天天打架,将来你能指望谁?能靠谁?”
杨耀宗虽然顽劣,这些话也从来没有人和他说,他眨巴着眼睛,像是在思考。
秦琳继续说下去,“耀宗,我身为你的班主任,有责任有义务,引导你做一个好人,最起码做一个,于社会无害的人。”
“秦老师,我可以做好人吗?”
杨耀宗毕竟也不小了,能够听得懂秦琳的话。
“为什么不可以?耀宗,只要你肯改掉那些坏习惯,一点一滴地向小蛮、安楠、大海他们学习,以他们为榜样,一切都还来得及。”
秦琳也没有把握,到底对杨耀宗说这番话,对他有多少用处。
可杨耀宗已经这样子,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果杨耀宗能听得进去,决意改变自己,说不定,还能够挽救一个人的一生。
“秦老师,你会相信我能改?”杨耀宗眨巴着眼睛。
“当然!每一位学生,在老师的眼里,都没有坏学生。”
第244章 人不作,就不会死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第245章 找死的人送上门来了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第246章 算计(1/2,求订阅)
孰料,他们原本计划羞辱张大蛮的台词,全部被张大蛮自个儿自编自导自演,说完了。
剩下的只有林权、田华雄等人失望落空。
他们怎么会想到,张大蛮竟然敢自己承认。
而且还说得那么的理直气壮,说得那么的冠冕堂皇。
难道他不知羞耻,不怕昧着良心赚黑心钱,而遭到天谴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人至贱则无敌,难道是专门用来形容张大蛮这个刁民的吗?
无耻,简直太无耻了!
张大蛮可不这样认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承认了,总有人心里骂遍他祖宗十八代。
这些都是他预料当中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一定在心里,诅咒我张大蛮,骂我张大蛮祖宗十八代,这都没关系,我深深表示理解,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张大蛮说到这儿,略微停顿了一下,“我想问,你们当中,有谁,收购价0元,咳咳,就算285元,你们倒卖出去,可以卖到80元一斤?”
台下的村民瞪大了眼睛,又是沉默了。
这样的高价,谁卖得出去呢!
“如果有谁可以卖得出去,我可以把这笔生意转手给他做,怎么样?”
张大蛮算准了,没有谁能够做到。
“那么,我想再问一句,如果给你们卖得起80元一斤,你们收购价给到多少?”
“这……”
又是一阵沉默。
但是,张大蛮却将视线看向林权,“嗯哼,听说你是凌峰县有钱的主,你说呢?”
“我……我肯定不会像你那么黑心,我起码给到60元一斤……”
“好,果然是有钱人,够爽快!”张大蛮眉宇一闪,打了一个响指,转而对田华雄说道,“你是我们村的村支书吧?”
这叫什么屁话!
田华雄做了石窠村的村支书这么多年了,你还能不知道他是村支书么?
张大蛮当然知道这个田华雄是村支书!
“你这当村官的,是不是该替我们村民做主,谋福利?”张大蛮瞪大眼睛,盯着田华雄。
谁也不知道张大蛮葫芦里卖什么药。
田华雄也被他搞蒙圈了,点了点头,“废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张大蛮竖起了大拇指,“啧啧啧”几声,“乡亲们,你们都听见了,村支书多么的为官清廉,多么替老百姓着想。”
“张大蛮,你到底想说什么?”田华雄眨巴着眼珠子,不耐烦地说。
因为他清楚,以张大蛮这个刁民的尿性,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张大蛮一拍手,“好,林权,林大少是吧?这以后,石窠村的生意,就交给你了。你可要记住,刚才你的承诺,只要能卖得出80元一斤,你的收购价按照60元一斤……”
林权虽然纨绔的富二代,但是一听张大蛮这话,隐约意识到了不妙,“这……这……张大蛮,你敢耍我!”
张大蛮淡然一笑,看向田华雄,“村支书,你是官,招商引资,是促进咱们石窠村繁荣昌盛的关键,对不对?刚才你也听见了,这位林大少,咳咳,他可是红口白牙,答应按照60元一斤收购蚕茧的。”
田华雄脸一红,哑巴了,“这……这……”
“林大少,80元一斤蚕茧,销路我都帮你找好了,你只要将石窠村的蚕茧,送到凌峰县,东来丝行,报上我的名号,保证80元一斤,对了,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给我们石窠村的乡亲们60元一斤收购价!”
张大蛮得意地说着。
到这时,要是还有人不明白,那绝对可以找一块豆腐撞死得了。
原来张大蛮故意设下了一个圈套,先是自己主动承认了收购蚕茧以及自己的卖价,摊出自己的底牌。
然后,让林权疏于防范,进一步刺激林权,让他给出一个收购价。
林权为了打压张大蛮,当然要说一个高价收购价了。
张大蛮还要专门点了田华雄的大名,他是当村官的,是老百姓的父母官,那可是要为刚才的谈话负责的。
而张大蛮转而说,只要将石窠村的蚕茧销往凌峰县东郭的东来丝行,报上张大蛮的名号,保证按照80元一斤。
这样一来,一收购、一销路,都给林权铺开了。
林权你要是敢出尔反尔,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话说回来,张大蛮也只是替石窠村的村民考虑,这一次,他是站在石窠村的村民角度考虑,为他们争取了利益。
“乡亲们,抱歉,我收购价给不到60元,我只能给到285的价格,所以,往后的蚕茧,你们卖给林大少,我相信,他一个男子汉,说话算话!”
张大蛮开始自己哭惨,这样,赢得了村民的支持,也就淡化了之前他收购价285的危机。
而村民心想,是啊,大蛮有他的难处,他给不了更高的收购价。
但是,他为咱们争取了60元一斤的收购价,这可是翻了一番啊。
“好!大蛮,真替咱们石窠村的老百姓考虑,真是个大好人!”
“啪啪啪!”
这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台下的村民,都笑得灿烂极了。
张大蛮指着林权以及田华雄,“乡亲们,你们记住了,以后把蚕茧卖给林大少,要是他敢说话不算话,记得找咱们的好父母官,村支书,他会替咱们做主的!”
林权、田华雄等人瘫软了,这个刁民果然是厉害。
竟然三言两语,将矛盾化解,还将矛头指向了林权田华雄之类。
作为张大蛮,这样一来,他会损失不少。
但是,60元一斤收购价,却是能够替村民们争取到了更多的利益,也间接教训、教训林权这个富二代。
“张大蛮,我……我可没说,要收购石窠村的蚕茧啊……”林权哭丧着脸。
张大蛮怒目圆瞪,扫了一眼林权,而后又是哭惨,对田华雄说道:“支书啊,你听见了?这林大少,当场反水,你叫咱们老百姓还怎么活啊!”
“这……这……林大少,你……你……”田华雄也是骑虎难下,张大蛮这一招实在太阴损了。
台下的村民愤怒了,“姓林的,别以为咱们老百姓好欺负,还有姓田的,你要是敢和姓林的官商勾结,你们不给咱们活路,大不了都不活了!”
第247章 这个刁民,太可怕了!(2/2,求订阅)
“对,没错,刚才这姓林的,已经说了,按照60元一斤收购价,这么快又想变卦!”
“哼,兄弟们,这孙子要是敢变卦,别让他活着离开石窠村!将他大卸八块,丢进山洞里喂野狗!”
“说得好,只要他敢……”
“……”
激起民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大蛮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田华雄,“支书啊,你也不希望咱们老百姓杀人犯罪吧?你可得替咱们小老百姓主持公道啊!”
田华雄被张大蛮拉出来做挡箭牌,傻眼了。
其余的杨荣华、许学锋、马国邦等人,都一句话不敢多说。
这个该死的刁民张大蛮,实在太可恨了。
他竟然想出这么一个阴毒的招,还击林权等人。
田华雄撇着嘴,看向林权,只好向林权求助,“林大少,你看……这……这可怎么办?”
林权瘫软得一屁股坐在了临时台子上,一副斗败的公鸡,显得无比的沮丧。
“林大少,那咱们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以后,石窠村的蚕茧就交给你。”
张大蛮走了过去,缓缓地蹲下身子,手搭在林权的肩膀上,暗暗用力抓着林权的肩膀一扭。
林权痛得呲嘴咧牙,差点喊了出来。
“姓林的,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变卦,我保证让你鸡犬不宁!”
张大蛮低沉地威胁道。
这一句话,丝毫不像是开玩笑,而是在警告林权,他必须按照60元一斤收购价。
林权傻眼了,他也摸不透,张大蛮这个刁民到底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要是不按照张大蛮的来,这孙子说话算话,弄不好,要闹到县城里去。
那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张大蛮,你这个该死的刁民,敢算计我!”林权咬牙切齿地瞪着张大蛮。
张大蛮脸色一沉,阴冷地笑了笑,“想算计的人,是你们这帮孙子吧!和老子玩,你们还差得远。”
他的笑让林权心里害怕,这个刁民,真的太可怕了。
张大蛮慢慢站起身,心情一阵轻松,拍了拍手,吹着口哨离开了。
王铁牛站在台下,看着也听着张大蛮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不得不佩服张大蛮,实在太厉害了!
三寸不烂之舌,竟然这样摆平了林权、田华雄等人。
看着他洋洋洒洒地离开,王铁牛紧忙跟上张大蛮,“老大、老大,你也太厉害了吧!”
张大蛮微微皱了皱眉,苦笑了一下,“厉害什么呀,逞一时之能,每年亏掉100万利润!”
王铁牛愣住了,“什么?每年亏掉100万利润?”
其实,张大蛮何尝不清楚呢,一旦林权真要下决心,将石窠村的蚕茧收购下来,他一定不会将这些蚕茧卖给东郭东来丝行的郭栋。
因为他自家就是搞蚕茧生意的。
不管怎么说,石窠村生产出来的蚕茧,论质量,那绝对是一流。
只要通过他老子林建以黑市炒作一下,60元一斤,还是有利可图的。
这样一来,也就断了张大蛮收购倒卖赚到的高额利润。
因为按照285元一斤,卖价80元一斤,无论怎么样,那都是赚了太多利润了。
张大蛮要是真放弃,相当于一年要少了100万的利润。
特么的,这次,真是玩大了,真成了学习雷峰了!
但是,转念一想,以林权这种纨绔子弟,他是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的。
今天他虽然当众说了,60元一斤收购价,他又不是傻子,他肯定做不到。
至于田华雄,即使到后来,真有村民去找他闹,那也是无济于事。
田华雄这样的废物,真要是个为民做主好村官,那就是谢天谢地了。
既然这本身就是一张空头支票,为何张大蛮还要这样去做呢?
目的,只有一个,洗白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林权、田华雄之类。
否则,以这些狭隘主义的村民,他们一想着,张大蛮收购价按照285元一斤,卖价竟然高达80元一斤,这可是要命的。
有些村民想不开,说不定还要杀掉张大蛮。
而现在他将矛盾化解了,将矛头指向林权和田华雄等人。
只要以后,林权并没有按照60元一斤的收购价,这些村民又不肯卖17、18元一斤,张大蛮再站出来,以原来的285元一斤,他们还是会欣然接受的。
这就是迂回战术!
当然,如果林权真要肯下决心,来石窠村按照60元一斤收购价,张大蛮就相当于是损失了一笔收入。
林权或许想不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关键要看林建了!
其实这一招,也是张大蛮间接地与林建过招。
他倒要看看,这位号称在凌峰县蚕丝上游商家的林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如果他看不到这其中一层的利益关系,那么,张大蛮也可以判断得出,林建不过就是草包一个。
“铁牛啊,你想啊,要是这个林权收购价真给到60元一斤,那么,村里,谁还会把蚕茧卖给我呢,我本来有一部分利润,靠倒卖蚕茧赚来的,你说,会不会损失100万元?”
王铁牛似懂非懂,“是哦,那怎么办?”
张大蛮微微一叹,坦然笑了,“也罢,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林权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王铁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张大蛮想得这些,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说来他也不懂。
略微沉默了一下,张大蛮沉声说:“铁牛啊,和你商量一件事……”
王铁牛瞪圆了大眼睛,搔了搔后脑勺,“老大,你有什么吩咐我就行了,哪用和我商量嘛!”
“不,铁牛,你要学着独立去思考,去判断,这是你将来独当一面,最关键的一点!”
张大蛮说这话,更是把憨厚老实的王铁牛整懵了,他疑惑地看着张大蛮,“老大,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张大蛮诡秘地笑了笑,“铁牛,你有理想吗?”
王铁牛嘿嘿咧嘴笑了,“老大,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理想呢?我感觉,谈理想,我哪里配谈什么理想呢!”
“铁牛,任何时候,不可低估自己,做人一定要有追求,尤其是作为男人,你想啊,要是你没有理想,将来怎么给喜梅幸福,对不对?”
“那老大,你说我的理想是什么呢?”
第248章 远大理想(1/2,求订阅)
“你的理想……”
张大蛮突然觉得,像王铁牛这样的人生,到底算悲剧,还是算喜剧?
悲剧的是连自己的理想都不知道是什么,还要别人告诉他。
那还是他的理想吗?
喜剧的是他连理想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也不会为了人世间的利益绞尽脑汁,去争斗,去追逐。
安稳地过日子,什么都不用想太多。
这样的日子,应该说,是石窠村中大多数村民的想法。
有点儿像古代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日子。
有时候,张大蛮觉得这种日子活得也太咸鱼了,是一种悲剧。
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人活一世,争来争去,到最后不过是一堆黄土。
送进火葬场的,不过是一堆骨灰,尸骨无存。
那么,争夺那些名利,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这种想法,是不会左右张大蛮的,如果真有这种思想,那也是前世。
是的!
的确,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好像终其一生,也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然而,若是没有这些追名逐利之徒,社会不会进步,更推动不了人类的进步。
而且那种穷苦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有时,这样一种看似豁达的心胸,实际上,却是狭隘的。
如果能够过上上流阶层的生活,谁会活在贫民窟?
就好像这个世界,明面上,强调人权,宣扬人人平等,但是,在各种利益的驱策下,早就已经是三六九等,泾渭分明。
何来平等?哪来公平?
