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悔人生》 第一章 地震 友情提示:本卷主要是交代主角重生的一些情况,并有一些后期铺垫的东西,相当于是序章,如果大家不喜欢,觉得有些冗长啰嗦,可以跳过第一卷,直接从第二卷开始看。 习惯了都市里钢筋水泥、熙攘繁杂生活得人们,在如此清幽的自然里,是何等的心旷神怡! 冷冰寒几近而立之年,一般来说,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大多功成名就,事业有成,风光无限,不过冷冰寒却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其实算起来,他与爱人已经相识相恋很长时间才走到一起,应该说是非常幸福并应该能够白头到老的。不过生活并非童话,婚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生活早已经磨平了相互之间的漏*点和浪漫。渐渐的两人之间的摩擦和矛盾越来越多,争执和争吵也越来越频繁。于是乎,他们很痛心,也很平静的选择了离婚。 离婚后,爱人去了国外,冷冰寒也并非放不开,不过却总是无意间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离婚他并不后悔,虽然很难受,不过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个是最佳的选择,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失或者伤害,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意识分歧大了,勉强生活在一起确实是痛苦。 为了从记忆中尽快走出来,排解这种烦忧,向来不喜欢外出,曾被人戏称为“宅男”的冷冰寒第一次选择了外出散心。他在网上查询了一大堆的线路,曾经考虑过海南的天涯海角,也想过去看桂林山水,不过想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离成都最近了青城山,毕竟只请了5天的假期,而且自己又很少外出旅游。 青城山位于成都平原西北部边缘都江堰风景区内,主峰老霄顶海拔1260米,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状若城廓,故名青城山。 青城之幽素为历代文人墨客所推崇。青城山分前、后山,前山是青城山风景名胜区的主体部分,景色优美,文物古迹众多,主要景点有建福宫、天然图画、天师洞、朝阳洞、祖师殿、上清宫等;后山总面积100平方公里,水秀、林幽、山雄、蔚为奇观,主要景点有金壁天仓、圣母洞、山泉雾潭、白云群洞、天桥奇景等。古人记述中,青城山有&qu;三十六峰&qu;、&qu;八大洞、七十二小洞&qu;、&qu;一百八景&qu;之说。 自古以来,人们以&qu;幽&qu;字来概括青城山的特色。青城山空翠四合,峰峦、溪谷、宫观皆掩映于繁茂苍翠的林木之中。道观亭阁取材自然,不假雕饰,与山林岩泉融为一体,体现出道家崇尚朴素自然的风格。堪称青城山特色的还有日出、云海、圣灯三大自然奇观。其中圣灯尤为奇特。上清宫是观赏圣灯的最佳观景处。每逢雨后天晴的夏日,夜幕降临后,在上清宫附近的圣灯亭内可见山中光亮点点,闪烁飘荡,少时三、五盏,忽生忽灭,多时成百上千,山谷一时灿若星汉。传说是&qu;神仙都会&qu;青城山的神仙们朝贺张天师时点亮的灯笼,称为圣灯。实际上,这只是山中磷氧化燃烧的自然景象。 冷冰寒的名字听起来很冷,人却不冷,待人处世和善热忱,不过性格使然,确实不喜欢热闹和熙攘。青城前山景多人更多,自然不是冷冰寒喜欢的,现在的景点,太多人的东西参杂其中,宾馆、索道、商品销售点等等,其实早就破坏了自然景点的那种“寄情山水间”的感觉。他更喜欢的是开发力度还不够的青城后山。因此,他背起背包,带好衣服、食物和帐篷等户外用品,在青城后山奔波了4天,走的是非开发的地方,吃的是面包,喝的是甜甜地山泉水,住的是帐篷,这4天除了前两天还看到三三两两的游人或青城后山的原住民之外,后面就没有再看到一个人影。毕竟冷冰寒走的都是还没有开发的地方,人烟自然稀少。 想走就走,想停就停,这4天下来,他1000出头的旅游鞋处处挂彩,身上专门购买的户外服装也沾满了泥灰污渍。路难走,收获的却是无尽的风光和被这风光洗涤的胸怀。当你站定顶峰一览山下风光;当你暮晚坐在树边看宿鸟翩跹;当你沐浴着星光在小溪里洗去一天的尘埃,你如何能不让自己的心灵受到净化?怎能不让自己的心胸包容天地? 真的是人间天堂啊!冷冰寒甚至都不想回去了,回到那个纷杂的世界去过纷杂的生活。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而已,自己毕竟不是神仙,还需要生存,还有父母亲人,还有以后的新生活。 紧赶慢赶,终于在第5天,赶回来了泰安寺。这里是青城后山的第一个景点,也是青城后山的出入口,从这里坐车两个小时就能回到成都。因此这里的人肯定很多,有出山的,也有准备进山的,这里也修了很多宾馆和餐厅,方便游人使用。虽然冷冰寒现在的形象惨点,不过出来旅游地,大多见惯了冷冰寒这种“驴友”,故此吸引的目光较多,也没有觉得太奇怪的。 整整5天没有进过热食,在山里还不觉得,现在又回归都市顿觉饥肠辘辘,也顾不得形象,匆匆找了一家餐馆,将旅游背包放在身旁,随便点了几个特色菜便大吃起来。 “这个哥哥的吃相好难看喔!”就在冷冰寒大快朵颐之时,一个稚嫩又有些甜腻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冷冰寒嘴里鼓鼓囊囊含着食物,扭头一看,原来是邻桌的一对年轻夫妻和他们大约6、7岁的女儿,想必也是来青城后山旅游地,正在吃饭,菜品颇有些精致。夫妻俩好似是白领,约三十来岁,白白的皮肤,穿着得体,举止文雅,看起来很有气质和修养。那小女孩儿长得很精致,扎着马尾辫子,眼睛大大的,象黑宝石一般,拿着筷子,正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旁边的妈妈正在教育孩子:“玲儿,不准这么没有礼貌!”看到冷冰寒扭头看过来,送来有些歉意的微笑。 冷冰寒也回复了一个善意的笑容,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么天真的童趣,谁又会真正的介意和生气呢? 曾几何时,自己和爱人也憧憬着生一个可爱的孩子,爱人喜欢男孩,自己却中意女孩,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倾注自己的一生去抚育她、疼爱她,直到她长大,想着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自己爸爸,让自己背她去玩,给她梳头发、扎辫子,给她讲故事,唱摇篮曲哄她入睡,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爱人不止一次开玩笑说道坚决不生女儿,要不然自己一定会失宠的。这个时候,自己总会轻轻的挂她的鼻子,笑她吃飞醋。后来呢?感情亮起了红灯,这个念头和话题自然深深湮没在厚重的尘埃下。 唉,又有些走神了,冷冰寒摇了摇头,不能去想了,也不再去想了,赶紧吃完饭,赶车回成都,收拾收拾,明天还要上班,还要开始新的生活。 就在此时,冷冰寒突然觉得一阵晃动。 咦?难道自己摇头摇厉害了,以至于自己都产生错觉了? 冷冰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餐馆内的其他人,此时原本喧闹的餐厅内一片寂静,其他人也有些疑惑的四处张望着。 这时,又是一阵激烈的晃动,冷冰寒感觉很清晰,他甚至看到餐馆内吊在空中的电视机也在发生猛烈地晃动,餐桌上的碗筷左摇右晃。 “啪叭!”似乎什么掉到地上打碎了,发出的声音在此时尤为响亮。 “地震,快跑呀!”冷冰寒猛然醒悟,地震,肯定是地震了,虽然想不通成都这个平原怎么会发生地震,但这毫无疑问,肯定是地震了。来不及多想,扯起嗓子喊了一声,随手抓起身边的旅游背包,便在大地的晃动中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 似乎是冷冰寒这一吼惊醒了大家,原本泥塑一般的大家马上炸开了锅,尖叫的,呼朋唤伴的,如无头的苍蝇乱串的、哭闹的,整个餐厅一片混乱。 “扑哧、叭!”头顶上的天花板仿佛也承受不住压力,纷纷伴随着一阵灰尘颗粒刷刷断裂落下,虽然很薄,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不过却给人们紧绷害怕的心理造成了更大的阴影。人们连滚带爬往外跑,头撞了、脚崴了、跌倒了、行李抓错了……一切都顾不得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跑出去,跑出去可能就没事了,跑不出去可能就没命了,在这样的时候,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冷冰寒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却很开心,终于跑出来了,因为反应最及时,他第一个跑到门口,正要冲出去的时候又是一阵猛烈地晃动,他一下子没有掌控好平衡,重重地撞在门框上,这一撞应该不轻,一阵热流马上顺着头顶留下,应该是出血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痛,就被后面的人撞了出来,又从台阶上滚落下来。紧接着后面一群人争先恐后哭闹着一涌而出,他赶忙蜷起身体,双手护住头,数不清的脚在冷冰寒身边一掠而过,有的踩到了他,但所幸自己防护及时没有踩踏到要害。 扶着疼痛的腰腿缓缓站起,暂时脱离了险境,冷冰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心跳“砰砰”直响,就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也无法平抑。想来也不奇怪,现在太平盛世的人们一生平平淡淡,什么时候经历过如此的险境?紧张、害怕、担心充斥了整个神经,哪里还平静地下来。不过此时哪里还顾得及分析这些?他首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好,身上、手、腿都没有骨折,有些疼最多也就是一些碰撞伤和擦伤,都不严重。头上略微严重些,不过也合口了,虽然从头上淌下的血留在脸上、衣服上的血迹看起来有些吓人,不过也只是皮外伤,万幸啊万幸,所幸冷冰寒不是一个基督教徒,要不然现在肯定要感谢圣母玛利亚了。 感觉上似乎过了一万年,其实从第一次晃动到现在,不足一分钟。 检查完自己,冷冰寒这才顾得上四处看看目前的情形,不看不打紧,一看真有些惨不忍睹,让人惊恐不已。剧烈的晃动在刚才停顿了不到三十秒后又开始了,而且似乎越演越烈,四周已经坍塌了不少质量不太过关的房屋,有些房屋正在坍塌,不时发出一阵轰轰的声响,扬起的灰尘高高飞起,四处弥散。山上不时滚落下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一路发出巨响,有的被树木挡住了,有的顺着树木缝隙滚落,有的砸断树木,连同树木一起掉落,每一次掉落都扬起高高的尘土,每一次巨响都重重砸在人们心里,让人们紧绷的心弦为之颤抖,激起阵阵哭闹尖叫。原本平整的地面上扯开一道一道裂口,有的上下断裂开,有的左右扯开,路面也被滚落的土石阻断。所幸目前所处的地方正好是一个青城后山山腰的一个广阔平台,虽然偶有滚落的土石,但基本上还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第二章 英雄 满目的人们,有的是兴高采烈来旅游的,有的是当地的居民,有的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商人,现在却都蓬头垢面,有的是劫后余生的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有的在紧张地大声呼唤或哭喊自己的亲人朋友;有的还未从刚才的惊恐中解脱出来,满脸苍白,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有的在大声咒骂着什么;有的正在坍塌的废墟中呼喊着什么,找寻着什么…… 这究竟怎么啦?冷冰寒不知道,也不知道该问谁,他更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在后来被称之为5.12汶川大地震,这次大地震将很多地方夷为平地,死伤10万余人,直接经济损失8000多亿。只能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然后永生记下这一刻:2008年5月12日14点30分。 冷冰寒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吃饭时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的母亲,此时她那里还有刚才那优雅的气度,头上满是尘土,身上也这一块污渍,那一块印迹,脸上灰尘混着眼泪,汪汪泪眼可怜兮兮又满是哀求看着自己。 冷冰寒有些木然的摇了摇头,刚才那种情况,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跑出去,逃出生天,哪里有精力去关注别人。 看到冷冰寒的摇头,她眼里一暗,晶莹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没有去擦拭,又急急忙忙跑到其他人那里问相同的问题。似乎又得到相同的答案,她越来越伤心,却又似乎丝毫不愿意放弃,蹒跚着去问其他人,那神情,就如同疯子一般。 眼前浮掠过那个小女孩可爱的神情,冷冰寒有些不忍,冲上前去问道“怎么呢?怎么回事?” 那女人呜呜大哭起来,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大家终于明白了,在刚才的混乱中,夫妻俩和他们可爱的女儿失散了,到处都没有找到。今天是他们女儿玲玲7岁的生日,夫妻俩专门请假带女儿来青城后山耍的,谁知道却碰到了这么倒霉的事情。 正在大家叹息之际,玲玲的爸爸跑了过来,刚听两个跑出来的人说,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里面哭,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玲玲。 不知道是得到了玲玲的消息,心中的石头放下了还是听到玲玲还身处险境,玲玲的妈妈一听就晕倒了,大家赶忙围过来帮忙。玲玲的爸爸扶着妻子,又看着那墙面已经开裂,摇摇欲坠但尚未坍塌的餐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你女儿?”冷冰寒在一旁大喊道,想着还孤身处于险境的那个小女孩,不由得一阵紧张和心痛。他也涌现过冲进去将那可爱的小女孩就出来的念头,不过一看那说不清楚下一秒就会坍塌的建筑,心中一寒,又打了退堂鼓。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平平凡凡一生,没有犯过错误,也没有做过什么大事件,就是路上有人抓小偷他也不敢去管,更何况现在? 安全第一,顾好自己就好,他默默告诫自己。 “啊,是,好的!”玲玲的爸爸似乎才明白过来,放下妻子,急急忙忙向餐馆跑去,刚上阶梯,又是一阵猛烈地晃动,餐馆一阵晃动,屋顶的砖瓦不停往下掉,正好落在玲玲爸爸身前,吓得他猛退两步一哆嗦坐在地上,似乎再站不起来,只是大声向里面汉道:“玲玲,玲玲,你在里面吗?玲玲,听见了吗?” 此时墙面的裂缝随着晃动不断扩大,屋顶的砖瓦不停往下掉,窗户的玻璃早就呯呯叭叭落在地上砸得粉碎,整个屋子在左右晃动,情况越来越危急。 眼看到此场景,冷冰寒脑海里不断出现那个叫玲玲的小女孩可爱的样子,他是在不忍心那么小的孩子,还没有过上几天幸福的日子就这样逝去,如果是自己的女儿呢?自己也能如此心安理得,袖手旁观吗? “管他的,赌一赌,人死俅朝天,就当大发善心,当一回善人。”冷冰寒不知道从那里涌出胆气,暗骂一句,扔下旅游背包,在大家的惊呼中冲进了那危险的餐馆里。 餐馆里一片狼藉,餐桌椅横七竖八,有的倒在一旁,有的已经被掉落的砖瓦砸坏,地方满是碎的餐具、碗筷和砖瓦,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冷冰寒大声喊着玲玲的名字,一手护着头顶以防不时掉落下砖瓦和水泥碎块儿,一手把面前挡路的餐桌椅移开,小心又尽量快速前行,还要不时躲避开掉落和倒下的东西。 好不容易凭着记忆到了当时玲玲吃饭的位置,终于在一张餐桌下找到了满脸惊恐,早已哭得沙哑的玲玲。想必是因为躲到桌下下面得缘故,看起来玲玲除了受惊了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冷冰寒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他最怕的就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做一次英雄,而要救的人在获救之前就遇难了,既对不起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更对不起自己的一番努力。同时也生出无限怜悯,这么小的年龄就遭遇到如此的危险,真是造孽啊,希望这番遭遇不要给她以后的阳光生活蒙上阴影。 连忙将玲玲紧紧抱在怀中,冷冰寒温柔的说:“别害怕,叔叔这就带你出去,爸爸妈妈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或许是感受到冷冰寒父亲般的关怀和情意,也或许是潜意识中找到一个更有安全感的地方,玲玲紧紧地抱住冷冰寒,头还不断往里面钻,仿佛越往里面越安全似的。 轻轻地爱抚了一下玲玲的头,以做安慰,其他的来不及多想,细细观察了一下四周,以最快的速度选定了一条看似最安全的路线,抱着玲玲就向门口冲去。 刚跑了几步,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心中一紧,连忙向后跳开,轰一声,一块巨大的水泥板掉在面前,碎水泥块四处崩飞,有的打在冷冰寒脸上身上,来不及品味疼痛,心里噗通噗通跳过不停。好险啊,差点就被砸到。 深深吸一口气,来不及不想,冷冰寒又准备开跑,目前的位置距离大门口最多10米,只要跑过这10米就能逃出升天了,就安全了。 就在此时,这栋三层小楼就如同被推倒得积木一般,在众人的惊呼和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分崩离析,瞬间坍塌了。 “玲玲!”刚刚才清醒过来的玲玲妈妈看到这一幕,发出撕声裂肺的悲呼,脆弱的神经再也经不起如此重击,再一次昏死过去。 因为玲玲的爸爸就在台阶下,距离坍塌的房屋最近,受到的惊吓最大,身上也被因坍塌而四处飞溅的碎石擦伤。不过此时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发疯似的扑上前去,在废墟中拼命翻动着,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平时保养不错的手被钢筋和水泥块棱角磨得血肉模糊,一面大声吼道:“玲玲,爸爸来救你了,别怕!”“恩人,我对不起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快,快救人!”周围的仿佛才恢复了意识,似乎也被刚才冷冰寒的勇气所鼓舞和感动,更似乎不忍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和这个勇于舍己救人的无名英雄殉难,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刚才是木然的还是痛哭流涕的,都迸发了无比的热情和力量,纷纷上前搬动水泥砖块,清运残物,希望能够将他们就出来。 而冷冰寒在房屋坍塌的那一刻,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回洗白了。不过下意识中他贴着一面墙将玲玲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护在怀中,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受伤。 巨大的水泥块重重砸在背上,受此重击他浑身的血似乎全部迸发出来,然后一瞬间顺着喉咙从嘴里喷出,最后一个意识:他奶奶的,平平凡凡才是真啊,真的不能当英雄啊,一当英雄就没命了! 虽然大家众志成城,不过缺乏必要的器械,在巨大的水泥块和参差不齐几乎混在一起的钢筋面前,救援工作一直没有大的进展。直到2天后救援人员进入才将他们挖出。冷冰寒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蜷着身子,将小女孩紧紧护在身下,背上是沉重的水泥块,他用自己的身体为小女孩撑起了生存的空间。 经诊断,冷冰寒已经没有了呼吸,而玲玲却奇迹般存活了下来,除了身体虚弱和受惊过度之外,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 “真让人感动啊!”救援专家看到后大为感慨,“从他们被掩埋的地方看,如果冷冰寒当时选择的是护住自己而不是那个小女孩的话,他的生存几率是很高的,也就是说他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小女孩的生命!” 人们已经从冷冰寒遗留的旅游背包中得知了他的名字和身份,所有知情的人都被他的行动所感动。当他的遗体从废墟中抬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举起手轻轻传递着承载英雄遗体的担架,生恐亵渎和怠慢了英雄的英灵,又仿佛要亲自为英雄送行才能得到心安。直至送上车,并满含热泪目送车子渐渐远去。 随行的记者在了解到整个事情之后,大为感动,时值当时正需要这些正面的鼓舞人心的报道,于是在短短时间内,全国几乎所有媒体、网站都报道了冷冰寒舍己救人不幸遇难的光荣事迹。那张千万人肃穆传递英雄遗体被命名为《英雄,我们送您走!》的照片也出现在所有的报道中,感动着所有的人。 党中央、红十字会、全国精神文明办公室也发出向冷冰寒同志学习的号召。 他不过是5.12汶川大地震中出现的众多英雄里的一个,或许他并不想成为英雄,不过此时,他的事迹,却不断冲击和洗涤着人们的心里,触动人们心中那最柔软的部分。 灵车过处,所有的人自发站在路得两边送别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追悼会上,万人空巷,无数人潸然泪下,久久不愿离去。三个月后,一部记录冷冰寒平凡一生的书出版,当月销售超过10万册,半年后,该书改编成电视剧,冷冰寒,这个平凡一生的人,在他离开尘世之后,终于变得不平凡了。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他都无法知晓。 谨以此篇献给在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中遇难的英雄和同胞,你们安息吧!中国精神没有被地震所震垮,家园会重建,历史会被记忆。愿你们在天堂永远幸福、快乐!祝福中国,祝福四川! 第三章 阴间 等冷冰寒再一次恢复意识,眼前竟然是一片混沌。举目望去,四周就如同有一层厚厚的膜包裹起来,透出些浑浊的光线,让整个空间看起来似乎有些飘渺。 自己怎么就会一时冲动跑去救人了,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勇敢了?冷冰寒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简直不敢相信向来小心谨慎,从来不敢去做出格事情的自己,竟然敢在这么危险地情况下跑去救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 “怎么可能?”冷冰寒简直不敢相信,就是再高明的医术,也不可能让自己恢复得那么彻底吧? 莫非——我已经死了?这个骇人的念头突然在心头冒出,让他不由觉得浑身发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他还不到三十岁,人生有很多缺憾,也还有很多未了得心愿,他有时无聊的时候也曾经想过以后会如何完结自己的一生,想到过寿终正寝,想到过病逝,也想到过车祸,但从来没有想到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英年早逝。 他告诉自己,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和自己开玩笑的,他期望下一秒钟答案揭晓,一个个熟悉的人笑着说,看吧,终于骗到你了吧,呵呵。不过,摸了摸自己,再看看四周,自己已经死了的这个念头象春草一般滋生、疯长,占据了整个心头。他不是一个喜欢自己欺骗自己,不敢接受现实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死亡了,怎么可能会在如此奇怪的地方,而且自己浑身毫无损伤? 作为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来说,虽然从小就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有关神鬼的传说,从小时候听到的鬼故事到老人们神秘而又有些迷信的故事,从西游记到聊斋,从白蛇传到蜀山剑侠传,再到后来各种网络小说各种各样的神鬼小说,但却总认为是传说而已,他还是很相信科学的,哪些被他统统归结到迷信当中。不过现在他的信仰却有些动摇了。 已经这样了,接受现实吧!他苦笑了笑,告诉自己。这样一想,原来的恐慌和不安的情绪顿时减轻了很多。没有想到人死了还真的有意识和灵魂,这虽然有些和自己的信仰背道而驰,不过却总比自己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了好吧?想到这里,心里似乎更舒服了些。冷冰寒很会安慰自己,这种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虽然为很多人所不耻,不过却也是他能够尽可能快来生活得一种方式,毕竟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何不尽量让自己更快乐呢? “这里就是传说阴间吗?”冷冰寒一边观察着四周,向前面缓缓走去,一边想着,“怎么没有看到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呢?会不会还有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是什么样?我这一辈子不说是好人,不过却没有做过坏事,更何况这次还为了救人才死了,应该不会被罚去十八层地狱受苦吧?可惜爸妈养育了我那么多年,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们……”他一路不断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这里,一会儿想到那里,完全没有逻辑和条理性,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任谁碰到这样的情况还能保持完全的理智和逻辑,就实在太夸张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冷冰寒才发现,怎么走来走去,四周的环境都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生物,更没有任何参照物,仿佛这整个天地间除了他自己之外,一切都没有。 他不信邪似得撒开趟子飞跑了一阵,又这里跳跳,那里刨刨,或者弯弯腰、抬抬腿做运动,或者又学着电影电视上打两趟拳,良久了既没有觉得累,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直到他觉得无聊又无趣,这才躺下来左想想,右想想,这里究竟是哪里?如果真是阴间的话,怎么没有其他鬼魂?怎么没有黑白无常来拘我去走黄泉路过奈何桥?如果不是阴间又是哪里呢?天哪,莫非人死亡了就是让灵魂永远这样禁锢在无边空寂的地方吧?那就实在太悲惨了……他想了很多东西,却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直到最后什么都不想。 没有饥饿,没有睡意,没有一切新陈代谢的特征,没有日月星辰的变换,时间似乎在这里停滞了。还好冷冰寒算得上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原本就好静不好动,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处,要是换上其他人在这个离奇的地方,或许早就疯了。 不知道过了好久,或许是一万年,或许是一瞬间,在冷冰寒无聊得感觉意识都快要生锈的时候,周围的景色陡然发生了改变,变得那样突兀,那样快速,就如同晴日里没有任何前兆,一道闪电突然划破苍穹,又猛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可给人的感觉却又那样自然,明明很突兀,却又让人觉得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参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别样的矛盾。 冷冰寒还未从这种矛盾中反应过来,已经身处鸟语花香的山谷中,清风拂面,花香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不绝于耳,阵阵轻烟掠过,将这个空间渲染得如真似幻,仿佛身临仙境。要不是原来那个混沌的环境给他太深刻的印象,那么他还以为自己一直身处的就是这里。 莫非这里是天堂? “还发什么呆?赶快跟我走吧!”就在冷冰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差点吓得他一哆嗦坐在地上。那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其他人,没听到过人的声音,突然间的这个声音,既让他又惊又喜。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出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戴一副无边框眼镜,面上带着微笑,看起来虽然不是非常赏心悦目,也还算和蔼可亲。让他心中踏实不少。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哈,快跟我走吧!”中年男子伸出手来拉他。 “这是哪里?你是谁?要我去哪里啊?”冷冰寒起身问道。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同类了,早已积累的一肚子的疑惑赶忙抛出。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你不都知道了吗?这里就是阴间,我嘛,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无常了,我来自然是带你去见阎王。” “啊!”冷冰寒惊讶得嘴张得大大的,在混沌空间的那些无休的胡思乱想中,他也曾经怯怯地想过这不是阴间,只是一个另外的空间而已,自己或许并没有死亡。至少这是一份美好的企意。现在终于确定了自己已经死亡了,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还是有些期望破灭的酸楚。不过更让他失态的并非这个,而是现在这些完全颠覆自己意识和想象的阴间和白无常自然让他无比惊讶。他完全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一切和阴间联系在一起。 或许是见多了这种情况,或许是有神通了解冷冰寒在想些什么,中年男子笑的有些猥琐,又有些得意,说道:“谁说阴间就要阴风阵阵、浑天暗日、死气沉沉的?爱美之心,人鬼有之,换着是你做阎王,想必也更喜欢这样的环境嘛!环境好了,身心才能愉悦,阴间上至阎王,中至鬼差,下至鬼魂,生活质量才能更好。构建和谐阴间,鬼鬼有责嘛,呵呵!” 说罢拉起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冷冰寒边走边说:“至于我们鬼差,时代在进步,也要与时俱进嘛,要还是像原来那样子,穿着白袍,戴着高帽,吐着长舌头,我们也不自在,更何况吓坏了你们这些刚来的鬼不就麻烦了,我们阴间的官府也讲求微笑服务,优质服务,自然要能跟上时代的进步,这样才不会和阳间脱节!为了更好的发展,我们不仅和阳间接轨,还积极和国际接轨,学习国外的先进管理经验和技术,为此,前段时间我还到西方地狱去考察学习呢……” 晕晕乎乎了好一阵的冷冰寒好半天似乎终于消化完了白无常的话,心中也渐渐接受了阴间和白无常的新形象,不论如何,就像这白无常所说,这样比原来意识里那种阴间的形象要好很多,简直是超乎自己的预料和想象。如此看来呆在阴间也不是很让人难受嘛,冷冰寒暗暗安慰自己。 经验主义害死人啊!最后他总结性的哀叹道。 一路上白无常喋喋不休给冷冰寒介绍阴间的一切,总的说来阴间就是一个中转站,人死后鬼魂来到这里,经过裁决,进行不同的安排,由于目前世界上人口太多,人们思想发生转变,新生儿锐减,因此实行转生配额制,行善的优先安排投胎转世,优选下一世的命运,自然会富贵豪华。一般人没有那么多配额,就必须要留在阴间工作,积累荣誉点数来换取投生转世的配额,荣誉点数越高,得到配额的几率越大,选择性就越高。而那些行恶的人,则会根据其罪行先罚至各层地狱受罚,减轻罪恶,然后安排投生畜生道,来世成为各种牲畜,继续洗清罪恶以期待以后的轮回。听来和意识中的大同小异,反正要行善才有好报,行恶必定恶报。 至于其他的阴间生活好似和阳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期间冷冰寒也说起刚开始那个混沌的空间,不过白无常却总是说肯定是冷冰寒的幻觉。一般的人死亡后会立即来到这里,黑百无常或者专司的鬼差会几乎同时到达这里,接待他们前往相关机构接受裁定,千万年俱是如此,一切均按照天道而循,不可能有什么混沌空间。 “真的是幻觉吗?”冷冰寒有些怀疑,但那种似乎刻骨铭心的孤寂怎么可能是幻觉?虽说心中还存有疑惑,不过既然得不到答案,他很快也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九霄云外,毕竟现在一切已经过去了。 以前并不重要,重要的把控现在。 第四章 阎王 没过多久,白无常带着他来到一处五层小楼,通过事先白无常的介绍,冷冰寒晓得这栋有些类似冷冰寒在电视上看过的美国白宫,不算很威严,不过却有几分气势的小楼就是阴间的政府大楼,如果用老人们的话来说,就是阎王殿。 和冷冰寒预想的不同,小楼没有什么森严的警卫,甚至连门卫都没有一个,门里门外进进出出的鬼熙熙攘攘,个个都行色匆匆。楼里有不少办公室,不少鬼差进进出出。穿着都很时尚,与常人无异,看起来非常繁忙。看着白无常带一位新鬼进来,径直向阎王的办公室去,所有的鬼差都投来注视且惊讶的目光,他们原先千万年来形成的忙碌的节奏为之滞缓,甚至还发生了相互碰撞、拿错东西等小小的混乱。 其次阴间制度非常严格,流程也很严格,各部门各司其职,一般的新鬼都要先到入境处进行身份、生前作为事迹和善恶的核定,然后由裁定处根据阴间法典进行裁决和安排,方案报经判官审定后便可执行了,少量特殊的会由阎王会同判官进行审定。阎王只会统领大的方向,细节的工作肯定都有下面的机构来执行和完成。要是真像神话故事里那样,所有的人死了都由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来拘走,由阎王判官来处理,那么远不说这个世界,就只是中国大陆,每天死亡的人成千上万,还不把他们累死啊! 因此像这种直接由白无常带领到阎王办公室的情况,是阴间存在后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也绝无仅有的。 莫非这个新来的大有来头?所有的鬼差都不禁浮现出这个念头,那自然看冷冰寒的目光就不一般了。 当然,这些冷冰寒并不知情,他更不知道他即将见到要人三更死,不留到五更的阎罗王,也不知道他即将以一个新鬼的身份被阎罗王接见,创下阴间地府前无古鬼,后无来者的记录。他还以为所有的新鬼都是按照这样的流程操作的。 办公室也很普通,至少看起来和自己在阳间的办公室差不多,比起自己知晓的那些豪华的办公室来说,实在相差甚远。 刚进办公室,一个面目有些丑陋,鸢肩豺目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来,咧着大嘴呵呵笑着说:“一路辛苦了,快来坐。”殊不知这样看来更有些狰狞。白无常眼睛也不禁睁得大大的,千万年以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男子如此献媚般而又难看的笑。 “不辛苦,不辛苦!”冷冰寒也笑着打着哈哈,一面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白无常,心中却在嘀咕:这人是谁呀?这么难看,有损市容。 白无常好似并没有看到冷冰寒递来的眼神,收敛起刚才和善的面孔,向那人严肃回报道:“报告神君,冷冰寒带到!”然后才给冷冰寒介绍道:“这位就是阎罗神君!” “什么?他就是阎&m;m;#8226;罗&m;m;#8226;王”冷冰寒差点跌倒。 刚看到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人是一个鬼差,顶多级别高一点,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而已,哪晓得这个有长得如屠夫一般的男人就是那个传说中阴间的主宰,统领地府百万鬼卒,掌控人生死轮回的阎罗王?纵使冷冰寒的神经自从地震发生以后被不断地刺激,已经比较麻木了,可此时还是被雷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有了前面亮丽缤纷的阴间地府和善的白无常作铺垫,再有这么样的阎罗王似乎也过得去。 嗯,长得确实比较狰狞恐怖,对不起观众。想了一半天,冷冰寒终于想出一个能将目前这个形象和意识想象中那个阎罗王的形象重合在一起的地方。 阎罗王有些气度地挥了挥手,示意白无常出去后,连忙请冷冰寒坐下。 “神君这里很简朴啊!” 冷冰寒半边屁股轻轻贴在软软的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脸色有些变色,声音更是干涩,这句一半废话一半恭维的话纯粹是他无话找话说。 任他自诩见多识广、镇定自若,在此时直面这个掌控世人生死轮回,连小指头都不用动,就可以左右你的一切:或生或死,或好或坏,或富或贱的地府老大,怎么可能做到心情如水呢?想想看,要是被阎罗王把自己安排成一头猪,天天呆在猪圈了,还要天天面对一群母猪,那种日子简直想想都让人感觉生不如死啊。 因此冷冰寒很想表现得自然,但却还是很有些拘谨,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这个老大会如何裁定自己,心里难免上下起伏、忐忑不安。 “淡定,一定要淡定!”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过心还是一直紧绷着。“真没出息!”他暗骂自己,不过下一秒他安慰自己道:“呸,换过人来试试?就算是拉。登来了,也绝对不会表现得比我好!要知道,这个不是别人,那可是阎&m;m;#8226;罗&m;m;#8226;王!” “呵呵,先喝水,看你嗓子都干了。这可不是凡品,是我好不容易从太上老君那里搞来的玄幽氷露,可不得了哈,当初把赤脚大仙、四海龙王他们羡慕得要死!” 阎罗王似乎对冷冰寒的态度十分满意,亲自给他端来一个精致的杯子,里面装了小半杯翠绿的**,在杯里轻轻荡漾,在杯壁的衬托下显得流光溢彩,煞是令人炫目。隔得老远,一股沁着淡淡却又非常清晰感受的香味随着袅袅的白烟飘散过来,刚开始可能会觉得像一种熟悉的药味,但是一再仔细感受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如果真要形容这种香味,可能要用上很多个词语,例如馥郁、幽婉、温醇、清扬等等,可又似乎不完全贴切,不是亲自体验过的人,任由别人如何形容,也只是越发地感觉虚无缥缈而神秘。 “小子怎么敢劳驾神君?” 冷冰寒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半躬着身子双手去接。这份恭敬倒不仅仅是做给阎罗王看,还有对上位者自降身价和平易近人的回馈和感激。同时心中也难免起了一份疑惑:莫非阎罗王真的是如此容易亲近热心吗?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如果不是,那么又为什么单单对我如此呢?尊敬?晕,别人是阎罗王,你有什么值得他尊敬的?招揽?爬,阎罗王什么手下没有?你能干什么?都不是,可那是为什么呢?(这里请用蔡明在小品里的语气,呵呵) 一瞬间转过如此多念头,冷冰寒却没有半点迟疑接过阎罗王所说的玄幽氷露,又轻轻半坐下,浅浅尝了一口,除了那无法用言语表述的香甜外,一股暖流瞬间从嘴里随玄幽氷露顺着咽喉而下,直至丹田,似乎在丹田转了一周,又顺着奇经八脉分散身体各处。描述起来感觉时间很长,其实也就眨眼间的功夫,冷冰寒浑身似乎在寒冬沐浴在温泉中,又似乎烈日里喝下一杯冰冻可乐一般,舒畅得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扑哧”,突然一股气体直冲幽门,冷冰寒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响屁奔腾而出,响声宏亮清脆,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显得各位响亮。 “啊!”冷冰寒没有想到会如此,什么时候放屁不行,可怎么能在此时此地呢?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阎罗王的面前啊!他顿时脸上烧得通红,尴尬不已,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对面的阎罗王,恨不得有个地缝马上钻下去。同时也忐忑忧虑:这么不文雅的举止不会激怒阎罗王吧?天晓得惹阎罗王生气了会有怎样的下场。 “好!”阎罗王却大声鼓掌叫道,惊得冷冰寒猛然间跳了起来,不解地看着阎罗王。 阎罗王走到冷冰寒面前,重重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不顾冷冰寒疼地直揉肩膀,大声道:“浊气排出就证明发挥功效了,刚才我都说了,此水非凡品,是太上老君精心炼制了,能提纯身体,排除浊物,凝炼精气神,提升感知力,有助感悟天地之道,提升修行。你肉体已损,只余魂魄,因此只能帮助你的魂魄更加精纯,放屁就是将魂魄中不纯的杂质排出。如果你还有肉体,那就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了,哈哈!”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什么尴尬之处,哈哈过去了。 冷冰寒虽然不明白魂魄更加精纯有什么功效,不过也总明白这肯定是得到好处了,而且是大大的好处,想想看,太上老君的东西能有不好的吗?连赤脚大仙和龙王都想要羡慕的东西能有不好的吗?就算把阎罗王的话打个对折,就是这东西是太上老君所有东西里最次的,也不是一般的仙丹可以比拟的吧。 不过这么好的东西,阎罗王凭什么给自己呢?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喜悦只余,冷冰寒心里还是保留着一份警惕。毕竟是21世纪的,见惯了各种骗局和世态炎凉,哪里还敢完全相信天上掉馅饼还能砸到自己的事情。不多张几个心眼,不用麻木和不相信来保护自己,早就被那些骗子们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越想心中越是没底,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作感激涕零。 阎罗王自然表现出无比大度和关怀,然后又扯了一阵淡而无味的话,比如问问冷冰寒的家庭情况,生活的目标,对事物的一些看法和认识呀,然后就是抱怨阴间地府工作实在不好做,工作量大而且费力不讨好,上头要求实在太高等等。冷冰寒均垂目端坐,听多说少,要么嗯嗯表示赞同,要么就是附和,并不时拍拍阎罗王的马屁,赞扬阎罗王劳苦功高、治理有方,反正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的话。 这些在阳间冷冰寒实在见得太多了,在工作中碰过无数次钉子,受过无数次不公平待遇后,他早就总结出一套自己的办法。更何况,掌管整个阴间地府的阎罗王再怎样清闲,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时间来陪自己闲扯,其中一定有原因。有了这样的警惕心,他哪里还敢乱发言,多说多错。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坚决不动,反正自己已经死了,变成了鬼魂,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多。 第五章 真相 经过了这么一阵,冷冰寒刚开始对阎罗王的那种恐惧、胆怯、拘谨、不知所措的感觉也渐渐淡了下来。 果然阎罗王在轻咳之后,停顿了几秒钟,好似在组织着语言,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这个嘛,你也知道,工作中难免出现各种各样的过失。嗯,这次找你来呢,是专程向你致歉的,按照生死薄记载,你阳寿未尽,应该能活到77岁。原本在这次地震中遇难的应该是杨忠林,嗯,也就是你去救的那个小女孩的爸爸。不过由于我们的工作人员的一时疏忽,搞错了,所以,嗯,那个,就把你给弄来了……” 贼老天,怎么彩票中奖没有我的份,这种倒霉的事情就找到我了? 原本对于自己的死他已经慢慢接受了,只道自己天命如此,可如今才得知这一切居然是一个错误,就如同做手术割盲肠,以为很快就能得到康复之际,结果医生告诉自己割错了肾脏,那种郁闷、失落、生气、愤怒的心情简直无法言表。 他心中顿时涌出了满腔怨气,怒火中烧,冲昏了头脑,也顾不上面对的是阎罗王,拍案而起,大声怒斥道:“你们有没有搞错,这都可以弄错,你们还神仙呢,神仙就了不起吗?神仙就可以随意操纵我们的生死,草菅人命,戏弄我们吗?神仙就可以不负责任吗?道歉有什么用,能让我再见到我的父母亲人吗……” 说到这里,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父母那慈祥而又沧桑面容,头上那不时冒出的鬓鬓白发,想到父母养育了自己那么多年,对自己始终无微不至的关怀:天冷了提醒自己加衣服,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会细语安慰,自己需要买房子的时候,挤出牙缝好不容易攒下的养老金给自己汇来……太多太多了,可自己做了些什么呢?从读大学就离开了家,毕业后更是留在大城市,与父母天各一方,除了逢年过节应付式电话问候和时而寄些钱回家之外,未尽过一点儿女的孝道。 自从明白自己已经死了后,冷冰寒才觉得原来觉得的父母那刺耳烦躁的唠叨,仿佛是天籁之音,怎么也听不够。最最觉得遗憾的就是没有了机会去和他们一起唠唠嗑,一起去买买菜,一起去散散步,一起去做做饭、洗洗碗……唉,失去了才明白的世上最珍贵的就是亲情和父母无私的全部的不求回报的爱。 如今得知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阴间地府的疏忽和失误,冷冰寒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酸,两行热泪禁不住滚滚而下。 阎罗王千万年来何时受过如此责骂,纵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玉帝对自己也是轻言细语,尊重有加,现在居然被冷冰寒指着鼻头一阵痛骂,哪里受得了,鼻子都气歪了,面目马上沉了下来,难看得就像可以拧出水来,差点火冒三丈,蒲扇般的大掌就想给他扇过去,把他打成猪头。 他奶奶的,好歹我也是统领地府的阎罗王啊,这么屈尊降架来和你说,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可别蹬鼻子上脸哈。要不是因为……哼,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心里嘀咕着,又忍了下来,悻悻道:“你也别哭了,大男人,怎么象个娘们儿?我这不在和你商量吗?我能亲自和你说,不就表明了我的诚意吗?” 可冷冰寒哭得正伤心,哪里理会,急得一旁的阎罗王直跳脚,要不是再三想到此事处理不好的严重后果,他好几次差点拂袖而去,或者直接将冷冰寒打下十八层地狱,以免耳边鸹燥。 来回踱了几圈,阎罗王实在受不了了,大声嚷嚷道:“赔偿,我们可以赔偿,这总可以了吧!” “怎么赔偿!”一听这话冷冰寒立即收住了哭泣。 其实也不是冷冰寒故意装哭博同情,这骂也骂了,哭也哭了,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他也转过弯想明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生气有用吗?于事无补,还是捞点实惠的好。再说了,刚才纯属一时冲动,阎罗王是一般人吗?怎么自己就有胆量敢去骂他呢?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现在回过头想想还实在后怕得很。不过好像这阎罗王也是一个讲理的人哈,不像阳间的某些机构,明明是自己的责任,还找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来推过一干二净,就如果什么所谓的“躲猫猫”事件一般,简直是掩耳盗铃,滑天下之大稽,哪里有半点担当。这样比起来,阎罗王的态度还实在是不错。 听到冷冰寒立马停住哭泣直直地问过来,阎罗王一口气哽在喉咙,差点顺不下来,大声咳嗽起来,脸也涨的通红,心里暗骂自己真他奶奶的,怎么都几万岁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怎样的赔偿才能让这只小狐狸满意呢?不能太差,太差了说不过去,也丢自己的脸面。可也不能让自己太吃亏,这个还真有些为难。通过几次小小的交锋,阎罗王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实在是一个精明人,身份又是如此特殊,没那么容易忽悠。 要是冷冰寒知道他在阎罗王心目中的地位如此之高,肯定会十分得意。这个是谁呀,可是阎罗王呀,是随便哪个都可以让他给出这种评价的吗? 阎罗王眼睛转了转,细细思考了一下,说道:“要不我们让你还阳?” “不干!还阳本来就是我应得的,难道我所受的不公平待遇、委屈、惊吓和亲人受到的伤害就算了吗?这算得上是赔偿吗?”冷冰寒一听想都不想,断然拒绝,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么大的一个竹杠不敲简直对不起自己。 阎罗王想想,似乎也在理,白白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这就么算了,哪里有这种好事?换着是自己,只怕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更何况他也没有想过这小狐狸会那么好说话,这么容易就解决这件事情。 “再给你加阳寿10年?要不20年?”阎罗王像极了拿棒棒糖引诱小女孩的怪叔叔。 “不行!老而不死是为贼,活那么大岁数干什么?浪费国家粮食!”冷冰寒一脸正气道。 阎罗王差点气得半死。不到100岁就老而不死是为贼了,那自己活了几万岁,还不成了贼祖宗?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可又不能说些什么,要不然岂不是别人喊捉贼,自己跳出来认了吗?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打掉了门牙自己吞。 “除了加20年阳寿之外,再给你改运,让你后半生富贵荣华?”阎罗王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大手一挥,很有气势道。心中想,这种可以了吧。 “荣华富贵对我而言皆是过眼云烟!”稍稍思虑取舍了一番,冷冰寒还是拒绝了。 其实他心中早就垂涎欲滴了,人活一生不就为了荣华富贵吗?自己这近30年来,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漏*点,整日里为了生活而奔波,虽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每每想到别人醉握权柄、一掷千金的生活,总是向往不已。不过为了敲到更多的东西,他还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怡然。 他坚信,后面还有更好的。 阎罗王差点吐血。明明想得要命,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见过装b的,但没有见过装成这样的。 阎罗王郁闷得想:看来这次不出点血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自己都会被气活过来。 “让-你-重-生!”阎罗王咬紧牙关,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往外蹦。 “不行……嗯,重生?”冷冰寒先是习惯性地拒绝后才发现,这次说的,好像是——重生? “对,重生!”阎罗王兴奋道。他奶奶的,终于有你感兴趣的了。 这次冷冰寒终于确定了,听到的是重生。 他看过不少关于重生的yy小说,主角都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如同掌控有一个强大的作弊器,洞悉事态变迁,抓住各种机遇大发横财,身边美女如云,什么萝莉熟女、女警空姐等等,艳福无边;权钱信手拈来,在世间呼风唤雨,凌驾世界顶峰,哇,简直酷毙了。 不过,自己这近30年来,好似没有什么出彩的,既不会高科技,也不会投资理财,更不会经营公司,什么彩票、股票之类的,更是不清楚,虽然自己很向往重生,但这样就算是让自己重生再来一次,好像也没有多大的优势啊!要还是这样平平淡淡,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在那里左思右想,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要不,再赌一赌,敲敲看? 阎罗王看着冷冰寒在那里思虑着,心中如有老鼠挠似的,巴不得马上冷冰寒就点头同意,好早点了却这件麻烦的事。 “不干,凭什么要我重新活一次?”冷冰寒一脸委屈道:“就象我们打游戏,总是第一遍才有意思嘛,再来一次哪里还有什么新意和感觉?” 阎罗王气得头发都立了起来,原本就狰狞的脸看起来更加恐怖,怒道:“那你想要怎样,你说!” 看到阎罗王色厉内荏,冷冰寒心中反而有底了,他知道自己这次又赌对了。 他轻舒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重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阎罗王差点没蹦起来。好家伙,不带这样折腾的哈,这简直要人命啊。 冷冰寒理了理头发,才说道:“只是当然要附加几个条件,重生才有新意嘛。相信神君你声明大义,一定能够理解的。” 能理解才怪!阎罗王一肚子苦水,让他重生,已经很夸张了,要是都那么容易就重生,世界还不乱套了?不是因为……,说什么也不可能这样安排,现在他居然还要附加条件?我怎么这么命苦,摊到这样一个主?也罢,先听听提什么条件再说,如果实在过份得不行,这事也怪不得我。 “这第一个条件呢,既然叫重生,那肯定得保存我现有的记忆,而且为了我能够尽快享受重生的乐趣,象什么一些有关经济发展、股票走势、彩票号码等这些好的事情都必须要有完整清晰的记忆。而且重生后我还得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要不我还得再次费尽心力去读书参加高考,那我宁愿不重生。” 虽然冷冰寒自小成绩就很好,不过那真是头悬梁、锥刺股般苦读出来的,现在想来都后怕,更何况以后要再学习其他的什么,比如外语、其他学科还得再去苦读,这实在不是一件能让人愉悦的事情,如果能够趁此机会有过目不忘的能力,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第六章 条件 听到这个条件,阎罗王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下了一半,连忙应道:“这个没有问题,原本你喝了太上老君的玄幽氷露,就最大限度的凝炼了你的魂魄,重生后大脑的开发度至少是常人的几倍,别说过目不忘了,我想在阳间不会有谁的精神力和记忆力能够强过你。” “虽然你的魂魄得到了玄幽氷露的帮助,精神和意识得到很大提升,并会帮助你逐步开发大脑,但毕竟你刚重生,大脑发育不完全,要是一下子完全接收今世所有的记忆,既会让你重温那些不开心或者痛苦不想再回想起的经历,更会损伤大脑。因此,我帮你整理一下,并下一个封印,不影响你目前的记忆,只是让你意识深处潜伏的记忆随着你大脑的成长成长和精神力的开发逐步清晰激活。” 当然,他并不知道,阎罗王所下的封印,不仅仅是象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帮助冷冰寒,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他凭借强大的前世记忆过于改变世间发展的平衡。等重生若干年以后冷冰寒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声诅骂阎罗王也于事无补。 当然,这个是后话。 “第二个条件嘛,我要有防身的本领,要不作为一个跨世纪的重生人士来说,动不动就被别人打翻在地,那岂不很没面子?要是一不小心给挂了,更是枉费了神君你让我重生的好意哈!” 就巴不得你早点挂掉!阎罗王很没素养地腹诽道。不过转念一想,要这个家伙挂了再来烦我,还不要了我的命?于是赶快应道:“可以,我安排人保护你,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这好是好,不过怎么好意思什么都麻烦神君呢?人还是要靠自己,毛主席不就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更何况,有人保护多被动呀,哪有自己能打威风?”冷冰寒很是客气的说道,心中却在想:一个风高月黑的深夜,美女回家的路上遭遇到歹徒,此时自己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三拳两脚打到歹徒,美女含情脉脉地看着你,轻轻偎依过来,哇,那是多么浪漫,多么拉风!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禁浮现出有些猥亵的笑容。 阎罗王无奈道“那我找人教你一套武功,等你重生后自己修炼!” “什么武功?降龙十八掌还是六脉神剑?或者是九阳神功?九阴真经?”冷冰寒一听不禁兴奋地问道。 哪个男儿不憧憬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武侠人生?记得小时候就一天到晚外套不穿袖子,只扣第一个扣子当作披风,拿着把自己做的破木剑扮大侠,和小伙伴打打杀杀,说要惩奸除恶,结果差点没把伙伴的眼睛捅瞎,自己被父母痛打了一顿,木剑也被烧掉了,当时自己哭得唏哩哗啦,不仅是因为痛,更是因为自己那武侠梦的破灭。 要是自己真能学到这些传说中的盖世武功,真的成为都市里的侠客,游走于大街小巷,惩处一个个罪犯,然后在人们的惊呼和欢呼中仰首而去,那肯定比电影里的什么佐罗、黑侠之类的酷。哇,真是期待呀! 阎罗王白了他一眼,打击道:“你还真以为有这样的武功啊,那些不过是武侠小说中杜撰的而已。世上真有武功,不过根本不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么神奇。就比如说武当太极拳、少林罗汉拳、河北谭腿等,练好了对付几十个普通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想要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是根本就不可能。” 听阎罗王说完,冷冰寒大为泄气,有气无力道:“那你准备让人教我什么?” “根据你的情况,建议你学咏春拳吧,上手容易,也不太讲究资质,经过二三十年潜心苦修即可小成。” “那要大成呢?” 阎罗王轻轻睨了冷冰寒一眼,毫无表情道:“不是瞧不起你,这个目标你终其一生也别妄想了哈!” “噗通!”冷冰寒晕倒在地,半晌才爬起来。郁闷道:“你这不是耍我吗?那还学过什么劲儿?我重生是去享受无悔人生的,都忙着去练武了还不能大成,那还有什么意思?” 看到冷冰寒吃瘪,阎罗王的心中那是个爽啊,心中堆积的郁闷顿时减轻了许多。不过还是故作语重心长道:“那没办法,不去苦练怎么可能练好武功。” 冷冰寒眼珠转了转,“要不你教我修真?” “哼哼!”阎罗王冷笑两声,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很不给面子的说道:“修真比练武困难百倍,你就是从刚刚重生,到弥留之际修过百八十年,估计也不会有成。” 冷冰寒还有些不死心,道:“要不,你给我一颗仙丹,不求吃了立马飞升,但求不用辛苦奠基,够我逍遥世间便可。什么?没有,那好,培元丹之类的总有吧?什么是培元丹?就是那种吃了就可以打通经脉,提升功力的那种,不用辛苦练功就能有几十年的功力,成为什么先天高手,然后随便练练招式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什么?也没有!晕,你到底还是不是阎罗王呀,怎么什么都没有?” 阎罗王在一旁耷拉着脑袋,郁闷得眼泪汪汪的,这都是些什么要求啊? 这些东西他还真没有,高级的仙丹有不起,想必只有太上老君及以上的大神们才有得起,别的神仙,想都别想,低级的仙丹他又看不起,也没用,就更别说冷冰寒所说的什么增长功力这类的这些他看来如同垃圾的东西了。何况就算他真有,也根本不敢拿给冷冰寒啊,让他重生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天道,不过总在控制范围内。要是让他变态得破坏整个凡间的平衡,打乱规律的发展,那就会出大乱子,到时候影响的不仅仅是凡间,更会涉及其他几界。这个责任是打死阎罗王也背不起的。 冷冰寒在说了半晌,口水都说干了,见没有什么结果,在一旁喘着粗气,耍赖道:“反-反正我-我不管,你要-要帮我-想办法-搞定!要不-要不-我-我就-我就-就-就不走了。” 阎罗王一听,是又可气又可笑,要是换个人,你不走就不走了,直接送你到十八层地狱去慢慢享受,想走都走不了,可面对的是冷冰寒,他还真没办法,要不赶快处理好这件事情,让冷冰寒尽快返回阳间,就麻烦了。这次能够亡羊补牢,已经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要还处理不好,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奶奶的,都是雷神惹得事,凭什么就让我在这里受气又受累,他们在一边舒舒服服?不得行,也不能便宜了他。他越想越郁闷,越想越不平衡,一个念头渐渐呈现。 打定了这个主意,他说道:“其实还真有一个办法能满足你的要求!” “什么办法?”冷冰寒急切问道。 刚才赖着阎罗王想办法,其实不过是一时没有办法发泄郁闷的戏言,如果实在不行,也不得不接受。还真没有想到阎罗王真的有办法,实在是喜出望外。 “雷神听说过吗?” “雷神?是不是就是封神榜里的那个雷震子?” “封神榜只是杜撰的故事,哪来的雷震子?雷神就是指的雷公电母,专司打雷闪电的。他们有一件宝物,名为电雷闪,是雷神夫妇采掬万雷之源精炼而成的宝物,是他们的心爱之物,向来不离左右。如果你能有这件宝物,不仅能在在危急时刻自动护主,还可让你拥有操纵雷电的本领。当然,以你的能力宝物的功效发挥不足万分之一,但在凡间也足以满足你的需要了!” “雷神的宝物?可以操纵雷电?这不相当于有异能了吗?哇,不用起早贪黑练功,不用枯燥乏味苦修,就可以拥有如此犀利的能力,爽,简直太爽了。”想到以后举手投足间,就能发出一道道雷电,又犀利又有型,冷冰寒兴奋得脸都涨红了。 不过随即他又故作意兴阑珊道:“可那是雷神的宝物,怎么可能给我呢?”其实心中却在想:嘿嘿,你都说出来了,肯定有办法,要是没有办法,看我不跟你急。 阎罗王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狡诈用心,故作悲壮又大义凌然道:“谁让我们出现了工作失误给你造成了损害呢?既然你喜欢这个东西,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搞来。不过这件事情就此画上句号,你可不能再有什么过份的要求了,再有我也没办法了。” 冷冰寒哪里还能不满意,这次纯粹是因祸得福,能从阎罗王身上敲到那么多好处,既得到重生的机会让他开着作弊器重新开始精彩的人生,又拿到雷神的宝物,拥有非凡的能力,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高兴的找不着北了。要再贪心不足,惹得阎罗王一拍两散,可就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于是他连忙说道:“怎么会呢?圣人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神君你们也是为了工作嘛,要做事情才会犯错,这点我完全明白,也能理解。更何况,神君你们实在有担当,敢于承担责任,付出的诚意也足够,我那还能有什么过份的要求呢?我这个人也是很好说话的!” 阎罗王差点气倒,他奶奶的,没有这么多赔偿之前你怎么没有那么好说话呢? 不过终于要将这件事情摆平了,阎罗王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长长叹了一口气,招来白无常,让他带着冷冰寒在附近随便逛逛,体验一下引荐地府风情,并再三嘱咐白无常要看好冷冰寒,不得让他惹出什么事端。然后匆匆忙忙去找雷神算账去了。 他也怕夜长梦多啊! 白无常或许也了解到些什么,对冷冰寒本来就有些曲意奉承,现在有了顶头上司的指示,对冷冰寒更是亲近。有了白无常的陪同,冷冰寒的生活是相当滋润,好吃好喝好玩,真是好好领略了一下阴间地府的异域风情,要不是还惦念着雷神的宝物和即将开始的重生生活,他还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第七章 宝物 也不知道阎罗王是如何说服了雷神,两天后,冷冰寒终于见到了雷神伉俪。雷公背插双翅,额具三目,脸赤如猴,下巴长而锐,和电视里的雷震子的形象差不错,电母却秀丽端庄,风姿绰约。毕竟是天上的神仙,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上位者的气度,不过对冷冰寒却很客气,尤其是电母,话不多,但却表现得很贴切,很亲近,全然无意识里神仙的那种俯视人间的高傲和漠然,就如同邻家大姐姐般让冷冰寒很是温暖,不禁心生好感。 雷公还有些恋恋难舍,电母却很大气,白了雷公一眼,从他手中夺过电雷闪,转手交给冷冰寒,并轻言细语,手把手教给他使用方法。通过电母毫分缕析的教导,冷冰寒掌握了电雷闪的使用方法,更是详尽了解了宝物的各种功效:不仅能让他拥有操纵雷电的能力,还能让他冬无凝寒、夏无酷暑、六气和平、众恶不侵,更能在他遇险之际,自主激发防护功能,令他化险为夷。 冷冰寒拿到了电雷闪,乐得嘴都合不拢,这下,不光拉风的异能有了,还能够寒暑不侵,百病不生,远远超乎自己的期望啊!他兴高采烈地按照电母刚才的指点正想试一试这宝物的功效和威力,却发现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自己哪里搞错了?冷冰寒有些怀疑,又试了几次,可还是没有变化。 看到这种情况,雷公电母也面面相觑。雷公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呼道:“怎么给忘了,灵体不能使用电雷闪呀!” “什么意思?”冷冰寒一脸茫然,什么灵体不灵体的他听不明白,他只关心为什么电雷闪在他手上没有反应。 “法宝分很多种类,有的三界均适用,有的则有各种各样的限制。比如这个电雷闪,只要掌握了方法,人神都可以驱动,使用者不同发挥的功效不同而已。不过魂魄之类的灵体却不能使用,因为雷电属于阳性,至刚至阳,而灵体则归属阴性,两者相克,自然不能使用了。由于我们从来没有把电雷闪让出过,也没想到这些,这一下子就给忽略了。”电母有些腆然道。 “呵呵,没有关系,现在是灵体不能使用,等他重生后就不是灵体了,自然可以使用了。不碍事,不碍事。”阎罗王连忙心孤意怯道,这时候要扯了拐,雷神伉俪倒是保住了宝物,可要冷冰寒提出其他苛求的要求那还不要命呀。 “哼哼!”雷公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地冷笑道:“你说得没错,但是如何让他能把电雷闪带到凡间去呢。要知道,他必须要通过轮回台,走往生道去重生,不像我们去凡间那么容易,你想暗害冷冰寒这我管不着,可别拉上我们!” “这……”阎罗王一下子哽住了,满脸涨的通红。 他当时只想到要拉雷神下水,却没有细想过冷冰寒不比他们,往返各界易如反掌。而魂魄转世投生,是不可能带上任何非灵体的东西,否则会扰乱往生道的物质流,激发转生台的自我保护措施,将往生道里的一切化为飞烟,这可不像在阳间死了还有灵魂到阴间转生,而是彻彻底底从这个物质空间消失了,再也没有了,即使有再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挽回。 不过此时他也只得硬撑下去,外厉内荏的斥责雷公道:“你别胡说,我哪里有这个心思。从转生台往生道带不过去,难道不可以等他重生后,我再令人给他送去吗?这个我早就想到,更安排妥当了的,以为像你一样,不是小肚鸡肠,就头大无脑吗?” 雷公又阴阴地道:“好盘算哈,反正冷冰寒也都重生走了,你到时候反悔了,不给他送过去,污了我们给他的宝物,难道他还能再跑下来找你不成?” “你血口喷人!”听了雷公的恶言詈辞,阎罗王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指着雷公道:“我堂堂阎罗王,统领百万鬼族,掌控整个阴间地府,至于这么下作去做这些鬼蜮伎俩的事情吗?不就是一个电雷闪吗?也就你当宝贝,白送我都不要,我地府好东西多的是呢!” “嘿嘿!”雷公冷笑两声,并不答话。只是转过头对冷冰寒道:“也可能是我多心了,言尽于此,自己考虑吧。” 冷冰寒原本觉得没什么关系,正想要点头应许,可现在一听,顿时心起疑虑,看阎罗王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虽然想来以阎罗王的身份地位,应该不可能做这种背信食言的事情,可要有个万一,那不就…… 从冷冰寒的眼神中,阎罗王读懂了其中含义。差点气得是肝胆欲裂。不过不是针对冷冰寒,而是雷公。心中暗骂道:好你个雷公,不就让你出了一个电雷闪吗?这样中伤诽谤我我,难怪非要亲自过来呢,我还以为他要借机卖个人情,没想到打的是这个算盘,这也太阴险恶毒了吧。 这种挑拨离间的阴谋非常低劣,不过却非常容易见效。可怎样才能反驳雷公的谬论,让冷冰寒相信自己呢? 阎罗王左思右想,为了挣回面子,洗刷自己的清白,最后一跺脚一咬牙,狠心拿出一个戒子,拊心切齿道:“这个须弥戒子是我用黄泉路上五万年的寒幽之气凝成的寒幽冰晶耗时三千年炼制而成的,我叫它冥幽戒,其内的容量高达10万立方米,因完全使用地府寒幽冰晶炼制,和往生道内的物质流属同一类元素,又是我所炼制并使用的,因此绝对不会被排斥。我这次就豁出去了,先把它给暂借给你,你用它装上电雷闪,就可以将它带去重生了。重生以后再找机会从魂魄中唤出冥幽戒,就可以取出电雷闪了,使用十分方便。” 说罢,从耳根后取出一滴血,印在冷冰寒的额头上,道:“现在你体内有了我的气血,就可以使用这个冥幽戒了!等你重生后取出了电雷闪,再把它还给我!” “真的还是假的?”冷冰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了那些赔偿已经是偿其大欲,他很满意了,根本没有想过居然还能得到如此珍贵的须弥戒,这可是须弥戒啊,而且还是阎罗王自己炼制和使用的,能是一般的东西吗?10万立方米啊,那可是10010010的巨大空间,要多少东西才能放满?要有了这个东西,就仿佛有了一个移动的随身仓库,什么东西都可以随身携带,简直是太方便了,虽然只是暂时借用,不过他已经够让他志得意满了。 恍若梦中,直到阎罗王把冥幽戒交到冷冰寒手上,他才惊醒过来。 冥幽戒入手有点沉,冰冰凉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须弥戒吗?看起来很一般嘛,可怎么用呢? 刚想到这里,冷冰寒意识里立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零零星星漂浮着些东西,书卷状、石头状、树枝状,还有好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须弥空间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居然就有如此巨大的独立空间。从一些玄幻小说中见过不少,不过远远没有自己亲身感受到那么玄妙、深刻和震撼。 可是怎么才能把东西拿出来又放回去呢?念头刚起,须弥空间里那件他想到的东西便立刻出现在手中,念头一起,又放了回去,真是神奇啊?他在那里一会儿拿出,一会儿放回的,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他好一会之后他才想起,身旁还有阎罗王和雷公电母了,自己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失理。 他立马收起冥幽戒,连连向三人道歉,并真挚地感激了阎罗王,不论阎罗王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助自己,最后还借出了他无比珍贵的须弥戒子,都值得自己好生感激。 带着白无常的祝福,阎罗王和雷神夫妇一起将冷冰寒送上了转生台。 转生台命为台,其实只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但又算不得大厅,四周有六个大门,分别对应地狱道、畜生道、鬼道、人道、修罗道和天道这六道轮回。据说门后面就是长长甬道,均称之为往生道,魂魄进入后会被自动转生到相应的地方进行转世轮回。 事情都了结了,冷冰寒终于可以踏上他的重生路了,他满心欢悦,憧憬着即将开始的美好的重生生活。看到冷冰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往生道的中,雷公摸了摸鼻子,托着下巴向阎罗王问道:“下了那么大的血本,你就不怕搞错,得不偿失呢?” 电母轻轻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阎罗王做赔本买卖的?” 阎罗王苦笑道:“谁说没有,这次不久亏大了?要不是为了帮你们的后代,找冷冰寒来顶替,怎么可能惹下如此大的麻烦,要搞成这个样子?” 雷公连忙辩解说:“天地良心,我虽然让你帮我的后裔改运,避免他死在地震中,可我从来没有让你找冷冰寒来顶替!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让他老人家听到了,还不把我挫骨扬灰。” “呵呵,你不是不相信冷冰寒是他老人家的后裔吗?”阎罗王有些得意的反问道。 “我可没这样说,只是不能确定罢了,这不才问你吗?” 阎罗王咧着嘴笑道:“都传闻说雷公全靠电母,离了电母什么都不是,我原本还不相信,不过现在看来,你的见识还真不如电母!” “怎么?”雷公不知其然,茫然道。不是在说冷冰寒么,怎么一下子又扯到这里呢? 电母丹目轻转,白了雷公一眼,嫣然笑道:“看吧,平时就心浮气躁,怎么说都不听。这下可好了,和冷冰寒相处了那么久,居然都没有留意到他身上有一种淡淡而又特别的味道,据说这种味道和传闻中进入过他老人家那河洛乾坤里的人独有的一种味道非常相似。” “相似?那也就说也可能不是?”雷公皱了皱眉头道。 电母轻叹一声,道:“相似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味道很独特,而且除了传闻中的那种味道外,还没有什么比较接近的。更何况,能够让阴间地府无法接引到魂魄,就是阎罗王亲自出马也无能为力的这种大神通,就算不是他老人家,也必定是我们无法招惹的,我们这种亡羊补牢的举措,总算可以弥补一些我们的过错,表达一下我们的诚意。” 阎罗王也道:“电母心思确实细腻,我也正是这样考虑的,要不怎么会作出如此的决定,让你们看笑话呢?实在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有嫡系后裔传了下来,要不是这次鬼差接引不到他的魂魄,我觉得很是惊奇,去作了大量的调查了解,这才有了些模糊的概念。” “想必他老人家是非常看重冷冰寒的,要不直接把他护下来或者随便一个指令,我们谁还敢心起这个念头。他老人家居然直接将他的魂魄放入了河洛乾坤里,简直是让人眼红啊。这种机缘我们怎没有那个福分?” 雷公恭维道:“阎罗王不愧为阎罗王,做事既细致又大气,当时你来说我还不大相信,为这么点可能性,就要割舍出我们的宝物电雷闪,我还舍不得,多亏了你的劝说和夫人的果决。” “那是当然,”电母也妇唱夫随道:“阎罗王是见多识广,财大气粗,我们连一个雷电闪都心痛,可阎罗王呢?不仅送了一大堆人情,又是太上老君的玄幽氷露,又是安排重生的,更连自己的原血和须弥戒子都送了人,那一滴原血至少亏损了他数百年的修行,哪是我们能够比拟的?想必会在他老人家那里留下很好的印象。” 听他们半是恭维,半是棉里带针的话,阎罗王讪讪道:“哪里是那样的,须弥戒子不是被您们挤兑,我怎么舍得借出去?不借出须弥戒子,我又何苦会亏损原血?” “借?什么时候还?”雷公摆明不相信。 “嗯,你管我,该还的时候自然会还的!” “切,借出须弥戒子连里面的东西都不拿出,还不是一起做了人情,别欲盖弥彰了。” “我的东西我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你管我!” “说来你还要感谢我呢,给你找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可要请客哈……” 就在他们喋喋不休打着嘴仗之际,神界最顶端的碧落九天上,一个气宇非凡的神仙轻轻睁开双目,轻颌道:“呵呵,不错,还算他们见机!就暂时不找他们麻烦了。冷冰寒啊冷冰寒,既然你我有此机缘,我就再帮你一回吧,哈哈,看你日后会有如何的表现,我真有些期待啊……” 第八章 重生 礼州,古名苏祁县,后来以崇德尚礼而改名礼州,距西昌30公里,地处安宁河谷,是四川西南的一个偏远古镇,历史悠久,曾七朝设县郡,五代置州所,有“蜀军安营驻戌,太平军筑台吊鼓,工农红军打富济贫”等光辉史迹,为南丝绸之路牦牛古道驿站,是两千多年前,司马相如出使西南身毒开通的,从成都经云南到印度,身毒就是印度,礼州便是沿途的一个驿站。镇境内有三处古城和新石器遗址,曾出土文物千余件。是西昌的北大门和各民族进行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重镇。 古镇上主要有方方正正四条街道,形成井字型,镇外就是一片片农田。远处原本郁郁葱葱的山上,因大跃进时期大炼钢铁,砍得有些光秃,让人扼腕叹息。街道两边是古色古香的房屋,民居小院多系清末民初所建,建筑风格鲜明,多为砖木或土结构,街面排列整齐,商业铺面次第延伸,门市铺前多有吊檐柱,街沿走廊可供行走。铺面后常为住宅院落或生产作坊。街店、堂、铺面富于造型变化,多为两层,底楼临街面装置木活动铺板,铺板内为柜台。后院住房常置天井,内设花坛,利用天井采光,并形成徐缓穿堂风,使室内冬暖夏凉。 这几乎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1979年盛夏,这天是农历5.20,正午天正热,不过由于是农忙时节,很多人还是匆匆吃完发后下地干活。刚承包到户不久,大家都看到了希望,人人都攒足了劲儿,希望能够把地耕种得更细致,好有更好的收成。这个年头,辛苦点算什么,能过好好日子才是最现实的。 古镇的田地大多都在安宁河流域,土地肥沃,阳光充足,不论种粮食,还是种蔬菜,产量都很高,向来是当地的重要粮食生产基地。食堂化时期,大家干活没有积极性,现在可不一样了,原来是磨着干,现在是争先恐后抢着干,大家一边忙着手中的农活,一边大声开着玩笑,场面很是热闹,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这样干活,大家既开心,农活也没有半点耽误。 这个时代的人确实很朴实,也很容易满足。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头戴草帽,肩扛着锄头蹒跚走来,看到这种情形,其他人不禁喊道:“阿芬啊,都快生了怎么还能下地?” 阿芬擦了擦头上的汗,笑了笑道:“没关系,云翳不在,他爸妈身体又不好,趁现在还能做,多做点。” “冷云翳也真是的,你都要生了他还没回来,家里家外都靠你一人忙活,真是苦了你了!”邻居张婶连忙爬上坎来,扶着阿芬,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农具,道:“你赶快回去,天太大了,小心晒坏了,这点事情我来就行了!” “那怎么行?”阿芬却有些固执道:“张婶你帮我们已经够多了,你们家活也不少,怎能还麻烦你呢?” “有什么不行的?你那点活,我们大家三两下就做完了,你身子要紧,可别出什么问题!”此时大家也七嘴八舌劝说起来,有些性急的,甚至已经放下手中自己的活,到了阿芬的地里忙碌开了。 大家都是一个生产队的,平日里都很熟,相互帮助也是常有的事情。 阿芬全名黎媛芬,30岁,食堂化时期是大队的仓库保管,平日里勤劳贤惠,为人真挚热诚,善帮助人,在当地人缘相当好。他丈夫冷云翳是乡镇干部,不过不在当地,而是在距此50公里左右的高草乡工作,基本上照顾不到家里。冷云翳的父母体弱多病,除了家里的一点零碎的事情之外,其他也都帮不上什么,两个儿子冷正祥、冷正林也还小,正在上小学,因此平日里里里外外全靠她自己,生活过得相当艰苦。由于两口子人缘都很好,邻居们也乐意帮衬一些。 “这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黎媛芬连忙想要下地,去阻止他们。平时大家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大家呢? “别乱动,赶快去歇着!”张婶赶快把她拉住,道:“原来你也帮衬大家也不少,大家都记得呢!不过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让冷云翳早点调回来得好!你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黎媛芬右手扶着腰,左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一脸幸福道:“如果能调回来当然好,不过他们政府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他有他的工作,我可不拖他的后腿!” 张婶颇有些无奈的道:“你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就在此时,忽然刮来一阵狂风,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让人无法睁开眼睛。几阵狂风过后,原本的万里晴空开始黑云滚动,并且越积越厚,越积越厚,霎那间天空就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隐隐能听了轰轰的雷声,眼看就要下雨了。 “这鬼天气,硬是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田里忙碌着的大家低声抱怨道,一边收拾农具,一边爬上坎来,准备拾掇拾掇赶快回家。 “我们也走吧!”张婶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灰,一边向黎媛芬道:“田里的活明天我们再来干,晚了一会又要淋雨了。” “嗯!”黎媛芬应声道。虽然对于今天未能将农活做完感觉有些遗憾,不过下雨了这也没有办法,而且以现在自己的情况,淋雨就麻烦了,生病了也不能吃药。下了雨,路就泥泞不堪,不小心摔一跤,伤到了胎气,那可就不得了。 刚刚迈进门槛,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刚开始还是一颗一颗的,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便穿成了线,又是几秒钟时间,线就连成了片,哗啦哗啦倾盆而下,看不到断点,举目望去,天地间一片朦胧。 “好险!”黎媛芬和张婶都暗自庆幸,要是晚上一步,绝对淋成落汤鸡。 “好了,你到家了,我也回去了。回去收拾收拾,这个雨啊,下得可大了,估计好几十年没看到那么大的雨了,今年可别又涨水了,要不可了不得。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停下来,等会还得去接娃儿放学。”张婶一边将黎媛芬搀扶坐下,一边唠叨着,准备出门回家去。她家正好在黎媛芬家旁边,平时往来很多。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划破苍穹,急逝而过,很快,眨眼之间仿佛将天空一分为二,可那情形却似乎清晰地停留在人们的视野中或是心中,或许许久以后,说起这个情景,大家还能清楚地想起。 随后,轰隆隆一阵阵沉闷的雷声从头顶滚过,当人们觉得这阵雷声即将过去之时,突然一个响亮的霹雳在人们耳边炸开,震耳欲聋,吓得小孩儿急哭,大人也一阵哆嗦,好一会儿后才惊觉过来,哄着孩子别哭。 “张婶在坐坐吧,反正那么大的雨,你现在回去也没事情做。”黎媛芬正欲缓缓起身,挽留张婶,肚中却猛然一阵剧痛,痛得似乎神经都有些**,连起身的力气都突然消失殆尽,冷汗也随之滚滚而下。 “唉呀,怎么呢,是不是要生了?”张婶一看,大惊,连忙上前过来扶着黎媛芬。 “应该是吧,医生也说估计就是这几天。”黎媛芬痛得说话都很吃力,脸色一片苍白。 “唉呀,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喊你公婆,去找黄嬢(嬢,方言,阿姨的意思)来接生。”张婶说罢,大声喊道:“周嬢,周嬢,快来,阿芬要生了!” 黎媛芬的婆婆听到后,急急忙忙从后屋跑出,急切道:“我都让她别出门,别出门的,可她就是不听,你看这整得?他爷爷,他爷爷,赶快烧开水,多烧点,阿芬要生了。”扯着嗓子喊了黎媛芬的公公冷清源,又对张婶说:“他张婶,实在是麻烦你了,多亏有你在,不过还得麻烦你帮找一下黄嬢。” “好,我马上去。”这关头张婶也顾不得拿把拿把伞,顶着下田遮阳的草帽,就冲进了雨幕中。 雷声响得更大了,闪电更是一道接着一道,似乎要把许久未宣泄的能量一次性宣泄出来。不过此刻大家都忙着迎接新生命,已经全然顾不得这阵不同寻常的雷雨了。 没过多久,随着“哇——”的一声啼哭,一个新的生命咕咕着地,啼哭声宏亮而清脆,就是在漫天的雷声中也清晰可辨,似乎在向这个世界彰显着他的存在。 这声啼哭过后,雷声渐渐淡去,闪电最后挣扎式的闪了两下,也不见了踪影。随后不久,瓢泼大雨也渐渐小了,渐渐停了,堆积在天空的乌黑的云层随着风逐渐散开,半晌之后,居然又雨过天晴,天边也挂起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雨停了,人们纷纷从屋里出来,一边惊叹着大自然的变幻莫测和神奇,一边清理着墙角边、街道上淤积的雨水。小孩子们倒是兴高采烈,不顾家长的责骂,纷纷跑到积水里嬉闹,溅得水四处飞溅,弄得浑身湿漉漉,不过却是笑声一片。 这就重生了么?冷冰寒瞪着大大的眼睛,乌溜溜得转着,看看这,又看看那,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当他告别了阎罗王和雷神夫妇,揣着兴奋和满心欢悦走进往生道时,心中还在揣测,往生道是如何让自己重生的。随着大门的关闭,眼前一片黑暗,他还没有适应过来,就只觉得一股暖流裹卷着自己向前行,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一秒钟,或许一个世纪,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亮点,亮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看到了那是一个出口。 出口后面会是什么呢?他脑海中刚出现这个念头人已经穿过出口达到了外边。外面的情形还没看清,屁股上就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谁呀,干嘛呢?他怒道,谁开这种玩笑?就算是阎罗王我也要跟他急。 咦?怎么回事?话一出口,他听到的居然是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他连忙四处张望,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惊呆了:这是一个记忆中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房间,很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款式陈旧带穿衣镜的衣柜之外,别无他物。房间里有好几个人,都看着自己笑,等等,那个在**躺着的,精神有些萎靡的,不好象就是自己的母亲吗?还留着粗黑的大辫子…… 莫非,这就重生了? 简直恍然如梦,好似自己前一秒钟都还在阴间和阎罗王、雷神夫妻在一起,这一秒钟就突然重生来到了1979年? 这样就告别了2008年?此刻前世的许许多多的经历,如同一幕幕电影画面从脑海里一一浮现,有喜悦,有兴奋,有失落,有烦忧,有尴尬,有后悔,有遗憾,有期待……太多太多的情感交织在一切,理都理不清,剪也剪不断,真是百感交集,无可言表。 虽然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甚至还期盼着,可这瞬间巨大的反差,还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也不知道此时要想些什么。 “阿芬啊,是个小子,是个小子,你可真厉害啊,别人想要一个儿子都不得行,你一生就是三个,真是好生养。”一个有些破哑的声音大声说道,好似怕别人不知道是她接生的一般。 听到这句话,冷冰寒倒是突然想了起来,这个人就是远近闻名的接生婆黄嬢,大家一般都是这样称呼她,具体叫什么名字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当时,方圆十里范围内绝大多数小孩出世都是请她去接生的。那时人们都有些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她也喜欢男孩,经手接生的也大多为男孩,这是她向来引以为豪的,不过她家中却尽是女孩,不论是她生的还是女儿生的,这使她常常郁闷不已。在冷冰寒前世的印象中,这个黄嬢虽然有些势利,嘴上也恶毒,得罪了不少人,可对自己这些他接生出来的男孩却相当好,自己有时候路过她家门口,她总会拉着自己进去,要么给自己一些糖果,要么给一些瓜子花生,然后摸着自己的头,喋喋不休回忆着当时接生自己的情形。 “给我瞧瞧!”黎媛芬撑起身子,急切道。 “你看,可长得真好呀,这鼻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吆,不哭了,大大的眼珠还看着我呢?真是可爱!”黄嬢一边把手中的婴儿递给黎媛芬,一边夸道。看来她倒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孩儿。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异口同声夸这孩子长得好,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有福之人,会当大官发大财。说得冷冰寒的奶奶周文敬乐的合不拢嘴。 黎媛芬接过孩子,满是慈爱的看着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小嘴儿,虽然她已经是第三次当妈妈了,但心中仍然洋溢着无比的幸福。 这就是我的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冷冰寒呆呆地望着黎媛芬的脸庞,眼前一片朦胧。 前世里妈妈一直过得很苦,因为家里穷,爸爸也常不在家,寄回来的钱几乎不够爷爷奶奶吃药看病,妈妈独自支撑着这个家,虽然没有读过太多书,不过耕种田地,勤劳家务,孝敬父母,敬爱丈夫,抚养三个儿子,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让他们得到更好的生活和教育环境,最终自己三兄弟能成才,一门出了三个大学生(注:当时的大学生可真是千军万马中拼杀出来的,象当地的学校,一年最多就几个十个大学生,是很了不得的,和以后大学生满大街都是,未就业先失业的时候不同),在当地被传为一时佳话,做得到自己应尽的义务,将一个传统的尚德贤惠的儿媳妇、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当地很受好评。直至三个儿子都走上了工作岗位,家里的情况才越来越好,不过自己却还未来得及报答,就阴阳相隔了,白发人送黑人,不知道她会有多伤心…… 想到这里,他在当地心中暗自发誓:妈妈,我上一世我对不起你,没有做好儿子的本分,这一世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母亲。 “啊,宝宝怎么又哭了,是不是饿了?”不过黎媛芬自然无法了解他的想法,还以为他饿了,连忙哄着,轻轻晃着。 “我先给宝宝洗洗!”黄嬢又伸手接过孩子,在早就准备好的盆里,给冷冰寒洗着身体。 冷冰寒虽然非常不适应别人给他洗身体,不过人小言微,哇哇了几声,也于事无补,只得作罢。水不烫也不冷,正好合适,洗着洗着,浑身暖洋洋的。或许是小孩子大脑还没有发育好,或许是从地震救人后就没有睡过觉,神经一直紧绷着,洗着洗着,他觉得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九章 功法 冷冰寒再次醒过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光。 母亲也沉沉地睡着,想来确实疲倦了,整日里的忙碌,连快要生产了都没有好好休息,此时一切都放下了,疲倦顿生,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所幸刚才母亲和自己都睡着了,要不然,那些三姑六婆们肯定会折腾过不停,不是捏捏自己的小脸,就是摸摸自己的屁股和jj的。要真是刚出生的婴儿还无所谓,反正什么都不晓得,可自己前世已经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了,虽然身体变小了,可意识还是三十岁大男人的意识呀,被她们这般“调戏”,还真的让人别扭和尴尬。 轻轻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被包裹得就像木乃伊似的,束缚得紧紧的,显然是大人们担心小孩子乱动,伤到嫩胳膊嫩腿的。这种情况,冷冰寒前世里也见过不少,不过却真的很不舒服。试想有一天你也被包裹成这个样子,一动也不能动,那是何等的难受。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接受现实。 睁着大眼睛,冷冰寒呆呆地躺在**,大脑里却开始翻腾开了。虽然自己重生了,可能做什么呢?意思非常活跃,身体却太柔弱了,再厉害的重生人士,现在也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除了哇哇的啼哭、吃奶、睡觉和胡思乱想之外,也同样什么也做不了。当然,除非他不是人,是神。 对了,阎罗王给的须弥戒子,这重生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呢。这可是好宝贝,电雷闪还放在里面呢,可不能出差错,要不就亏大了。 想到这里,冷冰寒先观察了一下四周没人,这才从意识中去呼唤冥幽戒子。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冥幽戒子。可怎样才能把戒子拿出来呢?就算拿出来了,自己小胳膊小腿的,怎能带上?现在自己刚刚才重生,浑身都用不上劲儿,除了卯足了劲儿扯着嗓子哭几声之外,就是扭扭头、伸伸手、蹬蹬腿之外,什么也做不了。首先别说自己嫩小的手指能否戴下戒子,就算真的戴在手上了,一个新生婴儿手指上出现一个戒子,不是骇人听闻,就是被当成恶作剧,戒子肯定保不住。要是戴不上,掉在哪里,自己也拿不起来,还不是便宜了别人。要是这个须弥戒子真的因此而保不住,那冷冰寒恐怕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想到这里,他最终还是决定,为了安全起见,先不考虑把须弥戒子拿出来,何况现在基本上也用不上,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同时,为了安慰自己略有些失落的心情,他又这样想:只要一天电雷闪没有取出,阎罗王总不会让自己还他的冥幽戒子,虽然迟早要还的,可在自己手上多一天是一天的,就是看着把玩着这个阎罗王的心爱宝物,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欢欣和满足。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干,还是先研究研究阎罗王的这个须弥戒子。在阴间的时候,由于有阎罗王和雷神夫妇在,他也就是尝试了如何取和收的乐趣,戒子里面究竟有多大,有些什么好东西,都还没有细细研究过。 不过,须弥戒子还在魂魄中没有拿出来,意识可以感知,但还可以使用吗?要能使用,那拿出的东西会出现在哪里呢?会不会卡在身体里?要是这样,还不要了命? 思虑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论,最终还是决定试试看再说。 想到这里,他很快将精力集中在刚才所感知到的须弥戒子上,很快,刚才只有些模糊感觉的戒子突然开始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那种情形,就如果电视节目调台,随着频率的越来越接近,电视画面逐渐由一片雪花到有些不清楚的画面,再逐渐到画面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清晰,直至最后完全高清,一丝一毫都纤细可辨。 当时在阴间,阎罗王将戒子给冷冰寒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戒子有些沉,入手冰冷,并没有太多的认知,如今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后,他才发现,戒子的造型非常古朴和简洁,并不像一般的戒子那样完全是一个浑然一体的圆形,不见一点接缝的地方。这个戒子并没有完全粘合,两头呈现好似传说中龙生九子中的饕餮的造型,头尾相连,没有任何刀雕斧凿的痕迹,浑然天成。其上有非常多的纹路,看似横七竖八,没有规律,不过如果将戒子轻轻转动,那些纹路便随之转动,光彩四溢,相互呼应,相互成趣,在此衬托下,那饕餮好似活了一般,摇身摆尾,吞云吐雾一般,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确实不愧为阎罗王的心爱之物。 虽然惊叹于阎罗王这个冥幽戒子的外观,不过这并不是冷冰寒的目的,他想要的是进入这个须弥戒子里面去。 可怎么才能进去呢?莫非是精神力还不够?冷冰寒也不知道究竟是靠什么启动须弥戒子的,因为一切都是是靠意识来完成的,就权当是精神力吧,反正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 于是,他尝试着再次向这个戒子上集中和倾注更多的精神力,将所有的思维和意识全部灌注到戒子上,一秒、五秒、十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他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除了将戒子里里外外看得更真确仔细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是方法错了,还是根本就不可行? 正当他有些气馁之时,额头双目之间突然红光一闪而过,他顿时觉得脑海里轰的一身巨响,震得他只觉得仿佛要魂飞魄散般,耳边一直嗡嗡作响,眼前一阵昏暗,金星直冒,心里也恶心翻滚,难受之极。 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冷冰寒心中大骇,自己才刚刚重生,要是这就走火入魔了,损伤到了什么,万一不小心成了瞎子、聋子或者受了内伤,再甚至变成白痴,那还重生过什么劲儿? 越想心里越是担心后怕,越是没底。不过也暗自咬牙切齿道:“要真是这样,我就是做鬼,也要去找阎罗王算账!”却始终没有去想,阎罗王好心好意将冥幽戒子借给他,可没有让他这样去尝试,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瞎搞瞎弄造成的。 过了好半晌,一切才慢慢平复过来。不过还是像夏天中暑了一般,头疼得厉害,心里也还是有些恶心反胃,不过所幸意识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冷冰寒晃了晃还有些晕晕沉沉的头,心中暗想:“我的老天,这实在太难受了,可不敢再这样去乱来了,这次没事,下次可就说不定了,咦?……” 一个念头都还没完,他惊奇地发现,脑海里不再是那个须弥戒子的外观,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而且这个空间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这不就是须弥戒子里面的空间吗?”冷冰寒揉了揉眼睛,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喜出望外道。 成功了,居然成功了!他一阵狂喜,要不是刚刚重生,身体还很柔弱,没办法支撑的话,他简直禁不住要手舞足蹈起来。 乐呵了许久,他才想起此次的目的,收敛起心头的欢喜,仔细打量和观察起这个须弥空间。 空间很大,很像他当时呆过的那个混沌空间,四周混沌一片,什么也没有,但却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让整个空间清晰可见,又不至于过于亮丽。 因为这个空间混沌一片,也分不清楚边界,整个空间究竟有多大,不能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参照物,他也没有一个概念,只记得当时阎罗王曾说过有十万立方,应该是很大很大吧。不过他再一想,十万立方换句话来说,也就是100米100米10米,晕,这样算下来,也不是很大嘛。十万立方米,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感觉就像浩瀚宇宙般,实际上充其量就是几个大型仓库的容量。 阎罗王也不过如此嘛!冷冰寒恶恶地腹诽道,完全没有想过,在修真界,须弥戒子是完全可遇而不可求的,纵使那么有限的几个,最大容量也不足一百立方,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手上有一个十万立方的须弥戒子还嫌小的话,恐怕只能引雷自尽,或者是喷血而亡了。 其实凭心而论,也不是他贪心不足,只是原来咋听到十万立方,那感觉是很大很大的,大得自己没有概念,等现在自己一换算才了解现实和想象中的差距,这样一来,难免有些失望和失落了。 不过好在冷冰寒善于调节自己的心态,很快又高兴起来,毕竟一个半足球场的面积,足够放许多东西了,就算是放下一个大型超市,应该也不是问题吧,何况超市还得留出安全通道,自己收放东西,一个意识就可以了,通道是完全用不着的。要是以后法国再支持**,小日本再折腾,我就去把家乐福和伊藤洋华堂给他们搬空,看他们还怎么折腾,嘿嘿,他有些阴险地意**开了,却完全没有想过在那么多摄像头监视下,把别人超市搬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根本没有操作性。不过也可以原谅,既然是意**嘛,也就是最多想想,在自己的意识中过过瘾罢了。 偌大的空间里,还是漂浮着上次见过的那些东西。想来这些东西都不应该是俗物吧,毕竟能入阎罗王法眼,将其收入到冥幽戒子中的,岂能是一般的东西?虽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过,看看,研究研究总可以吧? 其实,冷冰寒心中也在天人交战,盘算着,要真发现几个好东西,是自己监守自盗给使用了,还是眼巴巴看着,最后连戒子一起还给阎罗王呢?毕竟这些东西是阎罗王的,阎罗王同意将戒子借给自己,可没有说过把戒子东西给自己。不过,把戒子借给自己,怎么里面的东西不拿出来?就不担心自己贪墨了?还是阎罗王不在意,或者本身就想要送给自己?阎罗王可够意思,这么珍贵的东西都借给自己了,摆明是信任自己嘛,要是自己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将这些东西给拿了,那怎么对得起他的信任…… 他心里作着剧烈的争斗,一会儿想要说服自己,好东西在眼前不拿白不拿,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以至于以后捶胸顿足,后悔莫及;一会儿又告诫自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能拿,要有自尊,要有尊严,再好的东西也不能泯灭良心,沦落到小偷的地步。 痛苦了半天他才终于决定了,就看看,研究研究,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要。不过同时,他心底又冒出一个头上长角的魔鬼,嘿嘿奸笑道:要是真的有什么好东西,你真的忍得住不拿吗? 几个树枝状的东西,有根须,有叶子,看起来有些像是什么何首乌或者灵芝之类的东西,但又和自己印象中的何首乌和灵芝不一样,他见识贫乏,确实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闻起来有浓郁的香味,想来肯定是什么天灵地宝,不过不了解其属性,就算是送给自己也不敢胡乱使用。电视电影和小说中见多了,这些东西处理好了是宝贝,处理不好,就是要命的毒药。 几个石头状的东西,入手温温的,光滑如玉,更搞不懂是什么东西了,估计是修真小说中所说的什么仙晶石之类的东西,似乎对自己也没什么用。他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至少不用拷问自己的良心了,以免自己左右为难。 百无聊耐一个一个拨弄着那些晶石,拨到最后一个,是最小的一个石片,当意识从上面划过,他心头一震,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牵引着自己的意识,就好似有那个小石片就是一个小洞,自己的意识就是水,当自己的意识从上面经过的时候,被牵引和吸收走了少许,不过这种感觉很细微,要不是刚才比较突然心生涟漪,还真不会注意到这个现象。 这个石片有古怪。 他拿起来左看右看,很薄,很轻,整个石片上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就是一个非常普通平常的东西。 不过阎罗王的东西,有普通平常的吗?所谓物极必反,表现得越普通,说不定就越不普通,更何况,其他晶石都没有让自己产生那种别样和细微的感觉。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可不平常在哪里呢?他翻来覆去研究了很久,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良久后,他琢磨道:“莫非这个也需要精神力?”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马上想要尝试。不过转念一想,刚才用精神力开启这须弥戒子的痛苦还历历在目,后怕不已,要这次搞错了,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真变成白痴了,或者意识困在其中出不了,自己还不容易争取来的重生,不到一天就宣告结束,自己的雄心壮志、无悔的人生和对亲人父母的弥补都统统归结于零,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他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去试一试,他从来就是这种性格,要有一件事情碰上了没有搞清楚,会一直惦念着,吃不香睡不着。不过为了安全,他还是告诉自己,只要轻轻试一下就可以了,如果不行就马上放弃,再另想办法,千万不可贸然行事,徒生悲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精神力缓缓集中在那个石片上面。那场景,就如同在拆炸弹一般,生恐一个不慎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谁知这次却小心过头了,精神力才集中在石片上,一大股信息便如潮水一般涌入到他脑海里。 冷冰寒大惊,还以为是触动了什么限制,来反击自己的意识,要是自己的意思受损了,不变成白痴也会成为低能,就算自己的魂魄受过太上老君的玄幽氷露的凝炼,受损不大,但要影响了自己前世的记忆,那么就算不上是重生了。 他大惊之余,刚反应过来要收回意识之时,那些信息已经如风驰电挚般传输完毕了。 冷冰寒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查看自己的脑海,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要是象电脑中的病毒一样,那自己就惨了。更或者是谁的灵魂藏在其中,现在借此机会来夺舍,自己岂不灰飞烟灭? 细细查看了那些信息后,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信息内容并不多,充其量也就是几幅图加几百字而已。是一篇名为长玄元经的功法。字数不多,却字字如矶,晦涩难懂。冷冰寒前世最爱就是看书,自诩精通古文,不过却也看不懂其中的含义。 阎罗王收藏的功法,应该不是普通的东西吧,嘿嘿,冷冰寒阴阴想道:我没有拿走这个东西,不过被我不小心记住了,总不怪自己吧,也不违背自己做人的准则。 这个石片里有东西,那其他晶石呢?会不会也藏有什么功法?虽然阎罗王曾经说过,凭自己的资质和吃苦耐劳的程度,修行这些不会有什么结果,但管他的,技多不压身嘛,有总比没有好,能不能用得上再说了。修行了总比没有修行好吧,权当没事干的时候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其他晶石好像和这个石片不一样,什么都没有。或许也有,不过至少不是用这个方法可以得到的,为了安全起见,他也不敢过于冒险。 好在今天终于没有空手而归。 第十章 苦恼 冷冰寒还没来得及宣泄心中的喜悦,就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感觉好似有人要进来了。 吆,那不是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吗?原来只在陈旧的照片上见过他们小时候的模样,现在终于见着活的了!算算时间两人也该放学了,想必是回家后听到自己的妈妈生了个弟弟,按捺不住好奇心,这才偷偷跑了进来。 前世自己小时候可没少穿这些补丁衣服,由于家里贫穷的缘故,还有就是当时农村经济普遍不好,家家户户都是大的用旧的,因为身体长个子不能用的,缝缝补补再给小的用。自己小时候经常都捡着两个哥哥的衣服和学习用具用,直到自己上了中学,家里经济情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这种情况才得到终结。原来自己不懂事,总是觉得父母偏心,不疼爱自己,现在想想,既苦涩又倍感温馨。 “呀!这个就是弟弟吗?好小喔!”二哥冷正林有些好奇地看着冷冰寒,向大哥冷正祥道。 “嘘!小声点,别把妈妈和弟弟吵醒了!”冷正祥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摸样,低声训斥冷正林道,。 “嗯!”冷正林被哥哥训斥了也不在意,连忙用手掩住嘴巴,不过随即看到了冷冰寒睁开的眼睛,又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惊呼道:“哇,弟弟是醒的,还睁着眼睛看着我呢,好可爱呀!” “是嘛?我看看,我看看!”冷正祥听到了,也挤了过来,两个脑壳挤在一堆,好奇地看着**这个弟弟,脸色抑制不住的喜色,伸出手来想要摸一下,似乎又不敢。 冷冰寒躺在**,两眼直直地看着两个哥哥,脑海里不断掠过前世里两个哥哥相关画面,那神态,那眼神,那稚嫩却真挚的情谊,渐渐和眼前的两个小屁孩儿重合到一起。 大哥冷正祥,出生于1970年,现在应该是9岁不到一点,前世里他自小就聪慧过人,学什么是什么,自小学到大学成绩一直很好。1988年考入重庆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1993年毕业后以自身的条件和大伯的帮助,轻松留在成都一家大型知名医院,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有车有房,算得上是三兄弟里条件最好的,对父母兄弟也很好,后来冷冰寒到成都后各方面都得到了大哥的极大帮助。 二哥冷正林,1972年出生,现在应该刚满7岁多一点,前世里二哥是最让家人头疼的,聪明是很聪明,就是很顽皮,也不好好上学,成绩一塌糊涂,挨打也是最多的,老师也拿他没办法。因为大哥二哥都在一个学校上学,老师都很熟悉,常常感叹同一个母亲生的两兄弟,大哥冷正祥是在天上,而二哥冷正林是在地下。不过说来也怪,临到小学毕业升初中之际,大家都认为二哥考不上中学了(当时还没有九年制义务教育),可他却着实让所有人跌破眼镜,不仅考上了中学,还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重点班。之后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每到关键的时候,他总是能创造出奇迹,最终于1990年考入了西南财经大学,毕业后分配回西昌建设银行。冷冰寒重生前,他已经是一个分理处的主任,官虽然不大,权利却不小。因为离老家最近,对父母照顾最多最细致的也是他了,这常常让冷冰寒自惭形愧不已。 或许是因为大自己不少,前世里两个哥哥对自己这个弟弟都非常疼爱,不论是钱、物还是其他什么的,向来是慷慨解囊,平日里也是电话不断,嘘寒问暖,让所有人都羡慕不已。因为前世里两个哥哥都混得比自己强,自己也只能忝然接受,却没有任何的回报,这也是冷冰寒前世的遗憾之一。 看着两个哥哥兴高采烈地看着自己,冷冰寒既是幸福,又是心酸,更多的还有无尽的感慨。 正当他在万千感慨、神游天外之际,两个哥哥正心中倍感亲切地在看着这个弟弟。他们这个年龄,其实还不完全明白弟弟的含义,或许是其他小朋友说的小尾巴,走到哪里都跟着,很烦;或许是争穿争吃夺去父母疼爱的惹祸精;或许是自己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或许…… 别的小朋友似乎都不喜欢自己的弟弟妹妹,可自己的这个弟弟看起来很可爱,很乖啊,嫩嫩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乖巧的嘴巴,怎么看都让人疼惜。 “哥哥,他们不是说刚出生的婴儿要么就是吃奶和睡觉,要么就是哭闹,怎么弟弟他一点也不哭闹呢?”看了半天,冷正林突然想起别人所说的怎么和现在自己看到的不同,很是疑惑道。 “嗯,这个——”冷正祥摸了摸脑壳,仔细想了想,才很是自豪道:“那是其他的婴儿,我们的弟弟就像我们一样聪明,哪里是一般的婴儿可以比的?”他肯定想不到,他随口这么一说,和真实情况不同亦不远已,冷冰寒是重生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婴儿可以相提并论的。 “嗯,就是的,我们冷家的最是聪明!”冷正林大声应道,平时或许自己不太喜欢听哥哥的,以彰显自己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比哥哥差,可不管如何,听到说自己聪明,那肯定是要支持赞同的。可他兴奋过于了,又忘了母亲正在休息,那嗯的一声,在静谧的小屋内声音很是响亮。 大哥冷正祥毫不客气敲了他一个响头,低声怒斥道“小声点!” 冷正林也似乎立马明白过来,伸手摸了摸被敲的头,吐了吐舌头,一脸的歉意。 不过显然还是晚了,母亲还是被吵醒了,看到他们两个,声音有些柔弱道:“你们两个放学啦?吃了没?注意可别把弟弟吵醒了。” 看到母亲被自己吵醒了,两兄弟都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忐忑不安,生怕母亲好好训斥自己一顿,要不然被打屁股,那“竹笋烧肉”的味道可是不太妙。为此,冷正祥还狠狠瞪了冷正林一眼。 不过听母亲的话里没有要责怪的意思,心思顿时轻松了许多。冷正林还急忙说道:“妈妈,弟弟已经醒了,我们来的时候他就醒着,还一直看着我们呐,就好像认识我们似的,真是可爱!” “醒了?”黎媛芬大吃一惊,连忙抱过孩子,果不其然,孩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又看了看两个哥哥,嘴角微微上扯,是在笑。 黎媛芬已经生养过两个孩子,平日里其他家的孩子也见过不少,可还从来没有见过刚出生的婴儿醒了不哭闹,而且还会笑的。现在想想,似乎除了刚出生的时候啼哭了之外,其他时候还真没怎么哭过。 带过孩子的都知道,孩子难带,就在于怕孩子不停地哭闹,白天还好一些,有的白天吃得好睡得香,晚上了精神抖擞,扯着嗓子哭闹过不停,大人只能不停地抱着诓着,有的还需要不停地走动,完全没办法休息,邻居意见也很大。可孩子如果不哭不闹,却又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是脑子发育不好,还是先天就聋的哑的,那可不得了。 虽然看起来怀中这个孩子很精神,表情也很丰富,应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的,可黎媛芬心头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毕竟这个孩子是她30岁才生的,这在当时有些高龄了,听人说高龄产妇不仅自己危险,就是婴儿也可能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她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沉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她有些强颜欢笑的给两个孩子道:“弟弟肚子饿了,要吃奶了,你们先出去吧,顺便帮我把奶奶喊过来!” “奥!”虽然有些不舍,两兄弟还是应道,有些兴致阑珊地走了出去。由于父亲常年不在身边,母亲又很忙,所以母亲对他们的管教非常严格,他们可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愿。 听到孙子的通知,奶奶周敬莲很快满是笑脸的赶了进来。儿媳妇又生了一个孙子,冷家的香火更是旺盛,更何况这个孙子生得实在好看,刚才在外边亲戚邻居都不断夸奖,自己心头很是乐滋滋的。也顾不得后圈的鸡还要留着下蛋,拿去杀了炖着,准备好好犒劳犒劳儿媳妇。更何况,亲戚邻居刚才也送来了些鸡蛋、蔬菜和肉,亲家也抓来了两只鸡。 黎媛芬抱着孩子,眉宇间带着些阴霾,将刚才的忧虑给婆婆说了。 “不得喔!”周敬莲一听,心头也是一惊,连忙接过孩子仔细观察着。孩子的黑黑的眼珠乌溜溜地转着,看看这,又看看那,似乎想要把一切都看到眼里,嘴里还轻轻蹦着几个听起来没有什么意义的字节音符,怎么看也不像有什么问题。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道:“眼睛大而有神,我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似乎又有些拿不准,征求儿媳妇的意思道:“要不还是请医生来看看?” “可家里没钱了。”黎媛芬有些为难道,又伸手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心里想着要这个孩子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多么可怜啊!都怪妈妈,都怪妈妈,谁叫妈妈家里穷呢?谁叫妈妈这么大年龄了才生你呢?心头既是怜悯,又是委屈,更是难过,眼泪止不住得流下来。 “孩子要紧,没钱了先欠着,等他爸回来了再补上,我已经叫人给他打电话了。”周敬莲果决道:“不管有没有问题,检查了才安心!”说罢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不一会穿着白大褂的中心医院的医生赶了过来,将冷冰寒翻过了覆过去检查了半天,终于得出了完全健康,身体甚至于超过其他一般新生婴儿的结论,这才让大家悬着的心放了下去,高高兴兴庆祝起来。 冷冰寒却是哭笑不得,他前世印象里中心医院此时还没有分科室,医生估计也就是治治感冒发烧之类的没有什么问题,其他的病症就不好说了,更别说诊断新生婴儿的情况,估计也就是走了个过场。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乖巧,居然还让家里的亲人担忧,还浪费了不少钱。不过也不能让自己这个30岁的大男人有事没事哭闹着吧,这也实在为难自己了。 不过让他想象不到的是,经过这么一出,那些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和医生都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去之后茶余饭后纷纷说起这样一个长得非常可爱,乖巧又不怎么哭闹的婴儿,让其他人羡慕不已。一时间,他是声名鹊起,十里八乡都传遍了,甚至还有人专门来看望他,当然,一般都不会空着手上门,虽然都不富裕,不过一些田里的蔬菜、河里捞的小虾小鱼之类的还是有的。一般的新生婴儿还没有长开,皮肤褶皱着,头上杂七杂八的一些枯黄的毛发,很是难看,不过这个小家伙却很是精神,嫩嫩的,表情又很丰富,眼睛大而有神,真得如同冰雕玉砌般,让大家都不能不立马喜欢上这个小家伙。 家里人都是很高兴,不仅拿来了不少东西,让这个捉襟见肘的开支宽裕了不少,人们的赞扬更是让他们心中很是得意和自豪,包括冷正祥冷正林每天都趾高气昂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那个婴儿的哥哥。不过冷冰寒却是苦不堪言,这个来了要亲亲,那个来了要捏捏,真是烦死他了,可又没办法拒绝,为了母亲的开心和骄傲,他还不得不配合着,表现得更加可爱,以博得大家的喜爱。要不让大家失望而归,或者觉得名不副实,那么会多么伤母亲和家人的心啊 他只有在心中哀怨想:莫非这就是重生人士的悲哀? 第十一章 锻炼 无奈之际,冷冰寒除了吃奶之外,其他更多的时候只得装着入睡,想必他们总不会冒着将自己弄醒的大不韪来折腾自己吧,新生婴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眠是非常重要的,纵使母亲和家人再希望自己在别人面前挣表现,也不可能置自己的睡眠于不顾的。 此时冷冰寒的乖巧让黎媛芬更是觉得倍感方便和轻松,睡觉很乖,一动不动,紧闭着眼睛,抿着小嘴,怎么看怎么可爱。醒了平时也不哭不闹,就是睁大了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好似一切他都能看懂,看得明白。要是哭闹了,不是肚子饿了就是要排泄了,很少有拉在尿布(也叫尿片,当年没有什么纸尿布之类的,全都用不用的布铰成尿布,弄脏了换上,洗尿布一般是父亲的工作,有婴儿的家里户户门外基本上经常是彩旗飘飘,甚是壮观)上,清洗工作量自然小了很多,又有规律,让黎媛芬很是轻松,定时喂奶换尿布就是了,身体也休息得很好。这样一来,更是让其他妈妈些很是羡慕,都称赞冷家养了一个好儿子。冷冰寒醒的时候,无不抢着这个抱抱,那个亲亲的,让她们自己的孩子都吃味不已。 这天实在找不到事情干,他正在郁闷,不晓得如何打发时间,突然想到了那天从石片中得到的那篇长玄元经的功法。当初觉得实在是晦涩难懂,怎么也搞不明白,功法的东西又不能乱来,要不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丧命,自己的重生生活可刚刚才开始呢,于是就把它甩到脑后去了。现在突然想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闲着还难受,还不如仔细揣摩一下那些文字,就当是在玩猜谜的游戏好了。 经过了阴间玄幽氷露凝炼魂魄和重生的条件之一,现在他的大脑是过目不忘的,更不用说那篇长玄元经功法的信息是直接涌入他意识中的,更是印象深刻。他略略一回忆,所有的内容便顿时清楚明白的出现在脑海中。 字基本都认得,虽然都是古文繁体,而且还是金篆体书写的,好在冷冰寒前世里读书无数,尤喜古文,为了阅读那些原版的古籍,对各个朝代的各种书写方法、字体都花过不少时间去研究过,就算有极个别的生僻字,联系上下文大体也能猜出。不过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就让冷冰寒抓瞎了。 一篇能入阎罗王法眼的功法,就只有寥寥几百字,那么每一个字都是寓意深远,非常重要的,搞错了一个字就有可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说不定还南辕北辙。别到时候修行不成,还搞成走火入魔,练成白痴、瘫子甚至植物人,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冷冰寒也不着急,反正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要修到怎样的地步。有了电雷闪,防身护体连同主动攻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他也实在不想让自己千载难逢的重生生涯浪费在每日的闻鸡起舞、披星戴月的苦修当中。不过机缘巧合,让他得到了这样一篇功法,而他现在又确实很百无聊奈,能研究琢磨功法打发时间就好了,能不能练成并不是很重要。当然,如果真的人品爆发,能练出点点结果也不错啊。 殊不知他这种顺其自然的心态,正好符合了修行的基准。修行最重要的不是悟性,不是勤奋,更不是资质,而是心境,应合山河之变化,四季之交替,顺势而为,才有可能感悟天地之道。而那种患得患失的心境,不仅不能一蹴而就,反而只能让人逆天而为,止步于前,不是毫无进展,便是进展缓慢,一生无成。 当然,冷冰寒没有修行过,完全不了解这些。他没事的时候就在琢磨那些文字的蕴义,常常为了一个字,要比对所有曾经出现过这个字的地方、背景、意义。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常常同一个字,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含义,甚至和不同的文字搭配,也会衍生出其他的含义。那情景,看过金庸大师《侠客行》的侠迷们都晓得,一首李白的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紫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短短一百二十个字,就让数十位纵横武林的大侠们沉迷其中,为参研太玄经中的武林绝学废寝忘食,各执一词,各尽其能,历尽三十年却无所得。 虽然只是武侠小说中的情节,但也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中国的古文字,确实不是那么容易领会的,就更不用说长玄元经中数百个晦涩难懂的字了。 刚开始几天,冷冰寒还将其视同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猜字谜有戏,常常为悟出了一个字的含义而喜笑颜开,可不久又觉得这个解释似乎又不是非常恰如其分,应该还有其他更贴切的意义,又有几分泄气。不过同时也激发了他几分不认输的性子,他相信,失败只是又排除了一种可能性,距离成功又接近了一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慢慢慢慢也从中找寻到了几分乐趣,渐渐也沉迷其中。 不过,他常常闭目揣摩长玄元经,加上正常的睡眠,在旁人看来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多,除了定时的吃奶和排泄,他醒过来的时候越来越少。两个哥哥开始抱怨和弟弟一起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们已经将放学后和弟弟一同嬉戏玩耍,做做鬼脸,唱歌、跳舞或者拿些东西来逗弟弟开怀大笑作为一项重要的娱乐活动,并乐在其中。母亲和家人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又生病了或者是有其他什么状况,所幸冷冰寒吃得很正常,也吃得多,一般是普通婴儿的1.5——2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医生来看了也都觉得正常,这样他们才逐渐放下心来。 这才刚重生不到一个星期,医生就上门了两次,这让冷冰寒哭笑不得。不过同时,也让他想起,前世里自己小时候身体却是不是太好,后来常听妈妈说,那时自己的身体非常不好,常常生病,好几次都是在夜里,风大雨大的,妈妈只能敲开邻居张婶家的门,借来手电筒的雨具,抱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雨里穿行,摸着黑赶到几百米外的中心医院,喊开医院大门,叫起值班医生给自己看病,以至于后来中心医院的值班医生一听到喊门声,就以为是自己又生病了。 前世里自己羸弱的身体,让妈妈添加了不少负担,直至上了中学以后,自己刻意加强身体锻炼,以后的身体才逐渐强壮起来,小病小痛也基本上没有了。 难道这一世,还要走这样的路吗? 自己的魂魄经过玄幽氷露的凝炼,听阎罗王说已经很强了,长玄元经不知道能不能修炼,况且就算能修炼,从什么电影电视和小说中的了解也大多修炼的是什么元神元婴之类的,最终是要摆脱肉体这个臭皮囊的。先不说自己再是重生的,再掌握了法宝和异能,没有好的身体,真能好好享受这重生的乐趣吗?再说,自己怎么还能忍心让妈妈去承受这些心理和身理上的伤害? 于是,冷冰寒痛下决心,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锻炼身体,从娃娃抓起。 可怎样锻炼身体呢?要知道现在自己是刚出生不到一周的新生婴儿。 冷冰寒左思右想,好一会儿终于想好了:新生婴儿怎么啦?重生人士就是要能常人所不能,其他的干不了,在可以的范围内,多伸伸手,蹬蹬脚,动动头,不也能锻炼自己的身体协调和颈部四肢的力量吗?一步一步来,以后有机会了在练练翻身、起身、爬行及嗓子、舌头的说话能力,肯定能比普通的婴儿更早掌握这些技能,这样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不过这些东西,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了,纵使自己是重生人士,也要懂得低调,要韬光养晦,别太锋芒毕露了,自己略微异常的表现已经让家人担心不已,医生都请来两次了,要再让她们发现自己更出格的地方,还不把他们吓坏了。 想好了便开始实施,于是在白天,大家都能看到或者关注到的时候,他大多都在睡觉或者装着睡觉,在意识中琢磨长玄元经。夜里别人都入睡了,他便开始了自己的锻炼计划,自己身上能动的,都尽量去动动,从手指到胳膊,从脚趾到小腿,从颈子到头部,虽然很吃力,但他还是尽其所能,尽力而为。他相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以后的幸福人生,他豁出去了。 第十二章 父亲 这天,他正闭着眼睛,继续揣摩着长玄元经,经过不懈的努力,这几天他已经搞明白了好几个字,照这样的速度,最多也就是一两年,自己就可以将长玄元经全篇揣摩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可以修炼了。况且,一般来说,搞清楚的字越多,意思越明确,后面的速度就有可能更快,说不定还用不着一年呢。到时候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创造一个修真界有史以来最小的修行记录呢?想到这里,他心中很是洋洋得意。 眼睛刚睁开,一个男人就冲了进来,最多朝自己看了一眼,就直奔妈妈而去,紧紧抱住妈妈,大声说道:“真是辛苦你了!” 前世里听父母说父亲冷云翳一直在外地工作,换了很多地方,不过倒是离家越来越近,直至最后自己出生了,才放弃了升迁的机会,调回了礼州当地任职。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冷冰寒没有印象,也不可能有印象。 母亲可能也没有想到父亲这么快就回来了,直到被父亲抱在怀中,才喜极而泣。 冷冰寒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此时父亲还比较年轻,42年的,今年应该是37岁,也还没有发福,个子高高的,眼睛炯炯有神,穿一身中山装看起来很是精神。和前世冷冰寒印象中的那个略显福态,满头遮掩不住白发的苍老样子还是一些差异。 父亲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冷冰寒身上,看到冷冰寒睁开大眼睛看着自己,高兴地合不拢嘴,笑嘻嘻地把自己抱起,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出生了快十天,自己都还没有见过的儿子,心头既是喜悦,又是愧疚。 “你看你,这么大动静,都把儿子吵醒了!”母亲黎媛芬看到孩子睁得大大的眼睛,有些埋怨轻轻推了冷云翳一把,又诓着道:“儿子啊,你爸爸回来了,回来看你了,你喜欢你爸爸吗?” 冷云翳也慈爱地笑道:“小宝宝啊,爸爸回来晚了哈,别生爸爸的气,爸爸最疼你了!”说罢又有些习惯性的想要拿胡茬去刺孩子的嫩脸。他和两个儿子搞习惯了,每次见到两个儿子,都要这样来表示亲近。两兄弟也喜欢父亲用这种方式来和他们嬉戏,每次都咯咯笑得很开心。 一看他的标志性动作,黎媛芬赶紧把冷冰寒抢了过去,白了他一眼,嗔斥道:“孩子还小,刚刚出生,皮肤嫩着,可受不了你硬梆梆的胡茬!” 受到了妻子的斥责,冷云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粗心大意,不好意思的讪讪笑道:“是爸爸不对,爸爸的错,宝宝不生气哈!来,让爸爸好好看看我的乖儿子。”说罢又伸出手去抱孩子。 “你可小心点,别弄痛了儿子!”黎媛芬看到冷云翳确实很心急,这才将冷冰寒报给他,不过还是颇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 冷云翳接过儿子,高高兴兴的在那里自言自语着,和儿子说这话,心头的充斥着的那种幸福无以伦比。 黎媛芬看着这个场景,也倍感幸福和温馨,连日来的辛劳、付出和委屈,全都烟消云散,心头只有喜悦。她开心地和冷云翳说着孩子的出生后的各种琐事:那天的雨是如何得大,孩子是怎样出生的,孩子是怎样的乖巧好带,从来不哭闹,别人是如何的羡慕,大家都来看望,都夸奖称赞…… 听着黎媛芬细细叨叨说着这些天来的各种琐事,当然,其中更多的还是有关刚出生的孩子,冷云翳一边紧紧地抱着孩子,不忍离手,一边和妻子细语轻言说着话。看到这一幕,感受着这温馨的时刻,想想今生前世,冷冰寒心头百感交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在心头滋生开来。 好半天,黎媛芬问道:“你这次回来可以呆多久呢?” 冷云翳笑了笑,眼中满是喜悦,喜悦中又浮现过一丝落寞,道:“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真的?”黎媛芬惊喜道:“你的工作调过来了吗?” 冷云翳道:“嗯,所以这次多耽误了一些时间,把手续办理好了。”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以后就在区里上班了!担任副区长。” “副区长?”黎媛芬疑道:“你在高草乡不已经是县委委员,乡党委副书记吗?怎么这次调回来只担任副区长?平调?” “没办法!”冷云翳轻轻吐了一口气道:“这边没有适合的岗位空缺,原本领导都不赞同我这样,不过我担心你们,执意要调回来的,也才好照应家里。你也不用担心,虽然是副职,不过我的级别没变,毕竟在那边是乡镇,这边是区,管着好几个乡镇呢!” “其实家里你不用多操心,有我呢,坐完月子我就可以干活了。”黎媛芬偎依着冷云翳,虽然她对这些一窍不通,不过似乎还是能感受到冷云翳心中的那一丝失意和落寞。但她不愿意想那么多,结婚10年了,丈夫一直在外面,一年难得见到几次,操持家务,赡养公婆,抚养孩子,一个人里里外外忙碌,虽然为了丈夫的工作,她没有丝毫的怨言,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但这个家始终是不圆满的,是缺憾的,每每在孤寂、心酸和委屈时,总对于整个家的团圆抱有无限的憧憬和期望。这次丈夫能够回到身边,家里终于有了主心骨,就算什么都不做,就在一旁看着自己,对她而言都是最大的幸福。 她并不了解冷云翳这次平调回来背后的含义,可一旁的冷冰寒是完全明白的。 前世里他就知道,父亲当时是非常能干年轻有为的,作为50年代的少有的中专生,不到18岁就参加了工作入了党,25岁从地质队转回地方工作,30岁就当了乡长,不到35岁就成为县委委员、乡党委书记,作为当时西昌县最年轻的县委委员,原本在仕途前途无量的,按照这个步伐,只要不出大的差错,担任县局一把手,甚至县长副县长,进入县委常委也只是一步之隔。以后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还有可能成为县委书记,甚至在退休前进入省里也并非遥不可及。 不过有两次机会没有把握住,一次就是在冷冰寒出生后,为了照顾家里,毅然放弃了调任县水利局局长的机会,回到礼州区担任副区长;一次是冷冰寒小学毕业时,礼州撤区级政府机构,当时已经升为市的西昌市政府调他出任雷波县县长,他又一次为了照顾家庭放弃了别人做梦都想不来的机会,留在礼州镇政府担任一个县团级的镇党委书记,从此就在这个职务上直至2000年相应国家号召提前内退。这整整21年时间,在仕途中是何等重要呀,如果利用得好,可以创造出多少的奇迹啊! 前世里冷冰寒也曾经问过父亲是否为放弃这两个机会而后悔,不过父亲总是慈爱地摸着自己的头,说:“只要你们出息了,我做什么都无怨无悔。”当时自己总是觉得父亲在唱高调,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傻的人,不过现在想起来,真的很是心酸,更是感动。父母对子女的爱啊,真的无边无际,完全不留余地,也不求回报。 虽然自己对父亲的仕途向来嗤之以鼻,总认为父亲的性格过于耿直,嫉恶如仇,看不惯弄虚作假和做表面功夫,做事实在,不太讲究方式方法,做了好事政绩不让领导看到,直来直往的处事方法也会让领导有时候尴尬不已,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情况的变化,越来越不适应现代化的官场需要,并不是很适合在仕途上发展。 不过没能在仕途上做得风生水起,给自己的孩子们树一个榜样,还是父亲心头一个始终难以释怀的心结。虽然他从来不提,但从他经常提及原来的一些丰功伟绩时言语中遮掩不住的兴奋和一些失落,冷冰寒还是了解得非常透彻。 前世没有什么能耐帮助父亲,可老天垂怜,让自己有了这个重生的机会,即便再困难,再困难,自己一定会尽其所能,在仕途上帮助自己的父亲走得更高更远。纵使遇佛杀佛,遇神灭神,在所不惜!冷冰寒两只小手紧紧攥着,在心中暗自下定这个决心。 “对了,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他爷爷说要不叫冷正明,可我觉得不好听,正明,证明,证明什么?会产生歧义的。你说呢?”零零星星说了不少,黎媛芬突然想起,孩子的名字还没有取上。 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女人是不能给孩子取名字的,只有三个人有权力给新生的婴儿取名字,那就是孩子的父亲、爷爷和外公。黎媛芬的父亲大字不识,不像冷家是当地的书香门第,这个时候虽然很想要表现一下,不过还是不敢出这个头,怕丢丑。公公冷清源取的名字大家又不是很满意,而冷云翳又还没有回来,所以到这个时候孩子都还没有名字。 听妻子这么一说,冷云翳想了想:“冷正明这个名字确实不是很好听,等我再想想。”说着抱着孩子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叫什么好呢?冷正峰?不好听,冷正庆?也不好,冷什么好呢?” 转悠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向黎媛芬问道:“你看冷正义如何?” 黎媛芬还没说话,冷冰寒差点晕倒。冷正义,这是什么名字呀,正义正义,就仿佛我本身很邪恶似的。虽然前世里知道自己最终还是取了冷冰寒这个名字,不过这次可说不准啊,要来点什么蝴蝶效应之类的,真的让自己这一世叫了这个名字,那还不晕死。于是连忙出声抗议。 听到冷冰寒的呀呀声,冷云翳乐道:“你看你看,我们儿子都赞同了。” 冷冰寒更是郁闷:“这是赞同吗?明明就是反对嘛!” 还是母亲黎媛芬了解儿子,甩了他一个白眼:“冷正义,什么乱名字嘛,儿子是不喜欢,哪是什么赞同!” “不好么?”冷云翳摸了摸头,笑嘻嘻地对着冷冰寒说:“儿子,我的乖宝宝,不喜欢这个名字吗?没关系,我们再想一个哈,一定给我的乖宝宝取一个既好听又响亮的名字!” 话是这样说,不过又转悠了几圈,头皮都快挠破了,想到的名字不是连自己都不满意,就是被黎媛芬和冷冰寒联手抵制了。 没有办法了,他只能使出最后一招:拿出一本词典来翻,看能够有什么好的词汇或者能得到什么灵感。 冷冰寒白眼一翻,心中郁闷想道:前世里父亲常向自己炫耀,全凭他的大才才能给自己取一个如此好听又寓意深远的名字,没想到是翻字典翻出来的。真是有损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果不其然,和前世没有什么出入,翻来翻去,冷云翳快把字典翻烂了,才翻出“寒”和“冰”两个字。他念叨道:“冷正寒,冷正冰,好像也很普通,咦,冷寒冰,冷冰寒好像不错嘛,可惜没有辈分的字在里面。” 当时很多士族人家,都有字辈排行的,每一辈人的名字当中,都必须取一个辈分的字,好比冷云翳,就是云字辈的,他们这一辈人的名字都叫冷云什么。到了冷冰寒他们是正字辈的,所以两个哥哥的名字中间都有一个正字。 黎媛芬有些不满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原来正祥正林是没有办法了,都这样取,现在你看还有几个人取名字还要根据字辈?我看就叫冷冰寒就蛮好听的,也顺口。” 冷云翳原本就觉得这十年来没能照顾到家,让黎媛芬忙里忙外,心中很是愧疚,这个时候虽然名字可能让父亲冷清源有些不满意,不过还是蛮好听的,不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违背妻子的意愿,连忙点头同意,于是冷冰寒的的名字就算是正式出炉了。 “呼!”终于没有变成其他难听的名字,冷冰寒心头长长呼了一口气,同时又阴阴想到:看不出来爸爸居然是妻管严啊,还是妈妈说了算,嘿嘿! 其实重生的他怎么能不晓得父亲对母亲,至始至终都是非常尊重和敬爱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之好,在当地传为佳话,一直是后辈们学习的榜样。 第十三章 觉醒 果不其然,爷爷冷清源对冷冰寒的名字没有按照字辈来取,颇有微词,不过毕竟社会进步了,时代也在变化,在冷云翳和黎媛芬的坚持和奶奶周敬莲的赞可下,独木难支,再加之对这个孙儿也是喜爱有佳,也就默许了。 冷冰寒印象中只隐隐记得爷爷很慈祥,而且对自己特别疼爱,每次有什么好吃的,总会给自己留上一些,让两个哥哥馋得流口水。其实当时所谓的好吃的,也不过就是什么包子啊、抄手啊、糖水蛋之类的,不过已经是很难得的。奶奶出生书香门第,父亲是当地很有名的画家,从小就会读书识字,身体不错,直至冷冰寒重生前,都90多高龄了还耳不聋眼不花的,还能拿着隋唐演义这类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儿孙算来足足有五世同堂,每次过寿时人山人海,林林总总的后辈不下百人,磕头都要花掉大半个小时。后辈们都希望她能够长命百岁,不是这个抢着送保健品就是那个争着送衣服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每天都是笑嘻嘻的。自己每次回老家也都要陪她老人家晒晒太阳唠唠嗑,一些远方的堂兄妹还每年会专程请假来看望她。 自从父亲冷云翳调回来后,母亲黎媛芬也就轻松多了。虽然冷云翳白天要上班,有时候还需要下乡去,但下班或者闲暇时都能帮着做一些农活和家务,还能辅导孩子们的功课。黎媛芬不再是一个人忙里忙外,家里有了顶梁柱,忙着也是轻松和幸福的。更何况,冷云翳毕竟是常务副区长,虽然不以权谋私,但上上下下还是会给予家里很多方便和照顾,家里的日子也过得渐渐好了起来,虽然也不宽裕,不过也不至于像原来那样捉襟见肘。 冷冰寒看着家里的变化,充分享受着家里的温暖,一边更加积极地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了他的锻炼。身体随着不断地有意识的活动锻炼,力量和协调性加强了,两个多月就可以开始自己有些勉强的翻身,不到四个月开始可以爬动,七个多月开始可以比较清晰地叫爸爸妈妈,不到十个月开始可以蹒跚学步,一年以后可以稳健得跑动。这一系列空前的壮举,让家人和街坊邻居都瞠目结舌,无不称赞为千载难逢的天才儿童。 长玄元经经过一年半的琢磨,也几乎被他琢磨得差不多了,为了谨慎起见,他又花了半年多时间再去进行一一的核实、检查,直至觉得应该再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开始照着里面的内容开始了他的修行,此时,他已经两岁多了。 此间电雷闪和冥幽戒子他始终没有召唤出来,虽然有过无数次的冲动,但一想到自己毕竟才两岁多,虽然表现得很出色,但还是一个小屁孩儿,到哪里都会有大人们的关注和照应,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解释自己突然有的戒子和类似吊链之类的东西?更不用说,让他们看到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举手投足间发出一道道闪电,那么可能他们再不会把自己当做天才神童,而是当做妖怪了。更何况他也担心拿出了电雷闪,阎罗王不知道会怎么出现,把冥幽戒子要回去,因此,他最终还是割舍下这个念头,一切都以后再大一些再说吧。 这两年多来,冷冰寒过得既是开心又是郁闷,开心的是自己又能重新体验一次家庭的温暖,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两个哥哥和亲戚的呵护下,倍感幸福和满足;郁闷的是自己前生后世加起来30多岁的人了,一天还得陪着一些还穿着叉叉裤的小屁孩儿们玩耍。 农村里农活多,大人都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照顾小孩,年龄太小的只有背在身上,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大多数都是将小孩子们丢在一个屋里,让他们自己去玩。自从冷冰寒声名远播之后,冷家便成了街坊邻居的首选之地。 自从冷冰寒重生至今,他的不俗表现早已经被街坊邻居传诵,大家都认为他是天才,年纪虽小,不过长得又可爱,表现得也很沉稳,不顽皮也不闹,都很喜欢他,也喜欢自己的孩子和他一块儿玩,既不担心出什么事,又深觉得和冷冰寒一起,自家的孩子会变得更聪明一般。 虽然冷冰寒也曾经想要要像其他的那些重生人士一般,好好享受一下久违的童年生活,体验那些童趣。但你可以试想一下,有着30多岁的大男人心态的冷冰寒,如何能和这些拉屎撒尿都不利落的小屁孩儿们玩到一起?每当此时,他也就只能是一个保姆,不让这个乱滚乱爬,以免撞到头;不让那两个打起来;不让他们去耍危险地东西……不仅不能潜心修行长玄元经,一天到晚是焦头烂额,让他郁闷不已。 不过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到我们的重生人士?郁闷了两天之后,他开始面对现实,好好整顿了一下这支童军的纪律,每天给他们讲讲童话故事做游戏,安排他们和自己一起锻炼身体,做做健身操、压压腿之类,不听话的没关系,一顿拳脚之后都乖乖听话了。别看冷冰寒才两岁多,可是经过他两年多来的刻苦锻炼,消耗大,吃得也多,身体协调性和力量蹬蹬见长,再加上几十年的记忆,那些三四岁的小屁孩儿哪里是他的对手,哭着向父母告状,父母也不理,被收拾了几次之后自然是服服帖帖。冷冰寒的爷爷奶奶开始还不太放心,既担心冷冰寒受欺负了,又担心孩子们在家里出点什么事情,经常来关注着,后来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就完全放心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心头乐呵呵的,为自己的孙子的能干而自豪。 一手是有趣的童话故事和游戏,一手是大棒政策,那些小屁孩儿自然是唯他马首是瞻,我们这个重生人士无意之中就成为了孩子王,每天根据前世的很多记忆,安排大家游戏、讲故事、角色扮演、身体训练等等,并穿插很多情节,给大家灌输很多哲理,比如要爱干净、讲卫生,要尊老爱幼等,小朋友们都觉得冷冰寒实在是了不起,居然懂得那么多东西,还很有道理,对他也逐渐由敬畏到崇拜,到了后来甚至父母说话都没有冷冰寒说话管用。碰到什么觉得不对的都是说,我们小寒是这么这么说的,你做的不对,要改正。那些家长在有些失落之余,也发现了孩子的变化,又很是高兴,觉得自己让孩子和冷冰寒一起玩耍的决定是如此的英明。同时,更是对冷冰寒高看一眼,实在是羡慕别人冷家怎么就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呢?要是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冷冰寒无意间建立的“童军”初有成效了,他也终于可以把精力转移回自己的修行和锻炼中了。 这天早上起来,发现家里气氛有些不对,父亲也破天荒的没有去上班,大家都围在爷爷房里,还有不少的亲戚街坊。神情都很是凝重。 “怎么啦?”冷冰寒连忙起来穿好衣服,挤进房间里去一看,爷爷躺在**,神色一片死灰,呼吸也若有若无。奶奶哭着在一旁大声的喊着爷爷的名字,妈妈黎媛芬也在一旁抹着眼泪,泣道:“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睡觉前不都还是好好地吗?” “啊,真该死!”冷冰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 看到这个场景,他终于想来起来,前世里爷爷确实就是82年去世的,自己后来还常常感叹爷爷命不好,一生辛劳,好不容易要过上好日子了,却早早逝去,没有享过一天的福。不过当时年纪小,记不清楚了具体的时间和情况了。加上现在每天不是忙着锻炼和修行,就是被那些小朋友些缠着,心烦意乱的居然把这件事情给搞忘了。 前世里和爷爷接触不多,只有一些粗略的印象,其他的印象就是每年上山去给爷爷上坟,这可是家族里的一件大事,非常隆重和严肃。重生后这两年多,冷冰寒确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位老人对自己的疼爱,爷爷很少和其他孩子亲近,却常常抱着自己东逛逛西逛逛,然后就用为数不多的钱给自己买好吃的,虽然那些东西冷冰寒并不稀奇,也不觉得有多么好吃,不过总是要在爷爷慈爱的目光中把它们都吃完了,他才会露出满足和幸福的笑脸。谁夸奖冷冰寒,老爷子就高兴得眉开眼笑,谁要说冷冰寒一个不好,老爷子脸色马上就晴转,怒斥其不对,阴常常让两个哥哥抱怨爷爷偏心,也让奶奶和爸妈哭笑不得。 可就这么一位慈善的老者就这样要逝去,走向人生的终点,让自己以后都再也看不到了。一想到这里,冷冰寒眼中便起雾了。 “爷爷!”他哭着扑上去,靠在爷爷身上,大滴大滴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屋里的大家都被冷冰寒给惊住了,一般来说,两三岁的娃娃是懵懵懂懂的,根本不明白也不理解死亡是怎么一回事,而看着冷冰寒哭得如此伤心,可不说明他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不过结合到平日里他的超常表现和祖孙俩的关系,惊诧之余似乎又觉得合情合理。 “这祖孙俩的感情真好!”一个亲戚凄凄哽咽道,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冷大爷命好,儿孙个个都很出色,这个小寒更是聪明,这么点儿就晓得伤心爷爷了。”一个闻讯赶来的街坊也有些伤心说道。 邻居张婶也匆匆赶来,很有些理智地对冷冰寒的奶奶和爸爸妈妈道:“节哀顺变,冷大爷没病没疼的,这样走也安详,不受罪,是喜丧,都别顾着伤心了,赶快准备准备后事,免得等老爷子真闭眼了抓瞎。” 听到张婶这么一说,大家才醒悟过来,纷纷忙开了,冷云翳也匆匆赶去单位,给弟兄亲戚打电话通知情况,让他们赶快回来奔丧,近便的说不定还能看上最后一面。 冷冰寒只顾自己伤心,扑在爷爷身上哭得乱七八糟,哪里听到别人说了些什么,泪眼朦胧中突然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床头,感觉阴阴的,好像没有见过,定眼一看,那人死沉着脸,穿一袭白衣服,给人的感觉怎么都不好。 拘魂的鬼差?冷冰寒心头一惊,也不晓得心中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念头,但他隐隐感觉这个念头是正确的,那个影子就是阴间的鬼差。 他伤心之余也顾不得多想,猛然站起来,向那个影子大喊:“不准带我爷爷走,不准带我爷爷走!”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爷爷就这样去了。 满屋子正在忙碌的人被冷冰寒突如其来的大吼声惊呆了,疑惑地看着他,又面面相觑,这个孩子这是怎么啦?难道是伤心过度得了癔症? 那个影子似乎也感到很惊讶,木然死沉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异,转过头来看了看冷冰寒,似乎在确认这个小孩是不是真的在和自己说话。 冷冰寒浑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是全场所关注的焦点,冲上去指着那个影子道:“听见没有,不准带我爷爷走,我不准你带我爷爷走!” 那个影子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他没有想到,真的有人能够看见自己,而且还敢这样斥责自己,阻挠自己,自己从事这项工作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的事情,况且还是这么一个小孩儿。 看到冷冰寒对着床头的空气大喊大闹,屋里的人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心头满是疑惑,又隐隐有些寒意,背上一片冷汗。在外屋和街坊一同准备寿衣的母亲黎媛芬闻讯赶过来,急忙抱住冷冰寒,满是惊恐道:“小寒,怎么啦,你是怎么啦?” 被母亲抱在怀里,冷冰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晓得为什么,居然能够看到旁人无法看到的拘魂鬼差,难道说这是重生前到阴间地府的后遗症?也晓得刚才自己孟浪的行为肯定吓坏了母亲和周围的街坊亲戚。 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爷爷被鬼差带走。当着母亲和众多外人的面,他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转过头怒视着那个影子。 看着冷冰寒怒视着自己,那个影子刚开始毫不在意,不过很快眼中脸上便露出了恐惧和不敢相信的神色,不敢对视冷冰寒的眼神,更是举起手来想要遮挡、隔离开他怒火中烧的眼神,不过又好似于事无补,脸色的身上越来越痛苦,浑身也开始扭曲战栗,就像正在被大火灼烧一般,很快便消失了身迹。 看到影子消失了,爷爷的呼吸似乎开始平稳了,冷冰寒才长舒了一口气。此刻,他才感觉前额双目间一片灼热滚烫,就像被火烛烧魒了一般,头也感觉很沉重,晕晕沉沉的,浑身的力气似乎也都被抽空了,没有半点精力,双眼再也睁不开,觉得很是疲倦,很快萎缩在母亲黎媛芬怀里,沉沉睡去。 第十四章 谜团 在梦里,冷冰寒仿佛看见了数不清的孤魂野鬼在四周飘荡,灌木丛里,藏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一会儿又仿佛自己被烈火焚身,那熊熊大火包裹着自己,那灼烧钻心的疼痛…… 看到他醒了过来,黎媛芬红红的眼睛又开始忍不住抽泣起来,抱起冷冰寒,急切问道:“小寒,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冷云翳的话,黎媛芬抹了抹眼泪,“真是急糊涂了,小寒肯定饿了,妈妈给小寒熬了鸡汤,香喷喷的,吃了小寒就好了。” 听到这里,冷冰寒才觉得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确实感觉很饿。他摸了摸脑袋想到,莫非自己真的昏睡了两天,这是怎么啦? 先喝了一口妈妈递到嘴边的鸡汤,冷冰寒突然想起来什么,大惊问道:“爷爷,爷爷怎样了?” 冷云翳和黎媛芬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无限宽慰,这个儿子确实懂事,而且很有孝心,不仅在爷爷弥留之际伤心欲绝,这昏睡了两天,浑身发烫,连医生都没有办法,只得不断得上退烧药和用酒精擦身体以降温,这醒了第一件事就是问爷爷怎么了。要是换着其他孩子,可能就算是父母亲去世了,都还懵懵懂懂,在一旁耍泥巴不晓得这天都要塌了。 黎媛芬轻轻抚摸着冷冰寒的头,满是温情道:“小寒真乖,这么小就知道关心人了。放心吧,爷爷没事了,虽然身体还是不好,不过总算命保住了,还吃了东西,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大家都说这简直是奇迹。” 听到爷爷暂时没事了,冷冰寒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着地了。他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母亲喂来的东西,一边回想着整个事情,脑子里一团迷雾。 事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他还以为是在做梦,可听父母这一说莫非所发生的都是真的?我真看见了阴间地府的拘魂鬼差,并且把他赶跑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算再是重生的,并忝然觉得和阎罗王和白无常关系不错,可鬼差也不可能因此怕自己连差事都不做了呀? 这次阻碍了鬼差拘走爷爷的魂魄,暂时保住了爷爷的命,这样破坏生死轮回规律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呢?阴间地府又会如何应对呢?会不会再派人来? …… 想来想去,脑海里乱成一片,就像千丝万缕的线胡**缠在一起,怎样也理也理不清楚。胡思乱想间,前额开始发烫,像被火灼烧一般,头也开始疼起来,一阵一阵的,似乎都快要裂开了,疼得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怎么啦,怎么啦?”正在一边给冷冰寒喂饭,一边用毛巾给他擦拭着嘴角边的饭粒和汤水的黎媛芬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和毛巾,焦急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头疼,你们别担心。”冷冰寒强忍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不想再让父母担心受怕。 冷云翳也急忙走过来,把手放在冷冰寒的额头,“嗯,有些发烫,我再去请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冷冰寒连忙喊住父亲,他的情况自己虽然也搞不明白,不过却很清楚就算是再好的医生来了也无能为力的,更别说中心医院那些医生了,可别再花这个冤枉钱了。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子女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相对钱而言,父母亲更看重的是子女,即使花些钱买些心安,他们也愿意。 在当地常务副区长的亲自召唤下,中心医院的院长马上亲自带着医生护士赶了过来,测量体温,把脉……折腾一番后,得出的结论是感冒受凉,发低烧,不顾冷冰寒的坚持,打了一针,又开了若干药之后才算完。 冷冰寒在母亲怀里,揉着刚打过针的屁股,心中不禁哀怨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吃饱喝足,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才觉得身体恢复得好多了,虽然头还是有些晕晕的,前额也还是灼烫,身体也乏,不过比之原来浑身无力、头疼欲裂、天旋地转的情况来说,已经是天上地下了。 父亲冷云翳看着他恢复得差不多,无大碍了,这才放下心去上班了,这几天由于担心自己略有好转,但还是卧床不起的老父亲,还有突发奇病的孩子,更是不放心妻子一个人操劳,他连请了好几天假,工作留下一大堆,现在也终于能放下一半的心去上班了,每样工作都那么重要,实在耽误不得。 冷冰寒精神好一些了,就央求妈妈带他去看望已经送到医院里的爷爷。虽然他已经完全可以独自自主行动了,不过哪有家长敢放心不到三岁的娃娃独自一个人到处跑的?除了在家里,一般出去,都还是必须要有大人跟着的。 当时爷爷的生命体征已经微乎其微,大家都认为他老人家要去世了,也就没有通知医生,不过后来奇迹般有所好转了,邻居和亲戚这才帮着急急忙忙送到医院来,由专门的医生照看医治,由于冷冰寒也生病了,医院这边主要由奶奶照看。 毕竟是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躺在病**的爷爷看起来很消瘦,很憔悴,原本就有些瘪着地脸现在看起来完全皮包骨头。神智还不是很清醒,大多数时候都是昏迷的,偶尔能醒过来,眼睛都是很浑浊的,说话也很吃力,断断续续的,让人很难听清楚。情况时好时坏的,医生也没办法,只能尽力吊着拖着。 冷冰寒在病床前守了好几个小时,也没能等到爷爷清醒过来,只能怏怏而归。 不论在医院里,还是在路上,街坊邻居看冷冰寒的神色都有一些奇怪。 他在爷爷弥留之际那天怪异的表现已经添油加醋在大街小巷传遍了。有人当是茶余饭后的笑话,一笑而过;有人在想这个小天才是不是得了癔症,心头还万分惋惜;也有人在盛传冷家这个孩子,是天上星宿下凡,出生之时腾云驾雾,驱雷布雨,现在这么小点便知晓天上地下,能辨阴阳忠奸,因此才能施展法力喝退阴间的拘魂使者,救回爷爷性命。 当时农村里很多老年人都很迷信,这样的说法倒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听过了这样的说法,还有人很多人听说也应和。 “你们不晓得,是我亲眼看见的,冷老爷子明明都断气了,经过小寒这么一闹,竟然又活了过来,你们说要不是小寒是天上星宿下凡,谁有这个本事?” “哎呀,原来是这样,我是说这冷家小寒怎么那么厉害,从刚出生就与众不同,长得好看又乖巧懂事,原来是星宿下凡,难怪呀!” 那个也说:“谁不知道我王老三双目如织,辨人最准,从他生下来我就晓小寒是不同凡响的,以后铁定有大出息!要不我怎么会让我家小三子跟着他玩呢?不就是想让我家小三子沾沾贵气。” …… 各种各样的言论很多,冷冰寒生病在家,并不知晓,冷云翳和黎媛芬倒是听说了不少,可他们这边忙着救治老爷子,那边忙着照顾冷冰寒,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 将冷冰寒送回家后,妈妈黎媛芬就匆忙做好饭送到医院去给公婆。 冷冰寒一个人坐在**,望着窗外院子里的桃树发呆,心头乱成一团,很难受。他想要救自己的爷爷,让爷爷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以后能多享福,可如今呢?只能让他老人家在病**遭罪,还要连累家人一起受罪,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他越想心头越压抑,越沉重。 就在此刻,一个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冷冰寒眼前,这突然奇来的变故,差点吓得他一屁股滚下床去。 定睛一看,那个胖嘟嘟的,圆圆的大脸还带着憨厚的笑,不是别人,正是阴间地府的白无常。 白无常看见冷冰寒的糗样,原本就带着笑的脸上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了,哈哈笑道:“兄弟,这么不欢迎哥哥来哈,看你这样子,当初折腾地府,敲诈阎罗神君的胆气哪里去啦?” 冷冰寒拍了拍心口,恶狠狠瞅了他一眼,抱怨道:“可不带这样吓唬人的哈,我可是小朋友,祖国的花朵,国家未来的栋梁,吓坏了你可赔不起!下次再这样吓唬我,吓得我隔屁了,看我不去找阎罗王算账。” “可别!”白无常一听,原本堆满笑容的脸上立马变成愁眉苦脸,那速度简直是快得让冷冰寒不禁怀疑变脸这项国粹不会就是白无常发明的吧。 虽然不明白阎罗王为什么对冷冰寒如此照应,不仅是用上了好不容易搞来的玄幽氷露,还听说搭上了那个他想想都要流口水的冥幽戒子和原血,但其中必定有不为自己所知的原因所在。之后阎罗王不仅没有气急败坏,反而松下来一口气,看来心情还蛮高兴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虽然知道冷冰寒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但心头还是一惊,面前这个人可是不简单啊,要有个万一或者闪失,会发生些什么他都不敢想象。其他的并不重要,关键是无论如何,要尽量和他搞好关系。 所以白无常很是配合得哭丧着脸,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拿我老白开玩笑,要是让神君他老人家知道,还不拔了我的皮?” 一阵表演后两人都很开心地笑了。冷冰寒高兴地是他乡遇故知,原本在阴间地府,白无常给自己的感觉就不错,两人相处也很融洽,这会儿见到了,心中肯定是很高兴的,刚才郁闷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至于白无常高兴什么,那就不知道他的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冷冰寒才故作镇定问道:“不知道白大哥这次来阳间找我,所为何如呀?”他晓得,白无常向来很忙,平日里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肯定是为了上次那件事情。正好整件事情充满了谜团,他也想了解一下其中的缘由,并看看阴间地府会如何处理整件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冷冰寒的问题,白无常一脸苦色,哀叹道:“哎呀,还不是兄弟你折腾的事情。”心中却是一阵暗喜,要不是冷冰寒先挑起话头,他还真没想好如何开口,怕掌握不好轻重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和冷冰寒之间建立的交情。 第十五章 缘由 听白无常细细道来,冷冰寒才得知原来阎罗王为了在雷神面前挣回颜面,不仅借出了冥幽戒子,更是为此自损数百年的苦修,从耳根后取出了一滴自己的原血印上了冷冰寒的额头。 有了那么一滴原血,冷冰寒自然传承了阎罗王一定的特质,操作使用阎罗王的冥幽戒子自然不在话下。而更神奇的地方在于这些特质是隐性的,也是不确定的,根据拥有人的不同和所遭遇的不同,会激发出不同功效的一些能力,用白无常的话来说,这中激发的过程叫做觉醒,就是潜伏在体内的能力焕发出来,可供当事人使用。当然,由于阎罗王的原血重来没有给过别人,能够从中觉醒出怎样的能力,由于没有先例,就是阎罗王自己也无法确定。 这种玄幽阴火无形无色,是地府中第十六层地狱——火山地狱中的特产,凡是损公肥私、行贿受贿、偷鸡摸狗、抢劫钱财、放火之人、犯戒的和尚道士死后均将打入此层地狱赶入火山之中活烧而不死。这火山地狱中的火正是玄幽阴火,专烧魂魄类的灵体,那种灼烧直入灵魂深处,令魂魄痛苦万分,无法抵御,严重的甚至会魂飞魄散,甚是厉害。 虽然冷冰寒刚刚觉醒的这些能力和真正阎罗王相比,不过浩瀚大海里的一滴水而已,但也不是一个鬼差可以抗拒的。要知道,阎罗王可是阴间地府中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呀,他的任何东西,对于阴间地府而言,影响都最是巨大,威慑力也最是强烈的。当然,如果换着是白无常之类的,那肯定几乎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毕竟层次不一样,再厉害的技能,放在小孩子手中,也就只能对小孩子产生威胁,对于大人,就没有那么管用了。 那个倒霉的鬼差正是白无常最底层的手下,感受到了阎罗王的气场威压,就已经是胆颤心惊的了,心中毫无抵御的勇气,正准备要回阴间地府,又被冷冰寒的玄幽阴火烧过正着,好不容易逃了回去,也不过剩下了半条命。 他战战兢兢向上司禀告完整个事情,却没有人相信。其实要不是他亲身经历,也无法相信自己所说的,一个人间不到三岁的小娃娃身上,怎么可能有阎罗王他老人家的威压气场,更别说那想起来就能痛到骨子里去的玄幽阴火?不用多说,这个倒霉的鬼差自然被打下大牢,听候发落。 正当他的上司准备再派人去执行这个未了的公务之际,又有不少鬼差惊魂未定地空手而归,均是说在礼州这个小地方方圆十里之内,充斥着阎罗神君的威压气场,虽然不够强烈,但所有的拘魂鬼差均不敢入内执法。 如果只是发生一个两个大家还不相信,认为是鬼差办事不力找的借口,可连续十几起类似的情况发生后,大家似乎都觉得事态不妙,商议无果后,这才逐层汇报上来。 白无常一听头就大了,冷冰寒一事虽然在地府内阎罗王是严密保守的,但作为高层之一且是阎罗王嫡系的白无常确实非常了解,阎罗王赐冷冰寒原血之事他也自然知道,更何况此事发生地就在冷冰寒的重生地,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冷冰寒折腾出来的。 要是其他事情,他也就懒得过问了,打打马虎也就过去了,白无常都不管了,下头的鬼差哪个敢去多事?事情也就了了。可这事太大了,不能不解决呀。要是阳间出现一个所有的拘魂鬼差都不敢进入的地方,该下地狱的不能下地狱,该重新转世的也不能转世,那整个轮回就乱套了,扰乱天道循环的罪名和责任,就是阎罗王本人也承担不起。 这不,了解到情况后没敢告诉阎罗王,白无常就直接奔阳间找冷冰寒来了。 冷冰寒一听,嘿,没想到阴差阳错间自己还能得到了这样的本事,要是以后不好混,干脆去当捉鬼专业户算了,阳间不大可能有多么厉害的孤魂野鬼吧,自己再不济,至少对于一般的恶鬼好是好使,什么法器都不用,眼神一瞪就解决问题。 白无常见到冷冰寒的神情就急了:“我的小祖宗呀,你还高兴得起来?还好这件事发生时间不长,不然啊不仅你过不了多久就将精神力枯糜而亡,也就是俗称的脑死亡,天道循环一乱,异象丛生,引起上头的注意,十个神君和我都要玩完!” 冷冰寒刚才不过也就是yy一下,现在听白无常说得如此严重,脸上也满是焦虑,更是涉及到了自己的生死,哪里还敢去胡思乱想,疑道:“怎么我还会精神力枯糜而亡呢?” 白无常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道使用那些能力不耗用精神力吗?不会用乱来,不死才怪!” 原来要触发觉醒那些因原血而潜在的特质,只需要特定的条件和环境,但要使用这些能力,则是需要使用者的精神力的,精神力越强,使用技巧越娴熟,威力自然而然越大。如果不是冷冰寒的精神力够强,那么也不能让鬼差感受到阎罗王的气场威压,更别说使用玄幽阴火赶跑拘魂鬼差,说不定连火苗都没有,到时候别说他爷爷救不了,恐怕连他的魂魄也将被鬼差拘走。 冷冰寒的精神力经过玄幽氷露的凝练,确实很强,但也经不住他的浪费啊。自从他无意觉醒后,先是开启了阎罗王的威压气场,后又用玄幽阴火对付拘魂鬼差,不懂得应用,原本一丁点儿精神力就能够达成的目标,他将所有的能量全都用了上去,就好比用高射炮打蚊子,蚊子打死了不少,可精神力也浪费了不少,这才造成他因精神力透支而晕倒。他晕倒后也一直没有收回阎罗王的威压气场,源源不断的需要抽走精神力来支撑,这才会导致他一直头疼,前额如火灼烧。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方圆十里内鬼差都能感受到威压的气场,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不敢进入,让十多个本该阳寿已绝的人苟延残喘着死不了。 长久下去,冷冰寒的精神力无法供应上所耗用掉的,那就不仅仅是头痛了,更迟早会因此而丧命。冷冰寒的目前觉醒的能力白无常没有使用过,如何练习提高他不能帮助什么,不过传授冷冰寒如何熟练掌控这些能力,他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白无常这样一说,了解了情况的冷冰寒吓得脸上冷汗滚滚,心头一阵后怕,不由庆幸白无常来得早,要不然自己刚开始不久的重生生涯,就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提早的画上句号。不由得对白无常连连道谢。在白无常的言传身教下,很快掌握了这些技巧的初步使用,毕竟有时候一丁点儿的点拨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让你少走很多弯路。当然,要想驾轻就熟,那就得他自己去琢磨和勤加练习了。 当然,冷冰寒并不知道,其实刚才白无常所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事实是事实,不过没有那么严重罢了,他不过为了尽快解决问题,故意将问题说得有些过于严重了。 对于冷冰寒的感激,白无常表现得非常大气,甚至还装作有些生气,道:“这么见外,还当不当我是兄弟啦?是兄弟就别说这些!”其实心头乐开了花,不仅能够妥善解决了这件事情,还卖了那么大一个面子和人情和冷冰寒,还怕日后没有回报吗? 大的问题是解决了,可冷冰寒的爷爷,该怎么办呢? 白无常似乎也能体谅冷冰寒的初衷,轻叹一声道:“我也理解你的想法和孝心,不过天道昭昭,一切均有定数,强行干涉是无济于事的。你看你爷爷,原本是寿终正寝,无疾而终,你强行不让鬼差拘走他的魂魄,让他活着,不过也只能让他有口气,并不能真正改变他的命运,就算我不再派鬼差来,他也只能这样半死不活的下去,徒增痛苦和麻烦,这样有什么意思吗?” 本来刚才冷冰寒就为这件事情而困扰,现在听白无常一说,心头更是难过,眼睛就红了,哽咽着说:“难道就没有办法吗?不是天底下的生死轮回都由你们掌管吗?能让我重生,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爷爷延长几年寿命?哪怕用我的寿命来换也行呀,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白无常似乎也有些感动,拍了拍冷冰寒单薄的肩膀,道:“万事皆有法,你能重生也是有命数的,不是随便可以更改的,要不天下还不乱套了?” “这样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看在你的孝道和我们的交情下,我舍下十年苦修,让你爷爷再健健康康活七天,七天后他将很安详的离开,不会有什么痛苦,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得最大限度了,如若你不相信,我就没有办法了。而且,凭我和你的关系,你爷爷到了地府,我会尽可能照顾他,让他优先选择一个好的命运转世轮回,岂不比这样更好吗?你要真有孝心,就不应该阻挠他去过更好的生活。” 听白无常这么一说,冷冰寒还能说什么呢?既是感动又是伤心,感动的是白无常能够花那么大的代价来帮助自己,让自己还能好好陪伴爷爷快乐度过七天;伤心的是终究还是不能挽回爷爷的生命,注定要在82年离开自己,自己无能为力。好在有了白无常的照顾,想必爷爷来世,一定会幸福、圆满,自己也不会那么遗憾。 送别了白无常,冷冰寒不顾街上所有人的诧异的眼色,一个人匆匆赶到了医院,把正准备从医院回家的黎媛芬吓了一大跳,就是平时的乖巧、听话,她刚才才敢将冷冰寒一个人丢在家里,到医院来送饭,再看一看公公的情况,也不敢多呆,还是担心冷冰寒一个人在家里出点什么事情,毕竟再懂事再听话,他也只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可没想到冷冰寒就一个人跑来了,虽说医院到家里,不过就是几百米远,对大人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对于一个不到三岁的娃娃而言,这几百米的距离,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黎媛芬一把将冷冰寒抱起,既是担心又是生气,斥责了他几句,才心疼的给冷冰寒擦掉因匆忙赶来头上冒出的汗珠,问起他来医院的原因。 “我来看爷爷!”冷冰寒奶声奶气道,他在妈妈面前还是尽量表现得很正常,他可不希望连自己的妈妈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 “刚才不是来看过了吗?爷爷虽然没有醒,不过爷爷心头明白小寒来看过他了!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黎媛芬还是很喜欢冷冰寒的孝心,有孝心的人不会坏。 “爷爷一会就要醒了,我要和爷爷一块儿回去!” 黎媛芬还以为冷冰寒的话是小孩子的童言,也不当真,不过还是哄着他道:“是呀,爷爷一会儿就醒了,醒了就能看见小寒了,小寒我们先回去,爷爷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是一向听话的冷冰寒此时却表现得很是倔强,任凭黎媛芬说什么,甚至啪啪给了他屁股上两巴掌也不回去。 其实刚才黎媛芬也是急了,这两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已经有些焦头烂额,现在冷冰寒还添乱,不过打了马上又后悔了,暗恨自己这么乖巧的儿子,怎么就下得了手啊! 没过一会儿,冷清源还真的醒了过来,精神还不错,说话也很利索,醒了就喊肚子饿,把刚刚黎媛芬送来的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便吵着要出院,死都要死在自己家里。 医生护士都见证了这一次奇迹,一顿鸡飞狗跳,搬弄出所有的器械,也是仅有的一些器械给他进行了一番全面透彻的检查,得出的结论居然是身体非常健康,看到这个结论,个个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黎媛芬在一旁也傻眼了,想想刚才儿子说的话,这一切难道是巧合,还是儿子真的象外面传闻的那样不同凡响? 不多久接到消息的冷云翳也赶了过来,握住院长的手,连声感谢他们医术高超,院长羞得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心头还在想,莫非哪一样药阴差阳错起了作用?不行,回头好好研究研究,要真能有什么发现,自己可就平步青云,名利双收了。 在征得医院的同意后,冷云翳办理完出院手续,接父亲回家,一路上一家子兴高采烈,簇拥着原本大半只脚都踏入黄泉路的冷清源,让一路上了解实情的人跌破眼镜。 此后的几天里,因为冷清源身体奇迹般痊愈,冷冰寒头疼发烧的毛病也无踪无影,笼罩在这一家头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全家都很高兴,幸福的生活又回到了身边。 只有冷冰寒的笑脸背后藏着眼泪,他知道,这样的幸福时光只有短短的七天,七天后爷爷会再次逝去,而且不会再有奇迹。当然,他什么也不会说,只是尽量多的赖在爷爷身边,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 七天后,坐在屋外藤椅上晒着太阳的爷爷终于去了,走时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大家惊慌失措的涌过去,冷冰寒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流满面。他没有再凑过去,只是仰望着天上漂浮的云彩,在心头大声喊道:爷爷,走好! 第十六章 官场 就算他自己再是重生人生,也无法篡改和掌控生死轮回! 冷冰寒的异常让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但大人要么很忙,实在无暇去考虑一个小孩子的情绪,或许也认为没有必要;要么就是惊异之际,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况且这个孩子不像其他孩子那么好哄。 “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时光就这样飞逝而过,眨眼间我们的冷冰寒就三岁多了。 82年7月份,在礼州镇政府的指示帮助下,当地开办了第一家国有的幼儿园,学费一学期23块钱,听起来不多,不过当时冷云翳一个月的工资也就55块钱(不知道当时的学费和工资情况是不是这样,姑且当着是,大家别在意),一般的农村家庭还是有些舍不得,毕竟23块钱可以换多少米多少鸡蛋啊? 冷云翳和黎媛芬商议之后,倒是决定将冷冰寒送到幼儿园去,一方面是响应号召,支持政府的工作,也是的,政府开办的幼儿园,要连常务副区长的孩子都不去,别人会怎么想?另一方面也是夫妻俩都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照看冷冰寒,还不如送他到幼儿园去学学东西。 冷冰寒原本实在不愿意和一群他意识中的小屁孩上幼儿园,前世里他也上过幼儿园,很多小孩子不会穿衣服,更是不会照顾自己,还有不少会将屎尿拉在**或者自己裤子里,一想到这里,冷冰寒就不寒而栗。 但在妈妈黎媛芬苦口婆心的劝说和要扬起巴掌打屁股的威胁下,他还是妥协了,倒不是因为怕挨打,而是不想妈妈伤心难过,前世已经给他们增添了够多的麻烦,也多顺着他们一点,让他们开心一些,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况且他也想通了,幼儿园毕竟有那么多孩子,老师不可能一一照看得过来,到时候只要自己表现乖一点,好一点,肯定能避开他们的视线,做一些事情,也算是有了独立的空间。要知道,冥幽戒子和电雷闪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出来用过,想想都实在是让他手痒痒更心痒痒的。 于是乎,我们的天才重生人士就被送进了幼儿园那紧闭的大门里。 听到冷冰寒都进了幼儿园,经常和他混在一起的那些小伙伴们纷纷哭着闹着要去幼儿园,其实,还没等他们哭闹,许多家长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了,虽然幼儿园对于这个小地方来说是个新鲜事物,原来都没怎么听过过,但想想看,连冷区长都肯放心把孩子送去了,还能不好吗?更何况,原来孩子跟着冷家小寒一块儿玩耍,听话了不少,更懂事了不少,这些他们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小寒去了幼儿园,自己孩子不送去,以后又耍皮了可怎么办?说实话,就算他们对政府,对幼儿园没有信心,但对小寒,可是信心十足。 于是,原本就有些心思送孩子去幼儿园的,急忙采取行动,还在犹豫观望的也不犹豫了,家里有些紧张的,咬咬牙,东凑吸凑也把孩子送去了,要不每天让媳妇儿指着脑袋埋怨,可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情。 这一下子,可乐坏了幼儿园的陈园长,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办老师,已经快50岁了也没转正,这次礼州镇开设幼儿园,由于和镇长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这才得到这个机会,被派去进修了三个月的幼儿教育后来担任礼州幼儿园的首任园长。 终于盼来了咸鱼翻生的机会,陈园长心头乐开了花,但这种喜悦没能持续多久,由于是第一次开园,大家对此还颇有些敬而远之,还要花不少钱,所以问的人多,实际来报名的却少之又少,已经开学三天了,总共只有四五个孩子,这这幼儿园还怎么开得下去? 她在这里愁眉苦脸,寝食难安,愁的头发都要白了也无计可施,只得不停找镇长想办法,倒不是她多么负责任,只是刚刚尝到了甜头,实在不愿意幼儿园就这么夭折了,那么自己又只有回去做自己的民办教师。毕竟这幼儿园再小,自己也是一把手啊。 镇长吴邦庆也很头痛,他这个镇长也是从原来的生产大队中一步一步熬出来的,好不容易在40多岁被任命为礼州镇镇长,当时也是意气风发,好不得意,可好景不长,原来赏识他的县委副书记前几年就退居二线了,上头无人,他的仕途也就一直原地踏步,甚至手下的人都开始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自己阳奉阴违。那个副镇长更是仗着是现任副市长提拔的,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多次在会上给自己难堪,恨不得赶快把自己搞下课,好取而代之。 开办幼儿园这个事情他是当着一个政绩来做的,因为在一次给老领导拜年中,他无意从老领导那里听说新任市长王培元准备要在全市各个乡镇推行幼儿教育工作,但又担心这把火烧不好会有损自己的形象,正在犹豫。他便灵机一动:如果自己在礼州提前做好了幼儿园,为王市长推行做了一个好的开端和借口,那岂不能给王市长一个很好的印象?傍上王市长这颗大树,还怕自己前途无“亮”吗? 为了这场豪赌,他可是在常委会上一反过去的温文尔雅,拍了桌子摔了茶杯,强行通过决议,从财务上划拨了6万块钱和地皮用于修建这个幼儿园幼儿园。 可要是搞得不伦不类,先不说这钱白花打了水漂,还会被指责为独断专行,搞一言堂,为做面子工程浪费政府财力等等。政府的东西就是这样的,做好了就是深谋远虑,行事果决,有魄力,做不好就是独断专行搞一言堂,更何况,他知道,这件事情好多人等着看笑话,等着自己倒霉了再踏上一脚,好踩着自己往上爬。尤其是那个副镇长正巴不得自己出这样的娄子,好借机把自己搞下来。 就在他们苦闷之际,没想到两三天不到,形势得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仅镇上的适龄儿童基本上都送来了,就连附近乡村的儿童也来了不少,短短几天就有了240多个儿童,原定的三个班根本容纳不下,不得已吴镇长和陈园长连忙向上级部门汇报这一重大成绩,并向上级部门申请支援,当然,申请支援是附带的,工作汇报才是重点。 王市长正在发愁如何推动这项工作。近期中央提倡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要大力推行幼儿教育工作,王市长也希望把这件事情作为一个新上任后的突破口,好尽快打开局面,开展工作,虽然自己在省里有后台,但毕竟是外来户,要长时间打不开局面,工作可就很被动了。 正在此刻,居然就有下面的乡镇把捷报传来了,一个乡镇幼儿园,居然有240多个儿童入园,比城里一般幼儿园的人都多,这岂不正好说明乡镇农村有这样的需要吗?这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正中王市长下怀?可把他高兴坏了,不仅亲自接见了吴邦庆,更是大笔一挥,立即调拨了七八个幼儿教师和相关教育、娱乐器材器械,而且还决定前往礼州幼儿园视察相关工作。 市长亲临检查工作,这是何等的荣耀?此刻,吴邦庆不仅长舒了一口气,度过了这次难关,更是庆幸自己终于赌对了,否极泰来,以后紧跟王市长的步伐,还怕没有进步的机会吗? 能将新任市长请来检查工作,得知这一情况后,吴邦庆一时间风头正盛,无人能及,镇政府的人再看自己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那个原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副镇长,躲着自己,会上完全不敢提任何异议,其他阳奉阴违的手下现在也是主动三天两头借口工作汇报来表示亲近,让他舒心不已。 吴邦庆兴奋不已,区委书记刘正明也高兴不已,不管市长是谁邀请下来的,毕竟是来礼州,说起来自己也光彩不是?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上头领导来礼州视察了,更不用说新上任的王市长哪里都没去,就先来了礼州,这还不光荣吗?于是不仅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忙的不亦乐呼,区政府的工作人员也同样如此。谁不想在市长面前露露脸?给市长留点好印象,机会总比别人多不是? 官场上就是这样的,不怕做错事,就怕领导不记得,你做得再好,领导不晓得,还有什么用?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王培元市长前呼后拥,在幼儿园200多小朋友的欢呼中来到了礼州幼儿园,检查礼州幼儿园的各种工作,并和可爱的小朋友们一起做了会儿游戏,市上各媒体均排出精兵强将,全程记录报道。检查中,王市长对礼州幼儿园的各项工作表示满意,点名表扬了吴邦庆镇长工作认真踏实,并要求广大基层干部都要有这种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要实实在在做人民的公仆,为人民办实事。 吴邦庆镇长踌躇满志之余,他也明白,常务副区长冷云翳送冷冰寒去幼儿园,对整件事情就算没有决定因素,也有很大的促进作用,更何况,听说这个常务副区长上头关系不错,年龄也刚才40岁,还是市委委员,后进潜力无限,能和他攀上关系,说不定还能帮助自己走得更远。花花轿子大家抬,大家都好。于是在谦虚只余,顾不得一旁区委书记和区长越来越难看的脸,向王市长说起冷云翳在其中的支持和指导作用,称赞其是心系百姓的好干部,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王市长心情正好,以前没来西昌之前也曾听说过在西昌还没有建市之前有这样一个能力强,理论层次也很高的干部为了家庭放弃担任县水利局局长,而回来做常务副区长,当时都不能理解,现在又听到了对这个干部的赞誉,自然而然想要见一下冷云翳,而且冷云翳还是市委委员,虽然不是常委,但如果拉拢过来,对于自己工作的开展定有助力。 有了这个心思,王市长接见冷云翳,用外交词汇来说,是在非常友好的氛围下进行的,大家年龄相仿,经历也有不少近似,有很多共同语言,自然沟通得很是愉快。 心情大好的王市长,甚至还在幼儿园和小朋友们一起吃了顿饭,又和几个小朋友照了像,这才率领大队人马回到了西昌。 第二天的新闻报道里,自然对这件事情重点报道,主角自然是王市长,当然,冷云翳、吴邦庆的名字也数次出现在报道中。这让其他人对他们是既羡慕又眼红,不仅被王市长如此赞赏,还在党报上以正面姿态出现,那以后的发展还用得着说吗? 于是,他们两人立马就成为了当地的政治明星,连其他乡镇包括边远县上的人都知道了。手下人员不是纷纷上门拜访,就是纷纷汇报工作,让他们的工作和权利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吴邦庆和冷云翳也因此交情大增,来往更加密切,吴邦庆对于冷云翳提议的或者主抓的工作,也无不表示支持,很大程度上也为冷云翳的工作增添了助力。连吴邦庆都支持冷云翳的工作,其他人敢不支持吗?可要知道,站队很容易,可抉择却很难,稍不注意,站错了队,有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这一时间,搞得各级官员们是人心惶惶,纷纷开始运动起来,探听消息的,上门表忠心的……络绎不绝,让不知情的看到了,还真以为这里要发生什么大事情呢。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是很奇妙,就冷冰寒上幼儿园这么一件小事情,竟然引发了当地官场的一次小小的地震,还为父亲拉来了不少坚定的盟友,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这个蝴蝶的翅膀,也扇得大了点。 第十七章 风波 不过冷冰寒也没有来得及去关注这些,他已经开始了自己新的幼儿园生涯。 幼儿园建在镇上的公园旁,所谓的公园,根本不是人们概念中什么绿树成荫、满地花香的地方,只是一个大约有一个足球场大的空坝子,坝子里有一个破破烂烂的篮球场,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旁边有文化站、幼儿园、自来水厂和一个寺庙。当时人们没有太多的休闲娱乐,饭后喜欢来这个地方打打球,散散步,也算是人们聚集地,所以都称之为公园而已。 不过冷冰寒记得房子的质量似乎不是很好,在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这两栋房子变成了危房,整个幼儿园被迫关闭了,为此还牵涉了不少官员落马。等以后冷冰寒工作后再次回到老家来看,整个公园周边,除了那座寺庙香火旺盛,修得美轮美奂,前来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之外,其他的建筑都败落得不行,包括这座冷冰寒曾呆坐三年的幼儿园,很是让他心头感慨万千。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冷冰寒在幼儿园怎样先不管,可其他孩子十之八九是冲着他去的,其他地方的幼儿园是大人强行送去,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幼儿园大门没关紧还要想方设法跑出去,可在礼州幼儿园,就算是大门敞开,也没有人舍得走,反倒是放学了依依不舍的,每天早上也早早的就起床来,催着父母或者爷爷奶奶赶快把自己送到幼儿园。尤其是那帮“童军”们,每天操练、做游戏、听故事都上瘾了,到了幼儿园更是紧密团结在他的身边,和他分到一个班的自然高兴不已,没有分到一个班的,每天哭着闹着要和他一个班,还有许多家长也参与进来,托这个关系,找那个熟人,也都希望能把孩子和冷冰寒分到一个班上。 原本还有一些其他地方送来的孩子,不太了解这一情况,但看着其他小朋友怎么都老是和冷冰寒黏在一起,自然很是好奇。小孩子的聚众心理本来就强,再通过这一打听了解,也更是生怕错过了,急忙要加入这个队伍中来,后来觉得只有课间才能和冷冰寒在一块玩儿,渐渐不满足了,这不,回家之后也缠着家长要换班。 家长原来也或多或少听过一些有关冷冰寒的传闻,不过都不是非常相信,权当奇闻轶事,但现在没想到冷冰寒在幼儿园中那么受欢迎,心头也就转悠开了,是不是真事姑且不论,但大家都愿意让孩子和冷冰寒一起,总不会空穴来风吧?万一真的有效果,那自家的孩子可就丧失掉这个机会了,让别的孩子超越的,这怎么要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也加入到这个浩浩荡荡的大军中来。 我们可怜的陈园长,还没有来得及从市长亲临视察的喜悦中走出来,就陷入到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刚开始有家长找上门来,她还很高兴,有人上门来才能证实自己的价值嘛,要像原来,当一个民办老师,只有自己上门去求别人的,哪里有过别人上门来求自己? 虽然她一直想要端端架子,但毕竟没有在官场打拼过,藏不住心事,满心的欢悦都写在脸色,半推半就的接过送来的东西后,脸色更是灿烂。再一听只是要求给孩子转班,这点小事情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嘛,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对此双方都非常满意。 但渐渐的,陈园长高兴不起来了,不是嫌来的人不多,带来的礼物不够分量,而是人实在太多了,常常是同一时间好几个家长来找,不是来办公室,就是堵在家里,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能给孩子转班,并且都指定要转到和冷冰寒一个班。 这样就不能不让陈园长傻眼了。全园240多个孩子,前来要求转班的就超过了200个,就算她是幼儿园的一把手,但也不能把所有的孩子都转到冷冰寒的班上呀。毕竟冷冰寒只有一个,而全园有8个班,每个班30多个孩子。 欣喜变成了郁闷,她还不得不忍痛推却那些让自己的眼馋的礼物,再苦口婆心地劝着那些家长:幼儿园每个班的老师配备都很强,也都会很关心孩子的,孩子在哪个班都一样……哪知还没等她说完,别人可就不依了,别搞这些虚的,怎么前几天老王家的孩子就给转到冷冰寒一个班了呢?是我们分量不够还是礼物不够呀?他老王家和王副镇长是亲戚,可我家老爷子还是区委副书记的叔叔呢…… 陈园长更傻眼了,原本想着只是几个家长想让孩子转班,自己收了礼物,卖个人情给办了,可现在不就成了自己无法说服别人的最大弊端。礼州本来就是一个小地方,到处沾亲带故的,网成一片,大街上随便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一无是处的农民背后说不定就有书记镇长之类的亲戚关系。而官场上的人最讲究的就是面子,原本和他无关,但说来说去,你给了这个人面子,不给他面子,这个梁子可就结大了。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陈园长在众多家长的包围下一筹莫展之际,又出事了,这次来的不是家长,是幼儿园的那些老师们。 事情是这样的,农村里的孩子野惯了,虽然是为了冷冰寒才来的幼儿园,但突然间关在幼儿园里,什么都要按照制定来刚开始肯定是不习惯,也不喜欢,除了课间和冷冰寒在一块儿玩的时候很规律,其他时候都顽皮得不行,花样百出,折腾得老师没有办法,冷冰寒所在的一班也是如此,还是冷冰寒实在看不下去了,出面定下来规矩,让大家上课都必须听从老师的,班上的情况这才好了起来。 班里的老师林姵姵今年刚19岁,家是西昌城里的,从学校毕业没俩年,原本是在西昌城内的幼儿园工作,但这次王市长亲自安排,增调幼师到礼州幼儿园,因此关系没有别人到位,这才被派了出来。 刚来的时候心理很抵触,但和班上的冷冰寒相处过后她立马就和其他人一样喜欢上了这个长得如此清秀可爱的孩子,皮肤粉嫩粉嫩的,衣服虽然破旧,不过洗的很干净,穿在他身上很精神,整个人看起来很阳光,很干净,不像一般的娃娃那般邋遢。两眼很清澈,也很有神,说话做事隐隐都透着沉稳,让人不能不称奇:究竟是怎样的父母才能生养出这样出色的孩子? 但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个孩子的威望在孩子群中是如此的高,自己费尽唇舌都取不到半点作用,可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情况马上就发生改变。有他在班里,班里的孩子完全规规矩矩,让她倍感轻松。 这就更增加了她的好奇心,一打听,不由得吐吐舌头,原来冷冰寒在礼州当地这么有名,发生了这么多轶事,人人说起来都能两眼放光,滔滔不绝,最终总要哀叹一声,为什么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是该有多好啊! 看到林老师班里的孩子都那么乖巧,好管理,其他班上忙得焦头烂额的老师们都觉得奇怪,难道这个林老师教育孩子真的很有一套?于是纷纷关注和了解这个班里的情况,这才得知其中冷冰寒的能耐和作用。再加上也听说了很多家长都在找园长,要求将班上的孩子转到一班去,这下子就更不干了,纷纷找到陈园长,要求将冷冰寒调到自己的班上,而得知情况的林老师当然不答应,于是,七八个老师在陈园长办公室内,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地争过不亦乐乎,甚至威胁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公,不仅不会在这里干了,还会向上面反映投诉陈园长。 一时间,陈园长内外交困,心身俱疲。 陈园长虽然不是本地人,但自己所依凭的镇长吴邦庆早就给他说过冷冰寒的情况,首先别说冷冰寒是自己的福星,要不是他,这个幼儿园不一定办得起来,自己说不定早就被赶回去做民办老师了。再说了,冷冰寒的父亲可是常务副区长,那可是比镇长都要大上两级的人物,自己哪敢在冷冰寒面前摆什么谱。当时把林老师安排在冷冰寒那个班,确实有些私心,因为陈园长和林老师的母亲原来曾经是同学,有些往来。 但事情解决是不行的,礼州幼儿园刚刚才被市里表彰了,要马上闹出这种事情,还如何收场?陈园长左思右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最终还是决定请冷冰寒来商议,让他自己来决定。想到这个念头,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毕竟冷冰寒才三岁多呀,自己居然要找三岁多的小孩子商议问题,要是换着其他人,自己肯定都觉得是疯了,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对于冷冰寒,她却无法再视同为三岁的小孩子来看待。 这个决定,其他老师也赞同,毕竟自己也不可能强迫将冷冰寒拉到自己班里去,大家机会均等嘛,就算不行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有林老师不乐意,说到底只有自己吃亏了,不过此时在群愤众怒下,陈园长也顾不得她了。 冷冰寒正在郁闷,原本来幼儿园,是想脱离大人的视线,能够做一些原来不能做的事情,可到了幼儿园之后,不是被那些老师们这个捏几把,那个夸几句的“骚扰”,就是走到哪里都围着一大群小屁孩儿,前簇后拥的感觉不错,可一想到身边的人一个个还吊着鼻涕,说话都不利索的,就不是那个味了。更何况,完全没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和环境,自己的计划还如何才能实现? 正巧这时候陈园长派人来请他,原本他正郁闷着不想去,可再一想想,借此机会看能否和园长说说争取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一进入陈园长的办公室,看见那些老师都盯着自己两眼冒光,却又相互不屑一顾,心头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嘿,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果不其然,陈园长拐弯抹角、吞吞吐吐了半天,这才将情况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冷冰寒一声也不吭,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任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好像那里有多花似的。直到陈园长实在忍不住了,干咳了一声,他才眼珠一转,很是沉稳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解决,不过——我有些条件……” 此言一出,包括陈园长在内所有人无不傻眼了,这还是一个三岁的娃娃吗?就算再能干,再传奇,也不过就三岁啊,一般三岁的娃娃在这么多大人面前不腼腆胆怯就不错了,可冷冰寒不仅面对这些老师毫不在意,还能懂得讨价还价,提要求。 看着冷冰寒那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脸,他们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三岁的娃娃,而是一个精明的大人。 沉默了半晌,陈园长才砸吧砸吧嘴,说道:“把你的解决办法和条件说来听听?” 其实冷冰寒的办法并不是很复杂,他的意思转班就算了,谁让林老师让自己看的顺眼呢?况且转到谁的班上对其他人还是不公平,干脆这样,一方面自己会帮着其他班级整顿纪律,帮助老师做好工作,另一方面,既然绝大多数小朋友都想要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就把午睡后的一个小时作为整个幼儿园的户外活动大课,由冷冰寒来带领大家游玩,而且,还可以规定,平时不听话的孩子,老师可以取消他参加户外活动的资格,那孩子们还不都乖乖听话?到时候冷冰寒再给孩子说说,他们也不会再回去让家长给转班了,这些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至于条件呢,也很简单,冷冰寒并没有漫天要价,只是要求自己不参加午睡,午睡时间让自己在教室里自由活动,其他人员不得干涉。一般的幼儿园午饭后都有2个小时的午睡时间,冷冰寒所要求的就这两个小时。 这个条件,是他充分考虑到各方面的情况下才提出的,毕竟自己才三岁多一点,如果要求太过了,不仅会让别人无法理解,更是难以接受。而这个要求完全在幼儿园的掌控下,对陈园长而言,不会有半点为难的地方。 果然陈园长听到这个条件后,长舒了一口气,她当初还真担心冷冰寒提一些让自己为难的条件,不过为了尽快解决这些问题,她也作好了各种准备,以应对冷冰寒刁难的要求,可没有想到冷冰寒的要求这么简单,简单得让自己不敢相信。 她当然不会想到冷冰寒提条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还以为真是小孩子,提出的条件也很孩子气,哪里会多想,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不过当陈园长晚上去拜访吴镇长时,提到了这件事情,并对冷冰寒颇为赞赏,不过却被吴镇长语重心长地说她考虑问题不全面,缺乏魄力和抓住机遇的能力。陈园长再想进一步了解,吴镇长又神秘地笑了笑,岔开话题。 这样的情况让陈园长心头七上八下的,回到家中又把问题细细想了几遍,这才恍然大悟。冷冰寒的父亲冷云翳不仅是常务副区长,还是市委委员,在当地原本就很强势,工作能力也突出,颇受手下爱戴,再加上王市长的支持,更是不得了。眼下就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攀上交情的机会,差点让自己忽略掉了。 可怎么做才能既让冷云翳承情,又能恰如其分呢?这个分寸要是把控不好,不仅取不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可能会有反效果。 又经过一夜的琢磨,陈园长最终决定,因冷冰寒每天午睡后一小时要安排带领全园的小朋友一起做户外活动,特此将冷冰寒视同编外兼职教师,贡献巨大,不仅幼儿园费用全免,还按照正规教师的一半标准发放工资。 此决议一上报礼州镇政府,立马引得大家议论纷纷,一个三岁的小孩要领工资,岂不天方夜谭吗?关键时候还是吴镇长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说道:“原来承包责任制以前,也有很多能干的小孩子挣半个大人的工分不是?不论大人小孩,作出了贡献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收获,多劳多得,按劳分配,也是中央的精神嘛!” 这一语定乾坤,中央精神都拿出来了,还有哪个敢说不对的?虽然后来冷云翳得知后再三推却,可陈园长说这是幼儿园报经镇政府常委会讨论通过的,是符合国家政策的,冷云翳也就只得接受了。不过为了怕麻烦,惹出什么是非,在冷冰寒的建议下,全数捐赠给贫困山区的学生。 于是,冷冰寒就成为了估计有史以来最小就能凭劳动挣工资的人了,至于以后有没有来者,就等着时间来证明了。 虽然冷冰寒没有享受到自己独特的工资,但还是很有成就感,心头很是得意,这个原本觉得很难熬的幼儿园生活似乎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第十八章 记者 冷冰寒的日子也算过的滋润,幼儿园里老师孩子全都要买他的账,不论是园长还是老师,不买不行呀,只要他一不乐意了,其他的孩子就开始打闹天宫了,哪个老师也没辙。不过冷冰寒还是很讲究礼尚往来的,一般都把事情做得好好的,除了中午那两个小时,独自一个人呆在教室里,还紧闭门窗,没人知道在做什么,老师们也不敢去骚扰他。其余时间都很像一个乖孩子,完全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让幼儿园内所有的老师都很是满意。 其实也不怪他们,毕竟她们读了那么多书,毕业后还托了不少关系,塞了不少红包,这才能够进入幼儿园当老师,哪晓得现在冷冰寒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儿,现在都要拿自己一半的工资,虽然不是从自己手中扣走了,可也让她们心头很不平衡。 冷冰寒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虽然前世他没有学过什么幼儿教育,但凭着30多年的经验和阅历,搞定这些小屁孩儿还不是像玩儿一样。再加上他也从旁边听到了不少类似的传言,是可忍,孰不可忍,挣不挣钱没有关系,但怀疑自己的能力就是不行,为了震撼一下那么准备看笑话的,他又精心策划准备了一番。 第一天,他安排的是队列训练,估计所有的人小时候,都憧憬着要当兵,尤其这个时候,对越自卫反击战刚结束不久,老山前线还有零星战火,电影电视里都是相关的内容,《凯旋在子夜》正在热播,《血染的风采》唱响大江南北(事实上在1986和1987年,这里为了情节,提前安排到1982年,大家切勿细究),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所有的孩子都争相想当解放军,挎着枪,穿着严整的军装,雄赳赳气昂昂打击坏人,保家为国。现在能够像解放军叔叔一样训练,那还不激动和兴奋,自然而然是全力以赴,乐在其中。 刚开始240多个孩子乱糟糟的,在原先那些“童军”的帮助下,冷冰寒用了不到3分钟,就将所有的孩子队列安排好,十分钟过后,所有的孩子都严格按照冷冰寒的指令开始左转右转,齐步走等,半个小时以后,能整齐的喊出响亮的口号,活动时间结束后,全园的孩子精气神都已经完全不一样的。 这一天的成果是,孩子们上学放学、进出教室、进入食堂吃饭等,无不排着整齐的队伍,井然有序,吃饭也都一起开动,再也不乱哄哄的,整个幼儿园内景象焕然一新,让老师们都惊叹不已。 其后,冷冰寒一边坚持队列训练,一边安排了许许多多的活动,比如说讲童话寓言故事、后世各种有趣而又增加凝聚力的拓展游戏、各种分组对抗比赛等等,不仅让孩子们觉得非常有趣,非常欢迎,更是不断开拓他们的视野,让他们开动脑筋,学到各种各样的知识,增强了团队意识和荣誉感。整个氛围既活跃,又开心,而且寓教于乐,花样百出,让所有的老师们瞠目结舌,直惊叹冷冰寒不愧为天才神童,他的这些教育方式就是连这些科班出生的专业人士也自叹不如,三岁的孩子就这么能干,让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惭愧得恨不得去撞墙。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非议冷冰寒拿工资一事了,不仅如此,她们还深深觉得冷冰寒只拿自己一半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这种水平,就是拿自己的两倍工资也不为过。她们也曾问过冷冰寒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不过冷冰寒每次不是找各种借口搪塞,就是装哑巴,她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不停感叹、感慨再加上郁闷。再看到冷冰寒,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那里面包裹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当然,更多的还是景仰、崇拜和惊叹。 更多比较敬业的还是在暗地里学偷偷观察着,注视着,把冷冰寒的各种层出不穷的方法记下来,以便以后在应用到工作中去,她们都觉得这些方法简单简洁,而且效果非常好,远远比她们那些按部就班的方法有用。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好学的老师们以后都因为教育方法好而大受欢迎,被各地幼儿园抢着要,又因为她们都是从礼州幼儿园出来的,也都被人称之为“礼州派”,后来传来传去,“礼州派”这三个字在西昌乃至全四川便成了精英幼师的代名词。这也是冷冰寒没有想到过的另一无心之举。 谢明华是西昌日报的记者,上次王培元市长到礼州视察的时候,正巧他有事情回老家去了,白白便宜了报社的另一个记者。报道一出,那个记者也是身价倍增,每天都得意洋洋的,尤其在谢明华面前,故意阴阳怪气的感谢谢明华给他这个出头的机会,那种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神态,差点没把谢明华肚皮气炸。 郁闷之余,他想到再去礼州幼儿园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些什么有价值的新闻,抢先报道出来,既迎合了王培元市长的喜好,又能够痛快地给那个同事一个大嘴巴子,以泄心头之恨。 于是这天,他也没有告诉报社,便孤身一人带着证件、相机赶到了礼州。不事先告知报社,一方面是担心报社不同意,因为这个新闻毕竟是另外一个记者跟进了,自己横插一脚,坏了规律,另一方面也是心头没底,担心最后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值得报道的,自己打自己嘴巴,搞得灰头土脸,没面子。 虽然没有接到上级通知,但陈园长仔细检查过谢明华的证件后,还是很高兴地将他迎接进了园内。有记者来主动采访,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尤其西昌日报是当地政府的党报,是宣传的喉舌,这些记者就是有钱都不一定请的来,要是能让记者妙笔生花,给自己一些正面的报道,那还不能够少奋斗好几年呀。 这个世道,你做得再好,领导看不到也没有用。 于是陈园长是滔滔不绝对谢明华介绍其礼州幼儿园来,如自己和老师为了不辜负王市长的信赖,是如何认真负责呕心沥血地工作,当地政府是如何支持,家长是如何满意等等。原本她还想要提及本园给三岁孩子冷冰寒发工资这一创意性的话题,不过话到嘴巴又咽下了,虽然这是一个很大的亮点,她相信记者肯定会感兴趣,但毕竟这件事情的初衷是为了和冷副区长拉上关系,而且确实是有些骇人听闻,实在怕被记者听去了搞出些其他负面的东西就得不偿失了。 谢明华刚开始还饶有兴致,不过左听右听都是那些套话,自己采访中见得实在太多了,也就失去了兴致,不得不打断陈园长的长篇大论,想要去园内看看孩子们具体上课的情况。 陈园长也看出了记者的情绪,虽然意气风发的发言被打断了,心头颇有些不爽,不过面对市报记者,也只能在心头郁闷,脸色还是满是笑容,带着谢明华就在幼儿园内参观了起来。 谢明华在陈园长的带领下,一边听着陈园长的介绍,一边仔细观察着整个幼儿园的建筑和设施,还是很有些震撼,心头不由想到:难怪王市长要来这里视察了,这个乡镇幼儿园的硬件设施,和西昌城内的相比,也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但这些还算不得什么,他越看越惊讶,整个幼儿园内的孩子,不论是在教室里上课的,还是在户外上活动课的,虽然穿的参差不齐,但精神面貌都很好,而且次序井然,整齐快速,没有打架的,没有哭闹的,没有要找爸爸妈妈的,完全没有其他幼儿园里那种乱七八糟的嘈杂样,那种场景,让谢明华感觉就像是到了训练有素的军营一般。 要知道,这里只是一个乡镇的幼儿园呀! 一路上,他想要和几个孩子沟通一下,哪知道每个孩子都聚精会神地做自己的事情,正眼也不看他一下,直至老师允许后,才搭理他,回答自己的问题,虽然也有很强的稚气和童真,但其中表现出来那种素质和知识面,也实在让他惊叹。 出于职业的**,他灵光一现,这不就是最好的新闻亮点吗?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镇幼儿园,教育质量竟然如此高明,孩子个个乖巧懂事,确实不愧为王市长都看好的幼儿园。他甚至连新闻的题目都想好了,《市长独具慧眼,礼州幼儿园教育有方》 想到这里,他连忙就此事向陈园长详细询问。 陈园长也很兴奋,她就担心没有记者感兴趣的东西,那今天就白忙活了。于是连忙添油加醋地将幼儿园内进行集体户外活动的情况说了一番。 谢明华很是感兴趣,连忙追问其中的各种细节,比如活动的内容都有哪些?由谁来主持?是谁想到的…… 陈园长刚开始还滔滔不绝,不过随着记者越问越细,就有些吱吱呜呜了,因为她也不晓得如何来说冷冰寒这件事情。 看到陈园长的异常表现,谢明华更是觉得其中有可深挖掘的新闻题材,哪里会轻易放过,揪着这个问题打破沙锅问到底。 陈园长实在是无法自圆其说了,这才不得不把冷冰寒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此事,谢明华眼睛一亮,三岁的孩子当编外兼职教员,拿国家工资,工作还卓有成效,这可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啊,要是真事,决对夺人眼球。没想到今天这一趟,还真没有白来。 不过随即他又有些质疑,这个可能吗?别是幼儿园为了宣传和政绩而故意炮制的假新闻吧?要真如此,冒冒然上了这条新闻,最后被戳破,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之一旦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向陈园长提出要观看冷冰寒每日的户外活动的要求。陈园长自然不会拒绝。 在陈园长的陪同下,谢明华吃完一顿丰富的午餐,略作休息后,便在陈园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空地上,饶有兴致的仔细观摩起冷冰寒索安排的户外活动。和其他人一样,渐渐的,他由质疑,到惊奇,再到惊叹,嘴张得大大的,眼睛都直了,手中的相机也不停地闪烁着,这一幕实在太令他震惊了,他恨不得用相机把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陈园长和一旁的老师们似乎早就料到记者会被震惊,对谢明华的行为也不觉得好奇,因为她们早就被震惊惯了,现在都已经麻木了,甚至冷冰寒再来些什么出格的,她们似乎也觉得理所当然。 第十九章 报道 一个小时的户外活动结束,所有的孩子虽然还意犹未尽,但还是非常快捷整齐得按照秩序回到教室。看到所有的孩子一个个离开了视野,谢明华似乎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立马提出要采访冷冰寒。 焦点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冷冰寒本身就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想想自己以后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人暗中关注,没有了自由的隐私,他就不由一身寒颤。 于是不顾陈园长和老师们的劝阻,他径直跑到冷冰寒面前,想和冷冰寒聊聊,打算套取点资料,他在这一行已经是老江湖了,更何况对方是一个三岁多的孩子,那还不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他心头思忖着。 哪晓得冷冰寒对他视同未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搭理他,他还不死心,继续搭讪着,惹得冷冰寒恼了,一声令下,我们可怜的记者就被全班的小朋友围攻,死拉活拽赶出了教室。 教室外,陈园长和众位老师只得苦笑着看着他,这个时候,她们可不敢出面,要是冷冰寒不高兴了,她们也不好过,谢明华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她们可走不了。 不过谢明华可不会轻易放弃,采访不了冷冰寒,他干脆采用迂回战术,访问起周边的那些小朋友来。 虽然因为冷冰寒排斥谢明华的缘故,孩子们都不是很喜欢他,不过毕竟是小娃娃,还是很稚嫩,哪里是精明世故的谢明华的对手,更何况说的都是有关他们崇拜的冷冰寒的事情,他们都非常激动,生怕别人以为自己不晓得很丢人一般,争先恐后的抢着说,孩子们的话没多少逻辑,有时候也颠三倒四的,但胜在人多,你一言我一语,三两下就被谢明华套得了不少信息。 谢明华对冷冰寒了解越多,收获的惊喜就越多,但他不满足于此,听这些小朋友的意思,冷冰寒不光在幼儿园内有名,在当地也是家喻户晓、赫赫有名。为此他又走出幼儿园,到礼州街头借着买烟、问路等各种借口,提及冷冰寒。没想到冷冰寒在外头的知名度更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各种有关冷冰寒的奇闻异事被他们津津乐道,无不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吧嗒吧嗒嘴表示惊叹。 谢明华记了整整一大本子,高高兴兴满载而归。回到家中灵感思似泉涌,笔下有如神助,不到两个小时,一长篇专题报道一挥而就。完成后他顾不得疲惫,连忙给主编打去电话,请求主编为自己留下一个版面。 西昌日报社的主编刘文理,为人很强势,担任主编已经4年多了,今年不到五十岁,不过头上已经秃了,常被报社的员工私下里称之为“刘绝顶”,一方面是称赞其聪明绝顶,另一层含义是责其六亲不认,灭绝人性。党报是当地政府的喉舌,刘文理能够在官员迭替,各派势力斗争中稳稳但当这个职务,就可以看出其非同一般的能力。 接到谢明华的电话,刘文理有些不高兴,因为未向自己请示就擅自行动,他觉得有些颜面无光,便借口版面已经全部排好断然拒绝了谢明华的请求。直到谢明华再三请求保证后,他觉得敲打得差不多了,这才同意先看看内容再说,毕竟谢明华平日里还是比较亲近自己的。 谢明华不得已,只能急忙拿上稿纸赶到刘文理家中。 刘文理漫不经心地接过稿子,要不是谢明华向来是报社的台柱,能力一直不错,这次态度又诚恳,他这才抹不开面子不得不看看这篇报道,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是一顿训斥,哪可能有这种机会? 但随着目光的下移,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短短几千字的报道,他整整看了半个多小时,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琢磨透一般,半晌之后才揉揉额头,将稿子种种仍在谢明华的面前,面带愠色道:“你怎么也搞这种哗众取宠的名堂?我们的报纸是日报,是党报,不是娱乐八卦周刊!” 谢明华连忙将稿子捡起,很是果决道:“主编,这些报道都是真事,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和党性作担保,如果有半点假话,我可以引咎辞职!” “全是真事?你保证?”刘文理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谢明华如此郑重的神色,有些将信将疑道。 “我保证!”谢明华毅然道:“主编,我谢明华还没有糊涂到想要自绝生路的地步,这些全都是我细致调查了解后的,你若不信,可以派人核查!” 听罢谢明华的话,刘文理蹙起双眉沉思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小谢呀,你的情况我是了解的,我也当然相信你。不过此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我不得不谨慎处理。这样吧,报道先放一放,我先派人核查一下情况,如若属实,再向上级汇报后,根据上级的指示办理。” 西昌日报的上级部门就是市委宣传部,舆论宣传要接受党的领导,这也是中国的一种特色。西昌日报作为当地的党报,政府的喉舌,新闻报道必须要紧跟政府的风向标。王市长是青睐礼州幼儿园,谢明华的报道也是正面的,但毕竟牵涉甚多,可能引发的风潮究竟是好是坏,刘文理还真的无法核定,最终还是决定再次发挥中国特色:多请示汇报,少自作主张,以免犯原则性错误。 谢明华虽然有些失落,不过也没有办法,很多东西,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他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能够理解。 派下去调查了解情况的人员很快将情况汇报了上来,并还着重讲了冷冰寒三岁便领工资的事情,看来还确实当作一件趣事来看,同时,他也饶有兴致地说了谢明华报道中没有提及的:冷冰寒是礼州区常务副区长冷云翳的小儿子,而冷云翳和吴邦庆是王市长看好的干部。 接到汇报后,刘文理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在脑海里细细斟酌,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三思而后行,才让他能够稳稳的立在党报主编的位置上。 当时还想这篇报道如果是假的,还好办,直接毙了,然后对谢明华进行处分。但现在核实是真的了,但自己敢就这样发吗?万一引起不好的争论,可就麻烦了;推给上级部门,上级领导会批准吗?如果不批准,会不会开罪王市长?如果不报上去,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此放过了,实在可惜啊,况且如果王市长知道了,又会如何想呢?要知道,王市长可不是寡妇,上面实打实有人,这次强势进入西昌,可是势在必得的,连市委赵景仲书记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刘文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这才回过神来,将烟头重重地按进烟灰缸里,同时也做出了决定:富贵险中求,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也要博上一博。 他马上拿出怀里的红笔,在谢明华的稿子上大大的批注上:已阅,务必安排2版头条版面,并加编者按!然后电话叫来排版人员,又在一次强调后,才将稿子给排版人员。 排版人员唯唯诺诺接过稿子,一边急急忙忙赶去排版,一边心头想,这不就是一篇介绍幼儿园的稿件吗?怎么搞得主编那么紧张。 报纸刊登出来后,正如预想的那样,引起了很多人的哗然和揣测。中国最不缺的,就是饶舌八卦之人,上至国家大事,下至家长里短,在他们嘴里,都可能变成茶余饭后调侃吹牛的谈资,这个有揭秘,那个有爆料的,仿佛所有的情况,只有他最清楚,亲身经历一般。 王市长青睐的幼儿园不同凡响,孩子们表现卓越自然是一个焦点;冷冰寒这么一个三岁的孩子,被称之为天才神童,样样轶事也吸引人的眼球。但更多的关注还是在冷冰寒领取工资一事上,究竟是物有所值,还是腐败,变相收取贿赂,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抱怀疑态度,虽然报道中再三说冷冰寒的教学方法连幼儿园的老师都自叹不如,而在大家眼里,再是天才,也毕竟只有三岁,就像一只蚂蚁,再强壮再厉害也只是蚂蚁,不可能拿来和大象相提并论。 政府部门对此也是各执一词,有的认为本地出了冷冰寒这样的天才神童,并且将自己的工资全数捐赠贫困山区,从侧面反应本地工作开展得好,是成绩,应该大力宣扬;有的认为应该立即派出纪检干部对礼州幼儿园和冷云翳进行调查,能导演出这么一出三岁孩子领国家工资的荒唐闹剧,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反正,整个西昌市都为此而沸腾了,当然,其中是否参杂有什么官场斗争之类的,有没有幕后黑手推波助澜,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十章 视察 最后还是王培元市长说道:“是白是黑,去实地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照旧是区、镇两级机构的主要负责人均到礼州边界迎接王市长一行,两支队伍一阵寒暄后,汇合到一起,队伍就更庞大了,前面警车开道,一路无阻直接抵达礼州幼儿园。 来之前王市长就专门叮嘱过,所有的人不得影响幼儿园的正常教学,因此大家都只是在陈园长的带领下,参观着这个并不大的幼儿园,或在教室外透过门窗看着孩子们上课,纵有议论,也是压低着声音的。 孩子们毕竟是孩子们,幼儿园内突然来了这么大一群人,大家都很好奇,上着课眼睛也不时偷偷看着外边,不过在得到老师的警示之后,也就很快恢复了正常,好奇是好奇,不过也就是一群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要为此而被受罚,不能参加户外活动,那才亏死了。他们在心头想着。 上午的参观确实很让人震撼,尤其是第一次来过的,发现这才没两个月,整个幼儿园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这种变化不是指幼儿园里面又重新修缮了什么,也不是添加了什么设施,而是孩子们的那种精神,那些从稚嫩的眼睛中透射出来的眼神,让整个幼儿园突然间生动了不少。 中午,区、镇两级政府在当地最大的餐馆——郭家餐馆宴请王市长一行,当然,也包括媒体的记者们,加上政府的工作人员,摆了整整十桌。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的,迎来送往是政府各机构的一项重点工作,如果做不好,怠慢了哪一位,说不定哪里卡你一下,找点麻烦,就算折腾不死你,也能恶心死你。 因为下午还有工作,酒并没有多喝,不过王培元市长却专程和冷云翳、吴邦庆喝了一杯,并亲密地拍着肩膀称赞他们是好同志。这个举措无疑是一个信号,让大家明白,王市长这次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明里是来视察的,暗里就是来挺他们二位的。 自从报道出来以后,冷云翳、吴邦庆的日子就有些不好过了,虽然报道是正面的,不过非议的人实在太多,加之前段时间由于受到王市长的表彰,他们风光一时,眼红的人不少,现在这个关头更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官场中就是这样的,只要不是一个派系的,相互倾轧、拆台是常事,就是领导,也不太想看到属下过于团结,不利于自己掌控和平衡。 冷云翳自觉没有做什么,心头坦荡荡,但也架不住那些心怀叵测人的流言蜚语,实在是苦不堪言。吴邦庆作为一语定乾坤的决策人,更是有无数人等着看笑话,巴不得他早点被处分掉,压力也不小。 一时间暗流涌动,其他人要么是推波助澜,要么是观望风向,很少有坚定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以至于他们的工作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要说心头不难受,不委屈,是不可能的。现在受到了王培元市长的力挺,那是既激动又觉得扬眉吐气,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连手中酒杯里的酒都晃了不少到手上。 此刻,不论他们是否愿意,在外人眼中,都已经打上了金灿灿的王系标签,是王培元市长的人了。 今天陪王培元市长来的官员,大多是他的亲信,但也没有想到王培元会如此明火执仗的支持冷云翳和吴邦庆,要是真有个万一,那可是会直接损害到王市长的形象,动摇来之不易建立起来的地位。 一般来说,官场中,除非是关键部门的关键人物,才能让领导如此上心,不惜冒着有可能颜面无光的风险来保护和支持,但冷云翳和吴邦庆,一个常务副区长,再挂一个市委委员的帽子,另一个不过只是镇长而已。 不过,既然王市长已经决定了,那肯定有他的深谋远虑,自己这些人只能坚定不移的支持。 吃完饭又略作休息后,浩浩荡荡一行人又回到了幼儿园,此时已经差不多下午2点半了,下午的安排是核实冷冰寒的户外活动教育是否有价值,以核定幼儿园和当地政府给予发放工资的决议是否正确。 其实很多人都都觉得,有了王市长明确的姿态后,对冷冰寒的评定工作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不容乐观,又有谁敢明目张胆和一市之长唱反调呢?不过既然王市长兴致盎然,大家也只能陪着他走走过场,想必幼儿园方面肯定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再是形式,总不会太过于惨不忍睹吧,就是旁人不多说什么,王市长的面子也过不去呀。 不过很快他们就推翻了原来的各种臆想,冷冰寒和幼儿园孩子们的表现实实在在震撼了他们。其实谢明华在报道中都写过了,不过许多人都不愿意去相信,几乎都认为那是为了歌功颂德的产物,是虚的。现在实实在在看到了,才深切觉得,似乎报纸原本认为言过其实的内容,实际上远远不及现实的二分之一。 冷冰寒的那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举手投足间的风范、咬着嘴唇认真的神情、稚嫩如玉的脸上神光闪动、以及和孩子们之间的默契,还有孩子们发自内心的欢悦、队列时的秩序、游玩时的童真,无不感染和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位大人,似乎也唤醒了他们心头深埋的那一份童真的记忆,让他们突然间有一种想要去和孩子们一块儿玩耍的冲动。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如此的天才神童吗? 平日里一个小时或许觉得很漫长,但如今,直到冷冰寒收拢所有的孩子,宣布解散时,大家才反应过来,这一个小时居然这么快就飞逝而过了。 这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是震撼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一直都晓得冷冰寒帮助幼儿园每天一小时的户外活动,但冷云翳这还实实在在第一次看到,即使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冷冰寒的各种惊人之举,并常常有些脸红地忝然接受别人称赞自己教育有方,其实他也晓得这些和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但他还是被震撼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出色,但绝然想不到会如此出色,就如同十五的圆月,银光皎洁得让所有的萤火虫都黯然失色。 冷云翳很是激动,也感到很自豪,报道出来后,他压力很大,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心头难免还是有些怪怨冷冰寒的,毕竟事情是冷冰寒引起的,但现在,他心头完全云开雾散了,有这样的儿子,夫复何求?纵使不当官了回家种田又如何? 冷冰寒本来就长得耐看,粉嘟嘟的脸,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很讨人喜欢,在加之刚才的出色表现,更是在所有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弱,早就化解了大家原有的猜忌和疑惑,让大家都情不自禁喜欢上了他。 王培元站起身,走到冷云翳的面前,满脸笑容地说:“云翳同志呀,你有一个好儿子啊!” 冷云翳内心抑制不住欣喜,嘴上却说道:“市长过奖了,我这个儿子从小就精灵古怪的,可夸不得,要不就更不得了。” “哈哈!”王培元大声笑道:“精灵古怪才好,小孩子嘛,有灵性,以后定有出息。”说罢又有些痛心疾首道:“我们现在很多地方的教育有问题,照本宣科,机械化的模式是培养不出精英的!今天,小冷冰寒,一个三岁的孩子,给我们上了深刻的一课啊!” 教育局局长孙正萍连忙局促道:“市长,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 王培元手一摆,打断了孙正萍的发言,道:“这也不是你的过错,不过正萍啊,在其位谋其政,为了祖国的花朵和未来,我们还是要好生琢磨一下,如何将工作开展得更好,不能辜负了党和人民对我们的重托啊。我看这个幼儿园的园长,叫……”说到这里,一时忘了陈园长的名字,一旁的秘书郑磊悄悄提醒:陈家惠园长。 “对,陈家惠园长,我看就很不错嘛,”得到提醒的王培元继续义正言辞道:“陈园长独具慧眼,教学方法不拘一格,敢于创新,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论胜败,这种精神是可嘉,勇气更是可嘉的,这不,大家都看到了,成效很卓著嘛!” 陈园长在一旁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初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想出了这样一个顺水推舟的点子,报道出来了,她所受到的非议最多,压力也最大,不过现在能得到市长如此的肯定是称赞,似乎一切都值得了。 旁人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同了,得到市长如此的赞赏,她的身价立马就身价百倍,还会屈居一个幼儿园园长吗? 果不其然,王市长的话刚刚说完,教育局长孙正萍立即表态:“对于陈家惠如此优秀的同志,我们也准备给她加加担子,回去我们马上就召开相关会议,一定尽快拿出决议,以礼州幼儿园为契机,让我市的教育工作更上一层楼。” 陈园长幸福得差点晕倒,在官场中,术语加加担子,就是要重用提拔的意思,有了教育局长的亲自表态,这还差的了吗?看来真是苦尽甘来了,辛苦了一辈子,50岁了才迎来事业的高峰。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感激冷冰寒这个幸运星,更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决策。 “改革开放都好几年了,我们的有的同志思想还僵硬得很,故步自封,排斥新事物、新思想,不仅如此,还要对其进行打击报复,不仅自己不求进步,还不准别人进步,眼红别人进步,这样的害群之马,我是深恶痛绝的。”王培元拍着桌子,大声责问道:“对于保有这样想法的人,再不解放思想,洗心革面,跟不上党和国家发展的步伐,我是坚决会将其摈弃出我们的队伍的!” 在王培元严厉的目光下,大家都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大家都明白,这是王市长在敲打大家,王市长对大家非议礼州幼儿园,非议冷冰寒,非议冷云翳和吴邦庆的事情十分不满。这些都是王市长树立的典型,要想动他们,不就是和王市长过意不去吗?王培元并不想在这里追究什么,借此机会摆一下姿态而已,王市长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要还有人不知趣,给王市长上眼药,那自然王市长也会和这些人客气。 作为领导,不仅要懂得做事,更要懂得借势,在这么多记者和官员面前摆这个姿态,说不定比埋头苦干三个月来的更有效果。 第二十一章 干亲 这时,冷冰寒在陈园长的带领下,有些不情愿地走了过来,要不是他老爸也在,也晓得王市长这次下来就是为了给冷云翳他们撑腰的,他还真不愿意和这些官场人士打交道。当然,如果再过十年他或许会很热衷这样的机会,毕竟大了要想做些什么,没有捋顺官场的关系,也是很困难的。 看到冷冰寒来到了面前,王培元他们停止了交谈,都把目光转移到了冷冰寒的身上。刚才冷冰寒的表现实在令他们太震惊了,大家都对冷冰寒充满了好奇。 就这一下,冷冰寒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让大家无不感觉自己似乎爱心泛滥,想要将冷冰寒拥入怀中,去疼爱他,关心他,呵护他…… 王培元轻轻抚摸了一下冷冰寒的头,轻言细语问:“你是叫小寒吗?” 冷冰寒差点晕倒,这是什么问题呀,还真把我当小孩子啊,不过还是只能表现出小孩子的神态和样子。恩了一声,重重地点点头,回答道:“我的学名是冷冰寒,大家都喜欢叫我小寒。” 王培元似乎被冷冰寒故作大人状的回答逗乐了,笑着说:“小寒真乖,能告诉叔叔,你怎么这么聪明,会那么多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一旁的其他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得听着,对这个问题好奇的,不仅仅是王培元和记者。 王培元的秘书郑磊见市长似乎比较喜欢这个孩子,连忙从旁边拿过一个凳子,放在冷冰寒身后。 冷冰寒看了一眼见机的郑磊,微微对他点了一下头,以表示感谢,慢慢坐下之后才对王培元说:“这些东西不难呀,多观察多思考,不就会了吗?难道你们大人不会吗?”说罢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王培元,似乎有些疑惑想不明白。 “扑哧!”大家都乐了,不过笑过之后,似乎又觉得冷冰寒说得很有道理呀。“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明白事理,掌握事实规律是一种学问,恰当地处理事情,总结出来的规律就是文章。 不过这话如果是一个成年人来说,估计大家觉得很正常,也很一般,但从一个三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那就不得不让人惊讶感叹了。 王培元也轻叹道:“小寒啊,你真的才三岁吗?”不是问句,只是表示不敢相信和心里的惊叹。 冷冰寒哪里不晓得,不过还是得装成孩子般,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我记得是三岁零四个月又七天了,究竟准不准,还得问我妈妈,嗯,不过妈妈不在,问爸爸也一样。不过我爸爸经常都很没,妈妈说他在外头精明能干,对家里却是糊里糊涂,说不定也记不清楚。” “哈哈!”大家又被逗乐了,似乎这有这个时候,冷冰寒才让他们觉得确实是一个孩子,是一个聪明伶俐、可爱乖巧的孩子。但事实上,冷冰寒不仅以这种方式让大人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还顺带吹嘘了一下自己老爸忘我忘家的工作的事实和功绩。 所谓童言无忌,童言最真,就这么一句,可能就胜过冷云翳一年的努力。 “这个臭小子!”冷云翳也被逗乐了,嘴上虽然骂着,心头却比吃了蜜还甜。 “呵呵,云翳同志呀,小寒可告你状了。”王培元笑着说:“我可要批评你了,工作再辛劳,再重要,也不能忽略了家人啊!” 这哪里是批评,明明就是表扬嘛,要有这样的批评,我巴不得每天来一车。区委书记向涛心中腹诽道,不过哪里敢抱怨出来,只得顺着王培元的话说:“就是的,冷副区长什么都好,就是工作起来太拼命了,我们看着都心疼啊!王市长,你可要好好说说他,可不能再这么不顾身体,不顾家庭的。” 区长杨文也道:“多亏领导给我们派来云翳同志这样的好干部,工作踏实认真,敢想敢干,在群众那里很有威望啊,有了云翳同志的帮助,我和向涛书记的工作都轻松了不少。” 既然王市长都称赞冷云翳,不论他们心头实际怎么想,他们也不能吝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一旁的其他政府人员看在眼里,心头都不由发笑,平日工作中争来多去,什么时候这区上的一二把手能有如此相同的观点?还不都是见风转舵的主。 王培元看着眼前这个三岁多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沉稳自若,不惊慌、不胆怯、不拘谨,思维敏捷又放得开,稚嫩脸上有的是掌控全局的光芒,若不是亲眼所见,哪里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长得只有用金童来形容的天才?不由得,他有些出神了。 四下里一片沉寂,市长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打扰了市长的思绪,法律上虽然不会定罪,但天晓得市长心头会不会给你判个死刑? 王培元皱着眉头,半晌后才略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冷云翳,沉吟了一下,对冷云翳有些吞吞吐吐说道:“云翳啊,小寒这孩子我实在喜欢,能不能让我做他干爹啊!” “啊!”此言一出,不仅是冷云翳惊呆了,就是其他众人,也都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任谁也没有想到,王培元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可是市长啊,全西昌的第二把手,掌管一个城市的领军人物,说不上权倾朝野,但在西昌这个地方,也是说一不二,跺跺脚就能引发地震的大人物。要是有了这样的关系,先不说冷云翳的仕途上有了一个坚实的靠山,就是冷冰寒,立马鲤鱼跳龙门,有了市长义子的光环,在市长的一亩三分田里,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呀。 羡慕啊,眼红啊,可谁叫自己没有这样俊逸乖巧的儿子呢?不过,象冷冰寒这样的孩子,又有谁不想收为义子呢?怪只怪自已官职没有那么大,而王市长又捷足先得了。 其他人心头怎样的滋味都有,经过多年磨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常,但眼神中却掠出复杂的色彩。 王培元有一个女儿,今年刚上高中。 他也出身农村,或多或少带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虽然和老婆感情很好,女儿也很听话,仕途也算顺利,45岁就做上市长的位子,但没有儿子却一直是他心头的缺憾。多年来,他一直将这个心结深深埋藏在心底,直到今天看见了冷冰寒,那种情绪陡然间冲破了层层阻碍,爆发出来,让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这才冒昧向冷云翳提出这个请求。 冷云翳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看王培元市长恳切的眼神和其他人掩饰不住的羡慕和眼红,心砰砰跳得就像就像风箱一般,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呀! 虽然冷云翳不喜欢溜须拍马,结党钻营,但并不脑残。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要没有强有力的支持,想要实实在在做点事情,先不说领导是否会批准,就是下属也不一定会指挥得动。没有强有力的靠山,谁会买你的帐? 冷云翳在官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吃够了这样的苦,现在天上掉下来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怎么可以不把握住呢?何况这又不违反党章原则,更不是卖孩子,小寒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不更有保障吗?于公于私,这都不是一个需要选择的题目。 于是,他连忙应道:“市长厚爱,那是小寒的福份,多一个干爹疼爱他,我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就怕小寒顽劣,有失市长的厚望。” “哈哈”,心愿达成,王培元心情大好。刚才冒昧提出,说实话,他心头也没底,当时选择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就是考虑到冷云翳不可能驳他的面子。若有个万一,那当着那么多人,丢人可丢到太平洋去了。保不齐他人还没有回到西昌,这件糗事就已经被传的满城皆知了。 现在听到冷云翳的应承,王培元不由松了一口气,心头乐滋滋的,用手捋了捋头发,开怀笑道:“小寒那么乖,怎么会顽劣呢?有这样的儿子,云翳啊,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旁的秘书郑磊打趣道:“市长,小寒现在也是您的儿子了,您可别也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平日里秘书哪里敢说这些不知轻重的话呀,不过现在王培元心情好,不仅不觉得他自作主张,还有些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一拍脑袋笑道:“怎么可能啊,现在我就觉得自己在糖罐子里了。” 其他人也纷纷在一旁恭喜市长收到这么可爱伶俐的义子,当然,恭喜完市长后也不忘恭喜一下冷云翳,有了这层干系,任谁也不敢小看冷云翳这个常务副区长了,就连区委书记向涛和区长杨文,也不得不强颜欢笑,谁让别人傍上了王市长这颗大树呢?在心头骂娘可以,但面子上不做到位,让王市长不爽了,那自己还有的好吗?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属下太强势了,来头太大了,还让他们怎样去当领导? 只有一旁的冷冰寒心头暗自不爽,唉,主角可是我唉,怎么都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擅自决定给我多了一个干爹?阴间地府的白无常都只敢称呼我兄弟,要让他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市长要做我的干爹,他的长辈,不晓得会不会来拜访你? 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头想想而已,事情已经这样了,难不成自己还能说不吗?虽然自己作为重生人士,并不把市长太放在心上,能够为老爸提供一些这样明显不给老爸面子,让市长下不来台的事情,还不给自己和家人结上一个仇人?自己老爸的仕途,也就可以说画上句号了。 况且,有个市长干爹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说要狐假虎威做一个纨绔子弟,但以后想要做些事情,总可以有不少便利吧?不论现在结不结下这个干亲,老爸都被视同王系人马了,和王市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荣辱与共,认下这个干爹能够为老爸提供一些助力,又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王培元这个市长还算是长得相貌堂堂,好像感觉也是非常喜欢我的,对我应该不会错吧…… 大家在那里忙着套交情之际,冷冰寒大脑一转,已经转过若干念头,最终还是长叹一声,决定顺其自然,接受这个现实。 王培元的妻子付春玲,40出头,老爷子在省上担任要职,也是王培元的重要后援之一。由于生活富足无忧,白白净净的,不怎么显老,穿着打扮也很有韵味。刚开始听王培元说要收个义子,觉得很突然,毕竟事先没有和自己商议过,略有微词。不过真的看见了冷冰寒之后,也同样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巴不得是自己亲生的才好呢,对冷冰寒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连女儿王莹莹都有些吃味了。 当然,王莹莹也是很欢迎冷冰寒的,谁叫冷冰寒长得又可爱乖巧,又懂得如何讨好人呢?三下五除二,就让王莹莹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玩,临走时依依不舍的把自己心爱的娃娃都送给了冷冰寒。 冷云翳和黎媛芬看到王市长一家都非常喜欢喝疼爱冷冰寒,也更放下心了。 三天以后,在西昌市政府招待所,王培元及其夫人付春玲正式举行认义子的仪式,市委黄华书记也到场祝贺。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各路神仙各有神通,哪里会错过这样一个亲近市长的机会,市委、市政府和各机构能够上得了台面的纷纷而来,甚至连西昌最偏远的县份,各级领导都驱车上百里,不辞辛劳赶来。 一时间西昌市政府招待所门前是人头涌动,车来车往,各种小号车云集于此,估计全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科级以上干部都集中于此。让路过的行人还以为这里在召开什么重要的政府会议。 对于这种情况,王培元并不排斥,毕竟他刚上任没几个月,也需要这样的形式来巩固和显示自己的地位。而且这天也是星期天休息日,不会影响到政府各级机构的正常运作。 当然,代表祝愿和喜气的红包和礼物肯定是要收的,不过只能意思意思,王培元专门吩咐过秘书,超过10元价值的红包和礼物,不能收取,如若界定不清楚的,事后必须退还,为此,还专门邀请市纪委书记刘大昌帮忙把关,能帮得上忙,刘大昌自然也乐意,乐呵呵得去执行自己的“职责”去了。 王培元上头有人,在官场上也还年轻,仕途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可没那么短见,不会在金钱上毁了自己的前途。 由于人员实在太多,当初准备的皓月厅远远装不下,没办法,只能将副处级以下的人员都统统安排到隔壁的牡丹厅,就这样,皓月厅内包括王培元的家人和冷冰寒的家人也足足坐了十二桌。 由于生活刚跟随丈夫调到西昌担任财政局审计科的科长, 于是,在大家的见证下,冷冰寒双膝跪下,为干爹干妈沏茶奉上,他们喝完茶后,王培元给了冷冰寒一个大红包,付春玲给冷冰寒带上一个玉佩,在王莹莹的欢呼和其他众人的祝福中,这个仪式便完成了。 自此,我们的主角,又多了一个让他苦笑不得,却让旁人羡慕不已的新身份——市长王培元的义子。 第二十二章 三年 1985年9月1号,是礼州小学开学报名的日子,也是新生入学报名的日子。 文昌宫建于清光绪甲申年,坐东向西,宫宇气势辉宏,布局严谨,工艺讲究。纵三院,横三排,红墙筒瓦,古色古香,结合了精美的古建筑艺术与革命传统的内涵。 有趣的是,文昌宫自建成之日起,就与文化和教育有不解之缘,清末开办“亮善书院”,民国在这里办小学,直至今日的礼州小学。并有部分教师居住其中,兼对其进行维护和保养。冷冰寒记得前世小学二年级时,政府就出资将学校大门,也是文昌宫的宫门进行了重新的修葺。虽然列位先贤神像不能再受供奉,但令文昌宫始终保持着浓厚的文化氛围,更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读书人,列为先贤若是地下有知,应当是甚为欣慰吧。 在通往礼州小学的路上,刚过完一个暑假的孩子们或三五成群,或在家长的带领下,或独自一人,前往学校报道。男孩子呼朋引伴的,看见同学朋友兴奋地聚在一块儿大声的说笑,女孩子稍微羞涩一些,窃窃私语……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热闹极了。街道两侧的民居里,大人小孩们也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小卖部也早早就打开了门,打整好清洁,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小吃,迎接着包里有几个闲钱又好吃的孩子。假期里学校没有了孩子,这些个小卖部都门可罗雀,几乎没有生意可做,都盼着开学了好生赚一笔。 暑假作业完成了的,开开心心,和好些同学朋友一个暑假没见了,兴奋地加快了步伐,急于赶快见到,好给他们分享这个暑假的见闻乐趣;作业没有做完的,垂头丧气,准备着接受老师的责难,巴不得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贪玩,整个假期都尽顾着耍了,把作业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冷冰寒也是众多同学中的一员。他今年6岁多了,三年的幼儿园生活已经结束了。这三年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也不少。 陈园长早在王市长第二次视察后不久,就调到了西昌市机关第二幼儿园担任园长。西昌市机关第二幼儿园各方面条件和礼州幼儿园相比都好了不止一筹,而且其他幼儿园的园长没有行政级别,市机关幼儿园的院长是科级编制,陈园长到了五十岁,也算是走入了仕途,虽然以她的年龄,可能就从此止步了,不过能当上正式的官,不论大小,已经让陈园长原来想都不敢想的,睡着了都要笑醒了。因此虽然对礼州幼儿园和冷冰寒很是不舍,还是高高兴兴上任去了,算得上是冷冰寒事件受益的第一人。 接任陈园长的,是从邻县调过来,刚开始听说调到一个乡镇幼儿园,非常不乐意,不过通过关系细致了解情况后,也是欣然前来。她相信,有了王市长的支持和冷冰寒的缘故,礼州幼儿园造就了陈园长这个奇迹,难道就不能再造就另一个奇迹? 幼儿园的工作很平常,但能经常被市长惦记的,平常就变得不平常了。 随着王培元在省上强有力的支持和自己的努力经营下,基本把控了西昌市的政局,九个常委会有7个唯他马首是瞻,市委书记黄华基本上被架空了,经过多次反击无果后,也心灰意冷,基本上不管什么事情了,就等着退休,本来也是,近60岁的人了,要想再进一步,也是不可能的。 其实上面之所以没有直接将黄华取掉,直接让王培元担任书记,也是为了稳定。稳定大于一切,况且大家都明白,王市长名为二把手,但实际上已经是一把手了,就等黄华退休,那个书记的职位,舍他取谁? 去年礼州区委书记向涛被派到市党校学习,学完后被任命为西昌市气象局局长。级别没变,是平调,但明眼人都知道,气象局这个清水衙门的局长,和原来的执掌一方的大员相比,完全就没有可比性。向涛也五十多岁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的仕途再也没有前进的可能,或许就在这个冷板凳上熬到退休。 向涛被派去学习后,大家都盯着空出来的这个区委书记宝座,其中以区委副书记何勇和区长杨文最有可能问鼎。不过不论谁上,又有空缺出来,以此类推,这一变故让许多人都行动了起来,跑动的、送礼的、拉关系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也有不少人去走区委副书记何勇和区长杨文关系,认为新的区委书记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个,早点站队才有诚意嘛。 不过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最终的结果是冷云翳调任区委书记,行政级从正科升为副处,职务也连升了两级,这让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再进一步的何勇和杨文大失所望,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属一跃而上,爬到自己上头,心头恨得痒痒的,敢怒不敢言。谁让别人上头有人呢?向涛不就为了给别人扫清道路被牺牲掉了,自己至少还保着现在的职务,要是不识相,说不定也会一纸调令,指不定到哪个旮瘩去了。郁闷归郁闷,为了顶上的乌纱帽,还是多向冷云翳靠拢吧!到时候冷云翳升迁了,说不定自己也能沾沾光不是? 吴邦庆也从镇长被提拔为常务副区长,顶替冷云翳的空缺,礼州辖区5个乡镇,基本上也都由他们说了算。对于他们的破格提拔,别人也基本和何勇、杨文一样,是嫉妒在心,却不敢说些什么,哪个让他们都是王培元市长的嫡系人马呢?更何况,还有冷冰寒的关系在其中。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也只能怨自己自己是寡妇独眠,上头无人啊。 其实,对于冷云翳的任命,大多数官员和老百姓还是比较赞同的,毕竟冷云翳的工作能力很强,也不官僚,常常在下面乡镇跑,找项目、防河汛,做了不少实事,很得大家爱戴,因此,虽然是破格提拔,但除开王培元的原因外,阻力也不大。倒是吴邦庆的提拔,虽然只提升了一级,但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最后还是王培元的力压下,这才通过的。 冷云翳和吴邦庆被提拔后,大权在握,两家人都是水涨船高,门庭若市,每天都有不少干部不是到办公室汇报工作,就是到家里拜访,还都带着东西,包括冷正祥、冷正林的老师、常年不太来往的远房亲戚或其他沾亲带故的,通过各种方式手段,表达忠心,拉拢关系,甚至连黎媛芬,差点都被安排进礼州镇政府,还是冷云翳和黎媛芬再三委婉拒绝,这才让新任的礼州镇镇长和办公室主任怏怏而归。 虽然冷云翳大权在握,但也不愿意让别人说自己以权谋私、毕竟黎媛芬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这样都安排进政府机关了,影响不好。对于这点,吴邦庆颇为不解,认为适当照顾一下家人也是应该的,他老婆也安排进了妇联工作。 不过黎媛芬也非常理解和支持。对她而言,丈夫孩子都平平安安,大家团团圆圆就是幸福,更何况,现在冷云翳做了那么大的官,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抹黑。 冷冰寒这三年也没有蹉跎,除了继续操练幼儿园的小朋友外,更是将冥幽戒子和电雷闪都弄了出来,仔细研究了一番。 冥幽戒子自然不用说了,冷冰寒早就很清楚了,不过为了防止别人看到,他都没有戴在手指上,而是把电雷闪和戒子都和干妈付春玲送的玉佩放在一起,都贴身戴在脖子上,平日里都有衣服挡着,别人是看不到的。而且自从冷冰寒上了幼儿园,又拿了工资之后,就借口自己是大人了,非要自己一个人住,洗澡换衣服也都自己干。冷云翳和黎媛芬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想到儿子确实很不普通,也就同意了,再观察了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问题,就完全不管了,一边乐着省心省力,一边自豪的说,咱儿子是天才,就要有天才的教育方式和成长环境。 刚开始冷冰寒还惦记着冥幽戒子的事情,还是担心把电雷闪一取出来,阎罗王就派人来拿走冥幽戒子,毕竟这件珍贵的宝物是阎罗王借出来的,有借有还,天经地义呀。冷冰寒做不出来违背信义的事情来,只要阎罗王派人来,那么是肯定要还得,不过谁拿到这样的宝物愿意拱手让人?想想都让人心疼得流血呀。 头几天冷冰寒为此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天都患得患失的。不过后来一直没有见到阎罗王派人来,冷冰寒也就想淡了,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能用一天是一天,多用一天赚一天,况且自己不是还有电雷闪吗?有了这个旁人无法想象,也不可能拥有的宝物,已经是福缘深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也就不去想它了,顺其自然吧! 电雷闪是自己在这个世上,除了前世的记忆之外,最大的依仗了,冷冰寒自然不会懈怠,从第一天拿到手中,就不断找机会研究练习。 毕竟是雷神的宝物,使用起来十分简单方便,只用一个念头,准确说是意识,就可以操纵电雷闪发出各种各样的雷电。雷电是很快的,基本上是冷冰寒念头一动,雷电已经击中目标了,为此,刚开始冷冰寒还曾经将幼儿园教室的电线搞短路了,差点引起火灾,搞得幼儿园的园长和老师们一阵鸡飞狗跳,虚惊一场,却也不好过于责难冷冰寒。当然,冷冰寒也不敢在室内练习电雷闪了。 冷冰寒很快将电雷闪操作熟练了,经过差不多三年的练习,已经可以比较轻松操纵4股雷电了,不仅仅直线攻击,还能够根据意识,在几十米范围内随意通过各个角度攻击,也能够控制雷电的层次轻重,可以只发出微弱的雷电,也能全力发出小手指粗的雷电。 当然,要想达到纯青入火,随心如意、游刃有余,控制更多的雷电,还需要多多练习才行。至于威力,全力发出的一股雷电可以将一棵碗口粗的树击穿,而且击口处全被灼焦。在动物身上,还一直没有机会去试,毕竟这个时代,农家饲养动物不容易,都是家里难得的财富,冷冰寒怎么忍心因为自己的尝试让别人家里造成损失呢? 不过相信自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随着自己的成长和练习,成效会更大。 长玄元经练习了4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晓得是没有修炼正确,还是正如阎罗王所说的那样,冷冰寒没有什么修行的天赋,所以没有什么成效,不过所幸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这几年晚上睡觉时修炼长玄元经都已经搞成一种习惯了,而且本来冷冰寒也没有奢望能练的如何,管他有效没效的,就当是一种日常的锻炼,没有就此放弃。 当然,这一世冷冰寒和前世完全不同了,由于从小有意识的锻炼,除了暗地里修炼长玄元经,还常常早起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跑步、压腿、蛙跳还有从前世看过的各种别人搞不懂怪异动作,加强身体强度和柔韧度的锻炼。加之这一世由于冷冰寒的一些改变,鬼使神差中让家里的经济条件改善了很多,营养也跟上了,不仅身体很好。除了那次的觉醒精神力使用过度而昏厥外,从来没有生过病,各自也长高了不少,基本上比同龄人高上半个头。肤色也很好,不论春夏秋冬都很细嫩,不干燥瘎裂,更让他看起来清秀可人,贼讨女性的欢心,上至八十,下至八岁,没有不喜欢他的。 冷正祥和冷正林也以弟弟为豪,但让他们不爽的是,无论谁介绍他们,不是说冷书记的儿子,就是说冷冰寒的哥哥,他们不由哀叹,自己长那么大了,居然还没有冷冰寒有名,还要生活在弟弟的光环下,实在是悲哀呀。不过这个弟弟,也实在不能以常理来对待,他们只能化郁闷为食量了,每每到这时时候,就只能大吃一顿来“泄恨”。 三年来,冷王两家往来都很密切,王培元每次和冷云翳通电话时,都要问到冷冰寒的情况,每次寒暑假,要么王莹莹会来礼州玩,要么派司机接冷冰寒去西昌住住几天,两姐弟很是亲密,加上冷冰寒有着前世的记忆,什么好玩的好耍的,在现在看来,都是很了不得的创意,有趣得很,嘴又甜,哄死人不偿命,简直就是一个开心果。王莹莹和冷冰寒在一起就没有无聊过,每天都嘻嘻哈哈,开心得不得了,这也难怪她都快上大学的人了,还喜欢和冷冰寒在一块儿玩,顺带也和冷正祥、冷正林关系不错。直至进入高三学习紧张后,这种情况才稍微有所改观。 85年,王莹莹高中毕业考大学,冷正祥初中毕业升高中,冷正林小学毕业升初中,而冷冰寒,则是结束了幼儿园的生活,准备进入小学。 别人怎么样不晓得,不过冷冰寒要离开幼儿园了,所有的老师和低年级的孩子们都非常不舍,不是抹着眼泪就是抱着他陶陶大哭。这三年来,冷冰寒给这所幼儿园带来了很多很多的惊喜和喜悦,这所幼儿园也因他而变成传奇。 冷正祥成绩本来就很好,以全区第一名的成绩升入了高中;冷正林虽然成绩没冷正祥好,但在冷冰寒的引导下,学习态度比前世强了许多,也轻轻松松升入初中。王莹莹成绩一般,但外公家就是省里的,进入成都的大学是轻而易举。王莹莹拿到通知书后,给老爸老妈打了个招呼,就跑到礼州和冷冰寒他们疯了一个假期,临到要报道了,这才不舍得离开。 本来王培元和付春玲是想让冷冰寒到西昌上小学的,毕竟师资力量更强一些,冷云翳和黎媛芬虽有些不舍,可为了孩子的前途也同意。不过冷冰寒却拒绝了。 对他而言,小学还有什么东西可学吗?在哪里上学都一样,现在毕竟还小,还希望能在父母亲人身边多呆一段时间,每天看着爸爸妈妈,帮着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有时候还能撒撒娇,他很享受这种平常的幸福的滋味。 第二十三章 小学 现在的小学还没有修缮,看起来色彩斑驳,很是有些破旧落寞。好在这只是大门和学校的前端,也是文昌宫的主体部分,大多是作为老师的宿舍和生活区。而教学楼和操场,则要穿过整个文昌宫才能到达。 小学里有两栋三层的教学楼,每层4间教室,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每年级四个班,总共二十个班,余下的四间教室,暂作教室办公室。从85级这一届,就要实行六年制教学,到时候总共就是二十四个班,教室刚好够用。 礼州小学,之所以叫中心小学,是因为不仅仅供礼州镇的适学儿童上学,还为礼州附近的几个乡镇和自然村的适龄儿童方便上学。所以礼州镇虽小,但小学里的孩子确实不少。 冷冰寒走的还是文昌宫的大门,和众多的孩子一起,慢慢走进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那一个个熟悉的地方,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都让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画面,就像看一部老电影,都一本老书,品一杯老酒,每一点,每一滴,都如同一阵清风,拂开记忆的尘埃,触动着他的内心深处原本觉得已经遗忘的情愫,让他慢慢细细回味自己的人生。 原本都以为这些东西都忘却了,没想到在脑海中士那么清晰,究竟是旧地重游,触景生情,还是玄幽氷露的功效或者是阎罗王的承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的眼里有些朦胧,嘴里有些苦涩。 礼州小学并不大,虽然冷冰寒一路东张西望,将所有的景物尽收眼里,走得很慢,但还是很快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也不大,充其量也就十来个平方,也很简陋,除了一张破旧脱色的办公桌,一组装资料的木柜和几张凳子之外,别无他物。门开着,校长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资料。 校长谢长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人矮矮胖胖的,头发有些花白,说话声音有些沙哑。说实话,冷冰寒对这个谢校长印象并不深刻,前世里谢校长在冷冰寒进入小学没两年就因病退休了,而且在校期间除了每次上台领奖之外,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接触。不过这一世冷冰寒倒是常看到谢校长以汇报学校工作和二哥冷正林的情况来家里找冷云翳,说不定前世也有,不过冷冰寒那时候太小,记不得而已。 其实礼州小学虽然在地理位置上要受当地区镇两级机构的管理,但更多的还是建议、监督和检查权,实际的人事变动等,都需要市教育局来决定。因此,一般的学校,包括公教育系统、公检法系统、税务系统、粮油系统等,平时都好说,但到了关键时候,不一定很买当地政府的账。 不过冷云翳不一样,不说冷冰寒和王培元市长的关系,他本身也是市委委员,在市政府的某些决策上,还是有投票权的,和一般的党委书记不一样。况且,他也是王培元市长亲自提拔培养的干部,在王培元市长那里说话很有分量,市里还别说教育局这样的普通市局,就是财政局、公安局、国土局之类的核心部门,都不能不卖他面子,谢校长经常来走动,也实属正常。 “梆梆!”虽然门开着,为了礼貌,冷冰寒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在门上敲了两下。 听到敲门声,谢长庆校长抬起头来,看见是冷冰寒,原本有些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起身笑着迎过来,说道:“是小寒来了呀,你爸爸一早就给我打电话了,来来,先坐下,喝杯水!”说罢将冷冰寒带到办公桌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并不顾冷冰寒的婉言拒绝,拿出杯子,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校长!”冷冰寒只得接过水杯,并客气的道谢,说实话,被王培元市长认为义子后,这几年不论到哪里,总是碰到这样的情况,但他还是很不习惯,毕竟自己这一世才几岁,而对方都快白发鬓鬓了,实在让他过意不去。 “小心烫哈!”谢长庆很是关心的叮嘱了一下,又装着有些气恼道:“怎么还叫我校长,叫伯伯!” “谢谢伯伯!”冷冰寒心头想:呵呵,这还真能套关系,不过也见惯不惊了,顺着谢长庆的意识更改了称呼。 “呵呵,这就对了嘛,你两个哥哥也都是这样叫我的。”听到冷冰寒改了口,谢长庆很是高兴,慢慢坐了下来,笑着道:“小寒呀,听说西昌一小请你去,你都没去,你能来我们学校上学,我很高兴呀,是我们学校的荣幸啊。我早上也给你爸爸说过了,一定要给你创造最好的学习环境,我特地调整了一下,把你安排到一年级一班,这个班上的老师都是我们学校教学经验和成效最好的。稍等一会我就带你去报名哈。” “谢谢伯伯,伯伯的安排很周到。” 谢长庆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他相信冷书记和冷冰寒也定会满意的,为了照顾冷冰寒,他特地将全校最好的老师安排在冷冰寒的班上,学生也精挑细选,什么顽皮的,喜欢惹事的,通通放在其他班上,就担心到时候冷冰寒受到了欺负。总之能想能考虑到得,都尽量安排到了。 孰知冷冰寒话题一转,说道:“不过我不想上一年级,我想直接上二年级。” “啊!”谢长庆大吃一惊,做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工作,还第一次碰到不上一年级,就直接要求上二年级的。当然,惊讶归惊讶,这个并不是重点,关键是如果这样,自己所有的安排就白费了,必须要重新调整。可自己私下来都收了不少想要把孩子安排到一班的家长的好处,要把老师又调整走了,可如何善后啊。 “嗯……”谢长庆想了想,装着很关切地问:“这个事情你和你爸爸商量过了吗?一年级也很重要,不上的话基础不牢实怕跟上不进度。” “没关系的。”冷冰寒道:“其实一二年级的课程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就自学过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爸爸那里还没来得及给他说,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反对的。” 听到冷冰寒说这事冷云翳还不知情,谢长庆轻轻舒了口气,事情还有转机,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征求一下你爸爸的意见?” 冷冰寒郁闷得翻了翻白眼,不过也能够理解,毕竟这件事情要是冷云翳不知情,谢长庆就同意了自己的“胡闹”行为,到时候万一有过什么,迁怒于他,他可就迟不了兜着走了。他哪敢去冒这个风险。 于是,谢长庆拿起桌上的电话,让转接区委办公室。 那时候的电话,还不象现在是直接拨号的,需要先接到邮电局,报上自己单位的名称和自己的名字,经过邮电局审核过后才能转接,尤其是拨打到政府机构的,审核更是严格,很是麻烦。当然,电话也不是随便都能装的,一般都是各个机构才能安装,个人除了工作需要特批外,是不能安装电话的,一般来说,县市级主要领导家里可以装,包括冷云翳,区委书记,也还不够级别,要是下班后有什么急事,还需要值班人员过来通知。 每每看到这种情况,冷冰寒不由就想起日后手机满天飞的时代。科技进步了,大家的私隐空间虽然小了,但确实沟通方便了,是是非非,功过成败,还真不好界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好半天,电话接通了,那头有人说话了,通话效果不是很好,不过冷冰寒还是听出来,不是爸爸冷云翳的声音,应该是办公室秘书吧。按照规定,只有县市一级的一把手才能配专职秘书,区一级的书记是没有专职秘书的,秘书都由办公室管理,统一为各级领导服务。 谢长庆表明身份并说明意思后,又稍等了不到半分钟,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冷云翳的声音。 虽然冷云翳在电话那头看不见,可谢长庆还是表现得毕恭毕敬的,脸上堆满了媚笑,人也站了起来,身子略略前倾,一阵有些肉麻的寒暄后,才将情况说了一遍,并隐隐表示了忧虑。语言很有艺术,既夸赞了冷冰寒的聪明,又表明自己的关心和负责人的态度,不愧为五十多岁的老鬼了,让冷冰寒都自愧不如。 其实谢长庆都五十多岁了,就算和冷云翳关系再近,也没什么可发展的,他的态度,一半是为了自己的位置和以后子女的前途,一半还是官本位思想,中国的特色,不当官的总是怕当官的,一言一行都要揣摩斟酌,看人也是仰望,那自然,别人就只有俯视你了。 冷云翳听完后,首先对谢长庆表示了感谢,并要求和冷冰寒通话。 冷冰寒接过话筒,那头冷云翳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自学了一二年级的课程,我怎么不知道?” 冷冰寒道:“你那么忙,怎么有时间关心这个呢?” 语气中不乏有些抱怨,也难怪,冷云翳自从被提拔为区党委书记后,常常忙得顾不得家,当然,成效也很显著,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引入资金将礼州区内主要道路全都修成水泥路,让大家告别了晴天灰尘漫天,雨天泥泞不堪的日子,让所有的百姓都感激不已。 老百姓就是这样的,很淳朴、实在,谁对他们好,他们心头清楚明白着呢。只是两个哥哥常常看不到父亲,有些意见。 其实冷冰寒也不是不理解自己的父亲,心头有什么怨气,只是一种说话的策略,先让父亲感到内疚,沟通的时候不就可以占据上风了。 果然,冷云翳虽然仕途一帆风顺,意气风发,但对家人却很是愧疚,听到冷冰寒这么一说,讪讪道:“是爸爸不好,对你们关心少了!” 冷冰寒心头暗喜,不过语气却没有什么变化:“没事的时候我就看书,学习,一二年级的课程又不难,轻轻松松就学完了。” 冷冰寒的事情,冷云翳早就习惯了,听他这么说,就应该有把握,这些年来也没有让自己失望过,想到这里,他说:“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我相信你。不过还是要测试一下,我让谢校长给你拿一份一年级的期末试题,你如果能做到九十分,我就同意,也让谢校长给你安排。” 第二十四章 测试 冷冰寒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自然答应下来。 叫隔壁办公室刚分配来的小何老师去教务处拿来一套上学期一年级的期末试题。 试卷很快拿来了,总共两份,语文和数学。那时候除了升学考试之外,都没有统一的统考,所有的试题都是学校的老师自己出的,试卷也是刻印出来,用油纸复印出来的。卷子上都是油墨味,刚印出来的,填写的时候不小心,还有可能用手把卷子给抹花了,看不清楚了,还要考试的时候老师一边念,学生一边填上。 冷冰寒现在拿到的,就是这样的卷子。 谢长庆递给冷冰寒一支笔,道:“小寒呀,这两份试卷你慢慢做哈,时间为2个小时,不着急,口渴了就给伯伯说一声哈,伯伯给你倒水。” 其实到现在,他也不太相信冷冰寒连学也没上,一点基础都没有就能答上这份试卷。这份试卷题目比较难,当时全校单科最高分都还不到九十分,冷冰寒再天才,也不可能考得上九十分。聪明的孩子可能在某些方面很出色,很优秀,但知识可来不得半点虚假。 他甚至还在想,要是冷冰寒到时候做不起这些题目,受了打击,他要如何去安慰,并继续在冷云翳面前卖个人情。 他一边想着,一边坐下来,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没过几分钟,就听冷冰寒在喊他“谢伯伯,谢伯伯!” 谢长庆心头大喜,嘿嘿,看来自己果然英明啊,这还没一会儿,冷冰寒就晓得不会做了。没关系,伯伯来安慰你哈。 想到这里,谢长庆笑着抬起头来,轻言细语道:“小寒呀,怎么啦,哪道题不会吗?没关系,这试题确实比较难,好多同学也都不会做……” 没等他说完,冷冰寒笑了笑,摸了摸脑袋道:“不是的,谢伯伯,试题我都做完了!” “没做完是正常的……”谢长庆刚说了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浑身一震:“什么,都做完了?”两眼睁大大大的,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看着冷冰寒。 “嗯,都做完了,也不晓得对不对,麻烦谢伯伯你看看。”冷冰寒将卷子拿起,递在谢长庆的面前,头微微斜仰望着,两只眼睛看着谢长庆,说怎么可爱就怎么可爱。 谢长庆有些木然地接过两张卷子,看了一眼写得满满的试卷,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小寒呀,你是不是以前见过这张卷子?” “没有呀!”冷冰寒一脸无辜,“我这还第一次见到试卷呢,我们原来在幼儿园都没有考试的。” “这样啊!”谢长庆也没什么说的了,只能仔细看这张试卷,写满了不代表写正确了,他心头这样想着。 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一年级的试题确实很简单,没两分钟,谢长庆就把整个试卷浏览了一遍,不仅全部正确,而且字迹写得很好,虽然达不到成*人的标准,但在小孩子当中,字迹写得是相当不错了,很清晰,很整洁,构架也很有力。 要不是他清楚地知道,这张试卷拿来的时候是空白的,而整间办公室内,除了自己和冷冰寒外,没有第三个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份试卷时冷冰寒做的。 他不知道,冷冰寒为了低调,写字的时候已经故意写得歪歪溜溜的,尽量符合自己目前的年龄和身份,要不然,还不吓死他? “谢伯伯,我做对了吗?”见谢长庆愣住了,冷冰寒继续发挥孩子的优势,追问道。 “啊,对了,都对了,一道题都没有错。”听到冷冰寒稚嫩的声音,谢长庆才如梦初醒,答复道。完了又轻叹一声,摸了摸冷冰寒的头道:“小寒可真是了不起,不愧是我们礼州的小神童啊。刚才你给我说要跳级直接读二年级,我还当天方夜谭,不敢相信,现在我信了,确实信了。” 心头也在不住感叹,真不愧是冷书记的孩子呀,这三兄弟,一个比一个厉害,前面有了初中毕业升高中考全区第一的冷正林,这又有冷冰寒这个怪胎,说不定将来比他哥哥还要厉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那我可以读二年级了吗?”冷冰寒还是在那里装嫩,不过他现在确实嫩,才六岁的小朋友。 其实也不是冷冰寒非要读二年级不可,不过是他不想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在小学里。 看别人的重生小说里,主角都非常享受读书的时光,享受童年的乐趣,原来冷冰寒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小时候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小朋友之间没有那么多弯弯拐拐、勾心斗角,都是很纯洁的。 但等他这次真的重生回来了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物是人非事事休,其他的都一样,关键是他的心态不一样了,前世今生加起来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还真的能完全装成一个小孩子的样子,去他们一块儿玩那些你当爸爸,她当妈妈之类的幼稚游戏吗? 或许别人可以,但冷冰寒是绝对做不到的。 虽然现在才几岁,还什么都不能做,更不可能象某些重生小说中写得那样,几岁就能设计出什么尖端武器之类的惊人创举,但他只想要好生的利用每一天每一秒,为以后的无悔人生奠定坚实的基础。 冷冰寒清楚记得,前世里前面几届小学都是五年制,从他这一届开始才实行六年制,如果还是重一年级开始读,那么和前世一样,91年他才能小学毕业。而如果他现在入学就从二年级开始读,那么89年就能小学毕业了。这样节约出两年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这也是他之所以要执意读二年级的原因。 谢长庆哪里晓得这些,冷冰寒能来礼州小学读书,他是非常欢迎的。一来冷书记的二儿子冷正林今年已经升入了初中,要没有冷冰寒的入学,他还真找不到借口和机会去冷书记家走动了。 在冷书记的关照下,他的大儿子已经解决了工作问题,可这二女儿女婿得知情况后,也不停地来找自己,要自己找再通过冷书记的路子解决工作问题,他正头大呢,已经放下面子去麻烦过冷书记一次了,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别人?可又毕竟是自己孩子啊,怎能厚此薄彼呢?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况且冷冰寒的事迹,他早就听过无数次了,读幼儿园时成就了礼州幼儿园的奇迹,礼州幼儿园年年被评为教育系统内的优秀单位,第一任园长还得了个科级编制,比自己还强。幼儿园的老师们也因此受益,大受欢迎,到处都抢着要。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眼红不得了,恨不得冷冰寒立马毕业来读小学。 好不容易盼到冷冰寒快幼儿园毕业了,可又听说西昌各个小学都抢着要冷冰寒去就读,不仅不收取任何学费,还发放奖学金,他就更惶恐了,深怕冷冰寒就被城里的学校抢了去。为此他还专门趁去冷书记家里辅导冷正林的时候,找机会说了这个事情,建议冷冰寒年龄太小了,还是留在父母身边比较好。 后来冷冰寒终于确定下来读礼州小学,他不晓得冷冰寒是自己不愿意去西昌读小学,还以为自己的游说起得功效,高兴地不得了。其实别的不说,只要冷冰寒在学校里,为了孩子,还怕冷书记不照顾这个学校吗? 为此,他不顾其他老师的反对,精心将两个马上带毕业班的老师调整来带新生,许多家长对此意见很大,尤其是孩子所在班老师被调走的家长,当然,新生家长,尤其能进一班的倒是很欢迎,他们乐观的认为,师资力量强了,孩子升学的几率肯定就大了。 其实不光他们这样想,再过二十年,许多家长还是会这样想,为此不惜重金支付赞助费、借读费、选校费,就为了让孩子有一个更好的教育环境。 可关键是现在冷冰寒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再次调整老师,那不又搞得沸沸扬扬,而且收了东西的那些新生家长又怎么办呢?可要是不动了,没有给冷冰寒配备学校最优秀的老师,冷书记会不会对我有意见? 想到这些,谢长庆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听到了冷冰寒的问题,他心头满是苦楚,却不得不挤出点笑容,强颜欢笑道:“当然,当然可以,小寒这么聪明,当然要从二年级开始,还是给你安排到一班,你看行吗?” 一班已经是二年级相对最好的了。 当然,对冷冰寒而已,哪个班都不存在,不过还是要对谢长庆表示感谢。 事情已经决定了,谢长庆请冷冰寒先回去,明天直接去二年级一班上课就是了。今天是报名日,不上课。而冷冰寒情况特殊,原定的计划又发生了变化,谢长庆必须要去协调一下,并就顺带帮他报名。 冷冰寒离开后,谢长庆还在那里苦恼怎样能更妥善处理好,刚才派去拿卷子的小何老师拿着两张卷子匆匆赶来,满脸涨得彤红,吞吞吐吐给谢长庆说道:“姨,啊,是谢校长,对不起呀,刚才我去拿卷子的时候不小心错拿成三年级的期末考试试卷了,这个才是你需要的一年级的期末考试试卷…” 第二十五章 温馨 第二天,冷冰寒穿着一身新衣服,背着一个新的空书包,迎着早上的晨曦就出门上学去了。 虽然家里这两年经济条件好转了许多,但老一辈人这种艰苦朴素的作风和精神还是要继续发扬下去的,家教也很严格。因此冷云翳和黎媛芬夫妇很少给孩子们买这些东西,都是还能用就尽量用。象冷正祥的书包,还是上初二的时候买的,而冷正林就更惨了,重来没有用过新书包,都是捡冷正祥淘汰下来的。 这身新衣服也是一样,本来冷冰寒不想穿得那么正式,但黎媛芬非要自己在上学第一天穿上,冷冰寒也拗不过,只得换上。 冷冰寒知道,近三年来,王培元夫妇确实把自己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关心是无微不至的,对此,冷冰寒为自己曾有过的功利心思和盘算而感到惭愧,也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的恩情,就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一样。 教室门口都有标明班级的牌子,倒也很好找,冷冰寒没费大多劲儿就来到了二年级一班。 开学第一天,按惯例没有早读课,教室里一片嘈杂,同学之间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围在一起相互说着、笑着、闹着,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斜靠在课桌上,不一而足,滔滔不绝的讲着暑假里的各种趣事或许聊着上学期期末的成绩,分开了整整一个暑假,大家都觉得很是想念,想念同学,想念老师,想念校园生活,现在见到了更觉得亲近。 其中也有极少孤僻或者人缘不太好的同学,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随便看着什么,或者发呆,在整个环境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当然,教室内再嘈杂,男女同学还是分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两块儿,相互间都不怎么来往和说话。 这个时期很是奇怪,没上学之前还不存在,男的女的混在一块儿玩耍、睡觉、洗澡都没有关系,反而到了学校读书了,或许是长大了,有了些朦朦胧胧的情愫,晓得害羞了,除了亲戚之外,男的女的接触稍微多一点,就会被大家嘲笑,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的小媳妇儿,或者是的小男人,可不是一个好听的称谓,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所嘲笑和孤立,在那个时候,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其实,什么是做小媳妇儿,他们都一知半解,迷迷糊糊的。 因此,大家都晓得这样非常不好,还是都非常注意,也经常会出现男女同桌划三八线,相互不准越界,越界了就要挨打之类的情况。有的甚至同桌了一个学期,相互之间都没有说过话,偶尔有交流借块儿橡皮擦之类的,都是打哑谜,用手势。 前世里冷冰寒每每想起这些童年轶事,常常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颇值得回味。哪里像后来,学生们在大街上就能卿卿我我,旁若无人那般。 时代发展了,孩子也早熟了,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冷冰寒很安静的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注意,首先这个人大家都不认识,很陌生,应该不是原来的同学,难道是刚转来的新生?其次,冷冰寒一身新衣服新书包,款式都很新颖,看起来很时尚,长相更是清秀帅气,个头高高的,抿着嘴,眉头微微蹙起,乌黑的眼睛,既清澈又显得深邃,整体搭配起来,很阳光,很健康,跟教室内好些邋里邋遢的孩子相比,简直让他们深感自惭形愧。他的出现,就如同一道亮光划过,不经意间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小声讨论起他是不是新转来的学生,衣服书包是在那里买的,甚至还有不少家庭条件较好的学生已经暗下决定,要回去让父母给自己买这样的衣服和书包。 冷冰寒也没有去关注周围的情形,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先坐下。 一般来说,每一学期都会按照成绩、个头综合等情况,当然,也包括班主任老师的个人喜好,重新安排座位,所以现在大家都是胡乱坐的,不怕会占了谁的位子。 “咦,小寒哥?”冷冰寒刚坐下,就听见身后一个稚嫩但清脆如莺的声音乍然响起。他回过头一看,叫他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鼻尖微翘,眼睛往上弯弯的,就像一轮弯月,看起来有点面熟,但他一时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小寒哥,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认错了呢,嘻嘻!”看到确实是冷冰寒,那个小女孩开心得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更往上翘,变成月牙了:“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冷冰寒的表情微微有些尴尬,毕竟别人认识自己,很是亲热地和自己说话,自己却认不出别人,实在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就在此时,那小女孩儿身旁的几个女孩儿看见她和冷冰寒说话,也很是惊讶,轻声问道:“小馨呀,这是谁呀,你怎么叫他小寒哥,是你哥哥吗?” 原来她叫小馨,小馨,冷冰寒轻轻念叨了两声,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终于想了起来。 小馨姓温,全名就叫温馨,确实是一个温馨的名字。家不是礼州镇上的,而是在距离礼州镇差不多十公里,靠近山边的一个叫白沙沟的小地方。 白沙沟虽然只是一个不足百户的小村落,但地理位置正好在安宁河谷的转拐处,一面临山,两面临水,土壤最是肥沃,当地产的蔬菜产量最高,味道比起其他地方的要好一些。 文革过后,物品逐渐可以自由流通了,这个地方的蔬菜很是受欢迎,原来因为道路不好,运输不便,许多菜运不出来。自从冷云翳引进资金把路修好后,大量的蔬菜运了出来,销往西昌城内和钢铁厂生活区,甚至有的还销往了成都,家家户户就靠种蔬菜,收入颇丰,因此白沙沟的人在礼州当地相比,算是比较富裕的地方。 温馨由一个姑姑在礼州镇上,去年她还没有上学前来姑姑家玩,姑姑家的表哥和表弟从小就喜欢跟冷冰寒一块儿玩。当然,每次作为小尾巴的她也就跟着一起去,自然也就认识了冷冰寒。 冷冰寒的小名叫小寒,大家都喜欢这样爱称他。但在孩子们心中,冷冰寒是非常了不起的,什么都懂,连大人都没那他那么厉害,后来在幼儿园拿工资了,大家更是崇拜得不得了,不论是年龄是否比他大,都尊称他为小寒哥。这温馨自然也跟着表哥叫小寒哥了。 当时身边那么多小朋友,冷冰寒哪里一个个记得完,更何况温馨那次在礼州玩了近十天,就被父母接回去了,这一年多来都没有再见过,要不是她们叫小馨这个名字,他还真想不起来这么一个人。 “啊,是小馨呀,我差点没认出来,你也在这里上学啊?你表哥王虎他们呢?我也许久没见了。”既然是旧识,冷冰寒也不得不寒暄几句。 “爸爸说白沙沟小学师资力量不强,就把我送到这里来读书了,平时住在姑姑家,星期六下午他们再来接我回去。王虎表哥在三年级二班,王成表弟和我同级,不过在三班。” 见到冷冰寒和自己说话,小温馨很是高兴,开心道:“对了,小寒哥,你不是读幼儿园吗?怎么在这里的?表弟当初没能跟着你上幼儿园,可懊恼呢!”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今年幼儿园毕业了,来这里上小学。” “嗷,太好了,又能和小寒哥一块儿玩了。”温馨高兴极了,忍不住惊呼起来,原本大家看着她和一个没有见过的男孩子在一起兴奋地聊着,就很是奇怪,现在听到她的惊呼,更是把全教室内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纷纷揣测这个她口中的小寒哥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看到大家质疑的目光,和几位好朋友惊讶的眼神,温馨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不好意思的掩住自己的嘴,脸羞得彤红。 过了大约半分钟,她才低声给冷冰寒说道:“小寒哥,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你应该上一年级,这里是二年级,你在几班呀?趁现在还有时间,我送你过去。” 冷冰寒听了,愣了一下,才笑着摇摇头说:“没有错,我就是来二年级一班的。” 这下子轮到温馨愣住了,两只原本弯弯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看着冷冰寒,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小寒哥,你说你不上一年级,直接来上二年级?” 冷冰寒笑着摸了摸温馨的头,道:“答对。”这个是他们原来做游戏时的习惯动作了,问题答对了,冷冰寒就摸摸他们的头以示鼓励,答对了就要轻轻刮一下鼻子以示惩罚。冷冰寒在和温馨的交流中,不由得想起了原来的情景,也就习惯性做出了这个动作。 “哇!”看到他们的亲密动作,全班都哗然,纷纷起哄起来。在这个时候,这样的风气下,冷冰寒这样的动作,在大家眼里,可实在是暧昧,实在是离经叛道了。 这一刻他们仿佛揭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样的发现,足以给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一抹色彩,再看冷冰寒和温馨的眼神就非常不同了。 其他大家什么都不是很懂,心头也很是羡慕,不过,都已经习惯性的起哄了,而且此刻,大家对于这种朦朦胧胧的事情很是**,其关注度远远高于居委会的大妈,好似有着这样的发现,有了这样的谈资,要高人一等似的。 听到大家的起哄,冷冰寒刚开始有些茫然得看了看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自己的动作过于暧昧了。 而温馨早在大家起哄之处,就双手紧掩着自己羞得彤红发烫的小脸跑回了自己刚开始的座位上,头深深埋在课桌上,不敢抬起头来。 她的朋友们纷纷过去安慰她,并纷纷将怒视的目光投向冷冰寒,仿佛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冷冰寒只能苦笑一下,缓缓坐下,自重生以来,冷冰寒要么和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起玩,要么就在幼儿园里,这才第一次进入正式开始他的学校生涯,确实忽略了这个时期的孩子们,情愫朦朦胧胧生根发芽了,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很想博得异性的关注。男孩子们打打闹闹,目的也是为了吸引女生的目光,但一方面又要标榜自己很男子汉,不和女生为伍,女孩子也亦然。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下,这些幼稚而又畸形的行为,就出现了。 自己今天的一个无心之过,可能会让自己和温馨很长一段时间成为班上的漩涡和焦点,会有无数的谣言和各种版本来说他们之间的各种事情。冷冰寒倒是无所谓,对他而言,这些太小儿科了,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温馨,一个小女孩子,能承受这些吗? 可这些事情,又不是靠武力,或者靠辩解就能够解决的,这样只会越抹越黑。还是不去管他了,时间长了,大家觉得无趣了,或者有了新的焦点,也就自然而然烟消云散了。 没想到上小学的第一天,就碰到这样的事情,冷冰寒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温馨并没有为此而生气懊恼,冷冰寒轻轻摸自己的头,让她突然回想起原来大家和冷冰寒一块儿玩耍的快乐时光,真的很是温馨,让人回味。只不过被大家一起哄,自然有些害羞,不敢面对冷冰寒和大家而已。 此时,温馨的朋友还在安慰她,其中,一个胖胖的小女孩义愤填膺道:“小馨,我去告诉老师,让老师去惩罚他。” “别别。”听到要去告诉老师,温馨心头慌了,连忙阻止。她知道冷冰寒是无心之举,要真告诉了老师,被老师惩罚了,那不是害了他吗? “小寒哥可是好人,我和他很熟的,原来经常一块玩儿,他可不是故意的。”温馨立马为冷冰寒辩解道,急的鼻尖上汗都出来了。 “嗷,原来如此啊!”几位女同学相视一笑,压低了声音,暧昧道:“我们的小馨春心动了,想要当小寒哥的小媳妇儿了哈!嘻嘻。” “瞎说,你们才想当小媳妇儿呢!”温馨大羞,伸手去挠她们的痒痒,她们一边躲着,一边还击,大家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女生向来比较腼腆,很少有这样疯的,因此她们的行为立马再次成为了全班的焦点,看得全班同学大跌眼镜,当然,如果他们有眼镜的话。 嬉闹中,温馨脑海里闪过认识冷冰寒带领自己和表哥们游戏时那种自信的风采,坚毅的神情,还有刚才轻轻摸着自己头的柔情……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做小寒哥的小媳妇儿好像也不差啊,心头涌出一丝甜蜜,心跳也怦怦的,不禁脸上又飞起一抹红霞。 第二十六章 班长 班主任老师走进教室,原本的喧嚣嘈杂就瞬间就消失了,大家都立马在座位上坐好,毕竟是才二年级的学生,还是比较怕老师,相对比较好管教,不像高年级的那么逆反,有青春期的冲动。 李志雄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谢长庆校长来找他,告诉他冷书记的小儿子冷冰寒直接跳级到他班上,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孰知人算不如天算,好事竟然从天而降,冷冰寒不按常规出牌的跳级,居然让榭长庆的如意算盘落空,李志雄白白捡了这个大便宜。 不过他还是有顾虑的,毕竟冷冰寒没有读过一年级,直接升二年级,到时候万一成绩跟不上,大家把这账算到自己头上,说自己教导不得力,这个黑锅自己可背不起。 他的顾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榭长庆似乎早就料到了,随手拿出一张东西,那丁点儿顾虑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榭长庆拿出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冷冰寒昨天答的那套试卷。当时何佳碧错拿了三年级的试卷,但冷冰寒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答了满分,而上学期全校三年级期末最高分也就180分不到。这充分证明冷冰寒的实际水平至少早已超越了三年级,完全可以就读四年级,说不定还不止。有这样的成绩,李志雄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榭长庆是已经被惊喜刺激麻木了,李志雄却是喜出望外,原本以为捡了一个“高干”子弟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这个“高干”子弟还是一个天才,照他冷冰寒这样的水平,以后取得全区乃至全市第一,都是极其有可能的,到时候,名利双收自己是指日可待呀。 榭长庆再三叮嘱,要他好生照顾冷冰寒,多关心,多帮助,不能让冷冰寒受欺负了……李志雄在一旁暗暗想:这些还要你提醒呀,冷冰寒这个小祖宗,我恨不得把他拿到神龛上拱起,又哪里敢掉以轻心啊。 李志雄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榭长庆告之自己时的无奈的眼神,和在路上碰到鄢素芬、周昌德两位老师时他们的郁闷表情,都让他暗爽不已: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哈哈,我李志雄也有今天! 所以你说他的心情能不好吗?走到路上,他强忍着笑的脸上,嘴角都不禁微微向上翘起,眼角也掩不住的喜色。一路上碰到了知情的老师,都不禁在心头一边暗骂他小人得志,踩了狗屎,撞了大运,一边抱怨自己运道不好。 班上的学生也都纳闷,今天李阎罗怎么看起来这么和蔼可亲?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同学们!”李志雄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道:“又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相信大家都已经玩得比较开心。从今天开始,大家是二年级的学生了,不是一年级学生了。大家长大了,更懂事了,更要知道学习的重要性,把心收下来,好好学些,天天向上,不要辜负了家长和老师对大家的期望。” 随即他看了一眼冷冰寒,又说:“今天还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这位新同学非常了不起,在幼儿园就自学了小学一年级的课程,这次直接跳级来到我们班上,是我们班级的荣誉,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新同学—冷冰寒上台来。” 台下顿时响起了掌声,同学们一边鼓掌,一边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哇,他就是那个三岁就开始拿工资的冷冰寒?” “听说还是市长的干儿子!” “我表弟很是崇拜他,说他懂得东西好多,聪明得不得了。” “哇,他一年级都不读,直接来读二年级,果然好厉害呀!” …… 虽然刚才冷冰寒进来的时候,基本上的人都不认识他,经常跟着冷冰寒玩的,现在大多都还在上一年级或者幼儿园,有少量其他的,都不在这个班上。但他的大名,大家早已经如雷贯耳了,父母教育他们的时候,也经常会拿冷冰寒来作比较,恨铁不成钢地责骂道:要是你有别人冷家小寒的十分之一,我就谢天谢地,我弥陀佛了。 温馨鼓掌更是使劲儿,手拍痛了都浑然不觉,她只觉得自己的小寒哥就是很厉害,大家越是议论,越是惊讶,越是称赞,自己就越开心,仿佛他们夸赞的是自己一般。 坐在身边扎个马尾辫子的朋友陈然轻轻捅捅她的腰肢,言语里满是崇拜景仰,轻声给她说道:“原来你小寒哥就是冷冰寒啊,可真神气啊!” “那是当然!”温馨小脑袋一扬,满脸的自豪,开心得眼睛又弯成了月牙。 见她得意的样子,陈然有些忿然,嘀咕道:“你又不真是他的小媳妇儿,高兴过什么劲儿?” 一听此言,温馨像一个被戳爆的气球一般,满心的欢喜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神情也萎靡下来,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心爱的宝贝,心头空闹闹的。 “我就做小寒哥的小媳妇儿,要你管!”她很是郁闷,朝陈然怒嗔道,但还是觉得心头堵得慌,再也不复刚才的愉悦。 其实她们哪里晓得什么小媳妇儿代表着什么意思,这些称谓,大多是从大人的玩笑中学来的,也就渐渐在孩子们中间传开了。只晓得是比较亲密的人,还带有一些羞涩的成分。但现在,她却想成为冷冰寒亲近的人。 “安静,都安静!”李志雄见冷冰寒都走上台了,大家还在唧唧喳喳议论不停,感觉有些掉面子,连忙板起脸斥责,让大家保持安静。 随着李志雄的声音,教室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站在讲台中央的冷冰寒。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冷冰寒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神情自若,大声讲道:“各位同学,很高兴能够来到二年级一班,和大家成为同学。” “我叫冷冰寒,寒冷的冷,冰块的冰,寒冷的寒。”冷冰寒一边说道,一边很自然得拿起讲桌上的粉笔在黑板上大大得写下了这三个字。其实,对下面这些刚读完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来说,这三个字,之前基本上都不认识,但这下子也都记下了,甚至还有孩子照着学写起来。 “或许有人原来听说过我,我也听到刚才大家的议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你们没两样。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冷冰寒,但同时,也只有一个你。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没有哪个是不得了的人物,大家相互学习,相互帮助,才能共同提高。” “对于二年级一班,我是一个新同学,很多东西都还不懂,还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关照,谢谢大家。”说完后,冷冰寒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哗哗!”这次的掌声更响亮了,如雷鸣一般在教室里回荡。 如果说刚才大家还有些怀疑,惊讶,那么刚才冷冰寒的表现和发言已经完全折服了大家。自信而不张扬,举手投足间意气风发,言语不卑不亢,逻辑严谨一气呵成,别说在坐的学生了,就是一旁的班主任李志雄,都不禁深深为之感染,虽然学生们不一定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是什么意思。 掌声中,冷冰寒微笑着回到了刚才的位子上,大家的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这一刻连讲台上的李志雄都被忽视了。 见此情形,李志雄不禁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冷冰寒这么容易出彩。他也不好说些什么,这不也是他所期望的吗? 他拍了拍手,将大家的目光重新吸引回来,才道:“好了,刚才冷冰寒同学作了精彩的自我介绍,相信大家都认识了他,也希望大家都能向他说的那样,相互学习,互相帮助,共同提高。” “接下来,我们开始重新安排一下班干部。虽然去年我们的班干部工作表现还是不错,但按照规定,我们班上每年都要由大家重新选举出新的班干部,这也从侧面鞭策和督促我们当选的干部要以身作则,实实在在做好工作,这样大家以后才会继续选你,要不然就会在日后的重新选举中落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过了,介于冷冰寒同学刚才的优秀表现,我决定这次指定他为我们二年级一班的班长,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把我们班带好的。从明年开始,再重新选举,大家如果没有问题,就这样决定了哈,我们马上开始今天的选举……” 李志雄话音未落,下面第四排的一个穿得还算体面,头发有些天然微卷的男生就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凭什么呀,我们都要重新选举,他就搞特殊!” 这个小男生叫赵昕,是当地驻军部队的军官的孩子,也是这个班上原来的班长。原本以为就算重新选举,也很有把握继续担任班长,哪想到现在老师直接指定冷冰寒,那他肯定有意见。但李阎王的霉头不敢去杵,也就只能发发牢骚,抱怨几句。 西昌是著名的卫星发射基地,为了确保安全,驻军不少,其中一只运输部队的驻地距离礼州镇不足十公里,军官的适龄儿童也大多送到这里读小学。这些孩子大多是外地人,都讲普通话,而且自为一个群体,觉得来自大城市,自视甚高,一般都看不起当地农村的孩子。 抱怨声虽然不大,但由于冷冰寒坐得近,听力也不错,就听到了。 他轻轻笑了笑,不是得意的笑,而是很无奈的笑。 原本他就不想当什么班长,前世里他从一年级开始,就当班长,大队长,直到小学毕业,初中高中不仅是班长,还是学生会副主席、主席,早就过足了“官瘾”。这些东西也就对学生们有刺激,对于他这个前世今生三十多岁的重生人士来说,没有半点意义。 没想到这样也会招惹是非,看来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呀。 想到这里,冷冰寒突然举起手,得到李志雄的同意后,站起身毅然道:“李老师,我也是这个班级的一份子,因此,我不能搞特殊化,这个班长也应该由大家来选,这样才能选出大家满意和信服的班长。” 班上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冷冰寒会把到手的班长职务这样推出去。温馨更是急的两只小手攥得紧紧了,恨不得能把他刚才说的话都拽回去。当班长多么威风,多神气啊,小寒哥怎么就这么傻呢? 赵昕却是不屑道:“假兮兮的,还是不是为了挣表现”不过能有这样的峰回路转,还是很高兴,眉飞色舞的,低声对周围的人说:“记得选我哈,我当选了请你们吃东西。记住啊,快,也帮我给其他人说说。” 李志雄也没有想到冷冰寒会拒绝他的好意。原本认为小孩子对当班干部是非常渴求的,这才厚着脸皮作出这样的安排,哪晓得冷冰寒这么固执。 但冷冰寒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再强制指定他当班长了,只能在心头恨得痒痒的,腹诽冷冰寒不识好歹,枉费他一片好心。 李志雄怏怏道:“既然冷冰寒同学这么说,我相信他的实力,相信大家也一样,我们就全部开始重新选举,包括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体育委员、生活委员和宣传委员。每个职位只能选一个人,多选了无效。好了,现在大家把纸笔准备好,我们开始无记名投票。” 选票很快收齐了,李志雄指定了一男一女两位学生唱票,自己在黑板上记录票数。 “赵昕一票,王飞一票,刘红梅一票,冷冰寒一票,冷冰寒一票……” 选举出来的结果让李志雄又惊又喜,冷冰寒以几近满票的超高票数当选为班长。 李志雄当时还真担心冷冰寒为了面子要求公平选举,但要真的选不上,肯定会很伤心失望的,因此在选举之前说的话,还是很有些帮他拉选票的意思。但他决然没有想到最后冷冰寒的得票会如此之高,这也让他原本有些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赵昕只以刚过半的票数当选为副班长。学习委员没有变,是一个叫王惠的长得清清秀秀的女生。体育委员也没变,是一个叫高飞的高高大大的男生,身强力壮,运动神经比较发达。生活委员叫刘红梅,个子小小的,穿得也很朴素。宣传委员也没变,这个小男生叫郑勇,画画蛮有天赋。 看到这个结果,冷冰寒也哭笑不得,说实话,他还真不想当这个班长。当时说要参加选举,是推托之辞,对于大家而言,自己是一个新同学,也没做出什么贡献,大家投他票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啊,绝然没有想到,大家会那么给面子,居然真的选自己。 选都选出来了,自己也不可能现在说不当啊,这样子未免太过于不近情理,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接下来就是让大家发表就职宣言。 冷冰寒第一个上台,看着大家微笑着说:“说实话,能当选班长我很意外,我要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一班之长,不仅是一个光荣的称谓,更代表一种责任,既然大家相信我,我就会竭尽全力,做好本职工作,为大家做好服务。” 掌声雷动,大家都为他的真诚所感染,就连刚才没有投票给冷冰寒的,都开始有些后悔了,冷冰寒当班长,好似也不错。 温馨更是激动不已,好像是自己当班长一般,心中想着:小寒哥真是好样的,凭真本事一样当班长,真棒!小女孩的心思没那么复杂,就觉得自己的好朋友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自己也很光荣。 相比之下,其他人的发言就陈善乏味了,只有赵昕的发言很是猖狂和不满得说,大家没有选自己当班长是错误的,迟早会后悔,会晓得自己才是最优秀的班长,,惹得大家一阵倒彩,很没面子的下了台。 第二十七章 同桌 冷冰寒在礼州小学二年级一班上学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校,顿时引起一片轰动。大家纷纷跑来看他,认识的来叙旧,一见面就不顾冷冰寒的反对来一个漏*点拥抱,乐得直蹦脚,好像不这样不足以表达心中的喜悦一般。随即不断追忆着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很有些万千感触的意思。当然,最多的还是抱怨:高年级的抱怨冷冰寒既然都跳级了,怎么不多跳一两级,就可以和他们一个班了;而一年级的则抱怨冷冰寒不安生一点,好端端的跳什么级呀,害得他们不能和他一个班,尤其是那些当时分配到一年级一班的,失望得不得了。 不认识冷冰寒的学生来的就更多了,都是来看稀奇的,这传说中的冷冰寒,究竟是什么一个样子,两个鼻子还是三只眼睛?都好奇得不得了,搞得二年级一班像一个动物园似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甚至连二年级一班的学生,在教室外边,也会被别人拉着问有关冷冰寒的各种事宜。搞得他们既是自豪,又是烦闷。 那时候的小学,不像现在一样,什么都学,就语文数学两门功课,还有一门要参加毕业考试的主课——自然,要四年级才开始,现在还没有。其余的音乐、美术、体育,都是副科,调剂娱乐一下可以,成绩再好也没用,学生也都当是一个比较好玩的事情。 二年级的功课想必对应任何一个读过大学的重生人士而言,都是极其简单,没有任何挑战性的,更不用说前世成绩就很优异的冷冰寒了。 刚开始几天他还饶有兴致地重温着小学的童年时光,但没过两天,就实在百无聊奈了,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把实在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题目,翻过去,复过来,循循善诱,谆谆教导,他除了无比钦佩老师的耐性之外,提不起半点精神。 刚开始还为了尊重老师,也确实想要做好一个班长的带头作用,在那里强忍着,后来也忍不住了,人坐在那里,思绪却遨游九天去了,不是东想想这里,就是琢磨琢磨那个,甚至有时还无聊得把手中的笔收进冥幽戒子中,又取出来。 他的这些情况老师当然也注意到了,要换着其他学生,恐怕早就被叫起来语重心长或嘶声力竭地斥责一顿,然后赶到教室墙角边去站着听课,以示惩戒了。但对于冷冰寒,他们又哪里敢,别说校长谢长庆是再三叮嘱,打了招呼的,就算没有这个原因,他们也不愿意因此而过于得罪当下正红得发紫,大权在握的冷云翳书记。冷冰寒没有在他们的课上睡觉、喧哗,干扰课堂正常秩序,他们就已经很满意了,哪里还敢有什么想法。 究竟该做些什么呢? 冷冰寒是重生的,但他前世碌碌无为,也没有从政,自小对什么国际的政策走向就不太关注,偶有知道的,都是很大众化的。而要想成就一番事业,铸就无悔重生路,不及时把握住政策的脉搏,如何能顺势而为呢? 重生的优势不就是能够抓住原来错失过的良机吗? 虽然冷冰寒经常趁到父亲冷云翳办公室玩耍之际,偷偷看区委订阅的《人民日报》、《半月谈》(是中宣部根据新时期加强基层思想政治工作的需要,委托新华社主办的、面向广大基层读者的重要党刊,创刊于1980年5月。自1985年起,《半月谈》的发行量和影响力一直雄踞全国时政报刊之首,被誉为&qu;中华第一刊&qu;。)等政府刊物,以了解最新的政策动向,以期再加上自己对许多大事件先知先觉的优势来判断发展的趋势和步骤。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学生,而礼州又是一个偏僻的农村乡镇,信息实在过于闭塞。 经过一番苦思之后,冷冰寒突然决定,整理一下思路,好好回忆一下,把近几年来将要发生的一些较为重大的事情整理下来,看能否发掘出好的机会来利用。要不然,一不小心忽略了,又和机会擦肩而过,那就郁闷死了。 可惜冷冰寒脑海里有关这几年的前世记忆,实在太少了,冥思苦想后,他只记得起几个有大概印象的,这都还归功于前世里中学毕业政治考试要考时务,在老师的威逼下强背下的。前世里冷冰寒的学习没其他什么特点,就只有强闻博记而已,记性好,对文字**,这也是他选择学文科的重要原因。 1986年元旦,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1986年农村工作的部署》(简称1986年中央1号文件)。文件指出:我国农村已开始走上有计划发展商品经济的轨道。农业和农村工业必须协调发展,把“无工不富”和“无农不稳”有机地结合起来。1986年农村工作总的要求是:落实政策,深入改革,改善农业生产条件,组织产前产后服务,推动农村经济持续稳定协调发展。 2月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进一步制止党政机关和党政干部经商、办企业的规定》。重申党政机关一律不准经商、办企业,党政机关的干部、职工除特批的以外,一律不准在各类企业中担任职务等等。 10月11日,国务院发布《关于鼓励外商投资的规定》,鼓励外国投资者在中国境内举办中外合资经营企业、中外合作经营企业和外资企业。 ...... 为了防止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记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冷冰寒在记录的时候,特地使用了一种特殊的速记方式。 这种速记方式是冷冰寒前世里因做办公室工作的需要,被单位委派学习的。记录过程中,只会出现零星的个别不连贯,没有逻辑意义的文字,其他一些常用的词汇,用特殊的符号表示,比如说:今天天气很好,那可以用一个圆圈,下面画上两横来表示,既快捷,又保密,除非参加过这种专业学习培训的人员才能看懂。 当然,在1985年,这种速记方式应该还没有发明出来,冷冰寒应该是唯一懂得的,自然不怕自己记录下的惊天骇人的内容,会有第二个人看得懂。 (情节需要,虚构的一种速记方式,大家不要去推敲是否合理。我也不晓得有没有类似的,如果有,纯属巧合哈) “你在干什么呀?写字不像写字,画画不像画画的,乱七八糟的?”一旁的女同桌看见他的“天书”,很是好奇,顾不得还在上课,低声的问他。 冷冰寒的座位在第三排。读过书的都知道,教室内最好的位置就属第三、四排了。一二排距离黑板太近,看黑板不仅要仰着头,还经常会吃灰(当时没有无尘粉笔,随着老师擦黑板,粉笔灰四处飞散,老师也因此而易患上肺炎,教书育人,老师们确实很不容易,值得我们尊敬)。 而座位再靠后了,距离讲台和黑板就远了,先不说可能被前面黑压压的头挡住了视线,就是看黑板,听老师讲课的内容,也都会由于距离的原因不会太清晰,自然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当然,这些位子也是不爱学习的同学的最爱,毕竟远离老师,开小差、搞小动作被老师发现的几率自然小了很多。 三四排一般是众多家长和学生最希望能做得到的位子,甚至还有不少家长不惜拿着礼物上门请求老师把自己的孩子安排这样的好位子。 当然,能坐在三四排的学生,一般除了关系户之外,就是成绩好的学生了。冷冰寒能坐在这样的位子上,不用说,肯定是班主任李志雄的特意安排。能坐在他旁边的自然也不一般,虽然不是什么班干部,但成绩却相当好,上学期的期末成绩语文86分,数学89分,是全班第一名,全年级第三名。 冷冰寒的这名女同桌,叫陈婷,个子不算高,梳一个长长的辫子,长得秀秀气气,人很文静,有些腼腆,不太爱说话,回答老师提问时也是埋着头,声音也很秀气,像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冷冰寒和她同桌好几天了,她都很少说话,就算冷冰寒和她说话,她也是埋着头,嗯嗯唧唧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更多的时候,是在做作业或是看书的间隙,会偷偷瞟冷冰寒几眼,想看看这个充满传奇的男生,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观察了几天,却让她很是失望,这个冷冰寒,不仅不认真听讲,不是坐着发呆开小差,就是不知忙什么,不务正业。笔记也不作,功课更是爱做不做的,可气的是老师却从来不说什么。 要不是上学第一天,见识到了冷冰寒的沉稳、自信和果敢,陈婷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身边这个人就是人人称赞,自己也景仰得不行的天才神童冷冰寒。 难道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差距吗? 今天数学课上,冷冰寒又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陈婷实在忍不住了,这才鼓足勇气向他问道。 算起来,这还是陈婷第一次主动和冷冰寒说话。 谁知道冷冰寒就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头都没有抬一下,手中继续画着她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 过了大概半分钟,连陈婷都在怀疑似乎他真的没有听见,犹豫着是否要再问一次的时候,才听他小声说道:“什么也没做,瞎搞着玩。” 陈婷一听,肺差点没被气炸,人家问你一个问题,一半天不回答就够过份了,居然还用这种愚蠢的话还来敷衍我。瞎搞着玩,你父母花钱送你来读书,就是让你瞎搞着玩的吗?那么好的纸和笔,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你一点儿都不晓得珍惜,就用来这样浪费,简直太过分了。哼,不就是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 心头将冷冰寒狠狠骂了一通,似乎还不解气,陈婷拿起手中的笔,在本子上重重地画下无意识规则的形状,一边画还一边小声嘀咕着,仿佛那可恶的冷冰寒,就是那个本子那张纸,正被她用手中的笔无情的鞭挞着,一下,又一下,看他还敢惹我? 想着冷冰寒在自己笔下的惨状,陈婷很是得意,心头的气似乎也发泄了不少,嘴角边也微微露出了些许笑容。 “陈婷!”就在此时,数学刘老师严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啊!”这一声就如同一道霹雳,将陈婷从幻想的世界里惊醒,她慌乱的站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心头只有一个念头:糟糕,被老师发现了,怎么办?她偷偷抬起头,正好看见刘老师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射过来的目光,一颗心立时沉到了谷底。 此时的她,是又愧又气,自已一直是受老师喜爱的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讲,今天全怪冷冰寒,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被老师抓了个现行,这下子可要被同学们要笑死了?回家父母也不会饶过自己,怎么办? 一时间,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陈婷,上来把刚才这道题解出来给同学们看看。” “啊!好的。”听见老师没有当众训责自己,陈婷轻轻舒了口气,但老师要自己去解题,这原本是很正常的,自己成绩好,老师也经常让自己在黑板上把题解出来给大家看。但,刚才自己开小差了,不知道老师让解的是那一道题呀。 这可怎么办?她心头乱成一团,茫然无措,身子怎么也挪动不开。 “第四页第三题,用四则运算,答案是17!”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耳边传来冷冰寒的声音。 这原本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现在却好似天籁。她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冷冰寒,冷冰寒依然埋着头,继续画着他的“天书”,就仿佛刚才没有给她说过话似的。 不过此刻情况紧急,陈婷顾不上许多了,不论对不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轻轻瞟了一眼课本,看清了题目,然后很快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开始解题。 题目不难,陈婷的基础也很好,再加之有了冷冰寒的提示,题目很快解出来了。 刘老师颇有深意地看了陈婷一眼,请她回到座位上,又继续开始给大家讲解这道题目。 回到座位后,陈婷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刚才的这番折腾,虽然是有惊无险,但好似坐了一回过山车,就如同在死亡的边远徘徊了一圈,还是很让她感到后怕。这下子,她可不敢再走神了,赶紧努力集中精神,好认真听讲。 稍等了一会儿,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但一边听着老师的讲解,一边心头却在纳闷:冷冰寒一直在开小差,是如何晓得哪道题的?又是如何知晓答案的?莫非他真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才?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 左思右想也不得其果,可还在上课,已经被刘老师警示过一次了,现在心头都还砰砰的,她可不敢再出点什么岔子。想到这里,她又很是委屈,冷冰寒一直不务正业,老师不管不问,自己稍微开点小差,就差点出了洋相。她越想越忿忿不平,忍不住又扭过头狠狠瞪了冷冰寒一眼。 这节课感觉尤其的长,好不容易听到下课铃声,刘老师走出教室后,陈婷再也忍不住,急急忙忙向冷冰寒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帮你了吗?”冷冰寒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得道:“这么简单的题,对你而言不算什么,我可没帮你。”说罢又开始折腾他的东西。 虽然对冷冰寒的态度很是不满,不过他说的内容倒是蛮合自己心意的。本来嘛,自己那么聪明,成绩那么好,这么简单的题,不需要他的提醒,也是轻而易举的。她有些洋洋得意。想到这里,突然也觉得冷冰寒这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嘛。 不过总归是欠了他一个人情,陈婷歪着脑袋想了想,半晌后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这才低声给冷冰寒说:“赵昕找了人要在今天下午放学后在路上打你,你下午最好早点请假回家,免得碰到他们。” 第二十八章 冲突(1) 第二十八章冲突(1) “找人打我?为什么呢?”冷冰寒一听这话,停住了手上的活儿,抬起头来看着陈婷,很是惊愕地问道。 打架他自然不怕,有电雷闪这样的宝物防身,就算是来几个特种部队的他都不虚,更别说这些小毛孩子了,光凭他自己多年的锻炼的体魄和前世的意识,再多几个也一起收拾了。可作为一个前世今生都三十多岁的重生人士来说,和这些小毛孩子较真儿动手,实在是有些掉价,辱没身份。 但关键是,赵昕为什么要找人打自己呢?就算自己鬼使神差抢了他的班长职务,这点小小的恩怨也不至于闹到要动手的地步吧? 他实在是有些纳闷,同时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out(落伍)啦,脑筋简直跟不上这些小毛孩子的意识和想法了。 陈婷凤目一转,白了他一眼,颇有些忿忿不平道:“你不先找人打他,他又怎么会找人来打你呢?赵昕虽然有些张扬,又小心眼儿,可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找你麻烦。” 陈婷和赵昕一样,也是部队干部的子女,虽然她也不喜欢赵昕的个性,但每天早上都由部队的专车一起送过来,下午再接回去,一个地方过来的,自然容易抱成团,尤其和赵昕在一个班上,关系上更是要亲近一些。这也是她之所以会知道赵昕找了人要打冷冰寒这件事情。 原本她是不想管这件事情的,一来是一点小事,打打杀杀的,她最是不喜欢,二来也和自己无关。要不是这次深感欠了冷冰寒一个人情,她才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我什么时候找人打他了?”冷冰寒一听就更纳闷了,自己要想收拾一个小毛孩子,还用得着找人吗?这也太小看我了吧。 “怎么啦,我的大班长,不敢承认啦,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吗?”陈婷有些不屑,轻蔑地说道。 “靠,关键是我确实没做呀,要真做了,我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冷冰寒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被冤枉了真不是滋味,心头堵得慌。 陈婷虽然不明白“靠”是什么意思,但看冷冰寒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在撒谎,想来也是,以他的身份,还有什么做了不敢承认的? 其实什么样子才像是撒谎的样子,什么样子不像,她也说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冷冰寒曾经帮过自己的缘故,潜意识中觉得他应该是可以相信的,没有骗自己,这件事情一定不是他做得,她在心里这样说服着自己,她相信冷冰寒。 听陈婷慢慢道来,冷冰寒才逐渐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昨天中午放学,赵昕吃了饭(小学没有食堂,家离学校近便的回家吃饭,远的大多带饭),正准备去洗饭盒,就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堵在了水房,不由分说把他海扁了一顿,而且他们打人很有经验,不打头不打脸,专挑肉多不显出痕迹的地方,痛了还让人看不出来。这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打完了还警告他,要是再对冷冰寒不礼貌不尊重,动什么歪脑筋,则见他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不敢出门为止。 等那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扬长而去之后,赵昕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身上被打的地方,两眼闪现过愤怒的目光。在他想来,这肯定是冷冰寒找人打的自己,打自己的这几个人,自己都曾经见过他们去找冷冰寒。 学校里打架是常事,如果有人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老师,老师最多把这些学生批评一顿,严重的大不了请家长。不仅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还会被同学们嘲笑自己不像男子汉,遇到事情只晓得哭鼻涕,告老师,没有出息,铁定会看不起这个人。打自己的人被老师处理过后,依然还会来找你麻烦,除非老师能一直守在你身边,要不然有得你受的。 因此赵昕从刚开始就没想过要告诉老师,但这笔账岂能就这么算了,他决定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让冷冰寒也尝尝被打的滋味。 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赵昕把自己的遭遇给同车的伙伴们哭诉了一遍,并向大家求助,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帮他报了仇,他拿出十块钱来请大家吃东西。部队上的孩子向来比较团结,现在居然有人敢欺负,就是不给大家面子,那以后大家在学校里哪还有面子?更何况,还有十块钱的好处,这十块钱可不少呀,虽然部队子弟家庭条件相比农村的孩子来说都较好,但十块钱,也相当于好几个月的零花钱了,这可以买多少东西了。 于是乎大家纷纷表示要帮赵昕讨回公道,决定第二天下午放学后,在冷冰寒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堵他,狠狠扁他一顿,报复回来,让礼州的这些农村娃长长见识,让他们晓得,老虎的屁股是碰不得的。 这些事情,他们干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很顺利,这样也让礼州本地和其他地方的学生们再也不敢小看他们,更是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至于冷冰寒的身份,大家就更不看在眼里了,或许其他人会投鼠忌器,但部队自成体系,当地政府也管不着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冷冰寒了解后,啼笑皆非,不用去猜,打赵昕的,肯定是自小和自己就关系很好的几个,不晓得听闻了什么,去找赵昕的麻烦,其实赵昕讨厌是讨厌,但自己哪里想过要去和他一般见识? 他没有猜错,确实是读四年级的张晓光、李洪他们几个,得知二年级一班的赵昕很是不满冷冰寒,多次公开污蔑中伤冷冰寒。要晓得冷冰寒可是大家心中的骄傲,哪里能容下有人对他不敬,这才动了心思,要收拾一下这个赵昕。 冷冰寒呵呵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那就算是我找人打得他吧,随便他想要怎么解决,我都奉陪。”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件事情,始终是由于自己而起的,该有自己来了结。况且,也不可能现在去找赵昕,告诉他不是自己找人打他的,别人会相信吗?说不定还真以为自己孬种,惹出了事情,又不敢承认,到处找借口推卸责任呢。 “你疯啦?他们那么多人,你怎么打得过他们呢?你要是也找人,搞成群架,那事情就闹大了,牵涉的同学更多。你还是躲躲吧,车子在那里等着,他们不可能一直不走。”见冷冰寒满不在乎的样子,陈婷急得直跺脚,她不希望自己的同伴们出什么事,可也同样不希望冷冰寒出什么事,到时候不论伤到了谁,都不好。事情要不小心闹大了,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正色道:“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事情因我而起,总要解决的,逃避不是办法,更不是我的风格!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你为难。” “可是――”陈婷还没说完,看着冷冰寒坚毅的神情,自信的眼神,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紧张害怕的样子,也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刚开始她觉得自己不了解冷冰寒,好奇心驱使自己想要去了解他更多,此刻,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算了,不管你们了,反正也不管我的事!”陈婷气呼呼地坐回位子上,没好气地抱怨道。其实说是不管了,可心头还是乱糟糟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放学,冷冰寒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慢慢走出了教室,身后,陈婷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总是欲言又止,最终看到冷冰寒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陈婷的情报很准确,冷冰寒走出校门还不到五百米,就在一个转拐处被赵昕领着七八个男生把他围住了。这伙男生除了赵昕是二年级的之外,其余最小的也是三年级的,大多数是四五年级的,基本上是他们这个小团队的所有主力了。运输部队干部子女在礼州小学读书的大约有四五十个,其中一半是女生,一二年级的也有十来个。平日里有什么事情,大多都是这一拨人来处理,当然,包括打架。 放学路上的孩子们很多,熙熙攘攘的,这一看好像要打架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这年头可关注的东西实在是少,加之喜欢看热闹本来也是中国人的一大陋习。街头发生了这样的事件,虽然不新鲜,但还是吸引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 待他们走近了一看,哎呀,可不得了,居然是七八个部队子弟围着冷冰寒,看样子是想对冷冰寒不利。周围的大多是礼州本地的,同气连枝,虽然怕被报复不敢上前来帮忙,但好多还是去给和冷冰寒要好的其他人报信儿去了。 看见他们围了过来,冷冰寒笑了笑,抱着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洒下一片金光,看起来很是伟岸,令人震撼。 赵昕原本以为冷冰寒遇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吓得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甚至还不用他们动手,就连声认错,跪地求饶了。哼,就算你趴在地上叫爷爷都没用,打了我,有你好看的。赵昕不止一次在心头想着,到时候自己一定很威风,看谁还敢欺负我,看谁还敢不选我当班长…… 可他很快失望了,冷冰寒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用一种很平静,或许还带着些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们,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虽然现在是仇人,但赵昕不得不承认,冷冰寒笑起来很好看。可此时此刻,这笑容,仿佛变成了一种嘲讽,一种藐视,让他心头无名火起,可又莫名有些担忧和怯意。这样矛盾的心理在那里反复争夺,让他很不知所措。 “就是他找人打得你?”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有些不屑地指着冷冰寒,向赵昕问道。他叫王江,今年12岁,上五年级了,平日里占着身材优势,又有几分蛮力,打架是一把好手,算是这伙人的头,大家基本都听他的。 “就是他!”看见了王江壮实的身体,赵昕似乎又找回了胆气,大声回答着,又转过头看着冷冰寒,恶狠狠地说道:“冷冰寒,你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找人来打我,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姓赵!” “你姓什么要回去问你妈妈,与我有什么相关?”冷冰寒笑着说:“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来管你。” 冷冰寒的话说得很损,惹得围观的学生都哄然大笑。这些部队子弟在学校里嚣张惯了,大家都很是反感,还有不少吃过他们的亏,而冷冰寒在大家心目中都非常好,自然而然倾向于冷冰寒了,都巴不得冷冰寒好好教训一下这些部队子弟,虽然现场看起来实力悬殊,对冷冰寒很不利,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冷冰寒,却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 第二十九章 冲突(2) 第二十九章冲突(2) “你――”听到大家的哄笑,赵昕气得脸都涨红了,就想要扑上去打冷冰寒,可看了看其他人似乎没有响应了,又停住了自己的步伐。冷冰寒比他高了半个头,看起来也比他壮实,他害怕打不过。 “你够嚣张啊!”还是那个王江,看赵昕受挫很觉得有些掉面子,阴着脸说:“原本我们无怨无仇,也不想找你麻烦,但你居然找人打赵昕,就是不给我面子,我……” “究竟还打不打呀?”没等他说完,就被冷冰寒打断。冷冰寒仰起头,在夕阳的光辉中眯起眼睛看了看天色,有些不耐烦道:“别废话了,要打快打,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包括王江、赵昕在内,几个人全被愣住了,长这么大,每次把人堵住了,没有不害怕的,毕竟都是小孩子,就算偶有几个嘴硬的,除了说几句硬话之外,也无一例外的脸色发白,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像冷冰寒这种,不仅不怕,还催着赶快开打的,他们还从来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场景就好像今天不是他们那么多人去堵冷冰寒,倒像是被冷冰寒一个人堵住了他们七八个人。 王江自在礼州小学混了那么久,靠一双拳头打出了名气,尤其是更高年级的毕业后,自认为就是礼州小学的no.1,一哥了,哪个敢违背自己的意愿,哪个敢给自己说个“不”字?一般只要自己出现,目标就吓得不敢再有什么举动了,这叫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在兵法上可是很有讲究的,这向来都是让他很得意,引以为豪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轻视过?他妈的,真是太丢人了。 王江气得脸都青了,也顾不得多想,此时只能靠拳头来说话了。他怪叫一声,就像冷冰寒冲去,那巨大的身体和冷冰寒也不算单薄的身体相比,还是形成了巨大的视觉反差。 “啊!”周围的人忍不住惊呼起来,他们厌恶这些部队子弟,更钦佩冷冰寒刚才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风采,但看到王江真动起手来,还是忍不住为冷冰寒担心起来。毕竟王江恶名在外,还是五年级的学生,而冷冰寒呢?才二年级,还是跳级的,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王江刚冲到冷冰寒面前,举起拳头准备砸向那张他一看就生厌的脸,就在此时,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差点没让自己当场倒在地上,连退了两三步这才稳住身形。 王江定眼一看,肚子上一个脚印清晰可见,而对面的冷冰寒正不慌不忙的放下脚来。看到这情形,猜都不用猜,大家都知道王江人没打到,自己的肚子倒是挨了冷冰寒一脚。 “他的动作那么快?看来有两下子。”王江揉了揉肚子,这一脚,几乎让王江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断了似的,所幸自己身强力壮,皮糙肉厚的,这才勉强支撑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痛,表面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冷冰寒,仿佛要重新认知和界定一下这个对手,神情更加凝重了。 其实冷冰寒也有些吃惊,他那一脚原本是想踢王江的胸口的,没想到王江壮是壮,动作倒是蛮快,让他判断失误,起脚晚了一点,这才踢倒了他的肚子。其实肚子比胸口脆弱,冷冰寒也不想惹出什么事来。而且王江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冷冰寒几近全力的一脚,居然没给他带去过多的伤害,看来不论自己再锻炼,年龄和身体素质的限制,还是很明显呀。 “上,大家一起上。”冷冰寒还没有感叹完,王江就招呼大家一起上了。 他决定这次不再逞英雄了,这个冷冰寒不好对付,要有个不小心,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还是大家一起上保险,双拳难敌四手,他再厉害看能对付几个? 随着王江的一声令下,包括赵昕在内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纷纷朝冷冰寒扑去。看来是经常打群架的,很有经验,配合很默契,知道分工包抄,不像一般的乱七八糟一起上,没打到别人,自己人不是你挡着我了,就是我妨碍你了,形不成合力。 其实赵昕本是可以不上的,但他认为,这么多人打一个,那还不手到擒来?这个时候不上去显显威风,占占便宜,还等什么时候呢?于是他也跟在了后面。 “这么多人打一个,无耻,卑鄙……”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骂起来,不过没人理他们,这时候,能将对方打倒才是真实的,其他的说什么都是白搭。 他们动,冷冰寒也动了,他先是起身侧踢,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学生踹出两三米远,落地时左脚着地,右脚借助旋转之力,扫在另一个学生的肩上,当即就将他打翻在地,这还是冷冰寒脚下留情的结果,要不然这一脚就不会扫在肩膀上,而直接是头上了,那么可能就直接被踢昏了。 然后冷冰寒向后退了一步,让开右侧打来的拳头,然后伸手抓住这只手,顺势借力,将对手拉了过来,下面的膝盖重重击在对方的肚子上,对方当场就抱着肚子倒了下去。 这转瞬之间,大家似乎还没有看清楚,就被冷冰寒放翻了三个,动作干净利落,又很是养眼,看得众人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这几招是冷冰寒从前世跆拳道里学来的。 韩国棒子虽然讨厌,但跆拳道还是有他的可取之处的,虽然不及中国功夫博大精深,但既美观(易耍酷),实战性也不错,前世里有段时间冷冰寒很是痴迷,学了不少,也练了很久,直到韩国棒子无耻的宣称端午节起源于韩国,更开起了韩国文明比中国更久远之类的弥天笑话,冷冰寒这才厌恶韩国之极,连跆拳道都不学了。 其实可笑的是某些无耻的人而已,跆拳道只是一种运动,没有区域国界之类的意义。 不是冷冰寒不想学习中国武功,可惜他前世今生都没有机会,重生后好不容易搞到长玄元经,练到现在也没有半点反应,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再把前世里学来的跆拳道在进行重温练习,电雷闪这样逆天的宝物不到万不得已,能不用尽量不用,以后很多时候还靠跆拳道来保护自己呢。 果不其然,今天牛刀小试,就震惊住了全场。 王江他们后面的几个也被吓得止住了向前的步伐,甚至还相互撞到了一起。冷冰寒那绚烂实用的搏击技巧,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几乎可以和电影里的场景相提并论了。 他们都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三个同伴已经顾不得面子问题,在那里鼻涕眼泪的哭得哗啦啦的,再看着冷冰寒,那眼神和刚开始时的相比,就大为不同了,充斥着惊恐、害怕、担忧等复杂的情绪在其中。 小孩子打架,一般就是抱在一起,乱打一气,谁的力量大,谁的人多,谁豁得出去,谁就是胜利者,哪里见过冷冰寒这样冷静、快捷、利落和凶狠的打法? 包括王江在内,大家都被吓住了,那三个先例还在那里躺着,谁还敢去变成第四个? “还打吗?不打我可走了?”冷冰寒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淡然地问道,语气没有变化,内容,也没什么变化,但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沉甸甸的分量,重重地压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还打?怎么打?别说现在大家的士气已经完全崩溃了,就算没有,冷冰寒两三下就放翻了三个,还剩的这几个经得住几下?可要是不打?劳师动众,这么多高年级的学生来堵截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却被放翻了三个,其余的被吓退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以后还怎么混? 王江在那里左思右想,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在那里,快!”此时,一大群人跑了过来,排开围观的人群,簇拥到冷冰寒身边,有叫小寒的,有叫小寒哥的。来的都是和冷冰寒一起玩耍长大的伙伴们,打赵昕的张晓光、李鸿他们也在其中。 张晓光急切问道:“小寒,你没事吧?”刚刚放学了,他们几个相约着玩一会儿再回家,可居然听说了以王江为首的部队子弟竟然敢来堵截冷冰寒,那还了得,于是纷纷赶来了。由于时间关系,还有好些人没有得到消息或者还没赶来,不过就这样,已经满满的有好几十人了。大家都义愤填膺,冷冷得看着王江他们,就等冷冰寒一声令下,就准备好好收拾收拾这些嚣张的部队子弟。 虽然冷冰寒并不需要,但看着大家气喘吁吁地赶来,还是颇为感动,在你遇到问题的时候,有这么多人无私地站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动的吗?。 还没等他回答,李鸿就骂道:“你什么眼神,小寒像是有事的吗?这几个人,哪够小寒收拾的?” 张晓光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讪讪道:“我怎么不知道小寒肯定没事的,这不是担心嘛。”说罢又把气撒在对头身上,指着王江他们骂道:“嘛了个逼的,你们胆子不小啊,敢在这里找小寒的麻烦,老子打死你们,嘛了个逼,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不晓得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罢就想要冲上去打人,身后的几十个人也是蠢蠢欲动,抹起袖子就准备干。 “算了,大家不要冲动!”冷冰寒连忙拉住张晓光,这也是一个冲动的主儿,学习没劲儿,一说出去耍、打架马上精神百倍。惹了不少事,让他爸妈头疼不已,还好冷冰寒的话能听得进去,这两年才逐渐好转了些,成绩也有所上升,让他爸妈高兴不已。 劝住大家之后,冷冰寒独自一人走到王江和赵昕面前,吓得赵昕连退几步,脸色刷白,低着头,不敢看着冷冰寒,两腿发软,眼泪汪汪的,差点没哭出来。王江要好一些,不过也有些哆嗦,眼神都有些散乱了。 一个冷冰寒都对付不了,这又来了几十号人,一人一拳自己也受不了呀。想自己在礼州小学叱诧风云好几年,收拾过的礼州本地学生也不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有那么大的号召力,能组织来那么多人?当然,肯定不是李鸿他们的,要不有这么大的势力,自己还混过什么劲儿,早被他们摆平了。 冷冰寒并没有动手,只是很严厉地对他们说道:“我不喜欢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如果你们聪明的话,就别再来烦我!”说罢又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看冷冰寒就这么放过了他们,张晓光似乎有些不甘,走过去踹了赵昕一脚,恶狠狠道:“算你小子运气好,以后再不听话,看老子不修死你!”说罢很流氓般的吐了一口口水在赵昕脚下,得意洋洋的转身跟着冷冰寒离去。 等冷冰寒他们都走了,王江这才发觉,自己的背心都被冷汗湿透了。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对他说,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有多么多么厉害,他一定当作是放屁,在厉害又怎么样,自己连十二岁的都能收拾,还怕一个六七岁的小屁孩?可今天这遭,他是确实怕了,尤其冷冰寒临走时看他的那一眼,深邃、犀利、尖锐、充满了不屑和怜悯,看的似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卑微下贱的牲畜。那一眼,深深烙在了他的心里,好似直指他的灵魂深处,让他一想起就不由寒由心生、痛彻心扉,浑身寒颤。 赵昕沮丧着脸,挪到王江面前,望着他诺诺道:“王哥,这事……” “这事你妈个逼!”王江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气急败坏道:“这事都是你他妈的惹出来的,现在吴凯他们三个也受了伤,你他妈的一周内不拿出五十块钱来给大家,老子削死你!”说罢招呼其其他三个人,搀扶着受伤的三个人走了。 “啊!”赵昕捂着火辣辣的脸,心头是懊悔万分,谁让自己去招惹冷冰寒的,现在不光白白挨了打,还要拿五十块钱,自己好不容易省吃俭用,才攒下十块钱,我的天呀,哪里去找这五十块钱呀,这都相当于爸爸一个月的工资了。 自己这次可真是自讨苦吃,两头受气啊。 捂着脸,垂着头,怀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他也走了,假装听不见别人嘲笑自己活该。 主角都***了,围观的群众也散场了,不过一边走着,还一边讨论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这下子那些部队子弟碰钉子了,该,平日里嚣张跋扈,欺负我们礼州的,现在晓得厉害了吧?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 “他们还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敢来惹冷冰寒,冷冰寒可是好惹的?” “哇,冷冰寒真不愧是我的偶像,简直酷毙了,那几招,干净利落,简直是威风极了,赶明天儿我去拜他为师,请他传我几招,我也要当武林高手。” “没想到冷冰寒连打架都那么在行,那还有什么是他不在行的?天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 这一场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冲突,绝对是大家近期茶余饭后的谈资,冷冰寒,注定再一次成为焦点风云人物。 第三十章 插曲 第三十章插曲 果然,第二天,冷冰寒和部队子弟的冲突一事,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亲眼目睹整个事件的人,很是兴奋,兴致勃勃地给其他人讲述起当时扣人心弦的一幕,每每到此时,他的周围都围满了听众,让他很是觉得有面子,好似走路都轻飘飘的。 而向来在学校里嚣张跋扈的部队子弟们这下子可焉了,威风被灭了,一反以前趾高气扬的神态,现在走在路上都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招惹了别人,引来报复。他们现在是整个学校的边缘人。 冷冰寒的名字自他跳级以来,再一次响彻整个校园,礼州本地的尤为自豪和满足,走到哪里都不忘自我介绍:我是礼州街上的,和冷冰寒一个地方,那神情,岂止是骄傲可以形容的。 不过令二年级一班全班惊讶的事情,是赵昕和冷冰寒的关系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仅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得,还整天围着冷冰寒转,也不顾自己年龄比冷冰寒大,厚颜无耻地小寒哥,小寒哥叫着,就像冷冰寒的跟屁虫一般,冷冰寒吩咐的事情跑得疯快。让全班同学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一顿打,让他顿悟了不成? 温馨倒是很兴奋,直认为小寒哥就是厉害,连那么不可一世的赵昕都让他给折服了,真不愧是自己的小寒哥。 陈婷也很想不通,悄悄问过冷冰寒,但冷冰寒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肯说。而问赵昕,赵昕倒是毫不避讳,直言道:“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追随的大哥!”那神态,恶心得陈婷不行。 其实这后面还有一个小插曲。 当天回家,郁闷的赵昕本来还想着让父亲出面,让父亲给学校施加压力,给冷冰寒处分。他是知道的,校长每次和父亲说话,都是很客气的,自己一年级的时候能当上班长,也大部分有父亲的缘故,他相信,疼爱自己的父亲一定会为自己讨个公道的,毕竟整件事情,自己也站得住理。 哪知自己添油加醋的跟父亲哭诉,他那做营指导员的老爹赵元奎二话没说,当即又是两巴掌,然后骂道:“老子一天都够闹心的了,你他妈也跟着起哄,还嫌烦不死我吗?他们怎么不揍死你!死了老子就省心了。” 这下子,赵昕的妈不乐意了,过来抱着孩子,抹着眼泪,又哭又闹的数落赵元奎:“儿子受欺负了你都不管,还要打儿子,你就这点出息?我的天啊,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找了你这个窝囊废啊!” 平日里只要妻子一哭二闹,赵元奎就不得不服软了,妻子家庭条件较好,当初能看得上自己这个大头兵,自己是感激得不得了,因此对妻子也很是敬重。哪晓得今天,他却火冒三丈,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扔,怒道:“你这个蠢婆娘,啥都不懂,就晓得娇惯孩子,老子都要被你们害死了,你就在这哭吧闹吧,哭死了最好!” 赵元奎反常的举动确实震住了妻子,她哭也不哭了,闹也不闹了,抹了鼻涕眼泪,蓬头垢面的问赵元奎是怎么啦? 看着妻子,有些惭愧的赵元奎长叹一声,这才把原委讲了出来。 冷冰寒是谁?三年前王培元市长轰动一时的认亲宴,虽然军队是**的系统,不过他也早有耳闻,因为当时他们团长也带着营级干部去了,自己那时才只是连级干部,还没有资格参加。 当时他还觉得很奇怪,团长好像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啊,况且军队系统,好像不用买当地政府的账吧?至于这么屈尊去“舔肥”(方言,巴结、溜须、拍马的意思)吗? 哪知道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营长丢他一个白眼,很不屑的道:“你知道个屁,换着一般的城市,市长算个屁,我们是可以不买账。但在西昌可不行。那个王市长可不简单,上头有人,我们团长的老领导,现在在成都军区担任师长,听说马上要提军长了,知道是谁不?” 他故作神秘地招呼赵元奎附耳过来,才低声说道:“那可是王市长夫人的表哥,我们团长这次扶正,就是他这个老领导帮得忙。要不这事还玄。这位老领导还专门给团长打了招呼,让他务必要支持王市长的工作,你说我们团长敢不去吗?这个关系维系好,团长还想更进一步呢!这都是团长无意中给我说的,你可别告诉别人哈。” 当时的赵元奎咂了咂舌,很是感叹官场中关系复杂,就连部队上,没有关系帮扶都寸步难行啊。冷冰寒这个名字,当时就记在了心里。当时还想要什么时候能搭上这条线,能得到王市长的青睐,那还用发愁自己的前途吗? 现在一听自己的儿子居然惹了这个冷冰寒,当时火就上来了。老子这个副营级都还在愁怎么能走通关系转正呢,这兔崽子,这不是给我上眼药添堵吗?听说王市长夫妻对这个义子可是疼爱有加,比亲儿子还要亲,要是他们晓得了这件事情,随便一句话,团长敢不买账吗?还不赶快将老子收拾了以泄恨,到时候别说转正营了,不被拔掉一层皮,打入冷宫就算不错了。 听完妻子也愣住了,好半晌才道:“不会是你多虑了吧,万一是同名同姓的呢?” 赵元奎重重地抽了口烟,苦笑着说:“你问问孩子,就知道有没有搞错了。” 妻子连忙拉着赵昕,打听这个冷冰寒的来历。 赵昕怎么也不明白,老爹怎么听了这个名字后那么惊慌失措,不就是一个区委书记的儿子吗?又管不到部队上来。因此当妈妈问自己的时候,他把所听说的关于冷冰寒的一些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过这时候赵元奎夫妻都面面相觑,没有功夫去理睬他的疑问了,毫无疑问,这个世上不可能有两个姓冷的礼州区委书记。而这个冷冰寒,也必定是那个冷冰寒了。 “唉,都怪我当时忽略了,没有提醒孩子,可哪里晓得冷冰寒会不读一年级,直接去上二年级了?要不怎么会和昕昕一个班?”赵元奎拍着自己的大腿抱怨着,使劲儿抽着烟,没一会儿,整个屋子都烟雾缭绕。 “咳咳!”妻子被烟子呛得咳了几声,连忙起身打开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她突然间也灵机一动,道:“其实这也不完全是件坏事啊。” “怎么回事?说说你的想法。”赵元奎一听突然来了精神,他晓得妻子的办法比较多,说不定还真能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你想想看啊,”妻子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道:“你现在不正愁和上面拉不上关系吗?昕昕他们这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摆不到台面上,只要我们姿态摆好了,主动上门去给他们道歉,他们面子有了,更何况,挨打的是我们昕昕,冷冰寒又没有吃亏,想必冷书记他们是不会过于介意的,反而会认为我们识时务,和冷书记的关系不就建立起来了吗?” “想必冷书记有了部队上的支持,工作开展起来也会更加顺利,以后你就尽量帮着冷书记,慢慢的,不就可以和王市长他们搭上关系了吗?到时候,还怕一个副营转正吗?说不定团级干部甚至更高都指日可待。” 妻子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元奎听后大喜,顾不得赵昕在身边,激动地一把抱住妻子,开心道:“哈哈,老婆,还是你聪明,你真是我的智多星啊,咱们就这么干。” 妻子在他怀里娇羞道:“要死了,昕昕还在一旁看着呢!” 他们一家三口立即让下面调了个车,拿了些东西就直奔礼州镇上而来。一路上,妻子还不断教导儿子,到了冷冰寒家里,要懂礼貌,要给冷冰寒赔礼道歉,赵昕虽是不愿意,可经不住老爸巴掌的威逼和妈妈的利诱,只得点头答应。 冷家很好找,镇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随便一问就找到了。 来到了冷家门口,赵元奎意外的发现,这里已经停着了一辆军车,莫非是有人比自己来得更早,捷足先得? 果不其然,敲门进屋后就看见营里的王龙亭副参谋带着妻子和儿子正在和冷云翳他们说着什么,看见他们也进来了,对他们尴尬的笑了笑。 赵元奎也冲他们笑了笑,心头却在暗骂:这个老狐狸,嗅觉更灵敏呀,跑得比我还快都不给我说一声,想要吃独食不成?其实他也不想一下,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打算的呢?两个人,五十步笑一百步,都是一路货色。 连忙挤到跟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笑,道:“冷书记,我是赵昕的爸爸,今天这事都是赵昕这小兔崽子惹出来的,全是他不好,我这就带他来给冷冰寒赔礼道歉。” 他妻子也夫唱妇随道:“是呀,冷书记,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其实冷云翳之前完全不知情,冷冰寒回来半点也没提。冷云翳也觉得很奇怪,冷冰寒这个孩子,不怎么和他们家长沟通,什么事情似乎都很有主意的,这从这次上学直接跳级就可以看出来,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他们也很难让他改变主意。但他和家人的感情都很深,虽然嘴上不怎么说,但通过种种行为和细节,能让他们深切感受到。 直到傍晚一个军官带着孩子找上门了,冷云翳刚开始还以为是冷冰寒惹了什么祸,别人找上门来讨说法来了。他很客气的把军官一家请进了家门,坐下之后,才听这个军官很是不安的说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当然,这个军官肯定是把几乎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赵昕和王江两人。 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冷云翳一般不愿意去管,小孩子的世界,打打闹闹很正常,无伤大雅,倘若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强行干涉进去,反而容易把事情闹大,况且,他对于冷冰寒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颇为放心的。 但听到冷冰寒被七八个高年级的孩子堵截了要打他,心头还是很起火,一个不慎就可能导致受伤,冷冰寒可是他最心疼的小儿子啊,比心尖尖还要心尖尖。倘若他们没有主动上门来致歉,冷云翳了解情况后,说不定真要为儿子出这口气。 俗话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更何况冷冰寒出生的时候,他由于工作原因,没有赶上,就深感愧疚,对冷冰寒自然也就更是贴心和喜爱。而冷冰寒自小的不俗表现,让他更是喜爱有加。虽然他一向以严父的形象出现,从来不会表现得很溺爱,但那种疼爱,是没有半点折扣的。 现在听说了这件事情,虽然晓得冷冰寒没有受伤,还是忍不住把他喊出来,东看看西问问,生怕他吃了什么亏。 冷冰寒刚出来,看到军官一家,也是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叫王京的四年级孩子就走到他面前,给他赔礼道歉,并恳求自己原谅。 这究竟唱的哪一出啊?冷冰寒有些想不明白了,前世今生里,好像部队上的都没有那么好说话吧?自己的孩子被打了,正直或者明事理的最多也就是不管孩子的事,遇到蛮横的,不论对错都要维护自己的孩子,不依不饶的。可今天,居然有主动带着孩子来赔礼道歉的? 自己的父亲虽然是区委书记,掌握一区的大权,但对于部队,还是力所不及的呀,他们也似乎用不着为此而做出这样的姿态吧?可不是为这个,又是因为什么呢? 冷冰寒瞟了一眼老爸,可看他的神色,似乎也迷迷糊糊的不明白。 倒是黎媛芬一听冷冰寒差点被七八个孩子打伤,眼睛红红的,眼泪差点就忍不住流了下来,直到冷冰寒再三宽慰她,说自己一点事也没有,反而把对方打了,她这才开心起来。可怜天下父母亲,孩子再大再能干,也是父母的心头肉,宁可自己吃苦,也不愿意孩子受累。 其实冷冰寒哪里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这充其量就是自己无聊小学生活的一个小小的调味剂,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逆天的重生人士,怎么会和这些孩子一般见识呢?因此回来后他连提都没提。 因此要不是对方找上门来道歉,冷云翳还蒙在鼓里呢。 就在此时,赵元奎也带着妻子孩子上门了,这也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不过好在对方诚意很足,而且冷冰寒也没有吃亏,这才理顺了情绪,笑着对他们说:“小孩子的事情,哪有那么复杂,你们也太客气了,来来,坐,大家都是当父母的,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今天来了就是客,别客气,一起吃顿便饭。” 听到这句话后,两家大人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能留下来一起吃饭,那关系岂不又更进了一步,看来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达到了,哪能不开心呢? 开心之余,两位母亲立即自告奋勇到厨房帮忙,拉都拉不住,她们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己不能来白吃不是?更何况,也不能光是给嫂夫人添麻烦不是?太见外了她们也不好意思。 两个大男人更是在一旁陪着冷云翳,先是称赞冷书记一心为民,政绩斐然,就连他们在部队都听说了,部队就驻扎在礼州区范围内,麻烦政府的事情还很多,当然,如果冷书记有什么需要他们部队支持的,他们也绝不含糊。 然后就不断夸奖冷冰寒,这个说他长得清秀可爱,长大后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那个说他能干,小小年纪就那么出色,以后一定有大出息,相比之下自己的孩子可逊色多了,要孩子们向他好好学习…… 当家长的最疼爱自己的子女,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的孩子,就算有奉承的水分在里面,那肯定也是非常高兴的。 而一旁的两个孩子和冷冰寒玩得也是高兴。冷冰寒根本也没放在心上,没想过要和他们计较,而两位都是小孩子,哪里有那么大的仇恨,看到父母之间关系都很亲热了,也就没了别的想法。尤其是见识过冷冰寒的能力后,其实心底都崇拜佩服得不得了,没一会儿自然成了好朋友。 一场简单的家宴下来,在宾客的刻意表现下,整个氛围和谐愉悦,主宾俱开怀。彼此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王龙亭和赵元奎和冷云翳拉上了关系,而冷云翳也意外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当地驻军的助力,大家双方都很是满意。 第三十一章 隐患 第三十一章隐患 送走了王龙亭、赵元奎两家人,冷云翳心情不错,喝着一杯浓茶,兴致来时还哼哼几声地方小调。 不由得他不高兴,当地政府和驻军的关系本来就难相处。驻军不归政府管,许多地方也时常发生当地驻军闯红灯、打架等扰民的行为,让政府觉得很头痛,想管吧,必须要找驻军的长官,还要看别人是否买账,看他们脸色;不管吧,老百姓又说**。 当然,当地驻军也是一把双刃剑,如果驾驭得好,什么抢险救灾、货物运输、危急情况处理等,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和帮助,肯定是如虎添翼。 冷云翳没有想到,冷冰寒刚进入小学就发生打架事件,居然还给自己打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助力,帮自己解决了大问题啊。联想起冷冰寒身上发生的种种,他不由叹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真是自己的福星呀,自己节节高升,仕途坦荡,踌躇满志之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有他的影子参杂在其中。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了看冷冰寒,却发现他正陷入了沉思,似乎想着什么。 说六七岁的孩子沉思,是否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年龄的小屁孩子懂什么呀,装深沉罢了,可冷冰寒现在确确实实在沉思,那表情神态很认真,很正经,让人生不出半点怀疑来。 “这个儿子还真是个怪胎!”冷云翳暗自嘟哝道,说实话,很多时候,他都看不懂自己的这个儿子。但有什么关系呢?再怎么样,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沧海桑田,这个现实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想到这里,他很是欣慰地笑了笑,走到冷冰寒面前,亲切地问道:“小寒呀,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冷冰寒摸了摸头,蹙着眉头,面带忧虑地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担心。” “呵呵,究竟是什么事情呀能让我们的小寒那么上心?”冷云翳笑着说,却不是很放在心上,小孩子所担心的能有什么大事情?无非就是小孩子的一些玩意,或许在孩子们心中堪比整个世界,但事实上什么也不是,上不了台面。 看见冷云翳的样子,冷冰寒知道父亲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气恼,这也很正常,谁让自己现在是一个小孩子呢?要一个大人整天都把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了,那反而不正常了,就算这个孩子是公认的天才,但毕竟还是孩子。 于是他不紧不慢接着说道:“我感觉今年下半年的气候近很是干燥,风大云厚,听说这样的天气,次年易出现连续暴雨天气。礼州地处安宁河谷,地势平坦,堤坝也年久失修,一旦雨量过大,不仅容易发生山体滑坡,更易发生洪水,那到时候河边的居民的损失可是很大的。” “小孩子别胡思乱想,这么多年都没事,况且去年我们才组织人疏通了河道。”冷云翳还是不太在意。 见到冷云翳还是不在意,冷冰寒终于有点急了,为什么呢?是因为他今天突然看到了王龙亭和赵元奎这两个军官,突然让他想起来前世里发生的一个严重的事件,这事件当时动用了很多部队参与。 前世里1986年夏,天气酷热,气温达到33度以上,创了礼州历史以来最高气温的记录。7月里突降暴雨,连续三天大雨不停,终于引得山体滑坡,沙河村被泥石流掩埋,所幸大多数村民事先发觉不对,撤离了家园,没造成太大的伤亡。 随后山洪爆发,顺着山谷涌入安宁河,河水顿涨,冲破了年久失修的河堤,将河边的樟木村、河坝村等七个村里淹成一片汪洋。九百多间民房被淹,四百多间垮塌,四千多亩良田变成沼泽。死亡七人,失踪二十三人,一万多人无家可归,直接损失上千万元。 灾难发生后,当地区镇连忙组织人员抗洪救灾,市委书记、市长亲临救灾,礼州驻地的运输部队也几乎全部参战,省政府也派出了专家组,前赴灾区慰问调查。 调查结果表明,造成这样的惨剧,全因当地政府挪用水利专款,造成河堤年久失修。省委书记颜正昌拍案大怒,严令追究责任人。 这一场灾祸,引发了当地官场的一次大地震。西昌市市委书记、市长被纪律处分,党内记过,礼州区委书记被撤职,区长被降职,其他二十六位干部受到了包括开除公职的各种处分,只有当时极力反对,并在会上投了反对票的常务副区长冷云翳得以幸免。 上一世里,此时冷冰寒才7岁,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懵懵懂懂知道当时出了大事。 但这一世,冷冰寒既然有了这个先知先觉的能力,冷冰寒说什么也不会这样的惨剧继续发生。首先别说现在担任区委书记的父亲,和担任市长的干爹,出现了这样的恶***件,对他们的仕途影响将是致命的,更何况,几十条人命,上千万的损失,也不容他不竭尽全力去改变。 但老爸显然不听自己的,该怎么办呢? “老爸,你也知道,这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出事情则罢,要真出了事情,那可不得了呀,责任很大的。”他有些焦虑,继续苦口婆心地说。 冷云翳觉得很是奇怪,今天这个孩子怎么对河堤的事情那么感兴趣,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莫非是从他干爹王市长那里学来的? 他也知道冷冰寒讲的很有道理,但现在财政上没有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件事情爸爸知道了,会妥善安排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冷云翳爱怜得摸了摸冷冰寒的头,无奈地说道:“天不早了,早点洗漱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 冷云翳在担任区委书记之前,前任就已经将水利专款给挪作他用了。他上任后,区里的财政不到十万块钱,连全区干部的工资都不够发。这一年多来,他捉襟见肘,想尽了各种办法,开源节流,拍卖多余超标的公车等,又得到了市里的支持,这才将工作维持起走。 河堤不是不想修,其重要性他不是不晓得,但现在财政还是很紧张,虽然他也晓得这样不妥,但确实没有多余的资金来弥补,总不能把教师的工资或者政府正常的办公费用截留下来修河堤吧? 况且他也没有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暂时拖过一两年再对安宁河大堤进行修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全国类似的这种情况不在少数,许多地方都或多或少存在这种情况,有的地方财政赤字,但官员们大手大脚,盖豪华办公楼,坐豪华小车,这些钱要么是乱收费,要么都是从其他地方挪用来的,只要不出问题,都没有人追究。但要是运气不好,出了事情,被追究起来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冷冰寒当然知道老爸的难处,只能哀叹一声,洗漱完上床休息了,慢慢再想其他的办法,急也急不来。 ※※※※※※※※※※※ 第二天下午,校长谢长庆通过学校学生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这才得知了前一天的事件,不由得一阵后怕,七八个高年级的学生去堵截冷冰寒要打他,还好冷冰寒没出什么事情,要不然,自己这个校长还当得了吗? 管教不严,致使学生受伤的罪名可大可小,事情是在校园外发生地,任何一个学校想来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呀,如果上头没人追究,自然万事大吉。但上头要想动你,这个借口就足以把自己一捋到底了。 这就是官场! 菩萨保佑,万幸冷冰寒没事,冷冰寒是谁?可是区委书记的儿子,市长的干儿子啊,他要受了伤,能善罢甘休吗?还有自己的好吗? 感谢了满天神佛后,谢长庆是勃然大怒,原来这一拨部队子弟在学校里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但事情不大,而且部队每年送给学校和自己的东西也不少,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现在那几个兔崽子,敢跟自己过不去,自己又怎么会让他们好过呢? 虽然到目前为止,冷书记没打过电话来,但就这样他才担心呀,说不准别人心里已经有了隔阂,就看自己的行动了,这是给自己面子呢。要是自己真傻傻的,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给脸不要脸,惹怒了冷书记,还有好果子吃吗? 想到这里,谢长庆马上喊来教导主任,通知立即召开全校班主任大会。 开会之前谢长庆第一时间先电话向冷云翳通报了事情的经过,并向他检讨了自己和学校工作的不足。他知道,冷书记最讨厌别人推卸责任,这个时候先做自己检讨,自我批评,以退为进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果然冷云翳先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此事,王京和赵昕已经偕同家长前往自己家里道歉了,言语中并没有对他的工作表示不满,反而称赞他工作细致认真。 挂了电话之后,谢长庆一边庆幸自己见机,冷书记已经完全知晓了此事,自己还不给他汇报,那还有好吗?虽然冷书记一直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家长,但官场里就是这样的,你要把领导这样的客套话当真了,那就只能说你智商为零了。 另一边,谢长庆不得不惊异于冷云翳的能耐。王京和赵昕两个的家长他都是知道的,营级干部,在大城市或许不算什么,但在礼州这样的穷乡僻壤,已经是很了不得的,虽然冷云翳在级别上可能比他们高一点,可部队向来是不买地方政府账的,他们对自己客气,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否则根本不会正眼看自己,部队上不讲理,护短更是出了名的。 而现在这两个营级干部都急急忙忙在第一时间带着孩子去冷云翳家道歉,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冷云翳要是没有大能耐,这些当兵的能服吗? 想通了这些,他已经完全明白该怎样去做了。 在会上,他严厉批评了相关班主任管教不严,导致班里学生拉帮结派,在校园内外打架滋事,严重影响了学校声誉,危害了学校的学生的安全,扰乱了学校正常的教育秩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要求各位班主任加强教育,严格管理,并在全校内开展整顿风气纪律的行动。 参与滋事的学生,除王京、赵昕因主动道歉减轻处罚外,其余人员给予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的处理,并在全校大会上公开承认错误,所属班级班主任老师记过一次。 此决定一出,是全体哗然。 学校类似的事件发生过不少,但重来没有如此严厉的惩戒,况且这事还是在校外发生的,按理说没有学校多大责任,可这次不光是学生受罚,连班主任老师也受到了牵连。 但大家都不敢说什么,包括受罚的班主任老师,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谁叫这次招惹的是冷冰寒呢? 会前副校长和教导主任还有些疑虑,毕竟处理的都是部队子弟,这些子弟的家长能量也不小啊,这样做会不会把他们得罪了? 不过当谢长庆把王京和赵昕两位家长连夜去冷家赔礼道歉的事情讲了后,他们也就不反对了,毕竟几个孩子中,这两个孩子的家长基本算是职务最高的,连他们都服软了,其他人还能有什么想法吗?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羡慕起谢长庆来,毕竟谢校长可以直接和冷书记对上话,而他们,硬要凑上去也可以,不过名不正言不顺,不仅犯了官场的忌讳,冷书记也不一定会打在眼里。 冷冰寒后来得知后,心里也很是反对,但不可能去改变些什么,毕竟校长的权威也需要去维护,要不朝令夕改,这个校长也就当不下去了。 现实中就是这样的,其实当事人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其他人总是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搞得劳师动众,拿了鸡毛当令箭的,好似不这样无法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最后不知情的人,总以为是当事人在仗势欺人。 当然,一切都是权势惹得祸。世上也确有各种仗势欺人的,如果不那样做,恐怕连其他人都要倒霉,久而久之,似乎这也形成了一个不是规则的规则。 不过,礼州小学的这次加强教育,整顿纪律风气的活动,居然还得到了市里的高度关注,不仅新闻媒体进行了报道,市教育局也出台了相关文件,要求全市学校学习和开展这种活动。谢长庆也被市教育局局长点名表扬,很是出了回风头。 而王江等六位孩子的父亲,刚接到孩子被处分的消息后,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就被团长叫去劈头盖脸的一阵臭骂,完了还被勒令去冷家道歉。不仅没有能够改变孩子的现状,还只得灰溜溜得去了冷家。 自那以后,这支部队的干部子弟再去礼州小学上学前,家长总要再三叮嘱,让其做什么都千万别招惹冷冰寒。 这成为了这支部队的一个惯例,直至冷冰寒毕业为止。 第三十二章 人才 第三十二章人才 时光飞逝,转眼间进入了十二月份,天气也开始渐渐冷了起来。 西昌由于极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山清水秀,气候宜人,冬暖夏凉,日晒时间长,极少有结冰的时候,就是冬日里也有暖暖的太阳,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伴随着1985年进入了尾声,冷冰寒进入小学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里,由于有了前次和部队子弟的打架事件,冷冰寒的威名更是响亮,不光是学校里少了仗势欺人的行为,就是街上的地痞们,也是离礼州小学远远的,不敢在学校附近滋事,生恐一不小心碰到了冷冰寒,被打一顿不说,再被抓去派出所可就受罪了。 派出所里的小黑屋,可不是一个让人愉悦的地方,民警们一个个黑着了,变着法子折腾,不是“苏秦背剑”,就是“比翼双飞”,要不来个“电烤乳猪”……反正不把你折腾够是不罢休的,最后还要叫家里拿钱来才能把人取出去。这些钱,哪里是那么好挣的?自己辛辛苦苦一年找的那点钱,还不够交的。 自从出现那次事件后,礼州镇派出所就在小学附近安排了警力巡逻,从学生们上学到放学,整个期间内两名民警都在岗,美其名曰维护校园秩序,保护学生安全,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说是人人平等,但实际上,确实有些人会因享有各种特权而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这是不能比的,不论社会如何发展,时代如何进步。 不过家长们对此确实非常满意,不论初衷是什么,但毕竟孩子们的安全是得到了保障,不像原来一样,常有一些地痞们在上学放学路上堵截,敲诈甚至明抢孩子们的钱,不愿意的还被狠狠揍一顿。由于金额不大,孩子们也没受多大的伤,派出所是不予立案的,找上门去,地痞们反倒很猖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也不可能把他怎么的,家长们对此也很无奈。 现在,这种情况自然而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因此,对应派出所的这项举措,大家很是赞赏,还有的家长甚至还敲锣打鼓给派出所送去锦旗以示感谢,区镇两级政府也对其的便民行为进行表彰,礼州派出所也因此在年度系统评选中首次成为先进单位,真是皆大欢喜。 三个月里也进行过几次小测验,冷冰寒自然当仁不让以双百的绝对优势居全年级第一名,让除了谢长庆和李志雄之外所有的人都惊叹不已,纷纷叹道:天才就是天才总是不同凡响。后来惊叹咂舌的次数多了,也就渐渐麻木了,仿佛冷冰寒要是考不了第一,反倒不正常了。以至于大家相互打听的时候,往往问道:“这次的第二名是谁呀?”因为第一名,是不用提,毫无争议的,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整个二年级一班在冷冰寒这种变态的成绩感染下,学习的氛围顿时好了很多,大家都你争我赶,目的是不让冷冰寒落下太多。这样的变化,让班主任李志雄老师欣喜不已,连睡梦中都笑醒了。 在这样大好的情形下,不爽的人还是有。 第一个就是温馨,自己的小寒哥越来越厉害,自己差得老远了,再怎么努力,成绩也只在十名左右徘徊,小寒哥都不爱和她玩了,反而和他的同桌陈婷常有说有笑的,这让她心头很是难过,就好像自己心爱的布娃娃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第二个不爽的是陈婷,原来冷冰寒没来之前,她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可现在,她永远只能抢夺第二名了,因为第一名实在是那么遥不可及。她很是想不明白,其他人或许不知情,但作为同桌,她很清楚,冷冰寒从来都没有认真去听过课,做过作业,这样也能考第一名吗?要不是他能很容易帮自己解决一些难题,陈婷甚至会怀疑每次考试是不是老师都给了他答案。 第三个不爽的自然是我们的冷冰寒了,小学的生活既无聊又无奈,整天不是整理这个就是记下那个,还有一件让他一直忧心忡忡的事情,那就是前世记忆中明年7月的暴雨所引发的灾难。 算算时间,如果今生没有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发生太大的蝴蝶效应的话,自己只有半年多一点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可能怎样解决呢? 区里是弹尽粮绝,老爸就算完全意识到了,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向干爹求援?可怎么说呢?干爹这一年多已经很倾向礼州了,各种政策、拨款等,给了不少,再向他伸手不是不行,但老是这样怎么行呢?全市还有那么多地方看着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冷冰寒如何还有心思去应付那些小女孩可笑的心思呢? 况且虽然现在那些小女孩的年龄比他大,但他的心里年龄前世今生加起来,都三四十岁了,如何能对一个**岁的小女孩有什么心思呢? 这天,他依然不顾温馨在后面追跑着,自己一个人低着头想着事情往家里走,突然听见耳边一阵喧嚣,身后的学生,包括许多大人们都急匆匆向前面跑去,很快就围堵在前面,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冰寒不喜欢看热闹,总觉得这是中国人自古而来的陋习,只有无聊的人才会去看热闹,看别人出事了好像才能对比出自己的好,心理才得到平衡似的,结果交通也给堵塞了,事情也耽误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做点自己的事情呢。 但他也没办法,回家必经之路被大家围了过水泄不通,自己也只有拼命挤过去了。 好在大家都认识他,也没有为难,纷纷尽量给他让道,于是他很快挤到了里面,看到了圈子里的情况。 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官兵抓强盗的故事,几个警察正把两个小伙子按翻在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出手铐,想要将他们反手铐起来。 其中一个小伙子很老实,似乎认命了,没怎么反抗,被他们很容易就铐了起来,另一个却死命的反抗,被三个警察按住了,还不断地挣扎,一面还喊着:“放开我,让我去见我妈最后一面,放开我!” 他的力气不小,让几个警察很是吃力也没能将他铐起来。这时候,已经将另外一个人铐好的警察,将这个人提起来,由两个警察押着,另一个好像带头的走过去,狠狠的一脚踢在那人脸上,血顿时从那人头上冒了出来,吓得周围的学生们不由惊呼起来。 那警察似乎并不以为然,嘴里还骂道:“朱建军,你他妈的少在这里哭丧,你老娘都被你气死了,再不老实,老子整死你。”说罢又对那几个警察骂道:“你们没有吃饭呀,几个大男人搞不定一个,是不是力气昨天晚上都用到娘们儿身上去了?” 最后这句话引得周围的大人一阵哄笑,甚至有些男人脸色还露出了有些龌龊的表情。学生们听不懂,可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下子那几个警察有些不好意思了,更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将朱建军铐了起来。 朱建军被铐住后,似乎有些绝望了,也不挣扎,只是嘴里喊着:“求求你们了,让我回去见我妈最后一面,然后要啥要剐都随你们,求你们了。” 可没有人理他,虽然围观的人群中有些人同情他,但也只是在心头,什么也没说。这时候的警察还算是比较正直廉明,在老百姓的里很有威信,那帽子上的警徽,领上的警花,代表的都是国家权力机关,大家都相信警察抓的都是坏人。 看着他们拖着满头是血的朱建军和另外一个人离去,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只有冷冰寒又陷入了沉思。 朱建军这个人,前世他是知道的,而且是相当了不起的一个人。 朱建军6岁丧父,全靠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其实朱家在礼州当地,还算是一个大家族,朱建军的父亲共有5兄弟,人丁很是旺盛。朱建军的父亲朱德贵是老大,对下面的兄弟很是照顾,叔伯之间关系非常不错。 不过自从朱德贵病逝后,他的几个弟弟就很少和他们家来往了,甚至还把朱德贵留给老婆孩子的房子也给霸占了,说这房子是祖产,朱德贵死了,他们的大嫂迟早要嫁人,朱家的祖产不能便宜了外人。 朱德贵的妻子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妇,又不懂得去抗争,只得带着年幼的朱建军搬出了房子,在田边搭了一个窝棚,含辛茹苦拉扯儿子。 由于经济原因,朱建军读完小学就辍学回家了,帮着做家务农活,很是孝顺和懂事。 这样过了好几年,眼看生活越来越好了,可惜祸不单行,由于长期劳累,营养跟不上,居住环境又糟糕,朱建军的母亲得了重病,再也没办法下床劳作。朱建军往里忙外,毫无怨言,但却始终没有钱给母亲治病。 为了给母亲筹钱治病,他多次抹下脸面,去乞求几位叔叔借钱,可是连叔叔的家门都没能迈进,钱没借到,反倒招来了婶婶的恶语辱骂。骂也就骂了,他苦苦忍着,只要能够借到钱,能让自己带母亲去看病,就算是十倍的屈辱,自己都能承受。 但过份的是这个三婶骂到后面,看还是骂不走朱建军,居然斥责朱建军的母亲偷汉子,给朱德贵戴绿帽子,而朱建军不是朱家的种,是野种。 这样恶毒的辱骂让朱建军强憋的怒火终于爆发了,骂自己,再难听他都能接受,可这样污蔑中伤自己敬爱的母亲,有损她的清白,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在联想起小时候几位叔叔无情地霸占自己的房子,强行将自己母子赶走的场景,他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将这个恶毒的三婶狠狠教训了一顿。 原本只是亲戚之间的一场纠纷,朱建军也没当回事,哪知道朱三叔开个小店,人也圆滑,善于上下沟通打点,和各个部门的关系都不错,平日里也自认为是一个人物,现在老婆被侄子打了,哪里肯善罢甘休。于是又拿了些好烟好酒,找了中心医院的院长,将老婆送到医院,让医院出了一个轻伤的鉴定后,又找到派出所报案,派出所所长见平时朱三叔也很见机,这次送来的东西也不少,还有医院的证明,完全符合程序,自然马上立案,派人去抓朱建军。 朱建军得到消息,把母亲托付给一个好友后,找地方躲了起来。让抓他的警察扑了过空。 哪晓得今天好友急急忙忙来说,他的母亲病重,已经不行了,要他回去见最后一面。 朱建军一听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警察正在抓他,连忙往家里赶,却不料到了这里,正好碰上警察,不仅自己被逮了个正着,连累好友也一起被抓。 冷冰寒记的前世里朱建军因此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他因故意伤人,被判处两年的有期徒刑。他母亲的后事,还是街坊邻居和政府共同给操办的。 一年半以后,表现良好的朱建军提前出狱,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父母亲坟前呆呆坐了一天,然后拜谢过帮助过自己和操办母亲后事的邻居,独自一人离开了,谁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直至十年后,这年冷冰寒高中毕业,正准备考大学,朱建军开着一辆小轿车,带着娇妻衣锦还乡了,为父母重新修葺了坟,并在当地大摆了三天的流水宴席,以酬谢除了他叔叔婶婶家的所有家乡人。 这种行为在当时的冷冰寒看来,很是幼稚,颇有些暴发户式的显摆和炫耀。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人家朱建军确实发了。坐的是连镇长都坐不起的小轿车,穿的是名牌,拿出的钱也是一沓一沓的。 几年之后来冷冰寒才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朱建军离开家乡后,就到了深圳去打拼。当时深圳发展非常迅速,机遇很多,朱建军能吃苦,肯上进,当过保安,在餐厅做过服务员,摆过地摊,慢慢积累,因其经营诚实守信,待人真诚,眼光也独到,逐渐起家。后来又很有魄力地将全部身家抵押,全部投入到海南房地产中,由于算是较早进入海南的,狠赚了一笔,资产翻了十翻,之后又在泡沫经济涌现出了之前全身而退,投资大型商超,2000年之前,个人资产已经达到了6个亿。 他的经历,完全可以写一本白手起家创业的励志故事。 这样的人,冲着他的孝道,他的心性,自己就应该帮上一把,更何况,如此人物,白手起家都能创出一番事业,虽有特定历史原因,不可完全复制,也能说明其才干和能力了,要是收为己用,岂不能让自己更快开始自己庞大的计划吗? 冷冰寒心里盘算着,思路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兴奋,全然不顾守在一旁噘着小嘴的温馨,让她觉得被忽视了,很是郁闷。 第三十三章 招揽 第三十三章招揽 冷冰寒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派出所。 这时还不到5点半,小学放学还比较早,而冷冰寒晓得,政府机关要六点才下班。 礼州派出所位于镇上的西街,占地面积不算大,全体人员加上文职也不到二十个人,这还是冷云翳当了区委书记后,为了加强和整顿区里的治安工作,而特地向市公安局申请添加的编制,原来的派出所只有十二个人,实在少的可怜。 临近下班了,派出所里很冷清。门口执勤的门卫自然认识冷冰寒,很热情地给他打了个招呼就让他进去了。 冷冰寒原来就来过派出所,因此他很是熟悉,径直来到所长的办公室。 “小寒呀,真是稀客呀,今天怎么想到来叔叔这来呢?”看见冷冰寒,所长的目光不由炽热起来,满脸都是笑容。 所长姓于,大名叫于泰均,今年三十多岁,有一个儿子和冷冰寒差不多大,在礼州小学读一年级。 于泰均是退伍军人出身,生性比较硬朗,刚开始退伍时很是不适应地方工作,受到了排挤,吃过若干次亏之后,才慢慢熟悉、适应和觉悟,经过了十多年的奋斗,才从一个小小的民警升任礼州镇派出所的所长,由于没有后台,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停滞了七年,眼看自己原来的战友们混得一个比一个好,心理很是有些不平衡,直至冷云翳的出现,这才让他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积极向冷书记靠拢,在礼州小学周边派驻警察就是其中的一个信号。 能为此得到系统内先进单位的称号,实属意外,不过,也从侧面反映了冷书记对自己的认可,要不,这一点小事,怎么可能入得了市局的眼里,破天荒地得到这个荣誉呢? 这一切,让他更是信心十足,坚定不移地高举冷氏大旗,去迎接自己事业的第二春。 此时,于泰均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到冷冰寒,是既惊又喜很是意外。冷冰寒的能量,作为冷系主力的他,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不仅由一个区委书记的老爸,更是大权在握的西昌市市长疼爱有加的干儿子,别看年纪小,但既懂事,又能干,可不是一个普通小孩子可以比拟的。 于泰均去过冷家很多次,也见过冷冰寒很多次,但冷冰寒每次对他都是既礼貌又保持距离的,虽然他曾无数次邀请冷冰寒来找自己玩,但冷冰寒重来没有来过,让他想和冷冰寒拉近距离的企图重来没有得逞过。 没想到今天冷冰寒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他很是惊喜,但惊喜之余,又有些担心,莫非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冷书记有什么重要的指示不成? 冷冰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于泰均的旁边,抓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就啃着,一面含含糊糊说道:“于叔叔,今天来是有事情要你帮忙。” 他表现得越不客气,越随意,于泰均就越高兴,因为这样代表着冷冰寒没把自己当着外人。别看冷冰寒年级小,但他的态度,有时候胜过冷云翳的态度。 “呵呵,别给叔叔客气,有什么小寒尽管说,要叔叔上刀山下火海,叔叔都绝不含糊。”于泰均拍着胸脯说道。 冷冰寒也不答话,把苹果吃完了才摸了摸嘴,道:“那就先谢谢于叔叔了哈,你们今天抓来的朱建军,和我交情不错,就请叔叔把他放了吧。” “嗯,这――”于泰均有些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冷冰寒要自己帮的忙是这个。莫非这个朱建军是冷书记家的亲戚?可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他们两母子独自过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冷家的人和他们来往过呀? 如果不是,那冷冰寒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这究竟是他的一时性起,还是冷书记不好出面,这才让他来代言的呢? “怎么,很为难吗?”冷冰寒眉毛挑了挑,斜着看了一眼于泰均,有些不耐烦道。 “小寒你可真是给我出难题呀,这毕竟都立案了,不过……”于泰均话锋一转,大义凌然道:“小寒难得找叔叔帮忙,既然小寒都开口了,那叔叔这次就算豁出去了也要帮你把这件事情办好。” 为难是有些为难,毕竟自己收了冷老三不少东西,也信誓旦旦答应要帮他出气的,有了医院轻伤的证明,自己这样做完全是无可厚非的。不过要和冷书记的冷冰寒的要求相比,这些算过屁。孰重孰轻,想必就算是白痴,也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不过忙是要帮,困难总要说大一些,这样才能让别人记得自己的人情和付出。怎样让自己的付出取得的效益更大化,这也是于泰均这么多年宦海沉浮不断总结的摸索的心得和成果。 冷冰寒自然晓得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道:“那就谢谢于叔叔了,这个人情我记下了,麻烦于叔先将朱建军放了,让他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等他办完母亲的后事,再让他来找我。” 说完冷冰寒跳下椅子,背起自己的小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到门口又停了一下,转过身来,说道:“麻烦于叔转告一下朱三叔,还是赶快让三婶出院吧,住在医院里每天费用可不少。” 冷冰寒轻轻地走了,独留下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于泰均,原本以为自己表现得合宜得体,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别人洞悉了一切,自己却浑然不知,还在那里卖力的表演。 这哪里还是一个小孩子,于泰均仿佛面对的是一个顶头上司,一个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油子一般,那种冷静、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和上位者的气势,简直让自己很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感到有些心悸。 好半晌后,他才觉醒过来,急忙安排人员把朱建军放了。 再次坐在办公室里,思绪一直不能平静,想想自己的儿子,再想想冷冰寒,于泰均实在觉得失败,不由发出若干人都曾经发过的感叹:生子当若冷冰寒,为什么冷冰寒不是自己的儿子呀。 被关在临时拘禁室的朱建军已经完全绝望了,他想着弥留之际的母亲,懊悔得痛不欲生,他恨自己怎么那么冲动,要不怎么会让重病的母亲雪上加霜?他恨自己无能,无权无势,这个时候只能呆着这里,无能为力,没有一点办法;他恨…… 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以至于嘴唇都咬出血了,也浑然不觉。 谁知就在此时,拘禁室紧闭的大门却打开了,一个警察进来给他打开手铐,一边道:“小子,算你运气好,区委冷书记的公子来帮你说好话,案销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朱建军揉了揉被铐住的地方,表情凝固了,仿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呆呆问道:“我真的可以走啦?” 估计是耽误了下班,那警察没好气道:“不走还想我们请你吃饭呀?赶紧走,你老妈还等着你呢!” 听到提及了自己的母亲,朱建军突然想起来什么,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就大喊了一声飞奔而出。 “真没礼貌!”那警察嘟囔着,锁好拘禁室的大门,转身离去,下班回家了。 一周后的一天,冷冰寒放学,刚出校门口,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朱建军。他站在那里很安静,但神色里有掩不住的哀伤和憔悴,左手臂上还戴着白巾,以示对逝去亲人的哀思。 “来找我?”冷冰寒走到他跟前,对他说道。 “你就是冷冰寒?”朱建军看见他,有些不确定道。冷冰寒的名字听过很多次,但却从来没有见过。 “嗯,跟我来吧。”冷冰寒说完转身就走。 朱建军见此情况,迟疑了一下,这才跟在后面。 “小寒哥,小寒哥。”还没走几步,小尾巴温馨又追了上来,背着小书包气喘吁吁道:“你怎么总走那么快呀,可把我累死了。”说罢还拍了拍心口,弯着腰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冷冰寒皱了皱眉头,道:“小馨,你怎么来了?” “和你一起回家呀。”温馨眼睛弯弯地笑道:“我们可是同路呢。” “我和这位叔叔还有事情要去办,你自己先回去吧。”冷冰寒无奈道。 “你们去哪里?我也要去!”温馨还是很坚持。 冷冰寒不耐烦,严厉道:“不行。你自己先回去,就这样了。”说罢一挥手,和朱建军一起走了。 温馨虽然很是不甘,可冷冰寒板起脸,她还是不敢违背,只能郁闷嘟哝道:“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请我去,我还不去呢!”闷闷不乐的向家走去,故意将脚步放得重重的,就好像脚底下就是那可恶的冷冰寒一般。 走到野外,四下里都是空旷的田野,周围也没有人,谈话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 冷冰寒停了下来,跟在身后的朱建军也停了下来。 冷冰寒转过身,打量着朱建军好一会儿,朱建军也大量着这个从出生就充满了各种神奇传闻的小孩,好一会了才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头道:“谢谢你帮我。” 冷冰寒淡然道:“没什么,举手之劳,况且你本来就是被冤枉的。” 听得冷冰寒这样说,朱建军很是感动,道:“谢谢,实在感谢你还了我清白。” 冷冰寒微微一笑:“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或许是想起来自己的母亲,朱建军有些感伤,眼角闪过一丝哀伤,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道:“听于所长说你找我,有什么需***做的?” 冷冰寒没有回答,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拍了拍灰,自己坐了下来,又招呼朱建军坐下来,这才反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想过。”朱建军颓然道:“我现在很茫然,也不晓得以后要做些什么。” “那好,我就直说了,”冷冰寒手一挥,很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势道:“我看中了你,想要招揽你来帮我,但你要想清楚,不勉强你,可一旦决定了,就不能更改了。” “招揽我?”朱建军看着面前这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惊奇,不可思议的事吗?如果冷冰寒是一个成年人,凭他的身份地位,或许朱建军想都不用想,甚至不用他开口,自己立马就会靠上去,但,现在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才几岁的孩子呀。 “或许你会觉得很好笑。”冷冰寒淡然道:“一个孩子要来招揽一个大人,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想要告诉你,我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只要你给我你的忠心、新任和才干,我给予你的将是波澜壮阔、功成名就的人生。这种机会你一生只有这一次,过了这个村,再没这个店。” 朱建军笑不出来了,就算自己见识浅薄,可也何曾见过在大人面前如此冷静、侃侃而谈的小孩?传闻中的冷冰寒已经够让自己惊叹的了,可今天见到了本人,似乎才感觉到原来听闻的东西,远远不及自己的亲身感受来得震撼。 看着冷冰寒深邃明亮的眼睛,挥斥方遒的气势,他隐隐觉得,似乎这个选择也不错呀,说不定这样的一个决定,能够让自己的生活多姿多彩,甚至充满乐趣,充满挑战,而这些,正是他内心所期待着。更何况,在自己最无助,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是冷冰寒这个孩子帮助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道:“为什么是我?” 冷冰寒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重生的,晓得他在自己前世里所发挥出来的丰功伟绩,只是轻描淡写道:“不为什么,只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话语间,神情虽然慵懒,但却不能掩盖住那眉宇之间的霸气。 朱建军听他说完,又想了想,颇有些自嘲道:“我想或许我是疯了,居然会相信你的话,不过我决定了,就拿这一生来豪赌一次,接受你的招揽。” “想好了?” “想好了!” “不变了?” “不变了!” “好,你很有眼光,选择了一条光明大道,相信你一定不会后悔的。不过――”冷冰寒看了一眼朱建军,严厉道:“如果到时候被我发现了你背叛我,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朱建军也算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仍是被冷冰寒这凌厉的目光盯得从不由自主打心眼里透出一股寒气。这让他不禁对眼前这个小孩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连忙道:“既然我决定了,就一定不会三心二意,请寒少放心。” “寒少?”冷冰寒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称谓。 “以前大家都叫你小寒,现在我既然接受了你的招揽,就是你的手下了,自然不能再叫小寒了,干脆就叫你寒少得了。”朱建军毅然说道。 “可我怎么老觉得这样很有些纨绔子弟的样子?”冷冰寒闷闷道,不过也觉得朱建军说得在理,况且寒少总比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听吧。 “好吧,就先这样,不过先别走其他人在的时候这样叫。” “是,寒少。”朱建军恭敬地道。 “好吧,既然已经是自己人了,就让你分享一下我的秘密吧,以免你心头老是为被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招揽了而郁闷着。”冷冰寒想了想,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虽然接受了冷冰寒的招揽,朱建军确实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现在被他说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寒少,你还有什么秘密?” 冷冰寒也不着声,只是轻轻将手放在朱建军身上,使用电雷闪微微放出些电。 朱建军正觉得奇怪,突然觉得一阵电流顺着冷冰寒的手涌入自己体内,顿时被电得浑身发抖,几乎失去了知觉。直到冷冰寒将手拿开,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怎么,怎么回事?”朱建军说话还有些不利落,身体还有些禁不住发颤。 冷冰寒笑了笑,右手一挥,这次朱建军很清晰地看见了一股蓝色的闪电从他手中射出,几乎是瞬间就击中了自己身旁的一颗树,那棵树居然“咔嚓”一声断了倒下了,差点砸中了他。 这下子,朱建军是惊愕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只有在电视剧《西游记》里才见过的场景,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看到了,这还是人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自认为已经够了解这个神奇的孩子了,这才最终决定豪赌一次,接受了冷冰寒的招揽,但如今,他突然觉得,自己所了解的,还远远不够,最多就是冰山一角而已。想到这里,他心头除了震撼、惊恐之外,还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期待,或许自己的选择,真的如同冷冰寒所说的那样,会波澜壮阔、功成名就。 冷冰寒之所以要在朱建军面前***自己的这种能力,一来是前世里对朱建军的了解,相信他的为人,再来就是也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了解到自己所投靠的人是非同寻常之人,有了强有力的凭依,干起活来也更有信心,当然,要动歪脑筋也会有顾虑。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冷冰寒冷冷道。 “寒少尽管放心,如果泄露出去,不需寒少惩戒,我自己都双手将头奉上。”朱建军现在的神情,满是发自内心的恭敬。 冷冰寒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个朱建军,已经完全被自己收服了。 第三十四章 赌博(1) 第三十四章赌博(1) 冷冰寒让朱建军第二天穿得好一点,上午九点钟再来这里等自己,他将要带朱建军去做一件大事,交代好相关事宜后,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就先各自回家了。 当晚,朱建军几乎是一夜未眠,想起今天的经历和遭遇,如此的不可思议,如此让人难以置信,恍若身在梦中,让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第二天上午九点,冷冰寒再来这里看到朱建军的时候,只见他穿着一身的确良的半新旧衣服,头上顶着两个黑眼圈,不断打着哈欠。 “怎么,没睡好?” 朱建军苦笑道:“能睡得好吗?经历了昨天的事情,谁还能睡得着啊。” “嗯,也是。”冷冰寒道:“不过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惊喜,你慢慢会习惯的。” 朱建军看着他,咧着嘴笑了笑,很是期待。 冷冰寒又打量了他一番,眉头皱了皱,道:“我不是让你穿好一点吗?” 朱建军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讪讪说道:“可这已经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冷冰寒一想,似乎也对,朱建军家里原本就很穷,有点钱也都花在给母亲治病上面了。发家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也应该确实没有什么更好衣服。 “嗯,这几年你也确实很苦。”冷冰寒垫起脚,轻轻拍了拍朱建军的肩膀,以示安慰,很自信说道:“不过相信过了今天,这种日子就再也不会有了,到时候你想要穿什么样子的衣服都不是问题。” 朱建军听到这话,眼睛里也浮现出坚毅的神色。这种话如果换着是另外一个人说的,那么只能当作是客套话来听,但经历了昨天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对于冷冰寒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今天虽然要上课,但请假对于冷冰寒而言,实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上至校长,下至班主任,谁敢不卖面子?不仅立马批准了他的假,甚至还问他一天的假够不够? 冷冰寒和朱建军到了车站,上了去西昌的车。这年头两地的交通车不多,车况也不好,几乎都是老式车,坐在上面,让冷冰寒很是想念后世的空调车,不过也没有办法。 刚开始朱建军一直没有问冷冰寒,他们要去哪里,做什么,上了车之后,也是满腹疑云,欲言又止。 冷冰寒似乎很是了解他的想法,轻轻对他说:“少安毋躁,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会给你说的。” 礼州距西昌二十多公里,但这种交通车车速不快,而且还是招手就停,这让他们化了大约一个小时才抵达西昌车站。 西昌冷冰寒前世呆过很长时间,高中都是在这里上的,就是这一世,也因为干爹王培元的关系,来过不少次,只不过由于年龄小,不太自由,到了哪里都有大人跟着罢了。因此,他对于这里很是熟悉。下了车,就带着朱建军径直朝目的地走去。 一边走,冷冰寒一边给朱建军解说这一遭的目的和他要做的事情。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把朱建军吓一跳。 原来冷冰寒此行,竟然是带朱建军来赌博的。 再神奇的重生人士,就算记得全球金融和股票的走势,知道哪些公司、哪些行业潜力无限,可没有第一桶金,也无法开展自己的商业大计,建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冷冰寒一直就考虑过如何来掘起第一桶金,重生小说中,也有许多类似的思路,有的是买彩票中奖或者是参加国外的博彩;有的是剽窃著名的歌曲、剧本、小说,寄到香港去以此获得稿酬;有的凭借前世的记忆找到什么古董、宝物等等,不一而足。 但对于冷冰寒而言,这些都不是很适合自己,首先现在国内没什么彩票,自己也不可能去国外去参加什么博彩;写东西倒是很在行,前世的经典之作,不论是歌曲、剧本还是小说,自己也都记得不少,但自己毕竟只是几岁,就能写出什么大作,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而至于什么古董宝物,冷冰寒前世里就没有听说过哪里有,更不可能找得出来了。 这几条路都行不通。 冷冰寒思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通过赌博这种方式来掘得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前世里冷冰寒也参与过赌博,还曾经输了不少,为此也痛下苦功,研究琢磨各种赌技和窍门,倒不是想要通过赌博来发家致富,而是他自己的个性,容不得自己的失败,总想找出自己失败的原因。加之后来新闻媒体曝光解密了许多的老千赌术,更是让他深刻了解了许多原来不曾了解的内幕和手法。因此,赌博上的各种事情,已经难不倒他了。 更何况冷冰寒还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他的宝物电雷闪和冥幽戒子。凭借电雷闪,他对于雷电的操作在一定程度上已经驾轻就熟了,只要有中介物质,包括铁、木头甚至空气,他都可以发出让人无法感知的极其微弱的电流,来探知物体的各种情况,当然,包括判断骰子的点数、扑克牌和麻将的大小花色等等。而冥幽戒子,只要准备充分,事先在里面放骰子、扑克和麻将等,足以让他随时随地更换手中的牌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 有了这些作弊的利器,只要他愿意,想要赢就不可能输,还有什么可担心和忧虑的呢? 当然,赌博对于冷冰寒而言,实在是情非得已之下的选择,就算是自己可以成为百战不殆的赌神,他也不愿意,毕竟作为一个重生人士,应该是有品味,有追求和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而不是整天凭借那些宝物而沉迷于赌博之中,这样的重生,委实没有任何意义。 冷冰寒现在要带朱建军去的地方,是西昌当时最大的一个地下赌场,很有背景,黑白通吃,据说市公安局长只是其中的一个后台,后台里甚至还有省里的关系,因此不论如何严打,重来没有出过事情,在当地某些层面很有名气。曾经有一次警察接到举报,想要进去搜查,都毫不留情被挡在外面,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许多人都愿意去那里玩,不仅是为了刺激,似乎还是了一种身份和档次的象征。 前世里冷冰寒在西昌读书的时候,被一个担任市里高官子弟的同学带来这里玩过,所幸他及时悬崖勒马,输的钱不算太多。这一世曾经很多次想来这里捞一笔,既为了自己掘起第一桶金,也为前世的自己报仇,不过都因为自己的年龄实在太小了而不得不作罢。试想想看,一个几岁的孩子大摇大摆去赌场赌钱,那还不成为惊天的新闻?况且现在自己的身份可不一般了,区委书记的儿子,市长的义子,要被传出小小年级去赌场赌钱,别说会让他们失望伤心,更会影响到他们的官声。 不过现在有了朱建军,那就完全不同了,他终于可以借朱建军之手来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而作为赌资的本钱,就是冷冰寒这几年来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压岁钱和干爹干妈还有干姐姐王莹莹塞给的零花钱,林林总总算起了,也有200多块,说起来好似不多,不过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已经不算少了,要知道当时冷云翳的工资,也不过每月不到一百元。 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冷冰寒确信没有人能认出自己了,他带着朱建军轻差熟路进入了这个地下赌场内。 地下赌场在一座酒店的七楼上,入口处还守着几个彪形大汉,不了解情况的人一般是进不去的。当然,冷冰寒早就教会了朱建军如何应对,门口的人虽然有些奇怪,怎么这个客人来赌钱,还带着个孩子,但打开门做生意,接待的客人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况且他们也不担心会有人来敢来捣乱,没多问,就让他们进去了。 西昌虽然是一个小地方,但不仅有一个卫星发射中心,驻军不少,还有不少厂矿,比如钢铁厂、锌冶炼厂、煤矿等,第一批富裕起来的有钱人还是很不少,赌场里面的装潢档次也比较豪华高档,厚重的红地毯,宽阔气派的楼梯,美轮美奂的顶灯。不过以冷冰寒这个见过世面的重生人士来说,见惯了后世那些更加上档次的装潢格调,还是觉得这里有些不伦不类。 而朱建军就有些晕头转向,看傻眼了。 在礼州,他也偶有参与赌博,不过赌的要么是几根烟,要么是几毛钱,田边地头,哪里都可以坐下来赌,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场景?走着走着,他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傻了眼,腿也开始有些发软。 他心头打着鼓,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冷冰寒,却发现冷冰寒是眼无旁视,闲庭若步,一脸的镇定自若,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紧张、拘束和不安。他在心头不由感叹:寒少不愧为寒少,是见过大场面的,在这样的地方也一点都不发憷。同时,这也给他心头添加了信心和底气,不由挺胸抬头,气势也为之一振。 赌场很大,完全就有些向香港电影里的那些布局,一个上千平米的大厅里摆着各种赌具,有国际流行的梭哈,有当地人喜欢玩的十点半(玩法有些类似于二十一点),将对(麻将中把筒子挑出来,洗好后,一人坐庄,根据骰子点数,拿牌,每人两张,一对九筒最大,对子大单张,如果都是单张,则比总点数多者赢。)和诈金花、十三张等。旁边还有一个专门的麻将室,还有一个贵宾厅,贵宾厅里有很多小房间,是提供给赌资较多或者身份特殊的人使用,里面或许有富甲一方的财主,或许有国企的高管,也或许有政府的官员。 赌场既可以自己坐庄,也可以只提供场地供赌客们互相赌,然后收取总赌资5%的服务费用。 第三十五章 赌博(2) 第三十五章赌博(2) 前世里冷冰寒没有进过贵宾室,现在只有200块钱,就更没资格去了。他带着朱建军,当然,在外人看来是朱建军带着他四处看了看,让朱建军去换了200块钱的筹码。 这个地下赌场是不允许直接赌现金的,或许贵宾室除外。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换筹码也是他们敛财的一种方式,换取筹码的时候,是等值换取,也就是200的现金就换取价值200的筹码。但一旦有人赢了钱,要用筹码换取现金,则要扣除5%的费用,200的筹码就只能换得190的现金了。前世里冷冰寒对此不止一次骂过黑,但别人很强势,你可以选择不来,但来了,就必须按照规矩办事。 换好筹码后,冷冰寒带着朱建军直接来到一个事先看好的台桌前。 这个台桌玩的是诈金花,由赌客们自行参与,而赌场方只派出荷官发牌并分派筹码,当然,要抽取每次赢家赢取总额5%的服务费。这5%看起来不多,但每次都抽,也就积少成多了,到了最后,如果大家输赢不是很悬殊,就有可能绝大多数钱都到赌场方手上去了,而赢家并没有赢得多少。 诈金花是一种很简单,输赢也很快的一种赌博方式,每人发三张牌,三个一样的叫做三同最大,当然,三同里三个a最大了。其次是同一花色的顺子,再其次是同一花色,然后是顺子、对子、单牌这样的大小。赌客除了了解自己的牌之外,还要算计对方的牌,其中尔虞我诈,斗智斗勇,牌大的不一定能赢,这个和梭哈倒是有些类似。 问清楚这个台一元的底,每次五十元封顶,比较适合他们现在的赌资后,朱建军坐了上去,而冷冰寒,自然像一个乖宝宝一般,坐在一旁,暗地里出谋划策做决断了。 加上朱建军,整个台面上共有7个人,诈金花参与的人越多,可能出现的牌就越大,输赢也就越多。 第一轮,朱建军手上的牌很小,不用冷冰寒示意,他也果断扣牌退出了,没有下注,就只损失了一元的底。 连续几轮,都是这样的情况,朱建军每次都扣牌,而其他人之间争斗也不激烈,整个情况看起来陈善可乏。 这一轮牌发好后,朱建军正准备看牌,突然冷冰寒轻轻杵了他的腰一下。这是一个暗号,他立马反应过来,仍下一个五元的筹码,装着很郁闷大声道:“妈的,每次牌都霉得很,老子这次豁出去了,不看了,焖上一回,以免看了又扣牌。” 焖是诈金花里的一种术语,就是不看牌下注,那么后面看了牌的人要跟,就必须下双倍的注。焖牌就全靠赌运气了。 旁边的人笑了笑,没太在意,这种情况很多,况且刚才朱建军的牌实在很差,现在想要通过焖牌来转转运,也在诈金花里面是很正常,也很普通的事情。 下家是一个小胡子,看了他一眼,也扔下了五元的筹码,道:“我也焖”。 第三家是一个中年男子,斯斯文文带个眼镜,倒是没有跟着焖,拿起牌来看了看,也不吭声,下了十元的筹码。从始至终,这个人脸色没有变换过表情,冷冰寒晓得,这必定是一个老手。一般的老手,不论牌大牌小,都不会表露在脸色上,要不然被别人通过此察觉判断出了自己的牌,必定就落入下风了。当然,也不排除有故意误导对手,扮猪吃老虎的情况发生。 接连两家看了牌,都扣了牌。 第六家是一个胖子,肚子大得几乎可以比得上快要分娩的孕妇,他看了牌,好似很犹豫,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左思右想了许久,直到大家都在催了,他才一咬牙,仍下了十元的筹码。 最后一家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打扮比较时髦,轻轻看了看牌,不还不忙娇笑道:“才十元呀,实在不够刺激,这样,我下二十元好了。” 再一次轮到朱建军,早得到冷冰寒信号的他依旧没有看牌,而是扔下一个十元的筹码,说:“要赌运气就一直赌下去,我就不相信我那么霉。” 这让大家就有些惊讶了,一般来说,焖牌后,后面有几个人都跟了,证明这几个人里面必定有不小的牌,此时继续焖下去,赢的几率是很小的,毕竟焖牌赌的是运气。 他的下家那个小胡子自然没有那么充足的底气了,翻开牌看后,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甘道:“妈的,老子一对k都不跟了,算你们狠。”说罢还把牌亮给大家看了看,以表达自己心头的不甘,这才扣了牌。 焖牌焖到一对k,严格意义来说是很不错了,不过后面有三个人都跟了,还有一个把赌注提升到了20,让他还是有些胆怯了,感觉赢面小了许多,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第三家那个中年男子,还是面无表情,扔出一个二十元的筹码。 反倒是第六家的那个胖子,一反刚才的犹豫谨慎,色迷迷的目光在尾家的那个女人胸前扫了扫,嘿嘿笑着说:“你想要刺激呀,那今天我就陪你好好刺激刺激。”一语双关,语调中也很有些龌龊的意味。 那个女人不怒,反倒格格笑着,不顾脸上的粉直往下掉,说道:“好呀,这种豪情我最喜欢,就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了。”说完也扔进了一个四十的筹码。 大家都在想,这下子焖牌的应该不敢焖了吧,要没好牌,那两个人敢下四十的注? 不过朱建军却仍旧没看牌,依旧下了二十的筹码,还很无所谓地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放弃,反正我只下二十,很划算。” 中年男子却好像忍不住了,思虑了一下,扔进了四十的筹码来看胖子的牌,看完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把把自己的牌扣了。 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人了,朱建军和那个胖子,还有那个女人。 胖子的牌打趴了中年男子,更是踌躇满志,也不多说,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看那个女人,眼眉挑了挑,对她很是暧昧地笑了笑,直接下了五十的筹码,这在这张台上,一次下五十的筹码已经是最高,封顶了。 这么快赌注就封顶了,旁观者似乎也都看出了胖子的牌应该很大,纷纷猜测其他两个人的牌是什么,还敢不敢继续跟下去。 很快那个女人就给他了他们答案,回了他一个媚眼,含着笑跟着下了五十的注。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轻微的惊呼声,就像球类比赛一般,实力相当的两支强队才能碰撞出精彩纷呈的火花。同样,赌场里大牌交锋,牌局才会精彩,大家都很是期待着这样的精彩。一边倒的比赛,观众也会缺乏兴致的。 此时,大家的目光,又聚焦在朱建军身上。 其实朱建军此时已经紧张地小心肝已经扑腾扑腾快出嗓子眼儿蹦出来了。要是换着是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早就看牌了,两个对手都下了封顶的注,就算有人抓鸡(小牌装大牌),也不可能两个人都抓吧?还是看牌比较把稳,牌不好就直接扣牌了。 但冷冰寒给过来的信号是要继续,他也只能故作镇定,沉住脸,在一片不敢相信的惊呼声中继续焖下去,那姿态,倒很有一番莫测高深的感觉在里面。 这样的僵局又过了几轮,桌上的筹码都几近上千了,胖子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额头的汗也下来了,最终还是选择主动看了那女人的牌,至于朱建军焖的牌,他几乎完全没放在心上。 见那胖子终于忍不住了,那女人既是得意,似乎有感觉有些可惜,轻轻翻开牌的一个小角,那角度,只有胖子才能看到。那胖子定眼一看,原本豆大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两倍,似乎很是不甘心,可又很无奈地扣了自己的牌。 看来这牌不会小,此时,大家心头都在纷纷猜测,这女人手上的牌究竟是什么?顺清还是三同?大家几乎都已经不去考虑朱建军了,毕竟要以焖的牌来胜过这样的大牌,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那女人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扔进了一个五十的筹码,很有些嚣张道:“你要送钱给我,我也不反对,不过看你还比较顺眼,建议你还是投降算了。”那神情,似乎赢这场牌局是易如反掌的,胜利触手可及。 连胖子的牌都吃了瘪,朱建军似乎也表现的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还是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都坚持到了现在,看不到你的底牌是什么就投降,实在有些不甘心,我就再拼上二十五,焖看你的牌,就算要输也不差这二十五。”说罢他扔进了二十五的筹码,然后翻开了自己一直都没有看过的牌。 这牌一翻开,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朱建军自己一看都差点晕倒。 他的牌居然是杂色的“235”,这是诈金花里最小最小的牌了,难怪周围所有的人要哄笑起来,拿到这样的牌,一般来说就立即扣了,损失不会太多,可像朱建军这样焖到现在,送进入差不多两百块钱,可就实在倒霉到家了。 这样的牌,寒少怎么可能让自己一直焖下去呢?岂不是送钱给别人?朱建军揉了揉太阳穴,很是不解的看了看冷冰寒,却见冷冰寒没有一点沮丧,一脸沉稳,眼睛里满是自信的神采,嘴角还绽现出淡然的微笑。 冷冰寒的表现,给了朱建军莫大的勇气,他心头想:或许寒少这样自有深意吧?管他的,我听寒少的就是了,反正钱也是他的,不是我的。 围观者都开始嘲讽起来,说朱建军实在是倒霉,竟然为了一个“235”而送掉了将近两百块钱,实在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也有好心人安慰他,这不过才一场而已,还有反翻身的机会。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本该兴奋喜悦的赢家现在的脸却没有半点笑容,不仅没有了赢钱应有的喜悦,更是连刚开始一直出现在她脸上的媚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沮丧的神情和变得又青又黑的脸色。 直到那个胖子开心地大笑起来,并幸灾乐祸道:“神奇,实在太神奇了,没想到今天我居然看到了传说中的三个a和235的对决,简直太神奇了,这钱输得不冤枉,值得,真的太值得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惊住了,莫非那个女人的牌居然是三个a? 诈金花里面有一个规则,那就是最小的235正好可以赢最大的三个a。当然,这个规则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据闻从来没有遇到过,毕竟两者相遇的几率实在太小了,纵使在一次牌里同时出现了,拿到235这样小牌的人敢跟到最后和三个a对决吗?如果没有机缘巧合,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还没等大家想明白,赌场方的荷官已经亮开了那个女人的牌,大家定眼一看,果真就是三个a。 惊呼声、质疑声、惋惜声、谩骂声……现场一片嘈杂混乱,其他桌的人听闻后也纷纷挤过来看这千载难逢的牌局。 这下子,大家的风向都转变了,从同情到眼红,纷纷称赞朱建军狗屎运气实在太好了,焖过235出来居然碰到了三个a。 而朱建军早就乐昏了,那种从地狱到天堂的巨大心理反差,让他已经完全找不到北了,要不是冷冰寒在旁边把他掐醒,估计他还在哪里傻笑。 清点了一下,这一局,他们总共赢了892块钱,加上200的本,现在他们有将近1100的筹码了。 牌局继续,又玩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在没有出像刚才那一把那般惊心动魄,但还是有不少看点。 这一个多小时里,朱建军在冷冰寒的遥控指挥下,有输有赢,但几乎都是赢多的,输少的,也没有让大家看出什么破绽,只是认为他运气好而已。这样下来,也又有好几百进账。而那个女人,自三个a输了后,或许是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气势差了很多,牌运也开始走下坡路,倒是输了不少。 又一局结束了,那个女人又输了,很是郁闷得把牌一甩,怒道:“今天运气不好,不来了。”沉着脸很是愤愤地走了。 冷冰寒也借机拉着朱建军离开了这张台子。他们现在有差不多2000块钱,可以去赌注更大的地方。朱建军倒是无所谓,身上重来没有过那么多钱,能有这样的收获,想必今天都不可能睡得着觉了。他现在对冷冰寒,已经是百分之一千的信任,就算冷冰寒说雪是热的,他也相信一定有冷冰寒的道理。 第三十六章 赌博(3) 第三十六章赌博(3) 他们接着来到了玩骰子的地方。 这个也很简单,由庄家摇骰盅,里面有三个骰子,赌客们可以猜大小,可以猜单双,猜三个骰子的总点数,更可以猜三个骰子每一个骰子的点数,赔率自然不同。大小和单双都是一赔一,总点数是一赔六,要是猜中了每一个骰子的点数,赔率则是一赔三十六。当然,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只有两百分之一的可能(没去赌过,具体的赔率是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清楚,权当如此吧,大家切勿深究)。 冷冰寒让朱建军先是自己压了几次,压得都不多,每次二十,不过只赢了一次,输了大约一百块钱,虽然输的钱都是赢来的,可还是把朱建军心疼得够呛。那可是一百元呀,买猪肉都可以买上好几十斤了。 见到他的神色,冷冰寒好似了解了他的想法一般,轻轻拍了他一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朱建军心头不由对自己生出一丝鄙视,怎么自己那么沉不住气,跟着寒少,还有更多的精彩等着自己呢,自己老这么上不了台面,可怎么行呀。 在冷冰寒的暗示下,朱建军这次在大和单上面各下了一百的注。随着开的一声吆喝,骰盅揭开了,456十五点大,同时总点数也是单,朱建军押的两个都赢了,这一下子就进账200,他心头激动得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舒展开来,他相信,只要有寒少在,这只是开始,不是终点。 下一局,他在冷冰寒的暗示下,继续下了一百的大,庄家刚要宣布下定离手,冷冰寒突然说道:“很好玩呀,哥,我也帮你选一个哈。”说罢抓起两个二百的筹码,扔了进去,大家一看,筹码居然落在了“四五五”上面,也就是说,这次赌的,是每一个骰子的点数。 朱建军一下子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配合着,表现得大惊失色,想要拿回那个筹码,不过做庄的荷官很快拦住了他,面无表情告诉他:“赌场上买定离手,注下了就不能变了。” 朱建军很是怏怏地收回了手,哭丧着脸,对着冷冰寒说:“小弟,你可别再捣乱了,这可是四百块钱呀。你下次要玩,我给你五块的玩好了。算了,就当我上次也输了。” 周围的人也哈哈笑了起来,还有人幸灾乐祸道:“谁让把小孩子带来一起玩的。” 也有人不怀好意道:“嘿嘿,毛子收硬呀,说不定还真押中了,这可是三十六倍的赔率啊。” 朱建军表面上看起来沮丧懊恼得不得了,其实心头在想:“呵呵,看你们起哄,等会结果出来了,还不吓得你们目瞪口呆。”他坚信冷冰寒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果然,骰盅揭开后,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一个个眼睛瞪得多大,话也说不出来。 开出的果然是四五五,大。不仅朱建军自己押的一百赢了,冷冰寒帮他押的四百确实实打实赢了,三十六倍的赔率,总共14400。 连两个坐庄的赌场方的人都惊住了,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中一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刚才朱建军要反悔,就让他反悔好了,自己怎么就一根神经,非要说不能更改的呢?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赔了。谁让别人运气真好呢? 他们的工资很少,大多数是靠奖金,奖金来源于台桌上总共赢的钱的提成,赢得越多,奖金自然越高,赢得少,那肯定就少了。这14400一赔,他们今天几乎就白干了,而且说不定还会被开除掉。 此时周围的人也似乎才醒了过来,纷纷称赞其运气太好了,也不断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跟着押四五五呢?许多事后诸葛亮也开始马后炮起来,说自己明明都看好四五五的,就是下手晚了一些,这下子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很多人就是这样的,缺乏胆识和魄力,看到别人成功了,又不断懊恼、追悔莫及,却不去好好分析一下别人成功的经验和自己失败的原因。这样的人这一生都不会成功,更不会快乐。 似乎见识过冷冰寒235胜过三个a的壮举了,朱建军这次不是很惊奇,不过高兴肯定是难免的,连嘴都合不拢了,那可是一万多块钱呀,自己原来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些钱。更是名正言顺地让冷冰寒帮他参考,理由就是冷冰寒运气好呀,随便乱扔都能赢大钱。 冷冰寒也不含糊,装着什么都不懂,瞎指一气,一会看这个比较好看,就押这个了,一会看那个比较顺眼,就押那个了,不过却不敢再押倍率高的了,虽说来钱快,不过一次可以说是运气好,那么第二次呢?肯定会让人生疑的。 这样来来回回,赢多输少,虽然没有大的赔率,还是又进账了一千多。这下子,许多旁观者也开始跟着他押了起来,虽然他说的都不靠谱,可能赢钱不是? 不过冷冰寒可没那么好心,赢庄家的钱多了,是容易引起注意和祸事的,自己赢就可以了,怎么可能带着别人也赢呢?枪打出头鸟,出头得罪人的可是自己,实在不划算,因此,大家跟着押的,大多都是输,渐渐的,也就没有人跟着他押了。 现在朱建军手上的筹码已经超过了两万,他再是努力保持沉着镇静,不过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不过冷冰寒的目的,可远不止于此,这家赌场,他只打算来此一次,他的目的,是进入贵宾室,去赢够更多的资金。这些钱不是庄家的,赢再多他们也不会心疼,更不会招惹到他们。虽然冷冰寒并不惧怕,不过能够少一事,又何必去多一事呢?平白惹个仇家可没必要,正事要紧。 有了两万以上的筹码,就够资格进入贵宾室了。于是他扯着朱建军离开了赌骰子的台桌,来到了贵宾室。 贵宾室门口有专门的值守人员,也不多言,看了他们手中的筹码后,就让他们进入了。 贵宾室的装潢肯定比外面要好上很多,不过冷冰寒和朱建军都已经顾不得留意这些了。里面正有几个人在赌着梭哈,除了赌场的荷官,几乎没有其他什么闲杂人员,当然闲杂人员也进入不了贵宾室。 这几个人看着来了新人,穿着很是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不过却没有太大的惊异。贵宾室里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各种嗜好的也有,说不定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老农民一样打扮的,就是一个千万富翁,也可能是哪个局里的一把手。 在这里,尤其是政府人员,就算有相互认识的,在这里也会装着不认识,更会有意识的错开,以避免尴尬或者犯了忌讳,见不得光的事情被别人看见了,总不是很好,因此大家都会很自觉的维护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则。 “不反对我也参加吧?”有了冷冰寒在旁边,手上又有了两万多的筹码,朱建军的底气也很足,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还是一个十足的乡巴佬。不过他要是晓得这里面坐着一个市局局长,三个千万富翁,还有一个省里来的公子哥,估计就不会那么镇定自若了。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有那个荷官解说了一下他们的规则:“底一百,每次最小下注一百,两万封顶。” 一听这话,刚坐下的朱建军差点没溜到桌子底下去。乖乖,自己手上有了两万多的筹码,就以为够风光,够不得了的了,哪晓得在这里,也就够一次下注的封顶。还好进来了这么久,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大幅上升,要不就这一下子,估计他就得躺在那里了。 看了看冷冰寒那一切没问题的神色表情,他强颜欢笑道:“没问题,开始吧。” 和外面的嘈杂不一样,贵宾室内很安静,大家都很少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牌,下自己的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一般还是比较注意的,况且这里也不是一般的地方,大家也不想在这里生事。 前面几轮朱建军拿到的牌都不好,冷冰寒也没让他跟下去,只是每次一百一百的下底,朱建军似乎也有些麻木了,一百一百的筹码扔下去,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不舍和心悸的感觉。 其后也在冷冰寒的暗示下,朱建军有如神助,虽然也是输多赢少,但输得都是小的,情况不对很快就扣牌了,而一旦赢的,就是比较多的,一个多小时里赌局虽然不是很精彩,但除开输了的,他还赢回来了差不多三四万。 其他几个人有赢有输,不过都不是很多,几万块钱的输赢,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一辈子都赚不到,但对于贵宾室里的人来说,或许真的算不得什么。 在这样苦闷中,似乎终于迎来了比较精彩和充满悬念的一局。 这一局里,朱建军的明牌是一对j,外加一个红心5。其他五个人里,那个有些秃头的老头,明牌是三个7;中年胖子的明牌是红心ak10,一个戴眼镜,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明牌是杂色的kq10,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明牌是一对8,还有一个k,还有一个穿西装的,明牌是四张杂牌,分别为黑桃9,红心8和黑桃4。 这样看起来,那个秃头的牌最大,不过还有一张牌没发,大家都还有机会。所以大家都一直跟到现在。 按牌面,该秃头说话,他似乎很有信心,直接扔下了两万的筹码。中年胖子的牌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有同花甚至同花顺的机会,他似乎也笃有信心,跟着下了两万。 那个大背头的牌按理说最小,但如果底牌是a或者q,最后一张牌又能拿到a或者q,还有可能拿到三条,赢的机会还是有的。他似乎考虑了一下,说道:“不过就两万块嘛,反正也不多,就当昨天去做按摩了。”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笑道:“你到哪里去做的按摩,要两万块钱?包个小蜜都够了。” “你们都跟了,我没理由不跟呀。”那个小青年很爽快地也跟了。 见到他们四个都跟了,那个穿西装的,摇了摇头,把牌扣了,一边说道:“算了,你们的牌都大,我还是不跟了”。 “这点钱对于你王局来说算得了什么?就算是二十万,只要你随便张个口,马上就有人给你送来了。”那个中年胖子打趣道。 那个有些秃头的老头也笑道:“呵呵,王局你们单位可是肥的流油,哪里缺这点钱,还用得着张口吗?” 那个王局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几位老板随便拔一根汗毛都比我们的腰粗,再说了,就算有钱,这么差的牌也不能白白把钱送给你们罢,呵呵。” 看来几位都是熟知的。 在他们的相互打趣中,轮到朱建军了。虽然这么大把大把的筹码抛下去,很是有些让他心惊肉跳的感觉,但他还是按照冷冰寒的暗示,坚决跟了下去。 这一把下完,桌面上的筹码已经超过了十二万块。 大家下完了注,荷官发最后一张牌,秃头的老头拿到的牌是黑桃10,中年胖子拿到的是一个红心6,虽然成不了同花顺,不过还有机会拿同花。大背头拿到的是一个q,凑成了一对q,牌面不大,不过如果底牌有q,凑成了三条q,还是有赢面。青年的最后一张牌是梅花4,朱建军的最后一张牌是张j,明牌已经是三条j了。 现在的牌是朱建军的最大,该他说话了,他把自己剩余的三万筹码全部推了进去,喊道:“梭哈。” “呵呵,小伙子,可别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热汤圆,别以为三条就不得了。”秃头呵呵笑道,很有些不以为然道,也推出了自己面前的三万筹码。 中年胖子也笑道:“老常,怎么,还以为在公司教育自己的手下啊,现在的年青人可是了不得,哪像我们原来呀。”说罢也跟着推出了三万的筹码。 大背头倒是什么都没说,也可能是和他们不熟的原因,只是笑了笑,推出了面前的筹码,看起来应该是三个q,否则不可能明知道朱建军有三条j,还要跟。 只有那个青年很是愤愤地扣了牌,就算他的底牌是8,也最多是三个8,比朱建军的三条j来说,也差一些,所以他只能选择扣牌了。 荷官看到所有人都下好了,手一摆道:“请各位开牌吧。” 那大背头翻开牌,果然是三个k,他还是一言不发,不过脸上的得意之色不用言表。 “可惜只是三个q呀,四条q还差不多。”中年胖子阴阴一笑,翻开牌,底牌是红心3,是同花,同花大过三条。 大背头脸色的笑容立即凝固了,又慢慢转化成冷青,仿佛可以拧出水来,但也没办法,只能把牌重重拍在桌上,以示愤怒。 中年胖子的笑声还没有停下来,就听一个声音道:“张总呀,你总是那么心急,三个q不够,那四个7呢?” 中年胖子的笑声就好似被掐断了一般,大家转过头一看,那个叫老常的秃头老头翻开牌,底牌竟然是7,加上其他3个7,总共是四个7,四条大过同花。 这下子轮到中年胖子郁闷了,也只能怏怏道:“姜还是老的辣,老常不愧为老常呀,这样都能输给你,简直无语了。” 老常很是得意,哈哈笑着,站起身就想要把桌上的筹码都收过来。四条7是梭哈里面很难拿到的,几率很小,一般来说,这样的牌胜率是很高的。 “喂,你就赢定了吗?我还没开牌呢。”朱建军连忙拦住他。 “哼哼,我就不相信你有四条j。”秃头瞪着他说道。人年级大了就是这样的,孩子脸,喜怒无常的。 “为什么不能呢?你可以有四条7,我为什么不能有四条j?”朱建军满脸是笑容,翻开自己的底牌,果然是最后一个j。 四条7碰上四条j,这个难度不亚于彗星撞地球,但确实就发生了。 老常差点没晕倒在地上,输几万块钱是很心疼,但还不至于让他如此,但输了牌局,尤其是在这样十拿九稳的情况下输了,实在让他感觉很没面子,更是觉得郁闷之极。 第三十七章 筹谋 第三十七章筹谋 这一局冷冰寒他们赢了将近二十五万,加上前面赢的,今天总的收获超过了三十万。这对于冷冰寒而言,已经足够他所需要的第一桶金了,再多下去,他也担心惹出什么事端来,毕竟赌博这东西来路不正,虽说是愿赌服输,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难免会惹出什么祸端。 于是他拉着朱建军,把筹码换成现金,扣除百分之五的手续费后,拿到了二十九万多一点的现金,离开了赌场。 提着一个装满钱的大袋子,朱建军似乎都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要知道,八几年的二十九万,其价值和购买力远远超过后世的五百万。朱建军是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拿着这么多的钱,就算这钱不是自己的。 他双手紧紧地抱着装着二十九万现金的钱袋,感觉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腿深一脚浅一脚的,两眼也紧张地左顾右盼,就仿佛担心路边会突然有一个人冲出来,将他手上的钱抢走似的。 冷冰寒看着他这般紧张兮兮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别那么紧张,你不这个样子别人还不知道里面装了钱,越是这样,越引入注目。” 朱建军讪讪笑着,似乎也觉得冷冰寒说得在理,稍微放轻松了一些,不过还是显得很紧张,似乎连身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冷冰寒也只能作罢,他知道,要朱建军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换着前世的自己,在路上带着这么多现金,想必比他还不如。 找了一个僻静的餐馆,看到满桌的菜肴,此时他们才觉得有了饥饿的感觉。从早上吃完早餐到现在,七八个小时了,赌场里紧张兴奋不觉得,现在一旦松懈下来,顿感饥肠辘辘了。 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东西,朱建军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和兴奋,看冷冰寒的目光,更是炽热和充满了景仰,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和兴奋,低声吼道:“发了,发了,寒少,你是在是太厉害了,简直是赌神在世。半天时间不到,两百变成差不多三十万,简直太神了,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干这个,明天再来,再多赢一些。” 冷冰寒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那两眼冒光的神态,笑道说:“这种偏门捞一次就够了,如果不是没有启动资金,我也不想打这种注意。今天看似轻松,实际上凶险重重,危机四伏,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呀,也不能再打这种主意了,惹上什么祸事,可就麻烦了。赚钱的渠道多得很,何必用这种方式?” 朱建军摸着脑袋,嘿嘿笑着道:“那哪能呢?寒少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寒少让干,豁出命我也干,寒少不让碰的,再多钱我也坚决不碰。” 冷冰寒拿过钱袋,先是拿出了零头的一千多块钱揣进自己的口袋,又拿出一万块扔给朱建军,道:“这一万,是你今天的酬劳。” “什么?我的酬劳?”朱建军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摞钱,好似有些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摆动双手表示拒绝,声音微微颤抖道:“不不,寒少,我什么都没做,赢钱全是寒少你的功劳,我怎么能拿这一、一、一万块钱呢?”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钱,连忙把钱放在桌上,那神情,就仿佛那一万块钱很烫手似的。 “别给我客气。”冷冰寒吃着东西,他可是真饿了,现在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说道:“这一万是你该得的,跟我做事的人,我是不会亏待他的。” 见朱建军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他举手阻止了,咽下口中的菜,继续说道:“早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过完了今天你想要买什么衣服都不是问题,一万块钱又不是很多,这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一万、十万、百万乃至千万等着你来拿呢。你要是不拿,我怎么好让你继续帮我做事?” “可是――” “别可是了,想要跟我就拿着,要不我还以为你嫌少呢。” “谢谢,谢谢寒少,我就却之不恭了。”听冷冰寒都这样说了,朱建军感动得热泪盈眶,终于接下了钱。看着这一万块钱,他心头不由升起一个念头:倘若当时自己有这么多钱,或许母亲的病就能治好,不会这样去了吧?真是恨自己怎么不早点认识寒少啊。 想到这里,他心头顿时涌出各种滋味,参杂在一起,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了。当时接受冷冰寒的招揽,是抱着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没想到这么快,冷冰寒就能给他一万块钱了,这可是他原来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一天就挣一万,哪里去找那么好的事情?这个奇迹除了冷冰寒,其他人也不可能创造得出来。 “快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我还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做。咱们先君子后小人,先把规律立好,以后只要是你帮我赚的钱,我都给你百分之五的酬劳。” 冷冰寒继续吃着,顺手把钱袋扔给朱建军,对他说:“这里面还有二十八万,你收拾好了,就帮我去一趟上海,那里刚成立了中国第一家证券交易中心(实际是1990年正式成立的,这里为了情节需要,特此提前了5年,这不是现实小说,大家不必深究。),你去帮我买二十七万的股票,不论什么股票都可以。还有一万,作为你这段时间的差旅费。这个事情估计需要不少时间,你在那里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给我的学校打电话,告诉我你的联系电话,以便我及时告知你下一步操作。” 朱建军抱着钱袋子,眼睛大大地看着冷冰寒,很是不敢相信地问道:“寒少,这么多钱,你就放心都给我,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冷冰寒端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汤,又拿着纸仔细地擦了擦嘴,这才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况且这不过才二十八万,如果你拿着跑了,只能说明我识人不明,而你,则会错失赚取更多的二十八万的机会。” “我一定不会辜负寒少您的信赖。”朱建军毅然说道,脸上闪现坚毅的神色,让人从中能够感觉得到他那什么也不能阻挠的决心和信念。 冷冰寒展现了自己的才能和魅力,他觉得这个人有能力,跟随了会有前途;冷冰寒出手阔绰大方,他感到这个人值得跟随,不会亏待自己。而此时,冷冰寒对他完全的信赖,则让他顿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悟。此时此刻,他才是完全归心于冷冰寒,心头再也没有半点迟疑和不安。连对冷冰寒的称呼,也由“你”而转变为了“您”。 冷冰寒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感受了他的心理变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竟仿佛看入了他灵魂深处一般,沉吟了半刻,还是什么也没说。但朱建军却能从这一眼中,感受出太多的东西,或许有喜悦,有信赖,有赞赏,有鼓励,或许还有其他许多,许多。 此刻,纵使冷冰寒让他去死,他相信自己也会毫无犹豫,了无遗憾的去! 吃完了饭,冷冰寒陪朱建军去买了几件衣服。虽然这个时期的衣服在冷冰寒看来都很土,不过以他超前的眼光,帮朱建军出谋划策,搭配、选色,换好衣服的朱建军让人是耳目一新,眼前一亮,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如此的帅气,他自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几乎都认不出自己来了。要不是显得还有些腼腆、拘谨,缺乏一些自信,那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大都市的成功男人,相信他这个样子回到礼州,见到的人都会大吃一惊的。 原本冷冰寒是想让朱建军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再去上海的,不过朱建军倒是很急,刚拿了一万的酬劳,又完全归心于冷冰寒,他的心里已经燃烧起了火焰一般强烈的斗志和渴望,神情也激昂起来,恨不得立即启程,在冷冰寒的指引下,马上去上海开创新的奇迹。况且家里母亲也去世了,就那么一个烂棚子,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和值得留念的。 冷冰寒见此,也索性按照他的意思,将他送到了火车站。西昌这个地方,留给他的暂时只有痛苦和不愉快的回忆,还是等以后情况好了,再让他衣锦还乡好了。 西昌是一个小地方,没有直达上海的火车,只有先抵达到成都,再从成都转乘去上海的火车。 临进站之前,朱建军突然很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冷冰寒面前,红着脸支支唔唔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问道:“你告诉我要去买股票,我想了许久都不明白,那个股票究竟是什么东西呀?这么多钱,可别搞错了。” 冷冰寒差点晕倒,真是百密一疏,竟然忽略了股票这个新鲜事物,中国目前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别说是朱建军这个礼州这个小地方土生土长、文化水平也很有限的人,就算是大都市里,一般的人也搞不清楚这个股票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途。 趁火车进站还有一定的时间,冷冰寒将朱建军叫到一旁,把股票的知识粗略给他进行了一个普及,并把外出需要注意的事项也一一告知。毕竟朱建军要带着将近三十万的巨款远赴上海那么遥远的地方,还是第一次出门,许多东西都不清楚,难免担心出什么状况。要不是冷冰寒年龄太小,他都恨不得自己亲自前往。 所幸朱建军比较聪明,举一反三,没一会儿都记下了。如果他不够聪明,冷冰寒也不会选他了,前世里他可是白手起家,创下了亿万家财。至于为什么冷冰寒这个几岁的小孩子能够懂那么多他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他已经不去思考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的神经早就被冷冰寒锻炼得无比的坚韧了,就算冷冰寒现在说自己是神仙,他也绝对不会诧异,照样能够坦然应对。 看着朱建军向自己挥挥手,走进检票口,很快就不见了身影,冷冰寒心头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很茫然,不晓得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要说把这将近三十万拿给刚刚认识不久的朱建军,心头不发憷,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在朱建军面前表现得再超然脱俗、信心满满,那也是做在表面给朱建军看的。要知道,这可是几十万呀,自己前世里虽然也号称百万,不过主要也是房产等固定资产,就不说那时候的百万,也抵不过现在的十万块,况且哪里有过这么多的现金? 自己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谁让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呢?别无选择,只能豪赌一次,赌前世里对朱建军的认识和了解,赌自己表现出来魅力,能够征服朱建军,让他真的可以死心塌地跟随自己,不出半点纰漏。 当然,万事都有一个万一。真的万一这个朱建军辜负了自己,将这些钱卷走逃之夭夭,自己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痛恨自己识人不明,心痛这几十万之余,也只能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前世里冷冰寒也是一个股民,从2000年大学毕业后,就义无反顾冲进了股市,直到地震中遇难,八年间跟随着中国股市跌宕起伏,经历过熊市套牢的心灰意冷,也经历过大牛市中全民炒股的热潮,总体来说,还是小有斩获。 以他的性格,做一件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进入股市后他对中国乃至全球的股市发展变迁都进行过深入的探究。国外的股市比较正规,大多遵从价值投资原则,人们购买股票,主要也不是为了高抛低吸,赚取差价,更多的只是为了投资获得分红。而炒股这个词语,恐怕是中国的特色,股市本身不健全,小道消息到处传,不论股票本身是不是好,只要有庄家,炮制一些题材,大家也会蜂拥而上,说白了就是投机取巧,想要赚取其中的差价,当然,冷冰寒就是其中的一个。 其实早在两年前,北京就成立了国内首家证券研究所,研究论证在国内成立证券交易所,发行股票等的相关事宜,不过由于分歧太大,争论不休,一直没有零的突破,反倒是让上海抢占了先机,于1985年12月25日成立了新中国第一家证券交易所。 前期发行的股票很少,还都是纸质的,就和国债差不多,交易也比较麻烦。 由于对这个新生事物大家都在观望,刚开始一段时间,发行的股票交易量很是不容乐观,股价不涨反跌,绝大多数甚至跌破了发行价和净值。不过中央的一号首长邓公倒是自己购买了第一张股票,以示对此项工作的大力支持。 冷冰寒记得,两三个月之后,随着政策的日趋明朗,这些股票逐渐受到了许多有远见人的追捧,由于当时没有什么所谓的涨停跌停的限制,股票也开始猛涨,到后来,买的人越来越多,涌入的资金也越来越庞大,中国人的习惯是买涨不买跌,不论是否懂行,或是了解股票是什么东西,也都趋之若鹜,甚至抱着成捆的现金去高价求购。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股票比起初始的发行价来说,少的涨了上百倍,多的涨了一千多倍,这还有价无市,一票难求。让刚开始买到股票的人赚了个盆满钵满,大发了一笔。 原本以为此时自己年龄太小,又没有启动资金,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有眼睁睁看着溜走,心痛不已。不过现在有了朱建军的帮助,这样的机会,冷冰寒怎么能够错失这个发家的良机? 如果顺利,三个月之后,这二十多万就可以变成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和财富,到时候,开办实业也好,进行高科技研究也好,甚至收购国内外几年十年后潜力无限的主流企业,都不在话下。 当然,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西昌人,自己的父亲是区委书记,干爹是市长,那么投资家乡,建设家乡,带领家乡父老乡亲致富,过好日子的同时,帮助自己的父亲和干爹创下更多的政绩,也是自己之所愿。 至于那年久失修的河堤,还有暴雨后可能发生泥石流的地方,有了钱,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吗?大不了把这些地方都买下来,种果树,做绿化,不求赚钱,但求平安不是? 计划是很周详,但如果朱建军真的捐款潜逃,或者原本没有这个心思,但三个月后受不住亿万财富的诱惑,把所有的钱都据为己有,自己也很无奈。首先世界那么大,就算要想找到他都不亚***捞针,更别说纵使找到他,把他杀了泄恨,也于事无补呀。 因此,这是一次豪赌,赌的是自己的眼光、判断力和朱建军的品性。 当然,冷冰寒之所以敢这样去豪赌,除了别无它法和前世里对朱建军的了解之外,也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即使自己这次赌输了,除了心痛和懊恼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损失,充其量就是买了一个教训罢了。凭自己的能力和重生的眼光,这样的机会以后还有许多,而人生的发家,能抓住其中的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赌输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想要去解决那件灾祸的隐患了,就不得不向干爹救助了,这本来是自己很不愿的。只不过,要真到了那一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三十八章 报名 第三十八章报名 送走了朱建军,冷冰寒踌躇满志,又带着些彷徨,坐车回到了家。 车上的售票员见到冷冰寒独自一人坐车,很是有些惊诧,不过见冷冰寒很是从容自在,车费也不短缺,多看了他几眼,也就没怎么吱声,心头倒是在嘀咕: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这么点儿孩子,就一个人出远门,这也太大意了吧。 回到家里,和平时下午放学的时间差不多,冷云翳他们也没有在意,也就是吃晚饭的时候,奶奶问了一下他怎么中午没回家吃饭,被他随便找个借口就应付过去了。这么些年来,他的表现一直都让家人很放心,知道他做事情很有分寸,对他是信任有加,自然也就不会多想多管。 这样的家长,当得实在是省心,刚开始连他们自己都不自在,不过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第二天,冷冰寒回归了这个年龄阶段正常的轨迹,重新回到了学校。 虽然天气不算很冷,可冬日的苍索总是让人的心境也变的忧伤。 两旁的房屋都现出灰色,天空和街道也染上暗淡的色彩;路旁光秃秃的树杆显得很没有生气,落了叶的枯枝,飞扬的尘埃和废纸,更增加了阴郁的情调。冷风掠过长长的、窄窄的大街,仿佛带来了哀思。不仅那些自命为多情善感的人觉得伤感,连街上匆匆的行人、电线上停驻的麻雀、门口的狗、灶膛边窝着的猫甚至拖载重负的瘦马,都感到了漫长的严冬的气息。 走进了校园,看着那些稚嫩的脸,四处玩耍嬉戏的身影,听着那清脆开心的笑声,冷冰寒莫名之间思绪万千:昨天还在赌场里尔虞我诈、过手的钱是成千上万,为了未来而不择手段;今天又回归到一个小学二年级学生的生活中来,这两者的反差实在太大了,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又有些惶恐,不晓得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就好似在做梦一般。 恍恍惚惚地还没走到教室,冷冰寒便被班主任李志雄叫住了。 “李老师找我有事吗?”冷冰寒看着李志雄笑眯眯的脸,搭配着厚厚的眼镜后面那鼓鼓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颇有些滑稽。 或许是为了保持尊严的缘故,李志雄在学生面前向来是板着脸,就如同绵绵阴雨天难得见到的晴天一般,向来很少露出丝笑脸的。当然,除了在冷冰寒面前,这很有些不符合他那“李阎王”的绰号。 李志雄笑眯眯的看着冷冰寒,声音很是柔和,亲切问道:“小寒,事情都办完了吗?怎么看你精神不太好呀,可别生病了。” “都办好了,谢谢李老师的关心,身体没事,只是没有休息好。”冷冰寒很有礼貌道。对于对他好的人,不论有没有什么隐蔽在后面的居心,他也向来是礼尚往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志雄还是笑眯眯的道:“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说,我会尽力帮助你解决的。还有,小寒呀,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冬季运动会了,你作为班长,可要把这件事情组织好啊,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的。” 听李志雄这么一说,冷冰寒才突然想起来,前世每次冬季,学校里每次都会举行冬季运动会,加上头一天的开幕仪式,总共有三天时间,小学里的运动会都不算很正规,项目也就是些什么短跑、长跑、跳高跳远之类的。不过这几天不用上课,学生们就仿佛放敞的鸭子,都很兴奋和高兴,如同过节一般。 “李老师,你放心,这次运动会我一定组织好,保管班上取得最好的成绩。”冷冰寒很是响亮地回答。既然当了班长,还是要尽职尽责嘛。 “好,好,我对你有信心。”李志雄好像更高兴了,连连点头道:“好了,快上课了,你去吧。” “嗯,李老师再见。” 告别了李志雄,冷冰寒快步走进了教室。 刚进门,赵昕就飞奔而来,很兴奋道:“小寒哥,你可来了。” 自从那次冲突以后,不晓得是自己的觉悟,还是家长灌输的意识,赵昕完全成了冷冰寒的铁杆跟班,走到哪里都跟着。昨天冷冰寒没来上学,这让他实在很是不习惯,做什么似乎都没劲儿。 赵昕的热情让冷冰寒很有些受不了,还好此刻上课的铃声响了,冷冰寒这才打发走了依依不舍的赵昕,回到了座位上。 他坐下之前,看了一眼陈婷,可陈婷却很是聚精会神看着黑板,似乎没有留意他。 一阵上课起立后,老师开始讲课,凭心而论,课讲得很精彩,只不过冷冰寒不是很感兴趣,这没办法,把一个大学生放到小学二年级的课堂,整天面对那些对他而言易如反掌的知识,也不可能让他提起半点兴趣的。 就在此时,趁老师背过身去写黑板的时候,旁边忽然递过一张小纸条,让冷冰寒很是吃惊。他看了看同桌的陈婷,却只见她端坐着,双手平放在课桌上,挺直了腰板,两眼平视前方,似乎正在心无旁骛地专心听讲,好似什么都没做。 冷冰寒很纳闷得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娟秀地写着几个字:听老师说你昨天病了,好了吗?后面还画了一个卡通的头像,手挠着头,眼睛向上翻着,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的感觉。 他又看了看陈婷,正好撞见她斜瞟过来的目光,却又飞快地转了回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只不过,冷冰寒可以清晰地见到她耳根后瞬间变得绯红。 见到这样的情形,冷冰寒差点忍禁不住了。这个陈婷啊,还真是好玩,想不到她还会关心自己。不过自己请的是事假呀,她怎么问候自己的身体?莫非老师给他们说的是自己病了? 也顾不得多想,冷冰寒抓起笔,在下面写道: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哈。 纸条递过去后,陈婷飞快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然后在最下面写道:没有人关心你,只是有难题不会做,找不到人问。 呵呵,冷冰寒心头笑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去管她了,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特殊的本子,又开始了他在课堂里每日必备的工作。 陈婷见冷冰寒不理睬自己,又开始了他奇怪的事情,心头又气又恼,昨天听说他生病了,没来上学,看着旁边空的座位,突然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心头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今天终于见到他来了,虽然再三告诉自己上课不能分心,要认真听讲,可还是忍不住给他写了那张纸条。哪晓得这个人居然那么不当回事,真是气死人了,真恨不得踢他两脚才能解恨。 好不容易下课了,老师刚走出教室,学生们正打算奔到外边去疯一疯,不论是上厕所,还是瞎跑一转,都是放松。冷冰寒起身,大声道:“大家请稍等一下,耽误大家一分钟时间。” 冷冰寒自从担任班长以来,鲜有这种的情况发生,肯定有什么事情,于是大家都停了下来,整间教室也顿时安静了下来,都准备仔细倾听冷冰寒要说些什么。 看到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冷冰寒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下个星期就是冬季运动会了,希望大家都能够踊跃报名参加,争取为班级争取一个好的名次。能者多劳,报名的请直接到体育委员高飞处登记自己的名字和参加项目。” 一听到运动会的事情,大家又开始兴奋起来,成绩不是很好,但体育比较擅长的更是高兴,这是他们在学校里难得的出彩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男孩子更要在女孩子面前挣取表现,于是大家大呼小叫起来,纷纷跑到高飞那里去报名了。 小学里就这点好,孩子们的荣誉感还是很强的,大家都很积极,不像中学,许多人都只晓得读书学习了,对于此类的活动不是很热衷,往往要老师班委们动员半天,才能把所有的项目的人员凑齐。 温馨却是跑了过来,身体趴在冷冰寒的课桌上,脑袋向前凑了凑,弯弯的眼睛上微翘的睫毛上下微微颤动着,脸色充满了挪揄的笑容,轻声笑道:“小寒哥,昨天李老师说你病了,可我才不相信呢,你的身体向来那么好,我可没听说你生过病。” 冷冰寒两眼一瞪,恶狠狠道:“别乱说,我就不会生病啦?” 温馨刚开始似乎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身子也往后退了退,不过很快又凑过来,眼睛更弯了,笑着道:“呵呵,小寒哥心虚了,我前天可看到你和那位叔叔一起,昨天也肯定去玩什么好玩的,就是不带我去,小寒哥坏。” 冷冰寒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哪跟哪呀,小女孩的心思真是难猜。不过自己和朱建军的关系,自己可不想那么早曝光,要是被温馨瞎传乱传,到时候说不清楚会传成什么样呢。 他灵机一动,悄悄附在温馨耳边道:“小馨呀,这可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呀。” 温馨似乎很为能和冷冰寒有共同的秘密而兴奋不已,呵呵笑着,似乎这样子就能和他的关系很亲近一般,颇有些示威似的看了看冷冰寒另一旁的陈婷,也附在冷冰寒耳边说道:“小寒哥,这就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我一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就连我爸妈我都不会说的,呵呵。” 虽然他们的举动颇有些暧昧,不过班上的学生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隔三岔五温馨就会去冷冰寒那里骚扰一番,任凭别人悄悄说她是冷冰寒的小媳妇儿也不理,大家也都觉得不新鲜了。 陈婷在一旁看着书,可眼睛看着那些熟悉的文字,心里却一点儿也记不下这些内容。她的眼睛看着书,双耳却凝神贯注听着冷冰寒他们在说些什么。到后来,冷冰寒他们在那里窃窃私语,她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听不清楚任何内容,不过他们之间的亲密的样子,却让她很是感觉不爽,却也无计可施,只能间歇娇哼着丢一个白眼过来。不过显然冷冰寒和温馨都没有注意到,拳头似乎打到了棉花上,让她倍感失败,似乎又无计可施。 还不到中午,体育委员高飞就来找冷冰寒诉苦来了,冬季运动会报名其他项目都没问题,不过男女一千米长跑、男子四百米和女子两百米这几个项目却实在没有人报名,而高飞擅长的是短跑和跳高跳远,也都报满三项了。他动员了好些人大家都直摇脑袋,只得来找冷冰寒想办法了。 “好吧,这些都交给我来处理。”冷冰寒也是头大,这几个项目这和什么五十米、一百米、跳高跳远可不一样,实在不行也可以赶鸭子上架,参与就可以了,不会太辛苦,动员起来也很容易。可以二年级的学生们要完成这几个项目,对于体力和耐力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是班长呢? 实在不行,这男子四百米和一千米只有自己上了,不过女子的项目怎么办?难道弃权吗? 冷冰寒正在头疼,一旁的陈婷突然道:“四百米交给我吧。” “你?”冷冰寒两眼睁得大大的,很是不相信的看着陈婷。 “怎么,不相信我?”陈婷似乎急了,清秀的脸都红了,鼻尖也冒出了汗珠。 “不是不是。”冷冰寒连忙说道:“四百米可不好跑,既要保持速度又要充足的体能,我担心你的身体……” “怎么,看不起我?”陈婷似乎感受到了冷冰寒的关切之意,心头如同吃了蜜一般喜滋滋的,不过却板着脸道:“怎么说我也是部队上出来的,也经常锻炼身体,我要是都不行,别人就更不行了。” 冷冰寒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看她那被厚重的棉裤紧绷着的修长的腿,似乎跑步还是能占一定的优势,也点了点头,不过随即目光变的深沉起来,“嗯,好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合理分配体力,掌握节奏,如果实在不行了千万别逞强,身体最重要。” 刚开始见冷冰寒盯着自己的腿看,很让陈婷有些不好意思,含着胸,头也不敢抬起来,脸上更是一片滚烫,现在听到了冷冰寒的话,她的眸神也突然迷离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嘻嘻笑着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从中午开始,我就练习跑四百米,不过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可一定要在旁边指导我哈。既然我参加了,可就一定要争取拿第一。”说到这里,她小拳头一握,很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情。 冷冰寒笑了笑,只得点头答应,中午回家吃过饭就来指导她练习。 这个小丫头真有意思,干什么都不服输,就连被冷冰寒抢走了班级第一的位置,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这下子女子四百米的问题解决了,冷冰寒已经很满意了,一千米没人跑就算了,大不了弃权。 中午放学,冷冰寒还没走出校园,就被温馨给追上了。 似乎跑得太急,温馨气喘吁吁的,跑到冷冰寒面前,还没喘两口气,就急切地问道:“小寒哥,听说陈婷报名参加了四百米的比赛,是吗?” “是呀。”冷冰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温馨怎么会关心这个问题呢? 温馨听了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郁闷,不过眼珠一转,又问:“那现在还有女子一千米没人报,小寒哥打算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呀。大不了就弃权。”看着温馨因跑得急,头上渗出了些汗水,冷冰寒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递给温馨,让她擦擦。 这是冷冰寒的习惯,前世里走到哪里,身上都会带上一包纸巾,随时用来擦擦手,擦擦汗之类的。不过现在这个年代,没有纸巾,就只能带一张手帕了,只要经常清洗,也基本上能够当纸巾使用。 接过手绢,温馨很是高兴,扑哧一笑,乐得眼睛都似乎只剩下一条线了,轻轻擦拭了脸色的汗,说道:“小寒哥,这一千米就让我来吧,我们班可不能弃权了,传出去,好没面子的。” “你?”冷冰寒差点就石化了,跑这几步就累成这样,还能跑一千米? “我什么呀我,就这样决定了,你不让我报名呀,我就去找体育委员高飞报,找李老师报,反正我是参加定了。中午我也来练习,你可要指导呀。嘻嘻!” 温馨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得跑开了,手中还挥舞着冷冰寒刚才给她的手帕。 “喂,这——”冷冰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溜烟温馨跑得不见了踪影。 算了,冷冰寒只得作罢,这些个小女孩,一个比一个犟,劝肯定是劝不了的,只能尽量帮她们找些窍门,不至于那么辛苦。不过,这可怜的手帕,才用了不到两天,只有重新买一条了,好在昨天赢了不少钱。冷冰寒一边走着,一边闷闷地想。 第三十九章 股票 第三十九章股票 于是,参加冬季运动会各项比赛的人员名单终于搞好了,体育委员高飞对此可是赞叹有加,他费尽唇舌,折腾了一上午也没有搞定,这到了冷冰寒手上,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干净利索,怎能让他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名单报给了***雄,***雄也非常满意,不过就是看到冷冰寒参加四百米和一千米的比赛,颇有些担心和紧张,直到冷冰寒保证再三,他才勉强接受,不过从眼神中闪过的一缕忧虑来说,都还是显示他没有完全放心。对他而言,虽然很愿意班级能够取得好的名次,但他宁可这两个项目都弃权,也不愿意看到冷冰寒在其***现什么不好的状况。 不过这样一来,冷冰寒中午习惯的午休倒是享受不了了,陈婷和温馨每天都在学校里等着他去指导。 中午,冷冰寒如约来到了操场,陈婷和温馨倒是早就等在那里了,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似很投机很开心。这让冷冰寒颇为纳闷,平日里没见她们俩那么好呀? 说是指导,其实也不过是大家一起练习,毕竟冷冰寒不是科班出身的,对这些也不是很懂。不过凭借他前世今生三十多年的阅历和经验,一些简单的窍门和理论还是知晓的,比如说跑动时手臂要如何摆动最符合运动力学、每一步步伐大小怎样最合适、手臂摆动和步伐的节奏如何掌握、呼吸时不能用嘴以免呼吸到冷空气阻碍换气、呼气吸气的节奏、速度的控制、体能的分配等。 这些知识或许对于专业人士来说浅薄得很,但对于二年级从未听说和接受过系统学习的孩子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 在冷冰寒的指导和亲自示范下,陈婷和温馨都改掉了自身原来跑步的很多错误习惯,再不像刚开始那般让冷冰寒大跌眼镜了。 上次赢的钱,冷冰寒留下了一千多块钱的零头,这在后世相当于两三万块钱了,很是一笔巨款。冷冰寒也算是“财大气粗”了。为了犒劳陈婷和温馨的辛苦训练,冷冰寒每天中午都会给她们准备冰冻的汽水、雪糕或者其他零食。让陈婷和温馨是欢呼雀跃不已。虽然两家经济状况都不错,不过小孩子的零花钱也很少,充其量就是几分一毛的,她们哪里有这么奢侈过?每次大快朵颐之际,看冷冰寒的眼神里,似乎都多了许多东西。 在这样相对科学的训练和物质的刺激下,陈婷和温馨都练得很辛苦。每次练习都累得不行,尤其是温馨,体能又差,还要跑一千米,刚开始根本跑不下来,除了刚开始几圈,基本上是走完了。不过随着窍门的逐渐掌握,两个小孩女又很倔强,绝不放弃,咬紧牙关坚持,跑得也越来越好,虽不敢说跑得多快,但参加比赛至少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这也让他们三人大为欣喜。 更让冷冰寒欣喜的是,回到学校的第四天,终于接到了朱建军从上海打回来的电话。这让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学校里只有一部电话,就是在校长谢长庆的办公室内,除了校领导使用之外,也就偶有老师有急事的时候用一下,学生是想都不用想的。 因此,当时谢长庆接到电话,说是上海长途,要找冷冰寒的,也愣住了,至少过了十秒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叫人去二年级一班把正在上课的冷冰寒喊来。这也是冷冰寒才有这种待遇,要是换着其他人,早就挂电话了,别说校长不可能都记得全校上千学生的名字,退一万步讲,就算记得,也不可能真去叫学生来接电话。这是学校,不是学生的家,谢长庆可不会给自己自找麻烦。 在等待冷冰寒来的这个间歇,谢长庆心头也不免嘘嘘,这个冷冰寒呀,自己教书育人那么多年,还是看不透,不光成绩好,有区委书记的父亲和市长的干爹,这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上海这个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居然都有人打电话来找他,这也太不简单了,实在是让他不得不说个“服”字。 一听说有电话找,冷冰寒立即想到了朱建军,那心头欢畅地连脸上都掩饰不住,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三步并成两步,飞奔而去,让全班学生和老师都惊诧得大眼瞪小眼,又是万千感慨。 到了校长办公室,冷冰寒先是礼貌地感谢了谢长庆,接着又有些不礼貌地把谢长庆请出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谢长庆心头的郁闷简直无以言表,这到底是我的办公室呀!不过也没办法,很是郁闷得走了出去。 冷冰寒拿过话筒,先是深呼吸了一口,稍微抑制住了蹦蹦乱跳的心,这才故作镇定地接起了电话,不过那略有些干涩的声音和微微颤抖的手,还是表明了他此时难以平静的心情。 听到了冷冰寒的声音,电话那头的朱建军更是激动不已,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出来这几天,对于从未出过远门的朱建军来说,其中的酸甜苦辣,实在难以言表。 首先是那随身携带的将近三十万的现金,让朱建军是提心吊胆,这可是将近三十万呀,按照自己原来不吃不喝,500年也挣不了那么多钱,真要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万死也难辞其咎呀。就算寒少来钱容易,不怪罪自己,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寒少的赏识,终于看到了好日子就在前方,要真让自己葬送了自己美好的前程,重新回到***,那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因此二十四小时内,他随时随地都牵绊着这钱,吃也不香,夜里更不敢寐,生恐有个什么闪失。 其次首次出门在外,见识了许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东西,但关键是自己什么也不懂,普通话也不会,别看穿得还行,但言行举止,还是那些小地方来的寒酸样,说话做事情兢兢战战,这个也不敢碰,那个也不敢摸,生怕做错什么,走到哪里别人都瞧不起。 更让他尴尬的是刚上火车不久就想要上厕所,好不容易找到了火车上厕所,自己却打不开那个门,让别人笑话得不行,更是碜得自己是脸红耳赤,抬不起头来。不过,这也让他在心头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跟着寒少,过最好的日子,要成为风采无限的焦点,不要再这样被人瞧不起。 所幸当时冷冰寒告诉他的东西,自己都记得,不断的和碰到的情况相对应,慢慢也就熟悉了。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刺激他的神经,也不断让他更加坚信冷冰寒:这么小的年龄,应该没出过远门呀,怎么什么都知道?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神呀! 在火车上晃荡了三天,终于到了上海,他跟着***跌跌撞撞出了火车站,差点傻眼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不停的车流,摩天的高楼大厦,尤其是那些街上的姑娘们,穿得也很时髦艳丽,看起来一个个青春靓丽,简直让他是目不暇接,恨不得多长了几双眼睛。 不过感叹完了,这才觉得自己和这个城市是完全格格不入,似乎很难融入进去。还好有了冷冰寒的叮嘱,他信心十足,连忙先去找了一家银行,把钱存了,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连饭都顾不得吃,找了一家便宜的旅社,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他就打算去刚成立的上海证券交易所,不过打听了很长时间,居然都没人知道,包括许多老上海。这让朱建军一度曾经怀疑冷冰寒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可转念一想,自从认识冷冰寒以来,这个神奇的寒少,有哪件事情出过纰漏?有哪件事情是没有成功的?他缔造的都是奇迹,而自己,是在帮助他缔造这些奇迹。这让他心头,很有几分成就感。 于是他没有放弃,继续寻找,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打听到了具体的情况。不过了解后,却让他心都凉了半截。 中国第一件证券交易所,成立于1985年12月10日,发行了六支股票,分别是飞乐音响、延中实业、爱使股份、真空电子、申华实业、飞乐股份、豫园商城、浙江凤凰,也即被后来称为“老八股”。 来自上海、山东、江西、安徽、浙江、海南、辽宁等地的二十五家证券经营机构,成为了交易所会员,分为专业经纪商、专业自营商、监管经纪商和自营商几种。交易所只采用现货交易方式,不搞期货交易。开业初期以债券包括国债、企业债券和金融债券交易为主,同时进行股票交易,以后逐步过渡到债券和股票交易并重。 成立当天,现场交易的情况,颇具有一定地讽刺意味: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筹建起来的交易所,并没有某些领导们所想象中地那么火爆。买卖单出的几乎没有。最后,沪市的首个交易日就这样以96.05点开盘,并以当日最高价99.98点报收,当日成交金额仅49万4千元人民币,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政府购买的水分。 股票发行至今,股票销售量不足百分之十,其中有4支股票价格跌破了发行价,最低的只有0.82元。除了政府相关机构为了工作,象征性购买了部分股票外,个人买股票的凤毛麟角。大家一提到股票,就直摇脑袋,都认为这是政府鼓捣出来的一个失败的试验品罢了。 了解了这样的情况,朱建军哪里还敢下手,只得赶快找了一家公用电话,给冷冰寒打来了长途。 冷冰寒一听,就乐了,如果大家都看到了,那还能称得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这个时候,改革开放还没几年,思想解放的步伐还很慢,对于大多数经历过***的人来说,股票姓资姓社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左的思想使学者对此避之不及,唯恐沾惹上了什么不好的火星,***烧身。理论界讨论的都是通货膨胀、储蓄笼中虎、区域经济、中心城市之类的,没多少人去关心研究股票。哪像再过几年、十几年的时候那么热门,连八十岁的老太婆都知道高抛低吸,连三年级小学生都知道股票可以筹集资金呢! 从朱建军刚才的不全面的叙述中,冷冰寒终于放心了,他一直所担心的蝴蝶效应并没有产生,中国的证券市场完全按照前世的轨迹在发展。 前世里,中国的股市是随着政策的明朗和电脑交易系统的使用才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 三个月以后,也就是1986年春节刚过没多久,上海证券交易所率先采用了世界上最为先进地电脑交易系统,在电子交易的基础上,同时也顺便解决了股票无纸化交易的问题。有了这套设备,可以使交易的指令传输、撮合成交、证券过户、清算交割、信息检索与储存等等,都能做到高效运作。这对于中国证券市场的发展,那是产生了很深远的影响。 可以这样讲。没有电子交易的技术基础,中国的证券市场,就不可能以这样快的速度扩张,也无法支持几年之后、十几年之后,那样快速遍及全国城乡,以至于使得数千万投资人参与到每天几千亿地成交规模中来。 电子交易系统的出现推动和支撑了此后证券市场的快速发展。这在当时,是一项具有世界领先意义地创举。 这之后,全国人民都疯狂了,纷纷抢购股票。全国就那么几只股票,尽管国家不想让股票疯涨、脱离预定的轨道,也多次设定过涨幅限制,由现在的百分之五、直到后来地百分之一,甚至于对诸如豫园商城这样地股票,证券交易所为控制股票上涨,限定一天只能涨1元,后放宽为一天涨7元,成交量需在手以上才能涨价,但到了后来,股票仍然涨得很猛,豫园商城的发行价为15元一股(最低降到11.73),一直涨到了一万多元一股,都还几乎有价无市,一票难求。 想到了这里,冷冰寒毫不犹豫给朱建军下达了立即购买,能买多少买多少的指令。买好之后就呆在上海好好休息,旅游,并观察上海的各项商机,等候自己的下一步指令。 朱建军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不过有了冷冰寒的指示,他的底气足了许多,也相信冷冰寒能够创造出奇迹,自己只管照着做就行了。就像那天去赌博一样,最终底牌揭晓的时候,一定会有让所有人惊叹的结果。 1985年底的上海证券交易所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偌大的交易大厅里,就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绝大多数还是交易所的工作人员。朱建军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看起来有些土气的外乡小伙子身上。 上海本地人基本上都有一种优越感,很是瞧不起外地人,私下里都是蔑称为“乡巴佬”。现在看到来的是一个很土气的“乡巴佬”,也就很快失去了兴致,聊天的聊天,打毛线的打毛线,看报纸的看报纸,各忙各的去了。 不过当朱建军打开包,拿出一大堆钱要买股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除了公家单位购买之外,他们一个星期也卖不出去那么多的股票,更别说,这要买股票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乡巴佬”。 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所有的人除了惊讶之外,心头无一例外的在腹诽:怎么现在这些“乡巴佬”都那么有钱呢? 不过工作还是要做的,在递交了个人身份证,填写了一些必要的表格后,很快朱建军手头的钱基本上都换成了薄薄地股票凭证。 朱建军怀疑地看着自己真金白银的几十万现金就这样换成的几十张股票凭证,心头很是没底。不过,凭着对冷冰寒盲目的崇拜和信任,这次,他不光按照冷冰寒的指示,买了二十七万的股票,而是买了整整二十八万五千的股票,把冷冰寒给自己的一万酬劳和一万差旅费,仅留下了三千多块钱。一万的酬劳和一万的差旅费,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他取之有愧,还是决定帮寒少一股脑儿买成股票。 他不知道由于自己的无心之举,在几个月后,他自己也成为了百万富翁,这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呀。 由于冷冰寒没有特别交代要买哪一支,当工作人员询问他时,他也很是茫然,这让工作人员很是纳闷,这个“乡巴佬”怎么来买那么多钱的股票,居然都不清楚要买哪一支,真是邪门了。 最后,朱建军想了半天,为了保险起见,八只股票都平均买了一些。 当他再次把电话打到礼州小学校长办公室,焦急等候了半天的冷冰寒这才放下心来。他的第一步布局,终于要揭开帷幕了。 注:以上关于中国股市的说法是非现实的,完全是根据情节需要而设定的,非现实作品,请大家不要深究,不要拿现实情节进行比对。 第四十章 惊喜 第四十章惊喜 一周以后,礼州小学的冬季运动会在一片彩旗招展、锣鼓喧嚣的热闹气氛中开始了。 站在主席台上,看着操场上一个个整齐的方队,校长谢长庆心头无比喜悦。他没有想到,自己学校的冬季运动会,居然迎来了市教育局局长的亲自光临,这可是就是西昌一小,也从来未有过的事。 这是多大的面子啊,谢长庆乐得红光满面,似乎连额头上的皱纹都少了许多。他站在主席台上,虽然位置不是很好,可此时丝毫不妨碍他舒展自己的心怀。 踌躇满志之余,他又想起了前几天大的事情―― 当时,冷冰寒在他办公室接完电话后,看着郁闷的谢长庆,很是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谢叔叔,我们学校的冬季运动会搞得那么好,我看呀,可以邀请市上的领导来看看嘛。” 当时谢长庆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叹气道:“那当然好,不过谈何容易呀,市领导那么忙,怎么可能来我们这样一所乡镇中心学校呢?” “这可不一定呀,一切皆有可能嘛!”冷冰寒狡黠得一笑,还很无耻地盗用了后世某品牌的广告语,很是潇洒地走了。 冷冰寒倒是走了,不过他的话却惹得谢长庆心头痒痒的:这个冷冰寒这么说什么意思,莫非他有什么办法?毕竟他是市长的干儿子呀,身份可不一般,如果真有市领导屈驾降尊来出席学校的运动会,那还得了,别说自己的面子,就是礼州小学也都能为此风光无限呀。这样的功绩,绝对会为自己的履历上填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自己操劳了一生,这临到退休了,能出这样的风头,也不枉此生了。 不过这事真的有可能吗?那可是市领导呀,别说礼州小学这样的乡镇学校,就算是西昌一小,也享受不到这样的殊荣呀。 一时间,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转来转去,扰得他心神不宁。人往往就是这样的,没有了期盼还好办,但一旦心头怀有些期冀,甚至是奢望,就容易不安于现状,患得患失起来。 这让谢长庆好几天都坐立不安,每次电话响起,他总是希望那是上级前来视察和出席运动会的通知,不过却也屡屡失望,到了最后随着学校运动会的日益临近,他都有些绝望了,甚至开始自嘲自己怎么能把一个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呢?即使这个孩子身份再不平凡,表现再是卓越,可也毕竟是一个孩子呀,小孩子的话能当真吗?。 学校冬季运动会开始的头一天,谢长庆都几乎快把这件事情忘记了,突然电话响了,他有些意兴阑珊地抓起电话,那头传来区教委副主任王定华很是欢畅愉悦的声音:“老谢呀,这下子你这个老抠可要请客了哈。” 王定华比谢长庆小几岁,不过官运却比谢长庆好很多,几十年了,谢长庆只混了一个乡镇中心小学的校长,连个科级的编制都没有,而王定华早在十年前就弃文从政了,经过多年的打拼,如今也是一个区教委的副主任,虽然远远比不上那些实权部门,还是一个副手,但大小也是一个正科级干部。两人关系一直不错,还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因此常来往,相互之间说话也很随意。 一听是王定华,谢长庆有些愉悦,又有些失望,身子往后靠了靠,神色很是轻松道:“凭什么呀,你怎么一天光惦记着我屋里那瓶五年的邛庐玉液(当地的名酒),我还惦记你屋头的酱驴肉呢!” “哈哈!”电话那头王定华大笑道:“说你老抠,你还真老抠,还酱驴肉呢,上次就被你吃完了,还惦记着?我可给你说哈,我这里可有一个好消息,不过不把你的那瓶邛庐玉液拿来请客,我可不告诉你。”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是我们申请的拨款下来了还是又上调工资呢?不过好像这些事情你都管不了吧?我可给你说啊,少打主意来骗我的邛庐玉液,这可是我儿子孝敬的,我自己还舍不得喝呢!”谢长庆很是有些不以为然。 王定华苦笑道:“你这个家伙怎么一天到晚就只晓得拨款和调工资?都钻钱眼儿里啦,我看你不仅老抠,还财迷哈。” “除了钱,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谢长庆无奈的念叨着,突然灵光一现,有些激动,声音也激昂起来,道:“难道真有领导要来……” “咦?”王定华很是有些惊疑道:“老谢,你都晓得了呀?没想到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呀。不过按照规定我还是要再通知一遍:刚接到通知,明天市教育局孙局长将出席你们学校的运动会开幕式,届时区委冷书记、向涛区长偕同镇党委书、镇长等领导和教委人员一并出席,这可是我们礼州,不,应该是整个西昌从来未有过的好事呀。余主任让我赶快通知你做好相应的接待准备工作,务必要做到细致、高规格,可不能出半点纰漏。” “原本还想要趁此机会敲你一顿了,哪晓得你的消息更灵通,看来又泡汤了。喂,喂,老谢呀,你在听吗?喂……” 电话这头的谢长庆这时已经惊呆了,他面色潮红,浑身哆嗦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种喜出望外,从心底疯涌而出的惊喜,早已经让他的思绪都完全停止了,那一瞬间,除了冷冰寒那得意狡黠的笑容之外,他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世间的喧嚣都已经远去,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哪里还能听到王定华后面在说些什么。 好半天之后,他才猛然间惊醒过来,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哈哈大笑着对王定华说:“哈哈,定华呀,谢谢你的消息,客我是一定会请的,就那瓶邛庐玉液哈,不过要等我忙完这件事情。” 刚说完,他就急忙挂了电话,急匆匆向外奔去,他知道,冷冰寒成功了,举手投足之间,就帮自己迎来了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这不过是回报自己对他的关照。这个冷冰寒,究竟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还能缔造出怎样的奇迹? 他心里起伏澎湃,却也暂时顾不得去细细品味,那么多领导前来,这可是学校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是全校的荣耀呀,他要马上和全校师生分享这个喜悦,还得马上通知安排下去,做好各种准备工作。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有半点纰漏而搞砸了。 “这个老谢,唉!”听到话筒里嘟嘟的声音,王定华看着手中的电话,很是无奈得摇了摇头,也起身去安排去了。顶头上司要来,虽然主体是礼州小学,绝大多事情由他们去完成,但作为主管机构,他们要准备的事情也很多,还得去检查学校的准备工作。学校出来问题,大不了以后得不到关照,可他们这里要是出了问题,那么仕途可就得提前画上句号了。 随着谢长庆急促的身影,整个校园开始沸腾起来,大扫除的大扫除、布置的布置、采购的采购,纷纷忙碌起来,搞得人仰马翻。不过大家却都很兴奋,毕竟这样的大场面,一生中或许也很难碰到一次,更何况,这可是是整个学校的荣耀,大家都有面子啊,因此,所有的人都很是干劲十足。 第二天一大早,礼州小学内是一尘不染、面貌一新。整个校园内,彩旗飘舞,处处拉着横幅,有欢迎领导莅临检查的,有预祝本次运动会圆满成功的,有弘扬比赛风格风尚的。学生们穿戴一新,穿着整齐的天蓝色,手臂和腿上还有两条白色杠的老式运动衫,按照班级排列成各个方队,整齐地排列在操场上。校门口里外两侧还准备了上百名的学生手举鲜花,准备夹道欢迎领导的到来。 学生是中国各级政府常用来搞欢迎仪式的群体,就更不用说得天独厚的学校了。 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的,接待必须要热闹和隆重。或许领导看不到,也不在意,也或许领导强调要一切从简,但所谓礼多人不怪,下面的人宁愿做过了,让领导当面批评,也不能失了礼数,被领导落下心里的埋怨。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大约九点三十,领导的车队终于在孩子们稚嫩整齐的欢迎声中,缓缓驶入了校园。 车还没停稳,谢长庆就带着学校里的副校长、主任一大帮人就迎了上去,恭敬地迎接冷云翳和孙正萍下车。这倒不是说谢长庆有多么的献媚,在官本位的制度下,下级见了上级,总会有些惶恐,自觉对方高自己一等。 冷云翳和孙正萍仿佛是约好了似的,很有默契地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车,那一刹那,全校学生在老师的指引下,整齐喊出:“欢迎欢迎”的口号,那上千稚嫩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在校园内回响,还是很有些气势。 这些形式虽然不太上得了台面,不过倒还是很有些意思,冷云翳和孙正萍似乎也很是满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等冷云翳和孙正萍都下车了,此时其他领导也才纷纷下车了,按照各自的所属,簇拥着两位领导。 谢长庆和学校的人员一一向他们问好后,这才引导着各位领导前往主席台就座。此时孙正萍却停了一下,等着冷云翳上来后,这才一起并肩向主席台前去,其他的领导都按照各自的顺序,跟在他们后面,不敢越雷池半步。 别看这小小的细节,在官场中可是一门大学问,如果做错了一点,就可能犯了忌讳,破坏了规则,必定将引起其他官员的不满。想要继续在仕途上发展,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按照级别来说,孙正萍和冷云翳都是平级的,实际上手握一方大权的区委书记的地位可不是一个市局局长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过一般有实权的市局的一把手不太看得起地方的一把手,毕竟自己是市局的,在市里,而地方的一把手,是在地方,更何况,有些事情,地方还是要受市局的掣肘,比如款项的划拨、各项工作的检查等。如果没有很强的后台,市局可以为地方的工作带去极大的麻烦。 不过教育局在所有市局里,只算一般,比不得什么***和财政局、审计局等核心部门。况且,礼州区委书记冷云翳和别的地方一把手还不同,和王培元市长有着极其特殊的关系,分量同其他人可是截然不同的。因此,孙正萍可以在别人面前摆架子,但在冷云翳面前,还是不敢有丝毫不敬的。 随着领导们的就座,礼州小学1985年冬季运动会开幕式,正式拉开了帷幕。 先是由各级领导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这讲话的顺序当时很是让安排的人为难,孙正萍和冷云翳同时出席,那么究竟该由谁来第一个发言,谁第二个呢?座位的问题,还可以安排并列中间的,但发言呢,不可能让两个人同时发言吧?可万一没安排好,安排到第二个发言的人心头不满了,那可就捅了大篓子了。 所幸冷云翳提前打了招呼,在这个会上就不发言了,这才让所有的人长舒了一口气。 领导的发言一般都是言之无物,又臭又长,西昌的冬天温度虽然不算太低,但长时间在室外,还是有些让人受不了,尤其是穿着运动衫的孩子们,早就冻得有些哆嗦了。 好不容易领导们的讲话都结束了,现在是学生运动员代表发言。 学生运动员代表当然是冷冰寒了,这样的机会,虽然冷冰寒并不稀奇,不过校长谢长庆还是毫不犹豫指定了他。 原本很无奈的冷冰寒此刻终于感觉当代表的好处了,那就是自己讲话,不用听别人在哪里唧唧歪歪。 他没有拿老师早为他准备好的稿子,大步走上前去,先是静静看了一眼下面密密麻麻的学生,这才对着话筒大声道: 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在这在充满团结,奋进,友谊氛围的美好时刻,我们共同迎来了西昌市礼州小学1985年冬季运动会。我代表全校运动员向本届运动会的举行致以热烈的祝贺!对前来参加大会的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发展体育精神,弘扬团体精神,对教育事业培养新世纪合格人才有着重要的意义。在这里,我代表全校运动向所有关心支持学校体育工作,并为学校体育工作做出辛勤奉献的领导、老师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本届冬季运动会是增加了解默契、加强友谊团结的盛会。在此,我谨代表全体运动员宣誓:听从指挥,服从裁判,在比赛中团结奋进,赛出风格、赛出水平,赛出成绩。 最后,祝我市首届体操大赛圆满成功! 整个发言不到三分钟,简洁、震撼,说完之后,全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甚至比刚才所有领导发言时的掌声还要热烈。 比起那些领导空洞、形式,又浪费时间的发言来说,冷冰寒的发言精彩极了,让大家既惊又喜。加之他在学校的威望,大家对于他的欢迎程度自然是别人不可比拟的,即使是领导也一样。对于孩子来说,对于高高在上的领导,还没有那么强的畏惧心理,也不懂什么官本位。 “***呀,你给冷冰寒写的稿子不错嘛,很好,很好。”谢长庆一边拍着手,一边乐滋滋地看着冷冰寒,嘴里夸奖着身旁的***雄。 “这――”***雄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很是尴尬,可又不知道要怎么给兴致盎然的校长说,其实冷冰寒刚才说的内容,完全不是自己帮他写的。不过,冷冰寒怎么能说得那么好呢?即便是自己的稿子几易其稿,昨晚折腾到半夜,可也同样是些空话套话,没法和冷冰寒刚才讲的相提并论。 看着冷冰寒走下主席台的身影,孙正萍凑过身体,不无羡慕地对一旁的冷云翳说道:“云翳书记呀,你这个儿子真是了不起,我要是有女儿呀,一定嫁给他,呵呵。” 这样的话冷云翳听过不知多少次了,不过还是乐滋滋地道:“你们都太夸奖他了,小孩子,夸不得,越夸越骄傲。”话是这样说,不过言语中的自豪与骄傲,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的。 孙正萍摇摇头叹气道:“我那个儿子呀,一天到晚瞎折腾,书也不好好读,要是他能有小寒一半好,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官员,而只是两个普通的父母,为了子女焦虑、忧愁、开心、喜悦,一辈子操不完的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第四十一章 激励 第四十一章激励 说实话,对于来参加一个乡镇中心小学的运动会开幕式,孙正萍刚开始是很不情愿的,毕竟她作为一个市教育局的局长,这样的举动有些自掉身份。 不过她也很清楚,礼州小学原本是一所很平常的小学,但有了冷冰寒在里面读书,那就变得不平常了。作为市长王培元的嫡系的心腹之一,她比其他人更了解这个冷冰寒在市长心目中的地位。因此,王培元很随意的提及了此事,她就已经作出了决定,要非常高调的来出席这个运动会的开幕式了。 官场上看似简单的事,却充满了各种玄机,很多东西是需要领悟的。如果你领悟不到,那么,你的领导可不会再给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去学习。 为了这场很不上台面的运动会开幕式,孙正萍甚至推掉了一个重要的会议,带上了市局里的主要领导和多家媒体,一路浩荡,车队里的车辆都长达七辆。 不过,整个情况还是很不错的,冷云翳不仅亲自出席了,还亲自到路上来迎接她,不论是出于冷冰寒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原因,总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孙正萍心里很了然,虽然同为王培元市长的嫡系手下,但自己是完全不能和冷云翳相提并论的,凭借自身的实力和王培元的提携,冷云翳的前途,绝对比自己的更高更远。 别看他们现在平级,但自己这一生充其量能够入市常委就已经非常满意了,可冷云翳这才四十来岁,就已经独掌一方大权了,要没什么意外,最多几年,副市长、副书记甚至入常委会,如果发展顺利,退休之前到达厅级也非难事。说不定不久之后,就是自己的上级了,能够和冷云翳和冷冰寒进一步搞好关系,对她而言,也是不枉走这一遭的。 运动会开幕式结束后,孙正萍拉着冷冰寒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其亲热程度,让在场所有的老师和各级官员都眼红不已。之后,心情大好的孙正萍又夸奖了谢长庆,并当即批了五万元的费用给礼州小学修缮校园,乐得谢长庆简直找不到北,感觉浑身骨头都酥软,甚至轻飘飘要飞起来了一般。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对于一个乡镇小学的校长而言,市教育局局长的地位,甚至远远超过一个市长,省长,因为那些官员再大,对他们而言,也都是遥不可及的,心里的畏惧还不如一个掌控自己生杀大权的教育局局长。 其实,就市教育局局长,也不是谢长庆这个层面能够接触的到的,充其量也就是召开什么全市教育系统大会上,才能见识一下,还是自己认识别人,别人可不认识自己的。更不可能有什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谢长庆想要申请两万块的经费来修缮校园,购置部分器械来改善教学环境已经很久了,可镇里和区里都财政紧张,挤不出多余的钱来。和可现在,沾了冷冰寒的光,孙正萍不仅公开夸奖了自己,还从市局直管经费中直接批拨了五万块给学校,让谢长庆手头顿时宽松了许多。其实从上到下大家都晓得,除了极其重要的专门款项,批款能够真正用到申请内容里的,不足百分之五十,另外一半用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只要不直接揣到自己包里,就没有问题。 有了这样名利双收的好事,谢长庆还能不欣喜若狂吗?甚至连平日里对自己不看在眼里,讲话都打着官腔的那些官员们,现在也纷纷过来和自己套着近乎,学校里的老师们,看自己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敬意,这让他很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欣喜。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开幕式以后,学生们按照预先的日程安排,开始了各项比赛,而学校的主要领导,则在当地最有名的王记饭店宴请市、区、镇三级领导。 刚开始还担心市局领导会不会赏光,毕竟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不过孙正萍也很给面子,并没有推辞,不过介于孙正萍是女士,饭局上并没有上酒,但所人的兴致都很高。饭后又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娱乐,直到将近下午四点了,孙正萍这才带着下面的人,坐车返回了西昌城里。 整个过程里,孙正萍对冷云翳,也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尊敬,很给他面子,这也让所有本地的干部们,看到了冷云翳的威势。连市局局长在他面前都要给几分面子,那其他人呢?谁还敢去挑衅他的权威? 学校对于比赛项目的安排有些问题,估计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同时报四百米和一千米两个项目,把这两个项目都安排在了最后一天。因此前两天都没有冷冰寒的项目,不过作为班长,他还是带着一大帮人跑前跑后,给班上的其他人打气加油。 反正他现在是“财大气粗”,自掏腰包去买了一大堆东西来犒劳班上的同学。其他班的学生,只有白开水喝,他这里,可就丰富多了,不光有加了盐的糖开水,还有汽水、果汁饮料和各种各样的零食,差点没把学校小卖部的东西都给搬光了,乐得小卖部的老板是喜笑颜开,不辞辛劳屁颠屁颠帮着他把所有的东西搬到了二年级一班的教室里。 那么多东西立即引来了班上的所有同学的关注,纷纷围了过来,听到冷冰寒说明之后,全班顿时陷入了兴奋和狂欢当中。虽然这些东西在冷冰寒看来,实在不怎么样,味道不怎么样,包装也难看,但在这些学生的眼里,那可是无比奢望的美味呀。 这个时候物质还不算太丰富,经济条件也不太宽裕,家长一般不可能给孩子什么零用钱,就算偶尔有,也少的可怜,一般情况下,除了在家里吃饭之外,孩子们极少能够吃到一些零食。孩子们嘴巴都很馋,春秋季节还能到田里去抓野味,可冬天就没什么可吃的,又没有钱去买零食,每次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在一旁流着口水。也常常为了一点零食吃,很没尊严地跟着稍微有钱的孩子后面,就指望表现好一些,能被赏赐一些吃的。 现在冷冰寒一下子搬来了那么多的好吃的,还不让这些馋坏了的孩子们兴奋得简直手舞足蹈起来,无不欢呼鼓舞。 冷冰寒也不多说,立即定下规矩:参加比赛的都有奖励,拿了前三名的奖励加倍,没有参加比赛的,做好了参赛选手的服务、加油工作,同样有奖励。 有了这样的激励,这下子,二年级一班的学生们全都像恶狼一样,眼睛里闪耀出狼一般的凶光。没有比赛的,除了极少留守教室这个大本营,以便协调调度,其余的全部集中在参赛学生旁边,鼓气的,端茶倒水的,打探消息的,甚至帮着做按摩舒缓肌肉的。比赛开始了,他们也在旁边一起大声喊着选手的名字,不断打气鼓劲,整个场面是气势如虹,让其他班级的人员都侧目相望。 而参赛的选手,那更是不得了,赛前很是滋润的养精蓄锐,好吃好喝的供应着,还有那么多同学为之奔来跑去,比赛时要是没有好成绩,那还对得起这样贵宾级别的待遇吗?因此,比赛一开始,无不憋足了劲儿,如下山猛虎一般,发挥出了十二分的潜力,全都超水平发挥,比赛成绩比赛前的预期是大为提升。 这边二年级一班的同学们团结一致,奋勇争先,并愉快地享受着好吃的美食,而其他班上的学生,只能在一旁看着咽口水,只恨自己命不好,为什么不是二年级一班的。更有部分外班的学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腹诽道:“跩什么呀跩,还不是你们运气好,要是冷冰寒在我们班上,也就轮到你们羡慕了。” 一些和冷冰寒关系很不错的学生,比如张晓光、李鸿他们,知道情况后倒是不管这么多,纷纷过来抢,冷冰寒也不阻碍,只是呵呵笑骂他们是强盗,一边还帮着他们挑选哪些好吃,其实就算他们不来,冷冰寒也会给他们送去,对于朋友,他从来不吝啬。 倒是温馨和陈婷,一方面看见冷冰寒花了那么多钱,替他有些心痛,同时也很是有些担心冷冰寒哪里来的那么钱?都不约而同在他面前很是忧虑地说起这些。 “放心吧,我有钱,以后还有更多的钱,不用担心的。”对此,冷冰寒很是信心实笃。小孩子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冷冰寒都说了没问题了,加之他还专门给自己留了些更好吃的东西,她们很快也就忘掉了这件事情。 物质的激励效果是显著的,其实这不光是大家只看重物质,而是冷冰寒通过这样一种孩子们容易接受的方式来把全班凝聚到一起。二年级一班这一脱胎换骨的变化,让全校师生是大为惊叹,各个班主任都无不叹息对班上的学生说:“你们看看别个二年级一班,团队意识那么强,不论比赛的还是其他的,无不积极进取,捷报不断,你们怎么不好好学学?” 学生们一边诺诺应道,一边在心头腹诽:“如果老师你拿那么多钱来,有那么多物质奖励,我们一样更积极。” 李志雄作为冷冰寒的班主任,也被谢长庆带去参加了中午的宴请,听说他是冷冰寒的班主任,孙正萍局长还专门和他喝了一杯,乐得他晕头转向,那种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喜悦,简直让他无以言表,甚至连手该怎么放,走路该怎样走,都已经不晓得了,一整天就晓得傻笑了。 这也难怪,作为一个小小的老师,哪里有机会能和市教育局局长一起吃饭,还能得到专门的敬酒?光是想想,都让人神往不已,更别说现在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真实的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能让市局局长记住自己,哪怕就这一刻,他也心满意足了。 下午,送走了市局领导,李志雄陪同校长谢长庆他满心欢喜地回到学校,身上还带着浓烈的酒气。不过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的喜悦,他急切想要和学生们一起分享,尤其是冷冰寒,没有冷冰寒,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一刻,他和谢长庆一般,心头对冷冰寒充满了谢意。 此刻,当天的比赛项目已经接近了尾声。他刚走进操场,许多老师就向他报喜了,说他们班上今天的成绩很是不错,七个项目拿到了三个第一,两个第二,一个第三,总成绩居全年级第一。 还有不少老师很是羡慕的问起和市局领导一起吃饭的感觉如何?纷纷向他表达了祝贺,并在他的谦虚中,很是惊奇地问道:“李老师呀,你可真舍得,买了那么多东西去奖励学生,你们班费收了多少呀?自己应该要贴不少吧?看来得到市局局长亲自接见,果然不一样呀。” “买东西?什么东西呀?”李志雄是一头雾水。 待问明白了情况李志雄还是纳闷,自已没让班委们去买东西呀,班费也一直自己管着,他们哪来的钱去买那么多东西? 急匆匆赶到班上,由于二年级一班今天的比赛项目已经完全结束了,所有的学生都在教室里,由冷冰寒给大家总结今天的各种情况,哪些表现得好,哪些还有欠缺,哪些要怎样改进,明天有哪些比赛,有些什么值得要注意的…… 今天有一个项目没有拿到名次,赛后那位学生哭得唏哩哗啦的,只觉得对不起同学们的关心和帮助,没能给班级争光,还是冷冰寒劝了一半天,这才平息了下来。其实冷冰寒看得很清楚,不是他表现不好,只是实力悬殊实在太大了,这个项目,其他班上有几个学生都很不错。 整体来说,今天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吃的开心,比赛的也开心。去年的运动会,当时还是一年级一班,在全年级四个班中只排到第三,今天一下子拿下那么多项目,总分暂居全年级第一。看到其他班级看着自己们的眼光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大家心里就仿佛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汤一般舒畅,对于冷冰寒自掏腰包买那么多东西,更是感激得无以伦比。 此时看到李志雄进来,大家兴致高昂地,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知晓了全部情况的李志雄是百感交集,有了冷冰寒,他这个班主任是轻松多了,好些时候,冷冰寒做得甚至比自己都好。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冷冰寒拿出那么多钱来,这钱是哪里来的?冷书记他们都知道吗?要知道,买那么多东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初步估算了一下,没有好几十块钱是那不下来的,这相当于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就算冷书记他们再宠爱冷冰寒,也不可能给他那么多钱吧?万一这钱要是冷冰寒偷偷拿出来的,那还不捅了大篓子? 想到这里,他心头有些沉重,连刚才因为孙正萍敬酒的愉悦的心情都冲淡了不少,强颜欢笑地表扬了大家几句,遍连忙把冷冰寒叫到一边,准备和他好好沟通一下。 还没有等他想好要如何开口,冷冰寒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他的担心,微微一笑,道:“李老师,你是想问我买这些东西的钱都是从哪来来的吧?” “这——”一下子被学生说破了自己的心思,李志雄很有些尴尬,摸了摸头,讪讪笑道:“小寒,老师知道你是一个好学生,不过有些担心……” “呵呵,谢谢老师的关心。”冷冰寒看着李志雄有些的闪烁的目光,收敛起了笑容,面色微微凝重说:“老师尽管放心,我不会拿家里的钱来挥洒的,这些钱都是我挣来的,我知道怎样花才有意义。” 他没有说这钱他是怎样挣来的,赌场赢的,也是自己挣得呀,不过李志雄原来也听说过冷冰寒在幼儿园就开始挣工资的传奇,还以为冷冰寒说的是那个时候挣的钱,虽然不解冷书记他们为什么放心把那么多钱交给冷冰寒自己管理使用,不过想来这就是别人不同一般的教育方式了。也就放下了心头那块儿大石头,面色也轻松起来。 “班级里的公共开支,应该从大家缴纳的班费中开支。你的钱可这是你自己的劳动成果呀,全部花在班上,那怎么行?”李志雄还是有些担心冷书记他们要是知道了冷冰寒如此花钱,会不会迁怒于自己?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放心吧李老师,我的钱如何开支,家里是不会多管的,只要用在该用的地方。”冷冰寒笑着说:“我认为这点钱能够让全精诚团结起来,增强凝聚力和团体荣誉感就很值得。你看现在班上的氛围不就完全不同了吗?这是我的私人行为,即使我不是班长,我也会这么做的,只要自己有这个能力。” 见到冷冰寒这样说了,李志雄有些感动道:“既然这样,我就代表全班谢谢你了。” 冷冰寒微微笑道:“李老师不用那么客气,大家都是为了班级。明天还有比赛呢,你看你要不要再去给大家说点什么?” “不用了。”李志雄摇了摇头,道:“你都已经做得很好了,就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们还要争取更好的成绩。” 为了防止还剩下的许多食品和饮料被其他人拿走或者遭遇老鼠,宣布放学后,李志雄和冷冰寒留下了几个男同学,帮着一起将所有的东西都先搬到李志雄的寝室。温馨也主动留了下来,帮着拿东西,其实是想等着和冷冰寒一起回家,陈婷原本也想留下,不过部队来接送的车是定点要走的,不可能专门留下来等她,她也只能很无奈的先走了。 搬完了东西,冷冰寒又给了几位同学每人一袋小饼干,包括温馨在内,于是大家欢天喜地的走了。 回家路上,温馨乐滋滋的吃着那袋小饼干,一边道:“小寒哥,这些东西真好吃!” “喜欢吃吗?喜欢我以后多买一些给你们吃,不过这些东西吃多了可不好,小孩子还是要多吃饭、蔬菜和肉食,多补充营养。” “嗯,小寒哥,你懂得真多呀。”温馨歪着头,两眼里充满了崇敬看着冷冰寒,“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呀?” “多看看书,多听多观察就行了。”冷冰寒有些爱怜的看着温馨道,掏出手帕给她拭去嘴角的饼干碎末,这个小女孩,虽然在这一世的年龄比自己大,但在他心目中,她就仿佛是自己的妹妹一般,希望自己能够照顾她,呵护她,让她快乐健康的成长。 感觉到了冷冰寒对自己的关心,温馨的心里很是喜悦,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冷冰寒,眼里充满了异样的光彩,真希望这条放学的路,永远也走不完。 第四十二章 比赛 第四十二章比赛 冬季运动会进行到了第三天,也到了决胜局的时刻。 第一天的比赛,二年级一班在冷冰寒的带领下,爆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潜力,总分遥遥领先。不过由于实力的悬殊,从第二天开始,虽然选手们仍然奋力拼搏,成绩也远超以前,但还是被其他班追上了不少分。目前,二年级一班还是暂居第一,不过距离第二的三班,比分差距也只有微弱的4分。 如果二年级一班在这最后一天的比赛中,继续发挥出色,还是有可能保持住领先的位子,夺取冠军的桂冠。不过似乎困难很大,第三天的比赛项目中,二班和三班的优势都比较明显,他们也信誓旦旦,甚至在一班同学的面前,公开叫嚣要在最后一天超过一班,让一班继续垫在他们后面,继续品味失败的滋味。 现在马上要进行的是女子一千米的比赛。由于每个班只有一名选手参赛,因此这项比赛不像其他比赛一般,没有按照年级来进行,而是全校的选手一起进行,然后再按照年级来排列出个人成绩,最终确定各个年级的名次。 温馨早早就穿着红色的运动服来到了选手集合点,她觉得红色比较喜庆,说不定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 离比赛开始还有好几分钟,温馨按照冷冰寒所指导的,在一旁做着简单的热身运动,一边四处张望,找寻冷冰寒的身影。冷冰寒说好了要来给自己加油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小寒哥去哪里呢?怎么还没来呀!”温馨撅着小嘴自言自语嘀咕着,心头暗自着急,又总觉得存有一份期冀,希望冷冰寒的身影下一刻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检录完成,老师都把选手的号牌别在自己身上,选手们马上就要进入跑道***,比赛即将开始了,还是不见冷冰寒,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眼圈也红红的,一种难以言表的失望和落寞在心底滋生,又蔓延开来,很快充斥了她的整个身体。 温馨很是沮丧地低着头,向起跑点走去,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到骨髓里,让她期盼已久的声音:“小馨,等等……” 温馨欣喜若狂地转过身,只见冷冰寒拨开人群,急匆匆跑到自己面前,有些气喘吁吁道:“小馨,先别着急,来把这个喝了。”说完把手拿到她的面前。 “呀!”温馨一看,冷冰寒手里的是两支医用的葡萄糖液,原来小寒哥是去给自己拿这个去了,温馨心里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同时又为刚才对他的误解和埋怨而感到羞愧,两眼看着冷冰寒,眼眶里晶莹闪透,感动的泪水差点忍不住夺眶而出。 葡萄糖并不贵,可在这个时候医院并不向后世里那么产业化经营,还是很规范的,不以盈利为目的,没有医生的处方,有钱也不一定就能拿到,冷冰寒之所以能够拿到这些葡萄糖,还是多亏了他那不凡的身份。 “赶快喝了,等会儿才有充足的力气和能量,加油呀。”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冷冰寒也没多说,只是让温馨赶快喝了。其实赛前喝这个有没有用,有多大的用,冷冰寒也不清楚,但温馨在场上,他也不能帮的上什么,更不可能去帮她跑,只能在这上面给予帮助,聊以**了。 “嗯!”温馨已经不晓得该说什么了,只是重重的点着头,心中闪过一个坚定的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好好跑,可不能辜负了小寒哥对自己的心意。 喝完了两支甜甜的葡萄糖,温馨觉得自己心里比嘴里还要甜。 “呯!”随着发令枪的响起,比赛正式开始了,二十个女生冲出***,同时,赛场两边也响起了各个班级同学的加油声,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小馨,别着急,慢慢来,掌握节奏,注意呼吸……”冷冰寒在跑道边跟着温馨跑了大半圈,一边给她打气加油,一边提醒她一些注意事项。 温馨没有说话,只是一边跑着,一边听冷冰寒在旁边说着话,这时间,她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脚步也很轻盈,两旁的人和场景不断向后面掠过,那有些冰凉的风吹过,扬起自己的头发,让她很是惬意,脸上也洋溢着欢悦的神情,似乎自己不是在参加一千米的长跑比赛,而是倘漾在春天的山谷中,沐浴着春的阳光。 跑道围着操场,一圈是四百米,一千米总共要跑两圈半。一圈下来,梯队已经渐渐拉开,高年级的学生基本都在第一梯队,后面的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最快的和最慢的距离大概有二三十米,不过大家的速度也都慢了下来。 温馨目前的位置在第二梯队的尾部。虽然腿已经开始发酸,脚步也变得沉重酸软,不过她一直记着冷冰寒的叮嘱,紧闭着嘴巴,用鼻子调节呼吸,不紧不慢保持这速度。 冷冰寒在跑道各处都安排了同学,当她经过身边的时候,他们都跟着温馨跑动起来,并大声给她加油。这样的安排可以让温馨不论跑到哪里,都能够得到支持和鼓励,不像其他班上自发组织的啦啦队,扎堆在一块儿,只有当选手经过此处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班级的支持。 第二圈还没完,只见一位选手脸色发白,脚步跄踉,呼吸也像是在拉风箱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断吐出白气,看起来已经到达了极限。跑着跑着,脚一歪,噗通摔在地上,人也晕了过去。 “啊!”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附近的学生只晓得惊声尖叫,茫然无措。 冷冰寒顾不得不想,立即冲了上去,大声喊着:“别围着,来两个人和我一起先把她抬到边上。” 见到有人撑头了,大家才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般,呼呼啦啦上来了好几个,七手八脚把她抬到了操场上。 冷冰寒低下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女生的情况,凭借前世多年的经验,应该没有什么事,就是体质不好,运动过量导致昏厥,心头憋在嗓子眼的气终于松了下来。要学校运动会里真出现什么恶***件,麻烦可就大了。 他打发周围的同学赶快去报告老师,然后他从兜里拿出两支葡萄糖,让女同学帮忙给她灌了下去,又指挥周围围观的同学散开一些,方便她通风透气。 不多时,这个女生紧闭的眼睛略略有些晃动,应该很快就要醒了。冷冰寒眼见她无什么大碍,又看到老师得到了消息,正急忙赶过来,没自己什么事了,也就起身离开。 虽然出现了这个插曲,但并没有影响到比赛的进行,等冷冰寒赶到了终点,好些高年级的学生已经冲过了终点。 温馨也开始了冲刺,虽然她的呼吸已经很急促,只通过鼻子已经无法满足剧烈运动所需的氧气,她的嘴也张开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刺激得肺一阵阵疼痛。脚步也很沉重,每抬起一次似乎都要耗光她全部的气力,脚踩在地上,就好像踏在棉花上一般,一脚深,一脚浅的,轻飘飘的,就连耳边的加油呼喊声,感觉都是那么遥远,空洞飘渺起来,显得有些不真实。 好几次,她甚至都想要停下沉重的脚步,走几步歇息歇息再跑,但一想到同学们的鼓励和小寒哥的期望,她又咬紧牙关,继续挪动着沉重的步伐。 在这个过程中,她超过了前面一个一个的学生,终于冲过了终点。那一瞬间,她一直***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立即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跑光了似的,脚下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上,早在终点等待的冷冰寒和陈婷立马伸手将她扶住了。 “小,小寒哥,我,我,终于,终于跑,跑完了……”看见了冷冰寒,温馨彻底放松了身体,紧紧地靠在冷冰寒和陈婷身上,让他们扶着自己慢慢向前走着,嘴角挂着痛苦而又喜悦的微笑。 “好样的,小馨,你跑得很好!”冷冰寒看着温馨的样子,心头突然有一丝心痛的感觉,拿过手帕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小馨,你真棒,真的太厉害啦。”陈婷也满面笑容地说,对于温馨的执着和今天的表现,从心底感到非常钦佩。这毕竟是一千米呀,换着是自己,可能连去跑的勇气也没有。 稍等温馨缓过气来,冷冰寒和陈婷将她扶到了教室里,刚坐下,留守的人员就送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糖盐水,帮她补充因剧烈运动而失去的糖份和盐份。 虽然很想赖在冷冰寒的手臂上,可在教室里,有那么多同学,温馨还是很不好意思,只能靠在课桌上,喝着冷冰寒喂过来的糖盐水。 喝了几口,似乎解渴了,温馨便皱着眉头,摇头道:“小寒哥,我不想要喝糖盐水,我想要喝健力宝。” 健力宝诞生于1984年,含有“健康、活力”的保健意义,是1983年,三水县(今三水区)酒厂与广东体育科学研究所、广东体育医学院、广州市食品工业研究所等单位,以欧阳孝教授的《吸氧配合口服碱性电解质饮品,消除运动性疲劳》这一论据为依据,研制出一种“能让运动员迅速恢复体力,而普通人也能喝”的饮料。 实际上,这是一种含碱电解质的饮料,这种饮品具有维持***电解质、水和酸碱平衡,消除运动性疲劳的优点。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后一炮走红,被荣为“中国魔水”。作为中国第一个添加碱性电解质的饮料,健力宝率先为国人引入运动饮料的概念。 健力宝1985年下半年,已经进入了西南市场,连西昌礼州这样的小地方,也能看到它的身影,不过在当时,将近一块钱一听的价格也不菲,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前段时间在他们训练的时候,冷冰寒曾买过几听大家喝,或许是因为易拉罐的包装够新颖独特,也或许是和其他甜甜的饮料不一般的味道,陈婷不是很喜欢,温馨倒是爱喝得不得了,常惦记着,这下子也就提出要喝健力宝的要求。 听了温馨的请求,冷冰寒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她说:“要喝健力宝也可以,不过糖盐水必须要全部喝掉。刚刚消耗掉了那么多的糖分和盐分,不补充起来怎么行?不喝掉糖盐水,就不能和健力宝。” “真的?”温馨眼睛一亮,盯着冷冰寒说。 冷冰寒点了点头。温馨立马接过冷冰寒手中的杯子,咕噜咕噜一下子把大半杯子的糖盐水都喝光了,弯着眼睛,翘着嘴角很是得意地对冷冰寒说:“小寒哥,看看,我很听话的呀,这可全部喝完了。” “你这个小馋猫!”冷冰寒刮了温馨一个鼻头,很无奈地去买健力宝了,留下温馨在那里咯咯地笑着,那感觉,就仿佛是偷腥得逞的猫一般,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和得意。 而一旁的陈婷,却扔过去一个白眼,在心头腹诽着:健力宝有什么好喝的,要喝怎么不自己去买?这一刻,其他她心头也清楚,温馨刚经过了剧烈的运动,需要细心照料,但还是莫名对冷冰寒对温馨的无微不至的关心颇为吃味,甚至为此有些迁怒于温馨。 不多久,冷冰寒买东西回来了,不仅买了温馨想要的健力宝,还买了陈婷喜欢喝的王国饮料(当地产的一种果汁饮料,小孩子比较喜欢喝)。陈婷这才一扫刚才的郁闷,似乎刚才的不快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顿时开心起来,也不和冷冰寒客气,帮着温馨打开了健力宝后,也接过了王国饮料,愉悦而又秀气地喝着,和温馨在那里叽叽喳喳说过不停,说着。笑着,声音很是清脆、悦耳,就如同一曲美妙的旋律在教室里回响。 第四十三章 突破(1) 第四十三章突破(1) 很快温馨的比赛成绩下来了,很不错,全校二十个选手中第十二名,全年级第二名,为二年级一班取得了两分的好成绩,这让原本对长跑项目不抱希望的***雄是喜出望外。 女子一千米结束后,很快开始的是男子一千米的比赛。 这次轮到冷冰寒站到了起跑线上,简单开始了自己的热身活动,运动之前不把肌肉活动开,不仅进入状态慢,更是容易造成肌肉损伤。 冷冰寒在学校里的名气是无以伦比的,或许校长走在校园里不一定全校的学生都能认出他,但冷冰寒,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远的不说,就说他进入学校以后,不论是跳过一年级直接上二年级,还是和部队子女的冲突,无一不引起了全校的极大关注。 可以这样说,冷冰寒走到哪里,哪里无疑都会成为焦点。因此此时他又即将参加一千米的长跑比赛,更是吸引了无数学生的目光,纷纷围了过来,跑道两侧,已经挤满前来为他加油助威的老师和学生。外围都还有不少得知消息的纷纷往这里赶,将几百米长的跑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还在主持其他比赛的充当评审的老师们,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了,眼睛直往这边瞟。 所幸此时,其他的项目也不多,要不那些选手们还不气个半死。 刚跑完一千米的温馨虽然还没有恢复过来,腿脚酸软,浑身乏力,但她还是非要陈婷扶着自己来给小寒哥加油。陈婷也非常关心惦念着冷冰寒的比赛,自然是一万个赞同,说是扶着,其实就是半拉半架着温馨,急匆匆向操场赶去,差点把腿脚不便的温馨绊一个狗啃泥,不过此时的温馨心思也全都放在了冷冰寒的比赛那边,没有太过在意。 全校一千多师生,就有超过八成集中在男子一千米的比赛现场,这热烈的场面让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兴奋得嗷嗷直叫,仿佛自己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一般,无不憋足了气,希望能够在那么多人面前,秀出自己的风采。 不过还是有几个高年级的选手有些隐隐不爽,往年的观众虽然没有那么多,可主角毕竟是他们。而今年,所有的欢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冷冰寒身上,相比之下,他们无疑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龙套,这让他们的心里如何能够舒畅? 于是他们心头都在想着:冷冰寒你是牛,但再牛也只是一个二年级的孩子,难不成还能跑过我们?等会儿比赛开始了,咱们用实力说话,看看究竟谁才是赛场里的焦点。不过他们这样想的同时,似乎没有意识到,冷冰寒只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就算他们比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呢?胜之不武呀。 冷冰寒当然不晓得他们的心思。对于这样的比赛,他是有些意兴阑珊的,不过是为了班级的荣誉,被迫赶鸭子上架的,跑好跑坏,并没有去多想。当然,既然参加了,那肯定是要尽力而为的。冷冰寒也想知道,经过那么多年的锻炼,自己现在的实力,究竟能达到哪一步? “呯!”发令枪响了。 几乎是压着枪声,冷冰寒飞快地冲了出去,经过几年的苦练,他的身体机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反应速度很快,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脱颖而出,稳稳地抢占了跑道的内圈。 跑过长跑或者经常关注体育的人都知道,长跑里跑内圈,由于半径最小,周长也最小,跑过的路程也就是最短的,或许一小截还不明显,但整个一千米下来,跑内圈比跑外圈,要少跑上好几十米,对成绩的影响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因此,除了超越前面的选手之外,大家都是靠着内圈跑 此时,其他人仿佛才反应过来,跟着冲了出去。 看见比赛开始了,周围的观众纷纷喊起了加油声,有喊名字的,有喊加油的,有喊某某班级的,近千人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声音震天,但却相互干扰,喊的是什么内容,根本听不清楚。不过大家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晓得大声喊着自己想要喊的内容,大声宣泄着内心的***。 温馨在一旁,也是顾不得自己的脚,拍着手跳跃着,大声喊着“小寒哥加油!小寒哥加油!”,不仅如此,还非要拉着陈婷也一块喊。 陈婷的性格有些腼腆,平日里说话都是柔声柔气的,哪里有过那么疯狂的举动,很是不好意思,不过后来在温馨的再三要求和现场气氛的渲染下,也放开了架子,学着温馨的样子大声喊了起来。刚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喊过几声之后,似乎也觉得神清气爽,内心汹涌澎湃,也就完全沉浸其中了,和温馨还有班里的其他同学一起,大声地给冷冰寒加油鼓气。 跑起来后,冷冰寒并没有像要求温馨她们一样控制节奏和速度,虽然没有全力,但还是发挥了***层的力量,飞快地向前冲。对于前世里三千五千都跑过的他,并不太把一千米放在眼里,虽然现在自己还不到七岁,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能跑完全程,关键是速度是多少,他把这场比赛当着是一次试验,想要看一下,自己保持这样的一种速度,究竟能跑多久?平日里自己一个人跑,感觉不出什么。 原本就对冷冰寒抢了他们风头不满的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看见冷冰寒冲得那么快,嘴角微微扯起,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不屑的神情。只有没经验的才会在一千米刚开始就冲那么快,像这个样子瞎跑一气,很快就会把力气消耗完,后面也就几乎跑不动了。他们根据自己的节奏压着步子,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就等冷冰寒气力不支的时候,毫不留情地超过去,让他在自己后面吃灰吧。 这场景就有些滑稽了,一个二年级的学生跑在最前面,几个高年级的跟在后面,距离大概有个五六米,其后又是一大帮子人。围观的学生们倒是没想那么多,看到冷冰寒领先了,都为他欢呼鼓舞起来,倒是温馨有些担心,眉头紧蹙,很是疑惑地转过头大声对陈婷说:“小寒哥不是叫我们跑长跑要注意控制速度吗?可他怎么冲那么快?” 陈婷也茫然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晓得,不过他肯定有他的打算吧,我们要相信他。”说是这样说,不过心头还是有些放不下,丹目紧盯着冷冰寒跑动的身影,像是要从中找出答案似的。 温馨倒是没多想,“嗯”了一声,她对冷冰寒本来就充满了信心,加之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自然也就觉得陈婷说得有道理,立即也就放下了这个包袱,继续把心思放在了赛场中,把双手合成一个小喇叭放在嘴前,大声地为冷冰寒加油助威。 周围的一切对冷冰寒似乎都没有半点影响,除了机械地摆动着有力的双臂,双脚蹬地后迅速弹起,保持着自己的速度,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冷冰寒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跑动中舌头抵着口腔上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憋在肺里五秒钟后再分三次缓缓呼出,大约半分钟至一分钟左右才开始一次呼吸,然后再周而复始。这样的呼吸方式,是冷冰寒从长玄元经中悟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只能坚持十几秒钟,但随着坚持锻炼,目前在静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可以一分钟左右才呼吸一次。也没有多大用,不过每次这样锻炼后,也或许是心理作用,他都感觉有些神清气爽,劳累疲惫的感觉也大为减轻。 一次他突发奇想,身体平静的状态可以使用那种特殊的呼吸方式来适当调整机能,那么在运动中呢?运动中要想采用这样的呼吸方式确实很困难,毕竟运动中会消耗大量的氧气,这样子的呼吸是很难保障身体氧气的供应的。但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就可以突破人类的运动极限呢? 抱着这样一个疯狂的念头,冷冰寒开始尝试在运动中采用这种呼吸方式,刚开始是在仰卧起坐、引体向上等不太剧烈的运动中,后来逐渐过渡到跑步等运动中。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这样的呼吸方式可以平抑住心跳的速度,减缓自己体能的消耗,增强体内有氧蛋白的合成,提升运动量和持久量。其他还有没有什么功能,冷冰寒也搞不清楚了,这也是他之所以敢一来就冲到前面当领头羊的一个最大的凭仗。不过由于运动的加剧和时间的延长,氧气的供应还是有一个瓶颈,到了这个时候,消耗过大,供应不足,就无法坚持了。 这一次,他准备趁这个机会,尽可能打破这个瓶颈,得到突破。 跑过了一圈,冷冰寒的速度还是没有减下来,这让后面的高年级的学生们是面面相觑,他们现在和冷冰寒之间的距离,已经扩大到了十米以上,他们压着速度,到现在都略略有些吃力了,随着体能的消耗,最多也就是保持住目前的速度,想要把速度加上去都非常困难,可冷冰寒的速度居然还和刚起跑时差不多,这可太惊人了,要知道,这一圈下来,已经是四百米了。用一个比较快的速度连跑四百米,这不能不让他们瞠目结舌。不过他们也想,冷冰寒肯定也是强弩之末了,很快就会坚持不下去的。绝对是这样子的,他们坚信。 旁边几个计时的体育老师对冷冰寒的表现也很是震惊,为了确定自己手中的计时秒表没有出问题,他们还相互核对了一下时间。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仅凭这一圈的成绩,冷冰寒就几乎打破了全校四百米的记录,况且这进行的是一千米的比赛,如果真是四百米,冷冰寒不留余力的冲刺,打破记录应该不是难事。 天呀,要知道冷冰寒现在才不到七岁呀,这就可以打破学校里由原来的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保持好几年的记录,那等到冷冰寒五年级的时候,会带给他们怎样的惊喜呢?这一刻,他们相互之间都能看到对方眼睛里闪过凌厉的光芒,国家这几年非常重视体育人才,如果能好好培养一下,那冷冰寒在运动田径中的成就,将是无可限量的,到时候,自己如果能作为他的体育老师,功成名就还不是指日可待? 第四十四章 突破(2) 第四十四章突破(2) 其实冷冰寒此时,也有些坚持不住了,虽然有了特殊的呼吸方式,但长时间的快跑还是消耗了他大量的体能。随着跑动和体能的消耗,他似乎感觉这样的呼吸已经完全无法提供足够的氧气,让他忍不住想要放弃这种呼吸方式,然后张开嘴巴,自由畅快地呼吸新鲜的空气。 不过最终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运动都有一个极限的问题,如果每次到了这个关口就放弃了,那么永远都无法突破极限。 从物化学的角度讲,人体内的供能系统分为三种:磷酸元(atp-cp)功能系统、糖酵解供能系统和有氧代谢供能系统。人体肌肉中储藏着多种能源物质,根据运动项目所要求的供能效果、从运动强度、运动持续时间等因素,以不同能源物质为能量代谢起点的三种供能方式按照一定顺序和相应比率被选择性利用,进行能量供应。由单一系统供能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一般来讲,在数分钟之内的短时间、大强度运动中,人体主要依靠磷酸元和糖无氧酵解来供能。随着运动时间的延长,身体内的糖、脂肪、蛋白质就在氧气充足的情况下开始分解产能。在有氧代谢功能系统中,大强度运动1―2小时,肌糖原才接近耗尽。脂肪储量丰富,可以维持更长时间的运动,理论上其时间不受限制。 由于供氧不足,冷冰寒的脸上浮现出些青白色,豆大的冷汗也从额头上滚下。到了后面,吸进去的空气自己再三控制,也不够三次呼出的,但他还是没有放弃,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脚开始发软,步子也有些踉跄,眼前金星闪动,到了后来,连双眼都渐渐开始模糊了,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似乎不存在了。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冷冰寒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他咬紧牙关,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突然此时,他感觉小腹里好似有什么突然跳动了一下。 糟糕!难道是因为运动过量导致小肠痉挛了不成?冷冰寒脚步微微一滞,大惊失色,要真出现这样的状况,这比赛肯定是跑不下去了。 不过,好似没有感觉疼痛呀?反而是随着跳动之后,自己疲乏的身体竟然有了一丝舒畅和轻松地感觉,同时似乎身体缺氧的状况大为减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自己的幻觉? 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小腹里又跳动了一下,。这下子冷冰寒注意到,这个跳动的节奏正好和自己呼吸的频率是相同的。难道是巧合? 每一次跳动,都好似能给久旱的大地带来一丝春雨的滋润一般,虽然不能完全解决缺氧的状况,但他的身体似乎在疯狂的吮吸着这缕救命的甘露。 他很是纳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自己体内怎么会有东西在跳动?怎么原来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是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怎么啦?这样的变故究竟是好还是坏…… 一时间,所有的念头参杂到一起象潮水一般全都涌入了他的大脑,混成一团,怎么理也理不清楚,神色也变得迷离起来,充满了疑惑。受到这个影响,他奔跑的步子也缓慢了下来。 后面那些高年级的学生见此大喜,冷冰寒果然支持不住了,个个心头是幸灾乐祸,眉飞色舞。好似能让冷冰寒吃瘪是一件非常了不起和荣耀的事情。也纷纷提起速度,想要把他超过。 而周围的观众也以为是冷冰寒支持不住了,虽然以一个二年级的学生能够在全校的长跑比赛中领先高年级的学生超过一半的路程,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即使最后他拿不到第一,也无可厚非。但大家还是禁不住为他加油打气,一时间加油声又提升了几度,更加响亮起来,响响彻在整个操场上,尤其是二年级一班的同学们,更是扯着嗓子大声叫喊着,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力气全都借给冷冰寒,好让他继续保持领先。 对于外界的情况冷冰寒全然没有在意,他还在那里琢磨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奇妙的事情,希望能够理出一个头绪。他继续保持着那种特殊的呼吸方式,并细细体会那种那难以言表的玄妙。 随着呼吸的节奏,那种跳动很有规律,刚开始是非常细微的,如果不是冷冰寒到了极限,身体对于氧气的需求是异常的饥渴,那么他还不会发现这个异常的情况,就如同正在微微漏气的车胎,不放在水里面,看到气泡出来,是找不出漏气的地方。 但随着跳动次数的增加,跳动的幅度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同时,带给身体的好处也越来越多,那种感觉,就仿佛一个沉入水底即将窒息的人猛然间探出头来,呼吸着空气,那种劫后余生的感动和畅快,让身体是无比欢悦的。 这个时候,跳动就是生命的跃动。 那种跳动越来越强烈,似乎是与它相互呼应,冷冰寒隐隐感觉四肢的膝关节和肘关节仿佛也有跳动的迹象,就像是即将破壳而出的小鸡一般,正要跳跃而出。 还没等冷冰寒来得及细细琢磨,四个关节处的跳动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了,虽然冷冰寒心头似乎已经有了准备,但第一次的跳动还是让他大吃一惊,那是一种截然不同于小腹跳动的感觉,就仿佛被电击了一般,酸酸麻麻的,差点让他有些痉挛,四肢的也因此失去了平衡,要不是他平时锻炼很多,机体的协调性很好,他就摔倒在地上了。 这样子,他的身上就有了以小腹为中心的五个跳动点,相互呼应,随着呼吸的节奏一起跳动,每一次跳动,跳动点似乎就散发出千丝万缕的微小的气流,并随着跳动不断延伸,就像是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挤压射出血液流遍全身一样,一点一点向外伸展。小腹处的向四肢蔓延,四肢处的向小腹处汇集,进度很慢,很慢,但随着每一次跳动,都在伸展。 冷冰寒饶有兴致关注着这些微小气流的进程,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前进,攻城略地,很慢,似乎又很快,终于融合在了一起,五个跳动点相互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磁场一般。 融合的那一瞬间,冷冰寒的小腹和四肢关节处一阵刺痛,这一刺痛来得很是突兀,就仿佛那些气流相互倾轧在一起,交织在一起又仿佛身子在那一瞬间被撕裂开了一般,疼得他忍不住发出了低声呻吟。 疼痛来得快也去得快,冷冰寒的呻吟似乎还没结束,刚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感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是他的幻觉一般。唯一的后遗症就是让他感到昏眩,天旋地转,也差点让跑动中的他失去平衡绊倒在地上。 冷冰寒甩了甩头,定一定神,正打算要抱怨一下,这鬼老天怎么这样子折腾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啦?猛然间,他惊呆了,一时间似乎连思维都停顿了。虽然肉眼看不见,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甚至感觉被看见还要觉得清楚,那五个跳动点形成了五个肉眼不可见的小光球,小光球正旋转着,七彩琉璃,霞光四滟,云蒸霞蔚,看起来很有些飘渺虚无和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五个小光球之间相互有蔚蓝色的气流流动,如同小溪一般,循环转动,生生不息,流入小光球内,便轰地一声化作乱流迸发,就象是春晚夜空中的礼花绽放,体内同时就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是无边的活力与无限的生机,然后这股生机的清流溶合到一起,从小光球中继续流出,每一次流过的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凉、舒畅和轻松,充满生机与活力。 冷冰寒仿佛能感觉到全身血液在欢快地流动着,沸腾着,与体内流淌的清流在热情地交流。这个时刻,他觉得自己身体上原有困乏、酸痛、气闷、心悸等所有的不适全都一扫而光,浑身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征服一切,征服世界的力量。 他微微一笑,仿佛是坐禅顿悟般,立瞬间醍醐灌顶,原来对于长玄元经自认为了解的地方,此刻才发现自己所悟的,不过十之一二罢了。到了此刻,自己的修行才算是找到了门槛的所在,要想真正登堂入室,还遥远得很,还有极其漫长,说不定终其一生冷冰寒也无法窥探的长路,但他毕竟已经找到了前进和奋斗的方向,不像原来那般如无头的苍蝇一般,瞎飞乱撞,没有头绪。况且,到达了这一步,他已经强过普通人很多很多了。 如果不是还在比赛,他一定会仰天长啸以表示心头那无比的兴奋和欢喜,多年的艰辛,多年的坚持,终于让自己看到了曙光。不过此时,他也只能把这个念头藏在心底,把这种的喜悦宣泄在比赛中,加速跑了起来,不仅很快恢复了刚开始的速度,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简直可以赶超别人百米冲刺的速度了。 所有的人似乎都被他的奇特表现惊呆了,一千米跑了还剩下不到大半圈,冷冰寒居然还有余力冲刺,而且这个速度还越来越快,简直是违反了常规嘛。 刚刚才超过冷冰寒,心头的喜悦还没有浮起来,居然又被冷冰寒极不给面子地超了回去。他们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呆呆地看着冷冰寒绝尘而去,甚至连自己的比赛都忘了,脚步也停了下来。直到周围的同学们都起哄了,才反应过来,差点没哭出来,怏怏跑起来,心头还在嘀咕着:你再牛可不带这样玩儿人的呀!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在于希望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破灭。 没有任何悬念,冷冰寒以极大的优势摘得了礼州小学1985年冬季运动会一千米长跑的全校第一的桂冠,理所当然也是二年级第一名了。 当他冲过了终点,全场都轰动了,所有的人包括老师和学生全都涌了上来,拍着手,大声称赞着,喊着,似乎要这个样子才能表达出他们此刻的激动和对于冷冰寒的崇敬之情。 李志雄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激情,带着全班同学来迎接班里的英雄。旁边来了几个同学想要搀扶他,却被他轻轻拒绝了,此时大家才发现他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刚才不是刚跑完了一千米,而是散步刚回来似的。 温馨更是欢呼雀跃,乐呵呵地鼓着掌,弯弯的眼睛里满是激动和喜悦,仿佛此时拿第一的是她而不是冷冰寒似的,快步向冷冰寒跑去,跑的时候因为人潮涌动,差点摔倒,还好已经到了冷冰寒附近,他一把扶住了温馨。 可能是因为跑动的关系,温馨的脸上红扑扑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紧紧抓住冷冰寒的手,大声说道:“小寒哥,你真的是好厉害呀,你是最棒的!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你。” 陈婷没有上来,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的心里也很是为冷冰寒而高兴。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在长跑中跑赢了五年级的学生,这样的事情,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但她们,今天都见证了这个奇迹的诞生。 而此时,几位计时的老师,看着手中的秒表,完全不敢相信所看见的内容:4分零5秒。这个成绩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肯定是很差的,但要知道,冷冰寒只是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学生,还不到七岁,这个成绩就让人完全不敢想象了。 冷冰寒可真是一个宝贝啊! 可此事还是让他们颇有些为难,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相信只要他们出面,甚至或者由校长出面,说清楚好处,那家长还不争着抢着把孩子送来培养呀。可冷冰寒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区委书记的儿子,市长的干儿子,还稀罕去做体育特长生吗? 想到这里,几位老师眼里都露出了一丝既兴奋又无奈的神情。 第四十五章 风起 第四十五章风起 一千米结束了,冷冰寒接着还有四百米的比赛。换着别人,跑完一千米,哪里还有余力去跑四百米,所以当时***雄才很是为此担心。不过以冷冰寒现在非人的状态,拿下这个小小的比赛自然不在话下。最终,他以一分零三秒的成绩再一次刷新礼州小学的记录,这还是他为了不过于惊世骇俗而保留了一定的速度和体力,要不以他现在非人的状态和能力,还说不定能跑出怎样的成绩。 在冷冰寒的帮助下,二年级一班破天荒的拿得了礼州小学1985年冬季运动会二年级的第一名。财大气粗、心情大好的谢长庆高兴之余,以破校记录的缘由奖励了冷冰寒一百块钱。钱冷冰寒自然不在放心上,不过能够拿回去给家里让家人开心一下,也是好的。当然,他又另外拿了一百块钱出来,给全班开了一个盛大的庆祝会。 二年级一班的学生们就仿佛过年一般开心,不仅是因为冷冰寒的大方无私,更是因为通过大家的努力,二年级一班终于拿得了第一的荣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让全班的同学顿感扬眉吐气,昂首挺胸,一扫原来运动会时低人一等的怨气,连走道都倍感有劲儿。 自从上次突破以后,冷冰寒的体内五个光球便形成了一个循环不断的气流场,不论他是在睡觉、运动还是吃饭、修炼,都不间断,不断修补完善和强化着他的身体,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还只能看着这些气流自成一体的活动,而不能指挥和改变他们,不过他并不着急,他坚信,只要付诸努力,量积累到了一定的时候,必定会在一定的机缘巧合下产生质变的。到时候,他也就正式踏入了修行的门槛,登堂入室指日可待。 那些体育老师事后也连哄带骗想要让冷冰寒接受他们的训练成为体育特长生,如果冷冰寒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可能就被他们所渲染的蓝图所吸引诱骗了,但重生过后的他机遇是大把的,怎会选择一条最枯燥的呢?自然是一口回绝了。 无奈却又不肯死心的这些老师们没有办法,又只能去找谢长庆。 谢长庆原本不想去麻烦冷云翳的,毕竟他不认为在现在成绩至上的年代,一个体育特长生能有多大的出息,况且冷冰寒的条件那么卓越,还需要走体育特长这条路子吗?。不过经不住他们的再三纠缠,心底也有一分希望冷冰寒能为学校出彩的期待,于是硬着头皮去向冷云翳说这件事情。 对于冷冰寒的前途问题,冷云翳还没有想那么长远,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其实大多数家长都是希望孩子按照正常的轨迹,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然后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其他的方式也很多,不过与之相比似乎都有些不入流。不过对于冷冰寒,他们是很放心的,况且冷冰寒向来很有主意,因此冷云翳最终还是将皮球踢回了冷冰寒那里,让冷冰寒自己做决定。 冷冰寒反对的其实并不是在体育上有所成就,在这方面为学校为国家争光,而是不喜欢那种一天到晚不是比赛就是训练的枯燥乏味的生活,最终在一切不影响冷冰寒自己的正常生活的情况下,冷冰寒同意可以参加适当的他愿意的训练和比赛,当然,一切在冷冰寒的意愿下,没有人能够勉强他。 虽然没有完全达到预期的目的,但至少没有空手而归,谢长庆也算是满意,只要冷冰寒愿意参加比赛,夺得桂冠,就能替礼州小学扬名,自然也少不了自己这个校长的功劳。 运动会过后,1985年很快就结束了,转眼间就是冷冰寒所期盼的1986年。 期末考试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冷冰寒以双百的成绩名列全区第一,陈婷考了193分,居全班第二,全年级第四;温馨的成绩在冷冰寒的指导下也有了提升,考了186分,全班第六名,全年级十五名。这是温馨第一次进入班上前十名,高兴地不得了,拉着陈婷和冷冰寒的手直蹦,一天到晚都咯咯笑着,开心极了。 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等学校里有的几乎所有荣誉,自然都少不了冷冰寒的份,虽然冷冰寒已经不像前世一般,很把这些东西看在眼里,不过家长们倒是比自己受了表彰还要高兴。为了这个目的,冷冰寒自然也就不会矫情了。 1986年的春节热闹而缺乏新意。大伯、三叔、四叔都带着家人回到礼州过年,一大家子人二三十口,很是热闹,连晚上睡觉都需要搭上地铺,小孩子们嘻嘻哈哈挤到一起,既兴奋又开心。不过可能是心态和前世的不一样了,冷冰寒虽然很想向前世一般融入到其中,但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1986年的春晚,倒是勾起冷冰寒的一些回忆,虽然前世里无数次看过陈佩斯、朱时茂表演的小品《烤肉串》,此时看起来,还是让他开怀一笑,回想前世今生,感触颇多。 春节前,冷冰寒没有忘溜到冷云翳的办公室给远在上海的朱建军打了一个电话。将近三十万的股票买了将近两个月了,没有什么反应,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春节这样万家团聚的日子,朱建军一个人在外地,定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也需要他这个小老板的关心。 至于股票,他可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年后上海证券交易所就会采用电子交易系统,到时候,股票是一天一个价,很快就会让朱建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果不其然,寒假刚过,朱建军就迫不及待地打来电话。 这段时间以来,谢长庆已经习惯了接到上海来的电话,每次叫来冷冰寒后,也很是自觉的走出了办公室,让他可以自在无拘的说话,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也不相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确认了接电话的是冷冰寒后,朱建军激动得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很是兴奋地给冷冰寒说,股票现在的价格飞涨,基本上比起购买时的价格,涨了十倍,他兴奋钦佩之余,问冷冰寒现在要不要把股票给卖了。不到三个月时间,他亲眼见到冷冰寒从不名一文到现在坐拥三百万的巨大财富,那种心情实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他的心情,冷冰寒自然能够体会,倘若不是自己掌控了前世的记忆,预先知道股票的走势,晓得股票飞涨了十倍,早就激动得叫出来,绝对也是飞快出货套现了,哪能还能做到现在的悠然自若。 他很乐意和朱建军一起分享了此刻的喜悦,不过还是让朱建军不要着急,静待自己的通知。 1986年4月中旬,冷冰寒果断给朱建军下达了清仓的指令。朱建军哪敢懈怠,立马将股票抛售。此时中国股市正是一片疯狂,若干人抱着一袋一袋的现金去交易所,购买股票,但原意出售的抛盘实在是微不足道,往往是还没有到交易所,就被大量的买家拦截了,一个出价比一个高,都不论那些股票是否真的值那么多钱,似乎只要买到了,就会发财一般。 这些原价不到三十万购买的股票,朱建军总共卖了将近八千万,看起来很多,但在整个市场上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很快就被消化了,还有许多没有买到的人追悔莫及,懊恼自己怎么就慢了一步。 朱建军看着存折上一长串的数字,嘴巴张得大大的,下巴几乎都快要掉地上了,眼睛似乎再也移不开了。虽然卖的时候就晓得总共卖了七千九百八十多万,但看着那些数字,还是闪得他眼睛都感觉挣不开了,心头也是起伏澎湃,怦怦跳过不停,仿佛马上就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似的。都说钱多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数字了。这里究竟有多少钱,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概念。多得他自己想想都发憷。 接到朱建军的电话,冷冰寒是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凭借前世的记忆,冷冰寒晓得股票大体的趋势,但世事无绝对,万一有个闪失,谁也说不清楚。股票套现了,又担心朱建军又会不会把钱卷起跑了?这可是将近八千万呀,相当于85年西昌全市大半年的产值了。二十多万的考验朱建军承受住了,可八千万的考验,他能承受住吗?别说他,就是冷冰寒自己扪心自问,或许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诱惑。 事后,冷冰寒曾经问过朱建军,当时拿着这么多钱,有没有想过据为己有呢?要知道所有的股票、存折都是朱建军开的,也全都在他的名下,即使他不把这些钱都给冷冰寒,从法律上来说冷冰寒也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小孩子会有那么多钱。 听到这个问题,朱建军挠挠头,讪讪笑着道:“怎么会没有呢?这可是八千万呀,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干了,极尽奢华,几辈子也花不完。要说不动心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钱不是自己的,拿了也惶恐,况且之前如果自己贪恋那二十多万,就不可能得到几百万。寒少的能耐大了去了,这几千万又算什么呢?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几亿、几十亿了。” 这样的回答让冷冰寒既是感动又是好笑,也算是大智若愚了吧,不过,能有他这样眼光的,也委实不多,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哪里还能想到以后,这可能也是朱建军前世里能够白手起家的原因吧。 西昌由于是卫星发射基地,抗战时又作为国民政府的第二陪都,一直就有机场的存在。不过1985年机场还是军民两用,且主要是军用,当时坐得起飞机的少之又少,而且西昌还只有开通了飞往省会城市成都的航线。 从上海飞回成都,再从成都飞回西昌,费用不菲,至少相当于冷云翳两个月的工资了,不过现在冷冰寒和朱建军财大气粗,也不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也让朱建军开了一次洋荤过了一次瘾。 坐飞机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原本是想节约时间的,不过哪晓得成都飞西昌的航班一个星期只有每周三上午才有,反倒是比坐火车晚了两天到西昌。 等朱建军按照冷冰寒的吩咐,带着几万的现金和将近八千万的存单回到西昌的时候,冷冰寒已经托人给他办好了去深圳的边防证。下一步冷冰寒打算让他到香港去成立一家公司,然后再进入大陆,这样子作为外资企业,不仅在大陆享受各种政策支持,也减少了许多麻烦,更何况,冷冰寒的视野可不仅仅局限于大陆,满世界的机会,他不去占上一口,怎能说得过去。 香港这名称是来自位于珠江口外、南中国海的香港岛。亦包括字周小岛、九龙半岛及新界,合共235个小岛组成。香港的经济素以自由貿易、低稅率和最少政府干預见称。香港在全球贸易经济体系中排行11,最主要的贸易伙伴是中国大陆,与大陆内地和亚太地区其他地方的联系尤其密切,被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 改革开放以来,从大陆进出香港容易了许多,只要有地方市一级公安局开具的边防证,然后到深圳换开签证就可以了(不晓得真实情况如何?自己杜撰的,别细究)。当然,如果想要在香港开办公司,手续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不过只要有钱,想必到哪里开公司都会很受欢迎的。 他这样想并不是瞧不起生育、养育自己的祖国,或者是崇洋媚外,不过重生的他知道在这个大背景下,凭借外商的身份,再次回到国内来进行投资,既能够使自己的资产最大程度地实现扩张,更能够减少一些掣肘,为自己的家乡建设作出贡献。 朱建军在礼州呆了不到一个星期,也就急不可待赶去了香港。冷冰寒留下了三万块钱的现金,其余的都让朱建军带去了香港。 在八十年代,人们对于香港的印象,几乎都来源于涌入大陆的各种香港录像中的内容,在他们的心目中,香港那就是一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充满了暴力、金钱和机遇的花花世界。人们对于香港是既向往又是惶恐,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向往多一些,毕竟两地的生活水平相差甚远。 在上海的几个月,朱建军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世面,也为他开启了一扇外面精彩的窗口。 自从1982年中英谈判,邓公强烈严厉地表达了必须收回香港的决心后,经过几年的艰辛谈判,1984年中英正式签订了联合声明,将于1997年7月1日正式如期收回香港。在一些别有用心的政客和西方传媒的挑动下,于八十年代初期,和八十年代末以后,香港出现了两次较大规模的移民潮。总人数达到了三十多万人。 这些移民人士中,他们有巨额财产、有很不错的生意,属于香港的商业精英。随着他们地出走,给对前途感到迷茫的港人,更增添了更多的担忧和恐惧。难怪当时的西方媒体,大肆载文判断“香港已死”。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香港股市大幅下跌,楼市价格一落千丈,呈现出一片萧条冷落的景象。 在当时,为了缓解这种情况,香港政府对有限公司的登记与监管采取制度化与简单化的办法。所有公司一律实行登记注册制度,而不需要层层审批。因此,从原则上说,年满18岁以上且心智健全的人士,只要有兴趣,都可以不受限制地申请成立自己的公司,且数量不限。在香港成立公司,其申报机构是属于政府的公司注册处。申报人通常不必自己费时费力地跑政府机关,而是请专业秘书公司、会计师事务所或律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代劳,一切手续由其打点,申办人只须提供身份证或护照的复印件,并在申请表格与文件上签字即可。从提出申请开始到公司可以运作为止的全过程只需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费用总共也不到一万港元。真是既快又省,体现了香港是一个讲求高效率的社会。 在这样的情况下,冷冰寒坐落于香港最繁华的中环豪华写字楼的飞远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很快就成立了。 第四十六章 港商 第四十六章港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王培元的心情就很好,没外人在的时候,面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有时还开心地哼哼几句歌曲,就连秘书都能看得出来,市长的心情实在不错,有时也敢大着胆子和市长开几句玩笑。 现在王培元的秘书不是原来的郑磊了,郑磊跟了他三年,年前已经提拔到安宁镇当副镇长了。 秘书、司机被称之为领导身边的两大贴身之宝,被视同为领导的贴心人,自己人。司机还罢,主要是开车,只要懂得管好自己的手和嘴就好了,而秘书跟着领导,没日没夜的忙前跑后,还要处理各种领导不宜出面处理的事情,不就是为了升迁快吗?有了盼头,替领导办起事来也才会有动力。 吴奇是年后才接任郑磊秘书的职位的。他今年将近三十岁,进入市政府办公室已经五年了,因其见机灵活,做事细致认真,文笔也不错,又和市政府的秘书长有些关系,这才推荐给王培元,也顺理成章地从一个副科级调研员升任到正科级,如果稳定下来,市长也满意,还有可能升任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这可是副处级。这个跨度看起来没有什么,不过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难以跨越。况且,市长秘书可不是一般的正科级,那可是市长身边的近臣,纵使市局局长,也不敢等闲视之。 吴奇能得到这样一个机会,确实像秘书处其他人所说,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要不然市政府办公室那么多秘书,什么时候才轮得到他。 令王培元高兴的事情,不仅是市委书记黄华马上就要退休了,省里已经表示,新的市委书记就由他来接任。这两年来自己虽不是市委书记,但事实上已经行使了市委书记的职权,不过名不正言不顺,能够当上这个名副其实的书记,当然是自己一直所期盼的。西昌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地级市,但经过他多年的经营,他在这里已经不逊于一个土皇帝,手下的人都用惯了,自己的指令也最是有效,换着去其他市,就算同样是当书记,哪里还能像在西昌那么舒服自在? 除此之外,更让他感到高兴的是,居然有一家实力不凡的香港的公司,打算来西昌考察投资,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呀。 改革开发以来,各地的招商引资工作就是当地巨大的政绩之一。西昌由于地处西南边陲,土地大多也是丘陵和山地,除了矿藏资源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可供发展的项目。这些年来,王培元也一直在为此事而苦恼,要是自己在经济方面也有很好的政绩,再加之后面的力量帮助,自己的发展还用说吗?定然是如虎添翼,鹏程万里,不过这些年却苦无良机去找到突破口。 前两天,听冷云翳说起,近期将有一家香港公司要来西昌考察,他还很不以为然,毕竟冷云翳连省城成都也很少去,又怎么会认识香港的公司呢?但今天省里明确的来了通知,三天后四川省外事办和经贸局的人将陪同香港的客人来西昌考察。他这才相信冷云翳所说的,连忙给冷云翳打去电话了解情况。 其实冷云翳也不太了解情况,事情的一切源自于冷冰寒。 冷冰寒找的借口也很普通,当时很流行交笔友,就如同后世的网友一般,或许一生都不会见面,但通过信来相互沟通,诉说各种心情。冷冰寒就说是自己曾在信里向笔友描述过西昌的各种情况,正巧这位笔友的香港亲戚想要到大陆来投资,从笔友那里了解到了西昌的这些情况,很感兴趣,于是决定来实地考察一下,如果不错就考虑投资。当然,至于那些来往的信件,因为各种原因已经找不到了。 冷云翳虽然不太相信,不过在冷冰寒的再三保证之下,还是相信了香港公司要来考察的事情,毕竟在这样的大事情上,他相信冷冰寒不会骗自己,就算这件事情来得有些蹊跷,不过总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又何苦去追寻其中的缘由呢? 王培元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是感触颇多,没想到自己一时性起收的义子,居然会是自己的福星,交一个笔友都能给自己找来一家香港公司来考察。和冷云翳一样,他也不太在乎事情的缘由是什么,只要有公司来考察就是一件送上门来的好事,况且听省里说,经过核实,这家公司实力很强,注册资金就高达七千多万港币,而本次大陆投资的计划高达三千万港币。 其实,就算这家公司一分钱都不投,光是来走一圈,在政治上也是一件好事情,说明毕竟西昌这个地上已经进入了外资公司的眼里,也是自己的一个重要的功绩不是?更何况,自从84年中英联合声明发布后,英方为了政治需要,不断破坏和中伤中国大陆,让中国在国际上很是被动,现在能有一家香港公司愿意来位于中国大陆的西南内陆的西昌考察投资,从政治上的考量,那可是难得的机遇和宣传的需要,政治意义远远大于那三千万港币。 想到这里,王培元不禁是喜出望外,心头更是想着,这两年冷云翳工作表现不错,颇有成效,对自己的工作也很是支持,现在也才43岁,更难得的是两人之间还有冷冰寒这个关系的维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完全不用担心会有破裂的一天,看来这件事情完了后,应该给他加加担子了。 5月底的一天,阳光明媚,王培元带着庞大的欢迎队伍前来西昌机场迎接香港的客人和省里的陪同人员。按理说这样的场景,应该由一把手出面的,不过黄华早就借口身体不好,到成都去调养身体去了,王培元自然而然唱起了主角。 11点整,客商终于在省里相关人员的陪同下,走出了机场。王培元和一系列干部迎了上去,后面的媒体举起手中的长枪短炮,就是一阵唰唰的闪光。 香港来的客商代表总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当然,这个公司自然就是冷冰寒让朱建军成立的香港长远投资公司了,要不然,香港的公司谁会知道西昌这个小地方,就算是要投资,也会选择深圳、上海、北京等地,怎么会选择西昌呢? 朱建军到达香港后,按照冷冰寒的事先吩咐,很快成立了香港飞远投资有限公司,注册资金7000万港币。当时,港币的汇率要高于人民币,大约1港币兑换1.1人民币为左右,在香港也算得上是比较有实力的投资公司了。 公司的办公地点选在中环的鑫融大厦26层,租赁了三千多平方英尺(约合三百多平米)的写字间,一年的租金就高达上百万港币。并在香港当地招募了十多名员工,主要以金融投资方面的为主。 公司董事长为冷冰寒,持有95%的股份,执行董事兼总经理由朱建军担任,持有公司5%的股份。这样下来,朱建军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由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成为了一个身家350万港币的黄金王老五,并将随着公司的发展不断增值。 当然,因为年龄原因,冷冰寒不是直接出现在香港飞远投资有限公司中的,而是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了一家由冷冰寒独资的皓月投资公司,再由这家公司拥有香港飞远投资公司95%的股份,成为香港公司的大股东。 英属维京群岛,又名英属处女岛是距离puertorico以东大约60英里,地处加勒比海的,由40多个岛屿所组成的岛国,面积只有155平方公里,人口只有15000人。是全球最受欢迎的离岸金融中心。 作为最受欢迎的离岸公司注册地之一,英属维京群岛具备以下优点:岛屿是政治、经济和贸易环境非常稳定的地方,有良好的金融法律设施,方便建立各种金融机构或基金会的成立与发展,政府保护股东利益,不需要公布受益人身份,当地政府为了鼓励经济发展,吸引外资,一个人可完全拥有一家有限公司,政府为各企业提供私隐保护,董事资料绝对保密,低税率,岛屿国际有限公司所受的税务管制非常少,不需核数师报告,只需保留资料反映经济状况已可,在外地经营所得利润无须交利得税,以三角贸易形式可以达到合理避税的目的,岛上企业在世界各地均可开立银行账户。因此,全球有许多的公司都在维京群岛注册离岸公司。 公司既然是投资公司,业务当然以投资为主。公司成立伊始,朱建军就按照冷冰寒事前的指示,安排人员逐步购进价值四千万港币的股票和期货。另外三千万港币,冷冰寒准备用于投资大陆,建设家乡。当然,要投资一些什么项目,冷冰寒心头早就有了谱。 香港飞远公司此行自然是以朱建军为主,不过为了增强公司的说服力,还是派了刘复生和赵雅欣两名招聘的香港本地人一起前来,并对外宣称刘复生是公司此行的主要负责人。理由是为了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由刘复生在明里应付政府,便于自己在暗处考察,了解当地的真实情况。 至于朱建军是本地人,这点冷冰寒和朱建军本人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在礼州也没有多少人认识他,别说现在接触的都是一些西昌上层的人物,即使有人觉得眼熟,也不敢相认呀,毕竟两个人之间的身份相差实在太大了,更何况他现在是一身的明牌衣服,在外面呆了几个月,见识广阔了,形象气质也跟着上去了,谁能晓得他几个月前还是礼州的一个穷小子? 老板有令,刘复生他们这个打工仔些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现在香港经济形式不好,失业率很高,他们能找到这份工作,已经是从上千的求职者中脱颖而出的,况且飞远投资公司秉承冷冰寒的意愿,工资待遇相当不错,比起业内几乎要高出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这样的工作机会,他们哪里会不去珍惜呢? 在这样的误导下,省里和成都市经贸局的人员自然也把刘复生当作是此行的主要负责人员,对他当然更是热情周到。全然不知他完全作不了主。 省里的队伍也不小,一个外事办副主任,一个经贸委处长带队,随行工作人员有四名,还有成都市经贸局也由一名处长带队也来了好几个。 当然,省电视台和报社的媒体记者也不少。对省里而言,不论香港的这笔投资在省上何处,都少不了他们的功绩,报道和宣传自然是要加强的。 第四十七章 竞争 第四十七章竞争 西昌虽然距离成都有500多公里,不过王培元是省里下来的,虽然往来不多,但和省市这次下来的几个带队的也都认识。 “王市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省经贸委秦处长自然是知晓王培元背景的一个,对他比较殷勤,笑着向他介绍道:“这位是香港飞远投资公司的刘复生刘先生,这位是执行经理朱建军,这个漂亮的女士是朱经理的助理陈雅欣。” 王培元是一脸灿烂地笑着伸出双手,道:“刘先生,朱经理和陈助理,真是年轻有为呀,非常欢迎你们来到西昌来做客,希望西昌能够为你们留下美好的印象。” 事先得到过老板暗示的刘复生自然是非常热情地握住王培元的手,用比较别扭,参杂着很重粤语腔调的普通话笑道说:“您就是王市长呀,真是久仰大名了。” 他的普通话还是进入了飞远公司后才学的,老板是大陆人,不学好普通话不便于交流,还怎么能更好的向上发展呢?正因为他有这样的心思和灵性,这次来大陆朱建军也才会选中他。 相较之下,陈雅欣的普通话就标准得多,虽然还是听得出有些香港味儿。她的父母都是大陆北方人,五六十年代才到香港的,因此虽然她是在香港出生长大的,但家里一直都保持着说普通话的习惯。 双方握手的瞬间,自然谋杀了若干的胶卷。这只是一个瞬间,但注定是一个永恒的瞬间。 寒暄一阵后,刘复生问道:“王市长,请问冷云翳书记今天来了吗?就是因为听说西昌有你王市长和冷云翳书记,我们才有兴趣决定来看一看。” 对此王培元倒是不觉得惊讶,毕竟这次香港公司来西昌考察,是冷云翳先通知自己的,他们知道和想要见冷云翳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过王培元身后的其他人员,包括省上和成都市来的官员们,都不晓得远在千里之外的香港客商怎么会知道一个区区处级的区委书记,还把他抬到这么高的位置。莫非这个区委书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许这个客商就是他请来的不成?想到了这里,冷云翳在他们心里的分量,似乎又重了不少。 “哈哈,这位就是刘先生你所说的礼州区委书记冷云翳。”王培元笑着给刘复生他们介绍冷云翳。冷云翳一直和市里其他人员站在王培元后面,这个时候,没有得到指示是不能上前抢了市长风头的,即使市长和他关系再好,有些规矩也是要遵守的。 刘复生和陈雅欣都打量着冷云翳这个老板再三交代过要重视和尊重的区委书记,只见他个子高高的,双鬓微白,但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很有作为之人。 “刘先生,你好。”冷云翳握着刘复生的手,微微一笑。 “冷书记呀,你好你好!”刘复生很是热情握住冷云翳的手,笑着说:“早听说西昌礼州有一个务实能干的冷书记,我们对投资礼州,投资西昌的兴趣和信心都很大呀!”其热情程度,甚至还要多于对王市长。虽然不晓得老板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区委书记,但既然是上意,也就不去胡乱揣摩了,好好执行就是了。 如果是换着其他人,或许王市长心头也就起了隔阂,毕竟手下的风头都盖过了自己,不是所有的领导都能泰然处之的。不过对于冷云翳,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反而也称赞道:“云翳书记是个很不错的同志,向来就是忘我工作,礼州区在他的治下,各方面工作都很是出色。” 香港的客商说称赞的话,还只是让大家惊奇,但王培元接着的话,就让众多官场的人震惊了。一般情况下,官场里说话都是要留有余地的,像王培元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称赞一名下属的情况,是异常罕见的,这说明了什么?又表明了什么风向?大家都非常明了,冷云翳的高升,已经是不可阻挡的潮流。心头对于冷云翳,那是眼红和羡慕不已,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撇开冷冰寒的关系不说,谁叫别人平日里工作就做得不错,甚至连香港的客商都能请来,换着是自己,哪里有这样的能耐。 冷云翳不晓得冷冰寒说了或者做了什么让香港的客商都了解到了自己,不过此时还是微微一笑,淡然道:“市长和刘先生都过奖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王市长的领导下,坚持党的路线和方针政策,依靠基层干部和广大群众做出来的,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 为了这次香港客商的接待工作,西昌市市委市政府是出动了各种车辆十四部,其中还借了一辆皇冠轿车来供香港的客商使用。皇冠车还算不得非常高档,不过在86年的西昌,也是很难得的好车。况且这种档次的车已经是超标车,政府可是无权使用的,但为了提高档次,让香港客商满意,王培元做主向当地的钢铁公司借得。 按照规矩,本来应该由西昌市经贸局的局长陪同香港的客商坐这辆皇冠车,不过在刘复生、朱建军的执意要求下,最终还是由冷云翳陪同刘复生和朱建军坐后座,陈雅欣坐副驾驶的位置。警车开道,一路车队浩荡,直奔西昌市委招待所。 市委招待所二楼的贵宾厅,王培元为香港的客商和省里来的干部举行了盛大的欢迎酒宴,西昌市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四大班子和相关部门的领导均出席参加。王培元首先是代表市委市政府作了一番欢迎致辞,香港客商刘复生也发言对于西昌市政府的工作表示感谢,然后就是一阵觥筹交错。 王培元敬完朱建军他们的酒后,就让冷云翳好生陪着,原本这也应该是市经贸局的工作,不过谁让香港的客商看起来对冷云翳的印象不错呢?也只能借助冷云翳的帮助了。作为一个市长,需要关注和操劳的事情实在太多,不仅要港商需要陪同,省里和成都市下来的人也不能忽视了,即使自己的级别再高,架子再要拿捏,但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被别人记恨了,私下来使一些绊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挨着挨着敬酒,敬酒敬到成都市经贸局的郑处长,王培元笑道:“郑处长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西昌这个小地方呀?” 这次省经贸委的下来是正常的,毕竟是关乎省内的投资,但成都市经贸局的来,存的心思自然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摆明了是想要挖墙脚,把香港的客商拉到成都去投资,这不是明摆要扇他王培元的脸吗?王培元虽然笑着,但心头把他们恨得要死。 郑处长哪里看不出来王培元的意思,呵呵道:“王市长客气了,西昌现在发展的不错,连香港的客商都要来考察,我们自然也要来好生学习一下。” “郑处长言重了哈,我们一个小小的地级市没见过世面,招商工作哪里能和省会城市相比呀,郑处长你们的工作一直做得很到位,哪里像我们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客商,入不得郑处长你们的法眼。”王培元棉中带刺:“不过郑处长可是贵宾,难得来西昌,刘局长,你可要好好招待郑处长他们,并向他们好生学习呀!” 王培元说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好好招待”几个字,西昌市经贸局刘劲松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当即笑着对王培元道:“市长您放心吧,既然郑处长他们来了西昌,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这几年,经贸局一直没有什么重要性的工作,地位也逐渐边缘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香港的客商来考察,刘局长是憋足了劲儿想要好生表现一番,如果港商真的投资了,那可是他天大的政绩呀,说不定自己的飞黄腾达,就靠这浓墨重彩的一笔,因此他和王培元的心思是完全一样的,岂容别人来嘴边抢食?他已经打定了注意,这段时间将安排人全程陪同着成都市经贸局的人,绝不给他们机会去破坏西昌的招商引资工作。 郑处长他们也不介意,来西昌的地方抢客商,早就做好了被排挤的准备。 作为省会城市经贸局的,他们一直都感觉高人一等,不太看得起西昌这些偏远的小地方,要不是这次有香港的客商指定要来西昌考察,纵使是西昌政府请他们来,他们也不会来。他们更是想不通这个香港的客商是如何晓得西昌,又如何决定要来西昌考察的。直到今天到了西昌,似乎才隐隐有些明白,原来根源在于这个礼州区区委书记冷云翳呀,看来这个冷云翳对于港商的抉择有一定的影响力,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他来突破呢? 三千万港币的投资虽然多,但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还不至于让他们自降身份来西昌抢食,但这次投资的政治意义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他们无法放弃,如果这三千万真的能落户成都,那他们成都市经贸局和他郑处长的名声,甚至可以上到中央,进入中南海,有了这样巨大的诱惑,又怎能让他们等闲视之? 还在成都的时候,郑处长他们就不止一次努力过,想要让香港客商改变主意在成都投资,为此不仅是对刘复生他们大献殷勤,更是许下了若干的优惠条件。但香港客商却仿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直没有松口,非要来西昌看看再说。他们没办法,也只能厚着脸跟来了。 除了西昌市政府和成都市经贸局有些暗战之外,整个宴会举办得很成功,气氛一直非常热烈,也很融洽。不过刘复生他们在宴会上一直提及了冷冰寒,并希望冷冰寒能够全程陪同他们在西昌的考察活动。 王培元自然是立即同意了,其实就算他们不提,王培元也会想办法打这张牌,毕竟西昌比不了成都,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成都市经贸局的出现,已经让王培元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拼硬件条件,西昌拼不过成都,此时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冷冰寒了,既然冷冰寒能让他们前来,那么是否能把他们留在西昌呢? 当即王培元就派车去把冷冰寒接了过来,学校那般更是不用多说,一个电话就替冷冰寒请好了假。别说请假的是冷冰寒了,就算是其他人,市长亲自打来电话,谢长庆又哪里敢有二话。不过令他惊讶的是,冷冰寒怎么就和政务扯上了关系,因为市长为他请假的事由是协助政府政务工作,请假一周。 第四十八章 计划 第四十八章计划 冷冰寒坐专车抵达西昌后,并没有直接会面香港的客商,而是被王培元的秘书吴奇带到了市委招待所三楼的一个房间内,那里面只有王培元和冷云翳在等着他。 吴奇和郑磊不一样,虽然也晓得冷冰寒是王培元的干儿子,但还是远远不知道冷冰寒在市长心目中的地位,更是不明白这个时候市长把冷冰寒叫来干什么。不过他还是谨遵从一个秘书的原则,给他们倒上茶后,就走了出去,出去后还把门轻轻关上。 王培元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眉头微蹙,双目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却没有抽一口,任凭袅袅的烟子轻轻向上飘着。 冷冰寒和冷云翳打了一声招呼,径直走了过去,坐在王培元的旁边,伸出小手帮着王培元按摩着肩膀问道:“干爹,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不开心呀,是不是为了港商投资的事情?” 听到了冷冰寒的声音,又感觉冷冰寒乖巧地给自己按摩着肩膀,王培元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睁开眼睛,摸了摸冷冰寒的头,慈祥道:“小寒呀,你来啦,坐车辛苦了吧,赶快坐下休息一下。你也是,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干爹?是不是都把干爹忘啦?”此时的他哪里像一个大权在握的市长,根本就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似乎有冷冰寒在的时候,他的心情都要比平时好很多。 “干爹,我不累。”冷冰寒这个时候表现得很是乖巧,说道:“我可是一直都很想来看望干爹的,可这不是学校没有放假吗?” “呵呵,你呀,就是这张小嘴儿会说,等会儿和你爸一起去家里吃饭,你干妈早就盼着你来了。”王培元呵呵笑道。 “好呀,我早就想吃干妈做的糖醋排骨了,可好吃了。还有干爹的豆腐鱼,我都想了好久了。”冷冰寒说着,还故意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装出一副嘴馋的样子。 王培元开怀笑道:“好,今天干爹亲自下厨,给我们小寒做豆腐鱼吃,犒劳我们的小功臣。”在家里王培元也难得亲自下厨,在这个世上,有资格吃他做的豆腐鱼的,屈指可数,但冷冰寒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如果吴奇还留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跌破眼镜,一向严肃的王培元市长,居然有这样慈爱的一面。 冷云翳在一旁微笑着一言不发,他清楚的知道,冷冰寒和王培元之间的感情,比其他人所猜想的还要亲近。对于王培元能够这么善待冷冰寒,他也感到很欣慰。 王培元这句带着强烈舔犊之情的话让冷冰寒不禁心头一热,这位干爹确实是一个老官油子,但对于自己,确实很不错,和亲儿子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这么急把我接过来,难道就是因为干爹您会神机妙算,晓得我馋豆腐鱼了,专门给我打牙祭?” “呵呵,只要小寒想吃,干爹我天天给你打牙祭。不过小寒呀,这次找你来是港商的要求,也不晓得你给他们吃了什么药,非要你陪同他们考察。” “干爹呀,甭管是什么药,只要他们在西昌投资就成。”冷冰寒打着马虎眼说,他还真担心王培元追问其中的细节。冷云翳是放心自己,不太细究,而王培元可不同于冷云翳,在官场打拼了那么多年,见识也很广阔,自己编造的那点儿东西,原本就漏洞百出,可经不住他的琢磨。 不过王培元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脸色沉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西昌要留下他们的投资,可是不容易呀。” “怎么不容易?不是都”冷冰寒差点说漏嘴,把都决定好了说了出来。心头也纳闷,这次考察原本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不过走一下形式,还有什么不容易的? “还不是那些成都来的狗屁官员干的事。”王培元想起成都市经贸局的过份行为,不由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一般是不会喜形于色吗的,不过现在这里面对他而言没有外人,况且成都市经贸局毫不避讳到西昌来挖墙脚的事情令他实在愤怒,这摆明了是在打他的脸,让他脸面无光,如何能让他不恼火。 “成都?”冷冰寒并不晓得自己搞的这一出居然连省会成都的人都惊动了。 一旁的冷云翳这才略带忧虑地把事情的经过给冷冰寒说了一遍。 “小寒呀,这件事情就全靠你了,我知道,你能把香港客商请来,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都已经帮了我的大忙,给干爹我长脸了。这本来是我们大人的事情,要你介入确实有些为难,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了。这次他们既然要求你陪同他们考察,那证明至少对你是很上心的,你在一旁鼓动鼓动,我们就还有机会,你也可以转告他们,优惠条件一切好说,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我们将以最大的诚意,给出最大的优惠措施。” 王培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最后似乎有些无奈道:“当然,不论结果如何,我们尽到我们最大的努力,不过即使最后港商们不在西昌投资,也绝不能让他们在成都去投资,虽然这样似乎有些损人不利己,有失党性了,但他们这次实在太过分了,这无疑是打了我们的脸,真让港商到了成都投资,我们整个西昌市都将颜面无光呀。” “就为了这事?”冷冰寒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的干爹和父亲竟然是为了此事而烦恼,那不是杞人忧天吗?他不相信没有自己的发话,成都有再大的本事,还能翻了天不成?于是信心实笃地说道:“放心吧,老爸,干爹,这次港商的投资一定会在西昌,跑不掉的。” “好,相信我们的小寒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王培元和冷云翳虽然这样说着,不过还是有些强颜欢笑、故作镇静的感觉。 他们当然不会完全把冷冰寒的话当真,权当作是孩子无忌的童言,不过此时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况且,冷冰寒既然能把香港客商请来,说不定还真有办法影响到他们的决定,除此之外,他们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其后几天自然是冷冰寒陪着朱建军他们四处游山玩水,好不惬意。而西昌市经贸局的刘局长更是忠实履行了好好陪同成都市经贸局领导的重任,不是在他们和港商说话的时候借故打扰,就是南辕北辙地指路,搞得他们是好不恼火,气得骂娘。 不过他们还是很有些本事,居然让他们打听到冷冰寒在这件事上的作用,拐弯抹角找到冷云翳,开出了调冷云翳去成都任职的条件,希望冷云翳能帮助把港商的投资拉到成都。 冷云翳目前在西昌任区委书记,级别是正处级,调到成都同样担任区委书记,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可成都市省会城市,不是一般的地市级城市可以相提并论的,同样的职位,成都会比西昌的级别高半级,也就是说,冷云翳到了成都,级别就是副厅级了。可别小看这半级,正处跨厅这一小步可不容易,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跨越这个门槛。 不过冷云翳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如果时光再提前几年,他或许会同意,毕竟在西昌也没有很好的发展,还不如去成都撞撞运气。可如今,他已经和王培元是坐在同一条船上,怎能笨到自己把船凿沉了?更何况,在官场里,弃主背义就是大忌,以后谁还敢重用你? 朱建军见到冷冰寒,心情自然是大好,底气也足了很多,要不然,虽说现在腰缠万贯,不复是原来的穷小子,但整天陪着这些原来想都不敢想,高高在上的政府官员,心头还是有些发虚,更何况,要怎么去考察,考察哪些,他也没有一点谱。 朱建军当然没有让刘复生他们晓得冷冰寒的真正身份,毕竟冷冰寒也想要低调,还不想那么早成为世人眼中近乎妖孽的存在。不过大老板连朱建军对冷冰寒这个小孩子都表现得很是热情和尊重,刘复生、陈雅欣自然也对他不敢有半点的不敬。 尤其陈雅欣一看到冷冰寒那很卡哇伊的样子,喜欢的不行,还不停给他买玩具、零食,还喜欢抱着他不放,真把他当作一个可爱的孩子,搞得冷冰寒虽然是软玉在怀,却是尴尬不已,而一旁的朱建军则是偷笑不已。 不论是否有爱屋及乌的意味在里面,不过在他们的曲意迎合下,几天下来大家相处都很愉快。在此过程中冷冰寒也发现刘复生对金融投资比较有远见,而陈雅欣在企业管理上很有一套,对朱建军的选人用人也是大加赞赏,乐得朱建军笑开了怀。对他而言,这几个月的生活就像是做梦一样,他一直告诉自己,是自家祖坟冒了青烟,这才会让自己碰上寒少这个贵人,生活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寒少为自己开启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自己除了尽心尽力做好寒少吩咐的事情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因此,能得到寒少的肯定和赞誉,对他而言,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通过冷冰寒一步一步的引导,朱建军逐渐对于冷冰寒的思路有了清晰明确的了解。 按照冷冰寒的设想,香港飞远投资公司这次在西昌的投资主要分为三个方面。 第一是斥资八百万在西昌开设一家大型超级市场和一百家小型连锁便利店。 超级市场一词来源于英文supermarket,常简称超市,是指以顾客自选方式经营食品、家庭日用品为主的大型综合性零售商场,是许多国家特别是经济发达国家主要的商业零售组织形式。 重生之后的冷冰寒自然晓得开设超级市场其中的利润空间有多大,后来开满中国的法国家乐福、好又多、伊藤洋华堂等,每天从早到晚购物的人爆满,连结账付款都要排长队,每年要从中国消费者身上卷走多少钱呀。当时,冷冰寒就怏怏在想,怎么中国没有类似的大型超市开到国外去呢? 随着中国改革开发,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这样子的大型综合零售商场市场空间是非常广阔的。这一世有了机会,冷冰寒岂容这块巨大的蛋糕都被外资抢走。从他重生之后,开大型超市一直是他的发展计划之一,不过和原先计划不同的是,现在先从西昌这个小地方开始,然后再逐渐向成都和其他城市扩张。至于其他农村城镇,也是不容放弃的广阔市场,开设连锁便利店也不错。大有大的做,小有小的做法,只要培养出大家的购物习惯,利润就会滚滚而来,这是冷冰寒前世里就已经验证过的成功经验,他需要做得,就只是将此付诸实施而已。 第二个就是开发西昌的旅游资源。 西昌旅游资源丰富,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交相辉映,是全国少有的山、湖、城相依相融的城市,被称为“航天城”、“太阳城”、“月亮城”、“小春城”。西昌气候宜人、区位独特。地处“攀西阳光生态旅游区”,是成昆铁路中段的川滇结合部,辐射西南和东南亚的重要通道,攀西地区的商贸中心、交通枢纽、川滇结合部的重要物资集散地,具有较强的区域聚集效应和辐射能力。年平均气温18摄氏度,年日照数2500多小时,年无霜期长达270天以上,海拔1500米,春早、夏凉、秋爽、冬暖,四季如春,是中国西部同纬度气候类型最佳的休闲、度假旅游目的地和川滇旅游黄金线上的名城,是大香格里拉旅游环线上的重要节点。 西昌山川秀丽、景色迷人。享有“一城青山半城湖,松风水月胜境地”的美誊。北有具革命历史意义的彝海结盟(刘伯承元帅和小叶丹)著名景区,佛教圣地灵山寺;南有普格温泉、螺髻山温泉瀑布;西有中国唯一保留母系氏族制度的泸沽湖景区;东有溪洛渡电站、雷波马湖。区域内有西昌卫星发射中心航天高科技3a景区;国家4***景区螺髻山景区,古有“隐去螺髻,始现峨眉”之说;城南5公里的邛海泸山国家4***景区,有优美的自然风光、丰富的文物古迹、美丽动人的神话传说,素有“川南胜境”的美称。 现在西昌除了是卫星发射基地名闻遐迩之外,其余的都还不为外人所知,当地政府和人们是空守宝山却一无所得。 在冷冰寒前世的记忆中,进入千禧年以后,西昌市政府终于大力发展旅游资源,以打造国际彝族火把节为主线,逐渐发展西昌的自然风景旅游、红色线路旅游、特色少数民族风情旅游等,让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到西昌旅游,为西昌当地的经济发展注入了活力。 发展旅游业,不仅绿色无污染,而且能够带动当地餐饮、住宿、交通等多方面的经济发展,冷冰寒自然不容错过,同时也算是为干爹王培元做一些政绩吧。 冷冰寒计划投入一千八百万港币,在西昌邛海边兴建一座三星级的酒店,同时对泸山、邛海等旅游景点进行修葺、包装,完善配套设施,整合成成熟的旅游线路并通过各种方式进行推广宣称。 这一千八百万港币还只是第一期投资,冷冰寒会根据实际情况陆续在三至五年内投入不少于三千万港币,进一步打造西昌的旅游资源。 第四十九章 意向 第四十九章意向 第三个投资400万港币自然是要放在冷冰寒出生地和冷云翳任职的地方――礼州了。 西昌地理位置独特,气候非常好,而礼州紧靠安宁河和轿顶山,依山傍水,种植物日照时间长,产量高,质地好,在后世很受欢迎。冷冰寒记得前世礼州的大葱就非常有名,当地人不吃大葱,但销量好,当地许多农户都种植大葱,收获的季节路边放眼望去满是大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大葱的味道。 冷冰寒计划第一步承包礼州轿顶山作为园林和水果种植基地,主要种植易生长的各种苗木和当地比较好种植的石榴、杏子、苹果等果树。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轿顶山都算不得是一个园林和水果种植基地的最佳地方,冷冰寒此举不过是想要借此来推行当地的退耕还林工作。 现在国家和许多人还没有意识到退耕还林的重要性,一味追求短期效益,大肆砍伐林木,开荒种地,导致水土流失,自然环境恶化。冷冰寒前世记忆中的轿顶山的泥石流,虽然是因为暴雨不停山洪突发所致,但究其根由,还是在于水土保持的问题,光秃秃的山,遇到暴雨,能不发生问题吗? 直到九十年代以后,国家这才意识到其中的重要性,每年花费天文数字的资金来治理环境,推行退耕还林,但成效甚微,农村地区散养山羊的,刚出来几年的小树苗,一个冬天就能被吃的流干净,连个渣都不带剩下的。而且农村现在都用土锅灶烧饭,这就需要用木材,每年上山砍柴的农民就会破坏掉很大一片山林。 农业部门,对待这种事情的态度就是要么有关系的无视,没关系的罚款,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在怎么能让老百姓真的富起来,这才是解决森林被毁水土流失的本质问题。 冷冰寒的第二步计划,计划在安宁河沿岸承包400亩良田,种植大葱销往北方。然后再修建一个食品加工厂,主要是收购当地的蔬菜、生猪、鸡鸭牛羊等,经过精加工后再销售到大城市或者出口。当然,介于安宁河河堤的不容乐观,港商愿意出资代为修缮,费用从应当支付的租赁费用中扣减。通过这样的举措,既能解决河堤的隐患,又能通过收购当地农作物,增加就业岗位,增加村民的收入,带动当地经济发展。 在冷冰寒所有的投资计划中,这项投资见效是最慢的,以冷冰寒的先知先觉,随便去投资什么股票、期货或者是外汇,一年内要让这四百万翻两番都不是问题。 他之所以要进行这项投资,完全是因为礼州是自己的家乡,自己富了也不能忘了父老乡亲呀,都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冷冰寒不是救世主,也没有那种“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气概和觉悟,他想要做的,只是让自己的一生无怨无悔,让自己的家乡更加富饶。 何况,冷云翳现在还是礼州区区委书记,两个月后的七月,轿顶山的泥石流和安宁河的大水,都像一个钉子一般,深深扎在冷冰寒的心窝里。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冷冰寒准备在西昌设立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作为香港公司的全资子公司,任命朱建军兼任公司总经理,陈雅欣为执行副总,全权处理西昌投资各项事宜。 在翘首企盼,焦急等待之后,王培元他们终于盼来了期盼很久的好消息,经过一周的细致“考察”,香港飞远投资有限公司的港商们在冷冰寒的“努力”和细致论证和考虑之下,终于达成了在西昌投资三千万港币的初步意向,折合人民币三千三百多万。 消息传来,以王培元为首,自上而下所有的相关人员都禁不住欢呼雀跃,那感觉比大了一场胜仗还让人高兴、兴奋和自豪,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洋溢在所有人的身上。 王培元表面上表现得很沉静,还吩咐大家不要高兴地太早了,这个只是初步意向,还有许多的细节和最后的谈判工作要做。不过等独自一人的时候,他还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当晚向来不喝酒的他更是喝得酩酊烂醉。意向达成了,只要不出什么岔子就是定局了。 而成都市经贸局的郑处长他们,则是带着颇多的郁闷和不解,怏怏而归,走的时候,连一个来送行的人都没有,孤寂而落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铩羽而归,而且还是败在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的西昌上。 他回去了,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回去的,不多久就被上头用其他的理由打入了冷宫,提前终止了自己的仕途之路。官场中就是这样的,搞定了,就是郑处长做事有魄力,一旦失败了,所有的过失就是他的原因,更何况,当时都是为了省里的招商引资工作,王培元上头的人不好介入,但并不妨碍他们秋后算账,尤其是落井下石,搞一个失败的处级干部,也是促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之一。 其实这些他都很清楚,不过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大风大浪都走过了,居然会在西昌这条阴沟里翻船,要不说什么他也不会踏足进来,事到如今,后悔也莫及了。 达成了初步意向,冷冰寒的任务自然就完成了,接下来的细节,就需要双方坐下来具体洽谈沟通了,此次谈判的主体是以执行经理身份出现的朱建军和西昌市经贸局的刘文涛局长。 其实也没有多少要谈的,在刘局长来之前,王培元就给他下达了死命令,不论如何,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达成合作协议。 原本刘文涛以为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谈判,也作好了签订“丧权辱国”条约的心里准备,即使这样,他还是有些担心怕港方提出什么异常过分的条件。 不过谈判伊始,他很快就深感诧异了,因为在冷冰寒的暗中指示下,香港飞远投资有限公司并没有狮子大开口,甚至比他们预想的要少得多,好得多。 香港飞远投资有限公司的投资计划也大大出乎了西昌市政府的预期,原本王培元和西昌其他官员还以为港商是冲着西昌的矿产资源来的,毕竟在他们眼里,西昌除了矿产资源丰富之外,那是一无是处。 西昌虽然山高水远,但地处著名的攀西裂谷成矿带,独特的大地构造位置、复杂的地质条件,为矿物富集与赋存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生存条件。连邓公都曾经用“这里得天独厚”来形容这一地区。 西昌矿物资源种类繁多,储量大,现已探明矿产种类达83种,有相当储量的达59种。其中大型、特大型矿床30处,中型矿床63处。而且分布集中、资源配套、品种全、品位高、埋藏浅,采选条件理想,综合利用价值高,可供建设综合性、集团性的大型原料工业基地。 在探明的矿藏资源中,尤以钒钛磁铁矿驰名,是最具优势的矿种,储量达13.73亿吨,仅次于攀枝花市。钒钛磁铁矿具有广泛的工业综合经济价值和战略价值,它除含铁之外,还共生有钒、钛、钪、铬、镓、钴、镍等具有战略意义的金属,以及铜、硫、磷、锰、硒、锌、铂族元素等多种元素,含量都达到了工业综合利用指标,回收价值很高,蕴藏量很大,具有很好的开发前景。 其实以冷冰寒的眼光又怎么会看不到西昌的矿产资源这块肥肉呢?但矿产资源牵涉太多,一不注意就会出什么安全事故,同时***这块肥肉的太多,即使现在还没有,但以后看到了其中巨大的收益后,贪婪的天性也会让他们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冷冰寒可不愿意自己的公司成为众矢之的,即使不怕,也懒得去应付这些麻烦。 况且,矿产作为不可再生的资源,冷冰寒也想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些财富,即使自己不动别人也会去开采,但他并不想去动这一块,这就像是拿着老祖宗的遗产来大肆挥霍,真正有眼界的人,除了国家发展的必须之外,是不会选择这样去做的,日本人不仅不去开采本土的矿产,反而每年从其他国家购入大量的矿产填埋在地下。倘若有一天,其他国家的矿产都枯竭了,眼睁睁看着别人拿出原来购自本国的资源来发展,也只能捶胸顿足,追悔莫及了。 不明白归不明白,对于港商的选择,王培元他们自然更是喜出望外了,有时候为了发展要破坏环境,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可以,大家肯定更是乐于见到经济和环境共同发展的良性循环的大好局面。 就连省委书记颜正昌接到报告后,都不禁称赞道:“谁说商人就只会逐利,这香港飞远投资有限公司就很不错嘛,很有社会责任心,也很有远见嘛,他们的投资项目不追求短、频、快,不一味考虑利益,实实在在结合了当地的经济发展,这样的思路,很值得我们去学习呀。这件事情,王培元做得不错!” 当颜正昌的话通过各种途径传到王培元耳朵里时,他的心头更是乐开了花,走到哪里都是意气风发的,仿佛年前了十岁。 对于港商的投资,省市两级政府也投桃报李,给出了极大的优惠: 第一,虽然后来的成雅高速公路修建于1996年,但目前两地的公路已经是一级公路,车况较好,西昌境内的公路,是以由北京至云南昆明的108国道为主体。修建于20世纪60年代,设计日通行能力为1000至4000辆,公路老化,加之西昌山多路弯,车辆行驶缓慢,大货车多年的碾轧造成路面坑洼不平,路况不好,一旦有车辆发生故障或事故,极易诱发拥堵。 要想富,先修路,为了解决西昌发展受交通制约的问题,吸引更多的外资进入,省委省政府特批费用,省里出资1000万,将雅安到西昌的公路扩建为国家一级公路,而西昌市政府组织资金200万,再由香港飞远出资500万元,合计700万元,将西昌境内的公路由扩建为国家一级公路。道路修建预计两年内完工,允许西昌设立收费站,收费站由西昌市政府管理,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派驻专业财务人员监管财务,所收取车辆过路费除必要的养路维护和人员等支出外,利润由西昌市政府及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按照投资比例进行分配。 对于此决议,冷冰寒自然是喜出望外,他原本就想要参与到道路建设中去,此举不仅可以造福乡里,便民利民,其中的利润更是可观。前世里,西昌是1995年才开始修建一级公路,1997年道路竣工后,车水马龙,收费站的收费员忙得真的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每天通过的缴费车辆,不下8000辆,收费10万元以上,真真正正的一座大金矿。而且国家批准的收费年限为50年, 由于资金关系,冷冰寒没敢想要插手修路的事情,现在政府能将这种好事送上门来,他怎么放过呢?至于500的资金问题,也很好解决,政府都已经全盘帮他想好了,用三千万港币的投资作担保,从银行贷款。 虽然500万元对于冷冰寒而言,实在不多,但能够不打乱自己的投资计划,从香港那边抛售以后或许可以增长数十上百倍利润的股票、期货和外汇以抽调资金来修路,他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而西昌所有的银行都非常愿意贷款给香港飞远投资有限公司,别说才区区五百万,就是两三千万,都不是问题。其实,银行也是有放贷任务的,实力雄厚口碑好或许根本不需要贷款的企业,银行往往是求着企业贷款,而那些经营陷入了困境,急需贷款的企业,银行往往又担心风险,不敢放贷。这也是一种无奈的怪圈。 第二,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全部税收实行免三减五年的措施; 第三,冷冰寒名为家家乐的超市选址在西昌市中心大巷口,那里原来是西昌的老体育馆,建筑设施陈旧破乱,占地面积七千多平方米,此次市政府将地皮拿出来作价20万卖给港方,由港方进行拆除后新建。对于此冷冰寒是毫不犹豫笑纳了,换着千禧年之后,以西昌最中心的地方,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就算是两千万也拿不下来呀。就算冷冰寒拿来什么都不做,也会增值几十倍。 原本冷冰寒计划是找一个现成的地方进行改造成为超市,但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地盘,他立马修订了自己的计划,准备在这里修建一座七层的建筑,效仿后世的做法,一二层用着超市和其他门面租售,三楼以上作为写字楼,他甚至准备把这座大楼命名为飞远大厦,七楼作为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的办公地点,其他楼层用于出租。至于资金缺口他不是很担心,先将八百万全部用来修建大厦,等到大厦落成,资金回收起来也很快,何况超市也可以收取入场费之类的用以前期经营。 第五十章 签约 第五十章签约 第四,冷冰寒所投资的旅游景点,所有收入,包括门票、餐饮住宿、纪念品、品牌资产等,扣除维护、人工等成本外,由投资方和政府按照6:4的比例进行分成,期限50年。 旅游方面,是冷冰寒此次投资的重点,资金投放比例,超过了投资总量的一半以上,虽然大多数用来修建酒店,但第一期投放在庐山邛海的资金也不少,多得让西昌方面的人都担心他们是否能收回投资,要知道,现在每年,政府在这块扣除成本后的收益,不足10万块,而港方往里面硬生生要砸入几百万。 对此冷冰寒倒是信心实笃,等到以后五一十一长假的时候,全国旅游景点哪里不是人山人海?旅游资源是西昌最大的资源,不过大家没有这种意识罢了,他很有信心,不到十年,绝对收回成本,到时候每年都是净利润。 第五,以每亩1万元的价格卖给港方50亩邛海边的土地用于修建酒店。对于这个价格,是双方都皆大欢喜。目前邛海边除了一个不怎么样的邛海公园之外,几乎没怎么开发,,都是一些农户,离市区也有好几公里,土地根本不值钱,能卖到这个价格政府方是一百万个同意,要不是适合港方要求的土地不多,他们还恨不得把所有的地都卖出去呢。 而冷冰寒则更是高兴,虽然修建一座酒店所需用地,最多也就是十来亩,但毕竟邛海边的土地是极其有限的,等到西昌旅游开发出来,邛海成了热门旅游胜地后,价格就远远不是这个数了,想买都买不到,绝对的一地难求。别的不说,到时候要在邛海边修建别墅或者其他的居住小区、海鲜批发市场等,还不火爆?前世里还没到冷冰寒遭遇地震,西昌邛海边的房价,已经突破了每平方米3500元,这还只是一般的小高层,比西昌城里的房价都还要高。 因此他一股脑儿圈下了50亩地,这50亩,基本上把邛海边最好的地段位置都给囊括了,现在不圈,以后有钱想圈也圈不到了。 第六,轿顶山的承包,前十年免承包费用,后四十年,每年承包费10万。对于这点,连冷云翳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政府赚欢了,一座贫瘠的荒山,连树木都是稀稀落落的,现在不仅有公司要来承包种植,解决了山光秃秃的问题,以后每年还能有10万的进账,实在太划算了,虽然冷云翳有心想要通过冷冰寒告诫一下港商,但想来想去,这笔收入总归是礼州的财政,10年后不论自己是否还在这个位置,有利于乡邻的事情,他也不会反对。 而冷冰寒对于承包荒山来说,心头也确实没谱,能挣钱最好,不能挣钱也无所谓,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能让家乡的山葱葱郁郁,能让家乡的人不遭受泥石流的灾害,对他而言就足以。 第七,安宁河边的四百亩良田,承包费用仅为每年每亩200元,以后每年承包费用根据实际情况递增1%-5%,承包期限也是五十年。期满后同等条件下香港飞远投资公司享有优先承包权。并在河边附赠3-5亩没有种植庄稼的地用作修建加工厂,条件是加工厂必须为本地提供不少于十个就业岗位。 这些条件冷冰寒自然没有异议,他投资礼州,就是为了帮助家乡的父老乡亲,又怎会不同意呢?只要服从管理,吃苦耐劳,别说十个岗位,就是一百个岗位,他也会提供。 在双方皆大欢喜的情况下,不到一个星期,谈判很会就结束了,并非常愉快的达成了共识。这想必也是刘文涛感觉最顺利、最愉悦、最有面子的一次商务洽谈了。原来基本上都是去求着别人,不是求上级部门,就是求客商,哪一次不灰头土脸,颜面尽失,只有这次,真是扬眉吐气呀,他向王培元汇报的时候,声调都激动得忍不住有些颤抖,那份深深的喜悦,电话那头的王培元都清楚的感受到。 此时,刘文涛心头最大的感触就是: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呀,你看别人港商,那么牛的,可一点也不摆架子,真的很好沟通,那气度呀,哪里是哪些小人物可以比拟的。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啊! 此次的合作,可以说真的是双赢的局面,冷冰寒不仅给当地带来了数千万的投资,更是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声望和名声。 签约很容易,但西昌好不容易来了这样一家港商来投资,怎能不大大宣传一番呢?而冷冰寒也希望通过此举来打响自己飞远公司的招牌,于是双方约定了签约的时间,准备好好举行一次签约仪式。 选择在市委招待所签约仪式隆重而盛大,不仅招待所外面有百余名警察和保安维持秩序,长长的红地毯一直从招待所门口铺到了五十米外,就连整个城区都是彩旗招展,布置得如花团锦簇一般,仿佛比过年还要喜庆。 不过当地得到消息的人也都确实比过年还要高兴,这香港的公司都到西昌来投资了,大家都觉得颜面有光,自豪感倍增。更何况,听说到时候这家公司要在当地招聘不少员工,外资公司的工资都很高,要是自己真能进去了,那还不美死了,工资就不用说了,就是说出去自己在哪里上班,不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到时候还怕找不到老婆? 市委招待所三楼可以容纳500人的会议室是被挤了个满满当当,光记者就好几十人,不仅省市媒体一个不拉全来了,朱建军也通过香港公司,请了几个香港的媒体前来报道,当然花了不少代价,最后居然连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也都到场了,长枪短炮架着,准备记录着这辉煌的瞬间。 西昌市四大班子的成员全部到场,还有不少周边县市的领导,也纷纷赶来,美其名曰学习西昌市在招商引资中的先进经验和成果,其实也是想来碰碰运气,看是否能从港商这里得到些什么好处,毕竟投资西昌是投资,投资其他地方也是投资呀,不说三千万港币了,就算是只有三百万,不也是政绩? 令所有人吃惊的是,省委书记颜正昌居然也亲临了签约现场,而且搞的是突然袭击,临出发了才通知到王培元,搞得西昌是一阵鸡飞狗跳,一边要安排接机,一边还要重新调整和布置签约会场的座次。这让原来有些可以坐上主席台的,现在必须要调整下来了,弄得他们是既兴奋,又失落。 颜正昌此行,既有王培元身后势力促成的因素,也有多方博弈的因素,自然也有颜正昌纯粹想要表达支持的意愿。 原定于上午9点开始的签约仪式也因此延后了两个小时。 颜正昌到达后,没有立即出席签约仪式,而是单独召见了王培元,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外人无法知晓,不过二十分钟后,王培元出来的时候,满面微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双方签约的分别是朱建军和王培元,毕竟王培元是市长,是当地政府的法人代表。签约和握手交换文书的那一瞬间,会场里所有的相机闪光灯不停的闪烁,捕捉着这在西昌发展史上有着重要意义的一刻。 其实协议早在之前就已经签订好了,此刻不过是配合宣传需要,走一个形式罢了。 签约完毕后就是新闻发布会,中国的记者问问题还比较中规中矩,不过香港的记者,估计是习惯了新闻自由,问起问题来是比较尖锐的,甚至毫不避讳就身处西昌,问朱建军为什么投资大陆,不选择广州深圳、北京上海,而是选择了西昌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郁闷得王培元是脸都涨红了,不过也没办法,和北京上海想比,此时的西昌,也确实不怎么样。 事先就得过冷冰寒指点的朱建军倒是不慌不忙,很激昂说道:“西昌虽然不为许多人所知,但却实在是一颗西南璀璨的明珠,这里有丰富的资源,优美的自然风景,淳朴的人民,当然,这里蕴藏有巨大的商机。我们相信,在这里的投资,不仅可以帮助当地经济发展,更能够为企业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回报。因此,我们投资的决心很坚定,以后,我们还会根据情况,加大我们的投资力度。” 而王培元在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也很自豪道:“此次香港投资西昌,给西昌带来了巨大的发展契机,包括建筑、餐饮、交通、物流等诸多方面,都将受益,而且这些投资项目,都对西昌没有任何的副作用,不担心破坏西昌的生态环境,我们西昌,是绝不允许以祸延子孙的代价来谋求发展。既不完全估计,三年内,西昌将增加上千个就业岗位,gdp生产总值将提升10%,以后每年随着这些投资产生的效益,西昌的gdp生产总值还要按照每年8%的速度递增,而同时,老百姓的人均年收入,将从现在的300元,增加到500元以上。” 省委书记颜正昌既然来了,自然也逃不过记者,当记者问及他对于此次港商投资西昌的看法时,他感慨万千道:“众所周知,四川是一个内陆大省,人口居全国第一,人均耕地面积却是全国倒数几位,人民的生活水平普遍较低。省委省政府也一直在为此而积极想办法。此次港商和西昌政府的合作,让我们眼前一亮,原来我们还有那么多资源未开发利用起来,我们四川类似于西昌这样的城市太多了,如果西昌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发展起来,那其他城市是不是也可以呢?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来验证。邓公不就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西昌的腾飞和发展。” 随即,所有的媒体长篇累牍介绍本次盛大的签约仪式,并具体报道了香港飞远投资有限公司来西昌投资的细节及其中的重要意义,就是央视的新闻联播也在当天进行了长约30秒钟的报道。 新闻的主画面是当天的签约仪式,女播音员的画外音,主要是讲解了本次香港公司前来西昌投资的前因后果、具体意义和投资后能够给西昌带来的巨大经济推动力。由于此次投资的项目主要以旅游、农业、商业等方面,都是绿色环保的,和以往外资投资方主要投资厂矿等见效快的截然不同,新闻联播还专访了西昌市长王培元和港商代表朱建军。 王培元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能够上省台就不错了,做梦都没敢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上了央视的新闻联播,而且还是30秒钟的长播报。虽然当天央视的记者采访他时,他的心里也曾偷偷奢望过,但后来还是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生怕有了希望就会品尝失望的滋味。 不是所有被央视记者采访过的新闻都能够上新闻联播,记者报到央视后,央视还要进行专门编排、审查。就算新闻再有价值,再符合政治需要,但当天新闻多了,或者有其他类似的新闻,也有可能被刷下来。即使选中了,放在那个位置播报,播报多长时间,画面如何剪切编排,都还有许许多多的未知因素。 或许别人不知道上新闻联播意味着什么,但原本就是搞宣传出身的王培元可是非常清楚,作为中国的第一新闻节目,新闻联播就代表了党和国家的口舌,就代表着政策的走向,能够上新闻联播的新闻,那都是国家相关部门精挑细选,能够代表当前主流形势的事件,也是全国收视率最高的节目,几乎所有的国家各级干部,都需要看新闻联播,其含金量是其他任何新闻节目无法比拟的。 更何况,王培元这次还在新闻联播里亮了象,一时间,不仅全川知道了王培元,就连全国的领导干部都知道了西昌有一个叫王培元的市长。 当然,这也是沾了国内国际形势和国家宣传需要的光,要不然别说三千万港币的投资,就是三亿港币的投资的新闻,一般也不可能上得了新闻联播。 当天新闻播出后,王培元的电话就不断,都是一些亲戚、朋友和下属打来祝贺的。包括他那时任成都军区副司令的岳父和在中央部委里担任要职的叔叔,也都打来电话对他的表现表示满意和称赞。 王培元乐得是喜笑颜开,嘴都合不拢了。放下电话后,禁不住拉起老婆付春玲跳起好多年都没有跳过的交谊舞来,付春玲看见意气风发的王培元,不禁想起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那些值得回味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痴了。 第五十一章 发展(1) 第五十一章发展 签约仪式之后,冷冰寒回到了学校,继续自己单纯的小学生活,而投资的一切相关事宜,在朱建军和刘文涛的主持下,已经紧锣密鼓开展起来。 最首要的是先将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成立起来。在颜正昌亲自招呼下,各方面大开绿灯,不到三天,成立公司的全套手续,包括工商、税务等,就已经全部完成了,并派专人给朱建军他们送到了西昌。 王培元也特批了市委招待所几个房间,作为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的临时性办公场地,所有费用全免,等以后飞远大厦修建好以后,再行搬迁。 别看市委招待所,名为招待所,但那可是一般人所无法涉及和想象的,里面的装修绝不逊于普通的三星级酒店,要住在里面,也不是有钱就可以的,那需要的是一种地位和身份。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办公室设在了市委招待所,同时也说明了当地政府对于此次投资和项目的重视和支持。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人员的招聘了,刘复生已经返回香港,暂为主持那里的投资工作,西昌这里就只剩下了朱建军和陈雅欣两个人。三千万港币的投资,涉及超市、旅游、酒店、农业等诸多方面,工作千丝万缕,千头万绪,两个人哪里忙得过来,除了从香港和外地通过猎头公司引进个别高管之外,自然是要大量招募本地工作人员了。 许多人早就关注和期待着飞远公司的招聘,投资三千万港币,上马那么多项目,需要的人还会少吗?尤其一些消息灵通的还没等电视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出来就早早通过各种方式投递来了简历,有通过市委招待所服务人员塞门缝的,有通过各种官员打招呼递条子的,不一而足,各种各样的简历,装了满满一麻袋,后面的都还源源不断,络绎不绝,朱建军和陈雅欣都不晓得从何看起了。 没有办法,朱建军又只有把冷冰寒找来帮忙了,毕竟这次招聘的职位高达60多个,大多数都是用着以后的主管级以上的人员,也是以后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的各方面的骨干成员,马虎大意不得。 朱建军虽然有能力,但文化较低,先天不足,不是这几个月的努力就能弥补起来的。而陈雅欣虽然不错,但几乎都是在香港那种地方成长起来的,对内地的情况不是很熟悉。虽然对西昌的投资不过三千万元,这点钱就是全部打了水漂,冷冰寒也有把握在国际金融市场很快捞回来,不过这次的投资对他而言非常重要,不容有半点闪失。 没办法,只有再继续请假了,天生劳碌命,没办法。冷冰寒心头很是郁闷着。 说干就干,事情也不能再拖了,距离七月底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冷冰寒随即请了假,就跟着朱建军一同到了西昌。由于时间关系,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投资有限公司还没有在西昌买车,现在坐的车是市经贸局暂时借给朱建军他们使用的,一辆桑塔纳,司机也是市经贸局派的。 专车确实很快,也就20分钟冷冰寒就到了市招待所。临下车时,冷冰寒突然给朱建军说了一句:“该买车了,就暂时先买两辆皇冠和一辆商务车吧!” 市是经贸局的司机40来岁,平时不多言多语,开车也很细致,因此刘文涛这才派他来先给飞远公司开段时间车。原本他不是很愿意,虽然只是一个司机,但毕竟他自诩还是政府工作人员,不过刘局长亲自下令了,这是政治任务他也只能服从了。过了一段时间,他感觉香港公司的人都比较好相处,还送了他些香港的小电子产品,比如电子表,这在香港不值钱,但在内地,在西昌,却是很稀罕的东西,他的那点不快,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作为下面的人,他不认识冷冰寒,更不知道朱建军专门来礼州接这个小孩子干什么,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干,他只要开好自己的车就可以了。但这个小孩子最后说得这句话,他却很是惊诧,小孩子也懂车?还开口就说两辆皇冠,一辆商务的,而这个香港的大老板朱建军似乎还很高兴。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看着一大一小消失在市委招待所门口的身影,司机摇了摇自己的头,然后将车停在车位上,抓起抹布准备清洗车子。自己是司机,做好司机该做的工作就行了。 简单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一大堆求职简历,冷冰寒笑了笑,这个年头的公务员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吃香,改革开放了,外资企业进入了中国大陆,以其高福利高薪酬和良好的发展平台很是受欢迎,自己前世除了考公务员,不也想进外企吗? 朱建军见到冷冰寒的神情,还以为他也被那么多简历给吓住了,呵呵笑道:“还有些简历陈雅欣正在看,这些简历都还在不断增加中,甚至不一会儿门缝里都会塞进不少。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托关系来想为亲戚谋一份差事。” “那些官员们的亲戚先不用管,最多也就是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冷冰寒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冷笑了一下,道:“这样已经很照顾他们了,别怕他们会搞什么麻烦,谁要敢惹什么幺蛾子,就直接把他搞下课。” “好的,我知道了,连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都播报过的,相信也不会有人敢乱来。”朱建军也是信心实笃道。经过省委书记出席签约仪式,中央电视台也采访之后,他现在是心头是底气十足,哪里还把这些小事情放在眼里。 “这次事情看起来很多,很杂,不过一件一件的梳理也就不复杂了。”冷冰寒想了想,道:“当务之急是先招几名办公室文职人员和接待,她们上岗后,让她们帮着初选、通知、接待和安排其他职位的面试。你们不就可以轻松多了吗?” 朱建军听了眼前一亮,豁然开朗道:“呵呵,寒少,我可是真笨,怎么没想有到呢?还是你有办法。” 很快,朱建军很快和陈雅欣一道挑选出了七八个看起来不错的简历,冷冰寒看过后也觉得还行,就让通知过来面试。 这些女生接到面试通知,不由欢喜地惊呼起来,收拾好东西化好妆,换好最漂亮的衣服立马就赶到了市委招待所。 冷冰寒前世就是做行政人事出身的,招聘面试过的人总共不下一两千人,面试这几个人,当然不在话下,虽然不能亲自出面,但能出点子就行了,他有的是办法去挑选和合适和满意的职员。 经过几轮测试和面试,留下了三个女孩进入公司试用,分别是二十一岁的王思嘉、二十岁的赵菁和十九岁的苏怡。试用期三个月,工资80元/月,转正后工资120元/月。这个工资水平,已经基本上比冷云翳这个正处级的区委书记的工资都要高了。 得到这个喜讯,三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儿相拥而泣,高兴地不得了,更是对朱建军感激涕零,完全不知道刚才那个让她们认为是谁家小孩儿的冷冰寒,才是决定了她们命运的大老板。这样的工作机会是千载难逢的。从今以后,只要好好干,她们也算是电影里所说的白领了。 朱建军在冷冰寒的提点下,对她们的工作进行了简单的培训,也就让她们正式开始了自己在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的工作。 之后一周内,冷冰寒帮着朱建军面试了上百人,精挑出二十来个各方面类型的人才,虽然还远远不够公司发展的需要,不过目前,飞远大厦、三星级酒店、二级公路、旅游景点等都需要建设,只要资金到位了,有相关人员做预决算、组织承建单位招标会、监管施工就可以了,其他的大量工作需要等这些建设工作完成以后才能开展。冷冰寒现在急需的是要把礼州的投资项目加紧进行,尤其是轿顶山植被种植和安宁河河堤的修建,迫在眉睫。这些人也就勉强够用了,其他人员以后再根据需要陆陆续续招聘。 由于此次有大量的基建工作要做,四面八方的建筑公司就如同闻到腥的猫一般,都扑了过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除了西昌本地的之外,不仅省里的来了不少,就连广州、深圳、上海的也都闻讯而来。 这下子可不比当地的官员想往飞远公司里面塞两个人那么简单了,后面的人级别一个比一个高,高到王培元都不愿意轻易招惹。不过在冷冰寒的执意要求下,朱建军坚持按照国际惯例,公开举行招标会,将所有的建筑项目分类招标,有资格参与投标的,不仅要有国家认可的资质,还需要有不菲的实力,因为参与投标的,都必须要交付投标金额20%的保证金。 虽然冷冰寒此举得罪了部分人员,但合情合理合规,别人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来反对。当初一些人员还准备联合封杀飞远公司,如果最后公开的招标会没有一家企业到场,那么飞远公司此举将成为一个极大的笑话。 不过冷冰寒似乎早就有所准备。飞远公司资金充沛,在发布招标公告之际,就说明了本次招标,所有工程均先全款支付。此举一出,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么心怀叵测的人组建的联盟很快也就分崩离析了。 要知道,这个年头,市场竞争异常激烈,为了抢占市场,他们不仅要勾兑各种关系,用金钱铺路,更多时候往往还要垫资修建,这样子算下来,原本利润不错的项目,搞到最后,层层转包,最后接手的如果不偷工减料就没有办法获利,导致了大量的豆腐渣工程,甚至还要为了最后收款而麻烦。 现在飞远公司居然先付款后施工,虽然需要缴纳20%的保证金,但极大的避免了各种隐患,为公司节约了大量的现金,利润也有了足够的保障,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的人都摒弃什么所谓的同盟。同时心头还想,你不参加更好,我又少了一家竞争对手。 结果到了现场一看,所有的人一个不拉,全都到齐了。相互之间寒暄,心头却不停彼此腹诽之际,都没有想过,大家都一样。 通过公开招标,飞远公司很快选出了几家实力雄厚的建筑公司,办理好一切手续之后,建筑工作便很快拉开了帷幕,紧锣密鼓、热火朝天开展了起来。 为了确保质量,冷冰寒还专门从香港请来了国际著名的监理公司,全程监理检查建筑进度和质量。 有钱有人有设备,工作效率自然很快,加上冷冰寒非常重视质量监督,质量得到了很大的保障。不到一个月,其他地方不多说,原本光秃秃的轿顶山上种下了五十多万株各种植被,从最高的云杉到各种果树,再到各种低矮植被,易发生垮塌的地方,也经过了加固处理。 安宁河河堤也进行了全面的修筑,修缮的时候,当地村民也自发前来帮忙,运土的运土,筑坝的筑坝,毕竟是关系到自身的利益,河堤垮了,发了洪水,遭受损失的还不是这些百姓。况且飞远公司的加工厂马上就要开建了,到时候也少不了请人,这时候打好关系,说不定到时候就更容易被招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进度大大加快,用沙土、石块和水泥进行了加固,而且还比原来筑高了两米。 竣工那天,冷冰寒走在这加宽加高坚实的河堤上,远眺轿顶山郁郁葱葱,心潮不禁有些起伏,尽管开建以后,他几乎每天都来转一次,但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放松,心头不由暗想,这下子,惨剧不会再次上演了吧? 七月底,暴雨终于如期而至,冷冰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完全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虽然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不过究竟是否真的有效,自己心头还是有些惶恐,就如同一场豪赌,没到最后开牌,谁也说不清楚胜负如何。 下了这么大的雨,王培元和冷云翳也都很是担心,他们也听从了冷冰寒的建议,大雨伊始就和部队沟通好,部队都整装待发,随时都准备进行抢险。而各乡镇的领导,也都尽早到了危险的地方,准备随时处理各种突发事件。这个时候,万一真发生些什么而自己不在现场,那就是非常严重的渎职,头上的乌纱帽是不可能保得住的,严重的还将被追究刑事责任。 冷云翳也闲不住,穿着雨披,带着人四处视察。他原本就是一个实干型的干部,这种时候,哪里能在家或者办公室里呆得住。 三天的暴雨过后,雨过天晴,轿顶山只发生了轻微的山体滑坡,损毁了一千多株植被。而安宁河河堤,承受住了这次洪水的考验,浸泡了三天三夜,也安然无恙。,冰寒记忆里的惨剧,终于被他的努力所消灭,没有再发生。 而礼州之外的其他地方,倒是发生了不少河堤垮塌,洪水冲毁田地房屋的情况,不过由于有提前准备,军队抢险及时,地方领导和人员也处置妥善有方,很快也就解决了,没有发生人员伤亡的事件。 相比其他地方的情况,西昌当地政府的各项措施妥当有效,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高度赞赏。王培元和冷云翳又一次在当地的政坛扬名立万。 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省委组织部派人来考察,大家都知道,这次王培元市长要高升了,果不其然,一周以后,省上的任命书下达了,撤销王培元西昌市市长的职务,任命其为成都市市长。 原本按照原来的轨迹,王培元下一步应该是升任西昌市市委书记,但由于港商投资和这次抗洪救灾中的功绩积累,让他很快进入了省委书记颜正昌的法眼,加上他后面人员的运作,这才直接升任了省会城市成都市的市长。 说来都是市长,但成都是省会城市,虽然都是正厅级级别,但在政治待遇上和副省(部)级等同,要比一般的地市级城市高半级,而且很些省会城市的市长还可能会入省委常委,如果以后进入了省委常委,就是名副其实的副部级。 能从西昌市调任成都,毫无疑问,王培元那是提拔重用了。 王培元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一步登天,从西昌市调任成都。如果换着其他城市,他肯定不会考虑,现在西昌一切形势大好,他还真舍不得走,但现在是成都,就不容他不动心了,那可是仕途上前进的很大一步。 走了没关系,只要西昌还在自己手中就行。 王培元一走,黄华书记也退休了,西昌一二把手的两个职位都空缺出来,下头的人说不动心那是假话,天天往王培元办公室或者家里跑,借口汇报工作、送行,其实都知道在决定下一任西昌市委书记、市长的人选,王培元有着很关键的话语权。毕竟西昌现在的形势,需要的是稳定,在这样的背景下,估计就算有人想要来抢果实,省里最终也不会希望空降人员来对西昌的发展造成影响。 果然,最终担任西昌市委书记的,是原来西昌的市委副书记周启洪,市长由原副市长洪刚担任。市经贸局的刘文涛也因招商引资工作有功,接替了洪刚担任副市长。 冷云翳王培元也没有忘记,如果王培元不调任成都市长,他是准备提升冷云翳担任副市长的,现在干脆直接升任市委副书记,再一次完成了官场的跨级升迁,从正处级升任副厅级,分管组织、经济和农业工作,都是西昌当地的热门职权,瞬间就成为了西昌炙手可热的人物。其实原来他也很有分量,不过毕竟是一个区委书记,不像现在,是市委副书记,还是市委常委,分量就更重了。 他们四位都是王培元的绝对嫡系,这种任命,也是上层博弈交锋的结果,结果自然是王培元这一系大获全胜,这也才可能让他们不仅夺得了成都市市长的位置,西昌也还是牢牢把控在手中。 这也造成了西昌一系列的职位空缺和一连串升职任命,不论是否升职的,都是皆大欢喜,毕竟有这样一个机会曾经摆在眼前,就算自己没有抓住,但随着西昌的发展也有好处不是? 而冷冰寒,却不得不告别他只上了一年的礼州小学,告别了那些小朋友,跟随父亲到西昌就读。 第五十二章 发展(2) 第五十二章发展(2) 西昌市滨海路39号,是一个郁郁葱葱的大院,高高的围墙后的建筑显得也有点老气,但门口的岗哨又为这座院子增添了几分威武之气。这就是西昌赫赫有名的市委家属大院,市委主要领导基本上都住在这里。 一个带院子的两层小楼就是冷冰寒的新家,冷云翳升任了市委副书记,他们的新家也自然安排在这里了。这栋房子又大又宽敞,冷云翳一家全都搬了过来,礼州的老房子就拜托给冷冰寒的舅舅代为照看。 冷云翳虽然离开了礼州,但他的礼州的影响力还是无以伦比的,先别说他这几年来的政绩,实实在在做了那么多事,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和地位是别人不可比拟的。况且,他这是高升,成为了手握实权的市委副书记,又有谁敢去挑衅他的权威?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冷云翳再是好人,也不可能说完全无杂念,更何况是仕途中的人,走上了这条路,就只能进不能退。按照他的安排,接任礼州大权的几乎都是他一手提拔和培养起来的,就连冷冰寒的两个舅舅,虽然不怎么成气候,不过也因为冷云翳的关系,被下面的人一个安排进了村委会,一个进入派出所。这也让两个原本务农的舅舅对冷家是感恩戴德,走动就更是亲近了。 冷云翳工作调动的时候,正值暑假,这样也避免了他们课上到一半就转学的尴尬。开学了,冷正祥就上高二,冷正林上初二,他们两人到了西昌最好的第一中学,而冷冰寒则是上三年级,去的是西昌四小。西昌四小的教学质量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据冷冰寒所知,四小不光注重成绩,课间活动也是比较多姿多彩的,冷冰寒可不愿意去一个管得严严实实,只晓得成绩的学校。 其实王培元走时,是想让冷冰寒和他一起去成都的,冷冰寒也想去,成都是一个省会城市,发展更多,但他现在年龄毕竟还小,也不想父母担心牵挂,最终还是决定在西昌再呆几年。 王培元得到冷冰寒的答复后,很是失望,打心里说他很是舍不下冷冰寒这个干儿子,不过也没办法,只得再三叮嘱冷冰寒给自己打电话写信,放假了还要去成都看他。 冷冰寒的这次转学,最伤心的还不算是温馨、陈婷她们这些小伙伴,而是礼州小学的校长谢长庆和他的班主任李志雄老师。 冷冰寒在礼州小学仅仅一年,但礼州小学却是受益颇多,真是名利双收。现在冷冰寒转学走了,怎能不让他们伤心呢? 冷冰寒能选择西昌四小,当然是令西昌四小的校长老师兴奋不已,虽然王培元不在西昌了,不过冷云翳目前已经是市委副书记,分管的又是重要的工作,在市委常委里面,排名也很靠前,这样的领导干部子女能来四小读书,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四小这几年,冷冰寒很是低调,在他的要求之下,除了校长和极少的任课老师知道他的身份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成绩他很快还是成为了四小的名人,因为成绩实在太好了,就连作文文笔也很是优美流畅,批卷老师也很难找到扣分的地方,体育也很好,人也长得可爱,想不出名都难。 其实也不是冷冰寒想要出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他既不想让同学们晓得自己的身份,又想要些特权,比如说不交作业,比如说经常请假之类的,要没有一些可以强有力的特长摆出来,怎么有说服力,又怎能让同学们心服呢? 这下子不论冷冰寒如何请假缺课不交作业,同学们都没有话说,说让他成绩那么好呢?你成绩那么好试试,保证老师也给你开小灶,特别对待。 飞远公司这边的工作一切正常,朱建军也返回到了香港,主持香港那边的工作,通过冷冰寒的指示,这几年香港飞远投资有限公司在国际金融市场斩获颇丰,当时投入的4000万港币,几乎是每年翻几番,已经成为了业界的佳话,飞远公司的招牌也从一家默默无闻的公司,成为了香港赫赫有名,拥有传奇色彩的一家拥有十数亿美元实力大型投资公司。 礼州的种植基地小见成效,目前西昌各处建筑施工后,所需的树木基本都是从这里来的。四百亩良田种植的大葱,也顺利得销往了全国各地,收益颇丰,在西昌当地席卷起种植大葱的风潮,飞远公司也不担心,还帮着他们联系销售渠道或者收购代销。反正冷冰寒的目的,也在于帮助大家一起致富,拧成一团才有优势和定价权。 食品加工厂的产品也通过飞远公司的渠道,销售到了香港、日本、韩国,虽然还在打市场的阶段,定价还不是很高,但挣的毕竟是外汇,让礼州当地人很是自豪。 这几个地方加起来的利润每年也不过百万,但就解决了礼州当地300多人的就业问题,收购农产品,也让当地人的收入增加了不少。据不完全统计,这几年来,礼州当地人的人均年收入,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了两番,这让他们享受幸福生活的同时,也异常感激飞远公司,珍惜目前所有的一切。 87年底飞远大厦已经修建好装修,投入了使用,飞远公司的办公室也正式搬迁到了飞远大厦七楼,占用了整个七楼。 飞远大厦的设计,是冷冰寒让朱建军专门从香港请的设计大师,并结合了冷冰寒的许多后世理念,在当时的西昌可谓是新颖时尚,简直就成为了西昌的地标建筑。冷冰寒还专门成立了一家物业管理公司,按照21世纪的先进理念来进行管理。 物业管理(propertymanagement)是指受物业所有人的委托,依据物业管理委托合同,对物业的房屋建筑及其设备,市政公用设施、绿化、卫生、交通、治安和环境容貌等管理项目进行维护、修缮和整治,并向物业所有人和使用人提供综合性的有偿服务。 中国的物业管理始于八十年代初,1988年伴随深圳住房制度改革,房管制度的革新也连锁展开,物业管理迅速发展。飞远公司当时采用物业管理并不是国内首创,但在内地还是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保安整齐帅气的制服,接待小姐空姐式的服务,干净整洁的楼梯走廊,在西昌很是引人瞩目,能在飞远大厦租赁办公楼也成为了公司地位和实力的象征,很是抢手,虽然价格不菲,但三至六楼的写字间和一二楼的几十间铺面还是很快被抢租一空。 光是这一项,每年就能给飞远公司带来超过百万的纯利润。 一二楼的家家乐超市经营面积超过了一万平方米,按照后世大型超市的经营方式,分设了食品、日用品、电器、服装服饰、书籍、蔬菜、肉食等各个分区,也购置了统一的购物推车、员工服装,甚至磁卡打码器也从香港引进。 原本冷冰寒打算收取商家的入场费,不过目前飞远公司资金充足,加之大型超市作为新鲜事物,在内地还是第一次出现,为了免除商家的后顾之忧,他还是取消了这一笔收费,不过保证金还是要的,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超市里出现假冒伪劣产品。 1988年元旦家家乐超市正式开业。这次开业仪式不仅仅是家家乐大型超市的开业仪式,同时也是家家乐一百家连锁便利店的开业庆典仪式。通过近一年的布点,飞远公司在西昌各个乡镇、县城、村落开了整整一百家连锁便利店,主要出售日用品和粮油副食品,每间店面不大,也就50―100平方米左右,但胜在货品齐全,价格也想对优惠,统一的店面装修,统一的服务人员,相信很快就能占领这些市场。这还没开业,就已经引得许多人前来询问了。 为了这次开业,朱建军也专程从香港赶了过来。他现在已经入了香港籍,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香港人了。而冷冰寒自然也不容错过他人生中的第一家超市开业的盛况,请了假,坐在七楼飞远公司总经理室里悠然喝着热茶,满心感触地看着外面的情景。 早上八点不到,超市还没开门,前门的空场上人山人海,好多人手里攥着一张两元的优惠券,这些都是家家乐超市免费提供给冷云翳,用作他为政府拉来的赞助,集中通过财政局在给全市政府人员发工资的时候统一发放下去的,根据级别不同每人10―50元不等。光这一项,家家乐超市就要支付出去超过50万。 对于此,连朱建军当时都不能理解,就钱都还没赚,就要花出去那么多,哪里有这种做买卖的方式?不过在冷冰寒的坚持下,还是下达了这个指令。而且告诉四川公司这边,这笔费用由香港公司承担,这样才让四川公司这边毫无阻碍的执行了。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措施的成效是那么显而易见的。 不过这架势似乎过于热烈了,超出了冷冰寒的估计,看着那黑压压的人头攒动,而因为要剪彩的缘故,超市要到十点以后才正式营业,不过那些人员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情绪了,冷冰寒不禁担心起万一发生什么“踩踏”之类的恶**件,那就好事变坏事了,连忙让朱建军联系西昌市公安局和武警支队,紧急调动了三四百人前来维持秩序。 而市公安局和武警支队也不敢大意,这可是西昌市的一件大事,市委市政府的主要班子成员都会出席,要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难逃责任,于是也纷纷赶到现场指挥。 开幕剪彩仪式定于上午九点,这可是西昌的一件大事,市委市政府、政协人大四套班子的主要成员全部到齐,在这里就完全能够召开一个市常委会议,这也足以见当地政府对此的重视程度。也不容他们不重视,家家乐的超市和便利店加起来,总共为西昌提供了超过500个的就业机会。 开幕剪彩仪式原定需要一个小时,但看见等待购物的人实在太多了,大家也就简化了程序,不到二十分钟就剪彩完毕,又象征性到超市里掏钱购买了几样商品就匆匆离去,他们要老是呆在那里,其他人也就没法购物了,何况冷冰寒还在市委招待所里准备了丰盛的午宴来款待他们。这主要还是归结于冷冰寒的三星级酒店还没有正式完工,要不他保准会把宴会安排在那里,档次高,同时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等市里的领导都离开了,家家乐超市这才正式打开了大门,此时,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百姓们争先恐后、蜂拥而入,由于人员实在太多,好几次差点发生了险情,所幸事先警察武警们准备妥当,及时维持,这才没有出什么状况。 为了确保超市和连锁便利店的供货所需,飞远公司专门在城郊修建了一座占地100亩的物流中心,还购置了10辆货车,用于货物的配送和蔬菜的采购。为了确保超市所销售的蔬菜和肉食的新鲜卫生,每天凌晨两三点这些车辆就要去郊区乡镇菜农手上买菜,或者是去屠宰场买肉,一次性就是几大卡车,批量购买,不仅保证了新鲜,价格也优惠了不少。 虽然早就晓得这里要开大型超市,但人们都还从来没有见过超市是什么样子的,这次来是为了来看看稀奇热闹,也顺便把手里的购物券消费掉,几十块的购物券,还是能买不少东西了,送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呀。想到这里,大家都不由对冷云翳书记很是感激,毕竟大家都晓得这是冷书记给大家化缘来的,能给大家带来实惠,大家就会认你的好。 这也是冷冰寒赠送购物券的另一方面原因了,能花这点钱给父亲带来政绩和声望,自然是求之不得,更何况,从另一方面来说,对提升超市的知名度和大家的购买**也能起到很好的刺激作用,简直是一石二鸟。 进入超市后,大家不禁发现,超市里宽敞又整洁,货物又齐备,几乎能想到的,这里都有,想不到的,也有,分为别类、整整齐齐摆放在货架上,供人们随意挑选,不像原来那样,买齐自己需要的东西要跑好些地方。价格也实惠,导购人员服务也很周到,让他们忍不住拿起这样又拿那样,还生恐自己拿晚了拿少了就没有了,纷纷推起购物车,到处抢购。后面进来的人不明真相,也开始疯狂的抢购行动。就仿佛这些东西都不要钱,白给似的。 在这样的疯狂下,不到三个小时,一些优惠的货品,如大米、鸡蛋、洗衣服、蔬菜和肉食品,就开始出现卖断档的情况,超市的负责人张俊连忙紧急从物流中心又调运来十多车,这才供应上大家的购买需求。 看到这种情况,从市委招待所陪完市上领导回来的朱建军和冷冰寒乐得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虽然现在公司的钱都以亿计,单位还是美元,朱建军现在的身价也近亿美元,是香港不折不扣的钻石王老五,不过见到此种情景,还是很兴奋,这也是一种成就感不是? 直到下午四点以后,购物的人潮这才有所减缓,不过晚饭后又迎来了一波**。大多是白天来买过的又来第二次,甚至第三、四次。大家都是居家过日子的,哪里优惠便宜,肯定去哪里。 直到晚上十点关门打烊后,张俊和辛苦了一天的财务结算,当天的营业额高达48万多,扣除了39万的购物券,现金将近10万。当他颤抖着声音把好消息告诉陈雅欣,而陈雅欣也同样把这个好消息激动地告知朱建军,大家都很是激动,西昌这么一个地市级城市,居然一天能有近50万的购买力,委实让人咂舌不已。就算今天的消费主要是白送的购物券,以后的时间不可能再有这样的业绩,但这毫无疑问,已经铸就了一个辉煌的神话。 为了和大家一同分享这个喜讯,冷冰寒当即让朱建军告知大家,为了表彰大家的努力工作,在当月工资里为所有员工发放50―100元的奖金,此消息一出,所有员工全都惊呼起来,仿佛一整天的疲劳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这笔钱,已经几乎是他们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大家出来,不就是为了挣钱吗?能选择在飞远公司工作,真是自己的荣幸呀。 另外,为了感激警察和武警部队的支持,冷冰寒还让朱建军代表飞远公司给市公安局和武警支队各捐赠了价值30万的购物券,也让西昌的警察和武警们是高兴不已。虽然不担心警察和武警们对飞远公司的事情不上心,但能通过此打好关系,又何乐而不为呢?很多时候,主动去做和被动去做的效果就截然不同的。 果然,后几天,家家乐超市的营业额稳步下降,最后在20多万之间稳定了下来,而全市的一百家便利店,每天的经营额也在10万左右,这个成绩,已经让冷冰寒和朱建军非常满意了。以这个情况测算,每年上千万的纯利润是完全可以保障的。他们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如何经营好西昌的家家乐,而是如何向外扩张了。 第五十三章 房子 第五十三章房子 王飞站在树荫底下,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不由拿起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虽然已经进入了十月,不再是仲夏季节那么闷热,但秋老虎的威力似乎丝毫也不逊于夏天,烈日之下,连皮肤都感觉快要***燃烧起来一般。所幸西昌的阳光紫外线强,只要不被阳光直接照射着,也要好过得多。仅仅一步的距离,树荫下面的温度就比阳光下要低上好几度。 王飞是一名退伍军人,目前在飞远公司当司机。 飞远公司在当地老百姓心目中可是有名的很,几乎西昌所有的数得上号的公司和产业,都是飞远公司旗下的。 王飞不是西昌本地人,家在马边农村,不过在西昌当兵,呆了三年,自然也晓得飞远公司的工作那是紧俏得很,不仅待遇丰厚,发展有保障,企业氛围也很好,能成为飞远公司的员工,那是许多人的梦想,走在街上都感觉倍儿有面子,聚居而来的都是旁人无比羡慕的目光,就是上饭馆吃饭,老板看见制服上的标志,招呼都要殷勤得多。许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面钻,要不是飞远公司为了拥军,每年都要从西昌当地驻军中接收上百名的退伍老兵,进入飞远公司旗下的各个公司担任保安、司机、收费站工作人员、景区管理人员等各种职务,他一个农村来的,没钱没关系,就算在部队里面再优秀,又怎么可能进得了飞远公司? 当然,西昌每年退伍的老兵就有好几千,这一百多的名额是杯水车薪,分到自己部队上,也不过就三十来个名额,还有好多战友进不了飞远公司,只得回到老家去另谋生路。看到他们走时哀怨的神情和看自己目光里那掩饰不住的嫉妒时,王飞觉得既难过又深感庆幸。 自从家里知道他在飞远公司工作,每个月能挣到小200块钱,父母都是喜笑颜开,这几乎等同于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了,就是一向反对女儿和自己来往的小珍的母亲,现在也不再反对了,反而催促他们早点结婚。王飞很是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时刻提醒自己要努力工作,不要给公司摸黑了。他现在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希望攒点钱,明年子就把小珍娶进门,然后把他带到西昌来,租上一套房子,一起营造一个幸福的小家。 王飞在工作里都是兢兢业业,平日里不多言多语,手脚也勤快,还会基础的汽车维修维护,进入公司才几个月,就从物流中心抽调到行政部给总经理开小车,不仅工资涨了20块,工作环境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让同时退伍进入公司,现在还开着配送货车的战友们是羡慕不已。 不过不论在哪里干,都要把工作干好,王飞丝毫不会因此而得意忘形,忘乎所以,这可能也是提拔他的原因吧。 今天按照陈总经理的安排,去机场接了香港的大老板。 关于香港大老板的传闻,公司里有很多版本,有的说他是香港大富豪的公子,这才那么有钱来投资西昌;也有的说大老板是白手起家,凭借自己的能力和独特的眼光,挣得亿万家财。还有的说这个大老板其实也不是大老板,只不过是负责飞远公司项目的,真正的大老板还另有其人。不过不论哪一种版本,大老板还比较年轻,那是几乎都公认了的,毕竟他每年都要来西昌好多次,见过他的人不少。 虽然如此,但王飞初次见到这个大老板的时候,还是不由深感震惊,眼前这个穿着似乎很随意的男子,看起来最多也就大自己三四岁,要不是陈总迎上去叫老板,就是打死自己他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人就是香港的大老板,整个飞远公司的所有人。 让他奇怪的还不仅如此,这个大老板上了车后,没有回公司,反而是让他把车开到了西昌一中的附近,说要来接一个孩子。 疑惑归疑惑,但王飞晓得自己只是一个司机,只要做好司机该做的事情就是了,别的事情,少听,少问也少去想,就像在部队上一般,执行命令就行了。 到了地方,他索性下了车,虽然车里有空调,温度宜人,而外面骄阳似火,万一陈总和大老板有工作上重要的事情要谈,自己在岂不是很不方便? 所幸时间不长,就听到了学校放学的铃声。 等老师走出教室后,冷冰寒这才不慌不忙收拾好了课桌上的书本,轻松地跟随着放学的人潮向学校大门走去。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光阴荏苒,1989年不期而至。这一年,是冷冰寒重生之后的第十个年头。我们的小寒十岁了。 前世的时候,冷冰寒还懵懵懂懂上着小学五年级,上学时专心听课,放学时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撅着蹄子撒欢,和小伙伴们到处疯玩。而今生,冷冰寒已经是一个拥有个人资产超过30亿美元的超级富豪,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停的增长。 反差实在太大了,大得让冷冰寒不时想起前世的许多原本早就湮没在记忆深处的碎片来,万千感触中,有时还真有些庄周梦蝶的意味,感觉似幻非幻,都不晓得哪个才是真。 今年冷冰寒就以249分的超高分成为了全市状元,完成了他的小学生涯,升入西昌一中,成为了一名初中学生。 西昌城里总共有六所中学,但西昌一中极大的软硬件优势,成为了西昌中学里名副其实的no.1,冷冰寒前世的高中也是在西昌一中就读的,对此也有几分感情,自然也就没有选择去其他的学校。 和在四小一样,冷冰寒的身份,一中知晓的为数不多。其实,西昌一中里**不少,不论是市委市政府还是各个市局的干部子女,只要适龄的,都会选择来一中就读,老师和同学们也都比较习惯了。当然,区别对待肯定是有的,老师也是人不是?别看他们在学校里很牛,出了学校什么都不是了,也难免有需要打通的关系的环节,又怎么可能做到完全的一碗水端平呢? 冷冰寒刚走出校门口,不由一愣,飞远公司总经理的座驾他是很熟悉的,这车已经不是当初购买的皇冠了,而是冷冰寒指示朱建军通过香港进口的奔驰,当时总共购买了5辆,其中4辆留在了香港,一辆空运到了西昌,供总经理陈雅欣使用,也是西昌第一辆,也是唯一一辆奔驰车,车牌号码也是政府特批的川01-66886,开在路上很是吸引大家的眼球。 之所以要挂成都的牌照,是因为现在飞远公司的许多业务都拓展到了成都和全川,经常需要到处跑,挂成都的牌照比较方便。 当然,飞远公司可不光有这辆奔驰车,自陈雅欣而下,各个副总,包括各个方面的负责人,都有配车,加上机动的商务车,林林总总二三十辆。很多时候,车子就是公司的门面,飞远公司现在不缺钱,自然也会把门面打造好。 可这车子怎么停在了校园门口?难道是来找自己的?公司这边的人包括总经理陈雅欣在内,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充其量认为自己运气好,碰巧认识了朱建军,和这个香港大老板算得上是忘年交而已。 莫非是朱建军到了?可自己昨天给他打电话,他不是说要晚两天才能来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车门开了,露出了朱建军那堆满笑容的脸。 “这个臭小子,还敢耍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冷冰寒撇撇嘴低声嘟哝道,似乎感觉被朱建军骗了很没面子。 他朝朱建军比了比手势,径直向前走去,车子跟在后面,直到远离校门了,他才停下来上了车。这个年头,小车还不普及,能坐得起小车的,非富即贵,也很打眼,冷冰寒可不想在校门口很高调的上车。 因为车上有旁人,冷冰寒和朱建军没有多谈。王飞只是在冷冰寒上车之际,略微好奇地瞟了他一眼,不晓得这个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二三岁的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居然劳动大老板和总经理专程来接他。 倒是陈雅欣见了冷冰寒显得很是高兴,拉着他问东问西,还埋怨他好长时间都不去公司找自己玩。 按照陈雅欣所说的地址,车子没有开出多远,就转进了一个小区里。这是一个刚建成不久的小区,环境不错,也很幽静,门口也效仿飞远的物管公司,设立了穿着制服的保安。不过保安一见到车子,就立即升起了栏杆放行,想来是早就晓得车子的来头,想想也是,整个西昌仅此一辆,谁还会认错呢? 车子停下后,陈雅欣带着朱建军和冷冰寒上了三楼,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说道:“老板,这就是按照你要求找的房子,整个小区是市电力局集资修建的家属楼,我本打算向他们买一套,哪知郑局长一听是我们飞远公司要的,立马就准备送一套一百多平米的,还是我再三推辞,这才要了这套一室一厅的。这套房子朝向好,约50平米,已经装修好了,家具家电和一应物品都配备齐全了,你看一下似乎满意?还有没有缺的东西?我好安排人员马上准备。” 朱建军和冷冰寒转了一圈,房子虽然不大,但装修还是比较素雅,看起来比较有格调,沙发桌椅所有的东西也都很齐备,甚至连冰箱里都冻着饮料水果和蔬菜,看起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这房子是冷冰寒通过朱建军让公司帮他找的,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大和公司规模的不断扩大,他越来越迫切的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虽然还做不到夜不归宿,但能有这样的房子,不论是自己的修行还是策划后期的发展方向,肯定是方便不少。 朱建军见冷冰寒点了点头,也就对陈雅欣说道:“好的,这房子不错,我很满意。” 虽然不晓得朱建军要她找这样一间房子干什么用,但能够让老板满意,陈雅欣也感到很是开心,终于不枉自己亲历亲为布置这间房子,甚至里面的窗帘、床单被套都是她亲自去选购的。 午餐自然安排在飞远国际大酒店。 这座位于邛海边的大酒店也已经在年前开业了,为了打造顶级酒店,冷冰寒还花高价专门从德国请了专业的酒店管理公司前来管理。 这座冷冰寒原计划三星级的酒店,在竣工后申请星级,酒店里的设备设施和装修,居然让省饭店星级评定委员会的工作人员都震惊了,初期投资一千万港币,后期又陆续投入了七百万港币的酒店,占地面积50亩,主楼层高18层,此外还有4栋8层高的副楼,共有各种房间500多间,此外还配有健身房、室内游泳池、室外与邛海相连的游泳池、会议室、中餐厅、西餐厅、卡拉ok厅、舞厅等,不论从建筑风格、装潢设计、设备设施,还是工作人员的素质技能方面,都让人瞠目结舌,甚至连门采用的都是他们听说而没有见过的国外先进的磁卡系统,于是一致评定这座酒店为四星。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酒店按照当时的标准,已经远超五星级,不过他们无权认证和颁发五星的级别。冷冰寒是拿前世里21世纪后的标准来看,可要知道现在还不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标准哪里有那么高。 飞远国际大酒店,不仅是西昌第一家星级酒店,也是四川为数不多的四星级酒店之一,更是西昌的最高建筑,站在飞远大厦楼上,都能够远眺它的身姿。开业后,生意也是异常火爆,不仅来旅游公干的喜欢住,就是上头下来视察的领导也喜欢住在飞远国际大酒店里,不仅档次高,景色优美,各种娱乐设施也很齐备不是?搞到最后,市委市政府干脆把市委招待所给关了,而是在飞远国际大酒店长期包下了一栋位置最好的副楼来继续发挥原来市委招待所的功能。 西昌飞远国际大酒店的营业,在省内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四星级酒店,成都不是没有,锦江宾馆、金牛宾馆都是中央来人的首选,不过那毕竟政治意义更浓,严格意义上,配置是达不到四星级标准的。而西昌这样一个内陆的地市级城市,居然修建起了名副其实的四星级涉外大酒店,这在全国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当官的政绩,不就喜欢这些首创、领先之类的吗?如果是当地政府自己搞的,那还有可能被批评为搞政绩工程,但这可是港商实打实砸下了近两千万搞起来的,那就不同了。不仅说明了西昌乃是全四川的经济发展和投资环境得到了港商的认可,其政治意义是很深远的。 虽然王培元是从西昌出来的,不过省城被下面的城市比了下去,还是颇有些颜面无光,于是在他的极力邀请下,飞远公司斥五千万港币巨资打造的五星级标准的成都飞远国际大酒店也正在筹备中,之所以要比西昌的多花掉那么多钱,一方面在于这两年随着经济发展,物价有所上升,另一方面也在于成都是省会城市,地价、人工、材料等许多成本都远高于西昌。 其实,王培元好几次要求飞远公司将公司总部搬到成都去,冷冰寒也有这个计划,毕竟西昌偏安一方,空间太小了,现在公司发展的重心都必须要向外拓展。不过短期内暂时还不会动,毕竟西昌这边所有的东西现在才全部铺开,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他要将这个大后方打造牢实了,再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因为发展需要,香港飞远投资(四川)有限公司早就更名为香港飞远投资(中国)有限公司了。这意味着,飞远公司在大陆的投资,不仅仅只局限于西昌和四川,而是准备进军全国。在成都也设立了办事处,并开始圈地准备修建成都飞远大厦和五星级酒店,另一方面,在香港公司强大的经济实力的支持下,家家乐超市和便利店在省内遍地生花,连省城成都也都掀起了超市购物热。 这两年,飞远公司目前在西昌,乃至整个四川,发展是日新月异,年前成都至西昌的二级公路全线竣工,虽然只是二级公路,不是高速,但也极大解决了西昌的交通问题,现在不仅每天来往的车辆络绎不绝,光过路费就能收取近十万块,给飞远公司和政府带来巨大的收入,同时,也便于西昌的大葱等特产运送到外地,给当地人民带去实实在在的利益。 经过几年的铺垫和打造,西昌以国际彝族火把节为主线的特色风情旅游已经在省内外是名闻遐迩,声名远播了,加之交通便利,不论是飞机、火车还是汽车,都可以很方便快捷抵达西昌,畅享西昌之旅。据不完全统计,光1988年,西昌旅游产业带来的产值就超过了两个亿,飞远公司实际创收超过3000多万,这块巨大的金矿,已经开始给飞远公司和当地政府带来巨大的回报。 第五十四章 交流 第五十四章交流 大老板驾到,飞远国际大酒店自然从上至下都更加殷勤,餐饮部经理吴晓凤专程迎下楼来,亲自将他们带到了中餐厅里最好的包间。总经理卡特虽然是一个德国人,为人严谨,不过还是入乡随俗来包间里陪大老板喝了两杯。毕竟大老板可不是轻易见到的,虽然自己所属的是德国管理公司,不属于飞远公司,但业主方可一票否决自己,让管理公司重新派总经理,能和业主方搞好关系,自己的工作也好开展不是? 好好享受了一顿正宗的大餐,朱建军让王飞把他和冷冰寒送到了电力局小区的房子里,也就让她们回去了。至于冷冰寒下午上课的事情,打一个电话给班主任请假就是了,班主任是一中为数不多知晓他身份的人,请一个假还不易如反掌。 这次朱建军过来还给冷冰寒带了一个手提电话,也就是被称之为大哥大的那种摩托罗拉的模拟机,虽然价格不菲,光购买模拟机花费了2万元,入网费又是6000元,还要预存1万的话费,但这些对他们现在的身家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 大哥大的出现,意味着中国步入了移动通讯时代。1987年,广东为了与港澳实现移动通信接轨,率先建设了900mhz模拟移动电话。摩托罗拉也在北京设立了办事处,推销移动电话。这种重量级的移动电话,厚实笨重,状如黑色砖头,重量都在一斤以上。它除了打电话没别的功能,而且通话质量不够清晰稳定,常常要喊。它的一块大电池充电后,只能维持30分钟通话。虽然如此,大哥大还是非常紧俏,有钱难求。当年,大哥大公开价格在2万元左右,但一般要花2万5千元才可能买到,黑市售价曾高达5万元。这不仅让一般人望而却步,就是中小企业买得起的也不多。 用惯后世轻便灵活,多彩多样手机的冷冰寒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砖头似的模拟电话,又笨重信号又不好,不过为了方便遥控指挥香港的朱建军,冷冰寒还是收下了,怎么说也是朱建军的心意不是?况且有冥幽戒子,平日往里面一扔,也不怕携带麻烦了,要用的时候再到没人的地方拿出来就是了。 泡了两杯浓茶,冷冰寒和朱建军相视而坐,这几年来,他们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真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啊,说到情深处,不由嘘嘘。 重重喝了一口茶,朱建军眼睛微红,感触颇深道:“当年我母亲去世后,我都不晓得以后该怎么办了,所幸天降贵人,让我碰到了寒少。这几年简直就像在做梦,有时候睡在床上,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寒少您呀,就没有我的今天。” “切,别说这些无用的,我们是相互帮助呀,没有你帮我把各种设想付诸实施,那也不过是空想罢了。”冷冰寒老气横秋般道:“如果当时你禁受不住诱惑,不论是拿走了二十多万,还是后来的七千多万,你不能像现在这般功成名就,我也开拓不了这么大的场面不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说说你和陈雅欣现在怎么样啦?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陈雅欣可是一个好姑娘,你可不能对不起人家。” 当初朱建军和陈雅欣第一次来西昌的时候,冷冰寒就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暧昧,相互之间的眼神都有些不对,通过这几年的接触,冷冰寒感觉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打得火热,不过这几年来,为了工作,一直分隔两地,也让冷冰寒有些不忍,不过当时的局面刚刚才打开,这个也实在没有办法。 朱建军呵呵摸了摸头,讪讪道:“这次过来不就想向你申请,想把她调回香港。香港那边我们不是刚收购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吗?打算让她去负责管理,这边的副总王启光接替她的工作,寒少你看行吗?”说罢两眼紧盯着冷冰寒,目光里满是祈求的眼神。 “这怎么行?”冷冰寒皱了皱眉头,很是不高兴道:“这边的工作才进入正轨,这时候换人要是出了什么纰漏那可怎么办?” 看见朱建军逐渐消去光芒的眼神和失望的神色,冷冰寒心头乐开了花,不过脸色还是阴沉着道:“不过要是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事情也不是不能商议。” 朱建军听罢,眼前又是一亮,就仿佛濒临死亡的人要找到了生的希望,喜出望外道:“寒少,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 “可别答应那么快呀,我这个条件可不是那么简单,你最好仔细听完,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朱建军急得是抓耳挠腮,连忙说:“不用多考虑了,反正我的一切都是寒少您给的,只要您寒少一句话,您就是***的命,我也心甘情愿的。” “你的命我拿来干什么?”看见朱建军猴急的样子,冷冰寒忍禁不住,笑道:“只要你们结婚的时候,请我去香港观礼,住豪华酒店,坐头等机舱,出门要有凯迪拉克,所有费用全包。” 见冷冰寒这个样子,朱建军再笨也晓得自己被耍了,看来自己的害怕寒少不同意放陈雅欣回香港的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了,心头放下了大石头,舒畅欢欣不已。 对于请冷冰寒去香港参加自己的婚礼,就算寒少不提,他也会邀请的,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了其他的亲人,冷冰寒就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自己永生的恩人,如果冷冰寒不参加自己的婚礼,那么整个婚礼都会缺憾不少。 不过他也装着很是哀怨地道:“不是吧,寒少,您什么时候都变成周扒皮啦?个人资产都超过了40亿美元,还要在鸡脚杆上剐油,剥削敲诈员工,没见过您这样抠门的老板!” “嗯?怎么都40亿啦,不是才30亿吗?”猛然间听到自己的资产从30亿增长到40亿,冷冰寒没有太多的震惊,钱多了,就变成了数字,不容易有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30亿已经是过去式啦,上半年你不是提过美国期货市场上的弗兹公司吗?我找公司专业的分析师和超盘手根据您所提及的线索和实际数据,认真细致分析了一个多月,这才动用了二十多亿进入,这不,又给赚回了十多个亿。怎么,你是嫌多还是嫌少呀? 听朱建军这么一说,冷冰寒想起来了,去年年底整理前世资料的时候,突然记起1989年美国期货市场上发生的一件事情: 1989年,弗兹公司被cbot发现有逼仓的企图,并上报给cftc。cftc的最终调查显示,截止到1989年7月10日,ferruzzi公司当时建立的大豆多头头寸已经达到了2200万蒲式耳。这个头寸数量达到了投机交易头寸限额的七倍,而且这个数字也超过了其他任何市场参与者限仓头寸的五倍,该公司的头寸已经占到了7月合约空盘量的53%。美国期货市场的持仓当时是不公开发布的,发现这一企图后,cftc向公众批露弗兹公司持有的期货头寸超过当时市场总持仓量的85%。 之后,cbot采取了三个措施来防止风险的进一步扩大:一是停止弗兹公司进行新的交易;二是要求从7月12日开盘交易开始,任何拥有1989年7月大豆合约净多头部位或者净空头部位超过300万蒲式耳的个人或者法人户必须削减头寸,并且在随后的每个交易日以至少20%的份额递减。三是提高弗兹公司持有头寸的保证金。经过了超跌阶段,市场价位随后反弹。 其实前世里冷冰寒对期货研究不多,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情,那是因为整个事件被当成一个市场监管有效遏制的经典案例,几乎所有研究学习过期货的人大致都应该有所耳闻。 不过冷冰寒也就是这么一提,究竟该怎么操作也没完全想好,过后也就忘了,没想到朱建军还真让人搞出了名堂,不过赚钱总比亏钱好吧。 “哈哈,不错,本来想在你的婚礼上白吃白喝的,不过现在看来,还得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才行呀?你们喜欢什么?芭比娃娃还是剃胡刀?” “晕!”朱建军差点摔倒,“怎么说寒少你也是家财万贯,怎么能那么抠门?天啦,怎么让我们夫妻碰到了一个比葛朗台还要葛朗台的老板呀!我就算了,雅欣那里最起码也要一辆限量版的跑车。” 冷冰寒却理直气壮地说道:“有没有搞错,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才10岁的孩子,有这样敲诈孩子的吗?再得陇望蜀,我看你也只有来西昌结婚了。” 听得冷冰寒磨牙霍霍的威胁,朱建军也不敢多言了,只是心头腹诽道:“还小孩子呢,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身家40亿美元的孩子吗?” 说实话,从认识冷冰寒到现在的这几年里,朱建军就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是个孩子,直到现在冷冰寒提及,他也才从心底意识到,面前的这个支配着数十亿美元,随时可以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兴风作浪的人,才是一个10岁的孩子呀。 “嗯,明天开会你就通知吧,陈雅欣调回香港担任飞远国际贸易公司的总经理,王启光接任大陆这边飞远的总经理职务。”说笑归说笑,但涉及到正事的时候,冷冰寒还是挺严肃的。 王启光今年37岁,上海复旦大学的高材生,原来在深圳一家大型企业里任职,是飞远公司通过香港猎头公司猎来的,他本人在原来的公司许多理念和老板有冲突,正觉得干起来郁闷,对飞远公司的诸多传闻也听得很多,听说飞远公司对自己感兴趣,就立马提交了辞职报告,奔赴西昌而来了。 来的时候是作为公司副总,分管二级公路建设和旅游开发这一块儿,想法很多,也是一个实干家,冷冰寒对他的印象不错,这次由他来执掌国内飞远公司的舵,冷冰寒还是比较放心的。 “好的,明天上午就召开经理会议”对于冷冰寒的指示,朱建军向来是不折不扣的去执行,这几年来,他见证了冷冰寒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一个又一个的神话。 香港很多人都戏称自己为金手指,寓意在国际金融投资上,每出必有斩获,就仿佛长了一根金手指一般,可以指挥国际金融的走势。他们哪里晓得,真正的金手指是冷冰寒这个今年刚满十岁的孩子,所有的一切,自己不过是按照他的指示,去逐步完善和实施罢了。 有时候朱建军也觉得奇怪,这冷冰寒小小年纪,又身处西昌这样一个偏远的西南小城,怎么会对国际金融态势了若指掌呢?莫非他真是能未卜先知的神人?在朱建军心目中,冷冰寒的高度,已经可以和神媲美了。 第五十五章 趁火打劫 第五十五章趁火打劫 “寒少呀,你这次急匆匆让我赶回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动作?”解决完陈雅欣的事情,朱建军满脸轻松,不过又有些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急切问道。 按照惯例,都是冷冰寒有了大动作,许多细节问题在电话里面说不清楚,这才让他飞回西昌详细交代。而朱建军每次也都乐此不疲,他想看看冷冰寒还会再创造出怎样的神话,其次,自己也有公司5%的股份,每次收获之后,自己的资产也在不断增加中,虽然比不了冷冰寒,但就算放在全世界也是相当可观的了,想必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冷冰寒的身家超过了40亿,而朱建军自己,也有了两个多亿美元的资产,折合成人民币也将近10个亿了,仅仅四年时间,自己就从不名一文的穷小子,到了资产近10亿的大亨,这近乎天方夜谭的事情,也只有跟着寒少才能变成现实。 “大动作当然有,”冷冰寒不紧不慢问道:“目前公司可以调动的资金有多少?” 朱建军闻言心头一喜,这绝对是大动作呀,原来不管做什么,冷冰寒可从来没有这样问过。他默想了一下,很快说道:“现在美国期货市场上的30多个亿已经套现,其他地方最多再能抽调出几个亿,凑够40个亿。要想再多,就必须要抛售现在持有的三大公司公司的股票了。” 思科公司是1984年由斯坦福大学的一对教授夫妇创办,1986年生产第一台路由器,让不同类型的网络可以可靠地互相联接,掀起了一场通信革命。87年的公司价值还不算太高,冷冰寒用不到一亿美元就换得了思科公司30%的股份,当时双方皆大欢喜,但冷冰寒晓得,到了2008年,思科公司是美国最成功的公司之一,年收入将达到395亿美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金矿。 戴尔电脑是1984年迈克尔?戴尔创立戴尔计算机公司。1992年首次被《财富》杂志评为全球五百强企业。戴尔计算机公司是后世全球领先的电脑系统公司、电脑产品及服务的首要提供商、全球最大的直销个人电脑公司,全球总营业额达到321亿美元。按照历史规律,1988年为了筹集资金,戴尔公司正式上市,首次公开发行350万新股,每股作价8.5美元。不过由于飞远公司的强势介入,1987年初朱建军飞赴美国,向戴尔公司投入5000万美元,换得戴尔公司40%的股份,戴尔公司资金充沛,自然也就取消了原定的上市发行股票募集资金的计划。 凭借着冷冰寒的先知先觉,飞远公司不仅投资了思科公司和戴尔公司,还于1988年3月(现实中是86年,这里情节需要,延后两年,大家切勿细究),微软股票在nasdaq市场首次公开上市时,冷冰寒就指示朱建军全力购买微软的股票。开盘报价为每股21美元,最后飞远公司以均价每股32美元购进了超过3000万股的微软股票,总共投入了近10个亿,几乎占了流通股的30%,占整个微软股份的10%,成为了微软公司的第三大股东,到目前,随着微软公司的发展,股价已经涨到了每股97美元。股票升值超过了300%,仅此一项,飞远公司就获利20个亿。 所有的人都认为该抛售了,不过冷冰寒晓得,神话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前世里,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地球都笼罩在比尔?盖茨的光环之下。到1999年7月16日,微软公司的股票市值已突破5000亿美元的大关,成为有史以来世界上第一家突破5000亿美元大关的企业。其股票市值已接近美国最大的三家传统企业之王――埃克森石油、可口可乐、at&t股票市值的总和。事实上,目前世界上只有8个国家的经济规模超过了5000亿美元,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也是到1960年才达到5000亿美元。比尔?盖茨已连续4年稳坐在世界首富的宝座上,其个人财富仅仅是他所持的微软股票的市值大约就有1000亿美元,在1999年7月16日一天,其个人财富就增加了47亿美元。而事实上,比尔?盖茨拥有的微软股份,不过45%而已。 股票要卖,也应该是十年以后了,到时候,这10%的股份能给飞远公司带来超过200亿美元的收获。而千禧年以后的微软,官司缠身,辉煌不在了。 这三家公司的股份是冷冰寒心头的宝,怎能现在就进行抛售呢? “那些股票可都是聚宝盆,大金矿,以后的收益,将以百倍计,现在决计不能动。”冷冰寒断然否决了朱建军的提议,毅然道:“有40个亿也足够了,你回去准备一下,下个月带人去日本。” “去日本?太好了,我早就想去小日本干一场了。”朱建军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道:“这狗日的小日本,当年在中国干了那么多滔天大罪,老子也要去为国争光。” 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基本上都是看地雷战、地道战长大的,对日本的仇恨,那是到了骨子里。其实别说是朱建军了,就连冷冰寒,前世也是一个十足的愤青,对于小日本,除了举世闻名的av之外,就没有任何好感,这次有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又怎能错过呢?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日本对外投资快速增长。1985年9月美国、日本、联邦德国、法国、英国5个发达国家的财长及央行行长,在纽约广场饭店举行会议,决定5国政府联合干预外汇市场,使美元对主要货币有序地下跌,以增加美国产品的出口竞争能力,解决美国巨额的贸易赤字,史称“广场协议”。从此,在美国的压力下,日元一路升值,在几个月内由当初的250日元兑1美元骤增至120日元兑1美元。 日本银行连续五次下调再贴现率,从1986年1月的5.0%降至1987年2月的2.5%,旨在通过增加投资和消费扩大内需。过剩的流动性资金大量流入房地产和股票市场。 日本股市从1983年开始缓慢回升,1984年初日经平均指数上升至10000点以上,广场协议后股市迅速进入大牛市。1986年1月日经平均指数为13000点,至1987年9月便上涨至26000点。即使遭到了1987年10月19日“黑色星期一”全球股市暴跌的袭击,日本股市上升的脚步也未受阻。1988年股票市场总市值超过当年gdp(387万亿日元)达到477万亿日元,1989年12月29日,日经平均指数达到历史最高点38915.87点,市盈率高达70.6倍。这是牛市之初的近3倍,股票市场总市值上涨到611万亿日元,相当于gdp的1.48倍。 股市巨大的财富效应使人们争相购买新车、高尔夫会员证和名牌产品等,民间消费支出连年增长,新建住宅大量增加,整个日本岛都沉浸在富足之中。日本对外投资也相当火暴,其对外年直接投资额从1986年的220亿美元上升到1989年的680亿美元。从1985年到1990年,日本企业海外并购超过500亿日元以上的并购案就有21起,其中包括索尼从可口可乐公司收购哥伦比亚电影公司股权、三菱地所收购象征美国财富与权利的洛克菲勒中心等令美国人惊呼的案例。 当时,整个日本岛都沉迷在空前的繁荣和疯狂之中。人们甚至坚信股价只涨不落、地价只升不降的大和神话永不破裂。1990年1月3日,《日本经济新闻》在对20位著名企业家进行股市预测时,大家一致乐观地认为1990年的股价将继续上冲至42000-48000点。 但是事与愿违,1990年4月2日,日经平均指数暴跌至28002.07点,比1989年末的最高值下降了28.05%,1990年10月1日,又降至20221.86点,股市总市值消失了270万亿日元以上。股票的下跌也引起国内债券市场的恐慌,抛售股票、债券的资金迅速流向海外,日本金融市场出现了股票、债券与日元三重贬值的混乱之中。1990年秋季,房地产开始暴跌。 大牛市的破灭使日本经济增长率从1990年的6.0%降至1992年的1.1%,1992年的股票市场总市值跌至289万亿日元,比1989年下降了52.7%。暴跌的股价和地价使居民持有的金融资产价格严重缩水,个人金融资产的暴跌所产生的逆资产效果导致消费信贷收缩,居民消费锐减。1991年,日本轿车销量增长率也出现了自1981年以来的首次负值,全国公寓销量年比减少41.3%,为14年以来的最低。股市下跌导致了金融体系风雨飘摇,也使日本经济陷入“失去的十年”萧条时期。尽管近年经济呈现复苏迹象,但不良债权的处理直至2005年才告一段落,股市也雄风不再,2003年4月跌至7607.88点的谷底后,今日也不过在17000点徘徊,只相当于大牛市最高峰时的43%。日本股市的大牛市随着经济泡沫的破灭黯然落幕。 从广场协议前的1美元兑250日元到1995年的1美元兑80日元,日元长达10年的升值之路给日本制造业以近乎毁灭性的打击。用美国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巴古斯登的话来说,美国就是要通过逼日元不断升值“让日本用自己的锅烹煮自己”。 1995年6月,日本中央银行公布了银行体系的坏帐数字,该年度日本150家最大的商业银行一共拥有400000亿日元的坏债,折合4000亿美元;而据美国索罗门证券公司的估计,日本银行体系坏债约为1000000日元,折合1万亿美元。而在1980年时,日本银行体系的坏债总额仅为10000亿日元,折合100亿美元。坏债率仅为0.5%。十五年的时间,坏帐增长了100倍,国际金融势力的泡沫武器的厉害可见一斑!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连续十年的日元升值都没有让日元的汇率崩溃(掉头下跌),这足以说明日本经济体之前是多么的健康。 日本政府为抵抗泡沫崩溃带来的经济灾难,刺激经济增长,实施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扩张的财政政策。如1992年8月投入110000亿日元的财政资金以刺激经济增长,1993年4月投入了130000亿日元,1994年投入了150000亿日元。财政投入逐年增加,使政府债务急剧增长。但每次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此时距离日本经济泡沫最高峰不足半年时间,正是日本人最疯狂的时候,日本的6大城市中,住宅、商业和工业用地的价格,每年以两位数上升,从1970年的每平方米6千美元,猛涨至1991年的每平方米62000美元,上涨幅度高达10倍之多,创下世界前所未闻的记录。相比之下,纽约市区土地价格仅为每平方米1200美元。到80年代末,日本的土地财富已经占国家财富总额的70%。那时有日本人狂傲的说:“卖了东京全部的地的钱,可以买下整个美国”。可惜,这个狂妄的日本人不知道,日本的地价是被美国人逼着涨起来的。 日本的经济沫泡能膨胀到这一步,与当时日本人的狂妄心态是直接相关的。因为在股市和房市投机炒作的基础都是信心。没有超一流的信心怎么会有超一流的泡沫?从二战之后,日本一直在美国的管理之下,美国是日本的保护人,所以日本在一切事务上都要听从美国的安排,美国人说什么,日本人只能说“是”。现在日本已成为美国最大的债主了,所以日本人有理由对美国人说“不”。整个日本深深的沉浸在一片可以对美国说“不”的快感之中。 40亿美元对整个日本经济来说是九牛一毛,换句话说,这点钱在东京也只够买6万多平米的地,但要想布个局,在日本经济泡沫破灭时趁火打劫,捞上一笔,则是足够了。 第五十六章 冷云翳的烦恼 第五十六章冷云翳的烦恼 夕阳是时间的翅膀,当它飞遁时有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 秋天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 冷冰寒告别了朱建军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七点了。 母亲黎媛芬和奶奶周文敬正在准备晚饭,而父亲冷云翳正在客厅看着新闻联播。作为官场中人,肯定要随时了解掌握和研究国家的政策走向趋势。 “回来啦?”冷云翳问了一句,两眼还是目不转睛看着电视。 “嗯,回来了。”冷冰寒答道,背着书包向房间走去,他每天回来后都要去洗个澡。 自从搬到西昌来以后,家里的居住条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两层的小楼房间够多,冷冰寒也有了自己的房间,不像原来在礼州的时候,要和两个哥哥挤在一个房间里。 大哥冷正祥去年已经高中毕业,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重庆医科大学,他打小就立志要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也喜欢军旅生涯,本来最想上的第三军医大学,不过成绩差了一点,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重庆医科大学了。不晓得是宿命还是巧合,这和前世倒是完全相同。 二哥冷正林也在88年初中毕业上了高中,同样在一中就读,或许是就读的学校不同了,比起前世里他成绩好了许多,但调皮依旧,已经成为了一中远近闻名的小霸王,老师们对他都很是头疼。 还没等冷冰寒走进房间,冷云翳又问道:“听你老师说你今天下午没去上课?” “是呀,我给他打了电话请过假了。”看来暂时洗不成澡了,冷冰寒只得调过头来挨着父亲坐下,陪着他看新闻联播。他晓得冷云翳肯定是有话要对他说,要不平时他才不会过问这些小事情。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耐着性子看完新闻联播,冷云翳这才问道:“听说飞远公司的朱经理来西昌啦?” “咦?这您也知道?老爸你的消息蛮灵通的嘛!”冷冰寒说是这样说,但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惊讶,作为主持全市经济、政法的西昌市常务副书记,朱建军这么高调到西昌,还在飞远公司总经理陈雅欣的陪同下飞远国际大酒店吃了饭,他都不知道,那就有些失职了。 冷云翳调到西昌的这几年里,在王培元和飞远公司的大力支持下,官声和威望都与日俱增,也从排名靠后的常委到现在仅此于市委书记和市长的第三把手。 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冷云翳不仅上面有王培元和他幕后势力的大力支持,还有飞远公司的全力支持。凡对于冷云有利的,飞远公司都不遗余力,有了这些雄厚的实力,冷云翳的许多政策措施推行起来是异常顺利,市里的党、政、军各方面,包括老百姓也因冷云翳得到了许多的实惠,自然对他的工作是支持不已,说话分量也很高。 因此,冷云翳在西昌,威信力甚至可以说高过市委书记和市长。 “你和他关系不错?”冷云翳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嗯,还行吧,能说得上话。”冷冰寒有些奇怪了,老爸平白无故问这些干什么呢? “都请你去飞远国际大酒店吃大餐了,关系只是还行?” 冷冰寒大惊,“哇,连这个老爸你都晓得了?”心头不由有些疑惑,自已向来比较低调,就算这飞远国际大酒店的人晓得朱建军、陈雅欣带了一个孩子一起吃饭,可应该不晓得自己的身份呀。 其实这也是巧合,今天正好省审计局的工作组来西昌公干,冷云翳作为分管经济的常务副书记,为表示重视理所应当要出面接待一下,不过中午吃饭就不用了,有财政局和审计局的领导陪同就可以了。 中午冷云翳的专职秘书杜国平作为冷云翳的代表送他们到飞远国际酒店,正巧看见了冷冰寒和飞远公司中国区的总经理陈雅欣还有朱建军一起进入了飞远国际大酒店最好的包间,他作为冷云翳的秘书,对朱建军、陈雅欣和冷冰寒自然都很是熟悉,虽然很有些奇怪不清楚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不过自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冷云翳。 冷云翳看了他一眼,道:“香港来的朱经理和飞远公司的陈总经理一起陪同你吃饭,你的面子也够大呀。” “哪里,其实他们是想请你吃饭的,不过怕你不给面子,还说他们企图贿赂**政府官员,这才便宜我了。”冷冰寒嬉皮笑脸说道,他也担心父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撒科打诨想要引开话题。 冷云翳瞪了他一眼,道:“少在那里给我胡说八道,要是让我晓得你打着我的招牌在外面胡作非为,看我不收拾你。” 冷冰寒装着很不屑地说:“你的招牌有什么好打的,要打也打干爹的,别看他现在人在成都,肯定也比你的响亮。” “你――”一句话把冷云翳抵得是哑口无言,不过好好想想,这个孩子向来就比较低调,就算是以前王培元当市长的时候,那么疼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让自己很是省心,对于这方面的担忧,好似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过早点敲敲边鼓也是可以的,防患于未然嘛,随着孩子的逐渐长大,会更加认识到特权的好处,他不希望孩子受委屈,也不希望孩子成为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有正事要给你说。”别看冷云翳主持工作,大小会议那是滔滔不绝,可要打起嘴仗来,还真不是冷冰寒的对手,原本想先摆摆父亲的威严,压压冷冰寒的势头,不过显然是失策了,只得尽快把话题引到正题上来,再说一会儿,不晓得会扯到哪里去了。 又胜利一盘,冷冰寒在心头偷偷竖起了两根指头,比起了胜利“v”的造型,不过表面上还是正襟危坐,屏息静气,摆出一本正经,认真倾听的样子。 话到了嘴边,冷云翳似乎还是迟疑了一下:“你明天帮我约一下朱经理和陈总,我想和他们谈些事。” 要是换着其他人,可能就纳闷了,冷云翳你有事情要约谈飞远公司的朱建军和陈雅欣,直接让秘书联系安排就行了,怎么还要折腾儿子呢? 不过冷冰寒却深韵其味,老爸这是有事情要求别人,又怕别人不给面子,冒冒然凑上去,丢了面子不说,对自己的威信度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而让冷冰寒代约只不过是一次试探罢了,如果行了,自己再去深入接触洽谈,如果不行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自家的儿子,帮自己背个黑锅,也天经地义,况且他只是个孩子,怕丢什么脸? “好吧,总该给我透点风声,是关于什么事情的,我才好和对方说呀。”自己老爸不帮,还帮谁呀?要不是给老爸做政绩,他早把飞远公司的中国总部搬到成都去了。 “还能是什么,就是钢铁厂的事情!”冷云翳眉头紧锁,轻叹了一声。 “钢铁厂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冷冰寒看了看老爸头上有些花白的头发隐约露了出来,不由得暗自感慨了一下,老爸这两年实在是太操劳了,不是担心这个,就是牵挂那个。有时候冷冰寒都怀疑自己使劲儿把老爸往上推是对还是错,治大国如烹小鲜,说起来简单,真真正正想要做好,先天下之忧而忧,就完全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儿了 西昌钢铁厂,前身为冶金部410厂,始建于1959年,是国家为开发利用攀西钒钛磁铁矿资源而建设的冶金中间试验基地,因此本地人又习惯叫410厂,以钢铁为基础,以钒钛为主导,曾多次获得国家级、省级重大科技成果奖,其中高钛型钒钛磁铁矿高炉冶炼技术获国家重大科技发明一等奖,钒钛磁铁矿冶金新流程获国家重大科技进步二等奖,为我国冶金工业的发展做出了令人瞩目的贡献,可谓辉煌一时。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问题也逐渐涌现,钢铁厂的情况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尤其到了1989年,中国实行宏观调控,钢材市场由热变冷,不少小钢铁企业因资金周转不灵,纷纷倒闭。 西昌钢铁厂同样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方面,原料铁矿石随着国家关闭不符合安全生产和未经许可的小煤窑黑煤窑而涨价,另一方面,西昌钢铁厂在全国来说规模小,经济实力弱,设备老化,技术陈旧,存在产品档次落后、低层次重复建设、高耗能、生产工艺落后等诸多问题,产品销量锐减,大量成品钢材堆放在库房内卖不出去,资金不流动,也就没有买矿石的钱,已经造成了恶性循环。 目前,西昌钢铁厂除了极少数厂区还开工之外,绝大多数都已经停工停产了,而且那些还生产的厂区情况也很危急,开工也拿不到工资,而且随时都有停工的可能,说不定一夜起来,就和其他人一样了。 目前全厂七千多名员工有将近半年没有拿到工资了,整个家属区数万人的生活受到了影响。虽然目前还没有出什么乱子,但这个现状想要靠钢铁厂自身是没有办法克服,再不拿出妥善的方案来,拖延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 这可是关系到数万人生存和吃饭的头等大事,天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冷冰寒的四叔冷云华,也在西昌钢铁厂里担任一个分厂的厂长,听他说厂里的问题还不仅于此,上层存在极其严重的贪污和挪用公款的行为,厂里都到了发不起工资的地步,可高层领导还带着家属去国外旅行,美其名曰考察市场。前几年从日本高价买回的设备,现在也还放在库房里派不上用场,据说上层领导拿了巨额回扣。 听完冷云翳有些坐立不安、语重心长地介绍完情况,冷冰寒才发觉,整个事情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 西昌钢铁厂由于人员众多,加之家属聚集,已经发展成为西昌当地的一个人口密集,占地数百亩的区域,学校、食堂、医院、菜市场、运动场等一应具备。厂子一停产,将影响到数万甚至十多万人的生存问题。 之所以现在还没出事,是因为中国的老百姓是最能包容和忍耐的,但这就如同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虽然暂时看起来平安无事,但一旦爆发,后果之严重将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不知道是由于冷冰寒的出现引发的蝴蝶效应导致了这次事件,还是前世里他不够关注,或者是政府最终拿出啦妥善的解决方案,反正冷冰寒前世的记忆里没有一点关于此的印象。因此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惊异。 简单整理了一下思路,冷冰寒摸了摸鼻子,问道:“老爸你这次找朱建军他们,是想要飞远公司接手钢铁厂吗?” 冷云翳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吧。目前西昌最有实力的企业就是飞远公司了,要是他们肯接手,说不定能够盘活这些资产,可以给这些员工和家属们一条活路。” “据我所知,飞远公司没有涉及钢铁这个行业,而且钢铁厂之类的重工业,国家是否同意让外资介入?不过我还是帮你约一下看吧,说不定他们会觉得这是一个契机而愿意入住钢铁厂。” “外资介入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现在改革开发了,国家欢迎外资逐步进入,更何况香港迟早要回归的,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就约他们上午在飞远国际酒店详谈吧。” 冷冰寒摸了摸脑袋,道:“明天上午可能不行,他们有重要的会议要召开,陈雅欣将调回香港,这件事情直接和朱建军说就可以了,他就可以决定。” 冷云翳好奇地看着冷冰寒道:“他们高层变动的事情你也知道?” “呵呵,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他们说起的。”冷冰寒讪讪笑道,心里也暗自警告自己,以后说话可要小心了,可不能在这样口无遮拦,迟早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晚上冷冰寒躺在床上,想着钢铁厂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件事情关系到了父亲和四叔两个至亲,还牵涉到几万人的生存问题,不由他不上心。 对于钢铁厂,冷冰寒可是一窍不通,这可和金融投资不一样,只要先知先觉,就能很快聚起亿万财富。重生再牛,也只能提前知晓趋势,顺势而为,最多作一些影响,不可能去改变什么大势,像现在国内国外钢铁不景气,冷冰寒就算是倾其所有,也不可能扭转这种态势。 既然问题已经摆在了面前,接手那是毫无疑问的,就算不赚钱,只要能解决问题,往里面扔进几亿十亿的,冷冰寒都不在乎。但关键自己计划要将所有的资金都集中起来在日本的经济泡沫中去趁火打劫,这样千载难逢的良机,冷冰寒的记忆中就仅此一次。其次,如何接手,接手后如何去运作,这些也需要好生琢磨一番,既能解决问题,又能发展获利又何乐而不为呢? 前世里,政府又是怎样解决的这个问题呢?西昌钢铁厂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距此不到一百公里的攀枝花钢铁公司又如何呢?咦,对了,冷冰寒突然记起,前世里好像西昌钢铁厂被攀钢给重组兼并了,后来叫什么攀钢集团西昌钢铁有限公司,莫非当时政府就把这块包袱甩给了攀钢不成? 这样做无可厚非,既省时省力,又符合国家整个资源的需要,不过对于当地政府来说,可就有些颜面无光了,不仅自己地盘的烂摊子让比人来帮着收拾,还被别人抱走了一只以后会下金蛋的鸡。要知道,在后世,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房地产热的升温,城市建设脚步加大,钢铁的需求可是日新月异,这里面的市场可大得很。 说到底,一个钢铁厂要想生存和发展壮大,设备和新技术是第一位,拿不出更好的产品,产品单一,科技含量低,在市场竞争中就不占优势,自己也没有话语权。其次是稳定的原材料供应,要不设备再好,人员再能干,没有原材料,什么也生产不了。 胡乱想了一阵,脑海里还是一片杂乱,没有清晰的思路。想来想去,冷冰寒也只能放弃了,还是等明天见了朱建军再商议,到时候,请专业人员来做一些调研分析,大不了通过各种途径斥巨资购买国外先进的设备和技术,改良产品来赢得市场。 只要熬过了这个寒冬,就必将赢得阳光明媚的春天。 第五十七章 告状 第五十七章告状 第二天,冷冰寒自然是借口要帮老爸联系朱建军,理所应当要缺课了,冷云翳对此也无异议,现在事情紧急,况且冷冰寒的成绩也很好,自己压根儿就不担心他缺课的事情,为此还亲自给冷冰寒的班主任老师郑国民打了电话。 他作为一个市委常务副书记,家中当然装上了电话。 郑国民四十来岁,是从村小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也很不容易,四十多岁了才到了一中当上一个小小的班主任。 一中作为西昌最好的中学,家长们为了孩子在学校多受照顾,多有要求到班主任的地方,因此一中的班主任还是比较吃香的。不过郑国民的期望,远远不止于此,他也有野心,还想要继续向上爬,可惜他一无背景,二无势力,这些东西都只能深藏心底。 不过这次机缘巧合冷冰寒到了他的班上,他那颗沉寂的心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经常借报告孩子情况之机,想要和冷云翳套些近乎,拉些关系,不过每次接电话的都是冷云翳的秘书,没有一次能直接和冷云翳对上话,他对此很是气恼,但却并没有气馁和放弃,他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今天早上他刚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同事一听是找他的,就立马让他来接电话。 虽然已经马上跨进90年代了,可电话还是很不普及,能打来电话的,身份绝对不会太简单。他很郑重的接过电话,但听了电话那头的介绍后,突然像是被高压电打了一下的感觉,浑身一震,心脏更是一阵剧烈的跳动,差点把手中的电话都扔掉了。 冷云翳自然不晓得这个电话让对方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是简单帮冷冰寒请了假。 电话那头的郑国民都不敢站直了身子,半躬着腰,满脸堆满了谄媚的笑,一切自然都没有丝毫问题,完了他还主动提出,等冷冰寒回到学校自己会帮助他补上缺失的课程,绝对不会让冷冰寒为此受到什么影响。 挂了电话,郑国民才发现全办公室的老师都以好奇和惊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晓得自己拍马屁的糗样被大家看到了眼里,不过却丝毫不以为然,市委常务副书记的马屁也是谁想拍就能拍上的吗?心情大好的他眉飞色舞,哼着小曲离开了办公室,去班里检查每天的早读情况了。 冷冰寒出门后没有直接去飞远大厦,而是到了电力局小区的窝里,然后拿出大哥大给朱建军打了一个电话,简单把情况给他说了一下。对于接手钢铁厂朱建军自然没有异议,不过他同样对此完全不懂行,而且也担心资金抽调了是否会影响到日本的计划。 他是一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事,匆匆开完会,就赶来和冷冰寒汇合了。所以有了这个空间,对于还需要低调的冷冰寒来说,方便了许多。 两个外行人商议来商议去,还是没有商议出什么结果出来。也只能照着昨天晚上冷冰寒设想的那样,下午朱建军先和冷云翳接触一下,先表示出对西昌钢铁厂的兴趣,具体的等从香港请来专业人士,对钢铁厂进行调研评估后再说。 约好了时间,冷冰寒算是完成了老爸的嘱托,慢悠悠往市委市政府走去,准备去给老爸报告喜讯了,想必老爸肯定都等得望眼欲穿了。 西昌的市委市政府在一个地方,不过是单独的两栋办公楼罢了,一栋是市政府的,一栋是市委的。 还没到市政府大门口,就见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其中还传来吵闹声。 冷冰寒心头一惊,莫非西昌钢铁厂的人已经闹到这里来啦?他连忙紧跑几步,挤了进去。 人群中间围着的是一个大约六七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两个人衣衫都很褴褛,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头上都是灰,脚下自己缝制的鞋子也沾满了泥土,看起来是明显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这一老一少正在和门口守门的警卫交涉着什么,似乎想要进去,但明显遭到了警卫的严词拒绝。 在国外,市政府州政府是随意民众参观的,而在国内,一般的百姓想要进入政府,是千难万难的。或许是国内有太多的民众申述渠道不畅通,希望能够面见领导的人实在太多了,也或许是中国官本位的思想,做官就要有威严,要有架势,从古至今就是这样的。 警卫的态度还是非常好的,很有耐性的进行着劝导,但那老爷子似乎完全不买账,涨红了脸,激动地扯着嗓子骂道:“这还是不是gcd的天下,这还是不是咱们老百姓的天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老子当年跟着**、朱总司令打江山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兵蛋子儿还没生出来呢!到老了连说理都没处去呢?这还怪了,你这小子是怎么当兵的?就晓得欺负咱老百姓?不晓得主持公道......” 那小女孩也在那里呜呜哭着,煞是可怜。 那些围观者也在那里众说纷纭,指点议论着,大多是表示对政府的不满,对老人的同情。 通过旁观者的议论和老人断断续续的诉说和责骂中,冷冰寒渐渐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人姓赵,十多岁就参加了革命,是一个老红军,在战场上多次负伤,建国以后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就是回到了西昌农村务农。如今育有一儿一女,还有三个孙儿孙女,日子虽然清苦,但子孝妇贤,也算是老有所养,其乐融融。 老人的儿子赵志明在村里承包了一块儿鱼塘,和村里签了5年的合同,鱼都拉到城里去卖,这两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鱼很是畅销,收益不错,让村里好些人眼红了。 这承包期才过了两年,村上的土霸王——村支书的二儿子文勇就找上门了,要他们家退出村里鱼塘的承包,而改由自己承包。 赵志明肯定不干,合同上明明写了承包期是五年,当时为了把这个臭水塘改造成鱼塘,他们一家没日没夜,可没少花功夫。现在还没到期,凭什么要退出呢?天底下也没这个道理呀,他们一家自然是严辞拒绝。 不答应没关系,文勇也不多说,嘿嘿冷笑两声转身离去。 不久赵家的鱼塘里就出了大问题,鱼无缘无故的成片成片的死亡,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正当赵家焦头烂额的时候,村支书拿着原来赵家和村里签订的合同找上门来了,不仅说原来的合同未经过村委会同意,是无效的,现在不仅要中止这个合同,还要追赔赵家前两年来利用鱼塘的非法获利5000元。 赵家人一听傻眼了,当时承包鱼塘可是在全体村民大会上公开签订承包合同的,还当众拿出了东拼西凑的500块钱的承包费。这怎么说无效就无效了呢?况且这两年鱼塘大多都是在投入,刨除了承包费、鱼苗、饲料这些成本费用之外,这才刚要盈利,哪里有5000的获利可赔? 赵家人哪里不晓得,这是村支书家里想要逼迫自己家放弃鱼塘才故意找茬。他们自然不答应,和支书大吵一架。见赵家不识相,支书沉着脸拂袖而去。 第二天文勇就带着人到了鱼塘,就直接大肆打捞鱼去卖。赵志明闻讯赶来阻止,文勇却义正言辞,说经过村委会一致决议,已经收回赵家非法承包的鱼塘,而把鱼塘重新承包给村支书的二儿子文勇。 哪里有这样欺负人的,赵志明当然不答应,当即和他们发生了争执,却被文勇带入痛打了一顿,打得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 赵大爷闻讯后还没来得及去看望受伤的儿子,村支书又带着一大群人到了家里要钱,说是要抵扣村里两年的损失。赵大爷气得是浑身发抖,跺着脚痛骂村支书。可村支书却视若无睹,直接叫人就搬东西,还把赵大爷推了一个大跟斗。 赵大爷辛苦了一辈子,当初的浴血奋战只为给子孙后代一个幸福的生活,哪晓得晚年了居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气不过,这才带着孙女一大早步行了三个多小时找到这里来想要反映情况的。 听到这些,冷冰寒不禁问道:“大爷你反映情况怎么不去专门的信访部门反而来市政呢?” “屁的信访部门。”一提及这个信访部门,赵大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泪纵横道:“这个信访部门的门槛我都要踏烂了,刚开始几次他们还算是热情接待,后来就是不断推诿。还将情况告诉了村里,都是官官相护呀,昨天支书的二儿子文勇还来我家示威,说家里有的是关系,就是告到省里他们也不怕。还把我们家的锅也给砸了。” “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就是要找书记,找市长,问问他们这gcd的天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怎么就能任由他们横行乡里,欺凌弱小?还有没有人有良心,有眼睛来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围观者听后,也是义愤填膺,在表示谴责的同时,也纷纷表达了自己对于政府官官相护、执法不公的不满。 冷冰寒一看,大家群起激愤了,很容易出事,同时也惊讶这市政府门口聚居了那么多人,居然都没有人出面来及时解决处理,不论怎么说,市政府门口堵那么多人,形象也不好呀。 他连忙拉着赵大爷的手,说:“大爷呀,先别着急,那些只是个别现象,相信政府一定会妥善解决的,我这就带你去见市上的领导。” 这种话如果从一个政府人员口中说出来,大家还觉得理所应当。可从这么一个小孩子嘴中说出来,就有些让人感觉怪怪的了。 大家都像见到怪物一般侧目看着冷冰寒,还有一些大人说:“哪家的孩子,别在这里捣乱了,快回家去,等会儿家长要担心了。” 赵大爷也说:“孩子,大爷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是不懂的。” 只有那个小女孩止住了哭泣,好奇地看着冷冰寒。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小孩子看起来明明比自己还小,怎么感觉说话那么有底气,那么自信,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难不倒他似的,感觉好神气呀。 冷冰寒却没有管旁人如何,只是搀扶着赵大爷往里面走。赵大爷扭不过,心里也想要进到里面去找政府的领导,便没有抗拒,顺势跟着冷冰寒往里面走。小女孩自然也步步紧跟着爷爷。 所有的围观者都等着看好戏,想要看这一老两小会如何被警卫挡在外面的笑话,但令所有大跌眼镜的是,警卫居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冷冰寒带着赵大爷他们爷孙俩很顺利的走了进去。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转过弯消失了的背影,大多数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自行散去了,不过还有好事者不解地问警卫:“不是说闲杂人员未经同意不能随意进入吗?你们怎么就让他们进去了呀?” 那警卫笑了笑,道:“有熟人陪同,自然不是闲杂人员了。” “熟人?就那个小孩子,会是你们的熟人?” 警卫白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道:“冷书记家的孩子,你说是不是熟人?”说罢就转身回到了岗亭,继续值守着自己的岗位。 冷冰寒有时候也常来这里找老爸,门口的警卫自然早就把他认熟了。 那个人似乎一时还没弄明白,嘟哝道;“冷书记,哪个冷书记?” 他身旁的其他人哄然大笑,其中一个还用很不屑的语气说道:“这个傻帽,连冷云翳冷书记都不晓得。” 那人这才拍着额头,恍然大悟道:“哎呀,冷云翳书记我怎么会不晓得呢?这些年来给我们西昌的老百姓办了那么多实事,听说连飞远公司也是他引进来的,我闺女就在飞远公司上班,说那里可好了,这都要感谢冷书记呀。我这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吗?” 旁人也连连点头道:“是呀,没想到冷书记是好官,他的儿子也那么古道热肠,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还有的说:“看来这大爷是碰上了贵人,有冷书记出马,一定会严惩那些害群之马,还大爷他们一家一个公道的。” “这样的事情呀也只有冷书记才会上心去处理和解决,换着其他人呀,我看悬,都只关心自己屁股底下的官位,不是每一个当官的都像冷书记一样把老百姓放在心头的。” “我也只相信冷书记。” “哎呀,要这天底下的官都像冷书记,那就是我们老百姓的福分啰。” ...... 大家一边讨论着,一边感慨万千地逐渐散去,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这样的事情对他们而言,也非平常,不过就是增添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第五十八章 发怒 第五十八章发怒 虽然冷冰寒来市委的次数并不算很多,不过认识他的人还是不少,一路上都有不少人笑着给他打招呼,小寒长小寒短的给招呼着。这也难怪,都是混官场的,心劲儿和眼力劲儿自然要比别人强,连市里最强势的冷书记最疼爱的公子都不认识,那还怎么去把握机会。 赵大爷到了这个时候还晕晕乎乎的,自己费了老半天劲儿警卫都不让进的大门,在这个小孩子的带领下这就轻轻松松进来啦?而且那么多干部好像都还和这个孩子熟知,说不定他还真能带自己见到市领导,申诉自己家里的冤情呢。 不过想到这里,赵大爷又不禁有些惶恐起来,他这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乡长,都还诚惶诚恐的,哪里见过这高高在上的市领导?心头不由开始发憷,七上八下的,感觉连腿脚都有些发软,步伐也慢了起来。 冷冰寒哪里晓得赵大爷的心理活动,还以为是老人家走久了,身体有些吃不消,腿脚乏力了,步子也跟着慢了下来,还竭力搀扶着老人,让自己承担起老人大半的身体重量,慢慢地向冷云翳的房间走去。 冷云翳的办公室在二楼,想想也是,不可能安排到六七楼让领导们每天上下班爬楼梯吧。大小约有20来个平方,装修不算奢华,但还是比较有格调。外面还有一小间,是专职秘书杜国平的办公室。 冷冰寒带着赵大爷和他的孙女刚到办公室门口,杜国平就看见了。杜国平心头满腹疑惑,很是觉得惊奇,不过还是连忙站起身来,帮着他扶着赵大爷坐下,嘴里还说着:“小寒呀,你怎么没去上学呀?你是来找冷书记吗?他正好在办公室呢!” 质问冷冰寒的行为还有那一老一小的身份可是不敢,万一是冷书记吩咐要见的,或者是他们家的穷亲戚,也不一定呀,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言多必失呀。秘书,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杜哥,帮我先给大爷和小妹妹倒点水哈,我先去见见我爸再说。”冷冰寒又对赵大爷说:“大爷呀,您老先坐一下,喝点水休息一下,稍等一会儿就能见到领导了。”说罢就串里屋去了。 赵大爷这个时候已经晕了,只晓得嘟哝道:“可不敢耽误领导工作,可不敢耽误领导的工作呀。” 而小女孩则是拘谨地坐在爷爷身边,两手紧紧抱着爷爷的手臂不放,只是两只大眼睛骨溜溜四处打望,感觉对这里既是胆怯又陌生。 杜国平是哭笑不得,就是一般市局一把手来了,也不一定能享受到让自己给倒水的待遇,没想到冷冰寒这吩咐得倒是爽快。算了,来者是客嘛,况且还是老人家。 给大爷和小女孩倒来水,杜国平安慰道:“大爷呀,别着急哈,有什么事都先休息一下。”从刚才冷冰寒的话中,他得知了这老人肯定不是冷家的亲戚,想必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找领导解决。如果是换着其他人,杜国平肯定给拒之门外了,但既然是冷冰寒带来的,肯定有他的道理,有什么冷书记也不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给冷云翳当了两年的秘书,他对冷家的情况还是略有了解,更是晓得这个冷冰寒在家里和在冷书记心目中的分量。别的当官的家里都是吹枕头风,可黎媛芬持家有道,更是不过问其他的事情。别看冷冰寒年龄小,可他的话相当有分量,甚至可以影响到冷书记的决策。 而昨天在飞远国际大酒店居然看到冷冰寒和飞远公司的朱经理和陈总一起吃饭,看起来关系也很亲切,而冷书记居然还不知道。飞远公司是连省委书记都关注的公司,在西昌很是强势,杜国平还没有糊涂到会认为飞远公司是想通过冷冰寒这个孩子向冷云翳示好,这也就让他对冷冰寒更不敢小视了。 “大兄弟,你在政府里是什么官呀?”或许是见到杜国平很是和蔼可亲,赵大爷似乎有些放开来,和他闲谈起来。 “我呀,也不是什么官,就是冷书记的秘书。”杜国平也没摆什么架子,一边处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回答起大爷的提问。 “秘书好呀,领导身边的贴心人,呵呵。”赵大爷毕竟当过兵的,还是略略有些见识,道:“大小也算跟村支书算不多吧?” 杜国平闻言差点笑了起来,哪里见过有那村支书这样不入流的品级来和市委常务副书记的秘书相比的? 杜国平现在不光是冷云翳的专职秘书,还兼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实打实的一个副处级,要是外放,那么至少也是一个乡镇的二三把手。不过他也不可能站出来反驳,告诉老大爷:我和乡长镇长一个级别,呵呵,这样也太过于狭隘了,这样子的他也不可能被冷云翳看中,选来当自己的专职秘书,还让他当上了市委办的副主任。 冷冰寒进入了冷云翳的办公室,冷云翳正在看着文件,不过显然心不在焉,见到冷冰寒进来了,就立马抬起头来,有些急切问道:“和飞远公司都联系好了吗?”当然,这才只有在自己家人面前才会如此失态,换着别人,多年官场的磨砺,这点沉稳还是有的。 冷冰寒也不吭声,直接无视了冷云翳急切的眼神,端起老爸的水杯就咕噜咕噜先喝了一大口水,这才不紧不慢道:“老爸,别着急嘛,我出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约好了,下午2点,飞远国际大酒店3楼贵宾室。飞远公司对钢铁厂也很有兴趣,不过毕竟没有涉足过这个领域,可能只是先简单接触交换一下想法,具体的还要等他们从香港请来专业人员进行调研后再进行详谈。” 冷云翳倒是如释重负般笑了笑,道:“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谨慎也是正常的,相信只***们有足够的诚意,就一定能合作愉快,达到双赢。” 那个时候内地还没有双赢这个概念和词汇,还是冷冰寒无意中说出来的,冷云翳觉得很有意思,在一次全市经济发展座谈会提出了这个概念,结果还真让这个词汇传遍了全省,连省委书记在会上都点名表扬说西昌倡导的这个双赢的概念是具有开创性、先进性和科学性的,搞经济就是要双赢,这样才能稳定持久地促进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 连省委书记都认可了,这下子双赢成了省内最热门的词汇,大会小会上大家都会说到要双赢,要发展,一时间,双赢这个词汇似乎成为了冷云翳的创造。不过从冷冰寒这里剽窃来的冷云翳也无所谓,又不是从别人那里剽窃的,自己儿子的不就是自己的吗?殊不知,冷冰寒这也是从前世的记忆里剽窃的。 说完了飞远公司和钢铁厂的事情,冷冰寒又提及了刚才在政府大门口发生的一切。冷云翳一听,是怒气填胸,拍案而起,“这太不象话了,一个小小的村支书就能横行乡里,他究竟是gcd的支书还是国民党的支书?想必就算是国民党的支书也不敢这样做吧?是谁给他们那么大的权利?” 说罢急忙走出了办公室,大步来到赵大爷面前,紧握住赵大爷的手,语气很是沉重地说道:“大爷呀,是我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受委屈了呀。” 赵大爷还没反应过来,就让冷云翳握住手了,看着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中年人,又看了看杜国平,杜国平赶紧给他介绍道:“大爷,这就是你想要见的市领导,我们市的常务副书记冷书记。” 赵大爷并不清楚常务副书记是什么意思,但杜国平说的市领导他是听清楚了,也晓得这个是市里的大官,就像是戏文里的知府大老爷一般,比起什么村支书来说,那可是好比皓月和萤火虫,不可同日而语呀。 “青天大老爷,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呀!”眼见能够给自己家沉冤昭雪的主就在面前了,赵大爷激动得老泪纵横,就要给冷云翳跪下,冷云翳和杜国平连忙把他拉住。 “大爷,你可别这样,有什么冤情你给我说,我在这里以党性担保,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姑息养***。”冷云翳神色也有些黯然道,自己治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也很不好受。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或许更能体会到农村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吧。 赵大爷这又才抹了抹满脸浑浊的泪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到村支书的嚣张,文勇的跋扈,乡里领导的爱理不理,市信访办的推诿,冷云翳气得连拳头都握紧了。 稍许沉默后,冷云翳对冷冰寒说:“小寒呀,快中午了,想必大爷他们都没怎么吃东西,你帮我带他们去食堂吃点东西。” 冷冰寒晓得,老爸是有工作要安排,自己只是一个孩子,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么多。况且赵大爷他们一大早就步行来到城里,肯定早就饿了,虽然赵大爷说着不给政府添麻烦,他还是带着他们去食堂了,给他们要了两大碗的面条,还有馒头和几个炒菜。爷孙俩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冷冰寒陪着他们大吃了几口,他们这才慢慢放开了,大口吃了起来。 冷冰寒他们离开后,冷云翳对杜国平说:“替我通知办公室肖主任和纪委徐书记来办公室。” 杜国平应了一声,马上去联系安排,不到两分钟,市委办公室主任肖洁就到了办公室。 “冷书记,您找我?”肖洁四十多岁,原来是市委办副主任,去年老主任退休后,才在市委书记的首肯下提任为主任。 冷云翳没有理她,还是埋着头看着桌上的文件。肖洁一看这种情况,心头知道,肯定哪里没有办好,让冷书记不高兴了,这在故意冷一下自己呢。想到这里,心头不由有些打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三分钟过后,冷云翳这才抬起头来,阴沉着脸道:“刚才市政府大门口出现了围堵现象,怎么不见你们及时去处理和疏导?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冷冷的目光,让肖洁不由得心头一凉,甚至连小腿都有些哆嗦。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凌厉的目光,那么强大的气势,让她甚至感觉喘不过气来来,就算在市委书记周启洪那里,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她急忙解释道:“冷书记,您听我解释。因为我们和市政府在一个大院内,因此门口是我们市委办和他们市政府办共同管理的。为了便于管理,我们和他们是轮流管理。这个星期由市政府办管理。因此开始我没有接到门口警卫的通知,等后来我知晓的时候,人群已经散了。” 冷云翳听了之后,神色似乎有所缓和,不过还是沉重地说道:“小肖呀,市委办是我们市委的管家,你们的工作关系到市委的正常运作,任重而道远呀。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是我没有了解清楚,错怪你了。不过,大院门口代表的是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形象,不容有失,这样轮流的安排不合理,因此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会和市政府沟通,以后大门的工作,就由市委办来负责。你可要把好这道关口,可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件了。” 眼见冷云翳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肖洁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由庆幸这个星期轮到市政府办,要不今天保管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市委市政府同处一个大院,两办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相互之间也彼此看不顺眼。这下子,冷书记一句话,就拿下了市政府办对于大门的管理权,虽然这点权利没有什么,但总是打了他们的脸,长了自己的脸呀,谁也不会嫌自己手中的权利多。想到这里,肖洁的心头不由又激动和兴奋不已。 她立即向冷云翳保证道:“冷书记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高度重视,做好这方面的管理工作,绝对不会给您摸黑的。” “不是给我摸黑,”冷云翳纠正道:“是不能给我们市委市政府摸黑。” “是,是。”肖洁连忙应道,心头却想:“您不就代表市委吗?”完全没有想,冷云翳不过是常务副书记,上头还有市委书记和市长呢。 第五十九章 果决 第五十九章果决 正在此时,杜国平进来汇报说市纪委书记徐峰到了。 “好吧,就这样,你先去忙吧。”冷云翳挥手让肖洁出去后,徐峰跟着就进来了。 “冷书记,不好意思,这刚从外面赶回来,来晚了。”一进门徐峰就向冷云翳解释。他也是王培元一手提拔起来的,王培元调到成都后,他们绝大多数就紧密团结在了冷云翳的身边,以他马首是瞻。两人紧密合作,也整治了不少官场败类。 市纪委书记,也是市委常委,不过和冷云翳这个执掌大权的市委常务副书记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老徐呀,别客气,赶快坐。”对于徐峰,冷云翳也没有摆什么架子,拿起茶杯就和徐峰坐在一起。杜国平给徐峰送来茶水,掩门出去后,冷云翳才皱着眉头把事情说了一边。 听完冷云翳所说的之后,徐峰并没有立即发言,吸了几口烟,才道:“冷书记,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痛心疾首。我立即派人进行调查了解。”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冷云翳的介入,他是没有半点兴趣的,毕竟一个小小的村支书,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似乎看出了徐峰的想法,冷云翳语重心长道:“老徐呀,这件事情或许我们看起来很小,但对于老百姓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呀。西昌大好的局面正在展开,可不能让这些害群之马毁了我们政府的名誉和公信度呀,我下午还要和飞远公司商谈要事,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冷书记你尽管放心,我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从快从严处理,然后第一时间把情况向您汇报。”徐峰站起身来,毅然向冷云翳保证道。主心骨冷云翳都那么重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去重视呢? 在冷云翳和徐峰的共同关注下,市纪委的调查组很快派了下去。所实话,对于一个小小的村支书来说,动用市纪委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不过谁叫事情捅到了冷云翳这里了呢?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赵大爷所在的樟木村属于距西昌城14公里的安宁镇,村支书文大海本就是当地的一霸,通过各种关系和手段当上了村支书,平日里就喜欢挥霍村里不多的公款,甚至还巧立名目乱收费。他的两个儿子也都是村里的土霸王,欺行霸市,巧取豪夺,调戏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当然,他们之所以能够这么肆无忌惮,除了自家孔武有力之外,背后当然也有人支撑,要不早就被派出所请去喝茶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西昌市的市长洪刚。 洪刚和文大海是发小,也是邻居。虽然不沾亲带故,但当年洪刚家穷,母亲也因生洪刚难产而死,洪刚全靠是文大海的母亲奶大的,以后也多有文家的照顾,这才能长大成人。 洪刚一直记得这个恩情,对文大海一家很是关照。虽然也晓得文大海所做的事情很不好,但一直脱不开情面,还是每次都给他开脱,搞到后来,当地乡镇府、派出所都晓得洪刚是文大海的后台,哪里还敢出面去做恶人?那不明摆得罪洪刚吗? 洪刚担任市长以后,文家更是飞扬跋扈,甚至连派出所的个别警员,乡镇干部都和他们家狼狈为奸,刚开始还有看不过去的,不过不是很快都被调走了,就是受到各种排挤和打压。村里敢去上访告状的,不仅是大沉大海,杳无音讯,而且还被文家加倍报复。久而久之,大家是谈虎色变,更是不敢招惹他们。 文大海父子也很是嚣张跋扈,被调查组调查不仅还口出狂言,声称要他们好看,甚至还动手打伤了两名调查组的成员。调查组的人都被激怒了,可对于他背后的市长洪刚也心有余悸,不敢对他们怎样,只能把情况向徐峰汇报。 徐峰得知了也很头疼,虽然占理,但这次面对的毕竟是一市之长,西昌的二把手,同时还兼任市委第一常务副书记,在常委里的排名可比冷云翳还高,可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纪委书记可以对抗的,一个不慎,不仅自己会面临危机,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冷云翳,左思右想后,只得又给冷云翳打去电话。 下午冷云翳正和朱建军在飞远国际大酒店的贵宾厅里商议着有关西昌钢铁厂的相关事宜。朱建军自从冷冰寒提及后,就让人收集了大量的西昌钢铁厂的信息,也算是在初步接触中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晓得。 朱建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冷冰寒情况的人,对于冷冰寒的父亲冷云翳,自然也是尊敬倍加,让冷云翳很是惊讶,这飞远香港公司的人怎么那么好说话?有了这样的基础,会谈自然在这样和谐的氛围中进行着。 接了徐峰的电话,冷云翳也很是惊异,他没想到,这样一点小事情也会造成自己和洪刚的交锋。 按理说,洪刚也是王培元一系的,这也才能接替王培元的职位,担任这个市长。但洪刚明显对于王培元全力支持冷云翳的做法持保留意见。明明自己才是这个市的市长,可搞来搞去,似乎大家都对冷云翳更加遵从,这让洪刚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随着工作的开展,两人之间难免会有政见不一的时候,冷云翳性格比较直,觉得不合理不对的,一定会提出来,这也让洪刚很有些下不来台,他也固执的认为,就是冷云翳想要挑战自己的权威,因此两人之间或多或少有了一些隔阂。 冷云翳其实并不想和洪刚争些什么,相反还想要保持领导干部的团结,不该自己管的,也尽量不管,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看来这次是避无可避了,要让冷云翳抛去原则,坐视文大海文勇这样的情况发生在眼前而不去管,那就是渎职,就是对不起千千万万的百姓。 冷云翳没有多考虑,在电话里毅然说道:“老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论是谁,都不可以干预国家的法律法规。我会让市公安局局长带队配合你们的工作,如果在办案过程中遭遇到什么阻力,直接让他们来找我。” “是,冷书记,保证完成任务!”徐峰很是兴奋大声答道。听到冷云翳的话,在他看来,这就是冷云翳要正式和洪刚开战的信号,而自己和公安局,就是冷云翳攻城拔寨的先锋。 说心里话,徐峰一直看不起洪刚,不止一次在心底腹诽:要不是资格老,这个市长的宝座哪里轮得到他洪刚?而冷云翳是他一直看好的,不仅自身能力强,又洁身自好,不贪财不好色,作风正派,明显就是对仕途有着更为远大的图谋。而且,王培元对冷云翳不遗余力的支持,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和飞远公司关系也很不一般,飞远公司的很多动作,不都是给冷云翳增加了政绩吗?这样具有强大背景的书记,又岂是一个普通的市长可以比拟的吗? 冷云翳刚调进市委里的时候,排名甚至还在徐峰之后,但徐峰就慧眼识英才,料定冷云翳前途远大,就积极向他抛去了橄榄枝,果不其然,这才两三年,冷云翳就已经是常务副书记了,距离问鼎市委书记和市长,也就一步之遥。大家也相信,那两个位置,迟早有一个是他的。 谁能保证现在不就是冷云翳发起攻势的时候呢?如果冷云翳借此机会把洪刚搞下去,那肯定就会进一步,成为市长,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紧随其后,也进一步呢? 至于有没有胜算,这个徐峰完全不担心,洪刚靠的也是王培元,但如果要王培元在洪刚和冷云翳之间选择一个,那不用说,肯定是冷云翳了,洪刚还有半点机会吗? 想到这里,徐峰很悠闲地抽了一口烟,心头想:“洪刚呀洪刚,有种的你就别当缩头乌龟,要不然还真找不好机会收拾你。” 不到半个小时,市公安局局长就亲自带齐了人马来找徐峰了。 市公安局局长姓宋,叫宋祖云,是一个老行伍出身,虽然快五十岁了,但还是保留着那种雷厉风行的作风,业务技能也很熟。因为没有后台,干了二十年的警察了也只是一个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老局长退休后,是在冷云翳的力挺下才担任局长职位的,对冷云翳怀有极大的感恩之心,可以说是他最忠实得力的下属。 “老宋呀,你动作倒是蛮快的嘛!”徐峰递给宋祖云一只烟。 冷云翳分管经济和政法,还兼任着政法委书记,两人都在他的管辖之下,虽然徐峰的级别比宋祖云要高,但两人经常会有合作,因此关系还不错,况且冷云翳也很重视宋祖云,整个体制内都有传言,冷云翳兼着的政法委书记,其实就是给宋祖云占着的,这个位置迟早是他的。因此在宋祖云面前,徐峰也不好摆什么高级别的架子,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宋祖云就成了政法委书记,到时候可不比自己差什么,相反实权还大过自己。 “冷书记下达了指令,我怎么敢懈怠?”宋祖云接过徐峰的烟,一看:“哟,还是外烟?老徐啊,老实坦白,是不是**来的?” “滚你的,有的抽就不错啦,不抽还来?”徐峰白了他一眼,道:“这烟是飞远公司朱经理专程从香港带来给冷书记的,也就几包,听说一包就要几百港币,两三个月工资呢。我这好不容易打冷书记的土豪才搞到一包。也就是你,换做其他人想都别想,我还舍不得抽呢。” 宋祖云心头打定主意,事情办完了,也一定要去冷书记那里去搞上一包两包的,嘴上还嘀咕着:“这冷书记又不抽烟,飞远公司朱经理怎么会送他烟呢?” 这个问题冷冰寒也曾问过朱建军,朱建军却是狡黠一笑,道:“你老爸不会抽,不可以送给他的手下抽吗?不仅可以笼络手下,而且到时候大家不都晓得飞远公司和他的关系不一般,什么时候见飞远公司送过东西给其他人的?就是说明,我们飞远公司只认冷书记,其他人统统不认。” 事不宜迟,联合执法小组立即出发,在市纪委书记和市公安局局长的亲自带队下,奔赴樟木村。能劳动这两位正处级别的官员,文大海这个村支书,应该死也瞑目了。 联合执法小组当即就把文大海还有他的两个儿子文兵文勇抓捕,并送到了西昌市公安局接受审查。在樟木村还留下了一个调查小组,继续调查村里的财政情况和文家的犯罪情况。 看着横行乡里的文家三父子被抓走,全村老少都拍手称快,有的还燃起了鞭炮,那敢情比过年还要开心。 就算被抓到了市公安局,文家三父子还是同样嚣张跋扈,不仅拒不配合交代问题,还扬言说洪市长一定会救他们出去,到时候要让这些抓他们的人全部掉乌纱帽。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况且洪刚还是名正言顺的市长。文家父子被带回了市公安局,他就得到了消息,是又气又急。气的是文大海父子乱泥扶不上墙,自己都告诫过他们好多回了,怎么一点都不晓得收敛,一点都不让自己省心,这次还落到了冷云翳的手里。但同时更是气徐峰和宋祖云明明晓得文大海和自己的关系,居然给自己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抓走了文大海父子,这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让以后大家还怎么看待自己? 第六十章 交锋 第六十章交锋 他相信,这绝对是冷云翳策划已久的阴谋,目的就是通过文大海一家来针对自己。他有心不想管,毕竟这件事情不占理,可又担心圈内的人笑话自己,这个二把手被三把手欺负了都不敢说什么,传为笑谈,成为笑柄。可要让他向冷云翳服软,他又落不下这个脸。 他急得坐立不安,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转了很多圈,思忖了许久,这才提起电话,拨通了冷云翳办公室的电话。 可不巧冷云翳还在飞远国际大酒店和朱建军商议着事情,不在办公室,洪刚是气得差点把电话砸了。他还以为是冷云翳故意躲着自己。这就更加让他断定这次的行动是冷云翳在针对自己。 又想了想,他让秘书准备好车子,直接驱车赶到了市公安局。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给纪委和公安局施压,希望能迫使他们放人,毕竟很少会有人会选择硬抗市长的。 一见到宋祖云,洪刚就沉下脸,狠狠道:“宋祖云,你这是怎么搞的?随意拘禁基层干部,在基层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打到我这里的投诉电话都要打爆了。” 宋祖云正色道:“洪市长,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们并没有拘禁什么基层干部,只是配合市纪委在进行正常的调查工作。” “调查什么?调查就要扣押拘禁不成?”洪刚有些强词夺理道。 “调查干部是纪委的责任,调查犯罪是我们的责任,至于这个干部犯了什么党纪,这个你就要问纪委徐书记了。至于文家父子犯了什么国法,那可就真多了,真可谓是罄竹难书,就目前掌握的就足以判他们10年以上徒刑。”宋祖云面无表情,语言却很是犀利。 在接到冷云翳的命令后,他就做好了直面市长洪刚的准备,虽然冷云翳让他们碰到问题推给自己,但作为下属的不能给领导排忧解难,还是合格的下属吗?行伍出身的宋祖云很是一根筋,既然有了冷云翳的指示,就算是这个局长被撤了,他也还是会这样去做。 “你们逮捕干部,怎么事先通知我?我还是不是市长?”洪刚气得是脸色发青,双目冒火。一个市公安局局长都可以那么嚣张,这是在让他很是不满。 这时候徐峰走了进来,阴阳怪气道:“洪市长估计是急糊涂了,忘了我们纪委和公安是单独执法。只要有案件我们就会进行调查,不用事先知会市长吧?更何况,市长你日理万机,我们要调查一个村支书都要事先向市长您申请,不晓得市长你是否忙得过来?” “你们――哼!”洪刚气得是浑身哆嗦。 按照规定来说,纪委和公安都是双重领导,在执法上是可以**于政府的,这也是为了避免执法被干扰。但实际中,毕竟在职务上纪委和公安局都要接受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基本上不会有敢违背一二把手的意思而执意一条路走到底的,硬扛着得罪了领导,谁也没有好日子可过。 但今天徐峰把这个拿出来说,还真让洪刚无话可说。倘若不是他们误解了冷云翳的意思,还真不敢这样硬抗市长的权威。 一般来说,圈内有斗争是难免的,不过大多都隐藏在暗处,很少会像这样摆到明处来的。争斗要到了这种地步,那就已经是短兵相接,完全白热化了,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第三个结果。 到了最后,洪刚把心一横,阴冷地望着徐峰道:“如果我今天非要带人走呢?” “行呀,洪市长如果真要把人带走,也不是不行,总要履行一个手续吧?要不我们也不好交代。”徐峰道递给洪刚一张纸,道:“你把这个签了就可以了。” 洪刚听了,舒畅了许多,心头想:算你会识相。哪晓得接过来一看,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那张纸上写得是一个承诺书,写的是本人干预纪委公安的正常执法,强行将现役人员带走,由此发生的一切后果,均有自己承担。 只有大脑不正常的人才会去签这种自绝前途的东西。洪刚哪会不晓得是被徐峰给戏弄了,鼻头重重一哼,将那张纸一扔,铁青着脸转身离去,心头直骂娘,自然把一切的原因,都归结于冷云翳身上。 从此时起,洪刚算是和冷云翳彻底决裂了。 洪刚气呼呼地回到了办公室,他的秘书甘健从来没有见到过洪市长如此失态的情况,不由联想起今天无意间从其他办公室听说冷云翳书记居然和洪市长开战的小道消息。刚开始他还不相信,两个市领导好好的怎么会开战呢?不过现在看起来,又好像确有其事,要不然洪市长怎么会如此失态呢? 虽然一直在洪市长身边,但作为旁观者,他清楚的晓得,别看洪市长是市长,职位比冷书记高,但要真的叫起真儿来,洪市长还真不是冷书记的对手。而作为秘书的自己,是想跑也跑不掉的,肯定是和洪市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要是立场不坚定,就算过了这一关,违反了圈内的原则,也绝对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不仅会成为一颗臭蛋,更不会有谁会用自己。 因此他此时,只能向苍天祈祷,所听到的都是一些谣言,冷书记和洪市长之间,最多只有一些政见不同罢了,和原来一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一步该怎么办?洪刚脸色铁青地闷头抽烟,陷入了沉思。今天在市公安局的一幕,不到下班,就绝对会传遍西昌整个体制内,大家都会晓得,自己今天丢了老大的面子,如果捞不回来,以后还怎么做这个市长,还会有谁会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就是现在靠向自己的干部,都会立马倒向冷云翳。到了那个时候,即使自己名义上还是市长,但就再也看不到希望和前途了。 想了很久,他最终拨通了成都王培元的电话。 王培元是官运亨通,担任成都市市长不到两年,1989年中再一次被提拔为成都市市委书记,还兼四川省常委,从正厅级跨入了副部级别,可谓是春风得意。 不过王培元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发家的西昌市,这里还是他的老根据地,几乎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因此相互之间的联系还是比较紧密。 洪刚拨通了王培元的电话,先是向老领导问好,一阵寒暄之后,自然是向老领导诉起了苦,斥责冷云翳不顾大局,破坏团结,挑起事端,为了争权夺利,完全不顾及自己是老领导亲选的接班人,不仅践踏自己的权威,还肆意拘禁基层干部,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反正是添油加醋,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而自己当然是受委屈的一方。而冷云翳的行为,不仅是针对自己,这些他都还能忍受,关键是不给王培元这个老领导面子,这点让他实在没有办法能够接受。 洪刚不是不晓得王培元和冷云翳的关系,但他认为,王培元也不会希望西昌的局面乱起来,难道让西昌的干部都说老领导有眼无珠,这才会挑选了洪刚来作为接班人?而这件事的起因全在于冷云翳,如果王培元出面,那么冷云翳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背逆王培元的意思。这件事情也就可以妥善解决,而自己的颜面也就得以保存。 电话那头王培元听完了他的诉说,沉默了快一分钟,直到洪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才说道:“老洪呀,西昌看来是不适合你了,正巧这里省林业厅厅长快退了,就由你来接任吧,你准备一下,调令很快就会到达。” 洪刚就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大脑里是一片空白,连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都不知道。整个精气神,一下子涣散了,浑身一片的冰凉,手指头也抖得很厉害,心也一直往下落,让整个心里是空落落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策划的行动,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局,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冷云翳在王培元心目中的地位呀。 从一个地级市市长调任省林业厅厅长,看起来是平调,都是正厅级,不过就算是在省城又如何,那里能和独掌一方大权的市长相比?倘若自己安分守己,不去折腾,这个市长的宝座应该还是很稳当的,可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卖。 再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秘书甘健感觉洪刚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笔直的背有些驼了,步伐也有些蹒跚。 三天后,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高明远带着调令到了西昌,宣布从即日起,撤销洪刚西昌市市长、市委副书记的职位,调任省林业厅厅长;任命冷云翳为西昌市代市长。 一场由冷冰寒无意间引发,而冷云翳无心应对的官场博弈,就此匆匆划上了句号。让所有关注此事的人都感到震惊。虽然明知道实力悬殊,洪刚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但却绝然想不到,短短三天,洪刚这个市长就惨淡离场,这冷云翳背后的实力,也实在太强悍,太诡异了吧? 虽然市长的头衔前面还有一个代字,但所有人都晓得,市长是需要通过人代会选举产生的,但都是等额选举,而且还有代表敢不按照上头安排跳票吗?那就是重大的政治事件了,因此,选举不过是一个形式和过场而已,这个代字,迟早都会取掉。 市委书记兔死狐悲之余,也再三告诫自己,要守本分,全力支持冷云翳的工作。通过这件事情,他也看得出来,冷云翳是绝对不会困守在西昌这个小地方的,这个47岁的市长,还有更高远的发展空间。冷云翳做出了业绩,自己这个市委书记也有份儿,要是自己不识相,绝对会向洪刚一般,被当作冷云翳前进的拦路石,被无情的抛弃和推翻。 几天之后的党委会,冷云翳主动请辞政法委书记职位,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市长了,按照规定不能在兼任政法委书记,并提议由市公安局局长宋祖云担任政法委书记。冷云翳的提议自然是全票通过,宋祖云明显是冷云翳的嫡系,这个时候,谁也不会自讨没趣来招惹冷云翳,都生怕成为第二个洪刚,举手一个比一个快。 毫无悬念的宋祖云成为了市政法委书记,这样子,市委常委们走了一个洪刚,来了一个宋祖云,还是13个常委不变。跟随冷云翳不到两年,宋祖云就完成了两连跳,从一个副处到了副厅,让所有人羡慕眼红之余,也让他更是坚定了跟随冷云翳的决心。 纪委书记徐峰虽然没有更进一步,但在市委常委里面的排名也随着冷云翳而水涨船高,人人都晓得,市纪委书记徐峰、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宋祖云还有市财政局局长冯少华,还有市经贸局局长焦云飞是冷云翳手下的“四大天王”,就是一般的市委副书记,都不敢轻捋其须。 至此,冷云翳成为了继王培元之后的西昌第二个强势的市长。或许这并不是他的初衷,但一步一步走过来自然而然就成了这样的局面。 而洪刚被调离西昌后,文大海父子立即焉了,案情很快查明:文大海因贪污、挪用公款、渎职等罪名,开除党籍,撤销其村支书职务,判处有期徒刑15年;两个儿子文兵和文勇涉嫌黑社会性质,巧取豪夺近4万元人名币,强奸、猥亵妇女19人,其中还有3名抢劫,暴力打砸抢9次,伤人21人次,其中2人重伤制残,被分别判处30年和35年,没收其全部个人财产。 因文家父子案件,还牵涉到了7名各级政府官员和派出所民警,也全都受到了开除公职、党内警告处分等,让他们是追悔不已。 公审大会就选在樟木村召开,听到了这迟来的判决,全村上千人都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横行乡里的恶霸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真是大快人心,激动的村民更是忍不住自发高呼起“gcd万岁!”这样许久不曾听到口号。 而赵大爷一家不仅拿回了属于自家承包的鱼塘,还通过法院判决,拿到了从文家收缴来的3000元的赔偿,一家人看着判决书和钱是百感交集,抱头痛哭。 第二天,赵大爷带着儿女全家,再次来到了市政府门前,这次他们不是来申诉的,而是敲锣打鼓来给政府送锦旗来的。 冷云翳接过锦旗,却丝毫没有得意之色,他语重心长说道:“我们只不过是纠正了我们的工作过失,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件,与我们体制内监管力度不够有着重要的关联。古语就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要真正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必须要加强党风建设和干部问责制建设……” 在场的干部们,隐隐从冷云翳的发言中感觉到了些什么。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冷云翳提案,市委常委全票通过了在全市推行党风建设和干部问责制的方案。通告全市各单位和干部,实行工作规划,逐级签订目标责任书,每月检查落实,群众投诉最多的后三家单位第一个月进行口头警告,第二个月进行全市通报批评,三个月自动辞职的领导问责制。 同时,派出以市纪委书记徐峰为首的调查组,分赴全市各地进行调查,调查分为明暗两组,全面综合调查了解各级干部的工作状态、效率、态度情况等,欠佳的全部脱岗进行党风建设学习,合格后再上岗;如果学习不合格或者再上岗后依然出现问题,则直接开除公职。而工作表现良好的,则计入档案,在调整职务的时候优先考虑。 一时间西昌官场是鸡飞狗跳,风声鹤唳,但工作作风和状态却是为之一新,民众满意度也大大提升,大家对于这一变化,都是褒奖不已。对于冷云翳市长,更是不禁竖起大拇指。 第六十一章 安排 第六十一章安排 冷云翳担任上了代市长,西昌钢铁厂的事情就更加提上了议事日程。大家都晓得这是冷云翳市长亲自抓的项目,都不敢提出什么异议,或者是打什么小算盘,在大家看来,冷云翳的强势,在和洪刚的交锋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连作为市长的洪刚都惨淡收场,谁还敢去自讨没趣呢?更何况,钢铁厂的事情,也确实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利剑,一旦掉下来,大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让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全力配合。 朱建军从香港请来了一组专业的人员,包括钢铁专家、市场调研专家、机械设备专家等一行七人,不仅对西昌钢铁厂的生产设备、工艺流程、市场销售渠道、原材料来源和价格、工人技能水平等各方面进行了调研,还对西昌的矿产资源、交通运输等进行了全面的了解,之后为飞远公司提交了长达一千多页的调查报告。 当然,为此飞远公司也支付了不菲的酬劳。 拿到了调查报告,朱建军就急不可待要找冷冰寒汇报。两人约好了中午在电力局的房子里碰面。 冷冰寒晓得朱建军性子急,肯定来不及吃饭就会跑来,于是一放了学,就先电力局宿舍附件的一家小餐馆里点了一些家常菜,让他们稍等做好后给送上去。 这家名为稻香村的小餐馆不大,也就四五张桌子,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共同经营的,老板就是大厨,老板娘就是接待兼跑堂,没有请小工。不过两夫妻待人很真诚,饭菜味道也不错,餐馆也很干净卫生,因此生意还算比较好,回头客也多。 冷冰寒也是这里的常客,虽然他这个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对于吃都不算很挑剔,但也实在不愿意去挤学校的食堂。 自从有了这个房子后,虽然下午还是必须要回家,不敢住在这里,但中午放学后,他一般都会来这里,练练功、琢磨琢磨事情,反正在这个自己的空间里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吃饭的事情为了方便,当时想的是随便找个地方将就,没想到这里的饭菜还真是不错,还可以送上门,距离房子也很近便,也就定点在这里了。 初时两夫妻还对于冷冰寒这个小孩子单独一个人来这里吃饭感到奇怪,不过后来以为孩子的父母是双职工,中午没时间回来给孩子做饭,家境也不错,这才拿钱给孩子出来吃饭的。这种情况虽然很少见,但也不算过于稀罕,慢慢也就习惯了。每次还专门给冷冰寒做的分量要足一些,想必是天生的母性吧,看他一个小孩子,天天在外面吃饭,有些怜悯。 朱建军很快就打个车跑来了,公司的那辆大本实在太打眼,他没有坐,要不然,说不定连和冷冰寒好好说一会儿话都难以实现。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有回锅肉、水煮肉片、糖醋鱼等,都是一些家常菜,但看起来就令人***欲滴,肚子似乎也开始咕咕叫了。在冷冰寒面前,他也没什么好客气和注意的,把厚厚的调查报告递给冷冰寒后一屁股坐下来就捋起袖子准备开吃。 冷冰寒皱着眉头看着手头几乎跟砖头差不多厚的调查报告,实在没什么兴趣,丢在一边,道:“这个东西我就不看了,吃完饭你简单给我说说情况就是了。” 朱建军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东西,一边说道:“经过专业人员的调查,西昌钢铁厂目前有生产厂房11个,工人6200多人,厂区和生活区都属于钢铁厂,总共占地约有三千亩,总资产约6亿4千万,但负债已经超过了2个亿,主要是银行贷款、矿上的原材料费用和拖欠工人的工资。但厂里生产设备老化,工艺落后,如果我们接手后,几乎所有的厂房需要翻新,设备也都必须要全部更换,这里估计又要花费约3个亿。” “另外,虽然受到钢铁厂领导层的推诿和阻挠,未能对其财务情况进行更加细致的调查,但据他们估计,钢铁厂除了许多不合理的支出外,另有超过4000万的资产不翼而飞,其中应该有重大的贪污和挪用公款的情况。” “唯一可喜的是,钢铁厂花了7000多万从日本进口的设备,一直扔在库房里没有使用,经过我们的设备专家审定,这套设备虽然不值7000多万,但也还算可以,技术工艺比厂里目前要高出许多,就算我们接手后也可以继续使用。他们之前之所以不使用,是因为整个技术工艺和目前的完全不配套。真不晓得原来那些领导是怎么想的,花那么多钱,搞一套和他们目前所有的设备不配套的东西来放着玩儿,呵呵,真是有病。” “不过不论如何,专家给出的建议是可以大胆介入和接手西昌钢铁厂,他们都认为,钢铁产业虽然目前不景气,但很快会恢复的,就像我们投资金融一般,现在正好的底部,介入的最佳时机。” 冷冰寒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朱建军吃着东西。经过这几年的磨砺,现在的朱建军也很不错了,言简意赅,很快就把所有的情况都表达了出来。 钢铁行业肯定要热,这是自己这个重生之人凭借先知先觉知道并不足为奇,而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能在这最不景气的时候得出这样的结论,看得出来还真是有些本事的,不枉花费了几十万的调研费用。 “市上的意思是怎样的?”冷冰寒想了想,问道。 “拉倒吧,别市上了,就说你老爸的意思不就行啦?”朱建军难得有打趣冷冰寒的机会,现在自然不容错过,笑着道:“你老爸希望我们能够以五个亿的资金接手西昌钢铁厂,另外,要能全盘接收现在钢铁厂的员工。至于其他的债务,我们可以不管,政府出面解决,但拖欠的员工工资由我们承担。” 冷冰寒哑然失笑,这个老爸还真敢提条件呀,这样的条件,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肯定是嗤之以鼻的。就现在西昌钢铁厂的现状,先别说别人会趁火打劫,压低收购价格,就算是本着公平的原则,也不会在现在整个国际上行情不明朗的时候扔五个亿在这个无底洞里面。更何况,要想真正盘活钢铁厂,进行厂房设备和技术改造,除了这五个亿,至少还需要投入3-5个亿的资金,有哪一家会有如此魄力? 当然,凭借重生的先知先觉,冷冰寒晓得,先别说厂房设备,光是那三千亩的土地,在后世的价值也远远超过了5个亿,但那毕竟是十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仔细斟酌了半天,冷冰寒道:“这样子,你去告诉我老爸,五个亿的价格我们可以接受,但有几个条件:其一,钢铁厂的高层管理人员,我们一个也不要,全部退还给政府,他们在厂里暂用的房产、汽车等须全部交回,至于政府是否要对他们进行调查,追究责任,那和我们无关;其二,厂里所有的员工,须经过我们考核培训后才能上岗,达不到要求的,一律不要,由政府接收和解决;其三,所有离退休人员,由政府接收和解决,我们不承担相应费用,特殊人才返聘的除外;其四,为了形成产业链,我们希望能斥资收购西昌矿业公司;其五,在双方达成协议后,由飞远公司、市政府和钢铁厂方面三方派出代表作为工作组,共同对所有的资产进行清点和接手。” 对于钢铁厂,冷冰寒是有考虑的。钢铁厂到了这样的地步,整个高层管理层肯定都糜烂了,这样的人自己当然不会要。正好自己的小爸冷云华是一个生产厂的厂长,对于整个钢铁厂的情况和管理都很清楚,而且不论前世今生对自己都很好,就算不能当总经理,干一个常务副总还是可以的,用自己人还是比较放心的。 “五个亿是不是太高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那些资产也能值这么多钱,不过那些厂房设备,我们都需要淘汰的。”朱建军在一旁嘀咕着,毕竟有他5%的股份,他还是有些心痛,能节约一些当然更好。 朱建军的想法冷冰寒当然能够理解,呵呵笑道:“好呀,反正你去谈,能尽量节约当然最好,这个只是我给你的底限嘛。” “哎呀,你们两父子之间的事情,还非要折腾我。”朱建军在一旁半真半假地叫着苦。陈雅欣已经回香港去主持外贸公司的事情去了,要不是有这件事情,朱建军老早就回香港去双宿***了。 “能者多劳嘛,忙完这件事情,你就可以回香港去筹备婚礼了。”冷冰寒威逼利诱道:“这件事情操办好了,不仅可以为西昌解决大问题,以后每年至少有几个亿的利润,好处大大的。这么多钱你总不会不想要吧?” “唉,反正也没办法,谁叫我命苦摊上了你这个老板呢?”其实朱建军也只是嘴上随便发发牢骚,哪里会往心里面去,道:“那日本的事情怎么办呢?人员和资金我都已经让香港那边准备妥当了。” 这个问题冷冰寒早就考虑好了,他果决道:“所以这边的事情尽快敲定下来,后续工作可以由王启光接手。你的重点工作还是日本,如果不出什么问题,我预计最多一两年投进去的资金将获利500%――3000%。因此已经筹集好的40亿美元的资金不动,这边所需的资金不多,最多也就8、9个亿的人民币,通过银行贷款好了。” 朱建军一听在日本金融市场的获利那么高,两眼不禁熠熠发光,很是贪婪问道:“那我们能不能多贷一些款项,或者再融一些资进入日本呢?” 他倒是毫不担心冷冰寒的预计会出什么问题,这些年来,寒少的慧眼从来没有一次出过纰漏岔子,每一次都是大有斩获。乖乖,要是这次也搞定了,就拿寒少预计的底限500%来说,也是200亿美元的利润,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赚钱的买卖吗?如果不是40个亿,而是50甚至60个亿,那还不更可观?如果是上限3000%呢?朱建军都觉得头晕目眩,不敢再想下去。 “呵呵,随便你,不过要控制好度,不能影响这边的计划和公司的资金链。”眼见朱建军的样子,冷冰寒呵呵笑道:“等这件事情了解了,我订购一架私人飞机送给你们作为新婚礼物。” “当真?”朱建军这次几乎连眼珠子都要掉出啦了。 虽然在香港圈子里,朱建军是名声在外了,不过他一贯秉承冷冰寒的意图,向来低调,座驾只是一个大奔,房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还不到150平米的电梯公寓,跟一个香港的白领没什么两样,周围邻居哪里能够想象住在他们附近的这个小伙子,是一个执掌着几十亿美元的亿万富翁? 但心底那份年轻人的张扬还是没有磨灭,他也曾幻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现在冷冰寒承诺要送自己一架私人飞机,还不让他是喜出望外? 香港富人虽多,但能拥有自己私人飞机的,这个年代也并不多见,朱建军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到时候的风光。嘿嘿,顶级跑车算什么,哪里有私人飞机拉风? 不过很快他又哭丧着脸道:“寒少,可不可以折现或者是换成房子?这私人飞机还要停在机场、申请飞行线路、聘请驾驶员和空服,哪一样不花钱?我可养不起啊,要不,这些你也一起帮我承担啦?” “要就要,不要拉到。”冷冰寒白了他一眼,恨不得给他一脚,道:“好歹到时候你老人家也是执掌几十亿美元的ceo,怎么还这么计较这些小钱?要想拉风自然要舍得花钱。”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更何况这些可不是小钱呀,林林总总每年都要几百万吧?”朱建军嘟囔道。 冷冰寒是哭笑不得,笑骂道:“亏你也是一个亿万富翁,这么没品?好啦,该送你一栋价值亿元的别墅,这总可以了吧?” “呵呵,太好了!”朱建军脸都要笑烂了,这冷冰寒的竹杠可不是那么好敲的,况且这还是要价值亿元的别墅,整个香港,价值亿元的别墅也不多见,这个价格,也只能在浅水湾购买半山别墅,和几位香港大佬们做邻居。 他连忙道:“我决定婚礼暂缓,等寒少送了别墅后,再在别墅里举办盛大的婚宴。” “再过几年香港的房价要大跌,本来准备那个时候再送你们房子的,不过既然你们用来结婚自己住的,也就无所谓了。”冷冰寒道。 两人商议好了,朱建军又匆匆忙忙回去准备下午和政府的谈判去了,有了冷冰寒的思路,他只需要照着这个思路走就行了。此刻他恨不得马上搞定西昌这边的事情,立马飞往日本去,去狠赚日本人的钱,去早点把寒少承诺的亿元别墅搞到手,毕竟夜长梦多呀。 要是让冷冰寒晓得他心里的小算盘,保证一脚把他踢到门外去。 冷冰寒看着狼藉一片的屋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还得找个人来打扫整理屋子才行,要自己怎么围着这些家务转,还不郁闷死自己?反正所有重要和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冥幽戒子里,也不怕有人来发现什么不妥。 第六十二章 绑架 第六十二章绑架 下午放学后,冷冰寒背着书包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刚到一中的时候,郑国民还想要指定他当班长,在他们看来,哪有孩子不喜欢当班长的呢?小孩子都喜欢表现自己,能成为班长是一种最好的表现方式。 不过冷冰寒却婉言拒绝了,他现在每天琢磨考虑的,都是一些大事,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和兴趣去和这些小孩子们玩“过家家”的游戏。 其实读书与否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前世里他已经是大学毕业生了。况且重生后凭借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去看书,就没有他掌握不了的知识,对他而言,读书上学再不是什么成才的必经之路,不上学也不会有遗憾。只不过是他不想要家人为之担心,也不希望大家都把自己当成是怪物。 前世里自己的外语不好,虽然他向来不喜欢外语,明明世界上说汉语的最多,可凭什么国际上交流要用英语?而国内还把英语提升到高的不得了的地位,还要考什么级?不拿到四级证书还不能毕业?这简直就是荒诞不经。不过作为一门工具,想要更多的了解和赚国外的钱,冷冰寒还是不反对多掌握几门外语。 从初一就开始学习英语了,语言是以词汇为基础,但可不光是词汇,虽然没事的时候冷冰寒把牛津词典都背下来了,可还是不敢大意,还专门买了一个随身听练习听力和口语,他可不想学成哑巴和聋子英语。 当然,冷冰寒在学校里的表现在同学们看起来就有些孤傲了,也不合群,加之他学习又好,人也长得很帅气,敢和他接触的自然不多,因此他经常都是独来独往的。 西昌也是依山建设的一座城市,随着这几年来的大力发展,既有大城市的繁华与喧嚣,又夹杂着小县城的朴素和随意。一中在城北,几近山脚下,一路下来都是下坡路,两旁的街由于紧靠着一中,开着琳琅满目的五花八门的店铺,有卖日用小百货的、卖酒水饮料的、卖文具的、卖面包点心的、理发的,还有小餐馆和小旅店,倒也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生意相当不错。 走完这条几百米长的街道,就到了更繁荣的钟鼓楼。不过冷冰寒要走的,是钟鼓楼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通过这条巷子大约走过500米光景,然后再向右转走过另一条500米左右的小街,就能很快到达朝阳路57号的市政府大院。 自从洪刚离开西昌举家搬去了成都,冷云翳担任代市长后,市政府办主任柳文俊就收拾好了市政府大院里的市长府邸再三请冷云翳搬家了,毕竟市长不住在市政府大院,反而留在市委大院,这或多或少有些不妥,虽然他同时也是市委第一副书记,没有规定说他不能住在市委大院里。 其实冷云翳是觉得无所谓的,懒得麻烦,能住就好。不过冷冰寒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主意。因为冷冰寒对他说:“虽然你是高风亮节,但你想一下,你不去住,还有谁敢去住那间房子?那还不是浪费资源?而这边你不搬走,别人想搬进来的又搬不进来,心头能没有什么想法吗?” 这就样,冷冰寒的家从滨河路39号市委大院搬到了现在朝阳路57号的市政府大院。而房子,同样是一栋两层的房子,不过显然比原来的更大更好一些,毕竟是市长的房子,肯定是整个市政府大院里最好的了。 国内的官场都讲究论资排辈,不可能副市长的住房好过市长,这可违反了体制内的规则。 随着不断的分流,放学的人潮是越来越少,尤其是冷冰寒进入了小巷子后,更是几近看不到有学生,对此情况他已经很习惯了,天天都是如此。 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心头一紧,似乎有些不对。这倒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而全是一种感应。 自从二年级的时候那次一千米长跑中突破以后,体内的五个小光球相互之间形成一种气场,相互流动,源源不断给他供应一种特殊的能量,帮助他改善身体。过了那么多年,并没有过多的进展,不过原来那些气流自成系统,只循着固定的轨迹运作。而他现在能够简单通过意识进行一定的控制,让这些气流在短时间内偏离原有的轨迹,抵达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 那感觉就跟练了气功一样,发功后,布满气流的地方很是坚硬,而且充满了气量。冷冰寒试过,充满了气流的拳头,可以毫不费力的击穿一堵砖墙而不受任何损伤。不过时间最多也就持续二十秒钟,想必随着练习以后会有所突破,这或许也是这么多年的苦练之后的成果吧。 还有一些额外的收获,也不晓得是因练习长玄元经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五个光球在体内循环的同时,似乎也带动了身体四周以自己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种磁场,身体几米内都是这种磁场的范围,不需要他去思去想,或者去控制,就能通过这种磁场探知身体周围的动静,如同蝙蝠发射出的声波来探知一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能感觉到。 现在他似乎就感到了一种不和谐的因素影响到了这个磁场的流畅自如。这还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几个高大的身影就从身后窜了出来,挡在他的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把他吓了一跳,冷冰寒定睛一看,是几个满脸凶相的大汉,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其中一个问道:“你就是冷冰寒?” 冷冰寒看了他们一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人不怀好意,明显不是来和自己唠嗑的。若是换着是懦弱的前世,那他肯定是吓得浑身发抖了,不过现在他并不担心,所谓底气足,胆子就大,他有一身的***和宝物,还有什么可怕的?因此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道:“没错,我是冷冰寒,有什么事吗?” “哈哈,找的就是你!兄弟们带走。”几个人开心的笑了起来,看起来面目更加狰狞可恶道:“要怪就怪你的老爸得罪了人,别怪我们哈!” 说罢几个人就冲来上来要抓冷冰寒。 冷冰寒原本准备好好收拾一下他们,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子就算把他们全部拿下,送到公安局,也不一定找得出幕后的原因和黑手,还不如将计就计,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他没有反抗,就如同一个同龄的孩子一般,带着几分装出来的惊恐,很顺从地被他们抓了起来。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看见已经得手,随即他们的同伙开来了一辆面包车,一伙人带着冷冰寒很快上了车,车子立即飞驰而去。 此时一旁的路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惊叫着“绑架了,绑架了,快来救人呀。” 或许是因为看冷冰寒年龄小的缘故,几个大汉仿佛没有太在意他,眼也没罩,手也没捆,只是把他围在中间,说话也丝毫不避讳。 其中一个脸色有刀疤的喜滋滋地说道:“老大呀,这次买卖也太容易了吧,就为这个小屁孩儿,我们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十万块钱就到手了。这小孩儿究竟是谁呀?” 另外一个黄毛也说道:“是呀,这点小事情还需要劳动我们,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容易总比困难来的好,只要有钱管他是谁呢?” 那个领头的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向来不过问雇主的身份和缘由。容易还不好吗?轻轻松松就拿到十万,够我们潇洒一年两年了。阿龙,你也可以回去娶你的小美了。” 那个叫阿龙的司机憨憨地笑了笑,道:“嘿嘿,我已经和小美说好了,这次回去我们就结婚。” 黄毛拍了拍阿龙的肩膀,无不羡慕地道:“阿龙你可好了,以后天天有人暖床了,哎呀,可不像我们,还是孤家寡人。” 那领头大哥斥责他道:“小黄,你还好意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老去勾三搭四,整天还去***找小姐,也该学着阿龙正正经经成个家。” 黄毛讪讪道:“老大呀,我们可是提着脑袋找活路,有今天没明天的,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哪敢去奢望什么?还是不要害了别人好。” 老大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条路走不长久,如果你们愿意,早点收手也好,我不怪你们。” “老大你在说什么呀?”刀疤怒视了其他几个人愤然道:“我们什么都不会,难道还***们回去种田呀,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其他几个人,包括黄毛也纷纷说道:“是呀大哥,我们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大哥你给予的,我们只想跟着你发财,绝无二心。” 一路上,冷冰寒观察着窗外的情况,发现这个面包车是往出城的的方向行使。西昌城本来就不大,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驶出了长安大街,到达了城外,还在不停向外行使。 他听这些绑匪们说了许久,也没有听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只晓得是有人收买雇佣了他们来绑架。于是灵机一动,突然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绑架我?也不怕惹出***烦?” 刀疤一听,阴阴冷笑道:“管你是谁呢,只要有钱挣,天王老子我们也绑。” 黄毛也嬉皮笑脸,看着冷冰寒说:“那说说你是何方神圣?看能不能吓得我们屁滚尿流,呵呵,好赶快把你给放了。” 冷冰寒哪里不晓得他的调侃之意,不过为了自己的计划,还是装得像一个普通小孩子炫耀自己家世的样子,说道:“我爸爸可是市长,你们绑架了我还跑得掉吗?” “市长?”几人闻言是大吃了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所听到的是真的。 略作沉默后,那领头的冷沉着脸,对着恶狠狠说道:“小孩子不应该撒谎,撒谎的孩子要受到惩罚的。” “切!”冷冰寒装着很是不屑道:“我可是好孩子,从来不撒谎,我爸就是西昌市市长冷云翳,这个有什么好骗人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大家仿佛都能从彼此眼里,看出相信和肯定的意思。 “***!”刀疤重重一拍靠椅,对领头的说:“老大,那姓李的把我们给骗了。” 黄毛似乎有些惶恐道:“这可如何是好?绑了市长的孩子,那全市的警察还不掀个底儿朝天?” 领头大哥重重扇了黄毛一耳光,斥责道:“你他妈的要是害怕了现在就给老子滚蛋。” 刀疤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黄毛脖子上道:“老大,这小子晓得我们太多的事情,可不能就这样放他走了,干脆把他给做了。” 黄毛吓得惊慌失措,声音都有些颤抖,道:“老大,你可别听长生的,我可没有害怕,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次的要价太低了。绑架市长的孩子价格至少应该要3倍,哦,5倍,至少要5倍。” 说完又对着刀疤说:“长生你他妈的,赶快把刀给老子放下,别一天到晚自认为了不起,针对老子,老子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有种把刀放下,我们单挑。” 刀疤也不理他,只是手上的刀又向里收了手,刀锋已经紧贴上了黄毛的脖子,那股寒意贴着黄毛的皮肤直渗入他的体内,让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领头大哥直瞪瞪看着黄毛,那凌厉的眼神似乎要直入他的心里,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半晌之后,他终于发话,说道:“长生,收起你的刀子,我们的刀子对付的不是兄弟。” 听了大哥的话,刀疤这才慢慢收回了刀子,不过并没有放回去,而是放到了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刀锋,然后冷冷的看着黄毛阴阴笑着,那神情就如同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车子很快驶出了主干道,拐进了一条土路,车子过处,扬起了一阵漫天的灰尘。 在土路上颠簸了将近半个小时,车子驶进了一个偏僻的农家小院。下了车,他们把冷冰寒锁进了一个窗户焊着铁条的房间。领头大哥吩咐道:“长生、小黄你们看好孩子,可别出什么闪失了,我和阿龙去给雇主打电话。” 刀疤和黄毛都异口同声道:“老大,放心吧,一个小屁孩儿,还能翻得出我们的手掌心?”两人说完,互相不屑地对视了一眼,又很快转移开了视线。 领头大哥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估计反而觉得手下之间互相不满更有利于自己的平衡和管理,也不多说坐上面包车就走了。 冷冰寒仔细观察了一下屋子,发现屋子的墙壁是土墙,门也是木门,或许对于一个普通的孩子甚至一个成人来说,是比较牢固的,但对于他而言,实在是不堪一击,起不到没有制约的作用。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根据自己一路的观察和估算,大概应该在西昌城区东北10-15公里左右,估计应该是在安宁镇的太和村或者是新乡的**村的交接处。 他大致理了一下思路,今天遭遇到了前世今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绑架,绑架的原因是父亲冷云翳的工作得罪了某些人,可是谁呢?会是洪刚吗?可他会为了那点恩怨去冒终结仕途的风险吗?不论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个正厅级干部,只要不犯大得过失,国内的体制是可上不可下的。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居然能够出十万的价格雇佣人员来绑架自己,所图为何呢? 在这个时候,十万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普通人家生活一辈子的了,谁有这种闲钱,还有这种胆识? 绑架可是重罪,尤其是绑架市长的公子。 第六十三章 搞大了 第六十三章搞大了 冷云翳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他坐在靠椅上,看着窗外即将西落的夕阳,心情却是舒畅不已。 已经下班了,除了值班人员和外间执意要等冷云翳下班了才肯回家的秘书杜国平,整个市政府大楼里静得出奇。 冷云翳的办公室里也很是静谧,他习惯每天下班后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宁静,也再好好思捋一下最近工作的情况。 经过了近半个月的努力,西昌钢铁厂的事情已经和飞远公司差不多谈好了,即将进入签约阶段了。按照双方约定,飞远公司将以4亿4千5百万的价格,从西昌市政府手中接手西昌钢铁厂。 这样子,扣除钢铁厂的债务和人员工资不到2亿4千万,政府还能有超过两个亿的净资金收入,在盘活西昌钢铁厂的同时,政府也获得了2个亿的发展资金,这对于目前正在高速发展的西昌来说,是尤为重要的。有好些项目和地方的资金缺口,还有好多的设想,都可以通过这笔资金的介入而得到逐步实现。 其实凭心而论,冷云翳并不愿意抛售国有资产,但目前的现状钢铁厂对于政府来说,只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西昌钢铁厂已经到了让他们左右为难的境地,置之不理,那么几千个家庭的生活无以为继;而要继续投入,那么只能是一个无底洞,政府和银行的资金可以解决一时的问题,但能够解决一世吗?何况已经没有银行愿意再贷款给钢铁厂,即使政府出面担保也一样。毕竟银行也不是福利机构,原先近2个亿的贷款还没有归还。 要想妥善解决,只有引进飞远公司这样有实力的企业。资本主义虽然不好,但对于利润的追求足以让他们能够想办法经营好钢铁厂,到时候不仅人们的工作问题能够解决,还能够给当地政府带来财政税收,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飞远公司的其他几项要求,他们经过商议,也觉得情有可原。原来钢铁厂是国有企业,总经理李文辉是政府指派的,享受处级待遇,其他还有一些管理人员,也是政府编制,现在飞远公司接手过去,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是肯定不可能再留下来的。留下来也没办法安排呀。更何况,现在政府怀疑他们有重大的经济问题,冷云翳已经安排市纪委对他们进行暗中调查,一旦掌握了证据,就必将进行严惩,尽力追回4000多万的资产。 对这样的蛀虫,冷云翳是坚决不会放过的。 现在和飞远公司的分歧,就在于他们想要斥资3亿3千万收购西昌矿业公司。 西昌矿业公司拥有西昌境内的6个铁矿、2个锌矿和3个钒钛矿,以及矿产的初加工工厂。3亿多的价格也可以接受,但这些矿产经营情况还不错,他们还没有想过要一并出售。不过看起来飞远公司对此很是坚决,还真有些让他为难。 就在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冷云翳接了起来,“喂,你好,我是冷云翳。”市长办公室的电话,一般人是不可能晓得的。 电话那头阴阴笑道:“冷市长,听说你要把钢铁厂卖掉,让兄弟们没饭吃,兄弟们很是不爽,只好把你儿子冷冰寒请来做客了……” “什么,小寒?你们把他怎么啦?”冷云翳闻言是大惊失色,呼吸也急促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被绑架,冷冰寒可是他的心头肉呀。 “呵呵,冷书记别担心,令公子长得很是乖巧可爱,我们可是把他当作是贵客。不过如果冷书记如果不识相,呵呵,那就只好对不起了,要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还真是可惜呀。” 冷云翳似乎也从刚开始的焦急担忧中冷静了下来,怒道:“绑架可是重罪,尤其还敲诈勒索政府,更是罪加一等……” “冷书记,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再给你说一次,别再打钢铁厂的主意,那大家就皆大欢喜,要不然,嘿嘿,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喂喂!”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放下电话,冷冰寒心头七上八下的,一阵慌乱,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镇静下来想了想,抓起电话急忙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接通了,听到电话里传来妻子黎媛芬的声音,冷云翳再也压抑不住焦虑,急切问道:“阿芬,小寒放学回家了吗?” “还没有了,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放学那么久了也还没回来。你下班了吗?喂,喂……” 听到冷冰寒还没有回家,冷云翳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心都凉了半截,后面黎媛芬还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听进去,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脸上也一下子失去了颜色。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最终确定冷冰寒是否如电话里那人所说,确实被绑架了,因为冷冰寒平日里主意最多,也经常不按常规出牌,这个时候在哪里耍也不一定。但冷云翳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总感觉心慌意乱的,这或许就是关心则乱吧。 愣了几分钟,他似乎想起来什么,连忙让杜国平通知宋祖云到自己办公室。 大老板相召,不到二十分钟,西昌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宋祖云就到了市长办公室。这速度绝对是很神速的了,可对于冷云翳来说,每过一分钟,都像是一年那般漫长和倍感煎熬。 “什么?小寒有可能被绑架啦?”宋祖云听完了冷云翳的话,也是大吃一惊。谁吃了豹子胆,竟然敢绑架市长的孩子,这简直就是对政府对执法系统的轻视和对抗。 “祖云呀,说说你的看法。”毕竟是担任市长的人,经过了这二十分钟的思虑,冷云翳基本上已经冷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声音也有些无力。 宋祖云是专业出身,虽然这条信息震惊得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过听到了冷云翳的询问,略作考虑,似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很快就回答道:“市长,恕我直言,小寒被绑架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对方不可能花那么大的力气来说一个很容易就被揭穿的谎言。况且,我来之前,正好接到马水河派出所报告,半个小时以前,永兴巷有居民看到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被几个大人强行带上了一辆面包车带走。现在看来,有可能就是小寒。” 虽然心里已经想到过有这样的可能性,但现在听宋祖云说起,冷云翳还是感觉有一把尖刀直刺入了心脏,顿时从心底冒出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疼得他是浑身抽搐,几乎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连作了几个深呼吸,略微压抑住了翻腾的情绪,道:“祖云呀,你是专家,你看此事该怎样处理?” “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些棘手,不过还是留下了不少线索,其一:既然有目击证人,那么可以从这里入手,根据车牌号码和人物形象进行排查;其二:刚才市长您接到的这个电话,我们可以通过邮电局核查电话号码,进而进一步掌握打电话人员的体貌体征;其三:既然他提到了目的是为了这次的钢铁厂的问题,虽然不排除故作烟雾弹的可能,但我们也可以顺着这个思路进行调查。市政府这次花大力气想要解决钢铁厂的问题,普通人肯定是极力赞同的,损害的也就是极少高层管理人员的利益,这样子我们排查的范围可以锁定在较小的范围内;其四:绑架发生到现在不过一个小时,相信歹徒就算有车也不会把小寒转移太远,我马上调集全市干警设卡进行盘查,并对各个社区、街道进行调查。同时,为了防止歹徒躲到偏僻山村,要求各乡镇派出所全部警力对辖区进行拉网式排查。相信最多三天,一定会有成果;其五: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对市长你的家人,包括重庆的正林进行暗中保护。” “而且,如果对方绑架的目的真是钢铁厂的事情,想必小寒不会有什么危险,这点市长完全可以放心,为此请市长先暂停和飞远公司的接洽,以免刺激到歹徒。”宋祖云说得是信誓旦旦,但心底还是有几分忧虑,这毕竟是市长的孩子,万一有个闪失,可了不得。 人的身份不同了,别人就会多几分患得患失的心态,就如同古代的御医,没入宫之前是挥洒自如,可入宫之后,面对皇室贵胄,多了几分顾及,用起药来自然也就差了许多。 “好,你是专业人士,一切由你负责,便宜行事,还有一切注意保密,不要搞得沸沸扬扬的,尤其对我们家里,不能泄露了半点风声。我再联系各地驻军、预备役和民兵全力配合你的工作,由你全面指挥。”冷云翳一拍桌子道:“你说三天,我就给你一个星期。这个星期内暂停钢铁厂的各项工作。不过仅限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不论情况如何,所有工作恢复。” “市长,这可不行呀,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小寒可就……” 冷云翳果决打断了宋祖云的话,略带悲怆道:“没错,我是小寒的父亲,可同时,我也是西昌市的市长。为了自己的孩子暂停一个星期的工作,已经很失原则和党性了,我不能因为我一个家庭,而影响到成千上万的家庭。” “如果经过你们一个星期的全力侦破和拯救,都还救不了小寒,那也只能说是天命如此,我……”说到这里,冷云翳也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淌下。 再怎么样,他还是一个父亲啊。 宋祖云不由向冷云翳敬了一个崇高的军礼。看着一向严肃坚强的冷云翳留下热泪,他没有想到冷云翳在这样的关头,居然还能作出这样的抉择。这个时代,口号喊得响亮的不少,但真正碰到了这样的情况,能做出这样决定的又有几个呢? 因此,这个礼他是发自肺腑的。敬礼的同时,他心头也暗下决心,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全力救出小寒。如若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就算冷云翳不怪罪自己,自己心里也有了一道过不去的坎。到时候,自己又还有什么颜面继续担任这个政法委书记和市公安局局长呢? 宋祖云回到了市公安局,立即召开了全局党委大会,很快把案情的严重性和复杂性向大家介绍了一遍。这让参会人员也是大吃一惊,脑门的汗刷的就下来了。绑架市长的孩子借干涉政令以牟利这样的恶***件,在整个建国后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想到,这次让西昌倒是占了鳌头。 在座的或许有不满宋祖云上位的,但对于这样的案件,也不敢有半点松懈,更不敢心存半点拖后腿的想法。 首先案件涉及的是冷云翳,这个新札市长的威望的强势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少人都懊恼晚了宋祖云一步抱上这条粗腿,要不上位的怎么可能是宋祖云?因为冷云翳的关系,他们警察的福利待遇也提高了不少,对于冷云翳的实干和魄力都很是钦佩,哪里敢去搞什么手脚。 其次这样的案件,对于整个西昌市来说,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要是不能迅速破获此案,救回人质冷冰寒,西昌官场绝对会掀起一场大地震,别人如何是不敢说,但想必在座的几位,是绝对会难辞其咎的。公安局存在的目的,就在于打击犯罪,维护当地治安,让人们安居乐业,可要是连市长孩子被绑架这样的案件都无法告破,还让老百姓们如何敢相信警察能够保护他们?届时,不仅威信度将会大打折扣,就算在同行中,也会成为绝对的笑柄,以后哪里还抬得起头来? 因此对于宋祖云的安排,不仅没有任何的质疑,反而集思广益想了许多补充和办法,并且所有人都进行了分工,各负责一块儿。他们都恨不得拿出浑身解数,期望在整个行动中由自己负责的部分救出冷冰寒,这样不仅能出彩,更能够拉近和冷云翳之间的关系。 会议召开得迅速而圆满,然后一声令下,治安警察、刑事警察、交通警察、户籍警察、武警、铁路警察、民航警察等,所有的警种全体出动,按照事先的安排各自奔赴各自的岗位。当地驻军也出动了上万人,尤其是地广人稀的农村和山林,手握武器协助警察办案。 看着街上驶过一辆一辆军车和警车,看着街头上大量的军警,大家纷纷惊疑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好事者的疑问,早已得到嘱咐的他们都是异口同声说道是为了整顿秩序,确保西昌治安而进行的联合演习。 各个乡镇的派出所也在驻军的帮助下,甚至出动了警犬,对辖区各个山村进行了拉网式排查,逐一登记核对。 这样大规模的核查清理别说在西昌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就算是放在全国范围内,都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各处的小混混、三只手或者是原来耀武扬威的痞子们是提心吊胆,风声鹤唳,连门都不敢出,生恐一个不小心就撞在了枪口上。 一时间,整个西昌市的社会治安和风气,可谓是为之一新,虽然不敢说是门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也为之不远了。人们的安全感和满意度可以说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第六十四章 内讧 第六十四章内讧 就在整个西昌市热闹非凡之际,李文辉刚刚回到家里。 “回来啦?饭马上就好了。”他的老婆朱建惠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 李文辉的家在生活区一栋普通的民房内,里里外外都很普通,让人完全想不到他一个钢铁厂总经理的住房居然是如此平常。 李文辉担任西昌钢铁厂总经理已经六七年了,但不论他在外边如何乱来,还包养了数个情人,但他每天晚上都必定雷打不动会回到家里。倒不是说李文辉和夫人感情有多好,而是他对夫人充满了感激之情。 当年***时期,他被批判进入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全靠当时担任西昌地区革委会主任的岳父帮忙,才逃过一劫,后来也是靠着岳父的帮助,才能一步一步爬到如今位置。如果不是前两年岳父从省人大退休了,他也不会止步于一个钢铁厂的总经理的位置。 不过他还是比较满意了,钢铁厂总经理虽然行政级别不算太高,但关键是手握重权,人事权、财权、决策权一应具有,在这个几千人的地盘,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比起一般的局级一把手来说,也是风光不已,而且还不用受那么多的掣肘。 因此这几年,他过的是乐不思蜀。 朱建惠长得不漂亮,也不算太能干,但确实是一个会持家的贤妻良母,家里家外打点地很是妥帖,孩子教育得也很好,已经在外地读大学了,让李文辉很是省心和舒心。 刚到家里坐下,李文辉包里的电话就响了。作为钢铁厂的总经理,为了方便,也高价购买了一部大哥大,这个号码很多人都晓得。 刚接起电话,那头一个恶狠狠的声音:“是不是你让人绑架了冷云翳的儿子?” 听见这个声音,李文辉不怒反笑,早就晓得这个电话迟早要打过来,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们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沉不住气呀,看来这一招,果然戳在了他们的软肋上。 他不紧不慢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是不是疯了?居然会去绑架?这是多大的罪你可知道?” 李文辉冷笑了几声,道:“平时拿钱的时候你们就很干脆,有了事情你们就推三阻四。反正我都是一死,拼个鱼死网破,有什么好怕的。” 电话那头略微沉默了一下,语调也缓和了几分,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况且也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我们也正在努力挽回。你可别搞那么多事情,把事情搞复杂化了,到时候无法收场,就没有人救得了你了。” “哼,别当我是傻瓜,就算无法收场,一拍两散,大家同归于尽,总比我一个人死要好。” “文辉呀,你别再执迷不悟了,现在为了这件事情全城的军警都出动了,迟早会查到你头上的。本来这件事还有缓和变通的可能,你再不及时收手,可就真的完了。” “别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要么你们搞定这件事,我就马上放了冷云翳的孩子,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然我就用我的办法,反正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就这样。”李文辉重重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心里暗想:老子也算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当初一直推诿敷衍我当我是白痴?哼,现在晓得怕啦?想骗老子,没那么容易,要死我也一定拉你们垫背。 “文辉,快来吃饭啦,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饭厅传来了朱建惠温柔的声音。 这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他那原本烦躁的心灵顿时间平和了许多,也安定了许多。那种充斥着温馨和温暖的氛围,或许就是家庭的魅力之所在吧?也是能够吸引自己每天夜里回到家里的最大诱因吧。 “来了!”李文辉揉了揉脸色的肌肉,挤出些笑容,装着很开心的走了进去,两夫妻开开心心吃起了晚饭。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人紧锁着眉头,似乎没有想到李文辉的态度会如何坚决和不配合。这样的情况似乎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预计,让他一时有些无措。 呆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走进里屋,移开一个床头柜,露出了一个嵌在墙里的保险柜。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保险柜,里面有很多现金、珠宝和文件,但这些丝毫没有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部电话,似乎刚要拨号又迟疑了片刻,不过最终想了想,还是一咬牙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就接通了,对方居然是一个政务的服务热线。不过他很快和对方对了几句隐晦的暗语,这个电话又被转接到了其他地方。看来他们的组织是非常严密的,就算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号码,也会打到这个电信政务的服务热线上。没有暗语,就不可能接触到更深的层次,而暗语则是每周都会变换,单线通知下来的。 稍等了片刻,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略微有些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声音很平稳,也很有磁性,但听到这个中年人耳中,却不禁让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背也躬得更低了,微微擦了擦头顶上溢出的汗水,小心翼翼把李文辉的情况讲了一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虽然冒着被训斥甚至被淘汰出局的危险,但他也不敢有半点隐瞒,要是为此影响到了大计,那他就是白死也不能恕其罪了,不仅会自己会遭殃,甚至还会祸及家人。 他说完了,可电话那头一直沉默,没有半点回复。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越沉越低,心里也越来越忐忑不安起来,不晓得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理。会不会…… 人们对于未知或者是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总会有一些恐惧。 过了许久,连他似乎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电话那头才终于传来了可能裁定他命运的声音,道:“知道了,放弃他。全力配合找到冷冰寒了结此事,这个时候不要和冷云翳起任何冲突。” 听到对方没有对自己作出什么处罚,中年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心也安稳了下来。但他虽然早就有了李文辉要被抛弃的心理准备,不过现在确实听到了,还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道:“可是朱老那边……” “朱老毕竟老了,不是吗?”对方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是是!”中年人心头一凉,额头的汗不由又涌了出来,连声应道。 “好了,就这样,事情你摆平。”说完那边的电话就挂了。 中年人拿着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的声音愣了好半天,这才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挂上了电话,自言自语道:“文辉呀,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呀。”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领头大哥和阿龙也很快开着车回来了,车上还带着不少吃的,有面包、饼干、方便面,还有几大箱水。 “大哥,回来啦,一切都顺利吧?”黄毛立即嬉笑着脸迎了上去。 不过这次显然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带头大哥阴沉着脸,对于他的殷勤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径直走进了屋里。 “大哥这是怎么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黄毛很是纳闷地拉着阿龙问道。 “我怎么知道?”阿龙显然是少根筋的人物,哪里会去留意什么细节。 “***。”黄毛也知道自己明显问错了对象,不过也顾不得郁闷,赶快赶进屋里,看老大会有什么吩咐。 老大进屋后看了一眼正在那里耍着刀子的刀疤,问道:“没出什么状况吧?” 刀疤笑道:“老大,有我在,一个小孩子能出什么状况?他在那个屋里安静着呢!” 老大隔着窗户看了看,见冷冰寒很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哭泣,也没有大喊大叫,似乎比较满意,回头对刀疤和刚进屋的黄毛、阿龙说道:“大家快吃点东西垫垫底,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换地方。” “换地方?”对于这个决定,除了向来惟命是从的阿龙之外,黄毛和刀疤都有些不解。 相互对视一眼后,还是黄毛先提出了疑惑:“老大,怎么要换地方呀?这里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好的匿藏地点,这要换到哪里去?” 领头大哥看了看他们,这才道:“我和雇主联系上了,他也承认这次让我们绑架的的确是市长冷云翳最疼爱的小儿子,也同意将我们的辛苦费从十万增加到二十万……” “哇,二十万!发财了发财了。”还没等他说完,黄毛和刀疤他们听到了二十万,都乐得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了。二十万,就算大哥分大头,自己最少也能拿到好几万,这可是原来一家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巨额财富呀。 见自己的话被打断了,领头大哥似乎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头,又重重咳嗽了几声,让大家安静了下来,注意力和目光都重新回归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接着说道:“大家也先别高兴得太早了,绑架了市长的儿子,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他妈的,现在不光是警察,就连部队都出动了,满到处都是部队和警察,实枪核弹的四处进行盘查,乡村山落都不落下,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差点撞上了,还好阿龙熟悉路况,要不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过不多久也会盘查到,所以我们必须要离开,带着这个小孩重新找地方,直至接到雇主通知,按照他的要求要么把人放了,要么撕票,这样子才能拿到剩余十五万的尾数。所以,想要活着享受有钱人的生活,最近大家就小心一些,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别说钱了,命都有可能没有。” 听完了大哥的话,屋内是一片沉寂,包括阿龙在内,似乎都被大哥所说的内容给震惊了,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黄毛才道:“大哥,警察我们还不怕,可这连部队都出动了,到时候我们往哪里跑呀?可别到时候有钱没命花?” 那个时候,像他们这样捞偏门的对于警察还不是很怕,但对于部队,似乎威慑力要强大得多,部队的素质和装备那可不是警察可以比拟的,而一旦出动了部队,就证明情况是非常严重,以至于政府打击的信心和决心都非同寻常,随时都能够将他们直接开枪击毙,而不是被警察抓起来坐牢那么简单了,这就不由他不发憷了。 一向少言寡语,憨憨的阿龙也道:“大哥,听说这冷市长可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做了不少好事。而且当时只说绑架没说要撕票呀,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到时候我们拿了钱就放了他好吗?别杀他。” 刀疤似乎很是不屑地白了他们一眼,手中仍然玩着他那把刀子,说道:“都是胆小鬼,小黄你当时把这房子的两母女***了,连那个十岁的小女孩都没放过,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怕?该怎么做大哥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们瞎操心。” 小黄被揭了底,面子有些挂不住,尤其是一直针对他的长生,粗着脖子红着脸道:“我虽然好色,但没有杀人,你可是把那两母女都杀死了,同样连十岁的小女孩也没放过,你就是杀人狂魔,除了杀人还会什么,你……” “好了,不要吵了!”大哥拍着桌子大怒,指着两人道:“你们俩,一个管不住下面的**,一个嗜杀如命,碰头了一天到晚就晓得吵,其他的还能做什么?” 两人见大哥发了火,这才低下了头,静静承受着大哥的怒火。 “还有你,阿龙。”骂完了他们俩,大哥又转过身对阿龙说:“好好做你的事情,别有那么多不贴合现实的幻想。屁的好官,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什么好官?” 大哥似乎想起了什么,很是愤愤道:“你们以为我喜欢杀人吗?我当初杀人不也是被这些狗官逼的?这才迫于无奈。能不杀人就拿到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如果雇主非***们宰了他才付钱,我也没办法,总不能不要这些钱吧?” 阿龙似乎有些不懂,但又不得不听从大哥的话,没不敢再说什么了,两种情绪交织和冲突在一起,脸上的神情也表现得很是复杂焦虑。 稍等大哥的情绪稍微好一些了,黄毛急切道:“大哥呀,绑架是重罪,幕后指示更是重罪,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威胁那个姓李的,否则我们就告发他,反正我们可以一走了之,他就不一定能够舍下现有的一切。到时候别说二十万,说不定三十万,五十万都有可能,我们又何必要选这条最危险的路呢? 领头大哥听了似乎有些意动,此时刀疤也很难得地赞同黄毛的观点,说道:“大哥,这次我同意小黄的观点,被警察和当兵的追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我们干这行虽然不怕死,但能留着命享受那些钱不更好吗?” 哪晓得大哥似乎琢磨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道:“不行,所谓盗亦有道,如果我们这样干了,坏了规律,以后谁还敢请我们?” 刀疤露出了些怏怏的神情,没有说什么,而黄毛似乎并不甘心,在那里嘀咕道:“哎呀,大哥,出来混不就是为了钱吗?有钱了谁还干这个?” 第六十五章 杀戮 第六十五章杀戮 天黑尽的时候,他们四人已经开始坐下吃起东西来了,东西并不算可口美味,最好的也不过是买来的一只烧鸡,不过几个人似乎都饥肠辘辘了,吃得很香。 大概过了几分钟,大哥似乎才想起了还关在里屋的冷冰寒,抹了抹油光可鉴的嘴,喊道:“小黄,拿些东西给市长的公子吃,可别饿坏了我们尊贵的金主儿。” “怎么又是我?”黄毛似乎有些不满,嘀咕道,不过还是不敢违背大哥的意思,对其他几个人嚷道:“你们可别都吃完了,给我留点,嗨,阿龙,别在那里傻笑,说的就是你,你饭量最大” 黄毛随手在桌上拿了一个面包,一瓶水,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一边向关冷冰寒的屋子走去。还没到就扯着嗓子说:“吃饭啦,算你运气好,快来……” 走到窗子边往里面一看,突然就像见鬼了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声音也戛然而止,就像鸭子骤然间被掐住了脖子一般,过了一会才惊呼道:“大哥,不好啦,人,人不见了,不见了……” “什么?”大哥一听也惊住了,差点没把噎着。连忙三步并着两步飞奔到窗子边往里面看了看,小小的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的,一无遮拦,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大哥两眼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着的一切,又气急败坏地拿钥匙打开门,进到了屋子里,这才发现,在屋子墙角处破开了一个直径约半米的洞,很明显,冷冰寒从这里逃走了。 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洞,都想不明白,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怎样搞出这么大的一个洞的呢?之前他们专程仔细检查过每一个角落,确定无误后这才把匿藏地点选择在这里。即使整个屋子是土砖砌成的,没有钢筋混凝土那么牢实,但厚约二十公分的土砖墙,纵使一个大人也不是那么悄无声息,更何况一个十岁的孩子? 要不是大哥非常清楚地记得,冷冰寒是他亲自送进屋子里,并锁上了门,门锁只有他才有。而且刚才回来的时候,他是去看过,冷冰寒确实呆在屋子里,之后他们四个人又一直在一起,没有谁单独离开过,要不他还真会怀疑是不是哪个吃里爬外,偷偷放跑了冷冰寒。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呀? 要是冷冰寒跑了,一切可都完了,别说二十万了,就是自己能否逃过一劫都是大大的问号。 “还愣着干什么?他一个小孩子,肯定还没跑远,赶快去追呀!”看着身后的和自己一样愣得目瞪口呆的三人,大哥就是一肚子的火,照着他们头上就是一人一巴掌,恶狠狠地冲着他们斥责道:“要是让他跑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下子几个人才恍然大悟般,连声应道,就准备出门去追。 “不用忙了,都留下来吧,血债要用血来偿!”就在此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声音不大,但听在他们耳里,却不啻于响雷一般。他们举目一看,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由于远离桌上的煤油灯,浑身都笼罩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黑夜之中,这么偏僻的地方无声无息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任何人都会心惊,尤其他们正在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尤其这个人还说着要血债血偿的话。 “你究竟是谁?想做什么?”四人里黄毛最沉不住气,一句话冲口而出。 “呵呵。”黑影笑了笑,淡淡地说:“我是谁并不重要,要做什么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耳朵不好吗,那我勉为其难,再说一遍:要血债血偿?” 最后四个字说得很缓慢,简直就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从嘴里蹦出来的,带着强烈的杀机,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浑身直冒冷汗。 这几个字一出,绕是四个人都是见过血的,心底也是一颤。 不过很快带头大哥就强笑着说:“兄弟是哪条线上的?我们以前好像没有得罪过吧?况且你一个,我们可是四个人,兄弟可别说笑了!” 听得大哥这样说,黄毛刀疤全都笑了,阿龙的神经似乎有些滞后,但看着别人都笑了,他也跟着嘿嘿笑了。 “呵呵。”那影子居然也笑了,笑得还很开心,慢慢说道:“以前有没有得罪过我不晓得,不过作恶多端的人碰到我只有死路一条。都说: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天不收你们我来收你们。” “就凭你一个人?”带头大哥冷笑道:“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说着给刀疤黄毛他们递了一个眼色。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一起打拼了几年,他们几个早就有了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能够明白彼此之间的意思。 就在大哥刚才说话之际,刀疤和小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黑影,此时两人突然暴起,手中锋利的刀子闪动出耀眼的光芒,如毒蛇一般直向黑影的胸口和腰下刺去。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刀子又稳又狠,配合也很好,让对手顾前顾不到后,顾上顾不到下,只要扎到身上铁定没命。 影子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笑容,冷笑! 冷笑一闪而过,他也动了。 真是静如处子,动如狡兔。刚才静立在门口半晌,要是不说话,别人或许还以为他是一颗老树。但他现在动了,用狡兔来形容似乎都还有些差强人意,真是迅如闪电,肉眼根本看不清楚。 他先是飞身而起,右脚正好踢中黄毛握刀的手腕。那巨大的冲击力,不仅将黄毛手中的刀子踢飞,而且“咔嚓”一声,连他的手腕腕骨也全部碎了。 这只手算是废了。 “啊!”黄毛发出了一声惨叫,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的手腕,蜷下了身子。 接着他如猿揉一般顺势避开攻击,贴近了刀疤的怀中,一掌击向刀疤的胸口,“扑哧”一声破响,刀疤如沙袋一般被击出了数丈远,胸口也塌陷了下去,嘴里也不断吐着血,显然是断了的肋骨刺破了内腑,活不成了。 从黄毛的惨叫声一出,带头大哥的眼皮猛地一跳,紧接着刀疤就重重摔在了他的面前,口吐着鲜血,那求生的眼神哀哀地看着自己,却越来越黯淡,最终再也无任何色彩。看到这一幕,他的心头更是一冷,斗志全消,冷汗顺着背直下,连衣服都汗湿了。 黄毛就不说了,说得厉害,但手底下很是稀松,可刀疤不同,他最大的嗜好就是耍刀子和杀人,可谓是自己手底下的第一悍将。没想到,这眨眼的功夫,连自己都没有看清楚居然全都废了,这还是人吗? 莫非是碰到了鬼魅? 原本他们干偏门的是不信这些的,但现在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却不由他不信了。 越想越怕,似乎四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都是那些令人恐怖的东西,无处不在,似乎他一眨眼的功夫,很会张着血盆大口扑上来将他吞噬。 阿龙似乎也紧张了起来,虽然少了根劲儿,但他并不傻,当然也晓得眼下的情形很是危急,自己只会开车,连长生小黄他们都被放翻了,自己更是白搭。不过心头虽然打颤,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站在了大哥的前面,把他护在身后。他只晓得,是大哥让自己有的吃有的穿,以后还能娶上媳妇,大哥是恩人。 “呵呵,你还挺忠心的嘛!”黑影逼了上来,吓得两人是连退了几步。 阿龙还是护在大哥面前,颤颤巍巍说道:“你……你……别过……别过来……我不怕……不怕你……” 那黑影轻轻一笑,飞快地伸出手往他脖子上一拍,阿龙就歪歪斜斜倒了下去。 “阿龙,阿龙,你怎么样啦?阿龙……”见到最后一个同伴也倒下了,大哥心里更是一紧,仿佛顿时间没了主心骨一般,更是慌乱不已。 大哥猛然转身,想要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但没跑几步,那个影子又如附骨之蛆堵在他的面前。 这次有了光线,他终于清楚地看见了这个黑影的真面目。 “啊,是你?”他惊呼道。 “没错,是我。”那人淡然应道。 “你……你……”带头大哥好似绝望了,豆大的汗水从额头而下。但他仿佛有些不甘坐以待毙,摸出了刀子呀呀地怪叫一声,向那个人冲了过去。 那人冷哼一声,手划过了虚空,还带着“哧”的声音。 一缕血光闪过,带头大哥瞪大了双眼,眼里全是不甘的神情,嘴里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慢慢倒了下去,两眼到死都没有闭上。 罪恶的一生,也只能用生命来赎罪。 刚才还在地上疼得翻来覆去的黄毛,早就见情形不对,忍着痛想要溜走。他蹑手蹑脚刚走出门口,门外便是漆黑的一片,跑出去就有可能逃生。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一次那么贴近过死亡,他不止一次杀过人,但从来没有想过被杀会是怎样的滋味,但现在,他怕了,怕得浑身发抖。 他一只脚踏出了门外,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回去,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 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刀子飞了过来,**了他的背心。 “呃!”黄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前露出的刀锋,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但什么也没抓住,就这样高举着手,无助地到了下去,刚开始身子还有些抽搐,但很快也就没了任何反应。 第六十六章 托付 第六十六章托付 用脚踢出带头大哥掉到地上的刀子击杀黄毛后,那人终于转过了身,借着屋里昏暗的光线,我们终于能看清楚,这个人游走于黑暗之中,替天行道,一举消灭了几个罪大恶极绑匪的,竟然是我们十岁的冷—冰—寒。 带头大哥是唯一看到他真面目的,难怪他会如此惊诧,如此绝望。一个原本是被自己绑架的十岁孩子,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杀人不眨眼的屠夫,这个秘密被自己知晓了,那还会让自己活下来吗? 他死了,不过总算是一个明白鬼,相比死得不明不白的黄毛和刀疤来说,好了不少。只有阿龙,看起来还算比较憨厚,冷冰寒留了他一条生路,只是把他打晕了过去,而且他晕之前,也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 当然,这一切发生到现在,都已经超出了冷冰寒的预期。他原本打算将计就计,在家人得知情况之前弄清楚情况解决事情,然后及时回到家里,以免让家人担心。后来听带头大哥说到处都是警察,连部队都出动了要转移,就知道自己被绑架的事情肯定被老爸他们知道了,这才会搞出如此大的阵仗来。老爸老妈这下子一定担心死了。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即了解此事,再肋生双翼立马赶快回到家里,以免家人伤心。 从自己被绑架到现在,事情过去两三个小时,冷冰寒也一直耐着性子观察和了解情况,但聚精会神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反而是越听越感到愤怒,领头的大哥还有黄毛、刀疤都不是好东西,罪恶滔天,他们现在所处的房子主人母女俩,竟然被黄毛丧心病狂的***,更被刀疤无情的杀害了,看得出来他们绝对是凶狠毒辣的惯犯。 这让前世今生活了近40年来冷冰寒心底第一次涌起了杀机,尤其是想着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本应该围绕在父母身边,享受着欢快愉悦的童年,本应该有着花儿一般美丽绚烂的未来,但竟然会因为他们要绑架自己而找匿藏的地点,遭遇到了如此凄惨的命运,一朵花儿就此凋零。冷冰寒心底就冒出了无名的怒火和强烈的愤怒,甚至于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炽热的气息。 他原本只想探知道一些想要了解的消息后,就通过其他方式让警察们抓住他们几个劫匪。他并不想曝光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都晓得一个十岁的孩子制服了四个劫匪,风光是风光,但也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他好不容易韬光养晦了几年,可不愿意再一次成为焦点,所以当初他并不打算出手。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就这样把他们交到警察的手上,要能拿到铁打的证据判他们死刑,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可不愿意这样便宜了他们,他要替天行道。 这个念头就像是雨后的春笋般,顿时在心底滋生蔓延起来,很快就充斥了他的整个心怀。他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向来遵纪守法的自己怎么会突然有了如此疯狂的念头,难道这的是能力强大了,凌驾于他人之上,就有可能会忽视法律的界限和制约吗? 连冷冰寒自己都没有想到,怒火中烧出手的那一刻,他恍如神助一般,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神识一片空明,晃荡之间,似乎觉得身体如有灵性一般,好像只要意识中一想,身体就能配合做到,甚至有些时候想都不用想,就如同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未有作势浑身上下便做到了,动作更是臻熟,挥洒自若,就仿佛他是久经杀阵一般,杀起人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到了此刻,冷冰寒才觉得有些后怕,后怕倒不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杀了人,到现在他都并没有预计中的那种惊恐、害怕甚至恶心反胃想要呕吐的感觉,反而是异常兴奋,感觉自己脉搏加速,浑身热血沸腾,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加速之外。或许佛家说得对,对于有些人来说,杀一人胜过救无数人。 让他感到后怕的是,自己是不是潜意识中隐藏着嗜杀的心理?要不怎么杀人的技巧那么娴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杀人的样子,杀人后还感觉兴奋。 冷冰寒很是担心随着自己能力的越来越大,会不会越来越忽视人的生命和法律的规则。 不过这些担忧也深藏在心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想那么多也没用,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处理完四个人后,冷冰寒到处检查了一番,觉得应该没有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后,这才坐在房子中央的桌子边上,随便拿起了几样四人没有动过的东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折腾了那么久,他也饿了。 狼吞虎咽塞下了些东西,忽然间感觉身后阴风阵阵,寒意顿起,急忙转过头去,却见一对母女手拉着手站在身后几米处的,不晓得是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还是距离的缘故,她们的面容有些模糊让人看不清楚,但两人的神情似乎都很是哀伤,其中却又参杂有几分喜悦。 从两人身上不波动着的阴气,冷冰寒知道,她们并不是人,而是鬼魂。想来应该是这屈死的房主。 这还是冷冰寒重生以后第二次见到鬼魂。自从三岁爷爷去世那年见过一个阴差至今,这七年里他还真没有见过其他的鬼魂。 不了解实情的人或许怕鬼,但对于冷冰寒而言,鬼是最可怜,也是最好对付的。 一般人死亡当时,都会由鬼差及时接引到阴间地府,几乎是不可能出现能滞留阳间的鬼魂,这也是一般世人从来没有见过鬼的原因。 可这两母女怎么还能滞留在这里呢?冷冰寒也感觉很纳闷。 他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很是亲切地问道:“你们是找我吗?有什么事?”这两母女惨遭不幸,想起来就不由让人嘘嘘,说到底也有自己的原因,冷冰寒对此很是有些内疚和愧意。 见冷冰寒向前了几步,那两母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所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正常情况下人身上那种天生的阳气,和魂魄一经接触,就会消融鬼魂的魂魄,如同火碰到了水,会被浇灭一般,因此,鬼都是怕人的。当然,也有特例,火大了水小了,不仅灭不了火,反而会让火烧得更大。 因此,除了极其特殊的情况,鬼是不敢来找人的,更别说报仇了。 所谓的厉鬼报仇害人,要么是凭空杜撰出来的,要么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产生的,而这种产生的概率,或许比中彩票大奖还要困难百倍。 退了几步之后,两母女一起给冷冰寒跪了下来,虔诚地连头都俯到了地上,然后那母亲很是感激地说道:“谢谢恩公帮我们报了仇,大恩大德,我们只有来世再报了。” 冷冰寒刚想要上前去扶起她们,刚往前面走了两步发现两人有些惶恐之后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连忙摆着手道:“你们快快起来,千万别这样。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我而起的,是我害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心愿,我一定帮你们完成。” “恩公你千万别这样说,这都是命,我们的命。”那母亲泪流满面哭着说:“我们不怪你,不怪你。大仇也得以报了。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我的大女儿小薇,这段时间住在外婆家逃过了这一劫。他爸死得早,全靠我一手把她们拉扯大。现在我走了,她就孤苦伶仃,希望能够将小薇托付给你,拜托你替我照顾她,让她能够健康成长……”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都到了这个时候,当母亲的放不小的还是自己的子女。 冷冰寒心里也很是难过,有些哽咽着应道:“大婶你尽管放心,我一定把小薇当成自己的姐妹一般照料,让她衣食无忧,开开心心地健康长大。” 见到冷冰寒同意了,那母亲很是开心,抹着眼泪道:“这下子小薇可遇上了贵人,实在太感谢恩公你了。” 就在此时,两个神色严肃的鬼差突然出现在了两母女的身边,其中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一个对她们说道:“好了,这下子你们仇也报了,心愿也了了,该上路了。” “是!”母亲说道:“谢谢神君开恩,宽限了我们两天时间,现在我们再无遗憾,可以走了。”说罢就跟着两位阴差准备离开。 “等一下!”就在此时冷冰寒叫住了他们。 “咦,你能看见我们?”那个年纪较轻的阴差似乎大感惊讶,大量了一番冷冰寒,然后又斥责说道:“阴差办公,那容许旁人干涉?你再多话,我连你一起带回去!” 他威风还没有抖够,旁边年纪稍大一些的阴差连忙将他拉在身后,自己走到前面,毕恭毕敬地对冷冰寒说道:“冷公子见谅!他是新人什么都不懂,您可别和他一般见识。有什么我们可以效劳的您请尽管吩咐。” 那神情,不仅让一旁的两母女惊诧不已,就连另外一个阴差也莫名惊诧。虽然他们只是阴间官府里最底层的阴差,但领有接引亡魂的使命,在阳间权利极大,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拟的,何曾见过自己的师兄那么客气的对过谁。 “你认识我?”冷冰寒也有些好奇问道。 “是的,公子在阴间的时候,我有幸目睹过公子和白无常神君伟岸的身姿。”那阴差殷勤地答道。 听阴差这么一说,冷冰寒当即明白了,看见过自己和白无常在一起,还很亲密,他们这些小小的阴差,自然不敢有半点懈怠。 “这位大哥贵姓?”冷冰寒对阴差的殷勤,表现的非常平淡,甚至有点坦然受之的味道,不过言语中还是很客气,从来没有想要要狐假虎威,以权势压人。 “不敢劳公子个贵字,小人姓何。” “嗷,原来是何大哥!” “啊,公子折杀小人了,小人可当不起这个称呼。”那阴差很是有些诚惶诚恐。 “呵呵,别客气,更何况你的年龄肯定比我大呀,叫一声大哥并不为过。”冷冰寒摆了摆手,年龄虽然小,但却气势十足,有些沉重地说道:“何大哥,这两位和我颇有渊源,此番遭此劫难,也全因我而起,希望一路上你们能够多加照顾。到了阴间也尽量帮衬。如果有些事情超出了你们的权限,就拜托何大哥去给白无常大哥说说,相信他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闻言这个姓何的阴差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这一下,搞的屋子里的其他鬼差和两母女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哪有别人麻烦了自己帮忙,自己反而还要感激的事情? 他们不明白,可姓何的阴差却是心头如明镜一般亮堂:这是冷冰寒在给自己创造接近白无常的机会,还照顾了自己的面子。 阴间在很多地方和阳间没有很大的区别,同样有严格的等级阶层。像他们这样子的小阴差,活在阴间官场的最底层,哪里有机会接触到白无常这样的上层高官,这次有了冷冰寒给他创造的机会,纵使不能一下子青云直上,但总有了一个别人梦寐难求的露脸的机会,他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或许就是老油条的经验优势吧,没有在这个圈子里多年的摸爬滚打,有很多东西是难以心领神会的。 “公子尽请放心,这徐氏母女能得公子的照应,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下一世定然富贵满堂,体健安康。”姓何的阴差满是感触地看了看两母女,如果不是刚才得到了冷冰寒的承诺,他铁定要嫉妒加眼红,不过现在有的,只是单纯的祝愿了。 有了冷冰寒这番交代,相信这两母女在阴间甚至下一世的命运,将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那两母女虽然不晓得冷冰寒是什么身份,但见到居然连阴差对他都是如此恭敬,心头不由又多了几分欣喜,他越能干越厉害,想必小薇托付给他,必定能够更安全更放心,生活也将更幸福。 现在又听到了他要阴差照应自己母女,心头更是激动不已。自己母女俩已经死了,到阴间是必然的,但在阴间会遭遇些什么呢?她们心底对于此还是心存余悸,颇多担忧。现在有了阴差的照应和优待,想来一切都会好得多,自然不是那么害怕了。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母亲拉着女儿,两人再一次给冷冰寒跪了下来。 “快起来,快起来。”冷冰寒急忙道:“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远远不够弥补你们所遭遇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上路了吧。” 母女俩还是再给冷冰寒磕了一个头,这才妘妘起身,欲转身向两位阴差走去,刚走了两步,那母亲又回过头来对冷冰寒说:“恩公,我刚想起来家里神龛下面埋了一个盒子,听老人说里面装的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贝,家里再穷都没有舍得拿去卖掉。现在我一家都家破人亡了,留着也没用,就送给恩公吧。值不值钱我也不晓得,权当一番心意,万望恩公不要推辞。” 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冷冰寒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就帮小薇先收下,以后给小薇作为纪念。” 母亲微微一笑,好似很是开心,拉着女儿走到了阴差身边。 “如公子没有其他的吩咐,小人们就先走了?” 冷冰寒笑了笑,道:“没其他事了,你见到了白无常大哥,帮我转告他一下,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你别说,好几年不见了还真有些想他。” “小人一定替公子把话带到。”姓何的阴差向冷冰寒拱了拱手道别后,带着两母女瞬间就从冷冰寒的视线里消失了。 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冷冰寒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已经尽其所能做了不少事情,但在他的心里,还是不能弥补此事对对母女俩的伤害,毕竟她们已经死了,就是冷冰寒再能,也无法挽回她们的生命,让她们重新重新活过来。 死者已矣,还是找到小薇,以后好好地照顾她,就当是补偿吧,也一定要了却她母亲的这个遗愿。 第六十七章 敲打 第六十七章敲打 “何大哥,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你怎么对他那么恭敬?还有,他真的认识白老大吗?会不会是吹牛的哦?”在路上,年纪较轻的阴差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似乎满腹疑惑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向姓何的阴差问道。 姓何的阴差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平日里招呼自己,都是老何老何的,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居然会叫自己何大哥? 其实他打心眼里就不喜欢这个拍档,仗着自己是一个分区判官的远亲走后门挤进了公务员序列和自己搭档,事情不好生做整天还叽叽歪歪、指手画脚的,就好像他是多大的官似的,也只有自己这样没有背景的才会忍受他,生怕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今天自己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想和他一般见识,顺带也想趁机敲打敲打他,于是摆出一副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的语调说道:“小李呀,平日里叫你把招子放亮一点,怎么老是不听呢?虽然在阳间,我们代表这地府执有普通人生死轮回的能力,但好些人我们还是惹不起的,尤其是能够看见我们的,绝非泛泛之辈,千万别徒招惹一些仇家。要不是我拉着你,你今天可就创大祸了。” “这个冷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们这些小虾米还不够层次晓得,但我知道,他当时来阴间的时候,是白无常老大亲自接引的,还直接陪同他去面见了神君……” “啊,白老大亲自接引,还能面见神君?”小李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换着平时,老何这样子给自己说话,自己老早就板着脸骂回去了,可今天,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了。 乖乖,就是自己最大依仗的表舅公,不过也只是一个分区判官,自己就已经觉得高不可攀,底气十足了。可这个位置,别说面见神君,就算是和白老大坐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那个冷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可以面见神君? 见到小李的瞠目结舌的表情,老何心头是一阵暗爽,对他的鄙夷更是重了几分,他头往上一扬,很有派头地说道:“这次你算运气好了,也多亏我及时帮你打圆场,要不你就惨了。上次有个倒霉蛋也是到阳间来执行公务,可不晓得怎么招惹了冷公子,回到地府只剩下了一口气,到现在都只恢复了半条命,只能提前退休了。” “看你的表情有些不相信?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就是九区的王大瞎子,资格比我还老,能力比我还强,可又怎样呢?惹上了惹不起的人,还不是只能自认倒霉,原本该他的那个副巡使的职位,也只能便宜了朱老三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就是自以为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 老何在那里唠唠叨叨,小李心里是越听越凉,九区王大瞎子的事情他是听说过的,这在当时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自己还和伙伴们嘲笑他这个阴差当得窝囊。阴差在执行公务过程中受伤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但这是唯一一次受伤之后,地府除了对阴差的抚恤之外,没有没任何对外的措施。不曾想到,导致这一切的黑手,居然就是这个个所谓的冷公子? “老天,何大哥,几年前这个冷公子才多大一点呀,怎么就能废掉王大瞎子呢?”虽然对于老何的话小李心头早就信了七八成,不过还是大感惊疑。阴差再不济也是阴间执行公务的官差呀,更何况王大瞎子还是队长,一身的能耐可不是他们几个可以相提并论的。 “非凡之人必有非凡之处。”老何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个哪里是我们够资格晓得的?” “多谢今天何大哥的维护和指点,今天下班之后我在醉仙楼摆酒一桌以谢何大哥的恩情,请何大哥务必赏光。”小李带着些谄媚的笑脸道。 “醉仙楼?”老何甚至心动。这醉仙楼虽在阴间算不得顶尖,但对于他们这些层次的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不敢想象的地方了,听说里面就是最简单的消费,也要花掉他们大半年的薪水,真是可望而不可即。 同事们偶有去过的,不论是赞足了钱去奢侈一把,还是沾光的,无不张口闭口炫耀,好似怕别人不晓得自己曾经去过醉仙楼一般,那神情,简直感觉要高人一等。 不过宴无好宴,老何也有自知之明,倘若不是自己有可能面见白老大,这个势利的小李会舍得大出血请自己去醉仙楼?指不定还有什么阴谋阳谋的在后头。 想了想,老何还是摇了摇头,略微有些不舍又带有几分自豪地说道:“还是算了,稍等一会我还要为冷公子的嘱托去面呈白老大,还不晓得白老大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吩咐,可不敢怠慢了。” 小李在心头暗骂道:“我呸,狐假虎威的东西,踩狗屎运了,让你有机会面见白老大。白老大是什么身份?能让你见到就不错了,有什么事情会让你这样的小阴差去办的?真是痴心妄想。”不过脸面上还是继续堆着灿烂的笑容说道:“那是,正事要紧。白老大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何大哥很快就能飞黄腾达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兄弟我哈。到时候,我一定在醉仙楼摆酒为何大哥庆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不喜小李这个人,不过这些话听得老何心头还是乐开了花,不过面上还是竭力保持着冷静,不温不火地摆着手道:“唉,小李可言重了,这八字还没一撇了,再说了,为白老大办事那是我们的荣幸,可没指望着什么飞黄腾达。” 小李暗里撇了撇嘴,不过还是笑着说道:“那是那是,何大哥觉悟高,不是我们这些可以比拟的。不过白老大英明神武,又怎么会无视何大哥这种德艺双馨的人才呢?高升是指日可待的,小弟在这里提前给大哥祝贺了。” “好说好说。”纵使老何再沉得住气,脸上也露出了难以遮掩的喜色。心头暗想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该我老何时来运转,扬眉吐气了。这甜言蜜语听起来确实舒服呀,虽然晓得是马屁,但却让人浑身舒坦,难怪当官的都喜欢拍马屁的,嗯,以后等自己发达了,把这个小李搞到身边来拍马屁也不错,呵呵。”此时仿佛这个原本很是厌恶的小李,感觉好似也可爱了许多。 站在那里感触了良久,冷冰寒才想起了刚才母亲说过的那家家传之宝,到堂屋正中的神龛下头找了一半天,终于从一个墙砖缝中摸出了一个满是灰尘的木盒。 拂去尘埃,盒子大约有巴掌大小,原本应该是朱红色的,不过由于时代久远了,保存条件又不是很好,色彩已经很是斑驳,几乎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不过盒子上雕刻的各种图案还是清晰可见,有浣衣的仕女,有盛开的芙蓉,有水里的游鱼,刀工很是细致,面貌神韵栩栩如生。 轻轻打开盒子,盒子的内层是金黄色的绢帛,不过色彩也有些黯淡了。绢帛正中放着一枚小拇指长的玉针,玉的质地应当很好,晶莹剔透,手感沉重、外表软滑、沁色自然、刀工利落、包浆滋润,就连冷冰寒这样不懂行的人,都能感觉出它的与众不同。 不过再好的玉,就这么针一般大小,即使还是时代久远的古董,也值不了多少钱吧?当然,对于普通农家来说,肯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难怪他们家人会如此看重,还专门当作传家宝,一代代传来下来,也算是寄托家族信仰和情感的一种信物吧。 冷冰寒小心翼翼将这件物品收到了冥幽戒子里,等以后那个小薇长大后,再给她吧,这件东西对她而言,可不仅仅是一件传家古董,更是一种家的向往和亲情的寄托。 忙完了这些事情后,冷冰寒从冥幽戒子里拿出了大哥大,正欲拨家里的电话,不过按了几个键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头思虑了片刻,最终拨通了朱建军的大哥大。 因为两个大哥大是一块儿买的,号码也是连号,冷冰寒的尾号是0,朱建军的尾号是1,很好记。 (当时移动通讯基站建设还很滞后,像西昌这种城市,除了市区之外,偏僻的山村乡镇是没有信号的,这里因情节需要,忽略了这个问题,请大家切勿深究。) 这个大哥大从拿到手里至今,这还是第一次使用。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每天中午在电力局的房子里都是将电充满的,倒是不担心要用的时候突然没电了。怪还是怪这个时候的大哥大电池,充一次电也就能用三个小时,如果时间长了不用,还会跑电,真没办法。 “寒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朱建军说话的声音有点喘,似乎刚跑完一千米回来的样子。当然,这个时候朱建军是肯定不会去跑一千米的。 “靠,不会吧,陈雅欣这才回香港多长时间呀,你就……不怕她晓得了扒你一层皮呀?现在身边没人吧?”虽然现在只有十岁,但前世今生加起来快四十岁了,冷冰寒怎么会不晓得朱建军正忙着干什么,何况他的喘息是那么暧昧。 “呵呵!寒少放心吧,我现在躲到厕所里来接的电话。”朱建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讪讪说道:“男人嘛,逢场作戏而已,成功男人就是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嘛。” 朱建军虽然说得平淡,但冷冰寒还是心头一热,试想一下,正在开心地嘿咻之际,能够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到厕所里接电话,这可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而且对方指不定又会怎么想?会不会不让他再上床了…… 对于脑海里突然涌现出来的这些无聊的念头,冷冰寒不禁哑然失笑,并开始在心底为朱建军祈祷起来。 “还没完事吧?”冷冰寒有些促狭地说道。全然没有一点才十岁孩子的意识。这也多亏了电话那头的是对他近乎盲目崇信的朱建军,要是换着别人,肯定大牙都笑掉了。听一个十岁的孩子说这些,委实有些不对味。 “完事?”朱建军不服气说道:“凭我的战斗力,没有大半个小时怎么可能完事?”中国人好谦虚,但只要说到这种事情,大概所有的男人都不会谦虚。 说罢朱建军又可怜兮兮道:“寒少呀,要么你就不打电话,要么就选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要是以后我出现了什么后遗症,影响了我们家雅欣的幸福,我可让她去找你索要巨额经济赔偿哈。” “滚你的蛋。”冷冰寒没好气地骂道:“你小子在外边乱来还有理了,陈雅欣来找我最好,我正好向她好好说说你的丰功伟绩,如何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寒少,可不带这样的。”朱建军一听慌了神,连忙说道:“大家都是男人,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要相互体谅啊。” “我还是男孩,不是男人。”冷冰寒一板一眼地纠正道。 “嘿嘿,男孩迟早会变成男人。如果寒少耐不住性子,我也可以找几个美女提早帮寒少您完成这个转变的过程,寒少喜欢什么类型的?是清纯的美少女还是风骚的小姐?要不来制服诱惑?”电话那头传来朱建军有些促狭的笑声,不用猜也知道他脸色此时的表情肯定也是无比的龌龊。 “滚。”冷冰寒闻言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和朱建军这么没大没小的瞎掰一通后,刚才还一直有些压抑的心情也舒展了许多。 “这些事情反正你自己多注意,男人可以风流但绝不可以下流,别见了女人就挪不开腿了。”冷冰寒一本正经对朱建军说道:“不和你瞎侃了,我有正事问你。” 一听冷冰寒有正事要说,朱建军也立马敛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正襟危坐,屏息静气。 “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冷冰寒仿佛能够看见朱建军一样,说道:“就是想问一下你给我这个大哥大电话购买时是如何登记的,打了电话会被查到是谁打出去的吗?” 朱建军有些迷糊,问道:“寒少,您问这个干嘛?” 冷冰寒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给他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你晓得的,我不希望暴露在众人视线里,因此现在要以神秘人的身份打电话通知相关部门说我被他解救了,让他们来接我,但是担心会被他们通过号码查到是谁打出去的电话,到时候这个圈子就扯不圆了。” 刚开始听到冷冰寒说自己被绑架了,还是吓了朱建军一跳,不过随即他就放下心来了,冷冰寒是谁呀,在自己心目中那么神奇地可以媲美神仙的人物,怎么可能出什么意外呢?况且现在还给自己打着电话,那就肯定没事了。 不过,冷冰寒后面话里轻描淡写的一句:“四个绑匪我杀了三个,打晕了一个”还是让他心头一跳,那感觉不像说的是杀人,而就仿佛说杀了一只鸡那般淡然。这让朱建军不禁为那几个可怜的笨贼而感到悲哀:你们去绑架谁不好,居然绑架到了冷冰寒的头上,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令他也不解的是,自己对于冷冰寒杀了人,不仅没有感觉到什么突兀或者是不对,反而感觉冷冰寒的行为是无比正确和英明的,看来自己早就中了他的毒,电话这头朱建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权当自己安慰了自己。 当然,冷冰寒把自己杀人这么私隐的事情都告诉了朱建军,一方面是让朱建军觉得自己确实把他当成自己人,什么事情都不瞒他,另一方面,也无不存有敲打他的意味:别看我现在年纪小,但我连人都可以杀了,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要杀你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不过这点冷冰寒倒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自刚开始之际到现在这几年,随着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在冷冰寒和自己手上诞生,朱建军心里就已经把冷冰寒给神化了,压根儿就生不起半点背叛的心思起来。 “寒少你放心吧。在香港拿大哥大是不记名的,只要有钱,往里面充了花费就可以拿走了,话费打完了如果不继续充费就打不起了。别说现在查不到我们的电话,就算查到了也不晓得是谁在使用,不会有问题的。” 冷冰寒听了有些哑然失笑,是呀,现在还差将近一个月才到1990年,电话都不普及,侦破技术和设施也很落后,哪里像后世一样,凭一个电话就能够锁定具体方位,查出打电话人的具体情况。看来自己是受后世意识影响太大了。 “好了,没事了,你继续,呵呵。”冷冰寒笑道。 “还继续什么呀,说了那么久的话,东西都软了。寒少,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来接你。” “呵呵,不用了,现在要警察来接我才行,你来算什么事?既然软了就早点休息,虽然年青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早点完成钢铁厂的事情好早点去日本,可以准备的时间可不多了。” 第六十八章 杜撰的黑侠 第六十八章杜撰的黑侠 给朱建军交代了一阵后,冷冰寒拨通了老爸冷云翳办公室的电话。 之所以打办公室而没有打家里的电话,是因为冷冰寒预计事情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冷云翳是不会告诉黎媛芬和奶奶的,她们身体都不是很好,承受能力也不是很强,告诉她们除了徒惹她们伤心之外,于事无补。冷冰寒也不希望让她们伤心难过。 电话很快接起了,电话那头传来父亲冷云翳略带焦急又故作镇定的声音:“你好,我是冷云翳。” 听到这声音,冷冰寒突然觉得鼻头一酸,泪水就盈满了眼眶。平时或许不觉得,但在这个时候,这个熟悉的声音悄悄触动了他心底最柔弱的部分,这一瞬间,他似乎真正明白了亲情和感动的含义,那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是不记报酬的付出,是永远揪心的牵挂…… 不过他很快抹干了眼中的泪水,调整了一下状态,装出深沉沙哑的声音,低缓地问道:“你是冷冰寒的家长吗?” 一听到冷冰寒这三个字,冷云翳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呼吸急促了起来,声音也高了一拍,严声道:“你们究竟想要怎么呀?我可警告你们不能伤害他,要是他损伤了半根毫毛,我决不放过你们。” 听父亲那么在意自己,冷冰寒的心又一次被触动了,这一刻他恨不得马上通过电话表明自己的身份,告诉父亲自己没事,让他不要担心。但为了大计,他只能强制住自己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用那种古井不波的语气低缓地说道:“你不要误会了,我不是绑匪。我已经从绑匪手中救出了冷冰寒,通知你们赶快来接他。” “什么?”冷云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喊道:“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救出了冷冰寒,他现在安然无事,你们快来接他吧。” 一字一句听清楚了,这次冷云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顿时喜出望外,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道:“他……没事了。我……我能和他……和他说几句话吗?” “行,没问题。”冷冰寒很是淡然说完后,将大哥大拿到一边间隔了一小会儿,又换着自己的声音,百感交集地喊道:“老爸,是我……”话没说完就哽咽了。 这情绪不需要酝酿,更不需要作假,完全是他现在的真情实感,他的情绪早就掀起了波澜。 冷云翳终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不过似乎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着问道:“小寒……你还好吗?有没……有没有吃苦……” “老爸,我一点事都没有,你们放心好了,就是肚子饿了,呵呵”冷冰寒笑着道,完全表现出孩子般的神态:“是一位叔叔救了我,这位叔叔好厉害呀,三下两下就把坏人打死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对于冷冰寒所说的什么打死不打死的,他不是很关心,觉得这是孩子的观点,当不得真。他现在急需的是要晓得冷冰寒所处的位置,好赶快把他接回来。只有孩子回到了身边,他才能最终放下心来。 “这里乌漆麻黑的,四周也没人家,我不晓得是哪里,我让叔叔来给你说。” 接着冷冰寒又变换了声音,把这里大致的方位说了一下,冷云翳那边立即记录了下来,遇到听得不是很清楚的地方,还再三确认,生恐一不小心搞错了,延误见到儿子的时间。 一刻没有真正见到冷冰寒,他的心里就一刻也放不下了。 “这位同志,实在是太感激你了,你救了小寒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大恩不言谢,请问你如何称呼?”冷云翳很是诚挚地说道,心头也暗想,只要不违背道义法理,他有什么需求,自己都将尽量满足他,以感谢他的恩情。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谈不上什么谢不谢的。至于我如何称呼――”冷冰寒正在思忖,脑海里突然灵机一现,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要实在找一个代号来代表我,那就叫我黑侠吧!” “黑侠?”冷云翳一愣,这是什么名字呀,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喂喂?”听到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后,冷云翳也顾不得多想,立即拨通了市公安局宋祖云的电话。 已经快10点了,可市公安局里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电话也响过不停。 宋祖云坐在临时被征用为指挥使的大会议室里,看着手里的各种资料,眉头紧锁。 网已经撒了出去,现在外头上万人在不停的搜索、追查线索。各种信息不断反馈回来,但价值都不是很大。 通过邮电局调取的资料,只查到给市长办公室打去电话的,是钢铁厂其中一间办公室的电话。但这间办公室原来总共有十多个人在使用,况且由于钢铁厂已经停产,这间办公室也空置了很长时间,在那个时间段能来打电话的,除了办公室原来的工作人员外,也不排除其他人员,因为实地调查时,发现办公室其中一扇窗户的窗栓已经坏了,也就说随便哪个都可以通过这扇窗子进入到室内拨打这个电话。现在警察已经封锁了办公室,准备看是否能提取到指纹等线索,并在四周进行走访,希望能找到目击人员。不过现在工作还在开展中,暂时没有什么有突破性的线索。 追查车辆的工作就更困难了。经查这辆面包车是西昌食品厂所有,但就在绑架发生前两个小时前被盗了,西昌食品厂已经报了案。而车辆行使的路线,在西昌市内还有不少目击者,但顺着目击者指引的方向,出了长安街以外,越往外走人烟就越是稀少,到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看见了。所以最终车子开到了哪里还是没有结论,负责这方面的警员们也正在扩大搜索范围。 至于几个绑匪的容貌体征,通过目击者的描述,倒是有了大致的了解,还请专家绘制了其中两个比较清晰的画像,一个头发学着沿海地方的时髦染成了黄色,这在当地还是比较少见的,另外一个脸色有一个横过鼻梁的刀疤。但有了画像并不代表就能找到人,画像已经紧急加印出来,分发到了各处警察的手中,甚至还提交了周围县市要求协查,目前也正在积极进行查找。 时间每过一分种,被绑架者的生命安全就越是危险一分。可能想到的都做了,现在也只能等待,期待着某一个方面能带来好的消息。其他的宋祖云也是一筹莫展。 局长心情不好,最直接的结果自然是整个局里都是阴霾。尤其是有几个不见机的干警被局长骂个狗血淋头之后,全局上下都不敢有丝毫懈怠,连走路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宋局,冷市长电话。”虽然政法委书记的职务比公安局局长大,但局里的警察们还是习惯叫他局长。 平日里宋祖云是最期望能接到冷云翳的电话,但现在他却是最怕接到冷云翳的电话,因为案子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接起电话来他都不晓得该如何向冷云翳如何汇报,难道又是暂无进展吗?纵使冷云翳不在意,自己也无颜以对呀。 但不想接不代表能够不接。他微微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接起了电话。 “什么?有小寒的消息了?”电话那头的内容让宋祖云忍不住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全局人被他的举动所惊住了,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把目光全都汇集到了他的身上,仿佛要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点什么来。 宋祖云那里顾得了他们,激动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大声答道:“是,是,我知道了,请市长放心,我马上赶过去。” 放下电话后,宋祖云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灿烂的阳光。 不过还没等大家看清楚,他又***起脸,对着正在听取前方情况汇报的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何云生道:“带上你的人马上跟我走。” 何云生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艾艾道:“宋局,他们刚从钢铁厂生活区勘察完回来,现在正在吃饭……” 宋祖云瞪了他一眼,说道:“让他们回来再吃,三分钟后统一出发。”往前走了几步,他又停住,转身对一脸沮丧的何云生说:“刚接到冷市长的电话,小寒已经被人解救出来了。” 何云生一听先是愣住了,为了冷市长这个儿子,这全市的警察都忙碌起来,所有的休假全部取消,可没想到摊子刚铺出去,这人居然就被救了出来,颇有些让他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头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不过转念一想,能平安救回人质,不是皆大欢喜吗?市长那边好交代了,自己和兄弟们也不用担心冷冰寒的安危,好把精力放在案件的侦破上。况且找到了冷冰寒,肯定能够获得许多有用的信息和线索,对于案件的侦破就越发有利了。 冷云翳的动作很快,放下电话后就让司机开着车按照电话里所说的位置驶去。不过宋祖云的动作也不慢,毕竟是纪律部队,很快就整队出发了,七八辆警车一路上开着警灯闪着警号,风掣电驰一般,很快就追上了冷云翳的二号车。 “市长,宋局长他们的车。”司机小王提醒道。 小王是前年从部队退伍的,技术过硬,人也很本分,是现已经升任副团长的赵元奎给冷云翳精挑细选的,冷云翳也很满意。 其实不用小王提醒,宋祖云一行这么大的动静,又是警灯又是警笛的,要是冷云翳都注意不到那才怪了。 “靠边停下,给他们发信号。” 由于车快,宋祖云刚开始根本没有留意到冷云翳的二号车,直到车子闪起了信号,他才连忙让司机靠边停车后,急忙跑到了二号车旁边,等候市长的指示。 “祖云呀,上我的车。”冷云翳摇下车窗玻璃,对着宋祖云说道。 宋祖云心头一喜,这二号车可不是谁能够坐的。他急忙对一旁的何云生嘱咐了几声后,很是麻利地钻进了冷云翳的二号车的副驾位子。虽然冷云翳让他上车的,但主次轻重自己还是要有谱的,他还没有到大大咧咧就坐到冷云翳旁边的地步。 就这样,二号车在七八辆警车的簇拥下,飞快地向冷冰寒所在的位置奔去。这个时候,冷云翳也顾不得什么扰民不扰民的事情了,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马上看到自己的儿子。 和亲情相比,这个市长不当又怎么样? 有警车开道,车速自然是很快,但坐在车上的冷云翳还是觉得路程实在太漫长了,他恨不得此时能飞起来,立马就抵达那个地方看到自己疼爱的儿子。 宋祖云似乎也能够体会他的心情,一路上说着什么吉人自有天相,小寒是不会有事的之类的话安慰着冷云翳。 具体的方位虽然冷冰寒在电话里说得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也不是非常清楚,但对于庞大的***机关和经验丰富的警察们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何况宋祖云提前还通知了附近的派出所前来带路,因此冷冰寒的电话打出去最多四十分钟,他就听到了远处刺耳的警笛声。 警灯闪烁,在这漆黑的夜幕下显得格外耀眼醒目,让这块贫瘠荒芜的土地也充满一种特殊的威严…… 冷冰寒没有在屋子里,他这个年龄这个时候还呆在那个死了几个人的那么血腥的地方有些怪异,因此他选择了在距屋子大约百米的岔路口等着。 其后的场面不用多说,大家都能猜得到。冷云翳一见到冷冰寒就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就好像一撒手他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似的,眼睛也红红的。 冷冰寒十岁了,由于从小锻炼的缘故,营养也不错,个头也比前世里长得高,现在都快超过一米四了,被冷云翳抱在怀里,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这次的行为让父亲和家人那么担心受怕,心头很是愧疚,同时也很享受现在被浓烈的亲情包裹的感觉,也紧紧贴着父亲的胸膛,感受着这一脉相连的温暖和心跳。 警察们当然不是来看热闹的,早就在何云生的带领下四处勘察起来,人是安全了,可案子并没有破,何云生还想着在这个案子上露一手,到时候争取进局常委也才有本钱呀。 本来作为本案最关键当事人的冷冰寒也需要接受询问,以便办案警察们获取宝贵真实的线索,不过不论是宋祖云还是具体负责的何云生,这个时候都不敢,也不愿意去打扰他们的父子情深,相互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觉得先放一放再说了,反正冷冰寒都安全获救了,有的是时间去让他们了解具体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云翳似乎才想起了什么,轻轻摸着冷冰寒的头问道:“救你的那位叔叔呢?” 听到这个问题,一旁的宋祖云和何云生也竖起了耳朵,他们也希望能从冷冰寒的讲述中,获悉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冷冰寒是唯一的当事人,所有的情况只有他最清楚。 冷冰寒仰起头,眨巴眨巴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地说道:“那个叔叔看见你们来接我了,他的任务完成了,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我怎么也挽留不下。” 冷云翳和宋祖云他们听了有些面面相觑,救了市长的儿子,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么大的恩情,就算他自己不提什么条件要求,凭借这层关系,还怕和冷家建立不起良好的关系,以后在各方面肯定都能受到很好的照顾。可这个人居然就这样离开了?就此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委实让他们有些想不通。 此时此刻,他们俩心头都不由哀叹道:怎么这个救冷冰寒的人不是自己呀! 良久,冷云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呀。小寒,你记得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吗?他是你的大恩人,虽然不求回报,但我们还是要尽力将他找到,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 冷冰寒心头暗笑,这个人就是我自己,可自己该怎样感激自己呢?不过表面上还是装着埋着头冥思苦想一阵后,摇摇头说道:“这个叔叔很奇怪,浑身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帽子,脸上也有一个面具挡住了眼睛,我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他说自己叫黑侠,就是要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不过他真的很厉害,三下两下就把拿着刀子的坏人打倒了……”冷冰寒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敬的色彩,就仿佛小孩子看见了电影里的英雄一般,除了崇拜敬仰,还是崇拜景仰,恨不得自己也是这样的英雄。 这个时候,冷冰寒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怎么前世里不晓得自己那么有表扬天赋,要不说不定也去当演员去了。 说到后面,他又装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对宋祖云说道:“对了,宋叔叔,那些坏人还在后面那间院子里,你们赶快去把他们抓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就在此时,负责勘察的警察走了过了,看见冷云翳、冷冰寒和宋祖云在说着什么,没敢打扰,只是轻轻走到何云生身旁对他说了什么。 “什么?死了五个人?”何云生心头一惊,脸色也变得冰冷,顾不得向冷云翳和宋祖云打招呼,就跟着这个警察匆匆忙忙赶往了事发地点。 这有人死了,案子的性质可就更严重和复杂了。 第六十九章 案情 第六十九章案情 下雨了。 按理说冬天是很少下雨的,但这场看起来有些反常的雨却是实实在在下了起来。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路上行人刚找到一个避雨之处,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来,刚开始一滴一滴往下落,逐渐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起来空中的雨就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这时一阵风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市公安局三楼的小会议室,正在进行案情分析会。 冷冰寒安全回来了,各地的排查工作结束了,可案件并没有告破,幕后真凶还没有抓出来,更何况现在案件涉及还死了五个人,性质更加升级了,问题也更多了:人死了,死的是什么人?绑匪还是无辜的民众?他们是怎么死的?救人过程中失手杀死的还是被有预谋的杀人灭口?线索会不会就此中断…… 因此刑警大队的刑侦工作并没有停止。昨天晚上回来就连夜对绑匪中唯一的幸存者阿龙进行突审,还在冷冰寒回家的途中对整个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询问。 原本冷云翳是不愿意冷冰寒在这个时候接受他们的询问的,生怕冷冰寒为此再次回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好在冷冰寒表现得很是冷静沉着,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和影响,对于他们也非常配合,这样子他们才算是圆满达成了目标。 最大可以容纳四十人的小会议室坐得是满满当当,除了局里的局长、政委、副局长这些领导和刑警大队的人之外,还有从武警、驻军部队和其他警种的相关负责人。对于绑架市长儿子要挟政府的行为,虽然冷云翳并没有过多的指示,但作为公安机关来说,无异于是捋了龙的逆鳞,不破坏此案,抓住真凶,让市领导如何看待自己? 宋祖云坐在主席台上,他揉了揉血丝密布的眼睛,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冷峻地说道:“被绑架的冷冰寒昨天夜里已经安全救回了,这是一个好消息,但可惜不是我们公安警察的功劳。案子不仅没有告破,现在反而更加严重和复杂了,政府需要我们及时破案,老百姓也需要我们及时破案,事情刻不容缓。在座的各位都是精英,希望各位精英能够通力合作,群策群力,发挥出你们精英的实力来,不要辜负了党和政府,还有老百姓的期望。” 简单的动员之后,宋祖云说:“现在开始通告昨天晚上的案件,何云生队长,由你来汇报案情!” “是!”何云生站了起来。 何云生大约三十来岁,体格并不粗壮,脸庞削瘦,眼睛略微有些陷,眼神犀利灵动,表情严肃,不苟言笑,自然给人一种威严的压力。他是侦察兵退伍后进入公安系统的,在刑侦方面很有一套,和宋祖云也很合拍,算的上是他的得力干将。 他站得笔直,虽然从部队出来多年了,但军人的气质和行为风范可是一点也没有丢掉。他很干练地对大家说道:“昨日下午五点五十分左右,冷市长十岁的儿子在林荫巷被四个歹徒绑架,绑匪使用一辆面包车,后经证实系西昌食品厂被盗车辆。下午六点三十分左右,冷市长在办公室接到绑匪电话,自称为西昌钢铁厂一事绑架冷冰寒,要求政府不得干预钢铁厂事宜,冷市长立即报了警。这些情况昨天都基本上有给大家说到,细节这里就不再重复。” “我们要重点说的,是以下新情况:到了晚上九点五十分,事情有了重大进展,冷市长在办公室接到了一位自称黑侠之人的电话,说冷冰寒已经被他救出,要求家长赶快去指定地点接人。我们于晚上十点三十七左右抵达,接回了安然无恙的冷冰寒。但同时发现了在绑匪们匿藏的地方,有五具尸体。” 何云生走到幻灯机旁边,拿起一张制作好的幻灯片放好后,指着被充当幕布的墙上显现出来的画面对大家说道:“大家看,就是这间民房,距离西昌城西北14公里处,位于安宁和太和的交界处,远离大路,人烟稀少,很是偏僻,不容易被发现。看来绑匪对于地方的选择是下了一番苦功。” 何云生又换了几张幻灯片,幕墙上呈现出了几位死者当时死亡的具体情况和方位。 是怎么丧心病狂的魔鬼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在场办案的民警也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但看到这样的情形也都是义愤填膺,愤怒无比,心情也异常沉重。 何云生继续说道:“据当时的初步勘测和法医的检验,死亡的三个男子中,有两个已经可以认定为绑架案的主犯,另外一名男子和现场昏迷后被我们带回来的那名男子计是他们的同伙。死亡时间不长,尸体还没有僵硬,应该超不出两个小时。另外柴房里的两个女性,死于刀伤,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了24小时,死前曾被性侵犯。” “根据后来我们对那名幸存绑匪的审讯和当事人冷冰寒的询问得知,绑匪总共四人,都是西昌昭觉县人,领头的叫裴强,被我们带回来的叫郑龙,其他两人人分别是黄建国和李长生,均无正当职业,到处流窜作案,抢劫、绑架、杀人、强奸共计十一起,是省厅督办的通缉犯。这次是一个姓李的以二十万的价格雇佣他们进行绑架的,但这个姓李的究竟是谁,郑龙并不清楚,都是裴强一手经办联系的,不过现在裴强已经死了,这条线索也暂时中断了。” “死的两个女性是两母女,母亲陈春梅今年33岁,女儿徐静10岁,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据郑龙交代是被黄建国强奸后被李长生残忍杀害的。这点在冷冰寒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中得到了证实。” “黄建国和裴强死于刀伤,而李长生胸骨塌陷,断骨刺穿胸腔,疑为遭钝物重击身亡。据郑龙交代,当时他们发现冷冰寒不见了,正要寻找之时,遭遇了一个黑影人,这个黑影人很厉害,赤手空拳面对他们四个人,不仅没有受伤,反而在眨眼的时间就踢断了黄建国拿刀的手腕,并打死了李长生。再后来他就被打晕了,动直到我们到达后将他带到了局里,之后的事情他就一无所知了,也没有看清楚这个黑影的体貌体征,只知道他作很快,从出现到自己被打晕,前后不到一分钟。” 在座的众人不由全都动容了,一分钟时间,面对四名手执尖刀的绑匪,一死一伤还打晕了一个人,而且让他还没有看清楚模样,在座的都自诩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但也知道,别说自己一个人了,就算是再多几个人,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何云生继续说道:“而冷冰寒也说,他当时被关在里屋里,是那个自称黑侠的人在墙上打通了一个洞将他救了出来,把他带到了距离屋子数百米远的安全地方,又离开了一阵,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听那个人说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之后那个自称为黑侠的人在我们到达前离开了。” 说到这里,他又换了一张幻灯片,指着幕墙上那个冷冰寒杜撰出来,和后世李连杰扮演的黑侠的形象很接近的画像说道“这个是我们根据冷冰寒的描述而画出的画像,不过由于该人员事先进行了伪装,因此无法获悉更多的资料。据我们判断,该人员为30―40岁的中年男子,身高约为一米七左右,疑为搏击高手,不排除曾经有过军旅生活。” 黑侠?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有着扮大侠替天行道这么古朴和奇怪的想法,真是千古奇闻。大家不由有些交头接耳起来,现场的秩序也出现了一些混乱。 见此情况,宋祖云轻咳了两声,大家这才停止了交头接耳,秩序也很快恢复到了当初的样子。 全场安静了下来,宋祖云这才说道:“好了,刚才何队长已经把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给大家作了通报,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什么包袱和压力。” 但和刚才大家自发讨论交流的热闹情景截然不同,在座的都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 看有些冷场,政委吴雄飞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先说,那我就来抛砖引玉吧。这个所谓黑侠的出现,虽然误打误撞之下救回了冷市长的儿子,帮了我们的忙,但对于我们执法机关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嘲讽,更是对国家法律法规的蔑视。如果人人都这样,那还要我们这些执法者干什么?社会岂不乱套了!” 说到这里,他眉头高高皱起,语气很是严厉道:“既然可以认定是这个人杀了人,那他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即使他杀害的是罪恶滔天,死九次都不足以平民愤的凶犯。我认为,应该立即成立专案组,对此案经行侦破,尽早把他抓捕归案,要不说不定还会发生类似的恶**件。” 何云生看了看吴雄飞,又看了看宋祖云,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政委说得很在理,不过现在我们对此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什么样子、哪里人、有怎样的经历、扮成黑侠的目的是什么、这次杀人和救人是碰巧还是有早有预谋安排、是不是真有他们所说的那样神奇的能力、是独自一个人还是有其他同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迷,侦破的难度相当大。况且目前绑架案目前都还没有结果,如果再成立专案组,我怕会耽误此案的侦破工作。” 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王飞重重抽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眼圈说道:“我们在现场进行了仔细勘察,并未发现除受害的房主、四名绑匪和冷冰寒之外的其他人留下的痕迹。杀死裴强、黄建国的刀子上,也只有绑匪们自己的指纹。换句话说,除了听冷冰寒和郑龙的描述之外,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有这样一个人到过现场,并杀了人,因此,即使我们真的查找到此人,也没有任何证据和理由能够实施抓捕。” 见到两位属下都通过不同方式反对自己的观点,吴雄飞似乎脸面有些挂不住,手有一下无一下地轻轻敲着面前的桌子,脸色阴沉下来,说道:“我们不是还有郑龙的证言吗?他可是亲自看到那个人一下子打死了李长生。” 何云生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蔑视,道:“郑龙作为案犯,他的证言只能作为佐证供参考,不能作为主要证据。况且,我询问过专家,没有超过一千斤的力道,是不可能造成那样的伤害的,而目前享誉世界的李小龙的重拳,也不过达到360公斤,也就是七百二十斤的力道。你说法院会相信李长生是被那个黑侠在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处一下子给打死的吗?到现在我对此事还有很大的怀疑。” 吴雄飞这个政委虽然也是部队退伍回来的,但在部队也是做的政治工作,整天唠唠叨叨,不懂专业还喜欢瞎指挥,性格上也是睚眦必报,心眼小,不像一般当兵出身的那么耿直,大家都不是很看得起喜欢他。 眼见气氛有些紧张起来,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宋祖云连忙说道:“好了,大家说得都在理,我看这个样子,两个案子并案侦查,都由刑警大队负责,各方面全力配合。对于绑架案,全力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深挖下去,务必在一周内破案,抓捕幕后真凶。至于这个黑侠,疑点较多呀,先多收集他的资料和信息,等情况较为明朗了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他的这个决定看似是考虑到了吴雄飞和何云生他们两者的主意,抹了稀泥,让双方都有台阶下,但实际上是驳斥了吴雄飞而支持了何云生。不过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有理有据,让吴雄飞也无话可说,吃了个哑巴亏,只能郁闷地坐在一旁抽着闷烟,一言不发。 “是,保证完成任务。”何云生起身响亮的回答道,眼睛的余光还扫了坐在一旁的吴雄飞一眼,心中不禁微微一喜,眉毛不禁微微的往上一扬。 第七十章 线索 第七十章线索 “报告!” 宋祖云正准备宣布散会,会议室门口来了一个警察大声喊着报告,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大信封,里面像装了些什么。 “进来吧!”宋祖云眉头皱了皱,他开会的时候是不喜欢有其他事情打扰的,这点全局上下都知道的,难道是有什么异常重要的事情? “宋局,刚才有个人送来一样东西,指定要交给您。”那名警察走到他的面前,很是精神地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 宋祖云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不满道:“这什么东西要给我都可以给我的吗?要是钱呢?要是炸弹呢?你也就给我拿来啦?出了问题怎么办?你是怎么做事的?” 语气很是严厉,那个警察顿时慌乱起来,鼻尖沁出了汗珠,声音也有些不利落了,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宋局,这个……这我本来也不想的,是他说这里是绑架案的重要线索,你们正在开案情会议,我担心您会有用,所以我这才急急忙忙把东西拿进来了。” “什么,绑架案的重要线索?”本来还有些吹胡子瞪眼的宋祖云立马眼睛一亮,也顾不得什么姿态了,急忙伸手抓过那包东西,就准备打开。 现在虽然冷冰寒安全回来了,但案件一天没有告破,他的心里就一天不得安生。而那个所谓黑侠的案子,死的反正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又没有苦主,他倒不是很热心,况且那人再怎么说也是冷冰寒的救命恩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愿意去办这个案子。可现在绑架案随着几个绑匪的死亡而陷入了僵局,他正在头疼呢,现在有线索送上门了,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正在此时,何云生连忙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道:“宋局,这包东西还没有安全检查……” “哈哈。”宋祖云朗然笑道:“怕什么?就这一小包东西,难道里面还能藏一个炸弹不成?我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警示他而已,哪里会有那么严重?” 可何云生却丝毫不领会,执意说道:“宋局,您是领导,就更应该遵守安全规范,我们必须要为您的安全负责。” 宋祖云愣了一下,虽然何云生没有顺着自己的意思,不过自己心里却是舒坦了几分,很是受用。他指着何云生笑骂道:“你这个小何呀,就是爱较真儿。大帽子都扣上了,看这个样子我还不能不执行了,要不然这罪过可就大了喔。” 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论是不是真的好笑,这姿态可不能不摆。 何云生也摸着头讪讪笑了笑,心头却是暖暖的,宋局能这样说明显是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他挥手示意叫来一个手下,让他赶快拿去检测。 旁边的几位副职不由在心头叹道:“谁说何云生是直肠子,没有弯弯拐拐的心思?看这马屁拍得多好多贴切呀,一点儿痕迹都不露,真是让他们深感自惭行愧呀。” 自从宋祖云当上了政法委书记,入了市常委以后,权势是与日俱增,原来那些曾和他在同一起跑线上对他当局长还有些不买账的,也早就放下了那些不贴合实际的想法。 实在也怪不着大家,心头还有希望谁会轻言放弃呢?当初大家都还是汽车,即使宋祖云暂时领了先,但大家还有挣回来的可能,可一旦发现这辆汽车眨眼间就变成了飞机,那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自己也只能望尘莫及,收敛起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摆好姿态认命了,要不然被打入了冷宫,坐上冷板凳可就更得不偿失了。 安全检查很快就完成了,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宋祖云这才接过来打开了里面的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宋祖云手里,既是好奇,也是期待。这个案子像一个沉重的担子,压得大家都喘不过气来,要是真像刚才所说的,有重要的线索,柳暗花明又一村,破获了案子,不仅在市长那里颜面有光,回家去也终于可以合上眼放心地睡上一觉了。 袋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也就几张纸和一个小本子,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字很小,再加上距离和角度的缘故,大家都看不清上面的内容。而宋祖云的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复杂了,似在沉思,似有些豁然开朗,似有些愤怒,似又有些欢喜…… 看到这样的情景,众人心头更是疑云丛生,这里面究竟记录了些什么,会让宋祖云有如此的表情?如果不是心头还恪守着那种潜在的规矩准则,说不定早就抢上前去看个究竟了。 大致翻看了一下手头的东西,宋祖云微微沉吟,然后问道:“那个送东西来的人呢?还在吗?”语气很缓和,不过却带着些凝重和不容置疑的味道 大家急忙把刚才送东西来的警察找来,这个问题只有问他才最清楚。 这个警察叫庞志强,刚从警校毕业出来没多久,到了市局都是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平时接触的领导,也不过是科室的科长,刚才送东西给宋祖云,算得上是第一次和领导的亲密接触了。 这次被急急忙忙叫到会议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那么多领导面前,接受着他们审视的目光,心头是战战兢兢,忐忑不安,不晓得是福是祸,连腿都有些微微打颤。 等听明白了提问,他这才轻轻舒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放下东西就走了。不过――” 他偷偷观察着领导们的脸色,见宋祖云听到那人走了,眉头微微一跳,心头又是一惊,立马说道:“不过这个人我认识,叫汪志,就住在前面大街拐角处,开了一个小面馆,味道不错,我常去吃……” “说这些干什么?挑重点的说!”政委吴雄飞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大家都看了他一眼,心头暗想:“别人宋祖云都还没说什么,你跳出来逞什么能?这种德行难怪让大家都讨厌。” 果不其然,宋祖云脸色更有些阴沉,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庞志强,示意他继续说。 庞志强不明白所以,只得继续说下去:“估计也是觉得和我比较熟,他刚才就把东西给了我,说是关于绑架案的线索,一定要我转交给宋局。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他怎么会晓得绑架案,还会有线索?要知道我们对此是封锁了消息的。” “于是我就问他,他告诉我这东西是今天早上开门时,发现有人从门缝塞进来的,还附有一张纸条和20块钱,说袋子里面装的是绑架案的重要线索,由于自己不方便去公安局,请他帮忙送去,要指定交给宋局,这20块钱就是给他的报酬。如果他拿了钱不帮把东西送到公安局,不仅会延误警察办案,还会遭到自己的报复。” “于是他左想右想后,还是决定把东西给送来。来时他还问我是不是真的发生了绑架案,让我三言两语给打发回去了,随后我就将东西给宋局送来了,情况就是这样的。” 众人一听,也感觉有些诧异,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如何晓得发生了绑架案,又如何掌握了绑架案的重要线索?是碰巧了解真像的热心市民还是原本就是策划参与绑架案其中的一员?如果真是绑架案的参与者,又怎么会选择向公安机关通报线索呢?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隐情…… 宋祖云也没多管他们是如何想的,对何云生说道:“你再派人去那个汪志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我现在去向冷市长汇报情况。” “是,我亲自去。”冷云生响亮地回答。 宋祖云没有说什么,匆匆向外走去,走过庞志强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略带一丝赞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很不错,继续努力。” 就这么一句话,庞志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从肩膀开始,逐渐蔓延到全身,浑身酥软,一种别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莫非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作为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那是庞志强平日里只能仰视的存在,现在居然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夸奖自己,这种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让他恍若梦中,不敢相信。 宋祖云已经走远了,庞志强还在那里晕晕乎乎的。 旁人虽然都暗骂他狗屎运气好,但也不得不上前去和他拉拉近乎,明里暗里地表达一下祝贺。谁让人家入了宋局的法眼呢?也或许宋局不过这么一说,明天起来就忘了,但如果有个万一,自己不就枉做小人了了? 这个世上,宁可没有朋友,也不能有敌人呀,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绊倒了,就是曾经不经意得罪的一个人下的套。 庞志强心头告诫自己要沉着,要镇定,要矜持,不过脸色怎么样也藏不住的笑容早已出卖了他。这个也不能怪他,只要不是已经磨平了棱角的老油子,又有几个人能在这样的情景下做到荣辱不惊、淡然面对的呢? 宋祖云匆匆赶到冷云翳办公室前,看见杜国平站在门口抽烟,不由笑道:“怎么,烟瘾又犯了?”两人都算是冷云翳的嫡系,虽然宋祖云职务级别更高,但杜国平胜于贴身,因此相互之间关系不错,一般宋祖云在杜国平面前也不摆什么架子。 见到宋祖云,杜国平也笑着说:“宋书记来了哈,没办法,一直想要戒了,可这瘾实在太大了,只能跑出来抽两口。”因为冷云翳不抽烟,因此大家一般不在他办公室里抽烟,实在烟瘾来了,就跑出来抽上两口解解馋。这样的经历,宋祖云也有过。 “好好的戒什么烟呀,来尝尝我的。”宋祖云从兜里掏出一只烟递了过去,然后低声问:“老板在忙吗?” “宋书记的烟,那肯定要好好尝尝了,呵呵!”杜国平双手接过烟,说道:“老板刚讲完电话,现在应该有空。” 冷云翳刚和飞远公司就西昌钢铁厂的事情通了电话,心头不由有些急了。因为电话那头飞远公司的朱建军明确表示,如果一周以内再定不下来此事,那关于飞远公司收购西昌钢铁厂的事情就只有无限期暂缓了,因为下周他将飞赴日本,暂时没有精力兼顾这边的事情。 放下电话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冷云翳心头暗下决心,说不得只能把整件事情提交常委会上讨论了,尽力促成大家支持。毕竟飞远公司能等,可西昌政府和钢铁厂不能等呀,没多等一天,都是沉重的负担,一旦飞远公司放弃了,还能到哪里去找这么一家既有实力,又有口碑的公司呢? 就在此时,外间地秘书杜国平进来汇报:“冷市长,宋祖云书记来了要见你。” 常有一个人身兼数职的,如果各个摊子都按照各个摊子的喊,这就容易造成混乱,因此体制内一般都会称呼其最高的职务,宋祖云的最高职务是市政法委书记,所以杜国平称呼他为书记。 冷云翳微微蹙起眉头,批评道:“不是给你说过,宋祖云书记来了不用通报,直接请他进来呀。” 杜国平被批评了,不仅不郁闷,反而很开心说道:“我也这样告诉宋书记,不过他坚持要我通报一声。” 冷云翳笑骂着说:“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下次记住啊,让他自己直接进来,要不就让他不要进来。” 由于门开着,外间的宋祖云也听到了,这才快步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市长呀,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要给别人知道了只会说我不懂规矩。我这人浑身毛病,唯一的长处就是尊重领导。” 这话里头的丰富内涵值得人去仔细琢磨。 宋祖云在和冷云翳说话,杜国平自然晓得分寸,并不插话,只是微微一笑,找出飞远公司送给冷云翳的好茶给他泡上,人就出去了。 一个好的秘书,不仅要能说会写,更要懂得见机识趣,掌握分寸。别人对你客气是看重了你背后人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不见机,做事越了线,只会很快被领导所抛弃。 “老板这里的茶就是香呀,喝了真是唇齿留香。”宋祖云喝了一口,连忙叹道。这倒不是他为了拍马屁故意说的。这茶叶是朱建军花高价钱买的武夷山大红袍,虽然不是最顶级的,那些有钱也买不到,不过价格也很是不菲,一两的价格都远超过冷云翳一个月的工资了,哪里是宋祖云平时喝的茶可以比拟的? 这也是冷云翳不知道内情,要不根本不敢收,更是不敢喝。 “你大老远来我办公室,不是为了来喝茶的吧?”冷云翳笑着说:“说吧,什么事情?如果是好事,这茶待会儿你走的时候给你包上二两。” “那感情好!”宋祖云一听这话乐了。虽然不晓得这是什么茶,但就凭那香味,那味道,绝对是好茶,自己能从冷云翳这里搞到二两,管饱让其他人眼红死了。 他起身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冷云翳,并很快把情况说了一遍,并说道:“事情重大,这个东西只有我一个人看过,其他人都不知道内容。” 冷云翳听了脸色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认真地看着手中的资料,一页一页的看得很仔细,好似要把那些内容都背下来似的。 宋祖云也不多说,很多东西不是他这个层面应该考虑的,只是慢慢地喝着手中的茶,细细地品,似乎越品越有味。 过了良久,冷云翳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揉了揉眼睛,对宋祖云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宋祖云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沉吟道:“这上面的东西很详细具体,绝对不像是假的,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完全有理由先把人抓来审讯,同时我们再对这些资料进行调查取证,逐一核实。只要证据确凿,就可以结案了,就算如果有人想要介入,恐怕也得好好掂量一下吧。” 冷云翳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了看外边蒙蒙的雨景,说道:“我考虑的不是他们,是在想这究竟是谁把这些东西抛出来的呢?他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老板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不论他目的如何,至少我们能抓到绑架小寒的幕后真凶,也有利于我们解决目前钢铁厂的问题,这样的机会可不容错过。” “被推出来的真凶,不一定是真正的真凶呀!”冷云翳自言自语道。 不过似乎宋祖云的话还是坚定了冷云翳的决心,不论是小寒的绑架案,还是西昌钢铁厂迫在眉睫的问题,都不容他打退堂鼓。 冷云翳沉思了片刻,终于说道:“祖云呀,打电话给徐峰,请他来我们好生议议。” 这原本应该是秘书的工作,不过宋祖云确实屁颠屁颠地抓起了电话,心头还喜滋滋的。老板不和自己客气,这不更说明老板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吗? 不大一会儿功夫,市纪委书记徐峰也赶来了冷云翳的办公室。这让外间的杜国平都有些纳闷了:莫非老板这次又有什么大动作不成?上次这三大巨头汇聚在一起,没几天就搞垮了前市长洪刚,这次呢? 不过这些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瞎猜瞎想,传出去不晓得又有多少人晚上睡不着觉了。 第七十一章 对话 第七十一章对话 傍晚,雨小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淅淅沥沥的。 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从市政府开了出来,在点点雨星中朝滨河路39号市委家属大院里驶去。 这辆奥迪是市委书记周启洪的座驾,自1986年奥迪进入中国后,很快以其完善的排量体系、豪华而不奢华稳重内敛的形象以及良好的质量很快成为了政府公务车采购的首选。 这几年,随着飞远公司的大力投入和政府发展的决心,西昌的知名度得到很大的提升。为了配合对外宣传以及接待的需要,经市委常委研究并报经省委同意后,西昌市也于89年初购买了两辆奥迪车,分别作为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座驾。 不过冷云翳接任市长职位后依旧使用的是原来的那辆桑塔纳,而把奥迪车派给了市经贸局作为接待车辆。因此,经常出入市委市政府的奥迪车,只是周启洪的一号车。 车子开得很平稳,坐在后座上的周启洪却是一脸忧色。 周启洪今年五十六岁了,他不是西昌本地人,原本是德昌县的一个教书匠,三十岁机缘巧合遇上了贵人,得到了德昌县县长的赏识,这样步入了仕途,也算是平步青云,一步步从一个普通的办公室人员做到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后来这个县长调任西昌县县委书记,又找机会把他调到西昌担任县委办公室主任。这年他不到四十岁。 不过好景不长,这之后不到一年,这位老领导就病逝了,他一下子成了没有娘的孩子,不仅入常成了泡影,还被新任的县委书记甩到了党史办窝七八年。这也没办法,县委办公室那么核心的部门,新领导肯定要用贴心的人,当年周启洪不也是这样踢走了前任主任的吗? 直到王培元担任市长之后,他又才重新走入了人们的视线中。大家陡然发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夜之间,他周启洪又重新站立起来了。 王培元之所以用他,一来看重他的能力,二来他没有任何背景,三是原来赏识周启洪的那个县委书记,是王培元的堂叔,他多多少少也算是自己人。 不过周启洪一直都在机关,缺乏基层工作的经验,因此王培元重来没有让他干正职的想法,周启洪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致命伤。况且能从党史办这样的地方重新爬起来,他已经很满足了。 曾经饱受过下去之后人走茶凉的滋味和冷遇,有时候还会被别人落井下石再踏上一只脚,王培元能让他再一步步从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副市长到市委副书记这一路走来,他是感触颇多呀。 能当上这个市委书记,说实话纯粹是意外,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再干几年市委副书记,然后到人大、政协担任一个主席或者副主席,就这样退下去。如果没有飞远公司投资西昌,如果王培元没有被调到成都,如果没有那只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那么周启洪肯定是和这个市委书记无缘的。 其实周启洪也明白,王培元走的时候之所以把他推出来当这个市委书记,可不是看重自己能干。一方面自己创新不足,守成有余,王培元不愿意西昌的发展格局受到任何变化和影响。二来是自己的年龄优势,可以帮冷云翳先占住这个位置,等几年自己差不多退休了,冷云翳也就可以顺理成章接替这个市委书记的职位了,如若换一个年轻一些的,到时候冷云翳想要上位不是不可能,但会麻烦许多。 刚开始周启洪也一直是秉承这种思路,很配合冷云翳的工作,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上位后的心思逐渐有些膨胀了。这也难怪,市委书记名义上只管党内,但却是手握人事大权和财政大权,响当当的全市一把手,相当于古代的五品知府,一方的土皇帝,有谁喜欢放弃手中的全力当一个空壳的市委书记呢? 所以他的心思开始有些变化了,很多时候对于冷云翳的工作提案也喜欢打打官腔,找一些毛病,甚至作一些阻碍,虽然成效都不是很大,但他想通过此来彰显自己的存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周启洪才是名正言顺的市委书记。 但市长洪刚和冷云翳交锋的结果,让他很受震惊,也感到很失落。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手中的权利,但又担心会碰到洪刚同样的结果。洪刚还好,还年轻,到了省城至少还有一个厅长的职位,自己呢?失败的结果只能去人大政协等着退休,再一次饱受人走茶凉的冷眼吗?每次想到这里,他都不禁会浑身一颤,背脊全是冷汗。 市政府大楼距离市委家属大院不是很远,下雨天路上人少车也少,没一会儿就到了。 见到是市委书记的一号车,门口的警卫很端正的敬了一个礼,升起了栏杆,车子很快就开了进去。 目睹远去的奥迪车,一个个子略矮的警卫有些忿然道:“什么嘛,连回应都没有一个,坐一号车就了不起啊。” 旁边的高个子警卫笑道:“你白日做梦呀,别人是市委书记,会给你一个站门口的小警卫回应?” “这有什么?”个子略矮的警卫撇撇嘴说道:“冷市长原来住这里的时候,每次车子进出都要给我们微笑致意,有时候不忙的时候还会下来和我们唠唠,人可好了。哪像这个周书记,整天板着脸,就像别人都欠他钱似的,重来不看我们一眼。” “你就吹吧。”高个子警卫一脸完全不相信的神情:“冷市长这么大官还会和你唠嗑?都唠些什么呀?” “冷市长什么都唠,比如问我们是哪人呀?现在工资多少?家里有多少人?生活过的如何?现在菜的价格贵不贵呀之类的,总之可多了,那个时候你是还没来,所以不晓得,你要不相信,你问大牛他们去……” 回到家里,周启洪刚刚进门,就听见里面老婆胡惠在和人说着话,仔细一听,是女儿周芳的声音。 “啊,小芳回来啦,老婆子你怎么不早点说一声。”周启洪换了鞋子走进屋去。周启洪只有周芳一个女儿,今年三十一岁,和女婿陆建明一起在西昌钢铁厂上班。由于西昌钢铁厂家属区距离西昌城区还有七八公里,因此平日里除了周末和节假日之后,很少回来。 “爸,你回来啦?饭吗上去就好了。”女儿周芳从厨房端出一盘菜放在饭桌上,又返回了厨房。 “女儿这是怎么啦?”看着女儿眼睛有些红红的,好像是哭过,周启洪低着声音向胡惠问道。 身上系着一条围巾,正在整理饭桌,准备碗筷的胡惠,回头看了一眼厨房,也低声说:“还不是工作给闹的,钢铁厂都停产两个月了,你又不肯出面帮他们调整安排一个好工作,这不,为此小两口吵架,一个人跑回来了。” 听到这个,周启洪原本因为女儿到来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了。或许是他们这辈人觉悟都很高,虽然身居高位,但他从来不因此给儿女们什么照顾,也从来不允许他们在外面打自己的旗号,现在女儿女婿碰到了困难,也难免会心生怨言。 一顿饭吃得是食不甘味,气氛也很是沉重,虽然胡惠一直想把话题往女儿的工作上引,但周启洪一直阴沉着脸不接茬。 吃过饭之后,周启洪一个人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抽起了闷烟。女儿的事情他不是不想管,但多年的教育和观念,让他始终开不了这个口子,他始终认为,现在的权利是国家和政府给予的,是让他更好的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而不是用来为自家人谋私的。老都老了,他可不愿意晚节不保。 可女儿们又怎么办呢?眼睁睁看着他们实业,生活陷入困顿吗?现在自己老两口还能帮衬他们一下,要是自己去了,他们又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书房里都是烟子。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门铃的声音,也没太在意,除了紧急事情之外,他一般回家之后都不接待同事在家里谈公事,这点是众所周知的,即使有不知情或者不识趣的,胡惠也会将之拒之门外。 没过两分钟,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胡惠走了进来,立即被浓烈的烟味呛了,咳了两声,抱怨道:“又抽那么多烟,你这老头子不要命啦?”说罢推开书房的窗户,含杂着一些雨星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整个屋子顿时清爽了许多。 这时,胡惠才向他说道:“老头子,冷市长来了,正在客厅里呢。” “啥?冷市长,他来做什么?”周启洪闻言是大吃一惊。原来冷云翳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曾来家里过,不过搬走后,想来也忙,一直没到家里来做过客。他这次来有什么目的呢? 疑惑归疑惑,但周启洪还是立马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说道:“是什么风把冷市长給吹来啦?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们好喝上两盅。” “哈哈,就是想和书记喝上两盅这才来的。”冷云翳站了起来,主动伸出双手重重地和周启洪握了握,又从放在身旁的包里拿出一瓶酒说笑道:“飞远公司送的好酒,二十年的茅台,我怎么敢一个人独享呢?这不,来和书记一起喝上两盅。” 周启洪一听眼睛一亮,急忙接了过来,翻来覆去的仔细打量着这瓶酒,说道:“二十年的茅台?那可要好生尝尝了。老婆子,再去炒几个小菜,我今天和冷市长好生喝上两口。”他没什么嗜好,就是没事时喜欢喝上两口,酒量也不大。二十年的茅台这样的好酒只是听说过,现在能喝到,自然是有些***欲滴、急不可待了。 飞远公司经常会送些好东西给冷云翳,而且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这在全市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说来也奇怪,以飞远这样大牌的公司,是其他地方想请都请不去的,完全不用通过这些手段来和西昌政府拉关系。而且飞远公司的东西只送冷云翳,即使当初冷云翳还只是市委副书记,而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和当时的市长洪刚都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待遇。 再说了,冷云翳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给飞远公司过额外的优待或者是出***有利益,每次和飞远公司的合作,别人都谈不下来,而他去了谈下来的条件往往都超出大家的预期。这样的情况,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说别人飞远公司就只认他这一茬,没有办法。 听说当时也是冷云翳把飞远公司联系来的,想必有着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关系吧。管它的,大家都为此而受益就好了,至于飞远公司送冷云翳好东西,大家除了几分羡慕之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谁让自己没有这个能耐呢? 两人进了书房,天南地北的闲聊了一会儿,胡惠就炒了几个下酒菜送来了。 冷云翳打开了酒瓶,一股浓烈的酒香便飘了出来,顿时满屋子都是酒香味。冷云翳刚给周启洪倒上,周启洪就迫不及待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回味的神情,半晌才道:“嗯,确实不愧是二十年的茅台呀,醇和柔棉,芳香浓郁,让人回味悠长呀。” “书记喜欢就多喝两杯,这酒喝了不上头,只要适量,对身体不错。” “我也想呀,就怕你嫂子干涉,不让我喝,呵呵,今天要不是你来了沾你的光,我还没机会喝上两口呢。这一阵可馋死我了。” 两人的酒量都不大,喝酒都是细斟慢饮的,更多的时候在说着话。 “书记呀,刚才外边的是小芳吧?我都好长时间没看见她了,还好吗?”冷云翳不着痕迹的问道。 周启洪苦笑一声,说道:“好什么呀,这厂里停产两个多月了,两口子在家里吵架,这不,跑回娘家了。你说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啦?不晓得自己努力,动不动就要老的出面帮她们换个好工作,我这个市委书记又不是替他们当的,有什么权利给他们换工作?” 虽然两人有时政见不一,有时还会羁绊于争斗当中,不过周启洪还是认为冷云翳和他都是同类人,从来不为家里人以权谋私,妻子黎媛芬也一直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因此,把他当作知音了,家人的不理解和满腔的苦闷此时借着酒劲儿也给冷云翳倾诉出来。 “书记呀,你说的在理,现在的人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了。”冷云翳喝了一口酒说道:“不过呀,钢铁厂弄成这个样子,我们政府有很大的责任呀。几千个家庭生活面临困境,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愧对他们呀。” 周启洪似乎也联想到自己的女儿一家的情况,连她们这样基本上没有什么负担的家庭现在都那么恼火,其他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也有些戚戚道:“是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现在钢铁厂经营不善,我们作为西昌的父母官,实在是有些无颜面对他们呀。你现在和飞远公司谈得如何了?” “我这次来就是有些事情想要向书记你汇报一下。”冷云翳沉吟了一下说道:“飞远公司的态度很明确和肯定,可以收购钢铁厂,但须连同西昌矿业公司一并收购,出价也很不错,3亿3千万收购,否则就放弃收购……” “这个价格倒是很不错,不过毕竟不是不良资产……”周启洪也皱起了眉头,有些无奈道。国家虽然出台政策鼓励各地改革开发,但涉及到国有资产的事情,还是很敏感,弄得不好就会落下出***家资产的恶名。 “是呀,所以我也很困惑,只能来找书记你指点迷津了。” “呵呵,搞经济你可是一把好手,你就别赶我老头子上架了。”周启洪笑了笑,似乎对于冷云翳的态度很是满意,说道:“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不妨说说,只要是好的,有利于解决问题,有利于老百姓的,我老头子一定支持。”既然对方都拿出了诚意,自己也表个态。 第七十二章 了结 第七十二章了结 “你是大班长,大原则还是要书记您来把握呀,你可不能推卸责任,呵呵。”冷云翳也笑着说:“我是这样考虑的,我们不搞单纯的并购,而把钢铁厂和矿业公司折价五个亿则作为政府股份和飞远公司合资共同组建一个新的钢铁公司,占新公司40%的股份。而飞远公司出资七亿五千万,占60%的股份。原来钢铁厂的全部债务,由新公司承担。这五个亿的价格只是我初步估算,最终当然要请专家来进行评估,若有偏差,可以按照既定比例来调整对方具体出资情况。” “这个办法都不错,我完全赞同。”周启洪的眼神又亮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才47岁的市长,似乎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自己也很想要实实在在做些事情,不过这些年来始终被羁绊在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接着他又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是飞远公司会同意这个方式吗?如果可以,能不能由我们来控股?这样说出去也要好听一些,操作起来阻力也会小许多。” 冷云翳笑了笑,说道:“合资应该是可以谈的,不过让我们控股飞远公司肯定不会同意,他们投入那么多钱,可没有信心让我们去搞,如果我们能搞得好,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危局了。而且我认为也没有这个必要,毕竟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术业有专攻嘛,生产、管理、销售都由飞远公司来负责,我们只要监督好财务这一块儿坐享其成就可以了,担子和压力也会小很多。政府嘛,还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为民执政上好。” 周启洪想了想说道:“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明天常委会上你提出来,我会全力支持的。到时候我们共同署名上报省委省政府。不过对于那些管理干部,你是如何考虑的呢?” 其实他也晓得,即使冷云翳不取得自己的支持,明天的常委会上同样能够通过这个议案,现在能提前告知自己,尊重到了,还确实很有说服力和可操作性,自己支持他也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这关系到钢铁厂几千家庭的生存问题,可不容半点闪失,更不应该涉及体制内的争斗。 听周启洪提到这个问题,冷云翳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周启洪,声音也很冷肃道:“书记,你先看看这个,触目惊心呀。” 周启洪有些疑惑地接过了这份资料,拿起桌上的眼镜,看了起来。没看到两分钟,就不禁在桌子上面拍了一巴掌,震得整个书房轰轰作响,怒骂道:“这些王八蛋该拿去枪毙,杀一千次都不足以赎罪!” 声音之大,连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胡惠都不禁推开门进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进来干什么,我们正在谈公事,出去!”正在气头上的周启洪皱着眉头呵斥着,吓得胡惠急忙退了出去,一边心头还嘀咕,这究竟是怎么啦,她还从来没见老伴发过这么大的火。 周启洪黑着脸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还说道:“可恨,实在太可恨了,难怪钢铁厂会亏损,难怪会停产,养肥了这些硕鼠……”可似乎这样都还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冷云翳也担心他气出什么好歹来,连忙在一旁拉着他劝道:“书记别太着急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想的是如何补救,干着急上火也于事无补呀。” 周启洪这才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这才看着冷云翳问道:“这里的东西都经过证实吗?”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这一句话是白问了,如果不属实冷云翳敢拿到他面前吗? 冷云翳叹道:“因为时间仓促,没有进行全部核实,但经过核实的已经得到了证实,余下的必须要通过强制手段来调查了,相信应该不会有什么出入。” 周启洪大手一挥,决然道:“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沉寂片刻后,他又叹了口气,声音很低沉,显的苍郁苦涩道:“我一直很相信他们,纵然有人反应情况,我总是认为是在诬陷,干革命的哪里有不得罪人的呢?没想到,错的是我呀。多亏了你呀,要不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冷云翳见他槁木死灰般的神情,心情也很沉重,道:“书记呀,这是他们自己贪婪自私,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可别太自责了。” “云翳市长呀,我晓得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当你的坚实后盾,站好这班岗,你就放心大胆去打拼吧!”这称呼也从冷市长到了现在的云翳市长,虽然只是从姓改成了名,但显得就亲切多了。 周启洪通过这件事情似乎也相通了,他也知道,如果冷云翳真的有什么想法,今天就不会来找自己说这些,让自己有了准备,而应当在明天的常委会上抛出这颗重磅炸弹,不仅同样可以达到目的,而且只怕到时候自己能不能够全身而退都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毕竟要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出了问题的人,大多都是自己一手提拔并力挺的,就算自己没有同流合污,但至少领导责任是跑不掉的。 他在自己占优势的情况下还尊重自己这个市委书记,除了品性之外,也从侧面说明了他是对事不对人,不是为了争权而搞出来的名堂,只是希望西昌上层能够团结一致,共同做好各项工作。那自己又何苦去纠缠于那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呢?毕竟出了成绩,也有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功劳不是?自己就安安生生当自己的市委书记好了,那些虚的有什么好争的呢?这个位置,迟早是他冷云翳的。 第二天的常委会刚一开始,大家就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市委书记和市长说着笑着,一并走进了会议室,气氛很是融洽。 不过会上的气氛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冷云翳的第一项议题,就很是严厉的甩出了铁证,要求对涉及的各官员进行暂停停职,由市纪委进行跟进调查,进行双轨,并对涉及刑事案件的由市公安机关按照相关规定进行抓捕。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之外,这颗重磅炸弹是炸得其他人都震惊不已。心头都在猜想:是不是冷云翳要对周启洪开火了?因为其中绝大多数官员,都是大家认为所谓的周系人马。 大家似乎都作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要不周启洪这个市委书记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人被搞下课。平日里已经站队的在想如何支持自己的老板,而那些没有站队的,则在想着该如何站队,是选择支持冷云翳还是支持周启洪,原来还可以两头钻营,可现在双方已经要白刃战了,再当墙头草只会两头都不讨好。 站队可是很重要的,一旦站错了队,就预示着仕途的终结,这个战场,不欢迎失败者。 可令大家惊奇的是,大家预想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周启洪出人意料的竟然没等其他人发言,就率先旗帜鲜明的支持冷云翳的观点,这让大家很是大跌眼镜。 市委书记什么时候和市长这么好了?大家都觉得很惊异。 不过一二把手能够站在同一条线上,最大的受益者其实就是这些市委常委了,不必要因为夹在中间难做,更没有人愿意和冷云翳这样的市长唱对台戏,前市长洪刚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又有谁原因去做洪刚第二呢? 于是十三个常委毫无疑问地投了赞成票,包括和飞远公司合资组建钢铁公司的议案都非常顺利地被通过了,并立即成文上报省委。同时,整装待发的市纪委和公安局的人员立即出发,奔赴各个地方抓捕相关人员,为了保险起见,还动用了上百名的武警,全副武装跟随办案人员一起行动。 整个行动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许多涉案人员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纷纷抓捕归案,无一漏网。 而当办案人员在其一处隐蔽的住所找到前西昌钢铁厂的总经理李文辉时,却发现他在警察到来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场还留有一封遗书,承认了自己的贪污、挪用公款和幕后操纵绑架等事实,后经法医检验,李文辉死于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药,而警方通过对现场的勘测,最终也认定为自杀。虽然警方对于他如何提前知晓警方的行动,能够在他们到达前畏罪自杀,而不选择逃跑是心存疑虑,但整个案子能够这么迅速顺利侦破,大家也都很是高兴。 涉及到本次钢铁厂经济案件的大小各级官员多达三十七人,包括一位副市长和市商业局局长。双轨二十九人,其中五人还牵涉有刑事犯罪,追缴账款三百多万元,在西昌官场掀起了一场地震,但令人遗憾的是还有四千多我的账款不知所踪,未能追回。 省委虽然对于西昌官场出现如此巨大的经济和刑事案件感到震惊和同心,但对于周启洪和冷云翳能够雷厉风行扫除这些恶瘤而感到高兴和欣慰,对他们提出严厉批评的同时,也对他们能够团结起来稳定发展提出了表彰。 所有的绊脚石和蛀虫都清扫干净了,钢铁厂的事情再次提上了议事日程。经过了一周的细致谈判,在充分交换意见,本着双赢的原则下,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 三天之后,飞远国际大酒店18楼的豪华会议室,在全国几十家媒体和上百名钢铁厂职工代表的见证下,冷云翳代表西昌市政府和飞远公司全权代表朱建军签署了合作协议,决定共同组建飞远(西昌)钢铁有限公司,公司总体注册资本12.5亿元,其中飞远(中国)投资有限公司出资7.5亿元,占新钢铁公司60%的股份,而政府以现有的钢铁厂和矿业公司折价5亿元,占40%的股份。新组建的公司一跃成为了全省最大,全国排名前三的大型钢铁企业。 省委副书记刘大昌、省经贸委主任王明、西昌市委书记周启洪和市人大政协主席均出席了签约仪式。 两人相互交换协议的那一刹那,所有的职工代表是欢呼雀跃,喜极而泣。 厂里停工停产了几个月,大家都很是惶恐,尤其是那些双职工或者是一家人都在厂里的,都不晓得以后该怎么办。现在终于又看到了希望。如果是其他公司入主,他们可能还会心存疑虑,担心还是会有什么问题,可飞远公司就不一样了。 这些年来,飞远公司在西昌可谓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国际上有什么大动作那太遥远,大家不清楚,但近在咫尺的飞远国际酒店、家家乐超市、旅游发展公司……凡是飞远旗下的公司,员工们收入高,待遇好,工作又体面,哪一个不让全西昌的人挤破了头皮想往里面钻?现在终于轮到了西昌钢铁厂的人了。 自从传出在政府的努力沟通协调下,飞远公司极有可能接手钢铁厂的消息后,大家无不翘首以盼,心头充满了希望。而他们走到外面,别人也是无不带着羡慕嫉妒的语气向他们说道:“你们呀,以后可就好了,是飞远公司的人了,就等着享福吧……” 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大家的心头都是喜滋滋的。 签约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冷云翳说道:“这次新公司的组建,是在省委省政府的指示下,市委市政府的共同努力的成果,是探索企业改制和搞活经济的一次重大尝试,当然,其中获得了飞远公司的大力支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西昌市委市政府,将秉承为民执政,为百姓们做实事的精神,妥善处理好各种经济发展***现的问题。保障人民的生活,搞活经济,大力提升人民的生活水平,是我们责无旁贷的责任和使命。” 朱建军也说道:“我们是商人,但商人也有社会责任感。飞远公司这些年来在西昌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西昌就是飞远公司的第二故乡,既能拓展企业多元化经营发展,又能为西昌这个第二故乡做一些实事,我们不甚荣幸。” “飞远公司向来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这次新组建的钢铁公司,我们将斥巨资对现有的厂房、设备、技术进行改革和更新,升级换代新产品,进行精加工,富以高科技含量,真真正正把公司打造成为一个享誉世界的一流的钢铁公司。” 发言结束后,下面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省市领导是外行,但也被所谓的第一、一流之类的词汇所吸引。自己辖内有这样拿得出手的大企业,也是自己的功绩不是?而那些工人代表们,则是为企业的实力规模和展现在眼前的宏伟蓝图所激励,谁不愿意自己所处的企业好呢?不仅收入待遇会高,说出去自己也颜面有光呀。 飞远(西昌)钢铁有限公司的成立,标志着西昌市政府再一次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是全国第一家由外资控股的合资钢铁股份有限公司,开了一个先河,为国家制定下一步计划和政策提供了经验和依据,为此,不久的后来,国家发改委还专门派了调研组来进行调研,研究其的经验得失。 第七十三章 调查 第七十三章调查 朱建军签完约就急匆匆赶回了香港,西昌这边的事情对他而言是告一段落,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日本。如果不是冷冰寒的执意要求,他早就跑去日本了,西昌这里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个亿的事情,还是人民币,可日本那里可是好几十亿美元呀。这些年来跟着冷冰寒,他也是眼界陡升,十多亿人民币已经有些不打在眼里了。 好在飞远公司有着完备的人才和管理体系,他这一走,西昌这边所有的工作就丢给了王启光,而香港那边也有专人负责例如人才挖角、国际钢铁市场调研、设备采购、技术专利引进等,还和许多国家签署了矿石采购和产品销售的合作意向。当然,这些都是因为有了飞远这个金字招牌才有可能,要不,你一家中国内地新的钢铁公司,还没有开始投产,谁会和你签订类似的合作意向?又如何相信那些最后都能够落到实处呢? 原来钢铁厂的所有领导干部,除了被刑拘和双轨的之外,其余的不论是厂长还是班组长全都暂时解除了职位等待后一步的调整和安排。于此同时,也公布了飞远(西昌)钢铁股份有限公司新的掌舵人名单:新任总经理是从德国回来的华裔夏治平,五十来岁,有着多年的大型钢铁企业的管理经验,而常委副总经理,则毫无疑问地由不到42岁的冷云华担任。 这个巨大的蛋糕砸在冷云华头上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原本期望自己的分厂厂长能够保住就不错了,可没想到居然还一飞冲天,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常务副总。飞远公司为什么会相中自己他无从得知,但这巨大的喜悦早已让他乐得找不着北了。 不过为什么会相中他,连飞远中国公司的总经理王启光都不清楚,只晓得这个是香港总公司的直接委命,这在飞远的历史上,还是比较罕见的,他也只能服从。 消息公布后,冷云华在生活区的家里就是门庭若市,老部下老领导,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找上门来,有套近乎的,有拉关系的,有送礼的……不论是干什么的,目的其实很明显,就是希望自己能傍上这颗新掘起的大树,能继续留在厂里,甚至希望能够担任一些职务。 冷云华这不明不白的上位了,心头还有些惶恐呢,这样子的天赐良机怎能不去倍加珍惜,哪里敢折腾出什么事来,即使有这个权利也不敢乱用,到时候搞得不好,自己的副总也飞了就鸡飞蛋打了。刚开始来的还能婉言谢绝,但到了后来实在是不厌其烦,只得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公司的各项前期工作中去,何况事情本来就很多,千头万绪的,整天也不着家,而把家人暂时搬到冷云翳的家中居住,这样子了这种情况才得以改观。 对于飞远公司提出的这个名单,政府方没有任何质疑,其实质疑也没有任何用,毕竟飞远公司是控股方,有绝对的经营管理和人事任免权。冷云翳虽然也惊讶飞远公司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四弟推到如此高的位置,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要问心无愧,他也不会为了自己的清誉,怕流言蜚语就阻碍了冷云华的前途。 其他人也有晓得冷云华和冷云翳关系的,不过绝大多数都保持了缄默,一来是不敢招惹冷云翳这个强势的市长,二来也不太相信冷云翳和飞远公司之间真的有什么钱权交易,这次是政府求着飞远公司并购钢铁厂以解决这个西昌市最大的包袱,而不是飞远公司求着政府,这主次关系相当重要,决定着谁能占据上风,更有话语权。 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寂寞的人写了匿名信,状告冷云翳存在大量经济问题,其用的烟茶都远超过他的收入水平;还说他勾结飞远公司,在钢铁厂并购过程中,导致大量国有资产流失,从而中饱私囊;不尊重上级,搞一言堂,压制其他常委的言语权,并借以通过不合理的决议等等,反正是林林总总罗列了十八大罪状。 省纪委拿着这样的东西也很是无奈,目前的现状就是这样子的,八分钱一张的邮票,就可以到处告状,告不倒你也能恶心死你。不过这些东西很多,有时候一天就能收到好几封,经办人没有办法,也只能上报到领导那里。 省纪委书记姓金,叫金涛,是省委书记颜正昌的人,而王培元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和颜正昌是属同一阵营的。冷云翳这个王培元的爱将虽然这个正厅的级别对他们而言,还算不得什么,不过他刚刚才在反腐工作中受到省委省政府的表彰,这次和飞远公司组建新钢铁公司,不仅解决了问题,又为省里挣回了面子,在颜书记那里都是挂了号的,因此这在个问题上该如何处理上,他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想了想,他抓起电话拨通了王培元的号码,把情况简单给他说了一下。王培元现在是成都市委书记,还入了常,两人平时的交流还算密切。 王培元闻言笑了笑,说道:“不招人记恨是庸才嘛,何况这次西昌倒了那么多官员。冷云翳这个人我还是了解和放心的,这些人,自己不做正经事,该专门给做正经事的人扯后腿!不过,查查也好,既能摆明我们严肃官风的信心和决心,也能还好同志一个清白嘛。” 王培元的话既没让金涛难做,又摆明了自己对于冷云翳的态度,金涛哪里还会不投桃报李。于是没多久,省纪委的调查组便进驻了西昌,通过细致全面的调查,冷云翳没有任何问题。 为了澄清问题,还冷云翳一个清白,省纪委书记金涛和组织部部长赵云松专门从成都赶到西昌,在西昌全市干部大会上表态:这次调查,没有查出一个贪官,反倒是查出了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西昌市市长冷云翳同志,党性高,原则性强,多年来的工作成绩斐然,更在前期的反腐倡廉工作中,表现果敢,严厉整顿了西昌的吏治,被评选为全省反腐倡廉斗士,我们将号召全省的干部向冷云翳同志学习…… 这可一下子就把冷云翳打造成了一颗政坛明星呀。 大家是既眼红又惶恐。省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长不仅一起下来给冷云翳扎场子,还对他如此不吝于赞语,谁还敢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两位大神,一个是官场里的宪兵队,随时可以对官员进行停职调查;一个管着全省的官帽子,尤其是那些厅级副厅级的官员,上上下下还不是别人一句话。 看来对于冷市长,他们高估得还是不够呀,背后靠的不是一块儿巨石,而是一座大山呀。 而像那些早就靠向冷云翳,身上打上了重重的冷系标志的官员们,则个个是喜出望外,满是崇敬地望着自己的老板,心头是百感交集呀。 原本刚开始省纪委调查组下来调查冷云翳的时候,他们还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生恐冷云翳就此下课,他们也就跟着倒霉了。还有个别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另换山头了,没想到,这才一个星期,居然才发现,任尔东西南北风,也刮不动冷云翳这棵大树呀。 再看看老板,冷云翳在一旁,静静地端着杯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神态平稳,不宠不惊,就好似台上的两位大员表扬的不是自己,那感觉,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再联想到当时调查组来的时候,冷云翳也是没有半点惊慌。看来,西昌的天是不会变的,而自己的前途也是光明坦荡的,算命的说自己会遇上贵人,这冷云翳可不就是自己命里的贵人吗? 冷云翳之所以能那么有恃无恐,除了自己问心无愧之外,王培元也在调查组到达的前一天给他打了电话,没说别的,只是告诉他:“组织上调查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我也赞同了,你的思想上可不要背包袱啊,西昌的工作还要大胆的去做,不要因此缩手缩脚,我绝对信任你。”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似乎这个插曲向大家再一次表明了,冷云翳在西昌的权势和地位,即使再有什么人有些什么想法,也只能埋在心底,不会再做出什么蚍蜉憾大树之类既可笑又不自量的傻事。 按照冷冰寒的指示,飞远(西昌)钢铁有限公司成立的当天,就给所有的工人足月发放了拖欠的工资,即使停产期间按照规定只该发半薪,这次也是全额发放的,总共860多万,多支付了200多万。这个好消息一出,所有的工人几乎都激动得要三呼万岁了。 为了方便这次的发放工作,西昌市的建设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全部出动,携带了大量的现金现场办理业务。需要支取现金的,凭钢铁公司出具的凭证立即就可以提取;不需要现金的,也可以凭钢铁公司出具的凭证在任意银领取存折。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确保每个人都能顺利拿到自己的钱,政府还出动了数百名武装警察在现场协助维持秩序。 这样的举措很大程度上体现了飞远钢铁公司的人文关怀,不仅如此,对于那些离退休、孤寡和生病的这些不方便出门办理的工人,公司还以夏治平、冷云华等领导亲自带队,分成若干小组挨家挨户送钱上门,并对他们表达了慰问和关怀。 这些年来,钢铁厂的职工们似乎生活在被大家遗忘的角落,何时享受过如此的礼遇?握着一叠叠钞票,感受着贴心的温暖,有的老人们甚至在心底纳闷:不是都说万恶的资本主义只懂得剥削压迫么,这怎么资本主义接管了我们的厂,对我们还那么好?莫非是受我们红色的社会主义国家感化了? 其实正如d公说的那样,不论白猫黑猫,抓住老鼠才是好猫。只要能给工人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好生活,他们哪里会去管厂里究竟是私人控股还是国家政府控股呢?虽然还要经过培训考核的筛选,但大家都卯足了劲儿,咱们工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没有活干。 这一天呀,整个钢铁厂生活区,人们忍不住心头的喜悦之情,自发放起了鞭炮,舞起了龙灯狮灯,载歌载舞,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想想还真是峰回路转、因祸得福呀,要不是遭遇了这一遭苦难,哪里能迎来凤凰涅槃后希望无限的新生呢? 飞远(西昌)钢铁有限公司成立以后并没有开始匆忙开工上马,而是多管齐下,一方面对现有的厂房设备设施进行改造、调整,并通过各种途径从国外购进了大量的先进设备,另一方面还高薪引进了大量的各类型人才,尤其是科研技术型人才,这也多亏这几年飞远公司在国际上是名闻遐迩,成绩斐然,大家都知道这家公司实力强,待遇好,挖人自然也是容易得多。 不仅如此,还积极和国家相关部门的科研机构合作进行一些科研开发。这些科研机构因为缺钱,科研常常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和制约,科研成果也无法及时转化为生产力。而这些,正好是飞远所需要的。这个时候,国内许多企业和政府部门对这些都不是很重视,正好给了飞远公司一个良好的介入时机,大把的钞票砸下去,宛若是挥金如土的财神爷,很得各地科研机构的欢迎,除了极少的国家军工和保密的科研机构和项目外,合作自然是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短期来看,这些都是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烧钱玩意,那西昌政府一些对此很是心痛和不理解的官员来说:把钱丢在水里还能听见一些响声,可花在这些地方,可连水漂都打不起一个。但冷云翳知道,中国从来都不缺人才,缺的只是投入的资金和良好的科研环境。当初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都能够研制出两弹,只要自己提供足够的支持,一定会有好的科技成果出来的,即使十家科研机构最后只有一家出了成果,那带来的收益也会是当初投入的数以千倍万倍。 冷冰寒的野心很大,他考虑的都是国际市场,但不进行科技研发,不随时更新产品,提升科级含量,就无法适应国际市场的竞争。 光有高科技和先进的技术设备还不行,还需要有能够操作和生产的工人。因此,在此期间,同时对全厂所有的员工进行了各式各样的培训,以提升他们自身的素质和胜任岗位工作的能力。 培训内容多种多样,包括企业文化、严明的纪律和制度、新设备新技术的应用等,培训期间工资按照原来水平的80%发放。培训考核不合格的,还有一次补习培训的机会,再次不合格的,将被淘汰。因此所有的人都发挥出了120%的潜力,全力以赴,认真参加培训。 根据公司公布的上岗之后的工资水平,几乎比原来最高的时候还上涨了50%,至于那些管理干部,那就更不得了了,虽然有各种考核制度对他们的工作进行考核,但工资、管理津贴,高得让大家咋舌,是原来做梦的不敢想的。 好日子就在眼前,谁也不甘心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被淘汰。况且,除了少量已经确定了人员的管理职位之外,整个公司还有大量的职位,也会根据培训后的情况来进行安排,这大家还不都急红了眼。 这段时间,不论是在厂里还是在生活区,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看到有人走在路上还念念叨叨,你可千万别觉得他是神经病,那是在争分夺秒地温习了,根基差,年龄大,是一些不利因数,但架不住笨鸟先飞呀,勤能补拙嘛。 第七十四章 传言 第七十四章传言 钢铁公司那边是如火如荼,不过这一切似乎和冷冰寒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纸包不住火,虽然冷冰寒和冷云翳竭力隐瞒,但黎媛芬还是不晓得从何得知了冷冰寒被绑架的事情,其实也不奇怪,当天所有的军警几乎都出动了,动静搞得那么大,而冷冰寒又破天荒的到了晚上十点钟才和冷云翳一同回家,是人都会觉得有古怪了。况且以她现在市长夫人的身份,要想打听点事情,又有谁敢刻意隐瞒的? 当得知冷冰寒是因为冷云翳的关系才遭绑架的,黎媛芬是又惊又怕,抱着冷冰寒是一阵痛哭,边哭还边责骂着冷云翳,责怪都是因为他的缘故,这才牵连到孩子的。别看平时黎媛芬贤良淑德,话也不多说,可伤心并生起气来可让冷云翳这个市长是退避三舍,连连承认自己的过失,不断检讨,乐得冷冰寒是捂着嘴巴一阵偷笑,想来如果外头的官员看到平日里严肃强势的市长还会有这样的姿态,必定会目瞪口呆。 黎媛芬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家庭妇女,没有度过几年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却真真正正是一个家庭妇女的典范,操持家务、相夫教子、赡养公婆,做得无微不至,至善至美,是一个公认的好儿媳、好妻子和好母亲。她不会因为冷云翳原来家里穷也心生怨念,也不会因为现在冷云翳成为了一市之长而趾高气扬。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一家人健健康康,团团圆圆。 因此,虽然随着冷云翳职位的上升,她的地位也不断提高,要想办什么事情,根本不需要给冷云翳出面就可以办到,但她从来都是恪守本分,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只是当好冷云翳的贤内助,娘家人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多是进行一些经济上的资助,从来不会为此而向冷云翳或者其他人暗示开口,要求他们进行额外的照顾。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冷正祥、冷正林要年长许多,冷冰寒自然是她的掌中宝心头肉。现在冷冰寒居然被绑架,虽然平安救了回来,但要有个什么万一……黎媛芬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想想都让自己不寒而栗,头晕目眩、后怕不已。 她紧紧的抱着冷冰寒,怎么也不撒手,生恐一撒手冷冰寒就会遭遇什么不测,当晚还将冷云翳赶到了冷冰寒的房间,而自己要守着冷冰寒睡觉。冷云翳理亏,也拗不过黎媛芬,只得怏怏而去。而冷冰寒虽然很是不习惯自己这么大了还和母亲睡在一起,但那浓浓的母爱还是让他感动不已。 看到母亲的泪水,看到母亲那么在乎自己的神情,他甚至自责起来,早知如此当初就直接把几个绑匪擒获就好了,家人就不会那么担心忧虑了。全然没有想过,真要如此,自己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何解释自己能独自一人擒获四名通缉绑匪呢? 那一夜,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冷冰寒睡得很香,很甜,嘴角还一直挂着一丝甜蜜的笑容,一觉就睡到大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黎媛芬还是怎么也不要冷冰寒出门,非要他好生呆在家里,陪在自己身边,生担心他出去了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冷云翳也没办法,只得给冷冰寒的班主任打了电话替他请了假。虽然黎媛芬对于此事反应很强烈,但她还是帮着父子俩瞒着奶奶和冷正林,即使事情都过去了,还是不想让她们担心难过,何况为了局面的稳定和案件的侦破,整件事情还在封锁当中。 为了让黎媛芬安心,冷冰寒也正好在家里好生休息了几天,权当给自己放了个假,不是陪着奶奶说说话,就是帮妈妈做些家务,也算是享受了一下家庭生活的天伦之乐。不过他也并没有与外界隔绝,躲在屋子里通过电话和朱建军的联系沟通,了解到了事情的发展正向自己预料的方向,也就放心了。 不仅如此,他还让朱建军帮自己办了几件事情。首先就是把那两母女的尸骨进行了厚葬,虽然魂魄去了阴间,这残留的尸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入土为安,算是略尽自己的心意吧。 朱建军倒是撇托,白花花的钞票砸下去,很快就找好一个据说的风水宝地,还请了一大帮子所谓的和尚道士来进行作法超度,所有的棺木、墓穴的建设都是最好的,最后才风光大葬,其葬礼的奢侈程度,在西昌当地都是极其罕见的。也多亏了飞远公司的招牌,还有当地的政府官员证实他的身份,要不光凭他一句心生恻隐还真不能让她们的亲戚相信他究竟为什么会那么热心帮助他们举办葬礼,还花了那么多的钱。 完成葬礼后,面对两母女的亲戚,朱建军又提出要把徐薇带到西昌去读书,并由飞远公司资助她在西昌生活和学习的全部费用。这自然是冷冰寒让他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完成那母亲的托付,找到她的大女儿徐薇,先给她换一个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 当然,这并不是冷冰寒最终的考虑,虽然做到这一点,也足以完成那母亲的托付了。不过冷冰寒还是觉得远远不够,再好的经济环境也不及一个好的家庭环境,有完整无缺的爱才能真正健康成长。他想要尽力说服父母,收养这个苦命的孩子,真真正正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妹来关心和照顾。自己的父母向来喜欢女孩子,可家里三个都是儿子,自己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孩子的。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最佳时机,自己从被解救后就一直困在家里,又是如何晓这些事情的呢?自己可不光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更是一个重生人士,怎能犯这种漏洞百出的低级错误呢? 当然,再神通的重生人士也有不知情的事情,朱建军帮他做了这两件事情,不仅在口头上敲了他十万块,还在当地博得了一个好人做善举的风评,要不是朱建军再三阻止,当地政府和媒体还准备对此进行大力报道,连稿件都准备好了,题目就是:飞远公司全权代表朱建军先生西昌大献爱心。这让后来的冷冰寒得知后,当即打电话威胁远在日本的朱建军,为了惩罚他,那许诺的亿元别墅,变成5000万的别墅了。吓得朱建军是好说歹说,自责悔过,冷冰寒心头似乎平衡了,这才作罢。 虽然警方和政府一直在封锁消息,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越是封锁的消息,人们就越是好奇,也就越会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人们对此还趋之若鹜,乐此不彼。没过多久,市面上就传出了市长公子被绑架,神奇黑侠出现,大战绑匪,勇救市长公子的传奇故事,甚至街头巷尾,菜市公园,都传开了,联系前段时间军警反常的大规模出动,听后的人十有***都信以为真。 当然,除了极少数和体制内及与冷冰寒有交集的人更关心冷冰寒被绑架的事情之外,其余人似乎对那个黑侠更感兴趣,传的最多的也是这个根本不存在的黑侠。 好些人就仿佛当时身在现场一般,说得是有板有眼,神乎其神,那战斗的场面,完全可以和武侠小说和电影中的媲美了。就连黑侠一下打死刀疤的招式,都衍生了若干个版本,有的说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有的说那是崆峒的七伤拳,还有的甚至说是武当太极里的借力打力……不一而足,为此还分成了好几派,大家各自说着自己的观点,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不过不论如何,反正在大家心目中,这个黑侠就是无所不能、除暴安良的英雄,他们也相信,这个英雄就隐匿在大家的周围,守护着大家的幸福和安宁,只要一旦有罪恶发生,他就会挺身而出。 而那些做过亏心事的,捞偏门的,一时也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真的会招惹来黑侠。被警察抓住了最多吃几天牢饭,一些人甚至还把这个当成是在道上混的资本,就像出国镀金一般,浑然不在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要是倒霉碰上了这个黑侠,那家伙可是手底下没轻没重的,死了也白搭,手上都有好几条人命了,多自己一个也不多。 其实大家有这样想法也无可厚非,一方面死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他们死了大家只会拍手称快。二来也是因为社会上存在一些不公正的现象,而普通百姓缺乏有效的申诉的渠道和保障自身权益的安全感,在这样的心态和背景下,心中自然渴求有这样的一个的英雄出现,不论这个英雄是否属实,至少给了他们一种期冀和希望。 其实冷冰寒并不愿意这样的英雄出现,有这样的英雄一日,就代表这个社会有着不公平不公正的现象,但令人无奈的是――这似乎是伴随着社会发展而滋生出的不可回避和杜绝的,就像这个世界阳光里总有尘埃一般。 这次冷冰寒无意中扮演了一次英雄的黑侠,不过这个角色偶尔出现一次两次还行,他可没有长期扮演下去的兴趣。一来是自己有钱有权也有势,碰到问题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需要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二来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充当这样的黑暗英雄,美国大片里的蜘蛛侠、蝙蝠侠好像一天没有事一般,哪里有紧急状况就出现在哪里,都完全失去了自我。而中国那么大,可能发生的问题也很多,就连神仙也管不完,更别说自己了。 不过冷冰寒还是饶有兴致地让朱建军通过各种途径,购置了一些衣物和设备装在冥幽戒子里,说不定什么时候还真需要黑侠出现的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上次人少,而且自己大多时候在阴影里,手底下放过的阿龙也看不清楚自己,如果是白天,旁观者有多,那么没有这些掩饰身份,遮挡真面目的东西还真是不方便。 朱建军是这个世上唯一晓得冷冰寒就是黑侠的人,听到外面的传闻后也曾打电话来调侃过他。这次他帮冷冰寒准备这些东西,也是煞费了一番心思,不仅自己亲自出马,还派了好些人,零零星星陆续购置回来的,最终由朱建军自己完成了拼装缝纫。这还多亏了朱建军以前家里穷,母亲又生病,完全靠自己照顾自己,这才懂得缝纫,虽然不算太好,但做出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第七十五章 靠拢 第七十五章靠拢 没过多久,朱建军厚葬不幸的两母女,并资助小薇的事情就从过当地的干部逐层传到了冷云翳的耳里,冷云翳也诸多感慨,两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逝去,而一个家庭也支离破碎。而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的治下,还和自己与冷冰寒有些牵连,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 冷冰寒苦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他装着很是感伤,戚戚然对父母说:“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这个小薇的妈妈和妹妹才惨遭了不幸,她从小丧父,现在又没了母亲,是多么的可怜呀。连别人飞远公司的朱建军这样的旁观者都能站出来帮助她,而我这个罪魁祸首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无动于衷呢?” “我这几天晚上睡觉一直做噩梦,老是梦见那两母女,血淋淋的。老爸,老妈,能不能由我们去收养这个可怜的小薇呀,也算是尽尽我们的心意?” “这怎么行?”冷云翳皱了皱眉头,说道:“虽然她的父母都没有了,可还有叔叔舅舅这些亲戚。要不干脆我们多资助她家里一些钱?”他现在毕竟是一个市长,一言一行都很重要,可能会有许多牵涉。 “这有什么不行的?”黎媛芬倒是表现得很是热心。农村里别人都是重男轻女,不过她生的三个都是儿子,倒是更喜欢女儿,就是当时要生冷冰寒的时候,也希望是一个女儿,不过没有如愿而已。况且农村人再怎么样都有些迷信,刚才冷冰寒提到了噩梦,让她还是有些不安,有些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这个小女孩儿那么可怜,那些叔叔舅舅们各有各家庭孩子,怎么能照顾得好呢?况且别人无关的飞远公司都出面了,我们这和小孩子有关的家庭还不出面,别人会怎么看?我觉得小寒说的很有道理,多养一个女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呀。” “你们的想法我明白,不过――”冷云翳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她还有亲人,而我们也有子女,这样的情况是不符合国家收养条件的。” 听到这里,黎媛芬似乎觉得有些遗憾,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规定的呀,想要做好事都不行。” 冷冰寒似乎也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也就想起来了,国家确实有这样的规定,不过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出台的。不过执行力度有些不够,中国地广人众,这样的情况很多,一般有人愿意做好事收养,只要不出什么事情,都没人管,就更别说现在还不到1990年,这方面管得就更水了,所以自己也没太往心里面去。 但冷云翳毕竟是市长,要是真违反了国家的规定,再怎么说也不好,总归是一个把柄,再小的把柄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变成致命的伤口。 不过他很快灵机一动,说道:“虽然不能收养,但可以收为干女儿呀,就像当时干爹收我当干儿子一样呀,这样子一样可以当作自己的女儿来对待,也不会违反国家规定了吧?” “嗯,这个方法不错呀,我看行。”黎媛芬眼前一亮,急忙说道。 冷云翳在心头斟酌了一下子,似乎也觉得这个主意行,何况看起来黎媛芬和冷冰寒都很是期待地看着自己,还是有些意动,不过还是问道:“她来了住哪儿呀?” 黎媛芬白了她一眼,说道:“这个你别管,正祥在外面读大学,他那间房一直空着,就收拾给小薇吧,正祥放假回来了就让他和正林挤挤不就行啦。” 这样一说,在一旁吃东西的冷正林立马不干了,嚷嚷道:“凭什么和我挤一个屋呀,怎么不和小寒挤一个屋?” “行,没问题,和我挤一个屋。”冷冰寒倒是毫不在意,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就已经很高兴了。更何况,大哥现在难得回来,和他挤挤,正好也能拉近弟兄间的情谊,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家里已经达成了一致,下一步自然要和小薇现在的亲人沟通了这样的事情,肯定要得到他们的同意。 这天开完会,冷云翳让杜国平通知小王准备好车子,就拿着包走出了办公室,杜国平紧随其后。 上车后冷云翳说道:“去太和乡。” 司机小王也不多话,就打火起车,车子快速而平稳。 “老板,要不要通知太和镇的乡党委。”杜国平问道。 “我看不用,只是去办私事。”冷云翳把家人和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 杜国平由衷的叹道:“老板你们一家确实心地太好了,很少有人能这样做到的。不过这个小薇的亲戚家在哪里我们都不晓得,要不还是通知一下太和乡党委,请他们派一个人带一下路?” 原本冷云翳觉得自己是办私事,不想烦劳下面的人,不过也觉得杜国平说得在理,要没有人带路,还真是会抓瞎。于是他点点头道:“那好吧,不过让他们别太声张,也别搞什么场面,我办完私事就走。” 杜国平点了点头,随即就拨通了太和乡党委书记刘建军的电话,按照冷云翳的要求向他通报了情况。 没过多久,车子刚从108国道转入太和乡辖区,就看见刘建军独自一个人守在路边。看见了冷云翳的二号车,立即迎了上来,脸色有些发青,浑身还有些瑟瑟发抖,看来在这里还是等了很长一会儿了――虽然西昌向来是冬暖夏凉,气候宜人,也只是相对而言。 十二月室外的天气凛冽寒风还很是冰冷刺骨,况且近期气候不怎么好,前两天还下了雨。 车靠边停下后,杜国平连忙开门迎了上去,拉着刘建军说道:“刘书记,你怎么亲自过来啦?这么冷的天气,你看你这……” “没事,没事。”刘建军一边抹着鼻子,一边有些哆嗦道:“我了解过了,冷市长要去的是后木村,我正好是后木村出了来的,对那边最是熟悉了解,所以还是我带冷市长去最适合。因为冷市长这吩咐了,所以我一个人也没告诉,人也没带,就自己过来了。” 杜国平心头笑了笑,不过没有显现出来,只是故意略微有些吃惊道:“我只记得刘书记的履历中记录中说是林南那边的人呀,还不晓得你还是后木村出来的呢!” 刘建军闻言脸色变了变,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道:“我姥姥家在后木村,我从小在那里长大的……哦,杜秘书,冷市长还等着我们呢,我们快过去吧。” 杜国平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呀,刘书记,我们赶快上车,你这都冻这样了。”说罢紧走几步,到了车旁,弯着腰对冷云翳汇报了几句,然后拉开车门,对刘建军说:“刘书记,快上车吧。” 刘建军低着头弯着腰坐进了二号车里,也没敢坐严实,满脸堆笑的朝冷云翳点头说:“冷市长您好……” “刘书记,这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等久了吧?”冷云翳的语气非常随和。 “不辛苦不辛苦。”虽然确实冻得够呛,清鼻涕直流,但刘建军心里却是一阵狂喜,看来今天这个戏演的还是值得的。 刘建军的年龄和冷云翳差不多,也和冷云翳一样,是从基层一点一点干起来的,不过他没有冷云翳的幸运,得到了王培元的青睐。体制内就是这样的,并不是你能干就一定能够脱颖而出的,既需要论资排辈,还需要背景,没有强有力的支撑,每一个级别都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槛。 就拿刘建军来说,从十七岁入仕开始,一步一步从不入流的办事员开始,三十年了才熬到了现在正科级的乡党委书记,每走一步,都是满腹心酸,困难重重。这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推手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他说话。 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刘建军也并非不开窍,没有想过要找个靠山。但靠山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也需要许多的机遇、技巧和眼光。你冒冒然投上去,别人也不一定敢接收,更何况,不看清楚情况,站错了队,那不仅没有任何帮助,还会卷入到无休止的斗争中,随时有可能提前终结自己的仕途生涯。 经过了长期的观察和考虑,他最终选择了当时刚刚担任上市长洪刚,洪刚似乎急于巩固自己的势力,接收了他,并最终把他推上了太和乡党委书记的位置。这让他是大为感激,甚至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可好日子似乎每过多久,洪刚便在和冷云翳的交锋中,惨淡出局。 这让刘建军他们这一系的人马是万分惶恐,生怕自己的帽子也受到牵连,被冷云翳一捋到底,整天做事都像是夹着尾巴一般。万幸的是截至目前为止,冷云翳似乎还没有要动他们的意思,但手底下有些人好像已经耐不住寂寞了,蠢蠢欲动,会上也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隐隐有要变天的迹象,这让刘建军是整体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这段时间来,他算是看清楚了,冷云翳的强势和背景,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改旗易帜,投奔冷云翳,但该如何找到契机切入呢? 正当他苦恼之际,正好接到了杜国平的电话,他不由眼前一亮:真是打瞌睡送来枕头,这不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吗?看来老天开眼,该我老刘命不该绝呀。 于是他一个人也没告诉,悄然一个人来了这里。室外的风虽然很冷,但他的心是热的。而且他外出也是故意没有穿上大衣带上帽子,虽然确实冻得够呛,几乎感觉身体都要冻僵了,可这样不更能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吗?又有多少人能有机会在市长面前表现呢? 现在能够并排和冷云翳坐在二号车里,他的心头是既激动兴奋又有些忐忑惶恐,机会就摆在眼前,但如果把握不好,弄巧成拙,那可就连最后的退路也都没有了。 “刘书记呀,我这办的是私事,你这亲自过来了,不会耽误到你的工作吧?” “怎么会呢?”刘建军笑着说:“我正好有工作要向市长您汇报了,正巧您就来了,况且这后木村我熟呀,换着其他人我也不放心,这正好两全齐美。” 刘建军说到这里,抬起头偷偷看了冷云翳一眼,见他没有出声反对,晓得这是给他机会说,连忙抓紧时间向冷云翳汇报起了这段时间在市委市政府英明领导下所取得的各种成就。当然,不足之处也是有的,不过瑕不遮玉嘛。 一路上全都是土路,由于前几天刚下过雨,有些泥泞,还有些地方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水坑,所幸这辆车子虽然是一辆旧车,但小王保养得不错,车子还比较好,加之小王的技术也很是出众,车子走得虽然有些困难颠簸,但还算顺利,没出什么意外。 冷云翳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听着刘建军的汇报,忽然说道:“刘书记,我看太和乡这路要好生想办法修一下子嘛,常言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至于那些什么广场之类的,可以先放一放嘛,这些东西并不是不重要,但相对于这样的路,总有一个轻重缓急嘛。” 语气虽然很随和,但其中不无责怪和不满的意思。 刘建军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摸了摸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讪讪道:“冷市长说的是,这些路一直不好我应该作深刻检讨,我也曾经考虑过多次,不过总受到一些人的掣肘,他们思想僵化,所以……” 冷云翳睁开眼睛看了看刘建军,盯得他心里直发毛,然后才说道:“你先拿一个可行性方案出来,我相信只要是为了老百姓好的,就一定会能通过的,除非他不是gcd的官,不是老百姓的官。如果实在不行,你再来找我,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好的,冷市长,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把乡里的路修好!要不然,你把我一捋到底我也毫无怨言。”刘建军拍着胸口保证着。 “好,只要心头装着百姓,只要有决心,就一定没有办不成的事。等到时候路修好了,我一定来出席竣工通车大会。”冷云翳说道。 刘建军闻言是大喜,冷云翳这样表态了,表示至少说在修路这件事情上是鼎力支持自己了,到时候借这道旨意,看乡里还有谁敢再挑出来唱反调?而且只要自己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可以走入冷市长的法眼了呢? 不论怎么说,和冷市长这根线是搭上了,只要自己做好了,到时候一切还不就顺理成章? 第七十六章 小薇 第七十六章小薇 车子继续向前开,刘建军一路上也不敢再炫耀他那些不知所谓的政绩,生怕像刚才那样适得其反,只是默默地斟酌着修路的事情。通过原先的了解和刚才的一番沟通,他清楚,冷云翳就是一个干实事的人,在他这里,说得再好,靠得再近,出不了成绩也是白搭。 刘建军当初也是一个怀抱群众,想要造福一方的热血男儿,他在太和乡干了快十年,自然也想为这一方的父老乡亲做点事,不过这些年来尽牵绊于权势争夺的漩涡中了,现在想想似乎也有些汗颜。 现在既然冷市长有了指示,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好生把这件事情做好的信心和决心。 车子一个颠簸,刘建军忽然看到车外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背上背着一些柴火,有丫丫叉叉的干柴棒子,有干枯的玉米杆子,也有一些小树的丫杈。这些东西胡乱地用一根绳子捆好,系在瘦弱的背上,显得是那么地不协调,步伐也有些蹒跚吃力。 好像是听到了后面车子的声音,这个瘦小的身影避让到原本就狭窄的路边,有些紧张惶恐地看着这辆车子。车子近了,似乎看着自己退让得还不够,又往后边退了两步。路边就是农田,已经秋收了,田里空荡荡的,但因为下了雨很是泥泞,他这一退脚就踩在了田里的稀泥上,顿时了陷了一些进去,鞋子弄脏了,裤子上也沾上了泥点。 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可这么大冷的天气,家长怎么放心让孩子一个人来拣柴火呢?还没等他发出感叹,猛然间定住了。 咦,那不是冷市长要找的徐家的孩子小薇吗?前几天飞远公司的大老板不是把她接到城里面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刘建军怕自己认错了,又仔细瞅了瞅,这应该没错呀,就前几天还是自己亲自陪飞远公司的大老板去的徐家,才见过这个孩子的,当时还觉得这个孩子命好,碰上贵人了,因此印象很是深刻,又怎么会认错呢? 顾不得去猜测其中的原委,他于是急忙指着车外那个瘦小的身影对冷云翳说:“冷市长,这个孩子就是您要找的那个小薇。” 听刘建军一说,冷云翳立即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了疑色道:“不是说她被接到西昌去读书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刘建军也表现出很疑惑的神情,不过语气却很是果断:“是呀,我也觉得奇怪呢,不过那天还是我亲自送她和飞远公司大老板上车的,绝对不会认错。” 冷云翳急忙让小王停下了车,推开门下了车,朝那个小女孩走去,刘建军和杜国平连忙跟了上去。 看到一个叔叔从这么好的车子上下来朝自己走来,小女孩更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就想转身朝后面跑去。 “小薇别跑,别跑,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那头上你们家的刘叔叔呀!”见到小女孩想跑,刘建军急忙叫到,这要让这个小薇跑了,虽然和自己没有关系,但能够在冷市长面前表现出自己能干不更好吗?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小女孩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一双大眼怯生生地看着那个叫自己名字的叔叔,过了一小会儿,似乎认出了他来,眼中畏惧警戒之色渐消,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三人。 “你是叫小薇吧?”此时冷云翳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满是爱怜的看着她。 或许是由于柴火有些湿润的关系,小女孩全身上下湿漉漉的,似有寒意地颤抖着身躯,有些杂乱紧贴苍白面颊的长发缝隙中,一双深黝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浮显出惊畏的神情盯望着冷云翳,更不时望着刘建军,似乎刘建军这个认识的人让她才有一些安全感。 刘建军急忙上前来,很是亲切和蔼地给小女孩说:“小薇呀,这位是市长伯伯,这次专程坐车来看你的,别怕哈,市长伯伯人可好了。”语气内容都很亲切,但从一个五大三粗,一脸凶相的他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就像是狼外婆在哄骗小红帽似的,颇有些滑稽。 此时,杜国平从车里拿了一件大衣,给冷云翳披上。从暖和的车内出来,确实还是很有些寒意,连刘建军都似乎打了个寒颤。他看着杜国平的举动,心头很是感慨,这不愧是领导身边的贴心人呀,心这么细! 不过冷云翳似乎却没有领这个情,而是从背上把大衣取了下来,给小女孩裹上,说:“小薇,这里太冷了,走,跟伯伯上车,伯伯送你回家。” 小女孩似乎有些怕,又似乎对那车子有些好奇,看了看刘建军,刘建军给了她鼓励的暗示,她这才有些畏畏缩缩、扭扭捏捏地被冷云翳拉到了车前。 上车前杜国平想要取下她背上的柴火,可才碰到柴火,她就挣开了杜国平飞快跑到了一旁,很是警觉地看着杜国平,好似这个人要把自己的宝贝抢走似的。 杜国平很是无奈地笑了笑,对她说:“小薇呀,车里放不下柴火,我们不要了好吗?等你到家了叔叔再去给你找更多的柴火。” 一听他这话,小女孩更是紧退了几步,手里还死死拽着系柴火的绳子,就仿佛担心一松手这柴火就消失没有了,看来对这个柴火很是看重。 杜国平没辙了,只能看了看刘建军,刘建军也很头疼,这个小薇显然是很犟的一个性格,想让她放弃这些柴火似乎很困难,可不放弃,这堂堂市长的二号车用来装柴火,传出去还不成笑话啦,况且也没法装呀。可杜国平的眼色,他又不能不理呀,先别说他是副处级,级别比自己高出了半级,更要命的还是冷市长的秘书,自己又正想着要投靠冷市长,要得罪了他,以后还能有好吗? 正在为难之际,冷云翳发话了,让司机小王把车子的后备箱打开,让把柴火装到里面去。刘建军这才是喜出望外,连忙上去对小女孩连比带划,再三解释,小女孩自己去看了看后备箱,又侧着头想了想,似乎觉得可行,半信半疑地在小王和刘建军的帮助下把背上的柴火放了下来,一一放入了车子的后备箱,这才小心翼翼地跟着冷云翳上了车,上车之后左顾右盼,四处打量。 车子开动的那一瞬间,小女孩似乎还是吓了一跳,不过恐惧很快被惊奇所取代了,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孩子天真稚嫩的笑容。不过不论冷云翳还是刘建军或者杜国平和她说什么,她都一语不发,最多就是睁大了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双大眼睛就仿佛会说话似的,不过说了些什么,大家都是一头雾水,谁也不懂。 在刘建军的指引下,没过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后木村靠在山边,在太和乡也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虽然叫村,但整个村子住户并不是很多,也没有完全聚在一起,加上这几天的天气不好,因此,冷云翳的二号车过来了,并没有引起很大的轰动,也就是一些闲着无聊的大人孩子有些看稀奇的样子,跟在车子后面指指点点似乎说着什么,看着稀奇。 也难怪,冷云翳的二号车虽然是旧的桑塔纳车,但保养得好,看起来还是很气派,尤其在这个几乎看不到小车的偏远山村里,就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车子,有个机动车最多也就是拖拉机,还是老式的。这车子是来干什么的,找谁家的,大家都很是好奇。 小薇现在的家是一处农村里常见的院子,土胚房子,大门进去是一个二三十个平方的院子,院子正当中正屋,老式的正三间,也就是说里面是一个堂屋还有三件卧室。院子两边连着正屋,一边是厨房、茅房,猪圈在茅房内,一边是牛圈和杂物间,杂物间一般都放着收获的大米、柴火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刘建军给冷云翳解释着:这是小薇二舅肖解放的家,也是小薇暂时的家。小薇由于父亲是外地来这里倒插门的,亲戚都不在本地,因此他们家出事后,小薇也就住在了二舅家。当初为了由谁来抚养小薇,两个舅舅之间还发生了争执,不过最后大舅肖建设以赡养了小薇的外公外婆,说什么也不肯再抚养小薇,而经过调解,二舅一家也看在政府把小薇家的田地补贴分给自己的份上,勉强答应了抚养小薇。 前一阵飞远公司给小薇送来了三千块钱的慰问金,还说要把小薇带到西昌去,这一下子又把大舅肖建设给招惹眼红了,改变了主意非要抚养小薇,为此两兄弟还干了一架,连派出所都惊动了,这才没有闹大。不过小薇的大舅肖建设明显不肯善罢甘休,扬言还要来闹,不能让肖解放侵占了小薇的钱。这事情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不过究竟目的如何,想来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了。 第七十七章 悍妇 第七十七章悍妇 车子刚停稳,刘建军才打开车门下去,坐在中间的小薇就跐溜一下子就飞快下了车跑进院子里去了。 冷云翳和刘建军相视了一下,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孩子实在太腼腆了,戒备心还重。 冷云翳也下了车,示意小王打开后备箱,拿出那些小薇视若珍宝的柴火,几个人这才准备要进屋,就听见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打骂声:“你这个挨千刀的扫把星,克死了你那不争气的老汉儿(方言:父亲的意思)不说,又克死了妈妈和妹妹,现在还要来祸害我们家,我们肖家又不欠你们徐家的。你这个杀千刀的,让你去拾个柴火,就跑出去耍,一身搞得那么脏,屁大点事儿也帮不上,老娘我还要给你吃给你穿的,就只晓得浪费粮食。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惹到你这个胎神,扫把星……什么,你说你拾了柴火的?那柴火呢?还在撒谎,简直跟你妈一个德行……”骂声中还夹杂着“噼噼啪啪”打人的声音。 “你打她作甚,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去弄饭想要饿死我呀?小薇还小嘛,没爹没妈的多可怜?我们这当舅舅舅妈的抚养她也是应该的呀。别打了,打坏了不光做不了活还要花钱医。”这好像是舅舅肖解放的声音。 “肖解放,你给老娘爬。”那个蛮狠的声音嘶声力竭地骂道:“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这屋里屋外不是全靠老娘往里忙外,就凭你这个窝囊废,还过得起走?现在老娘不仅要照顾你,还要帮你养这个扫把星……哎呀,你还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肖解放似乎也毛了,说道:“老子就是要打你,小薇又没有让你白养,香港大老板给的三千块钱慰问金,你还不是收起来了。别人送小薇去西昌读书,前脚刚去,你就用你们娘家侄女把她换了回来,那每个月两百块钱的生活费,你不也揣到自己兜里去了吗?你还要如何?” “哎呀,你这千刀万剐的,你简直不是人,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屋头。哎呀,你还打我,换我娘家侄女当初你还不是看在我大哥给了我们一千块钱同意的,现在还来说我,哎呀,我不活了,这个日子没发过了……” 冷云翳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这些当舅舅舅妈的,不仅不给不幸的孩子以温暖关心,还变着法子侵占小薇的利益。所幸自己听了妻子和儿子的话下来了,要不然还不晓得这里面还有这些隐情,这个可怜的孩子还遭遇着更大的不幸。 冷云翳大步走进屋去,看见小薇正萎缩在墙角边,惊恐得看着自己的舅舅和舅妈,小脸上还有一道清晰可见鲜红的手掌印,身上也还有几个零零星星的脚印,看来是刚才被舅妈打的。而她的舅妈正在院坝里潮湿的地方打着滚,哭天抢地般的哀嚎着,舅舅肖解放则铁青着脸,蹲在那里抽着烟。 冷云翳冷冷地看着他们,怒斥道:“你们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外甥女,对得起死去的妹妹吗?” 肖解放和他老婆方琴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冷云翳,看这个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这山里人,而且说话的语气威严十足,他们都不晓得这个人是怎么到自己院子的。 方琴也不哭了,很快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立马又恢复了她彪悍的样子,冲着冷云翳吼道:“你是哪里来的?我们家的事情,管你屁事,少来参合。赶快给我爬,要你多管闲事。”那劈头盖脸,张牙舞爪的样子,十足一个撒泼打诨的泼妇。 “这是冷市长,少在那里放肆!”此时刘建军急忙跑了进来,挡在冷云翳的身前,指着方琴吼道,一副大义凌然、忠心护主的形象——这么好一个表现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紧跟着杜国平和小王也都跟了进来,护在冷云翳的身边。 见又来了几个大男人,方琴有些害怕,后退了几步,不过还是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都是哪里来的,想干什么?抢人啦,快来人呀,救命啦!”至于刚才刘建军说的冷市长,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挺清楚,其实就算听清楚了也不会相信,你骗哪个?市长?市长这么大官会来这个山沟沟?他要是市长,我还是省长呢! 倒是肖解放好似认出了刘建军,毕竟前几天才来过,上前来就把方琴后身后拉,一边拉还一边暗骂道:“臭婆娘,别说了,那个是乡里刘书记。”,同时又朝刘建军招呼着说:“哎呀,是刘书记呀,您怎么有空来我们家?真是蓬荜生辉呀。我们两夫妻吵架,这个臭婆娘不懂事,没事的,没事的,刘书记你别介意。” 方琴被肖解放拉着,正要发飙以显示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就听到了肖解放喊刘书记,心头也是一惊,那股精气劲儿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马上不哭不闹了,还笑着对刘建军说:“哎呀,是刘书记呀,都怪我有眼无珠,我这和解放打闹惯了,没有别的意思。刘书记你大人有大量,可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哈。来来,赶快屋里坐,外头天冷,来喝杯热茶。” 对他们这些一个队长村支书就可以作威作福,官本位思想更重的山里人来说,乡党委书记,那已经是大得不可想象的官了。更何况,这刚才做了“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这时候刘书记找上门来,他们自然有些心虚了。 哪晓得刘建军瞧都不瞧他们一眼,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冷云翳,等候冷云翳的指示。冷云翳也似乎没有看见他们,冷哼了一声,径直越过他们夫妻二人,走到小薇面前,蹲下来,轻轻摸着她略微有些浮肿的脸,心痛得问道:“小薇,痛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冷云翳的真情实感和发自内心的关怀,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小薇点了点头,可眼光不小心扫视到了舅舅舅妈,立即闪过一丝恐惧害怕的神色,又摇了摇头。 “唉!”冷云翳轻轻叹了口气,心头很是难过。面前这个小女孩家里遭受无妄之灾,说到底也有自己的原因在其中,即使法律道德上都牵涉不到自己,不过自己还是过不了自己心头那关,原本以为她在自己的亲戚家也能过得很好,也能兴奋,但看来自己还没有儿子小寒想的深远和有预见性呀,惭愧呀惭愧! 他很是轻柔地对小薇说:“小薇呀,你跟叔叔走好吗?以后叔叔的家就是你的家,叔叔让你去上学,给你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还有哥哥和弟弟陪你玩,让你整体都开开心心的。” 肖解放和方琴面面相觑,这究竟是谁呀,这么肆无忌惮,如果不是和刘书记一起来的,早就把他打滚出去了。不过如果是城里来想要来收养小薇的,那倒也不错,到时候自己狮子大张口,说不定还能再赚上一笔。 唯一担心的就是虽然他们早就不想养小薇这个累赘了,可小薇要是走了,那香港老板给的钱咋办?那每个月那200块钱的生活费咋办?那娘家侄女冒名顶替上学的事情露馅了咋办?要让他们再把到手的钱再吐出来,那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 要不先探探底? 两口子倒是有默契,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彼此都明白了意思。 肖解放轻轻问了刘建军:“刘书记,那个人是谁呀?” 刚才是情急之下说了那是冷市长,不过后来也有一些后悔,这冷市长也没说能不能暴漏身份,这自己要是自作主张说错了,让冷市长不高兴可就麻烦大了。所幸她们好像都没有听清楚,刘建军这才放下了心头这块石头。可现在他们又问,自己就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了。 所幸在这个时候,他身旁的杜国平直接帮他做了回答:“那是主持全市工作的冷市长,我们是是政府的。” “冷市长?”两口子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两腿也发软,好似要想站着都有些费力。市长两个字,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遥不可及了,可没想到,今天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还是以这种方式和场面。看着他的目光也立马变得不同了,震惊、忐忑、不安、担忧、不知所措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中刚才还抱有在他身上敲一笔的念头,现在也早就已经消散不见。 冷云翳市长是谁?虽然身处山沟沟里他们也是晓得的。 太和乡没有什么资源,唯一就是一个属于原西昌矿业公司的铁矿,矿上的工人大多都是附近的人。前段时间搞得沸沸扬扬的飞远公司要并购西昌钢铁厂和矿业公司的事,矿里的工人们可是老高兴了,这回家的时候给乡邻们炫耀一下,托钢铁厂和冷市长的福,自己也快是飞远公司的人了,惹得原本就羡慕他们的乡邻们更是眼红嫉妒不已,没多大功夫四乡八村家家户户还不都知道了! 肖解放的大舅哥,方琴的大哥也是里面的矿工,远远见到过一次冷云翳回来后都当成话题吹嘘了好一阵子,那神情,可得意了,把冷市长传得是神乎其神,简直就是正义与公理的化身,盖过了戏文里的什么寇准和包公,既有权威,又为民着想做了许多的大实事,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第七十八章 教训 第七十八章教训 但他们心头似乎还是有些不信,又都看了看刘建军,似乎要从他这里得到确实的答案。 刘建军见杜国平都说了,自然理会意思,好不顾忌了,大声斥责他们道:“我一进门就给你们说了,那是冷市长,是专门来看望小薇的。你看你们两口子这闹得是什么事?还是人干的吗?” 这下子两口子心头的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乡党委书记不可能那这种事情来骗他们,其实只要看刘书记那谦卑的态度,也能想得到呀,不是市里的干部,他一个书记至于如此吗? 两人都惊住了,刘建军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他们根本没有听进去。特别是方琴,想想刚才自己还对着市长大喊大骂的,心头就是一阵发憷,脚底下也是一阵发软,还不晓得等会儿会怎样惩罚报复回来呢。她两只眼睛左转转,右看看,趁大家不注意,就想往外头溜。 “站住!”身后传来的声音虽然严厉,但并不大声,不过在方琴耳里,却仿佛是一声响雷,震得她两眼发黑头发晕。她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方上,哭着给冷云翳磕头道:“冷市长,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有眼不识泰山呀,不晓得您是市长,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您就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吧。”哪里还有当时那种彪悍泼妇的半点影子? 肖解放是早就傻眼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刘建军、杜国平和小王都冷冷地看着方琴,这样的女人,还真不是东西,他们生不起半点同情怜悯的意思来。 冷云翳拉着畏畏缩缩不敢过来的小薇,阴冷着脸看着方琴,又看了看肖解放,很是严厉地说道:“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过问,但虐待孩子,巧取豪夺霸占孩子的利益就是犯罪,我就要管。” 如果说是别人给他们说这是犯罪,方琴肯定跳起来唾他一脸的唾沫,叫嚣着:“你说犯罪就犯罪呀,你当派出所法院是你家开的?有本事你喊他们来拘我呀,我还正想到牢里去吃那政府不要钱的饭呢……”可这话从一个市长嘴里说出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方琴当即就吓瘫了,似乎连跪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肖解放也脸色也变得煞白,两腿禁不住瑟瑟发抖,嘴角也不停抽搐,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薇十二岁,其实已经比较懂事了,舅妈的虐待她自然也是晓得的,不过她没有办法,一夜之间妈妈没有了,小妹没有了,家也没有了,她除了在舅舅家来,还能怎么呢?不过不论如何,她都没有哭,她很坚强,还要坚强的活下去。 她也晓得这个看起来很神气的伯伯肯定是个大官,坐那么漂亮的车子,其他的几位叔叔都很是尊敬他。可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她能够从他看自己的眼神里看出来,里面不像其他人那样是都是装出来的。他的眼里真的有很真诚的的怜爱,有心痛,有喜欢,还有好多好多,让自己感到很有亲切感,感到很是温暖。此时他牵着自己的手,真的像小时候的爸爸牵着自己的手一样,好温暖,好温馨呀。爸爸死了好久好久了,久远到自己都快要忘记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可此时,她居然觉得,这是那么地清晰,深刻。 自己虽然痛恨舅妈,痛恨舅舅,痛恨这个家,但现在看见这个伯伯要惩治他们,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他们要是真的坐牢了,表弟表妹们又该怎么办呢?会不会又重蹈自己的覆辙? 于是小薇轻轻拉了拉冷云翳的衣袖,两只眼睛满是乞望地看着这位对自己很好的大官伯伯,希望他能够放过自己的舅舅舅妈。 冷云翳自然是看懂了小薇的意思,在赞许小薇心地善良的同时,更是痛恨这对夫妻的恶行。不过还是不想让小薇伤心,于是沉吟片刻后说道:“你们对小薇的伤害就是判几年都不在话下,不过看在小薇给你们求情的份上,我也不想追究你们的责任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带小薇走的,我不放心把他交给你们来抚养,我要收她做干女儿,以后她就住在我家了,我会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一切的事情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肖解放方琴两口子听说市长不追究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有什么想法,更何况,市长要收小薇当干女儿,这可是小薇的福分呀,自己怎么着也算是和市长搭上了一点关系。两口子自然连忙说好,没拦口地答应。 方琴在夸赞市长大仁大义的同时,心头腹诽着:小薇这个扫把星可算是飞上高枝当凤凰,怎么自己的女儿没有这么好的命呢?要是她能当上市长的干女儿,自己这个当妈的就和市长有了干亲,那走出去,这些村里乡里的干部谁还敢不把自己放在祖宗神龛上供起? 简单帮小薇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件衣服,还有几本课本,虽然被舅妈娘家的侄女给替换回来,小薇就没有再上学了,舅舅舅妈舍不得那点钱,不过她还是一直没有放下功课。 看着冷云翳带着小薇出了家门,肖解放和方琴这次长长舒了口气,那威严的气势,起伏跌宕的情节发展,恐惧害怕的情绪,真是让这两口子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恐一个不小心就遭遇灭顶之灾。现在市长和小薇都走了,他们这才放下心来,感觉背心都湿透了,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而又复杂心情。 “香港公司留给小薇的那些慰问金――”杜国平走到最后,冷冷地给他们提到了钱,两口子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两眼也直盯着杜国平,生恐他说要把钱拿走。这个人能和市长一起来的,肯定也是市里的高官干部,真要把钱拿走了,两人也不敢说什么,但绝对比在心窝子里挖走了一块儿肉还要心痛。 “那些钱就留给你们了,也算小薇孝敬你们的,不过市里冒名顶替的,赶快换回来,领了的生活费,也给还回去,我会亲自盯着这件事。三天内要还没办好,你们就等着在牢里过年了吧。”杜国平出门前很是严厉地看了他们一眼,这才转身追赶冷云翳去了。 两口子都苦着脸,一个看着一个,谁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香港公司补贴给小薇在西昌生活用的两百块钱算是泡了汤,大舅哥那里的一千块钱也只有去退掉了,虽然不舍,但有什么办法呢?刚才那个人临走前的那一眼,就仿佛要看穿自己,看到灵魂深处一般,让自己不寒而栗,悄悄咽了一口唾沫,谁还敢去试一试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舅哥虽然不好说话,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难道他还敢和政府对抗不成? 上了车,刘建军颇有些好奇地问杜国平道:“杜秘书,你刚才都给他们说了些什么呀?” 杜国平看了一眼冷云翳和小薇,把刚才的事情提及了一遍,然后很是忿然说道:“他们实在太过分了,我刚才去帮小薇收拾东西,才晓得他们让小薇住的地方,居然就在堆放柴火的杂物间的一个角落里垫个草垫子,床单被子都是又薄又烂,连点好的棉絮都没有,这么冷的天气,我真不晓得小薇这些天是怎么样过来的?” “杂物间旁边的就是他们家的牛圈,而两间屋子之间只隔着半堵墙,真是又脏又臭,屋子的屋顶还有些漏风,我在那里只呆了几分钟都受不了了。我看呀,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掉了,那个地方怎么不自己去住住看?怎么不让自己的儿女去住住看看?” 刘建军听了也显得义愤填膺,骂道:“真不是人的东西。”接着又有些埋怨道:“也是杜秘有这样的好心肠,要是换着我,一分钱也不留给他们。留给他们还不如喂狗。”这倒不是他吃了豹子胆敢明目张胆的和杜国平较真儿,指责杜国平的不是,其实有时候通过这种方式也是能快速拉近彼此之间距离的,不论说得对与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都把自己定位在了这个圈子里了。 杜国平虽然年纪比他小,不过能在市长身边做事的人,哪个没有个七窍玲珑心?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冷云翳看了看身边的小薇,微笑说道:“我倒是觉得小杜做得不错,就当是看在小薇的份上吧,仁至义尽,小薇也不欠他们什么了。” 小薇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冷云翳,单薄的身子还朝冷云翳身上挤了挤以示亲近之意。 看见小薇愿意和自己亲近了,冷云翳心情也大好,摸着小薇的头哈哈笑着。 车里的其他人的心情都是围绕着冷云翳转的,现在冷云翳心情好,大家也轻松起来,车里原本有些压抑阴霾的氛围顿时愉悦起来,仿佛立即雨过天晴,云开雾散一般,满是和煦明媚的阳光。 第七十九章 变故 第七十九章变故 车子还没有走出多远,就看见对面依次开过来了两辆北京吉普,好似也看到了前面的车子,急忙停了下来,又依次倒退了回去。 乡下不比城里,路都是泥巴路,而且也很窄,能过一辆小车就已经很不错,这还是主要的干道,是大路。还有些路,比田埂也宽不了多少,这样的路别说过车了,就是两个人都得一个接一个的走。 要是在这样的路上碰上了会车,就只有距离岔路近的一方慢慢倒退回去,退到岔路上等着前面的车子开过了,这才能够继续前行。就算是西昌路修得最好的乡镇礼州,乡间也只是把主要干道稍微拓宽,铺成了水泥路,避免了晴天扬尘,雨天泥泞的尴尬。绝大多数的道路也不可能并排通过两辆车子。 不过即使在千禧年之后,乡里通行的车子也少,富裕一点的人家都是购买摩托车代步,就更别说现在这个年代了,城里的车子都不是很多,乡间就更是难得一见了,所以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概率是极其微小的。 见前面的车子退了回去,小王也就没有停车,继续向前开去,不过由于前面有车的缘故,速度放缓了下来。 “他妈的,他们的鼻子倒是灵,都找到这来了。”刘建军心头暗骂道。 他坐在后排也看见了前面的车子,那两辆车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乡政府里的车子,平日里自己可坐过不少次。 按照国家规定,乡镇一级的领导是没有专用配车的。不过这个时候车子再怎么少,政府的配车还是有的,好一些的乡镇,如距离西昌城比较近的西乡、小庙等乡镇,用的是桑塔纳,而一些偏远的乡镇,如这太和乡,就是北京吉普了。车子大多都是公用,原则上是谁有事情谁用,不过实际上一般还是一二把手在用,下面的人要真没事情,谁敢和领导抢车用? 刘建军自己一个人跑来谁也没告诉,就是不想让大家和他一起分享这个难得的良机,尤其是自己的老对头乡长冯玉华,没想到他们还是不晓得通过什么途径找来了。 不过既然来了,刘建军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自己也拔得了头筹,等会儿让他们看着自己和冷市长在一起,肯定会大跌眼镜吧。这样子他们也摸不清楚自己和冷市长的关系,正好便于自己开展工作。想到这里,他心头也是一阵得意,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出等一会儿那些同僚们见到自己吃惊诧异的神色。 不过他又立即转过头来对冷云翳恭敬地说道:“冷市长,前面是乡政府的车子,想必是听到市长来的消息赶过来的,不过这绝对不是我泄露的消息,我一接到杜秘的电话就跑来了,谁也没告诉。”他这赶快澄清自己,违背领导的意图擅做决定可是大忌,他可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平白无故受冷云翳的猜忌。 冷云翳眉头皱了皱,对他说道:“待会你下车给他们说一下,我就不见他们了,我来是办私事的,别影响了乡里的正常工作。” 刘建军自然乐得冷市长不见他们,要不怎么凸显出自己的重要呢?不过心头虽然狂喜,但表面上还是故意装着恳切道:“冷市长,你可难得来我们太和乡,怎么也要吃一顿饭再走呀,我们这里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不过山里抓的野鸡倒是很有特色……” 冷云翳摆摆手,说道:“不了,我想带小薇早点回家去。这美味的野鸡呀还是等着你们的路修好以后我来为你们庆祝的时候再来吃。” 看冷云翳很坚决,刘建军也不敢多说了,只是毅然决然道:“冷市长您放心好了,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一定把路修起来,到时候我一定会去请您来主持通车庆典仪式,到时候冷市长您可一定要赏光呀。” 冷云翳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许,不过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修路是好事,但千万别为了修路而修路,要根据实际情况调配资金,太差了不如不修,太好了白白浪费钱。还有一定要注意质量,别钱花了修出豆腐渣工程,两三年就坏了。还要注意对农民的协调和赔偿问题,既要取得他们的支持,要不能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我们修路是为了造福乡里,不是为了侵占他们的利益。” 这些话原本不该由冷云翳来说的,不过他实在有些担心,刘建军拿着自己的话无限扩大,为了修路而忽视了其他方面的问题,出发点是好的,可要是有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好心办成坏事情。国内这样子的事情屡见不鲜,上头制定下来肯定是为民利民的,但各地政府为了各自的小算盘,经常是曲解扭曲,搞得不伦不类,最终得到的只能是反效果。为此他不打不再敲打一下刘建军。 刘建军也不是第一天混官场了,冷云翳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对于冷云翳的善意指点,他心中更是一阵窃喜:这冷市长是不是已经把我要当自己人了?要不然怎么会和我说这些呢?想到这里,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仿佛又年轻了二十岁一般。 他急忙从兜里掏出本子和笔,工工整整地把冷云翳刚才的话记了上去,恭敬地说道:“冷市长的指示我一定严格执行。当初冷市长在礼州修路,极大方便了百姓的生活,还拉动了经济发展,老百姓无不竖起拇指夸奖,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典范。我这次也东施效颦一把,把这件事情做好,不辜负领导的厚望。” 这话既是在拍马屁,又是在**裸地表忠心,对此冷云翳是笑而不语。礼州修路是自己在任时的一项政绩,别人可以拿来说,可自己哪有自己说的道理,那不成了吹捧了吗? 车子还没有开到岔路口,北京吉普上就下来了五六个人,恭恭敬敬站在路边,望着缓缓驶来的二号车,心头都是疑云丛丛,这冷市长一声不吭跑到这穷乡僻野来干什么呢?难不成有什么连自己都不晓得的大事?要不是一个办事员出门无意间看到了市里的二号车,急忙跑回了乡政府汇报,他们还全都蒙在鼓里。 不过既然晓得了就不能装不知道,即使领导没有说,但是要有一天话传到了领导耳朵里,还不定领导怎么想呢。好在这乡间的路虽然多,但能够供车子通行的就只有条路,而且由于路面有些泥泞,车子驶过的痕迹很是清晰,他们于是跟着车轮的痕迹寻过来了。 乡长冯玉华站在最前面,个子瘦瘦高高,穿着也很普通,四十多岁的年龄,但由于风吹日晒的,脸上很有些沧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哪里有半点乡领导的风范。 他是太和乡本地人,冯家也是当地的大家族,直系旁系人多得不得了,虽然改革开放那么久了,家族之间的凝聚力有所减弱,但势力还是不可小觑。在有些农村,家族的分量甚至可以超越政府,在家族的支持下他这个乡长做得也很是称心。上届乡党委书记调到城里去后,原本以为这个职位是自己十拿九稳的囊中之物,家族里连庆功宴都提前摆了,没想到最后洪刚却很强势地把刘建军推了上来,让他的算计成空,郁闷不已。不过洪刚毕竟是市长,而冯家再有势力也只是集中在太和乡,胳膊拧不过大腿,他郁闷归郁闷,也没有法子。 洪刚的倒台似乎又让他看到了希望。刘建军算是洪刚的人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冷云翳市长上来也不一定喜欢洪刚的人把持着这太和乡一把手的位置吧?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冯玉华对大势和火候的掌握,以及借力打力的技巧,那都不用怀疑的。 他满心希望地等着,可上头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自己预计错了不成?他很是疑惑地琢磨着其中的玄妙,直到有一天和下属一起吃饭,下属无意间的一句话:民不举官不究,顿时让他心头豁然开朗,是呀,以冷云翳的身份,没有什么切入点上来就打压异己影响多不好呀,自己想要上位,也不能干等着呀,要积极行动起来,自下而上为冷市长提供契机,那冷市长才好下手呀。 于是他开始上串下跳起来,希望能把刘建军搞走,这里毕竟是太和乡,是冯家的太和乡。冷市长的强势是众所周知的,不过要想靠上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次冷市长来太和乡,自己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机会呢?正好刘建军不在,自己也有了充足的理由把他撇下,嘿嘿,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吧! 冷云翳曾经长期生活在社会的底层,知道民间的疾苦。良知和正义感驱使着他在大是大非上不会有任何的妥协,真要让为恶者彻底的逍遥法外,结果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不过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本着良心做事,不经意间和洪刚发生了冲突,可在大上上下下干部的眼中,就是争权夺利的结果,这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总不能给大家解释自己没有那种想法吧,那只能是越描越黑。 二号车缓缓停在他的面前,他立即收拾好情绪,抖擞精神准备给冷市长一个好的印象。 期待已久的车门开了,可车上下来的不是冷市长,而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乡党委书记――刘建军。 第八十章 温暖 第八十章温暖 包括冯玉华在内的所有人惊讶地嘴张地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这刘建军怎么会在冷市长的车里呢?难不成他已经先自己走通了冷市长的门路不成? 只见他下了车,满脸堆着笑,躬着腰对着车里说道:“冷市长您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好的,我一定会转告他们的,是,是,好的,您放心好了。”说罢又退后了几步,离开了车子,不过腰还是没有直起来,两眼也一直望着车子,那态度很是恭敬。 冯玉华他们只能从略微降下的车窗隐隐看见冷云翳的身影。 领导不召唤就主动凑上去可是犯大忌的,因此冯玉华就算是再想上前去和冷市长打个照面,可也只能想想而已。 刘建军在冷云翳面前表现得极为献媚,比孙子还要孙子,可大家心头都生不起半点鄙夷,反而是对他有这样的机会是大加嫉妒眼红。 车子缓缓发动了走了,刘建军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车子走远了,从视线里消失了,刘建军这才直起身子,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目瞪口呆的众人,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和兴奋,大手一挥,很是意气风发地说道:“冷市长这次是来办理私事的,赶时间,所以不和大家见面了,我们回吧,回去后马上开一个党委会议,会上有冷市长的重要指示要给大家传达。”说罢就背着手,挺着胸昂着头享受着其他人羡慕的眼神,大步向吉普车走去。 身后的众人趋之若鹜,急忙跟随着他的步子,完全无视刚才还簇拥着的乡长冯玉华,即使这里面还有两个是他们冯家的族亲。现实都是很残酷的,就算刘建军和冷市长真没有什么关系,但冷市长办理私事居然会有刘建军在车上,这里面可以想象的空间可就大了去了,更何况,这刘建军居然还有冷市长的重要指示要传达,看来啊这个刘书记是先发制人了,自己还是眼珠子放亮一点,站队似乎为之过早了。 自从看到刘建军从二号车上下来,冯玉华的心就沉了下去。不是自己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这刘建军不是洪刚的人么,怎么这么快就靠上了冷市长?这突然其来的变故实在太突然了,让他脑子里是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清楚。 “冯乡长,走了,就等你一个了。”看见冯玉华还呆在哪里,车上有人催了。 “他妈的都是墙头草!”冯玉华暗骂了一声,吐了一口唾沫,气鼓鼓地上了车。要是换着以往,那些狗杂碎些还不乖乖地在那里等着,自己不上车就没有一人敢上车,更别说还敢催自己了,唉,人心不古呀。 车子上了108国道,速度一下子就提了起来。108国道经过了政府和飞远公司的投资修建,路况好了许多,路面是双向六车道,还很平坦,铺的是上好的沥青,车子在这样的路上开得很是舒坦,加之这个时代绝大多数都是公车,能有私家车的极少,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多,不似后世,经常堵车,因此没过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市政府家属大院。 一路上,小薇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坐车,上次朱建军接她来西昌也坐过,还是更豪华的大奔,但那种感觉还是让她很是好奇。 看着车子开进了一座门口有守卫的院子,那些守卫不仅打开了栏杆,还齐刷刷向自己乘坐的车子敬礼,小薇不由又开始有些忐忑起来,这个新家会欢迎自己吗? 车子左转右拐,停在了一处两层院落门前,车刚停稳,杜国平就下了车,替冷云翳打开了车门,右手还扶在车顶上,以防冷云翳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头。 “小薇,我们到家了。”冷云翳拉着小薇下了车,指着房子对她说:“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小薇喜欢吗?” 小薇只顾着东看看西瞧瞧,哪里注意到去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候门开了,黎媛芬迎了出来,笑着说道:“听到汽车声我就晓得你们回来了,小薇接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下,似乎就看到了冷云翳牵着的小薇,急忙走上前来,慈爱地看着她说道:“嗯,这个一定就是我们的小薇了,真是可爱呀,走快进屋吧!” 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虽然黎媛芬表现得慈眉善目的让人感觉很是亲切,但小薇似乎还有些认生,身子略略向冷云翳那边靠了靠,好像这样才感觉安全一般。 对于小薇的表现,黎媛芬似乎没觉得什么,笑眯眯的拉着小薇的另一只手就往屋子里去,边走还边说道:“小薇呀,我们先去参观一下你的房间,我才布置好的,你看看啊哪里有不喜欢的我们马上就一起改啊,要让我们的小薇住得开开心心的。” 小薇像一个木偶一般被冷云翳和黎媛芬拉着走进了屋子,进屋后冷云翳就坐下了,而黎媛芬非要带小薇去到处参观一下。小薇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睛看了看冷云翳,冷云翳笑着对她说:“去吧,这就是你的家了,别害怕。”眼里全是鼓励的神色。 小薇似乎这才放下心来,壮着胆子跟随着黎媛芬到处看,还看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不过她还是处处都透着小心,不时地看着大人们的眼色,就好似一只惊鸿一般,稍微动静就会立即飞走一般。 这估计也跟她自己的遭遇有关,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一直没有安全感,只能把自己封闭起来,自己保护自己。 趁小薇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冷云翳给黎媛芬讲了这次去接小薇看到的一切,黎媛芬也很是愤怒,同时母性大发,对小薇更是感到怜悯和同情,决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逐走笼罩在她心头的阴影,给她阳光快乐的生活。 洗完澡患上了黎媛芬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黎媛芬还给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这下子灰姑娘一下子变成了漂亮可爱的白雪公主。 小薇哪里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别说在舅舅家,就是在原来的家里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也不能给自己买上那么好看的衣服,真是比学校里的那个家里最有钱,最爱穿着新衣服到处炫耀的小红穿得都要漂亮。她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不动,生恐不小心把漂亮的衣服给弄胀弄皱了――这可是她连做梦都想要穿的漂亮衣服呀。 看着身上的衣服,看着四周房子的布置,看着两位亲切和蔼的伯伯阿姨,小薇恍若在梦中,有时候她甚至不敢眨眼睛,生怕一闭上眼睛眼前的一切就全都化作了泡影,等自己再睁开眼睛,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梦醒了,希望破灭了,自己又回到了充满苦难的地方。 下午放学后,冷正林和冷冰寒两兄弟也回到了家中。家里只有三兄弟,自然是稀罕一个妹妹的,尤其是冷正林,平时在家里,冷正祥是大哥,要管着自己,冷冰寒虽然是弟弟,可这个弟弟实在是厉害的出奇,和他在一起,冷正林不仅找不到半点当哥哥的感觉,反而是倍感压力和打击。现在可好了,有了个妹妹,自己这个哥哥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了。 小薇这到了一个新环境,自然很是拘束,但孩子之间总是要亲密一些,加之冷冰寒原本就对她充满了愧意,更是要对她进行补偿,年龄也和小薇相仿,凭着手头的冥幽戒子作弊变了几个让物品消失又出现的魔术,就把小薇哄得一愣一愣的,瞪着大大的眼睛,很是好奇和不解地看着他。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两人之间的相处已经很是融洽了。唯一感觉不爽的,就是小薇12岁了,年龄比自己大,老爸老妈非要让自己喊小薇姐姐,这让冷冰寒这个前生后世加起来快40岁的人很是郁闷。 晚上的晚餐由于小薇的到来是异常丰盛。鸡鸭鱼应有尽有,加上黎媛芬的好厨艺,真是让大家吃得是大快朵颐。小薇上了桌子根本就不敢夹菜,那些菜都实在太好了,好些她都没有吃过,自己家里原来过年也吃不了那么好,而且自己在家里不多吃饭而夹菜多了还会挨打。 看着满桌子可口的饭菜,小薇***欲滴,可就是不敢去夹菜,心头也惶恐,杞人忧天的想伯伯阿姨会不会因此而不喜欢我,到时候又把自己赶走呢? 不过很快她就不担心了,因为见她不夹菜,桌子上的所有人都帮她夹菜,这个给她夹一支鸡腿,那个给她夹一块鱼肉,没一会儿功夫,她的碗里堆得满满的高高的,全是菜,直到堆不下了大家这才作罢。 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菜,看着大家亲切的笑脸,看着四周漂亮整洁的屋子,看着自己身上漂亮的衣服,小薇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感激,顿时泪流满面。心头有一种巨大的感情在升华,在充斥着整个心田,在温暖着她的全身,就像沐浴在和煦阳光下,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父亲去世的时候小薇没有哭,家里遭受变故的时候小薇也没有哭,在舅舅家里受到舅妈打骂的时候小薇也没有哭,因为她告诉自己哭没有用,解决不了问题,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勇敢的活下去。可是此刻,她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倾泄而下,顿时打湿了衣襟,但此时,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开心和快乐的幸福滋味。 第八十一章 朱建军荒唐的决策 第八十一章朱建军荒唐的决策 在经过几天的休息和适应之后,小薇开始上学了。 原本冷云翳和黎媛芬是想要她多休息一段时间的,不过小薇在家里也纵使闲不住,不是帮着做这个,就是做那个,拦都拦不住,就好像她不做这些,伯伯阿姨就会嫌弃自己,没有安全感似的。 对于此,冷云翳、黎媛芬和冷冰寒虽然无奈,可暂时也没办法,年幼的她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心理上已经有了沉重的阴影,而要想扫除这些阴影,是需要时间慢慢来的。其实从那头晚餐之后,小薇就已经能够用简单的语句和他们交流了,这不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因此,小薇急着想要上学,冷云翳和黎媛芬也没有阻碍,学校也是一个很好的环境,和同学相处,一起玩耍,结交几个好朋友也有利于她的恢复。 别看小薇年龄比冷冰寒大,可学也只上到初一。主要是冷冰寒六岁就上了小学,还跳了一级,实在太变态了,不可用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 朱建军原来为小薇联系的是西昌一小,不过小薇还没有正式去上过学,就被顶替了。其实也是那段时间冷冰寒被黎媛芬禁足家中,未能去上学,要不然肯定早就发现了小薇被冒名顶替的事情了。对此冷冰寒归结于是朱建军工作的不彻底,导致了小薇受到了更大的伤害,他可是打着国际长途将朱建军狠狠训斥了大半个小时。 远在日本的朱建军更是郁闷,当时整天忙着和西昌市政府组建飞远(西昌)钢铁有限公司的事情,更急着准备去日本的各种准备工作,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跟进这件事情,只是把慰问金亲自交到了肖解放的手头,并把小薇接到了西昌安顿好。 原本以为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他怎么会想到居然会有人冒名顶替,更没有想到小薇的亲舅舅舅妈这些亲戚们的行为居然会如此恶劣,做得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这不仅让自己没有做好寒少的嘱托,受到了斥责,小薇的遭遇更是不由让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和母亲的悲惨遭遇。当时在父亲去世后,自己的亲叔叔为了霸占家产狠心将自己和母亲赶出家门,让自己的成长经历充满了苦涩和灰暗,而自己最最疼爱的母亲也才会因劳累过度、营养不良加之生病后没有钱及时医治而早早逝去,成为了自己此生永远的伤痛和遗憾,即使现在自己腰缠万贯,出人头地,可母亲却永远也醒不过来。 自己和小薇都是不幸的,不幸有这样带毒的亲戚。但自己和小薇又是幸运的,因为在那么多不幸的人群中,他们都碰到了冷冰寒,正是这个非同寻常而又充满了正义和怜悯心的寒少,改变了朱建军的一生,现在也要改变小薇的一生,以后或许还会改变其他人的一生。 或许是气愤他们这些亲人虐待小薇也引起了自己的心伤;或许是气愤因为他们的缘故,自己被冷冰寒狠狠斥责,很没面子;或许是气愤自己亲自抓的事情,居然有人敢冒名顶替搞假,反正朱建军接完冷冰寒的电话后是气不打一处来。 秦王曾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朱建军虽然比不了秦王,但执掌着飞远公司上百亿资金,手上的飞远公司所辖数万人,也不是一般人骂骂娘,摔摔东西就可以泄恨的。他接完了冷冰寒的电话没有多耽误,立即打电话回香港总部,下达了一个看似荒唐的指令:将所有参与此次事件的人及其家属全部列入公司不受欢迎黑名单,飞远公司无论在何地何时何行业,均不录入黑名单上的人员,不与他们达成任何合作关系,所有便民利民的措施也不为他们提供。换句话说,这黑名单上的人永远和飞远公司无缘。如果经过核查公司已经有此类人员,将给与辞退处理。 私人企业就是这点好,老板的意志就是整个公司的意志,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都能得到很好的执行,毕竟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笨到要和老板顶牛的地步。 很快,朱建军的这一决议便由总公司以正式文件下发飞远国内外各分、子公司,尤其是国内大陆地区,不仅发了文,还专门用电话进行了通知。这还是飞远公司历史上少有的通发所有公司的决策,还是以正式的文件。虽然大家对于此决定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大老板的决定,又有谁敢不严格去遵守呢?又不是什么影响自身利益或者是关乎企业生存发展的大事。于是层层下达,效率极快,都担心在自己的环节上出问题,惹得老板不高兴连累到自己,因此不到一天时间,所有部门均接到了相应的通知,所有部门也开始清查相关人员情况,都当着是一件大事来抓。 小薇的二舅妈方琴的大哥方勇是第一个因为朱建军的愤怒的牺牲者。 方勇刚开始也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后来太和发现了铁矿建立了矿厂,他托关系花了不少钱得以招工进了矿上。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矿工,还是临时的,没有编制,但靠着自己的勤劳和肯干,家里虽然算不上很富裕,但这个年头,有工资挣肯定要比种地强,家里也小有积蓄,这才拿得出前来让自己的女儿顶替了小薇在西昌上学的名额,可怜天下父母心嘛。 他其实也是无意间听妹妹方琴说起小薇的事情,方琴透露不想让小薇去读书,虽然生活费和学费都由飞远公司来承担,但能把这些钱省下来,小薇再能在家里帮着干活该有多好?用她的话来说: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方勇灵机一动,于是说服了妹妹和妹夫,又拿出一千块钱来,于是让和小薇同龄的女儿方芳顶替了小薇,到西昌一中读书。要知道西昌一中可不是有钱就能轻易进去的,因此他们倒是皆大欢喜,完全没有考虑过小薇的感受。 现在矿业公司被并入了新成立的飞远(西昌)钢铁有限公司,钢铁厂那边停产整顿厂房和设备设施,对工人进行培训,可矿上这边还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除了加强安全培训教育,管理更严格了,又增添了一些设备设施之外,就是连管理人员都几乎没怎么变。不过工资却是实打实比原来增加了一半多,这让他更是干劲儿十足,一千块钱拿出来也不怎么心痛,要是换了以前,估计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可没想到就这天上午,他兴致勃勃地去上工,还没到矿井,就被通知到了矿长办公室。 太和铁矿在西昌也算是一个比较大型规模的铁矿,大大小小的工人加起来有两千多人。而矿长就是这两千多人的头,很有几分威势。像方勇这样最低级的矿工,最多也就是在开大会上远望一下,哪里有资格能够凑上去混过脸熟的。 因此,当听到矿长要见自己的时候,方勇第一感觉居然是那些同事们无聊拿自己开玩笑呢。直到主管找来,他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走进了矿长办公室,一路上还在琢磨,这矿长找自己究竟干什么呢? 这是他第一次和矿工的亲密接触,但这一次接触的结果并不好,因为矿长并没有好脸色,甚至连坐都没有让他坐一下,就直接阴沉着脸拿出了一纸通知,要辞退他。当然,也算他运气好,矿上并入了飞远公司,按照新公司的规定,还将给予他三个月工资的补偿。要是换着在以前,他这种临时工,辞退就辞退了,哪里还有什么补偿金的说法。 可辞退两个字还是有如晴天霹雳般把方勇给吓呆了,他甚至差点没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矿业公司并入了飞远公司,就是傻子也晓得那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以上日子将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红火。而自己虽然说不上工作表现卓越,但也算是尽心尽力,怎么会被矿上辞退,丢了这份工作呢? 他郁闷,难过,失望,无助,可他不甘心,他想要晓得这是为了什么。 矿长却是很鄙夷地看着他,不屑地说:“别装糊涂了,你自己做过什么会不知道?”说罢就拂袖而去了。 矿长这话就让他更是有些糊涂了,自己虽然脾气有些冲,可也分得清楚好歹,对于那些自己惹不起的,可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应该没有得罪过矿长呀。 直到方勇找到一个平时不少孝敬的工长,这个工长才很无奈地告诉他原委,并很是不可思议地说道:“老方呀,我说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啦,飞远公司的大老板来资助你妹妹家的外甥女,这么好的事情你们竟然敢弄虚作假,冒名顶替,现在可好,大老板生气了,你们还能有好果子吃?这飞远公司你还能待得下去?” 这下子他才恍若大悟,当时还以为那不过是这些有钱人故着慈善的一种姿态,就动了些小心思,哪晓得就这样把自己的工作给戳脱了,不过现在悔之晚矣,只能回家关起门来哭了。 不仅方勇被辞退了,后来小薇大舅二舅家的表弟表妹们想要到飞远公司下属的公司找工作,无一例外被拒之门外,直到小薇知道后动了恻隐之心,才求着冷冰寒让朱建军收回了这条荒唐的指令。 第八十二章 胖子 第八十二章胖子 小薇到一中上学,自然是选择在了冷冰寒的班上,两个人好有照应,毕竟现在的小薇还没有从阴影中完全走出来,而冷冰寒虽然年龄小,但却很是稳重,对小薇看起来也很是关爱,有他在,冷云翳和黎媛芬也才能放心。 联系上学这种小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冷云翳出马,杜国平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虽然没有说明是冷市长的意思,但就凭他自己市长秘书,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身份,就足够一中的校长在心里揣摩这个徐薇的身份,并亲自出马去张罗一切了。 副处级干部或许在西昌一中学生家长里面,算不得什么,但冷云翳秘书这个身份,就足以让大家另眼相看了。 一中作为西昌最好的学校,里面肯定不乏一些干部子弟,这已经是一中的一大特色了,管理起来肯定会有些问题,但不一定都是坏事,也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一中在资金、政策等各方面都能得到许多的支持,软硬件上都才会远远超过其他学校。 能重新回到学校,小薇似乎很是激动,虽然还是没有说什么,不过从她晓得这个消息之后就一直不停地整理着黎媛芬给她买的新书包、文具和课本,那种感觉,恨不得这个晚上立即过去,马上就天亮,这样她就能立刻去期待已久的学校了。 小薇的成绩并不算得上很好,不过她很是努力,虽然家人和亲戚都对于女孩子去读书不抱太多的期望,但她上课总是聚精会神,作业也做的最细致,每天帮妈妈做完家务后,还会拿出课本仔细温习。 到了冷家她的习惯还是没有丢下,尤其在冷正林做作业的时候,总会在旁边拿出课本来学习,搞得从来不做作业的冷冰寒也没有办法,只得在一旁对她进行指点帮助,指导她的学习。 到了后来,只要吃完了饭,小薇就会拿着课本站在冷冰寒面前,两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冷冰寒哪里吃得消这种攻势,只得乖乖地帮她进行补习。每每在这个时候,小薇总是非常专心,遇到还不清楚的地方就会皱起眉头,直到冷冰寒指导她想明白了,眉头才会舒展开来,脸上也会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早上匆匆吃过了早餐,小薇就背着书包急不可待拉着冷冰寒出了门。冷冰寒也没有办法,谁叫他宠着小薇呢?只得急忙抓起一个馒头,边走边吃了。 西昌一中的大名,小薇听说过许多次,这可是全市最好的学校了,师资力量强,进入了一中很大程度上就等于是一只脚进入了大学的门口,是所有学生们都向往的。小薇上次原本是有机会来的,不过还没见到一中的校门口就被顶替回去了,很是遗憾。 正是上学的高峰期,一路上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是络绎不绝。冷冰寒和小薇夹杂在人群里,就如同大海中的一朵浪花一般,原本不怎么打眼,可身处***之中,小薇似乎有些紧张,死死拽着冷冰寒的手,生怕一下子和他走散了,那自己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都会有些恐惧和担心这很正常,可一男一女手牵着手上学,表现得那么亲热,在这个时候就很是打眼了。 见到大家都一路上都瞧着自己,小薇可就更紧张了,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弄好出了洋相,惹得大家看稀奇了,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任由冷冰寒带着走。冷冰寒却是哭笑不得,不过向来也我行我素惯了,懒得搭理他们,自顾走自己的。 “小寒,小寒!”一个略微有些兴奋地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冷冰寒回头一看,一个小胖墩正气喘吁吁地跑来。 冷冰寒一见他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说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啦?你老人家也起那么早?”由于冷冰寒在同学们的眼里表现得很是孤傲,因此少有朋友,不过这小胖子倒是算得上一个。 小胖子大名罗辉,和冷冰寒是一个班的,老爸罗荣光是市委组织部的一名比较有实权的副处长。当然,这些都是罗辉自己说的,他从来没有在班上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不过倒也从来没有拿来炫耀或者是仗势欺人。这或许也是冷冰寒愿意和他交往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当然,罗辉是不晓得冷冰寒身份的,他的性子比较直,爱憎分明,对于冷冰寒的成绩是很佩服的,虽然自己的成绩并不好,不过却是非常崇拜冷冰寒这个全年级第一名,加上冷冰寒不像其他成绩好的学生那么书呆子气,让他很是喜欢接近来往,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了好朋友。 罗辉什么都好,但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懒,睡下了就不想起来,这也是他为什么长那么胖的原因之一,上学是三天两头的迟到,老师拿他也没辙,像今天这样起那么早,还真是罕见。 见冷冰寒毫不留情揭了自己的老底,罗辉似乎有些尴尬,摸了摸头讪讪道:“古语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有你这样老用旧眼光看人的?就不许我有一点点改变,一点点进步?” 说罢又看了看冷冰寒身边的小薇,暧昧地给冷冰寒递了一个眼神,往前面凑了凑,低声说道:“小寒呀,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呀,这么不声不响就***上了一个,唉,兄弟还孤家寡人呀,教兄弟两招?” 这几年,随着男女同学之间情愫的滋生发展和社会风气的开放,早恋的现象比较严重了,许多电视剧作品也反应了这一社会现象。虽然老师家长们视之为洪水野兽,一旦发现有这样的苗条,是坚决打击扼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不过即使这样,还是无法杜绝孩子们对于心中美好爱情的向往和追求,即使这样的爱情是青涩的,并不健康。当然,一切肯定都是在地下偷偷进行的,其刺激和精彩程度不亚于解放前的地下工作者们。 许多人虽然在家长和老师的高压下,不得不收敛起那些朦朦胧胧的心思,专心学习,但对于那些敢于突破重重阻力而勇敢走到一起的同龄人,心头还是无限的羡慕和向往。 显然,冷冰寒和小薇就成了不明真相的同学心中另类和羡慕的对象。 冷冰寒重重敲了他一个脑袋瓜儿说道:“别瞎说,这是我姐,刚转到我们班上的。” 罗辉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小薇,似乎还有些怀疑道:“没听你说过有姐姐呀!” 冷冰寒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没有问过我。”又看着小薇很是郑重地说道:“不是亲姐姐,但比亲姐姐还要亲。”说罢给两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罗辉见冷冰寒神情很严肃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也收敛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对小薇说:“小薇你好呀,欢迎你来一中。我也不晓得我和你谁大,不过既然是小寒的姐姐,也就是我罗辉的姐姐,我和小寒开玩笑惯了,你别在意哈。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有什么事情不需要找小寒,给我说就可以了,在班上,还没有谁敢不给我面子呢。” 小薇似乎对于罗辉的热情还有些不习惯,看了看冷冰寒,似乎确定了他确实是冷冰寒的好朋友,这才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见小薇的神情,罗辉有些惊诧,还以为小薇是不是还在为刚才自己胡说八道的事情生气呢,神色有些尴尬。冷冰寒拍拍他而肩膀,说道:“我这个姐姐就是这样的性格,在家里也难得说几句话,熟悉就好了,你别在意。” 听了冷冰寒的解释,罗辉好似才如释重负,哈哈笑道:“怎么会呢?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为了庆祝小薇姐来西昌一中和我们成为同学,今天中午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吃饭。” 冷冰寒嘴角带着浅笑说道:“好呀,就等着敲你一顿呢!”虽然前世今生都四十的人了,可他还是很享受这种轻松无羁的感觉。纯真的友谊,或许也只有孩提时代才会有,日后等他们慢慢长大,就会参杂太多的功利色彩在其中,很现实,也很无奈。 上午的课对冷冰寒就像平时一样程陈善乏味,别说这初中的课程了,这几年冷冰寒把高中的课程都全部温习了一遍,凭借过目不忘的本事,早就已经牢牢记在脑海里了。至于那些数理化之类,不是光靠死记硬背就可以掌握的理科学科,也难不倒冷冰寒。一来是他有前世学习过的经验,二来自从被玄幽氷露凝炼过魂魄,大脑开发度提升,逻辑和理解力自然也是大增,只要不是涉及到极其高深的学科和内容,还真是难不倒他。 当然,他现在也没有急于去学习大学的课程,大学的课程包罗万象,现在就要决定以后选择哪一方面发展,似乎还为之过早。因此他现在更多的时间在于博览众书,所有的书,不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不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不论是金融方面的还是医药方面的;只要感兴趣的都读都看,为此他还专门去西昌图书馆办了一张借阅证,成为了当地图书馆里最小的一名借阅者。 不过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却一直认定,这个冷冰寒一定是帮别人出面来借书的,而且还不是帮一个人,要不怎么借阅的书种类范畴那么广,就几乎没有不借的书。甚至还有人打赌,这个冷冰寒下次又会借哪一方面的书。但事实究竟如何,他们谁也不知道,也没有那个耐心和心思去搞过水落石出,权当作是一个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罢了。 倒是小薇是兴致勃勃地上课,对于老师讲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听得津津有味。 第八十三章 主任 第八十三章主任 中午放学了,冷冰寒和罗胖子带着小薇直奔校外而去。用冷冰寒的话来说,就是打罗胖子的土豪,谁让他妈妈给他的零花钱多,荷包比较鼓鼓囊囊的呢?。罗胖子对此也无异议,相对朋友来说,钱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平日请冷冰寒吃饭,冷冰寒还老是找借口不去呢,根本就不是贪图自己钱才和自己成为好朋友的人。 不过要是罗胖子晓得了冷冰寒的身家,那绝对会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这小子那么有钱,才是真正的大土豪,我也要打你的土豪,要吃满汉全席,要喝xo,反正什么贵来什么……” 小薇刚开始说什么也不愿去,虽然在冷家过了几天好日子,但内心深处那种原来生活的观念和意识还没有得到很明显的改变,她晓得出去吃饭要花好多钱,吃一顿估计在家里能吃五六顿了。不论谁出钱谁请客,他也不愿意花这冤枉钱,于是拉着冷冰寒想要回去吃。 冷冰寒也晓得暂时和她说不通,只是拉着她就走,三个人一起向学校外边走去。冷冰寒中午是经常不回家吃饭的,冷云翳和黎媛芬也早就习惯了,现在小薇跟着他,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对于冷冰寒的举动,罗辉还是有些为他捏了把汗,这小薇再是你的姐姐,在学校里也不能这么亲热暧昧呀,给不了解实情的老师看见了还能有好?他想要劝,可又晓得冷冰寒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轻轻叹了口气,也只能祈祷运气好,可千万别碰上了老师。 可惜好像今天满天神佛都放假了,还没到校门口,远远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教导主任吴庆华,罗辉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糟糕”两个字。 这教导主任吴庆华四十多岁,不苟言笑,收拾起违纪的学生来不论有什么背景关系都是毫不手软的,被称之为是一中的黑面杀神,可以说在一中那是比校长还要出名和令人震惊的人物。 罗辉曾有两次犯在他手上,可是让老爸出面才接回家的,代价就是回家后屁股被狠狠揍了开了花。因此他在学校天不怕地不怕,可见到这个教导主任就跟耗子见到猫一般,躲都躲不及,生怕又被这个黑面杀神抓住把柄狠狠修理一顿。 虽然这次不是自己犯错,但冷冰寒可是自己的朋友呀,自己又怎么能坐视他犯到黑面杀神手头呢?他连忙拉着冷冰寒,小声提醒道:“小寒,赶快放手,黑面杀神在前头,别找麻烦!” “光明正大的怕什么?没事!”冷冰寒看了他一眼,有些怪异地笑着说道。 罗辉是差点没有晕倒,这冷冰寒平日里没有这么大大咧咧的呀,今天是怎么啦?犯糊涂啦? 小薇却是没有明白他们俩在说些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们。 “吴主任好!”和教导主任擦肩而过,罗辉是有些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提防着这个黑面杀神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而冷冰寒却依然很平静地拉着小薇,亲切地和吴庆华打着招呼。 “嗯,冷冰寒同学好!”吴庆华很是和蔼地微笑着回应了冷冰寒的问好,就如同正常的老师和同学在路上打一个招呼的样子,没有任何异常,双方很快就错身而过了。 什么其他话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罗辉傻傻地看了看冷冰寒和小薇,又回头看了吴庆华远去的背影,半晌之后才一拍脑门,惊道:“天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呀,黑面杀神居然转性吃素啦?” 周围一些准备看热闹的学生也是跌破了眼镜,心里的惊异程度和罗辉没二样。 冷冰寒敲了他一个响栗,没好气道:“快走啦胖子,我和小薇都快饿死了。” 罗辉这才继续上路了,不过一路上还是神魂不定的样子,总是在琢磨这件事情,直到冷冰寒烦不胜烦,告诉他吴主任早就晓得自己和小薇的姐弟关系了,他这才露出一副难怪如此的表情,总算不再被这件事情困扰了。 吴庆华晓得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冷冰寒为了敷衍罗辉而胡说的。这个吴庆华说来还和冷家有些亲戚关系,他是冷冰寒四婶的堂兄,前世冷冰寒之所以能上一中,除了自己本身成绩好之外,也有这个亲戚的帮忙的缘故。 冷冰寒的四婶吴庆兰家里是书香门第,家族里许多都是老师,自己是小学老师,这个堂兄吴庆华也是老师,虽然和冷云翳家往来比较少,但毕竟这个亲戚关系是存在的。当初他能从一个普通老师提教导主任,能毫不顾忌学生家庭背景惩罚那些违规学生,除了自己的能力和性格之外,也不无有冷云翳的关系在内。 又有谁会为了孩子的一点事情而和冷云翳过不去了呢?即使他们是远亲,但毕竟是亲戚呀,何况还是自己的孩子违规在先,别人老师这样做不也是为了孩子好吗? 冷家四兄弟虽然只有冷云翳和冷云华在西昌,但一个是市长,一个也担任了飞远(西昌)钢铁有限责任公司的执行副总,都是大权在握,光耀门楣,而冷家也毫无疑问成了当地响当当的家族。冷云翳要收小薇当干女儿,虽然因为小薇现在状态还没举行仪式,但作为家族里的一件大事,肯定要通告这些亲戚朋友的,吴庆华知道也不足为奇了。 由于冷冰寒在校园里的低调,他和吴庆华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人知道,罗辉那就更不知道了,要不还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了,反正黑面杀神是好朋友冷冰寒的亲戚,冷冰寒出面帮自己求情,黑面杀神总该会给些面子吧? 罗辉带他们去的是他平日里常去的一个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餐馆不大,最多也就是几十个平米。不仅卖炒菜烧菜,还卖快餐盒饭。快餐盒饭经济实惠,主要卖给那些家庭条件一般,回家吃饭不方面的学生。当然,这部分学生是买走吃的,不能占用店里的桌椅。因为桌椅是为那些点菜吃的学生们准备的。在一中周围,这样的餐馆至少有将近十家,都是围绕这些学生做生意的。 单锅小炒的价钱肯定和快餐盒饭不一样了,虽然比起外面的餐馆来说,还是要物美价廉一些,不过也不是一般的学生能够承受得起的。几乎都是那些干部的子弟,还有许多家庭条件不错荷包里比较充裕的学生,不时喜欢呼朋引伴来吃这里吃饭。 可以这样说,来这里吃饭,不仅仅是解决吃饭的问题,更是学校里一种档次、级别和圈子的象征。你要是没有那个背景,没有那个实力,就很难融入进去,也不会得到他们的承认。 别看餐馆不大,居然还设了一个包间,那是为一中的单身老师准备的,有的老师嫌中午做饭麻烦,或者有事,也会选择来这里吃饭。他们当然是不会和那些学生们混在一起,既掉身份又掉价,也不利于维护他们在学生面前的形象,因此聪明的商家们就设立了些包间雅座,专供这些老师们使用。当然,没有老师的时候也会提供给那些消费高,点菜多的熟客们,空着也是空着,有钱不可能不赚呀。 罗辉就是这样的熟客,作为家里的独子,他的零花钱可是不少,这家餐馆的饭菜最合他的胃口,因此经常都来。而冷冰寒一个人的时候去的是电力局旁边那家,不过老板常给他送饭,晓得他在电力局的房子,还以为他就住在上面,因此他一般不带人去那里吃饭,怕老板无意间说漏嘴了,这个秘密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还真不好圆谎。 要是换着只有冷冰寒和罗辉两人,在外面凑合一下也就行了,不过今天有了小薇,那罗辉无论如何都要挣回面子了,一进门就大声叫嚷着:“老板,给我们准备包间。” 老板眉头一皱,才想要说些什么,就听罗辉劈里啪啦报了七八个菜名,脸上立马就阴转晴了,点那么多菜,加起来起码都十多块钱了,坐包间又何妨呢?连忙领着他们进了包间,还亲自给他们每人倒上了一杯茶。 或许是老板的殷勤让罗辉感觉很有面子,他手里拿着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碗,对冷冰寒说道:“小寒,今天高兴,中午喝一瓶?” 冷冰寒闻言是吓了一跳,这罗辉今天怎么啦,居然还要喝酒,连忙摆手拒绝道:“喝什么酒呀,下午还要上课呢。” “切,就一瓶啤酒,又不会有什么影响。”罗辉嘟囔道,不过见冷冰寒很是坚决,还是怏怏打消了喝酒的想法。让老板每人拿了一瓶汽水。 包间的菜自然是优先上的,没一会儿就上齐了,罗辉这个胖子除了好睡就是好吃,自然是甩开膀子开吃了,虽然粗鲁,但似乎也让小薇打消了顾虑,连带她也抛开了矜持,放下了拘禁,虽然还是吃得比较秀气,但看得出来吃得很香。 见到小薇很是满足开心地吃着饭,冷冰寒心里也很是高兴,看来上学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小薇只有在校园里,结交更多的同学朋友,迟早会把那些不开心的经历忘却的。 第八十四章 冲突(1) 第八十四章冲突(1) “老板,我们要包间。兄弟们,今天我请客,大家随意点。”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看来又来了一伙有钱的学生。 小餐馆里的装修很普通,这包间和外面也不是很隔音,只要声音稍微大点,就能听到。 “几位同学,实在不好意思,包间已经有人了,你们要不坐外边?也是一样的嘛。” “咦,今天老师们中午不是开会吗?怎么还会有老师来包间吃饭?”有人质疑道。 “这个,不是老师,是几个学生先来要了包间。唉,几位同学,就坐外边嘛,我让厨房先给你们准备菜,很快就好了。”老板还在继续招揽着生意。 “要不,我们换一家?”有人提出了意见,不过很快就被其他人驳回了,“别啊,其他家的菜没有这家的好吃。” 听到有人夸赞自己家的菜做得好,老板是喜滋滋地说道:“那是当然,这里一带就属我家的饭菜做得最干净卫生,味道最好了。你们要是去了别家,肯定会后悔的。” “要不,我们就在外面吃算了。”还是刚才提议换一家的那一个人。 不过带头那个人似乎觉得这样很没面子,想了一下,又说道:“老板,今天我过生日请客,可不想那么寒酸没面子。你去请他们几个把包间让出来,他们今天的消费算我的,我请客。” 老板似乎没有办法,转念一想,里面几个学生也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吧,现在有人帮着买单,那是多大的便宜呀,别说是几个学生了,换着是自己,这种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于是走了进来,哪晓得还没开口,罗辉就两眼一瞪,说道:“老板你不用多说了,我们又不是给不起钱,用不着人请。” 老板顿时愣住了,这情况完全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呀! 愣了一下后他苦着脸,搓着双手说道:“同学呀,你就让他好了,你不想让他请客,大不了我给你免单,他们那一伙人可不好惹,听说都是市里大官家里的孩子,都一个学校的,何必惹什么不愉快呢。”话是这样说,不过老板心头想的是反正外头那几个学生说了请客的,到时候还不是一起算到他头上,自己又不吃亏。 “屁,就是市长儿子来了老子都不让,他还能咬我?前来后到,我可不怕。”罗辉本就是一个倔脾气,在好朋友面前更不能掉了面子,要是今天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那以后哪里还能脸面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朋友会如何看待自己? 不过这话说出来,让冷冰寒是哭笑不得,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小薇也是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罗辉,心中不明白,这冷冰寒不就是市长的儿子吗?可这罗胖子怎么还要那么说呢?难道他不晓得冷冰寒的身份? 见罗辉很坚决,老板似乎很无奈,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出去把话带给外面的人了。 “我说谁那么牛呢,原来是你这胖子呀!”估计是听老板转达了罗辉的豪言壮语,感觉很没有面子,四个人直接闯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个瘦瘦高高,戴了个眼镜,大概十三四岁的学生,他看着罗辉,有些不屑的说道。 罗辉一看到这个人,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抻着脖子说道:“孙正飞,凡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还没有吃完,凭什么把包间让给你?” 那孙正飞冷冷哼了一声,道:“看来这两年没有收拾你,你罗胖子吃了豹子胆忘了痛了哈。识相地赶快给我滚蛋,老子今天过生日心情好,不想和你一般见识。” 罗辉脸色顿时刷白,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还是没有说出来,低着头垂头丧气对冷冰寒和小薇说:“小寒,小薇,对不起了,我们还是换一家吧,还是我请。”声音很是低沉,但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能感觉到他正在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火。 冷冰寒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动静,自顾自吃着东西。小薇原本听罗辉说已经放下了筷子,就准备起身和他们一起离开了,可见到冷冰寒稳稳坐着,不晓得他要干什么,只能也坐了下来。 其实在哪里吃,吃什么冷冰寒并不在意。那个孙正飞的这些举动,也无非是这个年龄的孩子炫耀显摆的本性,谈不上坏,他也不愿意去多搭理,和他们这样的孩子一般见识,还真有些掉份儿。 但当着自己的面欺负自己的朋友就绝对不行! 孙正飞原本看见罗辉屈服选择离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不过很快,他的得意就消失了,因为罗辉旁边那个学生居然完全不给自己面子,还稳坐着不动,就仿佛自己这些人都不存在似的。 连罗辉都低头了,这个人是谁,居然敢不给自己面子?在西昌地界上,还极少有人敢不给自己面子的。 看见孙正飞的脸色阴沉下来,罗辉有些惶恐了,急忙拉冷冰寒,说道:“小寒,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走吧,这个孙正飞是个疯子,不讲道理的。” 哪晓得反而被冷冰寒一把拉来坐下,还给他倒上了一杯汽水,不紧不慢地说道:“走什么走,还没有吃完呢,狗叫它的,我们吃我们的,大不了它要是饿了扔根吃剩下的骨头喂它就是了,哪有把所有吃的都给狗吃自己不吃的道理?” “扑哧!”冷冰寒这话一出,就连不怎么说话的小薇都忍禁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罗辉更是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的,这一刻,他也顾不得怕孙正飞了,冷冰寒这句实在是太损了,已经把孙正飞给得罪深了,就算现在想要退缩孙正飞也是不会同意的,总不能让冷冰寒为了自己一个人承受吧?他也想通了,宁可被孙正飞打一顿,也不能没有义气。于是他也完全放开了。 孙正飞的肺差点没给气炸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从小到大,他哪里受到过如此的嘲笑讥损,简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旁边三位朋友虽然没有笑,但眼里也同样充满了奚落嘲笑的意味。这让他更是怒火中烧,上前操起桌上的汽水瓶子就向冷冰寒狠狠砸去。 其实当时孩子们打架一般都光是用拳脚,少有动刀动棍的,那样容易造成比较严重的伤害,不好收场。不过孙正飞现在也横下心来了,反正凭老爸的关系没有什么摆不平的,大不了多花点钱,谁让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呢? “啊,小寒小心!”罗辉不由惊呼道,一旁的小薇也吓得花容失色,捂紧了嘴巴。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战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还没等大家看清楚,冷冰寒转瞬间已经把砸向自己的汽水瓶子抓到了手里,而孙正飞左手握着右手腕,痛哼一声就跌坐在地上。他身后的三个人似乎大感吃惊,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紧张问道:“孙正飞,你没事吧?” 孙正飞此时脸已经完全扭曲了,既是因为疼痛,又是因为屈辱,此刻他看冷冰寒的双眼中似乎要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他现在根本没有去想自己刚才是如何失手还受伤的,只是嘶声力竭地喊着:“给我上,打死他,打死他。”此刻他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似乎都有一些恐惧,不过最终还是一咬牙扑了上来,虽然刚才不晓得冷冰寒是用什么方式对付的孙正飞,但三个打一个至少还有胜算,但要是现在得罪了孙正飞,那可没他们的好,孙正飞这个人是很记仇的。 冷冰寒还没出手,一旁的罗辉倒是大喊一声,冲了上去,截住了第一个人,两人扭打起来。既然已经动起手了,自己总不能让冷冰寒一个人去应对他们三个吧? 少了一个人,只靠后面两个对付冷冰寒,他们可没底,干脆也纷纷把目标对准了罗辉,想来打这个胖子总比去打冷冰寒要轻松得多吧。等对付了这个胖子再一起对付冷冰寒好了。 冷冰寒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个正主坐在这里没人理,他们几个倒是打得热火朝天的。不过也不能坐视罗辉被打吧? 第二个人正要向罗辉挥拳打去,忽然觉得一个黑影向自己飞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呯”地一声,正好砸在头上。“啊!”他惨叫了一声,捂着头就蹲了下去,看着那血就从手捂着的地方渗了出来,再看地上是一个破了的碗。很明显是这个碗把他给砸伤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第三个人哪里还敢往前冲,急忙退后了几步定睛一看,冷冰寒还坐在哪里,还拿着一个吃饭的碗在两只手中换着扔过来又扔过,不仅没有砸伤人后那种应有的慌乱神情,反而是眯着眼睛对他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笑得很真,很甜,很阳光,但被他看上这一眼,自己浑身如同浸泡在冰水中一般,一种冰冷近乎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心底不断漫延,还不容易鼓起的斗志顿时烟消云散。 第八十五章 冲突(2) 第八十五章冲突(2) 孙正飞也惊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人竟然能够下得了如此狠手。别看孩子们打架常常叫嚣着要砍死这个,杀死那个的,但真正能够下得了狠手的是少之又少,就算你真给他一把刀让他砍,他也不敢,谁还不怕担起责任毁了前程呀,毕竟都不是职业的混混。 孩子们顽皮打架是很正常的,打得鼻青脸肿,老师大人们也最多是批评教育几句,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要真正打出了事情,见了红,那失态可就升级了。孙正飞刚才敢拿汽水瓶子砸冷冰寒,一来是气急败坏冲动了,二来也是仗着自己老爸是公安局副局长,这点小事最多回家挨一顿打,也就摆平了。可即使这样,他也还是会害怕,哪里能像冷冰寒一样,砸伤了人,不仅像没事的一样,而且好像还想再砸两个才过瘾似的。 孙正飞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论断很滑稽,可他心底却实实在在告诉自己,这种事情这个人绝对做得出来。 他和第三个人是愣在那里了,可第一个人还在和罗辉厮打着,他们似乎都已经全身心投入其中,完全没有发现周围发生了什么变故。 罗辉原本就比较懒,又不好运动,打架哪里会是别人的对手呢?刚开始还能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拼劲儿和对方死缠扭打,可不一会儿力气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不仅一只眼睛成了熊猫眼,还很快被对方压在身下,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也没有了反抗之力。 看着对方凶狠狠地拳头即将要落下来,他心头还在想:自己拖住了一个,小寒那边应该不会吃太大的亏吧?小薇是个女孩子,应该不会有事的,男孩子打架是不打女孩子的。嗯,他奶奶的,脸上还真是疼呀!这个仇可一定要报,就算惹不起孙正飞,那还惹不起这几个杂种不成?我可是记下你们的样子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叭”,又碎了一个碗,而骑在罗辉身上的那个人也捂着头倒在一边哀嚎去了。 孙正飞和剩下那个人也都傻眼了,这个冷冰寒还真敢下手,上次还是用扔的,这次可是直接重重扣到脑袋上了,这可比远远扔来砸人更狠。难道除了这招你就不会其他的方式吗? 罗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冷冰寒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又看了看他那只熊猫眼,不由笑道:“你不会打架就别逞能呀,看你这样子!”话语看似责备,但事实上却充满了关心。 罗辉傻傻地看着冷冰寒好一会儿,才一蹦老高,高兴地叫着:“小寒,你没事呀,这太好了。” 见到罗辉都受伤了还惦记着自己,冷冰寒心头还是觉得暖暖的,他笑着道:“当然啦,就这几个小虾米,搞定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呀。你要是不帮倒忙就更快了。怎么样,想不想报仇,现在就可以痛打落水狗!”说罢朝刚才和他厮打的那个人看了看,递给了罗辉一个眼色。 “***!”胖子兴奋得脸通红,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两个拳头握的紧紧的,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报仇雪恨。他奶奶的,自己成了熊猫,又怎么能那么轻易放过对方呢?可看着刚才那个威风煞气,把自己打成熊猫的人现在却倒在地上,捂着头哭喊着,血流满面的惨样,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下不了手了。 “算了,看他那样子,我也下不去手。我说小寒呀,平时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你手底下还真狠呀。”罗辉本来就有些晕血,再一想想那么粗口的碗砸在头上的感觉,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一直温文尔雅的冷冰寒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强势、如此嚣张?说实话,和冷冰寒相处也有好几个月了,可到了今天,他才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朋友,似乎浑身都充满了迷题一般。 冷冰寒白了他一眼,心头嘀咕着:“那干脆不救你算了,等你另外一只眼睛也被打成熊猫眼。”当然,这种话只能在自己腹诽,可不能说出来,要不还真能把罗辉气得跳起来。 此时老板似乎也听到了包间里的动静,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一进来就傻眼了,包间内还不算狼藉,也就碎了几个碗筷,倒了几把椅子,看起来损失不大。但令他触目惊心的是两个学生捂着头倒在地上,血还是渗出来顺着脸往***,整个情况看起来很是吓人。 “你们怎么搞的,可别打架了,大家都是同学嘛,看这是干什么,都出血了,赶快去医院包扎呀。”看到这情况,他急得跳脚,赶快说道。 学生们打架是不关自己的事,但在自己的餐馆里打架还受了伤,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也难逃责任,要知道,这些学生的家长可不简单,很有可能会迁怒于自己。更何况,有学生在这里受伤,传出去肯定会影响自己的生意呀。 冷冰寒眉头挑了挑,没好气地对他说道:“没你的事,有什么我会承担,包括你店里的损失,不会让你为难的。”这个店老板明显是偏向于孙正飞他们的,要不然刚才他们四个冲进来的时候,他怎么不来劝阻? “这个……”老板似乎很为难。 冷冰寒一个回头,一道目光冷地如同那西伯利亚刮来的寒风,顿时打断了老板的话,然后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扔给他,冷冷地说道:“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这冷冷的一眼,竟然就像是直射入了他的灵魂深处,引得他的灵魂是一阵阵颤抖,站在原地都感到一道凉意从后脊梁往上冲,把他那些想说的话全都不禁咽了回去,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何况,能新手就甩出一百块钱的学生,非富即贵,至少也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还是别往上面凑了。 他拾起钱,飞快地跑了出去,出去之后才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包间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让他呼吸都感觉不顺畅。 摆平了老板,冷冰寒慢慢向孙正飞和另外一个人走去,早已有些惊魂未定的孙正飞害怕地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我爸爸可是公安局副局长,在学校里可是林哥罩我的,你要打了我,可没你的好。”一边说着,整个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往后蜷缩着,像是怕到了极致。 冷冰寒冷笑着走到孙正飞面前,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脸说道:“我不管你什么公安局副局长还是什么林哥,惹了我都没有好。你要是觉得他们够牛,就把人喊来找我,我和罗辉一个班,随时恭候。要不然你以后见着我们,都给我滚远一点,要是再有对他半点不敬,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 孙正飞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冷冰寒就这么放了自己,期期艾艾问道:“那我走了?” 冷冰寒不禁哑然失笑道:“你不走还想我请你吃饭不成?” 似乎见冷冰寒没有开玩笑,孙正飞和另一个学生这才爬起来就要跑。 “站住!” 两人立即站住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脚也微微颤抖着,不由得想:莫非他变卦啦?刚才的情景实在是让他们刻骨铭心呀,他们也担心那碗会不会砸到自己的头上。 孙正飞结结巴巴说:“你不是放我们走吗?” “要走也把你们的朋友一起带走呀,刚才老板说的对,他们的伤还是赶快去医院好好包扎一下,可别留下什么疤痕了,不好看。有没有钱,要没有我这里有。” 孙正飞这下才放下心里,同时好像反应过来自己是一行四人,还有两个正在那里躺着呢。连忙和另外一个人搀扶起两个受伤了,狼狈跑了出去。 此时此刻,他们唯一想的就是赶紧跑掉,离冷冰寒这个魔鬼越远越好,哪里还敢从冷冰寒那里拿钱。 冷冰寒回到桌子边,看见小薇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看起来很是为自己打败了坏人而感到高兴,别看女孩子娇柔可人,可同样有着暴力倾向。 可罗辉的脸色就有些奇怪了,有几分黯然,又有几分忧虑,见到冷冰寒回来了,不由得拉着冷冰寒的手,忧心忡忡说道:“哎呀,小寒,我们这下子可闯祸了,孙正飞他老爸最是护短了,这倒还没什么,反正他也撕不下脸皮来对付我们几个孩子,最多就给学校施压,让学校处理我们,不过我老爸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给打一顿,老爸还是会帮我们的。但那个林哥可是一中的大哥大呀,本来就是高二的学生,又是市长的儿子,一中大大小小的干部子弟都全跟着他混,可神气了,惹了他在全校都是寸步难行,举步维艰呀!” “市长的儿子?”冷冰寒正在喝汽水,被罗辉这一句惹得一口喷了出来,所幸对面没有人,不过这满桌子的菜是没法吃了,全是他的口水。 第八十六章 冲突(3) 第八十六章冲突(3) 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冷冰寒才向他问道:“你说的那个林哥叫什么名字呀?” “你是不是从外星来的呀,怎么连林哥都不晓得?”罗辉是一脸的惊诧地看着冷冰寒,那感觉就仿佛世人都应该知道林哥才对。 “屁!”冷冰寒不以为然道:“他又不是国家主席,我干嘛要晓得呀。” “是高二年级的,好像是叫什么冷正林吧。”罗辉见冷冰寒满不在乎的样子,急得蹦脚,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啦你还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要不这样,稍等一会儿我带你去找林哥给他赔礼道歉。这样主动点,我们在赔偿医药费,说不定这件事就可以了了。” “什么就赔礼道歉呀,我还要找他算账呢,一天不学好,还在学校里充老大!”冷冰寒撇撇嘴说道,当时罗辉一说什么市长的儿子林哥,他就想到了自己的二哥冷正林。这个二哥十七岁了,今年在一中上高二,明年就毕业了,自己来一中没多久,平日也不太关注学校里的事情,没想到这个二哥还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成土霸王了。 “啥,你还找他算账?”罗辉一翻白眼差点没有晕倒,这个冷冰寒今天是怎么啦,尽说胡话。那冷正林可是市长的儿子,还是高年级的学生,岂是自己们能够招惹的得起的? 冷冰寒这个时候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桌子上还没吃完的菜,有些可惜地对罗辉和小薇说:“还好吃得差不多了,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小薇是女孩子,饭量不大,早就吃好了,就等着他们。而罗辉虽然只吃了半饱,但满桌子都是冷冰寒的口水,要吃也得重新叫重新做,何况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吃下去。 于是三人便起身上路了,老板是巴不得他们赶快走,连常说的再会,欢迎你再来之类的话都没有。虽然打碎了几个碗,不过有了一百块钱,什么都赚回来了。可那孩子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心悸,他宁可不赚钱也不希望再看到那种眼神。 自己是一个大人呀,怎么会怕一个小孩子的眼神呢?老板也这样想,不过事实上,他确实很怕,连回想起来都深感后怕。那种眼神,不像是一个孩子的,倒像是一匹恶狼的,世人都应该会怕这样的眼神,他这样安慰和自嘲。 回学校的路上,罗辉还是表现得魂不守舍的,在一中得罪了林哥,可是比得罪了黑面杀神的教导主任下场还要更惨。不仅会被孤立,而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受到报复,不论是在教室、操场、厕所还是放学回家的路上。 而且这些事情还不敢告诉老爸,其实即使告诉了也于事无补,他们家里的背景,没有一个比自己家里差的,尤其是冷正林。即使自己还是孩子,可有时候常从父母只言片语中也晓得,冷正林的老爸冷市长在西昌可是很了不起的,大家都很怕他,也很尊重他。 “小寒,二哥是坏人吗?”小薇看着罗辉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好奇的低声向冷冰寒问到。 “二哥怎么会是坏人呢?“冷冰寒不解地看着小薇,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那罗辉怎么会这么怕他呢?”跟罗辉认识好一会儿了,还跟着冷冰寒和他吃了一顿饭,虽然还没有和他说话,但她对于罗辉已经不是很排斥了。 “呵呵,是他们不认识,所以有点小误会而已,没事的。”冷冰寒笑着对她说道:“二哥在学校里很神气的,有他保护,小薇姐就不怕有人会欺负你了。” 小薇侧着头,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才很认真地说道:“有小寒保护我就可以了。”她和冷冰寒接触更多一些,年龄也相仿,自然是对冷冰寒更感到要亲切一些。虽然自己比冷冰寒大,可在她心目中,反而冷冰寒像是一个大哥哥一般,照顾和呵护着自己。 冷冰寒笑了笑,他伸手揉了揉小薇的头发。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然让小薇是如此当真,还很是认真地思量和考虑,不过言语中对自己的信赖还是很让冷冰寒心中觉得暖暖的。前世里自己就希望有一个妹妹可以让自己去关爱和照顾,现在小薇可不就是自己的妹妹吗? 还没有等来林哥的报复,他们三人在学校门口就被一个老师给拦住了。 “罗辉,怎么又是你?真是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呀。你们几个怎么能打人呢?一点也不学好,家里没有父母教吗?不学好。还有你这个女同学,要懂得自爱,别老是跟着男同学混在一起……”这个四十多岁戴着一副厚重的黑边框眼镜的女老师完全没有老师应有的风范,而像一个泼妇一般站在学校门口,一手卡着腰,一手指着冷冰寒他们三人,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恶毒地骂着。 罗辉是老油子了,自然不怕这些一般的老师,昂着头,甩都不甩这个老师。 可小薇却是吓得脸色刷白,垂下头来拉着冷冰寒的衣角,一句话也不敢说,似乎被吓坏了。对于她这样从农村来的孩子,老师的话无疑就是圣旨一般,被老师指责了,总会觉得是自己什么地方没有做好,忐忑惶恐不已。 “你是谁呀?”见到她被惊吓的神情,冷冰寒便不由心生怨气,小薇的这段时间的情况才有所好转,这又受到如此的恐吓,指不定会又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呢。于是他冷冷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不了解情况就别胡说八道!” 这个老师何曾见过敢如此无视老师的权威的情况,立即给怔住了,一时间忘了说话。只是胸脯不停的起伏,显得是异常愤怒,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好似猛然间反应过来,指着冷冰寒怒道:“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敢这样子和和我说话,还反了你呢!不晓得尊重老师吗?不晓得要遵守班规校纪吗?把你的家长喊来,我倒要看看你的家长是如何教育你的?” 冷冰寒见那个老师发飙,不怒反笑道:“老师我们肯定是要尊重的,但如果老师没有老师的样子,可就不值得我们尊敬了。我家长很忙,没时间来也没有这个义务来见你。还有,这里是学校,不是菜市场,你也是老师,不是泼妇,所以请你的行为要和自己的身份相符,别人大家看低了一中老师的素质!”说罢拉着小薇和罗辉径直走了,一路上还轻声细语安慰着受惊的小薇,根本就不理睬这个老师。 看着冷冰寒他们离去的身影,这个女老师是气得浑身哆嗦。 她是初二三班,也就是孙正飞他们班上的班主任刘素英。孙正飞的父亲孙鹏是市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自己的弟弟开的歌舞厅还多亏有了他们家里的照顾,这才能顺利开张,并且一直没有出什么事情。现在自己的儿子即将高中毕业,想要考大学看起来很玄,她对此几乎不报什么希望,就想通过孙正飞这层关系把儿子弄到公安系统里,就算是当一个户籍警察也不错。因此不论班里班外,她对于孙正飞是格外照顾。 今天中午刚开完会准备回家,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孙正飞他们四个人狼狈的身影,其中还有两个人满身是血。她立即上前去问过究竟。孙正飞看到了平日里对自己很是关照的班主任刘老师,自然是添油加醋痛诉今天的遭遇,说冷冰寒这个学生如何目中无人,心狠手辣。当然,其实不用他多做形容,两个学生头上那血淋淋的伤也能说明一切问题了。 对她而言,这当然是一个千载难逢表现的好机会了。刘素英当然不会错过了,况且受伤的两个学生家里也不简单,一个是市工商局里的一个科长,一个是市医院的副院长。剩下的一个学生家虽然没那么显赫,不过舅舅也是市政府的一个科级干部。一下子能卖四个人情,又何乐而不为呢?虽然罗辉家里也很有背景,不过毕竟只有一个人,而且自己要针对的又不是罗辉,而是另外一个嚣张跋扈的学生,想来罗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于是,她让几个学生赶紧去医院包扎伤口,正好其中一个学生家里是市医院的,也方便,而她就守在学校门口等着要给冷冰寒他们一个下马威,准备为孙正飞他们出头,毕竟几个受伤的学生都是自己班上的,自己这个班主任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出面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没有想到,这个学生居然如此水火不侵,完全不把自己这个老师放在眼里,一点面子也不给,搞得自己那么下不来台。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不仅仅是要帮孙正飞他们出头那么简单,更是要维护她自己的面子和尊严。她咬着牙气急败坏、信誓旦旦地说道:“你这个品行恶劣的学生,我要是不把你开除了我就不姓刘!” 说罢她一踱脚,气匆匆走了,她要先去医院看望孙正飞他们了以表达自己的关心。其实现在的她恨不得他们几个的伤更重一些,也才好更有开除那个学生的凭据。等到下午上课了,她一定要去教导主任和校长那里好生说道说道,有了身后几个孩子的家长的助力,她一个班主任老师,还治不了一个学生不成? 到时候,非要让那个学生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她冷冷地笑着,激动地想着。 第八十七章 冲突(4) 第八十七章冲突(4) “哇,小寒,你可真牛呀!”一路上罗辉似乎都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手舞足蹈地说着:“那个刘老师是学校里有名的三八婆,平时里最喜欢唧唧歪歪的,就好像她是太平洋警察似的。” 相对于学校里的霸王林哥来说,他是完全不把这些个普通的老师放在眼里的。不过即使这样,也绝对不敢像冷冰寒这样子直接顶上去,一点面子都不给留,这毕竟是一个态度问题,要是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小薇倒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冷冰寒,对她而言,这样子和老师作对是很不可思议的,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过――似乎很过瘾,她心里隐隐涌现出这样一个连她自己都感觉荒诞的念头。 冷冰寒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声的笑了笑,眼神中有些许不可捉摸的神情闪过。 下午刚上班,刘素英老师就急不可待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她晓得这个教导主任是有些背景的,对于违纪事件是绝不留情手软的,听了自己的话一定会暴跳如雷,严厉地惩处这个学生。能假借主任的手来惩治这个坏学生,那是再好不过的。 “这情况简直是太恶劣了,影响太坏了,不仅打伤了学生,还无视老师的教育。这样的学生,如果不进行严惩,何以正校风,何以平民愤?学生家长也对此提出了严厉的抗议,对我们学校的教育环境提出了质疑……”这头她说得是唾沫四飞,慷慨激昂,很有些义正言辞的感觉。 可等她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吴主任并没有半点她所预想的反应。 吴庆华只是静静地喝着茶,一声也不吭。直到她停了下来,才不紧不慢道:“你说的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校外吧?” 刘素英一下子愣住了,听吴主任这话,是有点不想管往外推的意思呀,这可不像他平日的性格呀?莫非他听到有罗辉在其中,有些顾虑?可不像呀,这罗辉他可是收拾过好几次的,当时可没见他有半点迟疑呀。 略微思衬了一下,她接着说道:“虽然是发生在校外的事情,可双方都是学校的学生,学校可不能放纵这样的情况不管吧。”说罢她又小心翼翼提醒道:“这受伤的孙正飞可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孩子。还有三个学生家里也很是……可大意不得呀。” 表面上她是在善意的提醒,实际上是希望能通过这个给这个主任施加一些压力,好让事情按照自己所预想的方向发展。这样子,她也才好给孙鹏和几个孩子家长打电话,卖上这个人情。 吴庆华果然皱了皱眉头,又慢慢地喝了一口水,这才低着头沉吟道:“刘老师你是亲自看到他们打架的吗?” “这个――”刘素英尴尬地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这种话她可不敢乱说,如果自己当时在现场,又如何解释为什么当时不进行劝阻呢?可如果不在现场,又如何解释刚才自己信誓旦旦说当时的事情都是自己所说的那样子呢?这个老狐狸,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 吴庆华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那声响让刘素英不由地心头一哆嗦。然后他很是严厉地说:“刘老师,不是我说你,我们当老师的首先要在公平公正的立场去作判断。你都没有亲眼见到,怎么刚才说的全部是这个学生如何不好,如何恶劣呢?那么武断怎么行?可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呀!” “你是老师,可不要光凭自己的好恶来定位我们的学生,我们要相信,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我们所有的学生都是好学生。好了,这事我了解了,我会调查处理的,你先去忙吧。”说罢,吴庆华只顾低下头处理手中的文件,全然不搭理还有些意性未甘的刘素英。 没有达到目的,刘素英只得怏怏地走了出来,心头还在咒骂腹诽着这个教导主任。不过走出门了被迎面的冷风一吹,似乎清醒了许多,不由琢磨起吴庆华的态度来。这个黑面杀神今天完全没有平日里杀神的杀气,是对自己有意见还是另有什么原因呢? 如果只是对工作正常的态度,那么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对自己有意见,麻烦可就大了,不论是评先进还是提升,教导主任都有很大的建议权,得罪他可没什么好处,即使自己搭上了学生家长的关系,可县官不如现管,只要一下子把他搞不下课,他有的是机会和方式来收拾自己。 不过他又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意见呢?就因为自己来找他说这个事情?不想要自己插手他的工作范围?可要是这件事情自己摆不平,不仅自己脸面丢大了,那孙家还会如何看待自己?想想中午那个学生对待自己轻蔑、无视的态度,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咬牙,转身又朝校长的办公室走了去。至于此举会不会得罪吴主任,她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富贵险中求,她拼了,她不相信,涉及到那么几个大有背景的学生,这个校长还能像教导主任一般沉得住气。 没一会儿,校长钱有为便慢悠悠走进了吴庆华的办公室。 “呀,校长,有什么事情你说一声我去汇报,怎么你还亲自过来啦?”吴庆华连忙起身迎接,还拿起茶悠又走了出去。 第八十八章 兄弟 第八十八章兄弟 吴庆华看着钱有为走出去的背影,不由感慨:这老钱还真不愧当了一中那么久的校长,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呀。其实也不足为奇,能在一中当校长的,要么有很强的背景,要么就是善于挥袖善舞、左右逢源,否则很难处理好学校里的关系。 钱有为校长的举动,都是将他置于安全的位置,如果自己拿不出能让他信服的理由,他一定不会给自己面子。而从自己这里获得了他所需的信息,确定事情的发展走势后,又立即当拿出了刘素英的处理意见,转手递给自己这个个人情。不论如何,他自己都是一无损伤。而唯一吃亏的也就是自以为是的刘素英老师了。往往自认为能够掌控事态发展的人,其实不过是别人手里根据棋局发展随时可以遗弃的棋子而已。 下午刚放学,冷冰寒和小薇还收拾着书包,先跑出教室的罗辉就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大惊失色对冷冰寒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孙正飞他们带着林哥来了,咱们快跑呀,要不就来不及了。”说话的时候还扭过头朝教室门口看去,那神情就仿佛担心他们立即出现在身后一般。 冷冰寒手里没有停,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怕就先走好了。” “小寒,我是那样的人吗?”听到冷冰寒的话,罗辉脸胀得通红,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侮辱似的。他是有些犹豫害怕不假,可是要说他要不讲义气,抛下冷冰寒自己一个人跑了,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他沉着脸一咬牙,很是坚决地说道:“谁怕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要是先跑就是乌龟王八蛋!这不是来通知一下你们吗?要跑大家一起跑,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话语间显得是义正言辞,不过那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发颤的语调,还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冷冰寒笑了笑,脸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甚至连小薇也和他一样,脸上带着些狡黠而又意味悠长的笑容,仿佛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继续收拾着课本、文具和书包。 看了看他们俩,又回头看了看外边,罗辉脸色死灰,嘴里直念叨着完了完了,不过似乎已经认命了,反正也不能抛下冷冰寒和小薇他们自己跑掉,古人为朋友两肋插刀都可以,现在不就是一顿打么,有什么呢?罗辉这样告诉自己,安慰着自己,可是双腿还是不禁有些微微打颤。 就在罗辉哭丧着脸胡思乱想之际,孙正飞还有中午幸存的另一个学生趾高气扬地带领着冷正林还有其他一大帮子干部子弟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其他两个中午头上让冷冰寒给开了瓢的,下午就在家里休息,没来上学了。这也是刘素英出的馊主意,让孩子装伤得不轻,好让愤怒的家长能够出面给学校施加压力,以达到她自己的目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势汹汹,途径之处所有的学生都纷纷躲闪开,生怕被殃及遭受无妄之灾――他们这一群人在一中可早就是名声在外了,个个都市干部子弟,只要不太过,连老师也不敢管得太多了。不过好热闹的天性还是让他们都围在一旁,甚至还有不少跟在后头,很是好奇地想看看这究竟是谁那么不开眼,竟然惹上了林哥?就算在一中,让林哥摆出这么大阵仗的场面可不多见。 刚进到教室里,冷正林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很神气地站上了讲台,拍着桌子大声喊道:“罗胖子呢?罗胖子在哪里?快给我站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给我面子,居然敢伙同罗胖子动手打了我的人?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啦?” 听着林哥刚来就迫不及待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要找自己,罗辉吓得是浑身一哆嗦,正欲张嘴结结巴巴说些什么,冷冰寒一抬手按住他,朝他递了一个你就放心吧的眼神,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对着台上的冷正林说道:“你很威风嘛,好像比校长还要威风,简直把自己当成一中的土霸王了是吗?” 听见有人质疑自己的权威,冷正林两眼一瞪正欲发火,不过突然间似乎又觉得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心头正琢磨着,可一边的孙正飞却是对这个声音很是刻骨铭心,今天中午的经历估计他是永生都难以忘却的。 他急忙拉着冷正林的手急不可待地大声喊道:“林哥,林哥,就是说话的这个小子,中午打伤我们的就是他,就是他,下手忒黑了,我绝对不会听错的。王浩,你说是不是,你快说呀。” 王浩就是中午孙正飞他们几个人里唯一没有受伤的那个。老妈是市工商局市场监督管理科的副科长,也算得上是一个实权人物,由于和孙正飞一个班,经常跟着孙正飞混。可一般来说也就是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哪里碰到过像今天中午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可真是把他给吓坏了。 下午壮着胆子跟着林哥来报仇,但听到了这个让他有些心寒的声音,心头就是一惊,直到孙正飞连推带嚷的,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吞吞吐吐说道:“没错,林哥,就是他,就是他。” “别吵!”冷正林瞪了他一眼,道:“平日里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到了实地四个初二的学生打不过两个初一的学生,还好意思在这里闹?真是丢人现眼。” 孙正飞和王浩这才怏怏闭上了嘴。 冷正林回过头,目光随着刚才声音来源的方位探寻,先是一眼见到小薇了,紧接着又看到了小薇旁边的冷冰寒和罗胖子,心里是一阵发慌,脸色也顿时变了,就仿佛是一个考试作弊被当场抓住的孩子,很是尴尬和难受。 他此时才顿时想了起来,刚才觉得耳熟的可不就是弟弟冷冰寒那听了十年的声音吗?难道中午打孙正飞他们的人的就是他。如果是自己的弟弟冷冰寒吃亏了,不管对方是谁,冷正林绝对会暴走,冲上去给弟弟报仇。不过自己的这个小弟从小到大又什么时候吃过亏呢? 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去想谁是谁非,探求事实真相了。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他没有想会瞒过同一个学校的冷冰寒,其实也没有什么,最多也就是有时顶撞顶撞老师,欺负欺负同学而已,为非作歹还是算不上的。但阴差阳错下居然伙同其他人欺负到了自己弟弟面前,就有些说不过去和尴尬了。 家里别看冷云翳和黎媛芬对自己的孩子都很是亲切和蔼,可要是让他们晓得了自己在学校里的丰功伟绩,甚至还欺负到了自己的弟弟,那屁股还不被打肿?虽说冷冰寒向来不喜欢告状多嘴,可要是这件事情惹怒了他,可说不准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老爸老妈,那自己可就惨了。 一时间他心里就像打翻了杂货铺一般,什么味道都有,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不过还是挤出了些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急忙排开身边的几个人,跑到冷冰寒面前,讪讪笑道:“我是说这个教室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们的班上呀。” 冷冰寒也不搭调,很自然一道审视的目光向他看过来,冷正林这个当二哥的眼神有点躲躲闪闪的。 别看冷正林年龄比冷冰寒大七岁,是哥哥,可冷冰寒要耍起脾气来,他还真是有些发憷。 “小薇,帮我个忙哈,回去了千万别给屋头说起今天的事。”他话是对着小薇说的,可眼睛却是看着冷冰寒。小薇本来就很少说话,对于融入这个家里还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又怎么可能去说这些呢?其真实意愿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冷冰寒还是不搭理他。他是真生气了。 自己在外面几乎不打着老爸的旗号作威作福,就是不想成为纨绔子弟,败坏了老爸的声誉,更也不希望自己家人成为这样的人。可没想到自己的二哥居然在学校仗着父亲的权势成为了令人闻之色变的土霸王,这不由让他很是有些难过。前世里二哥虽然调皮,惹是生非,可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莫非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还有了这么一个副作用? “好了好了小寒,就算是二哥不对行了吧?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不过大家凑在一起玩而已,也没有做什么过份的坏事情。”语气中带着一丝乞求。 “二哥?”这个称呼彻底让教室里的其他人愣住了,当冷正林出乎大家预料地凑上去和冷冰寒说话,大家就开始猜测两人的关系,可决然没有想到冷冰寒竟然是冷正林的弟弟,那么他岂不也是市长的儿子?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感觉顺理成章,冷正林、冷冰寒,可不都姓冷吗?冷这个姓原本就不是大姓,即使他们真是亲兄弟也不足为奇呀。不过这么久了,这个冷冰寒都不显山不显水的,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冷市长的儿子,和他二哥冷正林可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呀。 第八十九章 变味 第八十九章变味 罗辉也傻了,自己常常在冷冰寒面前炫耀自己的身份,哪晓得,别人的身份可是比自己出彩光耀一百倍。那感觉就如同一个千万富翁在到处炫富,可到了最后才晓得,自己炫富的对象竟然是一个资产无以计量的超级富豪,心情是那般五味俱全,复杂得难以言表。 孙正飞是早就吓呆了,要早晓得冷冰寒的身份,就是再给他一百个豹子胆,他也不敢去招惹呀,更别说还找来冷正林帮自己讨回场子。请当哥哥的来对付弟弟,真是太滑稽了,要让这林哥晓得自己惹起的事情,还饶得了自己? 不过也算他反应快,满脸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忙跑到冷冰寒面前,不敢拉冷冰寒的手,只得拉着罗辉的手,套着近乎笑道:“哎呀,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搞出误会了。小寒,小辉,真是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向两位道歉,道歉。这么遭,明天中午还是老地方,我请客,大家不打不相识嘛,就当我给两位兄弟赔礼道歉了,你们可一定要赏脸哈。” 看起来这个孙正飞倒是挺油的,嘴上也能说,见机不对马上就能凑上来套近乎。这样的人不论你是否喜欢,但不可否认,他们很见机,适应能力极强。 旁边的冷正林也给罗辉递着眼色,在他身旁低声道:“罗胖子,帮我说说话,这个人情我会记住的,以后我罩你了。” “我的朋友还要你罩?”声音虽小冷冰寒还是听见了,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态,恨恨地瞥了他一眼。 冷正林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有你就足够了,可咱们不是亲兄弟吗?你不空的时候我帮你罩,罗胖子,你说是不是呀?呵呵。” 罗辉已经是晕晕乎乎了,哪里反应得过来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傻笑着。 对自己这个二哥呀,冷冰寒是又气又恨的。 二哥冷正林大自己七岁,前世里由于大哥冷正祥上大学的时候,自己还小,几乎就是二哥身后的小尾巴,跟着二哥到处跑到处玩。二哥对自己也极好,总是护着自己。自己以后在西昌读高中,已经在银行工作的二哥还是经常塞钱给自己,生怕自己囊中羞涩没有钱花。 这样子的哥哥,自己又怎么会生他的气呢?况且他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就是十七八岁青春发育期的少年们那种喜欢炫耀和虚荣的心理罢了,自己也曾经青春叛逆过。 “这些事情回去后我是不会说的,反正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不过这是在学校里,你多注意就是了,别丢了老爸的脸。”冷冰寒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小薇朝教室外面走去,罗辉也跟在他屁股后头。 当他走出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一阵嘈杂,不论是班里的学生,还是跟着冷正林他们来的干部子弟,大家都不由对刚才的事情和冷冰寒的身份议论纷纷。冷冰寒停下脚步猛地回头一望,瞬间整个教室又陷入了安静之中,他的目光似乎是最锋利的剑,让所有的人都不禁沉静下来。 冷冰寒回过头来对冷正林和孙正飞他们,凝视了有大半分钟,这才说道:“你们以后都别来骚扰和欺负我们班上的同学,要不然我可不留情啊。”临出门前,他还是给了二哥最期待的承诺,不过也提出了一个相应的条件,有了他的这个条件,冷冰寒所在的初一一班可以说是学校里的一片净土,再也不会受到这些骚扰。 这倒不是说一中的环境和氛围如何不好,凡是学校,学生之间就免不了会因各种原因而有各种各样的矛盾。或许在老师和大人们看起来,是极其不成熟和幼稚的表现,可谁又没有过青春的时候呢? 见到冷冰寒走远了,孙正飞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对冷正林说道:“林哥,这事小寒真的不会说出去吗?要不然我可就惨了。”他也担心这事让冷冰寒的老爸市长大人给晓得了,指不定会给自己老爸穿怎样小鞋呢。 “他说了的话就不会改变的。”冷正林看着弟弟远去的身影,心头感慨着:这个小弟还一点没有这个年龄段孩子的轻浮,反而沉凝的像一座山似的,真是让自己这个哥哥感到汗颜呀。还好他还晓得打架,还有点冲动的性格,要不然呀,简直可以和庙里的菩萨媲美了。 沉思了片刻,他踹了孙正飞一脚,不轻不重的,骂道:“你也真是猪脑壳,惹谁不好惹到我弟弟,那可是我们家的心头肉呀,要真出点什么事情,这小子就死定了。我可警告你,他可是说到做到的,以后你离这个班远点,可别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别说我不护你,还首先就要收拾你。” 孙正飞是不怒反喜,林哥这样做至少代表原谅了自己,要不然自己还能有好?不过心头也暗自庆幸,还好只向林哥诉苦了,没给他说自己拿瓶子想要砸冷冰寒的事,要不林哥还不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回去的路上,罗辉似乎有些奇怪,耷拉着脑袋,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精气神。 冷冰寒哪里会不晓得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啦胖子,还在怪我?” 罗辉眼睛顿然一亮,不过好似又想到了什么,黯然下来,垂头丧气说道:“怎么会,***老爸晓得我和你没大没小的,还不揍死我?” “我和你是朋友,这个和你老爸,我老爸都没有关系吧?”冷冰寒笑道:“你决定跑回来陪我一起挨揍的时候,可不是为了我是市长的儿子吧?” “那当然,是朋友就要讲义气嘛!”罗辉抖了抖满脸的肥肉,急切说道:“我可不晓得你是市长的儿子。” “你不就结了吗?我是谁的儿子和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关系呢?以前你又没有问,我也不想拿着这个身份怎么着,所以才没告诉你,可不是想要骗你啊。” 罗辉停了下来,仔细看着冷冰寒,很认真地问道:“你不笑话我?” “我干嘛要笑话你??”冷冰寒纳闷道。 罗辉有气无力说道:“我常在你面前炫耀老爸如何如何,哪晓得……” “哈哈,都说了我们是朋友嘛,至于你老爸是干什么的,我老爸是干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冷冰寒笑笑:“走吧,今天到我家去玩,还有,不要和那帮狐朋狗友混一起,在学校里打着家里旗号,能有多大出息?真有本事要凭自己的能耐让大家记住你,尊敬你,甚至怕你。” 罗辉干笑了两声,冷冰寒虽然说话不留情面,却使得罗辉莫名觉得亲切。本来这次晓得冷冰寒的身份后,他很是失落,似乎感觉出自己和这个朋友的差距越来越遥远了,有种很强烈的隔阂的感觉。现在被冷冰寒训了两句,他的心里反而舒服多了,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以前,冷冰寒这个朋友,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喜欢损自己。 他高兴地说道:“好呀,就连我老爸都还从来没有去过市长的家里做过客呢!这下子可要羡慕死他了,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 见到罗辉激动兴奋的样子,小薇也禁不住掩着嘴笑了。 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一直关注着此事的刘素英晓得得罪自己的那个学生竟然是冷云翳市长最最疼爱的小儿子冷冰寒时,全身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似的,差点晕倒。她只想要抱根粗壮有力的大腿,结果大腿没抱上,反而是得罪上了得罪不起的人。果然,还没到第二天,她就接到调职去体育后勤组为上体育课的学生们保管和领取体育器械的通知。 这个时候刘素英可真是欲哭无泪呀,只得在众多知情老师的议论和指指点点中,从三楼阳光明媚的办公室搬到了体育馆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的储物间。她的心情也如同这次办公室的搬迁一般,再也没有一点阳光。 本来嘛,小孩子们的事情,小孩子就解决好了,像她这样子上岗上线的,还参杂那么多的功利色彩,丧失了老师原本有的尊则,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糟糕。有了这个下场,也没有人会同情他。 初一一班是恢复了宁静,有了冷冰寒这尊大神坐镇,加之冷正林发出的通告,在校园里向来嚣张的一些干部子弟们,都是绕着初一一班走,甚至发生什么冲突的时候,对方一报上:我是初一一班的,他们大多都偃旗息鼓,得罪了冷冰寒那可不是好玩的。以至于后来就算不是冷冰寒班上的,碰到了事情也常常报上初一一班的名头,以至于这成为了一中的一个奇怪的传统,一直流传下去,但后来的学生都无法知晓其中的来由。 不过冷冰寒却总是觉得怪怪的,班上的同学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有事没事就喜欢往他那里靠,刻意的打着招呼,可看他的眼神里,却总是闪烁有其他的东西。 一个普通人,突然之间身边多了一个让你仰望都不够地大人物,那心里状态的变化可想而知。尤其是在这大人物与你之间地关系并不如你想象地那么远之时,一些奇怪地念头就会跃然脑中。即使他们都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可在许多家长价值观的影响和推波助澜下,原本纯真的同窗友情也有了些变味。 对此冷冰寒也觉得很是无奈。 第九十章 临别 第九十章临别 这天下午刚放学回到家里,小薇就赶快回房间做作业了,二哥冷正林也在老妈黎媛芬严厉的眼色下,只有乖乖去做作业了。只有冷冰寒是幸福的,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饶有兴致地看着动画版的变形金刚,虽然重生前他就看过了真人版的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但对于这部在自己童年时候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动画片,还是觉得意味悠长。 1984年美国推出大型系列动画片16集《变形金刚》(season1)。1985年“孩之宝”公司在前16集的基础上又推出了49集(season2)。1986年又继续推出了30集(season3)。1989年由上海电视台译制的美版95集动画片《变形金刚》[简称tf]开始在中国播出。 以他后世的眼光来看,动画片里的汽车人和霸天虎们形象和画面都有些简陋呆滞,色彩也不光鲜,但却好似记载了自己儿时的记忆一般,每一次看都会不由自主和前世的一些记忆碎片重合。 小薇其实也喜欢看这些动画片,可她把功课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回来肯定是要先做作业的,其他都会放开,对她而言,能够重新回到学校,已经是很心满意足的事情了,她很是珍惜这样的机会。 二哥冷正林虽然不喜欢看动画片,但对于冷冰寒可以悠哉自乐地做自己的事情可是羡慕得不行,心痒痒地不得了。高二了,老妈虽然文化不高,但也晓得要盯着他学习、温习、做作业,才有可能在明年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要是他作业没做完,书没温敢跑出来,保证是一顿扫帚疙瘩伺候。 冷冰寒之所以能够那么超然,一来是现在才初一,没那么大的压力,其次就全在于他平日里的表现和极其优越的成绩,老爸老妈对他也是放心得很,自然不去管他。这是冷正林可以羡慕,但却实在学不来的,一阵腹诽之后,也可能老老实实把书本拿出来认真的开始了每天都必须要经历的苦难时刻。 才看了一小会儿电视,屋外就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冷冰寒晓得,肯定是老爸下班回来了。果然,很快老爸冷云翳拿着公文包走了进来。自从钢铁厂的事情得到圆满处理后,近来的事情都比较顺利,因此冷云翳下班也要早些,不像刚开始,没日没夜地在外面忙碌。 “老爸你回来啦?老妈今天做了红烧肉和清蒸鱼,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冷冰寒很是乖巧地给老爸拿了拖鞋,还帮着泡好了茶,递到他的手里。前世里从父母这里索取得太多,而回报得太好了。上天垂怜,能有这样一个重生的机会,他自然要抓住这些机会多多孝敬了。 拿着遥控器把电视换到了新闻节目,冷冰寒这才乖巧地坐在父亲身边,和他一起看起了新闻。冷云翳似乎也很是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笑呵呵的摸着他的头,幸福地看起了新闻。 这倒不是冷冰寒为了讨冷云翳欢心而故作的。都说搞政治和金融的,是必须要看新闻,认真领会其中的导向,才有利于明晰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和思路。看新闻,也有助于自己对这个时期更加深入细致的了解。虽然自己是重生的,重要的大事件和政策面是晓得的,但落到一些细节上就有些不清楚了,一些新闻节目也能够带来自己灵感和思路。 看了一会儿电视,冷云翳揉了揉太阳穴,对冷冰寒说道:“今天你干爹打电话来了。” “啊,干爹打电话了,都说了些什么呀?”冷冰寒不是太在意。 王培元虽然去成都好几年了,可每十天半个月的总会打个电话来,不是和冷云翳说说工作上的事情,就是要问冷冰寒的情况,如果冷冰寒在家,还总要和他唠唠,他和妻子想冷冰寒可想得紧,恨不得能把他立即接到成都去。王莹莹也是一样,89年大学毕业了,在成都一所中学教书,毕业前还专程来西昌和冷冰寒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走得时候恨不得把冷冰寒一起装到包里带回成都去。 所以冷冰寒对干爹打电话来倒不是很感到惊奇。 “也不晓得是谁把你被绑架的事情告诉了你干爹,他很担心,可是把我狠狠把我骂了一顿,怪我没有把你照顾好。”冷云翳苦笑着说道:“就仿佛他才是你亲爹似的,我难道不晓得心疼自己的儿子吗?” 这话冷冰寒还真是不好回答,只得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笑。 “你干爹说以你现在的情况,西昌这个小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学习的了,留在这里没什么用。他想要要接你去成都,你觉得呢?”冷云翳喝了口茶,有些深沉地说道。 “去成都么?”冷冰寒挠了挠头皮。其实前段时间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学校冲突事件发生后,自己的身份曝了光,一时间,周围的世界完全变了样子,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看自己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畏惧、有躲闪、有讨好……相处不是敬而远之,就是处心积虑,殷勤中透出几分虚情假意和刻意讨好。即使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纨绔子弟,可对于他们而言,想必也是被划归到这个行列中的吧。 这样的环境,确实让自己有些生厌,为此,他不止一次琢磨过去成都发展的事情。成都是迟早都要去了,对他而言,四海都是自己纵横的舞台,礼州太小了,西昌也太小了,甚至连成都也太小了,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急不来,毕竟自己现在连十一岁都不到。 自己要是去了成都,爸妈又怎么办?该如何开口呢?她们又会不会伤心呢?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让他一直犹豫不决,没想到现在让干爹给提出了出来。 “你和老妈是怎么考虑的呢?”略作思衬后,冷冰寒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和你妈商量吗?不过我想她也会支持的。”冷云翳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说当父母的,哪里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远离自己呢?不过谁叫你这小子那么出色呢?你干爹说得对呀,西昌呀,对你还是太小了。” “那你是想我去成都?”冷冰寒小心翼翼道。 “去!”冷云翳很坚定地说道。 看着老爸有些微白的双鬓,冷冰寒突然鼻头一酸,扑到冷云翳的怀中,哽咽道:“可我舍不得你们呀。” “傻孩子!”冷云翳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很动情地说道:“孩子大了,总是要出去闯荡的。爸妈希望自己的孩子是能展翅翱翔天际的雄鹰,是能够四海奔腾的千里驹,而不是永远长不大的娃儿。你大哥不也到外地去读书了吗?我知道我家的小寒是最棒的,去了成都之后呀一定会有更加广阔的见识,成就非凡的一生。” “你们这爷俩是怎么啦?”黎媛芬端着菜出来,看见冷云翳父子俩眼睛都有些红红的,很是诧异,不过也没有太在意,她是妇道人家,操持好家务就是了,男人的事情他一般不过问。 饭菜很香,但冷冰寒却有些食之无味。不可否认,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有想要早点出去的念头。在西昌受到的制约太多,天空不够开阔。少了家庭的负累,他能够更无羁的施展自己。可一旦真要下定决心离开了这个温暖的家,他的心头又是空落落的的,很不是滋味。想着想着,就连平日里最爱吃的清蒸鱼,都没了兴致。 吃过了饭,冷冰寒抢着跑到了厨房里去洗碗,小薇也去帮忙。不一样的是小薇是一贯会去厨房帮忙的,而冷冰寒纯粹是心有所感,他向来是不喜欢折腾这些家务的,可一想到以后这种机会有可能很少了,就不禁想要多做一些,多帮衬一些,也为自己多留一些家的记忆。 见儿子很是盛意拳拳,黎媛芬也很是高兴,用围裙擦了擦手,开开心心陪着冷云翳坐了下来看着电视,这种感觉,最是温暖。夫贤子孝,对于一个家庭妇女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 不过当冷云翳很小心翼翼地和她提起王培元的电话,并决定要把小寒送到成都去的时候,黎媛芬顿时就急了:“我不同意,凭什么他干爹想他了,就要把他送成都去?我才是他亲娘呢!小寒可才十一岁呀。”说罢眼泪就下来了。 “哎呀,你想什么呢!”冷云翳轻声细语劝道:“怎么是他干爹要和你抢小寒呢?你看小寒现在的情况,西昌的学校能教得了他吗?他干爹说的对,小寒天生秉异,不能拿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他,他需要更好的平台和空间。在这里只能耽误他,要真为了孩子好,就应该给他这样的机会。” “再说了,西昌到成都又不是很远,一晚上的火车就到了。小寒放假了都会回来的,期间你要是想他了,也随时都可以去成都看他呀,再说了,他又不是不回来。你就当是他和正祥一样不就行了吗?孩子是有出息,你应该要高兴呀。他干爹干妈对小寒那么好,亏待不了小寒。” 黎媛芬也晓得冷云翳说得在理,不过就是割舍不下母亲的那份爱,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冷冰寒平日里表现得再成熟稳重,再让家长省心,可毕竟是一个十一岁不到的孩子呀,这个年龄的孩子,就应该绕膝在父母身旁,受到他们的呵护和疼爱,她又怎么放得下心把孩子送到成都去呢? “妈,我不走,我不走,一辈子留着你身边陪着你。”看着老妈抹着眼泪,刚从厨房出来的冷冰寒心像刀绞似的,拉着老妈的手,眼泪也唏哩哗啦流个不停。他这一生,除了爷爷去世那回,还从来没有哭那么伤心难过。 “小寒,妈可舍不得你呀!”黎媛芬抱着冷冰寒,两母子是抱头痛哭,这场景,连奶奶和冷正林、小薇都惊动了。 不去成都了,冷冰寒心头默默念道,只要能够让家人不伤心难过,就算自己放弃整个世界,放弃所有的财富,放弃所有的机会,也一定要留在他们身边好好陪着父母。 没想到等黎媛芬哭过之后,却拉着冷冰寒的手,慈爱地给他整理身上的衣服说道:“小寒呀,妈不是不明事理。你爸说的对,你干爹也说的对,你去吧,妈相信我的小寒是最棒的。” “妈,小寒不去了,哪儿都不去了,小寒就陪着你。” “傻孩子,哪有一直陪着妈的孩子,你会一天一天长大的。小寒有出息,妈妈会为你感到高兴的。”黎媛芬含着泪笑道说:“现在妈管着你,以后呀,得你媳妇儿管着你。到时候可别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呀……” 在黎媛芬戏瘧调侃中,冷冰寒去成都的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了,老妈转过了弯,这下子就算是冷冰寒不想去也不行了。不过这学期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结束了,之后就是春节,冷云翳和黎媛芬的意思,也是过了这个春节再让冷冰寒去成都。 王培元听到之后自然是乐坏了,原本还以为这件事情要大费周章,他还准备联合妻子儿女一起打一场持久战,好生劝说冷云翳夫妻和冷冰寒,没想到这么快就决定了。 至于转学的事情,那还不简单,随便一个电话就可以安排好了。为此,王培元还专门打电话来问冷冰寒想上哪一所学校。他也晓得冷冰寒可是很有主见的一个人,要是没有问过他就根据自己喜好安排了,他可不一定会喜欢。 成都有名的自然是四七九中了,不过冷冰寒对于上哪一所学校倒是没有什么考量,对他而言都差不多。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从西汉景帝末期的“石室经舍”出发,具有千年历史传承的石室中学,也就是成都市第四中学。也没什么理由,或许就冲着这千年文化吧。 对于他的选择,王培元自然很是高兴,他原本想给冷冰寒安排的也是这所学校,看来还真是父子同心,英雄所见略同了。王莹莹也是这所学校出来的,晓得冷冰寒要成为自己的学弟了,兴奋得不得了,立马就拿起电话给他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学校的情况,那神情,就恨不得能立刻带着冷冰寒去学校参观一般。 既然决定了春节后就去成都,冷冰寒这学也不上了,整天就陪着自己的奶奶和母亲,似乎要在自己去成都之前的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她们。相较亲情而言,这学上不上,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对于此冷云翳和黎媛芬也没有异议。冷冰寒的成绩他们很放心,而他的心思,他们也了然。 转学的手续很快就办理好了,不过一中的校长老师听说冷冰寒要转学,都很是难过和郁闷。这孩子,成绩好,又没有一般干部子弟的坏毛病,这样的学生,到哪里也是大家抢着要呀。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只有怪自己庙太小了,容不下冷冰寒这尊大菩萨。 不过吴庆华还是委婉提出,虽然现在冷冰寒已经没来上学了,还是希望冷冰寒能够在期末考试中为一中拿一个好名次,也算是为他读了半年的学校送上一份献礼吧。对于此冷冰寒倒是一口答应了,考试的时候回来参加。这也让钱有为和吴庆华松了一口气,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考试的成绩很快就下来了,冷冰寒不负众望,七门功课以691分的高分,轻松夺取了全市第一的桂冠,成绩超过全市第二将近60分。这让一中全体教职员工兴奋之余,也不免叹息,这样的辉煌仅此一次,再也不会有了。 第九十一章 旅途(1) 第九十一章旅途(1) 肖璐站在飞机舱门,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迎接着每一位登机的乘客。那身深蓝色空姐制服修身适体,清爽简洁,脖子上还扎着一条俏丽的蓝红相间的彩色小丝巾,既活泼别致又有层次感,整体效果显得亲切、干净、干练、高雅,并有国际化的时尚感。再配上黑***和黑色坠花高跟鞋,衬得她人整个人性感媚惑,仪态万千。 肖璐是西南航空公司的一名空姐,嗯,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名见习空姐,刚经过了三个月的岗前培训上岗,按照公司规定必须要见习三个月后才能转为正式的空姐,签订合同,并享受正式空姐的待遇。 空姐是一个很时尚和特殊的职业,虽然也伴随着高风险,但高工资和光鲜亮丽的形象向来是女孩子们梦寐以求的向往。空姐的平均月薪在万元以上,最高的月薪达到了两万多元,属社会高收入者。高雅、端庄、大方的外在要求,更是把空姐和美丽漂亮划上了等号,似乎只要成为了空姐,不仅有了高收入,还能成为社会公认的美女,于是大家是趋之若鹜。空姐这个职业也成为了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 肖璐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成绩不好,高考失利让她差点对人生失去了信心。还好在家人的鼓励和帮助下,自己报名参加了西南航空公司空姐的招募,并能够从众多报考人员中脱颖而出,又经过了层层筛选,终于成为了一名自己梦寐以求的见习空姐。因此她很是珍惜目前的这份工作,连面上的微笑,也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那种职业的笑容。 1990年,飞机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遥不可及的。那一张机票的费用,远远不是一个普通家庭可以承受的。因此,坐得起飞机的人,真是非富即贵,不是政府高级公务人员,就是有钱人或者大公司公干人员,反正很是有自己花钱来享受的。 “欢迎您,请您……”肖璐习惯性地微微弯腰鞠躬,说起了欢迎词。每来一个乘客,自己都必须要礼貌的迎接。可话还没说完,起身后惊讶的发现站在自己身前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个子倒是不低,只比自己矮一个头,要知道,肖璐的身高可是172cm,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孩子至少有150cm。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面套咖啡色的高腰夹克,***穿着泛旧色的牛仔裤,显得既阳光又时尚。 见肖璐很好奇的看着自己,那个男孩微微笑了笑,稚嫩而又清秀的脸上,顿时闪出阳光般耀眼的光芒,让人感觉到很亲切。 肖璐接过男孩递过来的登机牌,看了看,说道:“e14号,请直走第四排右手边。咦,就您一个人吗?你的家长呢?”她突然注意到,这登机牌就是这次航班的最后一张登机牌了,这个孩子身边没有大人陪同着,莫不是先上飞机了? 成都和西昌是省内的一条支线航线,原来是一周才飞一次,不过随着西昌旅游的发展,航班也增加到了每周三次,不过乘坐飞机的人还是不多,使用的飞机也是最大运量为100人的md-95型小飞机。可即使这样,每次上座率也不足50%,像今天,74个座位只有不到30个人。不过正因为乘坐飞机的人少,才可能让肖璐这样的见习空姐来服务这条航线。 “嗯,怎么啦?”男孩很好奇地问道。 “这样的,你的家长坐在哪里,我可以帮你们调整座位,让你们能够坐在一起。”肖璐微笑着解释道。虽然这些事情不是空姐必须做的,不过肖璐对这个很阳光的小男孩感到很亲切,服务上自然也就更细致周到了。 “谢谢姐姐,不过不用麻烦了。就我一个人,坐哪里都行。”小男孩很有礼貌地接过登机牌,提起行李箱就朝机舱内走去。 “啊!”肖璐可是大吃一惊,其实别说是她了,换着任何一个资深的空姐来,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单独乘坐飞机的,先别说这个孩子是如何能订到机票,并通过安检的,就是孩子的家长就真的能放心吗? 要知道,这可不是十年以后,航空公司推出了为孩子单独乘坐飞机的服务,公司的空姐会从到孩子家里把孩子接出来,一直到把孩子送到指定家长的手中,全程服务。此时的航空公司可没有这样的服务,让孩子单独乘坐飞机,可是需要家长巨大的能量和魄力。 想来这小男孩有可能是中国民航史上最小的单独乘坐飞机的乘客了吧。肖璐真没有想到自己飞这班不足一个小时的航班,还能有幸成为见证这历史时刻的一员,心头很是震惊,直到航班的另一名空姐王菲走过来连叫她几声,可以关闭舱门了,她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工作起来,不过心头都还在揣摩,这个孩子究竟是谁呀,能坐上飞机的,家里肯定不是普通人,衣着虽然看起来不是很高档,但既得体又不张扬,言行举止也显得很有修养,这些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不容易做到,更别说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了。 对她而言,这个孩子身上实在充满了太多的迷题。 各位看官肯定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主角冷冰寒。 坐在飞机座椅上,冷冰寒微闭双目,这些天来的经历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在家里过完了正月十五,也就到了冷冰寒出发的日子了。需要的东西倒是早就收拾好了,虽然王培元在家里什么都给准备好了,黎媛芬还是给冷冰寒拾掇了一大行李箱,什么***外衣,袜子鞋子等等,生怕他在外面缺什么。看着都快比自己高的行李箱,冷冰寒虽然很无奈,可也不敢拂老妈的心意。 西昌距离成都也就500多公里,坐火车也就十多个小时就到了。不过春节过后正是火车春运高峰期,票不好买不说,还挤得要命。况且冷冰寒可是最讨厌坐火车的了,前世在天津读大学,每年来来回回要折腾四次,每次都要坐上近乎五六十个小时的火车,吃不好,睡不好,连上厕所都要排山倒海般的***中颠簸,那感觉,实在是想起都浑身战栗,后怕不已。 冷云翳和黎媛芬也心痛儿子,因此最终选择是乘坐飞机,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达成都,节约时间旅途也相对舒适,况且现在家里根本就不缺那点钱。 原本黎媛芬是要陪着儿子一起去成都的,不过临到头了却生病了,病不严重,不过就是常见的发烧感冒,但整个人显得有些虚,精神也不太好。居于这样的情况,冷冰寒是坚决发对母亲坐飞机的。于是,在冷冰寒的执意要求下,也就出现了令肖璐震惊的一幕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冷冰寒是不能一个人独自乘坐飞机的。机票都实行的实名制,也需要验证身份证,而冷冰寒根本未成年,是没有身份证的。不过任何制度,总会有享有特权的人不会受到约束。以冷云翳市长的身份来帮儿子办理手续,那还不一切都大开绿灯。虽然机场和航空公司都不归属地方管辖,但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哪敢不卖冷云翳这个强势市长这个面子呢? 这倒不是冷云翳和黎媛芬放心到让他一个人出远门,不过这边冷云翳亲自把他送上飞机,那头通知了王培元安排人员接机,时间也不过就一个多小时,想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请您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肖璐播完音后,心头有些担心那个男孩没有坐过飞机,不会系安全带,连忙走到他的身旁,低头一看,他的安全带早就已经系好了,正靠在座位上养神呢,和那些第一次乘坐飞机,东张西望,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那般的情况是截然不然。 看来这个孩子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看到这种情况,肖璐在心头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她想得对也不对,前世冷冰寒乘坐飞机次数倒是不少,不过这一世,却还真是第一次。 没过多久,飞机就起飞了,轰鸣声甚大。 不晓得是因为飞行员技术不够过硬还是小飞机的缘故,起飞往上升的时候颠簸得厉害,冷冰寒觉得有些头晕,恶心,还开始有耳塞感,声音变得很遥远,同时耳朵也会嗡嗡作响,共鸣很厉害,有时甚至会感到疼痛。这一世冷冰寒是第一次做飞机,不过前世可做过不少,有空客a340,有波音747,不过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他皱起了眉头,深深呼吸了一下,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这种不适。不过这种他前世还有些功效的方法此时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这该死的小飞机,以后再也不坐这种小飞机了。”冷冰寒恨恨嘀咕道。不过却没有想过,直到十年后,西昌和成都的航班飞机才换成了波音737,在之前,要么坐火车,要么也只能乘坐这样的小飞机,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第九十二章 旅途(2) 第九十二章旅途(2) 就在他苦恼之际,体内五个光球之间缓缓运行的气流突然间加速流畅起来,相对应的,体外那以身体为中心的磁场也加快运转了起来,很快就将外界不稳定的气流等因素隔阂在外,让他感觉身处在一个**的空间里似的,连呼吸的空气好似都经过了过滤,很是清新宜人,顿时那些头晕耳鸣之类的不适症状很快就消失了,让冷冰寒感觉到一阵轻松。 没想到这***还有这种用途,冷冰寒心头嘿嘿乐道,不论这***最终修炼得如何,能不能大成小成的,能让自己舒适就是更有效的东西。况且,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会像修真小说里那般飞升成仙。能逍遥世间他就很满足了。 肖璐也坐在座椅上,飞机起飞的时候,离心力较大,飞机也比较颠簸,因此为了安全,即使是空姐也不能随便乱走,只能坐在座椅上,直到飞机平稳后,才能来给乘客们提供服务。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两眼关注着机舱内的各种情况,不过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男孩。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孩年龄虽小,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三四岁,和自己的弟弟年龄相仿,不过身上却似乎有种很成熟吸引人地气质,这样的气质,气度,自己就算在许多自诩成功人士身上,也不曾见过。 飞机刚起飞的时候,她看到这个男孩子脸色有些苍白,面上也露出了微微痛苦神色,晓得是对于飞机起飞时的一些反应。很多人都会有类似的反应。当然,飞机越好,飞行员驾驶技术越好,这样的反应就有可能降低到最小。 看到他痛苦的神色,肖璐不由得心里一悸,恨不得能为他承担一部分似的,可飞机还处于攀升的阶段,自己也不能离开座位,心头很是焦急,直到看到他神情轻松了下来,面色也恢复了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冷冰寒闭着眼睛眼神,一边琢磨着体内的变化和***的作用。由于乘坐飞机的人不是很多,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按照登机牌上的安排的座位入座,而是纷纷占据了靠窗子边的位置。因此大家坐得都很宽松,旁边的位置也没有其他人,很是安静。 正在他入神之时,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小朋友,您想喝点什么呀?“ 冷冰寒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刚才在门口那位空姐推着小车来给乘客送饮料来了。 对于这个空姐,冷冰寒的印象还是蛮好的,待人很热忱,很真挚,又没有有些空姐那种目空一切的作态。他回报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又看了看推车上饮料的种类,说道:“给我一瓶矿泉水吧,谢谢!” 肖璐又愣了一下,这小孩子不都喜欢喝可乐之类的洋饮料吗?怎么会选择矿泉水呢? 她怕这个男孩不晓得,或者是腼腆不好意思,又拿起一瓶可口可乐在他面前晃了晃,性感又可爱的微翘长睫毛就眨了眨,脸上露出一丝可爱地笑意说道:“这里有可乐呀,不想要吗?” 不过她可爱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因为这个男孩并没有欢天喜地接过可口去,而是对她笑着说:“就矿泉水就好了,谢谢,我不太喝可口!”话说得很客气,不过语气却很是坚决,容不得半点迟疑。 “可口给我好了,我喜欢可口,我就要它了!”说话的是坐在冷冰寒过道对面的一个中年人,脸颊消瘦,面相猥琐,两只眼睛隔着厚厚的眼镜正热切的上下打量着肖璐,一看就让人生厌。所幸除了眼光有些不纯之外,倒没有什么过份的动作和言语。 这年头,除了一些地痞流氓之外,还很少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非份的举动,尤其还是在飞机上。 肖璐怏怏地把手中的可口递给了中年人,又拿出了一瓶矿泉水给冷冰寒,不过深感没有面子的她心头恶狠狠腹诽道:“你这个臭小孩,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把在那个可恶的中年人那里憋下的怒火都一股脑儿怪在了冷冰寒头上。不过没走两步,回头看了一眼男孩那一张俏脸红嫩的能掐出水来似地,心里不知道怎么搞的微微一慌,满腔的怒气也渐渐烟消云散去了。 暗自啐了一声后,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肖璐继续开始着自己的工作。 不过她很快又碰到了新的问题,今天的飞机上,居然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想必是去西昌旅游回来的。不过肖璐没有心思去猜想那些没用的,因为她已经快傻眼了。这两个外国人有些焦虑地再给自己说着什么,可自己除了极少数的个别单词之外,一句也听不懂,根本不晓得她们在说些什么。 肖璐今年刚满十八岁,学习成绩不算太好,高考失利这才想着来当空姐。虽然岗前培训的时候,也曾经进行过英语培训,不过那都是很简单常用的一些语句,哪里能够应对目前的场面?谁又晓得这支线航班里,居然能有两个外国人呢? 两个人连比带划,一连串自己听不懂的外语顿时让她懵了,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天籁一般的声音:“这两位女士说她们一人要一杯咖啡,同时由于她们觉得有些晕机,身体不舒服,问您机上是否有这方面的药?” 肖璐一看,居然是那个小男孩,他竟然能够听懂这些外语?她差点给呆住了,张大的嘴巴足可以塞进去一个大鸭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个孩子究竟是谁教出来的呀,实在是太惊人了,和他一比,自己那个整天只晓得到处玩耍的弟弟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其他乘客也都惊异地看着冷冰寒,似乎也都感到不可思议。不过眼眸中尽是羡慕和称赞的光芒。对于英语教育还没有普及的90年代,能熟练掌握一门外语是非常了不得的一件事情。许多大人都没有办法做得,可在这里,居然有一个孩子做到了。 外国友人来中国碰到了问题,可没有人懂她们说什么,这对于礼仪之邦的中国人来说,实在有些面子挂不住,感觉丢脸丢到国外去了。现在一个孩子挺身站出来,大家都觉得倍儿有面子,因此对于冷冰寒也是多了几分喜爱和支持。 除了那个龌龊的中年人嘀咕道:“这有什么呀,指不定是他瞎蒙的呢!十多岁的孩子,懂什么呀?” 不过周围听见的人都纷纷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眼神中要充斥着鄙夷。你不会也别眼红别人呀,这种东西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瞎蒙呀,也就除了你这个猪脑壳而已。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冷冰寒摸了摸后脑勺,淡淡笑着对肖璐说:“怎么啦?机上没有备那些药吗?”自己也觉得纳闷,前世里自己记得飞机上都会备一个急救医疗箱的呀,像这样防止乘客晕机的药,应该是必备的呀。难道现在这个时期还没有准备这些吗? 肖璐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连答道:“有,有,我这马上就去拿!”说罢连咖啡都忘了给两位外国人倒上,就急急忙忙奔了回去。 冷冰寒又用英语对两名外国人说道:“你们稍等一下,空姐去给你们拿药去了,你们别着急呀。” 两个外国人也正在为无法和周围的人沟通而懊恼不已,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能讲英语,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就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欣喜万分,立即对着冷冰寒说道:“噢,我的天呀,上帝保佑,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搭救我们的天使,有你在实在太好了。” 冷冰寒完全能够理解她们此刻的心情,微笑着说:“欢迎你们来中国,欢迎你们来四川。能够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 冷冰寒的英语都是平日里学习的,由于没有练习口语的环境,他都是凭借自己超人的记忆和理解力,通过磁带学习的,并不清楚自己学得如何。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和人用英语交流。他并不知道,自己完全跟着磁带学习的听力和发音,已经是相当标准了,虽然语气很有些书面化,不够自然,语法和用词也有些瑕疵,但并不妨碍这两个外国人理解其含义。 见到冷冰寒十分流利地和两个外国人交流起来,大家更是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个讨厌的中年人,其意思很明确:看见没有,别人是真材实料的,你不行不懂就别在那里瞎说。 此时肖璐也抱着飞机上的医药箱来了,她也不清楚两位外国友人的症状,不晓得该给她们吃什么药。好在有冷冰寒,三言两语就弄明白了,从药箱里拿出了药,合着矿泉水吞下,也不晓得是心理作用还是对症下药疗效快,没过一会儿两位外国人晕机的症状很快消失了,连声对着肖璐和冷冰寒说着谢谢。 这句英文大家都明白,也纷纷为肖璐和冷冰寒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并得到外国人的感谢而叫好并鼓起掌来。 第九十三章 旅途(3) 第九十三章旅途(3) 见没事了,冷冰寒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准备继续闭目养神,不过两位外国友人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长相乖巧可爱,又能够交流的小男孩,却没有想过要放过他,甚至把座位也换了过来,继续和他攀谈起来。别人盛意拳拳,冷冰寒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同时心里也存有想要借此机会练习一下口语的想法,于是大家便很是友好的交流起来。 通过交流沟通,冷冰寒了解到,这两位外国人,都是来自美国洛杉矶,一个叫苏菲亚,今年23岁,一个叫爱丽娜,22岁,两人都是洛杉矶大学的学生,这次相约来中国旅行,一个月时间里去过了很多地方,像北京、西安、三亚等地。这次来四川旅行过九寨沟后,听人提及了西昌的彝族风情,于是就来西昌游玩了几天,正准备要返回成都,然后从成都转机去北京。而两位外国美女也晓得了冷冰寒今年刚十岁,这还是第一次离开西昌去成都读书,都感到非常惊讶。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寒,你年龄那么小就懂那么多东西,英语也那么好,你要不说,我还真以为你也是国外回来的华裔呢!”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都可以增长见识吗?能和你们交流,我的英语也能得到提升呢!”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哇,寒,你真是神奇,干脆我们就叫你神奇的寒算了。”苏菲亚和爱丽娜两人呵呵笑着,似乎为给他取了一个别称而开心的不得了。 神奇吗?连重生都经历了,应该还算得上吧,冷冰寒摸了摸鼻子,回想起这一生来,颇有些感触。 寒暄一阵后,爱丽娜嘟着嘴说道:“神奇的寒,你们中国实在太美了,要不是没有时间了,我还真不愿意回去呢!” “那以后每年都可以过来旅游呀,中国地大物博,山川秀丽,美丽的景色数不胜数,连中国人自己也走不完。”冷冰寒淡然说道:“有一份美丽的期待不是更好吗?” “神奇的寒,你真的只有十岁吗?简直不可思议,你就像是一个哲学家一般深沉!”苏菲亚拍着自己的脑袋惊叹道。 “是呀寒,我们到中国这一个月来,大家对我们都是很好奇,可真正接近我们又很腼腆害羞,懂英文的就更少了,你可真了不起,英语说得那么标准流利,懂得东西还真多。”爱丽娜也笑着对冷冰寒说道。 “中国人都讲求谦虚,不喜欢锋芒毕露,我不过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罢了。” “你们中国人可真是奇怪呀,不愧为神秘的国度。”苏菲亚咬了咬手指说道:“我决定了,明年再来中国旅游。” 爱丽娜也急忙表态道:“我也决定了,我也要来。” 冷冰寒笑了笑,没想到简单的交流,还为中国的旅游业做出了贡献。 聊天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何况从西昌到成都,飞行时间也就四五十分钟,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到广播播音:“尊敬的各位乘客,女士们,先生们,前方即将到达成都双流国际机场,请各位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就快要到成都了,神奇的寒,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希望下次来中国还能碰到你。”苏菲亚有些依依不舍地对冷冰寒说道。 “嗯,这可就要看缘分了,我还是小孩子,可没有你们那么自由,这几年应该就在成都了,你们要是再来成都,说不定就会碰到我了。”冷冰寒也晓得,别说她们再来中国的可能性有多大,即使真来了,中国那么大,她们再来四川,再来成都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彼此都只是匆匆的过客而已, 两人似乎也清楚,有些无精打采。苏菲亚苦着脸说道:“神奇的寒,我会想念你的!” 冷冰寒也笑着说道:“两位姐姐,我也会想念你们的。”心头却想着:这些个洋妞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别看现在说得是戚戚然,过两天也就忘了。 不过苏菲亚和爱丽娜却是真真正正把他当作了一个难以忘却的好朋友,以他小小的年纪和与年纪不相符的广闻博见,淡雅的气质,还有如玉雕琢的相貌,都给她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飞机经过长距离的滑行,终于停靠了下来,大家纷纷站起来收拾行李,准备下机。苏菲亚和爱丽娜和冷冰寒道别后,也提起行李离开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冷冰寒这才打开行李舱,拿出了行李箱,朝舱门走去,他向来不喜欢和大家打挤。 “小朋友,你到哪里呀,要不***送你去?”肖璐还是俏然站在舱门口,欢送各位乘客。见到了冷冰寒,委实有些不放心他孤身一人,开口问道。 “不用了,姐姐,有人来接我。”冷冰寒笑着对她说道。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个空姐对自己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他对于这个空姐的好感,也不由加深了几分。 虽然觉得有些失落,不过肖璐想来这也很合乎情理,毕竟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呀,家长再怎么放心,也不可能不来接机吧。 想了想,她急忙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一个数字递给冷冰寒说道:“这是我传呼机的号码,有什么事情就call我呀。” 冷冰寒一下子给愣住了,20世纪八十年代末,中国开始出现了传呼机。随着科学技术的成熟和社会需求的增大,1990年开始,传呼台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肖璐作为一个空姐,有传呼机不足为奇,可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还把号码给自己呢? 冷冰寒可不会自恋到认为是自己魅力无限,美女自然来,估计再等过七八年以后还差不多吧,毕竟现在自己才十一岁都还不到,再是貌似宋玉潘安也还是个雏儿呀。 见到冷冰寒有些发愣,肖璐甜甜地笑了,今天自己发愣的时候多,也终于看到他发愣了,心头就如同打了一场胜仗一般开心和高兴,她抓过冷冰寒的手,把纸条塞到他的手里,明媚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长长的睫毛可爱的翘起说道:“你的年龄看起来和我弟弟差不多大,就把我当姐姐吧,我叫肖璐,有事没事都可以找我。”声音甜美清脆,如黄莺唱歌,煞是悦耳动听。 抬头凝视了一会儿肖璐那俊俏的脸,冷冰寒笑了笑,一种温暖之意缓缓从心底升起。就在这一瞬间,两人自然地好像多年没见的姐弟一般,很亲近很随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地是很奇妙。 冷冰寒把手中的纸条很慎重地放入了上衣口袋中,然后又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从肖璐手中接过纸笔,把自己的名字和移动电话号码写了上去,交给肖璐,说道:“璐姐姐,以我就这样称呼你吧,你就真是我的姐姐了。我叫冷冰寒,你可以叫我小寒。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不等肖璐反应过来,提着行李箱就走了。 肖璐看着手中的电话号码又给愣住了。字不多,也就三个汉字加上一组数字号码,可写得是龙飞凤舞、行云流水,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孩子写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自己一定会认为是一个书法家的墨宝。肖璐在学校的时候也算是写字好的人了,常得到老师的表扬,不过在见到冷冰寒的字之后,她本能的感觉到惭愧,就像一个小学生看到一本书法字帖一样的那种感觉——高山仰止! 更让她吃惊的是那一组号码,细细数来,不正是大哥大的电话号码吗?成都作为省会城市,像大哥大这样的奢侈品也有不少,但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使用者不是政府高官,就是大款。可这个十来岁的冷冰寒怎么会有连大人都很难得有的大哥大呢?是他自己的还是他家长的呢?他又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呀? 一时间,肖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怎么啦,有大款留号码啦?哎呀,怎么没有人给我留号码呢?他们的眼珠子都长哪里去啦?”同一航班的另一个空姐王菲走了过来,见肖璐看着手里的纸条发呆,便打趣道。 这个王菲已经是正式的空姐了,不过刚转正也没多久,也是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孩儿,不过估计是受到了一些其他空姐和拜金主义的影响,整天做梦要钓一个年轻帅气又有钱的金龟婿,过上富家太太的生活。不过多也是说说,还真没有什么实际行动。 王菲走近一看这一组数字,顿时惊道:“哇,是大哥大电话号码耶,小路,这下你可发了,傍上这个款以后就不愁了,谁还想整天飞来飞去地陪着笑给这些人服务呀。回去给小丽那***看看,看她还跩,钓到一个年龄都可以做她爸爸的老头子了,还整天拿来炫耀,假惺惺地拿着一个大哥大电话拨来拨去的,不过我听她们说,每次都没有真正拨通过,都是假装在那里说话呢。给姐姐说说,这个款帅不帅,多大年龄呀?” 肖璐这才好似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中的纸条叠好收到兜里,红着脸说道:“好你个王菲,胡说什么呀,什么款不款的,哪有呀。” “可别不承认啦。”王菲似乎看到肖璐脸红的情形,更是兴致盎然,咯咯娇笑:“你要不喜欢,让给我好啦,等我钓到了大不了请你吃大餐,锦江宾馆如何?你菲姐我可没有你那么好命,才飞了几天就有人相中了,哎呀,真是人比人,起死人呀。” 见她又犯上了花痴,肖璐也懒得理她,不过转过头看了看冷冰寒远去的背影,心头突然有一种莫名怅然若失的感觉。 第九十四章 姐姐 第九十四章姐姐 冷冰寒走下飞机,正准备随着***向机场内的交通车走去。双流国际机场很大,起降的航班也很多,不是所有的航班都能够直接到出站口的,很多下了飞机后需要搭乘机场内的交通车才能到出站口。 就在此刻,一辆奥迪车飞驰过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大家都停下步子来,惊异地看着这辆车子。为了确保安全,机场内除了自有的车辆之外,是不允许有其他车辆进入的,这辆车子是怎样进来的呢?又是来做什么的呢?大家都很是好奇。 等车子近了,大家才觉得豁然开朗,因为车子上悬挂的牌照一看就是政府的车子,虽然不晓得是哪一个部门的,但车牌很靠前,应该来头不小。 莫非是来接人的?难道自己所乘坐的这架小飞机上还有什么大人物吗?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在众人的目光中,车上下来一个靓丽的姑娘,穿了一件黑色牛仔裤,衬得一双腿修长笔直,臀部裹得紧紧地,***的曲线令人心跳加速,一件深红色的紧身纯棉t恤,将***的***曲线完美展现,给人一种性感迷人的媚力,雪白的脚光着,棕色高跟凉鞋,***的小脚指甲上涂抹点淡淡的粉色,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她这一亮相,立即惹得众人纷纷侧目,不过没有谁敢有半点造次,坐政府车来的,指不定有什么背景关系呢! 只见她东看看西望望,似乎在找人,忽然绽开了绚烂的笑容,挥着手大喊着:“小寒,小寒,姐姐在这里!” 正低着头往前面走的冷冰寒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连忙抬起头来张望,看到了那名美女,也很是开心,连忙跑了过去,激动地说道:“莹莹姐,你怎么来啦?”这个美女,自然就是冷冰寒的干姐姐,王培元的独生女王莹莹了。 王莹莹一把将冷冰寒抱住,非常开心地说:“小寒呀,你可总算来成都了,本来老爸要来接你的,不过临时有个会要开,于是我就主动请缨了。” 冷冰寒被王莹莹抱在怀里,脸和身子都和她那丰满的身子紧密接触着,那柔若无骨的柔腻感觉让他不禁心头一荡,女性特有地幽香一个劲往他鼻孔里钻,脸顿时红了。要知道,冷冰寒虽然只有十一岁还不到,可他的心理年龄早就超过了四十岁,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形下,心里又怎么会没有什么反应呢? 似乎感觉到了冷冰寒肢体的僵硬和不安,王莹莹差点失笑,微微望着近在尺的那张俊脸,果然一付龇牙咧嘴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哎呀,我们家小寒还害羞了,脸红了……” 她这样一说,冷冰寒的脸上就更挂不住了,大窘之下,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很是尴尬,似乎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王莹莹扑哧一笑,拉着冷冰寒说道:“好了好了,姐姐不和你开玩笑了,咱们快上车吧,妈妈还做了好吃的等着我们呢!” 冷冰寒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王莹莹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要不然自己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办。 两人上了车,车子很快疾驰而去。那些还没有上交通车的人都还在议论纷纷,都在揣测这个男孩儿究竟是什么身份,不光形象气质好,一口流利的英语,现在居然还有政府的车来接他,看来实在是不简单呀。 而那个令人厌恶的中年人心头更是惶恐,他就是市委宣传部的一名副科,这次是因公去西昌出差,由于时间紧才申请特批了一次机票,开了下洋荤。作为市委的一名老资格工作人员,对于市委的情况那是相当的了解。这辆车只是市委里普通的一辆接待车,不算什么,不过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可是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可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王培元的爱女呀,虽然自己只是曾经远远看过一次,但对于他们这些体制内的人来说,没有再比记下领导亲属更重要的记忆了,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这个孩子和市委书记的女儿那么亲密,还专程来接他,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反正绝对不会简单,说不定还是亲戚。想到这里,他懊恼得简直恨不得撞墙,刚才在飞机上,干嘛表现得那么糟糕,还有些不满的针对他,给别人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要不然,靠着这个关系说不定也能拉拉近乎的。现在呀,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吧,可千万别被那个男孩给碰上了,要不背后一说,自己的前途可就玩完了。 司机容,眼神的移动是循着某种规律,似缓实快,给人地那种感觉极是怪异难明,心头不由惊叹,这个孩子绝对不简单。自己在市委虽然混得不好,不过开了那么多年的车,迎来送往的,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质的人物,而且还是一个孩子。 想起自己那个二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的儿子,不由他在心底叹一声:难道真像书中所说的那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会打洞吗? 坐在后排座的王莹莹哪里会晓得这个司机在想些什么,两人都在为重逢而感到高兴。 “莹莹姐呀,你在机场出口接我就好了,干嘛还非要进机场,多麻烦呀。”兴奋过后,冷冰寒看着王莹莹说道。 王莹莹挑着眉头兴奋地说道:“原本我想把老爸的专车给要来接你的,不过老爸担心太过于招摇了,非不给我,真是讨厌死了。不过我才不管他的,坐这辆车子还不是一样的,到了机场找相关人员一说,他们还不是乖乖让我进来了,呵呵!我可不希望小寒还要挤什么交通车呢!”那神情,就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诡计得逞了一般得意和兴奋。 冷冰寒听了可是大汗,这成都市的一号车开来接自己,估计不晓得要吓到多少人,说不定连附近管理部门、政府及相关人员都会赶来听候市委书记的训示,那车自己还敢上吗?就是想要低调才来成都的,冷冰寒可不想刚来就搞得满城风雨的。 见到冷冰寒的表情,王莹莹又是扑哧一笑,捏着他细嫩的小脸说道:“好了,就晓得你低调,沉稳,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都快赶上我老爸那么呆板了。”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说莹莹姐,你现在都是老师了,怎么还没正行?平时你也这样带学生?” 说到工作,王莹莹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一般昂起头,一本正经道:“我在学校可是学生们最喜欢的老师了。”说罢向冷冰寒伸出小拳头,示威似的说道:“可不能怀疑我的工作能力。” 可是她越是一本正经,冷冰寒就越是觉得可乐,忍禁不住笑了起来,气得王莹莹对他是又掐又打的,当然都是轻轻的。不过到了最后,她也嘻嘻哈哈笑着了一团,以她的性格,要真想在学生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困难。 所以有时候冷冰寒都怀疑,当初这个干姐姐怎么就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呢?要说以她的身份,应该说在成都范围内,想要进任何一个部门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呀。 第九十五章 干妈 第九十五章干妈 看着窗外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冷冰寒是颇多感触。前世小时候虽然也曾经来成都大伯家玩过,不过由于年龄小,一直没有留下什么记忆。直到2001年到成都工作后,才对成都渐渐熟悉起来。 1990年的成都,不论是道路、绿化还是两旁的建筑景观,许多地方比起千禧年后,也还有很大的差别,甚至连一些标志性的建筑都还没有修建起来。每看到一个地方,冷冰寒通常脑海里就会出现若干年后的情景。两种印象在脑海里不断交替更换,很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虽然不是常进出家属大院的领导专用车,可市委牌照的车子,再加上车上还有王莹莹,因此这辆奥迪车还是很顺利地进入了市委家属大院。 这还是叶子强第一次开车进入市委家属大院,其实也就是和外面一墙之隔,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进来之后他不禁觉血液沸腾,荷尔蒙分泌都加剧了,心跳也加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在心底燃烧。 平日里经常听个别领导的专职司机或者是能够经常开车出入这里的司机们炫耀这市委家属大院如何如何漂亮豪华,门口还有专门的武警守卫,一般人根本进不了,仿佛能够进来是一种身份和档次的象征。今天自己也进来了,两眼死死盯着前面的路,顾不得左顾右盼看点什么好出去也能炫耀,不过却是第一次有了溶入机关体系的感觉。 在王莹莹的指引下,车子左拐右转的,平稳地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的旁边。车刚停稳,王莹莹就大呼小叫地下了车。看得冷冰寒是直摇头:这个干姐姐呀,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不经事的小孩子一样,整天没心没肺的,不过倒是很开心。 下了车来,冷冰寒四处打量了一番,房子是一栋二层小别墅,占地大概有四百多平方的样子,有**的院落,由白色秀气的铁艺栅栏围着,房前屋后种的全都是花草树木,林阴森森,整个布局很有格调,周围也有几间类似的别墅,估计是其他书记们的住所。 别看冷冰寒的方向感不错,可这个地方看起来真大,中间甚至还有一个人工小湖,别墅都是围绕着小湖坐落。湖心还有一个玲珑剔透的仿古角亭,由一条古色古香的小桥和岸边相连,角亭四周垂吊着蔷薇。除此之外还有花池喷泉,假山耸立,流水潺潺,环境优雅,等再过段时间春意浓了,想来定是一番莺啼燕喃、绽红泻绿的好风光。而且每栋别墅外表上都大同小异,要是让他自己现在一个人从外面进来,还真找不到地方。 这样漂亮雅致的院子,就算是冷冰寒前世在千禧年后的许多高档小区内都不曾多见,更别说现在才1990年了。看来不论是在什么时期,美好的景观和创意向来都不会缺乏。 “发什么愣呀,快进屋呀。”见冷冰寒呆呆站在那里发愣,王莹莹冉冉走过来轻轻拧着他的耳朵,娇笑道。 揉了揉耳朵,冷冰寒苦着脸说道:“我说莹莹姐呀,你可不能再这么暴力了,在我面前倒是无所谓,要是换着其他人,给你传了出去,未来的姐夫肯定是闻风而逃,你以后想要嫁人可就难咯。” “好你个臭小寒,竟然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的耳朵给拧下来。”王莹莹双手叉腰,嘴角憋着笑,装得恶狠狠地样子。 “可不能再拧了,再拧就掉了。”冷冰寒连忙用双手捂住耳朵,装得可怜兮兮说道。 “扑哧!”王莹莹再也忍禁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两姐弟,每次见面向来是打打闹闹惯了,不闹一下反而觉得别扭。 “你这疯丫头,到了门口都不晓得早点把小寒带进来,就晓得在外头疯!”他们打闹间,干妈付春玲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她是一个四十多岁地丽人,在四川省财政厅里担任审计处的副处长,温柔婉约,说话也细声细语,听起来很舒服,虽然是在责骂王莹莹,不过一双美眸流波四溢,顾盼生姿,成熟的风韵势不可当。 每每看到干妈,冷冰寒就会想,这干姐姐王莹莹性格大大咧咧的,怎么就一点也没有遗传到干妈的优点呢?当然,这些只能藏在肚子里面,要是让王莹莹晓得了,保管立即跳上来拧着自己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 王莹莹从来都不怕自己当大官的老爸,不过对老妈却有些发憷,见老妈责问了,立马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样子,装作正正经经的样子,不过还是转过头调皮地向冷冰寒吐了吐舌头。 “干妈,可想死小寒了!”看见了付春玲,冷冰寒急忙跑了上去,扑在她的怀里。一半是故意装出孩子般的样子来讨干妈的欢心,另外一半确实是真情流露。 这些年来,自己这个干妈对自己可真是没话说,关怀备至,完全就像是自己的第二个妈妈一样。即使离开了西昌来了成都,也是隔三岔五地托人或者是通过邮寄给自己带来各种各样的东西,有衣服,有文具,有吃的,有书本,林林总总,实在太多了,以至于连黎媛芬都吃味地说:以后小寒的东西全都不用买了,因为他干妈买来的这些东西就足够他几年用的了,多的还能拿来送人。 看见冷冰寒的举动,王莹莹愤愤嘀咕道:“这个臭小寒,还真是肉麻,一张小嘴哄死人不偿命,难怪老爸老妈对他比对我还好。” “你这个孩子,那么久都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都把干妈给忘记了。”付春玲一手抱着冷冰寒,一手摸着他的头,有些动情的说道。没有儿子,一直是她和王培元心头最大的痛,为此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甚至亮起了红灯。直到收了冷冰寒作为义子,两个人对这个机灵可爱的孩子都倾注了很多的情感,可以这样说,很大程度上真的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冷冰寒也是乖巧懂事,小嘴还甜,每每把他们哄得开心不已,因此对这个义子就更是上心牵挂了。 前一阵子听说冷冰寒被绑架了,虽然当天就安全救了出来,可还是把他们两口子可吓得不轻,要真有个好歹,他们的伤心痛苦绝对不会比冷云翳他们少半分。王培元当即是打了电话把冷云翳和宋祖云都痛骂了一顿,而付春玲则是赶紧去昭觉寺烧香,希望能保佑冷冰寒无灾无难,平安健康。 之后两人一商议,都希望能够把冷冰寒接到身边来,虽然这个要求看起来真有些喧宾夺主了,毕竟冷云翳和黎媛芬才是冷冰寒的亲生父母。但他们的出发点绝对是好的,何况,成都各方面的情况,肯定要比西昌好得多,也更有利于冷冰寒的成长。 “我可想可想干妈干爹了,想得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冷冰寒那张小嘴又开始说甜言蜜语了。王莹莹在一旁作干呕状,付春玲怀里的冷冰寒还抽空向她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气得她是向冷冰寒比起了拳头。 虽然嘴上说着:“你这个小寒,就是会哄干妈!”不过冷冰寒的甜言蜜语却显然很是让付春玲受用,她开心的领着冷冰寒向屋里走去,似乎把自己的女儿都给忘了,王莹莹怏怏地跟在后头,嘴上虽然嘀嘀咕咕着,发泄着不满,不过心里却感到很满足,很快乐,似乎这才像是一个完整的家。 叶子强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敢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快乐。市委书记一家对于自己而言,实在太遥远太高不可攀了。不过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是听到了。原来这个孩子是王书记的干儿子呀,心头诧异之际,还是很羡慕他们之间浓厚的情感。现在都市,一般的干儿子和干爹干妈之间,更多的只是一种身份和称谓上的关系,真正能像亲儿子一般的是微乎其微。 看到他们要进屋了,叶子强此时才提着冷冰寒的行李跟在后面。其实司机把人送到地方就算完成使命了,不过市委书记家,不论是谁也会大献殷勤的,别说是帮拿一点行李了,就是更困难十倍百倍的事情,都会有人去做的,即便是跑断腿。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不论是做得人还是接受的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叶子强按照王莹莹的要求把行李放到了指定的地方,正准备离去,此时冷冰寒走了过来对他说道:“这位大叔,请问你贵姓呀?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呀!” 叶子强心头一暖,当了这么多年的司机,向来是被挥来喝去的,又有谁把这司机放在眼里的?就更别说一个谢字了。不由有些激动道:“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们的工作。我可当不起贵字,小姓叶,叶子强。” 冷冰寒朝他笑了笑,从兜里,其实是假借兜里来掩护,从冥幽戒子里拿出一个装着精致打火机的小盒子递给叶子强,说道“叶叔叔,没什么可表示的,这是别人送我的东西,我也用不着,就当着一片心意借花献佛了。” 第九十六章 新家 第九十六章新家 老爸冷云翳作为市长,经常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大件的值钱的不会要,直接连人带东西给轰出去,后来也没人再敢送。不过一些小件的礼品,不值多少钱但有个意义的,也会收下,也不能都给下属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呀,有适合的机会再回赠一些东西,也能拉近大家的关系。这些东西多了,也没法处理,大多都堆在那里,也有的拿来送人。 这次冷冰寒来成都,专门挑了一些准备适当的机会拿来送人,有备无患嘛,拥有前世记忆的冷冰寒晓得,别看这些东西小,有时候还真能起到一些大作用。为了方便,他把这些东西全都扔在冥幽戒子里了。 今天见这个司机四十多岁人了还蛮辛苦地帮自己搬行李,冷冰寒还是有些不忍,看他年纪和有些微黄的中指是应该要抽烟的,也就想拿这个打火机送他以表示感谢。权力归权力,情意归情意,不能混为一谈。 叶子强哪里敢收,双手摆得像车轱辘一般,连声道:“不行,不行,都是我该做的,这如何使得?” “既然是小寒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冷冰寒的举动付春玲一直看在眼里,不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就瞧不起别人,把对方放在和自己平等的地位来交流和尊重,完全没有一点**纨绔的性子。付春玲虽然出身高干家庭,可经历了许多的风风雨雨,最是看不起那些浮现浮躁的年轻人。随着冷云翳职位的升迁,她也担心小寒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会不会是揠苗助长,滋生一些不好的习惯。但现在见到冷冰寒的这些举措,完全放下心来,对此很是高兴。 见到市委书记夫人都发出指示了,叶子强才伸出有些颤微的手很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向众人鞠了一躬,退了出去。出到门外,他眼眶里湿湿的,这一刻将铭刻在他的脑海里,永锡难忘,他在想都不敢想像的市委书记家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平等和尊重。 叶子强离开后,冷冰寒刚坐下,王莹莹就献宝似的拉起来到处参观起来。 