张大蛮叹息一声,“铁牛,你的理想,是撑起整个石窠村的种桑养蚕产业!”
“啊?老大,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王铁牛像是晴天霹雳,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张大蛮。
“对,你没听错,从今往后,你要逐渐撑起石窠村的蚕丝产业。这里将交由你掌管!”张大蛮对于王铁牛这样的人,也不会寄予厚望。
但是,他会指引王铁牛去如何做。
像王铁牛这样的人,只有教他怎么做,他就会很好地去执行。
好比公司里的员工,绝大多数员工,都适合胡萝卜加大棒的管理模式。
既要有奖励,又要有惩罚。
只有这样,才能驱使这些员工去完成公司交代的指标任务。
“那……那老大你呢?”王铁牛像一蹲僵硬的化石,听得有些傻眼了。
他是该傻眼!
可能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高深的问题。
一直以来,他都是跟着张大蛮,张大蛮说种桑,他就种桑,张大蛮说养蚕,他就养蚕。
如今,张大蛮撒手不管,做甩手掌柜,将这儿的产业交给王铁牛。
实际上,也没有多么庞大的产业体系,也就这么些种桑养蚕的事儿。
张大蛮深舒一口气,叹息道:“我嘛,有更远大的理想,要去实现。”
“更……更远大的理想?那是什么?”王铁牛诧异地问道。
一脸懵逼地看着张大蛮。
张大蛮笑了,王铁牛连自己的理想都搞不清楚,他倒是关心起自己的远大理想是什么。
张大蛮并没有告诉王铁牛,他要迈出的下一步计划。
因为以王铁牛的脑容量,也难以理解,说了也白搭。
干脆不告诉他!
“不管更远大的理想是什么,你只要负责将石窠村的蚕丝产业搞好,就行了。”张大蛮叮嘱道。
王铁牛若有所思地问:“那,我该怎么做?”
张大蛮对于王铁牛这一类白痴问题,一点也不惊讶,而是很耐心地说:“比如,我会把我那些桑苗地、蚕室,都交由你打理。说不定,你还要负责收购村民们蚕茧,和邻村东柑村的纪富贵他一起,送往凌峰县,卖到东来丝行……”
王铁牛瞪大了眼睛,“老大,你是要离开石窠村吗?”
“或许吧!”张大蛮点了点头,“也不会走很远,可能回去青石镇……”
“青石镇?”
王铁牛也不明白张大蛮下一步计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铁牛,你也别担心,我就算在青石镇,距离也不远,有什么事,你去青石镇找我就行了!”
张大蛮又是给王铁牛吃了一颗定心丸。
王铁牛才算是点了点头。
实际上,张大蛮早已经规划了下一步计划了。
即使今天林权、田华雄之流,并未来找茬,他也已经准备计划转移阵地了。
如今种桑养蚕,石窠村已然成了青石镇的示范村,周围邻村的各个大小村子,村民们纷纷一窝蜂涌入。
这往后的日子,既是新一轮全民养蚕的时代,但是利润已经越来越薄了。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哪怕是凌峰县的东郭的东来丝行,蚕茧的价格也不会给到80元一斤了。
作为重生者,时刻把握时代的脉搏,是张大蛮的必须敏锐的洞悉能力。
几乎可以说,种桑养蚕的时代,已经是越来越走下坡路了。
他已经赚到了该赚的钱了,只能布局下一步计划。
根据前世的记忆,青石镇除了种桑养蚕之外,还有一大产业,那就是茶叶!
在青石镇的镇中心,辐射的方圆成千上万亩山头,那可都是未来茶叶的生源地啊!
只要将这些山头承包下来,对于往后的发展,那才是更加波澜壮阔的时代。
毕竟,茶叶相比之下,更具有市场前景。
无论从规模,还是从批量上,那都不是蚕茧可以媲美的。
所以,张大蛮早就瞧准了茶叶市场,都是一些未来国家大力扶持的农业项目。
而他必须走在时代的前沿。
虽然茶叶也是中国最为悠久历史的一大农业,但是,他清楚,青石镇可以种出独特风格的白毫茶。
这样的绿茶,尽管没有西湖龙井、安溪铁观音、云南普洱之类的茶叶那么盛名。
但是,以凌峰县的白毫茶,如果能够打造出独特的品牌,茶叶的前景将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如果说,石窠村种桑养蚕,是张大蛮的小试牛刀,积攒下第一桶金,那么,进军青石镇的白毫茶种植,将会是他下一步大展身手的时代,也将成为时代弄潮儿……
第249章 提亲困难症(2/2,求订阅)
不过,张大蛮虽然目光盯着青石镇,但是,石窠村这一座后花园,他可不会荒废。
在世纪之交,相比之下,有很多人都往城市里钻。
过了十几二十年,很多人又往三四线城市跑,乃至于往农村里回。
城市生存的压力,越来越大,很多人似乎也想明白了,拼死拼活,不过就是那几张毛爷爷的事。
所以,退回乡下,过着相对清贫的日子,却是一种上上之选。
当然,张大蛮也并不是觉得石窠村适合安逸养老,而是在这里,有他太多的牵挂。
有秦氏姐妹,光这一个,都足够他牵挂的。
和秦琳这么些年,村长秦振华一家子早就着急了。
他们也搞不清楚,张大蛮到底心里在想什么,都老大不小,一把年纪了。
和秦琳谈了那么久对象,也不上门提亲。
总不至于到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张大蛮自然不会让秦家落空,至少不会让秦琳落空。
至于秦岚,他也不知道,这份情意当如何决断,或许,只能当做是一场美丽的错误。
秦岚都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了,在这样的年代,在石窠村这样封建落后的乡下。
二十七八都没有嫁出去的姑娘,那可都是被别人诟病的。
他们也不知道秦岚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老大,我听你的,我觉得,你有远大理想,也挺好的,石窠村这里太小,不适合你!”
王铁牛喃喃地说道。
张大蛮心里一阵暖意,要说前世今生,唯有王铁牛这位发小,一直和自己亲如兄弟。
他虽然不是最聪明的人,但待人真诚,对张大蛮也从来不会嫌弃。
尤其是前世,别人都欺负张大蛮,唯独王铁牛不曾欺负张大蛮。
可能他和王铁牛也是同病相怜,是难兄难弟。
一个石窠村第一软蛋,一个石窠村第一穷光蛋……
两个蛋,自然也就是惺惺相惜了。
可是,别人都做梦没想到,张大蛮竟然遇上了重生,重来一世。
这颗石窠村第一软蛋变硬了,他也带着另一个穷光蛋,走向了富裕之路。
命运这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张大蛮也好,王铁牛也罢,两人都成为了石窠村的榜样,楷模。
多少人都以他俩为榜样,效仿他俩呢!
“铁牛,好好干,赶紧把喜梅娶进家门了。别拖着!”张大蛮笑着说。
王铁牛搔了搔后脑勺,憨憨地笑了笑,“我已经去喜梅家提亲了,他爹妈都同意我们俩的婚事,今年就会办酒席,把婚事给办了。”
看着王铁牛洋溢着一脸的幸福,张大蛮别提心里有多高兴。
兄弟有出息,能够幸福,他也该高兴。
“啧啧啧,铁牛,美死你了!哈哈哈……”张大蛮打趣地拍了拍王铁牛肩膀。
王铁牛一个劲地傻笑,过了一会儿,他歪斜着脑袋,问道:“老大,那你和琳妹子,什么时候办婚事呢?”
张大蛮笑着的脸僵硬了一下,“那个,铁牛,不带这样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老大,我觉得,琳妹子挺好的,喜梅也说好,可是,为什么你还不去提亲呢?”
张大蛮长舒了一口气,“铁牛,我知道琳琳是个好姑娘啊,所以,我不想辜负她!”
“我不懂,既然她是好姑娘,那你干嘛还不娶她呢?”
是啊!
为什么不娶她呢?
张大蛮也疑惑了,本来前世,和秦琳好上,但是碍于门不当户不对,最后不了了之,娶了个罗玉红,给自己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成为了他一生一世的耻辱。
前世都已经错过了一次秦琳,难道这一世,还要错过她一次吗?
不!
不能再错过了!
张大蛮心里一次次告诉自己,他最爱的人,是秦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娶她呢?
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地去秦家提亲呢?
把秦琳娶进门呢?
一连串的问号,别说别人不清楚,张大蛮自己也不清楚。
莫非秦琳不够资格和自己过一辈子吗?
还是他对其他的女人心存幻想?
因为一旦和秦琳结婚了,他要是再和别的女人有染,那就是对秦琳不忠,是出轨。
对于出轨这件事,张大蛮是比较慎重的。
纵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咳咳咳,波大、屁股翘的女人,他是毫无免疫力的。
他会忍不住荷尔蒙、肾上腺素、雄性激素分泌旺盛,但是,他又不想成为婚内出轨。
婚外情,这对于张大蛮来说,比较难以接受的。
他不能成为自己讨厌的自己!
只不过,他是该给秦琳一个交代。
拖着这么些年了,他能耗,秦琳可耗不起了。
这样的道理,连王铁牛都清楚,张大蛮为什么不清楚呢?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
“铁牛,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采摘桑叶……”走到桑苗地,张大蛮看见王铁牛背篓上的两蛇皮袋桑叶,摊了摊手,笑着说。
王铁牛“嗯”了一声,“老大,喜梅说得对,你是该向琳妹子家提亲了!别拖下去了!”
“好,我会慎重考虑的!”张大蛮点了点头。
王铁牛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背着桑叶,挥了挥手,“老大,那我先回了。”
张大蛮伫立在桑苗地土坎上,望着石窠村,几乎所有的土地,都是绿油油的桑苗地。
他既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也是有些感慨万千。
重活一世,自己带领着石窠村的村民,发家致富,到今时今日,总算是见到成效了。
可是,自己又要离开这儿了!
“在想什么呢?一个人在那儿发呆……”一个熟悉而甜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幽的独特芬芳。
他知道是谁来了!
转过身,笑脸相迎,“琳琳,放学了?”
“是啊,我就知道,你整天要么陪着你的桑苗地,要么陪着你的蚕宝宝!”
秦琳一股酸溜溜的话语,让张大蛮心里产生了一丝愧疚。
这些时日,为了种桑养蚕,那还真是忽略了不少秦琳。
当然,也是没有办法,就像那什么说的,我必须搬砖,我放下手中的砖,就没有办法给你幸福。
第250章 乡村爱情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第251章 初步考察山头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第252章 唱着征服,干吧!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第253章 山路弯弯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李大海也是表示困惑,“小蛮,你说,张雅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之意,却是只能对杨耀宗、李大海笑着说:“人各有志,说不定张雅茹是早已经有安排了呢。”
杨耀宗突然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惊愕地喊道:“小蛮,张雅茹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别瞎猜,女孩的心思,猜不透的!”张小蛮瞪着杨耀宗,打断了他的话。
杨耀宗却是贼贼地挤眉弄眼,“啧啧啧,小蛮,羡慕哟,有搞头哦!”
李大海眨巴着眼睛,拽了拽杨耀宗,“喂,杨耀宗,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自我陶醉呢!”
“没……没什么,你自个儿问老大。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哟,好日子啊!”
李大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情商,他可要比杨耀宗低一大截,只好看着张小蛮问道:“小蛮,你们在说什么?”
第254章 新征途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第255章 不容易啊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第255章 不容易啊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第256章 十万大山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o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李大海也是表示困惑,“小蛮,你说,张雅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之意,却是只能对杨耀宗、李大海笑着说:“人各有志,说不定张雅茹是早已经有安排了呢。”
杨耀宗突然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惊愕地喊道:“小蛮,张雅茹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别瞎猜,女孩的心思,猜不透的!”张小蛮瞪着杨耀宗,打断了他的话。
杨耀宗却是贼贼地挤眉弄眼,“啧啧啧,小蛮,羡慕哟,有搞头哦!”
第257章 我们谈谈关于你祖宗十八代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第258章 刁民很暴躁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第259章 逆袭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第260章 向前冲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第261章 放飞自我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第262章 进击的刁民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第263章 挺进大荒山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第264章 公关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第265章 开辟大荒山启动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第266章 说干撸起袖子干(求订阅)
“好嘞!你跟我来……”
房东取了一串钥匙,叮叮当当的,打开他住的房门,走了出来,带着张大蛮从一楼爬上了二楼,“像咱们这样的小乡镇,楼层都是没有电梯的!”
张大蛮“嗯”了一声,“没什么,理解。”
“你对楼层有什么要求吗?”
张大蛮心想,如果作为工作室,楼层也不需要太高层,二楼三楼就可以了。
“没什么要求,先看看三楼的吧!”
房东带着他上到三楼,打开了两房一厅,户型还真不错,干净明亮,地面都是贴瓷砖的,墙壁也都粉刷得听光滑的。
无论是卧室,还是客厅,都挺宽敞,一眼就让张大蛮看上了。
真是不赖的户型!
“房东,你这两房一厅,多少钱一个月?”
“200块每个月,不含水电!”房东说。
张大蛮转动着眼珠子,“房东,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租金一次性付,每个月按150,我付两年的房租!”
房东愣了一下,这位租客看上去像有钱人吗?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乡巴佬,关键长得还是一副刁民的嘴脸,让房东看了有些不放心。
“你租房是要做什么?”
“可能开公司吧!”张大蛮言简意赅地答道。
开公司?
房东瞪大了眼睛,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这人有能力开公司呢!
不过,心想,目前局势,租房还真不是好时代,他这房子从建成装修后,一直空着。
虽然在青石镇这样的地方,盖建这样一栋楼,花费也就几万块钱。
但要是房子闲置,租不出去,那也是很难回本的。
听张大蛮一开口,说一次性付两年房租,房东想了一会儿,有点勉为其难地说:“150一个月,太少了一点,再多一点吧!”
张大蛮转念一想,“那这样,我一次性付三年,这样你就同意了吧?”
房东心下一横,“好吧,不过,一次性付,不能赊账哦!”
张大蛮心里清楚,随着他开辟十万大荒山,之后,整个青石镇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房源紧俏,别说三年,让他一次性付五年都没多大问题。
若不是他想着,等开辟了十万大荒山,种下茶叶之后,经济负担不轻,而且也有可能盈利之后,他还要继续开发青石镇的房地产,买一些地皮,他还真会多付几年房租。
不过,给三年房租,沉淀三年,按道理讲,十万大荒山已经开辟完成,茶叶也逐渐步入正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始盈利了。
到那时,在青石镇随便买块地皮,盖一栋楼,也可以。
关键是,之后,还要将秦琳、张小蛮带到青石镇,算是彻底离开了石窠村了。
无论如何,住在镇上,比村里要好一些,交通便利,出行也方便许多。
张大蛮听房东答应了,当即取出现金,数了数,按照三年房租,每个月150元,付了5400元。
他不由得感慨,这个时代,房租真便宜。
这要放到十几二十年后,相比于那些一线城市,这样的房租,简直是打灯笼也找不到的。
付了房租,房东将钥匙交给张大蛮,“咳咳,小伙子,我姓陈,你叫我陈叔就可以了,你怎么称呼?”
“好的,陈叔,我叫张大蛮!”
“嗯,那个,大蛮,你是做什么生意的?”陈叔犹豫了一下,还是多问了一句。
张大蛮笑了笑,“我是做农产品的!”
“农……”陈叔算是明白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也没有多说什么。
张大蛮心想,他要开辟十万大荒山,种茶叶,暂时也不能透露太多吧。
况且,和陈叔也没多大关系,至于慢慢开发出来,自然而然,别人都知道。
租好了房,他决定再去那些日用品店里看看,既然住下了,该置办的日用品还是少不了。
相当于现在也是安家在青石镇上了。
对青石镇他并不陌生,哪里有卖什么家当的,都一清二楚。
出了福来小区,绕过几条街,就是专门卖一些日用品的店铺。
逛了几家店,挑选了一些床铺、锅碗瓢盆之类的,让那些店铺的老板送到楼去。
简单的将这些置办回来的居家用品布置了一下,一个崭新家的雏形初步完成。
除了居家,还需要将客厅设计成工作室,暂时只能将就,凑合将客厅弄成工作室了。
毕竟今后,开始开辟十万大荒山后,还要见很多人,谈很多生意。
需要一间像样的工作室,他租两房一厅,暂时商住两用,也是为了节省成本。
像他这样执行力强的人,说干就干,租房、设计布局,一天时间,几乎全部完成。
接下来,开辟十万大荒山,最关键的不是财力,而是人力。
这么巨大的项目,需要耗费的时间、人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将十万大荒山砍伐,开垦,到平整土地,到最后种上茶叶,每一步,都是需要人力去办。
到了这一步,就肯定不能单打独斗了,需要招人。
而且最好能有得力的助手,一起帮忙,这件事做起来,才会容易一些。
所以,他需要发布招人公告,现在的时代,不像十几年后,有网络发布招聘信息。
而都是纯粹传统的张贴公告,将招人需求,打印在纸上,贴在那些电线杆上、一些乡镇公告栏里、以及一些村头村口显眼的地方。
他草拟了一段招人公告,然后去青石镇,找了一家打印店。
虽然处于世纪之交,在青石镇上,打印店并不多见,但还是有一家。
几乎可以说独家经营,而且,还是和照相馆一体的。
也就是说,这家打印店,实际上,也是照相馆。
因为要冲洗照片,需要用到打印机之类,所以,才有这样的打印机之类。
张大蛮进了打印店,将自己的要求,和打印店的老板说了,让打印店老板用那种粉色的纸,打印宣传单,用于去张贴公告。
这些事,对于张大蛮这样一个重生者来说,那都不叫什么事。
前世见过太多,没有吃过猪肉,那也是见过猪跑的人。
所以,办起事来,也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花费了一些费用,制作好了招聘启事,然后,他就去青石镇街上,找合适的位置张贴……
第267章 捏几只蟑螂立威(求订阅)
在青石镇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而且是廉价劳动力。
按照现在的工价,每天20-0就可以请到人工。
张大蛮为了吸引人应聘,他定价按照40一天,将招人启事贴出去,那些人员流动最密集的街头巷尾,张贴着他的招人启事。
由于他张贴的纸是粉色,很吸引眼球。
张贴不一会儿,就有人凑上去围观。
当然,也有一些街上的小混混,号称街头一霸,看着张大蛮这样到处张贴,心里很是不爽。
毕竟,以张大蛮作为石窠村的人,算不上青石镇的本地人。
别小瞧了青石镇这个地方,本地人,也就是土生土长的人,是非常排外的。
这些人不是什么好货色,算得上是街上的地痞混子。
没有正经的工作,一天到晚,从街头逛到街尾,穿着一双拖鞋,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
对街上那些商贩或者杂货铺,如果不是他们本地人开的,他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从来不会给钱。
外地的小商贩,在青石镇完全就是讨口饭吃,对这样的地头蛇混子,从来是敢怒不敢言。
张大蛮清楚这些人的秉性,他张贴招人启事,引来了那些街头痞子的注意,他们三三两两,耳语一阵,然后召集了一帮混子。
穿着奇装异服,头发五颜六色,手里拿着棍棒,从街头走来,那些小商贩像见到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不一会儿,将张大蛮堵在街道中心位置,为首的一名应该是老大,穿着一身破洞牛仔裤,耳朵上戴着一个大金环,头发搞成一个杀马特。
在这个年代,杀马特发型是被这些混子最为追捧流行的。
“喂,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你张贴这些什么垃圾,有问过我们吗?”杀马特双手插在裤兜里,歪斜着脑袋,一副很拽的样子,怒视着张大蛮,吼道。
张大蛮瞥了一眼这杀马特青年,年龄大约二十岁,但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混子模样,让他感到作呕。
他根本无视这些痞子混子,完全不放在眼里。
张大蛮继续张贴他的招人启事,压根没将这些痞子当回事。
“艹,兄弟们,给我撕掉!”
杀马特小青年暴怒,嘶吼一声,张牙舞爪,对着他身后的马仔喊道。
那些马仔惟命是从,立即冲过去,将张大蛮张贴的招人启事撕下来。
张大蛮怒火中烧,胸腔内的热血沸腾,心想,你们这帮社会的渣滓,不学好也就罢了。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老子,你们是找死吗?
他镇定地走了过去,指着杀马特小青年喝道:“小子,你听好了,叫他们立即停手,否则……”
杀马特小青年狂拽地“啊呸”吐了一口浓痰,轻蔑地瞟了一眼张大蛮,“否则怎么样?你吃我吊啊!”
张大蛮怒了,根本不等杀马特小青年反应,“砰”一拳打在了杀马特小青年的面门。
“艹尼……”
“玛”字根本没说出口,张大蛮飞起一脚,将杀马特踢飞,滚落到旁边的水沟里。
杀马特小青年滚落的臭水沟,全是脏兮兮的,挣扎着准备爬起来。
张大蛮冲过去,一把摁住杀马特小青年,将他的面门直接怼进长满蛆虫的臭水沟里。
敢打包票,这一辈子,这位杀马特小青年,都忘不了臭水沟的味道。
其余的马仔见状,老大被张大蛮制服,纷纷冲了过来,想要群殴张大蛮。
张大蛮突然一抬头,怒目金刚,一双利剑的眼睛,射向其余的马仔。
这些痞子混子何曾见过这阵仗,平时在青石镇,横行霸道,走路都学螃蟹,横着走。
别人撞到他们,还是别人的过错。
孰料,今天遇上了张大蛮,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你们再走进一步试试,老子打爆他的狗头!”张大蛮怒吼一声,攥紧的拳头,挥向杀马特小青年的脑袋。
这些痞子混子傻眼了,哪里还敢往前一步。
本来一场恶斗群殴事件,被张大蛮瞬间平息,那些远远围观的商贩,大快人心。
这帮孙子早该有人教训教训他们了!
被张大蛮一拳一脚,将这个青石镇小恶霸干进臭水沟里,真是痛快啊!
张大蛮一把拧着杀马特小青年的长毛,冷冷一笑,“小比崽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惹老子,你他妈是嫌命长么?”
“艹尼玛!”
杀马特小青年平时蛮横惯了,即使被张大蛮干进臭水沟,张嘴还是臭骂不停。
张大蛮脸上抹过一丝寒意,摁住杀马特小青年的脑袋,又是一下将他摁下臭水沟里。
那一股恶臭差点没把杀马特小青年给熏得昏过去。
将他摁在臭水里,“小比崽子,你这垃圾,只配和臭水沟亲密,让你用臭水好好漱漱口,免得满嘴喷粪。”
其余马仔彻底傻眼了!
他们见过狠的,没见到张大蛮这么心狠手辣的。
张大蛮之所以这么狠,当然是为了立威,否则,想要在青石镇混下去,不容易。
这帮孙子,别的本事没有,只要他们觉得谁好欺负,软柿子好捏,他们会隔三差五来找茬。
既然今天遇上了这帮地头蛇的混子痞子,张大蛮断然不会心慈手软,让他们长长记性,他张大蛮不是好惹的。
好让他们记住,最好别惹张大蛮。
这也是能够在青石镇立足的关键一步。
根据前世的记忆,在青石镇上,这帮混子痞子,真特么跟苍蝇一样讨厌。
他也不知道这个杀马特小青年叫什么名字,但似乎有点印象。
以前是青石镇最凶悍的混子,欺压了不少人。
围观的小商贩们,都像鼓掌称快了,这样的场面,太解气了。
主要是这帮痞子平时太嚣张了,他们想打谁就打谁,在这些人眼里,他们就是过街老鼠。
虽然在心里,人人都喊打,但也会忌惮这帮孙子,牛皮糖一样,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
所以,谁也不敢招惹他们,也不敢得罪他们。
但是张大蛮不一样,他怕什么,区区几只蟑螂,揍他一顿,屁事都没有,就算他们还不知死活,再找张大蛮的麻烦,那也不怕。
如果前世,说不定会惧怕,但这一世,对付这样的小痞子,分分钟、洒洒水。
第268章 灵机一动(求订阅)
摁住杀马特小青年,这种打脸,完全是将对方的脸踩在地面上摩擦。
不!
确切地说,是将对方的脸按进臭水沟里,让对方永远记住,臭水沟的味道!
杀马特小青年就算多么的狂拽酷炫吊炸天,被张大蛮这一番蹂躏,连他姥姥是谁都不认识。
这下,老实了!
连忙举起手,投降,咿咿呀呀的,在臭水沟里急促呼吸,吹着臭水沟里臭水泡泡。
张大蛮见好就收,将杀马特小青年拧着衣领,顺手一扔,扔到了大街上。
那杀马特小青年一脸脏兮兮,像是街边的乞丐一样,满脸的脏水。
就连他奇异的杀马特发型上,都是沾满了臭水沟里的污水。
张大蛮很忒狠了点,这样折磨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
他心里清楚,若是不够狠,这帮孙子,只会变本加厉,恨不得爬上你头顶上拉屎撒尿。
所以,先下手为强,给这些地头蛇痞子混混一记重创,给他们一个杀威棒。
即使,今后他们想算计张大蛮,那也得掂量、掂量。
至少记起臭水沟的味道,他们也会忌惮几分。
重生之后,经过这么些年的沉淀,张大蛮也没有最开始重生那会,那么狂暴。
并不是说他不暴躁就好惹,而是现在更成熟了一些,更不要轻易招惹他。
他不会轻易出手,一旦出手,会让对方长记性。
这样一种处事手段,可比头脑发热,闷着头就上。
管他坦克,还是大炮,就是怼,更为理智。
“老大,怎么样?”杀马特小青年的马仔冲过来,一脸苦逼的嘴脸,捂着鼻子,远远地问了一句。
杀马特小青年肺都快要气炸了,可是,面对张大蛮,他又作声不得。
一听到自己的马仔还这么问,窝着一肚子火,朝着那名马仔撒。
“艹尼玛的,你将脑袋钻进臭水沟里试试,你们这帮废物,饭桶!艹……”
杀马特小青年气得直哆嗦,恶狠狠地看向张大蛮,但又无可奈何。
论打,根本不是张大蛮的对手,他们根本不知道,张大蛮到底是什么来头。
说到底,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纯粹就是平时欺软怕硬,真要遇上张大蛮这样的狠角色。
他们连屁都不敢放,哪里还敢招惹。
张大蛮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些人真的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必说的,就是这些人吧!
不过,张大蛮突然灵机一动,朝着正准备灰溜溜走开的杀马特小青年地头蛇痞子混混喊道:“喂,谁让你们走了?站住!”
杀马特小青年等人苦瓜脸,他们算是第一次栽到一个陌生人手里,没辙,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无可奈何地看向张大蛮。
张大蛮背着手,径直走了过去,然后一抬手,指着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我张贴招人启事,你们吃饱撑着,没事干,要撕我的,你们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吗?”
这些地头蛇痞子混混一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张大蛮这话什么意思。
“听着,给你们两条路选择:一、将撕下来的宣传单,给老子吃了!”
张大蛮这话说出来,声色俱厉,完全不像是开玩笑,严肃的神情,根本没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
“谁撕下来的,谁特么的,就给老子吃下去,否则,老子让他知道臭水沟的味道!”
这更不像是开玩笑,刚才也都瞪大眼睛看到了。
平时在整个青石镇最狂拽的街头小霸王杀马特小青年,都被张大蛮摁在臭水沟里,与那些脏水亲吻。
这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都在心里揣摩,这长着一张乡巴佬的刁民嘴脸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内心的恐惧,又是充满了期待。
有人甚至暗自吞咽了一口水,仿佛蠕动的喉结,都能听见声音。
没有人敢站出来,与张大蛮对着干。
他们眼神里又是充满了期待,因为张大蛮说,有两条路选择,他们那眼神似乎在祈祷,或者说,在哀求,大哥,你快说第二个选择啊!
谁特么愿意吃那些宣传单,还是看看第二个选择是什么吧!