别墅一层是客厅、餐厅、客房、保姆房和卫生间,这几天保姆临时有事情回乡了,所以冷冰寒没有见到。客厅的阳台直通外面一个约五十平米的小院,院内石桥流水,四周还植有海棠、榆叶梅、长青藤等四时花木,院墙四周垂吊着蔷薇,郁郁葱葱一望如壁,观之委实赏心悦目;二楼有四个都带有**卫生间的房间,每一个都能透过窗户看到外边的人工小湖光照和通风性都较好。整个装修很朴实,格调高雅,倒是像干爹王培元的风格。 不过王莹莹的房间却是有些夸张,粉红色的墙壁,还装点着新月型的壁灯,地砖色彩明丽,白色的蕾丝窗帘有点梦幻的童话味道。屋里到处都是各种可爱的毛绒绒的布偶,什么芭比娃娃,史努比、沙皮狗,真是应有尽有。一看就晓得是她的闺房。不过她都二十好几了房间还如此布置,真是让冷冰寒觉得有些可爱。 见冷冰寒的表情,王莹莹哪里会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老妈就在身边,她也不敢明里欺负这个老妈她们的心头肉,只得恨恨地拉着他去看给他准备的房间,不过期间还是悄悄地在他的腰上掐一把,看着冷冰寒故意装出痛地咧嘴的样子,似乎得到了极大的安慰,脸上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 冷冰寒的房间就在王莹莹房间的隔壁,看得出来也是新装修过的,很简约,没有过于缤纷鲜亮的色彩,也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一点也不简单,淡蓝色的吊顶,淡蓝色的墙壁,洁白的地砖,床上的床单和被子都是镶着素雅暗花,床的两头各有一个床头柜,上面都摆放着台灯,床边还放着一组小沙发小茶几。想来是晓得冷冰寒喜欢看书,还配上了一个大书柜和写字台,写字台上摆着日历、石英钟、纸笔等办公用品。整个格局既温馨又雅致,充满了现代化的明快气息。 “怎么样,喜欢吗?”王莹莹偏着头很是期待地看着冷冰寒,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很是得意地俏然笑道:“哎呀,也不枉费我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月,才帮你把房间布置好,小寒,你说要怎样谢谢你呀!” 还没等冷冰寒说话,付春玲就敲了她一个暴栗,斥责道:“你这丫头还反了天不成,给小寒做点事情还想要回报?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 “哎哟!我说老妈呀,怎么说我也是你亲闺女呀,你可不能有了儿子就不要女儿吧?”王莹莹夸张地捂住头,哭丧着脸说道。 冷冰寒笑了笑,感觉到很温馨,不论是干妈还是干姐姐,都没有把自己当作是外人,他很是感动地抱着王莹莹,说道:“莹莹姐,谢谢!” “你这臭小子,又吃老姐豆腐!”王莹莹嘀咕道,不过还是紧紧抱着冷冰寒,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最后一间房是锁着的,那是王培元的书房,里面有许多重要的文件,就算是夫人付春玲也不能轻易进入。 参观完了屋子,冷冰寒急忙给西昌家里拨了一个电话,到了成都还不给他们报个平安,老爸老妈还不晓得会有多着急呢。 冷云翳送完冷冰寒就回市政府忙工作去了,黎媛芬可是在家里一直盼着冷冰寒的电话。虽然冷冰寒从小就懂事,让他们省心,可毕竟还是孩子不是?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能不牵挂吗? 冷冰寒先是给老妈报了平安,听着电话里略有些哽咽的声音,晓得老妈是舍不得自己,心头也有一些不好受,不过还是装着开开心心的给她大肆渲染了一下干姐姐王莹莹去如何去机场接自己的,干妈家里如何的漂亮,自己的房间她们是如何费心搞得既漂亮又好看等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好让老妈放心。 果然黎媛芬听到冷冰寒所说的之后,心头的担忧减少了几分。开始嘱咐冷冰寒在成都要注意安全,要晓得冷热增减衣服,缺什么就和家里说,别舍不得花钱等等,最后还叮嘱他要听干爹干妈话,别调皮之类的话。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有些事情翻过来覆过去都说了几遍,但不知道怎么地,老妈那原本很令冷冰寒头疼的唠叨声,如今听起来,却觉得有滋有味道的,居然还有点乐此不疲的感觉!一时间,自己的心都被那厚重的母爱所占据包裹了。 黎媛芬唠叨完了之后,轮到了两位母亲之间的交流了。 付春玲接过电话笑着打趣道:“老妹妹,小寒刚走就舍不得了呀?” 黎媛芬叹了口气:“老姐姐,当妈的怎能不担心呢?小寒还这么小。不过呀,以后就要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他要是不听话,你们就打,别手软。” “别那么见外了,我不也是小寒的妈妈吗?呵呵,小寒那么乖,怎么可能不听话呢?” 两位母亲围绕这冷冰寒这个话题是很唠了一会儿,充分交换了意见。临挂电话前,王莹莹又凑上去,非要和黎媛芬说上几句。她每次去西昌玩,黎媛芬对她也是很好,本来嘛,黎媛芬三个儿子,向来都想要一个女儿,还真有些把王莹莹当自己女儿了。 没过多久,开完会的王培元也匆匆赶了回来,见到冷冰寒自然是乐开了怀,抱着冷冰寒就不想撒手,记起原来冷冰寒小的时候,他还老喜欢用自己的胡茬去刺冷冰寒***的小脸,不过现在冷冰寒都已经长大了,个子都差不多抵到自己的下巴了,要再想像小时候那样把他抱起,还真是困难。想想一晃就从手指缝间溜走的这些年来的时光,饶是看惯大风大浪的王培元心头也不由嘘嘘。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席间你给我夹夹菜,我给你添添饭,最是温馨。王培元和付春玲相视一眼,眼中都是温馨和满足的喜悦。 饭后,冷冰寒拿出了家里让他给干爹干妈带来的各种土特产,其实路修好了后成都到西昌很方便,西昌的各种土特产都可以贩运出来,别说在成都,就是北京、上海、广州等地也能买得到。不过这也是冷云翳和黎媛芬的一番心意,那就和在外面买的不一样了。 晚上,冷云翳回家后,又打来电话,一家人又是好生摆谈了一阵,连放学回家的冷正林和小薇都和冷冰寒说上了话。不过就是关心一下也没有什么的,只是小薇在电话里哭得唏哩哗啦的。春节期间,冷云翳和黎媛芬已经正式行礼,收了小薇作干女儿,经过这段时间小薇的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不过和自己最亲近的冷冰寒走了,还是很让她有些不舍和难过。 冷冰寒也觉得心里酸酸的,不过小薇需要是家庭的温暖,快乐健康的成长,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到处奔波。以后会有更多的团聚的,冷冰寒这样安慰着小薇,也安慰着自己。 自从上次打架事件,自己的身份曝光以后,小薇的身份也曝光了。这样也好,至少在学校里不担心她会受到欺负,何况班里还有胖子罗辉,学校里还有二哥冷正林照顾,想来谁不不会那么不开眼敢去欺负她,这让冷冰寒放心了不少。 第九十七章 机会 第九十七章机会 这天上午,正在车队里洗车的叶子强突然接到队长的通知,说是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刘局长有请。 机关事务管理局是新成立的部门。这还是成都像沿海大城市学习和借鉴来的,是统一管理市级机关后勤事务和有关接待工作的市直事业单位,隶属市政府办公厅,市委市政府的车队也划归机关事务管理局管辖。 这刘局长可是自己的直属最高领导了,可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呢?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部门刚成立就听说前几天原来市政府车队的司机刚被开了几个,这次不会是要开除自己吧?老婆厂里效益不好,自己的儿子退伍回来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要是自己真的被开除了,那一家人的生活可怎么办呀? “刘局长,您找我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叶子强来到了刘局长的办公室。 “啊,子强同志来了,坐,快坐!”刘局长很是亲切地说道。 这个局长叫刘光先,不到五十岁,整天笑呵呵的,虽然是市政府的官员,不过走的却是市委王书记的门路,要不也不可能当上这个新成立的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局长,虽然不过只是一个处级,可那是掌握实权的一把手,眼红***的人可不少。 叶子强似乎对于刘局长的热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谨慎地半坐在刘局长对面的椅子上,眼睛微微低着,等待着刘局长的指示。 “子强同志在市委车队干了有十年了吧?”刘局长看着手中叶子强的资料,很随意的问道。 叶子强心头一紧,心说这下子坏了,都问到工作年限了,说不定真要被开除了。不过担心归担心,惶恐归惶恐,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道:“是的,局长,正好十年。” 或许是看出了他的紧张,刘局长哈哈笑着说道:“子强同志别紧张,这十年来你的工作表现一直都很出色,领导对你的评价也不错。市交警大队扩编,我们局里还不容易争取来一个名额,我看你不错,想不想到交警大队去发展?” 叶子强一下子楞住了,细细琢磨了一下子才明白过来刘局长的意思。 在市委市政府里开车,如果混不到领导专职司机,那就完全是边缘人,无权无势靠着那点死工资不死不活的。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叶子强早就不敢期望能去给领导开上车,在车队里呆着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希望。 而交警大队,那可是一个肥差呀,别说穿着制服在公路上执法,没有司机不怕的,又体面又威风,手中的权力还不小,还不时有些灰色收入,那比起现在这份工作来说,可是天壤之别呀!自己以前不是没有想过找关系去交警大队,可不光要欠上人情债,要想打通关系没有动辄好几万的钱是不可能的,而且还不保准能成,这可不是自己家里可以承受的。所以也只能想想。 现在居然天上掉馅儿饼,还能砸中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自己和刘局长又不熟,也没有上供孝敬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会这么便宜自己?他的心情就像是在台风中的一艘船,给巨浪卷起十几米高,砰的一下又掉下来,又给卷上了天,起伏澎湃,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不想去吗?”刘局长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好不容易从王队长那里搞来的名额,自己原本是打算留给刚退伍的外甥的,要不是今天碰到王培元书记提到了这个连自己都不记得名字的司机,还大加赞赏。自己实在不晓得这个叶子强是如何挂上王书记家门槛的,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否则又怎么可能把这个机会让给他呢? 点头!猛烈的点头!叶子强血在往头上涌,手心里瞬间全是汗水不断往外冒,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了,眼里带着强烈的感激的目光看着刘局长一个劲儿地点头! 刘局长又绕着桌子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知道多少人争这个差事吗?全局的司机,不仅仅是闲置的啊,就许多有岗的司机也来找我,都想去市交警大队,但我就推荐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子强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又像是立马反应过来似的,马上说道:“感谢刘局长给我这个机会,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都没齿难忘,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心中也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想法设法多凑一些钱来,感谢刘局长,就算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钱算什么?只要去了交警大队,还怕会没有钱吗? 刘局长当然明白他所说的报答的含义,如果换着是其他人,自己也就顺水推舟了,不过这其中掺杂有王书记的影子,再借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和王书记抢人情。虽然露馅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可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即使只有百万分之一的风险,他也不会去冒。有官帽子,还怕没有这点钱么? 他连连摆手道:“子强同志呀,虽然我也一直看好你的工作,不过最终还是市委王书记比较认可你,所以这次才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给你。你可不要辜负了王书记的厚望,去了交警大队后,要认真学习,争取早日进步啊!” “啊,王书记!”叶子强既激动又有些傻眼,这王书记怎么会记得自己这个小小的,连开的车都不固定的闲置司机呢? “好了,你去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下午放你半天假,明天一早你就直接去市交警大队找王大队长报道。” 走出了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办公大楼,叶子强都还觉得晕晕忽忽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回到车队交接工作,同事们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又交接工作,还以为他被开除了,可谁也不敢说什么,生怕祸及自己也被开除了,只得拍着他的肩膀,表示同情和无奈。 叶子强也不敢给他们说,担心事情还没有完全落实,要是被他们传了出去,不仅会惹得他们眼红嫉妒,万一有个什么夜长梦多的变故,那可就完了。四十多岁的人了再不济也会有些小沉府,不再像小年轻那样冲动浮浅,有点事情立马就摆在脸上了。 回到家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前几天不是出车陪王书记的女儿去机场接人吗?莫非就是那次机会,让自己得到了青睐?那还真是幸运呀,多亏那天其他司机不是休假了就是出车了,要不这个机会怎么能够落在自己头上呢?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件事情,他脑海里就顿时呈现出了那个男孩子总是显得很风清云淡的身影,就那单薄的身影,竟然能自己莫名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没多一会儿,在市棉纺厂上班的老婆陈方萍就急急忙忙跑回了家,看见他还睡在床上,满头的汗也顾不得擦,连忙把他揪了起来,急切地问道:“他们说你被开除了,是不是真的呀?” 见到老婆着急的模样,原本打算立马和她分享喜悦的叶子强突然间童心大发,故意装得很是沮丧地点了点头。 见到叶子强点头,陈方萍一下子瘫坐下来,眼泪也唰唰往下淌,“你这是怎么搞的,好好的怎么会被开除呢?这家可怎么办啊?” 不过女人的承受能力好像要强不少,伤心难过一阵后,陈方萍抹了抹眼泪,反过来安慰起叶子强道:“子强呀,也别难过了,不过就是一个破司机吗?不做就不做了,你有手有脚的,技术也好,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 其他说这话的时候,她也晓得,现在的工作哪里有那么好找?叶子强都四十好几了,除了开车就不会别的,当初为了能进市委的车队,不仅折腾光了家里的积蓄,还四处求爹爹告奶奶的,哪晓得这就被开除了呢?可事情都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呢?男人压力大呀,现在再责怪他,于事无补,只能让他更难过。 陈方萍不漂亮也不算太能干,但绝对是一个贤妻良母。 不仅没有听到老婆的责骂,反而是老婆的轻言安慰,叶子强心头暖暖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他一把抱过妻子,在她耳边兴奋地说道:“不当司机了,明天去交警大队报道,以后就是交警了。” “啊,真的?”陈方萍他一下子抱住,吓了一大跳,正准备好生说他几句,就听到了这几句话,呆呆地望着叶子强,嘴里下意思就问了出来。 “当然是真的了。”叶子强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给陈方萍诉说了一遍,看着老婆因操劳而憔悴的面容,很愧疚地说道:“老婆,这些年来你受苦了,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听叶子强说得是有板有眼,信誓旦旦,陈方萍是喜极而泣,一阵急促的抽泣后,才哽咽说道:“老天有眼,子强呀,这次是王书记不经意帮了你,你可要好好把握,努力工作,把你的长处都表现出来,可不能丢了王书记的面子呀!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可一定不能倒下呀。” 叶子强重重地点了点头,坚毅道:“老婆,你就放心吧,我去了交警大队一定好好工作。以后找机会再把小海的工作给解决了,到时候你就别去上班了,辛苦了那么多年,也该你享享福了,咱们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陈方萍听了脸上都笑开了花,不过还是说道:“那怎么行?还要多存点钱,以后给小海娶媳妇儿呢!何况如果厂里晓得你去了交警大队,也会对我有些照顾的,工作不会太辛苦。” “为了以防万一,我连车队的同事和亲戚都没告诉,你可别急着到厂里瞎嚷嚷呀。等以后稳定下来了再说也不迟。” 陈方萍笑着点头道:“放心吧,我可不是大嘴巴,有分寸的不该说的不会乱说的。” 看着妻子笑语如花,叶子强心头不由一热,手就伸进了陈方萍的衣服里。 陈方萍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手,嗔道:“别胡闹了,我这是偷跑出来的,还要赶回去上班呢。” “今天就别去了,就当是请假吧!”叶子强似乎不肯罢休,拉着妻子说道。 陈方萍看见丈夫那热烈的眼神,呼吸也有些粗重,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心头似乎也涌出几分绮念,便不在坚持,只是笑骂道:“你这死鬼,快去洗个澡,浑身汗味,臭死了。” 第九十八章 烦恼 第九十八章烦恼 袁有才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是成都四中,也就是石室中学的校长。 石室中学,也被称做“文翁石室”,是一所国家级重点示范性高级中学,位于四川成都市文庙前街93号。公元前143年至公元前141年间,由蜀郡太守文翁创建,迄今已有2160余年的历史,是中国的第一所地方官办学校,也是世界上现存历史最悠久的学校之一。自其创办以来,屡经兴衰,校名曾多次更改,但校址从未变动,这在中国及世界都很罕见。是四川省首批通过验收的国家级示范性普通高中,先后被评为四川省文明单位、四川省首批“校风示范校”、首批“艺术特色学校”、首批“实验教学示范学校”、四川省第五届职业道德建设十佳标兵单位、体育达标先进集体。学校培养了无数杰出人才,其中就包括郭沫若、李一氓、曾琦、周太玄、马志明、钟山等。 这石室中学作为四川省和成都市重点中学,袁有才这校长可是响当当的正处级。当然,学校行政级别是八十年代的产物,现在任命学校干部时已经不再明确行政级别,但住房、医疗等待遇,学校行政干部提拔市直机关时仍按照任职学校原定地级别确定,他这个校长的任命更是要通过市委常委会讨论的。 不过正处归正处,权力也仅限于本校范围内。除了校门口,影响力就大打折扣了。当然,有利也有弊,从石室中学毕业的学生在各个岗位的,还有现在就读于石室中学的学生家长,也有不少各个方面的实权人物,看在孩子和学校的份上,对于他这个校长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因此,袁有才在成都来说,也算得上是交际比较广阔,能够说得起话的人物了。但周旋在其中,要处理好这些纷繁复杂的关系,让各个方面都满意,可实在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即使如袁有才这般善舞长袖的人来说,也有头疼的时候。 马上开学了,学校里各种各样的琐事一大堆。袁有才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慢慢思索着,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或者是可能出现纰漏的地方。每期开学,都会有不少的关系户要往学校里塞人,这个也需要照顾,那个也需要照顾,如果都来者不拒,那就是再修一栋教学楼也装不下。因此,如何选择,如何拒绝,就需要好生琢磨了。 一般情况下,即使要拒绝,袁有才也会尽量婉言。有句话说的好:别不拿村长当干部。再小的官,说不定后面也立着一尊大佛。即使没有大佛,山不转路转,说不定哪天自己也有求到别人头上的时候。所以说呀,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袁有才的原则也是能不得罪人,就尽量不得罪人,事情虽然办不成,可留份人情也好呀。。 就在此时,轻掩的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响被重重推开来了,紧接着一阵“噔噔噔”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从门外传到了办公桌前。 袁有才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来的人就是初一二班的班主任高玉兰高老师,也只有她那个火爆脾气,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冲进自己的办公室。 果然,袁有才还没开口,那高玉兰就带有很大怨气地嚷道:“袁校长,怎么又往我班上塞学生呀?你上次不是答应过我就最后一个了吗?我晓得你也很为难,都是关系户,可也不能什么歪瓜裂枣的老往我班上塞吧?你看那几个学生,一天到晚不好好上课,不是逃课就是不交作业,还偷偷抽烟喝酒,前阵子还打架,我都快头疼死了,你这又要塞人进来,还让不让我活呀?” 这一阵劈里啪啦的,让袁有才都插不上口,他只得苦笑了笑。 高玉兰四十多岁,五官倒也端正,不过就是颧骨有点高,嘴唇也很厚,使得她看起来显得有些凶相,性子急,脾气躁,心头藏不住事儿,说话总是劈里啪啦夹枪带棍的。现在是石室中学初一二班的班主任老师,是成都市一级教师,曾获得国家优秀教师的称号,对于学生管理和教学都很有一套,带出来的学生成绩都很不错,也算是石室中学的一宝了,也难关袁有才对她是青睐有加,格外照顾了,人才嘛,总是有些个性和脾气的。要是换着别人,敢这样子在他面前无理,那还了得,这石室中学可是他袁有才的地盘,他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高玉兰找上门来说事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袁有才也不感到惊异和愕然。等她一口气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条细理地说道:“高老师,别着急嘛,坐下来慢慢说,慢慢说。” 高玉兰刚才发泄了心头的不满,这也好似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怏怏的坐了下来,不过嘴上还是没有丝毫让步地说道:“袁校长呀,不是我自私,老是斤斤计较,可我班上都塞进了四个学生了,而其他班上才一个,你总不能看我好欺负,就一直没完了吧?你可是给我保证过的,你这个大校长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你还好欺负?全校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也就你一个!”袁有才指着高玉兰无奈地笑道:“老是塞学生到你们班上,是因为你有能力嘛,能者就要多劳,这是学校对你的新任,也是家长对你的信任呀。这些家人可都是冲着你的名头,点名要孩子到你班上,我也很为难呀,总不可能给拒绝了吧?”说罢,袁有才双手一摆,显出一副确实很为难的表情。 高玉兰也晓得袁有才说的是实话,别说石室中学了,就全成都的四七九中,哪一所学校没有一些关系户呀?可班里这样的学生多了,不仅自己不好生学习,还会在班上形成一种不良的风气,影响整个班级。她不可愿意自己的声誉砸在上面,因此还是坚持道:“我也知道校长很为难,可要全部集中在我班上也不好管理呀,到时候相互之间出了什么岔子,别说我不好交代了,就是校长你也不好交代呀!” 袁有才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其实高玉兰所说的,袁有才又怎么会没有意识到呢?这些个纨绔子弟,向来都是眼高过天的,谁也不服谁,都撞到一起那还有好?可要不这样安排,家长那里又过不去呀,他们可不会管你学校为不为难,只会觉得你这个校长不给他面子,连这点小事情也不给他办妥当。所以这他才一直在为此而头疼呀。 正在此时,门口又来了一位老师,探头看了一下,说道:“哎呀,袁校长您正在忙呀,那我稍等一会儿再来。” “没事,你说吧,等会儿我要出去。”袁有才一看,是初一一班的班主任陈文治,心想,这次没有塞人去他那个班上呀,他来有什么事情呀? 其实现在袁有才心里挺烦,实在不想和陈文治说些什么,让陈文治进来的目的,就是暗示高玉兰,我这里要和陈文治说事情,你的时候我们已经谈完了可以先走了。他可不想在和高玉兰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哪晓得高玉兰好似铁了心似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袁有才眉头皱了皱,可也不好直说,只得将注意力转到陈文治身上。 陈文治也有些不愿意高玉兰坐在这里,似乎想要说的事情不愿意她听到,因此看了看高玉兰,又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袁有才。不过见高玉兰稳坐也不避讳,而校长也没有说什么。有心不说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凑上前去对袁有才问道:“校长,听说这次转来一个初一的学生叫冷冰寒?” “是呀,有这么一个学生,怎么啦?”袁有才有些好奇,怎么这陈文治也关心起这件事情了。 而一旁的高玉兰心头正烦着呢,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去听陈文治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心头一紧,嘀咕道:这个冷冰寒不就是袁有才想要塞到自己班上的学生吗?她立即支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也想晓得这个陈文治为什么会提及这个学生。 陈文治支支吾吾半晌,才说道:“校长呀,这个学生能不能分到我们一班?我愿意为校长分忧,带这个学生。” 袁有才一下子眼都瞪大了,这个陈文治,以前塞一个学生到他班上去可是万般不情愿,老脸拉得比驴脸还长,这次是怎么啦?竟然会来主动请缨,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高玉兰也是一脸的惊讶,由于都在一个年级,这个陈文治一直和自己打对台戏,虽然总被自己压了一头,可他好像是从来都不死心。对于这个对手,自己可最是清楚不过,他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以前两个人还为了自己班上少分一个插班生而闹得不欢而散。他这次这么主动要求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其中还有不为自己所知的隐情? 第九十九章 争夺 第九十九章争夺 不过抱着“敌人拥护的我们就坚决反对,敌人反对的我们就坚决拥护”的心态,不论陈文治有怎样的想法和目的,高玉兰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得逞。于是她急忙站出来断然道:“这可不行,冷冰寒这个学生已经划到我们二班,是我们二班的学生了。” 袁有才一听心头那个乐呀,好你个高玉兰,刚才我好说歹说你不是怎么着都不要这个学生吗?现在一听陈文治想要了马上又改口了,还真是吃不了亏的主。不过这样的情景是袁有才乐于见到的,这些班主任甚至任课老师,要没有相互竞争比拼的劲儿,整个学校也就没有了活力,只要把控好度,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嘛。 这陈文治也不是好惹的主,两人可是明争暗斗的老对手了,唇枪舌战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听高玉兰的话,立马反驳说道:“什么,已经划到你班上了?这我怎么不知道,学生正式花名册上怎么没有呀?学校盖了章的通知我也没有看到。” “这――”高玉兰一下子给哽住了。 按照规定,学校的学生分配一般都是先由教务处把各班的学生名单通报给各个班主任,没有异议后才出最后的正式通知和花名册,不过以袁有才的强势,就算老师有异议一般也不会变动,所以一般大家也就把手中拿到了学生名单默认是最终确定的情况了,高玉兰也因此才会看到名单后来找袁有才。不过毕竟不是学校正式盖了鲜红大印的通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现在陈文治揪着这个问题,高玉兰还真不好说。 不过高玉兰不愧为优秀教师,灵机一动说道:“你要不相信问问校长,是不是已经把冷冰寒划到我的班上了?而且这个可是学生家长的强烈要求,谁让我是优秀教师呢?孩子家长非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呀。有本事你去和学生家长说说看,只要他们同意,我也没有意见。” 她这一招顺水推舟可使得妙,不光是把校长给牵涉了进来,还提到了学生的家长的态度,心想:这下子你没辙了吧? 哪晓得她不提优秀教师还好,一提这茬陈文治更是火起,脸沉似水,瞪了她一眼愤然道:“好,只要你没有意见,校长也同意,我可以去和学生家长沟通。” 两人正争执不下,袁有才也有些傻眼了,原本伤脑筋推都推不出去的学生,这一下子又变成了抢手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呀。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高玉兰和陈文治也很自觉地闭上了嘴。 “你好,我是袁有才。”袁校长一本正经的拿起了电话,不过马上身子就弯了下来,脸上也堆满了笑容,有些谄媚道:“啊,原来是刘主任呀,真是难得听到您的指示,什么,好的,好的,没有问题,我一定处理好,请您放心……” 高玉兰和陈文治看在眼里,直到肯定又是什么高官来的电话,心头不由生出几分同情来,别看这校长平时很威风似的,可也实在不是那么好干的。 袁有才放下了电话,脸上的神色凝重起来,看了看手下的两位老师,半晌后才对他们说道:“你们俩也别争了,那个叫冷冰寒的学生要跳一级,不上初一了,而是上初二。” “啊,又跳一级?”陈文治不禁惊呼道,不过看见校长和高玉兰都很是惊奇地盯着自己,又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来这个陈文治一定知道些什么。”袁有才和高玉兰心头都这样想到。 “好了,高老师,你的问题解决了,先回去吧,陈老师留一下。”袁有才挥了挥手道。 高玉兰当然晓得这袁校长肯定是要问陈文治这冷冰寒的事情,她也很好奇,不过校长都明确表态了自己也不好再懒着,只得怏怏地转身出去了。 “说说吧,这个冷冰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袁有才点燃了一根烟,慢慢靠在座椅上,审视着陈文治。当对方讲话的时候,凝视他的效果就是可以捕捉他心理的波动,普通人总是不会太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也难怪袁有才这么重视了,对于自己学校里比较特殊的学生,要是不弄清楚情况,只怕他连吃饭都会吃不香。 陈文治也晓得今天要不坦白交代,肯定是走不出校长这个办公室了。谁让自己那么急匆匆跑来要人呢?还一副了解实情的样子,校长不问自己那就奇怪了。于是也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原来陈文治有一个大学同学正好在西昌一中当老师,正在找关系想办法希望能够调到成都来,于是经常会和陈文治通通电话,了解一下成都这边的情况。 昨天晚上,那个同学又打电话,闲聊中,无意中说起了自己学校一个天才学生,也转学去成都了,听说好像就在你们石室中学。 陈文治一听就有质疑了,这石室中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更别说从西昌转来的了。听老同学不相信,这位老师可就急了,连忙争辩说道这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学生。于是就把所听说过的有关冷冰寒的种种轶事都给说了一遍。 三岁上幼儿园就领工资,六岁上小学就直接跳了一级,十岁上初中,期末考试竟然靠691分的高分。虽然成都和西昌期末考试的不是统一的,但作为初一班主任的陈文治也晓得,七门功课,还包括语文、政治、历史、地理这些偏文科几乎不可能拿满分的课程,691的高分是何等的夸张和吓人。 听这个老同学说得是有板有眼,信誓旦旦的,陈文治便有几分相信了。但更令陈文治感到咂舌的是,这个学生家长竟然是西昌这个地级市的市长。别看西昌距离成都还有500多公里,手伸不到成都来,可官场中的人,哪个没有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真正能执掌一方的大员,背后的力量是自己这些局外人想都无法想象的。 想到自己正好是教初一年级的,陈文治便不由有些动心了。就算同学说的有些夸张,打下一些折扣同样是很不得了的。如果这个学生能在自己的班上,成绩又好,关系又硬,那还怕自己没有出头之日? 前两年评级,高玉兰评上了一级,可自己只评上了二级;评优秀教师,自己又没有挣过高玉兰,陈文治心头可是一直憋着火呢!他一直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比高玉兰差,不过就是自己没有她那么好的契机,可如果班上有了冷冰寒这样的学生,说不定就不一样了。因此,他才跑来校长这里,想要在最终决定之前,把这个学生要到自己班上。 这件事情想来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因为几乎所有的班主任老师都怕这些**,既不好管理,又不好得罪,拿着最是头疼。每次为了把这些学生妥善安置在各个班上,校长都要费不少功夫,现在自己主动要这个学生,校长还会不同意?既卖了校长的面子,又趁大家还不晓得实情之际,抢占了这个先手,等以后让其他人后悔去吧。 可哪里晓得人算不如天算,高玉兰一听是自己要的学生,就非要争。这都不算什么,大不了走家长路线,有了老同学提供的信息,陈文治有信心能够说服家长,让冷冰寒到自己班上。可最终还是未能如愿,心头不由也有一些莫名的怒火:你这孩子,十岁读初一就够吓人的了,怎么还要再跳一级呀,你究竟还要不要其他人活啦? 听完了陈文治介绍的情况,袁有才沉吟了一会说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冷冰寒的事情记得保密,谁也不能告诉。” 陈文治听了心头一紧,这还是校长第一次很慎重地给他说这个事情,虽然心头不解,不过还是不敢有所懈怠,连声应道。 快出门的时候,袁有才又说道:“你那个同学,让他准备一份简历我看看。” 陈文治心头大喜,晓得这是校长对自己提供信息的投桃报李,也不是说最后就一定能成,但自己的人情是落下了,老同学对自己那还不感恩戴德呀?这一刻,原本失落的心里马上就灿烂开来,那感觉,比夏天喝了冰水冬天吃上火锅还要爽,走在路上都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不禁笑出声来。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宁静,袁有才也不禁琢磨起冷冰寒这个孩子来。 年前接到市委办公室主任刘主任的电话,说是要转一个孩子到石室中学,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多了,哪年没有十几个呀?更何况,刘主任亲自打来电话,虽然没有说明说学生和他的关系,可自己也不敢大意。市委办公室可是市委的核心部门,刘主任也自然是水涨船高,平时自己就是想贴还贴不上呢? 至于学生品性如何成绩如何,自己倒是没有多想,不过心里也基本定位为纨绔的干部子弟了,要不怎么会劳刘主任亲自打电话,还指定要往高玉兰的班上放呢? 不过现在听陈文治这么一说,似乎这个冷冰寒还真有点意思,抛开他市长公子的身份不说,十岁的初一学生,还能在期末考试中考出691分这样不可思议的高分出来,那可就真不一般了,虽然没有见到西昌市初一学生的期末考试试卷,可出题的老师也不可能将试题出得让很多人都能考高分吧?袁有才可是听说这次西昌的考题总体是比较难的。 冷冰寒那当西昌市市长的老爸和市委办公室主任有什么关系,袁有才不敢去妄加揣测,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刘主任再三强调要对冷冰寒的身份保密,而且很是郑重其事。西昌这几年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经济一年上一个台阶,听说都得益于这个市长的工作。莫非这个市长的家教很是严格,也很有长远的眼光,刻意让孩子有一个平等良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不希望孩子享受特殊? 如果可以,袁有才巴不得所有的**们都能在校园内隐瞒身份,那校园里可就风平浪静多了。可有些孩子巴不得拿起高音喇叭让全世界人都晓得自己的身份,动不动就抬出家长来。而有些家长也是极其护短,孩子的一点小事情也要掺和进来,还非要拿出抬出各种关系来斗一番,委实让自己和老师头疼。 不过既然刘主任交代了,自己也不敢懈怠,还是想想把这个孩子放在初二哪一个班上呢?一班的黄老师娘家是市交警大队的,可以考虑照顾;不过四班的杜老师家里关系也挺硬的,听说是省公安厅的,这个人情究竟给谁好呢?还真是头疼呀。 手一痛,却是烟蒂燃到了手指间。袁有才连忙将烟蒂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轻轻叹了口气,对于这个还没有来就让自己颇有些头疼的冷冰寒,心底倒是有了几分期待。 第一百章 超市 第一百章超市 休息了几天之后,终于到了石室中学开学报名的时间了。原本干妈是要亲自陪同他一起去得,不过让冷冰寒婉言拒绝了。虽然在成都市内付春玲并没有王培元那么有名,但报名这天,会有不少孩子家长陪同,难免会有认识她身份的,到时候自己想要低调的目的就难以实现了。 听了冷冰寒的解释,付春玲不恼反而很感到欣慰,这个干儿子,除了在家人身边时不时会像小孩子一般撒娇之外,其余时候都最是沉稳,心思也细密,很多时候甚至比自己这些大人还要想得周全,有时候她也在纳闷,这么好的孩子,真不知道冷云翳和黎媛芬他们是怎样教出来的。 不过她还是让王莹莹陪着冷冰寒去学校,毕竟在她看来,冷冰寒再能干懂事,可毕竟不过还不到十一岁,也是第一次来成都,她可不放心让他独自一个人外出。 王莹莹自然是求之不得,和自己这个弟弟在一起,似乎总有着数不完的惊喜,比上班好玩有趣多了,现在得到了老妈的懿旨,连忙给自己任教的小学请了假,高高兴兴拉着冷冰寒就出门了。 报名这天石室中学可真是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车子也不少,虽然政府一再三令五申不得公车私用,不过显然收效不大,光看学校内外停放的车子的车牌,就有不少是政府车辆,都是来送孩子报名的。 这个这些东西也不是冷冰寒所能关心的,他很快办完手续,和班主任老师见了一面便匆匆和王莹莹离开了。 经过袁有才的再三斟酌衡量,最终还是将冷冰寒还是安排在了初二一班,刚开始班主任老师黄开荣还很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不到十一岁的插班生,不过经过袁有才的几句提点后,也是千恩万谢,喜笑眉开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当然校长嘱托的保密就一定要严格执行的,因此,见到冷冰寒后也只是暗地里细致观察,也没有做出过于热烈的举措。 石室中学就位于市中心,距离市委家属大院也不是不远。报完名后,两人也不急着回去,冷冰寒是想找找前世里的感觉,而王莹莹则是不放弃这么好的一个逛街的机会,于是两人就在街上没有目的地闲逛起来。 春节刚过,成都的天气还有些阴寒,有风掠过是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不过大街小巷上的行人也都渐渐褪去了厚厚的冬装,爱美的大姑娘小媳妇已经穿上了漂亮的裙子,服饰颜色的变化和季节的变化一样,由凝重的单色调渐渐变成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以其说是王莹莹陪着冷冰寒,还不如说是冷冰寒陪着王莹莹。冷冰寒前世对于陪女人逛街就深恶痛绝,那完全就是一个人形的提款机和搬运机,没有半点***可言。而王莹莹却是饶有兴致,走一路看一路,这家也要进去看看,那家也要凑上前去瞧瞧,她兴致正高,冷冰寒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舍命陪君子了,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后头。 逛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有买。其实女人很多时候逛街并不是要买多少东西,不过就是喜欢去品味时尚,享受购物的那种感觉。 “好啦好啦,别愁眉苦脸啦,前面有家超市,老姐先给你买瓶水,等会再请你去吃好吃的。”女人逛起街来是永不知道疲倦的,不过好在王莹莹还没有忘掉身边的冷冰寒,看了看愁眉苦脸的弟弟娇笑道。看着她那轻咬着朱唇,眯着眼睛,满是讨好的神色。这样楚楚可人的神情,想必所有的人都会沉醉其中。 冷冰寒顺着王莹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是一座商业中心,底楼赫然悬挂着“家家乐连锁超市”的大红招牌。自己到了成都好几天了,还从来没有去过自己的超市看看呢,于是便随同王莹莹走了进去。 超市进出口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看来生意不错,这家家乐超市也深入人心了,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购物方式,其实只要真正做到方便、实惠、货品齐全、服务优质,那就不会缺乏顾客。 王莹莹很快就拿好了两瓶水,不过冷冰寒倒是不急了,拉着她随着***细细转了一下超市。王莹莹还以为冷冰寒想要买些什么东西,也就随着他去了。两人推了一个购物车,一路走看见什么喜欢或者是感兴趣的,都往里面拿。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些钱转一圈还是回到自己身上。 超市很大,上下共有三层,还不包括地下停车场。每层大约三四千平米,货品也很齐备,日用品、食品、百货、蔬菜、家具、家电等是应有尽有,都按照各个分区摆放地整整齐齐的,已经超越了普通超市的范畴,真正按照冷冰寒的意图,打造成为了大型的综合卖场了。 导购和理货员也是穿戴着整洁的工装,佩戴着工牌,面上带着虽然职业化特征但还是比较甜美的微笑。他们都是经过了专业培训合格后才上岗的,而且在工作中还有极其严格的考核机制,最大限度的杜绝了他们在工作***现服务态度不好、工作不尽心等问题。家家乐超市隶属于飞远公司,员工不仅工资高待遇好,还有很好的发展机会,因此所有的人都很是珍惜这份工作。 带着审视的目光,仔细看了各个细节,虽然还不敢说都能让自己非常满意,不过也算不错了。冷冰寒也就收起了视察工作的心态,真正享受起购物的快乐了。 超市三楼是服装服饰专卖,有大众品牌,也有部分国际国内知名品牌入驻,毕竟家家乐大型购物超市的人气实在火暴,比起什么国营的百货大楼、人民商场来说要好得多,这些品牌也愿意通过这样一个平台来进行推广和宣传。 王莹莹饶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也只是一个小女人,一到这里可就迈不开步子了。或许是心态问题,在外面陪着王莹莹逛街看衣服冷冰寒觉得很无趣,可到了自己的超市里,他却是饶有兴致起来,不仅陪着她一件一件试着衣服,还能不时提一些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他也不愧是重生而来的,虽然对于时尚和服饰一知半解的,不过有了后世网络、报纸、电视狂轰乱炸熏陶出来的眼光,还总是能画龙点睛。一些服装服饰和色彩的搭配让他一说,还真有些让王莹莹感到惊喜。 经过他的一番瞎指挥,换好装的王莹莹可是让人眼前一亮,朴素的精秀,简洁的线条,由上至下逐渐收窄到了臀部时渐渐放宽,把她曼妙玲珑完美的惊人弧度展现的淋漓尽致,不仅充分体现了青春活泼的气息,有充分展示了她知书达礼的知性美,就连一旁的导购小姐都简直看呆了眼,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由衷的赞美道:“你这小弟弟的眼光实在是太独特太专业了,就连我们也想不到这些衣服通过这样的搭配后会这么出彩!” 还有导购小姐无比羡慕的说道:“等会儿就把这样的搭配换到门口的模特身上去,保管会吸引很多喜欢的人进来。” 冷冰寒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得到这样的称赞,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说不是自己的功劳,全靠是王莹莹身材好,穿上什么都好看。几个导购哪里会不同意,也连声称赞王莹莹是活脱脱的衣服架子,不做模特都可惜了。让她心头是乐开了花,美眸中尽是喜意。 衣服当然是买下了,商家还特地给打了七折,省下来的钱虽然不是很多,可还是让王莹莹很有成就感。女人买东西喜欢讨价还价,甚至一分一分的抠,不是在乎钱,也是在乎那种成功的胜利喜悦。 在冷冰寒的建议下,新买的衣服也没有再换下来,直接穿身上了。淘到了好东西,又得到了众人的夸赞,王莹莹是兴高采烈,性感的嘴角挂着一丝甜笑,紧紧的挽着冷冰寒的胳膊,步履优雅的伴着他继续往前面走。那感觉,就如同不是在熙熙攘攘、人潮涌动的超市里,倒像是在走好莱坞星光大道的红地毯一般,优雅、自信还雍容华贵。 不过步伐很快就停了下来,连同正往前走的冷冰寒都被她拉得差点一个踉跄。冷冰寒回过头来一看,王莹莹正站在一个女装品牌门口,眼睛直往里面瞟,不过却没有进去。 这似乎是一个国外品牌的女装,店面装修也很时尚高雅,不像一般的服装店面,就是把服装挂出来,最多还有些模特展示。可这家店面里通过装修营造出一种很家居,很时尚的感觉,衣服的陈列、灯光布置聚焦、背景的营造,看得出来都是煞费苦心的。而那些陈列的衣服,款式、色彩、裁剪、格调也都相当不错,至少是这个年代国内品牌很难达到的。所以说,有些国外品牌能够畅销全世界,确有过人之处,是值得国内品牌好好学习和借鉴的,而不是一味的抄袭和固步自封。 第一百零一章 又动手了 第一百零一章又动手了 冷冰寒是外行,自然不晓得这是法国著名的女装品牌chanel。 这个品牌创立于1913年,最为人津津乐道是创办人cocochanel传奇的故事及强列的个人色彩,早期设计一直以典雅的高级女性套装闻名。自1983年kargerfeld成为设计总监后,重新将此品牌发扬光大。 “姐,喜欢就进去看看呀!” 王莹莹又往里面看了看,有些缩手缩脚地说道:“算了,这里的衣服实在太贵了,咱们走吧。”说着要走,可眼睛还不是很不舍地往里面看。 “怕什么,就算不买也可以看看嘛。”冷冰寒拉着王莹莹就进来了。他晓得别看王莹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不过王培元和付春玲的家教还是比较严的,从来不让她乱花钱。工作以后除了吃住可以沾家里光之外,也就只能花自己的工资,又不能打着父母的旗号在外边乱来,因此比起一般人来说当然是好许多,不过也委实算不上富裕。他决定,只要有姐姐喜欢的,转过背就买来送她。 王莹莹似乎也觉得冷冰寒说得在理,何况对这个品牌的女装也是好奇和喜欢地不得了,也就半推半就随着他走了进来。 可能是高档服装的缘故,店里有些冷清,只有零零星星几个顾客在看着衣服,而几个导购却聚在一堆聊天,都没有人上前来接待顾客。这些导购眼睛都是很毒的,随眼一看就知道来的顾客实力如何。要是穿金戴银、浑身名牌的顾客,那定会是最热忱细致的服务,而一般人,估计也买不起这些衣服,她们也难得搭理。王莹莹和冷冰寒虽然是气宇不凡,穿着也很时尚得体,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品牌,不像是买得起这些衣服的人。 这些品牌入驻超市,只是向超市方支付场租和管理费,而所有的导购都是自己聘用的,不是超市的员工,因此冷冰寒对此仅仅只是蹙了蹙眉头,也没有太往心里去。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可从来不缺势利的人,趋利避害也是人的本性,只要不过也无可厚非。 王莹莹也没有多想,她一进来注意力就被这些衣服给吸引住了,仔细看着那些漂亮的衣服,都有些目不暇给。看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一件米黄色的短衫进入了她的视线,自己好像在一本时尚杂志里面见过,这可是新款,当时看着杂志上的图画可是喜欢地不得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一下子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伸出手就想要去拿。 “呀,干什么呀!”耳边顿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一个导购急忙跑了过来,说道:“不识字呀,没看到提示吗?贵重物品,请勿触摸。” 这个导购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应该还不到二十岁,人也长得蛮清秀的,想来也是,这样贵重品牌的服饰,导购肯定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过就是说话有些尖酸刻薄,给人的感觉不好。不过想必也就只是对她们看来买不起东西的顾客会这样,换了另一个财大气粗的,估计就是最甜美的微笑和细腻温婉的声音了。 虽然有些不喜,可被惊得连退两步的王莹莹一看,旁边确实有提示,也只能说道:“不好意思,没有看见,对不起呀。”不过看衣服的兴致也没有了,喜悦的表情也黯淡下来,对身边的冷冰寒说道:“算了不看了,我们走吧。” 冷冰寒也觉得憋气,和王莹莹也就往外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身后那个导购小声嘀咕道:“没钱还敢来我们店,真是两个傻b,摸脏了就是把你们拿去卖了也赔不起。” 冷冰寒一听这话就火了,贵重的衣服不让摸这也情有可原,要是谁都上去摸一下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但得理不饶人,嘴上那么恶毒就实在过份了。 他立刻转身走到那个营业员面前,忍着怒气对她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呀?” 那个营业员吓了一跳,不过见面前的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立即甩过来一个白眼,撇撇嘴鄙夷说道:“本来就是嘛,我们店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进来的,赶快滚出去,别妨碍了我们做生意。” 听到这话,冷冰寒是不怒反笑,说道:“家家乐就能允许你们这般对待客人?” 一听提到家家乐,营业员满脸不忿的嗤笑道:“哼,晓得这里是家家乐还敢来捣乱?我说小弟弟,看你年纪小,赶回回家吃奶去吧,要在胡搅蛮缠,我可要叫保安了。” 王莹莹从小就是爸妈的心头肉,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大家对她都是呵护备至,什么时间受过这样的气,心头是委屈丛生,愤愤不平。可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大多数人都是站在弱势的一方,要是搞大了难免会让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不晓得会传出什么样子的流言蜚语呢。于是拉着冷冰寒的手说道:“小寒,算了,别和她们一般见识,咱们走吧。” 一旁也有别人的导购劝着这个导购道:“小英,别说了,你这张嘴怎么老是这么不饶人呀……” 不过这个叫小英的似乎是个人来疯,别人越劝她,她似乎越来劲,眼神中带着嫉妒的瞟了王莹莹一眼,兀自在那冷笑不停,道:“哈哈,赶快和你姐姐回去吧,买不起就别来了。实在没钱叫你姐姐找个大款包了不就……” 话还未说完,冷冰寒上前便是一记狠厉的耳光,瞬发而收。 “啪!”一记清脆的响声过后,只见这个小英清秀的脸颊犹如充气气球般迅速浮肿起来。 在众人包括王莹莹的惊呼声中,冷冰寒冷峻地看着小英冷冷笑道:“我从来不打女人,不过打疯狗我不介意。”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似乎都没有想到这个小男孩会如此暴烈,不过等他把这个小英说成是疯狗,大家又都忍禁不住,不由笑出声来。围观者并不多,几乎对于这个品牌店的态度,都有些不满。不过店大欺客,大家也只能憋在心头,现在能有这样的一个小男孩来出头,大家是觉得既钦佩又汗颜。 王莹莹也没有想到一向斯斯文文的冷冰寒,会为了维护自己而大打出手,惊异之余,更是倍感温暖。她从小就一个人,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受到委屈也没有人能够来保护自己,虽然爸妈都是政府高官,可也不能事事都护着自己帮着自己呀。因此她大小就特羡慕那些有哥哥姐姐的孩子,受了欺负有人帮着出头。没想到,自己大了,反而有了冷冰寒这个弟弟来保护和照顾自己,这一瞬间,所受到的屈辱顿时化着一阵青烟散去,她感到了无比的安全和幸福,杏眼渐渐迷离起来,眼眶里也充满了感动和喜悦的泪水。 小英似乎更是被打傻了,捂着脸愣了好一会儿,才哭天抢地般哀嚎起来,还大声喊着:“叫保安来,快叫保安来。让他们狠狠教训这个臭小子。” 看来家家乐超市的保安工作效率倒是蛮高的,事情发生了不到两分钟,三个保安就走了进来,还是很有礼貌地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啦?” “哎呀,小军哥,你们可总算来了。”见到保安来了,小英是急急忙忙跑过去哭诉,自然是颠倒黑白、添油加醋,能说的有多委屈,就说的有多委屈。不过周围热心的旁观者显然是听不过去了,连连起哄。 见场面越来越乱,带头叫小军的保安皱了皱眉头,说道:“几位当事人跟我去安保室调查,其他人都散了吧,别耽误别人做生意了。” “那怎么行?我们可是证人,你们可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冤枉好人呀?”人群里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小伙子站出来说道,看得出来是一个热心人,要不换着其他人,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哪里还会主动出来揽事上身?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小军大名徐军,平时在家里也是游手好闲的混混,家里有些关系这才进入到家家乐超市当保安,工作后也还算收心养性没惹出什么祸端。一次巡场见到了小英是一见钟情,也就隔三岔五来这里晃晃,凑凑近乎,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不过小英对他总是有些忽冷忽热的,也不给他一个准话,搞得他是心里痒痒的。 今天听说小英让人给欺负了,当然是火冒三丈,立即喊上同班的两个兄弟一起跑了上来,准备把人带到安保室后好好收拾一顿,给小英出气,说不定这一怒为红颜感动了小英,这后半生的幸福就有了着落了,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他可不怕,这是哪儿呀,飞远公司的家家乐超市,政府重点扶持和发展的项目,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敢跟公司过不去的人。 他大手一挥,断然道:“不用了,我们又不是公安机关,只是调解,如果调解不好再通知公安机关来处理,就不劳各位辛苦了,大家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这话说得也在理,于是围观者也就不说什么了,逐渐散去。 第一百零二章 藏污纳垢 第一百零二章藏污纳垢 冷冰寒也想看看家家乐超市的保安会不会秉公处理此事,于是几人跟着保安就下了楼,途中小英一脸嫉恨地走到冷冰寒身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小王八蛋,看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冷冰寒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似乎不屑和她说什么。这使得小英又是一阵郁闷,这个孩子似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彰显的强势似乎没有起到什么恐吓的作用。 安保室在负一楼,紧邻着地下停车场,总共是两进,外间有许多的监控器显示屏,能够看到超市的各个角落。当时国内还没有完备的监控系统,几乎全靠人来进行巡查,也是冷冰寒指示朱建军不惜重金花高价从香港引进的,每个超市都有这样的设备,便于保安和管理层及时了解超市内的各种情况,及时给予妥善处理。 显示屏前有两个保安正在注意着里面显示的情况,见到徐军带人进来了,不禁问道:“小军,这又怎么啦?” “打架要处理一下!哥几个帮我去外面巡视着啊。”徐军一面说着,一面带着大家往里间走。他是想把人支出去了再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屁孩儿。人多口杂,要是传了出去给领导晓得了,自己的饭碗也就保不住了。 屋里的两位保安也没多想,说说笑笑就出去了。超市里的巡视工作可不能中断了,有时候两组人相互换一下也很正常。 里间是办公室兼休息室,有几张办公桌,墙边还有一排沙发,条件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徐军一打眼色,旁边的一个平头保安就把门给掩上了。门刚关上小英就一脸委屈,梨花带雨般看着徐军说道:“小军哥,我被欺负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徐军看见小英浮肿的脸,心头就是一阵气恼:这么俏丽的脸老子都还没有摸过,竟然让你这臭小子给打成这个样子了,再看冷冰寒的时候,眼里就带着了怒火,恶狠狠说道:“你这臭小子,我的对象你也敢碰!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王莹莹心头一惊,她委实没有想到家家乐的保安也会如此乱来,要不就不会来这里了。急忙把冷冰寒护在身后,说道:“你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旁边另一个瘦高个一副猥琐的表情,咧着嘴露出满嘴的黄板牙不怀好意地笑道:“美女,你最好站开一点,要不然呀,我们这些粗人不小心碰到你身上的哪里,可就不好意思啦!”说罢,两只眼睛不停地在王莹莹身上的重点部位来回的巡视着,完全就是一个色狼的样子。王莹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时尚漂亮的穿着打扮、俊俏的脸蛋,看得他心砰砰乱跳,心里就跟被猫挠了几下似的,痒痒得难受,心说这小姑娘也太撩人了,要是能和她睡一觉老子就是少活几年都愿意。 看到这里,冷冰寒心头很是郁闷,看这自己的公司都请了些什么样子的保安呀,就不晓得是普遍现象还是个别现象了。如果是普遍现象,那冷冰寒就算是把超市都给关了,也不能藏污纳垢,让这样的情况滋生。 王莹莹是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上前给他一个耳光。却不知道她那含羞带怒的妩媚使得这个龌龊男心里越***痒难当。 冷冰寒冷笑着站了出来,说道:“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被公司开除吗?” 似乎这句话还是有一些威慑力,三人脸色变了变,还不由有些心虚地往门的方向看了看,不过还是被心里的私欲冲昏了头脑,徐军嘿嘿笑道:“我们教训一下在超市内偷东西还打伤店员的小偷,就算是派出所来了也是我们有理。公司只会嘉奖我们,又怎么会开除呢?” 他这话还真没有说错,政府从上到下都很是重视家家乐超市,即使辖区的派出所遇到事情也是相信超市方多一些。他们要真诬陷两人偷东西,再加上小英和其他店员的虚假供词,即使保安打人不对,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换着一般人,说不定还会被弄到局子里拘上几天。 王莹莹脸色也变了变,低声在冷冰寒耳边说道:“小寒,咱们先忍了,大不了先赔他们钱,出去再找他们算账。”在这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真吃了什么亏,出去就算是把他们都大卸八块也于事无补。 说话间,王莹莹香喷喷的气息弄得冷冰寒耳朵痒痒的,那沁人的甜香马上萦绕在鼻端,甚至能感觉到她贴近自己身体的滑腻,让他是心神荡漾,又突然间为自己会有这样的念头而感到羞愧。 冷冰寒干笑了两声,又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转过身去神态显得又很自然,眼神却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笑道:“看来你们还真有办法呀,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吧?” 冷冰寒还真没猜错,他们几个保安利用这个方式,敲诈了好几个顾客的钱,有一次还以搜身为名,猥亵了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儿,这些人大多都没敢报案,即使个别报案的,派出所都没有采信,于是他们几个也就越来越猖狂了。 徐军愣了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小男孩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这样处变不惊的淡定,没有一丝的慌乱惶恐,似乎一切尽在掌握。那深沉的姿态,使他那张本就清秀俊逸的面庞更加有一股说不出的惑人神采,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想到这里,心头不由有了几分犹豫和担心。 似乎看出了徐军的心态变化,小英走了过去,挽住徐军的胳膊,娇嗔道:“小军哥,还和他费什么话呀,你总不能看着我被欺负不管吧?”说罢身子像蛇一般扭了扭,胸前的柔软处就在他手臂上蹭着,让他是浑身酥麻到了极致,一股强烈的***顿时从心底升起,仅剩下的一些理智也顿时被精虫所吞噬。心头还想:看着两人的穿着打扮,也应该是有钱人,不仅可以敲上一笔,还能给小英出气,说不定和小英的事呀就能成了。 于是也就把什么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大叫一声:“大家上,好生收拾一下这犊子,完事了再往派出所送。”或许是见冷冰寒年纪小,三人也没有拿什么器械,空着手就上来了。 见他们逼了上来,王莹莹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我爸是王培元,我是市委书记的女儿。”情况危急,她也顾不得身份曝露了。 三人脚步一顿,徐军也被这话吓了一跳,仔细打量着王莹莹,心头也思索着这句话的可能性。不过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要真是市委书记的女儿,早就给自己两巴掌了,还会乖乖跟着自己来这里吗? 他瞟了一眼其他两人,那两人正好也向他看过来,三人目光一碰,从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出了同样地神色,几乎在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不由得会心地一笑。 瘦高个吊儿郎当地说:“你要是市委书记的女儿,那我就是省委书记的儿子了,哈哈。” 徐军冷笑道:“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今天不拿一千块钱出来,谁也走不脱。” 只要说钱就好办,不过身上哪会带那么多钱呢?王莹莹还想和他们点说什么,冷冰寒把他拉到身后,面色肃穆道:“想敲诈我的钱,门儿都没有。” 徐军一听满脸的表情僵住了,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霍然大声骂道:“妈的,你这臭小子给脸不要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罢拳头便挥了过来。 王莹莹惊得是脸色发白,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是姐姐,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小寒。于是横下心来上前挡在冷冰寒面前,双手护着脸,紧闭双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拳脚。心头还在发狠想道:“到时候自己就这样去让老爸老妈看看,自己的女儿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到时候管他什么家家乐还是飞远,一定要老爸给关闭了。” 只听到耳边传来“噗噗”击打的声音,还听到了有人痛苦的叫唤***,可自己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呀。她轻轻抬起头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三个壮实的保安都躺在地上***,那个女营业员脸色吓得刷白,浑身还发着抖,两眼中充满了恐惧。 而冷冰寒却是丝毫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眼神里满是关心和温柔,可却蹙着眉头看着自己说道:“我说呀老姐,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职责和使命,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你就躲在我身后就是了,可别再钻出来了,万一受伤了可怎么办呀?” 王莹莹悬着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了,正在纳闷呢,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扑哧笑了出来,笑颜如牡丹般盛开,伸出纤手在冷冰寒胳膊上掐了一把,虽然隔着毛衣和外套,雪白纤手上那长指甲还是掐得冷冰寒一呲牙,娇笑道:“哟哟,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屁孩儿,毛还没有长齐呢!就想当男人了,是不是还想要找俩媳妇儿呀?”说到后面,自己是笑得是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第一百零三章 怒火 第一百零三章怒火 冷冰寒郁闷得差点翻了白眼,这都哪跟哪呀,怎么就扯上媳妇儿啦? 见到冷冰寒郁闷的神情,王莹莹很是得意的笑了,似乎能让这个内敛坚毅的弟弟露出这样的神情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笑完了她才盯着冷冰寒的脸,狐疑的问道:“小寒,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还能怎么回事啊,你弟弟我可是练过武的,收拾他们几个还不易如反掌呀?”冷冰寒昂着头,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王莹莹***的小嘴张得大大的,错愕地看了看冷冰寒那细胳膊细腿,又看了看三个壮实的保安,还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在他身上捏了捏,这才莞尔笑道:“哎呀,没想到我们家小寒还是武林高手呀,你练的是降龙十八掌还是铁砂掌呀?能不能教教姐姐我呀?” 冷冰寒是彻底无语了,这个年代哪里有这些东西?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脑袋瓜里是怎么长的,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把它打开来看看。 “站住!”冷冰寒一声厉吼。原来是小英见他们在说话,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像偷偷溜出去,被冷冰寒这一声吓得是浑身一哆嗦,瘫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着求饶:“求求你,别打我,别打我!”看来是被冷冰寒那一巴掌和轻易收拾了三个保安给吓住了。 王莹莹虽然气事情全是她招惹出来的,可见她那可怜样,也没有了和她算账的心理,对冷冰寒说道:“小寒,我们走吧,反正也没事,万一一会儿人多了就麻烦了。” 冷冰寒淡然笑道:“莹莹姐,你就放心吧,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这个小寒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固执己见得很,心里嘀咕着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你。王莹莹是恨恨地瞥了他一眼,不过见他那清秀的脸浮现出几分坚毅,炯炯有神的双眼仿佛能看透世间风云一般,心情又平淡了下来,对他也是充满了信心。 冷冰寒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虽然自己是教训了他们一顿,这事情不深挖根源妥善解决了可不行,保不齐还会有其他人受到伤害。还有那些驻店专卖,虽然都不是超市自己的员工,可对于顾客来说,就是超市的,代表着超市的形象,也必须纳入到超市的整体管理中。家家乐的品牌创立可不容易,这些细节不处理好,就容易导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沉思了一会儿,一切也只有回去之后给朱建军打电话,勒令他立即让总公司出台相应的政策和措施,细查严抓。公司摊子现在铺那么大,朱建军也不可能一一管理得过来,更何况他现在还在日本趁火打劫呢。要想管理好,尽量避免各种漏洞,需要更有力的监管机制。 起身就欲离去,门突然开了,冲进来一大帮保安,虎视眈眈把冷冰寒和王莹莹围了起来,王莹莹是吓了一跳,这次也不逞强了,直接躲在了冷冰寒的身后,面前这个看起来还略显有些单薄的身影,看在自己眼里,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让她感觉到很安全,很温暖。 徐军一见到公司的同事们都来了,也顾不上***了,叫嚣着:“打死他,打死他。”见人来多了,小英又立即来了精神和胆气,哭诉着自己的委屈,更加编排徐军他们在公平公正做着调解,可面前这两个人蛮横无礼,仗势自己练过武又打伤三名保安。在她的嘴里,王莹莹和冷冰寒是罪孽深重,简直是馨竹难书。 虽然徐军平日里有些跋扈,而且做得一些龌龊事情大家有略有耳闻,不太招人待见,不过作为公司的一员,大家还是比较团结的,更何况,保安在自己公司被打伤了,大家都没有面子,肯定是要讨一个说法。但大家只是把人给堵上了,并没有像徐军叫嚣的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打,不过言语中就有一些不中听了。 不过这也把冷冰寒给气坏了,堂堂大老板被自己的员工困在公司里,还喊打喊杀的,说出去还不被别人给笑死。 当即也不顾的别人惊诧的目光了,借着掏兜的机会摸出了大哥大,立即拨通了朱建军的电话,刚听到朱建军喂的声音,就立即劈头盖脸地发了火:“我现在在成都家家乐超市安保室,十分钟内我要见到成都家家乐超市的负责人和飞远公司的负责人。来不了就让他们都滚蛋。”说罢就把电话挂了。 远在日本的朱建军傻眼了,这个时期的大哥大可没有来电显示。这个电话接通后,劈里啪啦一阵说完挂上了,他才反应过来是冷冰寒打来的电话,心里纳闷,寒少这没头没尾的话是要干什么呢?怎么会那么大火气?可手底下一点也不敢耽误,急忙拨通飞远(中国)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王启光的电话,说实话,以他的身份,还真不记得这飞远公司在成都的负责人和成都家家乐超市的负责人是谁。 电话连接过程中,他心头一紧,坏了,不会是成都家家乐那里有什么做得不好或者是谁不开眼把寒少给***了吧?经过那么多年的相处,他知道,冷冰寒向来脾气是很好的,很多时候都称得上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可一旦发怒了,那可是雷霆之怒呀,指不定成都会有多少人会因此而遭殃。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连接音,他不由骂道:“他妈的,怎么还没接通。”心急跟火燎似的,寒少可是一言九鼎呀,说了十分钟要是晚上一分钟,那可就完了。他也想知道,这成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寒少勃然大怒。 冷冰寒放下电话,见屋内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这个年代,大哥大就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啊,整个家家乐超市,也就是经理配有大哥大,他们其中一部分人还只是听说过,可从来没有见到过传说中的大哥大是什么样子的。可面前这个十多岁的男孩,居然掏出了大哥大?用得起大哥大的人,岂是自己能够招惹的?更别说他电话里令人咂舌简直不敢相信的内容,一时间他们似乎都觉得自己的神经是不是都有些错乱了。 王莹莹更是惊呆了,在自己印象中,冷冰寒一直都是那个乖乖巧巧的弟弟,成绩好,人聪明,懂的事情也多,让人不由自主会喜欢上这个小男孩,时时都能带给自己欢乐和喜悦。可今天自己的这个弟弟带来自己的,是无比的震惊。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实在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大脑里是一片混乱,连头绪都理不清楚。 没有人说话,沉寂了半晌后,徐军扯着嗓子喊道:“啊,兄弟们,你们可别被他骗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儿,怎么可能有大哥大?不是偷来的就肯定是模型。” 他这一嗓子似乎惊醒了众人,大家一想:对呀,就算家里再有钱,家长也不可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给一个小孩儿吧?听说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要好几万,打一个电话够上一次馆子了。更别说,这个小孩还敢叫嚣着要经理十分钟内来见他,家家乐超市的经理是怎样的身份呀,就算这区长市长想要见他,也不敢用这样的口气呀。 这些不可能的因素溶合在一起,就是更大的不可能了。徐军说得没错,不是模型就肯定是偷来的。要是能抓住一个偷大哥大的小偷,帮失主挽回损失,不仅是大功一件,那酬劳也应该不菲吧? 随即就有人喊道:“小朋友,如果大哥大真是偷的,赶快交出来,也算是自首立功,警察来了我们还可以帮你说话,要不然到时候可没你的好。”这是威逼利诱的。 也有人对王莹莹说道:“你是他姐吧?知情不报同样是犯罪,还是劝你弟弟把赃物赶快交出来,争取宽大处理。”这是在迂回包抄。 冷冰寒也不理睬他们,坐在沙发上冷笑,心头想道:看来这些保安还是晓得一些分寸的,没有上来就动手。回头好好查查,没有问题的可以留下,有问题的一个不留,全部滚蛋,还要追究他们的责任。至于那三个,不送进监狱去实在对不起他们的所作所为。 想想这一家家家乐超市就出现了这些问题,那全飞远公司,想来问题就更多了,自己再重生再有能耐又能发现多少,解决多少呢?不由得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袭上心头。 这群保安还在那里憧憬着立功挣表现,还不晓得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一瞬间被定了下来。 而王莹莹则是打定主意要冷眼旁观这个小寒会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到时候处理不好,看他还能怎么在自己面前装深沉。 冷冰寒越深沉能干,越**自主,王莹莹就越是有些感到失落,仿佛自己对于冷冰寒没什么用了,影响力低了,他越飞越高,自己能在他心中的影子和分量就会大打折扣一般。其实大多数父母都会有类似的感受,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欣喜的同时,也会对孩子距离自己的原来越远而感到失落难受,他们会更感怀孩子小时候什么都离不开自己,充当自己小尾巴的场景。 第一百零四章 大人物(1) 第一百零四章大人物(1) 眼见说了一半天对面的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连正眼都没有一眼,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似乎有些挂不住了,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准备采取些什么措施。此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随即从门外跑进来一高一胖两个人。 “啊,经理!”所有的保安立即立正,认出了其中那个胖一点的正是家家乐超市成都店的王强经理。 这王经理平日里最是严肃,逮到做得不好的地方就是一阵痛骂,罚款也是毫不手软,大家见到他就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不过这王经理最是注重形象,走路龙腾虎步,天再热领带都是打得紧紧的,今天怎么跑得一身都是汗,领带也歪在了一边。而和王经理来的另外一个人又是谁呢?莫非―― 已经有一些人心头萌生起了一个连自己不敢置信的念头,再看对面的孩子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两人跑进了屋子,双手支着膝盖半弯着腰使劲儿地喘气,2月的天气还比较冷,可他们额头上的汗水却是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掉也顾不得去擦,背上也全是汗,连衣服都浸湿了。看起来就像是刚经过了五千米长跑下来的样子。 过了十来秒钟,大概缓过气来了,两人环顾了四周,看到了冷冰寒和王莹莹,眼前一亮,此时徐军又扯着嗓子骂骂咧咧道:“三姨夫呀,你可要替我做主呀,这两个人不仅在卖场里公然打导购,我们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解情况和调解,他还把我们也给打了……” 王强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差点儿没跳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溺水的人又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再浮不出水面儿。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高个子,正好撞到高个子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头是七上八下的,心头暗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外甥,侧过脸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瞎吼什么,我等会儿再收拾你。” 看到王强的眼神,徐军立即像是被掐住脖子了一般,声音嘎然而止,气焰也压了下去。 有些明眼人不由白了这个没有眼力劲儿的徐军一眼,心头暗骂道:“傻b!” 看了他们一眼,高个子走了过来,抹了抹头上的汗,还有些气喘吁吁说道:“请问这位就是冷公子吧?我是飞远公司成都区经理杨新民,刚接到总公司电话就赶过来了。” “啊!”众人更是惊呆了,这飞远公司成都片区经理可是比自己超市经理的级别还要高呀,管辖的不仅是家家乐超市,还包括成都这里所有飞远公司的项目,比如正在建设筹备中的飞远国际大厦和酒店。 徐军一听是浑身一震,一丝惊恐从眼中一掠而过。这个男孩还真的一个电话就把飞远公司成都区经理和超市的经理都叫来了,他究竟是什么人呀?此时他心头已经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时间面若死灰,头也耷拉下来,再也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气势。 没有人敢动一下,也没有人敢说话,整个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表,淡淡说道:“嗯,九分四十七秒,算你们还来的及时,一路跑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杨新民和王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感觉到了其中压抑的成份,一个劲儿擦额头上的汗,讪讪道:“不辛苦,不辛苦。这里环境不太好,还是请冷公子去楼上坐吧。” 杨新民三十来岁,成都本地人,关系能力都很不错,也才能在飞远向成都发展的时候,进入公司并担任经理。可今天竟然接到了国内总公司总经理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然后告诉他香港总公司大人物现在在家家乐超市安保室里,要他马上去处理,五分钟内到不了就打起铺盖卷滚蛋,自己也救不了他。还特地提醒他,这个大人物年龄很小,是个小男孩,不过完全可以代表香港总公司的最高意思,让他一定要好生接待。 这么长时间里杨新民还是第一次见王启光发这么大火,杨新民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家家乐有人惹得大人物不高兴了,自己完全是遭受无妄之灾。不过谁叫自己是成都区的经理呢?要真因为这件事情把这个职位给搞掉了,自己一定要掐死这个肥猪王强。 他心头压抑着怒火,一边急忙往下奔,一边急忙给王强打电话,自然又是痛骂王强一顿,然后两个人一阵狂奔,总算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了地方。看到安保室里那么多人,可是被吓了一跳,要是在他们来之前就有了什么冲突,让大人物有半点损失,那事情可就捅破天了。 还好受伤的看起来是保安,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目光逡巡了一圈,才看到了王莹莹和冷冰寒。这大人物年龄似乎也太小了吧?即使总经理在电话里就强调过,可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上去就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解决问题,我倒是纳闷了,家家乐什么时候变成藏污纳垢的地方了?”冷冰寒没有起身,话说的很平淡,脸色却是很严峻,目光在他们的脸上巡视。 寂静的安保室里回荡着他好似淡然的话语,可所有的人听了却都是心中一凛。尤其是杨新民和王强。如果此时这位神秘的冷公子言辞尖刻,不留情面,甚至火冒三丈还好说,发泄出来了一切都好解决,可如此时这般压在心中,还语调平静,这才真正是恼怒到了极点。 听冷冰寒三言两语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杨新民和王强满脸羞愧,后背心也感到凉飕飕的。王强在心头还不禁狠狠骂道:徐军你这龟儿子,可害死老子了。 王强其实还是很能干的,管理家家乐也一直很不错。不过小的时候父母死得早,全靠姐姐抚养长大,和姐姐感情很深,因此当上家家乐的经理后,就算晓得徐军这个外甥有些小毛病,不过还是在姐姐的再三要求下,违反了公司规定,把徐进安排进了超市做保安。还想着这个岗位又不接触财物,还有自己盯着,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哪晓得他还是惹出这么大的祸端来。 他气得是七窍生烟,顾不得在场那么多人,噌一下就跳了起来,好像狮子一般向徐军扑过去,狠狠一脚正踹在他的腰眼上,徐军本来就被冷冰寒打得是一身伤痛,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可哪里惊得他这一脚,“哎哟”一声,被踹了个狗啃泥。可王强似乎还不觉得解气,一脚又一脚的踹下去,一边还骂道:“你他妈的,怎么一天到晚就给老子惹祸,一天就不学好……” 周围的保安全都退了几步,谁也不敢上前去劝阻,似乎都晓得他们要倒霉了,生恐和他们扯上什么关联。而那个小英早就傻了,事情的发展早就已经超乎她的想象,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杨新民见冷冰寒皱了皱眉头,急忙厉声斥责道:“王强,你还嫌不够丢人呀。” 王强这才垂头丧气走了过来,哭丧着脸对杨新民说:“杨经理,我触犯了公司规定,你处罚我吧,我没有怨言。” “你的问题我一定会上报公司严肃处理的!”杨新民原本就不喜欢这个有些自以为是的王强,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也不敢落井下石,对期期艾艾对冷冰寒说:“冷公子,这事你看――” “你们公司的事情,按照公司规定处理就是了。结果上报总公司,我会看得到了。不过那三个人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而且可能还有其他犯罪事实,必须报公安局处理。” 见到这个神秘的冷公子似乎没有要强行介入事件处理的意思,杨新民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这个冷公子是一个纨绔子弟,因别人得罪了自己揪着问题不放,以至于收不了场,那自己这个成都区在全国和总公司可就臭名昭著了。不过还是期期艾艾说道:“这个,冷公子,徐军等三人能不能就在公司内部严惩,如果送交公安局,会有损公司的形象。” “公司就是要掀开盖子来接受大众的监督,越是想要捂住就越容易滋生问题。不仅要让这件事情来警示我们的员工,还要让民众们看到飞远公司自我批评与整顿的决心。不能总在事情出了之后再来补救,而要做到事前机制管理,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整顿公司,刻不容缓,我会看着你们的行动。” 这话哪里像是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绝对是大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杰出继承人才能有这样的远见和气势,杨新民心里微微的波动,不过似那死水微澜,一道涟漪闪过又恢复沉寂。 冷冰寒说完了立刻站起来离开了。 王莹莹看着冷冰寒一个电话真的召唤来了超市的经理和飞远公司成都区的经理,还始终是一副风雨不动的沉稳,那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自己也只有在老爸身上还见到过。看着他的坚毅的脸庞,指点江山的气势,深邃的眼神,似乎都有些沉迷了,直到冷冰寒喊她走了,她才恍然惊醒过来,紧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五章 大人物(2) 第一百零五章大人物(2) 见冷冰寒和王莹莹走出门口了,杨新民急忙对一旁的王强说:“王经理,暂时给你停职留岗察看的处理,最终情况如何就看你如何处理你们超市存在的问题了。我给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最终处理意见。” 说罢急忙追冷冰寒去了。 走了出来,满腹疑惑的王莹莹正准备好生拷问一下子这个小寒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杨新民追了上来,也就没说出来,只是心头发狠地想着:要是一会儿不给老姐我好生交代,看我怎么收拾你。忽然又想到,刚才这个在飞远公司中层管理干部面前意气风发的小寒等会儿被自己拧着耳朵咧着嘴求饶的画面,王莹莹就不由扑哧一笑。 你这臭小子,再怎么能,也是我弟弟,她一脸得意地想着。 “冷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杨新民一脸恭谦的说道。 冷冰寒本来不想麻烦杨新民,不过想了想买了那么多东西,真要他和王莹莹两个人这么提回去还真是麻烦,于是也就颔首同意了。 杨新民是大喜,不管这冷公子是什么来头,至少能让总经理王启光说是代表飞远香港总部就不是自己这个层面的可以想象的,能和他拉好关系,虽然不敢奢望能有什么回报,不过总没有坏处不是?于是屁颠屁颠跟着他们往楼上走去,一边还打了个电话,似乎在指示谁拿什么东西下来。 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冷冰寒他们的购物车还丢在三楼上,只有王莹莹那已经付过款的衣服穿身上了。虽然没有了再继续购物的***,不过这些选购了许久的东西可是要带走。 到了三楼,购物车还在,东西少没少就不晓得了,一大堆,冷冰寒他们也难得去清理,更何况这些东西都是还没有付款了,想来也不会有人会动。 王莹莹推上车子就想要走,冷冰寒却是走进了刚才那家品牌服装店。店里的几个导购小姐都大吃了一惊,这小英还没回来,他却回来了,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小英碰上了钉子。 一个叫齐晓兰的导购马上迎了上来,有些结结巴巴说道:“欢迎光临!” 冷冰寒对她笑了笑,对于没有招惹到自己的人,他向来还是很温和的,不过这笑容亲切却是又保持了相当的距离感。 看到冷冰寒明朗的笑容,这个导购小姐一下子愣住了,这个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就如同可以暖入到人心深处一般,再联想起他刚才暴怒下挥掌打人时的身影,两者是那么矛盾,可似乎都是那么充满了魅力。 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才更神秘,更值得珍惜,芸芸众生,婆娑世界,就算再微小的人物,心中都会有一个别人无法触及的角落,盛放着自己最美好的记忆。或许多少年后,她都还会痴痴想起今天看到的一幕,傻傻的落泪。 冷冰寒倒是没有顾及她的心思,而是巡顾了一下四周,指着刚才王莹莹看中的那件衣服,还有其他的十来件衣服,说道:“这些都给我包上。”那感觉不像是在购买高档的服装,而像是在菜市场购买大白菜似的。 身旁的齐晓兰此时这才回过味儿,脸红得和苹果似的,可由于刚才的神游太虚没听清他的话,只好忸怩地问道:“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再说一遍。” 冷冰寒蹙了蹙眉头,又指着刚才那些衣服,把话说了一遍。 “啊!”齐晓兰惊呆了,这里的衣服能买上一件都很不容易了,哪里见过这样子批量购买的?她在这里做了那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怎么?怕我没钱?”冷冰寒虎目一瞪,这个齐晓兰脸一下子煞白,大眼睛里泪花闪动,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这就去给你包上。”说罢就飞快去装包衣服了。要是像小英一样惹恼了这个小男孩挨上一个嘴巴子,可是划不来。 “小寒,你这是?”王莹莹也走了进来,很是惊奇地看着他。 冷冰寒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看过了,这些衣服都很适合你的。” 王莹莹突然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知道小寒这全是为了自己,看惯了他的风轻云淡,突然看到他内敛的骄狂,自己觉得整个心里都是暖暖的,满是安宁。至于是什么衣服,要多少钱,冷冰寒似乎真有钱能把这些衣服买下来那似乎都丝毫也不重要了。 不多久,齐晓兰拿了单子过来有些迟疑地说道:“衣服已经包好了,总共是37850元,由于你是大顾客,按照规定抹去零头,需要37000元。”说到金额的时候,她都有一些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了这个男孩。 说实话,到了现在她也不相信这么一个孩子能拿得出那么多钱来,这可不是37块钱,而是37000呀,这些钱差不多够自己不吃不喝挣上十年了。何况这么多钱他揣哪里呀? 冷冰寒也能够理解她的小心思,换着是自己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掏出一张卡交给导购小姐。 “这个是――”导购小姐看到冷冰寒没有给自己钱,而是莫名其妙给自己这个卡,要不是顾忌这个男孩子的背景,怕重蹈小英的覆辙,肯定就骂他神经病了。 冷冰寒笑道:“你把这给收银台,他们自然晓得。” 看冷冰寒信心实笃,齐晓兰是将信将疑去了,门外的杨新民心头却如同锅里的水一般沸腾起来,手里刚让手下送来的银卡也重新放了回去。刚开始隔得远,自己瞥到一眼,就觉得很像,等导购小姐拿着卡出来从自己身边经过,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可不正是传说中的飞远公司至尊钻石卡么? 飞远公司特制了一批卡,分为至尊钻石卡、尊贵铂金卡、璀璨金卡、银卡和普卡五种。持有这些卡的人可在全球飞远公司名下的任何机构,如酒店、超市、旅游景点等所有地方,享受不同等级的优惠和福利,而最珍贵的至尊钻石卡,仅制作了十张,不仅可以在这些地方全额免费所有的消费,而且还能从任何一个飞远公司提取不多于五百万美元现金或者不多于两千万美元的银行款项。 这还是朱建军奇思妙想出来的,当时朱建军告诉冷冰寒的时候,冷冰寒还以为这个朱建军不会也是重生的吧?这种方式在后世已经比较泛滥了,可在这个时候,还是很稀奇罕见的。对于这个主意冷冰寒自然是赞同的,还给朱建军提出了一些完善的建议。 这些卡大多是视公司员工的级别、工作年限、对公司的贡献度等进行奖励,也会有少部分会以回馈赠送的方式,送给政府、合作商等少量关系人员。每一张卡都经过严格的登记,每一次使用情况也会即使反馈回香港总公司。 杨新民自己持有的就是一张银卡,这还是在去年的时候总公司为表彰自己在成都区工作的突出表现而专门向香港总公司申请奖励的,很让他为此而感到荣耀。所有卡中,普卡相对比较普遍,经理级别的人一般都有,他也在王启光那里见过金卡,不过铂金卡和钻石卡就从来没有人见到,没想到在这里让自己看到了这样传说中的东西。 自己刚才还让手下送来自己的白银卡,想着以便一会儿帮着这个冷公子结账,一方面是炫耀自己的荣誉,一方面也是想卖个人情,没想到别人随手拿出来的就是最高贵的至尊钻石卡,自己这张银卡哪里还敢再拿出来现眼。 有这样卡的人,在飞远公司还简单得了吗?刚开始他还在琢磨自己是不是高看了这个冷公子,毕竟他只是十来岁的孩子。不过此刻他才觉得,自己还是把他估计低了,光凭这张卡,自己就算再做得卑微都不算过。 齐晓兰有些忐忑地将手中的账单和卡递给了收银台的收银员。收银员赵丽先是一看账单上37000这个数字吓了一跳。成都作为省会城市有钱人也不少,可一下子购物就花几万的,那可以说还是凤毛麟角,何况这还是在一家服装商店的购物。再一看那张卡,愣住了,然后就不禁是一阵尖叫。 这一声尖叫,不光是把齐晓兰给吓了一大跳,还引来了周围众人的回首观望,连周围的保安也急忙赶了过来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收银台这里有大量的现金,可是超市监控管理和保护的重点区域。 齐晓兰满脸涨得通红,在心头不断埋怨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相信了那个孩子,拿一张不知所谓的卡来付3万多的账单,难怪把别人给吓住了。这出丑了不说,还要煞费苦心去解释。 赵丽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向大家道歉解释没事没事,待围观的人群都散去了,然后压低声音很是惊喜地向齐晓兰问道:“这卡是哪里来的呀?” 第一百零六章 大人物(3) 第一百零六章大人物(3) 齐晓兰撇了撇嘴,满是失望地说道:“一个男孩拿来的,唉,我怎么就相信了他呢?”叹了声气就想要转身回去。这37000的单子做成了,导购们都有奖金,自己的奖金都可以抵上一个月工资了,所以刚开始她们还有些兴奋,没想到这下子都没戏了。 “一个男孩?”正准备要办理收款手续的赵丽手上停了下来,狐疑道。虽然培训的时候就让她们牢牢记住了这些卡的样子,而且说明了这卡是不记名的,只要卡没被挂失就算数,可本着负责的态度,她还是有些担心。要不这么尊贵的卡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男孩子手上呢?要卡是被盗或者是不小心遗失的,那给公司带来的损失可就大了。 “没有问题,给他办理!”说话的是跟过来的杨新民,收银台距离服装店不远,他也听到了收银员的叫声,晓得连收银员也给这张卡震惊了,为了不出什么事端,他急忙赶了过来。 杨新民虽然不直管超市,可作为还要上一级的领导,来超市视察过工作,收银员还是认识。他都发话了,赵丽自然没有了任何顾虑,在齐晓兰满是疑惑的眼神中很快办理好了手续,递了回去。 这样就搞定啦?这是什么卡呀居然可以付37000的账单?那个男孩又是什么人呀?齐晓兰是觉得迷迷糊糊的。 杨新民正要跟着回去,赵丽忽然期期艾艾问道:“杨经理呀,那张卡的持有人真是一个男孩吗?” 杨新民却是听不脚步,转过身脸色一沉,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赵丽是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来。 “注意保密,这事谁也不能告诉,做好了我提你当主管!”走之前,杨新民又叮嘱了一番。 等杨新民走远了,赵丽这才拍着胸口大口的喘气。今天居然见到了这张神奇的卡,还让杨经理说了要提自己当主管,让她简直是激动万分,心潮起伏难以平静,恨不得立即和别人分享此刻的感受。不过心头还是很好奇:这么重要的卡怎么会在一个小孩子手上呢?不过她也晓得,这些东西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只能闷在心头,谁也不敢告诉,要不然到时候别说主管了,就是这个收银员也干不上。 见到齐晓兰有些魂不守舍地回来了,其他导购小姐一拥而上围着她问道:“怎么样呀?” 听大家在身边唧唧咋咋的,齐晓兰才像回神似的,快步走到了冷冰寒的身前,双手托着卡,很是恭敬地说道:“尊敬的顾客,手续已经办理完毕了,请收好您的卡,这些衣服如果您不方便拿,可以留点地址,我们会很快帮您送到家里的!” 旁人一听这话,哪里还会不晓得,那张卡,还真的付了这37000这天文数字的账单,眼神全都不一样了,恭敬中带着拘谨。 王莹莹也晕了,当初听冷冰寒说要买这些衣服,她还以为是故意拿这些导购小姐开玩笑给自己出气的,没想到,这真的买下了37000的衣服。她一想想这个数字都觉得头晕,再一想想那么多好看漂亮的衣服,就更晕了。 带着微笑看着被突来的幸福冲击得表情有些呆滞的王莹莹。冷冰寒摸了摸头,也有些为难了。他不想让这些人把东西送去市委家属大院,传出去别人还以为里面的人都贪污受贿呢,要不怎么能一掷千金买得起那么贵重的衣服,这会有损官员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要是以后被人晓得了购物的是市委书记的女儿,那就更不好了。可要是不让她们送,这么多衣服还真不好拿,毕竟这些高档衣服可不像一般的衣服那样能全部折叠起来收放。 杨新民走了过来,轻声对他说道:“冷公子,东西交给我吧,我们一起送回去。” 冷冰寒点了点头,既然都答应让他送自己回家了,就没有怕他知道自己住在哪里。而在刚才导购去收银台的时候,王莹莹已经把购物车上其他的东西付过款了,杨新民也晓得别人不缺这点钱,也不敢做主给免了。当然杨新民还是发挥了作用的,要不都得到出口处去付款的,哪里有收银员主动跑上来收款的? 见冷冰寒同意了,杨新民大手一挥,门外早就等待的几个手续鱼贯而入,从导购手中小心翼翼接过了衣服,肃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想来早就得到了杨新民的叮嘱。 冷冰寒拉起一旁今天神经已经被刺激麻木了的王莹莹往外走去,杨新民立即跑到前面去引导,而身后几个人拿着衣服,推着购物车,紧趋其后。 几人离开了好一会儿后,其中一个导购小姐才揉了揉眼睛,狐疑地看着其他人,用不是很肯定的语气说道:“各位姐姐,是不是我眼睛花了,刚才从我手上接过衣服的好像是分公司的刘助理?” 另一个也怔怔地望着几个人消失的地方,用满是羡慕的语气说道:“你就别说那个刘助理了,刚才那个指挥他们拿衣服的,就是成都分区的杨经理,我曾经见过一次。” 这话一说,大家都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心头都纷纷在猜测这个男孩究竟是谁?不仅能够一掷千金,连这杨经理都要在他面前奔来跑去的,难道会是飞远的太子爷不成? 想到这里,不由为可怜的小英而感到哀悼,得罪了这样的一个大神,还能有好果子吃? 更有花痴不禁在心头哀怨:这太子爷年纪也小了点,要不自己肯定放下架子去倒追,抛个媚眼,骚首***一番,说不定也能重新演绎一个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即嫁不进豪门,以后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少不了。 杨新民的配车也是奔驰,他很是恭敬地赶在冷冰寒和王莹莹前面拉开车门,请他们坐后座,然后自己才坐上了驾驶室。本来他是有司机的,不过这次他却把司机赶了下来,决定要亲自驾车送这个冷公子。他不晓得王莹莹是谁,不过既然冷冰寒喊姐,就算不是亲姐姐,关系也非同寻常,因此他对于王莹莹也很是尊重。 其他人拿着衣服和其他物品坐后一辆商务车。随着飞远公司业务拓展和高速扩张,公司员工越来越多,配车相应也多了许多,不仅是要方便员工工作,更要凸显大企业的风貌和形象。 “市委家属大院!”做好后冷冰寒淡然说道。 杨新民心头一惊,当冷冰寒同意让自己送他们去目的地,他就一直在心头揣摩会是哪里?可打死他也没有想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市委家属大院,没听说过市委里有姓冷的领导呀?不过此时可不是他瞎琢磨的时候,急忙打燃火稳稳得开着车向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王莹莹都好似在神游太虚,还没有从惊喜和震惊中醒过来,直到了市委家属大院,还是冷冰寒把她叫醒了,她才急急忙忙跑去门岗处登记后,两辆车子才能得以进入。 看到这一幕,杨新民心头在想:难道刚才自己想错了,冷冰寒的这个姐姐家里才是市委的?随着王莹莹的指挥,车子越往离开,他越是震惊。直到了目的地,他四周环视,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不过从四处环境来看,这里绝对是核心领导的住所。要真是这样,不论这个王莹莹是哪一位书记的家属,如果当时没有这个冷冰寒在,事情说不定会折腾到怎样的地步呢。到时候,和政府方关系出现裂痕,导致企业发展受阻,这样的后果和责任可不是自己能够背负得起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后怕。 王培元和付春玲都上班去了,要不然冷冰寒和王莹莹还真不好解释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开门的是家里的小保姆小李,很清秀的四川妹子,也就十七八岁,手脚勤快,乖巧听话,还做得一手的好菜,平日里王培元夫妇和王莹莹都去上班,就她照顾着家里。见王莹莹他们买了许多东西,大包小包的,虽然好奇,可也晓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冷冰寒招呼杨新民坐下,小李要去泡茶,杨新民急忙拦住说不用了。官本位的思想实在深入人心了,虽然自己也算得上是飞远公司的中层干部了,可在市委领导的家里,他还是觉得如坐针毡,很不自在。 东西都放到王莹莹的房间了,他们也就离开了,市委家属大院里环境很好,大家也很好奇,可实在感觉到压抑,完全感觉自己在这里是那么地格格不入。尤其是杨新民的手下们,从一开始就小心谨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出了什么过错。 离开前,冷冰寒向杨新民要了他的电话号码。朱建军毕竟不在日本就在香港,很多事情要通过他来办,总要转几个弯弯。这个杨新民姑且不论工作能力如何,还是挺见机的,自己在成都呆得时间还长,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得上他。 第一百零七章 身份 第一百零七章身份 “我的事情,尽量保密!我不想听到外面瞎传乱传。”冷冰寒说罢随意地一摆手,转身进屋去了,这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将他无形的威严挥洒得淋漓尽致。 话说得有些生硬,可杨新民听了却不由得大喜。这个拥有至尊钻石卡的冷公子会要自己的电话,那就说明还会联系自己,自己做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此吗?只要自己做好了,迟早会融入到他的圈子里。饶他故作镇定,也是满脸掩饰不住的喜色。 目送冷冰寒他们进入到屋子里后,杨新民乐滋滋地对几位手下说道:“大家今天辛苦了,晚上皇城老妈犒劳大家,我请客!” “哦,万岁!”大家是齐声欢呼。虽然不晓得经理为什么要请客,不过看他满脸春风的就晓得碰上了喜事。 “嘘!”杨新民怕吵到了冷冰寒他们,往后看了一眼,才给大家比了一个手势,于是大家蹑手蹑脚地上了车,开了出去。几位手下在车里,看着窗外,惊叹之余,不由又很是兴奋,这下子可有了在外面炫耀的话题了。不过随后杨新民一句:“今天的事情保密,不准外传。”就很快破灭了他们的这个幻想。 王莹莹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堆满床上的衣服,恍若梦中。虽然家境好,可一下子花几万块买回这些衣服,别说自己了,恐怕老爸老妈晓得了也会咋舌吧。 她看了看这些衣服,又看了看冷冰寒,期期艾艾地说:“这些都是我的?”似乎还是不敢相信。 “不是!”冷冰寒摇了摇头,王莹莹她满脸的期待慢慢转为失望,如黑宝石一般璀璨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些落寞,眼神也黯淡下来。冷冰寒接着说:“里面有三件是我挑给干妈的,其余十一件是给你的。” 王莹莹先是随意的嗯了一声后才听清楚冷冰寒的话,一阵愣神随即就是一声惊呼,开心地笑着扑到床上上去把那些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对着镜子左比右看,试了这件又换上那件,期间是笑声不断。为了试穿衣服,她更是将外套脱了,里面白色薄毛衫紧紧的,身上峰峦起伏跌宕有致,惹得冷冰寒不由多看她几眼,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又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多看下去。 比划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来激动地把冷冰寒抱在怀里,笑靥如花,晶莹的小脸荡漾着幸福的光泽,开心地说道:“小寒,姐姐实在太高兴了,谢谢你呀!”说罢凑过朱唇来就要亲他,湿热清香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令冷冰寒心中微微一跳,急忙想要推阻,可身子稍微一动,两个人的身体更加紧密地摩擦在一起,虽然隔着衣服,自己能够非常清晰地感觉到王莹莹那凹凸有致富有弹性的滑腻柔嫩,脸顿时红红的,不敢再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那两片柔润散发着清新香味的嘴唇像雨点一般“啵啵”印在了自己的左右两边的脸上,感觉两边脸上都是湿漉漉的。 冷冰寒讪讪地笑了笑,伸出手去想要擦拭一下子自己的脸。 “不许擦!”王莹莹丹目一瞪,又指着冷冰寒的脸嗤嗤笑开了。见到她这个样子,冷冰寒哪里会不晓得,此刻自己脸上肯定是盖满了红唇朱印,立即飞快地用衣袖使劲儿擦了擦脸。 此举自然是又招来了王莹莹的“追魂掐”,那葱嫩白皙、晶莹剔透的玉手不是拧耳朵就是掐腰上的***,再不然就是咯吱腋下的痒痒肉,直到冷冰寒咧着嘴求饶了,她才心满意足地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满床的衣服上。 其实整个过程是充满了***的味道,身体不经意的碰撞摩擦,伴随着王莹莹咯咯的笑声和湿热清香的气息,还有那淡淡的体香,不由得让人心猿意马,心生绮念,血液流速也快了许多。可这也是令他最为痛苦难受的地方,抛开自己今世的年龄不说,王莹莹姐姐身份也不容许自己有这样的不该有的念头,就好似这样子对这个姐姐是一种亵渎一般,让他心底充满了罪恶感,愧疚不已。 他急忙甩了甩头,仿佛都把这些罪恶的念头全都抛开了。 抿着嘴在那里又比比看看,一件一件都仔细过了一遍,半晌之后好似终于放弃了,看着冷冰寒撒娇地腻声说道:“小寒呀,你说哪三件是给我老妈的呀?我怎么左看右看都全部像是我穿的呀?” 冷冰寒无语地拍着自己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连你老妈的衣服都想要贪墨呀!白色这件,还有那两件都是我给干妈挑的。”别看付春玲四十多岁了,可身材一直保持不错,两母女的衣服换着穿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不过付春玲一般穿的要成熟知性一些,而王莹莹则更是青春活力。冷冰寒挑选衣服的时候,也是有所重点区分的。 王莹莹顺着冷冰寒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眼里全是不舍的神情,低着头很是委屈地说道:“我又没有说不给老妈,只是人家也很喜欢嘛!”说罢小嘴撅起,都可以挂上油瓶了,怎么看怎么妩媚。 冷冰寒无奈的笑了笑,和这个老姐在一起,两个人之间就好像打了一个颠倒般,反倒像自己是哥哥,王莹莹是妹妹似的。 他从兜里掏出那张至尊钻石卡递给王莹莹,说道:“那三件衣服就说是你买来送给干妈的。其他的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就是了,别说三件了,就是三十件都没有问题,有什么好争的?” 刚才王莹莹的满脑子都被这些漂亮的衣服给占据了,只想着这些衣服要如何穿,要如何搭配包和鞋子……现在看着手中的卡,才突然想起来,今天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自己还是一头雾水呢,立即把衣服的事情放一边,叉着腰板起脸来对冷冰寒“刑讯逼供”起来。 冷冰寒不由暗骂自己多什么事呀,本来都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了,这怎么又给绕回来啦?不是添乱吗?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回来的路上就差不多把说辞给编好了。 在再三得到王莹莹保守秘密的保证后,冷冰寒终于给她说起了飞远公司的老板朱建军就是礼州人,当时创业的时候自己帮衬了,还支援了他一些钱。后来朱建军发家之后,为了报答自己,就给了自己一部分公司的股份,因此自己也是飞远公司的股东之一,老板管理一下公司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虽然今天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就连王莹莹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再能让自己吃惊的了,可听了冷冰寒的话,还是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飞远公司在西昌的投资,促成了老爸调回成都,那在此前冷冰寒才多大岁数呀,就能有这样的胸襟和魄力?就算一个大人也赶不上吧?不过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飞远公司的那些经理们为什么那么怕他,还表现得很想巴结,恨不得趴在地上舔他的脚趾头了。 “飞远公司投资西昌也是你的主意吧?”愣了好一会儿后,王莹莹才问道。 “有我的因素,不过西昌也确实有很好的投资性,现在不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吗?”冷冰寒摸了摸鼻子,很谦虚道。 “难怪飞远公司这么青睐于西昌,给的政策也好,我老爸经常说,飞远公司就是助燃剂,放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可以促进那座城市的腾飞。”王莹莹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冷冰寒说:“看来我老爸那次能升官,还多亏了你啊!”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干爹能干!”冷冰寒干笑着说。 “少给我来这一套,小小年纪怎么学得和我爸一样虚伪了?”王莹莹很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又颇有些八卦的凑了过来,低声说道:“我的小老板,给姐姐说说,你现在有多少钱啦?算不算的上是亿万富翁?” 亿万富翁这个词也是近两年才时兴起来的,以前一个万元户就已经很了不得了,随着改革开发的深入和人们对于国外的逐步了解,亿万富翁已经成为了最有钱人的代表了。不过象征意义更大一些,王莹莹还真没有听说过国内有真正的亿万富翁呢!因此现在对于冷冰寒是充满了期待。 冷冰寒挠了挠头,皱了眉头想了想,说道:“没有算过,但应该差不多吧,至少应该够我奢侈过一辈子了。”他还是比较保守的,要让王莹莹晓得了实情,恐怕得把她吓晕过去。 “哇!”王莹莹欢呼雀跃起来,就好像有这么多钱的是自己而不是冷冰寒一般。转即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冷冰寒很是幽怨地说道:“小寒,你都是亿万富翁了,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姐过苦日子吧?” 冷冰寒差点晕倒,王莹莹要过的都是苦日子的话,那别人都只有上吊去了。他指着王莹莹手里的卡,说道:“这张卡就送你了,需要什么自己去买就是了,保管你过不上苦日子!不过一定要注意别搞丢了,万一真丢了记得及时给我说,我再去重新给你换新的。” 第一百零八章 情意 第一百零八章情意 王莹莹当时在店里看到了冷冰寒拿出这张卡来为这37000元的衣服付款,目光炽热地打量着手里的这张卡,一边盘算着什么时间去把以前还看好了可不舍得买的鞋子和包买回来,一边狐疑问道:“小寒,这究竟是什么卡呀,怎么能在超市里购物呀?能买多少?”这个问题可是一定要关心的,可别到时候买了东西付不了款,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放心吧,我的老姐,不会把你给抵押在那里的!”冷冰寒揶揄笑道,把这卡的来历和作用给她说了一遍。 刚开始听到凭这张卡能到飞远公司名下全球机构中免费享受各种服务,王莹莹还很是兴奋,这下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再也不像原来那般左右思量,还得盘算着自己的钱包。也不需要收敛起热切的渴望期待衣服打折。可再听凭这张卡可以提取两百万的现金,还是美元,正在喝水的她马上就给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冷冰寒急忙上前去给她拍着背心。 好一会儿止住了咳嗽,可王莹莹心里还是一阵猛烈的跳动,拿着卡的手里也沁满了汗,连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了。她相信冷冰寒没有和自己开玩笑,有了今天的经历,现在冷冰寒说什么,她都会相信是真的。 两百万美金,即使按照现在国家的汇率来说,也是一千六百多万人民币呀,要是都取出来,恐怕会把自己的房间给堆满了吧?王莹莹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连忙把卡塞回冷冰寒手里,有些吞吞吐吐说道:“小寒,这卡可要收好了,要搁我手上不小心掉了,两百万美元,就是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见到自己印象里一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王莹莹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冷冰寒就不禁想笑。他拉起王莹莹的手,把卡交到她的手中,乐道:“放心的我的老姐,就算掉了也不会让你赔的,更何况,在我心目中,老姐可不止值两百万美元,至少也值两百五十万呢,呵呵!” “你才二百五呢!”愣了一下子,王莹莹才反应过来冷冰寒在拐弯抹角骂自己呢,白了他一眼,又伸出手来对他比划比划,咬着嘴唇威胁说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皮子又痒啦?”说罢又扑哧笑了起来,如牡丹花开,艳丽不可方物。 笑了一会儿,她又侧着脑袋两眼看着冷冰寒,说:“你真这么放心老姐?就不怕我把这些钱都拿着跑啦?这可是一千多万人民币呀,老姐想当富婆可是想了很久了。” 冷冰寒粲然笑道:“好呀,你跑的时候把我带上,我就赖上老姐你了,你可得把我养上!”说完才觉得这句话有些歧义,脸上微微一红,摸了摸鼻子掩饰内心的尴尬。 果不然,王莹莹捏了捏他***的小脸,霁颜道:“想***养啊,我也想把我们的小寒圈养起来,不乖就打屁股,呵呵,不过老姐我可养不起你这个家缠万贯的小老板!” 冷冰寒郁闷地推开王莹莹的手,他从小就不喜欢别人捏自己的脸,试想一想,有哪一个几十岁的人了还乐意被别人捏脸呢?可打小他就长得粉***嫩的,看见他的人无不喜欢捏他的脸,让他很是郁闷不已。 见到他嘴角又露出无奈郁闷的神情,王莹莹又不禁掩口笑开了。面对这个把快乐建立在欺负自己身上的老姐,冷冰寒郁闷加无语,只能悲叹老天不公,让自己遇人不淑。 其实王莹莹也就是和亲近的人这么放得开,在外人眼里,绝对是知书达礼的贤淑小女人。 嬉闹了好一会儿王莹莹才正色地看着冷冰寒,一本正经说道:“小寒,姐谢谢你啦!”话语不多,可却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 这张卡名字叫至尊钻石卡,粗听来王莹莹觉得这个名头实在太过于夸张了,不过现在了解实情后,她不禁想,这张卡可比真的钻石值钱多了,不是卡配不上名称,而是名称还远远衬不出卡的实际价值。 能感受到冷冰寒是诚心实意的要把这么一张贵重的卡给自己,完全把自己当作了自己人,她也不推辞了。心头暖暖的,巨大的喜悦还是瞬间在胸口扩散开来,又冲上了头来,让鼻头是酸酸的,眼眶也有些红了,要不是自己强忍着,幸福的泪水立即就会流出来。她的心头更是打定了注意,小寒这么信赖自己,这张卡自已一定要谨慎使用,可别不知谱了。 冷冰寒莞尔一笑。前世里自己淡薄名利,没有太多的追求,其实此生也是如此,并没有想过此生就要去如何糜烂奢华。自己的奋斗不过是想让自己和家人能够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被欺负,不被制约。不论是官场还是商场,甚至是黑道,相安无事甚好,但只要有谁会对家人造成了影响,那他绝对是见神杀神,遇佛屠佛。如果说人都是有逆鳞的,那家人朋友就是自己的逆鳞。 钱对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也希望自己的亲人们都不受钱的掣肘,能尽量随心所欲的畅享生活。这样的至尊钻石卡总共有十张,不过也就朱建军和自己有,其余八张都还没使用过。之所以没有给家人,是不想为解释来历而费神,而且不论是老爸老妈还是干爹干妈都是国家官员,财产来历不明可是一个麻烦事情,总不能让自己出面来解释一切吧? 现在既然在机缘巧合下让王莹莹晓得了一些情况,干脆也就趁这个机会把卡给她了。相较她而言,卡比钱还要有用,何况自小良好的家庭教育,这个老姐没有沾染上一些纨绔子弟的劣性,卡在她手中,使用起来相信是分寸的。 而自己,花钱的时候也不多,何况自己的冥幽戒子里还放着好几万的现金,足够用了。即使有个什么意外,有大笔用钱的地方,只要有飞远公司在地方,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王莹莹的正形没有保持十秒钟,随即又兴奋地咯咯笑着,拿起手中的卡左看右看,傻笑道:“哇,没有想到我王莹莹也有这么一天。我要买好多好多衣服,好多好多的包包,好多好多的鞋子,哇!真是太好了。”乐得在床上是滚过来又滚过去的,直到笑累了才直直躺在床上,举着卡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过了好半天她才发现冷冰寒在旁边偷笑,晓得自己刚才的糗样全给他看在了眼里,难免有些赧然,不过又立马娇笑着从床上翻了起来,嘴里还说道:“小寒,来让姐亲一个!” 吓得冷冰寒拔腿就跑,她在后面咯咯笑着,嘴里还嘟囔着:“你这臭小子跑啥呀?老姐又不是老虎!别人跪着求着我亲我还懒得理呢。” 这个小寒总是老气横秋的,好似对什么都淡然得很,似乎只有这个样子才能看到他失态的样子。而王莹莹显然对此是乐此不彼。 “把衣服给干妈的时候记得把商标摘掉,就说是商场打折买的!”冷冰寒逃出了门,见王莹莹没有追出来,又探进头来叮嘱说。 王莹莹又扔给他一个白眼,娇嗔道:“你真把老姐当二百五啦?”说完了又去折腾她的衣服去了。有了这张至尊钻石卡,别说三件衣服了,就是把这些都让给老妈她也不在乎了,说不定还能去买新款呢,她喜滋滋地想着。 傍晚付春玲下班回来,看到王莹莹给她的衣服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爱不释手,看来这女性的爱美之心是和年龄大小没有关系的。 付春玲原本就保养得好,以前由于工作和身份的缘故多是穿得比较严肃,可并不代表就不喜欢漂亮得体的衣服,只是也很难买到适合又得体的衣服。现在法国著名品牌服装的设计、款式、剪彩、色彩和冷冰寒独到的眼光,再加上女儿的孝心,那心里可是美滋滋乐呵呵的,当即就回房间换上了。换上这些靓丽的衣服更显雍容华贵,风韵犹存,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四十多岁了,和王莹莹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妹俩一样,就连看惯了的王培元都是眼前一亮,不由赞叹老婆今天确实漂亮非凡。 当听到王莹莹说这衣服才买成一百多一件,王培元和付春玲都大喊超值,还问她在哪里买的,准备再去买一些。王莹莹暗地里给冷冰寒做了一个鬼脸,表示看吧,我就晓得老妈要这样问。只得嗫嚅着给老妈说这是品牌打折的衣服都被抢光了,这是最后几件了,已经买不着了。付春玲这才作罢,不过还是有些觉得有些遗憾。那神情让王莹莹是咯咯笑开了,不过心中也想,以后要多帮老妈买些漂亮的衣服,让她也少点遗憾。但好像自己的眼光没有小寒好呀,看来到时候还得把他拉去,有了老妈这个挡箭牌,他总不敢不去吧? 一想到冷冰寒比自己硬拖去逛街无奈的神情,王莹莹的脸色就不禁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第一百零九章 新思路 第一百零九章新思路 杨新民的效率也很快,不到下午,事件情况及处理意见就已经上报国内总公司了。因为是香港总公司介入的,因此王启光也不敢擅作处理,当天就立即呈香港总公司。 经过香港总公司和国内总公司派出的联合调查小组的调查核实后,飞远公司对于此次事件给予成都区经理杨新民通报批评,扣发当年奖金,一年内不得享受升职加薪等待遇;家家乐成都店经理王强降职并调到重庆家家乐超市担任副经理,记大过一次。 可别小看这记大过的处理,这将是他在飞远公司永远的污点,不仅全年的奖金泡汤了,而且估计他要想在飞远想要走到更高的位置是很困难的了,所有的人事变动和升迁,都会参考这些档案和记录。 徐军等三人经过公安机关的调查,所有的罪行均曝露出来,不仅被公司开除,而且分别被判处了五年至三年不等的有期徒刑。而且进入了飞远公司的黑名单,将永远不可能再获得到飞远所属极其相关的企业里工作的机会。 这些情况都是朱建军通过电话告知冷冰寒的。杨新民倒是想来找他汇报,可没有得到他召唤,也不敢擅自凑过来,怕适得其反,惹得他不高兴。 冷冰寒对于这些处理也没有什么意见,只要按照公司规定来,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得罪了的是自己,那自己就要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公司制度之上。他所关心的是从这件事情上引发出的有关企业管理的思考。 其实冷冰寒和朱建军从刚开始就在飞远所有企业中建立全向信息交流系统的做法,无疑是很成功也非常必要的,通过这套系统,总部管理层与各企业管理层之间,可以非常方便地进行面对面的联络,并且针对一些具体问题进行决策。 不过飞远公司的规模现在是越来越大,而且还在不断飞速的发展和扩张中,人员中难免会出现良莠不齐的情况。人都是自私的,缺乏必要有力的监管,就会滋生各种问题,比如滥用职权、以权谋私、贪污受贿、损公肥私、仗势欺人等。水清则鱼不养,但要有一个合适的度,过度了就必将损害公司的形象和利益。根子都腐朽了,即使再大的树也必将坍塌。 朱建军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成都事件为契机,在公司内部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整顿工作,并将每年从各公司抽调人员和总公司人员一起对所有分公司和机构进行各项检查,不仅听取工作汇报,还从职工名单中随机抽取几名职工进行现场质询,用意自然就是监督当地管理层的汇报是否符合实际情况。最终根据各种情况重新整理和完善公司的各项管理制度。 公司有朱建军管理着冷冰寒很放心,何况他也习惯当甩手掌柜了,就属于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提一些建议看法还行,还真让他去管理,保管不晓得会出多少纰漏和问题。只是提醒他注意,别把管理制度做好后锁抽屉里了,再好的制度也要严格的执行力才行。 其实冷冰寒还想要给他说公司调整机构的事情。现在公司涉及的行业实在太多了,全都分散到各地的分公司或者办事处来管理,既不专业又容易造成管理交叉,资源浪费、相互推诿、横向流动不便的弊病。就好像正在向全国扩张的家家乐连锁超市,还有也准备要开遍全国,甚至往国外拓展的飞远国际大酒店一般。原有的管理模式适合当时的情况,现在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按照冷冰寒的意思,在飞远香港总公司下设立亚洲区、欧洲区、美洲区、非洲区等总经理,管理区域内所辖的各国公司。同时将金国际融投资、国际大酒店、连锁超市等跨区域的单独成立公司,直属总部管理,与各区域各国飞远公司不重复交叉管理。这样既有利于各区域根据区域优势发展,如非洲可以大力发展矿业、石油等产业。同时也有利于连锁企业的专业化快速化发展和资源的快速流通共享。 不过公司要作这种大调整牵涉面实在太多了,自己还只有一个概念,很多细节还没有想好,还是想等到朱建军完成日本的事情后再来研究这件事情,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情,飞远大半的家当都投了进去,即使有冷冰寒的先知先觉,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朱建军在日本的日子可谓是过的滋润无比。西昌钢铁厂的事情刚一了结就直飞日本了。在他来之前,就派出了一支十来人的专业团队来打前站,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其实所有的工作都是这些人员按照冷冰寒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尽管执行就是了,朱建军过来也不过盯着一下,碰到超出预计的事情临时拿主意罢了。但有他在那里看着,他自己心安,冷冰寒也放心。 专业团队一来日本就按照朱建军的指示,大量购入日本的各种股票。其实按照他们的分析,日本的经济十分低迷而股市却一路攀升,存在极高的风险,应该回避才对,没有任何投资的意义。不过老板朱建军被称之为金手指,金融市场上所有投资从没出现过一次失误,而且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因此,他们对于朱建军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相信只要是他决定的投资就一定能赚钱!其中还有不少人才都是抱着向偶像学习的目的才进入飞远的。这次能够被挑选出来和老板一起来日本,可是羡慕死了其他人了。他们相信,老板的操作一定有不为他们理解的理由。 几个月的时间里,所买的股票就在大家不可思议的眼光中飞速上涨了一倍多,让这些专业人士在实在抹不去股票上涨理由的同时,不得不更加钦佩老板的金手指。 89年12月中上旬,朱建军终于赶到了日本,下了飞机后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就是在12月31日前逐步清仓所有的股票。众人不敢怠慢,立即分批次卖出股票,终于最后十多亿的股票在12月31日下午全部出清。 所有的人都认为公司在日本的投资已经完美结束了,短短的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获利超过70亿美元,利润率将近200%,这已经是国际金融领域里了不得的成就了。不过朱建军才晓得,丰盛的大餐不过刚上了头盘开胃菜而已,更多更大的捞钱机会还没有真正开始呢。 于是又在大家惊疑的目光里,利用杠杆原理,将全部的资金购入这些股票的一定价位和时效的看跌期权。这就好比事先分析出股票要下跌,先借来了一定数量的股票来出售,等到股票真的下跌后再买回来还上。卖的价格是10元,买的价格是5元,那虽然股价在下跌,但同样赚到了钱,就和期货买空是一样的原理。 一切都和历史没有什么两样,冷冰寒重生这小小的蝴蝶翅膀并没有改变历史发展的滚滚洪流。1989年12月31日是日本股市的分水岭,这一天股市还牛气冲天,一路高奏凯歌,许多投资人还抱着发财的梦想投身其中,但时隔1日的1990年1月1日,由经济泡沫所堆起的金融摩天大厦就轰然倒塌了,日本股市一开盘就一落千丈,经济泡沫破灭了,无数人瞬间就倾家荡产,变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更有许多投资人跳楼自杀! 见到这一幕,朱建军手下的这些专业人士看他就像看待神一般,尤其是第一次跟随他亲自操刀的人,更是兴奋不已,因此他们见证了一次金融史上堪称完美的操作。 在这些无比崇敬的目光中,朱建军有些飘飘然的同时又不禁有些汗颜,因为自己不过是剽窃了冷冰寒的思路而已,要让他自己来操作,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效。而他对于冷冰寒的神奇,早已见惯不惊了,要是这次不成功,那反而才会令他感到惊异。 操作完成之后,大部队就返回了香港,日本只留下了一两个观察情况的人员。 不论是留守还是回港的人员俱有大笔的奖金下发,最少的也有十万港币,自然是乐得大家开心不已。在日本不仅是公费旅游,还好吃好喝好玩的伺候着,工作既不辛苦也不复杂,不过听从老板的指示操作而已,就算是小学毕业生都能够完成。这样子也能拿到大笔奖金,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他们是喜出望外,欢天喜地,而其他人员则是在极度羡慕的同时,心头也发狠,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争取好的表现,不让他们专美于前,下次也才能轮到自己出彩。 而朱建军则两边来回跑着,在香港就和陈雅欣是卿卿我我,过着如胶似漆的生活,而到了日本,就是如同一只溜进了羊圈的狼一般,那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有时候冷冰寒甚至都怀疑,他跑日本那么勤,视察工作了解情况不过是他去享受而找的借口。 第一百一十章 量子基金 第一百一十章量子基金 对于许多男人而言,只要有钱,日本就是幸福的天堂。日本社会一向是公认的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女人是男人的附属,为男人而生存。这种潜伏于日本女性头脑中的意识,让她们认为为自己创造了幸福生活的男人献出一切是她们应该做的。 因此这里不仅sq行业泛滥,更是有名的***所在地。日本少女,特别是尚未走向社会的女子高中生,接受日本成年男子的“援助”――日元、服装、饰品、食品等物质享受,成年男子接受日本少女的“援助”――女性的奉献。这种行为不仅仅存在于女子高中生中,包括女子大学生、女护士、女教师、家庭主妇等等日本女人,都存在这样的情况。尤其在东京都的新宿、六本木等地方,更是猖獗。这在日本已经得到半官方性质认可的行为。 朱建军到了这里,还能耐得住寂寞吗?自然是畅享他自在的人生了,冷冰寒还几次和他通电话,他不是在歌妓艺妓那里喝着花酒,就是在进行着他为国争光的大业,还完全不顾及冷冰寒小小的年龄,和他说着话的同时也没有停止他的动作,那旖旎和令人亢奋的***冷冰寒是听得清清楚楚,还恬不知耻地说是给冷冰寒进行启蒙教育,气得冷冰寒恨不得通过电话狠狠给他几拳,然后再一脚把他那玩意儿打回肚子里面去,看他还如何折腾。 “你就死在女人肚皮上!”冷冰寒没好气的骂道。实在受不了他的骚扰和变态,匆匆交代了几句他就想要挂电话了。 “呵呵,哪里能呢?我这两天也要回香港去了。”朱建军连忙把身边的女人轰进了洗手间。和冷冰寒开开玩笑可以,不过要是过了度,真惹恼了这位大老板,那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他讪讪笑道:“这几天有几个洋鬼子老是来骚扰我,还说是什么量子基金的,想和我们飞远合作。屁,我们做得好好的,凭什么要分他们一杯羹?我看这些洋鬼子脑壳都坏掉了。” “量子基金?”冷冰寒眼前一亮,连忙问道:“是不是索罗斯管理的?” “好像是吧?他们给我说我也没在意,只听到是什么斯的。”朱建军疑惑道:“怎么,这家公司很有名吗?” 冷冰寒笑了笑,脑海里立即闪现出前世里有关索罗斯执掌的量子基金的情况。 量子基金由双鹰基金演变而来。双鹰基金由索罗斯和吉姆?罗杰斯于1969年创立,资本额为400万美元,基金设立在纽约,但其出资人皆为非美国国籍的境外投资者,从而避开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监管。1973年,双鹰基金改名为索罗斯基金,资本额约1200万美元;1979年,索罗斯将公司更名为量子公司。至1997年末,量子基金已成为资产总值近60亿美元的巨型基金。1969年注入量子基金的1万美元在1996年底已增值至3亿美元,增长了3万倍。 现在的量子基金在国际金融界还没有什么名气,跟飞远相比,可谓是相差甚远,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量子基金真正成为国际金融界的焦点,是由于索罗斯凭借该基金在20世纪90年代所发动的几次大规模货币狙击战。这一时期,量子基金以其强大的财力和凶狠的作风,在国际货币市场上兴风作浪,对基础薄弱的货币发起攻击并屡屡得手。 在欧洲,英国的英镑危机和意大利里拉危机。90年代初为配合欧共体内部的联系汇率,英镑汇率被人为固定在一个较高水平,引发国际货币投机者的攻击,量子基金率先发难,在市场上大规模抛售英镑而买入德国马克。英格兰银行虽下大力抛出德国马克购入英镑并配合以提高利率的措施,仍不敌量子基金的攻击而退守,英镑被迫退出欧洲货币汇率体系而自由浮动,短短1个月内英镑汇率下挫20%,而量子基金在此英镑危机中获取了数亿美元的暴利。在此不久后,意大利里拉亦遭受同样命运,量子基金同样扮演主角。 在美洲,墨西哥金融危机。1994年,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对墨西哥比索发起攻击。墨西哥在1994年之前的经济良性增长,是建立在过分依赖中短期外资贷款的基础之上的。为控制国内的通货膨胀,比索汇率被高估并与美元挂钩浮动。由量子基金发起的对比索的攻击,使墨西哥外汇储备在短时间内告罄,不得不放弃与美元的挂钩,实行自由浮动,从而造成墨西哥比索和国内股市的崩溃,而量子基金在此次危机中则收入不菲。 在亚洲,1997年开始的东南亚金融危机。与1994年的墨西哥一样,许多东南亚国家如泰国、马来西亚和韩国等长期依赖中短期外资贷款维持国际收支平衡,汇率偏高并大***持与美元或一揽子货币的固定或联系汇率,这给国际投机资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捕猎机会。量子基金扮演了狙击者的角色,从大量卖空泰铢开始,迫使泰国放弃维持已久的与美元挂钩的固定汇率而实行自由浮动,从而引发了一场泰国金融市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危机很快波及到所有东南亚实行货币自由兑换的国家和地区,迫使除了港币之外的所有东南亚主要货币在短期内急剧贬值。东南亚各国货币体系和股市的崩溃以及由此引发的大批外资撒进和国内通货膨胀的巨大压力,给这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蒙上了一层阴影。 量子基金虽然只有60亿美元的资产,但由于其在需要时可通过杠杆融资等手段取得相当于几百亿甚至上千亿资金的投资效应,因而成为国际金融市场上一个举足轻重的力量。同时,由于索罗斯的声望,量子基金的资金行踪和投注方向无不为规模庞大的国际游资所追随。这一时期发生的几起严重的货币危机事件中,索罗斯及其量子基金都负有直接责任。 然而,1998年以来,投资失误使量子基金遭到重大损失。先是索罗斯对1998年俄罗斯债务危机及对日元汇率走势的错误判断,使量子基金遭受重大损失,其后该基金投资的美国股市网络股也大幅下跌。至此,量子基金损失总数达近50亿美元,元气大伤。2000年4月28日,索罗斯不得不宣布关闭旗下两大基金“量子基金”和“配额基金”,量子基金寿终正寝。同时,索罗斯宣布将基金剩余部分资产转入新成立的“量子捐助基金”继续运作,并宣称新基金将改变投资策略,主要从事低风险、低回报的套利交易。 可没有听说过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也对日本动过手脚呀?难道这又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产生的变化吗?他们这横插一脚进来,又会带来怎样的变化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飞远这些年来太过于锋芒毕露,战无不胜,每一次出手,从来没有空手而回过,都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是大出风头,似乎都成为了一面旗帜和风向标,要不这次才去日本没多久,就被索罗斯他们给跟上了,这也给冷冰寒提了一个醒呀,枪打出头鸟,过于张扬不是一件好事情。 想了想,他笑着对朱建军说道:“量子基金现在还很一般,不过很有发展潜力,这个索罗斯也比较有能力。这样子,你去和他们接触一下,如果他们同意我们入股量子基金就答应他们一起合作,对外的金融操作可以打量子基金的招牌,不过主导权必须在我们手上,要由我们说了算。” “为什么呀?我们自己做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又还要掺和这个什么量子基金的?”朱建军颇为不解。 冷冰寒呵呵笑道:“飞远现在在国际金融市场已经够知名的了,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跟风的人也多,这样子我们辛辛苦苦布好的局,结果都便宜了别人可不划算。”还有一点冷冰寒没有告诉朱建军,在量子基金里有了话语权,不仅可以从中分一杯羹,更能名正言顺地藏在其后拣胜利的果实。不论是对英镑的阻击,还是墨西哥和东南亚的经济危机,这些抢钱的机会冷冰寒一个都不想放弃。 “你的意思是咱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么一说朱建军可算是明白过来了,粲然笑道:“这个主意好,就让他们都跟着飞远去吃灰,我们躲在背后不声不响赚大钱。我这就去找那么什么斯的。” “哪有你这样着急的?”冷冰寒苦笑道:“先晾他们几天,然后再谈,姿态和架势一定要拿够。现在可是他来找我们,而不是我们去找他们。” “桀桀!”朱建军阴笑两声,说道:“放心吧寒少,送上门来的肥肉不狠狠咬上一口不是俺老朱的性格和脾气。我一定给公司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对此冷冰寒倒是很放心,只要提醒了朱建军,他在具体操作上是很有想法和能力的。不过他还是说:“俗话说狡兔三窟,除了量子基金之外,最好再调拨一部分资金在维京群岛单独成立几个离岸金融投资公司,挑选信得过的人员去管理。分散投资,分散管理,也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林月 第一百一十一章林月 初二一班原来共有五十三名学生,这次加上冷冰寒在内,又新增了两名学生,总共就是五十五名学生了。新学期重新安排座位,由于冷冰寒的身份保密,班主任黄开荣没敢很明目张胆地照顾,不过还是安排了第四排相对较好的一个座位。 新同学想要融入到班级里,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过程的。 另一个转来的同学叫唐勉,听说父亲原来是绵阳财政局的,这次调来成都市财政局,因此他也跟着来了。能插班进入石室中学,想来父亲在成都市财政局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和实权的。由于他和冷冰寒都是新转来的,他对于冷冰寒倒是很热情,第一天就非要请冷冰寒吃饭,还总是打听冷冰寒家里是做什么的。当然都被冷冰寒婉言搪塞拖去了。 虽然换了学校,但冷冰寒还是我行我素,除了上课之外,很少和同学往来。不是自己觉得清高孤傲,可那些处在叛逆期的孩子们在他眼里实在是幼稚,不是叼支烟充成熟,就是崇尚暴力,三句话不到就会带出国骂,一言不合就可以大打出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们的能耐似的。而还女孩子们则是抱着琼瑶的小说,憧憬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虽然前世自己小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成长经历,回想起来也会有几分青涩的回忆,可要让自己再来一次,却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王莹莹在成都泡桐树小学当二年级的语文老师。校长大概了解她的背景,还想让她当班主任,不过她显然没有什么兴趣,坚决推辞了。因此,一天倒是闲的很,没事就跑来石室中学找冷冰寒,美其名曰关心他在这里的情况,其实也就是混吃混喝,还拉着冷冰寒放学了陪她去逛街购物,郁闷得他抓狂。 不多久同学们也都晓得了这个不合群的新同学有一个漂亮的姐姐。 开学没多久,学校就组织了一次摸底考试,是学校的惯例还是校长老师为了了解冷冰寒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冷冰寒也懒得去琢磨,正常发挥自己的水平,每一堂考试,除了语文之外,其他的不到半个小时就交卷了,监考老师刚开始还以为他不会做,破罐子破摔了,可拿起卷子仔细一看,牙巴差点都惊得掉下来了。谁说这世界没有天才,这眼前的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事情很快就惊动了初二年级的全体老师。冷冰寒的每一课的试卷经过他们仔细的研究和反复核实,能扣分的都扣了,甚至一个数学老师还以冷冰寒的一个运算符号写得不清楚,硬是把原本满分的数学扣下一分来,可即使这样,冷冰寒的最终成绩还是以693分的震惊了在场所有的老师。而且还听说这个学生还不到十一岁,是跳级上初二的,那惊讶惊叹之声就更是不绝于耳了,甚至还有不少别年级的老师慕名来看这个天才学生的考卷。 如若不是试卷是初二所有任课老师都参与出题,而且冷冰寒的试卷也是他们一起批阅出来的,那可能还会有老师质疑,但现在所有的人都是心服口服了。 捡到了宝,初二一班的班主任黄开荣自然是满脸喜色,其他班老师则只有嫉妒羡慕。高玉兰听说后才终于明白当时陈文治为什么要抢这个插班生了。而我们的陈文治老师,眼睁睁看着一个天才学生从自己手指缝中溜走,则只有哀叹自己没有那个命呀。 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其实学校也是一样的,好老师会教导出好学生,而好学生也会成全好老师,两者是相互依存的。石室中学的老师,不乏会碰到好苗子,可要和冷冰寒这种的超级苗子相比,以前的那些他们口中念念不忘,经常在班上讲起的榜样,那就只能算得上是萤火虫了。 成绩很快公布了出来,693分的成绩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年级第一了,整整比年级第二名高出了近60分。这个考全年级第二名的是四班一个叫林月的学习委员,以前几乎都是她包揽了年级第一的桂冠,一直都骄傲地像一只小孔雀一般,哪晓得这个从西昌那山里旮沓来的这个冷冰寒抢走了属于自己的荣耀,气得是直抹眼泪。 不过伤心之余,也对这个能考出如此高分数的学生是大感惊奇。就算再自负,她也晓得初中的功课只要努力认真,要考高分并不难,可想要考出将近门门满分的成绩,可就是比登天还要难了。说到底,她打心眼里就绝对不相信有人能考得出这样的成绩, 这个冷冰寒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学生呢?林月很是感到好奇,不由得在课间的时候偷偷跑来一班,找了一个小学的同班同学问了一下。 自从成绩下来以后,冷冰寒在班上也成了名人,大家看他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学生毕竟还是以学业为主,即使再顽皮的学生,也希望自己的成绩好。对于那些成绩好的学生,虽然口头上或许会很不屑地指责别人是书呆子,可对于他们的成绩,还是很羡慕和佩服的。 因此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摸底考试,但冷冰寒凭此已经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就如同一颗璀璨夺目的新星,让全班同学都不由得侧目以对了。而到了此时,不合群就不在是什么缺点了,反而成为了他特立独行的一种气质。偏偏那内敛的傲气又是这般撩动女孩儿,尤其是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们的心扉,加之他清秀俊俏的容貌和时尚得体的穿着打扮,现在班里对他好奇甚至有好感的女生可不在少数,甚至学校里其他班上的女生对他也是颇有兴趣,纷纷打听他的情况。 于是,在我们的冷冰寒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已经悄然升级成为了校草一级的人物了。 因此当林月问到这名略微有些胖叫胡英的女生时,胡英先是很惊讶的看了看她,然后很郁闷地哀叹道:“哎呀,我们骄傲的小公主都对他动心了,还让不让我们活呀?” 林月搞得是一头雾水,问道:“动什么心?你在说什么呀?” “你不是也对冷冰寒动心,这才来打听他的事情吗?”胡英撇撇嘴,哀怨的说道:“这几天来班上打探消息的人可多得不得了,我们班的女生一致决定,要团结起来保卫我们班的这棵校草,绝不能被其他班的抢走了。所以说呀,我也帮不了你!”说到最后,胡英嘻嘻笑开了。 “谁,谁对你们的什么冷冰寒动心啦!”林月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喉间生涩,说话都有些不顺畅了。 林月从小就是家里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上学后成绩也一直很好,也很乖巧,人也漂亮,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学生了,可以说是真是集万千痛爱于一身。因此她从来都是很高傲的,很少正眼看谁,也有男同学撞着胆子送来情书,不是被她厉言斥责就是交给老师,是学校里有名的骄傲的公主。 可现在被说成是来倒追冷冰寒,这要是传出去,那自己还如何去见人呀?一时间,她好似莫名感到一阵巨大的屈辱一般,眼睛也红红的。 见林月的表情,胡英也好像知道自己开玩笑过火了,连忙嗫嚅道:“林月对不起呀,我是开玩笑的,你也晓得我这张嘴最是不靠谱了。”解释了许久,林月情绪还好了起来,不过满腔的郁闷和怒火已经算到了这个素未蒙面的冷冰寒身上了。谁让自己是因为他才受委屈的呢?不讲理咋啦?这是女孩儿的天性和权利。 顺着胡英手指的方向看去,林月终于看到了这个讨厌的家伙。他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书,很专注,很认真,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外界的环境。人看起来很清秀,瘦瘦的,但显得很有精神。可让林月不能接受的是,他的皮肤白里透着红,很是粉嫩,居然比女孩子的皮肤还要好,不是听说西昌那地方太阳大,紫外线强吗? 课间他也那么认真温习功课吗?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只晓得学习的书呆子呀?而且他手中的那本书厚厚的一本,可不像是教科书呀?肯定是什么男孩子都喜欢看的武侠小说之类的书,她撇撇嘴,冷冰寒的样子可和自己想象中的考那么高分的尖子生来可是相差甚远呀。 “冷同学你好,我这里有一道题不会做,你能帮我看看吗?”就这么看上一眼她可有些心有不甘。思衬了一下,她灵机一动,从书包里摸出一本奥数题集,找到了那道困扰了她许久,就连数学孙老师都解了三四天才解开的奥数题来想要考考这个冷冰寒,既探探冷冰寒的底,也想要煞煞他的威风。 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冷冰寒把手中的书合了起来,抬头一看,愣了一下,虽然和同学交往不多,可也晓得这位女孩子不是自己班上的呀。 林月立即送上了甜美的笑容,心头却在想着:成绩再好又怎么样,看到我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呆头呆脑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掉了,一会儿答不上来看我怎么寒碜你!自然对冷冰寒的印象更是差了几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五禽戏 第一百一十二章五禽戏 冷冰寒虽然不喜欢主动和同学交往,但对于他们还是很有礼貌的,并不是冷若冰霜拒之千里的。他也笑了笑,说道:“我先看看吧,可不一定会做。”笑容很灿烂,仔细品味,却少了许多亲和。 从林月手上接过了题目,他又愣住了,初二年级需要做这么难的题目吗?他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林月,却发现她眼角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心头顿时明白了,这是想给自己下马威呢! 冷冰寒心头暗里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在学校里也会招惹来困扰,看来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呀。他没有多说什么,抓过一张纸来就唰唰写了起来,没两分钟,就完成了,然后把纸递给了林月。 林月有些惊疑地看着冷冰寒,心里想:这不可能吧?连孙老师都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他这就做出来啦?肯定是胡乱写的。不过还是仔细看了看,顿时惊呆了。冷冰寒不仅得出了正确的答案,而且还用了两种不同的解法,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无论是哪一种解法,都比孙老师给出的还要简洁明了。 难道他以前见过这道题目?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绝对不可能解得出来。林月心头这样告诉自己。于是她又翻到后面,挑出另外一道自己和孙老师都还没解出的题目,来说道:“谢谢冷同学呀,不过这里还有一道,还得麻烦你。” 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冷冰寒也没有说什么,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琢磨了两分钟也顺利解出来了。林月拿过来一看,冷冰寒用得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公式和运算方式求解的,这种方式自己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究竟对不对自己也无从得知,但从冷冰寒的表现和神情来看,她隐隐觉得这个就是正确的答案。 自己的算计完全落空了,林月很沮丧,不过还是强颜欢笑对冷冰寒说了谢谢,转身离去之际,她忽然瞟到,冷冰寒刚才看得那本书,封面上赫然印着几个英文单词:thecountofmontecristo。 这不是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吗? 如若是换其他任何一本书自己肯定不认识。巧的是昨天去姑姑家玩,正好看到外语学院毕业的表姐在一边翻着词典一边读着这本书,还告诉自己说这样有助于提升英语的词汇量和阅读能力。当时自己对表姐可以说是崇敬有加,还暗地里决定一定要更加努力,以期早日能够像表姐一样,能够看英文版的世界名著。 可她现在居然发现冷冰寒就这样看着这本英文版的世界名著,这对于林月的冲击,完全不亚于刚才能毫不费力解答出奥数的难题。如果没有经过解答奥数难题,自己肯定会认为他是在装模作样,但现在林月完全无法让自己升起这样的念头,即使是想自己骗自己也不行。 这个冷冰寒已经是自己难以仰望的存在吗? 走出了初二一班的教室的林月,沮丧、失望、压抑、惭愧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可谓是百般滋味。此时她才品味出来,冷冰寒那看似随和而温柔的姿态,实则骄傲到了极点,那份骄傲已经渗入骨髓,再看不见棱角。对自己而言,这个男生就象是天上的一片云彩,是那样的缥缈、那样的不可捉摸,又是那样的让人忍不住去了解他,去读懂他。 可惜没有人能读懂他,就连冷冰寒自己都不能。 早上六点半,冷冰寒就翻身而起,洗漱完毕换上运动装就悄然出门去锻炼身体了。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寒冷,天空也刚朦朦亮,可空气很是清新。 在新鲜空气日益成为奢侈品的城市,早晨这一刻的新鲜对他很重要,把空气深深地吸进去,再缓缓吐出来,体会的气场在全身流转的快感,实在比在窝在房间里睡懒觉要舒畅得多。 冷冰寒在先在门口做了一些热身运动,便开始慢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配合着自己的呼吸节奏,调动体内的气场的循环运行。当他将心神沉浸如其中的时候,体内的气流好象在与他的心神相吻合,心静则气静,心激动气场也狂热。 这些年来,随着不断的练习,体内的气场已经和自己完全合拍了,虽然自己还没有完全搞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不论是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力量、敏捷、协调性、反应速度都大为提高。他曾经暗中测试过一次,全力奔跑一百米居然只花了不到5秒钟,如果去参加比赛,那毫无疑问轻而易举就能创造出全新的世界纪录。但这也只能想想,他可不愿意成为公众人物,更不愿意被科学家研究和解剖的小白鼠。 冷冰寒不晓得传说中的武功究竟能有怎样的威力,但想来也就不过如此吧。阎罗王当时还说自己没有资质,武功给自己也没用,可自己瞎撞之下,居然也能变得如此强悍,不使用电雷闪同样可以叱诧风云,纵横四海。 每每想到这里,冷冰寒就很是得意。 围着人工湖跑了几圈,天渐渐亮了,出来锻炼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居住在市委家属大院里的绝大多数都是老邻居了,碰上了还相互打着招呼,摆起了龙门阵。相较而言,冷冰寒就算是一个新人了。不过以他乖巧的模样和甜甜的小嘴,没两天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完成了当天的锻炼后,冷冰寒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到了湖心的亭子里坐了下来,缓缓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没一会儿,过来了一个白须白发但精神矍铄的老者,看了一眼冷冰寒,也没有说什么,自己缓缓打起来拳来。似太极又非太极,动作很轻柔,但似乎又充满了爆发力;很缓慢,但似乎又能够急如闪电。 冷冰寒聚精会神看着老者的招式,倒不是觉得这个招式有多么厉害,若是和自己实战,冷冰寒有十成的把握一战而下。可令他惊异的是随着这每一招每一式的施展,自己体内的气场竟然也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就仿佛是受到了什么磁场的感应一般,甚至有时会有沸腾起来,几欲脱体而出。 刚开始冷冰寒还以为是自己练功出了岔子,给吓得不轻,好几次后才发现是对老者练的体术产生的感应。不仅如此,随着气场的变化,就算是冷冰寒闭上眼睛,脑海里也能清楚地呈现出所有招式的轨迹,甚至每一种可能出现的后手变化、力道大小、角度方位等这些原本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东西,都一一铭刻在其中,就如同是一部电影的回放。 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奇事,莫非这套体术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冷冰寒也想就此好生向老者请教一番,可每次都会不禁陷入到深层次的沉思当中,似有感悟,又意犹未尽。而等他醒悟过来后,老者早就不知了去向。因此,十多天过去了,这一老一小保持着这样微妙的关系,始终没能对上一句话。 这天老者刚来,还没来得及开练,冷冰寒就忍不住了,赶紧凑上前来问道:“老爷爷,请问一下,您练的究竟是什么武功呀?” 老者先是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很是宏亮,中气十足,说道:“你这娃儿也算够沉得住气了,这么多天了才问我。我还准备和你继续比拼一下耐性呢!哈哈。” 冷冰寒哑然失笑,没有想到这个老大爷那么有兴致,还和自己拼起耐性了。 老者***着冷冰寒的头,亲切问道:“你是哪家的娃儿呀?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呢?” “我是刚从西昌来不久的,现在住在干爹家里。”冷冰寒避重就轻说道:“我觉得老爷爷你练习的这种武功很特别,究竟是什么呀?” “我练的不是武功,是神医华佗传下来的养身健体的五禽戏。”老者笑得:“怎么,你也想学吗?” 这就是五禽戏吗? 冷冰寒知道,据说五禽戏是由东汉名医华佗模仿虎、鹿、熊、猿、鹤5种动物的动作创编的一套防病、治病、延年益寿的医疗气功。它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兼备”、有刚有柔、刚柔并济、练内练外、内外兼练的仿生***。有许多书上把这种体术吹得是玄之又玄,不过作为一种健身强体的锻炼方式,倒是有他的道理。 但这五禽戏和自己修炼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冷冰寒挠挠头,说道:“老爷爷,我怎么觉得你这五禽戏好像没有练完呀?” “是谁告诉你的吗?”老者是大为惊讶。 “没有呀,每次看老爷爷你练习,总觉得不够圆满。” 老者听了这话,铜铃般般的双眼仔细把冷冰寒打量了一番,直叹道:“真是个好苗子呀。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叹息完毕后,神色有些黯然道:“你说得没错,这五禽戏原本是72式,可只传下来64式,还有8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失传了。” 中国的历史文明的传承,屡遭到各种毁灭性的破坏,从秦始皇焚书坑儒开始,什么五胡乱华、元蒙入主中原、清朝***,最后是***,两千多年里,有多少文明在这些天灾**中毁损?想来不由令人嗟叹不已。 或许是被这件事情破坏了情绪,老者今天的练习草草了事,全无平日里的气势。而冷冰寒回到了家里,海里也不断浮现出老者落寞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决斗 第一百一十三章突如其来的决斗 “你就是冷冰寒?”这天刚放学,冷冰寒还没有走出校门口,就被一个手里拿着篮球的人给拦住了。 “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看了看这个男生,个子高高的,身材健硕,浓眉大眼,很有阳刚之气,不过自己好像并不认识呀。 由于对方比自己整整高出了一个头,冷冰寒要抬起头来仰望对方,实在有些不爽。其实就冷冰寒的年龄而言,他一米五几的身高,已经算得上是很高挑的了。 那人很傲然地俯视冷冰寒,说道:“我叫郑阳,是高一一班的。今天是来向你下战书的。比什么除了成绩之外随你选,输的人以后不准再去骚扰林月,退出竞争!” 林月?谁是林月呀?冷冰寒是一头雾水,急忙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呀?以自己的记忆力来说,是不可能出现遗忘的。他皱了皱眉头,不耐烦说道:“你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冷冰寒,是男人的就爽快地站出来,别磨磨蹭蹭的。只有真正的勇者才配的上林月。”那个郑阳似乎不依不饶的。 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尤其听到是为了女生而争风吃醋,还要决斗的,那就更感兴趣了,议论纷纷。 “无聊!”冷冰寒正准备转身离开,郑阳一下子拦在他面前,道:“冷冰寒,你最好是接受我的挑战,你要是不敢比就是懦夫,我对于懦夫是绝不手软的,下一次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以大欺小呀。”话语中有很强的恐吓的意味。 冷冰寒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他倒不是怕了郑阳的威胁,不过刚来学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以一种平和的方式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错。他走到郑阳面前,看了看郑阳手里抱着的篮球,问道:“看样子你篮球打得很好?” “那是当然,他可是校篮球队的骨干。”郑阳还没有开口,旁边其他人就抢着回答了,同时他也是一脸骄傲自豪的神色。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那好吧,我们就比篮球。” 全场一片哗然,这个冷冰寒居然要和郑阳比篮球,他的脑壳不会是念书念傻了吧?要知道,郑阳不仅是高一的学生,个子高出冷冰寒一头,还是校篮球队的绝对主力,能来石室中学读书,凭借的就是篮球特长,在许多比赛中都有优异的发挥和表现。 就连郑阳也都惊呆了,他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冷冰寒会和调自己最有优势的项目,他是准备敷衍应付还是真信心实笃? 这时冷冰寒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你还比不比?我这还赶时间呢!” 郑阳吐了一口唾沫,急忙跟了上去,他就不相信,这个冷冰寒能在篮球上赢了自己。 这样百年难遇的场面大家自然是不容错过,也起着哄跟着跑去了。 正准备回家的林月此时也得到了同学自然是带着羡慕口吻的通知。两个男生为了一个女生而决斗,那似乎就跟爱情小说里写的一样,这个女主角该是多么幸福呀!唉,为什么就没有男生为自己而决斗呢? 不提她们的暗自幽怜,林月听到郑阳居然跑去找冷冰寒,还决斗,她心里全然不知是什么滋味,心如鹿撞,一时欢喜的无可名状,一时又惶恐愤怒的难以言表。这个郑阳和自己是一个大院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关系也很不错,自己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的尊重,可他把自己当作什么了?凭什么还要通过什么挑战决斗来宣布自己的归属呢? 这个冷冰寒也是的,自己和他不过就那天简单接触,什么也没有,他怎么就答应了郑阳呢?想到这里,那天的事情一点一滴全部清晰地浮现。这个奇怪的让自己看不透的男生,难道对自己真有什么想法?可自己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呢?而他又为什么会选择郑阳最擅长的篮球呢? 抱着诸多的疑惑,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不禁悄悄向操场走去。 此时整个篮球场已经围得是水泄不通。郑阳正在场上热身,拍着篮球,过人,上篮,一个个漂亮而又高难的动作耍出来,赢得了场下观众一阵阵的掌声。毋庸置疑,郑阳的篮球水平确实很高,大家在为他鼓掌的同时,不由也为冷冰寒而感到担忧起来。听说冷冰寒成绩忒好,可没听说过他会打篮球呀? 此时冷冰寒就站在球场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郑阳卖弄着自己的球技。 好似晓得冷冰寒在看自己,郑阳原地跃起,手中的球从指尖飞出,回头看了看冷冰寒,球出手之际,他就知道这球会进,看都不看球就入框,他做得轻描淡写,显然是立威! 场中轰然叫好,他脸上不禁出现得意之色。 “好球!”冷冰寒也鼓掌道。 郑阳拾起球来,走到冷冰寒面前傲然说道:“你现在想要后悔还来得及,免得大家说我不地道,欺负你!” “为什么要后悔呢!”冷冰寒笑了笑,淡然道:“我可没有这种习惯。” 郑阳直直地看着冷冰寒,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论如何,你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说罢又看了看他的穿着打扮,道:“我们这里有专业的球鞋和球服,可以借给你用一下。” 冷冰寒也看了看自己,还好脚上穿的不是皮鞋,是一双耐克的运动鞋,摇摇头道:“谢谢好意,不用了,我可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况且只是玩玩而已,没必要搞这么复杂。” 见他完全不在意的神情,郑阳不由怒道:“那好,我们就不必废话了,你进攻,我防守,五次进攻你有一次得手就算你赢!” “那可不行,这不是公平的规则。知敌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都不了解我,就敢定这样的规则?”冷冰寒看了看篮板,又看了看郑阳说:“你进攻五次,再换我进攻,两人谁进的球多,谁就赢!如若不然,我就不奉陪了。” 围观者又是一阵哗然,不少人都暗骂冷冰寒不知好歹。就算是林月心头也暗自着急,她领教过冷冰寒的傲气,但此时可不是耍傲摆酷的时候呀! 郑阳冷笑道:“你很自信,可我实在不清楚你的信心来自于哪里?” 冷冰寒笑了笑,手突然伸出,郑阳大惊之下急忙缩手,可手里一空,球已经到了冷冰寒手中。他瞄都不瞄手一挥球出手,高高飞起,唰地一声,球应声入框。 这一下出手,谁也没想到,他们两人站的位置虽然距离篮板不是太远,还没有到三分线,可他瞄都没瞄,信手而出球就进了,还是单手,轻描淡写,还一下子还是让不少人都震惊了! 愣了一下,全场轰然叫好,掌声雷动!就算是运气,他的运气也实在太好!尤其是初二一班的学生,冷冰寒可是自己班上的学生,他出彩了似乎大家颜面都有光。 “不论输赢如何,竞技最大的原则就是要公平。何况我这个人向来运气不错。”冷冰寒走过去把球拾起来抱在手中,又抛给郑阳,淡淡说道:“咱们可以开始了,你先进攻,我来防守,可别太大意了,失了荆州败走麦城可就颜面无光了。” 其实不用冷冰寒多说,郑阳也已经收敛起了得意的神色,脸上出现了几分慎重。刚才冷冰寒的出手实在太快了,虽然有些出人意料,自己没有半点防备,可仅凭刚才他露的那一手,郑阳绝对不相信是完全靠运气。 现在郑阳有些后悔了,比拼篮球,自己胜了也似乎胜之不武,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真要不小心输给他了,那可就丢人丢大了。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自己只能倾尽全力了。 球在郑阳手中,他半蹲着身子缓缓的运着球,两眼直视冷冰寒,随时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相较他的谨慎,冷冰寒只是静静地站在篮框下,好象根本没有看他。 运着球慢慢逼近,郑阳身子一旋,球拍得更急,就准备要三大步上篮了。他身子是如此之急,如果这时候有人撞上去,肯定会在碰上的瞬间被撞飞。此时,他脑海里闪现过了若干冷冰寒如何来防守自己,自己又应该如何化解的措施。不过,这些显然都有些杞人忧天了,冷冰寒动也没动一下,任凭他起身跃起,球应声入框。 “好!”不过较好声和鼓掌声有些稀稀落落,虽然郑阳不论是运球还是上篮都可圈可点,一气呵成,但这次对抗一点也谈不上精彩,完全是他一个人的表演。 难道是冷冰寒就像是程咬金样只会那么两下子,有自知之明,晓得献丑不如藏拙吗?大家都很是狐疑,郑阳也有些惊疑地看了看他。心头猜测道:莫非刚才真是他运气所致?自己高估他了不成?还是他有什么阴谋吗?不论如何,自己是得到了一分,只要自己小心,全取五分,就算他有再大的阴谋也立于不败之地。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出人意料的结局 第一百一十四章出人意料的结局 第二个球郑阳还是很谨慎,没有因为冷冰寒第一次的不作为而大意。冷冰寒依然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似一根杆子一般,没有任何悬念,球同样是轻松入框。 接下来就好比是郑阳的个人表演一般,轻轻松松,用了几种不同的方式上篮得分。大家看着冷冰寒的目光似乎已经失去了那种期待,大势已定。奇迹是难以发生了。不过大家对于冷冰寒就这样缴械投降似乎有些失望,不行干嘛还硬撑,挑选这个项目来比拼不是找死是什么呢? 郑阳似乎也完全放下心来了,哪有阴谋敢这样去做的?不由得暗笑自己越来越胆小了,刚才居然还被这个男生给吓住了,搞得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 最后一个球,他准备表演一次灌篮,运球飞身而起,手里的球直奔篮框而去。然而就在此时,一直像树桩的冷冰寒突然动了,飞快来的郑阳的身边,身子弹起,手一拍,篮球飞出场外。 郑阳卯足了劲儿,正准备在灌篮的瞬间接受大家的欢呼声,可就在球即将入框的那一刹那他觉得下面一条人影升上,手一勾,他掌下的篮球不翼而飞,空手直落而下,只抓住篮框,发出一声“嘭”的声响。 他落地,呆呆出神,并不是没有被人打落过手中的球,但这么轻松地打落却是第一次!而且出自冷冰寒之手,更让他惊疑不定!莫非他前几次的不作为,都是为了这一次的出手吗?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场中顿时沸腾了,所有人惊诧莫名,冷冰寒的动作并不快,跳得也不是特别高,妙就妙在他的角度,刚好够上篮球,郑阳手里的球就好像是自己送到他的手边,他的指头只需要轻轻一动,郑阳的进攻就宣告失败。 这难道又是运气?可如果不是运气,前几次他怎么又不出手,白白让郑阳轻取四分呢?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实在是倍感疑惑。可不论如何,这最后关头能看到精彩的对决和出人意料的情况,就觉得今天没有白来。心头更是隐隐期待着一会儿两人攻防互换后冷冰寒还能有怎样的表现。“好了,你的进攻结束,换我了。”冷冰寒淡淡地说。 “好,你来吧!”郑阳将球抛给冷冰寒,心头也发狠了,一定要让他一个球也进不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丢失的面子找回来。 刚才的最后一个球被他给拦截了下来,虽然觉得对于比赛结果是无伤大雅,可郑阳还是觉得自己脸上被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自己的扣篮在比赛中被拦截,那是因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是玩篮球的高手,可这个冷冰寒呢?不过是一个初二年级的学生,被他拦截了那就是天大的屈辱。 郑阳站在篮框下,就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等待着冷冰寒的进攻。冷冰寒轻拍了几下球,看了一眼篮框,出人意料地直接就在三分线外起跳投篮。就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篮球带着劲风越过郑阳的头顶,郑阳刚一回头,球已经顺利落入了框里。 居然是远投?三分线外的远投,即使是国际篮球巨星,命中率也不是太高,大家鼓掌的同时,不由得真是佩服冷冰寒今天的运道真是不错。 郑阳心头暗骂了一声。在他看来,冷冰寒是晓得通不过自己的防守,所以才采用远投这种方式来碰运气来了。虽然他不相信冷冰寒后面几个球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不过也决定了要放弃守株待兔的方式,主动出击,不再给他任何一点可趁之机,让他想碰运气都没门。 旁边热心的同学将球抛回给了冷冰寒,还大声为他喊道:“加油!”这是世道,顺理成章的事情大家都不稀罕,就是期望会有奇迹发生,会爆出冷门来。 冷冰寒接过球,朝他们笑了笑,准备开始第二次进攻。 刚拍了几下球,郑阳就欺身逼了过来,双手张开,相较冷冰寒略显有些单薄的身体来说,他就像是一座巍巍大山,阻断了冷冰寒前进的道路。 就在郑阳逼近的一瞬间,冷冰寒运着球身体突然一晃,有些变幻莫测的从郑阳腋下突破了过来,随即三步上篮,轻轻松松就把球送进了篮框里。 场中鸦雀无声,好久才爆发出掌声。如果说第一次的远投靠得是运气,那么这一次的近身突破,完全显示出了冷冰寒的技巧和素质。他哪里是不会篮球,纯粹就是一个高手呀。 郑阳额头有汗,不是累的,而是心底升上来的无力感。刚才冷冰寒的突破,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 碰到了硬茬子,这是他的第一念头。可自己从小就练习篮球,期间得到了所有老师和教练的赞誉,他实在难以相信,冷冰寒这个初二的学生能够超越自己。一定是大意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也重新振作起精神和斗志,迎接即将来的挑战。冷冰寒不过才进了两个球,距离胜利还遥远得很呢! 第三次冷冰寒没等他逼上来,就主动运球上来了。 郑阳心头一发狠,突然发力急冲,直向冷冰寒撞来,看这架势,不像是要防守,简直是想直接将他撞倒。两人的体形原本就不成比例,所有人都不怀疑,在郑阳的冲击下,冷冰寒随时都有可能像一片树叶一般会被他远远地撞飞出去。 “啊!“大家都不禁掩口惊呼,心也一下子悬了起来。 但郑阳很快发现,前面的冷冰寒突然失去了身影,他急忙停刹车可也冲出去好几步才停下来。但周围的人看得真切,就在两人即将相撞的瞬间,冷冰寒把球从郑阳的胯下穿了过去,而身体也很轻盈地一个旋转,躲过了郑阳的撞击,其后自然又是轻松把球送进了篮框。 这样子危急的场面都被冷冰寒给化解了,全场都好不吝啬自己的欢呼和掌声。而郑阳的过激行为,更是招来一阵的谩骂,以大欺小本就不对了,现在还想搞身体伤害,实在是有些不地道。就连和郑阳一起来的同伴,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感到不好意思,急忙扭转身去。 可郑阳已经是全然不顾了,已经被冷冰寒进了三个球,要是再进一个,那自己可就更没有半点面子了。他已经铁下心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于是第四次的进攻自己被冷冰寒突破后,更是无耻的拽上了他的胳膊。在他想来,凭借自己的力量,这还不把这个冷冰寒拽一个跟斗?看他还如何投篮。 可令他惊异的是,不仅冷冰寒没有被自己拽一个跟斗,反倒是从冷冰寒那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差点把他拽了一个跟斗,即使这样,他也是步履阑珊地被冷冰寒拖着走。 冷冰寒就像是没有感觉似的,运球的右手被郑阳拽住了右手,就换到左手运球,拖着郑阳紧走了几步,也不跳跃,单手一扔,球稳稳地被他抛进了篮框里。 郑阳脸色惨白,人也累的是气喘吁吁。再看冷冰寒,气定神闲,完全不像是经过了激烈对抗一般,连汗水都没有一滴。到了这一步,即使冷冰寒最后一个球进不了,郑阳也是惨败,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年龄,自己的身份,更是因为自己各种坏招都出尽了,也未能滞缓冷冰寒的进球。 因此,毫无疑问,他已经输了,至少在所有人的心中,在他自己的心中,已经输了。 众人欢呼鼓掌的同时,对这最后一个球更是无比的期待。 可令人惊奇的是冷冰寒接到了球,不仅没有运球上前,反而是背对篮框向场外走去。即将走出半场的时候,看也不看,手中的球往后面一甩,球越过了他的肩头,飞了出去。 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 在所有人惊异和屏息静气的目光中,篮球旋转着飞出,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篮框而去。 竟然是投篮,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投篮?包括郑阳在内,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要是这个样子都能进球,那这个球绝对能够载入史册,但这可能吗? 大家心生疑虑的同时,似乎又有几分期待。 “哐当!“一声,篮球重重地砸在篮框上,弹了出来! “哎呀!“所有的人不禁异口同声发出了一声叹息,只差了一点,就只是一点点而已,他们就见证奇迹的诞生了。而郑阳盯着篮框,简直恨不得跳上去抱住它好好亲上一口。虽然自己心里已经认输了,可输人不输阵呀,这个球不进,至少明里是平局,多多少少还保留下了几分颜面。 听到了大家的叹息声,冷冰寒回过头来一看,摸了摸鼻子笑道:“看来这人的运气也不是一直都好嘛!不过平局也不错,呵呵!”说罢回头扬长而去。 围观的众人也渐渐散去,不过也都还议论纷纷,今天带给他们的冲击和惊喜实在是太大了,而那些原本就对冷冰寒颇感兴趣的女生们更是两眼放光,成绩又好,篮球也打得那么好,还不张扬,这样近乎完美的男生不正是她们一直期待,梦寐以求的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所感悟 第一百一十五章有所感悟 人群中的林月看着冷冰寒远去的身影,他的背影,如同广阔海洋中的灯塔一般。一下子打进了自己内心,那一瞬间,她有一种触动心灵的感觉,可随即又感到一阵迷茫。 似乎自己完全不了解这个男生,他就像一块美玉,被粗糙的石皮紧紧包裹,当你觉得对他自己已经了解认知了,可随着不断的挖掘,似乎又能有新的发现,新的惊喜。 她刚才看到身边的女孩子欢呼的时候对他射出的狂热眼光,是呀,随着他这块美玉外皮的脱落,他已经变得光芒四射,虽然一点也不张扬,但光芒却是湿润而又具有极强的穿透力。 他是那么的不经意,但在他的面前,似乎就没有任何事情是他解决不了了。 他真是为了我才去决斗的吗?林月默默问着自己,但却给不了自己确切的答案,觉得这一切似乎那么的不真实,回家的路上每一步踏下去仿佛都踩在云端中,心也空空落落,可同时又好似一颗坚果被砸开了一道裂缝,飘露出青涩幽香的气息顿时充满了整个心田。 “别鬼鬼祟祟跟在后面了,有什么好躲的呀?”冷冰寒忽然说道,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气,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自然的体香。 “你的鼻子可以和狗鼻子相媲美了!”随着一声娇嗔,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冷冰寒的面前,那娇艳的俏脸带着促狭的笑容,说道:“老弟,不错嘛,刚来学校没多久就***上女同学啦?还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我还想偷偷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女生呢,怎么,没有上来和你拥抱庆祝?还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冷冰寒翻了个白眼,郁闷道:“老姐,你能不能别添乱?我这烦着呢!” “烦什么呀?哦,难道是你单相思不成?要不要老姐出马帮你?甭管什么样的保管帮你搞定。”王莹莹妩媚动人的长长黑睫毛眨呀眨的。 “瞎说什么呢?我这莫名其妙地被人拉来比斗,都要郁闷死了,你还来取消我?真没良心!” “原来是这样呀,谁让我们家小寒那么有魅力呢?呵呵”王莹莹扑哧笑道:“难怪你要故意不赢比赛啊!” “谁说的,我可是倾尽全力了,不过运气不好而已。” “信你才怪,你当所有人都是白痴?连你放水都看不出来?”王莹莹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娇媚无方。 冷冰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正如王莹莹所说的那样,他是放了水的,就算赢得了比赛就如何呢?难道真还抱得美人归不成?和这些小孩子之间的争斗,没有什么意思。这样子的结局最好,既显示了自己的能力,又不至于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再有人想找来,估计得掂量掂量自己了。 “走了,为了庆祝我们小寒大杀四方,情窦初开,我们去银杏吃好吃的去!”王莹莹兴高采烈地拖着冷冰寒就往校外奔去。 冷冰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王莹莹现在是隔三岔五地找各种庆祝的理由,以便能去大吃一顿,当然都是冷冰寒掏腰包了。她的理由很是充分,其一,谁让你是男人呢?其二,谁让你是亿万富翁呢,你不请客谁请客呀?这叫杀富济贫! 看着前面王莹莹曼妙的身姿,冷冰寒心头就纳闷了,怎么不管怎样吃,她的身材怎么就是不走形呀? 天色微明,晨曦映照大地,使得花间草丛上留下的隔夜雾水,闪烁出点点光芒,远望过去,如同粒粒珍珠。 冷冰寒在别墅的院落里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不时踏破草丛上的露珠,在他清明灵动的神韵中,似乎可以听到露珠迸破的声音,这使得他的心中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彷佛他已窥探到大自然的奥秘。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学,因此他从外边锻炼回来后,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又在院子里活动开了。就着清新的空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白皙的肌肤在晨曦的映衬下闪现一层红光,身上穿的运动外套连同头发也在晨风的吹拂下,在背后飘扬起来,更显得他是气宇不凡。 自从那天和那位练五禽戏的老者认识后,两人的关系迅速密切起来,一老一小成了忘年交。通过沟通,冷冰寒得知这位老者姓林,是一名老红军,老伴去世早,在市委工作的儿子就把他接来了,方便照顾。不过平日里子女都很忙,让他感到有些寂寞和孤独。现在认识了冷冰寒,也很是喜欢这个娃儿,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因此每天早上碰到了他都要拉着冷冰寒好生唠上一阵。不光是回顾战火纷飞的年代,肝胆相照的战友,还给冷冰寒讲了许许多多的典故,让他是受益匪浅。 每次看林爷爷练五禽戏,冷冰寒的脑子里总是跟着不停的重复着那一招一式,还总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每当自己想要认真去琢磨,这些感觉又好似长上了翅膀一下子又飞得无影无踪,让他很是郁闷。 今天锻炼回来,他脑海里满是五禽戏的影子,呼吸着青草的芬芳,迎着晨曦,他似乎突有所感,不禁也跟着清风拂过的节奏舞动起来。 虽然林爷爷从来没有教过自己,自己也从来没有去练习过,但这些东西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已经牢牢铭记在冷冰寒的脑海中,举手投足间是挥洒之间,动作优美,一招一式,力道和技术是用得恰如其分,如同“庖丁解牛”一般,显得是游刃有余。快时翻腾在花草树木之间,却有如穿花蝴蝶,轻盈快速;缓时有如老妪推磨,又仿佛举著一只重达千斤的巨鼎,举轻若重,动静之间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倘若是林爷爷现在看到冷冰寒,定然要大吃一惊,是目瞪口呆。外行看热闹,他们只能看见冷冰寒耍的很是潇洒自如,动作很是流畅优美。可林爷爷是沉浸其中几十年的,对五禽戏最是了解。同一套动作,在冷冰寒这里,可谓是神形具备,不仅他的动作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进,更是将轻重缓急拿捏得极其到位,即使他这个练习了几十年的人来说,都只能是自叹不如。 冷冰寒的心神已经沉浸其中,完全是身随心动,忘却了外界的环境,忘却了所有的招式,忘却了所有的掣肘,他的身心完全处于空冥状态,呼吸绵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保持着心境澄明,身体完全随着心意,似乎连思维都停滞了,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在他神游太虚之际,体内的五个光球随着他的呼吸和动作,渐渐的有了变化,不仅转动越来越快,而且颜色也由原来的银白色渐渐有了色彩上浓淡的不同。他所呼吸的空气,也不似原来那般,通过肺之后就变成废气再呼出去,而是透过肺直接深入到了光球之间的气场内,随着气场在五个光球之间循环,剥离出一丝精气注入到光球之中,其余的又透过皮肤的毛孔排了出去。此时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冷冰寒,就会惊讶地发现,他的鼻孔只在吸气,而没有呼出任何一点气体。 随着气场中气流的涌动,这些天地间的灵气不断注入到光球之中,带动光球不断地旋转,不断的融合,而光球的颜色变化也渐渐更加明显起来。同时,光球之间气流的相互贯通交流,传遍了全身各处,细胞也吸收了不少能量,不断得到强化,部分细胞和组织被拆裂后迅速修复,连带皮肤表层,也是光华浮动,泛现如玉的莹光。 在这个过程中,一切的杂思尘念,似乎都已洗涤干净,只留下明镜一般的赤心。 ***本来就是一个无穷宝藏,即使是科学发展的二十一世纪仍然无法解开***所有的奥秘,然而在贯穿文明发展的所有时期,无数大智慧者通过一些玄奇手段,让思想与天地相通,让精神与万物融合,以期达到超越了世间的枷锁,获取超凡能量,从而得道飞升,与天同寿。这个过程,简单来说就是修真。 修真之名,古已有之,俗曰修道,囊括了动以化精、炼神还虚、还虚合道、位证真仙的全部修持过程。修真的方式千变万化,但都殊途同归,就是要达到真的境界。 何谓真?真乃真人之业位,真乃真仙,不是自封标榜,实乃空间上界所封也。真人乃修道人的最高境界,修持者均应胸怀大志,高瞻远瞩,终生勤奋,刻苦修持,德功并进,以求达到真人、真仙的上乘境界,故曰修真。 冷冰寒无意中获得的长玄元经,根本称不上是什么修真秘典,不过是一种奠基的***,充其量就是通过吸纳天地元力不断改造他的身体,最后把细胞和***组织强化,增强它们的承受能力和接收能力,让修炼者能够具备修真的必要基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变化 第一百一十六章变化 修真就是要逆天夺命,脱离六道轮回的枷锁,那就得不断通过吸纳天地间的元气来强化自我,使自我本体不论是精神还是***都要产生巨大的质上的改变和飞跃。这好比就是一种发酵的过程,要在特定的条件和环境下,逐渐产生一种化学反应,最终才能达到目的。 修真之所以那么困难,万中无一,固然有修真典籍的失传和天地灵气的稀薄的原因,但最大的根源还是在于人们没有打好基础。 试想一下,身体如果只能容纳一条潺潺小溪的水,获取再多的天地灵气也会漏掉,达不到能产生质变的量,自然不会有什么显著的成效。而如果是浩瀚无际的大海呢?每个细胞组织就像一个小世界般不断吞噬能量,全身多少个细胞啊,最后身体可以形成了一个天地,像盘古大神般身躯能化日月星辰宇宙万物般。 有了良好的基础,并不是说就一定能修成真的境界,但至少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概念了,不论做什么,自然都能事半功倍。 长玄元经经过了冷冰寒十年的修行,日夜不间断一点一点的在强化和改变着他的体质。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平日里也不易觉察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积沙成塔,经过十年的变化,他的体质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这也就表现在他在身体强度、体能、力量、协调性等各个方面都强于一般人,具备了一些常人不具备的能力。 但今天为什么会在五禽戏的感应下加速这种变量,没有人说得清楚,或许修真原本就是要讲求福缘的东西,感悟天道不是刻意能达到的,一般都是在机缘巧合下的顿悟,这是一种智慧,有时它是外在刺激下激越而至;有时,是一种由宁静自我的思考换来的刹那悟性,经过这一刹精神洗礼的人,焕发出一种崭新光彩、一种极其愉悦的感觉。 当然,这一切早已沉浸在五禽戏中的冷冰寒是全然不知,他只知道凭着感觉,凭着心而动,节奏快慢相间,每一招、每一式都吻合着心跳,暗韵天道,似乎在随心起舞,姿态极为优雅,舞动都越来越顺畅,心里也很顺畅。碰到有滞缓的地方,他会稍微停下来蹙着眉头思衬,然后再作尝试,直到顺畅了为止。但这些全都是在他全无意识,神智一片空灵的情况下进行的。 五禽戏舞完了许久,冷冰寒还沉浸在这种空灵之中,但他清明的意识,似乎蔓延近数十米远,穿过了围墙,越过长长的道路,似乎竟然能够听到人工湖那里虫叫蛙呜的声音,见到不时有小鱼跃出水面,激起阵阵涟漪,浮在水面上的几茎荷叶也不断晃动。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灵识空明,涵盖万物、御之凌空渡虚、扶摇直上九霄…… 冷冰寒从没有这种特异的经验,这突然起来的变化使得他突然感到害怕起来,担心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生,这才从空灵中觉醒过来,回想了一下子刚才自己的动作刚才的感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还试着比划了一下,但再也找不到刚才那种忘我和浑身舒畅、神游虚空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正要回房间去洗澡,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刚才比划出来的五禽戏,不是六十四式,而是七十二式。怎么会突然多了八式出来呢? 他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惊讶和疑惑,仔细回想了刚才的情形,依稀的记起了不久前发生的情况,那些画面出现在脑海里是片断而又零散的,并没有连贯,似有似无的从身上某处浮起,然后又漾化在水里,那片断的残梦似乎迅速的组合一起。让他终于有了有些不明确的记忆,好像是自己刚才舞到第六十四式后顺势而为,随着感觉一点一点试着把后面的招式给接上的。可别看这简单的八个姿势动作,他前前后后不止试过了上千过动作,直到感觉舒畅愉悦、气息顺畅了才定下型来。 但这是正确的吗?他不知道。不过即使是狗尾续貂,冷冰寒也很是高兴,至少这是自己想出来的。就好比一句千古绝对,自己竟然误打误撞之下给对出来了,不论是否是最佳的答案,但也足够他骄傲和自豪的了。 “小寒,大周末的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呀,一大早你就瞎折腾。”王莹莹打着哈欠没好气地从二楼房间窗户上探出头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正好看见了冷冰寒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露出白齿,刹那间,似乎笼罩在他身上的阳光,更加灿烂了。她凭着女性的直觉,发现隔了一夜没见的冷冰寒,竟然有着许多的改变,可是仔细望去,却又看不出来改变在哪里。 有了这天的经历,第二天早晨再见到林爷爷练习的时候,冷冰寒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就好似林爷爷练习了几十年的五禽戏,徒有其表,处处都是破绽,就如同一名书法家看稚童写毛笔字一般别扭。 原本冷冰寒今天是想要在林爷爷面前炫耀一下自己补出来的八式五禽戏,可就在这一刻他犹豫了。不论林爷爷练得如何,可要一下子推翻他几十年来的信念,告诉他这些年来都白练了,对于一个老人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了。可继续让他错下去,达不到真正健身强体的目的,不又耽误了老人家吗? 他默然沉思,左右为难,思绪也有些紊乱。 “哈哈,小寒,干嘛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考试没考好呀?没关系的,一次两次失败不算什么,当初我们红军不也有打败仗的时候嘛!可千万别灰心呀!”说罢又唠叨起了以前的各种轶事,期间还夹杂着一阵咳嗽。 冷冰寒看着林爷爷满头的银发,心头不由一震,莫名想起了早逝的爷爷,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宛若眼前。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至亲至爱的人就逝在自己的眼前,那种锥心的痛排山倒海袭来时,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 他急忙说道:“林爷爷,你别说太急了,你看你咳嗽得,要注意身体呀!”说罢还帮着他捶捶背,顺顺气。 “没关系,没关系,哈哈。人生七十古来稀,比起当年倒在枪林弹雨中的战友,可是幸运多了。我老头子能活到这古稀之年,估计也是阎王爷打了个盹,一时把他给忘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想起来的。”林爷爷大笑着道:“之所以还恋世,除了想要苟延残喘多享受天伦之乐外,只有两个心愿,一个就是想要活到97看到香港回归;另外一个就是想方设法补齐这五禽戏,让它能够推广和流传下去,裨益更多的人。” “林爷爷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听了老人家真诚的告白,冷冰寒心头一震,不由发自肺腑说道。 “哈哈,哪有长命百岁的人。”林爷爷笑道,不过听了冷冰寒的话,心头还很是喜悦欢畅,笑过不由又是一阵咳嗽。 见到此情此景,冷冰寒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的感悟告诉这位慈祥的老者,帮助他强身健体,完成心愿。他帮着老人家顺顺气后说道:“林爷爷,五禽戏我也学会了,我练给你看,你帮我指正一下啊。” “好好,小寒可真了不起,我也看看你练的五禽戏!”林爷爷捋着胡子笑道,不过却并没有太上心,他还以为冷冰寒不过是看自己练习的过程中学了几招,想要表现给自己看看,让自己开心而已,所以也表现得颇感兴趣。 冷冰寒走到亭边的空地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感悟着自然的气息,突然觉得无数清凉的气息,似从十万八千个毛孔中涌入,充分感受到一股活跃的气流在体内流动。 他轻吐一口浊气,舞动起来。 准备看热闹的林爷爷刹那之神情一滞,脑海中有着片刻的空白。他望着冷冰寒那张轮廓分明,看来有点稚嫩的面孔,心中涌现无数的念头,其中包含有疑惑、震惊、难以置信等等,使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冷冰寒年纪虽然小,但每一招一式时而厚重如山,时而轻灵如风,时而激荡如潮,时而如空山灵雨,时而像行云流水,有时却又一换为怒涛奔涌,叠浪千仞,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自己苦心钻研了几十年,此时才发现五禽戏舞起来居然有这样的韵味,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怨,眼里竟然不自觉流出了眼泪。 直至冷冰寒练完良久,他才颇为激动地拉着他的手,急切问道:“小寒,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不就是看林爷爷你练习的时候学来的?”冷冰寒说道:“不过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就该了一下。” 林爷爷震惊了许久,才叹道:“小寒呀,你真是奇才,老头子我练了那么多年,还不及你几天的感悟。真是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大呀。我一定要拜你为师,要你好生指点。”说罢拉着冷冰寒的衣袖就不放。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旖旎 第一百一十七章旖旎 冷冰寒连忙摆手说道:“林爷爷你可千万别折杀我啦,拜师和指导可不敢当,我这不也是向您学习来的吗?最多我们一并探讨研究好了。” 老人家也不介意,只要能学就好了,于是就追问起了其中的一些细节变化。 冷冰寒一边解说着一边演示,更是重点讲述了后补的八式。他这回的动作极慢,就如同蜗牛登竿一般,并且段落分明,每一式纵横飞扬,飘逸处如鸿雁留痕,凝重处如铁山矗立,吞吐自若,气势浩瀚,难以言喻。 老人家看着不经意间,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不过却总觉得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不伦不类的,冷冰寒手里流畅的招式,到了自己手里却是蹩手蹩脚的。琢磨了许久,不仅没有琢磨透,反而觉得冷冰寒这一次的演练中招式的衔接和变化上和刚才有些不同,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不过他研究了五禽戏几十年,对差之毫厘的区别都能看得出来,这就让他更是一脸的疑惑。 当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冷冰寒笑着说:“招式只是基础,但要想领悟其中的道理,太过于拘泥于招式,就难免落了下乘。讲求神韵,随心而动,无法无迹才是上乘。道如流水,无常形,无常迹,这练五禽戏亦当如是。” 林爷爷原本就研究了五禽戏几十年,对此的了解极深,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窍门登堂入室而已,现在一听冷冰寒的点拨,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悟出了其中的玄妙,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多年的拗执刹那间变成了无碍无滞,老人家似乎顿时年轻了二十岁,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形神合一,意随心动,这次练习起五禽戏来,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干涩的感觉,而是倍感流畅,浑身舒畅,拿捏恰到好处,技术和手法更显浑然天成。 练熊戏时在沉稳之中寓有轻灵,将其剽悍之性表现出来;练虎戏时表现出威武勇猛的神态,柔中有刚,刚中有柔;练猿戏时仿效猿敏捷灵活之性;练鹿戏时体现其静谧恬然之态;练鸟戏时表现其展翅凌云之势。融形神为一体,身影轻盈地令人匪夷所思,完全想象不到那是一个古稀老人。 直到老人从激动和喜悦中清醒过来,才发现冷冰寒已经悄然离开了。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交往,小寒清秀帅气的长相和淡然宠辱不惊的沉稳,再加上他对于五禽戏上表现出来的超然悟性,都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究竟是谁家能养出这样的一个孩子?可惜交往了那么久,这个小寒谈到家庭总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当时还不觉得,可现在想起来,虽然就在这家属大院里,但自己还真不知道他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 想想自己平日里觉得非常天才,让自己引以为豪的孙女,可要是和这个小寒相比,似乎还有不小的差距呀。想到自己的孙女,老人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两个人看起来年龄相仿,要是能够凑合一下,那该有多好呀。 于是他决定,要是明天早上再碰到小寒,可要好生和他唠唠,旁敲侧击一番,就算自己的算盘最后不能如愿,让孙女多跟他交往一下,也是一定有好处的。 紫砂茶壶嘴儿冒着袅袅的热气,一股清幽的茶香填满整个客厅。 王莹莹两只玉手捧着一个茶杯,红润动人的樱桃小口慢慢的吹着,不时的抬起清澈的眼眸有些好奇的凝视着冷冰寒,嘴角还挂着几许笑意。看得冷冰寒心里直发憷,还以为自己身上脸上有什么不妥,连忙跑到洗手间去照了一番镜子。 “老姐,你怎么老这样看我?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可说好哈,今天我可不陪你去逛街!”从洗手间出来后,冷冰寒连忙给王莹莹打过预防针。这段时间不是被她拉去逛街,就是出去吃饭,干妈对他们老不在家吃饭,已经是牢骚满腹了。 “哪有你这样说老姐的,我姐我有这么市侩么?”王莹莹杏眼一番,扔给他一个白眼。不过又很是狐疑地看了看他说道:“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可究竟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那还用说?我正是青春期发育的时候,自然会有些变化啦。这次不用说肯定是又长帅了!”冷冰寒故作烦恼状,拍着头叹息道:“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呀,今后不晓得还要增添多少麻烦事!” 王莹莹一听他的自吹自擂,作了呕吐状,然后又双手捏着冷冰寒脸嫩的粉颊娇笑道:“是呀是呀,我们的小寒以后就是大帅哥啦,迷死人不偿命!” 又被老姐给欺负了,冷冰寒气鼓鼓地,正准备要反击,突然感觉到冥幽戒子里的电话在响,急忙借“尿遁”挣脱了王莹莹的嫩手,跑进洗手间里关上门接通了电话。 “喂,是小寒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悦耳又有些怯怯的声音。 冷冰寒是一愣,居然不是朱建军的电话,那还有谁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呢?脑海里飞快地想了想,这才闪现过一个靓丽的身影,原来是她呀,这么长时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打来电话。 于是笑笑说道:“原来是璐璐姐呀,我是小寒。” “呀,小寒,真是你呀,我还担心打错了呢!你还记得我呀!”电话里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听得出来肖璐很是开心。 “哎呀,还真打通啦?” “就是璐璐说的那个小男孩吗?我听听。” …… 旁边还传来一些唧唧咋咋的声音,想来是她的朋友或者同事。 “你们别胡闹啦!”听来是肖璐在和她们说话,随后她才说道:“小寒,不好意思,我的同事们特别讨厌,呵呵……”说到这里,电话那头又传来一些嬉戏打闹的声音,伴随着她们咯咯银铃般的笑声。 “是这样子的,今天我们一批进公司见习空姐都转正了,大家想要庆祝一下。今天也是周末,我想要邀请你来一起耍,你有时间吗?” “好呀!”冷冰寒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空姐肖璐,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才把电话给了对方。她的第一个请求,自己怎么也不能拒绝呀,何况,周末也没事,去见识见识空姐们的生活,总比被王莹莹拉去逛街好得多。 “那太好了!”听得出来肖璐很高兴,笑着说道:“小寒你住哪里呀,我来接你。” “不用麻烦你啦璐姐,你告诉我时间和地点,我直接过来就是了。” 肖璐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在空港路的四季春酒店,你找得到这里吗?” “嗯,没问题,我知道那个地方,稍等就赶过来。”冷冰寒说道。四季春酒店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只要知道在空港路,出租车司机应该是知道的。 收起电话,冷冰寒一边想着要给这位姐姐准备什么样的礼物,一边随手拉开洗手间的门,只听“哎呀”一声,随着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软玉温香,香腻腻的身子突然扑进自己怀里。都不用多想,肯定是王莹莹贴着门偷听自己讲电话,不想自己这一下子拉开门,就一头栽了进来,好在冷冰寒一把把她抱住,这才避免了她跌到在地上的噩运。 “老姐,你怎么这样呀?还偷听,没有事吧?”对于自己这个老姐,冷冰寒是彻底无语了,苦笑着说道。 王莹莹似乎被吓住了,闭上眼眸,纤美的身躯不住地颤抖,脸上也是一片绯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冷冰寒此时才惊然发现身处一片温软之中,自己一只手环抱着王莹莹柔软而弹力十足的小蛮腰,一只手抱在她柔软丰满弹性十足的***上,隔着衣服自己也能非常清晰地触摸到她那柔滑的肌肤,顿时感觉到一阵旖旎,心突然嘭嘭的快速跳动起来,手下竟然情不自禁轻捏了一下,手指上传来的滑腻感觉是那般舒适,荡人心魄。但又立即回过神来,脸立马就红了,急忙把王莹莹扶正,结结巴巴说道:“老姐,你可站好啦,怎么这么不注意呀。” 王莹莹突然一伸纤手,扭住了冷冰寒的耳朵,瞪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你这个臭小寒,连我的便宜你也占!”看着冷冰寒近在咫尺的脸,连呼吸都那么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刚开始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不过一看他那比猴子屁股还要红的脸,再听他结结巴巴的声音,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开了,手也放了开来。 冷冰寒脸一热,讪讪说道:“我有事,下午就不回来吃饭了。”说完就心虚地急忙匆匆向外走去,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到身后王莹莹带着些嗔怪,又透着妩媚低声说道:“小色狼!”,说罢又咯咯笑开了,又是让他心头一荡,差点又给茶几给绊了一跤,又引得王莹莹是咯咯笑着。 直到走出了大门口,冷冰寒才长舒了一口气,想着刚才的情景,心里有几分回味,有几分后怕,又有几分愧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第一百一十八章 礼物 第一百一十八章礼物 刚下出租车,就看到了等候在饭店门口的肖璐。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收腰针织长衫,她那完美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尤为动人。而她那白皙,精致的脸蛋在漂亮的蓝色星星状耳坠的衬托下,更为娇艳,不可方物,甚至她那层次感十足的披肩短发,黑色高跟鞋,脚上穿着***丝袜,脚趾上十点淡红若隐若现,都是那么秀气典雅,为她平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 都说秀色可餐,冷冰寒觉得这句话用在她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欣赏着她艳美的容颜,自己的心情总是会变得特别愉悦。 看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冷冰寒,肖璐笑着袅袅迎上来了。 “璐璐姐,你怎么在这里等着呀,等久了吧?” “没事,我也刚下来,担心你找不着!”肖璐带着甜甜的笑容,拉着冷冰寒的手说道:“走吧,就在里面,都是一些同事和她们的朋友。” 两个人虽然仅仅见过一次,但彼此却觉得如同亲人一般熟悉亲切,没有一点隔阂和疏远。 冷冰寒递给肖璐一个手提袋,说道:“璐璐姐,你今天转正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祝愿你工作顺利,开开心心!” “哎呀,小寒你怎么还买礼物呀?以后可不准乱花钱了,家长挣钱可不容易!”肖璐收到冷冰寒的礼物,很是高兴,不过还是一本正经给他说教起来。 四季春饭店在成都并不出名,不过坐落在空港路,距离双流国际机场不太远,靠着来往旅客和机场工作人员做生意,生意还算比较红火。 整个饭店装潢还算不错,进了大堂,青色大理石地砖光滑得能照出人的倒影,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吊灯,大厅的几十张圆桌上铺着白绿相间的餐桌布,显得整洁而又高雅。里面还设置了十多间包间,分别以清平乐、渔家傲、浪淘沙、浣溪沙、沁园春、如梦令、念奴娇、蝶恋花、一剪梅、临江仙、鹊桥仙、满江红等词牌名来命名。 肖璐拉着冷冰寒的手,走进了一间名为蝶恋花的大包间,里面摆放着两张大圆桌,桌边几乎都坐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看来都是西南航空公司的空姐,还有五个男士,大家都在一边磕瓜子,一边聊着什么,很是热闹。 见到肖璐带着冷冰寒进来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尤其是那些空姐们,纷纷跑过来,围着冷冰寒说纷纷赞叹道:“呀,好漂亮的男孩子呀!”“这么乖的弟弟,小璐你怎么藏着现在才带出来呀,真是太没人性了。” …… 如果不是还不太熟,想来就不仅仅光说了,而是要动手摸摸捏捏了。 “小寒,还记得姐姐我吗?”一个穿一身淡白色牛仔服,面容姣好,唇红齿白的靓丽的女孩儿看着冷冰寒笑道。 “当然记得啦,你就是上次和璐璐姐一个航班的那名姐姐嘛!”冷冰寒挠着头说道,还好自己记忆力好,要不哪里记得住。 “哇,你还记得我哈,真是太好了!”她很是高兴地嫣然笑道:“姐姐我叫王菲,你叫我菲菲姐就可以了,可别光记得你璐璐姐,还要记得我呀!以后有什么事件不用找她,找我就好了,姐姐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准比你璐璐姐强,呵呵。” “死王菲,不准和我抢小寒!”肖璐撅着嘴笑骂道,对她是又掐又打,两人笑闹成一团。 “服务员,可以开始上菜啦!”虽然几个男士也觉得难得见到像冷冰寒这样可爱灵性的男孩子了,可见到风头都被他给抢走了,难免有些不爽,急忙催着上菜。这样子大家才各就各位。 肖璐和王菲一人拉着冷冰寒的一只手,坐在他的两旁,这个给他倒茶,那个给他清洗碗筷杯子,菜上来了还不断给他夹着菜,看得其他男士是羡慕不已,都希望能和他换换。还好冷冰寒只是一个孩子,要不绝对会引得他们醋意大发。 坐好后,肖璐给冷冰寒介绍了一圈自己的同事,好在冷冰寒记忆力超群,很快就记下来了。加之嘴又甜,很快就和她们打成一片。通过观察,冷冰寒发现,五位男士里面有三位是肖璐同事的男友,一对一对地坐在一起,关系很是亲密。其他两位似乎也都有了目标,正在追求中,是在大献殷勤。 “菲菲,怎么也认识小寒呀?”其他人很好奇问道。 王菲很是激动兴奋地把当时在飞机上的一幕讲给大家听,她原本就比较能说,现在诉说起当时的情景来更是舌灿如花,听得大家是目瞪口呆。其中一个就问道:“小寒,你今年多大啦?怎么会这么厉害?” 冷冰寒挠挠头,谦虚说道:“我在石室中学读初二,英语主要是自学的,也没什么,大家只要多听多看也就会了。” “啊,才初二就那么厉害呀。听你说的简单,我们当时学习的时候,可是头都大了。什么单词语法的,简直就要了命!” 其他人也纷纷对英语是口诛笔伐,这个年代,在应试教育和缺乏语境的情况下,学好英语的确实不多。 “咦,李明不就是国外回来的吗?和小寒对上几句,看看他是不是那么厉害。” 李明一个二十四五岁,穿着打扮比较时尚的男士,看起来似乎正在追求肖璐。他听到这话,颇有些自豪笑道:“我是在法国留学的,对英语不太了解。”说完还炫耀地来了几句法语,引得众人是一阵掌声。 冷冰寒最近也在学习法语,虽然没有和法国人交流过,但仅凭通过影音资料里的听来的法语,就知道这个李明的法语很不标准,而且说的几句也是很普通的日常用语,根本不像是一个在法国长期呆过的人。 “哇,法国,那可是浪漫之都呀,你可真是厉害!”当时能出国留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随着改革开发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国人对国外的文化和生活有了认识和了解,悄然兴起了出国潮,但那还是一些红男绿女的专利,他们或者有钱有权、或者有名望有学历。反正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因此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见到成功将全场的焦点吸引到自己身上,李明很是得意,立马走到肖璐身边,从兜里掏出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盒,深情款款对她说:“小璐,这是我特地从巴黎带回来的法国知名品牌香水兰蔻e),送给你,祝愿你越来越漂亮!” “哇!”大家纷纷鼓起掌来。年少多金的帅哥谁不喜欢呀,虽然李明离帅哥两个字还有些距离,不过相较而言也算得上是不错了。 “谢谢!”肖璐轻笑道,把香水放到了刚才冷冰寒给她的袋子里。接过礼物的同时,竟然莫名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一旁的冷冰寒。 “法国的香水,我可早就听说了,可还没见过呢,给我开开眼!”王菲一把抢过肖璐手中的袋子,急急忙忙要去看那香水。她很快就发现了袋子里冷冰寒送给肖璐的礼物,狐疑道:“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盒子呀?” “这是小寒送给我的礼物!”肖璐看了看一旁的冷冰寒,开心地说道,那神情似乎比收到了李明价值不菲的法国香水还要高兴。 “死小寒,就记得你璐璐姐了,怎么不送礼物给我呀!”王菲恨恨地看了一眼冷冰寒,气呼呼说道:“我先拆开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小璐你可不能有意见哈,东西都是你的了,我看看总可以吧!” 大家也很好奇,冷冰寒会送什么礼物给肖璐。礼物不在意轻重,而在于心意。 见冷冰寒这个孩子都记得要送礼物,那三位有男友陪伴的空姐们自然是大为嗔怒,因为男友都没有送礼物。而另一位正准备追求的男士也是追悔莫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准备礼物讨对方欢心呢? 冷冰寒的礼物包装很是普通,就一个很一般的盒子,盒子上有些外语大家也看不懂。王菲很快就拆开了,里面是一个酷似手提电话的东西,有屏幕,有天线,有按键,不过比起大哥大来说小巧了许多,颜色也挺鲜艳的,粉红色,不像大哥大是黑色的,看起来很是乖巧可人。 看到这东西,大伙都愣住了,好半晌李明才笑着说:“这是模型电话吧?嗯,倒是挺适合你们小孩子们玩的。”嘴角边露出一丝调侃和奚落的笑意。 其他人也笑了,不过大多却是善意的,一个孩子,能想到送礼物就不错了。 “哈,这个模型倒是挺可爱的,小璐你干脆送给我得了,没有大哥大拿这个也过过干瘾嘛!”王菲笑着,把玩着手中的模型电话,突然间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道:“呀,还能拨号呢!真好玩。”说着就随意拨了一个号码,还把模型电话放到了耳边,装着打电话的样子,那像模像样的神情惹得大家一阵阵的笑声。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面子(1) 第一百一十九章面子(1) “喂,你好,请问找那位?”就在此时,电话里竟然传来了声音。 王菲愣了一下子,猛然间像见鬼一般,惊呼一声,浑身战栗,放在耳边的电话也从手里滑落掉了出来。眼看就要掉到地上,还是冷冰寒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 这一下子把包间里的所有人都惊住了,见到大家所有好奇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王菲期期艾艾说道:“那,那电话,电话通了,真能打通!” 听她这么一说,绝大多数人都露出了无法相信的眼神,还有人笑道:“王菲,你就别耍宝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想要骗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真的,我没有骗你们,要不你们试试!”见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王菲急忙辩解道。不过大家还是不相信,这也怪她平日里就喜欢开玩笑,况且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小巧可爱的手提电话,更何况,一个孩子送出来的东西,能是真的手提电话吗? “小璐,你也不相信我吗?”见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王菲显然有些气馁,不过又眼巴巴地看着肖璐很是可怜地说道。 肖璐也是将信将疑地从冷冰寒手里拿过电话,拨通了自己寻呼机的自动服务台。不到半分钟,寻呼机真的响了,拿起了一看上面显示的就是一个手提移动电话的号码。 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急忙把手头的电话塞到冷冰寒手里,说道:“小寒,这个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可不能要!”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给震惊住了,肖璐和王菲不一样,可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看样子这手提电话还是真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模型。随手就能送出一部手提电话,这个小寒究竟是什么人呀?那个李明也傻眼了,自己家里虽然有些钱,可连自己也没有用上手提电话,就更别说用来送人了。 肖璐的表现基本在冷冰寒的预料之中,他淡淡地笑了笑,很真诚地对肖璐说道:“璐璐姐,这是我亲戚从国外给我寄来的,我已经有了用不着。你要有了电话我们以后联系也方便了不是?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我可要生气了!你放心好了,东西是我自己的,我送出的东西家人是不会为此来追究的。” 他可没有乱说,这手提电话是刚出来的新款,国内还没有,是朱建军从香港给他寄来的,总共三个,其中一个给了王莹莹,自己换了一个,这最后一个一直留着,直到今天接到了肖璐的电话,才想起来把它送给肖璐作为礼物。 “可是,可是……”肖璐张了张嘴巴,一时接不上话很,显得很有些犹豫。这样一个小巧可爱的手提电话,简直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不过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贵重了,贵重地让她心头发憷。更何况,这样一个贵重的东西,是一个孩子送给自己的。 “你是担心花费的问题吧?别担心,话费已经预存了,要是以后用完了也有人会去缴纳的。你只管用就是了。”冷冰寒轻描淡写说道。 到了此时此刻,她的同事姐妹们也都全部了然了,这肖璐是碰上贵人了,羡慕的同时,看着她推来推去的也全都替她着急起来,原来这肖璐可是精明过人呀,现在怎么也变傻了,这送上门来的好东西,怎么就往外面推呢? 还有些人把王菲拽到边上好奇问道:“这个小寒究竟是什么来头呀,出手这么阔绰?” “我也就那次在飞机上碰到过他一次,哪里晓得?等会儿问问小璐看看。”王菲也是一头雾水。说完了她又跑到肖璐身边说笑着说道:“小璐,这么好的东西你快收下吧,你不***可要了哈!” “是呀小璐,小寒真心诚意送你,你就收下吧,到时候我们需要打电话,可就方便了,你到时候可别收我们费用呀!”其他人也纷纷打趣说道。 见肖璐还在犹豫,冷冰寒拿出了自己新换不久的手提电话,和他要送给肖璐那款是一模一样的,不过颜色是黑色的,显得稳重大方,笑道:“璐璐姐,你看我是我用的。你就当我这东西多了没地方搁,你先替我保管着好了。” 原本有些迷茫的肖璐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扑哧笑出声来。不过心头却是暖暖的,她晓得这是冷冰寒在照顾自己的面子和情绪才故意这样说的。没想到他一个小男孩,居然那么心细,那么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心中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冷冰寒给她的,不但是帮助,是恩情,而且,更给了她尊严,给了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那种被人尊重的感觉。 这把周围的一干女孩子们给羡慕的,自怨自艾为什么自己就碰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只见王菲挤上前来,打趣道:“小寒,你还有没有多的,没地方搁就搁姐姐我这里,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姐姐保证不收你一分一毫的保管费。” “去去去,别捣乱!”肖璐把王菲推开,又仔细打量着冷冰寒,颇有些感动,又有些自欺欺人的说道:“那我就先替你保管着,你要用的时候给我说。” “好,你先替我保管着。”冷冰寒笑着把电话递到肖璐手头,说道:“这是新款,盒子里有使用说明书,回去好好看看。” 肖璐小心翼翼把电话捧在手心里,低声对冷冰寒说了一句:“谢谢!” 看着他清秀的脸浮现出几分坚毅,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风云,肖璐眼里突然有了幸福的泪花,急忙低下头偷偷抹去。 虽然冷冰寒年龄小,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不过风头被他盖过了,李明还是很不爽,等肖璐收好了电话,大家又重新坐回桌前,他又开始吹嘘显摆起来,说自己在城郊搞了一个食品加工厂,目前已经有工人上百名,生产设备全部由国外进口。 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肖璐,李明就被肖璐的干净纯美所吸引,展开了***的追求,三天两头的送花,还经常跑到机场来接肖璐,希望她能和自己去约会。但肖璐一直不大搭理他,今天还不容易抓住肖璐她们转正准备要好生庆祝的大好时机,好好表现一下,争取夺取芳心,因此他很是作了一番精心准备。但现在所有的风头都把冷冰寒这个小男孩儿给抢光了,在自己圈子受惯了奉承的他心里就更加不忿起来。 “这么大的规模,投入可不小吧?” “那是当然,地皮是找关系的拿的,没花多少钱,但除了地皮之外,前前后后也投进去了差不多五十万呢!”李明一脸的得意。 “哇,五十万,李哥你家可真有钱呀!”另一个单身的男士周世杰是一脸的羡慕。他今年刚大学毕业,进入了一家国有企业做技术员,说出去也算体面,不过工资水平也就吃不饱饿不死的,比自己的期望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常常抱怨自己生不逢时。现在听到李明自己开厂,一下子就投了五十万,不由得他羡慕不已。 其他人也是赞叹不已,还有不少人在肖璐耳边说道,李明这样的人可以好好考虑。 听到大家的赞叹,李明更是高兴,兴奋说道:“没什么,主要是我第一次创业,老爷子还有些担心,要不我还准备再扩大规模呢!我现在正在和家家乐超市谈合作的事宜,如果到时候能够在家家乐超市上架,那产品就可以销往全国各地了。” “为什么一定要进超市呢?难道不能通过其他方式把产品销往全国?”周世杰有些不解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李明点上一只烟,又给几位男士发了一圈烟,大咧咧说道:“点上,都点上,这可是外烟,想必你们平日里都没有见过吧?要十多块钱一包呢!“ 其他男士虽然有些不满他的目中无人的态度,不过这好烟确实没怎么见过,也算是开一次洋荤了,于是在众多美女的不满声中,纷纷吞云吐雾起来。 吐了一口烟圈,李明才慢吞吞说道:“也不是没有其他渠道和方式,不过超市是未来购物的趋势,你看看现在家家乐超市,每天有多少市民去购物呀,听说每天的营业额就高达好几十万。何况家家乐还是全国连锁,有飞远公司做后盾,实力雄厚,发展迅猛,还在不断开新店,这商品要是能在家家乐上架,那几乎就可以说在全国同时推出了,每个店一天卖上几十上百并不困难吧?全国加起来可就非常可观了,那时还愁财源不滚滚而来吗?” 正说话呢,李明的目光突然滞住,嘴里叼的烟也“啪嗒”掉在了桌上,他却毫无知觉,愣了一会儿马上急急给大家说道:“你们稍等一会儿,门口那个是家家乐超市的陈经理,我去给他打个招呼。”说罢急急忙忙就起身奔了出去。 虽然这样有些不太礼貌,但大家都知道他去忙正事,可不敢羁绊。 第一百二十章 面子(2) 第一百二十章面子(2) 家家乐超市经过这些年来的发展,早已有了一套完善的管理体制。并在冷冰寒的强烈要求下,朱建军对超市入场上架的产品相当重视,下面的管理人员自然也就严格把关。商品要想上架,不光需要一大笔保证金和入场费,更是要进行严格的审验,手续也相当繁琐,如果上架商品出现了问题,不仅招商专员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相应的招商部经理、超市总经理都将承担连带责任。 不过即使这样,全国想要进入家家乐的产品,还是多得数不胜数。因此招商部也从来都是门庭若市,来往的商家代表络绎不绝。以前也曾发生过招商部工作人员为了一己私利,收取商家贿赂后违规让商家产品进入超市,但很快被严格完善的监督体系给揪了出来,不仅失掉了优越的工作,而且还被追究了刑事责任,至今还关在黑牢中。从此之后,再没有人敢以身试法,铤而走险了。 李明为了产品能够进家家乐超市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不过由于前两个月成都超市由于冷冰寒发现的问题进行了调整,新经理到任后进行了不少整顿,他厂里产品上架审验的事情也就被延后了。其间他想了很多办法想要和这位新来的陈经理搭上话,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竟然碰巧给遇上了,怎能不赶紧凑上去呢? 还隔着老远他就满脸含笑伸出手迎了上去,还喊着:“陈经理,真的是您!这实在太巧了,在这里碰到您了。” “你谁呀?”陈经理是一脸的不耐烦,对他伸出的手视而不见。 李明身躯微微的抖了抖,那表情好像蹲坑的时候便秘似的,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伸出来的手讪笑着收了回去,脸上的笑的比哭都难看。不过他也不介意,干笑两声道:“我是成都辉煌食品厂的经理,一直在和家家乐超市洽谈入场的事情。今天正好碰到了陈经理你,想请您坐坐,希望陈经理能够赏光。” 陈经理一下子沉下脸,冷声道:“入场的事情直接找招商部洽谈,只要你的商品好就一定没有问题,不好找我也没用,别搞这些没用的东西。” “是,是,陈经理你教训得对!”李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唯唯诺诺应道,生恐这个陈经理一个不高兴,自己的产品要想再进入家家乐超市,就没希望了。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刚才在包间内意气风发的样子。 陈经理疾言厉色的训斥完这个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的小老板,正准备转身要离开,突然视线里无意中瞥到一个身影,心顿时嘭嘭乱跳起来,脸色也闪现出激动喜悦的神采,飞快地向那个包间走去。 见陈经理朝自己的包间走去,李明愣了一下,以为这个杨经理嘴上虽然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但心里还是愿意和自己私下来勾兑勾兑的,心头虽然对此很是不齿,不过还是笑着陪在一旁。 李明一路微微地弯着腰跟在陈经理身后半步,刚到门口,他陪笑着道:“陈经理,你看里面人多嘈杂,我们是不是重新换一个地方?” 哪晓得陈经理根本不理睬他,径直走到冷冰寒的面前,笑着说道:“冷公子,没想到真在这里看到你了,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李明惊得是目瞪口呆,见那陈经理对着冷冰寒,脸上笑容灿烂,就好像拾到了什么宝贝,这么灿烂的笑容自己可从来没在他脸上见到过。 “冷公子?”包间内其他人也给震惊了,肖璐手里正在给冷冰寒夹菜的筷子从手里滑落了都还不知道,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把筷子拾起来, 这个称呼在国内可不常用,要是用了一般就是指那种身份很是尊贵的人。 其实光凭他刚才出手就是一部价值不菲的最新款手提电话拿来送给一个才见第二次的人就晓得他的来头一定不简单了,现在见到李明求着别人,别人都没有好脸色的家家乐超市总经理在他面前的这个态度实在太客气了,还带着一份恭敬的味道,这就让大家对他身份的猜测更上一个台阶了。 “你是?” “冷公子贵人多忘事,肯定不记得我了,上次我和杨经理一起送衣服,有幸见过冷公子。” 他这么一说,冷冰寒有些印象了,不过当时跟在后面拿东西的人有七八个,他哪里记得过来。 “你干的不错呀,这都当上超市总经理了。”冷冰寒笑道。 “这多亏了冷公子!”陈经理嘿嘿笑道。 还别说,要不是因为冷冰寒的缘故,成都家家乐超市不会进行整顿,那么王强也不会被调走,他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成都家家乐超市,员工超过了300名,这个经理虽然在飞远还算不上中高层,但在当地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冷公子,杨经理也在这个饭店,你看是不是……” “别了!”冷冰寒连忙摆手道:“今天我只是来参加朋友的聚会,可不想喧宾夺主了。你们也忙你们的,别折腾了。” “可是……”陈经理显得有些为难,也难怪,要是让杨新民晓得自己看到了冷公子都不告诉他,那还有的好? “没事的,你可以告诉他我在这里,但别叫他来了。我们稍等一会儿也就走了。就说是我的意思,他不会怪你的。”冷冰寒说完又想了想,指着李明说道:“我听说他们厂里的产品正在谈入场上架的事情,你看一下,如果符合规定,就让他上,不过千万别因为是我说的就不严格把关,一切按照规范来,要不然出了问题可要找你哈。” “那好的,我就不打扰您了!”见冷冰寒执意,陈经理也不好再说什么。听冷冰寒的意思,和这个什么辉煌食品厂的经理并不是很熟,最多也就是随口一提,因此对他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于热衷,只是转身递给李明一张名片说道:“你明天上午十点把相关手续文件准备好后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李明瞬间满脸通红,跟喝醉酒似的摇晃了几***子,站住之后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语无伦次的说:“我……,我知……知道了。” 这一刻他已经是晕晕乎乎了,没想到自己花了不少钱不少精力都办不成的事情,被冷冰寒这个孩子随口一说就成了。如果不是自己还算见过一些大场面,那种地狱到天堂的巨大喜悦可能顿时就把他击晕过去。 虽然冷冰寒说了一切按照规范来走,不过李明对于自己厂里的产品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虽然家里花了不少钱,走了不少途径把自己送到法国留学,没半年由于成绩不好,也很不习惯那边的生活,很快被赶了回来,不过多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他了解要想发展,产品质量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因此他也下了很多工夫。不过成都好产品实在太多了,想要进家家乐的从大门口都能排到二环路外去,自己能在这上面占先,已经是好的不得了的了。 陈经理没有看他,只是向冷冰寒微微点头后才略微有些低着腰退着出了包间。 一屋子的人还在震惊中,李明快步走到冷冰寒身边,为他倒满饮料,有些激动,又有几分忐忑地说道:“冷公子,我敬您一杯,实在是感谢你的帮忙,刚才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有什么得罪的别放在心里!” 冷冰寒又怎么会和他一般见识,淡然笑笑道:“你太客气了,你既然是璐璐姐的朋友,太见外可不好!再说了我也没帮什么忙,主要还是要看你产品的质量和预期市场,如果不行,说什么也没用。” “产品质量我敢拿人头担保,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李明斩钉截铁地拍着胸口说道:“不论如何,今天冷公子的大恩不言谢,以后要有什么需要兄弟我效力的,莫不从命!”他心头心里却明镜似的,这事儿,这个冷公子就是看那肖璐的面子办的。他看看冷冰寒,又看看肖璐,盘算怎么和肖璐搞好关系,要是能真追上她,那还不***高枝儿了。 冷冰寒笑了笑,这个李明除了有些闲摆浮夸有些讨人厌之外,还算是比较有远见的,一般能在这个年代发家的,除了家庭的林荫之外,就是他这种人。如果产品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好,自己这也算是扶持了一家本土企业,为成都的经济发展和繁荣作出贡献嘛。 看到这一幕,坐在一旁喝着饮料的肖璐心里充满了自豪,这,就是自己张嘴姐姐闭嘴姐姐的弟弟吗?虽然自己早就想过他是很不平凡的人,小小年纪言谈举止成熟稳重,还精通英语,这又拿出了昂贵的新款手提电话送给自己,但还是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他是这么的威风,连那些自己平日里要仰望的大人物对他都是恭敬有加,言谈举止中无不表现出发自内心的敬畏。 看来对于这位小弟弟,自己是要重新全面地估计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面子(3) 第一百二十一章面子(3) 至于其他人就更是无比的羡慕妒忌了,这个肖璐平日里不声不吭的,怎么就那么好运认识到这样的一个大贵人?他刚才和那个什么家家乐超市的陈经理说话,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客气,但全然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这样的风采,完全超越了人们对于他年龄的思考。 冷冰寒回头看向肖璐,肖璐也在看着他,神色极为复杂。 “怎么?不认识我啦?”冷冰寒打趣道。 肖璐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娇嗔道:“我的冷公子,你再能又怎么,还不是得叫我璐璐姐,而我也只叫你小寒!” “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璐璐姐!”听她这么一说,冷冰寒心中一松,他可是怕肖璐经过这一番事情后突然对自己毕恭毕敬起来,那他们这段友谊只怕也就变质了。太在意自己身份和地位的人,自己也找不到平等的角度去和她坦然相处。 不过虽然如此,经历了送礼物和成都家家乐的陈总经理来访这一遭,包括王菲在内的其他人对待冷冰寒的态度,都多多少少带着几分谦卑、恭敬和敬畏的意味在其中,再也不像他刚来时那般亲切和无羁。 对此冷冰寒既是早已习惯了,又感到有些无奈,总不能自己强迫别人摈弃那些世俗的观念,回归正常吧?即使自己,也不容易做到。 大家都酒足饭饱之后,三三两两开始商议起晚上的活动,此时李明又站起来对大家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我李明高兴,请大家去零点蹦迪,所有消费算小弟的,大家可一定要给面子呀!” 大家一下子都乐了,蹦迪是这两年刚刚兴起的一项年轻人都喜欢的运动,由前几年的“迪士高舞”演变而来,由于它节奏感强、简单易学、富有感染力和***,极符合现代人的情趣。随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舒展全身筋骨,不一会儿便完全忘情地投入其中,蹦个大汗淋漓。让你享受浑身释放后的一份舒坦和惬意。 而零点可是成都最好的蹦迪了,听说一个人的消费最低也得好几十。虽说空姐们待遇都不错,不过她们大多数都是刚转正的,收入也很一般,那种高档的地方还真没去过,不过耳边都听起老茧了,现在有人请客,自然是希望去见识见识了,顺带潇洒潇洒,于是自然是纷纷响应。 冷冰寒不是很喜欢这么噪杂的地方,就想要先回去了,不过耐不住肖璐的软磨硬泡,也只得舍命陪君子,点头同意了。当着肖璐这么多同事和朋友,这个面子可一定要给她撑足。 见到冷冰寒最终同意一同去了,这下子李明才轻舒了一口气,说是请大家,其实主要还是想和冷冰寒多接触,搞好关系,其他人都是附带的。现在见冷冰寒终于决定要去,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那兴奋劲儿就别提了。 既然决定了,于是大家很快就叫来服务员买单。哪知服务员很客气说道:“你们的消费已经全部由家家乐超市的陈总结了。” 李明多少有些郁闷,原本打算做个人情的,哪晓得还是被别人给抢先了。不过听到了陈总,念头一转,又说道:“那陈总他们的单买了没?如果没买我替他们买了。” 服务员微笑着说:“还没有,不过陈总事先打了招呼,说如果你替他们买了单,明天就不用去找他了!” 李明惊讶的看着她,脑子一阵混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心头闷闷想到:这个陈总还真是神机妙算,把自己这个溜须拍马的机会都给剥夺了。 肖璐和其他众美女见他狼狈的神情,不由得开怀一笑,那清丽中的别样妩媚让几位男士都为之神魂颠倒,宛若身处瑶池仙宫。 收拾好个子的物品,一行人刚走出饭店大门,门口守侯着几个人,见到他们出来立即迎了上来,都笑着朝着冷冰寒走去。家家乐超市的陈总经理也在其中,紧跟着前面一个约四十岁,看起来很有精神的高个中年男子。 “杨经理,你这是?”冷冰寒认出了打头的就是飞远公司成都片区经理杨新民。 “冷公子,听小陈转告了您的话我也不敢去打扰您,只是想到你们要去哪里没有车不方便,于是自作主张从公司调了两辆车过来,听从冷公子你的安排,希望冷公子不要拒绝。” 顺着杨新民手指的方向,冷冰寒看到了是两辆崭新的商务车,装下他们这一行十几人是足够了。 “那好吧,就多谢你了!”冷冰寒微笑道。这杨新民还真是有些见机,虽然都是溜须拍马,但人情送的地方都恰到好处,委实让你难以拒绝。 “哪里的话,能为冷公子效劳是我的荣幸!”杨新民笑道,完全没有半点得意或者是居功自傲的神情,也不像有些人,看到了机会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来,这让冷冰寒感觉到很满意。 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围在一旁,谁也不敢插话。 “各位姐姐,还愣着干什么呀?快上车吧!”冷冰寒回过头来招呼着大家。 听到了冷冰寒的话,空姐和几位男士当然是兴高采烈上车了,不用分乘几辆车打车去零点,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对于冷冰寒的能耐,她们似乎都已经有些麻木了,心头虽然还是有些震撼,但不再像刚才那般掀起惊涛骇浪。 冷冰寒走到最后,快要上车的时候,杨新民从身后悄悄递给他一个小包。冷冰寒接过来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杨新民凑在他身边低声道:“这些是给冷公子准备的一些小东西,冷公子用不着可以拿来送给朋友们!” 对于杨新民能想得这么周到,心思细密,冷冰寒是大加赞赏,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杨经理,你很不错!” 杨新民就觉浑身毛孔舒张,比在酷暑里喝下了冰水还要晕乎乎浑身舒泰,头骨也好似酥松了起来,自己处心积虑不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冷公子的赏识吗?而其他跟随在他身边的人员也都是满脸羡慕地看着他,眼里都是一片炽热,恨不得刚才被冷冰寒夸奖的是自己。不过羡慕归羡慕,也晓得分寸,这个时刻是属于杨新民的,而不是自己的。 他们一行人一动不动,目送着两辆商务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了,他们才转身离去。 飞远公司的商务车全都是订购的,空间大,配置齐全,坐起来很是舒适,和她们原来曾经坐过的和面包车没多大区别的商务车完全是两个概念,惹得这些空姐们是东摸摸西看看,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碰到她们没有见过或者是不懂的地方,司机都很有耐心地给她们讲解,言语中透出无比的自豪感,似乎能够在飞远公司当司机,开上这样的车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车子启动以后冷冰寒才打开杨新民递给自己的小包,发现里面是十二张飞远公司的普卡,还有五个飞利浦的电动剃须刀。东西不算太贵重,普卡可以在飞远包括家家乐超市消费享受八折优惠,女孩子们都喜欢购物消费,相信她们会很喜欢的。而飞利浦剃须刀是刚刚才进入中国市场的,成都几乎还买不到,送给男士是显得既实用又有档次。而且卡和剃须刀的数量和他们的人数是完全相符,看得出来杨新民准备这些东西是动了脑筋,精心准备的。 从陈经理看到自己到大家吃完饭走出饭店,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时间。这短短时间里,杨新民就能够做那么多事情,而且都很到位,撇开溜须拍马的成分,以他的表现,应该可以胜任更高的职位了,冷冰寒不由在心头琢磨起来。 “小寒,你在看什么呀?”一旁的肖璐今天很高兴,心里甜滋滋的。 她们这个十***岁的年龄,正是好面子的时候,可以吃不好,但也一定要打扮漂漂亮亮的,相互攀比。说不好听是爱慕虚荣,可只要是普通人又有几个人不爱慕虚荣,希望周围的人都能羡慕自己,仰视自己呢?见到以前个别对自己趾高气扬,老是炫耀这炫耀那的同事,现在给自己说话都不由有些陪着小心,处处讨好的意味在里面,她就觉得特别幸福和满足,当然,她也很是清楚,这一切都是冷冰寒给自己挣了极大的面子。 “哈哈,璐璐姐,这是杨经理为你准备的礼物,你拿去送给大家,人手一份!” 面对冷冰寒递过来的纸袋,肖璐怔住,结结巴巴道:“给,给我的?”心头哪里不晓得,这是冷冰寒让自己做人情呢,要不那个杨经理是谁自己都不晓得,怎么可能为自己准备礼物?想到这里,她的心头甜丝丝的。 她打开袋子一看,奇怪问道:“这卡是什么东西呀?”不过还是晓得,男士送的都是国外进口剃须刀,那这些卡肯定也是价值不菲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零点迪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零点迪吧 听冷冰寒轻声给她介绍卡的用途后,肖璐情不自禁惊呼起来,她们女孩子本来就喜欢购物打扮,就不说在飞远其他地方的消费了,光是家家乐,每次八折,那可要省下多少钱呀?而且在结账时拿出这张卡来,保准成为当场的焦点人物,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完全高人一等似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肖璐原来也曾听说过飞远公司有这样的卡,但也知道这样的卡是很难得到的。没想到今天这个杨经理一出手就是十二张,真是太令她高兴和意外了。虽然只是一张普卡,但对于肖璐她们而言,不仅仅只是消费购物省钱那么简单,更是一种超凡的身份和档次的象征,想想自己以后可以拿着这样的卡神奇地在飞远所有的地方消费,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他人听到了肖璐又是惊呼又是欢笑的,甚是好奇,纷纷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不过当肖璐俏脸上满是笑意地把小包里的礼物拿出来分发给大家,一边还给她们介绍着这些礼物的用途的时候,车厢里就不停响起同样的惊呼和欢笑声了。 男士们虽然也是兴奋欢喜无比,毕竟这剃须刀可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现在能够凭空里得到这样一件礼物,哪有不欣喜的呢?不过当着众多美女和冷冰寒的面,还算比较讲究风度和形象,只是非常儒雅地向肖璐道谢。而女士们可就完全疯狂抛开矜持了。如果不是在车里,肯定是要又蹦又跳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了,不过还是纷纷抱着肖璐又喊又叫的,不停地向她说着感谢的话。 至于另一个车上的,虽然还没有拿到礼物,不过想来表现也不会别他们差。 今天肖璐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这么风光的一天,听着同事好友们的不停地赞誉和小心翼翼地讨好,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稍微平复了一下子心头沸腾的情绪,她看着冷冰寒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个杨经理究竟是谁呀,这么牛?” “飞远公司成都片区的经理。”冷冰寒随意回答。 肖璐张开樱桃小嘴,倒吸了一口凉气,飞远公司那是多大多知名的企业呀,就算是这么一个片区经理,也是非常了不得的,难怪那个家家乐超市的总经理也跟在他后面,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你不会是飞远公司的太子爷吧?”沉吟了片刻,肖璐凑到冷冰寒面前很是一本正经问道。 她认真的时候,秀丽的脸蛋似乎更为迷人,那长长的可爱睫毛动啊动的,香而滑的俏脸几乎贴到了冷冰寒的脸上,让他的心不由得猛跳了几下。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飞远公司的太子爷。至于我的身份你就别瞎猜了,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他心头暗想:我是飞远的大老板,当然不是太子爷了,也没有骗人。 肖璐凶巴巴说道:“还给姐姐我摆谱,以后再收拾你!”不过说到最后,又绷不住脸上故作出来的表情,咯咯笑开了,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车速不算太快,不两个地方的距离不是太远,没过多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这里是位于车水马龙的一环路边一幢十多层高的大厦。零点迪吧坐落于大厦的裙楼,拱形重门金碧辉煌,重门上巨大豪华的霓虹幕墙占去整个裙楼的半面墙壁,招牌上四个金色大字“零点迪吧”异常醒目,巨大的霓虹灯,伴随着的士高音乐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隔得很远都能看到,很是气派奢华。楼前巨大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高档的轿车,给人一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感觉。 商务车一前一后在迪吧门前停了下来,两位司机转过身来说道:“杨经理让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你们耍完后直接来停车场找我们,我们到时候一一送你们回去。”冷冰寒再三邀请他们一同去玩儿,不过他们都执意不肯,只得作罢。 不过李明也算是见机,连忙到旁边的杂货铺里买了两包好烟给两位司机,让冷冰寒看了是连连点头,从这些细节上也很能看得出来他还算是比较细致有想法的人,难怪他家里放心让他打理一个食品厂,可堪造就,多锤炼锤炼说不定还真能出一个四川本土知名企业家。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居然说别人还要锤炼锤炼,实在有些滑稽。 几位男士穿着不凡,十多位美女青春亮丽,一大群人从两辆商务车上下来就引得人们纷纷驻足观望。成都向来出美女,晚上出来玩的美女也不少,可一下子出现那么多的美女,还是比较罕见的。 拱形气派的大门前有几级台阶,每级台阶上相对站了两名迎宾小姐,长得很是水灵,清一色穿着蓝白相间的裙子,脚上是天蓝色的细根高跟皮鞋,裙子是低胸的超短裙,露出雪白性感的胸脯还有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很是吸引人的眼球。见到他们一行人走过来,微微一鞠躬,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说:“先生、女士晚上好,欢迎光临零点!”然后拉开大门伸手做了一个往里请的手势。 大门一拉开那激烈的音乐声便袭入众人的耳中,放眼望去,迪厅里是人头攒动,震耳欲聋的快节奏音乐带动黑压压的男女在舞池中尽情扭动,舞池中间还有一个高台,上面有几个打扮清凉的时尚靓女伴随着激烈的音乐节奏展现着她们**动人的舞姿。dj不时鼓舞情绪的高亢尖叫不时响起,使得整个气氛极为热烈。 一楼的大厅足有上千平方米,一角是一个时尚新潮的吧台,里面格子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洋酒、红酒和啤酒,酒瓶的形态各异,酒的颜色各异,给人进入了欧洲风情酒吧一样的感觉。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池,而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扭动,更是一种震撼。天气本来就比较热了,加上一些扭动的女孩儿更是除去外套,露出粉臂**,在舞池里同身边的男人作出一个个诱惑的姿势,颇有些令人血脉贲张。 四周有一些卡座,有很多喝酒聊天的人,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音中贴耳聊着天,更多则是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舞池中激昂的男女。舞池的上方的二楼是露顶式半圆形看台,周围嵌有一圈精美的栏杆,栏杆后面摆着一圈卡座,在二楼喝酒聊天的人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大厅的情形。 一行人中估计只有李明来过这里,他轻差熟路带领着大家穿过拥挤的人群直接上了二楼,由于他们人多,所以坐了几个相邻的卡座。李明还告诉大家,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若是晚上9点以后,这里很难找到有空的卡座,蹦迪完了再累也只能站在一旁喝酒,以前甚至还发生过为了争夺卡座而大打出手的情况。 “他们这里没有设包间吗?”听着那快节奏重鼓点的音乐,冷冰寒皱了皱眉头,总感觉在这种噪杂的环境下呆久了心脏和耳朵会受不了。他喜欢清静,对于这种嘈杂的环境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因此从前世到今生,就没有去过什么酒吧迪吧之类的地方,这也算是两世以来的第一次。 如果是其他人问这种问题,李明肯定是抱着鄙夷的眼神不屑一顾,不过换着是冷冰寒,他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来蹦迪就是为了热闹,要进了包间就感受不到这样的气氛了。” “原来如此!”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算是长见识了。他不知道,其实迪厅里也不是全然没有包间,只不过这个年代确实比较少而已。 坐好之后,李明和大家简单沟通了一下,就给冷冰寒要了果汁,其他人则要了啤酒。别看这一群空姐都是女士,不过酒量委实都不小,平日来飞来飞去工作压力也大,现在敞开了玩,这个说要两瓶,那个要三瓶的,一个比一个豪爽,还真是让几位见惯她们淑女形象的男士大跌眼镜。 服务员动作很快,没两分钟就很麻利送来了他们所需要的酒水饮料。 冷冰寒的脚随着音乐有节奏的踮动,嘴里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果汁,味道还算比较正宗,抬起头了看见大家都坐在卡座上喝着酒聊着天,不由好奇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去蹦迪呀?” 一旁的肖璐笑着打趣道:“你冷公子不去,我们谁还敢去呀!” “别呀,你们都去玩你们的,我这么大一个人,还怕我丢了呀!”冷冰寒也搞不清楚肖璐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还是急忙给大家说道。 见冷冰寒这样说了,大家才纷纷起身到楼下跳舞去了。很快就只剩下肖璐、王菲、李明和其他两位空姐守着卡座,要是卡座都空了没人,东西可不安全,而且很快就会被其他人抢占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跳舞 第一百二十三章跳舞 冷冰寒刚想和肖璐说点什么,突然一阵香风扑面,抬头一看,王菲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满是期待地说道:“小寒,走陪姐姐蹦迪去!” 冷冰寒挠挠头苦笑着对王菲说:“菲菲姐,我不会跳舞呀!” “你冷公子眼里是不是只有你璐璐姐,就没有我菲菲姐啦?”冷冰寒还没有说话,王菲就已经抓起了他的手使劲儿往外拉了。 当然,以冷冰寒现在的能力,如果不想动的话仅凭王菲是肯定拉不动的,不过他总不能在这里和她拉拉扯扯的,也伤王菲的面子,只得顺势站起来,苦着脸跟着她进了舞池。 其实王菲此举也是借着自己和肖璐一样认识冷冰寒时间早,壮着胆子而为的。 刚开始还以为冷冰寒不过是一个有些奇特的男孩,但随着今天事情的发展变化,他谜一般的身份实在是太令王菲震惊了,面对冷冰寒时心头多多少少也有些敬畏。主动去拉冷冰寒蹦迪时她也仔细留意着他的神态表情,要流露出半点厌恶或者是执意不同意,自己也只能悻悻作罢。 其实不光她有这样的想法,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跃跃欲试的,甚至男士也不例外,无不盘算着如何才能***这根高杆,要有了这层关系随便一句话,就足够让自己少奋斗十年的了,那个李明不就因为冷冰寒随口的一句话解决了大问题吗? 说实话王菲很是羡慕肖璐,不过同时更希望自己能借此机会和冷冰寒能拉近距离。她甚至不禁抱怨老天不公,还不容易赐下了冷冰寒这样年少多金,又大有背景的帅哥,可怎么年纪又安排那么小呢?真是天意弄人呀,要不即使自己和肖璐关系再好,也绝对要抛开姐妹情谊去好生争夺一番。 事实上多数空姐除了相貌之外别无所长,所以她们在年轻貌美的时候狂赚钱,尽一切可能在乘客中挖掘金龟婿,无非就是希望给自己以后找一条出路而已,否则一旦重新回到普通人的位置上。巨大的落差会让人承受不起。 “菲菲姐,我可真的不会跳呀!”到了舞池中,冷冰寒挠挠头很是苦恼地对王菲说道。 “咯咯,又不是跳什么国标探戈之类的,哪有什么会不会的?即使不会也没关系,姐姐教你!”王菲一边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拉着冷冰寒说道,说话时湿热清香的气息扑到冷冰寒脸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靓丽脸庞,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异样感觉。 冷冰寒急忙把注意力放在了王菲的动作上,同时心头不由得暗骂自己没用:上一世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这一世年纪还这么小,怎么一见到美女就忍不住心神动荡呢?心智是成熟的,但身体却是稚嫩的,或许这就是重生人士最大的悲哀了。 “你看着我,身体跟着节拍舒展,别讲究什么姿势步伐,怎么舒服就怎么来,随便舞动就行了,自己开心就好,你看看别人不也是胡乱跳的么?……” 冷冰寒环顾四望了一下,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确实都是乱跳的,完全是跟着节奏扭动,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于是心里也就慢慢放开了,一边听着王菲的指点,冷冰寒静下心来,就像当时练习五禽戏一般,感受着节拍的节奏,慢慢的,动作逐渐开始变得飘忽,身体也越来越舒展,越来越协调,充满了美感。 坐在二楼的肖璐她们的眼神一直盯着冷冰寒,看着他刚开始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是掩口失笑,冠缨索绝。认识冷冰寒以来,他一直是沉着稳重,杀伐谋断,好似一切尽在掌握。只有此时,才赫然发现,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有不会和出糗的时候。 大家此时才觉得他距离自己很近,很真实,不再是高不可攀近乎传说的存在。 但很快,她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们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冷冰寒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协调,步伐也变得飘逸而稳定,没有拘泥于一种固定的模式,而是随着音乐的鼓点和节拍,随意舒展,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一种独特的韵味,比其他人的看起来更有味道,更有观赏的美感。 看他现在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舞林高手,如果不是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笨手笨脚变化而来,恐怕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他是一个第一次来蹦迪,从来没有跳过舞的菜鸟。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有这样神奇的变化,实在让她们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肖璐,这个冷冰寒究竟是什么人呀?”一个空姐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困惑,开口向肖璐问道。其他人也是竖起了耳朵,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所关注的,今天冷冰寒带给她们的震惊和惊奇实在是够多的了,她们每一个人对他的来头,都是好奇不已。 “说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今天还是第二次见到他。”见大家似乎都不相信,肖璐于是耐着性子把认识小寒,如何得到他大哥大号码,今天又突发奇想给他打电话邀请他过来玩等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听完后大家愣了好半晌,才不由叹道肖璐运气好,这都能拣来一个有钱有背景的弟弟来。不过却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看起来是偶然,但偶然中也有着其必然性。一般的空姐在飞机上留意的不是帅哥就是腰缠万贯的富豪,又有几个会像肖璐一样,对一个半大的孩子那么上心,会发自肺腑的地去关心她呢?也正因为如此,才赢得了冷冰寒的信赖和尊重,要不冷冰寒吃饱了撑着了,会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她? 身体随着强劲儿的音乐节拍舞动,王菲细腻地脸蛋上渐渐有汗珠沁出,使得她明媚的五官更添娇艳,加之妩媚的黑色卷发,雪白的香肩,明艳不可方物。 见冷冰寒越跳越好,惊讶之余,她也不禁更是兴奋起来,围着冷冰寒舞动着,姿势越来越诱人,那凹凸有致散发着清香地性感躯体时常和冷冰寒的身子发生摩擦,隔着薄薄的衣衫,冷冰寒能够非常清晰地触摸到她滑腻柔嫩的肌肤,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心头不由渐渐地就有些激动起来 冷冰寒急忙向后面退了退。似乎感觉到了冷冰寒肢体的僵硬和不安,王菲差点失笑,微微看了看近在尺的那张俊脸,果然一付龇牙咧嘴的表情,她便忍不住娇笑了起来。 刚开始完全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可现在看到了冷冰寒的窘样,心头立马就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愫,很快又娇笑着贴了上来,螓首挪到他脸侧,这样的话两个人跳的几乎是贴面舞了,冷冰寒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胸前两团柔软的肉球不断摩擦着自己的背、胸口和手臂,随着舞步,陷入,又弹开,那份滋味,委实难言。 “这个臭菲菲,又欺负小寒!”看到这场景,肖璐不禁笑骂道。 这个王菲,向来是这么没心没肝、大大咧咧的。不过除了在她们同事之间显得比较开放之外,对于异性其实也还是很保守的,最多也就是口花花,真要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是不敢的,要不也不会和肖璐成为好朋友了。 其他几位空姐也被冷冰寒那诚惶诚恐的表情逗得露出一丝绚丽的笑意。 冷冰寒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虽然蹦迪比较耗体力,不过这些汗都不是因此而出的,纯粹是因为现在的尴尬和窘迫造成的。在王菲身边跳舞,那***的程度让所有的男士向往不已,但对于有着成年人心智,但身体只有十一岁的冷冰寒来说,所受到的煎熬,真是***两重天,那种感受真的无法用语言能形容的清楚,似乎比让自己长跑一万米还要辛苦。 他实在没辙了,蹦了一会儿就借口去洗手间一溜烟跑了,气得王菲是悻悻的直跺脚,不过随即又为他的窘状而咯咯笑开了。 冷冰寒刚刚拐进去洗手间的走廊,却撞在了一团香软的娇躯上,抬起头一看,对面是一个约二十岁青春靓丽的姑娘,穿了一件妩媚的雪白吊带衫,隐隐约约露出的**的轮廓引人无限遐思,低腰铅笔牛仔裤。银色金属环腰带仿佛是吊在小腹上,白嫩性感地肚脐若隐若现,铅笔裤包裹的性感***和黑色坠花高跟凉鞋搭配,在这个年代不仅性感十足,充满了魅惑,更是前卫。 见冷冰寒还打量着自己,这个姑娘瞪着大眼睛骂道:“你没长眼啊?会看路不?还是诚心耍流氓?” 冷冰寒尴尬摸了摸鼻子,心头是一阵郁闷,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骂成流氓呢,不过谁叫自己只顾着跑路,心神不宁的撞到别人了?只得讪讪说道:“实在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不是有意的。” 这姑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听一旁一个很是惊讶的声音道:“小寒,真是你呀!要不是你说话我还真不敢认,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啦?”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事端 第一百二十四章事端 “莹莹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呀?”冷冰寒好奇问道。 他已经看到了王莹莹俏生生站在刚才那姑娘身后,气鼓鼓地看着唐逸,白嫩地瓜子脸,丹凤眼,描得淡淡的眉,露出一抹动人地妩媚。自己帮她挑选的淡紫色的紧身连体裙将她柔软的腰束地紧紧的,更加突出了胸部地高耸。裙摆下,纯黑丝袜紧紧包着她纤细修长的腿。黑色细高跟皮鞋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时尚和亮丽。 看到这一幕,冷冰寒突然想起了出门前那旖旎的一幕,神色就有些尴尬起来了,大窘之下,也失去了往日的风度,连头都抬不起来。 话刚说完,王莹莹那娇嫩的芊芊玉手就拧上了他的耳朵,嗔道:“你这臭小子,丢下我偷偷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玩!现在晓得低头认错了呀,晚啦!” “哇,莹莹姐,这就是你平时老说起的小寒呀?”刚才冷冰寒撞到的那位姑娘凑过脸来,仔细打量着他,似乎对他颇有些好奇,嘴里嘟囔道:“真是好可爱帅气呀,莹莹姐,你怎么不早点介绍我认识?真是太没良心了!”一边嘀咕着,一边趁王莹莹没注意,拧着眉毛,吐着舌头,居然朝冷冰寒做了一个鬼脸!似乎在为刚才骂了他而表示歉意似的。看得出来,她和王莹莹关系不错,也不是心机深沉,很有城府的那种女孩儿。 “去去去,我和小寒说话,你别在一旁捣乱。”王莹莹没好气地朝她嚷嚷道,转过头来,咬着嘴唇,俏脸含怒,对冷冰寒质问道:“抛下姐姐一个人是不是跑来勾搭妹妹啦?我可告诉你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是老实交待!” 这都哪跟哪呀?冷冰寒无奈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就听刚才那姑娘用很不屑的口吻说道“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小寒,你是不是和我一样饱受莹莹姐的迫害?别怕,有姐姐我罩你,以后你就给我当弟弟好了,我保管不像你莹莹姐一样,我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反抗到底……哎呀!”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莹莹在她头上敲了一个响栗。 王莹莹丹目一瞪:“你要造反呀?” 那姑娘就捂着头悻悻退了下去,有些气愤的瞪了王莹莹一眼,一边还咬着嘴唇恨恨地嘟囔道:“法西斯暴政!”冷冰寒禁不住是低着头偷笑。见他这么没有义气,那姑娘是恨得牙根痒痒的,那神情,就像是要扑上来咬他两口泄恨似地。 “还笑,赶快交待问题!”王莹莹板着脸说道,不过后来也忍俊不住,说到这儿再忍不住,抿嘴一笑,妩媚无方。 对于自己这个老姐,冷冰寒也实在无语,只能无奈摇摇头,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一听冷冰寒是和一群空姐来的,王莹莹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其中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似的,恨得冷冰寒也是牙痒痒的。 “走,带姐姐去看看你那些空姐朋友去,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空姐在一块儿的场面呢!”王莹莹生怕冷冰寒不同意,娇笑着挎起了他的胳膊拽着就走,丰满结实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臂膀,肌肤触手滑腻,尤其那两团柔嫩高耸的挤压包夹,即使冷冰寒心情如水,也不禁泛起涟漪。 其实不用她拽,冷冰寒也准备把肖璐介绍给王莹莹认识,两个都是自己的姐姐,又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也能够相互照应。 路上,还没等王莹莹介绍,那个姑娘就凑上前来,很是自来熟地对冷冰寒介绍自己叫田甜,然后非要让冷冰寒叫她甜甜姐,冷冰寒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年纪小呢?只得很是甜甜的叫了她一声甜甜姐,乐得她是喜笑颜开的。 刚要走到舞池旁边,就见到舞池里一阵骚乱,冷冰寒皱了皱眉头,正准备朝二楼走去,这些娱乐场所最容易发生各种事端,这也是他一直不喜欢的原因之一。 田甜却似乎很喜欢看热闹,但似乎人太多,看不真切,还很是费劲儿地垫起脚张望了好一会儿,不过由于个子的缘故,似乎也没有看到什么,跟着冷冰寒和王莹莹又不能一个人跑进去看,颇有些失望,垂头丧气的。 王莹莹回望了一眼,笑着低声对冷冰寒说:“这个田甜呀,都快十九岁了,就像没有长醒似的。”冷冰寒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心头想:“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似乎dj也发现了舞池内异常的状况,迪吧里劲爆的音乐声嘎然而止,此时即使原本还没有注意事端的男男女女也都发现了问题,有人朝四周跑去,也有人朝里面挤去似乎想看热闹,幸灾乐祸的,胆小怕事的,乱成一团。 三个人刚走到楼梯口,冷冰寒耳中突然听到了一阵吵闹声,脸上笑容突然僵住,转身就往舞池里去,王莹莹和田甜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都颇为不解,不过也急忙跟在他后面。 前面拥堵的人越来越多,冷冰寒心头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胡乱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很快挤到了前面,弄得旁人纷纷侧目,更是好奇这个孩子怎么有那么大的气力。 有脾气急的忍不住骂了起来,不过当冷冰寒回头来冷冷扫视一眼,那尖锐地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是非常傲慢的俯视,却又直透人心,让他们不由得心生寒意,嘴里的脏话也全都咽回了肚子,甚至还几天后,一回想起这道目光,身子就打着哆嗦,即使身处骄阳下也似在北极冰川一般。 人群里头,肖璐、王菲等近十个空姐正在和几个流里流气,打扮怪异的小伙子对峙,双方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不过看起来肖璐她们很是气恼,脸都涨红了。 而那几个小伙子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相互之间还调笑着,眼睛还很是轻佻的在她们身上打转,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其中一个大约快三十岁的男子,油头粉面,脸色白皙,颌下无须,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太监。人长得还算英伟,但阴鹫的眼神让人看着就极不舒畅,在其他几个人的簇拥下显得很强势,明显就是为首的。 “你这个臭婊子,不过就摸了一下嘛,你又不少块肉,穿得这么暴露性感不就是来钓凯子的吗?” “刘哥,她们这几个都长得不错呀,不晓得是混哪个场子的,干脆都带回去给兄弟们爽爽算了!” …… 话说得越来越下流,不堪入目,围观的人们有些脸上也露出了愤愤的神情,不过对这群人显然有些害怕,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肖璐王菲她们这一群人刚踏入社会没多久,平日里生活都比较单纯,哪里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心头都怕得不行,俏脸煞白,更是被他们的污言秽语羞得浑身战栗。 原来冷冰寒溜走了这几分钟里,几个小伙子借着蹦迪的机会,围在王菲的身边,毛手毛脚的借机揩油,王菲也是一个小辣椒,哪里吃的亏,顿时就是一个耳把子。这下子可惹出了祸端,这群人不依不饶的,围着王菲,就要动手。 二楼上的肖璐她们看到了这样的情况,立即跑了下来,和他们理论,其他正在跳舞也闻讯后也纷纷赶了过来。却不知一大群美女不仅没有让那些阿飞们害怕,反而她们那含羞带怒的妩媚使得这些男人心里越发骚痒难当。口头更是花花起来,各种污言秽语不提了,还放出话来,非要她们拿出一千块钱的赔偿,并要她们陪酒认错,要不保管她们今天晚上回不到家里,究竟会出什么事情,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此时李明突然从外面挤了进来,一边掏着烟,一边陪笑道:“哎呀,是刘哥呀,实在不好意思。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今天带他们过来玩玩的,没有见过世面,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呵呵,原来是你这小子呀,什么时候勾搭上那么多漂亮妹妹啦?都不让几个给兄弟们过过瘾?”说罢几个人发出很是猥琐的笑声。 李明有些尴尬陪着笑道:“刘哥说笑了!” “他妈的谁给你说笑呀?”刘哥把手中的烟往地上狠狠一甩,凶巴巴道:“别说是你小李子了,今天不拿一千块钱出来,再叫那个臭娘们过来给我的兄弟陪酒道歉,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走不到路。要不我兄弟的脸还往哪里放?” 人们皆哗然了,就这样就要敲诈一千块钱,居然还要别人去陪酒道歉,他们这群人也太目无王法了。李明脸色也变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一千块钱虽然多,但毕竟是身外之物,都是小事,但真要肖璐王菲她们去陪酒道歉,那自己还能如何面对这些朋友,肖璐和冷冰寒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算什么东西 第一百二十五章你算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人群中却传来一阵冷笑,接着是很轻蔑的口吻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们这群流氓自己摸摸看哪里还有脸?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的!” 这句话在此时突然传来,就像是一颗石头扔进了水池里,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不但令众人惊愕不已,便连肖璐王菲和李明他们也是愕然环望。 舞池内原本哗然的言语之声骤然而止! 那个刘哥更是怒不可抑,红着眼睛大吼道:“哪个王八蛋这么不给我面子,不想活了是不是?有种的站出来!” 人群里那些早就心存不满的倒也看得暗自兴奋不已,不过绝大多人数都心怀忐忑,看见他怒火中烧的眼光扫视过来,一双双惊畏的目光全都转移了视线,不敢和他对视,生恐一不小心被他们给迁怒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此时,就好似人山人海裂开一道缝隙一般,人群里让开了一道一人宽的通道。通道出口处冷冰寒步履坚定,面色沉凝,大踏步走了进来。 肖璐和王菲她们这一瞬间几乎有快要崩溃的感觉。 见到了冷冰寒,不知道怎么的,她们就像是无助的孩子见到了可以倾诉和依靠的亲人一般,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似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这一刻,刚才的惶恐、无助和现在的心安、轻松、如释重负糅合在一起,很虚幻,却又很真实,心中的惧意渐渐消散,但同时,眼圈一红,委屈的泪水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那个刘哥见到冷冰寒的时候,足足愣了有好几秒钟。 愣神不仅仅是因为没有想到敢在人群中对自己出言不逊的是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更因为冷冰寒是虽然年龄小,但气度风采超乎寻常。相信任何一个头一次见他的人都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感觉,尤其他那种淡淡的洒脱似乎超越了世俗所限,总是在举手投足之间挥洒出一股难言的飘逸之感,没有丝毫的作做。 刘哥也算是识人无数了,在他印象里,大部分人不是一脸正气却道貌岸然,一肚子坏水,就是满脸堆笑将身体弯的像个大虾米的没骨气;不是迷迷糊糊不搭调的,就是胆气壮的却又是不知轻重的愣头青。仗着家里遗荫在外面自以为是、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自己见过的更是不少,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种气度在一个孩子身上出现。 他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孩子不简单。但随即一想,自己在成都这个圈子里打拼了那么多年,也算是消息灵通,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更何况,自己要是就此偃旗息鼓了,脸面就更挂不住了,以后还怎么带小弟? 于是他抛去杂绪,黑着脸说道:“你他妈的一个小屁孩儿,老子也不和你一般见识,免得大家说我刘哥以大欺小。不过李明,这下子你不拿两千块钱来,老子管你是什么小孩儿还是老头,照样收拾!” 前一句是对冷冰寒说的,后一句则是对李明说的。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李明要好对付一些,即使他是大人,而冷冰寒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这一下子要的钱又翻了一番,李明心头不由暗暗叫苦,不过也不敢去指责冷冰寒的莽撞。 对于对面的几个人的叫嚣冷冰寒视若罔闻,没有搭理,也没有温言安慰肖璐她们,而是转过头,指着一群空姐美女寒着脸对几位男士质问:“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就任凭对方欺负她们,甚至里面还有你们的女朋友也无动于衷?” 几位男士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只有周世杰还有些不服,嘟哝着辩解道:“他们人多,我们……”不过声音也越来越低。 冷冰寒冷笑一声,“对方人多,你就能不管自己的朋友?就你这样的男人谁还敢嫁给你?碰到事情绝对会抛妻弃子,只顾自己,还想追我们衾衾姐?” 那位叫方衾的空姐也是气呼呼说道:“周世杰,你以后少来找我了,我以后就是嫁不出去也绝对不会找你这样的男人!” 周世杰脸色惨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张了张嘴,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长长哀叹一声,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 也正是因为面前的这些男士懦弱的表现,越发地衬托出冷冰寒坚卓和特异于常人的那种魅力个性,这使得众多美女都神色复杂的看着冷冰寒,只觉得,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单薄的身影,却矛盾地让她们感到了温暖和前所未有的安全。这个模模糊糊令她们自己都惊讶的念头让她们心潮汹涌,竟然有点压不住心里的那种奇异玄妙而又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感觉了, 李明红着脸,羞愧说道:“冷公子,实在对不起,是我们没有做好,让大家受委屈了。不过对面这个人叫刘晋勇,人称刘哥,在这一带很有些名声,平日里带着一帮小弟敲诈勒索,打架斗殴,最不是东西了,不过没有几个人敢招惹他。 我也想要冲上去痛扁他,不过现在不光我们这些男人,还有她们那么多女孩子,要真打起来事情弄大了,照顾不到她们,不仅怕会误伤她们,更怕传出去会影响她们的工作。你看是不是我先赔他们钱,先把这件事情了了,以后再收拾他们?” 说话间李明也是咬牙切齿的,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刘晋勇在冷冰寒和自己朋友面前不给自己面子还真让他是感到深恶痛绝。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凭心而论,李明的主意还是很不错的,别看他们人多,但男同胞也就五个大人加冷冰寒一个孩子,何况五个男士大多未战先怯了,指望他们,怎么可能是对方的对手?事情搞大了确实难以收场。不过蹲在一旁的周世杰心头难免有些腹诽了,自己不也是这个意思吗?怎么和李明所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同呢? 不过随即冷冰寒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对李明说道:“你去告诉那个狗屁刘哥,让他带兄弟来给各位姐姐磕头认错,这件事情就此揭过,我可以不追究他们今天的责任,要不然,哼,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话说的杀气腾腾的,连一旁的肖璐她们都不禁的打了个寒战。 “啊!”李明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要不是晓得冷冰寒来头很大的话,肯定会觉得他是不是疯了,竟然在这样的场景下还说这样的话。 全场人也都惊呆了,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口气?他不知道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流氓吗?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十来岁孩子的身上,现场静的是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静气,观望着事态的继续发展。 只有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的王莹莹是偷偷一笑,这个小寒,平日里总是四平八稳、处变不惊的,也很少惹是生非,哪里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四十一岁还差不多。不过有人撞倒他的枪口上,那他可是毫不留情面的,这下子,那几个人有的好看了。 想到这里,王莹莹又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家家乐超市,小寒为了自己把家家乐超市折腾了个底朝天,后来听说三个保安都坐牢了,连那个胖胖的经理都给处分调走了。至于那家法国品牌服饰chanel,不仅开除了那名叫小英的导购,更是从法国总部给自己寄来了致歉信,随信还寄来一件专门给自己定制的衣服作为赔偿。这样的待遇,恐怕全世界也就只有自己享受过了。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有些甜甜的。 “你就这么放心你弟弟?”田甜看着王莹莹是一脸的纳闷。不过随即又眨巴眨巴乌黑的大眼睛,自言自语说道:“嗯,看起来他确实很威风,真是帅呆了!唉,莹莹姐,真是羡慕死你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你占了,真是气死人了!”说罢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脸作悲痛状。 如果是平时,肯定会惹得王莹莹咯咯娇笑,不过此刻王莹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场子中央的冷冰寒,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耍宝。 说是要让李明去转告,其实冷冰寒说话的声音足够大声了,只隔了几步的刘晋勇怎么回听不见,听到这个小屁孩儿竟然要自己磕头认错,这还是自己出道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愤怒了,彻底愤怒了,怒火已经烧昏了头脑,此时就算是自己的老娘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认识了,更别说冷冰寒这个只是可能有些来头的半大孩子。 眼见刘晋勇凶神恶煞地大步冲上前来,其他人都有些吓傻了,纷纷是掩口失声。空姐们也都吓得是花容失色、目瞪口呆,不禁叫了起来,而同时肖璐和王菲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拦在冷冰寒身前,在她们看来,撇开身份不说,冷冰寒再能也还是一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受伤了。 冷冰寒冷冷一笑,反手将她们揽回身后,右手朝着刘晋勇挥出的拳头迎去,电光石闪间,大家都还没有看清楚,只觉得眼睛一花,他那小巧的手已经握住了刘晋勇的拳头,稍微一用劲儿,隔得比较近的人竟然可以听到了轻微的骨头脆裂的声音。刘晋勇顿时惨叫一声,身子也窝了下去。 冷冰寒松开手的同时,抬起脚来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刘晋勇顿时哀号一声摔飞了出去,灰头土脸滚在地上,样子颇为狼狈。 “好!”人群中竟然有人自发鼓掌叫起好来,看得出来,大家对于此是深感大快人心。 此时,肖璐和王菲她们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寒这么三两下就把这个大恶人给打趴下了,瞠目结舌之余,看冷冰寒的眼神里无不充满了惊喜、欢心和畅快。看着这个自己眼里的大男孩,此时的他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了,是一种气势,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此时的他就好像耸立的高山,将自己小心翼翼的置于羽翼之下呵护。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的,真的很好。 但对方毕竟有那么多人呀,小寒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孩子,她们又有了几分忧虑,生怕狂风暴雨般的报复很快就降临下来。她俩死死靠在冷冰寒身后,似乎打定主意,就算挨打也要陪着小寒一起,事情都是自己招惹出来的,怎么能让小寒这个孩子来独自承担呢? “刘哥,刘哥,你怎么样啦?没有事吧?”这个时候刘晋勇的兄弟们才反应过来,急忙簇拥在他身边,有些慌张地呼唤着。也难怪他们,平时都是打别人,何况这次的对手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会想到刘晋勇竟然会吃亏呢? 刘晋勇似乎伤得不轻,冷冰寒那一脚踹得他是恶心反胃,一阵难受,干呕,半天都爬不起来,还是被他的兄弟们给扶起来的。不过更严重的似乎是自己的右手,在冷冰寒的重捏之下整个手掌似乎都有些变形了,稍微动动都痛彻心扉,虽然使劲儿强忍着,还是不断发出低沉压抑的呻吟、哀嚎和重重的喘息声。 咬牙切齿地看着对面还冷冷笑着的冷冰寒,再环顾四周,看着的似乎都是别人幸灾乐祸、大快人心的表情,他颤抖着声音,指着冷冰寒朝自己的兄弟们嘶声力竭地吼叫起来,“你们……你们一起上……打死他……给我打死他!”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有些犹豫。以刘晋勇的凶悍都干不过这个半大的孩子,自己几个人成吗?可要不上,自己老大被人打伤了,自己不敢上,那名声可就臭了,以后还混得下去吗?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人目光一碰,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同样的心思,于是起身就要朝冷冰寒他们冲去。 李明他们几位男士,刚才事出突然,都没有反应过来,让冷冰寒一个人独自对抗刘晋勇,想想都不由汗颜,更何况,如果冷冰寒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别说想攀上高枝了,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于是沉下心来一咬牙,准备豁出去了,不待任何人说,纷纷护在了冷冰寒面前。 正在此时,零点迪吧的看场子的人员过来了。 像零点这样的场子,没有强硬的背景想要开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般有眼力劲儿的,都不敢在场子里闹事,不过为了防止意外,还是有看场子的人员,这些人员要不原来就是职业混混出身,要不直接是那个老大派人来管理的,主要是维护场子里的秩序,不要人员在场子里面闹腾,不影响场子里的生意。至于出去了会怎么样,那就不管他们的事情了。 一个脸上有着一道长长刀疤的男子走到双方中间,冷笑着说:“大家给个面子,别在这里闹好不好?”浑身散发出的那种彪悍的气息就是围观的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得到,根本就不是那些愣头青的小混混们可以比拟的。 刘晋勇手下一个脸上有颗黑痣的家伙看见这个男子,似乎有些害怕,不过还是说道:“强哥,不是我们想在场子里闹事,这再借我们三个胆子也不敢呀。可是我们老大被他们打伤了,这可就不能这么算了!” 强哥愣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发现冷冰寒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心中不由的暗暗吃惊。这个场合下还能镇定成这样的,估计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再看到了左手紧紧捂住右手,满脸是汗,显得有些蓬头垢面的刘晋勇阴阴笑道:“哎呀,刘哥怎么这么不小心呀?阴沟里翻船了哈!” 刘晋勇脸上惨白,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羞愧的。就如同受伤的狼一般死死盯着冷冰寒,一字一句狠狠说道:“老子一定要搞死他!” 强哥冷哼一声:“这个场子是谁开的,你刘晋勇也清楚。你们孰是孰非我也不想过问,不过别在这里搞事,否则我交不了差,你们也没好果子吃!” 刘晋勇似乎很不甘心,但又实在惹不起这场子的幕后之人,沉吟片刻后有些不甘地对强哥说:“好,今天我就给你强哥面子,不在场子里找事。”说罢又阴冷地对冷冰寒说道:“这事没完,我就不相信你们能一辈子呆在零点里不出来,搞不死你我就不姓刘!”捂着手转身就要带着自己兄弟向外走去。 肖璐王菲和李明他们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对方是否会在外面堵截,又该如何应对没有去想过,不过至少眼前的危机是过去了。 哪晓得就在此时,冷冰寒冷笑道:“我有说过让你走吗?”脸上的表情很淡,浅触即止,无形之中就隐隐透出上位者地威严气势。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惊诧这个孩子究竟有什么依仗,能够如此语出惊人。李明他们更是差点晕倒,刚才抹干的冷汗顿时又汗湿了衣襟。 刘晋勇停下了脚步,不过却带着一种怪异甚至是促狭的眼神看着强哥。表面上是给强哥面子,一切都由你说了算,其实是在看强哥的笑话:你看,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对方这个孩子不把你放在眼里。 因此,强哥的脸色也变了,变得很难看,就如同死了老娘一般。 自从来守这个场子以来,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强哥脸上变色了。有了背后大老板的撑腰,敢不卖自己面子的人,还真是微乎其微,日子平淡而乏味,连上次发怒时什么时候,他都快要记不清楚了。没想到,今天,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自己的面子。这种久违的滋味让他的脸居然有些微微发烫。 看了眼前这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孩子一眼,自己竟然没有立即发作,这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心头不断纳闷是不是这些日子养尊处优,连性格都变好了?他长吐了一口浊气平抑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谁家的孩子,大人管教好,再在这里闹事,别怪我们替你管教了,兄弟们可都是粗人,没轻没重的就对不住了哈。” 语气很是阴冷,内容更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如果没有一个说法,那这件事情肯定是难以善罢甘休的!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摩拳擦掌的,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放你妈的猪狗屁,别说你傻强了,就是谢峰来了,也不敢说管教我小弟!你也配?”这话一出,连冷冰寒也大感意外,连忙转头,正好看见田甜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拉着王莹莹的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如若不是亲眼见到,说什么冷冰按也不敢相信,这样粗俗不堪的话是从田甜这样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儿口中说出来的。 傻强是强哥最讨厌的称呼,自从自己跟了谢锋之后,就再没有敢当着自己的面叫自己傻强了。他的脸阴沉地就仿佛拧得出水似的。不过再一看到田甜,额头立即就冒出汗,在他满是惊讶的脸上蜿蜒而下,流出一条湿湿的沟,宛如一条蚯蚓,看起来狼狈之极。眼皮弹了几下心才定下来。 但很快,他的脸上又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脸色变幻之快,就如同川剧里变脸的绝技一般,堪称一绝,快步迎上前去,对田甜说道:“哎呀,我可真该死,都没有注意到田姐你来了,该罚该罚。我这就通知谢公子来!” “呵呵,谢锋也称得上公子?他还真出息了!”一旁的王莹莹掩口笑道,满是调侃的意味。 “恕我眼拙,这位是?”强哥小心翼翼问道。和田甜一同出现,对自己的幕后老板还颇有些不屑的意味,不由得他不重视起来。吃他们这行饭的,眼力劲儿最是重要,要不然一个不慎,得罪了贵人,就是自己再能打也等于零。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谢锋 第一百二十六章谢锋 “我莹莹姐是什么身份,你傻强还不够格问!”田甜撇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只要给谢锋说莹莹姐来了,保管他比兔子还跑得快!” 往前走了两步,田甜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对强子说:“还有啊,那几个什么刘哥马哥的,你告诉他们最好是按照我弟弟说的去做,以求得他的谅解,我弟弟生气后果会相当严重。你最好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要不然别说是你了,谢锋也付不起这个责!” 如果是别人对强子说,这还有谢公子付不起责的事情,他肯定是嗤之以鼻,但田甜说的,他可不敢有半点质疑,因为他很清楚田甜的身份,连谢公子都要避让三分。虽然他很是疑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田甜有这样的一个弟弟呢?不过他还是急忙走到刘晋勇的面前附耳给他说了些什么。 其实一见到强哥前倨后恭的态度,刘晋勇心里像明镜似的,知道这次是踹到了铁板了。但听强哥再一说,脸色更是变了又变,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掏出手绢猛抹额前滚落的汗珠,其它几个人似乎也隐约听到了一些,个个惊慌失措,眼珠子乱转,不知想什么。 思衬再三,刘晋勇咬咬牙带着几个兄弟走到了冷冰寒面前,期期艾艾说道:“是我们有眼无珠,我们――” 话没说完,冷冰寒就摆摆手毫不客气打断了他,指着肖璐她们说道:“我想你搞错对象了,你要求得原谅的不是我,而是她们!更何况,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是磕头认错,不是这样子干说。我不想再一次重复我所说过的话。” 刘晋勇脸上的表情就更难看了,额头上青筋突起,浑身都颤抖起来,似乎是又气又恼,在他的一生里,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尴尬和难堪的境况。是拼命一搏,还是屈辱认错,他的眼珠子也不停地左右转动,显示他的内心深处正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 最终还是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今天我刘晋勇认栽了,是我和兄弟们色迷心窍,冒犯了各位姐姐,现在磕头认错,希望各位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能够把我就像屁一样给放了。”那神情都快要哭出来了。 刚才还又是恼怒又是担心害怕,一脸紧张的肖璐她们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们担惊受怕,以为是捅破了天的事情,居然就以一种这样的结局收场?笑过之后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冷冰寒。 而跪在地上的刘晋勇他们更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纨绔确实不好,但有些时候,这些恶人还真得用纨绔的办法来治。一边有些纳闷田甜的身份来历,一边轻描淡写说道:“你们都滚吧,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祸害别人,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刘晋勇他们还敢说什么,自然是在一片嘲笑声中,羞辱地涨红了脸史抱头鼠窜。 “小寒,姐姐刚才威风吧?”田甜走到冷冰寒面前,手很随意地在脖颈间抚摸一下,雪白浑圆的肩头一闪即逝,做完还不忘记瞟了他一个媚眼,朱红的唇间满是得意的笑意,就仿佛是来邀功似的。 哪晓得冷冰寒只顾着安抚肖璐她们的情绪,也不理她,气得她是直翻白眼,悻悻对王莹莹诉苦道:“你这小寒弟弟也太摆谱了吧?怎么着就像是我该这样做,欠他似的!” 王莹莹咯咯笑道:“你才知道呀,谁叫你自己显摆呀?小寒又没有让你帮忙!” “气死我了!”田甜伸手就掐了她一把,郁闷叫道:“天啦,我怎么这么倒霉,就碰到你们两姐弟呀!” 肖璐她们却是有些敬畏地看着田甜和王莹莹,对她们而言,这两个姐姐不仅是长得千娇百媚,这穿着打扮和那种气质,比荧幕上精致的电影明星还要靓丽,让向来自负容貌的她们也是大感自惭形愧。更重要的是她们能够让这些恶人俯首帖耳,还是冷冰寒的姐姐,那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站在她们面前,都有些腼腆和紧张,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了。 王莹莹倒是挺亲切的,也没有要冷冰寒介绍,就轻笑着挽着肖璐和王菲的手,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亲热的聊着开了,其他空姐们见她们没什么架子,又都是年轻人,很快打消了顾忌,有说有笑起来,像什么服装呀、化妆呀等之类的,全是女人的话题。反倒是把冷冰寒他们这些个男士冷落到一边去了。 冷冰寒凑到王莹莹耳边低声问道:“这个田甜姐究竟是什么来头呀?那个谢锋呢?” “现在才想起来问呀?我还以为你满不在乎呢!”王莹莹很是不满地扔给他一个白眼,不过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也没什么,田甜她老爸是市公安局局长,估计很快要提政法委书记。而谢锋的叔父是公安局副局长,两家人关系不错,谢锋也在追求田甜!” 冷冰寒一听就全明白了,谢锋肯定是依仗着叔父的关系搞起了这家零点迪吧,也算是一个有想法的人,而田甜绝对是一个玩主,又稳压谢锋一头,从连这看场子的对她都是恭敬有加来看,想必是这里的常客了。 想来刚才强哥也是把田甜的身份告诉了刘晋勇,对他们这些混混而言,得罪公安局局长的千金,那无异于寿星喝砒霜――不想活了,别说是让他们磕头认错了,就是再刁钻刻薄一些,他们也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面吞,忍着,要不以后三天两头的警察找上门来,那还能有好? 刘晋勇他们一走,冷冰寒他们一行也回到了二楼的卡座,迪吧里也就很快恢复了正常,劲爆的音乐响起,在舞台上领舞***的带领下,人们又再一次忘我的随着节拍扭动自己的身体,享受这畅快淋漓的感受,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临近冷冰寒他们所在方位的,总是不自觉地要望一眼,并在心头暗自告诫自己,这伙人来头太大了,眼珠子一定要放亮一些,千万别为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过十来分钟,谢锋在强哥的指引下终于出现了,年龄也不大,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考究,气度不凡,眉宇间隐隐有些傲气。可能是赶得比较急,额头上还残留有一些汗渍。一上了楼来来就大呼小叫的:“莹莹姐呢?”但举目望去,所见是一片莺莺燕燕,顿时就给愣住了。 “疯子,别在那里大呼小叫的,莹莹姐在这里呢!”田甜颦蹙着眉头,没好气地给他挥手示意。 “哎呀,甜甜呀,听强子说你有个弟弟也在这里,我怎么从来不晓得你有个弟弟呀?”谢锋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 “别听田甜瞎说,小寒是我的弟弟!”王莹莹放下手中的果汁,没好气地瞪了田甜一眼。 田甜咯咯笑着,还嘟哝道:“莹莹姐真是小气,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吗?” “莹莹姐,你可是太难得来我这里了,真是稀客呀!”谢锋凑了上去,突然又愣住了,眼中精光猛闪,连忙追问道:“莹莹姐,你说的弟弟就是小寒?他今天也来了吗?” “是呀,怎么啦?”王莹莹很是疑惑地问道。 “没事,没事!”谢锋哈哈笑开了,很是惊喜地说道:“早就无数次听说起莹莹姐的这个弟弟了,我可是好奇得很,莹莹姐你赶快替我介绍认识一下子!” 王培元刚来成都担任市长的时候,王莹莹、田甜和谢锋她们是住在一个大院的,所以相互之间比较熟。谢锋更是晓得王培元有一个非常能干懂事,疼爱有加的干儿子冷冰寒,用王莹莹的话来说,她这个弟弟在老爸老妈心目中的地位远在她之上,现在见到了,哪能不认识结交一下呢? 公安局副局长在外人看来固然牛,可以在成都覆雨翻云,但要和市委书记比起来,那就什么都不是了。谢锋虽然和王莹莹关系尚可,但王莹莹毕竟是女孩子,交往起来很难深入,而冷冰寒就不一样了,如果能和他交好,结成同盟,那自己的实力和话语权就更能如虎添翼了。这个年头,混什么不讲究一个关系呀? 不论谢锋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但他气势态度给了冷冰寒不错的好感,也不用王莹莹介绍,他就自己站起来伸出手,微微点点头,淡然笑道:“我是冷冰寒!” 谢锋似乎给冷冰寒的气度和风范给惊住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愣了一愣才叹道:“哎呀小寒,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在你面前我很是觉得自愧不如。” 冷冰寒淡淡地笑了笑,很客气道:“峰哥你过奖了,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就开创了这么大的场面,才是很不容易!” 谢锋连连摇头道:“这些都是沾父辈的光,根本算不上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乱 第一百二十七章迷乱 坐下后,谢峰指示强子过来,对他说道:“强子,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位莹莹姐和她弟弟冷冰寒,可都是我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身份很是尊贵,他们以后要来了零点,你招子可要放亮一点,绝对不能有半点懈怠了,还有他们的朋友,也都给我招待好了!” 强子半弯着腰,恭敬道:“是的,谢公子,你放心。”说罢他又向冷冰寒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了,请冷公子别介意。” 冷冰寒轻轻摆摆手,意思是没什么,不过谢锋却眼睛一瞪,问道:“怎么回事?” 强子略有些尴尬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话还没有说完谢锋就不由怒了,沉着脸道:“他妈的,这个刘晋勇竟然敢在我的场子里闹事,还得罪了小寒和他的朋友,强子,去把他的双腿给我打断!” 强子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去,肖璐李明他们都是目瞪口呆,这动辄就要打断人的双腿,这个层次的圈子简直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冷冰寒清咳一声,急忙摆手阻止道:“不用了,刘晋勇已经下跪认错,右手也差不多废了,别和他再计较了。” 听了冷冰寒的话,谢锋才怏怏作罢,不过还是吩咐强子道:“以后别让刘晋勇在来这个地方了,来了就给我打滚出去。” 强子大声应道,见谢锋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这才悄然退了下去。下去之前给冷冰寒递上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要是冷冰寒记恨自己,在谢锋面前添油加醋数落自己出言不逊得罪了他,即使谢锋不愿意,也得给他面子,当着他对自己大惩小戒一番。 谢锋拿出一张卡来递给冷冰寒,说道:“小寒,第一次见面哥哥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以后常带朋友来玩,所有费用全免!” “谢疯子,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啊!”田甜气鼓鼓说道:“你怎么不也给我一张卡?” 谢锋苦笑着说:“我说呀田甜,你来我这里还用钱吗?还有必要拿这张卡吗?” 王莹莹也打趣道:“我说田甜,你都快是这里的老板娘了,还要用卡?” 谢锋趁势搂住田甜的肩头,笑着说道:“是呀,我的田甜,莹莹姐都说了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 田甜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却是板着脸一把推开他,嘟着嘴说道:“我说谢疯子,你放尊重点,谁是老板娘啦?老娘我还没有耍够,还没有答应要嫁给你呢!别乱递你的爪子。” 谢锋无奈地耸耸肩,“得,我的姑奶奶,你说了算,行不?” 冷冰寒笑了笑,看得出来两个人是郎情妾意,迟早会走到一起,不过以两人的表现来看,谢锋是有得苦头吃了,不过只要你情我愿,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 “我平时很少出来玩的,这张卡我就借花献佛,送给朋友了,峰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冷冰寒看了看谢锋道。 “怎么会呢?谢锋笑道:“都给你了,你想要怎么处理都可以。” 冷冰寒反身把卡递给了肖璐,“璐璐姐,谢锋哥的心意,你就拿着,以后和朋友同事来玩!在峰哥的场子里有他们照顾我也放心。” 肖璐坐在一旁,虽然并不清楚谢锋田甜她们的身份背景,但也晓得绝对不会简单。有生以来第一次和这些大人物坐在一起,有些紧张惶恐,但心里也告诉自己,作为小寒的朋友,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可不能给小寒丢脸了。 她纤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冷冰寒,看他和谢锋说话,脑子里不断闪现过各种各样的念头,有时又不由流露出悲哀之色。自己距离小寒坐得很近,近在咫尺,可似乎又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 陡然听到冷冰寒的召唤,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冷冰寒会把这个东西转手送给自己,明眸看向他时闪动着一种幸福和依恋,更是知道现在不是和小寒客气推诿的时候,于是接了过来,很客气地笑着对谢锋说道:“谢谢峰哥!” “哈哈!别客气,如果我有你这么漂亮的朋友,也会把好东西送你的。”目光在冷冰寒与肖璐两人的身上来来回流转,一边给冷冰寒递了一个隐讳的眼色,其中的含义是不言而喻的。 王莹莹和田甜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都在说啥,却不时地一起拿怪异地眼神看着冷冰寒。搞得冷冰寒是郁闷不已,怎么都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难道自己和肖璐她们就不能有纯洁的友情存在吗? 大家又很是开心地玩了一阵,冷冰寒看时间差不多了,笑着站起来说道:“不早了,散了吧,明天我还要上学呢!”一句话差点没让在场的人都闪了腰。似乎此时大家才意识到,这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感叹不已的冷冰寒,本身还是一个正在上学的孩子呀,只是平时他的年龄似乎都被他的风采所掩盖了,让大家不由得忽视掉。 看看面前的冷冰寒,再回想回想自己,不由得令所有的人感慨万千。 冷冰寒提出了告辞,其他人自然也跟着散了。今天一天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以前的想象,足以让她们是再三回味和感慨了。 李明原来以为自己很了不得了,意气风发,年少轻狂,但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倍受打击之余,又让他重新燃烧起了斗志和拼搏的目标。而周世杰则是所有人中最为失意的人,因此他自己的不佳表现,不仅方衾彻底和他断了往来,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说话做事也是把他排斥在外,如果不是死赖着期望能有奇迹出现,舍不下和大人物的亲密接触,他早就负气离开了。 一路上,王菲好几次是欲言又止,直到快走出大门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抿着嘴,略有些羞涩地悄悄向冷冰寒问道:“小寒,你还有哥哥吗?” “什么?”冷冰寒刚开始没有听清楚,直到王菲再一次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遍,冷冰寒才忍着笑说道:“有呀,还有两个呢,一个在读大学,一个即将高中毕业。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耶!”得到这样的答复,王菲兴奋得是手舞足蹈。直到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她了,她才急忙掩住嘴巴,四周看了看,又朝冷冰寒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咯咯笑开了。 肖璐很是好奇地问冷冰寒给她说了些什么,冷冰寒笑了笑,正欲偷偷告诉她,突然间觉得神识一动,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自己,就仿佛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令他顿时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站在大门口沉吟一下,摈息静气,凝聚精气把神识提起,随着意念杂思的逐渐沉淀,他能感知的范畴越来越宽广,甚至涵盖了整个停车场,但那种感觉却倏然之间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丝毫的迹象,仿佛一切都是他太过於敏感导致所产生的错觉而已。 冷冰寒摇了摇头,也没太在意,把肖璐她们送上了等候在停车场里的商务车。 坐在车上,肖璐回过头隔着车子的后窗玻璃望去,只见冷冰寒站在原地,向她们挥着手。闪烁的霓虹灯光照射在他颀长的身躯上,投下一条长长的身影,恍如一座雄伟的高山,让人生起景仰之心。 她愣了一下,只觉心底一阵迷乱,一方面告诉自己他还是一个才读初中的孩子,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需要更多的关爱,不容自己胡思乱想。可另一方面可却愈看他愈觉得他是个头角峥嵘的奇男子,全身上下都散放出迷人的魅力,那种温情编织的大网,让人不由自主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这样一种剧烈的矛盾冲突让她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她的这种神情,王菲悄悄在她耳边打趣道:“怎么,刚离开就舍不得啦?” “你胡说什么呀?”肖璐笑骂着,攥着粉拳就给了她一下。 “唉,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看见小寒来了就忍不住流眼泪。”王菲眨了眨眼,笑道。 肖璐俏脸烫了起来,垂着头咬了咬嘴唇,“我也说不清,当时看见他就觉得的自已安心多了,不过也觉得特委屈,也特软弱,眼泪就止不住了……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吗?” “是就是,我才不像你那么虚伪呢!”王菲翻了个白眼,秀气的颜容绯粉一片,似很是回味道:“当时那种场景谁会不怕呀?不过总觉得小寒一定能够扭转乾坤,就像童话里的故事一样,王子一定会战胜恶魔,就出美丽的公主!”说罢她似沉浸到了童话的世纪,眼里满是憧憬和感动。 肖璐很想要取笑一番王菲,可不知怎么搞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全是冷冰寒那看似什么都淡然处之什么都不在乎,但仿佛又对任何事都了然于胸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失神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魅影 第一百二十八章魅影 从童话的憧憬中清醒过来的王菲看到肖璐妙目流盼,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很是好奇地侧着头仔细观察了她一番,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掩口低声惊道:“你不会真喜欢上小寒了吧?” 被王菲灼灼地眼神逼视着,肖璐的一颗螓首差点垂到自已丰挺地胸脯上去,连耳根子都红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否认,不过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最终也没能发出声音来。 王菲眼眸里涌出一丝酸意,轻叹道:“也难怪了,这个小寒还真是让人动心,仪表堂堂,论家世,那就不用说了,身边环绕的都是些普通人需仰望的大人物,而这些大人物。却是要仰望他。我给你说呀,我悄悄问过了,那个田甜的可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千金,你说小寒的身份还能差得了去吗?绝对不会比这个差。出色地女孩儿多了,但像小寒这么出色而又前途远大的又有几个?不过就是年龄小了,要不然我也一定不会放过,就算是撕破脸皮也绝对要和你争一争!” “争什么呀争?小寒又不是我的,他和我只是姐弟关系!”肖璐心头涌起一阵苦涩。 “你就别自欺欺人了!”王菲瞪着大眼睛,似乎很有感触地说道:“女人呀,骗别人可以,但千万不要骗了自己!” “我没有骗自己,我也觉得很困惑,有时候好像是一种单纯的姐弟关系,有时候又很复杂,仿佛总是在期待着些什么怦然心动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我甚至会觉得自己很贱很坏,怎么能有一些不该有的念想呢?”肖璐的眼里满是迷乱无措的神色。 “想这么多干嘛,顺其自然嘛!让时间来处理,时间久了你就晓得答案了,何况小寒现在还小。”说罢王菲两眼放光,左右看了看,然后装作很神秘的样子对她说道:“我问过小寒了,他还有两个哥哥,年龄和我们都比较相仿,你要是觉得小寒年龄小了,我们正好一人一个,这可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呀,可要一定把握住。我们关系好才告诉你的,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呀!” 肖璐似乎并没有听见,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能从她白嫩的脖颈处看到些许细微的红晕。 冷冰寒当然不知道竟然有人为了他而困惑苦恼,辗转反侧。目送商务车离开后,他才准备和王莹莹一道回家。至于田甜自然是留给谢锋了,有谢锋充当护花使者,他们也就不去当电灯泡了。这样的机会,谢锋可是期盼已久的,咧着嘴笑开了,被王莹莹硬生生敲诈了一顿大餐后,还一个劲儿地感谢王莹莹和冷冰寒,然后拖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田甜离开了。 看着谢锋和田甜都离开后,王莹莹咯咯笑道:“谢锋虽然依仗着叔父的权势在外吆三喝四的,性子也飞扬跳脱,不够稳重,但人还算不错,没有沾染上太多纨绔子弟的恶习,今天就帮他们撮合一下,给他们创造个机会。” 冷冰寒笑笑道:“你几时成媒婆了?” 王莹莹娇笑道:“助人为乐嘛!何况田甜这个疯丫头,一天也没个正经,早点找个婆家或许才能长醒豁了,田叔叔和张阿姨可是着急了。” “还好意思说别人,你比田甜姐还大好几岁呢,怎么不早点找个婆家?小心以后可嫁不出去!”冷冰寒戏虐道。 “好你个小寒,今天下午的帐还没找你算呢,你现在还竟然敢这样说你老姐,找打不是?”说罢王莹莹攥紧了粉拳,就朝冷冰寒冲过来。冷冰寒自然不能呆在原地被她“***”了,拔腿就跑。 两个人就在人行道上打闹嬉戏开了,一路上洒落着王莹莹那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就在此时,一辆顺着一环路正常行驶的汽车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以非常快的速度冲上了人行道,猛烈的朝追在冷冰寒身后的王莹莹撞了过去。 这件状况发生得极为突然,王莹莹又离得近,一下竟然给吓得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傻站在原地,避都不避。 “啊,小寒!”。片刻之后似乎有些反应过来了,她不由得失声惊呼起来,莹润如玉的手捂着鲜艳的唇,美眸睁得大大,短暂的惊慌之后是不可抑制的紧张和恐惧。 “啊,危险!” “小心!” “我的天啦,快躲开呀!” 四周看到这一幕的人们纷乱的惊叫了起来,有些甚至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即将发生的惨剧。 眼看着疯狂的汽车就要撞向惊慌失措的王莹莹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开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住的冷冰寒意识却是异常的清晰和冷静,很快作出了判断和决策。他脚尖一点,闪电般往前扑出,急速靠近王莹莹,伸手搂住她的腰,然后很快往前一跃。 “轰”的一声巨响,那辆汽车,险险地擦着冷冰寒的身体冲了过去,冷冰寒甚至能够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车子带起的一阵强烈的气流冲击在自己身上,隐隐作痛。 车子直接撞进了人行道上,将一颗碗口粗的大树撞到后又冲进了旁边的一家杂货店里,将杂货店的墙壁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顿时灰尘弥漫,碎石砖块簌簌的落下,墙壁给撞出了一个大缺口,汽车的车头,也给巨大的撞击力撞击得严重变形扭曲。所幸车子被树子挡了一下,杂货店的老板见势不妙,跑了出来,这才躲过一劫,不过他的杂货店是遭了殃,货架货物时散落一地,狼藉一片。 此时四周惊魂未定的人们才立即围了上来,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感慨,随着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围观者,现场是一片纷杂混乱。 花容失色的王莹莹趴在冷冰寒的怀里,怔怔的看着那辆已经完全变形的汽车,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死神刚刚和她擦肩而过,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死神吹拂在她脸上的冰冷气息! 王莹莹***的小脸上挂满了惊恐的泪珠,娇小的身体在不可遏制的颤抖着,这是她二十多年来的生命里第一次真正意义接触到死亡的脚步。只有当死亡真正贴近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胆小和脆弱,明明知道自己应该闪避,却吓得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她正值青春年少,碧玉年华,幸福得生活刚刚起步,还有许多***飞扬的梦想和幸福甜蜜的爱情正等着她去慢慢品味。她不想死,但如果不是冷冰寒及时冲出来,只怕她现在已经被那辆汽车撞成血肉模糊的一堆碎肉了,一想到这里,她就不寒而栗。 夜空,星辰无彩,弯月隐藏在黑云后面,只露出小小的一块尖角,将微弱的月光洒落地面。夏日的夜里,温度不算太高,但也比较适中,但王莹莹此时却是觉得异常的寒冷,浑身不停地打着寒颤。她扭了扭小腰,使劲的往冷冰寒怀里钻,像个八爪章鱼似的,紧紧搂住冷冰寒,似乎只有在他怀里,才能让她觉得舒适、温暖和安全。 感受到冷冰寒身上的体温,透过衣服,温暖自己的身体,王莹莹忽然觉得喜欢,也很享受,那似乎就像是小时候父亲那坚实而宽阔的怀抱,可以遮风避雨的怀抱,温馨而安全,曾经寄托过小女孩儿多少的心思和情怀呀。 在她心底最深处,在潜意识里,是觉得冷冰寒与众不同,是最亲近的人,更是最值得自己信赖的。在刚才最危急的关头,她情不自禁喊到了小寒,是她内心深处相信,小寒一定能拯救自己,让自己脱离险境。这是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也是一种强烈的信念。 被王莹莹用极为暧昧地姿势搂住,身子并不时颤动,隔着薄薄的衣服,性感火辣、凹凸有致的身体毫无顾忌的和冷冰寒贴在一起,那份香腻柔滑,是正常男人就不可避免地会有些什么旖旎的想法。 不过冷冰寒此时却全然没有什么感觉,而是紧紧地皱着双眉,眼神锐利的搜索着四周,神识也细致地探查着附近行人的一举一动。因为他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一起普通的汽车失控交通肇事案,再联想起刚才出大门口时突然察觉的那种好似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他相信两者之间一定其必然的联系,这并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一次预谋。当然,或许这辆车也是一个受害者,不用靠近肇事车辆,冷冰寒已经能够感知,那名司机已经早已没有了呼吸,致命伤绝不应该是车子的激烈碰撞造成的。 刚才的疏忽大意,差点害了王莹莹的性命,如果自己当时就引起高度的重视和注意,相信绝对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一想到这里,冷冰寒心头就是一阵懊恼和自责。 但和刚才在大门口时的情形一样,仔细的探查了许久,冷冰寒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这只能说明要么人已经离开了,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探查感知的范围之外。要么这就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凭借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发现。 究竟是什么人,有着怎样的仇恨,才能用这样子的方式来对付自己?冷冰寒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晓得,对方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不可能是刘晋勇这样的混混能够买通或者指使的。 自重生后向来是顺风顺水惯了,少了忧患意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冷冰寒可不习惯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剑,随时会破坏自己和家人安定而温馨的生活。看来以后是得提高警惕,搞清楚情况,再把这些隐患一一除掉。冷冰寒心头暗自下定了决心。 四周的行人,聚在外围,一边围观,一边窃窃私语,惊叹于冷冰寒的身手敏捷,居然能死里逃生,更是为他们和杂货店老板的幸运而感到高兴。 “还好,没什么事。”冷冰寒正准备拿出电话来报警,此时才发现王莹莹把自己抱得死死的,怎么也不肯松开。 他笑了笑,以为这是王莹莹惊恐的表现,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细言安慰。过了好一会,王莹莹似乎才从惊恐中解脱出来,放开了他,但小手依然紧紧抓着他的一直胳膊,似乎只有感受到冷冰寒的确是存在,才能让她觉得安全似的。 不一会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都来到了现场,经过消防战士的努力,终于把车头严重变形的车门弄开,把司机救了出来,不过不出冷冰寒所料,司机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救护车是派不上用场了,直接是一步到位,通知火葬场来拉人。 警察们原本认为是一件普通的交通意外,刚开始询问时还有些不耐烦,不过当得知两人的身份后,顿时愣住了,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仅立马通知了局里的领导,更是将他们请上了车,送到了局里,既是保护,也是便于他们作笔录。而现场则留下了一组人马进行勘验,并对现场的目击者进行调查了解和走访工作。 他们都走远以后,停车场角落里一辆豪华大奔后排座的车窗略微打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一双明亮的星眸,眼波流转,冷淡淡地却勾魂摄魄,看着冷冰寒他们远去的方向,柔声说道:“大姐你看这个人如何?你觉得我们要找的这个人会是他吗?” 随着车窗缓缓退去,露出一张迷人***俏脸,精心修饰和保养着的脸庞雪白细嫩的仿佛是凝结着的牛奶,冷淡淡的杏眼,微微翘起的嘴角彰显着一种诱人的妩媚。但同时,又让人有一种可远观而不敢亵渎的高贵。这两种不用的气质融合在一个人身上,更是动人心魄。 而她身旁刚才说话的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漂亮的女孩儿。留着一头秀气的短发,杏眼桃腮,白色牛仔裤绷得紧紧的,显得弹力十足,雪白的高领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显得是清纯活力。她眼角眉梢天生就有种诱人的媚意,漂亮的大眼睛更好像有种勾魂夺魄的魔力。 “看不出来,但感觉灵气很足!而且能够感知到我们的窥视,又能在这种情况下救人,实力不容小觑,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大姐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婉转。 随即她看了看车祸现场,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儿,轻叹一声,颇有些不满道:“小妹,我都给你说过了,在城市里不要随便乱出手,以免惹出什么祸端。你倒好,为了试探一下这个人,竟然又枉费了一条人命。难不成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吗?” “咯咯,用其他法子太麻烦了,哪里有这样迅速见效?再说了,这些人的命对我们而言不就如同蝼蚁吗?有什么好可惜的?我一个不高兴,再杀他百八十个的,又有何妨呢?大姐你不会是在这里呆时间久了,连想法都变愚钝了吧?这些人有什么好同情的?”小妹迷人的眼眸轻转,颇有些不以为然。 大姐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妹,可不能大意呀,成都这里紧靠着青城山和峨眉山,人杰地灵,藏龙卧虎,可有不少能人,要是惹到了他们,发生冲突不说,要是误了我们的大事,那可就麻烦了。” “大姐硬是越来越胆小了。”小妹有些不满的嘟囔道,见大姐脸色不好地看着自己,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以后注意,多听你的就是了。”不过语气里多少有些敷衍的成分。 紧接着她眼眸一转,又问道:“刚才这个人发出的气势很是惊人呀,几乎都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现在才觉得轻松一些。大姐,你说他究竟是怎样练出来的呀?那么小的年龄,就算是从吃奶开始修行,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呀?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修行有成而返老还童的?” 大姐蹙着眉头,仔细琢磨后又摇摇头,道:“我看不像,他应该是体质异于常人,智慧高于一般人,又有一番奇遇,否则不会像现在这般对于自己的能力并没有很好的掌控和使用。否则仅凭我们是决然逃不过他的探查的,在他面前班门弄斧,那更是跑不掉了,哪里还能像现在安然坐在这里对他评头论足?” “咯咯,不管那么多了,这件任务本来就是很没头绪的,就算是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能放过。你看他在迪吧里的事情看起来很是莽撞,实则每走一步都攻守兼备,乍看破绽百出,其实人家是风雨不透。而刚才这么突发危急的情况也是沉着冷静,选择的是最有效地方法,处理得稳妥得体。正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要找的人十有***就是他了。哇,如果真的是他,那我们可就立下大功了!”说到这里,小妹是满脸的兴奋。 “嗯,我也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已经派了小青跟下去了,尽快调查清楚他的情况,再作定论!不过此事在确定之前万万不可张扬,要不然被其他人晓得了,绝对会横插一脚!” “放心吧大姐,虽然我是第一次出来,但也绝不不是傻子!”说到这里大姐和小妹不约而同的展颜一笑,刹那之间,两人似乎有了心意相通之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国安七局 第一百二十九章国安七局 深夜凌晨***,万籁俱寂,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白天繁杂喧嚣的城都市也静了下来,灯火通明的马路上,不时飞驰而过的一辆辆汽车,和三三两两的行人,还在见证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一辆警车飞驰而过。开车的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警。身高足有一米七以上,身材健美,不是特别美的那种女人,但唇如点绛、眉如柳叶、柔姿秀容、肤白眸灵,另有一股独特的风姿,穿着一身笔挺的警察制服,显得是英气逼人。 不过此刻她干净秀丽的脸上却带着几分倦意。也难怪,凌晨***睡意正酣,却被队长的紧急电话从床上拉了起来,简单洗漱后匆匆忙忙驾车赶回警局,任谁也不能保持充沛的精力而显得精神抖擞。 女警名叫李慧茹,二十出头,别看她年纪不大,但出身警察世家的她很早就受到了家庭的熏陶,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女警,因此警校毕业后拒绝做办公室文职,而是执意进入到了市公安局刑侦队,凭着过人的本事和细致地工作,不到两年就破获了不少案子,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加上不俗的容貌,也算是公安系统里赫赫有名的一朵艳丽带刺的警花了。 匆匆赶到警局,停好车后走进会议室,她发现刑侦队的同事们几乎都已经到齐,只是一个个都哈欠连天,没什么精神。惹得她也掩着玉口打起了哈欠――无论谁在凌晨***的时候被叫起来上班,大概都是这副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急的大案子,头儿竟然三更半夜把我们都给喊了过来?”李慧茹找了张椅子坐下,没好气地问道,一边揉了揉额角,觉得有些疲惫。再是厉害的警察,但她同时也是一个爱美的女人,熬夜会对皮肤,这让她感觉到很是无奈。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纷纷摇头,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 “来,喝点咖啡提提神,今天不晓得又要搞到几点!”一个叫伏民的年轻的刑警端了杯咖啡,走了过来,讨好的放在她面前。李慧茹的***在警队是出了名的,追求者无数,他们不会放过每一个亲近机会。不过她的冷淡和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是出了名的。 “谢谢。”李慧茹礼貌道了声谢,态度一如往常的冷淡。浅浅品了一口,略带有些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带来一阵暖意,人也似乎精神了许多。 伏民对她的冷淡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不以为杵,至少李慧茹还喝了自己亲手给她冲的咖啡。他微笑着正要继续搭讪,刑侦队大队长陈阳沉着脸走进了会议室,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刑警,手上拿着一叠资料。 大家急忙抖擞精神,一个个坐得是正襟危坐,伏民也急忙找了个地方坐下。这个陈队最是严厉,要是让他看见了自己工作时间里忙着追女孩儿,肯定是一顿臭骂。 陈阳在台上坐下后,两眼里血丝密布,看起来一夜没有合眼。他看了看在座的刑警们很严肃的说道:“耽误大家的休息了,不过案情紧急重大,也只能多辛苦大家了,忙完了我请大家去吃饭!” “好啊!我们要去吃海鲜!”一个刑警大声喊道。大家都晓得,陈队虽然平日里都很严肃,不过对队里的人很是不错,每个月大半工资都花在了队员们身上,搞得妻子对他是大为不满。 “你这臭小子,胃口还不小呀,把我工资榨干了带着你嫂子上你家蹭饭去?”陈队难得的一次幽默惹到大家是笑成一片。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好了,言归正传!”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气氛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陈阳轻咳一声,表情很复杂说道:“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一环路南三段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人死亡……” 大家都摈息静气,仔细听着陈队介绍案情,他们知道,案件肯定不会是车祸那么简单,要不交警大队直接处理就完事了,还需要陈队劳师动众地半夜三更把大家从床上给叫来?莫非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还是有更重大的问题隐藏其中? 大家听得都非常仔细,生恐听落下了一个字。 陈阳把车祸的大体情况介绍完毕后,说道:“原本都认为是一起普通的车祸,不过经过调查,肇事车辆所有的设备实施都是完好的,性能也是正常的,不存在车子突然发生故障而导致事故的可能性。同时法医的检查证实司机在车祸发生前已经死亡,这是死者死亡时的照片,请大家传阅一下。” 照片里的死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强体壮。由于在车里遭受了猛烈的撞击,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多处骨头折断和体内出血的迹象,似乎和车祸里死亡的样子没有什么两样。但见多识广的刑警们还是看出了一些细微的差异:尸体的肤色呈现出一种惨淡的白色,异常的渗人;死者面部扭曲,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死得非常恐惧!这些都不应该是因车祸死亡的人应有的状况。 侥是李慧茹一向胆大,此时看见这样的死者,心中仍是微微有些恐惧,禁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女孩子再坚强勇敢,但天生就会对一些东西产生恐惧。 见大家基本上都看过照片了,陈阳继续道:“死者的具体死因目前还没有查明……”突然,他的声音停止了,目光射向会议室的大门口。 其他人的目光也随齐聚,落在大门口两个中年人脸上,所有刑警同时站起:“田局、谢局!”门口站着的正是市公安局局长田国强和副局长谢毅。见到这种情况,刑警们个个心头都在猜测:看来这件案子确实够重大的,连两位局长大人都惊动了。 “请两位局长给我们大家讲话!”陈阳带头拍起了巴掌,随即会议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田国强挥了挥手,淡淡笑道:“今天我和谢局都是来看望大家的,这么晚了还要大家辛苦办案。也没什么好讲的,只是想要给大家说一下,这个案子市委市政府是高度重视,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破案,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发挥不怕苦不怕累,敢打敢拼的顽强精神,早日侦破此案!” 谢毅的讲话更是简单:“今天我和田局来,除了给大家加油鼓劲之外,就只是旁听,不会影响你们对案情的分析和判断。大家也不要因我们来了中断工作,继续!” 分析案情是刑警们的日常工作,不过局长来了相对平时,更多了些严肃和紧张的气氛。 “是!”陈阳响亮地应了一声,请两位局长在旁边坐下后,自己也缓缓坐下,眉头高高皱起,继续说道:“经过调查,死者叫曾伟,是绵阳的一个私人老板,这次是一个人独自驾车来成都办事情的。按照他从绵阳出发的时间来算,曾伟抵达成都的时间应该不长,就遭遇到了变故。” “经过法医的细致检验,还没有找到他致死的原因。他们已经向省厅提出援助,会尽快对尸体再进行详尽得检验。因此他究竟是如何死亡的,是意外还是他杀,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需***们去进行大量的细致调查和走访工作。” 说到这里,陈阳脸上突然凝重起来,很是郑重地说道:“据目击者讲,当时汽车是直朝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撞去,速度相当快,如果不是她的同伴拼死相救,那一定会酿成惨剧。事后我们了解到,这个女孩儿叫王莹莹,是市委王书记的独生女儿。因此我们现在很是怀疑,曾伟的死,只是凶手借助的一种手段而已,真正要谋害的目标其实是王书记的女儿王莹莹。” 听到这里众人全都动容了,似乎也明白了两位局长不在家里睡大觉,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见陈队说得很是严肃,李慧茹不由得撇撇嘴说道:“难道就不会只是巧合吗?万一曾伟是有什么隐疾突然发作,比如心脏病之类的,导致他开车的时候猝死,车子才发生了失控。”对于涉及到领导干部子女的事情就劳师动众她有些不满,如果差点遇险的换了是一个普通人,还会搞得这么复杂吗? 陈阳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叫叶强的刑警说道:“小李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经过我们调查了解,曾伟身体健硕,没有什么疾病。这点法医通过尸检也得到了证实,他的机体都是正常的。”叶强在刑警大队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了,平时不多话,但一出口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或者是精心调查过所得出的结论性话题,很有说服力。 “反正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同意把侦查方向放在市委书记女儿这里,以免误导了大家。”李慧茹还是坚持道。 对于这个有些来头的李慧茹那软硬不吃的犟脾气陈阳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看了看两位局长,无奈道:“我只是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并没有给案子定性。作为我们刑侦人员,任何一丝一毫的肯能性都不能放过。因此我打算把人员分出三组,一组由我负责,调查曾伟的个人情况及其周边社会关系;二组对王莹莹的各种情况进行摸排调查,就由李慧茹负责,都是女的,工作还开展;三组由叶强负责,在交警和法医的协助下对车祸现场及曾伟的死因进行调查……” 李慧茹似乎对陈队把自己分派去调查王莹莹有些不满,她最不喜欢和这些所谓的**打交道了,正准备要提议异议,门口突然又传了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大家纷纷看向门口,此时从门外几个穿着黑西装的青年男子跟着一个中年人走进来。几个青年男子人人身形魁梧,脸色彪悍,全戴着帅帅的墨镜,看起来就像是***一般酷劲十足,让人看了很是为他们担心,大黑夜的,还戴上墨镜,就不怕走路摔跤吗? 而中年男子却是身形略有些倨楼,脸庞平常,衣着也和一般人差不多,看起来真像是一个街角小巷中时常可以碰见的中年阿伯一般普通! 满屋子的警察们都是大惊,这半夜三更的,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几十个警察正在讨论案情,这些人怎么找来的,又是如何能够悄无声息进到这里的?门口值班的警察是干什么吃的呀? 陈阳正打算上前盘问,那名中年男子在大家身上扫视了一圈,开口说道:“我们是国安七局的,请问哪一位是田局长?” “国安七局?”其他人还纳闷之际,田国强心头一惊,急忙迎上前去,满脸笑容道:“欢迎欢迎国安七局的领导来检查工作!我是市公安局局长田国强,很高兴认识您!”心里却是一直在嘀咕:这个久闻大名,但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国安七局这个时候来究竟是因为什么大事情呢? 握手后,中年男子拿出自己的证件递给田国强,道:“田局长,事情紧迫来得匆忙,没有事先沟通,请见谅!” “哪里哪里!”田国强接过那本封面上有一个大大的金色国徽的证件,里面盖着国务院和军委的大红章,仔细辨认无误后把证件还给了对方,很是客气说道:“郑处长,你们能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不知道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上忙的?” 虽然现在***系统还没有高配,不过作为省级市市公安局长,田国强是响当当的副厅级,要是再担任政法委书记,进了常务,那就是正厅了。郑处长的级别肯定是不及他的,不过,郑处长来自于一些特权部门,纵使是田国强级别高对他也不敢有半点懈怠。 “田局长客气了,我们这次来是接手曾伟车祸这件案子的,所有的卷宗我们都要带走。”郑处长说道。 “什么?这件案子竟然需要你们出面来处理?难道说――”“田国强是一脸的惊骇和不安” 郑处长轻咳一声,道:“田局长,鉴于纪律,我不能给你说什么。不过这个案子很是复杂离奇,涉及到得也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还希望你能够体谅,并希望你们接触过本案的警员都能够保守秘密。” “那是当然,这件案子就麻烦你们了。”田局长拿出手绢擦着额头的汗水,回过头来对陈阳说道:“这件案子现在移交国安七局了,你把所有的卷宗和资料都移交给郑处长,” “是!”陈阳虽然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国安七局是什么机构,为什么案件要移交给他们来办理,不过还是很很忠实地服从命令。 当陈阳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其中一个黑衣大汉后,郑处长对田国强说道:“田局长,那我们就先走了,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到时候说不定还有需要麻烦你们的!” “好说好说,都是为了工作嘛,有什么需要的只要一句话,我们将全力配合!“田国强信誓旦旦说道。 道别后,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从他们来到走,停留时间不足三钟,其间只有郑处长说了几句话,而其他的黑衣人从始至终没有开过口,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群人偶一般。但就在这几分钟里,大家都感到了一种压抑和紧张的气氛,甚至感觉连呼吸都不是很顺畅。 他们走后,田国强对陈阳叮嘱道:“今天的事情按照三十二号保密条例执行,完了你们也散了吧,早点回去还能睡上一会儿!”之后也就和谢毅并肩一道离开了。 走出了会议室大门口,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谢毅向田国强比了一个手势,低声问道:“国安七局就是这个?” 田国强四周环顾了一下才微微颔首,道:“你知道就行了,其他的都别说了,我不知道,也不会说!” “嘿嘿,我还不知道?放心好了!”谢毅笑着说道。心里知道,田国强肯定还知道更多的东西,不过这也和级别有关系,等自己有一天到了这个级别,也会知道的,要不然知道越多越无益,就算田国强敢违反原则告诉自己,自己也不敢去听。 他们这一走,会议室内顿时就炸锅了,大家纷纷讨论和揣测起这件案子和那群神秘人的来历和身份。 有人说道:“这些人来头好像很大呀,我们局长平时可是很牛的,你看今天对别人那是一个热情呀!” “他们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龙组吧?”一个刚毕业不久的警员很是兴奋地说道。 “屁!”一个老警员不屑说道:“哪里有什么龙组呀,都是别人瞎传的,国家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组织。” …… “好了好了!”陈阳拍拍手,打断了大家激烈的讨论,脸色很是凝重道:“大家别在瞎猜瞎想了。刚才田局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大家严格执行保密条例,出去这间会议室后,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彻底忘掉,可别知法犯法了!否则以渎职和泄密罪开除公职,并追究刑事责任。”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有些事情只能想想,甚至心里明了就行了,说出来可就会惹上***烦。只有李慧茹把国安七局几个字默默记在了心头,决定在合适的机会,一定问问外公这是一个怎样的机构,那么神秘。同时更是对这件案子充满了好奇,其中究竟会有什么隐情,才会劳驾这样的神秘机构出马? 李慧茹想着想着,渐渐出神了。 第一百三十章 西餐厅和酒吧 第一百三十章西餐厅和酒吧 在警局里很快做完了笔录,又专门派出警车送他们回家。 王莹莹今天是既累又惊,神情很是疲惫,上车后随着车子的走走停停渐渐困意丛生,掩手打了一个呵欠,靠着冷冰寒的肩膀上,眼睛慢慢闭上,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感受到她轻微细致地呼吸声,冷冰寒转过头来才看见她细密睫毛轻轻覆下,花瓣一般的红唇微微张启,鼻息轻匀,吐气如兰,睡得很是香甜。 冷冰寒悄悄告诉开车的警察,开慢开稳一些。 到了家门口,王莹莹还没有醒,冷冰寒犹豫了一下,也不忍心打扰她的美梦,就微微弯下腰,抄起她的膝弯轻轻把她抱起。此举可是把想上来帮忙的警员吓了一大跳,王莹莹虽然不胖,但冷冰寒作为一个半大的孩子能轻松地将她抱起,那还是非常不容易的。当时听说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的姐姐,大家还不是很相信,但依现在看来,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子的。此时警察看冷冰寒的眼色就有些不一样了。 王莹莹那柔软润滑的曼妙身躯就在冷冰寒的怀中,软玉温香,隔着夏天薄薄得衣衫能非常清晰地触摸到她滑腻而弹力十足的肌肤,尤其是那黑色丝袜的质感和大腿的细腻光滑交错,那种触手感觉,美妙难言。沉甸甸的胸部压在他的胸口,丰满的香臀随着走动紧贴着冷冰寒的小腹,虽然不是处于最亲密的状态,,却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感觉。 不过冷冰寒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思索今天碰到的离奇的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和享受到这旖旎的香艳。 进屋后,他们的这个样子可是把王培元和付春玲吓了一大跳。冷冰寒先是把王莹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放到了床上躺好,又给她盖好被子,这才下楼来把险些遭遇车祸的事情给他们简单讲了一遍。这么重大的事情,冷冰寒不想瞒着干爹干妈,当然,自己的猜测感知这些就没有说了,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徒增添他们的烦恼罢了。 虽然晓得王莹莹安然无恙,不过还是把他们给吓了一大跳。自己的女儿差点就被这可恶的车祸夺去生命,一想到这个,王培元和付春玲就禁不住是一阵后怕。 王培元自然是打了电话给田国强,以一个普通家长的身份关心了一下事件的发展和调查情况。不过他越是表现得平静,却是越让田国强他们是心惊胆寒,怒火憋在心头,都不发作出来,那还不说明情况吗?领导对自己可是意见大大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里还能睡得着觉?于是一层一层,折腾的就是办案的警察了,一个个被从温暖的被窝里叫起来,如若不是国安七局把案子接手了过去,他们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莹莹渐渐醒了,伸了个小懒腰,舒展开身体,睁开眼睛突然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一时间她想不起自己身在何方,脑海里顿时出现那辆疯狂的汽车向自己猛撞来的场景,不由失声喊道:“小寒,小寒!” 冷冰寒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大脑里仔细思索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希望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人会把矛头对准自己和王莹莹,又意欲何为呢?为钱还是为仇?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头绪。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隔壁房里王莹莹惊恐的呼喊,神经早已绷紧的他立即是飞奔而去,打开了王莹莹房间的灯,看见她坐在床上,满脸惊恐,脸上还挂着泪水。 “莹莹姐,你怎么啦,是不是做恶梦了?”冷冰寒急忙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 手被冷冰寒握住的那一刹那,王莹莹是浑身一颤,直到听到了冷冰寒的声音似乎才从梦魇中惊醒过来,一头扑进冷冰寒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啜泣道:“小寒,我怕!” “莹莹姐,别怕,一切有我呢!什么都不用怕!”冷冰寒一边将被子扯起来盖住她的后背,怕她着凉了,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言细语地宽慰着她。 过了许久,王莹莹的情绪才平复过来,啜泣声也慢慢止歇。她偎在冷冰寒不算宽广的怀里,一边似乎为自己躺在冷冰寒的怀里有些害羞,一边又有些顽皮地把脸上的泪水抹在他的睡衣上,还咯咯笑开了。 “恶心不恶心?你明天可要帮我洗衣服啊!”见她的情绪明显有了好转,冷冰寒也试着和她玩笑道。 “美得你!”王莹莹扑哧一笑,却如雨后梨花绽放,分外妩媚诱人,随即满面娇羞地低下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王莹莹才扬起有残留有泪痕的脸,满是柔情地看着冷冰寒,说道:“小寒,真是要谢谢你,姐姐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 “莹莹姐你说什么呢?”冷冰寒拍着她的手道:“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会不救你呢?我相信换着是我碰到了这样的情况,想必莹莹姐你也会义无反顾地来救我的!” “我可没你那么大的本事。”王莹莹似乎有些黯然,凄凄道:“本来我是姐姐,应该要照顾你这个弟弟的,可现在都是你在帮我,你在照顾我,我都觉得自己好没用呀!” 冷冰寒能够理解她的这种想法,就是一种心理的失落感和一种落差,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解开她的心结,让她觉得自己很有用,能够实实在在帮助到自己。 他仔细想了想,看着王莹莹的俏脸,认真说道:“莹莹姐你真想帮我吗?” “那是当然了!”王莹莹急切应道。但一想到自己的情况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能怎么帮你呀?我又不会?从小就耍惯了,现在除了哄哄学校里的孩子,我还能做什么呢?” “呵呵,这么妄自菲薄,可不像是我的莹莹姐呀!”冷冰寒笑着道:“我一直想要在成都开一家西餐厅和酒吧,你能帮我吗?” “什么?西餐厅和酒吧?”王莹莹一听十分地惊喜,问道:“你说的是就是电视电影里的那种西餐厅和酒吧?” “是呀,我觉得西餐厅和酒吧代表了一种时尚和文化,也比较有档次和氛围,像什么迪吧之类的太吵太乱了,自己有了酒吧,那以后想出去玩,也安全和方便许多。” 西餐厅和酒吧是随着外国人来华而开始进入中国的。那时,只有涉外宾馆即只接待外国人的宾馆,才开有这类的消费空间。它成了一个既神秘又令人神往的地方。关于其中的文化想像,可以直接满足人们对西方的崇尚心理。又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可以置身于西方氛围的空间,它使关于西方的文化想像成为可以触摸、可以感受、可以品尝、可以体验的实在场景。 “那当然啦!”王莹莹很是兴奋,不断憧憬着西餐厅和酒吧开好后的各种场景,不由得咯咯笑开了。好一会儿了才道:“可我不会呀!” “不会可以学呀?除非你不想帮我!” “我当然愿意帮你拉!”王莹莹连忙辩解道:“那你可要教我,万一做不好你可不要笑我!” 见王莹莹同意了,冷冰寒是微微一乐。 其实西餐厅和酒吧是冷冰寒重生以后一直想要做的,没想过要通过这个来挣多少钱,如果是抱着挣钱的目的,那他就让飞远公司来做了,搞成全国连锁。钱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即使西餐厅全国连锁了,做一年又能挣到多少钱呢?这些传统的挣钱方式再辛苦也不过他在国际金融市场上随意的一次操作。 但西餐厅和酒吧都是很有格调的地方,作为一种乐趣,自己闲暇也有一个好去处。何况这两样东西目前在国内并不多见,尤其是在成都这样的内陆城市,应该很有市场和发展空间。不过自己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项目和适合的人选,现在正好交给王莹莹来做。既能让她打开一种心结,觉得能够帮助到自己,另一方面也能锻炼她的能力。 其实做这些并不会太复杂,西餐厅只要通过国外引进几个品牌,做好国内的连锁加盟就好了,一切具体和细致地工作都有专业人士来打理,王莹莹不过是牵一个头而已,既不用很辛苦,又能有事情可以做。而酒吧,只要规划好位置、装修、格调文化就可以了,这些战机都可以协助她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开始。等以后都进入正轨了,就把西餐厅和酒吧送给她。自己这个姐姐没有太多的野心,就让她开开心心打点自己的生意。 既然决定了,王莹莹也开始和冷冰寒探讨起其中的一些细节。其实作为比较小资的她,早就通过许多资讯了解过一些很有档次的西餐厅和酒吧,当然也是向往不已的,现在能够为小寒打理这样的地方,她也既是有些惶恐,更多的却是兴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心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心事 说了许久,直到两个人都睡意迷蒙,冷冰寒打着哈欠说道:“莹莹姐,时间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我还要上学呢!你早点休息,我也回去睡觉了。”说罢就关上屋里的灯,往屋外走去。 “啊,小寒,你别走,我害怕!”王莹莹急忙叫住他,期期艾艾道。灯一关,她就不由害怕起来,就仿佛在阴暗的角落里,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地。其实虽然屋子里的灯关上了,但屋外微微的天光透过窗户透射进来,还是能让人隐隐能看得清楚屋里的情景。 “恩,那好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没事的,你就安心的睡吧!”冷冰寒想了想,今天刚受到了惊吓,情绪肯定不稳定,还是有人陪着要放心一些,他可不希望这件事情给王莹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王莹莹低声说:“那怎么行,你不困吗?再说了,别看现在是初夏,但夜里还是比较凉的,你……你到床上来,暖和点!”话说完,不知怎么的脸上是滚烫滚烫的。如果还有灯光,冷冰寒一定能发现她的脸上已是嫣红一片,灿若云霞。 不过即使这样,王莹莹那柔柔的,又有些怯怯的声音搅得他心痒痒地。 “那怎么行?我睡觉不老实,动来动去的,会吵到你的!”冷冰寒摸了摸鼻头,找了个借口。心头虽然是一千万个愿意,但要是真和王莹莹睡到一张床上,那种***的煎熬还不折磨死自己呀。 “你是我弟弟,这有什么不行的?”王莹莹娇嗔道:“我看你是人小鬼大,一天到晚思想复杂,尽是什么流氓的念头,你昨天下午欺负我的那小色劲儿都跑哪里去啦?不敢上了是不是因为心虚呀?”王莹莹调侃戏虐地看着冷冰寒道。两张脸离得很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都能吹到对方的脸上。 一提到那件事情,冷冰寒顿时使尴尬得低下了头。心头也不由苦笑,看来自己小色狼的形象是永远烙在王莹莹心里,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 “别磨磨蹭蹭了,快点上来!”王莹莹掀开被子,一下子露出了她那曲线毕露的身子,虽然穿着睡衣,但是那双露在外面圆润笔直,雪白的腿在黑夜里尤为显得诱人,让人是不由心生旖念。 冷冰寒的心顿时嘭嘭剧烈地跳了起来,和这样娇媚的美女躺在一个被窝里,这种奇妙的滋味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能体会到。 “你想冷死我呀?还是真有些什么不良的想法?”见冷冰寒还在磨蹭,王莹莹好笑的看着他调侃道。此时的她是秀发蓬松,睡态朦胧,别有一番睡美人的的美姿。 冷冰寒无奈,心里直念叨着“色即是空”,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飞快地一下子钻进了被窝里,不过还是隔王莹莹远远的,尽量贴在床边。 其实王莹莹心里也紧张得要死,如果打开灯的话,一定能看到她那张赤红的俏脸是何等的娇艳。但觉察到冷冰寒的举动,心头很是矛盾,似乎既有些欣慰,又似乎有些失落。伸过手去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吓得冷冰寒身子往后猛的一退,差点掉下床去,惹得王莹莹是不由得咯咯娇笑起来。 “好了,睡觉了。”王莹莹戏弄过冷冰寒后,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打着哈欠背着冷冰寒心满意足地香甜地进入了梦想,不一会儿睡梦中似乎睡得不够舒服,身子往身后拱了拱,贴着冷冰寒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却不想那丰满润滑的***一下就贴到了冷冰寒的小腹,他脑子就嗡地一声,小腹一阵阵发热,思路一下子就跳乱起来,在想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很快反应过来,冷冰寒不由得又往身后让了让,可很快王莹莹又贴了过来,嘴里还含含糊糊呓语了几声,这下子冷冰寒可不敢动了,生怕把她给吵醒了,何况想动也没地方动了,再往后就掉下床了。 王莹莹睡得倒是舒服,而冷冰寒嗅着从王莹莹身上散发出来一股让人心醉神迷的***特有的体香,身体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就侵扰到了王莹莹,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睡的着? 这样***而痛苦的经历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冰寒终于在不知不觉中也沉入了梦乡。 似乎是有心理作用的影响,王莹莹这一觉睡得很香,很甜,一直到她从朦朦胧胧中转醒,还沉浸在那种美好温馨的余韵中。轻轻翻个身,突然觉得身体碰到了什么,吓了一跳,瞬间便从朦胧中清明过来,张开眼睛一看,冷冰寒在自己身边睡得很香甜,脸上似乎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他的脸距离自己不到半尺,呼出的男人的气息清晰可闻,那醉人的气息环绕,不禁让自己浑身软绵绵的。 此时她才想起来,是自己非把小寒留下来和自己睡一起的。 一想到这里,王莹莹的脸便不由有些微微发烫。虽然小寒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但毕竟是一个男孩子,自己这张床还是第一次有男孩子来睡过呢,何况还和自己睡在一起。 在自己以前的印象中,小寒就是一个可爱懂事的大男孩,让人一见就不由会喜欢上这个孩子。可曾几何时,随着自己对他越来越多的认知和了解,心里也慢慢发生了些变化,渐渐让人无法把他和一个孩子划上等号,关联起来。 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让人眼前一亮,看似随和,实则深沉灵静。他微笑时脸上那及其温柔,又极其洒脱;他发怒时的严峻的眼神令人胆寒;他的面孔时如此俊逸,他的眼睛是如此地清澈见底,又好象带有一种神秘的色彩,只一眼就不由让人的心里就泛起了波澜。他的沉稳、魄力和超乎寻常的能力,都像一个磁石一般,让人会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 自己虽然是姐姐,可似乎总是被小寒照顾更多一些,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也很放心,会产生一种愉悦的感觉,而没有他在,总会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而凭借自己女性天生的敏感,自己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昨天接触到的那些空姐们,大多数看小寒的眼神里,也包含着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所幸他年龄还小,要不这个小害人精还不晓得会祸害多少人呢!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恨恨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若不是怕把他吵醒了,一定会伸手去使劲儿掐他一把。 似乎是感应到了王莹莹的想法,睡梦中的冷冰寒吧嗒一下翻动了身子,一只手无意中搭了过来,正好搁在了她的胸脯上。王莹莹顿时感到从胸脯上传来一阵酥麻,这还是自己二十多年来碰到的第一次,尤其那只小魔爪偶尔还不老实,不是轻轻动动,就是轻轻捏捏。搞得她是又酥又痒,心里慌得砰砰乱跳,更是有些无所适从。 捂着胸口喘息了半天,心情终于稍微稳定了一些,王莹莹轻轻嗔骂道:“小色狼,睡过觉都不老实!”不过又想起他明明给自己说过睡觉会不老实的,似乎这样子说他有些不讲道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但转念一想,不讲道理又怎么样?这不就是女人的天性吗?何况这个小寒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这里,又偷偷笑开了。 她轻轻把冷冰寒搁在自己胸口的手拿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边,很是担心会吵醒了他。把他不老实的手挪开了,王莹莹长舒了一口气,胸口轻松了,可似乎心里也空了。 但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没一会儿,冷冰寒的手又搭过来了,这次没有放在自己的胸前,不过却放到了小腹上。感觉到小腹处被压迫后传来的快感,王莹莹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虽然这既陌生而又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禁似触电了一般,浑身泛滥着那种骚动的快爽感觉如电流般窜遍四肢百骸…… 她红着脸,再一次慢慢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悄悄起身去了卫生间。小解后又想起来昨天睡觉之前还没洗澡,于是又脱了衣服,准备洗个澡。洗完澡,抹开雾气,从镜子里看着自己那雪白曼妙的身子,双手轻轻托起,显得更加饱硕丰满的胸峰,让自己都不由得娇羞脸红。这样好的身材,以后会是谁来欣赏抚摸呢? 自己也二十三岁了,正是一个女孩儿最是青春飞扬、风姿卓越、魅力无限的时候。日常生活工作中追求的人也算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各种才俊,可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他们缺少些什么呢? 洗完澡回到床前,看着面前熟睡的小寒,虽近在触手可及,但又觉得远隔着万水千山。想起刚才那段奇妙的经历,她的心底就不仅涌起强烈的娇羞和慌惶,更是莫名的有一股愁情哀忧袭上了心头,一时间,清泪不禁突然溢出眼眶。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试探 第一百三十二章试探 当冷冰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进入眼帘入目是王莹莹那张秀美的脸,脸上微带红晕,正痴痴地看着他。 “早呀,莹莹姐!”想到昨天晚上同床共枕的事情,冷冰寒有些尴尬地打着招呼。 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正是自己平日里起床锻炼身体的时候。不由得一阵纳闷,平时这个王莹莹就像是一个小懒猫似地,喊都喊不起来的,上班都经常迟到,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莫非真是自己睡觉时不老实,害得她没有睡好吗? 看到冷冰寒,王莹莹不禁身子就是一颤,脸上一阵火热,眼神也有一些飘忽。想起昨天夜里那羞人的感觉和莫名地掉眼泪,差点没窘死,还好冷冰寒不晓得。不过对待冷冰寒的心态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平和了,就是看着他那清澈含笑的眼神,总是有一些心慌。好像会被他看穿自己一般。 “没什么,见你那么厉害,所以我也决定了:以后要和你一起去锻炼身体,也要像你那样厉害!”王莹莹说得是义正言辞,不过却是心如鹿撞,神色也显得有些慌张。 “好呀,你总算是想通了,多锻炼身体才会好。稍等我两分钟,马上好!”冷冰寒没有注意,只是很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洗漱,并更换运动服。 早上的空气清新而干净,迎着拂面而来的晨风,冷冰寒带着王莹莹沿着湖边慢跑起来,一边给她讲着跑步和晨练的一些注意事项和诀窍。不过王莹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面,有些心不在焉的,通常要冷冰寒说上好几遍才能够听明白。 跑完步后,冷冰寒又耐心细致地教她练习五禽戏,这个倒还引起了王莹莹的兴趣,跟着冷冰寒是有模有样比划了起来。不到位的地方冷冰寒一一手把手地给她指正,看着冷冰寒认真的神情,感受着他在指正自己时和自己耳鬓相磨,此时的王莹莹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不过这只小鸟只是内心在跳跃,或者眼睛里有光在跳跃,偶尔和冷冰寒目光相对,她脸上立刻一片嫣红,不过冷冰寒并没有多想,还以为这是因为她剧烈运动后的缘故。 “呀,小莹莹,很难得看见你出来锻炼啊!”林爷爷看着王莹莹显然有些吃惊,问道:“小寒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林爷爷早呀,你老身体可是越来越好啦!”王莹莹婉眼睛里满是喜悦,笑着对老人家说道:“林爷爷,你也认识小寒呀,他是我弟弟!” “认识,认识!我和小寒可是老相识的忘年交了,只是不晓得他和你们家的关系,这也怪小寒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呵呵!”老人家很是慈祥说道。 于是两个人就冷冰寒的话题聊上了,老人家是对冷冰寒好奇,什么都问,而王莹莹,见到有人夸赞小寒,也是喜欢地不得了,比自己被夸奖了还要兴奋。两人聊的是热火朝天,反倒是把冷冰寒给落到了一边。 晨练完回到家,突然看到门口停着辆车子,两人也没太在意,每天来找王培元或者是付春玲的人实在是多。只是那些车大多是晚上来,早上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 进到屋里,客厅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年纪最大的大约四十一二岁的样子,标挺的身姿,俊逸的脸孔,充满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一双眼眸精锐灿亮。另外两个人长相相对比较普通,大约三十来岁,放在人群中还真不容易辨认,唯一有区别的就是眼睛很是有神。 王培元和付春玲正一脸紧张地和他们说着什么。 此时听到门响几个人都转回头望过来,见到冷冰寒和王莹莹回来了,王培元急忙招呼他们两个人过来。 “莹莹,小寒,这三位是专门负责调查昨天车祸案件的警官,还有一些细节问题需要向你们询问。反是你们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王培元像两人交代道,看似很是平常,不过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冷冰寒总觉得他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还有什么好说的,昨天在警局里不都说了吗?”王莹莹似乎有些抵触。对她而言,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这件事情来。 王培元沉下脸来斥道:“莹莹,别耍小脾气!这是工作,是正经事情,必须要配合!” 王培元很少用这样严肃的口吻和王莹莹说话,这下子她更是觉得委屈,大声说道:“我不,我就不!”说罢一转身就“噔噔”跑回楼上自己的房间里。 冷冰寒见状,上前说道:“干爹,要不就问我吧,我和莹莹姐一直在一起的,所有的情况都很是熟悉了解,问我就可以了,这件事情对莹莹姐刺激很大,最好不要再让她老是想起,反复受到伤害。” 王培元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那三个人,眼神里竟然有几分企盼,看来他也觉得冷冰寒的建议能够得到采纳。 不料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站起身来,执意说道:“王书记,不是我们不通融,只是事关重大,为了了解全面的情况,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相关人员我们必须都要细致询问,还希望你能够理解!” 冷冰寒觉得很是奇怪,这三个人真是警察吗?哪个局的警察有这样的胆识,能够在市委书记面前那么侃侃而谈,面不改色,还无视市委书记的意思?况且,从刚开始见到这个人,自己就有一些别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但见他的执意要求王培元并没有反对,只能说道:“那这样吧,我上去劝劝莹莹姐!” “嗯,小寒,你去吧,让你莹莹姐一定配合他们的工作,这件案子可是不简单呀!”说到这里,王培元一脸沉重,揉揉额角,显得很是有些担忧。 案子不简单,这个冷冰寒是早就了然的。而王培元的表情就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些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警察,要不然王培元是不会这样的态度的。不过这些也都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他也希望这些人能够查出来,究竟是什么人,能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和王莹莹,这件事情一天不搞清楚,自己就如同骨鲠在喉,一刻也得不到安宁。 经过冷冰寒耐心细致地劝说,王莹莹终于答应接受他们的询问。两人分别在各自的房间里接受询问,而至于他们各自上学和上班的事情,自然有人会为他们请好假。 “姓名?” “冷冰寒!” “性别?” 一听到这个问题,冷冰寒就直想要抓狂,他奶奶的,是男是女你都分不清楚呀!眼神不好吗?为什么警察都喜欢问这样白痴的问题呢?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忍了口气,老实答道:“男!” …… 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问了好一会儿,对方突然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冷冰寒不由得看向他的眼睛,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异常深邃,泛起一种异样的光彩,不断旋转,转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似乎要把人的心魄都吸进去似的。不禁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但很快一阵清流从腹里升起,流过了大脑,顿时又清醒过来。 这一切发生极快,也就是眨眼间,就已经结束了。 自己这是怎么啦?冷冰寒摇摇头,好似很少会有这种头晕的感觉,莫不是被催眠了吧?猛然间想到这个念头,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嘴里也不禁问了出来。 “是的,我刚才企图催眠你!”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道,语调有些怪异。 冷冰寒刚才是无意中脱口而出,可没有想过对方会回答自己,狐疑地看着对方,发现对方神色很是怪异,目光呆滞,愣愣地坐在那里,像一个雕塑一般,反而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所谓催眠术是通过特殊的诱导使人进入类似睡眠而非睡眠的技术,在此种状态下,人的意识进入一种相对削弱的状态,潜意识开始活跃,因此其心理活动,包括感知觉、情感、思维、意志和行为等心理活动都和催眠师的言行保持密切的联系,就象海绵一样能充分汲取催眠师的指令。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并做出反应。催眠的深度因个体的催眠感受性、催眠师的威信与技巧等的差异而不同。 催眠术冷冰寒前世里不止一次从影视作品和书里听说过,但并没有真正见识过,更是认为对于催眠的描写都有夸张和失实的成分。每个人的潜意识有一个坚守不移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人。实际上,即便在催眠状态中,人的潜意识也会象一个忠诚的卫士一样保护自己。催眠能够与潜意识更好地沟通,但不能驱使一个人做他的潜意识不认同的事情,所以不用担心会被控制或者***自己的秘密。 可对方为什么要催眠自己,又为什么会失败,反而把自己给催眠了呢? 冷冰寒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进行催眠?” “是想要彻底了解昨天车祸发生的具体细节情况,怕你们有所隐瞒或者是连自己都疏忽的环节!”对方老老实实回答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不是一般的警察吧?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问题,对方顿了一下,脸上也出现了痛苦的神情,好似在进行艰难的挣扎,不过最终还是说道:“我们不是警察,是隶属国安部第七局特别行动组,我叫张元,隔壁那个叫齐宏伟,另外一个是我们郑处长,叫郑仕民。” “国安部第七局特别行动组?”虽然冷冰寒并不知道这个机构是干什么的,但多少也能猜到,一定是处理特别事务的特权机构,要不然以王培元的职务和身份,哪里轮得到他们来家里指手画脚的。 “昨天的车祸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你们出面来解决?”这个也是冷冰寒一直没有想通的地方。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们只是外围人员,专门负责调查聊资料和信息,并不清楚具体的案情。” 看来他是确实不知情,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不过冷冰寒突然想起,自己被催眠了,那隔壁的王莹莹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遭遇呢? 张元的答案果然是肯定的,冷冰寒顿时大怒,查案是重要,但不分对象动辄就用催眠这样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侵犯人的**呢?催眠后会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后遗症或者是阴影,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他也不顾得这个人了,立即起身跑到了王莹莹门口,见门是紧闭的,抬起脚一脚便把门给踹开了,冲进屋里,看到王莹莹两眼紧闭,神情木然,不时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明显是陷入了深度催眠当中。而另外一个人应该就是张元说到那个齐宏伟则是非常惊诧地看着破门而入的自己,有些傻眼了,显然是没有想到本该在隔壁被催眠的他怎么会闯入进来。 看到王莹莹的样子,冷冰寒心里如同刀割一般,如果不是自己的苦劝,她又怎么会很是勉强地答应接受询问呢?再一次回想起当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已经够残忍了,现在还要通过被催眠的方式,更深入地去回想所有的细节,那会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呀。 冷冰寒钢牙咬碎,握紧地拳头一个劲地震颤,目光象刀一样锐利,他伸出手卡住齐宏伟的脖子,直接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大声道:“你他妈的快让我姐醒过来,要不然我杀了你!”这话说得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加上他那狰狞的表情,让人绝对不会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可怜的齐宏伟被卡住了脖子,呼吸不了,脸上变得是惨白,更是说不出话来。 此时,听到了动静的王培元、付春玲和那个郑仕民处长也跑了上来,一见到这种情形就被惊呆了,还是见多识广的王培元反应快,急忙拉住冷冰寒的手,大声喊道:“小寒,小寒,快把他给放了,要不然他快被你掐死了。” 连喊了几声,冷冰寒似乎才从暴怒中清醒过来,把手松开了,齐宏伟顿时瘫了下去,抱住脖子大声的咳嗽,刚才的情景简直把他给吓坏了,长时间的窒息缺氧,让他头脑里是一片空白,真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他毫不怀疑,这个孩子就是要杀死自己,绝非说说而已。虽然来自于国安七局,但他们并非战斗人员,平日里都是负责收集信息资料,即使有一些训练,可何时碰到过如此惊险的状况? “怎么回事?”王培元大声问道,见场面是一片混乱,虽然有些头疼小寒怎么和这些人起了冲突,但他相信小寒不是那种没有分寸,无理取闹的。 冷冰寒沉着脸,把对方催眠的事情讲了出来。 看着还被催眠的王莹莹,心痛女儿的付春玲跑过去抱住她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见到女儿变成这个样子,王培元也是怒火中烧,拍着桌子大声道:“郑处长,我需要你的解释,是谁授权你们进行催眠的?如果我女儿有什么意外,官司就是打到国务院,打到军委,我也决不放过你!”说话间,那种威严的气势顿时弥散开来。 此时,他不是什么市委书记,只是一个父亲,即使面对的是刀山火海,为了女儿他也会毫不畏惧! 见到王培元如此坚决的态度,郑仕民也有一些傻眼了。 除开一些特殊情况,催眠是被明令禁止的。虽然他们下来为了查案方便,常用这样的方式,但因为处理得好,没有闹出过什么事端来,因此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被王培元他们抓了个正行,更何况晓得王培元家里强大的背景,即使国安七局的老大也不敢擅触锋芒。要这件事情闹大了,不仅是自己,就是上头的人也不会好过。 郑仕民一边是暗骂手下无能,这点事情都没有处理好,一边是陪着笑道:“王书记,你别生气,我们马上就把令千金唤醒。催眠也是迫不得已,不过绝对不会对令千金有什么影响的!”说罢连忙给齐宏伟递眼神,齐宏伟也明白,顾不得自己还浑身难受,连忙上前给王莹莹解开催眠。 只见他口里念念有词,手在王莹莹面前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突然喊道:“醒来!”话音刚落,王莹莹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说道:“妈,你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哭啦?你们怎么都跑到我房间里来啦?” 见到王莹莹恢复了,付春玲又是抱着她哭了起来,而王培元和冷冰寒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心头悬着的那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只有被付春玲抱着的王莹莹是一脸的茫然,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不过见妈妈哭得那么伤心,自己也伤心起来,陪着一起掉眼泪。 趁这个时候,郑仕民又去把张元唤醒,仔细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但没有能成功催眠对方,反而是被对方给催眠了,这对于一个精通催眠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但张元对于刚才的事情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正准备催眠对方,眼看对方都已经快要被催眠了,可突然间自己头脑一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刚才被叫醒了,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被反催眠了。 郑仕民一边很是不满地瞪着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一边蹙着眉头,这个冷冰寒究竟是什么原因没有被催眠,反而把对方催眠了?莫非他也是一个催眠高手?可他才多大呀,即使精通催眠,也不可能是自己手下的对方呀? 此时王培元走过来,阴沉着脸,没好气说道:“郑处长,该问的你们也问了,关于这件事情,我将向你们上级投诉和反映,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可以走了!”直接是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郑仕民也知道这件事没办法善终了,酿造的苦果只得自己品尝。不过他还是说道:“王书记,今天的事情真是抱歉。不过临走前我们还希望和冷冰寒谈谈。” 王培元虎目一瞪,“怎么,还想要打击报复?” 郑仕民苦笑道:“这怎么可能呢?只是通过我们了解,冷冰寒知道一些情况对于我们破获此案非常有帮助。我相信王书记你也希望我们能早点解决这事,要不他们在成都再做一些案子,对你也有很大的影响。” 话说到这里,王培元也有些犹豫了。到了他的这个级别,是能够了解一些旁人所不能知晓的一些机密。正如郑处长所说,如果这件案子不能早点告破,再出现一些问题,那么对于整个成都的稳定和发展,必将产出非常严重的后果,这是他这个市委书记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但小寒真的知道一些重要的线索吗?他刚和对方起了冲突,自己有些不放心让他独自面对这些人。 郑仕民似乎看出了他的顾忌,说道:“王书记,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再使用催眠,何况对他也不会有用。冷冰寒可能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我们不会伤害到他的。” “那我希望能够旁听!”王培元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个不行,你也应该晓得我们的纪律,其中会有些机密事需要保密的,即使是你也不行。”郑仕民一口回绝。 “干爹,没关系的,我也想和他们谈谈!”王培元还觉得有些难以决策,冷冰寒正巧走过来听到了,于是正言道。 “那好吧,小寒,干爹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王培元叮嘱道,一边还带着些警告之意地看了看郑仕民,让郑处长颇有些觉得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国安七局出来的人变成让别人这么不放心?也只怪今天的事情没有处理好,低估了这个半大的孩子。 刚开始还不觉得,可事情发生后,他就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巨大的兴趣,总觉得这个孩子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能够在他身上发现些什么,回去也好将功折罪。郑仕民决定要好好试探他一番。 门关上了,屋里只剩下郑仕民和冷冰寒两人,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相互地看着对方。 眼见冷冰寒毫不胆怯地和自己对视,表现得不卑不亢,诺诺大方,郑仕民心头也很是惊奇,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觉得自己的判断越无误。 郑世民冷哼一声,突然浑身上下爆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向冷冰寒袭来。 冷冰寒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状况,心头一惊,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应对,体内在五个光球之间缓缓运转的气流仿佛是感应到外界变化似地,急剧地流转起来,一股气场顿时透体而出,产生一股极大的威力,弥然散开,使得室中似乎刮起了一阵冷风,就像有雷达指挥一般,不仅把郑处长的气势全部倒卷而回,两股气流合二为一,直向郑处长扑去。 郑仕民是大惊失色,急忙后退几步,咬着牙运功抵挡那份强大的气势,就如同在激流中的一叶扁舟,眼看随时都会遭到灭顶之祸。脚下更是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地后退,退到后来,背部已经贴到了墙壁,退无可退,就如同撑著重达千斤以上的无形压力,似乎连站立和呼吸都有困难。 时间不长,他渐渐的满身冷汗流出,脸上现出惊骇痛苦的表情。 见此情形冷冰寒也是大感诧异,心神一动,那股强大的气势顿时如果有一股吸力一般,全都回到冷冰寒的四周,不断环绕,并不断被吸入了体内。随着身体四周的气场越来越浓厚,隐隐显出一些***白色的光芒,绕在他的身外。就好似人隐藏在云蒸霞蔚里似地,若隐若现,很是有些飘渺虚无。 冷冰寒并没有注意到此异常的现象,随着越来越多的气流涌入,他只觉得通体膨胀,似乎整个人要爆炸了,好在这些气流随着体内的气流不断流转,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每流转一圈,便会被五个光球所吸收一部分,渐渐地,***白色的气流被他全都吸收完了,逐渐散去,五个光球的色彩更是艳丽鲜艳,而自己觉得是浑身通泰,说不出地舒畅。 宇宙浩瀚无垠,其中所蕴含的奥秘,至今无人能够参透。而人类生命的奥秘,就算竭尽百代智者的心力,也迄今尚未完全参悟。冷冰寒误打误撞,在郑仕民的刺激下,又一次得到了突破,也真可谓是福缘深厚。 而紧贴着墙壁的郑仕民简直就像处身在梦幻里,彷佛所看到的事是那样的不真实,所以瞬息之闲完全被震摄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过了良久,他才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惧地说道:“你究竟是哪一门派的,怎么能够真气外放?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真气外放?什么是真气外放呀?”冷冰寒也愣住了,摸了摸头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一切都来得很是突然,似乎又顺理成章,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结束了,连他自己也纳闷。 郑仕民还以为他是故意装傻充愣,心头顿时有些不满了,腹诽道:“虽然你厉害,可也不能这样瞧不起人呀?” 不过想到刚才那种永生不愿意再次经历的体验,他还是压住了情绪,说道:“我想你也肯定知道了,我们是国家安全部第七局特别行动组的。就应该知道,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定的秩序,防止有人利用自己的能力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造成巨大的破坏。因此是必须要对你这样有着更强大的能力的人纳入到政府监管之中,因此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冷冰寒不禁使一脸的苦色,不过凭心而论,这个其实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换着是自己,也不会让这些潜在的巨大威胁游离于自己的监控之外。所以他向来是很小心谨慎的,不愿意曝露,没想到今天被这个郑仕民给试探出来了。也怪自己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对此事一知半解,摸着石头过河,对于自己的能力不是很能掌控,这才会把在他的试探下曝露出来。 不过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避重就轻地辩解道:“我真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孩子,哪有什么门派呀?更别说什么真气外放了,刚才的情况我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话倒是没有说谎,他确实不是什么门派的,刚才的情况他还在纳闷呢! 郑仕民虽然不信,可仔细观察他又不像在说谎,心头不由想到:莫非还真出了一个天才不成?不过又实在觉得是匪夷所思。沉吟一下说道:“不论你说的是否属实,我们会进行详细的调查。不过既然你已经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那肯定会受到我们的监管。不过这事情不归我管,会有人来和你接触的!” “现在我们言归正传,昨天的车祸你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既然对方是特殊部门的,冷冰寒也不捂着藏着了,把昨天在车祸前觉察到被窥视,可又一无所获的事情说了一遍。郑仕民听得很认真,还就一些细节问题翻来覆去地问,比如说觉察到得时间,具体是怎么的感受等等,折腾得冷冰寒只能不断地去慢慢回想推敲。 郑仕民把所有的东西一字不漏地记下来了,才对冷冰寒说道:“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希望你不要滥用自己的能力,同时希望你近期不要离开成都,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员来找你的。而且你近期的行踪都会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事先告知你一声,可别产生什么误会了!” 冷冰寒晓得这样的待遇是无法避免的了,无奈之下,还是警告地说道:“那你们的人员可不能干扰到我的正常生活,要不然出了什么状况我可不负责任啊!” “这点你完全放心,只要你没有出格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妨碍你的举措!”话虽这样说,郑仕民心头还是想:回去后可要给他们好生交代一番,可千万别惹恼了他。虽然不清楚他的真实能力,但仅凭刚才的气势,就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了,惹恼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自己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回去汇报此事,想来也是大功一件了。 两人正准备出门,冷冰寒突然好奇问道:“昨天的车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郑仕民环顾四周,然后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道:“那你能保守秘密吗?” 冷冰寒一听有戏,急忙笑道:“那当然啦,我的嘴向来都很严实的。” 郑处长莞尔笑道:“那我也是!”说罢转身开门出去了。 剩下目瞪口呆的冷冰寒,好半晌才骂道:“***,国安七局的人也开这种玩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上人间 第一百三十三章天上人间 位于城郊的天上人间是成都近年来新近掘起的一家高级商务会所,集休闲娱乐为一体,档次规格是极高的,里面的装潢设计和服务项目都是远近闻名,出入其中的不乏政府高官和有钱的富豪。 夜已深,但天上人间还是灯火通明,霓虹绚烂夺目。 豪华的大门前伫立着巨大的各种各样的灯饰装点的高达三十米的人工大瀑布,到了夜晚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一场长达15分钟的烟火表演,每天夜里表演三次。届时是漫天红光,各式各样的烟火将整个夜空装点得五光十色、万紫千红、金光闪闪,灿烂璀丽,繁花似锦,令人叹为观止。有不少人专程来这里观看焰火。看到这一幕,真是让人疑似到了天上。 穿过人工瀑布,进入高高围墙上豪华的大门后眼前陡然一亮,一幢金碧辉煌的占地面积达数千平方米的九层高楼出现在眼前,四周全是花园假山,无数彩灯装饰。十个美丽的穿旗袍的小姐站在楼前的入口处,一般高矮,身材一般火辣,旗袍岔口直开到腿根,走动间,依稀露出大半个臀部,声音非常娇美,毕恭毕敬地鞠躬:“欢迎光临!” 进入了楼内便是装修得无比豪华的大厅,富丽堂皇之极,雕龙绣凤的金色地毯,四壁华丽的长廊、宽阔气派地楼梯,各个房间也是气派非凡、奢华无比,握着金色的门把手推开气势恢宏的红门,就见到房间内堂雕梁画柱,装饰屏风镶金嵌玉,红毯铺路,装潢古香古韵,百宝阁内陈古列今,加上仿照故宫珍品设计地纯金香炉,古香古色的八仙桌,黄巾软墩,穿着高木屐地秀丽宫女,处处彰显帝王气派。走在其间,仿佛置身古代宫廷人家。就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会被这种奢华之气所慑,一时说不出话来。 因此,天上人间在圈子里,是众所周知的高档会所,没有会员卡是进入不了的,能去天上人间潇洒,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和档次的象征。 天上人间的一至八楼,分别有中西餐厅、咖啡吧、健身馆、温泉浴室、赌场、贵宾休息室等等,可谓是一应俱全,让人不得不佩服老板的经营理念和思路。 不过九楼是老板的私人地方,向来不对外开放的。楼梯口守卫着彪悍的黑衣大汉,不论来者身份地位,未得主人的同意,是绝对不让人进入的。曾经有几个自恃身份的高官子弟借着酒劲儿想要上去看看,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全部被打断了双腿扔了出去,他们的家人也曾叫嚣着要让天上人间关门大吉,把老板送上黑牢,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由此大家也晓得,天上人间是有强大的背景的,一般人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此时,天上人间神秘的九楼一个房间内,墙的一边是一个朦胧而唯美的酒架,摆满各式中外名酒,酒架前面有一个古式的茶几,其他几面墙挂满里了各式的字画,看那些字画的样式纸张,应该都是年代久远的文物。 画前,一个绝色美少女端着一杯殷红的酒,正在聚精会神地赏析着这些字画。只见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连衣长裙,微微的波浪卷披肩秀发,漂染着缕缕淡黄,唇红齿白,明眸善睐,长腿纤纤,腰部曲线收得极为圆润,肥满丰腴的翘臀,高高的酥胸嫩乳,完美地展现了她诱人的魅力。 就在此时,门开了,一个秀美的人走了进来。她仅着一件薄得等于透明的浅蓝色蝉衣,上下起伏凹凸处轻轻晃颤,精巧的内衣内裤更具春情诱惑。长发飘飘,玉体玲珑,身材绝好,而且体态间更是一步三摇,万般婀娜,举手投足,无一处不充满诱惑,无一处不摄人心魄! 不过此时的她步履急促,满脸都挂着焦虑,进了屋子后看着那名少女悠闲自若的品着酒赏着字画,不由得蹙起眉头道:“小妹,你还有这闲情逸致?都怪你那天乱出手惹出大麻烦了,现在国安七局都出动了,还盯上了那个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妹也不着急,优雅地喝了一口酒,回过头来轻笑一声道:“大姐,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国安七局又怎么啦?这些年来我们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还少吗?我也不觉得他们怎么样呀?至于让大姐你这么失态吗?” 大姐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倒上了杯酒喝了一口,然后轻叹了口气道:“小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才来不久,不晓得国安七局在这里的厉害。我倒不是怕他们,大不了舍去这份家业,换个身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但我们现在身负重任呀,可不能光顾自己了!” “其实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国安七局就算发现了些什么,可要查到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国安七局盯上他也不错,算是替我们进行调查,免得很多时候我们不方便出面。我们只要盯紧他就行了,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到时候自然就知晓了。”小妹是顾盼流兮,眼神还是停留在墙上的字画上,显然对于大姐的担忧不太在意。 “小妹呀,不是姐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能在这里潜伏这么长时间,还开创出不小的局面,靠的就是小心谨慎,从来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和破绽。国安七局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死缠烂打,不达到目的绝不收手,碰到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说呀大姐,你现在怎么这么胆小呀,完全不像原来的你。想当初你可是我们崇拜的偶像呀!该不会是这些年来安逸的生活腐蚀了自己的斗志?放心吧,这次是让我来负责这项任务,出了问题由我负责,不会让你担责任的。”小妹转过头来看着大姐,面色微沉,眼神里露出有些揶揄的味道。 见到小妹如此顽固倔强,听不进自己的意见,大姐也颇有些无奈,只得摇摇头,谁让这次她拿着尚方宝剑呢?她也晓得这些年来小妹在那里是受到千般宠爱于一身,渐渐养成了眼高过顶的习惯,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早晚会吃大亏的。可她偏偏又很是自负,听不进去任何意见。 算了,由她去吧,自己也只能尽可能帮衬她一些,尽量把问题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吧。或许失败对她也是一种最好的教育和历练。大姐轻轻抿了一口酒,心头暗自想着。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急促地敲门声,这间屋子除了她们两人,其他人员未经许可时不得擅自进入的。同时,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状况,手下也不会来打扰。 听到了敲门声,大姐脸色变了变,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地预感。 她急忙走出去,不到两分钟,她再次进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风华绝代的神采,反倒是有些失魂落魄似地。 见到她这样的表情,小妹也很是吃惊,顾不上欣赏字画了,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大姐,发生什么事情啦?” 大姐木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刚才传了消息,小青失去联系了,估计是被国安七局的人抓住了。” 小妹愣了一下,或许是想到了自己来这里后,小青对自己一直很照顾,不由得神色一暗,拉住大姐的手,轻言安慰道:“大姐,别伤心了,还是想想她会被关在哪里?我们去把她给救出来?” 大姐摇摇头,道:“小妹,你别天真了,如果真落在国安七局手里,仅凭我们是不可能把她救得出来的。他们还巴不得我们去自投罗网呢!” “那就任由小青被他们抓住受苦吗?”小妹眼睛瞪得大大的愤然道,满脸不服的神色。 “唉,小青跟我那么久了,难道我就不心疼吗?”大姐哀叹一声道:“是不是被国安七局抓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外,现在还说不清楚,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不能乱了方寸……” 大姐说到这里,突然好似想起什么似地,惊呼道:“坏了,她要真被国安七局抓了,这里可就危险了,我们得赶快撤!” 小妹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太相信说道:“大姐,你不是说小青不一定被国安七局的人抓住吗?再说了,即使她真被抓了,我也相信她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的,至于要撤离吗?”似乎有些觉得大姐是杞人忧天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姐一边急忙朝外面走去,一边说道:“你不了解国安七局,在他们手里,即使是一具尸体,他们也能获取想要的信息。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准时撤离。如果小青没事,回来后会看到我们留下的信息的。到时候我们再回来!” 虽然有些不相信,不过见大姐这么坚决,小妹也只能简单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一行人趁着夜色很快撤离了天上人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强硬 第一百三十四章强硬 她们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警笛呼啸,前面是三辆军用越野车开道,后面跟着一长串至少有十多辆军用大卡车,满载全副武装的士兵。 很快越野车停在了天上人间的广场上,而军用大卡车则依次停在大楼四周,将天上人间团团围住,车还没有完全停稳,车上盔械明亮的士兵就飞身而下,在四周搭建起了简易工事,架设起了重型武器,另一部分在军官的带领下集中在广场上,等候指令。 同时,头顶上的夜空中也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大鸣震声,四架全副武装的武装直升机在头顶上盘旋,短翼下悬挂的火箭弹让人是触目惊心。 广场上的保安人员看着这一切是全懵了,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想起来通知会所的经理。至于反抗,那是想都不敢想的,都想着如果事情不妙,就立即扔下手中的武器,抱头投降,自己不过是挣口饭吃,神仙打架,可和自己没有相关。 其实不等他们通知,会所的经理早已看到了这惊人的场景。 以前类似的情况也不是全然没有过,一个当地驻军军官的儿子在这里打架受伤了,打电话叫来了好几车士兵以图报复,不过最后也被大老板给妥善解决了。可这一次似乎动静太大了,连武装直升机都出动了,莫非又是哪位公子出什么事情了吗?可自己没有听说呀? 等他气喘吁吁地从大楼里跑出来,正巧赶上军用越野车上下来几个人,带着士兵就要往里冲。 “各位长官,有什么事情好说,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中年经理头上地汗哗哗的流也来不及擦,大声说道:“这里可是天上人间,几位看来面生,不知道是哪只部队的?军区的王参谋正在里面招呼客人,各位可别莽撞了。”场面虽然惊人,不过这个经理似乎很有底气。在他看来,就没有自己老板解决不了的事情。 其中一个带队的中校军官微微蹙眉:“王参谋?” 中年经理中就是一喜,看来有门儿,“对对,就是王参谋,他可是我们这里的贵宾常客,我想你们也不希望让他看到你们今天的行为吧?”说到这儿精神就振奋起来,语调也有些强硬。 听他这么一说,中校军官旁边的一个大约三十来岁,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不过看起来有些邪魅地俊逸男子冷笑一声,向旁边的人问道:“王参谋是谁?” “报告汪队长,好像是军区参谋部的一个参谋,上校衔!”那名中校军官答道。 “嗯,涉嫌泄露军事机密,妨碍国家安全,先抓起来好好调查一下!”那人不慌不忙说道。 “是!” 声音虽轻,却是让所有人俱惊。 听来人完全不把王参谋放在眼里,还随口就说要抓起来,这个什么汪队长究竟是什么来头呀?中年经理咽了口唾沫,脸色也发白了。正准备说什么,又听那人指着自己说:“这个人妨碍公务,把他也给抓起来!” “是!”当即就上来几个士兵把他给按住了。 “我是会所的刘经理,你们敢到这里来闹事,我们老板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还强作镇定,嘶声力竭地喊着,不过很快就被那些士兵用枪托砸得鬼哭狼嚎的,惨嗥不止。 那些保安看到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经理现在的惨样,不禁吓得是慢慢退后,想要脚底抹油撒丫子开溜。这些人明显是来者不善,说不定就是来砸场子的,自己可没有义务把小命搭在这里了。 “都给我站住!再跑格杀勿论!”一声清喝,立时,所有人再没一个敢动,都泥塑似的站定。 中校军官一挥手,立即上来一队士兵将他们控制住了,杀气腾腾用手里的黑洞洞的枪管指着,所有人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敢有半点动作,生恐一个不小心就惹来冰冷的子弹,他们毫不怀疑这些士兵开枪的决心。 随即一大队士兵在相关人员的带领下冲入了楼里,立即是搞得其中是鸡飞狗跳。不论是在赌场,还是在温泉浴池,整个天上人间里兴致正酣的人们被扰了兴致,自然是牢骚满腹,甚至还有些自恃身份的人是破口大骂。但在黑洞洞的枪口下,出言不逊的更是不论身份招开一阵暴击,就不敢再说什么了。而那个会所刘经理提及的王参谋,赤身**地和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女被士兵们从床上拽起来,刚表明身份想要发飙,就立即被士兵们给抓起来了。被带上军车了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多久,天上人间里所有的人,包括前来消费的顾客和工作人员,一个个全都被带了出来,被勒令全部蹲在偌大的广场上,许多男男女女还衣衫不整,随着凉爽的晚风,那白晃晃的**暴露在外,甚至连那些隐密之处都隐隐可见。但大家现在心头都无比沉重,也没有兴致去看欣赏这一幕。 他们都在纳闷,天上人间不是背景通天吗?怎么还会出现今天的这种状况?究竟是谁敢这么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查天上人间,这会得罪多少人,激化多少矛盾呀?人际关系网络盘根错节,谁能保证这里面就没有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呢? 这也是这些年来,若干人曾经想过要来查天上人间,但总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阻挠,都没有能成功的原因。 “报告,一组没有发现目标!” “报告,二组没有发现目标!” “报告,三组没有发现目标!” …… 负责此次行动的汪洋队长听着不断反馈回来的报告,转过头来看着旁边一个相貌略显粗犷,三十多岁的男子问道:“樊队,你怎么看呢?” 樊队名叫樊华,是一个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棱角分明、很有个性的脸孔很少有笑,眸光深沉,不苟言笑,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势态流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会所的大楼,沉稳说道:“我想估计是得到了消息溜了!”声音低沉轻柔,带着些磁性。 “看来确实如此,我们的行动够快了,没想到他们跑得更快!看来他们的鼻子很灵呀,嗅到一丝不对就立即开溜了,连自己人都不顾了。”白跑了一趟,汪洋显然有些不甘。 “这样的任务不是才合你的口味吗?太简单容易了你又会觉得没有挑战性!既然他们沉不住气,露出了痕迹,还怕他们不再露出更多的痕迹吗?况且现在还有人落在我们手上,机会多的是。”樊华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脸,露出白的剌眼的两行牙。 “还是你了解我!”汪洋拍着樊华的肩膀,很是高兴地说道。两个人搭档很多年了,相互之间的感情和默契都相当深厚。“再仔细搜查,要是还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就先把大部队撤走。只留下少量的人把这里封锁了。不过里面的这些人都带回去好生调查一番,看看里面有没有他们潜伏下来或者是和他们有密切关系的人。” “里面这些人!”樊华提起就直摇头,满脸的不屑,“想想我们拼了命去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就感到心寒!” “他们毕竟是少数人,绝大多数人还是值得我们尊敬的!”汪洋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宽慰道。 就在此时,从里面快步走来几个人,负着手径直走到他们面前,趾高气扬地指着他们的鼻头,说道:“就是你们带队的吗?是谁授权你们这样乱来的?太目无政府目无法律了,你们这样做严重损害了我们政府的形象和社会的稳定秩序,搞得人心惶惶的,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另外一个也道:“把你们上司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带部下的?” “你们都谁呀?”汪洋翻了下白眼,很是不屑地说道,似乎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得那几个人是浑身直哆嗦,此时后面一个人大声说道:“这是我们省政府张秘书长,那位是省公安厅刘主任,还有市委的王处长……” 两人一听介绍,还都是高官,反正没有低于正处级的。 “把你们领导给我叫来!”张秘书长瞪着他们大声斥责。不到五十岁的他能走到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官运畅通,再进一步就可以成为省委常委了。平日里不论走到哪里都是被大家簇拥着,尊敬着,何曾遇到过这般无礼的人。因此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向来是很自傲的。今天当着这么多下级丢了面子,难怪他会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 “我们领导很忙,没空来见你!”汪洋毫不客气说道。 “你……你……”张秘书长气得可是不轻,脸色都发白了,不过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怒视着这个三十多岁的人,拂袖而去,准备回去后再细究这个人的问题,毕竟政府高官出现在这里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领头人走了,其他人自然是紧随其后。 “站在!今天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走!”汪洋眼里喷出肃冷的光芒。四周的士兵立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并把手中的枪对准了他们。 这一行人哪里碰到过这样的场面,顿时被吓得连退几步,同时更是怔住了,就算是军队不买政府的帐,但也绝对不敢这样激化矛盾,甚至是扣押政府官员呀! 公安厅的刘主任上前几步,对着汪队长怒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羁押禁锢国家干部,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一向寡言少语的樊队走到他面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黑皮硬本子,皮面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一个金色的钢印国徽。厉声喝道:“能不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你先看了我们的工作证再下断定!” 一般来说工作证外皮上的国徽不会这么硕大,也基本在下面还有一行字体,可是这个工作证没有,仅仅只有一个硕大的国徽,黑皮本子手感细腻光滑,大小虽与一般工作证差不多,但其却显的沉甸甸的。 见过这个工作证,刘主任不由得瞳孔一缩,硕大的金印国徽让他心里一颤。不过心里还在心存侥幸,想不会那么巧吧?最近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大案子需要他们出马的,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碰到他们吧? 带着这种侥幸和疑惑交织的神情,他翻开了那本黑色工作证。工作证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就如同触电般又飞快地将那个工作证给合上了,拿着证的手忍不住抖起来,就他的这付变化,让在场的人都跟着纠紧了心,倍感沉重起来,心中似乎都莫名升起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刘主任略微低着头弯着腰,双手把工作证奉还,然后掏出兜里的手帕拭汗,退了回去,然后在刘秘书长耳边轻言了几句,刘秘书长的额头上顿时就有汗珠渗出来,脸色开始苍白,失去血色。 好一会儿之后,他有些无力地挥了一下手,对大家说道:“他们执行的是国家任务,大家务必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接受他们的调查,有什么说什么。” 其他人见职务最高的刘秘书长都这样说了,自然也晓得碰上了硬钉子,顿时全都全都蔫了,好些甚至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差点瘫倒在地上。心头不由暗骂自己出门前没有看黄历,好端端的今天来这里干什么呢?触了这么大的一个霉头,只希望他们的调查早点结束,好让这个噩梦早点结束。以后说什么,自己再也不敢来这些地方了,为了一时的享乐而丢掉自己奋斗一辈子的帽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国安七局,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距离天上人间数百米远的一座居民小楼里,隔着窗户,大姐咬着玉齿恨恨地说道。此刻她那妩媚的眼眸里透出的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愤怒、失望、痛苦、还有一丝的忧虑,小妹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眼神可以传出这么多的感情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执着的教练 第一百三十五章执着的教练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对于孩子们来说,估计最喜欢的就是体育课了,腻味了教室里那些书山题海,能够名正言顺地玩,活络筋骨的感觉真是舒畅。 冷冰寒虽然相对比较好静,但对于体育课倒是不排斥,跑跑跳跳也是一个很好的放松和锻炼方式,何况一周才有两节体育课。 在操场上集合排好队后,体育老师带着大家做过简单的热身运动,比如说慢跑、压腿等,就开始了今天的正式科目――扔铅球。在中学,虽然体育成绩不是很重要,但按照国家要求,有些项目是必须要进行锻炼达标和考试的,铅球就是其中一项。 体育老师经过示范演练,又再三交代了各种安全注意事项,就让学生们逐一开始练了起来,并在一旁对他们的动作进行指正和规范。几公斤重的铅球,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发生意外,因此老师在一旁也是不敢马虎大意。 成绩挂帅的年代,学生们大多都是成天浸泡在书山题海中的书呆子,成绩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那些娇滴滴的女生们,能准确将铅球扔出去而不伤到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男生的情况相对要好一些,但大多也只是在达标线附近徘徊,只有班里的大个子李小斌扔了将近十一米的距离,距离满分只差零点五米,这对于一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终于轮到冷冰寒上场了,他一上场,正在无聊打闹的其他同学立即都围了上来,准备欣赏他仍铅球的风采。 自从夺得考试全年级第一名和与郑阳比赛篮球中大放异彩之后,他已经成为了全校一颗璀璨的明星,在她们眼中,冷冰寒绝对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帅哥,不仅相貌一流、身材一流,就连穿着打扮也是一流的。这倒不是说他穿得有多么豪华昂贵,而是颜色款式和面料搭配非常合理得当,简洁而不简单,高雅而不奢华,衬得他浑身弥散着一种儒雅的气息,让人迷恋。 不过冷冰寒表面上很是温和,和同学们相处也不错,不过骨子里却是透着傲气,让大家都有些自惭形愧,不自然地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不敢过于接近他。在大家心目中他就象是天上的一片云彩,是那样的缥缈、那样的不可捉摸,又是那样的让人忍不住去了解他,去读懂他。因此女生们更是看到他眼里满是星星。大家都期待着他有更出色的表现。 不过好多学生还是觉得,冷冰寒虽然成绩好,篮球也打得好,可掷铅球需要的是爆发力,看他略显单薄的身体,估计成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其实冷冰寒觉得练这个铅球很有些无聊,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事事将特殊吧? 他轻轻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瞟了一眼脚下的铅球,满不在乎地弯***拾起了铅球,站到圈里,做了一个标准的掷铅球的姿势,手托球在肩部,向出发点上45度左右的方向,也没有太用力,只是借助转腰的力量,将手中四公斤重的铅球扔了出去。 铅球在大家瞩目的眼光下,就如同一只蹁跹的飞鸟,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到地上后又顺势往前面滚开了。不过大家一看落点,都有些惊呆了,竟然比李晓斌的还要更远一些。 铅球在自己手上是那么沉重,怎么到了冷冰寒手里,就变得像是木头做的一样呀?让他轻轻一扔,就飞出这么远的距离。 体育老师也是看得有些瞠目结舌,即使换着是自己来扔,也也不一定能够扔到这个距离呀!愣了足有十多秒钟,才赶快拉起皮尺测量了一下距离,十四米二。 一见这成绩,连冷冰寒都有些惊讶了,自己这还没怎么用力呀,怎么就扔出去那么远?真是失误呀,他在心里简直是捶胸顿足地懊恼,要是早晓得是这样,打死也不会扔这么远了。 自从前天被郑仕民试探之后,自己的力量就暴涨,冷冰寒也搞不清楚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但这几天还有些没有完全适应过来,导致现在对自己的力量估计出现了偏差,才会扔出那么远的距离,要依他本身的想法,接近十米就可以了。 看到了这个成绩,全班学生都震惊了,冷冰寒看起来虽然帅气,可不怎么精壮呀,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呢?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冷冰寒实在是太牛了!”一个男生情不自禁说道。 “还有没有天理呀?成绩那么好,体育也那么好,还要不***们活呀?”另一个男生哀叹道。 “哇!冷冰寒简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一个女生两眼放光,高兴地是蹦了起来,好像比冷冰寒自己还要兴奋。 …… 大家都在议论着,训练也为此中断了。可体育老师也顾不得这些了,是一脸的激动,急忙上前问道:“冷冰寒,你原来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吗?” 冷冰寒淡然笑道:“没有,我很少练习掷铅球的,今天也算是碰巧吧,平时哪里有这么厉害!” 体育老师皱了皱眉头,道:“原来没有测试过吗?” 冷冰寒心里微微一颤,只得撒谎道:“没有,我们原来几乎没有投掷过铅球。就算偶尔有,也没有测量过。” 体育老师想想也对,要是以前就发现了冷冰寒有这样的特长,那肯定是送选专业的体校接受专业的训练,说不定还进入了国家后备人选的储备了。投掷7.26公斤的铅球超过12.5米,就已经能达到了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标准,虽然冷冰寒现在投掷的是4公斤的铅球,但他才初二,还有得是上升空间。 “你能再掷一次吗?”体育老师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刚才见到的,想要再确认一次。 应他的要求,冷冰寒无奈地再一次举起了铅球,站在了投掷点。 这一次他又缩减了力气,成绩比起刚才也差了许多,刚过了十米,不过比起一般人来说,还是非常优秀的成绩了。 体育老师有些惋惜,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看来你的成绩还不够稳定,不过没关系,经过专业训练,再次达到和超越刚才的最好成绩是轻而易举的。”对他而言,冷冰寒还是一个未经雕琢的璞玉,存在着巨大的潜力,只要经过专业训练,是绝对可以问鼎世界冠军的。 冷冰寒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老师,我并不想成为专业的运动员,只想好好学习,以后考一个好大学!” 体育老师一听差点晕倒。自己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天才,可这个天才竟然对此毫无兴趣,真是暴殄天物呀!心头充斥着巨大的失望和失落。他还不清楚,从小学开始,这样的拒绝的话,冷冰寒是说过无数次,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但他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劝道:“就算你以后不想成为专业的运动员,可练好了体育,成为体育特长生,以后高考也可以得到加分呀!” 此言一出,冷冰寒还没有说什么,其他班上的同学就是一阵哄然大笑。笑的体育老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是困惑地看着大家,不晓得自己哪里说错了,惹来大家的嘲笑。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女生才说的:“老师,冷冰寒是我们年级的状元,上次考试考六百九十多分,你说他还需要什么加分吗?” 体育老师早就听说过初二有个学生成绩特棒,居然空前绝后地考了六百九十多分,但自己是负责体育的,也没有多往心里面去,可没有想到就是冷冰寒。听到这里,他心头也不似很是纳闷,按照常理说,一般学校好的体育都不会太好,可这个冷冰寒怎么就是这样的一个怪胎呢?成绩好得变态不说,现在连体育也让其他人望而生叹。 不过郁闷之余,他的心头还是没有打算要放弃这个念头。对他们而言,要真是发掘出一个体育天才,以后在国内国际大赛上获奖,那自己也是水涨船高,名利双收。 下课后,住家近的就回家吃饭去了,住家远的要么去了学校食堂,要么就到校外周边去吃饭了。学校周边开了许多餐馆,有卖面得,卖盒饭的,还有各种小吃的,许多同学都喜欢几个一群的来吃饭。 冷冰寒还没到大门口,就被学校篮球队的教练吴老师给堵住了。 吴老师全名吴光耀,是个光脑门的快五十岁的男人,身高一般,体形很匀称,据说以前是省篮球队退役的,在石室中学担任高二的体育老师,同时兼任校篮球队的教练。 对于这个吴老师,冷冰寒是觉得既可气又好笑。 自从上次和郑阳比赛篮球后,自己篮球打得好的传言就传遍了学校,自然也传到了吴光耀耳中。吴光耀自然是拉着郑阳好生询问了一遍。郑阳虽然记恨冷冰寒,不过对于他的球技还是很佩服的,尤其自己勉强和他打成平手,要是说冷冰寒篮球打得不好,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于是很中肯地把冷冰寒和自己比赛时的细节给他讲述了一遍。 通过郑阳的描述,吴光耀也顿时对冷冰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于郑阳这个弟子的球技,吴老师最是清楚不过了,而冷冰寒居然能和他对战打成平手,甚至还要压他一头,那冷冰寒的球技,就很是值得期待了,尤其他还是一个初二的学生,上升的空间还很大,那就不是郑阳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何况学校这两年来篮球队战况不佳,校长很是觉得颜面无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经费和奖金是逐渐减少,吴光耀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他当然也想要报仇雪恨,在下个月即将举行的全市中学篮球联赛中取得一个好的名次,因此对于挖掘潜力队员是不遗余力。 为了稳妥起见,他又找了不少当时在一旁观战的学生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况,一一对照,虽然大多数人由于兴奋,对于当时的情况说得都有些夸张的成分,而且还是管中窥豹,但吴光耀从专业的角度去思考比对,他惊讶地发现了冷冰寒竟然是一个篮球场上的全才,在突破、投篮、防守拦截等各方面都有不俗的表现和能力。 他非常希望能够亲眼见识一次冷冰寒在篮球场上的表现,可冷冰寒除了那一次之外,竟然就再也没有碰过篮球了,让他不禁使大失所望。但随着篮球联赛的日益临近,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多次找到冷冰寒,希望他加盟学校篮球队,不过每次都被婉言拒绝了。 失望之余他似乎没有死心,时不时会再来找冷冰寒说这件事情,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谁让整个学校篮球打得好的学生微乎其微呢? 面对接二连三的游说,虽然冷冰寒每次都婉言拒绝了,可老是这样也搞得他很是头痛。因此冷冰寒一见到他,还没等他先开口,就说道:“吴老师,你就别再劝我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吴光耀尴尬的笑了笑,搓着手期期艾艾说道:“冷冰寒呀,我晓得你的决定和决心了,人各有志,也不敢勉强你,我今天不是来劝你加入篮球队,而是来找你帮忙的!” 听吴老师不说让自己加入篮球队的事情,冷冰寒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自己可是被这个吴光耀给缠得透不过气了。不过除了篮球,他又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的呢?冷冰寒心头还是绷着一根弦,不敢过于掉以轻心了? 见冷冰寒没有像平时那样三言两语就落荒而逃,吴光耀心头一喜,看来自己这琢磨再三的办法果然有些效果。不过表面上还是装着很沮丧的神色,满口怨气说道:“你也知道,下个月就是全市中学篮球联赛了,我们学校已经连续三年连预选赛都没有通过,主要是因为学校里比较能打篮球的少之又少,而且大多技术不过关,懒懒散散,不懂得配合。今年好不容易整合好队伍了,可我们的主力大前锋高二的马岩杰又转学到外地去了,另一个组织后卫张海光前几天训练时又把腰给伤着了,医生说两个月都不能上场……” 怎么又扯上篮球队了?冷冰寒越听越不对味,急忙打断他道:“吴老师,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呀?” 吴光耀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是这样的,冷冰寒,你好歹也是学校的一员呀,我不强求你进篮球队,但现在情况是万分紧急,我和学校希望你能在学校最需要你的时候能够帮衬一把!” “怎么帮衬呀,我可不太会打篮球!”冷冰寒连忙是一口回绝。 吴光耀一听这话有些着急了,连忙道:“冷冰寒,不论你打得如何,上场凑凑人数总可以嘛!要不是真没办法了,我也不想老是来纠缠你。其实也不要求你一定上场,只是希望你能够随我们一起参加比赛,就算在场边坐着都行,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要求你上场,更不会强迫你上场,这样总行了吧?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说出来,我和学校会尽力帮你解决的。你看如何?”吴光耀不仅是拉出了学校这面大旗,脸上更满是祈求的神色。 冷冰寒沉吟了片刻道:“不行呀,我事情实在太多了,以后再说吧!” “冷冰寒,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你不需要参加球队,更不需要参加训练,只要比赛的时候能够参加就行了。下个月篮球联赛的青羊区的揭幕赛是在我们学校举行,以目前球队的实力绝对不是三十七中的对手,你难道希望看到我们主场作战失利,让全校的师生都希望难过吗?” 看着吴光耀沮丧、焦虑和难过的表情,冷冰寒叹了口气道:“你把我看得太重了,其实就算我加入也于事无补,会让你失望的。” 见冷冰寒没有立即拒绝,吴光耀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似的,急切道:“这至少是一个希望,让我能够支撑下去的希望,只要你尽力了,我也就无怨无悔了。其实只要这次篮球联赛上我们学校能够进通过预选赛,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冷冰寒看着吴光耀有些憔悴的面容,心头还是有几分感动,不论他是为了荣誉还是为了奖金,无数次来游说自己,这点执着就让人敬佩。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紧急事情,我会去看那天的揭幕赛的,如果到时候有需要再说。”说罢急急忙忙撇下吴光耀溜了。 虽然没有听到冷冰寒明确表态,吴光耀已经觉得不枉此行了,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心情异常愉悦,他相信,只要开了这个口子,等他站在赛场上接受到成千上万关注的目光和欢呼鼓舞,冷冰寒一定会为之着迷的。自己并没有亲见冷冰寒的球技,但就是隐隐觉得这个孩子一定会带给自己惊喜的。何况现在自己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想。 看着冷冰寒匆匆离去的身影,吴光耀大声喊道:“揭幕赛是下个月7号,我会为你准备好战衣的,期待你的光彩!”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局长有请 第一百三十六章局长有请 冷冰寒刚走出校门口,就看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矗校门口,两眼不停地盯着校门口出入的学生,惹得这些学生也很是好奇地打量着他。 一看到他,冷冰寒就摇了摇头,叹道:“今天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此时那人也看到冷冰寒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径直向他走过来。 冷冰寒站定了,等他走近了,才说道:“郑处长,怎么敢劳你大驾来这里找我呀?有事情让你手下通告一声就行了。”这几天里,冷冰寒周边总有几个人,化妆成为各式各样的身份,不用去猜肯定是国安七局的人。虽然有些让人不舒服,不过好在没有妨碍到自己,冷冰寒也懒得去管。 来人正是和冷冰寒有一面之缘的国安七局的郑仕民,他略微笑笑,对冷冰寒说道:“我们分局局长要见你。” “老大,能不能让我先吃了饭再说?现在都中午了!”冷冰寒抱怨道。 “别担心没吃的,我们局长特地请你一起共进午餐!这种殊荣就是省长也享受不到的哦!”郑仕民有些羡慕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我也想尝尝你们国安七局的午餐到底是什么味道呢!”冷冰寒似乎表现得很是期待。 郑仕民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冷冰寒能这么爽快,愣了一下,才转身带着他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汽车。 “哇,不错呀,你们都开得是大奔,看来待遇很不错呀!”看着面前这辆豪华的轿车,冷冰寒不由得叹道。 郑仕民很自豪地笑了笑:“由于我们部门的特殊职权和作用,因此经费国家几乎是无限量供应的,这是我们的特权!”说罢亲自给他打开车门,请他上车。 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看就属于那种忠厚沉稳类型地,可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更是好奇,今天处长不仅亲自来这个中学接人,还表现得这么亲切,实在让他心里是惊诧得不行。不过干这行地,都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听,什么事情不应该听,所以司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继续稳稳的开着车。 不过要是他晓得分局的局长都要亲自接见这个孩子,那说不定连车都开不稳当了。 上车后,冷冰寒就闭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养神,郑仕民见他这样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车里很是沉静,只能听见司机不时换挡或者踩油门或者刹车时的轻微声响。 没多一会儿,冷冰寒闭着眼睛说道:“郑处长,你这车子已经围着学校绕了好几个圈子了,费不费油我管不着,饿着我也没关系,不过你就不怕你们局长久等了吗?” 此言一出,司机也是吓了一大跳,他不是一直闭着眼睛的吗?又怎么知道自己再兜圈子,而且自己这圈子兜得是全然没有规律的,就在附近乱转,这个他都能够觉察到?这下子,司机立马收起了对这个孩子的轻视。 而郑仕民颇有些尴尬,干笑两声说道:“稍安勿躁,我们很快就到了。”一边给司机递了个眼色。这下子,司机也不再继续兜圈子了,开着车很快朝目的地开去。 郑仕民说是很快,其实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车子才缓缓的开入了成都郊区龙泉山的一处山谷中。从进入山谷开始,就不时有众多全副武装的岗哨对途径的车辆进行登记和检查,即使是郑仕民在车上也没有得到豁免。 最后车子开进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说是院落,其实应该算得上是一座山庄,车子经过的地方,冷冰寒不仅见到了偌大的训练场,还看到了**的高尔夫球场、网球场、露天大型游泳池等等一系列的建筑。看起来占地面积相当广阔。 最后车子停在一个建有喷泉的广场上,广场的边上坐落着一四五层高的建筑,与建筑相连的还有几个两层的建筑,而四周则是种满了各种树木和鲜花,看起来很是生气勃勃。 “到了,局长就在楼上等着我们!”郑仕民为冷冰寒拉开车门,对他说道。 冷冰寒刚走下去,神经突然一紧,那是一种下意识地反应,对于可能存在危险地反应。他冷冷地看着几个地方。不过立即表情又舒缓开来,因为他察觉到这些危险并没有带有杀气,而且在这样的地方,如果没有暗哨在盯着,反而不正常了。 时间虽然很短,用语言来形容,也就是电光石闪的一刹那,不过身旁的郑仕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心中一惊,难道他发现了里面的人?但冷冰寒没有什么异动,他也不可能去说什么,只是带着这种念头领着冷冰寒进了楼内。 那伏在四周的暗哨此时也莫名地松了口气,因为刚才他们在观察冷冰寒的时候,不自然地都感觉到心头一寒。那张略显有些稚嫩但俊逸明秀的脸孔转过来的时候,如剑一般的目光似乎轻轻地朝着自己等人扫了一眼。这一眼,虽然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但却是那样的寒彻人地心扉,那随意的目光似乎却是能穿透厚重墙壁的阻隔,穿越数十米的距离,顺利地察觉到自己的所在一样。 这道带着让人胆寒杀气地目光,透彻人的心底,很明显地透出一股警告的意味,让他们心头不由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自己对他有半点的威胁,那自己一定会被他毫不留情地除掉。这让他们只觉的心头冒寒,甚至连身子都不禁开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一道看似很随意的目光,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够表达出这么复杂的意思。 冷冰寒随着郑仕民上了三楼,来到一个房间门前。郑仕民推门走了进去,冷冰寒也紧跟其后。 房间不大,最多也就是一百平米,但室内的装饰很豪华,色调呈现清朗的明黄色,墙边是一组沙发围成的洽谈休息区。房间正中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方桌,方桌上放着一个老式烧炭的铜火锅,锅里漂浮着红辣椒和花椒的红汤开了,不断翻滚,飘荡着一股浓烈刺鼻的香味。铜火锅附近还摆放着十来个碟子,每个碟子里都盛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有薄薄的牛羊肉卷,鱼头、毛肚、腰片、鹅肠等等,林林总总火锅常吃的菜品都有了,让人一看就觉得饥肠辘辘,直流口水。 桌子的上方坐着一人,大约五十来岁,头发半秃,但方脸阔眉间,却有着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显得非常严厉。虽然是坐着,但他的身形也是强壮异常,腰杆挺得倍直,看起来很有些军人的风骨,老而弥坚! “安局长,冷冰寒已经来了!”郑仕民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得很是恭敬。 “嗯,辛苦了,你先下去吧!”安局长很有气势的挥挥手,郑仕民便退着出了房间。 “小伙子,别拘束,过来坐吧,今天中午耽误你吃午饭了,请你吃火锅,希望能合你胃口。”安局长对冷冰寒招手说道。 “呵呵,这么正宗的火锅可是很难吃到的,怎么会不合胃口呢?”冷冰寒才不会拘束,笑着走上前去,在安局长右手边做了下来。 从冷冰寒进入房间起,安局长就一直在观察着他,这个孩子晶玉通透的脸,让人有些看不透,没有浮华喧嚣,反倒是显得淡薄深沉,更没有一般孩子对于未知环境的惧怕和拘谨,洒脱、爽朗、诺诺大方,这些都很是合他的味口。 估计也是饿了,一坐下冷冰寒就毫不客气地操起了筷子,夹起了几片牛肉卷就烫了起来。吃火锅就是要自己动手,想吃什么烫什么才够味。 火锅似乎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他在那里大快朵颐,安局长却几乎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他吃得是热火朝天,大汗淋漓,自己慢慢地抿着杯里的酒,还向他问道:“三十年酿的五粮液,要不要来上一杯?” “菜可以多吃,酒就免了!”肚子里垫了些底,冷冰寒吃相也就斯文多了,说道:“我还是小孩子耶,怎么能喝酒呢?如果有果汁还差不多!” “呵呵,是的,我怎么把这个给搞忘了,马上让他们给你送果汁来!”安局长笑着说道。然后不知道他是如何通知的,不到半分钟,一位女孩儿从门外走了进来,白色衬衣配飘逸小裙,裙子是淡淡的天蓝色,淡雅的装束将她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清秀中又透着一些些地性感。 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听易拉罐装的饮料,袅袅走过来,带着一一股若有如无,让人心醉神迷的体香,走到桌前,把饮料放在冷冰寒身旁,又拉开一听倒入他面前的一个高脚杯里。做完这一切后,她似乎有些好奇地瞄了冷冰寒一眼,又袅袅走出了房间,整个过程里端庄大方,动作姿态充满了的美感,流畅、柔美,让人见了不禁会突然想起“秀色可餐”这几个字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百变小魔女 第一百三十七章百变小魔女 冷冰寒却似视若未见,只是端起杯子,大口喝了一杯果汁,不由叹道:“哇,不错,这果汁味道很是纯正,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点来慢慢喝!” 安局长笑盈盈道:“这是我们特供的,经过特殊处理,没有加任何其他物质,味道肯定最是纯正,外面是买不到的。你要是喜欢等会儿走的时候给你捎上两件!” “才两件呀,安局长你这么大气派,怎么说也得五件嘛!”冷冰寒似乎有些贪心不足。 “行,只要你喜欢,别说五件了,十件也没问题呀!” “那就先谢谢安局长了!”冷冰寒很是高兴地说道,心头却绷紧了弦。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安局长这么对待自己,又是请吃火锅,又是送果汁饮料的,一定有着什么企图,对于这样的老狐狸,一个不小心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钞票,冷冰寒是不得不防。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话都不是很多,也就是偶尔的几句寒暄。 等冷冰寒吃饱喝足,桌子上四人份的菜也给吃了个七七八八。不说其他的,光是这个饭量就让安局长颇有些吃惊。 两人起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着一杯浓茶,生活似乎很是惬意。而那狼籍一片的桌子,很快就有几个人来收拾地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连桌椅都抬走了。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落在晶莹剔透的茶杯上,把这个茶杯镀上了一层金光。茶杯里的开水翻滚着,墨绿色的茶叶在水中缓慢地舒展开来,一股水汽从杯口冉冉而起,摆动着袅娜的身姿。一股清香随着这水汽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轻轻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坐在冷冰寒对面沙发上的安局长笑着道:“听你亲近的人都叫你小寒,我能叫你小寒吗?” “当然可以了,名字不就是给你叫的吗?”冷冰寒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那好的,小寒,好好尝尝这茶的味道如何?这可不是普通的茶叶,不过我不太懂茶,也喝不出什么特别来。” “呵呵,我其实也不是很懂茶,好茶给我们喝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冷冰寒笑着说。 “什么暴殄天物呀,再好的茶不都是给人喝的吗?”安局长虽然笑着,不过话语间不由得带着几分倨傲! 又天南海北地闲聊了一会儿,其间可谓是谈笑之间见刀兵,虽然没有一句带火星儿的话,可字里行间全都是尔虞我诈、互斗心机、相互试探,两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有露出半点破绽来,到了最后,一老一少倒是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见拐弯抹角地绕圈子没有达到目的,安局长轻轻咳嗽了一声,略微有些凝重说道:“前天的事情郑仕民回来像我汇报过了,首先要对他们滥用职权,私自对你们进行催眠表示歉意……” 一听他提起催眠的事情,冷冰寒脑海里就不由浮现出当时王莹莹那呆滞的眼神和痛苦的神情,脸色不由一沉,说道:“这个道歉就可以了吗?带来的伤害就可以弥补了吗?况且这件事情接受你们道歉的不应该是我,而应该是我盈盈姐和干爹干妈!” 见他很是义愤填膺,愤愤难平的样子,安局长有些无奈地苦笑道:“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在请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对王培元夫妇和王莹莹进行了适当的补偿,取得了他们的谅解!如若你不相信,回去后可以像他们求证。” 冷冰寒愣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安局长的脸色,想来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撒这样很容易被揭穿的谎言。想来其中肯定有些什么利益的交换,不过只要是对干爹干妈和王莹莹好,得到了实惠,而且他们都不介意了,自己心头虽然还或多或少有些芥蒂,不过气恼也烟消云散了。 看到他脸上的神色舒缓了许多,安局长继续说道:“听郑仕民说了,你当时不仅没有被催眠,反而把对方给催眠了。同时,你体内有强大的能量,甚至可以真气外放,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这是我们的工作,务必要对你们的情况进行详尽的了解,如果涉及到你个人的**方面,还希望你能够体谅。在国家安全方面,是没有个人**的。”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了,冷冰寒轻松神态早已收起不见,眼睛里却只有深沉的光芒。正如安局长所说,再人权的国家,但真正涉及到国家安全,个人的**和利益实在是微不足道。 也没有过多思虑,他沉吟道:“你们问我怎么回事,其实我也很是迷惘,根本搞不清楚。”接下来,冷冰寒编造了一个颇带有些传奇色彩的故事:小时候喜欢看书,无意中从家里的老书中翻出一本书,获得了一些晦涩难懂的口诀,胡蒙瞎练至今。除了感觉自己力量和协调能力大大增强之外,其他的自己究竟会些什么,连自己也搞不清楚。 听了冷冰寒的阐述,安局长似乎有些将信将疑,问道:“那本记载口诀的书还在吗?” 冷冰寒挠挠头道:“当时自己还小,不懂事,没有很好的爱护,早就损毁不在了!” 安局长似乎也料到了他会这样说,笑了笑道:“很是可惜,许许多多具有重要意义文化和图书都已经失传了,给国家文明的传承造成了极大地损害。不过虽然这本书损毁了,但还好你还记得,这就好。你放心,我们不会要求你一定要把这宝贵的东西贡献出来的。但按照规定,我们必须要对你进行登记造册,也必须要对你的实力进行测评。” “上次郑处长不是已经测试过了吗?”冷冰寒很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测评。 “这个不一样,他不是专业的测评人员,只能大致了解你的情况。为了国家和政府能够全面了解你的情况,必须要对你进行严格细致地测评。” “那好吧,不过希望尽快,我下午还要上课呢!”冷冰寒很是无奈,不过也决定了,能应付尽可能应付。 “上学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帮你请好假了!”安局长笑眯眯说道,眼泪全是促狭的意味。然后轻拍了一下手,刚才那个女子又婷婷走来,微微含羞。 “诗诗,你带冷冰寒去接受全面测试!”安局长对那名女子说道。 “是,局长!”诗诗向安局长微微颔首,走到冷冰寒面前,说道:“请跟我来吧!”声音清脆悦耳,就如同黄鹂地鸣叫一般,听她说话,就如同清泉在心间流淌,很是让人舒服。 冷冰寒很是无奈,只得起身跟在她后面,看着她随着步伐,裹着裙子的腰肢丰臀款款摆起来,很是诱人。 刚走出门口没几步,诗诗刚才那端庄娴雅的做派顿时消失了,眼珠儿却是转来转去,四下打量了一番,没见到其他人,立即转过头来仔细看着冷冰寒,香眸中现出一丝异采,好奇道:“小弟弟,你今年多少岁啦?安局怎么会让你接受测评呢?” 这机灵古怪的摸样和刚才在房间里庄重典雅是大相径庭,完全是两个极端,如果不是跟着她走出来的,冷冰寒肯定会认为是双胞胎姐妹。 “看什么呀看,没见过美女吗?再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她见冷冰寒愣住了,还以为是冷冰寒死死地盯着自己看,脸上一红,不过又一挺胸脯,瞪着双眼道。 冷冰寒大汗,多清纯一小妹妹呀,怎么一开口就变成小泼妇了?无奈地摇摇头,这国安七局里面怎么就没有一个看上去比较正常呢? “怎么啦?这样就生气啦?切,还男子汉呢,一点风度都没有!”看见冷冰寒有些错愕无奈的神情,诗诗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诗诗姐,我们还是赶快去测评吧,我还急着回家呢!”面对这个百变的魔女,冷冰寒简直似无语了。 诗诗白了他一眼,低声嘀咕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测评结果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噔噔地快步往前走去,完全就是一个使性子的小女人。 没走多远,二人来到一扇电子门前,诗诗伸出右手,放在了门旁边的一块电子屏上!一阵激光从电子屏上闪过,似乎是在对验指纹,很快,检验完成,电子门自动打了开来。 门开后,诗诗并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略微停顿了一下,才走进去,在进入屋子的那一瞬间,她又恢复到了刚才在房间里的那种端庄秀丽的神态,步履轻盈袅袅,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一种节奏的美观,脸上也洋溢着圣洁端详的光芒。 这变化之快,变化之大,令人是瞠目结舌,好在冷冰寒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变化了,虽然震惊,但心里至少是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不像刚才那般失态。 这间屋子很大,里面满是各种各样的奇特仪器,还有一个穿着洁白的大褂,看起来既像是二十岁,又像是三十岁,很有味道的美女正在忙碌着。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旖旎地测评 第一百三十八章旖旎地测评 诗诗走到她面前,非常轻柔说道:“凤姐,安局让我带过来做测评的!” 那个凤姐看也不看一眼,只顾忙着自己的事情,面无表情的说道:“脱衣服!” “啥?”这可把冷冰寒是吓了一大跳。 “啥什么啥?”凤姐把手中的东西一扔,瞪着他很不耐烦地说道:“不脱衣服怎么测评呀?搞快,我还忙着呢!”那神情,就像冷冰寒是耽误了她的时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那我不测了总可以嘛!我还不想测呢!”见她这样的神情,冷冰寒的犟脾气也起来了,转身就往外走,心头还腹诽道:“又不是我想测,是你们非要我测的,摆什么脸色?”无欲则刚,冷冰寒有没有什么求着他们的,态度自然强硬得起来。 凤姐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形,当时就给愣在那里了。 诗诗更是好奇地看着冷冰寒,凤姐的脾气不好是这里众所周知的,不过似乎沉浸于科研中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性格和脾气,而且很多时候还有求于她,于是大家也就都不怎么往心里去。但她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斯文的冷冰寒竟然会这么无视凤姐,直接拂袖而去。 她不清楚这个冷冰寒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安局长请他吃饭,还让他进行测评,莫非是局里进的新人吗?可看他还是个孩子,又有什么能力来局里呢?即使进了局里,可得罪了凤姐,以后很容易会被凤姐给小鞋穿的。想到这里,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冷冰寒气呼呼地回到了刚才那个房间,安局长很是诧异地问道:“小寒,怎么啦,不是去测评吗?诗诗呢?” 这时诗诗才跟着进来,走到安局长身边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安局长听后,摸着后脑勺,有些无奈地对冷冰寒说:“小寒呀,是我考虑不周。小凤其实人挺好的,技术也非常过硬,就是这个坏脾气,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呀,这些测评确实是需要脱光衣服的,只有这样才能采集到你身上最真实的数据!” “你既然不喜欢小凤,要不然这样,让诗诗替你测试?” 一旁的诗诗一张俏脸当即涨红到耳根处,虽然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毕竟是男性呀,要自己面对他的赤身**,她只觉芳心亦撞如小鹿,慌惶如受惊地小兔,美眸中失措的神情任谁都看的出来。 而冷冰寒更是苦着脸,说道:“就不能换一个男的吗?” 安局长正色道:“除了小凤之外,就只有诗诗勉强能够操作使用那些设备,其他人都不会,没有办法呀,你自己选择吧?” “能不能选择不测评呀?”冷冰寒嗫嚅道。 “呵呵,这个当然是――不行的!”安局长笑着说道:“不完成备案登记,你是不能离开的!” 想想刚才那个凤姐就好似见到仇人一般的神情,冷冰寒就不寒而栗,想了想,很无奈地说道:“那还是请诗诗姐帮忙测评吧!” “呵呵,那诗诗,就麻烦你了,你带他去吧!”安局长笑着对诗诗说道。 出了门,诗诗一直红着脸,一路上也没有说什么,很快把冷冰寒带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没有刚才那个大,也没有那么复杂,房间中间就只有一个类似于医院里的ct扫描仪一般的仪器,不过比那大得多,似乎也复杂得多。 回过头来看家冷冰寒呆呆地站在那里,想着就因为他的任性,害得自己不得不来承担这件令人羞涩地工作,以后还指不定会被别人如何笑话呢,这丢人可就丢大了!诗诗心头不由就是一阵气恼,捂着自已的胸口脸上还在发烫,没好气地对他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脱衣服呀!” 冷冰寒也一直是苦着脸,听到她的话不由得一惊:“现在就脱?” “不现在脱还什么时候脱呀?”诗诗瞪着眼睛说道,脸色也变了。 冷冰寒有些忸怩地看了看四周,红着脸说道:“那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诗诗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绷着的粉脸扑哧一下笑开了,“怎么,小屁孩儿还晓得害羞呀?你毛都没长齐你羞个什么劲儿呀你?” “你毛才没长齐呢!”冷冰寒心头嘀咕道,不过也只能腹诽不敢说出来。前世今生四十年来,还第一次被女孩儿调戏,顿时尴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笑了一阵后,诗诗突然正色的道:“就算是我出去了,一会儿进来不是还能看见?思想别那么复杂了,就当我是医生好了。” 她不提医生还好,一提起冷冰寒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前世里曾看过av中表演的白大褂的制服诱惑,心神不由得就是一荡。 诗诗见他低着头,还以为他害羞不好意思,微微笑道:“好啦好啦,我转过身去不看你。你脱光衣服后就躺在那上面。”说到这儿再忍不住,抿嘴一笑,妩媚无方。 冷冰寒瞥了一眼,见诗诗真的转过去了,咬了咬唇,飞快地把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部脱光,赤条条地躺在仪器上的那张简易床上面。 “好了吗?我要转身啦?”得到确定答案后,诗诗转过身来,看见冷冰寒躺在仪器上,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地,双眼紧闭,两手还遮挡着下面的重要部位,不过从她的这个角度还是隐隐能看到。诗诗脸顿时心慌意乱,面红耳赤,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连忙轻轻唾了自己一口,把视线移开。 刚才穿着衣服只觉得他文质彬彬,斯斯文文,还略显得有些单薄瘦弱。但现在他赤身**,一瞄之下可以清楚看到:他的皮肤就如同泛着一种晶莹的玉色,脖子上带着一个很精美的吊饰,点缀得他整个人更白皙。修长的身材,四肢修长有力,线条柔和流畅,浑身肌肉紧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黑豹那样充满了无穷的潜劲和爆发力,和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可浑身充满了一阵男人的韵味,诗诗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异性裸露的身体,暧昧的暖流突如其来地在她体内流转起来,她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不过她极力掩饰着自已的不安,嘴里还略带有些颤音说道:“哇,你的皮肤实在太好了,怎么保养的?给姐姐我说说?”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尴尬,冷冰寒咳嗽一声,也不回答,惹得诗诗又咯咯娇笑起来,笑得冷冰寒一阵郁闷,不由翻过白眼,急道:“能开始了么?赶紧呀!” 在诗诗咯咯的笑声中,仪器终于启动了,冷冰寒感觉到身下的简易床正在缓缓移动,要将他送到一个密闭仓中,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这赤身**在一个女人面前,就好似什么秘密都没有了,这种羞涩和莫名地压力,让人浑身不自在了,那感觉不如去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渐渐地,简易床将他整个身体送入到了密闭仓中,这个密闭的仓就如同是一个稍大一些的棺材似的,全部都是用银白色的金属做成,看不到一点衔接的地方,里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在这里就能测评出自己的能力吗?依靠的是什么原理呀?这仪器设备又是谁生产的呢?安全系数如何?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正在冷冰寒胡思乱想的时候,入口处也封闭上了,舱里顿时是一片漆黑。好在这些年来,冷冰寒已经基本上能够在黑暗中视物了,还能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同时,全身上下也是高度紧张的,如果让他探知到有危险的存在,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打破这个封闭舱,逃出生天。 随着舱门的关闭,仓里开始被注入一种液体,刚开始把冷冰寒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想要跳了出来,不过随后发现这种液体很是黏滑,似乎充满了一种活力物质,对于身体没有什么损害,况且自己还有宝物电雷闪护身,也才放下心去。 舱内的液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淹没了整个身体,冷冰寒随着液体的升高,而不断将头抬起,以保持自己的呼吸,可液体渐渐灌满了整个舱体,再也没有一点空余的地方。 冷冰寒大骇,这还让人怎么呼吸呢? 他紧闭自己的嘴巴和鼻子,憋着呼吸,静观其变。在他想来,这个密闭舱不可能在人接受测评的时候把人给憋死吧? 很快令他惊讶的是,随着口鼻呼吸的中断,体内的五个光球的转动似乎加速了,而且越转越快。与此同时,突然间他觉得浑身凉咝咝的,通过体表的亿万个毛孔,身体所需的氧分和其他物质源源不断地和体内的废弃物相互交换,大量的能量不断被吸收到光球之中,不仅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反而是觉得通体舒畅,似有无数只冰凉的小手在抚慰着他,给他做着推拿按摩似地。 第一百三十九章 突变 第一百三十九章突变 从来到这里开始,冷冰寒心里就绷得紧紧的,没有一刻是放松的,现在躺在舱里,感觉很是轻松,***的身体和精神也慢慢放松开来,不知不觉中觉得意识似乎越来越模糊,很快就睡着了。 他虽然是睡着了,不过体内的变化却是并没有中断,反而是越演越烈。 他浸泡在那些粘稠的液体里,液体紧紧包裹着他的全身,涤荡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并通过他表皮的毛孔慢慢渗入体内后,迅速随着气流在体内散开,循经走脉,布满整个身躯。 这种液体就像是一种助燃剂似的,所到之处,不禁冷冰寒体内的组织细胞新陈代谢急剧加快,同时迅速地刺激和提升了体内气场流动的速度。五个光球之间运转的气流,如果说原来是如同潺潺小溪一般缓缓地安静地流动的话,那么现在就好比是汹涌澎湃的大江一般,横冲直撞,奔流不息。同时,五个光球就像是被履带带动得齿轮一般,被这样汹涌奔腾的气流带动得快速运转起来,每转动一周,就会从气流和液体中吸入不少的能量和物质,炼化,然后融合成光球的一部分,光球的颜色也随之增加一分,由浅变深,由暗变得绚丽起来。 但此时,光鲜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机。就好比一个人在赛场上跑得很快,但他的体力只能够支撑他以这样冲刺的速度跑过一百米,再远就超越他的极限了。 冷冰寒此时体内的光球,就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设备,刚开始都很正常,功效也非常显著,但随着工作量的原来越大,渐渐超负荷运转了,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而光球的运转也是如此,虽然转得很快,但颇有些后劲不足,举步维艰的态势。 果然好景不长,没多久光球的运转就滞缓起来,就如同陷入了泥潭中一般,转动相当费力。这一滞缓不要紧,可和飞速流转的气场就形成了一种巨大的矛盾和冲突。这极其不协调的一快一慢猛烈地碰撞之际,冷冰寒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伤害,一时之间如同刀割,似乎整个人都被一柄无形的刀慢慢切割成片,然后又被碾磨成粉。 即使在深度的睡眠中,冷冰寒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痛苦,原本安详的面孔也不禁扭曲起来,充满了痛楚的表情。 气场越流转越快,带来的能量和液体也是越来越多,但光球根本就吸收消化不过来,一部分能量和液体随着气流的流转不断散逸在体内,和组织细胞进行了融合,而更多的则是越积越多,渐渐把光球都给淹没了,然后渗进体内各个经络和细胞中去,再也看不到光球和之间的气场。 体内现在所有的就是那液体和气场汇集而成的河流,潺潺流动。这条河流刚开始流淌很快,但随着光球的被淹埋,受到了阻碍,也渐渐流不动了,堆积起来,越漫越高,越漫越多,迫切地要寻找出路,如万匹放蹄狂奔的野马,以雷霆万钧之势涌向一片山谷;又如亿万吨海水,被月亮吸引,涌起海潮,飞速扑向狭窄的海港,顿时腾起百千丈高的浪潮。这些能量狂乱地在冷冰寒的体内纵横激荡,不断冲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冷冰寒现在是清醒了,一定会被这巨大的变故给吓住,说不定在慌乱之下还会折腾出什么大问题来,轻则瘫痪,重则丧命。 但他现在陷入深度睡眠中,意识完全放开了,可以说是无意间完全把握住了“空”、“灵”、“静”、“虚”的诀要,一点意念都不起,以不变应万变,整个身体完全敞开,海纳百川,任由它们在体内运行、流淌、堆积、变故…… 慢慢地,体内堆积满的气流和能量再也容纳不下了,几近凝固了,似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陡然之间,就好似**被一个火星儿给无意中引爆了一般,在他体内爆开了,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就如同发羊癫疯一般不断地颤动。但随着?颤动一次,体内那巨大的能量就被消化掉一部分。 剧烈的颤动之后,那些液体就好像被迅速加热蒸发了似的,终于化为了虚无,全部散逸在了冷冰寒的身体的每一个组织,不断地进行着重组和强化。 此时的他又陷入那种舒适至极的境界,舒适感如同登山一样,一点比一步高、一层比一层舒服,几乎是魂飞天外,畅游九天,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而这所有的一切,陷入深度睡眠中的冷冰寒全然不知情,在仪器外监控着整个测评的诗诗就更是一无所知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似乎有些焦急了,不时看着手腕上小巧精致的手表和仪器上的显示屏幕,神色也越来越紧张了,满脸的凝重甚至,额头上也渗出了香汗! 此时,安局长匆匆走了进来,沉声说道:“情况如何啦?” 诗诗双眉一蹙,面上现出有些惶恐的神态说道:“人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了,可还没有任何动静!”按照正常情况,半个小时测评就结束了,但现在早就过了规定的时间。这是她自己的第一次单独主持这样的测评,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也难怪她惶恐不安和着急了。 “你的操作没有问题吧?”安局长似乎也是有些吃惊。 听到安局长这样问,原本就很是难过的诗诗都快要哭出来了,眼泪盈盈地道:“不会呀,我一切都是按照规范做到,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呀?” 安局长凑过来看了看数据显示屏幕,看着各种各样的数据在不停地变化,却是搞不懂怎么回事,急忙对诗诗说道:“赶快去把小凤叫来看看!她是行家,应该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 诗诗早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听到安局的指令,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急忙跑了出去,到了门边却是哎呦一声,高跟皮靴一歪,扭了脚,差点摔了一跤。不过也不敢耽搁,忍着痛含着眼泪,一瘸一拐地去叫凤姐了。 而安局长则是背着手不停地来回转动,心里就像是被火燎了一般,焦急不安。 没多大一会儿,凤姐急忙赶了过来,诗诗告诉她仪器出故障了,她很是着急,也顾不得招呼安局长,急匆匆地径直向仪器设备走了过去,仔细检查一番后,回过头来诧异地道:“局长,没有什么问题呀,仪器运转一切正常,测评者的身体机能显示也是一切正常。” “那怎么测评数据指标还没有出来呢?正常情况下测评应该结束了呀?”安局长很不解地说道。 凤姐愣了愣,说道:“测评人进去多长时间啦?” 此时诗诗也扶着墙走了回来,听到凤姐的问题,看了看表,说道:“准确时间应该是五十三分钟多一点了。” “什么?”凤姐也是大吃一惊,显然情况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 她又仔细看眼前的屏幕,观察着那些数据的变化,脸色凝重起来:“这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仪器真的出现故障了,但具体出现了什么故障还不清楚,我马上进行检查;另一种就是测评人的各项指标异于常人,故此仪器要获取他的数据,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那对测评人本身不会有什么伤害吧?”安局长很是关心这个问题。中国人口虽然很多,但很少发现这样具备超强能力的人,每一个人可以说都是国家宝贵的财富。何况冷冰寒还是一个孩子,可塑性就更强了。 再说了,即使抛开这一点不说,冷冰寒那特殊的身份也不容他在这里出什么问题,要是真有个不慎,王培元那里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王培元本身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对于他们国安七局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所代表的庞大的群体和力量,可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国安七局要真少了他们的支持,那权限和工作也会大打折扣。 “这个还说不清楚,毕竟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凤姐摇了摇头。 突然,凤姐的眼神忽地锐利起来,脸色也微微一变,失声惊呼道:“不好,仪器显示归虚液供给不足,这是怎么回事呀?”随着她的声音,仪器的警讯号灯亮了,适时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和刺目的闪光。 诗诗更是惊得脸色惨白,花容失色,跄跄踉踉奔了过来,失神地看着仪器,不敢相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仪器是直接连接在供给舱的,供给舱里的归虚液足够十个人使用呀!” 凤姐顾不上多想,急忙查看连接的管道,一切正常,再检查了供给舱,所有的归虚液一滴不剩,偌大的舱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而凤姐清楚地记得,就在两个小时以前的每日例行中,这个舱里的归虚液还是满满当当的。 “难道他一个人就使用完十人份的归虚液吗?”凤姐呆呆地看着供给舱,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 归虚液一种神奇的液体,经过国家大量的科研人员潜心的长期研究,从若干古书中归纳总结,再结合现在科学技术而研发出来的。这种液体很是珍贵难得,不能通过化学药剂合成,只能通过上千道的工序,从若干珍贵的药材和生物酶中提取,每一滴都可以说堪比黄金的价格,有液体黄金之称。 归虚液最大的功效就是在特定的温度、湿度、细菌数量、辐射线强度等严格的环境下,人浸泡其中会通过毛孔不断浸入***内,不仅能够强化身体机能,配合专业的仪器设备,还能将此人的各项机能数据反馈到仪器设备上,任何的掩饰均不能对结果产生干扰,一切都回归虚无,故此被称之为归虚液。 其实在实际使用中,归虚液的利用率是很低的,要将一个密闭舱全部放满,需要大约一百升的归虚液,但真正能够浸入***内发挥作用的,不足万分之一。剩余的也再不能第二次使用,必须作废。同时,归虚液的第一次使用对人机能的强化和提升作用是最大的,以后虽然也还有些功效,但远远低于第一次时的功效。故此每一次使用都是要花费国家巨资,在国内也只供给国安七局之类的特殊部门。而且即使国安七局的成员也是限制限量使用的,每一个地方都只有一定的配额,使用完毕后就只能等待下一次的配额了。 像在成都这里,局里的人员有特殊情况要经过安局长的特批,还要有凤姐的检验报告才能使用。这也是凤姐脾气不好,但大家都有求于她的重要原因,这也养成了她倨傲和不可一世的性子。 当然,归虚液也有着不可克服的缺陷,那就是它的使用,必须配合密闭舱内创造出来的特点环境,但如果没有归虚液的中和,那充满舱内的各种辐射线、细菌等对于***的伤害是很大的,同时对于仪器设备的损伤也是很大的。 故此,凤姐在发现归虚液供给不足,仪器设备发出警报后很是震惊和忧虑,既是担心设备,又是担心冷冰寒的健康状态。 警报越来越响,似乎安全保护装置没有发挥到应有的作用,突然间,仪器设备出了劈劈啪啪的声响,迸射出无数火星,一股股白烟也争先恐后的升腾在室内,这惊险诡异的情景让安局长他们三人都不由脸色大变。 “诗诗,赶快切断电源。”凤姐一边赶紧关闭仪器和供给舱的连结管道一边大声喊道。 “喔,好!”惊呆了的诗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冒着四射的火星跑到墙角把电源插头给拔了下来。 但似乎为时已晚,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猛然间,仪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隆隆巨响中,仪器的各个部件是炸裂开来,四处飞散!其中一部分带着强烈的气流向他们三人重重地砸来。真要是砸上,那可以说是非死即伤呀!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安局长右手轻轻一划,空中微光闪过,就如同有一面光盾一般把三人护在下面,所有四处飞溅的东西碰到了上面,泛起一道道光晕涟漪,又急速地被弹开。安局长也急忙拉着凤姐和诗诗安全退出了房间。 虽然三个人都没有受伤,但都看着房间里的情况,惊得是一身冷汗,心情也特别的复杂。凤姐是心疼这些价值不菲而且很不容易生产的仪器设备。而安局长和诗诗则是担心起冷冰寒的安危起来。不过他们也知道,在这样激烈的爆炸下,他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能向上天祈祷,寄希望于奇迹的发生了。 诗诗总觉得是自己亲手把冷冰寒送入了仪器中,亲手操作了设备,他的死就是自己造成的。想到这个可爱的孩子,还有着美好明天的孩子,还叫着自己诗诗姐的孩子很有可能就这样逝去,诗诗就不禁悲痛欲绝,愧疚难当。 想到这里,她已经忍不住啜泣起来。 过了半晌之后,爆炸似乎才停止了,不过房间里仍然是烟雾缭绕,所幸房间四面墙都是厚重合金的,这次爆炸没有殃及其他地方。同时房间里除了金属制造的设备外,也没有任何的其他物品,没有可燃物,也就自然没有发生火灾。但由于爆炸造成的高温和浓烈的烟雾,房间里的感应探头感应到了,防火应急系统开始自动工作,天花板上数十个小孔打了开来,喷出了无数道细密的水柱! 爆炸刚停,三个人就迫不及待冲进了房间里,也顾不上自动灭火装置喷洒下来的水把浑身打湿了。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看看冷冰寒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救。此刻什么都在其次,救人才是第一位的。 但冲进去后却都惊呆了。整个房间像是被十八级台风横扫过一样,到处都是破烂不堪的仪器残骸,到处都是淋淋沥沥的水洼,狼籍得一塌糊涂。但在这样剧烈的爆炸下,仪器设备那躺人的密闭舱居然完好无损,这样看来,冷冰寒即使受伤,也不会太重,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可能。 安局长是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不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情况比自己预计地都好,这就是一件好事情!甚至有些喜出望外地说道:“嗯,看来这密闭舱制作地很不错,安全性能很好呀!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损坏。” 可凤姐觉得很纳闷,仪器的设计和制作她都是全程参与了的,对情况是非常地了解,整套仪器是用同一种材料制作地,按理说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呀!她决定等稍后一定要把这个密闭舱拿来好生研究一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奥秘。如果为此发真有什么发现,那可就是科学界的一大突破。 还是救人要紧,安局长也没多想,伸手想去打开舱门,救出冷冰寒,可手刚一碰到了舱门,只见电花一闪,他下意思地收回了手,但整个手臂立即就觉得麻痹了,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把一旁的诗诗给吓了一大跳,急忙关切地问道:“安局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舱门漏电了,带有很强的电流,你们小心一点,别碰着了。我去拿绝缘手套来!”安局长叮嘱了一番,匆忙离开了。 而听他这么一说,诗诗就更是担心了,密闭舱带电情况这么严重,连安局都受不了,那舱里的冷冰寒情况不就更严重了吗?少了归虚液舱内恶劣的环境,加上刚才大爆炸的冲击,还有这露出的电,这么多的伤害,他小小的年纪能够承受吗? 可再着急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诗诗在那里是坐立不安,焦急难耐。 “别太担心了,我总觉得这小子没那么容易出事的!”凤姐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从废墟中拾起一根破损的金属件,小心翼翼地搭在密闭舱上,一头连接在地上。看了一眼满是好奇地诗诗,解释说道:“这样子能帮助把密闭舱上残留的电导到地面上来。” 听她这么一解释,诗诗立即恍然大悟,当下也顾不上自己脚上的伤痛,一瘸一拐地也去拾来一些金属件,照葫芦画瓢。 不一会儿,安局长拿来了高强度的绝缘手套,小心翼翼打开舱门,竟然发现舱里的归虚液也一滴都不剩,而冷冰寒静静地躺在里面,就如同睡着了一般,脸上还带着丝甜甜的笑意。除了**的身上沾着一些发出恶臭的黑水之外,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伤痕或者不妥的迹象来。 唯独有些不一样的,就是他下面那东西竟然高高耸起,玉茎如枪,挺直向天,根根血管高高暴起,偶尔还极其有力地一下一下跳动着,似乎在给大家打着招呼。 诗诗虽然刚才冷冰寒测评前***衣服的时候,隐隐看到了一些,可刚才偃旗息鼓地耷拉的样子和现在狰狞雄伟、挺拔俊秀的完全是两个概念,给人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她的娇面顿时红得像熟苹果一般,都转过了脸,不敢再看! 不过即使这样,脑海里还是不禁总是浮现出刚才看到的那惊人的画面,似乎散发出令她悸颤迷失的奇异气息。诗诗心砰砰直跳,一种强烈的羞惭之情,混杂着惊惶骇惧的意念,涌现在她的心里。不过她很快又有些心虚地宽慰自己道:“我这是怎么啦,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儿吗?有什么好怕的?” 而凤姐虽然没有立即转过身去,不过看到这一幕娇躯还是不禁抖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静下心里摈弃各种杂念对他仔细检查了一番,起身对安局长说道:“初步检查应该没有什么大恙,但似乎进入了深度休眠中,但是否有什么内伤还是受到辐射对于机能的破坏暂时还无法得知,必须马上送医院进行仔细的检查和救治。” 安局长一挥手,外面早就严阵以待的医务人员立即抬着担架进来了,很快给冷冰寒挂上吊针,插上输氧管,紧急送往了医院。 第一百四十章 终于醒了 第一百四十章终于醒了 成都某军部队医院高干护理中心是一座仿古建筑的庭院,院中古木森森,假山依墙而起,翠竹修行中现出曲廊石峰,一弯池水蜿蜒而过,池中有荷叶浮现,月下树影间,丛花摇曳,传来阵阵芬芳,恍如进人人间仙境。 水中荷叶掩映里有着婷婷而立的十多茎莲花,那些莲花有的含葩待放,有的正在盛开,而在荷叶之间,也有许多小鱼在池中游来游去。 这种以假山、活泉、翠竹和亭、廊、花木等布局,在有限的空间里,创造出无限的天地,展现出“咫尺山林”变化的艺术巧思。 当然,这等美丽漂亮的高干护理中心,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绝大多数都是退下来的那些军区老干部,虽说已经不在位置上了,但可谓是根深蒂固,他们的老部下都执掌着大权,个个的影响力和能量都是不可忽视的。 人老了,任凭原来是如何叱咤风云,也力不从心了,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个零件出问题的,这个既能修身养心,又能治病的高干护理中心也就成为了他们常来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穿过了绿地上高大的绿竹丛,斜斜透过落地玻璃窗,投入了房间内,筛出片片细碎的竹影。微风吹过,竹叶发出“簌簌”的声响,竹枝摇曳之中,不时因枝干的摩擦,发出“轧轧”之声。 房间里,白茹正坐在病床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上的书,不时抬起头来观察一下病床上病人的情况。 对她而言,自从半个月前被派到630病房照顾这个病人以来,工作就非常的轻视,只需要照顾好床上的病人就可以了。其他时候都可以自由支配,她也有了看书的时间。当然,还是要避开每个小时的医生的巡查就是了,要不然被批评都是小事,说不定还会被罚款,甚至丢了这份优越的工作。 由于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能够早日出来挣钱资助家里,成绩优越的白茹初中毕业后放弃了继续高中,然后考大学这条每个人都最希望走的阳光大道,而是选择了就读中专卫校的护理专业。所幸的是她毕业的时候刚巧这家部队医院招收合同制护士,很是幸运地进入了这家医院当护士。虽然由于是合同制的员工,各方面的待遇和正式员工相差甚远,但作为一个中专生,能够进入这家规模巨大实力雄厚的部队大医院工作,白茹已经很满意了。 工作的这近两年里,白茹工作非常努力,耐心细致,得到了许多病人和同事的好评,再加上她形象气质好,前不久被选入了医院里大家都希望进入的高干护理中心。高干护理中心不仅工作坏境比其他部门好的多,面对的病人层次和档次也不一样,接触的都是一些高干,容易出彩不说,薪资待遇也高很多。 有了自己的帮助,家里的情况好了许多,看到爸爸妈妈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再不用为了一点钱而犯难发愁;看到自己的妹妹能够开开心心地上学,成绩也越来越好,白茹就很是满足。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自己没有能够读过大学,走过这人生中最是令人回味和期待地象牙塔。 但白茹并没有放弃,她一边工作一边还利用闲暇时间自修高中和大学的课程,准备参加成人自考,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大学的毕业证书,不光是为了文凭,更是为了圆自己的一个梦。 其实,一向对工作负责人的白茹也知道,自己在工作期间做私人的事情是很不好的,可这工作也实在是太闲了,几乎是整天二十四小时对着病人,除了换换针药、观察和记录仪器数据、给病人清洗擦身、像婴儿一般定时帮病人排泄等等,其他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虽然工作中难免会和病人的身体和**部位接触,但在工作中,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白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以前高干病房里的护理工作,一个护士要护理好几个病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两个小时再去看一次,或者是护理对象有需要,暗响铃召唤了才会去看有什么需要。但这次似乎很特殊,医院竟然把她专门抽调出来负责这个病人,还要求她二十四小时全程护理,这还是医院从未有过的情况。 在抽调她来负责这个病人之前,医院院长亲自找她谈话,先是夸奖了一番她的业务技能水平和思想觉悟,然后才语重心长地把这样一个艰巨而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全天二十四小时护理一个特殊的病人,。但特别要求她此期间不得离开岗位,不得和外界联系,除了做好份内的工作之外,不得关心和过问其他的事情,就是所有看到的,听到的,都必须要咽到肚子里,不得有丝毫的泄露。 白茹在为能得到院长夸奖和重任交付时高兴和兴奋之余,对于将要为之服务的病人更是充满了好奇,不过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一个孩子。 也不由得让她对这个病人产生了极大地好奇。 这个病人看起来年龄并不大,还是一个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抿紧著双唇,浓眉斜轩,虽然躺在病床上快半个月了,一直陷入昏迷之中没有半点知觉,营养全靠流食和输液来维持,但却始终显得很从容,红光满面的,丝毫没有任何病态,不像其他病人,很快就显得异常憔悴了。阳光从窗外透入,落在他半边身上,使得他那有如刀削的轮廓更因光线明暗的变化,产生一种极大的男性魅力。 他究竟是什么人呢?一个小孩子,就能进入这军区医院的高干护理病房,想来估计是什么公子哥吧?从医院上下领导亲自关注此事,所有的领导和院里有名的医生一个不落纷纷前来给他检查探望的紧张的程度来看,还真有这个可能性呢!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他的家人来看望他呢?这么长时间了,期间除了几个神秘的人来过,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每次来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很是伤心难过,想必就是他的亲人吧? 他得的又是什么病呢?浑身都插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设备,随时监控着他的身体状况,但所有的数据无不显示他的身体一切都很健康,也很棒,比运动员的身体都还棒,可怎么就一直昏迷不醒呢?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到他还以为他是睡着了,不过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清醒过来。 这样闻所未闻的怪病可是难倒了医院里的专家们,甚至连其他医院,包括北京上海等全国各地的专门都来对他进行过联合会诊,但似乎都没有拿出一个稳妥有效的治疗方案。 还有更令自己奇怪的是,这间病房自从他入住以后,就突然之间设立了严密的警卫措施,里里外外总共有三道岗,都是孔武有力、全副武装的人来把守着,即使自己偶有进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搞得这里就像是军事禁区一般,这就让她更是纳闷好奇了,这个孩子究竟是谁呀,生个病住个院竟然搞得那么复杂。 不过这些都只能想想而已,白茹晓得,许多东西是自己不知道,也不能知道的。反正自己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小小护士,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就是了,其他的事情都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她唯一关心的就是这次任务究竟何时能够结束?半个多月没有回家见到自己的爸妈和可爱的妹妹,自己的心里老是空落落的。 冷冰寒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时间,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感觉脑袋都有些到昏昏沉沉的,过了好一会儿思维才渐渐清晰了起来,慢慢睁开了迷朦的双眼,阳光从窗外撒进来,微微的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才看见一个女孩儿趴在床边睡着了。 冷冰寒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大脑中凌乱的记忆,他隐隐记得自己不是在什么密闭舱里接受测评,好像不由得睡着了,这是什么地方呀,这人又是什么人? 一时间,他的思绪如同春风中的柳絮一般,纷乱地在空中飘舞着。 过了一会儿,定下神来的冷冰寒才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的装点布置和设施就像是星级酒店的套房一般,但嗅着空气中逸散着的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冷冰寒猜想,自己这估计是在医院里面,而且应该是那种比较高档次的病房才可能有这样的布置和条件。 但自己好好地参加国安七局的一次测评,只觉得困乏睡了一觉,这怎么就进了医院了?他仔细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呀?反而觉得浑身是充满了力量,精神也是特别的好,意识更是清明灵敏,甚至觉得自己的灵识脱体而出,溶入这平和清幽的环境里,哪里像是一个有病的人呢? 难道是自己在测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冷冰寒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仔细回想着自己的记忆,隐隐觉得意识中确实多了许多东西,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但究竟是些什么,他却感觉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冰寒的性格向来也豁达,暂时不明白的就先放下,不去想了,免得庸人自扰。 或许是躺久了,冷冰寒感觉略有些腰酸背痛的,仿佛生锈了一般,就想要下床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哪知道一动竟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了,还有些刺痛地感觉,转过头来一看,自己身上,手上,腿上,甚至头上都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而这些管子又连接到了病床旁边的各种各样仪器上。 看到这个样子,把冷冰寒自己都给吓了一跳,自己浑身都很正常,怎么搞的如此劳师动众的大场面,不晓得内情的人还以为自己真患上了何等严重的疾病呢! 这些管子交织相错,就像一张网一般制约着冷冰寒的行动。他干脆一把把这些管线都拔了下来,顿时感觉浑身轻松,再也没有限制自己的累赘了。 管线被拔掉后,床边的各种仪器就发出了异样的滴滴声,在这宁谧的房间里显得是异常的刺耳。那个趴在床边睡着的那个女孩儿也似乎被吵醒了,睁开了朦朦的睡眼,还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突然觉得有两道满是疑惑地目光射向自己的脸庞,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次看清平时都一直昏迷的病人坐在床上睁着双眼看着自己,顿时给愣住了。 白茹呆呆地看着冷冰寒,半晌才欣喜地问道:“你,你醒啦?”樱桃小嘴微微张着,露出细碎的银白洁齿,说话间***的舌尖不时闪出来。 她穿着洁白的护士服,如蚕丝般的头发随着白帽下轻轻的飞扬着。那明亮又深邃的眼睛是那么的动人,细密的眼帘,让人觉得连睁眼闭眼间隙都是袭人的。白净的皮肤如樱雪般嫩滑,清纯秀丽的让人不敢对她生出亵渎的想法,漆黑灵动的美眸象两颗夜明珠一般晶亮,水光流动灵气迫人。夕阳的光彩照到她地身上,连带着发丝上都染了一圈儿光晕,看上去有些飘逸地样子,晚风轻轻地吹拂过来,就掀起了长裙的一角,露出了光洁柔腻地脚踝和笔直修长的小腿来。 冷冰寒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子,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清澈,表情是清澈的,眼神是清澈,连那说话间微微***的嘴角,都带着一丝清澈的意味,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这一刻,他的心弦似有所感应,莫名地不可遏制的在微微的跳动,仿佛那春天原野在是小草,在春风的拂动下,在微微的摇摆。 还没等他开口应答这个护士,只见她惊呼一声后,急急忙忙冲了出去,一边还大声喊道:“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奇异 第一百四十一章奇异 安局长默默站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段时间,安局长显得是憔悴了许多,也不由得他不着急,作为国安七局西南分局的局长,对于西南三省的安定团结和国家安全肩负着极其重要的使命。虽然他们是特权部门,但权利越大,责任就越大,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可以说关系到了国家的安全。因此不容得他还有手下人有半点的疏忽大意。这些年来自己也一直是战战兢兢,生恐会出现一些什么状况。 但最近来分局颇有些不顺,对于国家和社会具有重大威胁的他们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搞起了“***”这样大规模的场面,及大大小小的官员数十名,各类商人富豪近百人,如若不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追查到那里,自己可以说是竟然一无所知,局里的情报组事前也没有得到一点情报,不能不说是分局出现的重大工作失职了。 为了亡羊补牢,自己及时组织精兵强将在第一时间查封“***”,围剿他们,但竟然又是晚了一步,被他们提前逃掉了,至此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为此自己已经被上级狠狠训斥了,实在有些颜面无光。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倒霉的事情还不止于此,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极具潜力的冷冰寒,但就在他接受测评的过程中竟然又发生了意外。测评在全国每年都要举行好几十次,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可就这第一次,竟然就发生在了自己的分局里,不由不让这个平日里不信命的人,大呼上天不公。 虽然在机缘巧合下,冷冰寒暂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甚至检查不出来他究竟受了什么伤害,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半个多月了,没有任何起色。这件事情更是像一个巨大的石头,重重压在了他的心头。 情况没有明朗之前,安局长一直不敢告诉冷冰寒的家人,每次都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拖延推脱。但这事情毕竟过了这么多天了,自己能找的理由都已经找得差不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培元的耐性也越来越差,刚才在电话来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声称自己要再不交出冷冰寒,将采取极端方式。 安局长知道,如果事情真闹到了上面,那上面为了平息王家的怒火,一定会牺牲自己,何况本来就是国安七局出的问题,自己占不到任何的理。倒不是说自己就很是眷念这个职位,但自己很是有些不甘心,不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安局长在期盼奇迹的发生,在等待事情的水落石出。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冷冰寒那坚韧清秀的脸庞,那带着难以言表的魅力和英气的身影。这样优秀的人才,有着美好的生活和前途,可不幸的事情怎么聚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呢?安局长此刻心里不禁深感惋惜,更是愧疚不已。但自己只能默默在心头祈祷: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能够逢凶化吉。 就在此时,桌上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了,显得是异常的突兀和刺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沉思,也让安局长从千头万绪中惊醒过来。 “喂,我是安国峰!”他有些不耐烦地接了起来,不过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就如同是电击了一般,浑身一颤,很快非常惊喜地说道:“什么?他醒啦?太好了,我马上过来,马上。”说罢是匆忙挂断了电话,大步流星向外赶去。 等他赶到病房的时候,冷冰寒已经被众多的专家组成员给包围了,大家看着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他都是啧啧称奇。当初这个病人昏迷的时候大家竭尽全力也搞不清楚他昏迷的原因,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把他唤醒。可现在――居然自己就好了。 他们都是各方面的专门,在感叹大千世界是无奇不有的同时,对于这样奇特的病例更是不容错过,都希望能够好好研究这一病例,探索出治疗方案以为日后其他相同病例做借鉴。于是相互之间吵吵闹闹,互相提出不同见解的同时,还这个要给他做检查,那个要他身上摸摸捏捏的,整个房间里是乱成一团。 而专职照顾病人的白茹却被这些医生们挤出了病房,她又得罪不起这些专家们,只得闷闷不乐地守在病房门口。不过看到了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大半个月的病人康复了,她心里也很是为之高兴。 不过深陷诸多专家包围中的冷冰寒却是感觉几乎要疯了,只觉得耳边嗡嗡一片,扰得他是心烦意乱。不过看着这些大多白发苍苍,其中甚至还有几个耄耋老人,想来都是各个领域的领军人物,德高望重,救人无数,估计随便走出去一个都会引起震惊吧!但现在都为了自己的身体而不辞辛劳,即使再烦躁,自己也只能保持着感激和尊敬,如同一个人偶一般任由他们摆布。 此时安局长的出现,简直就犹如天上掉下来的救星,冷冰寒从来没有此刻这么觉得这个老头子是那么的可爱。 安局长还以为冷冰寒一定会因为测评的事情对国安七局和自己有所迁怒,毕竟别人出于对自己的信赖才会接受测评,可这测评竟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刚来的时候心里还颇有些忐忑,但没有想到冷冰寒对自己的态度,可比自己预料中的好了许多,看到了自己就很是热情的招呼,让他颇有些纳闷,心头还嘀咕着这冷冰寒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者圈套在等着自己吧? 而和安局长一同前来的诗诗,一看到了冷冰寒,就不由自主地抱着他痛哭流涕,哭得是伤伤心心的,冷冰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和这个诗诗不过就是一面之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吧?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住院,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难过呢? 疑惑归疑惑,可怀里一阵温香软玉,这样一个少女抱在怀里,完全是异样的感觉,格外会激发男人想要保护她的***,场面顿时就有些尴尬和暧昧,但他又不敢把她使劲推开。 还好稍微发泄了一些心头的情绪后,诗诗也感觉到场面的尴尬,放开了冷冰寒,抹了抹眼泪,走到医生那里去询问他的病情状况。 借着诗诗询问的时机,专家们当时就提出了要给冷冰寒做一次全面彻底的身体检查,以了解他目前身体的真实情况。冷冰寒当然是不愿意了,现在的他只想要赶快回家。刚才听到了自己在这家医院里都昏迷了整整十八天,还不晓得干爹干妈和莹莹姐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呢! 不过在安局长和诗诗的再三劝说和那些专家们的生拉硬拖下,他也只好很是无奈地再次接受了他们的摆布,只是希望这一切都能早点结束。 冷冰寒的体检在这么多著名专家的带领和簇拥下,这样庞大的阵势让所有的其他医生和患者是不由得侧目惊叹,检查自然也是一路优先。不到半天时间,体检报告就出来了。 专家们拿着报告一看,顿时又是一片惊呼,安局长也凑了过来,仔细一打听,原来冷冰寒的各项身体指标显示他的身体不仅是非常健康,而且好的出奇,心跳频率、脉搏、肺活量、肌肉强度、协调性、力量都强于普通人,身体的每一项数值都几乎达到了他们所知的普通人的极限。即使他们从医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身体各项指标都如此厉害的人,况且这个人还昏迷了半个月,这期间虽然有营养液的补充,但对于身体机能的损伤或多或少肯定是难以避免的。 用他们的话来说,这个病人纯粹就是个怪胎。 当这一切终于告一段落,专家们去就冷冰寒的病例开会研讨,其他无关人员,包括诗诗和白茹也都请了出去,房门口还由安局长带来的专门人员进行守卫,所有人均不得入内。这下子房间里只剩下安国峰局长和冷冰寒两人的时候,久违的宁静终于回归了。 安局长看着眼前的冷冰寒,心里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呀。他这次没有出什么事,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呀!既有一定的偶然性,但自己相信,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必然性。 通过这段时间里对他的调查了解,安局长知道,别看这个孩子上初二了,可真实年龄才十一岁,但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是一个十足的天才。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神奇和难以解释的地方,很多事情可以说是让人是闻所未闻,瞠目结舌。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自己时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资料上显示的有关这个孩子的一切事迹。 虽然说对他的测评出了意外,但从整个过程中的出现的各种无法解释的奇异现象来看,这个冷冰寒很是不简单,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奥秘,等待着自己和局里去一点一点的解开。 第一百四十二章 拉拢(1) 第一百四十二章拉拢(1) 还没等他感慨完,冷冰寒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起了事情的缘由。 “你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吗?”安局长小心翼翼问道。 冷冰寒挠挠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些迷茫地说道:“我的意识里好似是记得发生了些事情,就像是做梦一般,但很是凌乱模糊,究竟梦到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要不是你们告诉我,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沉睡了十八天!” 听到冷冰寒的话,安局长算是稍微放松了紧张的心情,至少冷冰寒没有先入为主的念头,将国安七局放在对立面,那自己的工作做起来也就轻松多了。 于是他避重就轻地把当时的情况简单给冷冰寒叙述了了一遍。 安局长是行动派,平日里不是很喜欢多说话,讲诉故事的本事并不高明,没有什么抑扬顿挫,更没有什么起伏跌宕,寥寥几句,说得殊不动听,但说到了那场大爆炸,叙述起来似乎精采生动了许多,讲得惊险百出,听得冷冰寒是屏息静气。最后还很是心有余悸地说道:“小寒,你真是运气好呀,多亏那个密闭舱质地好,在爆炸中竟然没有半点损伤,这才保住了你的小命呀!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干爹。” 听了他的讲诉,冷冰寒这才晓得在自己在接受测评中昏昏沉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惊险刺激的事情,不由得暗自咂舌。 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次能安然无恙,真如安局长所说,是因为那个密闭舱质量好,在爆炸中丝毫无损。能够逃过这一劫,全凭的是自己脖子上带着的电雷闪,在危急的关头发挥了护身的功效。 电雷闪这应该还是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发挥了自动护体的功效,很遗憾当时自己沉睡过去了,没有看到这件宝物究竟是如何保护自己的。但冷冰寒猜想,应该是会发出一种由电流形成的保护罩接,将自己罩在其中,抵御所有的外来伤害,从而达到了保护的功效吧。 至于安局长提及的为了救自己被密闭舱上残留的电给伤着手的事情,还对于冷冰寒在这样的强电流下为什么会安然无恙而很是疑惑不解。想来应该是保护罩把自己所在的密闭舱也一起保护在其中了,这样子才有可能出现密闭舱也同样丝毫无损,而同时上马又残留许许多多的电流的缘故。要知道,一般的电压就算漏电也不会那么强烈的,何况这样的仪器设备,想必一定会有相应的漏电保护措施。 而自己自从有了电雷闪,就具备了操作雷电的能力,电对于自己来说,就如同是好朋友一般亲密,又怎么可能伤害到自己呢? 当然,这个和重生一样,都是冷冰寒最大的秘密,是永远不可能和别人泄露和分享的,即使这个人和自己的关系再亲密。因此,对于安局长的疑惑,他只能以自己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完全不知情,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来推脱了。 根据安局长的描述,冷冰寒仔细回想了整件事情,心头也不由是一阵后怕。这次要是没有电雷闪这件宝物,自己这小命呀还可就真够悬了。想到这里,他不由疾言厉色地牢骚道:“安局长,你们这测评危险系数也太大了吧?一个不小心就出问题。还好我这次命大,要不可就像你说的那样真丢在你们国安七局了。以后你们还是最好别再使用这种方式了,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像我那么好运!” 哪晓得安局长也是一脸的委屈,颇为郁闷地说道:“这次纯属意外,我们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你不知道,我们分局这次也是损失惨重呀,初步估计损失至少是几千万甚至上亿呀,我还没地方哭去呢!” 虽然以冷冰寒的身家,几千万上亿这点小钱还真有些不放在眼里,可听到安局长的话还是不由地吓了一跳,惊呼道:“什么?几千万上亿?就算你那仪器是金子做的,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吧?”看向安局长的眼神中完全是质疑的意味。 “仪器虽然难得,可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那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归虚液呀,这一下子我们分局全年的份额都给你一个人用光了,即使今年里发生什么事情需要也再拿不出来了,现在局里面的人意见都大了去了。”说到这个,安局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的苦色,还真是有些黯然神伤,甚至是捶胸顿足的感觉。 “切,再大的损失又不是我给造成的,我还是受害者呢!”冷冰寒说道这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是警觉地看着安局长说道:“你在我面前说这个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找我赔偿你们损失不成?我可告诉你哈,这个想都别想,我的损失还要找你们赔偿呢!” 安局长苦笑道:“我们国安七局即使再穷,也不可能让你来承担这个损失呀?你实在是多心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这还差不多!”冷冰寒深深吐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道:“你们的损失时不关我事,不过我的损失呢?这么多天身心受到的创伤,还有我的家人为此担心受怕,都是因为你们非要让我做的破测评,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 “啊,还要赔偿?”安局长顿时给愣在那里了,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冷冰寒,可从来没有想过还要对他进行赔偿。不过细细想想他所说的话,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当然要赔偿了,国家在***中犯了那么多错,平反了不也都要进行赔偿吗?错了不要紧,及时纠正过来,并进行适当的赔偿,这次是一种正确弥补的态度嘛!”冷冰寒说得是大义凌然的。想想当初在阴间地府,执掌阴间的大神阎罗王都被他索赔了,就别说这阳间区区的一个国安七局分局局长了。 只要占着理,冷冰寒就无所畏惧。 听他说得一套一套的,安局长很是无奈地问道:“那你想我们如何赔偿呢?想要多少钱呀?”国安七局最不缺的,估计就是钱了,安局长也想,要么给他几万块钱,买个心安得了。 “钱?说钱也太不亲热了嘛!”冷冰寒很是委屈地说道:“难道你觉得我是一个想要敲诈你们钱财的人吗?简直是太小看人了!”脸上露出愤愤的表情,似乎安局长的言语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行吗?”安局长低沉地说道。此时他才觉得,冷冰寒还真是一只小狐狸,和他说话可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抓住把柄和漏洞。 “这个嘛,答应我三件事情就可以了。”冷冰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慢慢地说道:“这第一嘛,我缺席了这么久,你可要帮我在家里和学校找一个好的借口,让我好应对。其实这也是你们应该的本分,不过份吧?” “不过份,一点也不过份,呵呵!”安局长笑着道,就算是冷冰寒不说,他也会恳请他配合自己编造一个好的理由。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冷冰寒在自己这里接受测评出了意外,命悬一线,昏迷了长达十五天,那王培元还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呀!冷冰寒这个要求,可谓是正合他意,当然没有不同意的。 “嗯,这第二个要求对你们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也知道男孩子都喜欢枪,我希望能得一把真枪,当然要有正式的持枪证,要不然还不成了违法行为了。” “真枪?这可不行,你也知道我们国家是实现枪支严格管制的。”安局长露出了很是为难的神情,不过随即又说道:“不过你既然那么喜欢枪,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冷冰寒是眼前一亮,急切问道。其实对他而言,有没有枪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或许是男人的一种情结吧,总是希望能名正言顺地拥有一把配枪,要不然,多出点钱,别说是手枪了,就算是核弹,也有办法能够搞来。 安局长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说道:“那就是加入我们国安七局,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别说配枪了,只要有需要,随时可以调遣当地军警配合你的工作。” 虽然心头早有了这样的准备,可真正听安局长说出来,把这个问题摆到了自己的面前,冷冰寒还是不禁一震,眼中露出警惕和惊疑的神色。不过他还是不露声色,笑道:“安局长,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还是一个孩子呢,就算是你们国安七局也不能违反国家法规,使用童工吧?” “哈哈哈!”安局长大笑道:“我们国安七局可是国家特殊部门,只要是对国家有用的特殊人才,不论性别年龄,不论种族地域,我们都会网络吸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这还分什么年龄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拉拢(2) 第一百四十三章拉拢(2) 冷冰寒摇摇头,婉言拒绝道:“实在是感谢安局长对我的信赖,作为一个热血的华夏人,我肯定是希望祖国能够越来越强大,对于维护国家的安全和荣誉,更是责无旁贷的。不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以后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打下坚实的基础,并没有什么能力进入国家特权机关去承担这样的重担。” 安局长听到前面,还以为冷冰寒会毫不犹豫选择加入,因为这既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权利和自身能力的证明,很多人对此是梦寐以求的。但听到了后面,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了,两眼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冷冰寒,似乎想要把他整个人看穿一般,过了半晌,才惊愕道:“我想你还不明白自身的价值吧?你体内蕴藏了巨大的能量,只要能够发挥出来,将拥有翻江倒海的能力,对于我们打击黑暗势力和国外的敌对势力,维护国家的安全稳定,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当然,或许你只凭一个不一定完整的口诀,吸纳能量,强化自身,并不懂得如何掌控和使用自己的能力,就好比拥有了一门高射炮,但只知道用来打蚊子一般,现在仅凭着一些感觉在异常浅薄地浪费自身的天赋,宝山空回,不仅可惜,而且对自己也很是危险!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慎就伤到了自己。” 冷冰寒笑了笑,或许安局长说得很在理,对于他而言,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生活固然好,但要他放弃安逸的生活,放弃自由,成为国家的专职工具和打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何况,对于修真,他一直就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能到这一步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即使不成,有了电雷闪的保护,他相信自己也能够逍遥自在,纵横四海。 人无欲则刚,如果冷冰寒真是一个半大孩子,或者没有重生的经历,估计早就无法抵御这样子的诱惑,抱着满腔热血加入去国安七局了。但依他现在的能力,却不把这些看在眼里。对于他来说,自由是最重要的,他可不希望被什么掣肘了自己的重生生活。 于是他正色对安局长说道:“安局长,或许你说的都是对的,不过我这个人实在是自由惯了,用书里的话来说,就是崇尚闲云野鹤的生活。虽然我也希望在祖国需要的时候为他贡献自己的力量,但不希望为此而放弃了自己平淡的生活。” 对于冷冰寒坚决的态度,安局长似乎显得很是惊愕。在他想来,孩子们都是充满了幻想,对于能够奉献的祖国的荣誉是很是期待地,没想到冷冰寒竟然这么坚决地回绝了。但还有不死心地道:“小寒呀,你大概不明白加入我们的好处吧?国安七局虽然名义上隶属国家安全部,但事实上我们只直接受命国家军委和国务院的管理,职权很大,完全可以凌驾于地方的军政之上,甚至可以随时调动地方的军警配合行事。而且,人员的福利待遇相当可观,即使是后勤人员,每个月的工资加各种奖金福利也超过万元,行动人员就更丰厚可观了,这是多少人梦寝以求的啊,你再想想,不要忙着拒绝!” 冷冰寒还是摇了摇头道:“呵呵,安叔不,我已经决定了还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当然,平时只要力所能及,我也愿意协助国家做一些事情的!枪的事情如果为难就算了,就当我说说而已。”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强求,不过国安七局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什么时候你回心转意了,及时告诉我!”说不服冷冰寒,安局长只能放弃了,但心里充满了一种失败的懊恼和沮丧。 想了想,安局长又很是勉强地说道:“枪的事情虽然为难,但你都提出了,我还是尽量满足你,不过需要在我们这里给你挂一个名,持枪证才能名正言顺。” 原本已经对枪的事情不抱希望了,可现在真可谓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呀,冷冰寒是喜出望外,心花怒放,哪里还去管要挂什么名,只要能得偿所愿,怎么去操作他也自然不去过问了。 “枪的事情一会儿就给你办好,再说说你的第三个要求吧?”安局长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没好气道。 说是三个要求,其实都不过是冷冰寒一时间突发奇想的,能名正言顺地得到一把真枪,已经很是满足了,这第三个要求要提什么,他侧着头思虑了半晌也没有想好,太过的又怕为难了安局长,太容易了似乎又浪费了这最后一个机会,想来想去,他说道:“这第三个要求先留着,以后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你这小子,碰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安局长笑骂道:“你要先留着也行,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面哈,你要求的也只能是不损害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更要是我能做到的,否则也是白说。” “那是当然,我怎么会让安叔叔为难呢?”冷冰寒笑着插科打诨道。 国安七局还真不愧是国家特别部门,没过多久,冷冰寒所需的东西就准备好了,在得到了安局长的批准后,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盒东西交给安局长,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给!”安局长把东西扔给冷冰寒。 冷冰寒是兴高采烈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银白色的精致手枪,静静地躺在盒子中央,却散发出一阵寒意。冷冰寒一眼就喜欢上了,一把将它拿在手中,细细把玩,是爱不释手。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是什么枪呀?” “这是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1985年由意大利伯莱塔公司研制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力压群雄,被美军选为新一代制式军用手枪、并在美军中重新命名为m9手枪。该枪发射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全长217毫米,空枪重0.96千克,初速333.7米/秒,有效射程50米。”安局长在为冷冰寒讲解的时候,心头还在腹诽:这么有名的枪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喜欢枪?不过这也确实对冷冰寒是要求过高了,一般人又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到枪了?冷冰寒要的是这样有枪的感觉,倒不是说他是一个军事迷,能对这些武器如数家珍。 “哇,真是好枪!”冷冰寒又把玩了一阵,才把枪放回盒子里。盒子中除了枪和配套的50发子弹之外,还有一本证件,打开来一看,就是一本持枪证,里面已经填上了冷冰寒的基本资料,如姓名、年龄、血型、民族等,职务写得是国安七局外勤人员,军衔是中尉,还有持枪的类别型号和编码,一应俱全,还贴上了他的大头照片。其次就是持枪人员的一些权利和义务!当然还盖有国家军委的鲜红大印。 “我这么小的年龄就成你们的外勤人员啦?还中尉?这会不会太假了?”冷冰寒很是有些担心问道。 “刚才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们国安七局是国家特别机构,成员不分性别年龄和种族,只要具有特别的能力,对于维护国家的安全有帮助,都可以成为我们的成员。再说了,你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我们局里最小的,就东北分局里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呢!由于她是正式成员,所以军衔还更高一些,是上尉。和她相比呀,你还差了些。” “我晕,十岁的小女孩儿能做什么呀?”刚才安局长说的时候,冷冰寒还以为那是为了利诱自己的方式,万万没想到,这国安七局里还真有这样的童工。 “嘿嘿,你可别小看了那个小女孩儿,人家可是有非常厉害的特殊本事,要不怎么可能进入我们国安七局,还创下了年龄最小的成员这个记录呢?不过她究竟会什么,这可是局里的机密,可不能告诉你!除非你也加入了,成为了我们其中的一员,就能够视级别拥有不同的权限了解国家的各种机密大事了”安局长说的时候还不忘继续利诱拉拢冷冰寒。 又不是我们国安七局的人,可不能告诉你!” “切,不告诉我我还不爱听呢!”冷冰寒不屑地翻了下白眼,站起身来,说道:“嗯,也该回家了!想必干爹干妈他们等着急了吧?”本来他还想要问一下那个什么归虚液是什么东西,但看这情形,估计也不会告诉他,还是别去自找没趣了。 “可不是吗?你干爹都快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他们对你可真没说的。”安局长苦笑着说道,看来这几天所受到的压力可是不小。“你回去后就告诉他们是我们专程请你来协助破获上次车祸的那件案子,其他的工作我们来做。至于其他细节的问题,就推说是机密,我们要求了不能泄露,他如果有疑问就让他来问我们好了。” “嗯,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冷冰寒也颔首赞同。 临把冷冰寒送上车了,安局长还叮嘱道:“虽然你有了正轨的持枪手续,但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滥用,以免造成不好地影响。还有,虽然你在我们这里挂了名,但毕竟不是我们的正式成员,因此,对于你的监控是在所难免的,如果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我还是那句话,随时欢迎你加入。” 望着远去的汽车,安局长心头不由暗自得意:之所以要答应冷冰寒持枪的要求,不仅是让冷冰寒在局里挂了名,至少算是半个西南分局的人了,也不怕其他地方来抢人。更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冷冰寒沉迷入权利带来的满足中,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接触现实社会,一定会更加明白权力的好处,从而改变他的观点和想法的。 他对此很是有信心,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对金钱、美女和权力不动心呢?至少他从来没有见到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表彰大会(1) 第一百四十四章表彰大会(1) 冷冰寒回到家里,王培元他们看到他是喜出望外,异常地高兴。 对于冷冰寒离开了十八天所有人都很是担心,虽然国安七局的安局长向他们说过,冷冰寒是他们请去协助案件的破获工作了,但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让他们不要担心。但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冷冰寒还是一个孩子,他们作为家长的,又怎么能够不担心和牵挂呢? 尤其上次因为催眠的事情,冷冰寒和国安七局闹得并不愉快,王培元夫妇和王莹莹都很是担心他会受到他们的打击报复,为此,这些天来王培元可没有和安局长客气,如果不是国安七局机构的特殊性,估计他早就抢上门去直接要人了。 冷冰寒一回家就被他们拉着是嘘寒问暖,询问他这些天来的经历。他也只能按照和安局长商议好的,简单说了一下,再往下问,就只能推说是机密,国安七局不允许外泄了。还好王培元和付春玲都是机制内的,晓得其中的纪律性,也不再往下问了,只要安全回来了,其他的都不太重要了。不过对于冷冰寒还这么小的年龄,国安七局都不放过,还要他配合去执行危险地任务是大为不满,颇有微词。 或许是躺了十八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并不感觉饿,但看到了付春玲和王莹莹特地为他准备的香喷喷的饭菜,还是觉得***欲滴,吃得特别香,整整吃了三大碗,桌上的菜叶差不多全部一扫而光了。 看着冷冰寒吃得香,付春玲在既是高兴,又是伤心地,抹着眼泪抱怨道:“小寒这些天来肯定没有吃好过,你看都饿成什么样子了?” 第二天再次回到学校,冷冰寒发现许多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感觉怪怪的。到了班里也是如此,甚至还有同学开玩笑道:“呀,我们的英雄来了,大家欢迎呀!”还果真就响起了整齐的响声,全班人都站立起来迎接自己,眼里都是敬仰崇拜的目光。 “怎么啦?”冷冰寒是一头雾水,走回自己的额座位上坐下来,狐疑地问自己的同桌。 他的同桌是一个大眼睛,长得有些胖乎乎的女生,叫赵薇,当初一听到这个名字,冷冰寒就不由想起来前世里一个演一部什么格格就一炮而红的明星,算算时间,她现在不过才14岁,想必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以后自己会成为一个大明星。 赵薇满脸的兴奋,说道:“我说我们的大英雄呀,你就别装蒜了,你的英雄事迹早就传播整个学校了,今天下午学校还要开表彰大会来表彰你呢!” 冷冰寒确实搞糊涂了,什么英雄,什么表彰的,他是完全不清楚。 耐着性子问下去,才晓得原来这些天国安七局帮他请假,说的是他去协助办案,昨天又通告学校,声称警方在冷冰寒的大力协助下,破获了成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走私贩毒案,缉拿罪犯31名,缴获物质价值上亿。而冷冰寒被塑造成了一个英雄人物,不仅是为警方通报了重要的线索,而且还和罪犯进行了周旋和斗争,为警方的侦破工作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为了表彰他的功勋,政府和警方特授予他“见义勇为英雄”称号,记特等功一次,奖励人民币三万元。而且今天下午,就要在学校里召开表彰大会。 听了赵薇激动而兴奋的话,冷冰寒是哭笑不得,他让安局长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搞得这么夸张,出这么大的风头。一下子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平民英雄,这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这种生活也不是自己喜欢的。 不过这也正是安国峰的目的所在。冷冰寒越想要做平淡的普通人,他就越要想方设法把他打造成为公众人物,让他领略高高在上的权利和偶像的风采,接受世人的仰望,这也是一种***,上瘾了就很难戒掉。到时候也许冷冰寒就不会再拒绝加入国安七局的要求了。 这个安国锋,为了这个目的还真是煞费苦心,机关用尽呀! 不过已经既成事实,冷冰寒也没有办法来拆自己的台,他总不能告诉大家没有这么一回事,都是政府和警方在撒谎吧?只得强迫自己把这杯苦酒给吞下去。 表彰会说是下午***才开始,不过两点钟老师们就带着学生来到了学校的大礼堂。据说本次表彰会将有市上的领导出席,那学校方是要提前做好相关准备工作,只能让师生们等待领导,而不可能让领导来等待学生吧? 按照班级排着整齐的队伍,冷冰寒随着同学们一起进入了会场。 会场布置得威严庄重,半人高的主席台上的红色帷幕是庄严地党旗和国徽,令人望之生起一股敬畏之情。前方摆着一排用红布罩起的桌椅,桌上摆了矿泉水,而且第个席位上都摆放着名牌和话筒,不过由于距离的缘故,看不清名牌上写的是什么名字。 虽然各个班级的学生都在老师的带领下,分批入场,秩序井然有序,但由于学生较多,等全体学生进入指定区域入座,已经花去了大半个小时。这种全校师生聚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开学典礼和一些如“五四”、“一二九”等特殊日子之外,还很是难得,因此所有的学生都很是兴奋,大家相互之间低声说着什么,会场里是一片嘈杂喧嚣。 “大家安静,安静!”教导主任许洪轻轻拍了拍麦克风,大声说道:“今天是我们学校光彩的一天。市上领导也高度重视,将出席今天的盛会,所以我希望大家今天一定要有一个好的表现,千万不能给学校抹黑了。各个班的老师也确实注意了,把学生们都带好,该鼓掌的时候要热烈地鼓掌,该安静地时候一定要鸦雀无声!” 说完了又强调了一下各种注意事项及会议安排,而校长袁有才也在一边对整个表彰会的各项布置、准备进行着检查,发现了什么问题及时指挥教职工进行调整。这可是学校的一件大事,马虎不得。 正在此时,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走了进来,对袁有成说道:“袁校长,刚刚接到市里通知,市委王书记、市公安局田局长、刘秘书长、市教育局陈局长、民政局王局长等领导要出席今天的表彰大会,估计最多半个小时后抵达……” “什么?”袁有才顿时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心里也砰砰直跳。 为了筹备好这个表彰会,他再三托人也只邀请到了市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和民政府的一个主任参加,没想到这都临近开始了,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市里的一把手带着这么多各市局的一把手前来参加这次表彰会,一下子就把这次会议的档次提高到了极致,这可是石室中学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盛况呀。 一般而言,像王培元他们这种级别的大员出行什么活动,是提起就有安排的,也便于各个方面做好各种准备工作。但这次怎么会临到头了才通知呢? 来不及去细想王书记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来参加这次会议,袁有才立即指挥着大家忙了起来,首先主席台上的名牌就要进行更换,这么多大领导来了,原来能坐主席台的,估计现在也只能安排在台下了,级别相差实在太远。书记都到了,新闻媒体也一定是不会缺少的,还要留出出他们的位置……反正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而且时间也不多了,会场里外顿时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不一会,一群拿着摄像机和照相机以及采访话筒的记者们进入了会场,工作人员把他们引导到第一排中间空的十几个座位上,文字记者和摄影记者分别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打开三角架,支上摄像机对着主席台调着角度,虽然忙碌,但忙而不乱。 他们也是临时接到市委宣传部的通知,紧急赶过来的。市委书记来石室中学出席表彰大会这样的内容都不上新闻,那还上什么呢? 一阵折腾后,袁有才再一次细致检查,见大致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才带着相关人员到门口迎接领导去了。而会场里的各个老师都接到了相关的通知,务必要带好班里的学生,不得出现任何纰漏,否则老师将承担相应的责任。于是个个都不敢大意了,将班里的学生们盯得紧紧的。 下午***过一点,一群人在袁有才和众多老师的簇拥下进入了会场,同时,会场的广播中传出了教导主任许洪那激昂的声音:“成都市委王书记在百忙之中来到我们学校出席今天的表彰大会,全体起立,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敬爱的王书记!” 听到了市委书记都到场了,全体师生是立即站起身来,热烈的鼓掌。学生们还不是很清楚市委书记代表着什么,但一个大官能来学校出席这样的活动,至少对学校是一种肯定,自己也觉得光彩不是?兴奋得脸都红了起来。早已守候的记者们更是争先恐后,一拥而上,一时间闪光灯乱闪。 第一百四十五章 表彰大会(2) 第一百四十五章表彰大会(2) 冷冰寒听到了也是大吃一惊,扭过头一看,人群中走在最中间,一脸儒雅之气的不是干爹王培元还是谁呢?他怎么也来啦?昨天在家的时候没听他说过呀?自己冒领这样的一个功劳就很是心虚,现在还有干爹出席看着,他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领导一行很快就在袁有才的指引下登上了主席台各自就座,而袁有才原先请的领导,现在都只能坐在台下了,不过他们却不仅没有一点怨言,反而是兴奋不已,这么多领导都来了,岂不是更说明自己的工作做到了前头了吗?说不定要能在王书记面前露露脸,那可就赚大发了。 等所有人都落座了,许洪又说道:“市委市政府对我们今天这个表彰奖励大会十分重视,市委王书记、公安局田局长、刘秘书长、市教育局陈局长、民政局王局长等领导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亲临大会指导,下面,让我再一次以热烈的掌声表达我们的热忱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整个会场里顿时掌声雷动,大家都是十分的兴奋,鼓起掌来也格外的卖力。 过了大约半分钟,掌声才渐渐平息了,许洪首先是请市委王书记讲话。 王培元和大家一起鼓掌表示谢意后,大声说道:“同学们,原本我并不知道今天石室中学要召开这样的一个表彰大会,所以今天的工作计划中并没有这一项。但我既然得知了,就一定要来和大家一起来为社会彰显这种好风气,和大家共渡一段美好的时光。” “学生的天职就是好好学习,但学习讲究的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我们不光要把学习成绩搞好,更要在思想品德上严格要求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成为社会有用的人才,为以后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所以,我听说了石室中学冷冰寒的先进事迹后,很是兴奋,更是感动。他立场坚定,为了社会的稳定发展,和犯罪行为坚决作斗争,机智勇敢,最终成功的帮助我们警方抓捕了罪犯。” “当然,我们的学生们还小,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身的安全,发现了问题一定要及时报警,不要自己轻举妄动,以免受到伤害……” 王培元的讲话不长,还不到五分钟,但毕竟是做惯领导的人,不用讲稿,但所说的深入浅出,有理有据,既弘扬了社会正气,倡导大家要树立良好的行为意识,又告诫大家要注意保护自身安全。大家听得都是聚精会神,不时的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只有坐在下面的冷冰寒是满心的尴尬,怎么听那说的也不像是自己呀!不晓得干爹在说这些的时候,心头会不会觉得别扭? 王培元之后是各个领导逐一进行讲话,重点都围绕着王培元的论调而展开,时间也没有敢超过五分钟的。虽然这对于习惯了长篇大论的他们来说有些别扭,但一切都要紧紧跟随党和领导的步伐嘛,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来彰显自己的独特。难道你比王书记还要英明不成?这顶大帽子压下来,这辈子可就别想再翻身了。 最后是本次表彰大会的主角冷冰寒上台发言。 对此冷冰寒心头虽然极不情愿,不过也没有办法,苦笑着向主席台走去,发言的内容大体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上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王培元看向自己,眼中还带着几许促狭的意味,不过闪烁了一下瞬间又归于平静。 冷冰寒站在主席台正中,也没有怯场的表现,缓缓扫视了一眼整个会场,让每个人似乎都感觉他看的是自己,其实主席台上灯火通明,强光照射下根本就看不清台下的情况。 稍微等了几秒钟,冷冰寒高声说道:“今天能站在这里我非常地激动,首先要感谢学校领导和老师一直以来对我的培养和帮助,感谢家人对我的支持……” 冷冰寒的口才不错,节奏把握的很好,很有煽动性,发言看起来很是澎湃激昂,感染力很强,但细细品味起来,除了感谢就是表示再接再厉的决心,没有其他什么别的内容。 不过全场同样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一个初二的孩子,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侃侃而谈,不说的结结巴巴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冷冰寒讲得很是出彩,让所有人都很是震惊。 今天最兴奋的不是冷冰寒,也不是王培元,而是初二一班的班主任黄开荣。老天把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送到自己班里,让自己是出尽了风头,在年级里可谓是春风得意,现在又在市委书记和教育局局领导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把脸,直让他感觉自家祖坟冒青烟了,要不怎么能有这样的好运呢? 看到冷冰寒从容地登上主席,当着全校数千师生和市里的各级领导毫无紧张窘迫,很是从容地发言,王培元心里很是觉得骄傲和欣慰,眼睛里也流露出的却是十分慈祥的目光。 对于小寒,和冷云翳一样,他从来就没有任何担心,从八年前第一次在礼州幼儿园里见到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深深吸引住了他。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地从容不迫、处变不惊,似乎永远都可以给大家带来无尽的惊喜和意外。如今渐渐长大了,气质沉淀的他更显得是深邃悠容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大家气势。 依照小寒的意思,王培元他们从来没有曝露过他的身份,不过今天听说了石室中学要举行对于小寒的表彰大会,他突然不禁想来看看,看看小寒在学校里的表现,看看小寒接受表彰时的神情,甚至想要看看小寒见到自己时惊讶的神情…… 发言结束后,就到了重头戏颁发证书和奖金的环节了。 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声,王培元走到了冷冰寒面前,一旁的袁有才立即将政府早就准备好的证书和标着三万元金额的支票递给了王培元。 “冷同学,希望你再接再厉!”王培元微笑着对冷冰寒说道,伸出手与他握手,随即把证书和支票颁发给他。 “谢谢王书记!”冷冰寒接过证书和支票的同时,看到王培元对他眨了眨眼睛,自己也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都露出了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微笑。 两个明明很是亲近的人偏偏要在数千双瞩目的眼光中装着互不相识,演好这一出戏,尤其其中还有一个是执掌一方的政府大员,想想还真是有些滑稽。 王培元给冷冰寒颁奖的这一刻,所有的闪光灯都在不停地闪烁,记录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颁奖完毕后,教导主任把麦克风递到冷冰寒的面前,问道:“冷冰寒同学,请问一下,此时此地,你有何感想呢?” 冷冰寒心头只想骂人,这又不是奥斯卡颁奖现场,还要发表获奖感言,这教导主任想出风头也不分时间场合。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无数的新闻媒体,自己也只能配合,面带微笑说道:“能获得此殊荣,我当然是无比的兴奋和激动。其实我只做了我应该做的,我相信换着是其他人也会这样做的。不过再多的荣誉也仅代表以前的成绩,我只能把它当着是对自己的鼓励和激励的鞭子,而不是束缚自己的绊脚石……” 说到最后,冷冰寒当众宣布,把政府奖励自己的三万元的支票捐献给希望工程。 此举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人全都惊得是目瞪口呆。三万元就这么一下子全部捐献了,换着是在座的任何一位,也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和魄力吧?何况是一个初二年级的学生。 希望工程是团中央、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以救助贫困地区失学少年儿童为目的,于1989年发起的一项公益事业。援建希望小学与资助贫困学生是希望工程实施的两大主要公益项目,1990年9月5日,邓公曾为“希望工程”题名。 希望工程的实施,改变了一大批失学儿童的命运,改善了贫困地区的办学条件,唤起了全社会的重教意识,促进了基础教育的发展;弘扬了扶贫济困、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推动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国家对于希望工程历来都很是重视,宣传上也铺天盖地的,但初期收效甚微,因为绝大多数款项都靠社会公众捐献,而民众对于此的认识不够深入,捐献的意愿也不够强烈。像冷冰寒这样子一下子捐赠三万元的全市不是没有,但那些都是企业行为,个人到目前为止,还绝无仅有。 民政局局长王志伟看着冷冰寒手中的支票是百感交集,却不敢接过这张支票,似乎这个东西实在太过于沉重了。 所有的人也都在怀疑,这个冷冰寒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呢?他对于这么巨大的一笔钱能够做得了主吗?他的家人对此是否知情,又是否会赞同呢? “王局长,冷冰寒的一番心意,你就替希望工程先收下吧!”关键时候,还是王培元发话了,王志伟这才把支票接了过来,一边还笑道:“冷同学的觉悟就是高呀,让我们都自惭形秽,我们回去后一定好好宣扬一下这样无私奉献的行为!” “这就不用了,我并不希望用这种方法来出名,只要你们能够把钱都实实在在用到地方就好了。所以千万不要对我进行报道,这就算是我捐献的唯一要求了。” 王培元笑着道:“听到没有,王局长,冷同学对于你们的公信度有所怀疑呀!” “王书记请放心,冷同学也请放心,这些钱要是有一分钱没有用到希望工程中,我就引咎辞职。”王志伟拍着胸口毅然决然地保证道。 或许是有感于冷冰寒的行为,王培元也当场拿出了一千元来捐赠希望工程。 虽然说捐赠是自愿行为,但王书记都捐了,自己又怎么能不捐呢?再说了,谁捐了多少或许王书记不记得,但谁要是没捐,那可一定会被他记在心头的。从大了说那是没有爱心,不支持国家的政策,从小了说是不紧紧跟随领导的步伐,这样的干部,还能得到重用和提拔吗?于是个个慷慨解囊,荷包里钱少的,还偷偷向其他人借点,太少了可说不过去呀。当然,太多了也不行,王书记捐了一千,谁也不敢超过这个数。 看到了这样的场面,石室中学的师生们也是深受感动,所有人都被激发了那种奉献的意识和精神,就这样,一个好好地表彰大会最后成了为希望工程募捐的大会。最后统计下来,不算冷冰寒那三万,总计捐款九万多元,可是把王志伟给乐坏了,钱虽然不算很多,但毕竟是一次大规模的非组织的自愿捐赠的行动呀,可能在全国来说都是头一次,这可是他的政绩呀。 而新闻媒体的也很是高兴,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新闻亮点呀,既能扯眼球,又顺应政府和社会的要求。再说了,刚才冷冰寒不让对他捐钱的事情进行报道,大家都觉得蛮遗憾的,可现在所有人都捐赠了,报道的时候顺便提一下冷冰寒,这就没有那么突兀了嘛,到时候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热火朝天的捐赠还在继续,王培元他们就匆匆离去,离开之前,他亲密地拉着冷冰寒的手走到车前,还对他说道:“冷同学,你很不错,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就这么一句话,让整个现场微微凝固了那么几秒钟,冷冰寒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又一次成为了现场的焦点。不用去细看,冷冰寒眼角的余光就能感觉到所有人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将自己紧紧包围。 所有的人在为冷冰寒高兴地同时,也或多或少对他的好运道感到羡慕,就这么能够得到市委王书记的青睐,那以后的人生还不青云直上呀!不过想想也是,冷冰寒不仅成绩好,这次又立下了大功,成为了大英雄,还一下子捐赠了三万块钱,换着其他人,又有谁能够有这样的能力和魄力呢? 所以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他应得的,别人只能羡慕,而效仿不得。 第一百四十六章 球赛扬威 第一百四十六章球赛扬威 篮球,一直是中国人民最受欢迎的体育项目之一,在90年代初足球还没有风靡的时候,是各个学校里必备的一项运动项目,没个学校,不论是大学、中学还是小学,都有着篮球场地。而男孩子们尤其喜欢在篮球场上展露自己的风姿,以吸引女孩子们的注意。 成都市中学篮球联赛是成都市教育局、体委等联合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大型篮球比赛。迄今已经是第七年了。各学校根据所在辖区,参加各区的初选赛,实行积分制,胜利获得1分,输不得分,每个区前三名可以参加全市比赛资格。争夺最后的冠亚季军。 成都市中学篮球联赛,不仅是成都重点打造的中学比赛,是成都大力发展体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也是为高校选拨篮球后背力量的重要方式。成都各个学校都比较重视,决赛的时候,成都市体育局和教育局的领导也将出席。因此各个学校对此也很是重视,成绩好的学校是得意洋洋,而成绩欠佳的,像石室中学,每年成绩都不如人意,校长很是没有面子,每次都是垂头丧气、郁郁不乐。 这天是成都市中学篮球联赛的开始的日子,青羊区的第一场比赛就是石室中学对阵37中,比赛场地就在石室中学篮球场。 由于是主场,下午比赛的时候,石室中学特地组织了数百人的拉拉队来加油助威。当然,37中也有拉拉队,虽然人数并不多,不过穿着整齐的校服,精神面貌很是不错。他们表现得似乎都很是轻松,仿佛这场比赛是易如反掌,唾手可得的,坐在一旁丝毫不避讳,大声的讨论着这次要赢石室中学多少分,甚至还打起赌来,看是30分还是50分。 他们嚣张的气焰很是让石室中学的队员和学生们气恼,一切脾气不好的甚至还大声和他们吵了起来。如果不是两边的老师极力劝阻,说不定还可能造成更大的冲突。 37中篮球队是一只实力强劲的队伍,每年都能顺利通过预选赛,打进全市决赛中。最好的成绩是全市第四名。今年的37中实力似乎更强于往年,他们提出的口号是要超越历史上的最好成绩,***前三。 比较石室中学与37中历年来的交锋记录,石室中学从来就没有赢过37中。因此37中向来都把石室中学当着是捞分的对手,毫不客气,也是轻视得很,教练队员都没有什么压力,仿佛胜利是唾手可得的。对此,吴光耀很是气愤和无奈,可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学校的实力不济呢? 比赛准时开始了,为了公平起见,裁判是从其他区的体育老师里随机抽取的。 每个区里有十数个中学,而只有三所能够通过预选赛。因此石室中学要想从这么多对手中脱颖而出,那么每一场比赛对于石室中学都很是重要,希望能够尽量取得每一分。关键的时候,每一分都很是重要。 其实从下午开始,吴光耀就到处找寻冷冰寒的身影,希望他能够参加比赛,虽然多了他也不一定能够赢取比赛,但死马当活马医医,也只能去赌一下了。不过令他沮丧的是全校到处都没有找到他。因此吴光耀把队里所有的主力选手都派上了场,好在是主场作战,队员们对于场地和篮板都非常熟悉,占据天时地利和人和,吴光耀觉得还是有一拼的。 比赛开始前,吴光耀给大家再三布置了战术特征后,大声给大家加油鼓劲儿,说道:“各位同学,今天的这场比赛意义重大,不仅是主场作战,而且还是揭幕战,我们所有的同学都在一旁看着,校领导也在一旁看着,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大家望着另一边谈笑风生,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37中的队员,眼中闪烁着熊熊烈火,对吴光耀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声道:“吴老师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他们晓得我们的厉害。”他们个个士气高涨,摩拳擦掌。虽然知道对手很厉害,但都希望能够在众多同学和老师们的面前打出自己的风采,给对手一个难忘地教训,就算最后的结局还是输,也要输得漂亮。 随着裁判的哨声,比赛正式开始了。 跳球的结果是被37中轻易拿到了球权,4号高高跃起,将球拨给内线左侧的9号,9号一个地板传球,再迅速传给已经迅速***禁区的冲到了篮板前的12号,12号紧接着一个打板进篮,得分了。整个进攻过程十分流畅,短短十几秒时间,石室中学回防还没到位,球就进了。 37中的学生是一片欢呼。而石室中学这边则是有些惊诧了,虽然很快组织了反攻,依靠出色的传送,很快追平了比分,但是面对对手强劲的实力和积极的拼抢,还是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就这样,两边展开了激烈的对攻。石室中学的队员固然表现杰出,但是控制场上比赛的却是37中。1号投球精准,在各个位置上都能出手,屡有斩获。5号人高马大,但身手灵活,篮板球很有一套,尤其是4号,似乎是37中的灵魂人物,大多数进攻都是由他组织的,技术相当全面,突破能力很强,经常将石室中学这里的防守冲得是七零八落。 上半场结束时,比分为31:45,37中领先了14分。而且从数据统计中看,不论是进攻、篮板、还是助攻、抢断等,37中都要胜过石室中学。 中场休息的时候,石室中学的队员一个个气喘吁吁,垂头丧气的做在板凳上,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的往肚子中灌着矿泉水。吴光耀暗暗的叹息,37中确实很厉害,这半场打下来,石室中学完全被压住了,丧失了一贯的气势。才打了一半,就被拉开了14分,下面的比赛更难打了。 下半场里虽然吴光耀再三对队员们进行激励和调整,石室中学的队员们也一直很努力进行拼搏,场外的学生们更是大声给他们加油打气,但实力的悬殊还是让胜利的天平不断向37中那边倾斜。比分越来越大,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钟了,比分是46:74,整整落后了28分。 或许是看到了基本上已经奠定了胜局,37中换下了主力队员,派上了替补。这些主力队员下场的时候,对自己的队员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把大拇指朝下向着石室中学这里鄙夷地比划了一下,很是不屑地道:“对付石室中学,替补也就足够了。” 所有人对此都是气得牙痒痒的,不过比分在这里摆着,也无可奈何,只得憋足了一肚子的火。 吴光耀看着这一场景,是又气又急,有时候还不由得骂起了粗口。但他知道,这个并不怪队员们,因为他们确实尽力了,他们不断在进攻,不断在拼抢,在赛场上挥洒着汗水,自己还能怎么去苛求他们呢? 此时,他只是遗憾主力大前锋马岩杰转学,而组织后卫张海光又受伤了不能参赛,要不然今天也不至于打成这个样子。进攻力本身就不足,防守也成了最薄弱的环节,比赛中被对方对控球后卫进行包夹,进而打乱球队的节奏。同时由于缺少了后位的串接,得不到支援的前锋线也只能孤军作战,对于讲究整体的篮球来说,这实在是一件难以忍受的折磨。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谁呀!”吴光耀心头正烦着呢,没好气地说道。不过转过头来一看,顿时惊喜起来,不敢相信地喊道:“冷冰寒,你终于来啦?” “呵呵,我一直在这里看着比赛。”冷冰寒微微一笑,一边活动了一***体,说道:“换我上场吧!” “太好了,这实在太好了!”吴光耀高兴地都有些不知所谓了,“你先活动活动热热身,把球衣换上,早就给你准备好的,10号,不错吧?我这就马上要求换人。” 直起腰,做了两下舒展运动,冷冰寒轻松道:“不需要了,我可以上场。对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是吗?” 冷冰寒一上场,换下了组织后卫2号徐俊立即引得现场是一片骚动。37中上至教练老师,下至队员学生,都很是好奇,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候,石室中学怎么换上了一个小孩子?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了这场比赛?而石室中学的学生则是一片欢呼,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感觉只要他上场了就一定会赢得比赛。 通过考试、和郑阳的篮球单挑和协助警察破案被嘉奖,冷冰寒在石室中学可以说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名人了,大家似乎都相信他有着奇特的能力,一定能够在此刻独挽狂澜。因此他一上场,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欢呼。他们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迎接自己的王。 听到了大家的欢呼声,冷冰寒难得的回赠给大家一个甜美的微笑,就有如冰山消融、百草绽放,顿时迷倒了一大群现场的女生,引得尖叫声不断。甚至37中的女生,也不得不承认,刚上场的这名10号队员,形象气质实在太棒了,很是扯人眼球,让人看来不禁眼前一亮。 篮球队的队员们也很是高兴,当初他们绝大多数人亲眼见过冷冰寒和郑阳的对决,对他的实力大体有所了解。虽然并不相信他的加入就一定能扭转乾坤,但场上多一个高手,自己也轻松得多。这几十分钟高强度的攻防,他们的体力和精神都大幅度地消耗。 只有郑阳略微感觉有些尴尬,毕竟要和一个自己的对手同场精诚合作,多少有些别扭。 裁判一阵哨响,比赛继续开始! 石室中学的5号陈风发球,他将球发给了3号李治中。李治忠率带球朝着对方攻过去,连接突破两个对手后,遇到了对方控球后卫的阻截,他当机立断选择了传球,后面跟进的9号杜岚从右边插上,接到了他的传球,冷静的突破了对手,稳稳的把球送进篮框! 追回了两分。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把球传给冷冰寒,或许是其他几个人合作都很默契了,还意识不到冷冰寒的作用。冷冰寒也不着急,进攻的时候配合着向前,见得分了又逐渐回防,整个过程表现得冷静而从容,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37中进攻,持球的控球后卫7号是个冷峻的小个子,熟练地运着球,在其他人的掩护下慢慢向前推移。 石室中学的几位选手都向后撤,迅速回防,只有冷冰寒站在中场位置,一动不动。 7号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孩,估计还没满十四岁吧?身体修长但显得有些单薄,比自己整整矮了一头,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够胜任高强度高对抗的篮球赛呢?还是让哥哥来好好教教他,什么才是篮球,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哭鼻子,跑着回家去找妈妈吧? 他很是得意地想着,故意朝对方这个10球员身边走过去,想要突破的时候好好戏弄一下他。哪知道突然间,人影一阵交错,原本动作慢吞吞的10号一下子突然加速,电光火石间,只看见一阵人影交错,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手中一空,球已经被断了,而且正是这个毫不起眼的10号。 冷冰寒从对方7号手中断球后,绝尘而去,趁着对方后场完全空虚,直接飞奔对方篮筐下,冲破了对方1号的阻挡,轻松轻松上篮得分。整个过程兔起鹘落,行云流水!不但拿下两分,而且还让对方搭上了一次犯规。 37中的队员和学生都给愣住了,而石室中学的学生都欢呼雀跃起来,大声喊着冷冰寒的名字,场下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彻在球场上空。 吴光耀和其他队员也有些震惊了,虽然知道冷冰寒很强,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对方手中断球成功,并很快得分了。 罚球自然是稳稳命中了,冷冰寒又为石室中学贡献了一分。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7号沮丧地对队员说道,心头是郁闷到了极点。他不认为对方这个10号有多厉害,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大意,才会让他轻易得分,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他心头决定,这个场子,一定要讨回来。 “没关系,才三分嘛,我们很快就打回来!”其他队员们安慰他道,此时的他们确实没有太把对方当回事,虽然大多是替补,但他们自信不会比对方的主力差,有了前面垫底的二十多分,胜利其实已经紧紧攥在他们手上了。 比赛继续开始,很明显,这次37中吸取了刚才7号队员的教训,更加小心谨慎,行动更加敏捷,相互之间的配合更加默契。这次他们选择突破的仍然是冷冰寒这里,他们相信,这个冷冰寒刚才不过是运气罢了,一个初中生,篮球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首先在于体魄、耐力上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由于持球的5号很是小心谨慎,冷冰寒并没有直接夺球,只是紧紧的贴着他,干扰他的运球,不让他的速度起来。在他的干扰下,对方的5号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突到前场,却被随着冷冰寒和一起来夹击的陈风给堵在了边线。 眼见突破无望,5立刻选择把球传了出去。谁知就在他刚要传出来的时候,冷冰寒迅速的一个上抢,把球干净利落的断了下来,迅速把球传给了还在中线附近的15号郑阳。郑阳拿到了球,快步上篮,又拿到两分。 场下的啦啦队自然毫不吝啬自己的欢呼和掌声。刚才尽是对方在欢呼鼓掌,还不断用眼神和表情挑衅着,现在终于有机会还回去了,大家都感到一阵快意和欣慰! 这个球冷冰寒其实是可以自己上篮得分的,不过做力挽狂澜的英雄固然不错,但他并不愿意做这样的英雄,以一百五十八公分的身高和和超过自己几个等级的对手争抢篮板,以一人之力抗衡对手整支球队的攻击力,一个人创造得分记录,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毕竟他不会做一个职业的篮球运动员,他只希望能够和这些同学们一起打赢这场比赛,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今天37中实在过份,如果不是不忍见到自己的学习主场作战失利,让同学们伤心失望,他是不会上场的。对于他而言,这些比赛太没有什么意义,但既然作为了学校的一员,维护学校的声誉是责无旁贷的。 自从冷冰寒上场后,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里,石室中学已经连续抢回了7分,目前的比分只差21分了。这下子石室中学队的士气已经完全被激发起来了。而37中方面两次突破均被冷冰寒阻截失败,士气遭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这一次,他们不会认为这个矮矮小小(相对他们而言)的10号全凭运气了,石室中学既然在这个时候把他换上场来,肯定有他们的用意。 37中的教练紧急叫了暂停,重新给队员们部署战术,不仅重新换回了全部的主力队员,而且还再三要队员们提高警惕,不要以为对方的10号年纪小就大意了,两次进攻的失败,已经足够引起大家的重视。 换回了主力队员,37中再次回到比赛刚开始时的状态,消耗的体力虽然没有完全补回来,但也差不多够应付后面的比赛了。虽然冷冰寒的出现,给他们造成了些小小的麻烦,但对于胜利,他们还是信心实笃的。 最后十来分钟里,双方又展开了激烈的对攻。冷冰寒一个人,又不想曝露太多的实力,不能面面俱到,但在他的干扰和协防下,37中凌厉的攻势经常被打乱节奏,失误率大幅上升。而每一次失误,冷冰寒都从不放过,但他很少直接进攻,只要有机会,都将球传给了队友们,让他们得分出彩的同时,也赢得了他们的尊敬。包括郑阳在内。 在冷冰寒又一次的干扰防守下,37中的1号一次进攻失误,球在篮框上弹了一下,却没有进,郑阳跳起身来很快将球往外一拨,李治忠接过,一把抱在怀里。见进攻失利,37中的队员没有片刻耽误迅速潮水般的收缩回到自己的阵地。 篮球控制在李治忠手中,他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不紧不慢的向对方逼近,其他球员迅速切入各自的位置,积极跑动起来,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拉开对方防守的空挡,找寻战机。 除了冷冰寒还守在自己的半场,以防出现什么意外。对他而言,锦上添花没有多大意思,要紧的是能够雪中送炭。 李治忠控球过了半场后,对方4号上来贴身防守,没有其他队员上前包夹,一对一的对位攻防。或许是他们相信,以4号的能力完全可以防住李治忠。 “啪啪……”运球速度骤然加快,脚下移动就要突破过去,速度奇快的对方4号如影相随在内线仅仅贴住李治忠,不给他任何加速启动的机会。 或许李治忠也知道对方主力4号的厉害,丝毫不敢大意,侧身,反手传球,篮球从背后准确的穿越空挡飞到了三分线右边角的郑阳手中! 郑阳接球,扬手―― 对方9号扑出去封盖,“啪!”郑阳手中的篮球压下,击在地上再高高的弹起落到杜岚手中。杜岚立即转身起跳打板,眼看球就要进了,横空飞出一只手将篮球从中稳稳的挡下来――正是对方的4号。 攻防转换,不过由于石室中学这半场有冷冰寒在,而37中没有队员,因此他们并没有发动快攻,而是控制住节奏,慢慢推进。 4号亲自带球,杜岚前往阻截,似乎想要将功折罪。 一阵眼花缭乱的突破动作之后,人影交错的4号身影出现在杜岚的身后,篮球也从他胯下钻出稳稳的落入手中。 突破了杜岚的防守,石室中学其他的队员都在跑动着防守其他人,4号面前只剩下一个对手――冷冰寒! 两人的眼神在虚空中一阵交锋。 似乎是感受到了冷冰寒的战意,4号并没有选择传球,而是选择继续突破面前的这个厌恶的10号。 “啪、啪……”急促变化的运球声中,两个人影纠缠交错在一起,加速、变向、假动作,突然停步、转身、胯下换手……4号已经变换了好几次假动作,但前面依然一个人影挡在前面! “六、五……”场边已经有人在数秒了。 “天华,这边!”白影一闪,37中的7号猛然间加速甩开防守他的郑阳在底线向4号要球。 4号微微犹豫了了一下,但似乎对于不能突破整整比自己矮了一头半的冷冰寒而觉得有些耻辱,再一次选择了继续突破。 他利用自己灵活的脚步和转身速度,终于晃开了冷冰寒的防守。当他做出上篮动作的时候,嘴角终于露出一个得意笑容:“总算正面突破这个10号成功,而且上篮得分了,好像自己还是今天比赛中第一个在他的防守中得分的。” 但是没等他笑完,就见刚刚出手地球被一只手从自己的背后伸了出来。把球从他手里给拍了下来,而且没有碰到他的手,不构成打手犯规。 这个人当然就是冷冰寒了,在几乎失去角度和平衡的情况下,照样跳起将对方4号的进攻给破坏掉了。 这一刹那,4号是感到大脑一阵晕眩,心头充满了失败的沮丧和懊恼:自己竟然被一个一米六不到的初中孩子给盖帽了,听着场下的欢呼声,他羞愧地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他懊恼着,但一旁的郑阳可是完全不会客气,接到球立即传了出去,杜岚接球后,扬手,破空的篮球划出一道弧线后稳稳的落入了篮筐。 时间一点点的度过,比分也在一点点接近。对于石室中学的队员来说,每一秒钟都是那样珍贵,每一秒钟的机会都不容放弃。他们已经舍弃了区域联防,展开了全场紧逼,争抢每一个机会,每一次得分的可能。抢,抢,抢时间,抢分数! 时间在不停的走过,对37中的队员们来说,时间又似乎是那样的难熬。习惯了在石室中学身上捞分,一次次的胜利,已经让他们忘了和石室中学的比赛竟然会如此难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完全打乱了他们的心里防线,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时的比分已经是89:91,37中还领先石室中学2分,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笛!”37中终于叫了他们的最后一次暂停,他们的主教练再也坐不住了! 关键的时刻,最后的三十多秒钟,目前还领先两分,坚持下去就是胜利,但稍有不慎,也可能最后关头翻盘,输了这场不能输,也输不起的比赛。 教练要求大家最后关头一切以谨慎为主,有进攻的机会就上,彻底奠定胜局,但如果没有机会,就拖延时间,拖到比赛结束。 以教练的荣光和他们预先的设想,是不屑以这种方式赢取石室中学的,但情况的发生实在是太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了。为了把稳起见,他不得不这样做。 对于胜利来说,荣誉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 再次开球,1号强自抑制住自己心湖汹涌的波涛,稳稳的开出球。 球传到7号手中,他牢记教练的教导,慢慢的运着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拖延着时间。 “把球抢回来,胜利距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豁出去了。”这是所有人的念头。 郑阳第一个冲了上去进行逼抢。 7号见状不敢大意,把球传给右侧的1号,杜岚也急忙逼上前去。1号护着球,见突破不了,转身将球传给9号。球还在空中的时候,李治忠一个鱼跃,人重重摔在了地上,但手刚好擦到了球的边缘,使得球运行的方向发生了少许偏差,直朝着界外飞去! 该死,为什么总是会遇到这中事情?冷冰寒心头暗骂一声,飞身朝飞向界外的篮球追去,在球一小半都出了边线的关键时候弯下腰一捞,终于将球高高拨起。随即起身跃起,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球控制在了手中。 见到球被对方控制住了,一旁的教练不由站起身来,大声喊道:“逼抢,贴上去逼抢,不要让他们有机会投篮……” 时间不多了,坚持下去,胜利就是属于37中的,虽然这个胜利来之不易,似乎还有些不光彩。 冷冰寒刚控住球,对方5号就立即贴身防守,以他牛高马大、身强力壮的身体抵住冷冰寒,试图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不过令他感到震惊和不解地是,他就感觉自己挡在了一辆坦克面前,无法抗拒的被坦克顶着后退,不由得让他心生无力之感。 这个孩子小小的身体里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呢? 3秒,2秒…… 比赛到了最后的时刻,5号还紧紧贴着冷冰寒,其间还不时有些小动作来干扰他的运球,而其他队员也被对方死死防守着,看起来找不到一点可以投篮或者传球的机会。难道石室中学败北的结局无法避免了吗? 全场所有的的人都屏气敛息,看着场上队员们的一举一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了。 “啪啪……”控制着手中的篮球,冷冰寒的身形却倏然后退,和对方5号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高高的跃起! 要投篮吗?这可能吗?才刚刚过了半场,距离三分线都还有一长段距离,这样的距离怎么可能投篮呢? 要不然就是传球,可传给谁呢?时间还来得及吗?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看着冷冰寒,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吴光耀也紧张地站了起来,手中拿着的矿泉水掉在了地上都浑身不觉。 但不论他要做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5号也紧跟着跳起来,双手高举挡在了球可能出现的路线上。以两人的身高相比,不论冷冰寒将采用投篮还是传球,都会被对方盖掉的。 篮球没有出手,冷冰寒跃起的身体还在不断升高!5号突然惊异地发现,对方竟然高过了自己,这怎么可能?比自己矮了一头半的人,竟然比自己跳得还高??难道他有翅膀可以飞吗? 球终于离开手了,这个高度让5号是望尘莫及,只能让自己的视线跟随着球的轨迹,看着它破开一道高高的弧线朝着篮框飞去。 这是投篮吗?这么远的投篮能进吗? 此时,所有人目光离开了冷冰寒的身子,而全都集中到了空中飞翔的篮球,看着它一点一点朝篮框飞去。 此时整个场上是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担心自己的呼吸会影响到球的运行似的。 “唰!”一声清脆的入网声,篮球以近乎笔直的线路落入了篮筐。 进了!竟然射进了! 看到这一幕,现场一片寂静,所有的人是目瞪口呆,所有的人一个个都张大嘴巴!包括在场的美女,此刻似乎也顾不得姿态了。37中的教练更是夸张的站在场边,双手抱住了脑袋,眼睛大睁,嘴巴大张,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笛!”裁判及时吹响了哨子,示意得分有效,同时也表示全场比赛结束了。 “耶!”过了片刻后,吴光耀似乎才反应过来,兴奋的挥着拳头,好似那个球是自己进的一般。 紧接着,其他人也才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了一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耶,胜利了!”石室中学的队员们在大声欢呼,激动地相互抱在一起,蹦呀跳呀的,以宣泄心中的喜悦。如此畅快淋漓的胜利实在没有办法令人不开心,尤其对手还是趾高气扬的宿敌,感觉这场胜利比打赢一场全国大赛还令人兴奋。 气喘吁吁、汗流满面,37中场上场下的队员木然的盯着场边的记分牌,一个个脸上都是惊魂未定的表情。自从对方那个10号上场后,比赛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一场恶梦。进攻屡屡受阻,使劲浑身解数,他们还是无法阻挡对手的进球,用尽了所有的招数他们还是没有办法阻止他的脚步。他们完全被对手压得喘不过气来。哨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心头都闪着同样一个念头:终于结束了!此刻他们脑中根本提不起再打一场比赛的念头。 但真正背负着失败的结果结束了,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委屈和沮丧,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失败的滋味实在太苦涩了! “干的漂亮,干得漂亮!”吴光耀在场下兴奋的一一和球员们击掌相庆,这胜利来得实在不易,石室中学终于在揭幕赛,在主场,赢得了一个开门红,实在是让他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当然这一切除了队员们的努力拼搏之外,还归功于冷冰寒。虽然他没有进太多分,但他那犀利的突破、恐怖的速度、匪夷所思的传球、例无虚发的投篮、果敢的抢断、无私的助攻,都极大帮助了队伍取得胜利。 当吴光耀和队员们从兴奋中清醒过来,想要找最大的功臣冷冰寒的时候,才发现冷冰寒早就已经悄然离开了球场。 对他而言,不过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做完了,就该回去了。不过一场比赛而已,值得庆祝吗?以后的比赛还多得很,总决赛还远着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四名 第一百四十七章第四名 随着冷冰寒最后一刻那个充满了传奇色彩,在许多人看来可以载入史册的投篮,取得三分后,石室中学在首场对阵37中的比赛中,以92:91一分的微弱优势,奇迹般地上演了大逆转,取得了联赛的开门红。 上一次被郑阳强拉着单挑,大家对于他的篮球技术只是稍有领略,虽然知道会比较厉害,但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是没有概念的,包括吴光耀在内俱是如此,因为他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显露过身手。 这次比赛也是冷冰寒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球技,仅仅十几分钟,但冷冰寒已经给大家展示了他极其娴熟的技巧和极好的攻防意识。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冷冰寒在时机的把握上都拿捏得相当准确,总是打在对方的最薄弱的环节,一击而中,完全打乱对方进攻的节奏,整个比赛也就无法流畅起来。 技术比冷冰寒好的或许还有很多,即使略有欠缺的,也可以通过刻苦训练来弥补和提高。但那种意识就不是说通过训练就能够得到提高的。有句话说的好,真正的神枪手都是天生的,同样,真正的篮球高手也是天生的,缺乏了那种意识,即使有再好的球技也不过只是一流球员而已,永远不可能成为像篮球之神迈克尔乔丹这样顶尖的高手。 而37中的败北,让众多学校是大跌眼镜,而37中回去之后,从教练到队员,都羞于将比赛的过程将给别人听。但经过他们细致地调查和了解,冷冰寒这个瘦小的10号选手也进入了所有学校的视线当中。 有得学校对此是嗤之以鼻,不以相信,一个一米六都不到的初中生,能够在球场上发挥多大的作用?也有一些将信将疑,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将他列入了高防人员的行列,让队员们在比赛中多加注意。 以初战击败辖区内实力强劲的37中之后,石室中学篮球队是大受鼓舞,加之随后的几只队伍实力都不算很强,他们是一路凯歌,越打越顺,战绩也越来越好。 在这样的情况下,冷冰寒一般都不上场,甚至不出现,吴光耀知道他的心性也不敢勉强他。不过如下一场比赛是比较强硬的对手,那吴光耀还是会提前在他面前叫叫苦,其目的当然是希望到时候他能够出现。像上次和37中的比赛时一样,来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虽然冷冰寒每次都不可置否,但事实上,这些时候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他还是会出现在球场上,在球队出现危机的时候,总是很及时的出现,防守阻截、抢断助攻,帮助队友们尽可能地得分。 因此,有了冷冰寒在后面作坚实的后盾,石室中学篮球队的队员们打起比赛来更是毫无顾虑,尽情地施展自己的能力,打出自己的最佳水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无不喜欢上了这个比他们小好几岁的孩子。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还能找得出来球又打得好,还很低调不贪功,尽量帮助自己上篮得分的来吗? 冷冰寒看起来有些孤傲,但似乎还是蛮好相处的嘛! 在冷冰寒的帮助,石室中学不仅以区第一名的成绩顺利通过了预选赛,还打入了全市四强。直到这个时候,冷冰寒才再也不上场提供帮助了。对他而言,石室中学能够打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过于逆天了,即使取得第一名也是揠苗助长,不论是学校,还是队员们错误估计自身的能力,夜郎自大,好高骛远,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其实,能够取得全市第四这样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成绩,学校从上到下就已经是大喜过望了。队员们在争夺季军的比赛中以78:97败北后,也没有任何沮丧、伤心和失望。对他们而言,能够走到这一步,大家已经是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了。 当比赛结束后,队长杜岚上台领取了第四名的荣誉证书,薄薄的一张证书,虽然没有前三名的奖杯耀眼好看,但当杜岚接过这来之不易的证书时,眼泪还是不禁从眼眶中涌了出来。这个讲台,这张证书,或许是石室中学这些年来若干届的学长们就梦想期望的,不过他们带着遗憾走了,今天,这个寄托着无数人期颐的梦想和夙愿,终于在自己手中得意以实现了。 颁奖仪式结束后,历时近两个月的篮球联赛正式宣告结束了。 吴光耀带领众人走出了举办总决赛和颁奖仪式的市体育馆,学院特地派出了一辆豪华大巴前来迎接,欢迎这些学校的英雄们。 当车队行驶到学校的大门前,学校的学生早早的就在道路两旁排起了壮观的欢迎队伍,一直延伸到校园的深处。看到如此庞大的欢迎队伍,车上的吴光耀和队员们都激动不已,由其是那些曾经参加过上一届比赛的老队员们更是显得特别的亢奋。 去年的篮球联赛,石室中学在区预选赛中17战8胜9负,无缘进入全市决赛,灰溜溜结束了他们的征程。整个学校大家似乎对此都习以为常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般,让这些队员们都很是颜面无光。 由此引申出来的就是篮球在石室中学里的地位不是很高,老师同学都不是很看在眼里,甚至有时候去参加训练,别人都会很不屑地说:“还训练个什么劲儿呀?反正成绩也差,还不如多看看书复习复习功课呢!”这让他们很是委屈辛酸,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甚至还有不少队员因此而退出了球队。 车子在大家的簇拥下,缓缓驶入了校内,此时大家才发现校园里可谓是彩旗招展,祝贺和慰问的条幅挂满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而在大礼堂门口的正中央,几乎学校的所有重要领导们都全部来了,连平日里很少直接在学生面前出现的校长袁有才也都亲自站在迎接队伍的最前面。 