张大蛮似乎算准了这些地头蛇痞子混混的心理,轻然一笑,语气缓和了许多,“至于第二个选择嘛,很简单,你们只要按照我张贴的位置,重新张贴上去,并且,每个人在青石镇大街小巷,再给我张贴十张,今天的事,就算完了。”
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可不傻,当然是第二个选择简单了!
纷纷争先恐后,抢着说:“第二个、第二个……”
张大蛮脸上飘过一丝诡秘的笑,这就对了!
本来他也是想要这样的结果,让这帮孙子吞下宣传单,除了结怨,让他们更加痛恨自己之外,没有一点好处。
而让他们去替自己张贴宣传单,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一行人,少说也有一二十个人,每人张贴十张,本来他一个人需要大半天的活儿,半小时估计都能搞定。
何乐而不为呢!
他将手里的宣传单一挥,“你们听好了,为了鼓励大家,如果这些宣传单发下去,有人来应聘,并且应聘成功的,通过你们之手,举荐成功一人奖励20元!”
这些地头蛇痞子混混蒙圈了,这个刁民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一双双质疑的小眼神,似乎在说,我们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们。
张大蛮当然不是骗他们,也就是刚才那一瞬间,他灵机一动,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微薄了。
关键开辟十万大荒山,工作量之巨大,需要劳动力也是庞大的,所以,如果能够发动这些人,去给自己发宣传单,并且,给他们一点奖励,只要能够带动起来,将人招来,每个人奖励20元,那也是九牛一毛的事。
别看这些地头蛇痞子混混,平时嚣张跋扈的,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叫劳动,而如果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捞一笔,他们还是很乐意去干的。
不就是拉人嘛!这个他们拉帮结派,是最擅长的。
有人也是怯生生地问了一句:“那个,我想问一下,你说的是真的?意思我们给你拉人,你真会给我每拉一个人,奖励20元?”
第269章 换一种思维模式(求订阅)
“笑话,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张大蛮一言九鼎,难不成在逗你们吗?”
张大蛮心里乐滋滋的,只要这帮人肯这么问,说明他们是有心要去给自己拉人了。
但是,脸上依旧不减威严,对这帮顽猴一样的地头蛇痞子混混们,绝对不能手软。
必须要强硬,让他们服气!
说到底,这帮人,有点江湖义气,动不动就是讲道义。
只要能让他们归顺在自己手底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当然,张大蛮是不会带着他们成为街头恶霸的,而是想要改变他们。
改变他们?
张大蛮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搞笑。
重生之后,自己这么些年,活得是痞里痞气,好像故意活成了刁民一样。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至少清楚的知道,像这帮地头蛇,他们有什么诉求。
所以,他很清楚,怎么去驾驭他们。
说不定带着他们走出混混的局面,也算是功德一件,造福一方。
每个人活在世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社会责任。
如果说张大蛮所做的每一件事,非要上升到造福一方的层面,从石窠村,带领村民一起种桑养蚕,发家致富。
这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了。
若是往后,将青石镇方圆周围的十万大荒山开发出来,成为茶山。
这样的茶山,完全成为青石镇的经济依托,这样又是一件壮举。
至于将青石镇地头蛇痞子混混让他们改邪归正,也不过是顺带的一件事。
当然,他想这样做的目的,还有一个:因为罗莉在青石镇派出所。
如果这帮混子,天天在青石镇搞事情,那不就等于是扰乱社会治安了么?
这也就侧面说明,罗莉坐镇青石镇,并没有将这里治理好,没有一个安定和谐的治安环境。
只要搞定这帮混子痞子,几乎可以减少很多青石镇的治安问题。
张大蛮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原来自己可以从这么一件小事里,悟出这么多的关联来。
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大蛮,似乎他们也知道了张大蛮的名字。
张大蛮?
这个名字没听过啊!
杀马特小青年虽然被张大蛮摁在臭水沟里,尽管心里有些怨气,但他不得不服气张大蛮。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水,吞咽了一口水,又“呸”吐了一口唾液,看向张大蛮,“你到底是谁?招人做什么?”
“你甭管我是谁,我想告诉你一点,我公司需要大量招人!”
张大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给自己的逼格高一点,公司大量招人,这就不简单了。
也间接告诉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他是有实力的,是要开公司,干大事的。
这就厉害了!
在青石镇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公司?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但是,他们也摸不清张大蛮的底细,从他出手到说话的语气,强硬,够狠,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当然,你们如果觉得是那块料,也可以面试!”
“面试?”
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估计连面试是什么都不太清楚,他们拉帮结派,都是歃血为盟啊!
学着电视里面,拜关二爷,三拜九叩。
“对,面试,你们去拉来的人,都需要经过我面试,只有面试合格,你们才能拿到奖励!”
杀马特小青年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干嘛的?”
张大蛮指着青石镇那些荒山,淡然一笑,“开荒者!”
“开荒?”
“没错,我招人,就是替我去开荒,砍伐那些山林里的树木,开垦土地,种上农作物!”
这些地头蛇痞子混混毕竟也是土生土长的人,对张大蛮描述的,他们还是听得懂的。
杀马特小青年愣住了,应当说,石化了!
十万大荒山,开荒?
要不是看到张大蛮说得这么坚决,他们打死都不敢相信。
像张大蛮这样一个有些乡巴佬的气息,完全一副刁民嘴脸,他开荒?
他有那么多钱吗?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钱的主啊!
“另外,我最近,需要招一些管工,也就是,去山林里,负责监工的,这要看你们表现了,还有看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潜质!”
张大蛮几乎是将一套完美的利诱,将这帮地头蛇引入自己的圈套。
本来他也没想过,去招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的。
但是刚才细想之下,招这帮地头蛇,也有好处。
平时这帮孙子就是嚣张跋扈的,要是能够从他们当中,选出一两个监工,专门去山林里负责管工,说不定会有震慑作用。
他将好处几乎是完全抛出去,至于他们想不想得到好处,那还是看他们够不够机智了。
杀马特小青年竟然有点跃跃欲试,“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张大蛮回答得很干脆,这让一群地头蛇痞子混混方了,这个刁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他们谁也不清楚张大蛮的来历,到底他有没有吹水,谁也不知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干?”张大蛮眉宇一沉,看向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
“干干……”
这一伙地头蛇痞子混混一听,慌忙活动起来,抢着从张大蛮手里,把那些宣传单抢了过来,然后一溜烟消逝。
张大蛮拍了拍手,看着这些地头蛇痞子混混,不禁感叹:“这些人还挺麻溜的。”
他乐得清闲,忙活了一天,有了这帮人的帮忙,还真是一下子松了口气。
在青石镇上晃悠了几下,然后,走回了福来小区的租房。
按照宣传单上,写了面试的地址,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来面试了。
为什么要设立面试?
实际上,对于开垦十万大荒山而言,这些人,只要有手有脚,能够进行正常的劳动,都完全可以胜任的。
张大蛮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增减仪式感,或者说,也要从中挑选一些真正能干的人员。
总不能是个人都要,最后导致一些磨洋工的,不但时间浪费了,进度完全没有。
所以,还是需要在进人这一关把关!
通过面试,淘汰一部分人,也是告诉另外应聘上的人,这份活儿来之不易,所以,他们会倍加珍惜,才会拼命地干活。
第270章 记忆犹存(求订阅)
张大蛮回到福来小区的租房,刚进门屋,仰靠在实木沙发上,打算打一会儿盹。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特么的,草创事业,哪有那么容易,事无巨细,事必躬亲。
不过,张大蛮并不会畏惧艰难,现在才刚刚开始,难是必然。
越往后面,可能会越难,甚至会遇上一些始料未及的难处。
但,那又如何?
选择了这一条路,风雨兼程!
张大蛮真是没想到,自己还活成了励志帝的典范,一不小心成为了石窠村的首富。
然后,又是一不小心,又成了开荒者!
如果将青石镇这十万荒山开垦,化作茶山,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将来还要被多少人敬仰。
弄不好,还可能被写进教科书里!
这样一想,他又有点方,本来他一心只想活成刁民,穷山恶水,出刁民呐,自己怎么能辜负了那些人的期望呢?
翘着二郎腿,有节奏地抖着腿,一阵倦怠之意袭来,让他疲困不堪。
可能来回奔波,还真是够折腾疲惫了。
很快,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他就睡着了。
……
石窠村,中心小学。
放学后,秦琳按照张大蛮的叮嘱,将张小蛮带着,去秦琳家住。
毕竟张小蛮也还小,一个人在家,自己也不一定能够照看过来。
所以,在张大蛮离开石窠村的时候,将张小蛮交给了秦琳。
现在,秦琳虽然还没有嫁入张家的门,但已经替张大蛮带孩子了。
这种带孩子,已经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从张大蛮重生之后,但凡张大蛮不在家,张小蛮几乎都是由秦琳带着。
秦琳一方面作为老师,很有耐心,也有爱心;另一方面她也是将张小蛮真当做自己小孩一样。
尽管最近一段时间,张小蛮有些叛逆,很多事,故意与秦琳对着干,或者不搭理张大蛮。
张小蛮滑头,他模糊的记忆,一点点地揭开,当然,对于学习知识能力,还是处于小学生水平。
但是,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当他逐渐的完整还原了前世的记忆之时,他深刻的认识到:原来前世自己活成了一个典型的废物。
窝囊废的废!
特么的,石窠村第一软蛋,这个称号,还真是比日了哮天犬还操蛋。
更为关键,父母早早就死了,在石窠村完全就是吃百家饭长大,他也没有机会多读书。
这也难怪,这一世,对知识完全是从零开始。
不过,与前世不同的是,重生之后,他有机会读书。
不仅是依赖着那个本来是未来自己的不靠谱老爹张大蛮,确保了他的经济,解决了衣食住行,而且,张大蛮似乎很鼓励他多读书。
重生一世,张小蛮深刻认识到,他的命运简直完全改写。
哪里还是前世那个窝囊废,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有一个老爹,未来的那个自己!
但清晰的意识到,未来的自己成了不靠谱老爹张大蛮,他也是重生来的。
否则,他怎么会抓住了时代的脉搏,先是种桑养蚕,然后,去青石镇准备开发十万大荒山种茶叶,这些都是基于前世的预先掌握的信息。
当然,张小蛮深刻的意识到,似乎重生之后,仰仗着不靠谱老爹,自己成了一个富二代。
完全就像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捡了一个富二代。
即使那个不靠谱老爹坑蒙拐骗,到后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带着石窠村的贫困农民,走上了发家致富之路。
不得不说,重生之后的未来自己张大蛮,也是踩了狗屎运,财运亨通,美女如云。
张小蛮将这一切记忆捋了捋,自己最近为什么那么暴躁呢?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能的确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进入了叛逆期吧!
人不叛逆枉少年!
试问天底下,哪个青少年不叛逆过?
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却不得不像个孩子一样,重温了童年。
这样的童年,没有池塘,没有知了,没有秋千。
只有斑驳的穷乡僻壤的岁月,一个与前世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他是石窠村首富的儿子!
那个作为自己老爹的人,竟然是未来的自己。
自己叫自己老爹!
特么的,这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可是,他能改变什么?能不叫吗?
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张大蛮的儿子。
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就算张大蛮,也说不清,张小蛮的妈妈是谁。
张小蛮也努力地回忆,他的亲生母亲是谁?
可是,就算他想破脑袋,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别说亲生母亲了。
就连这个口口声声叫他“粑粑”的父亲,都是亲生父亲。
要是未来的自己,成了亲生父亲,那才见鬼了呢!
张小蛮心里清楚,这件事,或许只有张大蛮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而张大蛮也习惯把他当做儿子,相处这么些年,张大蛮接受了这个不可逆转的事实。
他也不管张小蛮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真要追究,他和张小蛮都是出自同一个母亲——造物者。
或者说,老天爷!
是老天爷让他们重生,让他们重生一世,让他们重新活过一次。
也就是说,他们是老天爷的崽儿?
没错!
只能这样一种解释,他们都是老天爷的崽儿,至于是不是最喜欢的,不好说。
毕竟重生者千千万万,老天爷爸爸到底最爱谁,谁也不知道。
张小蛮嗟叹一声,伫立在石窠村校门口,远远地看见秦琳走来,他挥了挥小手,“秦阿姨!”
特么的,张小蛮第一次称呼秦琳感到别扭,在前世,这秦琳,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啊!
可是,重生之后,就算他有心喜欢,那也是完全不匹配的。
不!
确切说,在秦琳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孩子。
而秦琳心目中喜欢的人,是他不靠谱的老爹张大蛮。
关键张大蛮重生之后,真叫桃花运旺啊,完全是桃花朵朵开。
张小蛮心想,自己也要努力读书,在这个读书还可以改变命运的年代,只有走出石窠村这样禁锢的大山,去到遥远的城市,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看来,自己该收敛收敛自己的小情绪,将那些叛逆深藏在心中,一门心思去读书。
这样一想,他心里舒坦了不少。
“小蛮,今晚想吃什么?”秦琳走近张小蛮,嫣然一笑,轻轻地抚摸他的小脑袋瓜……
第271章 你是全村的希望(求订阅)
记忆的潮水涌入张小蛮的脑海,不管怎么说,秦琳那可是前世自己所喜欢的人呐!
可重生之后,这一世,是根本不大可能的。
与秦琳年龄差距完全是太大了。
倒是便宜了不靠谱老爹,这一世活成刁民的张大蛮。
重生是真牛逼,竟然可以让一个人重生成两个人,关系都能改变成父子。
前世看过一些小说,说什么万能的系统,看来,重生也是万能的。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两世为人,活成两个人,并且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
前世的张大蛮,是石窠村里第一软蛋,重生一世,一个活成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学霸,另一个活成了石窠的第一刁民,还成了石窠村首富。
如果人生都能重来一次,真不知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将改写呢?
张小蛮无限感慨,尤其是记忆越来越清晰,他对前世也认识更清晰。
但前世毕竟早已经埋葬在岁月的烟河里,一去不复返。
只能将这一世活得精彩,活出不一样的自己。
历经了之前的叛逆,和秦琳对着干,他也渐渐地放下了。
想要活出不一样的自己,这一世,可能唯一的出路,那就是靠知识改变命运。
而知识的获得,唯有读书。
前世没有机会念书,这一世,当然要弥补那些缺憾。
“秦阿姨,随便了,我又不挑食!”张小蛮乖巧地答道。
秦琳拉着张小蛮的小手,走在石窠村的乡间小道。
对秦琳而言,张小蛮就是一个小孩子,就是张大蛮的儿子,也不会在意此时的张小蛮,实际上,有着前世成熟男子的思想意识。
张小蛮被秦琳这样牵着手,不免心中一阵酸楚,如果重生之后,自己不是回到幼年的自己,而是变成了那个不靠谱老爹张大蛮。
现在和秦琳这样牵着手,应当又是另一番滋味吧!
此时此刻,他和秦琳是师生关系,但张大蛮与秦琳,是情侣关系。
这一层关系的差别,真叫张小蛮觉得憋屈。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难道他还能告诉秦琳,说自己并不是张大蛮的儿子,而是前世的张大蛮重生之后,回到了童年的自己。
这样一个交错在一起的时空,能够遇见自己的童年,能够陪伴在自己深爱的人身边。
然而不能!
他什么也不能说。
即使他清楚,张大蛮是知道重生的事,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扮演着张大蛮的儿子,忍受着一切。
这种感觉真叫物是人非事事休。
而张小蛮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小蛮真乖!”
秦琳温柔地说,“小蛮,马上要小学毕业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张小蛮仰起头,看着秦琳,“秦阿姨,我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么?”
“时间飞逝,两年转眼就到了,很快的!”
张小蛮想了想,也是,从重生之后,转眼过了好几年了,这都已经进入了世纪之交了。
其实,张小蛮也明白秦琳问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在问他,有没有信心考入县一中。
若是张小蛮依旧叛逆,他一定会这样想,考什么县一中!
县一中很牛逼吗?一个个削尖脑袋想要去县一中,有这个必要吗?
县一中的确很牛逼,每一年考上市重点高中的学生,基本达到95%,而市重点考进大学的,基本可以达到80%。
这样一种大概率事件,当然大家都希望进县一中,最后都能考进大学。
张小蛮也清楚这些内在的逻辑联系,似乎考进县一中,成为了石窠村中心小学的首要任务了。
主要是从石窠村中心小学创办以来,从来没有人考进县一中。
从上一任校长杨建国到秦琳,已经送出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了。
对于考进县一中的希望,依旧是渺茫。
如今,整个石窠村中心小学的老师,都将视线聚焦在张小蛮身上。
这位小学霸,一直保持良好的势头,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只有第一名,才有希望去争夺县一中的名额。
作为校长的秦琳,她也是多么希望,能够在她的手中,有人能够考进县一中。
而这个号称种子选手的人,刚好又是张小蛮。
等自己嫁入了张家门,自己成了张小蛮的后妈。
要是他能考进县一中,张大蛮会很开心,她作为后妈,也是该开心的。
一方面由于她作为校长的身份,另一方面作为后妈,也是值得欣慰的。
只要张小蛮能保持这个势头,将来完全有希望考入大学。
要知道,像石窠村这样的山旮旯里,考进大学的,那就是一个遥远的梦。
山鸡变凤凰的事,虽然有,但毕竟少。
凤毛麟角的事,是很难的一件事。
如果张小蛮考进大学,绝对算得上开创了石窠村有人考进大学的历史先河。
张小蛮并不会觉得这件事多么的光宗耀祖,不就考个大学嘛!
再过十几二十年,拉屎撒尿,遍地都是大学生,有个毛用。
话说回来,拉屎撒尿遍地大学生,那也是大城市,放在石窠村这样的穷乡僻壤,还真没有几个大学生。
大多数都还是斗大的一字不识几个的莽汉。
当然,像这些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的庄稼汉,农民伯伯们,他们也不必需要大学学历。
“小蛮呐,你是你老爹的希望,也是我们全村的希望。将来你能通过读书,走出这片大山,去了大学,改变了命运,那就是整个石窠村的骄傲。”
秦琳一边走,一边对张小蛮语重心长地说。
虽然这些话是一遍一遍地说,让张小蛮都快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但又不得不旧事重提,只有这样一直提醒,让张小蛮保持学习的激情,才有可能在两年小升初的考试中脱颖而出。
只要他考进了县一中,那才是希望!
真是搞笑!
要是村里的人知道我是重生者,前世纯粹的石窠村第一软蛋。
这一世成了全村的希望,是不是有点儿打脸呢?
要说打脸,他不靠谱老爹张大蛮已经做到了!
重生之后,首先硬起来,成为了逆袭的典范,带领村里的人,发家致富,成为了石窠村第一刁民,成为了石窠村的首富!
第272章 这就尴尬了!(求订阅)
全村的希望?
这就尴尬了!
小小年纪的我,却要担负如此重任,真是愧不敢当啊!
张小蛮内心是崩溃的,但也是狂喜的。77dus
担负全村的希望,总比活成全村第一软蛋要好吧?
由窝囊废,成为榜样,这种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也不是天天都有,人人都会遇到的。
逆袭,大抵就是这样子吧!
张小蛮憧憬着,也算是欣然接受了。
似乎也容不得他不接受,现在不仅仅是石窠村中心小学所有的师生一双双眼,盯着他,把他作为学习的榜样,张嘴闭嘴,都是县种子选手。
这就是一种鼓励,也是一种压力。
当然,也是一种动力。
相比之下,未来的自己,也就是这一世不靠谱老爹,他都能够逆袭,成为了石窠村首富。
不但硬了,而且很硬出了新的高度。
先是种桑养蚕,自己富裕了起来,最后不经意还带着全村的人发家致富,让石窠村都富裕起来了。
在这个万元户都是金元宝的时代,石窠村的万元户,那都是一抓一大把。
即使十万元,百万富翁,都慢慢的有人要实现了。
这一切,不得不归功于张大蛮。
表面上,他是坑蒙拐骗,什么便宜都贪,完全就是一副刁民嘴脸,殊不知,就是这么一个被人数落刁民,还高兴得像捡了钱一样的刁民,带领着全村的人。
从一个穷乡僻壤之下,逐渐地发家致富,让石窠村成为了方圆周边的村,最富有的村屯。
甚至是整个凌峰县,都成了最富裕的村。
别人要是问及,是什么改变了石窠村,可以预见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回答:是张大蛮带领大家从贫穷之下,走向了富裕之路。
不但完美的解决了温饱问题,更是带着全村奔向小康。
曾经残败落魄的石窠村,有点像是六七十年代的风格,也变了。
村里的小洋楼也多了,房子盖起来,将原本村里唯一的杨荣华的家的小洋楼,重重地碾压下去。
杨荣华一家,仗着早些年,杨荣华赚了点钱,坐吃山空,也不学着其他人种桑养蚕,已经是越来越落败了。
什么石窠村的万元户,杨荣华已经快算是石窠村的五保户,低保户了。
没有人会再给杨荣华面子了,他那泼妇般的老婆李凤仙,也更加尖酸刻薄了。
一天到晚,扯着嗓子,骂杨荣华这个没用的狗东西!
她要是骂杨荣华是没用的东西倒也罢了,关键她要特别加重强调“狗东西!”
可能,大伙也习惯了,一直以来,都是李凤仙欺压杨荣华都上拉屎撒尿。
泼妇,就是像李凤仙这样的!
张小蛮想着自己不靠谱老爹张大蛮,其实还蛮靠谱的。
而自己现如今,成为了全村的希望,要从石窠村中心小学考进县,这就是全村的希望。
张大蛮都有冲劲走出石窠村,去了青石镇,打算去开荒。
随着记忆的苏醒,张小蛮心知,张大蛮又走了一步好棋,这一步棋走好了,将来,张大蛮的农业帝国,就基本铺设完成。
靠着那十万大黄山的呃茶叶,剩下的,就是张大蛮坐着数钱。
那种日子,每天数钱数数到手抽筋,还真是爽得不要、不要的。
说到底,张大蛮到底有没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是!
而是他善于利用重生之后的信息资源,预先知道将来的发展趋势,预先布局,从种桑养蚕开始,到布局种植茶叶,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啊!
也是时代召唤!
张小蛮知道,前世,青石镇的十万大荒山,是后来,周边的居民响应政府的号召,各家各户去开辟的。
最后成为了每家每户的经济支柱产业!
而如今,张大蛮行走在时代的前沿,完全按照时代的脉搏,先走了一步。
他不按照每家每户,而是一个人承包下十万大荒山,可见,那就是金山银山啊!
张大蛮的眼光,他的胸襟,他的格局,那可是不小啊!
张小蛮突然觉得,他非常懂不靠谱老爹的行为,也很理解他的处心积虑。
虽然重生成两个自己,是有些诡异,但是,这不得不说,他们两个是命运相连,颇有点同呼吸共命运的味道。
自己有机会读书,靠着知识改变命运。
这不得不归功于张大蛮的支持,提供非常优越的家庭环境,要钱有钱,要吃有吃。
将来读书考进大学,还真得感谢张大蛮。
这种命运,真有些戏谑。
想不到,这一把重生,让他俩都成为了时代的宠儿,成为了时代的弄潮儿。
这种感觉,真是美妙啊!
秦琳看着张小蛮,小脸红嘟嘟,有些难掩的喜悦之色。
她当然也不清楚,张小蛮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只当是他一心成为石窠村中心小学的希望,成为考进县的种子选手,那份喜悦,那份荣耀。
“秦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张小蛮攥紧秦琳的纤纤玉手,心中充满了力量。
虽然重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自己都感觉有些羞耻。
但还真别说,这句话真充满力量。
或许,这是大道至简的道理。
并不是多么豪言壮语,才显得弥足珍贵。
越是浅显的道理,越是能够深入人心。
秦琳真是停下脚步,蹲下身来,将张小蛮搂在怀中,轻柔着他的小脑袋瓜,亲吻了他的额头,“小蛮,你真乖!”
张小蛮被秦琳这冷不丁的举动,有些莫名的伤怀,毕竟他的心灵年龄,不是这个小孩子。
而是有着成熟男人的思维方式,有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男女之情以及画面。
被秦琳这么吻了一下,这叫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还会情绪激动吗?
不!
张小蛮除了感伤,并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唯一能做的,他在秦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秦琳高兴不已,自当是孩子喜欢自己的本能反应。
殊不知,张小蛮内心凌乱了,特么的,这是亲吻自己最爱的女人吗?
不!
绝对不是!
这一世,她再也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了,即使内心深处,依旧残留着那一抹伤痕,但是,他与秦琳之间的年龄差距,并不会产生任何的男女情愫……
第273章 后妈也是妈(求订阅)
怎么回事?眼睛湿润了?
张小蛮自己都难以相信,莫非心中对秦琳的感情,并不会随着重生而冲淡?而是随着记忆的苏醒,变得敏感起来?
他怎么能去面对这份摆在自己面前沉甸甸的感情呢!
即使他告诉秦琳,自己是重生者,自己就是张大蛮,张大蛮就是自己,秦琳也不会相信啊!
更别说秦琳会接受自己的。77dus
这么夸张的事实,这么疯狂的感情,秦琳怎么会接受?
或者说,在别人看来,这种畸形的感情,抑或说,这种有些**的感情……
张小蛮不敢往下继续想,心痛?!
心还会痛?!
说明对这个人并没有释怀。
本来,这么些年,每当看着张大蛮和秦琳卿卿我我,张小蛮心中隐隐作痛,却是什么也作声不得。
他能说什么?
说不!
这个女人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那不用等别人指责他,他自己都已经疯了。
前世的记忆,苏醒了,也就是说,有些记忆只能成为记忆,永远不要去想,永远不要去和这一世重叠。
尤其对于感情!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或许,这就是重生的代价,有所得,必有所失。
秦琳隐约感受到了衣襟的湿润,低头一看,只见张小蛮热泪盈眶,默然垂泪。
她不由得震惊不小,慌乱地捂着张小蛮的手臂,焦虑地问道:“小蛮,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说话间,着急地伸手试探张小蛮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张小蛮望着秦琳紧张自己的样子,心中竟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是啊!
这就是自己前世最深爱的女人,这一世,弄不好要成为自己的后妈……
想到这儿,张小蛮更是心痛如刀割。
但是,看着秦琳紧张的样子,他又是于心不忍,咧嘴一笑,以一个孩子的童真,“嘻嘻,秦阿姨,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怀抱好温暖啊,仿佛我找到了母爱……”
秦琳粉脸通红,轻轻拍打了一下张小蛮,娇嗔地责备道:“净胡说,信不信秦阿姨打你屁股哦!”
张小蛮嘻嘻笑了笑,这,或许就是他现在应该有的样子吧!
童年,小孩!
脑海里那些关于与秦琳前世的记忆,只能彻底的封存,永远雪藏!
“小蛮,想妈妈了?”秦琳关切地问了一句,一边伸手,给他擦拭眼角的泪珠。
张小蛮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没,我连自己的妈妈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想念呢?”
秦琳心中暗自叹息,这都怪张大蛮,连张小蛮的妈妈是谁,他都说不清楚。
谁知,张小蛮却是眨巴着眼睛,“秦阿姨,你能做我妈妈吗?”
秦琳怔住了,要说她已经为人母亲,被张小蛮这么问,倒也不奇怪。
但是,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啊,尚未经人事,别说妈妈了,说到做妈妈,都能让她面红耳赤。
可是,看着张小蛮一双诚挚的眼神,纯真,烂漫,她似乎又有些不忍心,便笑了笑,轻抚张小蛮的小脑袋,用着一种细到蚊子鸣叫般,但是张小蛮却听得真切的声音。
“这不,要等你老爹,把秦阿姨娶进门,以后,我就是你妈妈,你就是我儿子了!”
张小蛮很艰难,苦涩地叫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妈叫得是多么的矛盾呢!
前世,这个女人,是自己最爱的女人,这一世,唉!
特么的,我不但成了未来自己的儿子,更是成了前世最爱的女人的……儿子?
这是什么狗血的重生剧情,真是蛋疼!
张小蛮心中深深的怨念,这种重生太坑爹了!