看到这一幕,车上所有的队员和老师都惊呆了,学校组织了那么多学生,还精心布置了校园,他们已经是倍受感动,喜出望外了,现在这么多校领导出现在这里迎接他们,真让他们有一种恍若梦里,不真实的感觉。 当车在大礼堂门口停了下来,吴光耀、其他带队的老师和队员们从车上走下来时,庞大的欢迎队伍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同班同学或者是认识的还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表达他们对于这些队员们的敬意。 以往,石室中学虽然在教学和成绩上非常有名,但篮球始终是他们心中的痛,每当认识的其他学校的学生自豪地说起他们学校的篮球队如何厉害,他们就只有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因为自己学习的篮球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但现在,他们再也不会没有面子了,也可以自豪地告诉对方,我们学校的篮球队很是厉害,在全市联赛上都是前四强。 “我们的英雄们,请允许我用英雄这个词语,因为你们就是在赛场中叱咤风云的英雄,是我们全校师生心目中的英雄。欢迎你们回来!你们用自己的努力为石室中学赢得了荣誉,为我们学校有史以来第一次拥有了一个篮球全市第四的好成绩,让我们的校荣誉室里又增添了这个从未有过的荣誉。让我们为这些学校的骄傲而欢呼吧!” 随着袁有才激动的话语,现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掌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而就在此时一旁早已等候着的十名手持花环的漂亮女生,同时向队员们涌来,把手中的花环挂在了这些赛场上英雄的脖子上。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激昂和陶醉的呢? 此刻所有的队员们都兴奋地无以言表,在此时此刻,训练场上所有的辛酸,赛场上所有的汗水和拼搏,都是值得的。 “咦?冷冰寒呢?”很快,大家发现冷冰寒并没有随着队员们一同出现,都在搜寻他的下落。虽然冷冰寒出场参加比赛的次数并不多,得分也不高,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对于此次学校篮球队能够取得如此的成绩,真是取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此刻是举校欢庆的时刻,他这个功臣怎么没有在呢? 听大家这么一说,袁有才也才注意到了,急忙问吴光耀:“冷冰寒呢?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呀?” 吴光耀苦笑道:“他今天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要不然说不定我们还有可能拿下这场比赛,获得季军呢!” 对于冷冰寒的特立独行,袁有才也早有耳闻,但这个学生实在太特别了,不仅来头很大,其他各方面也是非常的优秀。成绩随便拿出来,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分,这体育也很好,还很有想法和做法,不仅协助警方破大案,还把三万元的奖金随意捐赠给希望工程。这样子的学生,袁有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但不论怎么说,可是给学校大大露脸争光了,即使有些个性,也是很正常的。 一旁的黄开荣见袁有才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校长对于冷冰寒没有尽全力帮助学校取得更好的成绩,今天这样盛大的场面又缺席有了意见,急忙道:“这个冷冰寒,今天有些不舒服,给我请假了,我看也没什么事情就准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袁有才不由是哑然失笑,指着她说道:“我说黄老师,你别给我扯白话了,我又没说要怎么他,你护犊子也不是这样护的哈!竟然帮着学生撒谎。” 见自己的心思被校长给识破了,而袁有才似乎也并不想要怎么,黄开荣才松了一口气,干笑了两声,道:“校长呀,这可不是我护犊子,你也知道,冷冰寒这孩子虽然心性有点淡,很多事情都不太放在心上,但可是一个很难得的好学生呀!” “得啦得啦,冷冰寒是不是好学生,我还不知道呀,当初还是我把他给安排到你班上的,你现在就得意忘形啦?”袁有才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是校长你独具慧眼!”黄开荣在一旁嘿嘿笑开了。别看冷冰寒来石室中学还不到半年,但这期间里,他各方面的表现都是有目共睹的,给自己可是挣够了面子,可把其他班的老师是羡慕得眼都红了。这样的学生,他能不喜欢吗? 袁有才也不和他胡搅蛮缠下去,转身对教导主任许洪说道:“虽然冷冰寒今天不在现场,可他的奖励可不能少了。” 这次为了嘉奖校篮球队的成绩,心情大好的袁有才可是大出血了一把,特批给教练吴光耀奖励三千元的,其他协助配合的老师们各三百元,而篮球队的队员根据表现,各给予五百到一百不等的现金奖励,还给记功一次,全部计入学生的档案中。 “嗯,校长请放心,这个是已经准备好了的。要不到时候请黄老师给他带回去,转交给他?”许洪小心翼翼地问道。 袁有才本来是准备把奖励留在自己这里,等冷冰寒自己来拿,到时候还可以和他好好谈谈,不过又担心这样会给老师们不好的想法,还是作罢,说道:“那好吧,等会儿颁布奖励的时候,冷冰寒的就请黄老师代领了。” 没一会儿,学校在当初表彰冷冰寒的大礼堂对这次在全市中学篮球联赛上获得第四名的功臣们进行了表彰。而此时冷冰寒在什么地方呢?他一个人躲在学校的图书室里看着书。对他而言,只不过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这样就上台去接受什么嘉奖,被全校的学生们围观,实在有些无趣,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看书呢! 不过即使这样,篮球队的队员们在台上接受奖励的时候,无不说道:最感激的人就是冷冰寒了,没有他的帮助,球队是不可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的。即使他今天不在这里,不能和大家一起接受这份荣誉,但在他们心目中,冷冰寒永远是他们球队里的一员,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的发言自然是赢得了大家雷鸣般的掌声。而冷冰寒却全然不知,他又一次出名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让索罗斯为自己打工 第一百四十八章让索罗斯为自己打工 作为量子基金的掌舵人,索罗斯不断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捞取利润的同时,自然也会对于各方面的情况进行了解。知敌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这样的情况下,飞远投资很快就进入到了他的视线中。 作为国际上有名的投资大师,索罗斯向来不太看得起东方人,总认为东方人根本就不懂经济,但近两年崛起的飞远投资却是让他大跌眼镜。飞远投资从一个不见经传的小小的投资公司,成立至今短短几年时间,资本从几百万美元,滚雪球似的飞速膨胀,每一次国际金融变幻中都能看到它的身影,而且都会卷走大量的资金,就好似他们预先知道整个行情变化似地,每一次都能恰如其分地把控住节奏和走势,从而获得大量的极其丰厚,令人望而生叹的利润。 飞远的崛起,已经成为了国际金融市场上的一个奇迹,成长速度是全球从未有过的,不敢说绝后,但至少是空前的。甚至已经有很多公司把他当做是一个风向标,晴雨表,只要飞远投资大量介入的,都会引起跟风潮。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量子基金的收益也很可观,但和飞远一比,就完全失去了光彩。 为了尽可能了解飞远投资,索罗斯花了大力气去调查这家公司,发现飞远投资的总部虽然设立在香港,但注册地却是是英属维京群岛,这样做无非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要掩人耳目,不愿意别人知道太多有关公司背景情况;其二就是合理避税,因为维京群岛注册公司,只收取管理费,而不收取任何税收,因此可以节约大量的税费。 索罗斯曾经仔细研究过飞远的每一次投资,但越看越令他震惊,每一次的介入和退出,时机把握上都是恰如其分地,每一次似乎都能获得投资的数倍甚至是数十倍的巨额回报。索罗斯曾自信地认为,自己对于资金运作上的天赋和能力,在全球都是首屈一指的,但要和飞远投资每一次近乎完美的操作相比,似乎就是萤火虫和皓月相提并论,实在有些羞于启齿了。 日本股市的反常早就引起了索罗斯的关注。虽然整个日本岛都沉迷在空前的繁荣和疯狂之中。人们甚至坚信股价只涨不落、地价只升不降的大和神话永不破裂,即使1989年12月29日,日经平均指数达到历史最高点38915.87点之后,就大幅下滑,但1990年1月3日,《日本经济新闻》在对20位著名企业家进行股市预测时,大家一致乐观地认为1990年的股价将继续上冲至42000-48000点,但索罗斯相信,上帝欲让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日本经济已经陷入了极度疯狂中,那么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为此,他调集了200多亿美元进入日本市场,利用最后疯狂的时刻,从日本狂捞了300多亿,短短半年时间里收益150%,这已经创造了国际金融市场上的一个奇迹。但令他沮丧的是,这个飞远公司,投入的资金不过几十亿,但收入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量子基金,而且他们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将又将所有的资金买了跌的股指期货。 索罗斯认为自己在资本运作上就算是比较疯狂的了,他在进行高风险、大手笔的决策时,凭借的是他超人的胆略和钢铁一般的意志,他能处之泰然,好像置身于事外。也许他能不断制造世界金融界神话的最大秘诀之一就是他具有超人的心理素质。可这个飞远投资显然比自己还要大胆,还要疯狂。 虽然索罗斯早就知道,飞远投资的负责人是一个叫朱建军的中国人,很多业内人士都将他称之为“金手指”,不过他显然不相信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够创造出这样的辉煌来。在他看来,飞远投资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有力的智囊团队,甚至说不定还藏有国家的影子,否则光凭一个以前名不见经传的朱建军,是不可能把这家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和实力的。 有了这些猜测,再对比量子基金和飞远投资之间的情况,索罗斯不由心生了和飞远进行合作的想法。在他看来,能和这样一家公司强强联手,结成联盟,那这个世界的金融秩序,还不是由着自己们说了算吗? 量子基金现在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出名,不过再国际金融市场上还是实力很强劲的,索罗斯自己更是自认为自己算是一个人物。但令他懊恼的是对此飞远投资显然没有太放在心上,第一次上门就吃了闭门羹,连朱建军都没有见到。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坚定了他对于自己的判断,如果不是背后有强悍的背景,对于自身实力有着充足的信心,又怎么可能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呢? 因此,索罗斯并不灰心,也没有奢望一次两次的接触就能达到目的。 在他的坚持下,后几次终于见到了名义上主事的朱建军,不过对方对于合作的事情并不热衷,反而是提出了投资量子基金的计划。让索罗斯是大感意外。 量子基金是由双鹰基金演变而来,是索罗斯和罗杰斯的心血,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由自己手把手地带起来的,充满了感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让这个孩子送给别人。但朱建军提出的条件却很是诱人:注资100亿美元,只要求拥有基金51%的股权,基金的名称、管理人员全都不发生变化。飞远公司只要求在制定投资方向的时候,拥有绝对的主导权。 别看这次打劫日本,量子基金就投入了两百多个亿,收获了三百多亿,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融资而来的,是在帮投资人挣钱,而基金仅仅收取管理费和酬劳,真正的基金自己的资产总值,到了1997也才60亿美元。因此,飞远投资此举,可以说索罗斯就算现在什么都不做,等注入的100亿美元到位后,量子基金不仅实力得到更大的提升,索罗斯的个人资产也将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好几倍。 至于投资主导权的问题,其实索罗斯不是特别在意,因为飞远投资这些年来表现出来的投资眼光和手法远超自己,既然这样,又何必一定要争这个权利呢?只要飞远公司的决策能够让基金获得更多的成功和收获,那自己又何必要拒绝呢? 经过了反复的思量,眼睁睁看着飞远投资在日本购买的股指期货上又大赚了一笔,总共在日本挖走了上千亿美元后,1991年上半年,索罗斯最终同意了朱建军的意见,双方秘密签署了协议,在世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量子基金已经悄然易主了。 签署协议后,索罗斯提出了下一步的投资方案,那就是狙击英国货币。 在1990年,英国加入西欧国家创立的新货币体系――欧洲汇率体系。索罗斯认为英国犯了一个决定性的错误,如果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能够获利非凡。 不过当他刚提出这个观点,朱建军就已经将整套的狙击方案放在了他的案头,看得他是大感震惊。其中的观点和自己可以说是不谋而合,对于国际形势都进行了大胆而又合理的预测,而且,在许多操作环节上,都进都非常细化,就算是一个不懂金融的人拿到这份方案,也可以很容易地按照方案一步步实施。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更全面周到和细致。如果方案上所预计地情况成为现实,那不完全统计,这次投资的获利将远远超过自己所初步预计地200%,甚至有可能达到1000%――3000%。 看到这一份方案,索罗斯是大为感慨,难怪飞远公司每次投资行动极其敏捷,善于捕捉投资良机,一旦时机成熟,反应神速,一击必中。有这样睿智的操作方案,又怎么可能不成功呢?当他提出想要见见投资方案的制定人,不过给朱建军婉言谢绝了。索罗斯对此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名声有时对于一个投资者来说并非好事,而只会带来灾难,况且他更是认为,这样一份要经过大量细致调查和研究分析而得出来的近乎完美的方案,绝对不会是一个人能够制定出来的。 不过即使这样,索罗斯也很是庆幸自己接受飞远公司入主,要不然,有这样一个厉害的竞争对手存在,自己即使调集巨资,也最多只能喝点汤,肉全部被飞远投资给抢走了。而现在,自己可以轻轻松松来品尝这顿大餐。 其实他不知道,冷冰寒不过将前世里索罗斯自己的操作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完善,让狙击更加凌厉见效。 英镑在200年来一直是世界的主要货币,原来采取金本位制,与黄金挂钩时,英镑在世界金融市场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只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及1929年的股市大崩溃,才迫使英国政府放弃了金本位制而采取浮动制,英镑在世界市场的地位不断下降。而作为保障市场稳定的重要机构――英格兰银行,是英国金融体制的强大支柱,具有极为丰富的市场经验和强大的实力。从未有人胆敢对抗这一国家的金融体制。 因为欧洲汇率体系将使西欧各国的货币不再针住黄金或美元,而是相互钉住;每一种货币只允许在一定的汇率范围内浮动,一旦超出了规定的汇率浮动范围,各成员国的中央银行就有责任通过买卖本国货币进行市场干预,使该国货币汇率稳定到规定的范围之内;在规定的汇率浮动范围内,成员国的货币可以相对于其他成员国的货币进行浮动,而以德国马克为核心。早在英国加入欧洲汇率体系之前,英镑与德国马克的汇率已稳定在1英镑兑换2.95马克的汇率水平。但英国当时经济衰退,以维持如此高的汇率作为条件加入欧洲汇率体系,对英国来说,其代价是极其昂贵的。一方面,将导致英国对德国的依赖,不能为解决自己的经济问题而大胆行事,如何时提高或降低利率、为保护本国经济利益而促使本国货币贬值;另一方面,英国中央银行是否有足够的能力维持其高汇率也值得怀疑。 特别是在1992年2月7日,欧盟12个成员国签订了《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这一条约使一些欧洲货币如英镑、意大利里拉等显然被高估了,这些国家的中央银行将面临巨大的降息或贬值压力,它们能和经济实力雄厚的德国在有关经济政策方面保持协调一致吗?一旦这些国家市场发生动荡,它们无力抵御时,作为核心国的德国会牺牲自己的国家利益来帮助这些国家吗? 市场洞察力决定了一切,错误的洞察会导致自我毁灭。索罗斯的天才就在于比别人更快的预见到未来的发展趋势。早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签订之时已预见到欧洲汇率体系将会由于各国的经济实力以及各自的国家利益而很难保持协调一致。一旦构成欧洲汇率体系的一些“链条”出现松动,像他这样的投机者便会乘虚而入,对这些松动的“链条”发起进攻,而其他的潮流追随者也会闻风而动,使汇率更加摇摆不定,最终,对追风机制的依靠比市场接纳它们的容量大得多,直到整个机制被摧毁。 果然,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签订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一些欧洲国家便很难协调各自的经济政策。当英国经济长期不景气,正陷于重重困难的情况下,英国不可能维持高利率的政策,要想刺激本国经济发展,惟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降低利率。但假如德国的利率不下调,英国单方面下调利率,将会削弱英镑,迫使英国退出欧洲汇率体系。虽然英国首相约翰?梅杰(johnmajor)多一再申明英国将信守它在欧洲汇率体系下维持英镑价值的政策,但索罗斯及其他一些投机者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却在不断扩大头寸的规模,为狙击英镑作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英国政府维持高利率的经济政策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它请求德国联邦银行降低利率,但德国联邦银行却担心降息会导致国内的通货膨胀并有可能引发经济崩溃,拒绝了英国降息的请求。英国经济日益衰退,英国政府需要贬值英镑,刺激出口,但英国政府却受到欧洲汇率体系的限制,必须勉力维持英镑对马克的汇价在1:2.95左右。英国政府的高利率政策受到许多金融专家的质疑,国内的商界领袖也强烈要求降低利率。 英镑对马克的比价在不断地下跌,从2.95跌至2.85,又从2.85跌至2.7964。英国政府为了防止投机者使英镑对马克的比价低于欧洲汇率体系中所规定的下限2.7780,已下令英格兰银行购入33亿英镑来干预市场。但政府的干预并未产生好的预期,这使得索罗斯更加坚信自己以前的判断,他决定在危机凸现时出击。 1992年9月,投机者开始进攻欧洲汇率体系中那些疲软的货币,其中包括英镑、意大利里拉等。索罗斯及一些长期进行套汇经营的共同基金和跨国公司在市场上抛售疲软的欧洲货币,使得这些国家的中央银行不得不拆巨资来支持各自的货币价值。 英国政府计划从国际银行组织借入万亿英镑,用来阻止英镑继续贬值,但这犹如杯水车薪。仅索罗斯一人在这场与英国政府的较量中就动用了100亿美元。索罗斯在这场天量级的豪赌中抛售了70亿美元的英镑,购入60亿美元坚挺的货币――马克,同时,索罗斯考虑到一个国家货币的贬值(升值)通常会导致该国股市的上涨(下跌),又购入价值5亿美元的英国股票,并卖掉巨额的德国股票。如果只是索罗斯一个人与英国较量,英国政府也许还有一丝希望,但世界许多投机者的参与使这较量的双方力量悬殊,注定了英国政府的失败。 下完赌注,索罗斯开始等待。1992年9月中旬,危机终于爆发。市场上到处流传着意大利里拉即将贬值的谣言,里拉的抛盘大量涌出。9月13日,意大利里拉贬值7%,虽然仍在欧洲汇率体系限定的浮动范围内,但情况看起来却很悲观。这使索罗斯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欧洲汇率体系的一些成员国最终将不会允许欧洲汇率体系来决定本国货币的价值,这些国家将退出欧洲汇率体系。 1992年9月15日,索罗斯决定大量放空英镑。英镑对马克的比价一路下跌至2.80,虽有消息说英格兰银行购入30亿英镑,但仍未能挡住英镑的跌势。到傍晚收市时,英镑对马克的比价差不多已跌至欧洲汇率体系规定的下限。英镑已处于退出欧洲汇率体系的边缘。 英国财政大臣采取了各种措施来应付这场危机。首先,他再一次请求德国降低利率,但德国再一次拒绝了;无奈,他请求首相将本国利率上调2%一12%,希望通过高利率来吸引货币的回流。一天之中,英格兰银行两次提高利率,利率已高达15%,但仍收效甚微,英镑的汇率还是未能站在2.778的最低限上。在这场捍卫英镑的行动中,英国政府动用了价值269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但最终还是遭受惨败,被迫退出欧洲汇率体系。英国人把1992年9月15日――退出欧洲汇率体系的日子称做“黑色星期三”。随后,意大利和西班牙也纷纷宣布退出欧洲汇率体系。意大利里拉和西班牙比赛塔开始大幅度贬值。 但作为与英国政府较量的另一方面――索罗斯却是这场袭击英镑行动中最大的赢家,被《经济学家》杂志称为――“打垮了英格兰银行的人”。在最终弓践黑色星期三的两周时间里,索罗斯从英镑空头交易中获利已接近10亿美元,在英国、法国和德国的利率期货上的多头和意大利里拉上的空头交易使他的总利润高达20亿美元,其中索罗斯个人收入为1/3。在这一年,索罗斯的基金增长了67.5%。他个人也因净赚6.5亿美元而荣登《金融世界》杂志的华尔街收入排名榜的榜首。 现在,有了冷冰寒改进的狙击方案,加上有了飞远投资作为强有力的后盾,利用杠杆原理他这次掌控的资金高达上千亿美元。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叱咤风云了那么久,索罗斯还是第一次掌控这么巨大的一笔资金,去创造一个个人战胜一个国家的奇迹,对此,他心中充满了激昂、斗志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荣光。 而就在索罗斯秘密按照冷冰寒的方案进行布局的时候,在香港筹备婚礼的朱建军,又被“万恶”的冷冰寒给指派到了苏联。给他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用飞远投资作为担保,疏通各种关系,在苏联各大银行大举贷款,并将这些贷款用于购买苏联位于西伯利亚的油田等各种设施。 苏联解体迫在眉睫,这样一个大发苏联国难财的机会冷冰寒是不会错过的。而且目前苏联特权阶层贪污**盛行,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没有他们不敢办的事情。因此在朱建军的银弹攻势下,很容易从苏联各大银行获得了700亿卢布十年期的贷款,相当于800多亿美元。不过油田的购买比较困难,比较目前苏联还实行的是国有制,罗马什金油田、萨马特洛尔油田和秋明油田等这些都是不卖的。 不过冷冰寒也不介意,能买的油田更好,买不到也就算了,他主要的目的就是贷款。 1991年8月19日,苏共中的保守派发动了一场不成功的政变,软禁了当时正在黑海畔度假的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试图收回下放给加盟共和国的权力,同时终止不成功的经济改革。但是在人民、军队和大多数苏共党员的联合反对下,政变仅仅维持3天便宣告失败。虽然戈尔巴乔夫在政变结束后恢复了职务,但联盟中央已经无法控制在平息政变的过程中大大加强的加盟共和国的分离势力。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下令宣布苏共为非法组织,并限制其在俄罗斯境内的活动。 苏联的解体,对各个前加盟共和国的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以俄罗斯为例,1985年苏联官方比价为1美元约合0.87卢布,然而至解体后的1992年7月1日,官方汇率已成为1美元换125.26卢布,而1993年5月31日的汇率已达到1美元换1012卢布。俄罗斯政府进行的卢布改值仍然不能阻挡汇率贬值的浪潮,到2000年1月1日时,1美元已可兑换28.5卢布,即28500旧卢布。 照这个计算,飞远公司1991年上半年贷款了800多亿美元,而2001年到期归还的时候,连本带息只需要归还300多万美元,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赚钱的买卖吗?对于苏联如此慷慨的捐献,冷冰寒也只能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餐券 第一百四十九章餐券 夏日的阳光有点讨厌,穿透性很强,淡淡的窗帘遮不住,直照在脸上,午休后的冷冰寒睁开眼睛,坐起撩开窗帘,看看窗外。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风儿带着微微的暖意吹着,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气息。 一个星期前,冷冰寒已经顺利完成了初中毕业考试,开学就上高一了,他开心地享受着他两个月的愉悦暑假。虽然考试成绩还没有下来,不过他并不担心,考分绝对不会低于680分。其实如果愿意,他还能考得更高,除了语文不可能得到满分之外,其他科目要考满分对他而言并不比吃饭困难。 还没到毕业,成都的其他几所重点中学,如四中、七中和九中就已经向他发来了邀请函,希望他能去他们的学校就读。当然,想要冷冰寒去就读的还远远不止这几所学校,不过其他不够档次的学校虽然有这样的奢望,但都不敢拿出来献丑。 从进入石室中学的初二下半学年开始,冷冰寒已经连续两个期末考试以极其明显的优势拿下了全市第一名。不仅如此,两届篮球联赛都帮助石室中学拿到了全市第四名的成绩,只要他上场的比赛,就没有打输了的,所有人都能看出,如果他有想法,石室中学并非没有冲击前三甲的可能。再加上获得过成都市“见义勇为英雄”称号,连市委王书记都认识并给了他极高的赞誉……所有的这一切,都极大地增添了他身上的砝码,让他显得更是熠熠生辉,光耀照人,没有一个学校不想把这样的一个学生揽入囊中,为学校增光添彩。 自从以升学率来衡量学校的成绩后,各个学校之间的生源大战,就一直没有停息过,所有的学校都希望能够得到更多优秀的学生。 为了这个目的,几个学校是无不想尽了奇招,打亲情牌的,承诺进行重奖的,方式是多种多样,不一而足。而石室中学也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压力,考试之前,袁有才和黄开荣多次找到冷冰寒进行沟通,表达关怀,各种名目的奖项,如什么市三好学生、先进个人等表彰称号给了他一大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所幸现在考完试了,而冷冰寒住在什么地方,所有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都不知情,这次得到了几天的安生日子。到了袁有才和黄开荣无计可施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一年半以来,就没有冷冰寒的家长来学校了解过他的情况,更别说家长会了,他们完全联系不上他的家长。至于当时转学来让他们安排的市委办公室的刘主任,可不敢为这点事情去麻烦。 其实他们也是杞人忧天了,冷冰寒是一个念旧的人,没有特殊情况,一般是不会随便更换学校的。何况呆了一年半时间了,比较熟悉这里各方面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感情,读书在哪里都一样,又何必换来换去呢? 冷冰寒正呆呆看着窗外,享受着这午睡后这初醒的时刻,突然间,戒子里的大哥大响了,其实已经不能叫大哥大了。冷冰寒的这个手机已经是第三个了,每一次国际上有最新款式的移动电话出来,朱建军就会献宝式的给他送来。这个电话虽然不及后世的电话那么小巧精致,功能齐备,但也初具雏形了。 冷冰寒懒洋洋地拿出电话,接了起来。刚睡完午觉,整个人都还觉得有些慵懒。 电话接通了,那边肖璐异常好听的声音传来:“小寒,下午有时间吗?” 一听到肖璐清脆悦耳的声音,冷冰寒就觉得很开心,问道:“璐璐姐,干嘛?想请我吃饭吗?” “呵呵!”肖璐咯咯笑开了,“小寒呀,你还真猜对了,姐姐就是想要请你吃饭。今天公司发了两张路易十五西餐厅的消费券,听说这可是成都的第一家西餐厅呢,可上档次了,味道也非常纯正,大多数原料都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姐姐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吃!” “好啊,我今天就陪璐璐姐开开洋荤!”冷冰寒听到这个,不禁笑了,没想到这家餐厅的宣传工作做得还不错嘛!连航空公司那里都发上了消费券。 “好的小寒,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接你!”一直以来都是小寒在帮助自己,肖璐很有些自怨自哀,现在终于能够请小寒吃饭了,肖璐似乎很开心。 “嗯,璐璐姐,下午5:30,我来接你好了,你那里坐车可不方便。”冷冰寒送过肖璐两次,知道她家里住在什么地方,而市委家属大院,她可进不来。 “那好的,我等着你!到了给我打电话。”似乎感受到了冷冰寒的关切之意,肖璐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放下了电话,肖璐就急忙在衣橱中挑选起衣服来,这件似乎颜色太深了,那件款式有点旧……选了许久,都没有选出自己满意的来,正在那里发愁呢!心头还不禁懊恼,前两天去家家乐超市的时候看上了一件衣服,当时怎么就没舍得买呢?虽说价格有些贵,但打下八折来也很不错呀! “姐,怎么啦?要去约会呀?你天生丽质,穿什么衣服都漂亮,不用左挑右选的。”一个很是阳光的男孩咬着一个苹果,探进头来,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他是肖璐的弟弟肖瑞,十五岁,今年也初中毕业。 “去去去,你瞎说什么呀!”肖璐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去温习高一的课本,把老妈布置得作业做了,跑到我这里干嘛?等会儿老妈回来可要检查的!” “作业早做完了,我说老姐呀,你怎么跟妈一样唠唠叨叨的?”肖瑞没好气道:“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去死!有你这样说老姐的吗?你老姐我不晓得有多少人追求,从市中心都能排到天府广场!”肖璐揪着他的耳朵骂道。看着眼前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弟弟,她眼前不由又浮现出了冷冰寒那沉稳从容、坚毅大方的面容。 貌似肖瑞还要比冷冰寒大上一两岁,可怎么就全然没有他那么懂事呢? 肖瑞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朵,撇撇嘴嘟囔道:“说得好听,你都快20岁了,也没见带一个男朋友回来看看?” 肖璐一怔,说实话,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这些年来碰到过的杰出的男人也很多,不乏有英伟挺拔,年轻有为,家缠万贯的,但自己总会觉得差点什么。一个影子在自己心头纠结,刻骨铭心,又患得患失的,有时甜甜的,有时有***的,说不清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甚至连自己都感觉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想着想着,不由出神了。 “老姐,老姐!”肖瑞连喊了她两声没反应,还是拍了她一下,肖璐才反应过来,神色有些复杂,收敛起杂念,问道“怎么?” “老姐,听说你有两张路易十五西餐厅的餐券……”肖瑞一边搓着手一边期期艾艾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肖璐有些惊疑地看着他。 “嘿嘿,听老妈说的!”肖瑞挠着头,不好意思道:“这个,老姐,你能不能把这餐券给我呀?你放心,我也不白要,以后家里该你做的家务我全包干了!” “不行,我还要用呢!”肖璐是断然拒绝,开什么玩笑,换着平时,依自己对于弟弟的疼爱,让给他也不是不行,但这自己都给冷冰寒打了电话,这餐券怎么可能拿给肖瑞呢? 其实,航空公司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餐券来发给员工?总共后勤组也不过就分到了两张,这还是肖璐厚着脸皮去要来的。自从上次冷冰寒帮她挣够面子后,肖璐在公司后勤组里还是很有地位的,大家知道她运气好,碰上了贵人,大家也沾光不少,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呢,因此平时也都很是照顾她。她难得还一次口,要两张餐券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老姐,你就帮帮忙嘛,我都给小霞说了,要没有这两张餐券,我以后在她面前哪里还有面子呀?你要不帮我,我只有去跳府南河了!肖瑞满脸都是乞求的神色,声音急得都带上哭腔了。 “嗯,小霞是谁?”肖璐凤眼一瞪,厉声质问道。 “这……”肖瑞见不小心说漏嘴了,吞吞吐吐的,有些心虚地低下来头,不敢和她对视。 肖璐见此情形,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莫名火起:“好你个肖瑞,书不好好读,居然还早恋起来了,看我不告诉老爸!” 肖瑞沮丧地说道:“老姐,我还以为你深明大义呢,怎么也和他们一样死板呢?现在都什么年代啦?我都是16岁的高中生啦!谈谈恋爱怎么啦?” “16岁又怎么啦,90年代又怎么啦?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家里把你送到重点中学里,是让你读书学习的,不是让你谈恋爱的。”肖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第一百五十章 酒店 第一百五十章酒店 “行行行,老姐你说什么都行,现在唠叨也唠叨过了,教训也教训过了,总可以把餐券给我了吧?”肖瑞嬉皮笑脸地说道。他并不担心向来疼爱自己的姐姐会真的去告状。对他而言,现在最为急迫的是把餐券拿到手。 “你就别打餐券的注意了,我约了人要去吃饭!哎呀,这都几点了,都怪你耽误了我时间!”说到这里,肖璐才想起来,冷冰寒5点半要来接自己,可现在自己都还没准备好,这都怪肖瑞。她恨恨地把肖瑞推出门去,关上门急忙换上衣服,又开始坐在梳妆台前装扮起来。 被扫地出门肖瑞看着紧闭的房门,没好气地嘀咕道:“老姐真没义气,重色轻友……哦,是重色轻弟!”不过也于事无补,牢骚几句之后,只得哭丧着脸想着如何去向小霞解释,谁叫自己刚才急于表现呢?东西还没到手就急忙邀约她去西餐厅了,还不是想要博她一笑吗? 冷冰寒刚要出门,家里电话响了。 “小寒,你还真在家里呀,怎么打你移动电话也打不通呀?”电话那头,王莹莹气呼呼地说道。 “打不通,不会吧?”冷冰寒拿出电话来一看,居然没电了,当然打不通了,刚才都没有注意到,急忙更换电池。 听了他的解释后,王莹莹还是埋怨道:“今天酒吧开业这么特殊的日子,你还能在家里稳得起?都不来这里看看,帮帮忙?” “呵呵,老姐,不是你要**锻炼自己,不准我参与的吗?怎么又怪起我啦?”冷冰寒揉揉鼻子,心头不免腹诽:这个女人还真是善变,看看,不讲理的天性又出来了不是? “我不管了,你这个周扒皮,就晓得虐待我,压榨我。”王莹莹很是不满地说道:“这又是西餐厅,又是酒吧的,累死我了,这放假了比上班还累!” “呵呵,这才是最好的锻炼呀,西餐厅那边开业后不是有人在打理吗?你就多留意酒吧不就行了吗?” “我可没你那么好命,几十万的投资连看都不来看一眼!”王莹莹没好气说道。 “管理就要懂得监督和授权,要不然事事亲力亲为,那再多几个你,还不累死呀?”冷冰寒是循循善诱。 “得得,都是我多事成了吧?待会儿我也不忙活了,好生在西餐厅里吃一顿,然后去酒吧玩,你以为我享受不来呀?亏了又不是亏我的!”王莹莹说着气话。虽然看不见,但冷冰寒可以想象,此刻的她一定是撅着小嘴,咬着玉齿,那张本就雪白的粉脸此时更白的没一丝血色,凤眼瞪得大大的,美眸中好似要喷出火来。 可以想象,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的王莹莹,为了把西餐厅和酒吧搞好,这些天来劳神费力,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哪晓得冷冰寒不紧不慢地说道:“嗯,这就对了,莹莹姐,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就放开,我们搞这个又不为赚多少钱,不过是想要提高生活质量而已,可别把主次搞颠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电话那头的王莹莹是恨的咬牙切齿的,如果冷冰寒现在在面前,硬是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说来说去,都好似自己多找事做似的。 出了市委家属大院的大门口,冷冰寒招手打了一个出租车,此时才觉得没车还真是有些不方便,可如果买了车,又停什么地方呢?谁来开?自己才12岁,可拿不到驾照。 来到肖璐家所在的风华苑小区门口,刚要拿出电话来给她打电话。随着噔噔噔的高跟鞋节奏,香风扑面,***的肖璐从小区里面走了进来,蓝白花纹的短外套精致洒脱,衬出她上身曼妙身材,白色纱质长裤,银色高跟凉鞋,性感***显得无比诱人,华丽性感的都市女郎,靓丽的不可逼视,简直耀花了冷冰寒的眼。 “呀,璐璐姐,你怎么都下来啦?等久了吧?”冷冰寒连忙把车门打开,让肖璐上车。 “没事,我也刚下来!”肖璐露出了甜甜的笑颜。其实她早就下来了,一直站在小区门口张望着。 “师傅,麻烦飞远国际酒店!”两人都坐好了,冷冰寒就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好嘞!”师傅略有些好奇地透过头上的镜子看了两人一眼,很快启动了车子,向目的地开去。 也不由得师傅有些惊疑,这飞远国际大酒店可是飞远公司斥巨资兴建的,刚开业几天,高四十五层,和一旁的飞远大厦呈双子星座,均有法国大建筑设计师皮埃罗设计,双楼环抱,好似两柄利剑直插云霄,从地面仰头望,观之目眩神迷。 整个高楼包括飞远大厦,总共耗资2.7亿历时两年多修建而成,不仅是成都的最高建筑,而且也成为了成都的地标性建筑,很远都能看到。飞远国际大酒店更是以其超一流的软硬件设施,继国有老字号的锦江宾馆之后,毫无异议成为了成都第二家五星级酒店。 开业当天,不仅市委书记王培元等市上主要领导出席,省委书记还委托省长和一系列省上领导也一并参加并剪彩,整个场面是极其热烈而引人关注的。 成都飞远国际大酒店这样比北京上海的五星级大酒店档次还要高的酒店的落成开业,以及成都飞远大厦这样高档次的中央办公写字商务区的落成,不仅是极大提高了成都市的商务水平和档次,增加了税收,更是标志着成都这个西部最大的城市的发展高度和经济成都地位不断地攀升,这样的政治意义是极其深远的,给王培元和其他相关人员的政绩上都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同时,他们的落实并正式投入使用,更是标志着中国飞远公司的发展重心,已经由西昌转移到了成都,并以此为中心点,向四周进行辐射。甚至还有传言,说飞远中国公司的总部也会由西昌迁移到成都。这让成都人是欣喜若狂,本来嘛,这么大的一家公司,总部不在省会城市,而在偏远的西昌,对于成都人来说,都是深感颜面无光的。况且,如果总部真迁到了成都,那岂不是又能够增加许多的岗位,自己说不定也能够成为飞远其中的一员呢! 所有人都这样期待着。 其实,希望总部迁来的又何止成都呢?北京、上海、广州、天津、青岛等,凡是比较知名的大城市,都希望飞远能将中国总部迁到他们那里。总部都过去了,那投资和重点发展的资金还会少吗?那可是一个促进地方经济发展和建设腾飞的机会呀,为此各地给出了许多的优惠政策,包括地皮,包括税收等,一句话,只要去,什么都好说。 对此,许多管理层也有类似的声音,毕竟在大都市里,发展前景会更好一些。不过冷冰寒还没有这样的打算,只要老爸冷云翳还在西昌,那总部就永远在西昌。换句话说,公司总部在哪里,不看经济效益,只看冷云翳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只是冷冰寒自己心头的打算,不为人知,要不然,仅凭这个,冷云翳就会变成各个地方最受欢迎的干部了,保管想要他去任职的地方一个比一个好,职位也一个比一个高,让他挑花了眼。 坐在车上,身边是淡淡的香味,侧过头来看看肖璐,只见她描得略带妩媚地微翘黑睫毛眨呀眨地,仿佛能搔到人心里去,痒痒的,冷冰寒笑道:“璐璐姐今天真是漂亮了。” 肖璐听得很是开心,不过还是嘟着嘴娇嗔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就不漂亮啦?”那樱红可爱的小嘴让人真想要去啃上一口。 “怎么会呢?璐璐姐永远都漂亮!”冷冰寒开始一愕,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心头不由暗自叫苦,怎么女孩子都喜欢较真儿呢? 没过多久,出租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行李生很快上来打开车门,将客人迎接下来。 酒店开业几天了,迎来送往的不是政府官员,就是有钱的富豪,还很少看到这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带着一个半大孩子的,看起来应该是姐弟俩吧?虽然这个女孩儿是***,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人的眼球,穿着打扮也很是时尚漂亮,但浑身上下没有太贵的品牌。这个男孩儿就更不用说了,穿得很休闲,很阳光,却很是朴实,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到这里来消费的呀?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不过还是很职业地说道:“欢迎光临飞远国际大酒店!”然后推开那道气派的镀金的花纹大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些员工都是经过了管理公司严格训练并挑选出来的,毕竟是五星级酒店,就应该要有相应配套的服务。尤其是站在门口的行李生,酒店殷勤服务的典范都在他们身上体现无遗。阳光的笑容,得体的身姿,热情的话语,及时的服务,难怪很多酒店的宣传册都用行李生的形象作招牌。 看到一旁的肖璐似乎被酒店豪华奢侈的气势所慑,有些不知所措,冷冰寒很自然地拉起她的小手。肖璐吓了一跳,可又不愿意挣脱,只得红着脸低下了头,跟着他往前面走,一边挪动着步子,一边回想起和他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心中温馨无限。 走到行李生的身旁,即将要迈进大门里的时候,冷冰寒手里突然拿出一张50元的钞票,递给他,说道:“谢谢你的服务!” 行李生顿时愣住了,作为涉外的国际五星级大酒店,自己在这门口也不是没有收到过消费,但最多也就是10元20元的,从来没有拿到过50的小费,更何况,给小费的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个世界还真是疯狂呀! 行李生轻轻摇了摇头,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急忙收下了小费,连口地说道谢谢。心头还不由想到:这包子有馅还真不在皮上,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出手还真是大方,说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吧?一点也不张扬,不像一些暴发户一样,有几个臭钱就没完没了的,好像天底下他最大似的。还好自己刚才没有任何的失礼,要不然,别说这小费泡汤了,惹来投诉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 其他的行李生也是满脸的羡慕,他们的工资本身并不高,主要就是靠小费。不过成都还是一个内陆城市,大多数人还没有给小费的习惯,像这50元的小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都当他们几天的工资了。 拿了小费的行李生更是殷勤了,腰也弯了,殷切地问道:“请问二位贵客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我们去西餐厅!”别看酒店开业那么多天了,冷冰寒还真没来过,问问也好,免得走冤枉路。 “西餐厅在东三楼,二位跟我来!”行李生带着他们来到了电梯前,按开了电梯,恭敬地请他们二人进入了电梯,又帮按好了三楼的按键,这才退着出去,并静静地守侯在那里,直到电梯门都关上了这才离去。 “小寒,你怎么给他那么多钱呀?”刚才有人在,肖璐不好意思问,现在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就忍不住了。小嘴微张,迷惑而又好奇地看着冷冰寒,那小样子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呵呵,璐璐姐,别人给你提供了服务,给他小费是很正常的,也是对他工作的一种认可和肯定嘛,你看他多开心呀!”冷冰寒笑着道。 肖璐还是有些不甘地说道:“可我们来消费本身就花了钱的呀?凭什么还要再给他们钱?况且你还给他那么多!”她不是介意花钱了,而是介意今天说好了是自己请小寒吃饭的,可又让小寒破费了,对此难免有些耿耿于怀。 电梯扶摇直上,很快就到三楼了。 门开了,冷冰寒拉着肖璐踏着采自意大利的大理石走了出来。 飞远国际酒店虽然目前在落成开业的不过香港、西昌、成都、北京、上海、广州、天津几处,但按照发展计划,其他在建的还有十多处,以后还要陆续拓展到全球。因此从一开始,除了完美的硬件配套设施之外,冷冰寒就非常注重酒店的软体服务,对其餐饮、娱乐、休闲、购物、交通等服务精益求精。不惜巨资投入,也务必要让来酒店的各国客人都享受到极其舒适周到和贴心的服务。 酒店的拓展和超市不一样,超市可以购买或者租用各地适合的场地,很快就能成立开业。但酒店方面,冷冰寒向来不喜欢去收购各地现有的酒店,或者是租用现成的大楼,这样都无法体现出飞远国际大酒店的与众不同和档次。因此所有的酒店,全部是购买下地皮后,由国外专业的设计勘测公司进行设计,然后再进行修建,和飞远大厦一样,逐步向全国甚至全球拓展,每一栋建筑都是一个凝固的艺术,都是当地的地标性建筑。 酒店根据所在地的不同情况,除了常备的中西餐之外,还设立了各种特色小吃、料理、糕点、甜品、咖啡等。除此之外,健身房、室内外游泳池、网球场、篮球场、台球室、小酒吧、电影吧等也是应有尽有。客人只要住进酒店,就能够享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特种细致的服务,无不深受客人欢迎,为他们津津乐道,口碑相传。 当然,要把这些配套的和酒店相辅相成的项目做好做精做细,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况且,目前各个地方的酒店都归属于各地的飞远公司管理,横向联系少,资源整合力度不够,基本上是各自为政。为此,朱建军曾经建议把这些配套项目打包,成立一个专门的服务公司来做,不过被冷冰寒否决了。因为他早有打算,要按照行业来成立专业的管理公司,到时候这些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当初冷冰寒想在成都开西餐厅和酒吧的事情,本来早就可以实施的,不过就是他想到最终酒店修建好后,里面配套的也需要有西餐厅,而且环境和档次才能显得出来,故此拖到了酒店开业,西餐厅才正式营业。 不过由于冷冰寒的指示,成都飞远国际大酒店和其他酒店不一样的是,其他地方的餐厅都是属于酒店的,而这里的西餐厅,是单独的,和酒店没有直接的关系。对此很多管理人员很是不解,但说到时总部的意思,大家也就只能接受了。 也只有冷冰寒为了锻炼王莹莹,才会不惜重金,搞出这样的名堂来。当然,对于他而言,肉烂也是在锅里,飞远的和自己的,不都是一样么? 路易十五西餐厅,在国际上都有不小的名气。具备了全球顶级餐厅所需的一切元素:非风魅力、高贵气质和纯正的高卢装饰风格。欧洲贵族、社交名流和法国影星都是餐厅的常客,他们似乎对路易十五的摩纳哥美食情有独钟。 第一百五十一章 西餐厅 第一百五十一章西餐厅 客人来了,饭店的服务员会给每位客人斟上一杯祖母绿宝石一样颜色的鸡尾酒,据称是用朗姆酒、糖、柠檬和薄荷调制而成的,这种鸡尾酒对味觉会有“震撼”般的刺激,这是薄荷而不是酒精在发威。 一杯酒下肚,你会感觉到自己清醒了许多,接下来,就可以一道接一道地品尝饭店的美食了。一般会有20多道菜,用餐的时间可长达4个小时。 说“用餐”有点俗套,在这里用餐更像接受餐饮文化的洗礼。侍应生对每一道菜都如数家珍,他们会详细介绍每一道菜的原料及吃法。很多人们经常吃的东西,经这里厨师的手做出来,味道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比如,爆玉米花,放到舌头上就会自己化掉,让人回味无穷。 为了保证服务和质量,路易十五西餐厅每晚只接待50名客人。为此,许多想要品尝他们西餐厅大餐的,不得不提前预定位置。生意火爆的时候,甚至预定都排到了三个月以后。 当初,朱建军按照冷冰寒的意思,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收购了这家西餐厅,除了继续保留总店之外,还将它发扬光大,搬入了飞远大酒店里,成为飞远国际大酒店里必不可少的配套西餐厅。 当然,紧急培训出来的厨师、领班接待、侍应生和有些原汁原味的餐料,是不可能达到总店的最高标准,但和一般的西餐厅相比,还是很有它本身的韵味。为此很是受到了一些外国人的欢迎,尤其是在香港、北京、上海,有不少来华的外国人就是冲着这路易十五西餐厅入住飞远国际酒店的。 成都飞远国际大酒店的东裙楼里,是酒店的餐饮区域,从一楼的中餐、二楼的火锅、三楼西餐、四楼各种特色小吃和料理,是一应具备。而西裙楼则是各种健身、休闲娱乐场所。 冷冰寒和肖璐刚走出电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侍应生,金发碧眼,穿着漂亮的制服,极为迷人,迎了上来,用比较生硬的中文表示欢迎后,遍带着他们往座位上引去。 其实其他地方的飞远国际大酒店里的西餐厅,也没有一定使用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作为侍应生,只要形象气质不错,英语能力不错,能够和外国客人简单交流,并进行系统的西餐厅礼仪和服务培训的,都可以上岗。不过这成都的路易十五西餐厅,冷冰寒是要送给王莹莹的,和其他地方相比,肯定是要比较特殊和特别,要求和其他地方也就不一样了。不仅厨师是从路易十五总店特派来的正宗的大厨,这西餐厅的管理人员,侍应生全部都由外国精心挑选而来的。 这些要求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比较困难,而且成本和代价太高了,完全不划算。但冷冰寒搞这个西餐厅,又没有想过要赚钱。而朱建军对于冷冰寒的要求,更是不遗余力地去做,有飞远的绝对的实力作后盾,高薪资福利,外国人同样是趋之若鹜。因此,成都这家路易十五西餐厅里,男女侍应也都是金发碧眼的帅男靓女。 对于地处内陆,民众们见到外国人还比较稀罕的成都来说,确实是比较闪人眼球的。那后世的话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新闻和广告炒作的亮点。 西餐厅的布置以明亮的梅红色和不同色调的蓝色来装点整个餐厅,给原本冷意的玻璃建筑带来了俏皮和暖意。原木地板和红色花坛从电梯入口一直延伸至室内,如一条咖啡色和红色的纽带贯穿始终。 各个卡座摆设是匠心独具,桌椅也采用红色和原木色两种色调,红色柔软的沙发椅适合小憩,靠墙的一边还有一个配合着高椅的小吧台。 中心的喷水池中有一个小高台,上面摆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一位长发飘飘,身着一袭白裙的美女正在上面弹奏着轻柔的乐调,音乐若有若无,正是那种静心可以欣赏,谈话又会完全忽略最令客人舒服地程度。 厅内的餐台大约坐了有五层的客人,还有少量的老外,大多都是身着正装,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低声的进行着交谈,氛围很是不错。 看到这样的情况,冷冰寒还是比较满意了。位于五星级酒店里的路易十五西餐厅,消费自然是不菲的,这才开业不到十天,就有这样的上客率,委实不易,比自己估计的好了很多。 冷冰寒和肖璐在侍应生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靠窗的情侣餐台。冷冰寒很绅士地拉开了椅子,示意肖璐进去后才将椅子移回,坐好后自己才在另一旁坐下。 餐台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雪亮的餐具刀叉摆放地整整齐齐。 “两位需要些什么呢?”待两人坐下后,侍应生将菜谱递给了肖璐。在她看来,这两人应该是两姐弟,那点菜的事情自然是交由成年的姐姐来负责了。 “嗯,这个……”翻看着制作精美,配着菜品图片和中英文注解的菜谱,肖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打进入到这富丽堂皇的酒店里,就一直感觉很是惶恐和不安,简直有些手足无措,生怕哪里做的不好,丢脸出丑了,这无形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简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她才想起,自己有餐券,而且这餐券似乎是规定了菜品的。她急忙去找那两张餐券,可怎么也没找到。这下子她就更是如同九雷轰顶,嗡的一声大脑里是一片空白,六神无主,恍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你们可以试试我们的套餐系列,也很不错的!”女侍应见肖璐似乎不是很熟悉,于是建议道。为了适应中国文化,在中国开设地西餐厅很多都推出套餐服务,免得一些不熟悉西餐的客人不知道如何搭配菜肴才会更为美味,闹出笑话来。 当然,一般熟悉西餐的人士不会选用这种方式的,因为总给人一种不地道的感觉。西餐吃的本身就是一种文化、一种氛围,讲究的就是这种格调。 “不是,我,我……”肖璐急得都要哭出来了,眸中清澈的水光蓄势待发。今天自己丢人还不要紧,可连带着小寒也丢人了,她心头实在很是说不出的伤心难过和自责。 就在此时,冷冰寒对女侍应说道:“给这位女士来烤蒜香羊排配扒蔬菜、格里格烤鲈鱼、和茶花女海鲜浓汤。给我来一份威尔弟羊排、一份三纹鱼,一份扒眼牛肉,配奶油蘑菇汤。” “好的,马上就来!”女侍应一边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记录在本子上,一边很是有些惊奇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孩子。 冷冰寒点了这些菜品,倒不是说非常昂贵,但不论从营养角度,还是品相上,以及西餐进餐的秩序上,都搭配得相当好。而且看他很是熟练老到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第一次吃西餐的。莫非这个孩子是从国外回来的不成?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熟悉呢? 怀着满腹的疑惑,她刚要转身离去,冷冰寒又叫住了她,问道:“有82年的拉菲吗?” 女侍应更是有些震惊地站不住了,拉菲红酒本来就不便宜,82年的拉菲就更昂贵了,可以说是一瓶难求,没有上千块钱根本拿不下来,这里也没有备有这样的好酒。 她转过身来,很是歉意道:“不好意思,拉菲没有82年的,只有88年的,您看需要吗?” “88年的就不要了,有哈根达斯的冰激凌吗?”冷冰寒想了想,问道。其实他根本就不怎么喝酒,不过想着和肖璐来吃西餐,好像没有酒总感觉有些欠缺。82年的拉菲他还只是前世里听说过,这样的好酒是从来没有机会品尝的,于是突发奇想,想要试试,不过如果没有也就算了。 “有的!哈根达斯各种系列的冰激凌都有。”女侍应很礼貌答道。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小孩交流,而是在和一个贵族绅士再进行沟通。那种淡然有有些倨傲的神态,那种宁缺毋滥的品味格调,绝对不是拿拿架子可以装出来的。 “嗯,那给我们两份火焰山!”哈根达斯火焰山是一种著名的哈根达斯冰激凌品牌。其味道与成色、模样和别的冰激凌并无太大区别,但其奇特之处就在于耐热。下面的熊熊烈火还在烧,上面的冰激凌却依然丝毫没有融化,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冷冰寒前世里吃过这种冰激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此时不由自主就想起来这种冰激凌。 “好的,两份哈根达斯火焰山。您可真识货,这种冰激凌非常地受欢迎!”女侍应生不由得送上了一顶高帽子。言语间也用上了“您”这样的敬语。 见他们没有了其他什么需求,女侍应生露出自认最迷人地笑容后,翩然退下。 “小寒,你说这么高档的西餐厅,怎么连你想要的那个什么拉菲酒都没有?”肖璐皱了皱鼻头,小声地嘀咕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名声 第一百五十二章名声 “呵呵,璐璐姐,这拉菲可不是一般的酒,可以说得上是世界上最出名最好的红酒了。尤其82年的拉菲是近几十年来最好的拉菲红酒了。以后85年、88年的拉菲也不错,但比起82年的拉菲还是略微逊色了点。这是因为82年那一年的空气湿度,葡萄成熟度,温度,阳光普照的时间长短等一些自然因素,是这些年来,最为适宜的。而82年的拉菲又产量有限,喝一瓶就少一瓶,所以市场上不太多见。”冷冰寒笑着给她解释道。 “啊,原来如此,那价格肯定不便宜吧?”肖璐没有想过这一瓶酒会有这么多的讲究。其实别说是91年的她了,就算是千禧年以后,你去问问,很多人也保管没有听说过拉菲这样的外国红酒。 “呵呵,也没什么,目前大概一千多一瓶吧!” “呀,一千多还不贵呀?还好他们没有!”肖璐咋舌道,心头不由暗自庆幸,要是这家西餐厅真有这82年的拉菲红酒,估计今天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凑不够钱出门了。 美眸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肖璐有些慌乱地轻声对冷冰寒说道:“小寒,我的餐券找不到了,你看看我们这餐大概要多少钱,这里飞远的卡也能使用吗?我身上就只带了200块钱,如果不够,我好马上让朋友给我送些钱来!”说完后满脸涨得通红,感觉很是有些难为情。 “餐券没有就没有了。用那个是有特定的消费菜品的,好吃的都吃不到。”冷冰寒笑道:“你就别担心了,和我出来怎么还能要你花钱呢?” “不行,明明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的!”肖璐很是固执说道,娇艳的脸上充满了倔强的神情。这一年多以后,都是小寒照顾帮衬着自己,虽然自己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请他吃上这一顿,努力维系自己最后一点骄傲,即使有些自欺欺人,但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似的。 “好吧,你请客,来拿着这个!”似乎洞悉了肖璐的心思,冷冰寒也不强求,温和地笑了笑,递给她一张卡。 “这是什么呀?咦,路易十五西餐厅贵宾卡,你哪来的呀?”肖璐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精美的卡,然后抬起头来,美目直直地看着冷冰寒,疑惑地问道。 “这张卡是送给你的,拿这张卡,可以免费在这个西餐厅里消费,你以后要想吃西餐了,就带朋友来。”冷冰寒轻笑道。 “什么?免费消费?你怎么会有这张卡呀?”肖璐性感的小嘴张得大大的。倒不是不相信,只是没有想到而已。冷冰寒身上充满了太多的神奇色彩,别看他年纪不大,可似乎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几万块钱的新款移动电话都能送给自己,更别说这一张卡了。 冷冰寒琢磨了一下,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要向肖璐透露一下了,这一年多来总是瞒着她,终究不是很好。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很不经意地轻笑道:“呵呵,璐璐姐,这家西餐厅就是我开的,你说和我到这里来吃饭还需要你花钱吗?你要真想请我吃饭,就下次吧!” 此话一出,肖璐惊的是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及时掩住口,说不定就惊呼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翻腾的情绪才平复下来,说道:“你说这家西餐厅是你家开的吗?” 冷冰寒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我家开的,就是我开的,和家里没有什么关系!” 肖璐犹豫了一下,有些期期艾艾问道:“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我不就是璐璐姐你的小寒弟弟吗?”冷冰寒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水,说道:“我的事情和情况有些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肖璐翻了一下白眼,不地地说道:“说了等于没说。”随即又探过头来,有些八卦地问道:“你真不是飞远公司的公子哥?”一张吹弹可破的粉面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吐气如兰的气息轻轻喷打在冷冰寒脸上,那性感唇,雪白的牙,甚至粉红色的舌尖都看的清清楚楚。 冷冰寒笑道:“飞远公司的总部在香港,我是土生土长的西昌人,来成都读书就已经是我走过的最远的地方了,怎么可能是飞远公司的公子哥呢?不过和飞远确实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罢了。” “我就说嘛,你肯定和飞远有关系,要不怎么可能……”此时,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侍应生,个个艳丽性感,很是优雅地将两人的菜品陆续端了上来,他们两个人的话题也暂时中止了。 西餐厅不仅在环境和布置上煞费苦心,就连盛菜的餐具和菜品上面的配饰和装点也是独具匠心,显得很有品位和档次,卖相极好,看了就不由让人垂涎欲滴,生出想吃的**来。 心中的结被打开了,不复再有紧张和惶恐不安,肖璐终于放松了下来,准备好好享受这期待已久的大餐。不过随即新的问题又产生了,虽然她在航空公司里曾经接受过西餐的用餐礼仪,今天出发之前又临时恶补了,不过临到头使用起来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总感觉手上的刀叉没有筷子那么好使,有时候切肉时老是切不断,有时刀叉碰到餐盘上,发生响亮的声响,惹得餐厅里的其他人纷纷侧目而视。 这样就更让她紧张了。她越是紧张,手上控制就差,急得脸上通红一片,汗都快下来了。 冷冰寒笑了笑,拿过她的餐盘,小心翼翼地帮她把羊排剔除,又把烤鲈鱼切成小块儿,送到她面前,亲切说道:“好了,快吃吧,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肖璐呆呆地看着冷冰寒,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充斥着四肢百骸,让她差点落下泪来。这一瞬间她有一种快崩溃的感觉,连思维都在这刻停顿了,但仍只是怯怯的望着他,不太敢和他目光接触,每次和目光相接,就感觉自已拼命垒砌的心防是那么地不堪一击,心底的秘密被揭了去一般。心中充满甜蜜的同时,却不无一股隐隐的惆怅。 一时间,她神情迷离,欣慰,茫然,无助,感动,渴盼……似乎所有的情愫都混杂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来。 良久,她凝视着冷冰寒,低声道:“谢谢!” 看到肖璐那满眼的感激,冷冰寒笑道:“得得,我给你一张西餐厅的免单卡你都没这么感动,真是的,帮你切点东西至于吗?” 别看冷冰寒是两世为人,心理年龄都四十多了,可还真不够了解女人的心思。在肖璐心里,钱财物质方面固然让她满足,但这冷冰寒发自内腑的关切,那温柔到了极致的柔情,无不深深触动了她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她觉得很是温馨和温暖。那不是一种简单的感动,而是一种最深的感动,甚至突然有了种就是为了冷冰寒去死,她也死而无憾的激动。 肖璐轻轻品着冷冰寒为他整理好的美食,妙目流盼,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那两片丰润的唇泛着奇异的光泽,与她那晶莹娇靥相组合形成了一道诱人的风景。 主菜后,吃着冷冰寒特地要的哈根达斯火焰山冰激凌,肖璐露出了女孩子青春靓丽的笑容,说道:“今天其他的菜品虽然也不错,不过还是这冰激凌最好吃!” “呵呵,西餐还是有他的可取之处的,不过和中国人的饮食传统大相径庭,许多人不一定能吃习惯。” “就是,不比不知道,比较之后才觉得还是吃中餐安逸!”肖璐咯咯地笑着说道。 “还好意思说,不是你要来吃西餐的吗?”冷冰寒摇摇头,无奈地笑道。 肖璐闻言一缩脖伸出可爱小舌头做了个鬼脸,道:“你怎么不去开一家中餐馆呢?这样我又有口福了,嘻嘻。” “这里一楼就有中餐,二楼还有精品火锅,如果喜欢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吃呀!” “好呀,不过这次必须要由我来请客!” “行,那你可要准备好破产的心理准备。”冷冰寒笑道:“估计吃了这顿,你这一个月可就白干了!” “那就当替你干一个月算了。”肖璐笑道。突然又觉得这个字有些暧昧,心虚地看了一眼冷冰寒,鲜嫩的脸蛋通红,更添几丝娇柔的媚意。所幸似乎冷冰寒并没有意识到,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轻言说着笑,这一顿饭倒也吃得愉快。 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小霞,我没骗你吧?这里可真是豪华奢侈,你要跟着王峰,不可能能来这里……” 肖璐一听这声音,脸色一下子苍白,犹如被蝎子蛰了一下身子微颤了一下。 “怎么啦?”冷冰寒觉察到了她的异常,放下手中的勺子,问道:“是不是那个人你认识?” 肖璐气呼呼地说道:“还不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难怪我找不到餐券,原来是被他偷偷拿走去讨好他小女朋友了。” 冷冰寒微微一怔,又笑着道:“呵呵,自己的弟弟嘛,别和他一般见识了。他们既然来了,就别让他们用餐券了,给他们要些好的。” “别管他,这家伙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书也不好好读,还早恋。”肖璐没好气地说道。说罢又侧着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冰寒,轻叹了一口气道:“他年纪比你还大,可怎么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呢?” “小孩子嘛,难免会贪玩,这很正常的,也别对他太过苛求了。” “怎么听你说得那么老气横秋,就好像你不是小孩子似的。”肖璐白了他一眼,妩媚万种。 “你不都说了吗?我可是一个不普通的小孩。”冷冰寒装出一幅趾高气扬的神情,就好像一个小孩子急切向大人表现和炫耀的样子。 肖璐被他感染了,心情也开朗起来,咯咯笑道:“是呀,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就是一个怪物。”笑语嫣然,妩媚动人,冷冰寒心中就是一荡。 “快去吧,要不你在这里吃大餐,弟弟就在一边吃着最简单的套餐,你这姐姐可当得不称职呀!别怪我管得宽哈。” 肖璐心头热呼呼的,为有这样的一个“弟弟”而深感欣慰。 其实当姐姐的哪能不疼爱自己的弟弟呢?刚才不过是有些气不过。现在听了冷冰寒的劝说,很有些意动,仔细斟酌了一下,终于微微颔首。她对冷冰寒笑了笑,爱怜的拍拍他的头,起身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了过去,留下满心郁闷的冷冰寒干翻白眼,不过心里,又隐隐有种说不清的愉快。 肖瑞正坐在座位上,兴高采烈和小霞说着什么,突然见到肖璐走过来,顿时就给愣住了,脸色也变得极其不自然,就好似做贼被抓过正着似的。过来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尴尬地笑道:“老姐,你怎么也在这?” 在他想来,肖璐发现餐券没有了,是肯定不会再来这里的,就没有想过,要是肖璐已经点餐后才发现餐券没有了,会是何等的尴尬和难堪。或许小孩子的思维都很是单纯,想不到那么周全。 他不提这茬还好,提及这个,肖璐顿时是怒火中烧,突然一伸纤手,扭住了他的耳朵,瞪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斥责道:“你这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偷偷把我的餐券拿走,想害我不是?” “哎呀老姐,我错了还不成吗?”肖瑞一脸苦色,又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小霞,哀求道:“这可是公共场合,小霞还看着呢,给老弟留个面子好吗?” 肖璐此时也才发现餐厅里大家都看着自己呢,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怏怏地松了手。 “你就是肖瑞的姐姐呀?”一旁的小女孩儿怯生生地说道:“长得可真漂亮呀!” 肖璐转过头来一看,这个叫小霞的女孩儿和肖瑞年龄相仿,长得挺漂亮的,眉清目秀,不过打扮有些前卫。 “你就是小霞?”看着面前这个所谓的自己弟弟的女朋友,肖璐颇有些异样的感触,现在的孩子还真是有些令自己捉摸不透,难以理解,莫非这就是代沟? “老姐,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小霞!”肖瑞亲昵地想要拉她的手,却被小霞一把推开了。小霞红着脸对肖璐说道:“姐姐,你可别听肖瑞瞎说,我叫陈霞,只是他的同学,可不是什么女朋友。” 肖璐亲热地拉起陈霞的手,说道:“不管是女朋友还是同学,既然我们碰上了,就跟姐姐我走吧,姐姐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呵呵。” 陈霞似乎没有想到肖璐这么好说话,心里宽松了不少,不过又好似想起什么,期期艾艾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好了,以免打扰姐姐的约会。” 肖璐有些幽怨地想到:“什么约会呀,要真是约会就好了。”不过表面上还是笑着说道:“什么约会呀,就是和一位小朋友来这里开洋荤,呵呵。我这位朋友年龄和你们可差不多,不过他可不简单,走吧,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啊,老姐,你不是来约会的呀?”肖瑞好像很有些失望似的,低声嘀咕道:“宁可请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来这里吃大餐都不考虑自己的弟弟,真是的!” 声音虽然小,不过肖璐还是听见了,转过头来敲了他一个响栗。 “哎呀!暴力的老姐。”肖瑞呲牙咧嘴,恨恨地在心头腹诽道。 “来,小寒,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弟弟肖瑞,这是他的同学陈霞。”介绍完了他们,肖璐又准备介绍冷冰寒给他们认识,却见陈霞上下打量着冷冰寒,有些迟疑的道:“你……你是不是石室中学的冷冰寒?” 冷冰寒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认得自己,何况也没有想过要隐瞒身份,微笑着点头道:“是,我就是冷冰寒,你们认识我?” 肖璐也很是好奇,他们怎么会认识冷冰寒呢? 此时只见肖瑞是两眼放光,挤上前来,满脸都是仰慕的神情,大声说道:“冷冰寒,你就是我的偶像,天啦,太好了,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碰到你。” 陈霞看着冷冰寒的眼神也炽热起来,就如同追星族看到了自己心仪的明星似的,不过还稍显矜持,没有像肖瑞那么表现出来。 冷冰寒揉揉鼻子,问道:“我有那么出名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一旁的肖璐很是不解地问道。 “老姐,你可不晓得,冷冰寒实在太厉害了,成绩超棒,每学期都是全市的状元,总分就没有低过690,实在太牛了……”肖瑞很是激动地说道。 “还有冷冰寒打篮球可帅了,技术全面,就从来没有输过,简直神了。只要有他的比赛,我们班的女生都会逃课去看,哇塞,实在酷毙了。”陈霞也急忙说道,满眼里都是星星,似乎又看到了冷冰寒驰骋篮球场上的风姿。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用心良苦 第一百五十三章用心良苦 “还有呢,还有呢,冷冰寒还帮助警察破获过大案子,荣获全市‘见义勇为英雄’的称号,还给奖励了三万块钱呢!不过他转手就把钱给捐献给希望工程了,三万块钱呀,哇塞,真是太慷慨大方了。为此我们全市的学校都掀起了一股为希望工程尽一份力的**呢!”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说着冷冰寒的各种传奇逸事,有些是亲眼所见的,有些是大家以讹传讹的,不过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激昂的情绪,言语中都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肖璐轻轻喝了口水,静静地看着冷冰寒,听着一旁的弟弟和陈霞讲述他的事迹,想着他不光凭借家里的荫护,在社会上威风八面,飞远公司的区域经理要讨好他,***混混惧怕他,在学校里也能那么威风,威名远播,连其他学校的学生都知道了。甚至能让不可一世的弟弟那么崇拜他,提到他就关不住话匣子,肖璐心里是充满了无比的自豪,就好似冷冰寒真是自己的弟弟一般。 碰到再大的事情都从容面对,从不改色的冷冰寒听到两个人滔滔不绝夸奖着自己,脸上也不禁有些发烫,急忙招呼几个人坐下。 这情侣卡座背椅都很高,完全把人给挡住了,面对面的两张长沙发,稍微挤挤,每张都可以坐下两个人。情侣们既可以面对面坐,也可以挤到一个沙发上卿卿我我。 肖璐还没说什么,肖瑞就拉着有些娇羞陈霞坐在了一起,那肖璐自然也只能和冷冰寒坐在同一个沙发上了。虽然两个人紧紧地挤着很有些暧昧,但能坐在冷冰寒身边,肖璐不仅没有什么反感,却是莫名就有一种期待和荣耀。 两人挤在一起,身体贴着身体,隔着薄薄的衣衫,冷冰寒能够非常清晰地触摸到肖璐滑腻柔嫩的肌肤和阵阵的炙热。同时,从肖璐身上散发出来一股让人心醉神迷的***特有的体香若隐若现的萦绕在他身旁,让他自己的心却是跳得厉害,某个敏感部位,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的有了一些反应。 自从冷冰寒在国安七局接受测评失败,昏睡了十八天之后,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异样的变化,最显著的就是那里对于外界的刺激已经有了很强烈的反应,不像以前还没有发育好似的,这种变化让他既是高兴又难免有些尴尬,尤其在这样的时候。 冷冰寒急忙端起桌上的水杯,大大喝了一口,意识似乎清醒了许多,接着说道:“你们不饿吗?还是先叫东西吃吧?”说罢招手示意不远处双手交叉站立着的侍应生过来。 此时肖瑞似乎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急忙把餐券拿出来,同时还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一旁的肖璐。不过肖璐只是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肖瑞轻轻舒了口气,今天还好有冷冰寒和陈霞在,老姐多少给自己留了面子,要不然可没那么幸运了。 “你们的餐券留着下次用吧,今天有你老姐在,吃点好的!”冷冰寒摆摆手,阻止了他们把餐券递给女侍应生,然后又问了问他们的喜好,替他们点好了菜品,同样给他们要了两份哈根达斯的冰激凌。不过这次不是火焰山了,换了一个品种,应该是他们这个年龄段喜欢的。 肖瑞看着冷冰寒很是沉稳自然地给女侍应生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东西,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从容,不禁都有些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说道:“这里的东西很贵的,不用餐券,那……” “呵呵,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反正你姐姐请客,别给她客气!”冷冰寒看了看肖璐,笑着说道。 肖璐白了他一眼,心头却暖暖的,知道冷冰寒又在为自己撑面子,对肖瑞嗔道:“你就吃你的吧,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偷拿餐券的时候怎么不为老姐想想?” 一听肖璐又提起这件事情,肖瑞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也不去想了,反正有老姐在,自己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碰到什么事都不用去担心。 说完话后肖璐转过头来,侧着头很是仔细地打量着冷冰寒。 冷冰寒见此,好奇地问道:“怎么啦璐璐姐,我脸上有花吗?” “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就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你的?”肖璐撇撇嘴道。 冷冰寒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肖瑞就急忙插嘴道:“当然了,冷冰寒可是我们的偶像,甚至我们老师都号召我们向他学习呢!” “你还好意思说?”肖璐突然瞪起了杏仁眼,恶狠狠地对肖瑞说道:“那你怎么不好好向小寒学习?整天就知道玩,也不好好读书,你要有小寒的十分之一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冷冰寒是天才,哪是我们能够相提并论的?你的成绩以前也不怎么样嘛!”肖瑞很不服气地嘟囔道。 “你――”见肖瑞不听从管教,肖璐气得是脸色发白,当初自己成绩不好,没能上大学,始终都是心头的一种遗憾。 冷冰寒轻轻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别生气。肖璐才气呼呼地拿起水杯,重重喝了一口水。对于这个弟弟,她实在是无语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家里为了他可是费了不少心力,不过都全然无用。还好成绩不算太差,考高中应该还是没多大问题的,要不然,初中毕业能干什么?全家人都为这个弟弟是头痛不已。 冷冰寒笑了笑,对肖瑞说道:“你刚才说我是天才,这我可不敢当。所谓的天才,百分之一是灵感,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虽然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不过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一切都是零。听璐璐姐说,你们今年也初中毕业?” “是呀,我们和你是一个年级的!”陈霞有些激动地说道,似乎和冷冰寒同级是很光荣的一件事情。确实,从来没有一个学生能像冷冰寒一般出色,这让其他同龄人黯然失色的同时,也让他们为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天才而倍感骄傲。 冷冰寒微微一笑,“应该差不过十五六岁了吧?” “小霞还没满十六,我已经十六了!”虽然有些不明白冷冰寒为什么要说这个,肖瑞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冷冰寒点了点头,淡然说道:“可能你们不相信,我今年刚满十二岁!不仅把高中所有科目自学完了,而且我还学会了英语、法语、俄语、日语四门英语,目前还在学习意大利语。” “呀……”包括肖璐在内,几个人都张大小嘴,惊讶的看着冷冰寒,怎么也想不到,成熟稳重的冷冰寒今天才十二岁,还如此优秀,甚至还掌握了四门别人或许穷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够熟练掌握一门的外语,这一切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觉得是匪夷所思。 看着几个人瞪得大大的眼睛,冷冰寒轻轻喝了口水,说道:“我说这个不是想要向你们炫耀。只是想告诉你们,只要肯努力,一切都有可能。清了自身的现状,认识到某一条路,或是某一种选择是自己唯一出路后,以强大意志力,以及验证可行的方法,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就能达到别人所不能达到的极至。” “当然,就像不以成败论英雄一样,我们也不能一味用成绩的好坏来衡量学生的优劣。但作为学生而言,最主要的职能肯定是要好好学习,为以后的奋斗奠定基础。没有坚实的基础,再高远的目标也无异于空中楼阁。你们想来这家西餐厅就餐,不一定是真的认为西餐很好吃,但是希望能够过上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就只想要靠那免费的餐券才能来吗?就不想以后想来的时候随时都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来消费?” “用几年的努力来换取以后几十年的安逸生活,或者是为了一时的安逸,浪费了这几年时间,可能以后几十年的生活都不会很安逸。选择前者或者是后者,我相信不需***多说,你们一定会选择性价比最高的。” “你们很是崇拜我,觉得我很厉害,但我并不这样认为。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越是学习,越是深感自己的不足。你们可千万别认为我说的是套话,书到用时方恨少,以后你们就能知道了……” 肖瑞和陈霞张嘴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 冷冰寒的语气并不凌厉,所说的也不是什么很高深的东西,其他他们自己心里都最是清楚不过。但就这样,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剜进他们的心头。如果这话是其他人或者是老师家长说的,他们或许根本会不屑一顾,认为是又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但这话从他们一向崇拜景仰的冷冰寒嘴里说出来,份量就不一样了。 陈霞还要好一些,虽然爱玩,但成绩一直很好,不过心里受到的震动还是很大。而肖瑞脸上阵红阵白,一种强烈的羞惭之情,混杂着惊惶骇惧的意念,涌现在他的心里。 沉默了好久,肖瑞慢慢仰起脸,对冷冰寒缓声道:“你说得很对,我以后一定发愤图强,实实在在向你学习,以后都再不逃课,再不开小差,再不……”似乎想要说再不早恋了,可看了看身旁的陈霞,又很有些不舍,眼中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呵呵,那也不至于。我们年龄都还小,哪里会不喜欢玩呢?”冷冰寒目光如炬,看了两个人,轻笑道:“要成才并不是要成为只知道读书学习的书呆子,有些事情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只要能把握好限度,分清楚这个年龄阶段的主次轻重就好了。” “你怎么给他们说这个呀,这不是鼓励他们早恋吗?”肖璐贴着冷冰寒耳边,有些诧异地说道,说话间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已那饱满坚挺的胸蹭在他的臂上,冷冰寒不用刻意去感觉,也完全能感受到其中的弹性的温滑。 冷冰寒身子稍微往后仰了仰,避开了那尴尬的情景,对肖璐秀气的耳轮上轻声说道:“我说的没错呀,这个阶段的孩子们都有很强的逆反心理,异性之间相互也很有兴趣,完全的封堵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只要进行合理的疏导和规范,说不定还真能相互促进。” 肖璐隐隐觉得冷冰寒说的很有道理,况且自己这个谁也说不服的弟弟都有了后悔和觉悟的迹象,这让她很是高兴。她一边点头一边享受着他的气息喷打自已的感觉,痒痒的,温温的,记忆中好象没和男性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不由得脸又有些红了。 “冷冰寒,你说得真好,真不愧是我们崇拜的偶像,以后我能来找你玩吗?”陈霞两眼放光看着冷冰寒。 “当然可以了。”冷冰寒似乎没有看到一旁脸色有些异样的肖瑞,说道:“我随时欢迎你和肖瑞来找我玩。” 此话一出,肖瑞是转忧为喜,眉飞色舞,而陈霞似乎没有想那么多,也是喜笑颜开。只有一旁的肖璐不由暗叹,这个小寒还真是心细,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冷冰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俩是哪所学校的呀?这次报考的是哪一所高中?” 肖瑞急忙答道:“我和小霞是23中的,高中当然也是23中了,其他的怕考不上。”说到最后,似乎有些沮丧。 23中冷冰寒倒是晓得,很普通的一所中学,不过距离肖璐家不是很远。他略微琢磨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倒是可以把你们转到石室中学来,不过如果去了就一定要好生学习,可别连带我一起丢人了!” “什么?石室中学!”肖瑞和陈霞一下僵住了,就觉得脑袋嗡了一声,险些没当场晕倒。不过心里却多少有些不信,这冷冰寒再牛也不过是一名学生,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转去石室中学呢? 而肖璐也是花容失色,拉着冷冰寒的手,急切地说道:“小寒,这可不成,转学可要花不少钱,没有几万下不了的……”要说能让弟弟进石室中学,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她实在不愿意冷冰寒再为了自己去花这些钱了,即使这些钱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冷冰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皮肤的姨滑和弹性,劝慰道:“璐璐姐,你就放心吧,不用花钱的。现在四七九中都想要挖我过去,我们校长可是急坏了,为了能把我留下来,这点要求实在算不得什么。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换学校,呵呵。” “真的?”肖璐凝视着他的眼睛,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我不过做的是一个顺水人情而已。”冷冰寒淡然地说道。 见冷冰寒信誓旦旦,肖璐也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眼看自己的弟弟就能进石室中学了,她的心底既是兴奋又是喜悦,不禁突然扑上去,就亲了冷冰寒脸庞一口,软软的,香香的,还在冷冰寒愣神的时候,她的红唇已经飞快的离开,咯咯笑道:“就当是姐姐奖励你了!” 冷冰寒全然没有想到肖璐会突然来这么一手,那一瞬间的温婉轻柔让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沉迷,可一触后又退却令人心头空落落的。 肖瑞和陈霞虽然也见到了这一幕,可并没有多想,他们也沉浸在了无比的喜悦中,眼里全是美好的憧憬。能够不花一分钱去向往已久的石室中学,简直像是做梦一般。要不是冷冰寒说得信誓旦旦,而肖璐也全然相信和肯定了,他们一定会认为冷冰寒是在说笑话。 不一会儿,菜品就送来了,肖瑞和陈霞两人开心吃了起来,或许是心理作用,他们都吃得是津津有味,每一道菜都是赞不绝口。虽然在冷冰寒的指点下,吃西餐的过程中还是闹了不少笑话,但整个就餐过程相当愉快。 “各位顾客,你们今天的消费为2785元,我们西餐厅开业前十天打八五折,再抹掉零头,总共是2360元。”吃完饭后,女侍应生送上来了账单。 一听这个价格,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肖璐心里都是不禁一颤。而肖瑞和陈霞是完全傻眼了,这么多钱,都快够一家人过大半年的了。肖瑞更是担心,虽然老姐在航空公司里当空姐,待遇优厚,可要这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钱来吃这一顿,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后悔今天的举动了。 肖璐轻轻整理了一下心情,将贵宾卡递给女侍应生。 女侍应生一看到这张卡,脸上的笑容就更是灿烂了,身子也不由得弯了几分,笑道:“原来你们是持有贵宾卡的贵客,希望我今天的服务让你们满意。”说罢又鞠了一躬,将卡拿着去收银台了。 “哇,老姐,你怎么有这里的贵宾卡?是不是哪个大款送给你的?”肖瑞脸上尽是暧昧的神色,然后又嘟囔道,“老姐你也真是的,明明有贵宾卡,我给你要餐券还不给我,要不我至于偷偷拿么?” 见自己不追究弟弟偷拿自己餐券的事情了,他还不依不饶的,肖璐嘴差点都给气歪了,咬着银牙,正准备好生收拾他一番,却看到冷冰寒在旁边轻笑了,于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肖瑞顿时就感到了一阵阴寒的杀气,知道老姐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立马紧紧闭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继续挑衅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堂鸟酒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天堂鸟酒吧 虽然夜幕已经降临,可在飞远国际大酒店璀璨的灯光和路灯的交相辉映下,将整个酒店及其周边装饰的梦幻般绚丽,比较之下,天上的那轮玉盘反倒暗淡无光。 从成都飞远国际大酒店出来,肖瑞和陈霞都还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对他们而言,今天就像是做梦一样,不仅进入如此豪华高档的酒店,在路易十五西餐厅吃了一餐两千多元的西餐,还得知能够转学到石室中学读书,成为冷冰寒的校友,相当于说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大学校门。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回到家里说给家人听,估计他们都不敢相信。 “小寒,今天可真谢谢你了,我就先带他们回去了。”站在酒店门口,肖璐虽有些不舍,可还是向冷冰寒辞别。 “璐璐姐,别着急呀,现在时间还早,我还要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呢!”冷冰寒笑道:““呵呵,今天有一个很特别的酒吧开业,想带你们去看看。” “好吧,反正明天也没有飞行任务。”肖璐想了想,说道:“在什么地方呀,我先把他们送回去再直接赶过去。” 冷冰寒看着肖瑞和陈霞满是祈望的眼神,笑道:“带他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吧,放假了也别搞得那么紧张,一张一弛方是文武之道。” “耶!”见到冷冰寒同意带他们去,肖瑞不禁是欢呼雀跃,不过一见肖璐瞪起的凤眼,又可怜兮兮道:“老姐,就带我们去看看吧,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识过酒吧是什么样的呢!我都保证了以后会好好学习的。你放心,从明天开始,我就把每天的习题加倍练习……” 肖璐其实也心软,经不住肖瑞的苦苦哀求,微微颔首,不过还是再三叮嘱:“去了可一定要听招呼,不能瞎闹瞎说的。”她知道冷冰寒往来的都不是一些普通人,怕弟弟去了不注意,给小寒丢了面子。 达到目的的肖瑞自然是连声应道,此刻就算是再困难十倍的要求他也会应承。 冷冰寒叫住了一辆出租车,几人很快就向目的驶去。 这时刚刚晚上八点多钟,成都的街头灯红酒绿,大街上车辆川流不息,人头攒动。成都作为天府之国的省会城市,是西南重镇,交通四通八达,发展还是很迅速,尤其近两年在飞扬公司的大力投资和带动下,很快地就发展了起来,经济已经相当繁荣了。 酒吧位于成都九眼桥一带,九眼桥以府南河上的桥命名。始建十明代万历二十一年,距今已有400年的历史。桥如其名,共有9洞,原名洪济桥,又名锁江桥,是锦江上最大的一座石拱桥。后来几经修建,但尺寸外形保持和原来一样。 九眼桥是成都后世酒吧聚集地之一,也是成都夜文化的标志,这里由于紧靠府南河和四川大学、四川音乐学院等,学生多,外国人也多,故此酒吧生意很是红火。一到晚上河边一条街上灯火辉煌。这条街上的酒吧可达上百家,大多数酒吧都是有露天,也可坐酒吧里面,但每家酒吧都不大,小小的最多可容纳几桌。一家接一家,你可以自由选择你喜欢的风格跟水酒价格。可以坐室外看河景,边欣赏风景,边喝着美酒。 成都的酒吧大概始于80年代末、90年代初。冷冰寒开设的酒吧算不上是成都的第一家酒吧,不过却应该是成都的第一家清吧。 所谓清吧,是相对的纯酒吧,客源主要是30岁以上的有一定文化修养和思想浓度的人,他们泡吧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刺激,而是找一个富人情味儿的可以把酒谈心、交朋结友或从容沉思、优雅怀旧的场所。不像一般的酒吧那样,为了迎合和满足顾客的需要,兼了卡拉ok厅的功能、舞厅的功能、餐馆的功能甚至冷饮店和咖啡馆的功能,搞得不伦不类的,这可不是冷冰寒想要的。 下车后,冷冰寒带着肖璐她们三人来到了桥头的一家名为天堂鸟的酒吧。 酒吧是古城堡式的门楼,表面由花岗岩附着,光亮照人门楼上方有一个双手向上举起作欢呼状的人物造型。门楼前有一个几百平米的停车场,停了十多辆车子,还有不少车子没地方停,下了人之后又开走找停车的地方去了。看来第一天开业生意就不错呀。 冷冰寒一边感慨着,一边随着往里走,哪知道走到门口却被穿着制服的保安给拦住了。 “咦,今天不是开业吗,怎么不让进?”冷冰寒很是惊诧。 保安和颜细色地解释道:“今天是开业,不过只招待老板邀请的宾客,明天才正式对外营业。如果你没有邀请函,欢迎你明天光临。” 冷冰寒摸摸鼻头,没想到王莹莹还想出了这么一招,可怎么没有事先告诉自己呢?带着朋友被阻在外面,还真是有些尴尬。他正想拿出电话来给王莹莹打电话,此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咦,肖瑞,陈霞,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呀!” 冷冰寒他们回头一看,身后停着一辆桑塔纳车,车门一开,下来一对大约四十岁,穿戴讲究的夫妻和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那个男孩正趾高气扬地看着肖瑞和陈霞。而肖瑞和陈霞看到了这个男孩儿,脸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小峰,是你的同学吗?”那很有派头的女人轻蔑的扫了冷冰寒他们一眼,问道。 “是呀,妈妈,这个是肖瑞,那个是陈霞,都是一个班的。”叫小峰的男孩指着肖瑞和陈霞说道。然后又转过头来问道:“你们也想去这家天堂鸟酒吧吗?没有专门的邀请函可不行。不过陈霞,你要想去我可以带你进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骨碌骨碌直转,看肖瑞的时候眼中还闪过一丝鄙夷。 肖瑞一把拉着陈霞,恶狠狠地对小峰说道:“王峰,你别做梦了,小霞是不会和你去的。” “小峰走了,别光顾着和同学说话,我们都快迟到了。”王峰的母亲撇撇嘴催促道。 一旁王峰长得斯斯文文,带个眼睛的父亲看到肖璐眼前一亮,说道:“既然是小峰的同学,我们就应该帮助一下嘛。”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肖璐身前,满脸微笑的站起来招呼说道:“我是王峰的父亲王博,现任市工商局副局长,请问这位小姐贵姓呀?” 那女人见丈夫那见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开步子的老毛病又犯了,悄悄地伸手掐了他一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却也不敢说什么。家里的体面全靠丈夫支撑着,她也不敢得罪了丈夫。 “你好,我是肖瑞的姐姐。”肖璐轻轻退了一步,皱了皱眉头,心头有些讨厌这个人,因此只是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连名字都没说。 听到面前这千娇百媚的大美女是肖瑞的姐姐,王博马上笑道“哎呀,原来是肖小姐,真是幸会幸会。你们是想要去天堂鸟酒吧吗?这酒吧可不简单,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我们正好是老板邀约的贵宾,你们跟我们一起吧!” 肖璐正要婉言拒绝,一旁的冷冰寒却抢着说道:“好呀,璐璐姐,这下子我们终于可以去里面开开眼界了。”一边说着,一边给肖璐递过去一个促狭的目光,然后很有深意的笑了笑。 肖璐虽然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过对他却很是信赖,于是笑着对他说道:“那实在麻烦王先生了。”她那海棠般妩媚的笑容还是看得这个王博凯心砰砰乱跳,心里就跟被猫挠了几下似的,痒痒得难受。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见美女总算开口了,王博是喜笑颜开。然后很是大气地摸出了邀请函递给保安,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王峰也很是得意洋洋地走了进去,进去之前还轻撇了肖瑞一眼,好似在说:你不是不来吗?现在还不是要沾我们的光。那自大自傲地姿态,气得肖瑞就想转头离去。 冷冰寒一把拉住他问道:“怎么啦,和那个王峰有仇?” 肖瑞很是气恼地说道:“这个王峰仗着老爸是工商局副局长,老是欺负人,还总是纠缠小霞……” 陈霞急忙在一旁轻轻辩解着:“我,我可没理他!” 冷冰寒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还让自己看到了一出中学生争风吃醋的闹剧。不过从王博刚才的德行来看,王峰有这样的举措,也似乎是合情合理了。 走进大门,就看见一节节的蜡烛形状的灯体连成了长长的灯串,绵延的黄色灯光像贵妇人佩戴的水晶项链,折射出迷幻的光芒。大门和大厅的台阶处铺有一条横金属管道,绿盈盈的灯光透过管子上的一个个小孔照出来,虽然很微弱但起到了点缀的效果。 进入了大厅,能看到酒吧很大,总共有上下两层,用一个由玻璃和金属支架做成的楼梯上下贯通,简洁的造型酷感十足,台阶的磨砂玻璃坚固耐用,脚踏上去也不会有丝毫的晃动。所有墙壁与地面的连接处,都巧妙地埋下了一道灯槽,耀眼的灯光黄澄澄地投射到墙壁上。 一层除了中心舞台之外,其他就是各种各样的卡座。卡座的沙发也都是用金属作为支架,茶几上是玻璃制成花瓣形状的蜡烛台。头顶上方的射灯,静静地将一团光线集中在茶几的正中央,斑驳的木桌上一道道岁月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诉说着陈年的物语。墙上张张照片在射灯光团的映照下,就像夜空中环绕一轮圆月的繁星。 吧台酒柜的每一层玻璃板下都埋有灯管,把酒瓶中各色的美酒渲染得看起来十分可口诱人。书柜底部的橙色灯管,也勾勒出暖暖的色调。 二楼是十来个包间,完全是用隔音材料制成的,关上门就能把外面嘈杂的声音完全隔绝,拉开幕布就能隔着玻璃窗观看楼下的表演。包间装修的很漂亮,淡黄色的墙纸,典雅不俗,玻璃茶几旁围着半圈深黄沙发,壁灯发散着幽幽的红光,整个房间也笼罩上了一层淡红的轻纱,多了几分绮旎。 酒吧超时代和充满了个性的装潢设计让所有进来的人是瞠目结舌,咋舌称奇。王峰的妈妈更是不禁瞪大了眼睛,说道:“我的乖乖,这要花掉多少钱呀?” 只有冷冰寒是从容自若,因为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图花费了大量的资金做出来的,许多材料国内暂时没有,都是从国外买回来的,自然不会觉得惊诧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王博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大声的说道:“呵呵,这里的老板可是不简单,背景厉害着呢,你们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要不是跟着我,是不可能进来的。” 王峰和他妈妈也为能够拿到邀请函到这里来见识见识,脸上感觉到了非常有面子。 由于没有正式营业,酒吧里的人并不算太多,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几人随便找了一个卡座,坐了下来,立即就有穿着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很有礼貌地递上了单子,说道:“各位宾客,欢迎来到天堂鸟,希望你们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今天所有消费一律是五折,你们需要点什么?” 王峰的妈妈一听还要钱,顿时急了,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可是你们老板邀请来的贵宾,能来就很给面子了,怎么还要钱呢?”说了又看了看单子上的价格,更是惊呼道:“哇,一杯白开水都要五块钱,你们怎么不去抢?” 服务员也不气恼,耐心地解释说道:“正因为今天不对外开放,只为有邀请函的贵宾开放,因此才打五折,过了今天就没有任何折扣了。而且我们的天堂鸟的价格都是经过物价局审核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王博板着脸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请你 第一百五十五章我请你 王博是又急又气,这个臭婆娘怎么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别看自己是一个副局长,可这个副局长在局里只排得到第五位去了,实权并不大,唬唬外人还行,在局里就算一些实权部门的主任处长之类的,都不一定把自己放在眼里,阳奉阴违的。为此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希望能够搭上谁的线,帮助自己在仕途上有所突破。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个酒吧的老板能量可是大大的,因此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这张邀请函,希望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来之前心里对此行还有些没谱,不过从门口走进来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认识的好几个局长、副局长、处长和主任之流的,他们都能来捧场,就更是相信自己没有来错了。可这不争气的臭婆娘竟然还以为是原来和自己去的那些想要巴结自己的地方,唧唧歪歪的,说话也不注意,要是得罪了老板,那可就适得其反了。想到这里,他恨不得一脚把这个臭婆娘踹回家去。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被丈夫骂,王峰的妈妈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的,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怏怏坐了下来。 王博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下,对服务员说道:“给我们来一瓶嘉士伯啤酒,两听可乐,再配点果盘。”说罢又把单子递给肖璐,很倨傲地说道:“肖小姐,你们需要些什么呀,我请客。” 听到丈夫要请客,王峰的妈妈是脸色一变,可又不敢说什么,不过嘴里却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肖璐紧皱眉头,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神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受到轻视的小寒。 “好啊,有人请客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冷冰寒也不看单子,笑着对服务员说道:“给我们来一瓶72年的波尔多,这酒醇香味美,也比较适合女性饮用,再来两盘干果,嗯,有干贝最好……” 王博愣了一下,那72年的波尔多,虽然自己没有喝过,也晓得这几乎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酒了,可以说那是价值连城。他满脸的笑容僵住,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小孩子喝什么酒呀,喝可乐就好了,何况这么好的酒,想必这里也不会有。” 哪知服务员很是自豪地微笑着说:“这位宾客,我们天堂鸟酒吧和其他酒吧可不一样,从国外空运了许多酒回来,所有世界上的名酒应有尽有,只要你们需要,72年的波尔多我可以马上给你们送上来,不过这需要提前付款。” “那就送上来呀,这酒要多少钱呀?”王峰很是嚣张地说道。在他看来,老爸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可不能在这上面折了面子。 服务员仍然微笑着说道:“72年的波尔多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也只有一瓶,售价3888元,不享受五折优惠!” “什么,你再说一遍?”除了冷冰寒和王博,其他人都惊呆了,王峰更是一个没坐稳,差点掉下了椅子。 看到这一幕,肖瑞是觉得大快人心,拍着手笑道:“那就快上来呀,反正有人请客!”说完了还向陈霞眨了眨眼睛,惹得陈霞是咯咯直笑。 “别开玩笑了,给他们上四听可乐!”王博恶狠狠瞪了不知轻重的王峰一眼,铁青着脸沉声道。 冷冰寒笑了笑,不过却是越笑越冷,说道:“可乐就算了,我们喝得起,不劳你老人家了。不过我今天只想喝72年的波尔多,你要是请不起就别做假人情了,换我请你!” 王博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子公然奚落,气不打一处来,转过头来看着肖璐,忿然说道:“肖小姐,请你管教好你的弟弟,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可别惹出什么祸事来。” 看着冷冰寒冷峻的面庞,肖璐好似又想起了上次在零点迪吧发生的事情,小寒还是像今天这样,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了,是一种气势,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此时的他就好像耸立的高山,将自己小心翼翼的置于羽翼之下呵护。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的,真的很好,让自己觉得很是安定。 想到这些,她心里就觉得是甜甜的,嘴角流露出不屑一顾的淡然,说道:“王先生,我弟弟就代表了我的意思,他说什么我都支持,你要请不起,我们可以请你。” 唯恐天下不乱的肖瑞听老姐都这样说了,更是起哄道:“就是的,你们也没有了不起的,一瓶酒都请不起,还是让我们请你吧!”说罢很是得意的看了看面色惨白的王峰,心中说不出的欢悦,真感觉是出了一口恶气。至于如何收场,那就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 王博这下子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了,霍地站起,大声道:“妈的,你们耍老子是不是?” 见王博怒了,冷冰寒反而是笑了,轻轻往后面靠了靠,就好像没有看到眼前怒气冲冲,好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王博,对服务员说道:“你去告诉你们老板一声,就说这72年的波尔多我要了。” 服务员愣了一下,这一桌客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争执起来了,更不知道该不该听这个小孩的,去请示老板,这瓶72年的波尔多,店里可只有一瓶,是没想到真要出售的,不过要真能卖出去,那自己的提成可是不少。他困惑之余,心头又莫名有了几分期待。 见一个半大的小孩都无视自己的存在,王博气得呼吸都“嗬嗬”的,脸色沉重的都能拧出水了,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想要发飙,却又怕在这个特殊的地方让其他体制内的人看笑话了,更怕得罪了酒吧的老板。 不过他老婆可不干了,虽然双方闹僵了,丈夫的小算盘是打不响了,自己心头还是比较高兴的。可见到丈夫被对方奚落了,她的面子也挂不住了,当即站起身来叉着腰就破口骂道:“你这小狐狸精说什么呢?一看就不是正经玩意儿,勾三搭四的,真替我们女人丢脸……”那摸样,哪里还有刚从车上下来时的讲究和气派,完全就是一个骂街的泼妇。 肖璐什么时候听过如此难听的谩骂,觉得特别委屈,嘴唇动了动,眼圈红红的,大颗的泪珠就要溢出来。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冷冰寒厉声喝道,眼睛绽放出来异样凌厉的光芒。他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击打在王博一家三口的心里,让他们一阵气闷,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他们身上一般。那锐利的目光扫过,更是感觉到遍体生寒,一时惊得冷汗遍体,惶惶不安。 肖璐是见过冷冰寒发怒的,还不是觉得很惊异,不过肖瑞和陈霞就完全被震惊住了,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惊人的气势。肖瑞更是激动地捏紧了拳头直抖。刚从王峰的妈妈中伤姐姐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她痛打一顿,只是记着老姐的叮嘱,不敢轻举妄动,为姐姐惹起更大的麻烦。而现在冷冰寒的举措真是正合自己的意思,不愧是自己的偶像。 “你――”王博指着冷冰寒,正想说什么,可又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四周,见其他人都有些往这边看过来了,于是又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放低声音说道:“我是有教养的人,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我们换个地方,这里就让给你们了。服务员,他们要什么和我们无关,让他们自己付钱。” 说着就让妻子和儿子随自己一起收拾东西,准备换一个地方。正在此时,目光突然滞住,愣了一下才急急低声对妻子和儿子叮嘱道:“你们一会儿别乱说话,我们兰局长来了,我去打个招呼。” 王博说完极快的站起来,含含笑走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兰局长,伸出手去准备和兰局长握手,却发现兰局长目光根本没在自己身上,就这样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顿时就楞住了,虽然平日里自己和兰局长算不上很亲近,不过见到了相互之间的招呼应酬还是有的呀,这是怎么回事呀?自己好似也没有得罪他吧? 正当他还在迟疑的时候,却见到兰局长亲热的拉住刚才那个和自己叫板的男孩儿,亲切地说道:“哎呀,小寒,真是你呀,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怎么,没和你姐姐在一起?不介意我坐下吧?”脸上笑容很是灿烂,这样的笑容,自己只看到兰局长在面对领导的时候才出现过。 见到这一幕,王博身子不由是一震,这个小男孩儿究竟是谁呀?心里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冷冰寒见过这个市工商局的兰局长,那次他来家里找王培元汇报工作,正巧自己在家里,见了一面,可没想到他还记得。不过既然已经主动过来了,自己也不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于是他微笑道:“兰叔叔呀,我刚来,还没见到我姐姐呢!没想到今天你也来这里了。欢迎欢迎,赶快请坐!” 第一百五十六章 谁更牛 第一百五十六章谁更牛 见冷冰寒欢迎自己坐下,兰局长掩饰不住满脸喜色,好像中了什么大奖一样。上次他无意在王书记家里见到了冷冰寒,就觉得很是奇怪,明明听说王书记没有儿子呀,这个小男孩儿又是谁呢?王书记对他的疼爱溢于言表,明眼人一看就能体会到。 为此他专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打听,才知道,这个叫冷冰寒的孩子,不仅是政坛新贵西昌市市长冷云翳的小儿子,更是王培元和付春玲一家人最疼爱的义子,说是义子,事实上和亲生儿子也没什么区别。于是,他就对此留下心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还能有亲密接触的机会。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莹莹和田甜两丫头联名的请柬,我怎么敢不来呀,呵呵!不过这个酒吧搞得真不错,在成都绝对是独一份的。”话说得有些无奈,可兰局长脸上却是充满了得意的神色,好似能够接到这张请柬很有几分荣光似的。 也确实是,没有点份量的,这请柬还到不了手上,这两个丫头虽然算不得什么,不过背后却站着两尊任谁也不敢忽视的大神――田甜的父亲田国强三个月前已经被提拔为市政法委书记,成为了市委常委,正厅级,从此算是正式迈进了领导的行列,可不是他这个副厅级的市工商局局长可以相提并论的。 听他这么一说,冷冰寒这才晓得,王莹莹和田甜给一些相关人员发了请柬,邀请他们来参加酒吧的开业,真不晓得是谁的主意。当初,因为不想王莹莹太累,事事出头,于是让她找来田甜,让田甜帮着她打理酒吧的事宜,还分给田甜一成的股份。田甜原本就爱玩,听说能够帮助王莹莹管理这么一家大型的有格调的酒吧,自然是一万个同意,更别说还有一成的股份,更是尽心尽力,跑前跑后的。 虽然现在还没有出台干部子女不能经商的规定,冷冰寒其实还是不太愿意王莹莹太过于出头了,影响毕竟不太好。不过既然酒吧交给她打理了,自己也就不再过多去干扰她的思路了,真出了什么事情就算买个教训好了。何况就算她把天捅破了,自己也能给她补上。 谈话间,他也适时把肖璐他们介绍给兰局长。 兰局长见冷冰寒很郑重其事地给自己介绍肖璐,心头还以为她们说不定也是王书记家里的什么亲戚呢,对她们也很是热情,虽然大多数还是在和冷冰寒寒暄唠嗑,不过也总会巧妙的提个话题,和她们聊上几句,既让她们感觉不出受到冷落又不会显得过于亲热。冷冰寒在一旁看着,还真是佩服他们,不愧是官场里久经考验的,真能面面俱到,换着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么恰如其分。 肖璐趁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小声问冷冰寒:“小寒,这个兰局长真的是市工商局局长呀?” “是呀,怎么啦?”冷冰寒笑道。见肖璐显得有些拘谨,又说道:“别担心,局长也是人,没什么的,你就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好了。” 话虽这么说,不过肖璐还是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市工商局局长,那是多大的官呀,怎么对小寒和自己就这么客气呢?当然,她也知道,别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谁呀,还不都是看着小寒的面子。这个小寒,还真是大有来头呀,每次似乎都能带给人全新的震撼。 “对了,璐璐姐,好像你妈妈也是工商系统的吧?” “是呀,她在武侯区工商所上班,怎么啦?”肖璐问道。 “呵呵,傻姐姐,这么好的机会,给这兰局长提提,说不定就能得到提拔了。”冷冰寒说道。 “啊,提拔不是要经过组织严格考察吗?”肖璐傻眼了。虽然知道冷冰寒不会骗自己,但这和自己历来接受的教育完全是格格不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傻姐姐,说你傻你还真傻,兰局长不就是组织吗?”冷冰寒摇摇头,这个肖璐还真单纯地有些可爱,这个世界哪里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王博和他家人则彻底是傻眼了,心头纷纷揣测这个男孩儿究竟是什么身份,兰局长在单位上那可是多倨傲,多强势的一个人呀,说一不二,没给谁过好脸色,可对他都显得是那么的亲近,甚至有些套近乎的感觉。而这个小男孩儿和他谈话时的语气,除了小辈应有的礼貌和恭敬之外,却没有太多的拘谨和不安,想到这儿,王博就是一激灵,再看冷冰寒时,目光里已经有些敬畏。 或许是注意到了王博异常复杂的眼神,冷冰寒扫了脸色煞白他一眼,摇了摇头,社会上,公共场合,是衣冠楚楚,绅士名流,私底下却是龌龊卑劣,肮脏下流,这种人,自己前世今生见得还少吗?如果不是他们招惹了自己,伤害到了肖璐,自己还真懒得去管。 王博额头满是汗水,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不过斟酌了很久,还是找到一个契机,靠上前去喊道:“兰局长,我……” 兰局长满是油光的胖脸转过去,这才看到了一旁满脸不自然的王博,惊奇地说道:“咦,老王,你也在呀?来吧,一起坐,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话还没有说完,冷冰寒冷哼一声,道:“我们可不敢和王大局长坐一起。” 听冷冰寒语气有些不对,明显对王博心存不满的情绪,兰局长自然知道其中必定有缘由,望着王博有些愕然了,问道:“老王,这是怎么回事?” 王博脸上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道:“兰局,刚才我那口子不小心和这位,这位小同学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这……”他赶快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自己老婆身上。他的妻子在一旁虽然很是委屈,不过也不敢说什么,现场的情况她还是有几分明了的,丈夫再有不对,可他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兰局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拍着茶几斥责道:“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这么大一个人了,说话做事怎么一点谱也没有?还不赶快给小寒他们道歉。” 王博已经马上陪上谦卑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兰局长教训得是,我今后一定注意,这就马上给小寒同学道歉。” 转过头来王博忙作出一脸忏悔的样子,痛心疾首地说道:“小寒同学,肖小姐,今天实在对不住了,都怪我们说话不注意,我……”刚想再说下去,却不经意瞄到冷冰寒面沉如水,看着自己的目光也很是犀利阴寒起来,话到了嘴边又一下又咽了回去,心怦怦跳。他还从没见想到一个孩子能够露出这样严峻的神色。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又只能把求助的眼神看着兰局长,希望兰局长能够给他说说好话。 兰局长心头暗骂这个王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过还是回过头来,对冷冰寒说道:“小寒,这个老王平时为人处事和工作还是很不错的,肯定是一时糊涂了,就算看我的面上,别和他一般见识。我让他摆酒给你们谢罪,你看这……” 其实他也有些头大,换着是其他人,肯定是杀鸡儆猴,给冷冰寒做够面子了。可这个王博,平日里还算是听招呼,自己卖个人情给他,还怕他以后不紧跟自己的脚步呀。别看自己是正局长,可要没有副局长的支持,工作还是会大打折扣的。 “是的,小寒同学不是想和72年的波尔多吗?没问题,服务员,服务员,来72年的波尔多!”王博立刻是见杆就爬,此时别说是三千多的波尔多了,就算再多几倍,只要能够平息这件事情,他也会毫不犹豫。 冷冰寒顿时沉了眉来,冷笑一声:“兰叔叔,看来你们工商局工资待遇不错嘛,王局长请我喝几千块钱一瓶的波尔多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来呀,我长大以后也去你们工商局上班算了,工作轻松福利也好。” 这话一出可是把兰局长也吓得不轻,工商局是一个油水不错的部门,除了那点死工资,吃拿卡要,大家的日子也算很是滋润,这也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惯例了。不过要是冷冰寒把刚才的话在王培元面前添油加醋地说说,那可就不得了了。事情可大可小,就怕较真儿,尤其是占着道理的较真儿。要是王培元真抓着这点来下手,认真清查下来,谁又敢说自己屁股底下就干净得很呢? 王博也是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解释道:“小寒同学以后想来我们工商局那当然是好事情了,不过我们的待遇也很是一般,总算家里还有少许积蓄。这不是觉得和小寒同学很有缘吗?要不然这样昂贵的酒我可是万万舍不得的。” 王峰的妈妈也凑上前来,可怜兮兮地对着肖璐说道:“肖小姐,你人也长得漂亮,心地也很善良,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我就一个粗人,这张嘴巴臭不可闻,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当我是在放屁好了……”说到后面都快要哭起来了。这些年来,都是别人来奉承自己,什么时候自己那么丢过人? 看到这一幕,王峰是目瞪口呆,自己向来高高在上的老爸老妈今天怎么都这样啦?好像很怕对方似的,一个劲儿说着道歉的话,这肖瑞一家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很有些不甘的说道:“爸妈,你们干嘛这样呀,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博照他脑袋来了一下子,斥责道:“废什么话,还不去和你的同学好好玩玩。”然后压低了声音警告他道:“和同学处好关系,要不老爸就遭大殃了!” 见自己依为天的老爸都很是紧张和郑重其事地给自己说这事,王峰似乎也有些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期期艾艾凑到肖瑞和陈霞身边去,曲意迎合和奉承起来,让肖瑞是倍感有面子,脸色都亮堂起来了。 肖璐仿佛在做梦,怔怔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王博一家,这些在自己眼里顶天的大人物,现在在自己面前忏悔、道歉、曲意奉承,就好像自己动动手指都可以决定他们生死似的。这不由让她的虚荣心感到了极大的满足,当然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看在小寒的面子上的,要没有他,自己还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小空姐而已。这些大官们谁又会给自己半个笑脸呢? 不过这一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小寒,目光里有征询的意味。她相信,小寒一定能够给自己拿定最好的主意的。 冷冰寒沉吟了片刻,挥挥手,说道:“算了,你们走吧。”“欺负”这些人,他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既然他们能屈能伸,也及时道歉了,自己也就算给兰局长一个面子好了。 王博没有想到冷冰寒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如释重负的同时,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兰局长。兰局长也向他挥挥手,说道:“既然小寒都让你们走了,你们快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王博慢慢站起身,对他婆娘使个眼色,一家三口灰溜溜走了出去。出了酒吧的大门,王峰的妈妈就问:“老公,是不是没事啦?那个小孩究竟是谁呀? 王博摇头叹气道:“应该没事了吧,这个小孩儿肯定不简单,赶明儿我找人好好打听打听他的来历,希望能够有所补救。希望能够趁这次机会,看是否能够和他背后的人搭上线,那就能因祸得福了。” 说完了又摸出了两百块钱,递给王峰,再三叮嘱道:“小峰,明天你去找你同学玩,该吃就吃,该花钱就花钱,好好打听一下这个小寒是谁。” 冷冰寒给了兰局长面子,两人之间的交流和沟通更是融洽,沟通中,冷冰寒简单提了一下肖璐的母亲在武侯区工商局商广科工作,兰局长自然是心领神会,当即就表示过几天就去视察工作。 “我说谁那么大气,要和72年的波尔多,原来是小寒你呀!你不来帮忙就算了,怎么一来就尽惹事呀?”伴随着一阵香风,王莹莹和田甜相伴而来,看着冷冰寒,王莹莹就忍不住是发了一通牢骚。 “莹莹姐,田甜姐,你们别怪小寒了,都怪我。”肖璐虽然对王莹莹和田甜都不陌生了,可见她们责怪冷冰寒,还很是内疚,急忙说道,那着急愧疚的神情,惹得王莹莹和田甜是咯咯直笑。 王莹莹是气不过伸过手来在冷冰寒胳膊上拧了一把。而田甜则是在肖璐耳边低声道:“怎么,心疼啦?你那小寒弟弟可是了不得的,我们哪敢怪他呀!” 肖璐被这一句话给弄了个大红脸,偷偷瞥了一眼冷冰寒,见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这边的情况,心里的忐忑却也少了两分,顿时和田甜笑闹开了。自从去年和王莹莹,田甜认识之后,她们有时也会相约去玩,彼此间也比较熟悉了。 接着肖璐给王莹莹和田甜介绍起了自己的弟弟肖瑞和陈霞。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优雅的人,见了都不由得会深感自惭形秽,因此显得有些拘谨,乖巧地叫了姐姐后,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说着自己远远不敢想象的事情,真有些被震慑住了。肖瑞心头不由纳闷了,自己这个老姐怎么就能认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这还是自己原来的那个姐姐吗? 兰局长见王莹莹和田甜来了,和她们闲聊了几句也就告辞了,毕竟目的达到了,老呆在这一大群年轻人中间也不是那么回事。临走前还又一次向冷冰寒提起,过几天就会去武侯区工商局视察工作。 “小寒,他去视察工作怎么要给你说呀?”王莹莹狐疑地问道。 冷冰寒摸了摸鼻头,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到冷冰寒被拦在酒吧门外,两个人是哈哈大笑。气得冷冰寒是直翻白眼,说道:“你们还好意思笑,搞什么邀请函都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差点出洋相。” “谁叫你不给我们打电话的?活该!”王莹莹眨着妩媚的大眼睛,眼里全是得意的神情,明显就是故意的。 当听到了刚才王博他们一家三口的龌龊事情后,王莹莹和田甜也是义愤填膺,真恨不得扇他几个耳光,纷纷埋怨冷冰寒不该如此轻巧把他们给放跑了。 “刚才你们不是还怪我惹事吗?”冷冰寒很是郁闷地说道。 “那刚才我们不是不晓得情况吗?”王莹莹嘀咕道,随即又觉得这样似乎很没有面子,瞪起杏眼道:“怎么?你不服是不是?” “我敢不服吗?”冷冰寒翻了个白眼,心头腹诽道,不过很识趣地举手投降了,和女人讲道理,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听完了冷冰寒的讲述,田甜说道:“这还差不多,要是这个兰局长不办好这件事情,看我不去找他麻烦!” 王莹莹笑道:“我看这个兰叔叔是聪明人,你看他走之前都再三提醒我们,他会去武侯工商局视察的,这不已经给出承诺了吗?还是小寒想得周到。”说完了见肖璐还一脸茫然的,浑然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突然伸手在她那艳丽的粉脸上扭了一把,笑道:“璐璐呀,别多想了,回去告诉你妈妈,过几天兰局长去视察的时候表现好一点,然后就等着提拔吧!” “啊,真的吗?”肖璐摸着自己的脸,还以为在做梦呢,老妈打拼了几十年,现在不过是一个副科长,可仅凭小寒的一个念头,现在就要被提拔了,这一切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不可思议呢? 看着冷冰寒那英俊果敢的身影,肖璐不由得痴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客来访(1) 第一百五十七章有客来访(1) 成都市工商局正式向社会承诺,工商部门下班后,遇到食品安全等问题只能第二天再解决的历史将一去不返。按照市委市政府和省工商的要求,即日成都市工商局行政管理经济检查执法室将正式挂牌成立。 市工商局局长兰元楷表示,成都市工商局行政管理经济检查执法室的成立,标志着我市工商系统新的执法办案体系的建立。该室将实行全天候执法,弥补以前8小时工作时间外,不正当竞争、走私贩私、商业贿赂、市民食品安全投诉无法及时解决;工商内部多部门执法标准不统一的情况。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加强工商监督执法的力度,整顿市场秩序。 为了加强行政管理经济检查执法室的执法权,其主任由市工商局局长兰元楷兼任,常务副主任为副处级的编制,主管执法室的各项工作,相当于就是正主任了,实权很大。当时要成立这样一个机构的风声刚出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全市工商系统里不知道多少人盯上了这个升迁的机会,甚至其中有几个背景还挺硬。一时间为此奔波跑动的人员不知道有多少。 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么好的一个位置,竟然被周林芬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抢去了位置,周林芬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不过就因此就这个普通的名字立即成为了工商系统里最有名,最受关注的名字了。 大家一打听,这个四十多岁的武侯区工商局商广科的副科长,在市工商局兰局长前来武侯区工商局视察的时候,竟然被兰局长慧眼识中,很是夸赞了几句。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兰局长才钦点了她成为这个新兴部门的领头人。虽然级别没有配到副处,但也实打实提了一级。明眼人也知道,只要她不出什么纰漏,那个副处的级别,迟早是她的。 在体制中,从副科到正科看似只差了半级,其实却是一个老大的坎儿,或许你工作能干善于逢迎能很快提为副科,但想从副科提拔为正科,没有坚强的后盾可说是难于上青天。周林芬以前就属于这种情况,她为人极为乖巧精明,工作也很是尽心尽力,可惜时运不济,也不会钻营,没有什么强有力的背景支撑,因此始终找不到好的门路,还是多亏了二十年的工龄这才混上了一个副科。 因此,当接到了任命书时,她简直是傻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天上掉下这么一大块馅饼,还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她听说在当时在会上,是兰局长拍了桌子,执意将自己放到了这个位置上,可自己和兰局长没有多少交情呀?最多也就是一面之缘,兰局长怎么就能青睐自己呢?一时间脑子嗡的一声,眩晕,喜悦,想大声喊,想抱头痛哭,又怕这一切都只是假相,醒过来发现不过是梦一场…… 种种难言的情绪充斥心间。 周林芬走出市工商局时候还迷迷瞪瞪,险些被街上的汽车撞到,一惊之下头脑清醒了过来,想来想去也放开了,别的也不管了,反正这次是实打实得到提拔,所不定还能由此迎来事业的第二春。晚上吃了晚饭再和丈夫带些东西去好好拜访一下兰局长,这知遇之恩可不能不报。 下班后,她兴奋地到菜市场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全家人好好庆祝一下。回到家里,只有还看看书学习的肖瑞在家里。 “哇,妈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买那么多菜?”肖瑞一边接过周林芬手中的菜一边高兴地问道。 “平时就没有给你们吃好吗?”周林芬白了儿子一眼,问道:“你爸和你姐呢?” “老爸还没回来,姐姐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肖瑞一边说着一边帮着她择菜。 “去去,回屋看书去,大男人哪有折腾这些的?”周林芬的思想很是传统,家里的大小家务几乎从来不让男人插手,都是她和肖璐做。 肖瑞老老实实回屋看书学习去了。周林芬虽然很有些纳闷,以前让她们一家人最是头疼的肖瑞,一下子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学习根本就不用她们催促,有时还会主动要帮着家里做些家务,他这巨大的变化,还真让自己这个当妈的有些不敢相信。 “滋啦”,周林芬开心地翻动着手里的锅铲,她今天准备为家人烹制精美可口的晚餐,就在此刻,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 “肯定又没带钥匙!”周林芬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关上灶台上的火,洗了洗手,去开门去了。肖璐的爸爸肖斌最是马虎大意了,常常会忘了带钥匙,为此周林芬都不晓得说过他多少次了。 周林芬一边抱怨着,一边打开门,可一下子就给愣住了,门外是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岁左右,男人白白净净的脸,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女人穿着绿呢子大衣,画得淡淡的妆,有那么些风韵,年轻时应该挺漂亮。 令她吃惊的并不是因为想错了人,而是这个男的她认识,市工商局副局长王博,曾经去过武侯工商局视察工作,可以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上司,这么大的领导怎么会找上门来呢? “王局长,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情吗?”周林芬惊讶地说道。 王博似乎更是惊讶,门打开之前,他脑海里曾经出现过若干可能的情况,可绝对没有想到过,见到的是这个系统里的新贵。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住了,失声道:“咦,周林芬,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这里是我家呀!”周林芬纳闷道,听王局长的话,好像不是来找自己的,但他来自己家里不找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这是你家?哎呀,太好了,没想到这就是你的家,那肖璐和肖瑞是你的?” “我是他们的妈妈,他们怎么啦?”周林芬一听王局长提及了自己心爱的子女,很是紧张,脸色都白了。 “呵呵,他们都没事情,你别担心。”王博眼神渐渐清朗起来,似乎有些明白了,心说难怪兰局执意要提拔你,看来自己这一趟还真来对了。于是露出了很是亲切的笑脸,说道:“你看我们能不能进去说?” “啊,实在不好意思,王局长你们快请!”周林芬听王局长说了,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急忙请他们进屋。不过心中仍然满是疑惑。 王博和夫人进屋坐下了,周林芬给他们泡上了茶,这才小心翼翼用半个屁股坐了个沙发边儿,和王局长夫妻保持了几尺的距离。虽然她不是很善于钻营,不过在体制内打滚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情还是耳濡目染,了解了不少。 “我还要恭喜你呀,周姐,马上就能更进一步了。”王博呵呵笑着说道。 周林芬听了“周姐”这个称呼心里就是一愣,这王局长怎么这么客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要感谢领导的信任给我这个机会,我也很是担心惶恐,怕辜负了领导们对我的期望……” “唉,这可是你的家里,不是在局里,别那么客气。”王博摆摆手道:“你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兰局和我才会力排众议,选定你来担当这个重任!”其实他这话纯粹是在往自己身上贴金。虽然他也紧跟兰局,投下了赞成票,但要不是这次兰局执意把周林芬立起来,他连周林芬是谁也不知道。 周林芬满脸感激:“王局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做好的,不会令兰局和你失望的。” 寒暄了几句之后,王博不时看看表,有些急躁,心中更有些忐忑,终于绕回了正题,问道:“周姐呀,肖璐不在吗?” “她还没回来,咦,王局长,你怎么会认识她的呢?找她有什么事情呢?”听到王局长又提起了肖璐,周林芬心里就是一紧。 王博脸色有些不自然,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碰到肖璐和肖瑞,不过发生了些小小的误会,这是专门来给她们道歉的。” 那天虽然冷冰寒有其他的打算,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不过他回去之后,左思右想还是放不下心来,实在是担心有什么后遗症,尤其这两天又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市纪委已经开始对自己展开了秘密调查,这更是把他给吓得觉都睡不着了。思前想后,也只有那天在酒吧和肖璐和冷冰寒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没想到这么快对方的报复就来了,为此他那里还敢不立即去想办法来消除对方对自己的不满。 王峰奉老爸的旨意,很是放下了平日里倨傲的身段和肖瑞的交往。小孩子也没多大的心眼,没几天就被王博大致了解了肖家的情况和冷冰寒的情况。不过冷冰寒的事情大家都不是很清楚,而事情都是由于肖璐引起的,于是经过他再三思虑,终于决定来肖璐家里拜访一下,留个好印象,说不定对自己还能有好处。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客来访(2) 第一百五十八章有客来访(2)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周林芬是肖璐的母亲,不过或许这更好,能够借此关系来拉近距离,妥善解决这件事情。官场上可不讲究什么脸皮不脸皮,就算被别人说自己是登门攀附,但只要显示了自己的诚意,在外人看来是丢脸,在领导眼里就是加分。 不过他话一出,却是惊得周林芬是脸色大变。王博是诚心实意,不过听到她耳里,却变成了别有用意的反话。自己这好不容易事业才有了点起色,这肖璐和肖瑞怎么就得罪上了这个王局长啦,这还找上门来问罪了。一方是自己疼爱的子女,一方是自己的上司,这该怎么办?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局长,小孩子们不懂事,你千万别和她们一般见识,等她们回来了,我一定带她们上门去向你道歉!” “哪里哪里?周姐你千万别误会。”见周林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王博急忙说道:“我是诚心实意来道歉的,虽然上次就说开了,不过这是还是希望能够登门来再一次解释一下,表示我们最真挚的歉意……”这误会不解释清楚,惹来更大的误会,那可就麻烦了。 他夫人也是急忙凑了上去,发挥夫人攻势,拉着周林芬的手感叹:“周姐呀,你真是好命呀,不光仕途上青云直上,还有肖璐和肖瑞那么有出息的子女,真是羡慕死我了。上次都怪我没注意,这才和他们产生了点小误会,你能不能给肖璐说一下,让她放我们一马,别和我们较真儿?” 周林芬是彻底傻眼了,他们说的话自己怎么都听不懂呀,别说自己还没有上任,就算走马上任了,也不过只是一个正科,离王局长这个副厅还差十万八千里呢,用得着他们来自己家里这么低三下四吗?向来都只有下属去巴结哀求上级了,王局长这两夫妻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呀? 她怔怔的,实在说不出话,大脑中是一片混乱。 “妈,你回来了吗?你看我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肖璐开门走了进来,刚进来就怔住了,突然又沉下脸,快步走到王博和他夫人面前,愤然道:“你们来我家干什么?妈,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王博和夫人的脸色极其不自然,嘴巴动了动,可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小璐,你干什么?这王局长可是我的领导!”周林芬急忙站起来斥道,一面还无奈地看着王博夫妇说道:“王局长,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没关系。”王博陪着笑站起身来说道:“肖璐呀,我们今天是专程来给你道歉的。没想到居然和你妈妈是同事,真是太巧了。” “道歉?”肖璐是愣住了。刚进屋看到了王博夫妇,还以为他们是来找茬的呢,没想到他们居然追到家里来道歉了。 王博的夫人也道:“是呀,肖璐呀,我们之间不过只有一点小小的误会,你能不能放我们一马,别再调查王博了,他为此是焦头烂额,现在工作都开展不下去了。” “调查?”莫非是小寒为了给自己出气,还真在调查这个王副局长?他真的这么在乎自己吗?肖璐想着想着,心里甜滋滋的。 “小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周林芬拉着她的手,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想象了。 “没事的妈,我一会儿给你说。”肖璐轻轻拍了一下周林芬的手,转身对王博夫妇说道:“你们说的什么调查不调查的,我不清楚,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调查也没什么好怕的呀?” 王博心里大骂肖璐说得冠冕堂皇,当官不捞好处不往上爬这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你这臭***还不是仗势着有人抖起来了,换着一般人,老子会这样讨好你?不过心里在想些什么,脸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干笑几声,对周林芬说道:“周姐,你这女儿觉悟就是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真应该好好培养一下,做空姐实在太可惜了。” 说完了又转过头来,对着肖璐叫苦道:“你不是我们体制内的人,不了解我们的苦衷呀,每个位置都有无数人盯着,稍有不慎就能引来非议。就是没事都会被说成有事。被调查了还不知道会被外人传成什么样呢,以后工作就很难开展了。不信你问问你妈妈是不是这样的。她现在升任监督执法室的主任了,权力很大,可以后的工作中还不知道会碰到多少恶意中伤的事情呢!” 肖璐听他刚开始说的,撇了撇嘴,她可不相信这个王博会是一个清廉的好官。不过听到老妈真的被提拔了,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兴奋,拉着周林芬的手,大声问道:“妈妈,你真的被提拔啦?” 周林芬虽然也很是高兴,不过当着外人也不好表现得过于兴奋,只是笑着揉了揉肖璐的秀美的头发,说道:“嗯,下午才刚接到的通知,还多亏了王局长他们的信赖和支持。” 肖璐撇撇嘴,心里嘀咕道:“这全是小寒的功劳,和这个讨厌的王博一点关系也没有呢!”不过心情大好的她也懒得计较这些,对王博说道:“调查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不过我会问问。” 虽然没有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不过王博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别人认可了自己的姿态,就不枉此行了。于是他满脸的轻松,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我在银杏定了明天的位置,不知道是否有幸能请肖璐和冷冰寒同学赴宴?” 肖璐蹙了一下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吃饭就不用了,我明天有飞行任务,小寒这段时间也不在成都。只要你以后多支持我妈妈的工作就好了。” “呵呵,那是肯定的,兰局你都叫叔叔了,我这副职还能不支持吗?”王博拍着胸口痛快地说道。心里还想着,你朋友背景那么硬,我又没有发疯,敢不支持吗? 等王博夫妇告辞以后,周林芬急忙拉着肖璐,面色很沉重,问道:“小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家里虽然不算有钱有势,可你不能……不能去做有辱家风的事情!” 对于老妈突然神色那么凝重地和自己讲话,肖璐还有些纳闷,不过听到了后面,不由扑哧一声笑开了,原来老妈是担心自己在外面被有权势的人给包养了。嬉皮笑脸凑过来揽住她的脖子娇嗔道:“妈,你在说什么呀?有这样说自家女儿的吗?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下着?” 见肖璐的神情不似在作假,周林芬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狐疑道:“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冷冰寒又是谁?你怎么还会认识兰局长?” “妈,你也是的,一口气就问出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呀?”肖璐嘻嘻一笑,就坐到了沙发上,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说道:“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担心事情万一没成,大家白高兴一场。” “别岔开话题,快说!”周林芬一屁股坐在肖璐身旁,紧紧盯着她,亟不可待地说道。 肖璐看着老妈这一副样子,再调她胃口,保不定就会挨上一顿,于是从讲起,把如何认识冷冰寒,期间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又是如何在天堂鸟酒吧和王博发生了小摩擦等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 周林芬就像是听一个曲折动听的故事一般,起伏跌宕,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嘴也张的大大的,如若不是肖璐信誓旦旦,她一定会认为这一切都是编造出来的。 “你说那个叫冷冰寒的孩子才十二岁?” “你说他能把小瑞转学到石室中学去?” “你说你们一顿饭就吃了两千多块钱?” “你说你通过冷冰寒那孩子还认识政法委书记的女儿,还经常一起去逛街?” “你说兰局长也认识他?我这次被提拔成监督执法室的主任,也是冷冰寒和兰局长讲好的?” …… 周林芬每问一个问题,肖璐就笑着微微颔首,以示同意,最后实在不耐烦了,就说道:“老妈,当初没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怕到时候兑现不了,大家白高兴一场。直到你今天真得到提拔了,我才敢真的相信。你要不相信你就问小瑞,他那天也在。” 周林芬又把肖瑞喊出来质问了一番,肖瑞对冷冰寒那是崇拜不已,以前是老姐说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先别告诉家人以免他们到时候失望,所以一直憋在心头,现在听老妈问起了,自然又是把冷冰寒的各种情况一一道来,言语中尽是赞誉。 “这个冷冰寒还真是不简单呀!”直到此时,周林芬才不由得不相信,自己家里真是否极泰来,遇到贵人了。身在体制的她比家里其他任何人都明白,有了这样的关系网络,以后在仕途上还不如鱼得水? “嗯,小璐呀,这个冷冰寒帮了我们家这么多,可要好好感谢一下别人。”周林芬说道:“要不你约他一下,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在银杏摆上一桌……” “妈,别人小寒什么没有吃过呀,真要感谢他,好不如请他来家里,还显得我们够诚意!”肖璐轻笑道:“不过他现在回西昌老家去了,估计快开学了才能回来!” “那你弟弟转学的事情?”周林芬有些担心。 “你就放心好了,他说过的事情是不会忘的!” 周林芬这才释然,不过心中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冷冰寒,更是有些好奇和期待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回家 第一百五十九章回家 酒吧开业的第二天,冷冰寒就坐飞机回了西昌,如果不是等着酒吧开业,冷冰寒早就赶回去了,家里还有他太多的牵挂。何况还没有放假,家里就很是期待他回去了,冷云翳和黎媛芬想念他都紧了,虽然隔三差五就会打打电话,可这毕竟没有见到人,他们还是很挂念。冷云翳工作忙,不可能往成都跑,而黎媛芬又有些晕车,何况她要是走了,这一家老小的日子可就麻烦了,她也放心不下。 因为不想让家人劳师动众的去机场接人,他回去之前谁也没有告诉,也没让干爹他们打电话通知,出了机场,打了一个出租车就回去了。回到家里,只有奶奶和妈妈在家里,见到冷冰寒回来了,都很是惊喜和意外。 “妈,我回来啦!”冷冰寒十分亲昵地抱着黎媛芬高兴地说道。 黎媛芬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小寒,你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们好去接你呀!” “就是不想你们麻烦。有没有多远,我都这么大了,自己回来就好了!”冷冰寒笑笑,问道:“爸还没下班吧?哥哥和小薇呢?大哥不是都放假回来了吗?” “你爸整天瞎忙,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你回来了。你大哥前两天就到家了,回来也问起你怎么还没回来呢。几个一起出去耍去了,刚走没多大一会儿。”黎媛芬慈爱地抹着冷冰寒的脸颊,有些心疼地说道:“你看,都瘦了,想吃什么,妈这就去给你买!” “怎么会呢?我一顿可要吃几大碗,干爹都快被我吃穷了,呵呵!”冷冰寒露出很馋的表情,说道:“不过最想吃妈妈做的酸菜鱼了,酸鲜爽口,消暑解腻。” 黎媛芬笑道:“好,妈妈今天就给小寒做酸菜鱼!”她给冷云翳打了个电话之后,就急急忙忙去菜市场买好吃的去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或许没有什么比这种方式更能表达她对儿子的疼爱之意了。 冷冰寒和奶奶说了一会儿话,奶奶年纪虽然大了,不过身体一直很好,耳聪目明的,经常还帮着做饭。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回来了,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嘴笑得就没有合拢过。拉着冷冰寒的手,就不停地嘘寒问暖起来,生恐他在外面挨冻受饿了。冷冰寒也很是耐心地给奶奶讲着自己在成都的各种逸事,让她老人家开心。 聊了一会儿,到奶奶午休的时间了,冷冰寒扶着她上了床,又给奶奶盖好了被子。回到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于是就想到父亲书房里找点书来看。 走进了冷云翳的书房,冷冰寒拿起书架上的一本半月谈翻了翻,忽然看到上面有分析东欧巨变的文章,前世里当时自己年纪小,只记得91年苏联解体,对于东欧巨变这个名词还是长大后有了些浅显认识。其实早在苏联解体之前,东欧发生了一系列问题,就已经预兆了社会主义国家将要遭受的各种问题了。 所谓的东欧巨变,是指在1989年,东欧的社会主义国家接连发生了剧烈的“政治地震”,其中第一个激烈震荡的国家是波兰。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由于政策的失误,波兰爆发了经济危机,波兰由此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军管。1988年,波兰再次出现财政危机,政府大幅度提高消费品和服务价格,又遭到工人群众的强烈反对,各地的罢工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在西方国家的干涉和压力下,加上苏联忙于应付内部的危机,放弃对东欧事务的干预,波兰统一工人党经过激烈的争论,在1989年初通过决议,宣布实行政治多元化和工会多元化。 这年的2月6日,波兰政府与瓦文萨为首的团结工会及其他反对派举行圆桌会议,达成了一揽子协议。政府同意团结工会重新登记后合法化;实行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实行总统制和议会制,进行议会和参议院的大选。1989年12月,波兰修改宪法,将国名由波兰人民共和国改为波兰共和国,恢复红底戴王冠的白鹰为国徽。波兰国家的性质根本改变,成为一个实行西方议会***和市场经济的国家。第二年的12月19日,瓦文萨当选为波兰总统。 东欧巨变首先从波兰开始,其次是匈牙利,***德国……虽然各国演变的过程基本一致,但东欧国家政权转移方式却大不相同,大体上可分为三类:一是执政的**最高层内部发生了裂痕,自己搞垮了自己,最终丧失了国家政权,比如匈牙利。二是执政的**在国内外的综合作用冲击下曾试图加以抵抗甚至回击,但在“团结,和睦,合作,共事”的口号下一步步地妥协退让,从而被逼交出政权下台,如波兰,***德国,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三是通过袜子冲突的斗争形式实现政权的更替和突变,这是东欧聚变中最为激烈和尖锐的一种,如罗马利亚。 究其原因,社会主义国家改革首先是从东欧开始的,东欧国家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后,都套用了苏联模式,从而形成了一种高度集中的管理体制。苏联模式本来是一种在非常状态下实行的特殊模式,但苏联领导人战后不家思索地“输入”到东欧,其弊端日益显露。因而也就陆续出现了改革苏联模式,走自己的路的改革现象,因此,东欧地区先后不同程度地卷入了社会主义改革的浪潮之中,形成了不可逆转的态势。然而,东欧的的改革并没有达到完善社会主义的目的,相反,改革走进了死胡同,各种矛盾的激化达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最终使社会主义失去了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政权丧失。 看到了上诉有关东欧巨变的相关相关分析和报道,冷冰寒心里不由一动,距离苏联解体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虽然自己在经济上打劫苏联老大哥的计划已经悄然布局了,可是否需要好好利用一下这张牌,来为老爸的仕途送上一程呢?以前没有想到,不过这东欧巨变可是让他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切入点。 冷冰寒微微闭上眼睛,回忆着前世他那个时代社会发展的指导思想,在不违背现有的指导方针前提下,经过了一番酝酿之后终于文思涌动,他挥毫泼墨般地在稿纸上开始写了起来,文章的题目就叫做《警惕资产阶级自由化――从东欧巨变看社会主义发展及我国的改革开放》,文中主要就东欧巨变的原因进行了更深一步的分析,提到: 实行计划经济体制的苏联在抗衡中渐渐露出败像的情况下,为了自救而放弃冷战。失去了冷战这个战略目标,苏联东欧阵营的向心力就大大削弱。对苏联来说,原来在冷战时期具有战略价值的东欧国家失去了其重要性,而这些国家日益落后的社会主义经济和它们对苏联的依赖,也变成了苏联沉重的经济包袱。 于是苏联改变了对东欧国家的一贯政策,开始鼓励东欧国家的变革,而对东欧各国反对变革、依赖苏联支持保护的保守派则越来越冷淡。面对东欧国家一九***年的变革浪潮,苏联采取了一种不干预的默许态度,于是东欧各国的**政权就撑不下去了,最后被迫相继下台。而东欧各国的政权相继“易帜”,又反过来形成了对苏联政治改革的巨大促进和压力,使苏联只能沿着***化的方向不断向前移动。 其实,在苏联实行重工业优先、低收入低消费政策的年代,经济并没有垮掉。只是因为从勃列日涅夫时代开始,连续实行了二十年的高福利,才使经济陷入绝境的。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想要既维持一个重工业、军事工业为重心的经济结构,又维持高福利,是力不能及的。然而,一旦为了国内政治的需要,不得不走上高福利的不归路,那么,或早或晚,国力“透支”就必然导致经济危机。 但戈尔巴乔夫推行的“开放”和“改革”政策,不仅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反而开放了国家的政治,纵容了国内的资产阶级自由化之风,必然会导致政权的不稳定和民众思想意识的混乱和浮躁。并大胆预言:照此下去,苏联的解体和苏共的崩溃将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而我们国家目前也正在开展改革开放,搞活经济,这个方针政策是完全正确的,但在执行过程中务必要提高警惕,吸取东欧和苏联的教训,严防资产阶级自由化蔓延和抬头。而且在发生重大事件或国家遇到巨大挫折的时候,采取了“联邦”或“邦联”制的国家,很可能分崩离析。况且,这两种制度本身就是不安定的应素。 发展是硬道理,把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放在第一位,不搞对抗,不搞军备竞赛,不拉帮结派,时刻严防敌对势力的和平演变。必须要有有效的监督体制和合理的符合我国国情的***制度。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步就失败了 第一百六十章第一步就失败了 这些东西说起来容易,可写起来还真是麻烦,牵涉到体制和国家政策的东西太多了,一字一句都必须要仔细斟酌,要不然或许就会惹出***烦。等他把最后一个字写上,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冷冰寒把文稿整理好,笔放好后,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可是把他吓了一跳,还好定眼一看,是老爸冷云翳。 “老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呀?怎么也不说一声,吓死人了!”冷冰寒拍着胸口抱怨道。 冷云翳没有回应他,而是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文稿,仔细阅读起来,他看得极慢,每一页都要看上几遍,不时的还要停下来想一想,越是看到后面速度越慢,有时候还要回过头来再翻一番前面看过的内容,神色也越来越凝重,其中还有着不解和惊讶的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完了,合上了文稿,抬起头来又想了想,然后直直地看着冷冰寒,问道:“这是你写的?” “是呀,你不是看着我刚写的吗?”冷冰寒知道老爸给震惊住了,不过却是装得若无其事地答道。 “你之前有没有看过类似的文章?”冷云翳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 “当然看过,不过是在前世我的那个时代!”冷冰寒心头想着,嘴上却道:“没有呀,都是今天看到了这本书上写的东欧巨变,这才由此想到的。”既然无耻了,那就无耻到底,谁让我有超级作弊器呢?冷冰寒心头得意地想到。 冷云翳围着冷冰寒转了几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很有些感叹地摸着他的头说道:“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小脑袋瓜儿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怎么就能让你那么聪明了?还不时有些突发奇想!” 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装的什么东西还不都是你遗传的呀!” “哈哈!”听他这么一说,冷云翳很是得意地大笑起来,一把将冷冰寒抱了起来,很是自豪的说道:“就是,儿子再聪明,也是我的种!” 欢悦过后,冷云翳又拿起文稿,很是语重心长地对冷冰寒叮嘱道:“你写的这个很有想法,不过难免有些危言耸听,杞人忧天了。苏联再恼火也是超级大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了,这样的言论和目前我国的政策和形式是背道而驰的,在家里可以说说,不过出去了千万别这样说!放到以前,可是极端危险极端错误的!” 冷冰寒知道父亲的意思,作为**阵营的发源地和中坚的苏联,顷刻之间突然分崩离析,号称强大无比、党员达人口十分之一的苏共,竟然找不到多少支持者而迅速土崩瓦解,对全世界来说,这确实是一场完全出乎意料的世纪性变化。倘若不是重生,知道了历史发展的走向,换着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敢相信,甚至不会想到,苏联会解体。 而目前,国内也在热火朝天的开展改革开放,许多地方甚至将经济发展作为衡量一个城市和官员业绩的唯一标准,在这样的形式下,来提这样不和谐的声音,是很危险的。 冷冰寒不紧不慢笑道:“苏联究竟会如何,我们拭目以待。改革开放是势在必行的,这和加强党内建设,防止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思想泛滥蔓延并不矛盾,反而能够相互促进和保证。至于杞人忧天,换句话来说有这样的忧患意识,未雨绸缪,总比真的大风大浪到了,临时抱佛脚好!” 冷云翳笑着摇摇头道:“你这小子还一套一套的跟我搞起辩论会啦?我也不多说了,反正这样的言论在外面千万别说。知道的是你童言无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的想法呢!” “我就想把它变成老爸你的想法!”冷冰寒说道:“我想以你的名义在党报上发表。” 冷云翳还准备调笑他几句,不过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了起来,吃惊地说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老爸,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冷冰寒翻了个白眼。 “说说你的理由?”冷云翳坐了下来,他很是好奇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 冷冰寒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说服老爸,他是不会和自己瞎胡闹的,毕竟牵涉实在太大,动辄就有可能身败名裂,多年的努力和奋斗毁于一旦。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们历史上都学过,**在革命期间也曾经遭受过右倾和左倾主义的影响,给革命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同样的,目前我们国家的改革开放也是如此。” “当然,改革开放,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国家唯一的出路。但这是一件新兴的事物,国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但东欧巨变和苏联现在的情况给我们提了个醒,如果不注意解决人们的思想观念,放任资本主义自由化的蔓延,改革开放就会偏离原有的轨道,甚至对社会和国家造成伤害。当然,计划经济不代表社会主义,同样市场经济也不代表资本主义,过于纠缠于姓资还是姓社也是得不偿失的。” “一种过左,一种过右,都不利于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发展。这样的观点和思路相信国家上层已经年逐渐意识到了,尤其如果苏联真的发生了重大的变故,那么对现有的思路和政策进行相应的调整就马上会提上议事日程。如果老爸你在此之前就能敏锐地看到并提出,那就是高瞻远瞩、立场鲜明,极有政治远见的旗标式人物。到时候会怎么样,还需***多说吗?” 冷冰寒说得是慷慨激昂,甚至连自己都被自己所感动了,他相信,老爸一定会被他的话所吸引的。 哪知道还没等他从自己的臆想中走出来,就被冷云翳在头上敲了一个响栗。冷云翳一边站起身来往外走一边说道:“你说得倒是不错,不过一切的基础都在苏联真像你所预计的那样发生大的变动,要不然你老爸我不仅当不上什么高瞻远瞩、立场鲜明,极有政治远见的旗标式人物。反倒是思想作风有问题,一叶障目,对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进行错误估计和诋毁的反面人物了。” “老爸,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呀?”眼看冷云翳就要走出门了,冷冰寒没好气地说道。 冷云翳在门口停住了,立了几秒钟,回过头来看着冷冰寒说道:“就算全世界不相信你,老爸也会相信你支持你,不过政治风云变幻莫测,上面有很多东西你不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知道什么正确就可以去做的。” “啊!”看着老爸走出去的背影,冷冰寒是彻底傻眼了。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老爸会是这样的反应。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自己先知先觉又怎么了?毕竟前世里也没有混迹过仕途,不了解官场中或许是尔虞我诈,或许是纵横联合,或许是平衡中庸……千变万化,每时每刻或许都会有不同的情况,不仅要和别人博弈,更是在和自己博弈。 自重生以来,大多时候都是顺风顺水,自己对于事情的考虑更多的时候都完全想当然地认为别人应该是这样子的,应该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去做。刚才写这篇文稿的时候,也是想着老爸用了它会如何如何,就是没有一个念头去想到,老爸会不会去用呢? 第一步这里就已经这样了,更别提接下来的后续动作了,真到做事情的时候还是要靠脑子,运筹帷幄,步步为营,自己这方面还远远不够呀。 一时间,他甚至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 冷冰寒一直在冷云翳的书房里不断地反思和反省,直到黎媛芬来叫他吃饭了,这才发现天已经快暗了。 饭桌上,冷正祥、冷正林和小薇看到冷冰寒都很是激动,他们刚回家听到冷冰寒回来了,就亟不可待想要去找他,不过被冷云翳给拦下来了,说他正在写东西,不能去打扰了。于是一直按捺住心头急切的情绪。 小薇更是毫不客气抢占了冷冰寒身边的位置,拉着他的手就不放,两眼汪汪地看着他。虽然这一年多来,小薇的性格开朗了许多,不过还是冷冰寒关系更亲切,平日里不多言不多语,但只要是冷冰寒打来电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抢着和他说话,说再多似乎也不够。距离并没有疏远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是更加牵挂。 饭桌上,大家都不断地给他夹着菜,就像是他在外面吃不着似的,没一会儿碗里都盛不下了。和家人团圆在一起吃着美味可口的饭菜,按理说是很幸福和快乐的事情,也是冷冰寒最期待和享受的。不过由于文稿的事情,冷冰寒心里总有些别样的情绪,让他有些心神不宁的,甚至是抑郁寡欢,连最爱吃的酸菜鱼吃到嘴里都味如嚼蜡。 第一百六十一章 感悟 第一百六十一章感悟 吃完了晚饭,冷冰寒把行李箱打开,里面装的都是给家人购买的礼物,有花了大价钱给奶奶的高级正宗的营养补品,有给老爸手表、剃须刀和老妈的衣服,当然还少不了两个哥哥和小薇的礼物,主要以衣物和学习用品为主。当然,这些东西都事先把价签给拆掉了,要不然让他们晓得了,光是这些东西就价值好几万,估计不仅是不敢用,而且冷冰寒还会被加入抓来背书,仔细交代哪里来那么多钱了。 虽然冷冰寒每次回家来都必然会给家人带上各种各样的礼物,以至于冷正林看到他第一眼都首先会问这次又给自己带什么好东西了。不过一家人还是很开心。只有黎媛芬嗔怪他又乱花钱,不过从她脸上喜悦的表情不难看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晚上躺在床上,冷冰寒翻来覆去,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苏联解体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可是千年难遇的,事前没有这个念头倒也罢了,可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实在让他有些心不甘。 可如何才能说服老爸呢?这件事情就如同是购买彩票一般,不过自己提前知道了中奖号码,所以说是有惊无险,又能获得丰厚的回报。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无疑是一场豪赌了,赌上自己一生的前途来搏一次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凡是有理智的估计都不会轻易去做这个决定。 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了多久还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后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这还是冷冰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生物钟,没能六点半就起床锻炼身体。 洗漱好下了楼,大哥二哥早就出门去了,只有小薇在客厅里无聊地看着电视。今天的小薇打扮的异常漂亮,白纱背心裙,细细地蓝色牛仔裤,头上戴着冷冰寒给她从成都买回来的漂亮的发卡,像个小公主般清纯可人。 见到冷冰寒后,撅着嘴不满地嗔道:“小寒是懒鬼,睡到现在才起床,我还等着和你去玩呢!”不过却很快去厨房里给他端来准备好的早餐。 冷冰寒则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还是坐下来品尝着美味的早餐。 早餐很简单,就是稀饭馒头加上一些黎媛芬自制的咸菜,不过却很可口。估计是昨天晚上没有吃好的缘故,冷冰寒足足吃了三碗稀饭外带五个馒头才在小薇惊讶的眼神里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 刚吃完饭,小薇就亟不可待地拉着冷冰寒就往外跑。 “我们这是去哪呀?” 小薇嘻笑道:“去邛海划船玩,你半年没回来,那里变化可大呢!”这一年多来,在冷冰寒全家的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下,她的性格得到了很大的转变,开朗多了,尤其在家人和冷冰寒面前,那更是和一个同龄人没有两样,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中断。 冷冰寒的兴致不是很高,不过半年都没见到小薇了,她又兴致冲冲的,不好扫她的兴,冷冰寒也就由着她了。 邛海距离西昌市区也就几公里,乘车十来分钟就到了。自从飞远公司成立了专门的机构大力开发西昌的旅游资源,邛海的的各项配套设施也就更加齐备,更是效仿了后世许多景点采用过的方法,在软硬件上都做好各种措施,最大限度避免了由于人的游玩对景点本身造成的污染和破坏。包括邛海上的水上交通工具都是严格控制的,排量大的轮船只有一个,除外都是无噪音的电瓶船和木舟。 飞远公司此举在当时为许多人所不能理解,公司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盈利吗?干嘛还花费那么多冤枉钱?不过当国内其他景区饱受这些问题的困扰,而他们看着庐山邛海一天比一天美丽漂亮,来有玩过的游客们都是赞不绝口,景区还没有受到什么污染,这时上上下下才不得不佩服别人飞远公司的先见和社会责任感。 邛海之于西昌,好比西湖之于杭州。这个因地层断裂而形成的天然湖泊,是四川省境内最大的淡水湖泊之一。31平方公里的湖面差不多有5个西湖大,在青山绿水的映衬下,如翡翠般夺目。 游邛海的妙处在于其无论春夏秋冬、晨昏昼夜、晴雨雾雪,风姿均各有不同。在不同的季节和天气里,湖水的颜色会深浅不同,那纯净而细柔的绿和蓝,显示了高原特有的恬静。 冷冰寒和小薇租下来一辆可容纳两人的电瓶船,开出不远后就关闭了闸门,任小船安静地随着轻风和微波在湖面上“飘荡”,泛舟湖上,湖面宽广、天高云淡。和煦的暖风拂过树梢,使得将近午时的阳光显得不会那么燠热。举目四望,天光水色,上下一碧,一片浩翰波光闪耀在苍山碧野之中,湖水盈盈,彩霞耀眼,山寺渔村,相映生辉。真有些“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感觉。 相较冷冰寒的沉稳淡若,小薇则是一脸的兴奋,不是用她那小手去轻轻拨动碧蓝的湖水,就是大声地给冷冰寒说着所看到的一切,无论是游过的鱼儿,还是随着微波荡漾的水草,似乎都能带给她无尽的欢乐,船上不时响起她那银铃般的笑声。 看着满目的风景,看着满脸欢笑的小薇,冷冰寒沉闷的心情也不由地舒畅了许多。莫名间似乎又有了感悟。确实,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即使这个人攀登上了权力的顶峰,即使这个人富可敌国,即使这个人有着前世的记忆……当时爷爷的去世不就早已说明了这个道理吗?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努力了,只要问心无愧,那就无怨无憾。想想面前的小薇,在前世里这个人和自己是没有半点交集的,但这一生中,她由于自己的关系而家破人亡,被自己的舅舅舅妈虐待,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可又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过上了旁人无比羡慕的生活,说不上是锦衣玉食,但各方面比之以前可以说得上是天壤之别。这能说是冷冰寒毁了她还是成全了她了?想必让她自己来说也无法说得清楚。 不过又何必去纠缠这个呢?只要她现在开心快乐,只要她现在幸福安逸,不就是好事情吗?同样的道理,不论在文稿这件事情上,最后的结果是否能像冷冰寒设想地那样去发展并不重要,至少他们都没有损失什么,又有什么好幽怨的呢? 远眺无边的湖水烟波,耳闻波涛轻轻拍打船舷的声响,思索之间,冷冰寒突然在这瞬间,似乎觉得自己的灵识脱体而出,溶入这平和清幽的环境里,那种天人合一的感觉,一映入心底。 整个心神都完全沉浸在这烟波浩渺的湖上,感受着微风拂过的声音,波涛起伏的声音,远处其他游人低语的声音……所有的声音全都融合在一起,共同演绎着这一曲美妙动听的乐曲。一曲纵使再伟大的音乐家也无法谱写的乐章,一曲再好的演奏者也无法演奏的天籁之音。 冷冰寒睁开眼睛,目光投注在似有氲氤雾气笼罩着的浩渺的邛海,思绪随着这天籁之音而不断飞扬,同时,他体内自从去年在国安七局接受测评失败后,就几近凝固成液体而再也没有运作的气流竟然也不禁配合着这大自然的声音的节奏而缓缓流转起来。就如同一条小溪,刚开始只有涓涓细水,若有若无,让人甚至怀疑流淌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这涓涓细水却越流越快,并随着它的流淌而不断汇入了更多的溪流。最终成为了波涛澎湃的大江大河一般,越发汹涌奔腾,越发不可阻挡。 奔流的过程中,不少被冷冰寒自己的组织细胞给吸收了,不过更多的从体外的湖里、空气中、阳光里……所有的地方都有肉眼看不见的能量被他源源不断地吸收,又转化成这样的细流补充到其中,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在不断地增长。 此时,他地脑海之中,莫名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如同一些艰晦难懂。似隐、似晦,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心灵深处喃喃低语,隐隐约约,可给他的感觉,却是有若惊雷一般在心底炸响一般,让他猛然间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可要具体说究竟明白了些什么,又说不上来。 渐渐地,体内奔腾的气流就如同水烧开了一般,渐渐地化着一缕青烟消散在体内,再也没有任何气流的影子,就好似一切都回归到了正常,回归到了冷冰寒体内还没有出现光球,也没有光球之间的气场流转,就好似这在他体内莫名存在了五六年的这些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东西就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梦里的一切也都烟消云散,破灭了。 不过此时冷冰寒只觉得体内气血旺盛澎湃,充沛不已,由于没太休息好而有些疲倦的精神也焕发起来,苍白的脸也泛起红晕,在鲜亮的阳光的映射下,显得神圣而圣洁。 冷冰寒昂然立于船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豪气,一种俯瞰大地,世间万物尽在自己掌握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豪情气概。这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舒畅,让他几乎想要高声大喊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心中此刻的心情。 而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位老者微微颔首,带着几分赞赏的表情说道:“嗯,不错,终于算是开窍了,没让我失望!” 第一百六十二章 车祸 第一百六十二章车祸 “小寒,现在心情是不是好多啦?”小薇侧着头,微笑着看着冷冰寒说道:“每次我难过的时候,就来这来坐坐,划划船,看看海,心情就好多了。”说到这里,或许是想起来什么难过的伤心事,神色有些黯然。一双妩媚的眸子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有安慰,有叹息,有失落,也有惊喜。 冷冰寒看着着小薇那熟悉而又有些消瘦的脸庞,心里有点隐痛,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颇有感触地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来陪我散心。” 小薇被冷冰寒有些亲昵的动作弄得满脸通红,轻轻拍打了他的手表示不满,小嘴里嗫嚅地说道:“讨厌啦,死小寒,把我头发都搞乱了……”但小心眼里却全是幸福的笑容。 心情大好的冷冰寒和小薇开着船到邛海中心的小渔村里吃了一餐地道正宗的邛海烤鱼,从邛海里刚打捞上来的各种鱼当着旅客的面调理好后,迅速浇以几十种香料科学配比的秘制调料,以天然木炭火烧烤,鱼肉被烤熟后麻辣鲜香,整个菜红红亮亮的,吃一口便能感觉到麻和辣都发挥到了极致,既有鱼的鲜味又有料的醇香,还有一种独特的焦香味蕴涵其中,有一种回归自然、浑然天成的奇妙品尝体验。让人吃了忘不了,吃了还想吃。 吃完后,小薇拿出漂亮的粉红色的小钱包抢着付了钱,还不时给老板讨价还价一番,见冷冰寒很是好奇的看着自己,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道:“要不给他们说说,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外地人呢,就会多收我们钱!” 冷冰寒有些哑然失笑,好似这样的情况也比较多见,游客的钱都比较好赚,大家难免都会想要在价格上略微上浮一些,多卖一点钱。只要不太过,影响了整个景区的形象,也无可厚非。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冷冰寒觉得最好还是要给相关人员提过醒,可不能放任泛滥了,到时候让游客回去说西昌这里商贩们太黑,可是会影响口碑的。 “你的零花钱还够花吗?”冷冰寒看着小薇的钱包,不由问道。虽然现在家里经济比较宽裕了,不过黎媛芬在这方面管得还是很严,零花钱都给得不是很多,就算大哥在重庆读书,刚开始一个月也不过80元的生活费,这两年才上涨到了120元。 “当然够了。”小薇很是高兴地说道:“阿姨对我可好了,一个月还给我十块钱的零花钱,我都用不上,全部攒着呢!”这一个月十块钱看起来不多,不过在普通工人工资一个月也就300块钱左右的时代,那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何况这仅仅是零用钱而已,小薇其他所有的开支,都不包括在其中。 “今天就花了不少吧?”冷冰寒粗略算了一下,车费、门票、租船的费用,还有这吃烤鱼的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也得有二三十吧! “也没多少啦!”小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能够用自己攒下来的零花钱请小寒来这里玩,她心里却很是得意和高兴。 冷冰寒想了想,拿出两张老人头递给小薇,说道:“来拿着,别看苛刻自己了,以后需要钱了就给我说。” 小薇瞪大了双眼,双手紧紧地背在身后,就好像冷冰寒手里的不是钱,而是烫手的炭火一般,惊诧地问道:“小寒,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啊?” 冷冰寒见她那神情,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这钱的,于是乎又把上次被表彰,还奖励了三万块钱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不会说钱又被自己给捐赠了,就说这钱就是奖励的钱。 小薇听得是惊讶的嘴巴却再合不拢,好一会儿了才赞叹道:“小寒,你可真厉害呀!不仅是英雄了,还得到那么多的奖励!不过这钱你怎么不交给叔叔阿姨他们呀?” 冷冰寒又花了不少力气,从幼儿园挣工资讲起,只要钱花在正道上,家里都是不干涉的等等,才终于让小薇接下了这两百块钱。不过小薇接下钱来,想的却是下个月阿姨过生日,自己要给最最疼爱自己的阿姨买一份早就看好了的礼物。 两人又坐着租来的电瓶船驶回了邛海公园,坐上车返回市区。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坐在车上让人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小薇已经靠在冷冰寒的肩膀上憨憨睡去,嘴角处还流出了一丝晶莹的口水,看得冷冰寒是好笑不已,要是有后世可以拍照的手机,一定给她拍一张下来。 眼看就要进入市区了,突然听到外边传来“硼”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喊着:“出车祸了……” 公交车也是紧急刹住了,一车人全都站了起来往外面看去,喜欢看热闹就是中国人的劣根性,碰到什么都要挤去看看,就别说难得一见的车祸了。 “啊,怎么啦?”嘈杂声把小薇给吵醒了,惺忪着眼睛,向冷冰寒问道。 “没事,就是前面好像出车祸了。” “车祸,那赶快去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小薇一听就急了,急忙站起身来,不过估计是睡了一会儿,血脉不是很畅通,腿脚麻木了,突然双脚不受控制地一软,整个身子顿时就向外倒去。 冷冰寒下意识地朝前一搂,急忙把她给搂住并扶正了,猛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似乎搂住了不该搂住的地方,急忙把手放开,脸就不由红了起来。 “你也小心一点呀!”冷冰寒脸上有点讪讪地说道,虽然是意外情况,但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好了,我们快下去吧?”小薇装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说道,然后便转身朝车门走去。不过看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细如蚊蝇般,就知道她现在心里绝对不是那么平静。 车祸情况看来很严重,还没下车就听到人群里有大声叫骂的声音,也有愤声谴责的声音,还有隐约哭泣的声音。 下了车小薇就直往人群里钻,吓得冷冰寒连忙一把把她给拽住,攥住她的手,说道:“别瞎跑,跟着我走。”现场那么混乱,要是再发生点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这还是冷冰寒第一次很是严肃的对小薇说话,小薇楞了一下,却觉心中一暖,还是可爱地吐了下舌头,嘀咕道:“真霸道!”不过人却乖乖地被冷冰寒牵着手,跟着他的步子走了进去。 挤进去一看,是一辆大货车和一辆小轿车迎面相撞了,大货车车头受损,司机头上也冒着血,不过看他行动还很敏捷,看样子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小轿车可就完全面目全非了,车头完全变形,都被大货车撞得凹进去了,司机还卡在里面,生死不明。 根据相撞的情况来看,一定是大货车越过双实线违规超车,抢占了对方车道,导致核对面驶来的小轿车迎面相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货车司机脸上煞白,顾不得收拾自己头上的伤,跑到了小轿车这里想要把司机救出来,一边带着哭腔哀求斥责他的围观群众道:“求求大家了,骂我没关系,帮忙来救人呀,她还活着!” 人群里也有几个热心人上前去帮着想要救人,不过车身严重变形,车门已经打不开了,就更别说把里面被严重卡住伤者救出来了。大家是一筹莫展。 救人如救火,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伤者生还的可能性就越低。冷冰寒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很是着急,上前去大声问道:“报警没有?通知医院派救护车没有?” 所有的人都不禁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货车司机哭丧着脸,说道:“都没有电话呀,何况也不晓得电话号码?”解释完了似乎才觉得被一个半大的孩子质问有些丢份儿,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哪来的小孩,现在急着救人,你别在这里捣乱!” 冷冰寒也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他成年后的那个时期,电话很普及,而且110、120、119这些紧急的电话号码还没有设立起来,看来这个问题可要尽快提醒老爸和干爹,争取把这件大利国利民的大事情建设和开展起来,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不过现在救人是第一位的,他也来不及多想,拿出移动电话来拨通了老爸冷云翳的电话。冷云翳刚听他说到车祸,可吓了一跳,急忙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发生车祸的不是我乘坐的车子,我和小薇只是碰巧遇上了。不过现场情况很是紧急,不仅是交通完全堵塞,而且伤者还没有从车里救出来。” 冷云翳听明白他的意思了,连忙说道:“好,我立刻通知交警和医院赶赴现场!”救人如救火,来不得半点延误。 冷冰寒挂了电话,才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对于这样的眼光他早已习惯了,放好电话,说道:“救护车和交警马上就来,大家别围着了,腾出地方来,以免妨碍了救护车来救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救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救人 围观的人们在他的指挥下,连忙退了一些,留出了一些空间。为什么会听这个孩子的,大家都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他说得有道理,为了救人大家愿意配合,也或许是他给大家带来的震惊,大家不由得心甘情愿听从他的指挥。 转过头又向刚才那个货车司机问道:“伤者情况如何了?” 或许是震慑于冷冰寒小小年纪就拿出了电话,还三言两语就叫来救护车和交警,想必大有来头,也不敢得罪了,说话里都不禁透着几分小心,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还活着,真的还活着……”那神情就好像现在伤者还活着,自己的责任就要小得多似的 冷冰寒也懒得和他?嗦,叮嘱了小薇在一旁等着,别跟上来,然后就在一片不可思议和惊讶的目光中走到了小轿车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车子变形严重,挡风玻璃全部破碎,门也打不开,刚才好几个热心人竭尽全力也没能把门打开。还好油箱没有破裂,也没有汽油泄漏出来,要不然整个现场可就危险了。 驾驶座上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很时髦,但此刻也都沾满了血,脸上头上也全是血,看不清楚相貌,不过看到了有人靠近,轻轻挣扎了一下,有些微弱地喊着:“救我,救我……”不过声音却越来越微弱,两只眼睛半睁半闭的,呼吸很是急促,眼看就要休克过去了。 冷冰寒仔细观察着伤者,突然感觉,自己竟然能够感知到伤者身体的一些情况,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用语言无法形容,但他就是能够知道。 或许是受到了激烈碰撞,伤者除了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和皮外撞伤之外,腹部的胃肠破裂,引起腹膜炎,肝、脾破裂出血,更严重的是两根肋骨骨折,并戳入了脾脏中,导致腹内大出血。 体内体外出血情况严重,冷冰寒甚至能觉察到她的身上的一股生的气息已经开始逐渐散去,开始慢慢消逝,心跳也很是缓慢无力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情况很是危急,再这样下去,伤者很可能会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就失血过多也导致休克性死亡。 虽然冷冰寒算不得是一个急公好义的人,可要他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消逝在自己眼前,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在地震中救人而重生了。此刻时间就是生命,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前双手拉着变形了的车门暗中一使劲儿,只听“咔嚓”一声,就把车门整个给卸了下来,扔在一旁。 这下子大家更是傻眼了,尤其刚才上去帮着撬门没有撬开的几个,不由得摸着头面面相觑,心中嘀咕道:“莫非刚才自己搞错了,没有掌控到窍门,要不怎么自己好几个大人都没有弄开的车门,他这个小孩儿一下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开了?” 他们旁边的家人还指着他们不屑地说道:“你不是说自己挺牛的吗?怎么还没有一个小孩儿厉害?” …… 冷冰寒一心只想着救人,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卸下车门后,探进头去看了看,由于猛烈的撞击,轿车驾驶台被撞得向后退了进来,伤者的腿被死死卡在了驾驶室里,动弹不得。此时,她已经休克过去了,一动不动,几乎看不到呼吸的迹象,如果不是冷冰寒还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还真以为她已经没有了生命。 冷冰寒一手撑着变形的驾驶台,一手撑着座椅,猛一用力,将两者之间的空隙撑开了将近十公分,这一手可比刚才卸下车门困难多了,不过由于大家都没有注意,也没有刚才那么令人震撼。 冷冰寒小心翼翼把伤者从车里抬了下来,放到了地方,动作很轻柔,担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再一次加重伤情。 见到伤者被救下来了,大家一边嘘叹,一边又要围上来看,冷冰寒站起身来怒视着他们,大声说道:“退后,别围过来,妨碍救人就是在害人!”脸色很严肃,环视了诸人一眼,被他眼光扫到的人都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冷冰寒仔细检查了一遍伤者的状态,气息已经很微弱了,或许是由于失血过多的原因,脉搏和心跳都很弱,双腿由于受到了***,已经骨折了。 按理说冷冰寒前世今生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学过医,看到这样的场景应该是举手无措。然而他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扯开了伤者的衣服,手按在她的伤处,一股奇怪的气流气流竟然随着他的手涌入了伤者的体内,一进入伤者体内,轰地一声化作乱流迸发,顿时分散开来,分流成若干细流在她体内到处流过,就如同一股生机的清流淌过干涸的大地一般,所到之处充满了生机,就连那些组织细胞都恢复了活力。 这些奇怪的气流,就像有雷达指挥一般,不仅先集中到伤者身体的破损处,阻止了血液的流淌,更是不断修复着她破损的组织器官,同时冷冰寒体内也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如同他在用手细细抚摸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冷冰寒大惊,下意识地猛然将手缩回,宛若触电!惊疑不定的目光到处,他愣了,而那道气流也随之“嗖”的一声,缩回了体内。 冷冰寒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伤者,似乎她的情况有了一些好转,血也止住了。 莫非自己这奇怪的气流还能够救人? 就在他惊疑之际,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的伤者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声,意识虽然还没有清醒过来,但面上已经露出了一些痛苦的神情来。 冷冰寒刚下了心头的满腹疑惑,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伤者身上,再次仔细观察了她一番,伤势虽然还是不轻,不过生命体征也比较平稳,呼吸也强了许多,至少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看到了这个情况,冷冰寒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不过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甚至还有几分疲倦。 “肯定是因为昨天没有休息好!”冷冰寒揉了揉额头。 此时,响着警号的救护车和交警都紧急赶来了,市长大人亲自打来电话,谁敢不积极呢?救护车里下来几个医生和护士,带着器械匆匆忙忙给伤着检查了一下伤情,然后挂上了吊针,抬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很快就风驰电掣往医院开去。 而交警不仅要调查交通事故的原因和责任,还要维持秩序和疏导交通。一直堵塞的交通在交警的指挥下,也逐渐得以恢复,所有被堵的乘客都上了各自的车上,听着交警指挥疏散交通,缓缓驶离了现场,不过今天所见到的一切,还是给大家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冷冰寒拉着小薇正要上车,一辆警车静悄悄驶来,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宋祖云从车上下来,带队的交警当然认识这位全市政法的老大,当场就愣住了,以前宋祖云没有担任政法委书记的时候,他们都难得能见到,更别说现在了。 这名交警叫张锋,是市交警四分局的一名小队长,年龄刚三十出头,长得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高鼻阔嘴的,也是从部队转业后当上交警的,好不容易当上了个小队长,手底下也有几个人。能混到这个位置的他也很是机灵,忙小跑过去汇报情况,脸上的威严瞬间消失的干净,显得有点兴奋的,很是热情的,甚至毫不避讳的谄媚的表情。 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其他交警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除了嫉妒,就是羡慕了。不过此时也不能像他一样上来挣表现,只有把工作做得更细致,更认真,甚至连对目击者进行调查询问时,态度和语气都轻柔了许多,让那些人简直感觉有些不适应。宋祖云听了他简单介绍了情况,点了点头,勉励了一句:“不错,继续努力!”就径自朝冷冰寒和小薇走去。剩下张锋是乐得感觉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畅不已,屁颠屁颠地跟在宋祖云身后,生怕这位老大有什么指示,其实就算没有,能在他面前混过脸熟,不也是最大的收获吗? “小寒,什么时候回来的?”宋祖云笑呵呵的对冷冰寒说道。对于这个冷冰寒,他可不陌生,以前就认识,后来因为绑架案,打了不少交道。反正对于冷市长的这个厉害小儿子,那可是羡慕不已的,真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个儿子。 “昨天刚回来。”冷冰寒说道:“怎么,这么小的一个案子也要劳宋叔叔亲自出马呀?” “呵呵,我正好顺路经过这里,你老爸亲自给我打了电话,我敢不上心吗?”宋祖云笑着道:“走吧,坐叔叔的车,叔叔请你去吃邛海的醉虾,算是替你接风。” 他身后的张锋吓的浑身一激灵,都快晕过去了,这个小孩是谁呀,他老爸又是谁呀,能让老大这样和他说话。再看冷冰寒的目光就完全不一样了。 “宋叔叔,我和小寒刚从邛海边回来呢,哪有你这样请客的?”小薇很是有些不满地说道,眼里还带着戏谑的神情。 “啊,原来这样呀,那我们不去吃醉虾了,改吃辣子汤鸡。”宋祖云颇有些尴尬。 “宋叔叔,小薇和你开玩笑呢,我们今天都出来大半天了,老妈还急着等我们回家呢,下次吧,我们一定挑一家最贵的,呵呵!”冷冰寒笑道。老爸的铁系助力,自己怎么也要给些面子。 “你这个小寒,真是的,那好吧,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宋祖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谢谢宋叔叔了,公交车真是又热又闷!”小薇喜笑颜开,拉着冷冰寒就往宋祖云的车走去。张锋连忙一个箭步跑上前去,把车门打开,冷冰寒和小薇上车的时候,都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就这么一个眼神,不禁就让张锋是觉得不虚此行呀。 上了车,宋祖云摇下车窗,对守侯在车旁的张锋说道:“这场事故尽快如实调查清楚,然后直接向我汇报,冷市长还等着我向他汇报呢!” “宋书记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张锋拍着胸口大声地答道。 直到车子远远消失了,张锋这才如同拿到了尚方宝剑一般,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大声对手下招呼道:“兄弟们,冷市长和张书记都高度重视这次的车祸事件,大家都赶紧把活做细了,宋书记还等着我们的汇报呢!完事了我请兄弟们去吃饭唱歌!” 几个手下连忙高兴地应道,其实就算没有张锋的请客,宋书记都亲自来过问的事情,他们谁又敢不上心呢?各自满头大汗的忙活去了。 “头儿,刚才那两个小孩儿究竟是什么来头呀?宋书记对他们那么亲切?莫非是宋书记的亲戚?”一个和张锋平时关系不错的小个子交警贴过来好奇地问道。 张锋看了一眼车子消失的方向,颇有些艳羡的表情,说道:“不知道了,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来头肯定不小,至少比宋书记来头还大!” “哇,宋书记都是政法委书记了,比他还大,那至少都得是市委常委里靠前的几个了,我的乖乖!我怎么没这么好的命呀?” “少说废话了,我他妈的还想是国家主席的亲戚呢!”张锋白了小个子一眼,说道:“以后招子可放亮一点,,以后万一,我是说万一,遇到他需要帮忙的事你可得给我好好处理,可别得罪了这些太子们,说不定运气好,得到他们的关照,那祖坟可就冒青烟了。” …… 一路上,小薇是一脸古怪,不停地偷瞄着着冷冰寒,冷冰寒被她看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里也知道,她一定是为刚才自己救人时的一些事情深感疑惑,想要从自己这里找到答案,不过现在有其他人在身边,也不好多说,于是冷冰寒就递给她一个眼色,嘴巴还给她做了一个“回去再说”的口型。 小薇明显是接收到了他的信号,偷偷看了一眼宋祖云,见他没有注意,于是悄悄向他点了点头,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就像是地下工作者正在进行秘密工作似的,小薇倍感到很是兴奋和刺激。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关于110和120的设想 第一百六十四章关于110和120的设想 “好啦,到了!”宋祖云直接把冷冰寒和小薇送到了家门口。虽然没有住在市委家属大院里,不过以他市政法委书记的身份,车子出入这里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守门的警卫都还要归他管,因此看到了自己老大的车子,这些警卫不仅是立即放下了,还笔直地站在一侧敬礼,那姿势要多标准就有多标准,生怕这位老大看不见他们的英姿。 “宋叔叔,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进去坐坐喝口水吧?”冷冰寒很有礼貌地说道。 “不了,我还要去调查案子呢,你老爸可等着听消息,我可不想被他痛斥一顿,呵呵!”宋祖云调侃着说,看着冷冰寒温文尔雅的样子,心里不由叹道,真不知道冷市长家里是如何教出来的,小寒这个孩子完全也没有一点**的纨绔样。 他作为政法委书记,又是市公安局局长,经常都知道市里的一些**,仗着家里的关系,整天乱七八糟的,局里接到的报案就不知道有多少,手下的干警们拿到也很头疼,稍有问题上头说情和施压的电话就打来了。还好都没有什么大案子,要不然别说他这里了,就是冷市长那里都通不过。可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冷市长家里的三个,喔,加上小薇现在应该说是四个孩子出过什么问题,看来家教确实很重要呀。 冷冰寒见宋祖云确实有事情要忙,也不强留,只是让小薇去拿上一瓶冰冻的饮料给宋祖云说道:“宋叔叔,天气热,你喝点冰冻的果汁解解暑。” “哈哈,那叔叔就多谢小寒了。”宋祖云很是高兴,笑着接了过去。 “宋叔叔,还有我呢,我去拿的,你怎么不谢谢我呀?”小薇一脸不满地嘟囔道,感觉是被忽视了,提出抗议。对于熟悉的人,她还是显得比较亲近的。 “好好,是叔叔说错了,还要多谢小薇。”宋祖云轻轻***着小薇的头笑着说道,这一切都让他羡慕得紧呀。 “小寒,你爸打几个电话找你了,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真实的。你快去给他回个电话吧!”刚进门,黎媛芬就对冷冰寒说道。 “咦,会是什么事呢?莫非问车祸的事情吗?”冷冰寒有些纳闷地抓起家里的电话拨通了冷云翳办公室的电话,“老爸,我刚到家,什么事呀?” “车祸的事情怎么样啦?”冷云翳很是关切地问道。 冷冰寒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当然把自己救人的环节给省略了,只是说在热心市民的帮助下,把伤者救下了车,紧接着救护车和交警就到了。自己搭宋祖云的车子回来了。 “老爸,不是现在全国都让建立110报警服务台吗?怎么西昌这里还没有呀?”说到后面,冷冰寒有些不解的问道。他记得,20世纪80年代中期,沿海和内地一些大城市公安机关,为适应斗争形势发展的需要,提高公安机关接处警的快速反应能力,便利群众报警、求助和投诉,更好地为人民群众服务,将原为盗(匪)警电话的110,逐步扩大职能,拓宽服务范围,建立了110报警服务台,展开110报警服务工作。 1986年1月10日,广州市公安局建立了我国第一个110报警服务台,正式开展110报警服务工作。1987年6月,公安部下发了《关于大中城市公安局普遍建立110报警服务台的通知》,要求各大中城市公安局在两年内普遍建立110报警服务台。自此时起,110报警电话正式成为110报警服务台。可现在都1991年了,西昌这里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冷云翳在电话那头也颇有些头疼的说道:“是呀,公安部是有这样的通知和要求,不过前两年西昌在四川来说,可算不上大中城市,因此省里没有下拨此项经费。我们也正在筹集资金,希望能尽快把西昌的110报警服务台建立起来,打击犯罪,保障人民生命及财产安全。” “设立110报警服务台想要多少钱呀?怎么还要筹集资金?这几年西昌的发展不是很好吗?财政上还拿不出这点钱来?”冷冰寒很有些不解。 “你说得轻巧,报警服务台的设备设施、人员配置这些哪个不花钱?还有如果没有配套的,具有高强度反应速度的110巡警接警后在最短的时间赶赴现场,光有这个报警服务台有什么用呀?目前市局和各分局、派出所的警用车辆都还远远不够,就更别说用于110巡警们的警用车辆了。尤其西昌又是一个靠山的城市,各乡镇之间相距太远,人口居住也不集中,110巡警覆盖难度相当大,粗粗算下来,没有五百万的经费,是办不下来的。就算我们向省上化缘申请,也最多只能解决几十万。” “而财政这几年来虽然算是比较宽裕,不过需要花费的地方也很多,如改善偏远山区的孩子们上学难问题、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村村通路、通电、通自来水、通车、通电话的五通工作等,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或许是由于昨天和冷冰寒的交流,冷云翳很难再把他当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了,居然耐着性子给他说起这些政务来。 听老爸这么一说,冷冰寒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想得太简单了,往往人们都只会看到事物的表象,但不知道事物的每一个环节,都需要若干细节组成,都需要大量的准备和资金才能实现。要不都说钱壮英雄胆呢?没有钱,纵然有再远大的目标和筹划,都只能是一场空。 “怎么不寻求企业赞助呢?”冷冰寒就想着,是否需要让飞远公司来赞助一百辆警用汽车和医疗救护车,帮助家乡尽快建立起完善的110和120报警服务台。 “怎么能这样呢?那不是成了摊派了吗?企业只要按照规定缴纳了税收,我们就不能再让企业为了我们的政绩也强行买单,至少在我负责的地方,要给企业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可不能为了短期效应而损害企业利益!”冷云翳是断然拒绝了这样的念头。 冷冰寒是哑然失笑,这个老爸还真是固执地可爱。像这样强行向企业摊派的事情,在全国各地可以说是屡禁不止,大家也都见惯不惊了。一般只要不太过,企业也愿意花一部分钱来和当地政府搞好关系。 冷冰寒沉吟片刻道:“我是这样想的,可以先和企业接触一下,说不定企业愿意为了提升当地的治安环境和水平而给予一定的赞助呢?毕竟地方好了,他们也能收益。” “哪会有企业会来花这冤枉钱呀?”冷云翳摇摇头,有些不相信。想想也是,一般的企业都是为了赚钱,甚至好些为了钱还能偷税漏税,又怎么会拿出钱来做这些原本就应该由政府负责的事情呢?即使有少量的,也大多是为了炒作,真正想要回馈社会的是微乎其微。 冷冰寒见一时也无法说明,心里打定主意,准备让飞远公司去找老爸洽谈去,于是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说起了设立120急救指挥中心的事情来。 在此之前,各地都曾设立过各种各样的急救电话,但缺乏统一指挥,甚至各家医院的电话都不相同,不便于患者记忆使用,也不便于统一调配使用,造成医疗资源的极度浪费。 因此冷冰寒建议,针对西昌这种大农村地广、人多,要缩短急救半径,提高反应速度,只有靠120网络的建设,依靠市政府和卫生局的支持,在市中心建立了一个急救中心,各主要乡镇设立急救站、把所有符合条件的医院都整合起来,患者只需要拨打统一的120急救服务电话,市120急救指挥中心就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距离患者所在最近的急救站或者是医院派出救护车,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指定地点对患者进行救治,使院前急救工作井井有条的开展,提高了急救成功率,减少了伤残率和死亡率。 “嗯,这是一个好办法!我会让卫生局尽快进行调研,拿出一套确实可行的方案和预算来。”冷云翳仔细琢磨了一下,虽然看似这个120急救指挥中心是从110报警服务台上引申出来的,不过如果能具体实施下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便民措施,真能提升城市在医疗服务上的配套层次,在特定的情况下,说不定还真能救人一命。 不过这又将是一大笔开支。想到钱,冷云翳就不由是一阵头疼,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他这个市长,也就是全市数百万人的大管家,每一分一毫的开支,都不得不精打细算,有时候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来使用。这120急救指挥中心也只有先放一放,至少今年的财政计划上是没有这一项支出的。 见要说到差不多都说完了,冷冰寒也就想要挂电话了,下来先和朱建军好生商议一下再说,几百万对于现在的飞远来说是微不足道,不过该怎么花,既能解决问题,又能给公司赚回一些利益和好处,这些都需要细细思量。 第一百六十五章 风口浪尖(1) 第一百六十五章风口浪尖(1) 此时,电话那头的冷云翳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你那篇文稿文笔方面还要稍稍润色,另外对于一些相关政策的提法还要再精炼贴切一些,对于以后的预见性的发展方向再浓眉重彩一些就更好了,我已经修改了!” “啊,什么?”冷冰寒顿时愣住了,没有明白老爸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思路还在110和120报警急救服务中心那里。愣过之后突然心中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心脏也跳得快了些,砰砰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爸,你的意思是?” 冷云翳在电话那头长叹了一口气,淡淡笑了笑说道:“我已经把你那篇文稿修改后署名交给宣传部了,明天就能见报。我认真想过了,你说得对,现在很多东西过热过烫而思想意思没有跟上,这不一定是件好事,我作为一个老党员了,有责任有义务来提出一些不同的声音,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纵然是矫枉过正,目的也是为了我们党更好的建设,为了改革开放更好地开展下去……” 冷冰寒没有想到,自己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说服的老爸竟然只过了一天就想通了,实在有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看来世界确实是如此呀,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没有什么绝对的东西,只要努力到了,又何况去奢求能达到怎样的一个结果呢?自己当时还郁闷了那么久,都是自找的。 得偿所愿的冷冰寒是心情大好,眼睛一亮,舔了舔舌头不由调侃道:“老爸,你就不担心自己头上额乌纱帽啦?” “你这臭小子,你看你老爸我像是掉到了官帽子里的官迷吗?”冷云翳笑骂着,不过笑过之后又肃然道:“怕当然怕,我好不容易才混到了这个正厅,贸贸然就被拿掉那肯定会很难过,不过我党不是教育我们要实事求是吗?必要时不惜牺牲个人的一切,为实现党的最终目标奋斗终身。我们在改革中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创造新经验。我们的对外开放必须长期坚持,做得更有成效,同时要做到既大胆吸收一切对我们有用的东西,又坚决抵制那些错误的、腐朽的东西,以保证对外开放健康地进行。” “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相信偌大的苏联会出什么问题,但东欧巨变还真是能够给我们带来很多反思的。就当作是未雨绸缪,既然发现了问题,看到了隐患,如果不说出来,让大家都引起重视,万一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么我就是失职了,就不配当这个领导干部。相较而言,我宁可是杞人忧天受到批判甚至被撤职,也不希望真的发生一些重大的变故……” 冷冰寒炮制这篇文稿,是带有极大的功利性质,就是希望老爸能够借此机会成为全党全国关注的焦点,成为新时代的标杆人物,这样有助于他仕途上的飞速发展。冷云翳今年50岁了,按照60岁退休来说,他还有十年的奋斗时间,冷冰寒不指望他能够进入中央系列,但也希望他能够在退休前成为而且至少要是有实权的省级干部。也算是能够让老爸的一生风风***,弥补前世里他的遗憾。 不过冷云翳更多考虑的是他是一名gcd员,是一名领导干部,他有责任,有义务,甚至为此他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大好前程。短短几句话,可以看出冷云翳高尚的情操和作为一个gcd员的高度觉悟和认识,让冷冰寒不由得深受感动,这时候的领导干部和党员,其觉悟和修养确实不是以后的人可以相比的,真让打着小算盘的自己自惭形秽。 正在冷冰寒嘘唏之际,电话那头冷云翳恶狠狠地说道:“到时候***真被撤了职,你就只有和我一起回家种地了!” 见老爸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想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冷冰寒笑着对他说道:“老爸,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你就准备好心情,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洗礼及风暴之后灿烂的阳光吧!”语言不无调侃之意,但语气中却掩饰不住的傲然自信及那一种坚毅而悠然的气质,让听到的人都无法质疑他所说的话。 “你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主意!”冷云翳嘀咕了一声,讪讪挂上了电话。 放下电话,冷冰寒灿然一笑,脸上绽出阳光般的光彩。 第二天,《西昌日报》头版上便出现了冷云翳加工修改过后的《警惕资产阶级自由化――从东欧巨变看社会主义发展和我国的改革开放》。 《西昌日报》发行量不算太大,但却是市里的党报,各个机关单位是必须要订阅的,因此还不到中午,几乎所有体制内的大小干部都看到了署名冷云翳的这篇有些离经叛道的文章。顿时是一片骚动,大家都想不明白,冷市长这好好的,怎么就写出了这样的一篇文章,他的目的何在?莫非这就是上面最新的指示精神吗?可怎么都没有组织学习呢? 许多和省里有些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立即向上面请示汇报,于是,这波风潮又很快传到了省上,顿时就引起了一片哗然。甚至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公然说道,这就是在诋毁我们伟大的改革开放,诋毁中央的政策方针。 下午一上班,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赵大忠就急匆匆来到了省委书记周浩的办公室。 “老赵,有事?”周浩放下手中的文件。 “周书记,不知道这篇稿子你看过没有?”赵大忠把手中从西昌传真过来的报纸递给了周浩。 周浩仔细看了一阵,又看了看署名,剑眉挑了挑,问道:“这个冷云翳就是西昌的市长吗?” 赵大忠顿时就是一愣,心头想周书记看了这样的文章应该是先要发怒呀,怎么反倒是问起了作者的身份,看来领导的心思确实不是我们能够揣摩的。不过很快回答道:“是的,冷云翳同志作为一名市长,公然在党报上发表这种严重和中央精神不和的文章,和中央唱反调,在当地干部当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周浩沉默了一阵,平静的对赵大忠说道:“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赵大忠心中窃喜,不过多年的宦海沉浮,还是表现地喜怒不形于色,一脸正气说道:“我个人觉得,冷云翳有了这样有悖中央精神的思想意识,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市长职务,建议对他立即进行停职调查,将不良影响控制到最小范围!” 周浩默默点上了一支烟,烟雾遮掩了一些表情变化,过了一会说道:“那这件事情上一下会,你提一下,看看大家的意思再作决定。” 很明显,周浩是不愿意直接表态卷入两派的交锋中的,冷云翳是王培元的心腹干将,而赵大忠和省委副书记黄少雄又是另外一派的。两派的争斗已经是由来已久了,当初就是赵大忠这一派系失利了,才会丢了成都市市长的职务,让王培元有机会坐上这个宝座。而周浩作为空降来的一把手,在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嫡系势力前,掌控平衡才是王道。 虽然没有得到直接的答复,不过走出周浩办公室的赵大忠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得意。西昌这个地方的发展可以说是日新月异,想要抢夺这颗果子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不过之前一直被王培元所把控着,后来换上的冷云翳干得也是有声有色,况且还是王培元的心腹干将,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可以把他拿下来。哪晓得,这老天都要帮自己,竟然让这个冷云翳坏了脑壳,竟然会写出这样的东西来,这个机会如果好好把握一番,说不定也就能够成事,将这个地方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那么自己这一派系的实力将会得到大增。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过多久,王培元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打来电话,痛心疾首地问冷云翳怎么就能写这样的文章呢?这不是公然和中央唱反调吗?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提前和自己商量呢? 冷云翳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自己和冷冰寒的想法,还说道:“之所以不和你商量,就是怕万一有事不想连累你!”要不然王培元也署上一个名,肯定会震慑不少蠢蠢欲动的人,当然,也会把他拉入漩涡中央来。 王培元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情既然已经都发生了,你也别担心,一切有我,翻不了船!” 冷云翳知道,王培元是告诉自己,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即使这件事情让他很被动,但他是不会放弃自己的。他很是感动,其实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即使王培元不署名,又怎么可能逃得了干系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事前是否知情并不重要,只要需要,政敌都能把这说成是他在幕后操作指挥,所以真要是失败了,到时候就不仅仅只是冷云翳的仕途和西昌市市长的位置了,王培元也必将受到影响。 第一百六十六章 风口浪尖(2) 第一百六十六章风口浪尖(2) 第二天上午,在省委办公室里,省委常委会议准备召开,包括省委书记周浩、副书记黄鸣、省长曾勇、副省长谭继先、军区司令员姚国平在内的十三名常委悉数到场。 其他议题说完后,赵大忠就迫不及待把冷云翳在党报上发表反中央改革开放精神言论一事给提了出来,并把文稿的复印件给各位常委人手一份。其实在座的都是***湖了,谁没有几个耳目呀,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早就有所耳闻了,自然也知道,这又是一次两派的交锋。 赵大忠不愧是宣传部部长,讲得很是慷慨激扬,上纲上线,理论和口号是一套一套的,将冷云翳批判得是体无完肤,照他的说法,那几乎就快是现行反革命份子了。 赵大忠讲完,王培元将手里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冷冷地望了赵大忠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想请问赵部长,你是党员吗?” 其实王培元虽然也是省委常委,不过一般来说他只在涉及到成都管辖的事务才会发表意见,其余也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最多也就是在需要举手表决的时候,投上自己的一票。不过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又涉及到了冷云翳,不容他不上心,因此才会在赵大忠刚说完了,就迫不及待站了出来。 “废话,不是党员我能坐在这里吗?”赵大忠没好气地说道。在此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和王培元对撞的准备。 “那我请问,我们党什么时候不能让党员说话啦?言论自由,**还倡导我们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错误一定要揭发,不讲情面,要以科学的态度来分析批判过去的坏东西,以便使后来的工作慎重些,做得好些。但是我们揭发错误、批判缺点的目的,好像医生治病一样,完全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把人整死。”这就从根本上结束了‘左’倾机会主义的‘残酷迫害,无情打击’的错误方针,并为后来正常情况下的党内斗争指明了正确的路线。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能让同志发表言论啦?” 副省长、国资委党委书记谭继先也皱皱眉头,沉声说道:“是呀,我们的党员干部即使说错了话,有了不同的观念意识,也不能一竿子打死,这未免太过于武断了。我可冷云翳这些年的的工作很有起色嘛,换别人去,能不能继续做好?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而是关系到西昌的几百万群众负责呀!” 被两位常委一唱一和的抢白,赵大忠脸色有些难看了。王培元的激烈反应在他的预计之内,但谭继先这么果决的站出来帮着说话,就有些让他有些意外了。 不过他们也是有备而来的,当然不会这么容易退缩了,省委秘书长王文超喝了一口茶,才说道:“谭省长和王书记说的都有道理,但像冷云翳这样明显有悖中央精神的言论,可以想象,他的思想觉悟水平会是怎样的,他治下的西昌市又会受到什么样子思想意思的影响。我不是说这个同志不好,他这些年来的工作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嘛,不过他毕竟是一个管理者,思想意识和中央都不能保持一致,那还怎么行?” 他的这番言论自然是得到了省委副书记黄鸣和纪委书记杜钰的的认同和响应,一下子就有了四位常委赞同,会议从一开始就针锋相对了,赵大忠他们这次是卯足了劲儿,准备要打一次翻身仗,自然不会那么轻易会收手。 省军区司令员姚国平轻咳一声,说道:“我们当兵的都是粗人,不懂什么政治,不过想来我党还是***的,有不同的意见大家可以进行交流沟通嘛,真理也是越辩越明的。当初改改开放的时候,不是很多人也不理解吗?我老姚当时就不理解,还以为革命在倒退呢,不过现在不也理解并支持了吗?当初也没有因此把我老姚拿下吗!” 作为军区司令,他平日里很少说话,更是很少这样明火执仗地支持王培元。 失态瞬息出乎了赵大忠和王文超的意料,他们有些茫然失措了,目光扫过王培元、谭继先和周浩时,他们都各有一副表情,都显得很沉稳平淡,甚至都没有和他们的目光相接,让他们看不出什么来。 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了,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不是喝着水,就是拿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目光若即若离地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能坐在这里的,都没有省油的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那么清楚明确的表面自己的立场。对他们而言,得罪谁都不是一件好事情,何况这件事情于他们并无裨益。 会议有些僵持了,省委书记周浩以精细敏锐地观察力捕捉到了在座的各位之间的眼神交流和面上表情,目前两种观点的比对是3:4,十三名常委里面除开自己和组织部部长之外,还有六个没有发表意见,换句话来说,这六个人不是这两派的人,至少不是坚定的核心人物,是可以拉拢的可能。 心里有了数的周浩默默分析着新的形势,如果大家都清拉开,那么肯选择他们站队的人也会更谨慎,不够胆量的绝对不敢站,这种争斗是凶险的,不成功则成仁。表面上看赵大忠他们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不过他很清楚王培元背后的实力和背景,真要拼起来,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再说了,自己治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己也不光彩,上头真要追究下来,自己也难辞其咎。想明白了这些,周浩知道,也该自己表态了,班长的权威,就是表现在这最后一语定乾坤的时候。 周浩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将大家的注意力都成功吸引到自己身上后,说道:“这个冷云翳我看不简单嘛,搞得我们常委会都为他吵翻天了,呵呵!”说罢自己就笑开了。其他人虽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过也跟着呵呵笑出声了,一下子会议室里沉闷紧张的气氛就得到了很大的缓和。 缓和了一下气氛后,周浩肃然说道:“大家的意见都很有道理嘛,我党就是要充分发挥***的原则,允许大家发表不同意见和看法。赵部长所说的那篇文章,我也仔细看过了,确实和中央的一些指示和精神不相符,不过我看这个冷云翳也是心怀我党事业才有这样的忧虑,虽然有些不合适,不过出发点是好的。” “对于我们的领导干部,我们要一分为二地来看嘛,不能只看到优点忽视了缺点。也不能无限放大缺点,一竿子把人打死。冷云翳既然在思想意识上出现了一些偏差,我们就要积极帮助他提高改进,到时候不又是我们一个优秀的党员干部了吗?” 周浩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省委组织部部长齐军,说道:“齐部长,我们党校下个月不是要组织一个学习班吗?” 齐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开口道:“是的,周书记,我们正在准备,到时候还想请周书记去开学典礼上讲讲话呢!”大老板说了有,那就一定得有,要不然岂不是让大老板下不了台吗? “嗯,到时候有时间我一定去关心关心这些干部们!”周浩笑道:“我看冷云翳就可以去党校学习学习嘛,市里的工作可以先由常务副市长徐世才先负责着。等冷云翳从党校学习完了,思想意识更高了,想必更能做好市长的工作。” 此言一出,所有的常委们都有些傻眼了,尤其是赵大忠和王文超他们,突然感觉自己的思维又落后了一大步,感情这次自己跳出来做了恶人不说,完全是落尽了周浩事先策划好的陷阱里了。自己和王培元的争斗,变成了鹬蚌相争,鱼翁得利。不用多说,这个西昌的常务副市长徐世才肯定是走通了周浩的路子。说是冷云翳去学习期间先负责着,其实也就把尚方宝剑给了徐世才,他要是在那几个月时间里还不能做出些什么来,可就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王培元也不由暗叹:好厉害的周浩,他这一招,既没有把冷云翳的职务撤销,算起来是保护了他,不过又让常务副市长徐世才悄然间掌控西昌的大权,为以后提拔他垫平路子。而冷云翳去党校学习,究竟学习多久,这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可即便自己知道他的算计,却不得不承他这个情,不论如何,冷云翳没有得到任何处分,档案里也不会有任何污点记录,这对于他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这个哑巴亏,还只有吃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挣回来。 反正这次常委会之后,大家对于这个刚空降下来没多久的省委书记,看法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样借力打力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玩儿得转的。 而最失望的,莫过于赵大忠了,直到周浩宣布常委会结束,他都还愣在那里,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用于攻击冷云翳的各种资料,脸色异常沮丧和尴尬。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风口浪尖(3) 第一百六十七章风口浪尖(3) 常委会过后,王培元第一时间给冷云翳打了电话。末了安慰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放心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一切有我,翻不了船。” 其实对于这样的结果,不论是冷云翳还是冷冰寒,都很是满意了,去读党校有两种含义,一种是要重用前的锻炼培训,另外一种自然就是架空,被甩在那里给其他人腾位置。周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把冷云翳给排开,把徐世才扶起来。 冷云翳对此没什么,再把文稿发出去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甚至是被处分、撤职,政治生涯终结的心理准备,毕竟和中央唱反调,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真要大起来,上纲上线,那真是不得了的,放在十几年前,说不定都会被说成是反革命。现在只是被派到党校学习,已经很不错了。 而冷冰寒更是暗里得意不已,世上一切皆有可能,看看时间,已经七月中旬了,再过一个月,苏联保守力量会发动政变,企图推翻改革派书记戈尔巴乔夫的地位,然后,就是然的气质,几位就不禁会觉得家里那原本还觉得不错的孩子,怎么就完全黯然失色了呢? 刚在书房里坐下,炮仗子宋祖云就沉不住气,急切地问道:“市长,听说省里要你去读党校?”其他几人也直直地看着冷云翳。 冷云翳看着他们眼里的期望和不安,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就这样离开,自己离开了换上了徐世才,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不会立即动他们,但也必定会打压和架空他们,以便让自己掌控这些要害部门。他沉吟了片刻,笑道:“呵呵,没想到你们的消息都还很灵通嘛!这正式的通知还没下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见到冷云翳有些索然的笑容,他们几个心里可就一下凉透,这预示着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省里怎么能这样呢?”市经贸局局长焦云飞还盼望冷云翳能够成为新一届市委书记,那他也可以借机会进进步,至少当上一个常委嘛。不过现在看来显然不可能了,他立马站了起来,愤愤嚷道:“我们这就去给省里写信反映情况……” “反映什么情况呀?坐下!”冷云翳瞪了他一眼,沉声道:“这党校多少人想去学习还没有机会呢,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你想拦着不让我进步呀?” 焦云飞有些讪讪地坐了下来。 市财政局局长冯少华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胖财神,拍着焦云飞的肩膀笑道:“老焦,我说嘛,老板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的,你急个什么劲儿?放心吧?这还有老板过不去的坎吗?”大家都知道,冷云翳能够成为市长,不仅仅是自己的能力,更是有雄厚的背景和实力的,王培元毫无保留的支持不说,飞远也只买他的帐,好多工作没有冷云翳的出马,飞远是完全不予理会的。 说罢他又对着冷云翳说道:“冷市长,你放心去学习好了,我们几个会帮你看好这个家的。徐世才那个鸟人,保管让他伸不进手来,妈的,搞小动作,想都别想。” 焦云飞也急忙说道:“就是,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起来了,在办公室里耀武扬威的,听说现在每天晚上上他家的人可是不少。反正我是不会给他面子的,老冯,你也别让他好过,他再牛也不过只是一个副市长……” “瞎说!”冷云翳义正言辞说道:“你们几个可别乱来,这西昌市可不是我们斗气和争权夺利的地方。我去学习期间,你们好生配合徐副市长的工作,可不能让西昌目前的大好发展形势受到影响了。搞得乱七八糟的,省上还以为我们在搞小团体主义!不论我今后能否回来,我就一点希望,踏踏实实将西昌经济搞上去,多为老百姓谋福利。” 市纪委书记徐峰是个黑包公,平日里话不多,人也很严峻,他听了冷云翳的话后,只是说道:“冷市长,你放心,我们不会丢你的脸的,我们也相信,你一定还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宋祖云更是大大咧咧说道:“是呀,冷市长,我们还等着你高升了继续提拔我们呢!” 冷云翳也说道:“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会有风吹草动的,大家也不用庸人自扰。有时候呀,退一小步是为了更大的进步,不要总局限于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 虽然什么也没有得到,不过几个人离开时,紧张和惶恐的清晰是荡然无存了,或许来这里,和冷云翳聊聊,大家就觉得找到了主心骨,心踏神定,更是充满了干劲儿和希望。 他们刚走出大门,替老爸送他们出来的冷冰寒突然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各位叔叔,坚持一个月就好了,一个月以后就全然不同了。”说罢神神秘秘回屋里去了。 几个人在门口是面面相觑,无不在揣测冷冰寒这话的意思。在他们想来,这话如果不是冷云翳借冷冰寒的口告诉他们,就是冷冰寒知道些什么,这才说给他们听的。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冷云翳这样做绝对是有深意的,要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写这样的一篇文稿来给自己招惹麻烦事情呢? 虽然没有进行交流,不过几个人似乎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出了同样的念头,心头原有的阴霾是顿时一扫而光,都不由得兴奋起来。这又将面临一次官场的大洗牌,而他们,明显是知道底牌的人了,看着那些跳梁小丑们滑稽的表演,到时候还能没有自己的额好吗? 宋祖云首先喊道:“走,到我家去,大家好生喝两口!” 其他三人自然是欣然响应,当夜几人是喝得酩酊大醉,不过心里却是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没过两天,让冷云翳前往省委党校学习的通知就正式下来了,学习班于7月25日正式开学,请冷云翳尽快交接工作,务必准时参加,不得缺席。并指定由常务副市长徐世才暂时代理其工作。 虽然小道消息早就传遍了,不过那毕竟只是小道消息,许多人心头还存在着侥幸心理,但随着这纸通知的下达,那一丝幻想也湮灭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原来被王培元和冷云翳压制着的一些不安定的因素自然是立即活跃起来,而更多的人则是人心惶惶,纷纷寻找自己的出路。 而此时宋祖云他们则是冷眼旁观这一切,看看那些人在这场风波里立场不坚定,那这些人将永远从他们心里的名单上划掉。患难才能见真情,有时候也只有到了这种情况下方能看清楚每个人的品行。 徐世才和冷云翳交接一些工作的时候,都还很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次省委书记周浩接两派争斗之际,把他推了出来,这无疑令他既是兴奋,又有些难言的恐惧。跟过了王培元和冷云翳两任市长,他们的强势、能力、手段,早就在他心底埋下了深深的根,并开始生长发芽,蔓延起来,以至于他看到了冷云翳,居然没有勇气敢去迎视他的目光。 在西昌市里,即使有一些不安分的人,但很久都没有人挑衅王培元和冷云翳了的权威了,这次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搭上省委书记的路子,获取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原本应该是很高兴的,不过他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惶恐,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埋着头死命地往前冲。 而冷云翳交接了工作,笑呵呵和人打着招呼,走起路来腰杆永远那么笔直英挺,一点儿也看不出气馁的样子。 刚回办公室,市委书记周启洪就上门来了,年近花甲的周启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冷市长,你是我见过的最有作为的市长了,我已经向省里说过了,你没有任何过失,所有的东西都是和我商量过而且我同意了的。我只愿意和你搭班子,西昌没有我这把老骨头可以,但没有你冷市长就是不行!不要灰心,你仍然是这个市的市长,所有的重要事项,我都会让他们务必向你请示!” 看着雪鬓霜鬟的老书记,听着他那掏心窝子的热乎话,冷云翳不由得是深受感动,在这个非常的时刻,许多平日溜须拍马比较勤的头头脑脑,马上换了脸,和自己说话时再没了往日的谄媚,好像恨不得和自己赶紧划清界限的时候,周启洪竟然不怕被连累,说出这样担风险的话来,实在不能不让人感动。 冷云翳轻叹一声,拉着他的手很是感触地说道:“老书记我知道你是想要保护我,可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会犯错误的。我去学习了,这里还需要你盯着呢!” 周启洪义愤填膺地说道:“我怎么就不能这样子说呢?现在还有几个领导干部像你这样务实,为群众着想的?个个都是官油子,一门心思钻营,为人民服务?在他们心里早就见鬼去了!我也是一名老gcd员,就要如实反映情况。再说了,我还有两年就要退了,也不去想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了,更不怕得罪了谁,就想为西昌的几百万群众留下一个好的领导。就算是在倚老卖老,我也不在乎了。摆开话来说,徐世才那娃儿,我就是信不过!” 冷冰寒笑笑,说道:“省里领导这样安排,一定有他们的意思。现在西昌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正轨,只要按部就班,何况有老书记你从旁协助指导,想必是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 周启洪哀叹一声,说道:“正是因为这里发展很好了,村村五通工程也即将完成,到了收获的时候了,他们这是来抢果子呀,想要坐享其成……” 冷云翳笑道:“只要群众得了实惠,这果子他们要就给他们吧。” 周启洪看了看冷云翳,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了一声,深深为他而感到不值。 第一百六十八章 郁闷的徐世才 第一百六十八章郁闷的徐世才 徐世才接管了全市的行政大权,心里那个美呀,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一般。难怪那么多人想要挤破了头皮当一把手。常务副市长看起来和市长只有一步之遥,但那感觉完全是两回事。 虽然冷云翳还是名正言顺的市长,自己不过是赞代其工作而已,但明眼人都知道,只要没有出什么大问题,最多几个月之后,自己就能更进一步,成为代市长,只等人代会过后,代字就会去掉。而冷云翳该如何挪窝,又会去什么位置,就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 不过这种兴奋和好心情没能持续多长时间。 首先是他为了拉拢交通局,代管全市工作后第一笔款项特批给交通局八十万用于改善办公环境的款项,很快就被市财政局给打了回来,说是账上没钱。看到交通局局长雷明有些奇异的眼神,气得他直接给冯少华打电话。不过他责骂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边冯少华已经先叫起苦来了,说不是他不支持徐副市长的工作,实在是财政局一毛钱都没有了,全部花到村村五通工作中去了,就连这个月全市干部的工资,他还要来请徐副市长想办法呢!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这些问题都是冷市长来帮助解决的。 气得徐世才差点就把电话给摔了,他知道这是冯少华故意在刁难自己呢,要不冷云翳在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财政缺钱?不用说,这件事情又让他迁怒于冷云翳了,这冯少华要没有冷云翳在背后支撑,他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人事权一般都在市委书记的掌控中,而市长要是不能掌控财政大权,那可就举步维艰,什么都做不了了。但自己现在还没有权利去撤换这个财政局局长。 “等着瞧吧!等过两个月周书记把自己扶正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徐世才心头恨恨想到。 紧接着,他让秘书准备车子,准备亲自带着秘书小韩去飞远大厦的飞远投资(中国)有限公司的总部。因为他得到消息,飞远公司有意向西昌市政府捐赠价值数百万的警用车辆和救护车辆,帮助西昌建立起完备的出警和救护体系。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业绩呀,如果能在自己手里实现了,那自己的政绩和权威很快就能够树立起来了,扶正上位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因此他急忙带着秘书就去拜访飞远公司的王启光总经理了。即使这件事情暂时谈不下来,他也希望能够通过此次契机和这个王总搭上线,能得到飞远公司的支持,那以后的工作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了。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见到这个王总,接待他的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很是倨傲的对他说道,飞远公司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一切只和冷云翳市长谈,其他人免谈,别说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副市长了,就算是省长来了也不行。 气得徐世才差点没有抓狂。在他想来,虽然原来听说飞远公司和冷云翳关系不错,不过再怎么也只是企业和当地官员之间互惠互利的关系罢了,现在自己主政了,飞远公司也一定会像对冷云翳一样对待自己的。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买账,根本不把自己这个代理全市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放在眼里,让他深感被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心头是深感极度的郁闷和耻辱。这冷云翳究竟给这飞远公司吃了什么***,能让他们对他如此铁心? 气得脸色发青的他坐上车子回市政府,所有的一切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原本想来,手执大权了,很容易就能以摧枯拉朽之势而将冷云翳的影响力清除,尽快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和权威,然后等两个月后顺理成章成为这个市长。 官场里没有什么绝对的忠贞,跟红踩黑那是最正常不过,越是有本事、强势和前途光明的领导,大家也就跟随越紧密,若是日薄西山或者说是没有什么前途的领导,就没有人愿意去跟了。大家都期望能够上进不是?可没想到,上门来改旗易帜的是不少,不过都没有什么重量级的人物,尤其是今天碰了两次钉子之后,让他深深感觉到,即使自己再重视,也还是低估了冷云翳对于西昌的影响力和掌控力度。工作局面比自己预期地还要难打开呀。 此时他不禁又想起,之前省委周书记曾在电话里曾经有些不放心的再三叮嘱道:“时日不多呀,局面要尽快打开,要不然就会很被动!话不多,很多意思也没有点透,不过大体意思他是清楚的。 一路上闭上眼睛在思考如何尽快打开局面。司机也知道他的习惯,车子开得平稳,不过快到市政府大楼了,却是突然一个急刹车。 “怎么啦?”徐世才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一旁的秘书小韩立即紧张地说道:“徐市长,市政府大门口围满了人,不知道什么原因。” “什么?”听到这话,徐世才大吃一惊,起身看了看,只见市政府大门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群众,一眼看过去,至少有上千人。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恶***件?领导干部最怕的就是这种事情,影响太过于恶劣,从上到下都难逃责任。 “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徐世才急忙对秘书小韩说道,自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一接手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没过几分钟,秘书小韩回来了,不过却是一脸怪异的表情,期期艾艾好半晌都没有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世才有些恼怒了,指着他的鼻头很是火大地说道:“你这小韩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这点事情也说不清楚?明天回去别再跟着我了。” 这话可把小韩给吓了一跳,这下子说话也不结巴了,急忙汇报道:“徐市长,这些群众都是自发来讨说法的,责问我们的政府为什么要处分冷市长,要把冷市长调走,还说你就是那个排挤冷市长的坏人,都要来找你算账呢……” 原来随着小道消息的满天飞,冷云翳要被派去省委党校学习的事情许多市民也都听过来。他们可不知道去党校学习代表着什么,他们只知道,全市都传开了,省里要处分这个冷市长。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呀? 冷云翳市长不仅是本土干部,而且在任上,不论是在礼州担任区长,还是在在市里担任副书记、市长,都为群众做了许多实事:惩治贪官污吏、建立官员干部责任制、在全市范围内推行村村五通工程、引进资金对本地企业进行盘活……许多的举措让百姓们得到了许多的实惠。看着城市一天一天变漂亮,看着生活一天一天更红火,他们对于这个市长都是心存感激的。 老百姓的心思很简单,谁的心里装着他们,他们心里就装着谁。 现在得知这样一个好市长要被省里处分,还可能会被调职,那群众们心里可是不干了,纷纷找到市政府来问说法,甚至还说,如果这里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他们还将到省里去反映,去讨说法,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市长,会得不到公正的对待,这个天下,还是不是gcd在管理? 徐世才脸色铁青,这样不是打自己的脸是什么呢?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群众对冷云翳是如此崇敬。但他绝对不相信这些人都是自发前来的,里面肯定有人在背后组织操控,目的就是要为冷云翳造势,要给自己增添麻烦。 徐世才下了车,挤过了情绪激昂的人群,走到了市政府门口,看见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李良平和信访办主任吴国梁满头大汗,正在大门口紧张地做着群众的工作,说得是口干舌燥,不过群众们对此是丝毫不买账,叫骂声、不满声是不绝于耳。 “你们怎么搞的?这点事情也处理不好?”徐世才本来今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到他们的工作更是没有好脸色。 “我们做不好,你来试试?”吴国梁就是被徐世才排挤,这才被调来负责信访办工作的,本来就是一肚子气,而目前的这件**又全是因徐世才而起,就更是恼火了,现在还被徐世才这样斥责,顿时就是怒火中烧,说话很冲,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 李良平急忙拉了拉他的手,向徐世才解释道:“徐市长,我们正在耐心做工作,你放心好了。”他前些天才刚刚才投向这位新主子,自然希望能够在新主子面前挣到表现。 徐世才瞪了吴国梁一眼,走到大门口,大声对群众们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我是常务副市长徐世才,大家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大家现在的行为是不对的,围攻政府,那是会负很大责任的……” 李良平和吴国梁心头不由暗自叫苦:你这个徐市长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不是激化矛盾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 第一百六十九章 民心向背 第一百六十九章民心向背 果不其然,他说的话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引起了大家的反感,更有人叫道:“他就是那个排挤冷市长的坏人徐狗官,大家不要放过他,打他狗日的!” “打他!” “打他狗日的!“ 人群中顿时是一片群起激动,话虽然这样喊,不过毕竟还是没有人真正冲上来殴打政府官员,在国内,官本位的思想还是太根深蒂固了,民怕官是自古以来的。 正巧人群里有一个卖菜的小贩,也跟着***过来为冷市长讨公道,挑着一担各式各样的蔬菜,有西红柿、黄瓜、白菜、青笋,还有几十个鸡蛋。他似乎觉得这样干骂不过瘾,于是顺手抄起一个西红柿就向徐世才扔去,正好砸中徐世才的头,那鲜红的汁水顿时顺着头就往***。 其他人看到了是觉得大为解气,也纷纷效仿,过来抓住什么扔什么,顿时那西红柿、鸡蛋和菜叶子,如雨点一般朝徐世才打来。隔得远跑得慢的还因为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在一瞬间给扔出去了,自己没有可仍的而后悔懊恼不已。 扔完发泄了心头的怨气,大家才发现把别人要卖的菜都给糟蹋完了,也很是不好意思,纷纷要给这位小贩。不过这位小贩却是很大义地说道:“能用我的这些菜充当武器痛打徐狗官,这是我的荣幸,哪能要大家的钱呢?”不过群众们还是纷纷解囊,也不能让别人受损不是?你给五毛我给一块的,到了最后,小贩收到的钱,比菜钱还多出了几倍,这又出了气又赚了钱,乐得他是喜眉笑目、手舞足蹈的。 而徐世才哪里想到会遭遇到如此的境遇,完全给打懵了,直到李良平护主心切,急忙拉着他落荒而逃,跑进了政府大楼里面才得以幸免。不过此刻的他浑身上下全都是鸡蛋和西红柿破碎后的流物,头上还顶着两片菜叶子,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看到自己的这副惨样,徐世才差点没有哭出声来。虽然他想要当这个市长是想得要死,可这决定的可不是他呀,怎么都冲着自己来啦?这可真是有泪都找不到地方哭去。虽然他努力让自己保持住沉着冷静,不过大家都能清楚的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筋在一跳一跳的,拳头也握得紧紧的,眼神中全是沮丧、害怕和羞愧的神情。 或许他是国内第一个被群众扔这些东西表示不满的副厅级官员了。也算是创了一个之最。其他一些在场的干部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是想笑而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死死忍住。 而吴国梁则有些幸灾乐祸,对于这个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徐世才,他可是没有一点好感。有这样的报应也是罪有应得,他心里可不知道有多么痛快呢。不过职责所在,他还是不能不一边安抚着门外群情激奋的群众,以免激化矛盾,导致事态扩大,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和影响,一边向市委书记周启洪汇报情况。 市委书记周启洪得知情况后,立即通知了在家里的冷云翳。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时候,只有他出面才能更好的解决这件事情。 冷云翳得到通知后,也是一惊,迅速来到了市政府大门口。 门口的那些群众看到冷云翳的出现,骚动混乱的场面渐渐的变得安静下来,并急忙让开了一条通道,方便让他进入。 冷云翳快步走到了人群中,高声对大家说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来这里闹事呢?这是严重违反国家法律规定,会影响到政府的形象和正常工作秩序的!谁组织你们来的?”话虽然同样严厉,不过群众却就是买他的账。 一位大娘似乎是群众选出来的代表,从人群里走到冷云翳的面前,满脸恭敬地对他说道:“冷市长,没有谁组织我们,我们都是自发而来的。大家也知道来这里会影响到政府的正常工作秩序,会犯错误,但我们大伙听说你被处分了,还要被调走,我们都为你感到不值,我们都舍不得你,我们一定要留下你。我们没有别的法子,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我们一定要为你讨一个公道。” “是呀,冷市长。你为了我们西昌的建设和发展,为了我们的生活,为了解决我们的困难,做出了多少的贡献和努力呀!现在家里不仅有了电灯,用上了自来水,看上了电视,听到了广播,家家户户还有了不少存款,现在的日子过得多火红呀,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这一切呀!我们不会让你含冤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的。” 一位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者走上前来,热泪盈眶拉着冷云翳的手说道:“冷市长,你是好人呀,好人,我们这些孤寡老人以前都没有人管,饱一顿饥一顿的,都是有了你的关心和照顾,建起了免费的养老院,让我们老有所养,老有所依呀,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我们怎么能不来看看你呢?” 几个钢铁厂的工人走上前来,也是对冷云翳说道:“冷市长,我们厂里的职工都派我们来作为代表,没有你,就没有我们钢铁厂的心声,我们几千职工,几万人的生活就没有着落。我们没有什么本事,但我们一定要为你讨一个公道,我们不能让好人好干部得不到应有的好报,即使让我们去坐牢,去判刑,我们也不怕!” …… 冷云翳没想到这些群众竟然是为了来给他讨公道的,他激动万分,心热血涌地看着在场上百张面孔,仿佛有一股暖流慢慢的传遍他的身体,让他的心情像是古潭的深水,扬起波涛。他感激涕零地看着在场的所有群众,群众的举动说明了自己这些年来在西昌的努力没有白费,得到了认可,为官一任能够得到群众的认可对他来讲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这些是多么可爱的人呀,你不过只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可他们却把你放得很高很高! 眼泪在他的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冷云翳向前跨了三步,走到群众的面前,对着在场的所有群众连续鞠了三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声音哽咽地说道:“谢谢!谢谢各位乡亲们,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我很激动,真的很激动。我其实没有做什么,我也是西昌人,建设家乡是我应尽的职责。” “乡亲们!我们就是你们的公仆,为西昌市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市委市政府应该做的工作,人民纳税养了我们,我们的本职工作就是为人民服务!请大伙千万不要这样!我受之有愧啊!党和国家把这么重要的一个责任交到我的手上,我不过是尽到了一个党员应该做的,大家对于我的关心和肯定,我受之有愧。这些年西昌来的成就和发展,是在省委省政府的指导决策下,是全市的领导干部的努力,是所有的群众一起努力的结果。” “这次我是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指派,去省委党校里学习,不是什么被处分和排挤了,我还是西昌市的市长,还是大家的市长,大家都有所误会了。说不定我读完了党校,还会得到提拔重用呢,呵呵,大家就别为我担心了。” “西昌是我家,建设靠大家,大家一定要回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万万不可为此而影响了工作。我们西昌的持续发展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奋斗。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说罢他给大家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冷市长,应该是我们给你鞠躬,要不是你,我们厂里到现在还过不上好日子,家里都揭不开锅。” “是啊,冷市长,我们一定要给你鞠上一躬,表示我们对你的感激之情!” …… 说完了在场的群众都自发的给冷云翳深深鞠了一躬,冷云翳也是激动地给大家回了一躬。 鞠完躬了,大家又说道:“冷市长,见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打心里说,我们就希望你能永远在西昌,不断带领我们奔小康,过上越来越好的生活。当然,如果政府要提拔你我们也不反对,但要真是打击排挤你,我们是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我们一定会去省里申诉,省里不行我们就去北京,去中央……” “就是,我们不容许我们的冷市长遭受到不合理的待遇……” “谁敢诬蔑中伤我们的冷市长,就是我们全体市民的敌人,我们绝不放过他!” …… 站在市政府大门口的许多干部也看到了这感人的一幕,冷云翳的好说歹说下,群众们才放下心来,如同剧场落幕似的渐渐向着各个方向散去了。没多久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市政府大门口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但发生在今天的这一幕,将永远铭刻在很多人的心里。 人群散尽后,远处冷冰寒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虽然百姓群众们对于冷云翳感激崇敬这不假,想要为他所遭受的不公正对待讨公道,讨说法的心理也不假,但那有那么巧合就不约而同来到市政府门前请愿的呢? 这背后自然是有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的,而这个人就是冷冰寒。他稍微动动脑筋,通过各种方式去群众那里扇扇阴风,点点鬼火,巧妙设计了一把,也就炮制出来这一出好戏,不仅是把老爸的光辉形象塑造得更加的伟岸,更是沉重打击了徐世才,让他是颜面扫地,威信全无――即使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冷冰寒也不容许他在西昌这个地头上撒野。 不过,徐世才被群众中用鸡蛋、西红柿和菜叶子砸得不成样子这绝对是个意外,但却是冷冰寒所期待的意外。 第一百七十章 注定的大逆转 第一百七十章注定的大逆转 虽然是应省委书记周浩的要求而临时开办的提高领导干部思想意思的党校学习班,不过齐军作为这个党校的校长,还是将整个学习班搞得有模有样,学习班的学员除了冷云翳之外,还有全省各地的二十来个厅级、副厅级干部,几乎涵盖了所有市的副书记或者副市长,冷云翳算是唯一的一个正职干部了。 往常要是听到去省委党校学习,那个个是羡慕向往不已,都希望能去镀一下金,正常情况去党校学习就预示着会得到提拔重要。但这次所有的干部们也都清楚这个学习班的性质,他们完全就是陪太子攻书嘛,心头难免有些不爽,埋怨这个冷云翳好好的搞什么名堂嘛,莫非这几年因为有了飞远公司的帮助,政绩卓著,有些翘尾巴,可也不该害的自己也被拉到这里来嘛。 不过牢骚归牢骚,学习班却是不能不来的,开罪了管帽子的组织部,以后还想不想被提拔重用啦? 冷云翳刚到成都,王培元就亲自到火车站来迎接他,并请他到家了好生招待了一番,第二天又亲自送他去党校报道,这不仅是对冷云翳的礼遇,更是摆出了这种姿态,告诉所有的人,他是力挺冷云翳的。 党校学习班的开学典礼向来是由主管党校事务的副校长,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祝毅主持,不过这次却在半途由于省委书记周浩和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齐军的突然出现,变得意外的隆重。有些兴致淡然的学员们顿时就兴致高昂起来,能够在党校里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两位大老板,那可是意外的收获呀。 周浩显得异常随和的,在开学典礼上不仅是发表了鼓励和期望的讲话,下来后更是和各个学员进行了细致的交流,这可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时候,他这一出确实很高明。 等他到了冷云翳的面前,突然很主动问道:“你就是冷云翳市长吧?”就这么一句话,让整个现场微微凝固了那么几秒钟,让大家都很有些纳闷,这个冷云翳不就是被他给发配到这里来的吗?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打压后的拉拢,还是另有其他的什么意图? “我是冷云翳,周书记好!”冷云翳镇定如恒、不卑不亢答道,全然没有其他人那么激动和失态的表现。 “嗯,你是个好同志呀!来了就不要抱什么包袱,好好学习,提高思想觉悟。”周浩微微颔首道。 “嗯,谢谢周书记的关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好,好,我期待着你的表现。”周浩说完后在其他干部领导的簇拥包围下匆匆离开了党校。 不过其他学员在看冷云翳的时候,眼光就有些不同了,原本以为经过上次文稿的额事情后,冷云翳已经是被打入了冷宫了,但现在冷板凳还没有坐牢实,怎么似乎又有些咸鱼翻身的感觉呀?世事真是有些难于预料呀!对于这样的人,就算不去结交,但也最好不要得罪为好,免得徒增一个政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党校学习班已经开学二十多天了,这段时期内徐世才多次想要摆出自己的权威,在常委会上提出各项决议和人事变动,但均被以市委书记周启洪和宋祖云等常委们以绝对优势给否决了,还有些事情甚至要通报给冷云翳后再作决议,他气得不行可也无计可施。有时候甚至觉得现在在市里的地位,竟然还不如原来当常务副市长时候,真有些欲哭无泪呀。 8月19日,冷云翳和其他同学正在教室里上课,突然接到紧急通知,全部到礼堂观看新闻。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纷纷猜测是不是国内又发生了什么重要事件,要不怎么会突然听课而改作看新闻呢? 但当他们看到了电视里的央视节目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随即更是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冷云翳,那神情就如同看到了外星人一般,嘴都张大大大的,满脸惊异的表情怎样都无法掩饰。 冷云翳也是呆住了,两眼直直地看着电视机,不过里面在说些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心里是翻腾来了,只有一个念头:他奶奶的,这个小寒,还真是神了!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事先安排好了似的。正如冷冰寒所说过的一样,他可以预料到随之而来的赞誉和原就不属于自己的荣耀。可而过后则是满心的感触呀,说实话,如果可以,他宁可不要这样的荣耀,也希望苏联这个老大哥不要出这样的问题,作为一个老党员,心里真有些接受不了。 1991年8月19日,苏共中的保守派发动了一场不成功的政变,软禁了当时正在黑海畔度假的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试图收回下放给加盟共和国的权力,同时终止不成功的经济改革。但是在人民、军队和大多数苏共党员的联合反对下,政变仅仅维持3天便宣告失败。 虽然戈尔巴乔夫在政变结束后恢复了职务,但联盟中央已经无法控制在平息政变的过程中大大加强的加盟共和国的分离势力。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下令宣布苏共为非法组织,并限制其在俄罗斯境内的活动。在1991年年底,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同白俄罗斯及乌克兰的总统在白俄罗斯的首府明斯克签约,成立**国家联合体,通过建立一个类似英联邦的架构来取代苏联。除波罗的海三国和格鲁吉亚外的其他苏联加盟国纷纷响应,离开苏联,苏联在此时已经名存实亡。 1991年12月25日,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宣布辞职,将国家权力移交给俄罗斯总统。第二天,苏联最高苏维埃通过最后一项决议,宣布苏联停止存在。从此,苏联正式解体。1991年12月25日19时32分红旗从克里姆林宫上降落! 戈尔巴乔夫上台之时,苏联俄民族与非俄民族,苏中央政府与各加盟共和国地方之间的矛盾已经悼念了相当激化的状态。探究其之所以在此之前未爆发出来,是因为当时各共和国仍是由**为领导核心的,在各民族之间列宁树立起来的一个社会主义的共同理想还普遍地占据着人们的意识形态。 戈上台后以“新思维”实行改革,倡导“***化”和“公开化”。不能否认其改革的大方向是对的,符合了当时历史发展的趋势,但遗憾地是他没有把握好让渡权利的度,公开批判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引起了人们意识形态上严重的混乱,人们一直坚持信奉的社会主义理想信念被动摇。他在政治上倡导多元化,这动摇了**的核心地位。尤为重要的是1990年2月苏联中央全会上通过实行***制,同意修改宪法第6条。实行***制,取消了宪法赋予苏共的领导地位。 苏联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最终走向“失败”有其历史上和政策上的必然性。苏联领导人提出了一系列不切实际的思想和理论,违背民族发展的规律,人为地加快民族接近和融合的进程,以图最快地实现俄罗斯化,导致在处理民族问题上出现许多失误,在民族关系中潜伏下深刻危机。到最后,苏联中央对地方的权威几乎丧失殆尽,在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诱发下爆发了一场规模巨大的民族分裂运动。一个曾经的大国就这样走向了失败。 随着苏联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苏维埃政权,这个曾经的最强大的红色国家的分崩离析,给国内带来了巨大的震动。党内立即出现了两种声音,改革派继续强调改革是没有错的,苏联的情况是特例;而保守派则是大力反对改革,认为其就是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是国家出现问题的罪魁祸首。很多人终于站了出来,发表了他们的声音,要吸取苏联失败的根本原因,大力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防止和平演变的内容。 而冷云翳既事先就旗帜鲜明地提出了这个观点的干部,就立即变为了先知先觉,极有政治远见的旗标式人物。不过他提出了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注意思想意思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又在文中指出改革开放改革开放,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国家唯一的出路。国家必须要在坚持**思想指导的前提下大力发展改革开放。因此,两派在相互交锋辩论的时候,都会引用他的理论来驳斥对方,很快冷云翳就成为了全国知名的一个人物了。 其实当苏联八一九事件发生时,整个世界的眼光都完全变化了,徐峰、宋祖云、冯少华,焦云飞等冷云翳的嫡系们那顿时是转忧为喜、欢欣鼓舞起来。这些天来,虽然是咬死了牙关和徐世才硬磕,可压力也很大呀,要是冷云翳真回不来了,而徐世才当上了市长,那他们几个还能有好吗?把他得罪死了,就算是想去一个闲职养老都将会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没想到真如冷冰寒那小鬼头所说,也就一个月时间,事情就发生了大逆转,冷云翳从一个诋毁中伤大好经济发展形势的罪人成为了先知先觉,不畏强权敢言的英雄人物了,他们几个心头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冷市长必将会青云直上呀,他们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到这一天的到来,自己的坚持真是值得。 而徐世才则傻傻地坐在办公室里,心里想着:我的老天爷呀,可不带这样玩人的!那一刻,他真有撞墙而死的冲动。 第一百七十一章 南巡 第一百七十一章南巡 苏联解体后,国内否定改革开放的声音主要来自民间,主要是改革出现了新的问题新的矛盾,更多的是关系到民生的问题,牵涉到利益格局的调整。房改,医改,教改,再加上国企改革,引起大量下岗职工,目前生活困难,这些问题汇合在一起,再看到有的人暴富,贫富差距加剧,心理不平衡。 还在省委党校学习的冷云翳面对当时出现的新的社会矛盾和问题,在冷冰寒的“怂恿”下,连续写四篇文章力推改革。开篇就是《做改革开放的“带头羊”》,提出“1991年是改革年”。第二篇文章《改革开放要有新思路》,指出90年代改革的新思路在于发展市场经济。第三篇文章《扩大开放的意识要更强些》,文章指出改革开放要敢于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第四篇文章《改革开放需要大批德才兼备的干部》,强调改革开放需要大批勇于思考、勇于探索、勇于创新的闯将。 冷云翳借着之前的名气,这四篇文章刚一在《四川日报》上发表就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迅速在党内外、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甚至全国不少省市自治区驻成都办事处人员都接到当地领导人电话,要求收集“全部文章”,以便他们学习参考。有的还派出专人到成都来摸底,调查“发表背景”,更希望能和冷云翳进行交流沟通。 当然,也有一些人,甚至是不少主流报纸都开始公开发起对冷云翳的猛烈的批判,认为他是在此风云变幻之际哗众取宠,在散布反动的言论。就连王培元和宋祖云他们也颇有些不解,冷云翳当初不是反对吗,现在怎么又大力赞同啦?他怎么就不能见好就收呢? 党内思想意识流的激烈交锋,引起广大民众心里很不安:是不是要重新回到阶级斗争的年月去了?而省里对于冷云翳的安排就更有些摸不准脉搏了,不知道最终中央最终那一种思路会占据上风,怕会搞错了风向,暂时也只能把他先搁到党校里。于是,别人的党校学习最多也就三个月,这一期的党校学习班,则足足用时了大半年。 虽然离西昌远了,不过离冷冰寒却是近了。休息的时候大多都来王培元家里,和他们一起度过,不是和王培元一起讨论讨论实事政要,就是带着冷冰寒,或者说是冷冰寒带着他到处走走看看,也算是弥补了一下父亲应尽的亲情和责任。 1992年1月17日。中国农历是辛未羊年腊月十三。 北京,从景山后街不太宽敞的胡同里,一溜有警车开道的车队驰出,经过**,驰过北京饭店,驰过王府井,在警察的注目礼中,一路绿灯,驰进北京站。 北京火车站。中国第一站。这里是连通中国各省会的重要枢纽。也是腊月里人头攒动,攘攘熙熙最忙碌的火车站。而东侧的一个月台上,稍显冷清,一列绿皮车已停在轨道上,警车开道,两辆中巴和几辆小车缓缓驰近,依次停下。 中央首长协同夫人、子女和儿媳、孙子、孙女及随行工作人员十余人,踏进了专列。 已经年近九旬的首长穿着厚厚的大衣,围着一条灰色的围脖,和送行的人拉了拉手,在子女的搀扶下也踏进了专列。列车悄无声息地滑出了站台。这是一趟没有编排车次的专列,除了中办和铁道部部长,没人知道开往哪里。 专列实际上是一个流动的总统套房。卧室、卫生间、会客室、会议室、活动室、餐厅警卫室、随从室、行李仓一应俱全,铁道部统称为绿皮车。这种专列外观和普通旅客列车一样,只是绿皮车上没有出厂车牌和出厂日期,也没有始发站和终点站的站牌。其时速在120公里以下,燃料使用的是负30号柴油,这种柴油一般是空军战斗机所使用的,好处是在零下30c不会冻结。 这就是中国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终止了党内波涛汹涌的激烈碰撞,开启了改革开放的崭新篇章的首长南巡。不过和历史上武汉、深圳、珠海、珠江三角洲、广州、上海的南巡路线有所不同,由于冷冰寒的出现,发生了一点点变化,思想交锋的核心地点变成了成都,因此d公把南巡的首站放在了四川成都。历史已经发生了偏转,自己的到来就如同蝴蝶效应,改变了华夏乃至世界的发展历程。 首长原本就是四川人,此次南巡先回四川原本也就无可厚非。不过这也的消息传回成都后,还是引起了激烈的震动,大家既为首长能来成都视察感到高兴,这说明成都吸引了中央的关注。同时又有些惶恐,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不论如何,省市的几套班子成员开始了最后的准备,各方面都积极行动起来,街头明显也多了不少站岗的武警战士,紧张而激动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成都市。 1992年1月19日,这一天将会永远写入成都市的历史中。 首长的专列于当天上午10点20分顺利抵达了成都市,预计在成都停留两天,实地考察成都的各项经济建设情况,然后回广安老家看看,再去重庆考察,然后再顺江去武汉,回归历史原有的轨迹。 专列抵达后,四川省委、成都市委各领导班子成员尽数前往站台迎接这位伟大的领袖。然后,在他们以及中央各级随行人员的陪同下,首长乘坐着防弹汽车仔细参观了成都市的各种景观及其建设情况。并兴致勃勃参观了飞远国际大厦和成都飞远国际大酒店这成都市区最显著夺目的标志性建筑。 就在飞远国际大酒店顶楼的豪华会议室,首长将要在这里听取省市两级班子成员汇报工作,并一改以往来蓉住锦江宾馆的习惯,入住成都飞远国际酒店。当然,这里已经进行了严格的准备和禁戒工作,确保首长入住的安全性和舒适性。 对于飞远大厦和飞远国际大酒店壮观豪华,丝毫不逊色于北京、上海这些发达城市的双子星建筑,首长是大感兴趣,站在40多层的楼顶隔着碧蓝的玻璃窗俯瞰全城的景观,饶有兴致地对陪伴在身旁的秘书说道:“成都这里建设得不错嘛,这样的建筑和豪华的酒店就算是在发达城市也是很少见的。” “是呀,看来飞远公司很是很看好成都这座城市的发展嘛。”秘书答道:“不过听说北京、上海等地的飞远大厦和国际酒店也正在建设当中。” “嗯,能够引进飞远这样在国际上知名的大公司来投资,促进城市发展,也是我们改革开放发展的一种思路嘛!我看成都这里做得不错!”首长似乎很是满意。 会议上,首长听取了省委书记周浩和市委书记王培元对于省内和市里的工作报告和发展思路,高度赞扬了省市两级干部对于本地工作的成果。 随后,首长突然问道:“这些天来,我耳边经常都能听到一个名字,可以说是耳朵都要听起老茧了。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四川老乡冷云翳。这位同志不简单呀,在当时的背景情况下,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胆识呀,他今天来了没有?” 省市两级各班子成员都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想到首长刚来成都,竟然就要见冷云翳,这委实有些让他们惊讶和意外。不过眼看这情景,首长似乎对于他颇为欣赏,于是省委书记周浩说道:“首长,这冷云翳可是我省不可多得的一位好干部呀,听说飞远公司也是时任西昌市市长的王培元书记和他一同引进的。省里对他很是重视,现在正让他在省委党校里学习,如果首长想要见见他,我马上安排他过来。” 花花轿子谁都会抬,对于周浩的说辞,王培元心里虽然不屑,不过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尤其关系到冷云翳的前途。 首长似乎对于冷云翳很感兴趣,对周浩说道:“那就请他来一趟吧,我对他倒是很感兴趣!” 其实在来成都之前,首长就已经仔细研究过这个壮着胆子写和主流思想不相符文章的地方市长,西昌的各项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所有大型工程和经济建设都有他的影子,不仅城市经济建设眼光长远,而且农村经济改革也做的相当出色,头脑灵活,做事有条理,想法大胆新颖,运用实事求是的精神,不拘一格发展经济建设,居安思危,但又懂得危机就是危中的机遇的道理,最重要的是能够把想法施展出来,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才是冷云翳最值得赞赏的地方。 新时期的工作,不就需要这样的既有想法,又有冲劲儿,能实干的人吗?因此,冷云翳这个名字就在首长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周浩当然立即去安排了,心中还不禁对于自己让冷云翳去党校学习这一进可攻退可守的手法而沾沾自喜。 不到三十分钟,冷云翳便被省里的相关人员秘密送到了飞远国际大酒店,一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见到了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首长,心中才有些明了,不过满心里顿时又被那种巨大的激动所冲击了。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手脚有微微有些颤抖。 “呀,你就是冷云翳同志呀,”首长看到了冷云翳,笑着说道:“别紧张,我这老头子又不是狮子老虎,更不是反动派,呵呵。” “首长,能见到你实在太高兴了。这真有些让人不敢相信!”见到首长亲切的表情,冷云翳不安的心情稍微有些平复。 “说说看,你当时是怎么会想到写那篇文稿的?我还真有些好奇呢!” 这个问题这些天来冷云翳不知道回答过多少次了,冷云翳沉沉呼吸了一口,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说起理论知识,首长是高瞻远瞩,远不是我们所能够相提并论的,我也只有一些薄见,不一定正确,也只能说是抛砖引玉。” “呵呵,你这同志还谦虚起来了,没事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今天只是探讨一下,别怕会说错了,真理是越辩越明嘛,我们gcd向来都是实事求是的。”首长亲切的表情让冷云翳更是打消了一些顾虑。 冷云翳于是把自己和冷冰寒探讨而来的各种思路、想法一一向首长和在座的各位领导进行了汇报。 首长看着干练的冷云翳,听着他清晰而简短的报告,心中对他着实产生了好感,破例中途两次打断他的汇报,和他进行了一些交流,并仔细询问了西昌市的一些具体建设情况和设想。 冷云清虽然在省委党校里学习,不过西昌市里的情况他都很是清楚和了解,回答起首长的问话来是简明扼要,有理有据,各种数据情况也是信手拈来,让首长相当满意。 最后首长问道:“你是基础来的干部,应该最了解群众的呼声和想法,同时你也在报纸上发表了自己的言论,应该很有发言权,那我问问你,如何看待目前的改革开放,我们要如何走才能避免重蹈东欧和苏联的覆辙?” 这个问题很大,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问题和利益,很不好回答。况且这样的国策也不应该由冷云翳这样小小的一个正厅级干部妄加评议。 因此,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直直地望着冷云翳,想看他会回答出怎样的答案来。王培元的心也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冷云翳对此却是很坦然,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在文章中已经提过了,改革开放是必须要搞的,而且要放快脚步,大力去搞,坚定不移地搞。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当然,在此过程中,必须要警惕资产阶级自由化和和平演变……” 首长听得是连连点头,其中的一些理论观点,原本就来源于首长自己的想法,所以在他心目中,那自然是不谋而合的。 听冷云翳的观点,首长微微颔首道:“没想到冷云翳同志的见解那么深刻,光看文章时还有些不相信,可现在一见,还确实是真知灼见,思路清晰,设想大胆又有依据,不仅仅站在一国的高度去分析,甚至国外的发展情况都做了一个深刻的分析,总结出我国必须要走自己独特的发展道路这个重点上来,很不错。正是基层有这样的同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摸着石头过河中又注意总结经验教训,才是我们党的希望所在!” 冷云翳听了首长的夸奖,心头不由得有些尴尬。这些大多思路想法都来源于冷冰寒,都是自己在和他交流中从他那里获取并整理汇总并补充完整出来的。没有他的提点、许多东西自己还不会有这么深入的认知和了解。一个党龄超过三十年,五十岁的正厅级干部,这些东西还要从儿子那里偷食,实在有些令人觉得难为情。 不过他不知道,冷冰寒才是一个真正的剽窃大师,要不然就算他再活几辈子,也不可能像首长一样高屋建瓴,有如此深入的认知和了解。 首长顺着冷云翳的思路观点,分析了国际国内形势,总结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基本实践和基本经验,针对目前人们思想中普遍存在的疑虑,重申了深化改革、加速发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并从中国实际出发,站在时代的高度,深刻地总结了十多年改革开放的经验教训,在一系列重大的理论和实践问题上,明确回答了经常困扰和束缚人们思想的许多重大认识问题。指出,提出判断是非的标准,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强调要抓住机遇,大胆改革,加快发展,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动摇。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坚持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抓住当前有利时机,加快改革开放的步伐,集中精力把经济建设搞上去。提出了新思路,有了新突破,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大大地向前推进了一步。 这正是历史上著名的首长南巡讲话的内容,指明了我党和我国在近几十年来的发展方针政策,统一了思想,让广大干部群众放下包袱,全身心投入到改革开放的滚滚洪流之中去了。不过和历史上相比,这次讲话的时间提前了十多天,地点也由上海、广州变更到了成都,让成都这座千古名城,在具有历史深远意义的在南巡中熠熠生辉。 首长说完后,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省市两级领导也有如拨亮的前进道路上的明灯,这下子他们心头有谱了,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开展工作,也不至于像前段时间一样那么茫然。 快要散会之前,首长对冷云翳说道:“你回去准备一下,等我从广安回来后,就和我一起去重庆、武汉、深圳等地转一圈,去看看他们那里的实际发展情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去看看,再对照一下自己的理论想法,检验一下他们是否正确。” 冷云翳一听这话,如同雷亟了一般,浑身是猛然颤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会议室里的其他官员干部,则无不用极度羡慕和妒忌的眼光看着他,纷纷叹道他实在太好命了,就凭几篇文章,不光是入得了首长的法眼,这下子更被首长亲点和自己首长一起去南巡,那还了得吗?能够跟随首长身边,那肯定就很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得到首长的青睐,那可就真能直上青云,前途是大有可为呀。 首长见到冷云翳一直没有答复,也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冷云翳同志,有困难吗?” 王培元看到这情景心头揪紧了,恨不得立即替冷云翳应承下来,赶紧咳嗽了两声,想要以这种不是很合适宜的方式来提醒他。 冷云翳也从激动中醒悟过来了,急忙一边点头一边对首长说道:“感谢首长的信赖,我一定好好学习和研究沿海发达城市的建设精神和发展思路,不断提高和完善自己的思想觉悟和意识。” “云翳同志,恭喜你呀。你这次能有幸和首长一起去东边和南边看看,可一定要好生向首长和那些兄弟城市的先进经验,再回来担负更加沉重的担子!我就知道,云翳同志是一个好同志,这才力排众议,让你来党校学习升造呀。你这两天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党校那边就先不用去了,首长一句话,至少抵我们在党校学习一年呀!有什么困难就直接给我说,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解决的。”下来之后,省委书记首先过来向冷云翳亲切说道,一边还套着近乎卖弄人情。 所幸自己当时为了一己私欲,并没有把事情做绝,要不然,还真不好收场。这个冷云翳今天能让首长带去南巡,明天会如何,谁也不敢打包票,谁又能说得清楚他以后的发展会如何呢?这种人可一定不能成为敌人了。 省委书记都放下身段了,其他人自然也是不容错过了,即使是当时想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的赵大忠、王文超,也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上来拉着冷云翳的手就不放,热情地连冷云翳都有些受不了了,还非要请他吃饭,还是冷云翳再三婉言谢绝了才作罢,看得那些没有资格进入会议室,近距离接近首长的一些厅级甚至一些副部级干部都很是纳闷,今天怎么这个冷云翳就成了热窝头了,大家都争着抢着地大献殷勤。 回去后一说,冷冰寒也是震惊住了,虽然一切都是他在暗中谋划的,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首长会召见冷云翳,更会让他随同一起参加南巡,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意外惊喜呀。乐得他是抱着老爸就是一阵蹦蹦跳跳。 王培元更是为冷云翳有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感到高兴。当天夜里,为了庆祝,两人都喝得是酩酊大醉。 两天后,冷云翳在所有官员的羡慕眼光中,跟随着首长踏上了南巡的专列,眼界也随着首长的思路,慢慢放眼到了全国,放眼到了世界。从此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飞快地驰骋在前进的道路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进京 第一百七十二章进京 位于北京市东北方向的首都国际机场于1958年3月2日投入使用,是国内首个投入使用的民用机场。当时仅有一座小型候机楼,现在称为机场南楼,主要用于vip乘客和包租的飞机。1980年1月1日,面积为6万平方米的一号航站楼及停机坪、楼前停车场等配套工程建成并正式投入使用。 可以说,首都国际机场是我国地理位置最重要、规模最大、设备最齐全、运输生产最繁忙的大型国际航空港。不但是中国首都北京的空中门户和对外交往的窗口,而且是中国民用航空网络的辐射中心。每天进出港的航班近千架次,吞吐旅客十多万人,是首都和国内外各地联系的重要的纽带之一。 由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优越的地理位置,齐全优质的服务设施,吸引了66家国内外航空公司在首都机场运营,其中有11家国内航空公司,55家国际航空公司。国内通航城市88个,国际通航城市69个城市,每周有5000多个定期航班从这里飞往祖国和世界各地。 冷冰寒随着***走出了机场,在他脑海里还是2007年来北京出差时曾经见过的情景:富丽堂皇的大厅,通爽透亮,玻璃幕墙使窗外景色一揽无余,尽收眼底。屋顶浮云吊顶,弯成弧形,精巧别致,层顶筒灯,灿若群星。举目四望,常绿乔木点缀其间,艺术雕塑匠心独运;电子时钟一目了然,液晶显示牌正报告着各航班起降的消息;清晰入耳的音响正在传来各种信息;51部电梯,63部扶梯,26条自动步梯默默地迎送着南来北往的旅客,就是新老航站楼之间也有400米长的廊桥相连…… 而此时的机场建筑,虽然用目前的眼光来看还是很不错的,但肯定是没办法和十多年以后相提并论的。 冷冰寒这次来北京,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读书的。今天暑假不知道北大少年班是如何知道了他这个神童,不仅破格发来了不经过考核直接入校就读的录取通知书,更是派出了招生人员前来游说。 说起中国的少年大学班还真有来头,1977年10月,江西冶金学院教师倪霖写信给当时的方毅副总理,推荐13岁的智力超常少年宁铂。11月3日,方毅对此信作出批示。在此背景下,中国科技大学选派教师前往各地考核。 1978年3月,在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李政道教授的大力倡导和热心支持下,在邓小平、方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支持和推动下,中国科大创建了少年班,其目的是为探索中国优秀人才培养的规律,培养在科学技术等领域出类拔萃的优秀人物,推动中国教育和经济建设事业的发展。 此后有北大、清华、吉大、科大等十三所国内著名的高校在国家批准下纷纷开设少年班,主要招收尚未完成常规中学教育,但成绩优异的青少年接受大学教育。尽管她的出现有一定的历史偶然,但却是我国教育史上的一大创新,是一项具有重要意义的教育实践。 这些大学的少年班虽然后世不少因为生源等问题而停办,但自创立以来,不断探索和改善教学管理模式,倾力保证少年班教学和管理的开展,多年的经验积累,凝练成了“探索在现行高考制度之下的选拔人才新途径,探索在现行教育体制下更多更好的人才培养模式”的办学宗旨和充分挖掘少年班学生的各种潜力、全面培养他们的综合素质、使他们能成长为在科学、技术和社会经济等领域具有原始创新能力的高级人才的培养目标;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一套比较完整的创新人才培养模式。 得到这样的惊喜,全家和学校都很是高兴,大学少年班在全国来说都是为众多学生和家长、学校瞩目的,能够进去,那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认可和肯定,他们心中的骄傲和自豪感,那是用言语所无法形容的。而石室中学能出这样的一个神童,那自然也是非常风光,可以大书特书的。 而冷冰寒对此有有些动心,以自己现在的情况,继续和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再读三年的高中才考大学,实在有些浪费时间。况且,冷云翳跟随首长南巡后,就被调到了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担任市场经济研究所副所长。这个研究所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实权,不过代表着的却是全国政务的核心机构国务院,对于中央和国务院的各项政策研究、制定、调研等起着重要的参考依据,甚至可以说很多时候甚至能够左右中央政策的倾斜。他们的很多决议,都可以拿到国务院和全国人大上进行讨论的,很多地方的各种大型的发展项目和思路,也需要经过他们来调查论证,因此对于任何一个地方来说,那都是不敢忽视的。 冷云翳这个副所长虽然还是正厅级,但中央和地方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尤其还是首长亲点的爱将,在中央积累一些资历和人脉,到时候再下派到地方任职,可就前途无量了。 冷云翳进京都好几个月了,不过似乎大家都知道,他在北京不会呆太长时间,因此全家人并没有和他一同迁移到北京去。市委家属大院那间房子还是他们居住着,虽然冷云翳和黎媛芬都觉得不好,好几次想要搬,不过都被大家给拦下来了。 这种事情,说实话是见惯不惊了,退休、调职,只要这个人还在,大多都不会立即将住房退出来,一般也不会有人去做恶人,除非这个人实在是惹得***人怨。当然,如果这个人去世了,那又另当别论了。 而西昌接任市长职务的,自然不是那个倒霉的徐世才了,在之前他就被发配到省党史办去提前养老了,算是周浩拿出的一份和王培元和冷云翳和解的诚意,何况对于他的表现,周浩也实在是大失所望。而徐世才也算是倒霉,充当了一次冲锋陷阵的棋子,不过到了最后却变成了弃子。如果他当时老老实实,没有什么小算盘,就算没有这么一出,过两年冷云翳顺利接任市委书记时,他自然也能顺理成章当上市长。不过这个世界,永远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卖。 邻市的常务副市长刘红梅新任西昌市的市长,成为了全川第一个女性市长,当然也是王培元的嫡系,这个位置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其他人拿走的,何况其他派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节外生枝。 而冷云翳的铁杆追随者也得到了各自的提拔,比如市经贸局局长焦云飞提升为副市长、市纪委书记徐峰如愿以偿挂上了常委衔、冷云翳的秘书被任命为礼州镇镇长、镇党委副书记,市信访办主任吴国梁担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可以说,此次人事调整,和冷云翳走得近的无疑是最大赢家,虽然冷云翳调走了,不过整个西昌市,仍然在王培元和冷云翳的牢牢掌控中。而那些在关键时候立场不坚定,左右摇摆的墙头草,就算没把清理,也不会再有怎样的进步空间了,即使换上另一任领导,也不敢再用这种人。此时后悔已经是为时晚矣。 冷冰寒刚走出出口,迎面就走上来了两个人青年男子,长相很普通,不过还隔着好几米远,冷冰寒能感觉到他们身上那无形内敛的彪悍之气,同时,隐隐觉得这两人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两个人走到他的面前问道:“请问你就是冷冰寒吧?” “是我,有什么事情吗?” 右手边那个高个子拿出一本证件很快在冷冰寒眼前晃了一下,动作很快,不过冷冰寒还是看清楚了,和他自己手上那本是一模一样的。 高个子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是国安七局的,奉我们局长的指令前来接你,请跟我们走吧!” 冷冰寒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那就辛苦你们了!”似乎早有了这样的觉悟,想来也是,对于一个游离于政府掌控之外的具有潜在危险的存在,那肯定走到哪里都难以摆脱国家机关的监控,都是奉命行事的,冷冰寒也不为难他们。 对方两个人也点了点头,却没做声,一个先转身迈腿往外走去,另一个等冷冰寒跟上了,才紧跟在他的身后。 刚走了几步,冷冰寒突然看到,出口迎接旅客的地方,有一个戴眼镜的三十岁左右的人手高举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看来是来接自己的。于是他对那两个人说道:“稍等一下,那边也有来接我,应该是我爸安排的,我去给他们说一声。” 那两人似乎也清楚冷冰寒的老爸是做什么的,点点头,说道:“好的,不过请尽量快一点,局长还等着我们呢!” 冷冰寒走了过去,对那个戴眼镜的男子说道:“你好,我就是冷冰寒。” 那人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过后才一边伸手去接冷冰寒手中的行李箱一边笑着对他说道:“嗯,你好小寒,我是冷所长的秘书唐卫国,冷所长因为有个紧急会议不能亲自来接你,派我专程来接你的。路上都很顺利吧?要不是冷所长不让我曝露身份,我就直接开车到机场里面去接你了,也不用你拿着行李箱走那么远。” 想来也是,一个国务院的工作人员,即使没有多高的级别,但要进机场去接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实在感谢唐叔叔了,麻烦你跑一趟,不过――”冷冰寒回头看了看国安七局的两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这里有朋友来接我了,我和他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你帮我把行李先带回去吧,告诉我地址,事情完了我会自己回去的。” 唐卫国一听可急了,连忙说道:“这怎么行呀?冷所长专门托付我做这件事情,我要接不回去,那让我如何向冷所长交代呀?再说了你一个孩子到了北京自己跑,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任凭冷冰寒怎么说,唐卫国就是不同意,对他而言,领导的指示那是必须得不折不扣执行的,要不然办事不利,还让领导如何欣赏和信赖自己呢?别看都是国务院的,不过里面不得意的人多了去了,唐卫国今天都三十好几了,不过才是一个正科级研究员,这在官员多如牛毛的首都,简直是不值一提。好不容易靠上这个得到首长青睐的冷云翳了,他还指望能够借此良机咸鱼翻身呢! 气得冷冰寒差点就想甩手而去,可心头又想着,毕竟别人大老远来接自己,这样做总归有些不好。只得在心头腹诽道:“简直就是一头倔驴!也不晓得老爸怎么就能看上他,让他当秘书?” 国安七局的那两个人似乎也看到了这种情况,走了上来,拿出证件对唐卫国说道:“我们是国安七局的,我们局长要见冷冰寒,所以要麻烦他和我们去一趟,完了我们会把他送回去的,你放心好了。” “啊!”唐卫国顿时傻眼了,虽然不知道国安七局主要负责什么,但身为国务院里的工作人员,虽然只是最底层的秘书,也清楚国家安全部的的职责和功能。他仔细辨认了两人的证件后,也急忙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对他们说道:“我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冷所副所长的秘书,能请问一下你们找冷冰寒这个孩子有什么事情吗?我好向冷所长汇报。” 那两人很是冷峻地说道:“这个问题不是你该问的,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唐卫国似乎也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确实不是自己该问的,国家安全部的工作是保密的,凭什么要告诉自己呢?自己这样问实在有些犯忌讳,急忙闭上了嘴巴,不过被领导派出来办事情却碰到这样的突然事件,实在让他手足无措,有些慌神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成香饽饽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成香饽饽了 冷冰寒将手里的大行李箱递给他,说道:“唐叔叔,你放心好了,没事的。你把东西替我带回去就是了。我稍等一会儿就回来!”说罢就跟着那两个人离开了。 只留下唐卫国呆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更是惊讶冷冰寒竟有如此胆识和气概,只看那镇定如恒的表情便不得不让人惊讶与他小小的年龄不相符合。他小小年纪,又怎么会和负责国家安全的国安部扯上关系呢?这件事情又会不会牵扯冷所长?一时间,他的心里涌出了若干个念想,心潮澎湃,怎么也不能平伏下来。 出了机场大厅,两人领着冷冰寒上了门口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一人开车,而高个子则坐在副驾位置上。 坐进车里,冷冰寒就发现车窗上安装的是一种特制的玻璃,并没有像后世那样贴膜,但同样车内看车外一清二楚,车外却什么也看不见,冷冰寒下意识感觉,这辆车也应该是特制的。 见冷冰寒似乎对这车很感兴趣,高个子不由的对他说道:“这是一辆特制的防弹汽车,车身除采用合金装甲钢板外,还大量采用类似维夫饼干结构的合成纤维层压板和弹道尼龙毯。底部采用蜂窝状的合金防爆地板。车窗玻璃也必须是防弹玻璃,能够抵住枪弹的直接打击。轮胎也要有防弹性能,所有的轮胎都有特殊的嵌入物,还有中央泄压调气装置,以便汽车在遇到地面爆炸后仍然可以安全行驶出危险区。汽车的油箱借鉴了飞机油箱的技术,有一种特殊的橡胶填充物,一旦被子弹击穿,橡胶会自动涨大堵住漏洞。而如果油箱有可能被引爆,自动灭火扼爆系统在探测到温度升高后将在几毫秒内启动,耗尽氧气,防止油箱起火爆炸。” 冷冰寒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看见了前世里只在电影中见过的防弹汽车,好似还不错,以后可以考虑为公司高层和家人配备这样的汽车,以增强他们的安全性,即使他自信自己完全可以一拳击穿这车的合金装甲钢板,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冷冰寒不由摇摇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于把自己放在非一般人的立场了呢? 轿车在首都的街道上疾驰而过,左转右拐,很快拐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里。下了车后,冷冰寒在高个子的指引下,穿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过了三个门洞,最终上了一栋三层的老式小楼。 没有森严的戒备,没有腾腾杀气,和成都的国安七局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 这就是首都的国安七局总部吗?实在令冷冰寒有些失望,但心中却难免有些紧张,重生以来他自认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这里的这种气氛使人不得不自心内产生一种震慑感,不过他脸上仍然表现地脸上波澜不惊。 上了三楼,在在一间靠西首的房间门。 “咚咚!”高个子男子抬腕轻轻地敲门,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请进!”门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高个子男子进去后大声说道:“报告局长,西南局的冷冰寒中尉已经顺利接来了。” “哦,快请进来!” 冷冰寒走进房间,门随之关了上去,室内的光线明亮,张晓文看见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平静地坐在靠窗边的一张沙发上,矜持地望着他。人看起来不是很彪悍和强壮,但往那里一坐,气势自成,根本毋须说话,自可令***会到了那种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看着他的眼神,冷冰寒心头不由得一紧,那感觉就如同有一枚锋刃贴在身上一般,随时随地都能够让自己皮开肉绽。 冷冰寒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 “请坐!”凝视了冷冰寒几秒钟,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抬手指着身前的一张布沙发。 既来之则安之,冷冰寒从容不迫地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很有礼貌地对中年男子笑道:“谢谢!” “你就是冷冰寒”中年男人有些明知故问地道。 冷冰寒一愕,点头应了声道:“我是冷冰寒!” “果然锐气正丰,豪气十足!难怪老安经常都会提起你?”中年男人把身子向后靠了靠,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微微地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冷冰寒说道:“如果不是看过你的档案,我真难以相信,你今年仅才十三岁!” “老安?”冷冰寒真有些茫然。 “呵呵,不就是你们西南分局的安局长吗?”中年男子说道:“这次还是他告诉我你要来首都读书,让我好生招待你,怎么,他没告诉你吗?对了,我姓陈,你叫我陈局就可以了。” 听他这么一说,冷冰寒才想起打过一次交道的国安七局西南分局局长安国峰,自己还从他那里敲诈了一把手枪,不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他怎么会还经常提及自己,并让首都这里的同事招待自己呢? 冷冰寒很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过也不好多说,只能干笑一声,说道:“你们事务繁忙,就不必客气了,我这次来首都可是要待上好几年呢!” “小小年纪,不仅具有超凡的能力为国效劳,还能进入北大少年班,文武双全,确实很了不起,西南分局有你这样的人才还真是让我们羡慕呀!”陈局长说道:“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华北分局呀?我们华北分局待遇和提升机会可比你们西南局好的多呀!” “啊?”冷冰寒有些傻眼了,不仅是因为这个陈局长如此明火执仗地挖角,更是听这陈局长的意思,说自己是西南分局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呀?自己什么时候加入这个西南分局啦?隐隐有了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给安局长打个电话问问清楚。 “你是不是怕你们安局那里不好说呀?没关系,只要你同意,这些事情和手续我给你办妥,反正你在这里也要呆好几年,原则上我们华北分局也可以借调你来帮忙!”陈局长还以为冷冰寒意动了,只是不好给老领导说而已。 冷冰寒却只是苦笑,说道:“谢谢陈局长的好意,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他这句话里有两重意思,一重是没有承认自己是国安七局的身份,没有这个想法加入。另外一重自然是可以理解为没有这个意思从西南分局跳槽到华北分局。 “这样呀!”陈局长似乎很是有些惋惜,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沙发的扶手,沉吟片刻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嗯,既然你还没有想好,也不着急,反正你也要在首都呆几年,慢慢考虑好了。如果有需要,我们也会请你帮忙的。!” 抬手按动了身边的一个红色的按钮,门悄然而开,刚才那个带冷冰寒前来的高个子走了进来。 “带冷冰寒同志去为他准备的房子。”陈局长对高个子男子下达指令后,又对冷冰寒说道:“我们特意为你在北大附近准备了一间房子,方便你在首都时使用,你去看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及时告诉小刘,好让他尽快进行调整。” 冷冰寒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连忙推却道:“这怎么行呢?无功不受禄……” 陈局长摆摆手,说道:“小寒同志就不要客气了,我们已经替你和学校沟通好了,你可以不用住校,住在外面要方便一些,如果我们有行动需要你帮忙也方便。房子里有一部卫星电话,你拿着,便于我们之间的联系。” “***!原来是想把我当廉价的劳力呀!”冷冰寒心头暗骂一声,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神情自若地道:“陈局,真的不用了,卫星电话给我就行了,我想和老爸住一起。” 陈局长想不到冷冰寒竟会如此说,神色微微一变,却又淡淡地笑了笑道:“你父亲现在住的都是临时宿舍,条件不算太好,何况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东西不希望让他知道吧?反正那间房子归你使用了,你喜欢住就住,不喜欢就放那里,随你意了。”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冷冰寒也只能道:“那就谢谢陈局长了。” “哈哈,小寒同志实在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陈局长笑容可掬说道:“怕你父亲等久了担心,我今天就不留你了,改天请你吃饭,再介绍一下我们华北局的同志给你认识。” 辞别陈局长后,高个子男子开车将冷冰寒送到了房子那里。 “刘大哥,真是多谢你们了!”在路上冷冰寒对高个子男子说道,这次只有他一个人陪同冷冰寒。 “冷中尉,实在不敢当,我还只是一个少尉,你可是我的长官。我们只是局里的对外联络人员,对你们可是羡慕得紧呀!”刘少尉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虽然没有见到他的神情,但光从语气中就能听出他对于冷冰寒这个小中尉的激赏甚至崇慕。 冷冰寒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很是有些尴尬,他这个中尉实在来的假,哪能和这些实打实的少尉相比呢?别人越是崇敬,他的脸上就越是发烫。 没多一会儿车子就到了地方。 这里是位于中关村的一处应该是新建成的居民小区,距离北大南校门步行大约也就二十分钟路程,环境还不错,绿化搞得也挺好,房子还是14层的电梯公寓,这在当时房地产开放刚刚起步之际还算是比较新潮和高档的。 陈局长给冷冰寒准备的房子位于小区中心一栋的11层,每层只有四户。刘少尉打开房门后,里面的情况还是让冷冰寒有些吃惊和意外。 房子大约八十多平米,两室一厅,都是装修好的,如***黄色地砖,和茶几前围了半圈的黄色真皮沙发异常搭配,淡黄的组合柜透着典雅华贵,里面摆放着一台二十一英寸的彩电。整个室内是如兰如麝,清香怡人,沙发家具,吊灯的柔和灯光下,充满了现代化的明快气息。厨房和卫生间里也是一应具备,连调理品、锅碗瓢盆、牙膏牙刷、洗衣机、香皂等都准备有,那敢情只要人进来了就可以立即入住。 高个子男子对冷冰寒说道:“这房子是新买后装修的,敞了快一个月,所有的家具家电包括日用品都全是昨天才新买的,你看如果还缺什么,可以告诉我。” “都可以了,实在太感谢了。”冷冰寒满意地说道,虽然自己在来北京之前,就让飞远公司在北大附近也买了房子,不过国安七局能够想得如此周到周全,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还是很让他满意了,甚至看到了屋内的装潢设计和摆设,他甚至有一种回到前世的感觉。 刘少尉见他很是满意了,就从电视柜下面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冷冰寒,说道:“这是一款精美的腕表,但不仅具有手表的功能,还具备雷达扫描、卫星定位、信息传输、卫星加密电话等诸多功能,而且防震、防水、防摔,你一定随身带着,有什么可以及时和我们联系。” 冷冰寒打开盒子一看,这款手表深灰色的机身光亮度极高,具有液晶显示器,但是采用的是较故旧的单色4级屏幕,虽然没有采用彩色和面积较大的屏幕,但是其显示效果还是相当清晰的,均匀的6颗黄色led灯均匀睇照射了整个屏幕。 手表没有采用我们常见的链式表带或者是皮带,而是采用了固定式的表带。具体来说,在一般状态下表带是自然伸展的,当将其带到手上后,表带上下的位置都会有扣式设计,扣上扣子后,表带就形成固定的角度和形状,扣上手腕。这样的设计避免了由于用户手腕粗细而要再次调试表带的麻烦,但对于比较健壮的用户来说,不能调试宽度的表带会紧紧地扣上双手,比较不适。看来这些细节都非常关注。 虽然冷冰寒心里对于拿着这国安七局的卫星电话很是有些排斥,不过见到手表的款式后,还是不禁被其精美的造型和做工所深深吸引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上贼船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上贼船了 收下了特制的手表和房子钥匙,看过房子实在没有什么需要调整变动的之后,冷冰寒借口准备收拾一下屋子,婉言谢绝了刘少尉送他回去的好意。 等刘少尉离去后,冷冰寒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确实没有发现有任何监控和窃听装置,这才拿出移动电话来拨通了当时安国锋留给他的号码。对于这种国家的专门机构,不由得他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尽可能小心翼翼。 当安国锋知道电话是冷冰寒打来的之后,表现得很是高兴,又小声对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似乎是让他们先行离开后,又对着电话大声笑道:“啊,小寒呀,顺利抵达首都了吗?”那语气,表现得很是亲切,光听电话,还真让人觉得他如何关心冷冰寒呢。 “当然到了,你都让人来接我了还会不知道?”冷冰寒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自己的行踪就一直在国安七局的监控之下,他会不知道? “呵呵,这不是关心你吗?”安国锋干笑了两声,说道:“老陈那家伙有没有好好招待你?要是不满意给我说,我一定打电话好好骂他一顿,我给你说他可是吝啬鬼一个,就像牙膏一样,非要敲打着一点一点挤出来,所以你千万不要对他客气……” “是吗?我不觉得呀,我看他挺大方的嘛!”冷冰寒哂然一笑,故作讶然地道。 “那难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咯!”电话那头安国锋促狭地笑着,显然有些不相信冷冰寒所说的。 “安局长呀,你可一定要好好帮我谢谢陈局长的美意呀,他对我真是关怀备至!”冷冰寒的眼角露出一丝诡秘而狡黠的笑意,把今天的情况很是详细地述说了一遍,尤其是想要他去华北局这方面。 “什么?”果然安国锋一听顿时语调立即升高了八度,在电话里就不由骂开了:“这个老陈也实在太过分了,挖角都挖到我这里来了,我可一定要向总局投诉他。小寒呀,你可别听他的,华北局虽然待遇和福利确实要比我们西南局好一些,不过任务实在重,哪有我们西南局安逸……” “打住打住!”冷冰寒不堪忍受电话里安国锋那絮絮叨叨的话,急忙叫停,然后冷哼道:“安局长,好像我可不是你们国安七局的人吧?你就别说什么我们了!” 安国锋一愕,干笑道:“你怎么不是我们国安七局西南分局的人呢?至少也是挂职的编外人员嘛!” “我什么时候成为你们挂职的编外人员啦?安局长你可不要当我年纪小好骗哈!”冷冰寒怒火这时候遏制不住的迸发出来了,冷冷说道,即使只听声音,安国锋也能感觉到他此刻不满的情绪。 “小寒你可别急呀,听我解释嘛!”安国锋立即说道:“当时为了给你办持枪证,必须得在我们局里给你挂个名呀,这是给你说过,你也同意了的呀?” “嗯,这――”冷冰寒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松了日气,面色缓和了些。似乎也记起确实也这么一回事,难道真是自己冤枉安局长啦?可自己怎么就总有一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呢? 沉吟了片刻,冷冰寒说道:“即使这样,你也不该给其他人提起我呀?还让我***在你们同事面前,这不纯粹让我难堪吗?何况上次挂名也就是为了持枪证的事情,不过是走过形势,做做假而已嘛,当不得真的!” “小寒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虽然我们是作假,但在手续上来说完全就是真的,而且按照规定所有人员的档案和资料都必须要在总局存档备案。你年龄那么小就能加入我们国安七局,这肯定是很惹人注意,局里人问起我总不能说是作假嘛!要是这件事情曝光了,我可是要受处分的,你可要知道,当时可全都是为了你呀。”电话里安国锋表现得似乎很是委屈,不过如果冷冰寒有千里眼,能够透过电话看到他的话,一定会发现他此时眼里得意和狡黠的笑意,脸上也全是如同小孩子阴谋得逞了一般的神情。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善良的冷冰寒还是没有多想,当时也的确是自己想要一把有持枪证的手枪,说来说去,安局长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罢了。只是神色黯然,有些苦闷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他们可把我当真的了,要不我退还手枪和持枪证,就说我因故退出了。” “那怎么行?”安国锋吓了一大跳,顿时就慌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层,急忙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虽然局里没有规定说成员不能退出,不过国安七局从成立至今,历来只有因年龄大了和因伤而退休的,这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就出在我局里,你这不是出我的丑吗?再说了,为了保密,即便有人要推出,那也得转到地方上服役三年,且这三年要有专人进行监督看管,以避免发生意外。” “啊!”冷冰寒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搞得如此复杂,真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其实你就挂个名也没什么呀?”安国锋继续发挥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看这一两年来我们该是从来没有去打扰和麻烦过你?” 冷冰寒想想,似乎确实如此,虽说自己挂了名,但国安七局似乎额从来没有为此麻烦过自己,要不是这是来首都碰到了华北局的陈局长他们,自己还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所以呀,你也别杞人忧天了,这事情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看看,一到首都不仅有人接机,还安排了房子,上学也有了诸多便利,碰到什么意外也有了一道护身符。再说了,只要你别想着跳槽到华北局,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让你去帮忙的,要不然他们也会颜面无光。你就安安心心上你的学,读你的书,没事的。” “那要真有个万一呢?”冷冰寒还是有些担心。 却听电话里安国锋沉声道:“这真要像你说的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华北局的人都搞不定了还需要把你也派上,那真的失态估计就真的很严重了,说不定真能影响到国家的安全和社会稳定,甚至是众多民众的安全。那即是你不是国安七局的,就会袖手旁观吗?” 冷冰寒脸色一变,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安国锋这话还真就击中了冷冰寒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正如安国锋所说,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即使不是国安七局的人,也绝对不会坐视事态的发展。想必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国人,也都会挺身而出的,不是为了哪一个机构,而是为了这个自己敬爱的祖国。 窗外的黄昏其实极美,那浅浅滑落的太阳,那由头顶若惊鸿般划过的归巢之鸟那淡薄的流云,通红的晚霞,湛蓝的天空,便像是梦一般甜美。微微的风拂起几片地上棕色的树叶与那片片艳红挂于树梢的树叶沙沙地响成一支黄昏曲。 “难道就这样啦?”挂断了电话,冷冰寒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虽然安国锋说的很有道理,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思索了半晌,才猛然间恍然大悟:他奶奶的,自己还是上当受骗了,当初安国锋说破了嘴皮子,从威逼利诱到国家大义,自己都没有答应,哪知道为了一把小小的手枪,自己就掉进了他事先设计好的圈套里还犹然不知,糊里糊涂就成了国安七局的人了,什么所谓的挂名、编外,想来都是他们用来哄骗自己,让自己自欺欺人的玩意儿。 看着手里那把精致的手枪,冷冰寒不由得一阵苦笑,没想到自己两世为人,竟然还是斗不过这些老狐狸。看来能干到他们这个位置的,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难怪自己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儿。虽然心头越想越凉,不过却怪不着别人,谁叫自己不小心呢?当时看着枪就什么都忘了,这才会那么轻易就被别人给骗了。 冷冰寒在这里拍着脑袋郁闷,办公室里的安国锋却是一脸的得意,还不禁乐不可支地哼起流行歌曲起来,眼看事情正按照着他所设想的轨迹发展,这个冷冰寒再能耐,还不是如同孙悟空一样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兴奋,很有一种成就感,甚至比破获了一件大案子还要高兴。 不过突然间又想到陈局长竟然挖自己的墙角,心头便如同迟到了苍蝇一般倒胃口,更是不由忿然起来,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心里不知道又开始不断地盘算起什么来了。 反思加反省了许久,冷冰寒深深吐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自信而坚韧不拔的神光。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性格,再想也无济于事,走一步算一步,真有什么状况了再说,很快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邻居 第一百七十五章邻居 关上门下楼来,刚要打的去老爸那里,突然又想起了自己让飞远公司给自己买的房子还没去看过。这间国安七局为自己准备的房子他并不打算住,至多当着一个据点罢了,还是住自己的房子觉得自然。 不论是否有钱,冷冰寒对于吃穿都不是很讲究,但对住的要求却很高,一个好的舒适的环境,能够给人带来更好的心情和享受。 他拿出地址来一看:林荫路28号学府嘉园,听说距离北大也很近,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过他对于首都实在不是很熟悉,就更别说这些地方了,完全没有概念。于是走到小区门口,拿着地址找看门的大爷打听。 大爷低着头看了看冷冰寒手中的地址,又翻开眼皮很是奇怪地瞅了瞅他,感受着大爷那奇异的目光,冷冰寒很有种别扭的感觉,让人实在不好受,心头也觉得纳闷,这大爷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不过就是问问路嘛,不愿意说也不能这样子看着自己呀? 上上下下来回瞅了他好几眼,大爷才把记着地址的纸条递给冷冰寒,面无表情对他说道:“这里就是林荫路28号学府嘉园。” “啥?”冷冰寒顿时愣住了,急忙跑到门口看门牌,可不就是林荫路28号学府嘉园吗?都怪刚才冷冰寒是坐车来的,没有注意到,这才闹出了这样的笑话。也难怪那大爷会用那样的眼光来看自己了。 冷冰寒颇有些尴尬地谢谢了大爷,一边朝里走去,一边在心头责骂朱建军,怎么就能把房子买在这里呢,要不自己怎么会出这样的丑?都怪他办事不利。其实凭心而论,这事情那和朱建军有半点干系呢?不过此时他也只能用这种不讲道理的方式来掩饰和排解内心的尴尬和不安了。 而远在香港筹备婚礼的朱建军不由得重重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心头嘀咕道:“这不会又是老板在骂我吧?” 国安七局为冷冰寒准备的房子在7栋11楼,而飞远公司为冷冰寒购置的房子在11栋顶楼,和7栋正好是正对着,隔着窗户还能看到。 飞远公司为冷冰寒购置的房子,在大老板不惜重金的要求下,自然比国安七局准备的房子更要奢侈豪华得多。不仅是四室两厅,建筑面积160平米的大房子,装修图纸和主要材料、家具家电还是从香港空运过来的,全是高档货,将整个屋子布置装点得既时尚豪华又显得温馨舒适,很合冷冰寒的意,让他挑不出半点不满意的地方。 不仅如此,房子还带了一个一百多平米的私家屋顶花园。屋顶花园也已经布置好了,爬满牵牛花和爬山虎的铁艺栏杆和周围邻居的屋顶花园分隔开。花园里满是厚厚的绿草坪,种满了各种各样姹紫嫣红的花和绿色植物,绿影婆娑。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曲径通幽。还独具匠心在花园一侧搞了一个水塘,里面养着几条红鲤鱼,还有几只小乌龟。 花园的正中还修了一个玲珑剔透的仿古角亭。角亭四周垂吊着蔷薇,郁郁葱葱一望如壁,观之委实赏心悦目,实在是一个极雅致的地方。坐在玲珑小亭的石凳上,喝上一杯浓茶,绣着花草的芬芳,远眺满城风云,近观瀑布青藤,那感觉实在是妙极了。 看得出来,这个设计实在很有些精妙,花了不少心思,也很让冷冰寒满意,不过冷冰寒实在有些担心,在顶楼搞这么大的工程,不晓得楼层是否能够承受,会不会漏水?但又想来,这些问题设计师和施工人员应该会考虑到吧? 唯一觉得麻烦的,就是这么大的房子,再加上这屋顶花园,收拾整理一次需要多长时间呀?反正自己是没有这个时间和耐性的。看来不得不请一个人来打理。 冷冰寒平躺下来,整个人躺进草丛中,鼻孔中一股青草的气息弥漫而来,舒适!随手扯下一根草根,在嘴里叼着,清甜的汁水就在舌根下,真有一种回归到大自然、返璞归真的感觉。 有时候不得不说,有钱真好呀!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了隔壁有动静。一个年轻的女孩哼着小曲,端着一盆衣服走到了屋顶花园中晾晒衣服,穿着雪白衬衣,浅蓝素花牛仔裤、浅黄帆布鞋,身段窈窕,朴实中更显动人。嘴里哼的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小调,不过清脆的声音透着别样的娇媚,好像是黄莺在唱歌一般悦耳动听。给这静谧的空间里增添了不少光色,冷冰寒也不禁靠在栏杆上倾听。 晾晒好了衣裳,女孩儿又仔细的整理了一番,让晾晒的衣服全部都伸展开来,没有一点褶皱。做完这一切后,她又侧着头仔细打量了一番,似乎很是满意,这才转过身来想要回屋去了。 “啊!”女孩儿回过头来,眼光正好和冷冰寒的对上,想必是没有想到隔壁的花园中有人,两眼灼灼地盯着自己,顿时给吓了一跳,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子也在轻轻颤抖。 刚才由于女孩儿侧着身子,发如云,遮住了大半脸庞,此刻冷冰寒才看清楚,秀发飘落,露出了她秀美的容颜,却是清秀可人,脸色微微苍白,眉宇间仿佛从来没有消退过的淡淡忧愁给了她一个叫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风韵。打扮虽然朴素,却有着一种绝无仅有,难以描述的气质,落日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冷冰寒就如同看到了空谷幽兰,有点杂乱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浑身也很是放松。心中一片宁静,只有淡淡的温馨,这种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 “对不起,没想到会吓着你,没事吧?”冷冰寒微笑道,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夕阳射在他脸上,阳光的笑脸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这本是消除她紧张最好的办法,但女孩儿却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他好帅,脸上的线条好柔和,特别是他的眼睛,悄悄一接触就让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热浪,这是一生中从来没有过的时刻。 目光落在他柔和而帅气的脸上,她脸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说的说道:“没关系,是我没注意,你今天才搬来的吧?房子装修好都快一个月了,除了偶尔来人帮着做做卫生,还从来没见到主人家,所以没想到那边会有人。” “是呀,我才到,正准备四处看看,没想到碰到你了,以后大家是邻居了,多多关照。” “嗯,看你们家的花园,搞得真是气派漂亮,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女孩儿甜甜笑着:“你是哪里人?听你的口音不像是首都的。” “呵呵,我家里是四川的,这还是第一次来北京。你呢?好像也不是首都的,刚才哼的曲子真的很好听呀!” “是吗?”听到了赞誉,女孩儿似乎很高兴,欢快的笑容荡漾,秀美绝伦的脸蛋瞬时变得更为光彩照人,眼中也有梦幻般的光芒!“这都是我们贵州山里人没事时喜欢哼唱的山歌小调,我也是瞎哼哼,没有吵到你就好!” “呵呵,真的很好听,不骗你,听到了给人有一种很纯净的感觉,就像是山里的一泓山泉,甜甜的,凉凉的,很是滋润。”冷冰寒似乎很有些回味说道,心中也想着:难怪女孩儿看起来和北方的美女不太一样,典雅、秀美! “嘻嘻,真的吗?你要喜欢听以后有时间了多唱给你听。”女孩儿很是高兴,说道:“对了,你是和家人一起搬来首都的吗?”声音清脆动听,带着一种动人的韵律。 冷冰寒微微摇头,说道:“不是,我是一个人来读书的,你呢?和家人一起来的吗?” 女孩儿脸上有惊讶,也有羞赧,低着头,轻声说道:“真羡慕你,我是来首都打工的,现在在黄姨家里做保姆。” 冷冰寒也是一怔,问道:“你今年才多大呀,怎么不读书?” 女孩儿神色黯然道:“我今年十六了,也很想读书,可家里穷,初中毕业就只能出来打工了,能给家里减轻负担,我们那里的女孩儿都是这样的,要不就出来打工,要么就嫁人,要一大笔彩礼……”女孩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眼里也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冷冰寒轻叹一口气,多少有些感触,女孩儿的表情让他有些不知滋味。虽然中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沿海地方和内陆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贫困地区仍然很多,尤其是西部,比如云贵川,就是外出务工的主力军,由于缺乏文化知识,男的大多做苦力,女的就是保姆,虽然为了城市的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其中的酸楚,或许不是其他人所能体会的。 “还想读书吗?”冷冰寒声音中带上了一点悲凉。 “想,做梦都想!”女孩儿眼神有些迷离,不过语气却很是坚决,或许这个念头始终都盘踞在她的内心深处吧。 “嗯,那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到我这边来,我给你补习!” “你给我补习?你才上几年级呀?”女孩儿脸上有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心里也很乱,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会不会是起歪心,想找这样的借口欺负自己?山里的女孩懂事早,女孩儿虽然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或多或少还是听说过一些,不由得有些慌张。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我这次来首都,是来上大学的。” “你骗人!”女孩儿皱起鼻头来,明显不相信,那神情不知有多可爱,多顽皮! 冷冰寒又笑了笑,对她说道:“你等我一下,我拿样东西给你看。”说罢脚步一错,匆匆跑回了屋里。很快又回到了花园里,拿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递给女孩道:“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你自己看吧!”其实录取通知书就放在戒子里,所谓地跑回去拿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女孩儿满是怀疑地接过录取通知书一看,“冷冰寒……北大……少年班……”她握住了自己的小嘴,像是在梦游般的呢喃。曾经无数次,她路过那所百年名校,眼里充满了期冀,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一生也不可能踏入那所学校的大门,对她而言,那就是一个美丽的梦,醒了,梦也就湮灭了。 晚风徐徐吹来,轻轻拂起她那柔顺的秀发,如丝般洒在那照人的俏脸之上竟比整个天地加起来更美丽更动人。冷冰寒的目光不敢落在她的脸上,那似乎是一种罪过,一种亵渎圣洁的罪过。他的目光变得悠远深邃,就像整个天空一般深速深邃空洞,之中却似储满了无尽的思绪。 女孩儿也慢慢从梦游状态中清醒抬头了,呆呆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有了声音:“你就叫冷冰寒?” 冷冰寒悠悠地收回目,淡然一笑道:“我是冷冰寒。” “这名字真有诗意。”女孩儿悲凉的心情似乎在他温柔的目光中慢慢消融,她轻轻拢一拢头发,不无羡慕说道:“这少年班就是所谓的神童班吧?你真厉害,这么小年纪就上大学了,不像我,永远也圆不了这个梦。” “那可不一定呀,只要你坚持不放弃,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冷冰寒的眼神里,满是鼓励的神色。 “真的吗?”女孩儿很是有些意动,此时的她心头想的全是大学,完全没有刚才的小心思。 “小雨,晾个衣服怎么用那么长时间,又偷懒是不是?我可告诉你,要不是你是我三妹介绍来的,我可不要你这个懒丫头……”屋里传来了一阵叫喊声。 “好了,马上就来。”女孩儿大声应了一声,对着冷冰寒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的道:“黄姨叫我了!我得赶快回去了。你刚才说了要帮我补习的,还算数吧?” “当然算数了,只***在家,你来就是了。”冷冰寒微笑着颔首道。 “嗯,我尽量抽时间,我先回去了。”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去,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嫣然一笑道:“我叫张涵雨,你叫我小雨好了,嘻嘻。” 身影消失了,还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冷冰寒也笑了,不过这笑容里或多或少有一些酸楚。城里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儿,肯定是父母的心头肉,打扮入时,在学校里读书,享受着家人的疼爱,无拘无束快快乐乐她们快乐的少年时光,而山里的孩子却不得不早早出来挣钱养家,难道这也是命吗? 笑容渐渐在他脸上停滞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施政方针 第一百七十六章施政方针 等冷冰寒回去的时候,冷云翳已经急坏了,唐卫国不知道国安七局是干什么的,可冷云翳知道呀,他是正厅级干部,还曾经是主政一方的市长,够资格知道这个机密。因此当唐卫国回到告诉他冷冰寒在机场被国安七局的人给带走了,他可是惊呆了,很是想不明白小寒怎么会和国安七局扯上关系了,又会不会受到伤害,有没有生命危险…… 总之冷云翳是差点急疯了,坐立难安,到处打电话求助,希望能否找到关系把这个问题给理顺了,至少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不过他来首都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多少很有份量的熟人,何况绝大多数一听到是国安七局,立即就没了二话。 冷云翳正在斟酌,是否要给首长打电话求助,虽然这是很犯忌讳的,但如果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也只能豁出去了,没想到正在这个时候冷冰寒自己回来了。 “小寒,你可回来啦,到底怎么回事呀?”冷云翳满脸焦急的神色,看到冷冰寒后急忙拉着他问道,要不是下不了手,真想给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儿子两巴掌。 “呵呵,没事的老爸,就是当时在成都的时候认识一个国安七局的朋友,让我给他首都的同事带点东西。”冷冰寒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被他们给抓走了吧?” “那你提前给我说一声呀,可吓死我了。”冷云翳皱着眉头道:“虽然也想过你应该不会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但架不住还是担心呀!你这臭小子,以后少给我来这样的意外,要不然你老爸我肯定少活十年!”冷云翳揉了揉冷冰寒的头发,没好气地抱怨道。 “是,谨遵圣意!”冷冰寒俏皮地眨了眨眼,向老爸说道。 “你这臭小子!饿了吧?你看都快天黑了,老爸带你去吃好吃的。”冷云翳慈爱地轻轻笑了笑,面对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儿子,他还真没什么说的。 冷云翳所谓的好吃的,就是前门外的全聚德的烤鸭,这算得上是国内“享誉全球”的中华老字号,“独一无二”的北京城名片。烤鸭技艺“传承百年”,选料“精”、火候“巧”、配料“足”,味道自然“好”――鸭皮“酥脆”,鸭肉“鲜嫩”,鸭心、鸭肝、鸭掌等做的菜也都“可圈可点”。无处不体现“全而无缺,聚而不散,仁德至上”的美食理念。在此你可以品尝到正宗的烤鸭,也可以了解到它悠久的历史。 仿佛不去爬长城,不吃全聚德的烤鸭就不算来过首都似的,所以冷云翳第一想法就是带冷冰寒来这里尝尝鲜。其实冷冰寒虽然这一生没有机会,但前世里好几次来首都,都免不了来这里吃烤鸭。 自从冷云翳跟随首长南巡后,两父子还从来没能有机会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大家都很是珍惜这个机会,饭桌上相互给夹着菜,不时亲切交流,一顿饭吃得很温馨。 吃过饭都快九点了,冷云翳带冷冰寒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不大,就一室一厅,屋子还是比较老式的建筑,装修布置也很普通,和冷冰寒在学府嘉园的两处房子真可谓是天壤之别。 “老爸,你好歹也是一个正厅,他们就给你安排这样的房子呀?”看到屋内的情景,冷冰寒皱了皱眉头,忿忿不平道,很有些心疼老爸。 “呵呵,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已经很不错啦!这还是别人让出来的呢!首都这里厅级干部根本不算什么,你以为还是在地方呀?国务院里还有不少厅级干部一家几口人也不过比我住的这多一间房间。”冷云翳感慨道。 听老爸这么一说,冷冰寒无语了,这还真是不到特区不知道钱少,不到首都不知道官小,正厅级干部在地方那可是耀武扬威,很不得了的,可要是到了首都,没有点强硬的背景,就啥也不是。 冷冰寒正在盘算,如何能够说动老爸搬出去和自己一起住,要怎样说才能不让他起疑,就听冷云翳说道:“没关系,反正你平时也住学校,周末回来我们爷俩挤挤,也亲热。” 冷冰寒一听这话,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没有落下来。由于自己是重生的,孩儿身上却是一颗成人的心,虽然对于父母的感情有增无减,不过却很难表达出来。自小就喜欢**,很早就开始自己单独睡了,以后也很少会赖在老爸老妈身边撒娇,更别说后来出来读书,距离他们就更远了。 冷云翳这句话,一下子勾起来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波澜,一波一波洗刷着他的心弦。 他红着眼睛,轻轻走过去抱住冷云翳,将头靠在父亲的胸膛上,有些哽咽地说道:“嗯,老爸,以后我就和你挤着睡!” 对于冷冰寒异样的举动,冷云翳刚开始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又笑开了,慈爱地抱住冷冰寒,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满足说道:“好儿子,这两年老爸忙着工作,忽略你们了。还好你们都很争气……” “那当然啦,你也不看看是我们是谁的儿子?”冷冰寒仰着头满脸自豪的说道。 “呵呵!”冷云翳摩挲着他的头,说道:“真享受这样的温情。可惜呀,好不容易你来首都了,我也只能陪你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冷冰寒刚想问为什么,突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兴奋地问道:“老爸,你是不是要下派啦?哪个地方?” “自己的儿子就是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自己不过这么一说,他就猜出来了。”冷云翳心头暗自称赞,笑着说道:“任命书还没下来,不过首长今天找我谈过了,想让我去大连,任代市长,估计下个月就要去了。” “大连?”冷冰寒心头乐开了花,大连行政上属于辽宁省,但其他的均是计划单列的,享受省一级别的待遇。计划单列市出现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是让一些大城市在国家计划中实行单列,享有省一级的经济管理权限,而不是省一级行政级别。设立计划单列市之初,并未对行政级别做明确解释。 也就是说,冷云翳去担任代市长,级别提了一级,从厅级干部跨入了副部级,。到了这个级别,才说得上是国家的中高层领导干部,大家可以算算,一个省里有多少正厅级干部,而副部级呢?很多正厅级干部穷其一生,也进不了这一步。 在冷冰寒重生的影响下,前世里到了退休还只是一个副处级别的冷云翳,只用了十年时间,就从一个正科走到了即将的副部,这样的速度,对于没有丝毫背景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要知道,王培元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副部,虽然听说很快就要提升为正部了,但冷云翳还是正科的时候,他已经就是正厅了。 而且冷冰寒相信,老爸一定不会止步于此的,先不说有了首长的支持和关注,所有的工作表现都能够被上头轻易看见,而且大连是有着各种各样丰富的资源,先天后天条件都不是西昌甚至是成都可以相提并论的,只要决策不出现大的问题,很容易出成绩。 在冷冰寒的前世里,大连这个城市可是一座很有名的城市,名气和发展甚至超过了辽宁的省会城市沈阳。不过唯一让冷冰寒觉得困解的是,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这段时间大连市市长应该是一位前世里赫赫有名的红色子弟升任担任的。他就是从大连起家,从区委书记开始,一步步成为市长、市委书记、辽宁省省长、商务部部长,最后是重庆市市委书记,进入了国家核心机构的中央政治局。 可以说,大连就是他的起家之地,更是福地。现在怎么会换成老爸啦?他又会担任什么职务呢?会不会对于老爸的突然而至抢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位置而出现情绪和变故呢? 冷云翳见到冷冰寒刚开始开心的神情,知道他在为自己即将要更进一步而感到高兴,不过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笑道:“怎么,老爸升官了你还不高兴呀?” “当然高兴啦,我是在想老爸去了要怎样更好地开展工作呢!”冷冰寒装得若无其事说道,心头也想:管他的,总不论怕这怕那就不让老爸去了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何况说不定还是自己杞人忧天呢! “哦,我们家的小军师有什么好的想法,快给老爸说说,我对大连这座城市一点也不了解呀,这么重的担子,我还实在有些担心,怕自己做不好!”冷云翳很有兴趣地看着冷冰寒,看他能说出些什么来。 自从发表文章以来,冷冰寒给他出了不少的主意,很多话当时看起来很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最后的结果却证实冷冰寒所说的,都是正确的,因此现在对于小寒的话,他都再没有当着是孩子无忌的童言,反而是把自己摆在了很平等的立场,来和冷冰寒进行交流沟通。 “老爸,怕什么,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冷冰寒的眼神里,满是鼓励的神色。 “别说那些废话,帮我分析分析老爸该如何开展工作?”冷云翳笑骂着说道,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还被儿子鼓励打气。 想想冷冰寒的同龄人,现在估计还在学校里不谙世事,整天嬉戏打闹,而自己的儿子,不仅进入了万众瞩目的北大神童班,更能够和自己这个即将的副部级官员干部讨论时政和施政方针,他心头就不由涌起一阵无比的骄傲和自豪。即使比自己高的官员还是不少,可这是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够当得上小寒这样神童儿子的父亲呢? “这个很简单呀,大连位于辽宁省辽东半岛的最南端,东濒黄海,西临渤海,处于环渤海地区的圈首,是京津的门户,北依营口市,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和内蒙古自治区是大连的广大腹地,南与山东半岛隔海相望,与日本、韩国、朝鲜和俄罗斯远东地区相邻,是重要的港口、贸易、工业、旅游城……” 冷冰寒如数家珍似的说起了大连的情况,然后讲到大连的建设和发展,首先要从他本身的城市特色着眼,打造一个具有特殊的北方明珠。 大连交通便利,航空、铁路、公路、远航运输等是一应俱全,形成了立体化的交通网络,因此首先要大力发展商贸,使之国有商业、民营商业、外资商业相互促进,购物中心、大型超市、连锁店等交相辉映。 其次,大连是中国北方离世界最近的天然良港,要把它建成东北重要的国际航运中心,以其得天独厚的区位口岸优势、天然优良的建港条件、雄厚的临港工业基础、全方位的对外开放和完善的现代服务功能,推进国际航运中心建设进程。 大连同样有良好的农业资源,素有“苹果之乡”、“水产品基地”等美誉。要大力在此基础上扶持发展,将品质优良的苹果、黄桃、樱桃、葡萄等水果和鲜美可口的鲍鱼、对虾、海参、扇贝、螃蟹等海珍品远销海外,打造以粮食、水产、水果生产为主实行多种经营,形成了水产、水果、蔬菜、畜牧、花卉等五大优势产业。 大连工业基础雄厚,工业门类齐全,综合配套能力较强,具有较强的承载世界制造业转移的能力。要在大力扶持发展本土工业的基础上,引进国外先进工业企业,按照国家产业布局和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规划重点,建设以高新技术和新兴产业为先导,大型石化工业、电子信息产业和软件、先进装备制造业和船舶制造四大基地为支撑,新型材料、服装、家具、饮料和农产品深加工等优势产业快速发展的新型工业体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想当官 第一百七十七章不想当官 重金打造能够带动城市发展,提升城市形象的国际服装节、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国际啤酒节、大连沙滩文化节等融经济、文化、旅游为一体的展览及活动,把大连的服装等的生产和销售不断从一个**推向另一个**,使中国的服装艺术迅速走向世界,为中国服装走遍天下创造了良好条件的同时,成为大连的新经济增长点。 大连不仅有丰富的中国近代人文历史旅游资源,还有许多风景奇秀的自然旅游资源,如南部沿海风景区、旅顺口风景区、金石滩风景区和冰峪风景区是大连四大名胜风景区。在加之独具特色的广场城市和盛大的国际服装节等大型活动,融经济、文化、旅游为一体,享誉海内外,给城市发展带来了无限商机和活力。因此,旅游业可以发展成为大连的新兴产业…… 冷冰寒一股脑儿说了很多,说得是口干舌燥,端起桌上老爸的杯子一看没有水,又起身走到厨房拿起了暖水瓶,倒上水出来后,才发现冷云翳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正一边低头思索,一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冷冰寒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差点没有晕倒,本子上记得全是刚才自己说的内容,不过有些内容有些延伸,似乎在自己的基础上又深入了一步;有些内容上还画了个圈圈起来,旁边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似乎对于此项内容不够理解,或者是觉得办起来很有难度…… 冷云翳等了一会儿,似乎没听到什么动静了,又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说得:“怎么停啦?继续呀!” “什么继续呀,我能想到的都告诉你了。”冷冰寒懒懒地半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舒服地***一声道:“我说老爸,我才十三岁耶,可不带这样虐待祖国花朵的。这可是你去当市长,又不是我,干嘛抓我壮丁?” “你这臭小子,帮老爸做点事情就想着躲懒。”冷云翳笑骂道:“有时候真不晓得你脑袋瓜里装着什么,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这有什么,古人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冷冰寒不以为然道。 冷云翳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沙发的扶手,看着本子上涂涂画画的内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的其他的我都明白,城市的发展必须要依靠其自身特色,扬长避短,大连的工业、农业、商贸、航运、旅游这些方面的设想也都很好,只要有充足的资金,要想发展起来,建立良好的产业体系并不困难,也好理解。不过那个什么服装节之类又是什么意思,真的有效吗?” 冷冰寒轻笑了一声,这年头,展览这个词汇对于很多人来说,还停留在博物馆的感觉,很少有人能够意识到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商机。不仅可以提升城市形象,打造城市名片,更能够拉动当地的交通、住宿、餐饮、购物、旅游等诸多附加产业的推进和繁荣,正常情况下来说,展览及其活动每一元的直接收入,将给当地带来超过十元的其他产业链财政收入。 冷冰寒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冷云翳说道:“一个城市的档次规模,不仅在于它的城市建设和经济实力,还在于它的文化底蕴和城市名片的打造上。西昌每年的国际彝族风情火把节能够给西昌带来多大的收入老爸你应该很清楚嘛。” “这个当然了,你的意思是这什么服装节也和火把节一样?” “有很多相通之处,不过火把节更多偏向于旅游方面,而服装节范畴还更广阔,是一个集经贸、文化、旅游于一体的国际性经济文化盛会。大连有很多服装企业,这个服装节不仅可以取到西昌火把节在于旅游文化和宣传上的作用,还能把大连的服装推向全国乃至全世界,倾力把大连打造成为服装之都。现在大连的服装节都举办了三次了,效果很不错。” 冷冰寒把身子向后靠了靠,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微微地一笑道:“当然,举一反三,大连既然可以有服装节,自然就可以因地制宜打造出适合大连都市特殊的其他活动,比如国际啤酒节、大连沙滩文化节或者是其他的。这些牌每一张打好了,都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冷云翳听得很专注,时不时还微微点头。听冷冰寒这么深入浅出的一说,似乎有些明白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嗯,听你这么一说,我心头有些谱了,你这小家伙,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适合去当这个市长呀?” “哪能呢?老爸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冷冰寒很难得地在老爸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赧然道:“我这都是纸上谈兵,说当然容易,实际操作哪有这么轻巧?” 冷云翳捧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我就怕你过于浮躁,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行,这样子容易吃亏的,虽然你打小就与众不同,不仅是和同龄人相比,即便是很多成年人也无法和你相提并论。但越是这样,你就越要知道自己的不足。自古而今的神童不少,但大多都给毁了。我可不希望你也出现这样的遭遇。”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冷冰寒挠挠头说道:“再说了,我从来也不觉得自己真是什么天才儿童。”心里想到,本来自己就不是什么天才儿童,要不是占着一个重生的超级作弊器,那自己什么要不是。因此他的心态摆得很正。 冷云翳爱怜地***着他的脸,突然说道:“有没有想过长大以后进体制,走仕途?” 冷冰寒是大感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爸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连忙摇头道:“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呢?当官不好吗?”冷云翳似乎没有想到冷冰寒会这样子说。 “当官有什么好的?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做点事情受到的各方面的限制太多了,一点也不好玩……”冷冰寒嘟哝道,似乎把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看得是不名一文。 这让冷云翳是哭笑不得,对他说道:“不可否认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总是片面了些。这个世上那有什么事情是十全十美的?总不能因此就否认了仕途这条路子吧?像我这样子既能够功成名就,也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为国家,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尽一份绵薄之力。” 冷冰寒仰起头,凝眸望着老爸,可怜兮兮说道:“老爸,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实在是过于早了吗?我才十三岁耶!” 听他这么一说,冷云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自己现在说这个,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自己在体制内摸爬滚打了这么几十年,凭心而论,自然是希望子女们也能子承父业,在仕途上有很好的发展。不过老大冷正祥却只对医感兴趣,老二冷正林过于直爽,更有些浮躁,这样的性格在仕途上很容易出问题,肯定不会有很好的发展。 所幸小儿子冷冰寒自小的表现就让所有认识他的人为之震惊和称奇,为人沉稳果敢,很有远见,做事情很有分寸和思路。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天生地对于政治的嗅觉和敏感度,是无人能及和不可想象的。很多时候,自己都没有看到想到,他就已经看到想到了。 在体制内,什么最重要?不是是否有能力,也不是是否有强而有力的背景,而是是否能够政治敏锐度,也就是所谓的政治眼光。拥有这样的能力,大多能够先知先觉,早于其他人把握和了解高层的变化和政策导向,先人一步占据有利的位置,以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成效。一步领先,则步步领先,如果再加上有其他的辅助条件,那成就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 冷冰寒他有这样的天赋,如果不走仕途,实在是暴殄天物。这是冷云翳和王培元无数次交流和沟通中达成的共识。两个人都期望冷冰寒以后能进入体制,,而他们两个也会尽力为他铺设好以后的路子。 其实就算不动用王培元背后的力量,就凭两个掌控一方的实权副部,也足以能够让冷冰寒的仕途之路顺畅许多,***也不是其他一般人可以望其项背的。以他的资质和天赋,绝对会大有作为,说不定还能够超越自己和王培元,到达一个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当听到儿子对于仕途兴趣不大时,难免有些失望和难受,不过转念一想,平日里由于冷冰寒表现得太过于老成稳重,许多思想和行为也和一般的孩子们大相径庭,经常会不自觉间忽略他的年龄,总会把他放到和自己平等的位置,甚至是比自己还要高的位置来看待。 现在听了他的牢骚,这才意识到,他即便是再聪明能干,可也不过毕竟也才十三岁啊。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其他的十三岁的孩子又在做什么呢?想必不是想着好吃的就是好玩的。又有谁能像小寒一样能为大人分担忧愁,,所想所说的,都是一些国家大事呢? 自己实在有些操之过急,谁能说等他以后再大一些,真正懂得权势的好处后就一定不会改变主意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北大里的邂逅 第一百七十八章北大里的邂逅 在老爸的宿舍里住了一宿,这还是自冷冰寒三岁上幼儿园开始便执意要单独睡之后,爷俩的第一次抵足而眠,彻夜长谈。一晚上说了很多,但两个人也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直到半夜三更了,才打着哈欠混混睡去――第二天就是冷冰寒去学校报到的日子了,对于冷云翳来说是一个具有特别意义的日子,不容有什么闪失。 其实冷云翳打心底非常期待自己能够亲自送冷冰寒去学校报到,去体会那种作为优秀孩子家长的那种由衷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但这些年来他这个小小的心愿竟然一次也没有实现过。自小冷冰寒就相当**,而且他并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愿意搞特殊,所以冷云翳不仅是没有送过他去学校报名,甚至连家长会都没能去参加过,而在礼州和西昌时,参加家长会,接受众多家长和老师钦慕目光的,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一次次出现在光荣榜和表扬中的,只有黎媛芬。 这次冷冰寒能够进入北大的少年班,冷云翳是无论如何也要送他去的,不光是为了那份荣耀,更是为了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哪知道一切就绪,临到出门时冷云翳却突然接到首长办公室的电话,说首长要见他。 这种让其他人听起来羡慕无比,能够亲近天颜的好事情,放在平时肯定能让冷云翳是欣喜若狂,但此时给他的感觉只能是扫兴,哀叹自己这么这么倒霉,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没有办法实现,因为这首长的接见可不是一般很紧要的小事可以暂缓,等他送冷冰寒去报名回来后再去办理。 因此冷云翳只得是闷闷不乐给冷冰寒说了抱歉后,怏怏地离开了。 冷冰寒倒是无所谓,冷云翳能去也罢,不能去也罢,他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还要自由自在一些。 冷云翳他们的办公地点和宿舍都在后海一带,主要是方便他们上下班。而冷冰寒要去的北大,则在首都的北边,两点之间的距离还算比较远。 冷冰寒出门后打了一个出租车,身上不缺钱,他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 车子途径后海河岸时,秀丽的景色令冷冰寒顿感心胸为之一畅。阳光明媚、草长莺飞,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随处可见鳞次栉比的四合院建筑的倒影。翠绿的荷悠地透着神秘。 岸上的民居和居民,周边的王府和名人故居更为它铺陈着京味和历史的无穷韵味。人们来这里只为了,这里依然能够听到秋日里清脆的虫鸣,依然能看见老北京四合院建筑群的缩影,依然能咀嚼那似乎早已远去的皇家遗韵。 凭心而论,首都是一座很不错的城市,到处弥散着历史文化的韵味,而且很厚重,不需要去细细品味就能够感受。当然,前提是在没有沙尘暴的时候,要不真有些感到大煞风景。 听到冷冰寒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出租车司机很是热情地给他侃起了大山,介绍介绍沿途的风景,说说最近的国家大事,唠唠各种新闻逸事,就仿佛天底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也给冷冰寒无聊的旅程带来了些乐趣。 由于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加之九几年的首都堵车情况还没有后来那么严重,半个小时后,车子便停在了北大校门前。 “谢谢你呢,车费总共38元。”司机笑着对冷冰寒说道。 “谢谢你,不用找了!”冷冰寒递过去一张五十的,开门就下车了,冷冰寒向来是大方惯了,多的钱就当是司机师傅沿途给自己带来乐趣的奖赏吧。 “嗨,还是一个耿直的小款爷呢,对我味口,早知道刚才就不绕路了,白白浪费了油钱!”司机看着冷冰寒的背影,抓着头皮懊恼地说道,要是冷冰寒听见了,保管郁闷得晕过去,虽然不缺这点钱,但被当着是傻瓜来骗,那种感觉还是会让他很不爽。 琉璃瓦屋顶、雕梁画栋、大红门柱,再加上一个金边蓝底的金字招牌,显得气势恢宏,庄严肃穆――走到了前世里景仰已久的北大校门前,冷冰寒注目那蓝底金字的四个大字,记忆深处掀起涟漪。 对于前世里喜爱文学的冷冰寒来说,北大就是心中最神圣和景仰的象牙塔,他做梦也想能够进入到里面,成为其中的一员。当然这个梦想在前世对于普普通通的冷冰寒来说,也只能是一个梦想而已。 重生之后,拥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眼界也开阔了,似乎所思所想的,都不同于一般人。而北大这个梦想,也被深埋在心底,没想到,此时此刻,来到了北大的校门口,那种情绪,还是如潮水一般向他冲刷而来,让他的心底不由得颤动起来。 漫步走进了校园里,没有急着去找报名的地点,而是顺着大路在校园里漫步开了,去追寻那在记忆深处沉淀和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期颐。 由于是少年班,开学的时间和正常的有些不同,而此时其他的学生都已经开始上课了,整个校园里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燕园建筑精髓“一塔湖图”之博雅塔,是使用功能、艺术造型、环境协调三方面高度统一的建筑杰作。它在未名湖中的倩影深印在北大莘莘学子的心中。 巍峨的博雅塔和它周围的松柏以及波光荡漾的未名湖构成燕园的一大景观。由于建筑位置的巧妙,在北大内外,从梁柱、古树之间,时见它的身影,更增几分秀丽神奇。博雅塔似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默默地站在湖畔,纵观着风云变幻,那紧锁的塔门,就像这位老人紧闭的心扉,包含着人生的悠悠岁月。 博雅塔吸纳了千千万万北大学子的智慧和灵气,它在北大的地位已经远远超出了塔本身,如果说未名湖是北大的眼睛,那么博雅塔就是炯炯的瞳仁了,“博雅”二字,凝聚了北大精魂中最不朽的图腾。 空旷的未名湖,配上“未名”二字,正体现了知识分子追求的心境:淡泊名利,宽容无争。同时“未名”二字也为今天未名湖的象征意义涂上了一层历史的色彩,一直传为佳话,这一切实乃天意。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在未名湖的北岸还立有乾隆时期的四块石屏风,上书“画舫平临苹岸阔,飞楼俯映柳荫多。夹镜光徵风四面,垂虹影界水中央”,这四句诗文原是称述圆明园“夹镜鸣琴”这一景点的,历经周折后,被置放于这里。虽然并非专为未名湖而作,放在这里却十分恰当地描述出了未名湖一带的风光之美,真可谓是天作之合。 湖和塔的天作之合是未名湖畔的神来之笔,永远富有哲理,永远耐人寻味。可以说,湖光塔影已经成为燕园风景中不朽的神话,湖和塔是有灵魂的,它们的灵魂是千千万万北大人的灵魂,也是北大的精魂。 人们常说,“北大的空气也是养人的”,这话说得不错。撇开那些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学术风气和精神气度不谈,单就北大校园本身的魅力而言,也足以熏染滋润一代又一代北大人的气质和灵魂。毫不夸张地说,一走进北大校园,就会感到活跃的思想,浓厚的知识,开阔的视野,灵动的个性。 冷冰寒就这样走一路,看一路,没有目标,也不辨方向,完全随着性子,完全随着感觉,去亲切感受这校园里的一切。脸上的神情似喜似悲,思绪也随之四处飘飞。 “哎呀!”冷冰寒走神的时候,拐角处正好和一个女子撞在了一起,女孩儿手里抱着的书顿时散落了一地。 “啊,实在对不起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冷冰寒恍然回过神来,连忙蹲了下去,帮着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并连声道歉。心里也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经事,老是爱出神,老是爱缅怀过去的回忆,要不以自己对于身体周边环境的探知力和反应力,至于会出这样的意外吗?她不会有事吧? “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呀?”女子大约十***岁,穿着时尚,鹅蛋脸,气质挺高雅,不满地嚷嚷道。可抬起头来一看,肇事者竟然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长得很是清秀阳光,很彬彬有礼,心头的火气也顿时消了一大半,声音也降低了几调,说道:“原来还是个孩子呀,以后可要注意了,别这么瞎跑乱撞的。校园里老教授不少,他们可没有我们那么好的筋骨。” 冷冰寒将捡起来的书递给了女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实在对不起了姐姐,我刚才都被校园里的氛围和景色给迷住了,这才没有注意到。” 听冷冰寒叫自己姐姐,那女子笑得是花枝乱颤:“真是个可爱的小弟弟,你小小年纪,哪里晓得什么氛围和景色呀,我看你是被漂亮的美女给迷住了吧?” 冷冰寒撇撇嘴,啼笑皆非,既然都说自己年龄小了,怎么又会被美女给迷住呢?简直无语了。 见到他吃瘪的神情,女子不由噗哧一笑:“小弟弟,听你口音不像是首都人呀?来这里干什么呀?” “我说漂亮姐姐,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弟弟?我叫冷冰寒,你可以叫我小寒!”冷冰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一说到别人叫自己小弟弟,他总有一种别扭和不舒服的感觉,甚至会不由得打个寒战,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谁让你刚才没告诉我名字呀,我只能叫你小弟弟了,难道你比我大吗?再说了,小弟弟这个称呼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呀?”女子振振有词,不懂似的看着他说道,不过眼神里充满了狡黠的意味。 见到冷冰寒露出了很郁闷的表情,她才笑开了:“好吧,冷冰寒这个名字还算不错,以后就叫你小寒了,不再叫你‘小弟弟’了!”说到“小弟弟”三个字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的,就怕冷冰寒听不清楚似的。 明显是故意的,冷冰寒气得是牙痒痒的,没想到北大的女生还真是不简单,要不是自己理亏把她给撞了,肯定就溜之大吉,好男不和女斗嘛。 “喂,小寒,你还没告诉你来我们学校做什么呢?”女子像是无意间抓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似的,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漂亮姐姐,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总该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要不不公平!”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呀?”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又“咯咯”笑了,大大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说道:“我觉得漂亮姐姐这个名字蛮好听的,和我也挺配的,你就叫我漂亮姐姐好了!” “那漂亮姐姐再见!”冷冰寒转身就想要溜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哎呦――” 冷冰寒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女子传来了***声,转过头去一看,女子坐在台阶上,揉着脚踝,脸上带着很痛苦的神色,眼神很是无助地看着自己,轻启着的嘴唇略微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不知道是这不小心扭伤了脚,还是刚才被自己撞到的时候扭伤的。 冷冰寒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那眼神直直透过自己的眼睛,深深刺入到了心里,在他心里狠狠触动了一下。 第一百七十九章 疗伤 第一百七十九章疗伤 冷冰寒走了过去,轻轻将她扶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女子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有一跑了之。算了,就不小心扭伤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去医院又要不少钱!” “还是去医院看看好些,钱没关系,我负责。” “切!你这小屁孩儿,能有多少钱?口气倒是蛮大的。再说了即使有钱也不能乱花,父母挣钱可不容易!” 冷冰寒还想说什么,女子突然伸手过来拉他,娇媚地说道:“也别说什么钱不钱的了,把我扶回去就算你将功抵罪了。” 听她说得那么坚决,估计伤得不会太重,冷冰寒也不再坚持了,一手接过她手中的书,一手架起让她扶着,跟着她向前走去。 或许是她脚痛得厉害,一瘸一拐的,刚开始还只是扶着冷冰寒的手臂,两人之间还刻意保持着半人宽的距离,可没走多远,她身子的重心就逐渐全都倚在了冷冰寒身上了。那迷人的体香不断往鼻子里面钻,,那娇美充满弹性活力的躯体,也不时和自己的手臂进行着亲密的摩擦,如果是换上其他人,旖旎和别样的冲动恐怕早就充斥整个心里了。 不过我们的冷冰寒心里还纠结于刚到校园就惹出这样的麻烦事情,委实有些开门不顺呀,哪里还会注意到这个,委实有些大煞风景。 而女子似乎也从来没有这样和异性接触的经历和体会,虽然对方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但总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既紧张又慌乱,同时隐隐的还带着一丝兴奋,她不知道如何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脸顿时红了起来。心里也不禁暗骂这个臭小寒,要不是他,自己已经坐在教室里上课了,又怎么会还在这里经历这羞人的一幕呢? 但迫于现状,又只得抛弃了害羞的心里,身子整个贴了上去,借助冷冰寒的力量才能尽快回到宿舍去,结束这一尴尬的情况。 好在宿舍离得不是很远,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宿舍大门口。 看到了宿舍门口“男生禁止入内”的牌子,冷冰寒停下了脚步,看着她问道:“你住几楼呀?自己一个能不能上去?要不叫你宿舍的同学来接你!” “我住在五楼,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够一个人上去吗?”女子瞪了他一眼,不满道:“同学们都去上课去了。这节可是崔黑面的政治经济学,向来都要点名的,我这次可惨了,都是你害的!” 此时,冷冰寒也只能保持沉默,因为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不说地好。他前世里也上过大学,知道期末考试一般来说只占60%,还有40%的分数来源于平时的综合表现。要是常缺课,给教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期末就很危险了,很有可能会被挂科。女子对自己有这样的不满也在所难免。 见他一脸老实和愧疚的样子,女子似乎也觉得此时再怨天尤人也于事无补,清秀的妩媚突然绽放,轻声对他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呀?扶我上去!” “啊!这怎么行?”冷冰寒有些惊慌失措说道:“你们女生宿舍不是禁止男生进入的吗?” 女子刚开始是一愣,接着笑得是花枝乱颤,拍打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这小屁孩儿也算男生?笑死我了。” “晕!”冷冰寒咧咧嘴,不满地嘀咕道:“我不是男生难道还是女生呀?你什么眼神?” “在那里嘀咕什么?快把我扶上去呀?” 冷冰寒也没有办法,只得扶着她一步一步往楼里走去,那神情,就如同慷慨就义地革命烈士一般。 走进了楼里,女子对着守门的阿姨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脆声说道:“王姨,我脚不小心给扭伤了,我小弟扶我上去一下。” 阿姨坐在门里,冷冷的目光直射过来,让人心里直发毛。或许是看到冷冰寒年龄确实太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收回了审视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上去吧,不过要快点下来。” “谢谢王姨!”女子甜甜一笑,回过头来对冷冰寒说道:“快走吧!” 冷冰寒这才如梦初醒般急忙扶着她朝里面走去,走进了这许多男生所梦寐以求的女生宿舍。不过冷冰寒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想法,前世今生加起来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心里早就成熟了,哪里还会像那些毛头小子们一样,进过女生宿舍都能激动地半个月都睡不着觉。 女子的宿舍在五楼,508室,看到这个号码,冷冰寒愣了一下,正好也是冷冰寒前世里大学宿舍的门牌号码。他摇摇头,这个世界还真是巧。 女子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间门。冷冰寒刚扶着她走了进去,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她们宿舍的布置环境,就听女子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脚痛了,急忙冲了上去。 对于她的异常举动,冷冰寒很是惊讶,定睛一看,她正手忙脚乱的收拾散落在床上地胸罩、内裤。丝袜等诸如此类的物品。看到冷冰寒看着,她一张俏面涨地绯红,恶狠狠地刮了他一眼,说道:“转过身去,不许看!” 冷冰寒是啼笑皆非,这有什么呀,又不是没有见过。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转过身去,耳朵里还听见女子正在嘀咕道:“这些妮子们也不注意点,这下子可便宜那个臭小子了!” 冷冰寒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就当真么也没有听见吧,要不然这臭小子说不定就会升级成为小流氓或者小色狼了。 “好了,可以回头了!”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冷冰寒才敢回过头来,其实女生宿舍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好些女生也很邋遢,说不定宿舍比男生宿舍都不如。不过还好这间宿舍还没有这样的问题,很是整洁干净,屋子里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那女子坐在床上,似乎刚才的激烈运动又触痛了脚上的扭伤,她蹙着眉头,轻轻地搓揉着自己的脚踝。 “你的脚没事了吧?” “还死不了人!”女子没好气地冲他说道。其他她心里也晓得,自己扭伤了脚和眼前这个男孩儿没多大的关系,不过总不由得会把事情迁怒于他身上。女人的心思本来就很奇妙,就算是她们自己,也不能完全搞明白。 “我打小就练过武术,晓得些跌打揉搓的方法,要不我给你揉揉,说不定要好得快一些?”微微犹豫了一下,冷冰寒对她说道。 “你给我揉搓?”女子晶白的脸上满是惊诧的神色,樱桃小嘴夸张地张着,露出里面两行雪白整齐的贝齿,随即又笑得是前仰后合,调侃地说道:“你这小屁孩儿,不会是看宿舍里没有其他人,想要占我便宜?我可告诉你,我可是空手道三段高手,惹了我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冷冰寒差点没背过气去,只得郁闷说道:“你不需要就算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刚走到门口,就听女子喊道:“回来!” 冷冰寒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狐疑地看着她,只见她慵懒地半倚在床头的被子上,明媚地大眼睛扑闪扑闪地,长长的睫毛可爱的翘起,看着冷冰寒,说道:“你不是要帮我揉脚吗?我倒想看看你那学过武术的跌打揉搓手法是否有效?刚才是不是打起这个幌子想来图谋不轨?” 冷冰寒略感奇怪地瞅了瞅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女生的心思呀,估计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研究的东西了,要真有人能够把它研究透彻,估计都能拿诺贝尔奖了。 冷冰寒也不去多想,只想早点把这件事情了结了,好去报名,这个女生,还是有多远避多远――惹不起那还是敬而远之好。 就在他神色变幻不定之际,女子挪了挪娇美的身躯,以舒服的姿势背靠在床上,朝着冷冰寒轻轻抬起了扭伤的左腿。 冷冰寒走过去,蹲在床前,伸手捞起了她的那只伤脚,帮她将鞋袜褪去,露出晶白如玉、纤秀无暇的雪足,一点不加修饰的天足,没有像一般的女孩儿那样把脚趾甲染成古怪的颜色,手握着温滑柔腻的足踝冷冰寒心下忍不住暇思无限了。 细细观察了下她地脚腕,肿粗了好些,连脚面都带的浮起了。 冷冰寒先是试探地检查起来,一触及到伤处她就皱着眉头喊疼,身子也不停地扭动,不经意间领口底端,一抹白色边缘隐隐暴露……相比于一向穿着大胆的人来说,她这种保守女人春光外泄时才更具一些诱惑。 冷冰寒急忙把自己的视线移开,正言对她说道:“放心吧,你的脚没啥大问题,只是韧带拉伤导致经络阻碍、气血凝滞,损伤后受伤部位淤血肿胀、经络不通、气血阻滞。我给你进行揉搓后就能舒筋活血,调节疏通微循环,肿胀、疼痛、积於等就可消失,肌体也就会很快随之康复了。” “呀,那会不会很痛呀?”女子苦着脸说道,看来怕痛是她们的共性。 “当然会痛啦,要不然如何能舒筋活血?”冷冰寒笑着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会不会痛,自己那神奇的力量他也只是无意中用过一次,不过想来应该是会痛的吧? “会痛呀!”女子似乎有些犹豫了。相比目前自己的腿伤,痛不是最可怕的,而是怕痛了之后没有效果,那这罪可就白受了。 冷冰寒似乎也明了她此刻的心思,也不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而她却是头垂到了小巧挺拔地脸前,眼色偷瞄着冷冰寒的表情。 经过一番细致斟酌,冷冰寒坦然的神情似乎也给她增添了无限的勇气,她终于一咬牙,毅然说道:“那就开始吧,不过要是没有效果,我可饶不了你!”说到最后,她又狠狠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在警告他。 冷冰寒淡然一笑,把这只秀美的足放在自已大腿上,左手扶着,右手按在有些浮肿的脚踝,轻轻开始了揉搓。 随着自己的心意,那股熟悉的气流不知道从何处涌现出来,顺着冷冰寒的手透过手指进入到了女子的脚踝里。 女子苦着脸双手攥紧在胸前,此时想收回脚又不不行,因为冷冰寒握的很紧,躲也躲不了,只能发出叫声了。不过当他习惯性地一声轻呼过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脚踝处并不是那种刺骨般难忍的疼痛,而是一种又麻又痒。冷冰寒的手指就像是带有一种魔力似的,所过之处似有一股暖流随着冷冰寒的手传入到自己脚踝处,暖流到处如同秋日的阳光,舒坦不已,却又让人懒洋洋的,不由得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声。 清纯秀丽的让人不敢对她生出亵渎的想法,漆黑灵动的美眸象两颗夜明珠一般晶亮,水光流动灵气迫人,发出叫声时,樱桃小嘴微微张着。露出细碎的银白洁齿,粉嫩的舌尖不时闪出来…… 猛然间,她才惊觉到自己刚才的孟浪,脸上有惊讶、羞涩,羞涩渐浓,一瞬间,她的脸已完全红透了。她顿时羞忿无比的双手掩面,把喉咙地声音压了下去。隔着指缝,眸子慌乱的偷瞄冷冰寒的俊脸,只见他却一本正经拿着那秀足细心的揉搓,没有半点异样和不自然的神色,这才放下下去,不过芳心怦怦的狂跳。 冷冰寒也确实没有装愣充傻,虽然即使他真得发现了什么也还是会采用这种方式,不过此刻,他的意识,正跟随着那股气流在逡巡,却在认真体会着其中的神奇,感受着它们是如何在自己体内和透过自己身体传输到别人体内的,又是如何能够起到修补和治愈的功效的? 不过或许一切原本就存在于科学之外的东西,仔细研究了许久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只能知道,这股气流就仿佛是干旱天的甘泉一般,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能力,所到之处,能够让机体的组织细胞重新进行重组,焕发新生,自然也就能把破损或者是病变的问题给解决掉了。 没想到自己胡乱修炼,竟然还练出了这样奇特的东西,看来以后要真没有出路了,完全可以去当一个医生嘛,就凭这种能力,就算是不能药白骨,还生魂,但至少也比很多医生强吧?混口饭吃是决然没有问题的。 冷冰寒不由在那里嘘叹,胡思乱想着,也不想想,就凭他现在的身家,还有谁能够出得起价钱来请他给看病呀? 第一百八十章 报名 第一百八十章报名 “好了!”没过多久,冷冰寒抬起头来对着女子说道。 这还好她穿得是裤子,要不然冷冰寒这自下而上望去,那她可就***大方了。不过估计也是女子晓得如此,要不然也一定不敢半躺成这个样子,还让冷冰寒蹲在地上给她揉脚吧! 还沉浸在那种令人陶醉和舒适感觉中的女子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从中觉醒过来,似乎还有些回味,又有些茫然问道:“这就好啦?” 冷冰寒不禁笑道:“好没好你自己不晓得试试看呀?” 女子还有些不相信,将脚缓缓收了回来,放在床上,侧着头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令她惊讶的是刚才还浮肿的脚踝竟然神奇地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自己刚才明明看实在了,绝对不会相信它曾经浮肿过。 她又拿手轻轻碰了碰,捏了捏,也没有不到一点疼痛的感觉。最后她索性把脚抬下床沿,放在了地上,还站起来试着来回走了走,甚至还重重地跺了跺脚…… 而冷冰寒则是关注地看着她,虽然只是治疗小小的脚踝扭伤,但毕竟是冷冰寒第一次主动应用自己的能力为别人治疗,成效究竟如何,他还是很期待最终的检验结果,即使自己已经感觉到她的韧带已经恢复,经络和淤血也都纾解,但是否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最终还是要看患者自己的感受。 女子来回走了几圈,似乎很专心细致去感受了一番,突然笑了,让寝室里明媚的阳光都有些黯然失色,在冷冰寒目瞪口呆之际,她又蹦又跳地连声叫道:“我好啦,竟然就全好了,真是不可思议呀,实在太让人高兴了!” 不由得她不高兴,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关节韧带受损,没有半个月是好不了的,运气不好说不定还要折腾差不多一个月。这对于年轻好动的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原本只能是自认倒霉,没想到这个冷冰寒还真有两下子,也不痛,三两下居然就给自己弄好了,这奇迹般的事情真是让她喜出望外,欢呼雀跃。 “啊!”她突然惊叫了一声。或许真如古人说的那样,是祸福相依,她正在激动地手舞足蹈之时,忽然间脚底一滑,身体立即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不由得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冷冰寒赶紧手一伸,连忙把她接住!女子或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呆了,本能地死死地搂住了冷冰寒,以防止身体继续跌倒,失去平衡。顿时一个只穿着薄薄的夏装的大姑娘,结结实实地倒入他的怀抱,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 冷冰寒傻眼了,女子也傻眼了。两个人的眼光不由得对在了一起,虽仅几秒钟,但她明显不敌冷冰寒眼芒之锐利,红着脸垂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对,急忙放开了对方,彼此都觉得有些尴尬,现场的气氛也有些旖旎起来。 “我先走了!”冷冰寒摸了摸鼻子,一边说就一边往外走去。 “哎,等等!”女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不过却是装着若无其事说道:“你帮我治好了脚,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这样子好了,姐姐请你去品味一下我们食堂师傅的手艺如何?” “不了,我还有急事呢!”冷冰寒急忙推却道。自己要在这学校里呆上好几年,估计这食堂大师傅的手艺,以后是少不了要品尝的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一个小孩儿会有什么不得了急事连顿饭都顾不上吃?不给面子是吧?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们学校的食堂?”女子一下子急了。这个冷冰寒,还真是的,说他倨傲吧,他又清风淡雅,对人很细致周到;可要说他为人和善吧,又经常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来,真是让人气得心慌。 这话里夹枪带棒的,冷冰寒苦笑一声,看着她的美眸说道:“姐姐呀,我还急着去报名呢,等我办完事情了请你吃饭好了,食堂或者其他地方随你选!” “报名,报什么名呀?”她很是狐疑地看着冷冰寒问道。 “当然是开学报名呀,我到北大这里来也是来上学的,今天第一天报名!”冷冰寒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他不想说的,说出来倒好像自己在卖弄,其实这有什么好卖弄的?搞得自己脸有些热,心里也有些不安,反倒是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果不其然,女子听他这么一说,却是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道:“来北大上学?你说的是少年班?” 冷冰寒笑笑,诚恳的地说道:“是呀,就是你说的少年班!” “呀,我是说今天学校里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庆祝少年班开学了呀!”女子似乎现在才后知后觉。随即又拿眼睛瞟了瞟冷冰寒,再一次问道:“你真是少年班的?”那种不相信的质疑并没有丝毫减轻。 冷冰寒苦笑一下,从包里拿出了录取通知书递给她。这时候也只有这个才能让她相信了。 女子将录取通知书翻来覆去看过之后,似乎这才相信,轻呼了一口气,再看冷冰寒的眼里突然多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是校友呀!”女子感叹之余,伸出手来说道:“来,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杨柳,中文系大二的学生。” 从刚才认识到现在,冷冰寒还第一次见她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也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柔荑,只觉得她的手肤若凝脂、柔若无骨,正言道:“冷冰寒,少年班大一学生。” 说罢两个人不禁都哈哈笑了起来,杨柳更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笑过之后,两个人不自觉地感觉距离更近了一步,说起话来也显得更亲近了。 杨柳不解地问道:“你就一个人来报名,你家大人呢?” 冷冰寒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他们有事来不了,我就一个人来了。不过报名嘛,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杨柳一惊,转而露出钦佩之色,吐了吐舌头,尴尬地说道:“你可真了不起,我去年来的时候,还是爸妈一起送我来的呢!他们走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哭鼻子了。” “哈哈,真想看看你当时哭鼻子时的样子!”冷冰寒不禁大笑着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幸灾乐祸?”杨柳咬着下唇睁大美眸,忍不住攥着粉拳去捶冷冰寒的肩头。 又闲聊了几句,冷冰寒起身说道:“杨柳姐姐,我真要去报名了,以后有时间再来找你玩!” 杨柳见状,犹豫了一下,说:“等等,我陪你去!” “不用了吧,你的脚刚刚好,最好是多休息一下。” 杨柳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该到哪里去报名吗?知道该怎么走吗?”说罢就关上门跟了出来,还走到了前头。 走了几步,见冷冰寒还愣在门口,又不耐烦地喊道:“发啥呆,你不是急着去报名吗?怎么还不走?” 冷冰寒只好跟在她后面,心中突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充塞,那股温热在流淌,最终汇成一股感动。 出去路过守门阿姨处时,她很是好奇地看着不久前还一瘸一拐的杨柳现在是健步如飞,轻盈地不得了,心里不由恨恨道:“好你个小蹄子,刚才居然还敢骗我,以后看我还相信你……” 出了宿舍楼,冷冰寒确实有些搞不清楚方向,好在有杨柳这个地头蛇带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南校门口的一个接待报名点,两个宽大的太阳伞下摆着几张桌子,几个老师和几个学生会的干部正等候在这里,上方还悬挂着一条横幅:“热烈欢迎北大少年班来自全国各地的新生!” 接待报名点前没有几个家长和新生,毕竟每年北大少年班录取的所谓的神童们,也不过才三四十名,即使每个孩子都由父母陪同着,人也不会太多,因此他们的工作量并不大。 杨柳带着冷冰寒就朝一个空置地桌子前走去,走近了还亲切地打着招呼:“陈老师,你好呀!” “咦,杨柳,你怎么来啦?”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好奇地问道。 杨柳笑了笑,说道:“陈老师,我是带我小弟来报名的!”身子往侧边退了退,让出了冷冰寒的身形。 冷冰寒也只得上前来很有礼貌地说道:“陈老师你好,我是冷冰寒,前来报名的。”说着拿出了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 “啊,是冷冰寒。” “他就是那个学校破格录取的冷冰寒呀,你别说,看起来还真有些不同凡响!” “哎呀,他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又白又细腻的,怎么保养的呀?” “长得真是乖巧,好可爱呦!” …… 陈老师都还没有说什么,一旁听到冷冰寒名字的老师和学生会的干部就纷纷围了上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一边还相互议论开了,搞得其他那些少年班的学生和家长也都纷纷跟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不晓得他究竟为何会引起大家如此热烈的关注。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无聊的床铺之争 第一百八十一章无聊的床铺之争 尤其是那些孩子们,以前向来他们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人物,不是当地非凡的神童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上少年班了,可没想到刚来报名,自己的风头就完全被别人给抢走了,而自己陡然间从主角变成了配角,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因此看冷冰寒的眼神,都不由得带着仇视和敌对的感觉了。 “这怎么回事呀?”一旁的杨柳轻轻拉扯了一下冷冰寒的衣角,压低了声音问道。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路上“捡”来的小弟竟然会带来这样的轰动效应。他很有名吗?要不大家怎么都再讨论他呢?可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不过对此,冷冰寒也是一头雾水,回应给她的也只能是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冷冰寒的性格即使再淡然自若,可这样子被大家围观议论,成为现场所有目光的聚集点,还是让他颇有些难受。好在人不多,那些老师和学生会干部嘴里说着,手底下也没有闲着,手续办理很快,在缴纳了相关费用后,拿到了一堆收据和证卡,冷冰寒就算正式成为了北大中极其特别的一员了。 以这种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式来圆了自己前世里的一个有些奢侈的梦,很难说得清楚心里此时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几乎是从人群中落荒而逃,冷冰寒一边以此来告诫自己永远不能成为公众人物,这样的感觉实在令他感觉不爽。一边还在感叹这年头上大学的学费实在是太便宜了,一年下来学费、书本费、住宿费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就几百块钱。 其实在国家改革大学体制,把大学搞成商业化运作之前,大学生所有的费用几乎都由国家来承担,家长所需要负担的,最多也就是一些书本费和住宿费,即便这样,学生每个月都还能有几十块钱的国家补助。 而后来大学扩招之后,考大学是很容易了,不过大学生的含金量也越来越低,到了后来更是毕业就等于失业。而且动辄一年几千上万的学费实在让许多家庭是望而却步。 冷冰寒前世里就算是赶上了这样的一个末班车。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入学那年,全校的新生不到一千人,而到了他毕业那年,全校的新入学的学生超过了五千人。学费和住宿费也由当初的一年三千变成了一年八千。这在给学校和国家来巨大财政收入的同时,师资力量、配套设备设施、教学环境等资源是很难给予学生的学习和生活完全充足的支撑和保障。 这项改革究竟是否成功,身处其中的人难识其中的真面目,评论起来容易有失偏颇,但想来以后历史对此是会有公平公正的定义的。 就在冷冰寒心不在焉,思绪四处飞散的时候,杨柳已经带着他走进了少年班的宿舍楼。凭着收费的单据在门口值班室里领取了宿舍的钥匙和统一的被褥床单。 由于少年班的学生的特殊性,学校并没有把他们和一般的大学生安排在一起,而是单独的一栋三层的宿舍楼,里面全是各个年级的少年班学生,林林总总也有一百多人。楼道中间隔开,一边住男生,一边住女生。除了任课老师、班主任和指导员之外,还专设了生活老师,专门照料这些孩子的起居生活,毕竟他们年龄还小。 冷冰寒记得前世里就曾经报道过一个神童,也是十三四岁就考上了中科大的少年班,可谓是少年得意呀,许多新闻媒体对此都进行过报道。但没过半年,就因为其父母自小的溺爱,无法适应学校里的生活而被迫退学。 老师感慨地说,这个孩子居然连煮鸡蛋怎么去壳都不知道,衣服也不会穿,就更别说其他的了。这样子高智商低生活和社会生存适应能力的神童实在是给我们国家的应试教育体制一记响亮的耳光。 冷冰寒和杨柳按照钥匙上标注的号数找到了位于三楼的宿舍。 这宿舍和其他的宿舍没有什么两样,每间宿舍里住四个学生,一边是两个上下铺铁架床,一边是带写字台的书柜和衣柜。而冷冰寒刚才在门口值班室里也看到了,和自己一个宿舍的其他三个孩子,分别是来自江苏淮安十五岁的刘扬、湖北荆门十四岁的***和辽宁本溪十五岁的毛远。 冷冰寒和杨柳走进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三对家长正忙前忙后地帮着收拾,而三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却聚在一堆天南地北地聊上了,也没有说去帮忙规整原本就该他们做的事情。 十平米的房间里有将近十个人,而且几个大人还忙碌着,看起来显得十分拥挤和狭窄。 看到了冷冰寒和杨柳,几个家长倒是很热情地打着招呼,“你就是冷冰寒吧?其他人都来齐了,就差你了。我们家孩子从小就没有出过远门,以后请多多关照呀。” 冷冰寒也只有客气地和他们寒暄着。 杨柳带着冷冰寒走到了一个床铺前,可看见贴着冷冰寒名字的床已经铺上了被褥,还杂七杂八放着一些衣物。 “这怎么回事呀?谁的东西呀”杨柳蹙着眉头问道。 “哎呀,怎么啦?这个床铺已经给我们家孩子用了,谁叫你们后来的?先来后到嘛!走到哪里都是这个理儿,上铺还给你们留着呢,瞎嚷嚷什么呀!”一个穿戴讲究,看神气趾高气昂的妇女鄙夷地瞅了他们一眼,撇撇嘴说道。 冷冰寒皱皱眉头,原本他就不打算住在这里,不过是想来认识一下新同学而已,所以别说床铺被换了,就算是被占用了,只要好言好语说一声,表达了歉意和尊重,也无所谓。可这个女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还尖酸刻薄,实在有些让他不爽。 “你没长眼睛是不是?没看见这里都贴了名字的,谁住那个床铺学校早就安排好了。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呀?还先来后到呢!搞清楚的,这里是北大,中国的最高学府,没文化就别来。”杨柳也不是好惹的,瞪起杏眼立即给她反击了回去。 冷冰寒差点笑出声来,刚才就领教过杨柳的伶牙俐齿了,可没想到她的战斗力还远远在自己所估计认为之上。 那妇女想必是被奉承惯了,现在被顶撞了,顿时是眼睛瞪圆,骂道:“你说谁没文化呢?告诉你,我可是县文化局副局长,正牌大学的毕业生,我看你才没有文化。你这小狐狸精,要到我们县里敢说这样子的话,姑奶奶我把你关黑牢去!” 杨柳冷笑一声,说道:“呵呵,真是难怪了,从县份上来的乡巴佬,没有文化也实属正常。但丢人都丢到首都来了就是你不对了,你这县文化局副局长可真会为你们县上争光呀!”说到“县上”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似乎在强调这里是首都,不是你们乡下的县份。 当然,冷冰寒相信,她说这话绝对没有轻视偏远地方或者是农村的意味,不过是揪着对方话里的症结来进行攻击。而这可是杨柳比较擅长的,她打小吵架就没有输过,上了大学还加入了系里的辩论队,一般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那女人被噎得脸上阵青阵红,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一旁斯斯文文的男人拉了她一把,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说话呢!”看样子是她的丈夫。 男人先是制止了自己妻子,然后陪着笑脸对杨柳和冷冰寒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不妻子不太会说话,你们别太介意了。我们是毛远的家长,这次擅自变动学校安排好的床铺确实不对,不过我们家孩子从小就畏高,我们不得已才这样子做的……” “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这么自私,光考虑自己呀,自己家里孩子金贵,别人家的孩子就是草根泥巴不成?” 毛远的妈妈刚才被丈夫给制止了,心头还憋着火气呢,现在见杨柳得理不饶人,肺都给气炸了,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了,一下子从丈夫身后蹿了出来,满脸寒霜,恨恨地指着杨柳道:“你这人还想要怎么样?我们都已经道歉了,还有完没完啦?你这床铺我们也不白换,给你们五十,五十不够,那给一百,总可以了吧?不就钱嘛!反正这个床铺我们要定了。” “好呀,给钱是吧?也不是不可以!”杨柳笑了笑,就在对方洋洋得意之际,促狭地说道:“好呀,一百后面再添一个零我们就让给你!” 毛远的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道:“一千块,你说一千块?你是不是穷疯啦?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全傻眼了,刚开始也有些看不惯那妇女不可一世,不过现在听到杨柳居然向对方索要一千块钱,也都觉得有些过分和不可思议。这年头虽然工资涨了不少,可一千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呀,够一个普通人三个月的工资了。 杨柳不屑地冷笑,“你不是很有钱吗?想来一千块钱对于你来说也是小意思。” 此时大家也才察觉,她这样说不是真的想要那一千块钱,而是用这个来寒碜对方。 毛远的妈妈脸都给气绿了,向来只有她寒碜人的,哪晓得今天竟然反过来了,心头真不是滋味。圆睁杏目,恶狠狠地盯着杨柳,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好了好了。”一旁的当事人冷冰寒终于说话了。 刚刚气不过对方的态度,也想要据理力争,刹刹他们的嚣张气焰,他这才没有阻止杨柳为自己出头。但旁观了这么久,他突然间有了一种意兴索然的感觉。和他们争,有什么好争的呢?那就像一个人轻轻碾死了一只蚂蚁,他会为之而感到高兴和兴奋吗? 何况屋子里其他人还看着,孩子也都看着。冷冰寒甚至能够感觉到其中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满脸都是不自然的神色,显得有些慌张,估计就是毛远。自己也不想让他难堪,毕竟是要朝夕相处几年的同学。 冷冰寒看了看杨柳,又看了看那对毛远的父母亲,神情自若地说道:“一点小事情,何必闹这么复杂。既然这位同学不喜欢住上铺,换就是了,大家都是同学嘛,应该相互帮助的。” 毛远的妈妈一听,顿时愣住了,随即又转怒为喜,很是得意地看了杨柳一眼,说道:“哎呀,还是这位小同学通情达理。” 毛远的父亲很是高兴,拉着冷冰寒的手,不住地说道:“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真不愧是能进少年班的精英啊,思想觉悟和素质就是高。” 杨柳则是很气愤地看着冷冰寒,咬了咬嘴唇,没好气地说道:“你都不在乎,我还争过什么劲儿?算我多事好了。” 毛远的妈妈笑眯眯的,以胜利者地姿态摆着腰肢过来了,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四个人头”,很是倨傲地递给冷冰寒,说道:“冷同学,来,这一百块钱就是你的了。” 冷冰寒就是一滞,随即也淡然笑开了,接过那张钱,转过头来对杨柳说:“看来今天中午不用去食堂吃饭了,有人请客了!” 杨柳没有想到他真会收下钱,脸上就挂不住了,再想到刚才自己帮他维护自己的权益也被他大方让人了,完全不帮着自己,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也不答话。 毛远的妈妈也是得意洋洋的,撇撇嘴,心里想道:这世上据没有不爱钱的,也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多清高了不起呢!在钱面前就什么也不是! 哪晓得冷冰寒缓缓地掏出了手机拨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在了耳畔…… 一屋子的人都被他的举动给惊呆了,连一般成年人都用不起的手机,居然被一个孩子拿在手上。尤其是毛远的妈妈,刚才还想要用一百块钱来砸别人,可现在才发现,别人手中拿的,都是一款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移动电话。但她知道,这一定是新款,因为她也有一只移动电话,不过不能***,这次没有带到首都来。 这两年的移动电话的价格不像刚开始那么吓人了,不过动辄好几千还是让一般人只能远观奢想一把,而那些新款的就更不是一般人可以去想的了,没有过硬的关系,没有雄厚的实力,那是想都不要去想,以免失落和伤心。 而此刻,更多的人关注的是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拿出移动电话来,又要打给谁呢? 一双双目光盯着冷冰寒,而他则站在那里如山岳般沉凝,一动也不动,目光坚定而执着,充满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很快,宿舍里沉闷寂静的气氛就被冷冰寒说话的声音给打破了,所有人都侧耳倾听。 “喂,你好,请问是希望工程吗?是呀,那就好。是这样的,这里有一位大妈委托我向你们捐款一百元,你们能够上门来收吗?什么?一千元以下都不能上门?需要自己去捐赠点捐赠?那这样子,那一百元是她捐赠的,我再另外捐赠一万元。什么?我没开玩笑,你可以查一下,我去年都曾经捐赠过三万元,我叫冷冰寒。哈,你知道呀,那就好。嗯,不用谢,你们这就马上派人来呀,那好的,到了给我打电话,我的号码是……” 冷冰寒话落收起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他居然张口就向希望工程捐款一万元,而且听他说去年还曾经捐赠过三万元?自己是不是听错啦?他这个孩子能有这么多钱吗? 而杨柳则是捂着嘴抽搐着,牙关都在发抖,她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冷冰寒说的是真是假,这一万块钱要是给自己,那该有多好呀!这可是一万块呀! 放好了电话,冷冰寒突然沉下脸,不悦地对毛远的妈妈说道:“我想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们会感谢你捐赠的一百块钱的!不过我还是要劝劝你,不要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不要总以为有钱就了不起。要想别人尊重自己,首先要先尊重别人!” 见这个小孩子居然敢这样教训自己,毛远的妈妈神情有些尴尬,似乎习惯性地想要反驳,说些什么,可突然觉得这个孩子的眼神异常凌厉,不由得就是一颤,紧接着就感觉到他身上忽然多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这种气势即使在那威严的县长身上也没有感受到过。 再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孩子,样子很清秀,眼睛相当有神,目光有些清澈但却看不到底,宛如一汪深潭般,个子比自己孩子还高出半头,短短的头发,面部线条比骄刚毅一些,看上去应该是个很有主见的人,穿着很随意,但是看得出来,应该是挺值钱地衣物。 再联系到他手里有着最新款,或许国内都还没有的移动电话,张口就是捐赠一万元,难不成,这个孩子大有来头?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不由得一悸,甚至有些后怕起来。别看自己大小也是县文化局的副局长,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还能够说一不二,抖抖官威,可这个副科级的小干部,许多大人物轻轻动动手指,像捻死一只蚂蚁般毫不费力,就能将自己甚至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一切全都摧毁。 三十多岁的她也有几分姿色,举手投足之间总中流露出女性的妩媚风情,女人美不美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女性柔媚风情地举止表现,比如声音、眼神、表情等等。如果在这方面能恰到好处的展现女性特有的那种魅力,还是能弥补自已容颜上的一些不足和肢体上部分缺憾的。 但这样的女人混迹在官场也是最危险的,不管你有没有真才实料,爬上去了别人会说你是上了谁谁的床,和谁睡过了,这才得到提升的。同时会有无数***欲滴的人打着你的主意,威逼、利诱,手段是层出不穷。 毛远的妈妈一直游走在这危险的边缘,一是靠着夫家在当地多少有些关系背景,二则是靠着自己过人的本事,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却没有让他们沾上身。但她这一路走来委实不容易,可不想就这么一个不小心就给毁了。都说官场中的女性是最有眼力劲儿的,以其女性独有的敏感和直觉,常常能够趋吉避凶,虽然此话有些夸张成分,但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女性在体制内想要发展好真的很难,不得不比男性付出更多的努力。 毛远的父亲见冷冰寒这样说妻子,很是担心妻子会忍不住又闹开了,得罪了冷冰寒这个完全不一样,说不定还大有来头的孩子。可令他惊讶的是,妻子面对这样的指责,竟然唯唯诺诺应承下来了,他这才松下了一口气,看来妻子在仕途上,还是很得到了些锻炼嘛! 冷冰寒也懒得去管他们的心思算盘,走过去对三个孩子说道:“我是冷冰寒,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以后大家相互帮助。” 几个孩子一直都很是羡慕地看着他,刚开始心头还有些担心这个冷冰寒会不会很傲,不好相处,可现在见他很客气地主动来和自己打招呼,顿时感觉受到了极大的重视,也纷纷介绍起了自己,尤其那个毛远,还低声对冷冰寒说道:“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呀,其实我不畏高,但我爸妈他们非***住下铺,怕我不小心给掉下来了,我……” 冷冰寒呵呵一笑,这个毛远还真有些意思,至少不像他母亲那样讨厌势利。于是很大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什么,同学就是要互相帮助嘛,我还喜欢睡上铺呢!”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冷冰寒在安慰毛远呢,哪会有人真的喜欢睡上铺,整体爬上爬下的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指导员老师 第一百八十二章指导员老师 毛远很是感激,又很是崇拜地看着冷冰寒,说道:“你可真牛呀,我老妈向来都很强势的,在家里我爸都要让她三分。我从小还没见我老妈吃过这样的亏呢!你这样说她她竟然都没有反应?” 冷冰寒轻轻笑了笑,道:“有时候吃点亏反而是件好事情,能够让自己清醒认识到自己和社会,要不然惹出更大的事端,那就更麻烦了!” 三个人对于他的话,都有些一知半解的,好似听懂了,可又好似没懂,但通过了刚才的表现,他们对于冷冰寒这个室友,心里都难免有几分敬畏之意。 高个子的刘扬一脸羡慕地看着冷冰寒,问道:“你真要给希望工程捐赠一万块钱吗?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呀?这么有钱呀?你父母会同意吗?” “是呀,还有那么漂亮的移动电话,连我爸妈都还用不起呢!”***也同样看着他,眼神里的羡慕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 “呵呵,我告诉你们呀!”冷冰寒笑了笑,回过头去看了看几个家长,装作很是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呀,其实我是唬他们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呵呵。” “喔,这样子啊!”几个人点点头,信以为真,还颇有些会意地笑了,想想也是,一个孩子,他们平时的零用钱一个月不过也就几块钱,家里条件好一些的能更多一些,不过最多也就百十块钱,一万块钱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但对于冷冰寒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对付几个大人,让让他们深信不疑,不由觉得他还是有几分厉害。 毛远虽然也和其他两个人一样点着头,不过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别样的东西。别看他来自小县城,但家里条件很好,见识也比较广,不论冷冰寒捐款的事情是否属实,但他手里那个移动电话绝对是真的,这样的孩子,能简单吗?至少不是自己这个层次能够想象的。 别小看小孩子,抛开冷冰寒这种另类不算,小孩子当中也有聪智过人甚至不弱于成人的。 而就在冷冰寒和三位同学交流沟通的时候,杨柳则爬上了上铺去给冷冰寒收拾整理起了床铺,一边收拾整理还一边在心头抱怨冷冰寒,怎么就这么大方把下铺给让出去了,要不还需要自己爬上爬下的折腾吗?不过却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帮着他收拾准备这些,好似自己不过今天刚才认识他呀! 没过一会儿,一位留着齐耳短发,身穿浅蓝色t恤加淡粉色七分裤,很有一些运动气息的女孩子推开门走了进来,看了看大家,说道:“人都来齐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指导老师员王云瑶,今天先过来认识一下大家,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来找我!” “王老师你好!” 虽然有些惊诧这北大的老师怎么会这么年轻呀,不应该是老教授吗?但一屋子的人不论是家长还是孩子,都很热情地给王云瑶打着招呼。尊师重教是几千年来的传统,再牛的人一般在面对自己老师的时候,都难免会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下面。 王云瑶笑着回应大家,态度很是亲切和蔼。 “呀,云瑶学姐,真是你呀!”杨柳看见了王云瑶,似乎很是激动,连忙从冷冰寒的上铺下来,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是留校了吗?” “是杨柳呀,你怎么在这里?”王云瑶对于在这里看见杨柳也有些意外。 原来王云瑶也是北大刚毕业的学生,品学兼优,还是系学生会的副主席,和杨柳是老乡,又是一个系的,去年杨柳刚到学校的时候,就是王云瑶接待的,因为比较熟悉,对她也颇为照顾。今年王云瑶刚本科毕业,想要继续考研深造,于是就选择了留校,当少年班的指导员老师。这样子不仅可以继续呆在学校里,还能充分利用工作闲余时间继续复习功课。 “我送小弟冷冰寒来这里,他也是今年少年班的学生,正好住这间宿舍!”杨柳拉过冷冰寒来对师姐说道,这样也希望自己的师姐能够对他多加照顾。别看指导员不管学生的成绩,但学生的其他各方面的管理,包括档案、评语和对学生的奖惩等等,甚至连以后学生毕业时给单位的推荐,都掌控在他们手中,可以说权利是相当大的,夸张点说,是执掌了学生的生杀大权。 “啊,你就是冷冰寒?”王云瑶很是惊讶和好奇地看了看冷冰寒,又转过头来看着杨柳问道:“你怎么会认识冷冰寒的呢?是亲戚吗?” 冷冰寒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可不陌生,刚留校成为下一届少年班的指导老师,她就不止一次听说了这个名字,据说他是北大少年班第一个不经过考试就破格录取的学生,还有人说他各方面都非常出众,甚至是被无数学校争抢的对象,为此学校还专门派出老师去游说,这才把他争取到了北大……反正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这在许多老师中间都给传开了。 王云瑶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学生能够在学校里搅起如此波澜,要知道,这可是国内具有传奇色彩的北大,什么风风雨雨没有见过?于是她对于这个学生也很是好奇,就去查阅了冷冰寒的档案,却被告知他的档案要校长特批的手续才能查阅,这不由得更是增加了王云瑶的好奇心:这个冷冰寒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看一个学生的档案竟然还要劳动副部级的校长大人? “他呀?呵呵,是我今天无意中在路上拣来的弟弟!”杨柳看了一眼冷冰寒,咯咯笑道。 “怎么回事呀?你倒是快说!”王云瑶就更加好奇了,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不过杨柳对于冷冰寒显然了解不多,没办法帮助王云瑶解决心头的疑惑。 由于还当着其他家长和学生的面,两个人也没有多聊,约定好下来再联系后,王云瑶便对几个孩子说道:“明天就正式开课了,今天下午两点半我们在教室开会,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并给大家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如果大家不知道教室怎么走的,门背后贴了指示路线,大家上午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说完后王云瑶正准备去其他宿舍看看,突然留意到两个床铺上使用的都不是学校统一为学生们配置的床上用品,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学校有规定,必须使用统一的床上用品,请大家赶快换上吧,自己家里带来的只有带回去,不能在这里使用。” 这两个床铺就是毛远和刘扬的,如果是换着以前,说不定毛远的妈妈又会跳出来找话说了,不过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她似乎有些心悸,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另外一个家长。 刘扬的父亲陪着笑对王云瑶说道:“王老师,我们也知道学校的规定,不过这是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这些东西都是他从小都用习惯了的,换了我们怕他会不习惯,晚上睡不着觉的!” “你们家长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孩子出来不就是为了锻炼和成长的吗?你们这样子会惯坏他们的。你们更要相信学校,一定会对孩子负责任,能够把孩子教育培养成优秀的栋梁之才的!”王云瑶微笑着说道,不过语气却是很坚定,不容置疑。 刘扬嘿嘿的笑了笑,挠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王老师说的对,爸妈,就换回来吧,请你们相信我一定能够克服这个问题,一定能够成才的。” 虽然有些不舍,不过既然老师和孩子都这样说了,他的父母还是既兴奋又有些失落地说道:“好的,我们这就换回来,这就换回来!” 而毛远的父母看这情况,也老老实实去更换已经铺好的床上用品了。 王云瑶高兴地点了点头,又对杨柳说道:“杨柳,我还有事情,改天再聊!”便先行离开了。 冷冰寒又看了看宿舍,一切就绪,也没有什么好折腾的了,再说房间里人多,实在太拥挤了,呆着也觉得难受,于是就打算离开,等下午开会时再来。 此时,毛远的父亲看了看手表,大声说道:“哎呀,这都快十二点了,天南地北的能聚在这里不容易,也是缘分。这样吧,中午大家一起吃个饭,我请客,大家好好交流一下,孩子们也需要增加感情嘛!以后我们走了这天远地远的就全靠他们相互帮助了。” 其他几位家长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不过听到了有关孩子,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毕竟他们很快就要离开了,孩子在学校里过得如何,同学之间的情谊还是很重要的。 冷冰寒微微点头,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推掉这无聊的聚餐,和这些家长们一起吃饭没有什么意思,不外乎就是相互攀比一下,炫耀一下自家的能耐。换着是几个孩子聚餐还差不多。 第一百八十三章 捐赠中的小插曲 第一百八十三章捐赠中的小插曲 这时候,突然“滴滴滴……”的铃声响起,冷冰寒皱皱眉头,这电话的铃声也实在太难听了,简直就像是噪音一般,每次都不由让人心里一颤,还真是怀念后世里各种动听的铃声。不仅可以下载流行音乐,还能自己编排录制自己的个性铃声。 殊不知,这样单调的噪音,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梦想能够拥有呢!很多人省吃俭用买了移动电话之后,不仅是第一时间把号码告诉所有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更是希望在人多的地方有人打电话来,这个铃声响起后,在所有人关注羡慕地目光中拿出电话来,很有派头地大声说着话,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那感觉就只有一个字能形容:爽! 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中,冷冰寒拿出了电话,说道:“是呀,我是冷冰寒,什么,你们已经到了?现在在什么位置?嗯,好的,我知道了,麻烦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有些歉意地看着毛远的父亲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员到了,我得和他们去办理捐赠事宜……” 毛远的父亲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大度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这可是大好事,耽误不得,耽误不得!” 冷冰寒笑了笑,又和几位同学打了招呼,便和杨柳一道出来了,临走前,刘扬和李海涛还递给他一个眼神,那意思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会帮着他圆谎的。在他们看来,这不过也是冷冰寒唬人的手段,演戏当然要演全套嘛! 其实不光他们有这种想法,就连杨柳心头也是这样想的,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冷冰寒能够捐赠一万块钱出去,他才多大一点呀,即使家里再有钱,也不敢拿给他这样抛洒呀! “嘻嘻,你这个点子真好,我也不想和他们去吃饭。还是跟着姐姐走,带你去吃食堂吧,我可给你说呀,三食堂的小炒真的很不错,味道好分量足,价格还便宜……”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去哪里吃都没问题,不过要先去把事情办了!” “办什么事情呀?”杨柳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希望工程的人来了,不能让别人白跑这么一趟呀!” “什么?”杨柳身子一颤,差点一个跄踉摔在地上,瞪大的凤眼看着冷冰寒,结结巴巴,不敢相信地说道:“你……真的要……捐赠……一万块钱?”说到后面,忍不住猛吞口水,话语都有些含糊不清楚了。 “那是当然啦!”冷冰寒理所应当地说道:“为了帮助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有书念,我是责无旁贷!” 话虽然说得是理直气壮,不过心头却有些心虚,因为自己现在也可以说得上是富可敌国了,不过对于国内的慈善工作,除了资助几名山区的孩子上学之外,就只是上次顺水推舟,借花献佛捐献了三万元给希望工程,对于他来说实在有些微不足道。想想真有些愧疚。是不是也该找个机会好好和朱建军提提这个事情了。不过朱建军刚忙完日本和俄罗斯的事情,他的婚礼都为此耽误不少时间了,还是等他把婚结了再说吧,要不然真会被他骂自己是“周扒皮”了…… 杨柳扬起清纯秀婉的脸,看着冷冰寒,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个小男生的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好远好远,也变得也好陌生。这个俊朗坚毅的小弟弟,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遥不可及的王子,让人似乎想要亲近一下都有些不敢。 她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神色也黯淡下来。每一步踏下去仿佛都踩在云端中,心也空空落落的。 不过冷冰寒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内心深处的变化,此时他正在仔细考虑如何去建立一个慈善基金,既能够用于帮穷扶困,又能够进行有效地监管,避免资金被当地政府挪用或者是被冒用。冷冰寒是有钱,但也不希望这钱花得不明不白,起不到应有的功效反而助长了贪污**的行为。 冷冰寒目前的身家连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但至少也是地球上最有钱地人之一了吧?不过他知道人力有时而穷,就算自己发散身家,又能帮得了几个?又能帮人一世?真正消除贫困不是靠钱能办到的,就是再给自己一百倍身家也办不到。要想把慈善事业做下去,做长远,成立个慈善基金是比较现实的目标,用基金赚的钱作慈善,不但可以维系这个事业能长久作下去,而且可以慢慢将做慈善的观念在中国富豪阶层推广,人多力量才大。 虽然这件事情投入很大,牵涉方方面面的事情很多,也没有什么回报,但想着因为自己的这个慈善基金,会有许多天真可爱孩子们不用再穿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可以开开心心去上学;想着那些孤寡老人能够安度晚年;想着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能够看得起病,摆脱病魔的困扰;想着那些残疾人能够安装假肢,恢复自由行动的能力,重新树立生活的信心……冷冰寒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在杨柳的带领下,冷冰寒很快看到了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员,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大约不到四十岁,精炯的眼神,略显瘦癯的脸庞,干净整洁的衣领,和衣领相衬的那略显苍白的面孔。女的大约二十多岁,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运动装,脚上是秀气的白色休闲鞋,显得英气勃勃,戴着一副宽大的太阳镜,把秀气的脸都给遮挡了大半,看不清楚具体的相貌,不过光从其他地方看,应该是一个窈窕美女。 见到冷冰寒迎了上来,还报上了名字,两个人都显得很是惊诧,那男的愣了半晌才拍着脑袋说道:“实在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刚开始听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声音听起来年轻呢,没有想到……哎,实在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呀!你可是保持着国内私人捐赠数额最大的纪录呀!” 冷冰寒淡然笑笑,问道:“还没请教?”并没有因为受到了夸赞而沾沾自喜。 那男人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一边掏着自己的工作证件,一边说道:“我是希望工程首都捐助中心的工作人员李飞,这位是首都日报的记者江芸芸……” 冷冰寒刚接过李飞的证件想要确认,听到记者,立即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两人问道:“记者?记者来做什么?” 李飞一听冷冰寒言语有些不善,心头顿时就是一凉,莫非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啦? 在他想来,一般能够为希望工程捐助这么多钱的,肯定也是为了能出一些虚名,当然,这样子的人是很多的,至少李飞接触过得就不少,还有一些是拿着企业的钱来捐赠,然后要求自己接受采访的。 如果能够在报纸上宣传报道一下,既能够体现出首都希望工程的工作成绩,又能够为捐赠者造势宣传,说好听点是弘扬社会主义新风尚,报社也欢迎这样正面的报道,岂不是一举数得的事情吗?因此李飞他们并不排斥这样的行为,反而是每次都会邀约上记者一起去见捐赠者,说不定本来别人只打算捐赠一万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也会追加捐赠数额。 他急忙笑着说道:“江记者听说了冷冰寒同学的义举,很是感兴趣,希望能够对你进行一下采访报道,既可以彰显冷同学的精神,也可以号召社会大众对于希望工程的重视,慷慨捐钱捐物……” 冷冰寒一下子沉下脸来,“我不反对你们号召社会大众对于希望工程的重视,但我捐款并不是为了出名,所以不希望有任何对于我的报道,要不然我会重新考虑这次捐款的事情!” “啊,这,这……”李飞神情顿时尴尬起来,这记者都好不容易请来了对方又不接受采访,这可如何是好?饶他机警,可碰到了冷冰寒这样子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还是一下子有些慌乱无措了。 江芸芸听得冷冰寒这么一说,反倒是来了兴趣。原本对于这样的新闻报道她不是很感兴趣,花点小钱就让媒体大事渲染一番,把他说得如何如何好,人格品行如何高尚,这样子的炒作她见得还少吗? 不过社会需要这样的报道,领导也需要这样子的报道,专门把她派来,她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得奉命了。本计划走走形式过场,回去后把其他报道的内容拿来改头换面就可以应付工作了,反正这些报道也大同小异,换汤不换药的。 哪晓得过来之后,居然才发现事情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捐赠者不是什么大腹便便的暴发户,而是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并且他还表示不希望被采访,态度异常坚决。 这个孩子是谁?为什么会想到要给希望工程捐赠这么大一笔款项?他家里人知道吗?又会赞同和支持孩子的决定吗? …… 不愧是搞新闻的记者,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闪现出了这么多的问题。自己渴望知晓答案,那读者肯定也希望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于是她摘下了太阳镜,露出了秀美的眼眸,看着冷冰寒向他露出了虽然略有几分做作,但依然美丽至极的笑脸,娇笑说道:“你就是冷冰寒吧?不要紧张,虽然我是记者,但我们也可以成为好朋友呀!你放心好了,我们的报道都是正面的,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困扰的,你腼腆个啥劲儿?……” 江芸芸自认为自己相貌出众,沟通能力很很强,要摆平这样一个男孩儿,实在是易如反掌的。可没想到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对面的冷冰寒竟然冷冷看了他一眼,话也没说一句转身就走了,顿时就把她给愣在当场了。 江芸芸当记者好几年了,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子的事情。在国内,记者作为无冕之王还是很吃香的一个职业,尤其是一些知名媒体的记者,那就更不得了了。即使很多地方把防记者放到了防火防灾同等重要的地位,但真正面对记者时,心里再骂,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得过去的,甚至几乎快把他们供在神龛上,只希望他们不要报道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江芸芸作为一个美女记者,在工作中就更是受到优待了,只要她出马,一般都没有摆不平的事情,但今天,这个冷冰寒竟然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实在是让她大感意外,甚至惊诧万分了。 一旁的李飞唰一下冷汗就下来了,虽然烈日当空,可他还是觉得心里是一阵阵寒意,这说好的事情要是办不好,回去该如何交差呀!这个孩子也太有个性了吧? 他急忙紧跑两步,拦在冷冰寒面前,脸上挤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道:“冷同学,别走呀,你不喜欢采访报道,我们就不采访报道了。”此时也顾不得该如何向报社交代了,大不了下来再给他们赔礼道歉。 冷冰寒想了想,这样走了还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自己没钱,是搞恶作剧呢,况且指不定还有多少孩子等着这笔钱去援助呢!于是也停下了脚步,再次核实完李飞的身份后,拿出刚才毛远妈妈拿出的一百块钱,说道:“这是一位阿姨让我帮她捐赠的,名字你就写她儿子毛远吧……” 李飞接过这一百块钱,差点没哭出来,看着冷冰寒期期艾艾说道:“这没问题,不过……那个,那个……” 冷冰寒知道他的意思,不紧不慢从兜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写了一张一万地支票递给李飞,说道:“这个你们要收吧?” 九十年代个人支票业务虽然才刚刚兴起,个人支票是在银行卡推出使用之前作为个人非现金支付的一种选择,能满足客户的个性化支付需求。虽然使用的了解的人不多,不过这里毕竟是首都,应该不会像其他地方的人那么见识浅薄一些。 李飞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支票,像掉了魂儿似,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作为希望工程首都捐助中心的工作,他经常会接触到众多的支付方式,个人支票自然也不例外,真假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 不过这样的支票大多都只会出现在一些留学回国的海归,或者是私企老板身上,现在看到一个孩子很随意就写出一张支票,委实有些让人震惊,对他而言,至少比这个孩子能够为希望工程捐款一万元还来得震惊。 但这些都不是能够让他如此失态的原因,而是因为他认出来了,这种支票是中国银行仅限于私人在银行存款超过一千万元的超级贵宾而推出的,换句话来说,就是这个冷冰寒账户下足足有超过一千万元的存款,这还仅仅只在中国银行,这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呀?父母能够放心把这么一大笔财产放在他的名下供他支配。 这可是一千万呀,不是一千块! 李飞不由哀叹,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呀,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他嘘叹了良久,直到冷冰寒等得不耐烦,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才恍然惊醒过来,急忙给冷冰寒办起了捐赠手续。虽然冷冰寒捐赠并不想要留名,不过这毕竟是需要完善的手续,总不能把钱给一个人,连任何凭证都没有吧?那私人把钱给用了也说不清楚。 办完手续后冷冰寒很快拉着杨柳就离开了。正走着,忽然听见背后有个清脆的女声,“冷冰寒,你给我站住!” 冷冰寒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叫江芸芸的记者,只见她她圆睁杏目,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都说了我不接受采访!”冷冰寒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 “你别自作多情,我不是来采访你的,我是要你为刚才的态度而向我道歉!”江芸芸咬牙切齿地说道,刚才冷冰寒正在办理捐赠手续,她强忍住了心头的怒火。 “无聊!”冷冰寒翻了个白眼,对她熟视无睹,转身就走了。 “混蛋!”江芸芸气得浑身哆嗦,好一阵头晕目眩。她性子也烈,就要冲上来教训一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冷冰寒。 “你干什么呀!”李飞急忙上来把她拉住,“你是来采访的,不是来闹事的,要是让你们领导知道了,还能有你的好?” 江芸芸是又恼又怒,紧紧咬着嘴唇,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恨不得追上去打他一顿,似乎这样才能一解她心头之恨。不过李飞拉着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了。 她只能将满肚子的气发在李飞身上,狠狠在李飞脚上跺了一脚,恨恨说道:“都怪你,谁叫你让我来的?”说罢转身气呼呼走了。 独留下抱着一只脚乱蹦的李飞哭丧着脸,咧着嘴嗷嗷嚎着,心头还直郁闷:“我这是找谁惹谁啦?这年头干工作容易吗?我他妈真是命苦呀!” 第一百八十四章 别墅 第一百八十四章别墅 走到了拐角处,杨柳无意间回过头看了看被李飞拉着,气急败坏的江记者,不由得扑哧一笑。 “笑什么呀?”冷冰寒很是惊讶地看着她问道。 “你这人可真坏!”杨柳笑嘻嘻地说道:“怎么能这样子欺负别人女孩子呢?别人也是为了工作嘛!” “我哪有欺负她呀,我也没说什么呀?”冷冰寒对于这项指控是大喊冤枉。 他倒不是排斥记者,现实中有很多记者不畏强权,用手中的镜头和笔作为武器,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在新闻第一线,给世人带来了许多最新最真实的报道,对此他是很敬佩的,前世里甚至还想过去当记者。不过对于要报道自己的记者,他就只有敬而远之了。 “就因为你没说什么就要走,这才打击人嘛!”杨柳嘟着嘴说道,似乎在发泄她的不满,毕竟她也是一个女孩儿嘛,看着江芸芸的难堪和气恼,难免会联想到自己工作以后会不会也有类似的遭遇,因此有些凄凄。 对此冷冰寒只能苦笑着耸耸肩,露出一副很无辜和无奈的表情。 两人都有些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杨柳突然说道:“小寒,姐姐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冷冰寒愣了楞,问道:“什么机会呀?” 杨柳调皮地一笑:“一个请女孩子吃饭的机会!” “呵呵,姐姐今天帮了我这么多,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请你吃饭的。”冷冰寒哈哈大笑道:“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地方你随便选。” 杨柳那白净的手连连摆动,说道:“请我那是肯定的了,要不我一定和你急!不过我说的可不是我。” “不是你?那还有谁呀?”冷冰寒有些纳闷了,随即又笑道:“姐姐是想叫上宿舍的姐妹吧?没有问题……” “这些个死妮子,才不请她们呢,除非――”杨柳眼珠子一转,笑道:“除非今天的政治经济学课上她们帮我打掩护了,咯咯!” 听她这么一说,冷冰寒就更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她还想给自己牵线搭桥?可自己才多大呀?应该不可能吧?冷冰寒偷偷瞥了杨柳一眼,从她的表情眼神里也看不出什么来。 “把你电话给我用一下!”杨柳葱白的小手摊在冷冰寒面前,冷冰寒也没有想什么,就拿出了电话放在她手上。 杨柳得意洋洋的摆弄着电话,却发觉有些不太会用,折腾了好一阵,又怕给弄坏了,只得郁闷地对冷冰寒说道:“这个怎么用的?教教我!” 看着她的糗样,冷冰寒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嘴角微微翘了翘,压抑住心中的笑意给她解说了要如何操作和使用。其实很简单,不过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用过这东西,又不敢去乱试乱整,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小心搞坏了一点那可都不得了呀! 杨柳很快用冷冰寒的电话拨打了一个自动传呼,这才告诉冷冰寒:“我给云瑶学姐打了电话,她也是一个人,我想还不如把她叫上我们大家热闹一点,你这小大款可不要心痛自己的钱包呀!” 冷冰寒感激地对杨柳笑了笑,知道这是她在给自己提供和王云瑶亲近的机会呢,即使自己并不在意,但她可完全是为自己着想,这种关心是发自内心的,是做在细节上的,也很让他感动。再说了,王云瑶现在可是自己的指导员老师,和她打好关系了总归会方便得多。 不到两分钟,电话就响了,杨柳兴冲冲地接起了电话,娇笑道:“学姐呀,我给你说……”第一次使用移动电话来接听,她心里还真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学姐?”电话那头的朱建军顿时愣住了,莫非自己拨错了好吗?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没错呀,可寒少的电话怎么到了一个女的手上,还说起什么学姐、吃饭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啦? 琢磨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找冷冰寒,请问他在吗?” “呀!”听到里面不是王云瑶的声音,杨柳吓得就是一哆嗦,差点没把手中的移动电话给摔了出去。 “怎么啦?”冷冰寒问道。 杨柳期期艾艾把手中的电话递过来,说道:“是找你的电话!” “哦!”冷冰寒这才明白过来,杨柳刚才还一直以为是王云瑶回电话过来了,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大堆,结果电话那头却另有其人,难怪她会大吃一惊了。怪也只能怪这电话来的时间实在太巧了,就连冷冰寒自己,也都以为是王云瑶回的电话。 他接过电话,懒洋洋地说道:“我是冷冰寒!” 如果换着前几年,电话号码只有朱建军知道,电话要是响了不用说肯定是他打的,不过这两年知道自己号码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也不敢像以前接听朱建军电话那么随意了。 一旁的杨柳觉得很是奇怪,心说这冷冰寒接电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像领导呀?而且还是那种爱摆谱的领导,这个小家伙,还真让人看不透。 听到确实是冷冰寒的声音,朱建军这才松了一口气,又不由调侃道:“寒少,刚才接电话的是谁呀?声音听起来都很是好听呀,莫非是未来的老板娘?”不知道是话机的问题还是信号的问题,他的笑声听起来很有种**猥琐的意味在其中。 “滚你的蛋,少在那里胡说!”冷冰寒看了一眼身旁的杨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说罢,这次又是什么事呀?是不是婚期定下来啦?” “就这伤脑筋呢,我是无所谓,不过雅欣家里很讲究这个,找了好几个大师选出了几个日子,都不晓得该定那一天。我想了想,信这些大师的还不如信寒少的,这不征求你意见来了吗?” “我晕!”冷冰寒拍着脑门,一副被你打败了的神情,说道:“拜托,我又不是大师,那里会选什么日子呀?你和陈雅欣商量就是了。” “你不是大师,你是神!”沉默了片刻,电话那头的朱建军突然收起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很是深沉的说道:“在我心目中你就是神,救苦救难、无所不能的神……” “打住打住!”冷冰寒脸上一阵赧然,“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帮你选日子好了,你再说下去都只有跳楼去了!”有人崇拜是件好事情,但被抬高到这个地步,就不由让人脸红了,至少冷冰寒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程度。 电话那头朱建军嘿嘿干笑几声,不过心中对于冷冰寒的那份感激之情,却早已深深沉淀在他的生命中。 应承就应承下来了,可冷冰寒从来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呀,朱建军那么信赖自己,总不能胡乱选一个日子就应付别人吧? “别墅买好了吗?”思虑了片刻,冷冰寒问道,总不能选定的日子连新房都没有准备好吧? “正说给寒少你说这个事情呢!”朱建军笑道:“香港这里除了几个少数超级富豪自己修建的豪宅之外,还真买不到价值一亿港币的别墅,单独修建买地报批等手续麻烦不说,时间还久,因此我就买了两座价值在五千万左右的别墅……” “两座?”冷冰寒听了是哭笑不得,就算暂时没有价值一亿的豪宅,也可以留下五千万来买其他东西呀,我又不让你还回来!两栋别墅,至于吗,真是骚包……冷冰寒有些忿忿不平的腹诽着。 却听朱建军继续说道:“这两座别墅位置和环境都很好,在半山腰上,既能够俯瞰全港,又正对着维多利亚港,景色很是不错,而且离得也不远。所以我想,我住一座,给寒少你留一座,你以后来香港也有个落脚点……” 冷冰寒一下子给愣住了,原来不是朱建军小心眼儿,而是自己小心眼儿了。别人可是处处想着自己呢! “你这臭小子,奖励给你的钱,你干嘛给我买别墅?怕我买不起是不是?”冷冰寒笑骂着,不过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呵呵,寒少怎么会买不起呢?不过也要让我们这些手下们有溜须拍马的机会嘛!”朱建军嘿嘿笑道,能够为寒少做这点事情,他心情很是舒畅。 冷冰寒想了想,对于朱建军借花献佛的心意也就却之不恭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讲究这么多客套话,对于他的心意以后再加倍补偿就是了。 “对了寒少,我的别墅已经开始装修了,你的想要装修成什么样子?我好叫人一起搞了,到时候我结婚的时候你就能看到你的别墅了。” 朱建军这么一说,冷冰寒还真有些意动了。前世里没有钱,住不起别墅,这一生虽然是富可敌国,但年龄还小,还没有机会买别墅。因此对于这自己前世今生四十多年里的第一个别墅,别说还真有些期待。 他想了想,参照了后世一些别墅的装修风格,简单把自己的想法对朱建军提了下,别说,有些东西还真叫朱建军听得是两眼放光,连说也要在自己别墅里这样搞。 最后冷冰寒说道:“你先叫人做几套方案出来,我看了再说。你的婚期我也考虑一下,至少要等到别墅装修完毕嘛。” “那好,我让他们尽快拿出设计图纸,然后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挂断了电话,冷冰寒不由得想着,前世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一些有钱人为了吃上一顿正宗的泰国菜,而专程坐飞机飞到泰国吃午饭,当时觉得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呀。没想到现在自己为了敲定一个设计图纸,还要一个专人乘坐飞机首都香港的两边跑,似乎也不比他们好多少。 这样奢侈的生活,前世里就是做梦也不敢想象呀! 第一百八十五章 请客 第一百八十五章请客 冷冰寒接电话的时候刻意走出去了几步,杨柳也没有好跟上去,只是在原地等着,不太能听清楚他在讲些什么,只是隐隐听到什么婚期、别墅、装修之类的,想来估计是他的什么亲戚结婚,装修别墅来当新房吧。也不觉得惊讶,对于有钱人来说,买别墅想来和自己家里买辆自行车没什么两样吧? 但听到后来,怎么好像说还有一个别墅是冷冰寒的?这就不由得她咋舌了,冷冰寒这么小年纪就有自己的别墅啦?想想自己的父母辛辛苦苦一辈子,现在还挤在不足五十平米的筒子楼里面,厨房厕所都是公用的,自己放假回去还得和妹妹挤一个房间,哎,这人和人之间啊,还真不能比。 冷冰寒接完电话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着挠挠头说道:“一个朋友要结婚了,打电话通知我。” “小寒,你究竟是什么人呀?”本来这个个人私隐问题她是不想问的,不过到了此时杨柳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冷冰寒轻轻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挺着胸膛,洋洋得意说道:“我呀,说出来保管吓你一跳,是一家资产千亿集团公司的老板,企业十多个,员工上万人……” “你?”话还没说完,杨柳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干嘛还说这种连小孩子都骗不了的话来骗我?”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无语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说真话反而没有人会相信。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冷冰寒才敢大大方方说出来。 电话再次响了,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杨柳还是不敢接,直到冷冰寒确认是王云瑶后,才把电话递给她。 两人简单沟通后,王云瑶也很爽快地赴约了。用她的话来说,反正自己也要吃食堂,现在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不到一刻钟,三个人就在约好的学校南大门碰面了。 王云瑶似乎没有想到还有冷冰寒,看到他后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明白了,笑着对他点点头后,笑眯眯的走到杨柳跟前说道:“杨柳请客可是很难得呀!说吧,准备请姐姐我吃点什么好的?” 杨柳脸一红,自己家里经济比较拮据,因为在学校里连老乡和同学之间aa制的聚餐都很少参加。不过随即她又指着冷冰寒笑着说道:“学姐呀,今天可不是我请客,而是让你一起来宰冷冰寒这个小款爷!” “冷冰寒请客?”王云瑶很是惊诧,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请客呀?这不是欺负别人么?不由得白了杨柳一眼。 杨柳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冰寒一眼,拉着王云瑶的手说道:“云瑶学姐,你可不知道,这冷冰寒可是小款爷,有的是钱,刚才还捐赠给希望工程一万块钱呢!” 王云瑶原本就对冷冰寒很是好奇,听杨柳这么一说就不由得更是惊疑了,连忙追问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杨柳把刚才的事情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听得王云瑶看冷冰寒的眼神里闪烁起异样的光芒,冷冰寒听了也不由得有些直起鸡皮疙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想到:杨柳说的那个觉悟又高,可又不近情理,还把一个女记者给气哭的人是我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还有呀,那个叫什么芸芸的记者哪里哭啦,这不是冤枉我是什么呀? 听完之后,王云瑶走到冷冰寒面前,仔仔细细、前前后后观察了他一番后,脸上颇具玩味之态道:“冷冰寒同学,鉴于你的盛情邀请,我也就不客气赏光了,不过你打算请我吃点什么好东西?” 如今的冷冰寒什么场面没见过,王云瑶的这点小心思怎么能逃的出他的眼睛? “王老师,我对首都可不熟悉。这样子,你挑选地方,你说哪里好我们就去哪里!”冷冰寒是毫不含糊。 “当然是我们挑地方啦,难道还让你随随便便把我们打发了不成?”杨柳翻了个俏丽的白眼。 王云瑶似乎想了想,不紧不慢地说道:“中午就随便意思一下吧!前面几条街有一个家和私房菜,他们的家和沙窝翅味道不错,可以去尝尝!”杨柳听了却不由得脸色一变,那个地方虽然自己没有去过,但却听说价格不是一般的贵,尤其王云瑶说的那个家和沙窝翅可是特色菜,限量供应的,选用上等金华火腿、老鸡、猪骨、猪瘦肉、土鱿和鲨鱼骨等,放入自制的浓汤,以小火慢炖两天,再放入上等金钩翅制成。工序精制,可见一斑。当然,价格也是不菲。三个人去没有过几千块钱,那是出不了门的。 刚才冷冰寒虽然轻轻松松捐赠了一万元钱,可如今要自己去消费掉他这么多钱,杨柳就不由有些别扭和难受,总觉得做错了什么,是罪魁祸首似的,不由有些后悔刚才告诉王云瑶冷冰寒有钱的事情。 “算了吧,我们还不如去祥福酒店吃自助餐,68元一个人,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酒水饮料什么都有了,也很有档次!”杨柳急忙说道,其实对于她而言,68元都够自己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一顿午饭就吃掉这么多钱已经觉得很奢侈了。不过这总比王云瑶说的家和私房菜要便宜得多嘛。 “呵呵,还说不是他姐姐,这么快就维护起他来啦?”王云瑶笑着打趣道:“我是开玩笑的,那种地方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去的?还是就去四季饭店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杨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四季饭店是学校附近很有名的一家餐馆,物美价廉,很多学生甚至老师都喜欢去,杨柳参加的几次同乡或同学聚餐都在那里。 两个人拿定了主意,正要叫上冷冰寒,却见他已经坐上了出租车,招呼着她们两人上车。 “小寒干什么要打的呀?这里去四季饭店就几步路!”杨柳跑上前来对冷冰寒说道。 “四季饭店?不是去家和私房菜吗?”冷冰寒挠着头道。 一旁的司机听了他的话,也不由得扭过头来,颇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或许是觉得奇怪,这几个人怎么看都不像能去家和私房菜吃饭的呀? “不去家和了,那里太贵了!”杨柳也留意到了司机的眼神,不由得脸上一红。 冷冰寒眉头挑了挑,“什么贵不贵的,你们说的那么好,我也想去见识一下,快上车!”语气中有一种很果决的意味,就如同有一种魔力一般,让人无法抗拒。 杨柳不由得就点了点头,又回过头来招呼王云瑶,此时才陡然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听他话呢?心头不由就有些郁闷,总觉得自己在帮着他说话,可他老是和自己的想法相悖。又不由腹诽道:你这个臭小寒,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看我不吃穷你! 王云瑶云里雾里被杨柳拉上了车,再听冷冰寒对司机说去家和私房菜,不由得就惊道:“啊,还真去呀!我不过说说而已!” 家和私房菜其实距离北大也不是很远,也就十来分钟,三人就坐在餐厅里面了。 冷冰寒打量了一下餐厅,装修、餐具均价值不菲,果然是大手笔。走进去,脚下厚厚的地毯让人很舒服。走廊很窄、灯光很暗,整体风格以传统中式为主,凝重典雅,很有些曲径通幽的感觉。可能私房菜追求的就是那份宁静与安逸,整个餐厅内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就连音乐都是似有似无。凝神听时似乎有,一不注意又听不到了。除了包间,餐厅内还有一个大的露台,大大的玻璃顶,白色的桌椅,挂着两个巨大的中国结,正午的时候,阳光射进来,感觉很是惬意。 坐在了餐厅里王云瑶和杨柳心里都还有些惴惴不安,杨柳压低了声音对冷冰寒说道:“小寒,这里真的很贵的,要不我们……” 冷冰寒笑了笑,道:“没关系,一会儿没钱出门就把你们抵在这里,估计这里保证乐意,哈哈。你们俩往门口一站,他这里生意肯定火红十倍!老板嘴都会笑烂的。” “要抵也是把你抵在这里!”杨柳嗔骂道,心里却喜滋滋的,毕竟冷冰寒从侧面夸她们长得漂亮,女性哪有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的了? 服务生很快把菜单递了过来,冷冰寒虽然是男士,不过明显看来年龄小,于是便被忽视了,而是直接递给了两位女士。 菜谱制作很精美,不仅菜名取得有韵味,还配上了精美的菜品图片,可供客人点菜时参考。 不过两人不是被精美的图片所惊呆了,而是被那标注的价格给惊呆了,即使早就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架不住那刺眼的数字。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是惊讶的神色。不过坐都坐下了,也不可能不吃呀,翻来翻去,尽挑着尽量便宜的点,眼光也有些飘忽了,甚至都有些心虚地不敢去看服务生。 旁边的服务生一边记着菜名,不由流露出微微的鄙夷神色。他还从来没见来这里吃饭光点素菜不点荤菜的。难道这几个人都是素食主义者? 想到这里,服务生的余光不由得就朝三个人瞟了瞟:两个女孩儿长得不算很漂亮,但也说得上青春靓丽,不过打扮就很普通了,不像是有钱人。估计就是一些爱慕虚荣的女孩儿,省吃俭用来这里消费一次,以满足心中的那种荣耀感吧!而对面的冷冰寒,自然是又被他选择给忽略了。 作出这样的判断后,他的嘴不由撇了撇。即使只是一个餐厅的服务员,不过他还是有些看不起这样爱慕虚荣的女孩儿,这样的女孩儿再漂亮也注定和他无缘,心里自然也就有了这种情结。 “你们想要保持身材也用不着光吃素菜吧?算了,还是我来点吧!”冷冰寒笑着说道,一边把杨柳手上的菜谱接了过来。 手中没有了菜谱,杨柳顿时呼了一口气,觉得轻松了许多。仿佛就觉得那点菜这差事让自己实在别扭和难受,每点一个菜似乎都感觉心惊肉跳的。 而那个服务生心头却冷笑道:看你这小孩儿又能点出些什么花样来。 冷冰寒轻轻翻动了一下菜谱,不慌不忙说道:“听说你们这里的沙窝翅很不错,先来三份!” “啪!”服务生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他急忙拾起来,不由咽了口唾沫,这沙窝翅一份就是1888,这个小孩儿一下子就要三份?自己是不是听错啦? 他急忙说道:“这沙窝翅是我们店限量供应的,你看是不是先来一份,三份你们也吃不完呀!” “吃不完我们不能打包呀?就来三份!”冷冰寒瞥了服务生一眼,继续看着手里的菜谱。 服务生心里暗暗吃惊,这小孩儿的眼神实在太厉害的,给他这么一瞥,自己心里都不由有些发抖。算了,管他的,既然他要就给他记着,要是给不了钱,也不管我的事情,自然有领导会出面解决,于是一咬牙给写上了。 “她们刚才点的菜都不要了,给我换鲍汁鸭舌、五彩银鱼羹、香煎银鳕鱼、龙虾刺身,嗯,差不多了,再给我们配两个你们拿手的时令蔬菜。”冷冰寒眼睛都不抬一下,一个一个报着菜名。 而服务生在旁边记一个心里就颤一下,这个小孩儿点的菜,可全是家和私房菜里比较贵的,他粗略算了一下,加起刚才的三份沙窝翅,已经快七千了。这和刚才两位女士点的,可完全是两个极端呀,莫非自己看走眼了,这个孩子才是今天的主角不成? 王云瑶和杨柳也是暗自咋舌,这些菜虽然刚才都没有仔细看过价格,可大致也晓得绝不便宜,冷冰寒这次还真是大出血了。不过心潮激涌之际,又不由责怪自己没有能力和本事,两个成年人,居然让一个孩子这么破费呢?这实在有些让人觉得别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让你坐下了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让你坐下了吗 “王老师、杨柳姐,你们喝点什么?”冷冰寒把菜谱递回给服务员的同时,抬起头来看着两人问道。 “不用了,下午还有课呢!”两人连忙摆手。这里的菜那么贵,酒水又能便宜得了吗? 冷冰寒笑了笑,虽然明了她们的心思,不过这大头都花了,还在乎这点吗?于是说道:“那好吧,就不喝酒了,不过这里有什么好一点的饮料吗?” “我们这里有秘制的酸梅汤,既能消热解暑,还能够促进血液循环,加速新陈代谢。女士喝了美容养颜,男士喝了生精壮阳……”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平日里说惯了,不过这位客人可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不是男士,说这个似乎有些不妥。王云瑶和杨柳也不由得脸色一红。在两位还没有结婚的女士面前说什么精呀阳的,也实在让她们有些尴尬。 冷冰寒倒是神色自若,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笑了笑对服务员说道:“那好吧,听你说的那么好,我们就尝尝你们的这个秘制酸梅汤。不过两位女士要是喝了没有变得更漂亮,我可要来找你们哈!” 听他这么一说,服务生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离开之前还笑着说道:“两位女士都已经很漂亮了,就算喝了我们的秘制酸梅汤估计效果也不会太显著。” 王云瑶和杨柳一听,美眸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暗自责怪冷冰寒奢侈浪费的同时,脸面上也觉得很有光彩。如果都像刚才自己点的那些菜,估计服务生的态度和言语不会这么好吧! 而冷冰寒则是在惊叹,这服务生这么回话,不仅是巧妙避开了冷冰寒追究责任的说法,更是送来一记不轻不重的赞誉,光看两位女士的表情就知道她们有多么受用了。看来这个社会里处处都是人才呀! 王云瑶有些不好意思对冷冰寒说道:“冷冰寒同学,这次因为我无心的一句玩笑话让你破费这么多,真是有点……” “王老师哪里的话!”冷冰寒笑了笑,说道:“你给我介绍这么好一个地方我还要感谢你呢!何况要请老师您吃饭,当然要表示出最大的诚意呀!要不到时候王老师你给我点小鞋穿,那我可就惨了。” “扑哧!”杨柳不由笑开了,打趣着王云瑶道:“听见没有?接受了小寒的贿赂,以后可不得给他小鞋穿哈!” 王云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又打量了谈吐不凡却又不卑不亢的冷冰寒一眼,见他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傲然自信之色及那脸上夸张的线条展现出一种坚毅而悠然的气质。她委实没有想到这十来岁的孩子竟有如此胆识和气概,只看那镇定如恒的表情便不得不让人惊讶与他小小的年龄不相符合。 她看着冷冰寒,不由得就有些走神,直到杨柳喊了她一声,才反应过来,正色道,“我很感激你的宴请,不过要想就这样让我以后有失原则,对你多加照顾,那是不可能的哦!” 杨柳的脸色变得异常尴尬,她没有想到王云瑶竟然会这样说,一点也不给自己留面子。 冷冰寒却毫不在意地一声轻笑,斜着眼睛看了王云瑶一眼,说道:“请问王老师能够照顾我什么呢?成绩多的不敢说,前一二名还是没有问题的;会不会因为表现不好被开除?貌似很多学校会拍手欢迎,还敞开大门等着我吧!至于以后的工作推荐,你看我这个样子还需要吗?” 此话一出,便着惊雷一般,使得王云瑶和杨柳都呆若木鸡,谁也想不到冷冰寒会从口中跳出这句话,虽然轻描淡写得几乎无可挑剔,却让人有说不出的傲气和震撼。 是呀,两个人总把冷冰寒当着是普通的学生孩子,要知道,凭他今天所表现出来的东西,真的会很在乎王云瑶的照顾吗?他不过是给自己面子罢了。 杨柳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云瑶学姐可以让你当班长呀!”在她看来,即使你再有钱,学习再好,孩子们哪有不喜欢当班长这样荣耀的事情呀?毕竟这么多优秀的孩子中只有一个能够当上班长。 冷冰寒呵呵一笑,慢慢喝了一口水,道:“这样说来,我还真有事情要请王老师帮忙照顾了!” “我就说嘛!”杨柳似乎很是得意,王云瑶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似乎又找回了一点信心。说实话,她还真有些希望冷冰寒受窘,看看这狂傲而自信的人在受窘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冷冰寒露出一个潇洒的笑意,在杨柳和王云瑶惊愕之际,凝目望着王云瑶,目中射出两道奇光,淡然一笑道:“虽然有些自作多情,不过我还是希望王老师在指定班委的时候,千万不要选我!” “什么?”杨柳不由得掩口惊呼。 王云瑶也被冷冰寒这句话震撼到心头狂跳不已。更让她震撼的却是冷冰寒说出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时的语调和神态及眼神,没有一丝做作的痕迹,没有半点言不由衷的表情。 “为什么呀?”口直心快的杨柳不由狐疑地问道。 “是呀,虽然我没有想过要让你当班委,不过还是想听听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王云瑶吸了口气,故着平静地说道。 冷冰寒淡淡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不愿意。”那感觉,就像别人都趋之若鹜的班委职务是一堆可恶的垃圾一般,不仅没有半点兴趣,让他避而远之,脸上还带着厌恶的表情。 他的回答让杨柳河王云瑶气得是牙痒痒的,不由得一起对他翻了个白眼。还好此时服务生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两人这才忍住动手收拾他的念头。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念头而已,真要她们动手,估计也会心有戚戚,不敢下手。 各种菜品确实是色香味俱全,摆上桌来很是吸引人的目光,让人看了真有些垂涎欲滴、食指大动的感觉。很快,除了另外两份要打包的沙窝翅没上之外,其他菜都上齐了。 在冷冰寒的招呼下,三人终于开动了筷子,王云瑶和杨柳是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颐,不过冷冰寒却觉得也不过一般,有种也不过如此的感觉。或许是这些年来把胃口吃刁了吧。 三个人一边吃着,一边低声地聊着,氛围很是轻松和谐。不过杨柳似乎对于他们老师同学之类的称呼很是有些不满,嘟囔道:“你们能不能别老是老师学生的呀?真是别扭,这可是在校外耶!” 冷冰寒和王云瑶一愣,相视而会心一笑。王云瑶也说:“杨柳说的也有道理,以后没有其他人我就叫你小寒,你就叫我云瑶姐吧!” 得,又多一姐,谁叫自己年龄小呢?冷冰寒心头苦笑了一阵,点了点头。 此时,刚才那个服务生又走了过来,脸色也有不自然,堆满了笑,说道:“几位客人,有点事情想和你们商议一下!” 冷冰寒拿起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抬头皱了眉头看着服务生,意思是让他说。 不知怎么回事,服务生看着冷冰寒那稚嫩的脸,却有一种很有压力的感觉,心头惴惴不安的,要不是没有办法,他可是一点也不想来找这罪受。 他腰也弯了,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道:“是这样的,刚才来了几位贵宾,也要点沙窝翅。不过我们店里的沙窝翅是限量的,除了你们这里还没上的两份之外都没有了,因此想来和你们商议一下,看能否将这两份沙窝翅让出来?鄙店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将给予你们这桌八折的优惠……” 冷冰寒是吃软不吃硬的那号人,脸色就缓和了下来。八折不八折他倒是无所谓,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不过刚才点三份,是想让王云瑶和杨柳能带一份回去吃。因此他看了看两人,在征求她们的意见。 杨柳她们自然是无所谓的,对于她们而言,能少要两份,少花这些钱当然更好了,于是纷纷点头。 服务生看到这个情况,心头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棘手的一件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好了,比自己想象中好了很多,正打算回去处理好此事。 “怎么还没好呀?你们这家店还想不想开啦?”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话音未落,一个眉清目秀地小伙子走了过来,戴一副金丝眼镜,眼神有些阴霾,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 看到了这个人,坐在冷冰寒对面的王云瑶脸色一下子煞白。 那人看到了王云瑶,也是一愣,眼睛在她身上扫了几眼后,惊喜地说道:“云瑶,你怎么来啦?”惊喜的表情恰到好处,让人还真以为他遇到了故友了呢!不过冷冰寒却敏锐地捕捉到他镜片下一闪而过的得意,这种得意带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一般。 王云瑶紧咬着嘴唇,低着头,也不去看他,身子微微颤抖。 这下子,不需要王云瑶说,冷冰寒和杨柳也晓得,她和这个人不对路了。冷冰寒脸色顿时就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了。刚才听到这个人惊渣渣的就很是不爽,不过看他好似认识王云瑶,也就强忍住心头的不悦。不过现在似乎用不着了。 那人看着王云瑶那副耗子见到猫似的神情,心头很是洋洋得意,也不等别人招呼,笑眯眯的就以胜利者地姿态坐到冷冰寒边上的位置上,颇具玩味之色的看着王云瑶,刚准备要说些什么。 哪曾想,这个时候忠身边的冷冰寒突然一回头,脖子一梗,厉声道:“谁让你坐下的?马上给我滚蛋,你在这里实在影响我们的胃口!” 那人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瞪着冷冰寒冷笑着道:“你这小屁孩儿,怎么说话的?”说罢又看着王云瑶说道:“云瑶,这是你亲戚还是朋友?你最好管着点,以免祸从口出!要知道,这可是首都。”言语中充满了威胁恐吓之意。 不等王云瑶说话,冷冰寒已经冷冷的接过话说:“让你滚蛋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也知道,这里是首都!”说罢也不看他那铁青的脸色,沉声对服务生说道:“你们这里是怎么搞的?客人吃饭的时候居然放条厌恶的狗进来,我们还怎么吃饭?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早就让服务生听得一愣一愣的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你他妈什么东西,敢这样跟张哥说话?”冷冰寒说话的声音很大,这个时候,不远的桌子上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冲过来指着冷冰寒的鼻子就骂。 冷冰寒的脸色也越来越冷,直直地看着服务生,那意思是:我可是你们这里的客人,你们就这样子做生意的吗?如果你们不管我可要自己解决了。 看样子两边都不是善茬,服务生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不过职责所在,他也只得苦笑着,拦着那人说道:“各位,给点面子,别在店里闹事!” “给你妈的面子……”冲上来帮腔那人不依不饶的。 不过那个他口中的张哥似乎对于家和私房菜的背景有几分忌惮,做了个手势止住了那人的谩骂,转头看向服务生,脸沉了下来,阴声道:“我给昌哥面子!”说罢又回过头来看着冷冰寒,冷笑一声道:“咱们走着瞧,我就不相信你永远不出这个门口!” 等两人都回去了,服务生才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对冷冰寒说道:“你们好好吃自己的饭就是了,干嘛去惹他们呀。等会儿吃完饭后,你们悄悄从我们厨房那里的后门走,以后看着他们千万躲开一些。”说到后面,声音压得很低,还不时回过头去看了看,生怕被那个张哥给听到了。 没想到这个服务生还真心为他们着想出主意,冷冰寒笑了笑,不紧不慢问了一下:“那个人究竟是谁呀?这么嚣张!” 服务生沉吟了片刻才压低着声音道:“那个张哥是区公安局局长的公子,搞了一家货运公司,规模很大,黑白两道通吃,在这海镇区可是有名的一霸。今天在这里是请飞远北京公司的人吃饭呢,可不是你们招惹的起的!”说罢还颇有些叹息地摇了摇头,这几个人不错,可惜得罪了张宝强,估计以后很难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杨柳一听张宝强的来历,也不由有些头皮发麻。这样的人是自己能得罪的吗?这个小寒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呀,尽惹事。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白了冷冰寒一眼,心头还是忐忑不已,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飞远公司?他们怎么又和飞远扯上关系啦?”冷冰寒皱了皱眉头,心里嘀咕着,就算是谈生意,但这样的人,还是少和他们打交道好。 想了想,冷冰寒又淡淡瞅了他一眼问道:“我们的沙窝翅就是要让给他们吗?” “是呀,要不你趁机过去给他们道个歉,我再帮着圆圆场子,希望这件事情就此能够盖住!”服务生眼睛一亮,有些兴奋地说道。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于这个男孩儿的事情那么上心,或许是刚才在让出沙窝翅这件事情上他们没有为难自己吧! “呵呵,他们也配?告诉他们,这沙窝翅我们不让了,就算拿回去喂狗也不给他们吃!”冷冰寒不由得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言语间豪气顿生,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听了冷冰寒淡淡地口吻,杨柳等人都有点头皮发麻,他的口气真是大的出奇,都不明白他凭什么这么大口气,对方可是区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呀,黑白两道都通吃,他拿什么来和别人斗?真没有想到他也有这么纨绔和盛气凌人的一面。 服务生心里就是咯吱一声,莫非自己真的看走眼了,这个小孩儿大有来头,要不怎么连区公安局局长的公子都不怵呢?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不过看着冷冰寒那悠然不迫的神态,又不由得他不相信。要是真没有什么依仗,他凭什么能有这么的口气呢?好在自己今天没有什么得罪他们的地方。不过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是他能够解决的,还是赶快去给老板打电话报信吧,免得出什么大麻烦。 刚才一直低着头,很有些惊恐害怕的王云瑶也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冷冰寒疯了,连忙说道:“小寒,可别任性了。那个张宝强我们可惹不起,你别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云瑶姐,那个什么张宝强你认识?有什么过节呀?”冷冰寒丝毫不在意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王云瑶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杨柳见状吓了一跳,不满地看了冷冰寒一眼,急忙拿着餐巾纸给她擦拭着眼泪,并轻言宽慰她。 啜泣了好一会儿,王云瑶这才止住了眼泪,有些抽噎着对杨柳说道:“没事,不怪小寒,是我想起了伤心地事情。” “是不是那混蛋欺负你拉?我去找他算账!”杨柳气愤地站起身就要过去。她也是一时激动忘记了对方的身份,要不然再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招惹高高在上的张宝强。 “别去!”王云瑶连忙拉住她,这才断断续续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在去年王云瑶还没有毕业时在一次朋友聚会中无意中结识了张宝强。张宝强一看到年轻貌美的王云瑶顿时就给迷住了,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张宝强长相还是比较帅气,家里又很有背景,加之他甜言蜜语的攻势,对于涉世未深的王云瑶来说具有很强的诱惑力。于是两人并慢慢交往起来。 不过没过多久,王云瑶便发现,这个张宝强不仅是结了婚的,而且在和自己交往的时候,还同时和其他女人保持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对于张宝强的欺骗和感情的玩弄王云瑶自然是伤心欲绝,不过她毕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很是坚决地和张宝强提出了分手。不过张宝强当然是不同意的,原形毕露,一反以前温文尔雅的姿态,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不仅对她大打出手,而且还借着酒劲想要对她有不轨的行为,而且幸亏王云瑶奋力反抗后跑掉。 事后带着一身瘀伤的王云瑶跑到了附近的派出所报案,不过一听说要告的是张宝强,民警们顿时是相互推脱起来,不仅不予立案,甚至还劝说她别把事情闹大了,要不然她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胳膊拧不过大腿,王云瑶虽然无奈,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张宝强又来骚扰过王云瑶多次,不是哄骗就是恐吓,王云瑶每次都只有躲着藏着。所幸后来张宝强似乎另有了目标,对她失去的兴趣,这才很少来骚扰她了。哪晓得今天会在这里碰上,不由得让她再次想起那次不堪回首的往事,所有的恐惧、羞辱的情绪全都涌上心头,身子再次颤栗起来。 “这个畜生都不如得东西!”杨柳狠狠骂道,不过也晓得,张宝强这样有背景的人不是她们这些穷学生能够招惹的,碰上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小寒,姐姐晓得你有钱,但很多人不是有钱就可以惹得起的,你还是别给家里人惹麻烦了。我们把那什么沙窝翅让给他们算了!”王云瑶泪眼朦朦地看着冷冰寒乞求道。她知道冷冰寒是为了自己这才和张宝强顶牛的,但她不希望他为此而受到什么损伤。 冷冰寒笑了笑,拿出电话拨通了老爸办公室的电话,问道:“这首都海镇区公安局是不是有一个姓张的局长?” 冷云翳愣了一下,问道:“姓张的局长?那就只有张国华了,你问这个干嘛?” “他儿子惹了我,我想收拾他一下!”冷冰寒说道,说得很是轻松,就好像说的不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公安局局长,而是吃饭那么简单轻松的事情一般。 “你没什么事吧?”冷云翳没有问其中的缘由,更没有为他有这样的念头而担心,反而是关心起他的安全来。 “呵呵,我怎么能有事?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晓得!”冷冰寒笑道。 冷云翳也笑了笑,似乎为儿子能在之前给自己打这个电话而感到高兴。总算能够起到一个父亲的作用,帮儿子解决和处理一些事情了。他不紧不慢道:“张国华不过是一个都快边缘化的局长,估计干完这一届就下了,背后有一个市局的领导,不过也没有什么大关系……” 冷冰寒挂了电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老爸虽然没明说,不过其实已经告诉他了,随便搞,这个张国华翻不起波浪来,如果他不知趣,就连他一起拿下。 冷冰寒不是圣人,对于招惹了自己的人,他是睚眦必报的,而且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冷冰寒琢磨了一下,在杨柳河王云瑶异样的目光中,又拨出了一个电话…… 郑钧正在席桌上推杯换盏,兴致正酣。 他四十岁左右,前额有些秃头,不过能够成为飞远公司首度分公司的一名部门经理,享受着高薪和体面的工作,还能够得到很多人的溜须吹捧,可谓是春风得意。看了看旁边的张宝强,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就算你是区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来求着我。张宝强也很会说话,带着两个手下把郑钧捧得是高高在上,虽然明知是溜须拍马,但实在让他有几分舒爽,整个酒桌上的氛围是异常的热烈。 当然,郑钧也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手中的权力,想必这个张公子连正眼都不会看自己的。因此他对于现在的职位很是珍惜。 电话响起,郑钧迷迷糊糊掏出了电话。作为飞远公司的部门经理,公司给他们都配置了价值不菲的移动电话,每次拿出电话来,无不吸引周围人的目光。这让他更是舒爽不已。 “喂!”郑钧大大咧咧接起了电话,不过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唰就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比着手势,要同桌的人都不要吱声,然后起身走到了一边,在电话里略带严峻的声音里,连声“是”“是”的应答着。 桌子上的张宝强和两个得力手下看着这场景,不由得会心一笑。 这个郑钧平日里架子摆得够大,向来是一副趾高气扬、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气。要不是自己想要揽到他们公司的货运业务,要不是自己老爸现在权力大不如前,他会用得着这样屈尊降架、低三下四、俯首帖耳来求着他?现在终于看到了他唯唯诺诺的一面,不由得有些豁然解气的感觉。 张宝强对身边的手下递了个眼神,手下立即递过来一个信封。张宝强点了点头,对手下道:“小四,你再去看看,那个沙窝翅怎么还不来?这郑经理可关系到我们几千万的生意,要是今天不能请他吃上这特色的沙窝翅,就太失礼了!我也没面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抓的就是你 第一百八十七章抓的就是你 “好,张哥,我马上去!”小四立即起身离开了。 张宝强又对另一个手下问道:“阿牛,人准备好了吗?” 阿牛道:“准备好了,让小东带了好几个人在门口等着的,只要他们出去了就会跟上去,到了适合的地方就会动手!” “哼!”张宝强得意地笑了笑,又对阿牛道:“那个臭小子把他两条腿给我废了,两个女的给我带回去,这两个雏儿我还没有尝过鲜呢!” 阿牛也露出一副龌龊的表情,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张哥,你享受完了可也要……嘿嘿!” “瞧你这点出息!”张宝强白了他一眼,**一笑道:“那次没有你们的份?” “是,是,张哥有好处是不会忘了我们的!”阿牛也淫笑道。 张宝强这货运公司,原本就带有很多黑社会成分,当时起家的时候,就是靠着自己老爸的职位和关系,坑蒙拐骗、巧取豪夺,打击吞并了不少的货运公司。好些不知趣的,不是被他用各种理由抓了,就是派人打砸,做不了生意,从而迫使别人低价转卖或者是关门大吉,独霸了一方的市场。虽然现在公司运作比较正规了,不过原来那些人和作风仍然没有改变,碰到什么事情还是迷信自己手下的暴力方式。 这时郑钧铁青着脸回来了。 “郑经理,你实在是大忙人,来来,我们再走一个!”张宝强端起酒杯笑着对他说道。 “不用了。”郑钧冷着脸说道:“张总,我这公司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说罢又扭头招呼服务生:“结账!” “怎么啦?”见郑钧脸色冷峻,张宝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迷惑地问道:“郑经理,什么事情像火烧屁股似的这么着急呀?喝完这杯再说嘛!工作哪里有做得完的。”顺便把手里那个信封放入了郑钧的包里,还意味深长地轻轻拍了一下。 郑钧拿出来一看,是一张十万元的存款。心头不由咋舌,这个张宝强还真是大手笔呀!如果换着以前,或许他推辞一番也就收下了,不过现在,别说十万,就算是一百万他也不敢收呀! 张宝强见郑钧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时眼睛一亮,很有些得意地神色,任你再牛,就不信用钱把你砸不下来? 哪知道郑钧突然冷笑一声,道:“你这是在贿赂我?” 张宝强怔住了,事情似乎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期,是嫌少吗?心头鄙夷了一番,不过脸上还是连忙干笑道:“郑经理说哪里话?这不过是一点辛苦茶水费,不算什么,只要能够达成合作,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用了,我们以后没有合作的可能性了!”郑钧脸沉似水,果决说道,把存折塞回他的手里,拿起包,就打算要离开。 郑钧这句话彻底把张宝强给打蒙了,这郑钧刚才还和自己称兄道弟,推杯换盏,格外的亲热,怎么转眼之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实在让他有些惊诧。 他立刻拉住转身就要走的郑钧,笑呵呵道:“郑经理,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总要有一个理由吧?让我死也死得明明白白,我也好给张处一个说法吧?也不瞒您,我这家公司,也有张处的股份。” 张宝强口中说的张处,是市局里的一名实权处长,听说背后关系可以通天,郑钧也很卖他面子。他们俩也是通过这个张处长介绍认识的。 郑钧停下了动作,转头冷冷看着他,看得张宝强额头渐渐冒汗。这个时候提出张处来确实有伤感情,但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郑钧神色缓和了一下,道:“张宝强,实话告诉你,不是我想要为难你。而是你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别说张处长了,就算是黄局出面也不一定管用。我已经接到了总公司的命令,禁止一切和你们公司的生意往来,要不连我也一起玩完!哎,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了就匆匆离开了,生怕沾惹上他身上的霉气。 其实本来依照张处长背后的关系,郑钧也不想作得太绝,但刚才公司领导已经严厉警戒了自己,自己可不想拿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前途当儿戏,这个时候不赶快和张宝强他们撇清关系,那不是找死吗? 想到要不是这个电话来得及时,自己收下了张宝强的东西,签订了合同,那将如何去承受领导的怒火?一想到自己差点就为此而陷入了绝地,郑钧就不禁是一身冷汗,暗自庆幸不已。 张宝强失魂落魄地坐在座位上,得罪人不怕,就怕不知道得罪的是哪个,想要解决和弥补就找不到路子。他现在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谁,竟然会让飞远公司从上而下取消和自己的合作。这意味着,每年几千万的生意和自己注定无缘了。这件事情没有搞好,还不知道张处会如何看自己呢! “张哥,要不要我带几个人去威胁一下这个郑钧?”阿牛凑上来问道。 “你他妈给我闭嘴!他可是飞远公司的,别他妈地给我惹麻烦!一天到晚就晓得打打杀杀,这么多年了都长进,你没长脑袋呀!”张宝强一声断喝,差点没把阿牛吓得一屁股坐下,看他气急败坏模样,可知他此时郁闷到了何种程度。 阿牛悻悻坐在一边,心头不满地嘀咕道:“你就他妈地知道迁怒于我,什么玩意儿?” 此时小四跑回来,面色很是难看,道:“张哥,刚才那桌现在不肯把沙窝翅让出来给我们,餐厅这边也是爱理不理的,你看要不要我喊人来砸了他这破店?” 正在气头上的张宝强听到这里,更是恼羞成怒,手一扫,将桌上的碗碟全部掀在了地上,怒道:“饭桶,都他妈的全是饭桶,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小四一下子被骂蒙了,灰头土脸,有些不解地看着阿牛,怎么也想不通:今天张哥是怎么了?吃火药啦? 小东带着几个人,坐在面包车上,守在家和私房菜的门口。他三十出头,一脸的彪悍,是张宝强手下最得力的打手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都是交由他来处理,也算得上是心腹之一了。 一个一名背心卷到背上的长毛青年殷情地给他点上一支烟,笑着道:“东哥,今天要对付的究竟是谁呀?还要劳你老人家亲自出马!” 小东一边悠然地抖着脚,一边吐着烟圈说得:“就两女的和一个男孩儿,不过张哥亲自交代下来的,谁敢大意?你们一会儿都给我长眼点,看我眼神行事,别给我拉稀摆带的。完了我们去得意楼好好潇洒。” 一听说有两个女的,众人眼中都不由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张哥什么都好,就是好这一口,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有时候运气好他们还能分到一杯残羹。反正出来混的,也就这样了,至于什么良心道德,早他妈的给狗吃了。 听到东哥要带他们去得意楼,众人又不禁欢呼雀跃起来,拍手掌的,吹口哨的,车厢里闹成一团。 一个黄毛兴奋道:“哈,好久都没去得意楼了,真怀念那里那个叫小娟的姑娘,我可给你说哈,今天谁也不许和我抢哈!” 另一个光头**笑道:“是不是就是那个屁股大大,胸口大大,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楚的呀?嘿嘿,上下前后我早就玩遍了,今天才不和你抢,我要尝鲜的。” 众人于是在车里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开了,话语的内容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直到小东拍打着座椅背靠,骂道:“都给我机灵点,看着门口,要是让人从眼皮底下溜走了,那说去得意楼干人了,等着张哥找你来干你们!” 众人笑道:“东哥,你放心吧,要让他们从我们眼皮底下溜了,我把眼珠子挖出来当响炮踩!” 就在此时,几辆车子开来,紧急停在面包车周围,车门打开,下来一群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警察把面包车团团围住,然后拉开车门把他们一个一个从车里提溜下来。 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众人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小东才嚷道:“我们是张宝强张哥的人,你们是哪里的,敢来抓我们?” “抓的就是你们!”警察中走出一个三级警监,冷冷看着他道:“全部带走!” 小朱还在嚷嚷什么,迎来的就是一阵枪托的痛击。鲜红的血立即从头上流了下来,灿烂的刺目。小朱咬着牙,忍着剧痛没有惨叫出声,但眼睛里已经满是惊恐。这些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如此对待自己,那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说不定真正的目的还是自己背后的张宝强,这下子就别指望张哥能够把自己捞出去了。没有了靠山,自己犯的那些事,估计枪毙十回都够了。 而餐厅里的张宝强也没有逃过警察的抓捕,估计他想破了头也想不通怎么会有警察敢来抓自己,骂骂咧咧的被上了警车。快要出门之际,他猛然间一回头,不经意间却看见了冷冰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头不由就是一凉。莫非这一切都是这个小孩儿搞的鬼不成? 第一百八十八章 搂草打兔子 第一百八十八章搂草打兔子 餐厅里的王云瑶和杨柳则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这不可一世的张宝强竟然会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警察抓走,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 再联想起刚才冷冰寒打的两个电话,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完全不同于一般孩子,沉稳、大气的冷冰寒究竟是什么人呀?但想来一定是有强大背景的,至少要大过张宝强,所以才能这么轻轻松松就把他搞翻了。 “小寒,谢谢你!”感触了半晌,王云瑶对冷冰寒说道。 “哈哈,谢谢我干嘛,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被抓是他犯了法,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冷冰寒笑道。 王云瑶虽然不说什么了,不过那眼神,那表情,都不用言语来表达。 张宝强被带回了市局,还比较嚣张,他相信,自己的老爸,还有张处是一定会来救自己的。毕竟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谁也跑不掉,因此他是有恃无恐。 张国华听说儿子被抓了,出动的还是市局的人,在摔烂了无数个杯子之后,他终于静下心来,立即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即使自己快退居二线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影响力,在这个时候动自己是很不明智的。但对方既然动手了,又还会善罢甘休吗? 于是乎他也拿起了电话,开始四处求援! 不过半夜,张国华也被市纪委的人从热被窝里头给揪了出来带走了,连夜就给送到了首都郊区的一处戒备森严的农庄里,任张国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么大阵仗给吓了一大跳,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并没有受到虐待,饭菜也都很不错,有鱼有肉还有虾,可是他此时哪有心思吃这些看似可口的东西呢,尤其当他知道,负责看守和审问他的人里面,居然还有中纪委的人,心就凉到了底了,暗自叫苦不迭,究竟是什么事,什么人,能够劳动中纪委直接来过问他这样一个副厅级的区公安局局长? 似乎噩梦才刚刚开始,市纪委的工作人员24小时不停地问话,即便他也是一个老警察了,可也扛不住这样的压力,原本坚强的意志力,也开始软化了。 好在他心里很清楚,只要开了口,一切就都完蛋了,撑下去说不定还有柳暗花明的机会,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期待着有人会来救他。所以他一直是咬紧了牙关,硬撑着想闭上眼皮,要么就一言不发,要么就大喊冤枉。不过似乎对方也不着急,慢慢熬着。 夜幕降临,一处隐蔽的房子里,地砖上燃烧着一个火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火盆中燃烧的火焰深深吐了口气,跳动的火焰中,他的脸色显得有些狰狞。 首都突然起了风云,政坛陡然紧张起来,没有任何征兆,海镇区公安局局长张国华被双规,紧接着,一位副区长、六个局一二把手也被纪委人员带走。虽然看起来不过是正常的纪检行动,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人虽然级别在首都都算不得什么,但却都是手握实权的顶尖人物,素来和自己首都最大派系之一的陈系关系密切。 陈系之所以能够在华夏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全靠背后站着一位开国元勋,这棵政坛常青树已近百岁高龄,影响力无人能出其右,其派系最辉煌时,跺跺脚都能在华夏政坛里引起一波震动,还是这几年陈老身体不是很好,派系这才低调了许多。 而这次的行动者,归根溯源,大多都有华夏政坛上近些年处于上升势头的北方派系的影子。北方派系的这些干部大多有党校政治学院背景,又被圈内人称为学院派。虽然没有红色烙印,但他们的领袖精明强干,党内外名声卓著,甚得平民干部爱戴,影响力也不是一般化得。 这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于是,首都局势马上紧张起来,这样两个派系一旦展开碰撞,定然是石破天惊。很多人都认为这次很有可能又会引发新一***碰撞,甚至有可能会改变政局,重新进行洗盘。 这就不由得他不担忧起来,虽然自己也算得上是李系的得力干将,但这次出事的干部大多都和自己有密切的联系,关键是自己屁股底下也不干净,要是从他们身上查到自己身上,那些事情都给***出来,恐怕就算是老板也很难保得住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出于职业的敏感,这两天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跟着自己,但即使是杞人忧天,自己也不得不未雨绸缪,早点做准备。 过了一会儿,看着火盆里的东西烧的差不多了,跳动的火光黯淡下来,逐渐只留下一点火星,他轻叹一声,斟酌了很久,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里传来一个有些严肃和威严的声音。 “老板你好,我是张辉,我感觉这两天有些不太对劲儿……”中年人急忙把自己所想和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下,言语中颇有些担心和忧虑。 “嗯,我知道了。”老板听后略作沉吟,答了这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张辉有些愣住了,他不知道老板说这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是宽慰自己放心,不会有事,还是……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也理不清头绪。 又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许久,抽光了包里的烟,仍了一地烟头后,他才起身,从楼里下来,钻进了停在路边的车里,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你干什么?”张辉马上皱紧了眉头,面带愠怒地看着车外,突然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地就想去掏枪。 “不许动!”伴随着一声冷厉的喝斥声,他身子刚有动作一支乌黑发亮的枪口,已经顶上了他的脑门子。随即他就被两侧的人夹住,下了枪后。 张辉心里不禁哀叹了一声,尽管来人穿着便服,但作为从警多年的老前辈,即使这十来年没有战斗在第一线,他还是看出来了,来抓他的人是同行。这些人动作还真是神速呀!没想到自己刚才听到一些风声,这些人就上门了,看来这次上头想要动自己的决心很大呀。 不过还好自己已经把所有不利的东西全部销毁,还给老板打过电话了,不怕老板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可以说自己现在是进可攻退可守,相信到时候把自己从中摘出来,应该不是难事!现在想想,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事前的果决,要有一点点犹豫,说不定就真的陷入死地、万劫不复了。 因此他压住心头翻腾的情绪,强作镇定道:“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处的张辉,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找错人了?”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一挥手,四个人控制着张辉,把他带上了另一辆车子,其他几个人上了楼去,对刚才张辉呆过的房子进行仔细的搜查。 车子在路上飞驰而过,张辉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阑珊灯火,想着以前一步一步艰苦打拼,想着以前人人恭维簇拥的日子,想着家里的妻儿老小……心里一时间是感慨万千。 黄厅长老海年近五十,小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眯成一条缝,脸上油光闪亮,圆圆的身子,接过张辉的电话后,掂量了一下,事情来得太突然,如果想保张辉,触及的方方面面太多,没准儿会被人在背后议论戳脊梁骨,甚至牵涉到自己。可要是不保他,他知道的事情有太多了,要是他扛不住全都抖了出来,对自己的影响那可不是一般的。 北方派系的影响力虽然一直被李系压制着,看似隐忍不发,可谓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一鸣惊人,剑锋直指李系最强有力的臂膀,染指李系一直收为囊中的警察部门,趁机抢班夺权。谁也想不到,这两派之前还曾经一度合作,作出了许多影响国内政策的决策,一直处于合作蜜月期。 合作和斗争,永远是政治的主旋律。 黄厅长慢慢地吸着手里的烟,陷入了沉思中,眼神渐渐冷厉,想彻底从漩涡中脱身,那就只有彻底解除后患,张辉呀张辉,你就别怪我不厚道了,谁叫你自己人都管不好,让北方派的人拿到了痛脚,大作文章呢? 自己不能任这事态继续恶化下去,要不然不用政敌,自己派系的人就会把自己拿下,以遮掩家丑,平息事态,缓和矛盾,看来不做些让步,给对方一点甜头是不行的了。 拿定了主意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黄呀,真是难得呀,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阵豪爽的笑声,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打来这个电话。 如果换着是从前,即使对方比自己高半级,但不同派系的黄厅长哪里会买他的账?不过现在也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苦笑了笑,说道:“老王呀,知道你喜欢喝两口,这两天他们送我一瓶珍藏三十年的好酒,想请你喝两盅!不晓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呀?” “还是老黄你了解我呀,有好酒当然没问题。”老王笑道:“随时都可以呀,要不我现在就上你那去?你可别心痛呀?哈哈!” “我是扫塌欢迎呀,就这样说定了哈!”黄厅长既是长舒了一口气,看这样子,对方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最多也就是要些好处。同时不由心里也在滴血了,知道今天不大出血是不行了,看来只有把那几个老王一直想要的职位让给他,换了这件事情的平息。 张辉还在一个隐蔽的拘禁地等待黄厅长的解救,不过等来的却是一个看守警卫传来的一句话:你的家小老板会照顾的。 一听这话,张辉心就彻底凉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老板当做弃子放弃了。他真的有些心寒,自己这些年来为老板做了这么多事情,没想到最后得到的是这个一个结局。他有心想要倒戈一击,但一想到老板身后的势力,想到自己的家人,却又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心里发狠的同时又有些悲哀,自己未来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自己再挣扎,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有认命了。 当天夜里,张辉趁看守有意或无意的松懈下,畏罪跳楼自杀,当天值班的人全部因其失职而受到了处分,不过李系和北方派的人却不约而同均为此松了一口气。 当张国华和张宝强得知张辉被抓甚至自杀的消息后,两人顿时傻眼了,失去了最后希望的他们在警方和纪委人员的步步紧逼下,彻底败下阵来,开始一笔笔交代自己的问题,牵涉了不少区市领导和大小干部,当然,其中牵涉最多的就是市局的张辉了,涉及金额高达近千万元。 就这样,在北方派强势的推动下,张宝强的案子很快查了个水落石出,以其偷税漏税、组织***、扰乱市场秩序、暴力伤害、***等数罪并罚,被判处死缓。其父亲张国华以贪污受贿、渎职、以权谋私等罪名被撤销公职、开除党籍,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曾经在首都海镇区风光一时的张家至此就算烟消云散了。 而此案涉及到的厅级、处级干部十七人,也分别受到了不同的惩处。他们空缺下来的职位,绝大多数被北方派系收入囊中,其余也被各派系所瓜分。大家都是受益者,只有李系在首都的势力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两人被押出法庭的时候,脸若死灰,又看到了冷冰寒站在法庭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难道这事情真和这个孩子有关?但张宝强旋即又否决了这个念头,一个孩子,有什么本事能够掀起如此大的波澜?究竟是谁会针对自己?这个疑问一直困扰在他心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闭眼离世那一刻。 别说他想不到,除了极少数策划并参与此事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震惊首都的大案,最初缘由一个年仅十三岁孩子一时的愤慨和不满。 当然,冷冰寒也想不到,他不过是想要收拾一下那个讨厌的张宝强,这才忿然出手。可演变到后来,竟然让北方派系以此为契机,掀起了一场大风波,取得了政治斗争中的巨大胜利。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召见 第一百八十九章召见 国庆刚过不久,几场淅淅沥沥的秋雨下来,原本还酷热难耐的首都就很快清爽了许多,风夹杂着雨星吹在脸上,甚至还有几许凉意。街面上那些露出胳膊大腿的年轻女人们大多已经换下了裙子短裤,穿着外套长裤,不过丝毫没有减弱她们的魅力,同样绽放着***,撑着各式各样的花雨伞,给整个城市留下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一阵铃声过后,北大校园里各处顿时涌出了若干的花雨伞,如同一朵朵漂亮的花朵,绽开在这所沉淀百年文化的名校里。为它严肃中增添了许多的青春和朝气。 冷冰寒没有打伞,站在楼下看着那天空中细细密密如同牛毛的雨,恍若一干往事不经意的又爬上心头,不由的露出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 他喜欢雨,尤其喜欢不撑伞,将双手***裤兜,漫步雨中,任凭风儿拂过,任凭雨洒落,任凭那清爽调涤湿润自己的发迹、肌肤直至心田,能让他有一种从心灵到肌肤,里里外外,彻彻底底接受一次天地间的洗礼。 或许在旁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就冷冰寒而言,既然重生了,任性放纵一次又如何呢? 婉言谢绝了若干同学同撑一把伞的好意,冷冰寒走在雨中,在数不清的***中显出平凡又卓然不群的味道。 “嘎吱!”随着一声清脆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擦着冷冰寒的右侧停了下来。这对于正在感受着雨中情趣的冷冰寒来说,实在有些破坏那种融入天地间的兴致,不由得有些恼怒地看着那辆车子。不过很快他脸上的表情便由怒转喜了,因为随着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他异常熟悉的清瘦淡薄的脸。 “干爹,你怎么来啦?”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培元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冷冰寒很是觉得有些意外,既惊又喜。 “呵呵,干爹怎么就不能来啦?还是你不喜欢干爹来?快上车吧,要不路上都快堵塞了!”王培元笑着说道。 冷冰寒回头一看,可不是吗?本来就不是很宽阔的校园道路由于下雨打伞的人多,原本就显得有些拥挤,现在这辆车子在这里几乎快占据了一半的路面,好些学生都不得不绕道而行,自然引来了无数不满的眼神。 冷冰寒立即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才发现自己老爸冷云翳也在后排座上,微微往边上挪了挪,一个位置让他坐下,看着他有些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他的头,不满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下雨都不打伞?你看这身上都淋湿了!感冒了怎么办?” 冷冰寒冲着冷云翳笑了笑,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关怀。 车子缓缓启动了,人群中,一个目光紧盯着冷冰寒上的这辆车,北大里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车子都能进来的,要不还不成为停车场啦?这辆车的车牌虽然算不上很扯人眼球,可光看那车子的档次和气派就不是一般人能够乘坐的。况且有些大人物是天性不喜欢太过于夸张的车牌号码的。看来这个冷冰寒,还真是有些不简单呀! “老爸,你们怎么会碰一块啦?”擦干了头上脸上的雨水,坐在两人中间的冷冰寒颇有些好奇地问道。王培元是一个人口几百万的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用日理万机来形容毫不夸张,而冷云翳即将要奔赴新的战场――大连,成为副部级的大连市代市长,这些天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怎么可能有时间来学校看望自己,而且还是同时一起来? 王培元笑着道:“你这小鬼头,难道我们就不能约好来看你?”不过看着冷冰寒明显不相信的表情后,才说道:“你老爸即将要去大连了,我怎么能不来送送他呢?” 冷冰寒听后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王培元和冷云翳由于自己的关系,那可以说已经成为了牢不可分的同盟战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老爸去大连,两个人又怎么会不好生沟通交流,规划下一步的工作呢?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呢?”冷冰寒看了看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问道。 “老爷子要见你们父子俩,我也沾你们光,可以名正言顺回趟家!”王培元微微笑着,不紧不慢说道。 冷冰寒听了脸上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眉宇间微微的皱起,毋庸置疑,老爷子肯定就是王培元的父亲了。这些年来,鲜听干爹干妈和王莹莹提及这位老爷子,因此他来到首都后,也没有想过要去拜会一下这位名义上的干爷爷,可他今天为什么要见自己和冷云翳呢?冷冰寒有些纳闷的同时,忽然发现冷云翳那平静如水的表情,却在刚才王培元说话的那一瞬间,出现了一丝凝重的目光。 冷冰寒不由灵光一闪,冷云翳这十年里的每一步,或多或少都有王培元的影子,不论他如何想,在其他人眼里,他是王培元不折不扣的嫡系干将。现在成为一个职守一方的副部级高官,对于任何一个派系来说,都是炙手可热的拉拢对象,尤其他还是被首长所看好的,更是潜力无限。对于这样的一个干部,王培元背后的势力想要见一下,加深一下关系和感情也是无可厚非的。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反倒是没有政治敏感度了。 冷冰寒不动声色的说道:“干爹,你说的老爷子是干爷爷吗?” 王培元哈哈大笑道:“是呀,小寒,到时候你就这样称呼老爷子,保管他会很高兴的。” “干爹你也不早点说一声,拜见干爷爷怎么也不好空着手去呀?”冷冰寒装着有些苦恼的样子说道。 “不用不用,你能去老爷子就很高兴了!”王培元连连摆手道。 一旁的冷云翳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却似乎竖起了耳朵,很是留意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干爹所说的老爷子究竟是谁呢?这些年来王培元也一直没有给他提过,让他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因此此刻多少有些疑惑,很快便陷入了沉思当中,冷云翳和王培元也没有说话,摆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架势,车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细细的雨滴打在车身上的滴答声,还有刮水器发出一下一下的声音。 车子在首都的街道上穿行而过,如一条水里的游鱼一般,快捷而平稳。七转八拐之后,道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的少了许多,沿途门口站着岗哨的地方倒是不断的多了起来。京城的红墙大院内,往往象征着权利,向来是很多人憧憬向往的地方,不到一定的级别,是不可能居住在这里的。 奥迪车停在一座大院的门前,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警卫上前一番盘问,仔细检查车子的通行证,并打电话问了后才放行。车子继续开动,最终停在一个带院子的两层小楼跟前,占地面积不小的两层楼显得有点古意。 车子停稳后,司机急忙下来打开了车门,三人刚刚下车,门里就迎出了一个四十多样子的男子,很是高兴地给了王培元一个热情的拥抱,兴奋地说道:“二哥,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此时冷冰寒才发现,这个人和干爹王培元还真有些像,尤其那眼睛和嘴角的模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培元也使劲儿捶了捶他的后背,表现得很是激动。好一会儿之后,两人才分开来,王培元对他说道:“三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即将去大连任代市长的冷云翳,这是他的小儿子,也是我的干儿子冷冰寒。”说罢又对冷云翳和冷冰寒介绍道:“这是我三弟王培道,现任中组部干部三局的一名处长。” 刚介绍完,王培道很是热情地迎了上来,握着冷云翳的手,说道:“早就听说过你,真是久仰大名了,连老爷子对你也是称赞有加呀!”话说着客气,却透着一股生分。 冷云翳微笑道:“惭愧惭愧,还多亏培元兄的支持和提拔……”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味道。让王培道不由暗自叹道:不愧为老爷子和二哥都看好的人物,难怪他能够轻轻借势,就能走上副部的高位,真是有几分能耐,不由收起几分轻视和倨傲之意,对于冷云翳和冷冰寒则更热情了。 两人寒暄一阵后,王培道又夸赞了冷冰寒几句后,笑道:“咱们还是赶快进屋吧,要不老爷子等急了又要骂我了。他可是推了好几个应酬,在里头等了有一会儿了。” 穿过一个小花园,这才进入到大厅里面。 大厅的装修和布置显得很是古朴,墙壁上挂着几幅字,是龙飞凤舞,铿锵有力,虽然比不上大家,但很有几分气势,不是心胸豁达的产物,也是境界到了的缘故。 大厅中央的沙发上,一个相貌清矍、身形清瘦的老人端正的坐着,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看时,发现王培元和冷云翳他们进来后,放下手上的文件扭头颔首道:“你们来了!坐下稍等一下,我这里马上就好!” 第一百九十章 老爷子 第一百九十章老爷子 老爷子这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有一种无上的威严,令人臣服,打自心里就不敢有一丝违背的意愿;他的眼光,甚至是余光扫过,都仿佛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冰冷寒意侵入到身体当中;与他共处一室,会让人不自觉地觉得空间里所有的空气全都被抽空,令人感觉到滞闷,难以呼吸。 冷冰寒一见到这老人的面容,不由就是一惊,整个人如被雷亟了一般,脑海里一片空白。虽然早就知道干爹王培元背后会有强大的背景,这才能够成为一个西昌的强势市长,并一路高升。而且刚才坐在车上,看着这一路而来戒备森严的情景,他能够想象,这个老爷子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但绝对没有预计到,会如此令人震撼。 可以这样说,这老爷子在华夏上至耄耋老人,下至不经事的学生,没有不知道他的,算得上是国内革命先驱中的一员,从大革命时代就积极投身党的事业,策动起义、建立红色根据地、跟随主席一路爬雪山过草地,不论是反围剿、抗日战争还是在解放战争中都战功卓著,可以说是百战名将,各种反应这段时期的影视作品中不乏会出现他的身影,更是目前华夏为数不多的开国元勋中响当当的一员,虽然由于年龄缘故,很少在公众前露面了,但他对于国内的影响力,是连首长都不敢小觑的。 冷冰寒真的没有想到,干爹的出身竟然会如此惊人,难怪那个王培道能够在中组部里担任一个实权处长。听他们的称呼,干爹应该还有一个大哥,出生这样的家庭,即使老爷子再公正严厉,但将门虎子,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想必职位也不会低吧? 而王培元、王培道和冷云翳自从进入到大厅后,也都是正襟危坐,屏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哪里还像是镇守一方、位高权重的高官大员?不过冷云翳似乎早就知道今天来见的老爷子的身份,严肃和认真不假,但却没有震惊的表情。 说完话的老爷子继续拿起文件低头看了起来,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继续的往前走,端坐在沙发上的几人也是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坐着,眼神直直地看着老人那威严的身影。 只是冷冰寒虽然也是安静的坐着,姿势都没有变一下,清澈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烦,只是扭头专心的朝窗外渐渐露出绿色的枝头在看着,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看到他的表现,王培道不由松了一口气。不了解冷冰寒的他倒是很担心这个孩子会耐不住寂寞,在大厅里折腾出什么动静,扰了老爷子的注意力,让老爷子生气,那可就麻烦了。 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的耐心和修养,真有些不简单呀。再想想自己家里那些孩子,个个在老爷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提心吊胆的,话都说不清楚,就不由微微摇头。 好在不到半个小时,一直在低头看文件的老爷子放下文件摘下老花镜,终于把头再次抬了起来。或许是看文件时间久了,他略微疲倦地揉了揉眼睛,但脸上的威严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减弱。 “小冷来了哈,人老了,看份文件都要花不少时间,比不了你们年轻人了!”老爷子慢条细礼说道。 冷云翳可不敢有半点懈怠,连忙站起身来异常恭敬说道:“王老哪里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你们老一辈的光荣传统,还有很多是我们要学习和发扬光大的。” “小冷很不错,就连首长也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老爷子微微点头道,看得出来对于冷云翳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这都是中央领导有方,云翳不过是恪尽职守而已。”冷云翳很是谦虚的说道:“工作中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需要王老您多多批评指教呢!” 老爷子摆了摆手,笑着道:“都不是外人,别搞得这么见外。我们gcd员就是要实事求是嘛,做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过度谦虚就变成骄傲了。” 这话冷云翳可不好接了,赞同与否似乎都不恰当,只得干笑几声,不过能得到老爷子的赞赏,心里还是很高兴和激动。 老爷子转过头来又看着冷冰寒,说露出了慈祥的表情道:“你就是小寒吧?” 冷云翳刚想提醒冷冰寒什么,只见他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三两步跑到老爷子面前说道:“干爷爷,我就是冷冰寒。我不知道干爷爷在这里,要不然早就来看望干爷爷了。” 老爷子看着面前这个气质不凡,目光充满睿智的光芒,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焕发出一种超乎常人的魅力的孩子,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家里的孩子们从子女一辈开始,对自己就是敬畏多于亲情,哪里会像冷冰寒这样和自己亲近? 不由得就拉起冷冰寒的手,和蔼道:“小寒呀,虽然这才第一次见到你,不过可是听说了你不少的故事呀,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呵呵!” 被其他任何人夸赞或许冷冰寒都觉得理所当然,不过被这么一个从来都只在书本和电视里见到的,一生充满传奇的老人家夸赞,冷冰寒就不由得有些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干爷爷,小寒不过是一点小聪明,和干爷爷的光辉事迹相比起来,那可是差得远了。” “哦,你知道干爷爷?”老爷子有些惊疑,说话的时候一边还拿眼睛看着王培元,一股压力随着老爷子的目光压迫过来。 王培元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事先没有给他提过老爷子的身份和事情,心里也有些纳闷,就连冷云翳都是今天要来之前才知道即将见到的是什么人,这冷冰寒怎么会认识老爷子呢?要知道,老爷子虽然仍然是中央政治局里的排名靠前的常委,但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公开露过面了。 看老爷子的眼神,冷冰寒就知道他的意思,连忙说道:“干爷爷,可不是干爹告诉我的。干爷爷的事迹,早就拍成电影了,书里的记载也有不少,每次都看得我是热血澎湃,恨不得能早生几十年,和干爷爷一样打鬼子。所以我对干爷爷早就了解不少了,不过当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干爷爷,呵呵!” 老爷子平生最得意的不是现在手握大权,官居极品,而是年轻时那以寡敌众、脍炙人口的几场经典战役,现在更是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都说童言无忌,不会带有太多功利色彩在其中,最为中肯,因此不由得更是得意,心情是一片大好,对冷冰寒这个孩子就更是喜爱倍至了。 这一老一少就在这里愉快地摆开了,这场景看得王培道是惊讶不已,在家里老爷子向来都是板着脸,很少露出笑脸,更是很难得夸赞人几句。家里人就算做得再好,也不过得到他老人家一句“不错”,就已经很是难得,值得庆祝一番了。所有子女在他面前无不战战兢兢,唯唯诺诺,今天这是怎么啦?脸上那灿烂的笑容,都刺得他感觉有些眼花了。 “二哥,你哪里搞来这么一个干儿子?能让老爷子这么开心和高兴?”王培道无不羡慕地低声向王培元问道。 王培元意味深长地一笑,没有答话,心头却在想:“这个小寒的本事你还没有见识到了,要不保管你大跌眼镜!”同时更是为自己当的慧眼能够看到他的不凡,不顾所有人的惊诧和不理解,将他收为义子而庆幸不已。 小小的冷冰寒就像是自己的福星一般,自从有了这个干儿子,自己的仕途是顺风顺水,还多次得到了老爷子的赞赏和肯定,在家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王培道的小动作,正和冷冰寒说话的老爷子微微不快的哼了一声,锐利的眼光还往这里扫了扫,吓得王培道立刻是端端正正做好,就如同一个小学生一般,再不敢有什么小动作,看得冷冰寒是好笑不已。如果这个样子被他的手下看见,保管会跌破一地的眼镜吧? 在老爷子的邀请下,冷冰寒父子被留下来吃午餐,王培元和王培道也沾光,能上桌子一起吃午饭。 即使这样,午餐却异常简单,除了一条清蒸鱼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清淡的素食,还有一大碟泡菜。听说这条三斤多重的清蒸鱼还是因为有冷冰寒父子这才特地加的。难怪王培元和王培道听到和老爷子一起吃午饭,并没有很是激动兴奋,反而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 看到桌上简单的饭菜,冷冰寒不由得更是有些感动了。这才是老一辈革命家的风采,他们舍生忘死打下了江山,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享受,所想所做的一切无不是是为了党和国家,依然过着勤俭节约的生活。哪里像现在的一些官员干部,屁大一个干部,生活就是极尽奢华,抛洒浪费国家的财富,供自己享乐,却没有好好想过该如何去为百姓做点实事。真该让他们来看看,老爷子这餐饭吃得是什么,看看他们是否愧疚脸红? 第一百九十一章 自古名将如美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自古名将如美人 感慨归感慨,冷冰寒对吃本来就不是很讲究,而且经历过了重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连阎王和雷神都见过了,故而并没有因为和老爷子一起吃饭而有所拘束,大口大口吃起来,吃得很香的样子。说实话,这些菜虽然简单,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不过味道却很地道,想来也是有专人为老爷子打理的,既美味可口,满足***所需的营养,又不至于过于油腻而不利于健康。 对于党和国家来说,这老一辈的领导的革命先驱已经不多了,他们都是宝贵的财富,有他们在,不仅可以保持国家的团结稳定,更能够保证政策的持续性和对外的威慑度。这些老前辈们都是从战火和铁血中打拼出来的,果敢、坚毅、有胆气、有魄力,任何一个国家有些什么小动作,都不得不考虑到华夏在这些铁血老前辈的影响力下,会拿出怎样的强硬有效的措施,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爷子见冷冰寒吃得很香,不由得胃口也好了起来,比平时竟然多吃了一碗饭,这让保健医生和王培元两兄弟都是乐开了花。老人家年龄大了,胃口也不怎么好,这让他们很是担心和忧虑。老爷子就是王家乃至整个派系的顶梁柱,只要他还在,就算不担任任何职务,其影响力和威慑力都是无以伦比的,其他人想要动王家都不得不再三思虑。如果有一天老爷子百年了,而第二代青黄不接,达不到一定的高度,那王家的势力也就很快衰落了。 因此他们是真恨不得老爷子每天都有这么好的胃口,甚至王培元还在打算,是不是以后常叫冷冰寒来陪老爷子吃饭?不过这事情他可做不了主,关键还是要看老爷子的态度。 吃完了午饭,老爷子又拉着冷冰寒在院子里面转悠起来,美其名曰“消食”。 院子很雅致,青石为地,地面并不干净,上面偶有落叶,红叶娇艳,莫非是刚刚落下的?但这个季节分明不是落叶的时节,仔细一看,居然是青石板上的装饰,左边有一棵梅,没有开花,但枝节横斜,疏影斜映院墙,就这一棵梅花作为装饰,梅花枝斜指而出,如同一个老人伸手邀请客人,整个院子看不出半点现代化的特征,但就是这幅素雅与韵味让冷冰寒的心思能够全部沉浸下来。不需要眼睛也能感受着四周的一切,院落中的任何景象一一在心底呈现,耳中感受着风呼啸,树叶的歌唱,心神完全步入这神奇的大自然中去,整个心灵空明剔透,再无半点杂念。 看来这老爷子居住的地方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很蕴和天地之道,空气清新,娱体养神,对于身体是有莫大的好处。 冷冰寒轻轻搀扶着老爷子慢慢溜达,身后几步保健医生紧紧跟着,他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跟在后面也不被老爷子训斥的。而王培元王培道兄弟和冷云翳,只得站在屋檐下,远远地看着,要是凑上去扰了老爷子的兴致,那保管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他们可不敢去自找霉头。 被老爷子骂无所谓,但当着外人面被骂,那可就有些丢份儿了。 看着和老爷子异常亲近的冷冰寒,王培道不由哀叹一声,多么希望那个人是自己家里的孩子呀!可是峥嵘一生的老爷子古板、硬朗,不苟言笑,一双眸子光芒灿灿,似要透彻入人的肺腑一般,那种举手投足间的威严,就算是自己从小在他面前都是大气也不敢出,就更别说那些孩子们了。 冷冰寒能和老爷子这么亲切,除了有几分刻意的讨好迎合之外,倒是真的有感于老人家一生为国为民的情怀,也喜欢和自己前世里就一直崇敬的老英雄亲近。于是这一老一小一边漫步走在这雅致的院子里,一边天南地北的海侃,从革命年代到新时期建设,从国外变故到国内发展……不论老爷子提及哪方面的问题,冷冰寒总能发表一番自己的言论,虽然还有些稚嫩,许多问题也不够全面,但整个思绪细微而深远,甚至能提出许多老爷子都没有想到的观点。这已经能让戎马一生的老爷子惊叹不已了,毕竟他才十多岁的孩子,即使在英雄辈出的乱世,也鲜有他这般见识的同龄人。 而冷冰寒在和老爷子的交流中,也是深感受益匪浅,许多原来只能靠猜测的历史真相都在老爷子的讲述中渐渐理清了头绪,对于事物的见解也拨高了一个高度,即使不吃前世记忆的老本,也能看透许多事物的表象,了解其中的本质,对他把控国内和世界风云大势有了很大的帮助。 冷冰寒之前不过是依仗着前世记忆这个超级作弊器,对于国内外的政治和经济大势早就有所把控,当然能够先知先觉。不过对于这些也是只知道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如人人都知道通电后电灯会亮,这是常识了,不过它为什么会亮,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而老爷子仅凭目前的一些细枝末节的痕迹,就能做出许多正确的判断和预测,就不得不让冷冰寒是心悦诚服、自愧不如了。因此更是虚心向老爷子请教,要知道,能有这样机会的人并不多,冷冰寒无疑是其中一个幸运儿。 这情景让王培元也是大感意外,今天老爷子主要是召见冷云翳的,一方面是联络一下感情,二则则是冷云翳马上要去大连了,老爷子的召见也能给他打打气。冷冰寒不过是老爷子听说王培元收了他作为义子,估计是觉得有些好奇,这才随口说要一起见见,哪晓得现在原本是主角的冷云翳似乎反倒成为了配角,风头都被自己心爱的儿子给抢走了,不晓得他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而冷云翳则是有些见惯不惊了,再说了,即使再善妒的人,也只会为自己的子女青出于蓝胜于蓝而感到高兴,儿子出息了,当父亲的不也光彩吗? 突然间正在劲头上的老爷子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甚至有几分把全身的力气都消耗了似的,让人不由有些担心。身后的保健医生更是一脸紧张,正要上前来,却被老爷子摆手给制止了。他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哎呀,人老了,一生都是毛病,不行了,不行了。”言语中充满了不甘和有些悲观的感慨。 冷冰寒也颇有些感触,“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问白头!”再是戎马一生的英雄人物,也难免有英雄暮年的叹息和尴尬。 嘘叹间,突有所感,问道:“干爷爷,你是不是总觉得肺部干痒难受,忍不住要咳嗽?有时还觉得腹部会一阵阵剧痛……” 冷冰寒话还没有说完,老爷子就一脸惊诧地看着他,说道:“咦,小寒,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冷冰寒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那连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搞明白的神奇感知力,凑上去嘴巴贴在老爷子耳朵上轻轻说道:“干爷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要替我保密呀!” 老爷子似乎很享受冷冰寒这种小孩子天真无邪的乐趣。自己身居高位之后,为了让家里的孩子们有出息,而不是仰仗自己的地位和能力胡作非为,因此家教很是严厉,在他们面前永远是一个令人生畏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孩子们在自己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说话也会因为紧张而变得口吃和颤抖。虽然孩子们算是成才了,可家里哪有普通家庭的那种天伦之乐?这或许也是他们这种高官所必须要面对的尴尬和无奈吧? 但今天他在冷冰寒这个孩子身上却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这个孩子即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却始终显得从容淡定,对自己的亲近也和那种带着一些功利和目的的完全不一样,很真,很纯,似乎自己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者。 俗话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其实人年龄大了,不论他是什么身份,性格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像小孩子一般,因此他也很是配合地压低了声音,笑着对冷冰寒说道:“好呀,这就是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了,谁也不说,呵呵!” 冷冰寒故着神秘说道:“干爷爷,我会一种气功,说不定可以治好你身上的老毛病!” 老爷子虽然不相信,不过还是慈祥地摸着冷冰寒的头发,说道:“真没有想到,我们的小寒这么厉害,竟然还会气功呀!” 这些年来,气功学说很是流行,从公认的中国第一气功大师严新到***,从庞鹤明到张宝胜,无不吸引了一大批人追随,成为中国气功界公认的名流和支柱,他们的活跃作为备受瞩目,影响了整个中国社会,在时代文化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越来越多的人迷上了气功,机关团体,学校工厂,到处都有气功学习班和集体练功的人们。包括一些老干部,也会练习一些所谓的气功来养身健体。因此大家对于此并不排斥,但老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冷冰寒这么一个孩子会什么气功。不过他都是好意,故此老爷子也没有驳他的面子,当然,要是换着自己家里人,估计早就开始训斥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治病 第一百九十二章治病 从老爷子戏谑的目光中,冷冰寒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也不在意,换着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冷冰寒相信这世上有神奇的气功,就如同自己具有神奇的力量一般,但对于目前满世界炒得沸沸扬扬的这些所谓的气功大师,他是不相信的,至少来说这些是言过其实的。 他没有说什么,事实胜于雄辩嘛。只是轻轻握住了老爷子那有些干枯但依然有力的手,一股气流随着心意就传输到了老爷子的体内,沿着他的经脉就不断在体内流动。 冷冰寒刚握住老爷子的手,老爷子还以为是冷冰寒在宽慰自己,呵呵笑着,想要拍拍他的手,哪知道突然间就感觉他握着的这只手就在改变,发生着一种极怪异的改变,原来苍白而瘦削的手臂这一刻仿佛在蠕动,也不是手臂在蠕动,而是手臂里面的肉在扭曲,就象突然钻进去无数条小蛇,而且这些小蛇就在自己身体内游动。 老爷子顿时有些愣住了,饶他见惯了血雨腥风,见惯了各种场面,但这奇异的变化,还是让他大感惊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很快,手臂恢复了常态,就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但取而代之的是体内有一种令人**的感觉,随着那股气流行进的路线而在体内延伸。那种痒痒的感觉,如同蚂蚁攀爬般的瘙痒,去挠也不抵用,就好似隔着皮鞋挠痒似的,令人既感到舒服,又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难受,身体不由轻微颤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全新的谜团!以他的学识,还不足以接受这种奇怪的反应……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气功吗? 信仰唯物主义的老爷子向来对这些没有根据由来的东西是嗤之以鼻的,但这让他切身体会的感觉,又有些令他对之前的观念发生了一些质疑――莫非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些存在于极少数人身上的神奇的能量吗? 用语言来表达看似花了很长时间,不过实际上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老爷子还没有来得及去细细琢磨,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干爷爷,你看现在怎么样啦?”冷冰寒笑着道,此时老爷子才反应过来,冷冰寒已经松开了手,那种异样的感觉都消失了,一切都好似做梦一样,恍惚间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爷子细细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顿时感觉到,原先觉得老是不舒服的肺和肝脏,也没有了一点不适,整个身体也充满了活力,仿佛立即轻松了二十岁似的。 “这……”饶老爷子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时也不禁要惊呼起来,还是冷冰寒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才反应过来,还小心地四处看了看,见没人留意到异常,这才不好意思地对冷冰寒笑了笑,低声说道:“小寒,你真会气功?” “那当然啦!”冷冰寒很是肯定地答道。其实他也不晓得这究竟是什么,权当现在正盛行的气功吧!要不该如何解释呢? “你用气功治好了我的病?” 冷冰寒信誓旦旦说道:“干爷爷,只要你以后注意饮食,工作别太劳累,勤锻炼身体,我保管您长命百岁!” 冷冰寒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经历了刚才那神奇一幕的老爷子似乎却是笃实听进去了,顿时心情大好。作为一个戎马一生的名将,最大的悲哀不是马革裹尸,而是受到病魔的折磨而死。每每遭受到病痛折磨,每每想到要自己枪林弹雨里都没有倒下,却要倒在病痛上,老爷子心里就有不尽的不甘和感慨。 “好,好!”老爷子拍着冷冰寒的手,激动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没想到自己这鬼使神差地想要见见这老二收的义子,竟然能够有这样意想不到的好处,自己这连各方面专家都搞不定的老毛病,竟然就被他这么三两下就给弄好了,看来这气功还真有好处呀! 没过多一会儿,保健医生便来请老爷子回去睡午觉了。这已经是老爷子多年来的习惯了,人老了精神也不济,睡眠质量也不好,因此他一般在午饭半小时后,都要去躺一躺,当然,适当的午休对于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哪晓得今天老爷子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去午休?眼睛一抡,一双眼睛如电芒一般直刺心底,保健医生面色一僵,身上那股冰寒逼人的气息已使自己根根毛发都竖立起来,就像被猛兽瞧中的猎物一般,心生惧意。虽有不甘,也没有办法,只得苦着脸去向王培元两兄弟求援。 王培元两兄弟也傻眼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冷冰寒会这么吃香,居然让老爷子为了他都破了自己多年的习惯。虽然看老爷子和冷冰寒在一起心情很好,可这身体也很重要呀,可来不得半点闪失。 可两人也不敢去触老爷子的霉头,外人还好,就算要骂也最多训斥几句,换着他们那可就不得了了,说不定还会剥夺他们来这里看望老爷子的机会。因此,王培元只得隔着老远给冷冰寒打手势,希望他能够识大体,出面劝说老爷子去休息。看老爷子和他那么亲近,说不定会听他的劝说。 他们的心思冷冰寒当然懂,即使老爷子现在的沉疾已经被根除了,各项生理组织也重新焕发起活力,不过适当的休息还是很有必要的,好身子在于锻炼和养护,要是不多加珍惜,纵使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糟蹋。 于是他对老爷子说道:“干爷爷,病虽然治好了,不过你的身体还比较虚弱,还需要多加修养。可来不得半点大意了。等干爷爷午休了,我再教你一套五禽戏,对于锻炼身体可是最有帮助了!” 老爷子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焦急万分的王培元他们,一道带着淡淡冷意的目光扫过过去,说道:“是不是他们让你劝我的?”老人家吃的盐都比冷冰寒吃的饭多,这些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 冷冰寒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老爷子,就算没有干爹的意思我也会这样说的,何况我要是不这么说,干爹还不打烂我屁股呀?” “他敢,我也打烂他的屁股!”老爷子的话让冷冰寒一愣,随即又不禁莞尔,他实在无法想象,干爹这个市委书记,要是真被老爷子打屁股那会是怎么的一样情景?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就听你的!”老爷子转身就要回屋,不过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来对冷冰寒道:“你可别忘了,答应了要教我什么五禽戏的!” 得到冷冰寒的再三保证后,老爷子这才去睡午觉了,走到冷云翳的身边,说道:“小冷你们就别走了,留下来吃晚饭,随便也把培华叫回来,大家认识认识。” 老爷子这话一出,王培道是吃惊不小。老爷子鲜会请外人来家里吃饭,更别说留人在家里吃两次饭的,就从来没有过。这冷云翳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了。而王培元和冷云翳都不由同时出了一口气,然后相视而笑,老爷子能说这话,就代表着冷云翳得到了他的认可,算是正式进入了王家的核心,以后的一切都会得到王家的倾力相助。当然,有了冷云翳这个得到首长青睐的实权副部,王家的势力也必将得到进一步增强,可以说是相互裨益的事情。 经过两个小时的午休,老爷子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就连保健医生看了都大感惊讶,今天这午觉的效果怎么这么明显?老爷子看起来是精神焕发,难道真的是因为今天心情好的缘故吗?看来这医学上值得研究的实在太多了呀! 其实正如冷冰寒所说,刚治好老爷子身上的病,但他的精神和机体由于多年病魔的折磨,不是立竿见影就能见效的。等到这休养生息之后,冷冰寒那奇异的能力对于机体的功效也逐渐发挥了出来,自然也就在形态上表现出来了。要是保健医生现在给老爷子做一番全面检查,那就更是会让他震惊万分了。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老爷子自然是心知肚明,更是对冷冰寒所说的那五禽戏是大感兴趣。不过好在他还能先公后私,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急迫的心情,先把冷云翳和王培元叫去书房谈话去了。 冷冰寒也不去打扰,很是乖巧地自己在大厅里找了几本书仔细的看了起来。老爷子这里的书有不少孤本残本,很是珍贵,有很多都是冷冰寒听说过但没有见过的。这样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 王培道原本是想借这个机会和冷冰寒好好唠唠,不过见他聚精会神看书,也只得作罢,一个人无聊地一旁陪着。心里还有些苦闷地腹诽道:那些书实在是枯燥无味,除了老爷子,就连自己也不怎么能看懂,更不喜欢去看,冷冰寒不会是装样子的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认亲 第一百九十三章认亲 正好留意到冷冰寒现在翻看的一本书是自己曾经看过的,于是他就凑上去,就这本书的一些内容和冷冰寒交谈起来。虽然自己也不过是半灌水,但总能试探出冷冰寒的深浅来。 哪晓得冷冰寒不仅是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是侃侃而谈,更是抛出几个更为深奥的问题来。王培道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一二三来,只得借故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溜出了大厅,还不由得抹了一把头上额冷汗。心头嘀咕道:这二哥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变态的干儿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嘛,自己再呆下去,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丑呢!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堂堂中组部的处长,竟然被一个孩子给难住了,那还不被人笑死呀! 快吃晚饭的时候,远方清风徐徐拂面,天边晚霞满天,映得一遍血红。 老大王培华也匆匆赶回来了。一身戎装,肩膀上的金色橄榄枝和两颗金灿灿的五角星很是耀眼。脸上也很是威严,完全就是老爷子的翻版。 经过王培元的介绍,冷云翳和冷冰寒才知道,王培华是子承父业,走的从军的路线,目前已经是首都军区副司令员,听说年后还有可能要提一提,可谓是三兄弟里面最风光的一个了。 虽说王培华是位高权重,不过或许是之前就听说过冷云翳,一番寒喧后,王培华对他很是客气和亲热。完全没有摆出什么架子来,相较而言,比王培道刚开始好多了。 冷冰寒这时才听干爹王培元说起,老爷子总共有三子一女,女婿是老爷子一个战友的儿子,目前担任南京军区一个主力师的师长,大校军衔,女儿也跟随丈夫在南京。 趁吃晚饭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当着三个儿子说道:“小冷晚几天再走,我准备过两天搞一个仪式,让小寒正式成为我的干孙子!” 全部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尤其是正在夹菜的冷冰寒,手中的筷子都不禁掉在了桌子上,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小寒,不愿意喊我这个老头子爷爷呀?”老爷子说这话时,拿眼瞟了一下冷冰寒的反应 冷冰寒愣愣的说道:“不,不,只是…….,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缺少思想准备。” 众人一愣,突然“轰”的一下子轰然大笑。就连王培华也是一脸的揶揄看着这个能够在自己一家人面前放任自如,风轻云淡的孩子。 王培元更是激动万分,冷云翳和冷冰寒或许不一定了解老爷子这话所蕴含的重大而深远的意义。王培元收冷冰寒作义子,那只代表他的个人行为,和整个王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而老爷子一旦开了口,这才代表着冷冰寒的身份得到了王家的认可,是不折不扣老爷子的干孙子了,即便和亲孙子也没有什么两样。有了王家和老爷子这座大靠山,那他的身份和地位可以说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冷冰寒并没有想那么多。平心而论,他心里还是很排斥这个认亲地做法,也没有想过要攀附上王家。当初叫老爷子干爷爷,不过是依着老爷子是干爹的父亲这样算来的,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干爷爷可不是能够随便叫的。 冷云翳的表现恰如其分,脸上没有过于激动的表现,眼中却包含感激。他和冷冰寒不一样,多年宦海沉浮,对有些事情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好,好!”老爷子满脸的皱纹都笑开了花,说道:“明天有些仓促了,就定在后天晚上,把家里的大大小小都给我叫回来,让他们认识一下家里的新成员。从现在开始,小寒就是我的亲孙子了,你们可谁也不许欺负他,谁欺负他我就收拾谁!” 话虽然是对众人说的,不过眼睛却总是盯着王培元,警示之意不言而喻了。王培元苦笑着,心头嘀咕:小寒可是我干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欺负他呀?再说了,有你这个大靠山在,谁又敢欺负他? 而王培道和王培华则是相视一笑,不过多少有些苦涩,看起来这个冷冰寒可比老爷子的亲生孙儿孙女们吃香多了。不过这也羡慕不来,谁叫别人就有这个本事呢?再说了,这个小寒,还真是惹人喜欢,换着是自己,也同样会如此。还是这个冷云翳会教育孩子呀,自己家里可没有比得上的。 听着老爷子满是关心的话,冷冰寒眼角已经湿润了,他又不禁想起来自己早已逝去的爷爷,同样对自己关怀备至,只可惜他没能多活几年,多享几年清福。好在老天对自己多有眷念,又让自己有了一个疼爱自己的爷爷。 老爷子拿起衣袖帮他擦了擦眼角,说道:“好孩子,我们老王家能有你这个孩子是我们的荣幸,我听说你干妈可是很疼你,一个劲地夸你呢。你以后呀,就是我们王家的人了,出去后可别怕被人欺负了!捅破了天,爷爷我给你补上!” 王家三兄弟彻底给惊呆了,面面相觑,苦笑着。老爷子这是要培养一个惹祸的纨绔子弟出来呀?完全不像老爷子平日里的性格呀,家里的孩子们老爷子向来的教育是:谁出去惹祸了把脚杆打断…… 本来保持沉默的冷云翳此时也不得不说:“王老,你可千万别惯他。小子可是个能闯祸的主,平日不惹事,可惹起事情来可不得了!” “是吗?说来听听!”老爷子似乎对冷冰寒的事情很感兴趣。 冷云翳似乎也没有想到老爷子会刨根问底儿,愣了一下,才苦笑着把冷冰寒从小的“丰功伟绩”挑重点地说了说,尤其是前段时间竟然和区公安局局长的儿子给对上了。 哪晓得老爷子听了反而是哈哈大笑道:“我倒是觉得小寒是有热血有志向的好少年,你看从来都没有主动招惹过事情,不都是别人来招惹他吗?就这像yn小鬼子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打他,不把他打痛,他是不晓得错的!” 说罢又转过头来对冷冰寒说道:“小寒,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也别怕,爷爷给你撑腰!我看哪个敢来欺负你?”说到后面,虎目一瞪,真有些不怒而威的感觉。 见到老爷子这么维护冷冰寒,冷云翳是既高兴又不免有几分担忧,怕冷冰寒会在这样的纵容下,迷失自己,真的变成一个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 见老爷子那么看重冷冰寒,王培华似乎也来了兴趣,说道:“小寒现在在哪里上学呀?以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部队锻炼一下?” “去部队?”冷冰寒给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或许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有一种军旅情节,曾经梦想要穿着那身橄榄绿去保家卫国,成为真正的铁血男儿。冷冰寒小时候也有这样的梦,不过他现在可是重生人士,还是亿万富豪,可暂时没有这个心思要去部队上混。不过老爷子可是行伍出身,戎马一生,即便自己不愿意,看老爷子这么认真和期盼的表情,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想伤老爷子的心。 “我现在在北大里读少年班,还没想好以后做什么呢!”他一边琢磨着一边组织语言。 哪晓得王培华是一拍大腿,乐道:“呵呵,没想到小寒还这么厉害,都上大学少年班了。部队上就需要你这种有知识的有志青年,等你大学毕业正好够年龄进军校……” 王培华还没有说完王培元就急了,连忙道:“哎大哥,可不带你这样就给小寒安排以后的道路的。说到底,你们谁也没有云翳和我了解小寒呀。他可是天生就适合走仕途的,对于政治的敏锐和预见性,是无人能及的……” 听到干爹的前半句冷冰寒还沾沾自喜,终于有人出头帮自己说公道话了。不过听到后面,又不禁翻起了白眼,心头不由郁闷想到:怎么就没有人问问我自己的意思?我要走我的路,谁也不能安排我的前程。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放在心头,说出来会伤到这些关心自己的人,毕竟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 王培华和王培元两兄弟就为了冷冰寒的事情争论起来,直到爷子颇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说道:“小寒现在还小,这个问题再等几年也不迟嘛!”他们这才偃旗息鼓,不过似乎都没有要放弃这个念头的想法。 老爷子对这次的认亲仪式是非常的重视,不仅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部都携家带口赶了回来,就算一些得到消息的旁系的晚辈也都来了,有从政的,有从军的,也有经商的,一大家子,好不热闹。随便挑出去一个,到地方上去都绝对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可来到了王家,基本上脸上没有任何骄横之处,很不起眼。 看得冷冰寒也是不由咋舌,难怪国内会有一些派系了,仅凭这一大家子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整合起来就是一股谁也不敢小觑的力量。 还好平日里老爷子就比较低调,这事情也没有大做文章,要不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凡是沾边带故的,想必都会想方设法前来,希望能够和他们沾上一些关系。 不过即使这样,一些派系里比较核心的人员还是到场祝贺,许多人对于冷云翳更是不由羡慕不已,不光自己撞大运,得到了首长的青睐,现在连自己的儿子,还成了老爷子的干孙子,这样的人即使没有半点能力,也能够直上青云了。也不知道他们家是不是祖坟埋得好? 干妈付春玲和姐姐王莹莹则是前一天就从成都飞来了。冷冰寒能够被王家所正式接受,她们自然也是说不出的高兴。两姐弟见面更是有说不完的话,躲在一边嘀嘀咕咕说了许久,最后王莹莹还自告奋勇帮冷冰寒参谋起了仪式上要穿的衣服,给他精心装扮了一番,要不是冷冰寒极力反对,她甚至还要给冷冰寒化些淡妆。 仪式虽然很重要,不过却也很简单,老爷子端坐在大厅正中,冷冰寒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敬了茶,就算是完成了。然后会有专人把冷冰寒的名字也写入王氏族谱里去,纵使是干亲,那也代表着他是王家的一份子了,和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爷爷,请喝茶!”冷冰寒跪在老爷子面前的***上,很恭敬地从一旁王莹莹手中的盘子上端过茶,双手敬给老爷子。 老爷子呵呵笑着,满脸红光,接过茶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放回了盘子里。然后送给冷冰寒一本书作为礼物,道:“小寒呀,男儿志在四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爷爷希望你能够有所作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冷冰寒一看,是一本《曾文正公集》,显得有点旧,想必是看的多的缘故。 “谢谢爷爷,我一定牢记爷爷的教诲!”冷冰寒很恭敬地说道。心中对老爷子的胸襟和崇高的精神怀抱敬佩不已。 仪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让介绍冷冰寒给所有人认识了。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老爷子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让所有王家及其相关的人都要知道今天的事情,知道冷冰寒是他的干孙子,是王家的一员。 直系旁系,再加上其他人员,林林总总差不多上百人,好在冷冰寒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一个一个叫过去后,还能记得住谁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自己应该如何称呼。 “各位亲朋好友,各位宾客,感谢大家今天能够抽空来这里参加这个仪式。”老爷子站了起来,也不是以前那个颤巍巍的样子了,很是精神,这让所有的人都很高兴,也很振奋。老爷子身体越好,影响力就越大,王家的地位就越牢固,他们的日子自然也就更好过。可以这样说,老爷子就是他们所有人心目中一片天,要是这片天塌了,又没有人能够顶得起,那一切就完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老爷子们的力量 第一百九十四章老爷子们的力量 “冷冰寒虽然只是我的干孙子,但我早就说过了,他就是我的亲孙子。和其他孙子没有两样。其他人有什么,他就有什么,不论你们怎么想,只***这老家伙还在,就不容许有人敢欺负他!他现在年龄还小,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关注和疼爱……”老爷子这话一说,所有的人自然都明白过来,他是非常看重这个干孙子的,以后,大家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些话却像是洪水般冲击着冷冰寒的心灵,他看着慈眉善目、精神矍铄老爷子,眼睛开始渐渐的湿润,一股对爷爷的感情,从他的心灵深处涌了上来,像开闸的洪水,在他心里泛滥蔓延开来。他不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孝敬这位可亲可敬的老爷子。让他能够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安享晚年。 老爷子说完话后没有在客厅里做什么停留,很快就上楼去了。他这一走,客厅里的众人才能够比较放开来,要不在他老人家的注目下,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也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大客厅里摆起了酒宴,招待亲朋好友和贵宾。这也是大家难得的一次聚会,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流起来,既能联络感情,又能交流一些政见看法。 王培元夫妇和冷云翳则是陪着冷冰寒去和一些重量级别的宾客打招呼,做介绍。而王莹莹也是殷情地跟在一旁。 或许初始还有人对于冷冰寒这个外来户能够进入王家,讨得老爷子的欢心有些不满,尤其是一些小辈,总是认为冷冰寒抢走了老爷子对于他们的爱,因为老爷子对他们都没有那么好过,而现在却看到老爷子对他那么好,肯定有些吃味。当着大家不敢说,但私下里很是恼火,在言语中便有些夹枪带棒。 不过冷冰寒对此却始终不卑不亢,不怒不火,温文尔雅,见闻广博,而且所有人只介绍了一遍都记得,不论遇见谁,不用王培元夫妻再给介绍就能亲切并准确地称呼对方,大方得体,让大家不由有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慢慢对他的印象也就有些改观了,无不觉得,抛开那些成见来看,这个孩子还真是不错,值得交往。 而冷云翳也是没过多久就被其他人拉住说话了。对于这个新起之秀,许多人早就是久仰大名了,仅凭他敢在当时错综复杂的背景下,大胆发表那些不合时宜的文章,而且还言之有物,不是那种假、大、空的东西,就不能不让人对他的睿智和眼光赞叹不已了。更何况,现在他又得到了首长和老爷子的青睐,更成为了一方大员,说不定以后还能够入主中央核心,这样的人他们又岂能不好生结交一番,趁现在结些善缘呢? 因此他那里很快也就成为了一个聚集的焦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甚至有和冷冰寒这里分庭抗争的趋势。这让王培元不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两父子怎么老喜欢抢对方的风头呀? 这些应酬让冷冰寒虽然有些疲惫不堪,但是他的心却始终感觉到暖洋洋的,一种亲人间才有的温馨、宁静,暖暖的、静静的在他的心田中不停的流淌着。虽然还能在一些人眼里察觉到一些不安和排斥的情绪,不过总体来说,这个大家庭很和谐,他也很享受。 还不到半个小时,老爷子就叫人来喊冷冰寒了,说要见他。冷冰寒只能礼貌地向大家告罪,然后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中匆匆而去。 “爷爷,你找我?”这还是冷冰寒第一次走进了老爷子的书房,发现这间书房很宽敞陈设却很简单,除了靠墙壁满满当当的书柜之外,就是一张书桌,前面有两张沙发。老爷子一个人坐在那里,表情有些怪异。 招呼冷冰寒坐下后,老爷子说道:“小寒呀,下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人为难你呀?” 见老爷子到现在都还牵挂着自己,冷冰寒感激地说道:“爷爷,大家对我都很好,也很热情,没有谁来为难我!” “哈哈,那就好,要不然我打烂他们的屁股!”老爷子开心地笑道。忽然间话题一转,又说道:“是这么一回事,你不是治好我的病,又教会我五禽戏,我现在身体和精神都好了许多,就算再上战场,骑不了马挥不动刀,但打枪是没问题的,保管再杀他几个小鬼子……” 老爷子唠唠叨叨说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反倒是让冷冰寒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见到冷冰寒疑惑的表情,老爷子不由有些脸红,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天不是去医院做体检吗?体检结果下来,证实我的身体全部康复了……” “哈哈,这实在太好了!爷爷只要保持每天练习五禽戏,注意饮食和休息,长命百岁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对于自己的能力是信心实笃,但这结果最终得到了科学的证实,冷冰寒也是异常高兴。 不过老爷子却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可却被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们给碰上了,他们个个见我精神百倍,身上的毛病全好了,都惊诧得要命,纷纷套问我是如何办到的。我这一高兴,不小心就说出是气功治好老毛病的。于是他们个个都要让我带他们也去治病。可未经过你的允许,我又不敢告诉他们,真是有点为难。” “爷爷你就为这事?”冷冰寒有些迟疑地问道。 “是呀?不过看着这些个老家伙和我原来一样饱受病痛的折磨,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老爷子似乎总觉得有些失信于冷冰寒,很有些不自在。又甚感无奈,脸上毫无遗漏的表露出一种失望的神色,唉声叹气的说道。 听完了冷冰寒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没想到就这点小事情就把自己这叱咤风云的干爷爷给为难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他还真是把为自己保守秘密的事情放在了心上,这点又不由让冷冰寒有些肃然起敬。 “爷爷,别说是你开口了,就算你不开口,我也愿意帮助这些老前辈们治病,他们可是为了我们国家付出了太多了。我为他们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真的?这实在是太好了!”老爷子不由激动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拉着冷冰寒就往外走。 “爷爷,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呀,今天天晚了,我们明天再去也迟呀!”见老爷子这么亟不可待的,冷冰寒不由笑着道。 “嘿嘿,不是亟不可待,是他们亟不可待,已经跑到我这里了,还说如果我不帮他们,他们就不走了,你说赖皮不赖皮?”老爷子忿忿地说道,不过表情中却没有忿然的神色,反而还浮现一丝得意之色。 见到此情景,冷冰寒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被老爷子给算计了,不过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谁叫他是老爷子呢?再说了,目前像老爷子这样还活着的老人家可不多了,虽然不能逆天延寿,但尽其所能让他们能够安度晚年,能多看看这个他们为之奋斗一生的祖国,冷冰寒自认为是义不容辞。 老爷子死死攥着冷冰寒的手,好似担心一撒手他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似的,带着他走到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时一个套间,外间有几个人守卫着,看起来不怎么打眼,不过冷冰寒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种彪悍的力量,虽然冷冰寒是和老爷子一起的,不过他们还是紧盯着他,似乎在探查是否有潜在的危险。想必就是所谓的中南海保镖了,虽然在自己看来有些不堪一击,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很了不得的。何况他们不一定精于技击,应该是更精通于保护,善于对环境和潜在危险进行监控布防,防止任何可能性的危险发生,关键时候用自己的身体为所保护的人抵御子弹也是在所不惜的,因此冷冰寒还是很钦佩他们。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一进到里屋看到那五个老人家之后,冷冰寒的心还是不禁砰砰跳了起来。这些老爷子个个是银须白发,不是政治局的常委,就是军委里的大员,随便挑选一个出来,他传奇的一生都能拍出若干部电影;随便哪一个咳嗽一下,都能在国内政坛引起一阵震动。如果自己不是重生人士,又在机缘巧合下具备了一定神奇的能力,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王头,这就是你新认的干孙子?这小家伙蛮机灵可爱的嘛!” “是呀,你也不提前说一声,要不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好给你干孙子准备点见面礼呀?” 看到老爷子牵着冷冰寒进来,几位老人家纷纷说道,看来也知道今天老爷子举行仪式收干孙子的事情。 “见面礼就免了,你们几个不赖在我这里混吃混喝就好了!”老爷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几个老人家嘿嘿干笑几声,也不怕他的奚落,问道:“老王头,你说的气功大师呢?你今天家里忙,要不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请得了,也不麻烦你老人家了!” “没有我你们这几个老家伙能请动这个气功大师?”老爷子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不屑说道。 见老爷子在他们面前倨傲地表情,几个老爷子是气得牙痒痒的,不过现在有求于他,也只得委曲求全,给他说些好话了。 老爷子见这些向来和自己斗嘴的老家伙些个个在自己面前服软了,那心里的快意就别提了,不过还是拿腔作势地道:“你们以为气功大师那么好请呀,不是看我的面子,你们想也别想!” 一旁的冷冰寒忍俊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没想到一贯威严古板的老爷子居然还有这么恶趣的一面,要是说给干爹听,保管他是跌破眼镜,怎么也不会相信。 几个老爷子不得不继续奉承他几句,甚至还许了不少好处,老爷子这才换上副笑脸,笑道:“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气功大师就是我的干孙子,小寒!” 当得知眼前这个小孩子就是治好老爷子病的气功大师,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瞪得大大的,无不露出了惊疑的神色,其中还有不相信的眼神。 一个老爷子不满地对他说道:“我说你老王头也忒不地道了吧?不介绍气功大师给我们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戏弄我们?” 老爷子对于老伙计们的不相信是又气又郁闷,立刻感觉到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他们,不满的说道:“你们不相信就算了!”说罢拉着冷冰寒转身就要走。 冷冰寒不禁莞尔,这老爷子的脾气性格还真有些孩子气,连忙宽慰了老爷子几句,其他那些老人家也纷纷上来拉着老爷子不让走,道歉是没有的,打趣和追问还差不多,也难怪,好几十年过命的交情,这土都快埋到胸口了,谁还会和谁真的生气闹脾气? “小娃儿,你真会气功,还治好了老王头的病?”见老爷子不像是开玩笑,一位姓刘的老人家拉着冷冰寒的手颇有些玩味地问道。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也不多辩解,指着各位老人家一一将他们身上的病痛和症状说了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多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机能老化衰竭。再有就是早年枪林弹雨中受伤留下的一些后遗症,以前身强力壮不觉得,现在老了毛病自然也就迸发出来。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都是老毛病了,再好的医生也没有办法能够根治,只得尽量维持着不让病情恶化。 听冷冰寒把他们各自身上的问题都说了出来,无一漏失,无一错误,老人家都有些惊住了,面面相觑,对于冷冰寒的能耐,似乎都信了大半。 一位姓陈的老人家眯着眼睛注视了冷冰寒半天,这才开口道:“光能说出来并不算什么,要确实治好了,我才相信你!” 冷冰寒也不介意,说道:“好呀,那先给谁治呢?由于我年龄小,功力还不够,因此一天最多只能治一个!”当然,这都是他瞎编的,不过也需要设定一些限制门槛,要不这名气传出去了不要紧,可整天给人治病,都是一些不好拒绝的关系,那再功德无量也要郁闷死了。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王老爷子有些担心了,生怕会对他的身体有所影响,不由有些后悔拉他来给这些老战友些治病了,战友情谊是深,但干孙子的身体也重要呀!何况他原本就没有这个义务,于是乎拉起冷冰寒就要走。 对此冷冰寒自然是深受感动,就如同干爹王培元一般,他们给予自己的都是最真挚的,没有掺杂任何功利色彩的亲情。又连忙给老爷子保证,只要不过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这才放下心来,要不看他那架势,准要把这些老人家些都给赶出家门去。 老人家们经过再三商议,推举出一名罗姓的老人家先来接受冷冰寒的治疗。还仔细询问他是否需要什么器械和工具,他们好安排人员准备。 冷冰寒笑着摇摇头,自己的气功就是最好的器械和工具了。 他请罗老爷子坐下,放轻松,别紧张。据他观察,这位罗老爷子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最严重的就是肺部受过伤,切除了肺然地坐在沙发上,看几位年龄加起来都要超过450岁的老家伙在自己面前争来争去,还要求着自己,不由很是得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嗯,老张头,听说你家里还有一瓶三十年的矛头?老陈头,你珍藏的那本《孤山雪话》我可一直想要看看;老张头……” 面对王老爷在明火执仗的“打劫”,几位老爷子是义愤填膺,纷纷想要找他理论,不过一看到他那玩味的眼神,刹时间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坐在椅子上,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几个老爷子回去之前,还拉着冷冰寒在王家大厅里转了一圈,所有的宾客,包括王家几兄弟和冷云翳,无不被震惊了。这些老爷子平日里都很难露面了,没想到今天这么一个认亲仪式,居然会让他们集体出席。 他们除了为老爷子的影响力感到兴奋自豪之外,看到这些老爷子对冷冰寒都表现得疼爱有加,那神情完全不像是看在老爷子的面上,而是众人犹如众星捧月一般把他护在其中,这不由让他们跳动过几次的神经再次被狠狠的拨动。全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的甚至捂住嘴不让自己呼喊出来,或者是狠狠了掐了一下,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或许是爱屋及乌,老爷子们还亲切地和王培元和冷云翳表示了祝贺,其亲热的表情也让一些有心人对他们二人在心中的地位不断攀升。进行了简单的交流,给他们加油打气之后,老爷子才离开了现场。 不过此时的现场已经完全沸腾了,四周议论的声音纷纷杂杂,话题自然全部围绕着刚才来的老爷子和他们对于冷冰寒和冷云翳的态度。无不在猜测,这冷家也不简单呀,光看这些老爷子们对他们的态度,就算没有首长和王老爷子的青睐,崛起也是势在必行的。 不过王培元和冷云翳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他们想来,这些老爷子能够来参加,不过是卖王老爷子的面子罢了,决计想不到,自己是沾了儿子冷冰寒的光,走入了更多高层人物的眼里,从而迎来了仕途上的第二次春天。 冷冰寒此时心里阵阵满足之感,重生后无论将来的路如何,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宅男,能够见到如此多记忆中的人物并且拉上关系,帮助自己的父亲在仕途上走得更高更远,自己已经很有满足感了。这也是他之所以愿意接受这些老爷子们的人情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然,这些人情可不是白来的,是需要他用自己的能力来进行偿还的。当然,这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所有或多或少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不由会想起很多很多。剖析、策谋、预见……说不定政治格局又会因此而发生一些变动。不过这些都不是冷冰寒所关心的问题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补习 第一百九十五章补习 举行仪式的第四天,冷云翳就急忙启程赶往了大连。 他可是大连这个享受省一级别的计划单列市的代市长,位高权重,书记管人事、党务,其余实实在在的工作都是由市长来做的,如果不是因为王老爷子要他留下来参加认亲仪式,他早就奔赴工作岗位了。仪式结束后,他又成为了首都政坛的风云人物,各处的宴请又耽误了两天,刚开始还抹不下面子,直到后来看起来真不行了,这才以工作为由谢绝了一切宴请,离开了首都。 在机场目睹冷云翳乘坐的飞机起飞升空,消失在视线中后,冷冰寒谢绝了王家人的邀请。这些天来由于各种事情一直住在王家,家也没回课也没上,也该回归自己正常的生活了。 回到了学府嘉园的房子,冷冰寒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这几天还真有些累。自从那天的认亲仪式后,冷冰寒在某个层面上就成为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了,尤其各位老爷子虽然按照冷冰寒的要求,在外绝口不提气功治病的事情,不过还是再三叮嘱自己的小辈,无论如何也不能取招惹这个冷冰寒,对于他的所求更是要尽力帮助。他们可是担心,自己家里那些小辈们无意间得罪了冷冰寒这个“大师”,即使这次给治病了,会不会很尽心?还有下次呢? 天大地大的事情,也没有比这更大的了。赢得冷冰寒的友谊和好感,不次于又多了生命的保障。 老爷子的指令下达了,虽然让大家是有些迷糊,不过谁也不敢懈怠,于是乎一夜之间,首都几乎所有的家族派系够层面的人物都接到了类似的通知,纷纷揣测,这个冷冰寒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够让老爷子郑重其事下达如此的指令? 后来有心人甚至得知,不仅自家老爷子下达了这样的指令,其他老爷子也下达过类似的指令,就更是惊讶了,即使能够讨得一个老爷子的欢心,也不可能同时让这么多老爷子都看重吧?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时间,“冷冰寒”三个字成为了首都圈子里热议的焦点,对他来历的揣测是多种多样,这恐怕是向来喜欢低调的他所想象不到的吧!好在名气虽然出去了,不过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王家那些旁系的小辈更是以各种借口来和他拉近关系套近乎,刚开始他还很有礼貌地接受,不过没过多久就不胜其烦了。 其后,包括罗老爷子在内,五位老人家是不断派人送补品来给冷冰寒,美其名曰是给小寒补身体,不过冷冰寒和王老爷子都晓得,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是想要看看他恢复没有,再则就是想给他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以便他恢复后,可以第一个给自己治病。 冷冰寒也很无奈,只得请王老爷子给排了一个表出来,以便按照这个顺序来给剩下的四位老爷子治病。王老爷子对于这个人任务自然是欣然接受,这可是难得的可以拿捏架子的机会,不把竹杠敲响一点,还对得起冷冰寒吗?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当初对冷冰寒的气功治病最有些质疑的陈老爷子有幸排到了第一个,下一个就轮到了刘老爷子。刘老爷子还担心出什么变故,再三说了,明天中午就派车学校接他,在冷冰寒的再三反对下,这才改到在学校大门外等着。 前世里庸庸碌碌的冷冰寒没有想过,这一世里竟然会有机会和几位让人不敢仰视的老爷子结缘,想起来真有些像做梦一样。 冷冰寒正躺在沙发上翻腾自己心里那点事儿,防盗门上的门铃突然被人轻轻按响了。 冷冰寒穿上鞋,走过去开门,推开防盗门,就是微微一怔,张涵雨还是穿着她那身雪白衬衣,浅蓝素花牛仔裤、浅黄帆布鞋,显得是即朴素又清雅。 不过从冷冰寒认识她以后,似乎就没有见她穿过其他的衣服,还好洗得都很干净整洁。想起她说过来首都打工挣钱,然后寄回贵州山区老家,显然是节俭了又节俭,连一身衣服都舍不得买,真有些难为她了。 见冷冰寒上下打量自己,张涵雨脸上不禁微微一红,眼睛里充满神采,颔首看着地下,又抬起头来看着他,终于轻轻地说:“这些天我来找过你,不过你都不在家里!是住在学校吗?” 冷冰寒微微一惊,道:“你找过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涵雨听他这么一说,满含期望的眼神黯淡下来,似乎有些失望,又似在解释道:“你上次……上次不是说……要帮我补习的吗?” 冷冰寒这才想起来,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带着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有点忙,都没在家,今天我们就补习!” 张涵雨似乎很是高兴,明媚地大眼睛扑闪扑闪地,长长的睫毛可爱的翘起,说道:“我这就去拿书本和纸笔!”说罢还不待冷冰寒说什么,挥挥白嫩的小手,就急匆匆跑回去了。 这个可爱而又性急的姑娘!看着她窈窕的倩影,冷冰寒笑着摇了摇头,先回客厅等着了,大门也留着没关。 很快,不到一分钟,张涵雨就抱着东西来了,到了门口看着里面明净照人地地板,有些不敢进来了。 “进来吧!不用换鞋子了!”冷冰寒在客厅了听到了动静,招呼了一声。 “哦!”张涵雨吐了吐舌头,有些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一边还四处张望,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布局摆设,很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惊叹道:“哇,你家里真是富丽堂皇,原本我以为黄阿姨家里就够好了,没想到你这里更是奢华!”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给她沏上一杯茶,然后说道:“人挣钱来不就是要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和环境吗?住舒服一点,心情也会好一些,自然工作起来劲头也足!” 张涵雨点了点头,不过似乎又想起了贫穷偏远的老家,轻叹一声:“不知道我父母和弟弟什么时候能够住上这样的房子呀?” “一定会的,只要你努力,不是吗?”冷冰寒笑着鼓励她道。 “嗯,为了这个梦想,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张涵雨握紧了拳头,很是坚定地说道。冷冰寒的话给了她莫大的信心和勇气,让她看到了希望,坚定了学习和改变自己命运的决心。 为了了解张涵雨目前的知识水平,冷冰寒先是和他进行了一番沟通,提了一些问题。根据两个人沟通的情况,冷冰寒大致了解了,初中张涵雨是上完了的,虽然没有继续上学了,不过知识并没有丢下,基本上还是比较牢固的,充其量再强化一些知识点。而高中的课程她虽然也有自学,但完全不成体系,都是一知半解的,还需要从头系统进行学习。 了解后冷冰寒立即根据情况制定了一份学习计划,并很快开始了补习。张涵雨很聪明,冷冰寒也很懂得如何将这些知识深入浅出地进行讲解,并着重教导她一种学习知识的方法和技巧,常常在关键处的一个点拨,就能让学习者少走很多弯路,这让张涵雨提高很快。 时间过得很快,临近中午了,张涵雨轻声道:“快到午饭时间了,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冷冰寒摇摇头道:“算了,别麻烦了,我们还是去外面随便吃点就好了。” “这怎么行?”张涵雨这次很是坚持道:“外边的东西又贵又不卫生。” 见冷冰寒想说什么,张涵雨忙道:“你放心好了,我做饭很好吃的,黄阿姨她们都很是喜欢吃勒!我去看看你这里有些什么材料。”说罢就到厨房里去了。 冷冰寒苦笑了笑,自己是不喜欢麻烦,所以一般都在外面吃,其实对于她的厨艺,冷冰寒肯定是放心的,一般请保姆的,厨艺都是一个首选的资格。搞得张涵雨帮自己煮饭还担心自己嫌她厨艺不精。 张涵雨在厨房里翻看了一下,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是样样齐全,还尽是高档货,不过几乎都还没有开封。冰箱里除了鸡蛋就是水果饮料,于是很失望地从厨房里怏怏走了出来,一边还说道:“你还真是懒呀,这么好的厨具,真没有开过火。” 冷冰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耸耸肩道:“我不都说了吗?我几乎不在家里做吃的,我们还是出去吃算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懒人,能不动就尽量不动,一般吃饭都是去外边,再挑一些好吃的打包,全都塞冥幽戒子里。反正这个须弥空间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热腾腾的饭菜放进去,不论多久时间拿出来,都和刚放进去的时候是一样的,仍然热气腾腾,味道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有这么好的一个宝贝不用那岂不是傻瓜?这也极大的解决了他的吃饭问题。 其实现在他的戒子里也装有不少现成的饭菜,只是当着张涵雨没有办法拿出来罢了。 张涵雨很是倔强地摇了摇头,又低着头沉吟了片刻,仰起脸道:“没关系,这里离菜市场很近的,我马上去买点回来。”刚说完话,就一溜烟跑了,跑到了门口回头,娇声呼唤道:“等我十分钟就好了,别着急呀!一会儿准给你做好吃的,咯咯!” 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冷冰寒不由叹服:这样的速度,和自己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过附近有菜市场吗?怎么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呢? 果真不到十分钟,张涵雨就拎着一大袋子菜回来了,呼吸急剧,娇容泛红,但她一声不吭,秀丽的脸蛋在光线下分外美丽,有一点点汗水在鼻尖上闪光,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冷冰寒惊讶地问道:“这么快?你都是用跑的吧?看你热的,赶快进来喝点水,休息一下!” 张涵雨一边喘息一边道:“没事的,我……我都……习惯了。”进屋了拎着菜就要往厨房里去。还是冷冰寒硬拉着她,她这才把菜先放桌上,在沙发上坐下来休息了一会。不过没坐上几分钟,她又急急忙忙跑到厨房里面去了,就仿佛里面有什么神秘的宝藏在吸引着她似的。 “你吃饭有没有什么忌讳的?”张涵雨一边忙着一边在厨房里大声问道。 “忌讳,忌讳什么?”冷冰寒似乎没有明白。 “就是不吃那些东西?比如有些人吃海鲜会皮肤过敏,有些人不喜欢吃酸或者辣的,你呢?有没有什么要求?” 这下子明白了,冷冰寒笑道“我不忌口,什么都吃,不讲究!” “呵呵,真是好养活!”张涵雨咯咯笑开了,虽然看不到她的笑颜,但也能想象,一定是比花儿还要令人目眩。 这有什么好笑的?冷冰寒有些疑惑,在沙发上看了好一会儿电视了,才突然醒悟过来:原来张涵雨骂他是猪呀,什么都能吃,好养活。 “有我这样帅气又有钱的猪吗?”冷冰寒讪讪嘀咕道,不禁对着厨房翻了一个白眼。 随着一阵洗、切、炒的声音,没有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阵阵浓郁的香气。 张涵雨一边做菜,一边还在欢快地哼着歌,冷冰寒想要去帮忙,却是被她推了出来,还说他上午给自己补习辛苦了,现在应该要好好休息,反正是严禁他进去捣乱。冷冰寒也只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时瞟着厨房里那忙碌的倩影。 不到半个小时,菜上桌,四菜一汤,蟹肉扒山菇、土豆肉饼、糖醋鱼、拌黄瓜,还有一道酸菜粉丝汤,色香味俱全,菜样小巧精致。 张涵雨把饭盛在碗里递给冷冰寒,然后轻轻地说:“你试试,看今天的菜合不合你的口胃?”然后一脸期冀地望着他。 冷冰寒慢条斯理地每样菜都尝了一口,味道非常纯正爽口,不由得连连点头,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称赞道:““好手艺!真好,比外头的大厨味道还棒,瞧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听到冷冰寒的赞叹,张涵雨眼睛里满是喜悦:说道:“这可不算什么,我最擅长做我们贵州的特色菜,比如:青椒炒青岩豆腐、奢香玉簪、嫩鱼鳅、酸汤鱼、血豆腐等等。只可惜首都这里买不到一些地道的原材料,要不我就能做给你吃了!”说罢流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 “呵呵,以后有机会了去你们贵州吃去,那里最正宗!”冷冰寒笑道。 “你会去我们贵州吗?都说我们那里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是一个穷乡僻壤,你不嫌弃那里吗?”张涵雨撇撇嘴道。一直以来,所有听说自己是来自贵州山区的,眼神里都会无意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和鄙夷,这让她很有些别扭和难受,以后都很少告诉别人自己的家乡了。 冷冰寒神色逐渐严肃,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贵州山高水远,多为山地和丘陵,人们生活困苦,但贵州又是一个充满了资源的地方,不仅水、电、煤多种能源兼备,水能与煤炭优势并存,水火互济,而且是著名的矿产资源大省。” “贵州更是是迷人的“天然公园”,境内自然风光神奇秀美,山水景色千姿百态,溶洞景观绚丽多彩,野生动物奇妙无穷,文化和革命遗迹闻名遐迩;山、水、洞、林、石交相辉映,浑然一体。多民族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浓郁神秘的民族风情……” 张涵雨眼神里先是不由露出了几许向往的光彩,随即又迷惑不解的迷离,喃喃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们贵州那么好,可怎么还是那么穷呢?有些人家连饭都吃不上,更不用说生病去看医生了,都是拖着撑着……” 冷冰寒也有几分所感,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成效卓著,但东西部之间的发展差异和两级分化却越来越严重。别说贵州了,整个云贵川乃至陕西、甘肃、新疆、**、青海,内蒙、广西,贫困仍然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东西部地区发展差距的历史存在和过分扩大,已经成为一个长期困扰中国经济和社会健康发展的全局性问题,全川外出务工者,就高达数百万,是劳务输出大省。 好在国家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2000年提出了“西部大开发”战略,之后青藏铁路开工建设、南水北调、西气东输、北煤南运、西油南输、西电东送、西棉东调、南菜北运等等,并号召全国人才大量支援西部建设。这些重点工程的全面启动,国家不断加大对西部地区的支持力度,以改革开放为动力,不断提高西部经济社会发展活力,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将能大力推进西部的建设,改善西部经济和发展状况。 虽然目前距离西部大开发的开展还有七八个年头,但至少说明西部是有希望的,是充满活力的,困难只是一时的。想到这里,冷冰寒迷迷糊糊中,好象想到了什么,细细回味,又无影无踪,慢慢坐起来,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如果自己现在加大对国内西部欠发达地区的投资,利用自己后世的一些先知先觉,对于未来国际国内市场趋势的把控,来调动这些地区的经济,能否让国家的注意力早点从沿海城市转移到西部呢?又能否尽早促成西部大开发的战略思路呢?如果真的能够达成这样的目标,那不仅西部的人民能够受益,自己的投资也将获益匪浅,还能继续增强“飞远”的品牌性和公益度。 但要想撬动这块石头,需要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十上百个亿,说不定几千个亿仍下去也不一定能够见效,自己又能否背的动这么沉重的一副担子呢?况且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可不能触及了国家和政府的底线,要不好事就变成坏事了。历史中明朝的江南巨商沈万三为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造筑了南京城墙后,还溜须拍马地想为朝廷犒军,被朱元璋眼一瞪,发配到了山高水长的云南去了,这样血的教训可要牢记。 …… 想着想着,不由有些走神了,直到张涵雨娇嗔着责怪自己没有用心听她说话,冷冰寒这才反应过来,淡然笑道:“一个区域的发展,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需要上下一心,共同发展,找准发展方向,并不断引导、宣传、改善。如果人人都失去了信心,那又怎么能够有所发展呢?…??” 望着冷冰寒的侃侃而谈的神情是那么专注、认真,充满了激情,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凝重威严,张涵雨心里??乱跳。不是因为有了什么绮靡的念想,而是被冷冰寒的情绪所感动,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要把家乡建设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美丽的家乡,向往她,迷恋她。 她仰起脸,微微闭起美丽的眼睛,在心里默默念着自己的决定,胸脯也前仰,柔软的腰肢象在风中的一株嫩柳,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奋斗的目标,心里感觉到异常的充实和兴奋。 这一刻,她好美,不但美,而且成熟,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红唇鲜亮而又红润,脸上的线条显得极柔和而富有美感…… 吃过了饭,冷冰寒想要去洗碗,不过张涵雨却拉着他,非不要他去。推来推去中,冷冰寒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张涵雨的胳膊。 “哎呦!”张涵雨不由低声呼了一声,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怎么啦?”冷冰寒不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张涵雨抱着胳膊,支支吾吾道,神色很是不自然。 见到她的表情,冷冰寒的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不过没有声张,不露声色地就欲转身回到客厅。 张涵雨轻轻舒了一口气,伸手正要去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就在这一刹那,冷冰寒飞快地撩起了她的衣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涵雨愣了一下,这才“啊!”的一声惊讶起来,连忙想要去遮掩,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她白嫩如玉的手臂上横七竖八密布的伤痕、淤青,尤为刺眼,让人是怵目惊心,让冷冰寒都不由为之一震,呆在了那里,话都说不出来。 张涵雨脸色变得煞白,不过又强颜欢笑道:“这个是我不小心撞伤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是不是他们虐待你了?”冷冰寒的心情异常沉重,声音也压得很低。 “不,不是……”张涵雨还否认着,不过看着冷冰寒那冷冷的眼神,不由得低下头去,晶莹的泪珠也盈满了眼眶,凄凄说道:“是黄阿姨打的,不过是我洗碗时不小心打坏了碗,黄阿姨这才生气了,说起来都是我的错!” 冷冰寒不由深感悲哀,就因为一个碗,就被雇主打成这个样子,可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即使工作中再有过失,也不能这样残忍地伤害一个未成年的姑娘呀? 冷冰寒压抑住心中的哀伤和怒火,说道:“你只是他们家里雇佣的保姆,彼此之间只是雇佣关系。即使犯了再大的过失,他们也只能通过合法的途径来解决,是不能打人的,这是违法的,你可去告他们……” “啊,还要去告他们?这……这我可不敢!”张涵雨连连摇头,这个念想似乎将她吓得不轻,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犯了错,也应该承担责任,比如说照价赔偿,而他们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冷冰寒倒不是非要她去状告自己的雇主,只是希望唤醒她自我保护的意识,以后不要再受到这样的欺负。 可是不管冷冰寒怎么说,张涵雨都只是摇头,仿佛她这样子去做了,就犯了天下之大不韪,将成为千古罪人一般。 冷冰寒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声,去拿来医用盒,找出药水,让张涵雨自己给自己上药,虽然自己的“气功”的功效肯定要更显著和快速,但他并不想那么轻易暴露自己的能力。似乎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以后再想办法来帮助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吧! 张涵雨去了房间里擦好而来药水出来,冷冰寒还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思考着事情。她轻轻走过来,坐在一侧,两只灵动的美眸不时打量着冷冰寒。 她也知道,冷冰寒是为了自己好,想要帮助自己,可自己怎么能够去状告黄阿姨她们呢?虽然她们有时候也很坏,但毕竟让自己在首都这个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大城市有了一个落脚之处,每个月还能攒一些钱寄回老家去帮助妹妹上学,让年迈的父亲不用起早贪黑下地干活,让身体多病的母亲可以吃上药减缓病痛的折磨…… 一旦告了黄阿姨她们,她们还会让自己继续在她们家里做保姆吗?那自己又该怎么办?苦苦等着自己寄钱回去的家人又能怎么办?为了这些,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自己也只能够选择让冷冰寒失望了,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明白自己的苦衷。 张涵雨站起身来,深深向冷冰寒鞠了一躬,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自己的书本,轻声转身出去了。再过一会儿,黄阿姨就要回来了,如果她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做好饭,那自己又要挨骂甚至挨打了,虽然有时候她们打骂自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恶妇 第一百九十六章恶妇 张涵雨轻脚轻手的出去,冷冰寒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理睬,对于张涵雨今天的态度和表现,他还是很觉得有些失望和不满的,在他看来,人可以穷困潦倒、一事无成,但却永远也不能失去尊严。没想到自己替她那么不值,她却好似无所谓似的,心里就不由有些堵得慌。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不停闪现出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念头:这个张涵雨自己应该要如何去帮助她?开发西部要调动多少资金、着手那些项目?香港的别墅装修得如何……不过似乎由于刚才的事情,心情乱了,虽然各种念头飞转,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半点头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冰寒睁开眼睛,慢慢站起身来,弯弯腰、伸伸腿,活动活动身体,站在客厅的落地大窗前眺望着外面的风景,突然才想起来,今天中午买菜的钱可是张涵雨垫付的,她收入可不高,还有省吃俭用寄钱回家,可不能忘了把钱给她,占别人的小便宜。 于是他走出门去,按响了对面得门铃。 里面立刻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谁呀?”声音带着点紧张。 冷冰寒听出了是张涵雨的声音,没有吭声,紧接着看到防盗门上的猫眼里光线一暗,想来是张涵雨透过猫眼在观察外面的情况。 门开了,张涵雨像猫一样溜了出来,看到冷冰寒似乎很高兴,不过又似乎有些紧张,低声问道:“小寒,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事?” 冷冰寒被她这奇奇怪怪的举动搞得有些迷糊,但也没有多想,只是说道:“中午你去买菜的钱我还没给你呢,一百块钱够吗?” 张涵雨松了口气,紧张的神情微微放松了下来,突然又有些担心地往屋里看了看,说道:“你就别说什么钱不钱的了,要不然你给我补习,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你钱呀?你老是出去吃可不好,你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只***有时间,就帮你做吃的,就当是回敬你帮我补习吧!” “那怎么行?你辛辛苦苦出来打工,能挣多少钱呀?”冷冰寒微微蹙眉,把一百块钱钱塞到张涵雨的手中,转身就要回屋去。 “哎!小寒……”张涵雨刚叫住冷冰寒,想把钱还给他,此时轻掩的房门被一下子拉开了,一个严厉的声音大声响起:“小雨,你在干嘛?” “啊!”张涵雨被这熟悉而又恐惧的声音吓得是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转过身来已是全身颤抖,惊慌失措地说道:“黄阿姨……没什么……我没做什么……” 冷冰寒也听到了这个凶巴巴的声音,不禁回头一看,这个被张涵雨称为黄阿姨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略显有些肥胖的女人,她此时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张涵雨,又看了看冷冰寒,突然凶巴巴对张涵雨吼道:“这个小孩儿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他是我们的邻居……” “邻居?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可能是我们的邻居?”黄阿姨撇撇嘴,很有些不屑地说道。 “黄阿姨,他真是我们的邻居,就住在隔壁。”张涵雨急忙辩解道,一边还向冷冰寒摇头,眼睛里满是哀求。 听到对方骂自己贼眉鼠眼,冷冰寒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正欲发火,可看着张涵雨那哀求的眼神,不由又有了几分心软,知道她怕把事情闹大了她夹在中间不好收场,只能哀求自己别太介意。于是重重哼了一声,以发泄心头的怒火。 “就是我们隔壁?”黄阿姨想起隔壁那令自己向往羡慕不已的豪华雅致的屋顶花园,脸色就有些异样了。能住在这里,能花那么多钱去打造这么一个屋顶花园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自己和丈夫还曾经几次前去敲门,想要认识一下这儿新邻居,不过却总是没人在家应答,每次都只能悻悻而归。 “这个孩子就是隔壁的邻居吗?”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或许是先入为主的感觉,她总觉得不像,虽然这个小孩身材修长,面孔俊逸,但能和自己家里这个穷山沟里来的保姆混在一起,怎么都高贵不起来。 于是她很是鄙夷地说道:“就他也配是我们的隔壁邻居?小雨你想要撒谎也不编合理一些,有些人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你们这些土包子,小瘪三,还想住在这里?下辈子吧!” 随即她轻蔑的眼光一扫,又看到了张涵雨手里的一百块钱,脸色一变,声调有些怪异地说道:“那你手上的钱是哪里来的?不会是偷了我的钱来拿给你的什么贼亲戚吧?” 张涵雨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很是委屈地说道:再说了,我怎么会偷你们的钱呢?这一年多来,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呀?这钱是冷冰寒给我的,我……我……” “他给你的?”黄阿姨明显不相信,不屑地扫了冷冰寒一眼,冷笑道:“他为什么要给你钱?你当老娘是瓜的呀?偷了钱还敢嘴硬,看我不打你……”她一把抢过张涵雨手里的钱,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就要重重打在张涵雨身上。 “够了!”见此情景,冷冰寒是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冷对她说道。 那女人的手腕被冷冰寒死死抓在手上,脸色急剧改变,由不满变为惊讶,由惊讶变得愤怒,最后变得铁青,冷冷地盯着冷冰寒,忿然骂道:“你这有妈生没妈教的杂种,勾引小雨这个***来偷我们家的钱,现在还敢来打老娘,老娘我,哎呀!” 冷冰寒最恨别人侮辱自己的家人,这是他的逆鳞,重生之前,有一次学校里有人这样骂他,被他冲上前打了个半死,后来不仅班长和学生会副主席的职务被一捋到底,但他也没有为此而后悔过。 而这一生,他拥有了其他人无法想象的财富和权势,就更不可容许别人来伤害自己的家人了,即使只是口头上的也不行,因此他一听到这个恶女人竟然敢这样骂自己,想都没想,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这巴掌可不轻,对方的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巴掌印是清晰可见。 这恶女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贼眉鼠眼”的小贼居然敢打自己,顿时愣住了,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冷冰寒。 而目睹这一切的张涵雨也惊呆了,额头的汗水涔涔,脑海里是一片混乱。 过了大概几秒钟,恶女人才反应过来,突然怪叫一声,猛地朝冷冰寒扑过去,双手张牙舞爪,嘴里还骂着:“你这贼娃子还敢打人,反了你了,老娘和你拼了!” 冷冰寒轻笑一声,身子微微一侧,恶女人顿时扑了个空,还绊在冷冰寒的脚上,整个身体顿时就失去了平衡,“咣当”一声撞到了对面冷冰寒家的大门上,额头上顿时就鼓了起来。 “哎呀!”她痛得大叫一声,脸都绿了,立即抱着头坐在地上撒泼打诨起来,哭天抢地,嘴里还咬牙切齿哭骂道:“小雨,你这挨千刀的小***,老娘给你吃给你穿,你不仅偷我钱,还喊人来打我,你们两个不得好死,要遭报应的,哎呀,我的天老爷呀,我都要被他们打死了,你不要饶恕他们……”骂得极为难听刺耳。 张涵雨想要辩解,张口结舌,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惨白,一会儿小脸通红,显然已经失去主张了,既委屈又害怕,只是紧紧咬着嘴唇,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发抖。 冷冰寒眼睛一横,冷冷说道:“你再这里哭闹骂人找抽,我可就不客气了!” “老娘我可不怕你!”话虽这么说,不过才挨了一巴掌的恶女人显然还是有些心悸害怕,尤其看到冷冰寒那冰冷的眼神,想着刚才那一巴掌,腿肚子都有些转筋,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自家人回来了再说,这时候再挨上一个嘴巴子可不划算,于是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一边就往屋子溜去。 退到了门口,她似乎又找回了底气,两手岔着腰,又哭又骂起来。 冷冰寒气得七窍生烟,心说你个泼妇和我耍赖?那就再赏你一个嘴巴子好了,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硬,刚刚想要往前走。那恶女人飞快地转身,打开门,反手门关上,逃进了屋里。不过似乎对于自己的失利还是有些窝火,门关得哐地一声大响,宣泄着她心底的怒火。 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张涵雨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她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神色很是慌张。 “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张涵雨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圈,惊慌失措地对冷冰寒说道:“小寒,你快回学校里去躲躲,千万别回来,伏叔叔可是警察,黄阿姨被你打了,他们一家人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警察又怎么样?警察更应该要讲公道。我打人不对可以赔偿医药费,但他们的过失也要承担责任!” “哎呀小寒,你怎么这么幼稚?”张涵雨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四处看了一眼,紧张地说道:“我曾经无意中听他们说过,一次有个学生在学校无意中得罪了伏晓,也就是伏叔叔和黄阿姨的女儿,伏叔叔就找借口把那个学生给抓进了警察局里……” 听到这些,冷冰寒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警察就能这样颠倒黑白、一手遮天? 他紧皱眉头道:“这事就没人管?” “谁会来管?”张涵雨脸色稍有血色,说得很平静,但言语中自有一种恨意:“学生家长到处上访,却得不到半点帮助,直到那学生的家长跪地向伏叔叔和黄阿姨求饶,还赔偿了两万块钱,那个学生才被放了出来,不过已经是遍体鳞伤,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甚至连精神都有些失常了。那学生家长为此还告到了市里,不过也没有下文,反而是他们家经常被人骚扰,学生也被学校给开除了,没有一家学校愿意接收。折腾了一年多,那家人终于没办法,只能搬走了。其他类似的事情那就数不胜数了……” 冷冰寒紧紧盯着对面的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抑住心头的怒火。自己不是救世主,更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不可能把世间所有的不平事全都铲平。但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事情,自己就不能不管了。留着这样无良的警察,只会给国家抹黑。 “你还发什么愣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吧!”张涵雨看到冷冰寒一动不动的,心急如焚。 “我走了你怎么办?” 张涵雨脸上有了丝红晕。她看着冷冰寒,虽然心里是焦急万分,惶恐,忧虑、害怕,各种负面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心乱如麻,让她说不出的难受和别扭,但还是对着冷冰寒微微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毕竟我和他们生活了一年多,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冷冰寒摇摇头,道:“你就别宽慰我了,你洗碗不慎打坏了一只碗都会遭到毒打,这次你那个黄阿姨吃了那么大的亏,又岂会善罢甘休?如果再找不到我,就会把虽有的怨恨全都发泄在你的身上。” 冷冰寒的话让她心里不断打鼓,她知道,冷冰寒所说的极有可能成为现实,但事情都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呢?总需要有人来承担吧?即使是能将钢铁烧溶的怒火,自己也只能把他扛下来,总之事情都是因为自己而引起的,千万不能连累到了冷冰寒。 于是她还是强作欢笑道:“你有些危言耸听了,没这么严重的,你就放心好了,还是快走吧!” 冷冰寒笑了笑,淡然自若,若无其事地说道:“走?为什么要走?这可是我的家。这朗朗乾坤,又岂容得几个跳梁小丑乌烟瘴气的瞎折腾?放心吧,没事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警察 第一百九十七章警察 冷冰寒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屋里走去,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双黑漆温润的星目之中缓缓散发出自信的目光,笔挺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傲然,让人看了心头都是无由来的一凛。 可惜此时早已乱了分寸的张涵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情急之下,跟着冷冰寒走进了他的家里,嗔骂道:“你是不是读书都把脑壳读呆了?这个世上哪里有什么公平和公正?弱者永远会被欺负,你快走吧,他们不知道你是北大的学生,肯定不会去找你的。你也别太担心,等以后时间久了,事情也就淡了,应该就没事了……” 张涵雨说得是嘴干舌燥,却见冷冰寒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看着自己,嘴角处还微微扯起一丝笑意,没心没肝的样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想要恨恨骂他一顿,可突然又有些心灰意懒的感觉,很是苦涩。 她轻轻叹了一声,也坐了下来,只是很认真的,目光很纯净的看着冷冰寒,显得有点茫然无措。 沉默了一会儿,张涵雨强颜欢笑道:“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吧,不过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不论出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和承担!”声音很是轻柔,不过这话好象是在诉说着心底的某种誓言那般坚决和果敢。 冷冰寒不由微微露出一丝诧异来,笑了笑,对她微微点头。她又沉默下去,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相互对望着,却一句话也没有,思绪却在脑海里翻腾着。 这一刻,屋内是一片寂静,但两个人的心都静不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屋里的沉静。 张涵雨被这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吓了一哆嗦,凝神一听,刚刚有些泛红的脸上顿时又是一片惨白,已是全身颤抖,惊慌失措地说道:“来了,来了,他们来抓我们了!” 冷冰寒轻轻抓起她冰冷还有些颤抖的柔夷,声音沉稳有力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没事的!” 或许是冷冰寒冷静沉着和若无其事的表情感染了她,张涵雨慌乱的心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疼痛传来,反而镇定下来,既然都做好了决定,又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看到她的变化,冷冰寒赞许地点了点头,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门,很是冷静地对着门口的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两位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惊讶的神情。国人即使什么事也没犯,但在面对这国家执法机构的时候,都会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这些年来,还没有人能在看到他们登门后还能表现出如此坦然无谓的。他们想不到,这么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竟有如此胆识和气概,只看那镇定如恒的表情便不得不让人惊讶与他小小的年龄不相符合。 楞了几秒钟后,两个警察也回过神来,厉声对冷冰寒说道:“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恶意行凶,殴打他人,特地来调查……” 话还没说完,冷冰寒不耐烦地说道:“不好意思,请你们出示证件,要不然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就是警察?现在坏人那么多,说不定也会妆扮成警察来做坏事!”听了张涵雨刚才的叙述,他对这些警察可没什么好感。 张涵雨听他这样和警察说话,不禁吓了一跳,从背后偷偷地拉了他的衣角一下。 警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眉毛一横,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小子胆子还不小嘛,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冷冰寒斜着眼睛看着他,冷冷道:“要看你们的证件就是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你这是什么逻辑?强盗逻辑吗?国家法律有这样的规定吗?证件不就是用来表明你们身份的吗?有什么不敢拿出来的,除非你们就是假警察!” “你,你――”那个警察想不到冷冰寒的词锋会这般利,而且拿法律和制度来说事,让他根本无从辩驳,结结巴巴脸都涨得红红的,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张涵雨也惊异冷冰寒的狂傲,不由为他那种目空一切的气魄心折,心里也似乎有了依靠,有些惊慌的目光也变得平静得像潮水一般宁静,这一霎那间,她觉得冷冰寒那略显有些单薄的身躯就如同高山一般厚重,给予自己无穷无尽的勇气和安全。 恍惚间,她又看到了家乡的崇山峻岭,那山腰上飘着炊烟的村落,那骑在牛背上的牧童,那满脸沧桑的老父和他身后的犁…… 另外一个老成一些的警察也对冷冰寒大为惊异,这个孩子似乎有些不简单,心里就有些犹豫了,当警察好是好,别人都会畏惧你,可首都这里大人物比比皆是,自己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儿,可别犯浑了。 年轻的警察不由恼羞成怒,仗着身上这身皮,他走到哪里别人不是恭恭敬敬的?口中便不干不净的骂着说:“你还挺横啊,信不信老子抽你?”说着就要冲上来打冷冰寒。 老成一些的警察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拦住了他,低声道:“别惹事,听我的!”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工作证递给冷冰寒。 冷冰寒不屑地看着那名年轻的警察冷笑一声,接过证件来一看,确实是正经的警官证,上面地姓名是唐太亮,职务治安综合队长。 他把唐队长的工作证还了回去,又看了看那名年轻警察,那警察心头暗骂一声,也想不明白唐队长怎么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了,态度这么软?实在有些蹊跷。不过既然他都出示了证件,自己再不甘,也不得不跟着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 冷冰寒也没有接,只是用眼睛扫了一眼,看到这个警察叫田源,普通民警。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个名字记下来了。 田源收回了工作证,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确认了我们的身份,总该配合我们的工作了吧?要不然我们会以妨碍公务罪把你抓起来,判你十年徒刑。”言语中充满了威胁。 “是吗?”冷冰寒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今年才十三岁,还未成年,可不用负担刑事责任,再说了,妨碍公务罪也不是你说判就能判的,这要法院来裁决,顺便教你一点常识,妨碍公务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哎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公安队伍的,连这点法制常识都没有!”冷冰寒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头嘘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田源差点没气晕过去,他刚才只是气不过,想要吓唬一下冷冰寒,哪晓得反而被他给奚落了。而唐太亮也不禁摇摇头,这个田源仗着自己有些关系,向来眼高过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对自己也是表面尊敬,但私下里都很倨傲的,今天也算是自取其辱了。同时,他对于这个小孩就更有些重视了,一般人家的孩子谁敢在警察面前不卑不亢、侃侃而谈,还能懂这么专业的法律问题? 他轻轻咳嗽一声,问道:“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这里发生了打人的恶***件,而你就是行凶者,有这么回事吗?” “打架?行凶?没有看到呀?谁被打伤了,送医院没有?”冷冰寒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很是茫然的表情。 唐太亮和田源一愣,事情的发展好像和自己所预计的不太一样呀,难道非得要强制性地把人带走吗?不过这样造成的影响可不太好,尤其这里还是高档住宅小区,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些无措。 或许是看到了这边的动静,对面房门打开了,那个恶女人蓬头垢面,红肿着脸跑了出来,是两个警察的到来让她胆气大增,她指着冷冰寒恶狠狠地说道:“小田,就是这个小杂种打的我,你们是怎么搞的,还不把他给我抓起来?” 唐太亮似乎有些无奈,本来他是不愿意来的,可所长非要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还叮嘱自己行动中多听田源的。自己一个队长,还要听手下的,这让自己以后还如何带手下?要不是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他还真想甩帽子走人。现在看来,田源和对方是熟知的,但即使要照顾认识的人,也不能做得这么明显呀,传出去了影响可是不好,更会有损于警察的形象。 而田源一见到那恶女人,满脸堆着谄媚的笑迎了上去,弯着腰卑躬屈膝地道:“黄姐,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保管让你出了这口气。” 说罢他又对冷冰寒恨恨说道:“你这臭小子,连黄姐都敢打,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回到所里我再收拾你!”然后又有几分倨傲地对唐太亮说道:“唐队,我们这就把人带回去吧,刘所还等着呢!”就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就换了三种姿态,委实不能不让人叹息,当初他怎么不去演电影呢?说不定国内早就拿奥斯卡大奖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跟你们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跟你们去 看到他小人得志的表情,唐太亮就如同不小心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心里更是骂道:到底我是队长还是你是队长?不过毕竟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些年了,心头不爽,也不会表露出来。只是面露难色,说道:“这个不太好吧?我们可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就把人带回局里,办案更不能带着自己的主观情绪,会有失偏颇的!” “小田,他是谁呀?怎么这么不懂事?要干不好就不要干了,我叫你们陈所重新换人!”那叫黄丽珍的恶妇有些恼怒地看着唐太亮说道。 田源心头暗爽,黝黑的脸上微微泛起红光,不踩着这些人的肩膀,自己又怎么能够爬得上去呢?不过还是对她说道:“黄姐你千万别生气,我们唐队最是刚正不阿了,相信他会严惩那些坏分子的。” 见到田源的异样表现,唐太亮忽然有了几分明白,心里不禁暗骂他居心叵测,不过话都说出去了,也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只要自己本身做的事情是对的,他也不怕谁会在底下使绊子。再说了,他也不太相信这个女人就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认识点儿小关系就人五人六、咋咋呼呼嚣张得紧,这样的人反而没有太大的后台。 于是摆出义正言辞的表情来,夹枪带棒说道:“别看小田你平时没个正行,但今天这话说对了,我们警务人员,就是要刚正不阿,公平公正地处理问题。这件事情还存在很多疑点,因此双方当事人如果不愿意接受调解,那就都一起带回所里进行调查……”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黄丽珍就冷哼一声,眼睛不屑地看了看他,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和我说话?我一个电话就能扒掉你身上这身皮!” 见到小田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唐太亮心里有了些不详的预感,好像自己掉进了他精心编制的陷阱里,脸上有些变色了,望着那女人沉凝着不语。 张涵雨一见情形有些不妙,顿时急了,连忙跑了过来,拦在冷冰寒面前,说道:“你们不能带他走,人是我打的,带我走好了!”神色很是坚决,就如同等待着英勇就义的壮士一般。 冷冰寒摸摸鼻子笑了笑,张涵雨还能有这样的胆气,实在有些让他意外又感到惊喜。 黄丽珍看到张涵雨就更是恼羞成怒了,大骂道:“你这吃里爬外的小狐狸精,小***,也没有你的好。”说罢她转头对了两个警察说道:“把她也给我抓起来,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和我过不去?。” 唐太亮听完后面无表情,田源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这个女人仗势着自己的后台向来是耀武扬威的,完全没有把自己当着是一名警察,就像是他们家里的仆人一般,挥来喝去使唤,就好像她才是局长似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只是一个派出所的小民警,无奈也只能忍受着。这年头,尊严和前途比起来,似乎显得有些无足轻重。 两个警察的心态变化,耀武扬威的黄丽珍没有意识到,不过他们眼中飞快闪过的那丝异色却让一旁的冷冰寒尽收眼底。 “怎么还不动手呀,你们俩是不是不想干啦?” 见到黄丽珍发了火,田源顿时就慌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层,连连摆手说:“黄姐你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马上就把他们带走。”说罢又在唐太亮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 冷冰寒敏锐的捕捉到唐太亮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然后就是好一阵沉默,眼光游移不定,似乎要下某种决定,可似乎又在犹豫。 黄丽珍脸色阴沉,“噔噔噔”地转身回屋去打起了电话,由于没有关门,她似乎也故意要让别人听到似的,声音很大,冷冰寒都能听到,她在向什么人述着苦,痛诉自己受到的伤害、委屈和两个警察的不作为,还非要对方把这两个警察撤职…… 冷冰寒在心头冷笑一声,他倒是想看看,这个黄丽珍究竟能搬得出怎样一尊大佛出来,又会有那些人撞到自己枪口上,好一并解决了。没想到自己前个月刚掀翻了他们的局长,现在又要收拾一个副局长,看来自己和这个区公安局还真是有缘呀!希望以后这个区的警察不会给自己取一个“局长杀手”的雅号。 唐太亮的脸色越来越糟糕,因为他模模糊糊听到了对方在给什么伏局长打电话,系统里能称得上伏局长的,除了分局的副局长伏民之外,在没有第二个。这个伏局长平日里看起来笑乎乎的,不过心眼儿最小,擅长背后阴人,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日子过。不过很能媚上,尤其前段时间张局长被抓后,他提正的呼声最高,看来这次是真踢在铁板上了。 田源也呆呆的站在那里,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帮着黄丽珍的,怎么她把自己也算到里面去啦?这一刻,他心里委屈地直想哭。 黄丽珍打完电话出来,冷笑着看了看脸色有点发白的唐太亮,心里明白他已经知道电话是打给谁的,这也是她故意开着门,大声说话的意思,她就是想要别人知道,自己是很有能耐的。 里面的电话似乎刚打完,唐太亮他们身上的警用对讲机就很突兀的响起,里面传来所长刘镇海严厉的声音,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言辞虽然不太激烈,唐太亮腿却有些软,因为刘所长可是出名的好脾气,从来没听说他发过火,能惹得他发火,可见他现在有多么愤怒。 “好了,你的问题晚点再说,现在马上把犯罪嫌疑人给我带回来!” 刘所长的话说完了,唐太亮却是如坠冰窟,回头看了眼那边正频频望过来,满脸得意的黄丽珍,不由就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自己是要倒大霉了,要是早晓得这个女人和伏局长有关系,自己又怎么会强出头呢?此时他心里有如万千蚂蚁啃咬,时百感交集呀。 他走到冷冰寒面前,颇有些无奈说道:“小朋友,跟我们走一趟吧!” 田源也快步上前来,对冷冰寒厉声喝斥道:“你们俩跟我们走吧!”这也是国内警察办案的一种特色,为了能够从心理上对嫌疑人进行威慑,就没有和颜细语的。何况他现在为了要在黄丽珍面前极力挣回表现,对冷冰寒的态度就更加不客气了。 他冷冷的看着冷冰寒,而冷冰寒毫不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说道:“***去一趟也行,不过这件事情和这个女孩没有关系,要不然我是决计不会和你们去的。我想提醒你们一句,这首都有的人不是你能惹地起的,即便是那背后的人,有人想收拾他,也不是一件太难办的事情!” 他这话说得很是有几分气势,既然别人已经欺负到头上了,再忍气吞声地,今后也就别想安生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不如在事情的萌芽状态。直接给它扼杀了。也好让一些人知道知道,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骑在自己头上乱来的。 田源吃了一惊,他本有些倨傲的神态开始有些惶恐了。 “不行,两个人都必须要抓走!”黄丽珍很是不甘心地说道。 冷冰寒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冰寒登时笼罩住田源和黄丽珍,两人情不自禁打个寒噤,好多话想说,可似乎就在这么一瞬间,就胆气全消,再也提不起来对抗的勇气。 田源看着冷冰寒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目光却如同刀子一样的,觉得脸上隐隐的似乎在疼,不由有了退缩之意,眼珠子一转,凑过去轻轻对黄丽珍说得:“黄姐,要不就先把这个小孩抓回去算了,这个女孩儿以后再找机会收拾。要不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毕竟局里刚刚才经过一些调整,伏局那里也好……” 黄丽珍似乎也知道自己老公伏民有扶正的希望,再加之也对这个冷冰寒有些心悸,对于田源的意思心里早就是一万个同意了,不过还是表现得很是不甘,瞥了张涵雨一眼,悻悻道:“算她这个小***运气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今天先不和她计较了!” 对于黄丽珍的“慈悲”张涵雨似乎并没有感激地意思,她还想要说什么,冷冰寒把她往身后一拉,说道:“你别担心我,我和他们去一趟,没事的。要是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帮我打这个电话,他们会来救我的。” “不行,我不,我要和你一起承担!”张涵雨两眼里雾蒙蒙一片,含着泪说道。 冷冰寒看着她的美眸,语重心长地道:“要是我们俩都进去了,谁还能来救我?” 张涵雨眼泪唰地流下来了,她知道冷冰寒这是在找理由让她能够心安理得地远离这场危局,她心里不甘,可却没有一点办法来拒绝。冷冰寒把话说得那么死,万一真的有人能够救他,而自己又不能帮他传达这个口信,那岂不是害了他吗? 于是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小寒,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打这个电话的!” 冷冰寒笑了笑,帮她擦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你就在我家里,哪里都别走,直到我回来为止,明白吗?” 张涵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猛地点头。 冷冰寒理了理衣服,很是坦然地走了出去,这让跟在他身后的唐太亮不禁有了一个错觉:他不像是去派出所,反而就像是去郊游一般轻松、悠然。 身后的张涵雨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噙满泪水,有些哽咽的眼中的神色却十分耐人寻味。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五号拘留室(1) 第一百九十九章五号拘留室(1) 将冷冰寒带回派出所,暂时关进审讯室后,唐太亮就急匆匆去找所长刘镇海汇报工作去了。刘所长刚才发那么大的火,看来事情不小,自己也必须得去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 刘镇海正在办公室里听取户籍民警近期的工作汇报,一见到唐太亮,刘镇海便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挥手让户籍民警小朱先回去了,然后就黑着脸,狠狠地训斥了他几句。 辖区内发生街坊邻居打架本来对于他们的工作来说,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过不了几天或许就会发生一起。不过由于分局的伏民副局长的一个电话介入了,那就没这么简单了,性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能够引起领导重视的事情,都没有小事,刘镇海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但这点他是看得很清楚的,如果说到具体工作,两个刘镇海也比不过一个唐太亮,但就因为此,和唐太亮同一年退伍的他已经是首都海镇区派出所的所长了,而唐太亮不过还只是他手下的一名治安队长。 从接到伏民电话开始,他的思绪就没有停止过翻腾。此次大整顿,听说伏民很有可能被提正,成为区公安局的一把手,如果运气好甚至还能够担任区政法委书记,这对于自己说不定也是一个契机。由于伏民的住家正好在自己的辖区内,近水楼台,他平日里也没少照顾,故此和伏民也有了一些交情,现在也应该在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上,好好的表现一下啊,说不定得到伏民的提携,也能混进分局去当过什么副局长之类的。 当然,训人也是要讲究策略和方式方法的,不能蛮干,会挫伤手下的积极性,手下不得力,自己的工作也很难出彩。所以他一般是先把姿态拿够,狠狠训斥批评一番后,再和颜细色给他们讲道理摆事实,让他们心服口服。在部队上他就是干政工的,这一套他很熟悉,事实上也有一定的效果。 正在他语重心长、抑扬顿挫,讲得是唾沫四溅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他的发言和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这让他不由有些气恼,接起电话,很是威严地问道:“嗯,哪位?我是刘镇海!” 可听到电话里对方的声音,他脸上的威严,瞬间消失的干净,显得有点兴奋,又有点惶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甚至有一丝谄媚的表情说道:“伏局长您好!嗯,人已经带回来了,嗯,我正在批评他们,他们工作出现了问题,我也有责任呀,还请伏局长以后要多多来所里检查工作,以便督促我们更好地做好工作,嗯,好的,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到时候及时向您汇报……” 放下电话后,刘镇海的脸上瞬间就挂起了乌云。他陷入了激励的思想斗争之中,为啥呢?伏民虽然没有明说,但话语间对这个唐太亮很是不满,如果不处理一下,看来很难在他面前交差。伏民不是好得罪的人,尤其现在前途一片光明,真要惹到了他,别说提拔了,能在目前的位置坐稳就不错了。可唐太亮是自己的老部下,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和毛病,但也算是比较能干的,对自己工作也一向很支持的。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他沉吟了片刻,对唐太亮说道:“老唐,交出你的证件和配枪,先回去反省反省,停职接受检查,等待上级的处分。” 唐太亮一听,脸涨得通红,额角的两条筋在突突地跳。他黑着脸说道:“刘所,我究竟犯了什么事情,要停职接受检查?” 刘镇海有点苦涩的笑道:“老唐,你怎么这么糊涂?我这是在保护你,等过了风头再把你调回来。你知道伏局长是怎么说的吗?他说:分局的档案室,很需要你这种有经验的老同志去主持工作啊。你真的希望以后都守着档案过完下半生吗?” 唐太亮沉默不语了,刘镇海这么一说,他也反应了过来,可要自己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时间,一秒一分的过去,办公室里安静的连根绣花针掉地上都能听的见。 刘镇海慢悠悠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想想又丢了一根给唐太亮。唐太亮接过点上了,皱着眉头还在那里思考。 重重吸了一口烟,吐出了烟圈,唐太亮总算是牙根一咬说道:“我服从刘所你的安排,不过我能问一句,那个小孩刘所你会如何处置呢?” 刘镇海露出怪异的神色,不解地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问题?”不过见到唐太亮坚持的眼神,最终还是叹口气说道:“好吧,反正你很快也会知道的。先把他关在五号拘留室里扣留两天,然后再看伏局长的指示和安排!” “五号拘留室?”刘镇海这句话,吓得他不禁就是一个哆嗦,连忙说道:“刘所,这可不能呀?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去了五号拘留室那可就完了……” “我也不想呀!”刘镇海面带忧虑,无奈地说道:“这可是伏局长的意思。” “伏局长公报私仇、徇私枉法,刘所你可不能成为帮凶呀!”王全中很是激动地说道,手舞足蹈的,甚至连刘镇海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都给打翻了。 刘镇海暴跳如雷,指着他鼻子骂道:“唐太亮,上司如何做事情不需要你来教!你现在已经被停职调查了,我可不想也被停职调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交出证件和配枪,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唐太亮愣了一下,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可见到刘镇海已经低下头去看桌上的文件,脸阴沉地都快拧出水了,嘴张了张,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颤微微的手将证件和配枪取出来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步履有些蹒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招进来,投射在他的背影上,看起来真有些英雄迟暮的凄凉。 一路上,虽然同事们还是热情地给他打着招呼,不过他还是感到周围的同事对他的态度有了微妙地变化。他知道,自己这次,或许真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心底似乎还隐隐有一分期冀,虽然渺茫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去想。 “咔”的一声,五号拘留室的门开了,“进去!”冷冰寒被推了进来。 里面那些犯人一见有新人进来,两眼放光,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玩过新人了,一点意思也没有。欺负新人也是他们在这里娱乐的一个主要方式,而以前的新人更是渴望着有人能够来接替他们的位置,他们也就总算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以在新人身上将以前自己遭受过的屈辱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在这里,他们的心态已经扭曲了。 “这个是新进来的,上面已经交待了,你们大家可要好好地照顾他。”田源大声说道,他故意在“照顾”上咬重了一下。 随即冷冰寒身后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关上之前,他还听到了那名叫田源的民警忿然的嘀咕道:“你这个臭小子,看你到了里面还嚣张得起来?” 不由得田源不郁闷,本来好好的一个表现机会,结果给唐太亮和这个臭小子给破坏了。唐太亮被停职接受调查,他虽然觉得很是有些幸灾乐祸,可同时又难免有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凄然――虽然自己没有和唐太亮一起被停职调查,不过也被刘所一阵痛骂,这下好了,全所的人都知道,他“田大能耐”这次糗了!看着同事那似笑非笑的异样表情,他就恨不得地上有条缝他好钻进去。 冷冰寒也没有去理会,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不由在心里自嘲,关于监狱里面的影片看过不少,可自己前世今生,这还是第一次进局子。虽然这里只是拘留室,还算不得看守所,更算不上黑狱,不过总是让他有了几分新奇的感觉。 还没等他彻底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一个壮的如牛一般的铁塔男人瞪着他冷言问道:“ 小子,你他妈是哪一路的?犯什么事啦?” 冷冰寒瞅了他一眼,没有搭理,潜意识中就不想和这些“坏人”打什么交道。不过这个念头刚起,又不由自嘲起来:现在自己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那是不是在别人眼中,自己也变成是坏人了呢? “常规思维有时候也不一定就是真理呀!”冷冰寒不由有几分嘘叹。 看了看四周,那边角落有一个空位,于是,冷冰寒便打算走了过去,在那里先暂时安顿下来,静观其变。 田源刻意强调过的“照顾”,其中的含义他是听明白了的,他很想知道,接下来他会碰到怎样的事情。这也算是人生的一种生活砺练吧,至少让自己晓得了,在灯红酒绿的繁华下面,还有这样阴暗的角落,还存在有一些阳光底下的罪恶。 第二百章 五号拘留室(2) 第二百章五号拘留室(2) 重生以后,冷冰寒一直都崇尚低调,不愿意成为关注的焦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张扬,不会纨绔。这是碰到重生后的自己了,如果自己和前世一样,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想到这里,他把原来还残留的一点心软和仁慈全都扔进了垃圾箱里,有人欺负到他的头上了,劈头盖脸的给打回去就是了。 “***!强哥跟你说话呢,你他妈聋啦?””一个跟竹竿似的瘦子跳了一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冷冰寒冷冷的扫他一眼,瘦子感到这一眼直接扫进他的心底深处,把他内心世界看地清清楚楚,他不由打个寒战,心里还纳闷,这个小孩的眼神怎么这么犀利,让人看了怪吓人的。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强撑着胆子,说道:“干嘛,看着我干嘛,是不是想欠收拾啦?”语气很是凶狠,可惜声音都有些颤抖,说出来实在令人感觉有些滑稽和别扭。 “干什么?又想要欺负人是不是?”身如标枪般挺立的一个精壮汉子从一个角落里站了起来,走到瘦子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冷冰寒打量着这个汉子,看他走路和站立的姿势,举止做派,估计就是从部队出来的,很有那种特色,这种烙印或许会伴随他们的一生。 瘦子似乎有些怕这个汉子,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虽有些不甘心,还是畏畏缩缩退了下来。 那强哥面色也有些怪异,对那汉子说道:“王全中,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王全中皱了眉头道:“你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管,但他还是一个孩子,我决不允许你们欺负他!” 强哥冷笑一声,说道:“王全中,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人可是上头特意吩咐要‘多加照顾’的,你刚才也听到了,可别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王全中似乎有有些犹豫,但很快又很坚定说道:“我不管什么上头下头,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欺负这个孩子!”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忽然露出种任何人都无法解释的表情,仿佛很悲伤,又仿佛很欢愉的神色。 他的说话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强哥的脸面也给剥了,当时一张脸就黑了,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全中,而王全中亦毫不退让的盯着他,这时候都没有敢说什么话的,气氛完全的凝固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还真是有些出乎冷冰寒的预料。看着两人针锋相对,他这个当事人反而是退到了墙角处坐了下来,准备着看一出好戏,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有死过啊?今天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死宇怎么写?”强哥是气得跳了起来。自此这个王全中进来以后,就经常和自己对着干,要不是有些忌惮他在部队上练得的那一身本事,又有一些战友在警察系统里,自己早就把他收拾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所以大家还能够井水不犯河水,自己也尽量约束手下不去招惹他。没想到今天他又出头了,不过这件事情可是上头交代了的,有了上头的支持,他也下定决心今天要一起把这个王全中这个眼中钉给一起收拾了。 强哥此话一出,拘留室里面顿时“呼啦”一下又站起来了四五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全中,毫不示弱地在一旁摇旗呐喊,并对王全中进行了谩骂。王全中只是全神贯注盯着几个人,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前双方都还比较节制,没有发生全面冲突,现在自己一个人要对付他们五六个人,他可不敢有半点疏忽和闪失。 看到自己的手下都到齐了,强哥心头的胆气又足了几分,冷笑着说道:“王全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就坐回去,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要不然,哼哼,今天我们是不死不休!”说罢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用手大力的掰得咔咔作响。看他的样子,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要不然也镇不住这般手下了。 王全中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摇摇头。 强哥大怒,说道:“大家一起上,打死这个狗娘养的家伙!” 一时之间,几个人顿时恶狠狠地向王全中扑了上去,他们里面有几个是吃过王全中的亏得,对此是耿耿于怀的。不过强哥不让大家去招惹他,自己一个人又势单力薄,这口气一直憋在心头,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红了眼,甚至抄上了拘留室里的东西,如凳子、木棍等。 顿时几个人就打在了一起。 拘留室里的其他不相干的人则是早就躲到了一边,生怕被殃及了,只有冷冰寒是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就如同再看一场精彩绝伦的电影一般。还好拼死为他出头的王全中目前正忙着打斗,看不到这一切,要不然恐怕会气得吐血而亡了。 虽然是以寡敌众,不过王全中打得是中规中矩,凭着自己扎实的功底和抗击打能力,两只手臂和背部几乎不是血肉做的,凳子、木棍和拳脚不能闪避的都是硬扛着,一出手就是要害,电光雷闪之间,地上已经哎哟哎哟的躺下了一个,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其他人也不由在心头叫苦连天。 不过就在此时,强哥慢慢迂回到了他的左侧,趁其不注意的时候,一拳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脑勺。 等王全中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得微微偏了一个头,拳头正好打在太阳穴上,顿时他就感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身体也失去了平衡,看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强哥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极大鼓舞了手下的斗志,而此时的王全中则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此消彼长之下,他很快被对方打倒在地。 强哥居高临下看着王全中,狞笑着道:“王全中,这都是你自找的,真是可惜了你的身手,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从一名手下手里接过一张木凳就狠狠地朝王全中的头部砸去。 “啊!”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即便打架斗殴对他们常事的,也不由有发出了一声惊呼。 而强哥甚至已经看到了王全中脸上的绝望,他的脸上已经露出胜利的微笑。 突然,他脸上的微笑僵硬起来,因为那重重落下的凳子并没有砸在王全中那伤痕累累的头上,而是被一双温和修长而白皙的手牢牢抓住了,居然动弹不得。 而更令他惊讶的,是这双手的主人,竟然就是那个上头要他们好生“照顾”一番的冷冰寒。 他正惊骇的时候,就见冷冰寒轻笑一声,手轻轻一扭动,强哥就觉得凳子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他的手再也拿不住凳子,被他面前这个小孩轻松就夺走了。 冷冰寒身体一侧,左腿一抬,膝盖用力的顶中他的小腹。 惨哼一声,强哥向前踉跄几步,身体顺势在地上一滚,前翻几圈,脱离了冷冰寒的进攻范围。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冷冰寒也是略微有些吃惊,本以为已经解决战斗的他没想到这个强哥挨了如此重击,还没有失去战斗力,再次从地上弹起。以他目前的反应和表现来看,即便是单打独斗,那个王全中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他又为什么又要藏拙,而且还要用偷袭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 “啊,大哥,你没事吧?”几个手下眼神中显出无比惊讶之色,急忙上来很是关心的搀扶着他。 其中一个想要在老大面前挣表现的,更是径直向冷冰寒冲了过来,哪知冷冰寒突然快速地窜到他近前,凌空飞起,右脚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个飞踹,顿时就见他飞跌起来,落地时已经在十几米外了,身子都躬成了一条大虾,蜷缩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一下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刚开始见强哥吃亏,他们还以为是冷冰寒偷袭,趁强哥不注意才得逞的,不过这一下,他们都看出其中的厉害了。 强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眼睛暴起,张着大嘴喘着粗气,不知道是刚才受伤的缘故还是被震惊的缘故。 他紧紧看着冷冰寒的眼睛,冷冰寒的眼睛是那般清澈明亮又毫无杂质,更让人心惊的便是其中那种像是涨潮一般疯长的自信。那双眼睛之中的自信似乎若流水般要溢出那人的眼眶,但却并未溢出,可是这已经足够感染任何人的情绪,包括强哥自己,这绝对不会假。那双眼睛之中不仅有让人心寒的自信,一种近乎怜悯的悲哀。为谁悲哀呢? 冷冰寒看都没有看刚才被自己击倒的那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对面的几个人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他们并不想退,因为这样不战而退,实在有些丢份儿,可就这几步,天地间竟似乎完全改变了,似乎有一种力量,迫使他们不得不往后退,心中生不起半点要与之抗争的念想来。 强哥哼了一声道:“你究竟是谁?这里可是派出所,打伤人可是要受到重罚的,你就等着坐牢吧!”语气看似恐吓,实则已经有了惧意。 自己打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这里是派出所,打人是要受重罚的,现在打不过别人了,又把以前随意践踏的的东西拿来当护身符,其他人听了也不禁暗笑,这个强哥在这里仗着自己有人,拳头大,一直欺负其他人,现在能看到他的糗样,众人也是大呼过瘾。 冷冰寒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笑起来很阳光,很能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人无法忘怀。可此时,强哥心里只想把这张可恶的笑脸砸烂。 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芒,因为他看到,自己的一个手下慢慢移到了冷冰寒的身后,见他还没留意,突然就挥起木棍,朝他后脑狠狠来上一下。那木棍带起“呜呜”的声响,直奔冷冰寒而去…… 第二百零一章 五号拘留室(3) 第二百零一章五号拘留室(3)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冷冰寒是绝对不可能避过这次偷袭的时候,哪知冷冰寒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分毫,只是身子轻轻一让。可就这微不足道的一动,那人那聚集了所有精气神的这一棍注定无法取得既定的目的,根本无法对冷冰寒造成有效的打击,擦着他的身子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冷冰寒连身都没转,只是手拐轻轻往后一撞,击在他的肚子上,只听得一声闷响,他的身子就好像是弓着身子的虾米一般,蜷缩了起来,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不过,当他刚站起来时,就看见一个拳头由小变大,重重击中他的下巴。 惨叫一声。他再次倒飞出去,下巴发出清脆地响声,落地后无声无息地趴在那里。 整个事情发生极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发生了惊天大逆转。 强哥也惊呆了,虽然自己这些人在首都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也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砍人和被砍都是家常便饭了,心狠、手辣,绝不是一般街边收点保护费、搞点骗局之类的混混可以相提并论的,尤其刚才那个偷袭冷冰寒的花豹,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脑袋瓜机灵,手底下也有几分能耐,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是被对方这个孩子轻描淡写就给收拾了。他的眼睛不由如针芒一般收缩起来,满心戒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和危险完全划不上等号,但实际上让自己心悸的孩子。 其他人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惊骇表情。 收拾了那个人之后,冷冰寒看也没有看强哥他们一眼,似乎当他们全都不存在一般,把王全中拉起,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王全中满身都是瘀伤,脸上也是青一块红一块的,一只眼睛也肿起老高,把眼睛都快挡住了,样子很狼狈,不过他的精气神都还比较饱满,看向冷冰寒的眼神里,不由有了几分疑惑和欣喜。 “真是谢谢你了,也只有你敢在这样的情况下挺身而出!”冷冰寒淡然笑道,感激是发自肺腑的,虽然他并不需要帮助,但越是不知情的帮助,才是真心实意的。 “惭愧,惭愧,是我多事了!”听到冷冰寒感谢的话,王全中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要帮助这个孩子的,哪知道反而被别人给帮了,脸上就不禁有些发烫。 “哈哈,怎么能这样子说呢?帮助人不在于帮了多少,而在于他有这个心。”冷冰寒笑着宽慰王全中,那淡然自若的神情,完全没有把强哥他们放在眼中,那种沉稳的内涵与英俊构成一种特异的诱惑力,让人无法描述出那种独具一格的气势,吸引了拘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王全中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他委实想不通,这么一个孩子怎么会进到这里来,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 从正常情况来说,冷冰寒这个时候完全没有防备,应该是他们最好偷袭和时机,但刚才花豹的遭遇,已经深深震撼了他们,心悸甚至胆寒,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你当过兵吗?”冷冰寒淡淡问道,在王全中对他满腹疑惑的同时,他也对这个敢见义勇为、挺身而出的人有了几分好奇。 王全中看了眼冷冰寒,沉默了一下道:“以前当过,,不过现在已经不再是了。”说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淡淡忧伤。 看到这个情景,冷冰寒猜想,估计他有什么伤心事,不过别人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心头暗自决定,如有可能,要尽力帮助一下这个人。 冷冰寒又朝强哥他们那里走了两步,他们原本有六个人,可是现在被王全中放翻了一个,又被冷冰寒打倒了两个,目前只有三个人站在那里,一个个紧张异常的盯着冷冰寒,脸上的惊恐和残忍之色紧密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非常诡异的表情。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付我吗?”冷冰寒向强哥问道,嘴边带着一丝笑意。可强哥现在,他越看冷冰寒的笑容就越害怕,就好像自己快要作恶梦似的。 “对不起……兄弟,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得罪了……”强哥心里虽然把冷冰寒骂得狗血喷头,不过不愧是经过多年打拼磨砺的,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于是一咬牙,陪着笑说道。 “你也配和我称兄道弟?”冷冰寒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起,用凌厉的目光瞪着他们,语中冷冽至极,强哥等人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 “我说兄……”强哥艰难地说道:“大家同为天涯沦落人,刚才是我兄弟们冲到了,你看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出去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天我们已经吃了大亏,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要么告诉我真相,要么被我打断双腿,你自己选择吧!”冷冰寒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这么一眼,强哥心不禁发颤,这个孩子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杀气和死亡,他从来都没有这一刻如此深切地品味到死亡,那是一种实在而遥远的感觉,可是他清楚地感受到死亡脚步的逼近。 强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身后一个光头不禁心一横,骂道:“你他妈的也太咄咄逼人了吧?兄弟们,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好几个人,还怕干不过他这个小毛孩子?大家一起上――” 另外一个人虽然刚才被冷冰寒给吓着了,但毕竟是成天在刀口上讨生活的,要这次被一个孩子给吓住了,以后还怎么混?现在一听,心说:对啊!他只有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对付不了我们三个人吧?刚才那个王全中够厉害,还不是让我们给撩翻了,于是胆气一壮,顿时张牙舞爪向着冷冰寒冲了上来。 强哥心中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有其他的念头了,只好一心一意想如何去把这个孩子收拾了,既保全面子,又能够完成使命,虽说黑白不能公立,但现实生活中,这两方面又结成了大大小小的利益圈子,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又岂是用“黑白”可以说清的?。 照他们的设想,冷冰寒虽然厉害,可不过是一个孩子,双拳难敌四手,自己这边一人一下,怎么也能把对方摆平了,他们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就连紧张的注视着状况的王全中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更是顾不上伤痛的身躯,想要上来帮忙,如果自己能够纠缠住一两个,那冷冰寒那里的情况也就是大大改观了。 但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面对向自己全身招呼过来的木棍和拳脚,冷冰寒毫无畏惧之色,双臂一上一下横在胸前,看准时机,凌厉的目光闪过一丝寒芒,身子如影随形冲进了人群中。 就听“乒乓――”一阵响动,再看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些向他攻击的手里的武器都断成了两截,个个倒地不起,抱着腿不断哀嚎,包括强哥在内。 王全中兀自停在冷冰寒身前,惊骇的说不出话来。他刚冲上来,还没有接触到对手,所有人就已经全部倒下了,而且看他们的情况,两条腿都断了。看起来,还是刚才那三个人幸运多了,虽然也受伤了,不过总比瘸了好吧! 刚才冷冰寒说要打断他们双腿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不以为然,总觉得威胁恐吓的成分居多,别说是否能做到,就算真有这能力,但要在拘留室里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岂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吗?没想到他还真就这么做了。 拘留室里的其他人也全都都张着大嘴巴,一脸惊骇的说不出话来,强哥一伙被收拾,他们自然是觉得大快人心,可同时似乎又被冷冰寒的冷酷给惊呆了。别看他们大多都是比较冷血的,也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可一个孩子能狠到这样的程度,不由得他们自叹不如,甚至发出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到在沙滩上”的感慨,不少人还萌生了“退出江湖”的念头。 感情他们都把冷冰寒当着是自己的同类人了。要是冷冰寒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还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区公安局副局长想要对付我吗?嘿嘿,就凭你们,还差了点,被别人当枪使,那就要有被折了的觉悟!”冷冰寒轻蔑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个人,用一种冷至毫无情感的语气,一字一顿的道。 “公安局副局长?”他这话一出,更是引得所有人的震惊了,他一个孩子竟然会有一个区公安局副局长想要来对付他,他究竟是如何招惹到这个副局长了? 一些想要上来和他套套近乎的也纷纷被他这句话给吓退了,虽说他们做的就不是上得来台面的东西,不过猫有猫路,鼠有鼠道,总有他们存活的空间。但要是招惹上了区公安局副局长这样的仇家,横下心来收拾你,那就没有他们的活路了。 第二百零二章 五号拘留室(4) 第二百零二章五号拘留室(4) 一时间,冷冰寒顿时就如同瘟神一般,个个都是尽量离他远远地,生恐和他沾上一点关系而被区公安局副局长给惦记上了,虽然不晓得究竟是哪一个副局长,但随便来一个,也不是自己这些人够看的呀!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跟红顶白,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这样的,冷冰寒见此也不介意,独自一个人走到了拘留室门口,大声喊道:“有人在吗?快来人呀,这里有人受伤了,需要送医院!” 冷冰寒连续喊了好几遍,过了半晌,一个瘦高个警察才姗姗来迟,身上还带着些酒味儿,隔得大老远都能闻到,同时还不耐烦地骂道:“鬼喊鬼叫什么?你们这些人渣,没事就喜欢大家斗殴,受伤都是家常便饭了,全死了才好呢!还可以给社会减少负担和不安定因素。” 他事先就接到了通知,五号拘留室里会发生一些事情,让他到时候晚一些再去。这样子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刚开始听到里面的哀嚎声还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没多久也就习惯和麻木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民警,只有听吩咐的份儿,哪敢有其他什么想法?这份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胜在油水丰厚,他可不想惹得上头不开心而被调去其他清水岗位,过着那种吃不饱饿不死的日子。 他一边慢悠悠走着,一边心里还暗自想,今天又该谁倒霉了?可怜归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叫他们不长眼,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吗?非要去开罪了那些惹不起的人?能怪谁呢? 不过当他们打开房门,走进来看到不由惊呆了,过了几秒钟才骂道:“王全中,老子都警告过你好多次了,不准在这里搞事,别以为你认识几个警察我就不敢收拾你!”也难怪他们误会了,五号拘留室里就他有这个能力,况且他现在也是鼻青脸肿的,可不就是打过架之后的样子吗? 王全中愣了一下,看了冷冰寒一眼,不过却没有否认,只是抱着手站在那里。 那名警察看到他不说话,更认为他是默认了,跑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衣领破口大骂,如果不是忌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绝对会把他暴打一顿,有功夫算什么,难道还敢在派出所里袭警不成? 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了,陈强这一拨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平日里没少给自己上供,态度也很是毕恭毕敬的,也很听自己招呼,所里有什么要收拾得人,一般都是让他出头,在很多人眼里,他们就无异于是自己和所里在拘留室里的代言人了,可现在居然在拘留室里全部被别人打伤了,上头的任务完成不了,自己也觉得面子被捋了。而那个王全中,完全就是一个惹祸精,这些天来和陈强他们的冲突不断,要不是看在有一些他在警察系统里的战友打了些招呼,自己早就收拾他了。 就在警察破口大骂的时候,冷冰寒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他捋着王全中衣领的手腕,用力一捏。 “啊――”警察就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顿时痛的身形一矮,蹲在地上大声呼痛,冷冰寒突然站起身来,左手向上一提,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轻松的将一百多斤重的警察提了起来。 双目寒光一闪,冷冰寒用一种冷酷无情的语气哼道:“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他们都是我打的,和这个王全中没有关系,有什么事情我担着,你不要找错人了。” 如果是换在刚才,冷冰寒这样子说,保管会让这名警察捧腹大笑,并会认为他精神不正常,不过现在他可再也没有这样的念头了,冷冰寒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完全把他给震住了。 从警多年,可他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何况这些年来的安逸生活早就磨平了他的心志,哪里还有当初警校里的大无畏的斗志和热情?心头惶恐不已,脸都吓白了,惊慌失措地大声说道:“袭警,你敢袭警?” “你疯啦?快放手……”王全中也被冷冰寒的举动吓得不轻,虽然对于一些警察的表现颇多怨言,但多年来的教育还是告诉他,政府永远都是正确的,即使偶尔有些瑕疵,也不能使用过激的手段。 冷冰寒笑了笑,松开了手,那警察就如同从死亡线上捡回了一条命似的,也有些害怕起来,在一旁粗粗喘了几口气之后,似乎又找回了几分胆气,色厉内荏地看着冷冰寒喊道:“你这臭小子,老子记住你了,以后你别想过好日子了!”他管着拘留室,想要给谁小鞋穿,还真是有办法。 王全中看了一眼冷冰寒,担心他在冲动下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哪晓得冷冰寒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轻声问道:“怎么样?刚才的滋味挺爽的吧?想不想要再来一次?” 冷冰寒的声音很轻柔,却让那名警察不由得一颤,倒不是有多么疼痛难忍,关键是平时自己在这些嫌疑犯面前向来都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可这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孩子给欺负了,实在是有些挂不住面子,这种痛苦与羞辱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就如同是在做噩梦一般,要再来一次,他死的心都有了。 他连忙退了几步,汗水从头上不断滴下来,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想造反是不是?”这也是他们的特色,颠倒黑白之前,向来要给对方扣上一顶大帽子,至少也要标榜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才能师出有名嘛!冷冰寒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造反?恐怕现在我国法律没有这么一个罪名吧?再说了,你就算是要栽赃陷害,也应该想好一个好的借口吧?我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能造反吗?你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 警察被噎得脸上阵青阵红,张了张嘴,却回不出话儿。有心想要冲上前好好教训一下冷冰寒,又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自讨苦吃。看看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中似乎都带有几分嘲讽,觉得再呆下去也占不到便宜,恨恨指了指冷冰寒道:“你,你给我等着,我现在急着要救人没空和你?嗦,早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说完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有些狼狈的逃出了拘留室。 冷冰寒眸子之中似乎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神情却依然有些淡漠,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半丝的惊乱,便像是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心动一般。 王全中脸上带着些忧虑,叹了口气对冷冰寒说道:“你实在不该那么冲动,混混打了也就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袭警事情可大了……” “呵呵,没事的!”冷冰寒笑了笑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全中摇摇头,望着房门呆呆出神。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 就这样子过了一会儿,冷冰寒原本以为王全中不会开口了,他却突然问道:“你相信我会是坏人吗?” 冷冰寒笑道:“我不知道,何为好人,何为坏人?进来这里的也不一定就是坏人,警察里也不一定都是好人! 王全中微微一呆,随即笑了,笑容有些酸楚,仿佛隐藏着无数心事,道:“你不是为了标榜自己是好人才这样子说的吧?” 冷冰寒忍不住笑起来,说道:“哈哈,你倒是聪明,我的一点小心思你都猜出来了!” 两人都笑,关系仿佛也拉近了很多。 王全中又发了会儿呆,低声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我不是坏人,不过就是做了一些自认为正确的事情,可他们总是认为我违法了这样纪律那样政策。”他看着冷冰寒,“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好笑?” 冷冰寒摇摇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王全中是在说以前在部队上的事情,不过他现在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不敢妄加评论,去当一名合格的倾听者。 或许也正因为这样,王全中才继续喃喃说道:“我这一辈子只想做对得起良心的事情,可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变故。或许他们说得对,我是错的……” 冷冰寒淡淡道:“对于错,只在于观看的角度和立场不同,有什么事情不能进行交流和沟通的呢?” 王全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冷冰寒,苦笑道:“你不懂,因为你没有接触和了解到一些事,一些人。这个世界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或许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冷冰寒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把事情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王全中愣了一下,看着冷冰寒那真诚的目光,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你自己的困局吧,区公安局副局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有什么需***帮忙的,说一声,别的没有,我这一百多斤的块头还是有的。” 冷冰寒听到他此时还想着要帮自己,心里突然觉得堵得慌,呆了半晌,直到来了一大群警察把受伤了强哥等六个人抬走,他才回过神来。 第二百零三章 枪 第二百零三章枪 六名伤者都被送走后,田源和刚才那名警察带着几个警察一脸紧张走到冷冰寒面前,说道:“你跟我们走一趟,现在有时间给你做笔录了,顺便调查刚才拘留室里发生的事情!” 按理说冷冰寒刚到派出所,警察就应该对他进行询问调查,做笔录,以便了解事情的缘由,不过由于伏民的缘故,刘镇海直接让人把他送这里来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按照程序给他做笔录,进行公正的调查工作。 “别去,小心有诈!”王全中轻轻靠过来,颇有些忧虑地对冷冰寒说道,他担心冷冰寒被警察带走后遭到报复。不过也没有想到,这里是派出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容得你不去? “呵呵,没事的,做完笔录我就可以回去了。”冷冰寒笑道,瞬间流露出一种强者的姿态,但也只是一瞬间,王全中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呢,冷冰寒又恢复到一种平淡如水的表情。 但就这一刻王全中突然产生一种望尘不及的感觉,被他表现出来的气势上的收放自如和那实笃的信心感染了。他怔怔地看着冷冰寒离去的背影,心头是百感交集,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能默默祝福冷冰寒如他所说的那样,什么事也没有,做完笔录就能回家去了。 审讯室里张贴着一句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墙上还悬挂着国徽和警徽,显得很是威严。 负责审讯的是一高一瘦两个民警。 “叫什么名字?”高个子民警很威严的样子,仿佛他眼前的人都是阶级敌人似的。 “冷冰寒。” “性别?” “你看呢?”冷冰寒微微笑道。 瘦瘦的民警就一拍桌子,吼叫着:“少废话,到这里就给我老实交代问题,是龙你给我躺着,是虎你也给我趴着。这里我们说了才算!” 冷冰寒看这个架势,知道是故意刁难自己了,就抬头看着天花板,懒得理他。 瘦瘦的民警感觉很没面子,正欲发火,高个民警拉了拉一下他的衣角,说道:“不愿意说这些也没关系,那你就交代交代自己是如何恶意伤害邻居和袭警的吧!” “我是不是恶意伤害和袭警,恐怕你们说了不算吧?”冷冰寒轻轻皱了皱眉头,却依然淡然道,语气极为平静,犹如湛蓝的天空。心头却是乐开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好骗的小孩儿呀,会这么容易被他们诱供? “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我告诉你,最好是老实一点,免得吃苦头。你以为就凭你那狡辩的嘴巴和会几下武功就能够吓唬谁啊,告诉你,到了我们这里,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服服帖帖的。”还是瘦瘦的民警开始实施恐吓了。 听他这么一咋呼,冷冰寒心里就更有底了,恐怕这就是所谓的红脸白脸,一打一揉的审讯方式了吧?或许对于其他人管用,但对于自己,就只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你最好还是配合我们的工作。你现在年龄还小,还有大把的青春和美好的前途,要是留下案底,以后升学就业可就麻烦了,你要好好想想看呀!交代清楚了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高个警察有些掏心置腑地说道,显得很是真诚,不过眼角那一闪而逝的促狭的意味,还是将他那居心叵测的心思***无余。 “是吗?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们不就是想要诱供,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吗?”冷冰寒一脸讥笑。 两个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这么难对付,想好的招儿都使不出来。 “喔唷,还嘴硬,再硬硬得过我们警察的警棍和枪吗?少废话,自己写一份检讨书,把你作恶事情的经过好好写写,省得吃苦头。”瘦民警撸了撸衣袖,做出很凶恶的样子。 “呵呵,要是我不写呢?”冷冰寒若无其事地说道,那神情,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写是吧,你一个人先呆着,什么时候写好了,什么时候我们再来说下一步的事情。要是一直不写,就一直呆着吧!”两个警察把纸和笔摔在桌上,都走了出去,审讯室的门“砰”的关上了。 冷冰寒也不在意,自己进来就是想要看看他们究竟会有怎样的手段,反正到时间会有人来救自己的,而且自己想要走,也随时都可以走,就当是一次游戏人生的体验吧!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监控设备,于是悠然自得地从戒子里拿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看了起来,同时还拿出一些零食,一边看书一边吃着东西,就如同在度假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又打开了,在来人进来之前,冷冰寒就飞快地把所有东西都收回了戒子里,抬头一看,进来的是田源和那名管拘留室的警察。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电警棍,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冷冰寒。 “李科,你说他很能打?”田源指着冷冰寒向那名管拘留室的警察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挪揄。 李科神色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红着脸说道:“是呀,他的力气很大……” 田源看冷冰寒,又看了看李科,虽有些不相信,不过还是挥动了手中的电警棍,嚣张地说道:“管他能不能打,这么一下下去,保管他服服帖帖的任我们收拾。”说罢他打开了电警棍的开关,一道浅蓝色的电弧顿时出现在电警棍顶端。 李科也狞笑着如法炮制打开了电警棍,一边朝冷冰寒走来,一边说道:“你这臭小子,今天我可要你好看!” 冷冰寒心头不由大怒,居然丧尽天良地用电警棍来对付自己这样的一个孩子,那不知道平日里还会如何去对付其他无辜的民众。他憋着气,冷眼看着这两个无良的警察,一步一步靠近他。 李科看着冷冰寒毫无惧意的眼神,还带着一些不屑地神色,和他所预想的那种惶恐害怕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了,气的脸红脖子粗,招呼着田源子一起上,就算不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也要让他留点纪念。 田源心中对于冷冰寒的怨恨,丝毫不比李科少,要不然也不会和他一起来找冷冰寒的麻烦了,反正冷冰寒也是上头想要对付的人,只要不出格,那还不是想怎样整就怎样整。于是他没有任何顾忌,挥舞着电警棍就往冷冰寒身上捅。 就在电警棍带着刺目的电弧狠狠的捅在冷冰寒身上,却见正在狞笑的田源突然面现骇然之色,因为他们捅在冷冰寒身上的电警棍虽然还在闪烁着电弧,可冷冰寒却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 “这怎么回事?”田源满脸不可置疑的神色,惊骇地看着李科问道。 “是不是你的电警棍坏了?”李科也有些惊疑道,电击电压高达数百万伏的电警棍,击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引起神经和肌肉的痉挛,神经系统麻痹,造成短时的瘫痪无力,从而失去抵抗能力,他们是百试不爽,如果不是电警棍出了问题,那怎么冷冰寒会毫无反应呢? “不会吧?昨天用都还是好的呀!”田源有些不相信地把手拿去摸了一下,顿时“啊!”的一声惨叫,瘫倒在地上,身子还不停地抽搐起来,完全就是被电击后的反应。 “田源,你怎么啦?”李科吓得是脸上发白,急忙想去扶起田源来,好在田源手中的电警棍刚才倒地的时候已经掉在了一旁,要不然连他也会被电击了。 “这就是你们让我好看的方式?嗯,表情不够精彩,不过胜在真实,也聊胜于无了!”冷冰寒端坐在椅子上,淡淡说道。 “你――”李科听到冷冰寒的调侃,差点没有气得蹦起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铁定是冷冰寒搞的鬼,气急败坏的他挥舞着手中的电警棍就朝冷冰寒的头上打来。 冷冰寒连起都没有起身,一脚踹过去,正好踹在他的小腹部位,整个人飞出一米多远,直到撞上了墙壁。 这猛烈的一击,让李科浑身生疼,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嘴里冒出了鲜血,胸口也是沉闷不已,差点没昏过去。 他挣扎着爬起来,想都没想,手就往腰间摸去,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对方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了。现在的冷冰寒在他心目中,无异于一个恶魔。 哪知道他枪还没有掏出了,一个冰凉的圆筒就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李科的动作顿时僵住了,魂都快吓没了,浑身也不禁战栗起来。 他是警察,玩枪就跟吃饭似的,当然能感受到自己脑门上的枪一定是真枪,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想这个未成年的孩子怎么会有一把手枪,而且居然还能带进派出所里来,声音颤抖着:“兄……兄弟,别,别……把枪收起来好不?容易走火,容易走火啊!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干嘛还要……动枪呢?”一句话说完,已经干咽了好几次口水。 以前都是他耀武扬威地把枪抵在别人头上,可现在才知道,被枪抵着脑门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呀! 第二百零四章 惊慌 第二百零四章惊慌 “是么?刚才你不是也想要掏枪吗?”冷冰寒冷冷说道,不带一点感**彩,话语间宛若地狱归来的嗜血修罗,散发着凶险嗜血和死亡的气息,让李科心底升起一种怪谬的念头,那就是这个孩子会毫不犹豫的开枪,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这个念头差点没让他吓晕过去。他瑟瑟发抖哀求道:“兄弟……大哥……大爷,误会,这是个误会,我有眼无珠,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晚啦!”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冷冰寒冷哼一下,轻轻吐出两个对他而言无异于惊雷一般的字眼,同时扣动了扳机。 李科浑身变得冰冷,一时间连思维都恍惚起来,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四周一边寂静,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一般,那手枪上撞针敲动的声响,充斥了他的整个神经,他不由得顿时一声哀嚎,晕死了过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妈的,我这样就死了,下辈子再也不干缺德事了,田源,你他妈的害死我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逐渐恢复了神志,恍惚间想起自己不是被冷冰寒一枪打死了吗?怎么这……难道自己已经是在阴间了吗? 他恍恍惚惚坐了起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过了好半晌才想起,这不就是派出所里的审讯室吗?莫非自己没有死? 突然的这个念头让他顿时就是一个激灵,连忙左看看右看看,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发现一点伤痕,再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哎呀!”痛,不是做梦,更不是变成了孤魂野鬼,这让他喜出望外、激动不已的同时,又不禁更是令他惊疑了,究竟是什么回事呀?是冷冰寒没有开枪吗?可自己明明听到了他扣动扳机的声音呀? 疑惑中,突然他闻到了一股臭味,仔细一看,才发现骚臭味从自己的胯间飘了出来,原来自己竟然被吓得屁滚尿流了,脸不禁涨的通红,羞愧不已,口里还不禁骂道:“这个臭小子,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迁怒于冷冰寒身上,认为全都是因为冷冰寒,自己才会搞得如此狼狈,却没有想到,要是冷冰寒真的开枪的话,他就没机会在这里骂娘。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起身,准备去厕所好生收拾一下,心头还祈求这一路上千万别碰到什么人,要不自己可就成所里的大笑柄了,以后哪里还有脸面继续上班? “你这是准备哪里去?不继续审讯了吗?那我可就走了呀?”就在他即将拉开大门的时候,一道懒洋洋,听到他耳里却让他寒彻刺骨的的声音飘了过来。 李科的脚步像被钉子钉住了一般,浑身就是一颤,刚刚才有些红润的脸色,立马又变成唰白一片。 他慢慢地扭动僵硬的脖子,回过头来,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眼睛,这双眼睛便若暗夜的启明星,但似乎又比启明星更深邃,更有内涵,像包涵着无穷无尽的玄机,似乎在那双眼睛露出来的一刹那,便将所有的玄机全都散射而出,才会达到这种让人震撼的效果。 冷冰寒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李科,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李科回头的时候就已经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可一看到冷冰寒,脑海中就不由立即浮现出刚才那令他胆战心惊,甚至后怕的一幕,那冰冷濒临死亡的感觉似乎又异常清晰地重现。 他顿时怪叫一声,爬起来就没命地往外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来人呀,救命呀,这里有枪,杀人啦……”慌不择路撞在墙上、摔在地上,甚至撞到了人也浑然不觉,爬起来继续狂奔,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整个派出所。 冷冰寒看着这一幕就是一阵好笑,又不禁感觉有些悲哀,就靠这样的警察,怎么能够保护民众呢? 冷冰寒不知道,在前世里,就曾经出现过一次民众不满警察办案,产生报复心理,带着一把西瓜刀闯进政法大楼,连续刺伤多名警察,导致九名警察受伤,其中五名警察死亡的惨剧。事后许多媒体和民众对于当今社会警察保护人民生命及财产安全的能力提出了众多质疑。 当然,孰是孰非我们在这里不去探讨。 刘镇海在办公室里,听到李科汇报的情况,得知冷冰寒这个嫌疑人身上竟然携带有枪支,而且还劫持了田源(李科的说辞)的时候,差点没有晕过去。 枪在于国内可是明令禁止的,一旦出现了枪,那么案件的性质就发了重大的改变,更别说还有劫持警员。这样的恶***件居然发生在自己管辖的派出所里,即便是最终妥善解决了,这个责任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的。万一再发生一些什么意外,那自己和这个派出所可就出名了,国内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民警在派出所内被持枪歹徒劫持,这个标题看起来很扯眼球,但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你确信没有看错?”刘镇海摸了一把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揪着李科的衣领问道。此时的他一脸紧张的神色,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跳动着,完全没有意识到,李科现在身上传来的骚臭味。 “刘所,这么大的事情,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瞎说呀!是真的,千真万确呀!”李科哭丧着脸说道。 刘镇海听完,直直地坐了下去,目光呆滞地喃喃道:“完了,完了!”这一瞬间,他只觉得是万念俱灰。 李科也是一脸慌张地看着刘镇海,完全失去了分寸。 过了好一会儿,刘镇海才反应过来,站起身骂道:“他妈的,他究竟是如何把枪带进来的?田源这个该死的,难道就没有搜查过吗?”说罢气恼地把手一扫,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有些还打在了李科的身上,不过他也不敢躲,生怕把刘镇海的怒火给引过来了。 发泄了一会儿,刘镇海才恢复了神志,立即下令,全所戒严,所有人全副武装,跟随他一起行动。 李科在一旁心有余悸地提醒道:“刘所,情况比较严重,为以防万一,你看是不是要向分局汇报,再请武警部队来一起行动?” 刘镇海脸色铁青,对着他一瞪眼,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骂道:“你是猪脑袋呀,向分局汇报?我该怎么说?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呀?等一会儿要有什么意外,你就第一个冲进去,死了也是因公殉职!”说罢甩手走了。 李科一听当场打个哆嗦,差点哭出来,“妈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让我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呀!刚刚才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现在又要老子去打头阵,***,你干嘛不去?妈妈的……” 消息一传出去,派出所里顿时是一阵鸡飞狗跳,个个都吓得不轻。一般来说,派出所也就是一个基层警务机构,最多也就是处理一些什么打架斗殴、维护社区和街道安全和一些其他的琐碎事务,如户籍、调解、办证等,哪里处理过这样的恶***件? 女警察都先疏散出去了,男警察全部武装起来,包括原来做文职的,十几人的队伍看起来还是有些庞大,有气势,不过再细看来,个个都有些脸色发白,冷汗直流,甚至手脚都不禁有些颤抖,虽然一步一步向审讯室逼去,但心里都在暗骂刘镇海,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非要让他们来冒这个险,这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让特警大队或者市局的刑警大队来处理不更好吗? 众人到了审讯室门外,一个个不敢再往前挪了,生怕一不小心就从里面飞出一颗子弹。 刘镇海朝李科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上。李科脸色就越难看,比白面还要白上几分。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禁都在想,这李科怎么得罪刘所啦?会让他穿这样的小鞋? 李科被刘镇海再三催着,实在没办法了,只得闭上眼睛一咬牙,冲了上去,撞开审讯室大门,其他人也似乎被他这视死如归的精神所感召,跟在他后面一拥而入。 然而,进屋之后,所有人都脸色大变。他们并没有看到想象中冷冰寒持枪劫持人质的场景,反而是看到的却是冷冰寒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满脸惊疑地看着他们。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他却像没事一般,对如临大敌的警察们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而田源,则是躺在墙角处,虽然身子已经不抽搐了,但还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有丝毫大意,枪口还是直直地对准冷冰寒,只要他有一点轻举妄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冷冰寒面对这样的场景,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那些警察们握枪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心里还真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在紧张之下不小心走火了,虽然自己并不担心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却是怕出现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 第二百零五章 好玩 第二百零五章好玩 “赶快把你的枪交出来!”李科厉声喝道,不过声音有些干哑,显得很有些外强中干,底气不足。 “枪?什么枪?你们在开玩笑吧?我一个小孩子,身上怎么会有枪?”冷冰寒一脸无辜地说道。 刘镇海锐利的目光滑向审讯室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有些质疑,眉头也皱了起来,不过还是一挥手,立即上去两个警察,将冷冰寒按在桌上,控制起来,对他进行了仔细的搜查。 冷冰寒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折腾,显得很是合作――在乌黑的枪口下,每个人都会比较合作! “报告刘所,在疑犯身上没有发现枪支或其他危险物品!”搜查的警察向刘镇海大声汇报,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两个警察一无所获。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刘镇海满是质问和怒火的眼神,李科有些呆了,有些失魂落魄说道:“不可能,他一定是藏起来了,藏起来了!”说罢就跟一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审讯室里四处查找起来。 刘镇海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命令其他警察也一起到处查看,于是更加细致的搜查开始了,审讯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物品,都没有漏掉,不过还是没有找到李科口中所说的枪。 询问田源,可田源当时就被电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况他也见大家大张旗鼓也没有搜出李科所说的枪来,哪里还敢去触这个霉头?只能推说自己不小心被电警棍给击晕了,对于枪的事情完全不知情,而冷冰寒也没有劫持过他。 刘镇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手一挥,所有人的枪全都收起!不管怎么说,虚惊一场,但总比出什么事情好得多。 审讯室里的气氛顿时松了下来,所有的经常无不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们可不指望立什么功,只要不出问题就好,平安是福嘛! 唯一不爽的就是李科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要不是他瞎咋呼,乱报情况,会搞得所里和大家鸡飞狗跳吗?甚至有些人心头已经开始骂娘了。 宽下心来的刘镇海此时心头也突然涌现出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此时把李科枪毙了的心都有。他铁青着脸,狠狠地扫视了李科一眼,将李科吓得心头又是一寒!对他说道:“等下再收拾你!收队!”说罢转身而去,其他警察也紧跟其后,出门去了,一路上还嘀嘀咕咕,数落着李科的不是。 只留下李科一个人在那里傻眼了,怎么也没有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苦闷地揪着头发喃喃道:“怎么会呢?我明明看见的呀?” 冷冰寒凑上前来,戏谑地对他说道:“你是说这个吗?”话音刚落。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枪,在手上及其灵活的转了几圈,然后对准了李科,嘴里还“啪!”的一声,学着开枪的声音。 李科呆呆地看着冷冰寒手里的枪,眼珠子都差点没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刚才不是怎么都没有搜到了,这怎么又……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神经是不是已经错乱了,自己的汗毛,几乎都倒竖了起来。 冷冰寒那“啪”的一声,彻底摧毁了他的心智,***的神经顿时崩溃了,他惊恐万分的大叫了一声,眼皮一翻,又晕死了过去。 收起枪,冷冰寒刚才流露出的那丝戏谑完全消失,代之而起的一种严正刚毅。他身躯笔直挺立,两眼也改变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这样子,似乎――蛮好玩的。 冷冰寒在派出所里玩得挺开心,不过刘老爷子却在自己家里是急得团团转。派去接冷冰寒的车子竟然没有接到人,而且学校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冷冰寒,这不由令他着急不已。 原本到了耄耋之年,对于生死已经看透了,可一旦得知了能够健康长寿的希望,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尤其是看到了老王头和老陈头这两个老家伙如今的精气神,红光满面的,走楼梯都不带喘气,让他是无比的羡慕和嫉妒呀!这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可这冷冰寒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顿时就慌了神,匆匆忙忙赶到了王老爷子家里,想看看冷冰寒是不是去他那里了,毕竟他是冷冰寒的干爷爷呀!哪知道老王头也不清楚冷冰寒的踪迹。 这下子,两个老爷子都急了,在他们眼里,冷冰寒虽然年纪小,但成熟懂事,不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说好了的事情,尤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要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是绝对不会无故失踪的。 于是两个老爷子立即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全力寻找冷冰寒,很快,其他几位老爷子在听到一些消息后,也急忙赶了过来。张、郑两位老爷子也还没有得到治疗,他们的心情不比刘老爷子担心着急,而罗、陈两位老爷子则是受了冷冰寒的恩惠,早就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大恩人了,哪里会允许他出半点事情? 得知冷冰寒失踪后,也立即下达了同样的指示,一时间,整个首都是风起云涌,所有的人都在查找冷冰寒的踪迹。 即便这样,刘老爷子还是在房间里不停来回的渡来渡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老王头!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王老爷子也眉头紧锁,说道:“老刘头呀,你就别转来转去的啦,我的头都快被你转晕了!” 刘老爷子气呼呼地对他说道:“小寒究竟是不是你干孙子呀?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 王老爷子站起来,吹胡子瞪眼对刘老爷子说道:“说谁我不关心小寒?不是都派人去找去了吗?你在这里瞎转有用吗?我家小寒一定会没事的!” 眼见两个老爷子就要吵起来,其他几位老爷子急忙上前来劝阻:“都是黄土都埋了大半截的人了,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急小寒就能找到了吗?放心吧,小寒是大富大贵之人,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了,集我们几家之力,要是都找不到,那想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找到了!” 这话说来很大,不过也是事实。这几位老爷子和陈系的那位年近百岁的开国元勋相比,虽然影响力还略有不及,但胜在年岁比陈老小十来岁,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陈老百年以后,他们都还健在,还能发挥其强大的影响力。 即便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代表着一只巨大的派系的力量,遍布各个系统,随便一个出来跺跺脚,同样能够在国内政坛里引起一波震动,就更别说他们这几人的力量合拢在一起,那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甚至连陈老和首长都不敢轻捋其锋芒。 正在老爷子们焦虑万分之际,王老爷子的秘书李明阳连门都没有敲就快步走了进来,满脸惊喜在王老爷子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什么?有小寒消息啦?”王老爷子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对李明阳说道:“赶快派车去把人接来!” “已经派车去接了,还带了两名护卫人员!”李明阳欠着身子答道。 “好,好,做得好,人来了立即带进来,我要马上见!”老爷子激动地挥着手说道,颔下的胡须都一动一动的。 “什么,小寒有消息啦?”刘老爷子第一个“窜”了上来,拉着王老爷子的手,激动地问道,连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全然不顾王老爷子的秘书还在场:“他在哪里?备车,我立即去找他!” 果然他的表现让李明阳是大跌眼镜,这个冷冰寒究竟有怎样的魅力,能够让这些常人仰望,高不可攀的老爷子们对他如此厚爱和牵挂?心头羡慕的同时,又不禁哀叹,如果自己能有他这样的机遇,那前途是完全可以抵达目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李明阳也是王系干部,今年还不到40岁,跟在王老爷子身边已经快五年了,王老爷子对他的工作表现也很满意,也给他说过,翻过年就会把他安排进地方,去大连担任一个区的区长,配合冷云翳把大连工作开展起来,更要把这个地方纳入王系的势力范围。 对于这样的安排,李明阳很满意,四十不到就能到这样的一个位置,一般人是不敢想象的,何况冷云翳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只要配合好了他,还怕没有自己的好处吗? 因此,他一直对冷冰寒是很客气的,甚至多少有点讨好的意味,在老爷子身边呆了五年,他对于老爷子的心思多少有些明白,这个冷冰寒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亚于他的亲生孙子孙女,说不定还有之过而无不及。 刚开始他还以为老爷子是因为冷云翳的关系,爱屋及乌,才对冷冰寒那么好。不过后来他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老爷子对冷冰寒的好,甚至远远超过了冷云翳。但他没想到,其他的这些老爷子们怎么会也对冷冰寒那么感兴趣?实在是令他大为不解。这不由更加坚定了要交好冷冰寒,配合好冷云翳工作的决心。 第二百零六章 震惊 第二百零六章震惊 当张涵雨步步紧跟着走进了这门庭深深、庄严肃穆,象征着无上权势的红墙院落里,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房檐上金光闪闪,气派的影壁墙,青灰色的青砖,明黄琉璃瓦,雕梁画柱,显得极为恢宏大气,格局非常规整的建筑,再回想起刚才经历的一幕幕,恍然还觉得自己在梦里似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自从冷冰寒被两位警察带走后,张涵雨就为他担心不已,即便他说得再信心实笃,可她心里就是不踏实。在他那偌大豪华气派的家里就是坐立不安,焦急万分。不过铭记着冷冰寒的嘱托,她才抑制住心里的情绪,苦苦地忍受着心里的煎熬,隔不了多一会儿就看看时间,真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好不容易过了一夜,到了冷冰寒指定的时间,张涵雨也顾自己几乎是一夜没睡,也没有吃半点东西,顶着两个黑眼圈,跑出去找到了一家有公用电话的小店,拨打起了冷冰寒留给她的号码,一边拨一边在心头不断催促着:快接听,赶快接听呀!希望这个电话打通了,就如冷冰寒安慰自己说的那样,他就会立即脱离苦海,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可是电话打通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听,难道是拨错了号码?可自己已经再三确认过,没有拨错呀?会不会是冷冰寒给错了号码? 她心里很是嘀咕,觉得没谱,可这又是她唯一能够帮助到冷冰寒的方法,也是她能够救冷冰寒脱离苦海的唯一希望。因此虽然是心头是焦急万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抱着一线希望一遍又一遍地拔打着这个号码,总是期盼着下一个电话就能接通。 也不知道重拨了多少次,这下子小店的老板有些不高兴了,说话不禁阴阳怪气起来,明里暗里地提醒她,不要耽误别人做生意,因为后面先要打电话的人已经等起了,而她在这里折腾了半天,自己一分钱都没有赚到。 张涵雨也顾不得和她争执,从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钱里拿出十元来递给老板,并告诉她用这十元钱包这部公用电话一个小时的使用权,而且只打一个市话,不论是否打通。如果到了时间还没打通,那再重新算钱。 老板这才喜笑颜开,这一个小时就算都通了市话,她也收不到十元钱呀,何况还只打一个电话。 给了钱,服务就是不一样,老板还殷情地给她端来一个凳子,甚至调侃她道:“小妹妹,是不是给男朋友打电话呀?你慢慢打,不着急!这些男人就是这样的,没一个好东西!可不能太迁就他们了……” 当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的时候,张涵雨是心潮起伏,眼泪含在眼眶中,差点没哭出来,她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下子终于好了,冷冰寒有救了! “喂,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电话?”不过电话里随即传来的严厉的质问声,吓得她浑身一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电话给扔出去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糟糕,一定打错电话了,能这样子说话的,一般都是政府机关或许是一些特别机构的人员,自己这下子肯定是闯祸了。 “喂,说话呀?你到底是谁?”话筒里继续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臆想。想到冷冰寒为了自己被警察带着,在里面还不知道会受怎样的罪呢!自己这不过就是打一个电话,有什么好怕的呢?于是她就鼓足了勇气,怯生生地说道:“喂,我……是冷冰寒……冷冰寒让我……让我打的这个……电话……” “谁?冷冰寒?他在哪里?在你身边吗?你出什么事情了吗?”对方刚开始还不觉得,可一听到冷冰寒的名字,马上就紧张和热切起来,连连追问,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严厉了。 联系上了冷冰寒所说的人,张涵雨此时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半,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一些,顿时就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一整天没有休息,没有吃饭,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她咬紧牙关坚持,哽咽道:“他……他……被警察抓走了……快去救他……” “什么?”对方一听就急了,声调都抬高了八度,“在什么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涵雨当下就把事情大概的叙述了一遍,可或许是着急的缘故,说话颠三倒四的,都没有条理性,一会儿什么报复,一会儿什么冲突,一会儿什么副局长的老婆之类的,让对方是听得糊里糊涂的。 “算了,我们还是见面再说。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马上派车过来接你!” 听张涵雨讲完方位地址后,对方急切地说道:“你就在那里,哪也别去,我们半个小时之内就赶到!”然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放下了电话,张涵雨浑身松懈下来,坐在凳子上就不想动弹,此时才觉得饥肠辘辘,连忙让老板拿了些面包和水,吃去下,才觉得恢复了一些气力。 老板也不撵她走,这十元钱刚揣进兜里还没几分钟,别人的电话就打完了,今天这钱来得真是容易。因此后来的面包和水,她怎么也不肯再收张涵雨的钱(其实也不值几个钱),还兴致勃勃地和张涵雨唠了起来。 不过张涵雨现在哪里有闲情逸致和她唠嗑,只得听她说,偶尔应和两声,心里还不停地想着,冷冰寒让自己打的电话是打给谁的?他的亲戚吗?他们能不能比伏民的官大,又能不能顺利把他从派出所里救出来了?要知道,伏民可是区公安局的副局长呀,听说他背后还有不少大官呢!万一他们还是把他救不出来,又该如何是好呢? 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黑色威严的红旗轿车悄然驶了过来,停在小店门口,副驾驶上下来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浑身彪悍之气就是不谙世事的张涵雨也能感觉的到。 只见他四周观察了一下,才走过来对张涵雨问道:“请问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 张涵雨虽然不是很懂车,但看到这辆汽车,还是觉得比自己见到过的伏民坐的那辆好多了,心头还在想:这估计也是哪一个大官的车子吧?没想到下来的这个人径直走过来问自己,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就是刚才接电话的人派来接自己的呀!看起来冷冰寒家里也一定很有些势力吧?难怪他可以一个人住那么大一间房子了。张涵雨心头猜测着,人却立即站立起来,答道:“是我,是我打的电话!” 那人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看得她心里直发毛,才说道:“有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眼见刚才在自己小店里打电话的女孩儿上了车,车子疾驰而去,小店老板才喃喃自语道:“没看出来,这个小女孩儿还大有来头,早知道刚才就不收她钱好了!”心头还不断回想,自己刚才是否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怕得罪了大人物,心里颇有些惶恐。 张涵雨上了车,才发现,除了刚才那个人之外,车上还有另外穿着和他很类似的一个人。车子一路飞驰,可车里都没有人说话,一脸的冷峻。她本来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去救冷冰寒的,结果也只能得把所有的问题都憋在心里,只是不断地观察着车窗外的景色。 一路走来,一路都是震惊,等张涵雨见到几位老爷子的时候,已经几乎惶恐得连步子都挪不开了。 角乳白色的灯柱璀璨无比,映的客厅更显奢华。里面几位年逾七、八旬的老人,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这会正一脸的紧张,坐在那里,身上的威严让站在他们身旁的其他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虽然以张涵雨的眼界,并没有认出几位老爷子的身份,在她想来,估计应该是冷冰寒的爷爷吧。光凭他们能够居住在这里,她心里也知道,这些老人来头一定不简单,实在没有想到冷冰寒会有如此强大的背景,难怪他昨天如此镇定自若了。 “小寒现在在哪里呀?” “小寒他没事吧?是不是生病啦?” “你是小寒的什么人呀?怎么认识他的?” …… 她刚刚迈进去,几位老人就围了上来,拉着她就追问起冷冰寒的情况来,七嘴八舌的,让她有些无可适从,都不晓得该回答谁的问题。 “好了好了,别乱哄哄的,惹人笑。我来问,你们都别搭嘴!”最后还是王老爷子发话了,才镇住场面。其他几个老爷子虽然不屑,不过谁叫别人才是冷冰寒的干爷爷呢?也只得暂时听他的。有几个老爷子心头还不由嘀咕着,要不要想办法,也让冷冰寒成为自己的干孙子,除开他的奇特气功之外,这个孩子也实在惹人喜爱。当然,这个念头可不能让老王头晓得了,要不然他还不吹胡子瞪眼地和自己绝交呀!最好能想个什么点子,既能达成目的,又能让老王头吃过哑巴亏,还没话说。 王老爷子哪里晓得他们这些老伙计心头的小算盘,把他们赶到了一边,亲切地拉着张涵雨坐下,问道:“小妹妹呀,我是小寒的干爷爷,小寒究竟怎么啦?你不要着急,慢慢告诉我!” 张涵雨这才略微静下心来,期期艾艾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末了还哀求道:“老爷爷,求你们快点把冷冰寒救出来吧,他们把他带走是没安好心的!晚了就怕他会吃苦头了!”一边说着一边还不禁落下了伤心和着急的眼泪。 王老爷子一听是怒火中烧,顿时就拍了桌子,怒道:“这还有没有王法啦!我的干孙子也敢欺负,我扒了他的皮!” 这一下,不禁把张涵雨也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这个待人亲和的老爷子发起怒来是这么的吓人,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屋外的人听到了老爷子的喝斥声,也不由是一哆嗦,相互对视一眼,心头都不由在猜测,这究竟又是谁惹得老爷子发脾气啦?老爷子心情不好,看来自己做事要小心一点,可别撞到枪口上去了。 陈老爷子也是一脸气愤,不过却是站起来数落王老爷子道:“老王头呀老王头,你是怎么搞的?小寒这么重要,你怎么就不派几个人保护他呢?要不怎么会搞到如此地步?” 王老爷子顿时语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以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总是觉得自己家里的人不能搞特殊,不到一定的级别,凭什么享受国家专人保护的待遇?可老陈头的话提醒了他:小寒完全不同呀,先不说他的身份、地位和才智,光是他特异的能力,如果曝露出来,恐怕全世界都会为之疯狂,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他。再富可敌国、权势滔天的人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会有遭受病痛的折磨,而有了他,不说能延年益寿,但远离病痛是不难办到的,自己就已经是一个鲜活的例子。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就是国宝呀,为什么就不对他严加保护呢? 想到这里,王老爷子就后悔莫及,懊恼道:“哎呀,我真是老糊涂了,都怪我,都怪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郑老爷子敲着桌子说道:“当务之急是赶快把小寒救出来,不能让他受苦了。”虽说他们都身在中枢,不过对于下面警局里的一些龌龊事情还是有些耳闻的。真要去晚了,还难保小寒不会吃亏。 王老爷子一听就更急了,起身就往外走去,刘老爷子一把拉住他问道:“你去哪里?” 王老爷子怒冲冲地说道:“我去派出所找小寒,倒要去看看,那个王八蛋这么大的胆子!要是小寒少了根汗毛,我都要他们好看!”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对秘书李明阳吩咐道:“小李,备车,给老大老三,还有市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打电话,握限他们半个小时内务必赶去中关派出所……” “这……”李明阳苦着脸,老爷子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国家的高级领导人之一呀,走到那里都需要事先做好路线规划、接待安排、安保措施,哪里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这么小一件事情,打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再不行自己跑一趟也可以,足够份量了,又怎么能劳老爷子亲自跑一趟呢?刚想要劝阻几句,王老爷子虎目一瞪,锐利的眼光让人不敢逼视,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得向其他几位老爷子求助,希望他们能够帮着劝劝盛怒中的老爷子。哪知道其他几位老爷子也纷纷起身,对他说:“告诉他们,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也去!” “啊!”李明阳彻底傻眼了。 第二百零七章 风起云涌 第二百零七章风起云涌 首都市市委常委、公安市局局长张振岳这些天来心情一直很是不好,前段时间首都公安系统里出现的问题,被北方派系揪着不放,穷追猛打,为此自己可没少挨批。要不是上头花了大力气来保自己,甚至还丢出去了一些重要岗位,换得王家的支持,自己恐怕早就下课了。 因此这短时期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出什么事情,毕竟现在不像从来,整个系统都被自己经营得滴水不漏,如水桶一般严严实实。被各派系**来的人虽然还没有搞出什么动静,但他是半点都不敢疏忽,首都公安系统再也经不起折腾,自己也经不起折腾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不由把张家父子拿来痛骂一顿,有时恨不得拿枪把他们都给毙了,要不是他们,自己一个堂堂的副部级大员会落到如此的地步吗? 这天他正在市局指定的金盾酒店招待公安部检查组的工作人员,带队的是警务督察局的一个处长,要是换着以前,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更别说亲自出来来接待了。但这个薛处长可是北方派系的干将,或许这就是他们对于自己的一次试探行动,他不敢有半点马虎,小心应对着。而就在这时他的移动电话响了。 知道他移动电话号码的,没有重要的事情一般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即便家人也是一样。因此他还是对身边的薛处长说道:“老薛!我先接一个电话,马上回来,你们稍坐一下。招呼不周哈,请见谅!” “哈哈,哪里话,张局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薛处长笑着说道。 张振岳走出包厢就立刻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说道:“张局长吗?我是李明阳呀!” “啊,原来是李秘呀,真是难得呀,你居然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呀?”张振岳笑着说道。虽然他的级别和李明阳相比,高了不是一点两点,不过对于李明阳,他还是不敢有半点懈怠。为什么呢?李明阳身后站着的,可是王老爷子,谁知道他口中说出来的东西不是王老爷子的意思?这样的人,即便不能结交,也最好别去得罪。 张振岳能坐到这个位子,成为陈系的一员核心干将,对官场上的一些规则,那是吃地很透。 “张局,王老让我通知你,让你务必在半个小时内赶去中关派出所!” 张振岳一听,心头就不由一紧,莫非下面的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这次还惹上了王老爷子?听到李明阳就要挂电话,他急忙说道:“哎呀,李秘,究竟是什么事情,你给我透露一下,我也好有所准备不是?” 李明阳沉吟了片刻,心里琢磨以后自己外派了,这些关系也很重要,再说这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机密,于是说道:“张局,王老前段时间收了一个叫冷冰寒的干孙子这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就是冷云翳的小儿子嘛,场面很热闹!在首都可是盛传一时啊!”张振岳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揣测,难道那个冷冰寒有关?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了。 王老爷子上次认亲虽然为了低调没有邀请其他派系的人参加,但作为国内政坛的一位常青树,和他相关的事情都会得到上层圈子里的极大关注,更不用说还有几位老爷子一同出现,这就更为震惊了,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对于这个冷冰寒都很是羡慕又很是好奇。张振岳当然也有所耳闻。 李明阳又说道:“可王老这个最疼爱的干孙子却被你们中关派出所无缘无故抓走了……” “什么?”虽然刚才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真正听到了张振岳还是不由惊呼起来,脸上瞬间就挂起了乌云,心中不住的叫骂,马勒戈壁的,中关派出所的刘镇海你这个猪,你就给我惹事害我,老子前段时间屁股上的火都还没完全灭掉,你他妈的就不能给我安生一些吗? “李秘,你的人情我记下了,请转告王老,我马上就去,一定对他们违法违规行为严惩不贷,一定给王老和冷冰寒一个满意的答复!”张振岳立即就在电话里表起了决心。虽然他是陈系的,和王系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真要得罪了王老,王老想要收拾他简直易如反掌,陈系也不可能为此而得罪王老。 “张局不用客气,再告诉你一声,王老、陈老、刘老等六位老爷子都将去中关派出所,你最好准备一下……” 张振岳正准备去包厢里和薛处长打个招呼就走,听到这句,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心头差点没有哭出来,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为这点点小事,至于吗?我又他妈的容易吗?他忿忿地嘀咕道。 腹诽归腹诽,不过张振岳却一点也不敢怠慢,匆匆给薛处长打个招呼道:“王老有点事情点了我的将,实在不好意思,让徐副局长好好陪陪你!”他说得含糊,是实在不敢把事情说出来,生怕被这个薛处长或者是其他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了,拿这件事来大做文章,那自己就更加被动,事情或许也就更加无法收拾了。 随即张振岳又对一旁的副局长徐海递了个眼神,叮嘱道:“老徐,薛处长就交给你了哈,我可告诉你,这是政治任务,你可一定要好好完成!” 这个徐海是他的嫡系干将,有他在自己也才会放心。 徐海拍着胸口打着保票道:“张局你就放心好了,保管让部里的同志喝好耍好,站着走进来,横着走出去!” 别看徐海五大三粗的,像一个粗人,要是没有几把刷子也不可能当上这个副局长。他就是别人说的那种:面带憨相,心中明亮,心思转得快,一般人不察觉很容易就会吃亏上当。所以张振岳把事情交给他很是放心不过。 薛处长刚开始听说张局长是被王老召唤,还有些纳闷,这张局长不是陈系的人吗,怎么又和王老扯上关系呢?要说其他人还有可能改旗易帜,转投网系的怀抱,但张振岳可是陈家的乘龙快婿,娶了陈家四姑娘,是不折不扣的陈家人了,是绝对不可能的呀! 现在听他这么说,估计是王老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办啊,不是任务,那自然是私事了。能替老爷子办私事,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看他的目光自然有些羡慕了。甚至还想和他一起去,能见着王老,在他面前混个脸熟,不也是一种政治投机的方式吗?至少有什么事情,他老人家不会提出反对,就为自己的上位减少了阻碍。 不过见张局长丝毫没有这个意思,薛处长也只得怏怏作罢了。有些东西,只能在心里想想,或者在适当的时机提示一下即可,真要说出来,那可就落了下乘。 安抚好薛处长,张振岳快步离开了,坐上车就立即对驾驶员说道:“加快速度!给我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中关派出所!” 驾驶员虽然不明白张局长是为什么会那么心急火燎,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下达这种指令,于是拉响了车上的警灯和警报,一路飞驰而去,还用车上的对讲机通知沿路的交警进行交通管制,确保一路上畅通无阻。 这还是张振岳当了这么些年的局长第一次使用这样的特权。他轻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出声阻止,而是不停地打着电话,通知各方面进行安排。这几个老爷子出行,虽然有中央警卫局的警卫护卫着,不过他这里的安排也是必须可少的,至少外围的警卫工作是必须要保障的。当然,打电话去向上头汇报和训斥刘镇海,那更是少不了的。 刘保国是首都市委副书记,今年52岁。身高一米八五,别看这么大了。但和所有的实权人物一样,保养的都比较不错,看起来只有四十岁上下,而且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高鼻阔嘴的,看起来相当威武。当然,能走到这一步,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自然也离不开家庭的支持。 他是刘老爷子的二儿子,刘老爷子的大儿子当年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了,他就成为了家里第二代的领军人物,老爷子对他的期望很大,他也没有辜负老爷子的厚望,一直都是兢兢业业,走一步看三步,现在发展势头很好,翻过年之后再进一步,扶正的可能性很大。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老爷子的身体,只要老爷子身体不出现什么问题,家族的主心骨就在,那他们家的前途,还远大着呢! 他正在市委里主持一个会议,看着下面的人毕恭毕敬,正襟安坐的样子,他就更是有些意气风发,讲得是抑扬顿挫、豪情万丈。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坐在这个位子上,就算他在上面胡乱说一通,下面的人也都得点头称赞。 “屁股”决定高度的理论,虽然有些过于偏激,不过还是有它一定的道理的。 此时,突然会议室的门“哐当”被人推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目光全部聚集在急匆匆走进来的那个人身上。 刘保国皱起了眉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秘书小王,心中的怒火这才平息下去,他知道,如果没有万分紧急的事情,小王是不可能在自己开会的时候来打扰自己的。 果然,小王匆匆走到他身边,附耳对他说了几句什么,刘保国脸色顿时变了,立即对大家说道:“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说罢就起身和小王一起匆匆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能让刘市长连会议都不开了。 这类似的一幕在首都各地相继发生,大大小小的相关官员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陆陆续续赶往了整件事情的聚焦点――中关派出所。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物相互传递着小道消息,感叹这首都政坛又将风起云涌了,有点机灵的甚至琢磨着能够在这里捞点什么好处。而消息不灵通的,则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打听,这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啦?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刘镇海失神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脸色是一片灰白,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渗出来,顺着脸颊流下。他的脑海里不听的重复着张局长跟他说的那句话:“搞不好你这个所长就当到头了!”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浑身不由自主颤栗开来。 看着他这摸样,谁也想象不到,几分钟前他还在为能接到市局张局长的电话而欣喜若狂,认为自己这是否极泰来,转运了,居然张局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他们的电话里都存有上级领导的电话,即使从来不敢拨打,不过也是一种炫耀和自我安慰的方式。他甚至还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声音拔高了几个拍子,以便让手下们听到,自己正在接听市局张局长的电话。 可没想到电话那头张局长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久立与官场的他立刻意识到这次也许就真的出大事情了,可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如此不敢想象的地步,彻底让他坐蜡了。 恍惚了许久,他才突然想起,这些事情都是伏局长示意自己做的,心头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马跳起来就给拨打伏民的电话。 从电话里一听到伏民的声音,刘镇海立即带着哭腔哀求道:“伏局,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呀,事情我可都是按照你所说的做的……” “刘镇海,你可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你所里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去瞎安排指挥?”电话那头的伏民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气急败坏吼道,说完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看样子他也得到了消息,早就失去了分寸。 见伏民这么过河拆桥,就是想让自己当替死鬼,刘镇海立刻脸色就狰狞了起来,露出恶毒的表情,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你个伏瓜,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拼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伏瓜是警局里面一些对伏民不满的人给他取得绰号,不过最多也就是背地里骂骂,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提及。但此时他对有可能毁掉自己前程的伏民,可谓恨之入骨了。 骂了一阵伏民之后,刘镇海立马起身,朝拘留室里跑去,此时的他,唯一的出路和希望,就是赶快去安抚讨好冷冰寒这个太子爷,希望他能够大人有大量,放自己一马,那事情或许还不会那么难以收拾。 是否能行,他不知道,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只有这么一线希望。 第二百零八章 服软 第二百零八章服软 拘留室的铁门“哐啷”一声被打开,刘镇海大步走了进来,一股难闻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他强忍着这股味道对鼻腔的刺激,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感觉到整个拘留室里乱七八糟的,待处理审讯的疑犯们不是四周坐着躺着,就是聚在一起唠嗑、抽烟,甚至还有几个正在打牌,乱哄哄的,听到有人进来了,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他。 刘镇海看到这个情形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心里更是惶恐了,换着是自己被无缘无故关在这里面,也会一肚子的怨气,那个大有来头的冷冰寒又会不会体谅自己的苦衷呢? 想来想去心里都没底,不过也没办法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睁大眼睛仔细寻找了一下,他才发现,冷冰寒正躲在角落里呼呼大睡,似乎对于外面翻天覆地的***澜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自从收拾了强哥几人之后,拘留室里的人个个对他都是敬畏有加,可以这样说,那是他不愿意,要不也可以成为这个拘留室里的一霸。 刘镇海快步走了过去,在距离冷冰寒还有两步的距离时,就停了下来。一旁的王全中还以为他会对冷冰寒不利,站起身来挡在冷冰寒前面,冷冷地看着他。 刘镇海也不介意,微微弯着腰,很是热情的,甚至有一丝谄媚的表情喊道:“寒少,寒少――” 不说王全中,全拘留室里的十几个人全都被刘镇海那前倨后恭的神情给搞迷糊了,不过也有人明白过来了,感情这打架很厉害的孩子还是个大人物呀,心头不由起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心理。以为都是他们被警察收拾,见到警察就像见到猫一样,难道有看到他们吃瘪的样子。 其实冷冰寒根本没有睡着,只是无聊闭目养神,神识投到冥幽戒子里去研究那些东西去了。里面当初的好几样东西,除了误打误撞学会的心法之外,其余东西他一直都没有搞清楚用途,但总归是好东西,阎罗神君手里的东西,能有不好的吗?因此,有事没事他就喜欢去研究琢磨。 这么多年过去了,阎罗神君也一直没有收回这枚戒子,他早就没有当初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 从刘镇海态度的转变上,冷冰寒知道,一定是王老爷子他们接到张涵雨的消息,开始给他们施压了。不过冷冰寒还是远远低估了自己在那些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根本不知道,为此外面几乎翻了天,而几位老爷子更是不惜屈尊降纡,要亲自到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来接自己。倘若原来还有许多人不知道这中关派出所在什么地方,但从今天以后,恐怕就会在某个圈子里成为众所周知的地方――首都虽大,但能够让几位老爷子一同驾临的地方,也没有几个。 冷冰寒没有理睬他,继续“沉睡”,一动不动,准备先晾晾他再说。 刘镇海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脸上的阴晴不定,他的时间可不多了,要是再得不到冷冰寒的谅解,等张局他们来,肯定是把自己拿下,以换取冷冰寒及其家人的谅解。现在他只知道,冷冰寒是大有来头的,能搬出张局的人,首都屈指可数,但决计不知道,冷冰寒的家人就是几个老爷子,要不然他还不早就给吓得半死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这一刻,全拘留室里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响,在这原本嘈杂充满了喧嚣的地方,在这有十个人的空间里,显得很虚幻,却又很真实,让人深深陷入了其中构造的矛盾中去。 刘镇海突然腿一软,就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慢慢跪了下去,当膝盖触地后,他才猛地惊觉,但一咬牙,低头,脸涨得通红,苦苦哀求道:“寒少,你大人有大量,发生这些误会,全是被伏民逼迫所致,求你放我一马,以后我一定为你马首是瞻,你让我朝东我绝不朝西,你说一我绝不说二……” 他在咬牙切齿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直在淌血。不过他没有任何责怪冷冰寒的意思,对他而言,造成这一切,全都是伏民折腾出来的,心里就差没有骂他十八代祖宗了。 所有人一片哗然,在他们眼中,刘镇海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了,他们里面有好些几进宫的甚至都没有资格见到他这个所长,可如今,这个“大人物”却跪倒在一个孩子面前乞求原谅,实在让他们是大跌眼镜,不敢相信。 冷冰寒也是愕然,他完全没有想到,刘镇海会采用这种方式,实在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虽然不屑他们的所作所为,光看看自己在这里一天来的遭遇,如果不是自己有超越常人的能力,恐怕早就是生不如死了,而这样的情况,他相信,绝对不会是第一次发生,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没有自己能力,又没有自己背景的那些普通人,又该如何去面对和抗争呢? 但平心而论,冷冰寒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何况在这些地方,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镇海上面还有伏民,上司的明里暗里地指示,他们又怎么敢不去做呢?说到底,他们不过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 冷冰寒在这里也没有吃什么亏,反而是把这里给折腾得够呛,心里的怒气也消地差不多了,于是他坐了起来,故着惊讶状说道:“哎呀,刘所长,你这是怎么啦?我一个孩子,还是你们的嫌犯,你怎么能对我行如此大礼呢?这让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 刘镇海心头是一阵苦涩,心头想,我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怕什么别人看见,只要能保下这条老命,就算万幸了。他说道:“寒少,你看这事……” “你起来再说!”虽然想要要给对方一个教训,但看着比自己父亲小不了几岁的大老爷子跪在自己面前,他还是很觉得有些不忍。 刘镇海本来还想说寒少不原谅自己就不起来了,不过一接触到冷冰寒那居高临下地眼神,就是不由一颤,心里生不起半点抗拒的念头来,乖乖地站了起来,半弯着腰,守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忐忑得要命,静静等待着冷冰寒的发落。 冷冰寒沉吟了片刻,嘴角牵起丝微笑,淡然问道:“你没有其他什么违法犯罪事情吧?” “没有,绝对没有!”刘镇海不愧是多年的政工干部了,洞察人心的能力远超旁人,感觉到这个大有来头的孩子似乎没有置自己于死地的想法,心里不由一松,连忙打着包票说道:“也就是过年过节收了一些小红包,数额加起来也不到一万块钱,要是查出来有其他问题,把我枪毙了我都没有二话!” 冷冰寒淡然笑道“我又不是中纪委的,这些和我无关,会有人调查的,我只能说我不会让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由于你们的渎职,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但要有其他问题,被查出来,那可就和我无关了!” 刘镇海一听,不由暗自庆幸不已,万幸自己一直都惦记着往上爬,对自己要求也比较高,什么钱财女色,向来都是不沾的,徇私枉法的事情也是没有的,最多也就是像冷冰寒这样,迫于上司压力,或者本来就想向上司挣表现。看来自己处分是免不了的,但至少不会终结了前途,甚至面临牢狱之灾――这个世上锦上添花的不少,但落井下石的就更多了,为了在上头挣表现,翻脸不认人,把你朝死里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何况这种事情,自己也没少干! 他瞬间觉得,刚才自己能够豁出去抛开什么狗屁面子,来向冷冰寒请罪,实在是无比英明的决定啊,一只脚都已经迈进地狱深渊的边缘,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立即对冷冰寒说道:“寒少,我一会儿出去了就把那些红包给上缴了!” 冷冰寒听了不禁哑然失笑,我又不是什么纪律监察机构的,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呀?于是他摆着手道:“只要是正常途径,你又没有为之做出徇私枉法的事情,那倒是用不着!” 国内就是这样的一个国情,再廉洁奉公的人,也不能无视人情关系网的存在,像这些红包,你要完全不收,又变成了特立独行的人了,会被周边人排斥的。前世冷冰寒不懂,但这一世也算出身官宦家庭了,目染耳濡,也算了解了不少。 不过刘镇海却有些扭捏地说道:“寒少,我说的不到一万,是每年加起来不到一万……” 这下子冷冰寒也不由有些吃惊了,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不贪污受贿,一年光红包就能收到这么多钱,都和他们的工资差不多高了。难顾千百年来,国人那么热衷于当官了,即便到了以后,考取公务员也是众人人乐此不彼的事情,因为一旦考取了,就意味着门庭光耀,财富滚滚呀! 官就是官,人性的本能不会因为他们做了高官就一扫而光。凭他们自律是靠不住的,凭所谓道德感也靠不住。 第二百零九章 大场面(1) 第二百零九章大场面(1) “刘镇海,我让你做的准备工作呢?你在哪里?脑子被门夹坏了是不是?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终于,门外传来张振岳咆哮的训斥声!他在电话里让刘镇海这边做好各种应急接待工作,哪晓得自己到了,这里居然还是没有一点紧张和准备的样子,他拉着一个警察问,可对方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说着门开了,张振岳走了进来,看见了刘镇海刚想要喝斥,不过见到他老老实实站在一个孩子面前,一脸苦色地看着自己,就不由灵机一动,眼中精光猛闪,阴沉着脸对他说道:“刘镇海,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么?回去给我好好写份检查交上来,深刻的认识一下自己的错误!等待详细调查后的处理意见!” 说完了立即换成一张笑脸,亲切又不失威严,一边笑着,一边向冷冰寒走去,热情地说道:“这位就是寒少吧?真是久仰大名了!我级别太低,没机会参加王老的认亲仪式,要不然早就有幸结识寒少了!” 冷冰寒看着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副部级的副总警监,和老爸是同一级别的高官了,既然别人都能放下架子来表示亲切,自己也不好做出什么姿态。如果不是有王老爷子,自己哪里会被别人看在眼里?自己可不是那些不知所谓的纨绔“太子党”。 于是他站起来,迎了上去和其握手,道:“实在不好意思,都怪小寒惹事,这还劳动张叔叔跑一趟,实在让小寒惶恐!” 拘留室里的其他人虽然看不懂警衔,但也知道能够训斥刘所长的,那肯定比他大,看着冷冰寒和这个了不得的大警官握手,那气度简直叫人崩眼珠,让他们不由咋舌称奇,嘘叹不已。 一旁的王全中虽然表现得很沉凝,但也心脏跳的很激烈,行伍出身的他自然明白,张振月肩上的缀钉一枚橄榄枝环绕半周国徽的警衔代表什么意思,就这样可望而不可即的还说自己级别低,这让王全中实在有一种崩溃的感觉。在他心目中,冷冰寒已经和“太子党”划上了等号,没想到在这拘留室里,竟然能够结识冷冰寒这样的大人物,实在有些令他惊叹,恍若做梦一般。 冷冰寒这话,尤其那句张叔叔,不仅把两人的关系缓和,又拉进了距离,显得很是亲近,更是等若给了张振岳台阶下,这叫他心里舒服多了,心头再没有那种郁闷的情绪。 首都市公安局局长看起来很风光,大权在握,不过其实工作也挺难的,这里的高官实在太多,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也不少,经常都会出一些问题,让他疲于奔命到处灭火,想不郁闷都不行。 年轻人果然有一套。张振岳心中大定,同时不禁微微一阵苦涩,心说自己这一路上都忐忑不安,担心到了地方这个冷冰寒还不晓得会如何刁难自己,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话一句都没来得及说,人家已经把姿态摆出来了。 “这个孩子确实不一般,眼神也深邃的让人看不透,又时刻表现出一付深沉样子,完全没有他预想中纨绔的摸样,难怪王老爷子会看上他。真是让人嫉妒啊!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算了,不说也罢!”张振岳心里如是想,微微收紧的五官彻底的展开,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自然起来。 “寒少实在过谦了,是叔叔驭下不严,让您受委屈了!”张振岳笑着说罢,又凑上前来低声道:“几位老爷子为了寒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 “啥!”这下轮到冷冰寒张大了嘴巴,惊地说不出话来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点小事情竟然会惊动他们,心头既是感动又是自责不已,连忙往外走去。 “张局,你说的可是那位王老?”刘镇海只觉得自已嗓子眼里有点发涩,声音都发抖,张振岳的声音虽小,不过刘镇海还是听见了,紧张地问道。 张振岳刚要跟着冷冰寒出去,听到刘镇海的问题,回头瞪了他一眼,仿佛目光能够刺进他的脑子似的,没好气地说道:“除了那位王老,还能有谁一个电话就能把我喊到这个地方来?” 刘镇海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自己这次可差点捅破天了。心头又不禁埋怨道:“寒少呀寒少,你这么大来头,当初一个电话不就好了吗?干嘛还真的跟着田源他们来派出所呀!”他从警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到一个能老老实实来所里的大人物,随便有点来头的,不是嚣张跋扈,就是四处打电话求援了,要冷冰寒也这样,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呀! 见他们都出去了,拘留室里的人才松了口气,今天的情景,可把他们吓得不轻,他们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眼中的这个厉害的小弟弟有这么大的能耐。 “哎,王哥,你说冷冰寒究竟是什么来头呀?连这么大的官都来了,那是一个什么官呀?”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问道,他平日里就靠小偷小摸过日子,没少进来。 “是啊,王哥,你当过兵见识多,给我们说说,那是个什么官啊?有没有你们部队上的团长大?” 王全中轻叹一声,道:“这是副总警监,副总警监知道是什么官吗?”见大家都摇头,他才说道:“公安部部长是总警监,他是副总警监,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我听刘所长叫他张局长,估计就是首都公安局的局长吧!”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他奶奶的,今天这派出所算是来值了,居然看到了这么大的人物。 一个人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其实头一脸见冷冰寒我就觉得他非等闲之流,可还是没想到啊,人王老弟,你算交到个好朋友啊!”言下之意不无羡慕钦佩,谁也看得出来,当初王全中为了冷冰寒可是挺身而出的,虽然别人并不需要,不过看这两天冷冰寒对他挺有好感的。有了这种情分,还怕以后没好日子过? “是啊……王哥,你这回碰上贵人相扶了,以后定大有可为,要不你出去了就立门户,兄弟们都去投靠你去,看这首都,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不给你面子……” “对,对,王哥,你要是发达了,可不要忘掉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呀!” …… 拘留室里顿时喧嚣一片,个个都往王全中身前凑,生怕他没有看到自己,白白错失了这个发达的良机,甚至相互之间还争执起来。 而王全中则是呆呆地望着门口,心里不断响起冷冰寒那真挚的话语:把事情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不由喃喃自语道:“你真的可以帮到我吗?” 远处警笛呼啸,陆虎开道的几辆军车在前,后面是一堆大卡车,载着全副武装的官兵登场了。 车刚一停稳,数百名全部武装的士兵从军车上快速的跳了下来,然后快速在军官的指挥下,如临大敌似的占据了各个要点,警戒起来。 所里的警察全都懵了头,眼睛有点痴呆的望着一队队涌进所里的大兵,全然有些无措了。这些当兵的也不客气,全部把他们被赶到一间偏僻的屋子里控制起来,除了张振岳和刘镇海之外。看到这一场景,他们俩都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陆虎上下来几个将军。为首的是肩上扛着两颗金星的中将在几个少将的簇拥下大步流星朝这步走过来,那肩膀上的金色橄榄枝和金灿灿的五角星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异常耀眼夺目。 “大伯,你怎么来啦?”冷冰寒苦笑一声,迎了上去。来人不是别人,赫然是首都军区副司令员王培华,也是王老爷子的大儿子。自从王老爷子认亲仪式后,他就执意要冷冰寒这样称呼他。 “呵呵,小寒你在这里,我又怎么能不来呢?”王培华笑着说道,这话说的很是心平气静,但是听在张振岳的耳里就很是剌耳无比了,他就感觉自已的脸一阵阵的发烫,望着王培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可人家根本没有往自己这里看一眼,忙着给冷冰寒介绍同来的其他军队上的人去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没吐出口来,只是阴着脸狠狠地瞪着刘镇海。 而此时的刘镇海,早就吓傻眼了,根本注意不到他那似乎要吃人的眼神。 此时伏民和海镇区其他几位副局长、政委都来了。其实伏民本身是不想来的,毕竟这事他脱不了干系,可一想,要是自己不来,被别人在背后捅刀子,那就更不好了,好不如来了好生把事情撇干净,他甚至还把老婆黄丽珍都给带来了,路上更是对黄丽珍“威逼利诱”,要她好好给冷冰寒道歉。 黄丽珍似乎也从伏民的语气中感觉到,这次真的有些踢到铁板上了,老老实实跟在一旁。 不过他刚走到派出所门口,一位荷枪实弹的士兵就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同志对不起!这里现在是军事禁区,所有人不得入内。” 第二百一十章 大场面(2) 第二百一十章大场面(2) 伏民不由就是一凛,心中蓦地升起莫名的不祥的寒意,他还没有接到王老他们要来的消息,不知道这里怎么就会被部队给封锁戒严了,看着周围的士兵,当他看到这些士兵的枪竟然连子弹都上膛了,他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连忙道:“我是区公安局的副局长……” 不过士兵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厉声道:“对不起!不管是什么人,没有上面的命令都是不能进,否则我们就以擅入军事禁区处理办法进行处理,请你们尽快离开!”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又陆续来了几辆车子,伏民一看从车上下来的人,脸色更是蓦地煞白,有市委书记阮云强、市长全涛、市委副书记刘宝刚、政法委书记杨志刚……基本上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人全部来齐了。 伏民每看到一个大人物,心里就是一颤,脸色就更白一些,因为来的人越多越大,就证明这件事情牵涉越大,越不好收场,自己想要在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难度就更大了。 他连忙带着谦卑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还颇有些搬弄是非地说道:“这些个当兵的,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竟然不让我们进,真是太过分了。这是市区,又不是他们部队上,影响多不好呀!” 谁知就连平日里对他不错的政法委书记杨志刚对他也是不理不睬,一行人径直朝派出所里走去。 伏民热脸贴了冷屁股,神色很是尴尬,不过很快又调整过来,怏怏地跟在后面,脸上却又出现了笑呵呵的表情,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一些明眼的手下看着此情形,不由得落后了几步,看来伏局长的处境有些不妙呀,还是再观望观望再说,先别和他走太近了,免得遭受池鱼之灾。 正巧王培华带着冷冰寒准备出来迎接老爷子,看到他们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其中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一上来就笑着跟王培华打着招呼:“老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你不也来了吗?”王培华伸出手,笑呵呵地跟他握了握手,意味深长的说道。说罢又转过头来给冷冰寒介绍道:“小寒,这位就是刘保国刘副书记,也就是你刘爷爷的二儿子,你叫他刘伯伯就好了!” 刘保国听了王培华的介绍,就认真地看了看冷冰寒,笑道:“哈哈,老早就听老爷子说起你了,小寒真是一表人才啊!”说着就向他伸出手来。 “刘伯伯你好!我也听刘爷爷提过你。没想到你也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冷冰寒挠挠头道。他对于刘保国印象也很好,气宇轩昂,极富成熟男人地那种魅力,举手投足之间也表现的雍容有度、大气恢宏,不愧是刘家这代人中出类拔萃的领军人物。 而同样的,刘保国以前对于老爷子常在自己和第三代面前夸赞冷冰寒颇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今天见到了冷冰寒不仅相貌清秀,而且在他们这些“大人物”面前表现得是谈吐不凡却又不卑不亢,彬彬有礼、淡然自若中又带着傲然自信和坚毅果敢,仅仅只是这第一印象,他就深感自己的孩子中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了的。难怪老爷子对他是念念不忘呀! 接下来就由刘保国介绍和他一起来的市委书记阮云强、市长全涛、政法委书记杨志刚等,还真有些让冷冰寒惊讶,这基本上都能开一个市委常委会议了。 当然,冷冰寒并不知道,这里的人表面上看起来都很是团结和善,彼此间客客气气,但事实上分属好几个派系,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时候不在少数。 国内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利益圈子,一个强大的利益圈子,可能会和不同政治集团中的重要干部有密切的交往,这种情况在首都尤其明显,错综复杂,各种关系纠葛,远不是“朋友,敌人”那么简单,政见、私人关系、政治派系、利益圈子等等等等,一些较量又岂是用“敌我”可以说清的?当然,当出现重大问题时,起决定因素的还是政治集团的站队。 大家见到今天的主角冷冰寒时,也无不表露出了很大的惊讶。这些天来这个名字早已是耳熟能详,就是没有见过真人,大家对于他这个能够让王老爷子和其他老爷子们共同欣赏和关注的孩子,心里都充满了好奇,以前也曾不止一次揣摩过这个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有怎样的本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对他当然也很是热情,嘘寒问暖的。 被这么多大领导围在其中,冷冰寒倒没有惶恐,更没有洋洋自得。或许是他们刻意亲近的缘故,他觉得和这些领导们的谈话是轻松而惬意的,感觉这些个高官们也很温和,话语不多,但言必有中,意味深远,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超卓人物,不愧能够坐在这个高位。 而自己则主要以倾听为主,不得不表达观点的时候就有保留的说些,但这也足以让他们称奇,实在想不通,这个才多大的孩子呀,对事物就能有如此深远透彻的见解,好些连自己这些在仕途中混迹了几十年的人都有所不及,想想自己像他这个年龄在做什么想什么,就不由直摇头。 阮云强看见冷冰寒脸上的笑容,心情不由微微一阵放松,心说这次是不是又能好事变坏事呢? 此时,王培华接了一个电话,走过来对大家说道:“刚接到通知,老爷子的车队马上就到了!” 大家顿时按照顺序排好队伍,做好迎接领导的准备,全副武装的士兵也纷纷各自进入警戒岗位,将派出所周边是戒严地严严实实,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在迎接的队伍中,冷冰寒非常自觉的站到了后面。国内是很讲究资格和顺序的,虽然是不成文的规定,就连开会、吃饭、观看表演,甚至走路,那都是有相当严格的规定的,不能坏了规矩。 何况不论情况好坏,总是别人在中央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自己去抢了别人的风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至于伏民和刘镇海之流,还不够格站在这里,只能被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持枪拦在一旁,远远地张望,即便这样,他们也被仔细进行过身份确认和检查搜身,确保没有任何危险因素。 张振岳实权虽然大,可在现场比起来,也只有站后面的份。他嘴唇有点颤抖,低声对冷冰寒说道:“一会儿帮我说点好话,这份情我会记住的!” 冷冰寒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说话间,几辆黑色的红旗开了过来,车上先下来了几个彪悍的男子,四处观察了一下后,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护着几位老爷子下车来。 阮云强立即带着众人就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向几位老爷子寒暄问好。 哪晓得王老爷子虎目一瞪,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我干孙子都被你们无缘无故抓到这里来了,我这老不死的还能好吗?”他老人家一开声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大气势。 其他几位老爷子也是阴沉着脸,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想想也确实是的,他们才对下面的人说了,要对冷冰寒多多照顾,没想到这还没几天,冷冰寒就出事了,无疑给他们几个的老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他们要是能高兴得起来,那才怪了。 现场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阮云强似乎也对老爷子的脾气早有耳闻,能让他骂你,说明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他掩住心头的情绪,长出一口气,老爷子的话如同刀子一般削过来,锐利的目光瞬间绽放,仿佛能透视他的身体,他不自觉地把胸口微微一挺,目光中的棱角微微的有所收敛,干笑着对王老爷子说道:“王老,我知道自己的工作没做好,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尽管骂,我一定虚心的改正。” “你们的工作,我怎么敢瞎指挥?我今天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家长,来给孙儿讨要公道!”王老爷子气呼呼地说道。 阮云强闻言一咧嘴苦笑道:“王老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王老爷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四处张望,口里还大声喊道:“小寒,小寒呢?” “爷爷,我在这里!”冷冰寒没想到王老爷子一来就急着找自己,急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快步走了过去。 王老爷子一把拉住他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很是心痛地说道:“小寒,你受苦了!他们没有欺负你吧?要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爷爷,爷爷一定饶不了他!”此时他完全不像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中央领导,更像是一个护短的爷爷。 冷冰寒听了这真挚的话语,很是感动,鼻头一酸,眼泪就不禁掉了下来。 王老爷子看见冷冰寒流泪,以为他在这里吃了亏呢,本来强压的火气再也忍不住,腾一下冲到了脑门,回头大声骂道:“警卫员,把这所里的警察都给我控制起来,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豹子胆了!”老眼中精芒闪现出点点泪光。 刘镇海和伏民他们身边的士兵立即扑上去把他们的手臂反拧,按到在地,这也就一转眼的变化,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老爷子本身就是行伍出身,在这些士兵心目中,那可是最为崇拜的英雄,威望颇高,听他一声令下,自然是不折不扣执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许多人都给吓得不轻。 王培华连忙凑上来劝道:“爸,这,这影响恐怕不好吧?最好还是交给他们系统内部调查处理,实在不行再出动监察部门!” 王老爷子刚才不过是气愤下冲口而出,把当兵那一套用上了,听到王培华顶撞自己更是火大,瞪着牛眼训斥道:“你这臭小子,翅膀长硬了哈,连我的话都敢不听?要放到过去,老子我一枪崩了你!” 王培华被骂得脸阵青阵红,尤其又是在手下人面前,脸上更是挂不住,可骂人的又是自己的老头子,只得缩着头躲一边去了,心头还嘀咕着:爱咋咋地,我也不管了。 见状张振岳脸都吓白了,心里还琢磨,难道这冷冰寒真在所拘留室里受苦了不成?那些疑犯都是些什么人,他是心知肚明的。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心里不由就是一紧,看来今天这事是不容易罢休了,王老爷子还不知道要如何以此来大做文章呢!会不会又借此把手伸进公安警察系统? 一时间,他的脑海里转过若干个念头,就没有一个念头是能够让他赶到欣慰的。此时他真有一种拔出枪来把刘镇海毙了的冲动。 而此时的刘镇海早吓傻了,脸色都有些苍白难看了,额前又汗珠子渗出,屁也不敢放一个,被按到在地簌簌发抖,心头还直叫冤。 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急忙拉着王老爷子的手说道:“爷爷,我没事,刚才只是觉得爷爷对我实在太好了,所以才……”说罢露出了几许不好意思地神情。 王老爷子慈爱地摩挲着他的头说道:“傻孩子,你是爷爷的乖孙子,爷爷又怎么可能不对你好呢?”接着又仔仔细细看了他,似乎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有些狐疑问道:“他们真没欺负你?”对他的关切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没有啦!”冷冰寒调皮地笑了笑,轻声对他说道:“爷爷,你忘了我是气功大师吗?怎么可能被欺负呢?他们才是被我给欺负了呢!”说罢把自己在里面的一些事情略有删减地说了出来,老爷子这才放心下来。手一挥,那些士兵这才把三个分局的副局长、一个分局政委外带一个派出所所长给放了。 他们似乎被吓得不轻,再望向老爷子的神色也全是惊惶。这辈子,向来只有他们对付别人的,可今天终于轮到了自己被这样对付,却连话都不敢说一句,这就是权力呀! 王老爷子又转向阮云强,道:“小阮呀,我刚才语气冲了点,是我太气愤了,你说说,咱们的公安警察队伍是用来保护老百姓的,而不是用来徇私枉法、公报私仇的打手。这样子怎么能让老百姓放心,又怎么能让中央和政府放心呢?” 刘老爷子也附和道:“是呀,近期警察公安系统的风评相当不好,老百姓对于他们的信任度是不断再减弱,哪里还有人民警察为人民的样子呀?我看呀,整顿公安警察的工作作风是势在必行了,我会在近期的会议上提出……” 阮云强和张振岳连声说是,诚恳的作检讨。 其他几个老爷子是是把他们一阵数落、训斥。别看这些官员们平日高高在上,手握大权,让很多人望而生畏,可在几位老爷子面前却如同乖巧地羔羊一般,老老实实低着头接受着训斥,脸上还没有半点委屈和不满。 “好了,你们工作也忙,就不用在这里陪我们这些老家伙了!我们也要走了。”见达到了目的,老爷子摆了下手,谢绝了他们的邀请,拉着冷冰寒转身就要上车离去。 阮云强如释重负,忙领着众人把他们送到车前。 冷冰寒在上车前,递给张振岳和刘镇海一个眼神,两人高悬着的心,这才慢慢舒缓下来。虽然接触不多,了解不深,但他们也觉得,冷冰寒这个孩子,不是一个不懂分寸的人,相信有他在,事情不至于会太恶化。当然,自己的姿态也是很重要的,也要懂得做人嘛! 张振岳站在那里,目送车队的离去,眼珠子却不停地转着,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第二百一十一章 保镖 第二百一十一章保镖 “哐!”的一声,拘留室的铁门被推开了,一名警察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说道:“王全中,你可以走了!” 王全中蹲在拘留室的一角,听到指令后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混身的关节,慢慢的挪出了拘留室,一路上还有其他人不断对着喊着:“王兄弟,你可好了,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呀!” “王哥,我出去就去投奔你哈!” “王哥,可一定要记着我们……” …… 那场景,就如同是黑社会立堂口一般,乱哄哄的。 警察蹙着眉头,有心要喝斥他们,不过想了想又忍了下来,昨天的事情,实在让他们是终身难忘,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看着他们冰刀一般锋利,让人心不禁抽搐的目光,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有什么轻举妄动,对方开枪的决心,一想到那一幕,他的眼神中就不由闪出一丝惊惧之色。 听说这次招惹而来得罪不起的人,上头是大为恼火,自己还是低调一些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火烧身! 王全中嘴角都挂起了极为苦涩的笑意,回应着众人,心里却想着,恐怕都会让你们失望了,你们想的,都不是我要的。 慢慢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迎面的阳光刺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目送着一个又一个匆匆的背影从面前经过,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他不由感到一阵迷茫:人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可自己的目的地又在何方呢?这个繁荣的现代大都市,哪里又是自己的归属? 他的身影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显得很是凄凉。 “干嘛?装深沉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有些玩味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王全中不由心一动,浑身似乎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感觉。 慢慢转过身,看见冷冰寒靠着栏杆上,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熙熙攘攘的街上,风轻轻拂起他那柔顺的秀发,那阳光的英俊的脸上竟然散溢着一种神圣的光彩,让自己的目光甚至有些不敢落在他的脸上,那似乎是一种罪过,一种有贬圣洁的罪过。 王全中悠悠地收回目光,晒然一笑问道:“是你帮我出了的吧?” “怎么,不想出来?打算在里面安家?”冷冰寒淡然笑道,说着又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有区别吗?”王全中扭头反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思绪。 “你才二十多岁就开始厌世,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冷冰寒笑着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王全中苦笑了笑,露出了迷茫之色,沉默半响才叹道:“我也不知道,顺其自然吧,过一天算一天!” “你就没有什么心愿,或者是生活的目标?我说过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能帮你!” “帮我?”王全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和向往,不过很快又消逝地无影无踪,有些淡漠而茫然地自语道:“谁都帮不了我……” 冷冰寒突然笑了,灿然一笑,笑得极为开心,极为自然,又很有些让王全中发怵。笑罢他朗然说道:“当然,如果你自己不帮自己,那就真的谁都帮不了你了!要不然,你那点小事情,对我还不困难……” 说罢冷冰寒有几分好奇地问道:“对于当日的行为,你可曾后悔过?” 王全中摇摇头道:“从未后悔!”话语依旧是如此地刚劲有力。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你调查我?”像是一只极为愤怒的野兽一般,定定地盯着冷冰寒,似有说不出的气恨和愤怒。 顿时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氛便像是风暴将至前一刻那般在两人之间蔓延。 冷冰寒却似乎完全没有觉察,淡然笑道:“不调查怎么能帮你?” 王全中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是因为缘分你信吗?”冷冰寒并不回避地回望着他,眼中神色极为坚决和果断。 如果是换一个人给他扯什么缘分,他肯定会嗤之以鼻,不过此刻看着冷冰寒那淡然自若又充满了诚挚的眼神,娓娓而谈语气诚挚,他冰冷的心不禁一暖,心中充满一种不可言状的感觉。 “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说话,很有些别扭吗?跟我走吧!”冷冰寒笑着说完,也不等他同意,径直转身走了。 王全中愣了一下,脸上阴晴不定,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叫住冷冰寒,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在冷冰寒刚迈出第五步的时候跟了上去,步伐刚开始有些凌乱,不过越走却越是坚定有力。 一间装潢地很有格调高雅的咖啡厅,冷冰寒一边轻轻搅拌着这号称国内最正宗的进口蓝山咖啡,一边看着对面和着四周不大协调,看起来很不自然的王全中,心头不禁暗笑,这个人面对枪林弹雨都没有退缩害怕,可此时坐在这里却很是有些惶恐。 回去后,冷冰寒对这个王全中很是好奇,不由就让人查了一下他的资料,当然是暗中找的国安七局帮忙,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国安七局的效率确实很高,不到一个小时,王全中的详细资料就到了冷冰寒的手中。王全中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被一个老红军收养,不仅教会了他一套拳法,还给他灌输了许多军人的意识,让他从小就对军旅生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此当老红军百年之后,他就毅然参军,由于出色的表现,在92年4月被选入了国内政府派遣的第一支参加联合国维持和平行动的部队,参加柬埔寨过渡时期联合国权力机构的维持和平行动,多次出色完成维和任务,被授予联合国和平荣誉勋章。 但就在前两个月,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到了**武装的袭击,一个战友不幸牺牲,他在极度悲愤之下,开枪将几名已经被俘的**武装分子射杀,这在当地和维和部队中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严重违纪,差点被送上了军事法庭。 好在几个老领导舍下面子来保他,这才被低调处理,不过开除军籍,遣返回家是少不了的。这对于其他人或许不算什么,跌倒了重新爬起来就是。可军旅从小在他的脑海里的铭刻实在太深了,再说了,离开了部队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这事情对他的打击,那是相当沉重的。 回到家乡,除了那四面漏风的破屋和老红军的一抔土坟,什么也没有。村里人似乎也得知他是在部队犯了错被赶回来的,个个对他都是指指点点的,也很排斥。在村里呆了不到半个月,他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就背着行囊,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 刚来首都没两天,他无意中看到有小偷在偷东西,嫉恶如仇的他又挺身而出,哪知道惹恼了小偷的同伙,于是纠结起七八个人一起来找他麻烦,双方一语不合就动了手,自然也就被带到派出所里来了,由于没有带身份证,就一直被关在拘留室里,等待调查。 慢慢喝了一口咖啡,冷冰寒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遂你心愿,让你继续回部队当兵,就在这首都军区;另一个就是给我当保镖,月薪五千。” “保镖?你身手比我还好,还需要我保护你?”王全中很是有些疑惑。 冷冰寒白了他一眼,道:“谁规定身手好就不需要保镖?难道事事都要我亲自出马?”心头却想,要不是几个老爷子经过这件事情后非要给自己派保镖,自己又怎么会想到王全中呢?自己挑的,又还有“铁窗”里的情谊,总比老爷子他们从中央警卫局给自己派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眼睛”好吧!何况就像刚才说的那样,也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处理吧,有个信得过的保镖,也方便许多。 王全中默然,多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会挑上我呢?相信以你的身份,可以挑选的比我适合的人多了去了!” “你的品行!”冷冰寒很是说道:“从你的经历和在拘留室里的表现,我信得过你这个人!我不希望身边的人是不忠实的。”冷冰寒喝着咖啡,慢慢说道。确实,如果不是见到了王全中好的品行,他或许还没有要请他当保镖的心思,最对也就是帮他回部队,了却他的心愿和憾事。 “好吧,我这条命就卖给你了,给你当保镖!”王全中听了很是决然说道。 “你真不想回部队?”冷冰寒愣了一下,原本以为王全中会毫不犹豫选择回部队当兵,他这么爽快地答应,还真有些让自己不适应。 听到部队,王全中心里也是莫名地怅然,眸中流露出一丝难掩的忧伤,这一刻冷冰寒把他这一闪即逝地神情尽收在眼底,心下不由一叹,看来部队对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兵役那么简单。 “不了,或许老连长说得对,我这性格不适合在部队,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部队,迟早也要转业的!五千的月薪,可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高薪工作呢!但我值不了这个价,有一千就行了。”王全中嘴角露出一丝苦涩,道:“再说,你帮了我,你这个人也对我的味,跟着你应该不错!”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有些苦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保镖,竟然是这样子来的,居然还会嫌自己给他的开价高了,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薪水的问题,以后再慢慢说好了。 王全中突然有些迟疑地问道:“请我当保镖,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冷冰寒说道:“正好,也让他们认识一下你,好放心,免得再给我派保镖!”说罢招呼服务生买单后,带着王全中就出门了。 王全中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两人认识才不到三天,但他的命运跟这个少年紧密的联系了起来,想来还真有些奇妙! 第二百一十二章 调整 第二百一十二章调整 出门后,冷冰寒带着王全中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军牌越野车,王全中见到开车的司机竟然是一个少尉,脸上的表情不由一僵。 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相信冷冰寒刚才说的能帮他重回部队的事情骗他。虽然昨天在拘留室里看到张振岳对冷冰寒都比较亲切,想来冷冰寒肯定是大有来头的,说不定还真是什么“太子党”,但政府和军队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圈子,何况要知道他惹的事情可是关系到国际纠纷,被部队开除军籍的,这种情况想要让他重回部队,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冷冰寒能够劳动一个少尉来开车,说不定还真能做得到,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一热,似乎有个根深蒂固的念头又在蠢蠢欲动。不过这个念头很快也就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自己不都决定了要给这个少年当保镖了,还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老红军早就告诫过他,人最忌讳就是朝三暮四! 其实这是老爷子在他临出门前强行让王培华安排的,经历了那件事,他实在不放心冷冰寒一个人。虽然目下够点档次的都知道冷冰寒是惹不起的,但架不住底下的人不开眼呀! 这个少尉刚开始接到命令,让他来给一个少年开车的时候,他很是有些不情愿,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特种侦察连的排长,屡次在全军比武大会上获奖,怎么能来当司机,还是给一个少年当司机?这不是扯淡吗?得知是副司令亲自下达的指令,这才怏怏地前来,但心里对冷冰寒的身份还是诧异得不行。 不过他们当兵的,尤其是特种侦察连出来的,都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听,什么事情不应该听。对于他们而言,圆满完成任务就是最大的欣慰,所以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继续稳稳的开着车。 少尉在前面安静地开着车,王全中和冷冰寒坐在后排,心里却不禁有些惶然。他在部队也就是一个大头兵,见到这些肩膀带花带杠的都要敬礼,哪有让一个少尉给自己开车的?甚至他刚开始差点想说,请那位少尉下来,让他来开车。好在他很快搞清楚了自己的定位,学着旁边的冷冰寒,有模有样地沉稳起来。 冷冰寒没有带王全中去见老爷子,而是去了军区司令部。 当车子慢慢减速,前方已经可以看到悬挂八一军徽的驻军营门。远远见到这辆车,岗台上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举臂行礼,闪亮的刺刀在骄阳下灿灿生辉,显然,他们认得这辆车,是不用检查的。 车子也未停,径直驶入军营里。一路上王全中看着那熟悉的军营设施,听着那熟悉的军号,似乎勾起他许许多多难以忘怀的回忆。 “如果想要改变主意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冷冰寒闭着眼睛淡然说道,虽然没有睁眼看,但似乎也能够掌控周边的一切。 这也是他带王全中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如果克服不了心魔,受不住这种诱惑,那王全中就不是自己心目中合格的保镖。名为保镖,其实他需要的就是一只手,一个能帮自己出面解决一些琐事的心腹。这个人选和朱建军不一样,一个是负责全盘打理自己生意,一个是负责给自己完成日常事务的。但忠心和品行的要求,都是没有区别的。 “不了,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王全中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眼光,颇多感慨说道:“不过看到了这些,勾起了不少难忘的回忆!”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反正你自己考虑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王全中坚定的摇了摇头,也学着冷冰寒闭上了眼睛,靠在后排座上养神。或许真是透彻了吧,他渐渐觉得,军旅对于自己,味道似乎渐渐淡了。 不过当他见到王培华肩膀上那两颗闪亮的金星时,一颗心怦怦地那个跳啊,差点没跳出胸腔。即便原来在部队上,他也没有和一个中将面对面的机会。 “你也是部队上出来的?”王培华颇有兴致地看着他问道。行伍出身的人身上似乎都有那种磨灭不掉的烙印,不自觉就会表现出来。 “是,首长!”王全中双脚一并,挺胸抬头,大声回答道。 “呵呵,别太拘束了。”王培华说道:“本来老爷子和我都想给小寒派专业的护卫人员,不过小寒既然看中了你,我也相信他的眼光,希望你能够保护他的安全,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王全中双眼里迸射出坚毅果敢的神情,说道:“首长请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寒少受到半点伤害!”话语并不大声,却如同惊雷般铿锵不已,坚毅的神情表达了他无比坚定的信心。 “好,好!”王培华沉吟片刻,说道:“这样,为了你以后护卫工作的方便,我就把你的军籍转到我们军区,算是我们军区的一员,护卫小寒也是执行公务,军衔就先少尉吧……” “啊!”王全中简直傻眼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情落在自己头上,不光能让自己重新回到部队,而且还能挂上衔,这可是他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今天刚从派出所出来,自己还茫然一片,不知要去哪里,做什么,没想到,这短短时间内,就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实在让他的心忽上忽下的,如果不是自己心脏健康,说不定都经不起这样的刺激了。 “呵呵,这样太好了,我本来还打算要自己付保镖公子呢,,大伯,你又替我节约了哈!”冷冰寒调皮地吐吐舌头道,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他并没有感到意外,似乎提前就预知会有这样的情景。 “哈哈,小寒,你这个小滑头,都算计到大伯头上了哈!”王培华开心地笑道,话虽然这么说,但神色很是愉悦!稍许一点付出,能够让冷冰寒领这个情,值得! 老爷子老了,自己年岁也不小了,总归有一天会从风云聚会的舞台上退到幕后,而王家的第三代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这个冷冰寒不简单,别看现在是王家帮衬他,所不定以后还需要他帮衬着王家呢! “怎么?不喜欢重新回部队吗?”王培华见王全中在那里挠耳挠腮,神情怪怪的,不禁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喜欢,可是,可是――”王全中神色有些为难道:“我曾经在部队里犯过错,是被开除军籍的……” “哦!是怎么回事?”王培华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当兵的,最讨厌犯错的军人,大多都没有男子汉的气概,不是当逃兵,就是行为不检点。于是表情也严肃起来。 冷冰寒急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王培华神色这才缓和下来,说道:“嗯,这件事情说来也不完全怪你,换着是我说不定也会开枪,毕竟没有人能够看到自己的战友倒在自己面前而无动于衷的!算了,没事,这点小问题,我会解决好的!” 王全中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事情发生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有部队里的首张体谅理解自己,此时就算是让他去死,或许他也会觉得无怨无憾了。至于军籍的事情,跟这一比,似乎都不是很重要了,再说了根本就不担心,要是一个首都军区的中将副司令都还搞不定这点小事情,那才叫奇怪。 许多事情说它难,是因为层次不够,而对于一些高层来说,不见得比吃饭困难。 伏民不断在厅中踱着步子,神色间显得无比紧张,而又无比激动,似乎是在急切企盼着一种未知的命运。 这几年在居移气养移体之下,他整个人的气度也变得十分沉稳,跟年轻刚刚踏上工作岗位时,那个整天风风火火、冲撞冒失,只知道埋头办案的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改变。但即便如此,此刻他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前一天冷冰寒和几位老爷子离开后,阮云强是把张振岳痛骂了一顿,要求他们三日内提交事件调查报告后拂袖离去,而同样的张振岳自然也是把伏民和刘镇海痛骂一顿,并勒令他们立马在辖区内进行整顿。 虽说是被骂地灰头土脸的,不过对此伏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论怎么说,他们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自己就有把握能够把尾巴给处理好,不留下隐患,大不了抛几个替死鬼出去。只要上头不存心搞自己,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些年来自己在四处公关花费的精力和钱物可不是白费的。 可今天一早,他还没到分局,就接到了市局常务副局长李毅光秘书的电话,让他立即去市局李局长的的办公室报道,李局长要见他。 一路上匆匆忙忙赶来,心头也在不停地琢磨,今天这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也难怪他这么迷茫,分局局长张国华被抓之后,上面就一直没有指派局长,完全由他暂代工作,虽然自己心里已经以局长自居了,不过一天没敲定下来,他心头还是没底,毕竟夜长梦多呀! 听说就这两天就会下任命,哪晓得又会出冷冰寒这档子事?对此他肠子都悔青了,早晓得这个冷冰寒来头这么大,就算是再给自家老婆两耳巴子,自己也绝对不会去干这种傻事,不是给自己的仕途上添堵吗? 今天李局急急忙忙找自己来,究竟是为了自己扶正的事情还是昨天的事情?李局的秘书也不知情,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紧张忐忑自然是难免的,这可是天地两重天呀,扶正肯定就是上天了,青云直上,大好的前程等着自己;要为了昨天的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了,得想想法子看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在焦急不安中等待了大约半个小时,匆匆开完会的李局长就把他叫进了办公室,没让他坐,就脸上波澜不惊地对他说道:“小伏,你的工作可能调整一下,回去准备一下资料,做好交接工作。” “调整?”伏民的脸刷地就白了,他可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了,眼下的调整意味着什么,那简直不言而喻,原先顺理成章的扶正将遥遥无期,而且连现在的掌管的大权都有可能旁落。 这突如其来的调动,往往是意味着大事的发生。他完全没有想到,冷冰寒的这件事情,会成为了他仕途上的滑铁卢。 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出局,他心里根本不可能平衡得了,愣了好半天之后,他才面若死灰地发问了,“李局,这个调整,是局里的意思?” 他和李关系不错,平时也没有少打点,过年过节的跑李毅光家比跑自己老父母家还来得勤,以前也是有李毅光的力挺,他才能成为诸位副局长中扶正呼声最高的一个。 可是眼下,李毅光一点磕绊都不带打的就做出了吩咐,这让伏民一时就像三九寒冬掉进了冰窟窿,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好半天才问了一句,“这是局里的意思?” 原本李毅光对伏民在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情深感怜惜,毕竟,这突如其来就被打入冷宫的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他心里也很难不生出一些凉意,不过鉴于上头的压力,又有几位老爷子的影子,他实在不敢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心里对这种小题大做的事情还是有几分不满,甚至是打抱不平的。况且伏民这人虽然小毛病多,私下却也有点小动作,但对他还是很敬重的,工作内外也很是支持。 可是现在一听到伏民这么问,他登时就冒火了,冷哼一声,“怎么,难道你认为,是我个人的意思?我不想让你进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到李局发火了,伏民心里却是越发地凉了起来,暗骂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呢?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和领导保持同步,要是李局都放弃了自己,那自己才真正完了。于是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知道我的新的岗位是……” “待定!”李毅光冷冷地回答。 伏民望着凌寒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人家已低下头去看文件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没吐出口来,支吾了半天,才说道:“那……李局你忙……我就不打扰了!”,其实心里很想李毅光能挽留自己,至少安慰一下自己。 哪知道李毅光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伏民出来之后就阴着脸往外走,心里对于李毅光也是骂开了,平日里什么都说的好,可到了关键的时候,却一点也不伸手来拉自己一把,真是一个白眼狼! 一边嘀咕,一边心事重重地朝前走,也没注意,可巧在转角处不小心就碰上了一个警衔标志缀钉一枚四角星花的二级警员,他阴着一张脸就在楼道就压不住火了,瞪着眼珠着道:“你是怎么走路的?年纪轻轻就不长眼睛,赶着去投胎呀……” 这时楼道里不少人路来路过的,都转过头看他发威,同时也替那名警察叫冤,估计是伏民气不顺,他正好撞在枪口上,当成出气筒了。 被他训斥的警察也有点懵了,刚要发火,可一看他肩膀上的警衔,可比自己大不少,又把火咽了下去,连连向他道歉,他还得理不饶人地又训斥了几句之后,这才仿佛顺了一口气,背着手,趾高气扬地下楼。 哪晓得没走几步,就听到那名警员不满地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都快要下课靠边站了,牛什么牛……” 他一听气得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没想到自己才刚接到调整的通知,这就有人在背后看笑话了。换着是以前,他保准一巴掌给对方扇过去,可现在呢?只得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心里还狠狠想到:他妈的,等过了这个时候老子翻身,叫你好看! 哪晓得还真被这名小警员给一语中谶了,直到他几天后从家里被带走直接被双规,都始终没有等来岗位调整的消息,更没有一句李局的问候。当监察和纪委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彻底崩溃了。 中关派出所所长刘镇海也被调离了所长职务,并行政记大过一次,所里七名警察因不同原因被处于开除、降职和记过处分。 在冷冰寒的示意下,这场事件终于在小范围内就完结了,这让许多人是大跌眼镜,有的失望,有的则是庆幸不已。 而不到一个月,国务院、中组部和公安部联合下文,要求全国范围内整顿警风,提倡人民警察为人民、有困难找警察,开展警察亲民服务月,并联合组织了调查小组,前往各地监督调查。 在全国媒体大量详尽的报道下,全国掀起了一股警队整顿、警风建设的热潮。一时间,警察的工作效率、服务意识是得到了大大的提升,百姓对于警察的满意度也越来越高,有什么事情都会拨打110向警察救助,更是纷纷竖起大拇指交相陈赞。 后来其他政府机构和部门也开始向警察系统学习,努力提高便民意识,让人们对于政府的形象是有了重新的认识。 当然,谁都不知道,我们的冷冰寒,在这里不经意的扇了一下翅膀,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第二百一十三章 香港 第二百一十三章香港 香港启德机场是香港唯一的民航机场,位于九龙的九龙城区,是全球最繁忙的国际机场之一,国际客运量曾名列全球第三,而货运量更是全球第一。然而极为繁忙的启德机场却是一个坐落于市中心的机场,只有一条跑道,周围更是高密度楼房,空间非常狭小。因此不论何时前来,看到这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的。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整个香港像是被笼罩在蒸笼里一般,气候潮湿而炎热,路上的行人都是匆匆忙忙的,谁也不愿意在户外停留,只想回到有冷气的地方舒服舒服。 此时,一队豪华车队从远处缓缓驶来。车队由七辆轿车组成,打头的是一辆黑色的豪华宾利,看起来大气奢华,其后的几辆车也尽是劳斯莱斯、保时捷、奔驰、宝马之类的国际顶级品牌汽车,而且全数都是限量版的,就如同在搞一场全球顶级豪车展示会一般。 即便香港好车云集,民众对于豪车也不是没有见过,可一下子出现这么一个豪车组成的车队,那就比较难得了,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和围观,甚至还有一些发烧友们拿起了手中的相机,记录下了这珍贵的画面,更多人则是在讨论交流,这又是哪个大亨出行了,这么招摇? 何云绮今年只有二十四岁,高一米七零,身材修长、凹凸有致,而且一头柔顺的秀发配上一张五官精致的面庞,让她成为了无数香港男人的梦中情人。 但能够成为了香港tvb(电视广播有限公司)的台柱主持人,靠的却不仅仅是她那出色的身材面貌,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一个工作狂,不论是工作还是在休息,只要一旦发现新闻点,就立马跟进,比专业的记者还要敬业,也很得大家的敬佩。可以说,她在台里能够有如今的地位,更多是靠自己拼出来的。 这天她刚好带着访问组在启德机场做完节目,准备回台里进行后期的编辑整理,刚坐上车就看到了这个豪华的车队,出于职业的敏感,她仔细一看,顿时有些惊讶,那辆宾利不正是飞远公司老总朱建军新购置的价值上百万港币的豪车吗? 提及朱建军这个名字,或许在前几年港内没几个人知晓其为何人,但这几年,这个名字和他所在的飞远公司,已经是一个大热门的话题了,几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便在富豪大鳄云集的香港,朱建军和飞远公司也算得上是一个让人咋舌称奇的新贵。以往香港人爱用李超人、霍老爷子这些白手起家,打造出辉煌的商业帝国的传奇经历来激励自己或者下一代,不过近两年,这些老一代的大鳄们已经悄然换成了飞远的朱建军。 因为这个今年还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飞远投资公司打造成了享誉香港乃至全球的超级金融巨无霸,让华尔街都为之震惊,极大地让全球华人们是深感扬眉吐气。据传闻公司掌控的资金,已经高达数百亿美元,直逼已经打拼了大半辈子的李超人,朱建军也因此被评选为1991年度香港商界“风云人物”。 香港历来就是一个盛产八卦的地方,从街坊的大娘大婶到学校里的小妹妹,从写字楼里的精英白领到扫大街的环卫工人,个个对此都是乐此不彼。从而也滋生了各种八卦杂志。花边新闻更是不断,从豪门到娱乐圈,就没有他们不敢写不敢报道的。 而飞远公司的掌舵人朱建军这样一个年少多金的富豪又怎么能不进入各大媒体的视线呢?只是朱建军向来比较低调,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更是一律不接受媒体的访问,不论是官方的还是私人的杂志社,也很难听说他传出什么绯闻。这些都给他和飞远公司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不过越是这样,大家似乎对于他就越关注,尤其他还是一个钻石王老五,无数的女子希望能够嫁给他,一夜之间就从鸡窝飞上枝头变凤凰――嫁给他总比嫁给那些二世祖好得多吧?毕竟二世祖还要受家长的管辖和制约,自己也还要看他们的脸色。而朱建军本身对于巨额财富就有支配权,要真能成为他的夫人,那以后的日子会有多好还需要多说吗? 各个媒体对他的事情都是深挖不断,不过却是成效甚微。这个朱建军实在是太神秘了,来自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是如何发家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个未解的谜团。大家知道的,只是他一次又一次指挥公司,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大获全胜,一击必中,其操作手法,足以称之为经典,载入教科书供大家学习研讨。因此只要和朱建军相关的,随便一点点小事情说不定都能在头版头条上,引起巨大的轰动。 据传有一次某个媒体爆料,说飞远公司掌舵人朱建军表示不看好目前的香港股市,就这毫无凭证的消息,竟然引得当日港股大跌,还是下午朱建军发表公告澄清,大家才知道被忽悠了。由此可见,朱建军在港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为此,港内各家媒体的大老板都对能够采访到朱建军获得独家消息而下达了重奖,每天有数不清的记者、狗仔队挖空了心思想要拿到独家新闻,不仅是可以大赚一笔,更能够在业内奠定崇高的地位。有拿钱收买的,有化妆成送花送牛奶的,有想要混进飞远公司的……花样百出,不一而足,汇编起来,都能出版一本狗仔队大全了。 不过全都没有奏效,朱建军身边高薪聘请的专业保全人员可不是吃素的,而公司那边,新进员工都会经过严格的调查核实身份,并对他们下达禁口令,一旦将公司的情况说出去,立即会遭到开除。飞远公司的薪资待遇可比同行高出一到两成,而且各种福利待遇和发展机遇也是其他公司所望尘莫及的,由于公司扩张,前几年进入公司的,基本上都得到了重要提拔,甚至还有一些外派出去独当一面了。 据港内一个权威调查机构的数据,在港内,人们就业最想选择的公司,排第一的就是飞远投资及其下属机构,远超其他的外资企业。在这样的情况下,飞远公司的员工对于他们能够有幸进入公司都很是珍惜,对于公司也更是维护,即便有个别贪图小便宜的,被公司除名后,其他人就更不敢去触犯这条禁令了。 何云绮也曾经上门去希望能够访问朱建军,不过却也毫无例外的被拒绝了,连面也没见到,这不由令她是又气又恼,港督都接过过自己的访问,你这一个商人,凭什么这么牛? 她很是不服输,近期得知了朱建军要大婚的消息,让许多梦想要嫁入豪门的女子是伤心欲绝,她更是在想,如何才能在朱建军大婚的当天混进去,争取能够拍摄一些画面,保管能够使独家新闻。 因此她在此时居然看到了朱建军的豪车以这么大的阵仗前来机场,不仅是大为惊疑,这个香港的新贵,风云人物朱建军不是马上就要大婚了吗?怎么今天还来机场?是来接人的吗?可又有谁够资格让他亲自来接人呢? 何云绮隐隐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自己能够探查出真相,报道出来,绝对会是一个独家的大新闻! 于是她顾不得回台里了,叫上了一个摄像,就悄悄跟了上来。 车队没有停,仅仅只是在机场门口放缓了速度,就直接开进机场的vip通道内。 朱建军刚从他那辆豪华的防弹宾利车上下来。这辆车是他刚买不久的,18英寸的车轮、mulliner徽章和全新的mulliner手工打造的内饰(宝石绒运动座椅和黑漆装饰),具有2.5吨重量的azure还难能可贵的拥有稳定的轴承,全球仅仅只生产50辆,这让能够拥有它的人倍显尊贵! 随后几辆车上下来几个壮实的汉子,面无表情的护卫在朱建军的周围,小心翼翼的观察和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还只是明面上一种保护,其实朱建军一出动,暗中护卫他的专业精英保全人员不少于二十几名,都持有合法的配枪。他们就散落在朱建军的四周,看上去普通人无异,实则这些人随时都在观察每一个意图靠近朱建军的人,他们会巧妙的把那些人隔离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或是不经意的碰撞,或是故意挤开,总之朱建军身周三米方园总是保持着一个比较安全的空间区域,即便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他们也有充足的时间对朱建军进行保护,甚至是为他挡子弹。 以朱建军现在的地位和身价,难免会有一些不利因素悄悄地把目标指向他,保护的目地就是预防不测。这也是冷冰寒的意思,他可不希望朱建军出现什么意外。因此每年高达数百万港币的安保费,全由公司承担,即便这样,冷冰寒都还不是很放心,如果不是这重关系到现在还不能摆到明处,他甚至还想向王培华求援,从部队给朱建军派几个精英内卫中的高手。 “朱生?”不远处传来一个有些不确定的称呼声。香港人称呼人,喜欢把先生的“先”字去掉,表示亲切。 朱建军愕然转身一看,就看到一个微微有些谢顶的中年人惊疑地看着自己,忽又开心地迎了上来,一上来就笑着跟自己打招呼:“真是朱生,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你这个准新郎不在家里准备婚礼,怎么跑这里来了,不会是有什么贵宾今天要来吧?” “霍生你好呀,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见你。真让你说中了,我就是来接一位贵宾的。你呢?不会也是来接什么贵宾的吧?”朱建军笑呵呵的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说道。 这位中年男子叫霍寰宇,是香港具有传奇色彩的“楼市大王”霍老爷子的三子,和其他兄弟相比,这霍寰宇是很有出息的,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很好,而且还出国留学过,归来之后接手了父亲一部分的生意,而且也给打理地很不错,虽然很大一部分程度是仗着父亲的余荫,但自己没有点能力,也是管理不了资产上亿的公司的。甚至有不少八卦杂志说,这个霍寰宇就是霍老爷子指定的接班人。 两人是在一次港督举办的酒会上认识的,刚开始都还相互之间不服,不过相处下去彼此都有些惺惺相惜,谈得还算愉快。 要在香港立足,除了大量的金钱之外,人脉也是很重要的,应该有自已的交际圈子,更要融入到港内的那个社会层次里去,尤其是港内的双李、霍、邵、郑等大鳄,如果彼此关系紧张,很多事情开展起来会是比较麻烦的。 朱建军对此也是深有体会,他对于和这些家族的交往并不排斥,何况飞远的经营范围和他们这些传统的经营范围并不冲突,因此相互之间的关系还算过得去,有什么问题也会相互提携帮助。 “来机场当然是接人啦!听说是家父故旧的后人,第一次来香港,托付家父代为照顾,家父这特派我来接机!”霍寰宇轻笑道。 朱建军一听,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心里还是略微有些惊讶,这霍寰宇在霍家的地位可是很高的,霍老爷子把他都派出了了,想必这次迎接的人来头一定不小,换作其他人来份量都不够。 同样的,霍寰宇对于向来低调的朱建军能够拉出如此奢侈豪华的车队,在大婚前夕来这里接人,也不禁对他要接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不止一次和老爷子讨论过,这个朱建军究竟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就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真让他们深感汗颜。不过打心眼里说,他怎么也不相信,朱建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陆人,在港岛没有一点根基,会仅凭一个个人之力就能够成就如此伟业,背后肯定有一个强大的势力,说不定还和bj那里有关,朱建军不过是他们推出来的代表罢了。毕竟随着九七的临近,那边会提前做些布局,也是在所难免的。 对于他的论断,霍老爷子不置可否。只是告诫他,要尽量结好朱建军,就算不行也最好不要开罪他。对此,霍寰宇是深以为然。他对于老爷子的眼光和见解,最是信赖和赞赏的。 老爷子这一代人的财富敛聚,大多历经惊险,为时代左右,受时间煎熬,如火中取栗。因而,其进退往往慎独有序,眼光毒辣而在于长远,其一生所染指的行业,往往只有一两项而已。这一辈人从贫贱和战火中赤脚走来,从来鄙弃文人,信仰勇武和权力,以直觉行商,以情义交人。早年搏命钻营,纵横政商,铁腕弄权,无所不用其极,晚年看淡贫富,重情爱乡,古道热肠,祈望以善名留世。 千百年间,每一代人都有各自的际遇,而所谓“江上千帆争流,熙熙攘攘,皆为名利往来”。名利场从来是一座诺大的锻炼地,人生百味陈杂,世态凉热无常,待到金钱如流水从指缝间川川淌过之后,即便是再铁石的人都不会无所感悟。 而老爷子之所以能够成为全港岛商人中获得了最高政治地位的人,也可能是大陆知名度最高的香港商人之一,其得名并非因为财富之巨,而是其对中国改革事业的投入,对于祖国的眷念和热爱。 霍寰宇心中嘀咕道:莫非这次来的就是朱建军背后的人物?那可要找机会好好结交一番,说不定还能够达成合作意向。 两个人瞬间就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有时候商场不啻于战场,处处都是学问,处处都是玄机,一个闪失或许就会让你粉身碎骨。 说话间,两人的随从人员相继过来汇报道:他们等候的飞机已经到达香港上空,即将着陆了。 朱建军和霍寰宇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两个人等的,居然都是同一架飞机! “霍生,真是太巧了!”朱建军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那么有缘,等会儿可要给我介绍一下霍老爷子故旧的后人,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霍寰宇也大笑道:“那是当然了,或许不用我介绍,只要一提股神在这里,想必他就会主动希望能够见一见你这个传奇人物了。倒是你那位贵宾,到时候可不要藏私哈!” 朱建军听他这么一说,摸了摸鼻子,无奈地耸耸肩。由于在资本市场的战无不胜,行内人士称赞他为金手指,而行外人士就是称他为股神,人人都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指点,选到一只会下金蛋的股票,从而一夜暴富。所以凡是和他接触的,无不会向他询问股票的事情,这也让他是烦不胜烦,头疼不已。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同一个人 第二百一十四章同一个人 坐在飞机上,冷冰寒隔着窗户俯瞰着底下的这座历经沧桑的城市,心中几多感慨。 香港,本为中华优良的深水港,曾被喻为世界三大天然海港之一,英国人早年看中了香港的维多利亚港有成为东亚地区优良港口的潜力,不惜以鸦片战争来从满清政府手上夺得此地,以便发展其远东的海上贸易事业,从而展开了香港成为英国殖民地的历史。 百年的光阴似水而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香港经济和社会迅速发展,不仅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也是全球最富裕、经济最发达和生活水准最高的地区之一。香港是亚洲重要的金融、服务和航运中心,以廉洁的政府、良好的治安、自由的经济体系以及完善的法治闻名于世。 ――历史的变迁,让香港从一个当年只有五千人的小渔村,演变成今天有“东方之珠”美誉的国际大都会。而这个祖国母亲遗失了近百年的孩子,在首长和全国人民的努力下,终于就将于九七年要回到祖国的怀抱。 冷冰寒这次来香港,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参加朱建军的婚礼。朱建军这些年来帮自己四处打拼,香港、大陆、日本、前苏联、欧洲,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身影,只要冷冰寒一个指令,他就不遗余力地去执行,去完成,这也才有飞远公司目前的辉煌。 而对朱建军而言,于公冷冰寒是他的老板,于私冷冰寒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更是他的再生父母,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冷冰寒无私的馈赠。所以自己的婚礼,如果没有冷冰寒的参加,那是会留下许多遗憾的,更谈不上完美。 冷冰寒自己也一直想来香港看看,前世没有机会来这座风云变幻,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城市。再顺便看看自己的别墅究竟是什么样子。虽然他再有钱,可这套别墅却是他前世今生几十年来的第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别墅,其意义自然难以言表。 走出机舱,冷冰寒缓步跟着人群往外走,王全中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这也是王全中第一次到香港,不过,他却没有冷冰寒那么多的心思,对他而言,确保冷冰寒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即便冷冰寒的身手早已超乎他的想象,但这是自己的职责,不容许有半点闪失。 他的问题在王培华的关注下,很快得到了解决,军籍也转到了首都军区,更是从一个士官都算不上的大头兵,一步登天,成为了挂一毛一的少尉,还被集中强化培训了大半个月的护卫知识和技能技巧,勉强成为了一名合格的保镖。 这一切,都让王全中在没人的时候都会掐自己一下大腿,生怕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还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这一切都源于身旁的这个少年,自己的命运已经和他紧密联系在一起,也唯有尽心尽力,为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尽到本分,才能报答他对自己的恩情。 刚刚走出机场,就见整整一排轿车横在离出口最近的道边,每辆车前都站着几个不等的黑衣大汉,靠近出口位置几名黑衣大汉众星捧月般的围绕着两个人不停的翘首望着一一走出的人群。 见到此情景,有人不禁低声嘀咕道:“瞧,这又有大人物来了,你看光是迎接的队伍都那么奢华,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人的身份地位,还差得了去吗?” 于是个个从这里经过的旅客,都不禁会扭头去看看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冷冰寒刚走了过来,就见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冲着自己的方向挥手,并大声喊道:“寒少,这里!我在这里!” 从下飞机开始就四处张望的冷冰寒听到喊自己的声音,定睛一看,不由笑了。那个人正是朱建军,快两年没见,他看起来成熟稳重了许多,星眉朗目,身材伟岸挺拔,站在那里渊停岳峙。很有几分上位者的味道了。 朱建军也很长时间没见冷冰寒了,平日里忙忙碌碌还不觉得,可此时一见到,心潮顿时澎湃起来,目光越过人群的阻隔,直直望着冷冰寒,有些压抑,又异常激,连带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情不自禁步履就急促起来,急忙匆匆迎了上来,他这上前,哗啦就是一帮人跟着上来了。 看着阵仗,王全中心头一紧,顿时就横在了冷冰寒和朱建军之间,他没有见过朱建军,更没有听到冷冰寒招呼这个人,心里可不敢大意,万一这一大群人中有居心叵测的,那可不得了。 而朱建军的护卫人员看到一个壮汉突然横在中间,也是紧张地把他护在身后。他们似乎感受到这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人带给他们一种无形的压力,感觉像是一个野兽正在潜伏在那,随时会发动攻击,随时会撕裂眼前一切生物一样。 两边的护卫人员大眼瞪小眼的,四道目光在空中相交,有若交缠的雷电,激发了各自内心的战意。 王全中有些担心,单打独斗他不怕,可对方有那么多人,自己该如何去应对眼前的状况呢? 就在此刻,他右肩却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耳边忽听冷冰寒轻语道:“别担心,是自己人!” 王全中这才把紧张的情绪松懈下来,一言不发退到了一旁,不过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朱建军的那些护卫,因为一个成功的保镖,是不会在任何情况下掉以轻心的,因此他总是保持着严谨的做事风格。 兴冲冲的朱建军也推开了他面前的护卫人员,拉着冷冰寒,兴奋地道:“寒少,终于又见到你了,真是想死我了!” 冷冰寒看到他也很高兴,笑道:“两年不见,你可是富态多了哈,不在家里准备婚礼,怎么亲自跑来啦?派个人来不就行了?” 朱建军挠挠头,道:“寒少你能来,别说筹备婚礼了,就是正在洞房我也得来呀!” 冷冰寒踹了他一脚,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就没个正行,都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在这里是怎么管理公司的!雅欣姐呢?” 挨了冷冰寒一脚,朱建军不怒,反倒是开心的笑起来,冷冰寒越这个样子,就越说明他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和关系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随着这些年飞远规模越来越大,自己的地位越来越高,他就更不由地对冷冰寒钦佩万分,没有冷冰寒的指点,没有冷冰寒的规划,即便自己再努力,飞远顶多不过是香港众多小公司中的其中一个,一点也不打眼。 朱建军的护卫和随行人员看到这种情况,都不禁傻眼了,个个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看着冷冰寒,交换了一个眼神,均看到彼此之间眼底的异样,心里还在不断地揣测: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呀,竟然敢对自己的老板如此不敬?而老板居然还没有半点气恼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此时冷冰寒也似乎察觉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朱建军的手下,自己这样有点过了,连忙收敛起。 接下来朱建军就给冷冰寒介绍了一下和自己一起前来的几个随从人员,大多都是飞远公司各部门的负责人,甚至还有两个老外。 冷冰寒知道,这是朱建军在为以后自己入主飞远打基础了,不由在心头苦笑了一下,说实话,他可从来没有这个念头,自己懒散惯了,有朱建军在前面打拼,自己躲在后面就好了。不过还是上前和他们几个人握手,浅触即止,微微颌首,无形之中就隐隐透出上位者地威严气势,脸上的表情很淡。 这些飞远公司的高管们虽然不知道冷冰寒是什么人物,但看大老板在港督面前都没有这么客客气气过,可在这个少年面前根本没一点架子,望向他的视线里甚至还有一丝敬畏,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高调前来,自己也不敢有半点怠慢,面色不由一整,热情更是多了几分。 说话间,霍寰宇也急匆匆走了过来,也顾不得给朱建军打招呼,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冰寒后,有些迟疑地问道:“请问你是冷冰寒先生吗?” “我是冷冰寒,请问你是?”冷冰寒也有些纳闷,这香港除了朱建军之外,还有谁会知道自己呢? 就听这人微笑着说道:“鄙人,家父知道寒少来了香港,特地派我来接寒少的!”他的态度很是真诚。虽然老爷子并没有告诉他,他要接的人是什么来头,但现在他看朱建军来接冷冰寒的排场和冷冰寒自身表现出来的气度,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冷冰寒来头一定不一般。 他这么一介绍,冷冰寒顿时明白了,自己来香港之前,曾经去向王老爷子说了一声,王老爷子就曾经给他说过,香港自己有一位多年的故交霍老爷子,让冷冰寒在香港万一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他。 这个霍老爷子的大名,冷冰寒可是早有耳闻,这位香港富豪和大陆的关系很是亲近,1985年任香港特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委员。1992年3月被聘为第一批港事顾问,后来还当选为第全国政协副主席,只是没有想到,王老爷子居然和他还是故交,还称他为小霍,不由让冷冰寒莞尔。 这下子那些随从人员看冷冰寒的眼神就更不一般了,心中更是波涛汹涌、起伏澎湃。这个少年不仅老板亲自来接他,竟然还能让霍老爷子派出霍寰宇代为迎接,真是不可思议,这个疑问在他们心里盘桓,但却没人敢问出来。 “霍叔叔你好!”冷冰寒伸出手和霍寰宇握了一下,带着几分感激说道:“真没想到,我这次来居然还惊动了霍爷爷,实在惶恐!”他没想到,自己还没出发,王老爷子就给对方打了电话,生怕自己在香港会吃亏受苦,他的那份情意真是溢于言表,让自己觉得无以为报。 朱建军虽然不明白冷冰寒怎么又和香港的霍家扯上关系了,不过这些年来早就对冷冰寒的神奇都习惯和麻木了,即便发生再夸张的事情,他似乎也觉得是合情合理的。根本没去多想,只是大笑道:“霍生,没想到我们要接的,竟然都是同一个人,真是太巧了!” 霍寰宇也淡然笑道:“是呀,朱生,真是无巧不成书,有了寒少在,以后我们两家可就更要好好亲近亲近了!” 冷冰寒本来想问:“你们认识?”可转念一想,朱建军在香港经营了那么几年,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能够和几大家接触,也是很正常的。短短的几瞬间,他心中已经把香港目前各方面的情况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寒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家父还在家中等侯你的光临,请跟我走吧!”霍寰宇不愧是大家出身的,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种极好的修养,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这下子朱建军不干了,大声反对道:“哎,我说霍生,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寒少是我请来参加婚礼的重要贵宾,你可不能半路打劫了!” 霍寰宇微露了一丝笑容,耸耸肩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总不能让我空手回去告诉家父我没接到人吧?” 朱建军隐隐听出霍寰宇的弦外之音,我家老爷子还等着呢,你看着办吧? 如果换着是其他事情,朱建军自然要给霍老爷子几分薄面,不过在此事上面,他却是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 冷冰寒想了想,轻咳了一声说道:“这样吧,本来是准备过段时间再去看望霍爷爷的,不过现在既然都惊动了霍爷爷,我还是先去看看霍爷爷,然后再回别墅!” 朱建军虽有些不甘,不过还是“哦”了一声就不说什么了,霍寰宇可没见过这位叱咤国际金融市场的“金手指”在谁面前这么听话过,心中越发惊异了,更是坚定了他对飞远公司有红色背景的论断,更是对这个冷冰寒充满了好奇。 第二百一十五章 郁闷的何云绮 第二百一十五章郁闷的何云绮 躲在一个角落里的何云绮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惊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如果现在有人看到她现在嘴半张着傻乎乎的娇模样,肯定不敢把她和平日里那个风风火火、做事果敢、言语犀利、机灵能干的台柱主持人联系到一起。 虽然由于距离的原因,她看不清楚冷冰寒的面貌,也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年龄,不过绝对没有成年,这是肯定的。朱建军的身份和地位已经不用多说了,而霍寰宇作为港岛本土的霍家的二代领军人物,其代表和象征的能力也是不是一般话的。可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有怎样的“魔力”,竟然能够劳动他们二位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迎接? 一时间,她就如同看到了绝世珍宝似的,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双目中也是异彩频闪――随着冷冰寒的出现,她关注的焦点便从朱建军身上转移到了冷冰寒身上,似乎这才是一条“大鱼”!他的出现,即可让万众瞩目的“股神”朱建军也黯然失色。她有这个预感,这个少年身上的东西,比十个朱建军都值得去挖掘! “小王,拍下来没有?镜头多拍那位少年,来个特写,别错过任何场面……”何云绮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群人,一边兴奋地给身后的摄像师下达着指令。 可连说了好几句,小王都没有任何回音,她不禁气恼地回过头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两名面无表情的男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们两人的身后,不仅把摄像师小王控制住了,还从摄像机里取出了刚才拍摄的带子。 见她回过头来,其中一个人扔下一张钱,冷冷对她说道:“这钱够你们买十盘带子了。朱先生和霍先生都不希望今天的事情报道出去,所以希望你们能够配合,别自找麻烦!”说罢转身离去。 “你……”何云绮愣了一下,才清醒过来。虽然这种情况在港岛的新闻工作者中并不少见,但何云绮自己却基本上没有碰到过,尤其是她成名后,想请她做访问的富豪名流是大有人在,即便碰到了什么问题,别人一般都很会给她面子,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这么不给面子的人。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服软认输,何况眼看自己就能挖出一个大新闻,又怎肯如何善罢甘休呢? 于是她追了上去,不依不饶地跟了出来,一边还不满地嚷嚷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强盗呀?赶快还我带子,要不我可要喊非礼了……”她试图从那人身后将他拽住,抢回带子,不过她的力量似乎并不足以完成这项使命。 那人停下脚步,右手向后一伸,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地抓住她的脖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混蛋……”还是第一次被人拎着脖子,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的对那名护卫人员拳打脚踢,但她的拳脚打在别人身上就和挠痒痒似的,造不成丝毫伤害。 那人把她放在一边,冷冷说道:“这位小姐,不管你是什么人,警告你前面就是我们的警戒区域,你再跟过去,按照保卫条例,我们有权通知警察来处理,如再有过激行为,我们也有权开枪!”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些年何云绮虽然也练过跆拳道和女子防身术,身手相较而言还算不错,但体力毕竟差了些,一连串的拳打脚踢后,也是有些喘不上气来,叉着腰站在那里大口地喘气,一脸恨恨地看着那名护卫人员,也恨恨地看着那名少年上了霍家的那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车,心里更是愤愤难平,不由脱下脚上的高跟鞋,使劲儿朝那辆车子扔了过去。 只见那只鞋子就如同蹁跹的飞鸟一般,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不过落点却距离她的目标差了十万八千里,惹得旁人一阵哄笑。 而此时,那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车,在前后两辆车的护卫下,缓缓驶过她面前的时候,原本紧闭的车窗突然一响,向下打开了一半,从这一半空隙中,何云绮看着那名少年拾起了头看着自己,那双亮得不能再亮的眼晴,清澈、深邃、锋利……却没有逼人的光芒,反而是一种温柔得让人禁不住想亲近的感觉,这很不可思议,的确很不可思议,这几乎是两种极为矛盾的表达方式,但这却是事实。 何云绮一愣,那车子已经很快驶过了自己面前,转过弯,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到了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然完全迷失在那神奇的眼睛中,至于那个神秘的少年长什么样子,自己全然没有半点印象。这不由让她感觉很有些郁闷气恼。 “何姐,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回台里呀!”摄像师小王揉着还疼痛的肩膀,苦着一张脸走过来,心头还嘀咕道:“今天不晓得是撞了什么邪,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看来回去要去庙里烧烧香,驱驱邪气!” 听到小王的声音,何云绮秀眉一皱,寒着一张脸对他训斥道:“回去,就晓得回去。都怪你没用,要不然带子怎么会被抢走?赶快上车,我们也跟上去,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机会,哼!”说罢秀发一甩,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似乎感觉没对,又停了下来,把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也脱了下来,拎在手里,步履轻盈,仪态优雅,使得路人纷纷侧目。而她高昂着头,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只留给人们一个仪态万方、婀娜多姿的背影。 而小王看着她,当场打个哆嗦,差点没哭出来,苦着脸哀叹道:“那些保镖可不是吃素的,天啦,干嘛又是我呀?” “小王,怎么搞的,赶快呀,再晚就来不及了!”远处又传来了何云绮悦耳但严厉的声音。 “来不及才好呢!”小王心头忿忿地嘀咕道,不过嘴里却大声应道:“来了,马上就来!”说罢扛着摄像机,一路小跑而去。他心里明了,现在何云绮正郁闷呢,即便有再大的情绪,他此时可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霍寰宇一直观察着冷冰寒,见他颇有兴致地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女节目主持人,还以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便笑道:“寒少别太介意,香港就是这个样子的,没名气的想法设法炒作,真正的名流又对这些无孔不入的新闻媒体是大伤脑筋,可真要得罪了他们,又不知道会怎么写你呢!你要是和他们打官司,那最好,他们还求之不得!”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看来他也没少受这些媒体的困扰。 “霍叔叔千万别叫我寒少,我可担当不起,叫我小寒就可以了!”对于香港霍家,冷冰寒可不敢摆谱,即便抛开王老爷子和霍老爷子的关系不说,霍家多年来对于大陆的支持和建设,都让冷冰寒打心眼里敬佩那位老人。 “好,那我就托大,叫你小寒了!”霍寰宇笑嘻嘻地,似乎对于能够和这个少年拉近关系而感到高兴。看到他不停的观看着窗外香港的景色,更是起身从冷冰寒对面坐到了他的身旁,打开窗户不停的向他介绍途径的景色和建筑。 对于香港,冷冰寒从影视作品和书上了解过不少,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来见识过。现在听霍寰宇的介绍,自然多了几分感性的认识,不过这个导游的身份,委实有点夸张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队缓缓的驶入了一处山顶,从进入这一区域开始,从车窗外划过的都是一些占地面积很大的**富豪别墅区,宽敞的道路两旁时不时就能看到不少保安对来往车辆进行观察,如果不是登记的车辆都要进行简单的检查。 想必这就是香港享誉全球,云集了众多政要、富豪和明星的的半山别墅区了,果真有些不同凡响,不晓得相比之下,自己的别墅又是什么样子的?冷冰寒看到这里,心头不禁想到。 最后车队来到位于整个豪华别墅区最接近山顶的一个豪华别墅群,不同于半山那些大家公用的保安系统,这里有着自己的保安人员,看到众人乘坐的车队,保安马上打开封锁道路尽头的大门,站直身躯迎接家中的主人归来。 车子没有停,直接开了进去,途中冷冰寒还看到其中有**的高尔夫球场、网球场、露天大型游泳池等等一系列的建筑,很多身着白色服装的工作人员有的整理草场,有的修剪树枝,有的给路边的花丛浇水施肥。 这霍家确实不同寻常呀,光是这别墅群的占地面积,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半山区,都已经是价值不菲了,更何况那些大气的布置设施,身处其中,真让人不由能够感受到大家的那种尊扬不显的气势。 最后车队停在一个建有大型喷泉的广场上,广场的边上坐落着一座用别墅称呼稍微不足的大型建筑,与建筑相连的还有几个小型的2层别墅,尤其是从进去别墅群开始,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类似塔楼的建筑分部在整个别墅群当中,显得格外的令人注目。 第二百一十六章 霍家 第二百一十六章霍家 此时在大别墅的门前两侧,站立着不少的人,都穿戴着整齐的佣人制服,似乎是专程来迎接贵宾的。看来这辆车子刚刚驶入大门,门口的守卫人员就已经通知了里面准备列队进行迎接,给予冷冰寒的待遇可说是非常之高了。 车子刚停稳,就上来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青年上来拉开车门。 冷冰寒一边微笑着和霍寰宇说着话,一边从车上走了下来。而此时,所有人都鞠了一躬,齐声道:“欢迎宾客光临!” “霍叔叔,这怎么使得?”冷冰寒苦着脸对霍寰宇说道:“小寒小小年纪,哪里敢接受如此高规格的礼遇?” 其实刚开始霍寰宇看到了也不由有几分惊讶,这种迎接贵宾的规格,他只在港督来家里做客的时候见过。不过那次老爷子亲自迎出了门,这次没有罢了。但听得冷冰寒的话,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寒何必客气?老爷子的安排一定会有他的道理。你可是难得来的贵宾呀!” 王全中也从另外一辆车上走了下来,快步走到冷冰寒身边。刚才出于规矩和礼貌,他是不能随冷冰寒乘坐这辆加长林肯车的,只得在冷冰寒的指示下,和其他保镖护卫人员一起乘坐其他车辆,不过这刚到地方,他又快步上来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其他人似乎也知道,他是冷冰寒的保镖,因此也没有阻扰他。 “小寒,走吧,家父在里面估计都等久了!”霍寰宇拉着冷冰寒,就要往里走。 冷冰寒却侧过身对王全中轻声说道:“把枪交出来,暂时给护卫人员保管!” 王全中这把枪还是王培华为了他便于保护冷冰寒,特批的,尽管只是一把手枪,但这经过改装的手枪握在他的手中,无疑于强悍的杀人凶器。这可让王全中是爱不释手,原先在部队里也没有用过这么好的枪,他甚至连睡觉,都是抱着枪不放的,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体,包括乘坐飞机的时候。 听到了冷冰寒的话虽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毫不迟疑地把枪拿了出来递给了旁边的一位霍家的护卫人员。曾几何时,王全中还以为冷冰寒是一个需要自己帮助的可怜的男孩,没想到最后才发现,他竟然是一个自己只能仰视的存在,这种微妙变化,曾在王全中的心中荡起一丝涟漪。不过到了此刻,他早已习惯了这种与冷冰寒在一起的日子。 那名护卫人员接过王全中手中的枪,不由就是一惊。这入手沉甸甸的手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绝非制式枪械,但光凭直觉,就知道,这枪的威力绝对是不容小觑。而这个持枪的这个相貌略显粗犷的二十多岁的男子,个性的脸孔很少有笑,眸光深沉,不苟言笑,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势态流溢,绝对是一个训练有素,甚至是手里见过血的精英,远不是自己这些训练场上出来的护卫可以相提并论的。 霍寰宇见了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全变了,这一刻他深刻的意识到,冷冰寒身后是有强大背景地,极有可能是军方某大员的后代,不然他也不可能小小年纪,身边就配有这样的一个强悍的持枪保镖。 同时也不禁微微颔首,心中对于冷冰寒的评价更是高了不少,虽然冷冰寒不吩咐保镖把枪拿出来,他也不可能让人去搜身,但冷冰寒这态度,表明了他对于霍家,对于霍老爷子的尊重,更是表明对于霍家的放心,在霍家,用不着保镖拿着枪保护自己,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这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远的见识和魄力,委实让霍寰宇吃惊不小,似乎自己觉得对于这个少年已经高看不少,没想到到了现在,才发现还是远远不够呀!这说明一个什么样的问题?他心中翻江倒海一般…… 霍寰宇和冷冰寒携手走进了一楼大厅。冷冰寒四处环顾,真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别墅内部的装饰,正对着别墅大门的是一座大面积的楼梯,直通楼上。从大厅两侧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一边是接待客人使用的大型会客室,一边是适合聚餐使用的大型用餐厅。整个格调布局,都显得非常雍容贵气,或许是由于受到时代发展的局限,和后世的那种奢华相比,还略有欠缺,但已经足以令冷冰寒感到震惊了。 王全中则是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不为外界环境所干扰,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冷冰寒身上,要不以他近乎“乡巴佬”的见识,说不定还不知道会如何移不开眼睛呢! 冷冰寒示意王全中在客厅里等侯,不必跟随自己,就准备和霍寰宇上楼去面见这位闻名已久的霍老爷子。他对于这位老爷子的了解,大多还停留在各种宣传报道中,只知道霍老爷子跟绝大多数的东南亚华商一样,出身贫寒。当过铲煤工、机场苦力、地下机车司机,他能拥有现在的巨额财富,全靠自己的打拼。白手起家,创建了数百亿的财富人生。 朝鲜战争爆发后,霍老爷子或因为爱国或出于牟利,积极地从事过向中国大陆偷运物资的活动,甚至被美国政府列入“黑名单”。也许正是因为这一段战火情义,他与中国政府结下了深厚感情,为日后的商业往来奠下了基石。 两人刚走上楼梯,就听一声洪亮的声音从楼梯上传出:“寰宇,小寒是不是已经接到啦?”话音未落,就从里间走出一个70多岁的老人,虽然已经年逾花甲,精神却异常的好,岁月的流逝只是在这个老人的外表上留下了痕迹,眯着的双目中不时的还会闪耀出慑人的神采,举手投足之间一点都不像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满头白发,年岁很大但精神身体状态异常健硕的,一身随从的服饰的老人,满脸的笑容,一副慈祥无害的老人模样,虽然貌不惊人,但是如果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这个老人无论是站姿还是身体的各个部位,似乎都别有心意,脚步轻健沉稳,手指关节粗如板栗,鼓凸出来,青筋毕暴,一看便是身怀武功的高手,冷冰寒能够从他那瘦弱的身躯中,感受到巨大的能量。 “父亲,人已经接来了,这位就是冷冰寒!”霍寰宇向上应声答道,又连忙对冷冰寒说道:“小寒,这位就是我父亲霍老爷子!他身后的那位是全叔,跟着老爷子几十年了!” 其实不用他介绍,冷冰寒也认出了这位受人尊敬的老爷子,眼前的他比后来冷冰寒见过的相片看起来要精神许多。冷冰寒只是没有想到,这位叱咤风云,纵横港岛的老爷子竟然会走出来迎接自己,真有些让他感觉受宠若惊,于情于理,都应该是自己去拜望这位老人的。 他忍住激动的表情,连忙几步上前去,走到霍老爷子面前,郑重其事地对他问好道:“霍爷爷,小寒来看望您了,干爷爷还托我向您问好!” “好,好!”霍老爷子似乎很高兴,拉着冷冰寒的手,仔细打量着他,嘴里还不停说道:“你的事情,王老哥都跟我说了,王老哥收到了一位好的干孙子,真是让人羡慕呀!” 霍老爷子说自己和王老爷子是故交,其实是有些往自己身上贴金了。他和王老爷子,也不过是当初朝鲜战争时,往大陆走私各种物质时有些交道,后来两人还算投缘,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文革发生。 首长站出来拨乱反正之后,中国陡开国门,中央政府曾经希望借助外来资本改造近乎瘫痪的国民经济,然而欧洲国家受经济危机影响自顾不暇,美国资本高调而缓行,日本公司只肯提供二手设备,几乎都不能指望,惟一可以借重的便只有近在眼前的香港商人们了。就是基于这样的形势,首长将深圳辟为特区,在华南开设多个开放窗口,而王老爷子也联系上了霍老爷子,请他们来大陆投资。 霍老爷子也不辱冀望,不仅自己在广州建成了建国后第一家中外合资的五星级酒店,还联络了一些爱国商人一同投资,成为经济复兴中最为耀眼和活跃的一支,其初战之功,不可抹忘,为大陆经济的复兴起到了极其重要的推动作用。当然,这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进军内地市场,也是另一次巨大的发展机遇,是共赢的局面。 因此,两位老爷子认识虽然好几十年了,不过却大多都是工作关系,私交算不得深厚。这次霍老爷子接到王老爷子的电话,让他对自己的干孙子冷冰寒多加照顾,不由得让霍老爷子对冷冰寒这个孩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他对王老爷子的了解,就算是他的亲孙子来香港了,他也不一定会给自己打招呼,更别说这么郑重其事让自己照顾了。这个冷冰寒究竟有什么不同凡响,能让王老爷子这么青睐看重? 于是乎这才有了让霍寰宇去机场迎接冷冰寒的举措。 老人一生识人无数,虽然和冷冰寒不过刚刚见面,但从冷冰寒那沉稳的个性和那恬淡的神色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孩子不一般,何况还有王老爷子再三的夸赞,不由让他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亲近和好感。 冷冰寒跟随着霍老爷子走进书房,只有那位全叔替他们泡好了茶,也就出去门口守着了,就连霍寰宇也被关在门外,霍老爷子让他通知厨房准备晚宴,并要家里人全都回来。 茶香缭绕在书房中,飘进鼻孔里,让人精神一震,感觉很舒服。冷冰寒虽然不太懂茶,但也知晓这茶叶绝非凡品。 刚坐下,冷冰寒就拿出一盒茶叶,双手递给霍老爷子,说道:“霍爷爷,干爷爷知道您喜欢喝茶,特地托我给您带来的武夷山大红袍!” “哦!”霍老爷子一听,双眼精光闪烁,亟不可待地一把接了过去,仔细打量着,并放到鼻子前深深地嗅了嗅,问道:“可是母树上采摘的?” “这是当然,要不也不敢拿来送给霍爷爷了!”见到霍老爷子那神情,冷冰寒不禁莞尔。 霍老爷子小心翼翼将那盒茶叶收藏好,才不由笑道:“小寒呀,你回去了可帮我好好谢谢王老哥,这茶叶我可想了好多年了,一直没机会喝到,今天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霍老爷子这话倒也不夸张。虽然他富可敌国,不过这武夷山母树上的大红袍,产量极低,只特供给中央领导,外人即便是花再多钱都买不到的。这次还是王老爷子想着冷冰寒来香港,说不定会有什么需要霍家帮助的,这才把自己那份贡献了出来,让冷冰寒给霍老爷子带来了,他老人家对于冷冰寒的拳拳心意,真是无微不至。 霍老爷子先询问了冷冰寒的一些情况,又谈了谈香港和自己这些年来的情况,还说起了自己和王老爷子的一些交往,不禁感叹时光无情催人老呀。往事都如秋风中的黄叶,飘摇入土,不复寻踪。此时的霍老爷子完全没有那种叱咤风云的商场巨头的风范,而就是一位慈爱的长者,在和后辈们述说革命家史,缅怀过去的时光。 讲到对于大陆的投资,冷冰寒无不钦佩地对霍老爷子说道:“霍爷爷,当年国际社会对大陆很是中伤丑化,投资大陆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就不怕出现什么问题吗?”这也是冷冰寒一直深感疑惑的事情。 要知道当时虽然许多港商已经预感到一块比香港要庞大上千倍的商业大地正在隆隆崛起,凭借他们业已聚集的财富、智慧和血缘的优势,将有可能缔造一个更加辉煌的商业神话。然而,后来的事实却意外地峰回路转,这些在自由经济中浸泡长大的商人们,其实对于转型时代的种种商业运作非常的陌生和无法适应。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三亿美元 第二百一十七章三亿美元 “哈哈!”霍老爷子大笑道:“怕,怎么不怕呢?当时投资内地,就怕政策突变,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我毕竟是中国人,毕竟是炎黄子孙,总归喜欢祖国会好起来,祖国繁荣富强,我们这些游子才有根啊!为此我们承担一些风险又何妨呢?再说了,王老哥的话我信得过。你看现在不就好了吗?等九七以后,相信就会更好了!” 老爷子短短几句话,没有慷慨激扬,没有忧国忧民,质朴地却让冷冰寒是感动不已。这样一位古稀老人,祖国只给了他中国根,他发家后却依然心怀祖国,先后投入了40亿元用于各类慈善事业,慈善和体育成为他在大陆最大的投资领域,这在各位巨商中应名列前茅。 冷冰寒又问道:“霍爷爷,南沙项目现在怎么样啦?” 冷冰寒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知道霍老爷子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八年,他把很大精力放在了家乡最南端的一个叫南沙的小岛开发上。这个面积为21平方公里的小岛,若非霍老爷子,至今仍可能沉睡于荒芜之中。 从1988年开始,霍老爷子就发誓要将之建成一个“小广州”。他修轮渡、建公路,平耕地,先后投入40多亿元,以霍家一己之力硬是把南沙建成了一个滨海花园小城市。晚年执著于南沙,却可能已超出了牟利的意义,而更多的带有济世的情怀了。 听到冷冰寒的提及南沙项目,霍老爷子神色有些落寞,咬紧牙根,似乎内心一阵愤懑,兀自颤动不止。过了半晌才强笑道:“没事,虽然有些困难,不过我是绝对不对放弃的!”声音十分响亮,语调中却显得十分沮丧。 冷冰寒知道,霍老爷子的南沙项目在商业上曾被认为是一个“乌托邦”,十余年中,只有支出没有收入,在一些年份,甚至还有”霍家折戟南沙“的报道出现。对于老爷子的壮举,当地政府不仅不大力支持,反倒是处处刁难,趁机发财,其中的艰辛,在霍老爷子传奇的一生中也是罕见的。 冷冰寒沉吟片刻,道:“霍爷爷,如果你不反对,我愿意为你引进一批资金,帮助你开发南沙!” “呵呵,小寒呀,你能给我引来多少资金呢?”霍老爷子笑道,不过对于冷冰寒的提议却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南沙项目需要的资金动辄就是上亿,而且有可能十多年里是没有任何回报的。虽然霍家财大气粗,但绝大多数都是固定资产,还要留足运作流动资金,要抽调这么多资金,也感到有压力。霍老爷子也曾多次向外寻求支持,不过对于这个项目,都没有人敢应承。甚至他的那些老友们都还三番五次劝说他放弃这个不现实的想法。他不相信,即便冷冰寒再有背景,也不可能帮助他解决这些问题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三个指头。 “三百万?”霍老爷子笑道。冷冰寒摇了摇头。 霍老爷子眼睛一亮,道:“三千万?”冷冰寒还是摇摇头。 霍老爷子有些泄气道:“你不会说是三亿吧?”三亿这个数字说出来,连老爷子自己心里都不禁暗笑道,自己这是发什么疯啦,小寒怎么可能有这么近乎天文数字的巨额资金呢? 哪知冷冰寒却微笑着,很是果决地说道:“就是三亿!” “当真?”霍老爷子神色有些兴奋了,虽然三亿并不算太多,总也能缓解资金的压力,可以加快南沙项目的开展。 “这种大事情我怎么可能说假呢?”冷冰寒缓缓道:“三亿美元,随时可以划入霍爷爷你的指定账号!” “美元!”霍老爷子如同被雷击一般,身子一震,脸上突变,失声道,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一改刚才的神态,道“小寒,你哪里来那么多钱?”按照这时的汇率,两亿美元相当于二十亿港币。 整个南沙项目总预算为四十亿港币,而且还是分十年逐渐投入的,如果现在有了这笔巨额资金的注入,南沙项目的建设能够快马加鞭,更快更短完成。 冷冰寒脸上透出一丝淡淡的光润,脸上慢慢绽出了满足而又恬静的微笑,他似乎有着一种在起伏山峦间自由翱翔的满足,道:“我没有,不过飞远公司有!” “飞远?”霍老爷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飞远投资有钱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作为一个投资公司,讲求的可是快速的回报,又怎么会把资金投入到这种没有回报的地方呢? 冷冰寒似乎看出了老爷子的困惑,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说道:“霍爷爷,我这次来香港,就是来参加飞远公司朱建军的婚礼的!” 冷冰寒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霍老爷子似乎顿时豁然开朗,顿时开怀大笑道:“小寒,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王老哥真没说错你!”在他看来,冷冰寒是告诉他,飞远有大陆的官方背景,自己能够影响到他们的决策! 冷冰寒知道霍老爷子误解了,不过也不辩解,只是笑着喝了一口茶水,一种苦涩而清凉的感觉散遍全身,神情很是轻松自若。 霍老爷子浓眉一皱,道:“两亿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会对飞远造成什么影响吧?” 冷冰寒轻轻摇了下头,道:“这一点霍爷爷你尽管放心。飞远公司这几年来在国际金融市场上获利匪浅,如果不是怕霍爷爷你担心飞远抢走了你主导的南沙项目,就算二十个亿都没问题!” “唉……我得承认我老了,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即便霍老爷子见惯了大世面,不过听冷冰寒这么一说,就好像二十个亿美元就如同二十元似的,也不由有些嘘叹。 如果不是南沙项目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那他还真是求之不得飞远公司能够将其接管过去。这位以地产成就霸业的“一代大佬”显然想把自己最后的商业梦想,开放在列祖列宗目力可及的土地上。这也许是老一辈华人最值得骄傲的功德。 而冷冰寒注资南沙,也是突发奇想,临时起的念头,或许是受霍老爷子精神的感召,他不计回报的执着投入使南沙由一个不毛之地变成了珠三角最具活力的区域,但直到霍老爷子自2006年病逝,都没有看到南沙项目完全竣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再说了,这个项目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太现实,不过只要有足够的资金,长期的回报还是非常可观的。于公于私,冷冰寒都愿意去做这样的一个投入。 今夜的霍家大宅注定是一个灯火辉煌之夜,天还没黑,无数的灯火亮起,所有的保镖全部出动,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观察每一处需要自己监控和巡视的地方,确保今夜这里的安全得到最高的保障。 造成这么大动静的,没有其他的原因,主要是霍老爷子要在家里设宴款待冷冰寒。虽然只是家宴,但要求所有的子女亲属全部参加,而霍家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老爷子一声令下,自然是雷厉风行,凡在港的亲属们,无不放下手中的工作,推掉早已定好的约会应酬,赶了回来。 “三哥,今天什么事情呀,老爷子这么着急把大家都喊回来?”老五霍寰亭刚到家就急匆匆地问霍寰宇,细长而锐利如同鹰眸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霍老爷子有三位夫人,共有七子五女,均成家立业了,一部分子女在帮着老爷子打点家里的生意,一部分则是有着其他爱好,没有介入公司的经营。因此虽然说是家宴,但全家人到齐了,四世同堂,人也确实不少。 霍寰宇笑道:“从首都来的,是老爷子故交的后人,老爷子今天很是高兴!” “首都?”霍寰亭眼睛一亮,问道:“莫非是……” 霍寰宇淡然笑道:“这我也不知道,你去问老爷子就知道了!” “切!”霍寰亭猛翻白眼,郁闷道:“要能去问老爷子,我还用来问你吗?真是的!” 这些兄弟姐妹们平日里也大多各忙各,难道聚在一起,现在碰头了,也是热热闹闹聊了起来,当然,说的最多的主题,还是关于这个今天晚宴主角。 晚宴在霍家正式招待贵宾的大餐厅中举行,纯中式的,家里的大厨们个个拿出浑身解数,精心烹制了各种各样的精品美食,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到了时间,众人看着霍老爷子拉着一名极为年轻,却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冷峻少年一同走下楼来,少年年纪不大,估计也就十来岁,不过在霍老爷子身边却没有任何的局促,那种沉稳的内涵与英俊构成一种特异的诱惑力,让人无法描述出那种独具一格的气势,吸引了大厅内所有的目光。 在霍老爷子的介绍下,冷冰寒极为礼貌地给众人问好,没有一丝傲慢的神态,却无形在空气中弥散开无与伦比的沉稳、冷漠和不羁的傲气。 第二百一十八章 晚宴 第二百一十八章晚宴 除了霍寰宇之外,霍老爷子的儿女和第三代都不知道冷冰寒的来历,对于老爷子郑重其事地对招待他都感觉有些惊疑。老大霍寰震也把他眯细的小眼睁得大大的,透出不可思议的目光,都有些想不通老爷子怎么会对这个远方来的少年青睐有加。 不过所有人对冷冰寒的态度都很热情,最起码表面上都很热情,至少当着霍老爷子的面,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但从那发自骨子中的冷淡还是可以看得出,他们对于一个大陆来的人,始终是抱着有几分轻蔑的态度。总认为香港人要比穷困的大陆人高人一等。 霍寰宇的刚上大学的儿子霍振国也回来了,他一般不太回来,因为在他心目中,老爷子过于严肃威严,每次看到他,自己就头皮发麻了,舌有点痉挛,硬是不敢说半个字。看到冷冰寒这么受老爷子的欢迎,心里却在猜测,这个人到是谁?好象老爷子对他很看重呀,心里颇有微词,不过嘴动了动最终也没敢说什么。 饭桌上,霍老爷子兴致很高,除了关心了一下小辈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事宜之外,还对老大霍寰震说道:“寰震,南沙项目现在进展如何啦?” 霍寰震当初就对老爷子让自己去负责这个南沙项目有些怨言,因为这个项目各种工作千头万绪,繁杂琐碎,而且还很难见成效。感觉就是被发配到南沙那个荒芜的小岛上去了,老婆甚至都好几次抱怨,说老爷子不公,这是再为老三接班做准备呢! 不过当着老爷子,他可不管说什么,笑道:“地大多都平出来了,下一步可以开始修路和渡口等基建工作。主要是资金到位太慢,速度提不上去,能不能让老三再给我们抽调一部分资金出来?” 霍寰宇苦笑道:“大哥,这两年经济形势不太好,现在公司资金也有些捉襟见肘,如果再抽调,会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作!” 他说的也是事实,公司运作最忌讳的就是资金链断了,一座高楼大厦或许就会因为一时的资金供应不上而轰然坍塌。而霍家是家族企业,涉及的领域较广,以地产为主,其余机械、贸易、制造都有涉及,但又都受到了经济风潮大气候的影响,起起落落,颇为纠结。而且由于这次霍老爷子前几年大举进军南沙,更造成资金紧张,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老爷子笑道:“资金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马上会有三亿美元注入南沙项目!” 霍寰震眼睛一亮,连忙道:“资金是哪里来的?”不由他不紧张,南沙项目进展缓慢,就是受困于资金,如果资金充裕,他也能大展拳脚,向大家展示他的能耐!让世人都知道,霍家不光有霍寰宇,还有他老大霍寰震呢,作为长子的他才是霍家的接班人! 老爷子朝冷冰寒努努嘴,道:“这全是小寒的功劳,你问问小寒!”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却震惊着,怎么也没看出来,这个少年竟然能够调动这么多的资金。个个全都转过头来看着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从中传阵引线罢了,明天会有飞远公司的相关人员来和霍叔叔你具体详谈的。不过我认为,两家公司联合开发南沙,以霍氏为主导,飞远最多就是监控资金和财务,不会过多干涉南沙项目的具体事宜。” “飞远公司?”霍家人没有不知道这家公司的,掘起之迅速,风头之劲一时无二。霍寰宇虽然早就知道冷冰寒和飞远公司渊源颇深,但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作三亿美元的主!即便是自己在霍氏集团,能够做主的上限,也不过百万,而且就算事前没有上报预算,事后也还得接受审核,像冷冰寒这样随随便便就拿出三个亿美元的情况,他想都都不敢想。 “小寒,你能代表飞远?”霍寰震似乎有些不相信。 霍老爷子听到霍寰震的话,很是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冷冰寒可不是一般人,他说出来的话份量岂是自家人能够质疑的?本来就是占了人家的便宜,这要是惹得别人不高兴了,不仅注资的事情泡汤了,还让别人小看霍家的气量,更会影响到霍家在大陆王老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 听到老爷子不满的情绪表达,霍寰震不禁有些尴尬,在整个霍家,还没有人敢试图挑战老爷子的威严。可事关重大,他又不能不过问。 晚宴上轻松愉悦的氛围顿时有些凝固了,其他子女和小辈们也不禁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直直地看着霍老爷子和其他人,又相互交换眼神,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不都还好好的吗? 这时冷冰寒轻笑道:“我人小言微微,可代表不了飞远公司。不过这事合作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只要霍叔叔你别狮子大开口,飞远是一定会注这个资的。霍叔叔你就把预算做好就是了!明天麻烦霍叔叔亲自去一趟飞远,他们会和您具体磋商相关细节的。” 霍寰震此时也被冷冰寒言谈间流露出的强大的自信所感染了,似乎也不由得他不相信。在他眼里,冷冰寒哪里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简直就是一个挥斥方遒、运筹帷幄的风云人物,似乎所有的一切,尽数在他的掌控中一般。这种气势,即便在老爷子身上也不多见。 见到了冷冰寒,他心底也不由得发出:这个世界是年轻人的世界了,我们都老了,跟不上的感叹。 霍振国看着比自己还年少的冷冰寒在爷爷和叔叔伯伯面前侃侃而谈,而且一出手就是三个亿美元,不由流露出无比钦佩的目光望着冷冰寒。 作为霍家的第三代,他在港岛也算是一个人物,老爸平日里忙于工作,无暇管他,他也正好在外乐得自由自在,呼朋引伴,自我感觉很是良好。但他也知道,离开了霍家,他什么狗屁也不是,可今天见到了冷冰寒,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想想如果是换了自己坐在那里,就算有也可以作三亿美元的主,恐怕也做不到他这么淡然自若,有条有理吧? 这一刻他真正的把冷冰寒当偶象了。 晚宴后,冷冰寒谢绝了霍老爷子的挽留。霍老爷子听说冷冰寒在香港也有别墅,这才没有强留。只是吩咐霍寰宇亲自把冷冰寒送回去。 霍寰震在冷冰寒离开后,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来到老爷子的书房,问道:“父亲,这个冷冰寒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次注资南沙项目又会不会有什么企图?” 霍老爷子郑重其事的对他说道:“这个冷冰寒,具体是什么来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首都王老的干孙子。这次他来香港,王老自跟我通电话委托我代为照顾,可见他在王老心中的地位。” “王老?就是那位王老?”霍寰震脸色大惊。他年岁最大,朝鲜战争时的一些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更是知道这位王老在中央的地位和权势。也了解到了老爷子对冷冰寒如此热情背后的深层含义。 “这些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别传出去!”霍老爷子叹道:“香港再过几年就要回归了,我们霍家的未来,跟大陆是脱离不开的。得到首都的支持,霍家至少能再辉煌几十年!我就算去了也才能放心呀!” 霍寰震刚要张嘴说些什么,被霍老爷子摆手阻止了,他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据我猜测,这个冷冰寒和飞远公司关系匪浅,听他说这次来港就是专门来参加朱建军的婚礼的。而老三也说,今天朱建军也摆出了大场面去机场迎接他,两人关系看起来很亲密。南沙的项目,原本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相信他只是有感我们对于大陆和家乡的建设,想要帮上一把而已。这个冷冰寒,小小年纪有魄力呀,你们都比不上!” “是的,确实让我们汗颜!”霍寰震头微微垂下,本来相貌堂堂的脸上露出几分窘迫的神情。动辄就几个亿美元,这种魄力,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霍老爷子起身在书里来回走了几圈,再开口说道:“以后这个冷冰寒,你们要全力交好,万一有什么需求,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给予帮助。另外,再派几个人去暗中保护他。虽然听阿全说他那个保镖实力不弱,但香港对于他们来说毕竟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不要让那些不开眼的混混们得罪了我们尊贵的客人!” “是的,父亲!”霍寰震道:“那我明天就去飞远和他们谈南沙的项目……” “嗯,去吧!”霍老爷子起身走到窗户边,远眺着外面的景色,一边喃喃道:“有了飞远公司的注资,或许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南沙变成美丽的乐园,我真是有些期待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豪宅(1) 第二百一十九章豪宅(1) 冷冰寒刚从霍家出来,朱建军老早就派了一个手下开着一辆凯迪拉克的豪车在霍家门前等候了。 看到这种情况,冷冰寒就请霍寰宇留步,不用再亲自送自己了,不过霍寰宇却是借老爷子的吩咐,执意要将他送到目的地,几相争执后,冷冰寒也只得由他了,坐上了霍寰宇的车子,在朱建军派出的这位人员的带领下,车子行驶了大约十来分钟,就抵达了朱建军为冷冰寒在浅水湾购置的豪宅。 香港浅水湾号称“天下第一湾”,也有“东方夏威夷”之美誉,是香港最具代表性的沙滩,位于港岛南部,在赤柱与海洋公园的中点。这里海滩绵长,滩床宽阔,水清沙细,波平浪静,是香港最美丽的海滩之一。同时浅水湾是香港最高尚住宅区之一,同时也是香港最受欢迎及交通最方便最具代表性的泳滩,是游人必到的著名风景区。这里的阳光、沙滩、海水确实令人意荡神驰。 朱建军精心为冷冰寒购置的这栋别墅豪宅所在的位置确实很不错,**超群坐落在这一区域的最高点上,白色高三米多的围墙将豪宅与外界相隔开来,远远望去更有神圣的出世之感。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上下五层,晶蓝色的圆顶灿灿发光,耀眼生辉。像极了一颗明珠,每到夜间更是七彩斑斓,尤为引人注目,隔得老远都能见到。依山而建,背山向海,远离繁华地段,独显清幽,海天一色,海滩风光尽收眼底。 或许是得到了事前通知,车子刚到那威严的铁铸大门前,大门就自动向两边退开,车子直接驶了进去,停在了主宅门前。 看见冷冰寒乘坐的车子开进了豪宅里,后面一辆看起来很是普通的车子也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摇开车窗,露出的赫然就是那个英魂不散的何云绮。 “原来他住这里?”何云绮喃喃自语道,心里顿时充斥着各种异样的滋味。 这处豪宅她可是想了很久的,从刚开始宣传,她就被这里的景色和布置深深吸引住了。可惜自己虽然收入也不菲,可洁身自好,但想要买这样的豪宅,还是痴人说梦。不过只要有时间,她总会来这里看看。前两个月看着这个地方开始大动土建,就知道已经有人买走,准备入住了。失落之余,没想到,自己想要访问的人,竟然会到了这里。 “何姐,现在知道他们住哪里了,我们是不是先回去啦?”摄像师小王苦着脸说道。从跟着霍寰宇的车子到霍家,就一直守在霍家的外面,也看到了霍家人全部都赶回来,不由对这个少年的来历更是多了几分期待。可惜霍家的护卫人员守卫严密,她们最多就是拍摄了一点霍家人回家的镜头,一无所获,期间一直饿着肚子,连一滴水都没有喝,真是又饥又饿,难受极了。不过迫于何云绮的压力,他一直不敢说什么,只得在心里暗暗叫苦。 何云绮也知道今天有些难为小王了,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说道:“小王,今天辛苦了。走,我请你去吃鲍鱼!” 小王愣了一下,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云绮不是第一次请客吃饭了,不过在今天这种情况下,还能主动请吃饭来犒劳自己,真有些让他受宠若惊的感觉。 车子即将离开的时候,何云绮忍不住回回首仰这处豪宅。现在吸引她不是这豪宅本身,而是里面的那个人。 车子刚停下,朱建军就迎了上来,亲自替他打开车门。 “你怎么在这里?婚礼的事情都筹备好了吗?我还想明天再去你那里看看呢!”冷冰寒笑道。朱建军现在这么高的身家地位了,可在自己面前,却始终保持着这种谦卑尊敬的态度,锐气尽敛,这让他很是满意。 朱建军脸上露出了几分幸福的笑容,笑道:“都有雅欣他们在折腾,一大家子人,我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来和寒少坐坐!而且两处别墅本身就隔得不远,几步路就到了。”说罢朱建军指了指比这里略低的一处灯火通明的别墅,叹了口气道:“可惜寒少你在香港不能长住,要不能和寒少一直做邻居就好了!” 冷冰寒顺着朱建军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两个别墅相隔确实不算太远,直线距离不足五百米,就算是顺着清幽的山路走过去,也用不了十分钟。 冷冰寒说道:“嗯,不错,我以后有时间的话会尽量多在这里住些时间的。” “寒少,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改天我们再聊!有时间多去看看老爷子!”霍寰宇把冷冰寒送到地方后,亲切地和朱建军打了招呼,就向他们两人辞行了。 冷冰寒也没有挽留,只是让他向老爷子表示谢意。而朱建军则是邀约他婚礼那天早点到场――他也请了港岛的各大富豪。 目送霍寰宇的车子离开后,朱建军手招了招,从主宅门口走过来一个年轻貌美,金发碧眼的姑娘,身材高挑,走起路来也很有韵味。她优雅地走过来,对朱建军微微弯了弯腰,低着头,有很礼仪地说道:“丽娜听从主人的指示!”中文说得不算很流利,不过还能听明白。 冷冰寒有些愕然地看了看朱建军,心里疑惑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朱建军对冷冰寒笑道:“这位是我从英国高薪雇佣的专业管家,可以帮着寒少你管理整个宅子的各种事宜,寒少你以后就不用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而烦心了。你别看她目前中文说得还不算流利,不过她才学了不到一个月。除了英语之外,她还会法语、俄语、日语、德语。” 听他这么一说,冷冰寒才有些明白了。他从许多影视作品中早就听说过,英国管家已经有近700年的历史了。作为世界家政服务领域的最高级别,通常受聘于世袭贵族和亿万富翁,管理着包括家庭教师、厨师、保镖、花匠、裁缝等人的服务团队。对于家务的安排和管理是很有一套的,而且忠实且服务周到,非常有职业素养,完全可以让雇主省心放心,更是一种层次的象征,换句话说就是顶级生活的标志,国际上的许多富豪都以能雇佣英国的专业管家为豪,没想到朱建军竟然给自己雇佣了一个。 朱建军给冷冰寒解释过后,又转身对那名叫丽娜的女管家说道:“丽娜,这位寒少才是你的雇主,也是这房屋的主人,你以后就听他的指示就好了!” 丽娜听了朱建军的话,不由得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冷冰寒,表情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心里却是很有些震惊。她年龄不大,不过从英国国际管家学校已经毕业三年了,这些年曾经在美洲、欧洲都曾经工作过,雇主都非常满意。所以这次之所以愿意来香港,除了高达50万美元的年薪之外,对于神秘的东方的那种巨大的好奇心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她一直都以为,飞远公司的总经理朱建军就是自己的雇主,哪晓得自己的雇主,竟然是这么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这别说是她自己,就是在整个管家历史上,也是从未有过的。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呢?出于专业的训练和礼貌,她不会有什么失礼的举止,但还是不禁偷偷地打量这个自己的雇主,只见他有种极其独特的气质,眼眸深邃有如无尽的大海,身材不算太高,但在这个年龄段绝对算是身姿挺拔如松,相容俊伟无比,表面上挑不出一丝瑕疵,言行举止也很是得体,让人见了不禁顿生好感。 她立即对着冷冰寒微微低头问好道:“寒少你好,您的管家丽娜等候您的指示!” 冷冰寒微微对她点了点头,道:“先带我参观一下屋子吧!” “好的,寒少!”丽娜起身,开始带着冷冰寒巡视起他的别墅豪宅来。 虽然冷冰寒早从当初的设计图纸中大体有了了解,好些装修布置还是他的主意,不过看到现实的房子,还是颇有些感触和震撼。 整个别墅没有霍家的那种大气和积淀,占地面积约为十亩,由于大宅坐落在这一区域的最高点上,所以特别耀眼,而且没有任何阻碍,充满阳光,有环回三百六十度的观景。而大宅被林荫遮档,非常幽静。 整个院落里绿树成荫,周围有树木包围,高耸的院墙下错落有致地种植着热带名贵树木,在浅水湾豪宅中自成一团,观景及位置都很吸引。楼前的花园假山精雕细琢,树木环绕,鲜花盛开,更显精致,还有一个网球场,靠墙边还有一排车库,住宅后面则是一个室外游泳池,游泳池设计为葫芦形,其中碧波荡漾,细细一看,却又有些像一个抽象的女体形状,很有艺术气息。 丽娜介绍到车库的时候,玉手轻轻一扬,按动了车库按钮,车库的门缓缓升起,露出了里面的一排豪车,赫然就是朱建军带去机场迎接冷冰寒带去的车队,除了他自己那辆豪华宾利之外,其余六辆劳斯莱斯、法拉利、保时捷、奔驰、宝马、兰博基尼全在这里了。不仅品牌多样,而且车的款式和颜色也不尽相同,有看起来很严谨古典的,也有看起来很时尚张扬的;有流线型的敞篷跑车,也有古板的箱式轿车;有稳重的黑色,有时尚的银色,也有靓丽的蓝色;似乎你所有想要的,都能在这几辆车上找到。好在车库够大,要不然还放不下这么多车子。 冷冰寒愣了一下,转过头问朱建军道:“这些车怎么都搁这里啦?” 朱建军笑道:“这都是给寒少您准备的,你在香港想开哪一辆就哪一辆,每天换都行。要是不满意,把我那辆宾利也开来!” 这一辆辆豪车看得冷冰寒是眼花缭乱,他蹙着眉头道:“我又不常在香港,要那么多车子干嘛?”突然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朱建军一眼道:“难道是你故意假借我的名义,买来想自己用?” 朱建军嬉皮笑脸说道:“寒少真是英明,我的这点小心思一点都瞒不过你!”其实两人都是半开玩笑的,以朱建军现在的身家,买这些车实在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冷冰寒能够从中感受到他对于自己的体贴和情意,名车豪宅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人的脸面,他不愿意自己在香港丢了面子。 冷冰寒手一挥,霸气又一次显露,说道:“那就都拿去,随便留一辆我在香港时好用就行了,其他的你都拿走,免得放在这里也浪费了!”那神情,就如同是在说几件不值钱的东西,哪里像是每辆上百万的豪车呀! 一旁的丽娜听了心里顿时翻腾开来了,这个少年也太大气的吧?这几辆车可价值近千万呀。而且都还全是全球限量版的,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呀!朱建军收罗这些车子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这个少年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拿来送人,要不是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那就是大气地不得了的人物。 朱建军也干笑道:“寒少你都给我我那里也放不下呀!还是搁在这里好了,都是限量版的,看着也养眼呀。” 冷冰寒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反正车子在这里,你需要随时来拿好了。”说罢他又对王全中问道:“这车子的驾驶台都是在右手边的,和国内的不一样,你能开吗?” 王全中挠了挠头,道:“熟悉熟悉,肯定没问题,不过道理不熟悉!”说话间脸都涨红了,似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来香港还不到一天,可给他的震惊,远远超出了还在内地时的总和。他觉得这个冷冰寒实在太厉害太神奇了,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心里直咋舌,不过为了不给冷冰寒丢脸,他一直都绷着脸,多看少说。可现在寒少好不容易能够用得到自己了,可自己却不争气,为此他心里是懊恼自责不已。 第二百二十章 豪宅(2) 第二百二十章豪宅(2) 丽娜微微一笑,手一挥,召唤过来几个穿戴着司机制服的人,对冷冰寒说道:“寒少,不需劳烦您的保镖,家里有六个司机,都是熟悉香港交通路线和各个方位,驾龄十年以上的优秀司机。他们上班是两班倒,每班三个司机二十四个小时随时准备着等候寒少的召唤使用。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更多的司机,我还可以在半个小时内立马安排好,不会耽误寒少您的事情。” 朱建军也看了王全中一眼,说道:“是呀,寒少,你这保镖就算再厉害,毕竟对港岛的情况不了解,还是专职做好护卫工作好了。司机的事情,就由专业的人来做吧!” 冷冰寒想想也对,微微颔首道:“嗯,那好吧,到时候就辛苦各位了!” 几位司机很有些惶恐地连说不用,他们这些司机,在阶级等级严格的港岛,何时见过雇主对他们这些司机这么客气的?心里都有些百感交集,眼里都在冒星星,甚至连话都有些抖不清楚了。丽娜对他们挥了挥手,他们才退了下去。 看完了车库和室外的网球场、花园和游泳池后,就如同吃大餐一般,先上完了各种开胃菜,剩下的就只有最后的主菜了。 主宅在外观上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抽象的火炬形,视觉感很强。看起来总共五层,其实地下还有一层,听丽娜介绍,负一楼除了一部分作为储物间之外,其余的就是用铁栏杆隔开的各种运动锻炼场所,如篮球场、网球场、乒乓球场、甚至还有一个室内的小型足球场。 在丽娜的带领下,冷冰寒走入屋内,奢华气息扑面而来,美轮美奂的精致别墅内部让冷冰寒是不住点头。地上铺设的不是纯手工的地毯,就是别具一格的原木地板。整个格局古香古色又不乏现代风味。风格独特的旋转楼梯直达五层,每层皆有大厅,风格各自不同,陈设布置也迥异俗流,巨大的吊灯一直从五楼的楼顶垂吊下来,经过特殊设计的金色吊灯将光线折射成一道道灿烂炫目的金色光芒,将整个厅里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显得极尽华丽。 一楼除了厨房、餐厅和卫生间之外,其他全部被打通了,形成了一个近千平米的异常宽敞的大厅,如果把沙发家具等挪开,不论是开party,还是搞舞会,一起来数百人都不会感觉到拥挤。 二楼则是娱乐休息区,健身房、斯诺克球房、麻将室、家庭影院、品茗室、小型舞厅、卡拉ok室、儿童玩具房等是应有尽有。 三楼和四楼则是装饰华美的三十六间客房,面积都有四十平方米左右,带有单独的卫生间,每个房间均设露台,景致开扬,比起五星级酒店中的客房来说,更显得奢华和让人亲近。每一间装饰风味都截然不同,纯古典、纯西化、抽象、超现实,各具特色,主色调也不一样,室内的家具设施也根据风格的不同而各不相同,各种喜好的人都可以选择到符合自己性格的房间。 五楼则是整栋豪宅的精华所在,尊贵尽在于此,除了三间上百平米,带有小客厅、卫生间、小书房的房间之外,就是一个超大的主卧室,中间那张设计独特的超级大床,足足有将三十多平米,比一间普通的房间还要大,别说睡觉了,就是在上面翻筋斗都可以。 主卧室里还设有单独的书房、健身房、洽谈室、客厅、卫生间、古董陈设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大约五十平米的游泳池。除此之外,在书房里还精妙修建了暗门,通过一个机关,书房里的一个书柜会自动退入墙里,现出一个大约四五十平米的暗室,用于陈放珍贵用品和保险柜。相信许多富豪家里都会有这种的布置,不过对于冷冰寒却是用不着,他的冥幽戒子比任何的暗室和保险柜都来得方便和安全。 整个主卧室里各种设施都很是齐备,吊椅、沙发茶座、内嵌式衣柜等是应有尽有,而且光电视就有十多个,最大的在巨床对面和客厅里,足有一面墙那么大。而最小的,则是卫生间里的,仅有十寸不到。电话也是各处都有,确保主人在任何地方都能够及时接听。 近百平米的风景阳台也是一个小型的花园,一侧还安装了一个小型天文台,里面有一架高倍的天文望远镜,既可以观察星象,可以欣赏浅水湾的风景,更可以放低了来欣赏远处沙滩上那些靓丽的泳装美女的风采。 看到这一切,冷冰寒不由有些沉迷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这样的一处住所,即便这一世里他拥有了别人不敢想象的财富。而这现在就实实在在摆在他的眼前。不过这五楼每天爬上爬下的,还是蛮辛苦的。 丽娜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轻声说道:“这宅子装有一部观光电梯,可以从地下负一楼直达楼顶!” 冷冰寒听了不禁哑然失笑,是呀,当初房屋设计的时候,别人又怎么会不考虑到这一点呢?如果换一个年纪大的买主,又怎么能够适应呢? “怎么样,寒少,还满意吗?”朱建军有些担心地看着冷冰寒问道,有些担心他不满意,脸上颇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别墅豪宅了。我已经让人去拍地了,只要拍到了合适的地皮,到时候咱们重新修两栋,一定要比什么李家霍家的还要好!” 冷冰寒四处环顾了一下,笑了笑道:“不用了,这已经很不错了,我很满意。其实就我一个人,哪能住得了那么大的地方?” 朱建军终于放下了心头悬着的心。冷冰寒满意的神情,似乎就是对他努力最大的肯定。这仿佛比自己在金融市场上挣到更多钱还要来得兴奋。在冷冰寒的指点规划下,这些年来,挣钱似乎比吃饭还容易,根本找不到刚开始的那种刺激和满足的感觉。 两处别墅豪宅,虽然朱建军那个也很是奢华,不过和这里一比,不论是方位、景色、还是格局、大小等,都是略有不足的。为此陈雅欣还很是不满,认为明明有更好的地方,怎么不把这处宅子当家,反而退而求其次呢? 不过朱建军一直牢记冷冰寒的那句话,在结婚之前,是不能告诉她真相的,每次对于陈雅欣的指责,只是干笑几声,不做任何解释。好在陈雅欣本身也没有过多的想法,最多发发脾气也就好了。 “寒少,楼顶还有一个屋顶花园和游泳池,你不去看看吗?”朱建军问道。 “好呀,去看看!”冷冰寒说道,在丽娜的带领下,冷冰寒顺着楼梯就上到了五楼楼顶,没有留意到朱建军并没有跟上来,把王全中也拉住了,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甚至有些戏谑的表情。 整个楼顶被蓝色透明的钢化玻璃所包裹着,透过玻璃能看到夜空里的点点繁星。在星星的点缀下,夜空更显得那般深广空明,辽阔而无边际。 冷冰寒刚上到楼顶,就被这场景所吸引住了,仿佛置身于无穷无尽的夜空里,静静地立着,定定地望着那深远无限的天空,思绪飞到很远很远,许多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欢喜、忧愁、感伤、伤悲……不断在脑海中闪现,神色变得有些淡漠而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霍然惊觉,一看四周,不仅吓了一大跳:十个俏丽的美女站在他的面前,大眼睛滴溜溜在冷冰寒脸上转来转去,见他终于把视线转到了自己身上,一起弯腰娇声对他说道:“欢迎主人!” 她们个个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大约在18岁至20岁之间,身高也都在165cm至170cm之间,一个个粉妆玉砌一般,有如精致的洋娃娃。身上都穿着校园女生的制服,不过这制服很是性感,上身开胸很低,暴露出深深的诱人**,下身是紧紧裹住丰翘臀部的超短裙,短裙下露出雪白的大腿,看那情形,她们稍微弯腰或者坐下的话,绝对会露出底裤的颜色。她们站成一排,看起来既充满青春活力,又充满了诱惑力,一瞥之下,不禁让人一阵燥热。 冷冰寒愕然地看着丽娜,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丽娜一听,心里很是诧异,这只美少女佣队伍虽然是她一手组建和训练的,但还以为这是冷冰寒这个雇主的要求,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并不知情? 脑海里念头飞转,不过丽娜还是很有礼仪地微笑道:“寒少,这都是应要求专门组建的美少女佣,精通各种服务,而且都是完整无缺的处女……” “处女?”冷冰寒听了直觉到头皮发麻,不禁翻了个白眼。不用多说,这肯定又是朱建军搞的鬼,真是服了他了,一天到晚就瞎琢磨这些。正想把他训斥一顿,哪晓得四处一看,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只得苦笑一声,对丽娜说道:“这个不需要,你把她们都遣散了吧!” “啊,为什么呀?我们没做错什么呀!” “是呀,干嘛一来就赶我们走?” …… 一听冷冰寒这句话,女孩儿们娇美的俏脸露出了惊异的神色,立马不干了,顿时嚷嚷起来,叽叽喳喳起来,现场顿时一片嘈杂。 “肃静,肃静!”丽娜沉下脸,女孩们似乎都挺怕她的,顿时禁声屏气,安静下来,不过却是睁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看着冷冰寒,满脸都是乞求的神色。 丽娜转过头来,继续保持着亲和的微笑,说道:“寒少,实在对不起,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遣散她们呢?” 冷冰寒耸耸肩,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需要她们服务的吗?” 丽娜看了一眼女孩儿们,又上前几步,对着冷冰寒的耳朵说道:“我想寒少可能有些误解了,朱总说寒少对于生活品质很高,所以才高薪组建了这群经过专业训练和**的美少女佣。她们的服务对象仅限于寒少您一人,比如为寒少提供房间清洁、送餐、速记、信息传达等这些一般的女佣做得不够到位,或者是不够档次的服务工作。当然,她们个个都多才多艺,精通乐器表演、唱歌、舞蹈、下棋、书画、游泳等,可以在闲暇时陪寒少你娱乐。” 说罢丽娜也露出了难得的戏谑神情,道:“当然,如果寒少你有那方面的要求,而她们也不反对的话,自然没有问题。”说话间嘴唇不经意碰到了冷冰寒的耳畔,加之正好吐字,空气如同小蛇一般直直钻进他的耳朵中,惹得冷冰寒脑袋下意识缩了缩,连带身体也向旁边一躲。 听了丽娜的话,冷冰寒脸不禁涨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她们怎么穿成这样?” 丽娜别有深意地笑道:“还不是朱总说她们这样穿养眼,我以为寒少您也会喜欢!再说了,她们还没有穿泳装呢,这有什么呀?” 冷冰寒摸摸鼻子,心里想:一大群青春靓丽的美女穿成这样,又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不过还是说道:“就我一个人,而且在香港呆的时间也不太多,她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恐怕也太浪费了吧?” 丽娜轻笑道:“寒少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觉得寂寞吗?多几个人在也热闹一些呀?再说了,如果把她们都遣散了,现在香港工作也不好找,你就忍心让她们失业吗?” 冷冰寒是哭笑不得,她都这么说了,自己又怎么好执意把这么女孩儿都遣散呢?算了,反正自己也很少来,就当花点钱把她们白养起好了,她们在这里,总比在其他地方要好得多,至少比较自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丽娜挥手让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孩儿先让退到一边,接着继续向冷冰寒介绍道:“这里除了一个游泳池外,四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一个屋顶花园了,每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每一个景观都能给极美的感官。而且这里的钢化玻璃是特制的,不仅能过滤掉阳光中的有害射线,而且还是单向透明的,即便你在这里裸泳,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谈 第二百二十一章夜谈 “是呀!”冷冰寒环顾了一下四周,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却好像呼吸的空气中都带着宁静安详的味道,心弦莫名的有些触动,也是很有感触。没事的时候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看日出、看日落,看雪景,都能让人与大自然溶为一体,这种感觉实在很奇妙。不过说到裸泳,似乎冷冰寒倒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 想想自己还没来之前,丽娜和这些个美女些不会真的在这里裸泳过吧?冷冰寒不由得瞥了丽娜那曼妙的身体一眼,心头不由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忙咳嗽一声,转过头去,才慢慢将心里的那团火压下。 “丽娜姐,这里究竟还有哪些人呀?”冷冰寒摸着鼻子转移话题道。 丽娜似乎对冷冰寒能叫她丽娜姐很是高兴,至少那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她大眼睛却是扑闪扑闪的看着冷冰寒,看得冷冰寒一阵心虚,还以为被她看出刚才自己那有些不纯的念头,神情都不由略微有些窘迫。 丽娜露出了娇艳的笑容,笑道:“六个司机和十个美少女佣,寒少你都见过了。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厨师,一个精通各式中餐,一个精通西餐,还有一个是面点师。两个园丁,四个菲律宾女佣,另外还有八个护卫人员。加上我总共三十四个人!寒少你看似乎需要我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你见一下吗?也好让他们都认识一下自己的雇主!” 冷冰寒没有想到,这自己很少会来居住的别墅豪宅里,竟然就会有三十多个人围绕着自己转,为自己一个人服务,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实在太奢侈了。可看丽娜的神情,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看来有钱和没钱的生活,确实不可同日而语呀。 他沉吟了片刻,摇摇头道:“算了,今天天晚了,还是明天早上再和大家见见面吧!对了,这么多人,住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 丽娜道:“我们都住在裙楼里,从住宅后方的小门进出,那里有几间工人房!” “都挤在一起吗?”冷冰寒蹙着眉头,道:“怎么这样呢?屋子里不是还空着很多房间吗?” 丽娜愣了一下,不过一想到冷冰寒是从大陆来的,不由也就释然了,娇笑道:“这怎么可能?按照规定,包括我和寒少的保镖在内,都只能住在工人房里,没有召唤是不能出现的,不能影响到雇主的正常生活。” 冷冰寒慢步走到游泳池前,看着那在夜色和五颜六色的装点灯光下碧波荡漾的水面,凝神思考。丽娜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目光随着他的身子移动――这个年轻男孩儿沉凝深邃地表情极吸引人。 “规矩也是人定的!”过了半晌,冷冰寒决然道:“就这样定了,把三楼的客房都让出来,你和那些女孩儿都住那里行了。至于我那保镖,也住三楼好了。” 听到冷冰寒的话,丽娜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了,心里却是起伏不定。嘴角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看着冷冰寒那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些年来丽娜服务过的贵族和富豪不少,但从来没有一个像冷冰寒这样把她们这些当做平等人来看的。更没有还怕她们挤在工人房里特地让她们住客房的,实在是太令她感到惊异,可又感受到了一丝的温暖。三楼总共有十八间客房,她们每个人都可以有一间单独的房间,这在以前来说,是根本不敢想象的。虽说这样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但既然雇主坚持,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冷冰寒挥挥手,道:“丽娜姐,你去安排吧!” “好的寒少!”丽娜上前两步,双手递给冷冰寒一个微型的对讲机,说道:“寒少,你有任何吩咐,可以按动这个按钮向我下达指令。” 冷冰寒接过来后笑着点了点头,丽娜微微欠身,转身离开,黑色的吊带丝袜,几寸高的皮鞋尤显其高硕的身材,走起路来也很有韵味,健美的臀腿抖颤着,其训练精良的优雅仪态让冷冰寒都不禁侧目。 又在楼顶四处看了看,仰望夜空,俯瞰远处的沙滩,甚至脱了鞋子坐在泳池边玩了一会儿水,冷冰寒才下到五楼,看见朱建军和王全中正坐在主卧内客厅的沙发上说着话,不过看样子基本上都是朱建军在说,而王全中只是听着,偶尔应承几句。 “王哥你去找丽娜管家安排住宿,在家里很安全,不用那么紧张!如果肚子饿了就让厨房做宵夜就是了,别太拘束!” “是!”王全中立即起身,身如标枪般挺立,向冷冰寒躬身后转身出去了。 “寒少,你哪里找来这样的一个闷葫芦?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朱建军撇撇嘴,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也不理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那松软舒柔的感觉顿时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浑身都感觉很放松,倍感舒适。 此时,一位美少女佣穿着那身性格惹火的制服端来两杯热气腾腾,香飘四溢的茶水,小巧白嫩的脚上踏着一双高跟没有后带的精致凉鞋,踩在猩红的地毯上,显得异常魅惑。在弯腰放茶杯的时候,美丽的大眼睛还不禁抬起头来打量着冷冰寒这个谜一般的年少的雇主,正巧迎上了冷冰寒清澈含笑的眼神,心里顿时不由就有一些心慌,匆匆走出门后深深吐了一口气,俏丽的脸上才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朱建军看了一眼那美少女佣婀娜多姿的背影,露出戏谑的坏笑,别有深意地说道:“寒少,这些美女们怎么样呀?是不是很养眼?” 冷冰寒哼了一声,喝了一口水,慢慢地耷拉起眼皮,往沙发上一靠,淡淡的说:“你把那些小心思多花点在公司,少搞这些名堂!我还是个孩子,不是荒淫无道的昏君!” 朱建军嘿嘿一笑,被冷冰寒说了心里却十分受用,实际上他也是卖乖而已。 朱建军也伸了个懒腰,学着冷冰寒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笑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寒少呀,要懂得享受生活。男人嘛,生活干嘛那么严肃!辛苦了一天,回来能看到这些养眼的美女,接受她们的细致服务,不是很让人放松舒心吗?总比整天都对着那些大妈大婶的老脸来得好吧?要不是我现在结婚,步入了爱情的坟墓,都还想要过这样神仙般的生活呢!”说罢脸上不禁泛起一丝怅然。 “哦,是吗?”冷冰寒促狭地笑道:“原来你并不想结婚呀?而是想过这样美女萦绕的生活呀?没关系,明天我去帮你给雅欣姐说。” 朱建军一听面露苦色,唉声叹气道:“寒少,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你呀,你可不能这样害我!我对雅欣可是真心的。男人即便在外逢场作戏,老婆也是自己最亲爱的人!” 冷冰寒笑了笑,大概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优越的条件创造了优越的生活习惯,奢华也就是慢慢成为了习惯。对于朱建军的安排,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可似乎也并不排斥。并不是说就有什么想法,但一些靓丽的风景能够让自己看得赏心悦目,也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吧。 这样的心思或许放在前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有的,不知不觉间,冷冰寒的思维也随着环境的不同而逐渐发生了一些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变化。 “我让你给我订购的豪华游艇抵达香港了吗?”冷冰寒懒懒地问道,似乎靠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 “后天上午就能抵达港口,寒少你要去验收吗?”朱建军问道。 豪华游艇厂一直被视为富豪名人专有的收藏玩品,这些艇已经超越了船的意义,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这种“水上行宫”般的顶级奢侈品具有魔幻般的吸引力。自从去年年初冷冰寒让他去订购一座超豪华游艇,他就向世界上最先进的造船厂下了订单。 冷冰寒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和雅欣姐去看看就行了。” “我们去?”朱建军一脸的愕然。 “是呀!”冷冰寒道:“这游艇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你们不去看难道还我去呀!” “啊!”朱建军脑袋嗡了一声,张着嘴,半天才勉强发出了声音。心里真是既惊又喜,难怪之前冷冰寒一直强调这艘游艇务必在这两天抵达香港港口,为此朱建军还多支付了将近一百万美元的费用,原来是为了赶在自己婚礼时送给自己的,一股暖流顿时就在心中激荡。 这辆豪华游艇是自己亲自去订购的,当然知道其价值和豪华程度,不敢说是全球最好,但绝对敢说在整个亚洲是首屈一指,绝对是气宇轩昂、美仑美奂的海上翘楚。 游艇长约99米,艇上设有剧院、歌厅等娱乐设施,还修建了水上摩托及四轮驱动车的泊位,那些汽车能直接驶入登陆艇上岸。装饰一新的体育馆里辟有壁球场和游泳池,完备的电子安全系统和先进武器能将不速之客拒之门外。舰艇稳定系统令人拍案叫绝,它可以自动调节船身平衡,哪怕航行在印度洋的惊涛骇浪中,嘉宾手上的红酒根本就溅不出高脚杯。内部装有多功能数字化同声翻译器、超大屏幕播放机、容纳30多人的真皮仰卧沙发和dvd和cd播放装置,和全套卫星信号定位系统。超豪华客房简直就是一座“五星套房”:全景大落地窗,清风徐来;肥厚的波斯地毯,落足无声;真皮沙发红酒吧台,擎着杯子可以静观日出日落,云起云灭。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名品横陈,衾枕之间,幽幽地散发着保加利亚玫瑰新鲜的花香。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享受月光吧,泡在自动按摩浴缸里,轻松地遥控对面那段墙,按钮一动,无边的月色顷刻便涌了进来…… 一想到这些,朱建军恨不得马上就带上陈雅欣到游艇上去享受这梦幻一般的生活。不过一想到游艇昂贵的价值,又不由有些犹豫,道:“这……” “别这呀那呀的了!我几乎又不在香港,难道还把游艇放在港口让人免费欣赏呀?本来就是送给你们的,别磨磨唧唧了!”冷冰寒不耐烦地说道。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哈!”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呀?”冷冰寒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朱建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嘻嘻笑了几声,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接下来,朱建军就滔滔不绝向冷冰寒汇报起近期的公司情况。这几年,他很难得有这样两人面对面交流的机会,他可不想放过。 冷冰寒也捧起茶杯,一边慢慢品着其中滋味,一边倾听着朱建军的汇报。 形式当然是一片大好。飞远国际大酒店目前已经在香港、澳门、大陆各大省会城市及欧美各主要国家陆续开业,都取得了不菲的收益,成为了享誉全球的著名酒店。下一步考虑还要继续向其他城市和国家推进,架构遍布全球的酒店网络。 而家家乐超市不仅开遍了国内的主要城市,也第一次走出了国门,开到了国外。目前在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已经开设了门店,虽然还没有盈利,但从其受欢迎的程度来看,盈利也是迟早的事情。 飞远位于西昌的钢铁公司转型改造已经于去年年底全部完成,新厂房新设备已经投入了生产,推出的富有高科技含量的新产品已经成功打入了国际市场,各方面反应很好,订单如雪花一般不断,即便目前厂里的工人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停工,订单也已经排到了后年。下一步准备继续扩大生产规模,并成立研发中心,加大对于产品的技术改革,力争保持新技术要达到并超过国际先进水平,为此公司已经调拨了上亿的资金投入。 陈雅欣负责的国际贸易公司这些年来随着东欧巨变、前苏联解体,国内物资匮乏之际,花大力气打通了关节,将国内的各种物资大量贸易到这些东欧国家,并买回了大量的珍贵物资,如石油、重型机器设备等,仅去年一年获利就高达两百多亿美元,成为仅次于飞远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的收获。 而飞远目前巨资投放的金融市场更是大获全胜,目前在在日本金融市场上兴风作浪的资金获取了数十倍的利润后,目前大部分已经撤了回来。暗中控股的量子基金在阻击英镑的金融战中获利就高达近千亿美元,而飞远隐藏其后的那些投资公司,更是攫取了数倍于此的收获。让英国几大银行不得不宣布倒闭。 索罗斯经此一役,顿时成为了全球瞩目的金融人物,一时风头正盛,甚至超过了飞远的朱建军。不过也只有索罗斯自己和飞远的高层明白,飞远才是这次金融大战的最大赢家。 而与俄罗斯的谈判,已经取得了初步进展,由于俄罗斯经济的进一步恶化,许多的地方官员的口已经不那么紧了。提出只要条件合适,愿意出售西伯利亚的油田,乃至其他的东西,目前还在进一步洽谈中。 总而言之,目前飞远的发展势头,远远超乎冷冰寒的想象,而且资金异常充沛,数千亿美元的闲散资金找不到地方,愁得朱建军连问冷冰寒,下一步的规划该如何发展? 见到朱建军那着急的神情,冷冰寒不禁莞尔,从来都只见有人缺钱着急得跳脚的,这还第一次见到有人钱多了发愁不晓得该怎么办的! 沉吟了片刻,冷冰寒告诉朱建军:“目前还留在日本的资金就不要抽调回来了。对日本目前经营困难的大企业进行调研,找出优质资产的企业进行收购、注资。同时还可以大量低价购买日本的土地进行囤积。”冷冰寒知道,日本这一次经济危机,不过是经济泡沫被挤掉的一次过程,其后还有很多的机会,眼下正是介入的最佳时机。 对此朱建军是兴奋异常,对他而言,不仅抢了日本人的钱,还能用这些钱来收购日本企业,让这些不可一世的小日本们都为自己打工,那种成就感和快感绝对是无以伦比的。 “至于俄罗斯,借着和他们谈,别说油田了,就算是航母核弹,只要他们敢卖,我们就敢买,白字黑字的,也不怕他们反悔。所有的一切,技术、机床、设备、生产线、技术工人等,我们都要。别管现在用不用得着。有了设备、技术和人员,我们再建厂上马都行,有飞机我们就搞飞机,有汽车我们就搞汽车,反正我们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冷冰寒沉吟道:“不过要注意保密和人员的安全,毕竟现在那里不太平!可不能出什么篓子!我可不希望我们的员工在那边出点什么事情,安全第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方的小雇主 第二百二十二章大方的小雇主 朱建军乐得嘴都快咧到一边去了,寒少不愧是寒少,魄力可比自己大多了,自己想的不过是趁火打劫一番,而寒少居然是恨不得想把别人家里给搬空了。这种含而不露的手段,才是堂堂正正的王道之师!比起寒少来,自己虽然显得刚烈了一点,实际上还是略显火候不足啊。 他笑嘻嘻道:“没事的,寒少你放心好了,别管他们卖不卖,我保管把那些老毛子的内裤都给你买来。再说们的工作人员在那里大把大把的撒钱,就是财神爷,他们差点没把他们供在神龛上。如果惹恼了我们断掉他们的物资贸易,保管饿死他狗日的不少人!再说我们还雇有一批雇佣军来保护他们,给他们一百个胆子谅他们也不敢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听朱建军这么一说,冷冰寒放心多了。他又把今天在霍家决议注资南沙项目的事情给朱建军交代了一下。如果换着其他人,朱建军对于这样的投资项目绝对是嗤之以鼻的。不过既然是冷冰寒交代的,那肯定就不在话下了。他相信冷冰寒一定有其充足的理由。 他立刻说:“没问题,我明天亲自和霍寰震谈,三亿美元对我们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如果不是寒少交代的,就三亿美元的项目,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冷冰寒瞪起了眼睛道:“这点小事情交给手下去做就好了。你再过两天就要举行婚礼了,赶快去给我好好筹备,结婚可是人生一大要事,出什么纰漏,让雅欣姐不满意,我可饶不了你!” 朱建军挠着头笑了笑,心头却是暖暖的。可他很快收起脸上的随意,换成一副肃然的表情,端正的坐直了身子。这个时候冷冰寒肯定还有后续,这一点他太了解了。 冷冰寒缓缓道:“这次南沙项目,我并不想光是投资南沙,而是希望能够以南沙为依托,用十年时间来打造粤、赣、湘‘红三角’经济圈。要完成这项大格局,预计没有近百亿美元是不可能的。我估计霍家的资金会比较紧张,你让人和他们谈的时候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霍家实在觉得为难,可以只合作南沙,至于后期可以我们单独巨资打造!” 冷冰寒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过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无比豪迈的气度。这气度让朱建军不禁想到这么一句话:谈笑间,樯橹橹灰飞烟灭!他完全没有想到,冷冰寒的视野和格局是广阔巨大,已然超越了非寻常商人的所为。 那种宏大的蓝图展开在眼前,顿时激发起了朱建军内心深处那种激情和去成就的**。他那平静的目光中突然暴起一道利芒,年轻且平静的脸上,奔涌起一阵激昂,双拳不知不觉中紧紧的握起来,右拳在面前挥舞了一下,斩钉截铁道:“寒少,这个大场面怎么少得了我呢?他们霍家要是不干我们单独干。我亲自来抓,保管让寒少你满意!” 冷冰寒淡然笑了笑,道:“随便你吧,以后类似的事情还会很多的,可别冷落了娇妻,让她来指着我鼻头骂哈!” “哪能呢?男人天生就是要做大事的,我相信雅欣会体谅的!”朱建军理直气壮说道,那神情不禁让冷冰寒莞尔。 朱建军琢磨了一会儿,说道:“现在公司基建项目越来越多,如果南沙甚至后期项目启动后,更是需要大量的基建工作,寒少你看是否我们也成立一家建设公司,要不成本高不说,也不便于调配管理和控制。” “可以,不过这对于飞远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最好能够收购一家有实力的建筑公司。”冷冰寒摸着下巴想了想,又接着说道:“霍家就是以房地产和建设起家的,明天谈的时候看能不能从这入手,让他们给我们这方面的支持,可以让我们少走许多弯路。” 给明天的和霍家的谈判定下调后,冷冰寒又给朱建军说起了以前对于公司的调整的一些思路,比如按照洲际成立分公司,按照行业组建飞远旗下的各子公司,如家家乐超市,如飞远国际酒店,如以后还需要组建的其他公司等,整合资源,便于管理,避免多重管理的臃繁。 这些也很快得到了朱建军的赞同,这两年他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只是没有想好该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 最后,冷冰寒说道:“现在公司的资金越来越充裕,除了继续加强国际金融上的投资之外,还要把这些资金转化到实业上来,毕竟金融市场上只能攫取财富,只有实业才是实实在在的产业,还能通过原材料、就业人员、销售等多个环节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和就业。” 朱建军灵机一动,说道:“要不我们成立一家商业银行?就能两者兼济了。” 冷冰寒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思路不错,如果真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商业银行,不仅可以继续国际金融市场的投资,而且还可以开展一些风险投资,还能通过信贷对房地产、工厂、企业进行影响和操控。于是颔首道:“嗯,是个好主意,可以再香港成立一家国际商业银行,然后逐渐遍及各地,甚至可以逐渐取代现有的飞远投资。这个项目等你度完蜜月后,再着手,是我们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你得亲自抓起来。” “好,两个项目我都抓起来!”朱建军灿烂地笑道。 冷冰寒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就生怕没事做似的,笑骂着把他赶回去了。 虽然巨大的床很是柔软,衾枕之间,还散发着阵阵迷人的薰衣草般淡淡的香味,不过冷冰寒在香港的第一夜还是没有睡好,辗转反侧间,许许多多的思绪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不过第二天冷冰寒还是起了个大早,洗漱好后,换上运动服后就到楼顶去锻炼身体。去楼顶是因为这里视野开阔,他喜欢这种俯览一切的感觉。 刚到楼顶的花园里,就见到一个美丽的姑娘慢步跑了过来,应该也是进行晨运吧,一身白色运动短装,露出雪白的大腿,晶莹小腿上的白色运动棉袜倒给她的健美添了一丝小小的妩媚,白色旅游鞋,打扮清爽宜人,额头上挂着几滴汗珠,在明媚的朝阳下亮晶晶的,显得青春活力十足。 突然看到冷冰寒,她似乎很有些惊讶,不过脸上又绽放开了绚丽的笑容,紧跑几步,来到冷冰寒面前,娇声道:“寒少,你也这么早来锻炼呀?昨天晚上睡得好吗?”一边说着一边用肩上搭的白毛巾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姿势很随意,却很好看。 冷冰寒的目光在她如花似玉的脸上一阵细细搜寻之后才记起她应该是昨晚见过的那十名美少女佣中的一员,不过今天的装扮和昨晚大不相同,真有种“清水出芙蓉”的别样感受,这才让自己刚才没有认出来。 “睡得还不错,你起得也蛮早的嘛,叫什么名字呀?”冷冰寒微笑着问道。 “我叫于媛媛。”女孩儿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虽然这个雇主年龄小,可毕竟是雇主不是?一个不高兴,或许自己就失业了。 “嗯,名字挺好听的!”冷冰寒微微颔首道。 被冷冰寒夸了一句,于媛媛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润来。 “对了,你们怎么会选择来我这里做女佣呢?”冷冰寒有些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这些女孩儿们年轻漂亮,充满了青春活力,而且还多才多艺,找什么工作不好居然会选择做服侍人的工作呢?要在碰到一个变态的雇主,那不就完了吗? “这女佣有什么不好吗?”于媛媛奇怪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对目前的职业很满意。 听于媛媛娓娓道来,冷冰寒才知道,美少女佣可不是他这里才专有的,这在国外是很常见的,香港也有少量豪宅有。这些美少女佣们不仅相对工作轻松,生活工作环境优越,而且待遇相当可观,像于媛媛,一个月的收入相当于普通办公室文员的五至十倍,自然很是受这些美女们青睐了。 当然,这样的工作是相当抢手的,像于媛媛这样也是经过层层选拨考核之后,非常幸运才能得到这份工作的。如果干得不好,还会随时可能被解雇,所以她们的工作都是很努力的。至于冷冰寒所担心的事情,拿于媛媛自己的话来说,到哪里工作没有这样的危险呀?办公室里不也有性骚扰吗?况且一般的豪门,还是很注重自身的舆论形象的。 当然,于媛媛还有一点没告诉冷冰寒,那就是大多像她们这样的女孩儿,心中也不乏怀揣着嫁入豪门的梦想。在豪宅里当美少女佣,结识富家子弟的机会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也是令众多美女们对此趋之若鹜的一个重要因素。 简单交流后,冷冰寒开始了每日的晨练,于媛媛在一旁活动着身体,一边偷偷打量着冷冰寒。这个尊贵的雇主,看起来把自己的锐气隐藏成一种含而不露的状态,而不是一般的贵勋子弟那样流于表面,脸上的自信从容,很有一点风雨中闲庭信步地味道,很是能够吸引人的眼光,她眼睛似乎都看直了。 没过一会儿,楼顶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过和于媛媛一样,都是美少女佣中的人。按照规定,五楼及楼顶,只有雇主和美少女佣才能来,其他下人都是不能来的。 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孩儿们个个都穿得很是清凉,大多身着运动短装,甚至还有几个穿着泳装,将那玲珑的丰腴体态显露无遗,看来是要进行晨泳。 不过看到冷冰寒后,个个都上来热情地围上来给他打着招呼,向这位小雇主问好。 昨天晚上,她们就从工人房里搬到了三楼的客房里,看着那漂亮的房间,奢华的家具陈设,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就像做梦一般,个个兴奋地连觉都睡不着了。得知是雇主冷冰寒的意思后,更是对这个懂得“怜香惜玉”,“体贴入微”的小雇主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她们莺莺燕燕的一群围过来,完全的身躯曲线尽数收入眼底,雪白的臀肉时隐时现,翘臀曲线极为魅惑,那胸、那腰、那腿……白花花的一片,甚至肉眼就能看出那惊人的弹力,无一处不叫人心荡神摇,冲击着男人的神经。 再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靓丽脸庞,冷冰寒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异样感觉,只得匆匆结束了晨运,落荒而逃,看得这些女孩儿们个个是咯咯娇笑不已,还纷纷还打趣道:“这个寒少还真有趣,人又帅,钱又多,还体贴,可惜年龄太小了点……”听得冷冰寒差点没一个踉跄从楼梯上栽倒下去。 原本她们是不能这么没规矩的,不过见冷冰寒待人很是和善,没有什么架子,严厉的管家丽娜也不在,她们又都是年轻的姑娘们,一时间就把那种雇主佣人之间的等级界线给忽略掉了。当然,如果被丽娜看到了,她们肯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吃过厨师精心烹制的港式早餐后,冷冰寒在丽娜的带领下,准备和宅子里的所有人都见个面。毕竟自己是他们的雇主,总不能让帮佣们都不认识自己吧? 在一楼宽敞奢华的大厅里,所有的人都肃然列队站在那里,包括那十名美少女佣也都换下了性感的学生制服,穿上了异常靓丽的紧身裙,一双美腿裹着非常薄的那种黑色真丝丝袜,小巧白嫩的脚上踏着一双高跟没有后带的精致凉鞋,等待着雇主的检阅。 当丽娜陪着冷冰寒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除了几个司机和美少女佣之外,其他人都不禁很是惊异。他们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一直没有见过雇主,心里也不止一次揣测过,自己的雇主会是怎么样的人,是大腹便便的暴发户,还是官方政要?不过没有一个人想过,竟然会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看他身后跟着龙精虎猛的保镖,莫非是哪个大亨家的公子? 在丽娜简单介绍之后,冷冰寒缓步走到了大家的面前。他确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这处宅子的主人,是他们的雇主,更是因为他那常人无法可比的气势和恬静悠然的内涵! 美少女佣们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对自己的眼睛也有些不敢相信了,不禁都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因为现在的这个冷冰寒浑身散溢的气质及其那些神秘、不可揣测的内质,幽黑深邃的眼神一眼望进去如同望向了无穷无尽的苍穹,俊朗的面容透出一份无形的威仪,无不让她们感觉心神俱醉。这和她们早上调笑的那个亲切和蔼的冷冰寒是决然不同的。如果不是明知这宅子里只有一个雇主,恐怕她们还会认为是两个长相很相似的人。 冷冰寒轻轻扫视了一下大家,轻笑道:“很高兴在这里认识大家。或许有些人看到我会猜测我是英国贵族的外戚,或者是东南亚富豪的私生子,或者是港岛政府高官公子。不过很遗憾告诉大家,这些猜测都不对,我来自大陆……” 此言一出,除了丽娜之外,所有人脸上都不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这也难怪,在绝大多数的香港人印象中,大陆还是那个贫穷,甚至很多地方的人都吃不饱饭的地方。这些年来偷渡到香港来打拼的大陆人也不少,大多都混迹在社会底层。因此,大陆人相对于香港人,甚至是菲佣来说,似乎都要低上一层。现在自己的雇主居然说自己是大陆来的,无异于颠覆了他们多年来的观念,一时间让他们无法接受。 冷冰寒没有在意大家的表情,继续说道:“因此,我停留在在香港的时间比较少,这里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不过我希望这里不光是一个住所,而是一个温暖的家,一个让我能够时时想念的地方。这就全靠大家平日里的工作和关照了。” 价值几千万,请了三十多个帮佣,还有英国的专业管家的豪宅,仅仅只是这个大陆仔很少来居住的一个临时居所而已,这在让大家咋舌之余,不禁个个也在琢磨:怎么现在大陆人那么有钱了吗?难怪这些香港的企业老是想到那边去开发市场呢!管他是大陆人还是香港人,只要有钱就是大爷。再说了,九七过后大家不都一样了吗? 冷冰寒潇洒无比地淡然笑道:“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能够聚到一个屋檐下就是缘分。今天和大家是第一次见面,也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所以我决定这个月给大家给大家加发双倍工资……” 冷冰寒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由呆住了,相互之间交换着眼神,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按照常理,就算是过年过节的,他们才有可能会拿到雇主的一个红包,里面能够装多少还要看雇主的心情,哪里有像冷冰寒这样刚来不仅不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反而给大家多发两个月工资的好事? 见冷冰寒的神情并没有开玩笑的感觉,大家差点没欢呼雀跃起来,心中是惊喜万分。能多拿两个月工资,这有谁会不喜欢呀?大家对于这个小雇主是顿生好感。更是不由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雇主。此时谁还管他是大陆来的还是英国来的? 一时间,他们不自觉地对冷冰寒这个小雇主心生一种敬爱的情绪,心中不禁都下定了决心,以后不论他在不在香港,自己都要在管家的指挥下好好工作。 或许连冷冰寒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轻松就赢取了所有帮佣的信赖和和忠心。 ――钱有时候,还真是一个好东西! 第二百二十三章 豪华游艇 第二百二十三章豪华游艇 香港是全亚洲最好的游艇市场。全港拥有游艇1万艘以上,与之相配套的是为数众多的游艇俱乐部。 总部位于维多利亚港中间小岛――奇力岛的香港游艇会是香港现存历史最悠久的一家,拥有150多年的历史。该游艇会曾经只作为英**人、大商人和驻港英国侨民的游乐之地,当时能加入其中的中国人少之又少,除非那些当时的上流名士们才有可能在港督的特批下加入,成为一种大家趋之若鹜的荣耀。 但这两年随着九七年的临近,众多的昔日英国色彩浓重的会所,如皇家高尔夫球会、皇家赛马会等都纷纷把“皇家”两字去掉,走入寻常百姓家。香港游艇会也适时地去掉了“皇家”字号,并且完全取消了港人入会的限制,从而成为全港航海人士最大的聚集地。 虽然该游艇会把中文名中的“皇家”两个字去掉了,但英文名字仍沿用旧名――“royalhongkongyachtclub”,尊贵的感觉不减当年,但现在却更多地体现在其为会员提供的优质服务上。 游艇会办公大楼的左前侧就是该俱乐部的主会所,从远处俯瞰该会所颇似一个带两条绸带的胸章。会所内设有环境优雅的酒吧、餐厅、聊天室等场所供会员休息、用餐。除此之外,该会所内还设有保龄球室、游泳池、健身房等一系列的娱乐、健身设施,考虑得相当周全。但这些场所通常只允许会员进入,但会员带一两位朋友进入会所还是被允许的,于是这里很快成为众多富豪名流,乃至娱乐明星们常来消遣休闲的地方。 正午的明媚而刺眼,万里无云,海上也没有一丝风,正是出海的好时机。 游艇会会所里今天是人流如海,气氛十分之热烈,原来是香港赫赫有名的李家的四公子李文涛正在这里为其女友办生日宴席。 说起这个李文涛,那可是香港新闻界知名人物,良好的气质搭配上俊秀的面孔、修长的身材,再加上家世的因素,相信在无数香港少女的心目中,他会是个白马王子。而他的各种花边新闻也是不断,不是传出和某女星的绯闻,就是又语出惊人,让李超人最是头疼。所以香港的新闻媒体对于他,可是喜欢地不得了,似乎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就不乏新闻,没有新闻他都会制造出新闻来。因此他的附近,都是少不了有一些狗仔队们的存在,今天也不例外。不过他们进不了这会所,只能在外面远远地跟着。 李文涛不一般,其女友自然也不是普通人,是港岛名流富豪吴家的独女吴嘉美,吴家虽然比不了李家有钱,但作为港岛世家,从清朝时期就根植于此,在政界商界都有着极其大的影响力,甚至都还有英国皇室颁发的爵位。因此在外界看来,两个人的身份堪称绝配,正所谓是门当户对。至于两人之间是否有感情,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是家族联姻的杰作,自然也是花边新闻所热炒的内容。 今天李文涛高调为吴嘉美庆祝生日,究竟是他决心收心养性所摆出来的姿态,还是两边家族的政治任务,这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是小辈们的聚会,因此两家的大人并没有出席,来的几乎都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年轻人,家里不是富豪就是政要名流,档次差一些的,是没有资格能和他们混到一起去的,更进不了这个游艇会的商务休闲会所。他们大家凑在一起,一点也不拘束,也算热闹。 严格来说,吴嘉美算不上一个美女,个头不算太高,身材也略显得有些胖,脸盘圆圆的,不过也算清秀,楚楚动人。但打扮却很是前卫性感,穿了一件妩媚的雪白吊带衫,隐隐约约露出的深深的沟壑引人无限遐思,低腰铅笔牛仔裤。银色金属环腰带仿佛是吊在小腹上,白嫩性感地肚脐若隐若现,铅笔裤包裹的性感美腿和黑色坠花高跟凉鞋搭配。充满了魅惑。 作为今天的寿星公,吴嘉美自然是收到了许多的礼物,有名表、有化妆品、有首饰,有服饰和手包……总之是琳琅满目,价值都不菲,就没有数千港币以下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是说要相互攀比,可送的礼物太掉价了,实在是有损自己的身份,也会被其他人瞧不起,继而被慢慢排斥出这个圈子的。 到了快吃饭的时候,唯独只有吴嘉美的正牌男友李文涛还没有送上礼物,撑的那叫一个稳。 “怎么?文涛兄连嘉美的礼物都没准备好吗?”一个人语气有些怪异的接口说道。虽然都是一个圈子的,不过里面相互之间的矛盾也是有的。毕竟大家都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家里的势力都不小,相互之间互不顺眼,谁也不服谁也是正常的。 “刘三宝,要你多事吗?嘉美的礼物我能没准备吗?早准备好了,等会儿我自然会给嘉美一个惊喜!”李文涛笑道,话里话外透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看起来是早有笃实的准备。 刘三宝撇撇嘴,道:“好呀,我们大家都拭目以待!” 吃过饭后,李文涛带着大家来到了游艇会的船坞码头,一群人嘻嘻哈哈,都很是好奇李文涛究竟给吴嘉美准备了怎样的礼物? 到了地方,李文涛回过头来瞅了身后众人一眼,得意地笑了笑,很有气派地拿出电话来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船舶的汽笛声,随后很快驶过来一艘白色的游艇。 这艘游艇大约有二十米长,看起来很是气派,船头是布满了鲜花,还用鲜艳的红玫瑰拼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其中“吴嘉美,生日快乐!”“吴嘉美,我爱你!”等几个大字很是。船的一侧还大大的显示:嘉美号。 临近码头,游艇甲板上出现了几对童男玉女,手牵着手,另一只手里抓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气球,突然松开手,那些气球顿时飞上了碧蓝的天空,将天空点缀地很是漂亮。 大家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李文涛,不会是他要送这艘游艇给吴嘉美吧? 在众多人的震惊中,李文涛慢步走到吴嘉美面前,很是柔情万分地对她说:“嘉美,生日快乐,这艘游艇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希望我能和你乘坐这艘游艇,出海去乘风破浪,一起去风雨同舟!” 众人都惊呆了,类似这样价值两三百万的游艇,他们个个家里几乎都有,可都是家长的,他们最多拿来玩玩,哪有李文涛这样把这样的游艇当做生日礼物来赠送给女友,还真是舍得呀! 况且这李文涛还煞费苦心,把整个过程和形式搞的如此浪漫,实在是太让人心动了。 “哇,嘉美,你好幸福呀!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我一定毫不犹豫就嫁给他!”一位女孩儿两眼都快变成心的形状了,看起来很是羡慕吴嘉美。有人开了头,女士们奋勇当先,嘻嘻哈哈地跟着起哄。 吴嘉美顿时被这巨大地幸福淹没了,虽然李文涛是一个花花公子,可实在是多情,让你都不晓得如何招架。她情不自禁就主动亲吻了李文涛一下,这还是她从小到大收到的最昂贵的生日礼物了,也是最充满浪漫的生日礼物了。 所有的朋友们都在为她欢呼祝福着,包括刚才的那位刘三宝,此刻他心里也服气了,不服不行呀! 等游艇靠岸后,大家都上到游艇上,准备出海去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正当游艇快要出发之际,突然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呆呆地看着远处,甚至连手中的酒瓶掉到甲板上都浑然不知。 “小龙,你这是怎么啦?魂不守舍的?”一个人不满地说道。刚才那酒瓶差点就砸中了他的脚。 只听那个叫小龙的目光一动不动,喃喃道:“他妈的,好大的船呀!” 这话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众人不解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一个个顿时也全都惊呆了,只见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艇从远处缓缓驶来。 “我靠,这是谁的游艇呀?这么气派,这么豪华?”所有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这样超豪华的游艇他们以前只在影视作品和书本杂志中见过,今天它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亲眼目睹了这艘美仑美奂的海上翘楚后,他们无不被震惊了。 当这艘游艇开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游艇都不自觉的让开,似乎在它面前深感自惭形秽,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和它相比,这些小游艇似乎都成了垃圾。 李文涛送给吴嘉美的这艘价值三百万的游艇这刻暗然失色了,吴嘉美张着嘴怔住了,李文涛的眼睛也瞪地老大,他不相信这样的超豪华游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游艇作为富豪名人专有的收藏玩品,不仅对富豪名人,对于普通市民来说,也同样具有魔幻般的吸引力。香港也有不少富豪有着各种各样的游艇,有价值数百万的,也有价值数千万的,但从来没有一个像今天看到的这辆如此奢侈豪华的! 不是这些富豪们买不起更奢侈豪华世界顶级的游艇,而是更好的游艇不仅是需要提前单独定制的,而且不是一两个人就能驾驶的,必须配备专业的船长和水手,养护费用实在太高了,别说香港了,即便全球的富豪们,能够舍得花费巨资在超豪华游艇上的,也不过数人而已。 在场的大多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但没人想到,香港竟然会有人真的购买了这艘不论是其规模、造价、奢华程度,都是可以媲美全球豪华游艇。它和停靠在游艇俱乐部里的其他游艇相比,这辆长约百米的超豪华游艇无异于一个巨人一般,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仅仅只是一辆游艇,它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一座游轮,是一座海上行宫。 如果不是游艇俱乐部的船坞刚改造过,还停不下这将近百米的超大豪华游艇。 当这艘超豪华游艇缓缓停靠在船坞时,所有的人才如梦初醒。不断用手中的照相机或摄像机记录着这令人震撼的游艇,心里纷纷猜测这不知道哪家富豪又购买了这样巨大的豪华游艇,至少他们今天在场的人都没有听说过家里有这样的计划。可除了他们的家庭之外,香港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实力呢? 虽然他们都不是游艇发烧友,可看着这辆游艇,还是情不自禁被深深吸引住了,甚至有不少人奢望如果能够乘坐这样的超豪华游艇出海去畅游一番。 或许是深感被扫了面子,李文涛最是纠结,原本英俊的脸上阴沉着,要不是当着吴嘉美的面,他肯定要过去找茬了,现在却得忍着。 不久,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众多保镖和游艇会保安的严密保护下,登上了这艘超豪华的游艇。人群中,霍振国看到这个人身影时,不禁说道:“他不是飞远公司的朱建军吗?” 此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艘超豪华是有“股神”之称的港岛新贵朱建军买的,难怪了。除了在场的这些人家,能有这个实力的,也就朱建军而已。 没过多久,就看到有工人开始在超豪华游艇船体的一侧用特殊的油漆漆上了“雅欣号”三个大字,联想起朱建军的未婚妻就叫陈雅欣,女士们个个都不由得暗然神伤了!她们为自已拥有的姿色是实际待遇不相符而生气或伤心,为什么朱建军的未婚妻不是我呢?我比她差吗? 吴嘉美看了一眼这艘游艇,再看看脚下的这艘,不由幽幽叹着,“文涛,谢谢你的礼物了。不过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下次再出海去玩吧?” 看着吴嘉美的背影,李文涛不禁苦笑摇头,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呀。说实话,他打心里是看不上吴嘉美的,不过老爸却告诉他,不论他在外面找几个,可必须选择和吴嘉美结婚,这既是政治需要,也是商业需要。要不然就将取消他在家里生意中的股份。所以他也只能屈服于家族的压力。原本想通过这个来讨得女友的欢心,他不惜重金,哪晓得却正好撞上了朱建军的超豪华游艇。这一衬托之下,自己的工夫也就全白费了。 人比人,有时真的要气死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婚礼(1) 第二百二十四章婚礼(1) 冷冰寒穿着笔挺的礼服,悠然地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端着一杯果汁,慢慢地品着,转头四下望望,近千平米的大厅里所有衣着华丽的宾客男男女女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议论,或谈笑,或聆听,一个个的倒是谈笑风生,自得其乐。那些穿着讲究,礼仪完美的佣人端着装满酒杯的托盘,不时穿梭于人群之中,这一切的元素结合起来,把这个富丽豪华的大厅衬托的金碧辉煌,让人侧目。 这里是全港赫赫有名的“股神”、“金手指”、亿万富豪朱建军的别墅豪宅,他在这里举行自己盛大的婚礼。 朱建军的别墅豪宅大体格局和冷冰寒那边的差不多,不过在婚庆公司的打理下,花园经过精心的装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特别是从大门通向主宅的通道旁,用玫瑰花堆起了一道长约十多米的花墙,让人的眼前为之一亮。 一楼的大厅也是全部打通,大理石铺地,四周的明柱和壁柱用桃红色大理石镶砌,华灯闪亮,衬托出一股浓浓的婚宴背景,还有晶莹剔透的香槟塔,墙上那盛开的九朵红牡丹,悬挂着用圆然自得地看着这一切。包括接亲他都没去,那他的话来说,自己就是来看看的,朱建军不用管他,就当他不存在好了。朱建军也晓得他的性格,不敢去烦他。 “寒少,这是新上来的法式甜品,你需不需要来一点?”于媛媛穿着黑白相间的佣人装,端着一个银色的食盘,雪白的长腿在冷冰寒眼前晃来晃去,很是妩媚动人。 冷冰寒也不抬头,无奈地笑了笑道:“不需要,你去看看其他人是否需要吧?”那些过来帮忙的美少女佣们,穿着黑白相间的佣人装,个个不经意间,却都喜欢往他这里跑,不是端来各种好吃的问他需不需要,就是走道都要刻意往他这里绕行一下,拍雇主马屁也用不着这样吧? “哦!”于媛媛脸色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可眼珠子一转,又低下头来说道:“寒少,你真的不需要一点吗?味道真的很好吃的!”香而滑的俏脸几乎贴到了冷冰寒脸上。 冷冰寒微微有些窘迫,蹙眉道:“靠边点!”说着他的头也往旁边偏了偏,他可不想成为全场的焦点。 于媛媛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却是咯咯一笑,美滋滋地站起。刚要转身离开,冷冰寒又叫住了她,问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认识吗?给我说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比较眼熟,不过大多数却不认识。 “这些都是全港的政要和富豪名流,谁不认识呀?”于媛媛露出得意之色说道,一屁股坐在冷冰寒的身旁。不过心里也很是震惊不已,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么多以前只能在电视杂志中才能看到的这些大人物,等自己回去后,又有可以像家人和朋友炫耀的东西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婚礼(2) 第二百二十五章婚礼(2) 通过她的介绍,冷冰寒才知道,今天香港各界的政要名流几近一一到场,整个场面堪称隆重,政要云集,还有不少的明星。 大牌明星是接到了朱建军的请柬,特地来捧场的。他们没有一个敢忽视这个香港的新贵。而还有不少的一二线明星没有收到请柬,则是被各富豪名流带进来的。这样不仅可以让富豪名流有面子,同时也能给这些一二线明星在这种上层场合露脸的机会,增加一些人气,说不定还能结识一些大人物,这对于他们的发展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明星们如果连这些上层的聚会都不能出现,那只能说明人气已经滑落了。 总而言之,放眼望去,这里几乎囊括了整个香港所有的名人,谈论的话题不是金融大事,就是一些上层的各种轶事,谈笑间或许就能决定港岛的许多发展趋势。在场如果有一名媒体记者,那他今天就会拿到堪称几十年来最大的新闻话题。 在场的随便一个走出去莫不是跺跺脚四方乱颤的人物,尤其是那些声名远播的那些老头子,哪一个不是声威赫赫?何况如此多的大佬们齐聚一堂,可以说,在场的这些人如果多一跺脚,香港就立即会风云变色。任谁看到了让谁都不由会重新衡量朱建军的力量。 如此华丽的阵容,不仅冷冰寒没有想到,就连朱建军也惊异不已。其实也得益于他婚前香港发生的那两件和朱建军密切相关的大新闻,有了这两件事后,没有谁再敢小看他这个后辈了。 在香港,实力就决定了你的地位。 看着宴会大厅里无数略带陌生而又带些熟悉的面孔,冷冰寒心里是翻江倒海,这些都是什么人呀,现在香港的富豪,未来十几年后香港的顶级富豪,引领香港经济几十年的人物们。 “小寒,怎么躲在这里呀,让我一阵好找!”冷冰寒还在嘘叹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冰寒扭过头看去,原来是霍寰宇大步走了过来,嘴里还不满地嚷嚷道。 随着他这一嗓子,顿时吸引来了许多的目光。 刚开始也有许多来宾看到了冷冰寒,虽说他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但毕竟年龄太小了,大多都认为他不过是哪家的后辈子弟带来见见世面的,居然还和主人家的女佣混在一块,顿时就把他划归到那种纨绔子弟的行列中,颇有些不屑,也没有太在意。哪晓得这个霍家最出息的老三竟然一进来就招呼他,莫非他也是霍家的人吗? 于媛媛当初没有看到霍寰宇亲自送冷冰寒回别墅的,现在见霍寰宇这么亲热地冷冰寒打招呼,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小雇主,心里掀起了还纳闷:寒少不是从大陆来的吗?怎么不仅和飞远大名鼎鼎的朱建军关系亲密,这还认识霍家的人?霍家在香港可是大有来头呀! 而冷冰寒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和平时在自己家里的神态根本就不一样,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时总给人懒洋洋的姿态的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让人感官受着强烈的冲击,那么的气势十足,那么能够拨动人心里的那根心弦。 于是于媛媛那跳动过几次的神经再次被狠狠的拨动,不管如何,寒少越厉害,自己觉得脸面越是光彩,甚至再看向冷冰寒时,眼中都不禁满含敬仰的眼神。不过看寒少有正事了,不敢再呆下去了,向他说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开了。 冷冰寒一见大家惊疑的目光,就不由摸了摸鼻子,苦笑了起来。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说道:“霍叔叔,刚来呀?” 霍寰宇亲热地拢着冷冰寒的肩膀,说道:“可不刚来吗?快跟我走吧,老爷子也来了,正到处找你呢!” 冷冰寒听霍老爷子也来了,也是一惊,急忙道:“霍爷爷也来啦?在哪里呀?” “你就跟我走吧!”霍寰宇拉着冷冰寒就走。 没几步路,冷冰寒就看到了霍老爷子和几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家聚在一块儿,各个兴高采烈,愉快的交谈着,这场婚礼对他们的意义更像一个老朋友老“战友”叙旧的聚会,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或许很久很久没有一条丝带能将他们像今天这样串成一条线,回首往日,笑谈江山。 他们这一块没有其他人小辈人在,或许都是不敢,或是感觉自惭形秽。不过很多人不论是喝酒还是聊天,都会不时地看看这边的情况,眼神里满是崇敬和敬仰,耳朵也高高支起,期冀能听到什么内幕的消息和动态。 霍老爷子虽然年已古稀,不过眼睛还是很好使,老远就看到了冷冰寒,向他招了招手,看他的目光无疑是慈祥的,并给其他几个人说道:“马上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故旧之后,很是了不得,比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孙们,可是强多了!” “哦,是吗?那倒要见见!”听他这么一说,几个上了年岁的老头子不由也是来了兴趣。他们还很少听霍老爷子这么夸赞过一个后辈呢! “来,小寒,我给你介绍一下几位老爷子!”经过霍老爷子的一一引荐,冷冰寒才知道,这几位老人家,全都是香港老一辈的传奇人物,包括有恒基的李老、李超人、金利来的曾老、船王包老、永新的曹老、邵氏的邵老等,每一个老爷子都是外界铿于一见的大人物。他们聚在一堆,难怪其他人不敢围过来了。 其中一个让冷冰寒很感兴趣的就是邵逸夫,香港娱乐圈的教父级别的人物。 对于这位万人敬仰的“六叔”,冷冰寒也是很尊重的,不仅是他对于香港电影做出的杰出贡献,可以说是中国电影事业名符其实的拓荒英雄。中国电影的每一步变迁都有他及其家人献出的心血。目睹中国电影的成长与兴衰,堪称电影史的见证人。更是敬其散尽千金济众生多年来,早在1973年他就设立邵氏基金会,致力于各项社会公益事业,视金钱为身外之物,乐善好施,热心公益,是港岛屈指可数的大慈善家。 面对老爷子们那淡定从容的威严,冷冰寒几乎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不过还是压抑住心中的翻腾的情绪,很有礼貌地向几位老人家一一问好。 他的姿态倒是让在座的几个上了年岁的老头子有些惊讶,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在商场打拼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各个老奸巨猾,早看出这个少年的岁数不大,似乎也没经历过这种场合,可他那表现出来的沉稳、淡然和不卑不亢的气度,而且竟然隐隐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来,都不由让他们大感惊讶。谁家能够培养出这样出色的少年?反正他们从未见过,难怪霍老爷子会对他如此推崇了。 这些老人各个都是家财万贯,身边从来就不缺美女,可美丽的女人看的多了,岁数大了,这方面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倒是这个小家伙,让几个老人都有了点兴趣,几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心思。 包老呵呵笑道:“看来今天没白来呀,老霍,你这个晚辈很不错呀!” 邵老爷笑道:“我也算是识人无数了,可还是好奇啦,你这少年是什么人培养出来的?我看呀,满厅的大少们就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其他几个老人家也都点头附和。的确,冷冰寒的年龄和表现出来的气度风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起来,其实就是很不协调,甚至有些矛盾。可就在这矛盾中,却展现出非凡的魅力出来,让他们很是欣赏。 得到这些老爷子的赞赏,这是其他人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即便冷冰寒心理素质再好,可也不禁有些腼腆脸红起来。别看他现在的财富,或许这些老爷子们全部加上也赶不上,可这些都是自己作弊来的,得来容易也轻松。哪里像这些老人家,财富敛聚,大多历经惊险,如火中取栗,全凭其进退慎独有序,眼光毒辣而在于长远,极具魄力和胆识。其中的含金量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伴随着结婚进行曲的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当穿着一袭洁白婚纱,盛装打扮的陈雅欣挽着父亲的手臂款款而出时,场中一片惊叹,朱建军更是脑袋眩晕,从来没见过陈雅欣这般艳丽的打扮,绚丽夺目的白色婚纱,传统而又时尚,丝质面纱从香橙花冠上垂下来遮住了整个面庞。长发高高盘起,青丝如云杏眼含春,俏脸挂笑。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晶莹剔透的大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线,如梦如幻,更加衬托出耀眼光芒,手捧一束系着白飘带地白兰花,飘带波浪似地拖曳下来。越发显得妩媚动人,带给人永生难忘的震撼。 朱建军穿着传统的灰色燕尾服、单排纽扣地银灰色马甲和条纹裤子,手戴白色羊皮手套,脚穿漆皮鞋,打着灰色地丝织领带,脸上带灿烂的笑容,从陈雅欣父亲手中接过了陈雅欣,两人站在一起接受大主教的祝福,男的俊秀挺拔,女的婀娜多姿,娇媚异常,让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感叹,这真是天作之合呀! 第二百二十六章 婚礼(3) 第二百二十六章婚礼(3) 当说完结婚誓言,两人互换戒指后,大主教陈日君当即宣布朱建军和陈雅欣两人正式结为夫妻时,会场中顿时响起热烈地掌声和祝福声,所有人都在祝福这么一对天造地和的新人,当然,可能其中会有人一些人在祝福之余,也会惋叹,怎么自己就不是那个主角呢?能够在这些全港大人物的见证下,成就一生的幸福。 冷冰寒看到朱建军脸上那幸福满足的笑容时,也打心里为他而感到高兴。 可突然间,前世里那段不幸的婚姻,那段刻骨铭心的伤痛顿时如打开了尘封的记忆般,充斥了整个心田,就如同钻入了一个虫子,正在无情地咬噬着他的心和内腑,那撕心裂肺的刺激他那敏感的神经,轰然破碎,不禁让他的嘴角都有些抽搐起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层,脸色也阴沉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冷冰寒脸上才又重新露出了欢悦的神情。对他而言,朱建军不仅只是一个他推到台前的手下,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兄弟,虽然前生自己的婚姻很失败,心里多多少少对于婚姻有些排斥,甚至不信任,但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己兄弟的幸福而高兴。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何况那还是前世里的事情,这一生,他一直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甚至从来没有去找过她。就让这还没有发生过的错误,随风而去吧! 亲吻新娘后,朱建军转过身来面对这众人,做了一个手势,大家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纷纷安静下来,期待着这位新郎即将说些什么。 朱建军仔细看了一眼众人,沉吟了片刻说道:“感谢大家今天能够光临敝所参加我的婚礼,今天能够娶到雅欣,和她共度一生,我很高兴。这里也要感谢岳父岳母,如果没有他们养育了雅欣,我就找不到这么好的老婆了!”说罢,他亲昵地抱了抱陈雅欣,陈雅欣也笑着捶了他一拳。 现场所有的人都不禁被他说的话和小两口的打情骂俏惹逗乐了,送来善意的掌声和笑声。 “在这里,我还要感谢一个人!”说到这里,朱建军原本有一点随意的目光,瞬间变得郑重起来,满怀深情说道:“如果没有他,我还是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吃了上顿没下顿,居住在破旧的茅屋里,哪里敢想象有今天的生活?是他改变了我的命运,是他给予了我新生,是他给予了我所有的一切……” 众人不禁哗然,朱建军的飞远公司盛名远播,战绩斐然,但来历却十分神秘,不是今天听他说起,大家都一直认为他是大有来头的人,完全不知道这个风光无限的年轻富豪还有着那么不堪的人生经历,委实叫人惊讶!更是不禁纷纷揣测他所要感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是如何帮助他走到了如今,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 只有陈雅欣知道朱建军所说的意思。因为当她和朱建军在前两天去婚姻机构注册结婚后,朱建军就告诉了她实情。当初她也是惊讶万分,完全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及时用手掩住嘴,说不定都会惊叫出来。 陈雅欣当初在西昌的时候她就认识冷冰寒了,见朱建军对冷冰寒那么好,还以为他们投缘。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才是飞远的实际掌控人,这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飞远成立起步之际,他才多大呀!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生而知之的奇人吗? 现在的飞远公司究竟到了何种层次,连她这个旗下贸易公司的总经理都只是了解其中一部分,可也知道,外界对于飞远的了解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就连朱建军这个只拥有5%股份的小股东,也都拥有了别人不敢想象的亿万家财,就更别说他这个大老板了。 通过朱建军的介绍,她对于冷冰寒也是崇拜万分。这个世上,有谁能够在这么小的年龄就成就别人一本子也望尘莫及的高度事业;有谁能有这么深远的眼力,能够指导朱建军一步一步完成每一个完美的金融操作和企业管理,这才能让飞远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发展到如今的国际知名大集团公司;有谁能有如此巨大的魄力,将巨额财富拱手让人,并放心将企业交给朱建军来打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令她不得不惊叹和敬仰,当然,感激也是难免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有今天,走上如此的高度,成为有名的美女ceo,成就自己的梦想,更不可能结识到如今的丈夫。 朱建军继续说道:“今天是我的一个大日子,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要对他深深鞠上一躬,以示我的感激之情!”说罢,朱建军拉着陈雅欣一起深深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报以了热烈的掌声,虽然都惊疑他所说的这个人是谁,不过为他的这份心意还是赞赏不已。只是陈雅欣知道,他们鞠躬的方向,就是目前冷冰寒所处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冷冰寒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开始他还以为朱建军会把自己说出来呢,虚惊一场。心里也不禁把朱建军骂了一顿,但还是对他这份心意感到欣慰。 紧接着结婚的庆祝舞会就要开始了,宾客们可以到墙角处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和酒水,一边聊天一边参加舞会,轮番上前表达对新郎新娘的祝福。 乐队首先奏起了一曲节奏欢快的华尔兹圆舞曲,朱建军和陈雅欣率先步入舞,随着欢快的节奏跳了起来,随后来宾们陆续下场,舞池里逐渐地拥挤了起来。 又呆了一会儿,几位老爷子也要回去了,以他们的身份能在这里呆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错了。临走之前,他们又拉着冷冰寒聊了聊,更是纷纷给他留下了各自的联系方式,这才乘车离开,冷冰寒和朱建军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其他人看到这场景,不由都对冷冰寒是好奇不已,更是借口各种来和他认识,能得到这些大人物的青睐,这样的年轻人就算无权无势,他们都会去结交一番。何况这个少年会做人,有真才实学,这种年轻人最是小看不得的,指不定哪天有个机会,一遇风云便化龙了,所以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更何况,这少年可是不穷,能到这里来的,有穷的人吗? 冷冰寒好不容易从中逃了出来,躲到一边去喝着果汁,看着舞池里舞动的身影,此时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旁说道:“寒少,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冷冰寒愣了一下,怎么躲到这里还有人找到自己?转过头去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来的赫然还是于媛媛,不过此时的她打扮很漂亮,换下了佣人装,穿一袭天蓝色的裙子,长及足踝,裙子上面有暗色花纹,是一朵一朵的牡丹,配上短袖纯白衬衫,一双淡白细高跟凉鞋托起她苗条的身材,更显得身段凹凸有致。 “怎么?想偷懒呀?”冷冰寒调笑道。 于媛媛露了个鬼脸,俏皮的道:“这可不是我们偷懒,刘姐都说人手够了,不需要我们帮忙了,让我们都换回衣服,可以陪来宾跳舞。” 听她这么一说,冷冰寒微微颔首,刘姐是朱建军家的管家,也是陈雅欣家里的亲戚,一直都帮着打点他们家里的事务。宾客们大多都是男士,能够增加一些女孩儿作为舞伴也确实是比较好的考量。 “寒少,这么不给面子吗?”于媛媛涨红了脸说道,两颗屈辱的泪水却唰地滚落。 “那请吧,我也很期待和你共舞!”冷冰寒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来。虽然不是很喜欢跳舞,不过女士主动邀请,要是拒绝了总是有些不好,没见别人都伤心落泪了吗?再无动于衷,不仅是不怜香惜玉,更是没有男士应有的风度。 得到了冷冰寒的应承,于媛媛破涕为笑,噗哧一笑,清秀的妩媚突然绽放,让舞厅中闪烁的霓虹都暗然失色。同时,她的心中突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充塞,那股温热在流淌,最终汇成一股感动让她心动,感觉心里极是温暖。 冷冰寒托着于媛媛的手下了舞池。于媛媛的个头比较高,差不多快一米七了,即使冷冰寒个头不矮,但毕竟年龄还小,所以还是比她矮了半个头,虽然有些气闷,不过也没办法,只能期盼自己早点长大,就不会再出现类似的尴尬了。 当于媛媛小心翼翼环抱上这位无论谈吐和举止都平和而优雅的雇主时,心里那份激动无可言表,甚至比被男人挑逗还要激动,还要有感觉。 当冷冰寒用标准姿势轻轻搂住她的腰肢时,冷冰寒那独具魅力的气息环绕,灼烧着她的每一寸感触,单是这样就让她心跳加速了。她脑子顿时嗡地一声,险些瘫软在冷冰寒的怀里,咬着嘴唇,尽力忍受着全身的颤栗,跟着冷冰寒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第二百二十七章 婚礼(4) 第二百二十七章婚礼(4)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那些平日里只能仰视存在的大人物对冷冰寒的那种态度,她现在越来越相信这个寒少的不凡。即便是大陆人,也是大有来头的大陆人。 看着于媛媛星眸半闭,红唇微张地模样,更感觉到她身子越来越软,重心似乎都全放在了自己身上,冷冰寒微觉奇怪,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微笑道:“你跳的不错呀!” 于媛媛看着近在咫尺,那年轻而又器宇不凡的脸,心思就有些恍惚,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一曲终毕,冷冰寒放开她的手,笑道:“累了吧?喝杯东西去。” 于媛媛此时才猛地惊醒,马上笑吟吟点头,跟在冷冰寒向餐饮休息区走去。 看着冷冰寒那颀长的背影,思及刚刚搂抱住这位谜一般的少年那奇妙感觉,她不禁就觉得身子又是一团火热,随即咬了咬嘴唇,疼痛传来。于媛媛心里苦笑,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可今天却好像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或许实在是因为这个少年太年青,可又太有魄力,其代表的财富和权势又仿佛那可遮天蔽日的黑压压的云,令人胆战心惊之余又情不自禁。 跟着冷冰寒坐在了椅子上,于媛媛好久才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偷瞥了正喝着东西的冷冰寒,仿佛坐在他的身边,自己似乎就莫名就有一种荣耀感,随即她就苦笑,刚刚这一支舞。却是好像使得自己真正臣服在冷冰寒的威势之下了。 于媛媛请冷冰寒跳舞,当然不会有什么勾引冷冰寒共度**的念头,如果他再大几岁估计还差不多。但漂亮女人地本钱,她用的是极好的,本来想通过这曲舞,尽情展现下自己的魅力,让冷冰寒能感觉到自己很女人的娇媚诱惑,和这个大有能耐的小雇主培养出一种淡淡暧昧的关系,使得这位雇主对自己多关照一些,却不想真正上了场,晕头转向的那位反而是自己,对此她也只能苦笑不已。 冷冰寒觉得有点饿了,似乎今天就早上吃了点早餐,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吃东西,难怪感激饥肠辘辘了。 餐点都是大厨精心烹制的,品种多样,有西餐的沙拉、龙虾、三文鱼等,也有各种中式菜品,还有各种糕点,确实比较诱人,独特,冷冰寒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于媛媛轻轻品着红酒,妙目流盼,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当冷冰寒再次端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突然,一阵香风扑面,一个女子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冷冰寒抬头,也是美少女佣中的一个女孩儿,两眼俏生生地看着冷冰寒,目光中有邀请之意。 冷冰寒哭笑不得,看来这些女孩儿们都盯上自己了,只得起身,那女孩娇笑着伸出手,心中一片欢畅。 这些女孩儿好像就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让冷冰寒是应接不暇,搂着一个个性感柔软的腰肢,闻着她们淡淡的体香,这既是一种香艳的享受,也是一种香艳的煎熬。 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感受,其他人则是完全 直到冷冰寒看到不远处身着性感的黑色连身短裙将**无比地身体紧紧兜住,雪白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脚上穿着红色绑带高跟鞋。光脚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充满了性感地诱惑味道的丽娜,眨了眨蓝色海洋般深邃迷人的大眼睛,带着戏谑的表情,似乎也跃跃欲试。冷冰寒心里就大寒,只得找借口,立即逃遁了,和女孩儿们跳舞还行,可要和这个整整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丽娜跳舞,自己的头正好对着她那丰满的胸部,那种别扭和煎熬,实在夸张。 走出了大厅,来到花园里,冷冰寒这才松了一口气。 漫步在芳草茵茵的草地上,突然看到一个女佣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和冷冰寒擦肩而过。冷冰寒不由回头看了一下,怎么觉得这个女佣这么眼熟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旁走过来两个年轻人,都带着一些酒气的样子,手里端着红酒杯,一脸的兴奋拦住了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满面笑容地说道:“咦,你怎么这么像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的美女主播……”似乎一时没想起来。 另一个扎着小辫的嘴也不慢,“就是那个叫何云绮的美女主播!” “是呀是呀!”戴金丝眼镜的男子说道:“你这么漂亮,来做女佣实在太可惜了。要不跟我好了,保管你吃香喝辣的。要是想成为明星,我也可以把你捧红!” 扎小辫那人说道:“这位可是庆林集团的王伦公子,他看上你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对不起两位,我没有这兴趣,麻烦让让!”那女佣冲这二位淡淡地一笑,不过却语气却是很坚定。 突然冷冰寒脑中灵光一闪,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她面熟了,她不就是那个在机场被朱建军的护卫人员收缴了录像带,阻在外面,自己曾有一面之缘的那个记者(冷冰寒不知道她主播的身份,一直认为她是一个记者)吗? 听着她那甜甜脆脆的声音,想起她那一张美丽迷人的脸,冷冰寒怔怔看着她,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这些香港的新闻媒体人为了找新闻居然打扮成这个样子,还真是用心良苦呀。难怪香港的狗仔队和花边新闻那么发达了。 王伦似乎有些恼羞成怒,阴沉着脸道:“你这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是不是?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那小辫子心里转动着龌龊念头,淫秽一笑,“长得倒是挺美,王哥,弄死了太可惜,还不如给兄弟们乐乐!” 女孩儿被小辫子这几句淫秽地话气得七窍生烟――冷冰寒没有认错,这个人正是何云绮。 没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新闻,何云绮一直心有不甘。尤其是飞远投资这次和霍氏集团大规模的高调合作,所有人都不清楚他们是为什么会走到一块儿的,可何云绮心头却始终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个神秘的少年抵达香港后,不仅飞扬的朱建军和霍家的霍寰宇都去机场接他,而且他先去了霍家,又住进了朱建军出面购置的别墅豪宅,随即就传出了两家深度合作的消息,她总有种预感,其中那个神秘少年一定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何云绮哪里受过如此的气,如果不是忌讳着现在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她保管会甩他们俩巴掌,哪管他们是什么来头?这个庆林集团的王伦她也不是没听说过,十足的一个二世祖,仗着家里有点钱,向来纨绔得很,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优点和长处。 她强憋住心头的怒火,气得脸通红,转身就欲离开,却不知她那含羞带怒的妩媚使得这些男人心里越发骚痒难当。 两人嘻嘻哈哈就上去拉她,不让她离开,都想借机揩油,何云绮看着这两个男人眼里的神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手中的托盘就想向两人砸去,正在此时,就听一旁有人带着愠色说道:“哎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呀,里面的糕点都快没了,还不快送进去?” 何云绮还没反应过来,她那玉手就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拉着她就往里面走去,那暖洋洋的大手带来地暖意直沁她的心扉。 两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得愣了一愣。随即那小辫子看了他们一眼,急声问道:“王哥,这就让他们走了吗?您就……” “你他妈给我闭嘴!”王伦低声断喝,吓得小辫子差点一屁股坐下,从来没听过王伦这么气急败坏模样,可知他此时郁闷到了何种程度。小辫子家里也是颇有家财的,不过大多靠着庆林集团生存,因此一直就跟着王伦混。 王伦烦闷稍去,回头看看,淡淡道:“算了,走吧,别在这惹事,你没见刚才那个少年是谁吗?这么多大佬对他都和颜悦色的,你他妈敢去惹他?” 小辫子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由是心有余悸道:“我的乖乖,要不是王哥你提醒,我他妈还没注意呢!还是王哥你有眼力劲儿……” 他们在香港也算是一号人物,不过最多也就是二三线的富豪,别说那些大佬了,就算是那些一线的富豪名流,都不是他们的家庭可以招惹的,随便弄点什么出来,都可以将他们的企业搞破产。 何云绮惊疑地抬起头来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而又不失刚毅的俊颜,晶莹通透的大理石中精雕出来的轮廓上,剑眉斜插、目似朗星、唇红齿白,丰神朗俊,俊美不已,可双眸幽黑深邃,一眼望进去如同望向了无穷无尽的苍穹,立身于汪洋大海之中。不用任何做作,不用任何表示,那种气势便深深地自他的体内散发出来。 进到了屋子里,她的手还被冷冰寒抓着,这可是第一次和男士有这种亲密的接触,不由有些脸红心跳,可又不敢用力挣扎惹人注意,低声道:“快放开我!” 冷冰寒放开了她,却不回头,举起手晃了晃,说道:“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下次多注意安全!”说罢径自拐过了走廊,留给她一个神秘的背影。 何云绮看到了冷冰寒远去的背影,活了二十多年,没遇到过这样一个男士,能够那么凌厉,那么深邃,那么的高不可仰。可听他的话中的意思,似乎别有所指,难道他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和身份不成?这怎么可能呢? 琢磨了好一阵也一无所获,何云绮也就暂时把这些个念头抛到了脑后,自己好不容易进来了,不去抓点独家新闻,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一番折腾!于是她立即又恢复成为了那个眼里只有工作和事业的女主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是他? 第二百二十八章是他? 都说“**一刻值千金”,当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绝大多数的来宾都尽兴而去后,冷冰寒也呆不住了,给朱建军和陈雅欣打了个招呼后先行离开。 走出大厅,冷冰寒抬头望着星空,吐出口长气,心中还是郁闷难当,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想了,可触景生情。看到朱建军的婚礼,自己脑海中总是不禁会想起自己结婚的时候,而且妻子与自己从相识、相恋,最终分道扬镳,十多年里的每一点滴,此时似乎全都一涌而出,占据了他所有的神经,充斥着心扉,总是难以排遣。 可随即冷冰寒又不禁苦笑自嘲,自己这是怎么啦?莫非是到了“发情”的季节,要不怎么老是情思涌动、思绪不宁呢? 刚刚准备走下台阶,旁边传来王全中的声音:“寒少,要回去了吗?”王全中一直守在门口,对于大厅里衣冠楚楚、舞群摇曳的这些上层社会的生活,他很是不习惯,再说了,冷冰寒也不许他一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嗯,走吧!”冷冰寒又回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主宅,略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再三调整了,可情绪始终不是很高。 离开朱建军的豪宅后,冷冰寒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上那辆豪车里相对不是很张扬的黑色奔驰,要求司机带他去香港各处随便去看看,或许想去调整一下心情。 司机以为冷冰寒想去看看香港的夜景,于是尽挑着香港比较著名和繁华的地方开去。一边开着车,并给寒少介绍起沿途的各个地方,一边通过后视镜打量着这位雇主,担心他对于自己的安排会不满意,见冷冰寒兴致勃勃地欣赏起车窗外的景色时,这才放下心来。 对于这个年少的雇主,司机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过总觉得他那年轻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总有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他们心里有些敬畏,这次能够出来给寒少开车,他是即开心又有些惶恐,总担心会让寒少不满意,因此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车子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由于是红灯,司机将车子停了下来,等待前方的信号弹变绿后,再启动车子,车子刚驶到路中间,谁曾想就在此时,斜次猛的窜出一辆红色的汽车,车速很快。 司机大惊,急忙猛打方向盘,想要避让,可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已经“咣”的一下,一阵剧烈的碰撞,两辆车的车头撞到了一起。 或许是撞击力度不够大,安全气囊没有打开,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王全中胸口顿时狠狠的撞在了驾驶台上,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时候,大家发现自己的车子已经做了一个90的转动,原本是向前的车头,现在斜斜的朝后了。 “寒少,你没事吧?”王全中顾不得自己,也没有多的心思,第一反应就是回过头去看冷冰寒是否受伤,有些惶恐地问道。 “我没事,王哥,去看看怎么回事?”冷冰寒似乎安然无恙,神色也很是淡然自若,没有一点惊怕的神情,也没有受到伤害,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王全中放下心来,点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了出来。 见冷冰寒没有受伤,司机也终于放下心来。他可是吓得不轻,干他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不是自己的原因,可万一雇主认为自己不祥,以后都不用自己了怎么办?于是不禁气愤地骂了一声,也急忙把车门打开,出来一看,一辆红色的小车,在几米之外,车子在原地打了个圈,地面上刹车痕迹清晰可见。自己这辆奔驰还算好的,只是侧面给撞了一个大凹面,而那辆红色的汽车的车头已经憋进去一大块,发动机盖板严重扭曲,安全气囊也打开了。 “你他妈的不要命啦?红灯你也敢闯,还开这么快?想找死是不是?”司机骂骂咧咧地走了过去,王全中还没来得及跟过去,就只见跑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头发遮住半边脸女子下车来,有些慌张地回头看了看,似乎有些惊慌失措。 “你看什么?赔钱!”司机还在不依不饶,此时,就听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面包车停在一旁,车上下来几个流里流气的大汉,一个个面色狰狞,乍看之下倒是有股彪悍的气势,骂道:“你这臭婊子,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看到这种情况,坐在车上的冷冰寒皱了皱眉。 那女子一见,更是又惊又怕,尖叫一声,快步向冷冰寒这辆车跑来,边跑边叫:“先生,有坏人要抓我,请帮帮我!”一边跑一边蹦蹦跳跳摘掉脚上的水晶高跟凉鞋,在她身后,那几名大汉叫骂着追了上来。 王全中正欲拦住那名女子,就听车里的冷冰寒摇下车窗,对他说道:“王哥,让她过来,拦住其他人!” 那女子看见冷冰寒,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想,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娇喘着对冷冰寒说道:“求你救我,快走吧,坏人追来了!” 此时冷冰寒才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子,竟然就是下午在朱建军豪宅里装扮成女佣去收集新闻的那名记者。他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香港的新闻媒体还真不好做呀,居然还会招来暴力伤害。 “上车吧!”冷冰寒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何云绮坐上了车,关上车门后,才似乎感觉到了安全,松了一口气来,柔软地腰和颤动的胸,姿势惊人的魅惑。可随即又看了看车外的王全中,漂亮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问道:“他没事吧?” “放心好了!”冷冰寒干脆闭上了眼睛,背靠在桌椅上。 何云绮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白皙的脸蛋上透出两抹嫣红,一双美目紧紧的凝视着表情漠然的冷冰寒,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他妈的可别惹祸上身,赶快给我们闪开,要不然连你一起收拾了!”这时候几名壮汉已经追到跟前,其中一个带头的手臂上纹了一个黑豹的大汉举着一个棒球棍,凶狠地说道。 王全中也不说话,只是抱着手,冷冷地看着他们,身子一动不动,拦在前面理都没理他们。而司机则是有些惊慌,连忙上车,发动了车子,准备看情况不对就随时开跑。 “你他妈的老子弄死你!”见王全中这种不搭不理的样子,明显带着不屑,几个大汉被他的态度所激怒了,其中一名壮汉抡起棒球棍就朝他砸来。 “啊!”何云绮看到这骇人的一幕,顿时不禁尖叫起来。哪知此时王全中身子一侧,躲过这一棍,冲前一步,在那名壮汉眼前一花之际,瞬间抓住了他的双手手腕,然后稍微用力一拧,就听这个壮汉惨嚎一声,他的双手关节被硬生生卸了下来,被他攥在手里的金属棒球棍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乒响。紧接着脖子上被重重一击,他就觉一阵天旋地转,在失去意识前大叫一声:“完了!”身体轰然倒塌,失去了声息。 寂静的落针可闻,几个大汉都张着大嘴巴,一脸惊骇的说不出话来,他们经常砍人,也不是没有见过血的,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下手这么狠这么利落的。他们一个个紧张异常的盯着王全中,脸上的惊恐和残忍之色紧密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非常诡异的表情。 “我们是东星的人,你是哪条道上的,吃了豹子胆敢来管我们的事?和我们东星作对,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那带头的人见对方是硬茬子,于是便恶狠狠的瞪着他,开口恐吓起来。 王全中可不管你是东星还是西星,只要是冷冰寒的要求,他都会不打折扣的执行。 那带头的哪里被人如此轻视过,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正准备招呼着其他人一起上,他再厉害也不过就一个人,他就不信这么几个人还搞不定一个?就算不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也要让他留点纪念。 此时突然几辆汽车呼啸着开了过来,停在周围,刚停下,“呼啦”声连响,从车上下来十几个人冲了出来,顿时把那几个大汉围在其中。其中一个带头的人走到车前,对冷冰寒说道:“寒少,我叫陈飞,是霍先生派我们来保护寒少的!” “哦,我没事,辛苦你们了,替我感谢霍叔叔!”冷冰寒虽然孤傲,但对于帮助自己的人,还是很客气的。其实从刚从朱建军家里出来,他就知道有人在车后跟着,不过见他们没有恶意,自己也没有在意,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霍家派来保护自己的。 “你们是混哪里的?敢来管我们东星的事情?”被十多个人虎视眈眈地围着,几人都是噤若寒蝉,只有那带头的汉子仍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 陈飞慢步走过来,冷哼一声道:“你们东星胆子可不小呀,连霍老爷子的贵客都敢找麻烦!” “霍老爷子?”那大汉心里一惊,脸色煞白,顿时慌乱的叫了起来。东星虽然在香港是比较大的社团,但如果硬碰上霍家这样有钱有势的大富豪,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是让自己的老大知道结下这样的仇家,自己可就完了。 “误会,误会!我们只是要抓一个胡乱说话的女主播,可没想过要得罪霍家的贵客!”那人连忙说道。 “那滚吧!”陈飞说道。 几个人扶起刚才那个失去知觉的同伴,正欲落荒而逃,此时就听一个冷漠的声音:“站住!” 几个人骇然回首,只见车窗摇下,露出冷冰寒的面容,冷冷说道:“不管什么原因,以后别来找这位女士的麻烦,要不然就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了!”候语气十分平淡,可平淡中却不由让他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陈哥,那辆车子是这位女士的,麻烦你处理一下!”冷冰寒紧接着对陈飞说道。 “寒少,你放心,我一定处理好!”冷冰寒的重要性,霍家大少可是再三给自己强调过的,现在听这么尊贵的客户居然这么没架子,还叫自己陈哥,他心里真是感动的无以复加。 冷冰寒对他点了点头,这才关上了车窗,等王全中上车后,车子立即启动缓缓离开了现场。 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何云绮从后窗看着那几名落荒而逃的大汉,眼见他们越来越远,才松了口气,回过了头来,美丽的眼眸看着冷冰寒,感激的说道:“实在太感谢你了,谢谢您又一次帮了我,要没有你我今天可就麻烦了。你的车子修理需要花多少钱,到时候把账单给我,我一定会负责的!” “算了,也花不了多少钱,你去哪里?”冷冰寒没有看一眼,淡淡问道。 何云绮抬起俏丽的脸,一直笑吟吟看着冷冰寒,笑靥如花。对于这个一天内帮过自己两次的少年很是感激,也颇有些好奇,尤其他刚才的表现,实在很有“派”,拿时髦的话来说,真是酷毙了。可见冷冰寒对自己视若无人,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好似对自己的美貌不屑一顾似的,心里就不忿起来,小女人的脾气就上来了,气呼呼道:“不敢劳烦你了,在拐角将我放下就行了。” “好!”冷冰寒好似惜字如金一般。他可不想和一个麻烦多多的女孩儿混在一起,尤其这还是一个搞新闻的。 何云绮愕然,本来只是说个气话,想想其他人见到自己,无不惊为天人,都变着法来讨自己欢心,甚至找各种借口希望能和自己多呆一会儿。哪晓得冷冰寒这么不给面子,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竟然说好,敢情自己一番感恩感慨,纯属浪费感情。看着他那淡然的脸,真想一巴掌抽过去,打他个满脸花。 司机按照冷冰寒的吩咐,在转角处缓缓停了下来,并殷情地下车跑过来帮着何云绮打开车门。 何云绮气呼呼地下了车,只见那车“嗡”的一声驶出,快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何云绮一边忿忿地往家里走一边把这个冷傲的冷冰寒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似乎越琢磨感觉这个少年怎么那么眼熟呢?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刚才那些后来赶到的保镖不是说是霍家派来的吗?那这个少年…… 何云绮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一直苦苦追寻的正主就在面前,可自己居然失之交臂,此刻她肠子都快悔青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珠宝 第二百二十九章珠宝 车行到一处商业广场,冷冰寒突然想起,自己来一趟香港,也应该买一些礼物回去送给家人朋友,于是他让司机停下车,自己下去随便逛逛,王全中则是尽职尽责地跟在他身后。 香港“购物天堂”之美誉显然不是浪得虚名,这里的品种太多,价格、品位几乎能满足所有消费偏好,而性价比又让人无法拒绝。所有关于生活的精致都包含其中。它的大部分商品都不含税,超大型商场、名牌店、设计师专门店甚至露天市场随处可见,在这样的空间里闲逛穿行,每个人的消费**很快就会被撩拨起来。 走在霓虹盛开的商业街,看着街道两侧的商店,似乎用琳琅满目来形容都是没创意。那些世界顶级名牌应有尽有,只要你报得出品牌,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消费,在香港肯定不会让你失望而归,就连冷冰寒这样被后世养刁了的眼光也不禁大开眼界。 冷冰寒一路走一路看,看到了喜欢的,也不问价格就买上,衣服、手包、鞋子、饰品,包括袜子都买了一大堆。每买一件,王全中则是负责提上,多了就放车里。连司机也不禁咋舌,买这么多东西,那得花掉多少钱呀?有钱人的生活,还真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想象的。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家规模看起来很大的珠宝店。珠宝店这种地方,冷冰寒以前还真的很少来过,除了前世里给她买戒子和首饰之外,不过那也是她自己去看好了,自己当付账罢了,对珠宝的价格也没什么概念。不过他转念一想,似乎女人们都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老妈也从来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于是便心生了进去看看的念头,准备给老妈、干妈、莹莹姐她们都买上一些不错的。 珠宝店很大,装点地富丽堂皇的,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是熠熠生辉,光彩夺目。但冷冰寒细细转了一圈,不错的首饰不少,可却始终没有找到很能让自己心动的,不知道是自己来自后世的眼界过高了还是这些东西太普通,颇有些失望的感觉。 “先生,有喜欢的吗?”一个小巧秀气的女孩热情地问道,天蓝色和白色搭配的制服穿在她的身上水灵灵的,倒也显得有滋有味儿。女孩一边展现出自己柔美的容颜,一边眼中露出异彩的偷偷打量着冷冰寒,心里还不断琢磨着:虽然这名顾客看起来岁数不太大,不过光凭他那不凡的气度,还有随身跟着的彪悍的保镖,还有自己不经意间瞥到他手腕上那块限量发行的收藏级别的名贵腕表,这样的客人,会是普通人吗?虽说她们并不会以貌取人,但对于真正有购买力的客户,那发自肺腑的热情真诚服务,也不是一般规范式的服务可以相提并论的。 冷冰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女孩看冷冰寒的眼神却越发的亮起来,殷情地笑道:“本店的珠宝是全港最全面和最有档次的。看不中这里的没关系,本店还有一些更珍贵的没有陈设出来,要不我拿名录来给您看看?名录上都附有照片和尺寸规格,说不定能有您喜欢的!” “好的,你去拿吧,我看看再说!”冷冰寒淡淡的笑道,似乎这些地方都是这样的,好东西永远藏着期待真正识货的买家,不过好似价格也不菲,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他也有些期待这家珠宝店能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见自己的建议得到顾客的首肯,女孩儿有些兴高采烈地说道:“那请您先去贵宾休息区坐一下,我马上就来!”说罢一边兴冲冲朝柜台走去,一边招呼着同事帮给顾客倒上茶水。 一名大约三十出头的女售货员虽然有些羡慕女孩的好运,因为能够看珍品名录的,大多都是真正有购买**和能力的。不过还是很快给冷冰寒和王全中端来两杯热茶,一边还对他们送上了妩媚的笑容。 女孩很快从柜台里把名录拿来了。 冷冰寒接过这本制作精美的名目,打开看了看,光从图片上看确实很不错,不论质地、做工还是款式设计,和这外面摆放的首饰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还真让冷冰寒找到几款比较满意的。他盘算了一下,嗯,这条项链老妈带上应该不错,既上档次又不张扬,还有那款戒指也是;这款胸针很配上干妈的衣服;那款蓝宝石吊链应该比较适合莹莹姐,她带上应该很好看;这串手链小薇一定很喜欢…… 那女孩守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冷冰寒,心中不断期望他能够看中一款,要知道,这里面的首饰就没有低于十万元的,卖出一个那自己的提出可就可观了,上个月看上的那件衣服就有钱买了。 冷冰寒盘算了一阵,抬起头来正想和女孩说点什么,可见她鼻尖上冒出晶莹的细汗,似乎有点紧张,不由笑着问:“怎么?怕我不买呀?” 被说中了心思,女孩有点结巴的涨红着脸,低声不好意思的解释说:“真是不好意思,作为我们而言,肯定是希望顾客能够购买产品了。当然,本店的产品不仅在香港是首屈一指的,即便在全球也是名闻遐迩。购买好的珠宝首饰,不仅可以增加魅力,而且还能保值增值,你买了一定很值得……” 冷冰寒笑了笑,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买之前能先让我看看实物吗?要知道,图片和实物总是会有些视觉差别的!” “当然,不知道先生您想要看哪一款呢?”女孩破颜一笑问道,看样子,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这款,还有这款,嗯,还有这个……”冷冰寒在名录上比划了一下,圈进去了一大块儿,抬起头来看了看有些瞠目结舌,张大了小嘴的女孩,说道:“干脆都让我看看得了,说不定还能有看中的。” 女孩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的说:“好的,好的,您稍等一下,我去向经理汇报一下!”鼻尖上的汗更密了,一阵小跑就往经理室跑去。 不到两分钟,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在女孩的带领下走了过来,仔细审视了一番后,笑盈盈地对冷冰寒说道:“这位先生,我是本店的经理,感谢您对本店的信赖,请跟我来吧,我们有许多珍贵的珠宝首饰,相信一定能让您满意的。”说罢微微地弯着腰伸手做个请的姿势。 冷冰寒也不多说,起身跟着他往里间走去,王全中当然还是寸步不离,经理本来有些不想让他进去,可一看他那严厉的眼神,心里就不由一颤,忍下了这个念头。 经过一道戒备森严的铁门,冷冰寒来到了一间大约百平米的房间,抬头看了看顶上的摄像头,再瞥了一眼一旁手持长枪全副武装的护卫,想来存放如此珍贵珠宝首饰的地方,安全工作肯定是第一位的。 在十多盏大灯的辉映下,一片珠光宝气,连冷冰寒都几乎耀花了眼。里面摆放的珍珠、金银器皿、玛瑙、珊瑚、玉石、宝石、钻石等各种各样的首饰制品,真是琳琅满目,让人看了眼花撩乱。其中也有一个略微有些秃头的男士带着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士,两人很是亲昵地手牵着手,站在橱柜之前,对著陈设的珠宝指指点点,看到每一样珠宝都露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满睑都是欣慕之色,似也在挑选。 冷冰寒一一看着这些珠宝首饰,看到比较满意的就拿出来仔细摩挲看看,感觉中意的就递给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名经理,说道:“这件给我包起来!” 那名经理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将近二十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买主,拿着冷冰寒不断递给他的那种珍贵的首饰,一阵发愣,心里都不断打鼓,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笑得像盛开了灿烂的花一般,态度更是谦卑了许多。不过心里还是不禁在想,这个少年真的买得起这么多珠宝首饰吗?不会有问题吧? 而先进来挑选珠宝的那中年男人看到了冷冰寒这个财大气粗的情况,不禁愣住了。本来想带着小蜜来看看,买上一件来讨好小蜜,哪晓得会碰到一个把钱不当钱的少年,相衬之下,实在让他大感没面子,顿时一脸窘迫,拉着女伴急急忙忙逃了出去,弄的刚才接待他们的女服务员撇着嘴巴,不屑的直出冷气,这又白忙活了。 当冷冰寒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完了所有的东西,说道:“就这些了,你算算多少钱吧?” “好嘞,先生您稍等!”经理亲自给冷冰寒端来一杯红酒,然后对冷冰寒挑出来的总共十七件各式各样的首饰,经过认真的计算,对冷冰寒说道:“总共七百四十六万五千四百元,由于先生批量购买,本店给予一点的优惠,六百五十万就可以了!” 王全中这些天来神经已经被刺激麻木了,如果换着还在大陆的时候,保管会被这天文数字吓得站不住脚。这样几下几百万就没了,要是买大米要买多少呀! 冷冰寒点点头,也没说什么,递过一张银行卡给这名经理,这张卡还是这次来香港后,朱建军专门给他准备的。大陆购物刷卡还没有搞起来,不过在香港,大家早就已经习惯这样子的方式了。 经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干脆的买家,在又为店里成交了这么大的一笔单子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也不禁想,一个人买几百万的珠宝,连价钱都不带讲一下就买单的人,这样的客户非富即贵,自己可万万不能懈怠了。 不过当他双手接过这张银行卡的时候,瞳孔不由猛地缩了一下。这种美国花旗银行发出的全球都可以使用的至尊黑卡,不是拥有亿万家财的人是拿不到的。即便卡里一分钱也没有,仅凭这张卡,也可以在银行提现不超过一百万美元的现金,拿去购物银行也是免责垫付的,不存在任何的风险性,当然,这样的卡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听说花旗银行是限量发放的,到目前为止全球也不到一千张,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今天在这名少年身上看到了。 “好的,谢谢先生,麻烦你坐一下,马上就好!”经理让那名女孩来给冷冰寒包装这些珠宝,自己亲自去办理相关手续去了。 女孩也早就乐坏了,六百五十万的单子,自己可以提出多少钱呀!想想都觉得头晕,她一边包装着这些珠宝,一边扭头热切的看着冷冰寒,这时候估计冷冰寒只要轻轻地勾一勾手指头,她就能像哈巴狗似的地跑过来,让做什么都没问题。不过有些失望就是这名少年年龄实在小了些,要不然她还不立即搔首弄姿一番,做出性感撩人的动作,勾引他的**,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共度**,当然,如果能被包养了就更好了,从此告别艰辛,过上富有的生活。 不到几分钟,一名西装革履,满脸肥肉的胖子走了进来,一看见冷冰寒就不禁乐了,笑呵呵地说道:“我说是谁那么大手笔,一下子买这么多珠宝,原来是寒少呀!” “咦,你是?”冷冰寒挠挠头,不解问道。心里还纳闷,自己才来香港没几天,怎么这么多人就认识自己了。 “呵呵,寒少可能不认识我,不过今天在朱先生的婚礼上,寒少可是除了朱建军之外最炫目的一个了!可惜当时人多,我不好去打扰寒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周记珠宝的周明显。” 周明显今晚正好来店里看看,就听经理汇报说有一名持花旗银行至尊黑卡的少年一下子购买了几百万的珠宝,不仅有些好奇,这才下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得到全港众多大佬们青睐的少年,自然不肯放过这个结交的机会。 第二百三十章 玉牌 第二百三十章玉牌 “原来是周先生,幸会幸会!”冷冰寒微笑着伸出手。听他这么一说,应该也是参加了朱建军婚礼的嘉宾,自己也不好失礼。 “寒少能来周记珠宝,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周明显一边紧紧地握住冷冰寒的手,一边对那名经理指示道:“不论寒少今天买了些什么,全部五折!”他可不敢免费赠送,怕起到反效果惹冷冰寒不开心,只有用这种方式表达心意。 “是!”那名经理虽然不解老板为什么会对这名少年那么客气,还不惜以低于成本的价格来卖出珠宝,略微一愕后,还是大声应道。不知不觉,也对这名少年多出了丝莫名的惧意――能让老板如此放低姿态的,能有一般人吗?听老板叫他寒少,不晓得是哪家豪门的公子少爷,万幸自己今天没有对他有半点懈怠。 冷冰寒也是微微一愣,略微思考后,就微笑道:“那就感谢周先生的好意了!” 周明显见冷冰寒毫不做作,没有拒绝,开心大笑道:“寒少能来周记,我们这里就已经是蓬荜生辉了,何况寒少购买我们的珠宝,就是为我们周记做了活广告了,我还要感谢寒少您呢!” 虽然少收了三百多万,但冷冰寒肯接受,就是个不小的突破,以后结交他的机会大把呢,何乐而不为呢?这点人情可远远不止三百万。 冷冰寒一听不由乐了,本来是周明显让了自己三百多万,可现在听他说起,就好像他还占了自己天大的便宜似的,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人情,看来这些香港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呀! “周先生有没有想法把珠宝店开到大陆去呢?”冷冰寒淡淡说道。 “大陆?”周明显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不过又有些疑惑的看了冷冰寒一眼。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淡然说道:“我是大陆来的!” “呵呵,原来寒少是大陆的贵人,难怪我一直未曾有幸结识。”周明显一边说着,一边揣摩着冷冰寒的真实意图,但对这个信息他不得不重视,大陆的市场有多大,想想都不禁让人垂涎欲滴,不过又担心寒少或者是其他人对周记珠宝有什么想法。 周明显沉吟片刻,神色凝重道:“不会是寒少想和我们周记珠宝合作吧?” 冷冰寒微笑道:“我还在读书,可没这个时间,也没这本事。不过如果周先生有这样的兴趣,不论是合资进入大陆市场还是独资进入大陆市场,我想我还可以帮上一点忙!” 周明显一听这话,就明白,自己完全是杞人忧天了,寒少不过是不想白白承自己情而已,这才会想以这种方式回馈自己。心里有几分愧疚的同时,更是燃起了希望,如果能在自己的努力下能够将周记珠宝拓展进大陆市场,那不仅周记珠宝能够得到极大的发展,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会得到大大地提升,那自己周记珠宝继承人的身份就能得到正式确认了。 于是他笑道:“事关重大,我必须向家父汇报才可以决定。不知道明天寒少有没有空,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冷冰寒道:“我明天就回大陆了,以后有机会吧,如果以后周先生能来大陆,一定要通知我,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周明显似乎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说道:“放心吧,寒少,有机会一定会去叨扰你的,到时候可别嫌我烦哈!”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周明显见冷冰寒看起了表,于是会心地问道:“不知寒少住什么地方,你看这珠宝是否需要我派人给您送回去?” “不用了,我还准备去逛逛。”冷冰寒婉言谢绝了,并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周明显,对他说道:“这样,不论什么时候你有这样的想法了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再谈。”说罢让王全中拿上包好的珠宝首饰,就向周明显告辞了。 周明显亲自把他送到了大门口,还殷情地替他打开车门。 看到此情形,所有的店员不禁都暗自咋舌,这个少年居然能够让大老板,周记珠宝的大少如此殷切,实在是太令她们震惊了。 看着汽车远去的身影,周明显也忍不住微微的一声叹息,这个寒少谈笑挥指之间,就能解决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实在是太让自己震惊了。在庆幸自己事先能够把握好这样的姿态交好寒少大感先见之明的同时,一种人比人气死人的感慨也不禁油然而生。 直到汽车驶离了自己的视线,周明显这才回过头来朝那名女孩笑了笑,轻轻拍着她地肩膀说:“干的不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个店的副经理了!” 那名女孩顿时差点被这从天而降的幸福击懵了,顿时傻掉了。在前一秒钟之前,她还在为老板给自己的客户打了对折,会不会影响自己的销售提成而患得患失,哪知道,这后一秒种,自己就得到了幸运之神的垂青。此刻钱多钱少一点都无所谓了,关键是自己终于迈过了若干人都迈不过的坎,从一个小小的售货员变成了一个有头有脸的副经理。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女孩儿此时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嗯,好好干!”周明显又鼓励了她一番,这才离去。 女孩儿到了此时似乎都还有些恍若梦中的感觉。想想这不可思议的一切,都是那名少年给自己的带来的,他的举手投足的身影似乎永远定格在她脑海里,多少次午夜梦回,都会痴痴想起今天的一幕,傻傻的落泪。 而其他的店员,则是满脸掩饰不住的羡慕,心里都不由酸溜溜的哀怨:这小蹄子真是黄大仙附体,运气好呀,不说几百万的销售额得多少提成啊,这居然还得到了老板的青睐,被提拔成副经理,真是的呀,怎么刚开始不是我上前去的呢?哎,这人的命啊,真是难说…… 寻古道是香港著名的古玩一条街,中国的古瓷器、古字画、古印章,日本的古瓷器、茶具、古人形、浮世绘,西洋的珠宝首饰等各种各样的古董古玩琳琅满目,任人鉴赏浏览,同时也令人流连忘返。 喜好和收集古玩的游客旅游香港时不时会劳足前往,在这里有眼力的收藏家或许还能挖出几件散落在民间的无价之宝!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为了一个有名的旅游景点,很多的外地游客都会来这里逛逛、看看。 一辆黑色的豪华奔驰车缓缓停靠在路边,从车上走下来两个男子,一个男子年约二十五岁,身材高大,站在人群里有如铁塔一般雄伟,浑身都是彪悍的气息。而另一个男子大约只有十来岁上下,年龄虽小,不过长得丰神朗逸,英俊不凡,眉宇之间显得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两人正是冷冰寒和王全中。从周记珠宝店出来后,听司机无意中提及了这个地方,冷冰寒顿时颇感好奇,于是这才有了这一幕。 “寒少,这里就是香港最著名的古玩一条街店吗?”王全中抬头观看着面前热闹非凡的古式建筑街道,对冷冰寒问道。 “是的,听司机说这里就是寻古道。”冷冰寒点点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希望会有收获!” 街道两侧都是古式建筑,悬挂着大红的灯笼,显得古香古色。沿街摆着一个接一个的摊位,每个摊位上都摆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花瓶、饰品、字画、瓷器、玉器等各种古玩。摊位前,来自不同地方人在聚集在此,到处看着淘着,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听口音真是天南地北的人都有。 想要寻宝的人络绎不绝,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希望,希望自己的运起好一些,让自己淘到一件宝贝,自己就能够一夜暴富了。但他们当中真正懂行的人并不多,常会发生看走眼的情况。而更多的人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一些从欧美来的游客根本就是把这里当成了饰品摊,把一些没什么价值,却外形古怪的小饰品买下来,或戴在自己身上,或扔进旅行包里,既作为中国文化的一种见证,也是旅游的纪念。 “寒少,你想买些什么古董?”看到眼前的人很多,王全中心里有些紧张,生怕有人会对冷冰寒不利,毕竟今天才和什么东星的人发生了冲突。而人越多环境就越复杂。古玩对他来说,是非常神秘的,也是很遥远虚幻的,现实的则是自己时刻铭记的职责。 冷冰寒四下看了看,说道:“也不一定,转转看吧,有喜欢的就买,没有就算了!再说了,这里也不一定真有古董,大家都在碰运气!”说罢,迈着步子随意的逛了起来,走到每个摊位前都要扫一眼,见没什么好东西,便走到了下一个摊位再看,有感兴趣的就多看看。其实他也只是随便看看,哪里懂什么古玩? 王全中紧紧跟着冷冰寒东张西望,突然间听到冷冰寒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异声,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冷冰寒,见他正对着一个方向望去,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的方向,朝那里望去。 只见冷冰寒看着一位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头,穿着一件蓝黑色的条纹和服,充满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老花镜,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精光烁烁,证明他并非普通的一个老头。 “怎么了寒少?”王全中不禁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冷冰寒又看了看这位老头,向他走了过去。 “老板,你的这个玉牌怎么卖?”在一个摊位前,这位老头从摊位上琳琅满目的物品中拿起一块成色看来很普通的玉牌,对摊位后面的中年人问道。 “这位客人真是识货,这块玉牌的来历可不简单,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如果不是收藏者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这才高价转卖给我的。你要诚心,五万我就转让给你!”一听就是扯白活,他这个小摊子怎么可能有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呢?只要是一个经常玩这个的人都知道。 老头显然也是内行,只是轻笑一声,便放下玉牌,转身就要朝其它摊位去看。 “哎,这位客人慢走,如果客人觉的价格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嘛,价钱都是谈出来的嘛!”中年老板一见老头连价都不还转身就要走,知道老头也是个行家,所以连忙叫住了他。 他这块玉牌当然不是什么李世民御用腰牌,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玉牌了,品相也不好,玉牌的表面上还残留着一些锈渍。虽然究竟是什么来头,他自己也没搞清楚,就花了不到一千块钱收来的,但卖不出去也就只能砸在手里,不顶吃不顶喝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差不多就卖了,也好腾出点资金来换的别的好玩意。 听到了老板的挽留,老头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老板一眼,说道:“你的价格太夸张了,这块玉牌根本不值。五百,五百我就买!”那老头一点都不含糊,价格杀得血淋淋的,从五万直杀到五百。 “五百?”中年人差点没气疯了,急的直跳脚,不由气骂道:“买不起就别买,五百?你去买五百的吧!一辈子穷酸命……” “我看你这个玉牌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买,你要不卖可就卖不出去了哈!” “不卖,就算卖不出去我也决不卖给你!”老板气急败坏,倔脾气也上来了。 老头听了也不介意,微微笑笑,背着手离开了,似乎信心实笃。 中年人还在那骂骂咧咧的,一旁的冷冰寒走了上去,拿起那个玉牌,仔细看了看,问道:“这个最低你多少能卖?” 中年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外行,真正的内行是绝对不会这样问的,脸色立马笑开了,这样的人绝对比刚才那个老头好对付。于是非常热情地说道:“那个死老头不识货,你是识货的人,我也不给你叫高价了,三万……” “三万?”冷冰寒蹙起眉头,还没说话,中年人见状,立即说道:“三万也不跟你喊,见你这么实在,一万,给一万我就马上卖给你,绝无二话。少于这个数我是绝对不会卖的!” “好,就一万,我买了!”冷冰寒拿出钱来交给中年老板,随手拿起那块玉牌,收了起来。 这块砸在手上的破玉牌居然卖出去了,而且还卖一万元,中年老板是心情大好,尤其见这位少年这么豪爽,出手大方,是个难得的客人,更是热情了许多,向冷冰寒推销起他的摊位上的其他东西来,可惜冷冰寒看了看,没有他能够看得上眼的,于是摇摇头带着王全中离开去其他地方了,让老板是颇感有些失望,没能继续扩大成果,多卖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给这个外行,要知道,这样既大方又外行的人可是不多见。 “寒少,这块玉牌真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吗?”王全中见冷冰寒花了一万块钱买下这块玉牌,不由问道。 “我也不知道!”冷冰寒微微一笑道:“不过看起来不大像!” “啊!”这个答案实在出乎王全中的预料,很是不解道:“那干嘛还买?” 冷冰寒沉吟道:“嗯,估计这就是缘分吧,投缘!” 也确如他所说的,他之所以会买下这块玉牌,也完全是机缘巧合,在老头和中年老板对话的时候,让他无意中看到这块毫不起眼的巴掌大的玉牌,可就在那一瞬间,他从未发生过变化的内心竟然不由掀起了一丝波澜,让他突然有一种要拥有块玉牌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一万元的,就算是一百万,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要是让中年老板晓得他的想法,估计不会沾沾自喜,只会追悔莫及。 王全中当时见冷冰寒这么坚决,还以为冷冰寒也精通鉴别古玩古董呢,哪晓得……不由摇摇头,就为了一个不知道的东西,就花上万块,这个寒少呀,王全中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虽然感到很是不解,但他知道冷冰寒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这纯粹是对冷冰寒盲目的崇拜和信任,他相信只要冷冰寒要做的事,就一定是对的,没有任何理由,就是相信,不知不觉,他也逐渐对冷冰寒产生了无比盲目的信任。 冷冰寒和王全中两人继续还在寻古道里四处毫无目的地闲逛,又相继买下了几个物件,不过大多都是以装饰品和纪念品的心态买的,钱也花的不多。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刚才的那个老头又很是悠然地背着双手转回了刚才的那个摊位,对中年老板说道:“你那个玉牌根本不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腰牌,不过是一个做工和质地都很普通的玉牌,只不过和我老人家投缘而已,要不我根本不会多看一眼!这样,我再给你加点,一千!” “一千?”中年老板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已经掉了,说不定他还真想把这个破东西处理了,不过现在却是很不屑地说道:“你就是给一万我也不卖给你!” 老头对于中年老板坚决的反应似乎有些吃惊,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凛,问道:“你真不卖?” “不卖不卖,你赶快走吧,我这里的东西都不卖给你!”中年老板很不耐烦地对他说道,看来对这位老人是恨之入骨了。 老头似乎有些不甘,不过也只能怏怏离开,一边还不时回过头去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过了午夜,寻古道上的各个古玩摊位也纷纷收摊了。 中年老板虽然继冷冰寒买走那块玉牌后,就没有卖出去东西,不过他还是很高兴,今天出手的那块玉牌,已经让他赚了九千,够他平时一个月的收入了。 他乐呵呵地收起东西,装在袋子里,扛在肩上,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往前走去,刚走到转角处,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正是那位两次想来买玉牌的老头。 “你拦着我干什么?我都说了,一根毛我都不会卖给你的!”中年老板气呼呼地说道。 老头眼睛一瞪,中年老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老家伙,好凌厉的眼神啊!”面色发白,心头寒意大生。 “那块玉牌呢,拿出来免你一死!”老头凝视着中年老板的眼睛,让中年老板感到了一种难言的压迫和惊恐,感充满了惊惧,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想干……干什么?” 老头一反当初的亲和,满脸的狰狞,一伸手掐住中年人的脖子,狠狠道:“玉牌,我要玉牌!” “玉……玉牌……被……被别人……买走了!”中年人被掐住脖子,巨大的力量让它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喘气都很困难,艰难地说道。 “什么,被人买走了?”老头一惊,面容大变,恶狠狠问道:“被什么人买走了!” “被一个少年……一个有钱的少年!”中年人声嘶力歇的大声叫喊,老头暂时松开手后,他才大口地喘气道。 听他这么一说,老头突然想起,当初自己身边好似确实有一个气质沉稳、精气内敛的少年。不过当时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在玉牌上了,没有太注意。 “真该死!”老头此时郁闷极了,当初要不是自己没有这么多钱,看到这个玉牌又怎么会让它从自己眼皮底下溜掉呢? 他手一用力,犹如捏豆腐一般,‘咯――’的一声,将中年人的脖子捏成了肉泥,鲜血有若残阳一般喷洒在他的脸上,配上他那狰狞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宛若地域归来的恶魔。 中年人的身体缓缓瘫倒在地上,发出了轻轻的震响,双目犹自大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老头又很是不甘心地把中年人包里的东西翻了个遍,所有的东西弄得一地,不过还是没有找到那块玉牌。 “我一定要找到你!”老头狠狠地把地上的东西都踏成碎片,剑眉一竖,漆黑的双目瞬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散发着野兽般的危险气息,黑色的长发无风飘舞,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爆发开来。 就在此时,他似有所感地快步走到一个角落处,只见一对年轻男女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到他满身是血的走进来,顿时吓的跪倒在地,惊恐的磕着头,慌乱的求饶道:“我们刚才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不要杀我们,我们一家老小还要养活,求你千万不要杀我们啊!呜呜……”求饶到最后,两人竟然然害怕的哭了起来,当真是凄惨万分。 老头似乎没有听到两人的苦苦哀求,狞笑一声,手一挥,那男人下意识举手一挡,顿时就是惨嚎一声,手断成两截。 那女士惊恐的看着同伴在自己面前哀嚎,又看着漫步走向自己的老头,惊恐万分,想要大声叫喊,却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的神经也经受不起如此恐怖的手段和实力,大脑的神经线彻底瘫痪,惊恐的眼睛瞬间变的涣散,口水也顺着嘴角流到了地上,发出“嘻嘻哈哈”的痴笑声。 老头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因此放过这个可怜的女人,伸出手抓住那女人的头,一拧,就把女人的头拧了下来。他拿起这个头,还对着女人头上的嘴重重亲了一口,才哈哈大笑着把头仍了下来,头颅骨碌碌滚在地上。 紧接着他又走到还在地上翻滚惨嚎的男士面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脑袋上。男士此时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痛苦的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越踩越扁,最后在它意识即将消失前,听到了一个声音:“今天算你们倒霉!”之后,就听“啪嚓”一声,脑袋被踩成了肉泥。 做完这一切后,老头似乎还意犹未尽,血红着眼睛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低声咆哮着好一会儿,那种危险毁灭的气息似乎才慢慢平息下来,血红色的眼眸也恢复了常色。此时除了他满身的血之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慈祥的老者。 “唉,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看来得快点找到那玉牌才行!”老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轻轻叹了一口气,才化着一道青影飞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原地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那微微吹过的风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夜色可以掩盖罪恶,却掩盖不了这惨烈的一幕。 当老头满世界寻找冷冰寒和那个玉牌的时候,冷冰寒已经回到别墅里休息了,根本不知道,放在冥幽戒指里的那块玉牌逐渐开始脱锈,所有的锈迹也在开始纷纷脱落,就见一红一蓝两种颜色开始显现出来,无物可依的自动漂浮在半空,红蓝两色的光芒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刺眼,“哗――”玉牌的红蓝光芒在突然的一阵暴涨之后,突然全部被玉牌重新收回,又完全的恢复成了本来面貌,但其中充满了流光溢彩。 这块突如其来的玉牌,又将给冷冰寒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惊喜和麻烦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几个岛屿引起的轩然大波 第二百三十一章几个岛屿引起的轩然大波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继九一年“苏联解体”解体后,全世界的目光再一次被俄罗斯给吸引住了,因为在这个早上,俄罗斯政府对外宣布,经过俄罗斯联邦委员会究竟决定,同意将所辖的“南千页群岛”转让给全球知名的飞远投资有限公司。 此消息经过各种媒体的竞相报道,顿时传遍了全球,全球一片哗然。这不是因为大家感慨俄罗斯的国内经济举步维艰到了要卖岛来维系的地步,也不是因为飞远投资竟然会大手笔巨资购买岛屿,而是因为这次涉及的“南千页群岛”,实在是一个敏感地区。 俄罗斯所谓的“南页岛群岛”是在国际上一直与日本存在争议的四个岛屿,日本称为“北方四岛”,属于千岛群岛的一部分,位于俄罗斯堪察加半岛和日本北海道之间,是原属于日本的择捉、国后、色丹、齿舞群岛,总面积5036平方公里,二战后被前苏联占领。 长期以来,俄罗斯(包括苏联时期)和日本在北方四岛归属问题上一直存在着分歧,可以追溯到19世纪中叶,1875年,日俄签署条约,千岛群岛全归日本,而1945年,美英为了请前苏联对日作战,将当时日本所占的千岛群岛和库页岛的南半部让给了前苏联。这使得前苏联有理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占据北方四岛。 1945年9月2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并以签署投降书的形式确认接受了《雅尔塔协议》和《波茨坦宣言》提出的条件。后者明确规定,日本不再对色丹、齿舞、国后、择捉及附近更小岛屿拥有主权,整个千岛群岛,都划归苏联所有。 战后,日本政府就一直强烈要求归还北方四岛所有领土,但一直都为苏联及此后的俄罗斯政府以“二战的结果无法改变”为由拒绝日本归还北方四岛的要求。 后来苏、日开始进行“关系正常化”的谈判,苏联做了让步,表示愿意让出北方四岛中的齿舞、色丹两座较小岛屿还给日本。但日本立刻得寸进尺,要求苏联一并让出择捉、国后,并要苏联承诺参加国际“和平会议”,决定库页岛和整个千岛群岛的归属。谈判于是破裂。苏联政府向全世界宣布,日本拒绝了苏联提出的领土争端解决方案,事实上放弃了对争议领土的主权要求。但日本一直不放弃领土问题,两国在北方领土归还问题上互不退让,谈判于是破裂,领土争端因此展开。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政府明确表示俄联邦愿意承担前苏联的所有国际义务,包括履行《1956年宣言》。但日本政府称日本不会接受俄罗斯只归还北方四岛中两个岛的领土解决方案,并表示:如果不明确北方四岛的归属问题,就不会与俄罗斯签署和平条约。于是这四个岛屿的争议是一直都存在的。 此次俄罗斯对外宣传,按照二战后的《波茨坦宣言》,俄罗斯对于“南千岛群岛”拥有合法的领土权,俄罗斯有任何处置权,包括此次将四岛一并转让给飞远投资有限公司,其他国家无权干涉。而日本则是提出了强烈的抗议,认为“北方四岛”一直是日本的领土,即便由于当年的战争,那也是存在争议的领土,俄罗斯不能单方面不顾及日本而擅自作出处置。 这也难怪,对于日本而言,北方四岛地下蕴藏着金、银、铜、硫磺等丰富的矿产资源,周围海域还有丰富的渔业资源。日本是一个自然资源严重匮乏的国家,几乎百分之百依赖进口,肯定盼望早日收回北方四岛,重要的是不愿放弃北方四岛地下的矿产资源。对日本而言,如果得到四岛,则等于得到5000平方公里的优良港湾和丰富的渔业资源。因此,在此问题上,日本历来抱定“寸礁必争”的决心。 美国作为日本的主子,向来是促进帮助日本收回“北方四岛”的,为此也曾对俄罗斯施加过不少的压力。俄罗斯此举自然也刺激了他们的神经。美国总统就对此发表了公开的谴责和反对,其他诸国对此事也是褒贬不一。不过俄罗斯和飞远投资对此都十分坚决,很快签署了转让协议,并严格规定了四岛上俄罗斯居民搬迁回俄罗斯境内的时间。 此后,飞远公司的发言人宣称,自转让协议签订之日起,原北方四岛更名为天堂岛,其中积约260平方公里,海岸线比较弯曲,大小港湾多,岛上多草,畜牧业相当发达色丹更名为弯月岛;萌茂尻、水晶、秋勇留、勇留、志贰、海鸟、多乐等小岛总称,总面积仅102平方公里的齿舞更名为水晶岛;面积约1500平方公里,岛上的大部分地面覆盖着火山喷出物,有原始森林约12万公顷,还有金、银、硫黄、硫化铁等矿藏的国后更名为火山岛;面积约3200平方公里,海拔1000米以上的火山峰有7座,岛上多湖泊,森林面积约30万公顷的择捉更名为天堂岛。这些岛屿均为飞远投资的私人领地,受国际法保护,另外,飞远公司将雇用国际雇佣兵对岛屿进行保护戒严,未经飞远公司同意,其他人员不得擅自进入。 总之,一时间,这件事情成为了全球热议的焦点,报纸、电视、新闻评论无不在探讨这件事情的起因后果,关注着此事的进展。全球的媒体都不断派往莫斯科和香港两地,希望能够就此事采访到俄罗斯官方和飞远投资的负责人,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料和资讯。 一时间,全球风云激荡。 就在全球各国都在困惑,“北方四岛”虽然面积仅五千平方公里,对于俄罗斯而言,“南千岛群岛”是千岛群岛的一部分,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其中最大的择捉岛面积3139平方公里,有海湾10余处,可停泊大型舰船,是俄罗斯远东基地群中的重要桥头堡。对莫斯科来说,丧失北方四岛尤其是择捉、国后两岛将使俄海上防御门户洞开,严重影响俄战略安全。 另外,被俄罗斯视为“远东唯一的国防分界线”的南千岛群岛不仅战略地位非常重要,齿舞和色丹等岛面积虽小,但附近大陆架盛产海产品,拥有丰富的渔业资源。此外,该地区的油气资源和黄金、银、铁、铼等矿产的储量也十分丰富。经济潜力巨大,无论是对远东地区,还是对整个俄罗斯,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可既然这四个小岛对于俄罗斯来说如此重要,那么俄罗斯又怎么会将其转让给飞远投资公司呢?不仅是新闻媒体有这样的困惑,就连日本和美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年来,日本为了收回“北方四岛”可说是煞费苦心,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未能如愿,而飞远投资不过是一家公司而已,俄罗斯怎么会将视若珍宝的“北方四岛”转让给他们呢?飞远投资又会拿这些岛屿来做什么呢? 其实俄罗斯也是有苦难言,由于前苏联的政治经济体制,想要既维持一个重工业、军事工业为重心的经济结构,又维持高福利,是力不能及的。然而,一旦为了国内政治的需要,不得不走上高福利的不归路,那么,或早或晚,国力“透支”就必然导致经济危机。 在这样的情况下,“北方四岛”的开发严重不足,居民生活贫困,生活水平长期处于比较低的水平,民众非常不满。同时行政管理漏洞较大,仍保留着在私人银行周转联邦资金的权力,每年财政部都要同这个现象作斗争,但都是徒劳的。 如果说这些问题在平时都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但在苏联解体,国家经济陷入了困顿之际就比较致命了。国内物资严重匮乏,货币贬值,物价飞涨,整个国家的民众生活陷入了贫困中。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改善国家经济结构,帮助国家渡过难关,俄罗斯政府急需大量的资金注入。 虽然国际银行和中国等一些国家为其提供了部分资金,但对于整个俄罗斯的经济改革来说,仅仅只是杯水车薪。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这几个岛上,曾经想过让日本无息贷款三百亿美元,即把“北方四岛”归还给日本,然而此时的日本经济泡沫破灭,同样陷入了困顿之中,况且他们认为“北方四岛”本来就是他们的,完全可以通过政治拿回来,美国政府也表态会在俄罗斯和美国会谈过程中协助日本解决北方领土问题,因此他们断然拒绝了俄罗斯的要求。 俄罗斯政府是一筹莫展,只得向刚在俄罗斯境内成立的飞远国际银行提出巨额贷款要求。飞远投资公司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实力规模是众所周知的,在俄罗斯境内不仅收购了大量的破产的厂矿企业,还为俄罗斯输入了大量的紧缺物资,帮助俄罗斯解决了许多问题,和俄罗斯官方的关系很是亲密。 对于俄罗斯巨额贷款的请求,飞远国际银行并没有拒绝,不过却提出了另一个议案,就是出资一百亿美元向俄罗斯购买的“南千岛群岛”,并再为俄罗斯提供为期三十年,高达五百万美元的低息贷款,而且这些资金可以按照俄罗斯的要求,以物资或者是其他货币的形式提供。 对于飞远投资公司推出的这道大餐,陷入困顿之中的俄罗斯方面实在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况且飞远公司的“银弹政策”,让许多高层都赞同这个方案。至于俄罗斯本国民众的反应倒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现在关心的,更多是如此能够找到工作,吃饱肚子。 再说了,这些小岛原本就不是俄罗斯的领土,居民也不多,抵触和反对的声音也不会太大。毕竟卖小岛给私人也不是俄罗斯开的先例,世界上的名人和商界领袖们长久以来一直有购买岛屿做私密空间的传统。无论是米克-加戈尔还是英国公主玛格丽特都在穆斯迪克岛上置办了不动产,而理查德-布兰森则在英国的西印度群岛中买下了尼克尔岛,梅尔-吉布森在斐济购买了属于自己的岛屿,而马龙-白兰度在法属波利尼西亚购买了珊瑚岛特蒂罗阿。这次俄罗斯将四个岛屿转让给飞远公司,不仅是抛掉了一个负担,而且还能得到大笔的资金来改善国内的经济状况,对此大家是皆大欢喜。 于是经过俄罗斯联邦委员仔细商议之后,批准了这项议案,双方很快签署了协议,这也才会有开头的那一幕。 对于各国的反应,俄罗斯政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到钱才是实在的。北方四方这些年来一直和日本产生诸多争议,现在卖出去,也算一劳永逸解决问题了。以后再有什么问题,就让飞远投资去头疼吧! 岛上民众对于此也没有丝毫的异议和反对,搬迁也很顺利,本来他们就不愿意在这个贫穷的小岛上继续生活,现在有飞远投资给予的每人两千美元的搬迁费,政府又将划拨出专门的地方来接纳他们,因此不到一个月就全部完成了搬迁工作。四个岛屿除了飞远公司派出的工作人员之外,再无其他人。 为此,飞远公司又花费了好几千万美元。 当然,在利益受损的一方――日本,不论官方还是民众都是义愤填膺,采取了各种措施来反对这一“不合法”的交易和行为。国内举行了盛大的游行示威活动,而且在右翼势力的煽动下,纷纷抵制飞远公司,甚至冲击飞远公司,部分在飞远公司上班的日本人也纷纷提出了辞职。 对于游行示威和抵制,飞远公司是根本不予理睬,即便为此会造成一定的经济损失,不过高层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和承受能力。而对于暴力和影响公司经营的事件,飞远公司一边为了安全将员工陆续撤离日本,一边向日本政府提出了严重的抗议。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再一次轰动全球的爆炸新闻 第二百三十二章再一次轰动全球的爆炸新闻 然而日本政府却借口民众的正常行为,政府不方便给予干涉,最多就是加派了一批警察在飞远公司日本总部进行戒严保护,而且这些警察对于民众的抗议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不太过火,他们就视若无见,甚至对飞远公司的人是冷嘲热讽的——日本政府也希望能够通过民众施压的方式,来促使飞远投资将北方四岛归还日本。 在此情况下,总公司一声令下,对外宣布鉴于日本投资环境的恶劣,飞远将从日本全面撤资。刚开始日本政府还不以为然,甚至还想借机低价收回飞远在日本的一些固定资产。可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日本十之一二的大公司大企业都已经被飞远投资公司收购、控股或者注资,一旦飞远全面撤资,日本刚刚开始有所起色的经济将受到重创,大量的企业会破产,数千万的民众将失业,生活将陷入困顿,而主政的日本内阁和首相,则只有下台的命运。于此同时,得到飞远投资暗中支持的反对党更是以此为借口,大肆攻击执政党,一时间,执政党的民众支持率大幅下滑,从刚开始组阁时的76%下滑到了不足30%。 这种情况让执政党是大惊失色,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飞远投资竟然会在日本经济和政治上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本来是想借北方四岛的事情来赢得民众的支持,可照这样再和飞远公司硬抗下去,不仅是适得其反,反而得罪了飞远投资,将其推向反对党,那可就糟糕了。要知道,不论是参加竞选还是做宣传,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政治原本就是经济在上层的延续,有财大气粗的飞远投资的支持,那自己竞选获胜的希望也能更大。 于是执政党经过商议,日本政府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仅派出政府官员和飞远在日本的高层人员进行联系沟通,改善和拉拢关系,并私下来答应,对此次民众事件对于飞远投资所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十亿日元。并通过通过电视台、报纸等各种渠道对民众进行沟通和安抚,让他们克制情绪,此事都是俄罗斯方面的过失,和飞远投资没有直接关系,政府方会继续和俄罗斯政府进行沟通。再有进行非法集会游行的,将按照国家法律进行严惩。 没有了政府的支持,民众们在泽怎么闹腾,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再加上飞远投资收购、控股和注资的企业颁布各种规定,对于去参加游行的员工一律开除。目前日本经济不景气,失业人多,大家对于现有的工作机会都很是珍惜,如果飞远投资真的从日本全面撤资,恐怕他们都将会失业。“北方四岛”和爱国固然重要,不过相对于自家的生活而言,还是显得有些遥远了些。 于是虽然日本政府对于“北方四岛”的事情,虽然仍然耿耿于怀,拒不承认,不过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在飞远公司手上,总比被其他国家占领似乎容易接受,大家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 其他各国见此情况,更是不愿为此开罪飞远投资这样的国际金融巨头,要知道飞远在各个国家都有巨额的投资,许多企业都被飞远收购、控股甚至注资,通过这些公司,对于各国的政治经济形势,将会有很大的影响力。况且飞远也是花了巨大的代价才取得四个小岛的,虽然俄罗斯官方和飞远投资都没有公布具体情况,但据小道消息,这次俄罗斯可是赚得盆满钵满的。所以,按照国际法和惯例,飞远投资公司对于四个岛屿的拥有权是合法有效的。 而对于飞远投资购买北方四岛事件一直持支持态度的中国政府自然也乐于见到此场面,飞远投资不仅是最早进入大陆投资的企业,而且还是目前在国内的投资是最多的企业。飞远和其他企业不同的是,其他企业投资大多是为了经济效益,许多甚至短期看来对当地gdp很有帮助,不过大多都还停留在来料加工等低层次,对于环境保护也不重视。飞远和他们则截然不同,投资的大多都是那种见效慢,有利于促进当地改善经济结构,扩大就业的,对此上头是非常满意的,和小日本比起来,自然是更亲近于飞远公司了。 而成千上万的中国人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激动兴奋地不得了。大家都是愤青,对于日本的恨意自然是在所难免的。虽然还没到九七,不过飞远公司在大家心目中,永远都是咱中国人的企业,现在中国人的企业花钱买下了北方四岛,让不可一世的小日本吃了亏,还没有办法说理去,大家无不感到舒心解气,大快人心。好些地方更是不禁放起了节庆才用的鞭炮,整个国内是一片喜气洋洋,飞远旗下的员工们更是个个感觉扬眉吐气,走道都是昂首挺胸的,骄傲得不行,能够花这么多钱买掉小日本的四个岛,这种魄力和实力,除了我们飞远,全世界哪个公司还有这样的本事?而其他人看着他们的眼神,更是嫉妒和羡慕不已,都恨不得自己也能成为飞远公司其中的一员。 不提国内民众的反应,在国际上,一场风波也就此慢慢平息了下来。即便日本官方不承认飞远公司对于北方四岛的所有权,但已经于事无补了。也不时有热血的日本人偷偷开船想跑到岛上去,不过还没靠近就被飞远公司的护卫人员抓获遣送回日本。 飞远公司正式接手四个岛屿之后,就调集了大量的器械和人员物资,开始对几个岛屿进行了翻天覆地的建设工作,时时刻刻岛屿上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风云变幻,各种各样的消息和新闻不断,人们渐渐也就忽略了这几个小岛的问题。除了偶尔有一些媒体会报道一下天堂岛的建设情况,并纷纷猜测,飞远在这些小岛上,究竟会有怎样的用途? 三年后一个万里无云的早晨,当火红的太阳刚从地平面上升起,给美丽恬静的大地抹上一层玫瑰色的时候的时候,各国的民众都像往常那样起床边吃饭边坐在电视机前看早间新闻,而就在此时只要是开着的电视突然全部变成同样一个画面。 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个美仑美奂的岛屿,小岛外围绿荫环绕,错落有致,色彩如梦幻般的蓝色海水,充满了色彩斑斓的活珊瑚与无数环游其间的热带鱼,岸上沙滩细致、洁白如雪。再往里看,几座标志性的简直高耸入云,各种设施都用不同的建筑方法使其与自然更接近些,每座房子都仿佛有灵魂似的,使这个小岛让人感觉到特有人情味,现在的小岛给人的感觉好象是一座非常优美,安静的城市,它没有一般城市那样喧器嘈杂,也没有一般城市那样灰尘弥漫,它有的只是安静和清新,幽美与和谐,俯瞰整个小岛的景色。起伏有致的树丛现出青色地轮廓,因地而建的建筑被青色包围着,连大海的碧绿也过度为一片清幽。在天地一抹青色的氛围中,大海边,树荫下,海涛和林风伴奏着大自然的音乐,让人不禁感觉到时那样的和谐,那样的欢愉! 此时出现的画外音:度假胜地,人间天堂! 此时,人们才知道,这里就是当初飞远投资斥巨资从俄罗斯手中购买的天堂岛,没想到这才不到三年时间,就修建地如此漂亮,比起什么夏威夷、波拉波拉岛、刁曼島等,甚至是有之过而无不及。让大家顿时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就当人们对于天堂岛充满了憧憬,纷纷打听如何才能去那里旅游度假之时,飞远投资又发布了一条震惊于世的消息:飞远投资斥资一百亿美元打造的人间天堂,已经具备了同时接待上万名游客的能力,岛屿上修建有机场、码头,方便旅游者到达,更在全球各国都设立了接待处。从下个月一号开始,正式接待全球各国的游客。 同时飞远投资在美丽的火山岛上建设了一座全世界最先进的多功能综合医院,专门收治全球的各种绝症患者。费用当然不菲,每名患者的医治费用不低于一百万美元,住宿饮食费用另计。而且每个月只推出十个名额,竞价高者得。如果收治患者两个月内没有治好患者,将十倍退还患者的医疗费用。 同时,为了增加说服力,从即日起至下个月一号,征集各国名医和十名绝症患者,要在全球名医的共同见证下,医治他们带来的,已经被大家宣判了“死刑”的绝症患者,让事实来说话。 此消息一出,产生的效果几乎轰动了整个世界,让许多国家都感到惊呆,因为大家都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甚至是匪夷所思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堂岛 第二百三十三章天堂岛 从人类诞生之日起,就始终伴随着病痛的折磨。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也是一部和病魔抗争的历史。也科技不断发展,人们的寿命也不断增长,但似乎应了那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论是一千年前还是现在,似乎永远都有着人们无法治愈和克制的顽固病症,比如说现今社会的晚期癌症、艾滋病、恶性肿瘤、白血病等等,都还是人类现阶段所无法攻克的,每年死于这些绝症的人数不下千万。 生老病死也是一种自然法则。不过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就越是希望自己能够健康长寿,能够更好的享受这财富和权势。因此,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健康更来得重要,即便要用自己所有的财富和权势来换得自己的健康他们都会毫不犹豫。 可惜人类的科技发展还实在有限,即便他们有着普通人所不能有的生活和医疗条件,病魔和死神也不会因为人的地位和财富就区别对待的。如果真有这样能够治愈绝症的医院,对他们而言,无异是多了一道健康的保障,怎能不让他们惊喜若狂、喜出望外呢? 但这可能是真的吗?所有人不禁都心生这样的疑惑。 如果换着其他人和企业发出这样的言论,估计所有人都只会嗤之以鼻,当做是一个笑话而已,不过现在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飞远投资公司发布出来的,就不得不让所有人去认真对待一下了,毕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最后被断定是谎言的话,对于飞远的形象和公信力可是一次致命的打击。相信即便是飞远公司的决策人疯了,也不可能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情来。 排除这种可能性,人们纷纷惊疑,飞远真的做得到吗?还是他们掌握了什么关于生命的奥秘?要不他们怎么敢提出无效十倍退还医疗费用的承诺? 一时间,这件事情顿时成为了大家热议的焦点,甚至还分成了两派进行了激烈的争论,有的人力挺飞远,觉得飞远公司一定有这样的实力,而更多的人则是不相信,毕竟这些绝症连全球所有的医院和医生都力所不及,而飞远之所以出名,是在于国际金融投资领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在医疗领域有什么建树!怎么可能突然间就能治愈这些绝症呢? 各国的名医专家们对此也根本不予相信,他们都觉得在现阶段,别说所有的顽疾绝症,即便能够攻克其中一种,都是不太可能的。不过飞远公司既然说的有板有眼,他们也愿意去亲眼验证。 但那些早已失望等死的患者们则是激动的无以复加,不论飞远公司所说的是否属实,总让他们看到了一线生的希望。于是为了争取那十个难得的体验名额,人人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争先恐后按照飞远公司留下的方式报名,都希望能够把握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各国的名医们也为了争取这个能去天堂岛的机会而争得不可开交,别说可以亲眼见证飞远公司是否真如发布消息所说能够医治这些绝症,光是岛上那绝美的美光就能够让他们趋之若鹜了。 这些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名医专家们为此从最初的打口水仗变成了拔刀相向,近而开始动手动脚,争夺的越发激烈,大有白热化的趋向。到了后来,还是联合国医学署出面,在各国组织了一支高达三百人的名医专家团队,由联合国医学署带队共同去天堂岛。而十名绝症患者,也须由他们共同进行诊断挑选,以确保飞远公司的诊治的病人确实是不折不扣的绝症病患者。 何云绮这几年来情绪一直处于极度不稳定中,每次在工作时,同事稍有不妥就会立即招来她一顿臭骂,搞的那些同事对她都是避之不及,每天和她在一起工作时,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恐出点问题。还别说,她这个栏目的工作人员时时刻刻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工作效率也是大幅度提升,这让电视台的老板是笑得合不拢嘴。 何云绮一直就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并不是她不想温柔似水、小鸟依人,而是这些年来就没有一个能让她看上眼地男人,所以她这些年始终都是一个人,从未动过芳心。更是对那些想要包养自己的富豪和子弟们极其不屑。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慢慢发生了变化,她的芳心就被敲开了一道裂缝,而这道裂缝地破裂速度可以用轰然破碎来形容,她这样的女强人一旦动了芳心,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地主。 说来似乎很是不可思议,就因为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甚至有时还觉得恨之入骨的人,她第一次产生了女人正常的悸动,回想那天他两次帮助自己,和他同坐在一个车里的场景,她恨地咬牙切齿的同时,芳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种怅然若失的滋味。 但是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少年,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是多方打听后才知晓,这样的结果,让她怎么受得了。 自从那以后,何云绮的脾气就愈显起伏波动,心里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恨意,女人一旦恨起哪个人来,那后果可是相当可怕的。而那些台里的同事们则自然遭受了无妄之灾,还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不过到了夜晚,孤独一人的时候,她的眼中总是会现出极大地忧郁,心中也感觉空虚无比。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充盈在脑中久久不散,但到了第二天,她就会将所有的思念全部转化为恨意,夹带着无限的怒火,开始新一天的工作,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工作越做越出色,情绪却越来越低落。 昨晚何云绮为了录制一个节目,一直到今天凌晨四点才回家,好不容易在五点才睡下,没想到十点的时候却突然被一阵电话声吵醒,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原来是台里有紧急任务,让她立即赶回台里。 “这怎么回事?”何云绮虽然很是郁闷,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得匆匆的梳洗穿戴过后,就驾着自己的车子紧急回到台里。幸好路上交通还不算拥挤,总算是在半小时内赶回了电视台。 刚到台里,台长就给她下达了指令,让她立即带上团队前往天堂岛,让她全程记录这次飞远医院医治绝症患者的过程,并将在台里进行直播。 “好的,我马上去做准备!”何云绮眼睛一亮,很是激动地说道。飞远公司这次的爆炸新闻她也早就听说了,能够亲自见证这么一个历史性时刻,对于一个媒体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嗯,去吧,我有预感,这次的新闻一定是可以轰动全球的爆炸性新闻!”台长很决然地说道。 夕阳渐渐落下,将海面染成一片火红。 游轮缓缓的向码头慢慢的靠去,此时何云绮和众人站在游轮顶层的甲板上望着小岛上的景象,几乎没有人敢相信,世间竟然会有如此漂亮的地方。碧蓝的海水,浅白色的沙滩,绿色的树木,轻轻荡漾的波澜……都给大家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这艘游轮上的的旅客,全部是来自全球各国的新闻媒体人,都为了这次的报道不远千里赶到了天堂岛,几乎囊括了所有知名的电视台、报社和杂志,足有上千人,而且这还是第一批,后续的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记者正在往这个地方赶。 当游轮靠在码头时,何云绮不由轻轻的呼吸了一口小岛上的空气,感觉到香喷喷,甜丝丝的,既清新而又凉爽,空气好象被什么过滤似的,一点灰尘也没有,再抬头望头顶上的天空,让人感觉到是那样的明净,碧蓝碧蓝的,像用水抹洗过似的,一尘不染。 当船上的所有人沿着旋梯上走到岸边,太阳能电动车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一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笑着迎了上来,对众人郎声说道:“欢迎你们光临天堂岛!这里是全世界最美丽漂亮的度假胜地,有着全世界医疗水平最好的医院,全世界最豪华地酒店,全世界最定级的别墅群,相信大家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游览车沿着小岛外围的环岛公路缓缓地行驶,工作人员一路给大家介绍着沿途的风景,并告诉大家,为了避免环境污染,全岛所有的能源都采用太阳能,包括水在内,所有的东西都能够循环再利用,让全岛都环保干净和绿色。这些都让大家觉得很是惊奇。 坐在游览车上的众人看到一幅幅超乎想象的美丽的景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都时不时的发出赞叹声。尤其当他们光观完整个小岛的景色,登上犹如宫殿般的飞远国际大酒店的房间,俯瞰整个小岛的景色时,看着那起伏有致的树丛现出青色地轮廓,因地而建的建筑被青色包围着,连大海的碧绿也过度为一片清幽。在天地一抹青色的氛围中,都不禁深深爱上了这个犹如人间仙境的天堂。 酒店的房间很是奢华舒适,远远超越了普通的五星级大酒店。 第二天一早,经过一夜休息的何云绮睁开了眼睛,斜眼看了眼房间里的挂钟,六点三十分整。闭目养神片刻,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头脑清醒万分,昨天的疲劳也得到了充分的恢复。 起床下地,穿着拖鞋,披着睡衣就走进了浴室,在浴室里,热水器的喷头正喷洒着温热的清水,沐浴在喷头下的何灵全身**,凹凸有致的**完美的暴露在空气中,足以令所有女性嫉妒如狂,也足以令所有充满**的男人热血沸腾。 关上喷头,水滴顺着柔软的娇躯滑落,何云绮将一条洁白的浴巾围在身上,湿漉漉的长发向后一甩,带起无数水滴,走出浴室,走到床边坐下,把床边的行李箱放到床上,打开后,从里面找出来一件粉红色职业套装,将职业套裙穿在身上后,何灵之前的魅惑气息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职业干练的气息。 满意的点点头,何云绮又对着镜子花了点时间化了点淡妆,将洗完澡后有些散乱的头发梳理的柔顺异常,错落有致的披散在脑后,化过妆的她更是妩媚动人,美的令人窒息。 在酒店吃过早餐后,何云绮同随行的六几工作人员准备好所需的采访工具,乘坐酒店提供的太阳能旅游观光车,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这些记者的到来无疑让全世界人民更加接近的了解天堂岛,美丽的海湾沙滩、超五星级的温泉酒店、酒店式功能齐备的医院、充满刺激地游乐园、全球最大的海洋馆、大型购物广场、各种海上运动等等,都被记者用他们手中的摄像器材记录下来并通过卫星传递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同时这次采访也成为这些记者有史以来最快乐,轻松的一次工作。 紧接着,各国的名医和患者陆续抵达了天堂岛。连联合国医学署的专家们也抵达了天堂岛,当他们在飞远公司的专人陪同下参观了天堂岛上的飞远医院后,医学署的署长满脸惊叹地对随行的记者发出感叹道:“目前虽然我还不知道这家医院里的诸位医生的医术到底这样,但是这家医院却是我见到过设备最齐全,条件最好的一家医院。不夸张的说一句,这是我走遍全世界各国所见到过的一家最好的医院。” 各国的专家也是对此羡慕不已,飞远公司不愧是全球最有实力的企业,医院中的设备设施,实在是让他们大开眼界,而且听院方的医生说,飞远对于医院的科研投入是相当大的,只要有合适的项目,向院方提出申请,经过审核批准后,就能获得相关的科研资金,完全供医生支配。同时,这些医生在天堂岛上都有不少于两百平米的住所,薪水也高出其他医院一至两倍,能够和家人一起生活在这里,他们都感觉非常满意。 听到这一切后,许多医生不由得羡慕起能够在这里工作的同行们,不过得知飞远投资将在全球开设医院后,他们许多人都不由动了心思。 在略作休整后,医院方对带来的绝症患者们进行了收治。这些病人都几乎是奄奄一息的,经过了长时间病魔的折磨,个个都憔悴得不成人形了,只有眼睛里还包含着对于“生”的期冀。 包括记者在内,没有人相信他们还能有治愈生还的可能,但医院方毫不犹豫将他们送进了病房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治疗,所有的媒体再用镜头记录下这一幕后,就和医生均被医院方以“商业机密”和“治疗需要”为由,被拒之门外,只能苦等结果。 这期间,所有的来宾都彻底享受了岛屿上舒适的生活,甚至都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了。虽然岛上的费用不菲,不过都是公费,大家也乐得放开心情去享受这一切。当然,也不是就没有工作可做了,他们在游玩享受之际,更是通过各种渠道,将天堂岛的各种情况不断地发回台里和报社,让全球所有的人都彻底了解了天堂岛的一切。 到了约定的时间,正当大家翘首企盼的时候,十名绝症患者居然自己精神奕奕地走出了医院,令所有的记者和医生大惊,纷纷一拥而上,长枪短炮顿时就围住了他们,一个个问题不断。 专家们随即对他们的身体和病情进行检查,最终惊讶地发现,所有人的身体居然奇迹般康复了,他们现在的健康状况甚至超过了生病之前。 不过当问及他们是如何被医治好的,所有患者也是一头雾水,入院后他们就一直处于昏迷当中,直到前几天苏醒时,已经被告知完全康复了,当初也是令他们不敢相信,情绪调整了好几天,他们这才能够比较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 当记者们将这些不可思议的一些通过镜头和文字如实传达到全球各个角落之际,全球都震惊了,原本对于这一切是不敢相信的,可经过上千人见证的奇迹都已经摆在眼前了,那还不相信吗? 天堂岛顿时成为了全球的聚焦点,全球的富豪权贵无不趋之若鹜,即便现在还没有绝症,也多为以后做准备嘛。而那些真得等死的权贵富豪们,更是跑得一个比一个快,生怕等不到自己,毕竟每个月只有十个名额。 大家对于这个规定颇有微词,甚至全球各国的专门们也劝说飞远既然掌握了此项技术,就更应该用来救济世人。不过飞远以这种技术并不成熟,成本太高而拒绝了。 第一次竞拍就异常激烈,对于有钱人来说,钱不算什么,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刚开始的几个名额不过近千万美元,而随着名额的减少,最后两个时竞争就更激烈了,简直就是短兵相接,价格不断被刷新,甚至拍出了四千多万的高价。仅此一项,飞远公司就获得了近两个亿的巨额资金,这还不算这么多人在岛上的消费。总之飞远是赚了过盆满钵满。 经此之后,天堂岛这个游离于所有国家之外的岛屿,成为了所有人心驰神往的所在。 第二百三十四章 豪赌(1) 第二百三十四章豪赌(1) 日本东京的银座,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纽约的第五大街齐名,是世界三大繁华中心之一,也是东京最繁华、格调高雅的新潮商业中心。其不仅是东京商业中心的代表,而且已发展成为日本现代化的标志和橱窗,尤其是它所代表的消费文化以外,还具有独特的“标新”和“逆反”文化特征。 银座的繁荣有其特定的文化背景和特征,“银座”一词本身,也不再仅仅作为地名而存在,更具有一种深层的、非日本人难以理解的文化内涵,它是高级、名牌、流行、品味、信用、货真价实、憧憬、时尚的代名词。 坐落于银座的月舞俱乐部总高三十五层,是享誉全日的一家集健身娱乐、歌舞、酒水等于一身的大型娱乐场所,每天晚上到这里来消费的人群络绎不绝,除了可以在这里得到放松和娱乐外,还可以在欲求不满的时候,找几个俏丽的兔女郎爽一下。 不过其中最吸引人的,是这里的大型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在三十三――三十五层,三十三层只是一些普通的大众娱乐兴致的赌博形式,比如麻将、桥牌、老虎机等之类的;而三十四层就是非常正规的赌博场所了,里面的俄罗斯轮盘、骰子、纸牌等拉斯维加斯和澳门赌场里的赌博项目应有尽有;在此之上,就是只有亿万富豪的豪赌才能上去的三十五层了。 三十五层每天进入的人绝对不会超过数十个,里面是装点地富丽堂皇,而且里面只有两张赌台,每张最多可坐四人,想赌什么都由赌客决定,但赌客们携带的赌注绝对不能少于千万美金,而无论输赢,都要缴纳百万美金的赌税,说是赌税,实际上就是赌场的租借费,只是这个租借费高的离谱了点。 华灯初上,整个银座显得灯火阑珊,热闹非凡。 此时,一辆豪车的加长型汽车停在月舞俱乐部门前,身着制服的俱乐部迎宾人员急忙上前来帮着打开车门。这样的情况在他们看来是见惯不惊的,每天出入这里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 车门刚打开,一只精致性感的紫色水晶高跟凉鞋便从车厢里迈了出来,黑色透明丝袜裹着的玲珑可爱地小脚让人心里一阵热血翻腾,一旁的男人贪婪的盯着那黑丝袜娇嫩小脚,呼吸不禁都粗重起来。 又一只同样性感的紫色水晶高跟鞋,同样娇嫩可爱的黑丝袜小脚从车厢迈出来,此时一名戴着一副宽大的太阳镜,遮掩了大半靓丽的面容的女孩儿才出现在大家面前。她穿了一件宝蓝缎面低胸紧身上衣,下身是及膝的黑色百折波浪裙,黑色透明丝袜裹着秀美浑圆的小腿,妩媚风情扑面而来,马上勾起了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不过她似乎对于男人们这些充满了**的目光是见惯不惊了,并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微笑着,颔首侯在车门前,直到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帅气的青年男子,她才伸出手去挽住男子的手臂,显得很是亲昵。 男子抬头看了看气派的大厦,微微一笑,往里面走去。女孩儿紧跟着他的步伐,细高跟扭出性感身材荡人心魄地弧线。 无数男人看着她性感的背影,不禁咽着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女孩儿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怎么这么像有名的玉女大明星山口凌绮? 说起这个山口凌绮,出道不过两年,不过已经以其冰清玉洁的玉女形象和横扫日本一切歌曲排行榜,单曲销量突破千万的传奇成为了红遍了全日本的小天后,仅在日本就拥有上千万的粉丝。目前更是听说好莱坞知名大导演正在为她量身定制一部大片,邀请她去出演,总之,在日本,或许有人不知道首相的名字,但没有人不知道山口凌绮的。 山口凌绮虽然横空出世,红得发紫,不过却从来没有传出过她与谁有什么绯闻,一直都以冰清玉洁的玉女形象出现,是无数日本男人的梦中情人。 因此,即便突然出现这个念头的人,也很快抛掉这个觉得不现实的想法。山口凌绮又怎么可能和一个男人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表现地那么亲昵?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要是他们知道,这个女孩儿真是他们的梦中情人山口凌绮,估计会惊讶地嘴都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连心都要碎掉了。 两人漫步走入了大楼中,看到这帅男靓女的组合,所有人都不由是一阵惊叹和呼吸急促。山口凌绮虽然是天香国色,但在这里也不是没有见过,但这个有种一种不同寻常气质的冷峻青年,那种沉稳的内涵与英俊构成一种特异的诱惑力,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许多女孩顿时露出了一脸的花痴像,一双明亮的眼睛已经完全的变成了心形。 山口凌绮儿似乎早就料到会出现眼前的局面了,回头无奈的看了男子一眼,却见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冷酷,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情景。不过想想他能连自己的绝美的容颜都能视同无见,又不觉得奇怪了,心头不由就是一阵幽怨。 山口凌绮轻咳一声,这才将那些有些痴呆中的女士们全部唤醒。一个兔女郎装扮的女孩儿面红心跳地走了上来,迎着两人进入了电梯里,根据他们的意愿亲自将两人送到了三十四层中。 当他们离开后,其他人们顿时炸开锅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啊?好帅啊!” “会不会是哪个国家的王子呀?好有一种尊贵的气度,实在酷毙了!” “真是爱死他了,要是能够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去你的吧!就你这摸样身材,也敢打这个主意?换着是花容月貌的我还差不多……” …… 此时在她们眼中,只有那名男士,至于那名天后级别,比她们漂亮得多的山口凌绮,则是被她们完全忽略掉了。 两人在那名兔女郎的指导下,先来到三十四层兑换了一千万日元的筹码,随后男子给了兔女郎十万日元的小费,兔女郎媚笑着离开了,因为这十万日元可是她一个月的基本收入,虽然加上各种小费,肯定要比这多的多,但谁又会嫌自己钱多呢!要不是这名帅气的男士旁边已经有了女伴,她就算是不要这份工作了,也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湿吻不可。 山口凌绮始终亲昵地挽着青年男子的胳膊,对于外界的情况似乎全然不在意。 两人随便看了看,随意的坐在一张赌大小的赌台上,山口凌绮乖巧地坐在他的身边,一声不吭。他那超乎寻常的气度以及身边陪伴着的美女,似乎都彰显着他的不凡。其他人对他不禁心生惊惧和崇敬。 “买定离手。”站在赌台中央的摇骰的兔女郎装扮的荷官把骰盒摇好后放在了赌台上,然后等着众人买大小。 等其他人都买好了,男子想都没想就把所有的一千万筹码毫不犹豫的放在了三个六上。 “哗……”在这里赌钱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胆的赌徒,看到代表着这里最高限度的水晶筹码就这么摆在了一个号上,任谁都有些不敢相信,而那个兔女郎却是面上一变,冷汗都流出来了。 “开!”男子望着兔荷官,用一种异常平淡的语气说了一个开字,但听在兔女郎耳朵里,却无异于催命符一般恐怖。 “开啊!快开啊!”有几个好事的赌徒也跟着一起起哄,有带头的,就有响应的,很快整台赌桌的赌徒都喊了起来,引得整座楼的赌徒都把注意力投到了这边。 荷官满脸的冷汗,她在这里摇骰子已经两年多了,对摇骰子的手法掌握的非常熟练,她知道自己这次摇的点数确实是三个六,十八点,这可是三十六倍的赔率。而眼前的这个男子押的是一千万日元,开盒后就肯定要赔给他三亿六千万日元,这虽然对赌场来说不算什么,但一次赔这么多,也不是赌场能接受的,尤其是从自己这台上赢走的钱,别说自己这个月的奖金是没希望了,老板也会不高兴的。这让她紧张地不敢开盒了。 “开啊!你倒是快开啊!怎么不开了,是不是怕输啊!怕输你们还开什么赌场……”那些赌徒见荷官长时间不开盒,就感觉这次的点数真的有问题了,所以刚开始的起哄心态被现在的焦急的心态所替代,一个个眼睛红的像发情的公牛一般,声音带动气势,让她更加惊慌了。 “樱子,怎么回事?”就在整座楼层就要进入混乱的时候,一个身穿全黑西服的中年男人走到兔女郎身边,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看到来人,这个叫樱子的荷官明显的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抬着头低声在中年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中年人听到后,也是眉头一皱,等她说完后,点点头,道:“开吧!这把我帮你担着了。” 得到中年人的保证,荷官终于双眉舒展,心情轻松的把手放在了盒盖上,将盒盖缓缓的拿了起来,所有人都紧张的注视着盒盖下面的色子,心情紧张的等待着点数的出现,在这一刻,时间好像变的异常缓慢,空间也逐渐的凝固,荷官手上的色盒好像重于千斤,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够把它提起来。 “三个六!三个六!真的是三个六呀!”当骰盒彻底的被提起来后,鲜红的三个六点顿时将全场引爆,一千万日元,三十六倍的赔率,那就是三亿六千万日元,别说是新手,就是许多老赌徒,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赌场一次性赔偿这么多钱的场面,他们一个个都激动的满脸通红,好像赢钱的是他们自己似的。 男子一旁的山口凌绮见到了这种情况,也是激动万分,拉着男子的手,小声而又略显颤抖的道:“哇,你好厉呀,一下子就赢了三亿六千万啊!” 男子微微一笑,淡然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中年人眉头一皱,看了眼差点哭出来的荷官说道:“樱子,赔给他,下面的让我来,你先休息吧!” “是,长野先生。”樱子颇有些沮丧的将代表着三亿六千万日元的水晶筹码推到男子面前,然后又把其他单赌大小赢钱的赌资赔完后,黯然的站在了中年人身后。 中年人站上前来,双目凝视着男子,说道:“这位客人好运气,不知道这位客人之后的运气会怎么样?” 男子似乎知道这是中年人的激将法,但也没退缩,微微一笑,将三亿六千万日元的筹码全部推到面子,淡然说道:“我这次还是押三个六!” “什么?”所有人都不禁被他的举动给吓呆了,对方还没有摇骰子,他就下巨注,这不是摆明了给对方送钱吗?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吧? “哈哈!”中年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年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狂妄的人。就算自己不刻意去操控骰子,三个骰子出现三个六的概率,也不高于二百分之一。 虽然所有人都认为男子实在太过于疯狂了,包括山口凌绮在内,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但不管怎么样,这些赌徒还是觉的万分刺激。干脆也不跟赌了,直接将目光落在了赌台上,等候着这场奇特的赌局。 虽然中年人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输,但毕竟这次的赌局实在是太大了,他也不敢大意了。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双手将骰盒端起来,开始上下振动的摇晃起来。他的摇骰毫无规律可言,可以说是胡摇一气,很多在场的新手赌徒都自认比中年人摇的要漂亮的多,看到他的动作,不免有些不屑。 不过这似乎也是中年人刻意所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摇的是什么,那就更不可能出现三个六的可能性了。 “啪――”中年人终于将色盒往赌台上一放,满脸自信的看着男子,好像这把已经十拿九稳了似的,就连山口凌绮也是不免有些担心,生怕把刚来的钱又都给赔进去。 全场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将目光从男子身上,转到了中年人身上,最后终于落在了那个骰盒上面,都期待着里面的筛子究竟会出现什么。 在众多人不同的目光和心境下,那男子却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开吧!” “嘶――”这一刻,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原本自信满满的中年人在这一刻也是信心动摇,满头大汗,他平心而论,他是绝对不能相信这次会真出现“三个六”。但对方的淡定,却让中年人心中愈发的不安,似乎让他自己也隐隐觉得,里面就真的是“三个六”,但这怎么可能? 中年人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手也开始哆嗦起来,放在色盒上的手好像被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提不起来了,就那么重重的搭在骰盒上,久久不见动静。 “开啊!快开啊!”那些赌徒一件中年人这么久都不开骰盒,心情急躁之下,也是山呼海啸般的高声催促,喊得中年人更是心中惴惴,手里骰盒是怎么也提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轻轻擦了一把汗,颤抖着的手向上一提。 围成一堆的赌徒们都将头向前伸了伸,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个慢慢打开的骰盒,就连其他台桌上的人们也都挤了过来,准备一睹这场惊天豪赌的最终结果,三亿六千万日元的赌注在这里是闻所未闻的,而这个男子赌博的方式也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这场豪赌都将让所有人铭记不忘。紧张的气氛一时间弥漫不散,所有的赌徒都在等着即将出现的点数。 掀开了,缓缓的掀开了,骰盒里的三颗骰子逐渐的暴露在众人眼前,山口凌绮的小手中已经满是汗水,紧紧的抓着男子的手臂不放,目光害怕的都不敢看了。 “六……六……六……”当骰盒终于彻底的被掀开,露出里面的点数后,所有凝视着筛盒的人突然失去了声息,一时间,整座三十四层寂静一片,落针可闻,气氛十分诡异。 山口凌绮呆呆的看着骰子的点数,紧张的身体也变的异常僵硬,仿佛定在了那里,成为了一尊美丽的雕像。 而中年人脸色刷白,已经几欲晕死过去,那名叫樱子的女荷官看到点数后,紧绷的神经已经承受不了那刺激,直接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赔钱吧!”在这寂静的时刻,男子那淡淡的声音就像是一颗导火索一般,顿时将寂静的人群彻底炸开了。 “赔钱,赔钱!” “我的天呀,真的是三个六,实在太夸张了!还没摇都能押中,莫非他真是赌神不成?” “太刺激了,我……我不行了……我心脏病犯了……药……给我药……” 第二百三十五章 豪赌(2) 第二百三十五章豪赌(2) 此时,整个俱乐部的三十四层已经沸腾了,所有的赌徒们都停下了自己最沉迷的赌博,能够恰逢此次千年难逢的场面,此刻对他们而言更有吸引力。所有的人层层将这一桌围了起来,看着英俊帅气而又赢得了如此巨额赌资的男士,心里都充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有惊叹的,也有崇拜的,更有不少嫉妒眼红的…… 此时,夜总会的负责人田中一夫通过赌场里的监视器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对那名叫长野文熊的中年人绝对了解和信赖,他甚至会以为是长野文雄和外人合起来骗赌场的钱,要不然怎么可能别人买什么,他就摇出什么来,而且还是三个六?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田中一夫眉毛凝成了一股绳,对身边的黑衣中年男人道:“你去把钱赔给他,再让他去三十五楼赌。”这个中年男人点点头,道:“老板你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说完,转身走出了监控室。 一下子输掉这么多钱,要说不心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来历之前,他不得不谨慎起来,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再说了,当着这么多都有来头的赌客面前,他也不能不如数赔付,这事关月舞的声誉。 田中一夫面色阴沉,双目烁烁的盯着监视器里那一脸平静的男士,心里却突然涌出了一种惊骇的情绪,因为他看到那个男子居然将脸转向了监视器的方向,对着他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他深深吐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双掌一拍,掌音未落,屋内突然多了一个身如标枪般挺立的人影,向他躬身施礼。 “你立即去调查这个人的来历!”田中一夫头都没有回一下说道,声音冷冽,没有一丝停顿。 “是!”那人影躬身退出。 田中一夫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重重一甩,眼中闪过森寒的杀机,恶狠狠道:“希望你见机一点,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此时三十四层赌场中,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俱乐部的保安立刻从其它楼层调了十几个来,尽量的将现场秩序维持好,不过这些赌徒只是把这一桌围起来看看热闹罢了,并没有趁机捣乱的意思,所以这些保安还是非常轻松的。 此时黑衣中年男子从楼上走下来,在保安的帮助下排开围观的众人走到这张赌台前,对大家说道:“好了,大家继续玩吧!不要围在这里了。” 众人看清他的样子,常来的赌客都知道,他是这里的经理,可是一个有来头的狠角色,一般人都不敢不给他面子,尤其在他的地盘。于是有些混乱的秩序瞬间便平静了下来,人群渐渐的分散开来,虽然对于刚才的一切还是议论纷纷,不过没一会儿,又开始赌了起来,似乎都希望自己也能够沾到那名年轻男子的运气,大赢特赢一番,之前赌场里那热闹景象重新恢复了正常。 黑衣中年人见秩序差不多恢复了,招手唤来一个兔女郎装扮的女侍应生,吩咐道:“把这位客人赢的钱都赔给他。” “好的,中泽先生。”女侍应生微微一躬腰,转身去拿筹码去了。从筹码兑换处拿出代表将近一百三十亿日元的筹码,手都不禁有些颤抖了。一百三十亿日元,相当于一亿美元,这么多钱说没就没了,即便不是自己的钱,也难免让她心疼和震撼不已。 那年轻男子并没有接过装满筹码的托盘,而是随意抓了一个,看了看,甩给那名叫长野的中年男人,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是打赏给你的!” 长野文雄拿到这代表一千万日元的水晶筹码,心中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和兴奋,一种失败和气馁的负面情感充斥了整个心田,同时满心都是惶恐和不安,不晓得自己这次输掉了这么多钱,老板会怎样处置自己,对于自己的前途很是忧虑和忐忑,一时不由惊得冷汗遍体,惶惶不安。 “这位先生,我们三十五楼还有高档次的赌局,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黑衣中年人笑着对年轻男子说道。 “当然有兴趣了,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刺激,玩儿就玩儿心跳!”年轻男子淡然笑道,说罢又从托盘里拿出一个筹码,转头对女伴说道:“凌绮,剩下的这些筹码都送给你了,你就在这里随便玩玩吧!” 周围地人都发出一声惊叫,更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在这挥金如土的赌场里,有钱人他们见得多了,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能够大方地随随便便把价值上亿美元的筹码赠送给女伴的人。 黑衣中年人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总算见过世面,脸色一变立即恢复正常。原本还想提醒男子,三十五层的赌局,是至少需要上千万美元的,一个水晶筹码根本不够,但见他既然敢把这么大一笔财富送给别人,自然不会缺那点小钱。 旁边的那些兔女郎装扮的服务人员更是嫉妒和羡慕不已,看着那漂亮可人的山口凌绮,眼睛都红了,真恨不得自己能够取代她,要知道这可是一百三十亿日元啊,她们做一辈子的兔女郎,甚至去援交,也不可能挣得这么多钱。 此刻她们人人的心里都不禁哀怨的想着,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碰不到这样有钱又大方的人呢?别说他长得英俊潇洒,就算是又老又丑的,她们也毫不在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虽然嫉妒羡慕地要死,可她们所有人的目光,无不死死地盯着那放满耀眼刺目的水晶筹码的托盘,又看着山口凌绮,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可是那女伴竟然出乎意外地摇头道:“我不要这些筹码,我只想和你一起去!” 所有人的心脏几乎受不了这种巨大反差的刺激,差点晕过去。这么多钱她居然不要,是不是秀逗了?就算不去赌了,换成钱也足够她十辈子富足了,可她――居然不要? 她们都恨不得跳出来说道:她不要干脆给我好了!不过也知道这不可能,只能想想罢了。但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的脑子究竟是怎样生的?这样的回答,实在是令所有人震惊。 那年轻男子似乎也没想到,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了很阳光的笑容,说道:“好吧,你和我一起去!” 得到这样的首肯,山口凌绮很是高兴,妩媚的一笑,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不禁蹦了起来,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就不放手,诱人的酥胸紧紧贴在上面,让其他男人看了不禁心里一阵狂跳。 两人在黑衣中年男子的带领下,上到了三十五层。 一边走着黑衣男子一边不着痕迹地问道:“先生很少到这里来吧?” 男子笑着点点头。 黑衣中年男子又说道:“我是月舞的经理井上一郎,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男子轻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在查我的底吗?” 井上一郎吓了一跳,连忙道:“没有,怎么会呢?先生多心了!” 男子心照不宣地说道:“我的身份你就不用问了,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要知道,好奇心足以杀死很多人了。” 这句隐含威胁的话让井上一郎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擦着额头的汗,连连点头道:“是的,是地,客人地事我们当然不能问,恕我多言。先生请。” 山口凌绮在一旁听得是暗笑不已,心里想,这个寒少无论到了那里,永远都是那么有型,举止又温文尔雅、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弥散一种强大的浑然气势,与周边环境融合为一体,让人不禁只能仰视,无敢有任何不轨之心! 不用多说,这位男子自然就是冷冰寒了。 十七岁的冷冰寒再没有以前青涩的摸样,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中精雕出来的轮廓上,剑眉斜插、目似朗星、丰神朗俊。俊秀的面庞带着一股威武不凡的男儿气概,冷漠坚毅的眼神中更透着无限沉郁,高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皮肤白里透红,比起什么大明星来,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难怪会吸引住那么多女士的目光,让她们几乎沉醉在他迷人的风采中。 仅仅三年时间,冷冰寒就已经拿到了北大国际贸易、历史和经营管理三项学士学位,以创纪录的优异成绩提前从大学毕业了。在此之前,全球许多的知名大学,如哈佛、剑桥等纷纷向他送来邀请函,希望他能够去读书,不过都被他所拒绝了。在他看来,自己又不是要搞什么科技研究,掌控这些已经足够了。 为了能够让家人放心,他在朱建军在飞远国际银行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华而不实的职位,不过此举遭到了冷云翳及其王培元的极力反对。他们都认为冷冰寒应该进入仕途发展,并且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道路。对此王老爷子也深以为然。 冷冰寒不堪他们的重压,干脆借口出差,躲到日本来玩玩,随便看看这边的情况,这也才会出现他来到这家月舞俱乐部的情况。 三十五层装饰得非常豪华,大理石地板,辉煌的墙壁,巨大的吊灯,里面人来人往,个个衣着华丽,犹其是坐在一边小厅中的一群美女,个个打扮得花姿招展,显得高贵无比,看去像极了名门闰秀,豪门小姐。 她们当然不是什么清纯少女,而是所谓的高级援交女,她们与一般人不同:一是素质非常好,本身长得美丽不说,而且学识非常高,几乎都是名门大学生的毕业,有的甚至是研究生,会几门外语,谈吐高雅、学识渊博,在社会中,一般都是男人们狂追的对象。二是她们选择对象要求非常高,非有钱人不接客,当然,外国人更好,最好是能带她们出国的,而且要价非常高,一晚的要价至少在十万日元以上。 其实这就是日本的拜金主义的悲哀了。让那些女孩过早的认识到了金钱地重要性,但日本女人的地位又十分的低下,找工作很不容易,而且辛苦了大半天。也得不到多少回报,所以她们就只能出卖**,以赚取既轻松又多金的工作来了,不能不说,金钱毒害了人类,更毒害了女人。 有几位女孩儿见到冷冰寒这个大帅哥,本想上前搭讪,但看到紧紧挽着他的山口凌绮,又有些自惭形秽之下,又讪讪退了回去。 井上一郎把两人华龙带着一间房间前面,敲响了门。 门开了,一位长得非常美丽的女孩站在里面,对着井上一郎鞠躬道:“三位客人已经到了。” 井上一郎对女孩点了点头,吩咐道:“照顾好两位贵客!”接着又对冷冰寒有些歉意地说道:“先生,我就送你到此,祝你好运。” 帮一些有钱人组织赌局,也是他们赌场里的必要工作之一,这里光是一百万美元的抽成,就很是不菲,不会比楼下赌场赚的少。 冷冰寒对他笑了笑,就带着山口凌绮头随着那位女孩走进了房间,两个跟来的兔女郎打扮的女侍应手里端着两个托盘,托盘上全部都是水晶般明亮的筹码,一百三十亿日元,一分不少。她们将筹码放到赌台上,对冷冰寒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 房间的面积非常大,足有一百多平米,里面的装饰也是无比豪华,华丽辉煌的水晶吊灯,时尚大气的白色欧式木拱手沙发,乳白色的地毯,色调豪华明快。在房间间一边,摆着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另一边则是一个吧台,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酒及酒具。前面摆着各类电器,另外还有四个套间。中间地赌桌竟是檀香木做成,赌桌比较大,呈圆形,足可以坐下十几人。 赌桌面前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个是头发有些秃顶的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的身材不高,而且也比较单薄,但是双眼不断地转动着,说明他是一个专攻心计的人;另一个则是脸色显的苍白无比,多少也有了些凶气,小日本典型的小胡子让他的脸多了一丝阴沉;第三个则是一位美女,相貌妖冶,双目顾盼生姿,披肩的长发加上一身粉红色的职业套妆,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显得很是妖媚,看到了年轻帅气的冷冰寒,还对他抛了个媚眼,很可惜直接被冷冰寒给忽视掉了,不过还是恨得山口凌绮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第二百三十六章 豪赌(3) 第二百三十六章豪赌(3) 那美女似乎对于山口凌绮的白眼毫不介意,反而是端起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的酒杯,清泯了一口,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明眸的大眼睛里也满是挑逗的意味。 眼镜也对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弟很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吧?” 冷冰寒微微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是慕名而来的!” 小胡子则是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就开始了吧,别在这里磨磨唧唧耽误时间了!” “先生,你的红酒!”冷冰寒和山口凌绮刚优雅地坐下,女侍应就送来了红酒,把声音放到最温柔的限度说道。 “谢谢!”冷冰寒拿起高脚杯晃了晃,色泽醇和,在夜灯下好似红宝石,淡淡地酒香,闻之忘俗。他抬头冲着她淡然一笑,那女侍应顿时像是魂魄全被掏空了一般,呆愣愣的,好半晌似乎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有些失魂落魄地颔首退了下去,不敢再往冷冰寒那里望上一眼。 “底价一千万日元,没有上限,请准备。”为他们发牌的荷官是位清秀美丽的女孩儿,见四人都坐好了,拿出一副扑克牌,让几人验过牌后并开始非常熟练的洗牌,双手看似缓慢,却异常快捷,手法很是纯熟。 冷冰寒将所有的筹码都交给山口凌绮保管,她对冷冰寒能够让她参与显得很是兴奋,紧紧坐在冷冰寒身边,根据他的指示往台面上扔筹码,似乎很是乐在其中。 等其他人也下好底后荷官开始发牌了。 冷冰寒第一张是梅花3,眼镜是方块a,小胡子是黑桃k,而美女则是黑桃8,双方又各得了一张底牌后,牌面最大的眼镜笑呵呵的说道:“5000万。” 三人也分别推出了5000万地筹码,荷官又发了第三张牌,冷冰寒这次得到了一张黑桃3,小胡子是梅花6,眼镜是红桃a,美女是黑桃9。从牌面来看,还是眼镜的牌大,他再次说道:“5000万。” “跟!”三人还是毫不犹豫跟了。 紧接着是第四张牌,冷冰寒是梅花10,小胡子是方块5,眼镜是方块2,美女是黑桃j,依然是眼镜大,他眯着眼睛说道:“1亿。”似乎感觉信心实笃。 “1亿?”美女有些微愕,接着嗲声嗲气地说道:“眼镜哥哥,怎么刚开始就那么大呀,都把小妹给吓着了!” 眼镜有些淫荡地看着美女“嘿嘿,美人,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地数不完,这点小钱算什么。要不这局赌完了,我们出去玩玩?” “我跟了。”小胡子瞪了眼镜一眼,有些不悦的推出了筹码。 “哟,这位帅哥也跟呀?那我该怎么办呀?”美女对小胡子抛了个媚眼。 “少废话,你们跟不跟,不跟就一边去!”小胡子似乎不吃她这一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 “我也跟了!”冷冰寒淡然道,山口凌绮立即将十个水晶筹码推了出去。 “好吧,既然三位都敢出价,那么小妹当然要舍身相陪了。”美女娇笑一声,也将筹码推了出去。 真是个骚狐狸,一身骚劲儿,还舍身相陪呢!山口凌绮见她那个样子,很是有些不齿地腹诽道。 最后的一张牌,冷冰寒是方块3,小胡子是红心k,眼镜是梅花5,美女是黑桃7,此时的牌面是拥有三个3牌面的冷冰寒最大,小胡子有k一对,其次眼镜是a一对和5一对,而美女最小,但如果底牌是黑桃10的话,那就是同花顺,因此在底牌还没有揭开之前,牌局的可能性还很多,谁都不敢说一定稳赢,谁都有机会。 冷冰寒看了一眼牌面,然后又拿起了最后的一张牌,叠在底牌上,放在手中看了一眼后毫不犹豫的说道:“10亿。”一下子把赌注增大了十倍。 听到10亿这个数字,三个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跟你10亿,开牌!” 冷冰寒淡然一笑,伸手拿起底牌正准备开牌,他已经知道对方几个人的底牌,小胡子的底牌是梅花k,凑成了三条k;而眼镜只是一个小4,共有两对,一对a,一对5;美女是一张梅花9,只有一对9。他们的牌都没有自己的大,这局是赢定了的。 可就在他即将翻牌之际,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装的感觉,感受到四周有一种奇怪的气息在向他们逼近,笼罩了整个台桌。 冷冰寒凝神一看,不由很是有些惊疑,因为他突然发现,那个美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幽蓝的亮芒,就像是暗夜里的狼眸,燃烧着一种疯狂的火焰。随之她体内产生了一种奇特气息的循环,很快,就在气息所笼罩的区域内产生了一种别人所无法察觉的怪异气场。 当那气场将她桌面上那张底牌包裹在其中时,电光雷闪之间,美女那张原本是梅花9的底牌变成了黑桃10,立刻由一对9变成了牌面极大的同花顺。 这绝对不是什么老千凭手法的换牌,而是以一种特殊的能力来实现了牌面的变化。 冷冰寒顿时大感好奇,这么多年来,除了在国安七局之外,他还是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能够拥有特异能力的人,而她的这种气场,竟然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把牌给相互变换了,真是太奇妙了。 冷冰寒轻轻把牌翻了出来,四条3让小胡子和眼镜脸完全变了,一片铁青,大感沮丧,心脏猛然抽出了一下,几乎就要心脏病发作变的。四条是梭哈里很难拿到的牌,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拿到了。在他们看来,这局必定是冷冰寒赢了,美女能够拿到同花顺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不过冷冰寒却没有任何激动,因为他知道,那个美女才是这一局最大的赢家。 果然,只见美女笑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咯咯笑道:“看起来小妹这局手气不错呢!”说罢翻开了那张黑桃10的底牌,一边还很是得意地朝冷冰寒看了一眼,不过令她吃惊的是,冷冰寒似乎丝毫不在意,反而是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美女蓦地升起莫名的不祥的寒意,眸子之中顿时闪过一丝异样,一丝无法捉摸的异样,心里更是一阵心虚,就仿佛冷冰寒的目光能够刺入自己心底,没有半点秘密似的。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是决计不可能知道什么的,看来又是自己多心了,转眼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并将台面上的五十亿日元的筹码全都收回自己面前。 山口凌绮看到就这么一下就输掉了十多亿日元,虽然不为钱而心痛,不过却对冷冰寒输了这一局而闷闷不乐,心里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恨得是牙痒痒的。 “第一局结束,请做好第二局的准备。”荷官说道。 接下来几局,冷冰寒有输有赢,他一直观察着这位美女,只见她也很少动用自己那奇特的能力,只在牌面适合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的换掉自己的底牌,而不敢去换别人的牌,生怕对方有所察觉。而且似乎每用一次都会大伤元气一般,冷冰寒甚至感觉她那奇特的气息渐渐淡了许多。 十几个回合下来,美女赢了近百亿。冷冰寒凭借对底牌的了解,也小赢了二三十亿日元。小胡子和眼镜各自都输了差不多六七十亿。 又是比拼比较激烈的一局,桌面上已经有了五六十亿的筹码,又到了关键时刻。 冷冰寒的牌面是顺子,红桃7、梅花8、红桃9、方块10;小胡子是三条4和一张梅花a,眼镜是两对,分别是一对5和一对q;美女则是三条j和一张方块6。 美女咯咯的笑道:“三位哥哥对不起啦,是小妹的牌比较大呢,这样吧,刺激一点,一百亿好了。” “跟了。”瘦猴和肥猪毫不犹豫地就跟了。 冷冰寒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也跟了。 山口凌绮看着桌面上将近500亿日元的筹码,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哈哈,好好,没想到大家都是这么有骨气啊!关键就看这一把了,开牌吧!”小胡子说完,把底牌一掀,赫然是方块a。 看到小胡子的低牌,眼镜的心脏突突的跳了两下,颓废的把底牌掀了起来,梅花7,只是有两对,输了。 “你呢?快亮底牌吧!”小胡子很是得意地对冷冰寒说道。 冷冰寒也没有说话,仍然是淡然自若、悠闲自得的表情,只是安静地把底牌翻开,是黑桃j,顺子。 小胡子得意的神情立即僵住了,脸色阴沉下来,差点没哭出来的样子,随即骂骂咧咧把牌给扣了。算上这局,他都快输了200亿了。他第一次感到了绝望,这是一种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翻出如来佛手掌心的孙悟空的感觉。 “这位小哥也不要太高兴了,还有我呢!”美女咯咯笑道。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连山口凌绮都把心给揪紧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第一局的情况将重现之时,突然,美女脸上笑容还没有慢慢淡去,突然又僵住了,神色变得有些古怪,睁大双眼,不相信地看着翻开的那张底牌,竟然不是自己预想的那张j,而是黑桃8。原本信心实笃的牌局,竟然会失手了。 顿时间美女头顶上冷汗直冒,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身体还在剧烈的颤抖着,看他可怜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那妖娆的风姿? 山口凌绮都兴奋的尖叫起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死死拉着冷冰寒的手,激动地无以伦比,仿佛比冷冰寒还要更高兴! 第二百三十七章 豪赌(4) 第二百三十七章豪赌(4)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了,这局是我赢了。”冷冰寒淡然一笑,让山口凌绮将桌上的筹码收到了自己的面前,算起来也赢了将近500亿,差不多把三人面前的筹码都给赢光了。 冷冰寒见到如此,微笑道:“各位,不好意思,我现在想到别的地方去玩玩,先失陪了。”说完,就要起身就打算和山口凌绮离开。 “站住!怎么,赢了钱就想走么?”小胡子阴狠的说道,他今天输地最多,很是有些不甘心。 “哦,那你还想怎么样呢?”冷冰寒停下身,冷冷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小胡子被他的眼神看的后心发凉,心中暗自惊惧,“他……他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眼神,看起来并不好惹,但自己地钱也不能就这么让他轻易的就拿走,一定要赢回来!” 想到这里,小胡子呵呵一笑,“这位兄弟哪里地话,所谓无三不成礼,我只是想让兄弟再赌上这最后的一局罢了,兄弟千万不要见怪。” “是吗,原来如此啊!”冷冰寒冷笑一声,望着他的眼神变的无比冰冷。 小胡子被冷冰寒凌厉的眼神看的已经有些战不稳了,不由的冷汗直流,双腿颤抖。 “好吧,就赌这最后一局,但是我有个条件。”在小胡子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冷冰寒说话了。 “嘘……”小胡子长舒了一口气,暗暗的擦了一把汗,强笑道:“兄弟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出来,我一定照办。” “恩。”冷冰寒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筹码,抬头对他说道:“我这里有600多亿筹码,就算600亿好了,我们就以这些作为赌注,赌21点怎么样?一局定输赢!” “600亿?”三人都不由惊呼道。他们即便有钱,也不敢说随便拿这么多钱出来豪赌。 “怎么,不答应吗,既然如此,那也没有赌下去的必要了,告辞了。”冷冰寒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小胡子哪能让冷冰寒就这么走了,急忙叫住了他,一咬牙,道:“好。我和你赌了。”看起来他是下了很大地决心,因为600亿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刚才输掉200亿,已经有些伤筋动骨,要再输掉600亿,自己的企业可能也就面临倒闭的危机了。但是出于对输钱的不甘,所以只好咬牙答应了,万一赢了,不光刚才输的都赢了回来,还能多赢400亿。 大多赌徒的心理都是这样的,总是相信自己最终能赢。 “那两位呢?要不要也来赌上一局呢?”华龙转头对眼镜和美女问道。 “呵呵,不了!500亿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多了,还是两位玩吧。我在旁观战好了。”眼镜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虽然他也有些心不甘今天输了近两百亿,不过对于600亿的豪赌,他还是不敢去参加。 美女似乎有些意动,可是一想起刚才冷冰寒那诡异的笑容,还有自己的失手,似乎总有些不详的预感,于是也咯咯的笑道:“小妹也不玩了,小妹在下面给两位哥哥加油助威好了!”说完还不顾冷冰寒身边的山口凌绮,揽住他的胳膊,用她那汹涌澎湃的酥胸挤压着,一边还很是娇媚地看着冷冰寒。 山口凌绮凤眼一瞪,正欲发作,却见冷冰寒眉头一紧,不着痕迹就很自然地从她胳膊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毫无阻滞,毫不费力。美女只觉得冷冰寒的手刹那间化作了一缕轻烟,竟毫无感觉地自指间滑脱。 美女一愣,正欲继续缠上去,哪里冷冰寒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不知什么时候,他脸色竟变得如同透明,透着一层淡薄而柔和的光润,衬着那双眼睛,更让人的心忍不住颤栗,忽然之间,她浑身如同浸在冰水中一般,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不轨念想。 冷冰寒似乎对她毫不在意,对小胡子说道:“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瘦猴咬了咬牙,掏出支票本写了一张600亿的支票放在赌桌上,然后和冷冰寒坐到了赌桌上,因为是一局决胜负,所以两人此时比的完全就是运气了,而且赌注又是如此之大,即便他们这些经常豪赌的也很难碰到,所以眼镜立即全神贯注地关注起这场赌局,美女也暂时忘记了和冷冰寒**,把精力都放在了即将开始的赌局上。 荷官检验过支票后,对冷冰寒说道:“这张支票没有问题!” 冷冰寒微微颔首,其实不需要她说,自己也看出来了,这种支票银行会先行支付的,不会存在跳票或者空头支票的危险。 荷官拿出了一副新的扑克,开始洗牌,几个人都在紧张的注视着牌面的律动,生怕错过了这次疯狂的赌局的每一部分,牌终于洗好了,庄家开始发牌了。 冷冰寒首先是发到了一张a,小胡子是一张k。紧接着第二张,冷冰寒还是一张a,而小胡子是张6。 荷官对冷冰寒和小胡子问道:“两位要补牌吗?” 冷冰寒点点头,道:“补一张。” 小胡子看了一眼牌面,沉吟片刻也咬牙道:“我也补一张。” 冷冰寒的第三张牌是4,而小胡子也是4,此时小胡子已经是20点了,而冷冰寒只是6点或是16点。 “两位还要补牌吗?”荷官继续问道。 冷冰寒笑道:“我再来一张。” 而小胡子则是摇手表示不要了,玩21点,20点已经够大了,除非冷冰寒拿到21点,要不就输定了。 第四张牌,冷冰寒拿到的是张9,这样他就是15点了。形势有些紧张了,因为华龙的下一张牌如果不能够达到6点,那么他几乎可说是必败无疑了,而一旦超过6点,那就暴了,也是稳输了,所以不仅是山口凌绮,就连眼镜和美女也都紧张了起来了。 当然,小胡子虽说胜算很大,不过毕竟赌局太大了,也不由他不紧张起来,两眼死死盯着荷官,想要看看冷冰寒的第五张牌是什么! “补一张。”冷冰寒说道,这个要求也不出乎大家的意料,毕竟不补就输定了,补了还有可能赢。 荷官也是有些呼吸急促了,双手颤抖着发出了第五张牌。这张牌或许就会决定这局600亿豪赌的命运,这么大的牌局,她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这张牌翻开,是5! 众人都出了一口气,而小胡子轻吐一口气的同时则是心里暗道可惜,因为此时二人都是20点,所以只能算和局。虽然他也没有输,不过眼见自己都要赢了,可到最后居然没有实现,这种落差心情还是让他很是有些难受和失落。 就在众人准备看下一局的时候,谁知道冷冰寒突然眼睛在刹那之间竟像是暗夜里的星星一般明亮嘴角露出苦涩而又冷静的笑意,说道:“再补一张。” “啊?”所有人,包括荷官在内,都不禁叫了起来。 冷冰寒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因为他竟然放着和局不顾,竟然会去赌那张a,要知道,只有得到a他才能赢,换成其他任何一张牌都会爆掉。而a已经出现两张了,再出现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换做正常人的思维来说,是不可能去博这么小的机会的,难怪所有人会惊呼出声。 而小胡子则是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 此时荷官也已经是完全地骇住了,靓丽的面容露出了惊疑的神色。她从事这个职业以来已经好几年了,但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冷冰寒这么疯狂的赌徒,说实话,她对于冷冰寒的决定也倍感不可思议,但却对于他的胆气和魄力很是崇拜,心里也不禁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她长吸了一口气,将紧张地情绪调整一下,然后发出了决定500亿日元胜负地一张牌。 众人都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全部盯着这最后的一张牌,盼望着奇迹的出现,而小胡子此时也是有些紧张了,“不会是a,绝对不会是a,他地运气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好,绝对不会。”他心里呐喊着,甚至向满天神佛祈求祷告。 “刷……”随着荷官的玉手,牌掀开了,a,是a,竟然是a,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哇!好棒!!”山口凌绮抱住冷冰寒,兴奋的大声欢呼。 眼镜和美女也傻了眼,而小胡子更是惊呆了,瞳孔猛然间放大,眼神涣散说道:“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梦。”这张a有如十万吨的重锤般猛击在了他的胸口上,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冷冰寒轻蔑地笑道:“你输了。” “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小胡子喃喃着。似乎到现在仍然不愿相信自己输了,看他眼神涣散,这是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而有些神志不清的结果,看着他凄惨的样子,眼镜和美女也不由摇头叹气,为他而感到一丝悲哀的同时,似乎也给自己敲响了警钟,让他们的心里顿时是百感交集! 冷冰寒淡然一笑,扔了一个筹码给美女荷官,对她说道:“麻烦你帮我换成支票!” 一千万日元的打赏,让女荷官顿时对他露出了娇媚的笑颜,她眼中显现出一丝迷茫的神情,心中突然涌起无限的仰慕之情,很是卑躬地对冷冰寒鞠了一躬,说道“麻烦先生您稍等,很快就好!” 不到十分钟,又一张600亿的支票送到了冷冰寒手上,他优雅地将支票揣在兜里,在山口凌绮亲密地挽着,潇洒地离开了。 美女看着他的背影,双目异彩频闪,似乎又有些迷茫,心里生起无限感思! 第二百三十八章 预料之中的报复 第二百三十八章预料之中的报复 汗,这个星期订阅陡然下滑,周排名都从上周的第十掉到二十了,月排名虽然还没掉,不过要是照此情况看,也是迟早的事情。弱弱地呼唤一下,大家多多支持呀! 出了俱乐部的大门,冷冰寒回头看了一眼,这幢月舞俱乐部所在的大厦还真是气魄非凡,屹立在黑色的大地中,象一条巨硕的光柱直插苍穹,瑰丽夺目之处叫人心摇神荡。 真难以想象,地震频发的东京,竟然会修这么高的建筑,不过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这个地方的繁华,想想国内,要想发展到这个层次,还是需要长时间的努力呀! 他轻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山口凌绮说道:“你住什么地方?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山口凌绮一直偷偷看着冷冰寒,触到他灼灼眸光时又慌慌移开,脸上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不过还是温顺地点点头,问道:“那寒少你呢?” “我想随便走走,看看!”冷冰寒环顾了一下热闹非凡的四周,淡淡地说道。 “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吗?”山口凌绮脸上浮现了一丝的阴霾和淡淡的哀怨,带着祈求的眼神说道:“这两年来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公司也不准我来自己出来,我都好久没有去逛过街了。” 说的也是事实,或许这就是当明星的代价吧,当她们成为聚光灯下面的娇宠,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之后,自由和平淡的生活就成为了一种奢望。 “你去?不好吧!”冷冰寒愣了一下,随即本能的摇头拒绝了,外面可不比俱乐部里,带着一个玉女大明星一起逛街,即便戴上了宽大的太阳镜,但万一被粉丝们认出来了,可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求你了,我保管乖乖的听话,不给您寒少您找麻烦!”山口凌绮蹙着眉头,露出一丝哀求的目光,那副样子还是颇为招人怜惜的,关键是那目光,带着一点淡淡的哀怨,看着实在叫人不落忍,让人不禁想起大明星光环背后的辛酸。 “好吧!”冷冰寒冲动之下这两个字不禁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之后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好耶!”山口凌绮听到冷冰寒答应自己了,顿时欢天喜地起来,精致的小脸儿上满是笑意,好像阴谋得逞的那种小得意流露在脸上。冷冰寒一看这情景,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又上当受骗了,只得无奈的咂咂嘴,心想我今天怎么如此心软? 见山口凌绮又亲昵地挽起自己的胳膊,冷冰寒不由问道:“你就不怕被你的歌迷影迷们看见,有损玉女的形象?” “看到就看到呗,大不了我退出娱乐圈!”山口凌绮眼睛里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说道:“反正寒少您会养我的,对吗?” 冷冰寒惊讶的看着她,脑子一阵混乱,又恰好踩到街沿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见冷冰寒的反应,山口凌绮不由扑哧一笑。可随即表情轻微地变了一下,带着几分幽怨的神情,不满地说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冷冰寒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山口凌绮睫毛动了动,冷冰寒刚想说话,却见山口凌绮哧哧笑了,看了他一眼,说道:“难道我在你眼里连一丁点的诱惑力都没有吗?我长得虽然不算是颠倒众生,可是最起码也能让你这样的男人怜香惜玉吧?”似乎为了配合她这句话的效果,山口凌绮将自己狐媚的俏脸凑到了冷冰寒的鼻尖前,一双美眸水汪汪地瞄着他,朱唇轻启,吐气若兰。 冷冰寒相信只要自己轻轻上前一凑,就能一亲芳泽,甚至于将对方搂在怀中,可是他没有这样去做,而是很淡定很自然地回望着她。 山口脸上一红,随即发出一阵清脆的轻笑,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这两年我也挣了不少,就算退出娱乐圈了,还能养得活自己!你这个人呀,就是一点都不好玩,都不配合我一下,真让我没面子,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大明星耶……” 看着她有些闪烁迷离的眼神,冷冰寒心里不由一颤,似有点如鲠在喉的感觉,忍不住压低嗓门,问道:“你不喜欢当明星吗?要不喜欢就别做了,别勉强自己!” 山口凌绮突然觉得心中一暖,眼前突然有点模糊,觉得自己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淹没了。她有些哽咽说道:“没有,他们对我都很好,很照顾。只是……” 沉默了一会儿,山口凌绮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我知道,寒少看不起我们这些抛头露面的女艺人,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寒少。可――” 说到这里,她勇敢地抬起头来,凝视着冷冰寒眼睛说道:“可我心里就总是有那么一点奢望,希望我能够将干干净净的身子给寒少,我希望能够寒少在寂寞的时候能够想起我,我只希望做寒少一个人的女人……”话还没说完,她那秀丽的面颊登时抹上了一层醉酒般的酡红。 冷冰寒似乎没有想到山口凌绮会有这样的心思,也停下脚步,对她说道:“凌绮,你可别瞎想,我当初帮你可没有要你用这种方式来报答。再说了,这两年你不也给公司赚了不少钱吗?” “不是的,我不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报恩,我是真的……”山口凌绮急忙说道,可还没到她把话说完,就见冷冰寒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山口凌绮轻呼一声,撞进冷冰寒怀里,胸胸相贴,开始是惊愕,接着就是欢喜,心内又是羞涩,又是欣喜,紧紧偎依在冷冰寒的怀里,隔着薄薄的衣质,清晰地感觉到冷冰寒身上散发的热量,美眸轻闭,满脸都似蕴涵着浓浓的春意,神态娇慵。 不过冷冰寒虽然紧紧抱着山口凌绮,却是没有丝毫旖旎的表现,反而是有些警觉地看着四周。他可不是等闲之辈,预感危机地敏锐性是超卓的,对周遭环境地一切动态更是了若指掌。 此时对面走过了几个人,为首一个穿着显型肌肉的小背心,肥臂上剌着彩纹,下嘴唇也穿着银环,一缕银发朝天竖着,跟着他的四五个汉子都精壮的很,一看就象社会上渣子,路上的行人看着他们几人,都不由避让一边,生怕和他们发生了什么冲突。道路一下子就宽敞了不少,几个人并排走都没问题了,可他们却偏偏横冲直撞的往冷冰寒和山口凌绮撞过来…… 眼见来势汹汹的五六个人加快了脚步撞上来,冷冰寒就猛的挽紧了山口凌绮的纤腰把她带进怀里,身子一侧半挡在她身前,右臂也同时了出去,那为首的家伙正面撞在冷冰寒的右肘上。 “呃”的一声闷哼,为首的那家伙胸前剧疼还发出一声轻脆的骨折声,身体退了两步就跌开了,面色惨白的要命。他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冷冰寒,本想凭借自已强悍的身体将冷冰寒和山口凌绮撞到,哪知对方肘子象钢铁般坚硬,劲儿还挺大,结果反而是自己吃了大亏!不是几个手下及时从后面扶住,自己保管摔倒地上。 “老大……怎么了?”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跟着他的四五个精壮汉子大惊失色,纷纷围上。 “呃……我……我……”话还没说完,就只觉得胸口疼痛难忍,似乎连气都有些不顺畅了,勉强说了几个字就气喘如牛了。 沉浸在激动和喜悦中的山口凌绮此时才似乎发现了这异常的情况,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还有些迷离。 如果换着平时,她肯定娇躯泛冷,心头满是害怕恐惧的负面情绪。不过此时,在冷冰寒的怀中,那种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过来的体热,不断的涌入自己全身,顿时就把那些情绪驱散干净了。同时,一种温暖和安全的感觉充盈在她心间,她相信,无论面对如何艰难困苦的局面,都会有一棵参天巨树为她遮风挡雨,保护着她,不受到任何伤害,就如同两年前一样。 山口凌绮不由轻轻一笑,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刹那间往事历历在幕,涌上心头,心中温馨无限。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不算富裕,却也其乐融融。在她心中,平淡简朴的日子,纵然年复年、月复月、日复日般生活,也毫不感到厌倦,相反,她热爱这种生活。 可自从父亲迷上赌博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开始当然是小赢,他尝到甜头之后,开始大赌,大赌大输,手中的流动资金全部输完之后,就让他借钱翻本,前前后后借了五百多万,一个多月下来,变成了二千万。这样的一个天文数字,即便是倾家荡产也还不起呀! 父亲又羞又愧,吞枪自杀身亡。 顶梁柱坍塌了,家里顿时就是一阵凄风冷雨。山口凌绮和重病的母亲不仅陷入了困顿之中,而且对方还拿着借条来逼债。不仅将家里所有一切值钱的东西,包括房子都给霸占了,还要将山口凌绮卖到新宿歌舞伎町去做色情服务。 山口凌绮的母亲是中国人,有一半中国血统,自小在母亲的教育下,没有沾染上一般日本少女的恶习,用援交来换取财富和享受。对于那肮脏的工作自然是誓死也不从,即便遭受毒打也没有屈服。 她一生都无法忘却那个漆黑的雨夜,自己逃了出来,坏人四处抓自己,自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一直不停地跑,逃离这个地方。雨水将单薄的衣服全部打湿了,自己饥寒交迫,听到身后坏人追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如地狱的催命符般恐怖。周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心里是那般无助,甚至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可就在此时,是寒少从天而降,救了自己。自己永远记得,漆黑的夜里,他的那张脸竟散发出犹如皎洁的月色一般朦胧且让人震撼的光润,眼睛竟也闪过两道如电般精亮的光芒,一闪而逝,云盖雾笼之间,纵使是骄阳,也同样失色。 当时他才十五岁吧?可已经很是一副与年龄不符的笃定和沉稳,让人不禁深深陷了进去,似乎也是这样护住自己,所有的惧怕和惶恐全都一扫而空,只留下充满心扉的温暖和安全的。就从那一刻,她的心里,就深深地烙下了这个年少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什么,光是想起他那张坚毅的面孔来,心跳就会不禁加速,一阵心悸! 正巧当时飞远收购了日本的一家娱乐公司,寒少知道山口凌绮梦想成为大明星,就安排她进了这家娱乐公司。经过娱乐公司的重点打造,不仅是量身定制歌曲和造型,还花了极大的力气去推广和宣传,而且凭借公司的背景和实力,对她可以说是呵护备至,从来不让她去陪酒或者出席有损形象的项目,这才早就了她如今的玉女小天后的地位,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绯闻,更是没有受过任何的委屈。这可以说在娱乐圈里是绝无仅有的,让许多同行是羡慕不已。 山口凌绮享受这一切的同时,心里更是明白,这一切都是寒少赐予自己的,没有寒少,就没有自己的一切。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寒少的女人了,不论寒少是否看得上自己,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你他妈的敢打暗算我大哥?你找死呢!”山口凌绮还沉浸在回忆和温暖中之际,刚才的那几个精壮的汉子扑了上来,一边骂着一边拳头就朝冷冰寒打来,面目十分狰狞。 冷冰寒眸子之中似乎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神情却依然有些淡漠,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半丝的惊乱,便像是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心动一般,包括那即将打在自己身上的拳头。 冷冰寒没动,他怀中的山口凌绮也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只是嘴角带着些不屑的神情,她知道,没有人能够伤得了寒少,她亲眼见过,寒少一个人就打倒了七八个壮汉,而且寒少身边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 果然,就在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拳头都快要打到冷冰寒的脸时,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汉子后发先至的手臂轻轻开了那人的手,那人经不起这么一下,发出一声惨哼,手臂好象砸在了铁板上,疼地龇牙咧嘴的哼了一声“哎呀!” 随着这么一下,四面八方涌出二十多个冷悍男子围了上来,一部分将冷冰寒和山口凌绮护在其中,另一部分直接围上去将几个人一阵痛打,很快几个人就全被撂翻在了地上,一个个躺在地上,或抱着胳膊、或抱着大腿,或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直哼哼。 在专业保镖的面前,这些土鸡瓦狗简直不堪一击。 山口凌绮虽然对这些人很是痛恨,可见他们被打的惨样,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不过她知道冷冰寒办事不喜欢女人多话,于是还是明智地保持着缄默。 不过突然间一声压抑的尖叫从她口中发出来,因为她看到了围观的人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怀里拔出了手枪,冷冷地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浓郁的杀气从他眼里射过来…… 可惜他的枪才举起,手腕就给铁钳掐住,喀嘣一声腕骨碎裂……他还没来得及品尝那种痛苦的滋味,腹下耻骨就给巨力撞到,很闷的异响声中,他就觉得自已的意识一下散淡了、模糊了;突然天旋地转,身子飘了起来,手臂被力量扯着,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似乎让他的意识恢复了一些,刚要起身反击,就感觉自己持枪的右手给贴摁在了地面上,紧接着“噗”的一声,一个锋利的东西就贯穿那手掌根部,深深的插入地上。 还没有感觉到痛,枪已经被就捋走了,此时他才感觉到一阵剧痛,手指都不禁猛烈颤抖起来,“嗥……”的一惨叫,撕心裂肺般。 整个街上的人全都傻眼了,都忘了叫喊,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过了老半晌,才似乎惊觉过来,像炸了锅似的,有四处奔跑的,有凑上来看热闹的,也有尖叫惊呼的……一片混乱。 山口凌绮都吓的快哭了,紧紧搂着冷冰寒的手都在抖,直到冷冰寒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她才放松开来,心情平复下来,松开冷冰寒,螓首半垂,俏面染霞,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不敢再看他一眼。 冷冰寒在护卫的簇拥下朝人群中走了过去,径直走到一个看到眼前的一切还有些目瞪口呆的中年人面前,冷冷地对他说道:“下次换点能干的来,别再找这种废物了!” 那人想说点啥来掩饰一下自己,结果苍白的脸色下,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喉结上下滑动的结果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脸从苍白渐渐的变成涨红,一直梗着的脖子剧烈的抖动,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冷冰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管你是否明白,把我的话转告给你的老板就是了!他会明白的。” 那人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那些对他怒目而视的护卫们,似乎都能够从其中感觉到一丝令人心寒的锐气,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层。连忙转身离开了,看来受到的惊吓不小,连脚步都有些踉跄蹒跚。 “寒少,这些人你看怎么解决?”王全中过来对冷冰寒说道,刚才就是他出手解决了那个持枪的人。 现在冷冰寒身边可远远不止王全中一个保镖,随着他年龄的增长,王老爷子无论怎么说,也给他派上了四个警卫。这次来日本,虽然他不想大张旗鼓,不过朱建军还是让日本公司这边暗中派出了数十名的护卫人员。 “交给他们处理吧,我们先走!”冷冰寒淡然说道,拉着山口凌绮转身就上车走了,远方已经听到警笛长鸣,不过这些日本本地的护卫处理这些事情应该是有门道的,自己也懒得陪在这里。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二百三十九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王全中向几个日本的护卫交代了一声,留下几个人,其他人纷纷上了周围的车子,护着冷冰寒那辆加长型的豪车离开,车子拐上宽阔的正道时,几辆警车迎头驶来,呼啸而过。 车上,山口凌绮斜眸看着冷冰寒淡然冷峻的脸庞,聚精会神的神态,她少女怦然心动的芳心深处,爱意更是滔然,就想着一辈子,如此的凝望下去,永远也不要停止。 可是许多事情是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就抵达了她的居住地。 这里是一处高级社区,是公司为山口凌绮安排的,环境也很不错,社区门口有二十四小时守卫,杜绝一切非业主人员进入,能够最大程度地保护业主的**和安全。因此许多的明星和富豪都会选择住在这里,价格当然是不菲,即便是遭遇经济泡沫破灭,房价地价大幅下滑的情况下,每平米的价格也仍然是美国纽约房价的十倍,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同时娱乐公司还专程为山口凌绮安排了经济人和一个女保镖保护她的安全,自从她母亲病逝后,她就一直住在这里。好在玉女大明星住在这里的消息一直被刻意封锁了,要不那些疯狂的丝们还不一直守在这里呀。 从这些看来,公司对于山口凌绮还是很照顾的,冷冰寒也就放心了。 “寒少,如果不嫌简陋的话,上去喝杯茶吧?”车子已经停稳了,可山口凌绮仍然没有下车的意思,而是满脸期冀地看着冷冰寒说道。艳丽照人的脸蛋,略带妩媚地眼神,黑暗之中,这妩媚的女人似乎更多了说不出的诱惑力。 “不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冷冰寒摇了摇头。山口凌绮此时的邀请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也不是柳下惠,还是不要去找麻烦了。 山口凌绮失望的“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脸上那幽怨的神色,实在是人见尤怜。冷冰寒不由心中微微一动说:“大明星,帮我签个名吧!” 山口凌绮微怔,第一次听到冷冰寒这般柔和平静地话语,看着冷冰寒诚挚的双眼,她轻轻点点头,她随身包包里带着彩笔。拿出来问:“签哪儿?” 冷冰寒穿得是那套黑色休闲服,想了想将休闲上衣拉直:“签这里,我回家珍藏起来。” 山口凌绮笑笑,在冷冰寒的胸口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将脸凑过去。在冷冰寒胸口衣衫上用力印了一吻,红红的唇印。没有暧昧,荡溢的却是一份柔软温暖的气息。 冷冰寒看着风姿绰约地山口凌绮,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万众瞩目、光彩照人的大明星,却有血有肉的站在自己身边,离得近了,少了些神秘,却多了几分真实可亲,一切一切,不由令他心潮起伏。 沉吟片刻,冷冰寒对山口凌绮说道:“这样吧,过几天有你的演唱会,我会去看的!” 刚来日本的时候,就听说了山口凌绮正在筹备一次全球巡回演唱会,第一站就是东京,而国内也安排了几场。可这个丫头一听到自己来日本了,就抛下了所有的工作跑来了。还好公司也是飞远收购了的,要不还不把老板气得要死? “太好了,我会让他们给寒少您留张最好位置的票!”听到冷冰寒会去看自己的演唱会,山口凌绮心里乐开了花,更是不禁凑上头去,淡淡的红唇落在冷冰寒的嘴角,香丁一闪而没,在上面,留下了芬香的,属于她山口凌绮的味道。 冷冰寒一愣,但是没有等他说什么,山口凌绮却已经嘻笑着下车去了,快乐的笑声响起,回荡在晚风中,荡漾着幸福。 女人,需要一个依靠,需要一个坚强的臂湾,需要一个柔情的呵护,尤其是她们这些女明星,表面上风光无限的,在粉丝面前高高在上的。可在许多人眼里,扒光了压在身下任意蹂躏的快感是不言而喻的,因此越是风光的,垂涎欲滴的人就越多。山口凌绮知道,她已经找到了生命中最渴望的珍爱。 这可爱的模样,让冷冰寒有一瞬间的失神,心里沉寂许多的辛酸,似乎揉入了一种甜甜的味道,仿佛在这个世间,又多了一个亲人。 冷冰寒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还好没有亲到嘴上,要不自己的初吻可就没了。不过山口凌绮的心思他似乎明白了,无法拒绝,却又无法接受,这倒是一个难题。从来很是低调的冷冰寒,这一次终于陷入了柔情地旋涡,好像有些无可自拔了。 躺在松软的床上,山口凌绮脑海里在回味着今天甜蜜的滋味,初恋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甜蜜的诱惑,她甚至还在唇间,流淌着那个吻的香甜。想起是她自己主动的,羞涩的红润已经布满了脸庞,把枕头掀起,压在头上,她都已经不敢抬头了。 作为飞远国际银行全球高级执行副总裁的冷冰寒在日本险遭刺杀,此事顿时在日本掀起轩然大波,不禁中国政府提出了严厉的抗议,飞远公司也是向日本政府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不尽快侦破此案,严惩凶手,飞远投资将认为日本的环境不安全,高层人员难以保障人身安全,将从日本全面撤资。 全面撤资这种事情,向来只有日本企业用来要挟中国的,哪知道现在完全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谁叫飞远投资对于如今的日本经济那么重要呢?再说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日本方理亏,连枪都动用上了。为此,日本首相松田翔太可没少问候那些人的母亲,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招惹飞远公司,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于是在层层重压之下,案件很快告破,日本横滨电子的总经理武本达也(就是那个小胡子)因赌博输了心中不满,故此买凶杀人,很快被日本警方逮捕候审。 东京警视厅第三看守所的会客室,松任谷由実看着桌子对面满面憔悴的武本达也,眼圈一下就红了,伸出手抓起武本达也的手,颤声问道:“你,你没事吧?” 松任谷由実是武本达也的妻子,比武本达也小十来岁,曾经是日本国内最著名的女歌星之一,前两年与武本达也结婚后,才渐渐淡出公众视野,穿着淡红风衣的她漂亮迷人,还是如昔日那个经常上封面的玉女歌星一般精致,就好像瓷娃娃。 日本女人的地位本来就十分低下,即便是万众瞩目的女明星,也是希望以后能够嫁入豪门,尽享幸福。松任谷由実也是这样,本以为婚后相夫教子可以过想象中的美好生活,谁知道晴天霹雳,家里的顶梁柱会被突然抓进了看守所,一时间,她直感觉天都要塌了。 武本达也虽然心力憔悴,不过当着妻子的面,还是笑着摇摇头,说道:“我没事的,别担心!”说罢又看了松任谷由実几眼,问说:“外面的事不好办?” 松任谷由実一脸苦色,咬着嘴唇点点头,说道:“找了许多人,不过一听这件事情涉及飞远投资,都直摇头……” 武本达也笑容慢慢淡去,有些急迫地说道:“岩濑君呢?他不会也袖手旁观吧?”他说的这个岩濑君,就是日本东京警视厅警务部的高官,和武本达也关系不错。 松任谷由実鼻子酸酸的,低下头,不说话。 “他妈的,平时拿钱的时候跑得疯快,现在要他帮忙,就一个个推三阻四!”武本达也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声骂道。 松任谷由実抹着眼泪说道:“他们都说这件事情涉及国际问题,飞远公司不松口,就是首相大人也不敢松口,别说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了!” 武本达也就叹口气,“山口凌绮你知道吧?” “知道呀?怎么啦?”松任谷由実当然认识山口凌绮,两人一个是过气的玉女明星,一个是现在正当红的玉女明星,而且松任谷由実退隐时,山口凌绮才刚刚出道,两人虽然没有什么交往,不过也算认识。但她不明白,这个时候丈夫给自己说这个女明星干什么?莫非丈夫和她也有一腿? 也真是佩服死这些女人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心思。 武本达也可不知道妻子心里的念头,只是对她说道:“这个山口凌绮当时一直就陪在那个飞远公司的高层身边,看起来很是亲昵。你去找找她,看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别急,先和她打好关系,我这案子一时半会判不了,只要能够出去,就算把横滨电子给他们也行!” 横滨电子的市值最高时也不过就7亿美元,经过经济危机的冲击后,现在还不到5亿美元,再加上飞远公司的打击收购,即便保下来也剩不下什么了,只要自己能够没事,舍下横滨电子也没什么关系! 松任谷由実一听,才明白过来,连连点头,说:“我,我知道了。”抬头看了武本达也一眼,眼圈又红了。 武本达也凄然道:“以前总是目中无人,总以为自己最厉害,现在才知道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呀!”到了现在,他才算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看着一向心比天高的爱人现在的落寞,松任谷由実不禁小声抽泣起来,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爱人平安无事。 第二百四十章 演唱会 第二百四十章演唱会 拥有55000个座位东京巨蛋(tokyodome)体育馆因此场馆使用费颇高,在这里开过演唱会的歌手都是上座率非常高的世界一流音乐家或者日本极为走红的歌星,以前日本歌手只有美空云雀在这里开过演唱会,其他像迈克尔?杰克逊、埃里克?克莱普顿、枪炮玫瑰、麦当娜等国际巨星也在这里开过演唱会。 今天这里是又一次彻底沸腾了,因为新一代的玉女天后山口凌绮今天将在这里举个人办演唱会,这对于日本的歌迷来说,无疑就是一次难得的盛会,来自四面八方的歌迷们早早就守候在了这里,举着各种各样的山口凌绮的大幅海报,为心目中的女神加油呐喊。 买到票的歌迷们三五成群,兴高采烈地等待着入场,而那些还没有买到票的歌迷们则是四处询问打听,希望能够有人高价转卖。不过这显然成效不大,因为这些粉丝们的疯狂是不可理喻地,就连最普通的站票价格都炒到了十倍以上,仍然是有价无市。 当到了可以入场的时间,东京巨蛋那宏大气派的玻璃门外是人潮涌动,疯狂拥挤,还好警方早有防备,派出了大量的警力才勉强维持好现场的秩序,没有出什么乱子。 好在冷冰寒手里的那张是贵宾票,有专享的vip通道,不用去和那些个疯狂的歌迷们挤,要不然看这架势,他还真想打消来看演唱会的念头。 贵宾区在舞台的正对面,距离舞台不过十米,是一些单独的座椅,和其他的区域是截然不同的,当然票价也是不菲。 冷冰寒找到自己的座位,在第二排,他坐下后四处看了看,大多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青少年,看来家里非富即贵,要不也不可能拿到这里的贵宾票了。冷冰寒当初还担心自己坐的地方是一大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自己身处其中很是别扭,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完全不起眼,也正和他意。 山口凌绮的号召力确实惊人,不仅55000个座位是座无虚席,就连走道上都挤满了狂热的歌迷。都她人还没有出场,歌迷疯狂的尖叫声就险些震破冷冰寒的耳膜,这让冷冰寒委实有些摇头,追星追到这种程度,至于吗?他还真有些不能理解。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里面传来山口凌绮略带着娇嗔的声音,问道:“寒少,你来了吗?”好在冷冰寒耳朵比较好,要不根本听不清楚。 “你听这声音就知道了!”冷冰寒把电话微微举起,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想必就算是通过电话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里的山口凌绮似乎也听到了,很是高兴道:“寒少,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其实我更希望能够只为您一个人演出!咯咯!” 冷冰寒愣了一下,山口凌绮已经挂断了电话。 冷冰寒摇摇头,这个丫头,真是古怪精灵。 随着音乐的响起,灯光闪烁,全场静寂一片,大家都知道演唱会即将开始,他们最最喜欢的山口凌绮即将登台。 一个灵致身影,慢慢的在舞台的浓雾烟幕里走了出来,一袭雪白的公主裙装,让这女人看起来清纯无比,绝美青春的样貌,简直就如刚刚才盛开的鲜花,气质幽雅,恍若出水芙蓉般的不沾一丝的尘埃。 冷冰寒有些失神了,以前与山口凌绮相处的时候,他倒没有觉得,此刻听着优美的声音,在这里演绎动人的情爱旋律,他的心里有了几分随之冲动的激情,哀怨悲伤的俏脸,在这一刻,又浮现在他的脑海。 “山口凌绮,我们爱你!”山口凌绮才刚一上台,全场的歌迷们就像是疯了一般,许多歌迷都眼含泪花痴痴看着她,大声叫喊着,震耳欲聋的尖叫喝彩声仿佛要掀破体育馆地天棚。 美的音乐在起伏飞扬,柔如水波,动如银吟,那声音种迷炫惹火的气息,把今夜演唱会的情绪抛到了最**,对观众来说,这是一个新的樂拜。 冷冰寒也没有想到,山口凌绮有种天生的星芒魅力,此刻看着站在舞台上的身影,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当初那个对他有些怯怯的那个恍然无助的小女生么? 热烈的掌声,带着激动的尖叫,随着宛若天籁的歌声不绝,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只有舞台上的那一个人,不,那是一个天使。甜美的微笑,怜人的风姿,还有那飘逸惹人狂动的情态,无一不让人醉入梦中,这根本就是一个梦。 今夜的星空只属于山口凌绮一个人。 冷冰寒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丫头的美丽,心里有的只是欣慰,她终于长大了,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 所有人都坠入最美妙的声乐中,享受着人世间最柔和的安抚。 午夜过了,一场激情四溢的演唱会到了尾声,虽然恋恋不舍,但是终于到了曲终人散地那一刻,虽然很多观众不愿意马上离去。汇聚在体育馆外的歌迷燃放了大量焰火,整个东京笼罩在一片狂热之中。 散场后,冷冰寒正准备离开,又接到了山口凌绮的电话,软磨硬泡非要冷冰寒去后台接她回去。想想她在台上又蹦又跳一晚上,也很辛苦,实在不忍心就答应了。听到山口凌绮在电话里满心欢喜,冷冰寒一边走一边不禁暗骂自己实在是太心软了。 可走到后台那里一看,不禁愣住了,因为在那里已经等待着好几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个个都抱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相互之间都大眼瞪小眼的,现在见冷冰寒过来,一个个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这里对观众来说是禁地,但是山口凌绮的魅力实在太大,想来追求他的年轻俊杰们是数不胜数,当然,其中也不乏只想一亲芳泽,而不想结婚的。如果不是那个身材高大魁梧、看起来充满了爆炸的力量的彪悍女保镖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想必他们早就涌入里面的化妆间去了。 被这么多大男人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纵使是冷冰寒也不由觉得怪怪的,背上如附针芒,可此时也不是能够退却的时候,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心头还不止一次腹诽道:以后可再不干这种傻事了。 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因为他们都没少受这个不近人情的保镖白眼。不论是好说歹说,还是金钱开道,都统统被铩羽而归。可令他们都大跌眼镜的是,冷冰寒居然毫无阻碍的进去了,这让他们不由得很是忿忿不平,嚷嚷起来,不过山口凌绮的经济人和保镖只说:这是山口凌绮小姐的朋友,他们即便不舒服,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冷冰寒再见到山口凌绮的时候,没有舞台上的狂热,她静静的坐在那里,身上的妆已经卸下,搭着一件很大的披衣,双手捧着一个杯子,慢慢的品味着,没有一丝巨星的风采,也许这就是她真实的内在。 看到了冷冰寒,“砰”的一声,山口凌绮手里的杯子跌落,热水气息,徐徐散发着。冷冰寒还没有来得及对她说几句祝贺的话,她已经一个箭步,很冲动,很狂热的冲了过来。 “寒少……”一声带着无限幽怨的呼唤,激动而出,她已经扑到了冷冰寒的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他, 冷冰寒有些尴尬的手张开着,却无法拒绝的慢慢合拢,接受了这个拥抱,他感受得到,这个丫头,是真的激动,是真心的渴望自己此时能够出现在她的面前。 “怎么啦?不高兴我来吗?”冷冰寒轻轻地安慰道。 “不是的,你能来我高兴死了!”山口凌绮扬起俏丽的脸来,很是欣喜地说道。 此时,她的经济人走了进来,看到山口凌绮紧紧抱着冷冰寒,眉头不由紧紧蹙起,很是担心会传出什么绯闻,对山口凌绮的玉女天后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不过这个冷冰寒,可是大有来头的,即便是自己的老板对他也是俯首帖耳的,自己一个小小的经济人,又哪敢说些什么? 只是重重咳嗽了一下,说道:“凌绮,后门已经清理出来了,我们该走了!” 山口凌绮这才有些脸红地放开了冷冰寒,很是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凑到冷冰寒耳边,低声说道:“芳子一天最啰嗦了,我们别理她!”呵气如兰,少女地甜香扑面而来,令冷冰寒心中微微一跳。 冷冰寒侧侧身子,就看了眼这个叫芳子的经纪人,看表情,她极为关注两人的谈话,正皱眉,显然是因为听不到两人交谈的内容。 此时只见山口凌绮拉起冷冰寒的手,对芳子说道:“等会儿你们坐我的车走,我和寒少先走一步了!” 还没等芳子反应过来,她拉起冷冰寒就从后门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嘻嘻笑着,看起来很是开心! 芳子正要喊住她,山口凌绮已经和冷冰寒没有踪影了,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去做善后工作了。谁叫自己摊上这样的一个女星呢? 冷冰寒无奈的说道:“天后巨星,就知道顽皮吗?歌迷们会失望的。” “他们才不会呢!”山口凌绮撅起可爱的小嘴说道:“我的歌迷们对我可好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呀?”冷冰寒问道。 “你别问,今天我做主!”山口凌绮俏皮地说道:“放心好了,不会把你拿去卖掉的,嘻嘻!”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松任谷由実 第二百四十一章松任谷由実 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山口凌绮拿出了一套黑色休闲装,棒球帽,还有一副墨镜穿戴好,将他她本来俏丽的面目遮得严严实实,这才嘻嘻地拉着冷冰寒下了车。 酒吧虽小,装修却是极为清雅,客人也不少。 山口凌绮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拉着冷冰寒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全是各种包间,不过客人大多在包间里,走廊上偶尔有几个服务员走过,和熙熙攘攘的一楼相比,显得有些冷清。 沿走廊向一个包间走去,还没到包间,就只见这个包间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拉开,接着就听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滚,你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由実,达也这次是真的完了……”接着传来一个男人带有猥琐的声音,可很快门又被“嘭“一声关上,隔音效果很好,再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冷冰寒有些不解地看着山口凌绮,只见山口凌绮似乎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却表现地很是焦急,连忙跑上前去,推了两下门没有推动,她着急地回过头来对冷冰寒说道:“寒少,快帮我……” 冷冰寒从她的表情上也看出些端倪来,随即上前抬起脚就用力一脚,“嘭”一声,门被踢开。 冷冰寒抢先一步冲了进去,就见红色的长沙发上,一名男人正按住一位漂亮的女人拉扯。这位漂亮的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穿着白色套裙,美丽迷人,她正用力挣扎,一只米白细高跟皮鞋歪倒在沙发旁,肉丝袜裹着的小脚极为性感,用力踢着身上的男人,男人嘿嘿笑着,戏谑的道:“由実,你就跟了我吧,我喜欢你很久……” 冷冰寒踢门,那男人愕然起身回头,对冷冰寒厉声训斥道:“八嘎,你是谁?怎么敢闯到这里来?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女人蜷缩在沙发角落,捂着脸失声痛哭。 “由実姐姐,你怎么啦?”冷冰寒身后的山口凌绮看到这个情况,跑了过去,将那个女人扶起问道。 “哈哈,又来一个!”那男人满脸的猥琐地盯着山口凌绮的胸部,两眼烁烁放光,似要穿衣看破才甘心,口水都快滴出来了,随即露出一副自认为正人君子的猥琐笑容,说道:“你也跟我吧,保管你一辈子荣华富贵,我还可以捧红你做明星……” 话还没说完,冷冰寒一拳落在他的鼻子上,顿时将他鼻梁打断,鼻血狂喷,跌倒在地上,不过似乎冷冰寒还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照着他脑袋就砸去,只听那男人惨叫一声,就晕死过去。 “垃圾!”冷冰寒扔掉手中沾满鲜血的烟灰缸,拿出手帕擦手,一边不屑地骂道,他最痛恨这种对女人施暴的畜生。 正在一旁安慰那女人的山口凌绮也恨恨地站起身,走到那人身前,抬起右脚,朝他胯下就是狠狠的一脚。 “啊!”那已经昏迷的男人被这一脚又痛醒过来,抱着下身惨叫不止,身体在地毯上不断的蜷缩和扭曲,痛的他冷汗涔涔,涕泪不止。 冷冰寒也有些意外的看着山口凌绮,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乖巧可人的她怎么也会有如此凶狠的一面,而且一下手就是男人的要害之地,让人想起,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山口凌绮踹了这一脚之后,顿时觉的神清气爽,可随即才想到冷冰寒在一旁看着,满面微笑的脸上秀眉轻皱,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冷冰寒,自己在冷冰寒面前表现出这么“凶悍”的一面,还不晓得冷冰寒会如此看她呢!头皮不由是一阵发麻,心里也是懊恼不已。 见她那怯生生,小心惶恐的样子,冷冰寒不禁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将手中的手帕递给她,说道:“拿去给她擦擦吧!” 见冷冰寒没有生气,还把手帕给自己擦鞋子,山口凌绮怔了一下,心神竟有有些飘荡,露出讨好的笑容,巧笑嫣然道:“谢谢寒少,手帕就送给我做纪念了!” 冷冰寒点点头,山口凌绮看了一眼蜷曲成一团的那个女人,便不由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拿起手里的手帕递给她。 那女人接过手帕,抹去脸上的泪水,但很明显,她不是普通女人,很快就控制住自己情绪,默默坐起,穿上高跟皮鞋,对山口凌绮道:“我补个妆。”说完,就去了里间。 此时,那名猥琐的男人还在地上哀嚎,声音已经小了许多,不过还是很让人烦躁。冷冰寒不经意走过去就是一脚,他又陷入了昏迷当中,屋内顿时恢复了宁静。 等那女人再出来的时候,除了眼睛略有些红,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走动之际露出肉色丝袜的诱惑,大腿上还有一截丝袜没能覆盖的白皙肌肤,对比之下更衬托出大腿的修润和嫩白。她露出明艳动人的笑容,问向山口凌绮道:“这位就是飞远公司的寒少?” “是呀,他就是寒少,你有什么就直接对他说吧,寒少人很好的!”山口凌绮说道。转过头来又对冷冰寒说道:“寒少,这位姐姐以前也是红遍一时的大明星,可是我的偶像。她有事情想要找您,如果您能帮上她,就尽量帮帮她吧!” 冷冰寒蹙起眉头,他最不喜欢别人帮自己拿主意,安排这安排那的,尤其是不识趣的女人。 山口凌绮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悦,拉着他的手使劲儿摇着,撒娇道:“寒少,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由実姐姐真的很可怜的,您就帮帮她吧?” 冷冰寒觉得这次真是来错了,要早知道这样,他绝对不会和山口凌绮来这里。不过看着山口凌绮那乞求的眼神和那女人笑容底下的凄然,他心里又暗叹自己心肠实在不够硬,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到了此时,山口凌绮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大打折扣。 “好耶,我就知道寒少人最好了!”山口凌绮转嗔为喜,雀跃起来,表现地很是开心,说道:“那好,你们先谈,我去叫点喝的来!”她也知道他们有话要谈,先出去了。 冷冰寒悠然坐下,说道:“说吧,什么事?” “你别怪凌绮,她人很单纯,都是我故意接近她,哀求她帮忙引见寒少的!”那女人轻捋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显得很是风韵,这个年龄的女人最有诱惑力,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媚人的风情。 冷冰寒没有说话,不过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缜密细腻的心思,让她这么一说,自己刚才那被欺骗的感觉,顿时淡了许多。 她轻轻看了冷冰寒一眼,说道:“我叫松任谷由実,是武本达也的妻子……”说到这里,她很是有些紧张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哪知冷冰寒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她,似乎等着下文。 这举动似乎有些出乎她的预料,莫非这个寒少故意拿捏姿态,想要漫天要价?想不到这寒少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城府,只看那镇定如恒的表情便不逊色于那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不过此时事情已经由不得自己,于是她一咬牙,说道:“这次来是希望寒少能够放过我先生,需要什么条件,寒少你尽管提!” “放过你先生?”冷冰寒疑道,有些不明白。 “我先生就是那个……那个……买凶想要杀你的……”松任谷由実低声道,此时她也分不清,冷冰寒是装糊涂还是真的不清楚,不过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冷冰寒猛的脸色一沉,厉声道:“你有没有搞错?你先生想要杀我,现在还要我放过他?” 松任谷由実被他那严厉的目光看得微微一颤。原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一个纨绔的二世祖,稍微展露一下自己的魅力就很容易搞定了,可现在看来,似乎太过于乐观了。 她心里有些慌张了,噗通一声给冷冰寒跪下,说道:“寒少,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们这些人一般见识了。我也只是一个女人,男人的事什么都不懂。可自从达也被抓之后,家里就乱套了,公司也濒临倒闭。您刚才也看到了,以前这家酒吧的老板视我如上宾,但现在也乘火打劫起了歹念,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说不定还……我求你了!只要你放过我先生,横滨电子就是你的了……” “横滨电子?”冷冰寒眉头一皱,似乎听说过这家企业,也是当初朱建军准备在日本收购的企业之一。不过还是说道:“你以为我会缺那么点钱吗?” 松任谷由実脸上飘起两朵红霞,目光也渐渐的迷离,看着对面俊逸的有点不像话的冷冰寒,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说道:“我知道寒少不缺那点钱,这只是我们对寒少表示的一点心意。如果寒少还觉得不够的话……” 说话间不掩饰的性感魅力,如同看不见的小手在心头骚挠,眉眼之间引诱的目光不要钱似的铺天盖地而来。高明的女人勾引男人,往往不过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达到目的,让男人丧失理智扑上来,更何况是完全放开了媚到骨子里的松任谷由実,她知道如何让男人心痒。 可是冷冰寒并没有露出一副**模样,而是神色淡然,露出一副与年龄不符的笃定和沉稳,安坐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松任谷由実心中不由暗暗生出恨意来,要是换着是其他男人,怕不是已经扑上来乱摸撕扯自己的衣衫,然后……想起那久违的床底之事,松任谷由実紧紧贴在一处的双腿不由的微微的摩擦,脑子里出现对面的可信任扑上来猛烈搓动肌肤的情景。一股暖流随着双腿的蠕动不可遏制的流淌而出,心痒难当的她不由的轻轻哼了一声。 “怎么,你认为我身边会缺女人?”冷冰寒颇有些玩味地看着她冷冷地反问道。 “你当然不会缺女人,不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何况我可精通床底功夫,不是凌绮那样青涩的丫头可以相比的,你试一试,保管给你完全不一样的感受!”透着点晕红之色的双颊,让原本就靓丽动人的松任谷由実看上去异常娇艳,特别是那忽闪忽闪的美眸和那因喘息而微微张开的柔嫩红唇,令她和刚才端庄秀丽的模样截然不同,就是这一点的不同却更加充满了难以磨灭的诱惑。 这一切相信任何男人见到都会流鼻血的疯狂迷乱,更何况年轻气盛的冷冰寒?他的血液开始沸腾,呼吸更加粗重起来。 松任谷由実见此似乎有几分得意,轻笑道:“寒少,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你想怎么样都行!”随即轻轻扭到了一下诱人的身姿,展现她那成熟妖媚的魅力和动人的曲线。 冷冰寒直直地看着松任谷由実,像是着了魔似的,向她走去。 松任谷由実此时的心情可谓是复杂到了极致,既希望这个帅气的寒少能够像其他男人一般疯狂地把自己按到,可同时又有几分惶恐和害怕。她不知道此时自己这究竟是为了救自己的丈夫而不得已的行为,还是心底就有几分期冀和这个帅气的寒少发生点什么…… 第二百四十二章 这种感觉我不喜欢 第二百四十二章这种感觉我不喜欢 “酒水来了……”刚从楼下进来的山口凌绮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有着一张高贵圣洁脸庞的松任谷由実,此刻竟然只着小地不能再小,连私密处都遮盖不完的内衣站在冷冰寒面前,还做着那些令人羞耻的动作,这一刻,她感觉从未有过的震撼,虽然已经猜到了事实的本质,但亲眼目睹这一切,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看到这一切,她心里忽地泛起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不过很快又打消掉了这个念头,因为她明白,冷冰寒身边是永远也不缺女人的,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就永远也不能有这样的念想。 松任谷由実发觉冷冰寒的那双眸正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扫视着,心头不由怦怦直跳了几下,仿佛他眼中带着两团炙热的火苗,所过之处,竟让自己的肌肤都好似随之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虽说自己之前作为公众人物被各式各样的人经常紧盯已经成了习惯,可是冷冰寒锐利的几乎深邃不可的目光却她感到有些不自然,顿时心慌意乱,面红耳赤。一阵慌乱的羞怒后,想起还在看守所里的丈夫,松任谷由実咬咬牙,低声对冷冰寒说道:“你先答应我,一定要放过我先生!” 冷冰寒微微一笑,坏坏的眼神从她那傲然的胸前扫过,一伸手揽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往怀里一拉,两人贴在一起,男人那具有侵略性的眼神近距离地盯着女人的脸,耳边响起低沉诱惑的音调:“怎么?不相信我呀,你还有选择吗?” 松任谷由実无言以对,是呀,自己还有选择吗? 冷冰寒笑了笑,伸出手按在她那一片高耸之上,饱满,滑腻,弹力十足,那份滑腻高耸,隔着胸罩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美妙滋味难以描述。 松任谷由実不禁浑身一震,所有的毛孔都在收缩,肌肤绷得紧紧的。她本想开口斥责冷冰寒,可话到嘴边,语气却全变了个味儿:“你……不要……求你……”眼睛不敢直视对方,闪烁着躲避,可是那语气却如盈盈春水,流溢着暧昧。 冷冰寒果然很听话地将她放开了。松任谷由実在感觉一阵庆幸之际,似乎心里又觉得一阵空虚,就好似欠缺了什么似的。 就在她心里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之际,冷冰寒的手又顺着胸罩摸了进去。 她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只见他目光里射出浓烈火焰。松任谷由実当然知道这火焰意味着什么,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敢直面冷冰寒那充满穿透力的目光,有些害怕,似乎又有几许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一时间,她的脑海里转过千万个念头,心思就有些恍惚。 可却久久没有等来任何动静,甚至连冷冰寒刚才那“作恶”的手也从她胸前拿开了,她不禁有些惊疑,莫非这个寒少嫌这样不够刺激,要搞些什么变态的姿势或者花样?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听以前圈子里的姐妹们提过,有些变态的人什么花样都搞,个个都是谈之色变,后怕不已。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不由“噗通噗通”乱跳。虽然这个寒少看起来一表人才,不太像这样的人,可万一他真的有这样的要求,自己该怎么办呢? 松任谷由実心慌意乱,刚要睁开眼睛,却感觉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 她立即慌乱地睁开眼睛,却见冷冰寒正向屋外走去,一边还对她说道:“身材不错,弹性也很好,不过我不喜欢这种强迫人的感觉!把横滨电子的转让文件准备好吧,飞远按照市价进行收购。再告诉你先生,有很多人不是他能惹的,别在给自己和家人惹麻烦了!他有一个好妻子,可别辜负了家人的厚望……” “啊!”松任谷由実脑袋嗡的一声,惊讶地张大嘴巴,俏丽的粉脸上一脸不可思议,还没反应过来,冷冰寒已经飘然而去,只留给她一道遐想无限的背影。 呆呆地过来许久,松任谷由実才扑到在沙发上痛哭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逃过一劫和丈夫能够安全出来感到庆幸高兴,还是为自己都豁出脸面去,浑身都快要脱光了,可仍然诱惑不到冷冰寒而感到屈辱…… 不过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还没走出门口,冷冰寒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巴子。 松任谷由実虽是过气的明星,但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是魅力四射的年龄,举手投足间尽是诱人的风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妖媚的气质,成熟女人体香令得冷冰寒是**高涨,要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尤其想到能将仇人的老婆压在身下蹂躏,听她嘤嘤呻吟……这种感觉想想都能让人血脉贲张,必定是所有男人所梦寐以求的。不过到了关键时刻,自己却总是下不了决心去做,或许还真是太心软的缘故吧。 想想自己就把这样一个送上门来的尤物放出去,冷冰寒就不禁一阵懊恼,随即一声长叹,这个世上好人一般都没有好报的,可要让自己去做坏人自己又无论如何也做不来,还是算了吧! 在门口有些瞠目结舌的山口凌绮正准备悄悄溜出去,害怕被冷冰寒发现,以为自己偷窥,惹得他不高兴。可没走几步,就见冷冰寒阴沉着脸走出来,身子猛地滞住,低着头不敢看他。 却见冷冰寒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快步朝楼下走去。山口凌绮更是心里忐忑不已,怯怯地跟在后面,可怜兮兮的样子。 上车后,冷冰寒也不说话,只是坐在车上,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既是对自己,也是为山口凌绮。 山口凌绮怯怯地挪到他身边,低声道:“寒少,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要不然你打我两下,要不我更难受……”说着话眼圈就红了。 冷冰寒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也不接声。 山口凌绮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我知道,我不该偷看您和由実姐姐,扰了寒少你的兴致,不过……”她一挺自己引以为荣的胸脯,说道:“由実姐姐能够做的我也能做,相信我一定能做的比她更好!” “咳咳……”冷冰寒刚刚喝了口水,马上就被山口凌绮的话惊来呛到,大声咳嗽起来,不禁瞪了她一眼,心里想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香风扑面,山口凌绮马上凑过来,乖巧的帮他捶背。 “去!”冷冰寒不满地推开她,但再想恢复刚刚威慑她的气势却已经很难。 被冷冰寒推了一把,山口凌绮似乎很是委屈难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的向下掉,哽咽着道:“我真没骗你,虽然我没有由実姐姐那么成熟,懂那么多技巧,可我是第一次,干干净净的……” “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想要和那个什么过气的明星发生什么?”冷冰寒气急败坏地说道,不过说到这里似乎有点心虚,毕竟心里真的起过那种念头,突然间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松任谷由実那白嫩的跟剥了皮水葱一样的肌肤,小腹不由就有股热流上升,急忙转过其他念头,才把这种念头给压抑下去。 接着又顿了片刻,冷冰寒瞪了山口凌绮一眼,不满地说道:“你以后少给我自作主张,我做事不喜欢别人瞎指挥瞎安排!” “啊!”山口凌绮此时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用力抿着嘴抹着眼泪小声道:“寒少,你别生气了,我,我以后再也、再也不了……”那小可怜样令人看了不禁一阵心痛,让人真想搂她在怀里慰藉一番,但冷冰寒却忍住,冷哼一声道:“我可不知道你的话还能不能信得过。” 第二百四十三章 香韵春色 第二百四十三章香韵春色 这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直刺入山口凌绮的心里,她的脸色顿时煞白,不禁哭出声来,用力捂着嘴,却怎么也捂不住。 虽然见她哭地特别可怜,冷冰寒却是狠着心不去看她。这种势头不遏制,是绝对不可行的,养成了习惯,以后再想要扭转过来就不容易了。 山口凌绮无助地趴在冷冰寒的大腿上呜呜哭着,一边还哽咽道:“寒少,你可以打我骂我,惩罚我,可千万别不理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身子抽搐着,稀里哗啦的眼泪将冷冰寒的裤子都给打湿了一大片。此时的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漆黑无助,成为她心底梦魇的雨夜,如果寒少真的不理自己了,那她死了的心都有。 听她说起自己的家庭,冷冰寒也不由有些凄然,自己是否对她过于严厉了?他叹口气,心情地突然有些低落,对山口凌绮说道:“算了吧,我不生你气了,别哭了!” “真的?”山口凌绮抹了抹眼泪,起身看着冷冰寒说道:“寒少,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脸上淡淡的妆被泪水冲得有些狼狈,却添了几分妩媚意味。冷冰寒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竟然有想拥抱她的冲动,但他随即强忍住了,无论如何,此时此地,这个动作都是不适宜的。 冷冰寒递过一张纸巾给她,轻声道:“好了,快擦擦吧,看你,哭成个小花脸,难看死了。” “真的吗?”山口凌绮哽咽着道,东张西望,却看不到镜子,显得很是紧张,看来女人对于容貌的看重甚于其他任何事物。 过了好一会儿,山口凌绮才抬头看着冷冰寒,可怜巴巴的道:“寒少,你真不生气吗?” “生气能当饭吃吗?我现在都饿死了,没精力去生气!”冷冰寒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山口凌绮艳美的脸蛋怔怔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转,见冷冰寒是真的原谅自己了,渐渐破颜开来,蕴含了几丝笑意,不过这件事情也给她敲响了警钟,知道该如何把握这个度,千万不能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她慢慢把娇躯向冷冰寒身上靠过来,冷冰寒身子让了让,可最后还是没动,任她软软的身子倚住自己肩膀,惬意的呼吸着鼻间的甜香,感受拥抱那香香软软的舒适,这种感觉很舒服,既没有什么负担,又有那么些暧昧的情愫,如果真的突破了男女之间关系的那层纸,恐怕反而就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了。 两人久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过了好一会儿,山口凌绮的唇凑到了冷冰寒耳边,香热的气息扑到他耳朵里,很是开心地说道:“我也饿了,现在很晚了,外面买不到吃的。要不到我那里,我给你做吃的,我的手艺可不错的!” 冷冰寒有些尴尬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山口凌绮愣了一下,随即又咯咯轻笑,娇媚无限。 “还不开车?你不是要做吃的给我吃吗?”冷冰寒讪讪地瞪了她一眼。 山口凌绮喜笑颜开,帮着冷冰寒系好安全带后才启动了车子,一路上还像百灵鸟一般哼着自己在演唱会上的歌曲,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她有一副天生的磁性好嗓子,加上乐感又非常强,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唱起来,都十分好听,即便冷冰寒这样对音乐不感兴趣的人都不禁沉醉其中。 等她唱完,冷冰寒不禁笑道:“凌绮唱得真好听!” “真的吗?”得到了冷冰寒的夸赞,山口凌绮表现得十分开心,就如同小时候第一次得到老师和家长的表扬那么高兴,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喜悦和兴奋,开心地说道:“那我多唱几首歌给您听好吗?” “好啊,看来我今晚特别走运,能让著名的大歌星凌绮小姐为我单独开一场演唱会,不知我需要几辈子修行,才能有这个福份哪!” 山口凌绮转过头来情意深切地看着冷冰寒,说道:“只要寒少喜欢,凌绮愿意一辈子都只为寒少您一个人演唱!”