秦琳被张小蛮这一声“妈”叫得浑身打颤,黄花闺女啊,就这样,多了个儿子?
可是,像张小蛮这么乖巧的,她心里甚是喜欢咧。
不过,自己迟早也是张大蛮的女人,早晚都是张小蛮的后妈。
后妈,也是妈,即使没有血浓于水,但是,她是爱张大蛮的。
爱一个人,就爱他的全部,包括他和前妻生下的孩子,那也是他的全部中的一部分。
所以,秦琳早就接受了张小蛮作为张大蛮儿子这件事,也欣然接受这个事实。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谁叫自己爱上了张大蛮!
那种爱,又是非他不嫁的深。
对于张小蛮,那她也只能当做儿子了。
这一切都是迟早的事,也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的,逃避也逃避不了。
秦琳再次将张小蛮搂在怀里,这种怀抱着亲生儿子般的温暖,也让张小蛮心里舒坦。
…………
…………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第274章 面试
张大蛮也懒得管他是赖毛,还是赖皮,看了一眼拥堵在楼道里的人,“赖皮……咳咳,赖毛,这些人是干嘛的?”
“老大,你不是让我们去给你宣传招人,这些都是我们薅来给你面试的!”赖毛急忙小眼睛眯成一团,对张大蛮的态度好了很多。
看来,之前张大蛮让他尝了尝臭水沟里的味道,还是挺管用的。
这帮地头蛇痞子混混,向来都是欺软怕硬的。
遇上张大蛮这样的硬茬,就算他们有熊心豹子胆,也都给吓破胆。
对张大蛮也只能服服帖帖的,最关键是。,张大蛮还有钱,一张嘴就是招来一个人,奖励20元。
这样的好事,比他们到处去坑蒙拐骗,划算多了。
即使去坑蒙拐骗,能够搞到钱,但都是被人骂他个祖宗十八代都不认识。
而这样去吆喝拉人的事,是他们最擅长的,连哄带吓,还真挺高效,一下子给张大蛮拉来这么多人。
张大蛮点了点头,并没有马上表示多么的赞赏赖毛。
“让他们排成队,一个一个地来屋子里……”
张大蛮吩咐着,转身回到了屋子,径直走到办公桌旁坐下,打了一个响指,一派大老板的模样。
赖毛和他那些小跟班,在维持秩序,吆喝着,“都排好队,一个一个地来,谁也别挤,谁要挤,打爆他的狗头!”
张大蛮乐得清闲,赖毛探出一颗脑袋,钻了进来,看了几眼张大蛮的商住合用的屋子,干净整洁。
…………
…………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第275章 干了这碗鸡汤(求订阅)
不知,岁月烟河之中,终有一天,自己会不会名留青史,被后世之人歌功颂德。77dus
哈!
那应该是历史上唯一堪称“刁民”的功勋吧!
没有谁愿意被人冠以“刁民”的称号,但是张大蛮喜欢。
如果不是刁民思维,也不会将他带到今天这个位置。
前世苟活,别人爬上脑袋,拉屎撒尿,闷屁都不敢放一个。
重活一世,首先定好了基调,活出一个刁民的精彩。
于是,他真的做到了!
这样的荣誉,是源自于他的改变,人总要学着去改变,并不是适应了某种生存方式,就一成不变。
若是张大蛮重生之后,继续那懦弱的性格,继续成为石窠村第一软蛋,哪来的几百万身家呢?
人挪活,树挪死。
大抵是这个道理。
有的人在一个泥淖里苦苦挣扎,原以为那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挣扎过后,就是康庄大道,就是希望的曙光。
殊不知,最后不是摆脱了泥淖,而是深陷沼泽之中,无法自拔。
而要摆脱这种困局,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而是需要智慧。
或者说,需要大智慧。
因为舍弃一种生活方式,往往伴随着一些割舍,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舍弃轻松自如。
这是人性之弱点。
因为习惯了一种模式,久而久之,成为一种禁锢思维方式的枷锁,而人将被禁锢在自己的樊笼里,永远出不来。
往往很多时候,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座自我打磨的城池,尘封的不是他人,而是自我。
如果想要解放自我,需要有勇气摧毁内心这座城池,或许看上去像是高楼大厦的城池,实际上,已经让自我越来越狭隘。
打破这种禁锢的心灵城池,无疑将是人生的一次升华,将是迎来人生的一次飞跃。
越是能够将自我枷锁得以解放,越是能够翱翔九天。
苍穹之下,金字塔尖,往往只有雄鹰和蜗牛能够抵达。
雄鹰有着矫健的翅膀,翱翔苍穹,蜗牛有着坚忍不拔的毅力,不断地锐意进取。
所以,越是成功的人,越是拥有着与众不同的智慧,一种别具一格的大智慧。
好比张大蛮,他能够在石窠村,种桑养蚕,成为百万富翁,对于很多人来说,他已经是非常成功了。
换作普通人,一定会恪守那点产业,不会想着挪窝。
最起码说,单凭着那些种桑养蚕足够张大蛮一辈子。
可是,当他应该说是种桑养蚕最辉煌的时候,他竟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离开。
去了青石镇,去做开辟十万大荒山这样看似疯狂的举动。
知道他的人,一定以为他疯了。
只是,张大蛮心中的格局,不是石窠村,不是那山旮旯里的一亩三分地种出来的桑叶,也不是一斤可以卖到80多块钱的蚕茧。
而是更为广阔的天地,更为宽广的世界。
征服那些未知的世界,并不是一刀劈开生死路,而是一点一滴,从最能够触及的天地入手。
当站在山脚,踮起脚尖,可以摸到山腰了,这时候可以考虑,爬上半山腰,想办法去触摸山顶。
当站在山顶,踮起脚尖,可以摸到天边的云层,这时候可以考虑,造一架直升飞机,飞入云端,翱翔于九天云彩之巅……
每一个人生阶段,每一个人生力量,都是一步一个脚印。
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事,如果说有,那就是重生!
因为重生,可以让人生重来一次,将那些预先知道的信息,成为重生之后弥补遗憾的地方。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重生,也不会谁都可以人生重启,重来一次。
所以,很多决定,将会伴随着很多智慧。
这种大智慧,才是赢人生的关键。
当然,像张大蛮这样,作为重生者,只是更加走得比较坚定。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时代将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正想一条巨龙,逐渐地觉醒,腾飞在世界民族之林。
东方巨龙,将在时代更迭之中,不断地成为世界聚焦的国度。
而作为张大蛮,他无法去成为影响整个国度的大人物,他也仅仅是成为了小人物。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法则,不一定显赫于世界,但是可以名震一方,成为一方小有成就的灵魂人物。
开辟十万大荒山,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是一段不可逆的选择,唯有成功,才能成为他所想要的人生。
呵!
念及此,张大蛮暗自深吸一口气,好大一碗鸡汤。
对!
没错,人生不过就是一碗一碗鸡汤累积而成的梦。
有的人梦想成真,有些人梦想幻灭。
心灵鸡汤是促进自我不断向更高目标进击的润滑剂,不能成为绊脚石。
“大蛮,你有信心成功吗?”略微迟疑,罗莉忍不住有些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张大蛮耸耸肩,摊了摊手,“我别无选择,我又不想你这样,能够穿上警服,可以抓贼破案,我只有这点能耐!”
“术业有专攻,我觉得你,大有作为,别妄自菲薄!”
张大蛮一个大老粗,虽然也听不太懂罗莉这些话,但是,他知道,这是罗莉鼓励他的言辞。
这就够了!
就好像很多时候,见到女人叫美女,其实,也根本不用管对方到底是不是美女,又不是选美大赛,也没有度量的尺度。
尽管对方是恐龙转世,叫她美女,她也心里高兴,却无伤大雅。
所以,对于鼓励这件事,也没有什么。
“哈哈哈,不是有句话叫,要成功,先发疯,头脑简单往前冲嘛!”张大蛮笑着答道,“我也不管那么多,反正,一句话:撸起袖子,加油干。”
罗莉喜欢张大蛮这份一直洋溢在脸上,表现在行为上的进取。
是啊!
或许他也没有多想的本事,只有闷着头就上,就是撸起袖子,加油干。
这未尝不是一条路,一条通往成功的通行证,而往往又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说得对,撸起袖子,加油干!”罗莉深受鼓舞,也是攥紧小拳头,附和一声,然后问了一声,“你吃晚饭了吗?要是没吃,刚好,我们一起去吧?”
第276章 日常系……小日子(求订阅)
张大蛮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刚好一个人来到青石镇,没有什么娱乐节目。
又遇上罗莉,这样就有乐趣了。
“好啊,我这忙了一天,正准备找地方吃饭……”
“去我家吧,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罗莉撩了一下垂在额头的秀发,一张呆萌的萝莉脸庞,歪斜着看向张大蛮。
去你家?
张大蛮心里有点激动,这不太好吧?
万一吃饱喝足……那什么,咳咳……
不就吃顿饭嘛,没有那么多龌龊的想法,毕竟最近点娘在整改,不让写!
“哟,小莉莉,你还会做饭呐?”
张大蛮打趣地调侃了一句。
“不然咧,你当我是富家千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某位伟大领袖告诫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懂吗?”罗莉很臭屁地撅起了小嘴巴,得意的像个孩子。
若不是碍于身份,张大蛮真是恨不能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啜上几口。
不过,他的确没有想到,罗莉会做饭。
“很好、很强大,阔以,走,买菜去。”张大蛮也不管罗莉同意不同意,趁势牵着她的手,走向青石镇的菜市场。
青石镇的菜市场,实际上,就是沿着青石镇街道建造起来的,铁皮房,用几根钢管支撑的铁架子棚,棚子里,建造了两座水泥墩支撑的水泥板。
简易的水泥板,供那些菜农摆上新鲜的蔬菜瓜果,或者一些卖肉食品的,将那些屠宰的生鲜肉类,往水泥板上一摆,就是营生的门面了。
像青石镇这样的偏远穷乡僻壤之地,日子也过得很简单。
没有什么大型的超市,就是这样一些寻常可见的菜市场。
还有一些日杂百货店,供应居民所需要的锅碗瓢盆之类,就是这样简简单单。
相比于大城市,小城镇的日子简单得很多,居民过日子也是这样简单。
寻常家里做饭菜,一荤一素,或者日子滋润一点,三菜一汤,都是寻常可见的。
没有那么多讲究,即使,有客人来家里做客,也是简单。
随茶便饭,不会专门做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当然,遇上一些喜庆的日子,或者什么节日之类,那都是比较丰盛的。
但凡能供应的菜肴,都会摆上桌子。
“你喜欢吃什么哩?”罗莉像个树懒一样挂在张大蛮的肩头,她也完全不介意别人眼光,就这样和张大蛮勾肩搭背。
可能女人都这样,对和自己有过关系的男人,就特别粘了。
乖巧得像只小猫咪。
张大蛮嘿嘿笑了笑,“怎么好劳烦你给我做饭呢,这样吧,今晚这一顿,我做饭,给你吃?”
罗莉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嘻嘻一笑,“好啊,原来你也会做饭的?”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对吧?”
“那行,今晚看你的表现。”罗莉还真不客气。
可能在她心中,心爱的人给自己做饭,很享受这种感觉。
张大蛮心想,不管怎么说,自己那也是烧菜拿得出手的,在石窠村这么久时间,无论是香港的歌星蔡依依,还是凌峰县的富家千金苗淼,还是秦氏姐妹,对他下厨,都是竖起大拇指的。
这不得不说,张大蛮做菜是有点本事的。
能够做出大众好评的菜肴,还真是挺不容易的事。
不过,对于一个会做菜的人来说,其实,调节不同口味,也是一件比较容易的。
俗话是说,众口难调。
那就折中,做出一种大家都比较接近的口味,就可以了。
一般而言,真正做菜的高手,会根据吃饭的人,权衡口味,进行菜肴菜式的配比搭配。
比如有人喜欢吃辣,那就重点做一两个辣味绝佳的菜。
有人喜欢清淡的,那也不能少了清淡的菜。
如此一来,每个人都能从饭桌上,找到自己喜欢的菜肴,也就能够调节了众口。
买了一些新鲜的菜,还有一些肉类,去到罗莉的住处。
她是单位分房的,有一套独立的公寓,宽敞明亮,这样的国家单位分房,还真是不赖。
就连厨房,都是比较宽敞,一应俱全。
张大蛮挽起衣袖,戴上罗莉硬塞给他的围裙,然后开始下厨。
罗莉也不会等着,帮忙洗菜,打下手。
两人在厨房里,一边做饭烧菜,有说有笑,不时对视一眼,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那种眉目传情,更是让两人心里激荡。
年轻的心,俨然像是小两口,不经意间地触碰到手,肢体接触,总是能够让他们心里为之一颤。
如此温馨的画面,张大蛮置身其中,还真是有点自我陶醉。
他竟至于仿佛忘了,在他心中,除了罗莉,还有别的女人。
糖醋排骨、红烧鱼、蒜蓉炒菜心、炝炒藕尖,加上一碗紫菜蛋花汤,说不上多么的奢华。
但是当将菜肴摆在桌子上,罗莉目瞪口呆,真是没有看出来,张大蛮的厨艺这么棒。
做出来的菜式,色香味俱全,看得她一个劲地赞不绝口。
“大蛮,你这厨艺,以后谁嫁给你,可有口福了!真是绝了!”
张大蛮调侃地说:“是吧?那你以后不就有口福了叻!”
罗莉面红耳赤,嘟哝一句:“谁知道你,花心大萝卜一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村里,那个乡村女教师,秦琳对吧?”
这个时候,罗莉提及秦琳,让张大蛮有点儿犯罪感,特么的,我这是做什么?
明明就已经告诉过秦琳,等开辟十万大荒山稍许稳定一些,就去向村长秦振华提亲,尽快把他和秦琳的婚姻大事办了。
过了这么些年,似乎也该给秦琳一个名分了。
这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秦琳耽误不起。
可自己又和诸如罗莉、苗淼、段柔香之类的女人,纠缠不清,包括秦琳的姐姐秦岚……
这样是不是对秦琳太不公平?
到底该如何抉择?