眼睛里弥漫的浓浓情意溢于言表,都快要化成水了。 “你什么时候去中国开演唱会?”冷冰寒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刚才的那个话题显然不适合再继续谈下去。 山口凌绮显然也知道他的意思,有些幽怨地白了他一眼,才道:“日本这里还有三场,接着就是中国了。下个月8号在香港红勘,15号在首都体育馆……” 冷冰寒听她这么一说,灵机一动,说道:“想没想过在中国演唱会上唱两首中文歌曲?” “当然想啦,我也有这个想法,就版权的问题还没谈好!”山口凌绮有些失落地说道,看起来她对于能够去冷冰寒的国度开演唱会很是重视。 “这样吧,我教你两首歌!” “好啊好啊!”冷冰寒还没说完,山口凌绮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冷冰寒能够为她的演唱会教她唱歌,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很是兴奋了。 冷冰寒想了想,前世里的经典歌曲不少,可自己大多都记不完,只会哼哼其中的几句。思来想去,最后终于挑出两首,一首是《隐形的翅膀》,一首是《爱情三十六计》,都是广为流传、朗朗上口并且适合女孩儿唱的歌曲。 说实话,冷冰寒五音不全,唱起歌来实在是沙哑苍白,而且还有些跑调,刚开始让山口凌绮是想笑又不敢笑。不过等继续听下去,却渐渐体会到其中那动听的旋律和那深情的意境,很是震撼人的灵魂。她不禁也跟着哼唱起来,用心去品味和感受。虽然她的中文不是特别流利,但唱起来也别有韵味,很是动听,那清脆的仙音,令人舒服的好像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在中国的演唱会上,必定能够大放异彩。 山口凌绮连唱了几遍之后,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对冷冰寒说道:“寒少,这两首歌是您写的吗?”看她一脸希翼的模样就知道这两首歌曲给深深地打动了。 冷冰寒原本很想无耻地将其占为己有,不过思衬再三,还是没敢这么做,说道:“我可没这么厉害,不过您放心好了,这两首歌的版权我已经全部买下来了,不会有问题的。” 山口凌绮还以为是冷冰寒为了自己的演唱会专程去高价买下这两首歌,心里既是开心又是感动,如果不是正在开着车,她还想送上香吻来表示她此刻的感激之情,心中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两首歌唱好,不能辜负了寒少的期望。 门开,接着是“啪嗒”一声,客厅的灯亮了。 山口凌绮的屋子收拾地很干净,冷冰寒走进来看到空无一人不由疑道:“你的经济人和保镖呢?怎么没在家?” “她们住在隔壁!”山口凌绮手忙脚乱地拿了一双女式拖鞋放在冷冰寒面前,见冷冰寒略显有些迟疑的样子,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鞋是新的,没人用过。我这里没有男士拖鞋,下次我会准备好的!” 还有下次么?冷冰寒愣了一下,不由笑笑,换上了这双女式拖鞋,可能这还是他第一次穿上女士拖鞋,颇感觉有些别扭。 山口凌绮请冷冰寒在沙发上坐下后,殷情地给他泡上一杯热茶后,才跑回自己的卧室换了一身粉红色带碎花图案的家居服,娇躯更显柔软,雪白的小脚光着,跻拉着一双拖鞋,柔软的小手,漂亮的指甲涂着淡淡的诱惑银色,皓腕上的蓝色水晶手链衬的小手更加晶莹剔透,诱惑风情十足,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看见冷冰寒在看她,还转了个圈,咯咯笑道:“漂亮吧?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冷冰寒微愣,又不由摇摇头,这些个女孩儿,什么时候都不忘臭美一下。 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就听山口凌绮在饭厅那里喊道:“饭好了,快来吃吧!”这一刻,冷冰寒莫名感觉到一种家地味道,那般温馨而让人难以忘怀。 冷冰寒过去不禁一愣,不大的餐桌上摆着几盘菜,有荤有素有汤,竟然都是中国菜,味道如何还不知道,可光看这卖相看来还不错。 见到冷冰寒惊愕的神情,山口凌绮就不由得意地笑道:“惊讶吧,都是我母亲教我的,她是中国人……”可说到了后面,神情却不禁黯淡下来,充满了凄然。转身到中间的酒柜前,问道:“喝点什么酒?” 冷冰寒刚想说不喝,但见她的神情,不由说道:“那就少来点红酒吧!” 山口凌绮拿了一瓶红酒过来,又去拿了几根蜡烛在餐桌上点起,然后将屋内的灯给关上了,看来是想和冷冰寒享受一顿烛光晚餐。 烛影摇曳,橘黄的光芒填满了整个房间,虽然和天花板上的吊灯相比要黯淡许多,但孤男寡女置身在这烛光的世界中,相视之时,竟让两个人的心里同时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情怀。 山口凌绮做的中国菜虽然不及国内的大厨们那么正宗,不过也算是有模有样,在日本能吃到也很难得。因此冷冰寒吃得很开心,山口凌绮看见也很开心。 两杯酒下去,山口凌绮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显得很是诱人,加之现在夜深人静,又孤男寡女,暧昧的春情似乎也在整个屋子里荡漾滋长。 刚才面对松任谷由実引诱就憋着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更加高涨,冷冰寒的内心深处惊涛骇浪一般的翻滚,一向自诩定力十足的他在失控的面前产生了一丝惶恐和害怕。 “谢谢你的招待,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冷冰寒匆匆喝了一碗汤,起身准备离去。 可是,才迈了一步,冷冰寒便发觉自己走不动了,回头一看,就见山口凌绮睁着那双明媚地眸子望着自己,而一只晶莹秀气的藕臂却从衣袖里伸出来,使劲地拽住了自己的衣服。 “别走,好吗?”她犹自用那水汪汪的眸子凝视着冷冰寒,眼神中好似生怕他突然溜走了一般,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语气却如盈盈春水,流溢着诱人的暧昧。 看着她那娇羞妩媚的模样,再被她那勾人的眼神一瞄,冷冰寒的心不争气地跳了一跳,暗呼了一声,厉害!这美女的眼神也太勾人了吧?不愧是大明星,一个眼神就足以勾起人的魂魄。 冷冰寒连忙将自己的眼神移开,说道:“不早了,你也该早点休息,我还是先回去了,明天还有事呢!” 听他这么一说,山口凌绮的美眸中竟然隐隐胧起一阵水雾,双眼痴痴地望着冷冰寒,再次说道:“别走,好吗?” 这一声就好似带着魔力一般,冷冰寒不禁心中一颤,一不小心就被餐桌上的蜡烛烧到了他的指尖,还没感觉痛就下意识地猛然缩回了手。 “啊,疼吗?”山口凌绮连忙抓起他的指头送在自己的樱唇边,轻轻地吹拂,还将那烧着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吮吸,好似这样可以减轻痛苦似的。 这一刻冷冰寒铁石心肠般的心弦终于颤动了,忍不住伸手勾住她那晶莹粉嫩的下巴,将她的俏脸轻轻抬起,这是一张无与伦比的妩媚与艳丽交织辉映的玉容,明亮的眼睛,此刻含情脉脉好像能滴出水来,还有那微微上翘的嘴唇,勾勒出的妖媚。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冷冰寒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压出来的,有些生涩和难以抑制。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喜欢你,只想守着你身边,为你做任何事情……”山口凌绮的声音也在微微发颤,她深情看着冷冰寒的头也在说完这话后羞红地垂下,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不敢再看他一眼。但她却知道此刻冷冰寒灼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看,内心深处既是羞涩,又是欣喜。在经过短暂的忸怩之后,她终于又抬起头来,用一双乌黑的眼珠子自然地凝着冷冰寒,那莹莹的眸子间却似蕴涵着两汪浓浓的春意。 冷冰寒也在望着她,然后用勾着她下巴地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她玉颊上温柔地划过,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感受着那如夏风般拂面而过的热浪气息,山口凌绮浑身上下都变得有些灼热起来,那划过自己玉颊的手指却犹如拨响了她的心弦,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在这一刻都好似接受到了某种奇妙的讯息。 山口凌绮伸出殷红的丁香舔了舔朱唇,两眼迷离,泛起一片雾也似的流波,完全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妮声道:“寒少,你抱抱我,我……” 冷冰寒闻到一般如兰似馨的香味从她身上传来,再看到她眼中的渴望,不由自主的伸出长臂,把她搂入怀中,顿时,软玉温香触体酥融,使得他的心跳加速,血液澎湃流动…… 山口凌绮眨动著长长的黑眸,眸中似有泪光,颤声道:“寒少,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抱紧我……” 第二百四十四章 绑架,又见绑架 第二百四十四章绑架,又见绑架 夜色深沉,冷风萧萧。此刻正值深秋时刻,枯黄地落叶,随风而荡。午夜时分,让人感受着一种凄凉地气息,淡散如水。 冷冰寒从山口凌绮家里匆匆出来,前面一片黑暗,淡淡的星光被大树遮掩,街道上只有偶尔驰过的汽车车灯划破冬夜的寂静,也将满地的斑驳陆离的怪影照得一片光明。 四周看了一下,或许是由于高级社区的缘故,没有一辆路过的出租车。这个时候冷冰寒才不禁有些后悔了,由于今天去看山口凌绮的演唱会,就放了王全中和所有保镖的假,没让他们跟来,可现在却让似乎已经习惯了车接车送的他突然间感觉到有些不适应,仿佛很是别扭似的。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冷冰寒不禁摇摇头,看来自己也已经堕落腐化,沉迷于享乐之中了。不过转念一想,人活一世,不就希望能够活得精彩,活得舒适吗?也就豁然了。 好在冷冰寒方向感不错,知道从这里右拐穿过一条小巷,就能到大街上,那里车来车往的,比较好打车。 小巷里见不到一个人影。街边的房屋,都紧闭着大门,没有丝毫的光亮透出,屋子里的居民似乎早已经睡下,几盏老旧锈蚀的路灯,在街边立着,射出昏黄的灯光,照亮着附近一小块区域。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月亮,只有冰冷的夜风,轻啸着卷起几张发黄的纸片,在这昏暗死寂的巷子里横冲直撞,陪伴着冷冰寒那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轻轻飘荡,显得异常死寂和响亮。 冷冰寒突然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就在此时,突然间前后围过来几个面貌凶恶的大汉,其中一个挂着冷笑对他说道:“你就是飞远银行的冷冰寒吧?最好跟我们走一趟,兄弟们只求财,要不然兄弟们可就得罪了。你身娇体贵的,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嘿嘿,兄弟们可就吃罪不起了……” “怎么?绑票吗?”冷冰寒冷笑道。 那名大汉阴森地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只是我们老大想请你去做客而已。你们有钱人,也不在乎那点小钱。就当是可怜兄弟们了,这样你破财免灾,我们也好交代,大家不伤和气……” “嗯,说得似乎很在理!”冷冰寒手托着下巴沉吟片刻后微微点头道。 “看看,看来你很有识趣嘛,那走吧,兄弟们也不难为你!”几人很开心地笑着道,笑声中充满了某种意味。 “走?到哪里去?除了回家我哪儿都不想去!”冷冰寒淡淡说道。 那大汉有些愕然地盯着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冷冷道:“自然是乖乖跟我们走了,莫非你还想让我们动强不成?” “动强?怎么动?”冷冰寒有些不以为然地问道。 “你想找死?”大汉盯着他冷冷地说道,夜色中,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如同是一匹饿狼…… “是你们自己在找死!”冷冰寒轻轻叹息:“什么人不好绑架?为什么你们愚蠢得偏偏要绑架我?” 这一句话说完,他的神态完全改变了,身躯笔直挺立,两眼也改变了,变得充满杀气,这种改变是可怕地,起码让对方心中不禁突然升起一丝恐惧。 “绑上他!”大汉心悸之余,下达了指令。 两条汉子一左一右冲上,手中拿着一条长绳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他牢牢绑住,免得节外生枝! 绳子到了冷冰寒的肩头。他没有动,可两只手到了他地肩头,他突然动了,两手一翻,陡然抓住两只大手,突然一扬,呼呼两声,两条人影陡然飞起,径直向小巷旁边的墙壁砸去,惨叫声只响了一半就嘎然而止了,因为他们已经昏死了过去,想叫也叫不出来了。 大汉的心跳了,狂跳!差点就跳出了胸腔。 几个汉子拔出手中雪亮的匕首就朝他刺去,虽然接到的指令是要带回活的冷冰寒,可此时他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冷冰寒身形一晃,突然飞起,在空中出脚,一脚之下,又是一个人影飞起。手猛地一回,一柄刺向他的匕首握在他的手心,而匕首的主人则是重蹈了刚才几个同伴的覆辙,重重撞在墙上又掉在地上,一动不动。此时冷冰寒才“唰”的一声稳稳站定,冷冷地看着他们,头发在夜风的吹拂下高高飞起。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此时大汉身边只剩下三个人了,四个人脸色全都变得惨白! 冷冰寒的手指轻轻在锋利的匕首刃上摩挲一阵,仔细打量这这把匕首,突然又将匕首前伸,指向大汉的鼻尖,嘲讽道:“嘿嘿,你们来绑架我,还问我是什么人?还真是有些滑稽呀!” “你真是飞远国际银行全球高级执行副总裁冷冰寒?”大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声音甚至都因为震撼惊愕而干涩发颤。 “当然,如假包换!” 大汉差点没晕过去,能够绑架飞远国际银行全球高级执行副总裁这样高级的富豪,估计许多人都会觉得是幸运儿,似乎意味着数不尽的钱财。但今天,大汉才知道他们有多么不幸,也许比全世界任何人都不幸!绑架本以为会绑得格外圆满,但现在他们才知道,他们绑架是多大的笑话! 一个汉子转身就欲逃跑,刚才冷冰寒的身手早已吓破了他的胆子。 冷冰寒冷哼一声,一溜寒光出手,顿时就如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哧”的一声插在他的后心,他“呃”了一声,停住了奔跑的步伐,伸出手想去抓那柄匕首,可怎么也够不着,一脸痛苦之色缓缓倒地。 其余三人一声尖叫,虽然这柄匕首没有插到身上,但这突然一击还是让他们全身不禁浑然发抖。风淡淡地吹,像是在吹着衰丧的曲子,只让他们的心若泡在寒冷的冰水之中一般。 “丁当”两声,匕首掉地,三人同时扑地跪倒,连呼“大侠饶命,求大侠开恩!”膝盖处的疼痛相比较精神上的痛苦基本不值一提。 “谁叫你们来的?”说话的时候,冷冰寒慢慢走到他们三人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话音刚落,三人全都跳起,手中雪亮的匕首同一时间刺向张扬,也许下跪本就是他们的策略。目地就是突击! 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谁也想不到,那凌厉的攻击就突如其来了,冷冰寒甚至都能看见他们眼中那得意和肆无忌惮的狞笑。 可突然之间,他们攻击的对象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瞬间消失了,所有处心居虑的攻击竟然全部落空,那种充满了失败和失落的感觉,重重击打在他们的心里,实在难受。 三人愕然对视了一眼,都似乎没有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在你的背后………”冷冰寒略带揶揄地淡然笑道。 这声音一出,三人是大惊失色,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只觉得后背一紧,身子腾空,眼看那堵厚实的墙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心胆俱裂…… 冷冰寒看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又转过身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在那黑暗之中,隐藏着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嘎嘎!没想到寒少还是一个高手,真是失敬!”那闪灭不定的灯火下,一个诡异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带丝毫的感情波动,但任何人似乎都能够从其中感觉到一丝令人心寒的锐气。 紧接着,一个瘦小的黑袍人从阴暗中走了出来,出现在冷冰寒面前,带帽的斗篷将他的全身遮得严严实实,脸上还有一块黑色的布,除了那双闪动着精光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但那瘦弱的身躯却如崇山峻岭一般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气势,只不过,这完全是一种死亡的气机。 天与地、人与自然似乎全都要在这股死亡的气势中毁灭。 冷冰寒的心不禁微微一颤,他从来都没有这一刻如此深切地品味到死亡,那是一种实在而遥远的感觉,可是他清楚地感受到死亡脚步的逼近,这一切,只来自面前这个黑袍人! 死亡的气息,浓如酒,冷冰寒深深触动了一下鼻息,似乎是在嗅这浓浓的死亡之气,不香、不臭,这是一种不能用语言来阐述的气息,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从精神上死去,最先死的人,是这个黑袍人。他没有一丝生气,因为他已将自己的精神灵魂全都毁灭,只有以自身的死亡为代价,才能够驱动这毁灭一切的力量。 冷冰寒轻轻一笑,没想到在日本还能碰到这样的人,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寒少,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我们并不想伤害你!要知道,你那对付普通人的技击功夫对我们没有半点作用!”那黑袍人冷冷说道。 “呵呵,我倒想要见识见识!” 黑袍人似乎也预料到冷冰寒会这么说,冷哼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罢手轻轻一挥。 一种冷冷剑锋的气息,在耳边呼啸而来,一柄长刀,闪亮泛着幽冷的光芒,就如在空气里蓦然融合,劈向冷冰寒。 冷冰寒身形一侧,这剑气散发,落在了地面上,响起了“哧哧”的声音,几块地砖已经被切成了两半,而刀依然闪闪发亮,散发冷芒。此时冷冰寒才看清,对付是一个手持倭刀的忍者,和影视作品里的打扮是大同小异,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忍者的出现顿时让冷冰寒来了兴致,以前这个角色只在书本或者影视中见过,还真没实际接触过,他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冷冰寒仔细打量着他,就如同在审视一件心爱的玩具一般。 他随即身形一晃,飞身而起,一脚向这名忍者踢去。 这名忍者看到冷冰寒的动作不禁脸色大变,因为他这一腿竟然带着破空的撕裂声,哪里是普通的技击能够达到的?他顿时收起轻视之心,手中的倭刀划出了个刀诀,嘴里爆喝一声,人已经飞身而起,长刀在地下一点,如一个卷风圈,向着冷冰寒袭来。 不得不说,这个忍者这一刀很是凌厉,要是砍在人身上,可不是一个刀口的问题,而是整个人都将被那凌厉的劲气化得四分五裂。 只见冷冰寒不慌不忙,一只手一挥,一道劲气变成了一线虚痕,但是痕到之处,如空气被划开,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防域力量,刀光一闪,却只听“啪啪”作响,却再也进不了分毫,而一只手从中而出,看似轻轻的伸手,握住了那柄刀。 “当”的一声,那精铁练制的青锋刀,竟在被那只手,握住折成了两断。 忍者大骇之下,心知不妙,飞身后退,但是那断刀却如影随形,根本就没有给他再逃的机会,从额头为起点,斜劈而下,穿过胸膛,刺入他的腹部。 血如注,喷涌而出,手中握着的半截刀柄还没有放下,他已经不支而跪下,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自己腹部的那截断刃,里面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眼神。片刻后眼神黯淡下去,自大高傲地头颅,重重的落下,扑到在地,扬起一阵尘埃。 冷冰寒的雷霆手段,只是两个回合,就已经把这个忍者斩杀,快得让一旁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才传来他们的惊叫声。 冷冰寒不屑地看了一眼忍者的尸体,不由有些失望,这些个传说中的忍者,视乎也不堪一击嘛! 冷冰寒轻轻拍了一下手,正准备起步向那黑袍人逼去。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那些人吃了豹子胆,敢来绑架自己。 步子刚迈出去,突然眼前一片银色的光芒带着厉烈无伦的劲气,激射飞冲,直奔冷冰寒而来,将他浑身上下全都罩了进去,瑰丽耀目的光华,似要把漆黑的天空照耀得仿如白昼一般……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阴阳师 第二百四十五章阴阳师 冷冰寒赫然一笑,将身体向后一仰,然后连续几个后空翻,躲过了这些暗器的攻击。 身子刚刚站起,三名忍者出现在他周围从三个角度同时发动攻击。两侧的忍者的刀呈弧线行向他攻来,快如闪电,而中间的那名忍者长刀在夜色里闪动着寒光,向他刺来。 冷冰寒抓住身旁的忍者地手腕,利用他手里的刀架住了中间忍者的刀势,“锵!”兵刃相交击起一溜火花,然后飞起一腿,踢到了他的小腹上,他闷哼一声倒退四五步,嘴角淌出少许的鲜血。 随即冷冰寒劈手夺下了忍者手中的刀,旋身、挥刀、劈出,一气呵成,有若行云流水。将另外那名忍者地刀挡开,动作快到肉眼无法看清地地步,顺势一刀,就欲将这名忍者砍翻在地。 哪知就在倭刀即将砍到他身上之际,这名忍者身前腾起一片烟雾,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让冷冰寒那十拿九稳的一刀落在了空处! 冷冰寒一刀落空,心中不禁有些震惊:这恐怕就是小日本忍者所谓的隐遁之术吧?速度好快,竟然可以逃过自己这一刀。 就在这时,忽然间,冷冰寒身侧光影一晃,一柄锋利的倭刀呼啸而来,刀势之凶猛竟然隐现风雷之声。 冷冰寒猛一转身,手中的刀从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角度突入到对方的刀网之中,直取其前心要害处, 那名忍者眼看自己的刀已经收不回来抵挡这一击,身前也腾起一片烟雾,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不过冷冰寒冷哼一声,此际他的灵台空明如水,似乎能倒映出周围所有的一切事物。手中的刀顿时变换了方位,一片耀眼的刀光带着尖利的怪啸辉向身侧空无一人的墙角处。 “扑扑扑……”刹那间,一面墙壁猛然间炸出十数个拳头大小的破洞,碎屑乱飞中,溅起一道飚飞的雪光和一记闷哼。随即一个忍者的身影显露出来,捂着身上长长的伤口,看着伤口上汹涌而出的鲜血,贴着墙壁如烂泥一般缓缓倒下。 “八嘎!”一个忍者大吼一声,出现在冷冰寒面前。一阵愤怒地嘶吼声中,他身形一晃,竟然化身出八个一摸一样的忍者来,团团将冷冰寒包围起来。紧接着八个忍者一起怒吼一声,一道强烈的刀光挟着凛冽的刀气急涌而至,紧随着那道刀光的运行,八柄倭刀组成繁复美丽的刀网从四面八方向他压来,毫无一丝缝隙可容他逃脱。 冷冰寒眼见这般奇诡的变化,没有感到惊骇,反而有种喜悦之情,暗忖道:“这倒有点意思。他意念一动,浑身电光闪动,瞬间就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电网。 “啊――”惨嚎连连,迫近他身体的八个忍者身影顿时就被那电网所吞噬,皆发出凄惨的哀嚎,化为了虚无!只留下一个忍者的身体倒卧在地上,浑身上下已经是一片焦黑,甚至都能闻到一股焦臭的肉味,哪里还有半点生息? “啊?”唯一还幸存的那名刚才被冷冰寒夺取倭刀的忍者像是见了鬼一样,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叹! 这个冷冰寒竟然还是一个雷电的异能者,不光是剩余的忍者,即便是那名黑袍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所谓的异能者,有的说是基因变异,有的说是觉醒,反正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是具备了某种特殊能力的人,他们有常人所没有的这些能力。当然,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千万人里也不见得有一个。而且异能者所觉醒的能力也是千奇百怪,有的能够隔空移物,有的有透视眼……不一而足。但绝大多数异能都是鸡肋,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真正具备能够在现实中发挥重大作用能力的异能者少之又少,而其中具备巨大攻击破坏能力的更是凤毛麟角,那可是各个国家里最为宝贵的资源,没想到这个冷冰寒,竟然会有这样的能力,而且还是这些能力里攻击性最强的雷系的异能者,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匪夷所思了。 两人骇然地看着冷冰寒,眼神中显出无比惊讶之色。 冷冰寒只是站立在那里,但浑身所散射而出的那种强劲的气势,竟像火山一般高大,像汪洋一般狂放宽广。而且气势越来越壮大,在他们的眼中竟成了天和地,使他们自心底感到自己的渺小,这种强大而可怕的气势,似乎使得他们的心神都失去了自主。 地上的枯叶飞旋,但却只是在冷冰寒的四周形成旋,风吹至此,却只是增加了这旋转的狂野。两人站在他面前,最先感受到那人那无形的压力,那种气闷的感觉,让他的血液几乎要在体内膨胀,爆炸,那种像高山大海般的气势,只在他与那人之间的这段距离之中涌动翻腾。 “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可以饶你不死!”冷冰寒神色凌厉,锐利的双瞳中杀气汹涌而出。 那名忍者身子一颤,虽然心里已经吓破了胆,但对于他们来说,永远没有退路。 他一甩手掷出一组薄薄的八角星芒镖,随即拔出腰间的短刀,“杀――”一声怒吼,短刀拖起一条长长的令人眩目的光芒,直向冷冰寒头上罩去。 冷冰寒不慌不忙,手中的倭刀便若幽灵般自另一个空间挥洒而出,荡起一团漩涡状的暗云,以无比的高速向四面八方流涌,那飞旋的劲气只在刹那之间便制造出了无与伦比的风暴。一团电光,闪亮得让人心寒,若飓风掠过,带着撕裂一切的毁灭力量在他们的兵刃之间爆开升起。来得是那般突然,出得是那般诡秘,杀机、疯狂的野性全在一刹那间鼓起,那是一种无奈而惨烈的劲气。 “呀―一”寒光过后,鲜血洒得满地殷红,凄惨之中,更多的是残酷――那名忍者身子变成了两截,上半身的气流冲破咽喉,才会有那么凄厉的一声惨叫。 惨叫过后,小巷子里一片寂静,就如同是死域一般寂静。 “啪啪!”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掌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寂静,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显得异常诡异。 黑袍人一边拍着手一边走过来,眼中忽然露出种任何人都无法解释的表情,仿佛很悲伤,又仿佛很欢愉的神色,说道:“不错,很精彩,看来我确实低估你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具备巨大破坏力的雷电系异能者!”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了!”冷冰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淡然道:“你为什么不出手救他们?” “他们?”黑袍人轻叹一声道,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可他的眼中忽又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哀伤,“不中用的人留着也没用,况且他们忍者向来看不起我们阴阳师,死了也好!” “阴阳师?很厉害吗?”冷冰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称,很是惊讶。 黑袍人冷笑一声,“厉不厉害你看看就知道了。”说罢一只圆球状的东西从他袖中掷出,在空中发出怪异的呼啸声向冷冰寒飞来。 冷冰寒直觉地感到这绝不是一个好东西,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倭刀扔了出去,带着破空的响声向那个圆球状的物品射去。 “叮――”的一声巨响,圆球突然爆炸开来,喷出一股血色的浓雾。 “嗷――”浓雾中突然响起了一种奇异的怪叫声,紧接着一只头上长着尖角,青面獠牙、虎背熊腰的怪兽出现在冷冰寒面前,很明显不是地球上现存的物种之一。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异能厉害,还是我们安倍家千年流传下来的式神厉害!”黑袍人忽然笑起来,那冷冷的笑声听起来很是有些狰狞可怕。 “这就是传说中的式神吗?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恐怖呀?”冷冰寒这话让等着看他害怕恐惧表情的黑袍人是大惊失色,这还是第一个见到他的式神后没有吓得魂不附体,颤抖着连滚带爬地逃跑的。 他感觉大失面子,一脸的铁青,手里比划了一个手势,就见那式神兴奋地怒吼一声,血盆大口中竟然还滴着血色的涎液,咆哮着挥舞着爪子向冷冰寒扑去。 冷冰寒手轻轻一扬,爆涨起青白色的耀眼眩光,倏地化为一道巨大的光芒,轰然破天怒舞,白光刺目,雷霆似的那式神击去。 “吼――”式神忽然间张开了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青色的光芒,两者重重地撞到了一起,迸发出可怕的声响。 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炸开了,爆成一团璀璨无比的奇花,同时,那种拥有着无限强大、爆炸性的,可以渗透一切,撕裂一切的力量,以及疯涌的气劲,以似乎有形的机体向四周扩散、绽放、激射。 冷冰寒只觉得胸前如遭重击,被这巨大的气劲生生逼退了好几步,而那式神则是哀嚎一声,消散在空中。同时,黑袍人也觉得胸口一痛,喉咙一甜,脸上一片苍白,身形微微晃了一晃,一口鲜血顿时就狂喷出来。显然式神受到了重创,他也同样受伤了。 地面之上全被雷电烧得焦黑,更形成了一个方圆几达三尺的浅坑。没有人可以想象刚才这一击究竟是怎样惊天动地!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女鬼 第二百四十六章女鬼 “这……这怎么……怎么可能?”黑袍人一脸难以置信地颤抖着指向冷冰寒道:“你怎么可能……杀死我的式神?” “或许是你的什么式神不太牢实!”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也才缓过气来,刚才那一击也让他不好受!不过还是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我可不负责赔偿哈!” 黑袍人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看着一片狼籍的地面,心里都在滴血。要知道家族里的式神,大多都是阴阳道一代宗师先祖圣明安倍晴明所封印。虽然后来安倍家的其他人也封印了不少式神,但大多都是低级式神,和安倍晴明所封印的相比,差了不少。 而自己这只就是当时安倍晴明传下来的其中之一,虽然不算最好,至少也是中档次成长型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完成了家族里的重要任务,得到了长老们的赞誉这才有幸得到了,一直视若珍宝,也为他立下了赫赫战功,哪晓得今天竟然被对方一招就给灭了,而且还是灰飞烟灭,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性,这不由实在是令他震撼和心疼不已。 他看向冷冰寒的眼眸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狠狠道:“你也惹怒了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神情极为坚决,眉目生威,一股极为浓烈的杀气直逼而至。 冷冰寒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得意,更多了分几洒脱,半晌才道:“那实在太好了,我正愁还没有活动开呢!有什么杀手锏就尽管使出来吧!” 黑袍人恨恨地瞥了他一眼,冷冷笑了一声,嘴里默念,手上画出一个奇怪的姿势,顿时深夜寂静的小巷中,回荡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尖笑声:“哈哈哈哈……”伴随着这可怕笑声的,是那阵阵惨兮兮的阴风! 一阵急旋的黑色阴风在尖笑声中卷动,令人毛骨悚然!落在了冷冰寒面前。 “蓬……”阴风散去,现出来一个长发飘飘、白衣胜雪的美貌女子来。不过,脸色却是铁青得可怕,一双眼睛更是死气沉沉,充满着深深的怨毒和仇恨! 霎那间,小巷内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好几度,一片阴森森、凉嗖嗖的诡异气息! “咦,还能召唤鬼魂?”冷冰寒面露疑色道,以前只听说过茅山道士会捉鬼驱鬼,没想到这个日本安倍家族的人居然也能够驱使鬼魂。 “哼,她可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修行千年的鬼妖,岂惧你区区雷系异能?奉劝你乖乖束手就擒,我也不计较你杀我式神之事了,要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我什么都怕,唯独不怕鬼!”冷冰寒依然是那般自在、从容,便像是坐在泰山顶上看日出一般悠闲,淡然笑道:“不过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和鬼过个招,蛮期待的!” 黑袍人冷笑一声,对那女鬼下令道:“把他捉住,注意别伤了他的性命,因为他这条命至少值十亿美元!” “我只会杀人,不会捉人!”女鬼神色狰狞,死色的双目中凶光四射! 黑袍人脸色一沉,说道:“我说了,他不能死!” “别以为你拿了凤鸣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总有一天我要吃了你!”女鬼尖声珠愤怒了,碧青的脸孔上一双绿莹莹的眼睛非常的可怕!眸子之中暴出一团冷厉的杀意深深地望着黑袍人,声音竟冷得让人心头发寒,杀意更浓得像烈酒。 黑袍人双目中精光闪闪,显得非常紧张,不过却又诡异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颗白色的圆珠,月光下,这颗白色的圆珠通体散发出洁白的光芒,晶莹的内核中更是波光隐隐、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流动! 女鬼一见这珠子,不禁脸色大变,似乎想要扑过去把珠子抢回来,可又不敢,很不甘心,目光死盯着黑袍人,眼中射出深深的杀机,无比锋利,有一种近乎野兽的冲动深深地蕴藏在其中。 黑袍人得意的看着女鬼说道:“我知道你无时不刻想要吃掉我,不过只要凤鸣珠在我手里一天,你就必须听我的,不得有任何的违抗,要不然我动动小指头你就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女鬼对他恨得牙痒痒的,那种浓烈如酒的杀意像流水一般流入黑袍人的神经之中,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可却仍然没有半点法子,只得转身对冷冰寒说道:“小伙子眉清目秀的,我也不想害你,要不你还是乖乖听他的,我也能够不上海的到你!” 冷冰寒嘴角泛出一丝冷笑,顿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充满了无限的自信和霸道无比的气势,大步紧逼而上,寒声道:“你说得不错,不过我可没有这种习惯!” “你很有胆识!”女鬼似乎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即脸色一沉,愤怒而阴森的声音刺耳传出:“既然你不识趣,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罢卷起一阵阴风直向他扑了过来,全身顿时笼罩在一层血雾中,万丈青丝穿过血雾,发出诡异的红光向冷冰寒袭来! 一时间,冷冰寒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无数呼啸的血色毒蛇构成了铺天盖地的罗网、漫天袭来! 冷冰寒冷笑一声,重生之后或许他什么都能怕,但见识过阴间地府,和白无常和阎罗神君大过交道的他惟独不怕这些鬼魂。他脸色肃穆,奇特的双瞳目中突地精光大放,一片金光射出,将半空中的女鬼罩在其中! “哧――”女鬼立时全身爆发出一股升腾的白烟,禁不住惨叫一声,然后脸色大变,有些惊慌道:“你、你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役使幽灵地府的三昧真火!?” “你也知道玄阴幽火?”冷冰寒笑道:“那还不乖乖投降,我免你一死!” “别以为一点不上道的玄阴幽火就能吓到我,让你也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一声刺耳、尖厉的阴啸中,女鬼的万千长发突然间又疯狂变粗变长起来,发出青色的死光,带着众多的怨灵咆哮着袭向冷冰寒。 “蓬――”大片的玄阴幽火从冷冰寒体内涌出、瞬息间布满全身,使得他顿时成了一个巨大的火人,将一地血腥的巷子照地通亮! “哧、哧……”万千长发一碰到玄阴幽火,立时燃烧起来,化为灰烬,无数的怨灵也在哀嚎中灰飞烟灭。直痛得女鬼嘶声惨叫,一脸惊惧地收回了万千长发。冷冰寒神色一动,玄阴幽火化作一波巨浪,就像是被困地底万年的岩浆一般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凶猛喷发出来,形成一道巨大凶猛的火线向女鬼卷去! “哧――哧――嗷――嗷――”随着可怕灵火的凶猛卷至,无数挡路的怨灵化为乌有,尽顿时将她包裹在其中,女鬼全身爆发出一股升腾的白烟,在烈焰中痛苦地挣扎着,禁不住惨叫一声。 此时,黑袍人看到事情不妙,对着那凤鸣珠念了一句咒语,一道青光从珠子上射出,弥散在女鬼身上,立时间奇迹产生了,只见她身上的各种伤痕迅速愈合,伤口消失了,有些模糊的面容也顿时神采飞扬起来。 冷冰寒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满心都是难以置信的感觉,没想到那凤鸣珠还有这样的功效。 那女鬼恢复过来,厉啸一声,一柄浑身散发出强烈血腥气息的短刃从她体内浮出,仿佛来自异次元空间一般突兀地突现在半空中,那散发的剧烈的杀气使得原本就寒冷的天气又下降了好几度。 随着女鬼一声怒吼,那柄短刃在半空中闪过一道血色的寒光,便呼啸着向冷冰寒而来,撞在冷冰寒的玄阴幽火中,发出剧烈的震响,迸射出灿烂地火星和刺目的血光。玄阴幽火蔓延到血色短刃上,那短刃竟然发出了怪异的惨叫声。 女鬼大惊失色,忽地阴啸一声,那柄短刃竟然在玄阴幽火中炸开了。 “轰――”一阵云爆似的青光在玄阴幽火中猛烈绽放,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那包裹着女鬼的玄阴幽火也被那巨大的能量气场倒卷了回来,重新收敛回了冷冰寒体内。 女鬼脸色铁青,不过却得意的阴笑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我舍掉了修炼多年的噬元匕破了你的玄阴幽火,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冷冰寒试了试,也惊讶地发现,体内的玄阴幽火虽然还存在,不过却乱作了一团,暂时不能掌控,更别说用来对付眼前这个女鬼了。 女鬼见他脸色一变,大笑一声,无数长发急速间变粗变长,像无数条犀利的钢鞭般袭向冷冰寒。 黑袍人也是大喜,在他看来,这一仗虽然从开始就磕磕碰碰,一直都不顺,但到了现在已经毫无悬念了,只是大声提醒道:“注意别要了他的命!” “轰隆――”伴随着一声可怕的巨响,电光火石间,一道轰隆作响、光华万丈的天雷带着炽烈的光焰和可怕的声响当空劈至,整个巷子里昏暗的路灯灯光乱闪,电线上电弧四射。 “砰――”那女鬼顿时被劈了个正着,金蛇乱闪中,发出凄惨的哀嚎,被夺目地光弧所笼罩。 “滋滋滋……啪啪啪――”乱闪的光弧中,女鬼像是一只疯狂跳舞的木偶般剧烈地颤抖着。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司徒还珠 第二百四十七章司徒还珠 黑袍人不由大惊失色,心头发寒。他刚才就知道冷冰寒具备能够操纵雷电的异能,但在他看来,普通的雷电是不可能对自己这修行千年的鬼妖造成什么伤害的。 正常情况也确实如此,但他哪里晓得,冷冰寒并非是异能者,而是拥有是雷神宝物的幸运儿。凭借雷神至宝“电雷闪”,他能够轻而易举、随心所欲地操控仙界充满了浩然仙气和极具威力的九天玄雷。尤其通过了十多年的苦心练习以及自身修行的提高,他对于这些雷电的掌控和发挥出的威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其他人所无法理解的地步。 如果说玄阴幽火是专门用来克制鬼魂幽灵之类灵体最有效的技能,那么九天玄雷则对所有的物体都具有可怕的杀伤力,尤其是那些妖魔鬼怪,最是有效。这还是冷冰寒的能力不够,要是让雷神发出来的九天玄雷,即便是满天神佛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不敢与之抗衡。 黑袍人眼看情况不妙,冷冰寒的雷电竟然对女鬼造成如此巨大的杀伤力,这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料了。情急之下他急忙又对着凤鸣珠念咒,指望着能够再次借助这凤鸣珠的神奇,不断地复原女鬼,让她和冷冰寒打持久战。 要知道越是威力巨大的招法,对于施术者本身的灵力消耗就越大,就如同他们阴阳师一样,驱使式神同样需要极大的灵力。即便像阴阳道一代宗师安倍晴明一样,即使最有名的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天后、太阴、太常、勾阵、腾蛇、天空、天一、**这十二大式神,可他也不可能同时驱使这么多式神,越是高级的式神,消耗阴阳师的灵力就越大。 他绝不相信像刚才这样巨大威力的雷电,冷冰寒能够发得出几次。在他看来,这也不过是冷冰寒孤注一掷的最后疯狂。只要自己能够帮助女鬼坚持下去,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的。 随着他的咒语,一道青光从珠子上射出,和上次一样向女鬼投射而去,那女鬼看到了这一情况也是大喜,那雷电中蕴涵的巨大能量正不断地吞噬着她的灵力,消融她的魂魄,要是得不到恢复和改善,无需一时三刻,她就将在这九天玄雷中魂飞魄散,化做虚无,比孤魂野鬼还要凄惨。 可那道青光刚到电弧中,还没能沾到女鬼的边,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就发生了——闪动的电弧竟然把那道青光阻隔在外,仅仅不足十公分的距离,可就让那女鬼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期盼的青光近在咫尺,可自己就是得不到,这种情况实在是让她和黑袍人郁闷得只想喷血。 不仅如此,而且那些电弧就像是碰到了导体一般,顺着青光向珠子快速蔓延而来,由于速度太快,黑袍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那些电弧已经注入到了珠子当中。 珠子似乎完全承受不了这雷电中蕴含的巨大力量,原本洁白圆润的珠子瞬间变成了深红色,而且色彩还在不断加深中,越来越浓,越来越重,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几近黑色了,紧接着就在黑袍人惊恐的神色中轰然炸成碎片,其威力不啻于一枚手榴弹爆炸开的来,手持凤鸣珠的黑袍人自然是首当其冲,被炸成了碎片,天空中顿时一片腥臭的血雾。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冷冰寒也不禁愣住了,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如此变故。这个黑袍人他还想留着逼问究竟是谁派他来的呢,哪知道现在也变成死人了,而且那凤鸣珠看起来可是一件好东西,现在也毁掉了,不由让他很是心疼不已。 他一走神,对于雷电的操纵就弱化了许多,女鬼趁机阴啸一声,挣脱了电弧的束缚,化为一道黑光就要遁去。 “哪里走!”冷冰寒顿时觉醒过来,意动之下,又是一道雷电化作一张密密麻麻的电网,将黑光包裹在其中。 “上仙,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驱使的!”电网中黑光再次回复成女鬼的样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脸上的青色和狰狞也不见了踪影,尽是楚楚可怜的神情。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助纣为虐来害人?”冷冰寒冷眼看着她厉声问道。 “小女子姓司徒名还珠,原为东海嚐罹岛弟子,师从暄厡真人,也是修道之人。不过在千年前的一场师门对外敌的争斗中不慎失利,被毁了肉身,元神也遭到重创,迫不得已只能将残存的魂魄寄于凤鸣珠中暂时幸存,并在珠子里慢慢修炼,以期有朝一日能够重塑身躯,修成大道。不过可惜受损过重,又没有法宝灵药的帮助,千年来进展甚微。” “后来也不知这凤鸣珠如何会落到这倭夷之手。他精通一种驱灵之术,以凤鸣珠为媒介来禁锢和驱使我为他做事。如若不从,不仅残余的魂魄将被阴火灼烧,他还威胁要将我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小女子也不得已,只得听命于他。刚才上仙也看到了,这次得罪大仙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万望大仙救小女子脱离苦海,小女子虽不才,但愿供大仙驱使!” 冷冰寒听了心底也不由一阵阵颤悸,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名女鬼的遭遇也是那样凄惨,一千多年来不禁困在珠子里,还被别人驱使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实在有够可怜。于是收回了电网,对她说道:“算了,你也是可怜之人,只要以后不再为非作歹,我也不和你计较。现在凤鸣珠已经毁了,你是不是也恢复自由之身了?” 司徒还珠恭敬地答道:“回禀上仙,确实如此。不过如果小女子在天亮前还找不到新的寄体,就将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说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凄然的神色,身子也微微打颤,看来很是害怕。 “寄体?难道要上别人的身,抢占别人的**不成?”冷冰寒突然想起影视作品里那些猛鬼上身的故事,眉头蹙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即便这个女鬼再可怜,自己也得将她消灭了,不能留她在世危害人间。想到这里,他眸子之中不禁暴闪出一缕冷冷的杀机,那森寒肃杀的气机如实质存在的流水一般,淌过虚空,淌过司徒还珠的心头,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是的!”司徒还珠连忙解释道:“人阳气太重,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敢上身的,会严重灼伤阴气,况且我现在魂魄不全,上人身也没用。我现在需要去找一些能够容纳灵气的物件。当然如果有专门聚魂的法宝是最好不过,但现今这些东西很难找了,只有看能否找到一些比如优质的玉器,我就能像当初寄存在凤鸣珠上那样,寄存其中。到时候上仙带上,可以随时召唤小女子来为上仙效劳。不过我现在严重受损,千年来苦心修行又毁于一旦,大概要再修养百年才能来出来帮助上仙了!”说到后面,她神色很是凄凉。 冷冰寒一听不必抢占人的肉身,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你的师门呢?怎么不回师门去向他们求助?” “我的师门在那次争斗中已然覆灭了,我还能因机缘巧合将残存的魂魄寄予凤鸣珠中,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说不定真的灰飞烟灭,永不复存了……”司徒还珠悲泣道,话尚未说完,已经泪眼迷蒙了,那份沉淀了千年的悲凄和苦楚,真是惊心动魄、乌云惨淡,使人闻之辛酸,就连冷冰寒也忍不住有些鼻头泛酸。 “又为什么不重新投胎轮回转世呢?”冷冰寒轻叹了一口气,略有感伤地问道。 司徒还珠扬起头很有些不可思议地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冰寒,才迟疑道:“上仙难道不知,我们修行之人已经跳出了三界轮回,别说没有阴吏来拘禁,即便有大家实在不愿放弃多年的苦修重新开始。” 冷冰寒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个半吊子修行者还真是孤陋寡闻,见司徒还珠的神色,也知道问出这种低级问题,实在是让她很是吃惊。 冷冰寒低着头思衬一番后对司徒还珠说道:“我要你发誓答应我不得危害人间,伤及无辜,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还你自由。” “真的?”司徒还珠很是高兴雀跃,不过很快神色又黯淡下来,可怜兮兮地又对冷冰寒说道:“还珠感谢大仙慈悲,不过别说小女子是否能在天亮前找到寄体,即便找到了也怕再落入歹人之手,被他们逼迫为非作歹。恳请大仙收留小女子,小女子愿为大仙挑灯执帐、鞍前马后听从大仙差遣!” 冷冰寒闻言,沉思了半响,也觉得她说的在理,要真是落在歹人手上,她不愿意为非作歹也没有办法了,有违自己的初衷,再说她也是一个实力不俗的帮手,即便百年内都不能出来,至少她那丰富的修真知识总能帮到自己,为自己解惑,好过自己盲人骑瞎马乱弄一气。 第二百四十八章 收降 第二百四十八章收降 于是便说道:“那好吧,就留你在身边,不过切忌不可为非作歹,要不我决不饶你!”说到最后,冷冰寒虎目一瞪,不威而怒。 话音刚落,司徒还珠就已经雀喜欢呼起来,脸上却掩不住的欢喜,道:“上仙尽可放心,修行之人如果伤及无辜,为非作歹,也会遭到天谴的。小女子一定听从上仙差遣,绝不让上仙失望!” “也别叫我上仙了,我还不到二十岁!以后就叫我寒少好了。”冷冰寒一边淡然说着,一边在冥幽戒子中找了起来,看是否有能够让司徒还珠寄居的物件。 “是,上仙……喔,是寒少!”司徒还珠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一听冷冰寒还不到二十岁,很是震惊,对面这个不仅能够驱使地狱的玄阴幽火,还能够引来九天玄雷的上仙,居然还不到二十岁。天啦,他究竟是如何修行的?相比就算是当年修行界全盛之际,也鲜有人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和能力,何况他才二十岁呀! 想想自己当初可是修行了近百年才略有小成,刚才一战虽然是因为自己受损后实力没办法全部发挥出来,可平心而论,即便是当初全盛时期的自己,要想胜过能够驱使操纵玄阴幽火和九天玄雷的他也很困难。 她还处于惊叹之余,却听冷冰寒开心地说道:“找到了,原来在这呢!”说罢凭空拿出了一块玉牌。 司徒还珠顿时傻眼了,以她千年前就是修行人士的眼光和见识,当然知道冷冰寒凭空拿出东西来不是变戏法,也不是耍魔术,而是因为拥有须弥戒子的缘故。虽然不知道他这枚须弥戒子品质和容量如何,但即便是最低级的须弥戒子在修真界也是很难得珍贵的,好一点的那就更是可谓凤毛麟角了,可是所有修真人士所梦寐以求的宝物。 想当初,修真弟子多达数百人的师门里也只有自己的师父——东海嚐罹岛岛主暄厡真人有一枚,都还是用无数东海珍宝换回来的,宝贝得不得了。可现在居然在冷冰寒这里看到了一个,能不让她深感震惊吗? 要是让她知道,冷冰寒的这枚须弥戒子可是阎罗神君自己使用的顶级戒子,即便在仙界也是不多见的,那还不让她震惊地昏厥过去呀? 此刻的司徒还珠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可就不一样了,因为这个冷冰寒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空间,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大罗上仙转世,又怎么可能才不到二十岁就有如此超凡的能力呢? 要知道玄阴幽火和九天玄雷,那可都是仙界独有,可不是普通修真者能够操纵驱使的,况且年纪轻轻的他还有普通修真者所渴望而不可及的须弥戒子,要不是大罗上仙转世,又怎么可能这么多的奇迹都发生在他的身上呢?要知道,修真即便有资质的差别,可也是来不得半点虚假,也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至于为什么冷冰寒对于许多修真的常识不是很了解,那也很好解释,他转世后还没有开灵,还没有恢复前世的身份和记忆,这似乎也能很好地解释他为什么什么都不懂还能够如此厉害,完全颠覆了修真界的常理,不就从侧面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吗? 想到这里,司徒还珠不禁咋舌,仅仅凭借一点本能和潜在的意识,就能够修炼到如此厉害的地步,打得自己丝毫无还手之力,要真是开灵后,那还了得? 虽然不知道冷冰寒究竟为何会转世,想必也是历练的一种吧,毕竟这涉及到更高的层次,已经远远不是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修真者能够理解的了。不过释迦摩尼、玄天真武神等这些大神们不也有过转世轮回的经历吗? 都说“患难见真情”,在这些大人物们最不济的时候和他打好关系,就如同是雪中送炭,最能让他们记住。自己如今好好侍奉他,和他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也能因他念旧情而成为神侍,鸡犬升天,修真为的可不就是得道成仙吗? 冷冰寒哪里晓得她心里瞬间就转换过这么多的念头,拿着那块玉牌问道:“你看这块玉行不行,能否让你寄存?” 司徒还珠这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急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冷冰寒手中的玉牌,目光就在一瞬间被锁定住了,同时神色大变,死死地盯着那枚玉牌,眼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过了半晌才骇然惊呼道:“凝元寒光玉!” “怎么,你认识这东西?”冷冰寒疑道。自前几年从香港无意中买到这块玉牌后,玉牌的外形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再是黯淡无色,而是流光溢彩,看起来品相很好,还让他暗喜自己淘到了一件好玉,不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搞清楚它究竟有什么用途,一直就扔在戒子里,直到今天听司徒还珠需要玉器寄存魂魄,这才想起来戒子里还放着这块玉。但他没有想到,看司徒还珠这反应,似乎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 “寒少……可否借你的玉牌一观?”看着那块玉牌,司徒还珠甚至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双眼满含乞求之色的望着云飞,神情楚楚可人,让人绝难以跟刚才那个狰狞恐怖的女鬼联系到一起。 冷冰寒心头微微一动,将手中的玉牌递了过去,淡然道:“这有何不可?”他对于这块能够让自己怦然意动的玉牌究竟是什么来历也很是好奇。 司徒还珠满面激动之色,微颤着双手接过那枚玉牌,目不转睛地仔细的查看,轻轻地用手指触摸着上面的纹路图案,神色极是专注,神色越来越激动,又似乎越来越欢悦。 轻轻触摸一会儿后,司徒还珠脸上浮现出一缕笑意,又按照脑海里的记忆对着玉牌默念法诀,就在那一刹那,玉牌就像陡然活了过来似的,如同处身在暗云里的皎月,发出莹莹光芒,光芒中,隐隐见到一条张牙舞爪的龙,随着光线的照射角度,好似活物般的蠢蠢欲动,似欲飞腾九天,傲笑风云。 而同时玉牌挥洒出一道淡淡地光影将司徒还珠笼罩其中,她顿觉体内刚才受损的灵气旺盛澎湃,充沛不已,精神焕发,苍白的脸也泛起红晕,在玉牌那莹莹的光芒映射下,竟然显得神圣而圣洁,虚幻的身体也似乎顿时凝实了许多。 “请上仙收回……玉牌!”司徒还珠双手恭敬的托着指环,双目泛红,哽咽着声音道。 “这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能让你如此激动?”冷冰寒此时也意识到,这块玉牌绝非凡品,要不绝对不会让修真千年的司徒还珠如此失态。 “恭喜寒少,这件凝元寒光玉可是难得的灵器,听说千年前就绝迹天下,没想到竟然会在寒少这里。这凝元寒光玉晶莹剔透,碧翠如玉,圆润通明,霓光四射,变幻万千颜色,光彩绮丽,足以让日月星辰黯然失光。相传为上古女娲补天后残留玉石所雕琢而成,不仅是护身至宝,抗击各种攻击,还能祛毒避邪、明目清心、固守元神。得它之助,修行能事倍功半。更为重要的是——” 司徒还珠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连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传说此玉牌还能帮助凝聚元神,甚至可以让魂魄不散,有若实质一般,重塑肉身……” 听到这里,冷冰寒终于明白了司徒还珠为什么这么激动了,她一直期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重塑肉身,摆脱现在这鬼不鬼人不人的状态,现在终于看到希望了,还能不激动吗? 冷冰寒将玉牌丢给司徒还珠,道:“既然这东西对你那么重要,那就给你用了!” “什么?这……给我……”司徒还珠顿时愣住了,身子似乎都僵硬了,两眼瞪得大大的,小嘴也因为吃惊而张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冷冰寒给她带来的惊涛骇浪中了,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寒少竟然要将这个宝物给自己,这是真的吗? 要知道,这件凝元寒光玉可是不可多得的灵器呀,即便在千年前,修真界最繁荣的时候,灵器也不多见,更别说像凝元寒光玉这样具有强大辅助功能的灵器,那就更少见了,要是放出来,保管是各种势力竞相争夺的宝物。 当初仅仅是为了争夺东海嚐罹岛,自己就惨遭灭门,数百弟子尽数惨死。而这凝元寒光玉其价值,完全不啻于嚐罹岛。如此珍贵的宝物,要是冷冰寒不知道其价值的情况下给自己还情有可原,可现在他明明知道了,还能够给自己,就不能不让她激动和震惊了。 “这万万不可,如此珍贵的宝物,小女子可不敢要!”司徒还珠急忙说道。 “你不想重塑肉身吗?”冷冰寒问道。 “当然想,可这……” “别这呀那呀的了,这东西虽好,可于我并无大益,在我手上也是暴殄天物。再说了,这东西也是我无意中买到了,要不是你识货,我也不知道竟然这么有用。你就先拿到吧,就当我借你的好了,以后你不需要了再还我!” 听冷冰寒说得那么真诚,完全不像是哄骗自己,司徒还珠自然是自是喜出望外,感恩涕零,猛然扑倒在冷冰寒身前,热泪盈眶道:“谢谢寒少,我一定好好好好保护这凝元寒光玉,有朝一日重塑肉身后,一定将此宝物完璧归赵……”还未说完,已经泪流满面了,脸上却掩饰不住的惊喜。 不论这凝元寒光玉是否有如传说中那么神奇,不过仅凭刚才那一下,自己今日苦战后受损的灵力就全部补了回来,而且似乎还有所增长,这就已经让她喜出望外,欣喜若狂了。即便以后的功效要弱一些,但有了这块玉牌,自己恢复的速度至少比以前要提升百倍以上。 想想这一千年来,自己孤苦伶仃地寄存在凤鸣珠中日夜修炼,不过才恢复了十之一二,结果还落得个被人拘禁,成了个任人使唤的鬼妖!还好遇上了寒少,不禁没有灭掉自己,反而还将如此珍贵的宝物给自己使用,眼看自己恢复有望,说不定还真能重塑肉身,她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感激之情。 一想到冷冰寒表现出来的奇异和强悍的能力,还有如此宽厚大度的胸怀,司徒还珠不自觉地对他有一种仰慕而向往的情绪,万分崇敬的看着宛若神明的冷冰寒,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心甘情愿侍奉这个神奇的寒少,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第二百四十九章 田中一夫的野望 第二百四十九章田中一夫的野望 “什么?藤原他们还没有回来?”月舞俱乐部三十五楼上,田中一夫得到手下的汇报后,神色大变,声调也不禁提高了八度。“莫非任务失败呢?”他喃喃自语道,可心里又觉得应该不可能呀。 冷冰寒是以飞远国际银行全球高级执行副总裁的公开身份来日本的,在日本也没有掩饰,自然很容易就被田中一夫派出的人所探知了。飞远国际银行在全球的金融地位以及雄厚的实力,那是全球都公认了的。冷冰寒小小年纪就能够身居高位,毋庸置疑,定当是飞远公司里得宠的公子哥。 刚开始知道冷冰寒身份时,田中一夫不由是大惊,第一反应就是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什么轻举妄动,虽然被他赢走了一百多亿日元很是心疼,但至少没有结下什么梁子,要不然即便自己所在的樱花会和政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难免在飞远公司的强大政治经济压力下不被当做是弃子。要知道,飞远公司在日本的影响力可以说是空前的,即便是政府在做决策时,很多时候都不得不考虑飞远公司的反应,这让许多人深恶痛绝之余,也深感无可奈何,吃了亏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对外还要宣布是政府的英明决策。 田中一夫虽然还不时是樱花会的话事人,但在几位竞争对手中是呼声最高的,他执掌的这个月舞俱乐部,不仅每年可以为樱花会挣到大量的金钱,也让他在会里的地位和声望越来越高。不过这月舞俱乐部毕竟是属于樱花会的,即便他再从中动手脚中饱私囊,但所得也有限,他知道,要想真正坐上话事人的位置,众人的支持是一方面,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本身的实力,扫平一切障碍的实力。 不过扩充实力需要有大量的资金作为后盾,他一直苦无资金的支持。尤其这次输掉的一百多亿日元,自己为了现在异常激烈的竞争形势,还不敢告诉会里,以免对对手拿来当做打击自己的利器,也就是说必须要自己贴腰包,这么大一笔钱说没就没了,他心里的怨念就不用提了。 想到这里,他对于冷冰寒的怨恨可就深了去了,诅咒谩骂之余,一个疯狂的念头不由地在他心底升起:那就是将冷冰寒给绑架了,然后向飞远公司勒索赎金五百亿美元。 刚开始他也被这样疯狂的念头给吓坏了,可这个念头却好似在他心底扎下了根,,并蔓延滋生开来。仿佛心里有一个头上长着尖角的恶魔在不断地蛊惑他,让他去下定这个决心一搏。 经过了再三思衬之后,他终于抵挡不住巨额财富的诱惑,决定干上这一票。虽然飞远并不好惹,不过只要操作妥当,保管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得到数百亿美元的自资金,关键的是这些钱可以不用上缴会里,完全可以让自己的实力增长数倍,到时候别说樱花会,一统日本地下势力都是指日可待。 为此,他不惜派出了自己麾下最为强大的力量,甚至连隐藏的忍者和阴阳师都出动了,在他看来,这样的力量,别说在日本绑架一个飞远国际银行的高层,就算是到美国在日本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里面去逛一圈都是绰绰有余了。 虽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不过毕竟事关重大,自从派出人手后,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消息。可这眼看都快过去一整夜了居然还没有任何动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一时间,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心乱如麻。 失败,这可能吗?先别说那些忍者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通各种搏杀技能,个个都能以一敌十,就更别说那安倍家族里这一代中最为杰出的阴阳师安倍藤野了,他们拥有的可不是这个时代里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力量,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 那如果不是失败,他们又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难不成安倍藤野也起了贪念,想将冷冰寒占为己有,独吞这笔巨大的的资金吗?但为了以防万一,他特地派出了互相不顺眼的忍者和阴阳师,让他们相互监督,制衡,他们应该是不可能同流合污的。 田中一夫蹙着眉头沉寂了半晌,才挥手道:“立即派人去探查情况,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那名手下低着头,冷汗涔涔,离开后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紧紧的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同时,心有余悸地赶快去布置人手了,要是再让田中一夫不高兴,自己也就性命难保了。 看着手下匆匆退出了房间,田中一夫冷哼一声,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眼中闪过森寒的杀机,恶狠狠道:“光吃不会做事的家伙,都是些废物!” “飞远公司可不好对付!”一个诡异声音突然在他身后的虚空中响起,不带丝毫的感情波动,但任何人似乎都能够从其中感觉到一丝令人心寒的锐气。 “我知道,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必须要去搏一搏!”田中一夫头也不回,似乎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 从墙角的阴暗处浮出一个人影,用一种非常机械的声音说道:“你的想法不错,不过很不幸的告诉你,你派去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什么?怎么可能?”田中一夫神色大变,不容置信地问道。 虽然他心里知道,这个人是不会说假话的,但还是不敢相信,因为这实在太难以让他相信了。从接到手下的报告以来,他脑海里转过任何念头,可就是没有一个是会全军覆没的,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究竟要怎样的力量才能将一个阴阳师和四个忍者全部消灭掉,一个不剩。即便有这样的力量,那力量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怎么不可能?你的那些人都是一些窝囊废,我动动小指头也能将他们全灭掉,也就只有你当他们是宝贝!”那人很不引以为然道。 “不要拿你和他们相比!”田中一夫面部肌肉绷紧,眼神绽放出史无前例的浓烈杀气,道:“我的人我的事毋需你操心,我自然会做好。” 站在阴影里面的那个人影没有动,只是用他那双不时闪动着奇异光芒的眼睛,紧紧的望着他,似乎想要把他整个人看穿一般。过了半晌,才仄仄道:“希望真能如你所说,到时候千万别哭着闹着来找我们帮忙!” “你什么意思?”田中一夫闻言,猛然转身,运足眼力怒视那人影,似乎想要看清这一张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的脸。可惜不论他如何努力,眼前同样只有飘忽模糊的影子,怎样也看不清楚。 “呵呵,你自己心里明白!”那人啧啧笑道,冰冷沙哑的声音在这昏暗的屋里回响跌宕,异常难听,听得人毛骨耸然,心惊胆颤。笑声未落,身影已渐渐消融在黑暗中。 田中一夫目视着影子消失的地方好半晌,血红的眼睛绽放出来异样凌厉的光芒,突一阵冷笑:“哼哼,让你们得意,总有一天,哈哈……” 笑过之后,田中一夫独自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咬着茶杯中茶叶,一种苦涩而清凉的感觉散遍全身,但心头的烦乱却依然挥抹不去。 这次的行动惨遭失败,不仅让自己多年来积累的力量大大减弱,更让他担心的是,安倍藤原的死亡是否会造成好不容易才拉拢的安倍家族和自己分崩离析?虽然安倍家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田中一夫相信,安倍家族一定还有隐藏的力量,自己可不能小觑,一定要继续和他们修好关系。 而行动失败后,飞远公司会不会知道是自己主使的?虽然田中一夫相信,这种几率很小,但他不得不早做准备,未雨绸缪。如果飞远真的要进行报复,会采用怎样的雷霆手段,自己是否又能把樱花会拉进来和自己一起面对? …… 总之,所有烦乱的思绪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地。 “不好了,不好了……”月舞俱乐部的经理井上一郎满头冷汗,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还拖着长长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绪。田中一夫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两道愤怒的目光直直逼在的井上一郎面门之上。 “八嘎,你不知道我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允许有人打扰吗?”井上一郎还未说话,田中一夫冲上去便是“啪啪”两巴掌,打得井上一郎惨叫着捂着嘴巴,痛苦地看着他。 狠狠抽了井上一郎几个嘴巴,打得他两边嘴腮像面团一样高高肿起,田中一夫这才好似舒缓了一口气,狠狠道:“说吧,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报告……是那天那个……在我们这里……赢了大钱的人又来了……”井上一郎忍着剧痛,畏畏怯怯道:“已经赢了我们很多钱了!” 第二百五十章 报复来了 第二百五十章报复来了 “究竟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田中一夫冷静下来,也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井上一郎是不会这么神色慌张的。看着他那红肿的脸上自己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不由又有了几分愧疚,细言和色地说道。 井上一郎见到田中一夫的表情和煦了许多,才觉得心里一阵轻松,自己也渐渐镇定下来,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就在刚才,井上一郎照例巡视赌场内各个台桌的情况,突然又见到了前几天那个在赌场里连续押中三个六,从赌场赢走一百三十多亿日元后,又在三十五层的贵宾室赢走一千多亿日元的那个帅气青年,不由吓了一跳。 这个青年当天在这里造成的轰动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赢走的钱也是空前绝后的。事后赌场方调出了所有监控,请来日本最专业的人士,都看不出任何一点出千的痕迹,完全就像是自然而然,轻而易举就赢走了这么多钱,让人不禁咋舌。 开赌场的最怕就是碰到了这样的高手,虽然一般的赌场也有高手坐镇,但要是技差一筹,对方完全可以把整个赌场赢垮,这也是有些赌场相互争斗的一种主要方式之一。 因此正常情况来说,赌场对于这些高手们,不是高薪聘请坐镇赌场,就是威逼利诱,送上可观的红包,希望对方手下留情,不要再出现在赌场,权当是破财免灾。如果对方不识趣,那么就会在暗地里下黑手,剪除后患。当然,赌徒们在赌场相互赌,输赢再大都和赌场方无关。 好在大多数高手也都见机识趣,鲜有真要凭一己之力和整个赌场方抗衡的。 这也是冷冰寒那天能够顺利赢走赌场方一百多亿日元后赌场方并没有找他麻烦的缘由。但如果他还不满足,继续踏入赌场赢取赌场的钱,那就完全把赌场给得罪了,就是不死不休的问题了。 井上一郎看到了冷冰寒,自然不能不放在心上,如果他是和其他赌客对赌,自然没有问题,但要是和赌场方赌,问题可就大了。于是他一直悄悄跟在那名青年身后,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哪知道这名青年兑换了一千万日元的筹码后,左转转右转转,竟然坐在了轮盘前,赌了起来,照旧每次全押,而且连续押中了两局,一千万的筹码瞬刻之间就变成了一百多亿,这再要继续赌下去,万一再押中了……井上一郎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连忙跑上来向田中一夫汇报。 “什么,是他?”田中一夫惊骇地站了起来,刚派人去绑架他失败了,他怎么又来这里了?只是单纯地来赌钱玩乐,还是已经知道是自己派人绑架刻意来报复? 井上一郎见田中一夫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不由也忐忑起来,轻轻地说道:“他像那天一样,兑换了一千万日元的筹码,在三十四层的大厅里赌轮盘,已经连赢两把,已经赢了一百多亿了,这次他又要全押上,如果再赢,可就是四千多亿,我们这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 “八嘎,怎么不请他去三十五楼,让他和别人对赌去?”田中一夫厉声道。 “我已经去邀请过他了,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去,还说就喜欢下面的气氛!”井上一郎很是委屈道:“你看他是不是来砸场子的,要不要找人把他给……”说到这里,他坐了一个切喉的手势! “八嘎!”田中一夫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原本算是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变形。现在他已然知道,冷冰寒这铁定是来报复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所准备?想要达到怎样的一个目的? 看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田中一夫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力。现在回想起来,冷冰寒那自信的谈吐、名贵地服饰和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都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相信自身的实力,相信在自己的惊心谋策之下,一定能够顺利将他绑架从而得到那五百亿美金的赎款。但藤野他们的全军覆没,则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现在再听闻对方找上门来了,心里既是惶恐又有些愤怒。 井上一郎似乎被田中一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有些疑惑地望着他,见到他的眼中此刻透出的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愤怒、失望、痛苦、还有一丝的狂暴,井上一郎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眼神可以传出这么多的感情来。 田中一夫似乎是发现井上一郎望向自己的眼睛中透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悯,他从混乱的心情中慢慢清醒过来,深深吐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道:“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情!”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眼中射出无比怨毒的神色。 此时的三十四楼赌场大厅内又是一阵沸腾,居然有人连续押中两次轮盘,赢得了上百亿日元,而且现在他还继续将这么多筹码继续押上,如果这一把再次押中的话,这一百多亿将变成四千多亿,天呐,四千多亿呀,换着是美元也将有四十亿,即便是日本的许多企业的市值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呀! 有一些常客已经认出,这个人就是前几天在押骰子那里也是连续押中了三个六的那个高手,更是兴奋激动地将那天的所见所闻讲给其他人听,以彰显自己的见闻广博。顿时更是引起了所有赌徒们狂热的情绪。 对于痴迷赌博的他们来说,最最敬仰崇拜的,莫过于就是赌术高超的高手了,能够亲眼目睹一次这神乎其技的赌术,那比他们自己赢了钱还要兴奋激动。因此,所有人都疯狂如潮水一般围了过来,眼神中无不敬仰地看着冷冰寒,嘴里还大声地喊着:“赌神!赌神!” 更有甚者,纷纷将自己手中的筹码也跟着押了上去,有几万日元的,也有几千万日元的,每一个人都相信,跟随赌神的步伐,他们一定能够打赢一笔。至于输,就从来没有想过,没看到赌神押的可是上百亿日元,自己这点算什么? 不一会儿,赌桌上除了冷冰寒的筹码之外,还堆上了数亿的筹码,不过荷官早已经被这种情况吓得脸色苍白,满是慌张的神情。在没有得到指令之前根本不敢开局,要真输了,不仅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家人,这么巨大的责任,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荷官能够担当的。 “快呀!快开始呀!” “怎么回事?你要不敢开就回家去吃奶吧,找人快来开呀!” “开啊,再不开老子把这场子给砸了!” “干你老母的……” …… 看着荷官迟迟不敢开局,所有的赌徒在心情急躁之下大声喊了起来,甚至谩骂威胁起来,顿时三十四层是山呼海啸般,乱成一团。 刚走下楼来的田中一夫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大吃了一惊。不过,他总算见过世面,脸色一变立即恢复正常,在众多保镖的护卫下分开围观的众人走到冷冰寒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位先生,你已经赢了一百多亿,还觉得不够吗?” 冷冰寒瞥了他一眼,倨傲地说道:“怎么?难道这里只能输不能赢吗?还是说你们这么大的场子输不起?” 田中一夫脸上肌肉抽动几下,说道:“我们赌场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有赌必接。不过你一下子赌这么大,就不怕输吗?” “哈哈!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以至于大家都想来打我主意,所以如果输掉一些也是好事,但关键总是输不掉。怎么,这一局我都押上这么久了,你们究竟还赌不赌?如果不赌就干脆关门得了。”冷冰寒淡然道,嘴角露出一抹笃定而优雅的笑意,望着田中一夫,眼神怜悯而又充溢着蔑视之意,便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望着卑微的蝼蚁一般。 “是呀,你们还赌不赌?”赌客们也纷纷嚷起来。他们在这里大多时候都是输,难得有看到赌场方吃瘪的时候,大感快意,一个个眼睛红的像发情的公牛一般,声音带动气势,那感觉,如果他们再不开局,事态就将失控了。 在这一刻,田中一夫等人心头涌上一股错觉,仿佛自己不是来处理这件事情的,而是与他来妥协一般。而他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总能让自己心中骇然。田中一夫心底无力地暗自一叹,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可怕,看起来像是涉世未深的毛孩子,可举止老练,这眼神,更是让人心悸不已啊! “那好,你不反对让我来开局吧!”田中一夫阴沉着脸道,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冷冰寒,琢磨着他冷漠的面孔下那真正的意思,不知不觉间,掌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没问题,谁来都行!”冷冰寒耸耸肩道,完全不在乎。 田中一夫闻言后面上露出喜色,而他身后的那名荷官的神情也从如临大敌顿时变得松懈下来,长长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再顶在这风口浪尖了,那种感觉,想想都会做噩梦。 第二百五十一章 约战 第二百五十一章约战 这淡淡的吐气声,听在田中一夫耳中真实突兀得很,让他很是面上臊红,怒火中烧,当着外人的面也发作不得,只得回头狠狠一瞪眼以示警告。 “真他妈的丢人!等完了再跟你们算账,”田中一夫心中怒道,从荷官手中接过轮盘的按钮,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才面色凝重地将扭按下,小球顿时激射而出,在如同飞旋的车轮一般的轮盘上转开了。 全场几百人全都屏息静气,眼睛全都盯在那转盘上面,一眨也不眨,有些甚至在心里呐喊着冷冰寒和他们都押的号数:“33、33……”一时间,整座三十四层除了那轮盘转动和小球在轮盘上跳动的声响之外寂静一片,落针可闻,气氛十分诡异。 群情激奋之际,只有两个人保持冷静,一个是田中一夫,他脸上始终平静一片,眸子中一抹讥嘲的光芒,恶狼一般,让人瞧一眼,浑身都不自在。而另一个就是冷冰寒,他始终垂着眼,连轮盘都没有看一眼,似乎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就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那轮盘转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转盘上的数字也渐渐清晰起来。 渐渐的,小球也缓慢下来,看似就要落在33号的轨道中,所有的赌徒们都不禁喜笑颜开,甚至低声欢呼起来。 田中一夫脸色一变,将手按在台桌上,微微闭上眼睛,一股无形的气劲从身上发出来,顺着台桌缓缓推动着小球继续向前滚去。他能够在樱花会里出人头地,执掌会里最来钱的月舞俱乐部,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眼看这球即将要滚出33号的轨道,个个都心急火燎,恨不得自己能够吹一口气阻止小球滚动的步伐,就让它留在33号。 田中一夫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冷冰寒,眸子中的阴狠光芒大作,嘴角一丝狞笑,入骨三分般的阴鹜。心里得意地想到:“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想到我的地盘上来赢钱,我就让折了夫人又折兵,才晓得我的厉害!” 田中一夫笑了,可对面的冷冰寒看着他居然也笑了,笑得有些诡异。 田中一夫的笑容还没有慢慢淡去,突然又僵住了,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因为陡然之间,他觉得呼吸有些不顺,气息的节奏也混乱起来,连带着心跳都乱了,那股劲气根本提不起来,更无从去控制那轮盘上的小球。 他心头蓦的惊惧起来,继而不信邪的连续施展数次手法,可全然无效。脑海里也混沌起来,只觉得冥冥之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这赌局,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惶恐地将目光投向冷冰寒,希望从他那无波无澜的面上,瞧出一些端倪来。不过冷冰寒依然是那般悠然自得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抬起头来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那种气定神闲淡然的感觉,使他感到一种心虚,气喘不过来。 眼看那小球滚到了33号轨道和34号轨道之间突然停住了,似要向前,又似要退回33号。四周出奇的没有半点响声,万籁俱静之间,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那沉闷的心跳声仿佛就落在耳边,清晰而突兀。他们屏息静气,呆若木鸡,傻愣愣地望着轮盘,狂喜的眼神之中也满蕴着极度的惊诧。 众人纷纷将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田中一夫,前一刻还胸有成竹的他此际额头上冷汗簌簌落下,呆呆地望着轮盘,目中露出不敢置信的色彩,嘴唇喃喃地张合着,却是吐不出半个音节来。 那停下来的小球微微一动,那般突兀,却又那般震撼,所有人的眼睛放亮了,便像是两颗寒星亮在迷雾之中,紧紧地盯着那个小球。 小球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在动,很慢,似乎又极快,在这快与慢的矛盾中看起来极为怪异。所有人的手此时都紧张地不禁微微渗出了汗来。 终于,那个小球“哐当”一声,落入了33号轨道中不动了,虽然轮盘还在转动,但结果已经很确切了。 “哇,赢了赢了!”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冰火两重天的赌局,所有跟着冷冰寒押33号的人全都是赢家,要知道,这可是三十五倍的赔率,即便押得最少的,也赢了上百万日元,发了一笔小财。这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小球落定的声音就像一记记重拳般将田中一夫打的直欲吐血,再看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人形了。他的心情也如同这轮盘上的小球一般,随着那“哐当”的声音跌落到谷底,心里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反差,脸色煞白,便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椅子里。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那双宛若恶狼般的眼神狰狞地盯着冷冰寒,伸出颤抖的手臂,嘴角哆嗦地嘶声吼道:“你出千!” 众人一愣之后,突然哄然大笑起来,冷冰寒距离轮盘还有一米多的距离,轮盘是赌场的,整个赌局也是田中一夫一手操作的,冷冰寒又怎么可能出千? 冷冰寒手掌压在桌子上,淡眉微皱,冷眼瞥着田中一夫,说道:“怎么,输不起就开始胡搅蛮缠,想要抵赖吗?”淡淡的话语中蕴含着无比强烈的凛冽的杀机,面色也变得阴沉可怕,便是周边靓丽的兔女郎也不禁被他眸子中的寒意骇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腾腾腾”连退数步,喘息不定之下纤手死死按住砰然乱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颗芳心就会因过度颤动而跳出胸膛一般。 井上一郎等也被他的厉色,吓得齐齐退开一步,都惊骇地看着冷冰寒,而此时,冷冰寒按在桌子上的手轻轻下压,厚重结实的红木台桌陡然间发出一阵酸涩的吱呀之声,紧接着,“噼啪”一声脆响,整个台桌猛的分崩离析,清脆的碎裂声中,台桌在他这一压之下变成一片废料,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放眼望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单凭一己之力,轻易地破坏掉这坚比铁石的红木家具,这要搁在往日,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可眼下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人,在他们每个人眼皮底下似乎很随意就做到了,这恐怖的破坏力,让所有人都不由的冷汗直流,双腿颤抖。 田中一夫被他的眼神刺激地几乎快要发狂了,猛地站起身来,浑身哆嗦。他拼命想笑,想借着笑容来恢复自己的斗志和仪态,怎奈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眼鼻口挤压在一起,如厉鬼一般凄厉。 “就是,输不起呀,赶快赔钱!”所有人也起哄起来,甚至全都涌了上来,看那群起激愤的样子,赌场方要是再不赔钱,他们的情绪就要失控了,沉闷的语调中,肃杀一片。 田中一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井上一郎也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在四周嘈杂激愤的呐喊声中,面色也是死灰一片,嘴角也哆嗦起来,内心惶恐,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谁敢跑到樱花会的地盘来撒野?”说罢立即通过对讲机将楼里所有的保安人员全部叫到了三十四层上。 众人登时为之语塞,大家此时才意识到,这个月舞俱乐部可是樱花会的地盘,可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得罪的,钱虽然重要,但似乎命更重要。好些已经心生退意,心里还暗骂道:“等老子以后再来收拾你,樱花会,我呸!”但大多数人也知道,这不过只能想想,樱花会远不是他们敢招惹的。 四周汹涌澎湃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除了极个别大有来头,对樱花会不是很恐惧的人仍然是不依不饶的,毕竟他们占理。 井上一郎见情况得到控制了,很是兴奋得意地跑到田中一夫面前表功似的嘘寒问暖,不过田中一夫却是恨不得再给他两个嘴巴子,这不是砸自己牌子吗?这些赌徒们虽然一个一个看起来不算什么,但集合在一起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再说了,盗亦有道,坏了规矩,臭了名声,以后谁还会来这里赌?没人来赌,还哪里有钱? 在四周一片不屑的讥讽声中,田中一夫费劲地咽下一口唾沫,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说道:“好,我认输。照赔!” 冷冰寒见田中一夫表态了,也不禁颇为赞赏地点点头,眸子里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这个田中一夫不愧是见惯大世面的,有魄力,拿得起放得下,很有决断,如果他要是执意抵赖,不禁会得罪众多的恶赌客,更会给自己雷霆报复的借口。如果他不是小日本,不是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或许还能交个朋友。 “呵呵,果然有担当,那就赔钱吧,总共4287.5亿日元,零头就当打赏了,只需要付4287亿就可以了!”冷冰寒淡然道,每说出一笔数目,就让田中一夫的心脏抽搐一次,这么多钱,饶是财大气粗的樱花会也受不了了,更别说他们月舞俱乐部了。 冷冰寒适才面上布满肃冷阴鹜的恐怖神情,尚未动手,慑人的寒气已然逼人而来,这寒气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足以令人心胆俱寒,全身悚栗。可眼下这面上笑容一起,却又陡然间让人觉得心头暖意密布,只觉得这笑容神秘奇特,就像是严寒中突然吹来一阵春风,融化了冰雪。 便是见惯了帅哥俊男的那些兔女郎们也不禁沉溺于他的笑容中,神情恍惚中不可自拔,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玉面不禁绯红一片。 田中一夫见冷冰寒神色转缓,心中更是大大出了一口气,看他适才的神情,真是让人心胆俱裂,而反观自己的手下,虽然俱都强自镇定,但是眉宇间胆战心惊的颤栗之色,却也瞒不过自己的恶眼睛。 田中一夫混迹社会多年,一双老于世故的眼睛看人更是入骨三分,自然也知道这个冷冰寒绝非平凡之辈,倘若不是已经站上了对立面,他还真不愿意与之为敌,不过现在,也只能想方设法,将眼前的困局给妥善解决了。 他当下微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计较。朗声说道:“由于赌场里资金有限,因此只能暂时先将其他人赢的给予赔付,至于冷先生的四千多亿,希望能够宽限三日,三日内我们一定分毫不差地给予赔付!” “当然可以,樱花会的这点信誉我还是相信的!”冷冰寒把玩着手里的一个水晶筹码淡然说道:“不过有一句话,我也想告诉你。”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一片,沉声缓缓道:“我绝非是任由旁人说捏就捏、说动就动的人,任何人想要对我不轨,也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冰冷的眸子里杀意盎然,便是强韧的田中一夫也不敢与之对视,只觉得对面这个优雅从容的年轻人突然间变成了一具地狱凶神,浑身上下的杀气扑面欲割,让他身上不禁汗毛倒竖,一股寒彻心扉的冷意直透心底,便连心跳似乎也变得缓慢起来。 田中一夫暗自惊惧,他知道,冷冰寒是在警告和提点他,自己就是为绑架他一事来的,这是在为那事付出代价,如果自己再有什么想法,接下来便会是更加凌厉的报复。 田中一夫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说道:“冷先生言重了,樱花会也好,我田中一夫也好,都绝对不是那种输不起之人。愿赌服输,这点请你放心。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三天后再安排人员和你赌一场,赌注就是这四千多亿,不知道冷先生意下如何?” 冷冰寒微微一思忖,不禁哑然失笑,知道对方急于想要翻本,便笑着点点头道:“好呀,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豪赌。不过不知道你们樱花会是否有八千多亿等着我来拿?” 田中一夫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抽搐,不过面上还是冷静说道:“这点冷先生尽可放心,我们目前所在的这栋三十六层的大厦是属于樱花会的资产,也在我的名下,即便现在地价有所回落,但价值也绝不下于万亿日元。我可以将其作为担保,如果我们输了,这栋大厦就将归你所有,如果我们赢了,则所有债务均两抵!而且冷先生永远不要踏足樱花会的赌场。” “赌神,我们都支持你,和他们赌!”围观的众人都大声的狂吼着,就算不是为了真支持这个帮他们赢了不少钱的帅气青年,这么大赌注的世纪之战,也无不吸引他们每一个人。都为能够一睹此战而兴奋不已。 冷冰寒环顾了一下四周,怡然沉和,气度雍容道:“嗯,不错。这栋大厦虽然陈旧了些,但装潢还算将就,既然你们这么诚心送给我,我也就不客气了!” 田中一夫闻言,差点没气得吐血,冷冰寒那笃实的表情,就好像他赢定,这栋大楼已经属于他似的。他沉着脸道:“那好,三日后的下午两点,我在这里恭候大驾!”说罢留下一纸凭证,转身离去。 三天时间并不长,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要全力以赴抓住这个机会,只能赢,不能输!赢了一切好说,输了等待自己的,就只有――地狱!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安倍世家(1) 第二百五十二章安倍世家(1) 东京郊区的富士山被称为日本的圣山,山顶终年积雪不化,是日本有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富士山的北麓有富士五湖,湖东南的忍野村,有涌池、镜池等8个池塘,总称“忍野八海”,与山中湖相通,河口湖中所映的富士山倒影,被称作富士山奇景之一。 富士山游人如织,河口湖就像是一面晶莹的蓝镜子,镶嵌在富士上,观之忘俗。 富士山的西南麓有著名的白系瀑布和音止瀑布。白系瀑布落差26米,从岩壁上分成十余条细流,似无数白练自空而降,形成一个宽130多米的雨帘,颇为壮观。音止瀑布则似一根巨柱从高处冲击而下,声如雷鸣,震天动地。 瀑布旁有一条幽静的山谷,此处很是僻静,鲜有人来,即便有游客不小心偏离了主风景区走到这里,也会看到:私家住宅,闲人免入的牌子。三米多高的栅栏将山谷隔断开来,一道巨大的铁门将山谷内的风景关在其中。即便再心有不甘的游客走到此处,也只得怏怏而回。要想偷偷潜入,那很快就会有彪形大汉上前来将其驱逐出去,并给予严厉的警告,再闯入私人宅邸,将报警处理。 要知道日本的法律可是很严的,出来游玩,不外乎就是开心而已,谁也不愿为此而惹上官司。不过这么好的地段,竟然被修为私人宅邸,很多人忿然之际,也纷纷猜测,这究竟是哪个高官或者富豪,居然能够在这里拥有这么大一片的私家宅院,实在是羡煞旁人了。 全日本,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这里就是在日本传承了千年之久的安倍世家的所在地。也是当初天皇所御赐的福地,要不就算再有钱有势,也不可能在圣山上拥有这么大一片土地。 说是宅邸,其实就是一进精致的庄园,草木森森,曲径通幽,鸟鸣声不绝于耳,画栋飞云、鳞次栉比,气势可谓恢宏壮观,真是一处优雅的地方。 据传安倍家乃日本天皇后裔,源始于孝元帝之皇子大彦命,一千多年以来最出名的人物当属一代阴阳道宗师安倍晴明,具有操控鬼神和精灵的能力。即便如今仍为众人所津津乐道,更甚有不少影视作品将其传奇的一生搬入屏幕。 安倍一家自安倍晴明之后,就是日本国内有名的阴阳师世家,占卜驱鬼,祭祀作法,甚至借助式神的力量帮助主家消灭异己,在日本各个时期,都扮演过极其重要的角色。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的进步,皇权的旁落,一千多年来,安倍家虽已落败,不复再有往日的辉煌,虽然在日本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已经远远不如过去了。 为了生存,一些安倍家的子弟甚至沦为日本各个地下势力的“打手”,这让他们每每想起圣主安倍晴明时期安倍家族那无上的的辉煌和荣耀,缅怀之余,又不由嘘叹不已。 好在富士山上这座千年传承下来的庄园始终还是安倍家族的所在,虽然各种费用高昂,曾经不止一次让已经不堪重负的安倍家族想要将它转卖,但最终都还是保留了下来,作为安倍家族辉煌的最后见证。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整个安倍家笼罩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暖意盎然。然后,山庄里却似乎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情绪,让人感觉压抑。 “砰!”山庄的主厅内传来震天价的巨响,其中夹杂着暴如雷霆的怒喝:“我一定要杀了这个人……” 说话之人是个约莫六旬的老者,长身玉立,气度从容,容貌十分清秀俊雅,目光奕奕有神,常露慈蔼之色,浑身上下更是自然流露出浓浓的书券气。看他的样貌,虽然此刻年华已经老去,但少年时想必定是一个风神俊朗的男子。 这位老者正是安倍家这一代的家主安倍晋太郎。此际的他宛如一尊亘古以来便存在的雕像一般,动也不动的盯着眼前的一众人,眼神凶厉的近乎狰狞,将他那儒雅的形象破坏殆尽。 大厅内人员极多,有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汉,有穿着仆役服装的男女,有安倍家族的子弟们……但他们此刻谁都不敢望着安倍晋太郎,每个人都是噤若寒蝉、面色煞白,宛如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安倍晋太郎颤抖着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个约三十岁的男子,显得很是英俊帅气,脸上充满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藤原,我的儿呀,你怎么就死了……”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相片中男子的笑脸,安倍晋太郎面上刚硬的轮廓瞬间变得柔情一片,片刻后却是泪眼婆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际的安倍晋太郎再也不是那个拥有鬼神莫测能力的阴阳大师,而只是一个痛失爱子、伤心欲绝的父亲。 “传我的命令…”哀伤了半晌,老泪纵横的安倍晋太郎开口了,声音虚弱又果决:“整顿队伍,今天午夜,我将亲自带队去为藤原报仇雪恨……” 话还没有说完,就在此时,紧闭的大厅房门突然开了,一位老者信步走了进来。 安倍晋太郎见到此人,神色一变。这个老者一直是跟在父亲身边的,向来不离父亲半步,今天怎么会来这里?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神情恍惚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很快起身迎了上去。老者可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向来把他当做是长辈,即便现在自己贵为家主,也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 老者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只是走到他身边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安倍晋太郎脸色一变,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退下后,安倍晋太郎才跟着老者往后山走去,一边走还不禁狐疑地问道:“木原叔,您知道父亲大人召唤我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由得他生疑,父亲自从十年前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后,就不再过问家族里的事务,向来都是自己每周去后山向他请安,像今天这样主动传唤自己的,那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不过老者只是慈蔼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这不禁让安倍晋太郎很是失望,但也知道,木原叔不说的,要么是他根本不知道,要么就是他不能说,自己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于事无补。 后山可是安倍家族的禁地,也是安倍晋太郎的父亲潜修之地,除了家主之位,其他人未经允许是不得入内的。 走过一座青石拱桥,就见山清水绿,翠微深处,一茅草堂屹然挺立。堂名“天知”,据说是当年安倍晴明静修之地,就连名字也是他取的,其意如何,旁人也就不得而知了。但所有人都相信,在这里潜修,是能得到安倍晴明的指点和庇佑,从而获取超凡的力量。因此,数百年来,这里也就成为了家族潜修之所。 天知堂周遭园林内百年老槐婆娑柔篁,墙边红枫染染,翠藤横生,举目望去,但见高空上绿色的藤茎横错,纠缠扭结,密密匝匝,将绚烂的阳光隔在外面,藤上锯齿形的小圆叶层层迭迭,或竖或斜,或直或卷,千姿百态,其中间或看见几片红得似火的枫叶,加上丝丝的金光透空而入,又给这些枝叶添加了金灿灿的边,极为好看。 东墙边一道清泉绕着院墙而行,晨间雾气如同薄纱般升起,映得此处好似仙境一般,让人心旷神怡。微风所行之处,但见绿树葱茏,奇花异草竞相展艳,青藤缠树,奇石灵秀,曲径通幽,鸟鸣声声,通过四面的大型花格窗,隐隐透入草堂内,有如使人融合在无限的自然景色之中。 堂内陈设整堂极为罕见的鎏缃木家具,四壁张挂名画,梁上悬四盏八角宫灯,富贵中不失文秀之气。中间案几上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中,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满屋子清雅韵深的气息。 老者将安倍晋太郎带到阁楼前,便止住了步伐,转身守候在草堂外,一动不动。 安倍晋太郎也知道木原叔的习惯,径直上前,轻轻推开用上好的檀香木所制的门,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刚迈入阁内,一股醒脑的清香扑入鼻子,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顿觉身轻体健,浑身舒泰。 只见到一名老者安然坐在木榻上,穿着一件样式很老套的袍子,灰色的布料看起来跟他的人一样的苍老。 老者的身材本来应该很高,现在却已经像虾米一样萎缩,满头白发也已经快掉光了,脸上的皱纹像存活百千年的古松的树皮,那些斑剥的苍桑像是刻在脸上一般,深刻而憔悴,蜡黄的脸色有一种很阴霾的味道,像张死人的脸。 这是一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家,苍老不堪的如萧瑟秋风中的残花败叶一般,随时都有逝去的可能。可不论谁看到这名老者,都不禁会产生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好像忽然看到一只传说中久已绝迹的洪荒怪兽一样,就算明知他己不能伤人,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秘和妖异。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倍世家(2) 第二百五十三章安倍世家(2) “父亲大人,您召唤孩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安倍晋太郎在老人面前跪坐下,恭敬地行礼问道。 “藤原是不是已经死了?”老人那双昏花老眼中的浑浊色彩全然不见,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里泛着深冷的寒光,像冬夜的寒星,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灵魂身处,让人浑身都在这种寒光之下战栗不已。 “是的父亲!”安倍晋太郎一听提起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安倍藤原,刚压制下去的哀伤不禁又涌上心头,凄然道:“藤原死的很惨,连尸首都没留个囫囵,孩儿正准备召集家族力量去为他报仇雪恨呢!” “唉,死就死了吧,人难免都有一死的,也该藤原命中注定!”老人轻轻叹道。 平淡和缓的语调落在安倍晋太郎耳中,却不啻于铁锤敲打一般,他心里不禁猛的咯噔一下,微微变色,父亲话里隐隐有不赞同自己去报仇的意思,可为什么呢?他不由生疑,不知道一向老谋深算的父亲心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说着话,老人的眼帘微微阖上,面上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色,恬淡的话语自口中轻轻吐出:“想当初,我们安倍家风光无限,圣祖斩妖除魔,收降妖孽,成为全日本竞相传唱的英雄,我们安倍家可是天皇后裔,世代肩负着保卫皇室的神圣使命,历代先祖为此而前赴后继、成仁者数不胜数啊,这才铸就了我们安倍家千年的荣耀……” 随着叙说,老人佝偻的身子渐渐挺直,脸上渐渐有了光泽,本蜡黄一片的面色突然变得颇有些红润,似乎那已将干枯的血液又开始流动,这个衰老垂死的老人在这一瞬间像是又有了生气。 虽然这些事情安倍晋太郎早就已经耳熟能详,但老人那苍老而和缓的语调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魔力,而在这股子魔力倾注之下,本平淡无奇的话语给人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让他不自禁沉浸在家族的辉煌当中,去猜想这些先祖们当年到底做过什么传奇的事情,了解家族的秘辛,虽然已经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可这也无法阻挡人们内心的好奇,心思里满是敬仰和嘘叹,自己是生不逢时呀,要是生在在那个年代,说不定自己也是传奇! 可惜一连串的咳嗽的结束了老者的话语,好半天才喘过气来的他又成了那个如风中落叶般的垂死老人,摇头叹道:“可惜现在安倍家已经破落了,从皇室到普通民众,鲜有人还记得我们安倍家为日本做出的牺牲和贡献,照此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安倍家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听到父亲略带伤感的话语,安倍晋太郎也是感同身受,激愤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更应该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安倍家族的存在。当初我之所以同意让藤原去樱花会,也就是希望能够和樱花会搭上线,借助他们的力量,光大我们安倍家族!” 老人微微摇头,道:“你让藤原去的帮助的不是樱花会,只是田中一夫!” 安倍晋太郎闻言,身形微微一动,心底暗惊,怎么早已不过问家族事务的父亲连这个都知道?好似从藤原的死到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他老人家那双慧眼似的。 他急忙说道:“田中一夫不就是樱花会的吗?而且还是下一任话事人的最有利的人选,我也希望能够早点搭上他这条船,况且他给我们的酬金也不低,足足十亿日元!可以帮助我们暂时度过窘迫的困局。” 老人老眼不花,将他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心底轻轻一叹,安倍家族后代里,安倍晋太郎能力远较其他人卓越,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干练有余,洒脱不足,在权势地位财富面前,容易陷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地步,无法保持一贯冷静的头脑,这可是执掌家族的大忌。 他在内心暗自盘算着,半晌后和声又道:“这点我也知道,家族里现在大大小小的开支很多,你也是捉襟见肘,努力维系着,所以当初我也没有反对,哎,也因此害了藤原的性命!藤原的死我也很伤心难过,但你该找谁为他报仇知道吗?” 安倍晋太郎咬牙切齿道:“当然知道,田中一夫已经告诉我了,藤原是死在一个叫冷冰寒的手里,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藤原报仇!” “这个冷冰寒的来历你清楚吗?”老人对他欲择人而噬的神情气势视若无睹,缓缓问道。 安倍晋太郎愣了一下,说道:“这……不清楚!” “如果冷冰寒能够杀死藤原,你自持是他的对手吗?” 安倍晋太郎脸色一变,顿时语塞了。安倍藤原可以说是下一代中的佼佼者,尤其是他偶然间获得那颗神秘的珠子,能够驱使千年鬼妖后,即便是安倍晋太郎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过随即他又说道:“我们安倍家没有胆小怕事的孬种,即便敌人再强大,我们也不会为之屈服……” 老人微微摇摇头道:“这些你都没有想好,怎么就可以匆匆去找他报仇呢?如果失败,说不定会让我传承千年的安倍家族从此烟消云散,你可就是家族的罪人了!” 此言一出,不啻于一枚炮弹落入了水潭中,激起漫天的波涛。安倍晋太郎顿时浑身冷汗淋漓,俯首道:“父亲大人,孩儿思虑不周,万望父亲大人责罚。” “算了吧,你也是被伤痛和仇恨冲昏了头脑!”老人缓缓道:“据我所知,这个冷冰寒可来头不小,不仅年纪轻轻就是飞远国际银行的高管,而且乃罕世之才,奇气流溢,气质超然,思绪和悟性细微而深远,能人之不能,知人所不知,超乎俗流,不爱世务,天性近乎王道,必有翻转乾坤的能耐。这样的人即便不能交好,也决不能与之为敌!” “这…”安倍晋太郎刚一听冷冰寒是飞远国际银行的高管,心里就凉了半截,同时更是庆幸不已,这样身份敏感的人要真死在安倍家手下,安倍家即将迎来的报复将何等惨烈是不用去想也知道的。而且从自己记事之日起,就从来也没有听父亲这么夸赞过一个人,那这个人肯定是不简单的,这样的人,又是现在处于风雨瓢泼中的安保家有能力去树敌的吗? 不错,藤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但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家族的复兴和荣耀而舍去一切,自己不仅仅只是藤原的父亲,更是肩负复兴家族大任的家主! 安倍晋太郎顿时颓然跌落在凳子上,便如撒了气的气球般萎靡不振,神情落寞而凄凉,在这一刻,他仿佛老了几十岁,心有不甘地喃喃道:“那莫非藤原的仇就不报了吗?” “报,当然得报!”老人缓缓道:“不过不是找冷冰寒报,而是找田中一夫报!” “什么?找田中一夫?”安倍晋太郎瞳孔蓦地紧缩,父亲的话语越来越直接,而话语背后的真意却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是冷冰寒杀了藤原,为什么要找田中一夫报仇呢? “田中一夫一定没有给你说冷冰寒的来历?也没有告诉你,他是为了绑架冷冰寒勒索五百亿美元才会派藤原出手,导致藤原失手败亡的吧?更没有告诉你,冷冰寒昨天在他的赌场里赢了四千多亿日元,他为了翻盘,邀约冷冰寒两日后再赌一场?” “这个……确实没有!”安倍晋太郎迟疑道。此时的他已经被老人口中所说的五百亿美元所震惊了,天呀,那是多少钱呐,要是安倍家族有这么多钱,他还用得着派藤原去帮田中一夫吗?家族的复兴是指日可待。 一想到这里,眼眸中也是异彩连连极其渴望的神色。也难怪,安倍家一直穷疯了,光有一个架子,但实际上几乎就没有什么收入来维系一大家子人的开支。现在一下子听到这么多钱,不由很是心生神往。 老人心头轻叹一声,轻描淡写地点点头,神色也很是平静,说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 听父亲这么一说,安倍晋太郎才突然间恍然大悟,道:“父亲大人的意思是:田中一夫一直在利用我们?以前是,现在也是想把我们推出去和冷冰寒斗,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在安倍晋太郎极其惊讶目光的注视下,老人微微颔首道:“你终于想明白,该找谁报仇了吧?” 安倍晋太郎全身蓦然一哆嗦,似乎刚由一场噩梦中惊醒,死命地拍了一下桌子,接着这股子巨大的声响,咬牙切齿,声破云天,摧肝沥胆般悲烈的大叫:“田中一夫,我要你的命!”说罢起身就欲离去找田中一夫算账,眼中闪过一丝幽蓝的亮芒,就像是暗夜里的狼眸,燃烧着一种疯狂的火焰。 “回来!”老人低缓的话语,有着旁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安倍晋太郎疯狂的眼眸中显出一丝迷茫,瞬间幽蓝的亮芒暗淡下去,清澈的眸子射出两道清冷的厉芒,低声应诺,回过身来。 “你也是一家之主,怎么这么冲动?做事之前要多想想,三思而后行!”老人似乎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孩儿记下了!” “找田中一夫算账之前暂且不忙,你先去找冷冰寒,和他接洽一下,为我们安倍家被田中一夫利用得罪他的事情致歉,并顺便把田中一夫的打算透露给他!” “父亲大人这是为何?”安倍晋太郎很是不解。 “两日之后的赌战,即便冷冰寒输了也没有任何损失,但要是田中一郎输了,那可就是八千多亿日元,对他和樱花会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甚至会让樱花会从此一蹶不振。安倍家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伙伴。飞远和冷冰寒就是我们最佳的选择。如果他们能够成为我们安倍家的合作伙伴,那么以他们飞远公司的财力物力和巨大的影响力,我们安倍家再续辉煌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说到这里,老人面上露出一丝追忆的神采,昏花老眼变得清澈起来,神光隐隐让人不敢小觑。这一刻,这个干瘪枯瘦、行将就木的老者身上,流露出盎然生机。 “可是――”安倍晋太郎神色有些复杂。即便知道父亲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按照这样的规划,连他自己都很是向往。可无论如何,冷冰寒毕竟是杀死自己心爱儿子的人,现在要自己放下身段去找他,他心里始终感觉有些别扭难受。 老人面色一沉,厉声道:“太郎,你是家主,要时刻为安倍家的考虑,为了家族的荣耀,即便牺牲了我们全部都无妨!何况藤原死了,我们还有晋三,还有丰原,还有许许多多优秀的子弟。尤其是晋三,这么优秀,已经当选众议员,可就是因为没有强有力的支持力而前进无力,多想想他们的前途,多想想家族的复兴大任吧!”说到这里,老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那神情,就如同随时都有可能会撒手而去的感觉。 是呀,为了家族的荣耀,多少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现在眼看有希望了,自己怎能还拘泥于虚无的仇恨中呢?安倍晋太郎顿时醍醐灌顶般彻悟过来,神色凝重地俯首道:“父亲大人请放心,孩儿一定会将此事办妥,为了家族的荣耀,安倍家没有什么不能舍去的!” 安倍晋太郎离开后,老人独自坐在偌大的厅里沉思,操劳了一辈子,原本以为将家主之位传下,卸下这副重担自己就能轻松自在了。但太郎实在是有些付不起来的阿斗,遇事不冷静,怎能让他放得下心呢?今天这事要不是自己及时阻止,真让他带人去杀冷冰寒,不论成功与否,给家族带来的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现在让他去拉拢冷冰寒,设想虽好,但现实究竟会如何,实在难以预料呀,对方是否会和安倍家和解,又是否愿意和安倍家合作,扶持,会有怎样的条件? 老人思绪纷飞,只觉得头疼不已,转念一想却又哑然失笑,自嘲道:“老头子呀老头子,你还有几天活头?何必再去理会这些事情,这个世界,毕竟是年轻人的,自己总有一天会去的,如果不相信他们,以后自己不再了又该如何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美女赌王 第二百五十四章美女赌王 十一月底,气温骤然下降,远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铅灰色的云层,风在怒吼,刮落了无数的枯然镇定的摸样,望着苏菲越发迅疾的手法,面上露出出沉醉之色。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苏菲那纤细柔嫩有如莲藕般玉臂,以一种近乎狂野的夸张动作迅猛地来回晃着,而剧烈的动作下,满头的青丝飘舞起来,给这个看似纤柔的佳人增添了一抹狂放不羁的致命魅力。 骰子摇撞的声音越发急促,到了后来,便如万千子弹呼啸般的喧嚣,更像是千万只魔指在同一时间弹拨起千万条琴弦,发出千变万化的声音。而此际,她手腕上带着的那串银铃手环,也随着手的舞动而“叮叮叮”响成一片,几乎将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都给掩盖过去了。 所有人都不禁大惊。 骰子从古至今,没面都有不同点数的凹位,与骰盅还有桌面发生摩擦时,便会产生不同的声调,由于各个面的凹陷点数不同,声音自然也就会有细微的差异,但总是有迹可循。一些赌坛高手们,经过严格的训练后,就能凭借这细微的不同而判断出骰子的点数。 凭借骰子撞击骰盅的声响来判断骰子的点数,这原本就是非常困难了,这再有了这铃声的干扰,几近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山口凌绮虽然不谙赌术,可见此情况面上也不禁死灰一片,她可不认为有谁能够在这种狂躁如雷的噪音声中,听出骰子的点数。 有和她同样想法的也不在少数,个个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好在冷冰寒眸子中的色彩虽然也变得有些凝重,只是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依然是恬然无比,让所有人心中稍稍安定一些,期盼着这个总是创造奇迹的帅气小伙再创造一个奇迹。 “砰”的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一切声音归于寂静,骰盅落在桌面上,而按在骰盅上方的那双如柔玉雕琢而成的纤手,却隐隐有几分苍白,苏菲的玉面上更有些许的细汗流出,沾染了几缕秀发贴在秀美的脸庞之上,看上去也更增添了妩媚之感。 “啪啪啪”,此时一阵突兀的掌上响起,在苏菲惊讶的眼神中,冷冰寒轻轻鼓着掌,大声赞道:“好本事,你的摇骰技能,真是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让人佩服不已!”他的脸上诚挚一片,毫不夹杂半点讥讽之意,能将小小的六粒骰子摇出千军万马般的声音,冷冰寒是自愧不如。 “你……你……”不知道是因为极度惊讶,还是因为适才的一番剧烈的运动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她此际话语中有了几分气喘,望着气定神闲的冷冰寒,纤柔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沉声道:“多谢赞誉,不过还是请讲明点数!”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冷冰寒缓缓而自信地说道:“五个一,五个六,总共二三十五点!” “啊,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只有六个骰子,冷冰寒怎么会说出十一个数字来呢?大家都在猜想,他会不会是不知道而故意乱说一气?只有山口凌绮看向冷冰寒的眼神很是坚定,她坚信,寒少说的一定就是正确的。 所有人闻言后探询似的将目光投向苏菲,显然没有一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听出点数。他们都在脑海里设想,她一定会很是不屑地对冷冰寒说道:“你说错了!” 可情况似乎并非大家想象中的那样,苏菲娇躯却如遭重锤撞击,猛地一个颤抖,本因适才一番剧烈运动后微微有些泛红的玉面顿时煞白一片,嘴角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缓缓揭开骰盅,本来稳若磐石的纤手,也不禁有了些许颤抖。 桌面上堆积着一小堆粉末,苏菲顺手虚空一拂,粉末随风消逝,便露出了其中骰子的真容,果然是五个一点,五个六点,只是所有的骰子都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的高度,而有一个半截的骰子,却是点数朝下断面朝上,想来是掩在下面的点数,就是一点。 原来适才苏菲适用巧劲将每一粒骰子全都震成三截,那狂风骤雨般的敲击声,就是中间这一截无用的骰子所发出的,意图用这些狂暴的噪音,来掩饰自己的本意,而在剧烈撞击下,这一截无用的骰子便碎裂成了粉末,将真正的点数遮掩起来。 苏菲此时面色微微有些惨白,这种高超的技法,是她前不久才苦心练成的,即便在横扫拉斯维加斯各大赌场都没有使用过。原本以为以此作为杀手锏,再辅以银铃的干扰,击败冷冰寒这个在赌坛名声不彰显的对手是易如反掌,万万想不到,此番竟然会落败。 她心里不禁暗自长叹一声:“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呀!”原本对这次安排自己来对战一个无名小辈她很是不屑,只不过处于职业的敏感,她没有轻视对手,哪知道,这个对手的实力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如果冷冰寒知道,自己在苏菲心目中瞬间从无名小卒提升到了高手中高手的地步,只会大感惭愧。其实他根本就不会什么听骰,完全是凭借自己那强大的感知力,就如同亲眼看到了骰盅里的情况,当然不会被各种纷乱的声音所干扰。说到底,别人才是真的高手,对于苏菲的摇骰手法技巧,他也惊叹不已,不过只是面上做出淡然自若的神情。 好在她总算是身经百战,赌局尚未结束,输赢未卜,即便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实力,可苏菲也没有露出明显气馁之意,轻轻吸了一口气,收敛起微有些纷乱的心神,娇颜展现出百花怒放般醉人的笑容,娇声道:“佩服,冷先生果然厉害,我能够与先生对战,真是三生有幸,受益匪浅!” 短短数语,苏菲微有些散乱的眼神重新变得自信一片,笑语嫣然地将骰盅推到冷冰寒面前,纤手微摆,神态恭谨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面对她优雅的风度,冷冰寒赞许的笑着点点头,将六粒新的雪白如玉、晶莹剔透的骰子投入骰盅之中。 骰盅晃起,她美目微阖,侧耳倾听骰子的碰撞规律,起先苏菲的面上一片轻松,因为六粒骰子在骰盅碰撞的轨迹完全引入了她的脑海中,不会有半点偏僻,但渐渐的,她纤眉微微颦起,玉面上的神情也逐渐凝重,眉宇间带上了一丝不解与诧异。到了最后,眼眸中竟然浮现出几分惊惧之意,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冷冰寒身上一般,因为她再也听不到一丁点儿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就好像骰盅里原本就空无一物似的。 最终,冷冰寒轻轻将骰盅落在桌面上,朝着美目微阖、神情沉重的她彬彬有礼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口中说道:“请!” 苏菲凝神沉思了片刻,光洁玉润的额头上俏然沁出细碎的汗珠,美目缓缓张开,美眸中黯然一片,无奈地颓然一叹,道:“我听不出来,我认输!”无可奈何的语气之中,有着极度的落寞之意。 “承让承认!”冷冰寒耸耸肩笑道。 望着冷冰寒嘴角间那洋洋自得之情,苏菲心中愁苦一片,很是不甘自己会败给一个无名小卒。但事到如今,她只能瞪着一双美目,无力地看着冷冰寒,楚楚可怜的面上,神情凄苦间微有几分无助,倒也增添佳人的妩媚诱人。 却也极力喘了口气,镇定住纷乱的思绪,沉声道:“你放心,我既然作为田中一夫的代表败了,田中一夫的允诺,在我失败这一刻起,就已经兑现!”斩钉截铁的话语中,隐隐流露出高手应有的风度与傲气。 紧接着苏菲望着冷冰寒,柔声道:“冷先生,我想知道,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骰子在骰盅里却没有任何碰撞的声音?” 冷冰寒尚未开口,她又已经满怀歉意地说道:“方先生,我也知道探听别人的手法这是业内最大的忌讳,可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知道你所用的方法,我如此做,只是希望自己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一个明确奋斗的目标,希望你能够成全我!”说话间,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扭缠在一起,纤柔的嘴角微微抽搐着,美目中满是焦灼与忐忑的色彩。 冷冰寒见状心底暗自一叹,他理解她此际心中的苦涩之意,也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败所带来的痛楚与无奈,当即和善一笑,说道:“其实你知道也没用!” 冷冰寒的语调很是平淡,话语中毫无半点的自傲之意,更满含着善解人意的味道。 苏菲闻言后神情一怔,喃喃着絮叨了几遍,却仍然固执地摇摇头,柔声道:“即便如此,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是很想知道,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钱、珠宝、古董……只要我能够拿得出来的,什么都可以,包括我自己!” 望着她郑重其事的样子,冷冰寒突然失声笑道:“好吧,我就告诉你!” 在她欣喜欲狂而又恭谨一片的眼神中,冷冰寒点点头,望着她那吹弹可破的娇颜,朝她故作郑重的勾勾指头,正色道:“你附耳过来,我怕有人偷听!” 苏菲不疑有他,只是却也面上一红,迟疑地将螓首缓缓贴上前来。 冷冰寒凑到她耳边说道:“原因很简单,就是骰盅里根本没有骰子!都被我事先藏起来了!” “什么?”她不禁惊呼一声,呆呆地望着冷冰寒,美丽的眸子里堆砌着浓浓的惊诧莫名。她现在知道了,冷冰寒出了千,将六粒骰子全都藏了起来,只是悲哀的是,他的千术太高明了,高到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地步,这中千术,闻所未闻。不过她还是惊疑,既然骰子被事先藏起来了,那刚开始骰盅里又怎么会还有骰子撞击的声音呢? 就在她既惊又疑之际,却不料冷冰寒猛地探头上前,在她粉嫩的娇颜上用力一吻,在她失声惊呼中,冷冰寒连退数步,笑呵呵道:“好了,情况告诉你了,酬劳也收了,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 轻笑声中,冷冰寒转身离去。 苏菲呆呆地望着冷冰寒离去的背影,纤手抚着刚才被他偷袭的部位,感受着适才这一吻带来的火热异样,一向平静的心底也随之荡漾而起了阵阵的微澜,神思不由的一片恍惚,半晌后,无力地坐到在沙发上,星眸微阖,失魂落魄的婉约玉面上早已是红若霞烧,羞不可抑。 …… 经此一役后,这栋坐落于东京银座,高三十六层,建筑面积超过二十万平米,价值近百亿美元的大厦顿时转手,成为了冷冰寒名下的产业。每年光是一层至三十层的租金便高达近数百亿日元,还不算日进斗金的月舞俱乐部。 田中一夫在获悉结果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绝望地破腹自尽了,这也让他躲过了樱花会的惩罚,要不定当是生不如死。樱花会也是损失惨重,不禁失去了近百亿美元的资产和去了一个捞钱的宝地,声望更是遭受了重创,还几遭其他社团势力的打压,从此一蹶不振,从日本一流社团沦落到了二流社团,再也不复有往日的辉煌。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只缘于田中一夫一时的贪念,为他和樱花会埋下了败亡的祸端。 停业整顿一周后,月舞俱乐部再次开业,不过打理这里的,不再是樱花会,而是安倍家族的人员。 大家都知道,安倍家是靠上了飞远这棵大树,之前安倍晋太郎曾亲自去拜访过飞远的冷冰寒,冷冰寒在赌赛过来,也曾去安倍家拜访过,至于双方谈了些什么无从而知,但一向低调的安倍家从此在日本又开始崭露头角,不仅开办了许多实业,进军钢铁、房地产、电子、通讯、计算机、数码等各个领域,声势甚至宏大,甚至还掌控了日本的许多地下势力,可谓是风光无限! 更令人瞠目的是安倍晋三还脱离了自由民主党,自己成立了日本民主党,自任党主席。在巨大的经济实力作为支撑和后盾,民主党倡导自由民主、政治革新、经济繁荣、全球一体、团结互助等,推行亲华政策,得到了许多基层民众的支持,很快发展壮大,逐渐成为能够影响日本政治经济形势的大党派,在参众两院的席位也越来越多,千禧年后多次和其他政党共同组阁执政,后来还在2008年大选中击败了执政党自由民主党,成为了新的执政党,在他们的影响下,中日关系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和改善,甚至在许多国际大事上,都一改以往跟随美国的步调,而是以中马首是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 似乎出大事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似乎出大事了 晴空万里,碧蓝的天空点缀着几朵白云,那云可真白啊,白得像刚落到地面的雪,是那么洁净、那么润泽。飞机飞越在万米高空,不时从这些云层中穿行,云海翻腾,烟霞飘渺,让人仿佛有一种身临仙境的感觉。 坐在飞机座椅上,冷冰寒微闭双目,在日本这些天来所经历的事情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原本此次日本之行只是为了暂时躲避一下家里对于让自己前往仕途发展,顺道在日本散散心,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还在无心插柳下赢得了一栋价值百亿美元的大厦,给予了日本政府右翼势力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樱花会。 或许在许多人看来,樱花会没有什么山口组出名,但事实上,山口组只是单纯的黑道而已,而樱花会和黑龙会一样,都是日本军国主义组织,当初可没在侵华战争中犯下滔天罪行。不过后来日本战败,这些组织被迫解散,可暗地里又以黑道的背景出现,同样做出不法勾当。能够狠狠收拾他们,冷冰寒深感快意! 最让冷冰寒意外的是安倍家族的反应。能够和安倍家结成紧密的战略合作关系,应该算得上是此次日本之行最大的收获了。别看安倍家族现在在日本名不彰声不显,但毕竟是传承千年的世家,还和日本皇室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一得到机会振臂高呼,应者云集。 想到安倍家,冷冰寒眼前就不禁浮现那个面如枯槁,行将就木,老得不能再老,用肉眼都已经无法判别他年龄,但枯瘦的身躯下却蕴藏着巨大能量的老人。他那双浑浊的眼睛背后隐藏着狡黠和智慧的光芒,每一句话中都隐藏着无尽的锋芒,似乎稍不留神就会掉入其中的陷阱中。 想到这里冷冰寒就不禁感叹,这安倍家能够存在千年而没有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却有过人之处,他们一代一代相传的祖训和为家族复兴繁荣的理念,已经深深镌刻在每一个人的血液和骨髓里,为此真是不惜牺牲一切代价。 为了能够拉近和自己的关系,老人甚至不惜将安倍晋太郎一个还不满十五岁的女儿安倍昭惠欲与自己“和亲”,还道这只是日本的妻子,至于自己在其他国家是否有妻子都不是问题。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有通过这种方式结成了亲戚,才能真正确保合作的稳定关系。如果不是冷冰寒极力反对,恐怕那个娇滴滴的安倍昭惠就会送上门了甚至会服侍上床了。 虽然冷冰寒从骨子里讨厌和痛恨日本人,不过对于他们的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精神,还是不得不深感震撼和惊讶! 中国人憎恨日本人,大多数日本人也同样排斥华人。扶持安倍家起来作为飞远在日本的代言人,不仅可以加紧对日本经济的把控,同时还能触角延伸至政治领域。即便这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暗棋布下,种子也埋上了,总有一天会发挥其重要的作用,即便只是让他们内耗,鬼打鬼,也好过小日本整天都把矛头对准中国。为此冷冰寒不惜花费重金。 这一切其实并不是之前处心居虑地措施,也是安倍家主动靠过来时冷冰寒灵机一动想到的。朱建军对此也完全赞同,不过他倒是有些担心会不会以后安倍家势力壮大了,就会脱离飞远的掌控,毕竟双方都心知肚明,名为合作,实则就是相互利用,所以他是极其赞成冷冰寒将那个什么安倍昭惠收于后宫的,拿他的话来说,就算以后两家扯蹦了,冷冰寒也算睡过安倍家的女人,不吃亏!听他戏谑的这句话,冷冰寒恨不得飞回香港去踹他两脚。 说真的,朱建军的担心冷冰寒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并不担心日后尾大不掉、养虎成患。看来这些产业和势力都在安倍家,但事实上所有权都归属于飞远,很多关键地方冷冰寒都安插了“钉子”,安倍家只是负责打理而已,用句时髦的话来说,安倍家不过就是职业经理人,有什么问题董事会可以随时罢免他们的职务。如果到时候他们真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冷冰寒可以很快斩断他们的资金来源。况且,为了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当时在安倍家里当着老人和安倍晋太郎露了一手,也足以震撼他们收敛起那些小心思,至少在他们没有能力超越冷冰寒之前,他们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家族该如何应对冷冰寒接下来那无情的报复。 合则两利,相信他们会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冷冰寒轻舒一口气,抬头朝机舱外望去,但见暖洋洋的太阳,青蓝色地天空,朵朵白云在微风的吹拂下变幻出各种奇异的形状就像是在演绎一幕虚幻地故事。 红尘百劫苦,虚幻总是甜!在现实的世界中也许只有那一丝虚幻才是最美好的东西,只是在那美好的向往背后,又会有多少钩心斗角争权夺利地残酷故事! 虚幻是甜,虚幻是美的,虚幻也是不真实!尽管每个人都清醒的知道,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滚滚红尘中,在里面作出无尽的挣扎和拼搏,目的只为了能够获得极大地权力,操纵自己还有别人的命运。 现实是残酷地,残酷也就是真正的现实!望着苍茫无尽地苍穹,冷冰寒嘴角勾勒出一抹桀骜不驯的笑容,既然上天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那自己就必将演绎一个无悔的精彩人生,没有人可以阻止,更没有人能够妨碍自己! 这个世界,这个大时代,必将镌刻上“冷冰寒”这个不朽的名字!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时,耳边突然传来悦耳的广播声:“各位旅客,接上级通知,本班航班将改道飞往首都机场,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原谅!各位旅客……” “啊,这是怎么回事呀?” “是呀,好好的飞成都的航班,怎么就突然改道飞行首都?” “难道是被劫持?不可能呀?劫持也不可能改道飞首都!” …… 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广播声,机舱内顿时嘈杂起来,大家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由日本东京直飞成都双流国际机场的国际航空公司的航班怎么会在空中豪无预兆地突然改道飞往首都?顿时都炸开了锅,质疑声、议论声不绝于耳,纷纷吵闹起来,追问着空姐,不过空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是刚才临时接到民航总局和航空公司的通知,要求飞机立即改道飞往首都机场。不过航空公司方面已经提出,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后,会在第一时间飞回成都,并将给予每位乘客伍佰元的误时补偿。 听到这样的解释后,大多乘客都平静了下来,虽然能够乘坐飞机的一般都不在乎那伍佰元钱,不过事已至此,也郁闷归郁闷,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现实了,好在也只耽搁几个小时的时间。少数人虽然还有些忿然,骂骂咧咧的,很是不满,甚至还叫嚣着回去之后要状告航空公司这种行为。 大家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还不时议论起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毕竟像这种飞机飞上高空了突然改道的事情除了天气、飞机故障等一些非人力因素发生过,而且那种情况都是就近机场降落,还没有出现过从成都改道飞往千里之外的首都的,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冷冰寒也多少有些郁闷,毕竟他出发前还通知了王莹莹去接机的,看样子也只能让她多等几个小时了,虽然有手机,但飞机上是不能使用手机的,现在的技术还没有达到起飞后可以使用某些高科技干扰小的手机。只能等降落首都机场时再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了。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飞抵到首都机场的上空了,大家不由都顿时都被惊呆了,从上往下看,以往飞机不断起降的机场里戒备森严,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军人和武装车辆。许多原本要降落的飞机都在塔台的指挥下在空中盘旋,不能降落。 难道真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大家不禁又开始议论开来了,甚至有些害怕,莫非自己乘坐的这架飞机真给什么恐怖分子给劫持啦?要不好好的飞机怎么会突然改道,而机场又怎么会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好些胆小的甚至不禁抹起了眼泪!祈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己。 飞机刚在塔台的指引下降落,一大群士兵就在一位中校军官的带领下冲上了飞机。看到这种情况,许多人都吓得钻到了座位底下,甚至还抱怨,怎么都不谈判一下就开始进攻?万一流弹误伤了民众,万一歹徒引爆了炸弹,或者劫持了人质怎么办?现在的军人怎么都是那么莽撞的吗? 只有冷冰寒一直保持着冷静,虽然他也不清楚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真有什么变故,那么他是一定不会吝于出手的,曝露了身份也没关系,反正自己还在国安七局挂着名呢,出手处理这些事情也算是职权范围内的事情。 但据他再三观察,似乎没有发现飞机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迷糊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出大事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真出大事了 登上飞机后,那名中校军官似乎在找什么人,一个个辨认着,还在和手里的照片进行比对。这不由让许多人生疑,莫非是抓通缉犯?可这似乎应该是警察的工作呀!不过绝大多人数都心怀忐忑,看见那锐利的目光扫视过来,一双双惊畏的目光,逐一转向了垂直,都怕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遭遇无妄之灾! 中校军官突然眼前一亮,径直来到头等舱的冷冰寒面前,敬了一个礼之后说道:“我是首都军区参谋部中校张岳,现有紧急情况,王司令特地命我们前来接冷先生!” “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冷冰寒愣了一下此时才搞明白,这么大阵仗,原来是为自己来的。中校军官口中的王司令,不用多说,肯定就是首都军区的司令王培华,去年已经提正了,肩膀上也多了一颗璀璨的金星,已经上上将军衔了。 “我也不清楚什么事情,冷先生还是赶快跟我们走吧!王司令吩咐了,情况万分紧急!”中校军官面露急色道。 “好,那就走吧!”冷冰寒起身从行李舱拿下行礼,一名士兵连忙伸手接了过去。冷冰寒笑着对他表示谢意,跟着中校军官快步下了飞机。他也知道如果不是非常急迫的事情,王培华是不可能搞出这么大阵仗的,想想即便是经过过重生的自己都实在感觉有些夸张!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和自己有关,冷冰寒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只得暂时把它丢开,反正想来答案很快也就会揭晓了。 看着冷冰寒在一大群威武士兵的簇拥下坐上了一辆军牌的红旗轿车呼啸而去,紧接着机场里的士兵们也纷纷取消了戒备,登上军车后离开,机场里那紧张肃杀的气氛才随之而去,似乎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一架架飞机在塔台的指挥下逐一降落。到了此时,一飞机的乘客们这才从震惊中惊觉过来,感情折腾这么一趟,那种只有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的大场面,令人心悸的气氛,原来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个帅气的青年。 这些乘客大多都是一些平常人,即便有点钱势,可何时经历过这样令人震惊的大场面?个个是既惊又喜,激动的直搓手。虽然都不知道这个青年的来头,不过光看这架势,这场面,还有那名中校军官对他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绝非普通人物。甚至刚才就坐在冷冰寒旁边的那个胖子,还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喃喃道:“我的天呐,没想到我胡老三竟然还有幸和这样的大人物坐在一起,刚才干嘛不多和他拉拉近乎?我他妈的真是个猪脑壳…” 许多人也深感今天这遭没有白来,虽然耽误了几个小时,虚惊一场,不过总算看到了这非同寻常的一幕,回去后可有得炫耀的话题了。只有少数深感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仍然是心中忿然不平,不禁就骂开了,不过很快就有人好意劝解,看别人这样子,岂能是自己这些一般人敢招惹的?小心祸从口出呀!于是这些嘴巴有些“臭”的人也不禁很快噤若寒蝉了。 直至降落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飞机上关于此时的议论就没有停息过。 当然,冷冰寒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飞机上的动静,刚在中校军官的引领下走到红旗轿车旁,一名上尉就飞快拉开了车门,冷冰寒抬头望去,却见一身戎装的王培华也坐在车里,肩膀上的金星随着身子的移动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冷冰寒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王培华居然会亲自来机场。 “还不上车!”王培华看着他说道:“老爷子都都急疯了,连打了七八个电话来问你怎么还没到?” 冷冰寒连忙“哧溜”一下上了车,忙问道:“大伯,这究竟是什么事情呀,即便我没听干爷爷的话去走仕途,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把我‘绑’来吧?” “开车!”王培华下达指令后,瞪了他一眼,说道:“谁叫你小子不肯来我手下当兵?要不老爷子也不会那么不高兴了。再说了,我们部队有什么不好?你要真来部队,我保管你十年内当主力团的团长……” 开车的那名上尉表情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他刚来给王培华开车没多长时间,不了解冷冰寒的来头,见今天这场面也知道冷冰寒肯定不简单,听他叫王司令大伯,估计也是王家子弟。可即便这样,要这个很铁面无私的司令打包票说保管十年内让他当主力团团长,实在是太过于令人震惊了。团长就是上校军衔,主力团团长大多都是大校军衔,和平年代一个人入伍不到十年,就能升到上校甚至大校,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像他今年都三十好几了,不过才是一个上尉而已。 他心里诧异得不行,不过干这行地,都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听,什么事情不应该听,所以司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继续稳稳的开着这辆红旗车,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 “切!部队有什么好玩的?上次不都去见识过啦?我去了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冷冰寒撇撇嘴,似乎很是不屑地说道。 司机闻言心里猛然一惊,要不是多年训练出的意志,说不定他都能把车开出道去!看这个小伙子年纪轻轻,估计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照王司令的安排,他在三十岁左右就能荣升上校或者大校,距离挂星也不过就一步之遥,说不定将会是国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可他似乎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司机此时心里不禁暗暗嘘叹,怎么这种好事就轮不到我呢?好歹我也不赖嘛! “你这小子!”王培华似乎早就晓得他的反应,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很是遗憾。 冷冰寒刚从大学毕业,为了能够让冷冰寒对军旅生活产生兴趣,他专门把冷冰寒接到军区特种作战营去体会感受了一次,什么搏击、实弹射击、对攻演戏等,就是想要激发起他心里的那份激情,要知道,是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这些的。 刚开始冷冰寒也是兴致勃勃,不过仅仅用了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将所有的东西都学会后,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特种作战营里那些久经训练的战士,射击、搏击、军械操作、实战对抗……不论那一项,竟然没有一个是冷冰寒的对手,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从什么都不会,刚开始笨手笨脚的样子大家还记忆犹新,只会以为他本来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兵王。 王培华看到这一匪夷所思的一幕后,除了把自己的部下大声训斥一番,真是觉得冷冰寒仿佛天生就应该是当兵的料,要不他怎么可能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完全赶超这些部队里的精锐呢?这就更加坚定了他想把冷冰寒拉到部队的决心。为此他可没少花心思,甚至经过长时间的沟通还和老爷子达成了共识。 老爷子就是带兵打仗出身的,对于军旅有着深厚的感情,现在都还担任着军委副主席。在他看来,如果冷冰寒不愿意从政,又真如王培华所说那样,冷冰寒有着极高的潜质,那么从军也是一件好事,至于其他像什么从商之类的,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正道。 王培元对于老爷子的“叛变”还很是不满,不过好在冷冰寒似乎对当兵兴致也不大,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为此两兄弟可没少起争执,而每当此时冷冰寒则是有多远就躲多远,这次还不惜躲到日本,真是让他们哭笑不得。 车子在几辆满载士兵的军车的护送下,一路上风驰电掣,直奔城郊而去。饱受堵车之苦的冷冰寒此时才发现,今天这一路上全是绿灯,而且每一个路口都站着交警维持着秩序,所有车辆全部都阻隔在一边,即便是同向方向的车辆也没有见到一辆,宽阔的路面上飞驰的,只有自己乘坐的这支车队,显得很是怪异! 见冷冰寒眼眸里闪现出惊疑的神色,王培华淡淡说道:“为了接你,这条道路已经封锁了大半个小时了!上头的指令是我们什么时候通过,这条道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冷冰寒不禁暗自咂舌,首都本来就车多人多,每一条道路都有着很大的交通压力,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将一条主干道给封锁了,还好飞机没有出什么状况,要不再晚来一会儿,被堵住的民众们还不知道会增加多少,他们还不知道会如何骂自己呢! 不过享受这种特权的感觉,似乎还真是有些爽啊!即便财富的数字上再增加几个零,也很难有这样的成就感。不过转念一想,这种特权的背后是不是更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呢?冷冰寒的心里不禁又多了几分阴霾! 王培华拿起一个卫星电话似乎汇报了情况后,对冷冰寒说道:“你放心,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够从军,但这次可不是来逼你表态的,而是真有大事发生!老爷子都快急疯了,你再不回来,他都准备叫人去日本把你绑回来了!” “不会吧,究竟是什么事情呀?我可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可管不了什么大事,找我干嘛?”冷冰寒似乎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王培华眉头紧蹙,对冷冰寒轻声道:“不过今天上午已经接到军委的秘密通知,全国所有军区立即执行二级战备,所有军人取消休假,回部队待命,所有预备役也做好转正的准备!” “二级战备?”冷冰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不是军旅出身,但这些年来在王家还是接触到不少的军旅知识,对于二级战备还是有所耳闻,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子弹上膛、军人睡觉都不能脱衣服,坦克军舰都保持着启动状态,随时应对任何突发问题和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即便当年打越南小鬼子,军委也不过是让广州、成都、兰州等几个军区进入二级战备,可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会通令全军全部进入二级战备?没听说这个时候发生过什么战事呀?莫非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就有这么巨大不成? 冷冰寒这个表现似乎在王培华的预料之中,所以他脸上也没啥变化,依旧不紧不慢的接着说:“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有点特别,别说我没提前提醒你。” 这下子冷冰寒就更狐疑了,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可以和国家大事挂上关系呢?看了看王培华,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要问些什么,但看情况要么他也不知道,要么也不会说,干脆也就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 见冷冰没有谈话的兴致,王培华嘴角微微闪过一道苦笑,摇摇头没有在说什么。但心里却满是赞许,真的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这个小寒呀,还真沉得住气,再看向冷冰寒的目光,发生了本质的变化,除了一种惊诧,还夹带着一丝期待!在这之前,他从来不认为,面前这个年轻人,已经达到了如此的高度。 赞赏之余,又不禁有几分嘘叹,怎么王家就出不了这样的俊杰呢?好在老爷子有慧眼呀!不论冷冰寒以后走哪一条路,他身上都打上了浓墨重彩的“王家”的印记。 不了解实情的人都以为冷冰寒在王家沾了多大的光,甚至有些王家的小辈们见到老爷子如此厚爱冷冰寒,都会不无妒意地这样想。只有他们这些局内人才知道,冷冰寒从始至终的每一步,都和王家没有丝毫关系,甚至连自己希望说服他去从军,不也是希望以后有建树后能够帮衬到王家吗? 反倒是老爷子经常念叨,自己老王家欠了小寒的,是沾了小寒的光。虽然不明就里,但王培华知道,老爷子是不会白白说这句话的。再看其他老爷子们对小寒的态度,或许十几二十年以后,王家还需要小寒的提携和帮助呢! 想到这些,在看到冷冰寒那微微阖着双眼,处变不惊的淡定从容,王培华内心深处猛的一阵翻滚,一时间五味陈杂。 第二百五十七章 首长病危 第二百五十七章首长病危 车子飞快驶出了市区,沿着山路驶入了西山,顺着山路的攀沿渐渐越走越陡峭高耸,都能透过苍翠的林木远眺首都那巍峨壮观的城市容貌。 一路上,冷冰寒都没有看到有森严的戒备,没有看到有人设卡检查,不过他能够感觉得到,自从驶入这条僻静的小路后,只有不下于一百双眼睛盯着着支车队,甚至还有各种军事器械,似乎不论处在什么角度方位,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监控,其中所透出的肃杀气势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冷冰寒相信,倘若有任何轻举妄动,必将受到凌厉的攻击。 “大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戒备如此森严?”冷冰寒不禁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王培华很是惊疑,这里的守备是由直属中央军委的中央戍卫师负责,他这个首都军区的司令也无权过问,只是大体知道这里的情况。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冷冰寒笑道,指着一处丛林说道:“这里有一个地堡,里面大概有一个班的士兵,现在正通过一种仪器观察着我们!”接着又指着另一个树林,说道:“那棵树是假的,里面有三个狙击手。那个山坡下还有一门我不认识的炮……” 王培华是彻底给震住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冷冰寒说的是否正确,但见他信心实笃地样子,也相信他不会说谎。可他究竟是如何能够发现这些暗藏的军事设施和士兵的呢? 他呆呆的看着冷冰寒,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冷冰寒道:“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王培华也是曾经上过战场的,知道有些人具有一定的天赋,对于四周的危险和环境有着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预测和探知能力,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应该是从军的料。在他看来,冷冰寒无疑就是这样的一种人。这样子的人才不进入部队,实在是可惜。 王培华脑子里飞转,可就是想不出怎么才能说服冷冰寒加入部队,他简直就是油盐不进,由得长长一声嘘叹。 在一处流泉飞瀑的山腰,车子停在了一处古香古色的院落。院落四围用高高的院墙拦起来,里面总共有五进的院落,院落之间用游廊走道相连,其间点缀著花木池塘,假山亭榭,显得精致而又不落俗套。 门前顶着寒冷的天气站着整整一排人,里面是将星云集,金光灿灿,最差的肩上扛的都是两颗金星。还有几个身穿便装的,都不是很眼熟,不过并不妨碍冷冰寒能够感知到他们身上那种无形的让人高山仰止的味道。 看到冷冰寒下车来,王老爷子就在其他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朝这步走过来,急切焦灼的心情表露无遗,可想而知,事情有多么重要。 “爷爷,天气这么冷,你怎么站在这里呀?”冷冰寒急忙迎了上去。 “小寒,你可来了,急死我这个老头子了。”老爷子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就直往里走,一大群人跟在后面。 王培华在车里看着这一幕,不由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个担任首都军区的司令员的上将都无权参与和知晓,而冷冰寒怎么会参与呢?好像从当初开始,老爷子们就非常重视这个小寒,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院墙里的戒备很是森严,气氛也很是凝重,很少见到四处走动的人,即便有也大多是军装外罩着白大褂的军医,军衔都不低,既有挂星的将军,也有两杠的校官,都行色匆匆,神色凝重,好似都预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似的。他们看着冷冰寒都不禁很是吃惊,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呀,能让这么多日理万机的大领导放下手中的工作来门口迎接他! “爷爷,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冷冰寒狐疑道,重生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复杂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子的神色那么焦灼无助。 “首长重病,危在旦夕,现在情况很紧急……”老爷子很是焦虑道,声音中甚至带着微微颤音。 “什么?”冷冰寒大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首长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按理说在老一辈的革命家里也算长寿的了。但他的身体不仅只属于他自己,更属于党和国家,属于全体的人民。 首长的健康情况一直就关乎国家的稳定,如今地领导层毕竟才接手政局没有几年,根基还不是很稳定,国家的形势也很复杂,掌控能力不够的话,很容易出现动荡的局面,况且虽然香港澳门已经签订回归协议,但毕竟还没有执行,还存在着许多不稳定的因素。但是老爷子只要存在一天,就多少会震慑住国内外不安定的势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历经战火锤炼的首长可是国际有名的铁血人物,当初越南人如跳梁小丑一般再三挑衅,所有人都认为中国不敢开战,但事实上,首长一声令下,两个小时内就收复全部被越南领土,将越南小鬼子逐回国内,给了越南小鬼子以沉重的教训和打击,是一场中国对内凝聚民族向心力以巩固其政权,对外展示军事实力和政治决心的战争,大快人心。而素有铁娘子之称的撒切尔夫人在他老人家的坚持下,也不得不乖乖签订《中英宣言》,将香港归还中国。所以,首长他老人家的健在,意义非常重大。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真正是冷冰寒最最崇拜的,那就莫过于首长他老人家了。或许真如有些歌曲里面唱的那样,没有**就没有新中国,但同时,没有首长,就没有繁荣富强的新中国。没有他的拨乱反正,没有他的改革开放,中国说不定直到现在还处于那场混乱的浩劫中,生活也必将是贫困潦倒信仰疯狂。 冷冰寒记得前世首长由于患上帕金森综合症治疗无效,终于1997年2月19日在首都逝世,当时听着满世界的哀乐,冷冰寒是真的潸然泪下。可现在距此还有大半年时间,怎么会呢? 一时间,冷冰寒心里是纷乱如麻。现在他终于清楚,为什么要全**队全部进入二级战备,就是为了预防首长一旦病逝,而预防国内外因此而出现的各种变故,维护国内政权的稳定。 “所以这么着急把你接来,就是希望你能够使用你那神奇的气功能够治好首长,这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想要违背小寒你当初不让我们泄露出去的意思,实在是他的重要**不言而喻,希望你能够体谅!。” “我尽力试试吧!”冷冰寒说道,不过心里却没有半点底。毕竟首长患的可是帕金森综合症,主要是脑部黑质和黑质纹状体通路变性疾病,这样的疾病可不是其他器官发生病变那么容易治愈的。何况他那连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清楚的能力并非能够消灭疾病,而只能恢复和增强人本身的机体活力和功能,让他们自己自己消灭病变细胞,从而达到恢复的目的。但对于脑部结构来说,人类了解实在太少了。 “这些年来首长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但为了国家政权都一直坚持工作,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虽然医护人员一直都照顾他,可……”老爷子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没好气地斥责道:“本来我和其他几位老家伙们早就有这种打算,都是那个黄医生,说什么也不同意,还说什么不科学,要不怎么可能出这种状况?都说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老顽固,我看他比我们还顽固…” 话还没说完,就见匆匆跑来一个军医,急切对王老爷子说道:“不好了,首长再度陷入昏迷当中,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什么?”王老爷子脸色神色大变,急忙拉着冷冰寒加快了脚步。 两人来到了手术室外,手术室大门上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附近有一些全副武装的军人左右守护着。 冷冰寒一眼就看到了首长的夫人,只见她年迈苍老的脸上尽是愁容和掩饰不住的忧伤。还有七八个守候在手术室外,每个人都是满脸焦急的正不停的徘徊着,估计是首长的子女们,不过冷冰寒都不认识。他们身旁还有几个军装外穿着白大褂的军医,估计正在安慰着他们。 “王老,你也来啦?”其中一名中将军衔的军医看到王老爷子,快步迎了上来。 王老爷子急切地问道:“吴院长,首长究竟怎么样啦?” 吴院长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医院的院长,中将衔,他神色很是黯然道:“王老,情况很是不容乐观,首长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我们已经组织了全国所有最为强大的医资力量正在进行全力救治!” “有把握吗?”王老爷子问道。 吴院长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首长的家人,黯然地摇摇头,放低了声音颓然轻叹道:“专家组的成员集体研究后,都说这个手术只有不到三成的成功率。现在只能期待奇迹的出现!”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承担重责 第二百五十八章承担重责 “什么?”王老爷子闻言身子不禁就是一颤,如果不是身旁的冷冰寒连忙扶住他,说不定都会倒在地上。 他和首长的交情可是从战火中千锤百炼的,那场浩劫中,也正是因为有了首长的拨乱反正,他们这些饱受冤屈的领导干部们才能够得到平反,重新回到领导岗位上来发挥余热。可以这样说,他们这一代人对于首长的情谊,更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吴院长似乎也能体会老爷子的那种情怀,嘴角微微抽搐,缓缓的摇摇头道:“当初我也提过,最好能将首长送去天堂岛,那里的那个充满传奇的飞远医院可真是很神奇的,在那里许多绝症都真奇迹般的康复了,说不定能够创造奇迹,治好首长。可他们总是以担心国际国内影响问题,唉……” 王老爷子连连摇头,伴随着一连串愁眉苦脸的叹息,转过身来对冷冰寒说道:“小寒,现在就靠你了!” “我尽力吧!”冷冰寒压抑住内心的惊惶不安,苦笑道。现在也只有赶鸭子上架了。此刻他才能真正体会到古代那些太医们的那种诚惶诚恐的心态,心里那无形的压力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吴院长,给小寒找一件消毒衣服,带他去手术室!” “他?去手术室?”吴院长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王老爷子,似乎很是不解。 “快去吧,他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王老爷子嘘叹道。人至暮年,看到老伙计们一个个逝去,那种心情最是让人揪心。 吴院长惊讶地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王老爷子,不敢置信道:“王老,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怎么?不相信我?”王老爷子虎目一瞪,说道:“我和几个老家伙们的病可全是他治好的!既然你们都没有办法,那就只有让小寒来试试了!” “真的?”吴院长眼前一亮,不由惊道。不过也知道以王老爷子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能说假话的。 他们医院可担负着这么中央领导健康的重责,所有中央领导人的健康档案都在他们的管理当中。当初对于这几位老爷子那多年的老毛病突然之间痊愈很是大惑不解,也曾多次想要了解其中的玄妙。不过这些老爷子们对此总是守口如瓶,他们位高权重,吴院长也没办法。 从医的人对于医术的沉溺,就如同苏菲对于赌术的沉溺一般,对于自己未知和不能掌握的技能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向往。这份困惑就一直憋在他心里,现在总算听到王老爷子说出其中的奥秘,心头那份沉寂多年的思绪就不禁翻腾开来。 初时见王老爷子带着冷冰寒,还以为冷冰寒也是首长家里的什么亲戚之类的,没有过于在意,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能耐,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小寒是吧?真是年少有为呀!以后还希望你能够多往我们医院去指导工作!”吴院长脸上立刻露出吃惊的表情,欣喜地说道,一下子对冷冰寒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吴院长实在过奖了,指导也不敢当,其实小寒我也没有学过医术,不过就会一些小把式而已,哪里比得过吴院长你们!”冷冰寒不卑不亢地轻轻说道,神色很是平和笃实,但眼眸中却透露出无比坚定的眼神。 其实冷冰寒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不过在吴院长看来,这却是他的谦逊,对于这样不恃才自傲的态度更是感觉满意,脸上绽放开欢悦的笑容,诚挚地说道:“年轻人不骄不躁,好,好的很。不过小寒你就别谦虚了,王老爷子他们的病我们可是一直都束手无策,在你手上却是轻而易举就解决了,这可不简单呀,有时间我们可得好好聊聊……”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再这里相互吹捧谦虚了,正事要紧!”老爷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是的是的,先办正事,我这就带你先去手术室!”吴院长拉着冷冰寒就往一边的消毒室里去。 冷冰寒在吴院长的带领下,换好衣服,再进行消毒之后,就走进了手术室内。里面的医生护士都正做着紧张的术前准备工作,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的审查后挑选出来的精英人员,业务技能和忠诚那都是首屈一指的,之前领导面色凝重地找他们谈话,交给他们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他们都很是兴奋,毕竟这代表着组织和领导对他们的认可和信赖。但等到了这里看到传说中的首长后,还是不禁第一次有了头晕眼花的感觉,心砰砰乱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都无法想象,要是这位巨人真的陨落了,华夏大地将会出现些什么变故。 透过这些忙碌的医护人员,冷冰寒很快看到了手术台上躺着的那位老人。这还是冷冰寒有幸第一次近距离亲眼见到这位老人,但他已经不复是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这位几起几落,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坚毅果敢的老人,而是一脸的死灰,两眼紧闭,连呼吸都很似有似无,满头白发也已经快掉光了,长满了老人斑的蜡黄的脸色有一种很阴霾的味道。 看到这一幕,冷冰寒不禁鼻头一酸,差点落下眼泪。 这还是那个跺跺脚就能让全球威颤的老人吗?这还是那个让撒切尔夫人摔跟斗的那位老人吗?这还是那位不畏惧国际压力,毅然指挥打响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那位老人吗?这还是那位在中国南海边画圆,让中国走向繁荣富强的那位老人吗…… 英雄迟暮,朱颜向华发,“栏杆拍遍无人会,断鸿声里看吴钩!”足以让所有人都不禁潸然泪下。 收拾起纷繁复杂的心情,冷冰寒仔细打量这这位让人无比崇敬的老人,发现他此刻的气息非常的微弱,不仅脑部和全身神经系统出现病变,而且肺部严重感染,呼吸循环功能有出现了衰竭,免疫力自然下降。这次的昏迷也正是因为呼吸循环系统出现衰竭有关,情况万分紧急。 看手术的准备情况,完全是针对呼吸循环系统的,可即便通过这次手术能将首长从死亡的边缘抢救回来,也难保第二次出现类似的问题,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这也难怪,换着是任何一个医生也只能如此,毕竟神经系统的疾病在现阶段全世界都是束手无策的。 “怎么样小寒?”吴院长见冷冰寒仔细观察着首长,面色很是凝重,不禁问道。 冷冰寒黯然地摇摇头道:“情况不容乐观,首长的呼吸系统已经严重衰竭,即便这次手术成功,也只能暂时缓解症状,延长首长的生命。不过首长年纪大了,做手术对他身体伤害非常大,没多大实质意义……” 虽然这样说,不过冷冰寒也知道,如果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让首长多存活一段时间,即便只是苏醒片刻,对国内政治再进行一些安排也是一种胜利,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吴院长见冷冰寒只是简单看了看首长,没有见其他像病历之类的相关资料,就能把首长目前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眼睛不由的再次一亮,心里暗想道:“如果不是提前听说过,那这个小寒可就真是个天才,首长的症状如果没有专业的器械是决然不可能查出来的。当然,他是相信冷冰寒的天才能力的,这样的人才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要是能够挖到自己医院可就太好了。”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准备下来好好调查了解一下这个冷冰寒,顺便再通过首长这件事情看看他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念头飞转而过,吴院长紧接着问道:“那小寒,你现在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冷冰寒怔了一会儿,陷入了艰难的抉择当中。 说实在话,为如此位高权重的领导治病,将要承担的压力盒风险是无以伦比的,要是一旦失败,说不定永生都会烙下一种阴影,自责这样的一位伟人因为自己的无能而逝去,那种感觉可以让一个生不如死。如果换上另一个人,他实在不愿意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可这位只是希望能够亲眼看到香港回归的老人,在前世里没有能够如愿,憾然辞世,成为多少人心中永远的痛呀。 略作思衬后,冷冰寒一咬牙道:“让他们停止手术,我试试看吧!” “停止手术?你有多大把握?”吴院长很是紧张地问道,停止既定的手术,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万一到时候延误了首长的治疗,被人拿捏作为政治斗争的话柄,足以葬送一个人所有的希望和前程,不容他不小心又谨慎。 “五成,最多六成!”冷冰寒眉头紧蹙道。 “真的?”吴院长惊喜道,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这么多专家几经论证研讨,都拿不出更大把握的办法来,这个冷冰寒居然说能够五六成的把握,实在是太令他喜出望外,同时心里又不禁有些打鼓!毕竟他从没见过冷冰寒的手段。 第二百五十九章 治愈 第二百五十九章治愈 冷冰寒的这句话在安静的手术室内无疑就是夏日里的惊雷,手术室内的全部人对视一眼,俱都瞧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惊骇和不敢置信之色。 对视之后,所有人又不约而同地都把目光移到冷冰寒的脸上。要知道首长的病情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虽然他们都不愿意去这么想,但事实上他们此次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为了尽人事而已。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攻克顽疾帕金森综合症治愈首长,即便是像冷冰寒所说那样只有五六成的把握也觉得不可思议。 “小伙子,你是谁呀,这种玩笑可不敢乱开!治病救人可需要讲科学!不是光凭嘴巴就可以的!”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军医有些不满地说道。也难怪,被一个乳臭未干,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来否定自己这样沉浸医学多年的权威,不论换着是谁都不会觉得舒服。 冷冰寒看了这位老军医一眼,他对于这种老专家也很是尊敬,并没有因此而生出丝毫不满,反倒是对他点头一笑,淡然说道:“我也说了,只能尽力试一试。其实我们大家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在这点上并不冲突,行不行得通总需要试一试嘛!” “小寒,这件事情很是重大,我需要向上级汇报得到他们的批准。要知道帕金森综合症对全世界医学来说还是一个无法攻克的医学难题,如果到时候到时候你真能治愈这个病,必将载入史册,甚至说不定还能拿到诺贝尔奖!”吴院长激动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冷冰寒也知道事关首长,容不得有任何的疏忽和意外,其中的责任可不是一个吴院长可以担待的。于是就点点头道:“我明白,不过要尽快,首长目前的情况很是危急!” “吴院长,他疯你怎么也跟着疯呀?首长的病情可不容再拖延了,要不出了问题谁来担当?”另一位专家很是愤然不满道,似乎感觉他们就是来捣乱的。 “小寒可是王老亲自接来的,我们对他都很有信心!”吴院长先搬出王老,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有王老在前面挡着,出什么事情他身上的责任也小的多,当然,所遭受的阻力自然也就小得多。 说罢后吴院长让医护人员先暂缓手术,只是全力保证首长的病情不至于继续恶化,紧接着匆忙走出了手术室,将情况向主管领导和首长的家人进行汇报和请示。 这些专家们虽然很是不满,但听吴院长提出王老来,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再说又是吴院长下达的指令,出了问题也是吴院长的责任,他们只能按照要求来办。 听到吴院长所说的情况,首长的专职健康医生首先就提出了异议,他极力反对由一个来历不明、毫无医疗资格和证书的毛头小伙儿来担当治疗首长的重责,还质问道:“万一出了问题,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不少专家们也对于这个敢妄言有五六成把握治好首长病的年轻人持怀疑态度,认为这是不科学也是不可能的。搞到后来,让首长的家人也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听谁的! 最后还是王老爷子情急之下拍了桌子,大声怒斥道:“你们都是些窝囊废,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和本事治好首长,现在有比你们能行的,你们又说三道四,唧唧歪歪?怀疑这个,否定那个,都怕担责任是吧?那好,这个责任我老头子担了,出了什么问题我老头子给首长抵命,这总行了吧?” 见王老爷子发了火,他老人家虎威不减,所有人这才纷纷低下头,谁都不敢望着发怒的老爷子,每个人都是噤若寒蝉、面色煞白。 这样子事情才总算是定了下来,先有小寒尝试,如果不行再恢复他们以前的方法。 当吴院长急忙将情况告诉冷冰寒时,冷冰寒并没有表露任何的惊讶,淡然道:“吴院长,麻烦你除了呼吸机之外,其他设备我都不需要,搬出手术室。还有为了避免打扰,其他人员不得进入手术室!我需要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去安排!”吴院长正欲转身出去,不过又折转回来,吞吞吐吐对冷冰寒说道:“我希望一会儿能观摩你对首长治疗的全过程,不知道是否方便?” 冷冰寒挠挠头道:“我的方式和你们传统理解的或许会有不同,吴院长如果有兴趣就来看看吧,不过最好不要有其他人! “那是当然!”吴院长心头大喜道。不论冷冰寒是否真的能够治愈首长,其治疗过程对于一个从医者来说,都是一次弥足珍贵的经验。 等一切都就绪后,冷冰寒正准备进手术室,首长夫人在其子女的搀扶下来到他面前,面容里忧伤中带着焦虑,显得很是憔悴。她那一双红肿的眼眸看着冷冰寒,声音很是干涩沙哑地问道:“你是小寒吧?听王老说这次由你来救治首长,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你真的能够救首长吗?”看得出来,他们对于把这个重任交给冷冰寒这样一个年轻人来说,还是很有些忧虑和不放心的。如果不是出于对于王老的信赖和无计可施,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 “您老放心好了,我会倾尽全力的!”冷冰寒只能这样说。 “如果你真能救我父亲,我们全家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首长的大儿子急切的说道。他在那场浩劫中摔断了双腿,只能坐着轮椅。首长虽然已经年迈,但他的存在,不仅对于国家,对于他们家人来说,也无疑是主心骨和顶梁柱,如果真没有了首长,他们的日子也不可能那么滋润。 “千万别这么说,首长是我一生最为敬重的人,能为他老人家做的事情,我感到很是荣幸和自豪!”冷冰寒当然知道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不过这并不是他所需要的。权和钱对他而言已经都是触手可及,他此举除了王老爷子之外,完全出自自己对于首长的崇敬。 冷冰寒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傲然自信之色和那坚毅而悠然的气质,显然让惶恐无助的首长家人心中似乎安定了许多,事实上此刻他们也别如选择。 冷冰寒走进手术室,里面除了昏迷不醒的首长之外,只有吴院长,他微笑着对冷冰寒说:“现在我就是你的助手,有什么需要小寒你尽管吩咐!” 冷冰寒哑然失笑,能够让一个中将军衔的院长当助手,或许在这个世上自己还是头一个吧!他说道:“吴院长,我是靠一种奇异的气功来达到医疗的目的,并不需要什么助手,你一会儿注意不要弄出声音来,也不要来干扰我就好了。还有,治疗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不寻常的异状,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感觉惊诧,并希望你能够对今天的事情保秘,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气功?”吴院长似乎有些惊愕。不过面上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上下打量了冷冰寒几眼,眼光深邃似乎要将他的影像牢牢镌刻在脑海中一般,说道:“好的,我保证!” 冷冰寒笑了笑,走到手术床边,看了首长一眼,深呼吸了一口,轻轻阖上双目,将手放在首长的胸口,心神很快沉浸在其中,似乎身边发生的事情都跟他没关系似的。 吴院长则是屏息静气,生怕呼吸声会打扰到冷冰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看出其中的玄妙。他只相信科学,对于什么什么所谓的气功之类无法用科学来形容的玄学,原本是嗤之以鼻,不予相信的。不过王老和其他几位老爷子的病情,他是非常清楚的,这样的复杂的毛病都能在冷冰寒的气功下痊愈,事实就摆在眼前,就不能不让他重新审视一些观念和想法了。 冷冰寒则是全神贯注于首长的治疗中。首长身体内的各种情况完全反射在他的大脑中,异常清晰和细致。每一个器官组织的活动,每一次血液的脉动流转,甚至每一个细胞的新生和衰灭……各种各样的状况无不反映在他的大脑中,似乎比电脑还要清晰。 首长肺部衰竭的问题容易治愈,冷冰寒最擅长的就是让那种特异的能力恢复人的机体,重新焕发出活力,虽然首长由于过于年老,机体器官都严重老化,况且还由于病变更加衰竭,但恢复起来并不是难事,至少不比治愈王老爷子他们困难和复杂。 不过对于首长脑部和神经的帕金森综合症,就很让冷冰寒头疼了。这些年,他治愈过癌症、败血症、艾滋、白血病等各种各样的绝症,但这还是第一次涉及到神经和大脑。这些事关人的中枢,人类的了解实在太少了。稍有不慎,救回了生命,但可能就只是一具躯壳,这可不是所有人希望的结局。 冷冰寒很小心细致的将自己身体里的那股气流分成极其微小,甚至比神经末梢还要微小的存在,细致甚微地控制着这股能量,让它们能够深入每一根神经末梢,进行修复和强化,还要保证每一根神经都得到修复和强化,如果错过了或者漏掉其中任何一根,都有可能造成治疗的失败,甚至是引发其他自己也无法知晓和预计的后果。 但人的神经何止千万条,而冷冰寒将能量流细分后,能够同时控制的最大限度也不超过百条,即便这些能量的功效再强大,疗效再快,要完成如此宏大的工程,也不是一件容易和快速的事情。 吴院长就呆呆地看着冷冰寒将手放在首长的胸前一动不动,整个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滞了。不过他却似乎能够感觉到其中的一些变化,他仿佛能够在空气中嗅到一种新生的味道,似乎首长的情况就在自己眼前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和变化,不过再细细去品味和体会,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就如同只是自己一霎间的错觉。 一根一根的神经得以修复,这让冷冰寒感到很是高兴和欣慰。随着能量的逐渐消耗,冷冰寒渐渐感觉有些不支,有种力竭和无法呼吸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被溺在水中无法呼吸的感觉。 虽然四周的充满灵动的气气息疯狂地朝着他身体内涌入,甚至在这紧闭的手术室里卷起了如若实质的呼啸风声!但这转换成能量的速度似乎还是远远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冷冰寒紧咬着嘴唇,面色一片苍白,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但是手中的工作并没有放弃,放在首长胸前的那只手依然不停地输出这种“新生”的能量,让它们源源不断继续修复着那些病变的神经组织和细胞。 冷冰寒开始渐渐地感觉眼前有些发黑了,他的能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还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神经未完成。他不敢放弃,因为这样极有可能就全功尽弃,是否会对首长的身体造成什么后患也很是难以预料。 他咬紧牙关努力坚持着,不敢分心去想,只能继续沉下心来小心翼翼做着那单调而复杂的修复工作,无奈地继续压榨着几乎已经枯竭的灵力。 到了后来,他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没有一丝血色,充满了死亡的气息,甚至连双眼都渐渐地开始模糊了。全身也像突然一下被抽去了全部力气一般,身体渐渐开始颤抖,刚开始只是非常轻微的,但到了后来已经是剧烈的颤抖,仿佛过电似的,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不支倒下一般。 此时的冷冰寒浑身就如同被千斤重锤锤中一般,只觉得是骨痛欲裂,青筋迸冒,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从嘴角冒了出来,紧接着冷冰寒的鼻子、眼角甚至耳朵里也开始渗出血丝,完全就如同书本中描述的那种七孔流血的感觉。 吴院长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刚才还好好的气功治疗的过程,怎么陡然之间就会出现如此令人惊恐的状况?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这情况,也知道冷冰寒现在的处境极其不妙,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他的心陡然间便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由于过于紧张,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身子也似乎变得有些僵硬。他急忙走向前去,希望能够帮得上忙,但眼睁睁看着冷冰寒这样令人心悸的状况,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茫然一片。 此刻他便如同回到了当初刚刚参加工作,眼睁睁看着一名病人在自己眼前挣扎着不甘地慢慢死去,自己却恍然无助的时候,心里满是悔恨和痛苦。这就好比一个噩梦,原本以为早就忘记了,可当午夜梦醒之际才知道,自己永远都被这个噩梦所困扰着,挣扎不开。 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什么有效的措施,只得拿出手绢试图替冷冰寒擦拭去脸色的血迹,但手还没有碰到冷冰寒的脸,就如同撞上了什么无形的东西似的,整个胳膊一震,一股大力从地上涌来,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震动,吴院长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都已经被重重地弹开,又跌落在地上。而冷冰寒在这震动中,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吴院长的脸顿时就是一片煞白。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感知到了所谓“气功”的存在,也领略了其中的厉害,大半个身子都麻了。可此时的他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是充满了忐忑和忧虑,冷冰寒当初再三强调,治疗过程中是不能有任何干扰的,这下自己不会是自己帮了倒忙,影响了他的治疗吧?如果真这样,导致治疗出现什么纰漏和意外,那自己可就闯下弥天大祸了。 正当他惶恐不安之时,却见冷冰寒额头爆射出一阵炫目的白光,那光亮甚至比天上的太阳光还要刺眼夺目。那四周的剧烈波动的劲气刹那间,猛地一下朝冷冰寒身上收敛了进去,甚至还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大的震响! 整个手术室瞬间地安静了下来,那呼啸的巨大风声,竟然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地就这般消失了! 冷冰寒无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首长,惨白的脸庞上露出了一片兴奋的病态潮红! “怎么样?”吴院长急忙起身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急切地问道:“成功了吗?” “很顺利,再过几个小时,首长就可以苏醒了!”冷冰寒俊秀清美的脸庞上是一脸的平静,但却又透着一丝深深的疲惫。 “真是,这实在是太好啦!”吴院长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不仅是为了首长的康复,更是为自己见证了一项奇迹的诞生! 他正欲过去查看首长的情况,却见得冷冰寒脸上的那些潮红突然迅疾地退去,变得如同白纸一般地惨白,然后双目一闭,笔直地仰头朝地上倒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章 缔造新的历史 第二百六十章缔造新的历史 黑暗,仿佛在永无休止的滋生、蔓延!浓浓密密,包裹了无穷无尽的空间。 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人们最渴望得到的,就是那一点光明!冷冰寒孤身一人,独自在漫无止境的黑暗中挣扎,却又彷徨无助。 他只想找寻一线光明,却又如登天一般困难;他想抓着一点点可凭借的对象,周遭却又如此空洞无物;他想呼喊,却又喊不出一点声响;他尝试用鼻子去嗅,却连一丝微弱的气息也不能嗅到。甚至,四周竟然连半丝声音也没有:没有风声、没有雨声,也没有动物昆虫的叫声,甚至连他自己的呼吸声也没有,死寂得教人惶恐不安。 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的他,仿如置身于一个完全空虚的空间之中。他拼命的逃,拼命的跑,却走不出这个虚空。无依、无助、甚至是绝望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滋长、萌生,又渐渐占据了整个心灵空间…… 突然,冷冰寒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凄冷的雨天,他与妻子去办理了离婚手续,拿到那本宣告婚姻终结的证书,看着妻子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仿佛瞬间破碎了一般,不痛,却犹如枯槁;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殉难的日子,天崩地裂,所有的残垣断壁纷纷向他砸来,他左避右闪,但看着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自己只能将她护在怀里,任凭那些厚重的巨大的水泥板重重砸在自己身上,那钻心的疼痛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仿佛…… 今生前世的记忆全都掺杂在一起,一个个记忆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又渐渐消淡,渐渐模糊,又扭曲开来,如同玻璃镜子一般,渐渐裂开,支离破碎,化成若干碎片,在虚无的空中飞舞。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那些碎片就在他的手里,如同流沙般流溢,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正当他沉浸在纷繁复杂的记忆中时,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钻进他的耳朵里。他心头一震,意识恍恍惚惚似乎又回到了躯体,陡然醒了过来。 他突然明白,刚才不过是梦一场,如同以往若干梦境一样,只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的梦,只要是梦,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终会醒的,终会如同晨间的露水、春天的冰雪一般,化为泡影,消失地无踪无影,徒留下伤感。 良久,冷冰寒才缓缓挣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司徒还珠焦虑不安的神情,看见冷冰寒苏醒过来,她焦虑中又透出几分欣喜。 此时的司徒还珠再不复是当初那个青面獠牙、脸色狰狞的女鬼。白玉般的瓜子脸化着浅浅的妆容,其上那淡淡的眉毛,长而整齐的睫毛,深邃迷人的美目,高挺的琼鼻,那红润诱人泛出水晶光泽的樱唇,一切都散发出无限的魅力扣人心弦,而她的神情文雅而冷傲,让她更具有**迷人的风韵。如果不是身影有些虚淡,还充满了阴灵之气外,没有人会相信她居然是一个灵体。 “这是什么地方呀?”冷冰寒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四周雪白的屋顶和墙壁,轻声问道。 “这里是医院!”司徒还珠纤纤玉手轻拂着被风吹散的秀发,风姿优雅地答道。 “嗯,我昏迷多久啦?”冷冰寒只觉得腰酸背痛,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极为的疲软乏力,虽然还能够动弹,但却是极为地乏力,平日里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似乎都很是困难重重,仿佛要调集全身的气力才能完成! 冷冰寒心头不禁一颤,习惯了身负异能,俯藐苍生、纵横四海的高度,突然间变成连一个稚童都不如的虚弱病人,这样巨大的反差很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司徒还珠将他笑容中的苦涩之意尽收眼底,她秀美的嘴角微微抿着,显然很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寒少你昏迷都两天多了,这是怎么啦?也没见你和别人动手呀,怎么会居然连灵力源都枯竭了,经脉也多处破损。好在没有更多的伤害,要不对于你可是大有损伤,轻则修行止步于前,重则修为全废,甚至性命难保!” “放心吧,这种要命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干了!”冷冰寒此时才迷迷糊糊想起当初当时在手术室里的情景,也不禁是一阵心悸和后怕,那种就如同要死了一般的感觉,没有人愿意去重新体验一次。同时也决定在这些方面以后可要多听听司徒还珠的建议和意见,毕竟以前自己所谓的修行,都是胡打乱撞的,以前没出什么意外并不代表永远都会那么幸运。而司徒还珠可在千年前就是专业的修真人士了,不论是见识还是阅历上,都不是自己这个半灌水可以相比的,随便透点出来,也胜过自己胡乱琢磨和走许多弯路。 “那就好!”司徒还珠长舒了一口气,冷冰寒对她可有再造之恩,再说了,她心里可一直认定了冷冰寒就是大罗金仙转世轮回,还希望能够跟着冷冰寒得道升天呢,当然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 “对了,首长没事了吧?”冷冰寒问道。 “首长?谁是首长呀?”司徒还珠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当时也是寒少你昏迷之后我才感觉到,不过由于是白天,又觉得寒少你没有危险,所以就没有出来。这些天也只有晚上才能出来守护寒少,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大知道。可惜我现在还是灵体,要不然定能帮寒少尽快恢复。” 冷冰寒点点头,虽然自己有宝物护身,不过司徒还珠能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很让他感到温暖和舒心。再说了,对于全世界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首长,在司徒还珠眼里,还真不一定就比冷冰寒重要,她没在意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冷冰寒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当初自己昏迷之前是将首长身上的神经全都修复了一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首长很快会恢复的。但结果究竟如何,他还不敢妄言,毕竟这种事情是没有成功案例可以参考的,神经和脑部细胞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样,自己的奇特能力对其他地方有效并不代表就一定对这两个地方同样有效。 他隐隐记起,自己昏迷这期间,仿佛有吴院长的惊呼,有老爷子焦急的怒吼声,似乎还有许多人来关注过自己,但只是隐隐的,记不得很清楚。 “啊,有人来了,寒少,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就召唤我!”话音刚落,司徒还珠瞬间就消失在了虚空中,回到凝元寒光玉中去了。为了方便她进出,冷冰寒没有将这块玉放入冥幽戒子中,而是将它悬挂在自己脖子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护身符似的,所有人看到了都不会感到惊疑。 原本以冷冰寒的能力,绝对会在司徒还珠之前感知到来人的,但由于灵力受损,反而是司徒还珠都已经消失了,他才感知到有人来到了门口,这不由让他有些气馁。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位白衣护士走了进来,习惯性的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又走到病床前准备查看仪器时,突然心有所感转过头去一看,却看到一双深邃得如同黑宝石一样地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护士不由一愣,眸子中有了些许的失神。 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眼睛竟然这么有魅力,散播着无穷的吸引力,似乎要牵引别人的眼眸去探索里面蕴藏的天地。她情不自禁将目光深深射入这双眸子之中,心神忍不住一震,她竟似乎看到了有白云在轻卷轻舒,有风在轻轻地滑过,有晨鸟轻盈飞逝长空的翩跹,有落叶缓缓划过的弧线……一切的一切,犹如那个人恬静的脸庞,显得清新而自然。 “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似乎陡然从中惊醒,惊喜地问道:“你醒了?” “我没事了,谢谢你了!”冷冰寒微笑着点点头,轻声说道。 冷冰寒那阳光灿烂般的笑容,让护士不禁又略微有些失神。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后俏脸登时绯红一片,似害羞又似激动,急忙跑出病房,大声喊道:“吴院长,黄主任,你们快来呀,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外面马上就是一番骚动,没一会儿功夫,王老、陈老几位老爷子和吴院长,还有首长的家人等一大群人全都涌了进来,顿时将原本宽敞的病房挤得满满当当,后面还有许多不够资格的,只能无奈地等在外面,踮起脚往里瞧,那急切的心情无以言表。 这场景看得那些医护人员们个个都懵了。来的这些大人物虽然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已经不陌生了,路上见到或者是偶尔问上一两句话也也不至于让他们像当初那样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但当看到他们如此关注和紧张一个青年,还是大感惊奇,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置信。 尤其是刚才那个护士,被一下子涌进的人潮给惊呆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出的病房,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气,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感觉两条腿都不禁打着摆子。 “小寒,你没事了吧?”王老爷子抢先一步来到病床前,拉着冷冰寒的手,声音有些哽咽道。他一直记得冷冰寒给他说过,使用这种气功给别人治病,会损耗许多元气。当初为给其他几位老爷子治病,他就心疼小寒地不行,此次如果不是因为首长的缘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小寒再伤害自己的身体耗费元气的。但即便这样,看到小寒为之昏迷不醒,他还是揪着心地难受,这几天来都没有休息好。 “爷爷,放心吧,我没事的,就是灵力枯竭耗尽了,多休养几天就好了。你们别太担心了!”冷冰寒轻笑着宽慰王老爷子。每次面对王老爷子,他总是会想起自己早逝的爷爷,都是一般的那么和蔼可亲,对自己总是嘘寒问暖的,全然不像是一个国家的高级领导人,而只是一位慈祥的爷爷。 吴院长也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冷冰寒的额头,又仔细观察了他一番,然后才说道:“谢天谢地,感谢菩萨保佑,小寒你总算醒过来了,当初差点没把我们给吓死!” 话语很是诚挚,完全发自肺腑。其他人不知道,可吴院长是亲眼看到冷冰寒为首长治病时那震惊和感人肺腑的一幕。仿佛当时冷冰寒那七孔流血还苦苦坚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一瞬间,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和其他医护人员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全然不顾随时可能夺取他们生命的子弹,一心全都扑在救治伤员的日子…… 吴院长今年也六十好几了,一生中能够让他敬佩的人没有几个,但无疑,现在又多了一个! “对了,首长没事了吧?”冷冰寒急切地问道。这可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自己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受了这么多罪,要是最后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首长没事了,真是多亏我们的小寒了!不过他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要不首长都要亲自来感谢你!”老爷子轻轻抚摸着冷冰寒的头。 “奇迹,真是奇迹!”吴院长很是激动地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经过专家组成员的检测,首长体内不仅呼吸循环系统已经康复,就连帕金森综合症也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你真的创造了一个医学奇迹!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希望能够将这上报联合国医学署,并申请诺贝尔医学奖!” 冷冰寒撇了撇嘴,他才不屑什么诺贝尔医学奖。中国人为什么要以获得别人的奖项而煞费苦心呢?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设立一个飞远国际大奖,让全世界的所有人都以能够获得此项大奖而倍感荣耀。 不过他还是对吴院长说道:“这可不用,毕竟我的治疗方法是不具备推广性的。况且你也答应过要替我保密的!” 吴院长闻言虽然感到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冷冰寒说的是不争的事实。他是亲眼见证冷冰寒对首长治疗的全过程,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明白,冷冰寒究竟是如此治好首长全世界都无法攻克的顽疾的,这其中蕴含着怎样神奇的奥妙?人的身体内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能量……人类对于自身的了解,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首长的夫人在子女的搀扶下,喜泪横流地上前来握住冷冰寒的手,感激涕零地说道:”小寒,谢谢你,我代表我们全家人忠心地感谢你!”首长获救了,她的脸上也一扫以前的忧伤和阴霾,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她的子女也是不住地向冷冰寒致谢,这些谢意都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 冷冰寒平心静气地望着眼前激动不已的老人,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卓奶奶,你们千万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国家不能没有首长!能够尽一份力,是我小寒的荣幸!” 接着冷冰寒又对吴院长说道:“首长现在虽然已经无大碍,但毕竟年岁已高,又一直饱受病魔的侵害,身体都处于恢复当中。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要注意给首长搭配合理的饮食,尤其注意,一定要戒烟戒酒,最好每天能出去走动一下……” 虽然这些吴院长都知道,不过他还是细心的听冷冰寒交代,并用笔记录下来,然后才用极其关心语气的对冷冰寒说道:“小寒,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也需要多多休息。何况这几天都没吃饭,先吃了饭后早点休息,我们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王老爷子他们虽然都还想和冷冰寒多相处一会儿,不过为了冷冰寒的身体着想,他们也只有一一和冷冰寒拜别后退出了病房,并嘱咐医护人员们要以最高级别照顾好冷冰寒。 此时,早已得到通知的医护人员也送来了可口的饭菜,很是丰盛,有鱼有肉,还有野人参炖甲鱼,都是些大补的东西,看来也是想要尽快帮助冷冰寒恢复。 这些东西原本就奢侈,再加上特级大厨的精心烹制,那更是鲜美可口,让饿了几天肚子的冷冰寒是大快朵颐,吃得开心极了,没一会儿就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光,似乎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空腹过后第一顿不宜吃太多,他甚至都还想让护士再送一些来。看得那名护士是目瞪口呆,都被他的食量给吓坏了。 等这些大人物都离开后,医护人员们此时终于定下神来,聚在休息室里小声议论开了。 一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护士就问道:“这个小伙子究竟是谁呀,怎么这么多大人物都来看他?不会是什么‘太子’之类的公子哥吧?” 旁边几个护士眼都一亮,其中一个接口道:“陈姐,要真是公子哥你可不就有机会啦?那人长得又帅气,又有气质,要是能让他看上了,呵……”众人也都笑了。 “去去去,胡说什么呀!”刚才那名护士不满的娇嗔道,只是还未待对方开口,却又喜滋滋的道:“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倒是你小王,是不是春心动了呀?” 其他人也纷纷打趣道:“是呀,小王,我们这里可就你的另一半还没着落,可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呀!” “少来啦!”小王凤目圆睁,没好气的瞪了众人一眼,说道:“别人高高在上,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这些人?再说了,晓晓可是专职负责他的护理人员,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有机会也是晓晓把握了,哪有我们什么份儿?” 其实她内心早就砰然跳动了,但源于这种情况,哪敢把话题接过来?无奈之间,也难免对晓晓去照顾这个帅气的青年很有些酸酸的感觉,话语中不觉也带了出来。 一旁有一个脸色长了几个疙瘩的医生暗地里喜欢小王,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满不是滋味,不禁说道:“这个冷冰寒哪里是什么太子?不过他为了给首长治病才昏迷的,所以这些大人物们对他都有一份感激之情罢了。他呀,说不定和我们一样,也是一个小医生!”话语中那份酸味,谁都能感受得到。 “什么?给首长治病?”听他这么一说,有个小护士就惊呼:“他才多大呀,这么多专家前辈们都没用,怎么要他来给首长治病呀?治好了吗?” 他的这种说辞也遭到了其他人的质疑。要知道,这医学和其他东西可不一样,是需要长时间经验的积累才能达到一个高度的,所以都说医生是越老越吃香。因此他们都完全不能接受,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人就已经到达了他们所有人所梦寐以求的高度,成为一个术业有专攻的专家,而且居然能够来这里为首长治病,这怎么可能?完全不符合逻辑嘛! 所以他们大多都认为,这不过是这个医生嫉妒别人才故意这样说的。而那个脸上长了几个疙瘩的医生根本不敢再坚持自己的观点,毕竟首长的病情和治疗情况也是高度保密,少有人知道,他们这些都还不够资格了解。他也不过是无意中听几个专家说起才一知半解晓得一些,根本就不敢四处张扬,刚才无意中说漏了嘴,心里已经是懊恼不已,现在自然是乐得大家不相信,打打哈哈过去了,再也不肯透露半句。 不过经过这个小小的风波之后,事后当他们见到首长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在为自己曾经亲身经历和参与过此事而感到兴奋和喜悦的同时,不禁脑海中也会莫名浮现出冷冰寒那帅气阳光的身影。 当然,冷冰寒根本不知道这一切。虽然众人都让他好好休息,他身子也感觉很乏,可或许是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的缘故吧,他就是睡不着,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问题。 首长的帕金森综合症已经被他给治好了,经过此次治愈,至少在三五年内,不用再担心他老人家的健康问题,也不会留下首长未能见证他倾尽全力促成的香港回归这一世纪盛典的遗憾。 到了这里,冷冰寒又一次改写了历史,可这对于历史的进程又会造成多大的改变和影响呢?有首长在,还会不会发生九九年美国在攻打南斯拉夫时“无意”轰炸了中国大使馆的事件?中央的政策以及领导的更替上又会不会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这样的变化对于中国乃至世界形势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 一时间,许多纷繁杂乱的念头一起涌入他脑海中,冷冰寒也无法知晓,更无法掌控。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他就绝不会后悔。新的历史都在他手里缔造了,还有什么能够难道他的问题吗? 此刻,一种豪情情在他心底油然而生,就如万山之山的巅顶上,涌出的一抹清泉,让人爽快不已。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力量澎湃的感觉,就如踏在巨浪之上,随风而动,伫立在万巅之顶,俯视苍生!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又认一爷爷 第二百六十一章又认一爷爷 经过几天休整,冷冰寒也总算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在这里虽然吃得好睡得香,没事的时候还有养眼的制服美女护士,不过总归觉得就如同是在坐牢一般,这让自由惯了的冷冰寒感觉很是有些不爽,就想要早点回去。 他还躺在床上琢磨,要如何去向王老爷子表达心声,就听到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刚开始冷冰寒还以为是护士小姐来了,也没太在意。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睁开眼睛一看,“呀!”的就是一个激灵,人就不禁坐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首长,爷爷,你们……你们怎么……来啦?” 原来进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老爷子和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首长两位老人。 冷冰寒曾经不止一次设想过,自己正式见到首长后会是怎样的心情,应当如何表现?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际,他还是觉得,即便自己经历过若干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和复杂的场面,还见过阎罗神君和雷神夫妇,但此刻依然感到异常的紧张,那颗心依然不禁砰砰乱跳,额头上也渗出了微微的汗珠。 看着首长那苍白微带病态的脸庞,虽并未有损他的威严,却令冷冰寒莫名一阵心酸。换着其他老人,这个时候早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在家种种花,养养鸟,逗逗孙子孙女,安享晚年天伦之乐。可首长他老人家虽然已经退下了,但让他操心的事情还是实在太多了。 “怎么?你这个小鬼不欢迎我们来呀!”首长那地道的四川话,不禁让冷冰寒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 首长精神好了许多,脸色也比以前红润,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看起来十分随和,和其他慈爱的老者没有什么区别。可在冷冰寒眼中,随和之中又有一丝上位者的尊傲之意,浑身上下有一股摄人的气势散发出来,会让人有一种想接近,却又感到高不可攀的感觉,他整个人就像山岳一般不可动摇,那双深邃得里面便像是有日月星辰在运行,像是有生死轮回在运行,像是包容了世间所有的一切。 “怎么会呢?小寒早就想去拜望首长了,可就是怕影响了首长的休息。再说了,首长要想见我,派人来召唤一声就好了,哪有您亲自来看小寒的呢?”冷冰寒急忙跳下床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急忙迎上前去,对两位老人说道:“来首长,爷爷,你们赶快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小寒你就别瞎张罗了,我们不喝茶,就是专程来看看你!”首长坐下后,仔细审视了一番冷冰寒后,温声对王老爷子说道:“早就听说过小冷有一个了不得的儿子,今天总算是有幸见到,果然是一表人才,令人羡慕呀!” 首长可是很少如此夸奖人的,王老爷子听了哈哈大笑,心里很是受用,简直比自己得到夸奖还要高兴,不过嘴上还是说道:“孩子还小,首长你可别太夸奖了,免得他骄傲!” “小寒,别傻站着,来坐!”首长拍着自己的旁边,示意他坐过来,说道:“你可别拘束,要知道,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呀。受人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今天就是来谢谢你的!” “首长客气了!”推辞不过,冷冰寒坐下后,说道:“小寒不过是恰逢时机,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没等冷冰寒说完,首长手很有气势地一挥,说道:“小寒你就别首长首长地叫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也叫我一声爷爷好了!我都和你干爷爷商量好了,让他把你这个干孙子分我一半,要不他整天在我面前炫耀,可把我羡慕得要死!” 冷冰寒没有想到首长竟然会这么说,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转头看了看王老爷子,见他微笑着点头示意,可心里还是有些惶恐,为难地挠了挠头道:“这怎么行?小寒哪敢高攀?” “我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了,你要不救我都去见马克思了和**了,哪里还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首长很不引以为然道:“莫非是小寒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是我当不起你一声爷爷?” 冷冰寒言身躯微微一颤,神色间却有了几分仓皇之意。 首长的话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但是却像洪水般冲击着冷冰寒的心灵,一种异样的情绪从他的心灵深处涌了上来,像开闸的洪水,驱使着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首长的面前,看着首长许久,突然一句生涩的“爷爷”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 “爷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是却像一股能量冲进首长的心田中。虽然首长自己也有不少孙子孙女,甚至重孙子重孙女也有了,但冷冰寒这一声“爷爷”,却让他心里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悸动。 “哈哈,我老头子今天真是赚欢了,不仅没有报小寒你的救命之恩,这还多了一个出色的孙子!”首长显得很是开心,说道:“可惜他们不准我喝酒,要不今天这事,只得大酌三杯!” 门外的警卫和工作人员听到首长开心的笑容,都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看来这屋里那位年轻人还真不简单呀,他们可很少见首长如此开怀大笑的。 王老爷子也显得很开心,戏谑道:“首长,我可是把我乖孙子都分你一半了,你说你该如何感谢我?” 首长愣了一下,笑道:“你这个老王头,居然还想要敲我竹杠?也罢,反正现在他们都不准我抽烟喝酒,我那还有两瓶三十年的茅台,都送你得了,免得我看见又心痒痒的!” “哈哈,要得要得!”王老爷子原本也就是这么一说,现在还真能从首长手里敲下两瓶好酒,自然是喜出望外,到时候又可以给其他几个老家伙面前炫耀一番了。这心情,那是一个美字。 “爷爷,你又忘了我给你叮嘱过的吗?你也不能喝酒!”冷冰寒一句话就打破了王老爷子的美梦。 “这个,这个,小寒,我就喝一点,真的就一点!保证不多喝!”王老爷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冷冰寒,眼神中全是乞求的神色。 “不行,一点都不行!”冷冰寒对他的眼神似若无见,很是坚决地说道。 “哈哈,老王头,这可不是我不送你,是你也不能喝!”首长见一向火爆脾气的王老爷子居然在冷冰寒面前吃瘪,大感有趣,不禁也打趣道。 “那可不行,酒我虽然不能喝,看看总可以吧?”王老爷子恨的牙痒痒地说道。虽然冷冰寒不准他喝酒,可他心里还是暖暖的,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好不容易有敲首长竹杠的机会,他哪能放弃?再说了,酒在自己手上,难不成小寒还能天天跟着自己不成?王老爷子心头得意地想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首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从还在革命时期对上王老爷子就没赢过。这位老伙计,你就不能给他一点机会,要不他保管什么都不顾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小寒,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没有?”过了一会儿,首长的面色重新变得肃穆起来。 “啊?这个……”冷冰寒现在最怕就是听老爷子们问起这个问题,挠挠头,避重就轻道:“我现在在飞远国际银行上班!” “那个班有什么好上的?依我看呀,最好是从政,从基层做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要不然就去从军,报效国家,总好过在别人的公司里上班强!”还没等冷冰寒说完,性急的王老爷子就亟不可待地又把他的观念唠叨了一遍。 “小寒,你认为呢?”首长看着冷冰寒问道。 “我现在还小,准备过几年再说!”冷冰寒又搬出拖延**。 “什么还小?又不是叫你结婚生娃娃?”王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以前你还在读书我们不说了,可你现在都大学毕业了。首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为了追求革命真理开始在国外留学,并坚定地和反动派作斗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拿起枪打仗了……” 冷冰寒吐了吐舌头,这样的对话其实已经进行过不止一次了,而这些内容也都耳熟能详了。 “小寒,你的理想是什么?”首长微微笑道。 “理想?”冷冰寒愣了一下,好似他还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理想,思忖了半晌,才道:“我的理想应该很简单,就是和家人朋友幸福健康、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胸无大志,胸无大志!”王老爷子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我看你这臭小子就是想要偷懒,不想承担责任!” “小寒呀,其实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首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说道:“你本来就不是平常人,自然也就要肩负起不平常的使命。” 冷冰寒瞳孔蓦地紧缩,首长这话里似乎有话?不过很快目光又变得平静得像潮水一般宁静,笑道:“爷爷过誉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什么不平常?” 第二百六十二章 都是老狐狸 第二百六十二章都是老狐狸 “年轻人能戒骄戒躁,很不错。”首长微笑点头道:“历史上有多少天资聪颖,前程远大的英杰,但大多恃才傲物,致招祸端。你最让我欣赏的也就是这一点,不骄不躁,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没有沾惹上什么**纨绔的毛病,更从来没有打着你父亲甚至王家的招牌在外面胡作非为……” 一旁的王老爷子也是微微颔首,一副满意骄傲的表情,看向冷冰寒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之意。 此时,冷冰寒也才恍然大悟,首长之所以能让自己认他为爷爷,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更不是因为自己人品大爆发,人见人爱,而是知道,以自己的性格和以往的表现来看,是决计不会打着他的招牌在外面乱来,有损他的名声。 当然,有他老人家在一天,适当的照顾提携是少不了的,也绝对不会坐视自己被别人欺负,或许这也是他回报自己恩情的一种方式。 “不过――”首长别有深意地轻轻一笑道:“过分的谦虚就没有必要了。你从小就被别人称赞为天才,三岁就开始领取国家工资并捐助贫困学生;小学和中学连续跳级,还多次刷新体育纪录,十三岁就被北大少年班特招录取;十七岁大学毕业就已经获得了三项学士学位;如今还在国际上实力卓越的飞远国际银行任高管。呵呵,这样子还叫平常?” “呵呵,这些都小事,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们大学少年班里不也有许多和我一样的同学吗?”冷冰寒晒然笑道,心里却不由一阵暗惊,看来首长知道的事情,还不是一点两点。不过估计他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细节恐怕也还不清楚。 “那个飞远国际银行的高官是那么好当的吗?”王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那还不是看着你的身份?希望可以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罢了,要不你年纪轻轻,即便再能干哪能这么容易就当高管?年薪多少?上百万?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说小寒呀,你可不能犯迷糊了。不是我老头子唠叨话多,还是听我们的,好好去干点正事,别在蹉跎时光了!” 冷冰寒苦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思想意识上有所分歧,但老爷子所有的一切,出发点都无一不是为了自己着想和打算,那关切之心是溢于言表的。换着其他人,想必想让老爷子多问一句,估计都很难道。再说了,老人家的想法一般都很固执,想要转变他们的想法,而自己又不能曝露身份,那简直比登天还难,索性干脆不说了。 “呵呵,老伙计你晓得飞远公司呀?”首长笑道。 “怎么会不知道?这家公司在国内也有许多投资和产业,最出名的估计就是前几年他们买下了俄罗斯的北方四岛,还搞了一个天堂岛,据说什么绝症都能治。我还打算如果这次小寒还治不好你的话,就说服其他人把你送到岛上去治疗呢!”王老爷子说罢,有些不满地瞪了首长一眼,道:“老首长,我老头子虽然老了,可还不糊涂!” 见到这一幕,冷冰寒不禁咂舌,估计这个世上,敢这样子和首长说话的,还真没几个! 首长呵呵一笑,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烁烁盯着冷冰寒,令他一阵心虚气短,背脊上有些凉飕飕地感觉,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飞远公司确实不一般,和小寒的可是大有渊源呀!”说到“渊源”两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 冷冰寒心头震栗不已,这一瞬间,他就如同一下子被剥光了衣服站人潮涌动的大街上一般,心里砰砰乱跳,满是惶恐和羞愧。他深深吐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摸了摸鼻子,不解地问道:“首长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呵呵,我老头子要认一个干孙子,也总得搞清楚他的底细吧!”首长淡然笑道。 冷冰寒闻言也不由哑然失笑,自己这是怎么啦?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到了一定级别的大佬们个个都是成了精的,哪个做事不是走一步看五步的老狐狸?又怎么会连自己的情况都不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就冒冒然认自己为干孙子呢? 虽然自己做事向来比较低调隐蔽,那也不过是对常人而言,以首长的能耐和地位,要想调查一个人的情况,想来即便是他什么时候尿过床,什么时候偷看过女人洗澡这样的糗事都不会落下吧? 冷冰寒尽量保持镇定,笑笑道:“不晓得爷爷还晓得些什么?” “很多!”首长狡黠地一笑,说道:“或许比你预想的还要多,比如这个!”首长说罢,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 冷冰寒大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这你也知道的?”这国安七局的事情,如果不是偶尔会看到戒子里的那把枪以及证件,他几乎都快要忘记了。 眼见冷冰寒惊讶的神情,首长似乎很开心地笑道:“这估计比你的其他事情更容易了解!毕竟你有档案在里面,我随时都可以调阅到。”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见两人又是比划又是说些奇怪的话,王老爷子有些不满地嘀咕道。但神色突然一变,满脸的褶皱在一瞬间齐齐挪位,陡然间伸出手指着冷冰寒,惊讶道:“他……他……?” “呵呵,老伙计,你终于明白啦?”首长往后面一靠,跷起二郎腿轻调笑道:“亏你还当了小寒这么几年的爷爷,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王老爷子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的神色,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他今年才多大呀?” “这就叫有志不在年高!”首长也不禁惊叹道:“所以小寒才那么让我吃惊呀!如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就不敢相信!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都是不相信什么天才之类的,可小寒却实实在在给我们上了一课,他小小年纪取得的成就,已经是别人一辈子都难以奢望的!” 听到首长的赞誉,饶是冷冰寒脸皮再厚,也不禁满脸通红,一张俊面已经臊的红透。 “好你个臭小子,还有些什么是瞒着我的?”王老爷子看着冷冰寒骂道,不过脸上却并无怒色。冷冰寒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即便不是他的亲孙子,他也为之感到自豪和骄傲不已! 后来应两位老人家的要求,冷冰寒只得将自己的发家史以及自己被“骗”入国安七局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不过对于许多细节,还是轻描淡写地带过,至于什么重生、宝物、修真之类的东西,那可就是提都不提,免得吓坏两位老人家了。再说了,这也是他最后的一点秘密,谁都不会告诉的。 可即便这样,还是让两位老人惊叹不已。一个孩子,能够从几岁就布局,成就如此巨大的一个商业帝国,他们没把冷冰寒看成是妖怪就已经不错了。 “难怪小冷和培元走到哪里,飞远的发展就随之跟进,以前我还以为是飞远念及当初在西昌和他们的旧情共同发展呢,原来都是你这个臭小子在幕后操作呀!有你这个大财神在后边支持,他们就是想不出政绩都困难!”王老爷子呵呵笑道。 这两年,由于政绩突出,王培元也提为了四川省省长,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也算得上是国家级的大员。冷云翳也从大连市市长提拔成为辽宁省委常委、大连市委书记,听说最近中央还有意让他出任重庆市市长,整个王家在国内的影响力是急剧增长,这让王老爷子大感欣慰。 “那当然,一个亲爹,一个干爹,当儿子的不支持当他们那还能支持谁?”冷冰寒嬉笑道。 “臭小子,我还是你爷爷呢,也没见你这个财神爷来支持支持?”王老爷子笑骂道。 冷冰寒当即抱着王老爷子的手臂,轻笑道:“爷爷一声令下,小寒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这样,我明天就给爷爷调集一个亿的现金,让爷爷没事在家里数钱玩,呵呵!” “好你个臭小子,一个亿就想把我老头子打发啦?告诉你,门都没有!”王老爷子怒目一瞪,气呼呼地说道,不过两眼中那狡黠之意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一个亿的美金?要不英镑也可以!”冷冰寒当然晓得老爷子的心思,不过为了博老爷子一笑,他也只得缴械投降,反正他现在是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小钱。 “这可是你说的,一个亿英镑,折合成人民币为十二个亿!”王老爷子随即得意地笑了:“现在小成那里正需要钱搞建设发展呢。既然小寒你这么有钱,那就让飞远去他那里投资十二亿,也不明天,一年之内到位都行!也算是支持我老头子了!” 晕死,敢情老爷子是在为孙子敲自己竹杠呢,这竹杠还敲得当当的,一棒子下去,就是十二个亿!估计全天下都找不出来这么金贵的竹杠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皆大欢喜 第二百六十三章皆大欢喜 老人家口中的小成,就是王培华的二大儿子王玉成,今年三十出头,在东北某市担任县长,冷冰寒见过两次,不过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倨傲,不易相处。估计是出身高干家庭,又年轻有为,刚三十岁出头就已经是执掌一方的“县太爷”了,位高权重、前途远大,有些傲气也是很正常的。而冷冰寒也是比较孤傲之人,因此两人不太对路,相处不多,印象也谈不上很深刻。 看来虽然老爷子口中说对这些后辈们事情不管不问,也决不搞什么特殊,但事实上心里还是惦记着的,有什么好事情也总会想到他们,举贤不避亲,也是人之常情。而王培华的大儿子王玉钧子承父业,也在部队里,三十多岁的中校团长,也算是很有厉害的了。 有时候也不是说这些红色家族的成员就一定是精英,纨绔的也不少。不过他们从小生长在政治家庭,从小耳渲目染,这是无法否定的先天优势。再加之家庭和个人那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网络和资源,也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和比拟的,即便是正常情况下,比其他人爬得快也是正常的。 首长则是在一旁兴致盎然地看着王老爷子敲冷冰寒竹杠,满脸的微笑,也不多话。反正不论如何,这钱落在什么地方,都是对国家建设和发展有裨益的,这样的好事,他自然不会去阻挠。 “怎么?又想反悔呢?”王老爷子见冷冰寒眉头紧锁,还以为他又心疼这些钱了,不禁调笑道。其实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他疼小寒丝毫不亚于王玉成,又哪里会真让冷冰寒为了王玉成吃亏呢?当然,如果是双赢的局面也未尝不可! “那怎么会?爷爷都发话了,小寒还能不尽心尽力吗?”冷冰寒也笑道:“我是在想玉成哥那里有些什么可发展的特色和好项目,要不这么多资金涌进去,总不能把全县的土地都买下来吧?不仅无助于当地的发展,反而只会会造成通货膨胀,拉高物价。要是项目选择不当,只讲求一时的政绩,更有可能造成重复建设和政绩工程,最终损害老百姓的利益……” 冷冰寒这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初一个地方政府为了政绩,在没有对市场和项目进行充分调研的情况下,就盲目上马,在全县要求百姓大肆种植冬瓜。前两年还有食品加工厂收购,情况还算将就,但后来由于当地食品厂破产,全县上万亩的冬瓜无人购买,全部烂在地里,让老百姓们损失惨重。 最后还是飞远公司接手了这个乱摊子,斥资收购了食品厂,还在当地兴建了可以辐射周边几个省的物流中心和食品批发销售中心,并对所有冬瓜进行了各种深加工,斥巨资打造了当地的食品品牌,销往外地甚至国外,这才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帮助当地老百姓真正富裕起来。 王老爷子听出点名堂,蹙眉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地域发展不仅要有资金,更要结合当地的特色,扬长避短,形成良性发展,才能取得竞争优势,又避免重复建设和恶性竞争。我想先派一支考察组去实地看看,和玉成哥还有当地政府进行充分的沟通协调后,再确定投资项目。如果可行,别说十二亿,就算是一百二十个亿都没有问题……” 话音还未落,王老爷子大手一挥道:“这些东西我也不懂,反正你去和小成说去。你们也是弟兄了,以后要多多往来,可能的情况下也更要多支持一下他们的工作!” “爷爷你尽管放心好了,即便没有好的项目,我也可以投资修路,改善他们县里的交通问题!”冷冰寒眼睛一转,说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哦,你还有什么条件?说来给我老头子听听?”这么多年来,冷冰寒还是第一次给他提条件,王老爷子似感到有些意外,看着冷冰寒笑道,似乎颇有些期待的神情。 “我的条件也不苛刻。我和飞远公司的关系可一直没有告诉过别人,就算是我爸我妈和家里人都不知道。两位爷爷可也不能给我泄露出去了。我还想多过几天舒坦日子呢!”冷冰寒咧着嘴道。想想也是,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在国际上跺跺脚都能引起一阵金融风暴的飞远公司的幕后老板,居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还是中国大陆高官子弟,保不齐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没有问题,这事我保准不说。”王老爷子拍着胸脯道,虽然品心而论,他很是想把这让他很引以为傲的事情大声在几个老家伙面前炫耀一番,不过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么严重,王老爷子不是不知道。 不过首长却是笑道:“呵呵,想让我我不说也行,不过那就要看你的封口费份量足不足了!” 冷冰寒差点晕倒,没想到首长也学着王老爷子敲起竹杠了。真实的,什么好的不学,怎么光学这个呀?真是“为老不尊”!不过这也只能在心里腹诽嘀咕一番,可千万不敢说出声来。 冷冰寒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首长,一咬牙说道:“如果中央给政策支持,飞远将在五年内在国内修建一百所爱心慈善医院。所有治疗费全部只收取药品的成本费,零利润经营!包括医院建设、设施器械、水电人工等全部由飞远公司承担。以后五年内,争取再建两百家,遍布全国各大中小城市,真正缓解人民的求医问题!” “哦?”首长眼前一亮,也被冷冰寒的大手笔所震住了。 看病难一直就是国内百姓最为头痛的事情,这个问题多少年了都没有得到真正的缓解和解决。一方面是国家医疗资源短缺、费用不足;另一方面是医疗市场不规范,医疗用品器械和药品从出厂到医院,层层暴利,让老百姓不堪重负,苦不堪言,只能是小病过托,大病就折腾得一家子倾家荡产。这些情况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中央领导们也是非常清楚和了解的,但要想解决这一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不能彻底杜绝各地方政府的小利益,国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试想一下,人们去医院看病,只需要支付药品的出厂价格的费用,其他费用全部免掉,那可以为老百姓们真真正正节约掉多少钱,减少多少负担呀!这可是首长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要封口费也不过是首长的一句玩笑话,他哪能真把冷冰寒在飞远的身份曝露出去?那不仅是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增添无数的麻烦。比如说日本政府就会认为飞远公司从俄罗斯手上买下北方四岛,是中国政府在背后捣鬼,日本上下可以容许飞远买下这四个岛,但是决计不会容许中国买下这四个岛。所以首长是绝对不会自找麻烦的。但没想到,冷冰寒还真的那么上路,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和决心来触及这块雷区!事实上,也似乎是最为可行的办法。只要有强大的经济支持,再加之天堂岛飞远医院的名声,即便涉及到部分人的利益,他们也撼不动飞远这颗大树! “虽然我现在已经从领导岗位上下来了,但我还是要代表党和国家感谢小寒你所做的一切!”首长握着冷冰寒的手,激动地重重地摇了摇。 即便当初冷冰寒救了首长的命,他也没有流露过如此真切的感激之情,可现在就为了能够为老百姓们减负,真正解决他们的困难和问题,首长却是连眼圈都快红了。这不禁让冷冰寒深受感动,这些老一辈革命家们才是真真正正地忧国忧民呀,他们的情操,哪里是那些一心只盯着官帽子和钱袋子的官员们所能比拟的? 王老爷子没有说话,但走到冷冰寒身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嘴上善意的微笑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为国为民的事情小寒是责无旁贷。不过首先目前还没有私人开办医院的先例,再者这对于其他医院的冲击很大,就怕到时候会出现很多问题!”冷冰寒不无忧虑地说道。开设爱心慈善医院这个想法早就在他脑海中盘旋许久了,可就是有太多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因此一直没有开始执行。 “飞远爱心慈善医院这件事情是真正利国利民的大事,刻不容缓,我会向党和政府申请立刻对这项措施进行评估审议,对于可能存在的问题也一并进行商议,最终拿出一套执行有效的整体方案来,并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进行规范,到时候从征地、执照、医疗器械、医护人员等各方面都大开绿灯,力争尽快将之落实到实处。等医院开业的时候一定要亲自出席!”首长正色道。已经旗帜鲜明地对冷冰寒的这项做法提出了赞同。 听得了首长这番话,冷冰寒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下子,老爷子和首长都“如愿以偿”地敲到了不菲的竹杠,而冷冰寒也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真可谓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第二百六十四章 困局 第二百六十四章困局 “小寒呀,你现在到底有多少资金?做这些慈善事业固然好,但不会对公司的经营造成什么影响吧?”王老爷子眸子中也满是深深的冀望,只是也有几许的忧虑。虽然王老爷子并不擅长于经济,不过也多少知道,公司的运营发展,如果资金链断了,那整个企业也就分崩离析,陷入困局了。 其实这些年来,飞远在国内所做的慈善事业可谓不少。按照冷冰寒要求专门成立的飞远慈善基金会规模就高达百亿人民币。每年捐资的希望小学,就占到全国总数的一半以上。国内各地所有的自然灾害的捐资捐物中也永远都有飞远慈善基金会的身影,而且捐赠的数量和规模都是其他单位所无法比拟的。此外,基金会还设立了各种基金项目,为贫困大学生、贫困家庭、见义勇为甚至是下岗失业人员的创业等都会根据实际情况提供帮扶资金。 据不完全统计,飞远基金会每年在国内的各项慈善事业上的费用,高达十多亿,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慈善大王,在全国范围内都博得了非常好的名声,让所有人提及飞远,都不禁要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飞远公司的员工也更是一直以自己是飞远人而骄傲自豪。 “爷爷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我挣这些钱来,除了想要自己和家人过得舒适,不受金钱困扰之外,也是想要多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这毕竟也是我的国家!” “好一句‘这也是我的国家’!要是国内更多人有你这样的想法,那就好了!”对于冷冰寒的表现,首长眼里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似乎很是欣慰地赞叹道:“你比我们预想的都还要做得更好!也为我们国家能够有你这样的人才而感到骄傲!” 能够得到首长的表扬,冷冰寒俊雅的面上露出一丝赧然的神色。 王老爷子也是一脸欣慰地看着冷冰寒,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这活了一辈子,或许也只有将冷冰寒收着干孙子,是让他最为感到骄傲和自豪的事情。 “小寒,你难道就想要一直打理你的飞远公司吗?”首长突然问道。 冷冰寒眼里掠过一丝意外。照理说,两位老爷子知道了自己是飞远幕后老板的身份,也应该能够理解,自己在飞远对于国家的帮助应该会更大,可为何会对自己是否要一直打理飞远而如此着紧。他在心中虽疑惑万分,可也仍是恭声答道:“是呀,爷爷,这有什么问题吗?” “按理说我也希望你能够继续打理好飞远,让它能够继续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不过――”首长沉吟片刻,勉励的话语却多少有些无力,而目中有了些许的急切之意,说道:“按照我们国家的政策,干部子女是不允许经商的!” 首长说的这个规定冷冰寒知道。因为改革开发初期,有许多党政机关领导干部的子女、配偶从事商业活动,他们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社会关系,参与套购国家紧缺物资,进行非法倒买倒卖活动,非法获利,让人民群众大为不满,严重地损害了党的威信,损害了党政机关领导干部在群众中的形象。 因此,为了促进党风和社会风气的根本好转,保证改革和开放工作的健全发展,**中央、国务院于1985年5月发出《关于禁止领导干部的子女、配偶经商的决定》。坚决禁止县、团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子女、配偶,除在国营、集体、中外合资企业,以及在为解决职工子女就业而兴办的劳动服务性行业工作者外,一律不准经商。所有干部子女特别是在经济部门工作的干部子女,都不得凭借家庭关系和影响,参与或受人指派,利用牌价议价差别,拉扯关系,非法倒买倒卖,牟取暴利。 当初让朱建军去香港成立飞远公司之际,冷冰寒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早有准备,自然是不慌不忙,清澈的眼睛无辜而得意的眨着笑道:“飞远公司目前还不是国内的,应该不受这个限制吧?再说了,我不过是在飞远打工上班而已,哪有什么经商?总没有规定干部子女不能去公司上班吧?” “呵呵,你倒是早有准备,又封了我们的口,就以为万事大吉啦?”首长嘴角露出理解的笑容,起身缓步走到冷冰寒的面前,左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和声道:“说实话,我还希望像你这样的公司在国内越多越好呢,到时候我们国家可就真的繁荣富强了。不过――”首长摇头叹息道:“规定毕竟是规定!”话语中,有着无尽的落寞与失望之意。 首长的失态,冷冰寒瞧在眼中,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王老爷子连连摇头,伴随着一连串愁眉苦脸的叹息,说道:“以前你父亲不过只是一个市长,影响力有限,别人也大多没太放在眼里。可现在随着他职位级别越来越高,越往上走,阻力自然越大,盯着他想方设法找茬的人也就越来越多。现在从地方到中央,有不少人拿你在飞远当高管之事来大做文章,所以我和首长才会那么着急!” 冷冰寒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和飞远的事情,居然还成为了政敌们对付冷云翳的武器和把柄,眼角微微一跳,面上浮现出黯然之色说道:“这个,那我可以在飞远不当高管,就当一个普通工作人员……” 冷冰寒话还没说完,王老爷子手一挥打断道:“小寒,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即便你名义上不在飞远担任任何职务,那就没有尾巴被别人抓啦?你有钱,生活会过得比较舒适奢华一些,这原本无可厚非。但如果你小职员的收入和支出完全挂不上钩,这不就更让人有把柄可抓?除非你在飞远挣的钱,永远也不要贴补在自己身上和你家里,要不,只要有一点点把柄出来,都有可能成为对方攻击小冷甚至我们的武器……” 首长也神色一整,点点头沉声道:“这两年我和你王爷爷还健在,估计还能压得住场子,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但再过几年呢?等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都不在了,小寒你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冷冰寒心里不由一沉,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正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级别冷冰寒两世为人,思想意识远非十七八岁的同龄人可以相比的,但毕竟对于官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自古而今,中国的官场中就不乏党派之争,党同伐异、相互倾轧、斗争与妥协那是家常便饭,即便以首长那无人能及的威望和权势,也不可能完全不顾及其他党派的意见和利益。 而冷云翳不论如何,身上打着旗帜鲜明的王系“标签”,越往上走,就代表着王系的势力和力量得到进一步的壮大,这一点是其他派系所不能接受和看到的。自然会想法设法来阻挡或者延缓他前进的步伐。单一派系的力量首长和王老爷子或许还可以忽视,但如果几个势力派系都表达了同样的思想,这个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他们可以揪着冷云翳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来大做文章,即便不能伤筋动骨,但只要延缓冷云翳上升的速度就是胜利。毕竟冷云翳今年也已经54岁了,每耽误一年,对于仕途中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损失。要是过了六十岁都还不能进入中央的系列,那可以说仕途也就到了终点。 “小寒!” 王老爷子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冷冰寒耳边响起,将沉思中的他惊醒,赶忙抬头便迎上了两位老爷子那睿智,犀利的眼神。 切切实实的瞧出两位老爷子眼神中那淡淡的关切之意,冷冰寒不由的一阵赧颜,俊脸微红,也知道肯定是自己适才想问题走神了,当即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说道:“两位爷爷,真不好意思,我刚才开小差了。” 首长看了他一眼,说到:“小寒,本来党和国内高层任免的事情不该告诉你,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说一下。原本这次干部调整,中央是有意将小冷调往重庆市任市委书记的,但就是因为在其他派系遇到一些阻力。他们就是拿飞远和你来说事,最终才不得不暂时搁浅!” “什么?”冷冰寒一听大为恼怒。看来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大连市市委书记调任重庆市市委书记,看起来是平调,因为两个城市都是副省级的单列市,但事实上,冷冰寒知道,重庆成为全国的第四个直辖市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明年6月份就会正式挂牌,到时候,重庆市市委书记就会凭空升一级,而且还将有可能进入中央常委,成为名副其实的国家级领导人,攀登上中国政坛的顶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就此错过了,不能不说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说不定冷云翳的发展就将止步于前,这是冷冰寒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冷冰寒的发展方向 第二百六十五章冷冰寒的发展方向 看到冷冰寒气愤的表情,首长呵呵一笑。从刚开始到现在,冷冰寒谈吐不凡却又不卑不亢,他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傲然自信,以及良好的心态都不得不让人惊讶,似乎很难和他现在的年龄和经历联系在一起。似乎此时才真正表现出了他的真性情,让人感觉到,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绪的普通人。 “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首长嘴角泛过一抹微笑,望着冷冰寒问道。 冷冰寒眼神从原来的激动愤慨重新变为平静,不过言语中略带几分失落和黯淡道:“我也没有想好,不过大不了我就放弃飞远,做一个普通人!这样总不会还有什么妨碍了吧?” “放弃?”首长语气变得有了几分凝重,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盯着冷冰寒,确定似的再次问道,“如此大规模的跨国集团公司,即便你真舍得,可又怎么放弃?”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道:“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捐给国家,由国家去管理,这总可以了吧?不过这上千亿美元的财富都给了国家,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保证我老爸仕途顺利,这点不过分吧?” “上千亿美元?”首长和王老爷子眼角微微一跳,眼角的皱纹更深,深如刀刻。 从这细微的表情来看,即便是见惯大场面的两位老人也被冷冰寒嘴中提到的这个巨大的天文数字所震撼了。要知道,截止到当前,国家的外汇储备也不过刚刚超过千亿美元,达到1050亿美元,而冷冰寒个人,就拥有上千亿美元的巨额财富,相当于全国上一年度全国国民生产总值的七分之一,真说得上是富可敌国了,而且这才不过十年时间,这不由得他们两位不被震惊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上千亿美元不过只是冷冰寒在飞远旗下的资产,而个人名下以及当初开设的隐藏在暗处的十多个投资公司名下的资产,还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的话,恐怕会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就会晕过去。这也是冷冰寒之所以敢非常大方地愿意把钱捐赠给国家的原因,如果没有留一手,他能有这么坦然和大方吗? “你真舍得把这么大一笔财富捐赠给国家?”首长目光里泛着深冷的寒光,像冬夜的寒星,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灵魂身处,让人浑身都在这种寒光之下战栗不已。在这样的目光下,仿佛什么样的秘密和心思都无所遁形。 冷冰寒耸耸肩,看似很轻松地揶揄道:“钱财原本就是身外之物,够用就好了,为了我老爸,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首长旋即望着王老爷子,这两位老人突然心照不宣的齐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欢悦,更夹杂着一丝欣慰和自豪。 而冷冰寒则是完全被他们这奇怪的举动给搞迷糊了,不解地看着他们,脸上都是惊疑的神情。 过了良久,首长满脸的褶皱都堆叠起来,轻笑道:“小寒呀,你能够有这样的心思和想法,不钻到钱眼儿里去,我和你王爷爷都很是欣慰。不过我们的党和政府可从没有掠夺别人财富的强盗逻辑。你的财富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才智挣来的,虽然多得让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禁眼前一亮,垂涎欲滴,想要占为己有,我们对于你的慷慨也深感震惊和感谢,但我们是不会接受的。何况,我也认为,这么一笔财富,在你手上或许比在我们手上发挥的功效要更巨大。” 王老爷子脸上也是乐开了花,拍着冷冰寒的肩膀笑道:“小寒,我简直没有想到,你能有这么大方,上千亿美元的财富就这么拱手送人?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好胆识,好魄力,不愧是我的干孙子,呵呵!” 见王老爷子这么往自己脸上抹金,首长不禁哑然失笑道:“我说老王头呀,小寒再好,也是别人小冷教导出来的,和你老王头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小寒可是我的干孙子!”王老爷子瞪了首长一眼,很不服气地说道。 首长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王老爷子抬起杠来谁也说不过他。 见首长如此表态,冷冰寒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虽说已经痛下决心,做好心理准备要把飞远捐赠给国家来打破目前的困局,但要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再能挣,可要知道,那是一千亿美元呀,而且都还在良性发展中,冷冰寒不用去管去问,按照目前既定的框架和思路发展,每年都还能有将近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增长,这样的一座金山,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会随随便便往外推?那恐怕不是疯了就是脑袋进水了。 看首长笃实的表情,心里应该早有万全的安排。想到这里,冷冰寒心里不禁暗责骂,前生后世加起来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心态还是不够稳重,稍微遇到一些问题就惶然失措,一点都沉不住气。要不是首长豁达,恐怕自己那千亿美元的财富就会为此而泡汤了。看来自己尚需多加磨练呀!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冷冰寒暗自长长吸了一口气,面上重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眼神里也清澈淡漠。 首长和王老爷子不禁对视了一眼,相互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对方眼中满是惊异之色。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发现在冷冰寒刹那间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没有一丝傲慢的神态,却无形在空气中弥散开无与伦比的沉稳、优雅、淡漠和不羁的傲气,那种独具一格的气势,不由得让人心悸。 两位老人可谓识人无数,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冷冰寒这样的人,当你自以为已经了解和掌握他之时,却又才会惊讶地发现,还有更多不一样的感受和惊喜在等待着你,仿佛他就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揣度和看透的人。 在心里暗自一阵唏嘘后,首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的扶手,缓缓说道:“我的意思是飞远公司保持现状,你继续在幕后操控,当然,希望在双赢的前提下你能够对国内有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这个是当然,毋庸置疑!”冷冰寒神色极为平和地回答道。 “呵呵,这点我没有丝毫怀疑!”首长摆摆手,道:“要做到表面上不能和飞远公司有任何关系,这就需要你有一份正当的职业!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这个么……我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爷爷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冷冰寒挠着头讪讪笑道,难得地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不过不经意间又把皮球又踢回了给首长。 首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又看了一眼王老爷子,笑道:“小寒呀,从你目前的表现来看,奇气流溢,气质超然,思绪和悟性细微而深远,不论是从军从政,还是行医经商,似乎你都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和能力,都是其他人所咋舌称奇、望尘莫及的。所以我倒是很是好奇,最终你会选择往哪一个方面去发展?又会走到怎么的地步?” “这个…”冷冰寒不由的一阵赧颜,俊脸微红,有些局促道:“哪有啦,都是大家过于赞誉了!”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大男人哪来这么多唧唧歪歪的话?”王老爷子虎目一瞪,没好气地说道:“你就说这几样你究竟想要选择哪一样?当然,经商就不用说了!”急切之下,手背青筋裸露而出,眼神也是焦灼一片。 冷冰寒苦笑了笑,小声嘀咕道:“能不能选其他的?比如说去找一个轻松一些又自由的工作?比如当记者、编辑或者是老师?”语调很是急促,细细辨听,更有几分深深的惶惑与哀求之意。 “嗯?”王老爷子一愣,想要发火,可看了一眼首长旋即哑然失笑,无奈的叹口气,道:“你这臭小子,你既然能创下飞远这么大的家业,按理说也不应该是这么没有追求和上进之人呀,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从军或者从政对你来说就真有那么难吗?” 看着老爷子苍老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担心和忧虑之色,冷冰寒心底油然生出几分愧疚之意。 其实对于从军从政的这个问题,冷冰寒也一直在反复考虑思量。之所以心里一直不愿意,不是怕承担责任,更不是怕吃苦受累,归根结底,是那种规则和制约,让天性喜好自由随意的冷冰寒实在有些心悸。 从军不是不好,可现在国家以经济发展为主,周边和国际上也很是平和,至少十几二十年内不会有上规模的战争。要他在部队上无所事事混日子,实在难受,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要的。 而对于从政,冷冰寒多少有些对进入官场心怀畏惧,倒不是特别害怕勾心斗角,经过了这些年的历练和对老爸冷云翳工作的耳渲目染,对官场的弯弯绕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但不同派系之间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要想真正做点实事也会受到掣肘,没什么意思。 再说了,官场就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即便你再能干,不到一定的岁数,要想爬得更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两世加起来,在国内冷冰寒就没有见过三十岁的市长,而美国,就能够有十八岁的市长。这倒不是说要崇洋媚外,关键是冷冰寒不愿意在里面苦苦煎熬资历,把宝贵的青春和时间都浪费在这无聊的等待中。 冷冰寒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神情很是诚挚,语调也很是郑重,他很是希望首长和王老爷子能够理解和体谅他的苦衷。 王老爷子衰迈的面上露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只是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叹了一口气,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气氛沉默了片刻,首长突然问道:“人人都说中庸之道就是中间路线,不偏不倚,做事老道,小寒,你怎么看呢?”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首长怎么会突然问起中庸的问题来。 沉思片刻,冷冰寒说道:“《中庸》中说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什么叫中?我的理解不是中间,不是折中,而是合乎道,遵循道,也就是合乎自然,遵循自然规律。什么是庸?就是不易,或者说不变。而不是平庸、不冒尖。世界永远是遵循自然规律的,这种不变的特性就是庸,所以说是天下之定理。” “站在世界的角度,自然永远是合乎客观规律的,这就是中庸。站在自我的角度,认识到世界的客观性,并始终按客观规律办事,这就是中庸。所以《中庸》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有节,谓之和。也就是说,最客观的面对叫做中。主观符合客观,就做到了所谓天人合一……” “理解的不错!”王老爷子赞道。现在的年轻人鲜有会对《中庸》之类的书及其其中的道理感兴趣的,没想到冷冰寒还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实在让他大感欣慰。 首长淡然笑道:“说的不错,不过要把这种理念用在实际中,还欠缺一些火候!” 见冷冰寒在那里若有所思,首长轻轻说道:“你的情况我都知晓,性子比较淡漠,不好争斗。这往好的说,是淡泊名利,可往坏的说,那就是没有责任感和上进心。你只想到了喜欢自由,率性而为,随心所欲,不愿意受约束,但你根本没有意识到――真正地自由,掌握在当权者手中!” “真正的自由,掌握在当权者手中?”这种前所未有的提法不禁让冷冰寒大吃一惊,恍然间犹如雷亟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可似乎仔细揣摩,又觉得有些道理。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有些困惑不解地看着首长。 首长仔细凝视着冷冰寒的双眼,淡淡道:“有权才有管人和不被人管的力量。没有权力就会被有权者管,也就没有你那所谓的自由。个人是这样,党派是这样,国家也同样是如此。新中国建立之前,人民有自由吗?我有自由吗?我们党有自由吗?这也是道,也是规律!如果你悟不到这一点,不遵循客观存在的规律,你就永远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不就是这样么?许多所谓隐士,看上去闲云野鹤,悠闲自在,其实那只是一种虚幻的表象。这种自由是建立在避世的基础上的。你不去惹人家,人家也便由得你去,懒得理你罢了。而当山河破碎之际,又何处有隐士们的逍遥净土呢?即便是少林的千年古刹,不也被火烧过吗? 更何况冷冰寒这样跳不出三界五行的俗人,显然做不到避世。既然要在尘世中打滚,还要想有相对足够多的自由,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掌握足够多的话语权。很简单的一个事实就是,你管的人越多,能够管你的人就越少。 以前之所以能够潇洒自在地生活,不也是有足够的财富带来的权力吗?一声令下,全飞远公司上上下下都得为之为奔忙,自己也才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享受舒心自由和随心所欲的生活。要是换着前世那个整天为了生计而奔波的自己,又哪里会有什么自由可言?老板可以对你大声训斥,经理可以对你指手画脚,呼来喝去,连出去旅游散心都不得不向公司请假,敢有一天不去上班吗? …… 见冷冰寒渐渐陷入了沉思当中,似乎之前的观念意识也有了动摇,王老爷子不禁朝首长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是称赞:还是你老厉害,自己几个月来费尽唇舌,好话歹话说了几大箩筐,桌子都拍了好几次,可冷冰寒就是油盐不进、不为所动,逼紧一点还跑小日本那里去了。现在首长一出马,不光摸清楚了这个臭小子的底,还让他开始意动起来,看来很有戏了。 王老爷子在心中不禁暗叹:首长不愧是首长呀,这理论水平就是高,可不是自己可以相提并论的,真是不服不行! 而首长则是回以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 两位老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冷冰寒,看着他那疑惑混杂着惶恐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神情,呼吸不知不觉间竟然变得有些急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冰寒缓缓睁开阖着的眼睛,看着首长和王老爷子说道:“不知道两位爷爷是如何安排的,小寒一切都听从安排便是!”声音平静一片,如一潭死水荡漾不起丝毫的波澜。 听得此言,王老爷子一时间有些神思恍惚,目露疑惑之色,待看到冷冰寒那肯定的眼神,顿时是喜笑颜开,心中的喜悦和激动之情是溢于言表。 首长也微微颔首,说道:“你现在还年轻,先去读两年军校……” “军校?”冷冰寒怔了怔,原本他以为首长会直接安排他从政进官场,根本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部队。 “嗯,你不也说官场年龄太小了不容易升迁吗?先去部队混到校级了再转业,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冷冰寒不禁佩服,首长确实考虑周全,部队转业地方虽然同等情况下要降半级,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况且自己本来就已经背了个中尉的军衔,要想升到校级应该不是难事。到时候转业到地方,加上有上头的照顾,再不济至少也是一个副处级干部吧! 虽然事情的发展实在有些让自己都感到突然,不过就像首长说的那样,自由永远都掌握在当权者手中,自己想要自由,就力争去做一个当权者吧!权力越大,地位越高,能够限制自己自由的人也就越少。 “好了,我今天说了太多的话了,有些累了!”首长面上露出疲惫的神色。 看到首长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冷冰寒心中不由有几分感怀。首长的身体原本就没有完全康复,今天来给自己说了那么多,还为自己筹谋发展未来,不仅是为了报恩,也有发自内心的关切,自己又怎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呢? 冷冰寒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不论是在部队,还是在地方,一定会尽全力做到最好,既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这些关心自己的亲人。 首长在冷冰寒的搀扶下起身慢慢朝房间外走去,走到门口,首长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我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你明天就先回去,处理一些自己的事务,等过几天事情安排好了你就去读书!我会给他们打招呼,不论你在军校还是在部队上,都享有最高的机密权,会有单独的住房和专线卫星电话,以便你继续指挥公司的经营!” 冷冰寒对此自然是喜出望外,连连点头,总算事情没有糟糕到最坏的地步。 王老爷子也拍着冷冰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寒呀,你到了部队,可要好好表现,争取好的成绩,可不要丢了我的脸,我对你可是放一百二十个心。” 得到了冷冰寒的再三保证之后,他老人家才心满意足地陪着首长离开了。对于首长让冷冰寒先去部队锻炼的安排,他很是满意,部队就是一个大熔炉,他相信,经过这个大熔炉锻炼出来的冷冰寒,必将更出色,更优秀,必将让所有人都为之称赞。 送走两位老人家之后,冷冰寒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简单简单拾捣拾捣就行了,至于其他东西和给家人朋友购买的礼物,都塞在冥幽戒子中的。 就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吴院长也匆匆赶来。原本还想要游说冷冰寒去自己的医院工作,可在得知他即将去读军校时,吴院长甚感无奈,脸上毫无遗漏的表露出一种失望的神色。不过还是再三请求,拿到了冷冰寒的联系方式。 在他看来,即便冷冰寒不是学医的,但既然读了军校进入了行伍,而自己所在的又是解放军医院,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了,即便冷冰寒不能成为医院的医生,保持良好的关系,一旦医院有特殊紧急情况,也能够向他寻求帮助。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至于冷冰寒是否得到了首长的青睐和欢心,以后会不会大展宏图,他这个专业出身的院长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又见林月 第二百六十六章又见林月 北师大在首都虽然不如清华北大那么令人目眩和景仰,不过同样是国家首批重点建设的十所大学之一,可说的上是国内第一师范院校,为国家培养了大批的人才。当然,能够靠上这所学校的,也个个都是各地的精英。 此时正值中午学生下课之际,北师大的校园里来来往往有许多抱着书本的学生,三三两两,说说笑笑,一路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首都向来不缺美女,尤其是在北师大这种学校,处处都能看到一些靓丽的让人动人的身影,形成了一道极为靓丽的风景。 冷冰寒也穿梭在其中。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一路上他慢悠悠的走着,显得非常悠然自得。而同时,他那出众无匹的相貌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或欣赏或嫉妒或爱慕的目光在他面上不停的打着转,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已羞恼的红了脸,可冷冰寒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光,当下无所谓的自顾自的欣赏着校园里的风景,便有不少人暗自点头,这个漂亮的男孩子涵养真是不错。 左顾右盼一番后,眼看时间不早了,冷冰寒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句问话,柔和甜美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警惕的味道。 “小薇,是我。”冷冰寒呵呵笑着,这丫头都十九岁了,警惕心还是那么重。 电话那头很安静,良久没有声音,冷冰寒喂了几声却没有回答,不由的有些诧异,以为电话出了问题,正待挂掉电话重新拨号,此时传来了小薇强自压抑的啜泣声,“小寒,你还想得起给我打电话呀……” “别哭别哭,都大学生了还哭鼻子,你也不怕你的同学笑你!”冷冰寒最怕就是女人的眼泪,现在听到小薇那伤心难过的啜泣声,心头很不是滋味,既有些心酸又有些汗颜。 七月份小薇就高中毕业了。由于她一直都希望以后能够当一名教师,因此最终凭借着她的努力,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北师大。不过当时自己正在香港忙着和朱建军筹谋明年东南亚经济危机的布置,没能赶回来看她,难怪她那么难过了。 “笑就笑,我才不怕呢!你都不来看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小薇止住了哭泣,不过还是哽咽道。 冷冰寒挠挠头,说道:“谁说我不来看你的?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呢……” “啊!真的吗?”电话那头,小薇不敢相信地惊呼,然后欢声道:“你现在在那里?我刚下课,先回宿舍换件衣服,然后就去找你。” 女人还真是麻烦,要是换着自己,拔腿就来了,哪像她们,还要回去换衣服,真是的。嘀咕归嘀咕,冷冰寒四周环顾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你说你的宿舍地址,我来找你好了!” “好的小寒,你就直接去14号宿舍楼,找不到的话你就问问,应该很好找的,我马上就到。”电话里听到一阵阵脚步声,估计小薇已经快步从教室里出来了。 又叮嘱了她几句,让她注意安全,千万别摔跤了,冷冰寒这才挂断了电话,不由又暗自庆幸,当初自己虽然没能回来去亲自祝贺她,不过还是托人给她送来一部手机,要不还真不好联系到她。 校园中,一身休闲装扮的冷冰寒很是惹人瞩目,虽说衣着看起来很平常普通,一点都不张扬,可潇洒俊秀的他依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对于这些情绪复杂的目光方自在恍如未觉,只顾着在人流大军中匆匆赶路。 北师大校园太大了,建筑群鳞次栉比宿舍楼安排的也有些杂乱,而冷冰寒虽然在首都呆了好几年,却从未来过北师大,即便他方向感极强,按照当初一位学生说的路线,走着走着就不禁有些迷糊了。 冷冰寒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确信自己还没有看到那位学生说的那栋标志性的图书馆,无奈地摇摇头后,决定重新找人打听打听,要不估计只会南辕北辙,越走越远。可见人家行色匆匆也不好过分打扰,正在为难之际,就听身后有人颇有些惊疑地叫道:“冷冰寒?” 冷冰寒愕然回首,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女孩儿,身段高挑姿容绝美,眉宇间油然流露出一股高傲的神情,弯月般的黛眉、晶莹凤目、琼鼻瑶口、浅浅眼影、淡淡妆容,无一不给人美的冲击。秀发齐肩,却偏偏有两绺自耳侧垂落胸前飘浮于腰际,在阳光照耀下泛着让人迷醉的色彩,她的发型有些标新立异,却也益增她的美丽。 “呀,冷冰寒,真的是你呀,刚才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见到冷冰寒回过头来,女孩儿似乎显得是惊喜。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激动,玉面上一片彤红。 “你是?”冷冰寒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真的不记得我啦?”女孩儿走上前来柔声道,眸子中有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看着眼前这娇美如花的美颜,冷冰寒仔细思忖一番后,心中却陡然若有所悟,咽喉如同被一只无形而巨大的魔手掐住一般无法呼吸,半晌之后才有些惊疑,又不是很肯定地说道:“你……你是……林月?” 听冷冰寒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林月适才满肚子的怨气突然间消失无踪,很是开心,白如美玉的面上也微有些羞红,贝齿轻咬朱唇,有些戏谑道:“没想到你还能记起我来,真是让小女子倍感荣幸呀!” 听到林月的调侃,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在女人面前一贯的矜持,即便是面对老同学也一样,微微地点头笑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了。你是在北师大读书吧?几年不见,一向可好?”林月看见冷冰寒客气的表情,满心的欢悦顿时消减了不少,犹豫了一下笑道:“我能有啥好不好的?按部就班,高中毕业就考到这里来了。倒是你,那么厉害,我们还上高中,你就被北大少年班给录取了,每次全校大会上,校长都会将你拿来激励大家,可是我们石室中学的骄傲!快毕业了吧?” 冷冰寒淡淡一笑,说道:“也没什么,运气好罢了!这不,七月份就毕业了,还不是瞎混着!” 林月惊讶地张着嘴巴,好一会才疑惑的问道:“不是听说你们要读五年吗?”随即又惊叹道:“肯定是又提起毕业了,哇,你真是厉害,不愧是我们学校的神童!” 冷冰寒暗叫惭愧,脸上笑道:“主要是读书读腻味了,想早点出来!” “你也是,出来了都不会学校去看看我们,老师同学大家可都一直想你呢!”林月看着冷冰寒那俊雅的面庞,神采飞扬,尤其是嘴角那一丝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更是让人迷醉,林月芳心不禁砰然跳动,似乎又忆起了当初在校园里的快乐时光。 望着近在咫尺、美艳不可方物的林月,鼻翼间嗅着她身上那少女体香与高档香水混杂而成的诱人无限的幽幽香味,冷冰寒也呆了一呆。 林月感受着他惊艳赞赏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从两侧垂下的发梢,心头虽然羞意涌动可也甜滋滋的。 看见林月的神情,冷冰寒不由的连连苦笑,说道:“主要是平时太忙了,现在不有时间了,到处瞎跑呢!” 林月听了不由露出喜色道:“多亏你现在毕业了瞎跑了,要不然我们还遇不着……”这个话就有点明目张胆了,她反应过来脸上一羞,故作镇定问道:“你到北师大是来看女朋友吗?”林月说到后面,眼神中很是有些期待,又有些黯然,心里想到,他这么优秀的男孩儿,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要不平白无故来北师大干什么? 也不难怪她会这样想,北师大美女多在首都是出了名了,好些其他学校的男生,甚至是社会上的人都会跑到这里来,想要泡上一个美女当女朋友。 “不是,我来看我姐姐的,她在14号宿舍楼,你们学校太大人又太多,我找来找去也没找到,真在犯愁呢!” “14号宿舍楼?”林月脸上泛起一丝嫣红,眼波流转,说道:“真是太巧了,我也住那里。14号宿舍楼是我们文学院的女生宿舍,我带你去吧!” “那太好了,多谢多谢,太麻烦了。”冷冰寒是喜出望外。看来这个世界也不太大,来趟北师大都能碰上熟人。 而两个人在这里站着说话,已经引来许多人的围观,尤其是那些男生,眼中的凌厉和忿然都快要凝实了,对于众人异样的目光,林月心中多少有些羞涩,不过羞涩中偏偏有几分甜蜜,冷冰寒却对众人的目光恍如未觉,这也缘于他心中对林月没有半点见不得人的心思,是以才能如此镇定。 在数不尽的眼刀目箭中,林月领着冷冰寒朝14号宿舍楼走去。 “冷冰寒,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话一出口,林月似乎又觉得有些暧昧,玉面蓦的红透了,急忙辩解道:“我们四中同一年级在首都读书的可不少,上个月开同学会就是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要不就通知你来一起参加了。大家都还在提起你来呢,都觉得你没能参加很是遗憾!” “呵呵,是我考虑不周,下次再有这样的活动一定通知我!”冷冰寒笑着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林月。 “要不下周组织一次?我来给大家打电话!”林月从怀中掏出一个粉红色的手机,一边将号码存上一边说道,心里似乎很有些期待。 “下周呀!”冷冰寒眉头皱了皱,说道:“我估计明后天就会回成都去一趟,下周不一定能够赶回来。” “这样啊!”林月很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笑着说道:“没关系,等你回首都了给我打电话,我再安排!” “行,就这么说定了。”冷冰寒笑道,其实他心里也颇有些期待见见中学时的同学,虽然当初彼此间接触不是很多,但既然能够在千里之外的首都重新聚首,也是一种缘分。 冷冰寒的手机突然响了,冷冰寒刚要拿出来看,就听林月急忙说道:“别接!” 冷冰寒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她,只见林月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看着他说道:“这是我给你打的,你要是接了白白浪费我电话费。不过我的号码,你可要存下来别忘了。”话音刚落,眸子中却闪过一抹羞涩之意。 “那是当然啦!”冷冰寒笑了笑,虽然自己过目不忘,这几个数字看一眼早就记在脑海里了,不过还是当着林月的面将号码存在了手机中。 这几年,手机的价格虽然还是不菲,动辄就要几大千,但对于家里相对有钱的人家来说,也不算太过于奢侈和不能承受,因此,两人对于彼此都有手机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不过想来都知道彼此的家庭条件不会太差。 说话间,没过多久,林月就领着冷冰寒来到了一栋宿舍楼前。 “到了,这里就是我们居住的14号宿舍楼。”林月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冷冰寒,得意的翘起了红润的小嘴,说道:“我们宿舍楼可是传说中美女楼,在北师大可是很有名的哦!” “真是谢谢你了,你还没吃饭吧,稍等我们一起去吃饭!”冷冰寒笑呵呵地说道,抬起头来看了看,这是一栋五层高的楼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和一般的学生宿舍楼没什么两样。 “好啊!”冰寒的笑容让林月不禁一阵沉迷,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多少有些自责,怪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的矜持,男士请吃饭,哪能就这么轻易答应呢?就好似自己没饭吃似的,不是让冷冰寒笑话吗? 林月轻轻吸了一口气镇定住心神说道:“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呀,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双美 第二百六十七章双美 “我叫徐薇!” 冷冰寒正欲回答,突然就听宿舍楼里传来一个美妙的声音,娇柔而清脆,如明珠落玉盘,悦耳至极,闻之若有清泉荡涤全身让人心旷神怡直忘却今夕何昔,随着这魔音般的天籁话语,一个女孩子自楼里轻移莲步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完全可以和林月媲美的漂亮女孩儿,她的身高约莫一米六三四的样子,凸凹有致的玲珑娇躯曲线优美极为迷人。她那秀美的脸庞如象牙雕刻而成,那粉雕玉琢的绝美容颜、那双顾盼生辉明眸善睐的双眼,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灵性之美。 看见冷冰寒和林月很是亲昵地站在宿舍楼前交谈,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公分,女孩儿粉嘟嘟的樱唇微微翘起,小巧琼鼻的鼻翼起了几丝轻微的皱褶,一双慧黠美目也冰冷一片。可随即又转眼望着冷冰寒,她那冰冷的眼神瞬间融化,纤巧的嘴角微微抽搐着,视若无人般地猛地投身入怀抱着冷冰寒,竟然抽泣起来。 “小寒,你现在才来看我,我恨死你了!”纤柔如青藤一般柔韧的手臂将冷冰寒紧紧的抱住,而她的娇柔身躯也几乎要尽数没入冷冰寒的身体里。 “哇!”周围一片哗然。看到这一幕,林月本有着些许笑意的粉脸猛然间绷了起来,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心里也感觉很不是滋味,甚至鼻头一酸,美眸里顿时雾气腾升。 虽然大学里谈情说爱,卿卿我我并不少见,宿舍楼前也有不少相约去吃饭的情侣,但也不过最多只是手拉着手,眼眸里情意交融罢了。像他们这样大白天的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公然在女生宿舍楼前深情拥抱,这绝对是没有人敢想象的。于是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禁瞠目结舌,大感哗然。 一时间无数的眼刀目剑攒射而来,如果目光也能杀人,恐怕冷冰寒早就被千疮百孔、碎尸万段了。 “大白天的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真是有伤风化,唉!现在的人哪……”一个男生不满的低声嘟囔哀叹着,看起来就仿佛是道德的捍卫者,其实他心里恨不得把男主角换成自己。 “真他妈牛逼,大庭广众之下都能这么亲热,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士,我他妈的怎么就没这么好命?”一个男生极其嫉妒又满含羡慕地说道。 “我靠,那个不是这一届新生中最漂亮的那个徐薇吗?对了,就是她!这怎么可能,天呐,这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呀。真他妈的,好白菜都给猪拱了,操!”一个学生认出了徐薇,很是忿忿地骂道,脸上的表情就如同死了爹娘似的。 “妈的,不是吧,怪不得听说这个徐薇对哪个追求者都爱搭不理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样,即便是学生会副主席张逸飞也折戟而归,原来有这么个漂亮的小白脸,唉,为什么就不是我呢?虽然他是比我长的帅一些,不过有我那么温柔善良吗?” …… 还有不少人看到此场景暗自神伤。总之,两人立即成为了众人围观的焦点,其中的怨恨嫉妒,让一旁受到波及的林月都大感难受和别扭。 温香软玉在怀,冷冰寒也不由有些尴尬,但见到小薇在自己怀里哭得如此伤心难过,眼眶也不禁通红。 小薇的童年充满了阴霾和伤害,直至到了冷家,这些年来才逐渐变得开朗起来。不过冷冰寒知道,那些不幸的童年回忆还是在她内心深处留下了阴影,最是敏感,对于外界的风吹草动她内心中还是充满了警惕和小心,似乎生怕会惹出什么来,会让现宛如美梦般幸福生活化为泡影。只有在冷冰寒、冷云翳和黎媛芬面前,她会放心自若一些,就好似是自己的精神支柱一般。而对于其他人,不论表面上表现如何,但心底的抵触和警惕心是相当重的。 当初自己未能亲自送她来大学,指不定在她那颗脆弱而又敏感的心里会怎么想呢!或许还会以为自己不再喜欢她,不想理睬她了,那伤心难过时必然的。 而冷冰寒本身对于小薇就深感愧疚,从小也是加倍对她细心疼爱呵护,现在见她这个样子,又怎么会不心痛难受呢? 有一句话说的好,女人是水做的,只这一会儿功夫,冷冰寒胸前就已经湿了一大片。看着泪痕斑驳的小薇,冷冰寒是心疼不已,双手很自然的抚着她的长发,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好歹你也是姐姐,怎么能在弟弟的怀抱中痛哭流涕呢?” “扑哧!”冷冰寒怀中的小薇闻言不禁破涕而笑,一时的情绪宣泄后,她似乎也觉察到自己举止的不合时宜,抬头望去,很多学生都望着自己与冷冰寒,窃窃私语兼指指点点的,她俏丽的脸顿时嫣红一片。 颇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了冷冰寒的怀抱,一双小手却死拉着他不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一般,小薇嘟着小嘴不满地说道:“现在晓得我是你姐姐啦,这些年来你叫过我几次姐姐?把我当姐姐啦?” 听到徐薇的嗔怪,冷冰寒讪讪笑了笑,要让他一个心理年龄都四五十岁的人叫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姐姐,他心理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因此除了有时候在冷云翳和黎媛芬面前迫不得已之外,对她就从来都是直接叫小薇的,而小薇也从来不以为杵,都是乐呵呵地答应,反而很是高兴,两个人就一直小薇、小寒的叫着,搞不清楚他们身份的,还真不知道他们是姐弟关系。 “小寒,你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太过分了。怎么说你也应该让我到车站去接你呀。”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徐薇颇有些不满的嗔道。 “呵呵,我就是怕你见了我会哭成大花脸,所以才不想你来接我。”冷冰寒指着她有些红肿的双眼笑着道。 “讨厌啦。”当着林月和其他人的面,徐薇然不好意思的捶了冷冰寒一下,羞涩的柔声道:“我只是太高兴了嘛。” 冷冰寒看了看一旁受到冷落的林月,不禁有些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对小薇说道:“小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哪知话还没说完,徐薇就拉着林月的手,很是亲热地说道:“才不需要你介绍呢,林月学姐我认识,很照顾我的!” 冷冰寒摸摸鼻子,看来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般来说,一个省份在外求学的同乡们,在学校都会组织同乡会,也好相互照应。虽然林月是成都,小薇是西昌,不过都是来自天府之国的,两人又在同一个学院里,估计早就认识了,至于交往是否深入,那可就不一定了。 看着两人亲热凑在一起叽叽咯咯地说着话,就好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彼此之间甚至都姐妹相称了,瞧他的眼神也都怪怪的,让冷冰寒很有些纳闷,也不知道她们俩是原本关系就很亲密,还是由于自己的关系。女人心,那是海底针,是怎么也捉摸不透的。 猛然发现自己倒成了透明人,冷冰寒苦笑一声,看了看时间,对还在叽叽咕咕说过不停的两位美女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肚子都饿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我也不知道这里附近什么好吃,你们俩商定吧!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说,可别跟我节省!” 徐薇嘟嘟嘴道:“就别出去吃了,去我们的三食堂吧,小寒你不知道,三食堂的饭菜味道可真不错呢!”好似能让冷冰寒在学校里陪自己吃饭,小薇很是高兴,兴奋地说道:“你来我们学校,就要尝尝我们学校的味道嘛!林月你说是不是呀?”说着还拉着冷冰寒的胳膊左右晃动着,大有冷冰寒不答应就不放手之意。 她们俩年龄相仿,讨论了许久,还是决定都直呼其名。 就好像她们早就商量好似的,林月也说道:“我们就别出去吃了,就在食堂吃也蛮好的。你难得来一次我们学校,总还是要体验一下我们的生活,了解一下我们的疾苦嘛!呵呵!”说完了两只大眼睛还眨呀眨的,里面充满了戏谑之意。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两张精致地小脸交相辉映,各有各的美,都那么美艳如花,让人看了不禁心荡神移,感觉似乎连眼睛都移不开了。 愣了一下,冷冰寒才似乎从中惊觉起来,不禁暗骂自己定力实在太差劲儿了。不过听她们俩都这样说,也不在坚持,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去尝尝你们的三食堂的美食。” 刚一走进食堂门口,冷冰寒和林月、徐薇这一男二女的组合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也难怪,他们三人男的丰神如玉、女的娇艳如花,何况林月和徐薇都是学校里校花级的风云人物,明里暗里喜欢追求和仰慕的人都多如牛毛,走到哪里都能随随便便吸引一大堆的眼球,就更别说两个人一同携手出现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情敌? 第二百六十八章情敌? 看着这两位从不对男生假以颜色的美女竟然都如小鸟依人般地偎依(其实也不过就是步步紧跟着而已,但在许多人眼里就是偎依了)在一个男人的身旁,很多男生不由的热血上涌就想把这个臭男人海扁一顿,以泄心头的妒火。 林月和徐薇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不顾冷冰寒的意见,让他坐下等着,美其名曰“占位子”,然后就去张罗饭菜去了,虽然食堂里人很多,而且大多情侣们都是男生殷情地为女朋友服务,不过她们秀美的嘴角含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冷冰寒则坐在座位上,看着她们俩靓丽的倩影如蝴蝶穿花一般忙碌开来,不知不觉中,似乎莫名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里蔓延。 “你好!”一支手掌伸了过来定格在冷冰寒在的眼前,阻断了他和两位美丽倩影之间的视线。 顺着手掌冷冰寒抬头望去,眼前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生,浓眉大眼的相貌倒还算得上英俊,唯独下巴尖了一些,眼神过于尖锐,无形中透露出一丝阴狠的神态。穿着一身合体的名牌服饰,显得很有些倨傲和气宇不凡,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冷冰寒左右瞧了瞧,确信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抬头看向那男生,问道:“你好,你是找我吗?” 那男生微微一笑,也不客气,自己在冷冰寒面前坐下,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逸飞,是北师院学生会的副主席。看你有些面生,不像是我们北师大的学生吧?”语调很是平稳,不过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俯视旁人的感觉。 冷冰寒眉头一皱,扫视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呀,我不是北师大的学生,有事吗?”冷冰寒话说得客气,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似乎根本没有想要和他继续深谈下去的兴致。 张逸飞神情就是一滞,似乎没有想到,对面这个长得很是帅气,让人看了就不禁想要一拳打破他鼻子的男生居然如此倨傲。不过随之又笑了起来,很是客气地问得:“还没请教贵姓?” “不好意思,似乎我和你不是很熟!”冷冰寒抬头瞥了一眼,又垂下眼皮,看也不看他一眼。 张逸飞脸色微微一沉,大约在他看来,自己在校园里也算得上是一个风云人物,这又放下身段屈尊来和你说话,无论如何你总该表露一些姿态吧?不想这位男生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过随即他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家一回生二回熟嘛!” “张逸飞,你来捣什么乱?”此时林月和徐薇肩并肩很是亲热地说笑着走了过来,可徐薇看见了冷冰寒对面的这个男生,笑脸顿时沉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很是不客气地对他斥责道。 张逸飞哈哈一笑,对徐薇很是殷情道:“我没来捣乱哪,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吗?这顿算我的!” 张逸飞笑得很爽朗,心中却委实有些阴霾和气恼。 他是大三的学生,算得上是林月和徐薇的学长,不仅人长得帅,家里很有钱,能力也比较出众,担任上了文学院学生会的副主席,在校园内可算得上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之一,更是许多花痴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他更是乐得嬉戏花丛,拿大家的话来说,那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勤,似乎鲜有能保持三个月以上的女友。 不过自他从新学期迎接新生时见到了徐薇,就对清纯秀美,充满灵气的徐薇是一见倾心,开始苦苦追求,还郑重其事地在学校里公布,自此收心养性,只喜欢徐薇一个,绝不再花心放纵了,这在当时校园里可是一件震惊的大新闻,很让学生们在茶余饭后谈论了许久,甚至还有不少好事的学生拿此来打赌,不是赌徐薇多久会陷落于张逸飞的“魔爪”,就是赌张逸飞的“痴心宣言”可以坚持多久。不过他们大多都并不看好张逸飞真能变好。 同时,张逸飞鞍前马后的献殷勤却没有半分回报,徐薇对他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好在徐薇方自然对任何追求者都不理睬,每天就是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除了和同寝室的同学来往密切一些,从没见她和任何异性有过好脸色。所以张逸飞倒是还不觉得丢面子,只是感觉还没找到合适的突破口罢了,他坚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凭借自己的条件,徐薇迟早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就在他踌躇满志之际,却见徐薇和大二年级的另一朵校花林月公开跟一个男生很是亲呢地一起出现在三食堂,看起来关系非常暧昧,这就让张逸飞很是吃味,心中嫉妒的简直要冒火了。早已经视为己有的梦中情人被人抢走,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无疑给了他重重的一记耳巴子,又怎么让他不气急败坏? 不过总算是他还残存着一些理智,让他表现得极其有风度的样子出现在冷冰寒面前,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向徐薇以及所有的人彰显他的魅力和风度,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最为优秀和适合的男友选择。张逸飞自小对于自己就很是自信,实则如果抛开比较狭隘的胸怀和自大倨傲、目中无人之外,他还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优秀的男士。 “张逸飞,我和你没有丝毫关系,我的朋友和你也没有丝毫关系,麻烦你不要乱拉关系。我们现在是私人聚会,请你不要来骚扰我们!”对这些人,小薇同样是没有任何好脸色,更是有些担心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生怕他会误会了自己和张逸飞之间的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学长,还是学生会的副主席,有义务关心和帮助我们的学弟学妹。”张逸飞受了冷遇,却丝毫不以为然,继续微笑着说道,保持着他那良好的风度。心里却是恨得七窍生烟了,如果不是搞不清楚冷冰寒和林月、徐薇的关系,估计早就对冷冰寒恶语相向了。 说罢张逸飞又瞥了一眼冷冰寒,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颇有深意地说道:“现在很多坏人看起来是人模人样的,你们都涉世未深,可要谨防上当受骗呀!” “呵呵,谢谢主席的关心,不过似乎食堂里还有许多需要主席关心的学弟学妹,我们还是不耽误主席你宝贵的时间了!”林月笑起来很是迷人,但寒碜起人来也是有一套,毫不客气,还让人无话可说。 见到徐薇和林月都对自己怒目相视,虽然她们那含羞带怒的妩媚看起来让人心里越发骚痒难当,不过张逸飞也知道再呆下去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堪,于是说道:“呵呵,那就不打扰你们的私人聚会了,不过说好,今天这顿可算我的。” 他不待别人反对,就向冷冰寒伸出手道:“相识一场,你总不会连名字都不敢告诉吧?” 都说遣将不如激将,冷冰寒虽然知道张逸飞是故意在激自己,还是伸出手道:“冷冰寒,无名小卒,不敢劳主席惦记!” “不要呀…”眼看两人的手就要握在一起了,林月急忙喊道,脸上也露出了惊慌担忧的神色。 张逸飞可是学校跆拳道协会的高手,算得上是能文能武,手上很有些功夫,就靠握手这一招,已经很是让许多不明真相的男生大为出丑,这一次肯定也会用来对付冷冰寒的,而冷冰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定会吃亏的。 可话尚未说完,二人的手掌已经握在一起。冷冰寒虽然身材也很标准,但手很是温和修长而白皙,似乎只是一只绣花的手,甚至连握笔都怕伤了它,明显比高大魁梧的张逸飞的大手要小上一号,相握之下便被张逸飞的手掌尽数包裹住了。 张逸飞也没有心思去仔细听冷冰寒的名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掌猛一用力,就待如同以往一般,让冷冰寒在受痛不住之时,在众人面前出丑,尤其是要让徐薇看到冷冰寒出丑,真正明白这个冷冰寒和他之间巨大的差距。 张逸飞在手掌用力的同时,很是得意的一瞥身旁的徐薇,却猛然间发现徐薇眼中丝毫没有他预想之中的惊惶之色,反而浮现出一丝看好戏的戏谑之意。 还没有明白过来,张逸飞的神色很快一变,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施于冷冰寒手上的劲气全都如投放在水中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冷冰寒那只手便若是虚无缥缈的浮云一般让他抓不到。 而冷冰寒在感受到张逸飞手掌中巨大握力的时候,顿时对他的意图猜到了七八分,眉头微蹙,心中生起一丝不满。他不讨厌有真本事倨傲之人,但讨厌那种口是心非,暗中使坏的人,当下也不客气,手指也猛的合拢,在张逸飞手掌合拢之际,手指猛然张开,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张逸飞手掌如撕裂般的疼痛,不由得一声闷哼,如火燎一般的将手抽了回来,平日里沉稳有力的手掌止不住阵阵的颤抖。 第二百六十九章 难消美人恩 第二百六十九章难消美人恩 张逸飞面色铁青冷汗直冒,忙将受伤的手掌揣入裤兜中以作掩饰,再望着冷冰寒的眼神中有了些许的恐惧之意,嘴角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随即又阴阴地瞪了三人一眼,突然转身离去。 而此时正值中午吃饭时间,三食堂里的学生可谓不少,其中更是不乏各个年级的男生。虽然他们大多对花心自大的张逸飞没有好感,不过同时也对能带着两大美女招摇过市的帅气男生同样是嫉妒和不满。见到他们二人发生了冲突,那无疑是火星撞地球般让他们很是期待,不论谁赢谁输,似乎都能让他们大感快意。 因此此时很多人望着针锋相对的二人,惟恐天下不乱般期待冲突能够升级。可张逸飞这突然地离开,却让他们是大感意外,似乎一时间全都处于石化状态了。 他们大多都隔得有点远,除了附近的几桌之外,其他人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也没见到两人暗地里的交锋,但看张逸飞那铁青的脸色和忿然的表情,明眼人都知道,他肯定是吃亏落了下风。 一想到这点,在让许多看不惯张逸飞行为的人大感快意之际,也不禁对那个帅气的男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要知道,虽然他们都很是不喜欢张逸飞,可并不能否认他在北师大校园里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足以让许多男生黯然失色。可是眼下他竟然在看似柔弱的这个男生手中吃瘪,这就不由不让他们深感震惊和疑惑了。 “冷冰寒,你的手没事吧?”虽然张逸飞的反应看起来有些奇怪反常,让林月迷惑不解,不过她还是很是紧张关切的对冷冰寒问道,双眼也很是担心地看着冷冰寒那只刚才和张逸飞握过的手。 “呵呵,小寒才不会有事呢!你应该问张逸飞有没有事才对!”小薇望了一眼张逸飞狼狈远去的背影不禁娇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呀?”林月小嘴张得大大的,很有些吃惊地看着小薇。 “像他这样的人,小寒十岁的时候就能收拾好几个了!他还敢来挑衅,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小薇颇为不屑的撇撇嘴,望着冷冰寒,面上满是崇拜的神色。 “啊,真的呀?”林月看向冷冰寒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崇拜,似乎又想起了曾经他在篮球赛场中那令人为之痴迷的英姿,眼神里都不禁闪现出一片迷离,不过又似乎有了几分担忧,问道:“那张逸飞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他在学校的势力可不小,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冷冰寒摇摇头,淡然道:“放心吧,疼上几个小时就会恢复的。对了,小薇,这个张逸飞是谁呀?怎么看起来跟我有仇似的?该不会是你的爱慕者吧?” “什么爱慕者?苍蝇罢了,平时趾高气扬的很是讨厌,整天没事就死皮赖脸的来纠缠我,我都要被他给烦死了!”小薇纤眉微蹙,很是忿然地说道。 冷冰寒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小薇这么漂亮,有几个男孩子追求也是很正常的,恐怕别的女孩子还巴不得有几个帅哥来追自己哪。不过这个什么张逸飞的,还真是不怎么样,你可要选一个好的!” “哼,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才不要别人来追呢!”小薇樱唇微微翘起,小巧琼鼻的鼻翼皱起了几丝轻微的皱褶,很是不屑地说道:“这些男生一个个都讨厌死了,自以为是情圣似的,就像苍蝇似的,我才不想要理睬他们呢!” 说话间小薇满脸的厌恶神色,突然又抱着冷冰寒的胳膊,得意的翘起了红润的小嘴,笑嘻嘻的道,“我才不在乎他们呢!有小寒在这里,我才不要理睬这些讨厌的男生呢!” 看着小薇眉宇间满是得意与自豪的神色,冷冰寒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虽然小薇的年龄比自己大,可心理却一直对自己很是依赖,也不知道这样的依赖是好还是坏,会不会对她今后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不过自己在一天,就要努力让她开心过好每一天,可不容许有人欺负她了。 冷冰寒有心劝她可以试着在大学校园里结交个男朋友,说不定这样更有利于她的身心健康,能够更开心快乐,不过见她一副笑语嫣然的开心模样,而且这还当着有林月在,生怕说起这个话题会破坏气氛,当下暂时按下了这个念头。 林月隐隐感觉徐薇和冷冰寒之间并不像简单的姐弟关系,看见徐薇和冷冰寒很是亲昵的样子,她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不过心里却是绷的紧紧的,喷涌出莫名的酸意,很有些不是滋味,一双美目也在冷冰寒和徐薇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着,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眉目来。 看到林月有些惊疑的神情,小薇不由有些红了脸,松开了冷冰寒的胳膊,俏脸晕红更显得姿容绝代,让同为女孩儿的林月也不由在心里赞叹不已,想必任谁见了,也不会对这样一个可人儿心生恨意,涌出的只应该是怜惜和疼爱才对。 想到这里,林月心中这些莫名的感觉很快就消去了,又涌起一丝愧意。 食堂的服务员很快将林月和小薇点的饭菜送了上来。对于冷冰寒的大胃口,小薇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特地要了好几人份量的饭菜,三人面前的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看得冷冰寒是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其实三食堂的饭菜要跟那些知名的饭店酒店大厨们精心烹制的精品菜肴肯定是不能相比的,不过这已经是学校的最高标准了。好在冷冰寒对于吃并不是很讲究,再加上有两个秀色可餐的大美女陪伴着,也让冷冰寒胃口大开,吃得是开心不已。 而和冷冰寒与之相反的是林月和小薇的胃口似乎很小,没吃多少,更多的时候几乎都在帮着他搀茶倒水、添饭布菜,甚至那清蒸鲈鱼,也都是小心翼翼地把刺给挑出来了,才夹到冷冰寒的碗中,就如同小媳妇儿一般殷情。 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这种情况下,冷冰寒既是有些飘飘然,又感觉有些惶恐,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了,只得埋着头专心大吃起来,全然不顾四周惊诧的眼光。 而周边的那些人们,看到这一幕,羡慕的眼睛都绿了,这简直就是神仙过地日子啊!个个的眼睛都瞪大了,简直无法想象,让很多学生为之神魂颠倒魂牵梦萦,渴求能一亲芳泽的两大美女,能够对一个男生那么好。忿然的同时,又不禁哀叹,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好不容易在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眼光里吃完了饭,冷冰寒和林月、小薇是快步离开了食堂,回到了14号宿舍楼前。 “小寒,我们带你去参观参观我们学校好吗?我们学校可大可漂亮了!”小薇很有些期待地看着冷冰寒说道。参观学校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不过想要和他多呆一会。她是知道冷冰寒从小整天都很是忙碌的,虽然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不过能和他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很是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林月虽然没说什么,不过那都快从眼神里溢出来的期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其实她们两人似乎都想和冷冰寒单独相处,不过看了看彼此,也都知道不大可能,索性也就维持现状,似乎这样也不至过于尴尬。 冷冰寒今天来北师大,也早就做好了要好好陪陪小薇的准备,虽然现在多了个林月这个变数,不过见小薇的表现,似乎并不妨碍。他挠挠头,道:“先别忙,我从日本给你带了些礼物,先把这些礼物给你再说!” 听冷冰寒给自己带了礼物,小薇笑得极为开心,不过还是疑道:“呀,你什么时候去的日本呀?”她性子比较单纯,冷云翳和冷冰寒也很少给她说工作上的事情,因此她并不清楚冷冰寒为了逃避压力跑去日本的事情。 “公司派我去出差,刚回来!”冷冰寒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说道:“东西比较多,你看要不要请你同宿舍的室友下来帮着拿一下!” “啊,很多呀,在那里?”小薇四处望了望,没见冷冰寒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呀! 冷冰寒淡淡一笑,招了招手,只见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汽车缓缓开了过来,停在三人面前,一脸肃然的王全中从驾驶室里走了下来,打开了车子后备箱,只见里面琳琅满目地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盒子。 “这个……这……”小薇很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车子,又看着冷冰寒。 车子是奥迪的,看起来沉稳低调,车牌也不张扬,符合冷冰寒的习惯。 这车是当初冷冰寒在首都读书时就让朱建军买来代步的,虽然都好几年了,不过保养得很好,冷冰寒在首都都是用这辆车,不在的时候就停在学府家苑小区里。刚来北师大的时候,他想要走走看看,因此王全中就开着车子在后面慢慢跟着,没得到他的召唤,也就没有开上来。 第二百七十章 礼物 第二百七十章礼物 “这位是我的朋友王全中,由于带的东西太多,所以我特定请他送我来这里的!你叫他王哥就好了。”冷冰寒介绍道,没敢实话实说,要不告诉她们这个大块头是自己的保镖,那还不把两位美女给吓着? 听到冷冰寒的介绍后,小薇嗔怪道:“小寒你也真是的,王哥陪你来你怎么也不早点说一声?”说罢又转过头对王全中很有礼貌地问好道:“王哥你好,小寒给你添麻烦了,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你还没吃饭吧?” “不用客气,我已经吃过了!”王全中难得露出脸上的笑容,心里却不由嘀咕,这寒少怎么走到哪里都有美女呢?香港就不说了,豪宅里莺莺燕燕的一大群,就像是到了女儿国一般;这去了日本,超级大明星都眼巴巴地往前凑,幽怨的眼神都快要让人受不了了。这回国到了这北师大,一下子又蹦出两个美女,还真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可人。嘿嘿,寒少的女人缘还真不是盖的。 这几年来,王全中的日子可谓是非常滋润,不仅重返部队的夙愿成真,还出乎意料地当上了军官,去年又提了一级,现在都是中尉军衔了,没事在家的时候换上那套军装,看着肩膀上的一杠两星,他连做梦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这两年跟着冷冰寒东奔西走,是大开了眼界。而他名义上作为冷冰寒的保镖,不过就鲜有他出手的机会,充其量也就起到一个司机的作用罢了。现在随着冷冰寒身边的保镖越来越多,好些能力都比他还强了不少,不禁很让他有些危机感,好在冷冰寒很念旧情,仍旧让他担任保镖中的头儿,让他在不断强化提升自我的同时,更是对冷冰寒感激不尽。 今天又得知,自己即将和寒少一起去读军校,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军校原来对于他来说,实在过于虚幻和遥远,可如今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真的可以去进行深造,以后说不定还能够继续得到提拔,相比之下,想想前几年那困顿的生活,如今就好似生活在天堂一般。可不论如何,他心里深深知晓,自己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冷冰寒给予自己的,而自己也只有倾尽全力,做好寒少要求自己的一切,以报答他的恩情。 王全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现在除了部队里的一份不菲的工资之外,冷冰寒给他的待遇也很是丰厚,钱多得都让孤家寡人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花了。冷冰寒还曾开玩笑,说等他找到另一半了,日子就完整了,届时就让他好好在部队里呆着,别和自己满世界乱跑了。不过好似王全中对于男女感情之事很是有些迟钝,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而他心底似乎也不愿意改变现在的生活,似乎能够和陪伴在冷冰寒身边就是一种荣耀,才是他想要的踏实的生活。 “和王哥不用太客气,他就是自己人!”冷冰寒看了王全中一眼,微微笑道。话虽然说得直接,不过那句“自己人”却让王全中心里很是暖暖的,又露出了他那傻傻的笑脸。 “小寒你怎么这样,王哥来帮忙了总得谢谢人家呀!”小薇对王全中微微一笑,启齿笑道。递给王全中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又转过头看着满满的后备箱里的东西,很是惊喜道:“哇,这么多东西,要花掉多少钱呀!我知道你能挣钱,可以后可不能这么浪费了!”说罢又娇嗔地瞪了冷冰寒一眼,百媚横生,不过心中却是喜滋滋的,仿佛吃了蜜糖一般。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也不多,都是你用得着的!”其实东西真不少,从服饰鞋帽到照相机、随身听等电子产品,凡是冷冰寒能想到的,差不多都给小薇买上了。拿他的话来说,挣钱都是要花的,就是要让家人过得舒适开心。 “小寒,谢谢你!”感受到冷冰寒的的浓浓情意,小薇紧紧的抱着冷冰寒,眼圈又红了。 冷冰寒摸着她的秀发呵呵笑着,心中甜蜜万分。他从小就希望能有一个妹妹来让自己呵呵、怜惜、疼爱,虽然小薇年龄比他还大,可在他心目中,小薇就是一个需要自己去更多关爱的妹妹。 宿舍楼前来来往往的女生很多,二人拥抱的一幕自是惹人怀疑。适才已经见过的还好,至少已经习惯了,而那些第一次见到小薇和男生如此亲昵的不由是大为震惊,有不少的小嘴惊成了o型。 冷冰寒也颇有些尴尬,当下忙轻轻推开小薇,目中露出宠溺的神色,笑着道:“钱挣来不是花的吗?别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会挣钱了,这些都不算什么。好了,快叫你宿舍的朋友来帮你搬东西吧!东西放好了我们再出去玩,王哥今天就是我们的司机,呵呵!” 小薇这才有些红着脸,拿出手机给宿舍打电话。 冷冰寒看了一眼一旁玉面有些黯然无神的林月,望着佳人笑靥中一丝无法隐藏的委屈,心底某处竟然莫名深深的刺痛了一下。 凭心而论,冷冰寒又不是圣人,更不是柳下惠,哪有见到美女不喜欢的?而林月这样娇媚的丽色又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呢?但是他也明白,喜欢和爱可是两码子事,切忌不可混为一谈,也不可能见到漂亮的姑娘都给领家去。喜欢只是一种悸动,而爱,更多包含的是一种责任,一种厮守一生的承诺。对此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动心的人,即便是前世相识相知十多年的妻子,或许都谈不上“爱”这个字。 也正因为如此,重生后这么多年来,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儿不少,但他始终都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就是不愿意盲目去爱,那或许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只会让他背负上沉重的负罪感,至少在没有过得了他心底那道关之前,是这样子的。 但他也见不得喜欢的女孩儿受到半点委屈。 冷冰寒快步走了过去,从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锦盒子递到林月面前,微笑道:“这个是送你的,看看喜欢吗?” “啊……送我的?”林月是既惊又喜,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心里暖融融的,抬起娥首看着冷冰寒,期期艾艾地问道。 冷冰寒点点头,说道:“嗯,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你,要不就专门给你准备一份礼物了。这件小东西当初在日本时看起来很不错,就买下来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看吧!” 冷冰寒并没有标榜这礼物如何如何精心准备,不过反而让林月感受到了他的诚意,满心都是欢悦,望着他俊美的面容,那真诚灿烂的笑容,一颗心如小鹿急撞跳个不停,好半晌才颔首伸出玉手接过这件礼物,白如美玉的面上也微有些羞红,贝齿轻咬朱唇,声若蚊呐:“真是谢谢你了!” “呀,小寒送你什么好东西了?快打开看看,要是不喜欢就罚他重新买过!呵呵!”打完电话的小薇也凑了过来,看着林月手上的锦盒,不由大呼小叫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快,反而很是为林月高兴似的。 林月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小薇的“怂恿”之下,这才打开了盒子,顿时两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惊叹道:“哇,好漂亮呀!” 原来小锦盒中装的是一枚钻石胸饰,中间是一颗拇指甲大小的钻石,四周众星捧月一般点缀着一圈小钻石,下面是亮晶晶的流苏,十分的漂亮,想必配在任何一件衣服上都能为之添色不少。 女人的天性原本就对这些珠宝首饰些没有什么抵抗力,加之这枚钻石胸饰实在是漂亮,也难怪她们两人露出这么一副表情来了,眼睛似乎都移不开了。 好一会儿,林月才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期期艾艾地说道:“这个……这个应该……应该很贵吧?”从林月在大学里就能用上手机这点就能看出,她家的经济条件很是不错,应该接触过钻石饰品之类的东西,自然也能看出这东西的价值肯定不菲。 “呵呵,没多贵,我是在免税商店里买的!”冷冰寒笑笑道,没敢说出这枚胸饰的价格来,要不然让林月晓得,就这么一个东西就价值差不多十万人民币,估计她就算收下了也说什么也不敢戴出来,战战兢兢地保管着,也就失去了这件饰品本身的意义。 “管它多少钱,林月你喜欢就好了!小寒可是一个小款,你就当杀富济贫好了,嘻嘻!”小薇打趣道。她向来很少佩戴这些东西,黎媛芬平日里溺爱是溺爱,不过在这些方面还是比较传统的,她和冷云翳都很少给小薇买这些首饰,就怕她养成虚荣心了,所以她喜欢是喜欢,但对这些东西都不是很敏感,就更谈不上了解其中的价值了。 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小薇,林月此时心里很是纠结,先不说这东西是否漂亮,光凭是冷冰寒送给自己的,她也打心眼儿里喜欢,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推出去。可一想到这东西那不菲的价格,又不禁有些惶恐害怕,一时间,心里的情绪很是复杂,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名牌服饰带来的震惊 第二百七十一章名牌服饰带来的震惊 正好此时从宿舍楼里下来的几个女生,都是小薇宿舍的室友,也算是她在这个学校里比较亲密的朋友了,长得虽然比不上林月和小薇那么倾国倾城,但都还算得是清秀靓丽,看来正如林月说的那样,她们的这栋14号宿舍楼,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美女公寓”。 几个女孩儿看到了小薇她们之后,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看着小薇和冷冰寒叽叽喳喳说开了,反而把站在他们俩身边的林月挤到了边上。 如果是平时,林月肯定是蹙着眉头走到一边去,不过现在却是让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她不用再继续纠结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将装有钻石胸饰的小锦盒紧紧攥在手心里,仿佛攥住了一个美丽的梦,心情也莫名好了许多。 “小薇,这就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小寒呀?真是帅呆了,要不介绍给我做男朋友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小薇你也太没人性了,藏着这么一个小帅哥都不早点介绍给我们认识?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咯咯,难怪小薇你对那些男生都不屑一顾,有这么一个小帅哥在这里比衬着,他们还真是差的不是一点两点的,眼光都给养刁了!” …… 叽叽喳喳,从她们下来就没停过,不过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冷冰寒展开的,即便冷冰寒身旁的那个高大魁梧,很有型的王全中,此时似乎也全然被他们给忽视掉了。 其实王全中相貌略显粗犷,个性的脸孔很少有笑,眸光深沉,不苟言笑,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势态流溢,让人是越看越有味道。不过不幸的是有冷冰寒在,他的光彩完全被冷冰寒所遮盖住了。 冷冰寒没有想到,现在的女生就已经活跃成这样,一点都没有客气矜持的意思。什么话都敢说,被她们围观议论着是浑身不自在,那感觉就仿佛是被放在了货架上被她们挑选一般难受。 他挠挠头,只能厚颜对这几个女孩儿说道:“各位姐姐好。我小薇姐姐在学校就拜托各位多多照顾了!”声音低沉轻柔,似乎还带有一丝磁性,一下就敲进了所有女孩儿的心坎里,让她们心灵深处的那根琴弦,突然间被拨动了。她们似乎都怔住了,半晌才又咯咯笑闹起来。 “好呀,你这小帅哥都开口了,我们能不答应吗,咯咯!” “说得容易,那要看你怎么表示表示了?” “是呀,是不是该请我们搓一顿呀?我们吃好了什么都好办!” …… 冷冰寒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引来了她们七嘴八舌的围攻,实在有些让他头疼不已,只得苦笑连连说道:“各位姐姐都开口了,小弟自当从命。这样吧,帮我小薇姐姐把东西搬上去,下午我请客,你们自己挑选地方!” “呵呵,算你识趣,姐妹们,小帅哥都开了金口了,大家赶快动手吧!”一个看起来为首的女孩儿笑眯眯地说道,其他人一阵欢呼雀跃,就往车子前走去,摩拳擦掌地准备帮着帮东西。不过看到车子后备箱里的东西后,很快又愣住了,似乎连眼珠子都要掉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哇,这么多东西,都是小帅哥送给你的吗?小薇,你可真是幸福呀!羡慕死我了!” “呀,这盒是法国兰蔻的化妆品,啊,这是夏奈尔的鞋子,纪梵希的上衣,还有日本高田贤三的套裙……我的天哪,全都是世界名牌!” …… 随着这位一喊,宿舍楼前好些人也不禁都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去看这些自己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世界名牌服饰,边看还边用眼神瞟冷冰寒。 见到这个繁杂的情景,冷冰寒不禁有些后悔了。 都说穷养儿富养女,当初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冷冰寒也只是想要让小薇生活更舒适,不至于为外界的虚荣所诱惑。不过他并没有想要要让小薇成为校园的焦点,曝露她不凡的身份,这样更不利于她在校园里的成长。 在低调这一点上,小薇和冷冰寒的想法是完全相同的。虽然小薇平日里的穿着打扮也很时尚,不过距离世界名牌还是相距甚远的,从不奢华,说话做事业很低调,因此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竟然有一个副部级封疆大员的家庭,她也从来不会炫耀这些,更没有那么**的倨傲和纨绔。在这点上甚至比冷冰寒还做得好,其实她心底就是怕给家里抹黑,给家里的爸爸妈妈添麻烦。 冷冰寒的想法是好的,但同时他也实在低估了现在女孩儿们对于世界顶级名牌服饰的认知力和奢求的**。没想到他们居然连好些在国内还没有的世界名牌都认出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大咧咧让她们来帮着小薇拿东西了。 从这点来说,即便冷冰寒是重生人士,但对于女人的心态,还是了解太少了。世界名牌对于绝大多数女人来说,诱惑力丝毫不亚于珠宝首饰,说不定还有过而无不及,杀伤力实在太大。大到许多女孩儿宁可吃方便面啃馒头也要省下钱来买名牌,甚至还有为了一个lv的手提包而大大方方和别人上床的这种情况发生,就足以看出一二。 因此,今天见到冷冰寒给小薇准备了那么多的世界顶级名牌,很是让所有人都吃惊。 “小寒,你怎么买这么多名牌?我听说这些都很贵的!”小薇在一旁拉了拉冷冰寒的衣角。虽然对这些的价格没有一个概念,但小薇也知道这些东西决计是不菲的。而那些自认为条件出众的男生也为了要采撷她这花中极品而挖空心思、费尽心机中,就不乏有拿这些世界名牌来说事和炫耀的。 冷冰寒心中叫苦,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后,心里有点恼羞成怒,脸上却露出淡淡的怅然道:“放心吧,没花多少钱,都是在国外买的仿版,不是真正的!” 听他这么一说之后,小薇才拍了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听说这些世界名牌可贵了,动辄就是几千上万的,不过就是衣服吗?穿那么贵的也没什么意思,要有那么多钱,还不如去帮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 小薇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或许童年的痛苦经历,让她更能够明白和体会到,因贫困上不起学是何等的悲惨。如果不是有冷冰寒,如果不是有冷爸爸和黎妈妈,或许她的生活,将是另外一种不敢去想象的情况。自己是幸运的,因此,从小她也希望能够将这种幸运带给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这也是她选择来读北师大的一个重要原因。 林月眼中却露出异彩的偷偷打量着冷冰寒。虽然她也没怎么穿过这些世界顶级品牌的服饰服装,但在她那很有钱的姑姑家里却是见过不少,她的表姐表妹们也没少在她面前炫耀展示,虽然算不上很懂行,不像好些人能够说的头头是道、如数家珍,但简单区分真假的眼力还是有的。 她再仔细的再看一眼冷冰寒身上穿着的衣服,看似普通,但也很快发现出不同来,做工精细到自己似乎从没在市面上见过,没准都是外国某些知名服装设计师给量身定做的! 能买这么多世界名牌,又能将价值不菲的钻石胸饰随手送给自己,想到这里,林月心里不禁一凛。这个冷冰寒从当初学校里就看不透,更不知道他的底细,到了现在,似乎就显得更是神秘莫测了。 他怎么会那么有钱?倘若他只是二世祖,这些钱都是家里的,那小薇怎么看起来又完全不知情,而他似乎还在瞒住小薇。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正如小薇所说的那样,他很能挣钱,而且不是一般的能挣钱。 林月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看着冷冰寒的眼神也越发的亮起来。这倒不是说她多么嫌贫爱富,而是男人越能干就越有味道,就越有魅力让女人为之倾倒。 不知道怎么的,林月的眼睛忽然湿润了,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了思念的中学时光,想着冷冰寒在球场奔跑、上篮,一次次扭转乾坤,帮助石室中学篮球队取得胜利;想着一道道难解的题在他笔下轻轻松松就得出答案;想着他脸上充满自信的微笑……似乎在那个时候,他的身影就已经牢牢镌刻在了她的心里。 林月悄悄地抹了抹即将涌出的泪水,迎着小薇惊讶询问的眼神,她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充满了骄傲和浓浓的情意。 小薇的几位室友围着那一堆礼物叽叽喳喳一阵之后,再看向小薇和冷冰寒的眼神可就完全不同和有些古怪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小薇的心思 第二百七十二章小薇的心思 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那辆装满礼,稳重大气的奥迪车之后,刚才那个为首的女孩儿上前轻声道:“大家别闹了!” 说着她和其他几位女孩儿笑眯眯地走到冷冰寒面前,说道:“小帅哥,看不出来你那么有钱呀。本来刚才我们还准备就在食堂宰你一顿得了,不过现在看来,嘿嘿……” 其他几个人脸上也是一阵狡黠的笑意,看样子是磨刀霍霍,准备让冷冰寒大出血一盘。 冷冰寒什么场面没见过,她们的这点小心思又怎么能逃得过冷冰寒的火眼精精? “呵呵,你们说地方,我请就是了,没有问题!”冷冰寒笑了笑,应承道。 “行啊,够爽快!”那女孩儿大眼珠子一转,不紧不慢地笑道:“这个季节最适宜吃海鲜,听说飞远国际大酒店里的海鲜最是新鲜,就那吧!” 周围一干女孩儿闻言是人人变色!海鲜是好吃,不过首都可不临海,海鲜可都是从沿海地区空运过来的,价格很是不菲,更别说飞远国际大酒店这样超五星级酒店里,那价格更是贵得离谱,他们这群人进去了,随随便便估计不花销上万大洋是别想出来。 女孩多少有点为难冷冰寒的意思,想想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即便家里有些钱,但他身上又能有多少呢?即便有些钱,可要是真去飞远国际大酒店消费,恐怕也力所不逮吧? 女孩儿名叫张倩,就是首都本地人,家里也颇有些钱,性格也不坏,对寝室的姐妹们也很是照顾,不过由于家里自小的宠爱,因此向来都很有优越感,比较以自我为中心,最是看不得别人表现地比自己强。今天冷冰寒一来就拿出这么多世界名牌,还处处表现地自信笃实,出尽了风头,这让她有些不爽,于是也就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杀杀他的气焰。 听女孩提出的地方冷冰寒不禁哑然失笑,如果说其他地方,那自己还真没有什么概念,可飞远国际大酒店,那岂不就和自己家一样吗?没想连这些在校大学生都知道,看来这首都的这家酒店做的还真不错,值得表扬。张倩见冷冰寒半晌没有回答,还以为真把他给吓住了,心里很是得意,忍不住捂嘴娇笑道:“怎么呀小帅哥?是不是舍不得呀!” 林月却有些看不过去了,秀美的嘴角微微抿着,显然很不高兴,凤目圆睁没好气的瞪了张倩一眼,虽然嘴里不好说什么,暗地里还是拉了拉冷冰寒的衣角,提醒他千万不要上当。 冷冰寒自然能够体会到林月的苦心,对她笑了笑,示意没事。见到了冷冰寒回应的笑容,林月心中多少有些羞涩,不过羞涩中偏偏有几分甜蜜。 冷冰寒又转过头对张倩说道:“好,既然你们都想去飞远国际大酒店,我们就去那里好了!” 张倩似乎没有想到冷冰寒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去那里,顿时怔住了,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真的,你就不考虑一下,那里价格可是很贵的?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说实话,小薇性格很好,人也很是随和,又乐于助人,她很是喜欢这个室友,两人关系也很好,心里也不是真想让冷冰寒大出血,要不以后还怎么面对小薇呢? “呵呵,没关系的,大家都是小薇的好朋友,就不用客气了。”冷冰寒笑笑道:“这样吧,我一会儿和小薇还有事要出去,下午五点半准时来接大家。” 张倩见冷冰寒很是认真,也有些急了,急忙对小薇说道:“徐薇,我刚才和小寒可是开玩笑的,你赶快劝劝他吧。” 偏偏小薇全然不晓得飞远国际大酒店里的消费高得离谱,心里总是觉得冷冰寒是无多不能的,请自己的朋友同学一起吃饭,自己也很有面子,很是开心,还没心没肺的对张倩说道:“没事的,小寒说的对,你们不用客气的。” 张倩见小薇也这样说了,冷冰寒也表现得很有诚意,她才松了一口气,点头应承了下来,不过心里对小薇和冷冰寒的来历,则是有些好奇了。 而其他女生听到自己真能去飞远国际大酒店这样的地方吃海鲜,表面上都很是客气,实则心里都是兴奋不已。 都说人多力量大,加上林月在内,七个女生很快也就将车子后备箱里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小薇的寝室里,在床上堆了一大堆,这事可让宿舍楼里的大家都震惊不已,没想到平日里不动声色的徐薇,竟然大有来头,世界名牌都像不要钱似的往寝室里搬,这样的身份还差得了吗?连平日里有点钱就炫耀不完,神态颐指气使的嚣张极了那些女生,此时也不禁个个都低调了许多,毕竟和小薇一比,她们就什么都不是了,哪里还有倨傲的本钱? 等东西搬完了,冷冰寒也不想在北师大转转了,和几位女孩儿简单聊了几句,就拉着小薇就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小薇不明所以,不过似乎已经习惯了听从冷冰寒的安排。 林月葱玉指胡乱绞缠着胸前长发,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为什么冷冰寒会突然改变想法,不在校园里转转了。平心而论,她很想和冷冰寒多待一会儿,哪怕有徐薇在一起也好。 她很想能够跟着冷冰寒和小薇一起去,不过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自己又不是冷冰寒的什么人,在学校里还有借口陪着,这出去了再死皮赖脸的跟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得很是有些失望的回宿舍去了。好在冷冰寒也再三邀请她下午一起去吃饭,小薇也表达了希望她能够去的意愿,她心里这才好受一些,准备下午好生拾掇一下,要以最佳的形象去飞远国际大酒店,可千万不能丢了冷冰寒的脸。 让冷冰寒突然改变主意的,就是刚才那些名牌服饰在小薇同学中带来的震惊的不一样的反应。让他感觉到,小薇除了学校的宿舍之外,也需要一个落脚点,光是住在学校里,很多时候会不是很方便。 坐在舒适而平稳的奥迪车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小薇嗔道:“小寒,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呀,我下午还有课呢!”其实她很是享受现在和冷冰寒在一起的时光,尤其林月现在不在身边了,她突然间觉得轻松惬意了许多似的,玉面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颜色。 “呵呵,放心吧,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冷冰寒笑道。 没有得到答案,小薇没有一丝不快,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会骗她伤害她,但惟独冷冰寒不会,他只会倾尽全力来保护自己,疼爱自己,怜惜自己。他现在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答案只不过是个结果而已,其实不重要的。 车窗外人影忙忙碌碌,小薇一双美目顾盼,不过目光大多数时候却是停留在冷冰寒身上。 对于漂亮温柔的林月学姐,她向来都很是喜欢的,只是以前不知道她和小寒还曾经是同学。爱屋及乌,她对于林月就更感到亲近了。 论容貌,林月和自己不相上下,论气质,林月虽然没有自己那种淡淡的清雅与飘逸,不过她那美眸盼兮、巧笑倩兮的神情更惹人怜爱,让自己无形中感到了许多的压力。小薇不知道林月和冷冰寒的关系究竟如何了,但出于女人的直觉感观,她能看出林月对于冷冰寒那深深的情愫。 虽然姐弟相称,不过小薇知道,至始至终,自己都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冷冰寒的姐姐,或许是小时候的记忆太深刻了,冷冰寒对于自己那发自内心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疼惜,让自己对他已经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怀,心里深处,也早就填满了他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有时候小薇也很是矛盾和痛苦,毕竟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和冷冰寒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和巨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爸爸妈妈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吗?其他人又会怎么看?小寒呢?他的心意又是如何的呢?不过好似他一直都比较迟钝。 但无论如何,小薇也排遣不了心中的那份情,最终只能怪罪于冷冰寒实在太优秀了,又有哪个女孩儿能够在他的魅力下不意乱情迷呢?或许这就是命,自己的宿命! 刚开始看到林月和冷冰寒的亲近时,小薇心头顿时千般感受涌上,酸涩、难过、气苦、嫉妒各种各样,就是没有一样舒心的。不过乖巧懂事的她随即又明白了过来,真心喜欢一个人,是计较不了那么多的,能遇上冷冰寒这样优秀的人,哪怕是只能分到一丁点儿爱,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薇甜蜜的想道,因此心态也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反而不再排斥林月了,或许她和自己一样,也只是一个有着这样宿命的女子罢了。想到这里,不由对林月,反倒是生起了一丝同命相怜的怜惜之情。 第二百七十三章 小薇的新家 第二百七十三章小薇的新家 而冷冰寒却以为小薇是在看窗外的景色,哪里晓得她的这些女孩儿的心思? 说到底,冷冰寒即便心理年龄都四五十岁了,不过对于女孩儿的心思和情感这方面,虽不说是一张白纸,但还是稚嫩得很,根本比不上他在其他方面的聪明才智,要不然前一世也不会落到和妻子离婚,出来散心又遭遇地震这样的境地了。 没过多久,车子就缓缓开进了北大附近的学府嘉园。毕竟都属于海镇区,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虽然学府嘉园的房子已经修建好几年了,在首都来说算不得最好,不过好在近便,冷冰寒也住习惯了,因此但凡他在首都的时候,大多都是住在这里。 伏民被抓后,查出大量贪污受贿的罪行,房子也被充公拍卖,冷冰寒索性按照市价花钱买了下来,作为王全中和其他王培华派来的四个保镖的住所,还通过关系在小区里搞了两个停车位,因此这里王全中熟得很,拿他的话说,闭着眼睛都能摸上楼去。 下车之后,小薇四处打量了一下,虽然很是不解冷冰寒把她带到这么一个居民小区来干什么,不过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地跟着他上了楼。不过当冷冰寒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后,小薇还是不由惊讶地看着他,心里充满了疑惑。 “快进去吧,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在首都的家了,快进来看看喜不喜欢?”冷冰寒拉着她进了屋子,并带她四处参观起来。 虽然装修都好几年了,不过房子的布局格调看起来仍然是时尚豪华又显得温馨舒适,没有一点不合时宜的感觉,又有钟点工不时来打扫收拾,看起来很是漂亮安逸。再看了漂亮的屋顶花园后,小薇彻底给震住了,即使冷云翳已经是副部级大员了,可在大连的市委家属院一号楼也比不了这里豪华大气。 “小寒,这到底怎么回事呀?”小薇眼里满是狐疑的神色。冷冰寒在这里购置了房产的事情他可一直没有告诉家里。 “呵呵,这里是单位分配给我的房子。也是我们的家。你周末有时间就可以回来住住!”冷冰寒呵呵笑道。这还好王全中没有跟进来,要不估计又会在心里憋着笑:这寒少撒谎真是连草稿都不打一个的,随手就来! “小寒,你究竟在哪个单位上班呀?这又是去日本出差,又是分配这么好的房子?”小薇高兴之余,还是不禁问道。要知道,冷冰寒即便再能干,可毕竟刚大学毕业不久,是什么单位有这么好的福利待遇呀? 冷冰寒没有想到小薇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愣了一下,本来打算说飞远的,可这马上要去军校读书,也不想在明处和飞远扯上太多关系。突然灵机一动,对小薇说道:“我在国家安全局上班!” “国家安全局?”小薇听后并没有冷冰寒预期的喜悦,反而有些惊讶和忧虑。 一阵沉默后,小薇幽幽的道:“小寒,你的工作会不会很危险呀?我听说国家安全局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像007里的特工一样,干得都是极其危险的工作,是要玩命的。你武功是好,可真打起来,万一别人人多,万一还有枪,你……你……不是要让人家担心死呀……”小薇越说越激动,及至最后,声音中已夹杂着一丝哭腔,眼睛也红了。 冷冰寒有些傻眼了,本来以为说国家安全局这样的国家大单位,好让小薇放心,哪知反而是让她担心起来。不过小薇的真情流露也让他心中也很是感动,更有一股莫名的异样感觉。 冷冰寒忙甩甩头不敢多想,低声哄着小薇道:“小薇呀,你别担心了。你这都是从影视里看来瞎吹的,哪里有那么夸张?其实我们的工作很简单的,跟公安局也没什么两样。” “我才不相信呢!要不有公安局就够了,还要什么国家安全局呀?”小薇眼眶里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着急地拉着冷冰寒的手,说道:“小寒,不论是不是我都不要你去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你那么多本事,干什么也比做这个好呀。你总不希望我……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一直都生活在担心受怕之中吧?” 冷冰寒一阵头疼,从当初那件惨案发生之后,抱着弥补赎罪的心理,小薇在他心中的分量仅次于冷云翳和黎媛芬,甚至还超过了冷正祥冷正林两个哥哥,对她千依百顺、言听计从,生怕她磕着碰着,受到委屈。 可现在出现这样的状况,实在让他有些头疼,无力的呻吟一声,苦着脸道:“小薇呀,你别担心。我在国安局就是做文职工作。安全得很,你看王哥就是专门派来保护我的……” “保护你?”冷冰寒话还没有说完,小薇脸上更呈现出了惊恐的表情,颤声道:“小寒,你别骗我了。要是你的工作不危险,怎么会专门派人来保护你?答应我,别干这工作了,这房子再好我们也不要了,再多的钱我们也不要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冷冰寒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巴子,这怎么越抹越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冷冰寒凝视着小薇的双眸,他那似乎带有魔力的眼神让小薇惊恐的心里得到了些许安定。 “小薇,别担心,我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你见我吃过亏没有?”稍微宽慰了一下后,冷冰寒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我马上就要从国家安全局调往部队了,下个月就去读军校,毕业了就在部队上当一名军官。现在我们国家又没有战事,一点危险都不会有的,你放心好了!” “真的?”小薇展颜一笑,似乎显得很是高兴。 “当然是真的,我能骗你吗?”冷冰寒见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反正自己本来也就马上要去读军校了,这话说得是很有底气。 “要是敢骗我,看我不告诉爸爸妈妈,好好收拾你!”小薇柳眉倒竖怒意盎然,见冷冰寒很是惊讶地看着自己,又很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我可答应了爸爸妈妈,要多看着你!” 冷冰寒挠挠头,心说,估计老爸老妈是让我多照顾你还差不多。不过还是说道:“这下子总可以放心了吧?” “嗯!”小薇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心里不禁又开始浮想起来,这小寒要是穿上笔挺的军装,该有多么帅气呀!肯定会迷死人的。 “小薇,小薇?” “啊?”小薇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走神了,玉面顿时是红若霞烧、羞不可抑。 粗枝大叶的冷冰寒倒是没留意小薇的不对劲,只是关切地问道:“快去看看喜欢那一间房间,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或者要添加的,好做好调整,让你住得开开心心的!” “你不在国安局了,这房子还能住吗?”小薇瞪大而来眼睛问道。 “当然可以!”冷冰寒溺爱地揉了揉小薇的头发,说道:“不论是在国安局,还是在部队,都是为国家效力嘛。这房子可是国家分配给我的,你就安心住下吧!” “耶,万岁!”小薇顿时是欢呼雀跃起来,喜悦的神情溢于言表。虽然这里距离北师大有一定的距离,可这里是家呀,家是多么温暖温馨的地方,更何况,即便平时必须住在学校,可周末了就能来在这里和冷冰寒一起,可以给他煮饭洗衣服,想想这些,她心里就美滋滋的。 房子有四个卧室,冷冰寒住了一间,还有一间作为书房兼运动室,剩下还有两间,虽然没人住,不过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一应齐全的,而且全是新的。 兴奋激动的小薇索性下午都不去上课了,打了个电话让同学帮请了假,地选了一间靠冷冰寒的房间最近的,乐滋滋地拾掇起来,还要看是否差什么东西,还拿本子一一记下来,准备有时间去大采购一番。 女人似乎天性就喜欢拾掇这些,对于自己的住处都有一种超乎想象的热情,哪怕是只住一天,她们也会尽可能花费很大的工夫来布置,直到她们心满意足为之。对此冷冰寒也不去管,随得小薇去折腾,反正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拾掇了一下午,冷冰寒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拉住还意犹未尽的小薇,两人这才从房子里出来,准备回学校去接林月和小薇的室友们一起吃饭。 因为人多,冷冰寒又让另一名叫钱飞的保镖开了另一辆悍马越野车。这辆车子平时就是给保镖们乘坐的,如果要去的地方路况不好,冷冰寒也会选坐这辆车。除开两个保镖,加上冷冰寒和林月,总共也就是八个人,这两辆车子足够了。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开进北师大校园里,还真引起一阵轰动。外行人不懂,只是看看热闹,可内行人知道,这两辆车看起来都很普通,可真正的价格那可是不菲,没有过七八十万,根本下不来,能够买得起这些车子的,那肯定都是腰缠千万以上的大款呀! 第二百七十四章 林月的追求者 第二百七十四章林月的追求者 不过他们说得是一般车的价格,而冷冰寒这两辆车,可是朱建军花了大价钱专门从原厂定制的,地盘和车身斗安装了防弹装甲,连防弹玻璃在内,全车重5550公斤,车内还装配有特种防弹板,能防护乘客免受任何轻武器,甚至是f-1手榴弹的袭击。据说就算是碾上了地雷车子都不会有大的损失,同样可以开动。 不仅如此,车子还装备了音频阻吓系统、炸弹侦测器、遥控引擎启动功能、灭火器、车厢排烟、备用氧气、防盗系统等,以更大程度地保护乘客安全。车内的座椅、方向盘、驾驶台这些全都是手工磨制的,gps卫星定位等系统、小型冰箱等是一应具备,乘坐起来肯定很是舒适,但价格也不菲,每辆车的售价就高达两百多万。 他们还没有到14号女生宿舍楼,小薇就迫不及待给室友们打了电话。因此,车子才刚刚停稳,张倩领着其他四个女孩儿就涌了上来,围着两辆车子又叽叽喳喳说开了。经过中午的事情之后,也不说她们对小薇的态度就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但看小薇的眼神里似乎都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殷勤中都透出几分刻意讨好。 张倩仔细打量了一番那辆价值不菲的悍马越野车,又看了看驾驶座上彪悍沉稳的钱飞,这一切似乎更加坚定了她对于冷冰寒来历的揣测,美目不断瞟着冷冰寒,心神也不禁有些荡溢,开始一门心思琢磨怎么博得小薇的好感,怎么亲近冷冰寒。 对于冷冰寒和小薇这样的人,多多结交总是有好处的。 冷冰寒招呼大家都上车后,才发现林月还没到,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她打一个电话,问问她准备好了没有,就见林月快步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 只见她穿着休闲衬衫跟毛边牛仔裤,看上去活力四射,白玉般的瓜子脸化着浅浅的妆容,其上那淡淡的眉毛,长而整齐的睫毛,深邃迷人的美目,高挺的琼鼻,那红润诱人泛出水晶光泽的樱唇,一切都散发出无限的魅力扣人心弦。 她似乎就是仙子的化身,一举一动优雅从容,更似带着一股子魔力,能牢牢的吸引旁人的心神,让人甘愿为之沉沦。而她的神情文雅而冷傲,让她更具有**迷人的风韵。举手投足之间,不自禁透露出自信来。别说其他人,就连重生后见惯了美女的冷冰寒,刹那间也有些目眩神驰! “哇,林月,你今天可真是好漂亮呀!”小薇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由衷的赞道。 听到小薇的赞誉,林月欣喜的烁然一笑,面上又露出些许羞赧之意,不禁偷偷瞟了一眼冷冰寒,有些羞涩地说道:“小薇,你还说呢,你可是新生里的校花,谁不说你漂亮呀!” “哎呀,你们俩就快别相互吹捧了,大家都知道你俩是我们文学院大一和大二里最漂亮的。赶快上车吧,就等你们了!”张倩摇下车窗脆生生地对她们喊道。 小薇和林月闻言不由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相视而笑,这一刻彼此都很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意。随即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手牵着手就准备一起坐到上冷冰寒那辆奥迪车上。小薇的室友们都坐的是那辆越野车,这奥迪给她们留着呢! 哪知此时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学生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冲上前来,跑到林月的面前,也顾不得喘口气,很是激动地对她说道:“林月,我……我……”望着面前这堪比天人的美丽容颜,他似乎脑海中一片空白,准备了一晚上的话忘得干干净净,张口结舌之下紧张的汗都流出来了。 几秒钟之后他才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花束递给林月的面前,化解了一下尴尬,借此机会搜肠刮肚编制着话,旋即以一种极为柔情的声调道,“林月,我是个笨口笨舌的人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在我心中你比鲜花更娇艳更动人,鲜花远远无法衬托你的美丽,所以我送你的也不是鲜花,而是我的心意与祝福,希望你能收下。” “扑哧!”张倩她们似乎都忍俊不住,笑出声来。这么肉麻的话张口就来,哪里还是什么笨口笨舌? 冷冰寒没想到在这里还会碰到林月的追求者,不由很是有些好奇地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学生,一米七几的个头,身材不胖不瘦,面容也颇为俊秀。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休闲装,神情专注中略有一丝忐忑,又有些许的期待。 似乎感受到冷冰寒的注视,他也侧过头打量了冷冰寒一眼,不由的就有些发呆,自己发小就被人赞为美男子,可跟眼前这个俊雅无双的男孩子一比,可就真要自惭形秽不已。心中却是蓦的一动,不由又有了几分惊恐,要这个人是自己情敌的话,自己可就麻烦了,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劲敌。 好在冷冰寒对他点点头善意的一笑,笑容和煦更增一股温文尔雅,让人望之顿生好感,打消了一些他的疑虑。不过心里的总隐隐有些不安。 望着眼前的诚心挚意的男生,林月美眸中那无奈的神色一闪而过,柔声道:“谢谢你陈昊,不过真的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希望你能理解,好吗?”即便是拒绝的话语从她的口中吐露出来依然是那般的柔和动听,是那般的让人惬意而不显得丝毫的尴尬。 这个叫陈昊的男生神色一黯,转而却又微笑着道:“林月,我知道眼下的我不是足够的好,还远远达不到你心底的标准,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完善自己,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林月对他歉然一笑道,“其实我真的不适合你,我只能谢谢你的错爱。” 林月坚决的拒绝并没有让陈昊感到丝毫的气馁,也没有丝毫的恼怒,只是正色问道:“林月,你能告诉我,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吗?他是你的男朋友吗?”他指着冷冰寒向林月问道,声音平稳中带有几分酸意。 “你……你瞎说什么呀?”被陈昊这么一说,林月大感难堪,小巧玉润的耳垂都羞红了,不禁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冷冰寒,斥责道。 陈昊也看了一眼冷冰寒一眼,将脸上那缕难以掩饰的妒色强行压下,毅然说道:“不论是不是,我是绝不会放弃的!只要你一天没有结婚,就是自由身,我就不会放弃,就会一直追求你,直到这份情意能够打动你。你今天有事我就不打扰,明天我再来看你!” 他行事倒是干脆利落的很,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说完话后将花递到林月手中,也不纠缠,只是深深望了冷冰寒一眼,似乎要将他的相貌身形牢牢记在脑海中,这才转身离开了。 望着陈昊潇洒的背影,林月很是无奈,照理说,自己身边的男士中,这个陈昊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很是不错,而且还是痴心一片,不论自己怎么拒绝他,可他却从不放弃对自己的追求,更是一天一束花,让自己的室友们都感动了,纷纷劝自己,可自己的心里偏偏就已经有了一个影子,对他委实提不起半点的爱意。 其实当初自己对他抱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第一眼看到他,颇有点一见钟情的味道,可后来他不仅抢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名,还好像对自己无动于衷似的,从不正眼看自己,让自己很是纠结,更是不禁三番五次去挑衅找他麻烦,可他总是微微一笑,轻而易举就化解掉了所有的问题,更是用一场篮球对决,在自己的心里深深铭刻下了他的影子。 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自己也想要把他忘掉,可老天似乎垂怜,又让自己邂逅了他,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欣喜之余,可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吗?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他容不下其他的人吗?他那么优秀,这些年身边一定会有许多优秀漂亮的女孩萦绕,还能有自己的位置吗? 幽幽看了一眼冷冰寒,嘴角那一丝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更是让人迷醉,让人芳心砰然跳动。林月无奈的轻叹,刻意不去想和他的事情,快步上前,对车里的冷冰寒以一种微带歉意声调柔声说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 “哈哈,不着急的。看来林月你还是和中学时一样,追求者是络绎不绝呀!”冷冰寒笑道:“这个陈昊还不错,至少比小薇那个什么张逸飞的好许多!” “你瞎说什么呀!”小薇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我和张逸飞可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不许提这个人,烦死了!” “不,不是这样的!”听到冷冰寒略带调侃戏谑的话,林月却是面色微微一变,很是有些惊惶地说道:“我可一直都是拒绝他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似乎生怕冷冰寒产生误解似的。 冷冰寒愣了一下,刚才不过是以戏谑的口吻和林月开玩笑,哪知她闻言身躯微微一颤,神色间却有了几分仓皇之意,闹得冷冰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多想,只是说道:“上车吧,我们去飞远国际大酒店吃海鲜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宴请 第二百七十五章宴请 飞远旗下的飞远国际酒店集团,总市值超过了三百亿美元,已经有了近七百家店,遍布在全球各个大中型城市。在全球酒店集团中首屈一指。不论是任何一个店,都是经过当地和国际上知名的设计师因地制宜精心设计建造的,每一个建筑都可以说得上是经典之作,不仅具备当地的特色,更是和时尚潮流完美结合,甚至会成为当地的地标性建筑。 尤其这首都的这家,作为国内最具影响力的酒店,朱建军更是不遗余力地打造。古典大气,很有皇家风范,将中国传统文化和现代国际潮流紧密结合起来,成为了首都一道靓丽的风景。到了晚上,灯火辉煌,和天上的星光遥相呼应,让人不禁有一种身临人间天堂的感觉。 这栋建筑自落成之日起就引起了国内外众多建筑设计师的惊叹,并成为了各大高校建筑系教学中一个经典的案例,甚至每年还会有学校组织学生来进行实地参观考察。当初朱建军就此咨询冷冰寒的意见,冷冰寒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要不影响到酒店的正常经营,能够为中国的教育事业做出一点小小的贡献也未尝不可。再说了,这不也是一种免费的广告和口碑吗? 三楼是中餐厅,包厢是厅堂格局,室雅花香,古朴典雅,就好像置身于古代帝王人家的豪华饭厅。服务小姐红色短襟,成排的漂亮旗扣,各个美丽大方,观之赏心悦目,全都是从全国各大职业学校里精心挑选,又经过专业培训的,其素质和待遇,都是其他酒店所望尘莫及的。 虽然得知冷冰寒会在这里宴请,小薇的室友们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她们这些在校大学生大多家庭都很一般,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过也就三四百块钱,哪里来过如何高档豪华的地方?一路走进来是左顾右盼,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就算家里颇丰的张倩都被这种奢华之气所慑,一时说不出话来。 飞远国际大酒店不论是中餐还是西餐,都汇集了多家之长,大厨也都是高薪聘请的,各大菜系的特色菜都有,甚至还有专人不断的研发新的菜品,还有几道是已经成为飞远国际大酒店的招牌菜的,甚至有人专门冲着这些招牌菜来不远千里去各处的飞远酒店吃饭。 本来冷冰寒请吃饭,应该是请客人点菜,但想来她们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如果真让她们来点,估计把菜谱来来回回看上好几遍也下不了手,索性冷冰寒直接代劳了。也不看菜单,张嘴十几道菜名就脱口而出,荤素汤菜都有了,当然也少不了这里最出色的是燕窝和鱼翅。 “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您点的黄焖鱼翅和清汤燕窝这两道菜都是慢火细作,吊汤都需要熬上几日,所以只有预定了的客人我们才会准备,麻烦您能不能换成其他菜品呢?”服务员小姐为难的解释道。 这样的情况时常都会发生,一般来说她们都会很耐心地给客人进行解释。何况见冷冰寒点菜地熟悉程度,想来也是这里的熟客了。 小薇林月和其他人都难免有些面面相觑,张倩更是不禁有些咋舌,自己好歹也是首都本地人,出去吃饭的时候也不少,大大小小的地方大多都去过,却不知道有这般讲究的膳食,看来这飞远国际大酒店还真有些不同反响呀。 “小寒,算了吧。要不我们就换其他的得了!”坐在冷冰寒旁边的小薇轻轻对他说道。 即便没有吃过鱼翅燕窝,也知道这东西可是极具奢华的食品,就更别说在这样高档的酒店,价格肯定就更是不菲了。虽然小寒如此款待自己的室友,让自己倍感有面子,可花那么钱也犯不着呀。 冷冰寒对小薇微微一笑,示意没事的。然后抬头对对服务小姐说:“我知道你们有预备的,去和你们张经理说,她知道安排的。” 由于现在飞远国际大酒店的名气越来越大,好多时候也会有一些国内外的贵客前来吃饭住宿。为了预防不时之需,几道最著名也最难做的招牌菜后厨每天都作上几道的的。当然,这点不是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要不人人都来要,就谈不上预备了。 因此服务小姐听得冷冰寒这么一说,又见他似乎还认识张经理,更是不满怠慢,态度更加拘谨起来,连忙说道:“先生麻烦您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去问问!”说罢急忙走了出去。 “小帅哥,看来你对这里很熟呀,常来吗?”张倩明媚的大眼睛就眨呀眨的看着冷冰寒,甜笑着问道。 听她这么一问,其他人也是很八卦地看着冷冰寒,就好像他脸上有花似的。冷冰寒原本就长得俊美无匹,见他淡然挥洒的姿态更是充满了魅力,充满了激情,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凝重威严,就如同吸铁石一般不禁吸住了大家的目光,心里不由有些砰砰乱跳。 冷冰寒淡淡一笑,说道:“来过,但不多!” 他说的是实话,在首都这么好几年,平均每年来不了一次,要不那些服务小姐怎么会不认识他?不过他的姿态,却让张倩以为是故着低调,不愿意多讨论此事,也不再多问,端起桌前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妙目流盼,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或许是坐了一会儿,大家感到没那么拘束了,女孩儿们不禁又三三两两笑着闹着开了。有惊叹这飞远大酒店奢侈豪华的,也有小声讨论着冷冰寒的,还不时那眼睛瞟着他,甚至还有两个平日里和小薇关系很亲密的室友相互间开起了玩笑,一时间整个包间里是叽叽喳喳一片,就好像有几万只鸭子在开会似的。 冷冰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看了看坐在门口的王全中和钱飞,他们俩脸色的表情,也和自己差不多。冷冰寒不禁在心里叹道:这要想要女人扎堆之后没那么多话,估计要比中国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还要困难。 突然间,也不知道女孩儿说了什么悄悄话,就听小薇娇嗔道:“呸……叫你瞎说!……”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她身旁的那个叫高燕的室友扑了上去,两个丫头咯咯笑着闹着打成一团,小薇还威胁道:“看你还敢不敢胡乱说话!看你还敢不敢再乱嚼舌根子!” 高燕怕痒,被小薇在胳肢窝里抓得两下,顿时就招架不住做了叛徒:“饶命,饶命啊!小薇,我可再也不敢了,都是她们支使我说的!” 其他人也笑骂道:“你这个叛徒,要是搁在战争时期,铁定就是个女汉奸!” 高燕白了她们一眼,说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们撺掇,我至于被小薇咯吱吗?再说了,叛徒有什么不好,这也是一个生存之道!” “切,你当叛徒还有理了,姐妹们,收拾她!”除了林月脸微微有些红地看着冷冰寒之外,其他人是嘻嘻哈哈地打闹在一起,好不热闹。 冷冰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打打闹闹,不仅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有很有趣,似乎能从她们身上找到一种年轻的活力。虽然自己年龄比她们都要小,但心态却早已有些苍老了。现在和她们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孩儿们在一起,似乎感觉自己都要年轻了许多。 小薇在和姐妹们打闹之际,不由低着头瞟了冷冰寒一眼,见他没有丝毫不悦,仍然是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也就放心了些。 直到服务小姐们陆续将菜上来,女孩儿们才停止了笑闹,一个个端坐着,矜持起来,不过或许是刚才打闹的缘故,呼吸有些急剧,娇容泛红,有一点点汗水在鼻尖上闪光。 看着一道道美味佳肴放在桌上,光是闻着那味道,看着那颜色样式,大家不禁都感觉是食指大动、垂涎欲滴,不过却没有人动筷子,眼睛都直直地看着冷冰寒。 “看着我干什么呀,大家快吃呀,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冷冰寒招呼道,又先夹了一筷子之后,大家这才开心地开动起来。 冷冰寒见大家吃得香,也很是高兴,张罗着给小薇和林月布菜,不是给小薇夹一块草菇蒸酥,就是给林月递上一块麻蓉包,让两人开心得娇媚的眼里都快要拧出水了。看得张倩她们是羡慕不已,不过她们和冷冰寒的关系毕竟隔着一层,又刚认识,谁也也不敢奢望冷冰寒会殷情地给她们夹菜,只有自己大口大口地吃。 张倩心里轻轻叹口气,面前这个帅哥,好似不论对谁都会保持同样地风度吧?看似随和而温柔,实则骄傲到了极点,那份骄傲已经渗入骨髓,再看不见棱角,让人只能自觉地把自己放在低点去仰望他。 包厢门一推,服务小姐托着紫檀木食盒走入,打开食盒,将盒中菜肴端上桌,冷冰寒就微微一怔,这道满汉全席里的桂花海蜇,虽然不及黄焖鱼翅和清汤燕窝那么珍贵稀罕,也是目前飞远国际大酒店里的一道特色招牌菜,色泽微黄,鲜嫩香醇,很是可口。 第二百七十六章 张涵雨 第二百七十六章张涵雨 冷冰寒就道:“上错了吧?我们可没要桂花海蜇!” 这道菜也是冷冰寒比较喜欢吃的一道菜,不过因为有些女孩儿不太敢吃这个,所以就没有点这道菜。 其他人一听也不由愣住了,要是冷冰寒不说,她们根本不知道这道菜是什么,更不知道这菜是没点的。两个筷子都伸出去想要品尝这道新菜的女孩儿也有些怏怏地缩回了手,脸上的表情也不禁有些尴尬。 见到这种情况,冷冰寒也不禁有些尴尬,急忙道:“既然都上了,那就留下吧!”不过心里却有些嘀咕,这给客人上错菜虽然是件小事,不过既然出现了这种低级错误也就说明了管理中的一些漏洞和员工的责任心问题。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事情可不容小视,有可能涉及到两桌客人的问题,在飞远是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的。下来有必要要过问过问这件事情。 脑海中刚闪过这些念头,此时就听包厢外传来女子娇笑:“没错,没错,这道桂花海蜇任君品尝,是我私人请客,大家不必客气!” 随着娇笑声,一个身穿飞远国际大酒店管理人员职业装的女士走了进来。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和小薇林月她们也差不多,杏眼含春,俏脸挂笑,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她一进来就对着冷冰寒娇声道:“怎么来了酒店吃饭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让厨房为您们精心准备几道菜。要不是刚才服务员告诉我这里要黄焖鱼翅和清汤燕窝,我还不知道呢!这桂花海蜇可是我私人奉送的,还希望大家喜欢!” 冷冰寒摆摆手道:“这不是知道你忙吗?都不敢打扰你的工作,要不然被你们老板扣了薪水,你又要找我麻烦了!” 女孩儿扑哧一笑,说道:“要让老板知道你来了我都不来张罗一声,那才会扣我薪水呢!”说罢她又看了看其他人,问道:“这些是?” 冷冰寒指了指小薇说道:“这是我姐,在北师大读书,这些都是她的同学!这位林月是我中学同学,现在也在北师大读书。今天正好在首都,所以请她们来这里吃饭!” 说罢又给众人介绍道:“这位张涵雨,目前是首都飞远国际大酒店餐饮部的经理。” 大家都感到很是惊讶,原本以为这个女孩儿也是飞远国际大酒店的服务小姐,最多是一个领班就不得了了,可听冷冰寒这么一说,原来竟然是餐饮部的经理,实在让她们啧啧称奇,大感震惊。 要知道,飞远国际大酒店可是外资企业,更是超五星级的顶级酒店,不论是硬件设备还是软件服务,都是国际顶尖的。能在这里坐上经理的位置,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白领,而是金领了,薪金待遇不菲不说,地位也很是不同凡响。她们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还在靠着家里的钱来读书开销,而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就已经有如此成功的事业了。 张倩又是另一番心思,心里暗暗喜悦,看来这个冷冰寒很是不同反响,连着飞远国际大酒店餐饮部的经理看起来都是很熟悉亲热的样子,还带着一份恭敬的味道,言谈举止中无不表现出发自内心的敬畏。 听到冷冰寒的介绍后,张涵雨也急忙和林月、小薇还有其他人打招呼,表现得很是热情。 小薇性格比较质朴,没有张倩那么多弯弯拐拐,虽然不知道这个张涵雨是什么来头,和冷冰寒又是什么关系,不过对她这个风情万种而又充满自信的女孩儿还是颇有好感,带着惊叹说道:“哇,张经理,没想到你那么年轻,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可就是飞远国际大酒店餐饮部的经理了,可真是了不得呀!” “哪里哪里!”张涵雨很是谦虚地说道:“你可别叫我张经理,我今年快二十岁了,应该比您大一点,叫我张姐就好了!”对于冷冰寒介绍说小薇是他的姐姐,不论是不是亲姐姐,她都可不敢有半点怠慢,甚至还有些格外巴结。 这个张涵雨,如果仔细看过前面内容的读者都知道,她就是那个在海镇区公安局担任副局长的伏民家里的贵州小保姆,由于家庭贫困,不得不辍学来首都打工挣钱,但对于学习的热忱是从未放弃过希望,冷冰寒还为她补习过。后来冷冰寒被派出所的警察带走之后,还是她给王老爷子打了电话,让王老爷子及时赶去了派出所解救冷冰寒。 伏民被捕后,黄丽珍也因为涉嫌共同犯罪而被判刑。张涵雨无处可去,冷冰寒就把她留在自己房子里帮着做饭打扫。从香港参加完朱建军的婚礼回来后,冷冰寒又安排她去新加坡酒店管理学校学习了三年,回来后就在首都飞远国际大酒店工作。由于她工作刻苦认真,加之冷冰寒的暗中提拔照顾,从一个前厅接待慢慢升到现在餐饮部的经理,其升级的速度简直可以用火箭来形容,也成为了飞远国际大酒店中最为年轻的一名经理级的员工了。好在平日里的工作很是出色,即便当初对此有不服气的,也慢慢得到了改观。 现在每个月工资上万块,不仅自己生活地很是滋润,贵州老家里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去年还新修了房子。父亲虽然还是舍不下地里的活,不过已经不用为了贫困所累,整天都笑嘻嘻的。她还准备过段时间再把妈妈接到首都的大医院来好好检查,把病治好,让他们能够安享晚年。当然,已经上高中的妹妹也来首都看看,开开眼界……总之生活现在充满了希望和幸福。 只是保姆出身的张涵雨遇见了冷冰寒这个贵人,改变了自己的一生的命运。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和变化,张涵雨便将一颗芳心全寄托在冷冰寒身上了。看到他就有点脸儿通红心儿乱跳。 原本是出于感恩的心理,时间长了便慢慢地发展成为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怕是喜欢上这个男孩儿之后,可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又成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她只能将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 即便现在已经是经理了不过张涵雨休息的时候,还是常会去冷冰寒学府嘉园的房子,去帮着他做做饭,收拾收拾屋子。冷冰寒劝说了她好几次无果,也就让她去了,或许这样能够让她心理觉得好过一些吧。再说她做的饭菜比起钟点工来说,还真不是好一点两点,冷冰寒也慢慢习惯了,而张涵雨则是能够偶尔见到冷冰寒,那就心满意足了。 张涵雨看了一眼桌上,轻笑道:“今天这么高兴,怎么都没要点酒呀?要不来点红酒?” 冷冰寒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大家都喝点红酒好了!” 得到了冷冰寒肯定的答复,张涵雨似乎很是高兴,招手叫来服务小姐,让她送一瓶82年的拉菲。 “呵呵,看这样子,你真要让我吃完这一顿饭就破产呀!”冷冰寒笑道。 张涵雨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放心好了,这一顿我请,只要是这酒店里有的,随便点。” 冷冰寒笑道:“算了,这顿饭吃下来还不花掉你几个月的薪水呀!” “呵呵,能够请你们吃饭,就算再多花掉几个月薪水也无所谓!”张涵雨咯咯笑道。 冷冰寒摆摆手,道:“还是别啦,你去忙你的吧,可别耽误了你的工作!” 张涵雨也不敢勉强,这时候正巧服务小姐送来了红酒,张涵雨亲自接过来打开后,除了王全中和钱飞在和冷冰寒出来的时候从不喝酒之外,又亲自给每一个人倒上了酒,笑道:“那好的,你们慢慢用,黄焖鱼翅和清汤燕窝很快就会送到!”又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之后,才慢步走出了包厢。 小薇从小到大都没有喝过酒,得到冷冰寒的首肯之后,端起杯子很是好奇地咂了一口,很有些失望地说道:“这就是红酒呀,也不好喝嘛!”那怪怪的神情,惹得她的室友们都咯咯笑开了,如果换在以为,肯定就会笑骂她山猪吃不来细糠,不懂得享受,要知道这红酒可是有品位的人才喝的,喝法还有许多讲究。不过今天出现的这些事情对她们心里多少有些震慑,话语间也拘禁了许多。 而张倩更是早就听说过这82年的拉菲红酒号称“红酒之王”,味道最是醇正,数量稀少,价值很是昂贵,即便自己老爸也没有喝过这样好的酒,没想到今天会在这样一个场景中喝到。她慢慢品着这传说中的红酒,心里对冷冰寒更是叹服不已。 冷冰寒也笑了笑,张罗道:“来,大家快动筷子吧,这桂花海蜇味道很好的,凉了可不好吃。”说罢又为小薇和林月夹到了碗里,在她们满含深情的谢谢声中,大家又开始了酣畅淋漓地大快朵颐。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是冤家不碰头 第二百七十七章不是冤家不碰头 张涵雨出去不久,包厢外突然传来气愤的男子声音:“你们不是说这清汤燕窝没有了吗?那你端着的是什么?赶快给我送306包厢去,什么?这是其他客人的?不行,我不管那么多,告诉你,这个我是要定了的……”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轻柔的声音,想来是服务小姐在进行解释。不过还是听到了那个人很是不依不饶地说道:“少给我说这些,我可告诉你,今天我那里招待的可是贵宾,要是招呼不好,你们这里就准备关门吧!,算了,我也跟你这个低级人员说不着,我倒是要看看谁那么有胆敢和我抢?” 紧接着包厢门被打开了,一名服务小姐端着黄灿灿的盅盘进来,一脸为难的神情,在她身后,跟进来一名满脸气愤的英俊青年。 冷冰寒抬头一看,呵呵,居然还是一个熟人,居然就是那个在北师大里吃瘪的那个张逸飞,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了,好真实冤家路窄呀! 小薇秀眉微蹙,张逸飞的目光也瞅到了冷冰寒和小薇,脸色马上变了,然后用带着一丝不屑的目光扫了一眼冷冰寒,哈哈笑道:“这世界还真是小呀,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碰上了!” 哪晓得冷冰寒头都没抬起来看一眼,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只是招呼着大家道:“嗯,这清汤燕窝可算是来了,大家赶快尝尝!味道可是很不错的!大家快趁热吃。” 张逸飞就仿佛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倍感郁闷,心中都有一种把冷冰寒碎尸万段的冲动,不过想起中午在食堂吃的亏,到现在右手痛得连拿筷子都费劲儿,又不得不把这口怨气憋回心里,只是嘴上还是冷嘲热讽道:“小薇呀,你要是想来这里吃饭,给我说一声,我随时都可以请您来的。你跟着这个小白脸来,就不怕他吃完了没钱付账?” 小薇原本和冷冰寒一样,都不想理睬他,可见他恬不知耻,还说到了冷冰寒,立即就忍不住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来,很是恼怒地对张逸飞说道:“张逸飞,你少来这里捣乱,这里不欢迎你!” 小薇的反应等于给张逸飞迎头浇下一盆冰水,刚刚找到的一点快感,被冲的烟消云散。强烈的失落感充满了整个心田,只是恨恨地看着冷冰寒,让冷冰寒感觉他的目光瞬间化作一把锐利的刀,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的。 冷冰寒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对服务小姐说道:“怎么?这里的服务这么糟糕吗?客人吃饭都能让无关紧要的人跑进来打扰我们?你们是怎么搞的?” 服务小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很是尴尬。她知道这个包厢的客人可是连张经理都来应酬了的,一点也不敢怠慢,连忙向冷冰寒致歉后,转过头对张逸飞说道:“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里的客人不欢迎你,麻烦你离开好吗?” 连连吃瘪,张逸飞眼睛都几乎要冒出火花了,冷笑一声:“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我今天可是在这里请王玉辉公子他们吃饭,这清汤燕窝也是请他们的,看到时候他们如何收拾你!” 冷冰寒就是微微一怔,小薇却好奇地看着冷冰寒问道:“王玉辉是谁?很有名吗?” 张逸飞撇撇嘴说道:“王玉辉你们如果不知道,不过他父亲王培道你们总该知道吧?中组部干部三局的局长,如果你们都还是孤陋寡闻,也没关系,那他的爷爷你们一定听说过。”说着很是张扬地就说出了王老爷子的名字,果然,小薇、林月极其他女孩儿们都吃惊的张大嘴巴。这位开国元勋、现今都还位极人臣,即便是从来不关心政治的这些女孩儿也是久仰大名的。 张逸飞似乎很满意她们的反应,心里很是得意,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冷冰寒有些吃惊,张逸飞口中的这个王玉辉确实是三叔王培道的独儿子,二十来岁,冷冰寒也见过几次,感觉在家里显得很是乖巧听话的,一点也看不出有半点纨绔子弟张扬嚣张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和这个张逸飞搭上关系了。 冷冰寒的吃惊,看在张逸飞的眼睛里完全是另外一个含义,他心里巴望着冷冰寒的吃惊表情更加的明显化,甚至觉得冷冰寒露出谄媚的笑容也就是转眼可见的事情。这个冷冰寒即便再厉害,可又怎么能和王玉辉这种圈子里的公子哥相比呢? 张逸飞家里虽然有钱,足够他大手大脚的花销,但想要上到一定的高度就很困难了,毕竟要和真正的公子哥们相比,还实在是相差甚远,或许在别人眼里,他不过就是有几个臭钱的暴发户而已,随便动动小指头就可以将他捻死。 他煞费心机,好不容易搭上了王玉辉公子这条线,这让他是激动兴奋不已,即使只能在这些公子哥面前鞍前马后地张罗,可总是有后台的人了,从上到下,哪个敢不给自己面子?那不是要打王公子的脸吗? 可令他很是失望的是,冷冰寒脸上的表情很快回复了正常,仿佛完全不以为然似的。这让他很感到有些郁闷,自尊心的极限又一次遭到了挑战。不过很快他又想,估计这个冷冰寒层次太低了,根本理解不了王家的权势和这个圈子的实力代表着什么,要不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如此的镇定和从容,居然还能笑地那么自然? 张逸飞有心想要再炫耀炫耀,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现在冷冰寒就屈服了虽然会有一时的快感,但怎么能够比得了让王公子出面直接把他捻碎来得过瘾呢?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冷冰寒在面对王公子的怒火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张逸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这个张逸飞在哪里都能碰上他,真是讨厌死了!”小薇坐了下来,气呼呼地嗔道,樱唇微微翘起,别有一番韵味。 冷冰寒笑了笑,道:“算了,别为这种人败了兴致。这么多好吃的不赶快吃,浪费可就可惜了。那个张逸飞可不会来帮着买单!” 小薇扑哧一笑,就白了他一眼:“要是他买单我才不吃呢!”刚才她很是担心自己又给小寒惹了麻烦,心中有些闷闷不乐,现在听冷冰寒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拿出一张新面巾纸,笑眯眯想要帮冷冰寒拭去嘴上油渍。 冷冰寒有些尴尬地忙拽过她手里的纸巾自己擦,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殷勤的过份,自己不免被人看成长不大的孩子,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多想。 此时另和冷冰寒他们这间大小布置差不多的306包厢内,坐着四五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张逸飞正忙前忙后地给那几个公子倒酒布菜地张罗着。 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是有些凶悍的光头瞪着张逸飞很是不满地说道:“你这个jb张逸飞,王哥给你面子才来吃饭,你连清汤燕窝和黄焖鱼翅这两道菜都不准备,是不是舍不得钱呀?也太不给王哥面子了吧?” 坐在正中的那个风度翩翩的青年正是光头口中的王哥王玉辉,他虽然没说什么,不过抬头看了张逸飞一眼,眼神很平静,不过却让张逸飞心头一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张逸飞急忙一脸苦色说道:“王哥,实在不好意思。这个酒店真他妈不给面子,本来我准备了这两道菜的,可酒店居然欺负我,把菜给其他人了,我去找别人理论,可他们一点面子都不给,还把我痛骂了一顿……” “他妈的,谁这么大胆,我去干死他们!”刚才那个光头大声骂道,起身就要往外冲去。 “站住!”王玉辉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老实会儿,别咋咋呼呼的。不是我说你,小伟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做点正事?整天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要事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别给你老爸惹麻烦!” 光头就悻悻地不敢再说什么了,乖乖地坐回座位上,看起来倒不像和王哥是朋友,倒更像是下人一般。 张逸飞在一旁看的是瞠目结舌,这个小伟哥可是首都副市长家的公子,在自己看来已经是只能仰视的人物了,可在王玉辉公子面前,乖的就像是宠物一样,王家的权势由此可见实在不一般。他不由庆幸自己实在是找对了路子,有这么一个大靠山,以后还有什么不能的? 紧接着王玉辉又对张逸飞说道:“算了,不过就是一点吃的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有这个心就好。咱们接着喝酒!” 张逸飞点头哈腰地说是,不过心里却有几分失望,又小心翼翼地陪着他们喝了几杯之后,叹口气道:“也不是我这个人小气,主要是那个人实在太混蛋了,我都说了我预定的清汤燕窝和黄焖鱼翅是给王哥你准备的,可他一点也不把王哥放在心上,还说王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在这公众场所,我真想冲上去海扁他一顿……”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别和我抢 第二百七十八章别和我抢 王玉辉脸色就是一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吃了亏想让我帮你出头?” “啊?”被说中了心思,张逸飞心里一阵慌乱,蹦蹦乱跳,感觉都快要跳出胸腔了。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王玉辉的眼睛,脸色也吓得煞白一片,没有一点血色。 “别在我面前耍这种小聪明,我不是笨人,更不想被利用。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认识你!”王哥喝了一口酒,冷冷瞥了他一眼,那凛冽彻骨的眼神,简直是不怒自威,一言一行都带有一种慑人的压迫感,张逸飞就感到周围温度骤降,仿佛变得更加寒冷,不禁连身子寒颤起来。 张逸飞顿时就慌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下就是一层,连连摆手说道:“王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王玉辉的表情越发的冷了,“那是什么意思呀?我有眼睛,有脑子,会自己看,会自己想。有事情可以说,但我不愿意被人当傻瓜似的骗!” 张逸飞一下子心就悬了,愈发地有些混乱的说:“这个,我,那个,我……” 光头站起身就重重扇了他一巴掌,瞪眼道:“什么这个那个的?我看你不想活了,连王哥都敢骗?看老子不弄死你!” “算了!”王玉辉一皱眉,品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说道。 “算你小子命好,以后再这样可就死定了!”光头恶狠狠地对他说道。 王玉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就往外走去。 张逸飞大惊,也顾不得被扇地有些红肿的脸,连忙哀求道:“王哥,王哥,是我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玉辉看了他一眼,淡然说道:“走吧,你带路,我倒是对你刚才说的这个人有些好奇了,想去看看!” “啊?”张逸飞很是惊讶,小心翼翼的看了王哥一眼,结果得到一个带着高深莫测的目光的回应,他立刻闭嘴,满腹疑惑地在前面带路,对这些公子哥的心思,实在是琢磨不透,也不敢去瞎琢磨了。 “这也什么好看的?看我说就直接去拍死他们,首都这一亩三分地上,看还有谁敢那么不识趣?”光头小伟跟在后面小声地骂骂咧咧道,不过王玉辉回头盯了他一眼,他立即就闭上嘴巴,不敢再说什么了。 工夫不大,服务小姐将厨房精心烹制的黄焖鱼翅也送了上来,正在桌边向所有人介绍这道菜,并姿态很美地将盘中的黄焖鱼翅上桌之余,由于包厢门没有关上,门口走廊走过一个人,无意间往里面瞟了一眼,正准备离开,突然视线里无意中瞥到一个身影,心顿时嘭嘭乱跳起来,脸色也闪现出激动喜悦的神采,随即装了弹簧似地弹了回来。 “啊,寒少,真的是你呀,我刚才还以为认错了呢!”来人直接走了进来,还隔得老远,就微笑着向冷冰寒走去,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了手。 听到有人招呼,冷冰寒一看,还真认识,赫然就是当初海镇区中关派出所的所长刘镇海。不过由于冷冰寒的缘故,因祸得福,几年时间,现在已经是海镇区公安局的局长,堂堂大权在握的一把手了。 “哦,是刘局长啊!”冷冰寒笑着站起来握手,客气了一句:“怎么,你也来这里**来了?” 冷冰寒不过随口一说,刘镇海却是吓一跳,脸色大变,忙陪笑道:“哈哈,寒少说笑了,我很少来这种高档的地方,今天正好有些应酬,要不可还无缘遇着寒少呀!” 冷冰寒见刘镇海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哑然失笑。以刘镇海现在分局一把手的身份地位,饭局是排都排不过来的,来这里吃饭也无可厚非。何况这也是我国的一种基本国情,再说冷冰寒又不是纪委和反贪局的,才懒得管这些事呢! 刘镇海刚才在包厢外只看到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的,表情里还多少有些暧昧,不过现在仔细一看,除了两三个绝色之外,大多都很普通,连他都看不上眼,看起来不像是寒少勾搭的朋友,便笑着说:“寒少您这是怎么个意思呀?” 虽然不怎么感冒这一位,不过自己住在学府嘉园的时候,还是很得到他的照顾,连车位都是他给小区打招呼免费拿下来的,还经常要求巡警常在那一转巡逻,治安环境也很好,虽有拍马的意思,不过总是承了他情的。何况人家是进来示好的,拳头不打笑脸人,冷冰寒还是很客气的说:“带我姐姐和她的几个同学来这里吃饭!” “你姐姐?也在首都读书吗?”刘镇海急忙问道,不论是不是冷冰寒的亲姐姐,要是不搞清楚,下面的人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的话,那可又会是一场大地震了!当初中关派出所的那一幕至今还铭刻在他的脑海中,只是想想都觉得让人不寒而栗。上次自己运到好,寒少大人不计小人过,没有和自己计较,自己反而是因祸得福,可要再来一次,可就不一定那么好说话了。 冷冰寒想了想,自己很快要去读军校,也不一定会常在首都,有刘镇海帮衬着,一些事情也好处理,于是将小薇介绍给刘镇海道:“刘局,这位就是我姐姐徐薇,目前在北师大读书,以后还需要你多多照顾!” “哈哈,这没说的,寒少你的姐姐,敢不效劳?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刘镇海拍着胸口打着包票,一边仔细打量了小薇几眼,女孩儿的眸子清澈如湖、柔情而灵慧,樱唇一启一阖间发出宛如弦乐般的声音,叮叮咚咚,清脆悦耳如古筝奏鸣。粉雕玉琢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这笑靥更宛如仲夏绽放的白莲,望之仿似一抹清泉在炎炎夏日毫无声息的注入心灵深处,让人浑身为之清爽、心神为之一振。 刘镇海不禁一怔,眼光深邃似乎要将小薇的影像牢牢镌刻在脑海中一般,心里也不由暗自赞叹道:“这真是一个集天地钟灵毓秀于一身的人间精灵,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让人目为之炫、心神随之动。也不知寒少他们一家子得到了天地间的多少灵气,男的如此俊秀,女的如此靓丽,真是羡煞旁人呀!” 半晌之后才惊觉过来,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小薇,说道:“徐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刘镇海虽然做不了寒少那样的大事,不过一些不需要劳烦寒少的小事,尽管给我说,保证办得妥妥帖帖的。” 说话之际,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冷冰寒代表的能量有多大,他是亲眼所见,当初因祸得福当上了分局的副局长。要真能从这些小事情搭上他的线,那以后还不青云直上,鹏程万里吗?这个小小的分局局长算什么,市局局长都是有可能的。 一时间,他不由庆幸自己鬼使神差地会往里面瞟这一眼,要不怎么可能得到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寒少,我也不打扰了,给个面子,这顿算我的。”刘镇海最大的特点就是眼睛毒心思活,也不敢在这里过多耽搁,达到目的就好,免得过犹不及,让人生厌,表达了意愿之后,不等冷冰寒拒绝,他很快就退出了屋子,当真是来地快去地也快。 刘镇海这么一走,屋子里头的丫头们都有点愣住了,尤其是小薇,拿着刘镇海留下的名片左看右看,上面就只有一个名字和手机号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她不是体制中人,不知道这种名片通常都是一些大人物的私人名片,轻易是不会给人的,上面的号码也是比较私密的号码,二十四小时都会开机,能打通这个电话的当然,也不会是普通人。 小薇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很是好奇地问道:“小寒,这人是谁呀?” “海镇区公安局的局长,正好你们学校也在海镇区,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不在,你就找他好了,一般的事情他都能解决!”冷冰寒很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至于刘镇海说买单的事情,虽然知道他也不会私人掏腰包,还不是大笔一挥,从各种费用中就走了,不过还是不想占这种便宜,自己又不是没钱,犯不着欠这种人情。 不过包厢里的其他人早已被他那句“海镇区公安局局长”给惊得瞠目结舌,顿时石化了,似乎完全不亚于刚才听到了王老爷子的名字,惊叹之余,脸色也变了,表情也凝重了起来,除了早就见惯不惊的王全中和钱飞之外,都没有想到冷冰寒居然会认识这样的大人物,而且令她们极为不解的是看起来这个刘局长对他还带着一份恭敬敬畏的味道。 在首都,厅局级的干部满大街都是,不过就是吃虾米的小鱼。可是刘镇海这样的实权分局局长可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了。公安系统原本就是高配,就更不用说一把手了,都可以这样说,有了刘镇海的关照,小薇在海镇区完全可以横着走。 林月虽然有些吃惊,不过似乎冷冰寒从小带给她的震惊已经数不胜数了,似乎都有些麻木了。可小薇的室友们却是彻底无语了,似乎总觉得自己已经够高估这个帅哥了,可到最后似乎才发现,原来事实比自己预计的,还要更夸张。 从冷冰寒这里出去后,刘镇海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包厢,而是直接找到柜台前,大咧咧的说:“318包厢的账,算我的。”他常来这里吃饭,也是一个熟客了,收银台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这个大人物,不过以往通常都不是他来买单,大多都是请他吃饭的头头脑脑们买单,少有刘镇海请客的时候,不过那也是他的手下来处理这些琐事。 收银员震惊归震惊,不过还是很客气地对刘镇海说道:“刘局长,实在不好意思,这318号包厢的账,我们张经理已经吩咐了,记在她的头上。” “什么?不行不行,告诉你们张经理一声,让她别和我抢了,算我欠她一个人情!”刘镇海多少有些郁闷道,心说我容易么?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你就别和我抢了。 这个餐饮部的张经理,刘镇海是记忆很深刻的,既年轻又漂亮,很是养眼,让人见了不禁眼前一亮,心猿意马,眼馋她的人可不少。不过听说背后关系很硬。据说曾有一个**仗势着家里的关系,想要打她的主意,不过没过多久就把自己送进监狱了,他老爸也被双规,从此再没有人敢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刘镇海对这个张经理也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想想也是,一个漂亮女人要没有后台,能这么年轻就在飞远国际大酒店干上餐饮部经理吗?不论是真是假,刘镇海也不想去招惹这些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个刘局最好还是你自己和我们张经理说好了!”收银员笑眯眯地说道。 “刘局要和我说什么呀?”此时就听刘镇海身后传来张涵雨那轻柔美妙的声音。 刘镇海转过身笑盈盈地说道:“哎呀,张经理!我可是你们这里的常客了,怎么说你也要给我这个面子呀。318包厢寒少那里都算在我的账上,你就别和我争了,不然我可真跟你急啊!” “刘局,你也知道寒少的脾气,这我可真不敢作他的主!要不你和他说说?”张涵雨笑语嫣然道。 “我都和寒少提过了。就这样了,张经理你以后机会还多,这次就算我的了!”刘镇海一边说着一边快步离开了,根本就不给涨涵雨拒绝的机会! 张涵雨看着刘镇海快步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收银员说道:“小丽,那就算了吧,把318号包厢的账记在刘局账上好了。”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既然寒少都知道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百七十九章 后怕 第二百七十九章后怕 “好的张经理!”这个叫小丽的收银员连忙点头应道。张涵雨虽然年龄不大,不过她的为人和工作表现都得到了这些员工们一致的尊敬和爱戴,或许平时还能开几分玩笑,但说到正事和工作,那张涵雨是说一不二,绝对不容许打半点折扣的,否则肯定会吃排头,张涵雨在这些方面可是一丝不苟的。 小丽在电脑中做好记录之后,又歪着头,有些好奇地低声问道:“张经理,这个318号包厢的客人究竟是什么人呀,连刘局长这么大的官都要来抢着买单?肯定是比他更大的官吧?”在小姑娘的心目中,也只有更大的官才可能让刘局长这般殷情。 张涵雨不禁被她的神情逗乐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随即又自言自语道:“是什么人?”似乎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眼帘微微阖上,面上浮现出一丝沉醉和痴迷的神色,小女人怀春的情怀展现无遗,恬淡而又充满柔情的话语自她口中轻轻吐出:“他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好人,人长得帅,心底也善良,爱帮助人……”随着话语,脸色也泛起了红晕,那娇羞眸流盼欲语还休的美态,那股子百般难描的天香国色,绕是见惯了张涵雨倾城芳华的小丽也被深深吸引住了,一时间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涵雨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脑海中全是冷冰寒的影子,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了真情,可让别人看笑话了,瞬间脸红了,窘的连小巧玉润的耳垂都羞红了,有心责怪小丽几句,却委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再说也怪不得别人,只得红着脸娇嗔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好好上好你的班,要不我扣你工资!”说罢就红着脸走开了。 小丽被张涵雨那句“扣工资”给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才看着张涵雨那倩丽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原来张经理也春心荡漾陷入情网了,嘻嘻,等会儿倒是找机会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魅力!居然把我们酒店的这朵最艳丽的花给采摘啦?我可要替张经理好好把把关不可!” 点头哈腰地在前面为王玉辉和光头王伟带路,虽然看起来颇为有些滑稽,就好像是抗日战争时期的汉奸走狗一般,但张逸飞却很是兴奋和激动,自我感觉就如同是一个带兵出征的大将军一般,很是威风。 大摇大摆地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小薇抬头一看,又是这个讨厌的张逸飞,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去踹他两脚,扇上一巴掌。自己这和小寒可难得相聚,可怎么这个张逸飞老是来捣乱呢?倘若眼光也可以杀人的话,张逸飞身上可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张逸飞完全无视众人的敌视的目光,态度很是嚣张地说道:“哈哈,你们可真有面子,王玉辉公子亲自来看望你们大家了,请各位起身迎接吧!” 林月娇躯一颤,面色煞白一片,要真是那位传说中的王老爷子的孙子王玉辉来找麻烦,冷冰寒可就真麻烦了,想必即便他认识什么张局长也无济于事,他一个分局局长哪里敢管一个上层圈子里公子哥的事情?该怎么办呢?一时间她是心乱如麻! 而生活圈子相对狭窄的小薇却是娇憨得很,哪里会想那么多?只是知道张逸飞那趾高气扬地话语,让她很是反胃。她纤眉微颦,继而轻抬玉手,抚顺了随风飘洒的如丝秀发,根本就不想看这有如小丑一般的张逸飞一眼。 不过她这优雅的动作,却是让跟着张逸飞进来的王玉辉不禁就愣住了。即使他阅人无数,像这样仪态优雅如仙,一颦一笑,俱都美的如诗如画,轻易就能牵扯住任何人的心神的绝色女子,也是第一次见到,顿时就是一阵琦念升腾。 王玉辉正准备上前搭讪,却突然看见了坐在小薇旁边的冷冰寒,眼中精光猛闪,快步就抢了上来,一脸激动的冲着凌寒道:“哎呀,小寒,你也在这里吃饭呀!你不是去日本了吗?哪天回来的?见过爷爷没有?” 也难怪他会这么激动,王家第三代中就属他的年龄和冷冰寒相对接近,也算比较投机。冷冰寒给他支招,可让他这些年里赚了不少钱,因此他看见冷冰寒就好似见着财神爷似的。 见这个王公子好像认识冷冰寒,而且还很熟的样子,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而张倩则是连连叹服,无怪刚才的那个刘局长对冷冰寒也那么客气,原来他的根子真不是一般的硬。心里暗暗喜悦,自己押对了宝,冷冰寒身边环绕的果然都是些普通人需仰望的大人物,而这些大人物,却是要仰望他。 她美目瞟着冷冰寒,开始一门心思琢磨怎么博得他的好感。 冷冰寒嘴角牵起丝微笑,让他在身边坐下后苦笑道:“还说呢,刚从日本回来就被爷爷他们半路拦截抓了壮丁,今天才刚得空出来!” “啊?”王玉辉咽了口唾沫,望着冷冰寒的眼光就变的更热烈了。虽然他整天在外瞎混也不太管事,可也听老爸在家里曾提及爷爷最近在忙国家大事,都好些天没回家了,听说和首长在一起,带的地方可是戒备森严,连大伯都见不到他老人家,没想到冷冰寒居然还刚从他老人家那里来,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呀。 见高高在上的王哥那么亲热地和冷冰寒打着招呼,就如同见到亲人一般,而且还说着什么爷爷,难不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老爷子不成?那这个冷冰寒和王公子一样,也是圈子里的大人物? 这时的张逸飞已经完全傻掉了,他心都凉了半截,忐忑的要命,都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人了。本来想上前去给冷冰寒和小薇说几句好话,可嘴动了动最终也没敢说什么,感觉舌头都有些痉挛了。 瞥了一旁直掉冷汗的张逸飞一眼,冷冰寒蹙眉道:“玉辉哥,你也也老大不小了,想过要去做什么没有?总不能每天都总在外面晃吧?老让三叔担心怎么行?” 被比自己小几岁的冷冰寒说教,王玉辉脸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别看冷冰寒的年龄比王玉辉小,可往玉辉对冷冰寒这个备受爷爷喜爱,大伯和老爸都赞不绝口的干弟弟还真有些发怵。 他拉住冷冰寒干笑着道:“呵呵,怎么会呢?这不过两天老爸就要送我去读军校。对了,说起来这可都怪你,要不是老爸说你会要去读军校,怎么会也非要我去?要不你给老爷子说说,就别让我去读军校了,好吗?”王玉辉嬉皮笑脸地说道,话语中不乏哀求的意味。在他看来,以老爷子对小寒的喜爱,如果小寒肯替他说话,说不定还真能如愿。 光头王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王哥在谁面前这么客气过,心中越发惊异了,别看他平时咋咋呼呼的,可也有几分眼力劲儿,能和王哥这么说话的,他可不敢瞎掺乎。 冷冰寒笑道:“去军校读书有什么不好?过几年就是军官了,多威风?玉辉哥你也二十好几了,总不能每天都在外面瞎混吧?看看玉成哥,现在都是县长了。” 王玉辉撇撇嘴,似乎对这个当县长的大哥不是很感冒,不过还是说道:“哈哈,小寒你也说得对,在部队总要比在地方单纯一些。” 冷冰寒摇摇头,看样子王玉辉就有些言不由衷,也难怪,平日自由惯了,要突然到纪律严明的军营里面去呆着,肯定是不自在的。 王玉辉对张逸飞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后,对冷冰寒问道:“这个张逸飞是不是得罪你了?要是我就扒了他的皮!” 张逸飞心情惶恐地站了上来,他早吓白了脸,,战战兢兢地上前对冷冰寒说道:“寒……寒少,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说话的时候,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冷冰寒摆摆手,淡然说道:“我没想过要和你计较,以后离我姐远一点就好了,她可不想再看到你了!” 张逸飞脸色阵红阵白,不过总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冷冰寒的姿态虽然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总算自己没有了后顾之忧,不用再惶惶不可终日了。至于小薇,早晓得她有这么大的来头,再给自家一百个豹子胆,自己也不敢去招惹呀! 而小薇和林月不禁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地震惊,似乎又感到欣慰。张倩最是吃惊不已,莫非这才是真正世家子弟的风采么? 王玉辉心里却在叹息,这个冷冰寒,不愧是能让所有长辈都赞不绝口,他的这种气度和风范,实在是令自己叹服,换着是自己,绝对没有他做得那么好。虽然张逸飞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但总归是和自己一起来的,要是冷冰寒撕破脸皮非要收拾张逸飞,自己也没有什么面子。 “小寒,你这是?”王玉辉环顾了一下四周,疑道。 冷冰寒有些哑然失笑,这个问题貌似今天已经回答第三次了。等他将情况给王玉辉介绍之后,王玉辉气呼呼地对冷冰寒说道:“小寒,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哈,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姐姐都不早点介绍我认识?” 冷冰寒微微一笑道:“小薇这来了首都读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这不才请她们来这里吃饭吗?” 王玉辉又向小薇是大献殷勤,不过小薇总是很有礼貌地回应着,但笑语嫣然中却总是保持着一丝距离和戒备,还不时地瞟着冷冰寒,时时关注着他脸上的表情。说实话,要不是看在冷冰寒的面上,她才不会多和这个王玉辉多说半句话。 似乎也感觉到了小薇的情绪,加之自己的到来让这一大桌子人都倍感拘束,王玉辉也不好久待,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走出包厢,王伟就很是惊疑地问王玉辉:“王哥,这个小寒究竟是什么人呀?也是您家里人吗?怎么没听说过?” 王玉辉无奈地叹口气,心里骂道,你这个小伟一天到晚就晓得混在女人身上,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肚子上。冷冰寒的名头在在首都那么响亮你都不知道,亏得你还敢这么嚣张?以前没有碰到他手上实在是运道好,要不然还能安然坐在这里? 但已经懒得再骂他,只是淡淡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连我家老爷子的干孙子冷冰寒你都不晓得?” “冷冰寒?”光头小伟顿时就被吓了一大跳,失声道:“就是那个前前后后搞下了海镇区公安局两个副局长,老爸在大连担任市委书记,上头几位老爷子联袂发出声音要各家好生照顾的那个冷冰寒?”话语中都不禁带着一丝颤音。 “你说呢?”王玉辉笑了笑,转身先离开了,留下有些呆若木鸡的王伟,心里直庆幸,还好自己今天在里面没有乱说话,真是菩萨保佑呀! 这几年来,凡是首都的大小子弟们,都会常被家人告诫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个冷冰寒,要不谁也保不住他,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因此,虽然王伟是随老爸从外地来首都还没两年,但对于冷冰寒的名头,可是早有耳闻了,仿佛他的名字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一个戒律谁都不敢轻易去触碰,因为没有人能够承受其后果。 “伟哥,你怎么啦?”张逸飞有些献媚地问道。 大梦初醒的光头小伟笑了笑,打了一个寒颤之后,轻轻拍了一下张逸飞的肩膀,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幸运呀,惹上了大名鼎鼎的冷冰寒居然还能没事,不能不说你狗屎运气实在太好了。” 张逸飞惊道:“伟哥,这个冷冰寒究竟是什么来头呀?没听过上头有姓冷的大佬呀?” 光头小伟冷笑一声,“没有姓冷的大佬又怎么样?别人家只有一个大佬罩,而这个冷冰寒有几个大佬罩,你想想看,究竟谁更厉害?” 张逸飞此时也是彻底石化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想要抱一根粗腿,没想到,得罪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真是悔不当初呀。 到了此时,他才真正想起刚才伟哥说的那句话,自己确实幸运呀,换着碰到其他公子哥,说不定自己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说不定还能牵连家人!想来不禁就是一阵后怕和心悸。 这个圈子,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玩的! 第二百八十章 唱歌 第二百八十章唱歌 冷冰寒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首都这个地方,原因无他,这里是天子脚下,这里的人虽然看起来热情好客,但实际上骨子里带着一种自矜的傲慢,就算是满大街的面的司机们,和你海侃闲聊之际,那种首都人的优越感都是溢于言表的。除非你能显得比他们更强,让他们仰视你的存在。 王玉辉离开后,大家虽然还是继续在吃饭,不过气氛却是有些沉闷了,毕竟大家都是少不经事的大学生,鲜能接触到这个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圈子,今天这一切带给大家的刺激实在太大了,让她们想想后脊梁都不禁发麻,虽然小薇和冷冰寒对大家是一如既往的亲近,没有半点架子,但她们的一言一行中,多少都有些紧张和拘谨,美味的佳肴也显得有些淡然无味了。 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一瓶红酒也见底了。冷冰寒见时间还早,又邀请大家去飞远国际大酒店四楼的卡拉ok厅里的ktv包间里唱歌。 虽然这几年卡拉ok已经比较多了,并不稀罕。家里的vcd机都带有这样的功能,放上碟片,插上话筒就可以一展歌喉,过过歌星的瘾,可在飞远国际大酒店这样豪华的地方唱歌,还是颇让她们感到心驰神往,略略推辞之后,也就应承下来,跟着冷冰寒在酒店服务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了四楼最豪华的包间。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豪华硕大地ktv包间还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啧啧赞叹不已。 这间足有上百平米的豪华包间装修豪华精致,一面墙上是超前时尚的宽大液晶显示屏,其他三面墙边陈设着宽大的沙发、茶几和电脑点歌系统,让客人不用起身就能随时点歌换歌。中间巨大的空间还可以跳舞。墙角处还独具匠心的设计了一个巨大的音符状的酒柜,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水,既有82年的拉菲,也有各种品牌的啤酒和白酒,足以满足不同客人的口味。 小薇和林月还惊奇地四处看看,而张倩她们却是有些拘谨地坐在舒软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大气也不敢出,如坐针毡,连正眼都不敢看冷冰寒一下,即便是偶尔偷偷看过来,目光中也带着强烈的敬畏。而王全中和钱飞则是在房里转了一圈,在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完成了安全检查工作,就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冷冰寒要了一些果盘、小吃和开心果等各种女孩儿喜欢吃的小吃,又问道:“大家想喝什么自己动手!” 张倩她们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敢说,倒是小薇毫不客气道:“红酒一点都不好喝,要不大家喝啤酒?”其实平日里她是从来都没有喝过酒的,不过今天高兴,又喝了点红酒,兴致高涨,也想要尝尝啤酒是什么味道。 “不行,啤酒喝了坏身材的,你难道想要长个啤酒肚呀?”冷冰寒摇了摇头,心里还颇有些担心地想小薇可千万别成女酒鬼了。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貌和身材了,小薇这么一听果然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吐了吐舌头,俏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冷冰寒想了想,今天几个女孩儿都喝了一瓶拉菲了,可别喝醉了,于是就让服务小姐送来一些果汁。 也许是今天心情高兴,又或许82年拉菲红酒起到了催化作用,小薇率先上台落落大方的唱了一首梅艳芳的《女人花》,唱得还真不赖,有板有眼的,得到了众人一致热烈的掌声。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毕竟都还是一些好玩儿的年龄,三两下就去了隔阂,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回去不说可以炫耀大半年了,而且也是一种不可磨灭的美好记忆。 于是唱歌顿时热闹了起来,似乎连吃东西都顾不上了。你这边刚唱罢,那边又开始了,一首接一首的,大多都还唱得不错,多少有那么点意思,没有出现那种五音不全、走调厉害的,让耳朵饱受虐待的情况。就连林月也唱了一首千陈慧娴的《千千阙歌》,歌曲缠缠绵绵,她更是唱得千转百折,那曼妙的歌喉仿佛带着穿透力,字字透进听众的心灵。 林月唱得动情,边唱边用她那动人心魄的大眼睛瞥着冷冰寒,就仿佛在向冷冰寒诉说着什么情怀,那歌曲的几分哀怨,几分缠绵,浓烈的爱意都她发挥到极致,包间里大家都是鸦雀无声,全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 冷冰寒被林月媚媚的大眼睛盯得一阵心慌,一阵心猿意马,直到她歌毕,震天的掌声在包间里响起,这才略略回神来。 “哇,林月,没想到你唱歌那么好听呀!”小薇很是惊讶地赞叹道。 其他人也是赞不绝口,实话实说,冷冰寒也觉得不比陈慧娴的原唱差半点,如果闭上眼睛,还真以为是放的原唱呢,还真没想到林月还有这个本事。 “呵呵,同学几年,还真没看出你有这个本事?”冷冰寒半带戏弄味道的调笑道:“我看陈慧娴都赶不上你啊!” 林月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来,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间,让他遐思万千。 林月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寒大少当时在学校里那么孤傲,都从来不和我们这些同学们接触,对我们这些胭脂俗粉更是不屑一顾,当然不知道了!”白黑白分明的眼眸在幻彩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迷离,娇艳的粉靥也显得格外妩媚。话里那浓浓的幽怨之意不用去细想都能体会得到,冷冰寒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哦,是这样的吗?我怎么不记得呢?” “你还说呢,你当初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冷酷和倨傲差点没把我气死,还害得那么多人说我俩的闲话,真是恨不得咬死你!”似乎被冷冰寒那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态度给激怒了,林月胸脯急剧起伏,气呼呼地说道。 冷冰寒回仔细想想,当初好似却有其事,有不少关于自己和林月的流言蜚语,自己也隐隐知道,不过觉得无聊就没去管,估计对林荫这么一个女孩儿来说,尴尬的处境是可想而知的。 本想说笑几句,但目光不经意瞄到了林月眼睛中已经有了一丝泪影,冷冰寒心中不禁一悸,讪讪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巾递给林月。 林月珠泪收敛,旋又展颜一笑,娇柔的脸上一抹羞赧的神色一闪而过,回想起学校里的那些事情,一种莫名的情愫如春天田野里的野草般疯长起来。 这些年了,可这个男人的身影始终在自己心中挥之不去,稍稍有所触及便会清晰无比,并没有因为环境变迁和时间推移而有半点模糊消退,反而是日益清晰,似乎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神情表现,都异常清晰的在脑海里翻腾。和他相比,不论是中学还是现在的大学,学校里那些自诩成熟帅气的男生和眼前这个男孩子比起来简直就幼稚得可笑。 想到这里,林月整个人都呆住了,痴痴地望着冷冰寒,那艳丽的面庞,那丰厚温润诱惑力十足的红唇在冷冰寒眼中显得如此娇媚性感,冷冰寒一阵口干舌燥,有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两人都没有说话,即使包间里吵闹喧嚣,可两人似乎都没有听到一般,仿佛有某种东西正在滋生,气氛顿时有些暧昧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呀?这么亲热?”好在刚在台上唱完一首歌的小薇将手中的麦克风交到了下一个女孩儿手中,走了过来,见两人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脸上的神情不由就是一黯淡,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笑道。 望着小薇嘴角那一抹戏谑的笑意,林月不由的面色一红,急忙辩解道:“没有啊,我们又没什么说什么。” “哦?”小薇故作惊讶状,“没有说什么也能这么含情脉脉?那要说些什么会……”说罢,她刻意做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林月才发觉自己话中的语病,不由为之语塞,粉脸已是红透,望着笑得颇为狡黠的小薇,羞恼起来,嗔道:“小薇你这死丫头,你说话就不能留一点口德?” “咯咯,是心虚了还是恼羞成怒?”小薇咯咯笑道。 本来就面薄的林月哪里吃得消小薇的打趣,又不禁转过头来瞪着冷冰寒,不满地嗔道:“冷冰寒,你怎么也不管管你小薇?任她这样乱说?” 冷冰寒可不想陷入女孩儿们的战争中去,只得讪讪笑道:“小薇可是我姐姐,我敢管她吗?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说说怕什么?” 林月给冷冰寒这么一说,也不过就是小女人不自觉的一种姿态,没想到冷冰寒会这样答复,微微一愕,心里恨的痒痒的,气哼哼的在冷冰寒胳膊上不依不饶的捶了一下,突然又才反应过来,这种举动似乎只有情侣之间撒娇时才会有的,脸上顿时飞起了红霞,娇艳欲滴。 第二百八十一章 震慑 第二百八十一章震慑 见到这种情况,小薇更是肆无忌惮地调笑着林月。 林月是又羞又喜,忍不住起身一下子冲上去咯吱她的痒痒肉,这是女人之间常用的一种“决斗”方式。两女是一阵嬉笑打闹,其他女孩儿见到这种情形,歌也不唱了,惟恐天下不乱地在一旁推波助澜,甚至还加入了战局,一场“世界大战”就此展开。 随着打闹的升级,玉臂粉腿和蛮腰不时由于衣裤的卷起而露出来,虽说不过是一闪而逝,却也不时让冷冰寒算是真地体会到了一次什么叫乳波臀浪的风采,还真是诱人心弦。 打闹好一会儿之后,也或许是力竭,也或许是突然意识到冷冰寒还在屋内看着,这才罢了手,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各自坐回了位置上。经过刚才的嬉戏打闹,她们个个都有些娇容泛红,有一点点汗水在鼻尖上闪光。 坐下后林月才觉得有些头发晕,今天心情高兴,多喝了两杯82年的拉菲,这酒入口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后劲道大,没喝惯的容易醉,酒劲登时上涌,俏脸微罩红晕。 “林月,你没事儿吧?”冷冰寒也注意到林月神色有些不大对劲。 “没事儿,我去一趟洗手间。”林月站起身来,身体略略一晃,差点摔倒,好在冷冰寒即使将她扶住。 林月头脑一阵清醒,猛然间觉得二人动作间多少有些暧昧,冷冰寒扶住自己的手虽然很是规矩,可其上传来的热力却让自己血脉加速流转,浑身一阵燥热,自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怀。 “我陪你去好了!”冷冰寒见她醉态可掬的样子,不无忧虑地说道。 “没关系,一下子有些头晕,等一下就好了!”呢喃的话语自口中无力的吐出,林月真的是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那粉嫩如玉的耳垂也羞红一片,可她的心中却很是甜蜜。冷冰寒的表现,证明了他心中也对自己是有好感的,这一发现,足以抵消她心中的盎然羞意。 犹豫了一会儿,冷冰寒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和小薇打了一个招呼后,也顾不得她那促狭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表情,跟着走出了包间。 一出门踩在地毯上软绵绵的,宽敞的走道灯光很明亮柔和,一眼望过去三四个漂亮的女服务员清一色的职业套装,白衬衣短袖外加淡青色短裙,双手合在小腹前,显得训练有素,见到客人出来了便立即迎上来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 冷冰寒摆摆手,女服务员又微笑着退了回去。 冷冰寒沿着走廊朝洗手间走去,这一条走廊相当长,沿途都是ktv包间,从门口过隐隐能听到里面传出的男女客人们唱歌的声音,看来生意相当不错。虽然冷冰寒现在根本不缺这几个钱,可自己精心打造的酒店能够深入人心,取得不俗的经营业绩,他还是觉得很有一种成就感,心情也很是舒爽,迈着平稳的脚步向洗手间走去。 可才刚走出几步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和女孩儿的哭叫声。 冷冰寒心中一紧,好心情也荡然无存,一个箭步迈出,几步并做一步飞奔而去,因为这哭叫声正是从走廊中段的洗手间处传来,他很是担心林月碰到什么问题。 “妈的,小婊子,你可真俏啊,让你陪哥哥唱唱歌是看得起你,连这酒店的老板都要给我几分面子,你算老几?居然还敢跑?!妈的,信不信,惹火了哥哥我,就让让彻底你痛快一回!”冷冰寒人还没到就听见一个嚣张无比的嘶哑声音在叫嚣谩骂着。 “彬哥,算了,没必要和这些小丫头计较,她懂什么?你想要什么人,哪儿找不到?算了!”一个稍显浑厚的声音在劝说着。 “滚!你懂个屁!这小丫头分明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又没怎么她,不就是让她陪着唱唱歌么?装什么圣女,摸她一下手都不行?我就真还要摸摸她的身子又能咋地?嘿。他们老板在我面前都得俯首帖耳,她居然敢泼我一脸酒,真他妈活腻味了!我他妈今天就非要尝尝她的味道不可!” “我不要,放开我,救命呀!”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大声喊叫着,带着哭腔。 听这声音不是林月的,冷冰寒稍稍放心了一点,不过还是感觉到怒火中烧,这毕竟是自己的酒店,谁敢在这里闹事? 飞远国际大酒店别说在国内,即便是国际上都是知名的,在全国各地也很受当地政府的保护和青睐,能上这里来消费的也是非富即贵,没有几个敢在这里惹事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口气?但不论他是谁,惹到了自己的地头上,自己也绝不放过。 他快步走了过去,顺着走廊转过拐,见一个酒气醺醺的年轻人身形有些踉跄地以手扶在墙上,正在那里骂骂咧咧,他旁边有两个朋友。一个大概就是刚才劝说他的,戴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另外一个则双手环抱不发一言,衣冠楚楚,不过却是一脸淫笑,看样子很是期待即将而来的好戏。 在他们身旁,是两个一身西装小弟模样,面向看起来有些狰狞的家伙拉住了一个正在啜泣地女孩子,女孩儿散落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大半边脸,身子轻轻抽动着,看起来很是伤心。 冷冰寒正欲上前,正在此时却见林月脚步有些不稳的从洗手间里出来,见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同情女性,大声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 她的醉意还没有消除,不过头脑却很是清醒。外间闹腾地太厉害了,她在洗手间里就听到了动响,只是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强压住内心地不舒服走了出来,一眼就瞧见一个女孩子正被两个面向狞恶的男子扭住,顿时就怒斥起来。 “放开她?”单手扶墙的那名青年打了一个酒嗝,抬起头来眯缝起眼睛打量了了林月一眼,眼前不由一亮。林月原本就长的漂亮,今天又经过精心打扮,因为喝了些酒,俊俏的脸很是红润,就好似两团红霞一般,显得妩媚诱人。而嗔怒的摸样,越发让人看了心里骚痒难当。 “你说放开她?”脸色有些微微发青的青年显然是被酒精刺激得有些失去控制力了,将整个身体几乎都要靠在墙上,慢慢淫笑着道:“放了她没问题,用你来换她好了。只要你答应顶上我立即就放了。嘿嘿,其实我更喜欢你这种,屁股又圆又大,皮肤又嫩又滑,摸起来肯定很爽,干起来就更爽了,嘿嘿……” 粗野而下流的语言就这么随随便便从这个长得还算清秀地年轻人嘴里冒出来,就连冷冰寒都大感震惊,一时间都不由愣怔住了。林月就更不消说了,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家人的宝贝心肝,学校里更是男生们心目中的娇宠,哪里碰到过这种情况,顿时被这莫大地羞辱刺激得双颊发烫,是又羞又怒,怒骂道:“畜生,难道你家就没有女性?你平日也就是这样对你妈妈姐妹?” “畜牲?嗯,骂得好,妈拉个巴子,我还真好久没有听到有人骂我这话了!”那青年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就畜牲一回给你看!”说罢他一伸手就向林月的脸上摸去。 林月忙向后躲开,气得脸通红,斥道:“滚开!” 林月虽是斥责,娇嫩的声音在那青年耳朵里却如闻天籁,嘴里嘿嘿笑,学她的语气:“滚开。”脸上露出了猥亵的笑容,又凑过去想动手动脚。 见到这种情况,冷冰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身形如电一般跃出,但是旁边那个双手环抱的家伙似乎也早就注意到了冷冰寒,见他冲了过来,一脚就向他踢来。这一脚踢得又高又快,还带着丝丝风声,看来应该是一个练家子,但是在冷冰寒眼中这不过也就是练过两招花拳绣腿的功夫罢了。 冷冰寒冷笑一声,偏身插手,掌锋凌厉的在对方腋下一点,对方便哎哟一声委顿下去。没等那醉酒青年那肮脏的手碰到林月,冷冰寒已经已经单手揪着他的衣领轻轻一抛,活生生撞在墙上,砰的一声再跌落下来。痛得那个青年忍不住在地上厉声哀嚎。 整个过程也就电光石闪之间,从冷冰寒冲过来到那名青年倒地不到三秒钟。刚才那个一直在劝说着那名青年的那个眼镜男子也觉察到不对,不过这个念头刚刚才起,自己的朋友就已经受创倒地了。 那名醉酒青年身材很标准,不算太壮实,可也实打实有一百三四十斤重,可就这样被冷冰寒一只手轻轻松松提了起来,还能仍向墙上,这样的力量已经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其他人全都震慑住了,包括那两名控制着那名女孩儿的小弟,也被冷冰寒凶猛的动作给吓得没有敢轻举妄动,手底下更是不禁一慌。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可怜而又自强的陈菲 第二百八十二章可怜而又自强的陈菲 那名女孩儿似乎也觉察到了脱身的希望,拼命挣扎起来,散乱垂落的秀发一闪掠开,半边脸颊映入冷冰寒的眼帘,他不禁一愣,脱口而出喊道:“陈菲?!” 似是听到了冷冰寒的声音,少女惊讶地扬起泪水满面的脸庞,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迷离的眼光变得清晰了一些,也多了几分气力,一下子挣开了控制住自己的那两位小弟,仓惶跑到冷冰寒身旁一把挽住他的手臂,鼓胀的胸脯挤压在冷冰寒的臂肌上也浑然不觉,惊喜道:“寒少救我!救我!” ““救你?哼!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老子一个一个都要给收拾了!谁也跑不掉!”刚刚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的青年全身痛得呲牙咧嘴,似乎从来也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满脸的阴霾和阴狠的表情,起来后给了那两个小弟一人一巴掌,犹如雷霆般地咆哮道:“你们两个是饭桶还是猪头?妈的,老子就是养一条狗都能摇摇尾巴,养了你们两个废物什么用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老子挨打?干你娘的,连个小妞都看不住,你们还能干什么,吃屎呀……” 他骂骂咧咧一阵,两个小弟则是低着头迭声附和着,奋力将自己说的极度不堪,浑身上下打开了摆子,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往外冒。 又扇了两个一人一个耳光,这个青年似乎发泄了一些心头的怒火,又转过身眯缝起眼睛打量了一眼冷冰寒,破口骂道:“妈的,你他妈又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来英雄救美?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小勇,给我把楼下的人都叫上来!今天搞不死你我就不姓吴!” 冷冰寒刚才的骁悍身手让几个家伙都意识到了单打独斗甚至是在场这几个人全部都上去都是白搭,因此他只能多召唤些人来,他就不信还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要不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呀。 那个斯斯文文的眼镜眉头一皱,凑上前来低声说道:“彬哥,这恐怕不好吧,这里毕竟是飞远国际大酒店,真惹出什么大乱子来,咱们也不好收拾……” 这个叫彬哥的青年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飞远国际大酒店又如何?开在老子的地盘上,他们老板也得给我几分面子,要不老子叫他开不下去!” “彬哥,这飞远可不同寻常,大意不得呀!”眼镜还在苦心劝道。 “小勇,要么给我打电话,要么立即给我滚蛋,少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老子腻味!”彬哥不耐烦地对他挥了挥手,又转过头来对冷冰寒恶狠狠地说道:“有种的就别走,看老子弄不死你。不过就算你走了也不要紧,老子保管把你找出来!” 小勇脸色大变,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嘴角扯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一边掏出电话拨打起来。 冷冰寒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勇一眼,又轻蔑的瞥了瞥彬哥,似乎很是不屑一顾,根本就不搭理他,全然当他不存在,只是侧过头看了一眼陈菲,想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一瞥之下,不由愣住了,顿时觉得鼻腔间一热。 原来陈菲的衣领下已经被扯掉了几颗纽扣,冷冰寒这一侧头,看得冷冰寒是一阵血脉迸张,急忙将头扭到一边,装作很不经意地问道:“陈菲,这次又究竟怎么啦?怎么每次碰到你都没好事?” 这是他第三次碰到陈菲了,第一次是在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里,她被人骚扰,是自己帮她解了围;第二次是在深夜的路上,醉态可掬的她被几个明显是有些不怀好意的社会青年跟踪,不时用粗俗刺激的语言挑逗,还强行将她拉到黑暗的小巷子里企图不轨,正巧自己的车子经过救了她。没想到这第三次见面,又在这种情况下,真是让冷冰寒大感无奈。 或许是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为啥一见这种事儿心中大大的不舒服呢?冷冰寒不是救世主,可碰到了又不能不帮衬一把。 站在冷冰寒身边,陈菲似乎情绪稳定了许多,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立即掩住胸前春光外泄,这样终于松开了冷冰寒的手臂,让他是大松了一口气。 陈菲双手掩着胸前,脸上露出了愤怒而又尴尬的神色,瞪了彬哥一眼,又偷偷瞟了冷冰寒一眼,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现在在这里陪客人唱歌,这个彬哥不规矩,动手动脚的,我就拿酒泼他……” “陪客人唱歌?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怎么还挣这种钱?这样很危险,今天要不是碰到我们,你会有怎样的处境想过没有?”冷冰寒没好气地说道。 “对不起寒少,可是我很需要钱,我妈下个月又要做手术了!”陈菲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以为飞远国际大酒店这里很正规的,不像酒吧和其他ktv有各种各样的骚扰,没有想到……” 冷冰寒轻叹一声,陈菲的情况他多少知道一点,父亲早逝,全靠母亲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可母亲常年多病,有严重的肾病,肾脏衰竭,不仅现在卧床不起,还需要大量的药物来维持,每个月的治疗费都要好几千。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菲高中还没有读完就不得不辍学,到处打工挣钱,不过以她的学历和能力,即便能够找到一些工作挣钱也很少,根本承担不了家里如此巨大的开支,不得已只能做酒吧陪酒、舞厅陪舞这样不是很光彩的工作。收入虽高,但这些地方龙蛇混杂,经常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骚扰和不规矩的客人。 都说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类似这样的情况估计各地都少不了,但陈菲胜在从不放弃,而且始终都很是洁身自好,也有一些大腹便便的爆发富想要包养她,更是提出可以帮助其母亲治病,但她都一一拒绝了,这也是冷冰寒之所以愿意帮助她的原因。 不过生性好强的陈菲却从来也不接受冷冰寒的捐助。冷冰寒也想过帮她找份工作,可她却也拒绝了,毕竟以她的学历和能力,不可能再有工作可以挣到这么多钱。而超出自己能力和职务范围的收入,对她而言是实施,她是不会接受的。对此冷冰寒是既佩服又感到无奈。 冷冰寒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先借钱给你,以后你再慢慢还我?你想想看,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情,你母亲就更没人管了,还活的下去吗?” 陈菲倔强地摇了摇头,幽幽说道:“寒少,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可我以后也还不起。我这一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唯一就是这点自尊心,始终坚持着让我不要堕落迷惘,要是连这个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以后还能靠什么活着!” 冷冰寒也知道她一定是这个答复,都碰过两次钉子了,不过以前没太在意,毕竟不是很熟,要是自己每碰到一个人都去帮,那真就成了红色内裤外穿的超人了。不过既然都碰上了三次,也算有缘,还是找个机会帮她母亲的病治好,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林月有些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冷冰寒一把将她扶住,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一跟斗,心里也在想,以后可别让这些女孩儿喝酒了,喝醉了还真是个麻烦事。 林月看了一眼陈菲,冲冷冰寒问道:“冷冰寒,,这女孩子你认识?”看着刚才陈菲紧紧抱着冷冰寒的手臂不放,很是亲昵的样子,她内心深处一丝不安逐渐的放大,心底陡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看向陈菲的眼神里也不禁带有一丝敌视和警惕。 “嗯,她叫陈菲,见过两次,是一个光会惹麻烦的人!”冷冰寒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月目光中的异样,瞅了一眼有些紧张地掩着自己胸前的陈菲,无奈地摇摇头,又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好歹能遮挡住外泄的春光。这种事情不碰到当然没事,可既然碰到了,也不能不管。 林月也知道,冷冰寒这不过是绅士的表现,并不代表什么,毕竟这个女孩儿已经够惨了,即便冷冰寒不认识,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一丝淡淡的酸酸的感觉,很有些不舒服。 她轻轻甩甩头,柔声对陈菲安慰道:“别担心,有我们在这里,不会有事的。”转过头来又对冷冰寒说道:“我们回去吧,小薇她们肯定都要等着急,再不回去她们不知道又要胡乱说些什么呢!”说话间,脸上又不禁飞起了红霞,心里似乎害怕,可又隐隐有些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 第二百八十三章 自找苦吃? 第二百八十三章自找苦吃? 可此时陈菲身子却是微微一颤,双眼也有些畏惧地看着远处的电梯里钻出一大群人手里拿着钢管木棍之类的武器的大汉,个个都是一脸凶狠地朝这边走了过来。她急忙拉住冷冰寒的手,惊恐而又有些绝望地急切说道:“寒少,他们又有人来了!我们赶快跑吧,要不然可就爱不及了!” “嘿嘿,现在想走啦?那得看我这帮兄弟同不同意!”彬哥揉了揉全身疼痛无比的身子,也见到了从电梯中一涌而出地大汉们,顿时来了精神,很是嚣张地大声喊道:“就这几个狗男女,给我拦住他们!” 冷冰寒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你吃的亏还不够,还真想要再来自找苦吃?!”说话间,眸子之中暴闪出一缕冷冷的杀机,那森寒肃杀的气机如实质存在的流水一般,淌过虚空,淌过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彬哥也被冷冰寒的目光一惊,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不过又恶狠狠地说道:“妈的,老子就不相信你是铁打罗汉,真能捻十几根铁钉?兄弟们把那个男的给我狠狠的打!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女的给我留下,完事了我们大家一起爽爽!”说到后面,脸上全是猥琐的表情,让人一见就不禁心生厌念。 这一群大汉听到彬哥这话,顿时就如同吃了激素一般,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钢管、木棒嗷嗷叫着朝冷冰寒猛扑上来,刚才控制住陈菲的两个人见现在自己方人多,似乎也忘了刚才被吓得不敢出手的事情,不甘示弱地冲了上来。 这洗手间一带原本相当宽敞,但是这么多人往这一站,也就没有多少空地了,加上背后还有林月和陈菲两人,冷冰寒是退无可退,不过他也没有想过要退。 林月和陈菲都被这情况给吓住了,虽然知道冷冰寒比较厉害,可这毕竟是十多个彪形大汉还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朝自己打来,都不由吓得一声惊叫。 冷冰寒一把将她们揽入自己怀中,既不闪避也不回身,错步屈膝右脚自下朝上斜斜踢出,有如猛虎甩尾,后发制人自下方势如破竹的踢碎了第一个大汉重重砸下来的木棍,木屑纷飞中,冷冰寒的铁腿升到高点猛的落下,狠狠的砸在这名大汉的肩窝处,让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如被打桩机狠狠撞击一般、浑身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脊椎严重错位了,‘扑通’一下如一块朽木般的倒在地上在昏死过去。 此时又有两名大汉冲了过来,手中握着匕首狠狠刺向冷冰寒,锋利雪亮的匕首一把刺向冷冰寒的脸部,一把刺向他的胸膛,出手刁钻而凶狠,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才敢在这种地方下这种狠手,要真被刺中了,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说不定身上还背有命案。 冷冰寒猛地将林月转向自己身后,腾出的左手如闪电般的猛的扣住其中一人握刀的手腕,顺势将其向后一拉,右腿一个膝撞击在他的腋窝处,腋窝是人身要穴之一,这名大汉半边身子顿时就是一阵麻痹酸软。 此时冷冰寒右腿突的弹展开来,自侧面踹中另一个持刀大汉的脸部,血光迸溅中大汉惨呼着握着刀子倒飞出去撞倒了身后随即冲过来的的几个大汉之后便落在地上再无声息了。 被冷冰寒制住的那名持刀大汉倒是彪悍的很,握刀的手被冷冰寒抓住,拼了命也纹丝不动,就突然一头朝着冷冰寒的面部撞了过来。 冷冰寒反手一个肘击重重打在他的面部,闷哼声中这名大汉的脸上顿时是一团血肉模糊,连鼻子都坍塌下去,似乎都和整个面部一般平了。冷冰寒随后将他仍然死死握在手中的刀子轻易夺过反手刺出,高亢刺耳的惨叫声中他的右手被利刃贯穿手心,死死地钉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可即便是受到这样的重创,这名大汉仍然是创彪悍不减,奋起余力左手变爪朝方冷冰寒的喉部抓来。冷冰寒冷笑着猛的伸出左手叼住他的手腕、左肘顺势自下而上斜斜击出,一记重肘,清脆如树木断折般的声音自大汉的手臂部传来,痛嚎声中他的左臂无力的垂落下来,人也痛晕死了过去,软软地瘫了下去,可又因为右手被钉在墙壁上,于是就这样半挂着,让人见了既觉得诡异又大感震撼。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且也就不到十五秒钟的时间,冷冰寒就制服了这三个心狠手辣的彪形大汉,手段迅捷血腥狠辣,让人是不寒而栗。 这时也有ktv包间的客人想要来这里上洗手间的,可一看到这里的情况,都是不禁大感惊恐,急忙跑开了,即使有些有些想法的,可看到这么多人,也心中惊惧裹足不前,谁也不敢多事。 冷冰寒也感到有些纳闷,这个彬哥究竟是什么来头,看后来这些人和刚才那两个制住陈菲很不一样,全然不像是一般界面上的小混混,而就是冷血残酷的悍徒,对对手狠,对自己更狠,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这样的人最是难以对付,都不晓得这个彬哥是如何招徕到这些人的。 “小寒!?” “寒少!?” 林月和陈菲齐齐讶然出声,毫无淑女形象的张大了小嘴,几乎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冷冰寒就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打倒了三名大汉。这一切就好像是在看一部精彩的打斗大片一般。这让二女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柔弱不堪的冷冰寒居然这么厉害,即便是身处此地恰逢其会、亲眼目睹这一切,她们仍然也只觉得宛如置身梦境一般。 陈菲此时多少算是回过神来了,虽在惊吓之中,可是被冷冰寒在紧紧的搂在怀中,她还是止不住红晕满面。虽然这几年来,自己由于工业的缘故,受到骚扰也是家常便饭,可在冷冰寒怀中,那种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自从被冷冰寒救过两次,这又是第三次之后,在她的心底对冷冰寒就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和情愫。 陈菲有心挣脱,可是被冷冰寒有力的臂膀一环,就什么力气也没有了,似乎整个人都舒软了。感受着他强横的身躯,陈菲觉得是那样的安全,浑身一阵放松,而冷冰寒搭在自己腰部的手掌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的热量,使得她浑身微微颤抖着,而内心深处第一次有了一份异样的悸动。 陈菲一震,刹那间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狂涌上眼角,心底那种恐惧,不安仿佛找到了避风港一样顿时消去,咬着嘴唇,想说的话却都卡在喉咙,只是注视那张年轻帅气的面孔,那认真又坚定的眼眸还有那只沾到了些鲜血的左手…… 不过此时的冷冰寒完全没有这样旖旎的想法,她一双俊目冷冷的扫视着四周的其他人,这些人虽然手里依然拿着武器,神色却是有些惊恐,无人敢望着他,每个人也能感受到他眸子中的煞气。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都给老子上,打死他,打死他。你们这么多人还jb怕他一个不成?干死他。”彬哥见到这一幕,嘶声力竭地大声喊道。 话语未落,只见冷冰寒一个交错恍惚,接下来大家就看到一道人影猛然飞身扑出四五米,砰的一声巨响,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沿着地面‘哧溜溜’继续滑行了两三米方才止住去势。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正在嘶叫的彬哥被冷冰寒一脚踹了出去。他甩了甩兀自发晕的脑袋,拼命的爬起,面色登时紫涨一片,猛然间发出一声惊天彻地的狂嚎,叫声中蕴含着极度的羞怒之意与不敢置信。 他被暴怒激昏了头脑的他无暇去细想自己适才究竟是如何失利的,酒劲似乎也醒了,但见得在狂吼声中,彬哥急速的朝着站在那里巍然不动的冷冰寒扑去,半路中猛的一个纵身起跳,身似鹰隼一般的腾空跃起,右腿后撤、左腿屈膝,狠狠的朝着冷冰寒的面部撞去,膝盖似铁,声势如雷,真个是让人心惊胆战。 这完美而霸道的一击,不禁让冷冰寒也有些动容,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彬哥还有这么一手,绝对是经过苦心练出来的,普通人要是碰上了他,恐怕还真不够看的。自己精通空手道与散打,还有这么一大群凶悍的亡命之徒跟着,难怪他有嚣张倨傲的本钱。 可冷冰寒却是很不屑地说哼道:“虚有声势!” 中国功夫博大精深,这些所谓的空手道,不过只是学习了其中的皮毛,好看是好看,但在实用性上却是大打折扣,对于内行人来说,不过就是花架子罢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打成猪头 第二百八十四章打成猪头 冷冰寒双脚不动如盘根老树,腰部微微一拧、身形随之一个轻微的侧转,连怀中的陈菲都没有放开很轻易的就避开了彬哥迎头撞来的铁膝。同时,他左手快速伸出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按在了彬哥膝盖的下方、也就是小腿的胫骨上,左手猛一用力,向上顺势一掀,彬哥但觉的一股大力自下肢传来,身形登时不受控制。 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不禁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彬哥整个身子如风车般在空中急速旋转,快的似一阵幻影,不知转了几圈几千度后,如乌龟般的张开了手脚与地面来了个硬生生的亲密接触。 高速旋转产生的强大离心力导致彬哥是一阵血气翻涌头晕眼花,而与地面的急速撞击之下,在强大的反震力作用下,五脏六腑也似乎随之移位,巨大的痛楚使得他一阵神智迷离,眼前不由一黑,一口气顺不上来顿时晕了过去。 其他人的脸色不由有些微泛白,冷冰寒强大的实力实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个看似纤弱的身躯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难道今天真的踢到铁板了? “彬哥,彬哥,你怎么样啦?”小勇是大惊失色,在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快步扑了上去,扶起已经失去知觉的彬哥,仔细看了看,发现他只是昏厥了过去,这才舒了一口气,不过面上那惶恐无措的表情还是溢于言表。 那个当时双手环抱,流里流气的青年也表现地很是惊恐,大声骂道:“你们都是呆头鹅呀,彬哥都受伤了还不赶快把这个人打死,想要一起死呀!要是让陈叔知道了,你们一个个就死定了。” 其他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惧色,相互对望了一眼,嚎叫着扑了上来。 打头的那个身躯高大壮硕,行动间却毫不显得一丝笨拙。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有如碗口粗的拳头狠狠朝冷冰寒的脸颊狠狠的击来,如果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他这雷霆一击之下,怕也只有束手挨揍的份儿。 同时间只听得陈菲一声凄厉的尖叫:“小心!”虽然心里是绝对地相信冷冰寒是不会有事的,不过关心则乱,她还是不禁叫了起来。 冷冰寒眸子之中似乎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神情却依然有些淡漠,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半丝的惊乱,只是嘴角带着些不屑的神情。可拳头却在距离他的面部只有不到三寸的地方稳稳的停住了。 大汉额角上青筋突起,好像有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皮肤下蠕动,看起来诡秘而恐怖,因为用力,硕大的手掌上青筋裸露、暗褐色的血管如小蛇一般凸出,可无论他如何运劲,却也无法再落下半分。 此时他才注意到,一双同样巨大的手掌牢牢的钳住了他的手腕,手掌的主人是个冷峻彪悍的青年,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势态流溢。不用多说,这个人自然就是王全中了。 本来作为保镖,他应该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冷冰寒。不过冷冰寒不喜欢这种感觉,加之想到这里是超五星级酒店,而且冷冰寒不过是去看林月去了,因此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什么问题,直到见时间过得比较久了,才不由有些生疑过来看看。 “寒少,对不起,我来晚了!”王全中满是愧意地看着冷冰寒说道,不论冷冰寒多么厉害,可自己的职责就是保护他,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就是自己的失职。 冷冰寒笑了笑,摆摆手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寒少放心好了!”见冷冰寒没说什么,王全中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不过对这些人的恨意自然重了几分。 大汉挣了个脸红脖子粗也无法将手腕自王全中手中挣脱,眼中羞恼之意大盛、戾色一闪,猛然间狂吼一声,在带着浓浓肃杀之意的怒吼声中,他的左手握拳迅猛击出,拳头幻化出一抹残像如流星一般击向王全中的头部,随之还带着破空发出咝咝的锐响,这一击,速度力量俱已达到巅峰。 ‘啪’的一声轻响,他的左手同样落入了王全中的手里。 此刻王全中双手在外,胸前是空门大开,大汉趁着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骤然发难,一记势头凶猛的偏腿无征无兆的趁隙横扫,铁腿滑过空中发出咝咝的凛冽破空风声,尚未及身王全中便已清晰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与十足杀意。 不过王全中现在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了,这些年随着冷冰寒,还不时和其他护卫人员进行切磋交流,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右手陡然一变,放开了对方的手,电射而出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向下后方一扯,同时间双腿使劲蹬地借着这一扯的反作用力腾空跃起,轻盈的身体便如穿花蝴蝶般斜斜飞出,差之毫厘的闪过这偷袭的致命一腿。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这一下过招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其中情形看似惊心动魄,其实方自在做来却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王全中轻松落地,可对方却在巨大拉扯力之下踉跄前奔,好死不死的迎上了他那力道狂霸、势不可挡的致命铁腿。 “蓬”! 如击败革的闷哑声音传来,那名大汉连哼都来不及哼上一下,便如投石机射出的石子一般飞身扑出七八米的距离,落地之际,便如褪去了骨节的长蛇一般软成一团,面色青紫一片,嘴角血沫更是汩汩流出,眼见是死多活少了。 紧接着面对一拥而上的其他大汉,王全中一鼓作气双臂力道贯注,踏前一步,偏头躲开当先扑上那个家伙手中钢管的凶狠一击,待对方身体欺上来,便是侧身一记膝顶! 别看那家伙强壮如牛,吃这一记重重的膝顶,连声音都没有吭一声便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出去,抱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半晌爬不起来。 紧接着王全中身形如电,解决了这名大汉之后,就势一记弹腿正中随后扑上那个家伙手腕,木棒飞起两米多高,击中吊灯,哗啦一声破烂坠下。没等那个家伙回过神来,他上前一步一个扣身大斜扔,偌大一个男人就被王全中活生生丢出三米开外,即便是有厚实地毯垫底也摔得那个家伙爬不起来。 而此时凌厉的一棒已经贯顶,王全中来不及多想,举臂一挡,重重的一棒击下打中他胳膊外侧肌肉厚实处,吓得冷冰寒身旁的林月和陈菲都禁不住惊叫起来,可王全中似乎全然没有感觉似的,没等那个家伙再出手,左手横掌一砍,正中对方颈下,对方连声都没吭一声便委顿倒地不起。 此时身后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画过一道弧线凌厉地直朝王全中的脑袋砸来,劲风霍霍,威力竟然不弱。吓得一旁的林月和陈菲都不禁花容失色。眼看那一棒马上就要砸中王全中了,这一棍子要是真砸中了,他就算不重伤也得失去战斗力。伤了这么多人都全然无功,而自己却能建此功勋,必定会得到老板的恩赏,想到这里,这个手执木棍的人似乎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 就在此时,王全中不闪不避也是一拳直直击出,快如闪电的一拳后发制人“砰”的一声击在那人的脸上,那人倒飞出三四米跌倒在地,脸上鲜血长流,连声都没吭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随后的两个家伙然止步,刚才的冷冰寒已经厉害地让人咂舌不敢相信了,现在又来一个同样很厉害的家伙,尤其是刚才那一钢棒凶猛的一击打下,寻常人胳膊早就断裂,对方居然行若无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正要硬着头皮冲上来,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反应,王全中已经冲到了眼前,也不废话,秋风扫落叶一般,拳打脚踢将剩余的其他两人很快就击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了,其实就算爬得起来估计他们也会装着爬不起来,犯不着再起来受皮肉之苦呀! 此时冷冰寒才发觉,原来这一群大汉也并非全部都很凶悍,也就冲在前面的那几个悍不畏死,凶悍无比,其他人也不过就比一般的小混混厉害一些,尤其是最后这两个人,长得是五大三粗的,不过是徒有外表而已,中看不中用,根本不抵事。 解决掉这些人后,王全中才转身走过来,看了一眼那个小勇和那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对冷冰寒问道:“寒少,他们如何解决?” 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脸色苍白,不过仍然是色厉内荏地叫嚣道:“你他妈……你他妈的知道我是……我是谁吗?知道这位彬哥是……是谁吗?我告诉你,要识趣的你就给我们磕三个响头,说不定老子还能还能放你一马……” 话还没说完,就让王全中狠狠一巴掌搧在了脸上,直接就给他打得晕头转向脑袋发懵。王全中力气大,这一巴掌下来,他的脸顿时就像发酵的面团一样发酵起来,红肿地像一个猪头一般。 第二百八十五章 偏袒 第二百八十五章偏袒 “文哥?”见到那人的惨样,小勇似乎也有些惊慌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青年红肿的脸,脸上似乎都有些抽搐,就好像那狠狠的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似的。 不过还算他沉得住气,吸了一口气略微平息了自己狂乱的心情之后,对冷冰寒说道:“这位兄弟,今天这事我们彬哥确有不对,不过你们也伤了我们这么多人,要不这事就这这样算了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份恩情我们会记下的!” “算了?”冷冰寒微微一笑,其实他对这个带着眼镜有几分斯斯文文的小勇还算是有几分好感,毕竟刚才是他一直在劝说这个彬哥,还算有些正义感,为人不坏,现在处于劣势,也没有俯地求饶或者是像那个文哥那样色厉内荏地叫嚣,还似一个人物。 不过冷冰寒的笑声似乎却是让小勇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一声冷汗。他连忙道:“我们赔偿,赔偿,十万块好了……” “十万块?” “要不二十万好了!”小勇还以为冷冰寒是嫌钱少,立马把钱加倍。 “呵呵,你以为我会差这区区二十万块钱吗?”冷冰寒面色重新变得肃穆起来。 小勇顿时语塞,眼前的这位青年虽然年龄看起来并不大,不过俊秀的面庞带着一股威武不凡的男儿气概,冷漠坚毅的眼神中更透着无限沉郁,举手投足间散溢出无尽的魅力和浩然的之气,令见者无不从内心中生出一种臣服的感觉,本身身手非凡,更有那个彪悍的大汉恭敬地叫他寒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首都的公子哥自己大多都见过,只是自己以前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眼前这位? 想到这里,小勇心里没来由的一颤,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你的意思?” “住手!发生什么事情啦?”冷冰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接着几名身穿酒店保安制服的安保人员的身影出现在了长廊的拐角处,大声喊叫着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来得正好!”见到了这些保安,那个流里流气的文哥顿时变得更加嚣张,张牙舞爪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说道:“他妈的你们这破酒店究竟是怎么搞的,没见我们这么多人在你们这里受伤啦?你们这酒店还想不想开?真他妈的,我操!” “怎么一回事?”当先带队的那名保安并没有理睬那个在那里叫嚣的家伙,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周,问道。 “我**的,你麻痹没看到老子被打伤了吗?还不赶快把这些人给老子抓起来,要不然老子叫人砸了这家酒店,再弄死你全家……”那个文哥在那里跳脚骂娘,一点也不把这些个保安看在眼里,直到王全中瞪了他一眼,他才心有余悸地退了两步,实在害怕再挨上一巴掌。不过心里也暗自骂道:“妈的,老子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下来看老子不整死你!” “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会调查,明白么?”那名带头的保安眉头一皱,瞥了那个家伙一眼,冷冷问道:“地上的这些东西是谁的?” 此时一名保安对带队的保安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带队保安的脸色不断在变化,似乎在犹豫又像在考虑该怎么处理,才有些勉强道:“这件事情是恶性斗殴事件,还伤了人,我们报警处理,你们双方都不得再惹事了!” “我操,这点小事还报警?你他妈会不会办事呀?不晓得就把你们老板喊来,要不老子明天就叫人封了你们这家店!”文哥是不依不饶地叫嚣着。 带队的保安眉头一蹙,想要冒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将怒火按捺下去,缓缓说道:“这位先生,麻烦你们配合我们工作……” 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郑国昌,你他妈的脑壳里装的是豆渣还是屎呀,怎么连文哥都不认识?是不是想挨抽呀?我看你这个队长也别当了,明天给我守停车场去!”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穿着酒店管理人员的中年人矮胖个头,腆着凸出地肚子,疾步走了过来,又赔笑对文哥道:“文哥,你还好吧?我这个手下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您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看我面子上,别和他计较呀!”一瞬间脸色变了两次,功夫颇为了得。 文哥见到这名中年人,冷哼一声,说道:“肖经理,你他妈的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好的样子吗?老子和彬哥到你这里来消费,居然连安全都保障不了,我看你如何给陈叔交代吧?” “彬哥?”肖经理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脸上的笑容顿时飞得无影无踪,再一看躺在地上的那位青年,冷汗不禁就如雨后的春笋般急速冒了出来,连说话都不禁有些结结巴巴,道:“文哥……这……究竟是……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回事,还不是被这几个人给打伤了,现在生死未卜……”文哥嘴角翘了翘,显得很是义愤填膺。 肖经理的脑袋“嗡”的一声,乱成了一团浆糊,双腿开始打颤,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脸上阴晴不定地转过身对自己的手下大声命令道:“把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跑了!” “凭什么呀?”冷冰寒还没有说什么,陈菲就忍不住跳了出来,冷冷地讥讽道:“你没长眼睛呀,没看到他们这么多人想要来欺负我们,你不报警抓他们却要来抓我们,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说这酒店是他们家开的?你就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狗?” “你说话挺冲啊?”肖经理眯着眼睛,有些恼怒的注视着陈菲,突然间豁然道:“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陪唱的**,你恼羞成怒,伙同同伙意图不轨,想要谋财害命,这才打伤了这么多人?我们酒店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种人给破坏了!” “你……”饶陈菲听惯了这样的中伤和谩骂,可也不禁气得是浑身发抖,指着肖经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给我废话,都带走!”肖经理趾高气扬地对手下发号施令道。 当初那个叫郑国昌的保安队长眉头一皱,说道:“肖经理,事情都还没调查清楚就抓人不太好吧?何况我们又不是警察,无权抓人!” 肖经理此时恨不得狠狠搧他两巴掌,没好气地说道:“郑国昌,别以为你是总经理请你来的就在面前指手画脚?我才是安保部的经理,这里我说了算!你现在赶快去地下停车场,别在我面前晃了,要不然就别干了,回家种田去吧!” 郑国昌显得很是愤慨,说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向总经理汇报的!” 肖经理很是不屑地摆摆手,道:“随你便吧!”转身又对手下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吃干饭呀?还不给我把人抓到保安室?” 保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心里都有些不情愿。这个现场一看,不用多想也明白谁是谁非,可迫于肖经理的压力也只有上前来了,毕竟得到这份工作实在不容易。 “肖经理,你在干什么?”此时又是一个娇美中带着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丽质天生美艳逼人,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大小适中的红唇,娇俏玲珑的琼鼻,吹弹得破的粉脸,望去是那般的风娇水媚。 女子穿着浅红色的职业女性西服,身高约有一米六五,优美浑圆的修长**、圆翘的丰臀以及饱满高耸的胸部被衣服束缚的无限美好,配上细腻柔滑的肌肤,活脱脱一位火辣尤物。女子美则美矣,奈何此时脸上冷若寒霜,如万载雪山上不化的寒冰一般让人望之心底升腾起一股子寒意。 肖经理一看,眉头一皱,旋又哈哈笑道:“张经理,这种事情好像不归你们餐饮部管吧?” 来人正是飞远国际大酒店餐饮部的经理张涵雨,听说四楼ktv这里出了事,因为有些担心冷冰寒,所以赶紧上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的状况。 年轻漂亮的女人想来没有男人不喜欢,尤其张涵雨的确是一个能轻易勾起男子心底**的女子,肖经理每次看到她职业裙子下鼓鼓的臀部荡溢起诱惑的曲线,心里总是一荡一荡的,充满了**。不过对于这个女人,他向来是敬而远之的,这女人就是棵毒玫瑰,心机深着呢,肯定是勾搭上了总经理或者是哪个达官贵人,要不然就凭她年纪轻轻,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张涵雨很镇定,即便望着遍地狼藉,躺满一地哀嚎呻吟的人,还有满地的鲜血也只是愣了一下,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可当她的眼睛定格在冷冰寒身侧那个一只手被钉在墙壁上只剩半口气的大汉身上时,一张小嘴却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微微张了开来,满面不信的神色,连脚步也停住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服软 第二百八十六章服软 看着一地的凶器,看着那只血淋淋的手,张涵雨不难想象刚才冷冰寒的处境是何等的危险,所幸冷冰寒看起来无恙,要不然她真的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冷冰寒为此受到了一丁点儿伤害,那她这一辈子心里都会不安。 她柳眉倒竖目中闪烁着怒气,美目圆睁瞪着肖经理怒嗔道:“肖经理,这些人带着这些凶器来这里闹事,还意图伤害我们的贵客,你怎么不赶快报警?” “嘿嘿,这个妞身材不错嘛,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肖经理,似乎比你更罩嘛,嘿嘿!”文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两只眼睛骨碌骨碌转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肖经理脸色一白,感觉面子很是挂不住,沉下脸对张涵雨说道:“张经理,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事情我会处理,就不劳烦你大驾了!”说罢大手一挥,不耐烦地对手下说道:“你们还呆着干什么,要我亲自动手吗?” “谁敢?”张涵雨怒眉一瞪。她虽然年纪轻,可在酒店里颇有声望,说话也很有份量,她这一嗓子下去,所有的保安不禁都止住了步伐。这事先不说双方是不是自己能惹的,现在明显还牵涉了两位经理之间的较量,更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人可以管的,只能寄希望于神仙打架,千万不要让他们这些凡人遭殃了。 “你……”肖经理脸涨得通红,他强忍着冲上前狠狠搧这个女人一巴掌的冲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说道:“张涵雨,你可不要太过分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们保安部指手画脚?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一个上了别人床的婊子,少在这里……” “啪!” “啊……你敢打我!”肖经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涵雨,怎么都不敢相信。对方居然就敢这样动手打了他,当着自己这么多手下的面,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他顿时给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有人喜欢来看热闹,有人却是心中叫苦不迭。这可不是啥好事儿,亲眼目睹肖经理挨了巴掌丢了颜面,可不知道他以后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半晌之后蕴含着极度的羞怒之意与不敢置信肖经理才反应过来,被暴怒激昏了头脑的他无暇去细想,粗大的拳头就朝张涵雨打去,他原本就是退伍军人出身,虽然都十多年了,但五大三粗的他这一拳下去,也不是娇柔的张涵雨能够承受得起的。 张涵雨顿时有些花容失色,不过却听‘蓬’的一声闷哑的声响,肖经理被王全中一脚踹出了好几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嗷!”肖经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身子弓成一个大虾米似的倒在地上,抱着小腹疯狂的嚎叫起来。他早已不是那个当初在部队上的铁骨汉子,这些年来的安逸生活,不仅磨平了他的棱角,更是磨灭了他的意志。 “你……”一个保安看到这一幕,大惊道,想要说什么,不过一看王全中双拳紧握眉宇生寒,那股子慑人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人呼吸都为之一窒,那些气势汹汹地保安身躯登时矮了一半,剩下的话也不禁咽了回去。 文哥身形微微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刚刚嚣张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心中惊惧起来,生怕再挨上王全中一巴掌。心里也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就长了个猪脑袋呢?这些人都能打到己方这么多人,又怎么会害怕这些酒店的保安呢? 一想到这里,他倒是神思恍惚起来,连身上的痛楚也暂时忘却了。 小勇也是面上惶惶,不过还是态度异常诚恳道歉,然后说道:“这位先生,我叫刘勇。酒店的一切损失由我们承担,另外我们再支付三十万给这位小姐作为赔偿,希望你能放我们一马。如有什么其他要求,尽可以再来找我们。你看是不是先让我们送彬哥和其他受伤的人员去医院呀?” 见到这一幕,冷冰寒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也不愿意深究,挥挥手道:“看你的面上,我就不深究了,留下你的电话和支票走吧!” 刘勇心中稍稍一松,连忙写了两张支票,一张递给张涵雨,道:“这里是十万块,是我们今天对酒店方造成损坏的赔偿”。另一张递给陈菲,说道:“这里是三十万,我们彬哥今天多有得罪,还扯坏了你的衣裳,实在对不起,就算是对你的赔偿。” 陈菲有些傻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冷冰寒,直到冷冰寒点头示意她之后,她才有些战战兢兢地将支票接了下来。 接下来刘勇和文哥急忙扶起地上的彬哥,匆匆离开了。文哥本来想在离开之前说几句狠话,不过眼睛一看到冷冰寒和王全中的眼神,心里不禁就是一颤,只得把话都咽到肚子里,怏怏离开了。而刘勇则是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紧接着郑国昌和其他保安也匆匆将肖经理扶起离开了。 张涵雨根本就没有理睬他们,快步走到冷冰寒面前,轻声问道:“小寒,你没事吧?”此时的张涵雨面上迥异于平日的镇定从容,全然都是急切的神情。 望着小女孩一般毛躁的张涵雨,冷冰寒不由的很是有些奇怪,概因为在他印象中,张涵雨自从新加坡学成归来后,一直都比较沉着稳重,颇有大将之风,行动间不急不躁,很少有如此失常的表现。 冷冰寒心中讶异,可是与张涵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对,心跳却蓦的加速,此际,这双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美眸中,那真诚关切与似水柔情一览无遗。 “张涵雨的情急,难道是因为太过关心我的缘故?”冷冰寒不由吓了一跳,这个念头在心中升腾而起的同时,只觉得近在咫尺的张涵雨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妖艳魅惑:她的浓眉长而上挑,一双晶莹如水的美眸若灵动的猫眼,柔柔的盯着自己,透著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情怀,配上弧线优美的性感红唇,是那么的性感无双,简直就是尤物中的天骄,让人不自禁的随着她唇边迷离的光线而一阵琦思不断。 望着罩寒霜浅嗔薄怒的神情配上她魔鬼般的娇躯,油然流露出让人怦然心动的韵味,鼻翼间嗅着来自张涵雨身上那淡淡的体香,冷冰寒心中没来由得一阵紧张,更是一阵止不住的口干舌燥。 感受到冷冰寒有些炽热的目光,张涵雨心中不由的一慌,面上微微一红迅速扭过头去,心如小鹿几撞砰然乱跳,升起一种害怕夹杂着兴奋的感觉,便是她自己也不敢置信,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张涵雨的动作惊醒了冷冰寒,他这才醒过神来。望着她面上那饱含着关切与担心的神情,冷冰寒心底也起了一种异样的悸动,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不过眼下也不是平生感慨的时候,他冲着紧张兮兮的张涵雨轻轻点点头,柔声应道:“小雨,我没事,不过这个彬哥究竟是什么人呀,能让你们的保安部的经理这么惊骇?” 不同于冷冰寒的漫不经心,张涵雨面上也是颇为动容,忍不住讶然出声道:“什么?彬哥?”不过随即又撇撇嘴道:“这个所谓的彬哥对别人来说或许会大感惊恐,不过对于你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了!” 她可没有忘记当初因为冷冰寒被派出所带走后,自己按照他的吩咐打通了那个神奇的电话后,去见到了一些神奇的人。虽然当初她没有认出这些人来,可后来还是在许多场合不经意间知道了那些老爷子们的身份,心头的震惊是无以伦比的。她知道冷冰寒大有来头,但决计没想到会如此惊人。 这种经历实在是令她永生难忘的记忆,在她看来,什么红色子弟,什么太子党,都比不了冷冰寒,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是么?”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和你一样,还不就是一个普通人。” 张涵雨轻笑一声,美目眨也不眨的望着冷冰寒,颇游戏玩味似的道:“行了行了,你就是一个普通人行了吧?”说罢白了他一眼,才道:“这个彬哥叫刘彬,本身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不过他爷爷刘飞云却是大有来头。” “哦,说来听听!”冷冰寒饶有兴致的问道。 “说起来这个刘飞云老人家这大半生真是富有传奇色彩。”见冷冰寒很有兴趣的样子,张涵雨感到很是兴奋,似乎再为自己能够帮得到他而高兴不已。柔声道:“很多事情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毕竟你也知道酒店这行接触的客人比较多……” 冷冰寒点点头,确实如此,酒店餐饮行业每天会接触到大量的客人,总会不经意间听到许多的小道消息,或许许多都是空穴来风,但也不排除其中确有其事的,因此,自古以来,客栈酒馆就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合。 张涵雨伸出猩红小舌舔舔嘴唇,斜着眼轻轻白了冷冰寒一眼,接着说道:“听说刘家本来就是首都的大家族,距今已有数百年历史,清朝末年就曾经大办实业救国,还暗中援助辛亥革命,从始至终都是进步人士,在国内有极高的声望。” “这位刘飞云老爷子今年八十多岁了,从小练得一身好武艺,日本侵华时期曾独自一人手鬼头大刀杀死了七名全副武装的鬼子,参加革命后也是屡立战功,还曾经因为自己的功夫了得成为某位元帅的贴身护卫,枪林弹雨中数次护的首长周全,自己也多次受伤,好几次还差点牺牲。”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抗战结束后他就离开国内,到东南亚开办实业,几番浮沉最终成为了东南亚的大富豪,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都有他很多产业。改革开放后刘飞云又响应祖国号召带着子嗣回归故里,在国内作了许多投资,大力支持各地的经济建设,并向国内捐赠了大量的财产。他以前的许多战友领导,甚至是部下现在都身居高位,因此刘家上上下下在首都很得上层的照顾,并多次受到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呵呵,有意思!”冷冰寒微微一笑,心里还真对这位老人家产生了几分好奇。以他的资历和能力,如果留在国内,想必现在也应该是中央大员了吧,比起王老爷子他们来说也不会相差太多,当然,前提是不能倒在战场上和那场举世闻名的浩劫之中。” 张涵雨显然很满意他震惊的神情,抿嘴一笑,道:“刘飞云老人家虽然一生充满了传奇,不过后代却很单薄,子少女多,而刘彬更是三代单传也是单传,所以说那个刘彬也就是他们家里唯一的继承人,从小便受万千宠爱,即便不是红色子弟,也相差无几了,毕竟老人那一辈的关系在这里放着,加上家里有钱,因此有些纨绔也是正常的事情,许多人都不敢惹他,这就更加纵容他了。” 冷冰寒不由的一乐,有钱有势的家庭出的人才不少,可不成器的子弟那就更多了,要是家里不严加管教,肯定会养成娇惯自大的品性,再加之手中有钱有权,放纵起来危害自然也不小。 冷冰寒又问道:“那个什么文哥和他口中的陈叔又是什么人?” “文哥?”张涵雨冷笑一声,道:“不过就是刘彬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老爸不过是首都的一个排名靠后的市长罢了,就以太子党自居,整天跟着刘彬瞎混。不过那个陈叔陈义可就厉害了,听说是首都黑道的老大,在道上讨生活的,大多都要仰仗他的鼻息,也不知道他和刘飞云是什么关系,但有传言陈义是刘飞云的外甥,也有说是刘飞云部下的后代,但无论如何,陈义对刘家的人都很是照顾,尤其是这个刘彬,曾放出话来,只要有人动了刘斌,就是冒犯了他……” 黑道?冷冰寒摸了摸鼻子,以前听到这个词语,联想到的大多是香港的警匪片,还有日本的三合会和意大利黑手党之类的,就从来没有想过国内,毕竟国内政权对于这些的监管和打击是很严厉的。但想来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总有尘埃的存在,就像有白就有黑一般,只是不像国外那么显著罢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黑道大亨 第二百八十七章黑道大亨 中国应该是全世界黑道最不好混的地方了,不仅实行枪支刀具的管制,而且对黑社会性质的团体组织活动打击力度也是其他国家所不能及的。以至于香港某些影视作品中戏称那些黑道人物不怕香港警察,却怕大陆的公安和解放军,其中反黑的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完全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前世里,冷冰寒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学校是一个乖乖的学生,工作以后是个上班族。而重生后,一直忙着自己的大业,超乎常人的生活轨迹也鲜有接触到黑道的机会。唯一一次可能也就是日本的樱花会有过一次交锋。还从未和国内的什么黑道打过交道,只能从影视作品中去想象,或许其中有像《古惑仔》中陈浩南、山鸡这样忠肝义胆之辈,也有目光阴鸷,精于算计的枭雄;或许有刀光血影的火并场面,也有亲情爱情铁骨柔情;或许有为了生存迫于无奈而被迫走上这条路捞偏门的末路英雄,也有为了只为了发财和威风而作奸犯科之徒…… 听张涵雨细细道来,冷冰寒才知道,传闻这个陈义很有背景和来头,以前名不见经传,但很快就异军突起,在极短的时间横扫整个首都黑道,整合了大部分的黑道势力,制定了家法统一管理。很多官面上不好处理的事情,都由他接手来办理。首都的地下秩序也规范有序了许多,黄赌毒和恶性案件大幅锐减,作奸犯科的人也少了许多,更多的是在捞偏门而不是一味的为钱而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或许也是各方面都乐意看到的事情。 因此不论是商界的也好,道上的也罢,甚至是政府官员都会给陈义几分薄面,任由他一支独大。有句比较夸张的说法,那就是很多时候,陈义的一句话,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 冷冰寒微微点点头,毋庸置疑,这个陈义应该就是官方在地下世界的代言人。都说堵不如疏,既然无法杜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发挥其最大的功效,换着是自己也会采用这种方式和手段的。要不然在首都这天子脚下,即便真有什么黑道,也只能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要不然决计逃不过政府暴风雨般凌厉的打击。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这个陈义这个人产生了些许兴趣,还真想找机会见见这个人,看看这个首都黑道黑道大亨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很快冷冰寒又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自己这次狠狠教训了刘彬,还不知道那个刘飞云老人家和这个陈义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会不会大发雷霆,然后劳师动众来找自己麻烦?想想以他们的层次不会这么肤浅吧?要不然也不可能达到如今的这种高度。 不过想来想去,冷冰寒也懒得去想了,反正管他是黑道还是公子哥甚至是大佬,只要不招惹到自己就万事大吉,其他的他也不想去管。不过那个什么安保部的肖经理,却是不能再留了,冷冰寒实在反感这样的人。 作为一个超五星级酒店的安保部经理,为了酒店的正常经营秩序,许多时候确实需要委曲求全,和各方面势力搞好关系,要不然即便你再能打,今天这个政府部门来找你麻烦,明天又有几个小混混来闹事,长此以往下去,没有一个安逸舒适的环境,客人还敢上门来吗?生意再好的酒店也会被搅黄。 因此,一个合格称职的安保部经理,不仅要能够妥善处理各种突发事件,预防和避免事件的发生。碰到了客人之间的争斗,最好是进行调解劝说,将事态控制和平息下来,超出能力和职权范围的只有交由公安机关来处理,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而其中最大的忌讳就是牵涉进客人之间的争斗中去,那只会将事情越弄越糟,不论如何,最终总会得罪其中一方,甚至两边都不得好。 因此这个肖经理是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立场,为了讨好刘彬,可以说不惜在和客人面前进行内斗,大大有损酒店的形象,实在是不配在酒店干下去了。这样的人,即便再有能力,自己也不会要。 冷冰寒想了想,问道:“小雨,你有没有适合的安保部经理的人选?” “啊?”张涵雨还以为冷冰寒在想刚才自己和他说的关于刘飞云和陈义的事情,想破头也想不到他竟然会问这么一句,不由就是一愣。 不过张涵雨也是聪明人,脑海中稍微一转似乎有些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他似乎对这个肖经理很有些不满,还以为冷冰寒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心里很是欢喜。她并不知道冷冰寒是飞远的幕后老板,但想来凭他的关系,要搞定这么一个小小的安保部经理,还不和吃饭一般容易?酒店的老板即使再牛,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肖经理而开罪他吧? 何况这个肖经理为人的确不怎么样,欺上瞒下,以权压人,别说自己,就是全酒店里的大多数员工虽然嘴里不说,但实则都不是很喜欢这个人,相信换一个人来做一定会比他做得更好。 望着冷冰寒那张神采飞扬洋溢着自信甚至是自傲的俊雅面庞,张涵雨不由的有些失神,忙垂下头来不敢多看,柔声道:“那个郑国昌队长就很不错,还是柳总亲自请来的,听说也是退伍军人,作风很硬朗,能力很强,在安保部的声望也很高,如果由他来当经理,保安们都会服他,安保部的工作肯定能大有提高。” “郑国昌?”冷冰寒想了想,应该就是刚才对肖经理提出反对意见的那名带队保安,看起来还不错,处理事情有板有眼的,应该还不错,再了解一下,如果确实不错的话,就让他担任这个安保部经理好了。 拿定了主意,眼见三位美女还在一旁等着自己,林月由于喝过酒的缘故,精致明媚的小脸红扑扑的,而陈菲和张涵雨两人也是娇美如花,或许是中央空调的温度比较高,细腻的脸蛋上渐渐有汗珠沁出,使得她俩明媚的五官更添娇艳,加之柔顺的长发,雪白的香肩,明艳不可方物。三位女孩儿站在一起让人看了不禁心神一荡。 冷冰寒忙收敛心神不去欣赏她们的魅惑美态,笑呵呵的道:“走吧,事情都解决掉了,回去继续唱歌!陈菲和小雨要没事就一起来吧?” 张涵雨心中一喜,不过转而却又娇笑着道:“我就不了,还在上班呢,擅自脱岗可不好!这位陈菲妹妹去吧!”她来得晚,并不知道这个陈菲和冷冰寒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是冷冰寒的熟人,那自然也是她的朋友。冷冰寒身边似乎从来就不缺漂亮的女孩儿,也不多这一个。 冷冰寒点点头,张涵雨做事一直都很是认真负责,很是上进,这也是自己之所以愿意帮助她的主要原因。人不怕没机会没能力,就怕自甘堕落而不肯努力,这样的人即便你花再多的力气去帮助他也无济于事。 “好吧,工作重要。改天等你空了再约你一起玩!陈菲你呢?要一起去吗?”冷冰寒转身对陈菲问道。 “我?”陈菲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冷冰寒,犹豫了一阵,嗫嚅着道:“我就不去打扰了了吧。”说罢将那张30万元的现金支票递给冷冰寒,俏脸微罩红晕柔声道:“寒少,这钱是你拿回来的,我可不能要!” “哦?”冷冰寒很是随意的笑着问道:“你现在不正好需要钱吗?这30万可能解决大问题,你为什么不要?” “但这钱是因为寒少你才得来的,要不是有你救了我,别说钱了,就是我也会遭遇不幸的。所以我这钱应该归寒少你,我可不能要!”陈菲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些坚定地说道。 “呵呵,这钱可是对方赔偿给你的,你就安心拿着好了!”冷冰寒笑道。 “这……”陈菲还想要说些什么,冷冰寒大手一挥说道:“这事就不要再说了,钱你拿去好好给你母亲治病,以后生活就能好了。不要再出来做这些了,下次危险我可不一定能在你身边。你年龄还小,还可以去学点东西,以后好好找一个工作,开始自己幸福的生活。要是以后还有需要我帮助的,尽管来找我好了!” 陈菲心慌的怦怦的跳,她抬头呆呆地望着冷冰寒,这一瞬间脑海渐渐浮现出自己和冷冰寒相识的一幕幕,心里被幸福装的满满的,感动地只想流泪。当冷冰寒把支票又重新放回她的手中,这一刻陈菲的眼又被泪水模糊了。 张涵雨美目流盼之下扫过陈菲的俏脸,芳心微觉有丝丝不舒服,微微柔声笑道:“陈菲,小寒既然说了,你就拿着好了。听小寒说你母亲生病了,那就更需要钱了。碰上了他呀,就算是不幸的人也会改变一生,变得幸福的。”还有一句话在心里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我张涵雨就是其中的一个! 第二百八十八章 山口凌绮的粉丝 第二百八十八章山口凌绮的粉丝 再次回到ktv包间时,是王全中、冷冰寒和林月、陈菲四个人。陈菲经过林月和张涵雨的劝说,也终于不再坚持,跟着过来了。母亲的治疗费用有了着落,她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神情也舒缓了许多。 来之前,细心的张涵雨还请人去酒店内的服装店给陈菲买来一件外套给她换上,避免了她由于衣衫破损而带来的不便和尴尬,陈菲对此更是感激不已。 听介绍,她知道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张涵雨,居然就是这家酒店餐饮部的经理,年纪轻轻就居此高位,真是让她很是钦佩,又颇有些嘘叹,曾几何时,这也是她心底的梦想和期冀,可即便自己不辍学,想来也不可能达到张涵雨这样的高度。 由于他们这一趟耽误的时间比较多,等他们回到包间时,大家看他们的眼色似乎都有些异样,似乎充满了暧昧的意味。只有钱飞的眼神很和煦,可林月却偏偏感到一阵局促和不安。 小薇娇笑着迎上前来亲热的挽着林月的手,撅着小嘴低声嗔道:“林月,你和小寒去个洗手间怎么去了那么久呀,是不是……咯咯!” 林月本来酒意就没有完全清醒,此时被小薇调侃似的话语逗的面上一红,不由啐了一口,说道:“小薇,你瞎说什么呀,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 “嗯?”小薇嘴角那一抹戏谑的笑意说道:“是呀,不发生事情怎么会耽搁那么久?”说罢她刻意做出一脸的心知肚明的表情来。 林月这才发觉自己话中的语病,粉脸已是红透,小薇见状笑得越发的开心,两只眼睛似乎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很是八卦地问道:“莫非发生了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林月气哼哼的在小薇身上不依不饶的捶了一下,不满的嗔道:“小薇,你又瞎说,是真碰到意外了!信不信随你啦。”说到最后,她的面上早已红透,娇艳欲滴。 小薇此时才发现跟着冷冰寒身后进来,一双大眼怯生生看着大家的陈菲,心头一惊,不由狐疑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啦?” 林月这才心有余悸地事情的经过简单讲诉一遍,一边说着心里都不禁有些后怕,毕竟这样惊险刺激的场面,她从小长那么大,就从来也没有经历过,想想脚都有些发颤。不过再忆起冷冰寒刚才那神勇的身手,风娇水媚的玉面上俱是发自肺腑的崇拜和迷离之意。 听完之后,小薇气愤地说道:“这个混蛋,打死他都不解气!”或许经历过不幸的人相互之间更能够心生怜惜,小薇对陈菲一下子就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但听林月讲起刚才那危险的场面,小薇心里又不由有几分担忧,即便明明看到了冷冰寒浑身无恙,她还是走到冷冰寒的身旁,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小寒,刚才没有伤到吧?”一双美目柔柔的凝视着冷冰寒,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呵呵,当然没事了,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冷冰寒微微一笑,指着陈菲说道:“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罢将陈菲介绍给大家认识。 “哎呀,你长得实在太漂亮了……”陈菲一见小薇,便露出惊讶的神情,上前拉住小薇的手,啧啧陈赞。 小薇也笑道:“你也很漂亮呀!”小薇虽然警惕心重,对外人都有隐隐有排斥的心理,但心思却最简单不过,只要是冷冰寒的朋友,她似乎都是毫不保留的信赖。 “走,我们唱歌去!”小薇笑着拉起陈菲就去选歌了,一边还叽叽喳喳聊开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小薇心地善良,而陈菲更是久在社会上打拼的,很懂得如何与人打交道,在她的曲意迎合和刻意讨好之下,两人很快就开心的交流了起来,很快好的就像是一个人似的。 陈菲既然能来这里陪客人唱歌,那唱卡拉ok自然算是比较擅长的了,虽然音色上不及林月那么婉转动听,却也比小薇和张倩她们强了不少,自然是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的掌声。 直到都快十点钟了,大家这才颇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手中的麦克风,准备回学校了。大学的管理虽然比起中学来说宽松了许多,不过十一点钟就会熄灯,宿舍楼也会关了,晚回来的学生想要进去,必须要经过严格的登记,第二天就会有学生处的老师来调查处理,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你就等着挨处分吧,尤其是女生,晚归的名声可不好。 一大群人走出酒店都还激动地相互之间说着有关今天的事情,突然张倩一欣喜的尖叫,将大家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手也高高指着,嘴里迭声道:“你们看,日本的玉女歌星山口凌绮要来首都开演唱会了!” 众人顺着张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酒店对面的一栋大厦上巨大的广告牌上,几个工人正在趁着夜色悬挂一幅巨大的广告牌,虽然还没有完全挂好,但主画面已经清晰可见了,蓝色海水背景下,是山口凌绮身披淡蓝色轻纱裙,袅袅娜娜走在清波荡漾的海滩上,宛若是凌波仙子,风情万种。 整幅画面搭配很是协调,充满了美感,让人一见就不禁沉醉其中,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使了。画面的上方空白处,大大地标识着山口凌绮下个月将在首都工人体育馆举行全球巡回演唱会的时间、地点等情况。 再看看街道两旁的灯柱上的广告栏,也全部换成了山口凌绮演唱会的海报,一直顺着道路延伸下去,看不见终点,偶尔开过的公交车车身上也不例外,看来这次的广告宣传力度还真是不小。 “啊,真的吗?” “这实在太好啦!我最喜欢听她的歌了!” “天呐,要是能够得到她的一张签名海报就好了。” …… 一时间,好似除了陈菲和小薇相对淡然之外,其他女孩儿们个个都是欣喜若狂,纷纷讨论起山口凌绮的各种情况,如她的哪一首歌最好听,最近又有些什么关于她的最新传闻,甚至还聊起了山口凌绮在日本东京演唱会的盛况,显然对于她能够在首都举办这样的演唱会显得很是期待。 冷冰寒不论前世今生都不是追星族,更是无法理解那些追星一族的心态,见到这些女孩儿们的反应,不禁问道:“山口凌绮在国内很有名吗?” 其他女孩儿看了他一眼,虽然她们都觉得冷冰寒很随和,敬畏之心瞬间去了大半,不过迫于他的身份地位,还是没说什么,不过那眼神似乎也像是见到外星人似的。 倒是林月毫不客气地白了冷冰寒一眼,很是不可思议地说道:“不会吧?山口凌绮这么有名的大歌星你也不知道,实在是out了!你真的确定你不是从火星上来的?” 林月这一句话,自然是引得女孩儿们纷纷掩口娇笑不已,美目打量着冷冰寒,似乎对于能让他吃瘪甚至感到高兴。 冷冰寒挠挠头,有些郁闷地说道:“是么?我怎么就落伍了?” 张倩见冷冰寒没有生气的样子,也凑上前来,耐心对冷冰寒说道:“这个山口凌绮是日本如今红极一时的玉女歌星,听说年龄也就和我们相仿,出道不到三年,就发行了七张专辑,每张仅在日本一地就创下千万的销量记录,主打歌曲更是蝉联各大歌曲排行榜第一……” “山口凌绮日本演唱会到场就超过了十万人,创下了记录!” “还有还有,听说她马上就会进军影视圈,好莱坞的大导演专门为她量身定制了一部大制作,就等她全球巡回演唱会结束后就开拍!” …… 其他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争前恐后地补充起来,为冷冰寒介绍起她们心目中的偶像来! 冷冰寒一看大家大有滔滔不绝,口诛笔伐的意思,连忙举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个山口凌绮很厉害,红的发紫。不过你们都多大了?还学人家小姑娘追星?” 冷冰寒显然低估了山口凌绮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首先林月就站出来,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可不是追星,山口凌绮歌唱的好,人长得漂亮,更关键的是出道这些年来从来也没有闹出过什么绯闻来,喜欢这样的一个明星有什么不好?” 其他女孩儿不敢反驳冷冰寒,不过却极力支持林月的观点。冷冰寒听力惊人,还听到一些女孩儿低声嘀咕道:“真是有代沟了,简直没办法沟通!” 冷冰寒摇摇头,发现小薇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就问道:“小薇,你觉得呢?” 小薇侧着头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山口凌绮的歌倒是蛮好听的,声音干净,真是一种心灵上的享受,有机会去现场听听也不错!” 见小薇都这样说了,女孩儿们更是发生了欢呼声,似乎在庆祝自己获得胜利一般。 第二百八十九章 山口凌绮的幽怨 第二百八十九章山口凌绮的幽怨 冷冰寒无奈的苦笑了笑,在他看来,演唱会这种东西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好几万人挤在一个体育馆内,在这样噪杂局促的环境里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听台上的人唱歌,或许许多人远远的连台上的人都看不清楚,这是多么可怕和难以想象的事情? 上次在东京,要不是因为山口凌绮的缘故,自己才不会去受那份罪呢!真的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转播或者是买vcd来看效果岂不更好? 一个冷冰寒记得叫高荣的女孩儿看了看广告牌,突然叹了口气道:“这站票的价格都不算太贵,不过估计票太难买了,指不定还得熬更守夜去排队。要不然站票卖光了就只能过一个月的苦日子买一两百一张的普通票了。” 冷冰寒见她的穿着打扮,虽然今天来飞远大酒店吃饭,明显是经过了一番细致的装点和打扮的,不过衣服也都是很普通的牌子,看来家庭条件很一般,要花那么多钱去看演唱会,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难怪她是一脸的不甘和苦色。 另一个脸上有几颗雀斑叫顾芸的女孩儿轻轻横了她一眼,撇撇嘴道:“你以为这是国内或者是香港明星的演唱会呀?你要搞清楚,这可是国际天后山口凌绮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别说站票普票了,就算vip票能买到一张都不错啦,听说日本演唱会提前一个月售票,可所有的票不到三天就全部被抢光了,有钱都买不到。我看呀,不管什么票能抢到就算不错了。” 一个略显有些胖乎乎的叫刘婷婷的女孩儿也应声道:“是呀,我看广告上说后天就开始售票了,要不我们几个轮流去排?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票给买到才行!” 高荣一听也兴致勃勃地说道:“是呀,我们争取多买几张,到时候转手卖给其他人,多少也赚点回来,说不定我们几个的票钱也就有人出了,咯咯!” 见几个女孩儿开始商议起该如何分工,如何排队才能最有效的保证买到票,甚至都要去当黄牛党了,冷冰寒苦笑着摸出电话,拨通了山口凌绮的号码。 “寒少,是你吗?”电话刚响了几声,山口凌绮清脆如莺啼的声音便从话筒传来,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她在期盼着什么。 听到山口凌绮的声音,冷冰寒反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打好的腹稿似乎消失地无影无踪。愣了一下才用日语说道:“是我,你……还好吗?” 周围正在热议的几位女孩儿突然听冷冰寒用日语打起电话来,都不由有些好奇地朝他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怎么还会日语。 虽然她们都听不懂,但九十年代正是日本电视剧席卷中国之际,韩流还没有流行起来,许多人也兴起了学习日语的兴趣,虽然大多都没有什么成效,但对日语还是比较熟悉,一听就听出来了。 小薇是早就知道冷冰寒精通几门外语的人,而林月也知道,冷冰寒从中学时代就已经开始看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了,而且冷冰寒刚从日本回来不久,想必是有要事吧。 “啊,寒少,真的是您呀!”山口凌绮的嗓门一下高了起来,充满了惊喜,似乎冷冰寒能够主动给她打电话,让她很是开心。随即她又压抑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幽怨地说道:“我很好,就是很想你!” 山口凌绮的语气很温柔,不过说到“想你”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低微,甚至多少带着一些颤音,要不是冷冰寒听力够好,还不一定能够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 冷冰寒叹了口气,此时他似乎能够想到,电话那头的山口凌绮幽怨的脸,定然是人见尤怜的。 山口凌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了心态,轻柔地说道:“前几天我给您打过一次电话,只是没有打通,有些担心你!”言语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关切之意。 冷冰寒这才想起,前几天在西山的时候,估计是为了保密的缘故,整个地方所有的信号都被屏蔽掉了,自己的手机又不是军用的卫星电话,打不通也实属正常,就呵呵笑道:“我没事,别担心,前些天只是有要紧事情处理,又正好在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 “嗯,我也担心会妨碍你做事情,所以就没再打电话了。”山口凌绮的声音变得无比轻柔,道:“不过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免得我整天瞎担心!” 冷冰寒不由得心情顿时开朗起来,说道:“放心吧,你也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山口凌绮心中一甜,嘴上却嗔道:“我就是要你担心我,想着我,要不你就把我给忘掉了!” 其实山口凌绮明白,作为一个女孩儿,自己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是希望和其他女孩儿一样,能够找到心仪的他,结婚生子,从此过上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但自己是公众人物,一结婚就基本上代表着事业的终结,除非能找到一个真正能为了他而心甘情愿放弃这一切的人。 而现在找是找到了,她心里只有冷冰寒,可冷冰寒的来头和背景,都不是她所能够高攀的,能够留在他的身边,成为其中的一个女人似乎都有些奢望。虽然多少有些遗憾,可这样一位优秀地让人无法忘却的男人,错过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山口凌绮虽然柔柔弱弱,但心里却最是执着,只要打定了主意动了情就决计不会改变的。 听着山口凌绮撒娇似的娇嗔,冷冰寒脑海中突然之间不禁又浮现出了那个差点让自己犯错的旖旎的夜晚,想到山口凌绮那纤细的柳腰配上那饱满丰盈的雪臀和修长圆润的美腿,那幽低而又媚到了骨子里的声音,那可怜而又娇媚留着浓浓的春情足以令所有男人疯狂到极致的模样……冷冰寒就不由心神荡漾,心跳加速,血液澎湃流动,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冷冰寒这才陡然清醒过来,暗骂自己心神不够坚定,但只这一瞬间,浑身冷汗直冒,后背已然湿透。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我让安倍晋太郎给你的东西,你收到了没有?” 话筒里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山口凌绮才幽幽地说道:“我不要你给我钱,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在你身边,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冷冰寒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本来想转移开话题,哪晓得反而更加惹得山口凌绮幽怨起来。他苦笑道:“凌绮呀,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够生活地更安逸舒适一些。更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多看着月舞大厦,你也知道我常不在日本,你有了月舞大厦10%的股份,就可以随时去查账,了解经营情况。难道你不愿意帮我吗?” 听得冷冰寒这么一说,山口凌绮满怀歉疚的嗫嚅着道:“不,我愿意,我愿意的!”随即又低声说道:“只要你需要,我什么都愿意的!”语调低若蚊呐,却是荡漾着让人心神震颤的魅惑之力。 其实当山口凌绮看到那份股权转让书的时候,心里是很开心的。这倒不是说自己凭空多了这10%的股权,一夜之间就成为了亿万富翁,而更在乎的是冷冰寒对她的情意。如果冷冰寒要是不喜欢自己,不把自己当着是他的女人,又怎么会将这价值十亿美金的股权赠送给自己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但觉得娇躯莫名的一阵燥热,玉面蓦的一红,她此时的想法或许有些太自以为是,可无论如何,她的心里充满了甜蜜,玉面上浮现出春天般灿烂的笑容,两颊笑涡隐现、娇靥霞光荡漾的绝世美态真个是**动魄,即便是见惯了美女的安保晋太郎看得都不禁有些痴了,心里暗自羡慕这个冷冰寒委实艳福不浅,把日本岛上最美丽的一朵花给采撷了。 听山口凌绮语无伦次的话语,冷冰寒既是觉得好笑又是有些感动。他在离开日本之前,给安倍晋太郎留下了一份委托书,让安倍晋太郎帮着办理,将自己名下的那栋月舞大厦10%的股份转移到了山口凌绮名下。 安倍晋太郎也没多问,不过眼神中那暧昧之意却是溢于言表的,明星是将这位玉女大明星看作是冷冰寒的人了。冷冰寒也没有解释,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作这样的决定,是真心喜欢这个山口凌绮,还是为了弥补那天晚上自己的一时冲动?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冷冰寒不是圣人,又不是柳下惠,美女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的,何况这样一个倾心于自己,任君采撷的玉女大明星。虽然前世里失败的婚姻和感情在他心底埋下了深深的阴影,每每想到这些,思绪就乱得很,理不出头绪来。但或许早就在心里将山口凌绮划归到了自己的范围之内,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对她的拥有权吧?要真是让她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别人,冷冰寒不会阻碍,但心里肯定是会很失望和难受的。 第二百九十章 演唱会的门票 第二百九十章演唱会的门票 冷冰寒在和山口凌绮打电话时,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的柔情,林月眸子中闪过一抹讶色,纤柔而性感的嘴角轻轻抽搐着,玉面上阴晴不定。心中的期盼与失望糅杂成一片复杂的情绪。激荡的她心绪难安,魂不守舍之余。便是连其他人的注视也没有察觉。 “林月,你怎么啦?”细心的小薇察觉到了林月的异样,柔声问道。 林月心中充斥着苦涩的气息,却也竭尽全力的保持镇定,勉力挤出一丝微笑,颤音道:“我没事!”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冷冰寒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心中不由有些忐忑:莫非冷冰寒早就有了女朋友,还是一个日本人不成? 林月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胡思乱想,也难怪,处于动情边缘的女孩子甚至是男孩子都会顾虑重重,既希冀对方明了自己的心意,又怕如此一来连朋友都做不成,而每有风吹草动总是会疑虑重重,担心自己心仪的对象被人抢走,可惜这样犹豫来犹豫去,最终结果也往往是白白错过太多的机会姻缘不成直至终老也只做了普通朋友。 冷冰寒长得实在太俊雅了,可以轻易的俘虏任何一个女孩子的眼球,他的俊雅,似乎综合了帅气、英俊、冷酷、阳光、花样美男等等一系列的优点,总之似乎无论喜欢任何一种男人类型的女孩子都能够轻易在这张脸上找到让自己心动的特征。即便抛开背景和来头,他也能够深深吸引每一个女孩儿。 林月是越想越是迷惘,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若是换了别的男子,她才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陈菲将林月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由的一愣,她久在社会历练,一双眼睛也阅人多矣,轻易的看出,林月对于冷冰寒早已是情根深种。可冷冰寒注定不会只属于一个人,如果她想不通这一点的话,恐怕有的苦吃。 不过想想自己,或许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吧?她可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而自己呢?只是一个混迹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干得都是无法启齿的工作,和冷冰寒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或许只是自己心中一个美丽的梦吧,即便再美好天亮了,梦也会化为虚无。 想到这里,陈菲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冷冰寒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让几个女孩儿伤心难过了,还在电话里对山口凌绮问道:“现在首都满大街都是你来开演唱会的宣传广告,看来力度很大呀,准备得怎么样啦?” 虽然没有听到期待中的甜言蜜语,不过冷冰寒能够关心自己的演唱会,还是让山口凌绮感到很是开心,她是愉悦地说道:“嗯,我正在努力准备呢,那两首歌曲也已经准备好了伴奏带,我要用中文来演唱。我现在正在努力学习中文呢!可中文真的好难呀,不过要是你来教我的话肯定就能学得快许多,咯咯……”话语中似乎有些苦恼,可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等以后有机会吧,我一定教你中文!”冷冰寒笑呵呵地说道。虽然他精通包括日语在内的八门外语,不过还是喜欢将中文,更喜欢全世界的人都改学中文,以后都用中文来进行交流。这或许也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梦想吧! “那可说定了,等我全球巡回演唱会结束了,我就来找你学习中文,你可不能抵赖呀!”山口凌绮嬉笑着道,“嘻嘻,赖皮的人就是只会汪汪叫的小狗狗!” 随着接触和情感的交流的加深,山口凌绮对冷冰寒的敬畏之心越来越少,而更多的则是那份浓浓的情意,宛若冷冰寒就是和自己相知相恋多年的恋人一般,言谈之中也不由多了几分情调。 冷冰寒又是一阵苦笑,没想到不过随便这么一说,居然还给惹出一件大麻烦事情了,要是让别人知道,山口凌绮跑来国内找自己,那自己还不知道会被那些八卦的媒体写成什么样子呢! 冷冰寒摸摸鼻子,讪讪道:“家里安排我过段时间去军校读书了……” “啊,那还能来看我的演唱会吗?”山口凌绮很是急切地问道。 听到冷冰寒要去读军校,山口凌绮并没有感到奇怪,也没有多问。她不知道冷冰寒的来头,不过既然冷冰寒没说,真正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多嘴去问的。但她却是关心冷冰寒是不是能够来看自己的演唱会。 能够见到冷冰寒,以解相思之苦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但她知道,不论是哪一个国家,军校向来管理都会比较严格,如果冷冰寒因此而不能来看自己的演唱会的话,那心中的失望是在所难免的。 冷冰寒本来想说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由心中微微一动说:“香港的肯定就去不了了,不过国内这场我一定来好了!” 山口凌绮一听,虽然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冷冰寒能在上军校的情况下都表示会来看自己在中国首都的演唱会,又很是高兴,开心地说道:“那我在香港的演唱会就不唱您精心给我准备的两首歌了。这两首有特别意义的歌我要放在你在的演唱会上进行全球首唱!” 冷冰寒没想到她居然把这两首歌看得如此重要,心中欢悦,说道:“随便吧,不过可不要让公司为难呀!” 山口凌绮哧哧笑着道:“才不会呢!大不了就推后一个月再发行新专辑就是了。公司不花一分钱就得到两首好歌,他们可高兴了,都说这两首歌就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制的,还希望能找到这位作者多买一些歌曲以备我以后进军华语市场作准备呢!” 冷冰寒没有想到,山口凌绮所在的公司现在就已经开始作准备让她进入华语市场,不得不说是比较有远见的决策。日本毕竟只是一个小岛国而已,就算红极一时,市场也有限。而华语市场不仅有中国大陆,还有包括香港、台湾、澳门、新加坡等全球的华人市场,那不晓得是小日本的多少倍,完全不具可比性。 山口凌绮说完之后,似乎才想起,貌似电话那头的冷冰寒也是公司的大老板,不由吐吐舌头,说道:“要不那干脆在大陆多开几场演唱会好了,这样就能多看看你呢!”,那可爱俏皮的样子可惜冷冰寒隔着千山万水看不到。 冷冰寒也笑了笑,知道山口凌绮在开玩笑呢,全球巡回演唱会的时间和地点都是经过专业团队精心设定和安排好的,怎么可能突然来进行改变,而且一旦改变,可就不只是一个地方会受到影响,而是其后的所有场次都会受到影响。 见冷冰寒没有答话,山口凌绮感到有些没趣,撅着性感的小嘴颇有怨念地说道:“好吧,我会让人给您准备好位置最好的贵宾票,你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忘记来看我呀!” 冷冰寒急忙摇摇头道:“贵宾票多给我准备几张好了!” 山口凌绮也是冰雪聪明的妙人儿,冷冰寒不说她也不问,只是道:“好的,你看需要多少呢?” 冷冰寒想了想,自己在首都的朋友不多,大多数要拿到贵宾票也非难事,如果不是想着满足小薇她们的心愿,自己还真懒得去张罗,于是说道:“有十张就可以了!” 山口凌绮笑了笑,道:“要不我给你准备二十张吧,用不着你也可以拿来送人嘛!” 冷冰寒呵呵一笑,道:“好吧!” 反正这贵宾票光票价都是一千多一张,要再经过黄牛党一炒,还不知道要卖出多少钱呢,况且要是按照那些女孩儿所说的那样,恐怕还是有价无市。就让小薇拿去做人情吧,送送给同学老师,想必一定会大受欢迎的。她要在学校里呆上好几年,和老师同学搞好关系对她的学习和生活也多有裨益。 两人说完这些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这样拿着电话,听着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很是有些暧昧。还一会儿之后,冷冰寒才有些不自然说道:“上次真是有些对不起!” 上次在山口凌绮家里的失态,让他在面对山口凌绮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些尴尬和不自然,这也是他离开日本时都没有给她说一声的原因。 听冷冰寒提起那天的事情,电话那头的山口凌绮满脸通红,莹莹的眸子间却似蕴涵着两汪浓浓的春意,妮声道:“我喜欢你,等我去你身边了就给你!”说罢还没等冷冰寒说什么,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一只手轻轻按在砰砰乱跳的心上,脑中情不自禁地闪现出之前那旖旎的一幕一想到这羞人处,面颊顿时如火烧一般,浮上了一层胭脂般的粉红之色,又似乎充满了期待。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冷冰寒有些愕然,又有些感动,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电话放回了包里。 “小寒,你在给谁打电话呀?日本人吗?”小薇美目眨呀眨的问道,玉面上满是好奇的神色,神容娇俏可爱。 林月也望着冷冰寒不着痕迹地问道:“咯咯,是不是给女朋友打电话呀?”声音柔媚动听,只是却有着几分清晰可辨的迟疑与惶惑之意。 “呵呵,我给山口凌绮打电话呢!”冷冰寒倒是没留意到林月异样的表情,闻言失声笑道。 “切!信你才怪呢!”林月不满的嗔着,便是浅嗔薄怒之下,她的风姿依然优雅动人。 虽然嘴上嗔怪着,但似乎这才放下心来,气也顺了身体也是一阵放松,眼波再次柔媚一片荡漾着由衷的欢喜。其实在女朋友的问题上,冷冰寒根本就没有回答,不过林月自己感觉却是舒畅了许多,这或许也就是一种心态问题吧。 而除了小薇之外,所有女孩儿也都和林月一样不由白了冷冰寒一眼,完全不相信他真的给山口凌绮打了电话,都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只有早就对冷冰寒陷入了迷信般的信赖中的小薇却是深信不已。在她看来,别说是山口凌绮了,即便是冷冰寒说刚才是和日本天皇通了电话,她也绝对会毫无保留的相信。 冷冰寒笑了笑,他也没有想过要这些女孩儿们相信,不过对她们说道:“这个山口凌绮演唱会门票的事情你们就别发愁,我已经给你们搞定,到时候拿到了我会给小薇,你们找她拿就是了!” “啊,真的吗?”所有的女孩儿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倘若是换一个人给她们这样说,恐怕她们只会嗤之以鼻,不以相信。但冷冰寒可就不一样了,就连赫赫有名的红色公子哥都和他客客气气的,要搞定这点小事那还不易如反掌? 她们都知道,冷冰寒之所以做这一切,全都不过是看在小薇的份上,看得出来,冷冰寒对这个姐姐是万分地重视和紧张。于是个个在对冷冰寒表示了感谢之后,都围着小薇唧唧喳喳说开了,那对小薇的敬意和感激之情完全是溢于言表的。 张倩的小心思不由又转开了,都在想着该如何通过心思单纯的小薇来接近冷冰寒。这样的人物,随随便便从手指缝中漏点下来,都够自己一生享用的了。 “耶!”林月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林月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而且都有很好的天份。不过由于中国家长们的传统观念,总觉得正正经经读大学,找份好工作才是正道,什么去唱歌跳舞,都不是长久之计,因此才没有走上这条路。但这并不妨碍她一如既往的喜欢,不论在中学还是在大学校园里,她从来都是文艺积极分子,更得到了许多的美誉,只是以前冷冰寒一般不喜欢凑这种热闹,所以才不知道罢了。 山口凌绮从出道开始,林月就一直是她的铁杆歌迷,她似乎能从这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玉女歌星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能够亲自去现场听山口凌绮唱歌,也是她一直所梦寐以求的,眼看现在就能美梦成真了,又怎能不让她高兴和激动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同居? 第二百九十一章同居? 不过她要是知道,自己最最崇拜的的偶像居然和自己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心理和反应? 欢呼雀跃后,林月又略显有点扭捏地对冷冰寒说道:“那个,能不能再帮我弄两张山口凌绮的签名照? 这话一出来,其他女孩儿眼睛顿时又瞪圆了,耳朵都竖了起来,唧唧喳喳的声音也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冷冰寒不解地看过去的时候,她们立刻跟哈巴狗似的,露出讨好的微笑,似乎也很是期待听到冷冰寒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见她们一个个异常紧张的神情,冷冰寒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别说自己和山口凌绮交情匪浅,即便是换着其他明星这点小事也不在话下吧!以前只听说一些大明星用过的物品和道具拍卖出天价的,倒没有想到,居然连签名照都成了抢手货了。 冷冰寒正自思忖间,突然胳膊被人轻轻碰触了一下,当即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抬头便迎上了林月那微带诧异和紧张神色的美目。 “是不是很麻烦?如果困难地话就算了吧?”林月轻柔地问道。 冷冰寒微笑着摇摇头,望着林月和声道:“两张有点问题……!”话一出口,林月和其他女孩儿们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却不料冷冰寒接着道:“太少了我嫌麻烦,二十张我还差不多有兴趣!” 女孩儿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怔住了,顿了一下子似乎才反应过来,脸上又浮现出了喜色,正欲说什么,只见冷冰寒手很有气势地一挥说道:“都不用说了,到时候人人都有份!” “耶!”听了冷冰寒的话,女孩儿们都忍不住欢喜雀跃起来,一阵莺然燕语中再看冷冰寒时,脸上除了喜悦之情外,全然都是发自心底的崇拜之意,毫不夹杂半点的夸张成分。即便是林月也欢快的拍着小手,玉面上满是喜色,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定她都会激动地冲上来在冷冰寒脸上狠狠“啃”上一口。 只有陈菲淡然地看着她们嬉笑的样子,淡雅如仙的俏脸微微露出一丝黯淡的神采,心里真个是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苦辣酸楚的难以忍受。 陈菲的年龄也不大,和林月、张倩她们年龄相仿,可却似乎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林月她们都是家里的娇宠,从小到大都有父母和家庭遮风避雨,无忧无虑地成长。可以走进象牙塔中,可以去看演唱会,可以开心的讨论着这个那个明星。 而陈菲的世界似乎没有阳光,在她们享受这幸福快乐的时候,陈菲已经早早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为了给母亲治病,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周旋在那些色迷迷的男人身旁,躲避和忍受他们的骚扰,有时还会因为自己不肯屈服而遭到辱骂和毒打…… 或许平日里都习惯了孤独和坚强,都不敢去奢想些什么,但在这一刻,那一层伪装坚强的面纱被剥开后,露出了里面的脆弱,陈菲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一直期冀着能过她们那样平淡而开心的生活。 陈菲眼眶微红,平日里越是表现地坚强的女孩儿,内心或许往往都比较脆弱。她不敢再去看其他女孩儿们的欢声笑语,故作若无其事的撇过头去,可是眼神中那一抹淡淡的哀怨却没能逃过冷冰寒的眼睛。 望着陈菲美好而落寞的身形,那股子难以掩饰的忧伤与形单影只,刹那间冷冰寒的好心情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伤感与同情和自责。 看得出来,这些年来,陈菲过得很苦,承受了其他人所无法承受的担子。她这般花样年华的女孩儿,应该是开心幸福的,也不应该去苦苦谋求生存。在这一刻,他决定尽自己最大可能的去帮助这位坚强的女孩儿。 “陈菲,你不喜欢山口凌绮吗?”冷冰寒问道。 陈菲明显的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冷冰寒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略微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道:“我很少听她的歌!” “呵呵,我听你唱歌很不错,到时候也一起来,门票和签名照我也算了你的一份!”冷冰寒呵呵笑道,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的笑意切切实实发自内心,毫不参杂一点虚伪与勉强的成分在里面。 陈菲明眸中闪过一丝欢喜,一抹感激,可与冷冰寒的眼神一对,却满面羞涩的垂下了螓首,连她自己都有些疑惑,为何面对那些色迷迷的臭男人都可坦然自若的自己,却会害怕与冷冰寒那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目光对视哪? 嗫嚅了半天,陈菲樱唇轻启低声回应着道:“我……我就算了吧,那票应该……很贵的,再说了我还要……照顾母亲,怕没有时间!” 小薇望着陈菲的娇靥,意态和蔼柔声宽解道:“陈菲,你就放心好了,小寒说能办到就一定没有问题的。你母亲说不定到时候身体都康复了。我们可说定了哈,你可一定要来陪我一起去呀!你要是不来,我可是会伤心难过的!”小薇说罢,还特意做出泫然若泣的神情,让人不禁莞尔。 见冷冰寒和小薇都是盛意拳拳,陈菲微点螓首应诺着,玉面越发的红艳。 此时王全中和钱飞也将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里开了过来,女孩儿们激动的情绪都还没有宣泄完,唧唧喳喳地说着嬉笑着上了车子,还是和学校来时的情况一样,张倩还有其他四位小薇的室友坐钱飞的越野车,小薇、林月和冷冰寒坐王全中开的奥迪,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只是比来的时候多了陈菲一个人。 还没等冷冰寒开口,小薇担心天晚了不安全,执意拉着陈菲上了车,陈菲只是略微推辞了一下,也没再坚持。这样后排就挤了三个美女,冷冰寒也就只有去坐副驾了。 一路上三个女孩儿一直都唧唧喳喳说过不停,冷冰寒本想给小薇说点什么,可竟然一直都插不进去,也只得无奈地坐在前面。一阵莺然燕语中,方自在无奈的摇摇. 这眼看快到学校了,或许是想到今天拾掇了一下午的房间却不能住,小薇又噘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娇嗔着,“学校这破规定,干嘛非要学生住宿舍呀!” 冷冰寒见她皱着一张小脸、闷闷不乐,不由的莞尔一笑。转过头来对她柔声道:“学校这既是为了培养大学生的自理能力,也方便统一管理。毕竟大学生还没有完全走进社会,辨别是非和控制自己的能力也还不够,贸贸然都搬去外面住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薇闻言眸子中流露出一抹愁意,怏怏不乐的道:“那怎么办?”其实这些小薇都知道,只是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可现在明明可以和冷冰寒住在一起,却又不得不遵守学校的规定,想想就有些郁闷不已。 望着小薇急切的神色,林月咯咯笑道:“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校规定地再严格,偷偷在外面租房子住的还是不少。我们班里的一位同学,早就在外面租了房子跟女友同居……”说到这里,林月俏脸微红,顿了顿又道,“这些事情全班是众所周知,他们寝室的碰到晚上老师查房还会给他打掩护呢!” “真的呀,那些女孩儿怎么就……”小薇不由咋舌道,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从小生活在农村,单纯质朴,到了冷家之后,得到了所有人的疼爱和呵护,思维也很保守简单,在她看来,女孩儿就应该自尊自爱,洁身自好,因此对于这些婚前就同居的行为,实在是觉得难以理解。 林月红着脸扑哧一笑,美目轻横了小薇一下,抿着嘴笑着:“傻小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 “那你也赞同这种行为吗?”小薇一皱眉,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月。 “我才不是呢!”林月一听俏脸微红,瞪着小薇不满的哼了一下,娇嗔道,“死小薇,我只是说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又没有说我就是。我才不会这样呢!”说着一双焦灼的美眸偷偷瞟了一眼冷冰寒,心里满是担忧和焦虑,要真让冷冰寒觉得自己是这么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儿,那他还会喜欢自己吗? 林月心中碎碎念着,玉面上阴晴不定,想来想去,不禁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要不我也偷偷溜出去住?让她们帮我打掩护?”小薇眼珠子一转,有些不是很肯定地说道,似乎是想要征求意见,又或许是想要说服自己。 “哦?”林月显然很是吃惊,狐疑的上下扫视着小薇,一双美目眨个不停,打趣道:“莫非小薇你也想和男朋友同居……” 话刚出口立刻被小薇打断,语气中微带一丝的不满:“林月你什么时候也学着胡说啦?谁要去同居?”说到最后,一张俏脸早已是不争气的罩上一抹淡淡的红云,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的绝佳美态,让本就美如天仙的小薇看起来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关爱 第二百九十二章关爱 “咯咯,那你怎么会突然想在校外去住呢?”林月拖腔拉调的说道,言语间满是戏谑的味道。今天她可没少被小薇打趣调侃,现在难得有机会“报复”回来,自然是不容错过了。 “小寒在首都有单位分配的房子,又大又舒服,还带漂亮的屋顶花园呢!那就是我们在首都的家!我要搬去和他一起住!”小薇话虽是对着林月说的,可一双美目却始终柔柔的定格在冷冰寒的身上,神色间得意掺杂着崇拜。在她看来,冷冰寒的任何一点都是值得称道的,都足以让她无比自豪。 “啊,真的吗?”林月望着冷冰寒,面上满是狐疑之色,不是不相信,而是感觉实在有些惊讶,问道:“你们是什么单位呀,这么好的福利?”要知道,首都的房价可不便宜,冷冰寒即便再能干,可才不过大学毕业还不到半年,就能分配到房子,实在不容易。 小薇听林月这么一问,也不由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多嘴的。冷冰寒原来是国安七局的,说不定可是需要保密的工作,自己这么一说,可不是让他为难吗?于是那美目中满含着歉意地看着冷冰寒。 冷冰寒的目光无意中和林月的美眸一对,其中的期盼与幽怨,却是清晰可辨。 冷冰寒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以前怎么样不知道,但从今天再邂逅以后的重重来看,冷冰寒感情方面即便再愚钝,对女孩子家玲珑百变的心思琢磨不透,也或多或少能够感受得到林月埋在心底的那份好感和情愫。 一想到这个问题,冷冰寒也倍感困惑和无措。前世的自己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渴望一份感情,憧憬一份平淡而纯真幸福的生活,最终收获的却是无尽的失望和心痛。这一生只想原本以为对感情失去了信息,一个人独守一份寂寞,却不想这一份又一份的感情却总是不期而遇,让自己只飘飘然的同时,又倍受煎熬。 该如何去面对和处理,在冷冰寒看来,这是一个值得商榷和仔细研究的事情,出于自己的本心,或许只要是男人,心底就没有不想要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坐拥群花左顾右盼偎红依翠、貌似享尽人间艳福。但这也只能想想而已,真正的情感,是能够撞击出火花,需要用心去经营和感受的。 因此,他还是比较喜欢与林月保持着现在的这种关系,似乎比普通朋友亲昵一些,可又比男女恋人却又疏淡的多,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顺其自然吧! 虽然将林月定位为朋友,但她的幽怨还是让冷冰寒怜意顿生,这便望着林月和小薇和声笑着道:“也没什么,从学校毕业以后就在部队上混,跟着沾光分了套房子而已。我这马上又要去军校读书了,留在首都的时间不多,以后你要有时间,可以多去陪陪小薇!” 林月闻言,心中的幽怨不悦,尽数随风消逝,周身都被一股子欢欣包裹住,说不出的舒畅惬意。美眸在冷冰寒面上柔柔的打了一个卷,窃喜满意之余,又望着冷冰寒娇声道:“哇,真没有想到原来你去部队上啦?穿军装的样子肯定很帅吧?” “那当然啦!”小薇很是得意的说道,似乎比自己得到了夸赞还要高兴。 陈菲在一旁一直就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双大眼睛巴眨巴眨地看着冷冰寒,显然对他也是充满了好奇。 别看冷冰寒“英明神武”,可这么得到两位美女的连声夸赞,也还是有点飘飘然的了,只要是人,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虚荣心理的。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小薇,虽然我们在首都有了房子,不过你平时最好还是在宿舍里住,这样才有上大学的感觉,而且和室友们也不会太过于生疏!平时有空还可以请她们去家里玩……” “知道了,整天唠唠叨叨,简直比老妈还要啰嗦!”小薇横了冷冰寒一眼,噘着嘴撒娇,神情娇俏可爱。看得林月既是羡慕又感到好笑,明明小薇才是姐姐,可不论找谁来看,都觉得她反而更像是一个被冷冰寒宠溺到了极点的妹妹一般,不时的使使小性子撒撒娇,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哥哥的娇宠。 说话间车子已经稳稳停在了宿舍楼前。 此时临近熄灯,去教室自习的学生也络绎不绝地返回宿舍,其中也有男孩儿送女孩儿回来,在宿舍楼下卿卿我我,恋恋不舍地。这两辆车的到来很是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几乎所有临近的学生都同学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瞪着一双惊疑的目光盯着车子。 更有汽车发烧友惊叹,还不由向周围旁边的同学说道:“我操,这车真他妈带劲儿,一辆就要一百多万,我这一辈子也不晓得能不能坐上一回!” 王全中和钱飞停好车后,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绕过来打开车门,女孩儿便唧唧喳喳从车上下来了,看到那些同学们惊诧和羡慕的目光,越发觉得骄傲和自豪。 同学们看到车子里下来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女孩儿,眼睛都不由瞪大了,尤其看到了学院里的两朵花从那辆大气沉稳的奥迪车里下来,莹白如玉的细碎贝齿在灯光下发着淡淡迷离地光芒,整幅神容有着说不出的俏丽妩媚,引得许多过往的男生不禁露出了色相授予的痴呆样貌,而她们的女伴见此情景,则是忿然的一掐,让这些男生忍痛不断赔罪的同时,心里也忿然不平:这是什么世道呀,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冷冰寒正要叫王全中开车,却见已经踏上两级阶梯的小薇又折返回来。 冷冰寒摇下车窗,只见小薇俯下身子喜笑颜开道:“我的同学们都让我替她们谢谢你呢!”虽然小薇天性淡然,可冷冰寒今天给她撑足了面子,她心里还是很愉悦。 冷冰寒笑道:“还说这些干什么,你开心就好了。以后要是想出去吃饭玩耍,就带朋友去我们今天去的飞远国际大酒店好了,张经理你也熟悉了,那里也比较安全,不比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呢!我才不去呢,要去也是你带着我才去!”小薇笑嘻嘻的柔声道。随即大大的眼睛中又闪过一抹兴奋之意,刻意压低声音问道:“小寒,那个张涵雨经理是不是喜欢你呀?” 冷冰寒没有想到小薇竟然也会如此八卦,不由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笑道:“你胡说些什么呀?这个张涵雨只是我的好朋友!” “哎呀!”小薇抱着头,秀美的嘴角微微抿着,娇憨道:“好痛呀!” 冷冰寒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着道:“你就别装啦,我根本就没有用力!时间不早了,你快上去吧,免得等会儿熄灯了可就看不见了!” “呵呵。”听出冷冰寒话语中地关切与疼爱之意,小薇乐的眉开眼笑,一双大眼睛眯成了弯月亮,得意地笑着道:“我带了小手电筒的,才不怕呢!”说着话,娇嫩的小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支袖珍型的小手电筒,在冷冰寒方眼前得意地晃着套的,大眼睛调皮的眨呀眨的,神容娇俏、可爱极了。 冷冰寒呵呵笑着,挠挠头正色道:“我明天就要回成都去看看,你要是一个人住害怕,就住在学校里,或者叫你同学去陪你好了,多注意安全!” 小薇嘻嘻娇笑着,轻横了冷冰寒一眼,佯嗔道:“好啦。我知道了,你都唠叨了快一百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嗔归嗔,可是她的脸上却挂满了开心的笑意。能被冷冰寒如此关心,她的心中可是比吃了蜜糖都要甜。 不过又想到这好不容易才见到冷冰寒,可他马上又要离开,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知道冷冰寒都是忙正事,自己可不能妨碍了他。想了想,小薇又问道:“我能叫林月和我一起去住吗?” “当然可以啦!那也是你的家,你想请谁去住都可以!”虽然心里有些担心瓜田李下的,不过想想即便自己不去上军校,在家的时候也屈指可数,平日里有个贴心的人陪着小薇,自己也更放心。 “耶,太好了!这样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不孤单了。”小薇欢笑着拍拍小手,娇俏的神态引得大周围的男生们失神不已。 小薇似乎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引人注目了,强自压抑面上的兴奋之意,又笑着道,“我这就告诉她,明天就搬,她就住我隔壁!” 冷冰寒的房子是四室两厅双卫的,除了冷冰寒和小薇的房间之外,还留有一间书房,另外一间没人住平时就堆放一些暂时不用的杂物。东西也不多,如果林月住进去的话,简单收拾一下就行了,床和家具这些都是现成的。 “哦?这么心急?”冷冰寒颇感兴趣的问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情调陈菲 第二百九十三章情调陈菲 小薇噘着嘴、伸出纤手掰着青葱玉指,细细数着搬出去之后的好处:“时间自由,不用受用电管制;空间自由,不会受到室友们的相互干扰,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用再受那些骚扰电话和男生上门来的传呼…… 听她笑语嫣然的这么细细数来,好似这大学宿舍就如同是阴间地狱那般可怕。冷冰寒不由失声笑了起来,看来由俭入奢易容易,由奢入俭难呀,没有或许也就过了,可明明知道那里有舒适的房子摆放着,要在老老实实心甘情愿继续住在宿舍里,确实不容易。 冷冰寒呵呵笑道:“好吧,明天你们就准备一下,中午我来接你们,下午我再去成都。” “遵命,大人!”小薇方嘻嘻笑着,吐吐粉嫩地舌头,扯了个鬼脸。 小薇俯身亲昵地和车里的男生说着话,这登时便吸引了无数的目光,那窃窃私语便如瘟瘦一般的漫延开来。 “哇,开这么好的车,一定是一个大款!也不晓得我以后能不能也找到这样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一个花痴颇为羡慕地道。 “车里都还有一个女的,有钱人是有钱人,可绝对是一个花花大少,这样的男人即便再有钱我也不稀罕!”一个女孩儿颇有些不屑地说道。 “拽个屁呀,有俩臭钱没处花了。要不是命好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看他还拽得起来?富不过三代,装b迟早被雷劈。”一个男生忿忿不平的如是低声骂着。 “妈的,真是好白菜都给猪拱了,没想到徐薇也是这样爱慕虚荣的人!”另一个男生很是心碎神伤地哀呼道。 “喂,少说两句,有钱人大多都有些势力,小心遭报复!”也有好心人小声地提醒着。 …… 一时间,嘈杂的低语声不断,小薇是没有听见,还亲切地和冷冰寒说着什么,可架不住冷冰寒听力好,这些动静一字不落全都听在了耳里,苦笑了笑,却很是无奈,总不能下车大声广播一下,这个小薇是自己的姐姐吧?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只能浩巍然不动,意态间潇洒自若,似乎对各色褒贬的话语听而不闻。 “好啦,快上去吧!免得一会儿要摸黑洗漱了!”冷冰寒淡然笑道。听似轻描淡写的语气中有着一股子近似宠溺的语气,好像是哥哥面对着调皮的妹妹,虽疼爱万分却总是无计可施一般。 小薇纤眉微蹙看着冷冰寒,眸子中更多的却是不舍之意,幽幽一叹,轻声说道:“就是的,烦死人了,还好明天就不用受这个约束了,咯咯!明天给你打电话,你可要早点来,别让我们久等了,要不可不饶你,嘻嘻!” 说罢也不待冷冰寒说什么,就一转身兴冲冲跑进了宿舍楼,完美的身段跳动灵动,宛如刚寻到一只胡萝卜的小白兔一般,充斥着无尽的欢欣之意。 望着小薇那充满了青春靓丽气息的背影,冷冰寒也似乎顿时舒畅了许多。 “你们姐弟的关系可真好呀!真是让人羡慕!”一旁的陈菲也不由啧啧称赞道,很是羡慕。 “家就是一个温馨的港湾,家人就是你这一辈子对你最好的人,可以不计报酬的付出,所以我也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们,让他们都过上最幸福开心的生活!”冷冰寒望着车窗外,直到小薇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才转过头来对王全中说道:“开车!” 望着冷冰寒那淡然俊雅的面容,在说到家人时自然流露出无限的柔情,陈菲瞧在眼中,心底蓦地一颤,一丝绮念伴随着自豪升腾而起。要是自己也是他的亲人,或许他也会这么无微不至地关心宠溺自己吧? 送完了小薇和她的同学,接下来自然就剩下陈菲了。 冷冰寒没想到陈菲居然住那么远,都快要到郊县了,即便是开车,在不堵车的情况的也要几乎花掉半个多小时。冷冰寒在首都呆了这四年,也没有到过这里,真不知道她平日里是如何回来的。 或许是看出了冷冰寒的疑惑,陈菲轻轻捋了一下头发,说道:“这里的房子是租来的,因为便宜,一个月只要一百块钱。以前的房子因为替我妈妈治病,卖了!”话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字里行间,却也蕴含着生活的艰辛。 冷冰寒心中很有几分讶异,直愣愣的望着陈菲,虽然对陈菲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但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风娇水媚、都市丽人般的时尚女孩儿,却是如此酸楚。 陈菲在冷冰寒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玉面绯红一片,羞怯不安的垂下螓首,芳心便如小鹿急撞,一阵喘息不定,却也忍不住低声嗔道:“寒少,看什么哪?”细若蚊呐的低语埋怨,似羞似喜。 冷冰寒这才猛然醒转,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的挠挠脑袋,干笑着道:“不好意 思啊,陈菲,唉,我以前总以为,你即便有些苦也还算很严重,却实在想不到……”冷冰寒感慨万分,轻叹一口气,语带关切的柔声问道:“你母亲的病情现在怎么样呢?那二十万够手术费了吗?” 陈菲闻言神色一黯,神情间凄楚一片,幽幽的道:“妈妈的病情现在越来越严重了,以前还能干点简单的家务,现在几乎不能起床了,我实在有些担心,不过……” 陈菲的神情蓦的振奋起来,眸子中神采奕奕,笑着道:“现在多亏了寒少你的帮助,有了这二十万,手术费应该够了,只要我妈妈能够康复起来,我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看着陈菲高兴激动的神情,冷冰寒却只觉得鼻翼发酸,心底痛惜不已。这么大的压力和困难,全靠一个十**岁的女孩儿去承担,这样的情形,的确是太过悲哀。家中失去了主心骨。受人欺凌的苦楚,冷冰寒即便没有亲自体会过,但也能够大致了解其中的冷暖,真个是心酸不已。 陈菲望着神情悲戚的冷冰寒,眸子中突然闪过一抹浓浓的希冀色彩,颤声道:“寒少,很多时候。我总是想有一个哥哥,一个能保护我,不让坏人欺负我的哥哥……”她的语调越来越是急促,有着一抹明显的忐忑之意,两只眼睛也满含期冀地看着冷冰寒。 不过冷冰寒脸上却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让陈菲那颗心顿时好似被冰水浸泡了一般,冰冷到了骨髓中一般。神色也顿时低落了下来。 “对不起,我想是我太想当然了!”陈菲眼睛里雾气翻腾起来,低沉的语气中,有着无尽的幽怨之意,那神情委屈无限,便似是一只馋嘴小猫,乞求主人赐予食物而不果一般。 这无限委屈的容颜背后,更是蕴藉着无尽的风流娇媚,冷冰寒望去,只觉得心中砰然心动,绮念连连念连连。忙甩甩头不敢去多想。神情一整,很为难地挠挠头,说道:“可是我比你小呀,怎么能当你哥哥呢?” 陈菲怔了一下,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那你就当我弟弟好了!” “可是我不想当弟弟呀!”冷冰寒颇似无奈地摇头嘀咕道,却伸手将陈菲的纤手紧紧握住,沉声道,“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谁敢欺负你。我就替你出气。” 斩钉截铁的话语掷的有声,有着旁人无法扭转的决心。而感受着冷冰寒温润的掌心 传来的阵阵热力,陈菲只觉得心底羞涩的同时,浑身也是暖意密布,毫不反抗地任由他握住自己的纤手,螓首微垂,羞不可耐地低声道:“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了。”低不可闻的话语中,有着一股子发自心底的甜蜜,更有着一抹说不尽的暧昧情思。 冷冰寒听来只觉得心神一荡,心底绮念升腾而起,手指不受控制的在陈菲那光洁玉润的手背肌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这不经意的轻薄,陈菲玉面越发的羞红,益增娇艳,而指尖那美好的触觉毫无遮掩的传入冷冰寒的中枢神经,只觉得浑身舒泰惬意无双。 好半晌,冷冰寒才似乎感觉有些不妥,在陈菲恋恋不舍的思绪中,松开了她的纤手。而经过这一次颇有些暧昧的小插曲,二人的关系越发的熟络。 冷冰寒说道:“你现在也还年轻,以前由于家庭的拖累没能继续上学,以后最好还是去读书,多学一点东西,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和吃苦耐劳的性格,一定能够有所成就的。以后的生活会很幸福美满的!” 不加修饰的淳朴话语,有着浓浓的推崇之意,更是情真意切。毫无半点不着边际的吹捧,陈菲听来心中只觉得受用无穷,纤柔的嘴角露出一丝极度欢悦的笑容,却也忍不住摇头叹道:“寒少,你不知道现在社会有多黑暗,不论是哪一行,一个女孩儿想要出头,真的很困难,大家都带着有色眼镜来看你,让你是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吃亏上当……” 第二百九十四章 遭遇拦路打劫的小孩 第二百九十四章遭遇拦路打劫的小孩 陈菲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冷冰寒闻言也是一叹。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本就容易引起有钱有势阶层的垂涎,像什么北师大、北影、中戏等这些出美女的高校门外,每到下午放学或是节假日之际,总是高级轿车排成队,其中的丑陋与阴暗,不言而喻。在这个社会,有权有势的人,玩弄个把女孩子根本不算怎么回事,轻易的就可以摆平。而反过来说,不受钱权引诱、安贫乐道的女孩子,倒也不是很多。 “原来少不经事,对以后的生活总是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但经过这几年来的磨砺,才不由发现以前的想法真是幼稚的很。”陈菲无暇玉面上,露出一抹无限惘怅的神色,自喃地一笑,又道:“以前迫于生活的压力,对于将来不敢有过多的奢望,就怕想得越多失望越大,只想着要努力将妈妈的病治好,可现在似乎这个愿望能实现了,又不知道以后该干些什么……” 陈菲雅喃喃地陈述着,话语中有迷惘,却也有着几分不甘心,无奈地一叹,望着侧耳倾听的冷冰寒,眸子蓦的一亮,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柔声道:“寒少,你见多识广,又有大能耐,要不你帮我想想,看我能做些什么呢?我相信你,一切都听你的!”话说完了这才发觉这句话有太多暧昧的意味在其中,就好似要把自己全都交付给了冷冰寒一样,顿时不由得不禁羞赧地低下了头,俏丽蓦地绯红,心里也砰砰乱跳。 冷冰寒倒是没有留意到陈菲的异样,只是对她的话蹙着眉头认真考虑了起来,说道:“女孩儿可以做的事情也很多呀,比如服装设计、当会计师、当明星、当模特、当老师……这关键看你喜欢什么?” “呀,这么多呀?我都能干吗?”陈菲似乎有些信心不足的样子。 冷冰寒笑了笑,鼓励道:“你想想,以前那么苦你都能够坚持下来,有了这份坚持和信念,只要肯努力,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要是一时想不好也别着急,慢慢来,别想那么多,先去读书吧,看你喜欢什么,就去学什么,其他的不要怕,有我在呢!” “嗯!”陈菲乖巧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了冷冰寒,就有了主心骨一般,心里安定了许多,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无助和惶恐了。 在陈菲的指引下,王全中开着车子东转西绕,来到了一条漆黑狭窄的小巷口,陈菲轻声说道:“我家就住在里面了,里面进不了车,我就在这里下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冷冰寒望里面看了一眼,小巷子黑漆漆的,居然连路灯都没有,真不知道以前陈菲晚上是怎样回家的,不禁蹙起眉头道:“里面这么黑?你怎么看得见?不害怕吗?” 似乎能够感受到冷冰寒那发自肺腑的关切之意,陈菲嫣然一笑,道:“没事的,每天都要走几遍,闭着眼睛也知道哪里有水坑,哪里有台阶。再说了,住这里的都是多年的邻居,不会有事情的。” 听陈菲说得笃实,不像是假话,冷冰寒这才有些将信将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下来,她递给道:“那好吧,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嗯!”陈菲结果号码,轻轻一笑,下了车,刚走了几步,似乎像是要回过头开给冷冰寒告别,却不料‘呀’的一声娇呼,紧接着弯下身去,一双纤手紧紧的抚摸着脚踝,神情痛楚不堪。 “怎么了?”冷冰寒心中一紧,也连忙下车低下身去查看,只这片刻功夫,陈菲那雪白如玉的脚踝处已经浮肿而起青紫一片,可见这一下崴的不轻。 “没事,扭了一下脚。”自我按摩了一下,陈菲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勉强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颤声道,“你走吧,我没事的。” 冷冰寒见她疼得厉害,神色都很不自然,哪能放心离开,慌不迭的提议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要不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呢?” “这……”陈菲有些犹豫,冷冰寒能够送她回来已经够意思了,再说她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家里的窘样,更不知道该如何像母亲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心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己的住处距离巷口还有好长一段路程,平日里还没有什么,不过现在似乎对自己而言,怕是比登山都难。再说自己对于冷冰寒送自己,心底似乎又隐隐莫名的有几分期待。 思索再三,陈菲方才红着脸,细语出声,低若蚊呐,说得:“好吧,那就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陈菲伸出左臂轻轻环住冷冰寒的颈项,冷冰寒伸手自然的揽住她的纤腰,只觉得那纤腰盈盈,只堪一握。“正所谓是,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这种动人的腰肢,真个让人怦然心动。 而隔着单薄的衣衫,冷冰寒可以轻易的感觉着陈菲腰部肌肤那细腻丰盈的美妙之处。如果不是自己心神比较坚定,说不定还真会忍受不住诱惑借机揩油一番。 走在漆黑的巷子里,陈菲单足用力,虽有冷冰寒的协助,也有些吃力,阵阵轻微的喘息自那檀口吐出,这夹杂着些微痛楚的喘息,虽是无意,却有着极度的暧昧滋味,尤其是在这漆黑昏暗的环境中,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被黑暗所遮掩,就更是耐人寻味,让人浮想联翩了。 与陈菲亲密接触之下,冷冰寒只觉得一阵醉人香气漂浮在自己的鼻翼之间,似扇似兰,诱人琦思不断。怀抱温香暖玉,再经受这种香艳的摧残,饶是冷冰寒没有什么邪念,时间一久,也有些抵抗不住。鼻翼间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沉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蹦一跳的陈菲已经是浑身香汗淋漓,冷冰寒突然伏下身子将她拦腰抱起。在陈菲的娇呼声中,整个身子已经被冷冰寒抱在怀中。 “寒少……你……你还是……扶我走吧。”陈菲简直有些无地自容了。含羞细语、似请求更似哀求,一张芙蓉玉面早已羞红一片,益增无边的娇艳。 冷冰寒心中大叹,若是扶着你走,先不说你要累坏了。我听着你的喘息之声,真个说不定会做出冲动的无礼举措来。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中想想,决计不能说出口来,因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陈菲的请求,索性也不开口,抱着陈菲快步向前走去,那轻松的神态,就似好像空手无物一般。 陈菲蜷缩在他的怀中,只觉得安全而温馨。对于他略显得有些霸道的举动,竟然出奇的没有再开口制止,微微侧过头去含羞不语。心中很惊讶,她实在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冷冰寒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竟会拥有如此健美而充溢着爆炸性力量的身躯,而配上他俊雅非凡的面容,那如玉的肌肤,总体散发着极度妖异的魅力,让人心为之动。 为避免尴尬,二人漫不经心的随便谈着,陈菲也根据不同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冷冰寒,哪里有坑,哪里有障碍物需要避让。 其实虽然伸手不见五指,可冷冰寒早就能够夜视了,在他眼里,昼夜并无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不方便暴露出来,再说听陈菲在耳边妮妮细语,感受着她呼吸的香甜的气息,也是一种旖旎的享受,让人颇感有几分迷恋。 正沉浸在香艳中的冷冰寒突然心中一凛,心神也瞬间从迷离中解脱出来,有几分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 冷冰寒突然停下了脚步,陈菲也觉得有些奇怪,正欲开口询问,此际异变陡生,黑暗中人影晃动,突然从角落里窜出三个人来,将冷冰寒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漫不经心的说道:“哎呀,这么亲热?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居然情侣光临我们这僻陋的连山巷?兄弟,今天能够碰上也算有缘哈,弟兄伙们也不多话,只是今天打牌输了钱,你又碰巧到了弟兄伙的地盘,还希望你赏赐几个小钱,要不然也就别怪弟兄们面子过不去哈!” 冷冰寒不由觉得有些哑然失笑,刚才还以为碰到了那个陈义或者是张彬派来报复的人,没想到只是几个拦路打劫的小混混而已,看来自己现在总是习惯把问题考虑得过于严重了。 这一生好似遭遇的事情不少,但被别人拦路打劫,这还是第一次。他也感觉蛮新奇的,不由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 三个男孩子面上稚气未脱,充其量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穿着都很是相似,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三胞胎一般,只是相貌却有着很大的不同。中间那位说话的男孩儿,留着寸头,斯斯文文的脸上总是笑嘻嘻地,很是招人喜爱,不过手里拎着的一根棍子就不那么可爱了;左边那位五官平凡和蔼,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是一双眼睛间或一轮,隐隐露出桀骜凶厉之色,手里拿着一块砖头;最右边的男孩圆头圆脑,相貌憨厚朴实,大大的光头在寒冬朔月看起来极为扎眼,什么也没有拿,双手抱在胸前,好似很坦然一般。 第二百九十五章 姐夫? 第二百九十五章姐夫?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厉害吗?小小年纪就能三五成群地出来拦路打劫? 冷冰摸了摸鼻子,心里还正郁闷自己是不是真的out了,却听怀中的陈菲玉手撑着自己的胸口直起身子来,看着男孩儿怒嗔道:“小龙,怎么又是你?反了你了,居然还学着出来打劫勒索?要是让你爸知道了,看他还不剥了你的皮?”虽然是斥责,可她的声音比环佩声更清脆、更悦耳,落在耳中直直的陷入心底,激荡起阵阵的涟漪,让人心底惬意之际,也不由是琦念横生。 那留着寸头的男孩儿正在扬扬自得地伴着老大,哪料一听到陈菲的声音,就如同耗子见到猫似的,整个人顿时呆住了,连叼在嘴上的香烟掉在了地方都浑然不知,半晌才嗮然笑道:“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菲姐呀,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我们几个这是出来好玩呢,和你们开玩笑的!就我们这胆子,哪敢来打劫勒索呀,嘿嘿!” 而此时旁边那个圆头圆脑的男孩儿也小声埋怨道:“小龙,你看吧,我都说了,能从这里过的肯定都是住在附近的熟人,你还不相信,这不……” 小龙也不满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说的?刚才说要来搞点钱你跑得比哪个都快,还好意思说呢!现在就把责任推给我,真他妈不仗义……” 另一个拿着砖头的男孩儿也低声劝道:“你们都别吵了,菲姐看着呢!真倒霉,这次可惨了!” “喔,还有小东和小明呀,我是说嘛,你们三个向来都在一起的,小龙在这里怎么可能少得了你俩?你们怎么都不学好?整天跟着小龙瞎混!”哪晓得他们两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也让陈菲给听出来了,不依不饶地训斥道:“你们几个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也不醒事?不想读书也就算了,可也总该帮着家里做点什么吧?还想要这样混一辈子不成?是不是想去监牢里面过年呀……” 看不出平日里柔柔弱弱的陈菲教训起这些半大的孩子们是一套一套的,说教的话语满蕴着谆谆之意,就像是大姐姐在教训那调皮万分的弟弟一般,虽然极力想绷起脸来,可是心底的溺爱,却冲垮了面上的伪装。 三个孩子低着头,愁眉苦脸地听着陈菲的训斥,如果说刚才他们打劫的时候凶恶地像狼的话,现在就却好似温顺的小猫一般。 还真让冷冰寒有些感到惊奇。本来以为照着几个小孩儿适才表现出来地脾气,而且小小年纪就敢出来打劫,性格应该是桀骜难驯,却不料陈菲甫一开口,他们便温顺的听从,神态举止对陈菲没有半点地忤逆。那感觉,就如同陈菲才是他们的大姐大似的。 板着脸训斥了他们好一会儿之后,陈菲却又轻叹一声,很是关切地问道:“你们三个是不是没钱用啦?没钱用了就给我说,千万别再想这种方式了,出问题可了不得,听见了没?” 小明支支吾吾地说:“斯文强拉我们去打牌,不仅把我们身上攒的零花钱都给输光了,还欠了他一百多块……” “斯文强?又是他?不是叫你们别和他玩吗?他这人最爱骗人!”陈菲蹙起眉头,说道:“来,我给你们钱,以后记住教训,千万别跟着斯文强玩了,好好帮着家里做点事情!不要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的,在这样菲姐以后可不喜欢你么了!” 陈菲说罢就想要掏钱包,可由于被冷冰寒抱在怀里,娇柔的身躯蜷起的,很是不方便,身子一动,虽然还隔着几层衣裳,可陈菲却仍觉得似有一股炽烈的热流熨帖着她的肌肤。只眨眼间的功夫,她体内的力气仿佛消失殆尽,身躯一下子就绵软酥麻,便连那颗心儿也似随之飘离了胸膛。一下子脸上又不由绯红一片。 “啊,菲姐,你的钱我们可不能要!”三个男孩儿连忙迭声说道:“这些年来你都经常给我们钱花,陈婶还等着钱去做手术呢,我们不能要,不能要!” 冷冰寒笑了笑,一只手将陈菲紧紧抱住,用力之下,陈菲险些惊呼出声,几乎是同一时刻,她的身躯便和冷冰寒那健壮的胸脯亲密地靠在了一起,之间几乎没有了任何的间隙。那种肌肤紧贴、妙处相触的滋味让两人都不禁心中荡起了几丝涟漪,身子也开始有些酥麻。陈菲那娇俏的面颊就变得红艳欲滴,像是只熟透了的水蜜桃,一丝麻痒的感觉从胸前蔓延至心心扉,让她有些发慌,忙将玉手撑在冷冰寒胸膛,好让自己的身体和冷冰寒保持一点缝隙。 冷冰寒也大感尴尬,急忙腾出一只手掏出一叠钱来递给陈菲。 陈菲登时惊醒过来,双颊热得好似燃烧着一般,接了过去,从中抽出了几张,递给几个男孩儿面前,强忍着心中的颇为眷恋这奇妙感觉,轻声说道:“赶快拿着,我妈做手术的钱已经凑够了,也不差这几个。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们家人的,但以后可千万不许这样了,听到没有?” 几个男孩儿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还是小龙扭扭捏捏上来接过了钱,向陈菲鞠了一躬,真切地说道:“菲姐,你放心好了,我们都听你的话,再也不去干这种事情呢!” 其他两位男孩儿也连声保证道。陈菲似乎很是欣慰,轻笑道:“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们还不赶快回家去?要不叔叔婶婶们又要担心了。以后多体谅一下家长,别让他们担心了!” “嗯!”三个男孩儿转身就欲离开,可小东转即又晒然道:“菲姐,这位抱着你的帅哥是谁呀?是不是你男朋友?我们要不要叫姐夫呀?嘻嘻!” 其他两位男孩儿也是连声起哄,嘻嘻笑道:“是呀菲姐,我们可是第一次见你带异性朋友回家,还这么亲密,嘿嘿……” “你们瞎说什么呀,这是我朋友,我脚扭伤了,这才送我回来的。”被这么一问,陈菲一下子失去了一贯的冷静矜持,心跳蓦地加速,面色动容。俏脸顿时有些绯红,轻啐一口,纤柔的嘴角那一抹笑意,似羞涩,更似甜蜜,支支吾吾道。说罢似乎又觉得这样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于是又瞪着凤眼,佯嗔道:“你们几个是不是皮子痒啦?还不赶快回去,要不要尝尝我拧耳朵的滋味呀?” 小猪他们挤眉弄眼的坏笑着,唯唯诺诺的点着头,拍着胸脯做着保证,“知道啦知道啦,只是朋友嘛,嘿嘿。我们走了,不妨碍菲姐你和朋友了!”说罢几个人一哄而散,远远地都还能听到他们意味深长的调笑声。 “这些个臭小子!”陈菲嘴上嘟哝道,美眸中蕴满喜色,心里却甜滋滋的,只是羞涩难当之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柔声对冷冰寒说道:“他们胡说八道的,你可别介意呀。” “呵呵,没想到他们还挺听你的话的!”冷冰寒轻笑道。 陈菲眸子中却是自然流露出引以为傲的神色,而嘴角一丝宠溺地恬静笑意,说道:“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住在这里的不是外来首都打工的就是本地的穷人,平日里少不了相互帮忙走动。因此大家的关系都很好。虽然穷,可这里的人大多其实都很是淳朴善良,我们住在这里可没少接受街坊邻居的帮忙,大家相处都很融洽。别看小猪他们年少鲁莽,可有几次别人想要来欺负我,还多亏他们帮我才逃过一劫!” 看得出来陈菲对这里的邻里关系还很是满意。想想也确实如此,城市越大,困居在这座水泥森林里的人们就越是孤独,或许连隔壁对门住的是谁也不知道,看人都是通过防盗门上的猫眼,更别说什么相互帮助了。 冷冰寒继续抱着陈菲往前走去,想想刚才那可爱的几个家伙,似乎浑然忘了,自己也不过就比他们大上一两岁,老气横秋地说道:“嗯,不过总这样整天游手好闲的也不是办法,迟早都会出事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陈菲神色惆怅,言语中颇有几分伤感,“现在工作也不好找,加之他们也都和我一样,没有什么文凭,还不是只能这么混着,他们的家长也很是担心忧虑,生怕他们学坏了,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只有让他们去帮着家里做点事情,卖卖早点,送送货之类的。” 冷冰寒笑着摇头:“就他这年纪的大小伙子,你让他们做这些,他们能做得下去?也不是那么个事儿啊。” “那怎么办?让他们去上学他们也学不进去,何况都是外来人员,上学还要交这样费用那样费用的,家里也承担不起呀?这里绝大多数孩子都是跟着父母做点事情,有些不学好的就到处去鬼混,偷鸡摸狗的,有些年龄比他们还小,可就已经几进宫了,家长最怕就是警察找上门来,哎……”陈菲颇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 第二百九十六章 陈菲的家 第二百九十六章陈菲的家 “他们三个的品行如何?”冷冰寒想了想,问道。 “为人都很单纯质朴,也都很聪明!”陈菲听冷冰寒这么一问,眼前一亮,这些事情对他们这些阶层的人来说确实难于上青天,但对冷冰寒来说,却是易如反掌,不过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那你找机会问问他们的意思,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你就去找飞远国际大酒店的张涵雨经理,就说是我说的,让她安排一下,让他们先去从服务生做起,如果做得好的话,再考虑换到安保部或者是其他部门!” “呀,这实在太好了,他们一定愿意的,一定愿意的!”陈菲是很是开心地说道。 她在飞远国际大酒店的ktv包间里陪客人唱歌也有一段时间了,对飞远国际大酒店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就是普通的服务生一个月的工资也是上千块,有时候再加上一些客人给的小费,一个月算下来可是不菲。如果不是自己家里由于母亲治病,急缺大量的钱的话,这样的工作她都愿意去做。 不过由于全国想要进飞远的人实在太多了,因此飞远公司有着严格的进人机制,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苛刻,最是困难。当然这些制度对于冷冰寒这样的人那就不算什么事了。 她是亲眼见到那位张涵雨经理对冷冰寒的态度,完全可以说是恭敬有加,言谈举止中无不表现出发自内心的敬畏,就可以想象得到,只要冷冰寒开了口,这件事情百分之一万的没有问题。数次被冷冰寒相救,眼下在她的心中,的确对冷冰寒有了一种莫名的依赖与信任感。 她一直以来,都把这几个孩子当作是自己的弟弟一般,当然希望他们都能够有一个好的出路和前程,现在如愿以偿了,对冷冰寒自然更是感激涕零了。 “寒少,抱我走了那么远,你累不累?”陈菲柔声问道,目中露着浓浓的担心与关切之意。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你那么轻,再抱你回到市中心都没问题!”鼻翼间的热流喷涌在陈菲面上,让她芳心一阵颤抖,俏脸笼罩晕红,娇羞无力地垂下螓首,说道:“真看不出来你那么厉害?” “这巷子里连一盏灯都没有,一片漆黑,你就不害怕吗?”刻意不去理会这足以让百炼钢铁化为绕指温柔的无边风韵,冷冰寒问道。 “谁说没灯呀?转过这个拐角就能看到一盏明灯!”陈菲抬起头来看着前面说道,那如凝脂般雪嫩的肌肤透着动人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显而易见,她内心也颇为不平静。 “喔,没想到这里还有路灯!”冷冰寒摇摇头道,这么长一段黑巷子都没路灯,到了这里才有一盏,真是难得。 “不是路灯……”。 此时两人已经走过了转角,不远处果然有一盏灯火,灯光很昏暗,影影绰绰,不过在漆黑一片的夜里,却让人感觉到一片暖意。 “前面那个亮灯的地方就是我家了!”陈菲看着前面微弱的灯光,幽幽说道。 “你们就住这里?”冷冰寒有些吃惊地问道。 这里看起来应该是一处年代已久的小区,小区的楼层表面看去破败不堪,一盏孤灯映衬出夜晚的凄凉。破败的楼群对面有一排低矮的小平房,被居民用来停放车辆、放置一些杂物。陈菲说的地方就是那些放杂物的平房,冷冰寒万万没想到,陈菲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就是那间破旧的平房门外悬挂着一盏昏暗的灯,在在这漆黑的夜里,让人感到异常的温暖。或许这就是陈菲那卧病在床的母亲唯一能为晚归的女儿所带来的温暖,就如同母亲的怀抱一般。 陈菲看着这盏灯,明显有了激动,眼睛不禁有些红了,喃喃道:“这灯是我妈妈专门请王大叔给接上的,每天天黑了她就会点亮这盏灯,说让我再晚都能看见回家的路。只要我没有回来,这盏灯就不会熄灭的,所有的街坊邻居也都知道……” 冷冰寒也对她们母子之间的深情而颇受感动,或许只有相依为命的两母女才会如此关心和在乎对方吧? 到了门口,陈菲羞涩地说道:“寒少,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冷冰寒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我们进去坐坐?” “啊,欢迎,当然欢迎,可是……”陈菲低着头,有些慌张地说道:“家里实在太小太乱了,就怕……” “没关系,你母亲病了我们还没来看过,今天既然都到了家门口,自然应当拜会一下!再说了,你的脚还没好,自己怎么进去,难道单脚跳呀,呵呵!” 夜里声音传得远,或许是隐隐听到了屋外陈菲的声音,屋里传来一个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小菲,是你回来了吗?” “嗯,妈妈,是我回来了!”陈菲似乎有些慌乱,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对冷冰寒说道:“不过你还是先把我给放下了,这样子……”女孩儿的浅嗔娇责,别有一番风味。 冷冰寒不由得神情呆滞,反应过来后轻轻将陈菲放了下来,不过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像刚才那样搀扶着她。陈菲轻舒玉臂环住冷冰寒的脖颈,借势站起,感受着冷冰寒那强横的臂部肌肉,陈菲一阵恍惚,此刻她的心底除了羞涩也只剩下了羞涩。 在冷冰寒的搀扶下,陈菲轻轻推开单薄的木门,回过头对冷冰寒很是歉意地说道:“请进吧,家里比较简陋,实在不好意思,请多见谅!” 冷冰寒甫一走进屋内,一股子老房子特有的淡淡的酸霉味儿和浓厚的中药味道充斥鼻翼。 说实话,冷冰寒倒是真没想到娇艳如花的陈菲竟然会住在如此简陋而破败的房子里,心中可也暗暗点头,陈菲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少有的美女,仰慕她的男子决计不在少数,其中更是不乏有房有车的富庶之辈,相信只要她微微一颔首,怕早就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楼房,摆脱这种苦哈哈的日子了。 正如陈菲自己说的那样,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尊严,因此即便再苦再累,在外面受多少的辛酸苦楚,她也始终坚持着,安贫乐道,的确没有眼下很多都市女孩儿的那种拜金恶俗。这样的女子,也一直是冷冰寒所最佩服的。 房子的外观很糟糕,不过屋内给人的感觉却很是不错。虽然不大,冷冰寒目测了一下,算上建筑面积怕也没有二十平米,不过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碗橱餐桌等是一应俱全,东西不少,可却收整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丝毫也不显得杂乱,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四面雪白的墙壁上贴有一些手绘画什么的,纷纭而毫无杂乱之感,顶棚上还挂着几个自制的风铃,风一吹,叮铃作响,悦耳动听,听之身心舒畅, 墙角一张不大的床上,一位妇人正欲起身,穿得很朴素,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眼角眉梢,依稀可见当年的美貌,或许是常年受到病魔困扰的缘故,面容形容枯槁憔悴一片,但还是隐隐能够看出她与陈菲的轮廓,有几分相似,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大美女,要不然也生不出陈菲这样的女儿来。 “小菲呀,灶上我还给你煨着鸡汤呢,你上班辛苦了,赶紧去趁热喝了!”妇人正对陈菲说着话,蓦地见到了冷冰寒搀扶着陈菲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不由就是一愣,眉宇间的急切期盼之意近乎惶急,急忙问道:“小菲,你这是怎么啦?这位是?” “妈,我不是都给你说过了吗?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起来做这些了,我回来会自己做的!”陈菲虽然不满母亲不顾自己再三的劝说,还是强撑着起来给自己做吃的,可望着母亲那双焦灼担忧的眸子,心中的不悦却是瞬间烟消云散。 陈菲强撑着病腿轻轻上前去将母亲扶起来靠在床头上,柔声道:“妈,我没事的,只是不小心在巷口扭伤了脚,这才请朋友送我回来!”由于从来也没有带过人来家里,陈菲有些不好意思,玉面飞上两朵红晕。 “阿姨你好,我叫冷冰寒,来得冒昧,也没有准备些什么东西,还请阿姨你原谅!”冷冰寒很有礼貌地说道。 陈菲的母亲一听女儿这样介绍,眼睛不由一亮,笑着道:“喔,冷冰寒呀,快快请坐,人来了就好,哪里还需要准备什么呀!真是不好意思。家里又小又乱,小菲也没提前给我说一声你要来,别见怪呀!” 冷冰寒将陈菲搀扶到一旁坐下,又走到陈菲的妈妈身边,说道:“阿姨叫我小寒就是了,我家里人都这样叫我。陈菲只是不小心扭伤了脚踝,休息两天就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听陈菲说阿姨你生病了,不要紧吧?” “老毛病了,还死不了!”陈菲的妈妈仔细打量了一下冷冰寒,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嘴角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微笑,问道:“小寒呀,你和小菲认识多久啦?”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上门女婿? 第二百九十七章上门女婿? 冷冰寒愣了一下,心中大感不妙,这似乎有点老丈娘见上门女婿的味道?可对方又没有摆明了说,自己总不好主动挑明说自己和陈菲不过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吧?那只会越描越黑,也会让对方更尴尬。 好在他这些年来早已养成了处惊不乱的本事,当即轻吸一口气镇定住纷乱的情绪,轻声说道:“也没多久,大概就一年多了吧!” “这死丫头,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一声!真是的。”陈菲的妈妈扭头瞅了女儿一眼,小声地嘀咕着。 虽然说得小声,不过屋子不大,冷冰寒和陈菲都听得是清清楚楚。冷冰寒颇觉得有些尴尬,而陈菲是也又羞又急,想要说什么,不过冷冰寒却递给她一个眼神,她又按捺住了性子,清雅的玉面登时浮现一抹羞红,不过在她妈妈看来,却是女儿羞答答不好意思的摸样,这似乎就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其实也不怪她会这样想,这些年从来没有请过异性朋友来家里,何况还是这么晚的时候。再说,女儿脸上那浓浓的情意,明眼人似乎都能看得出来。 “看你年龄不大,参加工作了没有?在哪个单位?”陈菲的妈妈是铁定了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替女儿好好把把关。 有些无奈地抹了抹鼻子,冷冰寒笑了笑,说道:“阿姨,我今年刚大学毕业,现在在部队上,过段时间又要去上军校! “部队?部队好呀!”陈菲的妈妈一听顿时就肃然起敬,连声夸赞道,对他们这一辈人来说,军队情结很深,对人民军队的信任度都很高,一提及军队都倍感亲切。不过又有些怀疑道:“你今年多大啦,就大学毕业了?怎么都大学毕业了还要去读军校呀?” 这时陈菲踮着脚给她倒了一杯茶上来放在他面前,也饶有兴致地坐在他旁边。她也是第一次听冷冰寒说起自己的事情,也很是感兴趣,很是想多知道一些有关他的一切。 “谢谢!”冷冰寒朝她笑了笑,转头对陈菲的妈妈说道:“阿姨,我读的是少年大学!上学早,毕业也很早!因为以前学的不是部队上的东西,所以还需要去学习深造!” “深造好呀,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有好处。只是,这个少年大学是个什么东西呀?”陈菲的妈妈很有些迷惑地问道。她只知道大学生是很了不起的,就像古代的举人一般,可这少年大学是怎么回事,她还从来没有听过。 “妈,少年大学也是大学的一种,是专门供那种神童们就读的。他们天资聪明,比一般人强许多,因此大学就专门招收他们。因此其他人还在读小学中学,他们就能够读大学了!这可比其他的大学生厉害多了!”陈菲笑着给妈妈解释道,不过她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惊诧,也没想到冷冰寒竟然还是传说中的少年大学毕业的。 “喔,那小寒不也是神童吗?”陈菲的妈妈颇有些惊讶地说道。 “哪里有陈菲说的那么厉害?”冷冰寒谦虚地说道:“不过只是别别人多读了些书罢了。”殊不料这样的态度却是让陈菲妈妈更感到满意。 陈菲妈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既长得斯文帅气,又有学问,看穿着打扮经济条件也不错,最关键的是看起来他对小菲也很细微体贴,而小菲似乎一颗芳心也都系在了他的身上,于是乎她已经把冷冰寒看作未来女婿了,真是越看越顺眼。 这些年来,都是由于自己这身体拖累,女儿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放弃学业,担负起家庭的压力,这让她很是感觉到愧疚,仿佛亏欠了女儿一般。小菲在外面辛苦的打拼,虽然从来都不告诉自己她在外面做什么,但自己每个月不菲的生活费和医疗费都是一个不菲的数目。可女人还有什么能够在短时间里挣到那么多钱呢? 陈菲妈不敢想,一些八婆多嘴的街坊邻居也是闲言碎语不断,在后面戳脊梁骨骂,好些话都说的很难听,自己暗地里可没少抹眼泪,整天忧心忡忡,不过当着女儿的面却从来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异样来,生怕刺激到她。要不是不想女儿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个世上没有人疼爱,她有时候真的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这样就不用再拖累到女儿了。 没想到小菲终于否极泰来,末了儿找了这么一个好对象,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苦尽甘来,她心里也是为女儿高兴不已。不过想想,她又有些担心,这个小寒知不知道女儿以前的事情?要是听到了那些疯言疯语,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主意? 一时间,她看着笑语嫣然的陈菲,竟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聊了一会儿,冷冰寒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欠身说道。“阿姨,我能给你把把脉吗?” “咦,你大学学的是医吗?”陈菲妈妈疑道。 “这个……”冷冰寒微微犹豫说道:“我不是学医的,不过对这些有些研究!” “妈,你就给小寒看看嘛!”陈菲有些撒娇道,虽然她并不知道冷冰寒此举有何用意,不过出于对冷冰寒绝对的信任,她也帮着说道。 “呵呵,我这个病呀,看了好多医生和专家都没辙,说就算是做了手术也只有一半的治愈率……”陈菲妈妈笑着说道,不过还是将手伸了出来,反正让他们开心一下嘛! 冷冰寒装得像模像样地把着她的脉,借机将自己那神奇的力量通过手传送到了过去,很快就将她肾脏病害组织治愈,不过由于患病时间长了,要想彻底重新恢复活力,还需要一个时间和过程。 “怎么样啦?”陈菲很有些担心,眼神中有了一丝闪烁不安,贝齿轻咬朱唇问道。 “呵呵,没事。我想估计是那些医生误诊了吧!”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我看阿姨不过是一点小毛病而已,调养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问题。我这里有点祖传的秘药,阿姨吃一个礼拜应该就没问题了,下周去检查一次,保管听到好消息!” 陈菲心头蓦的狂喜起来,更是抬起一双惊喜交集的美眸,战栗不安的望着冷冰寒,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骗我吧?”她浑身颤抖个不停,显然心情激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心中希望的火焰也在渐渐的升腾而起。 陈菲的妈妈似乎却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即便冷冰寒真的会些医术,小小年纪也比不过那些专家医生们呀?不过既然冷冰寒是好心,她自然也不可能说什么其他的话,呵呵笑道:“那就麻烦你了小寒!” 冷冰寒看得出来她意思,不过也没有多说,只是掏出一个没有标签的小瓶子,里面是一些中成药制成的小丸,是当时在西山的时候,向吴院长要来的。这是他们医院最新研制出能够增强人免疫力的药物,完全都是珍贵的中草药制成的,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专为中央的高级干部准备的,造价极高,冷冰寒要了不少,本来是想要来孝敬给自己奶奶和父母的,现在正好拿出一瓶来应付这个场面。 “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吃一粒即可!”冷冰寒将东西很郑重其事地交到陈菲手里,叮嘱道。 陈菲芳心登时欢悦无比,柔媚的瞥了冷冰寒一眼,乖巧地说道:“嗯,我一定会亲自看着妈妈吃!真是谢谢你了!” 搞定了正事,又和陈菲妈妈家长里短聊了一会儿,冷冰寒这才告辞。 陈菲想要站起身来送送他,可一站起来脚又痛得厉害。 冷冰寒笑着道:“你的脚还没好,这几天就别乱动了,你自己在脚踝上抹点红花油按摩一下。如果明天还没消肿,就得去快点看医生了,好好休息。” 冷冰寒语气中满怀着关切之意,陈菲感激的点点头。 陈菲那双皎如秋月的美眸直直地看着冷冰寒那英姿挺拔的背影很快走过了昏暗的光线,直至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都还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 “小菲,人都走了,你还在看什么呀?” “啊!”陈菲回过头来看着妈妈嘴角的那一丝戏谑,螓首无力的垂下,粉嫩如玉地耳垂也已经羞红一片,勉力抬起头来之际,美眸中羞意涌动,说道:“我哪有呀?”说罢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将门关上。 刚回到屋里,陈菲妈妈就追问起她是怎么认识冷冰寒的。 “妈,我和他不过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不过只是看我的脚给扭伤了,这才来送我一程。你这个样子,多不好意思呀!”羞意盎然的话音渐趋于无力,陈菲贝齿轻轻咬着嘴唇,俏脸早已是绯红一片。 “别装了,你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吗?魂儿都被这个小寒带走了!”陈菲妈妈白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我哪有什么心思?”陈菲似乎想起什么,原本蕴着隐隐开心笑意的美眸,顿时浮起了水雾,神情也黯淡下来。从来都是坚毅一片的玉面,却是露出了罕见的无助与凄楚,黯然道:“妈,你就别说了,人家可是大人物,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人?” “小菲呀,这些年来,你真是受苦了。”陈菲妈妈拥着陈菲,纤手轻轻摩挲着她的俏脸,她的神情间爱怜一片,更是热泪盈眶,好像是要将积压在心头好些年的愧疚之情,尽数化作一场热泪、尽情仰洒。 面对哀痛欲绝的妈妈,陈菲回想起这几年来自己经历的一切,也悲从心起,那小巧的琼鼻轻轻抽搐着,也是潸然泪下。不过很快又抹了抹眼泪,柔声安慰道:“妈妈,你别伤心了,爸爸不在了,只剩下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但我们一样能过得很好的。” 陈菲妈妈只道是女儿懂事,心中宽慰,勉强止住心头的自责与悲伤,轻轻替她擦拭着泪水,哽咽着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最懂事不过。要不是你撑着,这些年我们家早就毁掉了。是妈对不起你。” 陈菲闻言却是啼笑皆非,泪痕尚尤在、笑靥自然开,笑嘻嘻的道:“妈,我们就别说这些了好吗?现在终于可以苦尽甘来了。吃了冷冰寒的药,你身体也就好了,以后有大把幸福的生活在等着我们呢!”说话间神采奕奕,更多的则是无法掩饰的欢欣之意,那浓浓的喜色中蕴藉着无限风流,衬托出她的婀娜多姿是越发的娇艳迷人。 “傻丫头,你对小寒就那么相信?这么多医生专家怎么可能都会误诊?”陈菲妈妈轻笑道:“他那不过是安慰我们俩母女的。” “妈,你可以不相信我,可却一定不能不信小寒。他向来都不说谎话的。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陈菲极力说道:“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没看准也没关系呀,妈妈的手术费用我已经凑齐了,你看?”说罢她将那张支票递给了妈妈。 “这是什么呀?”陈菲的妈妈没有见过现金支票,疑道。 “这是现金支票,凭这个就能去银行取到二十万的现金……” “什么?”陈菲妈妈大惊,手上不由就是一哆嗦,支票也掉到床上,好半晌回过神,面上露出一丝惶惑之色,颤声道:“你那里来的二十万?你是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啦?我这把老骨头了,死不足惜,你还年轻,可千万不能……”她又是伤心,又是无奈,泪水在眼眶内打转,神容悲戚地哀声道。 陈菲没想到母亲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一下才不由娇嗔道:“妈,你说什么呢?在外面不论如何,我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下着的事情!你放心好了,这钱是干干净净的,你女儿也是干干净净的!” “真的?”陈菲妈妈见她的神情不似在作假,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惊疑道:“那这钱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记得你今天出去的时候可不是穿得这件衣服,出什么事啦?”说话间母爱弥漫,眼眸中蕴藉着无尽的宠溺和忧虑的表情。 陈菲没想到妈妈还那么仔细,为了不让她多心,便将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甚至自己去酒店陪唱被人非礼,碰巧被冷冰寒救了的事情也没有半点的隐瞒,听得妈妈不由的惊呼连连,一双手更是紧张的布满汗水。 “这么说来还真多亏了这个冷冰寒了!”陈菲妈妈闻言不由说道。 “是呀,要不是他我就麻烦了,算上这次,他都救过我三次了!”陈菲美眸微阖轻轻说道,想起这一幕幕的经过,芳心中总是止不住的甜蜜,语调也不由自主的变得轻柔起来, 陈菲妈妈闻言讪讪一笑,柔声致歉道:“小菲,是妈妈说错话了,是妈妈错怪你了,你千万别怪妈妈。” “妈,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关心我嘛!”陈菲轻轻握住妈妈的手,亲昵地靠着母亲的胸膛,呢声细语道:“能有你这样的妈妈,我感到很是高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傻丫头,妈妈要是够好就不会拖累你了!”陈菲妈妈溺爱地说道:“对了,照你这么说,那个小寒真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不简单!”陈菲轻叹道,玉面略现一抹淡淡的苦涩笑意。 思虑了半晌,陈菲妈妈神情间微现一丝阴霾,思忖半晌,才毅然决然地说道:“小菲呀,听妈妈说,这个冷冰寒不错,可却不是我们高攀得起的,你还是忘了他吧!” 母亲低缓的话语落在陈菲耳中,不啻于是一记重磅炸弹,震得她三魂七魄似乎都离体而出,一时间神情恍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好半晌才醒过神来,美眸中泪珠涌动,不敢置信地泫然若泣道:“妈,这是为什么呀?” 陈菲妈妈看了一眼陈菲,她那哀伤欲绝的眼神,轻轻颤抖的娇躯,一抹浓浓的心疼之情自心底悄然升起,宛如丛生的蔓草一般在心头迅速弥漫,在这股子不舍作祟下,她几乎忍不住将自己的话语推翻,只是事到临头,却又硬生生地忍住。 她不敢与女儿的目光对视,神色木然的道:“豪门富家可不是好进的!小菲,我们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一个世界的,勉强攀上去也不会幸福的。再说了,这个冷冰寒对你会是真心的吗?说不定也只是想要占占便宜玩玩而已,他们这些花心大少,最好还是保持距离!” 这一字一句都宛如针尖一般狠狠的扎入陈菲的心田。她娇躯如遭雷,在这一刻,一颗芳心似乎碎裂成无数瓣,疼痛欲绝。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神思不由得恍惚起来。不过她到底是久历各种场面的,心思聪慧而缜密,当即只一个呼吸,就暂且收敛内心纷乱如潮地狂躁思绪,苦笑道:“妈,我们真没什么关系的,不过只是见过三次而已!” 见女儿愁苦不已,言不由衷,陈菲妈妈心疼的慨然一叹,柔声劝慰道:“那就好,我们总归不是一路人,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嗯,我去洗漱,妈妈你先睡吧!”陈菲失神地点点头,一瘸一拐走到了卫生间里,那双阴郁中带着无限哀伤自怜的凤目,目光呆滞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娇美的玉面,却是浮现出深深的愁苦与孤寂之色。 第二百九十八章 政治联姻? 第二百九十八章政治联姻? 清晨的阳光洒在冷冰寒的面上,和煦明媚,毫无半点的炫目。阴冷的冬日的阳光最是难得,尤其是在这位于北方的首都,有这样的天气实在不容易,让人的心情似乎都豁然开朗起来。 感受着暖意样样的温馨,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缓缓睁开双目,结束了每天早上例行的晨练。站在屋顶花园里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只觉得精力旺盛,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无一不惬意、无一不舒爽。 这样的生活,真是惬意,让人回味无穷,甚至都有些不想离去了。 从花园回到餐厅,桌上已经放着准备好的早餐,都是王全中从附近的餐馆里买回来的,还是热腾腾的。有稀饭馒头,也有豆浆油条,甚至不时还会有西式糕点,王全中也学聪明了,会换着花样地给冷冰寒准备,好让他不至于吃腻味了。 冷冰寒刚坐下正准备享用,蓦地手机响起。忙掏出一看,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按下接听键。 “小寒,是不是还在睡觉呀?赶快起床啦!”手机刚放在耳边,娇媚悦耳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冷冰寒的耳中,饶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已听惯了小薇宛如天籁般的语调,心中仍是不由得一动。 “呵呵,当然早就起来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活脱脱就是一只贪睡的小懒猪吗!” “臭小寒,你才是小懒猪呢!”小薇娇羞地嗔道。 这句小懒猪还是有来历的,以前她见冷冰寒每天早起晨练,很是羡慕,也缠着要和他一起晨练,可小孩儿子正在长身体的阶段,睡眠好得很,总是起不了那么早,于是冷冰寒就嘲笑她是一只贪睡的小懒猪。现在又听冷冰寒这么说,让她是又羞又恼,可一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心头却很是甜蜜。 “既然起床了那就快来接我们吧,我和林月可都等着急啦!”小薇腻声道。 “啊,这么早?”冷冰寒疑道:“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啦?” “那是当然啦!”小薇得意地说道,从她的语气中,冷冰寒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她一定高仰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 冷冰寒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小薇回到宿舍楼就找林月商议去了,林月一听自然是乐不可支,激动万分,于是两人连夜就收拾起了东西,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大早就起来了,就等着冷冰寒去接她们呢! 冷冰寒是彻底被她们打败了,无奈的摇摇头,也只能匆匆吃了早餐,换上衣服,准备去学校。可刚坐上车,电话声却又响了。 “爷爷,你有事找我?”接起电话冷冰寒不由有些奇怪,自己刚才从西山出来一天,王老爷子就给自己打电话,莫非是首长的病情有什么变化么?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呀?”王老爷子声音低沉威严的问道:“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情啦?” “什么事?”被老爷子这么一问,冷冰寒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说道:“没出什么事呀?” “你这臭小子还瞒着我?”王老爷子没好气地哼哼两声说道:“正泰集团的刘飞云你知道吧?” “刘飞云?”冷冰寒这才明白过来,王老爷子说的是昨天晚上在飞远国际大酒店里和刘彬冲突一事。在他看来这不过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过了也就算了,根本没有往心里去,没想到居然连王老爷子也知道了。 莫非刘彬在自己这里吃了亏,还心存不满,找人调查了自己的来头,晓得惹不起之后,又把刘飞云搬了出来?而这刘飞云究竟是被自己的孙子给蒙蔽了,还是本身就护短,是非不分?一想到这里,冷冰寒不由对这个颇具传奇色彩,一手缔造了正泰集团的刘飞云的印象顿时差了几分。 “今天一大早他就托了几个老伙计来找我,搞得我莫名其妙的,一问才知道老刘家的那根独苗昨天晚上和你发生了些误会,希望我看在刘飞云的份上别和和他们计较。说的好听,他那个纨绔无德的孙子能和你发生什么误会?我二话没说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听到老爷子话语中那浓浓的关切和维护之意里,冷冰寒心头一暖。他本来还以为老爷子打电话给自己,是因此要训斥自己呢,没想到他老人家连事由都没有问,就立场坚定地站在了自己这边,甚至不惜和老伙计翻脸。 不过还没等冷冰寒说什么,王老爷子却又笑着问道:“不过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说你和刘家那小子是为了争风吃醋才起的冲突?”话虽这样说,不过却很有些不相信的味道。 一听这话冷冰寒差点晕倒,明明就是英雄救美,怎么就成了争风吃醋?传出去不是有损自己“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吗?这是谁在乱嚼舌根呀?要让自己知道了,非打断他的腿不行,冷冰寒恨恨地想到。 不得已,冷冰寒又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这小王八羔子,你怎么不打断他的腿?”王老爷子听后半天才气呼呼地说道。他们这辈子,最恨就是那种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了。自己和战友们流血流汗,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可不是给这些纨绔子弟们恣意享乐的。 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王老爷子怒意勃发的面色微微有些松弛,有些语重心长地缓声道:“小寒呀,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不相信的,不过你前途无量,莫为儿女情长纠葛……” “汗!”冷冰寒无奈地挠着头道:“爷爷,我今年才十七岁,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臭小子,我晓得你才十七岁!”王老爷子被他抢白,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恶狠狠地说道:“就是知道你还小所以才早点提醒你一下,免得你不知情犯了错误。要知道,到了你这个层次,婚姻可不单单只是你个人的事情,更是关乎你甚至家族的前程和发展的大事,必须要慎重,来不得半点纰漏!” “爷爷,你该不会安排了我的工作这又要安排我的婚姻吧?”冷冰寒苦笑道,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电话里传来老爷子那爽朗笑声,道:“你这臭小子,多少人想要我来安排我还不愿意呢,你还推三阻四的,真不知好歹!” 笑骂了一句后,王老爷子又道:“小寒啊,爷爷和你说心里话吧,年青人嘛,谈谈恋爱没什么,也没人真想阻你去找自己喜欢或者喜欢自己的人。但你的婚姻,可就不能完全由你自己作主了。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些年来你的卓越才智和表现出来的非凡潜力,已经得到了越来越多家族和势力的关注。要不是你年龄还小,上门来提亲的保管会踏破门槛。不过即便这样,也有不少通过各种方式暗中向我表达过这种意愿,相信你父亲和干爹那里这种情况也不少。大家对你期望颇高,你说说,能容你在外面胡来吗?” 冷冰寒却是怔怔不语,甚至都有些呆住了。他决计想不到,这种传说中家族联姻的事情有一天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按理说,即便自己现在大小也是副部级封疆大吏的公子,在冷云翳的地盘上,也算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衙内了,可要和真正的公子哥相比应该还有不小的距离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轮到自己头上呢?莫非天才也要遭人妒? 冷冰寒不由苦笑道:“爷爷,我还有两个哥哥,现在正好都到了婚配的年龄,要不你去安排他们的,至于我就算了吧!” 王老爷子轻叹一声,道:“爷爷知道你心气高,寻常女孩儿你是看不上眼的。不过你也要相信,爷爷是不会让你受委屈地,大家族里好女孩儿更多。再说了,即便你不是很喜欢也没关系,结婚不过是一个名分,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凭你的本事,还怕在外面找不到好的爱人?说不定想要多少都可以。不过说这些都还早,只是先给你打个招呼,你自己心里有谱就好了!” 挂断了电话,冷冰寒仰身靠在座椅上,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老爷子的语气十分严肃,看来是很认真的,看来以后真要给自己安排一场政治婚姻。可自己真的就需要一场政治婚姻么?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适合自己的就不行么? 在冷冰寒看来,婚姻需要有感情作为基础,而感情是需要碰撞出火花的,否则顶多也就是一种泛泛的交情。他无法想象,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同床共枕,朝夕相处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对于老爷子说到的那种情况,他知道在一些老一辈家族里,其实对作风问题并不怎么看重,有几名位高权重的开国将领也有几个女人。或许在他们看来,需要的也就仅仅只是一个名分,一个维系两个家族利益的纽带,至于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 冷冰寒不喜欢被别人安排和掌控自己的人生。他喜欢随心所欲,崇尚自由,原本以为重生之后,拥有了别人所无法想象的能力和财富,自己完全能够愉悦地享受这前世里奢求已久的生活。可一步一步走来,牵绊太多,为了身边的家人朋友,许多事情似乎都已经身不由己了,工作和事业上的事情是这样,而自己曾经很受伤,到现在为止仍旧没多大信心的感情和婚姻生活又将何去何从呢?又能够逃脱这样的宿命吗? 想着想着,冷冰寒突然感觉有些茫然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帮人帮出来的烦恼 第二百九十九章帮人帮出来的烦恼 就在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原本就有些心烦意乱的冷冰寒不禁蹙了眉头,自己的电话号码很少有人知道,平日里几天或许也难得响一次,没想到今天似乎却成热线了,电话一个接一个。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有些陌生,接听后不快的说:“谁啊?” “啊,寒少,是我,没打扰你吧?”电话里传来一个怯生生地声音。 冷冰寒一听这天籁般魅惑力十足的娇柔声音,烦躁的心情仿佛间愉悦了许多,轻声道:“陈菲是你呀,有事吗?” 听冷冰寒的语气变得愉悦了,陈菲似乎松口气,不过又慌忙道:“寒少,我,我有件麻烦的事……要向你汇报……”语气似乎有些忐忑和惶恐,就好似是惹了祸事的孩子在笨拙地组织和词汇,好让父母更容易接受自己的解释一般。 冷冰寒忍俊不禁,微微一笑,就问道:“到底是什么大事呀,还要用‘汇报’这个词?” 听到冷冰寒略带调侃戏谑的话语,陈菲脸上不由露出了欢悦的神情,不过一想要自己要给说的事情,脸色又不禁黯淡下来,心里也惶恐地不行,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过后,寒少会如何看待自己! 原来由于脚扭伤了,加之冷冰寒将将事情说得那么郑重其事,陈菲今天也就破天荒地没有出去上班,在家里陪着妈妈,要知道,以前她为了挣钱,可是要打几份工,白天去花店卖花,晚上才去酒吧和ktv的。 服侍完妈妈吃了早餐之后,闲着无事,她也就叫人找来小龙三人以及他们的家长,将昨晚冷冰寒同意让小龙三人去飞远酒店上班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一下,征求他们的意见。 几人一听自然是喜出望外。要知道,飞远作为一家全球知名的大企业,知名度和薪酬待遇都很高,在全国的统计中,飞远是求职者最希望能够进入工作的十大企业中始终蝉联第一,全国上下的人几乎都以能够成为飞远人而自豪和骄傲。 每年都有大量的人才不断涌入飞远,可毕竟飞远职位也有限,因此更多人是削尖了脑袋都想要往里钻。往往一个职位出来,就有成百上千个人想要去,即便是最底层的服务员也是同样的,没有一定的能力和关系,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以前小龙他们以及家人是想都不敢想能够把孩子送去飞远,就算是其他稍微好一点的工作,求爹爹告奶奶的,钱花了不少,到如今也没有消息。眼看孩子一天天长大,就在街上瞎混着,几个家长是愁眉苦脸,担心不已,却也无计可施。没想到这不打眼的陈菲居然给他们送来如此的好消息,实在是让他们欣喜若狂。 不过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吗?经历了最开始的喜悦之后,几个家长又不由有些怀疑,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菲,你找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靠谱吗?这大概需要多少钱?”他们倒不是信不过陈菲,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陈菲的妈妈又正需要大钱做手术,难免就会让他们有了几分疑虑。 陈菲一听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当即心头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想想总归是街坊邻居,再说也不能看着小龙他们几个给耽误了呀?于是按捺住心头的情绪,说道:“杨叔,刘婶,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个朋友也是一片好心,只想帮一下小龙他们,你们一分钱都不用花!” 听见一分钱都不用花,几个家长这才放下心来。刚才说话的那个杨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说道:“那怎么行?小菲,叔也常在外头跑,知道这些门道,不花钱哪里能够办好事?再说了,我们也不能让你和朋友白白帮忙不是?只要事情办成了,叔一定给你们准备一个五千块的大红包……” 一听爱人一出口就是五千,他爱人在旁边不由心疼不已,暗地里狠狠掐了他一把。哪晓得一向惧内的杨叔此时却根本没有管他。这两年来为了儿子的工作问题,他前前后后花了也不止这个数,何况还是飞远这样的大公司?听说光服务员一个月也有一千多块呢!再说了,这钱又不是现在就给,等儿子真去上班了再给,这个忙当值这么多钱。人情归人情,可改表示的也不可少,要不以后谁还肯帮你?这点可不是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们知道的。 他妻子一看丈夫根本不理不睬的,心中很是恼怒,可当着外人也不好发作,只得在心中恨恨地嘀咕着:看回去了我怎么收拾你! 杨家一开口都说了五千,其他两家人自然也不落后,纷纷说道,只要陈菲这次真帮了这个忙,不仅是他们家里的恩人,这五千的红包也绝不会少的。 陈菲嫣然一笑,说道:“各位叔叔阿姨,我们两母女住在这里,平日里你们也没少帮忙照顾的!小龙小东他们我就当是自己弟弟一样,大家相互帮一下忙是应该的,你们就千万别再说钱不钱的了,再说钱那就赶紧出这个门,我以后不认这个人了!” 听到陈菲说道坚决,杨叔才一拍自己的大腿,大声说道:“小菲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叔叔也不说什么了!以后别的话就不用说了,只要你一句话,杨叔就算是赴汤蹈火也绝不皱眉头!” 刘婶是眉开眼笑,脸上都堆满了笑容道:“哎呀,小菲呀,婶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大出息的,我们家小明可喜欢你了,整天都把你挂在嘴上。也多亏你还记得他们,婶呀真是感谢你了!” 其他小龙和小东的家长也是连声感谢陈菲,不免对陈菲和她妈妈说了几句肉麻的奉承话,害得陈菲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心头也充满了帮助别人的满足和成就感。 大家相约好等过两天陈菲的脚稍微好一些了,就带三人去飞远国际大酒店后,众人才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没一会儿,小东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只鸡,说是爸妈专门让他抓来给陈婶补身体的。还没等陈菲推辞,小明和小龙也跑来了,手上都没有空着,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也是一番心意,陈菲想了想,最后还是让他们留下了,反正妈妈的身体也要补。不过要给钱给他们,他们却是打死也不要,扔下东西就跑了。 “这些家伙,跑得倒是快!”陈菲小声嘀咕道,别说现在脚伤了,就算是好的也追不上他们几个。 “算了,既然都拿来了,就留着吧,要不他们心里也不舒服!”陈菲妈妈劝道。虽然有些担心陈菲和冷冰寒越陷越深,不过见到女儿得到了街坊邻居的赞许,她心中也很是高兴。 原本以为这事就此告一段落了,可没想到,没一会儿工夫,陈菲帮小龙他们三人去飞远国际大酒店上班的事情却很快就传遍了街头巷尾。原来是小东这个家伙,心里藏不住话,自己马上要去飞远上班了,那是得意洋洋,不经意间就在和其他同龄人闲聊中炫耀了出来。其他孩子自然是不相信,他一急,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了出来,还信誓旦旦地说小龙和小明也能够证明。 这地方本来就不大,相互之间都很熟悉,没一会儿就搞得人尽皆知了。大家都晓得,陈家的闺女现在出息了,结识了大人物,轻轻松松就可以帮你找到工作。也有对此不以置信的,不过别人却是白了他一眼,鄙夷地说道:“她又不要别人出一分钱,要真没这本事,谁会去费力不讨好张罗这事?” 这样一来,家里有孩子没有工作,或者是工作不太理想的人心思不禁就活络开来了:陈菲既然都能帮着小龙三个,能不能帮帮自己家的孩子呢?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嘛!反正也不过去试试看,真要不行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于是乎不论是平日里熟悉不熟悉的,全都拖着孩子找各种借口来了陈家,有来串门的,有来看望陈菲妈妈的,也有一来就直接说明来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陈菲也能够帮自己家里的孩子也找一个工作。带孩子来也是希望能够大打这张感情牌,陈菲都能帮着小龙三个,这些也是她熟悉的同龄人,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一时间,陈菲家里那狭窄的屋子里满是人,好些还挤不进去,只得心急火燎地站在门口大声喊着,生怕陈菲把他们给忘了,大多还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虽然都不值几个钱,可往屋子里一放,还是堆得像小山一般。 这下子陈菲可傻眼了,平心而论,她是很愿意帮助这些街坊邻居,虽然其中有些喜欢家长里短,说三道四,甚至曾在背后指桑骂槐,说过自己的坏话的,不过大家心肠都不坏。又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而那些孩子,大多也都比较熟悉,能帮着他们解决掉工作,真就是解决掉了一大家子的大问题。 第三百章 自有人出头 第三百章自有人出头 可冷冰寒只说了小龙他们三人,要是自己贸贸然答应下来,不是给他添乱吗?但要拒绝,一看见街坊邻居们脸上那满是乞求的眼神,孩子们期冀的表情,陈菲又实在忍不下这个心。想来想去心里正为难呢,刚好摸到了冷冰寒昨天递给她的电话号码,于是就只有壮着胆子给冷冰寒打来这个电话。她不知道冷冰寒得知后会是怎样的一个反应,会不会怪自己自作主张?因此她心里很是忐忑不安,简直是忧心如焚。 听陈菲结结巴巴地说完,冷冰寒不禁有些好笑,这也叫事?还让她那么为难惶恐?当然,这也是这一生的冷冰寒心态发生了变化,要不然他同样也拿不定主意。而陈菲没有打着自己的招牌胡乱去折腾而感到一丝欣慰。有心想要应承下来,可又担心会破坏了酒店的规矩,引进一些不适合的人员。于是问道:“大概有多少人呀?” 一听冷冰寒没有直接回绝,陈菲心中一喜,简单盘算了一下,说道:“估计有差不多二十个!”说到这里,她心里也有些觉得过了,本来冷冰寒是好心,想帮上一下,可自己却给他们惹来这么多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想到这里,她的声音就不由有些哽咽了。 “怎么啦?有人欺负你吗?”冷冰寒听到了,急忙问道。 急切的话语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意,陈菲只觉得心窝子里暖暖的,柔声道:“我没事,只是想着给寒少你惹来这么多麻烦,我就觉得过意不去!” 冷冰寒微微颔首,这个陈菲总是这么爱替别人着想,生怕给自己添一丝一毫的麻烦。他笑道说:“没事的,不都是你的街坊邻居吗?既然他们平时对你们很是照顾,也是应该还他们这份情的。这样吧,这些人都没有问题,不过你要先给他们讲清楚,酒店也有酒店的用人要求,只要大致符合要求的,就优选录取,实在不行的,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嗯,谢谢寒少!”陈菲显得很是开心,不过随即又小心翼翼道:“不会给寒少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只要他们都好好工作,就没有什么麻烦!”冷冰寒笑了笑,又给他说道:“要是有你关系很好可没被酒店录用上,你再告诉我,我重新给他们安排!” “谢谢寒少!”陈菲很是开心地说道,冷冰寒都给自己考虑地这么细致了,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此刻她只觉得这个寒少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会体谅人的人。 放下了电话,一屋子的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菲,心急的还不禁问道:“小菲呀,到底怎么样?行不行呀!” 听陈菲将冷冰寒的意思传达了一遍,众人才欢呼雀跃起来,虽然还有一个考核,可对方不是说了吗,只要符合条件的,就优先录取,这已经让他们心满意足地不行了,总不能让酒店方都不挑选一下就用人吧? 其他人脸上的笑容比方才又亲切和献媚了几分,一位站在门口的大婶婶在背后戳了女儿一下,那比陈菲也小不了两岁的女孩儿提着一篮子橘子,上前递给陈菲,怯生生地说道:“菲姐,这桔子甜,你尝尝!”那没出息的样子,让她妈妈看了不由皱了皱眉头,低声骂道:“这个死丫头,话都不会说!” 另外一个坐在床边的大妈满是羡慕地对陈菲妈妈说道:“老嫂子,我早就说小菲有出息,你看现在呀还认识了大人物,真是了不得呀,你呀,就等着享福吧!” “是呀,老嫂子,看来过不了多久,你就要搬去住洋房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穷街坊,有时间就要回来看我们呀!” …… 陈菲满心甜蜜,又有些害羞,低着头不说话。 而她的妈妈满脸笑容地和这些大婶大妈们闲聊着,拉着家常,不过那笑容背后,却隐藏着一丝隐隐不安的情绪。 冷冰寒这才刚挂了电话,电话又响了,冷冰寒实在感觉有些无奈,这些电话就好像都约好了一般,一个接一个的。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吼道:“我操,小寒,你的电话也太难打了吧?” 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冷冰寒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原来是王玉辉的声音,以前联系少一些,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号码的,便笑道:“喔,原来是玉辉哥呀,你可难得给我给我打电话!” “我操,这可就是你不地道了,你的号码可没给我留一个,这还是我问盈盈姐,她才告诉我的!没把我当兄弟呀?”电话那头王玉辉气呼呼地说道。 貌似以前你也没有要过呀,冷冰寒心里嘀咕道,不过却笑着道:“玉辉哥呀,真是不好意思,这也是你的号码吗?我记下了,以后一定多联系!” “是呀,以后一定要多多联系。”王玉辉颇有感慨地说道。 王玉辉以前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没太将冷冰寒这个外来人当回事,可这些年来随着老爷子和其高层人士对他评价和关注度越来越高,冷冰寒的在这个圈子里声势日隆,早已确立了自己的威信,说话也越来越有分量,甚至可以影响到一些重大的决策,他也不由得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极力想要和他交好。 王玉辉大大咧咧地说道:“小寒,你昨天可真是威风呀,居然把刘彬那家伙和他的那些狗们打得屁滚尿流。你的丰功伟绩圈子里可都传遍了!” 在他的印象里,冷冰寒脸上仿佛永远是那么随和的笑,碰到什么事都是波澜不惊的。不禁真希望当时自己也在现场,想看看印象中温文尔雅的冷冰寒怎么耍威风,怎么大杀四方的。 “我靠,怎么你都知道了?”冷冰寒无奈地说道,莫非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那么多人都知道了。 王玉辉骂骂咧咧道:“对了,昨天刘彬那个小王八蛋敢去找你的麻烦,本来我要去收拾他的,可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连夜就溜了。不过没关系,我把他家里和几个店全都砸了个遍,你要还觉得不解气,我就让人去把他们家的公司都给封了……” “哦,原来是你搞的!”冷冰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此时才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刘飞云老人家这么急匆匆托人找关系,还说到王老爷子那里去了,原来都是这个王玉辉在折腾。平日里都觉得王玉辉斯斯文文、四平八稳的,想不到纨绔起来也会这么夸张,动辄就是砸店封门之类的。 刘飞云虽然颇具传奇色彩,当初在抗日部队上屡建奇功,离开部队去了东南亚又白手起家,创下了亿万财富,他创下的正泰集团在国内乃至东南亚都是首屈一指的。加之他老人家从前在部队上的关系,认识的人目前个个都身居高位,有了这层关系网,加之巨额的财富,还有黑道上的力量,其势力确实不是一般人敢去轻捋锋芒的,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难怪那个刘彬一直都很是嚣张跋扈。 不过再怎么厉害,在王老爷子这样真正的大佬眼里,却屁都不是!任谁真要对上王家和王老爷子,都不得不思虑再三。而离开了那些关系之后,单就收拾一个正泰集团,就是首都一个普通的市长也都足够了,这样还需要动上王家的关系,就实在是太抬举刘飞云和他的正泰集团了。所以只要往玉辉出面,就足够刘飞云头疼的了。 虽然冷冰寒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不过王玉辉的这份情却是不能不领。他笑道:“玉辉哥,实在谢谢你了,不过还是算了吧,和他们计较啥,不是自掉身价吗?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没事的。”电话里王玉辉大大咧咧地说道:“收拾一个刘彬,还不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这个该死的乡巴佬,裹着几个不入流的子弟整天在首都耀武扬威的,好像他才公子哥一般,妈的,狂毛啊!我老早就想收拾他了,现在惹到头上了,也算他倒霉!” 冷冰寒摇摇头道:“呵呵,你也把刘家折腾过不轻了,就这样算了吧。事情闹大了也不好,再说现在连爷爷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什么?”王玉辉就吓了一跳,失声道:“爷爷!那……那他老人家……怎么……怎么说的呀?”不禁冷汗都下来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在外面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横冲直撞,十足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纨绔公子哥。可要是见了王老爷子,却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立马就变成一个乖乖的孩子。实在是老爷子戎马一生,那份上位者的威严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不是谁都像冷冰寒这样,拥有非凡的能耐,这才可以在他们面前淡然自若的。因此,不是逢年过节等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最不愿意去见王老爷子的。 “刘飞云找了些关系把话抵到爷爷那里去了,不过爷爷因为生气所以没管,把对方轰出门去了。” “哈,还是小寒你有办法!”王玉辉一听大乐,心头也不由也浮起一丝嫉妒来,看来爷爷就是更偏爱这个干孙子,如果换着是他们,不管有理没理,先叫来训斥一顿再说其他的。 既然连爷爷都默认支持,王玉辉旧态复萌,哈哈笑道:“还是小寒你太善良了,换着是别人,不让他们大出血才怪了。不过还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了,赔偿是必不可少的,嗯,也不要多,就三四十万好了,还有刘彬那个臭小子,以后不准来首都了,要不来一次收拾他一次!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会不会有点过啦?”冷冰寒有些犹豫道。 “哈哈,小寒呀,说到其他的我不如你,可在这方面你最好还是听我的好了。这要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呢!这可是整个家族的面子问题,你不懂!要不然爷爷为什么不提出反对?这就说明他也支持我们这么做,只要不过就好了。”王玉辉笑着给冷冰寒解释说。 这下冷冰寒没在说什么了,或许王玉辉说的在理。如果真的不妥当,王老爷子在电话里一定会有所提点的,他既然都保持了缄默,至少也应该是需要摆出这样的一种姿态来。看来正如王玉辉说的那样,自己毕竟还算不上这个圈子里的人,对这些上层的东西,确实了解和认识不够。 电话那头的王玉辉还以为冷冰寒于心不忍呢,于是又笑道:“哈,小寒,这些小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就好了,交给我办就行了,等着收好吧!”说罢他笑着挂了电话,听得出,心情出奇的好,不知道是因为可以帮助到冷冰寒,还是这次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彰显他公子哥的权势和威力而兴奋。 冷冰寒摇摇头,也不去多想了,既然王玉辉这么热情地接手,那就把这麻烦事情交给他好了,自己也懒得去费思量。相信以他的经验,一定能比自己办得更好。 不过事情显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接到了小薇和林月回到学府嘉园,刚上楼梯却见刘镇海像门神一般杵在门口,一见到冷冰寒回来了,急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点也没有一个分局局长应有的威严和形象。 小薇和林月都还记得这个昨天晚上来包厢里敬酒的海镇区公安分局的局长,最后还听说饭钱也是他买的单。她们的心思都很单纯,觉得这个刘局长人挺好,都很有礼貌地向他问好。 刘镇海也很是客气地问候,昨天包厢里莺莺燕燕的也没敢看仔细,现在才觉得,这两位女孩儿都清纯高雅,明艳照人,实乃少有的绝色。心里不禁啧啧称奇,这个寒少身边的女孩都是这么高质素,个个都是那么青春靓丽,浑身洋溢着无穷的魅力,给人视觉带来的冲击力都是那么震撼。 第三百零一章 劫机(1) 第三百零一章劫机(1) “刘局,有事?”冷冰寒问道。 “呵呵,没事没事!”刘镇海哂笑道:“就是听说昨天正泰的那个刘彬不开眼来找寒少的麻烦?” “怎么连你也知道啦?”冷冰寒真是有些无语了,今天好像找自己的,无一例外是说这件事情。 “寒少你应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消息自然都比较灵通!”刘镇海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又凑过头来,轻声道:“寒少,正泰集团有家公司正好在我们海镇区辖区内,要不要我去搞他一下?肯定能查得出问题啦……” “算了,你也别瞎掺和!”冷冰寒摆摆手道:“不用不用,不过只是一点小事情罢了,用不着这么劳师动众!” “呵呵,还是寒少气度大!”刘镇海笑道。这倒不是他拍马屁,真要换着其他公子哥,恐怕早就大动干戈,搞得天下大乱了。而像他们这种机构,对此则是最头疼的,铁定了要受夹板气,不论管不管都不得好。 不过再好好想想,从自己认识冷冰寒以来,好像冷冰寒一直都很是低调,即便那次自己的人把他抓到了所里,他也没有过多追究,要不自己恐怕早就完蛋了。完全不像其他的公子哥那样惹是生非,甚至随随便便一个区上的纨绔子弟都要比他来得嚣张,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身份似地。相比之下,这个寒少实在是强了不是一点两点。 又拍着胸口表达了忠心之后,刘镇海这才告辞离开了。虽然冷冰寒没有接受自己的好意,不过总算在第一时间内表达了心意,就达到了目的。再说了,如果不是寒少的缘故,他也不想和正泰集团的刘飞云和混迹黑道的陈义结怨。这两人来头和背景,可都不是自己这个层次敢轻易招惹的,没有冷冰寒的支持,他这个分局局长在这两人眼里也就是一根葱而已。 刘镇海的心思冷冰寒自然明白,不论如何,他能在这个时候来说这几句话,即便自己明明知道好些东西或许要大打折扣,不过心里还是舒坦不少,自然又给他加上了不少的印象分,这或许也是他的目的吧。看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确实都没有简单的角色。 午饭冷冰寒原本是想带小薇和林月出去吃的,哪知道两位女孩儿非要在新家里自己做好吃的,冷冰寒也只有由得她们。陪她们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食材和调料之后,小薇就将冷冰寒推到客厅里去,而她和林月则是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拾掇起来,一边还兴高采烈地说着笑着。看着这一幕,冷冰寒也倍感温馨和舒适。 小薇的手艺冷冰寒是知道的,不过却没想到林月也是一个厨艺高手,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冷冰寒整整吃了三大碗饭都还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看得两人是咯咯直笑。 吃过午饭后,又留了几千块钱在家里面,叮嘱她们记得拿来用,冷冰寒这才动身赶往机场了。两位女孩儿想去送的,不过被他给拒绝了,他经常都在外面跑,哪里需要别人来送?再说了,他这次回四川,也是想回成都和西昌看看,估计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因此只带上了王全中开着那辆奥迪,这车也是要停在机场停车场,直到冷冰寒回首都了这才开回来的。小薇她们跟车过去,还要打车回来,实在麻烦。 至于钱飞和其他三个护卫干脆都给他们放了假,只是让他们轮流暗中照料和保护小薇她们,将那辆越野车也留下了,以备她们使用。冷冰寒有时候还在想,老爸冷云翳现在级别,早就配备上了专门的护卫,那是不是也需要给小薇和自己的两位哥哥也安排一些护卫呢?毕竟有护卫人员在,最起码可以帮解决一些可能遇到的小麻烦。 不过冷冰寒又有些犹豫,护卫在保护自己周全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现在自己就已经是有了深切地感受。有时候冷冰寒真希望身边的亲人都能活得自由自在,而不要都过这种看似尊贵无比、实则渐渐失去自由的生活。 机票是头一天就让人买好了的,飞机是下午三点的航班,到成都大概是五点多一点,还来得及吃晚饭。哪晓得抵达机场时,却发现飞机延误了,让人很是有些几分郁闷,只得无聊地坐在候机大厅里。 为了打发时间,冷冰寒在候机区的小书店里买了本随便翻翻,可虽然眼睛看着书,却连一个字也没有看见去,心里老是想着王老爷子昨天提及的政治联姻的事情,心里就不由有几分烦躁起来。 直到扩音器里传来通知旅客们登机的广播,冷冰寒看了看腕表,已经几乎快下午五点了,离预定起飞的时间整整迟了将近两个个小时,对于国内这种飞机延误晚点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事情,也只能苦笑一下。看来今天的晚饭,又得延后了,还好没有给盈盈姐打电话让她来接机,要不又得让她在机场苦等了。 冷冰寒收起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往登机口走去,王全中则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紧跟在其后。这已经是多次外出的习惯了。 或许是由于飞机晚点的缘故,乘客们都表现地异常焦急,脾气也暴躁起来,轮候入闸长长的队伍里,不少人耐不住性子,骂骂咧咧起来,大多都是抱怨,每一个好脸色的。机场的工作人员也是一脸的无奈,不过也只有耐着性子做着解释工作,其实有时候也确实是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不能正常起飞和降落,旅客也不是不知道,但作为上帝总是需要一种发泄的渠道。 排在冷冰寒前面的是一位身材较胖四十来岁模样的男子,西装革履,带一副金丝眼镜,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就像是政府的公务人员或者是成功的商务人士。冷冰寒看见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于是就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对方似乎也觉察到冷冰寒在看她,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冷冰寒一眼。 冷冰寒以微笑回报,不与他计较,不过心里却盘算开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呢?重生以后,自从修炼了那奇怪的功法,自己就莫名有了一些感应能力,而且屡试不爽,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偏差,可这男子从表面上看实在是没有什么不妥,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自己过了闸口都没有一个头绪,只得暂时将这个疑惑扔在一边了,不再去自寻烦恼。 通过闸口,坐上来往机场大厦和飞机间的巴士,几分钟后就在庞大的客机旁停了下来。 上了飞机之后,冷冰寒照例坐在靠窗的位置,王全中坐在过道边,这倒不是冷冰寒喜欢做窗边,而是王全中出于安全考虑,这样万一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便于他保护冷冰寒的安全。冷冰寒虽然觉得无所谓,可还是要遵从王全中的专业立场。 舒了一口气,挨贴椅背,望向外面清朗的天空,这个角度,恰好看到乘客登机的情形,冷冰寒也无意中看到刚才的那名男子就坐在靠近飞机舱门口的位置,正低着头,嘴里似乎在默声念叨着什么。 不知道是先入为主还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总是冷冰寒是觉得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和诡异。 冷冰寒正要转回头来,却突然见一张精细的俏脸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由就是一惊。 重生以来,他也算是见惯美女的人,可看到了眼前的这张脸还是短时间顿时间不由有些失神,长垂的卷发乌黑得闪亮耀目,双眸子是晶莹的深蓝,在棕色有如缎锦的肌肤衬托下,像深海般无尽极。倒不是说美到了极致的惊艳,而是那种五官搭配很是协调适合,让人感觉很舒服,不由就被她那无可抗拒的魅力所震撼和吸引。 冷冰寒回过神来,锐目一扫四周,发觉附近的人全停了下来,目光箭矢般集中时往这令人目眩的陌生女子身上,而刚才的那名男子也张大了口,动也不动的死盯着,口涎欲滴。 这名女子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光,视若无人地地按照自己登机牌上标识的位置坐下,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随身听,戴上耳机自娱自乐地听了起来。 冷冰寒微微一笑,收敛起自己的心神,待要闭目养神,却隐隐听到有旁人在轻声叹息道:“我愿意献上全数家财,换取她一吻……”听得出来,这是一个比较追求罗曼蒂克的人。冷冰寒不由一笑,这话也是说说,真要让他得到一吻之后交出自己的全数家财,除非那家财可怜的拿不出手,要不恐怕到时候又会反悔了。 这个世界上,也只是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和最价值连城的。 等飞机完成攀升,进入到平流层之后,美丽性感的空姐推着装满了饮料和食品的手推车,很有礼貌地对逐一对每一位旅客询问和服务,当然是从头等舱开始的,不仅是因为这里是头等舱,更是因为这里距离驾驶室和服务舱最近。空姐那无所不在的暖人笑容,以及那优雅的动作,能让所有人忘记旅途的劳顿! “麻烦给我一瓶矿泉水!”空姐到达冷冰寒这里时,冷冰寒轻声说道。虽然头等舱的服务和饮料食品都要比普通舱好许多,可选择的种类也多,不过冷冰寒还是习惯了喝矿泉水。至于饼干面包之类的,他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好的!”空姐从推车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正要递过来,可一抬头美目看见冷冰寒后,却是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吃惊的样子,不过在经过短暂的愣神儿之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与优雅。只是在离开之前,又打量了冷冰寒几眼,脸上绽出如花笑容,这才推车小车继续为其他乘客服务去了。 虽然对空姐的异常表现觉得有些纳闷,不过冷冰寒倒也不会自恋地认为自己能够让美女们一见就倾心的地步,即使自己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即便由于年龄的缘故,容貌上多少有几分稚气,缺乏刚劲刀刻的线条,但这并不影响他俊逸的外表,修长有力的双臂如同大鹏展翅,宽阔的胸膛、宽广的肩膀、强健的臂腕,都透露出的那种自信。 何苦他有的不仅仅只是容貌英俊和修长的身型。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今生的他肚子里何止只有诗书?再加上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重生体验,很自然地就流露出来很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便与前世的自己是迥然不同了!更难得是他身上透出那股子傲然之气,霸道的男人味,眼神不时有一道淡然或凌厉,足以吸引所有异性的眼球。 空姐在给旅客们都送过东西之后,机舱内很快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大多数旅客都在闭目养神,少量旅客在安静地看书,打发着时间,虽然首都飞成都算不得长途旅行,不过在狭窄的机舱里还是很无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平稳地就如同在地上一般的飞机突然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晃动,机舱里的众人也不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得惊呼起来,纷纷相互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悲观的旅客甚至大惊失色地叫喊着:“空姐,这飞机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啦?” 大家都很是惊慌,不少人脸色已经吓得煞白,几个胆小的乘客甚至大哭起来,哀嚎道:“我不想死呀,我不想死呀,妈啊,我以后再也不坐飞机了……” 也有些性子急的乘客破口大骂道:“这他妈的是什么破飞机呀,狗日的晚点不说,现在又来瞎折腾我们,这飞行员是不是没毕业呀,我操他妈的…… 此时,机舱里的广播响起了一个甜蜜的声音:“各位乘客,由于飞机在飞行过程中遇到了强劲气流,所以会有一定地震动。这属于正常情况,请大家不要惊慌。为了大家的安全,也请大家不要随意走动……” 第三百零二章 劫机(2) 第三百零二章劫机(2) 听到广播后,乘客们恐慌的情绪才稍微得到些缓解。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虽然不时会有什么地方的飞机又出事的消息,但乘坐飞机还是目前最为安全的交通方式,出事的概率远远低于其他,只不过每次出事都鲜有幸存者,因此更为人们所关注罢了。 也是这次的颠簸实在太超乎寻常了,让大家心里不禁闪现过了飞机出事这样的念头来,引起了恐慌。但真正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内心深处,都还是相信不会有什么事的。 可就在人心才刚刚安定一些的时候,突然机身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然后是大角度的倾斜,机舱内惊恐的人群发出竭斯底里的尖叫,使原本慌乱的气氛变的更加紧张,就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本来有些人不惊慌的,可也被这种氛围所感染,变得惶恐起来。 见到这种情形,一名空姐立即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休息室,拿起播音器,深呼吸了两口,平稳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播音:“各位尊敬的乘客,飞机目前由于遭遇强气流,导致产生颠簸。但飞机一切情况正常,请大家不要惊慌不要害怕。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系好安全带,注意保护好头部,以免在飞机颠簸过程中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而另一名空姐也冒着摔倒撞伤的危险,在过道上来回的奔走相告,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并给所有的乘客们做着示范,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护好自身的安全。 空姐们娇美清脆的声音和甜美的笑容就仿佛是镇定剂一般,安抚着大家那紧张惊恐的情绪,乘客们很快从惊恐紧张中冷静了下来,开始按照她们的专业指导去做。虽然还有个别人忿忿不平地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不过整体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 两位空姐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都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到了休息室自己的座位上,也将安全带系上。 冷冰寒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因为在整过过程中,就只有那名女子和自己这里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似的。任凭其他人在那里大声的哀怨叫骂,那名女子却始终阖上眼睛带着耳机,给人一种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好像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冷冰寒之所以能够淡然,除了已经经历过一次重生,对生与死没有其他人那么恐惧和彷徨之外,更是根本就不相信会这么容易就出问题。他向来都喜欢把问题朝好的方面去想。再说了,这在飞机上,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真要出什么事情,也不是哭闹几句就能解决问题的。何况想必阎罗王他老人家一定不愿意再见到让他头痛不已的自己吧! 而这名女子呢?她又有什么依仗才能做到如此呢?冷冰寒心里不由对她多了几分好奇! 过了一会儿,飞机虽然仍然在颠簸,可和刚才相比好了不少,至少人能够在飞机上站得稳了。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家悬着的心也终于都放了下来,还有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有庆幸的,有欣喜的,也有抱怨的,机舱里顿时是一片嘈杂起来。 此时,一名面目阴森、矮壮强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却突然站起身,,不顾仍然在轻微摇晃的飞机,径直大步朝头等舱这边走了过来。他这离奇的举动,自然是引起的其他人的关注,都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他。 一名空姐立刻着急地喊道:“先生,赶快回位子上去,现在飞机还在颠簸,注意安全……” 这名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听到似的,脚下没有丝毫地停顿,仍然快步走了过来。 见此情况,空姐一着急,解开了安全带,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一边还继续劝说道:“这位先生,请你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赶快回去坐好,以免发生意外。如果是想要去洗手间,也最好等飞机平稳以后再……” 大家都不禁称赞,这次航班的空姐确实比较负责任,处处都为着乘客们着想。 哪晓得这个念头才刚起,却见那名男子什么话也没说,斜着眼睛瞥了面前的空姐一眼,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重重搧在她那俏丽的脸上。 空姐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彻底打蒙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名男子,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自己一巴掌?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别人好心劝你,你怎么还打人呢?”众人不禁纷纷指责道。 空姐此时眼里也噙满了委屈的泪水,不过出于职业的需要,她还是微笑着道:“这位先生,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这时头等舱里一个个子高大,头上很是新潮地扎着长发小辫子的青年男子也站了出来,看上去也颇为壮硕,跑到两人面前,指着那矮壮男子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居然还打女人,把我们老爷们的脸都丢尽了,老子看着你就来气……” 他大声斥责着这个矮壮男人,一边还很是怜惜地对空姐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柔情蜜意都表现出来。 这名男青年从上飞机开始,眼睛就一直不断地在这名貌美的空姐身上打转。刚才飞机颠簸的厉害,他也吓得不轻,现在比较正常了,心思也回来了,正盘算着要怎样才能赢得女孩儿的青睐,像以前一样,把她勾上床再说。没想到,这样的天赐的英雄救美的良机就送到了自己的手上,哪里还会有半点犹豫? 他轻蔑地瞥了中年男人一眼,虽然也算强横,但个子矮矮的,又怎么可能是自己这个跆拳道三段高手的厉害?因此就更是不客气起来,看那情景,就如同立马挽起袖子就要动手似的。 那中年男人一脸木然和阴沉,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蓦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大家一看,赫然是一支乌黑的手枪,枪口直端端地对准了小辫子男青年的脑门。 “啊,枪!”有人不禁掩口惊呼起来。 “切,肯定是假的。”更多的人则是不以为然,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根本就不太相信这枪是真的。先别说国内对于这些枪支和管制刀具管理非常严格,就是这上飞机之前那近乎苛刻的安检,也不可能让人把一支真枪带上飞机吧? 小辫子的男青年刚开始也是一愣,不过随即又轻蔑地笑道:“呵呵,你不会拿一支假枪来吓唬人吧?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中年男人轻笑一声,笑得很是狰狞,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低沉的响声,小辫子的男青年额头上立刻爆出了一团血花,甚至飞溅到了中年男人和空姐的脸上。 男青年两只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中年男人,眼神无比恐惧又无比愤怒,更是无比地疑惑。不过已经没有时间给他去仔细思索了,他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头栽倒在座椅上,随即又软泥般滑落在地上,殷红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顿时流了出来! 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瞬间被震惊了,人人面如士色,目瞪口呆。大概没有人会想到眼前会出现这么突然的一幕! 沉寂片刻后,空姐有些茫然地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再一看,满手的血,顿时是一声嘶声裂肺地尖叫,然后就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随着她的这一声尖叫,随后无数凄厉的尖叫和惊呼从人群里爆发出来!大家此时才明白过来,大事不妙了。别人煞费心机地将一只真枪带上飞机来,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好玩吧?想不到,这只有在影视作品中见过的场景今天居然就发生在了身边,可没有一个人会感到激动和高兴,反而是惊惶失措之下就想要四处躲避,可很快又才反应过来,这可是在上万米高空的飞机上,能躲到哪里去?一时惊叫声和怒骂声,哭叫声响遍整个舱内。 大部分乘客缩到椅底里去,部分大胆的人愤怒得站起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那中年男子冷冷地看着他们,手中那还冒着烟的手枪,枪口对准了他们,这些人又怏怏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尖叫的人停止了尖叫,一时舱内静至极点,只有紧张急促的呼吸声此起落。机内将近两百名乘客鸦雀无声,在枪炮的压伏下无奈地等待命运的发展和安排。 中年男人狞笑数声,眼光冷冷地在人群中巡视,乘客们纷纷垂下头来,有人又忍不住啜泣起来。枪声的余响仍在众人耳际内轰鸣,那个小辫子男青年的尸体还横陈在眼前,没有人敢吭一声,没有人怀疑或挑战他杀人的决心。 第三百零三章 劫机(3) 第三百零三章劫机(3) 王全中还是安静地坐在冷冰寒的旁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那名小辫子被枪杀的一瞬间,嘴角有些许的抽动。 连睡觉都枪不离身的王全中在那名中年人拿出手枪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这绝对是一把不折不扣的真枪,而且子弹都已经上膛。但他却决计没有想过,这个人会如此凶残,二话不说就开枪杀人,脸上居然还没有丝毫杀人之后那种惊恐慌乱的神情。让人感到意外的同时,也知道碰上了亡命之徒。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名劫机的中年男子步伐矫健,气息很阴沉,甚至带着一丝死亡的气息!他知道。只有真正的在生死线上挣扎过的人,才能发出这样的杀气!当年在国外维和,他可没少见这种人,为了目的是不惜一切的,别说这一飞机将近两百条性命,就算他自己的命,也随时都可以不要,这样的人最是恐怖,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想到这些,王全中心中一紧,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已经悄悄地解开了安全带,右手也轻轻放在了腋下的枪套中,握在了冰凉的枪柄上,整个人的身体也进入到了高度戒备的状态,随时都可以对这个凶残的中年男那人发出凌厉的致命一击。不管这个人来劫机出于什么目的,他也绝对不许让他们伤害到冷冰寒。 为了让他们这些护卫人员更好的保护冷冰寒,王培华专门为王全中、钱飞及其他三个护卫人员办理了特殊的持枪证,这让他们不论是身处国内外,还是在飞机火车上,都能够做到枪不离身。 一旁的冷冰寒似乎知道王全中的心意,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王全中一脸的悻然不忿之色,不过还是放弃了行动的念头,手也从枪柄上放了回来,坐在座椅上静观其变。毕竟他的第一职责是要保护好冷冰寒的安全,而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子弹一旦击空,伤及无辜都还算好的,要是不小心击穿了机身或者玻璃,可就麻烦了,在这种高空中飞行中,一个针孔般大的气洞也可以成为致命的危险。 要知道,机舱内的气压远远高于外界,一旦出现了漏气孔,机舱内的空气就会顺着往外流泻,引起气压乱流,飞机很难保持平衡,整架飞机都会面临灭顶之灾。虽然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枪毙命,但飞机上毕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不能让冷冰寒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陷入到危机之中。 见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中年男人似乎很开心,嘿嘿笑了两声后,大声说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本人宣布,这架飞机已经被我劫持了。请大家保持安静,并且千万不要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并不想杀人,不过要是有谁不识趣,那我也不介意多杀几个!” 当他说“杀”字时,咬紧了牙齿,声音从牙缝迸出来,有如地狱传出来的魔音,让人是不寒而栗,许多刚刚刚止住啜泣的女士又不由吓得哭出声来。 大声地对所有人提出警告后,他又踢了一脚昏倒在脚下的那名空姐,对另一个畏畏缩缩的空姐命令道:“去告诉驾驶舱内的飞行员,这架飞机我劫持了,让他们打开驾驶舱的舱门听从我的指挥,要不然我就杀人质,快点!” 那名空姐早就吓得不轻了,虽然以前也在培训中多少学过一些反恐反劫持的一些方法,可此时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了自己面前,鲜血脑浆直流,花容失色之下,大脑中就是一片空白,哪里还想得起什么来? 此时听到了这劫机男子的话,更是慌慌张张地起身往驾驶舱跑去,或许由于太紧张了,加上飞机还在颠簸,顿时摔了一跤,不过却顾不得那么多,急忙爬起身来,生怕自己哪点做得不能让他满意,子弹就会飞到自己身上来了。自己正值如花似玉的年龄,不过只是打一份工而已,用不着拿命去拼! 冷冰寒虽然阻止了王全中的轻举妄动,不过却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劫机这种事情向来只在影视作品中才见到的情况居然被自己给碰上了,冷冰寒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不过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多想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来应对和处理这件事情。 这个劫机的男子看起来很强壮,从他杀人的情况来看,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不过对于冷冰寒来说,要解决他或许还用不着自己出手,王全中也就足够应对了。冷冰寒绝对相信,王全中一出手,保管能够手到擒来。 可冷冰寒隐隐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前世里没听说过这个时期国内出现过劫机这样的恶**件,或许也有,但想必是被政府遮掩了。但这个人是什么来头,煞费苦心,冒着巨大的危险劫持飞机又所为那般?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吗?人群中会不会还有他的同伙?他又是如何将手枪通过安检带上飞机的…… 想到这里,冷冰寒不由得叹息,最终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毕竟在万米的高空上不比地上,大意不得,一个疏忽或许就是致命的。 而此时,所有的乘客们人人都是一脸沮丧和恐惧,很多女士在不停的小声哭泣,还有一些女士靠在男人的怀里,害怕的流泪。也有人勉强的在安慰身边的女伴,不过说话的声音都很是低微。 冷冰寒不禁看了一眼那名女子,只见她非常安静地凝视着窗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来,不知心中转些什么念头。而她前排的那名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子,仍然低着头,在默声念叨着什么,好似在祈祷一般。 莫非自己多心了?冷冰寒不禁想到。 此时斜上方传来了一个低微的声音,这个声音很柔和,甚至有些沙哑,很悦耳的男中音,小声说道:“嘿!兄弟们,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他虽然有枪,不过只有一个人……” 冷冰寒精神一振,不由微微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儒雅的男子,身材有些微微地发福了,不过却显得很是精干。此时他正趁对方没注意,低着头小声地对身旁的那个高大魁梧的大汉说道。 这是一个彪形大汉,三十岁的样子,满脸的横肉,脖子上缠着一条黄澄澄的金链子,看起来就像是黑社会的大哥一样,很有胆色的样子,难怪刚才那名儒雅的男子会第一个找他了。 那料这名大汉却是一哆嗦,回头看了这名男子一眼,他大概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人会找他说话吧。 儒雅的男子继续低声说道:“只要我们趁他不注意,一拥而上,肯定能将他制服……” 听这人这么一说,冷冰寒目中泛过一丝讶异的色彩。这个主意虽然不算太出色,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没有被吓破胆,而且还能有这样的胆色和想法,委实不容易,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你一定是疯了!”这名大汉脸色吓得惨白,瞪了他一眼:“别惹麻烦!这种事情还是让警察来来处理吧!我可不想死!”或许他也有过热血澎湃的时候,不过到了现在,多年的享乐生活早已磨去了他的豪情。 这名男子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壮实彪悍的男人这么胆小,叹了口气,又想对另一个人说什么,哪晓得那个人更是慌乱地说道:“你别……别找我……”他牙齿都在打架,显然是吓得不轻。 冷冰寒心里冷冷一笑。或许在人们的潜意识当中,都期盼着有一天自己能够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可一旦遭遇到了危险的时候,想得不是如何精诚团结自救,而是明哲保身,生怕自己当了出头鸟。同时又期冀着能够有像影视作品中的英雄人物挺身而出,力挽狂澜,解救危局。 人性呀,或许就是这么复杂和难以理解。 王全中看了冷冰寒一眼,意思是询问要不要帮助这个人。冷冰寒犹豫了一下,也在想要不要顺水推舟,不需要自己出头就能将问题给妥善解决了。哪知道还没有拿定主意,却听一声巨喝,“闭口!不准说话!” 只见那名劫机的中年男人,两眼凶光闪闪,气势汹汹地挥动着手中的枪,大步走了过来。所到之处,所有的人,不论男女全都惊惶得脸无人色,头垂下至胸前,手抱着头,发抖的缩成一团。 这名中年男子不可一世地对那名儒雅的男子警告道:“不准交谈,否则格杀勿论。”说罢又环顾众人,喝道:“你们也是一样!不要以为老子手里的枪是吃素的!” 所有的人都回避着他那阴狠的目光,包括刚才那名提议反劫持的儒雅男子也一样,有胆色不代表会蛮干,好汉也不吃眼前亏。 不过当他的目光扫到冷冰寒脸上时,却惊奇地发现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居然不像其他人那般害怕惊恐地回避的目光,而是若无其事般和他对视。他的眼光再移到冷冰寒身边的王全中时,这名魁梧的大汉也毫不畏怯地回视,甚至有一种敌视的意味在其中。 这名中年男子双目凶光大盛,脸色一沉,正欲发作,可却见那名剽悍凶猛的大汉眼中闪过的一丝凌厉,突然令自己不寒而栗。他有种感觉,自己像在鬼门关上转了圈,后背突然被冷汗打湿。 他哪里知道,王全中被他看地一阵不舒服,那一刻,甚至有了起身一枪结果他性命的冲动,可随即想到了身旁的冷冰寒,这才又忍了下来。 “这两个人绝不好惹!”劫机的中年男子心里这样告诫着自己,身子连连退了几步,面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浑身肌肉绷紧,一双手也暗自蓄力,生怕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可见两人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动作,心里竟然莫名地松了口气,打定了主意,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去招惹这两个人,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和问题。 不过仍旧色厉内荏地说道:“谁也不要轻举妄动,要不我可不客气了!” 说罢他目光也从两人身上移开,走回了普通舱内。在人群中逡巡了一番,最后落到了两排椅后一个中等个头、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身上。这个胖子不是一般的胖,浑身上下连一根骨头都看不到,此际一张比平常人大上一倍的脸上也是满脸煞白,没有一点血色。 劫机男子拿枪的那只手指着他叫道:“你!过来!” 那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面露出诧异之极的神色,扭头四顾,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能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傻兮兮地道:“我?” 劫机男子肯定地点头道:“对!就是你。” 中年人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哭丧着脸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劫机男子冷笑两声,道:“你刚才不是骂我骂得很过瘾吗?” 中年人吓得颤抖起来,牙齿都在打架了,听得到“格格”的碰响,冷汗也直冒,结结巴巴说道:“大……大哥……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没说过……话……” 劫机男子嘿然冷笑,道:“我说是那就是!” “啊,别杀我,别杀我,我有钱,我给你钱!”这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声音凄厉而高亢,宛如置身于极大的恐惧与忿恨中一般。 不过劫机男子似乎无动于衷,手指似乎又要去扣动扳机,前一具尸体还摆在那里,没有人会怀疑他杀人的决心。 眼看又有一个无辜的生命会死在他的枪口下,女士们惊恐凄厉的尖叫也响彻在了机舱内,不过刚刚想起却又嘎然而止,似乎被掩住了嘴巴。其他人其他人似乎心感恻然的同时,也不忍去多看,带着孩子的家长们甚至把孩子的眼睛死死遮住,不欲让他们看到这惨烈的一幕。 王全中似乎也忍不住了,手就往腋下的枪摸去。 第三百零四章 劫机(4) 第三百零四章劫机(4) 此时却听一个响雷般的声音:“放下枪,举起手来,我是警察……” 众人一惊,齐齐转过头去一看,却见劫机男子身侧座位上一名精壮的汉子猛然起身,手持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名劫机的男子,使他把动作像电影的凝镜般停顿下来。 “你……”劫机男子一脸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名壮汉。 这名壮汉却是冷冷一笑,说道:“我是警察,你被捕了。慢慢放下枪,举起手来,要不然我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情况在陡然间发生了惊天的大逆转。 乘客们此时似乎才惊喜起来,既然警察都出现了,而且还控制住了局势,心里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欢悦,欢呼雀跃之余,又不禁紧张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毕竟这名劫机犯还没有束手就擒,天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那名劫机犯似乎也没有想到飞机上竟然还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全身一震,脸上也露出了颓然的表情来,有些惶然又有些不甘地将手中的枪缓缓朝地上扔去。 就在那名警察一只手持手枪对准劫机男子,一只手向腰间摸去,拿出手铐要将劫机男子烤起来,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之际,那名劫机男子突然动了。他全身的力量凝聚在右脚,当左脚尚未落地的一刹那他将会利用右脚蹬之力,整个人弹起,左脚向下踏去,身体微弓,弹跳翻腾,将全以腰力带动身体。 警察大惊,下意识地就扣动了扳机,不过显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劫机男子已经错开了要害,子弹只在他的胳膊上绽开了血花。 劫机男子虽然中枪,但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停滞,而是闪电般贴近了警察,身边猛然下缩侧跌,手臂一夹,恰好把警察持枪的那一只手挟在肋下,跟着腰劲一带,警察在粹不及防之下,顿时失去平衡,向前仆过来。 此时劫机男子一下膝撞,命中警察的下阴。警察闷哼一声,全身痛得痉挛起来,不过他也是技击高手,拼命反击,左肘猛撞劫机男子的肋骨。 劫机男子一只手挡住警察的肘击,一只手抓住警察手里的枪,待要奋力夺过,岂知警察也非常人,虽在剧痛中,仍然拼死抓住枪柄不放,一时争持不下。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都茫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刚才那名提议要反劫持的儒雅男子却一咬牙,从座位上站起身,快步跑了过来,欲去捡劫机男子刚才仍在机舱甲板上的手枪。 劫机男子暗叫糟糕,如果真让别人捡到枪,那局面对自己可就不利了。他情急之下,猛击警察的面部,警察顿时血流满面。但他也知道此刻是关键,要真让劫机男子抢走了自己的枪,不仅自己恐怕性命难保,整架飞机上的乘客也将面临危险。因此他两只手死死握住手里的枪不放。 劫机男子暗叹一声,就欲先放开警察,冲过去捡回地上的枪,再劫持一个人质,事情还有所为。 警察见他要跑,以为有机可乘,伸手就想要抓住劫机男子的衣服,岂知劫机男子身手灵捷,手肘顺势撞在他的肋骨处,警察惨叫一声,侧倒一旁。 可此时那名长相儒雅的男子已经弯下腰去拾枪,手指都已经接触到了手枪。 众人心中都是一喜,劫机男子即便伸手了得,可要是没了枪,杀伤力就大减,而自己方不仅警察有枪,这名挺身而出的男子也有了枪,这次的劫机事情可以说也就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所有事发生只在数秒之内,形势已逆转。警察此时满脸是血的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喝道:“不要动,要不……” 话犹未已,机舱里又传来一下轻响,异变已起。 “不好!”冷冰寒心头大叫不妙,正欲起身,却见那儒雅的男子背上绽开了一朵血花,他半弯着的身体就势到了下去,躺卧在机舱甲板上,身子还微微有些抽动。 “啊!”看到这一幕,有人惊呼起来,乘客中间更是一阵骚动,间中有小孩哭叫,都立时给大人制止了。而那名警察也是面色如士,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枪是从哪里打来的?难道飞机上还有劫机犯的同伙吗? 一怔之下,警察正要将身体躲进座位里,以应付腹背受敌之局,可此时冰冷的枪管已经抵着他的太阳穴。 警察连骂自己窝囊的时间亦来不及,一股无情大力把他一拖,失去平衡,侧跌地上,跟着肋协间一阵猛痛,手中的枪脱手而去。刚要从地上爬起,肚腹重重中了一脚,滚了开去,直滚到座位的椅脚,势子才停下来,这当然是劫机男子在拿他泄愤。 此时他抬起头来,才看见,一名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五四式手枪,冷冷瞥了他一眼,对刚才那名劫机男子斥责道:“王辉,你实在太不小心了。我都提醒过你,小心飞机上会有秘密的空警,你怎么还那么大意?这次要不是有我在,看你如何收场?” 这名叫王辉的劫机男子脸色阴沉站在另一边,一面悻然不忿之色,显得很是不服气,不过却始终也没有说什么,任凭对方指着鼻子对自己一阵痛骂。 警察呆了起来,他记得刚才在飞机上,自己还曾经和这个自称是某地政府的一个副处长交谈甚欢,直到这时刻,他还没法将这他和偷袭者及劫机者连起上来。 其实真正的空警,是在美国“9.11”之后,国内才成立的一支负责飞机空中安全的航空警察,属于真正的警察系统。在此之前,都只是民航内部的安全员,便衣,携带非爆炸的武器,消灭飞机上潜在的危机,不过对外都统一叫警察,似乎这样威慑力更强。 杨智就是这样的一名空中安全员,曾经是部队上屡建奇功的特种兵。退伍之后才进入到航空公司里担任安全员都快两年了,整天坐在飞机上飞来飞去,一直都没有出过任何事故,看起来工作很是轻松,不过却也很有些无聊,不禁让他常常回想起以前那段峥嵘的军旅生涯。 每天登上飞机的时候,他既希望旅程顺利,不要出什么意外,因为任何的冲突,均不可以在飞行时发生,否则将演变成机毁人亡的凄惨结局。可他的内心深处,仿佛又总是期盼发生点什么,好让他能够大显身手,用自己的实力来证实自己存在的价值。这样矛盾的心理很是让他饱受煎熬和折磨。 没想到,今天居然就让自己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武装劫机事情。 劫机发生时,他并没有慌张,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因为在飞机上,一个不慎都会造成极其严重和危险的后果。只要罪犯不再穷凶极恶地杀戮,他就会像一只饿狼一般,潜伏起来,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一举解决问题。 哪知道,这名歹徒杀了一人不够,似乎还要再杀人,他也只能挺身而出。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了得,大大超乎自己的想象,掌握时间和力道的准确,实在无懈可击;即管以自己的身手,亦名副其实栽了个大跟头。好在自己的头脑始终保持着冷静,和对方缠斗,就是希望其他人能够出面帮助。 似乎一切都朝着自己当初预计的趋势发展,当乘客挺身而出,情况大为好转之际,却又发生了这样的惊变,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同伙混迹在乘客中,这样一来,形式陡然转直下,不仅没有成功地制服歹徒,反而又害了一名无辜的乘客,这让他心中实在是异常难受,满心都充满了一种强烈的失败感和负罪感。 杨智估计他们一明一暗,相互掩护,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出头的这位王辉吸引了,而另外的同伙则是躲在暗处,见机行事。关键的时刻才发挥其最要的作用,一举定乾坤。 这样高明的策略,究竟是谁想出来的?人群里还会不会有他们其他的同伙?自己的行动失败了,对方会如何处置自己?如果没有立即杀害自己,接下来自己又该如何行动? 杨智心中转过几个意念,都都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方法。这些年来,即便是在当特种兵,执行特种作战的时候,他从未曾试过像这眼下的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王辉阴沉着脸,向那名中年人问道:“赵哥,这个警察怎么处置?” 赵哥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语气淡然从容道:“把他赶到空姐去休息室,这个人或许我们还用得着。” 王辉似乎有些不甘,不过却不敢违背赵哥的指令,转过头来对杨智低喝道:“算你运气好,过下再收拾你。站起来!听到没有,我说站起来。” “他还没死,请让我先为他把血止住,要不然他会死的!”杨智装作很艰辛地站起来,指着躺在地上的那名热心的乘客,大声说道。那一枪没有击中要害,如果及时止血,还有可能救回一条命! 第三百零五章 劫机(5) 第三百零五章劫机(5) “就让他死好了!”王辉不耐烦地说道,心中似乎充满了怨恨。要不是这个人突然跑出来想要当英雄,他怎么可能会落到如此尴尬的下场?光凭这个训练有素的空中警察,还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王辉这样说,杨智心头一冷,这个乘客真要出什么事了,他心里可能一辈子都会不安。他不禁又把眼神投向那名赵哥。 赵哥面无表情,眼光冷冷地扫视着杨智半晌后,才点头说道:“嗯,叫空姐来给他止血,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王辉脸上露出诧异之极的神色,似乎正要说什么,赵哥又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能不节外生枝最好!” 王辉不能置信地摇头,不过却没说什么,只是大声呼喊着空姐,情绪显得很是暴戾。 空姐则是一脸惶恐地拿着飞机上准备的急救箱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给那名中枪的儒雅男子包扎伤口。劫机者的狠恶和冷血,让她深感恐惧,连手都颤抖不已。好在她们事先都接受过急救培训,虽然从来也没有救治过中枪的这种情况,不过也并没有奢望她为伤者做大手术取出子弹,只是简单的包扎,并小心翼翼地将伤者移到一角平躺好,这还算比较熟练。但即便这样,她也是紧张地一头的冷汗。 伤口包扎好了,血流的少了许多,不过伤者却没有恢复意识,正如赵哥所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子的造化了。 冷冷地看着空姐做完这一切,王辉一把将杨智拉了过来,枪柄重击在他的腹部,手法凌厉纯熟。 杨智闷哼一声,跪了下来。他其实并非那么痛楚,不过在枪的威胁下,装弱者比装强人来得划算,况且他还后顾之忧,因为一旦引起枪战,必会误伤无辜,这个想法使他强制着反击的**。 王辉又推了他一把,大声喝道:“快走,别装蒜,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杨智装着很是吃力地站了起来,跄踉着朝空姐休息处走去,表面上装作很是痛楚,加之满脸的鲜血,看起来也确实很吓人。不过这些都不过只是皮外伤而已,他身体里已经在慢慢积蓄着力量。没有人知道经他过地狱般训练的体魄,让他拥有了惊人的体质和抗打能力。即便是退伍这几年也一直都没有丢下。 “卡嚓”。背后传来枪嘴上膛的声音。 杨智立时想起王辉手里那支大口径手枪和给他枪杀的那小辫子青年血肉模糊的脸。他暗忖这名王辉对他动了杀机,故意想要激怒自己冲动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好名正言顺杀了自己。为此他可不能给对方任何机会,一定要韬光养晦,暂避锋芒,不到万不得已或者时机成熟,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要不然自己死了不打紧,惹怒了对方伤害到更多的人可就有悖自己的初衷了。 此时,赵哥很是悠然地走到了空姐休息处,示意空姐打开广播后,声音很是平和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在这个美好的旅程中打搅了各位的雅兴……不过在这里,我代表我和我的伙伴,很抱歉的通知大家……”他脸上甚至带着一丝阴沉的微笑:“这架飞机现在由我们接管了!”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不过机舱内的有些女士和孩子们不禁还是小声的哭泣了起来,但脆弱的眼泪在此刻,面对这些凶狠的匪徒来说,除了表明她们害怕恐惧的心理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冷冰寒坐在座位上,冷冷地看着这位赵哥,发现他的眼睛很大,面目上甚至带着几分慈和,但是一双眼睛却很冷很。一般人在这种时刻,尽管面色冷酷,但是从他们地眼神里多少流露出一些来,显然他们也是紧张的,即便是刚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王辉也不例外。可这位赵哥却面色从容,总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镇定,他的眼神,都是很从容的,对于做这种大事情的人来说,他的这份镇定,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了。 冷冰寒心里生出一丝不安地感觉来。 从那名警察现身反击开始,冷冰寒好几次都想要起身帮忙,但心里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妥。直到眼看那名儒雅的男子就要拾起手枪,那名当初就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中年人猛然起身的那一刹那,“这个人也是劫机犯”这个念头就在他脑神经内霹雳般闪过。他才知道,自己当初那不妥的感觉来源于何处,原来潜意识中早就将这名男子当成了威胁的人物。 不过念头刚起,事态已经陡然间逆转,赵哥已经击伤了儒雅男子,而那名空警也被制服。 情况到了现在这种局面,冷冰寒却是不慌张了,大多数劫机的人,不是因为发泄对社会和生活的不满,就是犯罪潜逃的人员。要不然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以暴力劫机飞机的。可看起来这些人劫机很有周密严谨的策划和实施,行事果断狠辣,不像是普通人,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 要知道,从九三年之后,想要在进行武装劫机,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成功率低不说,罪名也很大,一旦事发之后,如果不跑到国外去,恐怕天涯海角都逃不过警方的追捕。 在中国民航史上,一九九三年是一个非常怪异的年份,国内地劫机事件达到高峰,一年当中大陆民航共发生劫机事件二十一起,劫机成功的十起,劫机目地地均为台北的桃园机场,海峡上空出现了令整个世界都为之瞠目的劫机潮。 以暴力手段劫持民用航空器的事,并不少见。这类恐怖事件不仅对无辜平民造成伤害,而且给民航安全带来极大危险。因此,国际社会在反对和谴责的同时,先后制定了共同制止劫机犯罪和保障民用航空器安全的《东京公约》、《海牙公约》和《蒙特利尔公约》。规定加入公约的国家要相互遣返刑事嫌疑犯和刑事犯。因此,这些劫机的罪犯可以说更是寸步难移了。然而,在两岸特殊的情势下,台湾当局出于政治上的需要,拒不遣返劫机者,甚至对一些劫机来台人士给予变相奖励、支持,同时不惜以牺牲两岸同胞的基本权益为代价,利用这个问题来强调其所谓的司法管辖权,在事实上形成了对铤而走险劫持民航飞机者的纵容和鼓励,以至于台北的桃园机场成为大陆劫机者不约而同的首选地。因此,现在才会出现一年当中有数十架飞机被劫往台北桃园机场的情况发生, 但后来由于台湾迫于国际社会的压力,均被台湾当局以触犯民用航空、妨害公务等罪判处不同年限的刑期。刑满后再遣返回大陆。自此,台湾不再是劫机人员的避风港,劫机案件也极其罕见了。 难道他们劫机飞机另有其他的企图?冷冰寒心中升起一股阴云。 赵哥继续淡淡说道:“大家都不要害怕。我们来劫持飞机,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我们对中国政府非法逮捕我们的领袖拉奇穆的报复行动。只要中国政府释放拉奇穆,我们就将会让大家安然无恙地离开……” 机舱内顿时就是一阵骚动,许多人更是面色如土,慌张失措。直到王辉拿着枪凶狠地威胁着大家,舱内才又死静下来。 赵哥的话却并没有让大家乘客们感觉到轻松,反而倒是大感惊怵,颤抖起来。原本以为这些劫机犯不过是想向自己曾经听说过的那样,不过是想要潜逃台湾而已,这样虽然麻烦一些,但自己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大不了飞机飞去台湾后再飞回来就是了,往好的方向去想,这还是免费去台湾旅游了一圈呢!哪里会知道,他们劫机的目的,是想要用全机乘客的性命作为要挟政府的条件。 乘客们都只是普通人,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组织的,也不知道政府为什么要抓捕那个什么拉奇穆。但都用上了这种血腥恐怖的手段,人还能好得起来吗?政府一旦真的妥协,释放了这个拉奇穆还好,可要是不妥协呢?接下来会怎样,想必就算是三岁的小孩子也知道,肯定是杀人质来给政府施压了。 一旦开始了屠杀,杀人的狂性会像瘟疫般蔓延开去,使杀人者完全丧失了理智,谁也不知道谁会是第一个,谁又会是下一个? 所有人的心都提紧了,一时舱内静至极点,只有紧张急促的呼吸声此起落。 王全中再也坐不住了,这些恐怖分子是没有理智的,你永远也无法用常理去推想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可对方的下一句话又不禁打消了他行动的念头,因为广播里传来赵哥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大家不要试图反抗,已经有两个人为大家诠释了这种行为的严重后果。而且可以告诉大家,我身上有烈性的液体炸弹,威力不算太大,不过只要我一松手,整架飞机就将在万米高空变成美丽绚烂的烟火……” 第三百零六章 劫机(6) 第三百零六章劫机(6) 王全中不知道对方这句话只是威胁,还是真的有炸弹,可他不敢冒这样的险。既然对方都能够将手枪通过层层严格的安检带上飞机,就更别说比手枪体积还要小一些的液体炸弹了。 别看液体炸弹体积不大,可威力却是惊人,在引爆后,两种液体会迅速交溶产生化学反应,从而引起爆炸。液体炸弹的遥控器体积小,结构简单,如果稍加伪装,是不容易被x光扫描仪检查出来的。即使自己有把握将两人一击毙命,万一不慎被对方在飞机上引爆了炸弹,那一切可就全部都完了。 他没有看身旁的冷冰寒,虽然冷冰寒一动也不动,可是王全中却从他轻轻波动知道他呼吸在加速。 一直以来,冷冰寒都显示出无与伦比的沉着和冷静。这一刻的紧张,是否因为是想到了如何对付匪徒的方法,或许已经做好准备要动手? 一想到这里,王全中心里又不禁有了几分期冀和期待。 “赵哥,驾驶舱打开了!”这时,王辉跑过来咧开嘴巴笑着对赵哥汇报道。 也难怪他一脸的得意之色,劫机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控制驾驶舱,不仅能够和地面通话,提出要求,还能完全掌控飞机。不过为了安全,几乎所有的民航客机的驾驶舱都加装了防弹的舱门,平时驾驶员是从里面把门锁上的,他们不开门,外面的人是根本进不去的。 赵哥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是平淡:“嗯,我知道了,你去把其他人接应上来!” “是!”王玉辉似乎很是兴奋,跑到了客舱与货舱的结合部,将一道封闭的门打开,并发出了暗号。 很快就从客舱下面的货舱里依次爬上来了三个人。 看到这一幕,机上的乘客和空姐们都有些目瞪口呆,没有人会想到,匪徒居然在货舱里还藏有同伙。货舱与客舱不同,大部分飞机行李舱没有加压密闭系统,温度、湿度和气压状况与外界一致,由于这一原因,飞机在高空飞行时行李舱温度和气压可能很低,一般情况下是严格禁止进入,看来他们又是经过周详的计划,乘货舱装货的时机,巧妙地利用了机场保安的漏洞混了进去。然后里应外合,真可谓动作敏捷利落,熟练冷静。 冷冰寒不禁眉头一皱,而杨智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匪徒越来越多,力量也就越大,自己想要制服他们,解决这个危局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越小了。 爬上来这三个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的大衣,不过即便这样,还是冻得浑身发抖,一上来就抱怨道:“呀,王辉,我说你怎么这么慢呀?都快要冻死我们了!下面还真他妈地冷……” 赵哥快步迎了上来,给他们三人一个热情的熊抱,说道:“辛苦你们了,**,下面都准备好了吧?” “一切顺利,各种武器弹药全部都齐备,还安置了三个炸弹!”这个叫**的家伙咧开嘴巴笑了笑,然后他忽然一把拽开了自己身上的大衣,笑着道:“就是太冷了,还好事先准备了大衣,要不真给冻死了。” 说罢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和飞溅而出的血迹,不由乐道:“看样子你们在上面控制的不错?” 王辉面色怏怏地看了赵哥一眼,没敢说什么,心里却把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骂得狗血淋头的。 好在赵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发生了点小意外,不过一切都很顺利!” 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在空姐的指引下走到了赵哥面前,说道:“这位先生,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岳兴邦。我不知道你们劫持飞机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希望最终能够和平解决,千万不要伤害机上的乘客!”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的缘故,这名机长脸色煞白,说话的时候身子也跟着微微抖动着。 他从一个普通的飞行员干到现在,已经在空中飞了近二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件。在得到了空姐的通知飞机上有人持枪劫机,并发生过了暴力冲突和流血,乘客已经一死一伤时,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好在公司专门对此进行过紧急预案和演练,总算还不至于惶惶不知所措。在紧急和地面取得联系报告飞机被劫持的消息,又经过一番细致的沟通之后,岳兴邦心里才有了一个头绪,这才打开了驾驶舱的大门,准备面对这些劫机的匪徒。可一见到那倒地的尸体和鲜血后,全身一震,心中不由就升起一阵恐惧和战栗。 “机长先生,你的心情我非常能够理解,我也不想看到暴力和血腥的场面!”赵哥瞥了他一眼,耸耸肩膀,语气很平淡:“只要政府同意我们的要求,那一切都好办。希望我的心情你也能够理解!” 岳兴邦看了一眼这些彪悍的匪徒,能察探到他们的杀气和敌意,似乎也感觉力量过于悬殊,更是心安理得地放弃了心中原有的一丝侥幸心理。他们都受过反恐怖分子的训练,驾驶位上藏有自卫手枪,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发难用于制服劫机的匪徒。可要让他和副驾拔枪对付这五个全副武装的匪徒,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叹了一口气,认命般地说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吧,我和机组人员会尽量配合大家。只是希望你们一定不要为难乘客!” 赵哥轻笑一声,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就仿佛是一个有教养的客人一样说道:“那我就先谢谢机长先生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机长先生……”话音未落,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眼色。 岳兴邦刚刚觉得情况有些不妙的时候,赵哥突然取出一个喷雾罐,对着他的面部喷出了一片白色的雾气。 岳兴邦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本能的头往后一扬,想要避开,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鼻孔里已经吸入了白色的雾气,顿时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目光呆滞地晃动着身体,然后就倒在了地板上。 “岳机长?天呐,你对他干了什么?!”跟在机长身后的空姐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忍不住大声惊叫起来。 赵哥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了这名花容失色的空姐两眼,然后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小美人,我没有杀他,只不过让他好好睡上一觉罢了!你是不是也想要试试?” 空姐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乘客,而是穷凶极恶,劫持飞机,还杀了人的歹徒。想到自己刚才居然对他大吼大叫的,不由就是一阵后怕,赶紧摇了摇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整个小脸都吓白了。 心里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忍不住抽泣起来,却不敢哭出声来,生怕不小心触怒了对方。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同时身子也跟着微微抖动着。而这个空姐尺寸惊人的胸部,也跟着她的动作上下颤抖,此情此景,真是让人欲念狂涨。 赵哥也瞧几个同伴眸子中那灼灼的光芒,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不满地瞥了他们一眼,将手中的喷雾罐递给王辉,说道:“你快去驾驶舱,把其他飞行员也给喷昏迷了!” “什么?”赵哥这淡淡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立刻变色了。王辉也结结巴巴地问道:“赵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没有了飞行员,这飞机谁来开呀?” 冷冰寒也大感惊诧,眼光不由就落在了赵哥的身上。 “飞机只有在我们自己的操控之下才最保险。”赵哥似乎有意无意的往冷冰寒这里看了一眼,不过随后他很快把眼神回到了王辉的身上说道:“至于有没有人开飞机,这个你们就不用瞎操心了,我为此专门请了一位安那波利斯的美国海军学院的高材生,有两千多个小时飞行经验的人员来为我们驾驶这架飞机!” “见鬼!”王辉愣了一下,随后这家伙怒目瞪着赵哥,大声发泄着不满:“可是我们之前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呵呵,既然叫计划,那就说明总是会改变的!”赵哥淡淡的说了一句,虽然语气很轻,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可你也应该先知会我们一声呀!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个叫**的男子似乎也显得有些恼火。本来就是提着脑袋干的事情,事先几经周密的策划,可临到头了才发现,所有的计划都发生了改变,而自己却蒙在鼓里,心中难免会不爽。 听到**也这么说,王辉的脸色也就更难看了,他原本就不服这个赵哥,不过迫于组织的安排不得不听命于他。现在既然大家都对他的领导有了异议,他心中自然也就有了些别的想法。 王辉忽然狂怒的看了赵哥一眼,怒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把拉奇穆领袖给救出来,这样你就好霸占着这个位置?” 第三百零七章 劫机(7) 第三百零七章劫机(7) 他声音颤抖,说话声音很大,底气却不是很足,毕竟自己也没有任何证据,公然指责上司可是组织里的大忌。因此他一边凶狠地说着话,一边却拿眼睛看着**,似乎希望自己的观点能够得到他的支持。 “赵哥,我认为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看了看赵哥,又看了看王辉,随后叹了口气,面色很阴沉地说道。另外两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看赵哥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对了。 赵哥只是他们组织对外的称呼,他本名叫哈夫拉,是组织里的第二号人物,首领拉奇穆不在的时候,就由他发号施令,大家也都习惯了。他会不会趁这次拉奇穆被政府抓捕之际,故意上位揽权呢?似乎谁也不敢说就一定没有这种可能性! 这些组织内争权夺利的事情他们不想管,不过却不希望做那种有可能成为替罪羔羊的弃子,白白搭上性命不说,还落不下一个好名声。 王辉原本以为赵哥听了自己这话后会勃然大怒,然后自己就可以指责他做贼心虚了。哪知道赵哥却是淡淡一笑,说道:“呵呵,各位我最亲爱的战友们,用用你们的脑子。如果我真有这样的心思,大可不必亲自上机来操作这件事情,在背后搞搞小动作,或者干脆直接坐视你们的失败不更好?我也在飞机上,要真出什么问题,跑得了吗?我想天底下不会有这样把自己也算计进去的人吧?” “**一听这话,心头的疑云顿消。确实如此,劫机最困难的不是劫持,而是事后如何在警方甚至军方的天罗地网中安全逃逸。如果哈夫拉心怀叵测,是决计不会来冒这个险的。 王辉则是脸色脸色猛然一变,随后他脸部的肌肉都扭曲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哈夫拉居然会如此轻而易举就化解掉自己的攻势,还得到了**他们的信赖。关键是自己对此却无可辩驳。 不过他反应也很快,立即晒然笑道:“哈哈,看来确实是我多心了,赵哥那一次组织策划出过纰漏呀?我们还是好生听赵哥安排就是了,保管没错。呵呵!我这就去驾驶舱!” 赵哥却似微微一笑,笑得很有自信。随后他走到了王辉身边,拍了拍他:“好,驾驶舱就交给你了,我稍等就带人去接管,我可不希望自己也和这架飞机一起从万米高空上掉到地上摔成肉饼,你的担子很重呀!关键时刻,大家一定要精诚团结,你们相信我好了!” 王辉想笑笑,不过嘴角咧咧,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也不敢多留,当即转身朝驾驶舱走了过去。 赵哥看着王辉的背影,脸上的微笑却已渐渐隐去,眼神逐渐再一次变得严厉起来。过了半晌才对**说道:“**,机舱内的秩序和人质可就交给你们三个了。他们可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能不能顺利救回拉奇穆,还有我们能不能安全离开,可都靠他们了,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赵哥你放心好了!”**三人拍着胸脯保证道,三个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战士还看守不了这一百来个人质吗?他们可是信心实笃。 “好了,我现在需要将这位天才飞行员朋友请出来帮忙了,要不然飞机可就真没人驾驶了!”赵哥等**三人散开后,轻轻拍了拍手,微笑着走到那名一上飞机就倾倒众人的女子面前,很绅士地弯下腰笑道:“许蔓女士,现在到了你表演的时间了!” “啊!”众人大惊,都没有想到如此美貌的一位女士,竟然也是劫机的匪徒,震惊之余,都不禁心生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感慨。 那名女士玉面登时阴晴不定,神色由冷漠渐渐变得焦躁愤怒,突而站起身来很是气愤地说道:“赵先生,虽然我是接受了你的雇佣,回到国内来帮你开一次飞机,不过事先是说好不涉及违法违规的。所以我是决计不会帮你们这些坏人为虎作伥的!” “许蔓女士。”赵哥诡异地一笑,缓缓道:“现在这架飞机上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会开飞机的。你难道希望看到飞机坠毁吗?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就不知道其他人会觉得怎么样。所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了再回答。不过……”他又抬起手腕来看了看时间,笑道:“时间可不多了!” “你……”许蔓俏丽寒霜,柳眉倒竖,美眸迸出火来,气得娇躯颤抖个不停,嘴唇哆嗦着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丰满的胸部随着剧烈的呼吸颤巍巍的晃起动人的韵味。显得很是气恼却又很是无奈。 她盈盈卓立思忖了片刻,终于一咬朱唇冷冷道:“好,这飞机我开,不过这不是为了你!” 赵哥也不生气,耸耸肩胛道:“好,我花钱请你来当救世主,拯救飞机上无辜的乘客,这总可以了吧?” 许蔓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望着赵哥冷冷地说道:“今天为了救人,我不和你计较,不过日后我一定会讨回这笔帐。”说罢她美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柳眉倒竖,“奉劝你一句话,做人做事要凭良心,千万别做坏事,否则老天一定会有报应的。” “呵呵,谢谢许蔓女士善意的忠告,我会记住的!”赵哥淡淡一笑,说道:“不过还是请你现在最好抓紧时间吧,飞机现在已经处于无人驾驶的状况了。” 许蔓神色很是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机舱里的乘客,这才举起纤长的玉手,整理了一下衣领,转身袅袅随着赵哥而去。 机舱里的其他乘客都看清楚了,原来这个女士并不是他们一伙的,而是受了蒙骗才来的。也以一种复杂的眼光目送她那靓丽的倩影,似乎有些激动和感激。 其实此时,不论这个女士是不是劫机的匪徒都无关紧要了,最重要的是赶紧要有人去开飞机,要不然飞机出了什么意外坠毁了,大家可就全部完蛋了。 现在机舱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手持手枪,紧张地监视着机舱里的乘客,还不时在走道上走来走去,面容有若岩石般严峻,使人难以猜测他们心中的想法,只有沉闷乏味的机舱内部和机枪的威吓。 在这样的高压下,机舱里的乘客们乘客噤若寒蝉声,大气都不敢出。即使有孩子们因害怕而哭泣,家长也会及时将孩子的嘴捂住,以免惹恼了匪徒,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个时候,冷冰寒开始行动了。 其实冷冰寒一直就在等待机会。对他来说,想要收拾几个匪徒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要在这飞行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顾忌飞机和那么多乘客的安全,就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和纰漏,自然会大受掣肘了。 “动手!”这两个字刚才说出口,冷冰寒整个人已经弹离座位,踏着椅背,跳到座位中间的通道上。 四周的人骇然地望着动若奔豹的冷冰寒,包括那三名匪徒都被他的动作给惊呆了。 冷冰寒脚一沾地,立时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匪徒扑去。 那名匪徒的警惕性也很高,稍微一愣神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试图反抗。立即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冷冰寒就准备开枪。 但冷冰寒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得机会超乎人们视觉神经所能捕捉的极限,虽然当他发现冷冰寒异动之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好几米,可几乎就在一瞬间,冷冰寒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名匪徒大惊失色,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仓促之中,他只来得及抬起了枪口,冷冰寒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顺势一拉,匪徒的身子被他拉了一个踉跄,两人迅速地贴在了一起。 而此时,匪徒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顿时“砰”的一声,子弹贴着冷冰寒的胳膊飞射而出,不过却射在了行李架上,引起了机舱内乘客的一片惊呼和尖叫。 冷冰寒一个肘击,猛然击在匪徒的胸口…… “咔嚓!” 尽管现在机舱内一片嘈杂混乱,但冷冰寒仍然清楚地听到匪徒胸部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他似乎闷哼了一下,口中立刻吐出血来,整个人顿时就要萎缩下去。 “小心!”王全中大喊道,因此他看到**举着枪对准了冷冰寒,正准备开枪,而自己却又来不及阻止,心头大惊。 还没听到王全中的提醒,冷冰寒就已经察觉到了,飞快地拉起这名匪徒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连开两枪全部都打在这名匪徒的身上,原本他还有一口气,不过这两枪实实在在打在身上,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毯,顿时就没了没了呼吸。 “阿虎!”**一声哀嚎。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有打到敌人,反而误伤了自己人,心头是又气又恼,眼睛都红了,挥动着手中的枪就朝冷冰寒扑了过来,一边口中还嘶声力竭地大喝道:“杀死他!” 另外一名匪徒也伤心欲绝地大声喊着同伴的名字,发疯似地冲了过来,刹那间就到了离冷冰寒五六米的地方。他和**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没有开枪,而是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淡灰色地匕首,似乎只有用刀子在冷冰寒身上捅几个十个窟窿,手刃杀害自己兄弟的仇人,方才能解他们的心头只恨。 第三百零八章 劫机(8) 第三百零八章劫机(8) 虽然处在极度的愤怒之中,**和另外一名匪徒还是没有丧失理智,行进和攻击的路线和方式都很有默契,相互配合,两路夹击,攻击的都是要害之处。这种默契是他们常年并肩作战,相互帮助,经历了无数次在生死线上挣扎过来之后所培养出来的。不需要说话,甚至有时候连一个必要的手势和眼神都不需要,彼此就能明白对方心思,从而做出最佳的抉择和行动。 他们步伐矫健,气息都很阴沉,甚至带着一丝死亡的气息--是的,确实是死亡的气息。冷冰寒害死了他们的兄弟,这已经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是他们被冷冰寒杀死,下去和兄弟做伴,就是将冷冰寒碎尸万段,再无第三种可能性。 他们手中的这把匕首虽然只有几寸长,不过却是锋利无比,还带着锯齿和血槽,真要被刺中的话,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可谓是真正的杀器,这些年来丧生在两人刀下的亡魂,没有上百起码也有几十了,可谓冤魂密布,血腥无比。 两人虽然都是恼怒无比,不过之间又有不同。**是因为冷冰寒的缘故,让自己错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心里是恼羞成怒,极力想要干掉冷冰寒,不仅是为了泄恨,为兄弟报仇,更要为自己的过失行为赎罪。在他看来,只有冷冰寒的命,才能赎清自己的罪过。 而另外一个匪徒则是怒火中烧,刚才死掉的那位匪徒就是他的亲弟弟。冷冰寒甚至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里赤红一片,充满了疯狂!口中荷荷大叫,仿佛发了疯的野兽一样,那充满杀戮、仇恨和疯狂的眼神看了让人永远会做噩梦。 此刻他的眼中就只有冷冰寒,一心也只想把这个人干掉,为自己的弟弟报仇雪恨。可突然间他只觉得脚下好似绊倒了什么东西,猛然一滞,而身体却是还在惯性的巨大冲力下往前倾。他立时失去平衡,前冲的姿势一下子变成猛向通道的地面狂撞扑去,这时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改前仆为侧跌,保护好自己不受伤,然后再给予还击。 匪徒心里大骇,他知道,这不可能是自己不小心绊倒了什么东西,一定是有人故意伸出脚来绊倒自己。没想到这些好似圈养待宰杀的乘客,居然还有胆子起来反抗暗算自己,还让自己在不被之下出这样的丑,阻碍自己为兄弟报仇。一想到这里,他就无名火起,恨不得马上起身来将这些该死的猪猡全部杀掉,一个都不留。 为了避免跌倒后被人趁机偷袭,他肩头刚触地,双脚全力一缩,整个人贴着机舱的地面向前扑,这一下前冲之力非同小可,同时也想顺势在绊倒自己的那只脚上狠狠踹上一脚。他们经过严格的训练,腿上的功夫自然是非常扎实的,这时候他几乎是全力的踢了出去,力量自然是惊人!真要踢上了,估计暗算自己的家伙腿不断掉都将会丧失战斗力。 岂知他一用力,脚下一空,缠索脱却,便像一个人想拿起一块百斤重的大石,岂知该石竟如羽毛般轻重,他用猛了力道,难受可想而知,立时在地上一连打了两个跟斗,势子刚停下,他随即跃起,刚起来看到扬起的枪管对准了他的胸口。 棋差一着,满盘皆落索。 还没有看清楚对手是谁,只觉得脖子上被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愤怒失去了知觉。 其实以他的身手,虽然还比不上偷袭他的王全中,不过也不至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全在于一个是有心算计,一个是毫无防备,因此整个战斗完全没有一点悬念,周围的乘客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那边的**一心对付着冷冰寒,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这边的情况。也就是眨眼间的工夫,他就冲到了冷冰寒的面前。铁青着脸,同时手中阴森森的匕首惨烈至极的杀气拖起浓烈的血腥划破虚空直刺而出,目标正是冷冰寒的心脏部位。 这一刀又快又准,让人避无可避,森寒的杀意在虚空中激荡,匕首夹着摄人心魄的风声含怒而来的,宛如狂雷袭地,又若怒海奔涛。只要这一刀刺中了,可以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命呜呼。 杀机强,恨意更浓!**的眼中闪过一丝幽蓝的亮芒,就像是暗夜里的狼眸,燃烧着一种疯狂的火焰。 首当其冲的冷冰寒心中也是稍稍一惊,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匪徒也能有如此好的身手,真要性命相搏,王全中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嘴角更是露出一丝笃定的笑意。 冷冰寒不闪不避,迎着来势汹汹的**,脚步微微一错,让开**的匕首,旋即一记闪电般的前踢,直直踹向**的胸口。这一出腿,速度宛如骇电奔雷,快的就如一缕轻烟,即便是**瞧在眼中,也生出一抹虚幻般的迷惘感觉。 “好快好凌厉!”**心中凛然,身经百战的他,即便在国外打地下黑拳,九死一生,挑战过无数强手,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迅捷若鬼魅的身法和凌厉的腿功,不禁让他心中蓦然升起一种无助之感。 不过高手过招,任何的分心和停滞,都可能会给他带来致命的一击。因此他暂时撇开这些杂念,紧吸一口气,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身形猛的跃起,在这狭窄的机舱过道上,宛如狂龙升天,身形凌空急速旋舞,巧之又巧的避开冷冰寒袭胸一踹。半空中又是顺势一记横扫,朝着冷冰寒的头颅飞踢而来,就像是铁鞭扫过空际,带出风声猎猎,尚未及身,带动的劲气已经是扑面如割。 冷冰寒不闪不让,左臂伸出,挡在了**那一腿攻击的必经路线上,化解当头厄运。 “砰’的一声震天的大响,**凌厉的一腿和冷冰寒的左臂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大力激荡之下,似乎整个飞机都随之颤了几颤,在这样巨大撞击力之下,二人一触即分。冷冰寒身子只是微微晃了晃,**却重重撞在了身后的行礼架上,又跌落下来,还压在了几位乘客的身上。 惊得座位上的乘客们不由大呼起来,不仅是因为疼痛,更是担心这名凶悍的匪徒会拿自己出气泄恨,又怕两人之间的搏杀会伤及自己,恨不得立即解开安全带躲得远远的,远离这危险的地方。 不过他们却没有好好想想,如果不解决掉这些匪徒,任凭他们跑到机舱的任何地方,仍然是匪徒们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高手,绝对的高手!”**心里直发麻。要知道,腿上的力道原本就比手上大得多,何况自己还是凌空而起,那力道真可谓是似若千钧,可这个年轻人不避不让,仅仅用手就挡开了,而且还站得稳稳当当的。这样的敌手,自己还真没有碰到过。 刚才见他轻而易举就干掉了阿虎,自己就已经心知他的厉害了,可他似乎还要远远超过了自己的估计!怎么以前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国内有这样的年轻高手?**凝神将所知道的高手的名单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不过却毫无所获。 不过此刻也由不得他多想,何况自从阿虎死了,对方和自己就已经结下了生死节,没有任何二话可说,即便他再厉害,自己也没有任何退路,不死不休! 他闪电般的从乘客和座椅上爬起,可脚一落地,却不由“呃!”的一声闷哼,右腿骨宛如骨裂一般疼痛,看来在刚才的猛烈撞击中伤得不轻。 不过**却极为硬气,虽然右腿受了伤,人却不退反进!大吼一声,整个人又朝冷冰寒冲了过来。在痛苦之下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他的动作不仅没有受到伤痛的影响缓慢下来,反而是更加快速凌厉。 冷冰寒暗自赞叹,这些匪徒的行为虽然不可取,不过这种狠劲儿,倒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而且对敌经验异常丰富,不拘泥于常规,打法众多,似乎各个国家的各种搏击技能都融会贯通,信手拈来,真让冷冰寒有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 冷冰寒虽然厉害,不过能够与真正的高手过招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对于自身的能力少了几分驾驭纯熟的经验,和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相比实在是稚嫩得很。一时间,不由得忘了目前正处于危急的关头,竟然饶有兴致地和对方过起招来,速度和力道也不由收了几分,仿佛不是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杀,而是在友好的切磋一般。 于是两道身影又掺夹在一起,以常人目力难辨的速度,缠斗起来。四周的乘客们则是四处逃逸,被阻住去路的也畏畏缩缩躲在了座椅下,生怕被殃及,遭受到无妄之灾。 此时王全中也已经解决掉了另外一个匪徒,不过却没有过来帮忙。他知道冷冰寒的习惯,只要动手了就不喜欢别人来打扰和帮忙。何况他可比自己厉害多了,而且看两人搏击的情况,也是游刃有余,还留有余力,自是没有一点担心。因此他只是拿着枪在一旁戒备着,生怕驾驶舱内的那两位匪徒听到了枪声出来。 第三百零九章 劫机(9) 第三百零九章劫机(9) 被强行留在空姐休息处的杨智见到这种情况却是大喜。虽然心里还没有放弃抗争的希望,不过扪心自问,他也知道希望很是渺茫了。自己手无寸铁,要想对付这五个全副武装,凶狠彪悍、冷血嗜杀,而且还可能拥有炸弹这样的杀手锏,随时都可能炸毁飞机的歹徒,委实没有几分胜算。 迫于形势,他老实地坐在休息处的地上,背靠着墙壁,头脑里却是不停地盘算着各种对策,不过思虑了许久,还是感觉无计可施。不甘心又能如何呢?自己这条命不值钱也就算了,可总不能拿着这么多无辜的乘客生命去冒险吧? 没想到在自己几近绝望之际,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就传来一阵惊呼和尖叫。这不禁让他浑身一哆嗦,莫非又有无辜的乘客被这些穷凶极恶地歹徒杀害了不成? 杨智急忙探头一看,顿时就呆住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转。两位高手挺身而出,谋定而动,干净利落,瞬息之间就解决掉了两名匪徒,而最后这名负隅顽抗的匪徒束手就擒看起来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这让出人意表的变化实在难以置信,恍如梦中。 一怔之后,杨智才抑制住内心的欣喜若狂,顾不上去细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连忙起身就奔了过来,想欲上前帮忙,先擒下匪徒,彻底解决了机舱内的危机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却不料想刚跑到半路上就被王全中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不去帮忙?”杨智大为不解,也顾不得前一秒钟都还对这个人感激涕零,满脸困惑地看着王全中质问,声音由于义愤而显得很有些不客气地味道。 王全中也不多说,将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给他看了一眼,说道:“劫匪的事情我们接手,你就暂时不要多管了,负责安抚好乘客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 杨智一看,心里不由暗叫我的个乖乖,原来是首都军区警卫处的,还是一个中尉军官。自己也是行伍出身,自然知道,警卫处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肩负着保卫军内重要人物的神圣使命,虽然和俗称中南海保镖的中央警卫局的相比,可能还有些差距,但也绝非自己这个特种兵出身的安全员可以相比的。 没想到这次飞机上恰逢有他们存在,实在是不幸当中的大幸呀。于是他那颗高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挺直了腰杆,有些激动地大声应道:“是!”这一刻,他宛若又回到了军旅中,斗志昂扬地接受着上级的指令,情不自禁向王全中敬了一个军礼。 王全中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位安全员也是当兵的出身,日后不论做什么,总是会难以忘怀军旅中的生涯,有时做梦都会回到军营中去。 看到杨智,王全中也不由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心中颇多感慨,倘若不是遇到了寒少,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漂泊,或许比他还不如吧?嘘叹中,王全中很有感触地向杨智善意地笑了笑,并回了一个庄严地军礼。 敬礼之后,杨智才觉得有些不妥,自己都已经退伍好几年了,可不再是部队上的那个获奖无数的特种兵精英了,还向对方敬军礼显得很是不正规。毕竟军礼可不是随便可以敬的,那是神圣而庄严地,今天怎么一下子就给忽略了呢? 杨智正颇有些尴尬地挠着头皮,可没想到对方这位中尉却是很郑重其事地给自己回礼,犹如春风拂来,顿时心中就充满了暖意,眼眶都不禁微微有些红了。 冷冰寒和**二人适才这一番动手,都快若闪电,描述起来觉得比较久,实则历时不过数秒,只是情景太过狂暴激昂,机舱内的乘客似乎也不由自主的为之吸引,连最初的恐惧和担心都忘却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才蓦然想起,整架飞机都仍然还在恐怖分子的掌控之中,危险的警报并没有解除,那名年轻的英雄正在为了救大家而和匪徒展开殊死搏斗,心中不由又是一阵心悸。 于是,机舱内顿时重归于静寂一片,只有那拳风霍霍,撕裂虚空之声。不过几乎所有的乘客都不约而同的屏息静气,将全副的精力投诸到场中打斗的二人身上,心里还在不断地为这名年轻的英雄打气鼓劲儿,希望他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制服对方。倘若不是知道自己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有不少人被他们的义举激起勇气的人也挺身而出。 **刚才吃了一亏,心知这个对手看起来虽然年轻,不过力大招沉,刚猛凝重,不宜和他硬拼。因此立马转换了打法,每一招每一式,完全舍弃了那种毫无必要地招数美感,招式毫无花哨,纯粹的快。化繁为简的最直接结果,就是无可比拟的实用性。而与此同时,他的身形,更是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他的身法飘忽闪烁,一击不中,即可远遁,不给对手以攻击自己的机会。 冷冰寒也同样如此,在狭窄的过道和对手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中,辗转挪移,身形竟然比电视电影中那种镜头剪接、经过大量艺术特技渲染的都还要来的精妙,而配合那刚猛狂霸的拳脚,刚柔并济之下,划过虚空,竟然能发出撕风锐啸似鬼魅嚎哭,声势端的吓人。不仅让**连连击空,面对自己的攻击更是不得不快速变招,不敢挡其锋芒。 其实他的身法未必是快,而是闪避进击间却是太过精妙。惊世骇俗。 两人便若骤然间在人世间现身的空山幽灵,更如一团棉絮,沾地即走,飘忽不定,快如迅雷,让屏息静气关注着他们的乘客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能看到模糊的飘逸的身影,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不由得个个惊得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巴。心里还感慨:谁说中国功夫没落了?这可不就是两个武林高手之间的对决吗?和这比起来,那些什么所谓的跆拳道、空手道又算得了什么?根本就不值一提。 虽然打得精彩,**却在心底暗自叫苦,不论是快打慢打,对方连消带打,全都将自己凌厉的杀招尽数化解,始终稳稳压住自己一头,甚至自己已经身不由己地不得不跟随着他的节奏,逼迫自己必须再快,更快,要不然就会落败。当初自己打算靠迅捷地身法消耗对手的气力,可眼下反而倒像是自己快被对手拖垮了。腿上的伤痛也越来越厉害,自己虽然强忍着腿伤,可也难以为继下去了,再战下去,招式衔接间必定会变得有失圆转,极有可能被对手抓住破绽一举击破。 单单只是十几秒钟的时间,对**来说却无异于百年那般难熬。他虽然拼尽全力,左攻右挡,更有硬气功护身,可冷冰寒那神鬼莫测的身手令他防不胜防,那强横的力道却差点将他一身骨骼震散,胸口气血翻腾。嘴角鲜血横流。 一些乘客虽然是外行,不过也多少看出了些端倪,眉宇间多少露出几丝庆幸之意,有些交头接耳,连连赞叹,更多的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此刻他们那颗高高悬起的心虽不能说完全放下,不过已经笃实多了。 而本该去安抚乘客的杨智此时却呆呆的站在王全中的身旁望着两人的激烈比拼,一脸的不解与凝重,似乎有一个悬而未决的事情,正在极度地困扰着他。 “还有什么事吗?”王全中不禁问道。 “哦?”杨智如梦初醒的回过神儿来,望着王全中疑惑的眼神,怔了半晌,然后重将目光投向宛如神龙遨游的冷冰寒,喃喃着道:“好厉害的身手,真不愧是军区警卫处的高手。不过他好像在隐藏着实力,可又不能呀,现在情况那么紧急,随时都有可能惊动驾驶舱里的其他匪徒,他又怎么可能留手?” 杨智的身手虽然不及王全中,却是生就慧眼,一眼就瞧出了冷冰寒有所保留。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如此紧急的关头,可谓是千钧一发之际,这位高手怎么还会如此呢?只觉得心腹疑惑,其中定有蹊跷。 王全中听了杨智的话,却是一皱眉,说道:“寒少做事自有分寸,你就别多管了!” 话音刚落,在冷冰寒一道舌绽春雷的怒喝声中,两道人影乍合倏分。冷冰寒身形屹立如山,而**却宛如被狂风吹走的无根飞草一般,倒掠着飞出,由于这次没有座椅挡着,一直退到机舱尾部,方才拿桩停稳身躯。 只见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身子摇摇欲坠,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心机舱内顶灯照耀下,映射出一抹绚烂夺目的妖异色彩。 原来他看事态不秒,就动了歪脑筋,企图偷偷掏出枪来暗算冷冰寒,这出手间若是少了沉稳,就有破绽可循。而冷冰寒也顿时察觉出他的企图,恍然醒悟此时可不是比武过招之际,也想要尽快结束战斗,因此手底下没有在留情。 当**一刺向冷冰寒,中途却又诡异地化刺为劈。如果换着其他地方,冷冰寒轻轻一避让也化解了。可由于是在机舱内狭窄的过道上,冷冰寒一让开这一刀就很有可能伤到身后无辜的乘客。 就在那匕首眼看就要劈在冷冰寒身上,众人见之色变之际,却只见冷冰寒双手一合一托,使出一式“童子拜佛”之式,**那能撕金裂铁的狂霸一斩,被他一双手掌紧紧的夹住,宛如寒光凛冽杀气四射的宝刀收入刀鞘,这一下,猛虎入笼,再无锋锐可言。 在旁人看来,这一招使得太过凶险,因为一个不慎,冷冰寒就有开膛破肚之危,他们自然不知道冷冰寒对**的企图早已了然于胸,看似凶险,其实却是不慌不忙。 **运尽回夺匕首,却宛如被虎钳钳住一般,纹丝不动。见此情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冷冰寒的算计之中,还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不仅不慌张,反而洋洋得意,心中冷笑出声,左手飞快地掏出枪来对准冷冰寒的胸膛就欲开枪。 “尔敢!”此时冷冰寒猛然间一声怒喝,声线入耳,就像是陡然间有千万辆战车从天际驶过,发出了响彻天地间最狂暴的噪音。**首当其冲的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胸口恶心欲吐,心中恍惚,行动不由就是一滞。 于此同时,冷冰寒同时间双腿离地而起,整个人缩成一个圆球,下一刻,身躯猛然炸开,就如那被压缩地弹簧般猛的弹开,双腿急速踢出,带动起风声凛冽,就像是陡起狂飙一般,宛如毒龙一般袭**的腹部,粹不及防的**被重重踢中,紧握匕首和手枪的双手不由就是一松,人也顿时倒飞出了数米远。 **颤颤巍巍地靠着背墙,怒意盎然,双眸似乎能喷出火来,望着冷冰寒,惨烈一笑,随即又咬牙切齿的道:“好小子,算你厉害,我今天和你拼了!”说罢伸手掏出一个微型引爆器,就准备按下去。已经被怒火烧昏头脑的他已经完全顾不得其他了,只想要和冷冰寒同归于尽。 “啊!”刚刚看到匪徒打败了的乘客们还没来得及欢欣鼓舞,见此情景又不禁齐齐惊呼出声。此时人人只觉得一颗心飘到了空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即便不懂的人也似乎明白,只要匪徒手指轻轻一按下去,整架飞机和机上所有的人在瞬间都将会被炸成碎片,无人能够幸免。 可就在此时,令人惊愕的一幕蓦的发生了,匪徒突然发出一声哀嚎,手中的引爆器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手腕上还插着一支明晃晃的匕首,正是刚才他用来对付冷冰寒的那把。人被踢飞了,可匕首却留在了冷冰寒的手上,见状正好掷过来钉在了他的手腕上。 **痛得冷汗淋漓,却仍然没有死心,仍然咬着牙俯身伸出左手想要按动引爆器…… 第三百一十章 劫机(10) 第三百一十章劫机(10) 冷冰寒见状不禁微微摇头,这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了这个时候都还不死心。 别看他们都是一些恐怖分子,可也同样有自己的信仰,为了信仰甚至可以不惜牺牲生命。普通人是很难理解他们这样疯狂的行为,就如同当年没有人能够理解那些视死如归的红色革命者一般。当然,其中的性质和内涵自是不同的。 王全中正准备一枪将其击毙,冷冰寒蓦的动了,毫无半点地先兆,快地就如骤然间在人世间现身的空山幽灵,飘忽迅捷地超乎人的视力所及,仿佛也就一眨眼,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移行换影般跨过十多米的空间,瞬间出现在了**的面前。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面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甚至相互对视一眼,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此时,**的左手已经几乎快要触摸到了引爆器。 说时迟那时快,冷冰寒一脚踩在**的手上,重重一捻,**只感觉手骨几乎全都要粉碎了,任他是铁打的硬汉也不由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哀嚎。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凶狠地匪徒,可听到这样的惨叫声,又不禁有心生几分恻然。 此时冷冰寒另一只脚也重重踢在**的头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的凄厉的哀嚎声戛然而止,身躯也缓缓的软了下来,宛如一只被抽去骨节的毒蛇般凶悍全无,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看到这种情况,机舱内所有的乘客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危险彻底解除,他们都激动异常,几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刚才的经历对于这些生活中最普通平凡不过的乘客来说,就如同经历了由死到生的过程,所以每个人都显得激动得难以自持。 倘若不是顾忌到驾驶舱内还有两个匪徒,说不定他们都会站起身来相互拥抱,眼含热泪,忘情地欢呼着。至于剩下的匪徒,见证了这个奇迹的诞生,看过了冷冰寒那神乎其神地身手,他们每个人内心都相信,这个卓越不凡的年轻人,就像是影视作品里的无敌英雄一般,最后一定能战胜坏人,够带给大家生的希望。 “寒少,你怎么样?”王全中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手里依然拿着那把大威力的手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冷冰寒的神奇,不过要说心里没有纠结是不可能的,毕竟作为一个保镖,严格来说,他们都是失职的,因为只要冷冰寒愿意,根本就用不着他们,实在让他们有一种挫败感。 “没事!”冷冰寒神情依旧恬淡,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无足轻重,而不是与他生命休戚与共,甚至关系到近两百人性命的大事。 他弯下身子将地上的微型引爆器捡了起来,微微看了一下。引爆器制作很是精致,上门只有一个小小的按钮,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只要不小心轻轻一按,整架飞机或许就真成了万米高空上璀璨的烟火了。 冷冰寒喜欢观赏夜空中绚烂的烟火,却不愿意自己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别看他一直表现得镇定笃实,实际上要说一点也不担心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样的万米高空上的爆炸中得以幸存。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重生的机会,开创了自己无悔的人生,还有太多的事情想去做,可不想这辈子就这么就gameover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将引爆器放入了兜里,实则是扔进了冥幽戒子中。这东西最好还是在那里安全一些,要不然不小心碰到了,或者是被其他人拿去了,那可不得了。 “王哥,你去货舱看看是不是真有炸弹,如果可能,把那些炸弹都拆了!再好好检查一下飞机的情况,把这些隐患都给除掉。我去驾驶舱。”冷冰寒转过身来对王全中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王全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冷冰寒的安排。按理说去驾驶舱对付最后的两名匪徒肯定是最危险的,这样的事情应该由自己来做。以冷冰寒的身份地位来说,不该让他轻易涉险。可冷冰寒又大异于常人,自己也是拍马也不能及,他的思虑安排,也向来都是最合理和稳妥的,自己虽有不愿,也不得不遵从。 “首长,那我做什么呢?”杨智也从匪徒身上捡起枪跟了过来,兴致冲冲地问道。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冷冰寒,也以为冷冰寒也是军区警卫处的,因此就按照部队上的叫法,这样称呼他了。 现在杨智对冷冰寒可是万分的崇敬和敬仰,甚至恨不得能够拜他为师,学得他那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本事。 “你……”冷冰寒看了他一眼,这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样叫自己,真有些不太习惯。挠挠头说道:“你就在这里维持秩序吧,舱内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 “啊!”杨智还以为冷冰寒会让自己和他一起去对付最后的两个匪徒呢,哪知道会给自己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活?顿时就有了几分沮丧,不甘地说道:“首长,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对付两个匪徒吧,也好有个照应!” 冷冰寒眉头一皱,道:“这位同志,你的工作意义重大,要乘客里还有匪徒,我们的一切努力可不就白费了吗?再说了,乘客们都受了惊吓,有你在这里保护他们,他们会更有安全感。” 杨智心里不满地嘀咕着:这怎么可能还有匪徒?要有刚才肯定出来帮忙了,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同伙被我们干翻?可冷冰寒说得冠冕堂皇,又是首长,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得苦着脸应承下来,心里不知道有多失望。 交代完这一切后,冷冰寒轻轻朝驾驶舱走去。刚要走到门口,紧闭的大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还没好气地喊道:“外面这是怎么啦?这么吵,**你们干什么吃的,不听话就宰他几个,看还有谁敢……”话说到一半,却见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面前,心头不由就是一惊,顾不得多想,下意识就举起手中的枪来。 匪徒将飞行员们全部迷昏过去后,飞机的驾驶就由许蔓来负责,至于飞往什么地方,赵哥一直不肯说,只是让许蔓随时听他指令就是了。许蔓憋着一肚子的气,却没有丝毫办法。既然赵哥没有让她改变飞行航向,她也由着飞机继续向成都方向飞去。 而赵哥则是接通了地面的通讯,以组织领导人和劫机首领的身份向政府下达最后通牒,不仅要求立即释放拉奇穆和其他同党,更提出了高达亿元的巨额赎金。并扬言威胁,政府只有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过了半个小时还得不到答复就将开始杀害人质。而且政府一刻不答应他的条件,飞机则不会降落。而飞机上的燃油,最多还能支持飞机一个半小时的飞行。过后将会由于燃油耗尽而坠毁。 地面在接到机长的报告后,当即就将此重大的劫机事件上报给了民航总局和安全部门,各方当即就行动了起来,对各方面的资料进行整理分析,并制定了几套应对方案。见到这种情况后,还是大感异常棘手。 这次劫机不同于以往,以前的劫机犯通常的目的不在于和政府谈条件,而是作为一个外逃的方式。即便成功了,也不会给国家和乘客带来生命和财产损失,更不会造成严重恶劣的影响。而这次劫机的,纯粹就是恐怖分子。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是决计不惜任何手段和代价的,也绝对有可能炸毁飞机。一旦发生了这样的惨剧,必将会震惊中外,国际影响极其不好。 可要妥协让步,先不说那高达亿元的巨额赎金,就是那个拉奇穆,可是让政府极其头疼的一个极端分裂主义者。散布谣言,调动民族矛盾,试图分裂祖国,是国内多起政治案件的策划和实施者,对国家安全和政治稳定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在国家安全部门里挂了号的。为了抓捕他,国安局历经几年的精心布置和追捕,牺牲了不少战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他抓捕归案,这样的人物,政府又怎么可能释放了? 但如果不妥协让步又该怎么办呢?武装救援基本上不可能。显然匪徒们也考虑过这一点,因此他们声称,不仅在飞机上装有炸弹,而且在没有得到政府方面的同意,是绝不会降落地面的,这让所有的武装救援计划全部落空。 飞机飞在万米高空,想要将它击落很容易,可要派人上去突击救援,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稳妥的方式,但最最关键的是,办法可以慢慢想,可飞机在天上的时间却是有限得很,每耽搁一分钟,机上的近两百米乘客距离危险也就更进了一步。飞机上已经造成的伤亡让所有人都不敢怀疑恐怖分子们杀害人质和炸毁飞机的决心。 不能不说这些匪徒真可谓是煞费苦心,这样的方式让所有经验丰富的专家们都束手无策。最后只得一面将情况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级汇报,一面派谈判专家暂时和匪徒周旋。如果再过一个小时都还没有好的结果,那只得建议上面先答应对方的要求,等飞机降落后再谋求其他的解决方式。 为了不让机上的乘客们了解到谈判的内容,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在赵哥的示意下,驾驶舱的舱门是紧闭上的。这也是为什么外面都翻天覆地了,里面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的原因。 王辉此刻走出来也是碰巧了。他迷晕了飞行员之后,就和赵哥一起留在驾驶舱里,不过由于刚才冲撞了赵哥,虽然赵哥表面上没有表示什么,但他心里却始终都有些忐忑。 王辉原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在他看来别人肯定也是如此。因此他很是担心赵哥事后会秋后算账,找自己的麻烦。为此他心里觉得很是郁闷和烦躁,也觉得特别地别扭,就想要出来走走,刚要开门之际隐隐听到机舱里有些动静,还以为又是那些乘客们又在哭闹了,心里一毛,就准备出来好好收拾一下这些猪猡,不行就杀他几个,看谁还敢瞎折腾? 王辉原本就是一个身背命案的罪犯,为了女人、金钱,甚至是一句口角,他都可以痛下杀手,别人的命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杀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哪一次行动不杀他几个十个的?对他来说,什么主义理想都是空的,他加入组织,就是想要过随心所欲地生活,想杀人就杀人,想要女人就有女人,想要喝酒吃肉就喝酒吃肉,这样才是他王辉的快意人生。 为此,他即便是在组织内,也是臭名昭彰的,人人都敬而远之。如果不是身手好,而且对政府一腔的不满,算得上是组织里的中坚力量,他也不会得到重用。 不过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今天碰上了冷冰寒,也就是该他接受报应的时候了。 王辉刚刚有所行动,冷冰寒就察觉了他的意图。没等他手里的枪举起来对准自己,冷冰寒已经抓住了他持枪的那一只手。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只听到“喀嚓”一声,已经折断了他的手腕。 没等王辉的惨呼出口,冷冰寒顺势一掌重重切在他的咽喉上。 冷冰寒不喜欢杀人,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像自己这样幸运,可以重新活一次的。但这个王辉冷血嗜杀,草菅人命,杀戮无数,这样的人已经不能叫人了。杀这样的人冷冰寒不禁没有负罪感,更觉得是替天行道。 因此冷冰寒这一掌劲道十足,重重地一击不但砍碎了王辉颈部的软骨,也将他的气管切断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劫机(11) 第三百一十一章劫机(11) 王辉虽然身手不错,可在冷冰寒手下还是不够看,更别说粹不及防的情况下,这致命一击终于让他罪恶的一生走到了终点。 只见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喉咙,虽然张大了嘴巴尽力想要呼救,但除了轮胎漏气的“嘶嘶”声外,根本发不出任何其他的生音来。 或许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王辉眼里充满了不甘和浓烈的怨恨,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冷冰寒,可步子刚迈出一步,就已经站立不住了。瞪大了双眼缓缓坐倒在地上,临死眼睛都没有闭上,死死地盯着冷冰寒,倘若能够化着恶鬼,想必他一定会来找冷冰寒报仇。 冷冰寒没有朝他看上一眼,快步朝驾驶舱走去。可还没到门口,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驾驶舱就在面前两步之外,一迈脚就能够走进去,再解决掉最后那名匪首,整个事件就得以妥善圆满地解决了。可猛然间,冷冰寒心里却特别没底,总觉得仿佛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那扇舱门静静地立在那里,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冷冰寒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 “不对!”冷冰寒咬牙,莫非自己的行动已经被对方察觉了不成?冷冰寒暗暗想着,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了。 大概是正好印证了他的预感,就在此时,门里面,匪首一脸从容地走了出来,他的额头带着一丝汗水,一手拿着一张纸巾轻轻擦拭他的手,冷冰寒看见他的手上有血迹! 他看见站立在门口的冷冰寒并没有丝毫的惊恐慌乱,不过眼神中却也猛地一缩,似乎没想到即将面对的会是这个当初站在自己身后的年轻人。 冷冰寒正欲上前将其制服,却忽然就动作僵硬住了!让他动作僵硬的是,他透过匪首看到,驾驶舱里,那位原本应该正在开飞机的许蔓女士此时却倒在血泊当中,生死未知。 冷冰寒一下子脑子就全空了! 出现任何问题冷冰寒都不至于如此,可现在居然连机上最后一个懂得驾驶飞机的许蔓都身遭不测,这种情况,实在是令他大感意外和困惑。 冷冰寒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名匪首。 两人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似乎都试图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此刻冷冰寒才发现,这个人浑身充溢着精神和力量一对眼凶光闪闪,脸孔比一般人长得多,青青白白,使人感到他杀起人来,绝不手软。他的腰肢脊骨挺得笔直,似是由水泥和钢筋混合形成。 冷冰寒心里知道,这样的人阴沉狠毒,心志也最为坚定,打定了主意是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而发生改变的。 冷冰寒叹了口气道:“你……” “很惊讶?”匪首笑了笑,直接用他那温和的声音开口说道:“其实我也很惊讶,虽然当初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没那么简单,不过还是没有想,我苦心筹划的一切会毁在你的手上!” 冷冰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平抑住心头的激愤,耸耸肩膀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成功的!” “呵呵,那可不一定,你难道敢不承认我的筹划绝对是万无一失的吗?如果你不在机上,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匪首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声音很是平和,但冷冰寒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寒意,“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也并没有输,不是吗?” “怎么?到了这一步,难道你还以为你跑得掉吗?”冷冰寒撇了撇嘴巴冷笑道。 匪首咧开嘴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残酷的味道:“我为什么要跑呢?” 冷冰寒心头一沉,从他的话里,很明显,这个家伙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心志。不由失声问道:“不论最终结果如何,即便政府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你也同样会炸毁飞机?” “是的!”匪首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随手扔掉了手里那张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纸巾,淡淡笑道:“其实从刚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开!此举能够救出拉奇穆自然好,救不出来也无所谓,总之我们是要给政府一个惨重的教训。为了我们神圣的使命和信仰,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奉献自己的生命。不过由于你的出现,现在这个必然的结果提前揭晓罢了!” 随后,他透过驾驶舱的窗户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又看了看下面的大地,仿佛喃喃道:“可惜啊,在我们临死之前,是没有机会在踏上这片美丽的土地了,实在太……”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冷冰寒没有听清楚他后面的话,不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匪首会突然变更计划,为了他疯狂的想法,他不惜把自己的同伙也蒙在鼓里。即便没有自己出现,他们都还幻想着行动胜利之后该如何庆祝,根本想不到,从一开始,这个匪首带领他们走向的,就是一条死亡的必经之路。 冷冰寒冷冷道:“所以你就把这位无辜的女士也给杀害了?” “不不不……不!”匪首晃了晃手指,说道:“原本不到最后时刻我是不会杀害这位美丽的许蔓女士的,要不是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她现在应该还活得好好的。应该说是你害死了她!” “你这混蛋!”冷冰寒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上下看了他两眼,忽然怒骂了一声,抬起一拳痛击在他的左边脸颊上! 这一拳虽然没有用上气劲,但含怒出手,也打得真重,匪首的身子都被打得一个踉跄,然后冷冰寒又是一拳重重轰在他的肚子上,匪首顿时感觉肚子里的肠子都快要断了似的,呼吸也异常困难,立刻弯下腰去,蜷缩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痛得脸部的表情都扭曲了。 不过匪首不禁没有反抗,却是咧开嘴笑开了。他脸部痛得都已经变形了,但却拼命大笑,并从缓缓从兜里掏出另一个微型的引爆器,死死地盯着冷冰寒,重重喘息,神色很是诡异地说道:“我刚才有一万个引爆飞机的机会,可我都没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桀桀桀桀……”不等冷冰寒回答,匪首红着眼睛,笑得很古怪,“我不想大家那么容易死掉,我要大家在无助和恐惧之中备受煎熬,最后在绝望中死去,哈哈……”说罢他忽然狂笑起来,一脸陶醉的表情,对冷冰寒微笑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听到人们在临死之前惊恐的呼叫更加美妙的声音么?” 这个人已经疯了,冷冰寒心里暗自骂道,可却不能不承认他这一手很是毒辣。如果让飞机上的乘客都知道飞机处于无人驾驶的状况,不知道会陷入何等的惊恐和绝望之中。让人最为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在慢慢等待死亡的到来。那种感觉委实比现在就炸毁飞机来得更加痛苦。 冷冰寒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引爆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说道:“你确实够狠!不过……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其实我也会开飞机!” 冷冰寒此言一出,匪首脸色得意和疯狂的表情顿时僵住了,面色红涨,呼吸急促,过了一会儿才猛然间跳了起来,疯狂地大声喊道:“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嘶声力竭一阵之后,就如同一头疯狂的斗牛一般向冷冰寒冲了过来。 冷冰寒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情况急迫,冷冰寒也不敢在耽误,身子轻轻一晃让开了匪首的进攻之后,顺势在他后颈部一击,顿时将他击倒在地,不过却没有要他的命。他的命运,还是交给政府来发落吧,当然,如果大家还有名能够活着走下飞机的话。 没有再看倒在地上的匪首一眼,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昏迷至少五个小时以上。冷冰寒匆忙走进了驾驶舱内,扶起血泊之中的许蔓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两枪虽然都击在她的胸部,不过好在没有伤及到要害,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想要让再继续开飞机是决计不可能的。 他又检查了一下另外的两位陷入深度昏迷的飞行员,似乎是中了某种高效麻醉气体,别说不知道这种气体地成分,就算知道了没有解药也没办法让他们很快醒过来。 冷冰寒不由就是一阵头疼。自己身负异能,可这种能力可以恢复身体组织器官的活力和功能,却无法将子弹从伤者体内取出来。最多也就保证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至于受枪伤而亡。更无法使身体功能正常,只是受到麻醉昏迷中的人立刻苏醒过来。 而刚才他所说自己会开飞机,不过只是不想看着对方得意而诈唬匪首的一句话。他毕竟不是救世主,怎么可能什么都会?这辈子他也没机会去接触和学习开飞机呀! 怎么办?冷冰寒陷入了深深的无助和惶惶之中。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还是第一次碰到了这样不知所措和迷惘之中。 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可如今的情况,他又能如何去应对这样的危局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 劫机(12) 第三百一十二章劫机(12) 此时,驾驶舱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冷冰寒一听便知道是王全中的。 还没有进入驾驶舱,王全中就看到了倒地的两名匪徒,心知冷冰寒已经顺利地解决了事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兴高采烈地说道:“寒少,你可不知道,这些匪徒实在太猖狂了,货舱都成了他们的军火库了。不仅有三处放置了炸弹,我已经全部拆除。我还在里面发现了不少军火,长枪短枪,狙击步枪,全自动步枪,甚至还有单兵火箭筒,都能打一场小型战争了,都不晓得他们是怎样把这些东西弄上飞机的……” 可一走进驾驶舱,见到这种情况顿时也给傻眼了,声音也戛然而止,心也如同顿时跌落到了无底的深渊之中,不断往下沉。 冷冰寒心头也没有一个好主意,不过却也淡然自若道:“你先把空姐叫进来给她包扎伤口,并叮嘱他们这里的情况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就对乘客们说匪徒已经全部制服,危险解除了,让大家放心好了,其余的我再想办法!” 越是危急的关头,冷冰寒就越是镇定,因为他知道,惶恐害怕无济于事,还不如静下来好好想想,能不能找出妥善的办法来解决危机。 或许是他的镇定感染了王全中,他眼睛一亮,顿时一扫之前不安的神情,自信和激昂的斗志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精神振奋地应声走了出去。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怎么就可以丧失信心和斗志呢? 果然,一听到王全中告诉大家所有的匪徒全部被制服,飞机上的炸弹也被拆除之后,整个机舱里顿时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欢呼声。所有的人无比欢喜,欢呼雀跃,甚至高呼起万岁来。 巨大的喜悦和后怕掺杂在一起,将他们的情绪全都点燃了。所有人不禁相互拥抱痛哭起来,享受着这劫后余生的欢乐,全然没有注意到,王全中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霾。 王全中又将也沉浸在无比喜悦中的杨智和那名空姐叫到一边,单独将目前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两人一听,脸上那笑容顿时僵住了,神色巨变,冷汗淋漓。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飞机倘若没有人驾驶,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尤其是那位空姐,花容失色,小嘴都惊得大大的。 愁容也再次爬满了他们的脸。从大喜到大悲,这样的心理落差也实在太大了,让人简直无法接受。 好在他们也知道情况紧急,不敢有半点耽搁,都匆匆跟着王全中来到了驾驶舱。空姐急忙替许蔓包扎伤口,而杨智则仔细观察了昏迷的两位飞行员。 “怎么样?”王全中似乎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杨智愁眉苦脸地摇着头,所有人都知道情况肯定不乐观。即使冷冰寒早就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心里还是不禁一沉。 空姐此时已经替许蔓包扎好了伤口,站起身忍不住长叹一声道:“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不用清醒地等待即将到来地死亡。”她俏丽的脸上,此刻全无血色。 听了她的话,杨智和王全中脸上也尽是失望和无奈地神色,难不成大家都只有在这架飞机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吗? 就在所有人都心如死灰的时候,飞机上的通话器突然响了起来,传出一阵急切的声音:“赵先生,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像上面汇报了,请你保持冷静,千万不要伤害人质的安全,千万不要伤害人质的安全……” 原来是地面上还不知道飞机上所发生的变故,依然在试图和匪首保持着沟通和谈判。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冷冰寒突然拿起通讯设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国安七局中尉冷冰寒,编号92747,飞机上的劫匪已经被我们制服,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负责人通话……” 冷冰寒的回答似乎让地面的人员大感意外,通讯设备里好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我是国安四局唐振云上校,是这次劫机案的负责人。冷中尉,你的身份我们已经核实,请你将目前的情况告知我们。” 冷冰寒并不清楚国安四局是做什么的,不过既然这个唐上校是案子的负责人,那么他也就很快将情况讲述了一遍,然后急迫地说道:“唐上校,虽然所有匪徒已经被制服,飞机暂时没有危险,但目前由于人驾驶飞机,如果情况再不得到控制飞机将难逃坠毁的命运。因此我希望现在有懂得驾驶这架飞机的专业人士通过通讯设备教我如何驾驶这架飞机……” 冷冰寒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杨智和那名空姐甚至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冷冰寒。地面的唐上校也是沉默了片刻。要知道,培养一名合格的飞机驾驶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不仅要学习大量的理论知识,还需要长时间的飞行时间锻炼,可不是随便就能学会的,冷冰寒的这个要求和建议,在他们看来,完全不符合逻辑,是没有可能性的。 “这……”对方在犹豫。冷冰寒立即大声说道:“唐上校,我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来医。总好过坐以待毙!除非你能有更好的办法” 唐振云一愣,脸色有点苍白,沉吟片晌,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道:“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按照冷中尉你所说的这样操作。我这就让资深飞行员来和你沟通!”他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做即使希望很渺茫,但总比没有希望好吧! 专案组本身就设在机场,因此很快就找来了一位有多年驾驶经验的飞行员。在即将要开始之前,唐振云忍不住对冷冰寒说道:“冷中尉,你是好样的,我会向你的上司为你请功。祝你好运!到了地面上我一定请你喝酒!” 冷冰寒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眼眸里闪现出异彩,不禁笑了笑,也说道:“放心,虽然我不怎么喝酒,可唐上校这顿酒我一定不会错过的!”语气很平静,可里面蕴含着无比坚定的信心。 唐振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远远看着蔚蓝的天空,摸出一支烟点上,心头却是万般感慨。事情发生至此,已经全然超出了他们的掌控之中。其实劫机案件发生之后,大家就已经对能够安全解决此事不报任何希望了,因为对方提出的要求,已然超出了政府的底限,是不可能被接受的。 不过所有人都还继续努力着,只要飞机一刻没有出事,大家也就要坚持到最后。没想到,飞机上居然还会有一个国安七局的人员存在,一举扭转了乾坤,可同时也走入了这一场死局中。 国安七局是怎样的一个机构,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虽然看起来他们都同属于国安,可国安七局是直接受军委领导的。倘若不是不是及时和国安七局核实了冷冰寒的身份,他是决计不敢相信的,飞机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但即使这样,他也只知道冷冰寒确实是属于国安七局的人员,军衔中尉,其他的一切全都是高度机密,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可以接触得到的。倒是国安七局的人员对他调阅冷冰寒的资料很是关注,立即就打了电话来调查他调阅冷冰寒资料的原因,这不禁让唐振云大感意外和震惊。 哪知道更让他震惊的是,国安七局西南分局的局长听闻此事之后,竟然显得很是着急,并表示立马会赶来协同处理此事。这让他对于这个冷中尉就更感到好奇了,同时也对这个敢想敢干的年轻中尉心中充满了敬意。 平心而论,他当然希望冷冰寒能够顺利地将飞机降落,圆满完成这件建国以来性质最恶劣的劫机案。更希望这位勇敢的冷中尉能够平安无事。 可他能够创造这样的奇迹,真能让飞机安全着陆吗?唐振云不去想,也不敢去想。不论最终情况如何,这个素未谋面的中尉,已经不折不扣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而偌大的临时指挥室里,所有人也都在不断地议论着飞机上的这个冷中尉,虽然对他的这项壮举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丝毫不影响大家心里对他的敬意。 唐振云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各样的念头,直至烟头烧到了手指,他才猛然间惊觉,将手中的烟头一仍,大声对一旁的手下发号施令道:“时刻注意飞机的各种情况,并通知各地做好各种应急准备,启动了紧急情况预案!” “是!”手下大声应道,一个个忙开了,非常时期,连走路都带着小跑。 紧接着,一个个指令不断发出,飞机途径的航线上的各个地方军警全部出动,严阵以待,包括医院和地方消防队也接到了通知,随时准备应付各种突发情况。毕竟飞机在天上,真要出什么问题,说不清楚最后会坠毁在什么地方。 当然,所有的人都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心里都默默祝福着,最终能够有圆满的一个结局。 可奇迹,真的能够出现吗? 第三百一十三章 劫机(13) 第三百一十三章劫机(13) 而此时的冷冰寒,正在飞行员的远程指导下,先是对飞机的驾驶舱内的各个部位和设备进行了解和熟悉。其中涉及到了大量专业而且繁琐的词汇和程序,操纵杆和开关的名称更是成千上万,换着其他人早就晕头转向了,好在冷冰寒有着过目不忘本领,很快就全部记住了,这让那名资深的飞行员不禁是啧啧称奇,惊叹不已。 说实话,刚开始领导找到他,交代他这项艰巨的任务时,他完全不能理解。在他看来,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谁都能这么容易就学会开飞机,而且还是如此大型的飞机,那飞行员就用不着这么辛苦的培养了。 不过事关重大,他还是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就如同有句话讲的那样,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真能为救人做点事情,他是义不容辞的。可没想到对方悟性那么好。说不准还真能创造出一个奇迹。想到这里,他都不禁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 紧接着,飞行员就开始教授冷冰寒如何操控驾驶飞机的方法和技巧,冷冰寒都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尝试了操作了一次,刚开始有些生涩,不过很快就熟练起来。或许是他经过太上老君的玄幽氷露凝炼过魂魄的缘故,在他看来,好像这驾驶飞机虽然复杂,可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困难的事情。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熟悉和练习,飞机也进入了四川境内,眼看就要抵达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了。 “需要帮忙吗?”就在冷冰寒打算趁着飞机还没到目地地。再熟悉一下其操纵性能的时候。蓦地,一道清冷而悦耳无限的语调在耳畔轻声荡漾。他转过头一看,只见那名漂亮的空姐站在自己身后,表情有些紧张。 这名空姐年约二十出头的样子,身形高挑修长,黛眉弯弯,一双秋水明眸散发着清澈怡静的柔光,秀美的瓜子脸庞,乌黑的秀发包在头套里不仅丝毫无损她的飘逸,反而看起来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优雅风姿。 不过冷冰和却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这里没事,机舱里一切都正常吗?你怎么不在那里帮忙?”冷冰寒问道。 “嗯,大家都很高兴,都很感激你!”空姐看着冷冰寒,眼眸里满是崇敬的眼神:“现在玉姐正在那里张罗着,我就先偷偷懒,你可不许投诉我呀,呵呵!”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玉姐就是那位劫机发生时被吓晕过去的那位空姐,也算是命好,匪徒都给制服了她才醒过来,没有经历其他惊险的场面。 “还是等大家都安全着陆以后再来感激我吧!”冷冰寒笑了笑,说道:“一会降落地时候你们还去飞机尾部吧,那里肯定比驾驶舱要安全一点。” “如果真要出什么事情,无论在哪里都一样!”这名空姐出人意料地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露出绚烂的笑容说道:“我倒是希望能够亲眼目睹奇迹的诞生,如果这次还能活着回去,以后和朋友们聊天也多了一个可以吹嘘的话题。” 冷冰寒没想到这名空姐居然如此洒脱,闻言对她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为了你能够如愿以偿,我还真得想办法创造这个奇迹!” 空姐嫣然一笑,突然说道:“我知道你!” “知道我?”冷冰寒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有些糊涂,不解地看着她。 空姐微微抿着嘴说道:“上次从日本飞成都的航班上我见过你!” “哦?”冷冰寒摸了摸鼻子,难怪这名空姐从刚开始看自己就怪怪的,讪讪道:“是不是觉得碰上我就没有好事呀?” “才不是这样呢!”空姐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有你在我都觉得安心多了!”说罢粉面不由的微红,忙低咳一声以做掩饰,浅笑着问道:“刚才听你说你是国安七局的中尉,你才多大年纪呀,可真厉害呀!” 冷冰寒摇了摇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要不是因为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分量的身份来说服地面,他是决计不会拿出这个奇怪的身份。 因此冷冰寒微微一笑,转过其他话题道:“你上次飞国际航班的吗?怎么会在这架飞机上?犯错误啦?”在冷冰和印象中,飞国际航线的待遇要比国内航线好得多,因此如果不是犯了错误,或者是得罪了领导,是不可能会由国际航线转飞国内航线的。 空姐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是我的同事有事,我帮她代班……” “呵呵,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倒霉?代班居然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冷冰寒打趣道。 空姐闻言一愣,微抬螓首,旋即,纤柔的嘴角展露一丝意味复杂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事发之时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心里全是抱怨,可现在,似乎又有了几许庆幸和期冀。 想到这里,她的脸就红了,美眸怯生生的落在冷冰寒面上,咬着嘴唇问道:“你是叫冷冰寒吗?” “嗯!”冷冰和关注着飞机的情况,有一句每一句地应道。 “我叫王诗雅……”空姐颔首道,面上一抹羞赧的神色一闪而过。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多少人在飞机上想要打听自己的芳名,可自己从来都不会告诉他们,可今天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一见到这个男子就有些神魂颠倒,禁不住心跳怦怦加速。嘴唇有些发干? “呵呵,诗雅,好名字!”冷冰寒笑眯眯看了她一眼说道,心里却有些愕然。他在空姐脸上看到了惊慌,而且还夹着一丝丝羞涩,在自己望过去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心虚地微微扭过了头去。 都说头等美女可以在瞬间对所有男人形成“终极绝杀”,其实像冷冰和这样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对美女来说,也有同等巨大的杀伤力! 此时,成都双流国际机场已经依稀可见了,在王诗雅灼灼美眸注视下,冷冰寒神色一正,思忖片刻说道:“王诗雅,现在飞机即将要降落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客舱里通过广播告诉乘客们真相,并要他们做好各种应急防护措施。毕竟我是第一次开飞机……去吧,你的工作岗位在那里,乘客们也需要你!” 王诗雅听到冷冰寒说的话之后,微微一愕,随即,她又惊恐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微微的失落,难道自己内心深处,一直在渴望有一个强有力的男人给自己撑起一片天空吗? 这个冷冰寒,他会是那个男人吗? 直到走出驾驶舱,王诗雅的脑袋里还是乱纷纷的。 此时,驾驶舱里,只有王全中一言不发,安静地陪着冷冰寒坐在了另一个位置上。 冷冰寒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虽然在这种情况下,驾驶舱的危险系数要远远高于其他地方,但这毕竟是他的职责所在,说什么他也不会抛下自己而独自一个人躲在相对安全的地方。 最关键的时候即将到来,通讯设备里已经传来了塔台准许飞机降落的指令。 冷冰寒看着面前各种琳琅满目地仪表、开关和操纵杆,深吸一口气,关掉了飞机的自动驾驶仪。此刻的他脑海里其他什么念头也没有,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驾驶中。 成败在此一举! 此时飞机已经抵达机场的上空,从地面传来的消息来看,为了尽可能地帮助冷冰寒成功驾驶飞机安全降落。机场指挥台已经请来了好几个资深的驾驶员随时和他保持联系,以确保他能在需要地时候得到帮助。 当然,几乎所有的人都很清楚这样做也只尽到心意而已,虽然每一个人都热切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没有谁真正会相信,一个从没驾驶过飞机的新手,可以单靠飞行员的远程指导,就能让飞机安全顺利地降落在地面上。 要知道,飞机驾驶最危险的也就是起飞和降落这两个环节,尤其是降落,超过半数的飞机失事,都是在飞机降落的过程中发生的。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在这个环节上也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和大意。 现在大家更多的期望,是冷冰寒能让飞机比较轻缓一点地接触地面,那样飞机上众人的生还机率还能大一点。 为了这次降落,机场已经全部封闭了,其他所有的航班都暂停起飞,所有的其他飞机也暂停降落,只能盘旋在空中,或者是转飞其他机场。机场里也是戒备森严,因为这次情况特殊,所以机场方面并不指望飞机能够标准规范地着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机场里的飞机全都在机场人员的指挥下避到了一旁,让出了偌大空荡荡的机场,而且跑道上还喷上了一层厚厚的泡沫,以减少飞机在和地面摩擦过程中起火爆炸的可能性。 总之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和能够想到的环节,全部都做了精心的准备,全副武装的特警和医护急救人员、消防人员也都严阵以待,整个机场的氛围是一片肃然紧张。大家的眼睛都死死地望着天上那架命运多舛的飞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 准备降落 第三百一十四章准备降落 只有机上的乘客们还全然不知,危险正在前面等待着他们。他们都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各种事情,尤其是今天发生在飞机上惊险的一幕,虽然让大家后怕不已,可危机过后却也觉得很刺激和冒险,都为自己能有这样的经历而兴奋不已,毕竟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谁都能碰的上的。 关掉了自动驾驶仪后,飞机就完全由冷冰寒来操控了。他不慌不忙,沉着稳定地先让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一阵,将油箱里的燃油消耗地差不多了,这才轻柔地摆弄着操纵杆和油门,再配合上脚踏板来控制巨大的飞机准备开始降落了。 冷冰寒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飞机在降落地面的时候真的发生了意外,那么燃油越少,飞机发生爆炸的可能性也就越低,大家生还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虽然冷冰寒对自己很有信心,但也不可避免作好最坏的打算。若是发生一点失误,很有可能把包括自己在内的几百条人命全都给搭进去了。 飞机越盘旋越低,此时机上的乘客们似乎发现了机场的异样,可并没任何一个人意识到自己乘坐的飞机牵动着成千上万人的心,还以为是飞机上发生过恐怖分子劫机事件这才让地面上如此劳师动众,都不禁觉得有些大题小做了,天大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再怎么紧张也于事无补了。 可就在此时,广播里却传来了冷冰寒那平和冷峻的声音,“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国安七局的中尉军官,现在飞机暂时由我来驾驶。飞机即将要降落了,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大家听从空姐的指挥……” 冷冰寒这话一出,机舱里顿时就炸开了锅,大家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就是一阵惊慌,女士发出了惊呼,而其他的男人也都有些变色了。最明显是几个坐在头等舱里,衣冠楚楚,刚才还在谈笑风生,表示自己见惯了大风大浪无所畏惧的男士,脸色立刻垮了下来,还有一个嘴巴里哆嗦:“什么……国安七局……中尉军官?!” 一个男士忽然控制不住起身冲到了空姐面前,对着空姐大声吼道:“你们他妈的是怎么搞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要投诉你们,你们这家破公司,我要告得你们破产!!你这个混蛋!!” 他叫得声嘶力竭,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空姐竭力安慰他,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效果,他仍然不依不饶地大声叫嚣着。 此时杨智走了过来。他看上去有些焦虑和疲惫,不过神情还算镇定。 杨智一把抓住他,然后用力把他推开,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这个人哼了一声,身子弯了下去。捂住小腹。 “都他妈给我安静一些!”杨智冷冷说道:“时间紧张,想活的就给我回到座位上!”盛怒之下,他也顾不得说话是否文明了。 好些乘客都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杨智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咬牙道:“匪徒至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让飞机平安降落。如果不是国安局的冷中尉,我们大家早就死了。现在情况紧急,冷中尉正在努力让飞机平稳安全的降落,我们大家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听从安排。要不然谁都活不成……” 杨智努力抓着手中的枪用力捏着,手臂上的肌肉都在跳动,死死地盯着刚才叫嚣的几个人,狠狠说道:“如果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捣乱,为了其他人着想,我只有先把他宰了!” 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开始听到有救的时候,人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来。但是听到后面,就都呆住了。 这下机舱里顿时安静下来了!! 此时王诗雅和另一名空姐也适时上前安抚大家的情绪,并指导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靠在位置上,双手交叉防在前排座位上,头部则放在手上,在飞机着陆前,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并且摘下眼镜,项链,戒指,假牙,女士须脱下丝袜和高跟鞋…… 经过这么一闹腾,大家似乎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愤怒和恐惧惊慌都无济于事,只有老老实实按照空姐的示范去做,希望这样能够让自己生存的几率更大一些。 只是每个人心里闪现过各种各样念头的同时,都在不停地祈祷,祈求满头神佛能够保佑自己和这架飞机,安全着陆。 冷冰寒此时全然顾不上机舱里的情况,尽量的平心静气,全神贯注于飞机的驾驶和降落中来。越是情况危急,越不能乱了阵脚。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冷静是必需的第一先决要素。 他大脑飞速运转着,不断演练着自己驾驶飞机安全着陆的各种程序和情况,然后找出各种可能存在和出现的纰漏,不断进行修正,直到感觉没有问题了,这才正式着手开始飞机的降落。 按照飞行员远程的教授,冷冰寒开始有板有眼地操纵起飞机复杂的控制系统来:下降――调整高度和航向――下到起始进近高度――以30度磁差切取跑道盲降,然后把速度减小到vapp速度然后放襟翼――左右断开自动驾驶仪转为手动驾驶――然后到决断高度。此时如果机长感觉飞机的状况不适合继续降落,可以继续重复刚才的步骤,直到飞机的情况到达最佳状态。 总之所有的一切步骤冷冰寒都做得井井有条,无论是调整的数据还是处理地顺序,都和飞行员传授的飞行手册上的规定完全一致,第一次操作就飞机就到达非常适合的降落状态。要不是事先知道他从来也没有驾驶过飞机,所有看到这一切的地面指挥人员都会认为,飞机上的飞行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资深飞行员。 “飞行十分平稳!”塔台上一个负责了望的地空管员一面用望远镜观察着飞机的情况,一边不禁兴奋地大声向其他人报告道。 “下滑轨迹近乎完美!”一个飞行员也在用望远镜看着越来越近的飞机很是感慨道。 “他真的才第一次开飞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尤其是那些时刻准备着为冷冰寒提供帮助的飞行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那名一直通过通讯设备教授冷冰寒的老飞行员也呆呆地看着半空中的飞机,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可刚才我确实是一点一点教他的……” 凭心而论,虽然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出现奇迹,甚至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来配合和帮助冷冰寒,但事实上他们对此都没有多大的信心。各方面甚至都准备好了各种应急预案,包括如何扑灭飞机上的大火,如何救援机上的乘客,如何实行交通管制,确保救护伤员的车辆能够在第一时间快速抵达医院…… 但现在冷冰寒表现地居然如此出色,不禁让所有人的心头重新又燃起了新地希望。 雷达操纵员紧紧盯着雷达屏幕,不断地向其他人报告飞机的高度、速度、方位和航向等数据。那几个资深的飞行员和专家们听了以后一致认认为,如果冷冰寒能一直保持目前的操作水准,飞机平安降落完全应该问题不大。 由于是第一次驾驶飞机,究竟操作地如何冷冰寒并不知道,只是小心翼翼地按照自己的设想去一步一步的实施。经过了一段时间地适应后,他对于飞机的熟悉和操纵也是越来越顺手,心中的信心也越来越大了。 庞大的飞机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如同一只轻盈蹁跹的小鸟一般,划过美丽的弧线,带着无数人的期冀和祝愿,盘旋着朝陆地越飞越低,越飞越近。 期间王诗雅在百忙之中给冷冰寒送来了一杯咖啡,虽然这有些不符合规程,但她还是经不住心中的驿动。当她美目中露着浓浓的担心与关切之意,看着聚精会神地驾驶飞机的冷冰寒时,神情中透出无比坚毅的信心和气度,让人不由有些痴迷。 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可随着冷冰寒的操作,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地面,她的俏脸上惊讶的神色也愈发明显。 身为一个有好几年工作经验的空乘人员,王诗雅经经历过无数次各种各样的飞机着陆过程。虽然冷冰寒自称从来没有驾驶过飞机,但从他现在沉着地表现和飞机平稳的飞行来看,这次降落过程和以前专业飞行员驾驶时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王诗雅在心惊胆战之余,却也真全是佩服万分。女孩子大多崇拜英雄。对这些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英雄总是抱着一份幻想、几丝好感。冷冰寒眼下的表现落在她的眼中,还真有几分英雄的味道。 毕竟他的身手的确实在太过超乎常理,不仅轻而易举制服了匪徒,而且居然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将飞机开得如此纯属,就连操作驾驶杆的姿势也是那么潇洒,让人着迷。 陡然间王诗雅心中升腾起无限的温馨和安全感,即便在飞机很有可能坠毁之际,也只觉得唯有离得冷冰寒近一些,才能冲淡心底那种让自己震颤不已的浓重恐惧感。就算今天真的会走到生命的尽头,她心里也没有丝毫的悔意。 看着冷冰寒冷峻认真的面容,她瑰姿艳逸的绝美玉面上洋溢着一抹开心的微笑。 第三百一十五章 卡死的起落架 第三百一十五章卡死的起落架 驾驶舱里,还有一个人也是至始至终保持着沉稳淡定,他就是王全中。 跟随冷冰寒好几年了,他对于这个神奇的寒少多少也有些了解,可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寒少什么时候就成了国安七局的中尉。当然,他并不了解国安七局的奇特之处,认为不过和其他国安也没什么两样,以寒少的身份,在里面挂一个中尉的职位实在算不得什么。可冷冰寒居然仅仅只是听了飞行员远程的教授就能将飞机开得如此纯熟自然,就不能不让所有人感到惊奇和震惊了,即便是王全中也感觉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 好在王全中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冷冰寒的神奇和不可思议,因此,他只是沉稳地坐着,背影如山岳般沉稳可靠,丝毫看不出一点惊慌的样子。 飞机越盘旋越低,冷冰寒已经驾驶飞机开始在对准跑道,准备以一种最佳的角度切入降落。可就在此时,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却突然发生了…… “啊,我的天啦,飞机的后起落架还没有放下来!”一名塔台的工作人员通过望远镜一直密切关注着飞机的状况,可此时他却惊呼道。 “什么?”其他人闻言也是大惊失色,急忙仔细观察了起来,要知道,在这个高度上,飞机已经做好了全部的降落准备工作,再不放下起落架可就来不及了,飞机极有坠毁的可能。 “马上通知冷中尉!”唐振云大声地说着,此时他只觉得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连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这一辈子经历过不少惊心动魄的场面,可却没有那一次像这次这般让他揪心和无助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飞机,拳头也不由赚得紧紧地,手心里全是冷汗。 冷冰寒从通讯设备中听到塔台的通告之后也是不大感惊诧,因为早在几分钟之前,自己就已经按照规程推下了手柄,放下了起落架,怎么塔台却告诉自己起落架并没有放下呢? 得到塔台通知后,他第一时间连忙检查了一下仪表,发现仪表上显示起落架已经正常放下,莫非是出了什么故障?要知道,飞机制造地再精致,也不过就是一个机器设备,难免会发生不可预计的故障。 冷冰寒顾不得多想,猛然间提起飞机,在一片惊呼声中,飞机几乎是被直线拉起。他知道这突然地一幕会让许多人惊恐不已,但他没有选择了,飞机此时的高度如果不用这种方式,很难在短时间里重新保持在安全的高度。 然后冷冰寒转过头来异常冷静地对王全中说道:“王哥,可能后起落架发生了故障,你和杨智去看一下!”此时他也没法细想王全中对此是一窍不通的,如果飞机的起落架放不下来,在巨大的冲力下飞机在着陆的过程中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王全中愣了一下,然后很冷静地应道:“好,我马上去!”说罢解开安全带就往外走去。 冷冰寒虽然表现的很是平静,静静地操控着飞机,但此时内心却是心急如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飞机上的燃油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恢复,就不得不采取迫降。可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迫降,即便是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也不敢说有半点把握,更别说他这个半路出家的飞行员了。 可事到如今,冷冰寒也只有继续开着飞机在机场上空小范围盘旋,寄希望于王全中能够尽快带给自己好消息。 处于紧张恐惧中的乘客们并没有异常,可细心的王诗雅却发现了飞机又重新爬高的异状,急忙走进了驾驶舱里关切地问起情况来。当听冷冰寒将情况告诉她后,她脸上瞬时就煞白一片。 这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个能够让人赏心悦目的好消息。 没一会儿王全中和杨一脸沉重地走了回来,两人衣服上还沾上了一些油渍和污垢。 “寒少,飞机的后起落架确实发生了故障,卡在舱里了,可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它弄下去……”王全中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似乎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不安。 冷冰寒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两人一定是尽力了很多东西确非人力可以改变。而此刻燃油显示已经抵达了红线,也就是说,最多飞机上的燃油,最多再能够坚持半个小时,倘若还不能着陆,毫无疑问,飞机只有坠毁。 “别丧气,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冷冰寒将飞机设为自动驾驶,并叮嘱王全中在驾驶舱里密切注意着情况,自己快步在杨智的带领下往后起落架的存放舱走去。 乘客们看着面色沉重,步伐急促的冷冰寒,面色齐齐变得很是难看,心里不禁想莫非又有什么意外?今天的坏消息听得已经够多了,他们实在不敢再去想。一时间乱了分寸,只能不断祈祷,然后将一双双希冀的眸子投诸在冷冰寒身上,希望这个英雄能够解决掉这些烦人的问题。 通过一个狭窄的通道,冷冰寒来到了收放起落架的地方,然后让杨智回机舱内,帮着空姐们安抚乘客。 飞机收放起落架的由两个大舱门和多个小舱门组成。飞机起飞离地后,大舱门打开,两个起落架同时向中间闭合锁定后,大舱门和小舱门同时闭合。飞机着地前,大舱门、小舱门均打开,起落架打开;落地后,大舱门闭合,小舱门打开;而在两个大舱门之间,还有一狭窄的闭合空间。目前冷冰寒就在这个位置。 刚到这里,冷冰寒就起落架的大舱门已经打开,可其中一个起落架却仍然折叠在舱内,没能正常放下。而此时飞机距离地面至少有上千米的高度,这样地高度,外面半空中的风力是非常大的!强风立刻从外面直接贯了进来,即便冷冰寒身体周围瞬时产生了一种气场,可那阵强风仍然将他的头发全都吹乱了,强风吹得脸部生疼,甚至连眼睛都感觉难以睁开,耳旁全是呼啸的风声…… 看着下面比火柴盒还要小的建筑,让人不由感觉一阵心惊肉跳,生恐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换着其他人估计此时心中满是恐惧害怕,可很奇怪的是,冷冰寒此刻内心却是一片平静,甚至是很空灵。 冷冰寒仔细观察了一下,虽然并不懂这些,可想来应该是驱使起落架的油压柄杆发生了故障,这才导致无法正常放下。 冷冰寒任凭强风吹得衣襟猎猎作响,身形却是纹丝不动。而他的手臂平伸,铁铸般的手掌紧紧抓住能够够得到的金属支架,在禀洌的强风中小心翼翼地攀了下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倘若不小心,极有可能被强风吹落,这样的高度,即使冷冰寒再有能耐,也难逃摔成肉饼的命运。 好不容易到了连接起落架的柄杆部位,冷冰寒终于找到了卡住起落架的地上,估计是在飞机碰上了强气流剧烈颠簸中出现的问题。现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将起落架强行放下。 冷冰寒四周环顾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趁手的工具。 时间紧急,冷冰寒只有横下心来,于是左手扶住了金属支架将身体固定好,双腿微微分开,然后吸气吐气,心中豪气奔涌,使了一个重手,冷冰寒那洁白如玉的手掌挟持着旋转带来的无铸巨力,狠狠朝着起落架轰了下去!带起阵阵狂飙,发出锐啸连连。 而在他手掌强劲绝伦,凌厉无匹地劲头下,似乎整个空间都要被撕碎开来,整个狭窄的舱门都随着他这无以绝伦的一掌,变得不真实起来。 “砰”的一声震天价的巨响,不仅是飞机的起落架,即便是整个舱门都随着这巨响,猛烈的震颤起来。 同时,冷冰寒只感觉手掌剧痛,一阵巨大的反震力传了回来,本来一直沉稳无比的身躯,蓦的剧烈晃动起来,差点手一松就掉下去。饶是以他强横无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力道,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冷冰寒抹了一把额头地汗水,适才的一连串重击几近耗费了他全身所有的气力,而他那堪比铁骨的手掌也在这剧烈的打击中震得裂了开来,血迹斑驳。 而卡死的起落架也发出了剧烈的颤动,不过却仍然没有落下。 冷冰寒眼看奏效,顾不得那么多,强忍着无边的痛楚,再次凝聚全身力气,一掌又一掌向起落架击去。随着每一次击打,那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浑身的骨骼开始不堪重负的咯吱作响,胸口气血一个翻腾,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热气腾腾的鲜血被强风一吹,有些洒落在舱内,还有些被风一吹,飘洒在冷冰寒的衣服上,斑斑点点,像极了傲然绚烂的寒梅。 一连十多掌之后,饶是冷冰寒也吃消不住,不仅浑身的气劲儿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每一击下去,那巨大的反震力都如同重锤击打,内脏受了伤,好在及时吐出了阻塞了自己五脏六腑之处的淤血,如若不然淤血压迫内腑时间拖得一久,也有丧命地危险。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完美降落 第三百一十六章完美降落 一番猛烈运力,只觉得头晕目眩,冷冰寒忙不迭的死死咬住舌尖,剧烈的痛楚传来,这才激得灵台一明,混沌的心神又陡然有些清醒过来。可浑浑噩噩的头脑此际却是全然不听使唤,不过好在手臂却宛如触电般的痉挛收缩起来,反而将金属支架抱得更紧。要不然他在昏昏沉沉中只要手臂不自然一松,完全有可能会被这样的强风席卷下掉下飞机去。 而晕晕沉沉中,只有那无边的痛楚在一遍遍的冲刷着冷冰寒那强横的身躯,即便以方他钢丝般强韧的神经、那历尽磨砺视伤痛于无物的莫大坚忍,这一刻也是生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觉,冷峻的脸上也由于痛苦而变得微微有些扭曲,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此时由于消耗过多,那环绕身体周围的防护气罩也大大减弱,那强风扑面而来,刮在身上就如同刀割一般难受。在这强风的逼迫下,甚至连呼吸都大为困难。置身于其中,冷冰寒第一次感觉到在大自然狂暴的力量面前,人力是多么的渺小。 冷冰寒一只手紧紧抱住金属支架,阖上眼睛静了一会儿,全力调息,好不容易等体内翻腾不止的气血平息下来,痛楚也轻缓了许多,原本涣散地神智,才又重新清醒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神智清醒了,但身子却软绵棉的。 冷冰寒知道,自己不论是心神还是身体都完全超出了负荷,几近到了崩溃的边缘,一股子难掩的倦意涌上心头。此刻他心里只想有一张松软的大床,好让自己能够好好躺下,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闭上眼睛睡上一觉。但他知道,只要心头一旦有了丝毫的懈怠,自己可就真的丧失斗志了。 为了自己,也为了整架飞机上的将近两百条性命,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冷冰寒死死咬紧牙关,暴喝一声,右掌凝起浑身上下仅余下的气劲儿,拼死发出了最后一击。 “砰!”巨大震颤力让冷冰寒连退几步,身子一歪,差点掉下支架,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麻痹了,体内气血宛如翻江倒海般,五脏六腑似乎都翻滚起来,耳边钟鼓齐鸣,炸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更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脑海,翻天覆地之际、痛楚难当,甚至连七窍都渗出丝丝血来。 紧接着“喀嚓”一声脆响,虽然低微,听来却是清晰的很,宛如树木枝桠折断般的清脆,却又带着无尽的渗人之意,让人听之,骨髓中似乎都生出一股子尖针般的寒意。而以此同时,冷冰寒也感觉从右手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整条手臂失去了知觉。 冷冰寒心头一惊,顿时他知道在这一击中,自己的臂骨不堪重负的战栗起来,手掌再也承受不起如此巨大的力量,骨折了。 冷冰寒心里一沉,莫非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一切都再也没有改变的可能了吗?面色登时煞白一片,身躯微微颤抖着,额头冷汗涔涔流下。 此时却听剧烈震动的起落架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冷冰寒看着起落架,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心都揪紧了。 他向来都是一个喜欢自己掌控一切的人,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可此时,他是如此急切地期盼这个起落架能够落下去。因为他已经耗尽了自己的气力,倘若起落架还是没有反应,他也实在束手无策,这个时候只能听天由命了…… 或许真是上天垂帘,在他的热切期盼中,一直颤动着的起落架终于“轰”的发出一声巨响,落了下去。而大舱门也在起落架放下之后缓缓闭合上。 成了!终于成了!! 冷冰寒心里一激动,立刻本能的想要欢呼雀跃,可以松开手,身子就不由一歪,吓得他又立刻紧紧抱住了一旁的金属支架,虽然此刻不会有掉下飞机的困扰,可真要摔倒在下面磕着碰着就实在划不来了。再说现在右手还骨折了,伤上加伤就更不容易康复。 这里终于搞定了,冷冰寒本想要立即回到驾驶舱,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原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现在却变得艰难无比,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甚至连站立住都很有些艰难。 又稍作休整之后,冷冰寒这才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当他回到舱面上时,心里才感到了踏实了一些,刚才那种感觉,可实在不好。他坐在地面上,大口喘着气,高度绷紧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顿时感觉浑身酸痛无力,而右手痛得异常厉害。虽然已经用自己那奇特的能力修复了骨折,可伤处骨头正在生长,要想完全康复还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 冷冰寒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起身朝驾驶舱而去,脚步不复以前那般矫捷有力,而是有些蹒跚飘忽。 “啊,你这是怎么啦?”王诗雅望着冷冰寒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禁惊呼起来,她不知道冷冰寒是怎么受伤的,可此时只觉得一颗心飘到了空际,整个人也开始摇摇欲坠,仿佛整个天都崩塌了一般。 “没事,不过用力过猛受了些内伤,不碍事!好在起落架已经修复好了,时间不多了,我要马上回驾驶舱去!”冷冰寒淡淡一笑,却又急切道。 “那就好,我扶你回!”王诗雅急忙伸手过来想要搀扶,可二人身躯相撞之下,她耳畔却传来冷冰寒的一声闷哼,其中蕴含着极大的痛楚。 王诗雅芳心不由得一惊,颤声道:“冷冰寒,怎么啦?”话语中,满是惶惑与关切之意。 “没事,别担心。”冷冰寒将王诗雅缓缓推开,轻轻喘息着柔声道,“手骨折了刚才修复过,你别砰着就没事。” 王诗雅忐忑不安的轻声应着,走到另一侧轻轻扶着冷冰寒。她的纤手轻轻颤抖着,冷冰寒可以轻易的感受到她内心的惶惑,忙解释着道:“放心吧,我没事的,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不会影响我驾驶飞机的。” 冷冰寒神情间豪气万千,虽有故作笃定姿态、让王诗雅安心的嫌疑,只是那平淡和缓的话语,从容不迫中带出极度的自信,却也让人听来信心倍增。 王诗雅闻言,却出奇的没有多少宽慰之色,反而语调凝重,眉宇间担忧之色大作,低声一叹,柔声道:“可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 冷冰寒无奈的一笑。说道:“呵呵,我这辈子还没有活够了,再恶劣的情况,我也一定要让自己和大家活下去。”冷冰寒眸子中更是精光闪烁,憧憬揉杂着豪气,交织成一片复杂的色彩。 王诗雅闻言心中也是大受鼓舞,神情振奋,原先的愁绪隐隐,彻底的消逝无踪,望着冷冰寒,美眸中异彩连连,抿嘴娇笑着道:“嗯,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 她大加鼓励的娇莺初之声落入冷冰寒的耳中,冷冰寒只觉得心神为之一荡,那靥铺七巧笑、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的绝佳美态,更是让人不由目眩神移。 眼看就要到客舱了,冷冰寒为了不让乘客们担心,就没让王诗雅送了,自己咬着牙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在所有人的期冀的目光中穿行而过,回到了驾驶舱。 “飞机暂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燃油灯一直在报警!”刚进到驾驶舱内,王全中就迎了上来,可看着他的这个狼狈样子,不禁也有些惊讶,眼神中全是询问和关切之意。 冷冰寒重新坐回驾驶座上,一边对他说道:“没事,起落架已经正常放下了,现在我们就马上降落。”说罢快速关闭自动驾驶,转回人工驾驶。虽然右手轻轻一用力就痛得厉害,不过冷冰寒还是强忍着,一丝不苟地操控着飞机的驾驶柄杆。 王全中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感慨。他和杨智两个人煞费苦心,可却束手无策,可寒少一出马就搞定了,实在想不让人震惊都不行。虽然他很是好奇冷冰寒究竟是如何办到的,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但现在见冷冰寒正在聚精会神地驾驶飞机,也就把疑问放回了心里,也回到在座位上坐下。 机场塔台里的人员看到了飞机后起落架恢复正常,也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高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大半。 飞机开始降落。 机场的景物越来越清晰,跑道两旁布满了武警、消防和救护车辆以及人员。个个都异常紧张地盯着这架飞机,随时准备着上前去施救。 冷冰寒一面仔细观察着地面的情况,一面调较着仪器,飞机的前端对着跑道的方向,开始俯冲。 飞机降落很是平稳,几乎是按照最规范的流程,机头略微翘起,平平地下降,后起落架先着地,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巨大的轮子在地面上“吱吱”作响,冒起青烟。紧接着飞机的前起落架也平稳着地,机上提心吊胆的乘客们只感觉轻轻一震,飞机已经在跑道上快速滑行起来,看得其他飞行员是惊叹不已,机上的乘客们也情不自禁发出了一阵欢天喜地的欢呼声。 第三百一十七章 惊魂一刻 第三百一十七章惊魂一刻 降落过程很顺利,冷冰寒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负众望,自己的小命也保住了,在这个高度,只要不发生严重的爆炸,还奈何不了他。 不过飞机一刻没有停下,冷冰寒还是不敢有半点懈怠,当即按下了按钮启动了制动系统给飞机减速。而与此同时,机场里的其他各种车辆全也全都鸣着警笛闪着灯快速尾随在高速滑行的飞机其后,形成了一道奇特而壮丽的景观。 飞机滑行到一半,速度已经比刚降落时慢了大约一倍,而且正在缓缓减速,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让所有人都不能不震惊,真是一次完美的降落。有些性急的乘客甚至都按耐不住急切地心情,想要解开安全带起身想要整理自己的行李,好在空姐及时劝阻这才怏怏作罢。 可就在此时,全机却隆然一震,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侧向一边堕去,机窗纷纷破碎,机舱内的行李也纷纷从行李架上跌落出来,人们顿时尖叫着伏了下来,即使身上都有安全带系着,可身子还是不禁重重地往一侧倾跌,巨大的拉力让他们都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个个痛得连脸上的表情都不禁扭曲了。不过要是没有安全带,他们早就在剧烈的震动中飞出去了。 机舱里顿时又响起一阵惶恐和恐惧的尖叫声。 人人脸上都充满了惊恐中夹杂着不信的表情,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阵头晕眼花,耳朵中嗡嗡作响,浑身哆嗦着,如狂风骤雨中的无根飘萍一般惶恐而无助,只觉得在这一刻,生命即将就要到了尽头。 而跟在飞机身后的各种车辆上,人们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时间就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声叫了起来:“轮子……飞机……飞机的……轮子掉了……” 其实根本就无须他的提醒,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见了这令人震惊和匪夷所思的一幕:飞机的后起落架上正在飞速转动的巨大轮子不知道什么缘故突然间被卡住了,顿时就发生一阵“滋滋”刺耳的摩擦声,然后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胶臭味。 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轮子带着金属支架突然间在飞机巨大的冲力和地面摩擦力的反作用下,发出一声清脆的断响,顿时从起落架上脱落下来,带起阵阵狂飙朝后面飞落而来之下。 眼看那几近比车身还要高大的巨大轮子带着四分五裂地金属残片向自己猛袭而来,车上众人在大惊失色下,急忙踩刹车并猛打方向盘这才逃过一劫,轮子几乎是擦着一辆车的车身飞了出去,远远地掉在了一个空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猛然分崩离析,碎成若干残片四下飞溅,声势异常惊人,让所有见到的人无不深感震慑心悸。 这辆幸免于难的车上所有人都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是一身冷汗。 不过其他车辆却避让不及,好几辆都纷纷撞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可即便到了此时,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要知道,飞机落地时,起落架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冲击力可达到重力的2~3倍。因此起落架的支柱是飞机上强度最大的部位。通常使用强度很大的合金钢材制造,这样才能使其经得住最大的起飞前重量和上千次的落地冲击。 不过却由于冷冰寒当时为了放下起落架,凝集全身不亚于千斤的力道,震开了卡住的起落架,也误打误撞之下震松了一些连接部位的扣件,这才导致了飞机起落架在巨大冲力下发生脱落这样的事故。 对于飞机身后造成的混乱冷冰寒并不知情,在飞机发生意外的那一瞬间,他也猝不及防下,也差点被巨大的力量给从驾驶座上甩了下来,受伤的右手也重重撞在仪表设备上,痛得他冷汗直流。 好在他反应迅速,忍着钻心的疼痛,一手攀着椅子,极力扑到控制仪前,猛地打着操作杆,尽着最后的努力,两手繁忙地操作。 此时他的心已经提紧了,他不知道飞机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是机械故障还是自己操作失误所引起的?但他只知道,此时情况万分危急,他必须要全力以赴,让大家都能够安全下了飞机。 冷冰寒将襟翼张开,尽力拉慢飞机的速度,并调整方向,猛拉方向杆,将飞机死死朝跑道上引。 此时由于飞机一侧的后起落架脱落,飞机顿时失去了平衡朝一侧偏斜,而那一侧的机翼也触到了地面上。在巨大摩擦力之下,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随即经不住巨大的力量在火光中解体,散落四方。 此时飞机已经严重偏离了跑道,最少冲出了两三百米的距离。飞机一侧腹部擦着地面,在高速中飞溅起耀眼的火花,看起来很是让人惊恐,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性。而地面似乎也抵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和划力,裂痕八爪鱼般由接触点向四方扩展。 “快,消防车上,给飞机降温隔热阻燃……”一辆指挥车上,唐振云见到这种情况,连忙大声对着对讲机发布着指令。 紧随飞机疾驰的几辆消防车立刻加速驶了过来,尽力保持着和飞机同样的速度。消防战士很快架起消防水龙头。不过这次从水龙头里喷出的不是水,而是大量的泡沫,顿时就给飞机左边机翼和起落架等各处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泡沫,刚开始时还发出“滋滋”的声响,不过泡沫越来越厚,瞬间就将有可能由于高温和火星引发爆炸的地方就被泡沫所覆盖。 冷冰寒一边在急剧颠簸的飞机上稳住身形,极力控制着飞机,一边神识铺放而出,将周围近百米范围内的情况和动静全都映在自己的脑海中,然后随时根据情况变化而调整飞机的驾驶,尽量让飞机平稳下来,然后慢慢停下来。 在冷冰寒竭尽全力的努力下,飞机渐渐又调整了方向,朝跑道这边慢慢靠过来,虽然还没有停下来,可速度也又减慢了一些。 王全中坐在一旁,看着驾驶位上忙碌的冷冰寒,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真没有什么用,只能在一旁看着寒少一个人劳心费力撑起这个大局。不由得心里下定决心,这次去了军校后,一定要多学一些东西,再不能让寒少一个人那么辛苦了。 冷冰寒突然一惊,眼看数百米之外就是机场的尽头,那里还修着一排巨大的机库,飞机要是这样撞上去了可不得了。 冷冰寒当机立断,立刻重新启动了飞机的发动机,一脚油门轰到底,飞机的速度顿时又加速起来。冷冰寒紧接着又赶紧调整方向杆。 “隆!”此时,由于速度加快,飞机的其他几个起落架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立时折断,在所有乘客的惊呼声中,机身机身擦着地像保龄球般滑行,一路上溅起比节假日还要夜空中还更要璀璨光亮的火花,地面上也划起长长地拖痕。 冷冰寒心头一凉,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寒少,我们还是先走吧!”王全中大惊失色之下,急忙对冷冰寒大声道。他倒不是怕死,可他担心冷冰寒出现什么意外。飞机现在虽然危险,但他们两人想要破窗而出,问题还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受点伤。 这个念头在冷冰寒脑海中一闪而过,可很快他又断然拒绝道:“不行,现在的情况还有希望,要是我们走了,他们就真死定了。要走你走,我是决计不会扔下他们的。” 王全中本来还要说些什么,可见冷冰寒如此坚毅,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心头长长一叹,并下定决心,不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护住寒少,即便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也不能让他受半点损伤。 “轰!”飞机仅余的另一边机翼断折开来,改前冲为横撞。 冷冰寒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驾驶座上,起落架和机翼都没有,这下子飞机算是彻底失去控制了,冷冰寒最后将飞机尾翼做了调整,又关闭了发动机,该做的都做了,结局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 眼看飞机就要朝着机库撞过去,一场惨剧在所难免,唐振云和其他人看着这一幕,心都提紧了,甚至好些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下去了。 坐在朝着机库那一侧的乘客们看着越来越近的建筑物,更是吓得个个惊魂未定,尖叫不已,仿佛看到了死神的狞笑。 飞机渐渐慢了下来,越来越慢,也就在距离机库不到数米的地方,终于缓缓停了下来。而好几个乘客看着近在咫尺的机库,高度紧绷的精神一松,不禁一口气接不上了,一头昏了过去。 冷冰寒也重重喘了一口气,背心已经全部打湿。他及时打开了紧急救援开关,有气无力地对着广播说道:“马上组织乘客紧急撤离!” 第三百一十八章 总算安全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总算安全了 飞机上的乘客都已轻吓傻了,王诗雅和杨智还算有几分镇定,而其他人却已经面无人色,整个身心都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和恐惧当中,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神智几乎快要崩溃了。 听到了冷冰寒的声音,王诗雅身子一震,随即她的脸上绽放出无限的喜悦来,陡然起身,用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大声喊道:“现在安全了,请大家立刻解开安全带,一个个按照顺序安全撤离和疏散!” 杨智和另一名空姐也紧跟其后起身,按照无数次演习排练过的流程指挥乘客们快速撤离。 惊魂未定的乘客们此刻才反应过来,顿时就如同炸了锅一般,一个个发了疯似的没头没脑地起身拔腿就往外跑。虽然飞机现在停下来了,但他们心中的恐惧仍然还在蔓延。虽然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安全了,可下一刻呢?没人知道下一刻飞机会不会发生爆炸。 因此大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此地不宜久留,而且要尽快离去,远离这个充满了危险和梦魇的地方。甚至那些在刚才不小心撞伤了头的乘客们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满头是血地往外跑。 有些什么都不顾争先恐后地地往外跑,有的还想要去拿自己的行李,有的跑出去后又想回来找自己的亲戚朋友……场面一度混乱,把狭窄的通道挤得水泄不通。惊呼声、叫骂声、抱怨声、推攘声……混杂在一起,不绝于耳,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谁都怕落在后面发生什么意外。 好在空姐和杨智似乎早有准备,及时疏导大家沿着应急通道分散到舱门口,再一个个跳到充气的应急滑梯上跑了出去。而滑梯两侧,早就等待着的救援人员一拥而上,将每一个人都接应到了安全的地方。受了伤的乘客也得到了医护人员的及时救治。 当面无人色的乘客们双脚站在地面上,被救援人员搀扶着撤离到安全的地方时,许多都忍不住哭了起来,既是后怕,也是劫后余生的激动。 今天飞机上的遭遇,对许多人来说,这天是一场噩梦一般的经历,或许一生中永远也无忘却的。 而消防人员也对飞机继续喷着泡沫降温,防止飞机发生爆炸。飞机虽然已经停了下来,可没有一个人能够放松心里的警觉。大风大浪都平安渡过了,要在这最后的关头出现什么意外可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飞机停下来的同时,王全中也急忙解开了安全带,起身走到冷冰寒面前,仔细观察了一番,感觉冷冰寒确实在这一次的冲击中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而冷冰寒此时却好次想要解开安全带起身,可却感觉身体似乎都不复存在了一般,连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或许是由于殚思竭虑的缘故,他只感觉仿佛有十万八千的雷电直接劈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无数声音,无数的声音,同时在耳朵里,脑子里,心里响起! 冷冰寒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真的是在颤抖,颤动得让自己几乎快要崩溃了!眸子中泛过一抹极度的痛楚,双目微阖,面上肌肉微微抽搐着。 冷冰寒几乎是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强忍着自己没有发出声音!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有些咸涩,因为它已经被咬破出了血。 “寒少,你没事吧?”王全中看着脸色苍白的冷冰寒,颇有些担心地问道。 冷冰寒脸色过于苍白,隐隐有一丝病态,俊美的脸上看不见半点笑意。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提起身体里仅余的气力,吃力地解开了安全带,刚站起身来。虽然身体虚弱地要命,但当他站在那里,仍然是威风凛凛,睥睨四野,傲视群雄,散溢出浓浓密密的冷漠、孤傲和征服万物的王者之气,那场景就如同从天而降,傲视芸芸众生的神,让观者无不心生顶膜礼拜的敬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王全中,而实际上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全身虚脱到了极点,只要王全中走过去轻轻一指头就能将表面上稳如泰山的冷冰寒推倒在地。 “冷冰寒,你可真厉害呀!”刚要说点什么,有些放心不下的王诗雅见乘客疏散地差不多了,就急匆匆回到了驾驶舱来,看到安然无恙的冷冰寒,一声欢叫,已经兴奋地扑过来抱住了冷冰寒的胳膊,模样好像小鸟依人一般俏美迷人。 “我真为你感到骄傲,你拯救了这么多人!”王诗雅因欢喜无限,双眸泛着晶莹的光彩,阳光透过破碎的机窗照着她兴奋的脸,她的秀发随风轻荡,因为过度的喜悦,娇躯不停地颤抖着,又笑又哭的。 冷冰寒却被她这么一冲,身子一晃,还好身子及时靠在后面的驾驶座椅,这才没有摔倒。不过正处于激动不已中的王诗雅却没有发现这一异常。 王全中却是心头一惊,可没有说什么,只是关切的看着他。 冷冰寒此时也是心情澎湃,毕竟这个奇迹是自己一手缔造的。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救下这么多人,很让他有一种成就感,更是觉得自己的一切不放弃的努力没有白费。他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间无限高大了起来,就象一个真正的男人,尽管他本来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可精神一旦懈怠下来,现在他只觉得浑身酸痛,一点精神和力气也没有。不过却不愿意将自己无力的一面呈现给外人,勉力笑道:“好了,没事了!不过飞机变成了这个样子,恐怕是再也飞不了了,希望你们公司可不要找我赔偿,我可赔不起……” 王诗雅不由扑哧一笑,脸上的泪珠都还没有干去,娇媚的容颜就如同雨后海棠一般,柔声道:“公司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找你赔偿!依我看呀,肯定会送一面大大的锦旗给你,还会称赞你是见义勇为的英雄……”美眸中越发的明亮,嘴角蓦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英雄我可不敢……当,只要大家都没……没事就好……”话还没说完,冷冰寒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诗雅一愣,只觉得那个温暖坚强的怀抱蓦地从自己身上消失了。饶是处在此时犹如热气腾腾的驾驶舱里,王诗雅身上也不禁打了个寒噤,慌不迭的抬头望去,却发现冷冰寒仰面摔倒在地上,面如金纸,那洁白的衣服上斑斑点点的和他嘴角处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之色。 而一旁的王全中早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冷冰寒扶了起来,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脸上全是关切和惊惶之意。 看到这一幕,王诗雅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支撑身体的骨头全被抽掉了一般,一下子软软地跌坐在地上,心中灰蒙蒙的一片,如同了无生趣一般,嘴里也不禁发出了一声悲痛欲绝的哭喊声 ――似乎在她这一生的记忆中,自己似乎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激荡的时候吧…… 王全中则是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抱起已经陷入昏迷中的冷冰寒就往外跑。而就在此时,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军警冲了进来…… 温馨中带着一丝凉爽之意的微风在身畔轻轻缭绕着,簇拥在裸露在外那白如美玉的肌肤上,带起一抹舒爽到了骨子里的美妙感觉。 躺在床上的冷冰寒只觉得宛如置身在母亲温暖怀抱中一般的舒爽,更宛如一个连续数月熬夜的夜猫子终于将欠缺的睡眠尽数补回来一般的惬意,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缓缓张开双目。 头顶,阳光伴随着蓝天一无遮拦的映入他的瞳眸,这是中午的阳光,奇怪的是明媚却不刺眼,触目柔和一片。 冷冰寒暗自讶异,定睛细瞅。这才发现,此刻的自己,身处在一个空间狭小的透明罩子里,而屋顶。竟然也是透明一片,似乎是玻璃制成,本炫目刺眼的阳光经过屋顶的过滤,出奇的柔和。 “哈哈,小寒,你可终于醒了!”声音很爽朗,也很是熟悉,可冷冰寒却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而细细辨听,欢快的语调中却有着些许的惊讶,继而望着猛然起身的冷冰寒。那人失声大喝道,“别乱动,千万别乱动!”语调中有着极度的惊恐。 只可惜他出言警告太迟,冷冰寒已经坐起身来。 起身后冷冰寒才发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平底内裤。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任谁也不会想到,看似柔弱的冷冰寒竟会拥有如此健美而充溢着爆炸性力量的身躯,而配上他俊雅非凡的面容,那如玉的肌肤,总体散发着极度妖异的魅力,即便是男人的眼光也不由会被吸引。 冷冰寒扭动了几下身子,打了几拳,踢了踢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发觉不仅身体没有半点的不适,反而似乎比之前还要更充满了精神和活力一般,右手恢复也很好,几乎看不出曾经骨折过。这才放心的轻舒一口气,开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又见安国锋 第三百一十九章又见安国锋 屋内四壁雪白一片,有着各种各样的医疗设施。自己的身上也连着很多古怪的仪器,而出言提醒自己的家伙头发半秃、容颜峻冷而肃杀,竟然是冷冰寒好几年都没见的国安七局西南分局的局长安国锋,没想到自己这次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他,真是让冷冰寒大感意外。 好几年没见了,安国锋似乎富态了许多,原本健硕的身体小腹也微微有些凸起,想来这些年过得不错,很有些心宽体胖的感觉。 安国锋一脸惊恐地望着做出如此大动作的冷冰寒,好半晌才镇定下来,目中流露出不敢置信地目光,忿然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一个怪物,伤这么重,全身超过百分之八十的肌肉和骨骼,还有内脏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震伤,右手还有明显骨折的痕迹,这才两天,就生龙活虎的。换了我啊,即便有着高超医术地救治,这种伤势。怕是也得躺上个二十几天哪。” 安国锋自顾自的唠叨着,唏嘘不已。也不知是羡慕。抑或是惊讶。 冷冰寒兀自活动了几下,自觉地全身筋骨全都运作起来,这才笑着问道:“安局,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 “哪里?当然是医院。”安国锋笑着回答道,见冷冰寒疑惑不解的表情,继而又忙不迭地补充道。“还是你上次昏迷时所住的军区医院的专门病房!” “嗯?”冷冰寒一愣,无奈地拍了一下脑袋。 他对这个地方委实没什么好感,几年前就因为在国安七局西南分局里接受受测评,莫名奇妙昏迷了半个月。而苏醒之后,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专家们看着自己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大灰狼盯上了小白兔一般地垂涎欲滴,恨不得要将自己切成碎片来研究一番似的。冷冰寒每每回想起来,都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心悸不已。 见冷冰寒颇有些郁闷的表情,安国锋不由有些偷笑不已,低着头随手按下手中地开关,病房的屋顶缓缓地变色,最后竟成了雪白一片。再无一丝的阳光透入。 冷冰寒望着这种高科技变色屋顶,不由得有些讶然。 “呵呵,不错吧?”安国锋满是得意地笑着道:“你可别小看了这间病房,这可是军区医院今年才专为我们国安七局准备的,是国际上顶级的医疗病房,屋内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设备,可都是医疗界超一流的高精端设施,耗资超过亿元!” 说着话,安国锋伸出手指轻轻敲打着将冷冰寒罩在中间的透明罩子,笑着道:“比如说这个高分纳米全能自动治疗舱吧,不仅让人感觉和外界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你在里面应该能感觉到身旁吹拂的让人很舒服的微风吧,这些风是人工制造、由这几个很隐蔽的小风扇推动,风里面里面蕴含极强的杀菌与促进人体新陈代谢和强化机体细胞的药物,你的身体能好的这么快,伤口也没有半点的感染,除了你本身身体素质极强之外,这些高科技设施,也是功不可没……” 安国锋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给冷冰寒介绍着病房里的仪器设备,可冷冰寒却是极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安局,我知道这些东西好得不得了这行了吧?赶快把我放出来吧,在这里都要闷死了!” “这可不行!”安国锋断然拒绝道:“你这么重的伤,医生可是专门为你制定的医疗计划和方案的。未经过他们的批准许可,你可不能出来!” “我真的好了,不信你看看!”冷冰寒在里面是又蹦又跳的,表示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可安国锋却不为所动,坚持要等医生检查以后再说。 “死脑筋,大顽固!”冷冰寒大感郁闷,不禁嘀咕道:“怎么每次碰到你都没好事?” 声音虽小,可怎么能够瞒得过安国锋那敏锐的耳朵? 安国锋气得暴跳如雷,直吹胡子,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臭小子,我碰上你才没好事呢!上次给我造成上亿的损失,还让我担心受怕不已。这次又将飞机搞得天翻地覆,害得我一听到你小子在飞机上,赶紧十万火急从都江堰赶回来,见你受伤昏迷,又煞费苦心将你送到这里来治疗,你这臭小子居然还没句好话?真是气死我了!” 按理说到了安国锋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心机是很深沉的,鲜会将喜怒表现于形,可不知道为什么,安国锋一见到冷冰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仿佛在心里就没有把他当做外人似的。 冷冰寒没想到安国锋为了自己会如此大费周章,委实有些惊讶。似乎自己和他不过只是泛泛之交,即便加上这次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在国安七局也只是挂了一个空头的名而已,他完全用不着如此做,心头不由就暖暖的。 冷冰寒嘿嘿一笑,道:“安局,几年没见,你可富态多了,是不是没少**呀?” “你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会胡说八道!”安国锋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有你那么好命?” 冷冰寒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安局,飞机上的乘客都怎么样啦?两个受了枪伤的没事了吧?那几个匪徒呢?抓住没?”平缓的语气中,出奇的有了几分浓重的忐忑之意。 安国锋暗自点头,心道:这个冷冰寒果真不出自己所料,就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 他见冷冰寒面上急切一片,忙笑道:“放心放心,一切都没事了。两个重伤的由于处置及时妥当,经过抢救都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苏醒了。其他的也就只是受惊过度罢了,一点小小的撞伤都没事。五个匪徒死了两个,其他三个全都被抓住了……” 冷冰寒闻言这才轻舒一口气,事情总算是大功告成,没有让自己白白辛苦一场。心情登时豁然开朗起来,微微一笑,望着安国锋轻声道:“安局,那我的那个朋友呢?” “嘿嘿,朋友?”安国锋脸上露出了促狭的表情,笑道:“你说的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呀?”说到女性朋友时,还专门加重了语气。 “女性朋友?”冷冰寒挠挠后脑勺,不解道:“我哪里有什么女性朋友?” “你这臭小子对我还保密?”安国锋对他挤眉弄眼道:“见你昏迷不醒,那个漂亮的空姐可是伤心欲绝,两只眼睛都肿的像桃子一般,简直恨不得那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了。别人如此情深意重,你转眼就把别人给忘了,也太过于薄情寡义了吧?” “漂亮的空姐?”冷冰寒听安国锋这么一说,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王诗雅那清秀美绝的容颜来。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了她会这么伤心难过,只觉得神思一阵恍惚。 过了好一会儿,冷冰寒才微微一笑,道:“安局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和这位空姐不过刚认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呵呵,我才懒得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呢!不过……”安国锋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紧接着从身上掏出一张纸,说道:“这名空姐本来哭着闹着要来照顾你,不过由于保密原因,没让她跟来,她让我们的人员非要把这张纸转交给你,说是她的联系方式和地址,要你出去以后一定要去找她。至于你如何处置我也懒得过问,反正我们是把东西交给你了。” 冷冰寒隔着玻璃瞥了一眼,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和手机号码,笔迹有些潦草,估计是情急之下匆忙写下的。心中欢喜之余,却升起一抹恐慌无措的感觉。 前世里的婚姻波折让他一度对情感失去了信心,可着一生里,却遇上了太多红颜,已经让自己难以割舍和选择,这个王诗雅,或许也就是在生死未卜的那种特定的环境和场合下,心头才对自己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情愫,真要放在平时,或许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吧! “男性朋友你是说那个首都军区的中尉军官吧?”安国锋笑道:“我可看他不像是你的朋友,倒像是保镖,很是紧张你,要不是我们出具了证件,他还不准我们靠近你呢!这两天也一直在病房外守着,几乎是寸步不离!” 冷冰寒默默地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次昏迷,王全中应该是最为紧张和难受的,现在肯定自责地不得了,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宽慰一下他,免得他死脑筋钻了牛角尖。 “对了小寒,你受伤这事我们没有通知你干爹他们,怕他们担心。你看现在是否要通知他们?”安国锋小心翼翼的端详着冷冰寒的神情变幻。 “别别!”冷冰寒急忙说道:“千万别告诉他们。”冷冰寒刚才心里就有些担心怕干爹他们知道了,不仅担心,还搞得老爷子、老爸老妈全都担心受怕的。好在自己出发之前,没有提前通知干爹和盈盈姐他们,现在他们既然不知道,那就继续瞒着他们好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免得让他们白白担心。 第三百二十章 夸张的事后影响 第三百二十章夸张的事后影响 安国锋似乎也早就猜到冷冰寒会这样说,也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笑道:“你这臭小子,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总局都下了文要对你进行嘉奖,这次我们分局可算是出头露脸了,呵呵!”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的,看起来显得异常得意。 也难怪他如此高兴失态了,国安七局总共有国际、华北、华中、东北、西北、西南、华南、东南八大分局,其中西南局和西北局在局里都算是垫后的,不论是从规模还是实力方面,和其他分局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露脸和受到表扬的时候是微乎其微,每每看到其他分局出彩,那些分局领导洋洋得意的表情,就让安国锋很觉得没面子,每次进京开会都很是郁闷苦恼。 事实上,劫机案件原则上并不由国安七局负责,但在危急的情况下,谁能解决问题都是大功一件。因此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冷冰寒的横空出世,一举扭转了态势,妥善解决了这样的一起恶**件,避免了近两百人的伤亡,这个功劳可就大了去了。 最为关键的一点,冷冰寒好歹也是他安国锋西南分局中的一员。因此,他的表现一下下子让西南局出尽了风头,并得到了总局局长甚至军委领导的点名表扬,其他分局也纷纷打来电话祝贺,其中言语中不乏酸意,让安国锋很是有面子,连走路睡觉都感觉心情大好,愉悦无比,又怎么能不得意自豪呢? 安国锋曾经无数次佩服自己当初连哄带骗,生拉硬拽将冷冰寒骗进了分局的英明行为,要不然,哪里有现如今的风光无限? “嘉奖?”冷冰寒神情不由得有些呆滞,挠挠头说道:“我看这就不必了吧?我也不过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再说了,我只是挂名的成员……” “呵呵,就算是挂名也是我们分局的一员!这既是你的光荣,也是我们分局的光荣。”安国锋闻言眉头一皱,神情间颇有些不悦,大手一挥,很有气势地沉声道:道:“你这次行动,不仅粉碎了恐怖分子意图在国内制造恐怖事件的计划,捍卫了国家和民众的生命及财产安全,而且一举抓捕了组织的二号人物,让上头是大感扬眉吐气啊,在国际上说话都更有底气和分量了。” “哦?”冷冰寒面含不解,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居然还能关系到国家在国际上的姿态。 “小寒,你不知道,这几天可热闹了!”安国锋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自信地笑意。 听安国锋慢慢道来,冷冰寒才知道,原来制造劫机事件的这个组织,在全球都是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在亚洲许多国家和地区都制造过恐怖袭击活动,被多个国家所通缉。而这次在国内策划实施这起劫机案,让各方面都大感无奈和被动。原本都已经做好了牺牲飞机及其机上的乘客,并尽量控制舆论,减少舆论压力。不过大家都知道,国内的舆论好控制,可国外的却无法控制。而这件事情一旦发生,国际影响肯定不容乐观,尤其机上还有几位外国友人。 可就在此时,冷冰寒却力挽狂澜,一举扭转乾坤,这让上头是大为喜出望外,一下子变被动为主动。有关部门立即就召开了盛大的记者招待会,对外通告了国内的这一反恐成果,昭显中国打击恐怖组织和活动的信心和能力,一举让国家的正面形象得到了极大地提升,而且还名正言顺通过了许多以前迫于国际形势和一些国家的态度而被迫搁置的一些提案和行动,加强了一些区域的军事管制,并开展了几次小规模的反恐军事活动。 同时,在得知飞机安全降落之后,国内立即批准有关部门对此次事件进行了全方位的深入报道,除了对冷冰寒的身份给予保密,对外只是宣传为国安局的精英人员,其他的都进行了正面的报道。 在上头许可和指示之下,全国媒体包括国外的媒体蜂拥而至,将几乎所有的机上劫后余生的乘客,包括机组人员都采访了个遍,所有的电视、报刊、杂志上都连篇累牍地报道了此事,甚至连个别胆大的乘客在机上偷偷拍摄的相片更是成为了抢手货。 全国人民一下子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在冷冰寒被送进医院的同时,就已经在全国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轰动! 这两天来,国内外数得过来地所有的发行量最大的报刊杂志,这件事情几乎占据了百分之七十的封面!无数的报纸和电视媒体都选用了那些珍贵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冷冰寒和匪徒殊死搏斗的,还有一张是冷冰寒全神贯注驾驶飞机的照片,也不知道这些照片当初他们是如何拍摄下来的。 虽然照片都是偷拍的,角度光线不够好,看起来不是很清晰,而且里面还专门对冷冰寒的面部特征都经过了一些模糊处理,可冷冰寒那严肃和坚毅的表情,那视死如归、决不放弃的英雄气概仍就表露无疑,让人看了都无不为之叹服和感动。 而那些获救的人员中有企业白领,有政府公务员,有私企老板,有外国友人,有机组人员……总之形形色色,可全都对冷冰寒感恩戴德不已,都说当时所有人都甚至绝望了,几乎没有想过还能生还,倘若不是这个国安局的军官挺身而出,所有人都难逃一死。因为据最后官方通报出来的情况,当时飞机上安置的三枚炸弹和匪首身上的液体炸弹,足以将整架飞机炸成碎片,而匪首也明确表示,倘若不出现意外,不论何政府谈判的结果如何,他最终都都是一定会让飞机坠毁或者爆炸,造成令全球都震惊的恶性影响。 当他们得知自己的恩人由于受伤过重,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尚未醒过来时,无不潸然泪下,许多人更是不约而同聚集在一起,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富贵贫贱,个个穿着白色的衣服,一个个手里举着蜡烛,他们安静的站着,从夜晚到天亮,用这种方式为他祈祷,希望冷冰寒能够平安无事,早日康复。 而且包括机组人员在内的所有人员在接受媒体访问时,无一不对冷冰寒大加赞美之词。甚至很多目击了我和恐怖分子搏斗地场面的人,很形象的描绘了每一个细节,那些让平常人无法想象和相信的神奇,这点更是让民众们不由得兴奋起来…… 都传说中国功夫如何厉害,可如今似乎只剩下了花拳绣腿,连什么小儿科的跆拳道、空手道都盛行于世,而中国功夫却似乎没落了。这让许多人在沉浸在虚幻的武侠世界的同时,也不由暗自嘘叹。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厉害的中国功夫!! 于是乎,所有的国人都不禁兴奋起来,大感自豪和骄傲。中国功夫也在全球顿时盛行和风靡起来,处处可见中国武术协会、武馆之类的,而好些原本学习跆拳道、空手道这些的年轻人,纷纷改学中国功夫,影视作品中也大肆出现了武侠和中国功夫的元素…… 而且听说国内和国际上均有知名的大导演公开表示,要将此次劫机事件搬上荧屏,具体的剧本已经在紧张地创作中,自然是好莱坞英雄式的巨制影片,主角是国家安全部门的精英人员在一次乘机过程中巧遇了恐怖分子劫持飞机,主角不畏艰辛,斗智斗勇,通过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过程,国家安全部门的人员最终挫败了恐怖分子的阴谋,救出了所有的人质…… 这或许是包括冷冰寒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过的。 如果不是官方为了保密和安全,没有向外界透露冷冰寒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告知大家他所在的医院,要不恐怕现在外面早就围满了新闻媒体和民众了。 而由于冷冰寒在这次劫机事件中的杰出表现,获得了民航总局、国安四局等各个部门的交口称赞,国安七局总局上报军委,军委决定授予冷冰寒英雄模范称号,并颁发一级英雄模范奖章,军衔晋升为少校,国安七局另给予五十万的现金奖励,而安国锋也大笔一挥,决定分局再给予冷冰寒五十万元现金奖励。 饶是冷冰寒养气功夫不错,习惯了淡定从容,听到了这些消息,也不禁有些瞠目结舌,料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引发这么多情况出来。而当初为了一张持枪证而搞的玩笑似的中尉军衔,现在就连跳两级,成为了两条杠的校级军官? 冷冰寒越想越感觉不可思议,怔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安局,当时不是说好,我只在局里挂名吗?现在这怎么越搞越复杂了……” 安国锋大大咧咧道:“什么叫挂名?这只是我们俩知道,对其他人来说,包括总局里,早都认定你是局里的人了,你的档案和工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 “还有工资?”冷冰寒傻眼了。 “当然有啦!”安国锋看了他一眼,说道:“每个人都有一个工资账户,当时和你的证件放一块的!你不会都没见过吧?” 冷冰寒连忙从冥幽戒子里取出国安七局的证件,仔细一看,果然看到封皮里面夹着一张银行卡,顿时就晕了。 安国锋一见他这样子,哪里会不知道,不由摇摇头道:“这些年由于你没有任务奖金,所以工资不会太多,估你有时间自己去银行查查看,计也就百八十万吧!” “百八十万?”冷冰寒不禁咂了咂舌,苦笑一下。 虽然百八十万对现在的他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可他还是不禁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国安七局的人员薪金待遇那么好,没有任务奖金一年也能有二三十万的收入,那如果再加上任务奖金会有多少?别说现在还没到九七年,普通人的工资一个月也不过千把块钱,即便是自己前世遇难那个年份,也绝对是高薪的金领阶层。换着是上一世,这样的工作,估计自己是梦寐以求,想抢都抢不到。 冷冰寒看了安国锋一眼,将那张银行卡拿出来递给他道:“无功不受禄,这钱我可不能要!” 安国锋很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不要,这可是你应得的工资!” “可我这些年什么都没做呀?又不是正式的人员,怎么能拿工资呢?”冷冰寒耸耸肩道。别说他现在不缺钱,即便缺钱也不敢轻易拿这钱。吃人口软拿人手短,他可不希望就为了这百八十万,就把自己给搭进去。 安国锋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看前几天你不就立功了吗?我们国安七局并不是每天处理日常事务的警察部队,而是要处理各种特殊案件的特殊精英团队。而这些特殊案件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吧?要照你的说法,我们其他人也都不用领工资啦?” 冷冰寒闻言也笑了笑,既然安国锋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只有先收下,拿去捐献给希望工程也不错呀! 见冷冰寒不再提这个事情,安国锋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自信地笑意,又郑重的说道:“小寒呀,以前你还小,还要读书,不想成为我们正式的人员无可厚非。不过现在你已经大学毕业了,通过这次劫机事件也应该了解到我们国安七局存在对于国家和社会的的重要性。我看你干脆就直接成为我们的一员,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自己贡献!” 冷冰寒见他终于扯到了此行的目的,心中好笑兼无奈,忙如释重负般的说道“安局,这可不行,你也应该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自己说了可不算,老爷子早就安排好了让我去上军校,要不你去给他说说?” “老爷子?”安国锋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是呀,就是我干爷爷王老爷子。我都躲到了日本去,还是让他们给逮了回来。你要是能说服他老人家,我保管没有任何意见!”冷冰寒眼珠子滴溜一转,呵呵笑道。 安国锋人老成精,自然轻易看出冷冰寒眉宇间的狡黠之意,皱着眉头苦思,突然惊道:“啊,你说的是军委王老爷子?” 冷冰寒微微笑着点点头。 安国锋心无奈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搞忘了呢?冷冰寒再也不仅仅只是冷云翳的儿子,王培元的干儿子了,而且是王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干孙子,他如此尊贵的身份,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置身于险地呢? 想到这里,安国锋不禁有些失望,面上也失却了往日的镇定从容,眉头紧锁,其中蕴藉着无限的愁绪。同时也顿时感觉豁然开朗,难怪这次的奖励下来地这么迅速,除了冷冰寒恰逢其时立下了赫赫功勋之外,也不乏上头借此机会为他铺路的意思在其中。 十七岁的少校在国安七局里并不是没有,一些技术性或者是特异人员的军衔和级别都很高。但像冷冰寒这种有背景的人员,恐怕还是独一无二的。又有能力,又有强大的背景,他青云直上的发展轨迹,似乎是任何人都能够想象得到了。 安国锋有不甘的叹口气,顿了一顿,皱着眉头苦思着,片刻后,打定主意般的沉声道:“小寒,既然王老爷子有了高瞻远瞩的指示,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我相信你继续保持我们国安七局的身份,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是会有裨益的。再说和你以后从军,在部队上发展也是没有冲突的。我想他老人家没有明令让你退出我们国安七局,也是有这层意思在其中,希望你能够保持现状。” 见安国锋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冷冰寒又有些于心不忍,说道:“安局,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需要,我会尽全力来帮忙的,毕竟我也是国安七局西南分局的一份子!” 安国锋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又是一喜。不论如何,冷冰寒就算只在分局里挂个名,和以前没两样,有了功劳不也照样有分局和自己的一份么?于是朗声大笑道:“是呀小寒,你可永远是我们西南分局的一份子!” 此时,身穿白大褂的专家也匆匆赶来,再给冷冰寒做了全面的检查之后,冷冰寒终于可以从那个该死的罩子里出来了。他不顾这些个专家惊疑的目光,先走到了阳台上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望着远处熙攘的人群,只觉得一切倍感温馨。 虽然专家们都一致认定冷冰寒的身体已经全部康复了,不过还是表示希望他能够留下来观察几天。冷冰寒当然是断然拒绝了,既然已经康复了,冷冰寒几乎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叫来王全中就要离开。再让他在这里多待几天,他就算没病都会搞出病来了。 再见到王全中的时候,这个铁血汉子的眼睛居然是红红的,神情也有些倦惫,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冷冰寒又厉声开导了他一番,王全中这才卸下包袱,重新抖擞起精神来。 两人刚刚走出病房大门,就只见几个年轻的护士小姐跑了过来,个个都处于激动万分的情绪当中,红着脸想要冷冰寒给签名,让冷冰寒是苦笑不得,什么时候自己居然也有了粉丝?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天蓉商务会所 第三百二十一章天蓉商务会所 出了病房后,冷冰寒和安国锋并肩而行,王全中与安国锋的几个手下紧随其后。 这几个国安七局的人员都只是外勤人员,不过也早就知道了冷冰寒就是这次惊天动地的劫机案中力挽狂澜的英雄,为分局挣回了极高的荣誉,他们个个也都觉得光彩不已。因此虽然见他年纪轻轻,却没有一个人敢有半点轻视之意,反而不时向他的身影投去崇敬的一瞥,眼神中无不充满激动之情。 要知道,男儿几乎就没有不希望自己建功立业的,尤其是像国安七局这样的国家特殊权利机构,人们更是崇尚超凡的能力和不朽的功勋。冷冰寒以前对他们而言虽然名不见经传,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不论是获得了让人眼红的表彰升职,还是在民众心中的地位,都已经具备了足以让他们仰慕的一切。因此,他们无不都将冷冰寒视为了自己的偶像,都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像他这样功成名就。 刚走出医院大门,安国锋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冷冰寒说道:“小寒呀,本来以你的身份是应该给你配车的,不过考虑你经常不在成都,这才没有给你配。可你这次回来没车也实在不方便,我先暂时调一辆车给你使用,你看这样行吗?” “好啊。”冷冰寒点点头,也不推让。安局长考虑地周到,而且自己在成都也没有准备车子,虽然自己随时可以从飞远公司调车,可总归不是很方便。 安国锋见冷冰寒没有推辞,也显得很高兴,招了招手,不远处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奔驰汽车缓缓开了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一位中尉军官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向安国锋敬了一个礼。 安国锋沉声对这名中尉说道:“小刘,这位是我们局里的冷少校,他要在成都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给冷少校当好司机,听从冷少校的安排!” 刘中尉见到冷冰寒明显怔愣了一下,或许是冷冰寒太过年轻,他很感意外吧?在大多数人心目中,校级军官应该威严厚重,年龄至少也应该在三十岁以上吧,可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还不到二十岁? 不过刘中尉也只稍微愣了下,马上就回复了常态,双腿立正给冷冰寒行了个军礼,恭谨客气地说道:“冷少校好!刘铭随时听候您的指令!” 冷冰寒对他笑了笑,却对安国锋说道:“安局,车子可以留下,人就别麻烦了吧?” 安国锋笑了笑,说道:“那好吧,小刘,把车钥匙给冷少校!” 王全中上前一步,从中尉军官手中接过汽车钥匙,中尉又向安国锋和冷冰寒敬了一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告别安国锋上车之后,王全中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寒少,我们现在去哪里?” 冷冰寒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快正午了,于是说道:“去天蓉商务会所!” 王全中虽然对成都的道路不是很熟悉,不过这家天蓉商务会所却是以前曾经跟随冷冰寒去过的,因此倒也不存在不认得路的问题,开着车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目的地。 天蓉商务会所座落在城西商务中心及高级住宅区之间,这是一个**建筑,一共十五层楼,每层两千多平米,是一家集餐饮、娱乐、健身、客房、休闲等服务于一体的综合性会所。 成都向来有西贵南富,东贫北乱的说法,由于穿城而过的锦江(也叫府南河)是自西向东流过,西边是上风上水,从古至今都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因此可谓是寸土寸金。而天蓉商务会竟然能在这里拥有好如此大规模的一栋楼,可见实力的确不俗。出入其中的多是大富豪与高级白领以及政府官员,普通人单是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幕墙装饰,怕也望而却步了。 王全中将车开进会所那偌大的停车场里,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奥迪、宝马,奔驰,甚至还有几辆宾利,好在这辆车也是奔驰的,要不和这些豪车停在一起还真有些丢份。即便王全中这些年来跟着冷冰寒眼界高了许多,也不由暗自咂舌不已,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多少车,没想到这次就已经如此夸张了。成都这座西部的内陆城市丝毫不逊于首都和沿海的一些大城市,有钱人可真是不少呀! 刚走到会所门口,大厅的门童急忙推开了厅门,动作优雅的像个绅士。进了门走到里面,大堂金碧辉煌,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更是让人觉得处处富贵逼人。 王全中亦步亦趋的随着冷冰寒来到三楼的西餐厅,厅内装饰带着强烈的西方气息,豪华的让常人不敢想象,用餐的客人无论男女,一律衣着光鲜意气襟襟,尤其是那些或高贵典雅或妖娆妩媚或衣着暴露的中外美女,让人在眼花缭乱之余也不由的浮想联翩。 西餐厅没有包厢,桌与桌之间由低矮的屏风与隔断隔开,甫一走进大厅便有一个一名穿着白衬衣,红马甲的漂亮女侍应生就迎了上来,谦恭的一行礼,笑意盈盈地问好之后,又问道:“两位先生,请问预定位子了吗?” “没有,你随便给我们找一个靠窗户的位子吧!”冷冰寒淡淡说道。 “好的,请跟我来!”侍者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记录表,很有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靠窗户边的座位。 来到餐桌前,侍者动作优雅地替两人拉开椅子,请两人坐下,又殷勤地为两人铺好餐巾,从这些细节上来看,会所的这些服务人员都经过严格的训练,每一个环节都呈现给客人优雅舒服的享受,让客人感觉所有的消费都物有所值。 冷冰寒坐下后,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之后,抬起头对侍者问道:“请问你们老板今天在不在会所里?” 侍者愣了一下,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警惕的表情,随即又微笑着道:“不好意思先生,这个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冷冰寒微微一愣,转而失声而笑,神色怡然从容,挥挥手让侍者下去,又笑着对王全中说道:“你先吃着,我上去找个朋友!” “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王全中问道。 冷冰寒摆摆手,王全中也就只好作罢,看着冷冰寒的起身离开,身影潇洒、神态从容。 冷冰寒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三转两拐,就走到了电梯间,然后乘坐电梯直上到了顶楼。顶楼是会所的办公区,为了有所区分,避免客人无意中跑到办公区域,因此除了专门的一部内部员工电梯之外,会所里的其他电梯是不能到达顶楼的。 电梯一开就能看到一张大气而精美的接待台。 “欢迎光临!”冷冰寒刚走出电梯,接待台后面两个身高一般无二穿着蓝色套裙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就甜甜的招呼着,“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冷冰寒看了一下,不禁有些为难都挠挠头,自己这才不到一年时间没来,怎么接待小姐又换人呢?本来想给莹莹姐一个惊喜的,这下子可糟糕了。 这家天蓉商务会所正是王莹莹开的,嗯,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冷冰寒为王莹莹开的,名义上是飞远公司下属的一家商务会所,实则都是王莹莹在打理,当然,所有收益也全都归王莹莹所有。所有的手续全都是合法齐备的,也不怕查,更是规避了国家和党内干部子女不得经商这一规定。 其实虽然规定如此,但事实上许多干部子女同样在利用家里的特权经商,不过大多都没有直接将企业放在自己名下,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至少表面上都是过得去的。风气如此,倒也不能单单责怪某一个人。 当初冷冰寒为了让王莹莹开心,特地为她开了一家西餐厅和酒吧,本来没想过要通过这个来挣多少钱。可没想到,在她和田甜的精心打理之下,生意却火爆地惊人,通常许多客人来了却没有位子,还要等候很长的时间。 当然,其中也不排除许多人是看在两人的身份才来捧场或者是想要拉关系的,但即便如此,还让王莹莹感到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同时也激发起了她在这方面的兴趣,整天忙忙碌碌,却也乐在其中。 后来冷冰寒见到这种情景,干脆叫王莹莹把西餐厅和酒吧都交给田甜来负责,又拿出了十几个亿专门为她搞了这么一个商务会所。会所里的所有布置设施都是按照最高档次来准备的,还从沿海地方高薪聘请了专业的管理人员来进行管理。 刚开始王莹莹对于自己打理这么大的一个商务会所感到有些战战兢兢的,大多数时候只是简单地进行一些了解,基本上会所里所有的事务都交给那些专业管理人员来进行管理。可没过多久,她就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天赋和能力,即便是那些多年从事这一行的专业人才都不得不为之叹服,也渐渐在会所里确立了自己的威信和声望。 第三百二十二章 厉害的王总 第三百二十二章厉害的王总 后来王莹莹干脆办理了停薪留职,专心一意打理着这家商务会所。 对此王培元和付春玲虽然颇有微词,可女儿高兴,他们也就随她去了。当然,这也是因为王莹莹是女儿的缘故,如果是儿子,恐怕就不会那么自由自在了,和王玉成、王玉辉他们一样,都得肩负起传承和光大家族的重任,要做什么,往哪一个方向发展,甚至就连他们的老子也不一定能够做主。 刚开始好些人还不知道这家商务会所的真正来头,即便是挂在飞远名下,还是有许多人抵挡不住利益的诱惑。刚开始王莹莹不是很懂,会所也按照常规对各方面都打点了不少。毕竟要做这一行,方方面面的“神仙”不孝敬到都是不行的。 可即便如此,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挑动下,一些部门借着检查的名义三天两头上门来打秋风,还有些混混也想来捞点好处,经常来惹事生非,甚至还威胁员工,完全扰乱了会所的经营秩序,员工也人心惶惶,生怕受到牵连结果。 王莹莹在一怒之下几个电话就招来了各个部门的头头。此时大家才知道,这家会所背后的分量。那些当初耀武扬威的政府官员和小混混些个个是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从这些企业身上捞点好处,这几乎已经是职能部门的一种潜规则了,也是混混们的一种生财之道,可居然不长眼搞到了省长千金的头上,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么? 所有人自认倒霉之余,也不禁抱怨:你这尊大神干嘛也不早点露露真身,要不再给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呀! 为此当事的官员全部被摘掉了乌纱帽,黑道老大更是托关系赔礼道歉,赔偿会所的损失。而那个幕后想要吞掉这家会所的一个衙内级别的人物,则是和他老爸灰溜溜地离开了四川这个地方,级别没变,可却从大权在握变成了一个等着退休的虚职,这样的打击,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比被双规还要来的惨。 自此,天蓉商务会所的名头可就响亮了,黑白两道就没有人敢在这里来生事,只要是还有头脑的,知道这里是省长家的千金在这里坐镇,哪里还敢来自找霉头? 当然,以王莹莹和冷冰寒的性格,也不允许会所里有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存在,即便连合理的避税也没有。绝对可以说是国内最为干净和遵纪守法的场所了。 因此,基于上述两个原因,这家天蓉商务会所也逐渐成为了成都本地最有名气的一家高档会所,名人汇集,客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豪明星,如果不来天蓉商务会所,圈子里的其他人都会觉得这个人上不了台面和层次,甚至会被大家渐渐疏远。 而会所里上班的人员也倍感自豪,因为在这里上班不仅工作环境好,待遇高,而且又有面子又安全。会所里曾经有位收银员在下晚班的时候被人抢劫,还差点被强奸,结果第二天还没等他们报警,几个老大就把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给揪了出来,受到了法律的严惩。不是他们觉悟高,而是担心自己受到牵连。 从此之后,凡是天蓉商务会所的人,就没有人敢欺负。 王莹莹的总经理办公室很是奢华,足有将两百多个平方,里面摆设着豪华的仿古家具,金碧辉煌的大吊灯,巨型根雕的大屏风。而且不仅外头有一间二十多个平米的秘书室,里面还有一个带卫生间和桑拿房的卧室。卧室布设的华丽无比,锦帐流苏,处处珠光宝气,珍奇古玩缀满璧架,古色古香的化妆台,其上点缀着无数的细钻,晃起阵阵迷离而璀璨的夺目光芒。各种设施齐全得很,估计就连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都有所不及。 这些都是当时按照冷冰寒要求搞的,虽然王莹莹也觉得实在有些夸张了,可对于冷冰寒的心意,她还是觉得心头暖暖的,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起来。 此时王莹莹正坐在那张豪华到了极致的紫檀木办公桌后面,面前站着一长排会所的高层管理人员。以现在天蓉商务会所的格局和规模,可以说总监部长可是一大堆,一些是冷冰寒当初通过飞远从沿海高薪请来的,也有一些是后来加盟的,少数还有从下面优秀的人才中提拔起来的。 这些平日里神采飞扬的商界精英,望着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冷酷宛如冰雪女王般的王莹莹,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别看王莹莹平日里在冷冰寒面前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可在公司里面对下属时,却是截然不同,认真、威严凌厉,一丝不苟。工作做得不够好被她训斥,对这些人来说,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在会所里,没被王大小姐训斥过的人,怕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吧? 不过好在王莹莹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言语也很注意策略罢了,训人不仅让人心服口服,而且还不会感觉到太让人难堪。加上她平时对大家也很是关心和照顾,因此会所里的这些高管些都没有任何的不满,反倒是对她更为崇敬了。 王莹莹挨个点名,被点到名的高层将前一段时间的工作总结报告恭敬的递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王莹莹提出的问题,继而就耷拉着脑袋聆听着王莹莹的训话。 就在此时,王莹莹办公桌上的通话器响了起来。 王莹莹眉头一皱,神情间颇有些不悦,可转念一想,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秘书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的。于是随手按下,却听得秘书小姐柔声道:“王总,前台刚打来电话,说寒少来了。” 这位秘书在王莹莹身边也有一年多了,自然也知道冷冰寒和王总的关系,因此刚接到前台的电话,不敢有半点懈怠,顾不得王总还在开会就急忙通过通话器把这个消息告诉王总。 “什么?小寒来啦?”王莹莹闻言美眸中登时浮现出极度的喜色,冰霜玉面露出春天般的甜美可人的笑容。冰山乍融春意浮现的美景,有着一股子腐心蚀骨的妖娆,让一屋子看惯了她绝色容颜的男性高管们都不由得一阵神魂颠倒。而几个平日里自诩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的高管,却不禁浮现起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部分老资格的高管听说冷冰寒来了,也都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对于王总的这个弟弟,他们可是都钦佩地不得了。他们当初刚来的时候个个牛皮哄哄的,自认为自己是在沿海大城市,甚至在国外都干过的精英人才,眼高过顶,不太看得起成都这种小地方。 哪知道碰到了冷冰寒好好给他们上了一课。 冷冰寒的目光也并不如何凌厉,淡淡的,甚至还带着丝隐隐的和善,却偏就让接触到的人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不敢稍有异动。他所讲的东西,都是他们所闻所未闻,可却极具开拓性和前瞻性的。 但凡能够坐上现在高管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简单罢,自然能够举一反三,更能轻而易举判断冷冰寒所说的内容是真是假,于是冷冰寒当场就把他们全给震住了。从此这才收敛起那份傲气。 何况冷冰寒待人很是热忱,出手大方,几天的接触下来,他们无一不对这个比他们都小不少的寒少产生了好感和敬仰。 只有后来才加盟和提拔上来的高管们不了解情况,心下就在琢磨,王总口中的这个小寒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她如此高兴和开心? “你赶快去把小寒给我请来!”王莹莹连忙对秘书说道。刚放开通话器,王莹莹纤眉一颦,又对屋子里的这些高管们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各忙各的去吧!” 要是换着平时,王莹莹都这样说了,这些高管们肯定都会鱼贯而出。可今天却有了一些不同,一位老高管嘻嘻笑道:“王总,寒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能不能请他再挤出一点时间给我们讲讲课呀?” 其他高管们也纷纷说道:“是呀王总,听寒少将一堂课,胜过我们自己摸索学习十年的。他来讲讲,保管我们的工作又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王莹莹见大家都异口同声称赞冷冰寒,心头很是高兴,不过却道:“这我可不敢替他答复你们,他实在太忙了,连我都快一年没见到他了。等会儿我问问看,如果有时间就给大家安排!” 这些个高管些听她这么一说,才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一路上,其他高管则是神色间讶然一片,极度好奇的向他们打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他们听这些高管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之后,也不禁对这个冷冰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所有人都出去了,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王莹莹一个人,她纤柔地嘴角露出一抹似羞涩更似甜蜜的微笑,只是神情间却也多少有些慌促不安。慌不迭的自抽屉里取出化妆盒,仔仔细细的补了补妆,继而对着化妆镜好一阵端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第三百二十三章 办公室里的暧昧 第三百二十三章办公室里的暧昧 冷冰寒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办公室。却见王莹莹正襟危坐,见到自己进来,满面的笑意蓦地消失不见,寒着脸不悦哼了一声。 冷冰寒倒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王莹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过却也不以为然,淡然道:“怎么,莹莹姐,不欢迎我呀,那我走了?” 说走可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样子,反而是径直走到王莹莹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还如若无人地将自己的脚翘在了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不知为什么,冷冰寒就迷沙发,只要有机会,就来这么一下,舒服地长长伸一个懒腰,惬意无比。而在王莹莹面前,他是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全身心都很是放松。 王莹莹一想到要见到冷冰寒了就满心欢喜,可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想到他把这件会所丢给自己打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自己,心里又觉得委屈不已,于是刻意板着脸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哪晓得见他在自己办公室里这个放肆的样子,不禁又恨牙痒痒的,起身走过来伸出手就想要在他身上掐上一把,心里还气呼呼地道:“叫你摆谱!” 冷冰寒呵呵一笑,飞快地一翻手腕,将王莹莹秀气纤巧的小手抓在了手里。 王莹莹脸一红,嘴巴撅起老高,说道:“你这个臭小寒,这么久不来看我,一来就欺负我!” “呵呵,莹莹姐,你可别冤枉人,我这刚一回成都可就到你这里来了,你倒好,不是对我不理不睬就是伸手就要掐我,你倒说说看,这是谁欺负谁呀?”冷冰寒意味深长地笑道。 王莹莹顿时语塞,樱唇嗫嚅着,继而又恼羞成怒地抽回了手在冷冰寒胳膊上掐了一把,娇嗔道:“就是你欺负我,你这个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扑上来就要对冷冰寒“施暴”! 如果让会所里的员工见到他们高高在上、威严端庄的王总会如同小女生一般这样和别人撒娇打闹,绝对会瞠目结舌,跌破一地的眼镜。 冷冰寒呵呵一笑,轻轻一侧身就躲过了王莹莹的攻击。这些年来,他们俩这样子的打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早就总结出了对付的办法,既不能让王莹莹轻易得逞,也不能让她没有面子。 王莹莹没有打中冷冰寒,自然不甘心,又冲了过来,却不料脚下被沙发一绊,身子顿时就失去了平衡朝一边摔去,吓得她连声惊呼起来。 冷冰寒急忙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住,无可奈何接受温香暖玉抱满怀的局面。 强忍心头狂涨的欲念,冷冰寒勉力控制住自己不做无礼的举动,而王莹莹甫一被他握住腰部,便意识到冷冰寒实则是打算将她向外推,想要趁此站起身来,可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热力,偏偏浑身一阵酸软无力。 “死小寒,还不快扶我起来!”王莹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着,半是训斥半是哀求,玉面却已经红透了,娇躯也一阵燥热。 “啊,莹莹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冷冰寒苦着脸道,无法脱离王莹莹娇躯魅力笼罩范围的他只有闭上双目调整呼吸拼命收敛脑海中的欲念,这才将王莹莹扶了起来。 王莹莹虽然站了起来,可回想适才羞人的一幕,想想自己的怪异反应,尴尬不已,简直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倘若换着是其他人肯定狠狠地给他几个耳光留作无礼的教训才是,可对于冷冰寒自己却偏偏兴不起半点责怪的意思。 王莹莹的玉面蓦地烧红起来,‘嘤咛’一声娇吟,双手紧紧的捧着俏脸,随即又红着脸在冷冰寒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柳眉倒竖,恶狠狠的嗔道:“你个死小寒,连姐姐都敢欺负?” 冷冰寒自觉理亏,苦着脸道:“莹莹姐,真是对不起啦,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 他不说倒好,这一下王莹莹玉面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又在冷冰寒头上敲了一记,没好气的道:“不怪你难道怪我?” 王莹莹双目中微有几分怒火,更多的却是尴尬与心虚,刚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拼命要与冷冰寒拉开距离,可当冷冰寒推她的时候,她反而放弃挣扎了,是因为知道冷冰寒不是故意的,或是自己是在…… 王莹莹心虚的不敢想下去,或许是欲盖弥彰的缘故,声音反而更大。 冷冰寒却是被她给吓了一跳,只道她是真个生气了,心中大惊,一阵大急有心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了半晌才低着头道:“莹莹姐,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要不你打我好了?” 看见一脸惊慌失措和可怜兮兮的表情的冷冰寒,王莹莹“扑哧”一声娇笑出声,淡雅脱俗的玉面上轻蕴着淡淡的笑意,足以令百花失色,冷冰寒望去不由得一呆,接着又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神态缓和,足以说明不记恨自己,这就让冷冰寒心中稍安。 “死小寒,再有下次,看我不拧掉你的耳朵!”王莹莹凶巴巴地比着秀气的拳头威胁着道,可俏丽的脸却已经红的像喝醉酒似的。 要命的是冷冰寒发现,王莹莹不仅没有生气,而目光里甚至还有一点欢喜的意思。 冷冰寒讪讪的笑了笑,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又在松软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低下头,似乎这样可以躲开王莹莹烈火似的注视。 王莹莹嘟着嘴白了他一眼,却又很是关切地问道:“你还没吃饭吧?” “还没呢……” 冷冰寒还没说完,王莹莹就按下了办公桌上的通话器,对秘书说道:“让厨房给我办公室里送两份至尊套餐,再加一份柠檬乳鸽汤和什锦豆沙包……”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情圣? 第三百二十四章大情圣? “啊,莹莹姐,我已经在西餐厅叫了吃的了!”冷冰寒急忙说道。 王莹莹放开通话器,纤眉皱了起来,神色不悦道:“今天只准在这里陪我一起吃饭,吃完了再和我去逛街,下午再一起回家去。我妈老早就在念叨你了。”在冷冰寒面前从未有过的刁蛮语气自她檀口中吐露而出,其中蕴含着极度的不悦与嗔怨之意。 冷冰寒闻言一愣,张口结舌地望着王莹莹,王莹莹也毫不示弱的回望着他,那美眸中满蕴着倔强和似水的柔情,看得冷冰寒只觉得心中一颤,自己和干爹干妈还有王莹莹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顿时涌上心头,深思恍惚之中,心中又温馨无限。 冷冰寒想起于是举手投降道:“呵呵,好了,今天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要陪莹莹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说完了还拍着胸口打着包票。 “嘻嘻,这才是乖乖的小寒嘛!”王莹莹伸出手来想要爱抚冷冰寒的头,冷冰寒头一偏,不满地抗议道:“莹莹姐,我又不是小孩子!” 王莹莹掩着嘴轻笑起来,笑容很欢悦,柔柔一笑胜似百花盛开。 为了不让王全中担心自己,冷冰寒只得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一个人在西餐厅里慢慢享用,完了就到车上等自己。 放下电话,王全中苦着脸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不禁犯愁了,这么多东西,即便自己饭量不小,可如何吃得完呀? 老板要吃的东西,不论是餐饮部还是厨房肯定都不敢有半点懈怠。餐饮部经理甚至亲自跑去了厨房亲自守着,而大厨更是亲自掌勺,很快各种精致美味的佳肴就送了上来。 吃饭没在王莹莹的办公室,而是在一墙之隔的会客室。 会客室主要用着平时接待客户和贵宾使用装修也极为豪华,西班牙宫廷风格,整个房间和王莹莹的办公室那种中国古典式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略带昏黄的暖意。整套的欧式沙发、茶几、书桌、欧式吊灯、台灯还有罗帐般的窗帘,让人感觉宛如身处异国。茶几上,鲜红的玫瑰正在瓶中灿烂绽放。拉开窗,不远处的婉然的锦江美景便跃然脚下,无尽风情宛如置身梦境,显得浪漫而神秘。 说是让冷冰寒陪王莹莹吃饭,其实也就是王莹莹看着冷冰寒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她的那份价值不菲的套餐也就浅浅尝了几口,而那个柠檬乳鸽汤和什锦豆沙包全都是给冷冰寒点的。 吃东西的时候,王莹莹操起刀叉,慢慢切割盘子里地牛扒,持刀地右手纤巧秀气地小手指头微微翘起,还不时用纸巾轻轻擦拭着性感的双唇,显得既秀气又优雅,和一旁埋头大吃的冷冰寒真是鲜明的对比。 民以食为天,冷冰寒虽然从来也没有饿过肚子,但他在吃上从来不客气的,即便在王老爷子面前都是如此,管他好不好吃,先吃饱再说,干什么都不能虐待了自己的肚子。更何况还是在王莹莹面前。 在冷冰寒眼里,王莹莹绝不仅仅只是一个美女或者是干姐姐那么简单,而是一个温暖的港湾,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会感觉到非常地平安喜乐,没有丝毫压力,不像和其他人在一起,多多少少会生出一点戒备之心。 而王莹莹很快就放下了手里的餐具,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冷冰寒一侧慢慢抿着,不时拿眼睛瞟着冷冰寒。王莹莹脸上最出彩的地方,就是一双眼睛,真可谓是明眸善睐,神情丰富多彩,灵动之极,似乎会说话一般。 “你就吃这点?不饿呀?”冷冰寒一边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能再吃了,再吃可就要减肥了!”王莹莹以手支颐,弯弯的柳哉悠哉,辗转反侧……’的典故?”冷冰寒装着饶有兴趣地瞧着王莹莹,一边说着一边不时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你这臭小寒,没事干拿姐姐开心是不是?”王莹莹“恶狠狠”的盯着冷冰寒,咬牙切齿道,可眉角眼梢却满是笑意,甚至整个人看上去都处于一种极度的愉悦之中。 “唉,这个世界真没天理了,说真话还没人相信!”冷冰寒摇头叹息唉声叹气道,一脸无奈委屈的样子。 “你就给我贫吧!”王莹莹“扑哧”一笑,白了冷冰寒一眼。接着美眸一转,又颇有些八卦地问道:“小寒,这些年你东跑西跑的,怎么都没有给我带一个漂亮的弟媳妇儿回来?” 冷冰寒没想到王莹莹会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挠挠头道:“我也想呀,这不是忙吗?再说了,哪有美女看得上我呀?” 王莹莹撇撇嘴,不屑地道:“少装了,恐怕你是在每个地方都金屋藏娇,美女多得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王莹莹向来在冷冰寒面前也是口无遮拦的,冷冰寒早就习以为常了。 冷冰寒知道要直接否认王莹莹肯定不会相信,于是故意装作很是惊奇道:“咦,莹莹姐,这个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没有?”莹莹略显惊讶,性感地红唇圈成一个“o”形,诧道:“你这臭小子从十三岁开始可就是纵意花丛的大情圣了,可别告诉我到现在你还是孤家寡人,没有女朋友哈!” “莹莹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要不败坏了我的形象我以后要找不到女朋友可要找你负责呀!”冷冰寒郁闷地差点晕倒,自己重生这些年来一直都老老实实,到现在还是“处级”干部呢,什么时候纵意过花丛?还十三岁?自己有那么厉害吗?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靠衣装 第三百二十五章人靠衣装 王莹莹抿嘴直笑道:“你就给我装吧!我可听说你在香港的豪宅里可藏了不少漂亮的美女,难怪你现在都不太回来了,乐不思蜀了是不是?还有那个肖璐可常常向我问你的情况,每次可都是深情款款的,哼,要说你们没什么关系,打死我也不相信!” 听王莹莹提及肖璐,冷冰寒不由得一怔,这些年来自己满世界到处跑,算算也快一年没见到她了,平日里打电话听着她那秀气温婉的声音,嘘寒问暖,总是充满了关心和满腔的柔情,让人心里暖暖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想着想着,那个娇艳熟悉的身影宛如就在冷冰寒眼前不停地晃动起来,让他禁不住遐思联翩起来。 见到冷冰寒有些出神的表情,王莹莹有些不满地娇嗔了一声,可随即又羞涩地轻啐了一声,暗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就好似吃醋的幽怨女人一般。俏脸却泛起了两团醉酒般的酡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异常的娇艳妖娆。 王莹莹忙收摄起心神,可秋波流转间,却似散溢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醉人春情。 过了好半晌,冷冰寒才悠恍过神来,心中吐出一口浊气,无奈地摇摇头道:“莹莹姐呀,璐璐姐和你一样可都是我的姐姐,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呀?”心里却在嘀咕:这香港的事情她怎么也那么清楚?难不成是王全中告诉她的?可不能呀,王全中对自己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背着自己给她说这些呢? 却不料王莹莹纯粹就是瞎蒙诈唬他的。冷冰寒“做贼心虚”,也难免会胡思乱想了。 王莹莹撇撇嘴,凑过来,低头看着冷冰寒,脸上满是老大不相信的神情。可是她这个姿势,实在诱惑太甚,大半个雪白的胸部和深深的沟壑一览无余,而且因为是倒着往上看,这种压迫感尤其沉重。 冷冰寒怔愣良久,才回过神来,赶忙很有些尴尬低下头对着茶几而卧,避了开去。 何梦莹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光了,还以为冷冰寒是心虚了,咯咯一笑,又坐回去,端起咖啡来,小小抿了一口,一脸胜利者的欢悦神情。 吃过了饭,王莹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急不可待地拉着冷冰寒去逛街。冷冰寒无奈归无奈,反正今天也豁出去了。 到了停车场,冷冰寒先去和王全中打了一个招呼。尽管穿着便装,王全中坐在车里还是腰杆挺得笔直,双手抚膝,一派标准军人作风,年纪虽轻,颇有点渊岳峙,大气凛然的味道,全无一点“兵痞”气息,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而王莹莹对这个大伯给冷冰寒身边派的护卫人员也不陌生,微微给他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好奇他们怎么会开着一辆挂着军区牌照的车子,不过也没有过多去问。 王莹莹的座驾是冷冰寒让朱建军从国外定制的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其流线型车身、赛车化引擎、澎湃的动力、无与伦比的操控性让每个狂热的车迷“想入非非”。虽然王莹莹并不是飞车一族,可这辆车子还是让她喜欢不已,每每开在路上都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要拿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可王莹莹在会所的年薪高达百万,而且王培元又是背景深厚的强势省长,因此有想法的人不少,可真敢轻捋龙须的却委实没有几个。 冷冰寒坐上王莹莹的车子,王全中则是开着那辆军牌大奔跟在后面,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在成都逛街当然是首选位于市中心的春熙路步行街了,几乎就是成都商业的一个标志,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而飞远公司早在几年前就进军此地,投资了近百亿在春熙路商圈修建了飞远购物广场。 购物广场占地近百亩,不仅有包括飞远大厦在内的数栋商业大厦,将此地打造成为成都最高档次的商业写字楼,而且除了家家乐超市、飞远国际大酒店之外,其他国内外知名的品牌都将自己的旗舰店设置在了这里。此外还有一条长达数百米的的三层室内外步行商业街,面积超过了五十万平方米,整个商业区将百货超市商业行街健身餐饮影院等多种商业业态融为一体,可以满足百姓的购物休闲娱乐交际四大需求,其商业业态之全、主力店数量之多、规模之大都赶超了首都和沿海各大城市,创造国内商业的新纪录。 王莹莹先将车子停在了购物广场里的地下停车场。虽说购物广场的地下停车场就有超过五千个机动车停车位,可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还是远远供不应求,好在飞远公司专门预留了部分停车位给公司的重要领导和贵宾。王莹莹即便没有省长千斤和天蓉会所的总经理的身份,凭她持有飞远至尊钻石卡同样可以在这里享有特权,不会遭遇到停车难的困扰。 而王全中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即便他开的车子是军牌的大奔,可停车场同样不买账,要不是王莹莹打了招呼说是一起的,他还真把车子停不下来。 下车后,王莹莹从随身携带的lv提包里拿出一副纯白的太阳镜戴上,宽大的太阳镜遮挡住了她明眸善睐的美眸,却也给她增添了另一种迷人的风情。然后大大方方挽着冷冰寒的胳膊一路逛了上来。 购物广场十层是国际精品店,营业面积超过了两万平米,装点地金碧辉煌,异常奢华,碧蓝的玻璃帷幕上飘荡着悠悠白云,就好像漂亮的水晶宫。而商场里笑吟吟站在柜台后的售货小姐个顶个的漂亮,清一色深红的套裙,水灵灵的观之赏心悦目。 这里出售的商品都是国际上的知名品牌,里面的随便一个小东西都是成千上万的,没有一定实力的人根本不敢来逛这里,因此虽然面积不小,可顾客却不是很多,但一般来说,能到这里的,几乎都不会空着手出去,因此销售额同样惊人,而顾客们受到的服务,那就更是贴心细致了。 很显然王莹莹是这里的常客了,刚一上来就有不少售货小姐恭敬而热情地给她打着招呼。很快商场的经理也赶了过来,亲自接待,还向她殷勤地介绍什么品牌的最新款式到了,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这倒不是因为王莹莹是省长千斤的缘故,而是她手里的那张至尊钻石卡,别说是商场经理亲自来招待了,就算是要把整个商场都清场了让她一个人在里面慢慢选购,全公司上下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不过王莹莹却摆摆手,而是让经理带她们去男士精品区。 经理闻言有些惊疑地看了一眼王莹莹身旁的冷冰寒。王莹莹向来都是一个人来这里买东西,要不偶尔有人陪着也是和其他女性一起,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和男士一起来,而且看这架势,好像还是要帮这位男士购买衣服。 不过这个男士还真是长得英俊帅气!他们是什么关系?姐弟还是…… 脑海中虽然颇多疑惑,不过久在这一行打拼的他自然不敢胡乱去猜测,更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带着他们前往男士精品区。 男士精品区在商场的一角,规模在整个商场中还占不到五分之一,从此也可以看出,不论何时何地,女性的钱似乎更好赚一些。 男士精品区里马狮龙、杰尼亚、范思哲、朗万等国际名牌在此云集,往往一件衣服就要数万元甚至数十万元,因此来往此间的多是一些衣着光鲜的大老板与浓妆艳抹穿金戴银的女子,出手阔绰不说,言谈举止间也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味道。 倘若换着其他人到了这样的地方,难免会有些惶恐拘谨,不过冷冰寒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就拿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没有牌子,却是朱建军找世界顶尖的设计师和裁缝为他量身定制的,要说价值,绝对不是这些衣服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名商场的经理也在偷偷观察着冷冰寒,见他神情间悠闲怡然,浑然没有半点担心惶惑之意,也不由暗自称赞,绝非普通人,顿时收敛起刚开始的额几分轻视,心中更是存了几分结交之意。 不过他却不知道,别说是他了,即便是他的顶头上司的上司来了,要想和冷冰寒结交,也差上十万八千里。 王莹莹到了这里在售货员小姐恭谨到极点的谦卑笑容中,很快就饶有兴致地给冷冰寒挑选起衣服来,只要是看得上眼的,几乎都要拿来在冷冰寒面前比一比,再侧着头仔细打量一番。 售货小姐对冷冰寒的身份都有些好奇,不过还是殷勤地跑前跑后招呼着,能来这里购物的都不是一般人,何况这个王莹莹可是每次经理都要专门全程陪同的,她们哪里会不知道绝非一般的人。再说了,王莹莹不仅出手大方,买东西很爽快,她们个个提成都不少,而且为人也很和气,不像其他一些有钱人那么刁钻刻薄,因此她们都很是喜欢和她打交道。 冷冰寒从前世就不喜欢穿西装,因为总感觉那些推销员还有做保险的,整天都是西装革履的,穿上西装就不禁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因此他几乎从来都不穿西装,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一身休闲装打扮。 哪晓得王莹莹却给她挑选的大多都是西装,各种品牌、款式和颜色的都有,还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小寒呀,以前你还在读书,穿什么都不存在。可现在你虽然也才十八岁不到,可已经大学毕业,是一个大人了,还是穿西装比较庄重……” 冷冰寒没有办法,也只得随她去了。综合他前世今生数十年的人生经历来看,如果胆敢在这样的事情上与女人对着干,下场不是一般的糟糕,明智的选择最好还是听她的安排。 冷冰寒试穿的第一件衣服是王莹莹挑选的一款范思哲的体闲西装,雪白色的精美布料让人爱不释手,而高袖孔和轻质内衬的双重作用下,西服优雅而服帖的悬垂性表现得尤其出众,肩膀、胸部和腰部的比例适当,裤子狭窄但看起来定然会舒适异常。这款西装的样式算不得新奇与华丽,但是优雅古朴的设计风范让人不由得青睐不已,而优质的剪裁及极高的制作品质更让人轻易的看出这款西装的不凡之处。 在王莹莹的强烈要求之下,冷冰寒也只得无奈地到换衣间将西装换好。 当他穿上西装再次走出之际,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得呼吸为之一滞。而同时,每个行经此处的商场的顾客都会不由自主的裹足不前,愣愣地张着嘴,睁大了眼睛看着冷冰寒。 此刻,在他们的眸子中,看不到任何的羡慕与嫉妒的情绪,只有惋惜,深深的惋惜,仿佛看到了一件近在咫尺而又梦寐以求但却不属于他们自己的稀世瑰宝一般。没有人能用言语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俊雅,帅气,成熟,洒脱……所有对男子的褒义词语用在冷冰寒身上似乎都显得苍白而无力。甚至不少女性看着冷冰寒,眼眸之中都满是惊喜和爱恋,好些胆大的还不禁对他暗送秋波。 看到这一幕,王莹莹也不由有些惊呆了。冷冰寒的俊雅无双王莹莹从来都是知道了,而“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道理她也心知肚明,只是她万万想不到,得体搭配后,冷冰寒的魅力会如此道劲。 在心中与有荣焉的同时,王莹莹也不禁有了几分担忧之色。她深知,冷冰寒不但外表气质出色,性格更是温柔而富有上进心,如此出色的男子,对女人来讲有很大的杀伤力,稍有不慎,怕是会懊悔一辈子啊。 万千目光齐聚身上,饶是冷冰寒一向洒脱不凡,这众目睽睽之下时间一久。也很是有些吃不消,留给众人潇洒的一笑,转身走入更衣间,快速将身上的西服脱掉,这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找抽 第三百二十六章找抽 不过冷冰寒每换上一身衣服,都给人别样的感觉,要么成熟稳重,要么神采飞扬,总之潇洒俊秀,吸引了无数人赞赏或是嫉妒的目光。 而每换上一身衣服,王莹莹总会非常细心体贴地给他整理着衣领和衣袖,脸上也充满了柔和和温情,更加显得一种别样的芳菲妩媚,看去更是风情万种。 冷冰寒正待再打趣她几句,可是望着王莹莹的羞眸流盼欲语还休的娇羞美态,那股子百般难描的天香国色,绕是见惯了倾城芳华美女的冷冰寒也不禁被深深吸引住了,内心深处一丝不安逐渐的放大,心底陡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王莹莹美目流转之下,瞥见冷冰寒这个样子,适才办公室里那羞人的一幕情不自禁的在心头浮现,俏脸又是一阵晕红。而望着王莹莹那似笑非笑、似嗔似怪的眼神,冷冰寒心头也是一阵狂跳,却也有些局促不安,颇为心虚的低下头去。 “这位先生,你好!” 正在气氛有些暧昧沉闷之际,一个人走过来搭讪。 冷冰寒没有想到来人是在和自己说话,没有搭理,王莹莹倒是抬头瞥了一眼,又垂下眼皮,似乎没兴趣与来人说话。 两人的反应似乎大大出乎来人的反应,他愣了一下,可似乎属于那种很是执着的人,丝毫不以为忤,笑嘻嘻把手伸了过来对冷冰寒说道:“这位先生,冒昧打扰一下,我叫于大成,是长江影视的副总经理,我觉得你的外形跟气质很出众,有没有兴趣与我们长江影视合作呢?” 冷冰寒这时才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对方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一脸笑嘻嘻的活像个大肚弥勒。倒是很难让人产生讨厌的感觉。而他身旁还傍着一个打扮的妖艳如花的女孩儿,妆化得有点浓,嘴唇红的就像刚喝了血似的,可还是难掩她一脸的稚气,看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正用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打量着冷冰寒。 拳不打笑脸人,冷冰寒虽然对什么影视公司没有半点兴趣,不过还是伸手和他搭了一下,说道:“你好。” “请问先生贵姓大名,在何处发财?”见冷冰寒和自己答话,于大成似乎显得很是高兴。 “我叫冷冰寒,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冷冰寒简简单单地答道,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丝不耐烦的意味。 于大成脸色微微一沉。以前只要听到自己是长江影视的,俊男靓女们无不趋之若鹜,敬仰得不行,看自己的眼神中都满是小星星,就如同见到了上帝一般,几乎让他们干什么都行,像今天冷冰寒的这种一副爱理不理的反应,他可还是第一次碰见。 不过他很快又调整了心态,笑道:“冷先生,我是长江影视的……” “长江影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冰寒打断了,他颇有些无知地向王莹莹问道:“莹莹姐,你知道这个长江影视是干什么的吗?” 王莹莹也一脸茫然地说道:“不知道,没听过!” 于大成差点气得吐血,而一旁的商场经理和售货小姐也是一脸的惊诧,委实是因为这家长江影视名气很大,可以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制作了多部脍炙人口的影视作品,也捧红了若干的明星。听说公司老总可是一个权柄滔天的红色子弟,上上下下都有关系,黑白两道通吃,要不然也不可能将公司做到如此规模。 不过冷冰寒和王莹莹都不是喜欢关注娱乐圈的人,或许有些影片提起会有点印象,但要他们知道这么一家影视公司,确实在有些难为他们了。 于大成眯着眼睛望着冷冰寒和王莹莹,他心里盘算着这两位俊男靓女是真没听说过公司的大名,还是有意无视?可看了还一会儿也看不出他们有半点作假的表情来,而且见他们的穿着打扮和举止,都不像是一般人,即便不想进入娱乐圈也应该不屑用这种低劣的方式? 难到这两位都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不成?于大成心头嘀咕道,脸上却淡淡笑道:“呵呵,两位都是贵人,可能不太听说过鄙公司的名号,不过我们长江影视在国内外圈子里也算是名闻遐迩,可谓是妇孺皆知,你们随便去打听一下应该都知道。就连这次日本当红玉女歌星山口凌绮在国内的演唱会,也是我们长江影视一力承办的。今天冒昧打扰,主要是因为冷先生的形象很有星味儿,相貌极品气质绝佳,若加以包装与培养,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冷冰寒摸摸鼻子,他向来不太管公司的事情,没想到山口凌绮世界巡回演唱会在国内首都的这一场,居然是和这家长江影视在合作,这样看来至少也应该是一家很有实力和规模的公司吧? 于是冷冰寒笑道:“呵呵,于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对这些都不太关注,因此多有得罪……” “呵呵,无妨无妨!”于大成笑嘻嘻地道,一脸的肥肉随着微笑轻轻哆嗦着,看起来极为滑稽道:“只要冷先生进入了我们公司,很快就能了解到我们公司的实力和规模了……” 紧接着他又看了王莹莹一眼,颇有些惋惜道:“可惜没有早几年遇到这位小姐,要不然在我们长江影视的大力包装和打造之下,绝对比刘丹菲还要红遍大江南北!” 他口中所说的刘丹菲是近两年国内的一位新涌现出来的女明星,拍摄了多部影视作品,还获过几次国内大奖,被誉为国内新一代的影后,听说最近还要出唱片,往歌坛发展,可谓风头正劲、红极一时。 一旁的售货小姐听着这些都眼红不已,都有意无意间在这位于大成面前晃来晃去,无一不希望也能被他慧眼相中,从而一步登天,成为受到万人敬仰的大明星。 冷冰寒眉头一皱,客气而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地说道:“于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都无意于在娱乐圈发展,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冷冰寒此言一出,周围传来一阵惊诧地叹息声,似乎在为他如此轻而易举就将其他人梦寐以求的机会给拱手推了出去大感不解,同时更是恨不得自己能够替代他。 而于大成满脸的笑容也顿时僵在了脸上,这可是他第一次亲自出马而遭到了对方无情的拒绝,大感面子挂不住,几乎就要拂袖而去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心头也有些不舍冷冰寒这么一个铁定能为公司赚大钱的好苗子,只得掏出一张名片来,说道:“呵呵,冷先生毕竟涉世未深啊,还不知道成为大明星的好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冷先生哪天想通了,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言语中颇有冷冰寒一定会就范的意味。 冷冰寒轻轻一笑,也没有伸手去接他的这张名片,说道:“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说话时笑嘻嘻地,不过却也透露出无比坚定和不可动摇的信念。 于大成愣了一下,又笑了笑道:“这人呢,前一秒不知道后一秒的事情,冷先生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竟有些阴森森的味道。 一时间,原本和煦的天气竟有了几分刀枪剑戟的感觉。 商场的经理看到这种场面,生怕事情闹大了,于是连忙将于大成手里的名片接了过来,打着哈哈道:“于总,这名片我替你转交给冷先生好了!” 于大成这才转身欲离去,转过头笑容满面的脸上顿时是阴森一片。 于大成身边那女孩儿也是面露讥讽之色,咯咯娇笑着,娇滴滴地对他说道:“于总,你别生气了,他以为他是谁呀?于总你看得起他才来找他,他还真把自己当了不起的大人物啦?我看不过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她妖媚谄媚的声音不算太大,不过却足以让冷冰寒和王莹莹听得清清楚楚。 冷冰寒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怎么就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啦?不过他却懒得和这个小女孩儿一般见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再大的能耐也总不可能把别人的思想都给控制了吧? 不过王莹莹却是勃然大怒道:“站住!” 于大成回头一望,面上露出讶色,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王莹莹二话不说,一抬手狠狠的一个耳光搧在那女孩儿脸上,冷冷地说道:“嘴巴不干净,找抽!”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冷冰寒也有些傻眼了,王莹莹在他的印象里向来都是温婉低调的,没想到纨绔起来也这么霸气十足。 当然,他也知道,王莹莹能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维护自己,顿时感觉到眼睛里一阵湿热。 那女孩儿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道:“你敢打我?” 王莹莹玉面寒霜,冷笑道:“打你是看得起你,要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几年来她打理着偌大的天蓉商务会所,自然也培养出一种无形的威严和上位者的气息,此时盛怒之下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凛煞气,仿佛有形物质,直透入人的骨髓里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知所谓 第三百二十七章不知所谓 那个女孩儿已经快被气疯了,从小到大父母亲戚都宠着护着,从来也没有打过她一指头。如今在长江影视里又傍上了于大成,四周的人哪个不是敬着她护着她?于大成还承诺下一部长江影视重金打造的戏里让她演女二号,眼看自己就要如愿以偿成为人尽皆知的大明星了,可谓是春风得意。 可眼下这个女人不仅出手打了自己,还竟然敢以这幅恶劣的口气威胁她。毫无心理的她脸色铁青,气得娇躯颤抖个不停,嘴唇哆嗦着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丰满的胸部随着剧烈的呼吸颤巍巍的晃起动人的韵味。 女孩儿想要扑上去和王莹莹厮打,可一见她那怒火四溢的美眸,不由得又有些心寒,只得扑到于大成怀中撒娇哭诉道:“于总,你看她们欺负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呀……”一边还故意用胸前那弹挺峭拔的两团玉球在于大成的手臂上磨蹭着。 于大成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这女孩儿是他带来的,顿时阴沉下脸瞪着王莹莹冷笑着道:“这位小姐,大家都是文明人,你怎能么能动手打人呢?” “打她算是轻的了,她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保证她这张小嘴再也说不了一句话!”王莹莹面色多少有些难看,眼睛冷冷地横了于大成一眼,美眸中都快要迸出火来了,事情全都是因这个什么长江影视的于大成而起,她自然也就迁怒到了他头上。 这时候过来一个带眼镜的男子,走到于大成身边谄媚的笑着问:“于总,出什么状况了?” 于大成被王莹莹搞的正尴尬呢,这个家伙来问话,于大成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没好气的冲着那男子说:“没你的事!” 那男子想要献媚拍马却拍到了马腿上,脸色立刻变成了猪肝色,灰溜溜的走到了一旁。而另一个跟班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偷笑不已。他们俩都是长江影视的人员,没什么大本事,平日里全凭在于大成身边跑前跑后地服侍张罗着,是铁杆的跟班,也得了不少的好处。 刚才他正要上前去挣表现,哪知却被对方给抢先了,心头正郁闷呢,可见到对方不仅没有挣到表现反而吃瘪了,当然是幸灾乐祸不已。 于大成看似鲁莽,心思却是细腻,老于江湖,凡事深思熟虑,在对方底子没探清之下,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够上位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面目阴沉,小心翼翼的端详王莹莹一番,神色间颇有些复杂。或许是见她不凡的气质和穿着打扮,心里多少有些顾忌,试探地笑道:“这位小姐的令尊是哪一位?或许和我认识!”他的笑容中没有一丁点的笑意,眸子中更是冷峻而肃然。 冷冰寒在一旁忍俊不住,不禁笑出声来,想来在四川这个地盘上混的,鲜有不认识干爹这个省长大人的,可要干爹认识这么一位小小的影视公司的副总,恐怕还真有些难度。 王莹莹美目流转,白了冷冰寒一眼,又很是不屑地对于大成说道:“你还不够这个资格!” 屡屡被落面子,于大成这时候也有点抓狂了,瞪着王莹莹道:“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 于大成一句话没说完,脸颊上早中一个火辣辣的耳刮子,清脆无比地响了起来,随之他那肥硕粉光致致的胖脸上,就起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于大成给这一下打蒙了,捂着脸不知高低。 冷冰寒优雅地收回了手来,冷哼一声道:“不知所谓!”平静的语气中有着一股子无法明状的彻骨寒意,冷的似乎连骨髓都能冻结。那个女孩儿那急切而兴奋的面庞登时变得死灰一片。 正如同王莹莹见不得冷冰寒被辱骂中伤一般,冷冰寒也绝不会允许王莹莹受到半点的委屈和伤害。 王莹莹也没想到冷冰寒会出手,一双美目却始终柔柔的定格在他的面上,神色间得意掺杂着无限的柔情。可一和冷冰寒那犀利的双眼一对视,玉面不禁有些红若霞烧,心底突然也莫名的有点乱,不由心虚的低下头去,连她自己都有些疑惑,为何面对几百员工手下都怡然自若的自己,却会害怕与冷冰寒那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目光对视? 于大成身后的一个小跟班却狼嚎一声,扑将上来,嘴里叫嚷道:“他妈的,你敢打于总,活得不耐烦了……哎呦哎呦……” 话音未落,就感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个怒大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咔嚓”一声鼻梁骨就塌了。只见早就守在一旁的王全中像一头怒狮一般冲了上来,一拳放倒这位跟班之后,又一脚题中了另一位眼镜跟班的手臂,都不知道这一脚有多大的力气,只听一声恐怖刺耳的骨折声传来,那位跟班惨叫着抱着怪异扭曲的断臂摔倒在一旁。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女士们的惊呼声,那些围在四周的售货小姐还有个别的顾客哪里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胆颤心悸不已,个个脸都吓白了,腿也都有点打颤。 这是打架么?明明就是单方面的痛殴嘛! “寒少,怎么处置?”王全中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退了一步,不过还是护在冷冰寒和王莹莹面前,就如同一个冷酷无情的机器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声音平静一片,如一潭死水荡漾不起丝毫的波澜,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象不到他刚才毫不留情地重伤了两个男子。 “寒少?”商场经理显然很是吃惊,似乎这个称呼有些熟悉,应该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可怎么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呢?他狐疑的上下扫视着冷冰寒,眼睛眨个不停,一脸的问号。 于大成这个时候也看出有点不对了,眼前这个彪悍的男子那举止做派,实在是像极了军队里面的人。虽然当初也曾经想过这两位俊男靓女有些来头,但决计没有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竟然随身带着军人保镖,瞧模样,这两人该当是军队上的公子哥一类的二世祖。 于大成是成了精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坐到长江影视副总的这个位子,他明白二世祖比一世祖更难惹。真正的一世祖,靠自己打拼得来的江山,行事稳健,不会随意与人结仇。但二世祖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些纨绔,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钱,狂得没谱,动不动就和人好勇斗狠。今天自己被这位揍了,估计也是白挨,就算老板肯为自己出头,也不得不顾忌着对方的背景。 真正到了一定的层面上,大家相互之间都不会赤膊上阵,更多的还是妥协。尤其军队和地方各成系统,老板虽然厉害,可也不一定能伸得了手进去。 想到这里,于大成脸色煞白一片,难道今天真的踢到铁板了? 不过事到如今,于大成无论如何也不能打退堂鼓了,要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打了耳光自己却偃旗息鼓,忍气吞声,以后还有脸面出来混吗?何况自己对这两人的身份也只不过是猜测罢了,万一没有自己所想像中的那么强,可不就亏大了了吗? 于是于大成有些心虚地看了王全中一眼,似乎害怕这个彪悍的汉子二话不说上来就给自己几下,那可就不划算了。不过还是色厉内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冷笑道:“你敢打我?今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不弄死你我就不姓于!” 听到这个于大成现在还在大放厥词,冷冰寒不由得眉头一皱。 王全中把冷冰寒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也不多话,上前对着于大成就是狠狠一巴掌。于大成应声惨叫着仰头摔倒,血呼呼地从鼻子里往外冒。 于大成也算硬气,拿手捂都不捂,强行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冷冰寒和王全中骂道:“你他妈的有种今天把我给弄死,要不你们就死定了……” 王全中还想要再给他一下,冷冰寒制止了他,走到于大成面前,淡淡道:“好,我给你这个机会,看你如何弄死我!” “这……”于大成倒是没想到,他刚才不过只是说些场面话,哪晓得对方居然步步紧逼。一点台阶也不给自己留。他心中为难,却也不由的暗自大骂起那名女孩儿来:都是你这个**,害得老子在这跟着你丢人现眼,回去看我不整死你! 那女孩儿哪里知道自己的靠山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收拾自己,花容失色急忙跑了过来扶着于大成,眼泪汪汪地说道:“于总,你没事吧?他们胆子实在太大了,连于总你都敢打……” 结果于大成“啪”的一个耳光扇在她的另一边脸上,恶狠狠地说道:“滚回去,少在这里丢人。” 女孩儿顿时傻眼了,想要撒娇耍泼,可一见于大成那瞪得大大好似要吃肉一般的眼睛,又老老实实捂着脸走到了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于大成抹了一把鼻血,搞得满脸都是血,就坐在地上摸出电话来,对着里面就吼道:“陈三,我是谁?我是你爷爷!赶紧把你的人带到飞远购物广场十楼,老子被人给欺负了!你他妈赶紧……”他几乎是在吼了。 对面的冷冰寒听了不由一阵冷笑。 商场的经理脸色一变,上前对于大成说道:“于总,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可别在我们飞远这里找事!” 于大成脸都气白了,对这名经理吼道:“我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你们是不是这里不想开啦?” 这名经理毫不客气地对他说道:“于总,我们飞远公司遍及全世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们飞远,你要有本事可以试试看!” 于大成刚才也不过只是气话而已,他也知道飞远公司实力雄厚,背景很大,即便自己的老板亲自来也奈何不了,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下,再把飞远公司给得罪了实为不智。 于是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爬起身来扔下一句场面话“咱们走着瞧!”随即气呼呼地走了,而那名女孩儿愣了一下,不甘心地一跺脚,这才捂着脸跟来上去。 一场风波终于化于无形,众人心中也都松了一口气,事情真要闹大了,大家都不好过不是? 商场经理叫来几名保安将于大成受伤的两个跟班送去医院后,这才走到王莹莹身旁颇有些担心地说道:“王小姐,我担心这个于总不肯善罢甘休,你看要不要我多派一些保安送你们回去?” 商场经理这样做倒不是说他多么有正义感,像这种意气之争,任谁都躲避不及,生怕被殃及了,哪里还会轻易涉足进去?可要是让持有飞远的至尊钻石卡的王莹莹在他这里受伤了,他这个经理也就不用当了。 王莹莹没有说话,一双美目却是看着冷冰寒,很明显让人知道,她是以冷冰寒为主。再联想起刚才那名彪悍的保镖也是向冷冰寒请示,这位商场经理不由就猜测起,难道这个冷冰寒才是真正的大人物不成? 冷冰寒却是淡淡一笑,先是对经理微微微颔首,神情诚挚的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随即又不慌不忙地对王莹莹说道:“着什么急呀,难得有时间来陪莹莹逛逛,我的东西买好了,莹莹姐你的还没买呢!” “好呀!”王莹莹粉雕玉琢的面上露出一抹发自心底的欢笑,欢喜雀跃的挽起冷冰寒的手说道:“嗯,那就再陪我去看看有哪些新款到了!”别说有冷冰寒在身边,以她的身份,在成都这个地方,还真没什么人和能让她怕的。 商场经理一愣,目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思虑半晌,神情突然变得很是兴奋,虽然还没有想起这位“寒少”的身份,可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两位根本就没有把那个于总放在眼里。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暗中通知了保安人员换上便装分散在两人周围。 第三百二十八章 长江影视的后台 第三百二十八章长江影视的后台 商场经理的举动自然没有瞒过冷冰寒的双眼,他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今天这名经理的表现很是让他满意,不论他是出于何种心思,至少在面对尖锐的问题时,是不卑不亢,没有弱飞远的名头,对王莹莹的安全考虑也很上心。 冷冰寒往前面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看了身后亦步亦趋的王全中,说道:“王哥,你也在这里挑套自己喜欢的衣服!” “不用了寒少,我的衣服多得是!”王全中急忙摆手道,看着那些衣服标签上的数字,他都要头晕了,哪里还有刚才举重若轻,一举打翻两个人的那种气概?完全就如同一个惶恐的孩子一般。 一旁的商场经理和售货小姐也暗自咂舌,这里的衣服可是件件都不便宜,随随便便一件衣服都要抵她们几年的薪水了。没想到这个帅气的男子居然这么大方,张口就让身边的人随意挑选,难道就不怕别人尽选贵的挑? 冷冰寒头也不回都走着,只是说道:“你要不自己挑,我可就让售货小姐给你拿最贵的哈!” “这……那就谢谢寒少了!”王全中苦着脸答道,心头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尽量挑选一件便宜的。寒少待人好,可自己也要懂得分寸不是? 王莹莹到了女装区就犹如鱼儿到了水里一般,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看到喜欢的不仅要拿来比比,还非得冷冰寒发表发表意见。冷冰寒说好看她就喜滋滋的,要冷冰寒说不好,她就嘟着小嘴抱怨冷冰寒没有眼光,搞得冷冰寒只得无奈地摇头。 不过见王莹莹这样,至少没有被刚才的一幕扰了兴致,冷冰寒心中陡然轻松起来。 陪着她转了一会儿,王莹莹拿着几件衣服去试衣间里换去了,冷冰寒则是坐在一旁盘算开了,这个所谓的长江影视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冷冰寒虽然不惧,却也不想连对手的情况都搞不清楚。 可这些小事情又不好向大人们询问,思忖了片刻,冷冰寒摸出了电话来给王玉辉打了一个,他毕竟常在圈子里混,说不定应该知道这家公司的来头。 响了几声之后,手机里面传来了王玉辉有点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冷冰寒听见那头有女人的呻吟声,不由暗骂王玉辉这家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去做点正事,整天就知道混在女人肚皮上,难怪老爷子要把他搞到部队上去了。也不知道以后他去了部队上该如何挨那些苦行僧似的日子。 想到这里,冷冰寒不觉促狭地笑了笑,说道:“玉辉哥,是我!怎么,不欢迎我给你打电话呀?那我挂了!” “别别!”王玉辉连声道,冷冰寒又听见他叽叽咕咕好似再和谁说着话,稍等了几秒钟这才又笑着道:“你这小子打电话也不另外找个时间,怎么,心急啦?我还正想一会儿给你打电话呢。正泰那老家伙终于服软了,拿了京郊一块一百多亩的地作为赔偿,怎么样,老哥我办事你放心吧?”王玉辉在电话里无不炫耀地说道。 “正泰?”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件事情来,要是王玉辉不说,他老早就把这件事情给忘到脑后了。 京郊的一块上百亩的土地,虽然不知道位于什么地方,周边配套设施和环境如何,但也可想而知,价值绝对不菲,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大手笔。 “他们没有其他的要求吗?”冷冰寒不无担心地问道,按理说这件事情根本不值得对方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摆平,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成? “就是希望将这事情就此揭过,刘彬那小子以后也会夹着尾巴做人,再不敢这么嚣张了!”王玉辉大大咧咧说道,随即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还有就是那个老家伙想要见你一面,说是要当面向你赔礼认错。不过被我给拒绝了!他奶奶的,你小寒岂是他们相见就能见的?”王玉辉愤愤不平地说道。 冷冰寒暗自好笑,心中微一思忖,面色又露出颇为奇怪的神情,想道:对方为什么想要见我?只是赔礼认错吗?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咄咄逼人是不是又不太好…… 说实话,他对这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刘老爷子还真有些好奇,更有想要见一见的念头。 冷冰寒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如果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这是他在认真思考问题时的一种下意识的习惯动作。 冷冰寒瞳孔蓦地收缩了一下,急忙问道:“玉辉哥,正泰集团的那块地是用什么方式交付的?会不会有什么隐患?”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要被人拿来大做文章,说王家利用权势巧取豪夺别人的家财,即便不会伤筋动骨,可对王家的声誉可是大有影响。 “呵呵,小寒呀,你放心好了,这块地可不是拿给我们王家的,而是正泰集团热心国家的国防建设,自愿无偿捐赠给首都军区作为科研和军事训练基地的,我们王家可不会因小失大,为了这么区区一块地就砸了自家的招牌!”王玉辉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冷冰寒才放下心来,不禁也有些自嘲自己过于杞人忧天了。王玉辉虽然年轻,却是正经八百的公子哥,又有王老爷子和三叔王培道的悉心训导和栽培,做事情怎么可能如此下成,会落下如此的把柄呢? 王老爷子不敢说一生问心无愧,可却是最痛恨别人贪污**、中饱私囊。想来在他老人家的管教下,王玉辉他们这些子弟最多也就是打打擦边球捞点小钱,决计不敢打着他老人家的招牌去巧取豪夺的。 这样一来,不仅给了正泰的刘家一个深刻的教训,也为身为首都军区司令员的大伯王培华搞到了不少好处,别人还找不到话说,毕竟这是对公,于私王家可没有占半点便宜,可谓一举数得,果真老到得很,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呀! 可为什么自己心里老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呢? 正在他思绪万千之际,王玉辉又说道:“小寒呀,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吧?” 听他这么一问,冷冰寒这才想起正事来,暂时将正泰集团的事情放在脑后,问道:“玉辉哥?长江影视你知不知道?” “长江影视?”王玉辉一听这个,立刻暧昧的笑了笑道:“小寒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女明星啦?给哥哥说,哥哥保管替你搞定,卫小三那家伙还不敢不给哥哥这个面子……” 冷冰寒摸摸鼻子,无奈地摇摇头,怎么男人都好这一口?只得苦笑道:“玉辉哥,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先给我说说这家公司和那个卫小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玉辉呵呵笑了笑,这才正经起来,给冷冰寒大致说起了长江影视的背景。 原来王玉辉口中的那个卫小三大名卫中华,就是长江影视的幕后老板。卫中华首都卫家的人,卫家虽然也有些权势,可和王家相比还差了不少。老爷子前两年刚退居二线,目前还在中顾委里发挥余热,两个儿子一个在某省担任省委副书记,不过排名比较靠后,还有一位还不错,是一个是发改委的实权副主任。 这个卫中华是卫家老二家的儿子,堂堂发改委副主任的公子,出身红色家族按理说应该走仕途从政方为正途,可他却受不了这个约束,更是不肯去机关熬资历。感觉自己堂堂衙内,却要在机关给别人跑腿打杂,想想就不服气,远不如自己开公司做生意,大把赚钱,快意人生来得安逸。于是就搞了这么一个影视公司。 虽然卫中华干的事情在他家老爷子的眼睛里,也算是离经叛道了,曾被老爷子大骂“数典忘祖”,可毕竟是**,上上下下倒是鲜有人会不给面子,因此长江影视也是越搞越大,越来越有名气,听说不仅是投资拍摄了多部影视作品,包括春晚在内的国内许多的晚会、综艺节目长江影视都有参与其中,在国内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了。 听王玉辉这么一说,冷冰寒才隐隐有些印象,那个卫老爷子以前是政治局委员兼的中组部部长,是中央二十五个大干部之一,不过两年前就退下来,如今风光不再了,二儿子,也就是卫中华的老爸,也是当时作为一定的交换条件,在王家的支持下这才出任发改委副主任一职。 其实高层政治,有些黑暗面简直骇人听闻,只普通百接触不到而已。 卫老爷子好像以前曾经是王老爷子的手下,受老爷子的知遇之恩,有时还会去王老爷子的居所见见老领导。而他们卫家,也向来都是以王家马首是瞻,算得上是王家忠实的追随者。记得当初王老爷子举行认亲仪式的时候,卫老爷子也到场参加了,自己还见过一次,是个华丝染鬓的老人家,身体不是很好,但不论何时都衣着严谨,很注意自身的形象。绕来绕去,结果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呀!冷冰寒不禁摇了摇头,心头的怒火和怨气也顿时消散了许多。 第三百二十九章 皮条客王玉辉? 第三百二十九章皮条客王玉辉? “小寒,你问这个长江影视到底是为什么呀?”介绍完情况之后,王玉辉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知道冷冰寒向来沉稳淡然,思虑深远,行为做事妥当得体又不张扬,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是决计不会专门打电话来向问自己长江影视的情况。 冷冰寒原本不打算把今天碰到的事情告诉王玉辉,可又担心他会去胡乱猜测,反而把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因此略微思忖之后,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给他说了一遍。 “什么?他妈的,反了他了,这个狗屁副总,老子不把他的狗腿打断我就不姓王!”王玉辉一听顿时暴跳如雷,怒吼了起来。 冷冰寒此时却是火气消散了,淡然说道:“算了,既然是自己人就别把事情搞大了……” “不行,老子这就给卫小三打电话,看他是如何教他的狗的,居然乱咬人,还惹到我们王家脑壳上了,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非咂了他的长江影视不可……”话音未落,王玉辉已经骂骂咧咧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冷冰寒愣了一下,又不禁摇了摇头。 这时王莹莹也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冷冰寒手里拿着电话,芸芸走过来柔声问道:“小寒,你给谁打电话呀?” “玉辉哥,问问有关长江影视的事情!” “怎么,真想去当明星?”王莹莹笑笑道,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开过玩笑后又看着冷冰寒面上有些奇怪的表情,以一种出奇柔和的声调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要不要我去给老爸?” “呵呵,能有什么问题?”冷冰寒笑道:“只是想知道这家公司是什么来头!” “小寒,你一个人在外面可要多注意安全,以前可别这么冒冒失失的了,要真不小心受了伤那可怎么好?”王莹莹颇有些担心地说道。 看着王莹莹眸子中的关切之意,冷冰寒却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漫不经心地道:“莹莹姐,放心吧,这个世上动的了我冷冰寒的,大概还没出生哪!”冷冰寒平淡的语气中,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傲气。 望着冷冰寒神采飞扬的俊雅面容,王莹莹神情和缓松懈一片,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欢喜之意。 冷冰寒见她清丽淡雅的面上露出淡淡的喜色,也沉声道:“莹莹姐,我身边一直都有护卫人员,你别担心。倒是你老是一个人在外面,我看还是给你找两个女保镖好了!” 王莹莹对冷冰寒自然流露出的关切之意很是受用,芳心不由得甜蜜得很,却也对他那紧张的样子报以“扑哧”一笑,嗔道:“放心啦,平日里我出外都有会所里的一个女保镖跟着的,还兼做我的司机,我很小心的,绝对没问题的。” 冷冰寒这才松了口气,心头又不禁有些埋怨自己,这种事情自己前两年怎么没有想起?好在一直都没有出什么意外,要不还不懊恼死了。 王莹莹随即又捋了捋新穿的衣服,瞬间整个人因为这个动作变媚多姿,在冷冰寒面前转了一圈问:“怎么样?漂亮么?” 刚才忙着想事情,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冷冰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在王莹莹的翘首期盼下,说道:“不漂亮……” “你……”王莹莹脸上的欢悦顿时黯淡下来,鼻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冷冰寒又一本正经地说道:“简直就是美得冒泡,哪里是漂亮这个词语可以形容的?” 这也不是他说奉承话,这个时候的王莹莹身着玫粉红色套裙修身适体,清爽简洁。既活泼别致又有层次感,整体效果显得亲切、干净、干练、高雅,并有国际化的时尚感。白嫩润的耳垂戴着梦幻般的蓝水晶,雪白玉颈上是光芒耀眼的钻石项链,性感的金色细高跟鞋里那双心修饰过的娇嫩小脚透着别样妖娆,极为撩人心魄,用艳光四射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也不知道是衣服将将王莹莹衬得妖娆多姿,还是她让这衣服光彩夺目? “算你有眼光!”王莹莹扑哧一笑,美目轻轻横了他一眼,那善睐明眸中清露出几分调皮地狡黠之意,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引得冷冰寒也是一阵恍惚。 “这身衣服就别换下来了,等会儿直接穿着走吧!”冷冰寒笑了笑道。 王莹莹本想再试试其他几件新款衣服的,可听了他的话,却鬼使神差地微点螓首应诺着,玉面越发的红艳,芳心蓦地有些窃喜。 就在王莹莹喜滋滋地拿着各种手包搭配衣服的时候,冷冰寒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冷冰寒一看,还是王玉辉的。 刚接通就听他在电话那头大大咧咧道:“小寒呀,我刚才可把卫小三骂了一顿,可把他吓得够呛,还说立刻订机票去成都当面向你和莹莹姐赔罪呢!你看到他了尽管骂他,不用客气……” 算算年龄,王玉辉应该还没有卫中华大吧?可他却总是卫小三卫小三的叫着,实在让人感觉有些滑稽。 冷冰寒呵呵一笑,问道:“那个卫中华和你关系不错吧?” “这个……”王玉辉有些尴尬地说道:“从小就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人其实挺不错的。小寒你给哥哥一个面子,别太和他计较,教训教训就是了!” 冷冰寒其实知道,这个王玉辉表面上看起来是大大咧咧有些莽撞,其实心头明亮得很。虽然冷冰寒说不想把事情搞大,可他却担心冷冰寒心存芥蒂,以后来个秋后算帐,以他现在的能耐和老爷子们对他的宠爱,卫中华不死也得脱层皮。因此他故意显得义愤填膺,帮着冷冰寒出气,实则板子却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护住这个死党,同时也让冷冰寒能够解气,不至于心存怨恨和不满。 不过他哪里知道,即便不看他的面子,冷冰寒也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其实冷冰寒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个意气之争,对付嘴巴不干净,而己方却是动了手打伤了人,严格来说还是自己这方错多一些。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权有势,即便错了很多时候也是对的。 冷冰寒淡淡道:“我是没有什么,只要莹莹姐不介意就成!” 一听冷冰寒提及王莹莹,王玉辉立刻就蔫了,耷拉着脑袋之前的豪气也没了,低声讪笑说:“小寒,这可就要你多多帮忙了,莹莹姐可只听你的!” 或许是因为王莹莹从小就不在老爷子身边的缘故,王家第三代里,王老爷子还就对王莹莹宠爱有加,加之她的年龄比王玉辉大,从小就把他们管得服服帖帖的,因此王玉辉在同辈里面,还就虚王莹莹。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我尽力吧!” “嘿嘿,小寒你出马我放心!”王玉辉笑嘻嘻地说道,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笑道:“小寒,赶明儿叫卫小三给你张罗几个漂亮的女明星,不红的咱还不要,保管脸蛋儿身段和功夫超一流……” 冷冰寒闻言差点晕倒,拍拍额头没好气地说道:“玉辉哥,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啦?” 王玉辉一跳八丈高,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拉皮条的,这么难听,哥哥有好事情可想着你呢!换着其他人想要哥哥给他说哥哥还不愿意呢!以前你年龄还小,不敢教坏你了,不过现在你也长大了,不会告诉哥哥你还是个处吧?” 王玉辉嘿嘿笑着,那笑声怎么听都那么猥琐。 冷冰寒不由一阵气闷,自己是处又怎么样?难道要阅女无数才光彩?算了,自己这个纯洁的人不和他们这些思想肮脏龌龊的人一般见识! 冷冰寒咬牙切齿地想着。 王玉辉又淫笑道:“小寒,女人可是好东西,尤其是这些人前风光无限的大明星,骑在身下那滋味真是妙极了,不亲自体验一次难以相信,你试一次就知道了,哥是过来人,有经验,听我的没错。” 这小子一套一套的,还借口对冷冰寒关心备至,说的冷冰寒一阵目瞪口呆,还找不到话来反驳这家伙,也颇有些不敢置信道:“这些大明星就这样自甘堕落?” 王玉辉闻言不由冷笑两声,说道:“这些个女人出来抛头露面,不就是想出名,想发财,想红吗?相当明星的多得是,不付出一些她们凭什么能出人头地?你看她们一个个在荧屏上光彩照人,纯情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玉女仙子似的,可那一身烂肉都不知道和多少大老板、导演睡过了,要不然女明星随手一拈就是一大把,哪里轮得到她们出演这些角色?” 王玉辉说到最后,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个世道,不付出哪里会有回报?” “你晓得她们烂那你还乐此不疲?”冷冰寒这下子真有些搞不懂他了。 “嘿嘿,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搞明星,那种感觉可是完全不同的。再说了,只不过是睡睡罢了,你还以为真要你娶回家放着呀?” 第三百三十章 公子哥也有无奈 第三百三十章公子哥也有无奈 王玉辉嘿嘿一笑之后,又似乎恍然大悟般道:“小寒,原来你是嫌她们烂呀,没问题,我叫卫小三给你挑两个干净清纯的,保证还是那种没有开封的原装货,没名气不要紧,咱捧红她就是了,想要多红都没问题。然后再给你淘弄一个僻静的房子,好让你金屋藏娇,保管不没让敢打她们的主意。你要是腻味了再给你换……” 冷冰寒赶忙回绝道:“算了,玉辉哥,这种好事你还是留给自己吧,要让家里和老爷子知道了,还不死翘翘?” 王玉辉嘿嘿笑道:“小寒,你当我傻呀,这事哪能到处张扬?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除了卫小三之外,保管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哥哥可给你说呀,趁现在还是自由身,赶紧地享受生活,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等你订了亲可就没这么自在了!”说到最后,竟然有几分落寞的感觉。 冷冰寒微微一愣,却是轻叹口气。王玉辉虽然看起来很胡闹,或许也不过只是为了驱赶心灵深处那深深的孤独,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无奈的抗争吧? 冷冰寒知道,王玉辉上半年就定下了亲,女孩儿叫陈宁,是首都另一大家族陈家的爱女。陈家和王家大致差不多,老爷子都是开国元勋,曾在中央担任要职,不过陈老爷子没有王老爷子长寿,前两年就病逝了。但陈家早已羽翼丰满,几个子女都很有出息,把持了几个实权部门和地方大权,家族的影响力并没有受到老爷子去世的太大影响,算得上上政坛里响当当的一家,结下这门亲,不论对王家还是陈家来说,都是得到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 王玉辉虽然对这种家族式的联姻很是排斥,可迫于形势也只得接受,这或许也就是他之所以放纵自己的真正原因吧! 从王玉辉身上,冷冰寒不禁又联想到自己,以后是不是也会像他这样,和一个也就是匆匆见过数面的女孩儿联姻生活一辈子呢?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会不会同床异梦?那女方呢?她们的感受又将是怎样的? 王玉辉似乎也知道冷冰寒沉默的原因,叹口气道:“小寒呀,你也别太杞人忧天了。你的条件比我强多了,老爷子对你寄予了厚望,是不会那么草率的!” 冷冰寒无奈的笑了笑,打趣道:“玉辉哥,你也别多想了,这个陈宁我虽然没见过,但早就有所耳闻,听说真有那么股子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味道,首都里不知道多少公子哥发誓非她不娶,你就偷着乐吧!” “这倒是,论相貌陈宁和一些女明星都毫不逊色,可就是性子太闷了,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我真怕以后和她生活在一起,一整天也说不到一句话,还不把我给逼疯啦!”听冷冰寒这么一说,王玉辉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 他之所以感觉不舒服倒不是说这个陈宁有多么糟糕,而是任谁被这样安排婚姻,草草就和一个不熟悉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即便对方真是仙女,恐怕也不一定高兴得起来。 冷冰寒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他真是难以想象,以王玉辉这样的性格,真要出现他所说的这种情况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听到冷冰寒肆无忌惮地笑声,王玉辉很是气闷,可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心头恨恨地想道:“你就乐吧,我看你以后的老婆会是什么样子的!说不定比我的宁宁还不如呢!” 笑过之后,冷冰寒又说道:“玉辉哥,你和陈家小姐什么时候结婚呀?” “老爷子安排的,等我从军校毕业后就结婚,唉!”王玉辉说罢不禁长长哀叹了一声,不知道是为了要上军校还是为了结婚的事情。 冷冰寒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其实两人平日里关系不见得如何亲密,可经过这一阵的交心之后,仿佛瞬间就随意了许多,彼此之间还就真的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平心而论,刚开始冷冰寒对于王玉辉这种正儿八经的公子哥并不反感,但也似乎没有喜欢的理由。认为大多这样的人都是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弟,仗势着家里的权势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冷冰寒虽然平日里表现地亲切淡然,实则也是孤傲得很的,尤其是那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就更是敬而远之,客气会有,但也时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容让人靠近。 不过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似乎让他改变了一些看法。 王玉辉纨绔归纨绔,可总归还是有几分骨气和血性,也算得上一个性情中人,不敢说很对自己的脾气,但至少现在也不怎么排斥和他的交往。 冷冰寒突然又不禁苦笑,自己这样评价别人,殊不知自己却也同样如此,真用社会道德来衡量,无疑也是属于挺混蛋的那种。如若不是经历了别人难以想象的重生,获得了超凡的作弊器;如若不是老爸现在是镇守一方的诸侯大员;如若不是自己得到了首长和王老爷子这些中央大员的青睐,还不和前世一般,只是一个平凡懦弱、一事无成百不堪的小市民罢了,又岂能动手打了人还要别人眼巴巴的来赔礼道歉?王玉辉还会像一个“皮条客”一般不遗余力地给自己推销那些养眼的女明星? 冷冰寒轻轻吸了一口气,心里此刻极其地复杂,甚至有些迷茫了,不知道究竟哪种生活才是真实的,哪种人生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就在他神游太虚之际,却突然感觉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冷冰寒立刻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不禁有些哑然失笑:王莹莹将臻首凑了过来,耳朵贴近自己手里的电话,貌似正在偷听呢! 正打算问她要干什么,就听一阵沉默之后的电话里传来王玉辉的声音道:“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的苦恼明日再说,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翻不过去的坎!”那话说的意气风发,激昂澎湃,真让冷冰寒不禁在心里为他叫一声好。 可很快王玉辉又没心没肺地嘿嘿笑了起来,说道:“小寒呀,告诉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哥哥保管让卫小三给你办妥当了……” 其实王玉辉心里也很纳闷,自己这么热心,好似是为了和冷冰寒搞好关系,也好似是为了帮卫小三化解冷冰寒心中的芥蒂,又好似自己内心深处就想要冷冰寒和自己一同分享……想来想去,似乎什么都有点,却又不完全,一时间连他都说不清楚究竟最主要的是为了什么。 冷冰寒微微叹息一声,说道:“算了吧,玉辉哥,她们也都是可怜人,我可不想造这个孽!” 王玉辉听了不由撇撇嘴巴说道:“可怜人?没钱没权才可怜呐!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笑贫不笑娼,你没见那些个明星们生活多滋润?有多少怀揣明星梦的少女们趋之若鹜?她们是乐在其中呀!” 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之意,却也道出了现在社会上的一种无奈。 或许是由于刚才胡思乱想心绪不高的缘故,冷冰寒不觉一阵胸闷,这就是男人所期望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生活吗?而那些女人,真就为了能够如愿以偿当上明星而丢弃自己的尊严吗?…… 虽然隔着千万里,电话那头的王玉辉却似乎感受到了冷冰寒的心境,笑了笑,说道:“小寒,你也别多想了,现实就是这样的,大家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你认为这对她们不公平,说不定她们还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呢!只要放出风声出去,说你寒大少想要包养明星,国际巨星哥不敢打包票,一般的明星绝对就像是苍蝇闻见腥味一般全围上来,不论是熟女还是萝莉,燕肥环瘦,脱光了让你挑都没问题……” 冷冰寒兴致不高,叹了口气正想要拒绝,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王莹莹在耳边小声地娇嗔道:“小寒,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就想要包养女明星……” 王莹莹气息香热甘甜,弄得冷冰寒耳朵阵阵酥软。不过此时他却无福享受这种香艳的滋味,只觉得一阵头疼,急忙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别听玉辉哥瞎说……”说话时却不由有些心虚,也不知道和自己捋不清关系的山口凌绮现在算不算是自己在包养。 “瞎说,什么瞎说?”王玉辉在电话那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满道:“小寒呀,我可没有瞎说,我记得上次在卫小三那里见过一对双胞胎姐妹,才十六七岁,水灵灵的,我看呀蛮适合你的……” 冷冰寒一阵尴尬,王莹莹把耳朵凑在手机那边,可是一字不漏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了。正准岔开话题,王莹莹一把抢过冷冰寒手里的电话,对着里面大声怒斥道:“好哇,王玉辉,你一天不学好,还想要带坏小寒是不是?” 第三百三十一章 帅哥还是衰哥? 第三百三十一章帅哥还是衰哥? “啊,莹莹姐!”王玉辉顿时傻眼了,大脑中一片空白,说话都结结巴巴地不利索。 冷冰寒在一旁不禁哑然失笑,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对付王玉辉,也只有王莹莹才最管用,免得他老是给自己张罗什么小明星之类的。 也不知道王玉辉在电话里是怎么给王莹莹解释开脱的,只见王莹莹板着脸在电话里狠狠把他训斥了一顿,这才合上电话,若无旁人地坐到冷冰寒身边,眨巴着妩媚地大眼睛说道:“小寒,你真喜欢那些女明星吗?” 听到王莹莹说这个冷冰寒不由就一阵头大,这个王玉辉也真是的,干什么不好,摆下这么大一个乌龙,都不知道改怎么回答。 见到冷冰寒的糗样,王莹莹粉光若腻的俏脸突然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嘟着性感的小嘴说道:“喜欢就喜欢嘛,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你,汗都吓出了,呵呵!”王莹莹说着话,拿出面巾纸,轻轻的揩拭着冷冰寒面上的冷汗,神态温婉,动作轻柔。 冷冰寒望着她满蕴着关心的芙蓉玉面,心底突然升起一丝悸动,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来将这只柔荑握在手中,感受着手底脂滑玉嫩的感觉,本有些平静的心底,再次纷乱一片。 王莹莹不妨他如此大胆,玉面早已红透,在他双目灼灼的注视下,只顾着娇羞无力的低下螓首,甚至忘了呵斥他的无礼举动。 好半晌,冷冰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轻轻放开王莹莹的手,讪讪一笑,歉然道:“对不起,莹莹姐,我……我……”他原本是想要替自己适才的行径做一个辩护,可是搜肠刮肚之下,平日里口齿伶俐的他,却觉得自己的词汇的确是匮乏一片,便只是羞红着俊脸。不敢望着面前的王莹莹。 “好了,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又没怪你。”王莹莹柔声说着,可一双美眸也不敢望向冷冰寒。她只觉得自己很不争气,换在平日里,任何一人对自己做这般的无礼举动,饶是她的脾气再好,也定然会一巴掌甩过去,以后再不见面。可眼下面对冷冰寒,她却毫无半点的厌恶之感,相反的还隐约有一种窃喜的心态。 “我疯了,我肯定是疯了,上午在办公室被他无礼轻薄,自己也是如此轻易的原谅他,我这不是在纵容他吗?难道,我心底根本就是对他的轻薄一点都不在意,或者说我已经……”王莹莹心头羞意上涌,端丽冠绝的玉面更是红艳欲滴,却是不敢再想下去。 得到王莹莹的口头原谅,冷冰寒心中稍安,但却仍然很是纠结,莹莹姐可是自己的姐姐,自己怎么能够对她无礼呢?可面对她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心中却总是有些悸动,似乎情不自禁就做出了出格的事情,难不成在自己内心深处,真有一种邪恶的念头不成?想到这里,冷冰寒不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小寒,你平日里少和王玉辉这家伙玩,这个臭小子可不是一个好东西!宁宁跟着他呀真是要受罪了!”王莹莹气呼呼地说道,一副很为陈宁打抱不平的样子。王莹莹从小也就是在首都长大的,对文文静静的陈宁很是喜欢,总觉要她嫁给王玉辉真是委屈了,让王玉辉最是尴尬。 冷冰寒闻言不禁乐道:“莹莹姐,你对玉辉哥也别太苛求了,总体来说,他还是算不错了。再说了,你又不是陈家大小姐,又焉知她会不喜欢? 冷冰寒见王莹莹面上露出几分不解之意,赶忙解释道:“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也同样如此,庄子不就曾经说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们外人呀,还是尽量少掺和。” 听冷冰寒说的玄玄乎乎,王莹莹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适才冷冰寒握住自己纤手带来的尴尬,似乎也随着这银铃般的悦耳笑声,消失殆尽。不过她还是美目一横,扔给了冷冰寒一个白眼,不服气地说道:“切,说的一套一套的,就好像你是大情圣,什么都经历过似的!” 冷冰寒蓦地心中一痛,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神色也阴沉了下来。 “怎么,被我揭穿了老底,心虚啦?”王莹莹虽然不知道冷冰寒为什么突然间情绪低落起来,可也知道他现在心神有些激荡,就故意挑起话题。 王莹莹轻柔中带点促狭的声音令冷冰寒烦恼尽去。是呀,对于今生来说,前世不过只是梦一场罢了,不论是美梦还是噩梦,人总归不能被梦里的事情所困扰了,亏得自己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有什么想不开丢不下的? 人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常常没事给自己找些事情来添堵,可一旦想通之后,又顿感豁然开朗,仿佛天都要更蓝,谁都要更清似的。 冷冰寒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莹莹姐,你可就别在杞人忧天了,倒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一姐夫呀?你要再不绝了那些追求者的念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嫁不出去呢!” 王莹莹见冷冰寒又恢复了意气风发的神采,心头很是为他感到高兴,可一听冷冰寒说的话,玉面飞上两朵红晕,轻轻别过脸去,低嗔道:“油嘴滑舌的,没个正形!” 美人浅嗔娇责,别有一番风味。冷冰寒不由得神情呆滞,反应过来心底却有了几分淡淡的失落感。这可是从小便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莹莹姐呀,对自己来说就如同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虚幻,自己又怎么能对她心存念想呢? 冷冰寒轻轻一叹,笑着又道:“莹莹姐,你看还要买些什么?买好了我们就回去了吧,我也很久没见干爹干妈了。” 王莹莹默默地点点头,冷冰寒适才面上的失落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莫非他……王莹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心中也很是有些不安。 在王莹莹的心底,冷冰寒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特殊的足以让自己一向平静的心底起了一丝的悸动,这种悸动,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甜甜的,酸酸的,却又带着一股子欲语还休的烦恼。 怀着这样的一种情绪,她也失去了继续逛街购物的兴致,拿出至尊钻石卡结了帐之后,两人便匆匆下楼来了。 王全中还是步步紧跟其后,小心防范着周围的动静,今天刚和别人发生过冲突,说不准会有不知轻重好歹的人铤而走险,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至于那一大堆的逛街购物的“战利品”,自然有商场的人员帮忙拿着,送到车里。当然,这种待遇可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得到的,也曾经有一些顾客对此大为不解,可一听售货小姐们巧笑嫣然的解释“这是持有飞远至尊钻石卡的贵客”,立马就再无二话了,不过在心里却是不由暗自咂舌: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呀,居然拥有这种只在传闻中听过的飞远至尊钻石卡? 两人刚下楼来,就见于大成神色怪异地朝他们冲了上来。 商场经理脸色一变,急忙叫两个保安上前将他拦了下来,可不敢让他就这样冲过来,万一有过什么状况,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大成还没靠近冷冰寒和王莹莹五米的距离就被保安死死地拦住了,他顿时脸色大变,倘若换着是平时,早就两记耳光搧过去了,可此刻就算是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造次了,只得挤起满脸献媚的笑容大声喊道:“寒少……寒少,王小姐,我……是来向你们……赔不是的,你大人有大量,请给我一个机会……” 冷冰寒自是淡然自若,从给王玉辉打过电话之后,他就晓得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王莹莹也不感到有什么好惊讶的,这种事情她可见多了。可一旁的商场经理、售货小姐还有那些保安们却是不由得惊呆了。 别说于大成是长江影视的副总,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导演或者是监制,那都向来是牛皮哄哄的,其他人还不敢有什么意见,反而觉得不这样才不正常,谁叫别人来头大呢?随随便便可以通过影视传媒捧红一个明星或者是一座城市,当然,同样的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美好的一切毁掉。 当初他们见冷冰寒和王莹莹和于大成发生了冲突,还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可见到这一幕,个个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人更是大有来头,大到了这长江影视的副总打掉了牙齿都只得往肚里咽。 一时间,个个看着他们两人的眼色都完全不一样了,尤其那些女孩儿们,更是个个都两眼发亮,如同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宝藏一般,恨不得能立时够扑到冷冰寒的怀里去。 千万不要鄙视她们的这些心思,不论男人女人,原本就是很现实的,理想不能当饭吃,感情也更不能当饭吃。只有没有出息的男人才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式的鄙夷:好白菜都给猪拱了,却没有想过,那些自认为漂亮的女人,不都喜欢所谓的事业有成的成功男性么?往往一个征婚广告打出来,若是冠以千万富翁的头衔,多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趋之若鹜? 女人都喜欢帅哥,正如男人都喜欢美女一般,可真正要谈婚论嫁,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再帅的帅哥也都成了“衰哥”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惊恐 第三百三十二章惊恐 于大成的态度之所以有这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被自己老板卫中华的一个电话给吓着了。 当初于大成怒气冲冲地从飞远购物广场出去以后,就一直铁青着脸在打着电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找人好生收拾这个冷冰寒,花多少钱,欠多大人情都不在乎了,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个场子不找回来,他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 一想到那一巴掌,他就感觉挨打的这边脸滚烫,甚至是无地自容,一嘴的钢牙似乎都要咬碎了。 他此刻恨不得将那个冷冰寒生吞活剥,再找人将那个美女轮了,不仅要轮,还要拍摄成片子,满世界发布,让她身败名裂,似乎不这样难以消解他心中的怒火和怨气。 女孩儿捂着脸怯生生地跟在他后面。在她的印象中,于总可是来头很大的,黑白两道通吃,那些明星导演们见到他就好像是孙子见到了爷爷一般,就连好些地市级的市长书记对他都是恭敬有加,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于有人敢去招惹于总的,更没有见过于总这般失态和凶狠的神情。 她今天也挨了一巴掌,对那两个帅哥靓女也是恨之入骨,可现在见于总那副几乎想要吃人的样子,心中却又不禁有些替他们担心起来。 正在此刻,清脆悦耳的音乐响起。于大成急忙挂断了正在通话的手机,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个手机。这个手机号码鲜有人知道,但知道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因此他心中可不敢有半点懈怠。 于大成一看手机上面显示的那个熟悉的号码,心头不由就是一阵狂喜。今天这事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老板,又该如何告诉老板,这老板的电话就来了,真是天赐良机呀。 哼哼,你他奶奶的臭小子,看你们嚣张,到时候可有你们好看的,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于大成得意地想道。 可接通电话后于大成脸上那阴森森的表情却顿时飞得无影无踪,异常地恭敬谦卑道:“卫总你好……” “卫总?”身后的女孩儿一听到这个称呼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虽然没有见过,可她也知道,于总口中的这个卫总可就是长江影视的幕后大老板,正二八百的公子哥、太子爷。于总再能也是依仗着卫总的权势,如果没有卫总,他于大成不过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混混罢了。 女孩儿心头又不禁盘算起来,要是能够傍上卫总,这一辈子可就不用发愁了,还怕于大成敢不让自己当女主角?到时候恐怕是自己想演什么角色就演什么角色,于大成恐怕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吧? 哪知道于大成一句问候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听电话里传来卫总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你他妈的猪脑壳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嘛。老子现在赶去机场,要是在我抵达成都的时候你还没有取得寒少和王家大小姐的谅解,你就自己找个地方了断,不用来见我了!” 于大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的卫总已经挂断了电话。 呆呆地望着传来“嘟嘟”声的手机,于大成额头上的冷汗就像是雨后的春笋般急速冒了出来,双腿也开始打颤,可心头却乱成了一团浆糊,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寒少?王家大小姐?” 于大成反反复复念叨了几遍,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大变,周身如遭雷虽般的剧烈一颤。只觉得脑海中轰隆一片空白,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害怕的感觉纷纭而来,以一种目不暇接地速度在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大脑,从来都是坚韧无比地神经似乎也无法承受这瞬间涌来的庞大信息,处理不及之下大脑立即处于当机状态。 一旁的女孩儿不知道大老板在电话里同于总说了些什么,不过也顿时被于大成那的奇怪举止吓地一阵手足无措,只见他面色煞白。一向沉稳如山的身躯轻轻颤抖着,双目紧闭,手中那价值不菲的手机早已被硬生生地捏断成两截,眉心死死拧在一起,肥硕的脸庞扭曲的可怕,一副痛苦不堪和失魂落魄的模样。 女孩儿心中大惊,忙伸手摇了摇于大成的胳膊,腻声道:“于总,你不舒服吗?要不要紧啊?你可千万别吓我啊。”她的声音娇柔而急切,更有了几分少见的惶恐之意。 这倒不是说她心中有多么在乎和关心这个于大成,而是于大成这根粗大腿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傍上的,睡也睡过了,折腾也折腾过了,这还没有得到他所承诺的好处。再说了,没有攀上更高的枝头之前,于大成可就是她的根了,要没有这个于大成,她想要上戏的无疑是痴人说梦,再想去找其他的靠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于大成被她这么一晃才陡然惊醒过来,想到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瞬时就觉得眼前这张以前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娇媚容颜,现在却是那么让人讨厌作呕,不禁甩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气急败坏地说道:“都他妈的怪你,你害死我了!” 女孩儿顿时给打懵了,呆呆地看着于大成,好半晌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他妈哭丧呀?”殊不知她的哭声却更令于大成心烦意乱,咆哮着又甩给她两个巴掌,女孩儿此时似乎才意识到这可不是平时撒娇耍泼的时候,顿时收住了哭声,捂着脸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于总发那么大的火。 于大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来回转了几圈,心里是冰凉一片,似乎连血液都给冻成了冰块儿。 在许多人看来,于大成可谓是风光无限,多少大牌明星和导演都都要仰仗他来讨生活。可是他明白,自己不过也就是卫总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因为自己见机,做事妥当,善于揣摩上意,这才深得卫总的信赖,坐上了这个位子。可要一旦真出现什么问题,卫总不会有半点怜悯就能将自己一脚踹开。 到了此时此景,于大成明白,自己算是撞了大运,招惹了招惹不起的人了,连高高在上的卫总为此都得不远千里专门从首都飞来成都,那这两个人会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呀? 于大成不敢再想下去,他现在只想买块儿豆腐把自己给撞死,明明看出来对方卓越不凡,可为什么不去好好结交,偏偏要去招惹,这不是自己找死吗?麻痹的,我真是猪脑袋呀! 于大成狠狠地搧了自己一记耳光,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 女孩儿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于大成这疯狂的举动,如若不是不敢相信,她还真会以为于大成是不是发疯了。 于大成也不敢多想,卫总那充满杀气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让他一想起就不禁浑身上下打开了摆子,身上的冷汗小溪一般流淌下来。他还有如花似玉的娇妻和数不过来的情人,还有千万计的家产,还有那么风光无限的生活,他可不想死。 于大成一把将一旁满脸都是惧意的女孩儿拉过来,恶狠狠地对她说道:“你这个臭婊子给老子听着,今天这事全都是你惹出来的,现在和老子去赔礼道歉,无论如何也要求得对方的谅解,要不然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那话说得咬牙切齿地,整个脸都完全扭曲了,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女孩儿不知道是被他那恐怖的样子还是事态的严重性给吓傻了,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于总……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随……他折腾,我也一定求得他们的谅解!” “你?”于大成瞥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就凭你这身烂肉,别人也看得起?一会儿见机点,少给我惹麻烦……” 听到他这番话女孩儿也是一阵气闷,心里不禁骂道:“我这身烂肉不晓得是哪个龟孙子天天惦记着要?这男人呀还真他妈的不是人!”不过表面上却是应声称是,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来。 于是于大成立刻拉着女孩儿就奔回了飞远购物广场,这也才有刚才那一幕。 这里是商场门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于大成这么一咋呼,顿时围上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冷冰寒淡眉微皱,转过头对商场经理说道:“这里有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商场经理愣了一下,说道:“要不就去我的办公室?就在负一楼,不是很远,而且里面很安静,没什么人打扰。”说话的时候,他半躬着身子,感觉就像是在向领导汇报工作一般谦卑恭敬。可令周围所有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感觉有什么不妥,似乎那是理所当然应该的一般。 冷冰寒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淡淡说道:“你先带我们去,然后叫人把他们带过来吧!” “好的!”商场经理连忙张罗开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你们走吧 第三百三十三章你们走吧 别说飞远公司的条件还真不错,商场经理的办公室虽然不及王莹莹的那么夸张,却也明窗净几,整洁别致,让人身处其中感觉很是舒服。 落座后,商场经理又殷勤地给冷冰寒和王莹莹泡上了两杯热茶,还颇有歉意道:“寒少,王总,实在不好意思,条件有限,没什么好茶招呼二位,请别介意。” 冷冰寒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问道:“这位经理贵姓?” 商场经理满脸堆笑道:“当不起贵字,小姓何,何正川!” “哦,原来是何经理,不知道贵公司的杨新民现在是什么职务,还在成都吗?”冷冰寒轻描淡写地看了何正川一眼问道。 “寒少认识我们杨总?”何正川不禁有些激动地问道,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杨总还在成都,目前是我们飞远(中国)公司西南分公司的总经理。” “呵呵,还算认识!”冷冰寒笑了笑,想想自己当初刚来成都的时候,这个杨新民不过只是飞远成都片区的经理,工作能力和表现不错,自己曾给朱建军提过一次,没想到这才几年时间,他就已经高升了好几级,算是成为了飞远集团的中高层干将之一了。 “寒少,你看是否需要向杨总通知一声你在这里?”何正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不用!”冷冰寒摆摆手道:“想必他也忙,别打扰他了,有时间你告诉他一声我来过就行了。” 本来有些失望的何正川一听这话,不由又兴奋起来。作为西南分公司总经理的杨新民可是实打实的公司高层,大权在握,可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商场经理平日里接触得到的,冷冰寒这不是给自己一个亲近杨总的机会吗?如果能以这个作为契机赢得杨总的青睐,那今后还不青云直上? 他虽然还没有想起这个卓越不凡的寒少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以他的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和风范来说,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也绝对不会那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来开玩笑。 年初自己去昭觉寺烧香的时候算命的说今年自己会碰到贵人相助,自己一直期盼着,可这都年底了贵人也没出现,还差点想去咂了那个死瞎子的摊子,没想到这贵人真的出现了,看来今年一定要找时间去昭觉寺还愿才行。 冷冰寒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地说道:“何经理很不错!” 何正川一听这话,顿时喜不自禁,脸上绽放开了无比喜悦的神情,急忙道:“多谢寒少夸奖。”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自己一直所期盼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时于大成和那位女孩儿也一脸惊恐地在保安的带领下来到了何正川的办公室。 何正川也知道此刻自己可不适合待在这里,于是笑着对冷冰寒说道:“寒少,你忙,我就在门口,有什么需要你大声吩咐就是了。”见到冷冰寒微微颔首后,他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并小心翼翼地将门带上。 于大成和女孩儿从一进房间就耷拉着脑袋,哆哆嗦嗦的站在冷冰寒和王莹莹跟前,似乎都不敢抬头来看上一眼。脸上的巴掌印记清晰可见,心头惶恐不已,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一种命运。 而王全中则像一个称职的保镖一般,矗立在冷冰寒一侧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 “怎么,于总,这么快就来找场子啦?”冷冰寒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冷眼瞥着于大成说道。 淡淡的话语中蕴含着无比强烈的凛冽杀机,而冷冰寒的面色也变得阴沉可怕,便是一侧的王莹莹,也不自禁的被他眸子中的血腥之意骇的花容失色,不由自主站起身来“腾腾腾”连退数步,喘息不定之下纤手死死的按住怦然乱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颗芳心就会因为过度的颤动而跳出胸膛一般。 自从认识冷冰寒以来,她还从来也没有见过冷冰寒这副骇人的模样。 而于大成和那个女孩儿更是被冷冰寒的厉色,吓得齐齐站起身子退开一步,脸色煞白,两腿发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此时即便没有卫总的话,于大成也深有感触,这个寒少绝对是来头大的不能再大的大人物了,只有那些大人物才有这样杀伐决断的气势和威严,意念之间或许就能决定自己的生与死。 “寒少,王小姐,今天都是我们不对,二位想怎么惩罚我们都行,千万别杀我吗……”于大成哭丧着脸哀求道,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冷冰寒却没有理睬他,只是起身拉着王莹莹的手说道:“莹莹姐,真对不起,不小心吓到你了!”他虽然没想过要和对方一般见识,但也想给这个于大成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以后别在这么张扬跋扈,因此才故意做出这样的一个姿态,哪晓得反而把王莹莹给吓到了,让他心里很有些愧疚和难受。 王莹莹窈窕动人的娇躯就在自己的面前,隔着这么近。冷冰寒都能感觉到这美妙纤体传来的热量与中人欲醉的甜美体香,而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王莹莹轻轻颤抖着,这种**的颤抖,即便是当着于大成两人,冷冰寒也不由的有些魂不守舍。 “我没事!”王莹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道,说罢不禁又白了冷冰寒一眼,似乎是怪他让自己出丑了。 冷冰寒拉着王莹莹坐下之后,看了看这两人,心里觉得他们挺可怜的,也没有再折腾他们的意思,于是面无表情对于大成两人说道:“今天这事你们问我莹莹姐吧,只要她没意见,我就没有二话!” 于大成心头一喜,他感觉正常情况下女人的心肠都比较软,只要摆出可怜兮兮地表情,她们一般都不会铁下心揪着不放的。于是姿态放得更低:“王小姐,你大人有大量,求你放过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于大成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说罢瞥见一侧木呆呆的女孩儿,心里骂道:“你他妈的小**,平时不是那么会撒娇打诨的吗?现在到了关键时候怎么哑巴啦?”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 女孩儿也是八面玲珑心思活络的主,不过刚开始是给那气势吓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满脸堆笑道:“这位姐姐,一看您就是胸襟广阔的人,小妹今天真的该死,您要是觉得不解气,再打我两巴掌好了……” “哼,就你也敢称小妹?”冷冰寒不屑地冷哼道。 女孩儿脸上一僵,连忙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惶恐道:“怪我胡说八道……”说话间不禁脸上没有恐惧之色,反而是给冷冰寒抛了一个媚眼,言语动作之间对杨帆充满了挑逗之色。 不过令她失望的是冷冰寒对此似乎视若无睹,反而是转过头去对王莹莹轻声说了些什么。 王莹莹见冷冰寒把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 其实对于于大成这样的人,她也是没少见。和冷冰寒一样,心头根本就没太当回事。尤其刚才一瞬间看这个女孩儿那犹自惶恐而又有些绝望的眼光,心中就是一阵不忍,于是轻声对冷冰寒说道:“小寒,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儿。” 说着话,一双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秋水明眸紧紧地落在冷冰寒的面上,急切的等待他的答复。虽然冷冰寒把决定权交给自己,她还是想要以冷冰寒的意见为主。 而于大成和女孩儿并没有听到王莹莹说什么,更是眼巴巴地望着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已,生怕从她嘴里说出一个“不”字。 冷冰寒似乎也知道以王莹莹的个性来说,一定是会这样处置的,于是挥挥手对两人说道:“你们走吧,没事了。” 两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冰寒和王莹莹,脸上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愣了一下,于大成才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寒少,王小姐,就这样真让我们走啊?” “走吧,以后在外面多注意就是了,要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王莹莹娇柔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那肃容一片的芙蓉玉面,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心生警惕。 于大成又看了看冷冰寒,冷冰寒也懒得和他们再说什么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于大成满脸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此刻他脑海中是一片空白,除了谢谢之外,他已经想不起其他的话来了。 女孩儿似乎还想上去套套近乎,于大成拉着她如逢大赦般转身飞快地走出了房间,一路都没敢停留,直到跑出了购物广场,看到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才真的意识到,自己逃过了一劫,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在心头,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此刻是该哭还是该笑。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其乐融融 第三百三十四章其乐融融 “于总,我们就这样走啦?”女孩儿颇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她还想借此机会在冷冰寒面前卖弄卖弄风情,看看能不能和这位寒少春风一度呢!即便抛开冷冰寒那令人咂舌的身份和背景,仅仅凭他那帅气冷峻的相貌和超凡的气质,对所有的女人来说,也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女孩儿也知道,冷冰寒这种身份,身边是不会缺女人的,可她坚信,正所谓家花没有野花香,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只要胆子放大一点,脸皮放厚一点,脱裤子的时候坚决一点,凭自己的这姿色相貌,就没有勾搭不上的男人。 “不走还等着别人请吃饭呀?”于大成此刻情绪起伏波动不已,哪里知道身旁女孩儿的小心思,忍不住回首仰望这这幢巨厦,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们俩今天算走运的,看样子这个寒少和王小姐都不是睚眦必报和张扬跋扈的人,要不然就冲我们俩今天的表现,说不到还不到天黑,哪条臭水沟里就会出现两具无名尸体……” “啊?没这么夸张吧?”女孩儿花容失色,掩着小嘴问道,感觉于大成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夸大其辞了。 “哼,夸张,你还没见过更夸张的呢!”于大成喃喃道。 他虽然身份不够,可凭着身后的大老板和自己的独特的这些资源,也算得上是交游广阔,什么没见过?那些个公子哥个个看起来笑眯眯地,可真要惹恼了,下手可是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黑,什么招都想得出来。他就曾经亲眼见过一次,那惨样,差点没让他把胆汁都给吐出了,连续好几天晚上都不敢闭眼。 听到于大成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女孩儿似乎隐隐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于大成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说谎来骗自己。这个念头一起,心中更是一阵心悸和后怕。 她这样的小市民根本意想不到,真正的公子哥想要弄死她,还真不比捻死一只蚂蚁麻烦多少。 话说出了口于大成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祸从口出,这样的话本不该从自己嘴里说出,要让卫总知道了,还不知会如何收拾自己呢。于是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今天这事你就权当没有发生过,要是让我在外头听到一些风声,绝不放过你!” 女孩儿此时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两眼含着泪使劲儿地点头,生怕点头慢了这个于总真让人把自己灭了口。 等冷冰寒和王莹莹带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家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安国锋给安排的这辆车子上贴有可以随时进出军区、省委省政府的通行证,因此一路上是通行无阻。 王全中将他们送到后,就驱车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冷冰寒有需要就给他打电话就是了,其实他如果一般没事,都会把车开在省政府家属院大门附近等着。 王培元还没有下班,付春玲倒是在家,看见冷冰寒高兴地不得了。这些年来冷冰寒不是在首都读书就是东跑西跑的,而冷云翳去大连上任后,家也搬了过去,冷冰寒有时还要回那边去,来成都的时间就更少了,因此付春玲一见到冷冰寒就不愿意撒手,嘘寒问暖的,亲热地不行,还急忙吩咐家里的小保姆去买鸡买鱼,多做几个冷冰寒喜欢吃的菜。 见老爸不在家,王莹莹便放肆起来,撅起嘴嚷嚷:“老妈,不带你这样的,一看到小寒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可是您的亲女儿呢……” 付春玲便笑骂道:“你这个臭丫头,找抽是不是?小寒的醋你也吃?没见过有你这样当姐姐的!” 王莹莹就有些“气愤”的瞪了冷冰寒一眼,冷冰寒低着头偷笑,恨得王莹莹牙根痒痒,却又满心欢喜地给这个可恶的家伙泡茶拿水果去了。 冷冰寒和干妈付春玲拉着家常,两眼却欣赏着王莹莹那曼妙无比的倩影,很惬意地微微眯起了眼睛,只觉得满心愉悦,又有些淡淡地温馨。 王培元此时正在省财政厅检查工作,最近财政厅的工作出现了一些问题,而厅长柳林是前任省长的手下,他正准备好好敲打敲打,如果不行就找机会换上自己的人,一省之长要是把握不住财政大权可就什么事情也别想干了。 而柳林也是满心惶恐。 他是前省长李显明一手提拔起来的,自从李显明调去山西任省委副书记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投向王培元的阵营,这个厅长的位子是绝对保不住的,可贸贸然靠上去,他不知道王培元会如何想,而自己的老上司李显明又会怎样看自己? 因此他也将这次工作检查当作一次难得的契机,先试探一下水深,再决定自己下一步的选择。 可刚才坐下来准备汇报工作,还没来得及表忠心,王培元就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在得知冷冰寒来了后,王培元三言两语结束了这次工作检查,连财政厅精心准备的晚餐也没有吃,就让秘书备车往家里赶。 王培元这么匆匆一走,柳林的心顿时悬在了半空中,和心腹手下面面相觑,不知道王省长连饭都没有留下来吃,是不是表示对财政厅工作的不满? “柳厅,我们现在怎么办?”办公室主任陈慧蓉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柳林铁青着脸,拂袖而去,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呀。 而王培元的异常表现也让他的秘书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心里七上八下的,覆巢之下无完卵?倘若王省长真出什么意外,四川不知道有多少大小官员倒下,而这个名单里是势必有自己的名字的。 可看省长嘴角含笑的样子,又不会是碰上了坏事,心里就不由嘀咕开了,究竟是什么好事会让一向沉稳的王省长如此失态?难不成又要进步了不成? 王培元的车子刚停在家门口,冷冰寒便开门迎了出来。 “什么时候到的?”王培元打量着冷冰寒,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看冷冰寒的眼神却是异常亲切,目光很是柔和。 “刚到一会儿!”冷冰寒笑嘻嘻地说道,从伸手从秘书手里接过王培元的包。 秘书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自己能不能将省长的包给他。要知道,王培元的包里可是有不少的机密文件,向来是除了他之外,不能经其他人手的,因此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王培元。 王培元负着手微微颔首,淡淡说道:“这是我的义子冷冰寒,小孙你还没见过吧?”转过头来又对冷冰寒介绍道:“我的秘书孙友鹏!” 听了王培元的介绍孙友鹏心头是大喜。他早就听说过王省长有一个宠爱有加的义子,还是大连市市委书记的公子,可惜一直都无缘相见,遗憾了许久,今天总算是一睹尊容了。本想好好结交一番,可见别人一家子忙着叙旧,哪里敢继续在这里打扰,只是笑着向冷冰寒点点头示好,将这张面孔牢牢铭刻在了脑海中,这才和司机一起离开了。 “这倒是一位有心人!”冷冰寒看了秘书一眼,淡淡说道。 王培元也微笑道:“小孙还算不错!” 冷冰寒笑了笑,王培元这话的意思告诉他,自己的意思他明白了,不过这个秘书可以信赖。 进到了屋里,王莹莹早就给老爸泡上了热茶,还笑嘻嘻地说道:“老爸来尝尝小寒给你带的最最正宗的极品毛峰。” 王培元双眉一扬,诧道:“真正的黄山极品毛峰?很稀有啊!” 茶还没到,一股浓郁的茶香就扑鼻而来,王培元喝了一口是赞不绝口,喜不自禁,不过却也看了冷冰寒一眼,埋怨道:“你这孩子,又乱花钱!” “朋友送的,没花什么钱,只是尽尽孝道!”冷冰寒轻轻笑了笑说道。 世面上的黄山毛峰很多,不过正宗的却是凤毛麟角,没有门道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真品。冷冰寒听说这茶具有提神益思、固齿防龋、解毒醒酒、降脂降压、保肝明目、防辐射、抗癌变、抗衰老延年益寿等多项功能,便托人花高价钱买了不少。反正这些老爷子,还有干爹老爸都喜欢喝茶,还不如就让他们喝点对身体有利的好茶,钱对自己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王培元也不过这么一说,不过王莹莹却不干了,一把就将老爸手中的茶杯给夺了去,还撅着性感的小嘴忿然道:“小寒好心实意给你带来好东西你还嫌这嫌那的,那就干脆别喝了,我拿去倒掉好了!” 王培元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无心一句话惹来家中大小姐这么忿然不满,不由急道:“你这孩子,小心烫着手了……” 王莹莹皱了皱鼻子,得意地冲冷冰寒眨了眨眼睛,神态极是诱人。 冷冰寒也笑了笑。 只有王培元没好气地瞪了王莹莹一眼,却也为他们俩姐弟情深而感到高兴,似乎此刻只有浓浓的温情弥散在周围,那些尔虞我诈、争权夺势的烦恼渐渐远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 高层变动 第三百三十五章高层变动 坐了两分钟,王培元微微沉吟,端起茶杯起身便往书房走去,并说道:“小寒,来我书房!” 冷冰寒微微愣了一下神,这些年来,干爹这还是第一次让自己去他的书房。旋又明白过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自己讲,于是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王莹莹对老爸一回来便把冷冰寒叫走是大为不满,“恶狠狠”地瞪了自家老爸一眼,小嘴撅得都快要挂上油瓶了。 付春玲也同样如此,嘀咕道:“这都快要吃饭了,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说呀,真是的!” …… 王培元的书房不大,除了巨大的书桌书柜之外,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就是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字,上面写的是一句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炼仍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只见字幅整个布局大气磅礴,字体笔走龙蛇,一手狂草铁画银钩,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即便是冷冰寒这样书法造诣不是很深厚的也一看就能看出来,这幅字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王培元见冷冰寒盯着那幅字看,微微一笑,说道:“这幅字是老爷子写的。” 冷冰寒微微有些吃惊,这些年来他就从未见王老爷子写过字,还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其实也是一个书法大家。 或许是看出了冷冰寒心头的疑惑,王培元径自坐下,缓缓给冷冰寒说道:“其实老爷子少年时便师从书法大家,又经战火洗礼,书法独具一格,自成体系,好些人看了他老人家的墨迹,多数都要叹为观止,想要求字的人可是络绎不绝。不过自从那场浩劫之后,他老人家就极少写字了,只有当我们王家子孙入仕时,他才会泼墨挥毫,写上一幅字,既是勉励,也是警示。” 说到最后,王培元轻轻一叹,道:“当初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哪里懂其中的寓意,直到历经挫折失败,几经浮沉后,才总算明白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眼帘微微阖上,声音和缓而又有些低沉,脸上也浮现出一种奇特的表情。 见干爹兴致不高,冷冰寒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拿起水壶给王培元的杯子里加上水,然后在他对面规规矩矩坐了下来。 过了片刻,王培元面上重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这才双目炯炯地看着他问道:“听说这次老爷子安排你去读军校?” “嗯!”冷冰寒平静地说道,心中没有丝毫的惊诧,虽然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老爸和干爹,不过想来王老爷子早就和他们透过风了,王玉辉都知道了,干爹能不知道? 王培元喝了口茶,面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你这臭小子,我和你老爸是再三动员,做你工作你都不肯,还躲到日本去了,老爷子一出马你就乖乖就范。看来还是老爷子有办法呀!” 冷冰寒闻言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心里不满的嘀咕道:“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老爷子和首长两人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把我引沟里了,我会就范吗?” 其实出西山出来之后,冷冰寒就把事情前前后后给想明白了。 重庆要从**出来单独成立国内的第四个直辖市,干部自然都凭空升一级,这样千载难逢的好事肯定所有人都盯着,希望能够搭乘上这辆顺风车,风声刚一出来,凡是有点背景的谁不想去摘这个果实?因此老爸想要上位即便没有自己的原因也绝对会是困难重重,委实和自己关系不大。 首长和王老爷子之所以如此危言耸听,不外乎就是想借此机会逼自己就范罢了。可怜自己英明一世,结果还是被他们给绕到圈子里去了,加之当时是关心则乱,掉坑里也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明白过来也没用了,谁让自己都点头同意了呢?反悔既不是自己的性格,也会让首长和王老爷子颜面上挂不住,因此这个亏也只能自个往肚子里咽。大不了在暗骂几句老狐狸之外,也只能再自我安慰一下:这个世上能有几个人值得让首长和王老爷子来设计圈套的?这么一想,他又不由得有几分沾沾自喜起来。 看见冷冰寒脸上颇有些复杂地表情,王培元虽然不知道老爷子究竟是如何让冷冰寒就范的,不过多少也看得出来冷冰寒是吃了哑巴亏了,不由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呀,你爸和我还是狭隘了一些。虽然中央一再强调要干部年轻化,大力培养和提拔年轻有为的干部,但毕竟多年的沉疴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得到根治。” “以你现在的年龄来仕途上,确实需要慢慢积累资历,即便有我们的支持,三十岁之前也最多走到副厅就了不得了。还是老爷子想得周到,你先去部队上锻炼两年,有你大伯的支持,你的发展应该是很顺利的,然后再转业走仕途,起点可就不一般了。” “嗯,爷爷也是这样说的。”冷冰寒索然一笑,此刻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似乎是看出了冷冰寒的情绪,王培元嘴角牵动了一下,略作思忖后又说道:“今天上午首长公开出席了国务活动……” 冷冰寒听了不由大为兴奋,精神为之一振,看来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首长这一公开露面,国内外居心叵测的心思估计要大为收敛了吧?心头也顿时涌起了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随着首长由于身体原因淡出人们的视线,国际国内渐渐有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今年上半年还发生了举世闻名的“台海事件”,海峡两岸以及与美国的关系一度紧张起来,可以说大战是一触即发。其中除了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化之外,也和首长的淡出也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关系。 要让那些人见到身体健康的首长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不知道会让国内外多少人大失所望。冷冰寒不禁有些得意地想到 王培元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用低缓而又有些沉重地声音说道:“老爷子也退居二线,不在中央担任任何职务!” “什么?”冷冰寒顿时脸色大变,心头一惊就不由呼出声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培元问道:“老爷子身体还那么好,怎么就退了?” 王培元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对面老爷子手书的那幅字,过了半晌之后才说道:“另外就是上面已经决定,将你爸从大连市市委书记调任重庆市担任市委书记,原重庆市市委书记调到中央部委任职!正式任命估计很快就会下达。” 如果没有前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冷冰寒听到这话肯定会乐得蹦起来,毕竟老爸终于赶上了这最后的末班车,别看现在从大连市委书记调任重庆市委书记只是平调,等再过半年,重庆正式成为直辖市之后,那可就相当于正部级的一方大员了。不出意外的话,还能挂上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可就算是真正踏入了国家领导人的行列,这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干部来说,可谓是平步青云。 可联系起刚才王老爷子退居二线的事情来,这份喜悦来得就有些沉重了。 毋庸置疑,老爸这次之所以能够上,完全在于王老爷子和各个势力之间的一次交换和妥协。要不然就这重庆直辖市的第一任市委书记,是绝计落不在冷云翳头上的。冷冰寒可以想象得到,这个任命其中经历了多少的斗争、倾轧和平衡妥协。 王家目前的实力在各个家族和势力中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可也正因为如此,一举一动才更为其他家族和势力所密切关注。他们是绝对不会让重庆这个全国第四个直辖市再落入王家之手的,中央是不会任凭某一方的势力过于庞大,那会造成失衡。 冷云翳虽然不姓王,可他在仕途总的每一步,都旗帜鲜明地打着王家的标志。 想到这里,冷冰寒的眼睛不由有些湿润了。毕竟再怎么说,冷云翳和王家并没有根深蒂固的联系,王老爷子完全可以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就算要退,也可以为自己的三个儿子谋取更大的利益。他这样做对冷家的恩情实在是大了去了。 可很快冷冰寒又收拾起心情,冷静地问道:“干爹,爷爷这次退下去,会有多大的影响?” 王培元眸子中闪过一抹讶然之色,他没有想到冷冰寒会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一句话就问在了点子上。他微微点了点头以示称赞,又沉吟道:“影响肯定是会有的,不过好在几年前老爷子便开始布局,再说了他老人家身体还硬朗,虽然退居二线了可照样说得上话,因此这次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值得!” 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知道这件关系到王家上上下下发展命运的大事,老爷子肯定是和干爹还有大伯他们都进行过深入细致的沟通,不过总归让早已习惯了上头有老爷子关照和遮风挡雨的他们心理一下子适应不过来,情绪有些复杂也是在所难免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重担 第三百三十六章重担 冷冰寒甚至不由猜想,以老爷子的性格来说,很可能在当初自己身体不好时候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为一旦自己退居二线甚至病逝之后,家族的发展不至于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而提起布局,作着准备。 目前王家发展势头良好,王培华已经晋升为上将军衔,中央军委委员,兼首都军区司令,在军内的实力和威望鲜有几个人能够相提并论;干爹王培元就不用多说了,国内第一大省――四川省的省长,而且还是中央政治局里排名第一的候补委员,这次王老爷子退下后,他自然而然也将去掉“候补”两个字,正式成为政治局里二十五个委员中的一员,正儿八经的步入国家领导人的系列;王培道是中组部干部三局的局长,听说年后还将再进一步,成为中组部副部长兼干部三局局长,级别虽然只是副部级,可却是掌握着干部官帽子的实权人员,上上下下可没几个人敢忽视和小觑。 短期来看,王家的影响力会因为王老爷子的退居二线有所减弱,一些原来紧密团结在王家周围的力量也或许会因此而发生一些变故。但从长远来说,老爷子迟早是要退的,而冷云翳以五十五岁不到的年龄一旦一脚迈入了副国级的这道门槛,其发展的空间还很是广阔,对充实王系的实力是大有裨益。 况且可喜的是老爷子身体还很好,虽然退居二线了,但只要他还健在一天,就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想明白了这些,冷冰寒心中释然,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此刻他才真能够体会干爹当初的心情,王老爷子的存在,真是如同一种主心骨一般,即便他什么也不说不做,但只要他在那里,大家都不由会心神安定不少。 望着眼前的冷冰寒,王培元冷峻的神情多少有些缓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冷冰寒面上打着卷,苦涩的一笑,说道“小寒呀,从小你就很聪明,出类拔萃,做事老到细致,不论是你爸还是我都对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以后能够有更大的发展。”又喝了一口茶,王培元缓缓说道:“以前你一直不愿意走仕途,我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不愿意勉强你,但现在你既然已经想通了,决定了要走这条路,有些话也就必须要对你说。” 冷冰寒立刻正襟危坐,说道:“干爹你有什么尽管说,小寒一定牢记教诲!” 如果是平时,王培元肯定是笑骂他两句,可此刻王培元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今天上午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来,就你的问题说了许多,他老人家很看重你,认为你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优秀的一个,假以时日,取得的成就会远远超过我们……” 听到老爷子如此高的赞誉,冷冰寒在得意之际,脸上也不禁有些微微发烫,惶恐道:“那是爷爷过誉了……” 王培元笑了笑,摆摆手道:“你着急过什么劲儿?这里又没有外人。” 冷冰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讪讪笑了笑。 王培元很快又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肃容道:“老爷子退了,我们这一辈虽然比不了老爷子,可总体发展还算不错。可第三代就势单力薄了,三个男嗣的发展都不容乐观。玉钧现在还只是一个中校团长,性子急躁,遇事不够冷静,不论是在部队还是地方都难有太大的发展。玉成虽然不错,但谨慎有余,开拓不足,因此这都三十出头了也不过只是一个正处级的县长,让老爷子很是有些担心。玉辉呀就更不让人省心了,这么大人就好像还没有长醒似的……” 王培元将王家第三代的几个男嗣逐一点评之后,又颇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道:“王家子嗣不算少,但缺乏一个灵魂人物出来主持大局,长此以往,十年二十年来或许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等我们也都逐渐老去,要远离权力中心时,王家也就可以说没有希望了。”话语中,有着无尽的落寞与失望之意。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多少声名赫赫的家族都是因为后继无人而湮没在岁月的尘埃里。 由于王培元说的是王家内部的事情,尤其还涉及到几个子嗣的看法,冷冰寒不好发表什么评论或者意见,因此只是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却是飞速转着,盘算着干爹给自己讲这些有何用意? 见冷冰寒一直保持着沉默,王培元微微有些诧异,旋又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缓缓说道:“老爷子的意思是将你作为我们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 “我?”冷冰寒闻言身躯微微一颤,不敢置信地说道:“怎么能是我呀,我再怎么着毕竟也是外人……”此时心里是震栗不已,砰砰乱跳,几乎都要从胸膛里跳跃出来。 “小寒,虽然你不姓王,但在老爷子和我们心目中,可就从来也没有把你当做是外人。”王培元喝了一口茶,慢条细理地说道:“你气质超然,思绪和悟性细微而深远,实在是一块儿好料子。我相信以你的资质能力,再加上我们的全力支持,你的发展是不可估量的。重点扶持和培养你,让你成为我们派系第三代的核心灵魂人物,这不仅是我的想法,同样也是老爷子和其他人的一致意见!” 冷冰寒只觉得心中思绪微有些烦乱,千头万绪全都搅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似乎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从军转政这条路虽然当初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是已经想通了。但他却是从来也没有想过,老爷子会将关系到家族兴衰的这么一副重担压在自己肩上,一时间,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要知道,“王家”这两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王老爷子他们这一个大家族,而是以王家为核心的,所有有着错综复杂关系的势力联盟,代表着成千上万关系利益的人,代表的是足以在国内翻江倒海的能量。 既然决定了要从军走政这条路,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到最好,如果有了王系的全力支持,那自然是事半功倍。但同时他心头又不禁又几分惶恐不安,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自己以前之所以能够表现地卓越不凡,大多还是由于重生有着前世记忆和阅历的缘故,今后自己还能够一如既往表现出众,不让大家失望吗?他真的没有十足的信心。 王培元看着冷冰寒那疑惑混杂着惶恐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神情,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却发现茶水已经有些凉了。 王培元也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对冷冰寒来说过于突然来,他再厉害,但毕竟今年还不到十八岁,自己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做什么?王培元也不由得怀疑起老爷子和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不是过于草率了,要冷冰寒小小年纪就肩负起这样的一副重担,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正在盘算着是不是要和老爷子再商议一下,却不料冷冰寒长吸一口气,神色间蓦地恢复了平静,问道:“干爹,这对玉钧、玉成哥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王培元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有多大肚里才能吃多少饭,有你来承担了这个责任,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确实,作为一个势力寄予厚望成为领军人物,在众多人的关注下成长不一定是件好事。当初王培元就是不愿意,让王老爷大失所望,这才被发配到西昌那种“穷乡僻壤”的,如若不是飞远公司的引入为他攒足了向上的政绩,说不到他的一生也就终于此了,因此他对此是深有感触。 冷冰寒眸子中浓浓的战意闪烁其中,说道:“既然大家都信得过我,那我就尽力一试好了。”他的话语中有着几分明显的惋惜与不舍之意。只是那神情间斩钉截铁,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话语中的诚意。 最终促使他做出这样决定的,还是老爷子以退居二线这样的巨大牺牲来换取老爸冷云翳上位这件事情。他不愿意在此时此刻再让老爷子伤心失望,更是想做点什么来偿还王家一直以来对自己和老爸所做的一切。 王培元见他神情间庄重一片,也不知道是该替他高兴还是难过,微一思忖,当下无奈的轻叹一声道:“那就好,相信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其实为官之道其实和做人做事没有太大的区别,全在于心。能够造福一方固然好,即便没有,只要尽心尽力去做了,就不会有遗憾……” 冷冰寒知道干爹这么说是为了给自己减负,不至于让自己有太大的压力,但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日后如果自己踏上了仕途,主政一方,一定要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作为自己的准则,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好官。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家宴 第三百三十七章家宴 “小寒,你干爹告诉你了吧?”王老爷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有力,但和以前不同的是,少了几分杀伐决断,却多了几分温情。 “嗯,爷爷……”冷冰寒不由有些哽咽,他心里很难受,一个位高权重的老者,要放下手中的一切回归平淡,那需要何等的勇气和魄力呀! “呵呵,别难受了,老头子我现在不知道有多高兴呢!”王老爷子笑道:“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的革命工作,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不是?” 冷冰寒的眼泪全是泪水,他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来。 王老爷子继续在电话中说道:“我老早就羡慕老张头他们了,有时间可以种种花,下下棋,我呀,还想明年能和首长去香港看看……” “嗯,爷爷,到时候我一定陪你去!” …… 放下王培元书房里的那部保密电话,冷冰寒已经是泪流满面。虽然看起来老爷子情绪不错,但谁知道他经历了怎么的痛楚和挣扎? 走出书房,只见偌大地大厅里,王培元看着电视新闻,王莹莹和付春玲正在居于大厅中心位置的圆形餐桌旁亲自布置着碗筷酒具。 王莹莹见冷冰寒眼睛红红的,还以为是王培元责骂了他,心中很是不满,还狠狠地瞪了自家老爸一眼,不过却不动声色,走过来对冷冰寒说道:“小寒,快来吃饭啦。” 走到冷冰寒跟前又却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颇有些吃味地低声嗔道:“死小寒,你看爸妈对你多好,我平日里回家吃饭,他们可是从来不会帮我布置碗筷。” 轻微的嗔怨声中,却充满了关切和温情,让冷冰寒是倍感温暖。 这时,付春玲此时也和小保姆一起将碗筷布置妥当,笑着迎上前来,慈眉善目地看着冷冰寒,说道:“小寒,快来吃饭了,肯定都饿了吧?都是你干爹,这都要吃饭了还非要拉着你说什么事?吃完饭不能说呀,真是的!”说罢还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培元。 王培元无奈地摸了摸鼻头,摇摇头对冷冰寒说道:“小寒,你看到了吧?在外头我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省长,别人都得听我的,可这在家呀,我的地位是最低的。” “那是当然,谁叫我们都是美女呢,嘻嘻!”王莹莹和付春玲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笑,两人眸子中都充满了幸福的神色。 还别说,付春玲虽然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可或许是保养得好的缘故,仍然是风姿绰约,优雅迷人,体型也没什么变化,和如花似玉的王莹莹站在一块儿,像姐妹更多过母女。再加之阴盛阳衰,难怪王培元在家里地位不容乐观了。 冷冰寒感受着屋内洋溢的温馨气氛,心底地那一抹伤情之意顿时消逝无踪,脸上也露出了欢悦的神情,快步上前走到餐桌前,一看不由夸张地惊叹道:“哇,这么多菜呀?” 晚餐很是丰盛,偌大的餐桌摆了个满满当当,蘑菇炖稚鸡、糖醋鲶鱼、红烧肉、炖猪蹄……全都是一些冷冰寒喜欢吃的家常菜。 “那当然啰,老爸老妈的心肝宝贝来了,能不给你做那么多好吃的吗?平时我在家呀,也就标准的廉政餐,四菜一汤就给打发了,唉,都不晓得我是不是老爸老妈亲生的。”王莹莹娇笑吟吟的白了冷冰寒一眼,芳心欢悦之下,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你这个死丫头,哪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付春玲笑骂着拍了王莹莹一巴掌,脸上却满是欢悦的神情。似乎冷冰寒的到来,让家里的气氛都完全不一样了。那母爱更是自然流溢而出,眸子中慈祥之意越发的浓重,话语中更是处处维护。 “哼,老妈,你偏心眼。我好伤心哦。”王莹莹吃味儿不已,拉着付春玲的胳膊撒着娇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见付春玲笑意和蔼的不为自己的可怜相所动,气哼哼的轻轻踢了冷冰寒一脚,佯嗔道,“都是你啦,看来以后我不能带你回家了,免得老爸老妈忘了有我这个女儿。” 三人见状不禁莞尔,王培元更是哈哈大笑着道:“小寒是爸妈的好儿子,你是爸妈的好女儿,呵呵,一样疼,一样疼啊。等以后莹莹嫁了人,女婿也是半个儿,我跟你妈都会一样的疼爱。” “我以后才不嫁人呢,我一辈子就跟着老爸老妈过!”听到老爸提及嫁人一事,王莹莹脸色一红,不由偷偷瞟了冷冰寒一眼,嘟着小嘴说道。 冷冰寒也莫名地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他心里也是充满了矛盾,既是希望莹莹姐能够找到一个优秀的姐夫,过上幸福的生活,可内心深处却又隐隐有些不愿意,总感觉莹莹姐要是结婚了,自己会失去最最心爱的东西一般难受。 可这个时候他又实在不能说什么,心里很是纠结。 “傻丫头,女人哪有不嫁人的?嫁了人也可以回来住呀,这样就不会分开了。”付春玲爱抚着王莹莹柔美的秀发,轻叹一声,似乎也对这个女儿多有不舍。 “我就不嘛,我只想陪着你们谁也不嫁!”王莹莹娇嗔着。 付春玲笑了笑,道:“正好我们单位的陈姐帮介绍了一个对象,听说情况蛮好的,你明天去看看!” 王莹莹撅起小嘴,每次回来最怕就是听到老妈乐此不疲地给自己安排付着相亲的事,不去还不行,头都大了。 不过她秋水顾盼,看了一侧的冷冰寒一眼,巧笑嫣然道:“好啊,不过我要小寒陪我一起去,替我把把关!” “我?”冷冰寒有些惊诧地看着王莹莹。 “怎么,不行呀?”王莹莹美目瞪了他一眼,有点咬牙切齿了,要不是当着老爸老妈的面,她真想在冷冰寒头上敲一个响栗。 冷冰寒还想说什么,付春玲却是高兴地说道:“嗯,可以,小寒就帮着你姐去看看,替她好生把把关,免得她看不好……” 听老妈也支持自己的意见,王莹莹得意地白了冷冰寒一眼, 冷冰寒心里头腹诽不已,这也就是王莹莹的阴谋诡计,她显然不想去,就把自己当挡箭牌呢,到时候除了什么问题就把责任往自己头上一推。不过心里虽然明白,却也只得诺诺连声,不过却是偷偷瞪了她一眼。 哪知道王莹莹却是全然不惧,还对他得意地笑了笑,不由让冷冰寒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可回过头来一想,冷冰寒似乎又对王莹莹不愿意去相亲,心头涌起一丝莫名地快意。 “喝点酒?”王培元对冷冰寒说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以前干爹可是从来不叫自己喝酒的。 王莹莹也嗔道:“老爸,小寒还小,你怎么就叫他喝酒呀?” 王培元呵呵一笑道:“小寒以前还小,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大人了!” 冷冰寒这才有些明白,既然自己已经确定要走仕途,成为王系力捧的第三代领军人物了,在这个层面上来说,他已经具备了核心的话语权,王培元已经将他视同一个平等地位的人了,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义子。 想通了这点,冷冰寒也颔首道:“那就陪干爹喝一点吧!” 王培元见他这么很快就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心中很是高兴,微微点了点头。 “迟早变成小酒鬼!”王莹莹不满地嘟哝道,不过还是走到酒柜那里给他们拿了酒和酒杯过来。 冷冰寒瞥了一眼酒瓶,王莹莹给拿的是一瓶极品茅台,这种酒虽然浓郁醇香,不过饮后却不上头,知道王莹莹怕自己喝多了伤身,不由对她笑了笑。 王莹莹俏脸不禁一红,随即又瞪了冷冰寒一眼,这才给两人将酒斟上。 美酒甘洌醇美,香气浓厚馥郁,巧手烹制的精品佳肴芳香四溢美味可口,让人食欲大增。冷冰寒不喜欢喝酒,倒不是不能喝。加上他的修行,即便是喝再多的酒都能化解掉,不客气的说让他喝酒纯粹就是浪费。刚开始是不习惯,但两杯酒下肚后,便渐渐地放开量来,美酒如流水般的倒入肚子,豪气便如那泉水般的涌了出来。 王莹莹和付春玲刚开始还有点担心,王培元可是久经酒场考验,酒量甚豪,而冷冰寒她们却从未见过他喝酒,生怕他喝醉了,因此两人连连劝说,让王培元少和冷冰寒喝点酒,开心就好了。 不过王培元今天酒兴似乎很高,不仅和冷冰寒喝得酣畅淋漓,还对付春玲和王莹莹说道:“男人不能喝酒,还算什么男人?再说了,小寒很快也要进仕途了,在这条路上不喝酒怎么办事情?” 而冷冰寒也似乎铁下心来要让王培元尽兴,因此也是来者不拒。付春玲和王莹莹见此也只能无奈地看了看彼此,随他们去了。 不过王莹莹还是很细心地让小保姆去熬制了一些醒酒汤,准备等他们两人喝完酒之后,让他们喝点醒酒,不至于太难受。 第三百三十八章 地位不同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地位不同了 一番开怀畅饮,一整瓶茅台很快就见了底,王培元多少有些酒酣耳热,而冷冰寒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神色如常,言谈举止越发大方得体。看得付春玲和王莹莹是面面相觑,王莹莹心头还不禁嘀咕道:难道冷冰寒这个“怪胎”就连喝酒也这么厉害? 对于冷冰寒的神奇和厉害,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打理的天蓉会所投了多少钱,她更是清清楚楚,明里是飞远公司的投资,但事实上,飞远公司就从来也没有管理过,更没有让会所上缴过一分利润,如若不是冷冰寒的缘故,这么数以亿计的一大笔钱,即便自己的老爸是省长,也不会有人舍得来打水漂。 在她的记忆里,什么事情对冷冰寒来说,好像根本就不成问题,读书也罢、赚钱也罢、打架也罢,最可气的是“勾引”起漂亮的美眉来也是那么犀利,现在居然连喝酒也这么厉害,难不成厉害的人喝酒也是天才不成? “小寒啊,你的酒量真是不错啊,以前常喝?”王培元哈哈笑着,起身替冷冰寒斟了满满溢溢的一杯酒,惊得冷冰寒也是连忙起身。虽然两人亲如父子,但礼不可废,冷冰寒哪敢当得起王培元起身斟酒? 王莹莹对此也是大为吃惊,今天这是怎么啦?老爸不仅把小寒喊去书房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吃饭时又拉着小寒陪他一起喝酒,现在居然还亲自给小寒斟酒? 自己是不是眼花啦? 她惊讶的神情自然尽在冷冰寒的眼底,似乎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诱人的风情,冷冰寒不禁又有点发呆了,甚至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王莹莹的美目正好瞟过来,晶莹的脸颊顿时飞起了两片红霞,那一瞬间让冷冰寒不由想起一个词来:秀色可餐。 如果不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这顿饭可以说吃得相当舒畅。 刚把一瓶极品茅台喝完,王培元还有些意犹未尽之际,冷冰寒的电话却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将整个温馨的气氛破坏无遗。 冷冰寒皱了皱眉头,拿出电话来一看,是王玉辉打来的电话。 刚一接通,就听王玉辉那大大咧咧的声音:“小寒呀,卫小三已经到成都了,我把你的号码给他了,估计他很快就会给你打电话,你看老哥面上,多多担待哈,相处一下你就知道了,他人不错……” 放下了电话,冷冰寒不由摇摇头,没想到这个卫中华还真为了这点小事跑成都来了,貌似自己没有那么恐怖吧? “谁呀小寒?”王莹莹腻声问道。 “玉辉哥。” “又是他?一准没什么好事!”王莹莹撇撇嘴道。 冷冰寒呵呵一笑,看了王莹莹对王玉辉的印象已经是根深蒂固,很难改变了。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冷冰寒猜想应该是卫中华打来的电话,果然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一个略显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问道:“请问是寒少吗?”声音很陌生,至少冷冰寒印象中不记得听过这样的声音。 “我是!”冷冰寒气定神闲地说道。 “啊,寒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卫小三呀……”声音里有几分如释重负的味道。 冷冰寒不由莞尔,这个卫中华年龄都快三十岁了,可在自己面前还自称卫小三,让人感觉多少有些滑稽。 “寒少,今天手下人多有冒犯,我想带他们来向您赔礼道歉,不知是否方便?”这连敬语都用上了。 “不用了!”冷冰寒说完后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生硬了,缓了缓道:“只是一点小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不知道能不能请寒少出来聚一聚?”冷冰寒虽然是不在乎,但架不住卫中华有些惶恐,还以为冷冰寒仍然心存芥蒂,这才不给这个面子。 冷冰寒略微一思忖,道:“明天吧,我现在在干爹家里。” “那好的,明天上午十点,我派车来借您。”卫中华急切地说道。 “你说地方吧,到时候我自己来!”冷冰寒微微一笑道。 “西二坏这边的天上人间五楼的贵宾厅,恭候您的大驾。”卫中华笑着挂了电话,听得出,他心情出奇的好。 收起了手机,冷冰寒慢慢琢磨起来,卫中华既然能够将长江影视搞得风风火火,除了背后家族力量的支持之外,想来也是一个善舞长袖之人,这次专程来成都就仅仅只是为了手下人和自己之间小小的一场误会吗?自己是不是过于高估自己的能耐啦? 冷冰寒的头皮没来由的一阵发麻,倘若不是卫家和王家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冷冰寒还真懒得去和他们打交道。 “小寒!” 一声分贝稍嫌有些高更是饱含着嗔怪的话语在冷冰寒耳边响起,将沉思中的他惊醒,赶忙抬头便迎上了王莹莹那双一汪秋水般的美目。 切切实实的瞧出她美眸中那淡淡的嗔责味道,冷冰寒一时有些发傻,不知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不由试探着问道:“莹莹姐,什么事?” 望着他那傻兮兮的样子,王莹莹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以手抚额,娇嗔道:“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要不会消化不良,对肠胃也不好。你呀,失魂落魄的,吃个饭都要走神,真是的。” “这个…”冷冰寒不由的一阵赧颜,俊脸微红,也知道肯定是自己适才想问题走神了。 “你呀……”王莹莹本来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却也无奈地摇头浅笑。 “小寒,是不是女朋友打来的电话呀?”付春玲也是满脸含笑道:“是哪家的女孩子,怎么都不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呀?” “啊?”冷冰寒闻言一愣,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撇清自己,“没有没有,我才没有女朋友呢!” “嘻嘻,妈妈你有所不知,小寒是在苦恼,身边的漂亮女孩儿太多了,不晓得该选哪一个。”王莹莹不仗义地落井下石道。 虽然平时和王莹莹打趣惯了,可现在望着王莹莹那张似笑非笑的粉面,又在干爹干妈面前,饶是自问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冷冰寒也很是有些局促不安。 “那就更要带来我们替你把把关了!”付春玲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说道:“我们家小寒这么能干,长得又俊,当然会有许多女孩儿喜欢啰。”看那架势,还真有想要见见未来的干儿媳的样子。 见冷冰寒那坐立不安的尴尬样,还是王培元问道:“小寒呀,别听她们的,你现在还年轻,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凭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满意的女孩儿?” 一听这话付春玲和王莹莹可不乐意了,虽然也知道王培元说的在理,还是不满道:“难道干工作就能不成家,不吃饭啦?” 王培元也知道和女人讲道理永远是行不通的,只得讪讪一笑,端起酒杯细细抿了一口。 付春玲和王莹莹这才似打了胜仗一般,两人坐在那里唧唧咋咋开了,不过话题全都围着着冷冰寒应该找什么样的,该什么时候结婚,结婚时要在那里办酒之类的,听得冷冰寒是冷汗直冒:貌似这种事情自己应该最有发言权吧? 不过显然两个兴致正高的女人完全没有把冷冰寒放在眼里,冷冰寒也只得和干爹细斟慢饮起来,一边将自己的疑惑将给王培元听,希望能够得到干爹的指点。 “卫中华?”王培元想了一下才问道:“是不是就是卫安民的儿子?” “可能是吧!”冷冰寒挠挠头,要王培元去记一个卫家的小辈,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王培元淡淡一笑,说道:“这件事情上你处理的很对。卫家虽然不及我们王家,但始终都是我们王家坚实的盟友,为这点小事情闹矛盾确实不值得。你以后要执掌派系里的第三代,多结交一些助力也是有好处的。” “我看呀卫中华此次来要说没有其他用心是不可能的,但却不见得是居心叵测。”王培元慢慢抿了一口酒道:“我估计他无外乎也就是想借此机会和你交好。” 冷冰寒先是有些惊诧,随即又觉得很正常,这些年来自己碰到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多都是看中他背后的冷云翳和王家那强大的背景,即便没有所求也希望结一份善缘。人际关系其实也就是这样逐渐经营出来的。 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那一家是常青藤永不落幕,也没有谁能够一手遮天,独力完成所有的事情,因此人情关系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不过这次卫中华急不可怕地专程从首都飞过来,别的不说,光是这个姿态就不得不令人叹服,难怪他的长江影视能发展到如此规模。 “呵呵,都说卫老爷子不喜欢这个离经叛道的孙子,我看不然呀!”王培元缓缓说道。 冷冰寒端着酒杯就没有喝,看着王培元,他知道干爹肯定还有后文。 果然王培元接着就说道:“你在首都那么几年,卫中华既然和玉辉关系很好,以前怎么不通过玉辉来和你结交,反而这次专程赶过来?” 听干爹这么一所,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是呀,倘若卫中华真心想和自己交往,又怎么会等到现在?难道这次真只是为了赔礼道歉? 王培元呵呵一笑道:“还不是从卫老爷子那里得知你即将成为王系第三代的领军人物,这才急着来投奔了。” 冷冰寒闻言不由恍然大悟,以前自己再能,但在在其他人的眼中,不过只是样子长得乖,嘴巴会哄人,比较受王老爷子和其他几个老爷子的宠爱的一个外人罢了,会敬而远之,但却不会从心底去敬仰。 而此时自己即将成为了王系全力支持的一面旗帜,几乎能够进入派系的核心部分,无异于古代的皇帝立嗣,能够获得皇权传承的太子,派系中的势力不出意外的话,都将往自己身上集中,那身份和地位就截然不同了,难怪卫中华在自己面前将身段放得那么低。 一直默不作声的冷冰寒忽然掀起浓眉,冷电般的目光从眼中暴射而出,嘴角也浮现起一丝笑意,端起手里的酒杯,慢慢放在了嘴边,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总有一天,他要世人在摒弃家族背景的光环之下,同样以崇敬的目光来仰视自己! 第三百三十九章 老爷子的筹谋 第三百三十九章老爷子的筹谋 首都冬季的天气向来都是阴寒而潮湿,整天都是阴沉沉雾蒙蒙的,不时还飘点小雨下场雪,让人感觉似乎连心情都压抑了许多,仿佛浑身上下都要发霉一般。 不过今天的天气却是出奇的好,一大早红彤彤的太阳就跳出了地平线,照耀在这座古老而又充满了朝气的城市。沐浴在这灿烂的阳光下,即使气温同样很低,没有多少暖意,所有人身上仍然裹得厚厚的,不过心情却都如同今天的天气一般愉悦晴朗起来。 西山上一处灰墙灰瓦、毫不起眼的幽静院落,院中是四合结构。不大的后院里,两位老者正忙碌着,仔细一看,原来在青砖铺就的后院一角被开辟出几垄不大的长方形的泥土地,上面种着有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还有少许蔬菜,两位老人一个正弯着腰用小锄头松地,另一个则是翻土浇水。 别看两位老人年龄都不轻了,可动作却很是矫健,全然没有其他同龄老人那般的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样子。 这一幕看起来很是正常不过,无外乎就是两位老人养花种草,怡情田园之中。 不过再看不远处站在四周屋檐下的龙精虎猛的警卫员,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工作人员,还有穿着白大褂的保健护士,就可以得知,这两位老人的身份一定不普通。 这一大群人虽然都站在四周的屋檐下,可眼睛却全都集中在两位老人的身影上。今天虽然天气放晴,但气温仍然不高,两位老人在室外待的时间越长,他们可就越紧张,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不过或许是老人打过招呼的缘故,担心归担心,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去阻拦。 其中一名三十多样子的男子很有几分坐立不安的样子,不停看着手腕上的表,真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平日里转动得飞快地指针此刻却像是乌龟蜗牛慢爬一般,许久都没有动一格,让人焦急如焚,恨不得伸出手去拨动。 好不容易那指针终于在千万次望眼欲穿的焦急等待中转动到了预定的位置,男子脸上不由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快步走上前去,对两位一边忙碌着一边说着话的老人轻声提醒道:“首长,这个时间到了……” “到了?这么快就到了?我说小曾你不是在豁(哄骗的意思,四川方言)我老人家吧?”一个身材矮小,两鬓斑白的老者停下了手中的活,有些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种威严,双目烁烁,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灵魂身处,让人浑身都在这种寒光之下战栗不已。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几起几落,拨乱反正,主导改革开放,引领中国走向新时代的那位人人敬仰的首长。 一股压力随着首长的目光压迫过来,不过这名曾姓男子却似乎早已习惯了,微微欠身异常恭敬的笑道:“首长,我可不敢豁你,真是时间到了,一个小时一分不少。吴院长可是交代了,首长您身体刚好,还没有完全康复,活动量也不能太大,在室外的时间可不能太长了,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小曾是首长身边的生活秘书,自从首长正式从中央退了以后,就一直是他在身边照料他的生活和工作,算得上是亲近的人,前一阵首长身体不好的时候,也想过要将小曾放出去,毕竟不能耽误了别人的前途,不过小曾一直都不愿意,首长也就先放了下来,准备过段时间再考虑。 “哈哈,首长,再给小曾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哄你!即便真哄了你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呀,小寒可也说了,您这身体还需要好好休养,可要您多听吴院长的安排!”另一个相貌清矍身形清瘦的老人笑道,声音很是洪亮,如果光凭声音,让人无论如何也很难把它和一个古稀老人联系到一起。 老人就是即将要退居二线的王老爷子,今天天气好,首长便让人将王老爷子接来,两个老战友说说话聊聊天,叙叙旧,再一道活动活动身子骨。 “唉,时间可过得真快!好久没有这样活动过身体了,感觉真是舒服!”首长目中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过却也放下了手中的小锄头,一旁立刻就有人上来将锄头接了过去。 王老爷子也将手中的工具交给了其他人,走了过来,听到首长的感慨,不由说道:“可不是?这一晃眼我们都老啰,老胳膊老腿的,难怪这么多人不放心了,咱们呀,还是别给他们添麻烦了。”王老爷子看了一眼四周的警卫和其他工作人员说道。 这时有工作人员拿来大衣想要替首长和王老爷子披上,首长摆了摆手拒绝了,随意扭动了一下身子,颇有些感慨地说道:“小寒这小子还真是能耐,你别说,我现在感觉身子可比以前好了许多。以前随便动动浑身就不自在,可现在都折腾了一个小时了,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不好还能让你捡一便宜孙子?”另一位老者似乎心有不甘地说道,不过眼睛里明显蕴含着慈祥的笑意。 周围也都是两位老人的身边亲近的人,自然也知道他们口中的小寒,就是那位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将首长从死亡边缘抢救回来的。不过大多都没有见过,心中都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首长和王老爷子说着话一同走进了正房客厅,厅里朴素而由略带古风的摆设,让人一进来就不由感觉一种沉甸甸的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 一个工作人员上前给两位老人泡上了茶,将茶杯送到他们身旁的木桌上,然后又退了下去。 王老爷子慢条斯理的喝茶,首长看了他一眼说道:“见到你心情不错我可就放心多了!” 王老爷子瞥了首长一眼,微笑道:“还怕我放不开?呵呵,我们都年龄一大把了,也该让位给那些年轻人,世界毕竟是他们的,我们也是时候想想清福了。要不是碰上小寒,说不定我老早就去见马克思了,那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应该知足了。” 首长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茶,过了良久才道:“你这一次的决定很是突然,连我都想不到你有那么大的决心!” 王老爷子道:“呵呵,其实老早也就想象首长您学习,只是以前总是放心不下,生怕子孙们没有出息,瞻前顾后的。现在总算是想通了,我们迟早都是要走的,总不能管他们一辈子吧?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们去吧!”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首长笑了笑道:“我们也算是幸运的了,这么多年来,多少志同道合的战友都没能等到我们胜利的一天,唉,忆当年,一众年少知己头角峥嵘、英姿勃发,效仿古人歃血为盟,为信念踏遍千山万水…………” 说着话,首长的眼帘微微阖上,面上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色,恬淡的话语自口中轻轻吐出:“能够亲眼见到香港澳门回归祖国我已经很高兴了,如果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台湾问题解决,那此生也就无憾了。”随着叙说,他略显有些佝偻的身子渐渐挺直,脸上渐渐有了光泽,原本还有些蜡黄一片的面色突然变得颇有些红润,似乎身体内那已将干枯的血液又开始流动沸腾起来,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像是又有了生气。 王老爷子的心情似乎也和首长一般激荡起来,微笑道:“你就放心好了。小寒可是说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如果能够戒烟酒,少操劳,多锻炼,再多活十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我们呢。我还准备有时间去以前战斗过的地方走走,看看……” “杀一盘?”首长拿出一副象棋来摆上,对王老爷子问道。 “哈哈,别看首长你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不过下棋你可不一定是对手!”王老爷子哈哈大笑道。 两人顿时就拉开了阵势,飞象走马,摆车出卒…… “听说这次你把小寒又给推到了风口浪尖?”首长手里拈着一枚棋子,却没有立刻放下去,而是看了王老爷子一眼说道。 王老爷子笑了笑:“哈哈,这个臭小子什么都好,沉稳大气,不急不躁,思虑细微深远,做事果敢老到,可就是太安于现状了,少了几分进取心。不多敲打敲打,他保管什么都不想去做,我这也是为了他好!” 首长愣了一下,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冷冰寒那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来。随即又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车沉底直逼王老爷子的老巢,说道:“其实下棋和做人一样,都必须要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是五步十步,只有这样才能未雨绸缪,把握时机运筹帷幄。” 王老爷子眉头一皱,脸上高耸的颧骨随即动了动,忽地将象飞起,笑道:“首长说的不错,可时不待我呀。”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可——”首长长面露一丝忧色,道:“我还是有些担心呀,欲速则不达,小寒天资虽好,可毕竟年龄小,社会阅历不足,一下子给他加这么重的担子,会不会过犹不及?再说了,毕竟知道他能耐的人可不多。我知道你当初将他作为第三代接班人时,家里家外的反对声可是不少,这次是强压下去了,但不代表他们心里都没有想法。你可是给小寒留下了一座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啊?” “这些我不是不明白。”王老爷子轻叹一声,心情也有些沉重。 诚如首长所说,这次除了王培华和王培元之外,包括王培道和冷云翳在内的其他几乎所有人都不赞同让冷冰寒这样的一个外姓人来成为这么庞大权势的继承人,甚至还有人以后是改叫王系还是冷系? 这让王老爷子大感失望,难不成这王系也是天生的不成?还不是自己上位之后,再由形形色色的利益者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利益群体,没了人哪里还有什么王系?没见建国之后有多少派系都湮没在了政治斗争之中? 不过想到了冷冰寒,王老爷子又笑道:“你不了解小寒的性格,他是属于那种外柔内刚之人,更是那种是权势财富如浮云之人,放倒古代就是不想出仕的隐士。上次我们为了逼他就范,可谓是阴谋阳谋都用尽了。如果不趁这次将小冷力挺上位的机会,想要他来承担起这个担子,恐怕比登天还难。” “至于这些隐患……”王老爷子颇有信心地说道:“我相信以小寒的能力,是一定能够搞定的。飞远这么大的一个跨国集团他都掌控地游刃有余,我相信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你没见现在家里最不成器的玉辉,对小寒以前还不待见,可现在是赞不绝口。再让他和小寒去念几年军校,说不定也能长点出息。而那些短视之人,”迟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首长也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小寒要去上的学校安排好了吗?” “联系好了,就这首都的国防大学,过完春节就让他去,免得夜长梦多。”王老爷子微微一笑道。 “国防大学?”首长眉头皱了皱,说道:“国防大学招收和培养的不是部队的中高级指挥人员就是地上省级领导干部?小寒去合适吗?” “小寒现在不也是一名少校军官吗?多少也算得上是中级军事人员,去读国防大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王老爷子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呵呵笑道。 “呵呵,难怪这次你非要给小寒连升两级,原来打得是这个如意算盘呀?你呀可真是一个老狐狸!”首长指着王老爷子笑道。 “难道这次小寒不应该连升两级吗?”王老爷子颇有些不满地嘀咕道:“这个安国锋,怎么说也把小寒给拐进国安七局了,可怎么五六年了都没让小寒晋级,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要不小寒估计早就是少校了。” 第三百四十章 算计 第三百四十章算计 “你呀你!”首长摇摇头,这个安国锋给王老爷子惦记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不由为他感到几分担心。 两位老人可都是战火中铸就的过命的交情,彼此也都是知根知底,首长知道王老爷子可是打从红小鬼时候开始,就是个不会吃亏的主,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可没让小鬼子们头痛不已。 “小寒这次立这么大一个功劳,连晋两级也无可厚非,要上国防大学也勉强够格,不过……”首长略微思忖道:“小寒毕竟从来也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培训,再说了让他和那些年纪一大把的领导干部们在一起上学,似乎也有些不太合适吧?” 听首长这么一说,王老爷子也有些语塞了。 国防大学是国内军事院校中比较特殊的一所,不对外招收应届考生,主要是为部队和地方培养深造军事人才,其中最年轻的中青年领导干部培训班,招收对象也是全军和武警部队副师职和正团职领导干部。即便通过王老爷子的运作,小寒勉勉强强能够作为正团职干部参与学习,可这些正团级或者副师级领导干部几乎年龄也在四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凤毛麟角,让十八岁还不到的小寒和他们混在一起,也确实不是那么回事。 首长考虑了片刻,说道:“就去国防科技大学吧,以首都军区选派深造军官的身份去就读,毕业后直接回首都军区。” 国防科技大学和国防大学虽然只有两字之差,不过却是两所完全不同的学校,一所在长沙,一所在首都,而且国防科技大学不仅为军内提供人才深造和培养,同样招收应届高中毕业生报考,因此冷冰寒去读这所学习应该不会太打眼。 “呵呵,那自然好。”王老爷子呵呵笑道,眉宇间浮起戏谑的笑意。 首长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说不定这个老狐狸原本就打的这个主意,只是故意说了一个国防大学,让自己来出头呢。他瞥了王老爷子一眼,道:“你呀,连我也算计,得了,看小寒的份上,这件事情我来替他安排吧!不过以后小寒转业地方的事情,我可就不管了。” “那可不行!”王老爷子嚷嚷上了,“先从军再转政可是你给小寒安排的路子,你现在不是想反悔吧?要知道,他可也是你孙子!” 面对这个狡诈的王老爷子,首长只得是一阵苦笑,自己这可算是从头就掉入他的圈套里的。得,谁叫小寒那么讨人喜欢呢?首长摇摇头,小寒现在不过才十八岁就是少校了,照此下去,会不会出现建国以来的第一个三十岁以内的将军?他到时候年纪轻轻,级别这么高,转业到地方要想安排一个适合的职务还真是一个头疼的事情,难怪这个老狐狸要算计自己了。 首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稍顷才长长舒了口气。 王老爷子见状得意地一笑,将自己的马跳过了河,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下一步重庆那里还有做大调整吧?” “会有一些调整,不过急不得,慢慢来!”首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了。 王老爷子也是颇有深意地一笑,两人都不再提这些话题,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回了厮杀正酣的棋盘上,仿佛要从这里,找回当初战火纷飞、浴血沙场的那些铭刻在骨髓里的记忆。 重庆即将升格成为国内第四个直辖市,其政治意义和经济意义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前三个直辖市,不论是首都,还是上海天津,对当今政坛来说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而这紧接其后的重庆,当然也是所有人都不可忽视的巨大力量。 以前重庆作为四川治下的一座副省级城市,一直就是王系的后花园,现在更是不容许落在别人手里头。 当初其他派系为了染指重庆,并欲以此作为桥头堡,继续席卷整个四川,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明里暗里望这里派了不少人,虽说以前都还算老实,不过到了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自然都蠢蠢欲动起来,无不希望能从中分一杯羹。 现在冷云翳要过来,王老爷子自然是要尽上最后一分力,给他扫清道路,免得他孤身前往,要组建自己的班底,难度大得多。身为一把手,没有自己的班底,许多工作根本就推动不了,尤其是还有许多心怀叵测的人在一旁掣肘,想要做出点成绩可就更困难了。 现在首长已经明确表示,会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在不引起巨大反弹的情况下,逐一解决这些问题,王老爷子得偿所愿,自然是心花怒发。 虽然说是退居二线想清福了,以后不再管儿孙们,可事实上也还总是免不得为他们多加考虑和筹谋一番。 冷冰寒刚走出省政府家属院的大门口,王全中就开着车子缓缓在他面前停下。他昨天将冷冰寒送回这里后,就开着车四处转悠开了,熟悉各地的道路是他们的职责之一,总不能寒少要去哪里,还要给自己指路吧? 上了车,冷冰寒告诉了王全中要去的地址,就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慢慢琢磨起来。 昨天和干爹的一场酒喝得很是尽兴,一整瓶茅台是一滴没剩,要不是付春玲和王莹莹的极力反对,意兴正酣的王培元还要再拿出一瓶来和冷冰寒喝。 王培元很高兴,他只有王莹莹这么一个女儿,王莹莹在仕途方面又没有多大的野心,家族对女孩儿的期望也没那么高,因此王培元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冷冰寒这个干儿子身上。现在虽然老爷子要退了,可小寒却不负众望,得到了老爷子和大家的一致认可,一步一步即将步入更高的层次,自己作为看着他长大,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的干爹,心中那份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和自豪感自然是非同一般的。 到了最后,王培元还索性给冷冰寒讲起了目前国内政治形势和各派系势力的情况,并对他说道:“不论是在部队上,还是仕途中,多多注意身边人可以培养的人才,只有建立起自己的班底,说话才能有底气。政治其实也就是利益和斗争,让更多的人都得到利益,那别人自然会支持你。如果碰到顽固的敌人,那就毫不犹豫斗争掉……” 冷冰寒自然知道这是干爹在向自己毫不保留地传授着官场的经验,可心头却难免有几分抵触,甚至还多少有些恍惚:自己终究还是要落入到这个尔虞我诈的大泥潭中来。 微微有些感慨,此时却听王全中有些警惕地说道:“寒少,有辆车子一直跟着我们!” 冷冰寒微微一笑,对王全中说道:“没关系,不用理他!” 刚出来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了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虽然车窗紧闭,可车里的人不停地朝这边张望,看到自己出来后似乎如释重负,还脸露喜色,急忙拨打起电话来,向什么人通报着情况,想必是卫中华派来的车子吧? 这个卫中华还真是一个有心人,不知道见面之后会如何? 冷冰寒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 位于成都西郊的天上人间原来就是成都档次极高的一家商务会所,里面的装潢设计和服务项目都是远近闻名,听说在贵宾厅里,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全世界各种肤色的极品美女、各式各样的绝品好酒、丝毫不逊色于澳门和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不论是怎样喜好的人都能在这个“消金窟”里找到自己的最爱,得到帝王级别的享受,让人沉迷其中,乐不思蜀,因此出入其中的不乏政府高官和有钱的富豪。 后来听说老板犯了事,也有的说是得罪了通天的大人物,招惹来了弥天大祸。一夜之间整个会所就被军警封了,那场面可是大呀,光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部队都出动了上千人,听说还动用了武装直升飞机和装甲车,反正是说的有板有眼的。不过好多人对这种说法深表怀疑,又不是打仗,对付这么一个小小的会所,至于吗?不过那些所谓亲眼目睹的人可是赌咒发誓,要有一句白话生儿子没屁眼儿,不过大家对此也是姑且论之。 会所封了以后就一直没有再开,听说涉及到大案子要查,这一查就是好几年,这么大一块儿地方就一直都闲置着。这期间想要打这块儿主意的人不可少,别的不说,这些年来成都发展极好,光凭这天上人间所占的大片的地,都价值不菲,就更别说那几栋装饰地富丽豪华的大楼了。这么大一块肥肉,谁看了不垂涎欲滴? 因此凡是有点关系的人无不心动,纷纷开动马力折腾开了,不过由于封场子的来头很硬,还是军方上头直接下的命令,因此所有人情关系全都碰了壁,怏怏而归,没有一个得逞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公子哥 第三百四十一章公子哥 当初冷冰寒想给王莹莹搞天蓉商务会所的时候,也曾经想过用这块现成的地方,毕竟方便,什么都是齐备的,连下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是熟手,简单打整一下就可以营业了。不过后来一想,这个地方实在太打眼了,盯着的人可不少,就算拿下来也惹人嫉恨,何况自己也不缺钱,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要在这上面捞一笔。因此最终还是另起炉灶,花了大价钱重新搞了现在的商务会所。 天蓉商务会所也是集餐饮、客房、休闲、娱乐、保健、沙龙于一体的商务会所,从大楼的设计建造到内部装饰装潢,再到服务项目和人员培训上,都是以国际顶尖水平为标准的。紧跟国际时尚,流行的ktv、美容、浴足、洗浴等都是应有尽有。 会所开业之后,很快就赢得了许多顾客的青睐,取代了原来天上人间在成都顶级商务会所的地位。 不过天蓉商务会所中却没有丝毫乱七八糟的东西,黄赌毒是一样都不沾的,不论是冷冰寒还是王莹莹对于此都是很坚决的。因此天蓉商务会在这方面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天上人间。为此流失了不少有这方面嗜好的客人,不过却也因此而成为了众所周知最为干净的会所,因为这样的名声引来另一部分的客人。 冷冰寒几乎快一年没有回成都了,倘若不是卫中华说起,他还真不知道这天上人间居然又重新开业了。问了一下王莹莹才知道,这家天上人间其实还没有正式营业,听说幕后老板来头很大,不仅走通了成都军区的路子,还把上头也打点好了,这才能让这家天上人间重新开业。而且整个天上人间是实行会员制,仅为极少数会员服务,因此和天蓉商务会所没有太大的竞争,她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冷冰寒笑了笑,估计这个卫中华和这天上人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说不定还真就是那个幕后的老板。看来这个卫中华也确实是一个人才,一时间,他还真有些期待和这个卫中华的见面。 成都二环路刚建成通车没多久,车流量还不是很大。此时一辆豪华的红旗轿车,在前面一辆拉着警笛的警车的开道下,飞快地奔驰在宽敞的马上路,其他行人和车辆都纷纷闪避一旁,纷纷猜测这里面又是怎样的大人物?否则怎么可能劳动警车开道? 车子的内饰相当豪华,以独到的多元素混搭方式,营造出与众不同的个性空间,米色的座椅与深咖啡色的仪表板遥相呼应;在整个仪表板上,高贵的大型桃木饰条显得格外夺目,银色金属质感的倒锲型中控台为原本颜色较重的车内空间增添了时尚运动元素,与大弧度曲线中控台搭配,使整个车内氛围显得豪华气派,却又富有时尚气息和强烈的运动感。 更为夸张的是,墨色的玻璃将车后排与驾驶座隔开,形成了一个相对私密的区域,宛若是一个微缩的小客厅一般,客厅一侧还有一个迷你小酒吧,打开小酒吧里面的冰柜,只见里面各种好酒应有尽有,洋酒有马爹利、轩尼诗、芝华士,白酒则有茅台、五粮液……可谓中洋结合,颇有特色。 一位年约二十七八的英俊男子,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一杯酒。琥珀色的酒中散发着浓郁的清香,凝而不散,让整个车厢里都充满了酒香。 男子将杯子凑到鼻端嗅了嗅,然后一饮而尽,轻轻地放下杯子,抿着嘴似乎在回味着喉咙里酒的醇香。 “你那不是在品酒,而是在牛饮!”他的对面隔着小茶几坐着一位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淡淡地说道。手里也端着一个酒杯。不过他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摇晃着酒杯,双眼看着那琥珀色的酒在酒杯中轻轻荡漾。 “呵呵,好酒就是拿来喝的,饮也罢,品也罢,总是要喝进肚子里,没什么两样。”英俊男子眉头一扬,哈哈笑道。 三十出头的那名男子不由摇了摇头,轻轻品了一口酒,说道:“都准备好了吧?” 英俊男子轻笑一声,说道:“我办事卫总你还不放心吗?保管让那个什么寒少的满意!也算是我们会所正式开业前的一次检验。” 卫总自然就是前一天刚才首都飞来成都的卫中华。 卫中华琢磨了一会儿,道:“还是多加小心为妙,这个冷冰寒可不简单,大意不得。” 英俊男子怔了怔,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卫总如此郑重其事过,显然有些不大相信,笑道:“你会不会小题大做了?还专程飞一趟,真是的。我看他不过也就是运气好,碰巧讨得几个老头子欢心罢了……” 卫中华摆摆手,道:“你不在首都,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即可,多余的就不要问了。” 英俊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又顿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拿起那瓶价值不菲的酒将手中的酒杯倒满,一饮而尽。 卫中华看得是直摇头,这个韩易恒看起来英武不凡,可行为举止却是俗不可耐。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成都军区司令韩建国的儿子,自己还真不会和他一起搞这个会所。 此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韩易恒接过电话后,脸上的表情有了些怪异。 “怎么啦?”卫中华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的人报告说那个冷冰寒已经坐上车往会所出发了!”韩易恒喃喃道。 卫中华看了看手腕上那名贵的手表,说道:“约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原来还估计他会自倨身份,故意晚到,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也算一个爽快人。” “可他那辆车是军牌……”韩易恒有些迟疑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卫中华笑了笑,说道:“军区都是你家开的,你韩公子哪辆车不是军牌?” 韩易恒犹豫了一下才道:“你不知道,这辆车的车牌可不是我们军区的车牌,而是……”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的表情,手指了指头上。 “哦?”卫中华一惊,顿时从座椅上立起腰杆来,目光中闪过一道精芒,问道:“你确信?” 韩易恒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似乎在筹思着措辞,过了半天才表情有些怪异地说道:“当然,有一次我和他们其中一位发生过冲突,结果被抓了进去,还是我老爸花了大力气才把我给保了出来,他再三告诫我,这些人就是他也惹不起,还给我说了几个车牌号码,以后我是见这些车牌号码就躲……” 卫中华当然知道,这个韩易恒是什么样的角色,实打实的一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多亏了他老爸的关系,不仅在部队保留了军籍,还搞了不少生意。所谓和对方发生冲突,还真有些高抬了自己几分,想必是有什么事犯到对方手头了。 卫中华虽然不混仕途,不过以他的背景还有长江影视,可谓是交友广阔,信息也自然灵通,这个特殊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机构他或多或少也曾听过。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这个冷冰寒怎么又和这个机构扯上关系? “卫哥,要不今天我就不陪你去见这个冷冰寒了吧?”韩易恒期期艾艾地说道,连眼神都有些躲闪,此时哪里有平日里那意气风发的公子哥样? 卫中华没有理他,而是摸出电话来拨打了一个,说道:“老于,黄莺到了没有?什么,还没有?堵车?真他妈的,你告诉黄莺,就算是跑也得给我按时了到,要耽误了老子的大事,我可轻饶不了她!还有你也一样,给老子机灵点,要是再出了什么纰漏我他妈活剥了你……” 挂了电话,卫中华又长长出了一口气,叹息了一声,对韩易恒说道:“你就不想通过这次机会认识这个冷冰寒?” 韩易恒苦笑道:“算了,我一想到那个我浑身就发颤……” “瞧你这点出息!”卫中华摇摇头,又思忖了片刻,很是郑重其事地对韩易恒说道:“你还不知道吧?王老爷子马上就要退居二线,冷冰寒的老爸将出任重庆市市委书记,而他本人,将是王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你就不想和他交好,也让一直对你失望透顶的老板刮目相看?” “你说的可是真的?”韩易恒眼前一亮,可随即又不敢置信道:“不会吧?老王家又不是没有子嗣,怎么可能轮到他一个外姓的干儿子?你不是骗我吧?” 卫中华没好气地说道:“信不信就随你了,反正我有好事可都是记着你了。” 韩易恒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终于一拍大腿道:“好,冲卫哥这句话,我就豁出去了!” 卫中华满脸含笑,端起酒杯慢慢抿了一口酒,心中却冷哼道:“要不是感觉自己一个人分量不够,你以为我会叫上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第三百四十二章 初临天上人间 第三百四十二章初临天上人间 冷冰寒还是第一次来天上人间。 拐过路口,远远就能看到天上人间那九层主楼那气势恢宏的建筑。虽然修建有好几年了,中途还闲置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不过和四周其他的建筑相比,却丝毫没有陈旧落后的感觉,反而是光彩亮丽,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天蓝色和紫色为主色调的巨大的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整个外观看上去一派富丽堂皇景象,想来如果到了晚上,必定霓虹闪烁,灯柱冲天,更是显得绚烂夺目。 或许是事先得到过吩咐,手持对讲机的保卫人员并没有拦截检查冷冰寒的车辆,远远看到了就升起了栏杆直接放行。 车子一路通行无阻,飞快驶过了偌大的广场,穿过豪华恢宏大气的广场拱门,冷冰寒这才得以见到整个天上人间的全貌。占地辽阔,四周非常幽静,一些具有中国特色,古香古色的建筑院落散落在周边,画栋飞云庭廊轩榭,便如众星捧月一般将那栋金碧辉煌的九层主楼围簇在中心。 主楼前停着十多辆豪华名车,宝马奔驰法拉利不一而足,这些造型或华贵或浪漫或保守的各色名车,一水的流光溢彩,和这极具奢华而又充满了古典气息的建筑群相互呼应,构筑成了另一道亮丽的风景,凭添了几分异彩。 望着那宏伟大气的建筑,冷冰寒不禁暗暗感叹,王莹莹的天蓉商务会所虽然同样大气恢弘,不过奢华都在内部,就如同一个贵夫人一般,高贵而内敛,奢华尊贵只有当客人真正进去了其中,才能细细体会,慢慢品味。 而这个天上人间,奢华却是外在了门面上,处处可谓是富贵逼人,就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会被这种奢华之气所慑,一时说不出话来。更别说普通人,看到了都自惭形秽,根本迈不动脚有勇气走进来。这或许也从侧面反映了幕后老板的行事风格和作风吧。 于大成正等在大堂门口,一群打扮时髦而又有些暴露的女人围着他说着什么,不是恭维就是献媚,都希望能够和这个于副总搭上线,好在以后的重头戏里出演重要角色,最不济也能露过脸,有几句台词。可别小看了这些机会,说不定自己也能凭此而一飞冲天。 哪个明星大腕不是从小角色一步一步做起来,最后才能家喻户晓,红遍大江南北的?而这个于副总在长江影视可谓是手握大权,只要他一句话,不敢说主角,但配角是轻而易举的。 于大成在莺莺燕燕的环绕中好不潇洒?这种场面他是见惯了,哪一次发个公告新戏挑女主角,这些女艺人不像苍蝇闻见腥味似的全跟来?别说这些不红的,就算是成名的大明星也同样如此,没有足够的曝光率,没有时不时的新戏上映,再红的女明星也都可能会如同昨日黄花。 国内或许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人,尤其是想要当明星的人。 如果是换着平时,于大成自然对此是乐此不疲,其过程自然是香艳无比,不足为外人道的。可今天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两只眼睛不在美女身上逡巡,而是不时地打量着外面的情况,这让这群美女都颇有些失望,个个还不由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多付出一些才能让这于副总动心?都怪这些人,听到一点风声就个个都跑来了,让自己有些话都不好说了。 突然花丛中的于大成身子猛的一震,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推开了那些唧唧喳喳的女人们,往前紧跑了两步,却又顿了一下,对着玻璃的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仔细看看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几步小跑出了大门口。 这一反常的举动看得那些女艺人们是个个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于总这么郑重其事?难怪非要在这大堂里坐着,说什么也不肯去房间。 冷冰寒的车子还没有停稳,于大成早就在门口候着了,立马屁颠屁颠就跑了上来,半弯着着腰帮着冷冰寒打开车门,还将手护在车门上方,以防下车时不小心碰到了头,比一般的迎宾和门童还要殷勤和敬业。 冷冰寒也不跟他客气,只是朝他点点头,抬腿下了车。可就这么不经意习惯性的动作,却让于大成那一瞬间热泪盈眶,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等冷冰寒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气派的大楼,于大成关上车门,赔笑道:“寒少,卫总和韩公子都等候您多时了!” “韩公子?”冷冰寒闻言蹙了蹙眉头,自己好似并不认识一个姓韩的公子哥。 此时,接到了通知的卫中华也从大楼里走了出来,隔得老远就伸出手爽朗地笑道:“哎呀,寒少,早就久仰大名了,今天总算有幸见到。” 冷冰寒看了一眼这位穿着考究,气度不凡,眉宇间隐隐有几分傲气的男子,心知他一定就是卫中华了,不过还是看了看于大成。 于大成急忙介绍道:“寒少,这位就是我们长江影视的卫总。” “什么卫总,寒少叫我卫小三就是了,首都大家都这样叫我,呵呵!”卫中华满脸堆笑道,架子放得很低。 卫中华在卫家排行老三,长辈们多叫他卫老三,而其他同辈之间能这样称呼他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圈子里的十数人而已,当然,冷冰寒无疑就是其中够资格的一个。 冷冰寒微笑和卫中华握手,说道:“卫哥,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客气,你年龄稍长,我该叫你哥,你叫我小寒就是了。” 卫中华愣了一下,忽又笑道:“好,寒少既然看得起我卫小三,那我以后就称大叫你一声小寒了。”心里却不由暗自赞叹,难怪老爷子对他如此青睐,有傲骨而无傲气,丝毫不似一般公子哥那么嚣张自大,不可一世的样子,光是这般见识举止,就远非常人所能及。 两人寒暄一阵之后,卫中华对冷冰寒说道:“小寒,我今天还有一个人要介绍你认识。” “哦?”冷冰寒就笑了笑,道:“谁呀?” 卫中华笑呵呵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罢又看了一眼紧跟冷冰寒身旁的王全中,虽然王全中只是一声不吭地站在冷冰寒身后,但卫中华阅人无数,眼睛最毒,自然一眼就看得出王全中身上那浓烈的彪悍气息。 视线和王全中的视线以碰撞,瞳孔陡然紧缩,那一刻似乎从对方眼神里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战意。这一刻他莫名地感觉到,只要自己对冷冰寒稍有歹念,对方那铁钳般的大手会毫不犹豫地捏断自己的脖子。 卫中华不由一缩脖子,忙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王哥!”冷冰寒看了一眼王全中,说道:“这些年来都亏他在身边照顾。” 卫中华对王全中笑了笑,换着别人,他自然不会将这种身边人放在眼里,可冷冰寒身边的人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尤其是能够给自己心里造成如此巨大冲击的人物。 他转过头对于大成说道:“老于,这位王先生你可要给我招呼好了,要有一点怠慢了我可饶不了你。” 于大成干笑两声,却又拍着胸口说道:“卫总和寒少尽管放心!等会儿王先生要有丝毫不满,不需要二老发话,我自己从顶楼跳下来……” 王全中却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看了于大成一眼。正在豪言壮语的于大成忽然之间脑海中闪现过昨天那令他一生都难以忘却的巴掌,心中一悸,顿时感觉口干舌燥,话在嗓子眼儿上打转,却说不出来,立刻尴尬的后退一步,可怜兮兮地看着冷冰寒。 冷冰寒微微一笑,对王全中点了点头,王全中才面无表情地开口对于大成说道:“走吧!” 于大成抹了一把冷汗,又点头哈腰地对冷冰寒和卫中华抬头媚笑,这才毕恭毕敬地领着王全中离开了。 卫中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对冷冰寒又高看几分。 等到大堂里人都离开了,角落里那一群女子这才不禁围了上来,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有胆子大的就低声问:“你们看到刚才那个男的没?是谁呀?这么拽?长得倒是挺帅的,还真有明星相,不过没见过他拍戏呀?你们谁见过?难不成是公司即将要力捧的新人?” 另一个女艺人也两眼放光道:“要是能和他搭戏就好了,不挣钱也没关系。” “呵呵,其实刚才那个魁梧的男士也不错呀,浑身都充满了阳刚之气……”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说开了,她们都是拍过一些戏的女艺人,但大多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配角,有时甚至还跑跑龙套,小有名气却又红不起来。今天碰巧得知长江影视的副总于大成在这里,还请了不少的女明星,都以为长江影视又要开什么新戏了,纷纷跑来希望能够混过脸熟,说不定还能碰到上镜的机会,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第三百四十三章 韩将军 第三百四十三章韩将军 其中一个穿着一件低胸衬衫,带着一副平光眼镜,一眼看去是个男人都无法不注意其深深的乳沟,身材极其火爆,显得极时尚性感又有几分知性美的年轻女艺人似乎多少有些见识,听其他女艺人在这里唧唧咋咋,不由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后来下楼来迎接客人的那个男人是谁你们知道吗?那可是长江影视的大老板卫总。不是大人物谁还当得起卫总屈尊来迎接?你没见卫总那和于总那脸都要笑出花了,这样的人可能是艺人吗?都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胸大无脑?” “我的乖乖,那个人就是卫总呀?”其他人顾不得她的冷嘲热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可能有人不知道国家主席是谁,但却决计不可能不知道卫总是谁,那可是她们的衣食父母,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们红遍大江南北,也可以让她们生不如死。 女人都是八卦的,虽然都不说话了,可脑筋却开始乱转起来,能够让卫总亲自迎接的,绝非寻常人,不是大富豪就是公子哥,真要傍上了这位爷,还愁没有好日子过?个个美目乱转,却也不说出来,生怕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让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冷冰寒在卫中华的带领下来到了会所五楼,这还是冷冰寒第一次到这里,每隔几米就有一位身着各式各样旗袍装的女服务员,一般高矮,身材一般火辣,旗袍岔口直开到腿根,走动间,依稀露出大半个臀部,声音非常娇美,见到两人都毕恭毕敬地鞠躬道:“欢迎光临!” 沿着铺着红地毯的旋转步梯,往左手走到尽头,是咖啡色的双扇门,这也就是五楼的贵宾厅。 挥退了门口的两位相貌端正秀丽的服务员,卫中华亲自上前为冷冰寒推开了贵宾厅的门。 贵宾厅很大,足有数百平米。面不仅有小酒吧、舞台、桑拿室、温泉浴室、台球室、ktv室,还有几个精致的房间可供客人休息,可以说是一应具备,几乎可以满足顾客的所有需求。 房间内堂雕梁画柱,装饰屏风镶金嵌玉,红毯铺路,装潢古香古韵,百宝阁内陈古列今,加上仿照故宫珍品设计地纯金香炉,古香古色的八仙桌,黄巾软墩,处处彰显帝王气派。走在其间,仿佛置身古代宫廷人家。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里面坐在沙发上休息的男男女女纷纷站了起来,有五六个人,只有一个男士,身材高挑,相貌也俊秀。其余全都是女士,莺莺燕燕,个个都打扮得很是漂亮,冷冰寒一眼扫过去,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有两个在他前世记忆中颇有些名气的国内女明星,不过和他印象里屏幕中的形象不同,多少还有几分稚嫩,想必现在的名气还没那么大吧? 卫中华先对那名男子招了招手,说道:“小寒,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你们二位应该没有见过吧?” 冷冰寒笑着伸出手,说道:“冷冰寒。” 那男子有些僵硬地伸手和冷冰寒握握,说:“我是韩易恒。” 冷冰寒知道这就是刚才于大成提过的韩公子了,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心有所感问道:“不知道韩公子和韩建国将军是……” 韩易恒似乎有些意外,有些惊诧地看着冷冰寒问道:“寒少认识家父?” 冷冰寒微微一笑,刚才见这个韩易恒和韩建国将军有几分神似,不由一问,果然是韩家公子,于是说道:“有幸和韩叔叔吃过一次饭!” 韩易恒闻言笑了笑,不过心里对冷冰寒说的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自家老头子可是领导和指挥四川、云南、贵州、**四省境内的所属武装力量的大军区司令,挂中将军衔。冷冰寒再厉害也不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青年,怎么也不可能和老头子在一起吃饭吧? 冷冰寒自然知道韩易恒的心思,也不说破,两人在卫中华的招呼之下坐了下来,而那些女艺人没有得到召唤都没敢动弹,只是坐在角落里小声地说着什么。 刚坐下立刻就有漂亮的女服务员过来做着茶道,看着小姑娘的那优美动作,专门训练过的就是不同,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宁静优美,让人真有几分赏心悦目的感觉。 正在此时,冷冰寒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冷冰寒看了看号码,嘴角不由微微扯起一丝笑意,接起电话就说道:“韩伯伯好呀,你老身体还好吗?怎么想起给小寒打电话啦?” 这句“韩伯伯”一出口,韩易恒和卫中华都心头一紧,立刻打了个手势让那些女服务员和莺莺燕燕们保持安静,两人也坐了下来,耳朵全都竖了起来,想要听听说了些什么。 “小寒呀,你回成都了怎么都不给我说一声?要不是老爷子打电话来我还不知道呢,什么时候来家里玩呀?”电话里传来一个洪亮而又不失亲切的声音。 虽然听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不过韩易恒脸色就变了,话筒里不时传出的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了,确确实实是家里老头子的声音。但在自己面前,老头子可是威严的很,不是训斥就是责骂,哪里有过如此亲切和爽朗的笑声? 难不成这个冷冰寒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想到这里韩易恒就是一激灵,看到冷冰寒望来,冷汗刷就冒了一身,再看冷冰寒时,目光里已经有些敬畏。 诚如韩易恒所想的,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刚刚还提到的成都军区司令韩建国。 韩建国年龄和王培华差不多,都吃六十的饭了。他当初是王老爷子手下的兵,参加过朝鲜战争还立了功,之后一步一个脚印跟随王老爷子走上来,还在王老爷子的安排下,迎娶了王老爷子的一个远房侄女,成为了王家的女婿,最终也是在王老爷子的力捧下异军突起,坐上了成都军区司令这个宝座,算得上是王系的铁杆成员之一。 作为手握重兵的军区司令,韩建国在王系中的地位自然是非同凡响,加之和王培元都在成都,两人相互扶持,交往也算密切。省委常委里也知道,韩建国是铁杆的王系,但凡王培元同意和支持的,他都投赞成票,但凡王培元反对的,也自然是毫不犹豫反对。别看他手里只有一票,却也是颇有重量的。王培元能够将整个四川经营地如同水桶一般,让其他派系搞了好几个省委书记来,都被他们成功架空,起不到半点作用。其中韩建国也是功不可没。 当初王老爷子认亲之时,韩建国也受邀飞往首都参加了认亲仪式,当时就见过了冷冰寒。这些年来,他也没少从王老爷子、王培华和王培元这里听到对冷冰寒的赞誉。以前多少还有些怀疑,不过冷冰寒在劫机案中的表现却让他好奇和欣赏不已。 但他却不大赞同王老爷子将冷冰寒作为家族重点培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 不过王老爷子一通电话后,韩建国立刻转变了立场,思忖了半晌,这才想着给冷冰寒打一个电话,邀请冷冰寒去他家里做客。 “韩伯伯呀,本来早就想去拜访您的,这不昨天刚回来去了干爹家,现在和易恒哥在一块儿呢……” “易恒?”韩建国愣了一下,自己家里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什么时候认识冷冰寒啦?怎么都没跟自己说一声?自己还想找机会好生给两人介绍一番呢。 自家这个儿子是什么货色他也很清楚,谁让他妈妈从小就溺爱?养成坏毛病了,自己拿着也头疼不已。听老爷子说老三家的玉辉这段时间跟着冷冰寒,性格是变好了许多,他也在思虑要不要也把儿子送去和冷冰寒一起读军校,没想到两人居然在一起,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冲突吧? “易恒也在呀?这个孽子最不成器了,小寒你以后可要多帮衬呀!”韩建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呵呵,韩伯伯你过虑了,我觉得易恒哥人很不错呀,朋友介绍朋友认识地,聊得挺投机……”冷冰寒看了一眼韩易恒笑道。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冷冰寒又应下明天去军区做客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等冷冰寒挂了电话,韩易恒愣愣地看着冷冰寒,好半天才期期艾艾问了句,“寒少,刚才是……是我老头……老头子打的……电话?” 虽然已经隐隐听到了老头子的声音,可他心里却是还存有几分质疑。 冷冰寒笑了笑,正准备要说什么,韩易恒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一看,小声说了一句:“我家老头子!”就跑到一边接电话去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只见到韩易恒唯唯诺诺应承着什么,没过一会儿就见他跑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对冷冰寒说道:“哈,小寒,你可真牛,我以后可就跟你混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天上人间的幕后老板 第三百四十四章天上人间的幕后老板 之所以会如此兴奋,权因为从来都没有夸奖表扬过自己的老头子今天却是破天荒地对自己大加赞赏,更是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和冷冰寒处好关系。 韩易恒虽然纨绔,平日里也不喜欢去琢磨官场和部队上的那些弯弯拐拐的事情,却也不是没有头脑之辈,要不然也不可能凭借老头子的名头,在成都这块儿地面上混得风生水起了。到了此时,他似乎也隐隐感觉,卫中华坚持要将自己介绍给冷冰寒,初衷可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他也乐得是顺水推舟了。能让老头子如此反常和郑重其事,这个冷冰寒和一般他们圈子中的公子哥的分量是大为不同。再加之冷冰寒那座驾车牌对他的刺激,他自然明白自己要应该何去何从了。 对于韩易恒的态度卫中华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不过眼睛却眯了起来。 说实话,他对于韩易恒这样子的地方公子哥很有些不以为然,总感觉他们有些井底之蛙,上不了台面。倘若不是要借助他们的当地的权势来赚钱,编制一张大网,他根本就不会将这个见识浅薄的公子哥放在眼里。 诚如韩易恒所料,卫中华将韩易恒介绍给冷冰寒,除了韩家和王家有亲戚关系,又同在成都,分量够重之外,也多少存有两边周旋卖好的心思。因此见韩易恒这么快就和冷冰寒拉上关系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失望的同时却又更加激动起来,连位高权重的韩将军都亲自给冷冰寒打来电话邀请他去家里做客,那岂不是证实了自己消息来源是确凿无误的吗? 于是看冷冰寒的眼神中就更加多了一些东西。 卫中华笑了笑,拍着韩易恒的肩膀说道:“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都别客气了!”说罢又问道:“小寒喝什么酒?尊荣极品威士忌可以吗?” 冷冰寒还没来得及说话,韩易恒就一脸急不可待的样子道:“当然可以啦,这酒我早就想尝尝了,你却一直舍不得,今天总算可以沾小寒的光,哈哈……” 卫中华不由摇了摇头,对冷冰寒笑道:“这个韩易恒什么都不懂还要附庸风雅,这好酒给他喝呀,简直太浪费了……” “这酒不就是拿来喝的吗?哪有什么道道?麻不麻烦?”韩易恒不满地嘟哝道。 冷冰寒微微一笑,轻轻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问道:“听说这酒现在不多了吧?” 卫中华愣了一下,有些气恼地说道:“可不是吗?听说有大财阀在高价收购,现在市面上可谓是一酒难求,有钱也买不到,真是让人郁闷。”话刚说完,脖子就红透了,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羞愧所致。 冷冰寒莫测高深的笑了笑。不用多说,这当然又是他在幕后兴风作浪。 冷冰寒对酒不感冒,对价值不菲口味却怪怪的洋酒就更是全无兴趣。不过王莹莹的生活却颇为小资,喜欢有事没事饮些红酒,冷冰寒爱屋及乌,也就一直都让人从国外买些带给她。 后来王莹莹开始筹备天蓉商务会所后,冷冰寒干脆就让人在市面上高价大批量收购各式产量和存量都有限的各种名酒,囤积起来,满足自身需求的同时,也让天蓉商务会所成为了唯一一家不限量供应这些绝世名酒的高端商务会所。 冷冰寒不紧不慢拿出电话给王莹莹打了一个,让她派人送十瓶各式好酒到天上人间来。 卫中华和韩易恒是目瞪口呆。 这倒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现在市面上根本就不容易买到,天上人间这里有几瓶都是花了大力气才收购的,也被韩易恒这个纨绔公子哥给浪费了大半,没想到冷冰寒动辄就是十瓶,就如同白开水一般,实在另他们惊叹不已。 直到女服务员从酒柜将尊荣极品威士忌拿过来,卫中华和韩易恒这才还有些晕晕乎乎地坐了下来,苦笑着拿起酒杯喝酒。 卫中华脸色阵红阵白,待一杯酒快要下肚了这才想起什么,伸手一招,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那几个漂亮的女人立刻起身走了过来,莺莺燕燕、嘻嘻闹闹地走了过来,围坐在三人身旁,冷冰寒两边各一个,卫中华和韩易恒身边一个。 冷冰寒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排斥,这让卫中华和韩易恒都不禁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了喜色。 在他们看来,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尤其是冷冰寒这种血气方刚的小伙,有了几个女人在身旁,距离很快就会拉近。 女人多了自然热闹,更别说在场的四个女明星,都是八面玲珑心思活络眼见贼见的主,都是那种搞活气氛的好手,尤其是冷冰寒身旁的两位,不知道是事先得到过卫中华的暗示还是真看上了冷冰寒那冷峻的脸庞和卓越的气质,或者也是多少能猜测到他的来头,是眼前一亮,言语动作之间对冷冰寒充满了挑逗之色,几乎都快要将那诱人的身子贴在冷冰寒身上了。 冷冰寒脸上始终都保持着灿烂的微笑,不过很明显对这两个人没什么趣,这是出于礼貌在应酬罢了,连稍微有些暧昧亲热地言语和动作都没有。 两个女明星自然是大失所望。 卫中华似乎也颇有些失望,几杯酒下肚后,他扭头拍手喊:“姑娘们,你们先去替我们准备好午餐,谁做的午餐我们寒少最爱吃,下部戏我就让她演女主角。” 几个女艺人都是聪明人,哪里不知道他们有事要谈,莺莺燕燕嘻嘻哈哈的鱼贯而出,不过韩易恒还在其中一个女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引得一阵娇嗔。 韩易恒这才嘻嘻对冷冰寒说道:“小寒,这几个不错吧?全都是卫哥他们公司的女明星,身材一级棒,在床上超级带劲,你看中了谁知会一声,就是全看中了也行,……”话还没说完,满脸都是淫荡的表情。 冷冰寒不由连连苦笑,他摇摇头指着韩易恒说道:“你啊,怎么三句话离不开女人?” 好似有句话说的是,男人凑在一起就没有不聊女人的。不过这似乎也是一种交际中极其有效的一种方式,就好像现在,冷冰寒就感觉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说话也随意起来。 韩易恒笑了笑说:“食色性也,有什么大不了的?玩玩而已,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你看着她们在影视屏幕上一脸纯洁的表情,看着她张开小嘴,弯下腰跪在你的面前……” 卫中华见冷冰寒眉头一皱,连忙说道:“你什么眼神?那些个胭脂俗粉哪里进得了小寒的法眼?刚才都要恨不得要揉到小寒身体里了,小寒不也视若无睹不是?这种货色也就是你喜欢。” 说罢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冷冰寒笑道:“玉辉可是说了,小寒喜欢那种纯洁干净的,嘿嘿,我已经在首都找好房子把那对双胞胎给安顿好了,就等小寒去了接收……” “双胞胎?”韩易恒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说道:“是不是上次在你别墅见过的那对姊妹花?” “是呀,就是小愉和小悦!” 韩易恒不由咽了一口口水道:“我操,难怪当时好说歹说你也不肯给我,原来是早就打算好的了,我说呢!哇,小寒,这下子你可有性福了,这一对可是极品姊妹花呀,那相貌,那身段……啧啧,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欲滴,可卫哥都没舍得……”说罢一脸羡慕和嫉妒的表情。 冷冰寒不由一怔。他隐隐记得,王玉辉是和自己提过什么双胞胎姊妹花之类的,还以为是说说, “那是当然了,这对姊妹花连我都没舍得动,疼得像心肝宝贝似的。不过待会儿给小寒安排的也不错……”卫中华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是肉痛不已。这对姊妹花可是他偶然一次在偏远的农村发现的,当时就惊为天人,花了五十万买了下来,带回首都悉心培养,真是比心尖尖还要疼爱,原本是打算时机成熟以后再推出影视圈的,可王玉辉无意的一句话,却让他顿时改变了主意。 这对姊妹花虽然好,可和自己想要的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越听越不像样了,冷冰寒赶紧一抬手说:“打住,别在说这个了,我看这会所就是你们两人搞的把?” 卫中华和韩易恒似乎也没有想要瞒冷冰寒,点了点头。 卫中华笑道:“不瞒你小寒,这家会所正是我和易恒两人合伙搞的,小打小闹,主要就是想给朋友找个聚会的地方,挣多少钱倒是次要的。这才基本上筹备好,还没正式营业呢,正好你来帮我们把把关,看还有什么不足和欠缺的地方。” 冷冰寒微微一笑,这似乎也是一种普遍现象了,以卫中华和韩易恒两人的关系人脉,做这样的生意自然是手到擒来。 冷冰寒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个想法不错……” 卫中华和韩易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才说到会所的时候,两人心里不禁都莫名有些忐忑,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乎他的观点和想法。倘若冷冰寒真不让自己搞这间会所,自己又该怎么办? 第三百四十五章 赚钱的招 第三百四十五章赚钱的招 “但我不希望你们这里有毒品出现!”冷冰寒突然冷冷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杀意密布的冷傲眼神,犹如一阵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让两人宛如置身冰窖之中,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卫中华瞳孔顿时猛的收缩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感到呼吸一阵困难,这还是他第一次产生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急忙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哈哈,小寒,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卫小三什么都好,可就是绝不沾毒品。” 韩易恒却是听着一阵肉疼,他虽然不吸食毒品,却也常和圈子里的人happy时一块儿喝酒嗑药玩女人。前几天还刚买了大批的软性毒品,准备等会所开业后高价供应。真要不沾毒品,损失可就大了,前几年里煞费心思搞来的钱至少要缩水大半。 不过既然已经旗帜鲜明的表达了跟随冷冰寒共同进退的意思,韩易恒狠狠心面露狰狞道:“好,小寒,只要有你一句话,这会所里决计不会出现半点毒品。” 冷冰寒便点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露出欣慰的神情。 他从来都不以拯救全人类的救世主自居,何况食色性也,好色和一掷千金的豪赌似乎从来都是人性情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情有可原。不过他对于毒品却是深恶痛绝,或许是由于中国近代历史中鸦片带来的巨大危害,让他一想起就痛心疾首;或许是吸食毒品的人,连灵魂都卖给了魔鬼,再也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了。 倘若卫中华和韩易恒为钱迷心窍,丢不下毒品,他们在冷冰寒心目中也就在没有值得结交的价值和必要。索性两人很爽快,这也让冷冰寒颇为欣慰。 就这么一下,竟然让卫中华和韩易恒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反应过来才不由摇摇头,这个冷冰寒举手投足间,似乎就有一种能够影响旁人思维意识人的魅力。 “其实这个世上能赚钱的机会和项目很多,完全用不着去做这些得不偿失的东西!”冷冰寒笑了笑说道。既然两人都表现出了诚意,他也不反对拉着他们一起赚钱。 卫中华和韩易恒是眼睛一亮,如果放在今天见面之前听到冷冰寒这话,他们心头或许还会有几分疑虑,可到了现在,却是深信不疑。 “还需要小寒您多多关照!”卫中华笑眯眯地说道。他不好仕途,却好赚钱享受,长江影视在他的倾力经营下,虽然已经发展很不错了,在国内可算得是首屈一指,但现如今却似乎到了一定的瓶颈,很难有什么突破,让他是焦虑不已,现在能够有赚大钱的机会,哪能不放在心上? 冷冰寒淡淡地说道:“听说长江影视在国内发展很不错,有没有想过进军国际市场?” 一听冷冰寒这么一说,卫中华亮晶晶的双眼顿时就黯淡了下来,轻叹一声道:“这谁都想,可实在难……” 这些年里,他可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可却大多都碰壁而归,在国内是风生水起,可到了外面,少了家族势力的支持和帮助,况且国际上许多国家和组织都并不看好国内的娱乐和影视,总感觉层次太低,红色政治的东西太多,上不了台面,因此卫中华的努力并没有取到很好的效果。这次好不容易才接下了日本大明星山口凌绮世界巡回演唱会国内站的组织和宣传工作,也纯粹是赔钱赚吆喝。 可随即他又瞪大了眼睛看着冷冰寒,说道:“难不成小寒您有门道?”说话间眼中全是狂热期盼的表情。 冷冰寒微笑着,神情甚是笃定,说道:“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不过我可以介绍新浪潮公司和你接洽合作!” “真的?”卫中华虽然这样问,脸上却是早已喜上眉梢,他知道,像冷冰寒这样的身份,如果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新浪潮?很有名吗?”一旁备受冷落的韩易恒摸着后脑勺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哈……”冷冰寒和卫中华愣了一下,随即又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我说错什么了吗?”韩易恒似乎也知道自己闹了大笑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讪讪笑道。 卫中华对韩易恒实在是有些无语了,平日里对那些女明星是如数家珍,却居然不知道赫赫有名的新浪潮?若是换着平日里,难免会有些冷嘲热讽,不过现在心情大好,也不和他计较,而是耐着性子对他解释道:“新浪潮是前几年才在美国成立的一家娱乐公,可刚成立就斥巨资收购了时代、百纳、星工场等世界知名的电影和唱片公司,成为了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旗下艺人数不胜数,比如国际影帝艾比盖?希伯来、影后奥尔瑟雅、大歌星山口绫绮、贝琳达……” “是不是就是那个演《飞天女侠》的奥尔瑟雅,胸大大的,整天绯闻不断的那个?”韩易恒虽然对新浪潮不知道,不过却对这些明星是耳熟能详、如数家珍。 卫中华是彻底无语了。 冷冰寒平静地说道:“要和这些国际知名大公司合作,就必须要摒弃国内的一些做法,按照规矩,实实在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对不起了。” 卫中华和韩易恒点头不迭。 抛开卫中华这样的资深行内人士不说,即便是韩易恒这样半吊子,也知道,新浪潮对于一个影视公司和演艺人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国际市场,意味着好莱坞,意味着成为国际巨星,意味着大把大把数之不尽的钞票……长江影视要真能抱上这颗参天大树,以后的发展是不可想象的。 冷冰寒又给卫中华透露了一些后世娱乐圈里常用的一些方式和手段,如“超级女声”、为新剧选拨主角等这样的全国选秀之类的创意,听得卫中华是瞠目结舌,啧啧称奇。 以他在这一行中的眼光和经验来看,冷冰寒不经意间给自己说的这些其颠覆传统的创意,不仅能取得巨大的财富收益,更将在国内掀起一股无人能及的热潮,甚至能够对国内娱乐界产生巨大的影响,对于长江影视来说,如果真能够成功打造,绝对可是说是名利双收。 冷冰寒又看了看韩易恒,说道:“韩哥是不打算走仕途?” 韩易恒期期艾艾地说道:“我就不是那块儿料,还是想和卫哥一样自在一些。” 冷冰寒沉吟片刻道:“那韩哥就组建一个房地产公司吧!” “房地产?”韩易恒眉头一蹙,有些为难的说道:“这需要的资金应该很大吧?而且还要许多专业的人才,这个……”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样难怪,自从几年前的海南房地产泡沫之后,全国房地产就非常不景气,大量的公司破产倒闭,处处可见烂尾楼。因此韩易恒总觉得做这一块儿费力不讨好,赚不到太多的钱。 卫中华急忙拉了他一下,说道:“韩老弟,你就听小寒的,小寒说的保准没错。”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也去搞一个房地产公司。 冷冰寒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淡然地笑了笑,眸子中散发出自信炙热的光芒。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几年后中国的房地产将以怎样的速度增长,其中又蕴含着多大惊人的利润空间。不过话已至此,韩易恒相不相信,会不会按照自己的建议去做,他就不多想了。 韩易恒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迟疑,不过出于对冷冰寒的信赖,他最终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就这样的念头,让多年以后已经成为了国际房地产大鳄的他是庆幸不已,倘若当时再多一些犹豫,自己的命运,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韩易恒望向冷冰寒的眼神,就不是一点两点的敬仰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冷冰寒和自己差不多,也就是靠着老爷子的威风在胡混,不想从见面以后,带给他的震惊实在是太大了。想想貌似自己的年龄还要比冷冰寒大上好几岁,可看看别人平日里谈论和接触的,都是些自己根本就不敢想像的东西,心里震惊嘘叹之余,更是抱定了要紧跟冷冰寒的脚步,也要让老头子刮目相看,成为一个真正上台面的公子哥。 “这么说吧,赚钱的东西很多,要赚钱就正正当当赚钱,不要胡找什么门路,更不要打着家里的招牌去胡作非为。家里的权势不是不能借助,不过要万分注意,尽量不要去碰线,现实社会很复杂,政治斗争更是残酷,一不小心就会牵扯上家人,牵扯上整个王系势力。”冷冰寒严肃起来,看了两人一眼,缓缓说道:“我希望以后你们的家人都能以你为豪,而不是大伤脑筋。” 两人便又忙不迭地点头,浑然不觉,面前这个和自己说教的还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青年,那气势,那神态,就如同他们在家里面对老头子一般。 第三百四十六章 美女黄莺 第三百四十六章美女黄莺 卫中华有点灰暗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举起杯子一大口浓烈地像火一般的威士忌狠狠的灌了下去后,从喉咙到胸腹如同一团火似的燃烧了起来,就连眼神也被这团火给点燃了。 他抹了抹嘴巴,毅然笑道:“好,小寒,我卫小三这一百多斤也就交给你了,以后您指哪打哪,我绝不皱一下眉头。”话语不多,其中却满蕴着无比的坚定和果决。 韩易恒心头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给卫中华抢占了先,腹诽之余,却是调笑道:“卫哥,你不是老说我没有品位,喝酒是牛饮吗?你怎么也也牛起来啦?哈哈!” 卫中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骂道:“滚……” 这时卫中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起后说了几句之后,放下电话说道:“哈哈,小寒,正事说完了,现在也到了休息娱乐的时间。” 说到这里,他拍拍手,贵宾厅的门打开了,从外面走摇曳生姿走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韩易恒抬头一看不由就愣住了,这女孩儿实在太漂亮了,想必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额头光滑白皙,一抹流海弯弯覆盖,如弯月的桃花眼,明亮而柔媚,耳垂是两粒皓石耳针,非常像水钻,映射着屋内的灯光,散发出淡淡的七彩晕光。身穿一袭雪白的长裙,几乎要遮到膝盖了,下面则是一双红色的长筒皮靴,红白相间,曲线浮凸,确实非常养眼。苗条的腰肢柔软摆动,浑圆的臀部微微翘起,引起无数遐思。 其实品心而论,这位女孩儿单论起五官并不出众,偏偏搭配到一起,却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渗到骨子里的一种韵味儿,举手投足之间便将这种韵味儿发挥到极致。 包括冷冰寒在内,看到她的时候,晃过目光的一瞬,都会不由自主的回过来看第二眼、第三眼,总觉得看不够似的,仿佛就是一块磁石,你欲罢不能,这种感觉是十分特异的,无处不在的魅力。 冷冰寒心里疑窦丛生,女孩儿身上那种无处不在的魅力,特别像一种自己非常非常熟悉的韵味儿,只一时想不起来。 女孩儿似乎没有想到屋子里有好几个人,微微怔了一下,这才匆匆走到了卫中华面前,略有些惶恐和不安地说道:“卫总,真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声音很柔和甜美,一听就仿佛能腻到心里去。 卫中华嗯了一声,指着冷冰寒说道:“这位冷先生是我的贵宾,你去陪陪他!” 女孩儿脸色一白,神情阴晴不定,似乎有些恍然不知所措的表情,愣了一下之后才恭恭敬敬走到冷冰寒面前,微微一礼道:“冷先生你好!” 估计是有些惶恐的原因,声音微微有些颤动。 看着她青涩的眉宇间带着一股刻意讨好的表情,微微有些颤抖,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似的,冷冰寒不由觉得心里一紧,转过头疑惑的目光看着卫中华。 卫中华哈哈一笑,说道:“小寒,这位美女是黄莺,我们长江影视即将力捧的新人,怎么不错吧?” 说罢卫中华又扫了一眼女孩儿,突然压低声音对冷冰寒说道:“保证是干净的处儿,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个。” 冷冰寒正准备拒绝,可突然间注意到,当卫中华说“换一个”的时候,黄莺身子微微一颤,脸上流露出一种惊恐和绝望的表情。 如果换在以前,冷冰寒绝对会毫不客气地拒绝卫中华的好意和安排,但是现在,既然选择了要将他们收纳入自己的阵营,表面上就必须接受他们的这些安排,要不然恐怕他们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说不定连晚上觉都睡不着。 微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冷冰寒旋又淡然道:“行了,就这样吧!” 卫中华目光中最后一点紧张和忐忑消失了,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冷冰寒看起来一直都表现得很是亲近,可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他要是不接受,自己心中总是有些惶恐不安。他急忙给黄莺递了一个眼神。 黄莺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起伏的情绪,又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款款走过来在冷冰寒身侧坐了下来,多少有点局促的看了看冷冰寒,脸色微微的平静了一些,伸出玉手,轻启朱唇说道:“冷先生你好,我叫黄莺,以后请多多关照。” 从黄莺的表情看见了一点犹豫和豁出去的决然,冷冰寒心里淡淡的生出一丝的苦涩,他知道,对方之所以来接近自己,未必是不情愿的,但肯定有卫中华在其中的因素在起作用,威逼或是利诱,但想来利诱的可能性更大吧,现在这个社会,鲜有人能够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把握住原则。 出于礼貌,冷冰寒握了握黄莺的小手,一股冰凉的感觉传递过来,冷冰寒很快就把手松开,淡淡地笑着说:“别那么客气,叫我冷冰寒就好了。” 感觉到这个女孩儿是真的有些惊慌忐忑,冷冰寒心底微微一叹,也是一个可怜人,虽然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表情也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生硬了。 黄莺似乎也感觉到面前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和自己印象里那些一看到自己就两眼放光,恨不得一口将自己吞进肚里的男人不一样,心里既是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失落,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冷冰寒低声问道:“不知道冷先生在哪里发财?” “呵呵,哪里有什么发财,还要去读书呢!”冷冰寒淡淡地说道。 黄莺不由一愣,此时才发现,对方虽然气定神闲、英武不凡,处处彰显着无以伦比的高贵气质,但从他那俊秀的脸庞细细看来,还真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大男孩儿,不由是大感意外。 不过很快她又有些豁然,想来这一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世家子弟吧,说不定就是百姓口中所谓高高在上的公务员中的一员吧,这才会有着犹如镌刻在骨子里的那种气势,难怪连高高在上的卫总都要煞费苦心讨好他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眼睛一亮。 黄莺年龄也不大,刚读大二就被长江影视的星探给挖掘出来了,也很得卫中华喜爱,上了几次戏,虽然都不算太重要,可也是有台词有对白的角色,为她积累着表演的经验。而行内大家也都知道她是深受卫总青睐的人,甚至还传言她早就被卫总包养了,因此从头到尾就没有被人骚扰和为难过。 每每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黄莺多少有些难过,却又深感幸运。虽然进入这个圈子时间不长,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野猪满地跑,对于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多少也算有所耳闻。不过既然决定投身这个圈子,自然是早就有这样的心里准备的。 说实话,黄莺算是比较幸运的,相比之下,多少有着银幕梦想的女孩,奔走与一个又一个有点能量的男人床上,换来的也许就是那么一两分钟的上镜时间,剪辑的时候能不能留得下来还是两说。 黄莺心里非常清楚,只要自己舍不得离开这个圈子,还想在这一行里打拼,想要出人头地,这一天是在所难免的,将来会陪几个男人上床,那就要看运气了。圈子里面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男人多了,私下拉着手就不肯放,想着立刻就把你弄上床地男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 以其和其他女艺人一样,还不如傍上一个年轻帅气又大有来头的,何况这个冷冰寒看起来真的很不错,至少自己心里没有多少恶感,即便隐隐有,也更多是因为有被逼迫逆反的心理在其中。 最关键的是黄莺从冷冰寒的举止之间,隐隐地能感觉到一种贯穿其中的礼貌和距离,这让她心里一松的同时,又深感有些不甘。 一时间,她心里闪过了若干的念头,不过她这么一愣神,气氛就有些沉闷了。 卫中华眉头微皱,看了看时间,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想来午餐都准备好了,小寒,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不了,下次吧,我下午还有事呢!”说着冷冰寒站了起来。答应过王莹莹下午要陪她去相亲的,这么大的事,他可不敢懈怠。 众人都有些意外,同时愣了一下,黄莺惊诧茫然脸上也不由飘起一丝落寞之色。 女人都是这样,表面上似乎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都喜欢男人只爱自己一个。不论自己是否喜欢,可却见别人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视若无睹,心里都会倍感失落。 韩易恒这时急忙起身拦在冷冰寒面前,殷切地说道:“这可不行呀小寒,这都到了饭点你不吃饭,不是瞧不起我们吗?再忙也得吃了饭再走,要不老头子知道了还有我的好?” 卫中华没有说什么,不过却是恶狠狠地瞪了黄莺一眼。 黄莺心里顿时一凉,脸上就慌乱起来,急忙拉着冷冰寒的胳膊怯生生地说道:“冷先生,能吃了饭再走吗?”美目中除了乞求之外,雾气翻涌,就好似随时都会涌下来一般。 第三百四十七章 开房 第三百四十七章开房 看着她秀丽的脸上那凄然的表情,想来任何人都会有我见犹怜的感觉。冷冰寒的心里升起一种很难说明的情绪,一种介乎于同情和漠然之间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些戏子们的话和表情不能相信,可要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好吧,那就吃了饭再走。” 黄莺眼里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脸上也重新绽开了绚烂的笑颜,可手却死死拽着冷冰寒的胳膊,生怕一松手他又离开了。 面前的卫总看上去温文尔雅,不过黄莺却清楚温文尔雅下面隐藏着的精明和凶狠,真要在这件事情上惹恼了他,自己别说继续演戏出名当明星,怎么死都不知道。 卫中华和韩易恒也这才放下心来,高兴地说道:“走吧,小寒也尝尝我们这里的大餐,多给我们提点宝贵的意见。” 几人刚在巨大的餐桌前坐下,会所的女服务员就鱼贯而入,送来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几个女艺人也嘻嘻哈哈走了进来,一看到年轻貌美的黄莺,脸色自然有些尴尬,不过却也什么都没说,簇拥上来左右而坐,还兴高采烈地说着哪道菜是她们亲手做的,发着嗲要他们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黄莺似乎也有些不自然,不过却又大胆地自顾坐在冷冰寒的右手边,体贴周到地帮着冷冰寒斟酒布菜,显得很是热情,间或优雅的捏住酒杯,轻轻啜了口,殷红的柔唇啜酒的情景,让在场的男人都不由眼皮一跳,太诱惑了。 其他女艺人似乎也知道卫总把这个黄莺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招来的意思,虽然颇有些不甘心,不过却也无可奈何,再给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坏了卫总的大事,只得退而求其次,将目标放在了卫中华和韩易恒身上。 卫中华和韩易恒酒量都不错,冷冰寒也是很给面子,来者不拒,让韩易恒和卫中华是极为高兴,一边吃喝一边交流,黄莺等人基本上插不上什么话,不过女艺人似乎不是第一次陪酒了,很懂得如何把握机会打个穿插,推波助澜,活跃气氛,使得整个氛围很是融洽愉快。 韩易恒借着一次和冷冰寒碰杯喝酒的机会,压低声音,凑上前来低声说:“小寒呀,那个黄莺虽然长得漂亮,可毕竟是个雏儿,没什么经验。我看呀最好再找两个一起指导指导才够爽。这几个您有看上的,一起带上?”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餐桌上的几个女艺人一定都能隐约的听见。 黄莺正在给冷冰寒夹着一块儿鱼肉,一听这话手就是一抖,筷子上夹的鱼肉差点没掉在桌上,脸上飞起了红霞,连耳根都红透了,不过还是装着若无其事地给鱼肉上挑着刺骨,然后小心翼翼地夹到冷冰寒的碗里。 而其他四个女艺人脸上不仅没有羞涩,反而目光中有了一些热切的期待,还有一位甚至向冷冰寒抛了一个媚眼。 看到这样的情景,冷冰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是自己过于悲天悯人了,总是感觉到不忍。不过对这些女艺人来说,无外乎就是一次交易,她们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交易,甚至还在希望得到交易的机会。 这一刻,冷冰寒颇有无语之感,良心上一点不安荡然无存。 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苦笑,冷冰寒摆了摆手,没有说话,韩易恒见状也只得讪讪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之后,冷冰寒站起身向众人辞行,此时卫中华和韩易恒也不好再留,只得也起身送她,那些女艺人也纷纷起身跟在后面。 经过专门的贵宾通道,一行人到达会所门口的时候,王全中已经开着车子侯在了这里。卫中华抢先一步替冷冰寒拉开车门,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所有的女艺人都大感惊讶,不由更是让她们内心深处对冷冰寒充满了好奇。 冷冰寒刚要让王全中开车,却不经意间瞥到独自一人站在人群后面的黄莺,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车子,玉面浮现了一丝的阴霾和淡淡的哀怨,显得是那般孤寂和落寞。 不知道为什么,冷冰寒心头一紧,摇下车窗,对黄莺招了招手,说道:“你也跟我走吧!” 神色黯然的黄莺一听,眼睛中冒出了绚丽的光彩,俏脸兴奋地如同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芳心狂跳,在其他女艺人或惊讶或嫉妒的眼光中快步走了上来。卫中华笑眯眯地替她拉开了车门,黄莺弯着身子,如同一只性感的小猫一般,钻进了车内。 冷冰寒向卫中华和韩易恒挥了挥手,车子缓缓启动,很快就在卫中华和韩易恒眺望的视野中消失。 心情大好的卫中华拉着韩易恒的手,说道:“走,咱哥俩今天好好喝一杯去。” 黄莺上车后,就一直颔着臻首,不敢看冷冰寒一眼,连脖颈都红透了,双手似乎更没地方摆了。 “去什么地方?”冷冰寒淡淡问道。 “你说去哪就去哪。”黄莺头都不敢抬起来,声音小地如蚊呐一般,要不是冷冰寒耳朵够好,根本就听不清楚。 冷冰寒愣了一下,忽又哑然失笑,自己不忍心见黄莺受窘,这才让她上了车,可显然她有些误会了。 “是不是卫总逼迫你的?”冷冰寒问道。 黄莺刚一点头,可却立马又摇头,满脸的惶恐道:“不是,卫总没有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说罢抬起头来看了冷冰寒一眼,美目中全是复杂的情绪,有惊慌失措,有害怕忐忑,似乎又有些期待,交织在一起,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你家住什么地方?” 黄莺似乎有些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看了他一眼,又怯生生地说道:“我家在杭州,今天一早刚坐飞机过来的。” 冷冰寒一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王全中说道:“去飞远大酒店。” 黄莺一听心里又是一阵慌乱,扑通扑通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滋味,难道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遍布全球的飞远国际大酒店建筑风格和装潢设计都各具特色,但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所有的飞远国际大酒店都有一间极具奢华的总统套房,是从不对外的,即便来的客人贵为王室或是总统。 只有酒店内部的管理人员知道,这从酒店开始设计建造开始,就接到上面的通知,这间总统套房,只提供给持飞远至尊钻石卡的贵宾,而这种卡,现在全世界,也就发出了三张罢了。这让酒店内部的人员在嘘叹之余,更是期盼着,自己酒店能够有朝一日迎来这样的贵宾,不仅那豪华的套房能够等到开启之日,同样也是整个酒店的荣耀。 要知道,现在遍布全世界的飞远国际大酒店就超过了五百家,想必其中的绝大部分,这一辈子都不会有飞远至尊钻石卡贵宾入住的一天。 冷冰寒自然是有资格入住的其中一人,不过他现在却不在这间特供的总统套房,而是和黄莺在二十八楼的一间豪华的商务套房内。 可即便这样,房间内豪华阔气的设计装潢和设施,还是让黄莺震得目瞪口呆,东看看西瞧瞧,真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从这个细节,冷冰寒也能看出,这个黄莺的生活环境并不算太好,至少很少来这种五星级的大酒店。 午后的阳光有些列,透过酒店房间里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照在人身上,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黄莺白皙的小手,在阳光下有一种透明的感觉。 可能是不适应阳光的缘故,黄莺不自觉的抬手档了一下脸,冷冰寒看见之后默默的站起来,用手一拉,巨大的窗帘顿时垂下,将灿烂的阳光挡在了外面,房间里的光线黯淡了许多。 这个举动让黄莺的表情有点紧张了起来。双手似乎都在微微地发抖。过了片刻她才颔首走到冷冰寒面前,说道:“冷先生,您先坐一下,我去洗个澡。”说罢就要往洗手间里走去。 “等等!”冷冰寒一把将黄莺拉住。 黄莺身子微微一颤,可随即又像认命般低着头转过身来,还有些颤抖的手就要去解身上的衣服。 冷冰寒笑了笑,道:“我先走了,你就在这里休息两天,想什么时候回家再回去……” “啊?”黄莺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地看着冷冰寒。 冷冰寒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此时黄莺这才如梦初醒般突然串了过来,张手拦住冷冰寒,胸前一阵起伏地仰视着冷冰寒,说道:“不行,你不能走!” 冷冰寒顿时火了,眼睛一瞪说道:“你难道就那么贱,非要让男人睡了才舒服?” 黄莺美目中顿时滚出了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就好似珍珠一般,顺着她那秀美白皙的脸庞滑落,哽咽道:“求求你,别走……” 冷冰寒心中一痛,他这个人最见不得女人流眼泪,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硬下心肠,手将黄莺推开,大步就往外走。 第三百四十八章 男儿本色 第三百四十八章男儿本色 没走两步,黄莺就从后面紧紧抱住冷冰寒。此刻她心里也有点晕乎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心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个男人就这样溜走了,不要脸就不要脸了。 “放手!”冷冰寒低声呵斥道。黄莺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背上。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黄莺死死地抱住冷冰寒,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可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我的确没有什么经验,也不会什么技巧,不过我可以学,我……”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悲哀,而佳人那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的凄伤美态引得冷冰寒心中一疼。 冷冰寒轻叹了一声,放缓了声音说道:“你先放开,我不走,我们好好说话。”陡然发觉,自己对这个黄莺,实在提不起半分讨厌的心思。 黄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这是干什么。闻言安静地松开了冷冰寒,羞怯之心重新占据了主流,低着头说道:“你先坐,我去洗个脸。” 冷冰寒等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时,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多少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善心,却给自己带来如此香艳的麻烦。 冷冰寒不是柳下惠,漂亮的女孩儿没有人会不喜欢,可要他在这种威逼利诱的情况下去占有,实在让他倍感为难,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独自坐了有好几分钟的样子,黄莺才慢慢地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再次出来的黄莺,细细修饰了一番,头发梳地一丝不乱,脸上也是安静淡然的表情,如果不是眼眶还略微有些红,目光中夹杂着淡淡地哀怨,谁也看不出前几分钟她才哭过。 或许是房间内暖气的缘故,黄莺将外面的皮长裙脱掉,只着里面的保暖内衣,款式虽然保守,但是紧身的设计却也完美的凸现了美人那凸凹有致的火爆身段,尤其是胸部,丰盈挺翘、轮廓完美、颤巍巍的极为诱人。脚下也脱掉了那双长筒皮鞋,赤着一双白生生的小脚丫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半截裤腿挽起至膝盖处,露出那凝脂般细腻柔滑的粉嫩小腿,触目雪白一片,魅惑无限。 黄莺轻轻走到冷冰寒对面的床上坐下,一双洁白的脚相互摆弄,低着头没有看冷冰寒,视线只是落在那两只玉足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冷冰寒强迫自己的目光从黄莺那双漂亮的如同陶瓷工艺品的双足上收回来,淡淡说道:“卫中华答应捧你当下部戏的主角?” “嗯!”黄莺欲言又止,玉面上满是犹豫之色。贝齿轻咬着樱唇,思虑良久,方才咬咬牙说道:“卫总说让我好好陪你,只要你满意了就让我当下部戏的女主角。” 冷冰寒喝了一口水,半天才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告诉卫中华我很满意你,让你如愿以偿当女主角。” “嗯?”黄莺微吃一惊,似乎没有想到这位冷冰寒会这样说,让她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可心中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幽幽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一双美眸轻横了冷冰寒一眼,那无限风流蕴藉其中的眼神,引得冷冰寒不断心潮澎湃。 “我该回去了!”冷冰寒一阵脸红,更多的却是惶惑不安,刻意垂下目光不去看黄莺那娇艳欲滴的娇羞美态,说着话双手一撑就要站起来,却不料黄莺也起身,不退反进,胸部一挺就迎了上来。 饶是冷冰寒身手敏捷,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于是不可避免的碰撞发生了。 黄莺“嗯”的一声呻吟,双手如同两条蛇一般地纠缠了上来,紧紧地抱着冷冰寒的脖子。 冷冰寒傻眼了,温香软玉在怀,不敢乱动,因为稍微一动两人的身体就剧烈摩擦着,引起阵阵**的异样感觉,只能苦笑着说道:“你完全用不着这样。” 黄莺松开了手,可眸子中清泪缓缓流下,嘶声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但是我心里就总是有那么一点奢望,希望将来庇佑我的男人,是你这样的。” 冷冰寒不由有些愕然,可随即又明白了,黄莺只不过是看中了自己的背景,想要找一个避风港罢了,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上了自己。虽然他也没想过美女看到自己都会爱上自己,但心头难免心里淡淡的生出一丝的苦涩。 “呵呵,你就当是我找罩你好了。将来你有了喜欢的人,记得告诉我一声,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冷冰寒想了想,给黄莺写了一个号码递过去说:“有事情打我的电话。” 黄莺此时感动地只想哭,她知道自己这是碰上了贵人,而且不是那种眼里只有想要扒光自己衣服的那种,纯粹是出于善意。不过这样第一次让她对自己那一直都引以为豪的绝世容颜产生了几分不自信。 黄莺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有点认命的味道。 “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不堪一提吗?”黄莺涨红了小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语调悲怆一片。 冷冰寒闻言一怔,随即又肃然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这种交易,我帮你也是纯粹觉得你也不容易。” 黄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双美眸怔怔的落在冷冰寒面上。 当初好不容易下定了这个决心时,其实她已经准好了各种各样的心里准备。在她想来,不论对方是白胡子的权贵老头儿还是大腹便便的官僚富豪,肯定是瞪着通红的眼睛扑上来,撕烂自己的衣服,然后像座山似地压下来,粗暴地穿透自己的身体。不过这是自己的选择,她只想把这当做是一个噩梦,完事后就把它忘掉,开开心心得到一个其他人梦寐以求的机会,然后把握住机会,借此平台平步青云,成为聚光灯下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自己的预料,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没有自己所预想的那样,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正视着自己,目光中没有带着一般男人常有的那种邪念。似乎在面前的,就是一个寻常女人,或者是一个寻常的朋友,似乎忘记了,这个女人是个女艺人,还是随时可以按到,还逆来顺受,随便他折腾的那种。 这种状态令黄莺有种失落的感觉,同时又对冷冰寒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怀。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自怨自艾,冷冰寒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在自己的脑子里就有种挥之不去的味道了。似乎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铭刻在脑海中。 “难不成自己居然爱上了这个人?”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黄莺大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虽然自己对这个关照保护自己,又没有提出索取的男人很有好感,可却不是那么容易就爱上一个人。 黄莺没想过自己会陷入到现在的这种复杂情绪中,有能力的男人没几个女人,那才是有毛病呢,更别说像自己这样漂亮的女人。可真正到了自己的时候,却又深深感觉到,爱上一个不属于自己归宿的男人,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黄莺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因为这份感情最终注定是没有结果的,除非自己选择一辈子不嫁人,但是绝大多数女人,骨子里都希望自己的将来能有个好归宿。 冷冰寒被她古怪的眼神瞧得很有些不自在,讪讪的挠挠脑袋,正待开口。却不妨黄莺突然将俏脸凑上前来,神色幽怨地对冷冰寒说道:“可以最后陪我跳支舞吗?”含羞细语、似请求更似哀求,一张芙蓉玉面早已羞红一片,益增无边的娇艳。语气微有些急促,似乎生怕冷冰寒嘴里会蹦出一个“不”字,心中多了几分忐忑,望着他的眼神中就有了灼灼地迫切之意。 冷冰寒愣了一下,一向沉稳镇定的他被黄莺这个简单的要求搞的一阵心烦意乱,心乱如麻之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有期期艾艾的嗫嚅着道:“这,这……” 黄莺却是抿嘴一笑,双臂张开,勇敢地搂住了冷冰寒的脖子,身子紧紧的贴了上来。冷冰寒只觉得一阵醉人香气漂浮在自己的鼻翼之间,似扇似兰,诱人绮思不断。 冷冰寒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微微一阵波动,最终还是默默的接受了,搂住了黄莺的纤纤细腰,隔着衣服,可以轻易的感觉着她腰部肌肤那细腻丰盈的美妙之处。 没有音乐伴奏,也没有浪漫轻柔的舞池灯光,两人就这么相拥着慢慢的踩着节奏。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似乎给了黄莺更多的勇气,一直埋头在冷冰寒的肩膀上,慢慢的把脸贴在冷冰寒的胸膛上,似乎这样让她有安全感。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这点阻隔地效果并不明显。 第三百四十九章 这辈子赖定你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这辈子赖定你了 望着她惶惑的眼神,冷冰寒有些慌乱地说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拔腿就要溜。 黄莺瑟缩在床的另一头,拿起衣服遮掩自己裸露肌肤,娇躯轻轻颤抖着,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血流溢出尚不自知,她的内心充满了惶惑不安,一股子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恐惧开始将她的全身紧紧包裳住,脑海中混乱一片,芳心处在崩溃的边缘。 冷冰寒倒是没想到黄莺会有如此大地反应,望着她那悲痛欲绝的双眸中泛起的雾气。那泛着血丝的丰润玉唇,心中不由一疼,柔声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冒犯你了……” 黄莺闻言面色幽怨中带着一抹悲愤,过了半晌才颤音道:“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下贱,不折手段的人?脱光了你都不会有兴趣?”说到最后一个字,本娇媚悦耳的声音,陡然间嘶哑一片,清泪簌簌流下,宛如梨花带雨分外妖娆,更是惹人怜惜不已,而玉面上那晶莹的泪滴在光线折射下,发出璀璨而迷人的光芒,看上去美得让人心醉,更是心碎。 冷冰寒心中一颤,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你作践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你想要的我会帮你,但我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来回报。” 黄莺闻言心中一甜,不论冷冰寒说的是真是假,这句话都已经触及到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此刻,她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尊严。 “你为什么要帮我,可怜我吗?”黄莺抬起一双泪眼,看着冷冰寒问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认为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却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普度众生的救世主,世间百态,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和活法,只要开心,就没有什么对与不对,就像在娱乐圈,明知道进去一个毁一个,那些年轻姑娘还不是飞蛾扑火似地往里跳?你非要拦着,说不定别人不仅不领你的好,还会嫉恨你挡了她们的前程呢。 沉默了片刻,冷冰寒淡然道:“投缘吧! “投缘?”黄莺纤柔而性感地嘴角轻轻抽搐着,眼睛的泪水已经在转悠了,心中充斥着复杂的滋味,却也竭尽全力的保持镇定,勉力挤出一丝微笑,颤声道:“你真是一个好人。” 冷冰寒顿时摇头苦笑说:“一不小心,被人发了好人卡了。”说完了冷冰寒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黄莺纤柔的嘴角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意,扔掉遮掩的衣物,全然不顾自己春光大泄,将欲起身离去的冷冰寒轻轻抱住,细心地给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又擦拭掉他脸上的唇印,满脸柔情,就如同一个温柔体贴地小媳妇一般。 那凌乱的衣服根本遮挡不完她那白皙粉嫩、光洁细腻的肌肤,浑身曲线优美性感迷人,细细的腰盈盈一握,形状很好的臀部微微的上翘。高耸饱满的乳峰一大半都漏在外面,和两条洁白修长的大腿交相辉映。 春色半遮半掩,虽朦胧却更为动人。 如此诱人香艳的场面,冷冰寒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可心中仍就不由又一阵欲念高涨。 黄莺见他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自己的胸部,心中既感羞涩,也是自豪,示威似的轻轻一晃身子,**颤巍巍的晃起迷离的炫目弧线,还探出猩红小舌轻轻舔弄了一下娇艳如花的唇瓣,明知道她是跟自己开玩笑,可这个充满无限诱惑的动作还是引得冷冰寒心头一颤, 冷冰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将目光从黄莺身上移开,转过头去看着墙角,仿佛那里有能够吸引他眼光的东西一般,可各种不安分地心思也就浮了起来。 听着冷冰寒那微微急促的呼吸声,黄莺面上突然露出促狭的笑意,美眸似嗔似怨的横了他一下,在他耳边柔声道:“好了,你去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反正这辈子我都赖上你了!” 闻言冷冰寒不禁愕然,目瞪口呆,然后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跑出了房间门似乎还听到黄莺在身后咯咯笑声,不由抹了一把冷汗,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女人呀,真是不敢想象。 看着那重新关上的房门,黄莺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也顾不得整理身上遮不蔽体的衣服,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托在下巴上,一股幽怨的情绪在慢慢的滋生,时而抚腮,时而皱眉,时而苦叹。 以前的黄莺是不相信命运的,现在相信了。命运如同冥冥之中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肆意的摆弄着人生地走向。她觉得,此刻的命运之神。一定藏在某个阴暗地角落里得意的狞笑着。 黄莺想到了努力去争取,但是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一种无力的感觉迅速的弥漫全身,不觉微微的一声叹息,将身子缩成一团,深深地埋在沙发中。可脑海中却总是出现那个人伟岸的影子。 想起刚才旖旎的一幕,黄莺只觉得浑身发软,玉面羞红一片,死死的垂下螓首,不敢再多想下去。 第三百五十章 王莹莹的相亲(1) 第三百五十章王莹莹的相亲(1) 冷冰寒一直走出了酒店大门,这才想起刚才的电话还没接,拿起来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七八个未接电话,全都是王莹莹的电话,想必是因为陪她相亲一事催促自己,可刚才一直处于意乱情迷之中,没太注意到,还不知道一会儿莹莹姐会如何恼羞成怒收拾自己呢! 想到这里冷冰寒不由就感到一阵头疼,晃晃头,赶快从黄莺给自己带来的困扰中解脱出来,拨通了王莹莹的号码,只是那一向沉稳有力地手掌,却微微有些哆嗦。 熟悉的音乐铃声响起,却是来自身后。 冷冰寒一愣,缓缓转身,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见袅袅娜娜的王莹莹,面上挂着一抹柔情,正撅着小嘴气呼呼地望着自己。 “莹莹姐?你怎么在这里?”冷冰寒惊讶出声,心中一阵紧张,生怕王莹莹知道了刚才的糗事,又担心王莹莹给自己打了这么多电话自己都没接,她一定会很是生气,一时间,心里很是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死小寒,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一个,是不是把我的事情都给忘到九霄云外去啦?”王莹莹玉面上露出几分幽怨的神色,虽是质问嗔怪的语气,却没有多少怒意,不过其中那一抹哀怨的味道。听来却是让人心疼不已。 “嘿嘿,有点事情耽误。”冷冰寒讪讪一笑,却又惊叹道:“哇,莹莹姐,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 这倒不仅仅是冷冰寒为了转移话题,而是他才发现到,王莹莹今天似经过了精心装扮,异常吸引人的眼光:身着裁贴合身的黑色窄裙,包裹着她玲珑剔透、教人呼吸为之一顿的优雅娇体。身躯很是纤细,纤腰盈盈只堪一握,但是却丰挺的很,直要裂衣而出。一个如此苗条的女子竟然拥有如此傲人的没有丝毫下坠感觉的完美胸部,强烈的视觉对比之下,怕是真会让人**高涨垂涎欲滴吧。 窄裙不高也不低恰到好处,刚好露出玉润的小腿和圆润的膝盖,一双修长的**裹着薄薄的透明肉色丝袜令人想入非非。一行一动一颦一笑俱都优雅迷人,而那清丽无双的面容中始终略带一点严肃,身上更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一看就是那种受过高等教育的知性女人,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雍容华贵,这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渎。 她站在那里,就如同一个集天地钟灵毓秀于一身的人间精灵,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让人目为之炫、心神随之动。 酒店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全都无一例外地留意着她,更多的年轻人在她身边走过,试图吸引她的注意,继而搭讪,能和这样的绝代佳人认识。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获,王莹莹目不斜视压根就没发现他们的存在,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对面的冷冰寒身上,仿佛在她眼中,这男子就是整个世界。 在众人将目光投向冷冰寒之际,他们目中隐含的嫉妒之火蓦的消失了,转而是深深的自惭形秽,他们委实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俊雅的男子,望着这张俊逸的出格、帅气的过火的面庞,一切赞誉的词语似乎都是苍白无力。 “臭小寒,难道我以前就不漂亮吗?”王莹莹在冷冰寒头上敲了一下,娇嗔道。面罩寒霜浅嗔薄怒的神情配上她魔鬼般的娇躯,总体油然流露出让人怦然心动的韵味。 冷冰寒刚才刚受到黄莺的诱惑,心头强抑住绮思,可现在闻着王莹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看着她那绝世的容颜,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口干舌燥。 而王莹莹感受到他有些炽热的目光,心中不由的一慌、面上微微一红迅速扭过头去,心如小鹿几撞砰然乱跳,升起一种害怕夹杂着兴奋的感觉,便是她自己也不敢置信,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冷冰寒此时才发现王莹莹的异样,满怀歉疚的嗫嚅着道:“当然漂亮啦,我莹莹姐什么时候都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你没见周围这些人个个都看得呆头呆脑的?要是前面有个坑呀,保管他们一个个全都不小心掉下去。” 王莹莹抿着嘴娇笑不已,眸子中闪过一抹由衷的喜色。习惯性地抬手轻抚秀发,而挥手之际,却突然觉得隐隐从冷冰寒身上传出一抹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翼之间,似兰似麝,醉人魂魄,有着说不出的妖娆魅惑。 王莹莹心头一愣:“这股子香味,根本就是女孩子用的,而且也不是自己喜欢用的那种。” 她心头疑惑不已,而一丝不安悄然扩大,当下不着痕迹与冷冰寒随意闲聊,和着微风,轻易地辨别出这股香气就是从冷冰寒身上传来的,虽然清淡,但是中人欲醉回味悠长,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挑逗,引得人心神摇曳,心头琦念不断。 很明显,这是一种极其高级的香水。而王莹莹当然知道,冷冰寒是不屑用香水的,何况还是这种这种妖娆魅惑的香水。 “死小寒,我就知道这么久不接我电话准没好事,肯定是和谁鬼混呢!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王莹莹心头很是气恼。一想到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暧昧之处,王莹莹玉面晕红心底羞恼之余,一抹酸溜溜的感觉也自心底升腾而起。 王莹莹虽然执掌天蓉商务会所多年,心思沉稳而内敛,喜怒不行于色。可现在钻了牛角尖,却是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感到委屈,越想越是不能忍受冷冰寒的轻视,一股子难过的滋味在心头萦绕,这种滋味,酸酸的,涩涩的,苦苦地,总之是难过至极,而在这种负面情绪影响下,让她只觉得胸闷欲涨、烦躁欲吐,最终彻底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冷冰寒只道自己没及时接电话才让王莹莹生气了,是以连连道歉。可适得其反,听了他的道歉,王莹莹本来没什么火气的心里出奇的有些气苦,心里更是腹诽:“没注意?明明就是去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去了,哼,臭男人都是好色鬼……” 冷冰寒低唤了几声见王莹莹丝毫不理睬而且愈发的冷若冰霜,不由闹了一头雾水,想了半晌也搞不清楚状况,随即又灵机一动,问道:“莹莹姐,你今天不是要相亲吗?我们还不快去?” 王莹莹美目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还记得这件事情呀?” “嘿嘿,关系莹莹姐一生幸福的大事,就算是忘了吃饭也不可能忘掉这件事情呀。”冷冰寒戏谑道:“哦,莹莹姐,你不会临阵脱逃吧?” 王莹莹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随即又振振有词道:“你都不和我去,我干嘛还要去?” “谁说我不和你去?现在就走!”冷冰寒急忙说道,免得回去之后莹莹姐把责任都推给自己,自己可不知道该如何向干妈交代呢。 “怎么着?你还以为我真嫁不出去呀?”眼见冷冰寒现在又表现地那么积极,王莹莹是倍感郁闷,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上一口。 “嘿嘿,哪能呢?还不是担心误事了。”冷冰寒讪讪道。 王莹莹白了他一眼,说道:“走吧,约的就在这西餐厅。” “西餐厅?”冷冰寒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 飞远国际大酒店上的西餐厅在成都已经很有名气了,能在这里吃饭也算得上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想必对方也是想在这个地方显摆一下,殊不知,王莹莹虽然把西餐厅交给了田甜打理,但仍然是这里的老板之一。不知道要对方知道了这点,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王莹莹见冷冰寒不说话,就捅了捅他的胳膊,说道:“干嘛,你可别说不去呀?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 “去,怎么不去?走吧!”冷冰寒笑了笑,可笑容却多少有些不自然。 王莹莹眨着大眼睛,道:“你真就和老爸老妈一样,那么想把我推出去?”说话的时候噘着嘴撒娇,一脸的忿然,可神情却显得娇俏可爱,引得周围的偷偷留意她的一众男子口水流了一地。 不知道为什么,冷冰寒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强颜道:“走吧,我也去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配得上我莹莹姐。” 王莹莹不由扑哧一笑,问道:“那什么样的才配得上我呢?是不是要像你这样的呀?” 冷冰寒俊脸一红,讪讪笑了两声。 王莹莹偷偷抿嘴一笑,似乎为冷冰寒受窘而感到高兴不已,不过心中似乎又隐隐有几分期待。 第三百五十一章 王莹莹的相亲(2) 第三百五十一章王莹莹的相亲(2) 西餐厅很雅致,座位的间隙摆放着绿色植物。使得富丽堂皇中更多了一些生机。音乐若有若无,正是那种静心可以欣赏,谈话又会完全忽略最令客人舒服的程度。 虽然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不过西餐厅里的客人却依然不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餐桌上都有人,大多数在喝下午茶,看来生意很不错,让冷冰寒看了心头颇有些高兴。 站在门口冷冰寒扫视了一圈,对王莹莹问道:“莹莹姐,对方长什么样你见过吗?” “要是见过还用得着‘请’你来做参谋?”王莹莹白了他一眼,左顾右盼一阵后,径直往窗边的一张餐桌走了过去。 冷冰寒紧跟几步,抬头望了一眼,看到那张餐桌边上,已经坐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材健硕,很有阳刚之气,穿了身闪亮的西装,更加显得一表人才,坐在那里,倒也气度沉稳,像个颇有身份地位的人物。 “就这个人吗?你不是说你没见过吗?不怕搞错啦?”冷冰寒跟在王莹莹身后有些疑道。 “出来之前老妈说已经和对方约好了的,就在二十五号餐桌。”王莹莹头也没回地说道:“呵呵,看起来好像还蛮帅的嘛!” “是吗?我觉得很一般嘛!”冷冰寒颇有些吃味地说道。 “咯咯!”王莹莹转过头来看了冷冰寒一眼,妩媚地笑道:“小寒你不是吃醋了吧?” “瞎说,我吃什么醋?明明就很一般嘛!”冷冰寒嘟哝道,浑然不知,说话间脸上却隐隐有些发烫。 那男子虽然沉稳地坐在座位上,偶尔还优雅地端起桌上的水杯浅浅饮上一口,可目光却一直就在来往人群里逡巡,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儿,每一个出现都会让他眼前一亮,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是朝他这里来的,不禁有些焦虑。 现在见到袅袅娜娜而来的王莹莹,男子马上浮起笑容,站起身很有礼貌地同王莹莹打招呼:“王小姐是吗?鄙人张雪峰,今天能有幸见到王小姐实在是三生有幸,请坐请坐!”满脸堆满了笑容。 “张先生客气了!”王莹莹脸上露出矜持的笑容,很优雅地向张雪峰伸出了手。语调温婉有礼,更带着一丝恭谨之色,只是这刻意流露的恭谨,却让身后的冷冰寒能够清清楚楚的觉察到了她对张雪峰那骨子里蕴含的疏远之意。 不过张雪峰却似乎全然不觉,反而是微微有些愣神了。 他这些年来见过的美女无数,可看到了今天刻意打扮过的王莹莹那性感火辣的身材、娇媚的容颜、高贵素雅的气质,无一不令人垂涎三尺,尤其王莹莹那软玉一般的纤柔的玉手,握在手中不由感觉一阵心神晃荡,都不愿意松开了。 不过眼光一转,突然又看到了王莹莹身后俊雅无双的冷冰寒时,脸色就变了变,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问道:“这位是?” “我小弟冷冰寒,我妈特地让他来替我把把关!”王莹莹抿着嘴笑道,还不由美目流转,瞟了身旁的冷冰寒一眼,让冷冰寒是郁闷不已。 一听是王莹莹的小弟,张雪峰立马对冷冰寒就热情起来,不过眼里却闪过一丝讶异,介绍人可是说这个王莹莹是王省长的独生女儿,怎么现在又出现一个小弟呢?而且还不同姓,莫非是表弟不成? “冷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张雪峰热情的和冷冰寒握手。王莹莹既然能够将这个冷冰寒一并带来,也就说明这个冷冰寒在她的心目中有很重要的地位,说不定他的观点想法就能影响到王莹莹和她父母的决定,因此他可不敢有半点懈怠。 对于张雪峰的热情,冷冰寒似乎颇有些不适,只得笑着和他寒暄两句。 冷冰寒和王莹莹在张雪峰对面坐下,而张雪峰也是正襟危坐,摆出一副绅士的风范和气度来,生怕被人小觑了,留下不好的印象。 待到几人都落座了,早就侯在一旁的西餐厅的女侍应快步送上了菜单。 张雪峰当仁不让地接过了菜单,殷切地问道:“不知道王小姐喜欢吃的什么?” 王莹莹曾打理过这西餐厅,虽然后来忙着折腾天蓉商务会所了,可有时间也常来这里看看,因此对这里的各种菜品很是熟悉,根本不看菜单,张口就说道:“一份松露大餐,再来一支拉菲。” 张雪峰就是一愣,这松露大餐是这家西餐厅最为特色的套餐,头盘鱼子酱,接着就是松露蛋塔、松露兔肉、松露羊乳酪、松露冰砂等搭配好的主菜副菜以及甜品汤类,1888的售价已经能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了,再要加上那支89年的拉菲,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 “冷先生,你呢?喜欢吃点什么?”张雪峰笑了笑,转过头对冷冰寒问道,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生怕这个小弟也点出天价的东西出来。自己虽然也有几个小钱,可要花在一顿饭上,还是让他肉痛不已。 倘若不是省长千金,恐怕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刻意想要借机痛宰自己一顿。 “我已经吃过饭了,来杯南山咖啡就好!”冷冰寒淡然说道。 或许在国内的其他地方喝不到正宗的蓝山咖啡,不过飞远国际大酒店里的,绝对是原汁原味从国外高价引入的。也是冷冰寒挤掉了一部分原来属于日本的份额,专用来供应给全球的飞远国际大酒店。 张雪峰看了一下菜单,这杯咖啡也要一百多,不由又是一阵肉痛,暗骂这西餐厅宰人,那么一小杯咖啡就要一百多,简直和抢人差不多了。可又一想,和王莹莹比起来毕竟好多了,要是冷冰寒也这么来一下,自己还不是只有打掉了牙往肚里咽?又才松了一口气,给自己点了一份经济实惠的蜗牛套餐后,赶紧将菜单递回给女侍应,就好像生怕冷冰寒突然又反悔了似的。 王莹莹看在眼里,脸上虽然笑吟吟地,心里却颇为不屑,倘若不是好对老妈交代,她恐怕早就起身拂袖而去了。 女侍应退下后,张雪峰喝了口茶,看着对面王莹莹那绝世容颜,心说这个王小姐,即便抛开那骇人的家世不说,也真是极品尤物,能把这种女人娶回家,恐怕是所有男人地梦想吧?可眼光一扫到王莹莹身边的冷冰寒,眉头不禁又微微皱了起来。 “冷先生是王小姐的表弟吧?”张雪峰脸上带着笑,好似不经意地问道。 冷冰寒笑了笑,也轻轻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好似和今天的主题不沾边吧?” 张雪峰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愣了一下才讪讪笑道:“呵呵,相识就是缘分,大家随便聊聊!” 冷冰寒又笑了笑,往椅背上一靠,没说什么。 王莹莹在一边抿着嘴险些笑出声来,这个小寒,现在架子是越来越大。不过她倒是乐意见到冷冰寒落这个张雪峰的面子,最好是大家一拍两散,搅黄了这次无聊的相亲。 “看冷冰寒年龄不大,现在还在读书吧?”张雪峰眼珠子一转,微笑着问道。 “嗯!”冷冰寒也不想多说,平平淡淡答道,惜字如金一般。 “读书好是好,可真没什么用,就算考上清华北大,毕业后找个工作也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出来开公司,现在国家大力推进改革开放,就像我那个小公司,一年最少也有几十万的利润。”张雪峰笑了笑,颇有些倨傲地说道,好似讲到了这方面,又找回了自己的信心。 “张先生在开公司?”王莹莹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瞟了张雪峰一眼问道。冷如冰雕的无暇玉面露出了一丝迷人惑意地动人笑容,冰河乍融的动人美景诱得张雪峰心底一阵悸动,不自禁的口干舌燥、浑身血脉涌动琦念连连。 见自己引起了王莹莹的关注,张雪峰是精神大振,说道:“也没多大的公司,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注册自己只有三百多万而已。”话语虽然显得有些谦逊,可语气中却充满了自豪和洋洋自得的神情。 这个时期,成都普通人的工资也只有千儿八百的,三百万可是不折不扣让人瞠目的巨款,许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得这么多钱,难怪他如此倨傲显摆了。 王莹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不过张雪峰却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吹嘘,不是说自己如何如何能耐,一年能赚多少钱,就是说自己认识怎样的大人物,前两天还和谁谁一起吃饭打球……总之无不在向两人炫耀着什么,就好像在国内,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没有不认识的人一般。 王莹莹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吟吟的表情,眼神中却多少有些不屑。微微蹙眉,倒不是嫌弃他低俗,他是什么样的人王莹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但让冷冰寒见到自己相亲的对象就是这样的路数,实在感觉有些丢脸。 冷冰寒也笑了笑,这个张雪峰外表看起来还算沉稳,可说起话来,却将他本身的劣性曝露无疑。也不知道干妈的同事是怎么介绍的,会为莹莹姐安排这样的相亲对象,难怪莹莹姐一提到相亲就头疼不已。 张雪峰滔滔不绝说了一阵之后,或许是感觉到了口干,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后,又向王莹莹问道:“听说王小姐是学校的老师,现在在教几年级呀?一个月工资不多吧?为什么不让王省长给你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工作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王莹莹的相亲(2) 第三百五十二章王莹莹的相亲(2) 王莹莹从学校停薪留职,专心打理天蓉商务会所的事情,市里知道的不少,不知道的人也多。出于各种原因,王培元和付春玲都没有在外宣扬,给王莹莹介绍男朋友的付春玲单位上李姐就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小学的老师,自然也是这样给张雪峰介绍的。 王莹莹愣了一下,长长地睫毛巴眨巴眨,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我现在也没有当老师教书了,也学习他们下海了……” 一听这话,张雪峰眼前一亮,不由击掌道:“要是王小姐不嫌弃的话,就来我的公司好了,多的不说,当一个副总,月薪五千好了,年底再分红,一年多多少少赚十来万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说话间,张雪峰眸子中露出几分灼热的神色。 张雪峰这样做倒不仅仅是想要卖弄炫耀和借机亲近王莹莹,而是另有图谋的。 在他看来,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副厅长的公子,借助家里老头子的权势,已经在公司经营中无往而不利,要是公司里有一个省长千金,经营起来肯定要便利得多,上上下下、方方面面谁敢不给面子,大开绿灯?到时候还怕企业赚不到更多的钱吗? 难怪别人说,娶到一个好老婆,可以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诚如所言呀。一想到这里,他就抑制不住心头的狂热。 冷冰寒正端着咖啡慢慢饮着,品味着正宗的蓝山咖啡那浓郁柔滑的味道,闻言差点没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王莹莹现在明面上年薪都是上百万,更别说会所的经营利润全都归她所有,算起来,一年下来至少都能够买下两三家张雪峰注册资金三百万的企业了,因此乍听张雪峰这样招揽,实在感觉有些滑稽。 王莹莹眉头微蹙,可随即又杏目流转,吟吟笑道:“那就多谢张先生了,要是我有一天混不下去了,一定来投靠你!”说到“投靠”两个字的时候,还专门加重了语气。 张雪峰见王莹莹似乎丝毫不为自己的言语所动,无奈地轻叹一声,面上颇有几分尴尬之意,低咳数声。想了想,或许是感觉自己操之过急了,正自郁闷,好在餐厅女侍应及时送了餐点过来,算是暂时给他解了围。 “王小姐,请!”看到那丰盛的菜品,张雪峰又恢复了绅士风度,彬彬有礼地向王莹莹说道。斜眼瞥了冷冰寒一眼,见他已经端起了咖啡,正在往里加糖和牛奶,嘴角便泛起一个冷冷地嘲讽,心里没好气地道: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喝咖啡还要加糖加奶,真是浪费了这么一百多元一杯的蓝山咖啡,想想不由又是一阵肉痛。 “谢谢!”王莹莹优雅地答礼道。吃东西的神态也极为优雅,看得张雪峰心里是痒痒的。可他并不知道,王莹莹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表现的越淑女高贵,要是只有自己和冷冰寒,就不会这么虚伪了。 吃了几口西餐,张雪峰似乎又忍不住卖弄起来,这次又将话题扯到西餐上,大咧咧道:“王小姐,都说这飞远国际大酒店的西餐不错,可我觉得也很一般,还不如天蓉商务会所的……” 王莹莹低头刚要喝刚送上来的汤,听到张雪峰这样说后,不由放下了汤勺,抬起头问道:“张先生去过天蓉商务会所?” 张雪峰见王莹莹似乎很感兴趣,不由也来了兴致,说道:“那是当然了,做生意嘛,应酬交际可是难免的,天蓉商务会所可是成都最高档的地方了,隔三差五就会去一次。”言罢脸上不由露出一种由衷的自豪感。 也确实如此,天蓉商务会所可是出了名的高档场所,来往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豪,张雪峰能够经常出入这个地方,也算得上极有面子。 “天蓉商务会所真有那么好吗?”王莹莹显得颇有兴致问道。 冷冰寒赶紧低下头喝咖啡,免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雪峰笑了笑,说道:“我看呀,其实天蓉商务会所的名头也是吹出来的,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都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怎么想的?要是换我来做,保管会做得更好。现在我们一些哥们儿正在凑备一家商务会所,天上人间想必你们应该听说过吧?那就是我和几个哥们儿一起搞的,不错吧?就准备抢天蓉商务会所的生意,王小姐要是有兴趣的,不妨来入一股,大家都不是外人,有钱一起赚嘛!”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都由我来解决好了,先占上一股,就算是我借你的,等赚了钱你再还我好了。你放心,这方面利润可是高得吓人,一年一两百万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发力,今天找人去检查税务,明天派人去检查治安,再对外传出风声,想来没几个人还敢去,总有一天把天蓉商务会所搞垮,到时候我们接手过来,收益那就更可观了……”张雪峰说到激动处,不由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声音也很大,似乎是怕王莹莹听不清楚。 王莹莹笑吟吟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听得直想拿酒泼他,越说越没谱。可一想到这是在自己的西餐厅里,又忍了下来,冷冷道:“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间,失陪一下。”说罢匆匆起身离开。 张雪峰虽然有些粗枝大然自得来这里相亲,你对得起小雅吗?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让狗给吃了……” 张雪峰粹不及防,被满满的一杯红酒泼在了脸上,又流淌到了他那身光亮的西服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整间西餐厅里的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纷纷扭过头来看着。 张雪峰愣了一下,才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那女子骂道:“你他妈的疯婆娘,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又没有上了你不认账,少来这里发疯……” 望着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女子差点肺都给气炸了,杏目圆瞪,娇声斥责道:“张雪峰,你还是不是人?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小雅为了你可都堕了两次胎,这次要是再去做人流,以后可就没办法生育了,你还说不管你的事?要不是你一直哄着说要娶她,她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周围人一听,原来又是一个现代的陈世美,不由纷纷指责起张雪峰来。 张雪峰有些惶恐地看了一眼四周,又瞥了一眼对面脸上似笑非笑地冷冰寒,心就像是落入了万丈深渊一般,虽然王莹莹去了洗手间,没有看到,可这个冷冰寒多嘴一说,自己还怎么有可能成功夺取她的芳心? 在他看来,有能力有本事的男人玩玩几个女人,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要没几个女人,那才叫没面子呢!因此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所谓的小雅放在心上。 而王莹莹则不同了,作为省长千金,王家大小姐,自己要是能够娶上她,成为王家的女婿,真是可以凭借这个身份少奋斗几十年,为此张雪峰可谓是煞费苦心,不惜四处钻营,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替他牵线搭桥,眼看就胜利在望。但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一个“程咬金”,将自己的全盘努力化为乌有。 张雪峰极怒之下,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这个女子身上,脸上布满了凶厉之色,几乎就在一瞬间,这个刚才还表现地温文尔雅的男人神情狰狞地犹如地狱的恶鬼一般,嘶声吼道:“你他妈的臭婊子,老子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说罢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那蒲扇大的手掌抓向那女子,那架势似乎要将她抓起来撕成碎片一般。 第三百五十三章 现代陈世美 第三百五十三章现代陈世美 周围人都不由惊呼起来,一个是孔武有力的壮汉,一个是惜惜柔弱的女子,结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好些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这一幕。 那女子似乎也有些惊住了,花容失色,在张雪峰那充满了疯狂和暴虐的双目注视下,娇躯轻轻颤抖着,便如寒风中的落叶一般的孤独而无助。 在张雪峰得意狰狞的眼神与周围众人齐齐惊呼中,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但听得“砰”的一声震天巨响,整个西餐厅的地板仿佛被砸穿般剧烈地抖了数抖。 紧接着,包括那女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满面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雪峰仰面躺在地上,如同大虾一般佝偻着身子蜷缩成一个肉球,双手死死捂着脸,血流不断地从十指指缝中流出来,壮硕的身体如同蠕虫一般拼命地扭动着,嘴里还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而周边的一个餐桌也遭受了池鱼之殃,坚硬的桌子被碰了个底儿朝天,一张椅子也被砸坏了木屑纷飞,餐桌上的餐具全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整个场面显得异常狼籍不堪。好在这一桌没有客人,这也才避免了伤及无辜。 “这……这怎么可能?”望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们尚未来得及反应,一切便都结束了。而且更令他们惊奇的是,动手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和这个壮汉一起吃饭的那名英俊帅气的男子。 