如果说让张大蛮放弃,与这些女人纠缠,而单独选择和秦琳过日子,作为男人,他心里又有些不甘。
天底下,又几个男人会介意美女如云?
古代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说到底,那可是多少人男人梦寐以求的呢!
第277章 开工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第278章 视察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李大海也是表示困惑,“小蛮,你说,张雅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之意,却是只能对杨耀宗、李大海笑着说:“人各有志,说不定张雅茹是早已经有安排了呢。”
杨耀宗突然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惊愕地喊道:“小蛮,张雅茹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别瞎猜,女孩的心思,猜不透的!”张小蛮瞪着杨耀宗,打断了他的话。
杨耀宗却是贼贼地挤眉弄眼,“啧啧啧,小蛮,羡慕哟,有搞头哦!”
李大海眨巴着眼睛,拽了拽杨耀宗,“喂,杨耀宗,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自我陶醉呢!”
“没……没什么,你自个儿问老大。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哟,好日子啊!”
李大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情商,他可要比杨耀宗低一大截,只好看着张小蛮问道:“小蛮,你们在说什么?”
第279章 任重而道远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第280章 山高路远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第281章 总有不怕死的搞事情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第282章 污蔑我?你们搞错对象了吧!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李大海也是表示困惑,“小蛮,你说,张雅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之意,却是只能对杨耀宗、李大海笑着说:“人各有志,说不定张雅茹是早已经有安排了呢。”
杨耀宗突然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惊愕地喊道:“小蛮,张雅茹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别瞎猜,女孩的心思,猜不透的!”张小蛮瞪着杨耀宗,打断了他的话。
杨耀宗却是贼贼地挤眉弄眼,“啧啧啧,小蛮,羡慕哟,有搞头哦!”
李大海眨巴着眼睛,拽了拽杨耀宗,“喂,杨耀宗,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自我陶醉呢!”
“没……没什么,你自个儿问老大。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哟,好日子啊!”
李大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情商,他可要比杨耀宗低一大截,只好看着张小蛮问道:“小蛮,你们在说什么?”
第283章 用拳头跟你们讲道理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第284章 我是个好人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第285章 做一个有魅力的刁民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o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李大海也是表示困惑,“小蛮,你说,张雅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之意,却是只能对杨耀宗、李大海笑着说:“人各有志,说不定张雅茹是早已经有安排了呢。”
杨耀宗突然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惊愕地喊道:“小蛮,张雅茹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别瞎猜,女孩的心思,猜不透的!”张小蛮瞪着杨耀宗,打断了他的话。
杨耀宗却是贼贼地挤眉弄眼,“啧啧啧,小蛮,羡慕哟,有搞头哦!”
李大海眨巴着眼睛,拽了拽杨耀宗,“喂,杨耀宗,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自我陶醉呢!”
“没……没什么,你自个儿问老大。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哟,好日子啊!”
李大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情商,他可要比杨耀宗低一大截,只好看着张小蛮问道:“小蛮,你们在说什么?”
第286章 谁说刁民不能有梦想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第287章 十万大山在脚下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李大海也是表示困惑,“小蛮,你说,张雅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之意,却是只能对杨耀宗、李大海笑着说:“人各有志,说不定张雅茹是早已经有安排了呢。”
杨耀宗突然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惊愕地喊道:“小蛮,张雅茹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别瞎猜,女孩的心思,猜不透的!”张小蛮瞪着杨耀宗,打断了他的话。
杨耀宗却是贼贼地挤眉弄眼,“啧啧啧,小蛮,羡慕哟,有搞头哦!”
李大海眨巴着眼睛,拽了拽杨耀宗,“喂,杨耀宗,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自我陶醉呢!”
“没……没什么,你自个儿问老大。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哟,好日子啊!”
李大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情商,他可要比杨耀宗低一大截,只好看着张小蛮问道:“小蛮,你们在说什么?”
第288章 开启第二阶段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记得有一次,他家里的老母猪,三五天都没有吃一点猪食,每次母亲田桂花端着猪食,倒进圈里的猪食槽。
说来也甚是奇怪,老母猪摇头甩尾,精神得很,也不像是生病,但就是一点猪食都不吃。
这可急坏了田桂花,这头老母猪每年产下猪崽,也能够卖一点钱,算得上是家里的经济来源。
要是老母猪出了什么意外,那简直是断了一笔收入来源。
第289章 困难重重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李大海也是表示困惑,“小蛮,你说,张雅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之意,却是只能对杨耀宗、李大海笑着说:“人各有志,说不定张雅茹是早已经有安排了呢。”
杨耀宗突然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惊愕地喊道:“小蛮,张雅茹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别瞎猜,女孩的心思,猜不透的!”张小蛮瞪着杨耀宗,打断了他的话。
杨耀宗却是贼贼地挤眉弄眼,“啧啧啧,小蛮,羡慕哟,有搞头哦!”
李大海眨巴着眼睛,拽了拽杨耀宗,“喂,杨耀宗,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自我陶醉呢!”
“没……没什么,你自个儿问老大。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哟,好日子啊!”
李大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情商,他可要比杨耀宗低一大截,只好看着张小蛮问道:“小蛮,你们在说什么?”
第290章 要让自己越来越强大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第291章 茶叶的巨大市场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第292章 入茶行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第293章 绿色通道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
…………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第294章 去茶叶市场逛逛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77dus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李大海也是表示困惑,“小蛮,你说,张雅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之意,却是只能对杨耀宗、李大海笑着说:“人各有志,说不定张雅茹是早已经有安排了呢。”
杨耀宗突然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惊愕地喊道:“小蛮,张雅茹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别瞎猜,女孩的心思,猜不透的!”张小蛮瞪着杨耀宗,打断了他的话。
杨耀宗却是贼贼地挤眉弄眼,“啧啧啧,小蛮,羡慕哟,有搞头哦!”
李大海眨巴着眼睛,拽了拽杨耀宗,“喂,杨耀宗,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自我陶醉呢!”
第295章 进入第三阶段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
举目望去,这一座座连亘的山脉,仿佛像是一条盘旋的飞龙,而山巅之下,一座天然石溶洞,仿佛巨龙张开的大口。
惟妙惟肖,是这儿了,风水宝地的龙脉,就是这儿了。
对于风水大师,一旦发现如此惊奇的风水宝地,那都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有人将风水大师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岑老爷。
岑老爷正愁寻一方风水宝地,以便于将他的老祖坟埋葬个宝地,所以,他将风水大师招进了府上,并且热情款待。
一番款待之后,岑老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顿,乞求风水大师堪舆一出风水宝地。
风水大师沉吟良久,总算是答应了岑老爷的请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往后,岑老爷要对风水大师养老送终。
岑老爷心下寻思,以他岑家的家财万贯,赡养一位老人,倒也不在话下。于是,答应了风水大师的条件。
风水大师将其中的玄机告知岑老爷,说想要成就霸业,需将岑家祖宗骸骨,以棺木盛放,悬棺置于他所发现的龙脉山巅峰下的山洞——啸天洞。
因为将这一口棺木悬棺在啸天洞中,形成飞龙张开嘴,而棺木恰好是龙舌,搭配上连亘的山脊,如此绝妙搭配,形成一条完整的“龙脉”。
岑老爷一听,大喜过望,立即遵照风水大师的意思,将祖坟尸骨收敛置于棺木,悬棺于啸天洞中。
从此,岑老爷家势更盛,举兵征霸,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也被奉若为“岑王”。
但是,风水大师由于勘破天机,泄露天机,因此遭了天谴眼瞎,刚开始,岑王依旧把风水大师视作座上宾,但眼瞎之后,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奉养无用,于是将风水大师降为下人,用作马奴、舂米的仆人。
风水大师悔之晚矣,整日以泪洗面。
终于,有一天夜晚,他听到了拉二胡曲子的,从那二胡曲调里,他听出来了,这是他的嫡传弟子。
原来,自从风水大师云游寻龙点穴之后,已经过了三两年时间,他的嫡传弟子一路寻访,来到了凌峰县。
每日每夜,弹奏二胡,想要以此打探到风水大师的下落。
风水大师尽管从二胡曲调中知道弟子找寻他来到了凌峰县,但是他已经是眼瞎,根本无法与嫡传弟子相见。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李大海也是表示困惑,“小蛮,你说,张雅茹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摇头,心里一阵愧疚之意,却是只能对杨耀宗、李大海笑着说:“人各有志,说不定张雅茹是早已经有安排了呢。”
杨耀宗突然一拍大腿,瞪圆了眼睛,惊愕地喊道:“小蛮,张雅茹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别瞎猜,女孩的心思,猜不透的!”张小蛮瞪着杨耀宗,打断了他的话。
杨耀宗却是贼贼地挤眉弄眼,“啧啧啧,小蛮,羡慕哟,有搞头哦!”
李大海眨巴着眼睛,拽了拽杨耀宗,“喂,杨耀宗,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自我陶醉呢!”
“没……没什么,你自个儿问老大。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哟,好日子啊!”
第296章 加速发展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o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张小蛮吃怔地问道,“她不是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县一中么?”
杨耀宗、李大海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暑假遇到她,问过她一次,她说,去了县一中,就和有的人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而去镇中学,那才是她的缘分之地。”
杨耀宗说着,疑惑地嘟哝道,“真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小蛮心中忐忑不安,他不可能不知道,张雅茹这是在等他,按照张小蛮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去县一中的。
不过,镇中学还是有可能的!
张雅茹,你为什么那么傻?若是我真的辍学了,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吗?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她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她相信奇迹,一定在镇中学遇到她所想要见的人,和他一起奋斗,考进市重点高中,再考一所大学。”杨耀宗喃喃地说道。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飞丧”的法术。
第297章 乡镇企业家?!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3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一中。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杨耀宗嘟哝着嘴,脸上有些尴尬,“李大海,你说!”
“小蛮,张雅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被县一中录取了,可是,她……她……学我!”李大海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小蛮愣了一下,“说清楚,什么叫学你?”
杨耀宗拍李大海一巴掌,“也就是,像李大海一样,并没有去县一中,而是去了镇中学。”
“为什么?”
第298章 茶产业经济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看书,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看书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第299章 大力发展进行曲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机缘巧合之下,梁大先生的祖上,将岑王一家寻龙点穴的逸闻讲述与风水大师的弟子,这位弟子得知,这一处真龙穴位,自然是出自他的师父之手。
于是,在梁大先生祖上的带领之下,弟子来到了岑王府邸,一进屋,便是一语道破岑王的风水命数,掐指一算,给岑王占卜了一卦,讲得是头头是道,岑王也是一一应验。
弟子不愧是得到风水大师的真传,无论是风水玄学,占卜相术,堪称一绝。
给岑王算了一卦之后,他不住地摇头,称道,岑王你家祖坟虽然是葬于龙脉,但是美中不足的,不知是何人给你出了这等计策,这悬棺不接地气,子孙势必得不到祖上庇荫,而且啸天洞那一条飞天而出的青藤,已经从这座山牵到另一座上,此乃妖龙,而非真龙,当斩断此青藤。
原来,岑王将祖宗骸骨悬棺葬在啸天洞之后,从山脊长了一根环抱粗的青藤,硬生生地从这座山穿到另外一座山,形成悬空之间的一条藤蔓。远远看去,比之山脊连亘,这一条青藤加上啸天洞,正是飞龙在天的景象。
岑王一听,觉得弟子所言有理,问计于弟子。
弟子沉思片刻,极难为情地说,要解除此厄,也不难。但请岑王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要瞎眼马奴;二是圈里那匹又瘦又脏兮兮的毛驴。
这两个条件对于岑王来说,轻而易举,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按照弟子的指示,将啸天洞的悬棺下放,入土为安。
同时,派出兵卒,将那一根青藤斩断。
青藤斩断不打紧,谁知,这一条青藤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全是血水,血流成河,染红了凌峰县的河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流干殆尽。
可是,当岑王再寻风水大师的弟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当天夜里,弟子将瞎眼的风水大师接出岑王府邸,师徒二人久别重逢,经历此等劫数,抱头痛哭。然后,牵着岑王马厩中的毛驴,师徒二人骑上毛驴。
岂料,平时看上去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驴一抖身上的毛皮,摇身一变,幻化出一对翅膀,驮着风水大师二人,腾空而起。
原来那匹毛驴远非俗物,而是“龙马”。
而岑王自遵从风水大师弟子的建议,斩断龙脉之后,家道中落,所派出的征战的兵卒,兵败如山倒。
败落之下,岑王摔着残部,逼退进入山,藏匿于深山老林,最后,岑王被兵斩杀于深山之中。
从此,这一座浩渺大山,犹若原始森林,便被称之为“岑王老山。”
风水大师师徒二人为感怀梁大先生祖上相助之恩,留下一卷密宗,全是风水玄学堪舆相术法术道法之类的。
梁大先生祖上由此沿袭了风水大师传承的密宗,已然将其精髓学为己用。梁氏一脉,代代相传,皆是风水玄学大师,占卜相命,远近闻名。
一直沿袭传承到了梁大先生这一代,而梁大先生早些年考取秀才,后继承祖上风水玄学堪舆地理占卜相命之术。
这便是从岑王和风水大师的传说,到梁氏一脉大风水先生的由来。
虽然这个传说,流落于民间,无从考证,甚至凌峰县的县志都并未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是口口相传。
凌峰县城那个山脉之巅,那个石溶洞依旧被称之为“啸天洞”。
或许,当年那个传说,岑王斩断了真正的龙脉,尽管凌峰县一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在中国的版图上,倒也称不上风水宝地。
传说终归是传说,只是增添了梁大先生的传奇色彩。
张大蛮自小听着关于梁大先生的那些奇闻轶事,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位梁大先生充满了敬意,或者说,是梁大先生感到神秘。
譬如那些神乎其技的法术,那些风水宝地的堪舆,那些相命术数的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张大蛮从未有机缘亲眼目睹,要是能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飞丧”,比斗法术,那就让人信服了。
“大蛮,今年你啊,辰戌相冲,命理上称之为冲太岁,又有七煞栏杆等凶星临命,意味着今年是非伤病缠绕……”梁大先生依照张大蛮的生辰演算,掐指推演。
继而他又开始占卜,焚香设坛,祭坛上摆着祭品,嘴里念念有词,念那些词文,张大蛮是一句都听不懂,但从梁大先生不断变幻着手诀,像是在奉请神明。
在石窠村,像梁大先生一类卜卦问神的“先生”,焚香设坛,凑请神明,都会有很多讲究,都有“软笔”撰写的书本,称之为“科文”或者“科本”,比如奉请神明的,便叫“敕令请神科文”,比如送神的,便叫“敕令送神科本”之类。
除了这些文字记载的科本科文之外,还有一些符咒,也就是敕令符咒之类。
所以,像梁大先生之类的,多半是传承道教的,此外,道教这些符篆,需配以手诀。
而所谓手诀,就是通过双手十指变化,类似于手影戏那样的变换不同的手指交叉穿插,演绎出不动的手型,就是手诀。
每种手诀的功能效用又是全然不同的,例如:辟邪手诀,不言而喻,夜晚出门,经过类似于墓地等阴暗之地,为了镇压那些邪魅靠近,手捏辟邪手诀,妖邪鬼祟都是不敢靠近。
但是,梁大先生之流,又不完全是道教流派,又要充当佛教角色,譬如,人死后,需要超度诵念经文。
这时候,但凡需要诵念经文超度的“先生”,先是沐浴斋戒,焚香设坛,跪拜在祭坛之下,手持敲木鱼的小木槌,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敲木鱼。
不过,没有像佛教和尚诵念经文有佛珠,但诵念经文需要计数,他们一律以一些简易的计数方法,比如:用玉米粒,或者取一截竹篾,诵念完一遍,便折断一截,这种类似原始部落结绳计数的方式。
在农村里,人死后,请“先生”超度,都是要诵念经文的,如果死者,是男性,则诵念《金刚经》;如果死者,是女性,则诵念《血盆经》。
《血盆经》,即《目连正教血盆经》的简称。又名《女人血盆经》。
旧时在民间流传甚广,相传谓妇女生育过多,会触污神佛,死后下地狱,将在血盆池中受苦。若生前延僧诵此经,则可消灾受福。
这大概是对女性死者,超度之人诵念《血盆经》比较好的解释,至于男性死者,为何诵念《金刚经》,倒也不得而知。
但都是作为一种超度方式,愿死者死后往生极乐。
因此说,要说梁大先生之流“术士”,又绝非纯粹的道教传承,也不是纯粹的佛教传承。
只是,在如此偏僻的穷乡僻壤山村里,存在于这样的一种传统,并且是延续了很长很长的历史。
究竟有多长的历史,就不得而知,至少张小蛮是不得而知。
不过,张小蛮对梁大先生这样的大风水先生,又是充满了好奇,自他来到家里,他就寸步不离,一直围在梁大先生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大先生设下祭坛,焚香祷告。
可能这一次,是他最为近距离地看梁大先生“作法”,虽然有些封建迷信的味道,但他仍旧是对农村一些封建迷信感到好奇与解释不清。
第300章 学医术
晨曦,雨,淅沥沥,淅沥沥。
石窠村通往东柑村的山路,泥泞湿滑,雨点倾斜打在泥土上,冒起水花。
一辆中巴车停在东柑村的路口,簇拥着披着塑料胶纸戴着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是送行的人。
今天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辆中巴车是附近石窠村东柑村,西柑村唯一一辆运载客车,即便是下雨,几个村的学生以及父母,拥拥挤挤,担着行李,将行李塞满了中巴车的行李箱。
不多一会儿,载客19人的中巴车,已经满满当当,并且,只要有一个角落能够站人,都挤满了人。
说是载客19人,但在这样的偏远乡村,超载是常见的事儿。至少挤进来将近0人。
“坐好抓稳了,准备开车咯!”司机在驾驶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内,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了即将踏上新的求学路而欣喜。
那些送行的父母,一面照料着孩子,一面挤在车厢里,絮絮叨叨,攀谈起来。
“嘶嘶……”
中巴车吐着烟气,司机关上了门,启动了车子,准备启程。
“司机,麻烦,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喊了一声,车窗外,一位学生背着简单的背包,后面跟着帮着提着行李的父亲。
“小蛮!”
挤坐在车厢内的李大海,惊喜的叫了一声,忙着喊,“司机,等一下等一下,我小蛮来了。”
“杨耀宗,小蛮来了!”李大海难掩心中的喜悦,又是朝着旁边正叽叽喳喳地讲话的杨耀宗喊了一声。
杨耀宗回过神,看向车窗外,司机打开了车门,张小蛮挤进了车厢内,对着车窗外的父亲张大蛮,挥了挥手,“爸,您回去吧,我自个儿去就好了。”
张大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叮嘱几句:“小蛮,去了学校,要认真读书,不要打架,不要违反学校纪律,记住咯!”
张小蛮咧嘴露出了笑容,此时,没有什么比他能继续上学,更令他兴奋,“老爹,你回去吧,我知道啦!”
张大蛮抖了抖身上的塑料胶纸,将斗笠拨了拨,能够将视线看见张小蛮。
张小蛮挤进车厢内,李大海杨耀宗两人一拍座位,朝里挤了挤,留出一个屁股的位置,“小蛮,坐!挤挤!”
“李大海杨耀宗,你俩约好一起去的?”
杨耀宗嘿嘿咧嘴笑道:“是啊,谁叫我们一个村的咧,都是去青石镇中学,这不一起有个伴,也没人敢欺负咱们。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一个假期,找你几次,你都说不读书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李大海也是同样的困惑,看着张小蛮。
张小蛮挤着坐下后,头仰靠在车靠背上,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人,有时,衰一点,不见得就是黑暗到底,关键的时候,有贵人相助。”
“贵人?”
杨耀宗李大海两人瞪圆了眼睛,不解。
张小蛮已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昨天夜里。
整个暑假,张小蛮几乎是在一种沮丧消沉中度过,因为别的同学都准备着继续读书,而他只能在家里帮着下地里干农活。
七月流火,将他晒得黝黑发亮,除了下地里干活,就是放牛羊。
他放牛羊的时候,疯狂地,将家里那些珍藏的书,一本一本地翻看。
甚至看到眼睛都红肿,他还以为自己会瞎了呢。
母亲秦琳既是心疼又是责备地劝他,“小蛮,你就别那么了,会看瞎的。”
张小蛮心里清楚,只有让自己陶醉在书中,遨游在书海中,才能暂时忘记他不能继续上学读书的事实。
尽管小升初考试,他考了年级第十,他却是清楚,那不是自己真实的水平。
或者,是自己有意考砸了。
因为这样,断了父母的念想,考得这么差,还读什么书。
可这一切并不能瞒得过张大蛮秦琳,他们知道,张小蛮是块读书的料,可是,由于给小岚治病,家里负债累累,张小蛮是懂事,但是,他又不能将这种忧伤表现出来。
所以,他以书为伴,排遣心中的黯淡。
直到昨天夜里,第二天已经是青石镇中学开学的日子了。
李大海下午还找张小蛮,问他去不去读书,张小蛮揪心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读了,李大海,好好努力,将来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大海悻悻然,感叹道:“小蛮,说好我们一起做学霸的,可你……”
“没事,有时间,我去中学看你。”张小蛮释然地说。
夜里,张小蛮仰靠在枕头上,手里捧着曲波的《林海雪原》如痴如醉地看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这一段改扮土匪登上威虎山何等的豪情壮志。
想着自己的身世,即使重生归来,却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嘎吱!”
夜深了,门被人轻轻的推开,父亲张大蛮跻身进屋来,一进屋便朝着张小蛮的房间喊了一声:“小蛮,起来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上学。”
张小蛮欣喜之余,翻身一骨碌爬起来,露出了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
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出了房间,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声:“爸,怎么去读啊,家里没钱缴学杂费的。”
“是啊,他爸,你不是不知道,家里哪还有钱送小蛮上学呢!”旁边母亲秦琳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张大蛮蹲坐在火铺上,“今天做木工活儿的雇主,是我们本家大叔,他家里的儿子明天也要上学,他得知小蛮也刚好是六年级毕业,就问我怎么不回来送小蛮上学。”
“我告诉大叔,小蛮不读书了。谁知,大叔一通把我臭骂,说什么搞什么,听说小蛮读书成绩优异,小小年纪,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也无奈,告诉大叔说家里贫寒,没钱送小蛮读书了。大叔又把我骂一顿,说我不是在给他做木工活儿么,先把工钱预支给我,还借一些给我,要我务必将小蛮送去中学读书!”
颠簸的中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崎岖行进。
通往青石镇的盘山公路,都是山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
而是在那些山腰间凿开一条平整的山路,路面用泥土石子铺平,路面也比较狭小,大多数路段,几乎都是仅容中巴车型通过。
在一些地方会将路面铺宽,用于会车让车之用。
驾驶中巴车的司机,开车的技术可都是一流,否则,像这样的盘山公路,还超载,是非常危险的。
但是,在青石镇这样的喀斯特地貌,环境如此,又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又是这样一个车辆匮乏的时代,很多跑车的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即使偶有交警上路检查,他们也早就做好了防范。
远远看到或者路上遇到别的车辆过来,都会互相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交警上路执法。
一旦遇上交警上路执法,问在哪个位置?然后,当车行驶到了交警执法的路段,早早让一批人下车走路,而车上刚好之满座,车经过交警检查,没有超载,走过交警执法的路段,避开交警后再等着那些走路的人,再上车。
还有一些微型“面包车”,在遇上交警执法检查,先让一部分人下车,等着,司机先载着满座的人通过交警检查,行驶过一段路,再掉头,继续去将那一部分人载上车,与先前那一波乘客汇合。
由于车辆有限,即使,乘客心里有些怨言,但也表示理解。
山路行车,上下左右颠簸,张小蛮仰靠在车椅子上,思绪被李大海杨耀宗又拉了回来。
“是啊,贵人相助!”张小蛮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取经路上,遇上了些妖魔鬼怪,总有天上的神仙出现相助。
杨耀宗笑呵呵,“贵人好哇,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又可以在一起读书了。”
他又是感叹一声,“只可惜,黄欢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都没有考上,都没有继续读书了。”
“他们去干嘛了?”张小蛮低沉问了一句,这个暑假,张小蛮被自己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也没有去过问别人。
此时,自己能够重新去读书,又不免询问起他们的情况。
“黄欢回家种地了!”李大海率先答道。
“种地?”张小蛮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若非贵人相助,自己就真的成了口朝黄土背朝天了。
“是啊!黄欢说,他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杨耀宗哈哈笑了,“那倒是,按照以往记公分,黄欢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哩。”
三人对视笑了笑,车厢内充满了欢愉,每个人都是在谈论着关于学习的事儿。
“熊天师熊天帅两兄弟,据说,去广深打工了。”杨耀宗又是叹息地说道,“你说他俩能干啥?去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
“他们还是童工,工厂流水线肯收他们,就不错了。”
“刘长富去读技校了,他家里条件好一些,去学一门技术,可比什么都好。”杨耀宗像是对张小蛮汇报一样。
张小蛮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其他人呢?”
李大海搔了搔后脑勺,不解地看向张小蛮,“小蛮,什么其他人?”
杨耀宗眨巴着眼珠子,拍了一巴掌李大海,“嘿嘿,你个大白菜,老大的意思是问,李琳张雅茹之类的。”
张小蛮瞥了一眼杨耀宗,这小子还真叫张小蛮肚子里的蛔虫,真被他看穿了心思。
李大海憨然笑了笑,“李琳嘛,年级第一,加上她老爸也不缺钱,自然是去了县。至于张雅茹……”
杨耀宗伸手掐了一把李大海,对着他努了努嘴,使了使眼色。
李大海“哎哟”叫了一声,“杨耀宗,你干嘛?”
“嘿嘿,老大,你去了中学,有什么打算?”杨耀宗故意岔开话题,满脸堆笑问张小蛮。
张小蛮皱了皱眉,瞪着杨耀宗,“杨耀宗,张雅茹怎么了?”
夜幕,山庙屯,张大蛮家。
“梁大师,麻烦您老,给我家看看运程,是不是犯了什么凶星灾星的,这一年,我们一家子,过得实在是提心吊胆……”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头发已然如雪般,秃顶,脸上爬满岁月的车辙,沧桑老朽,但是他精神却是极其抖擞,丝毫不因为他苍老的容颜而显得垂暮之年的低迷。
着一双黑布面布鞋,端坐在张大蛮家里的一张凳子上。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村里的人有称他为“梁大先生”或者“梁大师”。
据说,梁大先生通晓茅山法术,相传,在他早些年,与人斗法,可以弹指可破巨石,可以驱策山中的蛇虫野兽。
更有说,农村里死人出殡的时候,通常情况下,是几个大汉抬着棺材出殡,但是,梁大先生有发“飞丧”的法术。
传说,“飞丧”,即出殡的时候,棺材是不用几个大汉抬的,而是像梁大先生这样的术士,骑坐在棺材上,以法术驱策,棺材腾空飞起,飞着出殡,去到墓地。
对于梁大先生的传说,“飞丧”法术,还仅仅是其一。
有一次,梁大先生途径一户农家,长途跋涉,他很是口渴,便向主人家讨要一口水喝。谁知,那女主人非但没有施舍一碗水,还出言不逊。
梁大先生一气之下,以法术将一条蟒蛇驱策盘踞在女主人家里盛水的水缸里,当女主人一打开水缸,吓得半死。
要说这位梁大先生的本事怎么来的,追溯起来,就更为久远,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石窠村所在的县城,叫凌峰县,很久很久以前,凌峰县里有一户富可敌国的士族门阀,姓岑,这位岑老爷仰仗着家里挥之不尽的家财,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想着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做一方的霸主。
他在民间广招人才,终于在某一天,一位云游天下的风水大师,一路循着一条追踪已久的龙脉,来到了凌峰县。
这位风水大师寻到了凌峰县山脚下,顿时被这一处绝妙的风水所震慑了,正是他寻访多年的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