不过此刻这名英俊帅气的男子脸上那清冷而孤傲的表情却让所有围观的人生出一股子直逼心底、势能冻结五脏六腑的浓浓寒意。 “小……小寒?”那惊魂未定的女子傻傻地望着冷冰寒,过了半晌才不敢相信地叫道,声音柔媚动听,只是却有着几分清晰可辨地迟疑与惶惑之意。 冷冰寒一双俊目冷冷扫视了一下地上的张雪峰,回头看着那女子,脸上却又浮起了和煦的微笑,温柔地说道:“呵呵,璐璐姐,真巧呀!你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冷冰寒的红颜知己肖璐,倘若不然,冷冰寒虽然对这个张雪峰没有半点好感,却也不至于忿然出手。 “小寒,真是你呀,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肖璐喜道,疾步上前来拉着冷冰寒的胳膊,亲切中带着一股子荡气回肠的娇媚与妖娆,听来令人浮想联翩琦念不断。 “刚回来,正说忙过了这头去看璐璐姐呢!”冷冰寒笑了笑,又冷冷瞥了地上的张雪峰一眼,问道:“这个人怎么得罪璐璐姐啦?” 听冷冰寒提起此事,肖璐面上喜色顿敛,愁绪遍布,轻声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叙述一遍。 原来肖璐有一个比较要好的同事,也是经常一起飞的空姐朋友叫唐雅,人长得很乖巧,也很单纯,肖璐对她很是照顾。 在一次飞行中唐雅偶然邂逅了张雪峰。张雪峰对唐雅是一见钟情,很快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不仅经常开着车送花,还嘘寒问暖,表现得极为殷勤体贴。 张雪峰人长得高大帅气,加之出生高干家庭,父亲是省财政厅的实权副厅长,家世好,自己又经营着一家公司,正可谓是年少多金,自然也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们最为理想的白马王子了。因此,唐雅很快也就在张雪峰的追求下陷落,两人出双入对,双宿双飞,好不亲热。没过多久,全公司都知道了,张雪峰是唐雅的男朋友,好多人还对于唐雅有这样好的归宿羡慕不已。 张雪峰一直哄骗唐雅,过段时间就会和她结婚,和她厮守一生、白头到老,唐雅也一直将自己定位为张雪峰的爱人和妻子,还曾经为了张雪峰打过两次胎。这次已经是第三次怀孕了,而且医生再三告诫,如果再次流产,唐雅将永远丧失生育的能力。 生育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要是不能生育了,似乎这个女人也就不够完整了。因此唐雅非常希望自己能够生下这个孩子。然而此时张雪峰却翻脸不认人了,对唐雅非打即骂,非要逼着她去打了这个孩子。而且还明确告诉她,自己不会娶她,丢下几千块钱让唐雅去做了人流之后两人就再无关系,要她别再来骚扰自己。 付出了真挚的感情和健康,现在却换来如此的伤害,唐雅是痛不欲生,了无生趣,甚至想以死来换得解脱,好在被肖璐她们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急救,这才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救了下来,现在还住在医院里,不过整个人都垮了,生不如死。 作为唐雅的好朋友,肖璐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唐雅受到这样的伤害。曾经不止一次去找过张雪峰,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并要他去医院看看唐雅。哪知张雪峰却一副事不关己的心态,还嘲讽唐雅自不量力,当初和自己在一起心里打的就是攀高枝的想法,动机也不纯,因此这一切都是活该,还多次威胁肖璐不要多管闲事。 肖璐实在看不过去了,听说今天张雪峰要来相亲,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要来这里揭穿他伪君子的真面目,即为了给好友讨回一个公道,又想要提醒其他女性不要上当受骗了。 肖璐那酸涩不堪的语调满蕴着愁苦之意,末了喝了冷冰寒递给她的一口茶水,而双目被那袅娜升起的雾气一蒸,眼眶也是微红,一副泫然若泣的难过之态。 “这人真该死!”冷冰寒听罢面色一寒,眸子中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芒。虽然也知道,王莹莹能够看上张雪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一想到这样的一个斯文败类,居然来和自己的莹莹姐相亲,冷冰寒心里就犹如燃起了一团无法浇灭的怒火。刚才还有些觉得自己贸然出手有些冒失了,可现在却是感觉出手轻了。 “小寒,我没给你惹麻烦吧?”望着神情冷漠的冷冰寒,肖璐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牵强的一笑,怯怯地问道。 刚才她一心只想找张雪峰的麻烦,没有注意到冷冰寒,现在才想起来,冷冰寒原来是和张雪峰坐在一起的,生恐冷冰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自己给破坏了,心头很是忐忑。 冷冰寒哈哈大笑起来,这也才把自己陪王莹莹来相亲的事情说了一遍,肖璐一听不由又嗔骂道:“我呸,凭他丧尽天良的张雪峰也想要娶莹莹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他的白日梦!” 自从冷冰寒的关系,那次在零点迪吧里结识王莹莹后,两人也算比较投缘,平日里有时还经常会一起去逛逛街,好得像姐妹一般。 “怎么回事?”餐厅的领班匆匆赶了过来,看到了现场的情况,脸上一变,大声说道:“各位宾客,这里是飞远国际大酒店,麻烦各位千万别在这里闹事,否则我们将报警处理!” 冷冰寒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不过张雪峰却挣扎着爬起身来,恨恨地看着冷冰寒和肖璐,咬牙切齿道:“冷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冰寒冷哼一声,很不屑地说道:“没什么,只是看不惯,手痒了。” “你……”张雪峰是怒火中烧,可一想到冷冰寒和王莹莹,还有王省长可能的关系,一肚子的气又无法排遣,整张脸都涨地通红,嘴唇哆嗦着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西餐厅的玻璃门处传来一阵推攘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了,一众穿着飞远国际大酒店制服的保安冲了进来。而走在最后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丽质天生美艳逼人,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大小适中的红唇,娇俏玲珑的琼鼻,吹弹可破的粉脸,望去是那般的风娇水媚。 “谁这么大胆子,在我这里闹事?”女子很是镇定,即便望着遍地狼籍也只是愣了一下,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之意,寒着脸,一边走着一边不满地问道。可当她的眼睛定格在冷冰寒的身上时,一张小嘴却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微微张了开来,满面不信的神色,连脚步也停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女子脸上的寒霜尽去,嘴角扯起了一丝笑颜,张口骂道:“臭小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回来就来砸姐姐的场子?”一副黑社会大姐大的样子。 “田甜姐,对不起,不怪小寒,都怨我……”冷冰寒还没说话,一旁的肖璐站出来嗫嚅着小声道。 “哦?”田甜此时才注意到了肖璐,愣了一下,打量着肖璐,肖璐被她那古怪的目光瞧得浑身一阵不自在。 过了好一会儿,田甜脸上才露出一副促狭的表情,说道:“嘻嘻,璐璐也在呀。这就难怪了,原来是为了英雄救美啊,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是大打出手?上次砸谢峰的场子,这次更好,来砸莹莹姐和我的场子了,等莹莹姐回来看到了,准不饶你!” 第三百五十四章 把他给我扔出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把他给我扔出去 肖璐不禁面红耳赤羞不可耐,低着头期期艾艾道:“什么英雄救美?田甜姐,你可别瞎说。再说,这事可不怪小寒……”她的声音很柔很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三九天里呆在暖暖的火炉边喝上一杯清香四溢的好茶、吃上一块甜而不腻的奶酪一般舒服惬意。 田甜诡异地一笑,说道:“璐璐,你干嘛这么维护臭小寒,该不会是……”话说到一半,意味深长地狡黠一笑,望着已然有些玉面羞红的肖璐,田甜故意一叹,以一种羡慕夹杂着无奈的语气道:“唉,又一个无知地小羊羔掉进了狼口了!这么多年来魂萦梦绕、痴心不改……” 一直低着头的肖璐闻言却是窘的连小巧玉润的耳垂都羞红了,顿时如同针扎一般猛然跳了起来,瞪着田甜,气急败坏地说道:“田甜姐,你乱讲话,谁魂萦梦绕、痴心……”羞不可抑的肖璐实在无力说下去,心虚的偷望了一眼呆在原地哭笑不得的冷冰寒,一张粉脸早已红透了,望着咯咯娇笑不已的田甜,恨恨的一跺脚,嗔道:“田甜姐,你怎么老是满嘴的胡话?看以后谢大哥如何受得了你!” 这些年来,她也没少和田甜打交道,大家关系都相当好,说话也不是太刻意。 听到这里,正感到有些尴尬的冷冰寒也问道:“田甜姐,你和谢哥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抗日战争八年就胜利了,你们认识也差不多八年了吧?” 一听到结婚这件事,田甜的玉面顿时飞上两朵红云,随即又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小寒,先说你要给我们准备什么样的大礼?我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冷冰寒和飞远公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点田甜早就隐隐有些知道了,毕竟以前帮着王莹莹打理天堂鸟酒吧,现在王莹莹将西餐厅和酒吧都交给自己,又去打理这么大的一个价值数十亿的天蓉商务会所,令她啧啧称奇之余,也似乎知道,这些都不无和眼前这个臭小子有关系,羡慕之余,也时时想要敲冷冰寒一笔。 “田甜,你怎么又欺负我家小寒?”这时,王莹莹款款走了过来,不满地嗔怪道。 田甜见王莹莹走了回来,欢叫了一声,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拉着王莹莹的手撒娇道:“莹莹姐,干嘛你们都这么维护臭小寒?我也是他姐姐!” 望着咋咋呼呼的田甜,王莹莹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姐姐?” “那当然啦!”田甜玉面上露出一抹得意地眼色,娇笑道。又回过头来对冷冰寒做了一个鬼脸,显得很是可爱至极。 感受着这淡淡地温情,冷冰寒似乎很是享受,心情也好了许多,开怀问道:“田甜姐,什么时候把请柬送来,我一定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 “这可是你说的哈,可不许反悔!”田甜不由抿嘴浅笑,俏脸微罩红晕,狡黠地说道。 王莹莹神情间流露出几分无奈,轻轻一叹说道:“小寒,你可算是上田甜的当了,她下个月五号就和谢峰结婚,正式嫁入谢家成为谢太太了。” “什么叫嫁入谢家谢太太的?干嘛不是我娶了谢疯子?”田甜不满地嗔道,便是浅嗔薄怒之下,她的风姿依然优雅动人,不过那性格却一点也没变,想来这些年来,谢峰可没少吃苦头。 冷冰寒愣了一下,又不由哑然失笑,谢峰和田甜经过了这些年,总算也是修成正果,冷冰寒为他们感到高兴地时候,又不禁促狭地想到,就是不知道,婚后田甜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肝的?谢峰可没少为这个头疼吧? “那可真是恭喜了!”冷冰寒很是洒脱地笑道:“到时候我一定来参加,礼物你放心好了,保管让你们满意!” “这还差不多!”得到这样的答复,田甜兴奋得是手舞足蹈。直到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她了,她才急忙掩住嘴巴,四周看了看,又朝冷冰寒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咯咯笑开了。 三个娇艳妩媚,各有不同风采的美女聚在一块儿聊天,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西餐厅里员工看着餐厅的经理和刚才惹事的那个帅气男子那么熟络,尤其是刚才的样子,不少人都看傻眼了,何时见到田经理如此姿态过? 这家西餐厅很是特别,既不属于酒店,又和酒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这些员工都是直接归属于餐厅管理的,也就是说这个年轻貌美的田经理掌握了他们的生杀大权。 田甜的身份从来也没有刻意去隐瞒过,因此,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市委常委、政法委田书记家的千金,未婚夫家又是市公安局局长的亲侄子,随便拿出一个出来,都让人瞠目结舌,只能仰视了。 在他们记忆中,就是好些大人物来到这里,田经理也是从容接待,谈笑自如,何曾这般开心小女儿态过? “对了莹莹姐,我可听说现在追求你的公子哥可是不少,上个星期杨公子让直升飞机空头了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朵玫瑰;刘公子更是在闹市区挂出大幅示爱海报……一个比一个浪漫,一个比一个痴情,都要羡慕死那些个小女生了。我看你呀,要求也别那么高了,凑合凑合挑一个得了!”田甜娇笑着打趣道。 “死丫头,这种事情能凑合吗?”王莹莹红着脸微责着,玉面浮现出一抹惆怅之意,说道:“别人再喜欢再追求我,我都不稀罕。我一定要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到时候即便他不喜欢我,我也会死赖着他。” 说话间王莹莹的眸子中散发出自信炽热而又充满希冀的光芒,面上柔情依依动人心弦,同为女人的田甜和肖璐不由一时间都为她的美丽所吸引,半晌后方才自她面上勉力挪开视线,田甜笑着道:“我的傻姐姐,即便是女人都无法抵抗你的美丽,有哪个男人会对你无动于衷?” 肖璐也连连点头,道:“是呀,莹莹姐,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最爱,过上最最幸福的生活!” 王莹莹笑着摇摇头,眼光却在不经意间瞥了一旁的冷冰寒,目中泛过一缕柔情,心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在情感方面冷冰寒显得有些粗枝大叶,不过同为女人的肖璐的心思可是细腻的很,似乎从王莹莹的眼神中瞧出一点异样的情怀,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可内心深处一丝不安逐渐的放大,心底陡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芳心砰然乱跳。 一旁的张雪峰早就脸色惨白,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焉能不知道田甜的来头?财政厅副厅长虽然也大权在握,很是风光,但要和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相比,还是略有不足。当初要不是田甜早就和谢峰好上了,他指不定还想要打田甜的主意。 现在连王莹莹也回来了,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事情被捅出去了会是怎么一种场面?估计自己的老爸都不会轻饶了自己。一想到这里,他额头立即就冒出汗,在惨白的脸上蜿蜒而下,流出一条湿湿的沟,宛如一条蚯蚓,看起来狼狈之极。四处环视了一下,趁几人不注意,就想要开溜。可随田甜来的酒店保安没有得到田甜的同意,自然是不放他离开,那边顿时争执起来。 “莹莹姐,你今天怎么会过来?这又是怎么回事?”田甜目光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张雪峰,疑道。玩笑归玩笑,她也相信,冷冰寒轻易是不会动手打人的,除非这个人真有让他动手的原因。 “还不是老妈逼着来相亲!”王莹莹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田甜一听不由抿着笑开了,付春玲整天张罗着给王莹莹介绍对象,她早就见惯不惊了,搞得她现在都不太敢去王莹莹家里玩儿,因此付春玲也经常会在她面前说这个事情,还要田甜也给王莹莹留意介绍适合的对象,可田甜哪里敢作王莹莹的主? 可听到后来的事情,得知了原委,田甜俏脸阴沉了下来,看着一旁的张雪峰,眸子中的寒意越发地浓重,面上神色似是不屑更是厌恶,指着张雪峰说道:“就是这个混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陈队,麻烦把人给我扔出去!” “是!”几个保安就逼了上去,准备动手了。 张雪峰一听就急了,大声喊道:“田甜,我爸是财政厅张明清厅长,给个面子,王小姐,帮忙说句话…”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真要从这里被人给扔了出去,他这张脸可就毁了,绝对成为圈子里的笑柄,再也抬不起头来。 到了此时,他心里满是懊悔,要不是自己鬼迷了心窍,想要攀高枝,追求上王省长的千金,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却全然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薄情寡义玩弄别人的感情,又怎会遭此报应? 许多人就是这样的,永远都不会正视自身的问题和缺点。 第三百五十五章 正义凌然 第三百五十五章正义凌然 “张明清厅长?”田甜皱了皱眉头。 张雪峰一看有戏,又满脸堆笑道:“是呀,田甜,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别……” 哪知道田甜根本就不看他一眼,对着王莹莹和冷冰寒问道:“这个张明清是谁?你们听说过吗?” 王莹莹和冷冰寒相视而笑,都摇了摇头,王莹莹是懒得去关注这个,而冷冰寒则是刚从外地回来,根本不了解情况。当然,一个副厅长,也确实难入他们的法眼。 田甜冷冷一笑,摆摆说,道:“管你是什么局长厅长,给我扔出去……” 话还没有说完,自田甜带着保安走进西餐厅后,就一直恭敬地侯在一旁的餐厅领班却露出为难之色,想了想,鼓起勇气走前两步在田甜身旁嗫嚅着小声道:“田经理,这个人还没有结账,而且这餐厅的损失……” 田甜不由一愣,玉面顿时阴晴不定,看着那个领班,领班被田甜那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心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这话是不是说错了。 却不料此时冷冰寒转过头对王莹莹说道:“莹莹姐,我看这个领班很不错,会所里应该用得着!” 王莹莹愣了一下,却也突然明白了冷冰寒的意思,抿着嘴笑道:“嗯,我也这样认为。会所餐饮部还缺一个副经理,我看他应该合适,要不咱们……” “莹莹姐,小寒,可不带你们这样的哈!”田甜猛地睁大了星眸,撅起小嘴气呼呼地对两人说道:“挖自己墙角可没什么意思,这间西餐厅你可也份!把人都给挖到天蓉商务会所了,这里还要不要啦?” 众人不由大感震惊,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此时才知道,这个美得像仙子一般的丽人,不仅也是他们的老板之一,而且还是天蓉商务会所的老板。天啦,天蓉商务会所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家都不敢想象的高档场所,可谓是名闻遐迩,就算只是从外面经过,也足够他们炫耀几天的了。 一时间,他们看王莹莹和冷冰寒的眼神可就真的不一样了。掺杂有崇敬、仰慕、羡慕,甚至还有他们所无法言表的复杂感受。 发完牢骚之后,田甜紧接着她又捋了捋额头的发丝,对那名领班说道:“陈领班,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西餐厅的副经理,我不在的时候,西餐厅由你全权打理!” “啊!”陈领班愣了一下,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砸晕了,过了好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亢奋,又有些受宠若惊,虽然竭力去抑制心中的狂喜,可脸上仍旧遮挡不住那惊喜若狂的神色,连声答道:“谢谢田经理的栽培提拔,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信赖!” 餐厅其他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都不由羡慕陈领班撞了大运,一下子就从领班升到了副经理,不光每个月的薪水上涨了一大截,年底有分红,而且关键是成立西餐厅里一人之下的二号实权人物了。 好些人甚至都已经开始考虑,等下要如何去和新任的陈经理打好关系,最不济也要留一个好印象,免得陈经理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那可就不妙了。 当然,也有人为他感到不值,这西餐厅的副经理和天蓉商务会所餐饮部的副经理看起来虽然都是副经理,可却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西餐厅再好,也不过只是一个能容纳上百人就餐,员工不过十数人的小地方,而天蓉商务会所的餐饮部,可是和整个酒店的餐饮部没两样,根本就不是西餐厅可以比拟的,相信待遇也完全不同完全不同。既然有机会去天蓉商务会所,干嘛还留在西餐厅? 不过陈领班,现在应该叫陈经理了,他心里却很是清楚,那两个人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帮自己罢了,绝非是自己真有怎样不凡的能力,而田经理也不只不过听从他们的建议,顺水推舟罢了,要是自己不知进退,说不定鸡飞蛋打,什么都得不到了。 很多时候,人不在于能力强弱,而在于是否知道进退,正确给自己合理的定位,好高骛远、夜郎自大,永远也不会得到满足,更不会把握住属于自己的机会。 陈经理兴奋之余,也不禁纳闷,这个帅气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多年来在社会基层的磨砺打拼,陈经理看得出来,田甜可不仅仅是认识这个人那么简单,甚至还多多少少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在其中。不过他却并没有表现出盛气凌人,即便自己刚才阻止他们时,他都是一脸的温和,倘若不是亲眼所见,陈经理根本不敢相信,他会有如此脾气,将张雪峰这么大一个块头打翻在地。 不论如何,自己这次能够升职,全靠他一句话,因此陈经理不禁递给冷冰寒一个满含感激的眼神,面上全然皆是发自肺腑的谢意。 冷冰寒也微微朝他点了点头,他喜欢这些聪明人,尤其是有些魄力和担当的,而这个陈经理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对于这样的人,冷冰寒不反对在合适的时候顺便帮上一把。 不知道当初是谁打电话报了警,此时几个接警的民警也匆匆赶了进来。 带队的是酒店所在地派出所的夏所长,飞远大酒店西餐厅里出了事,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别说飞远国际大酒店来头太大,即便是那间西餐厅,主事的可是田书记的爱女,谢局长即将的侄儿媳,分局范局长可是亲自打电话交代过夏所长,千叮万嘱一定要关照好,要当作政治任务来抓,这么硬的背景,他们这些小民警又哪里敢有半点懈怠? 因此,夏所长一听到西餐厅里出了事,吓得是浑身一哆嗦,连忙带着人驱车就赶了过来,前前后后还不到十分钟。要是国内的警察出警速度都要达到如此迅速那就好了。 夏所长一来到现场,抬头一看,王莹莹也在,更是激动地浑身哆嗦。按道理他这种的小角色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省长千金的,可王莹莹以前没少来这里,当时夏所长还不过只是一个副所,偶然一次听人背地里介绍过王莹莹的背景,就多长了一个心眼儿,将王莹莹的面貌记了下来。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好好表现一番,又怎么对得起老天爷呢? 因此夏所长立马摆出一副严肃为民的姿态,对张雪峰大手一挥,正义凌然地说道:“哪里来的小流氓?回所里再收拾你!”随即又回头对手下喊道:“拷回去问话!” 吩咐完这一切后,才屁颠屁颠地跑到王莹莹和田甜面前,赔笑道:“王小姐、田小姐,您们没事吧?这个惹事的小流氓我一定好好带回去,按照国家相关规定处理!” 冷冰寒是哑然失笑,肖璐更是忍不住扑哧一笑。张雪峰平日里也算个人物,可真碰上了冷冰寒,却只有被欺负的份。她望着身旁这个英伟男人的挺拔身躯和气魄浑雄的风姿,心里掀起一片浪潮,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心动久久不能平息。 “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张雪峰,我老爸是省财政厅张明清厅长!你这身皮是不是不想要了是吧?”张雪峰顿时就吼开了。 他堂堂副厅长家的公子,在圈子里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王莹莹和田甜要落自己面前他无话可说,但这个屁都不算什么的小民警,居然敢说自己是小流氓,还要好好收拾自己,就实在令他忍无可忍了,刚才憋在肚子里的怒火顿时引爆了。 夏所长愣了一下,心里如坠冰窟,脸上陡然间有些白了,可一瞥旁边的王莹莹和田甜,心一横,甩手就给了张雪峰一巴掌,一脸正色大声说道:“你是厅长公子又怎么样?厅长公子就能违法犯罪,欺男霸女?厅长公子就是无视国家法律法规吗?我可告诉你,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话说得很是义正言辞,就好似一个不畏强权的铁骨警察一般。看得一旁的民警不由一愣,夏所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吗? 其实夏所长心里也忐忑不已,别看不属于同一系统,可一个财政厅的厅长想要收拾自己一个这个不入流的小警长,也费不了多大的事。可自己毕竟是为了维护王省长和田书记家的千金不是?财政厅厅长是大,但要和这两位比起来,也就不够看了。再说了,想要站队上位,不冒点风险怎么行?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安定下来。 张雪峰脸色阴沉,都快要拧出水了,看向夏所长的眼里都快要迸出火来了,心里还恨恨的想着:“让你妈的现在猖狂,等老子出去后,看怎么收拾你!” 此时田甜倒是脆声道:“夏所长是吗?不好意思,今天这只是一点小事,我们自己处理就好了,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人民警察为人民,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夏所长赔笑道。见王莹莹和田甜脸上都是比较满意的表情,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才带着几名民警离开。 第三百五十六章 缘灭缘起 第三百五十六章缘灭缘起 “田经理,现在这事应该如何处置呢?”等警察都离开后,陈经理谦卑地向田甜请示道。虽然现在自己已经被提拔为了经理,可他却不敢有半点擅权之意。 “你现在是副经理,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全权处理!”田甜也会当甩手掌柜,一句话就给打发了,自己跑去和王莹莹、肖璐她们继续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陈经理知道,这是田经理在考验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要是处理不好,想必这个副经理的位子也坐不久。 他略微思忖,感觉田经理她们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太想把问题搞大,于是走到被保安团团围在其中的张雪峰面前,果敢地对他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开店做生意,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们都不介入。不过你在这里总共消费了3680元,加上损坏我们餐厅的东西,你必须照价赔偿,总共需要5000元,赔偿完毕你就可以离开了,我们也不追究你其他责任!” 张雪峰望着一本正经地陈经理,差点没气得吐血,自己挨了打,不仅要买单,还要赔偿餐厅损失,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他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恨不得一拳将陈经理这张烂脸打得血崩肉绽,让他也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可迫于形势,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这里的这些人他可一个也得罪不起,只得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掏出钱包来扔下5000元钱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冷冰寒出声喊道。 张雪峰身子一颤,转过身来看着冷冰寒嘴角微微的笑意,怒极而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要怎么样?”笑声高亢而刺耳,更有着难以压抑的火气。 几个酒店的保安立即围了上去,虎视眈眈盯着张雪峰,只等上头一句话,就打算给他好看。陈领班升级为陈经理的先例就摆在大家面前,所有人也都期盼着自己的表现也能得到这些大人物的青睐,说不定也不过就只是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平步青云。 “你父亲叫张明清?你的公司是叫臣韵吧?”冷冰寒淡然问道。 大家都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连王莹莹和田甜她们也都停下了聊天,满心狐疑地看着冷冰寒。 “是有怎么样?”张雪峰憋着气道。 冷冰寒却微微一笑,忽的一双虎目瞪着张雪峰,眼中全是冷厉之色,嘴角亦是缓缓升起了一丝冷笑,张雪峰不由忽的一震,一股不安之情瞬间涌上心头。 只听冷冰寒那冷得犹如寒霜的声音在厅中淡淡响起,敲打着在场每一人的心头:“呵呵,希望那个唐雅能够原谅你吧!” 冷冰寒这句没头没脑地话,大家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张雪峰也是一头雾水地离开了,心里还嘀咕道:“唐雅?这件事情全都是因她而起的,以后老子不收拾她就好了,还要她原谅我?真是不知所谓。” 只有王莹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望着张雪峰的背影,神情缓和,嘴角更似挂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田甜看了餐厅里的人一眼,朗声对大家说道:“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用餐的兴致。为了能够对大家有所弥补,今天所有的消费全部免单,另在给每桌赠送一道鹅肝酱焗赤贝……” 田甜的话还没说完,餐厅里的顾客们就不由鼓起了掌来,虽然能够来这里消费的人都不是太在乎这点小钱,何况并没有受什么惊吓反而是看了一出精彩的戏,可还是对田甜和餐厅的这种态度赞赏不已。 并非所有的人都有承认错误和承担责任的勇气。 餐厅的工作人员也不由暗自咂舌,虽然现在的客人并不算太多,不过也就是四五十人,但光消费也就已经上万了,更别说每桌一道价值数百元的鹅肝酱焗赤贝,田经理真是大手笔。对于自己能在这里工作,似乎也感到了无比的自豪和荣耀。 冷冰寒看着田甜淡淡地逐一吩咐着,有条不紊,神情从容一片,事情处理也很是不错,颇有些大气魄,很有了大将之风,看来这两年的历练也让她成长了不少,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冷冰寒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心有所感,扭转头朝餐厅的一角望去,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突然闯入了眼睑,却又紧紧地吸引住了他的心神。 当第一眼看到这张面孔的时候,冷冰寒的心便不受控制地急剧跳动起来。 仿佛心灵感应似地,这个人也突然回过头来,宛若星辰一般晶莹闪亮的目光,透过数十米远的空间,和冷冰寒的目光不期而至,交织在了一起。 这绝对是一张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迷醉的脸庞,宽宽荧玉的额头,珠圆玉润的下颌,玉管似的琼鼻,清澈明亮夏夜寒星般的瞳孔,眉若翠羽,斜的飞入鬓角,勾勒出两条优美的弧线,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白皙无瑕的肌肤透出淡淡红粉,雨润光泽般的双唇如玫瑰花一样娇嫩欲滴。 她虽然身穿西餐厅里女侍应的制服,不过却不仅丝毫无损她那娇艳妩媚,反而将她那无限美好的曲线勾勒的更加动人心魂,给人另类的美感,随着转身回眸的动作,秀发飘扬,划出一道优美飘逸的弧形。 冷冰寒的目光怔怔的停留在女孩的娇靥之上,两人的目光仿佛正负两极一般,在虚空之中交缠在一起,时空在这一刻似乎停顿了,足足过了有十几秒的工夫。 “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女侍应微微一笑,摇曳生姿的走到冷冰寒身旁很有礼貌地问道。 听到了女侍应的问候,冷冰寒这才犹若大梦初醒一般,轻轻叹了一口气,在那目光交织的一刹那,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昏沉沉的脑子里飞旋着无数的问题,一张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一段段隐隐忘却却又好似铭刻在心底的记忆,不断的在脑中翻腾,却又似浮光掠影,一个也抓不到,恍恍惚惚中,也分不清到底哪个真实哪个是虚幻。 王莹莹和肖璐虽然和田甜聊着什么,可不自然间注意力都仍就放在冷冰寒身上,见他突然间呆呆地盯着餐厅里的一个漂亮的美女侍应,神思恍惚,眉宇间似悲似喜,还以为他是看中了这个女孩儿,清丽秀雅的玉面闪过一抹落寞的神色,心里暗骂这个冤家也是一个大花心鬼之外,也只得喟然一叹,芳心登时也是烦乱一片,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悲愤还是无奈。 神情有些恍惚的冷冰寒全然不知自己失态的表现引得其他人猜疑和困惑。 此时自己仅仅距离女侍应不到一米的距离,冷冰寒似乎能从心底感受到她与生俱来的那一缕清香。此刻看着女孩儿那娇媚的容颜,冷冰寒只觉得心潮澎湃,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凝视着女侍应星辰一般的眼眸,勉力道:“没事,谢谢你!” 女侍应似乎没想到冷冰寒会这样说,灿烂的笑颜一顿,渐渐有些黯然,不过却也非常有礼貌地笑道:“好的先生,如果有需要请尽管吩咐!”说罢微微一礼,又退了下去。 冷冰寒神色颇有些复杂地看了女侍应一眼,对王莹莹和肖璐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一听他们都要走,田甜也呆不住了,简单给陈经理交代了几句之后,跟着冷冰寒他们也离开了。 看着冷冰寒远去的背景,那女侍应也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这个年轻帅气的男子自己敢肯定,以前一定没有见过,可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便像触电了般,仿佛遇到了磁石,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似乎与这个少年男子心灵相通,两人几乎同时感应到了对方的心思,那种难以言喧的默契,宛若天生一样,目光相交的瞬间,灵仿佛也溶在了起,浑然一体,难分彼此。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感受,女侍应的感觉,这个男子,似乎是自己身体的另一半一样,只有融合在一起,自己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相信,这个男子吸引的,绝对不是因为他英俊的容貌,也不是淡然自充满自信的气质,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神奇感应。也正是这种神奇的感应,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由自主的主动去接触这个陌生男子。 在两人目光相交的瞬间,女侍应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冷冰寒的心思,相信眼前这个男子与她有着相同的感受,那是一种纯粹的精神上的愉悦,要说能够了解到有关自身的具体信息,是不相信的,因为这一刻,只仅仅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应该是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人。 难道这是世界上真有前世轮回?而自己曾经在千百次回眸中和他相识? “小雪,这下你可发达了,钓到金龟婿了,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呀!” “是呀,小雪,这个男子可长得真帅,你可有福了。” “是呀,谁让我们都没你长得漂亮?别人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要能长这么漂亮也早就钓到金龟婿了。” …… 几人刚离开,一大群女侍应就围了上来,对刚才那名漂亮的女侍应议论开了。语气中不乏有嫉妒、羡慕和酸溜溜的味道。 “你们都干什么?还不去做事?难道都想扣工资吗?”这时新上任的陈经理板着脸走了过来,大家才一哄而散。 小雪刚也要转身去服务台,却听陈经理叫住了她,“方雪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接替我领班的职位……” 小雪闻言蓦地心头一颤,一股子莫名的紧张和喜悦之情萦绕心头,连呼吸顿时都变得急促起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前世今生 第三百五十七章前世今生 出了酒店,田甜一看到停在身前的那辆军牌奥迪不由眼前就是一亮。 不论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自然了解,冷冰寒这辆车意味着什么,尤其是那挡风玻璃上贴的通行证不论是政府机关还是军区部队,都是通行无阻,不会受到丝毫阻碍。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即便自己那贵为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的老爸也不可能享受得到。 再瞥了一眼那驾驶座上彪悍的王全中,田甜脑袋微微一歪,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当下也不客气,酒店的门童刚才上来拉开车门,她就一溜烟钻进了后座上,还嘻嘻笑着,喧宾夺主地招呼肖璐赶紧上车。 肖璐微带歉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也笑着上了车。 “小寒,就只有委屈你坐副驾了!”王莹莹也笑道,说罢也不理会冷冰寒的反应,跟着钻进了车后座里。 其实王莹莹也是开车来的,她那辆拉风的红色保时捷这时还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里呢,只不过她此时却好似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不知道是想要和冷冰寒多相处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冷冰寒和两个美女坐在一起会左拥右抱的。 冷冰寒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在副驾驶座上坐了下来,对王全中说道:“去天蓉商务会所!”然后就阖上眼睛,将将身子深深藏在背椅上,虽然强抑制住自己不能再去想了,可脑海中如同烧开的水一般,沸腾开来了,心思也好似长了翅膀一般,越飞越高。 田甜原本想调笑冷冰寒几句,可看着冷冰寒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不由一悸,又只能将满腔的疑惑都深藏心底。 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连谢峰也被她吃得死死地,在冷冰寒面前也是没大没小的,什么话都敢说,可平心而论,她对于冷冰寒这个捡来的便宜弟弟,还真有几分畏惧,尤其当他沉下脸来的时候,似乎有着无尽的威严,比自己在家里看着老头子时还要感觉到压力,让人噤若寒蝉、惶恐不安。 不论是冷冰寒的干爹王培元,还是父亲冷云翳,田甜绝对不相信他们会给冷冰寒提供这样的“待遇”。并不是说不能,而是不会,没有人会为了子女而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去,成为千夫所指之人。 可看这个司机的做派,绝对就是一个贴身警卫员的样子,不用试也知道身手不凡。再加上这辆恐怕要部级大员才能享受的配车,这个冷冰寒,总是会有些出人意料的东西“抖露”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隐藏着多少“机密”,当你自认为很了解他了,不想竟然还有许多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田甜就搞不明白了,这个冷冰寒,小小年纪怎么就会那么厉害? 这个男人,注定是要有“大出息”的,可惜自己比他大了不少,一想到这里,田甜又瞥了身旁同样有几分落寞担忧的王莹莹和肖璐一眼,就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心头陡然间浮现出“恨不相逢未嫁时”这句诗来。可随即又一想,这个男人再优秀也不属于自己,况且自己的谢峰虽然比不了他,可总算还是不错吧? 一想到这里,她脸上又露出了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虽说此时车内的几人各有各的心思,但如果说冷冰寒此时的心情,用百感交集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自重生以来,冷冰寒经历过各种各样其他人所无法想象的事情,早已觉得自己是淡定自如、处变不惊了,可真正到了此时此刻,尽管一再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所处的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时空,却仍然感觉心潮起伏,难以自己。 冷冰寒坐在平稳的车上,思绪却飞舞开了,眼前总是浮现出一张娇艳的容颜,或略带稚嫩,或风华绝代,而一点一滴前世里的回忆也渐渐涌上心头。 方雪儿,虽然冷冰寒今天才仅仅见过一面,可是对她的情况,却是如数家珍,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这个女孩儿,却在他前世的生命中占据了实在太重要的角色。当自己不经意间,跨越了时空再次见到她时,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或许在外人眼里,方雪儿这个微不足道的西餐厅女侍应生,虽然长得漂亮一些,可对于冷冰寒而言,也没有半点交集。何况冷冰寒并非那种一见到美女就心动的“花花大少”,要不他的后宫恐怕早就人满为患了。因此,不论是王莹莹,还是肖璐,都无法理解和想象,冷冰寒怎么会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儿时表露出如此异样的神情。 但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前世里,方雪儿曾经就是冷冰寒的另一半,曾经深爱挚爱过的妻子。要是前世,他们此刻已经认识两年时间了,因此虽然和以后的绝代风华想比多少还有些稚嫩,却也让冷冰寒刻骨铭心,难以忘却。 方雪儿也是西昌人,出生于西昌安宁镇,和冷冰寒相识于一次市里组织的全市优秀学生夏令营活动。两人同岁,也都是所有优秀学生中更为优秀的人物,走到哪里都光彩夺目,也算是惺惺相惜,因此夏令营结束后,两人并没有中断联系,而是成为了好朋友,相互鼓励扶持,经过十年的相知相守,最终生活到了一起,结为连理。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温馨,虽然也曾因为生活中的琐事而发生过争执,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感情,没多少激情,却也相敬如宾。 原本以为这样平淡而温馨的日子会一直到老,不过生活并非童话,长久以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生活早已经磨平了相互之间的激情和浪漫。渐渐的两人之间的摩擦和矛盾越来越多,争执和争吵也越来越频繁,于是乎,他们很痛心,也很平静的选择了离婚。 说实话,冷冰寒并不怨恨方雪儿,两个人之间没有谁对或者谁错,感情上的分分合合本也在所难免,爱了在一起,不爱了就好聚好散。但这件事情却在冷冰寒心中留下了极其深重的阴影,以至于他一度对情感和女人产生了怀疑。这也是他重生这么多年来身边好的女孩儿不少,但却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去接受这份感情的主要原因之一。 重生之后,冷冰寒刻意没有去找寻过方雪儿,或许也是没有勇气。既然一段已经证实了是错误的婚姻,他实在不愿意再去重蹈覆辙。只想在这新的生命历程中,和她成为两条相互之间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各自开始自己的生活,否则的话,看到曾经的妻子,自己又情何以堪? 哪知天意弄人,竟然会让两人鬼使神差般在西餐厅里相遇,再次勾起冷冰寒那些本想深深淹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是怎样的感受。 坐在冷冰寒身旁的王莹莹笑容微有些滞涩,望着神情怪异,似乎充满了缅怀和痛苦的冷冰寒,启齿一笑,柔声道:“小寒,去姐姐那里好吗?今天这顿饭姐姐还没吃好呢!再陪我一起吃点好吗?”却有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味道。 “好呀好呀,我们也去莹莹姐那里打土豪去!”田甜自然是拍手称快,咯咯笑道。 肖璐没有说什么,美目只是在冷冰寒的身上打转,一颗芳心好似全都系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喜悦而喜悦,看着他现在的神情,心里也难受万分。她不知道冷冰寒究竟是怎么啦。 在肖璐的印象中,冷冰寒永远是那张神采飞扬洋溢着自信甚至是自傲的俊雅面庞,潇洒从容,淡定自若,让人心动痴迷,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无助和复杂的表情,看得让她心痛不已,恨不得能够替他承担掉所有的一切。 听到了王莹莹充满关切的声音,冷冰寒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不过那原本和煦灿烂的笑脸,此刻看起来却是多少有些牵强,缓缓道:“莹莹姐,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还想去青城山看看!” “青城山有什么好玩的?”田甜嘟哝道。 王莹莹只觉得心头一冷,那温婉的笑意便冰封在玉面之上,好半晌才勉力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僵硬,更有着一抹淡淡的凄苦之意,说道:“那好吧,小寒,早去早回,晚上就住会所里好了,不论再晚我可都等着你呀。” “嗯,莹莹姐!”冷冰寒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再去干爹干妈家里,毕竟老是进进出出省政府家属大院,多少有些不便。 肖璐本想跟着冷冰寒去,可樱唇嗫嚅着,半晌后却怅然一叹,曲线纤巧的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最终还是没有启齿。 车子将王莹莹三人送到了天蓉商务会所后,才缓缓驶去。 王莹莹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好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丝荡气回肠魅惑无限的笑容宛如玫瑰一般在她纤柔的嘴角悄然绽放。 第三百五十八章 豁然开朗 第三百五十八章豁然开朗 虽然不是周末,可青城山上依然是人满为患,各处寺庙里烟雾缭绕,香火很是旺盛,许多信男信女们虔诚地在泥塑的菩萨面前烧香祷告,也不知道是祈求健康长寿还是升官发财。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也不乏纯粹游山玩水的驴友们,三五成群,说着笑着寻觅那种寄情山水间的乐趣。 冷冰寒在前山山门的福建宫下了车,没让王全中跟着,独自一个人跟着人流顺着山道往上爬去。虽然爬山的人不少,但像冷冰寒这样独自一人,还打着空手什么都不带的却是绝无仅有,因此还是引得了不少人侧目。 不过冷冰寒似乎也早已习惯了,到了人渐渐稀少的地方,也就离开了主道,从人迹罕至的地方另辟蹊径向山顶爬去。 和前世那个疏于锻炼,爬不了几步就会累得气喘吁吁的“宅男”不同,今生的冷冰寒身负异能,身体健硕地堪比世界上最好的登山运动员,因此那些并未开发,荆棘遍布、杂草丛生、坎坷的山道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困扰,反而是让他的一路上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冷冰寒就已经攀上了青城山的山顶。站在顶峰凭空远眺,天高云淡,仿佛天际触手可及一般。 孤峰边缘,冷冰寒迎风傲然屹立,修长而肤色晶莹的双手自然地负在身后,双目凝视着整个青城山,大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山岚微过,拂起他乌黑的秀发,衣襟也随着山岚轻轻飘动,偶尔有一片树叶从乌黑的发际掠过,在静止了一般的世界里划出一道弧线。 看着满目郁郁葱葱的山色,听着身旁潺潺流水哗哗的声响和山林里清脆的鸟鸣声,呼吸着山里清新的空气,和前世的记忆中并没有什么两样,一时间,两个时空仿佛重叠了起来,冷冰寒又回到了那个给全国人民带来巨大灾难,却也给自己带来全新人生的那天。 距离2008年发生大地震还有十一年半的时间,可在这个时空里,自己已然不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男人,首长不会再因为帕金森综合症在年后带着遗憾辞世,方雪儿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样,刚满17岁的她居然不在西昌读书,而是来到了成都飞远国际大酒店西餐厅里打工……这个时空和自己前世相比,已经有了太多太多不同的东西,而那场让自己重生的地震还会发生吗? 冷冰寒不禁摇摇头,突然间为自己这自寻烦恼而感到可笑。前世对于冷冰寒来说,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存在,但对于方雪儿来说,却是完全不存在的,对她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不论是真是幻,现在的一切,不都是自己决定要开始一段无怨无悔的人生吗?干嘛还让那些原本在这个时空就不复存在的东西来搅乱自己的心神? 冷冰寒突然间感觉一阵空灵,所有的怨念突然间全都云消雾散,那一个一直纠缠着他前世今生的心结也全都开解。似乎一时间豁然开朗,不由得张开了双臂做飞翔之状,山风吹起他的衣襟,真是犹若翩翩欲飞。 在此人迹罕至的地方,孤峰、葱郁、山岚,萦绕在他周围,似乎与他融为一体,翩翩风舞中,散溢出浓浓密密的冷漠、孤傲和征服万物的王者之气,那场景就如同从天而降,傲视芸芸众生的神,让观者无不心生顶膜礼拜的敬意。 再次回到天蓉商务会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冬天天黑地早,华灯初上,经过精心设计布置的各式各色的灯光灿烂辉煌,将整个天蓉商务会所点缀地美轮美奂,隔得老远就能看见。 或许是事先得到了王莹莹的吩咐,冷冰寒一路上都没有遭到阻碍,乘坐电梯直上顶楼王莹莹的房间。 王莹莹的房间里热气扑鼻,十分暖和,冷冰寒刚刚进入其中立即就被热气包围了,浑身上下充满了暖洋洋的感觉。 王莹莹盘腿坐在沙发上,穿着一套家居服,高耸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显露无疑,脚上是橘红色的小袜,充满了迷人的风情。见到冷冰寒进来了,急忙穿上沙发下的那双粉红色的小棉鞋迎了上来,柔声道:“小寒,你回来啦?外面很冷吧?”说话间从门口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鞋放在冷冰寒面前,就如同温柔可人的妻子在迎接自己下班回家的丈夫一般,不由让冷冰寒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还愣住干什么?快换上吧?拖鞋可是新买的,转为你这臭小子准备的。”王莹莹见冷冰寒略显迟疑的样子,连忙说道。 听到王莹莹的声音,冷冰寒才注意到,脚下的这双男式棉拖和王莹莹脚下的那双图案花纹都是一样的,不过要大一些,颜色也是咖啡色,看起来就像是情侣拖鞋一般。 见冷冰寒仔细打量着两双拖鞋,王莹莹脸上微微一红,脚往后面躲了躲,随即又凶巴巴地说道:“干嘛?不喜欢呀,不喜欢就自己去买?” 冷冰寒笑了笑,弯下腰脱下鞋子,换上了这双棉拖鞋,顿时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很是舒服。 “嗯,臭死了,多少天没洗脚啦?”王莹莹蹙着眉头没好气地白了冷冰寒一眼,不过还是拿起冷冰寒换下的鞋子,拿出帕子拭去上头的尘土,然后又将鞋子放进了鞋柜里,和自己的其他鞋子放在一块儿。她弯腰的时候,露出一截细白的后颈和一道线条诱人的背影,充满了强烈的诱惑力,冷冰寒的心不由猛烈地跳了几下。 拾掇好了冷冰寒的鞋子,王莹莹揽着冷冰寒的肩膀坐在沙发上,问道:“去青城山好玩吗?还没吃饭吧?” 冷冰寒的身子靠着王莹莹的身体,感觉到了她的丰满与弹性,心里顿时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而王莹莹一边说着话,揽在冷冰寒肩头上的手一边摇晃着他,冷冰寒的肩背部不可避免地一下一下地挤压着王莹莹丰满的右胸,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冷冰寒有些尴尬的直起身子,问道:“莹莹姐,田甜姐和璐璐姐呢?” “田甜去谢峰家了,璐璐突然有飞行任务,都走了。怎么?光想着田甜和璐璐,不想和我一起呀?”王莹莹嘟着性感的小嘴,不满地说道,随即美目一转,盯着冷冰寒问道:“璐璐走的时候可是恋恋不舍,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啦?” 冷冰寒一怔,不由苦笑道:“莹莹姐,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做什么对不起璐璐姐的事情?” 王莹莹又仔细端详了一阵冷冰寒脸上的表情,似乎看不出有什么,这才低声怏怏道:“这可说不准?你们这些男人可都不是好东西!” 这话可不好接,怎么接都能引起女人的不满,冷冰寒只得摸着鼻子,什么也不说,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沉默是金,沉默也是最好的反驳。 王莹莹显然是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由又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起身拿起电话,让厨房将准备好的饭菜送上来。不论两人再怎么斗嘴,王莹莹可是最心疼冷冰寒这个小弟了,生怕他饿着了,让厨房每隔一个小时就重做一道饭菜,因为热过的,味道始终都没有刚做出来的好吃。 好在冷冰寒回来地还不算太晚,要不今天浪费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很快,两名服务员就用托盘托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走了进来,顿时满屋飘起了一阵浓郁的香味,还没看到菜品就不由让人垂涎欲滴。 菜肴不算太多,只有四菜一汤,但做得都很是精致,旁边还放着一瓶冷冰寒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红酒。不过想来也不是普通货色,王莹莹最是小资,尤其冷冰寒让人收购了大量的限量的绝世名酒,王莹莹每天都要小饮一杯,据说这样能够美容养颜,她可是乐此不疲。 王莹莹招呼冷冰寒坐下后,就打开了那瓶红酒给他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上,一边倒还一边说道:“天气冷,喝点红酒,舒经活血还暖身子。” 冷冰寒虽然对红酒一点也不感冒,可也不反对和王莹莹小酌一番。 两人边喝边聊十分开心,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一大瓶红酒也在不经意间被两人给消灭掉了。 王莹莹喝了酒之后,俏脸微罩红晕,有些醉意朦胧,强睁着一双惺忪醉眼勉力望着冷冰寒说道:“小寒,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好的,莹莹姐,你也早点休息!”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性感面庞,那丰厚温润诱惑力十足的红唇,冷冰寒一阵口干舌燥,有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忙不迭的扭头不敢多望,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可居高临下望去,不经意间却瞥见王莹莹家居服领下的无边风光,那两团粉腻坚挺的胸部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也直引得他一阵血脉迸张,连忙抑制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匆匆忙忙离开了王莹莹的房间,去隔壁休息去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春梦无痕 第三百五十九章春梦无痕 隔壁的布置和王莹莹的房间大体相同,房间的布置设施自然是奢华不已,丝毫也不逊色于飞远国际大酒店的总统套房。这间房间是自从天蓉务会所开业后,王莹莹就一直给冷冰寒准备的,整个十五楼除了办公区域和一个上千平米的屋顶花园之外,就只有王莹莹和冷冰寒的这两个房间。 或许是今天爬山又喝了些酒的缘故,冷冰寒回到房间后,匆匆洗了个澡,回到卧室躺在那松软的大床上不久就睡着了。 酒意未消,睡得甚是香甜,好梦正酣,在梦里,一会儿是前世里和方雪儿生活在一起,一会儿又是山崩地裂,房屋垮塌的地震,一会儿又是重生后纵横四海的生活……前世今生交织在一起,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冷冰寒不由得挺了两下身子,随即蓦然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半夜三更,房间里又没有灯光,清凉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撒入,朦朦胧胧的,好在冷冰寒经过了多年的修行,视力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也能看得清楚。却见怀中乌发如云,女人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皮肤白皙细嫩,看起来年龄应该不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冷冰寒惊地一身冷汗,一把推开她。却见这个女人俏脸含嗔,杏眼似羞似怨,无奈而娇羞的神态极为诱人,令冷冰寒怎么也想不到的,正是方雪儿。 冷冰寒愣了一下,猛地坐起,被子滑下,方雪儿那雪白性感的**惊鸿一瞥,却也令冷冰寒心跳动了好几下。 曾几何时,这个娇柔的身躯是自己万分熟悉和疼爱的,就像一个瘾君子一般,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几近让自己痴迷、沉醉其中。 冷冰寒一晃神,满脸春情的方雪儿又贴了过来,雪白性感的**带着暗暗地幽香和热度,还没有靠在身上都不由令人血脉沸腾。 冷冰寒本能地往外一推。 方雪儿娇慵地“哼”了一声,随即又发出腻腻的笑声。 冷冰寒蹙起眉头,不知为何,听到这前世里熟悉而撩人心怀的娇笑声,此刻却让他生厌不已,心头好似被一块儿巨大的石头压着,压抑地难受至极。 冷冰寒探出身子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方雪儿光洁的皮肤闪耀着朦胧的光泽,高耸的胸部一阵阵波纹荡漾,煞是迷人。或许是不太适应突然亮起的光线,她眯着性感的眼睛,伸出洁白的柔荑在眼前,那慵懒的姿态,尤其是在这样的暧昧的场景下,颇有一番风情,让人是心醉不已。 冷冰寒却看也没看一眼,板着脸二话不说,迅速地穿上衣服,跳下床来,走到外间,这才往卧室里望了过去,目光冷冷的,压低了声音说道:“穿好衣服出来!” 声音虽然很是低沉,却充满了一种果决和威严,不容人心头生出其他半点心思。 方雪儿没想到这个人如此果决,全然不跟他废话,直接穿戴整齐,拉开了距离,就好似自己这让所有男人垂涎欲滴的身体对他没有丝毫吸引力一般,顿时怔在床上,一时间全然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卧房中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门一拉开,方雪儿走了出来,没有穿衣服,只是裹着床单,遮挡住自己的要害地方,洁白的双肩和修长的美腿都露在外面,涂着蓝色指甲的性感的脚踩在暗红色的厚重地毯上,妩媚地小卷发蓬松着,完全就是一副睡美人苏醒之后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 “我……我的衣服……在……外面……”她看了冷冰寒那冷峻的脸,满脸通红,低着头走了出来,泪水如雨点般往下掉,羞得无地自容。 “怎么回事?”冷冰寒盯着方雪儿,十分严厉地问道。 “我……”方雪儿抬头看了脸沉如水的冷冰寒一眼,吓得又赶紧低垂下头,说了一个“我”字之后,就再没了下文,只是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 冷冰寒看着满脸泪痕的方雪儿,心中不由一痛,心神不由得又有了几分恍惚,要是前世里,自己看到她这么伤心难过,肯定会什么都不顾了去哄她开心吧?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墙角处,将自己挂在衣帽架上的风衣取下,又走到方雪儿身边给她披上,轻声说道:“你……坐吧,坐下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让你来的?” “嗯!”方雪儿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拉着那件温暖的风衣,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顿时感觉心里温暖了许多,也镇定了许多。她慢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看了冷冰寒一眼,可眼神和冷冰寒一接触,又有些惊恐地低下了头,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屋子里虽然有暖气,可方雪儿却浑身发颤,似乎连嘴唇都冻乌了。 冷冰寒又走过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方雪儿。 方雪儿似乎有些惶恐地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大,身上的风衣和那包裹着性感娇躯的床单差点脱落下来,一簇黝黑在如雪的肌肤衬托下格外的醒目。吓得她一声惊呼,连忙蹲了下去,死死拉着风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春光大泄了一般似的。 冷冰寒不由有些哑然失笑,刚才赤身**在床上都没有半点羞涩害怕,现在却又生怕让自己看见一点点?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摩明白,即便自己前生后世加起来,都快要五十岁的人了,也搞不清楚。 其实方雪儿的身子自己又有什么没有见过呢?别说刚才的亲昵动作,又亲又摸的,就算是前世里,包括她左乳下的那块儿小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翘臀上的黑痣……所有的一切,自己都非常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轻而易举将它们找出来,哪里还有什么私密? 第三百六十章 艰难的抉择 第三百六十章艰难的抉择 想到她那那充满了诱惑力的娇躯,冷冰寒不由心里一热,连忙深吸一口气,摒弃那些绮思杂念,将热腾腾的水杯放在她面前,缓缓道:“别着急,先喝点水,再慢慢说。” 方雪儿有些慌乱地接过茶水,嗫嚅着说道:“寒少……不是你……你要我来的吗……” “我要你来的?”冷冰寒闻言如遭雷殛,身子猛的一个趔趄,睁大了眼睛望着方雪儿,一脸的陌生与不敢置信,半晌后神色归于平淡。 “不是你。”方雪儿吓得浑身一抖,俏脸变得煞白,期期艾艾说道:“是和你一起的那个漂亮的王总,让我来做你的女人,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意思……”性感的玉面挂满了惶急之色,样子楚楚可怜,人见尤怜。 冷冰寒似乎有些明白了,其实刚才他就隐隐有些头绪了。 这里是天蓉商务会所里的禁区,从楼下想要上到这里来,需要经过好几重的严密检查,何况没有自己这间房间的钥匙,即便上到了十五楼也是不可能进得来的。再说了,方雪儿又不认识自己,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冷冰寒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能大到如此地步,居然能让一个只见过一次的美女主动上门来“献身”。 想来是自己当时看见了方雪儿,一时情绪失控,难以自己,眼神和表情有些怪异,让她们给误解了。向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莹莹姐更是想出了这个“馊主意”,干脆把方雪儿给找来给自己暖被窝了,难怪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的眼神多少有些忽闪不定。 一脸忐忑的方雪儿高耸的胸脯急促地一起一伏,看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冷冰寒一眼,随即又慌乱地扭过了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神色一黯,珠泪终忍不住簌簌落下。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只是初见,可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感受,就好似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让自己不由自主想要去和他亲近。 方雪儿出生西昌一个普通的农家,家境并不算好,更要命的是父母亲关系很恶劣,吵吵闹闹甚至家庭暴力时常上演,每当此时,方雪儿就只有躲在屋子的角落里独自伤心地抹着眼泪。童年的家庭生活,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幸福可言,留在心底的,只有浓浓的阴影和痛苦的记忆。 即便方雪儿从小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也很是乖巧,放学后抢着做家务、做饭,让父母能够尽量不反对自己继续上学。可初中毕业后,父母仍然决定不让她继续上学了,而是张罗着给她找人家,不仅是想给给家中节约开支,更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一大笔彩礼钱。 和前世不同,没有冷冰寒一直以来的鼓励和帮助,方雪儿逃似的离开了家,独自一个人到了成都打工。这两年来,她吃了不少苦,更因为自己的美貌容颜,惹来不少人的垂涎,以至于她不得不经常变更工作地点,直到她最后来到了飞远国际大酒店的西餐厅这里,巧然碰上了冷冰寒。 长年来的颠簸流离,让方雪儿早早就体味到了生活的艰辛和苦楚。她一边努力保护自己不受侵扰,不敢轻易向外人敞开心扉,可一边内心深处也始终渴求能够有朝一日能够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当在餐厅里第一眼见到冷冰寒时,这个年轻英俊,浑身充满了淡然自信气质的男子就深深吸引到她,让她心中不由一颤,芳心顿时就像被一道十万伏的电流击中一般,几乎停止了跳动。似乎感觉冥冥之中,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想要的,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那个人。 其实不仅是自己,这个神色冷漠,眼神顾盼之间流露着强大的自信,举手投足中的那种自信和大气,还有嘴角永远勾勒出的笑意,都让西餐厅里的所有女侍应们为之迷醉,脸上都像是抹过一层淡淡地胭脂,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但方雪儿相信,自己和她们不一样,和这个男人一定有上天注定的缘分。 方雪儿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来头,但仅凭**的田经理对他的态度,还有他在西餐厅里痛打厅长公子这两件事情,就能看出肯定是非富即贵,绝非自己这样的灰姑娘可以高攀的。 方雪儿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光来看自己,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怪异地神情,可自己却因此而撞上了大运,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应生摇身一变,就成了领班。 方雪儿发现,餐厅里的同事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同了,女孩儿多是羡慕和嫉妒,而那些年轻的男孩子,以为看见自己多是“色迷迷”的,好不惹人讨厌,但自从这件事情后,再也不敢造次,反倒是多了几分敬畏,甚至恭敬地叫自己“方领班”。 方雪儿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疑惑惶恐之余,心底也隐隐有几分欢悦和期待。即便她知道,那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大多都是纨绔子弟,专门玩弄自己这样的小女人的感情,但即便是这样,她的心里,仍就深深铭刻下了冷冰寒的身影,甚至每每一想到他,就心乱如麻,又似乎有几分期待和他发生点什么。 因此当王莹莹通过西餐厅田经理将自己找来,转弯抹角开出高价,要自己去陪这个男人,做他的女人之时,方雪儿芳心“怦怦”乱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差点没因为窒息而晕过去。狂喜之下,根本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虽然多少有些缺憾,因为她知道,冷冰寒这样的男人几乎是不可能明媒正娶自己的,但似乎能够成为他其中的一个女人也不错?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和一个自己心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没有名分又怎么样呢?何况还有那么优厚的条件?想来只要是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当然,如果是换在以前,这样的念头自己是绝计不可能有的,连方雪儿自己也都惊诧于自己心理转变的突然。 于是,按照事先的安排,方雪儿喝了一点酒壮了胆子,摒弃了满心的羞耻心,一咬牙脱光了衣服,钻进了冷冰寒的被窝里,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可看现在的情况,冷冰寒似乎并不知情? 一想到这里,一种深重的耻辱感油然而生,方雪儿浑身都颤栗起来,恨不得此时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冷冰寒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很需要钱吗?” 听到冷冰寒这样的问话,方雪儿感觉自己的心刀铰一般疼痛,宛若是受到了极大地屈辱一般,脸上不由留下羞辱的眼泪,顿时大声嘶嚎道:“你是有钱人,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穷人的生活悲哀。你试过三天只有五块钱的生活费吗?你试过一天只吃一顿饭,还只能吃过半饱吗?你试过看着别人花天酒地?自己只能屈辱地看着吗?……” 望着面前方雪儿那伤心欲绝的悲怆神情,冷冰寒蓦地一阵心悸,只觉得心中也是痛如刀割,难以说清楚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 方雪儿的情况他又如何不知道呢?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心中一直有一种对于富足生活病态的奢求,在两人婚后的生活中,也是如此,冷冰寒为了尽量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而拼命去挣钱,倾尽全力给她营造一个更舒适更好的生活环境,但――两个人最终还是因为各种原因分道扬镳,给冷冰寒留下了两世的痛楚。 冷冰寒咬了咬下唇,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不论说什么,都很难改变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情绪在他的内心中蔓延开来,不过重生后多年来的磨砺让他脸上同样保持着平静。 嘶声力竭发泄了一番之后,方雪儿有些无力地颓然瘫坐在沙发上。冷冰寒那冷静地表情平静的目光更让她感到一种失落。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在折磨着他的身心,她咬着嘴唇,强行控制住自己内心悲伤的情绪。 半晌之后,冷冰寒露出一丝淡淡苦涩的笑容,在方雪儿面上蹲了下来,爱怜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轻轻为她捋了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低声道:“什么都不用想,你先在这里住下来,就给我当妹妹吧,我会送你去读书,让你过上自己想过的幸福生活……” 冷冰寒并不想这一世和方雪儿再有什么瓜葛,可当他看着方雪儿那无助悲怨的神情时,却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觉得这个似乎也是自己一生中应该承担起的义务和责任。 说完了这几句话,冷冰寒站起身,心中万分复杂,也梳理不清楚,究竟是悲是喜,只能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方雪儿静静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冷冰寒那行渐远的背影终于消失在了视野中。苍茫的夜色中,泪水在她的俏脸上肆意纵横流淌。她蹲下去双手蒙住脸失声大哭了起来。这一瞬间,她感到周围的世界已经完全崩塌,又似乎感觉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向自己渐渐打开了原本紧闭的大门……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迷情(1) 第三百六十一章迷情(1) 今夜星光灿烂。 夜色纯净,无云,皎洁的弯月挂在广袤的星空,星罗密布的星星点缀在黛青色的夜幕中,一闪一闪,宛若万千眼睛一眨一眨,乍看上去,好似天都比以往高了许多。 冷冰寒走出了房间,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虽然一桩曾经困扰了自己许久的心事终于了却了,可冷冰寒却始终感觉一阵迷惘。 冷冰寒静静地站立着,定定地望着那深远无限的星空,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自己重生之后的意义又是什么?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冷冰寒仰望着无边无际的夜空有些淡漠而又茫然地自语道。 “无悔”一直是冷冰寒重生之后想要实现的生活理想,但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实则真要做到却是太困难了。鸟儿即便长了翅膀也无法飞越这无顶的天空,而人呢?自己重生了又如何?得到了宝物又如何?仍然只不过是浮游在这个世间连鸟也不如的卑微。至少鸟儿可以任意翱翔,人却处处受着这世俗礼节的束缚,处处束手束脚。 不论结果如何,冷冰寒知道,自己经不是前世里的冷冰寒了。对于方雪儿,或许心中仍然有情,但这却不再是那令人刻骨铭心的爱情,或许是一种亲情,也或许是一种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但这个时空里,前世的一切不会重新演绎。 冷冰寒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给自己找的借口,但既然已经决定了,他也就不愿再去多想了。这一切,也就这样了结了吧! 冷冰寒思绪很乱,嘴角露出一抹自嘲之意,虽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可心里仍然很是压抑难受,恨不得要大声呼喊几句,来发泄心中堆积的苦闷。 冬天的午夜寒气袭人,轻轻呼出一口气都变成一团白雾。可冷冰寒却感觉不到半点寒意。他走在静谧的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已经是冬天,但在会所园丁的精心照料和打理下,花园里依然是姹紫嫣红,在昏暗的灯光下,别有一番韵味。 突然间冷冰寒看到前面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心中就是一惊,半夜三更,还有谁会在这寒冷的冬夜一个人在外品味孤独?何况这里根本就不是其他人能够上来的。 冷冰寒走近定睛一看,这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是应该还沉醉在酒意中的王莹莹。 只见她身穿墨绿色的高领毛衣,红黑方格披肩,黑色皮裙,双臂交在胸前,形单影孤地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如此无助,如此彷徨,在冬夜的寒风中微微颤栗,虽然是逆光而立,冷冰寒仍然能够看到她眼中的忧伤。 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怎么还会在这里?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又为什么会那么忧伤? 王莹莹此时也看见了冷冰寒,美眸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迎上来,却又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美目灼灼地望着冷冰寒,无瑕的玉面上满是极度的失望与伤心。 冷冰寒大步走了上去,在王莹莹的对面停下脚步,两人彼此对望着,王莹莹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忧伤的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淡淡地暖意,眼眶中有淡淡的泪光。 隐隐中,冷冰寒只觉得王莹莹的眼神有些许怪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过了良久,王莹莹银牙轻咬朱唇,轻轻抬起头,美眸轻柔无限的瞥了冷冰寒一眼,这才颤抖着声音问道,神情有些不自然,俏丽的美眸蕴满了动人的风致,却是闪闪躲躲不敢与冷冰寒对视。 “那你呢?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冷冰寒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地反问道。 王莹莹顿时有些语塞,嘴唇微微扯了扯,却又色厉内荏地说道:“我睡不着出来散散心,你管我?”心中却是有几分狐疑,自己明明亲眼看到那个方雪儿进去到了冷冰寒的房间,难不成她又变卦了不成? 一想到方雪儿,王莹莹心底更是升腾起一股子难耐的伤悲,伴随着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地孤寂,在这种无边的寂寞笼罩之下,她心底蓦地悲怆不已,情不自禁的双手抱肩,身子在寒风中微微颤栗。 看着王莹莹的神情,冷冰寒心潮起伏不定,嗓子眼儿就好似被一块儿巨石堵住了一般,感觉气闷,也分不清楚是什么滋味,轻轻叹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王莹莹那冰凉的小手,心中不由一颤,王莹莹的手就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冷得让人心悸,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整个人都要冻成冰块儿了。 双手相较,王莹莹娇躯轻轻一颤,眸子中闪过一抹蕴含着喜色的讶异神情,惊喜之余,芳心也是砰砰乱跳,不知道这个木头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而心中也很有些忐忑,只希望此时的动作。不是他无意间的举止才好。 “为什么?”冷冰寒有些离奇的愤怒,低声责问道。 王莹莹眉宇间蓦的露出一抹荡人心魄的殷红,有些不敢直视冷冰寒的目光,黑长而蜷曲的睫毛垂而来下来,将俏脸藏在披肩之中,转过身子,期期艾艾说道:“我以为……”却是羞怯不安的扭过头来、欲言又止。 冷冰寒微微一怔,扳过王莹莹的身体,让她转向自己,王莹莹清澈明亮的美眸中荡漾着泪光。一双妙目柔柔地落在冷冰寒面上,疑惑中带着一抹浓浓的期待。 冷冰寒心里微微一颤,似乎终于彻底恍悟。莹莹姐喜欢自己,难怪她一直都不肯去相亲。而自己心中其实早就对这个从小就关心爱护自己的她有了一些别样的情愫,在心里,王莹莹不仅仅是一个姐姐,更是自己心爱的人。 可她不仅从来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关心着自己,性子柔和、善解人意,处处为自己着想。相交数年来,每每与自己交谈,从来都是和风细雨的娇软一片,那轻颦浅笑之态,诱人无限。 冷冰寒可以想象得到,王莹莹仅仅因为自己的一次异样表现,就煞费苦心说服安排方雪儿来陪自己,而自己却在这寒夜里独自承受着内心的挣扎。冷冰寒能够想象,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复杂和承受着怎样的伤痛! 一想到这里,冷冰寒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波强似一波地袭卷着他的心扉,顿时感觉鼻头一酸,眼睛都湿润了。不由用力一牵,将王莹莹拥入怀中,手臂顺势揽住她盈盈只堪一握的纤腰。 王莹莹的娇躯轻轻地一颤,顿时僵直起来,心底微有一丝窘迫,但是随之而来的喜悦却是轻易的冲淡了这一丝淡淡的羞赧,随后微微颤抖着,慢慢溶化了,紧紧靠在冷冰寒的怀里,冰冷的俏脸上扬,紧贴在冷冰寒温暖的面庞上,一颗冰冷的心在冷冰寒的温暖下渐渐恢复了活力,小声说道:“你怎么不去陪你的小美女?” “呵呵,既然莹莹姐吩咐了,我马上回去陪小美女去!”冷冰寒笑道。 王莹莹‘腾’的一下从冷冰寒怀里钻了出来,纤秀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杏目园瞪,咬牙切齿地道:“你敢!” “呵呵,那莹莹姐你为什么这样安排?真以为我是一个花心大少?见到美女就想上?”冷冰寒捧着她的俏脸,凝望着她的美眸,调笑道。 王莹莹闻言娇靥晕红一片,白了他一眼,说道:“谁叫你用那种眼神看着别人?能不让人误解吗?” 冷冰寒微微一笑,也不想解释,只是笑道:“想不想上去看星星?”说罢抬头看了一眼。 天蓉商务会所由于建筑很高,成都电视台还在楼顶修建了一座电视塔,以便让广播电视信号能够传输地更远。 王莹莹抬头仰望了一下,望着高耸入云的塔尖,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 冷冰寒微微一笑,蹲了下来,说道:“闭上眼睛,抱紧我!” 王莹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顺从地趴在冷冰寒宽厚坚实的后背上,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冷冰寒双手托住王莹莹的**,腾空而起。虽然身上背负着王莹莹,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月光下,他宛如一只游墙的壁虎,在塔身之上纵腾飞跃,片刻功夫就已经来到了顶层的塔尖之上。 王莹莹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一颗芳心却禁不住怦怦乱跳,不敢睁开眼睛,直到冷冰寒的身躯停稳,她的双脚落在了实地上,她提到嗓子眼儿上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美眸。 却见整个成都都已经在他们的脚下,阵阵夜风从他们的身边吹过,下方璀璨的灯火变成了萤火虫那般微弱。 王莹莹不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尖叫了一声,娇躯扑入冷冰寒的怀中,牢牢抱住他的身体,既有几分震惊,又有几分悸怕,微颤着声音道:“天哪,小……小寒,你是……怎么做……做到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撞破? 方雪儿甚至都想好了,见到了这个男人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在她望眼欲穿的期盼中,这个男人的身影却却始终没有出现。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雪儿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的慌,六神无主,茫然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雪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却又不敢在这种极尽奢华的地方乱走,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想起昨天曾和自己聊了许久的那位雍容大方、雅致漂亮,令自己钦佩羡慕不已的王总。 方雪儿也算得个敢想敢干之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小小年纪就能独自一个人逃婚出来,奔波流离在这个孤独寂寥的都市里。因此方雪儿很快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拿出王莹莹昨天留给她的一张名片,拨通了王莹莹的手机。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方雪儿心头很是惶然忐忑,不知道王莹莹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好在对方依然是那么善解人意,当下就让她去自己的房间,她这才松下了一口气,顺着通道从冷冰寒的房间进到了隔壁王莹莹的房间。 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奈地等待着王莹莹,只是左等右等,王莹莹依旧是芳踪不现,这不由让方雪儿心头开始泛起一丝疑惑。 “莫非病了?”方雪儿暗自思忖着,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因此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似乎就感觉王莹莹声音有些不对。 方雪儿也觉得有些焦急,她对这个王莹莹印象很好,虽说不敢胡乱在别人的房间里乱窜,但关心则乱,此时心中关切之意一起,似乎也顾不得这些了。 好在王莹莹的房间和冷冰寒那边的布局是一摸一样的,因此方雪儿也不至于摸不清楚方向,忙起身上楼,来到了王莹莹的卧室。 轻推开厚重的卧室房门,方雪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哇,有钱人可真会享受,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有这样的命?”方雪儿一边惊叹一边行走在绵软中略带着一丝韧性的厚厚地毯之上,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王莹莹那异常宽敞的卧室那豪奢典雅中充溢着浓浓浪漫气息的法式装潢,而四处间杂点缀着张王莹莹手折叠的纸鹤与风铃,给这间卧室,带来了一抹令人沉醉的风情。 饶是刚才才见过了冷冰寒奢华无比的房间的方雪儿也不由是赞悦不已,奢华可以用钱买到,品味,却远非那么简单。三两青绣水草,落在雅致之人的手中,稍稍摆弄,也可以焕发出令就去十六开人惊讶的气息;若是胸无点墨的暴发户,住进东坡故居,怕也脱不了那股子俗气。 走过一个隔断,方雪儿远远的望着*上酣睡不醒的王莹莹,眉宇间却是露出一丝荡人心魄的羞赧晕红。原来王莹莹身上的薄被早已被迷糊中的她一脚踢开,那具晶莹雪白、说不尽柔嫩玉滑的火热,**尽显。 “**?真看不出来,王总还有这嗜好,该不会是着凉了吧?”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可要是全无遮盖的话,也说不定会着凉。方雪儿暗自思忖,却也是将原本就轻柔的脚步放得越发缓慢。 蹑手蹑脚的靠近那张宽大松软的大*,方雪儿那小巧的琼鼻微微**,纤眉却是轻轻起,喃喃自语道,“嗯,什么味道?这么奇怪?” 鼻翼**间,方雪儿只觉得一抹怪异的味道被自己吸入心肺间,沉入心底却是带起一丝诡异的感受,是那种让人身躯发热、心神摇曳的暧昧感觉。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方雪儿突然惊恐地张大了嘴,在发出‘啊’地半声惊呼后,死死的用纤手将嘴巴捂住。 她瞧得清清楚楚,王莹莹*上多出了一个枕头,只是此际却是空无一人。王莹莹背朝自己,将那不着寸缕、曲线纤滑的诱人背部尽数展露在自己眼前。 见到同性**,方雪儿虽然多少有些不自然,但还不至于如此大惊失色。真正让她惊恐的是,王莹莹身侧的*单上,布满了红白之物,秽物斑斑狼藉不堪。有早已干涸的,也尚且潮湿的,而王莹莹那修长雪白、女人见了都心动地**的根际,也是沾满了大片晶莹的**。在晨光的映射下,散发着诡异*艳却又说不出地放浪与**。 到了此时此刻,即便方雪儿才十七岁,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令人脸红羞涩的场面,但似乎也隐隐明白了刚才闻到的那种怪异地味道是什么。 望着眼前这无尽靡的一幕,方雪儿只觉得呼吸急促,娇靥晕红一片,羞涩不堪的她告诫自己不要多看,可偏偏又止不住心中地好奇,无法自王莹莹身上移开目光,而*单上那朵朵殷红的桃花,却更是让她丰满的胸部一阵剧烈的起伏。 方雪儿很清楚,看眼下情形,王莹莹是被人破了身子,而且看那狼藉一片的*单,可见昨晚地大战是如何的惊心动魄。王莹莹双腿根部那尚未干涸,却也告诉她,不久之前,她尚与男子激烈鏖战过,此时她甜睡不醒,不是病了,只是在补充流逝的体力而已。 此时方雪儿的心怦怦乱跳,慌得不行,仿佛是窥探到了自己不该知道的惊世秘密一般。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在王莹莹还没有发现自己之前,赶快退出去,要不让王莹莹知道了,自己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王莹莹做出了羞人的事情,可方雪儿却好自己出了问题一般,心里慌乱窘迫得不行,实在无法挪动有些发软的双脚。她被眼前浓浓的靡气息搅动的气息急促,晶莹中常存一抹童真的明眸,却也渐渐有了恍惚之色,心中更是升起浓浓的好奇。 她实在不解,到底是谁,能有这种本事能够得到这个王总的青睐。 在方雪儿看来,这个年轻漂亮的王总是那么的高贵气质,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那引人陶醉的风风韵韵,简单来说就道道的女人味儿,如此耀眼夺目,美得令人心旌摇曳、目眩神驰,即便自己是女人也不由自惭形秽,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哪里是随便一个男子敢去亵玩的? 此时的方雪儿虽然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的颇有些焦灼欲焚,但身子却慢慢向后退去,蹑手蹑脚的,就仿佛是小偷一般,浑身都有些颤栗,心虚得不行。 眼看就要走出王莹莹的卧房了,方雪儿轻轻松了一口气,哪晓得心慌意乱之际,不小心一头撞在门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声。 王莹莹虽然睡得很是香甜,却也有些惊醒,无力睁开眼睛,蠕动着檀口,嘟囓着道:“小寒你可真讨厌死了,折腾人家一晚上了,这又要吵人家……” 王莹莹的媚骨天生即便是女人瞧了也要心神摇曳,这充溢着无尽**与暧昧的低语喃喃真是有着荡气回肠的*异气息,落在未经人事的方雪儿耳中,让置身于如此靡气息中的她,越发的不堪,娇靥羞红,浑身发烫,下意识的就要跑出王莹莹的卧室,不再在这个让人胡思乱想的地方呆上一秒钟。 可下一秒突然才意识到王莹莹说的是“小寒”,身子一僵,脑海中就不由出现那个那人桀骜不逊、冷峻帅气的影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此际只觉得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觉自心底渐渐升腾而起,一时间淡淡的惆怅气息将她浓浓包裹住,心神变得恍惚一片,不知是嫉妒,抑或是羡慕。 正在梦中与冷冰寒鏖战不休的王莹莹原只以为是冷冰寒晨练回来了,稀里糊涂的道出这么一句话后,蓦的灵台一明:冷冰寒不是去晨练去了吗?怎么可能还在自己房间里? 一想到这,王莹莹条件反射般的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却见到了神情羞怯难安、娇靥绯红如血的方雪儿。 “你……方雪儿……?”王莹莹讶然失声,猝不及防的方雪儿声惊呼,宛如受惊小兔般的跑了出去,速度之快捷,让曾经自诩擅长短跑的王莹莹也是自叹不如。 片刻的呆滞恍惚后,感受着清晨稍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在身侧缭绕,王莹莹这才发觉自己的寸丝不挂,手忙脚乱的扯过被褥,将玲珑的身段裹住,呆呆的望着方雪儿消失的方向,大为不解道:“方雪儿怎么会跑我这里来?”感情她完全把方雪儿给自己打电话一事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那无限风流蕴藉其中的娇媚容颜,也是不由自主的羞红一片。 落荒而逃的方雪儿一路红着脸,头都不敢抬起来,一溜烟跑到了隔壁冷冰寒的房间里,将门关上,死死地抵在门后,心里怦怦乱跳,既是羞涩,又是惶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半晌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过那靡的一幕,更是不由想象出那个帅气的男人和王莹莹**的羞人场景来,紧紧咬着下嘴唇,浑身却不由有些发烫,呼吸也急促起来。 蓦的,方雪儿芳心却是一动,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纤柔的嘴角不由露出轮廓优美的笑意,只是细细辨认,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第三百六十七章 浴室里的激情 冷冰寒晨练结束后,又去了厨房里配了一道药膳,叫人专门为王莹莹熬制着后,这才兴高采烈地回到王莹莹的房间。 原本以为王莹莹还在休息,冷冰寒动作很轻巧,走上楼梯时,基本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吵醒了自己心爱的人,谁知等他进了房间后才发现卧室里空无一人。 正当冷冰寒纳闷之际, “哗哗”的水流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冷冰寒不禁莞尔,女孩儿似乎都喜欢洗澡,这是一个好习惯,不过千万别有洁癖,要不然以后可有得自己好受的了。 而此刻,伴随着清脆的流水声,冷冰寒的脑海中不自禁地想起与王莹莹**、极尽疯狂的一幕,一想到其中那**蚀骨头荡气回肠的美妙感觉,心神情不自禁地一阵荡漾,眼前蓦然冒出了一副美人洗浴图:曼妙浮凸的娇躯周围蒸腾着一股朦胧隐约的热气,一串串晶莹的水珠从那滑如凝脂的如雪肌肤中泻流而下,每一个部位都恍如弥漫着淡淡地妩媚,令人目眩神摇…… 冷冰寒不由心头一热,蹑手蹑脚就往浴室里走去,然后轻轻推开浴室的门,溜了进去。 举目望去,浴室里和自己自己脑海中勾勒出来的场景大同小异。雾气缭绕中,一个光洁诱人的身子正背对着自己,身上满是沐浴的泡沫却难掩那优美的曲线,丰腴的嫩肉若隐若现。顶上的喷头喷洒出纷纷的水露,在那洁白细腻的肌肤上流淌过,极为诱人,曲线纤滑的诱人背部尽数展露在自己眼前。 王莹莹似乎弯下腰清洗着修长的**,几抹粘稠的浴液泡沫在两只手掌的推动下,不断自大腿徘徊,两瓣光洁圆润的翘臀被这个姿势突出地几乎占据了冷冰寒全部的眼光,**从后面看过去更加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冷冰寒极快地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悄悄地朝王莹莹走了过去,玉筋早已在看到王莹莹那诱人背影的时候就已经昂然挺立了。 冷冰寒悄悄走到王莹莹身后的时候,恰逢王莹莹准备直起腰的时候,冷冰寒迅速跨上一步,双手熟练地从王莹莹的腋下穿过,直接捂在王莹莹的双峰之上,随着王莹莹身子一僵的工夫,下身便顺利地闯入了幽谷,随即上下齐动,双手也直接抓住了那丰盈柔软的胸脯,在王莹莹的一声**中,将她身子半转,转过头去寻找柔唇。 王莹莹身子扭动的瞬间,冷冰寒突然像被雷击了一样,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曼妙身姿的女人,并非是王莹莹。 到了此时冷冰寒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子其实和王莹莹有很大的不同,身材要比王莹莹略高一些,身材略微偏瘦,双更加柔软,却没有王莹莹那么丰硕莹润……总之,两个人之间至少有七八处特征是不相符的,都怪自己**充心,一时间完全给忽略掉了。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冷冰寒呆呆地僵在原地,两人还保持着亲密结合的姿势,丝丝血迹从两人结合部顺着女子洁白如玉的大腿留下,在不断喷洒下的水珠中,越来越淡,渐渐消散在水里。可冷冰寒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愉悦,反而整个脑海里是空白一片,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惶恐不已。 浴室里热气翻腾,云蒸霞蔚般包裹着两个人的身子,下体温暖包裹中也传来又紧又潮热的感觉,可冷冰寒此刻却是浑身冰冷一片,心中五味俱全,充满了深深地负罪感,不仅是感觉自己对不起王莹莹,更是为伤及了无辜的人,夺去了别人的贞操,又该怎么样去面对别人? 正在此时,怀里的女子却仰起了头,侧过了上半身,保持着两人的结合,却把一张美轮美奂的娇面呈现在了冷冰寒面前,赫然是此时应该呆在冷冰寒房间里的方雪儿。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冷冰寒不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心中全然失掉了方寸。明明自己已经决定了彻底和拜拜,重新定位自己和方雪儿之间的关系,可鬼使神差,却让自己又和她发生了这样的关系,自己该怎么办? 方雪儿的绝世娇颜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宛如梨花带雨分外*娆,更是惹人怜惜不已。美目看着夺取自己清白的冷冰寒,神情很是复杂,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怨恨,两片柔唇,饱满而又充满了湿润的光泽,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随着呼吸喷在鼻端。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愣了片刻,冷冰寒似乎才意识到,期期艾艾地问道。 方雪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冷冰寒会这样问,心里很是委屈,咬了咬下唇,怯生生地说道“你房间里……没有女人用……的东西,我来这里……洗个澡……王总同意……”美目中满是焦灼与忐忑的色彩,却不敢看向冷冰寒,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对不起……我……我……”冷冰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乱成一团,长叹一声,就欲放开方雪儿那诱人的身子。 哪知道方雪儿却一把紧紧抱住冷冰寒,泪流满面道“别走,我是心甘情愿的……” 其实方雪儿此时也是心乱如麻,她心里是希望能够和这个给自己与众不同感觉的男人发生点什么,能紧紧把握住这个可能改变自己一生的男人,但却绝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计划似乎远远没有变化快。 当然,她也知道冷冰寒绝对是搞错了才会 “霸王硬上弓”的,要是他真想要染指自己,昨天自己爬上他*的时候,该发生的早就会发生了。但既然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事,方雪儿心中喜悦的同时,却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如何看待自己,不知道他会不会负责任,不知道他会不会珍惜自己……一时间是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可在冷冰寒即将要离开之时,方雪儿却猛然一惊,她心中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男人离开自己,否则自己一定会后悔终生。 冷冰寒轻叹一声,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大错已经铸下,现在离开不仅于事无补,只会坐实了负情寡义、不负责任的名声,自己做错了的事情,就应该有所担当,何况自己对于方雪儿,就真的没有情分在吗? “对不……”话还没说完,方雪儿已经凑上了柔唇,将他那单薄无力的道歉堵在了口中。 冷冰寒心头一颤,只觉得一股子酸楚的感觉涌上鼻翼。不知道是眼前飞洒的水露迷失了眼睛还是什么缘故,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 冷冰寒蓦地冲动起来,突然间将方雪儿死死的抱住,哆嗦着将火热的双唇印在她的面上。 饱含歉意的无数热吻在方雪儿的俏脸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将她的眼泪一一吮干,泪水入口微带苦涩,冷冰寒心中更是羞惭不已,想来方雪儿的心中,想必就如同这泪水般苦涩悲伤吧。 方雪儿也被冷冰寒表现出的火热**吓坏了,一时间也忘了哭泣,傻愣愣地迎接着他雨点般的热吻,而最后更是任由他的双唇覆盖在自己丰润的樱唇之上。 冷冰寒撬开佳人的贝齿、攻城掠地,擒住那不停闪躲的小香舌,**着那甜美的香津玉液。一双在佳人完美的身段上爱怜的抚摸着,以这无声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方雪儿蓦的浑身滚烫起来,(1缠绵中,方雪儿脑海中陡然闪过今天早上在王莹莹房间里看到的一幕,心中不由一阵欲念高涨,似乎感觉刚才那巨大的火热造成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也轻了许多,反而是传来一丝丝一股股宛如过电般麻酥酥的快感令她全身不由得一阵轻颤酥软,只觉得浑身畅快飘飘然恍如飞上了云间,忍不住身子在冷冰寒怀中动了动。 冷冰寒感觉着下身传来的**的记忆似乎陡然间全被唤醒了一般,犹如沉浸在了**里和妻子的欢好的愉悦中,轻轻**着,难言的舒爽感觉传到心头。 虽然这是冷冰寒和方雪儿的第一次,但**中的记忆让他对于方雪儿身上的**点早就是万分熟悉了,也知道要怎样才能**起她心底的**。 很快方雪儿体内的欲焰便在冷冰寒熟练而熊熊燃起,羞红着脸偷瞥着冷冰寒那俊美的面容和健硕的身躯,绯红一片的性感脸蛋荡漾着水一般的春情,那丰润香唇微微翘起,急促的喘息着,似乎在向心上人诉说着心底的渴望。 第三百六十四章 迷情(4) 第三百六十四章迷情(4) 王莹莹脸上绯红一片,脸色也颇不自然,摇了摇头,就是不肯说。 冷冰寒刚才其实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哪晓得见到王莹莹这样的表情,面上浮现出浓浓的兴趣,不由顿时“顽皮”起来,双手不由就在王莹莹身上肆虐起来。 **之后的王莹莹浑身上下都敏感不已,哪堪冷冰寒的挑逗,哀求眸子水都要滴出来了,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低声呢喃:“臭小寒,别折腾姐姐了,姐姐说还不行吗?都是田甜曾经拉着我去看过一次那种片子……”话还没有说完,娇靥上却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酡红,娇艳欲滴动人心魄。 冷冰寒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些女人也那么强悍,居然敢去看那种片子?这个年代网络还不发达,而且大多数人还是处于谈“性”色变的阶段,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能有勇气,又通过怎么的途径去得到这些东西的。 不知道两个美女在一起看这样片子时会有怎样的反应?会不会……冷冰寒这个念头一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登时从心底最深处泛起。 天蓉商务会所原本就是最高档的会所,而王莹莹的私人卧室更是有着五星级客房也无法比拟的豪华,不说别的,单单是眼前这浴缸的豪奢程度,就远远超出一般人的认知范围。 整个浴缸镀了一层铂金,红色的浴缸两侧各自挂有一个大屏幕的液晶电视,使得主人在沐浴的同时也可尽情浏览自己喜欢的节目,浴缸使用集成的gsm模块来进行无线操作,更增设有电话的功能,浴缸侧面带有一个施华洛世奇水晶镶边的香槟酒座,而周边那强力脊椎律动按摩喷嘴和旋转水疗按摩喷嘴,也可让主人尽情享受高科技带来的愉悦感觉。 在集成模块控制下,浴缸还有很多附加功能,虽说奢华的东西未必真正有用。但是却可以很好的显示主人的富贵。 冷冰寒将浴缸中放满了水,试好水温适中之后,又这才从床上将一丝不挂、媚眼如丝的王莹莹抱进入到浴缸中。 王莹莹性感的身子浸泡在水中,极其惬意地朝冷冰寒嫣然一笑,当真是风情万种,勾魂摄魄至极。 浴缸倒也够大,便是三人泡澡也是绰绰有余,冷冰寒也迈进浴缸之中,温柔仔细地为王莹莹清洗着身子。 虽说二人如今的关系已经亲密的不能再亲密,可是在这狭小的空间来个鸳鸯戏水,还是让王莹莹和冷冰寒都有些面红耳赤。 虽然还有些羞涩,可王莹莹似乎很享受冷冰寒的细腻和柔情,满心也被这种巨大的幸福和满足感填充满了,心中恨不得时光就此停滞下去,永远陪在小寒身边。 沐浴过后,冷冰寒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精神抖擞有着说不出的舒畅惬意。反观王莹莹虽品尝到床地之事的无上乐趣,眉宇间也是春意盎然,可是适才的一番屡战却消耗掉了她全身的力气,此刻被温水一泡,全身慵懒乏力,宛如大病一场。 冷冰寒仔细为王莹莹清洁好后,又轻柔地为她擦拭干净身子,又将她抱回床上,为她小心翼翼盖好被子。 “小寒,你还要去读书吗?”王莹莹的纤手在冷冰寒方自在身上轻轻抚摸着,柔声问道,言语中多少有些依依不舍的味道。 “嗯!”冷冰寒照实答道:“爷爷安排的,过了年之后就得去。” “这么快呀?”王莹莹的玉面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她好不容易才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当然不希望这么快两个人就分开。 “你不都大学毕业了吗?还上什么学呀?爷爷也真是的!”王莹莹嘟哝着小嘴不满地嘀咕道。那郁闷和不甘地神情,让冷冰寒不由莞尔。 微一思忖,王莹莹却又试探着娇声道,“小寒,是在什么地方上学呀?要不我给爷爷说说,你就在成都上学,好吗?”王莹莹笑靥如花,美眸中更是急切一片,像是生怕冷冰寒不答应似的。 冷冰寒闻言先是惊诧莫名,待反应过来心中也是暖意密布,这份情意自然让他感激万分,当下将王莹莹轻轻拥入怀中,在那光洁玉润的额头轻轻一吻,却摇头笑着婉拒道:“好像成都这里可没什么像样的军校?再说了,爷爷那里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去说能有用?” 王莹莹似乎也知道冷冰寒说的在理,可闻言还是不由清丽秀雅的玉面闪过一抹落寞的神色,纤手在他胸膛轻轻划着圈,幽幽地道:“可我舍不得离开你!你就舍得把我丢下?” 瞧出王莹莹眸子中那浓浓的幽怨之意,冷冰寒忙笑着道:“别胡思乱想,我也舍不得你呀!到时候我虽然不能留在成都,但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呀!” 王莹莹闻言心中稍稍好过一些,却仍是不服气地道:“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去了干嘛?而这天蓉商务会所又怎么办……” 王莹莹急急地就待说下去,却被冷冰寒温柔一吻将樱唇堵住,激情拥吻半天后,冷冰寒又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说道:“这天蓉商务会所有什么紧要的?你要喜欢,你去到了哪里我们就再重新搞他七个八个的,每一个都要比这个还要更豪华更漂亮!” 王莹莹闻言目中一亮,她知道这对于冷冰寒而言并不困难,她对于冷冰寒说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他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可随即又神色一黯,王莹莹低哼一声,不悦地道:“我走了那爸爸妈妈怎么办?” 一听提及干爹干妈,冷冰寒心中喜悦的同时,却也不由暗自有着很深地罪恶感。 干爹干妈对自己视同己出,可自己却冒犯了莹莹姐,虽说是两情相悦,可心里却总感觉有些压抑和羞愧,就好似监守自盗,对不起他们对自己的信任。 王莹莹看着冷冰寒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将俏脸贴在冷冰寒的胸膛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小寒,别瞎想了。姐姐喜欢你,真心喜欢你。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别的那人靠近我一点,我都会难受。唯独面对你这个小流氓,我就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激情……” 一句话,就让冷冰寒的心变得无比的温暖。 佳人情深义重,冷冰寒自然是感动万分,虽说此时心情很复杂,但他对于今天的事情并不后悔,倘若时光倒流,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这样,还是会去疼爱这个心爱的莹莹。或许是曾经重生的缘故,他的情感观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王莹莹这样的女人更能吸引他,更别说早就在心底滋生的那份情愫了。 但对于王莹莹流露出的刻骨铭心般的柔情蜜意,冷冰寒也是深深领情,稳定了一下情绪,控制了一下有点发酸的鼻子,轻轻的在王莹莹那光滑如绸缎的背上抚摸着。低声笑着说道:“莹莹姐,我爱你!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做我的妻子,好吗?我会去向干爹干妈说,哪怕他们打我,骂我……” 说这个话的时候,冷冰寒是真心的,真心想和王莹莹组成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算你会说话!”王莹莹愣了一下,随即又又满足的笑了笑,张嘴轻轻在男人的胸膛上咬了一下,低声嗔道:“小寒,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姐姐很高兴。但你是注定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娶一个老女人?爷爷会同意吗?冷叔叔黎阿姨会同意吗?我爸妈又会同意吗?” 这番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冷冰寒的心头轻易的刻下深深的痕迹。 冷冰寒不觉鼻子有点酸,心不由的揪住了,气急败坏地吼道:“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可以?他们要是都不同意,那我们就去国外,就去天堂岛,谁也阻止不了我们……” 王莹莹如同遭雷击一般的,身子瞬间僵硬了,顿时是热泪盈眶,两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可冷冰寒的胸前不一会的工夫也被泪水打湿了。好半晌她才敲打着冷冰寒的胸口,哭泣道:“臭小寒,干嘛说这样煽情的话?惹得人家哭?” 冷冰寒伸手,紧紧的抱着面前女人温暖的身躯,似乎想将女人和自己融为一体,然后深情地在王莹莹耳边低声说:“姐,我求你了,和我结婚吧。我一想到将来我会和别的女人天天谁在一起,我的心就会疼。” 王莹莹轻轻摩挲着冷冰寒的脸,喃喃道:“小寒乖,姐姐是不能和你结婚的。小寒以后的妻子会是既温柔漂亮又贤淑大方的……” 冷冰寒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听完之后目光显得有点游离,只是说道:“我谁也不要,只要莹莹姐!你不答应我,我就打一辈子的光棍。男人这辈子不结婚,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冷冰寒虽然知道王莹莹所说的都在理,可他此刻就如同一个孩童一般,充满了孩子气,什么也听不进去。 一脸凄苦的王莹莹死死的抱着冷冰寒的脖子,双脚紧紧的缠着他的腰,口中低声哭腔呢喃:“臭小寒,你糊涂啊!为姐姐这么一个老女人,不值得。不论你以后有多少女人,姐姐永远都是你的,姐姐只会有你这么一个男人。” 王莹莹看了冷冰寒一眼,咬咬牙,一狠心说道:“要是你再不长进,逼迫姐姐,以后姐姐就不理你了,只有去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孤苦终老……” 冷冰寒内心中产生了极大地挫败感,前世里婚姻失败,现在又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苦涩、失落、郁闷充斥着整个心间。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在折磨着他是身心。 冷冰寒漠然呆坐着一会之后,身子往床上一倒,颓然躺在床上。 冷冰寒神思恍惚间,心底的情绪便尽数映射在面庞之上,俊面上的神色颇有几分酸楚失落之意。王莹莹偷偷瞥着他,将他的神态尽收眼底,芳心一疼,满脸都是泪水,颤音道:“小寒……” 冷冰寒露出一丝淡淡地笑容,轻轻为王莹莹捋了捋头发,低声道:“莹莹姐,我没事儿。放心吧,我听你的,但在我心里,你只属于我,谁也抢不走!”淡淡地话语中,却透露出那无比强大的信心和自信。 缘分,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把握的东西了。 王莹莹的身份,注定了她的人生道路的轨迹和冷冰寒的人生轨迹,最终无法完全重合。即便两人能够不顾世俗的一切厮守在一起,可两人不得不顾忌到各自的家人,不能不考虑到他们的感受。 即便冷冰寒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拥有**于所有国家的天堂岛,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但家人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他不能不顾忌到家人的感受,不能不独自一人随心所欲。 王莹莹紧紧抱着冷冰寒,大声哭泣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喃喃道:“小寒,爱我……我不管你和谁好……我要……我要一辈子都和你好……只做你的……你的……女人……” 第三百六十五章 催化? 第三百六十五章催化? 一夜酣睡。 天边才微微有些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冷冰寒已然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美人在怀他怎么能够谁得踏实?睁开眼睛只见王莹莹就如同八爪鱼一般盘着自己,美眸紧闭,呼吸匀称,睡相十分甜美。动人娇躯的上半部裸露出薄被。 温存过后,王莹莹拖着她那极为不适的身体,就要下床去给冷冰寒张罗着洗漱的相关事宜。冷冰寒急忙把她按在床上躺好,并盖好被褥,满是温柔地对她说道:“莹莹姐,时间还早呢,你再多休息一会儿,我去锻炼锻炼!” “嗯!”王莹莹似乎很是享受这种被冷冰寒关心的感觉,开心地点了点头,又送上一个香吻,看着冷冰寒去洗手间后,这才宛如大病一场、周身乏力,闭上眼睛甜甜地睡了起来,补充自己流逝的体力。 昨夜睡得很晚,又经过了一夜地折腾,身体很是疲乏,而闻着枕头和床单上残留着的冷冰寒的味道,让王莹莹睡得很是香甜踏实,就如同冷冰寒依旧陪伴在她左右一般,梦中也满是冷冰寒的影子。 迷迷糊糊中,手机响起,王莹莹眼睛也没睁开,皱眉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似乎也没挺清楚出里面说的是什么,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句,翻了个身子,继续沉沉睡去。 冬日早晨空气很是清新,似乎还带着微微的寒意。 冷冰寒就着微微晨风在屋顶花园里慢慢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昨夜的征伐旦旦似乎并没有带来冷冰寒一丝困顿,反而让他感觉到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贪婪地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体内所有的组织细胞都在欢快地和天地之间交流着,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清明灵动的神韵中,冷冰寒似乎可以听到晨风的欢悦、朝露的哀伤……这使得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尽在掌握中一般。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冷冰寒不由有些疑惑了,虽然自己多年来勤于锻炼,不过进展却越来越缓慢,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进展如此之大。仿佛神识更加清明灵敏,那一瞬间,仿佛整个成都都在自己的俯瞰和注视之下,一丝一毫的细节,甚至就连空气中灰尘运行的轨迹都清清楚楚在脑海中反映出来。 惊喜之余,冷冰寒一弹而起,这一弹起他有了惊讶,自己只是向身体发出了弹起的指令,按照平时的感觉,应该是脚上用力。但这次不一样,自己的指令一出,脚后跟与腰部同时接受指令,腰部用力弹起,脚后跟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借这一蹬之力,整个人弹起。瞬间人已腾空,不费吹灰之力就腾起了近十米,这是他已经完全不敢想象的。 好在这个时候尚早,而这处屋顶花园里除了冷冰寒之外又没有什么人在,要不看到他这非人的动作,还不给吓得够呛? 冷冰寒人在空中,双脚自然舒展,浑身就像是没有什么重量的鹅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双脚落地了冷冰寒这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在空中的那一瞬间,他好似感觉自己几近要摆脱了地球引力的束缚,仿佛可以如同鸟儿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一般。 想了许久,冷冰寒也想不明白,这个早上自己为什么会发生如何大的变化。 其实自从修行了那无意中从冥幽戒子中得到的功法后,冷冰寒就越来越搞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仿佛那也是一种**于自己意识的存在,像这种奇特的情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有的一切都有悖于人们的常识。好在一直都是好的变化,给冷冰寒带来了巨大的好处,因此他也向来是听之任之的。 冷冰寒突然想起,昨夜里和王莹莹交合之时,似乎突然有一股清流从她身上注入到自己体内,不过很微弱,而且当时自己的大脑完全处于亢奋状态,因此才没有留意到。 自古道家便有水乳交融,龙虎交媾,以丹田为鼎炉,形成降龙伏虎之说,莫非自己在误打误撞之下,也得到了这样的好处?难道就这股微弱的清流就是促使体内变化的催化剂不成?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不过冷冰寒心中却有了极大的欢喜,自身实力越强,就越有自保的本钱。这个世界很是广袤,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层面。就像自己在日本碰上的那次袭击,不仅有传说中的忍者和阴阳师,还有根本想象不到的被驱使的鬼仙,倘若不是自己有强劲的实力和威力无比的宝物,结果会怎么样可就难说了。 冷冰寒此时只感觉浑身特别轻松,整个人如是一缕春风,没有太大地张力,但站在地上,他都能感觉到全身的舒适感! 此刻红彤彤的朝阳也跃出了地平线,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霞光尽染无余,光芒四射,令人不敢张开眼睛直视。 冷冰寒傲然立于平台上,俯瞰着沐浴在朝阳下的这座城市,只觉得体内气血旺盛澎湃,充沛不已,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豪气,一种俯瞰大地,世间万物尽在自己掌握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豪情气概。这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舒畅,让他几乎想要高声大喊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心中此刻的心情。 留在冷冰寒房间里的方雪儿几乎也是一宿未睡。 虽然冷冰寒的那张奢华的大床是那么柔软,那些价值不菲的床上用品,接触到自己的皮肤是那么舒服,就好似母亲那温柔的小手一般。方雪儿不止一次曾经梦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在这样的床上睡觉,但真当梦想成真之际,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权因自己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令人匪夷所思了,闭上眼睛,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尤其是那双充满了忧郁而又深邃的眼睛,总是不断冲击着她那柔嫩的心田,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天才刚刚亮,方雪儿就再也呆不下去了,顶着一双“熊猫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天夜里心神恍惚,她还没有太注意,直到现在才发现,冷冰寒的房间实在是太奢华了,不仅有单独的客厅和书房,她甚至还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游泳池和一个健身房,全都装点地美轮美奂,实在是超乎她的想象。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决计不敢相信,这个世上居然还有如何漂亮和奢华的房间。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够在这里住上一晚上,恐怕这一辈子也会回味不已吧! 方雪儿匆匆洗漱之后,坐在沙发上,心里却是忐忑不已。 虽然那个男人说了,让自己什么也不用想,先住下来,他会送自己去读书,去过上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男人值得自己一生都信赖,但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这样的豪宅中,还是不由为自己今后的人生担忧起来: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他有什么企图?他说的又是真的吗…… 越想方雪儿心里就越没底,她很是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有他在身旁,自己才能够心安一般。 第三百六十六章 撞破? 第三百六十六章撞破? 方雪儿甚至都想好了,见到了这个男人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在她望眼欲穿的期盼中,这个男人的身影却却始终没有出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雪儿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的慌,六神无主,茫然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雪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却又不敢在这种极尽奢华的地方乱走,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想起昨天曾和自己聊了许久的那位雍容大方、雅致漂亮,令自己钦佩羡慕不已的王总。 方雪儿也算得上是一个敢想敢干之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小小年纪就能独自一个人逃婚出来,奔波流离在这个孤独寂寥的都市里。因此方雪儿很快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拿出王莹莹昨天留给她的一张名片,拨通了王莹莹的手机。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方雪儿心头很是惶然忐忑,不知道王莹莹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好在对方依然是那么善解人意,当下就让她去自己的房间,她这才松下了一口气,顺着通道从冷冰寒的房间进到了隔壁王莹莹的房间。 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奈地等待着王莹莹,只是左等右等,王莹莹依旧是芳踪不现,这不由让方雪儿心头开始泛起一丝疑惑。 “莫非病了?”方雪儿暗自思忖着,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因此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似乎就感觉王莹莹声音有些不对。 方雪儿也觉得有些焦急,她对这个王莹莹印象很好,虽说不敢胡乱在别人的房间里乱窜,但关心则乱,此时心中关切之意一起,似乎也顾不得这些了。 好在王莹莹的房间和冷冰寒那边的布局是一摸一样的,因此方雪儿也不至于摸不清楚方向,忙起身上楼,来到了王莹莹的卧室。 轻推开厚重的卧室房门,方雪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哇,有钱人可真会享受,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有这样的命?”方雪儿一边惊叹一边行走在绵软中略带着一丝韧性的厚厚地毯之上,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王莹莹那异常宽敞的卧室那豪奢典雅中充溢着浓浓浪漫气息的法式装潢,而四处间杂点缀着张王莹莹手折叠的纸鹤与风铃,给这间卧室,带来了一抹令人沉醉的风情。 饶是刚才才见过了冷冰寒奢华无比的房间的方雪儿也不由是赞悦不已,奢华可以用钱买到,品味,却远非那么简单。三两青绣水草,落在雅致之人的手中,稍稍摆弄,也可以焕发出令人惊讶的气息;若是胸无点墨的暴发户,住进东坡故居,怕也脱不了那股子俗气。 走过一个隔断,方雪儿远远的望着床上酣睡不醒的王莹莹,眉宇间却是露出一丝荡人心魄的羞赧晕红。原来王莹莹身上的薄被早已被迷糊中的她一脚踢开,那具晶莹雪白、说不尽柔嫩玉滑的火热**,春光尽显。 “裸睡?真看不出来,王总还有这嗜好,该不会是着凉了吧?”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可要是全无遮盖的话,也说不定会着凉。方雪儿暗自思忖,却也是将原本就轻柔的脚步放得越发缓慢。 蹑手蹑脚的靠近那张宽大松软的大床,方雪儿那小巧的琼鼻微微抽动,纤眉却是轻轻起,喃喃自语道,“嗯,什么味道?这么奇怪?” 鼻翼抽动间,方雪儿只觉得一抹怪异的味道被自己吸入心肺间,沉入心底却是带起一丝诡异的感受,是那种让人身躯发热、心神摇曳的暧昧感觉。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方雪儿突然惊恐地张大了嘴,在发出‘啊’地半声惊呼后,死死的用纤手将嘴巴捂住。 她瞧得清清楚楚,王莹莹床上多出了一个枕头,只是此际却是空无一人。王莹莹背朝自己,将那不着寸缕、曲线纤滑的诱人背部尽数展露在自己眼前。 见到同性裸睡,方雪儿虽然多少有些不自然,但还不至于如此大惊失色。真正让她惊恐的是,王莹莹身侧的床单上。 到了此时此刻,即便方雪儿才十七岁,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令人脸红羞涩的场面,但似乎也隐隐明白了刚才闻到的那种怪异地味道是什么。 望着眼前这无尽**的一幕,方雪儿只觉得呼吸急促,娇靥晕红一片,羞涩不堪的她告诫自己不要多看,可偏偏又止不住心中地好奇,无法自王莹莹身上移开目光,而床单上那朵朵殷红的桃花,却更是让她丰满的胸部一阵剧烈的起伏。 方雪儿很清楚,看眼下情形,王莹莹是被人破了身子,而且看那狼藉一片的床单,可见昨晚地大战是如何的惊心动魄。王莹莹双腿根部尚未干涸,却也告诉她,不久之前,她尚与男子激烈鏖战过,此时她甜睡不醒,不是病了,只是在补充流逝的体力而已。 此时方雪儿的心怦怦乱跳,慌得不行,仿佛是窥探到了自己不该知道的惊世秘密一般。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在王莹莹还没有发现自己之前,赶快退出去,要不让王莹莹知道了,自己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王莹莹做出了羞人的事情,可方雪儿却好自己出了问题一般,心里慌乱窘迫得不行,实在无法挪动有些发软的双脚。她被眼前浓浓的**气息搅动的气息急促,晶莹中常存一抹童真的明眸,却也渐渐有了恍惚之色,心中更是升起浓浓的好奇。 她实在不解,到底是谁,能有这种本事能够得到这个王总的青睐。 在方雪儿看来,这个年轻漂亮的王总是那么的高贵气质,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那引人陶醉的风风韵韵,简单来说就是地地道道的女人味儿,如此耀眼夺目,美得令人心旌摇曳、目眩神驰,即便自己是女人也不由自惭形秽,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哪里是随便一个男子敢去亵玩的? 此时的方雪儿虽然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的颇有些焦灼欲焚,但身子却慢慢向后退去,蹑手蹑脚的,就仿佛是小偷一般,浑身都有些颤栗,心虚得不行。 眼看就要走出王莹莹的卧房了,方雪儿轻轻松了一口气,哪晓得心慌意乱之际,不小心一头撞在门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声。 王莹莹虽然睡得很是香甜,却也有些惊醒,无力睁开眼睛,蠕动着檀口,嘟囓着道:“小寒你可真讨厌死了,折腾人家一晚上了,这又要吵人家……” 王莹莹的媚骨天生即便是女人瞧了也要心神摇曳,这充溢着无尽放荡与暧昧的低语喃喃真是有着荡气回肠的妖异气息,落在未经人事的方雪儿耳中,让置身于如此**气息中的她,越发的不堪,娇靥羞红,浑身发烫,下意识的就要跑出王莹莹的卧室,不再在这个让人胡思乱想的地方呆上一秒钟。 可下一秒突然才意识到王莹莹说的是“小寒”,身子一僵,脑海中就不由出现那个那人桀骜不逊、冷峻帅气的影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此际只觉得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觉自心底渐渐升腾而起,一时间淡淡的惆怅气息将她浓浓包裹住,心神变得恍惚一片,不知是嫉妒,抑或是羡慕。 正在梦中与冷冰寒鏖战不休的王莹莹原只以为是冷冰寒晨练回来了,稀里糊涂的道出这么一句话后,蓦的灵台一明:冷冰寒不是去晨练去了吗?怎么可能还在自己房间里? 一想到这,王莹莹条件反射般的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却见到了神情羞怯难安、娇靥绯红如血的方雪儿。 “你……方雪儿……?”王莹莹讶然失声,猝不及防的方雪儿更是一声惊呼,宛如受惊小兔般的跑了出去,速度之快捷,让曾经自诩擅长短跑的王莹莹也是自叹不如。 片刻的呆滞恍惚后,感受着清晨稍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在身侧缭绕,王莹莹这才发觉自己的寸丝不挂,手忙脚乱的扯过被褥,将玲珑的身段裹住,呆呆的望着方雪儿消失的方向,大为不解道:“方雪儿怎么会跑我这里来?”感情她完全把方雪儿给自己打电话一事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那无限风流蕴藉其中的娇媚容颜,也是不由自主的羞红一片。 落荒而逃的方雪儿一路红着脸,头都不敢抬起来,一溜烟跑到了隔壁冷冰寒的房间里,将门关上,死死地抵在门后,心里怦怦乱跳,既是羞涩,又是惶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半晌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过那**的一幕,更是不由想象出那个帅气的男人和王莹莹颠鸾倒凤的羞人场景来,紧紧咬着下嘴唇,浑身却不由有些发烫,呼吸也急促起来。 蓦的,方雪儿芳心却是一动,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纤柔的嘴角不由露出轮廓优美的笑意,只是细细辨认,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第三百六十七章 浴室 第三百六十七章浴室 冷冰寒晨练结束后,又去了厨房里配了一道药膳,叫人专门为王莹莹熬制着后,这才兴高采烈地回到王莹莹的房间。 原本以为王莹莹还在休息,冷冰寒动作很轻巧,走上楼梯时,基本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吵醒了自己心爱的人,谁知等他进了房间后才发现卧室里空无一人。 正当冷冰寒纳闷之际,“哗哗”的水流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冷冰寒不禁莞尔,女孩儿似乎都喜欢洗澡,这是一个好习惯,不过千万别有洁癖,要不然以后可有得自己好受的了。 而此刻,伴随着清脆的流水声,冷冰寒的脑海中不自禁地想起与王莹莹颠鸾倒凤、极尽疯狂的一幕,一想到其中那**蚀骨头荡气回肠的美妙感觉,心神情不自禁地一阵荡漾,眼前蓦然冒出了一副美人洗浴图:曼妙浮凸的娇躯周围蒸腾着一股朦胧隐约的热气,一串串晶莹的水珠从那滑如凝脂的如雪肌肤中泻流而下,每一个部位都恍如弥漫着淡淡地妩媚,令人目眩神摇…… 冷冰寒不由心头一热,蹑手蹑脚就往浴室里走去,然后轻轻推开浴室的门,溜了进去。 举目望去,浴室里和自己自己脑海中勾勒出来的场景大同小异。雾气缭绕中,一个光洁诱人的身子正背对着自己,身上满是沐浴的泡沫却难掩那优美的曲线,丰腴的嫩肉若隐若现。顶上的喷头喷洒出纷纷的水露,在那洁白细腻的肌肤上流淌过,极为诱人,曲线纤滑的诱人背部尽数展露在自己眼前。 王莹莹身子扭动的瞬间,冷冰寒突然像被雷击了一样,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曼妙身姿的女人,并非是王莹莹。 到了此时冷冰寒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子其实和王莹莹有很大的不同,身材要比王莹莹略高一些,身材略微偏瘦,**更加柔软,却没有王莹莹那么丰硕莹润……总之,两个人之间至少有七八处特征是不相符的,都怪自己**充心,一时间完全给忽略掉了。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冷冰寒呆呆地僵在原地,可冷冰寒此刻却是浑身冰冷一片,心中五味俱全,充满了深深地负罪感,不仅是感觉自己对不起王莹莹,更是为伤及了无辜的人,夺去了别人的贞操,又该怎么样去面对别人? 正在此时,怀里的女子却仰起了头,侧过了上半身,保持着两人的结合,却把一张美轮美奂的娇面呈现在了冷冰寒面前,赫然是此时应该呆在冷冰寒房间里的方雪儿。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冷冰寒不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心中全然失掉了方寸。明明自己已经决定了彻底和前世说拜拜,重新定位自己和方雪儿之间的关系,可鬼使神差,却让自己又和她发生了这样的关系,自己该怎么办? 方雪儿的绝世娇颜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宛如梨花带雨分外妖娆,更是惹人怜惜不已。美目看着夺取自己清白的冷冰寒,神情很是复杂,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怨恨,两片柔唇,饱满而又充满了湿润的光泽,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随着呼吸喷在鼻端。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愣了片刻,冷冰寒似乎才意识到,期期艾艾地问道。 方雪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冷冰寒会这样问,心里很是委屈,咬了咬下唇,怯生生地说道:“你房间里……没有女人用……的东西,我来这里……洗个澡……王总同意……”美目中满是焦灼与忐忑的色彩,却不敢看向冷冰寒,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对不起……我……我……”冷冰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乱成一团,长叹一声,就欲放开方雪儿那诱人的身子。 哪知道方雪儿却一把紧紧抱住冷冰寒,泪流满面道:“别走,我是心甘情愿的……” 其实方雪儿此时也是心乱如麻,她心里是希望能够和这个给自己与众不同感觉的男人发生点什么,能紧紧把握住这个可能改变自己一生的男人,但却绝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计划似乎远远没有变化快。 当然,她也知道冷冰寒绝对是搞错了才会“霸王硬上弓”的,要是他真想要染指自己,昨天自己爬上他床的时候,该发生的早就会发生了。但既然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事,方雪儿心中喜悦的同时,却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如何看待自己,不知道他会不会负责任,不知道他会不会珍惜自己……一时间是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可在冷冰寒即将要离开之时,方雪儿却猛然一惊,她心中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男人离开自己,否则自己一定会后悔终生。 冷冰寒轻叹一声,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大错已经铸下,现在离开不仅于事无补,只会坐实了负情寡义、不负责任的名声,自己做错了的事情,就应该有所担当,何况自己对于方雪儿,就真的没有情分在吗? “对不……”话还没说完,方雪儿已经凑上了柔唇,将他那单薄无力的道歉堵在了口中。 冷冰寒心头一颤,只觉得一股子酸楚的感觉涌上鼻翼。不知道是眼前飞洒的水露迷失了眼睛还是什么缘故,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 第三百六十八章 捉奸? 第三百六十八章捉奸? 看着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又一次被自己彻底征服,冷冰寒心中满是得意,只觉得浑身飘飘然恍如置身云端,通体十万八千个毛孔,俱都有着说不出的舒畅与痛快淋漓。 突然心有所感,冷冰寒猛地停下了动作,蓦一回头,不由得惶然大惊,三魂七魄似乎都丢了大半:只见浴室的大门被推开了,王莹莹一脸惊讶地站在门口,美目不敢置信地看着浴室里仍然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雪白的身子。 方雪儿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慢慢转过身子,一看到王莹莹,身子猛地一僵,脸色惨白地望着王莹莹的眼睛,哆哆嗦嗦地说道:“王姐,你,你别怪寒,寒少,都,都怨我……” 冷冰寒就如同偷情被当场捉奸一般,也是大感愧疚,自己刚刚才和王莹莹山盟海誓,可这随即就在她的浴室里和其他女人发生了关系,这不是背叛和不忠是什么?一想到这里,他心里是既惭愧又深感自责。 尤其是听到方雪儿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到自己身上,心头更是感到羞愧。想要放开方雪儿,可方雪儿现在浑身无力,身子全靠冷冰寒支撑着才能稳住,要是他一走开,立即就会瘫倒在地上。 “莹莹姐,是我的错,你……”冷冰寒低着头说道,心头难受极了。饶他重生后向来沉稳淡然,挥洒自若,此时却也惶恐不安,仿佛王莹莹狠狠责骂自己几句,甚至打自己几下,心里才要好过一些。 王莹莹脸色沉了下来,冷若冰霜一般,自有一股子慑人的风采,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冷冰寒也觉得背脊凉飕飕的,颇有几分不寒而栗的感觉。 此时王莹莹心里也是难受不已,虽然心中早就对冷冰寒还会有其他女人有了心理准备,可现在亲眼见到,心里就好似一刹那间被撕裂了一般似的,痛彻心扉。又感觉委屈不已,亏得自己对他这么一心一意,什么都交给他了,以后还要忍受常人绝难以忍受的委屈,可他却…… 王莹莹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难耐,一跺脚转身就要离开。 冷冰寒这一下子可是真的慌了手脚,也顾不得曝露出自己的奇异能耐,一闪身就抱着方雪儿到了床上,将她放下后,又飞快地挡在王莹莹面前,一把将她搂住,满含歉意迭声说道:“都是我的错,莹莹姐,你……打我……骂我好了……” “哼!”王莹莹眉宇间的喜色一闪而逝,继而寒着一张俏脸不理,扭动着身子,又反手过来推他。 “莹莹姐,求你了,我……”眼见王莹莹真的生气了,冷冰寒心如刀割,情绪也低落到了谷底。 “那你是要我还是要她?”王莹莹鼓起小嘴,冷冷地问道,可眼里却带上了三分笑意。有今天这种事情在她看来是迟早的事情,小寒那么优秀,即便自己也不免动心,何况其他人?再说了,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对自己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这……”冷冰寒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倘若不发生今天这事,答案是毫无疑问的,可现在已经这样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怎么能不负责任,吃了就跑?这不是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再说了,自己又真的忘得掉这个前世里曾经深爱过的方雪儿吗? 而此时,方雪儿似乎还震惊在冷冰寒刚才表现出来的奇异中,明明还在浴室里,这怎么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就到了床上,难道是在做梦不成? 方雪儿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地表情,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全然不觉自己那那凹凸有致,像水晶般玲珑剔透,活色生香的娇躯就这么暴露于前,曲线夸张而美妙,柔肌滑肤晶莹如玉毫无微疵,玉腰纤细盈盈只堪一握。衬托着美臀越发显得丰挺,一双**匀称而修长,都忘了遮挡一下。 听冷冰寒这么犹豫不决,王莹莹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之余,不过同时也为自己所托非人而感到高兴。要是冷冰寒是那种薄情寡义、见异思迁的人,又怎么值得自己去托付终身,让自己魂萦梦绕,最终就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一般,心甘情愿,就义无反顾? “哼,那你为了她就不理我?”王莹莹坚持不讲理似地说道,眼里的笑意却更加浓厚了。 冷冰寒情急之下,一把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想要让王莹莹看着自己的双眼,表达自己的诚意。 王莹莹粹不及防之下,顿时泄了老底。 “好哇,莹莹姐,你骗我?”看着王莹莹自然大胆而又不失美感,眼神中透露出了一抹温婉的期许和微微地挑逗,冷冰寒心中顿时一轻,可一股复杂的情感又立马从心底涌起,自己都做了这样的事情,可她却没有生自己的气,这让自己实在都不知道改如何感激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意。 “怎么?不行呀?”王莹莹狠狠拧了他一把,嗔道。 冷冰寒心头的负担一卸下,也不由皮了起来,一把把王莹莹抱了起来。 “哎呀,你干什么呀,光溜溜的,都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你羞不羞呀!”王莹莹大声娇嗔道。从冷冰寒湿漉漉光溜溜的怀中挣扎了出来,一溜烟跑到了沙发上嘻嘻笑着。 王莹莹这么一喊,冷冰寒这才发现,王莹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粉嘟嘟的樱唇,挺直玲珑的小瑶鼻,映衬得她那张粉圆的小脸更是迷人。那双眸子清澄中带着几分淡淡的迷蒙,眼波流转,不经意间荡漾出的却是一抹浑然天成的妩媚。 从拖鞋前裸露出来的脚趾,不时地朝下弯动,那情形竟是说不出来的可爱和诱人…… 冷冰寒胸中一团火热,心灵深处不觉涌出一股强烈的** 王莹莹见冷冰寒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稍一转念,便知道冷冰寒现在脑子定是转动着某些不良的念头,忍不住轻啐了一声道:“你呀,不许胡思乱想……” 冷冰寒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王莹莹,讪讪道:“莹莹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怎么会胡思乱想呢?” 王莹莹不屑地哼道:“切,鬼才信你呢!你敢说刚才没有起过坏念头?” 冷冰寒耸耸肩,笑道:“莹莹姐,你怎么猜到我起过坏念头?难道你也……” 王莹莹一听冷冰寒的语气,便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不由得脸颊微红,忙打断他的声音,道:“这还用猜?一看就知道了,一脸的色迷迷的表情!” “是色迷迷?是像这样吗?”冷冰寒看着王莹莹那比方雪儿更为饱满丰硕的酥胸,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边说身子已经向王莹莹凑了过去。 “你……可别乱……乱来,还有外人……在呢!”感受到冷冰寒那炙热的眼光,王莹莹的芳心都微微地颤动起来,上身不自觉地随着冷冰寒的逼近而不停地后仰,眼波开始有些慌乱地左右乱瞟,尤其是床上的的方雪儿。 几秒钟后,王莹莹的身子后仰已经到了极限,终于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 王莹莹心中一惊,正要翻身逃离沙发,冷冰寒的两手却突然按在了她的肩侧,那张让王莹莹又爱又恨的俊脸顿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三百六十九章 要做你的女人 第三百六十九章要做你的女人 感受着冷冰寒炽热的目光,王莹莹嘴角笑意越发地荡人心魄,眼波朦胧中蕴含着深情款款的盈盈秋光,换作是不解风情地百炼精钢,也必定让他化为绕指温柔。 “干嘛?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冷冰寒脸上露出一抹足以令所有女人都不由入魔的笑容。说话时吐出来的气息一波一波地喷在王莹莹的面颊上,这温暖的热流就像是浪涛一样冲击着王莹莹的心房,令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那挺拔峻峭的玉峰也随之剧烈地起伏着。 此时的王莹莹只觉得好似身子处在烤炉中一般,脸上的肌肤越来越热,越来越烫,心情也越来越纷乱杂陈,她仿佛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那怦怦的跳动之声…… 见王莹莹不断脸颊,就连那圆润的耳垂和洁白的玉颈都染上了绯红之色,冷冰寒心中更有些飘荡,脑袋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王莹莹的头部靠过去。 冷冰寒和王莹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两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了。 王莹莹心慌意乱,脸庞红地都要滴出水来了。要是没有外人,她老早就扑到冷冰寒的怀中去索爱了。可早上已经被方雪儿看到了那羞人的场面,要再让她看到自己和冷冰寒亲热,自己可真没脸面了。 刚要开口阻止冷冰寒的无礼,可话到嘴边却又变得软弱无力起来,更好似是在欲迎还羞:“小寒,你……别……别这……这样……”眸子眨动时,长长地睫毛轻轻地颤抖着,似乎在暗示着她此时心潮的翻腾起伏不定,嘴唇开阖间,吐露出的却是清新的如兰芬芳。 冷冰寒刚才其实不过是想要逗逗王莹莹,可现在看着王莹莹那湿润的红唇,感受着她那略有些急促地呼吸,心神一阵迷离,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王莹莹明知道这样下去是不对的,可身体的气力却仿佛完全流失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盈荡心间,竟生不起丝毫挣扎的心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唇渐渐迈向沦陷的边缘。 然而,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要接触的那一刻,王莹莹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听到这手机铃声,王莹莹不禁就是一个激灵,猛地一咬红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双臂使劲儿一把将冷冰寒推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捂着火热滚烫的双颊,一溜烟逃到了床头,一只手拿起了手机,另一只手抚着酥胸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心里却像火焰一样还在燃烧不已。 冷冰寒见她这样的表情,也不禁莞尔。 王莹莹见冷冰寒这个罪魁祸首还敢取笑自己,不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才能方解心头只恨似的。 稍微平息了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王莹莹这才接通了电话,慌慌张张说了些什么,等挂上了电话后,面颊酡红,神情有些怪异。 “莹莹姐,谁来的电话呀?”冷冰寒等王莹莹放下了电话,才走过去不由诧异地问道。 冷冰寒的举动却是将王莹莹吓了一跳,忍不住发出了一记轻微的惊呼,转眼看到是冷冰寒后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美目流转,又横了他一眼,神色间颇有些复杂,贝齿轻咬朱唇,镇定了心神,没好气地对冷冰寒说道:“是老妈打来的电话,怪我又把你拐跑了,叫我下午必须带你一起回家去吃饭……” “啊!”冷冰寒一听不由面露苦色,以前去见对自己视同己出的干爹干妈总是很高兴,欢喜不已,可现在和王莹莹在一起之后,却总感觉有些心虚,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二老。 “干嘛?心虚呀?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王莹莹促狭地看着冷冰寒说道。 激情过后,三个人一起躺在那巨大的浴缸里。 浴缸是带有冲浪功能的,里面的水不断翻滚着,就如同温柔的小手在按摩着三人的身子。 王莹莹和方雪儿一人一边,体软如绵的躺在冷冰寒怀中,美目微阖,感受着心上人的爱抚,心底无限满足的同时性感的红唇也是微微翘起,小香舌无意识的舔弄着嘴唇,体会着**的美妙余韵。 可偶尔两个女人的眼神不经意碰到了一起,却又都升起一种羞涩之意。 虽然刚才在激情荡漾之际,两人曾经联手对抗这个“可恶”的男人,什么花样都试过了,可毕竟脸皮都嫩,到了此时,回想起刚才的疯狂,都不由绝对面红耳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冷冰寒拥揽着两位绝代佳人,心中的那种舒爽之意简直不用形容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男子汉大丈夫最渴望的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 冷冰寒打量着王莹莹和方雪儿那两张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是倾国倾城的容颜,一想到其他男人做梦也不敢奢望得到的美人此刻却一并躺在自己的怀中,那种巨大的成就感和幸福感就充斥了他的整个心田,连脸上都不由露出了开心满足的笑容。 不知道是体力透支的缘故还是什么,方雪儿就如同小鸟依人般偎依着冷冰寒,一动不动,仿佛就这样就享受着这一份欢情。而王莹莹却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冷冰寒肋下拧了一把,可似乎又有些舍不得,拧了之后,又用她那温柔的柔荑轻轻抚摸着拧过的地方。 冷冰寒轻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充满了柔情。 “变态,现在可如愿啦?”王莹莹声音极低,带着些嗔怪,又透着妩媚,令冷冰寒心中又是一荡。 冷冰寒讪讪笑了笑,心里有些暖,有些愧,百味陈杂,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王莹莹瞪了他一眼,又扑哧一笑,有些自怜自艾地说道:“唉,也不知道你这臭小寒以后要祸害多少女孩子?我倒是无所谓了,你想过要如何安置雪儿妹妹?” 方雪儿急忙撑起身子,白花花的胸脯顿时从水中露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水珠从那丰满的峰上滑落,显得异常诱人。 她看了王莹莹和冷冰寒一眼,又不由颔下螓首,期期艾艾说道:“我,我……” 冷冰寒又轻轻将方雪儿揽了下来,看着她的美目说道:“雪儿,你怎么想呢?” 这一声久违的“雪儿”情不自禁一下子脱口而出,冷冰寒脑子里嗡嗡作响,有那么一会儿,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何方,好像,回到了梦里,那美丽多彩的梦。 方雪儿呆呆望着冷冰寒的脸,眼泪突然淌下,有些哽咽地轻声道:“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一见到你,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上辈子我们就认识了,要和你在一起,我的生命才能完整。我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能够寒少你别嫌弃我,我,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看着方雪儿那泪流满面的脸,那凄然而又充满了期盼的眼神,冷冰寒不由鼻子有些发酸,心里有些疼,颇有感慨地对她说道:“雪儿,你是我的女人了,永远的女人,别叫我寒少了,叫我小寒或者是寒哥哥吧!”前世里,方雪儿就一直是叫冷冰寒哥哥的。 第三百七十章 岳父岳母? 第三百七十章岳父岳母? “嗯,寒哥哥!”方雪儿破涕而笑,勾着冷冰寒的脖子双手却不放,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冷冰寒,很是开心地说道,那微微翘起的性感长睫毛动啊动的,仿佛搔到冷冰寒的心里,令人有一种狠狠亲上几口的冲动。 “好啦,你们就别在那里情哥哥情妹妹的啦!”王莹莹嘟着小嘴,颇有些吃味地说道:“干脆让雪儿过来帮我打理会所好了,小寒你看可以吗?” “我?”方雪儿有些吃惊,又有些惶恐地说道:“莹莹姐,我可什么都不会……” “不会怕什么,慢慢不就会了吗?”王莹莹不以为然道。本来也是如此,其实许多事情都有专业的人才在打理,真正需要她们自己劳心的事情也不多。 “我看这个事情先暂缓一下。”冷冰寒思忖了一会儿,沉吟道:“雪儿年龄还小,还是先去多读一些书好了,不论学些什么,以后总用得着。” 方雪儿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嗯,我听寒哥哥的。” “臭雪儿,这么快就叛变了,心头只有小寒,没我这个姐姐啦!”王莹莹睁开亮丽的美眸娇媚地白了方雪儿和冷冰寒一眼,不满地嘟哝道。 诱惑力十足的动作将冷冰寒的**再次挑逗而起,忍不住一个翻身将王莹莹再次压在身下,王莹莹感受着他的变化,无力的嗔道:“臭小寒,人家不要了,又痛又累,你让我休息一下,去找雪儿好不好?” “啊,别别!”方雪儿也面露惶恐之色,急忙摇头道:“我也不行了……” 佳人又爱又怕的目光,无形中满足了冷冰寒的虚荣心,也知道她们虽然体质绝佳,但毕竟是初次破身,不堪鞭挞,当下强自克制住**,抱住两人诱人的玉体,在她们耳边柔声道:“莹莹姐,雪儿,能得到你们的青睐,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也是他的心里话,只觉得不论是王莹莹还是方雪儿都是其他男人所梦寐以求的。自己随便得到哪一位,已经是侥天下之大幸了。此生真不知道是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同时得到她们两位不计嫌隙,一并和自己在一起,还那么疼自己爱自己,他心里就满是感激之情,不知道该如何来报答美人对自己的恩情。 两人佳人也不由深情地献上了香吻表达爱意,一时间,浴室里旖旎不已。 三个人吃过了午餐后,将方雪儿留在冷冰寒的房间休息,王莹莹和冷冰寒则动身前往干爹干妈家里。 坐在王莹莹那辆红色的保时捷,看着王莹莹那被风拂起的秀发,遮掩住她半边半边娇靥,显得清幽脱俗,蓦然间让冷冰寒有许多的感慨,想到这样的一位佳人是自己拥有的,冷冰寒心头就激荡不已。 “莹莹姐,先去飞远购物广场!”冷冰寒突然说道。 “小寒,你要买什么?”王莹莹有些不解地问道。 冷冰寒讪讪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想去给干爹干妈买点东西吗?” “你前天不是已经给我爸买了茶闲的看着时政报纸。 付春玲看着冷冰寒大包小包的提着各种东西,不由抱怨道:“小寒,你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说罢又瞪了王莹莹一眼,责怪道:“你这个臭丫头,怎么都不好好劝劝小寒?又让他乱花钱?” 王莹莹是大感委屈,似乎只要和小寒一起出现在老爸老妈面前,不对的永远都是自己。她很想告诉自己的妈妈,女儿连人都是他的了,女婿买东西孝敬岳父岳母可是天经地义的,可这样的话也只能再心头想想,绝对是不敢说出口的,要不老妈还不拿着扫帚疙瘩把自己打死才怪。 要是换着平时,她虽然不敢在老妈面前说什么,但狠狠瞪上这个臭小寒一眼是肯定的。不过现在既然委身于他了,心态全然就不一样了,满心欢悦道:“老妈,你可不知道,小寒可是大富,我们吃大富是天经地义的。” “瞎说!”付春玲拍了王莹莹一巴掌,不满道:“你这臭丫头这么大人了,工资又挣那么高,还要欺负小寒,真没有一个姐姐样。” 王莹莹对付春玲做了一个鬼脸,又对冷冰寒说道:“臭小寒,妈妈老是维护着你,还不赶快把东西拿进去。” “这丫头!”付春玲笑骂道,心里却是充满了喜悦。 王莹莹和冷冰寒从小到大关系就很好,甚至比一般的亲姐弟都要好,这让付春玲感觉很是欣慰,每每看到他们二人,就深深沉浸在这温馨的天伦之乐中。 “小寒,昨天莹莹的相亲怎么样?这个丫头也不给我说一声。”等收拾好各种东西后,付春玲把冷冰寒拉到一边,轻声地问道。 冷冰寒感觉一阵头疼,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略略思忖之后,冷冰寒苦着脸道:“不怎么好,干妈,我把那个张雪峰给打了一顿!” “啊,打了一顿?怎么回事?”付春玲大感惊诧,声音不由都提高了几拍。 “妈,你们以后别给我瞎张罗了,这个介绍的张雪峰是什么人呀?小寒打他那是轻的,要依我的脾气,不把他的腿给打折了才怪!”王莹莹听到了,忿忿不平地走了过来说道。 “哦?那个张雪峰就是财政厅张明清的儿子?”王培元似乎也突然有了兴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自己正在考虑要如何调整财政厅的工作,自然也想通过侧面了解一下其中的情况。 王莹莹满脸的忿然,正想要好好数落这个张雪峰,大肆揭发他的问题,冷冰寒却是笑了笑,很轻松地说道:“也没什么!”神态很轻松,简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 王莹莹似乎对冷冰寒到了此时还如实陈述颇有不满,哼了一声。 王培元还没说什么,付春玲就义愤填膺道:“这陈姐是怎么回事?怎么敢把这样的人介绍给我们家莹莹?真是的!” 王培元也皱了皱眉头,先不说有没有经济问题,光是张雪峰如此纨绔,也能看得出张明清教子无方,这样的人,工作上又如何能让自己放心了? 领导的心思有时候也很奇怪,偶尔一个念想,或许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和前途。 随即王培元又笑了笑,对冷冰寒说道:“小寒,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别什么事都那么沉不住气,万一伤着自己了怎么办?”话语中,蕴含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爸,你这可是杞人忧天了,小寒可厉害啦,这些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三拳两脚就搞定了!”王莹莹兴奋地手舞足蹈地说道,似乎冷冰寒越是厉害,她就越是骄傲和自豪不已。 第三百七十一章 遇袭 第三百七十一章遇袭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付春玲白了王莹莹一眼,不悦地说道:“不论多么厉害都不能有丝毫大意,小寒,以后可要注意啦,要不还不担心死我们?” “嗯,干妈说得是,小寒以后一定多多注意!”冷冰寒微微笑道,气度有着一番让人心折的魅力,王莹莹嘴角蕴笑,王培元和付春玲也是均都面露满意之色,微微颔首,表示嘉许。 王莹莹一双美眸定定的落在冷冰寒面上,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得意之色。心中却是又不由恨恨地想道:“这个臭小寒,嘴巴甜得很,难怪要骗到那么多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了。”全然忘了,貌似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 晚餐依然很丰盛,满满一大桌子,桌上还放着一瓶茅台,冷冰寒苦笑了笑,看来以后这和干爹吃饭,酒是少不了的了。 可就在大家刚要落座之际,冷冰寒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冷冰寒接起电话,本和蔼怡情的面上却是透着一丝凝重。 “嗯,好,我很快就到。”几秒钟后,冷冰寒匆匆挂下电话,脸上神情略有些怪异,望着王培元、付春玲和王莹莹三人,勉力一笑道:“干爹干妈,莹莹姐,现在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得马上赶去,真的很抱歉,只有以后再来陪您们吃饭了!” “小寒,什么事情那么着急呀?连吃顿饭都没时间?”王莹莹不满地说道。 “是呀,小寒,天大的事情也吃了饭再走。”付春玲也说道。 王培元却摆摆手,道:“正事要紧,你们就别瞎折腾了。”说罢又看着冷冰寒问道:“小寒,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干爹,我能应付得来!”冷冰寒心中暖意密布。 能让干爹说出这样的话来,委实不容易。作为一省之长,在成都这个地方能难倒他的事情不多,能劳动他出头的情况更是罕见。但他却几乎不会开这个口子,即便是对自己的女儿王莹莹。可现在却对冷冰寒说出了这样的话,委实不易。 听他如此坚决,王培元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莹莹却颇为不爽,这可是自己和冷冰寒明确关系后,他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意义非同寻常,可最终却未能如愿,让她大感失望。好在冷冰寒偷偷趁着王培元和付春玲不注意,捏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王莹莹这才有些转嗔为喜。 冷冰寒匆匆从王培元家里离开后,走出省政府家属大院的门口,一辆黑色的军牌车早就侯在了那里。 冷冰寒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甚至连安全带都还没系好,车子就立刻疾驰而出,风驰电掣般,很快融入了滚滚车流之中。 开车的是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少言寡语,开车的技术却很好,车子开得又快又稳,就如同一只如水的鱼儿,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不断见缝插针,在公车道上狂飙,红灯也不知道闯了多少。 没过多久,飞驰的车子后面就跟上了亮起警笛的交警摩托车,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不知道是跟不上了还是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这才慢慢不见了。 而此时,车子已经驶出了市区。 路上的汽车也渐渐稀少了许多,这样一来,车子的速度就更加快了,窗外的景色一掠而过,冷冰寒估计车速至少达到了两百码以上,轰鸣而过的汽车搅乱了静谧地田间风光。 冷冰寒坐在车上,脸上神情淡然自若,思绪却飞散开了,国安七局安国锋突然打来电话,声称有万分紧急的事情,需要自己帮忙。虽然冷冰寒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当做是国安七局的一员,不过毕竟挂了这么多年的名,加上安国锋对自己也算不错,真正求到自己身上,冷冰寒当下也毫不犹豫就应下了。 不过却多少有些惊疑:国安七局那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国家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汇集的地方,又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来帮忙?自己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看了看车窗外的景色,突兀的山崖和茂密的树林不时闪过,虽然只是好几年前去过一次,但冷冰寒却清楚的知道,这条路绝对不是上次自己去过的地方,难道国安七局西南分局还有其他的基地不成? 车子刚刚驶出一片高耸的山崖阴影笼罩的范围,冷冰寒心中蓦然一惊,不由扭头一看,只觉得从山崖上突然飞出一道炫目的光线映入眼帘,光华一闪,一个不明物体拖曳着耀眼的红线,以快捷无比的速度朝着自己乘坐的汽车飞奔而来。 “这是什么?”冷冰寒心中一凛,但只是一个犹豫,不明物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可此时开车的小伙子却似乎全然无察,仍然在聚精会神开着车子。 冷冰寒不由神识罩了上去,陡然间被吓了一跳,奔袭来的不明飞行物,赫然就是自己只在电影中见过的单兵火箭筒,一个人抗在肩上就能发射的飞弹,既可以对空,又可以打击地面目标,可谓是威力巨大。 也不知道电雷闪能不能抵挡住,毕竟重生以来重来没有碰到这样武器的袭击过,要不然,即便自己修行多年,算得上很厉害了,可真要在这种武器面前,恐怕也只有翘辫子的份。 不过冷冰寒倒不是惊惧,更多的则是惊疑,要知道,在国内即便是枪支弹药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到的,更别说这样的大威力武器。倘若不是军队,那就肯定是真正的恐怖组织了,换着其他人或者组织是不可能在国家的严厉打击下还能拿得出样大威力的武器的。 对方是什么目的?完全是针对自己还只是国安七局的车子?半路截袭,是否又和安国锋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 来不及多想,无论如何,这枚飞弹让冷冰寒感到一丝潜在的极大威胁,只觉得那撕空锐啸传入,不啻于死神的冥哭一般的凄厉。 冷冰寒眸子中闪过一抹厉声,心思快如电闪,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趁飞弹击中自己之前,发出霹雳闪电将它击毁。念头刚起,手指上蓝盈盈的电弧闪烁,正欲出手,一个其他的念头又蓦然间在脑海里闪过,又停下了动作,不过浑身的精神却高度提升戒备着,随时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各种变故。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飞弹已经越来越近,到了距离车子不过十数米的地方,冷冰寒甚至可以将那颜色形状,甚至是后面飞腾的火焰看得清清楚楚,或许在下一秒,就能准确无误击中车子。 说时迟那时快,那沉默寡言的驾驶员却突然奋力扭转油门,飞矢一般的窜入路边的小树林中。身后的飞弹真个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呼啸着拐弯紧追不舍。 驾驶员那超凡的驾驶技术再一次显露无疑,偌大的汽车在他手中,似乎比摩托车还要灵活自如,飞速行驶中,准确躲避着横七竖八的树木,不时来一个来一个瞬间急转弯,或者是高难度的漂移,躲避着那紧追不舍的飞弹。 “轰”的一声震天价的巨响,一团火球自树林内冲天而起,带起滚滚地硝烟跟四散的树木残骸。 听到了传来的巨响声,山崖上一块寂静不动地怪石突然动了起来,站起身来,却是一个身躯高大的男子。随手将手中类似飞弹发射器的装置抛却一旁,望着浓烟滚滚的方向,寒芒四射的眸子中却是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呵呵,冷冰寒,真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男子话语中颇有几分意兴阑珊,似乎又有几分期待和振奋。 说完话后,男子将身侧一块岩石颜色的篷布掀开,一辆造型粗犷地摩托车便露了出来,低沉轰鸣声中,男子神色肃穆的朝着远处不断翻腾的浓烟摆摆手,摩托车就如同离弦飞矢一般地急速掠出,只一瞬间,消失在了树林之中,在原地只留下车子的残像。 也就在男子的摩托车刚刚离开的时候,冷冰寒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淡然自若地抖落身上大蓬的泥土跟枝叶碎屑,从一棵部分枝桠也燃烧着的大树上跳了下来,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根本就没有把刚才几乎要了他命的袭击放在心上。 刚才的一幕确实很是惊险,驾驶员连续几个躲闪,在紧接着的一个漂移之后,按动了一个按钮,两人立刻被弹出了车子。而车子在超强的惯性下,依然快速向前飞驰,不过没开出多远,就被飞弹击中了,顿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冷冰寒在被弹出的一霎,如投石机投出的石子般前窜飞出,中途搭住一根树木枝节,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躯扯到大树背后,因此爆炸虽然威力巨大,却没有伤及他分毫。而那个驾驶员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身子还在空中就被爆炸后的巨大气流冲击,重重撞在了一颗树身上,又跌落到了地上,虽然也无大碍,不过灰头土脸和一些擦伤却是再说难免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倨傲 第三百七十二章倨傲 都说易行难,这里面说来轻巧,其中凶险却是显而易见。 生死关头,驾驶员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和高超的驾驶技术功不可没,每一步的时机把握也都恰如其分,不论是汽车飞窜的方向、紧急转弯利用飞弹速度虽然快但飞转弧度大从而争取出的时间、从汽车中弹出的时机等,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半点的失误,否则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看着冷冰寒的表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驾驶员似乎也颇有些吃惊,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望着不远处支离破碎,还在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汽车残骸,还有那被炸出的一个大坑,不由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又吐了一口带着泥土和碎屑的口水,手脚却是不停,几乎几个纵身,就来到树林边缘,在枝叶繁茂的树后四处逡巡观察着。 看得出来,这个驾驶员也不是普通人,身手敏捷,作风硬朗,看得出来,从国安七局出来的,果真都不是泛泛之辈。 似乎感觉四周比较安全了之后,他这才从身上摸出一个很小巧的对讲机,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又对冷冰寒说道:“麻烦稍等一下,很快会有人来接我们!” 冷冰寒点了点头,也看了那辆可怜的车子一眼,这辆车子看上去和安国锋调给自己暂用的那辆大致差不多,听说连玻璃都是防弹的,差不多也要几十上百万吧?不过在飞弹的攻击下,也难保安全,一下子给炸毁了,实在有些可惜。 果然不多时,远处就传来了汽车的呼啸之声,冷冰寒不用抬头,也知道,来的是四辆汽车,都和刚被击毁这辆差不多,应该也是隶属于国安七局的人马,或许是听见爆炸声,或许是接到了报告,忙不迭的赶来查看究竟。 车刚停下,就从车里走七八个人员,有男有女,个个都表现得很是精干、训练有素,当下就四下散开,占据了各个有利地理位置,全力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接着又有几个人员在他们的掩护下,快速巡查着各处的情况,包括山崖、正在燃烧的汽车残骸,以及汽车驶过的痕迹,每一点细节似乎都没有放过。 而一个身材健硕,浓眉大眼,很有几分阳刚之气的男子,看起来显然是这一行人的头儿,四处张望了一下后,随即便在两个手下的簇拥下,走到冷冰寒面前,笑容可掬地问道:“你就是冷冰寒吧?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冷冰寒微微一笑,笑容中却莫名有着一丝惊诧和不屑,没有和对方客套,直接问道:“安局呢?”虽有一些不客气,不过却也情有可原,本来自己是安国锋请来的,半路上却碰到了这样的事情,有些情绪也在所难免。 那人一愣,随即眉头一皱,听冷冰寒的意思,似乎不是很把自己看在眼里。 见冷冰寒如此倨傲,他身后的一个手下似乎也很有些不爽,不待领导发话,就不客气地说道:“这是我们特别行动二队的邵组长邵中校。” “哦,邵组长,你好!”冷冰寒很有礼貌地说道,语调很是平稳,不过却仍就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之意。 邵组长神情就是一滞,似乎没想到这个冷冰寒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还是那个样子,看着他那阳光灿烂的笑脸,心中不由涌出一拳打破他鼻子的冲动。 不过随之又笑了起来,很是客气地说道:“冷少校可是我们分局里的大英雄,我可是早就仰慕不已了,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呀!” 不过冷冰寒似乎并不想多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微微一笑,淡淡道:“安局说有重要的事情,不过我看邵组长似乎并不着急嘛,看来估计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一句不阴不阳的话差点没把邵组长憋死,又再深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缓缓说道:“安局对冷少校可是期望颇高呀,我们大家可都是拭目以待,期待着你再创奇迹呢!” 冷冰寒笑了笑,摆了摆手,气派十足,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邵组长脸色一沉,这些年来,经过自己的努力和打拼,在西南分局里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没想到这个冷冰寒却一点面子也不给,让他很是没有面子。好在此时其他人有过来汇报,发现凶手已经离开现场,所有证据都收集齐备了,他才铁青着脸说了一句:“收队!”后头都不回地朝自己的车走去。 他的两个手下也脸上变色,不满地瞪着冷冰寒,甚至其中一人似乎还想要扑上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他们无论如何也看不顺眼的年轻人。 冷冰寒冷冷盯了他一眼,一双眼睛露出凛冽的寒光,强大的威压让内心不禁一颤,这才有些讪讪地放下了手,紧跟在邵组长身后离开了,一路上脑海里全是刚才冷冰寒那令人心悸后怕的眼神。 其他人也纷纷鱼贯上车,此时刚才的那位驾驶员走了过来,对冷冰寒说道:“冷少校,麻烦跟我来!” 冷冰寒笑了,跟着他朝其中一辆汽车走去,刚走到车子旁边,驾驶员就拉开了车门等待冷冰寒进入。 冷冰寒刚要迈进车里,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俩还在燃烧的汽车残骸,颇有些惋惜道:“这么好的一辆车子,遭此无妄之灾,真是可惜了。” 驾驶员脸色微变,望向邵组长,其他人细细品味他这句话中颇有些耐人寻味的东西,也是不由面面相觑。 之后一路都很是顺畅,不久之后,冷冰寒便在一间办公室里再次见到了安国锋。 “小寒,你可总算来了!”这才两天不见,安国锋似乎憔悴了不少,看来真是碰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安局,究竟什么事情?你们都解决不了,叫我来也无济于事!”冷冰寒淡然说道,没有一丝傲慢的神态,却无形在空气中弥散开无与伦比的沉稳、冷漠和不羁的傲气。 安国锋苦笑了笑,道:“事情很棘手,这不是没办法了,才不得已想请你来试试,大家积思广益,通力合作,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我也只能尽力一试吧,希望别让你们失望!”冷冰寒神色极为平和道,自顾在安国锋对面坐了下来。 “听说来的路上遇袭了?”安国锋亲自给冷冰寒倒上一杯热茶,端到冷冰寒面前,这才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冷冰寒似笑非笑地看了安国锋一眼,淡淡道:“安局,如果局里以后车子用不完,还不如送我好了,免得这样浪费了。” “呵呵,我就知道肯定瞒不过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安国锋讪讪一笑,却又看着冷冰寒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巧,太多巧合了。”冷冰寒眼睛眯缝起来,淡淡说道:“巧合太多了也就显得假了。再说了,要是国安七局真能要别人在这个地方袭击,那干脆就取缔了算了!” “你这小寒,嘴上就不能客气点?”安国锋笑了笑,摇着头说道。其实他也知道,这样的试探确实是漏洞百出,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不过大多数人都以为冷冰寒就是一个运气比较好一些的少年纨绔,很好对付,在那样的危急之下,能想到逃命的方法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些,不想确实老辣如此。 这次试探不是安国锋的主意,权因冷冰寒在局里挂名那么久,大家几乎都不认识,也没人把他当回事,哪知道这次却突然在劫机案中声名鹊起,名利双收。在上头对冷冰寒称赞有加,系统里其他分局纷纷打听冷冰寒是何等人物,西南分局大出风头的同时,却也让局里其他被衬得大失颜面的人颇为有些不满。 而安国锋也想要试探一下冷冰寒的真实能力,也就顺水推舟。 从第一次见到冷冰寒之后,发生在他身上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许多都无法解释,也无法揣摩,但自己却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样的超凡的实力。劫机事件中,许多当事人都对冷冰寒的身手是大加赞赏,不过在安国锋看来,这些都有些微不足道,并不足以应付当前这件充满了危险的任务。 “安局,听说我们的英雄到啦?”随着一个极为洪亮的声音,从安国锋的办公室门外进来了一个中年人,细长而锐利如同鹰眸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辉,在轻缓地踱步一种自有一种沉稳莫测的神气。 “哈,郭队长来得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冷冰寒少校。小寒,这是我们局里的第二特别行动队的郭队长,郭箫晗上校,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两位都是我们局里的难得的人才,以前没有机会见面,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呀!” “哪里哪里,安局实在过誉了。”郭箫晗淡淡道,忽然话题一转:“倒是冷少校最近可是风头很劲呀,才是少年才俊!”话语中似乎充满了挑衅之意。 第三百七十三章 惺惺相惜 第三百七十三章惺惺相惜 也不是郭箫晗小肚鸡肠,实在是作为一个战斗在第一线的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老是被别人追问这个冷冰寒是不是自己的手下,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心中多少就有些不自然,加之得力手下邵文杰回来后又添油加醋一番,把这个冷冰寒说得目空一切、不近人情,他对于冷冰寒的印象,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郭上校你好!”冷冰寒淡淡一笑,轻轻跨出一步,竟轻飘飘越过几米的距离,是那么自然而又轻快,没有一丝牵强的痕迹,在郭箫晗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陡然觉得手中多了一物,那正是冷冰寒的手。 平心而论,冷冰寒向来低调简约,鲜有如此跋扈炫耀的举止,不过一想到今天自己接到了安国锋的电话,念及他以前对自己的照顾,也本着国家大事人人有责的心思,连饭都没顾得吃,匆匆就赶了过来,很够意思了。 可国安七局却那么不地道,不仅在路上安排了那样“昂贵”的试探,连单兵飞弹都出来了,换着其他人,不受伤也得整得灰头土脸。之后碰到的人也是不阴不阳,充满了挑衅和不满之意。在这样的情况下,想来即便是圣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难免也会带有情绪。心里更是暗道:你们既然想要试探挑衅我,那就让你们好生看看吧! 念头一起,心中那傲然之意顿时涌出,也才会有如此的举动。 郭箫晗大骇,其实包括安国锋在内,也都颇感吃惊。虽然光是那次测评中发生的怪事,就让他不敢小觑了冷冰寒,可却绝计没有想到竟会有如此神奇夸张。那自然地跨步,那也不是因为那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不过郭箫晗却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神色,即便冷冰寒是精通武技的高手,也不太能放在他的心上,毕竟对于身负异能的他们而言,武技和异能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 郭箫晗眼睛微微眯起,电光雷闪之间,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手掌就传到了冷冰寒的身上。在他想来,很快冷冰寒就会浑身颤栗,头发竖起,头冒青烟,也让他知道,国安七局里能人异士可是大有人在,不要以为自己会两下子,碰巧制服了几个不开眼的小蟊贼就看不起别人。 当然,电流的强度他是有控制的,既能让冷冰寒出丑,又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严重的损害。 郭箫晗正是国内少有的控电异能者,从小在一次意外中他偶然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可以储蓄电能,而且还能将储蓄的电能通过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传输出来,并强化放大。 不过以前他的异能并没有给他带来惊喜,反而更多的是困扰和麻烦。因为体内的电流不完全受自己控制,偶尔也会不小心带来破坏,还会伤到人。小朋友都不敢和他玩,视他为怪物。 为此,家人和他都一度苦恼不已,郭箫晗甚至不止一次向上天祈祷,能够让自己回复正常,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直到后来被国安七局发现招揽,并给予他系统的锻炼和提升,帮助他激发和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也逐渐使得他的这项能力越来越强大,从而在历来的任务中所向披靡,立下了赫赫功勋,逐渐坐上了现在的职位。 可以这样说,在国安七局里,郭箫晗的电异能以其威力巨大,在全局里也是排的上号的,常在各项任务中担任尖兵的角色,因此,他相信自己的控电能力,甚至胜过相信自己的生命。 但很快他眯着的眼睛很快又瞪得大大圆圆的,因为他发现自己施于冷冰寒手上的电流全都如投放在水中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那只手便若是虚无缥缈的浮云。 温和修长而白皙的手,握在手中是那般舒服,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这样的一双手居然如此不凡,因为这似乎只是一只绣花的手,甚至连握笔都怕伤了它。 难不成这个冷冰寒的耐电性比一般人强? 郭箫晗不服气地继续传输着电流,其强度也不断加大,此时他已然顾不得此举会不会伤到冷冰寒,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要好生教训一个这个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年轻人。 两人的手掌处,甚至偶尔都能听到电流那“噼噼啪啪”的声音,让安国锋心中多少有些忧虑。 郭箫晗那电异能的威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即便是自己和冷冰寒换位和他对上,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眼见冲突越来越有些失控了,正欲出言阻止,可却见冷冰寒依然保持着那恬静的微笑,没有丝毫的异状,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当然,心中对于他的好奇心却又更是强了几分。 冷冰寒是若无其事,可郭箫晗却因为能量消耗过大,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涌下,连身子都微微有些打晃。 “哈哈,大家不要光站着呀,坐着说话,坐着说话!”安国锋似乎发现了郭箫晗的尴尬,打着哈哈道。 “是呀,郭上校实在太热情了,让小寒颇有些不习惯!”冷冰寒淡然一笑,握着郭箫晗大手的手指微微一动,一股强电流顿时击在郭箫晗的手掌心上。 郭箫晗浑身一颤,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电流从手上瞬间就游遍了全身,似乎整个身子全部麻痹了,尤其是那只手,似乎都失去了知觉一般。 郭箫晗心头的惊骇是无以伦比的,由于身负电异能,自打懂事起,自己就从来也没有感受过触电的感觉,但现在,他实实在在的体验到了过电的体会,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他心悸不已,更是不由得一声闷哼。 此时,冷冰寒很自然地从郭箫晗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毫无阻滞,毫不费力,郭箫晗只觉得冷冰寒的手刹那间化作了一缕轻烟,竟毫无感觉地自指间滑脱。 郭箫晗面色铁青冷汗直冒,如火燎一般的将手抽了回来,平日里沉稳有力的手掌止不住阵阵的颤抖,再望着冷冰寒的眼神中有了些许的恐惧之意,嘴角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郭箫晗心情颇为复杂,要知道,一个成名的高手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能力不过只是一些小孩儿的游戏的时候,那种从心底到骨髓的打击是沉重得无以伦比的。 愣了一会儿,郭箫晗突然朗声大笑起来:“好,好!冷冰寒果真不同凡响。”说罢又转过头对安国锋说道:“安局,小寒能力超我甚多,能有他在,真是我局之大幸!” 同样是称赞的话语,不过现在所说的,却句句都发自肺腑。 没有人能比身负电异能的郭箫晗更清楚,刚才冷冰寒此举意味着什么?毋庸置疑,这个冷冰寒才真正是一个电异能者,而且他的层次和能力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失落是难免的,但似乎又为局里能有这样令自己只能高山仰止,神慕不已的高手而高兴不已。 郭箫晗性子直,更是崇敬强者的,至于倨傲,有能力的人有些傲气也是最正常不过。一时间,郭箫晗对冷冰寒的印象,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冷冰寒自然也能够感受到郭箫晗的态度转变,心里对郭箫晗的敌意也大幅降低,优雅地坐了下来,微笑着淡然道:“郭队客气了,小寒少不经事。倒是郭队你们一心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相提并论?” 郭箫晗不由一怔,这个冷冰寒,似乎并不似邵文杰所说的那样张扬跋扈,不可一世呀! 见到这种情况,安国锋自然是大感欣慰,哈哈笑道:“你们二位就不要相互吹捧了,现在这件案子可还需要你们齐心协力,共同完成呢!” 冷冰寒和郭箫晗相视而笑,心中都不由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安局,这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可是连饭都没吃就跑来了,你这总不能连饭都不管吧?”冷冰寒笑道。 “哈哈,小寒你放心好了,皇帝都不差恶兵,除了龙肝凤胆我给你搞不到之外,你想要吃什么尽管开口!” 冷冰寒略一思忖,说道:“上次来吃过的火锅味道不错!” “好,那我们就吃火锅,边吃边谈!”郭箫晗笑道,“郭队也别走,我们三个好生喝一杯。” “那是当然,就算安局你赶我我都不走!”郭箫晗也笑道。 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电异能高手,而且其实力深不可测,他心头早就起了请教之意,即便安国锋不留他,他也会想方设法多和冷冰寒接触。 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大呀,万一冷冰寒心情一好,随便指点一两下,那对自己而言,可就真是受益匪浅了。 他要是晓得,冷冰寒根本就不是一个异能者,纯粹只是一个依仗着仙界宝物的作弊者,恐怕就不会对他再仰慕不已了。 安国锋吩咐下去后,没过多长时间,热腾腾、火辣辣的火锅就端了上来,紧接着各种鲜美的荤素菜品也络绎不绝送了上来。最后为他们送上酒水的居然是一个绝色大美女,笑语嫣然的看着冷冰寒。 第三百七十四章 棘手的案子 第三百七十四章棘手的案子 美女穿着一套浅绿色的休闲装,如苹果般娇嫩可人的脸蛋上洋溢着动人的笑容,纤纤玉手上拿着一瓶茅台酒,神容娇俏可爱,身材修长窈窕,而且丰盈的体态,让这种女人特有的魅力,更加的诱人,一袭长发随步而动,气质潇洒至极。 冷冰寒愣了一下,眸子中露出极度的惊讶神色,突然惊喜道:“诗诗?你是诗诗?” 这个绝色美女香眸中现出一丝欢悦的异采,却紧接着却又轻啐了一声,粉面紧绷、柳眉倒竖,嘟着着性感的小嘴瞪了冷冰寒一眼,不满地嗔道:“什么诗诗?没大没小的,记着要叫诗诗姐姐!” 美女就是美女,轻嗔薄怒也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即便是一想起这个诗诗就不由在心底常常嘀咕百变小魔女的冷冰寒,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美得一塌糊涂。 冷冰寒讪讪一笑,却又嬉皮笑脸道:“什么姐姐呀,这几年来你可都没变,看起来比我都还小,我可怕把你给喊老了。” 这倒不是冷冰寒甜言蜜语,在冷冰寒的记忆中,初见到她的时候是这个样子,而这好几年过去了,自己从一个孩子长成了大人,可她看起来几乎就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般端庄秀丽、风采依旧。真要说有什么变化,那估计也就是褪去了几分羞涩,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了成熟的魅力。 “算你会说话!”诗诗闻言却是捂着嘴咯咯娇笑着,脆生生地说道,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眯成了弯月亮,明艳无比的小脸上流光溢彩,瞧得让人赏心悦目。 虽然这个当年的小顽童长突然间就长成了一个英武帅气的大小伙,让人目眩。可看见了他,诗诗脑海中却常常出现那个在自己面前光溜着身子,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地,双眼紧闭,两手还遮挡着下面的重要部位时的那个狼狈样。 每每一想到这个场景,诗诗就不由有些心慌意乱,俏脸晕红更显得姿容绝代。 她不敢再想下去,在她的心底,冷冰寒确实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特殊地足以让自己一向平静的心底起了一丝的悸动,这种悸动,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甜甜的,酸酸的,却又带着一股子欲语还休的烦恼。 热腾腾的火锅是冷冰寒的最爱,安国锋和郭箫晗虽然心中有事,可在冷冰寒的带领下,也吃了不少,期间觥筹交错吃喝的好不快活,整个气氛很是融洽。 酒过三巡,寒暄够了,大家变得随意起来,安国锋敬了冷冰寒一杯酒后,神情有些凝重,沉声说起了这个棘手的案子。而郭箫晗显然早就知道了,脸色也非常肃穆,一时间,室内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两天前发生了一起奇怪的案子:一位叫秦媚的外地女孩儿在都江堰旅游时,晚上入住当地一家旅店后却离奇失踪。当地警方接警后,出动了许多警力多方查证,却没有得到一点线索……” “嗯?离奇失踪?”冷冰寒一听到离奇失踪,案子还交到了国安七局,冷冰寒脑海中就不由出现前世在各种玄幻小说和影视作品中看过的情节,顿时就来了兴趣,催促着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国锋吃了一惊,原本他还担心冷冰寒不会对这样的案子产生兴趣,可冷冰寒的反应似乎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期,不由和郭箫晗对视了一眼,又看着冷冰寒。 冷冰寒被两人怪异的目光瞧得心中一阵发虚,干笑着道:“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吗?” 安国锋与郭箫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讪讪一笑,收敛起满面的惊讶。郭箫晗便又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这看起来不过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案件,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但涉及的人员却非同寻常。全因女孩儿的父母均隶属军方的一个研究所,是国内久富盛名的科学家,享受一级警卫待遇,目前正在主导国内代号为nf―167号的一项高科技研究,最近实验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正要进行实体采样,一旦转化到军事实用中,将取得巨大成果,推动我**事实力前进至少十年时间…… 听到这里,冷冰寒似乎想到了什么,霍然起身道:“莫非对方的目的是为了z―164号系统?难不成是境外势力?” 安国锋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在今天上午,秦媚的父母已经通过特别渠道得到了信息,要求他们拿这nf―167号机密文件来换取他们的女儿,而且仅限三天时间,逾期就将撕票!” 郭箫晗也补充道:“我们初步判断,这次应该是境内外势力相互勾结共同作案。如果这nf―167号机密文件真的流落到境外,后果不堪设想!” 冷冰寒皱了皱眉头,说道:“秦媚的父母既然是军内的重要科学家,应该不会这么短视吧?再说了,即便他们有拿绝密资料换回女儿的想法,也不可能得逞呀!” “你说的没错,不过实际情况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安国锋眼神凌厉地吓人,说道:“秦媚的父母对国家贡献极大,上头专门下达了死命令,让我们务必要安全救出秦媚……” “这种案子也归国安七局负责?”冷冰寒不解问道。 郭箫晗说道:“按理说这件案子虽然事关国家机密和安危,不过真要划归,应该由国安二局接手,不过……” 安国锋接着说道:“关键是这位叫秦清的女孩儿也不是普通人,而是我们国安七局东北分局的一名少校军官,又是在我们这里出的事,我们当然责无旁贷。” “既然是国安七局的军官,又怎么会如此轻易被别人抓走?” 安国锋笑了笑,摇摇头道:“国安七局里也分为行动人员和内勤人员。还记得我曾经给你提过的那位,比你还小一岁,却已经是上尉的女孩吗?就是这个秦媚,她虽然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不过却从小就是难得的电脑天才,目前国内的好些绝密的电脑防御系统以及军方的军事系统都出自她之手,为国家做出的贡献绝对不啻于我们这些行动人员。军委领导都曾夸赞过,这个秦媚一个人就要抵两个主力师!” “喔?”冷冰寒不由暗自咂舌,同时心中也释然了。难怪秦媚被抓后,大家会这么着急,这样的人才,对于国家来说确实太重要了,或许她本身的价值,都不比那nf―167号机密文件差上分毫,真要出了什么问题,那就真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冷冰寒想到这里,也不由心急如焚,立即起身问道:“那还待着做什么?找出对方的藏身之处,全力把人救出来呀!” 安国锋苦笑了笑,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说的我们又何尝不知道?案发之后,整个成都乃至全川的交通方式全都被我们控制住了。可以肯定,秦媚和对方肯定没有跑出去,但不论我们采取什么方式和手段,却都始终是一筹莫展,没有任何的突破。”话说到后面,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多少有些落寞之意。 闻言冷冰寒也不由脸色一变,心里更是震惊不已。 国安七局作为国家机器中最犀利的机构,权力临驾于军警之上,藏龙卧虎,能人异士众多,而且危急时刻,拥有调动军队的特权。可动用了这么庞大的力量,却查不出对方的藏身之所,这不能不令人震惊。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能够让国安七局也铩羽而归? 冷冰寒脸色还未恢复,一阵刺耳的铃声,已经很突兀的响起。 听了电话之后,安国锋脸色不由微变,眉心拧成了疙瘩,叹了一声对冷冰寒说道:“诗诗说东北局的人已经来了。他们可来得真快!找你来就是想要试试在他们来之前把人给救出来,可……唉,这下子我们西南局的脸可丢大了。” 在一间宽大的会客室里,冷冰寒见到了国安七局东北分局来的人。 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五六个,领头的是一个冷艳而充盈着特别气质的女人。 二十六七岁年纪,精干的短发,眸里精光溢动,浑身带着一种铁血而冷漠的气息,融入她绝美却玉面寒霜的脸庞,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柔软与强悍,这两种不可能的性格,竟然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合二为一。 女人进来之后,两眼轻轻一扫,美目顾盼之下,眼波在诗诗身上微微扫过,望着这仿如天仙化人地绝代娇娆,目光不由得一冷,几分明显的妒意浮现在那粉光若腻地俏脸之上。 低不可闻的轻哼一声后,她一双美眸牢牢的定格在冷冰寒身上,似有厌恶憎恨之色。 冷冰寒心中疑云密布,自己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怎么她看见自己却好似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眼波在冷冰寒脸色一转之后,女人又径直走到了安国锋面前,双脚一顿,说道:“安局长你好,国安七局东北分局第一特别行动队队长江珊向你报到!” 第三百七十五章 密谋 第三百七十五章密谋 一个魁梧高大,宛如巨灵神一般的男子在屋子内来回的徘徊着,身影踉跄、神情焦灼。 屋内空调的暖气开到最大,可他的面上那一丝苍白阴冷之色,却是毫无半点消褪的迹象。而宽大的手掌急促的张开再握紧,显然内心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 一个老者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热茶,清癯的老脸恬然一片,望着状极彷徨的大汉,忍不住失声轻笑道:“你这般走法,可是晃得我头眼昏花啊。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了,凭我和你父亲的关系,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用不着摆出这番姿态来!” 略带戏谑的话语有着说不尽的镇定,大汉似乎也受到了他情绪的感染,焦灼的面色稍稍有些平复,却仍然是难掩心中急切,俯身问道:“苏老,这一下,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语调仓皇不安,这个燕赵悲歌似的粗狂汉子,这一刻,竟软弱的像是怯懦病夫一般。 “究竟怎么回事?”苏老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大汉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明白,要是没有非常之事,他是决计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大汉无奈的一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什么?你居然帮着洋鬼子绑架自己人?”大汉还没说完,苏老突然间神色一凛,沉声喝道。 那大汉闻言也是捶胸顿足,无限懊丧的道:“苏老,我也不想呀。当初说不过只是绑架一个女娃儿,易如反掌之事,就是五百万的酬劳,谁不动心呀?哪知道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听说现在全川暗地里都进入了紧急战备状态,军警全部出动,连国安局也出马了,所有人都在找这个女孩儿的下落,你看这……” 苏老长叹一声,道:“你呀你呀,简直是利益熏心了,满脑子就剩下钱了,我都懒得骂你了。国安局那些人是好惹的吗?你怎么能接洋鬼子的活?这不是明摆的惹火烧身吗?人呢?要不把人还回去,不论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又怎么能助纣为虐?” “人已经交给他们了!”大汉垂头丧气道。 “什么!?”苏老闻言浓眉一凛,眸子中闪过一丝讶而怒目圆睁,忍不住厉声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这么快就把人交给他们?现在他们人呢?” 连珠炮似的询问脱口而出,在大汉的印象中,苏老总是保持着一副温文尔雅的长者风范,即便泰山压顶也是不急不躁、泰然处之,此刻却是须发怒张,带着一股子骇人之色,饶是久历杀戮的他见了也是连连打了数个寒噤。 在苏老如电眼神逼视下,大汉只觉得身躯都矮了三分,额头汗水涔涔流下,嗫嚅着道:“才绑了人的第二天他们就来接人了,一手交钱一手一手交人,可是实实在在的现金,摆在眼前一大堆,我也没有不给人的道理呀?”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早已低如蚊呐,脑袋无力的垂下。 苏老很是有些气急攻心,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笨蛋,跟你说了多少遍,不管干什么,不能数典忘祖。那些洋鬼子要没有天大的好处,会给你五百万?你看历史上,那些汉奸卖国贼哪个有什么好处?我看你呀,也要遗臭万年呀!!” 苏老面色狰狞如一尊上古凶神,那声调凄厉刺耳,便如根根钢刺般刺的大汉浑身颤抖个不停。可苏老似乎还没有解气,怒不可遏的又道:“你呀,这么大的年纪,怎么办事没有半点的分寸?以前我还以为你也和你死去的爹一样,是一个铮铮男儿,这才愿意帮你,可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说你好?” 苏老一反往日的温言细语,痛心疾首的呵斥道。大汉老老实实的听他训斥,不敢蹦出半个‘不’字,一来苏老不仅是自己的长辈,而且位高权重,一身本领深不可测,二来这些年来对自己帮助颇多。再说了,他如此怒骂自己,证明他还是很关心自己。 大汉现在也知道,自己似乎捅了马蜂窝。他万万想不到,一时贪念会给自己惹来灭顶之灾,心里是六神无主、惶恐不已,还希望苏老能够帮自己想一个万全之计,渡过此难关。他将希冀地目光投诸在苏老面上。 苏老似乎也骂累了,沉吟不语,神情间颇有几分阴霾,半晌后沉声道:“我来问你,现在对方藏身何处?” 大汉思忖良久,老老实实的答道:“他们一行十一人都安排在陈家老宅里,那里附近都拆迁了,除了我们的弟兄之外,很少有人去。” 他的头耷拉下来,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苏老的另一番呵斥,只是苏老显然已经被他搞得没有火气了,闻言只是阴沉着脸,思忖良久,方才沉声道:“有没有把握都将他们擒下?将功折罪?” 大汉脸色大变,期期艾艾道:“苏老,别人是按照规矩来的,我们要是如此做,可是违反了江湖道义呀,以后要给别人知道了,我们哪里还有半点信誉?” “屁的信誉!”苏老闻言是怒不可言,怒斥道:“和这些窥觑我中华的人还有什么信誉可讲?他们明明就是在利用你罢了,让你去做替死鬼,你还惦记着什么狗屁江湖道义?你是不是还和他们有其他什么牵连?” 大汉吓了一跳,慌不迭的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这次也是通过王胖子介绍来才认识的,以前和他们从未打过交道!” “这个王胖子本身就不是一个好种,以后少和他来往!”苏老默默地点头,木然无语之际眉宇间阴云密布,思绪更是快如电转。大汉是故人之子,而多年来,与自己私交也是不错,于情于理,自己也该拉他一把。 “嗯!”大汉连忙应承道,暗自思索,似乎也觉得苏老说得有理,再说了,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事情到了最后真要败露了,牵扯可不是一点两点。自己再牛,要真和政府对上,毁灭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想了许久,他道:“这些洋鬼子可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要不我们还是不出面,将消息捅出去,让官方和他们去狗咬狗去,说不定还能挣得一笔可观的奖赏!” “别一天老是钻钱眼儿里去了,有命才有钱!可别到时候两头不落好!”苏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心中颇有些感触,这个大汉什么都好,就把钱看得太重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迟早会在这上头栽跟头。 半晌后,苏老微阖的双目缓缓睁开,其中爆射出一抹光芒,瞧来却是带着几许狰狞之色,说道:“这件事情,要想全然脱了干系,肯定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咱们要亡羊补牢,彻底的消弭潜在的危机。” 顿了一顿,在大汉疑惑不解的眼神中,苏老冷冷的解释道:“也就是说,保证知情人不会将你抖露出来。” 苏老面色肃杀,大汉蓦地打了一个寒噤,犹豫着道:“这个,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吧?他们可都是信得过的兄弟,没必要…” 苏老神情越发的阴冷,一字一顿的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之从今天起,把所有的痕迹全部抹平,然后你再去香港待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情的风头过了再回来。其他的事情我会部署妥当。” 大汉想了想,毅然点头道:“那好,一切就麻烦苏老了。”现在只要能够渡过难关,别说去香港了,就算是要他去非洲,他也没有任何选择。 看着大汉如释重负般的神色,苏老也暗自唏嘘不已。倒想亲自去会会这些居心叵测的洋鬼子。历经战争年代,他向来对这些侵略者多有怨恨。虽然不知道这个被绑架的女孩儿究竟是什么来头,但能够让这些洋鬼子出如此高价,让政府如此大张旗鼓、劳师动众,想来必定不会简单。 不论洋鬼子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是铁了心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希望还来得及!”苏老心中暗自祈祷。 就在此刻,大汉的手机突然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大汉才刚接通了电话,就听里面传来了惊慌的声音:“老大,不好了,陈家老宅里的弟兄们全部死了,那些洋鬼子和绑回来的女孩儿全都不见了……” “什么!”此言一出,不啻于一枚炮弹落入水潭中,激起漫天的波涛,大汉猛然间就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脸色大变,身子一晃,冷汗不由涔涔而出。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呀?”电话里的的声音甚至都带有哭声。 大汉也并非一般人物,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纷乱的心情,说道:“别慌,收拾好现场,好好安葬兄弟们,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可挂断了电话后,大汉忍不住一把将电话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骂道:“真他妈的,究竟是谁干的?老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说话间须发戟张,状极骇人。 苏老不紧不慢喝了一口飘香四溢的热茶,然后才冷哼道:“你现在还想不明白吗?洋鬼子也防着你,又怎么可能把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上?” “你说是他们?这怎么可能?”大汉颇有些不敢相信。 “就你能算计别人?别人就不会算计你?” 大汉面色已经是灰白一片,死命的拍了一下桌子,借着这股子震天价的巨响带来的气势,厉声嘶吼道:“他妈的,老子不去香港了,不找到他们为弟兄们报仇,我就不姓周!” 苏老却气定神闲地靠在了沙发上,阖上了眼睛,看似在养神,可不断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的手指,似乎显示他心里又盘算开来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神卜 第三百七十六章神卜 “她怎么来啦?”见到这个女人,安国锋嘴角微微一扯,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即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道:“呵呵,小江呀,没想到这次你亲自过来了,真是难得呀!” 这江姓女子面无表情,漠然道:“秦媚和我情同姐妹,她出了事,我自然不能无动于衷。我这次来,就一定要把她给安然无恙救出来,否则我不会离开这里。” 安国锋脸上微微一变,然后又变得很平静,说道:“那好的,我会派得力人手协助你们!” “无须劳烦!”这女人紧绷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淡淡道:“只须麻烦安局能派人带我们去事发地去看看!” “好说好说!”安国锋笑呵呵地满口应承道,继而又望着诗诗正色道:“诗诗,你带江队长她们去吧,务必为她们提供一切的便利!” “是!”诗诗应道,转过头又对江队长说道:“江队长,请吧!” “稍等一下!”几人刚要离开,突然听到一个淡雅的声音说道。 众人脚步一顿,不由都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只见冷冰寒悠然而起,对安国锋说道:“安局,我也去看看!” 江队长看了冷冰寒一眼,淡雅脱俗的面上满是疑惑,问道:“安局,不知道这位是?” 安国锋笑着缓缓道:“小江呀,这位就是我们局里的冷冰寒少校!相信有他一起,必定能够事倍功半。” “哦?你就是冷冰寒?”江队长似乎有些吃惊,却又纤眉微颦,微有些不满地道:“我想不用劳烦冷少校了,秦媚这件案子我们会处理!” 冷冰寒冷冷一笑,满面都是**裸的嘲讽之意,道:“我想江队长估计忘了,这可是我们西南分局的地盘!江队长你们远道而来,我们自当尽到地主之谊!要不岂不是被其他同行讥笑我们失礼?” “你……”江队长被冷冰寒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微恼,却又发作不得。冷冰寒所说的确不错,这里可是西南分局的地盘,这个冷冰寒想去什么地方,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阻止的。 “那好,希望你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江队长脸上的高傲和冷漠自然而然又流露了出来,淡然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而去。 冷冰寒无奈的一笑,看了看安国锋,一脸迷惘地问道:“安局?这个江队长究竟是什么来头呀?就好像别人都欠她似的,一张死鱼脸。” 安国锋眉宇间闪过一抹戏谑的神色,笑道:“小寒,这下你可算惹到马蜂窝了。这个江队长身手很是了得,而且胆大心细,处事作风果断干脆,颇有大将之风,很得总局局长的赏识,可谓是国安七局的后起之秀。三十岁不到,可已经是上校军衔,别说在东北局,就是整个国内也是极为罕见。” “可她却不论对外人还是自己人都冷若寒冰,对每个试图接近她的男人都抱着极重的厌恶与警惕心理,无人敢接近,下手凶悍无情,为人最是睚眦必报,在局里被人戏称为‘罗刹女’。罗刹女是什么?那可是传说中吃人的女妖。以后可有得你受的了!” “是吗?”冷冰寒看着江队长那美妙的背影,直到她从自己视野里消失后,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嘴角勾勒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道:“罗刹女?呵呵,有意思!”说着,眼睛亮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出一股凌厉地锐气。 夜晚,皓月当空。 白日里忙碌喧嚣的都市到了夜间,似乎更加繁华,灯红酒绿的闹市区。人流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几辆黑色的车子滑过灯火迷人的都市夜幕,驶进了都江堰建设路上的柳河宾馆的停车场。 柳河宾馆只是当地一家普通三星级宾馆,不过地处都江堰市中心,位于秀丽清幽的玉垒山,紧靠杨柳河畔,与古堰举世闻名的水利工程、龙池国家原始公园和世界文化遗产的青城山想毗邻,在地上也算得上很有名气,因此生意很是红火。 不过柳河宾馆此时的气氛很是肃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一个个神情警惕,更不时的有人牵着军犬四处巡逻。 “这哪里是个宾馆,分明就是个军事基地嘛!”坐在车里,冷冰寒隔着车窗看着这情形不由嘟哝道。 坐在他身侧的诗诗听到了,不由抿嘴一笑,说道:“自从秦媚在这里失踪后,我们就指挥当地驻军将这里全部戒严了,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案发当时的原状,所有宾馆的工作人员都隔离起来,以备随时调查了解当时的情况。” 冷冰寒轻叹一声,调查案件自然是无可厚非,可这样子将宾馆全部封锁戒严,宾馆的损失可谓不小,传了出去,声誉也会大受影响,估计以后也会很难再经营下去,碰到这样的事件,或许他们也是叫苦不迭吧! 走进宾馆,气氛也毫无半点的舒缓,走廊电梯都有士兵在把守,所有出入者的证件都要扫描一遍,确认无误后方才得以放行。 “江队长,你看你们是先看监控录像还是先去房间?”诗诗问道。 江队长略一思忖,说道:“先去监控室吧!” 整个监控警方和国安七局已经看过无数次了,监控录像中显示,秦媚是晚上七点左右进入柳河宾馆的,办理好手续后,入住于宾馆508号房间就没有再出现,而其间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过房间。直到第二天上午服务员打扫房间时,才发现房中空无一人。 原本这也很正常不过,房客很有可能会离开房间,因此刚开始服务员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直到到了第二天,要加收房费时,才发现这个房客一直就没有出现过,也联系不上,这才及时调看了监控录像。可录像中显示房客第一次进入房间后就没有出过房间,可房间里一切设施正常,窗户的护栏也没有任何破坏的迹象。 这下子宾馆方才着急了,连忙报警,不过警方同样是一筹莫展,就好似秦媚凭空从房间里消失了一般。虽然现在已经知道,秦媚是被歹人绑架,可歹人究竟是如何得手的却也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众人把监控录像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有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江队长冷冷一笑,对一个手下吩咐道:“将监控录像拷贝上,逐格逐帧检查,看似乎被做过手脚,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就能从房间里蒸发了,其中一定有不为我们所知的原因。” “是!”手下大声应道,很是雷厉风行。 江队长又对诗诗说道:“麻烦你再带我们去508号房间看看!” 诗诗笑语嫣然道:“江队长无须客气,跟我来好了。你们今天也暂时住在这里五楼,也好方便你们继续查案!如有任何要求,请及时和我联系,我会提供一切帮助。” 虽然诗诗态度很好,可江队长脸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淡然道:“那好!” 秦媚的房间也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和其他客房没有任何两样,虽然已经知道警察和西南局的人员早已对这里进行过细致的勘察,不过刚进入房间,和江队长一起来的几个手下仍然在屋里四周仔细勘察起来,任何一个角落的蛛丝马迹都不曾放过。 这些都是高手,自然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江队长进屋后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理睬跟在身后的冷冰寒和诗诗,但是冷然的眸子里,泛着清如水般的灵智。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开口问道:“老汪,怎么样?” 一个花衫的中年男人,花发梳得笔直油亮,眼里散发着一种阴冷的寒光,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邪魅,对江队长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残留有秦媚的气息,应该没有问题。” “那好,立刻找出她现在的方位!”江队长眼里冒着冷气,却隐含着几抹欣喜,急切说道。 老汪看了一旁的冷冰寒和诗诗一眼,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枚龟壳。龟壳年代已经很是久远了,看起来很是陈旧古朴,闪溢出丝丝灵气。 “这人叫汪卜,绰号神卜,来自一个古隐世家,最是擅长占卜,只要有一点线索和气息,就能够通过这种神术探知一定的消息,很是灵验。”诗诗见冷冰寒脸上露出惊疑的表情,便开口给他解释道。 “占卜?”冷冰寒是兴致大起。社会上一说起占卜算命,大多都认为是封建迷信和骗人的玩意儿,冷冰寒也向来是嗤之以鼻,没想到还真有奇人具备这种的能力,嘘叹之余,不由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汪卜双手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捧着这枚龟壳,阖上双眼,一脸虔诚,嘴里念念有词,和街边骗人的神棍没什么两样。不过冷冰寒却惊异的发现,随着汪卜的动作,从那龟壳中渐渐流溢出一丝肉眼所不能觉察的异彩,围绕着汪卜那瘦弱单薄的身躯上盘起来。 而此刻,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生恐打扰了汪卜的占卜。 异彩越来越浓,越来越厚,渐渐将他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其中,甚至发出一丝丝向外延伸,大有和天地间的灵气相接的趋势。 当两种能量突然连接之际,就如同电流突然接通了一般似的,汪卜突然身子一颤,双手一松,手中的龟壳洒落在了桌面上,却没有停顿在原地,而是像有人拨弄一般,飞快地旋转不已。 “果真奇妙!”冷冰寒脸色依旧淡定自如,不过心中却颇为称道,看来这国安七局里还真是藏龙卧虎,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都不容小觑。 可其他人脸色却大感震惊,这似乎和汪卜以往的占卜情况大相径庭呀! 这是怎么回事? 汪卜面色一变,猛然间睁开双目,眸里闪射出一道邪魅的光彩,直落在龟壳之上,大喝一声:“定!”声音响如洪钟,余音袅袅,让人很难相信,他那消瘦的躯体能够发出如此如此响亮的声音来。 飞速旋转地龟壳顿时如同重山压顶般,猛地一顿,仿佛就要停缓下来。 汪卜正欲长舒一口气之际,龟壳却又忽然剧烈颤动起来,在桌上发了疯似的跳动起来。 而汪卜大惊,顾不得神色委顿,又将右手食指用力咬破,狠狠地将血淋淋的指头压向了那乱跳的龟壳。 血手指刚接触到龟壳,立时间,龟壳上冒出一阵急起的白烟,随即响起“砰”的一声脆响,龟壳竟然炸裂开来。 汪卜脸色一白,忽然间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一晃,便往后仰去。 “啊,老汪,你怎么啦?”江队长身旁的另一个脸色温和,相貌潇洒的男子面露惊色,连忙一把将他扶住。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的震惊,围了上来,不知道汪卜那从未失手的神卜怎么会搞成这样。 躺在其他人怀中的汪卜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咳嗽了两声,嘴角又涌出了阵阵血迹,有些虚弱地对江队长说道:“江队,真对不起,对方有高手护阵,布下了禁制,我实在无能,看情形恐怕只有请我师父出山……” 江队长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展颜道:“老汪,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伤得不清,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调养身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好了!” “江队,敌人势大,千万要注意安全。”汪卜断断续续地说道。 江队长点了点头,便叫人将他送了出去,而诗诗也急忙跟着去张罗去了,来者是客,受了伤她也不能不管不问。 冷冰寒却似心有所感,看了一眼,也转身而去。 “混蛋,全体出动,两人一组,全城搜索,我一定会将他们找出来,碎尸万段!”看着冷冰寒转身而去的背影,江队长右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惊天般的巨响。此刻她满身的杀气,就如一头沉睡的猛虎终于苏醒了,被激发了无限的杀戮之意。 “是!”江队长的手下轰然站起,大声应诺,个个脸上杀气腾腾,随即又全部鱼贯而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冷冰寒从柳河宾馆出来以后,并没有回去,而是走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眼见四处无人,抖了抖身上的大衣,飞身两步像一只腾空的大鸟一般跃上了周边的屋顶,看了看夜幕中的黑沉沉的夜空,似乎辨别了一下方向,又腾身而起,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第三百七十七章 有所发现 第三百七十七章有所发现 冷冰寒一路上风驰电掣,身形不断闪过,加之几乎都身处黑暗中,因此虽然有些惊世骇俗,却也没有惊动到任何人,即便有人恍惚看到一个人影在黑暗中闪过,也只是怀疑自己眼花了,要不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形若鬼魅。 当然,一路上却是引得狗吠不止,搞得居民们纷纷出来查看究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此,当地甚至还又重新流传起来各种各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传言来,许多人还信誓旦旦说是自己亲眼见到的。当然,这是后话。 不多时,冷冰寒已经来到了城郊一片位于公路旁的厂区。厂区离村庄较远的僻静处,四周没有高大的建筑物,树木倒是不少。 这里曾经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家具厂,后来由于经营问题倒闭,便空置下来。直到去年被一家外资集团公司买去,在这里开大兴土木,开办了一个大型的化工厂。不过令当地人感觉奇怪的是,这家化工厂和其他厂有些不同,不仅没有招聘一名当地员工,工厂虽然每天进进出出的车辆很多,但大门绝大多数时候也都是紧闭,显得神秘不已。 不过后来当地人得知,化工厂生产的都是很危险化工产品,含有剧毒。当地人对此自然是颇有微词,还曾经要求政府将如此危险的化工厂搬离此地,以免对附近的居民造成影响。当时此事还闹得比较大,甚至惊动了省上。 直到化工厂方面对附近居民进行了巨额补偿,并承诺改进设备和技术,确保不会对当地人造成任何影响,居民们这才作罢。不过对化工厂还是避而远之,不敢再接近,生怕自己不小心也会中毒,时间一长,这里的便更加人迹罕至。 枝叶繁茂之处,冷冰寒借着枝叶的遮掩,仔细观察起厂区里的情况起来。 触目所及,只见化工厂占地约莫三十亩左右,厂区中央的办公大楼八层高、气势不凡,而厂区后面便是一排排的宽敞的厂房和库房。空地上道路宽阔笔直,两侧树木和路灯林立。远处的露天停车场也是停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货车,而更远处还有一排封闭式车库,想必是专用来停放小车的。 从这些情况看来,这家化工厂的经营状况似乎很不错,即便到了晚上也有还有保卫人员在厂区里巡逻,一切看起来都最是正常不过,几乎让人找不到丝毫的不妥之处。 冷冰寒之所以到了此处,并不是他真的无所不能,而是全凭司徒还珠的指点。 正当冷冰寒全神贯注观察汪卜施展自己的神卜绝技时,脑海中突然接收到了司徒还珠的信息。 为了早日凝聚元神、重塑肉身,司徒还珠向来都在凝元寒光玉中苦心修炼,只有当日冷冰寒为救治首长,灵力枯竭、经脉多处破损后陷入昏迷中,她担心冷冰寒的安全,这才出来守护,其他时候没有任何动静,好些时候冷冰寒几乎都要忘记了她的存在。 因此,当冷冰寒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司徒还珠的信息时,也是不由吓了一跳。他都不知道司徒还珠这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司徒还珠也是在潜心修行时突然被汪卜施展神卜绝技时那四溢的灵力所惊扰,这才出来一看究竟。不过汪卜的神卜术虽然神奇,可在她看来,却不过只是学到些皮毛,甚至有些不伦不类,言语中自然颇有不屑和嘘叹之意。 见到了司徒还珠,冷冰寒却也是不由灵机一动,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把事情的原委给她说了一下,想看看她能否找出秦媚的下落,毕竟司徒还珠的那个时代正是修真的鼎盛时期,还有许多现在失传了的密技。现在大家一筹莫展的事情,到了她的手上,说不定还真能找出办法来。 果然,司徒还珠并没有让他失望,很快找到了蛛丝马迹,并一路将他引导到了此处。 可是,看到这样的一间化工厂,冷冰寒不由有些迟疑了,问道:“还珠,你肯定就在这里吗?” 冷冰寒话音刚落,身边陡然凭空出现一个长发飘飘、白衣胜雪的美貌女子来,很是恭敬地对冷冰寒说道:“寒少,我感知您要找的人灵魂波动就出现这下面,大致在地下十到二十米左右,只是下面设了禁制,我也无法探知下面的具体情况。” “地下室?”冷冰寒一听司徒还珠的话,脑海中就不由闪现过这样的一个念头。可一家化工厂,哪来的这么深的地下室?莫非其中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吗?而那些绑匪和这家化工厂又有什么关系?是碰巧发现别有洞天还是早有图谋…… 冷冰寒心头不由思忖开了。 司徒还珠见冷冰寒眉头一皱,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呢,慌不迭地说道:“寒少,千真万确,他们肯定是躲在地下,虽然设有禁制,可那灵魂的波动却是不能完全遮掩住的。更何况,刚才那个人的占卜术虽然只学到些皮毛,不过多少和禁制发生了一次冲突,我敢肯定,绝对在这里!” 看着司徒还珠脸上那急切和焦灼的神态,冷冰寒不由莞尔,微微一笑,对她和声道:“还珠,你的本事我是没有半点怀疑的,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听冷冰寒这么一说,司徒还珠这才重新展颜起来,不过随即面上微现一抹凝重之色,说道:“寒少,这个禁制虽然我从未见过,但充满了噬人的死怨之气,一不小心就会堕入污损灵力,对修真之人损失极大,可见施展禁制之人应该非同小可,你可千万要多加小心。”而那眸子深处更是隐藏着一抹不安与焦灼。 “是吗?那我倒是要好生见识一下!”冷冰寒的眼神蓦的变得锐利起来,忽而瞑目,嘴角蓦地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下一刻,眼睛张开,双眸寒芒迸射,如刀锋般锐利,说道:“不过,我坚信,天底下还没有拦得住我的地方!” 沉稳的语调,有着一丝隐隐的战意,而面上似笑非笑,怡然而从容。此刻,俊雅无双的方自在给人一种很离奇的感觉,似乎这波澜不惊的面容下,隐藏着一只蓄势待发的嗜血狂狮一般。 司徒还珠望着气势凛然的冷冰寒,眼神蓦地狂热起来,欢声道:“那是当然,即便他们再厉害,可在寒少你面前,也无异于木偶。希望寒少能让我给您打前锋,荡平这些鬼魅。” 要知道,在司徒还珠心目中,冷冰寒就是转世修行的大神,虽然还没有开灵,但也绝非这些凡夫俗子们可以比拟的,自己早就期盼着能够为他挑灯执帐、鞍前马后,现在不正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一想到自己能够帮得到冷冰寒,司徒还珠便不由激动不已,甚至连语调都不由有了几许颤抖的味道。 望着司徒还珠那战意凛然的的熠熠美眸,听到她那由衷甚至有些盲目和疯狂的赞誉,冷冰寒不由心中一热,不过却对她说道:“你伤还没有恢复,就别冒险了,万一再有什么损失岂不糟糕?” 感受着冷冰寒言语中的关切之意,司徒还珠嘴角浮现出一抹开心的笑意,却是欣喜道:“寒少放心好了,谅这些魍魉鬼魅还伤不到我!” 冷冰寒见识过司徒还珠的本事,见司徒还珠坚持,冷冰寒也就没有再拒绝,不过还是再三叮嘱,要她先隐在玉牌中,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再召唤她出来。这主要是冷冰寒不想养成依赖别人的习惯。 司徒还珠得逞所愿,笑语嫣然,这才回到了玉牌之中。 司徒还珠回去之后,冷冰寒掏出了手机,准备将这个情况告知安国锋,可转念一想,秦媚究竟在不在这里还没有一个定论,倘若白白惊动了他们却一无所获,那丢脸可就大了。再说了,冷冰寒也不愿意将自己的能力全部曝露给他们,还不如自己先去看看再说。 至于告诉江队长,这个念头却是根本就不曾有的,他对这个女人可没有任何好感,再说了,这可关系到西南局的荣誉,真要让东北局的人去把人给救出来了,无疑是打西南局的脸。冷冰寒虽然至今也不认为自己是西南局的人,不过总是挂名在那里,西南局颜面无光,他自然也不好受。 尽管冷冰寒嘴上不承认,他性格虽谨慎,可骨子里也有着极为强烈的冒险意识。或许是受前世那些好莱坞大片所影响和熏陶,他内心深处对于那些孤胆英雄们最是崇拜的,也不止一次两次梦想过,也要成为这样的英雄人物。 而这种情结,似乎正在影响着他。 厂区内静谧幽暗,唯有保安室仍然灯火通明,冷冰寒在树上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后,发现保安室内的保安刚开始还经常出来转转,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想来是天寒地冻的缘故,后来则只是偶尔出门来看看情形,更多的时候却是聚在保安室内打牌,厂区的安全则是交给了在厂区内奔跑乱窜的七八条身躯硕大的凶恶狼狗。 第三百七十八章 虚惊一场 第三百七十八章虚惊一场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松懈大意,化工厂有着完备的安保监控系统,四五米高的围墙上不仅安装有摄像头,还有红外线自动报警装置,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偷偷进入厂区。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冷冰寒暗自打定了主意,也没有想过要通知其他人,当即借着夜色的遮掩,来到了厂区后方的围墙外侧,找到一个摄像头死角,一提气猛然一跃,身子已经到了半空中,比高耸的围墙还要高出好几米来,自然也就避开了红外线自动报警装置,轻松自围墙上空翻越而过,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冷冰寒脚刚刚落地,身侧的草丛中猛然扑出一个黑影,张开血盆大口向冷冰寒的脖子咬来,嘴里还带着一丝腥味,那锋利的牙齿似乎在暗夜里闪着森寒的光芒,更是带出了无尽的死亡信息。 这正是一只高大凶猛的大狗,真要被它咬上了,即便不死也必将皮开肉绽。 冷冰寒身子轻轻一闪,巧妙地避开了狼狗的凌厉攻击,顺势一脚,狠辣无比地踢中狼狗的嘴上。 “呜呜……”大狗一声低嚎,摔出好几米远,很快又站了起来。刚才的重击似乎并没有对它造成太大的损伤,反而是将它身体内潜藏的野性尽情激发了出来,眼中露出一丝嗜血的光芒,呜呜对着冷冰寒怒目相向,吐着长长的舌头,触电般的扬起了背上的长毛,四条腿绷紧,尾巴高高的竖起,身上散发出的食肉猛兽的气味,似乎在寻找机会的野狼一般,随时都会有攻击的架势。 冷冰寒也不由一怔,自己刚才那一脚虽然并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但也足够一般人受的了,谁知道这条大狗这么凶悍,委实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冷冰寒并不知道,这种大狗可不是一般的狗,而是斑鬣狗,脑袋大,短而圆,两个大大的耳朵瞧来很是滑稽,站立时前高后低,前腿竟然比后腿长,很是不协调,全然没有藏獒看来那么沉硕有力、气势凛凛,却是非洲大草原仅次于狮子的凶猛捕猎者,绝非一般狗可以相提并论的,咬合力很恐怖,足以轻易的将大型动物的头骨嚼碎下肚。据专家测试,斑鬣狗的咬合力一般达到450公斤,而雄狮的咬合力不过才320公斤。 就在冷冰寒一愣神之际,斑鬣狗低吠一声,獠牙龇出,凶猛向冷冰寒扑来,恐怖的大嘴张开,露出了一口寒意森森屠刀般的利齿,朝着冷冰寒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这一口要被咬实在了,即便是骨头也会被咬碎。 冷冰寒不知道这样的一家化工厂为什么会饲养如此凶猛的狗,但被这样一只狗挑衅,犀利的眼眸中暴出一股疯狂的杀气。 哪知道念头刚起,高高跃起的斑鬣狗在空中却猛然间闪到了一边去,看了冷冰寒一眼,高扬的头颅低了下来,身躯瑟缩起来,呜咽着掉过头来,远远的跑了开来。 斑鬣狗的怪异举止,实在让冷冰寒是皱眉不解,惊诧莫名。望着眼前的一切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冷冰寒隐隐觉得,这狗或许觉察到了自己的杀气,这才会避凶趋吉不成。 杀气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但是确实存在,笼统的来说,是一个生物具有的威胁性的综合表现,也可以是被攻击对象对潜在危险的一种感受。一个人具有的杀气,也绝对不在于他沾染了多少血腥,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慑人底蕴。 相较而言,脱离大自然的人类对杀气的感知敏锐度,要绝对逊色于动物,比如当狼群到来之际,马往往会提前感知危险而亡命狂奔。 曾有人形象的说过,巧取豪夺是斑鬣狗为生的手段之一,欺软怕硬是它们处世的原则,狡猾狠辣则是它的代名词。这条自出生就为了生存鏖战不断的斑鬣狗,很清晰的感受到冷冰寒身上的那盎然杀气,这股子杀气,强到了让它畏惧战栗的地步。没有同伴的支援,势单力薄的斑鬣狗选择了理智的逃避,免得遭到厄运。 冷冰寒原本想将这条斑鬣狗杀掉以免除后患,不过见到这狗如此通灵性,不由心中一软,也就放它一马,开始着手正事,四处勘察寻觅起来。 此际夜色朦胧,狂风渐起,给冷冰寒的行动增添了几抹隐秘。 为了不再节外生枝,行进中,冷冰寒收敛起自身的气息,加之他快若迅雷,便若在荒草种潜行的猎豹般逼近目标,没有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声,即便从狼狗身侧经过,也没有惊起它们的警觉。 厂房内只是开着数盏昏黄地庭院灯,散逸出的刺鼻的气味,让人头晕目眩,郁闷作呕,也不知道那些生产工人们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的。冷冰寒紧掩住口鼻,换着内呼吸,身体周围形成的保护罩也隔绝了空气中的有害颗粒,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贴着墙壁,在各个车间奔走着,不停的端详着四周的环境。 此际四周狂风嘶鸣哀嚎,将天地吹得惨淡一片,皓月也全被厚重的云层给遮掩了。漫说保安蜷缩在保安室里。即便出来巡逻,置身于狂风悲啸之中,也定然无法察觉半点的不对头。 仔细查找了许多,也没有找到地下室的所在。 出师不利,冷冰寒心头颇有几分懊丧,却也不肯服输,看了看夜幕中黑沉沉的厂区,轻轻闭上眼睛,霎时神识已经脱体而出,开始向四周扩散开来。一时间,神识所及范围内,但凡有生命的东西,甚至一只飞鸟,一只老鼠,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反应出来。 突然,在一处看似毫无人气的厂房附近,冷冰寒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似乎很强大,却又若有若无,显得很是矛盾。许多怪异地气息,但却被一股奇异的能量笼罩在其中,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 在这里,果然藏得严密,藏得巧妙。想必那奇异的能量就是司徒还珠口中的禁制吧! 不过神识刚才探测到这股能量,冷冰寒蓦然感觉一股力量似乎正在吞噬自己的灵力,放出去的神识竟然有有着很快散失的危险,大骇之下,连忙将神识缩了回来。回来之后,冷冰寒发现自己的神识居然沾上了一些灰蒙蒙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冷冰寒沉思起来,刚才的情况现在想来似乎还心惊后怕不已,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情急之下,连忙向司徒还珠询问。 司徒还珠一听也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具体的情况,当听冷冰寒说完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对冷冰寒说道:“寒少,禁制多种各样,不同手法的禁制和施法人的能力,产生的结果也是不尽相同的。而这个禁制就很是歹毒,好在你修为高深,并及时撤回了,这才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静修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听司徒还珠这么一说,冷冰寒也才放下心来,再一查看,不由又愣住了,只见电雷闪发出一道极其纯净的雷电进入自己体内,不断洗涤着那受污的神识和灵力,仅仅几个来回,原本有些灰蒙蒙的神识和灵力就已经恢复了,身子也感觉到神清气爽。 冷冰寒不由大喜,真没想到,这电雷闪还有这样的好处,实在是惊喜万分,想想这天庭的宝物就是不同凡响。不过同时也在心中告诫自己,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不知道有多少能人异士和神奇的食物,今后自己一定要习起今天的教训,万万不可再这样目空一切了。 此时司徒还珠似乎也感觉到了冷冰寒已经全然恢复正常了,嘴里虽然没说,不过心中却暗自称赞道这个主人不愧是大神转世,换着其他人,受到这样的损伤没有三五年时间根本恢复不了,可他也就在一转眼间就康复了,心中的崇拜和敬仰是无以伦比的。 既然大体确定了方位,冷冰寒的搜索也就缩小了区域。不过由于刚才的教训,他也不敢再用神识去探知了,即便电雷闪能够洗涤修复,可他也担心惊扰了对方,毕竟秦媚还在他们手上,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救人,而不是大战一场。 正当冷冰寒满心焦虑寻觅地下入口时,却只听得远处的保安室方向传来鸣笛声,紧接着两束灯柱穿过夜幕直直射来。 冷冰寒心中一凛,忙隐住身子,又悄悄探头望去,远远地瞧见一辆汽车缓缓的开了进来,从自己掩身的一侧驶过。 隔着车窗,冷冰寒分明看到,车里坐着两个男子,开车的是个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身材修长,剑眉朗目,一身白衣,如玉树临风,雄姿英发,那双眸之中,射出一股冷澈的寒辉,清冷而透彻的目光直指看着车子的前方。另一个男子三十五六岁,鹰钩鼻子,颧骨高耸,两颊如削,容貌峻冷而肃杀,肌肤白的似乎连一丝血色也没有。 两个人都毫不例外的都是白种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 逼供 第三百七十九章逼供 化工厂是隶属外资集团,出现两个外国人也没什么不对的,可冷冰寒却心中蓦然一紧,这两个人都给他一种绝不简单的感觉,再一联想起绑架秦媚的极可能是境外势力,下意识中就感觉应该和这两个外国人脱不了干系。 车子从冷冰寒身旁的路上驶过,径直驶入到车库后,车库的门却是缓缓的阖上,半天也无人出来。 冷冰寒刚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可继而心中却是一惊,暗道:“莫非通往地下的密道就在里面?”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冷冰寒心跳不由蓦的加速。 冷冰寒继续耐着性子继续等待良久,直到感觉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了,这才在狂风与夜色的双重掩护下,闪身来到车库前,侧耳发觉里面没有半点异响,缓缓用力,暗中将车库锁破坏后,将车库门拉开一道小缝隙,这才悄悄闪身进入,然后又将车库门恢复原状,以免让人发现了异状。 车库里除了刚才停进来的那辆车子之外,别无他物,也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冷冰寒围着车子转了一圈,通过仔细勘察才发现,车底有一道暗门,而车子也是特制的,按动其中一个按钮,车底便会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而同时,车座便会下沉进去。 看到这样的设计,冷冰寒不由暗叹,还真是巧夺天工,换着一般人根本想不到,这里居然还别有洞天,尤其还必须和这样经过特殊改造的车子配合使用才能见效,缺一都发现不了其中的秘密,可真够巧妙的。 艺高人胆大,冷冰寒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悄然坐上了车里,按动了按钮,车座立刻下沉,将他送入到了地下,大约十来米的深度,这才停了下来。 冷冰寒屏息静气试探着从车座上走了下来,这才发觉,身处之地是一个小型地下室。而将冷冰寒传送下来地车座又在**,设计巧妙精密的液压装置撑起,上升合拢后,真连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冷冰寒暗自叹服,心中却是提足了戒备之意,一个通道都如此煞费苦心,这里面,或许真个可以比拟龙潭虎穴。 可这样精密的地下室又是谁人建立的呢?又有什么目的?冷冰寒是大感困惑,只是隐隐感觉,这家外资集团有着不可推脱的问题。 地下室只有一道门,推开门后便是一道狭窄的走廊。 走廊长约五十米,灯火通明空旷孤寂,不见一个人影,浑无半点的声响。只是走廊上方林立的监控器,几乎遍布任何一个角落,从而让监控没有一点死角,任何人要想从这里通过,大致都是难如登天。 冷冰寒仔细查看了一番,猛然间发现监控器扫描的是其下的空间,走廊顶部却留有不到半米的真空地带。当然了,普通人根本无法穿越过去,除非会飞。 冷冰寒虽还不会飞,不过却也难不倒他,一个用力跳跃,斜斜的跃到走廊顶部,以双手双脚撑住两侧,身形沿着走廊顶部平平的快速移动,宛如杂耍般的娴熟动作施展下来,轻易的避开了走廊的监控器。 来到走廊尽头,饶是冷冰寒气力悠长,五十米下来,手臂也有些微微酸疼。 他长吸一口气,手脚撑住走廊,暂不落下,悄悄探出头去观望,却只见此处豁然开朗。长长的甬道亮如白昼,甬道两侧有十数个磨花玻璃门入口,而两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守候在甬道上,双目炯炯地看着外面。 守卫的警惕性不可谓不高,并没有因为这里位于机密的地下就松懈警戒,不过也说明这里确实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地方,这样才会如此戒备森严,司徒还珠一定没有找错地方。 欣喜之余,冷冰寒又不由有些头疼,自己身处的位置距离两名守卫至少还有十几米的距离,而又没有其他通道可以走,不论自己如何行动都难以躲过守卫的眼睛。 思忖了片刻,冷冰寒蓦然发难,脚尖蹬地,从廊顶扑下,快若离弦飞矢。 既然避无可避,冷冰寒也就横下心来,决定强攻。 两个守卫也猛然间发现了冷冰寒的身影,大惊之下,正欲发动警报,可冷冰寒身形鬼魅,几乎在一个瞬间就跃过十几米的空间,双手如出洞毒蛇一般猛的伸出,并指如刀,迅捷无比地斩落在守卫的脖颈上。 守卫也算得上是身手不凡之人,可在冷冰寒的偷袭之下,就宛如孩童一般无力,哼都没哼上一声,晕死过去。 冷冰寒伸手前探,将两个的身躯及时扶住,免得落地发出声响,此时才发现,其中一人的手指已经按在了身上的一个按钮上。 冷冰寒不知道这个按钮有什么功效,但也知真要让他按下,对自己绝计不会有半点好处,不由轻呼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动作够快、运气够好,要不还真麻烦了。继而揪住两人衣襟,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壮硕的身躯挟回了走廊中。 …… 也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名叫张斌的守卫只觉得人中穴一疼,一个寒噤,登时醒转,出于本能张口欲呼之际,却只觉得喉咙一痛,喉管被一柄散逸着秋水寒芒的利刃抵住。那冰冷如雪的杀意,让人生出一股子窒息般的恐惧,一时间只觉得喉管里似乎被冰块充溢满了一般,发不出半点的声响。 此时却只瞧见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自己,寒意四射的眸子除了肃杀,再无半点的感情,饶是他身经百战,也不由的颤抖不堪,只觉得在这双眸子注视下,浑身宛如坠入万年冰窖一般的凄冷无助。 张斌此时才想了起来,自己被入侵者给制止了,心中有些惶恐,却不是很紧张。当下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瞧见了自己的同伴黄康华也悠悠醒转,而他的头顶被入侵者的手掌扼住。 同伴头颅硕大,发达的斜方肌显得脖颈异常粗壮,而入侵者的手掌却是温润如玉,看起来更是纤弱的很,二者搭配,颇有几分蚍蜉撼大树的滑稽。 “不要动,不要喊,动一下,喊一句,都没命。”冷冰寒低声道,语调虽和缓,却有着无尽的杀机。 “好……”张斌见自己身上没被捆绑,手脚运动自如,而对方只是托大到用一把从自己身上搜出的匕首抵着自己的喉咙,心中冷笑不已。这样的场景他们在以前的训练中可没少碰到,虚与委蛇的应了一声,继而突然发难,一拳就待击出。不过黄康华似乎也抱着同样的念头,更是抢先了一步,硕大的头就向冷冰寒的头部撞去。 张斌心中大喜,黄康华的铁头功在这里可是出了名的,一头撞去,即便是厚重坚实的青砖也要变成碎块,更何况那个冷峻的脸? 张斌和黄康华都是亡命之徒,人人身上都背负了不少血案,后来几经辗转到了西伯利亚训练营。虽然在残酷的训练中惨遭淘汰,可却侥幸不死,被某个势力所笼络,又安排了新的身份重新回到国内,来到这个地方。 似乎已经看到了入侵者在黄康华的撞击下,惨叫着失去战斗力的场景。张斌欣喜之下,正准备出手策应同伴,却见冷冰寒冷笑一声,扼住黄康华头顶的那只手一用力,便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声响虽然低微,听来却是清晰的很,宛如树木枝桠折断般的清脆,却又带着无尽的渗人之意,让人听之,骨髓中似乎都生出一股子尖针般的寒意。 即便是见过各种血腥的场面,可张斌还是不禁有些惊呆了,黄康华的头颅被冷冰寒硬生生的拧到背后,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充满了不敢置信地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白生生的骨茬带着触目惊心的红艳液体刺破肌体露出来,血腥气在鼻翼间缭绕,让他不由一阵反胃,差点没有呕吐出来。 张斌不由感觉浑身冷汗淋漓,从未感觉死神竟然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如果不想变得和他一样,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犹豫一下,我就要你的命。”冷冰寒轻描淡写地说道,好似适才只是杀了一只鸡鸭一般的轻松,平淡中只有一丝丝的饶有兴致的神色。 说话的时候,手中的匕首轻轻前探,死死的抵住张斌的喉管。锋利的刀刃划拨了张斌脖子上的皮肤,丝丝血迹顺着刃身争先恐后的涌出,也顺便带走了他心中的豪气。 张斌也曾经是不畏生死,在西伯利亚训练营理,通常怕死的人最先死。他能在死亡率极高的训练营里保住自己的命,也自然有他的非凡之处。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清楚,眼前这个入侵者的恐怖。先不说他是如何越过十几米的距离,在自己和黄康华反应过来就将两人制服,也不说他轻易单手拧断一个练家子的脖颈,单单拿他眼下地眼神来说,就足以让他心悸震颤,仿佛看见了嗜血的恶魔一般。 第三百八十章 初闻弑神 第三百八十章初闻弑神 张斌自然知道,泄露了基地的秘密会是什么下场,可当冷冰寒用那双仿佛不蕴含任何人类情感地眼神望向他的时候,他就不由感觉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不寒而栗。多年历练,几近坚若磐石的心智在这样的眼神下都快要崩溃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冷冰寒低声问道。 “基地,地下秘密基地。”张斌大口喘息着,忙不迭地答道。 冷冰寒的眉头皱了起来,微一思忖,又道,“你们为哪一国服务?这里主事人是谁?” “啊?这……”张斌面露难色。 冷冰寒似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将抵在张斌颈上的匕首又加了一份力,带着寒气的利刃再一次刺破了他的肌肤,并又往里面递进了一些。张斌只感觉喉咙一痛,仿佛自己的气管都要被隔断了,嘶嘶漏着气。 这把匕首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跟随了自己好些年,这些年中,被他这样割破喉咙的人也不在少数。可真当自己的喉咙要被割破时,那种全身冰冷,从心底涌起的恐惧感仍然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 有了黄康华的前车之鉴,张斌丝毫不怀疑对方一刀割断自己喉咙的决心,慌忙说道:“这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隶属一个叫‘弑神’的组织,组织遍布全世界,势力很是强大,甚至可以影响到多个国家的执政方针,但可真不知道是为哪一国服务……”他急促的答着,甚至都有些口不择言了,生怕一个怠慢,惹恼了对方痛下杀手。 “弑神?”冷冰寒讶然,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不过仅从这个基地的规模和布置来看,已经很是让人瞠目结舌了。真要如这个守卫所说,遍布全球,这个势力可就真的太令人震撼惊了 难道这次绑架秦媚,也是这个叫“弑神”的组织所为?这个组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又有怎么样的目的? 一时间,冷冰寒思绪飞转。 如若是换在平时,冷冰寒是懒得去关注这些什么组织的,只不过现在自己碰上了,基于“知敌知彼,百战不殆”的想法,就不得不想去知道,即将面对的对手是什么样的状况。 沉吟片刻后,冷冰寒继续问道:“这里的主事人是谁?” “就是化工厂的总经理史密斯先生,我们所有人都听他的!” “被你们绑架来的那个女孩儿在什么地方?”冷冰寒冷声问道,怕这个人说谎蒙骗自己,是以连连追问,不给他半点的喘息机会。 “绑架的女孩儿?”张斌露出了狐疑地表情,连连摇头道:“这我确实一点也不知情,只知道最近有一些人员从国外赶来,应该是有任务,可具体干什么我真不知道。” 冷冰寒想想,估计自己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两个外国人就是这个守卫口中所说的刚才国外赶来的人员,想必肯定和绑架秦媚想要谋夺nf―167号机密文件有关。于是接着问道:“来了多少人?说!” “十来个……”见冷冰寒面色不悦,张斌连忙补充道:“总共十一个!” 冷冰寒脸上微微一变,自己看到的那两个人似乎都颇有些不凡,要是其他九人都和他们实力相当,还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冷冰寒喝道。 在冷冰寒压迫力十足的逼问下,张斌的额头汗水涔涔落下,大脑都处于恍惚状态,只知道依照着本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答:“不知道,他们偶尔会有人来这里,不过我们只是负责守在这里,其他的不知道……” 一般来说,人说谎时,心跳呼吸、脉搏和毛孔收缩等都会产生一些微妙的生理变化,因此在问话的同时,冷冰寒仔细观察张斌的这些细微反应,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估计他确实由于身份问题,知道的东西很有限,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冷冰寒这么一琢磨,张斌得此空隙,用力喘了一口气,恍惚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心思又开始胡乱琢磨起来了。在他看来,对方心狠手辣,最后势必不会放过自己,是以一边继续摆出惶惑的神色来麻痹对方,一面就盘算着逃生之策。 思忖半晌后,冷冰寒又抛出一个问题:“整个基地有多少人?警卫力量如何?” “除了刚来的人不定时会来之外,基地总共有二十六个,和我们一样的警卫还有十二个……”张斌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而眸子深处却是露出一抹隐藏得很深的狡黠之色。 冷冰寒闻言也是心头一惊,前面的守卫已经非常森严了,也就是自己,换了其他人来,很难能够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到达此处。后面还有十个警卫,万一有过闪失,被其他人发现了自己的入侵,其他的倒是不担心,却是担心为救秦媚凭增几分麻烦。 张斌一直都盯着冷冰寒的一举一动,此时见他微微有些走神,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身子猛然后仰,后退几分,避开紧压在喉咙间的利刃,继而双腿用力蹬地,身形掠起之际,已经长廊的拐角处,双手抓住了拐角,就待双臂从这里接力逃逸出去。 虽然对冷冰寒的身手和毒辣是吓破了胆,可在求生**的驱使下,他还是最终决定拼死一搏,总好过被入侵者利用完后再被干掉好得多。何况他已经盘算好了,只要一脱离险境就扯开喉咙就待放声大呼,希冀能招来同伴,让入侵者在受惊之下,只顾着逃窜,顾不得自己。 却不料他的速度虽快,却敌不过冷冰寒反应敏捷,张口欲呼第一个音节尚未发出,却只觉得喉咙一凉,就见到刚才还在冷冰寒手中的那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插在了自己的喉咙上,浑身的力气急速地消散,神智也随着喉咙间刺骨般的寒意渐渐剥离而去,最后一个念头却是:“他妈的,当坏人果然没什么好下场,下辈子老子一定要做好人……” “王八蛋,自寻死路!”冷冰寒恨恨的踢了他倒卧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却仍然感觉不泄恨。 冷冰寒根本就没有要杀他的念头,原本想着等自己需要问的事情问清楚后就将他打晕即可。虽然丧生在自己手里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但平心而论,自己根本就没有嗜杀的兴趣爱好。 可这个守卫却不识好歹,还需要逃,冷冰寒一怒之下,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手中的匕首随手一甩,就如同一枚精确制导的飞弹一般,竟然划过了一道弧线,丝毫不差地刺中了张斌他的喉咙。 冷冰寒四处环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藏匿两人的尸体,干脆就全都扔进了冥幽戒子中。但他也知道,虽然没有了尸体,但毕竟死了两个守卫,估计很快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自己慢慢来探索这个神秘的地下基地了。 事不宜迟,冷冰寒当机立断,立刻请出司徒还珠,让她前去寻找秦媚,并在自己抵达之前全力保护她的安全。毕竟还是灵体的司徒还珠可不畏惧什么监控、红外线和隔墙的阻碍,行动起来比自己方便多了。 司徒还珠有了表现的机会,当然是满心欢喜,听完冷冰寒的吩咐后,大声应诺后,便急切不可待地闪身而去,连冷冰寒嘱咐她注意安全的话都没有听见,那急切地模样,让冷冰寒都不由莞尔。 有了司徒还珠打前站,冷冰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司徒还珠的实力自己可是亲身体验过的,倘若不是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够操纵玄幽阴火和九天玄雷,想要在她手上讨得便宜还真不容易。 然后又想了一下,冷冰寒最终还是决定把这里的情况向安国锋汇报一声,不论秦媚在不在这里,在成都近郊出现这么一个神秘的地下基地,下面的守卫人员还全副武装,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另外那个神秘的“弑神”组织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也想要问问安国锋。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可国安七局西南局里,安国锋仍然在办公室里抽着烟,排解着心中的烦闷。 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自己的预料,这让他心情很是复杂和烦躁。神卜汪卜受伤的事情他也听诗诗汇报了,心情很是很复杂。一方面既希望江队长一行能够顺利解救出秦媚,可另一方面,却又希望对方也同样无功而返,要不然在自己局里全力之下都没办成的事情,却让东北局派来的一队人给完成了,那整个西南局的脸可就都给丢尽了。 缓缓吐了一口烟圈,安国锋也很纳闷,这次的对手究竟是谁?居然能让自己束手无策?好些年来,他已经没有这样无助的感觉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安国锋一看是冷冰寒的号码,精神一振,急忙问道:“小寒?什么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隐隐中,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似乎是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冷冰寒的身上。 第三百八十一章 行踪曝露 第三百八十一章行踪曝露 身处险地,冷冰寒也没有时间废话,而是将自己的发现尽量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什么?地下基地?弑神?”安国锋一听是大惊失色,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让头脑时刻保持在冷静状态的自己不由也在这一刻蓦地恍惚起来。 “是呀,虽然还没有问出秦媚的下落,不过我估计十有**就在这里!”冷冰寒还以为安国锋有所怀疑,心中颇有些不悦,又问道:“安局,这弑神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冷冰寒的话似乎才将安国锋从一时的恍惚中惊醒了过来,急切道:“小寒,我马上带领人员赶过来,其他的等我们来了再说!”然后又顿了一下,无不担忧地轻声道:“小寒,敌人实力很强,你一定要多注意安全,我们到达之前,千万别轻举妄动……” 放下了电话,安国锋眸子中泛过一抹极度的痛楚,双目微阖,面上肌肉微微抽搐着,良久苦叹一声,声音中蕴含着极度的悲伤之意,随后轻轻挽起衣袖。肌肉虬结的粗壮小臂上,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疤,而这一处永远也无法消除的伤疤似乎又勾起了他太多的记忆。 “弑神!”安国锋喃喃道:“终于又要再一次和你交锋了……”说罢虎目中突然闪现出一抹令人心悸地寒芒。 很快,代表着最高级别的刺耳警报声在国安七局西南局的基地中响起,所有行动作战人员全副武装,整装待发。不过许多人心中都有些生疑,在他们印象中,局里还从来没有这么大规模的行动过,更没有见安局长的神情如此肃然过,莫非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不成? 安国锋发表简短了战前动员后,大手一挥,在他的亲自带领下,一辆辆满载国安七局西南局精英行动人员的汽车便飞速向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安国锋心情颇有些焦虑,很是为冷冰寒的安危担心。他不知道冷冰寒是如何找到连汪卜施展神卜绝技都找不出来的线索,但弑神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万一冷冰寒有什么闪失,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有怎样的后果。 虽然车子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两百公里,可安国锋却仍然感觉很慢,恨不得肋下生出双翼,好让他瞬间便飞到冷冰寒的身边去。 虽然安国锋没有通知东北局的江虹队长,不过江虹却也很快得知了消息,不由大感惊讶。 “江队,你看西南局这么大的阵势,连安局都亲自出动了,会不会是得到了什么线索?”一名手下问道。 江虹也是一无所知,琢磨了一下,肃然问道:“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还没有!” “那好,召集所有人,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江虹果决吩咐道。安国锋的想法她自然很是清楚,不过于公于私,她都不敢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 “是!”手下也是异常激动地大声应道。这次和江队到这里来,自然希望能够有所建树,要是西南局都没有办成的事情被自己们办成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成就感?至于会不会失败,那是根本就不会去想的,江队亲自出马的事,哪里有办不成的? 身处地下基地的冷冰寒自然不知道上面的热闹情景,更不知道他刚刚离开,被扔进冥幽戒子中的张斌和黄康华的对讲机便响了起来。 “该死!”主控室里,一名警卫人员自言自语道:“怎么两个人的通讯设备同时出问题?” “怎么回事?”一旁的主管连忙问道。 “一号和二号同时失去联系,我在想是不是他们的通讯设备出问题了!”警卫心中却嘀咕着:该不会是采购贪图折扣,买了便宜货吧? “同时失去联系?”主管眉头一皱,说道:“该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语调颇有些凝重。 “不会吧?”警卫颇有些不信道:“一号和二号警卫的身手可都是不俗,何况所有的监控设备都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呀!” “非常时期,还是小心为妙!”主管略一沉思后说道:“通知三号四号去察看一下,让他们小心一点。” 虽然觉得主管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过警卫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命令。可当他突然发现三号和四号守卫也失去联系后,也不由脸色大变,此时不需要主管提醒,也深感不妥了,连忙向主管汇报,似乎连声音都由于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 “你说什么?”主管也被这个消息也惊住了,四个警卫同时不声不响地失去了联系,毋庸置疑,是有敌人入侵了。 “快,快,发布入侵警报!”主管顿时冷汗淋漓,立即说道,“我立刻去向史密斯先生报告!” 又制服了两个守卫之后,冷冰寒索性换上了一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守卫的装扮,沿着甬道缓缓而行,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都彻底调动起来,以备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状况。 这一次与上次在日本收拾那些忍者和阴阳师不同,那次是应对别人的攻击,完全可以放开了大展拳脚。而这次的重要目的是解救秦媚,冷冰寒是不担心一路杀过去,但在这狭窄陌生而充满了未知数的地下基地里,即便自己把人都给杀光了,而秦媚别转移走了,也是不折不扣的失败。 甬道呈南北走向,长度约莫四十米,两侧总计有十五处房间,因为是磨砂花纹式玻璃。里面情况却是不明,甬道最南面是厚实的墙壁,北面则是一整块厚重的气阀式金属门。 冷冰寒贴着墙壁由南向北而行,偶尔路上也会碰到形色匆匆地人,冷冰寒自顾自地缓缓走着,时不时的憋粗嗓子咳嗽两声。借势将头低下,遮掩自己地相貌,而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自己真个成了守卫一般。 而令冷冰寒惊讶的是,虽然表面上装着淡然自若,可心里却很有些担心被人给识破了行踪。然而一路上碰到的人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似乎就当他不存在似的。这不由让冷冰寒大感幸运,想必是地下基地这些年来就没发出过任何意外,所有这些人就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外人能够入侵到这里来。 地下基地里就如同迷宫一般,道路众多,不熟悉道路的人很容易就会迷失了方向。不过冷冰寒始终跟随着司徒还珠的气息指引,渐渐来到了一个只有在科幻电影的飞船上才能瞧见的金属门处。 凭着直觉,冷冰寒认定,这个厚重的金属门后面,应该就是这个地下基地的核心部位,秦媚也应该被关在其内。 金属大门紧紧关闭着,很是厚重,应该是电脑控制的,自己应该如何才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前提下,将它打开? 冷冰寒思忖之际,蓦的,金属门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冷冰寒心头一凛,身形猛然一跃,手脚又撑在了走道的顶部。 “妈的,有人闯入,一号到四号守卫全都生死不知,大家找出他,格杀勿论……”气急败坏的话语焦躁一片,同时间警铃大作,而同时,金属大门也猛地打开了,四个大汉如脱缰野马一般的奔出,个个手中都拿着ak47自动步枪,黝黑的枪管在灯光的映射下,闪耀着冰冷的寒芒。却全然没有想到,他们想要对付的敌人,此时就在他们的头顶上。 冷冰寒屏息静气,待四个大汉走过之后,方四肢一收,轻若棉花般的落在他们的后方,毫没发出半点的声响,眸子中闪过一抹冰封般的盎然杀机。 或许是多年在生与死边缘培养出来的第六感,最后面的一个大汉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危险的感觉,脚步一顿,就要转过身来。 冷冰寒嘴角挂上一抹冷笑,身形猛的侧转过来,手中魔术般的霍然多出两把手枪,对准了几人。 大汉刚一回头,就看到了那黑洞洞的枪口,嘴一下就张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地表情,嗓子里刚冒出一点声音,就听“飕飕”数声,他猛然间感觉,世界在自己眼里突然变慢了许多,那子弹从枪膛中冒出火花,飞速旋转着向自己射来的轨迹,自己竟然看得是清清楚楚,可身子就像是被束缚住了一般,丝毫也动弹不得。 大汉只得眼睁睁看着子弹慢慢飞射而来,在自己心中疯狂滋生的恐惧中,毫无偏差地射中了自己那张得大大的嘴里,然后爆出一团绚烂的血花,然后就只感觉眼前一黑,神智也慢慢模糊,整个世界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的声响虽然微弱,却也惊动了前面的几个大汉,他们纷纷转身,手中的ak47也对准了冷冰寒。可冷冰寒突然发难,毫无半点防备的他们虽然都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但是反应速度远不如冷冰寒,又被冷冰寒抢占了先机,凄厉的惨呼声中,鲜血四溅纷纷中弹倒下。 第三百八十二章 激斗(1) 第三百八十二章激斗(1) 瞬间击毙了四名守卫,冷冰寒面上却是毫无半点的得色。因为他根本就没把这些守卫列入对手之中。让他有所顾忌的,除了那些让他感觉不同寻常的外国人之外,就是如何在已经惊动了其他人的情况下,尽快赶到秦媚被困的地方,将她解救出来。 既然行踪已经曝露,冷冰寒也再不迟疑,一反刚开始求稳的心态,飞速沿着司徒还珠的指引的方向赶去,一路上碰到一般人就打晕,碰到全副武装的守卫就开枪击杀,几乎就只是在地面几个点落,就来到了一处甬道与走廊的交接处。 冷冰寒正要飞腾而过,突然身侧的墙体猛然炸裂:“砰……” 漫天的灰土和碎石如蝗向四周激射,碎末飞爆而起,随着一声沙哑的怒吼中,一道森寒的刀光拦腰急速斩向冷冰寒,而此时已然身处半空中的冷冰寒似乎全然是避无可避。 不能不说这次攻击在时机把握上是无以伦比,不早不晚,正好在冷冰寒腾空而起,凭空无法借力,也无法变化方向的这么一瞬间,发出这凌厉而且志在必得的一击。而冷冰寒由于吃了神识被禁制污损的亏,没有发散出神识去观察四周的动静,这才会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中,将自己陷入到了如此艰难的困境中。 这一刀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然而这朴实无华的一刀,却掠过了所有该掠过的空间,构成一圈完美的弧线,凝聚如山的气势如同开闸的烘水,自刀锋迸射而出,绽现出让人无法解释的霸烈之气,不论谁看了都不禁涌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力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充满霸气的一刀即将劈中冷冰寒之际,冷冰寒的身子突然凌空一个扭曲,就如同影子一般,瞬间以一种常人完全不敢想象的角度,在那险之又险的一瞬间,从那刀锋下闪过,又鬼魅一般出现在几米之外。 站定了身形,冷冰寒抬头望去,只见残破的墙壁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手持一把寒气森森的大刀缓缓走了出来,几近一人高的大刀宽约二十公分,刃口在灯光映射下,闪烁着妖异而迷离的光芒。 这让并非别人,正是自己在外面时看到坐在车上的那位三十五六岁的鹰钩鼻男子,此时容貌峻冷而肃杀地看着冷冰寒。 “你是什么人?”男子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问道。 精通七门外语的冷冰寒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不过却懒得搭理,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男子峻冷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怪异地表情,又笑道:“你能够到得了这里也算你有些本事,不过现在却也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男子一声怒喝,便听一声“噼剥”的空气爆裂之声,浑身的衣服就如同炸弹一般突然爆裂开来,四下飞溅而出,其中一部分带着激荡的劲气向冷冰寒飞射而来。 眼看着那飞射的破碎衣布就要射到冷冰寒的身上,他却依然不慌不忙,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将这些激射向自己的破碎衣料引向一旁。身旁坚实的墙壁和地板上顿时像蜂窝一般出现了不少孔洞,可见其中蕴含着的力量有多么大了,真要打在人身上,不让冷冰寒身上成为马蜂窝才怪。 而此时,冷冰寒却也不由一愣,因为他亲眼见到这名男子除了那紧身的短裤之外,裸露在外的肌肤居然全部呈现出一种金属的光泽,包括脸上和头发,都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就宛如有无数条银蛇在其上奔涌窜动一般,只要望上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不已。 “妈的,这是什么怪物!?”冷冰寒暗自惊讶。 似乎见到了冷冰寒脸上惊疑的表情,男子呵呵一笑,傲然道:“能死在我的手里,也算是你的幸运了。” 说罢男子迈着缓慢的步伐,手提大刀,朝着冷冰寒一步步逼了过来。 冷冰寒此时才发现,男子浑身出现金属的光泽后,行动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轻便,关节处微微有些僵硬。蓦地心里一动,莫非男子这也是一种异能,能将自己**金属化的异能? 想到这里,冷冰寒心中一动,摸出枪来对准了男子。 男子看到了冷冰寒手中的那只带着消音筒的手枪,不仅没有半点惧意,反而露出了颇为不屑的表情,只是那张流溢着银白金属色的脸上,不论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有些诡异。 冷冰寒试探着对他开了一枪,子弹打在男子的心口处,果然是火星四溅,却连一个子弹印迹都没有留下。不仅如此,虽然子弹的冲击力极为强大,男子却是丝毫未动,狞笑着拍了拍胸口,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依旧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冷冰寒一步步的走来。 “果然是金属异能者!”冷冰寒心中暗喜,不过也颇为纳闷,这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就能够变成金属人?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玄机?是基因突变还是身体组织的细胞排列发生了变化?恐怕即便再有名的科学家也无法作出解释吧? 这些年来,见识过自己能力的人也都曾认为自己是雷电系的异能者,不过冷冰寒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异能者,纯粹是靠着雷神的宝物才能够驾驭雷电。而这名男子可是他第二次遇见真正的异能者,而且是一种全所未闻的异能,心中不由很是有些好奇。 金属异能者,顾名思义,能够依仗金属化,让自己刀枪不入,首先就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看他手中的那柄大刀,由此可见,想来必定也是力大无穷,虽然行动略微缓慢,频率等同于普通人闲庭散步,但是身伐迈的倒是很大。一般人遇上了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也难怪他会如此自傲,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冷冰寒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默定,甬道太宽敞,对方的大刀易于施展,而身后的走廊只有两米左右,男子手持大刀进了里面,根本挥舞不开。 于是冷冰寒将手枪收起,不进反退,缓缓退到狭窄走廊的中心地带,同时间手臂一振,陡然间一团光华大作,从冥幽戒子中取出一把短刃握于手中。 短刃是冷冰寒花高价收购而来,据说是古代炼剑神匠欧冶子顺承天地万物之精气所铸的名剑鱼肠,为专诸刺王僚时,置之鱼腹中而得名。是与不是冷冰寒并不知晓,不过却也见剑刃极为锋利,造型独特,也就收藏起来,扔在冥幽戒子里,此时见到了男子手中的大刀,这才想起来。 短刃宛如一条活过来的上古妖蛇一般欲择人而噬,璀璨的灯光照耀下,但见刃锋上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红线,血光隐隐、极为可怖。 男子明显对冷冰寒的算计是了然于心,不过却也丝毫不放在心上,神情笃定,缓缓走了过来,到了冷冰寒面前不到两米的距离,手中的大刀向冷冰寒重重斩来,顿时整个走廊中寒芒闪烁、光影漫天,将冷冰寒的身影笼罩在其中,几乎完全看不清人和剑的实影,只有大刀划过虚空带着的怪响刺耳,令人闻之心血为之凝结。 冷冰寒根本不和男子较量气力,展开身法形若鬼魅,在男子身侧腾挪闪避,看似左支右绌,其实却是游刃有余,每每看来身影要被刀影湮没,可却又总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够连绵不绝的刀光中找到一丝缝隙。 不过那将近一人高的大刀在男子那无匹巨力挥动之下,真个是挡者披靡,混凝土墙壁坚愈精钢,却被他如刀切豆腐一般的轻易削开一条条深深的缝隙,斑驳陆离之下石屑纷飞,望去真是触目惊心。 几个回合下来,冷冰寒不由哑然失笑,因为他发现,这个男子虽然力大无穷,刀刃锋利,不过却好似并没有修习过任何刀法,完全是根据本能在随性斩劈,招式没有半点的转换,只顾着对着自己不停的劈砍,速度虽快,招式却很单一。 而在闪避期间,冷冰寒手中的鱼肠剑也不止一次刺中了男子身体的各个部位,从眼睛到下阴,从喉咙到肋下,然而任凭鱼肠削铁如泥,却也只能在男子身上留下淡淡的痕迹。这让冷冰寒不由啧啧称奇,这金属异能的刀枪不入还真不是盖的。 为了试探男子仅仅只是皮肤金属化了,还是连五脏六腑这些体内器官也全都金属化,冷冰寒蓦地一反只是仗着身法闪躲的姿态,昂然挺立,心中豪气奔涌,一只手一把抓住男子挥舞大刀的手,另一只手鼓足气劲,猛地击出,带起阵阵狂飙,发出锐啸连连,而在他那强劲绝伦,凌厉无匹地劲头下,似乎整个空间都要被撕碎开来,整个甬道也随着他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变得不真实起来。 “砰”的一声震天价的巨响,整个甬道都随着这巨响,猛烈的震颤起来。冷冰寒的手掌挟持着无铸巨力,狠狠的击在男子的胸口。 两者相较,在那巨大的反震力下,冷冰寒只觉得整条手臂都传来一阵剧疼,几近和自己当时在飞机上猛击飞机起落架时的情形大致相同,连内腑都气闷难受不已。 第三百八十三章 激斗(2) 第三百八十三章激斗(2) 而男子整个人却被冷冰寒这全力一击打飞出去,手里的大刀也拿捏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将坚实的地板砸裂了好几块,强壮的身躯也重重撞在身后的石墙上,那厚重钢硬的石墙居然都被他撞得墙体都垮塌下来,将他埋在其中。 不过冷冰寒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那一堆残垣碎石猛然间又爆裂开来,激飞而至,男子从废墟中缓慢而出,脸上似乎充满了愤怒的表情,大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实在是有些低估你了。能让我这么狼狈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别以为这样子就能伤到我,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冷冰寒也是不由一惊。刚才自己这全力一击,岂止千斤?即便是强壮如一头大象,也必将五脏六腑震碎而亡,难道他的异能竟然能够将内腑器官也全部金属化不成?果真如此的话,那这种异能就真的厉害,恐怕连炮弹都伤不了他分毫。 不过冷冰寒也发现,对方身上那流溢着的金属光芒比之刚才要黯淡了一些,想来在自己的重击之下,他那恐怖的防御力还是会被削弱的,直至最终消失了。也不由释然了,要不然这异能也太过于夸张了。 如若是换着平时,冷冰寒定然是饶有兴致地拿这个男子来做实验,看看这些异能究竟还有些什么奇妙之处,不过在目前的紧急情况下,也不想和他再浪费时间了。 此时,男子似乎完全被冷冰寒所激怒了,挟满腔的怒火,连掉在地上的大刀都顾不得捡了,张开流溢着金属银光的双手就向冷冰寒抓来,似乎恨不得将他抓在手中,一把撕扯成几块。 冷冰寒身形旋转,轻巧地避开了他的攻击,却是借势来到男子的一侧,意念一起,一道光华万丈的雷电带着炽烈的光焰,向男子击去。 一时间,整个甬道里的灯光也似被这巨大的电流所影响,忽闪忽闪,一些埋在墙内的电线甚是爆出了火星四射。 男子哪里曾想到,这个入侵者居然还能够操纵雷电,而且还是如此威力巨大的雷电霹雳。他此时全身都金属化了,更是成为了雷电最好的导体,被击了个正着,金蛇乱闪中,发出凄惨的哀嚎,被夺目地光弧所笼罩。 “滋滋滋……啪啪啪――”乱闪的光弧中,男子身上便如同是通了电的金属一般,闪出极其耀眼刺目的光亮,然后在一阵剧烈地颤抖过后,仿佛一个木桩般,直直地倒了下来,再也没有一点声息。 冷冰寒走近一看,男子倒卧在残垣断壁之上一动也不动了,刚才完全被金属银色覆盖的皮肤也恢复了正常,看来不论再厉害的异能,当人死了之后,都会完全消失了作用。浑身上下却散溢着一种被肉都烤熟了的香味,恐怕连五脏六腑都被那威力巨大的雷电给电熟透,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个千万人里也调不出一个的异能者丧生自己手中,冷冰寒却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每一个异能者都是倍受上天青睐的幸运儿,也都肩负着各种神圣的使命,不知道自己所做究竟是对是错,不由有些恻然,轻轻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 地下基地的主控室里,一名男子正细斟慢饮着手中那犹如红玛瑙般色泽的美酒,悠然自得,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那刺耳的警报声。 男子极为优雅地啜了一口美酒,看着主控室内的那些监控器里,到处可见形色匆匆、脸色惶恐的众人,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在他看来,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基地确实被入侵了,可既然有自己和马克在这里坐镇,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会有丝毫的问题,何须如此慌张? 突然间,主控室的大门被大力推开,接着走进了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看起来颇有些富态和威严的男子,不过此时他步履急促,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史密斯,干嘛那么慌张?”男子蹙起眉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史密斯却是慌张道:“科克伦先生,大事不好了,马克先生已经死了,情况恐怕不妙……” “你说什么?”科克伦猛然站了起来,两眼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地表情,吼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没有人能够杀得死马克,没有人!” “可这是事实,我们已经发现了马克先生的尸体。”史密斯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道:“恐怕入侵者非同寻常,说不定就是国安七局的人,糟糕了,我们这里肯定给暴露了……” “住嘴,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始动摇啦?不就是一个入侵者吗?”科克伦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史密斯的话,将手中的酒杯一甩,手在桌面上狠狠一砸,面庞蓦地狰狞起来,目中寒芒闪烁,欲择人而噬,狠狠道:“马克死了,不管是谁,他今天休想逃出生天。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强悍到什么地步?”说罢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史密斯却看了科克伦的背影一眼,脸上露出一丝阴郁,神情惆怅无比,自己在这里为组织苦心经营着这个地下基地,耗尽了心血,这才能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将基地成现在的样子。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可自从科克伦他们来了之后,带来了上头的命令,让自己配合他们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当时自己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现在可好,人才来没两天,就引来了入侵者,要是惊动了政府,别说基地了,就是自己的身份而将曝露无余。 一想到这里,史密斯心中对科克伦他们的怨恨是难以言表的。可自己的地位没有他们高,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在桌面狠狠地砸了一下,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恨意。 史密斯深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对一旁的手下吩咐道:“通知所有人立刻销毁相关资料,五分钟后从六号备用通道撤退,并记得将那个人质带上。” 史密斯此言一出,手下人面色齐齐变得很是难看,一时间乱了分寸。 有人说道:“史密斯先生,情况应该还没有恶劣到要放弃基地的地步吧?” “是啊,基地里可是储备着大量的物资和文件,真要放弃了,可就一切都完了!” “不就是一个入侵者吗?这不是还有那些来的高手吗?”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都不愿意就此放弃基地撤离。 环顾了一下四周,史密斯面上神色复杂,似惋惜,更似深深的歉意,突然喟然长叹道:“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基地也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我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啊,可现在基地已经被入侵,时也命也……”说到这里,那语调悲怆,声调嘶哑,神情哀伤欲绝,让众人都为之凄然,表情都很是凝重。 “其实我们也不是真要放弃基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大家还是先撤退好,如果情况恢复正常了大家再回来好了。”史密斯似乎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行了,大家执行命令吧!” 听史密斯这么说后,大家这才有些释然了,各自去忙碌去了。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刚才还惊慌失措,凄然阴郁的史密斯突然身形一挺,嘴角露出一丝狰狞和得意的笑意,可眼神中却越发阴沉的冰封寒意。 整个化工厂的平面图,已经摊在了车子的座椅上,从东北局带来的十三个全副武装的队员也已经全部到齐,围在江队长的身旁,等待着队长下达战斗命令。 正常情况来说,有着第一这个“头衔”的,实力也是最强。而江队长所统领的第一特别行动队也毫无疑问,能够在东北局当之无愧这个“第一”的称号。从江队长而下,所有的队员都是出生入死,久经战阵的精英。 江虹队长指着平面图,果敢而坚决地分布着各自的任务,冰冷的语气里,带着无形的杀戮气息。她并不知道这次的对手是谁,这次跟随自己而来的也并非队里的主力,但她相信,没有什么任务是自己和手下不能解决的。 “据可靠消息,秦媚就被关在这家化工厂里,具体方位尚不清楚,有多少敌人也不清楚,因此大家务必要小心。所有人分六队,从四个方向进攻,动作务必快、准、狠,我不想人质有任何的损伤,明白么?” “明白!” 江虹看了一眼手下,很满意的点头,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大家也知道了,老汪在施术时受了伤,可见敌人中有高手,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说道这里,汪虹眸里的冷漠气息更浓,然后喝道:“行动!” 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向江虹敬了一个礼,然后按照各自的任务,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分为几个方向向化工厂奔驰而去,速度极快,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显示出高超的技术水平。 不论是汪虹还是其他队员,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只是一次寻常普通的任务罢了,没有一个人想到,这将是一场他们从未面对过的苦战。 第三百八十四章 激斗(3) 第三百八十四章激斗(3) 刚开始很顺利,偌大的厂区门户紧锁,空荡荡的一片,行动间虽然有几条恶狗发现他们的踪迹,奔窜着上前撕咬,却是被行动队的成员三两下就给除掉了,连声音也没能发出一点。 几个聚在保卫室里打牌的保安哪里会想到,在这风高月黑的晚上,门窗会突然被撞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天降神兵一拥而入。被那黑洞洞的枪口所指着,个个全都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抱头投降,不过到最后也没有想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啦? 制服保安后,江虹马上对保安进行审讯,不过令她失望的是,这些保安只是厂里对外雇佣的一般人员,平日里只负责厂区的安全和保卫工作,根本不了解任何内情。她留下一个人看守他们后,立刻带着其他队员在厂区里进行了一番几乎掘地三尺的搜索,连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即便那些包装好的原料和产品也都打开来察看一番,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线索。 国安七局不愧为国内最犀利的组织,在专业设备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发现了地下基地的入口,细致检查,确定没有危险后,所有人员这才鱼贯而入。 而此时,基地里正乱作了一团,所有人都忙着撤离,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他们的进展异常顺利。 然而地下基地里的监控设备并没有被破坏,他们的行踪很快就被察觉,因此在一个甬道内遭遇到了埋伏的守卫人员的猛然发难,粹不及防之下,两名队员瞬间就挂彩。好在其他人员反应敏捷,很快就找到掩体掏出武器和对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顿时枪声大作。 收到了报告之后,江虹眸里的冷漠气息更浓,只是咬了咬牙,她也没有办法再顾忌,立刻暴喝道:“全面强攻,杀无赦。”于是就在地下基地里爆发了激战,子弹横飞,双方展开拼斗,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不时有人在枪林弹雨中中弹倒下,呻吟哀嚎声不绝于耳。 地下基地里的那些守卫们个个都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亡命之徒,又凭借着地利和威力惊人的武器装备,占据了上风。而行动队的队员虽然都是身手敏捷无比的高手,可却由于行动的缘故,只有方便携带的武器装备,火力方面根本不能和对方相比,因此面对守卫手中的长短武器组成了更密不透风的火力网,纷飞的子弹在他们眼前溅起了尘土飞扬,他们几乎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一见行动受阻,江虹沉声吩咐道:“使用手雷,炸死他们。”语调狠辣无比。 队员们愣了一下,适才他们一直不敢动用手雷,自然是怕爆炸波及到地下基地的结构,万一坍塌可就全部活埋了,想必对方也有这样的考虑。可江队既然吩咐了,谁也不敢违背,将身上的手雷接二连三的掷出。 “手雷,快卧倒!”狂吼声中,一些守卫急忙就地卧倒,而还有些还没有反应过来,‘轰’的一声巨响,聚在一起守卫被炸得四散开来。 而爆炸未停,紧接着又是数枚手雷投掷过来,震天价的爆炸声中,大片的走廊墙壁倒塌,整个地下基地都在摇晃,似乎随时会坍塌,而队员们也趁着漫天飞扬的烟雾和尘埃尚未散尽时发动了攻击。 守卫们死伤惨重,一些被炸伤还没有死的不断发出惨烈的哀嚎和呻吟。 那些幸存者看着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同伴这一刻就被炸得支离破碎,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是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心中的疯狂和野性,想要还击,却根本就没有装备有类似的武器,只能不断后撤,不过即便在撤退中,还是充分利用地形负隅顽抗的,对行动队的队员们进行节节阻击,不时端起枪一阵扫射,逼得行动队的成员无法逼近,汹涌的攻势就此滞顿下来。 江虹由于刚才冲在最前面投掷手雷,剧烈的爆炸中,一些被炸死的守卫鲜血肉块也溅到了她身上,血水糅杂在自己的秀发,贴在脸上黏糊糊不知道是肉块抑或是五脏的碎块,也顾不得清理,看起来颇有些狼狈的模样。不过此时她玉面却更是寒若冰霜,显然是对下属的表情很是不满,进攻到了现在,至少击毙了对方十个武装成员,战果不能不说不辉煌,然而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的强悍,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没有溃败,仍然是负隅顽抗,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属下,甚至比自己的属下还要更悍不畏死。不过江虹心中也有几许无奈,要是这次来的是另一组人马,绝计不会伤了三个,更不会让战况胶着在这里,看来他们还需要加强训练呀。此次的行动是为了救出秦媚,否则即便把人全都杀光也无济于事,战事越拖延下去越是不利,可看来想要很快转变这种情况并不现实,而刚才大建奇功的手雷却是真的不能再用了,否则甬道真有可能会坍塌。 “实行c作战计划!”江虹实在按捺不住,一边脱掉在她看来是累赘的防弹衣,一边大声命令道。 “是!”几个下属立刻作好准备。 江虹从掩体里一跃而起,快若迅雷般直向对方藏身之地冲了过去。 “打死她!”守卫们纷纷叫嚣道,都将枪口对准了江虹。一时间,无数支枪口跳跃出火焰,子弹呼啸飞舞,全部都向她飞射而来。 江虹的身躯却是宛如狸猫一般的灵活,在废墟中腾挪跌宕,尽管她一再暴露自己,对方也拼命的朝着她射出满蕴着仇恨的子弹,却根本连她半片衣角也没打着。而此时,隐藏在江虹身后早就做好准备的队员却是趁守卫开枪射击江虹时探出身子的机会,纷纷开枪,守卫们则是纷纷中弹倒地。 而此时江虹也冲进了守卫藏身的掩体,仅存的一个守卫眼里闪过疯狂的神色,突然间拔出手里的匕首向江虹冲杀过来。 不过江虹没有让他有靠近自己的机会。她眸子中杀意涌动,手轻轻一挥,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水气,水气成形,变成了冰刀,宛如投石机投出的石子一般迅速飞出,寒芒一闪,直直的没入近在咫尺的这个守卫的喉咙里。 守卫喉咙处‘咯咯’作响,却偏偏说不出半句话语,他的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伸出了舌头,而一双眼睛更如死鱼般的凸出,其中神色复杂,不敢置信之余,更是充溢着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突然,他拼命将军刀自喉咙间拔了出来,鲜血激扬之际,就待奋力举起朝冷冰寒刺下,只是手臂刚挥到半空,身躯却是一软,无力的倒了下去,身子微微抽搐了两下,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啊,江队,你受伤啦?”待所有人都被肃清后,队员们上来,急切地问道。江虹此时才发现,一颗流弹不知什么时候划破了自己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半个衣袖。 “一点小擦伤,没事!”江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冷冷道。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战事暂时告一段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呕吐的浓浓血腥气,雪白的墙壁到处都是大片的血渍,地上鲜血流淌,形成了条条狰狞可怖的小溪,队员们拼命呼喊着受伤同事的名字,并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物品为他们包扎伤口,场面喧嚣而嘈杂。 望着眼前这惨烈恍如人间地狱的场面,要是换着心理承受力差的人,肯定会忍不住呕吐起来。 而江虹却紧紧蹙了一下眉头,继续冷漠地命令道:“受伤的留下,联系西南局,让他们支援并派遣救护人员。其余的跟我继续前进,所有人拒不投降的额一律格杀勿论,务必救出秦媚!” “是!”所有人眼中都暴射出仇恨和铁血的火焰,都恨不得将对方全部杀光,好为江队和负伤的战友报仇。 “出发!”江虹一挥手,身先士卒带领下属又向前而去。 韩宇峰是留下的三个受了伤行动不便的队员中受伤最轻的,于是江虹他们刚走,他便拿出联络器就按照队长的命令,向安国锋汇报此处的情况。 “什么?”接到报告的安国锋不由大惊,他当时没将事情通知江虹,一方面是为了面子之争,另一方面也是怕这个江队长冲动之下冒然行动出什么意外,没想到自己最担心地事情还是出现了。他急忙大声说道:“告诉你们江队长,不要冒进,就地警戒,敌人很厉害,不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很快就会赶到……” 韩宇峰虽然有些不以为然,敌人厉害?有多厉害?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不过嘴里还是应道:“是,我这就报告江队长……”可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口中鲜血开始溢出。他呆呆的望着自己胸膛处的鲜血激射,此时方才发觉,身旁不知道从何时起,突然多出了一个健硕而熟悉的身影。 第三百八十五章 诡异 第三百八十五章诡异 “你……”韩宇峰指着对方,不敢置信地望着对方自自己胸膛抽出的手里正滴落着的鲜血,喃喃的说出人生的最后一个字,便颓然倒下,直到死了两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脸上也满是惊恐和惶惑的表情。 “王伟,你,你在干什么?”另一个叫陈远的伤员勉力坐起身躯,剧烈的喘息着,浑然不顾四肢的重伤,恶狠狠的盯着这个满手都是鲜血的王伟,此时他已经完全迷糊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伟怎么会突然把韩宇峰杀了? 此时王伟似乎也听到了陈远的声音,缓缓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眸子中泛着诡异阴狠的光芒,眼睛却毫无一丝人类的情感,精光闪动中流露出的是一股子纯粹的兽性,一种毁灭一切的兽性。他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身体不停的颤抖,鼻翼急速的掀动,喉咙间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声,这一切,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头狂怒的野兽。而他的手指的就如同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刃,鲜血在此处汇集,‘滴答’‘滴答’,落地发出绵软而微有些清脆的声音,听在陈远的耳中,却只觉得心头寒意顿生。 陈远心中大骇,他不知道王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眼下的王伟却让他顿感陌生和恐惧,连忙将腰间的手枪拔出来对着王伟,一边大声喝道:“王伟,你怎么啦?千万别乱来……” 哪知道王伟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精光四溢中流露出一股子浓浓的残暴光芒,嘶吼声愈发急促,蓦的,目中红光大作,双足猛的用力蹬地奋身跃起十指狠狠的刺向陈远。 陈远从未想到人的速度能达到如此之快,受了伤的王伟几乎就是在蹬地的一瞬间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十指带着浓浓的血腥刺向自己的面门。 陈远额头开始冒汗,慌乱之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手中的枪连连扣动扳机,里面的子弹飞射而出,一个不落全都打在了王伟的身上,绽开一朵一朵的血花。不过王伟却好似全然没有感觉一般,身子中弹之时只是微微一顿,五官挪动状似恐惧更似狂怒,犹如尖刃的手指仍然向陈远抓来。 冬夜气候充满了寒意,可在这地下基地,有着完备的换气和温控系统,还是让人感觉得有些温热。但是陈远此时却是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他的手脚冰凉、心底也是寒气直冒,完全不知道王伟身上突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刚刚还在伤重难以动弹,可突然间就发疯似的一下子杀死了韩宇峰,而且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凶猛的野兽一般,子弹打在他身上也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简直也太匪夷所思了。 陈远心跳如鼓震骇无比,面对恐怖不已的王伟,生平第一次露出了怯懦之意,面色仓皇没有半点人色,四肢百骸都颤抖起来,其中似乎有着无数的毛毛虫在爬行一般。 他第一次发觉,以前肆无忌惮的炫耀自己的武勇,自认为自己就不会有恐惧害怕的时候,那是因为自己一直就没有见识过如今的遭遇,死亡的无边恐惧感在瞬间将他紧紧包裹起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只是此间情形也由不得他细细思索,“吼”的一道嘶呼声中,王伟纵身跃起,“嘶嘶”的凌厉破空声中一双犹如利刃般的手猛地刺向陈远的面部。他的攻击动作很简单,但是配上那迅猛的远超人类极限的速度,却可轻易的置人于死地。 那令人恐惧的嘶吼声激得陈远浑身一颤,猛然间才惊醒过来,也发了疯似的连连扣动扳机,子弹全都倾斜在王伟身上,那巨大的冲击力却只能滞缓他的动作。 突然间,手枪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没子弹了。陈远一惊,王伟双脚落地的同时双膝微微一弯,几乎在落地的同时如投石机弹射而出的石子一般再次迅疾的朝着陈远扑来,双手箕张成爪,嘶吼声愈发急促,嘴角露出一抹血迹,眸子中杀机盎然神情狰狞宛如厉鬼,骇人至极。 陈远情急之下,将手中的枪向王伟砸了过去,王伟一把将枪抓在手中,用力一捏,坚硬的枪顿时被捏成了一团废铁,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显得诡异而又兽性十足。 陈远趁此机会,顾不得满身的伤,提起全身的劲气,拳头狠狠向王伟的面门击去。他受了伤行动不便,只能将希望寄于这一拳。这一拳诡异而凶猛,每一击都可以将全身的力道使出,端的是厉害无双,便是花岗石也可击碎。 到了此时,他也顾不得恐惧和害怕了,不杀掉这个魔鬼一般的王伟,那自己绝对难逃厄运。 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王伟对于陈远的重击视若无见,没有丝毫躲闪,爪子向陈远抓来,而锐利的手指离他的眉心只有约莫寸许,皮肤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骨刺末端传来的丝丝寒意与杀气,陈远也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竟是如此之近。 “砰!”陈远的重拳重重击中了王伟,“咔嚓!”王伟面门传来一阵骨骼碎裂的,整个脸就如同西瓜一般坍塌爆裂开来,顿时血肉模糊,粘糊糊的脑浆红白相间,令人惨不忍睹。可陈远心中毫无一丝的得意,反而升起浓浓的不安。 此时,陈远只觉得眉心一通,此时才发现,王伟那锐利的手指已经插入了自己的脑门中,那不断从伤口处流溢出来的鲜血流了下来,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妈的,这是什么怪物呀?”陈远直直倒在地上,最后的一个念头也渐渐远去,失去知觉之前,恍惚见到头都少了一小半的王伟配上那凶神恶煞般的狰狞神情,越发显得恐怖,缓缓从自己头里抽出手指,还将那沾着白色脑浆和红色鲜血的手指放到口中吮吸,和一个嗜血的恶魔没有什么两样。 杀死陈远之后,王伟口中呜咽着,眸子露出了一抹狰狞的得意。可很快面上又露出惊恐之色,浑身战栗不堪,显然是怕的厉害,嘴里也发出了怨恨和不甘地嘶吼悲鸣声。 “砰!”的一声巨响,王伟胸口突然爆开,一团血雾从中飘散而出,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开始翻滚、涌动,渐渐隐隐幻化成一个表情狰狞的人头形状,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嗖”的一声飘走了。 而刚才还野性十足的王伟现在却是两眼空洞无物,直勾勾的望着对面,所有生命的气息似乎也随着那团血雾裹卷而去,身子也如同一件皮囊一般顿时瘫软下来,再也没有一点生气。 短短数分钟时间,行动队留下的三名受伤队员就全都莫名其妙的魂归西天,只留下血腥无比的场面,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秦媚被绑着双手,双腿,然后几层胶带紧紧的贴住了她的嘴巴,俏丽的脸上,浮现着一种哀怜的悲色,好在灵美细腻的身姿,并没有什么伤痕。嗜杀不是一般的组织,所图甚大,因此只是将她绑架来,并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秦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国安七局的少校军官,忙碌了一年,好不容易给自己放放假,出来旅游散心,却居然会莫名其妙被人抓走。而且自从被抓来之后,她就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每次自己虽然都莫名地昏迷,再次醒来之后,又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中。秦媚知道,自己又被转换了地方。不过令她惊疑的是,她至今都没有搞明白,自己是如何被这些人绑到这里来的?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自己的身份曝露了,歹人想要利用自己在计算机上的超凡能力为他们做坏事不成? 虽然年龄不大,不过秦媚毕竟在国安七局里待了好几年,因此她并不是很紧张惶恐,因为她相信,很快局里就会发现,会派人来救自己的。她知道,国安七局行动队的成员们有多么厉害,最大的困难都难不倒他们。 但作为一个妙龄女孩儿,秦媚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她害怕着被人杀死,她更害怕着被人污辱,贝齿咬着紫红的唇,枯守着不安的心,等待着灾难的降临,她已经尽力的,想撕开手脚上的绳索,但是筋疲力尽之后,她的处境,没有丝毫的改变。 到了此时她才后悔,要是当初跟着江姐姐学点本事,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抓来了吧?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却听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秦媚刚刚才略微平抑的心理不由又慌乱起来,她不知道来的会是怎样的人?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又将会如何? 厚重的铁门被重重推开,几个全副武装的大汉匆匆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朝秦媚走了过来。 秦媚心底蓦地一沉,从这些人的装束打扮来看,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落到他们手中想要脱身更加不易。不过很快却也豁然了,至少这样自己能够面对自己的命运,不至于像以前那般惶惑。 第三百八十六章 斗法(1) 第三百八十六章斗法(1) 几个大汉走到秦媚面前,将她手上和脚上的胶带撕开,就准备将她带走。 可就在此时,秦媚却突然间一脚向一个大汉的胯部踢去,虽然她的力气不是太大,可这男人身上最脆弱的真要被踢中了,还真有得受。 秦媚也不是想借机逃跑,毕竟在几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面前,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想要逃跑实在是比登天还难。她不过就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恨罢了。 不过令她惊疑的是,这一脚就好似踢在了铁板上一般,痛彻心扉,而对方却似乎一点事也没有,还咧开嘴对着她一笑,说道:“这一招是又快又准,就是力道差了些,给我挠痒痒还差不多。” “你……”秦媚揉着自己的脚,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走吧!再搞什么花招,可别怪我他妈的不客气了!”其他大汉怒喝道。 “走就走,凶什么凶?”秦媚怏怏嘀咕道,正准备和他们走,可就在此时,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在这静谧的地下室里显得异常突兀和刺耳。 众人不由大惊,地下基地里的设施都是特制的,玻璃也是经过了强化过后的,即便是子弹也不一定能够打碎,这怎么会? 就在所有人条件反射的朝声响发出的方向望去的时候,突变陡生。 刚才那个趾高气扬的大汉突然高高飞起,在半空中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后,又重重砸在其他人身上,将他们砸倒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大为惶惑,连忙从地上爬起仔细一看,刚才那个高高飞起之人喉咙已经被捏碎了。 “啊,有敌人!”一个人惊呼道,连忙将手中的枪拔了出来。其他人也是同样如此,几人挤成一团,一脸惶恐地四处打量,看不见的敌人更令人恐怖。 危险,已被每一个人所清清楚楚感受到,每过一秒,心中那代表危险直觉的那一条线便一再的颤动着――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敌人是谁,敌人在哪里,敌人什么时候会在影暗里狞笑着向你递出致命的一刀。 秦媚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国安七局里多年,虽然没有看到人,但她知道,有人在救自己,不过令她惊疑的是,没听说过局里有会隐形的人呀! “咯咯!”随着一阵清脆悦耳,几近令人痴迷心醉的笑声,天空中一阵奇异的青光闪动,凭空出现一个一个古代美艳的娇媚少女,薄纱轻掩、罗裙赤足,曼妙的身影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中,秀发随风轻舞,整个人看起来却有着一股子飘然若仙的风流,正是受冷冰寒的派遣先来保护秦媚的司徒还珠。 “你是什么人?”几人无不心惊胆寒,脸色煞白,脸色如土,上下牙齿一起打架,颤声问道。 除了传说中的鬼怪之外,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的人?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司徒还珠忽地笑了,笑得十分妩媚,妩媚至极的眼神里突地闪过一道妖异的精光,笑嘻嘻地指着秦媚说道:“只要你们把她给我留下,我就放你们一马!” 秦媚也是不由大惊,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是要救自己还是也想要把自己作为一件物品一样抢来抢去? 大汉们脸色一变,体若筛糠,虽然心中对这个诡异的美女充满了恐惧,但却比不过对于组织的恐惧,相互对望了一眼,都一咬牙,对着她就扣动了扳机,ak47里的子弹顿时暴风骤雨般向司徒还珠倾泻而去。 司徒还珠却仍然是不慌不忙,笑盈盈地抚了抚一头柔顺的秀发,任凭那些可以将人打成马蜂窝的子弹向自己疾射而至。 在所有人张大了嘴巴,惊得目瞪口呆之际,却见那些子弹从司徒还珠身上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如同投掷在水中的石块一样,在虚空中泛起一丝涟漪后,全都射在司徒还珠身后的墙壁上,顿时墙壁上是碎石飞溅,出现了许多的弹孔。 “你们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呀!”司徒还珠盈盈一笑后,却又神色一厉,如锥子一般的刺入人群中,纤纤玉手挥舞间爆射出秋水寒芒,夹杂着刺耳呼啸之声,在人群中腾跃跳窜。 没人能够形容她出手的速度,即便以电光火石来比喻,怕也是难以完美的诠释这种令人窒息的迅速。手中的寒芒每一闪烁,总有血光迸溅、惨呼连连,只短短片刻,几个人很快就在她如潮的攻击下,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无一幸存,个个死状惨不忍睹! “啊!”秦媚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看着那爆出漫天激溅的血雨和无数碎裂的内脏,顿时是肝胆俱裂,身子一歪昏厥了过去。 “真是不堪一击!”司徒还珠吃吃一笑,飘了过去,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秦媚,见她只是暂时失去了知觉,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在思虑要不要先把她唤醒。就在此时,一弯犀利巨大的不明之物散发出火热的金芒,向她飞旋而来。 司徒还珠脸色大惊,身形一晃,跃起于空中欲图闪躲。灵体并不怕物理攻击,但这不明之物带着巨大的能量,可以吞噬消融灵魂,就不能不让司徒还珠有些惊骇了。 “呼――”一击不中,却又似被人指挥一般,在空中急划了道光弧、旋身直上,猛斩向空中无可籍力的司徒还珠,还未近身,仅仅那四射的金芒就让司徒还珠全身爆发出一股升腾的白烟。 “可恶!”司徒还珠气恼之下,一声刺耳、尖厉的阴啸中,全身爆发出血色的光芒,万缕带着血红的青丝飞射而出,正好将那缠在其中。 青丝被金芒烧灼得“滋滋”作响,可那不明之物却也“嗡嗡”地颤抖起来,像喝醉了酒似的醉汉一般在空中东摇西晃着,上面附着的金芒顿时大散,那青丝趁势将不明之物包围起来。 “收!”随着一声断喝,不明之物上猛然间爆出一股刺眼的光芒,将其缠在的万缕青丝早就有些不堪重负了,此时更是发出一声脆响,被不明之物挣破而出。不过此时的颜色却也黯淡了许多,就像一只仓惶败退的小狗一般,化为一道迅急的金光,飞了回去。 “何方妖孽,竟然敢来此撒野?”一声清亮至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像是庄严的梵音一般充满了正义的力量和无边的威严。 司徒还珠转身看去,却见一个中年男子冷冷地在身后注视着自己,高大的身躯耸峙如山,长长的风衣、凌厉的杀气,非常的与众不同。 司徒还珠脸色微微变了变,嗔怒道:“虽然我现在是灵体,不过却不比你们这些卖国求荣的人这么无耻,绑架勒索就不说了,就连这颠倒黑白的功夫也是让我们望尘莫及。” 中年男子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收缩如一枚尖锐的钉子,冷笑一声道:“难不成你也是国安七局的人?” “国安七局?”司徒还珠一声轻笑,颇为不屑道:“我可不知道什么七局八局的……” “那你就别多管闲事。”中年男子冷冷道。 司徒还珠笑笑吟吟地指着地上的秦媚道:“我只要这个人,其他的我可懒得管。” “你!”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又狠狠道:“既然你不吃敬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额头正中皮肤急速裂开,竟然突兀地现出一只倒立的金眼来。 “瞳目!?”司徒还珠吃了一惊,神色一变。据说这瞳目不仅可以识破各种伪装,更具有降妖伏魔的能力,威力甚是巨大。 “正是!”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额头的“瞳目”中突然射出一缕金光,照在司徒还珠的身上!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鬼,你有很深的修为,我该称为你鬼仙还是鬼妖?”几秒钟后,中年男子神色凝重起来,收回了金光。 “果然不愧是‘瞳目’,有两把刷子!”司徒还珠似乎赞赏地点了点头:“刚才的事我也不想和你计较,不过我的主人要这个女人,你要识趣就别自找麻烦,要不然等我主人来了,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主人?”中年男子脸上微微一变,面对这个千年鬼仙,他已经没有太大的把握,而她居然上面还有主人,怎样大神通的人物才能收降想这样的一个千年鬼仙?到这里,他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脸色有些发苦起来,后背隐隐发凉! 不过很快他的神色又凌厉起来,喝道:“我不管你什么主人不主人的,这个人我是不可能交给你的。”说罢一片金光从“瞳目”中射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向半空中的司徒还珠罩去。 如若是换着以前,身为灵体的司徒还珠对这种消噬灵魂的金光最是惧怕,可现在有凝元寒光玉,却丝毫未把它再放在眼里了,一股充满了圣洁和浩然正气的白光顿时从她的胸前溢出,并在她身周形成了一个隐隐的光罩。 第三百八十七章 斗法(2) 第三百八十七章斗法(2) “砰!”一白一金两种迥然不同的光芒撞击在一起,发出天雷俱动般的可怕震响,地下室里的玻璃也在这剧烈的撞击下全都碎裂开来,四处飞射。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身体微微颤抖中,嘴角竟然渗出一丝鲜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光罩中脸色自若、神情娇媚的司徒还珠,完全不敢相信,一个鬼仙身上怎么会有如此纯正的护体法宝?心中是惊骇莫名,咬牙苦撑着,嘴里念念有词,紧接着又随着一声断喝,一阵黑紫色的电光霎那间又从“瞳目”中射出,向司徒还珠激射而去。 “不自量力!”司徒还珠冷冷一笑,护体的白光就如同涨潮时的巨浪一般,陡然间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那道黑紫色的电光席卷而去。 “哧――”前赴后继的黑紫色电光被白光一扫,顿时烟消云消,倏忽间消失无踪。而中年男子也惨叫一声,踉跄着坐倒在地,口中鲜血狂喷而出,额头上原本金光闪闪的“瞳目”中竟然也渗出了黑色的血珠! “咯咯咯……”半空中,司徒还珠妩媚地笑着,纤纤柔荑似乎托着一块奇特的雪白古玉牌,周围护身的厚重的白色光罩倏息间汇聚成一团,被玉牌吸了进去,缓缓降落到地面,心中是得意万分,同时也对冷冰寒感激不已。要不是冷冰寒将这至宝凝元寒光玉赐给自己使用,今天自己即便取胜,也必将会历经一场异常艰辛的苦战,说不得这千年来的苦心修行又将化为泡影。可如今自己面对拥有“瞳目”之人,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这所有的一切都拜冷冰寒所赐。 心情大悦的司徒还珠也懒得去管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带着秦媚就欲离开。 可就在此时,却听中年男子怒喝道:“妖孽休走,看我茅山的法宝!”说罢双臂一张,平地里一股旋风急卷而起,形成一股强劲的小龙卷腾起于空中,而一件灰色的道袍也陡然随着那急速旋转地龙卷风而出现在半空之中。 道袍在半空中展开,原本陈旧灰色的道袍,突然间却闪耀出千万道瑞光,瑞光中,道袍越变越大,隐隐可见期间闪现出无数降妖的符篆。 “哦?原来你是茅山弟子,怪不得了,那禁制恐怕就是你设置的吧?”司徒还珠惊讶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那件霞光万道的道袍,面色露出了凝重之色。 “不错,九玄幽禁**乃我茅山的不传绝学,又岂是凡夫俗子们可以破得了的!”中年男子一抹嘴角的血迹开口道。而奇怪的是,前一刻还疲惫乏力、神色委顿的他,此时却脸上一改颓然之色,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眼神中的倦乏之色,正在一点一滴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勃然的狂热之意。 “好你个臭道士,居然帮着蛮夷之人设置如此阴毒的禁制,绕你不得!”司徒还珠玉面戾气遍布,这原本秀雅清丽的如花娇靥,此刻已经冷若寒霜,更透着一股子引人心碎的阴霾。其实这个禁制再怎么阴毒她都没有意见,但差点伤着了冷冰寒,这就让她倍感愤怒了,现在见到了罪魁祸首,自然是绝不放过。 “哼,这法衣是我茅山开山祖师葛洪真人所传的镇派之宝,专司降妖除魔,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中年男子怒喝一声,天空中道袍金光大放,然后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挟风雷之势,朝司徒还珠狠狠地压了下来。 葛洪可是东晋时期的修道前辈,一身修为鬼神莫测,也是传说中为数不多的修成正果、白日飞升的神仙,既然是他留下来的法衣,其威力自然不容小觑。因此司徒还珠虽然表现地不以为然,不过心里却不敢有半点懈怠,娥眉一扬,手中的凝元寒光玉里射出一道一道圣洁的光柱迎向那金光四射的法衣。 光柱刚刚射出,那道袍挟着万千的降妖符篆就到了,两件至宝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之时,空气磨擦的声音,竟像金属交鸣般悦耳。 “轰隆――”一声巨响,白光光芒渐渐暗去,越来越暗,渐渐模糊,又扭曲开来,如同玻璃镜子一般,渐渐裂开,支离破碎,化成若干碎片,在虚无的空中飞舞。手持凝元寒光玉的司徒还珠也不由一身闷哼,心中更是大骇,这葛洪的法衣真有如此犀利,连凝元寒光玉也无法匹敌? “哈哈,我看你还能有什么法宝!”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手里一捻法决,就欲驱动道袍雷霆万钧般将这个美丽的鬼仙砸得魂飞魄散。 这件道袍可是茅山的镇山之宝,一向被茅山视之为禁宝,从不外借,中年男子虽然天赋高绝,可心术不正,为师门同道不喜,也无法修行更高级的法术,后来邪念一起,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这件至宝偷了出来,从此叛逃出茅山,加入了弑神组织。由于未能修行到茅山的最高层道术,因此只能以精血为媒介驱动这件至宝,每使用一次都会缩短自己的寿命,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使用的,现在当然更是恨不得此时能够将这个鬼仙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司徒还珠有些慌神了,心头蓦然涌起一股无力的感觉。可看着那即将重重压下的道袍,紧咬贝齿,就欲舍去一身修为和对方同归于尽。 可就在此时,“嗖――”原本气势汹汹的道袍却忽然间金光顿消,萎糜不堪地轻轻掉落下来,和一件普通的衣服没什么两样――估计这时连一只蚂蚁都压不死,估计是两件宝物相拼后两败俱伤。 两个人都被这异常诡异的变故给惊呆了。 “咯咯咯……”过了半晌,司徒还珠娇笑起来道:“这就是你们茅山派的法宝?我看也不过如此罢了,难不成是冒牌的假货?” “你!”中年男子是又急又恼,脸色变得血红血红起来,但却是红得可怕、红得狰狞,不禁痛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声裂九天,如万马奔腾,如海潮击岸,其声浪如一排排有形之波向四面八方辐射开去。 “我一定要你魂―飞―魄―散!”良久之后,中年男子才咬牙切齿,以浓烈的杀气逼出这几个字,说罢连道袍也没顾上收起,掏出一道灵符,手指一晃,灵符便燃烧起来。中年男子口中一念咒语,手中的灵符飞扬在半空中,便犹如一个漩涡一边,将周围大量的能量吸收而来,能量越来越大,隐隐可闻风雷之声。 “不好!”司徒还珠脸色一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芒。 她已然看出来了,这正是茅山派的看家本领天雷符,虽然比不上冷冰寒那充满了浩然仙气的九天玄雷厉害,却也是非凡一般,端是茅山降妖伏魔的利器。尤其司徒还珠在冷冰寒手里吃过憋,对于这雷电心里是有阴影的。 正自心慌的时候,中年男子喝道:“天雷降妖,五雷连发!疾――” 话音刚落,“轰――”半空中电闪雷鸣,倏忽间,一道巨大的闪电发出隆隆的啸声迎头劈向司徒还珠击来。电弧如流动的波涛,四处辐射,闪烁出一片凄艳,密集地兜向司徒还珠。浓浓的杀气自闪电之中无穷无尽地奔泄而出,好似要吞噬世间所有的一切! 司徒还珠慌乱之下,又驱动凝元寒光玉发出洁白的光罩,将自己顺带秦媚一起严严密密地护了起来。 “轰隆――”天雷重重地击在司徒还珠的护身光罩上,在巨大的力量下,光罩泛起了一阵涟漪,而其中的司徒还珠脸色变了变,略显苍白起来。她感觉似一股带着摧毁性的劲道从无数个角度渗出、激射,不断地撕扯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像是要将所有的生命都撕成绝不完整的碎片。最让人惊骇欲绝的,却是每一寸肌肤上所承受的力道都以螺旋之势,向体内疯狂的蹿动不休。 中年男子大喜,忙牵引着余下四道天雷重重劈下。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密室中,顿时又响起四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金光爆射,墙体激碎,空气中一片飞扬的尘雾。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想要看看司徒还珠在自己这犀利的天雷攻击下究竟怎么样了,可惜密室里尘土飞扬,阻隔了视线,怎么也看不清楚。 忽地,尘雾倏忽间被消失了,紧接着,司徒还珠娇媚的声音传来:“五雷连发,虽然厉害,但又能奈我何!?有本事再发五雷看看!”便见司徒还珠虽然脸色苍白、嘴角微现血迹,但依然是风姿绰约、娇媚万状的站在他眼前,只是护身光罩已经消失了,她手掌里的凝元寒光也大失光润之色,显然是这天雷还是有些作用的。 中年男子脸色大变,连这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了,竟还奈何不了这千年鬼仙? 诚如司徒还珠所言,这天雷符威力虽然巨大,但却是茅山掌教以一种祖传秘法精致而成的,每位登堂入室的弟子都能有一张用以防身,被大家称之为“护身雷符”,只能用于生死攸关之际,绝无第二张。 第三百八十八章 灰飞烟灭 第三百八十八章灰飞烟灭 中年男子一见不妙,心中大慌,一道五行遁符扔出,将自己化着一团青光便要逃遁而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心中还恨恨地想着:这个仇自己迟早要报。 可早就对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司徒还珠哪里肯放他逃走,纤指一扬,一道刺目至极的蓝色飞射而出,奇快无比地没入了青光之中。 霎那间,中年男子只感到一股冰冷至极的力量突入自己的灵海,身体霎那间便动弹不得,颓然掉在地上,拼命挣扎着,但令他惊骇的是竟然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处于对中年男子的憎恨,司徒还珠走到他面前,玉容上忽地充满了杀气,冷笑一声后,道:“你这样的人留你不得!”说罢又一道寒芒刺入。 “啊――”中年男子发出凄惨的哀嚎声,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一口一口吞噬着自己的灵魂一般,身体也痛苦的颤抖起来。可很快全身又突然涌出万千白色清凉的气息,潮红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剧痛也似乎顿时消失了,更令他欣喜和兴奋的是,自己猛然间感到身体恢复了自由。 中年男子顾不得去细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欲趁机逃走,可脚才刚刚迈出了一步,立时愣住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间疯狂跳了起来,似乎要破胸而出一般地开始剧痛,带来阵阵剧痛,那痛楚似乎比刚才的还要来得剧烈。 “呃――”中年男子额头冷汗如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地指着司徒还珠,虚弱得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怕的剧痛似乎每过一分一秒都还在成倍地加剧,中年男子忽地吐出一口鲜血,浑身也颤抖起来,只觉得难以想象和忍受的痛楚犹如抽丝剥茧一阵阵传来,偏偏自己此时又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此刻恨不得马上死了还要好一些。 猛然间,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悲嚎,中年男子胸口突然炸裂开来,一片血雨中,全身突然冒出了幽蓝色的火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将他包裹在其中焚烧起来,却没有烧毁其他任何物件。 这情景,异常的诡异。 中年男子不停发出那种凄惨的叫声,每一下惨叫声,都迸发着无穷无尽的痛苦悲哀,也迸发着愤怒和绝望。这种惨叫不仅令人全身发颤,而且确确实实感到了生理上的真正痛楚,惨叫者的痛苦,似乎传染到了听者的身上,使他的心口,一阵刺痛,似乎忍不住也要张口大叫,去发泄心中,本来不应该存在,但是却在惨叫声中向他袭来的痛苦。 惨叫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渐渐没有了生息,而中年男子也在幽蓝色火焰中,很快被烧为了灰烬。 也该他倒霉,凭他的本事,在现代社会里,可谓是所向披靡,也深得组织的赏识和信赖。可运气不好,碰上了对各种情况和技法都异常熟悉,还持有至宝灵器的千年鬼仙司徒还珠,当然是处处受制,败灭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看着这个中年男子被幽蓝色火焰烧得神形俱毁,彻彻底底从这个世界被抹去,司徒还珠这才感觉出了一口气,启齿一笑百花失色,柔声道:“呵呵,也让你尝尝灰飞烟灭的滋味!”说罢转身便欲带着秦媚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却蓦地停住了脚步,回转过来将那件落在地上的道袍收了起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可是件好东西,虽然自己不会用,可并不妨碍自己将此献给主人不是? 一想到自己此行不仅圆满完成了主人交代的任务,还得到了这样的一件宝物,主人一定会会对自己大加赞赏,以后也会更加信赖自己,司徒还珠心里就兴奋欢悦不已,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恨不得此时立刻回到主人身边去向他邀功。 昏暗中,大踏快速前行的冷冰寒心中一凛,脚步一错,身形蓦的一矮,‘飕飕’的子弹夹带着死亡的气息自上空呼啸而过――却原来是两名基地人员带上东西正准备撤离,却猛然见到了远处的入侵者,立功心切的他不顾危险隐藏在在一块墙体旁,待冷冰寒过来时,扣动扳机发动必杀的一击。 在他们看来,富贵险中求,入侵者即便再厉害,自己有心算无心,又是用枪的情况下,说不定还真能建立奇功。 只可惜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冷冰寒矮下身形、一连串的翻滚,几乎是在瞬间就到了偷袭者面前,却只觉得面前风声大作,黑乎乎的枪托夹带着呼啸之声,恶狠狠地砸下。原来偷袭者没料到冷冰寒的反应如此敏捷,竟然能躲过子弹的偷袭,待冷冰寒到了眼前,已经来不及开枪,只得顺势将枪托砸下。 “竟然潜藏起来,真是胆大心细,反应倒也够迅速。”冷冰寒冷笑一声,心中倒也不无赞叹之意,铁铸般的手掌猛地伸出,将狂袭而来的枪托死死的捏住。 偷袭者大惊之下,用力回夺。却不料枪托在冷冰寒手中,就如原地生根一般纹丝不动。不过他也当机立断。突然间松开枪支,右腿一抬,右手在腿际顺势一抹,在清冷的灯光的映射下,一柄寒气森森的匕首夹杂着刺目地光华,朝着冷冰寒恶狠狠的刺了过去。 弑神基地里,不论是不是武装人员,都没有庸手。 对方强势出击,招招毙命,冷冰寒却是不慌不忙,手一扬,眨眼睛匕首光芒蓦的黯淡下来,就宛如明珠落入淤泥一般。 偷袭者心中大骇,只见那匕首落在冷冰寒的手掌中,他的四根指扣压在刀背上,就宛如虎钳一般,将匕首结结实实的掌控住。 陡然间,寒风扑面,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地冷意直贬肌骨,又是一道闪电陡现,森意茫茫带着触目惊心血迹的寒刃,狠狠的刺向了冷冰寒的胸部。冷冰寒瞥见,另一个大汉在灯光的照耀下,一张丑陋地脸庞显得格外的狰狞,大嘴张开,夜鹰般的狠辣双眸中兴奋之意大盛。 冷冰寒冷冷一哼,握住匕首的手上用劲一拉,顿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让第一个偷袭者一个踉跄,正好挡在了另一个大汉的进攻路线上。 那凌厉的一刀直直击在第一个偷袭者的腹腔,痛不欲生的惨叫声中,血光迸射,剧痛之下,一张脸早已扭曲变形。 眼见错手误伤了同伴,大汉不由一愣,而冷冰寒却是高高跃起,双脚一个交叉反绞在他的脖子上,猛一用力,在闷哑短暂地惨嚎声中,清脆的骨折声自脖颈处清晰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远比叫惨呼声要小得多.可是听起来却清楚得很。清楚得令人连骨髓中都会生出一股尖针般地寒意,所有人听在耳中,都不禁地打了个深深的寒噤。 同时间,冷冰寒手腕猛地一抖,第一个偷袭者原本挨了重重一刀,感觉浑身力气都不断消失了,全凭咬牙坚持着,此时更是觉得虎口剧痛难当,无力的松手,冷冰寒得势不饶人,左脚上前一步,身形一矮,左肩用力一撞,硬生生的撞在对方的胸口处,对方顿时被他这雷霆一击撞飞了出去。 冷冰寒一招得手,也不追赶,眼下时间宝贵,他也懒得与对方费什么功夫,随手将手中的刀枪抛却,快步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偷袭者却在在冷冰寒这一撞之下,只觉得宛如被高速驶来的火车撞击一般,浑身如遭雷殛,就像是断线风筝一般朝着不远处倾斜的墙壁快速飞去。 离得近了,透过灯光,他瞧得清楚,碎裂的墙体里裸露在外的墙体钢筋,宛如犬牙般参差不齐,对准了自己的头部,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无尽的狰狞。而此时的他却宛如飞蛾扑火一般,扑向死神的怀抱,有心抗拒,奈何浑身发麻,毫无半点的抗拒之力,只能无奈的瞑目等死。 突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一只手,用力一拉扯,下一刻,他的身躯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险之又险的避开钢筋与玻璃,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睁开惊魂未定的眼睛,却是瞧到了一张俊雅却又给人无尽冷意的面庞。 “科克伦先生……是你救……了我”他颤声道,只是一开口,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过科克伦却似乎对他的情况惘然无视,只是冷冷问道:“那人到哪里去啦?” “他打伤了我,刚走,救我……”他本急促的呼吸蓦的变缓变轻,眼神渐渐涣散开来。 不过科克伦却是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将他一仍,身形一闪,瞬间追着冷冰寒去了。 而那个人则是重重摔在了地上,扭动了几下,嘴里虚弱地发出几句求救的声音,不过声音却也慢慢低沉了下去,最终归于沉寂。别说那狠狠的一刀,就是冷冰寒刚才那猛烈的一撞,也早就击伤了他的五脏六腑。当然,如果及时救治,还有可能捡回一条命。 第三百八十九章 对手 第三百八十九章对手 不过在科克伦的眼中,他们的这条命委实和蝼蚁无异,何况科克伦现在满脑子只有找到冷冰寒,杀了他为马克报仇的怨念,自然不会为了救他而耽误自己的时间。 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做了这一行,生死早就不由自己了,这个下场,他应该早有准备。 由于对道路不熟悉,冷冰寒走得并不算太快,疾追其后的科克伦很快看到了他那修长的身影,手一晃,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多出一张扑克牌,紧接着一挥,扑克牌急速飞出,在空中滑过一抹炫目的轨迹,带着一道诡异而又夺人心神的锐啸,迅疾无比的击向冷冰寒。 冷冰寒突然心中一凛,刚停下脚步,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脚前的地板碎裂成无数片碎屑。 冷冰寒神色一怔。缓缓低下头去,望着深深插在脚下的那张扑克牌,眸子中露出几分惊讶之意,很快神色又恢复了镇定,嘴角露出一抹懒散的笑意,轻轻拔出纸牌,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张a。 “就是你杀了马克?”轻描淡写的语调中,科克伦从后面慢慢走了上来。 冷冰寒缓缓转过身子,自然认出了这个当时也在车上的那个外国人,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看起来正气凛然,只是一双眼睛精光散乱,阴冷中透着一丝狡诈,让人看来,心中生出几分厌恶之意。 “马克?”冷冰寒并没有讲英文,而是气定神闲地说着汉语道:“如果你说的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壮汉,那么确实是死在我手里。” “我叫科克伦。”科克伦似乎浑然没把死了的马克放在心上,反而是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这个俊朗、洒脱、坚毅,深遂的眼眸中似乎隐藏了无限的秘密,让人难以琢磨的对手,面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让冷冰寒陡然觉得有些不妙,这个科克伦的眼神诡异而邪恶,被他看一眼,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般的寒意凛然、头皮发麻。 “你叫什么名字?能够杀死马克,也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科克伦昂然与冷冰寒对视,冷冷的语调充溢着赞叹之意。 “冷冰寒!”冷冰寒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眸子中寒芒大作杀意涌动。自己既然说出了名字,就没有再当他是活人。 对方必定恨自己入骨,若是让他逃走,势必后患无穷,虽然自己无所畏惧,可身边这么多亲人朋友,真要有了什么损伤,即便自己事后将他们碎尸万段,也无济于事。 “好,好名字!”科克伦轻轻拍手叹道,言语中不乏真切之意,让冷冰寒颇有些瞠目结舌,完全不知他的意思。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冷冰寒眉头一蹙,冷冷问道。 科克伦优雅的一摆手,和声道,“说报仇就有些过了,大家各为其主,你若是够胆量,就与我一战。”说到最后,语调蓦的流露出逼人煞气。 冷冰寒淡淡一笑,道:“也好,反正我的职责所在也要将你抓获。” 科克伦阴冷地笑了笑,又耸了耸肩无奈地叹道:“这个世界上想要抓我的人可是真不少,不过,嘿嘿,我都送他们去天堂了……” 话音刚落,蓦的狂喝出声,一张扑克牌从他的手中飞出,如劲弩射出的飞矢一般,带着嘶嘶锐啸在空中滑过一抹夺目的光晕,贴着走廊的顶部飞速滑过,朝着冷冰寒呼啸而去。而紧接着,又一张扑克牌在空中留下一抹绚丽而夺目的弧线,以更快的速度,后发先至,就在第一张扑克牌即将抵达冷冰寒面前之时,追了上去。 ‘砰’的一声脆响,火光四溅中,前方那本高速向前疾射的扑克牌蓦的变了轨迹,朝着斜下方冷冰寒右肩窝锁骨处直直击去,迅捷就如那天边飞逝的流星。 饶是冷冰寒在这出其不意之下,也被闹了个手忙脚乱,谁也想不到两张扑克牌相撞之下,竟然会将前方扑克牌撞的改变速度,其中的精湛技巧足以让人咋舌不已。而后一张扑克牌也没有落下,而只是变了一个方向,仍然在高速运动之下,周身泛着炫目的光晕,如彗星拖曳着尾巴,向冷冰寒的喉咙飞去。 虽然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扑克牌,其袭击势头若狂雷一般的迅猛,打击的又是人体薄弱地方。 冷冰寒自然不敢托大,一只手曲臂回抓,将前一张扑克牌死死握在手中,随即又微微闪身,堪堪避开第二张扑克牌,却被那拂面欲割的劲风吹得头皮一阵发麻:这普普通通的扑克牌,在对方手中,竟然比子弹还要犀利。。 刚刚避开扑克牌,科克伦已经来至眼前,身形急如流星,人在半空,右腿踹击,宛如狂蟒出动,对准冷冰寒的胸口猛攻而至。 冷冰寒不慌不忙侧身闪避,顺势一拳朝着科克伦的丹田击来,虽是仓促出拳,却也疾狂如风,带着一股子威铸无边的狂霸。 冷冰寒满以为科克伦人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纵使能挡开自己这一招,也势必要被自己逼退,却不料科克伦未待招式用老,急速变招,左腿陡然一圈,竟然将冷冰寒的小臂圈住,同时间身形宛如风车般诡异的一转,头下脚上,这式迅捷灵活的‘鹞子翻身’携带着旋转之势,右腿宛如铁鞭一般硬生生的砸向冷冰寒的头部,那势若奔雷,空气中似都弥漫着浓浓的威慑之力,势不可挡。 冷冰寒心中微微有些吃惊,这个科克伦可是自己重生以来碰到的第一个劲敌,反应速度、招式、力量都是仅见,光是近身搏击,还真占不到多少便宜。 科克伦攻势虽然凌厉,可冷冰寒也非泛泛之辈,虽惊不乱,奋力将右臂抬起,运足全身气力,硬生生的架住对方的铁腿。 虽是手腿相较,但科克伦却是明显不敌,腿骨不堪重负的战栗起来,冷冰寒也借此机会,运起力道抽出了被科克伦缠夹住的手臂,继而微一屈膝,身形如弹簧般飞速在空中滑翔而过,如击空鹰隼,更如越空狂龙,带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威慑力。 科克伦目中寒芒蓦的一现,只觉得对方气势如潮,饶是以他的凶悍,也不自禁的生出几分惧意,正欲后退一步,暂避锋芒。却不料冷冰寒半空中并指如刀,朝着他的眉心快速的插去,势如裂空迅雷,带着一丝死亡的气息,几乎在瞬间便触及了科克伦的肌肤。 冷冰寒这死神降临般的狂猛一击让科克伦魂不附体,感受着这张温润如玉的手掌上蕴含的澎湃力道,也不敢托大,脚尖点地后退着、勉力移开身躯,同时间奋起一拳朝着那手刀狂击而去。 威猛无匹的一拳激荡起阵阵的狂飙,便连空气似乎都受了感应,变得沉闷而凝滞一片――以大拙不工之拳对付冷冰寒割裂虚空的手刀,便似以重锤迎击刺刀,占尽了便宜。 冷冰寒变招迅速,手刀瞬间变拳,‘砰’的一声巨响,双拳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整个楼道似乎都随着轻微抖动了一下。 双拳击撞之下,科克伦浑身如遭雷殛,闷哼一声,如风中飘萍般飞速朝后方飞掠而去,冷冰寒也在反作用之下,飞窜的身躯止住去势,倒掠而回。 科克伦后退之际,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大威力的手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冷冰寒,眸子中寒光一现,清脆的枪声中,罪恶的子弹带着狰狞的悲鸣声,朝着冷冰寒呼啸而来。 两人距离很近,而且科克伦这一枪又来得突然,冷冰寒几乎是避无所避,看起来真是危险至极。 “砰”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巨大响声传出,震耳欲聋,沉闷而厚重的声音在科克伦的耳畔响起,科克伦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闷响,便如突然之间被人在脑海中扔了一颗手榴弹,空白一片,更是夹杂着烦躁欲吐的恶心。 随响,冷冰寒横在胸前遮掩住心头的左臂的衣袖登时碎裂如纸,化作片片蝴蝶翩然飞舞,而同时间,冷冰寒手臂前伸,小臂处银光涌动、光芒大作,下一刻一道亮光一闪,宛如有一条亮银灵蛇拼命舞动,情形炫目而诡异。 科克伦一击不成,也不由的一呆,自然是想不到冷冰寒是靠何物挡住了子弹,而但只是心神稍一恍惚之际,那道亮光匹练般的银芒如流星般跃过虚空,瞬息而至,只听得“叮”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出,科克伦只感觉握在手里的枪上传来电击般的麻痹感,整只手臂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再也握不住手枪,枪顿时掉在了地上。 但只这么一拖延,冷冰寒已经到了眼前,身形凌厉快捷,疾如闪电,左臂如鬼魅般平伸而出,食中二指成“双龙抢珠”之势,如索魂鬼叉般刺向科克伦的双目,那势头迅猛,宛如毒蛇出洞般的毒辣而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科克伦也是吓了一跳,料不到冷冰寒会出如此狠辣的杀招。 只是他虽惊不乱,猛一吸气,眉宇间煞气大作,陡然间,他身上的衣服剧烈鼓荡起来,空气中‘嗖嗖……’发出一阵诡异的破空震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快速破空穿梭着,但视线所及处,却是一无所有。 第三百九十章 轻视 第三百九十章轻视 尖利的呼啸声迅速逼近了冷冰寒,虽然看不清楚杀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冷冰寒绝对可以肯定,来的绝对是要命的东西。 两败俱伤的打法,可不是冷冰寒的习惯,他连忙一收攻势,脚尖点地,飞速倒掠而出。 冷冰寒速度虽快,可科克伦那无形的犀利攻击却更快,眨眼间就要击在身上,甚至冷冰寒都能感觉到那其中蕴含的巨大能量。 就在这极其危急的时刻,冷冰寒身体周围突然间闪出一道极其光亮的电光,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电弧四射的光圈。“叮叮叮……”透过夺目的青光,隐隐可见,似乎有什么刃状的东西突将进去,前赴后继地撞击在光圈上,发出雨点般的爆响。 “你也是异能者?”科克伦愣了一下,质问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味道。可随即却又笑了起来,释然道:“我应该早就想到了,你要不是异能者,又怎么可能杀死连炸弹都炸不死的马克?” 重生以来,冷冰寒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得如此被动,心中憋着火,眉头一皱,沉声道:“我神州大地能人异士辈出,岂能让你等鼠辈来此作祟?” “哈哈,就凭你这点不入眼的异能?有什么本领都使出来吧,免得就没机会了。”科克伦咂咂嘴,颇有些不屑地说道,不过心中却完全不是那么轻视对方,连自己也伤不了的马克都死在了对方的手中,仅凭此就这个对手就没有人敢小觑。 “哈哈!”冷冰寒笑道:“那就让他尝尝雷电的滋味吧!”说罢也不客气,一声清脆的霹雳震响中,一颗强大的电光球呼啸而出,奔向科克伦。 科克伦一见不妙,猛然间急闪而开,“砰――”电光球击空,一头撞在了一道墙上,顿时将墙炸得粉碎,四处飞射的碎石有些打在科克伦的身上,隐隐生痛。 来而不往非礼也。科克伦人还在半空中,万千道尖锐的从体内飞射而出,从四面八方向冷冰寒包裹而去,几乎遍布整个空间,让冷冰寒没有丝毫躲闪的余地。 冷冰寒身子也突然爆出一道亮光,密密麻麻的电光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堵隐隐的光幕。 “叮叮――”一阵爆豆般的巨响,似乎有无数尖利的东西撞击在电光上,迸射出无数电光,但却难以突破这看似薄弱的屏障。 科克伦脸色有些惊讶,虽然第一次的攻击也被光幕挡下来,不过那根本就没有用上全力,可这次全力一击下居然也无功而返,实在没想到冷冰寒这电光竟然这么厉害。倘若想不到办法破解了他的这护身光幕,那对方不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吗? 来不及多想,冷冰寒又发出一道电光,带着隐隐的霹雳之色,向他击去。 科克伦一惊,直觉地感到这股电光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急大喝一声,大衣疯狂的鼓动了起来,无数隐形的利刃呼啸而去。但和电光一碰到,便顿时化为了乌有,而电光依然奔袭而来。 科克伦大喝一声,霎那间,一股剧烈旋转地龙卷风在身前卷起,挟杂着可怕的呼啸声卷向那道电光。 冷冰寒暗暗惊骇,原来这个家伙是风异能者,难怪刚才凌厉的攻击无形可循,应该是风压缩后形成的风刃。 电光像一颗导弹一样突入龙卷风中,突入炸开,霎时间,科克伦那原本强悍无比的小龙卷风竟然被炸得粉碎。 科克伦大惊,只得拼了老命,身前再次腾起一股强大的龙卷风,其中隐现出无数快速穿梭的淡淡光芒,只是,威势更胜之前,似有天怒之威般地爆出隆隆地风雷之声。 “轰――”电光和龙卷风相撞,迸发出可怕的爆炸声,冷冰寒连退两步,脸色微变。而科克伦闷哼一声,只觉得胸前如遭重击,顿时如飞般向后跌去,空中喷出一道绚烂的血箭。 “这,怎么可能?”科克伦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失败了。 “我不信!”科克伦一生怒喝,脸色霎时间由惨白变成红紫色。 冷冰寒一击得手,正欲趁胜追击,可周围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刮得冷冰寒都有些站不住脚。紧接着,风越来越大,渐渐泄聚成一股龙卷似的气流围绕在科克伦四周。 冷冰寒小心戒备着对方即将而来的攻击,忽地,小龙卷忽地消失了,科克伦一跃而起,眼神竟重又恢复了清明,看见冷冰寒略微有些惊诧的表情,狂笑一声,身形一晃,一股强大的旋风在身前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旋转吸力。 四周的泥土、瓦砾、草屑都像投火的飞蛾一般扑向旋风中心,那诡异的场面直令人头皮发麻。 见来势汹涌,冷冰寒不敢大意,身形一晃,犹如鬼魅一般立刻闪出数米之外。 “扑扑――”瞬时间,冷冰寒刚才站立的地上和身后的墙壁上猛然炸出数十个拳头大小的破洞,碎屑乱飞。 一击不中,科克伦冷笑一声,继续激射出无数怪异地尖啸声,向冷冰寒击去,这次的风刃不再是无影无形,而是泛着一抹血色,威势也绝非刚才可比。 见对方如此咄咄逼人,冷冰寒也是不由火气,正准备给对方一个厉害看看,突然身前闪过一道青色的波光,仿佛一层淡淡地玻璃一样透明而有光泽。 风刃迅速击打在那青光之上,让科克伦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风刃就如同没有击到任何物品一般,反而是席卷而回,反而向科克伦反击而回。 科克伦一惊,意念一动,反击回来的风刃顿时停在自己身前,两眼瞪得大大的,深感疑惑,怎么也想不清楚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少,这个人就交给我好了!”一道娇媚的声音凭空在二人耳边响起。 声音很是动听,诚然是科克伦一生之中所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但他心中却是惊悚至极,浑身发寒,因为除了冷冰寒这个杀死马克的仇人之外,他根本就没有觉察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忍住心中的惊悚和不安,顺着声音的来向一看,竟然真有一个女人亭亭玉立出现在冷冰寒身侧,和自己相距也不过就是两三米的距离,而这个女人是如何出现的,科克伦竟然毫不知晓,就仿佛她原本就存在那里一般。 这个女人身材高挑,浑身上下有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华贵气质,乌黑秀美的头发盘在头顶,用一根散发着绿光的玉簪挽住,明眸善睐的美目中发出明亮的光芒,妩媚中带着威严,似乎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目光根本就没有看一下自己,而是一直定格在冷冰寒那俊俏的脸上,更令科克伦惊诧莫名的是,她的身旁,竟然带着那个原本应该被严密看护着的秦媚。 她怎么会在这里?看守她的人呢?柯祥呢?难道…… 科克伦心中一凉,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惊恐地问道:“你,你是谁?” 美女根本就不看他一眼,只是对冷冰寒说道:“寒少,还珠不负使命,你要的这个人我已经安全带回来了。” “好,辛苦你了,没有受伤吧?”冷冰寒也是万分欣喜。虽然秦媚还在昏迷当中,不过他却能感觉到她一切都很正常。只要秦媚无恙,自己就可以毫无顾虑地放开手脚了。 “咯咯,才不会呢?就是碰上了一个茅山的臭道士,禁制就是他设置的。有了寒少给我的宝物,轻轻松松就给他打发了。”司徒还珠展颜笑道,那笑容似乎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光艳,让全世界黯然失色,只有她那散发出的五彩夺目的璀璨。 两个人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聊着,全然没有把科克伦放在眼里。不过科克伦此时却没有心思去计较,对方说得信誓旦旦,难道柯祥真的死了? 一时间,科克伦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司徒还珠嫣然一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科克伦,冷笑道:“寒少,这个家伙就会点难登大雅之堂的控风术,杀鸡焉用牛刀,要不交给我好了!” 冷冰寒摇摇头,道:“算了,你先把秦媚出去,小心保护着,这个人我来收拾。” 科克伦心里很是不是滋味,他向来清高自傲,自认为自己很是厉害,可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女人轻视,不由大吼道:“你们两人一起上吧,我一起都收拾了!”只是眉宇间的惶惑之意却是难以掩饰,柯祥那神奇的东方奇技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连他都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那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还有一个杀死马克的雷电异能者。 不知道为什么,科克伦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如果现在不逃走,恐怕就真没有逃走的机会了,可真要逃走了,他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再站出来的勇气。还是他第一次遭受到如此挫折,也是第一次闻到了浓浓的死亡气息,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不知所措的感觉。 “就凭你?”司徒还珠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美目中射出两道寒芒,看死人一般地看着科克伦,玉手轻轻扬起…… 第三百九十一章 最终对决 第三百九十一章最终对决 就在司徒还珠准备动手之际,冷冰寒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淡然道:“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冷冰寒的话司徒还珠自然是不能不听,只是微微有几分失望,不过还是咯咯一笑,柔声道:“那好吧,寒少你多加小心,我去了!”说罢又瞪了科克伦一眼,忿然道:“算你走运!”话音刚落,带着依旧昏迷的秦媚一闪身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科克伦看着冷冰寒,一言不发,冷冰寒也静静地看着他,就在他们目光交触的刹那间,四道目光相互绞缠,一股让人窒息的战意以两人为中心,如旋风般向四面八方扩展。 良久之后,科克伦才冷笑道:“现在你的帮手走了,你有把握赢我吗?” “一个人对付你足够了。”冷冰寒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又缥缈得好似是从遥远的天际飘荡而来。 科克伦心头微寒,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异样,一丝无法捉摸的异样。 眼前静立着的冷冰寒,不知什么时候,脸色竟变得如同透明,透着一层淡薄而柔和的光润,衬着那双眼睛,更让人的心忍不住颤栗。 科克伦终于动了,他不能不动,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此刻不动,下一刻自己似乎还有再动的机会和勇气。 一道厉烈无伦的强风随着四周那旋转飞射的砂石迎面向冷冰寒吹至,刮肉生痛。在不备之下,他差一点就被吹到,身形被气流扯得站立不稳,呼吸也感窒碍不畅,几经艰辛方才稳住身形。 “不错,有两下子。”冷冰寒微微一笑,双手电光闪动交辉,倏然间发出万丈豪光,光芒刺目之时更纷纷射出五颜六色的电光,在凛冽的强风里穿梭闪跃,随之无可匹敌的气息狂震而出,气息所到之处,无可抵挡,强风纷纷被卷退,就如同有东西在吸取似的,如潮水般来势汹涌,去也匆匆。 “就这两下子不成?”冷冰寒嘴角微微扯起一丝笑意,似不屑、似嘲讽,锐利的目光中迸射出冷冷的杀气,淡然一笑道:“再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要不然这里可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人就站在那里,可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向科克伦逼去。 科克伦只感觉猛然间四周的空气都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一般,胸口沉闷得喘不过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困难。惊骇之下猛地一咬舌尖,淡淡的血液流入口腔,猛烈的疼痛感刹那间激发起自己的一些潜力,大喝道:“再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狂风大起,仿佛九天之气都被牵动,整个空间霎时间日月无光,本是光华炽盛的走道顿时变得一片黑暗,三五步外便看不清东西,好似就这一瞬间,就变换了一个天地。 冷冰寒一动不动,神情自若,宛若根本没有看见这惊天动地般的变故。 科克伦身体开始在原地高速旋转,幻化出无限多个残影,同时,从旋转的中心突生几道旋风,旋风盈着一闪一闪的荧光,席卷了巨大的能量,向冷冰寒包抄而去,声势异常惊人,仿佛有要将世间所有一切都摧毁似的。 冷冰寒白玉雕饰般的手在虚空中划过,顿时间天地变色、晴空霹雳、电火四射,如蛇舞龙腾。 电光在冷冰寒的顶门闪过,照亮了他那张似乎透明光亮的脸。那张脸竟散发出犹如皎洁的月色一般朦胧且让人震撼的光润,而那双原本无光的眼睛竟也闪过两道如电般精亮的光芒,一闪而逝。云盖雾笼之间,纵使是骄阳,也同样失色。 失色的不仅仅是骄阳,科克伦更是大惊失色,几乎肝胆欲裂,一种莫名的恐惧和骇异涌上心头。 天雷滚过,无数道银蛇裂开虚空,疯舞在杀机最浓之处,四周的碎石,化成了千万柄小刀,在电火的映照下,如一群玉蜂狂舞,直奔那些旋风而去。 “轰隆――”两股巨大的能量狠狠撞在了一起,爆出一声隆然巨响,所扩散出的气劲波及方圆数十丈,震得地裂山崩,顶上和四周的墙壁不断垮塌,沙石随着烈风向四周激射,整个地下基地仿佛都禁不住猛烈的颤抖起来。 狂暴的爆炸,向四周迸发出可怕的冲击波,瞬间从四面八方横扫地面,像千万只巨兽隆隆踏来。 冷冰寒一惊,双手向身前一探,一道电光组成的光罩将自身牢固地保护起来。不过在那股巨大的冲击波下,整个身子被重重撞飞起来。 “砰――”冷冰寒闷哼着重重落出去十多米远,直砸得地面都猛烈颤抖起来,瞬间开裂出无数道蜘蛛网般的裂痕。 而科克伦更惨,匆忙之下布下的风盾很快就被撞碎,然后重重倒飞出去,巨大的压力让他眼冒金星,胸中所有的空气似乎都被硬生生挤压了出去,张口欲喊,却觉得嘴中一甜,一大蓬鲜血如喷泉般自口中喷洒而出,激窜到空中化作一抹绚丽而凄厉的血花。 冲击波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过四周都是狼籍一片,真如同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一般。 冷冰寒一跃而起,长身而立,此时他那冷峻的面容更加寒冷起来,甚至连嘴角那一道鲜红的血渍都开始愤怒起来。周身散发着一阵阵霸杀四方的气焰,更如同一团燃烧的魔火,似乎要吞噬掉所有存在的一切。 “这招不错,你勉强可以当我的对手!”冷冰寒冷冷道,锐利的目光渐渐内敛。 科克伦咬牙硬撑着从地面爬了起来,嘴角的血渍斑斑,似乎连站立都有些不稳,目光死死盯着冷冰寒,心头满是惊骇,似乎是惊骇他居然能在自己从未落空的杀招下毫发无伤,又似乎更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悍的气息、可以压倒一切的狂盛的斗志,还有那浓烈的杀机和让人感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那股邪异的死亡气息。 精芒暴闪的双目凝视了冷冰寒许久,科克伦终于有些黯然道:“看来和你为敌,实在不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当你们心怀叵测地踏上这块神圣的土地时,就注定了要后悔!”冷冰寒缓缓道,语气异常平缓,却透露出无限寒意。 “可惜‘弑神’从来没有半途而废之事!”科克伦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双眼中涌现出狂热的异彩,大声道:“不论你多么厉害,和‘弑神’为敌,都是自寻死路!” 提到“弑神”这两个字的时候,科克伦本有些疲惫乏力的面庞,蓦的流露出一丝发自肺腑的敬意,那语调也是不由自主的拔高。 “是吗?”冷冰寒淡淡道:“那我倒是要拭目以待了。”脸色依然平静地微笑着,但沉缓的语调既有澎湃的自信。 科克伦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哼一声,道:“你刚才那一击杀不了我,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目光中透露着浓浓的杀气。 冷冰寒愣了一下,却又有些不屑地摇了摇头。 “去死吧!”科克伦厉喝道,身子几乎在没有任何借力的情况下陡然旋起,如一道黑色的风暴。 不见身影,科克伦所在的地方,化出一个突破虚空的黑洞。有形的,无形的,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受到了巨大的牵引,全被吸入到黑洞之中。刹时,毁天灭地的肃杀之气在这一刹那间,弥散了虚空中的每一寸空间,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 在黑洞之下,整个空间再一暗,瞬时间似乎万籁俱寂,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纵使是雷电,也显得暗哑无力。冷冰寒也微微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科克伦受伤后还有如此强劲的实力,确实比那个什么马克厉害多了。 黑洞瞬间就将冷冰寒包裹在了其中,狂暴的劲气一次次挤压撕扯着他,连绵的巨响就像是夏日里的滚雷一般声震四方,每一次震响之后,都让冷冰寒浑身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巨大痛楚,一次尤胜一次。 科克伦嘴角浮现出了自信的微笑,这一击,对方死定了,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在这一招之下全身而退,即便全金属化的马克也不例外,那巨大的撕扯力,即便是一块钢锭,也会被撕裂成碎粒。 可就在此时,“轰!”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比十万个雷声加起来更让人惊心动魄。天空中陡然飞下一团大若磨盘的雷火,正好落在黑洞之中,似乎自异度空间中窜出的,突然得让人无法接受。电光擦亮虚空,照亮了黑洞中的每一个角落。 那无边的黑洞蓦地裂开,一束无比炫亮的电光自中间穿透。笼罩整个空间的黑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成了两半,露出一道让光线纵情挥洒的沟壑。黑暗来得快,去的也快,如千万匹黑马向四面八方狂奔而去,又如退潮时的海水向下倾泄不止。 穿透黑洞的那一束电光渐渐慢了下来,身后散飘着缤纷的碎片,碎片之中,看到的是冷冰寒苍白的脸。他冉冉飘落,稳稳站在地上,雷火击下之处,举目望去,残垣断壁间全都是一片焦土。 另一边,科克伦依然屹立着,但却如一截烧焦了的木炭,他的脚下同样是一片焦土,依然有余烟升起。 “你……你……这电……是……是什么电?居然……居然能够……破……我的……终极杀招……”科克伦的声音犹如自地狱中爬起的怨魂,虚弱冰冷之中又多了一丝不敢相信的无奈。他不仅是一个具有控风能力的风系异能者,更是一个罕见的空间异能者,这个空间黑洞就是他最为犀利的看家本领,不过鲜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被他送进了地狱。但没想到,今天这一招居然会在冷冰寒面前失利。 冷冰寒轻轻咳嗽了几声,又淡漠地吸了口气,道:“是什么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打败你!” “我是……失败了,难道你以为……你……就……赢了么?”科克伦突然大笑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随着他的笑声从嘴里喷涌而出。 “难道你还有翻盘的可能么?”冷冰寒皱了皱眉头道,可心中却隐隐有一分不安。 科克伦诡异的一笑,脸上的笑容未消,突然张嘴,一道白光闪电般向冷冰寒面门疾射而去,迅快之极,瞬间就到了冷冰寒面前。 虽然只是一道白光,可冷冰寒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真要击在脸上,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脸色霎时凝重起来。 就在白光都快到鼻尖之际,冷冰寒不慌不忙,一张嘴,一股炙热的气劲喷然而出,正好迎上那道白光,空气在刹那之间像是小点的冰雹落入烧红的铁炉中一般,发出“滋――”的细碎声响。随即,那道白光竟然在炙热的气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如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看着自己的保命一击就这样被冷冰寒所破掉,科克伦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对于冷冰寒这种高手来说,这样的一击,除了增添一些麻烦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他也并没有奢望以这么一枚风骱锥就能创造出什么奇迹。 他想要的,只是那么一瞬间! 就在冷冰寒喷出那一口气劲,浑然天成的气机一泄之际,科克伦猛然间飞身跃起,硬生生撞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堵墙壁上,墙壁原本就在刚才的激斗中摇摇欲坠了,哪里还经得起他这么猛然一撞,顿时坍塌下来。 冷冰寒抬腿正准备追,可漫天尘土飞扬中,科克伦竟然奇迹般地在自己眼中消失了。 冷冰寒大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仿佛就在那么一瞬间,一个大活人就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难不成他也学着日本忍者,学到了一些华夏古代的一些遁术不成? 冷冰寒立即将那强大的神识顿时放了出来,瞬间就覆盖了方圆数十米范围,仔细探查了一遍,可竟然都没有任何的发现,一颗心不禁猛地一沉,心中暗道:“糟糕了!” 这个科克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真要让他给逃跑了,可是后患无穷。 一想到这里,冷冰寒的脸色就极为难看,甚至显得有些狰狞恐怖,咬牙切齿道:“可恶,我一定要把你给找出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损伤惨重 第三百九十二章损伤惨重 江虹带着其他十名队员,经过一路血战,不断深入地下基地的核心部位。到了后面,基本上没有碰上什么像样的抵抗,包括江虹在内,都以为基地的抵抗能力已经在前面一战中损耗殆尽,看来这次任务已经没有多大的悬念。 一想到西南局一直都没有能够完成的事情,却被自己这些外来户完成了,大家都兴奋不已。 却不料就在此时,陡变突生。 一梭子弹突然从拐角处射来,闷哼声中,血光迸射。最前面的一个队员浑身如遭雷殛,数枚子弹竟然击穿了身上的避弹衣,将他的胸膛击的整个碎裂开来,他呆呆的望着自己胸口生出的一大蓬血花,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四溢而出的热血迅速的带走了他地神智,最后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萦绕,“大意了,死得真是不值!” 还有两个队员也同时间被子弹击伤,不过并没有伤到要害。 事情非常突然,看着战友就倒在自己身旁,人人都是怒火中烧,面上戾气遍布,有着说不出的狰狞骇人。不过好在大家都是训练有素,并没有丝毫的慌乱,立刻迅速找到掩体开枪还击,一时间又是枪林弹雨,江虹也是一边躲避着四处飞射的子弹,一边飞身到那个倒毙的队员身旁,查看他的伤势,脸色不由黯淡下来。 虽然在行动中见惯了生离死别,可每当亲眼见到战友们死在自己面前,江虹的心都痛如刀绞一般。 此时,一个黑影自廊后腾空跃起飞驰而过,众人立刻调转枪口开枪猛射,子弹不断击中了黑影,却不见半点血迹。 江虹心底蓦地一沉,惶然大悟般大声喊道:“大家别上当,那个不是敌人!”此时大家也才发现,刚才击中的不过只是一件衣服罢了,枪声立刻停顿下来。 可就在此时,另一个影子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紧随其后飞射而至,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如锥子一般刺入了人群中,手中蓦地出现一柄锋利的匕首,挥舞间爆射出秋水寒芒,夹杂着刺耳呼啸之声,在人群中腾跃跳窜。 没人能够形容他出手的速度,即便以电光火石来比喻,怕也是难以完美的诠释这种令人窒息的迅速,刀刀刺向队员们的要害,而队员们挤在一起,又不敢开枪,生怕误伤了队友。 对方却是完全没有顾忌,身子从不在一个地方停顿下来,犹如鬼魅般,身形不断闪烁挪移,手中寒芒每一闪烁,总有血光迸溅。 行动队的队员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但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中,也一下子给打懵了。况且对方身形闪动,如鬼魅一般的灵活,他的身手诡异如毒蛇,力道狂霸如雄狮,与他们贴身肉搏,更是让他们手中的手枪完全失去了效用。 看着自己的下属惨遭杀戮,江虹是痛彻心扉、目龇欲裂,想要上去帮忙,可对方动作太快,不断在队员周围闪躲,自己反而被自己人给阻挡住了。 “你们都散开,散开!”江虹一边追赶着魅影,一边大声喊道。 听到了队长的声音,队员们这才恍然大悟。 短短十几秒钟时间里,九个队员几乎人人带伤,更有一个刚才就受了枪伤的队员行动不便,对方更是第一个出其不意就割破了他的喉咙。正因为如此,其他所有人几乎都陷入了疯狂之中,一心只想着要围杀对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不过反而是未能发挥出各自的特长,被对方牵着走,现在醒过神来,顿时如潮水般退开。 对方寒意如雪的眸子蓦的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突然抖手将手中地利刃抛出,寒芒一闪而逝,朝正欲向自己扑来的江虹击去,趁着这个空当,身体如上足了发条的机器,几乎是弹射着窜出,眼看就要逃出窜。 “哪里走!”江虹一声怒叱,眼看着寒芒向自己激射而来,她不退反进,腾空前跃,那柄匕首到了江虹面前突然就顿在了空中,陡然间被冰冻住,然后掉在了对上,摔成了碎片。而此时,一道冰墙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出现在那个人影的面前。 以那人快如迅雷的速度来看,根本就来不及停住脚步和转向,一头就将撞上去。 “咦?”这个人似乎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个异能者,大感诧异。 不过他不愧是一个高手,就在身子要撞上冰墙之时,双足猛的交错点地,宛如贴地壁虎一般、贴着冰墙诡异的直飞而上,紧接着脚在冰墙上轻轻一点,陡然旋起,眼看就要高过冰墙,继续逃遁。 江虹踩踏在两个队员的肩膀上,微一屈膝,身形如弹簧般飞速在空中滑翔而过,如击空鹰隼,更如越空狂龙,朝着对方飞去,而同时,一道闪烁着寒光的冰刃带着霍霍风声朝着对方的背心刺去。 冰刃如流星般跃过虚空,瞬息而至。 那人也是吓了一跳,料不到对方会出如此狠辣的杀招。只是他虽惊不乱,猛一吸气,双足纹丝不动、稳若磐石,可上身却如同没有筋骨的橡皮一般蓦地移开身子。江虹那势在必得的一击落空,重重击在冰墙上,顿时碎冰四溅,一些甚至划破了那个人的脸和脖子,渗出丝丝血迹。 就这么一耽搁,电光火石之际,江虹已经冲到了那人的身前,挡住了他逃遁的去路,而身后,其他队员也是将枪口对准了他,只要他一有什么轻举妄动,就将开枪将他打成马蜂窝。 “投降吧,饶你不死!”江虹看着这人,冷冷道。 那人的面庞蓦的狰狞起来,目中寒芒闪烁,欲择人而噬,“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我和你拼了!”说罢向江虹冲了过去,又一把锋利的匕首向江虹刺去。犀利的刀刃反射着森冷的光线,折射出可怕的杀气,江虹一向镇定的面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心悸之意。 江虹手优雅地一扬,突入刮起了凶猛的暴风雪,激射出可怕的寒意,铺天盖地般袭向那人,饶那人形若鬼魅,可顿时被可怕的暴风雪卷个正着,身体瞬时间就结上了一厚厚的寒冰,迅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倒在了地上。 “抓起来!”江虹一声令下,几个队员便冲了上去,能抓到一个活口,自然是更大的功劳。 但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火焰突然喷射而出,顿时将几个队员包括刚才的那个人一起吞噬了。 “不――”眼看着下属在自己眼皮底下惨死,目睹着这一场面,江虹想着这些下属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历经艰辛的好弟兄,朝夕欢笑,福祸与共的伙伴,但是,就这一眨眼的工夫,却是阴阳两隔,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全身蓦然一哆嗦,江虹似乎刚由一场噩梦中惊醒,她咬牙切齿地望着那吞噬了下属的火焰,声破云天,摧肝沥胆般悲烈的大叫:“是谁?出来,我要杀了你!” “哈哈,杀了我?就凭你们这几个蝼蚁?”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浓眉如支刃般竖起,嘴唇弯成一个冷森的半弧,极其平静,凌锋般冰凉的平静,慢慢地说道:“还是让我高恩送你们和同伴们做伴吧!” 江虹周身抖索,额穴欲裂,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里闪泛着血淋淋的煞光。她死死咬着牙,忍受着这令人颤栗的残酷,喝道:“杀了他!” 其他队员也个个都眼睛血红,早就恨不得将这个杀害同伴的敌人碎尸万段,此时得到了队长的指令,长枪短炮一起开火,顿时激射出仇恨的子弹向这个高恩击去。 但谁知这些子弹一靠近高恩,就被他身上暴射而出的火焰给吞了进去,瞬间就化得无影无踪,连他的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 高恩口中更是大笑道:“哈哈,你们都死去吧!”汹涌的火焰顿时如同一个巨大的波浪一般,向几人席卷而来。 江虹双手一扬,轻叱一声:“冰――” “咔嚓――”半空中急速响起了一阵令人牙渗得慌的异响,一堵巨大的冰墙迅速成型,赫然挡在了那道光焰的路上。 “轰隆――”一声巨响,狂暴的光焰和巨大的冰墙猛烈地撞击在了一起,迸发出山崩地裂般的响动。 “咔嚓――”强烈的撞击声波中,冰墙立时出现了无数的裂缝,摇摇欲坠。而光焰的色彩也黯淡了许多,倒撞而回,在空中盘旋了一下,重整旗鼓后再次呼啸着猛扑了过来。 众人大惊,看样子江虹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一个队员口中默念,眉心射出一道白光照射在江虹身上。 江虹顿时感觉浑身一阵舒畅,原来有些灰暗的面孔顿时也神采飞扬起来,不过她心中并不轻松,知道这是下属通过一种秘法消耗自己的生命来将能量借给自己,自己更是不能辜负了了他的牺牲。猛一提起浑身气劲,霎时间,原本已经裂开的冰墙迅速复原,并且向前激射出酷寒的白色光芒。 “轰――”光焰再次凶猛地撞击在冰墙上,但这次冰墙却是纹丝不动。 高恩大惊,就在此时,一声杀气腾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高恩急忙回头,便见一道赤烈的光芒当空破下。原来是一个特别行动队的队员趁其不备,闪身其后,发动了突然的袭击。 高恩瞬时间,手脚冰凉,完了,自己控制的火焰还正在和江虹的冰墙僵持着,即便马上就要收回来也来不及了。 眼看着高恩就要在这雷霆万钧的攻击下劈成两片,忽然间惊变陡起――突然间,这个队员在空中急扑的身影仿佛时空静止一般忽然顿在半空中,这诡异的情景让所有人都不由大吃一惊。 突然间他的表情变得极为狰狞,接着在一声啸声中,“轰――”的一声炸响,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炸得四分五裂,空中一片激溅的血雾和残肢。 “啊,周昊光!”江虹一声惨叫,猛然间提起浑身气劲,刹那间,基地里又卷起了一股疯狂的暴风雪,巨大森寒的冰墙寒意四射,猛地将光焰击碎,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向高恩。 高恩大惊,还没有来得及回身抵挡,便被巨大的冰墙重重撞到了后背。 “呃!”高恩痛苦的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重重飞起,一头扑到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然后喉咙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腥血的鲜血,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腊梅花,染红了地面。 而那堵巨大的冰墙仍然隆隆推进,向高恩重重击来。 而此时,空中一道雾气涌起,强大的气场激涌而出,压向巨大的冰墙。 “轰――”向前猛撞的冰墙顿时又无奈地停止了,江虹的脸色变了。 就在此时,高恩忽然一跃而起,略显苍白的脸上变得无比的愤怒,炽烈的双目迸射出可怕的杀气。他全身喷射出炽烈的火焰,那可怕的热量顿时炙烤得原本森寒刺骨的基地里一片灼人的热浪。 随着高恩惊天动地的一声爆喝,一条巨大的火龙化身而出,火焰由赤红色变成了带有微微的蓝紫色,显然蕴含了可怕而巨大的能量,咆哮嘶吼、张牙舞爪,以怒龙翔空之势扑向冰墙。 “轰――”巨大的冰墙忽然崩碎,化为漫天激溅的冰屑,充斥了整个空间。而那狂暴的火龙身上瞬间升腾起一股巨大的白色蒸汽。不过火龙却只是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迅速冲过如雨的冰幕,张开血盆大口便噬向江虹。 眼看江虹就要被火龙吞噬,冷艳刺骨的脸色也不由惨白一片。可此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往一身推去,原来是一名队员在这万分危急之际猛然冲上来将她推开。 “不――”江虹惊回过头来一看,却见那名下属被火龙一口吞没,就好像落入了熔岩里一般,被烧得连骨头渣子也没剩下,不由一声撕心裂肺地哀嚎。 而此时,吞噬了下属的火龙又掉头而下,向脸色如土的江虹扑来。 忽然半空中响起了一阵风雷之声,紧接着一道耀目的白光从天空凶猛直落而下,正好命中了那肆虐的火龙。 第三百九十三章 死神(1) 第三百九十三章死神(1) 火龙发出一声惨叫,顿时被击散了,火焰也渐渐消失在了半空中。而高恩也在这一击之下,只觉得一股强大无比的电流窜入全身,脸色惨白,吐出一口鲜血,神情顿时委顿下去,瘫倒在地上。 江虹此时似乎才惊觉过来,顾不得去想究竟发出了什么事,一咬舌根,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几把锋利的冰刃就像残影一样兀地出现在半空中,折射出万千森寒的光芒,激向高恩击去,迸发出可怕的杀气――她要将这个杀死了自己下属的凶手碎尸万段,为他们报仇雪恨。 就在这含恨而出的冰刃即将洞穿高恩的身体时,凭空突然绽放出强大的青色光芒,生生将这些冰刃吞噬,消融得干干紧紧。 江虹的瞳孔霎时间急剧收缩起来,刚才下属突然在半空中爆裂,她就知道,还有一个敌人隐藏在周围,可却就是找不出对方的行踪。 江虹身子周围一阵淡淡的波光涌动,瞬间出现了无数凌厉的冰刃急速向那青色的光芒激射而去,挥洒如虹。 数不清的冰刃击在青色光芒上发出如击败革般沉闷的声响,若陷入了沼泽一般,顿时消失了踪迹。 而青色光芒也很快在这如雨点般接连不断的重击下泛起一道涟漪后消失在了空中,而剩余的冰刃穿透而过,却击在虚空中,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沉寂,毫无反应。 敌人究竟藏在何处?江虹周围又出现了若干道冰刃,锐利的目光四下横扫,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方面是防备着敌人的攻击,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找出隐藏的敌人,只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那些冰刃就将向敌人击去。 可是却一直都没有任何收获,这让江虹倍感无奈,受伤后的自己全力操控着这些冰刃,很是损耗自身的体力,她隐隐已经感觉有些不支,真要拖延下去,估计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刚才发出那道雷电救了自己一命的究竟是谁?他怎么还不出现? 江虹向来很是要强,从来也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她认为那是对自己的一种耻辱。可现在,她却万分期冀这个神秘人赶快出现。面对这样看不见的敌人,她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这些下属们。 就在此时,一个原本受伤的队员身上突然一道青色隐隐闪过,脸色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恐怖起来,举起手中的枪,喷射出炽烈的火舌,疯狂地就向江虹扫射而来。 江虹刚发现有些不对,回身一看,那倾射而出的子弹已经击到,虽然有不少冰刃挡住了大量的子弹,仍然有几颗竟然透过了重重了阻挡,穿空而过。她刚要使出冰墙护体,只觉得胸口一痛,不由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跌落出去好几米。 “啊,队长?” “乐亚,你在干什么?” …… 一时间,剩下的几名队员们都傻眼了,顿时乱成一团,有点冲过去查看江虹的情况,有的对着刚才开枪的那个罪魁祸首怒目而视,甚至手中的枪也对准了他。 那这个叫乐亚的队员却狰狞一笑,也把枪对准了自己的队员,毫无预兆地开枪了,一个队员首当其冲,顿时被那倾射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而其他队员也疯狂地开枪射击,立时间,mp5、乌兹、沙漠之鹰、ak47等各种火力凶猛的近战武器如雨般喷射出凶猛的火舌,密集的弹幕铺天盖地地向乐亚罩去。 霎时间,弹如雨发,坚硬的墙壁立时碎屑纷飞,一片朦胧。 令所有人惊骇的是,乐亚居然躲都不躲闪一下,任凭密集的弹幕射入身体。 近距离之下,乐亚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浑身不断颤栗着。每一颗子弹打在他的身上都爆开一个巨大的血洞,甚至是打得有些支离破碎了,可乐亚却仍然用那只残存的手顽固地开着枪,同样击中了其他队员。 直到将乐亚整个人都打成碎片了,仅幸免于难的一个队员此时才仿佛惊醒过来一般,手中早已没有了子弹的枪也颓然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竟似从地狱门口转了一圈似的,脸色僵硬、浑身发抖。 顿时安静了下来,但四周的墙壁已经被纷飞的子弹打得像马蜂窝一般可怕,到处都是呛人的粉尘。而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残肢断臂,遍地鲜血,恐怖恶心之处比真正的战场也毫不逊色,场面血腥得就像是阿鼻地狱,连空气都变得腥红起来。 此时,一团红雾从血腥的地面上升腾而起,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后,猛然间向剩下的这个队员扑来。 “隗东,快闪开!”此时,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鲜血染红了的江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看到这诡异的场景,不由大声喊道。 而此时,这个叫隗东的队员几乎都吓傻了,浑身颤栗着,一动都不能动。 江虹一提气劲,想要发出异能解救下属,可脸色一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浑身的力气好似都全部被抽空了一般,即便是动动全身上下都传来巨大撕裂般的疼痛,更别说发出异能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红雾罩向隗东,秀美的眼眸中满是绝望和痛彻心扉的神色。 就在此时,一股红光猛然间罩向红雾,红雾中竟然发出一声哀嚎,急剧退了回去。 在隗东惊骇的目光中,一堵墙突然炸开了一个大洞,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笼罩在淡淡的红色光芒中稳稳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帅气的青年,约莫二十岁许,深邃幽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傲气的笑容,再加上一袭优雅合体的西装,看起来英俊潇洒之极。 “是你?”呆呆地看着这个青年,江虹脸上露出不敢置信地表情,在这个危急的关头,居然是他出现了。江虹内心中突然莫名有种从未有过的酸楚和感动。 可还来不及思忖,却见那股红雾猛然间又升腾而起,就像决堤的河水汹涌奔泄朝那个青年袭来。 “小心!”江虹不由脸色大变,颤着声音喊道。虽然他并不知道,这股红雾是什么东西,可也隐隐知道,乐亚会变成这样,一定和这诡异的红雾脱离不了干系。 却见那位英俊帅气的青年冷酷的一笑,奇特的双瞳目中突地精光大放,一片金光射出,将半空中的红雾罩在其中! “哧――”红雾就如同被烤炙一般,爆发出一股升腾的白烟,旋又退缩回去。 青年正欲催动双目中的红光追上去,忽然间,猛然激起一阵澎湃的死气,气温急剧下降。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只见半空中那道红雾突然诡异地闪起了一阵淡淡的黑光,一个全身罩着黑袍的人影竟然突兀地从黑光中穿出,双脚也看不清如何走动的,便像死神一般,“飘”了过来,真是快若鬼魅,闪烁无踪,静静地站立在几人面前,黑暗的头罩阴影中看不清面孔,更显出几分诡异和神秘。 “呼――”一股可怕的,仿佛从地狱中出来的寒气霎时从黑袍人的身上迸发出来,室内的气温好似陡然间下降到冰点一般,竟然比江虹施展暴风雪时还让人感觉喊彻刺骨――这是一种强烈的“死亡”气息。 好可怕的死气,江虹瞳孔立时猛然收缩,现在能感觉到的只有杀气――浓得化不开去的杀气,就如同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自己这些年来经历过的战阵大大小小也不下十数次了,但却从来没有也没有感觉到过如此强烈,足以令人震撼、让人胆颤心寒的杀气,几乎叫她的心脏为之骤缩!甚至,还浓浓弥散出死亡的气息,仿佛让人身处尸伏遍野的乱坟岗,那么亲近地感受到死亡。 “能逼我死神现身,你的实力确实不俗,不过也死定了!”一声冰冷得仿佛不带有丝毫生气的声音从黑袍中传来,可怕的死气如万千厉鬼在室内呼啸版刺骨生寒,让人毫不怀疑,他杀人的决心。 “一个游魂而已,这么大口气,还敢妄称死神?”青年冷哼道,似乎对面前的这个黑袍视若无睹,走到江虹面前,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霎时间,江虹只感觉一股温暖的热流从肩头涌入,宛如春风一般吹遍了自己周身的经脉,受伤的内腑也感觉轻松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和气力也全都回来了。 “他还有这本事?”江虹更是惊诧莫名,看向青年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青年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姗姗来迟的冷冰寒。 他又仔细查找了一下科克伦的行踪,却是无功而返,到了这里正好碰上了这场激战。见到情况危急先是一道天雷击败了高恩,救下了江虹。刚要现身才发现和科克伦一战中,全身的衣服都破损了,出来岂不是春光大漏?好在冥幽戒子中还存放有备用更换的,又想想对方已经失去了抵抗力,没有什么大碍,这才赶紧拿来换上。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发生了如此的变故,几名队员全都诡异地殉职了,让冷冰寒不由很是有些懊恼万分,要早知道这样,即便走光了,也要救下几人呀! 第三百九十四章 死神(2) 第三百九十四章死神(2) “桀桀,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和我死神这样讲话的,有意思,真有意思。”黑袍人寒气森森地冷笑起来。 就在此时,“嗖嗖――”几声,从破碎的门洞里窜入七八个身影,个个动作敏捷,手里都拿着各种长短武器,刚一进来,一言不发便向着众人猛烈扫射而来。 “小心!”冷冰寒大惊,身体周围霎时间布满了电弧闪动的光圈,并在第一时间将受伤的江虹和隗东护在其中。 “叮叮――”狂风暴雨般的子弹重重击在电光之中,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根本无法伤及得了他们分毫。 “哼,找死!”黑袍人身影一晃,已经像魅影一样消失了,只见一阵淡淡的黑雾奇快无比迫向那些武装的守卫人员扑了过去。 可怕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紧急万分的武装人员立时向他疯狂扫射,可那些子弹却都似乎没有击到任何东西一般穿越而过,打得那些无辜的墙壁屋顶碎屑四飞。 武装人员几乎都被这诡异的场面给吓傻了,个个脸色惨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妈的,这家伙还是人吗?难不成是地狱来的魔鬼? “我不是魔鬼,我是死神!”黑袍人似乎知道他们的想法,狰狞一笑,而那可怕的黑光就像是死神的镰刀般呼啸爆出,撕开了弹幕,噬向近在咫尺的目标。 立时间,头颅、残肢、内脏、鲜血……四下飞舞,黑袍人诡异的身影就像鬼魅一般闪烁着,所过之处,武装人员残肢乱飞,鲜血暴溅,凄厉而绝望的哀嚎声肝胆俱裂的此起彼伏着,几个武装人员几乎在瞬间就被杀了个精光,尸体瞬间就铺满了一地。 这可怕的景象,仿佛是死神在跳着地狱的独舞,血腥得令人窒息。隗东看到这血腥的场面,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哇哇”呕吐起来。他也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精英干将了,可这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如此惊悚恐怖的场景,有些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压力了,只恨不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自己人也杀?”冷冰寒看了黑袍人一眼,摇摇头道。 “那些人也算自己人?”黑袍人不屑地桀桀笑道,阴冷道:“见过我死神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包括你们!” 江虹差点气晕了,今天接连碰到高手,下属死伤殆尽,她心中早就憋足了火,经过了冷冰寒刚才的医治,又有了一战之力,咬牙切齿道:“看谁死路一条!” “蓬――”江虹双手合成一圈,一股巨大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冰寒之气呼啸着激射而出,挟带着可怕的寒风,狠狠地向死神扑去,瞬间就将他吞没。 “咔嚓――”一阵猛烈结冰的异响,死神赫然已经在江虹的寒光中化为一个冰人,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冰层之中。 见如此轻易就解决了对方,江虹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终于为下属报仇雪恨了。 可就在此时,却见厚厚的冰层之中,死神霎时全身散发出一股黑光,瞬间化为一股黑雾从冰层中散溢而出,又重新凝成一个人形,而此时,冰里却是空无一物。 “桀桀,就这点本事?”死神头罩下黑暗阴影中根本看不清面上是什么表情,只是全身上下突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寒气,这是一种从尸山血海般的炼狱中透出的味道,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利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啸。 “蓬――”死神身后突然激起一蓬黑光,化成一道凛然的巨大黑色镰刀,黑色的刀锋迸发出强烈的杀气,还有那诡异而低沉的破空震响,呼啸着向江虹和冷冰寒几人拦腰斩来。 来势汹涌,冷冰寒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忙将江虹拉至身后,一道青紫色的霹雳猛然击了上去。 “轰隆――”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两道巨大的能量激烈碰撞,互不相让之下,随即爆炸,强大的余威四处扩散,四周的墙壁纷纷坍塌,顶上的山石也如雨般掉落下来,砸得地面“咣咣”一阵猛烈的乱颤。 冷冰寒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向后倒翻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强烈的震荡,使得他内腑不住翻腾,呛出了一口热血。冷冰寒不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鬼里鬼气的家伙竟然有着不俗的实力,这个弑神组织究竟还有多深的实力? 刹那间,冷冰寒的脸色凝重起来。 死神看不清表情,不过从那有些有些飘荡的身影来看,似乎也受到了些伤,从脖子上取下一窜项链,祭于半空中,霎时间,血色的项链快速在空中旋转起来,血光大盛中,十余颗狰狞恐怖的骷髅头发出诡异的尖啸声。 死神大喝一声,这些骷髅头都爆出血光,张开狰狞的血盆大口,带着冲天的杀气和死气,向冷冰寒扑了过来。 冷冰寒脸色一凛,双目中突然光弧四射,击射出四道凶猛的闪电,迎向了血色骷髅头,两者碰撞在一起,并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而是僵持在了半空中。 死神急了,嘴巴里快速叽叽呱呱地念起了古怪的咒语,血色骷髅应声大振,一会儿聚在一起变成恶魔地形状,一会儿又分开,杀气冲天地一次次撞击着那四道闪电,发出“砰砰……”的急促巨响。 而那四道闪电也毫不示弱,发出了沉闷的震雷之声,在血色骷髅的撞击下急剧膨胀,光亮越来越绚烂刺目,忽然,就像是飞驰的彗星一般,迎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闪电和血色骷髅一起炸裂,那串血色项链顿时暴裂开来,四下飞射,散落一地,而血色骷髅也化为了乌有。 四道闪电却是意犹未尽般,向着死神狠狠击去。 死神眼看不妙,疾呼一声,霎时,一个黑色的波光挡在身前。闪电击打在上面,波光一闪,居然就如同光线照射在镜子之上一般,立时反射而出,以更加迅猛之势,向冷冰寒击去。 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情况冷冰寒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大吃了一惊。不过他立时一挥手,四道闪电立时消散在半空中,然后双手一圈,一道狂暴到仿佛连天贯地的强大的雷电光柱夺射而出,挟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击向那道黑色波光。 “咔咔――”一声猛烈的震响,电光柱重重击在黑色光波上,这次没被反击而出,而是仿佛像有形的金属一样,互相挤压着发出刺耳的“咯咯”崩响,仿佛随时可能发生爆炸一般。 慢慢的,甚至连光柱和黑色波光附近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向中间迅速聚集,霎时就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气旋。 渐渐地,这个气旋越来越猛,越转越快,终于,引发了剧烈的大爆炸。 “轰隆――”随着一声山崩地裂般的震响,一股强悍至极的冲击波像是被困在地底千万年的万丈熔岩一般凶猛喷发出来,狂暴的横扫向四方,巨大的威力,足以将这个地下基地震塌。 冷冰寒一看不妙,立时发出一股巨大的由电光组成的结界轰然而起,将四周全部笼罩起来,屏蔽了自己和死神的左近,形成了一个完全**的战场。而那凶猛的冲击波就在结界内猛烈乱扫起来,其势更加汹涌。 一时间,透明的结界内几乎充斥了可怕的超自然飓风,而风中似乎席卷了亿万支粗暴的利刃般急厉如雷的尖啸声,以一种要将一切生灵杀死的可怕架势在其中左冲右撞,无情地席卷着一切碰到的物体,瞬息间挤压、碾碎,轰隆隆肆虐扫荡着。 结界外的江虹和隗东看到这一幕,也一起变色,无比震惊。尤其是江虹,以前一直都以为自己在国安七局里,即便不是第一高手,也是数一数二的,可现在看到这样激烈的场景,自己那点能力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心中的那份沮丧是难以言表的。 同时,他们心中又颇为担忧,这般强悍的碰撞是他们生平所见,换着自己去了,肯定难逃一死,而冷冰寒能否在其中幸免于难?两个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心中都在为冷冰寒而加油鼓劲,衷心地祈祷。 而处在核心地段的冷冰寒,不仅要抵挡如此猛烈的冲击力,还要苦心维系如此巨大的结界,那更是生死一线,脸色严峻,身前闪烁着紫色电光的护身光罩紧紧将自己护在其中。 连绵的冲击力不断冲击着他那护身光球,更是冲击着整个结界。那连绵如狂雷的急促巨响差点震得冷冰寒耳朵失聪。 一时间,冷冰寒大脑轰鸣如鼓,痛苦难耐,就犹如遭受地狱中的十八般酷刑一般,鲜血霎时就从口中、鼻尖、眼角、耳孔中流出来,那七窍流血的模样令人震骇。 但是,到了此时冷冰寒也只能咬紧牙关,苦苦坚持着。 正在此时,忽然冷冰寒脖子间的电雷闪突然迸发出了万丈电光,瞬间将那巨大的冲击力隔绝其外,将他包裹在中间。 冷冰寒立时感到全身似乎正处在温暖而舒适的泉水之中,沉重地伤势开始以一种奇迹般的速度迅速康复起来,活跃的生命力重新回到身体中,那种从死亡中走出来的幸福感,让冷冰寒差点感动地流下泪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 死神(3) 第三百九十五章死神(3) 此时,冷冰寒只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似乎有一种王者之气般傲然强劲,不可一世。周围的一切似乎与他融为一体,翩翩风舞中,散溢出浓浓密密的冷漠、孤傲和征服万物的王者之气,那场景就如同从天而降,傲视芸芸众生的神,让观者无不心生顶膜礼拜的敬意。 这股力量在体内沸腾洋溢,而后又暴体透射而出,以冷冰寒的身体为中心,席卷着结界里肆虐无忌的狂暴冲力波,瞬间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一切都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除了那惨遭破坏过后狼籍一片、惨不忍睹的场面。 冷冰寒傲然挺立,灼目生辉,不过头发乱了,整个笔挺的白色西装变成了破破烂烂的百衲衣,尤其是脸上那一抹抹腥红的血迹在他脸上凝成一种永恒的伤感,更是衬托出一股惨烈的样子。脸色过于苍白,隐隐有一丝病态,俊美的脸上看不见半点笑意, 而死神身上的黑袍却在冲击波中已然粉碎得无影无踪,露出了袍下隐藏已久的本体。赫然,这个本体竟然是诡异之极的虚空状态,仿佛那无边无际的宇宙一般,除了淡淡的人形轮廓和隐隐的两颗寒光闪闪的双目之外,就再也看不出一点人类的痕迹。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好似都被他那来自地狱九渊之下的冷漠冻结冰封。 如此可怕诡异的形象,怪不得会终日以黑袍为伴,禁见世人。 饶冷冰寒本身就从阴间地府中重生而出,见过若干不可思议的事物,可可此时见了死神的这般模样,也是不由目瞪口呆,大感惊诧。 而江虹和隗东造就是完全傻眼了。 “这到底是人是鬼?”隗东大惊,满脸的肌肉诡异地扭曲中,透露着的全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脸色急剧转白,身躯颤抖得像是风中的残烛。而江虹也是面如土色,不禁感到有些如坠地狱的寒冷。 国安七局确实是解决各种不可思议、常人无法想象的事件,但她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恐地几近要让人做噩梦的形象,带给她们的震惊实在是难形容。 虚空般的死神忽地寒气森森的冷笑起来,仿佛是夜半勾魂拘魄的鬼鸣:“桀桀,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是主宰你们死亡的死神,桀桀。你们能死在我手上,应该感到荣幸!”说罢,死神全身霎时间笼罩在一股可怕的黑气中,死气沉沉地吟咏起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可随着这些声音,一股邪异的音波从铺天盖地地黑气中激涌而出,罩向冷冰寒。 却是一片鬼哭狼嚎的鬼啸,煞那间,阴风惨惨,黑雾森森,一片悠远而恐怖的声音缓缓传来。 冷冰寒头脑猛然一沉,立时间就仿佛觉得有万千尖针刺入自己的大脑般剧痛无比,又仿佛是利锯,在挫锯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深味生存的痛苦和人世的悲哀,让他打消抵抗和生存的**。耳旁更是仿佛有无数凶灵在痛苦、凄厉地哭泣着,只哭得自己的心都仿佛要从心脏中跳将出来了。 冷冰寒一动不动,屹立在原地,如同石雕一般,但此刻脸上的肌肉却忍不住开始抽动起来。 “扑――”短短几秒钟,冷冰寒感觉自己的血管急剧扩张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只觉得整个身躯都要被一种阴寒的所冻结,又觉得全身上下都仿佛撕碎了一般痛苦难耐。 只短短两三秒种,那痛入心扉的惨烈感觉竟然仿佛两三年一样漫长而绝望。猛烈间,快要痛杀的冷冰寒几乎陷入了弥留状态,忽地,喷出一口灼热的鲜血,却又让他精神一振,紧咬牙关,竭力使自己冷静、镇定,以无比的精神力和敌人对抗! “桀桀,没有用的!”死神阴森的声音透过浓重的黑气悠悠传了出来,显得很是虚无飘渺:“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在我这‘死神的召唤’下留住性命的,桀桀!” 冷冰寒忽地微笑起来,身上透露出一种从容的气度――这是一种自信,一种百战百胜、越战越强的气势。 同时,浑身灵力快速流转起来,每流转一圈,就激射出万千白色清凉的气息。立时间,冷冰寒狂暴跳动的心脏像遇到母亲的婴儿一样平静下来,潮红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胸口的剧痛也立时减轻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么可怕的声音中,冷冰寒的镇定,在极其艰难的情景之下,一点一滴增加,终于,在一下比起刚才所有凄厉哭泣声加起来还要更可怕的许多声音之后,一切突然平静下来,与刚才满是凄厉的惨叫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四周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冷冰寒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寂静之极,以至于他在一刹那间,恍若自己是在梦中,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噩梦! 地下基地里充斥着被江虹召唤出来的暴风雪带来的冰寒空气,让这里异常寒冷。可此时,冷冰寒却已经满头是汗,冷汗还在他的背脊上任意肆虐,使他感到背上像是爬满了冰冷的、有着无数只脚的怪虫。 冷冰寒慢慢的,终于伸直了身体,活动活动了几乎快要僵硬的身子,恍若隔世。直到此刻,他才想起,自己正在面对一个十分可怕的敌人。 “我不管你是死神还是什么,但来华夏生事,将会是你最大的憾事!”冷冰寒轻轻叹了一声,缓缓说道。 “你果然是我遇上的最厉害的对手!”死神冷冷一笑道:“不过,死神永远只会带给人死亡!” 猛然间,死神周身的黑气漫天疯长,瞬间竟然遮蔽了整个空间,一时间,天地竟又是漆黑如墨,不辨五指。而更可怕的是,黑气漫天乱窜,似无数柄锋利的利刃般怪异地呼啸来去,弄得此时此地仿若鬼蜮。紧接着,死神全身的黑气突地升腾而起,化为一道巨大的死神镰刀,死气逼人,阴魂缠绕。 一时间,这可怕的镰刀真仿佛是传说中死神的从地狱拿来的镰刀一般,向冷冰寒扑来上来,真是令人肝胆俱裂,无敢抵挡,尚未近身,就让人感觉到了强烈的地狱般的味道。 隐约间,冷冰寒惊讶地发现,这镰刀竟然是由万千个凶灵所组成,凶光闪闪,怨气重重,疯狂地张牙舞爪地向冷冰寒吞噬而来,仿佛是找到了什么美食一般。可怕之极。 冷冰寒的脸色瞬时变得凌厉起来,目光坚定,强悍的杀气澎湃而出。 “蓬――”大片的玄阴幽火从冷冰寒体内涌出、瞬息间布满全身,使得他顿时成了一个巨大的火人,将一地血腥的地下照地通亮一片!玄阴幽火化作一波巨浪,就像是被困地底万年的岩浆一般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凶猛喷发出来,形成一道道巨浪一般,席卷而去,顿时将这些厉鬼和黑气笼罩的死神包裹在其中。 “哧、哧……” 一时间,黑气和万千凶灵仓惶乱舞,不断和玄阴幽火纠缠,可一碰到玄阴幽火,立时燃烧起来,化为灰烬,无数的怨灵也在哀嚎中灰飞烟灭,又将死神包裹其中,不断灼烧,看似强大的镰刀光华大黯。而与此同时,黑气上爆发出一股升腾的白烟,在烈焰中痛苦地挣扎着,叫声越来越弱,终于猛然间炸裂开来。 死神立时惨叫一声,虚空中的黑气瞬时化为虚无,不过半空中却留下一个不甘而愤怒的声音:“今天算你运气好。不过我死神是永远也不会死的,别得意,我还会来找你的,一定会的!啊……”声音仍然是那么阴森寒冷,不带一丝人的感情在其中。 话音未落,“蓬――”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团青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冷冰寒缓缓走了过去,凝视着那团火焰,里面隐隐有一种强大的能量汹涌潮动,仿佛能看到一个灵魂在其中躁动挣扎。 “呵呵,不管你是死神还是撒旦,犯到我的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冷冰寒冷冷一笑,高傲的面容上浮现冷酷的杀意,出手一挥,将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收在手掌之中,轻轻一捏。 “啊,不――”随着死神一声绝望而凄厉的惨叫,那团火焰砰然在冷冰寒手掌上熄灭了,散发出一丝白雾缭绕,似乎宣告着死神的覆灭。 收拾了死神,冷冰寒不由腿脚酸软,再也站不稳身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这一天连续不断的苦战,也让他损耗了不少的能量,现在几乎连站起的力气也都没有了。 “啊,冷冰寒,你没事吧?”江虹此时似乎才反应过来,急忙不顾受伤的身体,想要奔过来,不过却重重撞在了那透明的结界上,又被弹飞了出去。 “我……没事!”冷冰寒挣扎着站起身来,勉力又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这才撤去了结界,跄踉着走了出来,但冷峻的面容却依旧傲然,不屈地脊梁仍然笔直。 第三百九十六章 自爆 第三百九十六章自爆 江虹看见冷冰寒虽然还显得有些虚弱,不过总算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又环顾四周,问道:“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呢?” “消灭了!再也不会出现了!”冷冰寒笑了笑,疲惫的脸色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今天一系列的苦战,碰到了各式各样的对手,虽然辛苦,不过却收获颇多。而最后的这个死神,却是最难对付的,要不是自己能够操控玄阴幽火,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虽然此时的冷冰寒看起来颇有些狼狈和虚弱,可一旁的隗东眼中却满是崇拜的神采。在他看来,冷冰寒的超凡能力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敢想象。 江虹此时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心情,自己出生入死多年,虽然不乏苦战,但也是所向披靡,哪里知道竟然会在这里损兵折将,一败涂地。而这个西南局的冷冰寒,不仅救了自己的命,还成功地消灭了如此强劲的对手。 冷冰寒的救命之恩自然是当涌泉相报,可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异能战士,还有什么能比受到如此的打击还要更让人颓然的吗? 冷冰寒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赫然发现,刚才已经受到重创的高恩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其他什么缘故,竟然没有被刚才的激斗所波及。此时的高恩,毫无刚才的半点骄狂,噤若寒蝉,面色仓皇没有半点人色。 一看到高恩,江虹的脸色瞬时间变得病态般的殷红起来,却是光彩照人。 猛然间,原本埋设在四周土层,却在刚才被凶猛的冲击波破坏的水管中一起向空中喷射出无数道水柱。一时仿佛万条“水龙”直刺苍穹,蔚为壮观。 突然,这些“水龙”在空中通灵地合为一体,神奇地化为一股巨大的水龙卷,冲天而起,猛烈旋转起来,带着可怕的旋风,是无可比地席卷向高恩。 高恩眸子中突然露出惊恐的神情。以他惨遭重创之后的实力,根本就无力和如此可怕的能力对抗,只得闭上眼睛,等待着被水龙卷吞噬,然后撕扯成粉碎的命运。 冷冰寒一见不妙,连忙大声叫道:“喂,手下留情,留个活口……”说罢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那水龙卷已经和高恩近在咫尺。 冷冰寒急忙一挥手,霎时间,一道亮闪的电光在高恩面前化为一个巨大透明,闪着电弧的光幕,将他的身体牢牢护在其中。 很快,强悍的水龙卷就猛然击在那透明而又略显单薄的光幕之上。虽然水龙卷威力巨大,仿佛要吞噬掉所有的一切,钢铁都能撕成粉碎,但撞击在光幕之上,竟然无奈地打着圈圈,除了不断闪烁着的电弧之外,竟然毫无所获,又瞬息间无奈地粉碎炸裂,化为漫天水雨,像暴风雨一般倾斜下来。 可就在那撞击的一瞬间,冷冰寒只觉得胸口被重重一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时间只感觉仿佛脱力一般,浑身上下酸麻不已,甚至连站都站不稳。而与此同时,江虹也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三步,脸色立时苍白了许多,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江虹恨恨地瞪了冷冰寒一眼,可见他嘴角的血迹,心中又是不由一颤。 江虹浑身充斥着冰彻刺骨的寒意,所过之处留下一片冰迹,走到高恩面前,说道:“你最好老实一点,要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的声音充斥着森冷的杀气,比平日里还要让人心悸三分。 高恩看了一眼江虹,又看了一眼冷冰寒,忽然大笑起来:“哈哈――” “混蛋,笑什么?”江虹极其愤怒,想到自己的下属牺牲了,眼睛都红了,似乎要喷出炙人的怒火一般,挥起一拳,重重打在高恩的左脸颊上。 “扑――”高恩闷哼一声,被打得在地上滚了两滚,一张嘴吐出一口夹杂着三颗断牙的血水,左脸颊更是肿得像猪头一般。 “不好,他要自爆!”冷冰寒敏锐地觉察到了高恩身上那疯狂涌动的能量。 “啊?”江虹也是大惊失色,刚想要阻止对方,却见高恩在他那诡异决然的笑意中,生命的色彩迅速从眼眸中消失。“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为一片腥臭的血雨。而自爆同时,猛然间爆发出百万吨核爆似的可怕巨响,强大的能量汹涌而出,散布者死亡的毁灭的气息。 冷冰寒三人大惊,立时奋力抵挡。 隗东大惊失色,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巨大的冲击波在第一时间就被吞噬,瞬间化为灰烬。 江虹距离爆炸中心最近,强大的寒光从身上狂涌而出,挟带着可怕的寒风,在身前形成一道冰墙,可毕竟受伤颇重,威力也大减。冰墙几乎是在形成的同时就破碎开来,整个人被爆炸气浪高高的抛了起来,一切发生太快,她甚至来不及感受到丝毫的恐惧,重重地倒飞出去,半空中留下一道长长地血迹。 冷冰寒刚在身前布下电光屏障,冲击波便到了。 “叮叮叮――”无数地尖能量像急促的雨点般暴射在电光屏障上,发出像机关枪疯狂扫射铜墙铁壁时可怕的震响。 冷冰寒只觉得,似乎每一次撞击都带着一股巨大的能量,撞击得电光屏障上迸射出无数的电弧,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而自己也被震得眼冒金星,胸口剧痛得差点喷出血来,心脏也急促跳动起来,大股的血液急窜向脑门,脸色立时胀红如血。 冷冰寒知道自己伤势未愈,加之久战耗损过大,根本无法持久,心中正在焦灼,一见江虹倒飞而出,重重地向自己撞来,更是不由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以江虹现在的状态正要撞击在自己的电光屏障上,电光屏障破碎是一方面,而她也会被电死。 一时间,冷冰寒是心乱如麻。 不过冷冰寒毕竟乃非常之人,很快就有了抉择,一咬牙,就在江虹即将撞在电光屏障之际,一下子散去屏障,一只手臂穿过漫天的灰土,将她揽入怀中,转过身子,任凭那肆虐澎湃的冲击波重重击在自己背上。 在那无可抵挡的冲击波之下,两人如同是无根的浮萍一般,在汹涌的波涛中随波逐流。又好似是狂风中的落叶一般,被席卷而出。 “蓬蓬”如击败革的声音传出,大块的墙体碎片和着那剧烈的冲击波重重撞击在冷冰寒的的背上,饶是以他强横无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般的打击,浑身的骨骼开始不堪重负的咯吱作响,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热气腾腾的鲜血洒落在江虹的玉面之上,望着冷冰寒脸色那痛苦不堪的神情,江虹不由许多年都从未有过的珠泪开始在眼眶中积聚,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她知道,倘若不是因为救自己,以冷冰寒的实力,决计不会落到如此窘境,更不会一次又一次受伤。 一直以为自己是技艺高超的异能人士,心气甚高,更是看不起那些个臭男人。可没想到,在此时却成为了冷冰寒的累赘,还要这个长着小白脸,专骗女孩儿的大混蛋、臭男人一次又一次救自己,她就不由羞愧万分。 两个人重重地砸在地上,而与地面的急速撞击之下,在强大的反震力作用下,五脏六腑也似乎随之移位,巨大的痛楚使得冷冰寒一阵神智迷离,只觉得头晕目眩,忙不迭的死死咬住舌尖,剧烈的痛楚传来,刺的灵台一明,混沌的心神陡然彻底清醒过来。可是浑身无力,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属于自己一般,一时半会儿无力爬起。 过了好一会儿,冷冰寒这才勉力爬起,可一见江虹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宛如是个毫无半点生气的人偶娃娃。 冷冰寒大骇,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强忍住浑身的剧痛,快速将她厚厚的衣衫解开,探手进去,在骨骼处按压着。 江虹滚烫的娇躯散发着无尽的魅惑之力,玉滑脂软的肌肤每一分每一寸,宛如质地绝佳的绸缎一般,有着惊人的诱惑,无意中碰触到那秀挺傲人的胸部,更是烫的冷冰寒浑身一颤,即便是此时只是为了救人,可也不由的琦念升腾口干舌燥。 “还好,还好,骨头没有断,内腑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还救得回来!”冷冰寒轻轻舒了一口气,将手掌从江虹白玉般温润柔软的身躯上抽出来,却是带出一抹如兰似麝的香气,四散开来轻轻的在鼻翼间缭绕,撩拨他一阵欲念狂涨。 望着垂死的江虹,冷冰寒忙屏息静气收敛狂乱的思绪,将手掌轻轻按在她脉搏之上,脉搏缓慢无力,倘若不是细心探查,几乎要感知不到。不由百思不得其解,好一会儿才蓦的恍然:江虹在刚才的拼斗中,原本就受伤不轻,现在又在这巨大的爆炸力之下,五脏受了轻伤,说来伤势虽不严重,可此刻淤血阻塞了她的五脏六腑之处,若是不及时吐出淤血,淤血压迫内腑。时间拖得一久,也有丧命地危险。 冷冰寒当即用力在江虹后背击出一拳,力道方位,拿捏处,逼迫她大口呕吐出青紫的血液。看到她本来涣散地神智,重又清醒起来,此时冷冰寒心中才长舒了一口气,又传出一股生息,修复着她受伤的内腑,直至受损的地方都修复了之后,继而才伸出颤抖的手,将她的衣衫重又系好,也只希望自己适才的无礼举措,神智迷离的江虹不知晓才好。 江虹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绵软的身躯开始渐渐的恢复了气力。 适才冷冰寒突然击在自己后背的一拳,让她记忆清晰,而适才半昏迷状态。她隐隐约约地忆及,似乎有一些羞人的事情发生,只是此时是非常时期,她无意去理会这些,沉声道:“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声音同样冷漠冰凉,不近人情。 “别客气。”冷冰寒愣了一下,原本刚才自己还有几分窘迫,尤其是手掌处惹人**的滑腻余韵,直到此时尚没有完全消褪。可现在见江虹一脸冷冷的样子,却也顿时释然了。心中也不由告诫自己,这个罗刹女,自己还是尽量少招惹的好。 江虹勉力站了起来,可一见着那些殉职的下属,好些连尸首也都找不到了,真的是尸骨无存,又不由面色惨白,一个踉跄,就要摔倒下了。一向凛凛生威的凤目呆滞无光,愣愣的望着眼前一滩又一滩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在忽闪忽闪的灯光照耀下,呈现一片诡异的艳丽之色。只恨不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那些同事已经恢复了鲜活的生命力。 冷冰寒连忙一把将她扶住,望着弥漫的颓废情绪的江虹,也不禁暗自叹了一下。 江虹缓缓的扭头望着冷冰寒,本清丽高雅的玉面上泪痕斑驳,蓦的轻舒玉臂将冷冰寒紧紧抱住,将身躯融入他的怀中,低声呜咽起来。 感受着秦心那窈窕的身躯传来的阵阵火热之力,冷冰寒蓦的觉得窘迫至急,好在大家此时都处于极大的伤心之中,倒也没有多想。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大,害死了这么多队员……,都是我的错,呜呜……”江虹哽咽的连连自责,那语调悲怆,声调嘶哑,神情哀伤欲绝,令人心底怜惜之意大盛。 江虹哭得伤心,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孱弱,这个沉稳而高雅的女子,此时因为下属的惨死,深陷于深深的自责漩涡中无法自拔。 冷冰寒也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任由她发泄了一会儿,这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好了,好了,别伤心了,这也不能怪你,主要是对手太强了……” 冷冰寒虽是安慰之语,却也是心中的真实感受。这个弑神组织,居然有这么多的异能人士,倘若不是自己亲见,根本就不敢相信。而江虹率领的下属队员,虽然也个个都非同一般,可和他们这些超越了常人存在的异类相比,肯定就有所不及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坍塌 第三百九十七章坍塌 人垂泪,如梨花带雨、蝉露秋枝,江虹此时的柔弱美态,要是让她的那些下属们看见了,保管会个个瞠目结舌,跌破一地的眼镜。大家一起共事几年,他们这些属下都很清楚这个冰雪女神般美丽组长的性格,坚强、勇敢、好强,遇事不惊,脸上就像是千年寒冰一样,永不融化。 可如今,这个在他们心目中始终高傲的女神,现在居然伤心地潸然泪下,哭得像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儿一般,饶是处在如此血腥可怖的所在,也不由让人心生怜惜之感。一时间,冷冰寒似乎完全忽略了男女之情,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在怀中,轻言柔语低声安慰,仪态温雅,神情呵护备至,只想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呵护她。 江虹受到他温柔对待,心底的阴霾与深深的自责这才开始渐渐消褪,只觉得缩在冷冰寒的怀中,鼻翼间充溢着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干净清爽,是那么的令人惬意与心安。她这才蓦的发觉,一向自诩为刚强的自己,竟然对这个男孩子的怀抱如此的依恋,一时间竟然不舍的离开。 江虹又自顾自的哭了一会儿,觉得心中稍稍好过一些,才从冷冰寒怀中抬起螓首,却是发觉他的手臂早已揽住自己的柳腰,将自己紧紧的拥在怀中,二人耳鬓厮磨,状极暧昧。 江虹从小到大,一向矜持自爱,而她性格太过刚强,加之一些往事难以释怀,是以虽丽质天生招人爱慕,却从不对任何男子假以颜色,而在她的心底,大致也存着孑然独身的念头,如此一来,也自然不会跟任何男子如此亲昵。可眼下被冷冰寒搂在怀中,江虹反应过来,玉面登时红若霞烧,眸子中羞意涌动,慌不迭的将他推开,低头不语快速整理着散乱褶皱的衣服,状如受惊小兔。 冷冰寒适才只是习惯性的将江虹当成了一个弱女子,眼下被她一推,这才觉察自己的失礼之处。面上不禁有些讪讪,自衣兜中掏出面巾纸递了过去,歉然道:“对不起江队长……”只觉得心头颇有些尴尬,本来是安慰之举,可究其根本,江虹的投怀送抱的确引得自己有点飘飘然,要不也不会将她的娇躯抱得如此用力。而隔着厚厚的衣衫,江虹火热娇躯的魅力却是无法阻挡,窈窕而不失刚健,直到此刻这股子绝佳蚀骨的滋味,仍然是让他情难自已,大受诱惑。 江虹到底是场面上的人物,很快自适才的窘迫中清醒过来,接过冷冰寒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拭着泪痕交错的玉面,同时间柔声道:“不,我还要感谢你的安慰,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对了,秦媚呢?她没事吧?” “放心好了,秦媚一切都很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我已经让人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了,你一会儿就能看到她了!”冷冰寒淡淡说道。 江虹闻言这才松下了一口气,抬起头迎上了冷冰寒的眸子,只觉得这双清澈眼眸中精光隐隐,更似一汪深潭一般深邃幽然,深望之下,心神不由为之吸引,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安宁和自在。 看了江虹一眼,冷冰寒柔声宽慰道:“生命本就脆弱,生死无常。我们无法把握自己的命数时限,唯一能做地,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活地精彩一些,事事向前看,与其将时间消磨在无尽的懊悔之中,倒不如奋起直追,弥补自己的过失。” 冷冰寒娓娓道来,语调和煦而不失激励。江虹眸子中光芒一闪,神情振奋,显然为冷冰寒说动,可转而一想,玉面上的容光却是渐渐黯淡下来,颓道:“弥补?唉,我一向以为自己很厉害,可如今才发现……,唉,怎么弥补?”唏嘘的话语中有着无尽的落寞,今夜一战,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技能成了旁人眼中的笑柄,只能眼睁睁看着下属们一个个死于非命,要是冷冰寒不出现,连自己也难逃一死,这其中的屈辱,让一向好胜要强的江虹真是难以接受,大感介怀。 冷冰寒闻言却是淡然一笑,继续柔声安慰道:“江队长,知道差距总比夜郎自大更好,只要努力,又有什么办不成的呢?”口吻郑重,更充溢着谆谆勉励之意。 冷冰寒的性格洒脱而随意,很少以如此庄重的语气与人交谈。只是眼下见江虹眉宇间阴霾一片,显然适才的打击让她一向盎然的斗志颇有些消沉。而经过这次的并肩作战,两人多少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了,当然不愿意看到她如此消极下去。是以破天荒的出言勉励,希冀能让她恢复常态。 冷冰寒的努力没有白费,江虹也觉得他所言甚是,自己要真是沉沦了,就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不好意思的柔媚一笑,朝着冷冰寒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沉声道:“谢谢你,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这里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咱们还是先上去了吧!”眼看没有任何问题了,冷冰寒说道。 江虹微微点了点头,两人才刚刚起步,可就在此时,突然发生了天崩地裂的大震动,整个地下基地轰然在江虹不敢置信和绝望的眼神中――坍塌了下来…… 化工厂的一个僻静的角落,“嗤”的一声轻响,平滑如镜的地面陡然多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的出口,紧接着传来了直升飞机螺旋桨高速旋转的‘嗡嗡’响声。一架直升飞机缓缓从中升起,不多时,另一架直升飞机也升上了半空中。 就在此时,化工厂外警笛大作,无数辆装甲车、军车一窝蜂开了上来,大批的全副武装的军警将整个厂区围得严严实实,严阵以待。还有几辆车直接撞飞了工厂的大门,横冲直撞地驶入了厂区。 “啊,警察来了,快走!”直升飞机上不少人露出了紧张之色,不断催促着驾驶员,而驾驶员也紧拉操作杆,直升飞机猛然升起,就想要借着夜色逃遁。 冲在最前面的一辆车猛地一个大甩尾,刹车划过一道深深地额痕迹。车还没有停稳,车门猛然被推开,一个大约三十来岁,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不过看起来有些邪魅地俊逸男子从车上飞跃而下,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正要加速逃逸的直升飞机,冷笑一声:“我们来了还想跑,真是太天真了吧?” 说罢双臂一振,两道猛烈的赤光火焰就像导弹一样射向空中。 “啊?快躲?赶快呀……”直升飞机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个个吓得是脸色大变,乱成一团,直升飞机也是一阵左右摇摆,可哪里能有什么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道赤光火焰越来越近,在自己的眼中越来越大。 “轰隆――”一声,第一辆直升飞机立时被赤光火焰击个正着,一下子在空中成了一团大火球,四散着炸裂开来,残骸四下飞散,重重掉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在第一辆车上面。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飞出,正好托在掉下的飞机残骸上,就仿佛是铺设了一层厚厚的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响动。而白光又在半空中平移了一段距离,就好似有一支手掌控着一般,将正在燃烧着的飞机残骸轻轻放在了平地上,才又忽地消失了。只剩下那残骸迅速烧成了灰烬。 第二架正在往上攀升的直升飞机上的人员看着前一架飞机的厄运,个个面如土色。有如此神勇的人物在,升在空中的直升飞机可简直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活靶子了,连忙高喊着投降,一边不得不降落,刚刚落地,一大群武装人员就冲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在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咒骂声中,将他们每一个都逐一抓了下来。 这时,安国锋也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上来,蹙着眉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子,没好气地说道:“汪洋,你怎么回事?每次都搞那么大阵仗,还要樊华来给你擦屁股?就不能有次温柔一些?” 汪洋讪讪一笑,道:“安局,不这样他们怎么会投降呀?再说了,樊华就是我的兄弟,我们哥俩,谁跟谁呀!”说罢又拍了一下身后那个相貌略显粗犷,三十多岁的男子,嬉皮笑脸地说道:“是不是呀,樊华?” 樊华是一个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棱角分明、很有个性的脸孔很少有笑,眸光深沉,不苟言笑,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男人的雄姿势态流溢,听到汪洋的话后,也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让汪洋是大感没面子。可他眼珠一转,嘴角微微扯起,露出狡黠的笑意,又对安国锋说道:“你看吧,安局,樊华可都默认了!” 安国锋心里一直焦灼不安,牵挂着身处险境的冷冰寒,哪里有什么心情和他在这里闲扯,面色一沉,大声喝道:“少废话,各行动队按照方案执行,立刻支援冷冰寒和东北局的同志,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更要确保人员的安全!” 第三百九十八章 生死未卜 第三百九十八章生死未卜 “是!”说到了正事,汪洋一改平日里油嘴滑舌的姿态,肃穆应道。而此时樊华已然带着第一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们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着地下基地的入口处冲了过去。第二特别行动队的郭箫晗也豪不示弱,大手一挥,队员们也是争先恐后。 第一特别行动队和第二特别行动队虽然都是西南局的王牌,平日里就暗中也相互较着劲儿,更别说现在难得的“同场竞技”的机会,都希望自己能够压过对方一头。而安国锋对于这种良性竞争也是乐见其成,倘若队伍间缺乏了这样的血性和竞争,反而没有活力了。 此时,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史密斯探出头来,看到了这个场面,眼睛如血一般通红,像一个嗜血的猛兽,浑身上下虽然没有沾着一丝血迹,但是喷发出来的浓重的血腥气,像刚刚从地狱中窜出来的恶魔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他似乎早就知道,通过直升飞机是无法逃脱的,因此,在让其他人乘坐飞机的同时,却一个人偷偷通过密道溜走了。而那些人,也就成为了被他丢弃的弃子。 史密斯冷冷一笑,说道:“呵呵,你们这些笨蛋,都去死吧!”说罢从衣兜中掏出一个控制器,输入了几个密码后,手指猛地对着正中的一个红色的按钮重重按了下去。 “轰隆隆…”,数声响彻天地的巨响接二连三的传出,化工厂的整个地面上,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瞬间发出了山崩地裂的大爆炸,火光乱舞、地动山摇,猛烈的爆炸声中,各有数团棕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爆炸衍生的滚滚浓烟遮天蔽月。办公大楼和厂房大块的墙体碎裂坍塌,整幢大楼不堪重负的吱呀作响,随即就像是被推倒的积木一般,轰然坍塌下来。激扬而起的尘土将天地充溢的满满当当。 这个爆炸有着搅动天地的威力,那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即便是十数公里以外也能感受得到。化工厂地面整个下陷,好似被犁了一遍。不少大树被震的斜斜飞出了厂区,狠狠的砸在远处的警车和装甲车上,远处村庄也受到了波及,所有家庭的玻璃全部被震碎。 厂区内的国安七局的人员和军警们在猝不及防之下,大多和沉重的汽车都齐刷刷的被这巨大的冲击波给抛了起来。更有不少汽车凌空就起火爆炸,漫天都是破碎的树枝、石块和道路的碎片。好在大多数国安七局的人员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施展各自的异能,在第一时间里将自己尽量保护了起来。而附近的军警们被这大爆炸给惊呆了,四处躲避好在那漫天落下的火雨与高速四溅的碎片,但还是有不少人被那些碎片击个正着,虽说受伤不重,却也疼痛难当,忍不住惨叫出来。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遮掩住所有人发出的声响,而罪魁祸首的史密斯则是看着化工厂里纷乱的情况,狞笑一声后,又消失在了黑暗中。在当初开建地下基地时,他就让人在各个关键部位埋设下了威力巨大的炸弹,以便在万不得已之时,让组织的秘密不至于泄露出去,没想到居然还给了国安七局如此沉重地打击,让他更是得意非凡。 天空月朗星稀,狂风肆虐,借着月光清华,只见到处都是断壁残构成的废墟。在炸弹的巨大威力下,整个化工厂几乎被夷为平地,满目疮痍。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呕吐的浓浓硝烟气,有不少人被坍塌的建筑物埋在了地下,还有一些受伤不能动弹的不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喘息之声和呻吟之声。好在国安七局的人都伤得不重,不过个个也都是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幸存的人大声呼喊着同事的名字,拼命在废墟中挖掘,呼喊医生来救治,场面喧嚣而嘈杂。忙乱过后是无言的沉默与压抑,很多军警无力的坐在血迹沾染的地面上,一想起刚才的遭遇,也不由个个心悸后怕起来,个个骇得面色青白,颤动不已。 安国锋望着楼底那乱糟糟的场面,面如土色,眼睛也带着一种痛苦而怆然的神色。他不知道,这是弑神精心布置的陷阱,还是在万般无奈之下的玉石俱焚。但他很轻易就能判断出,刚才爆炸的炸弹,是从地下十米左右起爆的,地面都已经成了这样,那地下基地自然更是无法想象得到的,身处地下的冷冰寒和东北局的同事又能够幸免于难吗? 一想到这个念头,安国锋心就在发凉,他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事实太过残酷,他实在不敢想象,冷冰寒要是殉职在这里,自己该如何向上面交代?该如何去承受来自王家的怒火和压力? “我操!”汪洋吐了一口带着土屑的口水,郁闷地几乎要抓狂。刚才他们第一行动队冲得最快,遭受的冲击也是最大的,除了自己和樊华之外,几乎是人人带伤,还有两三个队员至今也还没有下落。这让他心中憋足了火,恨不得敌人就此出现在自己面前,好让自己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而此时,沉默寡言的樊华已经一言不发,带着其他的人员到处抢救起受伤和被废墟埋在地下的人员,只不过那乌黑的眼眸在夜色下,反射着一缕冷厉的光芒。 安国锋默然无语,良久方才有些失魂落魄地对其他人说道:“马上组织所有力量进行挖掘抢救,务必要将受伤人员救出,更须将冷冰寒和东北局的同志一个不漏的救出来,生要见人,死……死也要见……尸……”说到最后,他紧紧咬着牙,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眼儿里往外蹦的。 话音刚落,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到近响起,震得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紧接着就是几架巨大的直升机从远处缓缓飞来。 “报告局长,四架米-17武装直升机从西南方向驶来,敌友不明,请示是否做击落准备?”一个队员跑过来大声报告道。 “击落个屁!”安国锋脸上渐渐泛起一丝苦笑,道:“那是成都军区的武装直升飞机,告诉他们我们正在执行任务,请他们派人援助!” “是!” 很快,几架直升飞机就如怪物一般悬停在头顶,巨大的气浪吹的许多人站都站不稳,眼睛都整不开,不少人的帽子都被吹的不知道飞到哪里。机腹里不停的跳出一个个全身迷彩,手持突击步枪的大兵,顺着长索滑向地面,落地后迅速向四周散去,控制有利地形。最后降落的是一个少校军官看了一眼现场,不由有些咋舌,莫非这里发生了剧烈的局部战争吗? 不过也不敢多想,在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安国锋的面前,大声汇报道:“报告首长,成都军区特战师三团二营营长管林清特来报到!” “好的,管营长,感谢你们,请立刻带领你的人员加入到救援中,尽最大可能救治伤员。” 军区的人员抵达后,很快大量的其他人员也纷纷抵达了现场,有消防、武警、军区医院医生、军区士兵,紧锣密鼓地展开了救治工作,不过所有人神色都很是凝重。安国锋和大量国安七局的队员们则也没有闲着,不断喘着粗气,锐利的目光四下巡查,使用各自的特殊能力探寻,帮助救人,普通军警七八个人也抬不起的巨石,或许他们也就轻而易举就抬起了。有他们在,救援速度大为提升。 忽然间,安国锋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强大能量的波动,眼睛猛然亮了,难道还有人活着?一想到冷冰寒从来都充满了奇迹,不由又有些了期冀。 “轰隆——”纷乱的土层突然炸开来了,漫天泥土中,一个高傲的人影缓慢但坚定地站立起来,乌黑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枯萎,锐利的目光有些朦胧迷离,高傲的脸庞苍白着,自信的嘴角流着血迹,身上的华服几乎碎成了布条。 由于不知道是敌是友,一大群国安七局的队员们一拥而上,将他围了起来,四周的军警们也在外围荷枪实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个人影。 尘土渐渐散去,此时,安国锋才发现,这个人赫然就是冷冰寒。虽然狼狈得就好像是百战余生的勇士,但他依然高傲地挺立着,手里还揽着一个靓丽的人,居然是东北局的江虹队长,不过此时她两眼紧闭,生死未卜。 “小寒,你没事?”安国锋是欣喜若狂,连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都浑然不觉。 冷冰寒也见到了安国锋,惨白的脸上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步子刚刚迈出一步,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安国锋正要冲上去,却听“叮”的一声之后,“嘡”的一声枪响,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传出很远。 安国锋看见,随着这一声枪响,冷冰寒身上应声绽开一朵血花,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小寒?”安国锋一见这情况,痛彻心扉、目龇欲裂,眼中差点没喷出火来。 “怎么回事?谁他妈开的枪?”安国锋扯着脖子咬牙切齿的骂道,几个国安七局的队员就冲了上去,将一个脸色惨白的大兵揪了出来,一脚将他踹趴在了地上。原来这个士兵第一次参加如此大的场面,太紧张,手一抖就走火了,子弹飞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冷冰寒身上。 “我他妈的毙了你!”郭箫晗自从和冷冰寒相识以来,就颇有惺惺相惜、英雄识英雄之感,现在见到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冷冰寒中了枪,顿时是怒火中烧,从一旁的军警身上拔出枪来,铁青着脸,惨烈至极的杀气拖起浓烈的血腥,就奔着那个士兵去了。 杀机强,恨意更浓! 一旁的樊华见郭箫晗是真怒了,甚至眼中都闪过一丝幽蓝的亮芒,就像是暗夜里的狼眸,燃烧着一种疯狂的火焰。不由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向上一扬。 “嘡嘡”两声枪响,子弹都飞向了半空中。要不是樊华拦这一下,这个士兵恐怕真要死在郭箫晗枪口下。 士兵还“啊啊”惨叫,双手胡乱在身上摸着,以为自己中弹了呢,肝胆俱寒! “你们干什么?”士兵的同伴看到自己人被欺负了,无疑显出了自己的硬气,举着枪就和国安七局的人对峙起来,而其他军警也将他们围了起来,一时吆喝声,拉枪栓声响成一片,大家可都是真枪真子弹啊,战事一触即发! “干什么?内杠呀?全部放下枪,违者军法从事!”安国锋勃然大怒。 管林清也急忙道:“误会,误会,冷静,全都冷静。”立马插到两伙人之间,张开手臂试图将两伙人分开。他不知道这个安局长是什么人,不过自己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完全听从安局长的所有指令,何况现在根本就是自己的兵出了问题,枪走火伤了人,自己也有责任,更不能将情况搞大恶化,否则自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喊你妈喊。”郭箫晗开了两枪之后,多少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也任由得汪洋和樊华他们将自己手中的枪给夺了下去。可一听到士兵的“啊啊”惨叫声,心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再次冲上去就在那个士兵身上踹了几脚。好在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下手也有分寸,要不然这个士兵哪里还能留下命来。 管林清听得心里一阵颤抖,他有心阻止,可是办不到,他知道,今天这事,要是不让对方发泄一下,根本就无从收拾。只要不伤及性命,这点皮肉伤,也就算是这个士兵给自己买些教训吧。现在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个中枪者的伤势,真要有什么意外,别说这个士兵,恐怕自己也要上军事法庭。 这次汪洋他们都没有拦着郭箫晗,让他狠狠发泄了一下,差不多了才把他拽开。可郭箫晗似乎还不解气,都被拉到一边了,还挣着过去给那个士兵身上踹了一脚。 就在这纷乱中,一大群人围了上去,先是七手八脚将冷冰寒怀里的江虹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又唤来医生准备对冷冰寒进行救治,可就在此时,纷乱中,直立着的冷冰寒突然软软的倒了下去。 又是一阵狂风吹来,双目圆睁的安国锋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小寒!……” 第三百九十九章 连锁反应(1) 第三百九十九章连锁反应(1) “小寒!……”所有人也本能的喊了起来,可倒在地上的冷冰寒却好似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仿佛连气息也都没有了。鲜红的血顺着伤口咕咕流出,很快就将原本就褴褛的衣服染得一片通红,看起来很是令人触目惊心、心惊胆寒。 郭箫晗一把推开其他人,赶紧俯身抱起冷冰寒就朝停在一旁的武装直升飞机飞奔而去,一边大喊飞机驾驶员发动飞机。 飞机驾驶员有些茫然地看着管林清,不知所措。而管林清连忙猛给这个驾驶员点头递眼色,心里还不由骂道:“你这个龟儿子,怎么一点也搞不清楚行情?现在什么时候啦还不赶快发动飞机,老子关你禁闭!” 飞行员这才急忙发动了飞机,直升飞机那巨大的螺旋桨急剧旋转起来,巨大的气浪吹起了漫天的尘土碎屑,让许多人连眼睛都整不开,连忙闪避开来。 郭箫晗却是不管不顾,抱着面色惨白的冷冰寒一路狂奔。路上拿着担架的医生护士急忙赶过来,想要从他手上将冷冰寒接过来,可郭箫晗却红着眼,大声喊叫道:“滚开,别挡着老子!”那昂然的气势,真有要将前面挡路的人生吞活剥的模样,吓得其他人连忙退避三舍,生怕一不小心点燃了他的怒火,迁怒于自己。 安国锋见到此情景,也不由长长一叹,道:“由他去吧,赶快送去军区医院,一定要把他给救回来!”说罢又瞟了一眼那个惹祸士兵,铁青着脸道:“把他给我抓起来,等候下一步处理!” 几个军警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炸得眼前发黑,如一堆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的士兵抓了起来。 管林清脸色大变,连忙走到安国锋面前,用有些哀求的语气说道:“首长,能不能让人由我们部队自行扣押,我保证不会徇私,一回去就送他去宪兵队,等候上面的最终处置!”自己手下的人被其他机构给抓了,不论说到哪里,都是大失颜面的,回去后司令会如何收拾自己?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不寒而栗,冷汗淋漓。 安国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弟,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过这件事情,即便是你们韩司令也脱不了干系。这个人还是扣在我们这里得好,免得他为难!要是不信,你给他请示一下看看?”说罢颇有些同情地看了管林清一眼,又忧心忡忡地快步朝直升飞机奔去。他要亲自送冷冰寒去军区医院,看着冷冰寒脱离危险了才能心安。 “啊?”管林清闻言,大惊失色,似乎知道这次祸真给闯大了。看着安国锋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乱如麻,思忖良久后,才壮着胆子,接通了卫星专线电话向上司很是忐忑不安地汇报这件事情。 夜深了,成都军区司令韩建国睡意正酣,突然紧急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静谧的深夜异常刺耳响亮。 韩建国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心中一惊。这个电话是紧急机密电话,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人,如果不是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是不会拨打的。 难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不成? 韩建国一个翻身下了床,不顾妻子的嘀咕,走到隔壁的书房里,拿出了红色专线的卫星电话一看,原来是军区参谋长贺杰文的号码,心头一紧,便飞快的接听。 贺杰文不是王系的干将,上头也不可能让整个军区都全部执掌在一个派系的手中,平衡有时候是很重要的。不过贺杰文所在的派系和王系的关系向来不错,韩建国和他相处也一直都很愉快。他此时半夜三更打电话来,一定是部队上发生了什么大事,韩建国一点也不敢大意,忙问道:“老贺,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要紧事?” 贺杰文这边接了特战师师长谢天华的电话后,手下的士兵居然枪走火打伤了国安七局的人,顿时心脏剧烈的抽动,国安七局,那是好惹的吗?哪一个不是国家最珍贵的人才?都是军委的心肝宝贝,伤了谁自己都不好交代。 正在头疼之际,再一听,受伤的人居然叫冷冰寒,嘴角一扯,差点没有晕过去。他虽然不是王系的干将,可在这个位置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冷冰寒可是王老爷子最疼爱的干孙子,更是王系第三代的力捧的领军人物,更是在前几天的劫机事件更是出尽了风头。可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被自己的手下给开枪打伤了,这个事情,该如何向国安七局交代,该如何向王老爷子交代? 贺杰文心中顾不得纳闷,这个冷冰寒怎么就和国安七局扯上了关系,心急如焚的他挂了谢天华的电话就给韩建国拨过来了,这个事情,还是要韩建国出面处理最好。 “司令,大事不好了,冷冰寒被我们的兄弟给开枪打伤了。”贺杰文心里着急啊,嘴巴一张就噼里啪啦说开了。 “冷冰寒?开枪打伤?”韩建国一听这话,原本坐着的他不由立刻从椅子上窜起来了,心中猛的一沉想,冷冰寒?哪个冷冰寒?天呐,千万不要是那个冷冰寒!他又怎么会被开枪打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别着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韩建国不愧是见惯大世面的人,气定神闲地问道。 贺杰文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慢慢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将自己从谢天华听来的事情经过三言两语讲了一遍。 “什么?”韩建国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冷汗淋漓,大骂道:“那个兵叫什么名字?老子要毙了他!” 贺杰文苦笑道:“司令,那个兵叫洪良国,是特战师三团二营管林清手下的兵,才入伍一年,可能是经验不足,太紧张了,这才导致枪走火……” “别管他为了什么会开枪,老子也饶不了他。还有那个管林清,带的什么兵?给我关禁闭,我要送他们去军事法庭!”韩建国仍然怒气冲冲道。 “洪良国已经被国安七局扣押起来了!” “他们凭啥扣押老子的兵?”韩建国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不论如何,该如何处理是自己内部的事情,可要是被国安七局处理了,自己哪里还有脸面? 多年的搭档,贺杰文非常了解韩建国的为人,知道他此时已经处在火山爆发的边缘了,不敢太随意,微微的一阵叹息,张了几下嘴巴,这才低声说:“司令,人在他们手里,其实可比在我们手里好!再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冷冰寒不要有事,要不然,我们大家谁都脱不了干系……” 韩建国犹豫了一下,叹息道:“老贺,你说的在理,我现在马上赶去医院,务必要他们全力抢救,希望小寒千万不要有事!你留着部队里,有什么事情都处理好!” 挂了电话,韩建国正要出门,妻子王瑞静披着外套,拿着一件大衣走了进来,一边将大衣披在韩建国身上,一边不满道:“你这老头子什么事情又要出去?这么晚了,还以为自己现在还是年轻时候呀?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着凉了怎么办?” 韩建国和妻子王瑞静虽然是王老爷子介绍安排的婚事,不过两人婚后这几十年来感情一直都很好。韩建国看着妻子满是关心忧虑的眼神,心头一暖,握住妻子的手,柔声道:“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还起来啦?你的风湿可还没好!” “你这么大动静,我还睡得着吗?”王瑞静白了韩建国一眼,虽然已经五十好几的人了,可仍然是风韵犹存。可一见韩建国的眉头紧蹙,不由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有什么急事?” 韩建国想了想,还是语气沉重地将情况给妻子讲述了一遍,虽然这是公事,可毕竟也是有关王家的大事,他也希望妻子能够给自己一些好的建议和意见。 “啊?小寒受伤啦?”王瑞静也是不由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现在我也不清楚呀,这不正准备去医院吗?”韩建国有些烦躁地说道。 “那你稍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王瑞静边快步往房间里走去,边说道。 “你去干什么?天气这么冷!”韩建国没好气道。 “我去看侄儿,难道还要你批准呀!”王瑞静根本就不搭理韩建国,道:“要不老爷子问起来,你让我怎么说?” “老爷子?”韩建国心中一惊,说道:“你说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他老人家?” 王瑞静也停下了脚步,微微沉吟道:“我先去看看再说吧,现在也这么晚了,别打扰他老人家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韩建国也点了点头,又抓起电话,让司机和秘书准备车子,马上去军区医院。 夜深人静了,天蓉商务会所顶楼的房间里,王莹莹和方雪儿还没有休息,都还对坐而谈,不过很明显都有点心不在焉,谈论的话题也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冷冰寒展开的。 就在此时,王莹莹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王莹莹一个箭步上前拿起电话,那身手别提多捷了。 “你说什么?”电话才刚一接通,王莹莹听了几句,就不由花容失色,失声而叫,手里的电话滑落在桌上,发出“啪嗒”一声响,摔成了几块…… 第四百章 连锁反应(2) 第四百章连锁反应(2) “轰隆轰降”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两架武装直升飞机带着巨大的鸣震声,缓缓降落在了成都军区医院里一个僻静的院子里。院子早就被戒严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惹得其他病人和医生护士是大感惊诧,都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远远地望着。 飞机刚刚才落地,早就严阵以待的医生和护士推着担架车一拥而上。人虽然多,却也忙而不乱,郭箫晗刚小心翼翼地把冷冰寒从直升飞机上抱下来,医生护士就立马给他挂上氧气瓶,快步朝ct室送去。郭箫晗一路推着冷冰寒直到ct室门口,才被护士拦了下来。 “医生,你一定要救活冷少校呀,我求求你了!”郭箫晗拉着医生的手,有些泪眼婆娑地乞求道。 医生叫罗鸿,身材修长,长相文秀,驾着一副黑框架眼镜,神情儒雅,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高材生,医术高超,四十岁不到已经是成都军区总医院有名的一把刀。今天正好轮到他值班,虽然今天这个阵势有些夸张了,不过也不及这郭箫晗这句“冷少校”带来他的震惊大。自己熬到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少校军衔,这个生死未卜的年轻人居然就是少校? 心潮激荡,不过罗鸿还是赶紧说道:“这位同志,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伤员的,现在必须要先查明病人的伤情,以便制定急救策略。”说罢匆匆进到ct室里去了。 众人都心急火燎地等在ct室门口。 工夫不大,冷冰寒就从ct室里推了出来,等在门口的人都围了上去。护士急忙喊道:“大家别挡着,病人需要立即手术!” 这么一喊,围在四周的人立刻让出了通道,一些七手八脚帮着护士推着担架车,一些又围着刚从ct室里出来的罗鸿医术,七嘴八舌问起了情况。 罗鸿低声说:“病人的情况很是不妙,子弹射入了胸膛,伤到了肺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体内五脏六腑全都受到了类似重物击打后产生的震伤,心率失调,颅内也有出血压迫神经……” 安国锋一摆手,焦急道:“我们不懂医,你直接了当的告诉我,他有生危险没有?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罗鸿愣了下,抬手扶了扶眼镜说:“这个不好说,病人失血太多,身体功能受损相当严重,当务之急是先把子弹取出来,其他的还要看情况。如果他能够撑过四十八小时,病情就能稳定下来。” 安国锋脸色一白,想想了又问:“国内这方面最好的专家在哪个医院?” 罗鸿一听这话脸色就有点脸色难看了,这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医术吗?不过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又按捺下心头的情绪,冷冷说道:“目前国内的情况都差不多,除非送去国外或者是天堂岛!” 安国锋微微点点头,对罗鸿说道:“冷少校是在执行国家特别任务时受伤的,麻烦医生一定要竭尽全力救治。我会立刻联系国内外知名专家和医院共同会诊。” 罗鸿笑着摇摇头道:“请放心,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我会竭尽全力的。”说罢转身匆匆朝手术室走去。 很快,手术室里的红灯亮了起来,不时还有护士匆匆进进出出,整个气氛异常凝重。 安国锋、郭箫晗还有管林清全都一言不发地看着手术室大门,仿佛里面有无法抛弃的东西。尤其是郭箫晗,不时看看手术室,又看看管林清,咬着钢牙、瞪圆了眼珠子,好似凶神恶煞,处在了暴发的边缘一般。看得管林清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 现场的气氛异常紧张,不少医生护士和其他病人家属也都紧张无比的看着他们这堆人,大气都不敢出,连靠近一点也不敢。 一辆黑色奥迪如飞箭一般在成都军区总医院里奔驰,要不是那极其特殊刺目的军牌,恐怕早就被士兵给拦下来了。车子冲进了大楼门口,几乎是停下的瞬间,车门被猛地推开,诗诗冲进了大楼里,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就大声问道:“刚才送来的人呢?他在哪里?”秀美的面容都因为焦急担忧而有些变形了。 听得护士结结巴巴说了之后,诗诗放开护士的手,三步并成两步,急匆匆奔到了手术室门前,看到手术室前围着的一大群神情凄然的人,脑际大震,忍不住扭头双手死死的捂着脸,整个身子抽动着,近了还能隐约听到压抑的啜泣声。 王瑞静和韩建国赶到医院的时,见到这一幕,不由腿都有点软了,要不是韩建国在身后扶了一下,差点就瘫坐在地上。 走廊里其他的医生护士,看到了韩建国,心里那个激动啊。 虽然是医院,不过也是军区医院,大多自然都认得韩建国这个大军区司令员。即便有少数不认识的,可光是看着他肩章上的那两颗金光闪闪的金星,两个肃容警卫员分立在其左右,多少也能猜出他的身份来,也不由都投去敬仰的目光。 管林清一看到韩建国,心头一震,忙迎了过去,敬礼,大声道:“韩司令好……”双脚不自禁地并拢,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韩建国面色浓重地回了一个礼,一双精光隐隐的眼睛紧紧盯在管林清的面上,眼神中隐含着几分厉色,问道:“你就是管林清?” 管林清额头冷汗直冒,低下头,满是羞愤地说道:“司令,都是我带兵无方,我……我……” 韩建国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等下来我再收拾你!”说罢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留下管林清一脸沮丧,心中暗自抱怨: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韩司令,嫂子,你们也来啦?”安国锋看见了韩建国,迎上来两步,勉力一笑,不过那笑容可比哭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韩建国面色凝重,几乎都快要拧出水来了。不过还是伸出手和安国锋握了握手。因为工作缘故,两人经常都要打交道,因此也算是很熟络。可一旁的王瑞静却急不可待地向安国锋问道:“安局长小寒怎么样啦?没事吧?你愣着干什么,快说呀……” 安国锋心中腹诽,你一来就像是机关枪一般问我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不过却也理解王瑞静此时此刻的心情,对她说道:“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医生正在全力抢救。嫂子你也别太担心了,小寒可是厉害了,这点小伤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也已经让人联系国内外的专家……” 一听到冷冰寒正在抢救中,王瑞静不由鼻头一酸,眼睛红红的,转过头来对韩建国叱责道:“都是你们不好,好端端的枪怎么会走火呢?”说着话大颗大颗的泪水就滚落下来。 韩建国无奈的挠挠头,又瞪了安国锋一眼,不满道:“说来说去都怪你,好端端的,怎么能让小寒去你们国安七局?真要出点什么事情,该如何交代?” 安国锋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急红了眼道:“嘿,老韩,你这话可不对啊,小寒可是你的兵给开枪打伤的,真要出什么问题,也是你们的责任。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还好意思说。” 韩建国一时语塞,满脸涨得通红,可随即又不满道:“你这话怎么说的?是我的兵不小心打伤了小寒,我自然会收拾他们。可要不是你们硬把小寒拉到你们局去,又怎么会出现这个事情?” “你少来,小寒几年前就已经是我们国安七局的人了。这王老爷子也知道,你有什么不满的去问他老人家去!”安国锋虎目一瞪,没好气地说道。别看他只是一个少将军衔,比韩建国低了一级,可却一点也不怵韩建国。 韩建国听安国锋说这事连老爷子都知道,不由一愣,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可也不敢真去问老爷子。 “好啦好啦,这都什么时候啦?你们还争?有意思吗?”王瑞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呵斥道:“还不赶快想想办法,小寒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们怎么向老爷子交代!” 韩建国和安国锋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两个手掌大权的将军,却被一个女人训了一顿还找不出话说,那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安国锋尴尬一笑后,摸出电话来,似乎在打电话询问专家的事情。韩建国左右环顾了一下,突然上前一步对那几个发怔的医生护士道:“你们院长呢?怎么还没来?”说话时,双目中迸射出两道寒芒,让人不由内心一颤,心生惧意。 一个小护士声音颤抖着道:“院长……院长估计……马上就……来……” 而此时,军区医院的院长曹勇大校正在飞奔而来。 曹院长平日里最是注重形象,走路龙腾虎步,很是威严,可以说是医院里的一道风景线了。可今天令所有医生护士都大跌眼镜的,却是看到了曹院长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快步小跑着,连电梯都顾不上坐,一口气直直跑上四楼的手术室,一路上碰到医生护士给他打招呼,都顾不上回答,让大家不由疑道:“今天这究竟是怎么啦?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刚刚跑上四楼,就看到走廊上站着一群人,簇拥着几个人,韩建国激起夫人赫然就站在其中,与他站的最近是国安七局西南局的局长安国锋。 “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他们两位都到齐啦?”曹院长心中纳闷着,脚下却紧跑几步凑上前去,大口喘着气说道:“韩司令,不知道您来了,我这……” 韩建国一摆手,阻止了曹院长的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曹院长,病人情况怎么样啦?” 曹院长一下子傻眼了。今天晚上是听说国安局通过武装直升飞机送来一个重伤员,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让值班副院长安排了最好的医护力量进行抢救。直到听说军区司令韩建国都要来了,这才慌了神,连忙从床上爬起,三两下穿好衣服,一路狂奔而来,哪里知道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曹院长眼珠子一转,说道:“韩司令,我们已经组织了医院最强的专家和医护组,正在全力抢救病人,请韩司令放心!” 韩建国眉头一皱,曹院长的小九九自然瞒不过他的法眼,不过却还是沉声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要全力保证病人的安全。另外,立刻联系首都解放军医院,实在不行,马上转院!” “请韩司令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曹院长大声应道,急忙去张罗去了。虽然他很希望此时能够陪在韩建国身边,不过目前看来,还是先把事情安排好了再说。先是国安七局,现在连军区司令都出面了,还能看不出这位病人很不一般吗?不管人家是什么身份吧,能被上层领导如此重视,那就是一种荣耀了自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而此时,江虹也在另外一间手术室里接受手术。她的身份虽然也不同凡响,可现在和冷冰寒相比之下,似乎却被遗忘到了角落里了。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一直亮着,大家也只能盯着它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安国锋百无聊奈地在楼道里吸烟,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天际,月冷星稀,脑海里回忆起和冷冰寒相知相识的这几年时间,胸臆中巨大的悲伤翻涌,根本无法克制,不知不觉中他眸子有些湿润了。 “别担心,小寒一定不会有事的!”韩建国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过眼睛里也微微有些红了。 安国锋喟然一叹,神色间颇有几分愁绪,轻叹道:“希望他吉人天相吧!” 两人都抽着烟,默默无语,神情都异常凝重。 第四百零一章 连锁反应(3) 第四百零一章连锁反应(3)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韩建国的电话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韩建国拿起电话一看,脸色一变,原本挺拔的腰也不由弯了下来,看了一眼身旁的安国锋,低声道:“是老爷子的电话!” 安国锋一听,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一片冰凉。 半夜三更了,老爷子居然没有休息,还打来电话,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他老人家已然知道了冷冰寒出事了,更是说明冷冰寒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分量和地位,实在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要,居然能够让老爷子不顾身体打来电话。 “麻痹的,是谁把事情给捅出去的?”安国锋心头大骂,本想等冷冰寒的伤情有些稳定了再向上面汇报的,可现在被老爷子他们从上面追下来,自己可就被动了。 他看了一眼韩建国,可见韩建国也是一脸沮丧和忐忑的表情,看似不像是他说出去的。想想也是,别看韩建国也是老王家的重要力量,更是老爷子的侄女婿,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和自己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甚至责任比自己还大,谁也跑不了谁。 那是谁这么大嘴巴呢?安国锋心中的狐疑可就大了去了。可还来不及细想,自己的手机也突兀的响了起来。 安国锋拿出电话来,心中先是一惊,可随即又苦笑了一声――果然是国安七局总局的局长郏华正的私人电话。安国锋可决计不敢相信,郏局长是闲着无聊,这半夜三更的想要和自己聊天来了。 安国锋慢慢拿起电话,动作都不由有些低缓。 电话里并没有传来预料中郏华正局长暴风骤雨般的斥责,而是轻言细语问道:“听说你们解救秦媚的行动受挫啦?” 语气很是和煦,可安国锋的脑袋却“嗡”的一声,乱成了浆糊!以郏局的脾气,他这样说话,只能代表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致,一个小小的火星或许就能将这个巨大的火药桶点燃,发生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郏局,是这样的,我们这次遭遇到了神秘的弑神组织,还摧毁了他们在成都郊区设立的秘密地下基地,不过由于他们事先埋设了炸弹,所以……” 还没等安国锋的话说完,郏华正又问道:“听说冷冰寒同志也在这次行动中受了伤?”语气依然平和安定,可却让安国锋只感觉后脊发凉,额头上的冷汗就像是雨后春笋般急剧冒了出来。 “是……是的,现在正在……抢救中,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这次多亏了冷冰寒少校发现了弑神组织的秘密基地,又孤身一人深入虎穴,几乎是以一人之力扫平了整个基地,立下了赫赫功勋。他的伤,主要是后来被军区的士兵枪不慎走火误伤……” 安国锋拿着电话的手都不由有些颤抖,结结巴巴的说道,连额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此时也顾不得韩建国就在旁边了,连忙将责任给推了出去,谁叫确实是韩建国的兵把冷冰寒打伤的呢? 而韩建国此时也在一头冷汗地听着老爷子的训斥,唯唯诺诺,迭声应和,竭力平息着老爷子的怒火,哪里顾得了一旁的安国锋正在给自己挖坑。 电话里长时间的沉默,只有那急促的呼吸声,就让安国锋从其中感受到那种令人心悸的巨大压力,几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安国锋脸色越来越惨白,心一直不断下沉,下沉,几乎都要坠落到深渊里时,总算是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句:“天亮后我立即动身去成都!”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额头上汗珠密密麻麻的往外冒,安国锋摸出手帕狠狠的擦了擦汗,朝韩建国望去,却见他也刚放下手里的电话,脸色极其难看。 见到安国锋的眼神看过来,韩建国苦笑一声,低声对他说道:“老爷子冒火了,已经让人准备专机,连夜赶过来。这里你先看着吧,我马上去安排一下!有什么最新状况你马上给我电话!”说罢转身对王瑞静交代了几句后,让她留在这里继续等待消息,才带着警卫员匆匆离去。 虽然老爷子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了,也是为私事来成都,可却绝非一件小事情,上上下下、方方面面都需要安排好,尤其是保卫工作,出不得半点纰漏。要不是老爷子再三强调,不要惊动地方,他还必须要通报当地省市委、政府相关领导。 安国锋看着韩建国匆匆离去的背影,此时的心情满是悲愤、无奈、怨恨……总之都是负面情感。他第一次发现,冷冰寒在国安七局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毕竟他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真要有什么意外,牵扯太大了,大到自己根本无法掌控。 “麻痹的,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安国锋感觉到自己简直比窦娥还要冤,呼吸变得急促而窘迫,胸口一阵刺痛。他捂住胸口,慌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从中取出一颗胶囊塞入嘴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缓过劲来。 安国锋慢慢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后,声音缓慢而低沉对里面交代了些什么之后,才朝手术室走去,步履赫然有些蹒跚无力。 成都太平寺军用机场是成都军区主要的军用机场,停放了大量的先进军用飞机,一直都戒备森严,不过今天夜里却又比平日里更加森严了许多,三步一个五步一哨,即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韩建国坐在汽车后座上,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想到碰到的这件事,想到即将要面对老爷子的满腔怒火,心情起伏波动不已。 车子刚才驶出市区,司机回过头汇报道:“司令,前面好像是王省长的车子!”韩建国和王培元关系非凡,司机自然也对王培元的车子异常熟悉。 韩建国连忙坐直了身体,向前面望去,接着汽车的灯光,果然见到了三辆车子在前面飞驰,居中的就是挂着省政府一号车的王培元的车子。 “打信号,请他们停车!”韩建国连忙说道。 司机一听急忙闪了闪灯光,前面的车子果然慢了下来,然后缓缓停在了路边。 司机也缓缓将车子停在了后面,韩建国还没下车,几个警卫员就围了上来,一边警惕地望着四周还有前面的车队。 韩建国下了车,微微整了整军装和军帽,就大步走了过去。王培元前后车上的警卫人员也围在车前,不过或许是认出了韩建国的身份,并没有阻挡。 “培元,这么晚了你这是?”韩建国走了过去,却没有见到王培元从车上下来,心里颇有些纳闷。 车子后窗玻璃降下,露出一脸威严的王培元,没有平日里的热情,而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老爷子要来,我当然是去机场接他!” 韩建国心里一震,知道冷冰寒的事情也瞒不过王培元了,讪讪一笑道:“小寒没事,医生正在抢救!” 他不说还好,一提及冷冰寒,王培元就气不打一处来,猛然间推开车门,怒气冲冲走了出来,大声说道:“你还知道小寒呀?我可告诉你,小寒要有个有什么意外,我和你没完!” “那是意外,意外!”韩建国连忙说道,说罢又恨恨地说道:“全怪安国锋他们,怎么把小寒拉去国安七局,那多危险呀!要不然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说到这里,他心里可是把安国锋骂了过够。 “你们俩都是一丘之貉,五十步笑一百步,谁也没好。我可怜的小寒,这才十七岁真是遭罪了……”王培元说到这里,眼睛不由有些红了,又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等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老爷子交代!” “唉,都是我不好,小寒要真有什么,我也不好受!不过放心吧,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有事的。”韩建国也很是难受地说道,满脸愧意,真是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两人刚到机场不久,飞机的声音就从成都太平寺军用机场十几里外轰鸣而至。机场内外完全戒严,全副武装的士兵荷枪实弹肃然整立,一动不动。 韩建国、王培元和军区其他军官也整整齐齐站在机场门外,看着那架飞机缓缓降落进了机场。飞机刚刚停稳,韩建国和王培元两人就迎了上去,其他人则是留在原地一动不动,肃然看着,别看老爷子要退了,可仍然不是他们这个级别可以往前面凑的。 机舱门打开后,几名中央警卫局的警卫先下了飞机在四周戒严,其后王老爷子才紧跟着从飞机上走了下来。或许是由于没有休息好,长途颠簸的缘故,脸色有些不好。 “首长好!”韩建国上前去惊了一个礼。 “爸,你怎么来啦?你怎么大年龄了,这……” 王老爷子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铁青着脸,淡淡的哼了一声说道:“备车去医院,我要看我的乖孙子!”说罢,刚才还显得有些衰老孱弱的老爷子,瞬间浑身散发出一种铺天盖的霸气,尽管还拄着拐杖,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仰视的敬畏之势。 第四百零二章 连锁反应(4) 第四百零二章连锁反应(4) 韩建国和王培元面面相觑,不过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招了招手,一辆防弹的红旗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前面,中央警卫局的警卫先是对车子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才护着王老爷子坐上了车。 “培元上来!”上车后,王老爷子对王培元冷冷说道说道。 王培元心中一喜,赶紧上了车。而韩建国心里一沉,也只能轻轻一叹,坐上自己的车,在前面带路。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老爷子对他的意见和情绪可是不小,究竟该如何去平息,他还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冷冰寒的伤赶紧康复吧。真要有什么意外,他丝毫不怀疑,老爷子将他生吞活剥的可能。 中央警卫局的警卫人员也分别乘坐其他几辆车子,加上韩建国和王培元带来的车子,将老爷子乘坐的红旗车护在中间,缓缓从机场中开了出来,直向成都军区总医院驶去。 就在王老爷子坐上车子向医院疾驰而来之时,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也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突然熄灭了。 手术结束了?所有人全都一下子站了起来,涌到手术室门口,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安国锋本来站得很稳的身体前倾了,他的手扶着窗台,深深的舒出一口气,双目也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口,心跳得从来就没有这么快过。 紧接着,手术室的门开了,戴着口罩的主刀医生罗鸿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 大家哗的一下围了上去,郭箫晗冲在头一个,大声问道:“医生,医生,冷少校他……没事吧?啊?” 罗鸿微微摇了摇头,所有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大变。两眼有些红肿的诗诗更是如同被雷亟了一般,整个身子一晃,差点没倒在地上。 罗鸿取下口罩,又说道:“手术非常顺利,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众人一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郭箫晗此刻眼眶湿润,鼻子堵塞,连忙扭头狠狠的擦了擦脸,这才兴奋地挥了一下手,大声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这个臭小子没这么容易挂掉!” 诗诗也是精神一振,脸色红润了不少,连忙挤了进来问道:“那医生,病人什么时候醒得过来?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或许是因为刚才哭过的缘故,精神不是很好,嗓音也有些嘶哑。 诗诗这话问了之后,其他人也纷纷将关注和期待的目光凝聚在罗鸿身上。 罗鸿苦涩地笑了笑,沉重说道:“这个不好说,枪伤虽然问题不大,但病人全身上下都受到了极大地创伤,加上头部还有淤血,什么时候能够苏醒过来,就要看后期他的恢复情况了,要不然,也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即便醒过来也有可能由于机能受损,对他日后的生活造成影响。” “会有些怎样的影响?”王瑞静闻言心里不由一紧,慌忙问道。 “这个不好说!”罗鸿蹙着眉头道:“比如肝肾功能受损、不能从事体力活动、心律不齐、行动不便……”他口中没说出一种,众人的脸色变不由沉重一分,脸色越来越难看。罗鸿又急忙说道:“当然,这还要看后期药物和治疗效果以及病人本身的康复能力!” 郭箫晗拳头捏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不由重重一拳击在墙上,墙壁瑟瑟直抖,就好像要垮塌了一般,吓得一旁的医生和护士都惊骇不已。 安国锋听了只是神色微微黯然,随即淡淡的说:“好了,大家都散了。小寒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要对他有信心。大家都别围在这里耽误小寒的治疗和休息。” 化工厂基地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弑神组织被抓获的人员也都还没有及时审讯,秦媚也没有一点消息,所有人都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都呆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医院这里的工作也不好开展呀! 曹院长也立即拍着胸口说道:“各位领导尽管放心好了,冷少校在我们这里,一定会受到最细致周到的医治和照顾。” “对,我们早点去把敌人抓到,给小寒报仇!”郭箫晗大手一挥,转身就气势汹汹地走了,一些队员也纷纷应道,跟在他的身后。 一大群眼睛如血一般通红,仿佛要择人而嗜一般,浑身上下虽然没有沾着一丝血迹,但是喷发出来的浓重的血腥气,像刚刚从地狱中窜出来的恶魔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吓得医院里的其他人个个心惊胆颤,看到他们都不由躲得远远的。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小寒,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诗诗红着眼睛说道,神色虽然憔悴,不过目光却非常毅然。 安国锋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虽然曹院长肯定会安排医护人员精心照料冷冰寒,不过看她这样子,即便自己不同意,她也会偷偷留下来的,好不如让她也留下来好了。 叮嘱了一番之后,又留下了一个国安七局的人保护冷冰寒的安全,这才离开了。 安国锋并不知道,弑神组织这次来的人几乎都被冷冰寒杀光殆尽了,还生怕有人来报复暗害。虽然病房外面还有军区的不少于一个连的精锐士兵严密把守戒备着,可他们真要和弑神组织的那些超越常人的敌人相比,实在是不够看。 这次事情太大了,别说冷冰寒受伤这事,其他的秦媚还没有被救出来,东北局的人马几乎是全军覆没,队长江虹也是身受重伤尚未醒来。地下基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从得知。倘若不是这些事情一件也不简单,都需要四处联系协调,争取天亮后在郏局长来时,能有一个比较好的交代,安国锋也想要留下来守着,一是为了冷冰寒,二则也是为了即将要来的王老爷子。 病房里很安静,所有进出的人员,包括医生护士,都必须经过士兵和国安七局人员的双重检查后,才能进入冷冰寒的病房。 天色已经渐渐有些亮了,微微的亮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冷冰寒正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呼吸很是微弱,一动不动,依然没有醒来。病房里除了他之外,就是留下来照顾他的诗诗。 诗诗小心翼翼给冷冰寒擦了一遍身子,空调房比较干燥,她又仔细的在地上洒了些水。做完这些,抬头看看床上沉睡的冷冰寒,在外面一直表现异常坚强的诗诗,此刻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深切的哀伤,抓起冷冰寒的手贴在脸上,热泪夺眶而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步履声打断了诗诗的感伤,飞快的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就在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靓丽的女孩儿突然急匆匆闯了进来,看到诗诗微微有些愣神,可再见到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冷冰寒,大颗大颗的眼泪就留了下来,顾不得还有别人在场,猛的扑在冷冰寒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啦,小寒怎么啦?医生不是说他没事了吗?”门口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小跑进来,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绝望朝冷冰寒看去,声音也不由哽咽起来。 她年龄稍大一些,动作没有女儿那么快,因此落后了几步,可一来就听见女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由得心里就是一颤,生怕小寒有过什么闪失,紧张地双手紧紧攥着,因为太用力指甲都陷入了皮肤中都浑然不觉疼痛。 诗诗认识,这两人一个是王培元省长的夫人付春玲,一个是女儿王莹莹,也是冷冰寒的干妈和干姐姐。都说她们和冷冰寒的感情很是深厚,绝不次于亲生的母子和姐弟,看了确实如此。 见她们如何伤心,诗诗刚刚才有些收敛起的哀伤又不由涌上心头,红着眼上前去劝慰道:“付厅长,王小姐,你们也别太伤心了,相信小寒不会有事的。他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我们太激动了会影响到他的。” 付春玲最先冷静下来,轻轻的推了推王莹莹,说道:“莹莹,别哭了,让小寒好好休息一下,妈也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王莹莹这才渐渐停止了哭泣,很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起来,回头勉力一笑道:“妈,我没事了。”说罢又看了一眼诗诗,问道:“请问你是?” 付春玲也疑惑的转头望向诗诗。刚开始她还以为这个女孩儿是医院的医护人员呢,可见她没穿制服,而且居然还认得自己和王莹莹,心中也不由感觉有些奇怪。 见王莹莹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诗诗不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笑着说:“王小姐,我叫诗诗,是冷少校的同事,冷少校在今天执行任务时受了伤,我来这里照顾一下他。” 原本王莹莹对诗诗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心中还颇有点戒备,可一听诗诗说什么“冷少校”、“执行任务”的,便是不由一惊,连忙问道:“什么冷少校?小寒什么时候成少校啦?这又是执行什么任务?” 诗诗也是一惊,她并不知道,冷冰寒在国安七局的身份自己没太当回事儿,也一直瞒着其他人。不过既然冷冰寒不讲,自己也不好多说,只得正色道:“对不起王小姐,我们有保密原则。既然冷少校没有告诉你们,我也不敢多讲,你还是等以后冷少校醒后问他好了。” 王莹莹见诗诗一脸的不自在,不由暗暗哼了一声,心头有些恼怒地想到:“好你个臭小寒,姐姐可是把什么都给你了,可你还不知道有多少东西瞒着姐姐,等你醒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想到这里,不由大感委屈,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可再一看到病床上冷冰寒那张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眉头还不时微微蹙起,似乎很是难受,王莹莹心里就疼得不行。王莹莹缓缓坐在床沿上,默默的注视着冷冰寒的脸,拉着他的手,眼泪无声的滑落。心中想到:“臭小寒,你可千万要早点醒过来,我和你的小美人可是天天等着你呢,要是你醒不过来了,我们可该怎么办呀?呸呸,吉人自有天相,小寒那么好的人,不会醒不过来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康复的……” 冷冰寒手术后,王瑞静在第一时间就给王培元打了电话,而王培元也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王老爷子。王老爷子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脸色似乎微微有所缓和,这也让王培元心头略略宽松了一些。 车队抵达医院的时候,整个军区总医院已经全部戒严了,曹院长也接到了通知,说是有大人物要来医院,要他务必第一时间赶到医院门口迎接。好在曹院长在冷冰寒手术后也还是有些不放心,没有离开医院,因此很快就来到了医院大门口候着。 站在凛冽的寒风里瑟瑟发抖,曹院长心头还颇有些纳闷,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医院? 虽然一夜都没有合眼,不过曹院长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懈怠。他不是专业出身,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几乎就全靠他在行政管理上的能力和心思活泛上了。更何况,没见到军区的副司令和参谋长也都一个不落吗?能够劳动他们亲自出马的,也只有中央的为数不多的一些大佬。 而医院门口几个肩膀上金星闪烁的将军也成为了一道耀眼的风景,好在此时所有人员都被荷枪实弹的士兵阻隔在远处,根本看不见,要不然还真会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有警车开道,长长一支车队缓缓开了过来。或许是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一大群人,车子缓缓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不过却没有下车。 军区参谋长贺杰文连忙带着其他几位将军迎了上去,而曹院长也紧跟其后,不过步子却比他们慢了一步。虽然自己才是这个医院的院长,可一个大校和一群将军,该有什么样的尺度和姿态,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第四百零三章 连锁反应(5) 第四百零三章连锁反应(5) 刚上前两步,曹院长蓦地发现,车队打头的居然是成都军区司令韩建国的座驾,而车队里还有王培元省长的省政府一号车,心中就更为震惊了,军队和政府可是两个系统,是什么人居然能够劳动日理万机的他们二位一同陪同? 几个将军一个大校规规矩矩的在红旗车后门前站住,“啪”的一个立正敬礼,大声齐道:“首长好。” 红旗车后窗玻璃降下,露出一脸威严的老人,虽然身着便服,不过却并不影响他高大的形象,坐在那里不动都生出一种让人高山仰止的味道。 站在众人后面的曹院长透过前面的人头看清楚车里那人时,不禁心头狂跳,甚至小腿都有些发软,几乎惶恐得连步子都挪不开了。 虽然早就知道,来的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佬,要不然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可却是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来的居然是这个高高在上,在军政两届有着巨大影响力,言行举止有着无上威严,令人臣服的老爷子。 毋庸置疑,王老爷子是国家政权最尖端的人物之一,不仅和最高首长关系非同寻常,而且也和许多中央大佬往来密切,对于国家的政策和发展方向,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按理说,以老爷子的身份和地位,轻易是不会离开首都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能让他老人家到成都来?是顺便来医院看看还是…… 正当曹院长思绪万千之际,旁边的一个将军却听听推了一把,这才恍过神来。然后就听贺杰文为老爷子介绍道:“首长,这位就是成都军区总医院的曹院长!” 能够在老爷子面前露露脸,曹院长是既惊又喜,实在无法按捺住心中的震撼和激动,当时昂首挺胸,大步上前,以一种他从军这么多年以来感觉最有气势,最酷最有型的姿态庄严敬了一礼,低沉道:“请首长指示……”此际感觉真是无限的光荣和幸福,仿佛整个身体内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曹院长,别那么拘束,我老头子这次是来办私事的,没什么指示不指示的。小寒多亏你们了,现在就请你带我去看看小寒,并给我说说他现在的情况。” “小寒?”曹院长心中一个嘀咕,大脑里飞快转动着,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终于想了起来,可随即又是满腹疑惑:难道今天送来的那个冷冰寒少校和王老爷子有什么关系?麻痹的,难怪韩司令和安局长都那么着急紧张了,难怪这整个医院全给戒严了,我真他妈的是猪脑袋,当时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还好没出什么纰漏。 曹院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连忙说道:“好的首长,请跟我来吧,冷少校刚送到我们医院,我们就组织了最精干的专家队伍……” 曹院长一边向老爷子介绍着冷冰寒目前的情况,一边还不忘趁机说起自己和医院在这件事情上是如何及时尽力,作了多大的努力。他也知道,倘若不是有这个冷少校,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能在老爷子面前露脸的机会,自然也会含蓄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多为自己和医院争几分表现,说不定一下子得到老爷子的首肯,那岂不为自己增添一份难得的光环和政绩? 别看大校和少将仅仅一步之遥,可这一步,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无法跨过。没有强硬的背景,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功勋,没有资历,没有机缘巧合,这一步无异于天堑地壑。而曹院长做梦都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肩膀上能够换成一颗金光闪闪的星星。 不过王老爷子不知道是牵挂冷冰寒的病情还是什么原因,只是静静地听着,脸色没有丝毫的表情。 一行人在警卫人员的紧密护卫下,很快就来到了冷冰寒的病房前。 “啊,爸,你怎么来啦?”付春玲看见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王老爷子,不由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王莹莹看见爷爷居然连夜从首都赶来,心中的震撼是难以言表的。不过同时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父母倾泻自己的情绪一般,收敛起的泪水又夺眶而出,扑到王老爷子怀里,哭道:“爷爷,小寒……小寒他……呜呜……” 难以抑制的泪水汹涌而出,顷刻间就打湿了王老爷子的衣服。那凄惨伤心的样子,即便是跟在其后的韩建国和王培元都不禁感觉眼睛红红的。 王老爷子轻言安慰了王莹莹几句,这才在她的搀扶下走到冷冰寒床前,见到病床上面无人色,显得异常憔悴的冷冰寒,面色一黯,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惨白的脸,面上刚硬的轮廓瞬间变得柔情一片,片刻后却是泪眼婆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际的王老爷子再也不是那个叱咤疆场、睥睨天下的英雄,而只是一个慈祥而又无计可施的爷爷,满心都是心痛和担忧。 “爸,别太难受了,小寒……他一定不会有事的!”王培元虽然心中也疼痛难受不已,可此时还是强忍住,上前几步,轻轻安慰着老爷子。 而韩建国、贺杰文和其他将军,还有曹院长和其他紧跟其后的医生护士,此时谁都不敢直视王老爷子,每个人都是噤若寒蝉、面色煞白,宛如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王老爷子一言未发,双目慈爱而心痛地看着冷冰寒,神情变得很是柔和。 过了良久,王老爷子眼帘微微阖上,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才睁开双眼,恬淡的话语自口中轻轻吐出:“曹院长,小寒目前的康复的几率有多大?”语气虽然很平和,可每个人似乎都能从中感觉到巨大的愤怒、伤心等负面情绪。 曹院长脸色一变,微微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报告首长,冷少校目前的恢复情况还算良好,不过医院各方面条件有限……”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弃,曹院长心中也或多或少有些不甘。不过事关重大,他实在不敢去冒这个风险,冷冰寒真要在自己的医院里出了什么意外,保不准老爷子会迁怒于自己,那沉甸甸犹如万钧的压力,实在让他不敢有什么想法。 “那好!”老爷子一挥手,果决道:“马上就安排转院,建国,你立刻联系人民解放军医院吴院长,让他们做好接受准备,务必要组织最强干的专家,并准备好专机。曹院长,你这里也马上做好准备,专机一准备好就马上转院,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和问题!” “是!”韩建国和曹院长大声应道,转身就准备去执行老爷子的指令。 “稍等一下!”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紧接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就要从人群中挤出来。可还没有走进病房马上就冲上去两个警卫人员,扑上去把他的手臂反拧着按到在地,这也就一转眼的变化,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此时,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被制服的人居然就是医院的医生罗鸿。而此时的罗鸿也有些吓傻了,脸色都有些苍白难看了,额前又汗珠子渗出,被按到在地簌簌发抖,心头还直叫冤。 “这……误会,误会……”曹院长一下子懵住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心中直骂娘,恨不得操这个胆大包天的罗鸿八辈祖宗。不过自己可是医院的院长,真要出什么问题,让首长们对自己有了意见,那可就完了。于是急忙上前解释道:“首长,他……他是冷少校的主治……主治罗医生……” “喔?”王老爷子挥了挥手,挥退了警卫人员,又向罗鸿招了招手,问道:“罗医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罗鸿刚从地上爬了起来,衣服有些歪斜,眼睛也歪到了一边,脸上也因为惊吓而略微有些苍白,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不过他还是很快重新戴好了眼睛,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报告首长,冷少校由于全身大量的组织器官受损,因此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宜移动,要不然说不定会留下什么后患。” “是吗?”王老爷子转过头来看了曹院长一眼,面上隐隐有了几分震惊和不喜之色,神情间不怒自威,让人倍感压力。 曹院长心头一冷,知道老爷子对自己刚才没有提及这点大有不满,冷汗淋漓,也顾不得去擦拭,支支吾吾道:“首长,罗医生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认为有些危言耸听了,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 老爷子不满道:“什么叫有一定的道理?我不允许小寒冒一点风险。你这院长是怎么当的?科学是严谨的,来不得半点疏忽大意!要不然就是对病人生命的不尊重,是在草菅人命!” “是是!”曹院长脸色是一片灰白,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渗出来,顺着脸颊流下,双腿开始打颤,迭声应道。别看他们平日高高在上,手握大权,让很多人望而生畏,可在王老爷子面前却如同乖巧地羔羊一般,老老实实低着头接受着训斥,脸上还没有半点委屈和不满。 王老爷子似乎也不想多说,拧紧眉头若有所思,忽又转身对韩建国说道:“让吴院长带领解放军医院的专家组和各种器械设备,尽快赶来。” “是!”韩建国面色一凛,沉声应道。 他原本是想要劝一劝老爷子的,毕竟为了一个冷冰寒,如此劳师动众,很容易惹人嫉诟,授人以柄,并被人拿来大做文章。时值老爷子即将退居二线之际,这样做实在有些不值当。可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打了一个转,就放弃了。从老爷子今天的表现来看,冷冰寒在他老人家心目中的分量,比自己原来所想的,还要更重。何况冷冰寒受伤,自己或多或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哪里还敢去自找没趣? 王老爷子又看着罗鸿,神色略微有些缓和,说道:“罗医生,老头子我实在感谢你了,谢谢你为小寒做的一切!” 罗鸿看着眼前这位老爷子,虽然一再告诫自己,可心中仍就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声说道:“首长,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首长,恕我冒昧,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首长能够同意。”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不惊诧地看着这个罗医生,都不知道这个医生要向老爷子提出什么样子的要求。曹院长也暗骂不已,你这个罗鸿真是实在胆大妄为,有些过分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向老爷子提要求?真是有些狂妄过度了。 “呵呵,好啊,你说说看!”老爷子也颇有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医生说道。在这一瞬间,老爷子的目光里泛着深冷的寒光,像冬夜的寒星,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灵魂身处,让人浑身都在这种寒光之下战栗不已。 “我希望能够加入这个专家组里,毕竟冷少校从一开始就是我来接手的,我最熟悉情况。”罗鸿面色再无适才的沉稳,显得颇有几分焦灼。能够参加这么一个专家组,和这些闻名全国的专家们交流,不仅能够增长见识,积累到难得的经验,更为日后的发展铺垫了一条道路。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的请求实在有些出乎大家的预料,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好呀,这点我批准了。”王老爷子一口应下,随即面上露出悲戚的神色:“小寒的事情,可就拜托大家了。他可不能有事,不仅由于他是我的乖孙子,更因为他还年轻,对国家的贡献那是不可估量……”话语中,有着无尽的落寞与失望之意。 所有人听到王老爷子的话,无不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惊骇之色。 第四百零四章 刺杀 第四百零四章刺杀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区医院的专家组来得也很快,第二天就从首都乘坐专机飞抵成都,随机还带来了各式各样最新型的医疗器械和设备,开始为冷冰寒进行诊断。其后还不时有各种专家从世界各地陆续赶来,不断壮大着这个专家组的队伍。知情的人知道,这是为冷冰寒进行联合会诊,而不知情的,还以为成都在举行一次国际性质的医疗研讨会呢! 当然,这一切可不全是因为王老爷子的缘故,还因为吴院长一听,受伤的居然是冷冰寒,立马也就顾不得其他了,不仅亲自带队,带上了院里的精兵强将,更是凭借着自己的关系,从国内外邀请了大量的专家一起到成都去会诊。要知道,吴院长不光是解放军军区医院的院长,在国际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医专家,享有很高的声誉,号召力也自然非同寻常,大多数人也要给他这个面子。 不过冷冰寒的情况显然很是棘手,用其中一个专家的话来说,冷冰寒就好像全身上下都被千斤重锤砸过一般,几乎就没有一处器官组织是完好无损的,倘若不是体质好,早就一命呜呼了。专家组成员经过多次联合会诊和论证也很难达成共识。没有一个方案拿出来,是能够让其他专家们信服的,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副作用,一旦失败,那冷冰寒的情况只会变得更糟糕,因此只有一边先进行着保守治疗,一边专家们再进行商讨论证。 而在这期间,来看冷冰寒的人是络绎不绝,西南分局的同事们早在得知冷冰寒孤身一人闯入虎穴,苦战受伤的消息后,对他原有的那点隔阂芥蒂就消除了,只剩下无比的敬佩和伤痛,一个个都在疯狂调动全川各地军警在辖区内展开地毯式搜索,誓要将弑神残余力量全部铲除之余,也纷纷来看望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国安七局局长郏华正也亲临成都看望冷冰寒,并对他的行为进行了大力表彰,称赞冷冰寒是国安七局的英雄,是国家的英雄。 就连日理万机的最高首长和目前的一号首长,也派出了自己的秘书,代表自己来看望了冷冰寒。而王老爷子也就铁下了心,冷冰寒一天不醒过来,他就不走了。不仅如此,其他的几位受过冷冰寒恩惠的老爷子,比如刘老爷、陈老爷子等,也都纷纷飞来成都看望冷冰寒。虽然都是私底下进行的,并没有大张旗鼓,不过毕竟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他们这些大佬的一言一行,或许都将引发国内政坛的巨变,自然是所有人目光关注的焦点,得到风声的人也不在少数。搞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成都这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居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吸引那么多大佬前往。 而成都甚至全川各地够级别的官员们,无不心中揣揣难安,都担心会有什么巨变,对自己的仕途产生影响。 江虹倒是在手术后第三天快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不过神智却很是清晰条理。她在第一时间就将当时所有的情况都全盘托出,让国安七局所有人在震惊冷冰寒那惊人实力的同时,也都长舒了一口气,毕竟按照冷冰寒曾经告诉江虹的话来看,秦媚是已经救出来的,只是现在由于他昏迷不醒,不知道将秦媚藏身何处。 此役虽然包括冷冰寒在内,参战的国安七局队员十二死二伤,损伤惨重,尤其是江虹的下属,几乎全军覆没,仅仅当初留下看守化工厂保安的那名队员幸存,其他无一幸免。不过光是听江虹提及的几个对手,不论是能够操控火异能的高恩,还是不人不鬼的那个死神,实力都超乎国安七局的想象,令所有人瞠目结舌,想必无不是弑神组织里非同一般的人物,这次竟然全部栽在国内了,也是对弑神的一次沉重打击。 而江虹她们是在冷冰寒之后进入地下基地的,都一路血战,遭遇了如此强敌,那先行进入基地,并成功解救出秦媚的冷冰寒也不会一帆风顺,必定也是苦战连连。 一想到在成都近郊,居然隐藏着如此隐蔽和规模巨大的地下基地,那么其他地方呢?一想到这里,国安七局的郏华正就不由脸色大变,立即主持召开了国安局各分局局长会议,严密部署了行动方案,一时间,国内所有力量全部行动起来,大范围内清查剿灭弑神组织,一时间恶战连连,不光是弑神在国内的实力遭到巨大打击,连各国在国内潜伏的间谍机构组织,也受到牵连,在不同程度被削弱。搞得各国纷纷以为中国又有什么大行动了,为了避免损失,纷纷撤回潜伏的间谍特工,即便是尚未暴露的。这让国内破获了大量的间谍特工案。 而军警的频繁出动,也惊吓地各地的地下组织风声鹤唳,惊恐不已,没有人敢顶风作案,偃旗息鼓,收敛了不少。一时间。国内的治安情况大好,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对政府满意度极大提高。这或许也是一种当初不曾预料到的附带的好结果吧! 江虹苏醒过来后没两天,东北局就想要将她接回去养伤。这次行动东北局损伤惨重,许多精英干将牺牲,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多合适的人选补充,实力受损不少。虽然按照江虹所说的情况来看,敌人实力实在太强大,不论是哪一支行动队单独碰到了都不会有太好的结局。而且郏华正局长也对江虹和东北局进行了表彰,不过东北局的局长还是大感颜面无存。同时更是担心江虹这个干将有什么意外。 不过江虹却借口伤势未痊愈,而且痊愈后还要在这里为下属报仇雪恨,执意不肯离去。加之医生也劝说她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乘坐飞机长途跋涉,东北局这才作罢。 江虹每天接受治疗,虽然伤势还没有痊愈,身体也虚弱,不过她每天只要有时间,都会自己慢慢转着轮椅去冷冰寒的病房,一言不发,脸色苍白,眼珠布满血丝,只是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冷冰寒,目光中闪动着悲恸和痛苦。 自从苏醒过后,江虹脑海中就不断浮现出当时基地在爆炸中坍塌的那一瞬间,自己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冷冰寒的面庞。当时江虹已经万念俱灰,心中蓦的升起一个古怪而羞人的念头,只想在临死之前好好看看冷冰寒,看着这位冷峻帅气,又在自己绝望之际挺身而出拯救自己,让自己心弦蓦然荡漾起来的男子。而也就是在一瞬间。是冷冰寒一把将自己揽入怀中,倾尽全力护住自己,要不然她哪里有可能逃过一劫,存活下来? 神思恍惚中回过神来,被冷冰寒搂在怀中,只觉得说不出的安全而惬意,这股子被人保护的感觉,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让人是如此的依恋与不舍。在那天崩地裂的瞬间,江虹却感觉到无比的安全和满足,被高傲与冷漠封锁起来的芳心,似乎也是莫名的温暖起来。 可如今,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而冷冰寒却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甚至有可能苏醒不过来。 假如……江虹浑身蓦的打了一个寒噤,望着一脸苍白的冷冰寒,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停滞,不敢再想下去。 透过朦胧泪眼,冷冰寒那双目紧闭,面无人色的脸瞧来是那么迷人。江虹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拉着冷冰寒的手,轻轻轻启樱唇,喃喃道:“傻瓜,你要真有什么不测,碧落黄泉,我也跟着你!”玉面微微抽搐着,美眸中热泪盈眶,终忍不住缓缓流下。 而王莹莹虽然不知道这个江虹是什么人,和冷冰寒是什么关系,可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和排他性,或是因为冷冰寒的受伤迁怒于江虹,一见到她却没有什么好感。不过每次一见到江虹眉宇间那浓得化不开的幽怨之意,那悲戚的神情,又不由得一阵心软。虽然大多时候有时还怒目而视,不过每次却又都会刻意离开病房,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估计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而江虹对于王莹莹,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之色,或者应该说是完完全全的置若罔闻,就仿佛没有这样一个人,眼里心里都只是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气息微弱的冷冰寒。这也不由让王莹莹每次恨得牙痒痒的。 江虹这天又照例和冷冰寒说了一会儿心里话,又到了自己要接受治疗的时候了,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出了冷冰寒的病房。这时候,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名身材高大的医生推着治疗车慢慢走了过来。 江虹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特别的,每天都会有不少专家医生前来给冷冰寒诊断病情,而这些专家又有不少的助手,当然,所有人的身份都是经过了国安七局仔细认真地核实过,并为所有人员颁发了特别的证件,没有经过国安七局核发的证件,即便是曹院长来了,也进入不了冷冰寒的病房。 可很快,江虹又感到有些错愕,这名医生迈出的步伐是如此精准,几乎每一步的距离都相同,仿佛事先是经过丈量过的一般。而且落脚的方式很奇特,似乎在刻意收敛落脚的力度,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不过落在江虹的眼中,却多少感觉有些奇怪。 江虹心中不由一紧,这名医生总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 思忖之际,两人错身而过,此时,江虹突然发现,这名医生带着口罩,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深邃而冷静,绝非一般人。 江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冷冰寒门前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快步上前去,沉声喝止道:“请留步,接受检查!” 医生依言停住了脚步,望着如临大敌的两位士兵和黑黝黝的枪口,神色冷静异常。这些天来,即便是曹院长和专家组成员都必须要经过层层检查后才能进入冷冰寒的房间,接受检查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多少还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是来帮忙治病的,谁又会喜欢被当做敌人一般让枪口指着进行检查呢?不过在吴院长和韩建国等人的再三解释下,大家多少也能够接受,这些天来也成为习惯了,不像刚开始那样惊骇。 一个士兵望着医生胸口的证件,仔细端详了一眼,沉声道:“麻烦请把口罩摘下来配合我们检查。” “我口腔有点溃,要进无菌病房,必须带上口罩。”医生颇有些无辜的说着,却是配合的就去摘口罩。利落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倒也博得了旁人的一丝信任,而口罩取下来之后,露出的面孔和通行证上的也没有任何两样。 不过即便这样,两个士兵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小心翼翼地通过对讲机和上面核实医生的身份。 很快士兵们就放下了枪,将证件返还给医生,并对他说道:“陈医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和支持,你现在可以进入了!” 江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了,在这样严密的防护之下,又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混入进来暗害冷冰寒呢?何况对方也差不多被冷冰寒消灭了,即便有漏网之鱼,也是仓皇而逃,哪里还敢来这里自投罗网? 医生微微一笑,又重新将口罩戴上,推着车子就要进入到冷冰寒的病房里。可就在此时,江虹却突然留意到,这名医生脚上穿的是一双运动鞋,右脚不显眼的地方,还沾着一块儿黄泥,江虹知道,这医院里是没有这种黄泥,那么也就说明,这位陈医生应该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可冷冰寒的治疗为了保密,所有的专家组成员都是集中住在军区总医院里的,不能外出,这名陈医生又怎么可能出去占上黄泥呢? 就在江虹错愕之际,医生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 “站住!”江虹陡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那名医生愣了一下,回过头来颇有些无辜的望着江虹,几名士兵也是惊愕万分,这好端端的,这个国安七局的江队长又是在发什么疯呀?饶是他们训练有素,此刻也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不过江虹却对几名士兵大声下令道:“他不是医生,把他给我抓起来!” 国安七局权利很大,而且这个江队长又是上校军衔,这些士兵虽然心中很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却也不敢有悖她的指令,手中的枪立刻对准了医生,而两名士兵也向医生走了过去,准备将这名陈医生制服抓起来。 “你们没有搞错吧?干嘛要抓我?”陈医生的表情很是无辜,一动不动,只是大声辩解道。这让士兵对他的警惕性更是大减,心中还不由想着,等到时候证明抓错人了,看你这个江队长如何交代。 “小心!”就在士兵的手即将扣住医生的肩膀之时,江虹心底蓦的一沉,不禁大声喊道。 可就在此时,突变陡生。 就在所有士兵都觉得江虹是杞人忧天,心神微松之际,那个看起来很是无辜的陈医生突然猛然间动了,就如同一只潜伏许久,突然间发动攻击的猎豹一般,双手如电,一下子就捏住了两名士兵的喉咙。 “咔嚓”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他手底传出,两个士兵脸色惊恐的表情都还没有浮现出来,就已经被拧断了脖子,眼睛还大大地睁着,里面全是不敢置信地眼神。 身后的士兵们虽然都是久经训练的精兵强将,可在此刻,也不由有些愣住了,下意识的就要扣动扳机。可就在此时,两个士兵的尸身被医生猛的抛出,竟然在空中夸张的高高飞起,然后狠狠的砸中了他们后面举着枪的另外几名士兵。 几名士兵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就被战友的尸体砸倒在地,场面一片混乱。 江虹一惊,也不顾上自己的身上的伤,正欲冲上前去,那医生却抬起脚狠狠踹在医疗车上,医疗车顿时便高速向江虹的身体撞去。与此同时,他右手扬起,三柄手术刀向江虹闪电般刺来。 这些攻击虽然凌厉万分,可真要对上平时的江虹,还真看不上眼。不过由于重伤未愈的缘故,她浑身的本事连一成也发挥不出来,刚想要驱动自己的异能,可却感觉胸闷气短,头疼欲裂,浑身乏力。江虹只得咬紧牙关,侧身闪过。 “笃!笃!笃!”三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庞划过,带起几缕削断的发丝,钉在她身旁的墙上。 虽然被人识破了行藏,不过那名伪装成医生的杀手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一闪身,就冲进了冷冰寒的病房内。 江虹见状大惊,自己刚刚才从病房里出来,除了病床上仍然陷入昏迷的冷冰寒之外,现在里面是空无一人,一旦这人进去了,那毫无抵抗能力的冷冰寒可真是性命堪忧。江虹一想到这里,一袭寒意透遍全身。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无意中看到的医生护士们大惊失色,不由失声尖叫,混杂成一片喧嚣刺耳的噪音。 江虹知道,附近还有国安七局的高手和多达上百人的全副武装的士兵,即便这动静没有惊动了他们,值守在监控器的人员也应该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只要自己拼死阻挡片刻,就会有大量的援兵前来,到时候冷冰寒就安全了。 从墙壁上摘下一柄手术刀,江虹咬牙切齿地紧追了上去,刚进病房门,就见到那名杀手面上杀气萦绕,巨大的拳头正向冷冰寒的面门直攫而下。即便还隔着好几米远,江虹也感觉到那一拳所带着的气流压力奇重无比,甚至吹得冷冰寒的头发瑟瑟直动。 假如这一拳真的击下,恐怕他立时便会头颅爆裂,脑浆涂地。 可冷冰寒仍然双目紧闭,人事不知,好似案板上的的鱼肉,任凭宰割。浑然不知道,下一刻他就有可能会命丧黄泉,一命呜呼。 “不――”眼看冷冰寒就要命丧铁拳之下,江虹双目赤红,凄厉若鬼,猛然抬首,眼中战意大盛,浑身仅存的灵力在闪电间急速凝聚,体内血气翻涌,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手中的手术刀顿时脱手而出,如一道匹练直射向杀手。 杀手嘴角却露出一个诡异笑容,阴恻恻地道:“呵呵,原本不想杀你,不过你既然要自寻死路,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罢暂缓击向冷冰寒面部的铁拳,一变招,伸出手去一把将江虹射出的那柄手术刀抓在手中,可很快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哧!”的一声,从手术刀上传来的巨大的寒力,将杀手的手顿时冻住,瞬间就铺满了冰花。 杀手在粹不及防之下吃了亏,潜伏体内的凶狂魔性暴长,怒道:“雕虫小技!”说罢一股热流从他体内急速涌至,不禁瞬间融化了手上的冰花和手术刀,更是向江虹席卷而来。 江虹顿感全身灼痛,肌肤欲裂,浑身如遭地狱之火焚烧般。 正当江虹全力与炙人的热流抗衡之际,杀手的铁拳重重轰击而至,誓要一击把这个碍事的江虹轰杀,再对付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冷冰寒。 虽然杀手来势汹汹,不过江虹心中却是大喜。她的目的就是要惹怒对方,让对付转移目标,对付自己,那冷冰寒就安全了。而自己的生死,她现在却是根本没有考虑。 汹涌而至的热流逼得江虹是寸步难移,鼓足全身劲气,力图自保。可在这重击之下,却惨被轰得鲜血狂喷,身如败絮般重重撞在墙壁上,又甩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转方才止得住去势。 江虹本就伤重未愈,刚才勉强提气,已使内伤加剧,再经此一击,再也支持不住,口中鲜血狂喷而出,虽然神智尚存,但却浑身痛彻心扉,就连一根小指头也动弹不得。 眼看江虹已然失去了战斗力,溃不成军,杀手一时间也不急于下手,斜目一瞄躺在病床上的冷冰寒,笑声隐带森森寒意,教人听得毛骨悚然。 啊!难道它想…… 第四百零五章 神秘的救星 第四百零五章神秘的救星 逼人的杀气在病房之中弥散开来。 而被江虹舍生忘死的一耽误,刚才被砸倒在地的几名士兵也持枪冲进了病房,不过那名杀手却是不慌不忙,手一扬,几柄手术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寒芒,宛如彗星般射向士兵的前额。 几名士兵刚冲进病房,连情况都还没有看清楚,电光火石间,手术刀就准确无误地从他们前额刺入,穿透坚硬的额骨,深深刺入他们的脑部,直至没柄。几名士兵连哼都没能哼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 江虹见此情景眸子中蓦的闪过一抹战栗之色。 解决了几个士兵,杀手似乎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回头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江虹,杀意密布的冷傲眼神,让江虹宛如置身冰窖之中,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心头更是焦虑不已,自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几名士兵也全部牺牲,再没有人来,冷冰寒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不提江虹的祈祷和忧虑,杀手嘴角更是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沉声吐气,右手握拳宛如毒蛇出洞般的迅捷向冷冰寒击去。 江虹当场大吃一惊,竟欲不顾伤势,冲前营救,可稍微运气,便觉体内气劲儿极度紊乱,无从提气使劲,一蓬鲜血更哗然夺腔而出,就连想要动动小手指都困难。自身难保之下,只得看着杀手将夺命一拳向冷冰寒重重轰去…… 江双美眸却死死的盯着对方的出手。只觉得杀手出拳速度之快,前所未见,而威势之猛,更是听所未闻。身旁的自己,完全可以感觉到那一抹化万物为齑粉的狂霸之气,而奇怪的是,自己敏锐的耳朵,却是听不到半点的破空拳声。 此情此景,江虹只觉得自己比烈火焚身更难受千倍,心窝被撕裂的痛楚,扩散全身每一个细胞,手脚僵硬,血液也似要凝固。 难道,冷冰寒今天真的逃不出厄运,要惨死于此不成? 可就在杀人即将一拳将冷冰寒轰杀,江虹浑身哆嗦着,如狂风骤雨中的无根飘萍一般惶恐而无助,只觉得在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的这一剎那,奇事又再发生…… 一股奇怪的感觉突然从杀手心底冒起,手竟不听使唤般停顿下来。 这股奇怪的感觉从未出现过,这感觉,名叫……恐惧! 杀手顿感不知所以,在他那张脸上,一颗细小的汗珠竟自额角缓缓滚下…… “唉!”冥冥中,杀手似乎觉察到一道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好像就在耳边,又像是虚无缥缈地来自九天云外,只是其中那愤怒与失望糅杂而成的复杂情绪,却似乎是清晰可辨。 饶是杀手胆大包天,陡然中也有些惊魂不定。只是多年在生死边缘养成的快速反应本能驱使他条件反射般的收回拳头,屈肘向后一个狠狠的撞击,同时间左腿猛的甩起、高高抬过头顶,以右脚支地、一个屈身劈挂。只见那强健有力的腿,恶狠狠的划破空际,激荡起一抹轻微的锐啸之声,宛如长棍一般劈落。 两式精妙的必杀攻击。却是落了个空,杀手定睛望去,这才发觉自己身后空荡荡的了无半个人影。 “错觉?”杀手心中微讶。不死心的原地快速旋转,看似魁梧的身子却轻盈地宛如陀螺般滴溜溜的转动数周。这才发觉,前后左右没有半个鬼影,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再一看那江虹,却也是一脸惊疑地看着自己,就好像对自己刚才的举动颇为不解。 诚然,江虹并没有发现异常,可眼看就在冷冰寒生死攸关之际,杀手却像是发了神经一般,不禁收回了那要命的铁拳,反而是和空气较上了劲儿。满腹惊疑之际,却也欣喜若狂,只要他不伤害冷冰寒,做什么都可以。 杀手不由松了一口气,略微止住急速跳动的心脏,心中却颇感觉有些羞愧,这些年来,自己执行过的任务岂止上百件,死在手底下的冤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还是第一次会碰到这样的问题,难道真有心魔这种说法吗? 杀手心中思绪快如电转,一时间却是理不出个头绪,可却也不敢忘记正事,这下子耽误的时间不少,真要再拖延下去,等到国安七局的高手来了,别说自己还要刺杀冷冰寒,到时候就连自己跑路都成问题。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在组织面前夸下海口,若是到期无法兑现,丢了面子,事情可就大条了。 杀手一收敛心思,重拳雷霆万钧,又朝着冷冰寒重重击去。蓦的,身后传来一道悦耳之声,“自寻死路!” 这次听得清清楚楚,女子的声音吐字珠圆玉润,充溢着轻柔无限的和煦之意,只是这天籁之音落入杀手的耳中,却只觉得一阵毛骨惊然、心魂皆悸。胸腔似乎被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鬼手紧紧的捏住,一时间喘息无力。 而江虹这次也听到了,虽然她心中也充满了惊骇,不过自从在地下基地里遭遇过死神之后,已经多少有了些免疫。此时最让她揪心的,是这个看不见的女子是友是敌?会不会也是来对冷冰寒不利的? “去死吧!”略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中,杀手蓦的狂暴起来,身子猛地如弹簧般的跳跃而起,空中一式旋转飞踢。这宛如狂风扫落叶般的迅猛一击,将后方偌大的空间笼罩其中。杀手多年来行走在生死边缘,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则是招招致命。此番受了刺激,潜能发挥到极致,劲力越发的威猛无比,出腿如流星般迅猛快捷,宽松的裤管边缘竟被扯成了笔直一线锐如刀锋,屋内更如陡起狂飙一般,气势端的吓人。 只可惜这势能断铁裂钢的狂暴一击,却宛如泥牛入海,没有激起半点的浪花。 一击落空,被自己的力道带动着身躯旋转数圈后,杀手方才停住身形。脖颈间却蓦的传来一道轻柔的嘘气声,甜美的气息喷涌到脖颈处,带起一抹麻酥酥的感觉。换了往日,杀手必定会感到无比的惬意,但是此时的她,宛如被青竹蛇缠身一般的、惊骇的变了脸色。 面对无法理解的诡异一幕,杀手一颗心已经快要跳出胸腔。他自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逃过自己的眼睛,能在自己脖颈间嘘气,而自己却看不到人的。难道此遭碰到的是传说中的女鬼不成? 想到传说中索人魂魄的孤魂野鬼,杀手身子微微颤栗,下意识的将身子朝身后的墙壁靠去。虽然平日里他对于这种鬼神之说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至少自己没有见过,不过现在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人侵入自己周围一米范围内,而自己却无从察觉的吗? 没有意料中的冰冷坚硬,出乎意料的柔软而弹性十足,猝不及防之下,杀手自然是吓得魂飞魄散,额头冷汗涔涔流下,同时间扯开嗓子嘶声吼道,“我和你拼了……”说罢一股炽热的热浪汹涌而出,室内的温度顿时上升,仿佛要把人烤焦一般,不过在冷冰寒的病床四周,却好似有有一堵无形的墙一般,将热流阻隔在外,冷冰寒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呵呵,还有两把刷子!”似乎对方也怕这股热流,声音立刻从身后消失了,而是出现在了身侧一两米远的地方。 杀手连退两步,直到背后靠着坚实的墙壁了,心头这才略微镇定下来,惊恐的眼睛四周环视打量着四周动向,希望能够找出对方的所在,可惜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虚空之中,有一双阴狠、充满杀气的眼睛! “嘻嘻!”在杀手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虚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美的超凡脱俗的白衣女子,吹弹可破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美目流转,正看着杀手。 “你……你是人……还是……鬼?”眼睁睁地看着这名美得就像是画上的仕女凭空出现,杀手脸色不由的铁青,嘴角轻轻抽搐着,瘪着小嘴哆嗦着道。 尽管杀手心中害怕,但是望着身披轻纱薄衣的白衣女子,却仍然是止不住的一阵心神摇曳。只见那窈窕而曼妙的修长娇躯在那雪白的衣衫和膝底那一块鲜红的毛毡相映之下,显得神采飞扬、体态风流,让人打心眼里生出一股子为卿迷醉地怅惘心绪。 “嘻嘻,我当然是鬼,索命的厉鬼!”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却让杀手全身都弥漫着恐惧。全身如同浸泡在冰水中一般,牙齿也不禁上下打架。 “你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不管你是人是鬼,都去死吧!”杀手猛地一吸气,疯狂地一声怒喝,一柄手术刀出现在他的手中,散发着明晃晃的夺目寒芒激射而去。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神情依旧怡然,宛如闲庭散步一般地惬意,不慌不忙地伸出食中二指轻轻一晃,夹住将刃身稳稳的夹住。下一刻,匕首宛如被赋予了生命力一般的活了过来,在她指缝指尖灵活的跳跃飞舞着,带出一抹刺耳的锐响。女子的动作越来越快,便似有一团寒芒在手掌中吞吐涌动,杀手眼花缭乱之际,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口烦躁欲吐。 ‘嗖’的一声慑人锐啸,一抹炫目的寒芒划破虚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朝着杀手的脑袋飞掠而去。杀手躲闪不及,只以为必死无疑,心头一片空白。下一刻,只觉得头皮一麻,一个冰凉森人地物体擦着自己的头皮呼啸而去,紧接着身后却是传出‘夺’的一声利刃入体的声音。 杀手战战兢兢地扭头望去,却只见匕首刃身刺入自己身后的墙壁上,整个刀刃都全部没入墙内,只剩下刀柄在外面微微摇摆。 鬼门关走了一遭,惊魂不定的杀手只以为对方失手,心底暗自庆幸不已。正待发怒,却觉得头上有些异样,伸手一拂,几绺断发扑扑扬扬的落下。微风中碎发纷飞,杀手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也宛如这一蓬碎发般,战战兢兢地漂浮不定。 杀手心头寒意顿生,不过仍就不肯善罢甘休,招惹不起这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却是身子一转,把目标转向冷冰寒。约莫四米地间隔,转瞬即到,跳跃空中,手臂挥举,右手四指并立如刀,挟势下劈,划过虚空,发出‘嗤’的一声有如利刃切开白纸般的声响,斩击向病床上的冷冰寒。 他的任务就是击杀冷冰寒。 “找死!”一见杀手向冷冰寒下杀手,宛如空谷幽兰般优雅的白衣女子脸上的笑颜顿消,冷森森的话语,寒意凛然中更是蕴含着极度的杀机。窈窕的身躯轻轻点地,也朝着冷冰寒飞跃而去,宛如一团棉絮,不带丝毫的破空风声,那身形速度,更像是空山幽灵般的飘忽快捷,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挡在了杀手和冷冰寒之间。 杀手只觉得胸腔宛如被一只魔手攫住一般的呼吸窒涩,汗流浃背,惊恐之余,却也知道自己适才输得一点都不冤枉:这样的身形速度,绝对超乎了人类的极限,也根本就不是身为人类的自己可以抗衡的,也就难怪自己武力尽出,也没能碰到她半片衣角。 他心底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甚至心中有一个不详的预感,那就是再和这个神秘的白衣女子为敌,只有死路一条。多年来的出生入死,他之所以能够存活下来,很多时候都和自己那超乎寻常的预感有关,经常帮助他提前探知情况,逃离险境。 这个念头一起,杀手也毫不拖泥带水,击向冷冰寒的招式一收,双脚在床沿上一点,猛的跃起,硬生生的撞在窗户上。玻璃碎裂声中,杀手竟然自五楼一跃而下。 直到双脚踏在了地上,杀手高悬着的这才暂且放了下来,几个飞身来到早已准备好的摩托车处,没有一点耽误,发动车子瞬时风驰电掣而去,那快捷如箭的速度让人望尘莫及,早已听到打斗在院内布置妥当的军警绝然想不到对方会从五楼一跃而下,待反应过来,忙跃上车子呼啸着追撵而去。一时间,那警笛大作,警灯闪烁,乱作一团。 第四百零六章 杀手末路 第四百零六章杀手末路 在飞驰的摩托车上,杀手的心仍然止不住地蹦蹦直跳。一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就不由心悸后怕不已,只感觉自己是运气好,也够果决,关键时刻没有丝毫的犹豫,要不然今天很可能难逃这一劫。 今天的事情实在太令人震惊了,那个白衣女子究竟是人是鬼?难道是国安七局留下来保护冷冰寒的高手?或许是专门设下的圈套来抓捕自己?可没听说过国安七局有这样一号人物呀?不过也难说,这个冷冰寒以前不也没听说过吗?可仅凭他一个人,就干掉了组织那么多自己只能仰望的高手,直接导致了组织基地的覆灭。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经重伤昏迷,自己根本就不敢承接这个任务。 国安七局可真是藏龙卧虎呀。杀手心中暗自嘘叹,也顾不得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这个白衣女子实在带给他太多的惊骇和震撼。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得远远地,离这个女子越远越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全一些。 可刹那间,他的脸色又变得极为惨白,因为那令人沦陷而又心悸的轻笑声又在耳边响起,似乎就在耳边。轻笑声中,似乎蕴含着极度的愤怒和戏谑之意。 “啊!”杀手是肝胆俱裂,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心中充满恐惧的。全身不由一颤,高速飞驰的摩托车一歪,顿时翻倒在地上,杀手也重重摔在地上,连连翻滚出好几米远。 而那辆摩托车也重重撞在路边的,发出一声猛烈的爆炸。 在地上连连翻了几个滚,一脸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是惊恐万分,不过好歹他也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生涯的杀手,其意志力非常人能及。顾不得浑身的伤痛,起身就往一旁飞掠而出。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都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真是让他头皮发麻魂颤魄散。已经全然失去了方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逃,逃得远远地。 此间情形紧急,杀手脚尖连续而迅捷的点地,竟然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倒掠着飞出,在空中划出了一抹优美的弧线。眼看杀手就要越过马路,却不料他人身在半空,手中银光一闪、一道人眼难辨几至透明的亮银丝线没入另一侧路边的树上。 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杀人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宛如被林中怪兽大力拽拉一般猛的荡入另一侧,然后脚在围墙上轻轻一点,已经飘荡进了旁边的居民区中。 在他看来,自己早就对退路进行过巧妙的调查和部署,做好了各种准备,所以即便对方再厉害,身法再快,猝不及防之下,也会被自己的动作所迷惑,确保自己逃匿无踪。而居民区中人员繁杂,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自己混入其中,保管让对方找不出自己的行踪。 未谋成,先谋败。这是杀手这些年来始终都能安然无恙的制胜法宝。 可他的双脚才刚刚落地,心中的得意之情尚未弥漫,却只觉得一只冰寒宛如从九幽地狱中出来的纤手抚到杀手的脖颈之上,这一瞬间,杀手只觉得脖颈就像是被铁钳钳住一般。 “你再怎么跑也是不可能跑出我的手掌心的!”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冷眸里闪烁着恼怒的芒彩。那洁白如玉的纤手透着一股子凄惨的慑人光芒,映射入眸子,似乎搅动的人的心灵似乎都不得安宁。 杀手蓦地一愣,心底一寒,登时间魂不附体,额头冷汗涔涔流下。 杀手自问胆色无双,多年出生入死中,面对的强敌数不胜数,即便是有一次刺杀非洲某食人部落的杀人狂魔,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子滔天的血腥气息,尚能保持镇定自若。但此时面对这个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白衣女子,他却是浑身战栗起来,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女人,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恐怖。 “鬼……?他……真的是……鬼!”杀手面如死灰的喃喃念叨着,已然被吓破了胆子,此际,杀人无数的他竟然连一点反抗的心思也生不起来。 脖颈粗壮如磐石,玉手纤弱,两相对比,很有几分蚍蜉撼大树的滑稽。只是纤手一触即松,杀手的脖颈上却是多出了五道激射的血箭,双手死死的捂住血液四溅的脖颈,在惊恐不甘的神色中,如一块朽木般颓然倒地。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这个美得超凡脱俗的白衣女子,声音又好听的让人甘愿为她沦陷,原来她不是人,而是一个千变万化的女鬼,索命的女鬼。 看着倒在自己面前鲜血直流的杀手,白衣女子嘴角却是露出一丝淡淡地笑容,优雅中有着无尽的妖异之色。突然伸出五指,放在杀手的顶门,似乎在施展什么秘法。片刻之后,她又诡异一笑,听着渐近的警笛声和嘈杂的脚步声,身子一晃,陡然间又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而等到军警们驱车赶来之时,现场只剩下了杀手那尚有些温存的尸体和那辆还起火燃烧的摩托车,个个均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杀手和白衣女子都从病房离开了,倒在地上的江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论如何,冷冰寒的安全暂时是没有问题了。 正在纳闷,那神秘的白衣女子那笑语嫣然的娇艳突然又出现在她的眼前,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江虹此时也勉强自惊惶不安中镇定下来,语调虽然略带一丝颤音,却也说的比较流畅。不过心中多少有些惶然,虽然白衣女子赶走了杀手,但谁又能保证她就一定不是也对冷冰寒有所企图呢?此刻援兵未至,自己又自身难保,真要发生些什么,状况实在危急,不由得她不惶恐忐忑。 “你不用害怕!”白衣女子淡淡一笑,道:“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寒少!”云淡风轻的话语,却是有着让人信服的魅力。 “寒少?你认识冷冰寒?”江虹语调中带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喜悦,既然白衣女子认识冷冰寒,还称呼他为寒少,那想必就不是敌人了。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好似突然被搬开了,直感觉一阵轻松。 “当然,寒少是我侍奉的主人,你说我能不认识他吗?”白衣女子娇笑道。说罢拿出一个玉牌来,玉牌发出一道白光,照射在江虹身上,她顿时感觉身上的伤势舒缓了许多,精神也是为之一振。 “主人?”一丝淡淡的讶异之色在江虹玉面上悄然浮现,纤眉也是微微皱起。 现在这都是什么年代啦?怎么还有什么主人奴仆之类的?莫非这个冷冰寒也是一个威逼欺压别人的坏人不成?这个念头一起,江虹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那种幽暗不见光日的地下室里,一些穿着性感、可怜兮兮的美女在冷冰寒的皮鞭和淫威下哭泣屈服的场景。心中原本对冷冰寒的几分好感也顿时减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从江虹别样的表情中猜测到些什么,白衣女子淡然笑道:“我本是一只被拘使的千年鬼仙,多亏遇见了寒少,不仅帮我逃过了灰飞烟灭的厄运,更是帮我重新找到了重塑身体的希望……” 江虹变了脸色,颤声道:“你是鬼……仙?” 虽然江虹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经过多不少近乎离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真正和一个传说中的千年鬼仙面对面之时,一颗心已经快要跳出胸腔。 江虹曾听人提及过,以前修真盛行的时候,不少修出元神的高人因故失去肉身,只剩下灵体,同样能够修仙,俗称鬼仙。传说中这样的高人介于鬼与仙之间,是大神通者,那神鬼莫测的本事绝非常人能够想象。自己还以为这只是以讹传讹,瞎编乱造出来骗人的玩意儿,没想到,今天真让自己碰上了一位。 那基地里被冷冰寒灭掉的那位死神,也是鬼仙吗?可一个狰狞恐怖,一个貌若天仙,这差别似乎也太大了吧? “嘻嘻,我当然是鬼仙,要不是感觉你们不会伤害他,我也根本就不会让你们靠近他半步!要不是看你为了寒少而舍生忘死,我是决计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白衣女子却轻轻抚弄了一下自己的秀发,神情恬然,带出一抹说不尽的优雅,江虹望去,眼神都不禁有些痴迷,心中对于鬼仙的恐惧之感,也顿时消减了不少。 “啊,你……”一想到自己这些天来和冷冰寒单独相处时,那有些暧昧的动作,那些情不自禁地的悄悄话,全都被这个神秘的白衣女子看在眼里,听到耳里,江虹不由惊叫了一声,心中羞赧无比,就仿佛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剥光了一般,心跳不已。虽然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她知道自己的面庞肯定已经通红通红,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面颊以及全身都开始慢慢变得燥热起来。 “嘻嘻,你也不用害羞,喜欢我们寒少的女子又不止你一个!再说了,寒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要不以他的能耐,这点动静岂能伤得了他?” 江虹瞧得清楚,这个即便动手之际都表现的闲适如云、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仙子,此时竟然如一个寻常小女孩一般的大发娇嗔,粉嫩的红唇轻轻撅起,一副轻嗔薄怨的娇俏样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一个人身上共存,转换的却又如此自然,毫无半点的生涩,若非亲眼所见,江虹真会以为是天方夜谭一般。 白衣女子说着话,眉宇中嫉妒之意大盛,轻轻喘息一下,神色间略略有些恢复,眸子中却是狡黠之意大作,抿嘴娇笑着道:“不过寒少就是这样的性格,要不然呀,也不会收留我了!”笑的得意非凡,宛如一只行窃成功的小狐狸一般,半晌后,笑意渐渐隐去,只留几分开心藏匿于眉宇之间。 “喜欢?”江虹蓦的有些神思恍惚,美眸中情丝涌动,继而玉面绯红,轻啐了一口,狠狠的自责道,“要死了,我在乱想什么。江虹啊江虹,队员们的血还未冷,你不想办法替他们报仇,早日捉拿凶手归案,却在这里发花痴,你真是太不该了。” 一通自责将自己驿动的芳心勉力压下。只是世人心中都有一颗情爱的种子,只要有了合适的沃土,就会寻隙生根发芽,让你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其中无可自拔。 “我想前辈可能是误会了。我只是因为冷少校为了救我而受伤心里愧疚难安,根本就不是喜欢!”江虹脸上羞涩的红润一闪而没,却又恢复了往昔冷若冰霜的模样,眸子中露出了一丝冰封般的寒意。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也有一些不以置信的意味。 “前辈叫什么名字?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国安七局,为国家效力服务?”江虹眉宇间疑惑不解,急切问道。 “我叫司徒还珠,可国安七局是个什么玩意儿呀?”司徒还珠眸子中却是露出一丝不解之色。 江虹先是一愣,突然间又想起,眼前这个可是千年鬼仙,不知道国安七局也实属正常。连忙简单把国安七局的情况和使命讲述了一遍。在她看来,像眼前这个千年鬼仙,如果真能说动她加入国安七局,那局里的实力岂不又增长不少。 “呵呵,没什么意思。”司徒还珠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我只管听寒少的指令,其他的我才难得去管呢!” “可冷冰寒也是国安七局的人呀!你加入国安七局,不也是在帮他吗?”江虹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想法,继续游说道。 “这个,还是等你以后自己问寒少吧!只要他说一句,别说是七局,就算是八局九局,我也听他的!”司徒还珠轻轻一笑,流露出一股子妖娆魅惑。 第四百零七章 机场血案 第四百零七章机场血案 江虹只觉得一阵瞠目结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拥有大神通的千年鬼仙竟然对冷冰寒如此依赖。即便真如她所说,是冷冰寒帮助了她,救了她,可也不能以此威逼她为奴吧?不过转念一想,看这个鬼仙的神情,一点也没有被威逼的迹象。难得冷冰寒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不但能让这仙子般的千年鬼仙动了凡心,甚至生出一种依恋般的情绪?这让她实在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江虹神情间惊疑不定,却突然想起,冷冰寒当时和自己说过,秦媚已经救出来了,他让人将秦媚带去了安全的地方,难道那个人就是这个千年鬼仙?想想也应该是,除了这个千年鬼仙之外,又还有谁能够在当时将秦媚救出来呢? 心思一动,江虹喘息一下,平复心中有些纷乱的思绪,这才急切问道:“前辈,当初我和冷冰寒少校去救一个叫秦媚的人,你是不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那是当然!看守这个秦媚的虽然厉害,还有一个茅山的臭道士,不过都让我给打发了!”司徒还珠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说道:“寒少让我把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我才能找得到,保管安全。” “在什么地方?赶快带我们去把她给带出来。”江虹急忙道:“她真的很重要!” “这可不行,没有寒少的吩咐,我可不会将她带出来!”司徒还珠连连摇头道。说罢又竖着手指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低声道:“有人来了,记住,替我保密呀!千万别说我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存在!”说罢,白衣女子身形一晃,瞬间就消失在了江虹前面。 “喂,你……”江虹刚想要说点什么,却见一大群人冲进了冷冰寒的病房,为首的赫然是安国锋。大家见了眼前地惨状,尤其是那几名士兵的尸体,都不由大惊失色。 杀手都已经成功侵入,那冷冰寒…… 一想到这里,人人都心头如遭电击,此刻只感脑内一片空白,差点没有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安局,冷冰寒没事,没有受到伤害!”一个人快步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冷冰寒的情况后,不由惊喜道。 “真的?”安国锋只感觉自己的心就仿佛是坐过山车一般,陡然间下沉到底,又陡然间上到了顶端,脸上绽放开来喜出望外的欢喜,快步上前,只见冷冰寒静静地躺在病房上,双目紧闭,呼吸虽然有些微弱,却是很是均匀。 “江队长,你没事吧?”此时大家这才发现,倒卧在一旁满身是血的江虹。 江虹脸上露出了虚弱地微笑,说道:“我没事,没事,只要冷少校没事,那就好了!” “江队长,多亏了你拼死打退了杀手,我代表全局,对你表现万分的谢意!” “啊,不是,是……”江虹可不敢占据这贪天之功,可说到这里,却又突然语塞了。那位前辈再三叮嘱自己要为她保密,不能说出实情,自己又怎么能够转身就说漏嘴呢?说不定呀她现在正在屋里看着自己呢! 江虹这么一犹豫,还让安国锋和其他人认为她是在谦虚呢,毕竟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要不是她舍生忘死击退杀手,那又还会有谁呢? 一时间,所有的感激和赞扬的话都毫不吝惜地送给江虹,而江虹也只能苦笑着接受这并不属于她的荣誉,心中想得更多的,却是那个还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的冷冰寒。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浑然不知,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离沦陷也就不远了! 冷冰寒险遭刺杀一事,让首长和王老爷子都是大发雷霆,包括国安七局的郏华正和成都军区司令韩建国都被骂得狗血淋头。这不由让他们心中惊骇不已。王老爷子出于对冷冰寒的溺爱,如此在乎他是很正常的,可居然连首长也亲自过问冷冰寒的事情,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让他们不敢置信。 在这种态势之下,从上而下,在加强搜捕弑神残余势力的同时,冷冰寒也被秘密转移了,他的屈身之所和病情状况,都被列入了最高机密,未经军事委员会批准,任何人也无权知晓。同时,更是选派了大量的精英战士和国安七局的能人异士对他进行全方位的保护,决计不能让敌人再有机可乘。 至于冷冰寒的家人,为了稳妥起见,虽然并没有把冷冰寒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不过还是暗中派出了大量的警卫力量进行保护,让他们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享受了一次国家领导人才能享受的待遇。 在通往双流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一辆豪华轿车飞快地疾驰而过。 车内装潢地很是豪华,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是成都赫赫有名的宏业集团的董事长黄霖成,另外两人都是他手下的工作人员。一个是女秘书,一个是招商部的经理。 宏业集团规模大致有数十亿元,是上市公司,经营范围包括房地产、精密电子、餐饮休闲等。而董事长黄霖成今年四十来岁,曾在国外留学,毕业后又在一家知名的国际大企业担任要职。后来回归故里,在成都白手起家,十多年时间里创建了宏业集团,其充满传奇的创业经历,曾经让他上过央视的谈话栏目,是一个在国内外都颇有声誉的成功商人。 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建筑物,黄霖成紧崩的脸皮慢慢被风吹松,也许是随着机场的临近,慢慢放松。 “这些年,成都的变化真是太快!”看着窗外,黄霖成自言自语道:“从这里看,风景还真的不错!” 他在看风景吗?为什么言语中没有看风景的轻松惬意,而有着一种淡淡的哀愁?他是否知道,这一生、或者短期内他不可能再看到家乡的风景? 没有人接口,车里的气氛显得异常沉静…… 车子缓缓在候机大楼前停下。黄霖成走下了汽车,快步朝里面走去,两个手下紧跟其后。 突然,黄霖成微微一愣,行进着的脚步也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几名警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路虽然很宽,可却因为他们的出现,赫然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以他的地位,对成都所有的警察都不太在乎,可这些警察却并非一般的警察,臂章上有了两个醒目的大字――国安,而那个领头的,自己也认识,赫然最近经常来公司找茬的刘安兴队长。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走?难道自己的一直以来的行踪都被他们跟踪不成? 黄霖成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收缩如一枚尖锐的钉子!可很快又面带微笑,大步而过,手伸出:“刘队长!好久不见了!” 刘安兴脸上也有笑容,淡淡的笑容:“黄董事长,去哪里?” “去欧洲考察市场!”黄霖成苦笑:“没办法啊,生意一大堆,整天都要全世界到处飞,身不由己呀。我们这些生意人就是命苦呀,哪里像刘队长你们这么好?对了刘队长,你可是一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机场,是接客还是……办案?” “这么说吧!”刘安兴根本没有理会黄霖成的寒暄,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今天不能走!” 黄霖成和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同时都给愣住了。 黄霖成脸上的笑容也一刹那间消退得干干净净,很快,笑容又升上来了:“为什么?难道刘队长要请我吃饭?” “因为你涉嫌一件大案!”刘安兴面无表情。 “哦?什么案件?为什么我不知道?”黄霖成脸上有了讥笑,这幅讥笑的表情一出,他象是换了一个人! “你不知道?呵呵,你也不用知道。”刘安兴走向停在一旁的警车,拉开车门:“到局里肯定会让你知道的……请吧!” 黄霖成只是面含讥笑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刘安兴也看着他,目光如刀,冰冷的表情此刻是如此的严肃。 黄霖成的两名手下哪里见过如此场面,腿脚微微发软,但黄霖成却脸色不变,淡淡道:“能看一下你的传唤证吗?” “很快你就能看到,我保证在……你正式登机之前!” “呵呵,原来是没有传唤证呀!按理说我可以根本就不理睬你,不过……”黄霖成淡淡一笑,说道:“与司法、执法部门合作是每个公民的职责。我黄霖成是一个合法守纪的公民,绝对会遵守!我就等你的传唤证……只要证一到,我立刻跟你走。不过,要是登机之前你还没有传唤证,我可是没有时间和你刘大队长在这里浪费时间。” “好!”刘安兴冷冷道。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两边地人站得笔直,相互对视着。这怪异地场景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围观者,甚至还有几位国际友人…… 突然,手机响起。 刘安兴手一探,从车里抓起,一看上面的号码他微微一愣,打开:“局长!” “刘大队长,我说你怎么搞的?在机场拦住宏业集团的黄霖成,你知道法律程序吗?你知道这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多大的麻烦和压力吗?”局长的声音如同压抑的春雷。 “我知道,但事情紧急,所以。我只能边申请证件边采取行动,局长……” “不用多说了,传唤证我是不会签的,你别在胡闹了,赶紧给我回来!”声音里已经蕴含着怒气。 “为什么?”刘安兴的声音大了:“我有证据证明黄霖成和他的宏业集团从事不利于国家安全的勾当……” 他已经急了,没有传唤证,他就没有办法带走黄霖成,要不就是违反程序和规定执法。这传唤证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局里向来是有要求及时解决,今天是怎么了?局长亲自过问? “你的证据我看过,什么都证明不了!”局长淡淡地下令:“给我回来,如果再纠缠不休,在国际上造成不良影响,我处分你!” 刘安兴压抑地怒火终于控制不住,就像是突然间爆发的火山一般喷发而出:“如果就此放跑了犯罪嫌疑人,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责任谁来承担?问得好!”局长的声音也大了:“你作为大队长,案件迟迟得不到侦破,你说责任由谁承担?没有任何证据而刻意阻挠正常地商业活动,这个责任由谁承担?在机场无理取闹,造成地国际影响由谁承担?” 刘安兴呼呼出气,无言以对!自己手中的证据确实还不够充分,可一旦让黄霖成就这样跑出国去了,再想要抓他回来,可就难了。因此他才会在得到消息后,连传唤证都顾不得申请就匆忙赶来。 “鉴于你已经丧失基本的法律准则,从现在起,你被暂时停职了……文件马上下发!” 电话里传来盲音,刘安兴的手紧紧地握住手机,指节都变得苍白! “刘队,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手下低声问道,他显然也听到了刚才局长的话,神情略微有些慌张。连局长都下令不能取消行动,他们这些一般的下属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刘队长!”黄霖成淡淡一笑:“我还要赶飞机,不陪你了……回来请你吃饭,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队长的话。哈哈!”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大步而去,两名手下连忙紧跟其后,心中也是钦佩不已,自己的老板就是厉害,连国安拿他都没有办法。 刘安兴看着黄霖成一摇三晃、得意洋洋的背影,额头青筋爆起,终于回手,狠狠地将车门重重关上…… 这声并不特别响亮的声音一传来,还没走出去几步的黄霖成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突然,他的笑容僵硬,人也完全僵硬,身边传来越来越遥远的尖叫…… 刘安兴猛地推开车门,大步跑过,顿时惊呆了: 前面的台阶上黄霖成那大好头颅,依旧保持着惊讶与惶惑的神色,却是在一蓬血花的冲击下,跃到了半空之中,过了半晌,没有头颅的身子才直直地扑倒在地上。 第四百零八章 内奸 第四百零八章内奸 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候机大楼附近顿时是尖叫声连连,惊骇沸腾,不少人当场呕吐起来,还有人因为忍受不了那血腥的场景,晕了过去。 一个国际友人脸色如纸,手按前胸,不停地叫着:“哦,我的上帝!” 刘安兴的目光扫过四方,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只得一边用电话联系警察增援,一边带着手下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震惊!飞机场本身是一个特殊的场所,也是一个开放的窗口,在这样地窗口中,居然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了如此的恶**件,实在是令人震惊。 虽然新闻是给封锁了,可当天见到这惊人一幕的实在太多,许多小道消息还是很快传了出去,人们纷纷在茶余饭后讨论,这个宏业集团的董事长黄霖成究竟是招惹上什么人,会得到如此厄运?凶手又是谁?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却没有被抓住?而警察的能力也让大家置疑…… 市公安局里气氛异常紧张! “猖狂!” “无能!” “废物!” ……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田国强的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大声骂道。机场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主管领导身上所承受的压力可不是一点两点的。 弑神组织地下基地的相关事宜,就如一粒尘没有激起任何的浪花,成都和其周边的民众根本见不到相关的报道。而那次许多人都感受到的大爆炸,也被新闻媒体宣传成为是化工厂的发生了生产事故,而所有参加过行动的军警,也被上面勒令严守秘密。不过即便这样,也因为弑神组织和冷冰寒受伤遇刺一事,搞得所有人紧张得不行,连睡觉都睁着半只眼,生怕再出些什么幺蛾子。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这个非常的关键的时刻,居然会在机场这样令人震惊瞩目的恶性血案,无异于火上浇油。 茶杯高高跳起!在座的所有人的心也不由高高跳起! 警局的几位领导面色变得有些惶惶,虽说官匪勾结、以黑制黑,这些都是一些不需言明的潜规则,但是在自己的治下,却出现如此恶**件,而且还是在这个上上下下都严密关注着成都的非常时期,于情于理,可都是说不过去。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良好的解决,升迁不说,某些人头上的乌纱,大致也有点不太牢靠了。 “十天,十天,我只给你们十天时间,必须把凶手给我找出来,要不然,我们大家一起丢官,回家种田!”田国强最后抛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此言一出,一众领导面上尽都有些变色,可也知道,这个老领导绝非和自己开玩笑,于是也只得打起精神,开始召集属下,部署行动。 警灯大作,警笛长鸣,今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然而三天过去了,尚未有半点的进展,类似的凶杀案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鲁军表面上是一个成功的房地产商人,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亡命之徒,非常的狡猾,黄、赌、毒、走私、军火,没有他不敢做的。他手上最起码有十几条人命,可谓罪恶累累!警方一直都在秘密调查他,可惜一方面是有着巨大的利益关系构筑的保护伞,再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一直都拿他没辙。而他也一直很注重自己安全,进进出出都带着大量的保镖。 这天他刚从一家俱乐部出来,准备回家,却在俱乐部门口的露天停车场里突然被杀。 此时夜色虽晚,不过都市人的夜生活却刚刚才开始,俱乐部门口也是人来人往。鲁军挑选的保镖个个剽悍凶猛、身怀绝技,只可惜他赖以倚仗的保镖非但没能护的他周全,反而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个个都因他而送了性命。 据目击者称,凶手就如同突然凭空出现一般,嵌入这群保镖中间。六个精壮无比的保镖在他面前毫无半点的还手之力、宛如玩偶般被击杀,而鲁军的死状更惨,整个胸膛碎裂开来,折断的胸骨刺穿肌体、其状惨不忍睹。而这个凶手,却没有任何人看清楚他是男是女,长什么样! 青羊区某局的局长孔宝洪死在自己的情妇家中。他的情妇住在市郊的一处小型别墅,孔宝洪是忙里偷闲来找她寻欢作乐,却不料在这里送了性命。杀手如撕裂碎纸般的将大厅那性能优良的钢化玻璃门随意扯开,长驱直入后一招杀掉了孔宝洪,同时也顺便将他情妇的脑袋硬生生的拧到了背后,这个妖娆的女人只能无奈的跟孔宝洪做了一对同命鸳鸯。 …… 死者的身份很是复杂,有外国友人,也有企业白领;有黑道大亨,也有官员富豪;有建筑工地的小工,也有正在校园里读书的大学生……不过相同的一点,是每一个人都死于非命,其状惨不忍睹。 虽然消息都进行了严密的封锁,不过事情的严重性却是引起了国家上层的高度关注。公安部、国安部和一些特殊部门纷纷派遣了精英骨干前往成都调查此事。成都政府和警方的压力更是非同一般。整个警方几乎人人身上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所有人全部取消休假,全警出动。所有人心中的那根弦全都绷紧了,恨不得立刻抓到这个可恶的,令他们所有人大失颜面的凶手。 傍晚,天下着雪,阴沉沉的。呼啸的寒风卷起漫天的雪花,呼啸着,打着旋儿在空中跳跃着欢快的舞蹈。 成都鲜有下雪的时候,一场瑞雪让成都人颇为兴奋。不过四处闪动着警灯的警车,却让这气氛颇有些肃然。 在一偏僻的小巷内,或许是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房屋都显得陈旧斑驳,走在这样一条小巷里,全然感觉不到,这里也身处繁华的都市。 小巷虽然偏僻,不过就因为其独特的风貌,平日来来这里游玩的人还算不少。只不过在干涩而又凄冷的冬季,连本地人都留在温暖的屋内不愿意出门,因此巷子显得异常地冷清。 忽的,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小巷口缓缓驶来,硬生生地从地面不算太厚的积雪中压出两条明显的车辙印。 很快,轿车就在一家普通的房屋门前停了下来,一名全身裹着大衣,头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子走下车来,目光锋锐嘴唇紧闭。 男子站在原地,四处环顾了一下,伸手又将帽檐向下压了压,遮住了本就有些看不清的面孔,然后“嘎吱――”踩着积雪,径直向屋子走去,虽说匆忙,走路的姿态却依然奇特且全身都充满了劲力,每当他一步跨出时,似乎连地面都不能承受他的重量。 屋子那古朴陈旧的木门紧闭着。 男子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看似随意,实则却是蕴含了一种不为人知的规律。敲门声刚停,门就“啪嗒――”一声向里打开了。 男子迈步走了进去,随手又关上房门,顺便还插上了门销。 别看屋子的外表显得异常陈旧斑驳,不过屋内装潢布置却很是时尚,还开着暖气,在这寒冷的冬夜显得异常温暖。居中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檀木餐桌,上面摆着几样极致的中国小菜和一壶热气腾腾的酒。餐桌周围已经坐着近十个打扮各异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一片沉静,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凝重,显得很有些诡异。但让人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那种锐利的特质和气息。 倘若有能够认出他们的人看到,必定会惊骇万分。这里在座的人有文质彬彬的大学讲师,有经常出现在电视中的政府高官,有街边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有居委会的家长里短的大妈……身份是千差万别,让人完全想象不出,他们能有怎样的交集坐在一起。 见到男子走了进来,居中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突然睁开了原本紧阖的双目,眸子里闪过一丝犀利的神情,淡淡道:“你迟到了!” 男子嗯了一声,自己找位置坐下,面无表情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热酒,一饮而下,这才开口颇有些不满地说道:“能抽空跑出来就算不错了,最近我们忙得一塌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不像以前那样联系,非要赶来这个地方?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样暴露的机会实在太大。”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凝重,拍拍手,沉声道:“这些天来,我们的人不断被杀,目前已经死了十一个,对此不知道大家对此有何看法?畅所欲言吧。”言简意赅的说完,停口不语,双目微微阖上,神色木然一片,让人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 显然大家对此已经知晓,并没有表露出吃惊的神情,不过却也面色一凛,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人试探着说道:“我这里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会不会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嗫嚅的语调中怯懦迟疑一片,看似对自己的提议,也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看不像!要不然为什么死的都是我们组织的人?我觉得呀,要不是政府下黑手,不按规矩出牌;要么就是我们被别的什么组织给盯上了!”一个人颇有些忧虑地说道。 “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啦?还有那个组织敢不开眼,来招惹我们?”一个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嗯,照我说哪,反正大家都多加小心,说不定呀,下一个找上的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一个看起来有些老迈不堪地老者开口说着,他神情愁苦不堪, “拉倒吧,陈叔,你以为我们都和黄霖成一样,平时那么高调跋扈?得罪的人可是海了去了,谁知道是哪一个要他的命?再说了,我们也不是随便任人揉搓的主,想要我的命?老子拼死也磕了他的牙!”一个粗豪的汉子不以为然地望着老者,一脸的讥讽之意。 “说这些都没用,我看不管是什么原因,先把对手找出来再说”一个年约三十的美艳女子娇声说着,继而望着众人一眼,神色一冷,眸子中闪过一抹寒气。语调越发的冰冷无情,“要不然,别的不说,在这非常时期误了组织的大事,大家可都担待不起!” 众人闻言,无不轻轻打了一个寒噤,眸子中闪过一抹惧意。那名粗豪的汉子却仍是死撑着道:“有本事让他来杀我,老子就是不怕………” “呵呵,你万辉当然厉害,不过貌似已经死了的陈海、葛宇洁、毕中容他们,就没有一个比你差吧?”刚刚进来的那名年轻男子轻轻一笑,也不看着他,两眼直视盯着手中的酒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讥笑。 “沈瑜玉,老子今天又没有惹你,你他娘的接什么嘴?别人怕你,老子却不怕你!”万辉看着沈瑜玉,神情恼恨异常,喘着粗气,粗大的拳头也捏得嘎嘣作响。 “嗯?”一直默然无语地中年人蓦地睁开双目,两道锐利如电的阴鸷目光落在万辉和沈瑜玉的面上,嘴角露出一丝残忍地笑意,沉声道:“怎么,你们两位还有兴致给我们表演一番全武斗不成?” 铿锵有力的语调中,遍布着肃杀的冷意。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停口不语,那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万辉和沈瑜玉身上,更有几个与他们私交不错的,手心里都不由为他们俩捏着一把汗。他们都是人老成精之辈,清晰地辨别出中年人对两人适才的表现流露出了极度的不悦。 “哈哈!”对中年人的勃然色变,沈瑜玉报以淡然处之的一笑,意态和煦而从容,低声道:“如果万辉有这个兴致,我倒也不反对活动活动。” “你!”万辉怒目而视,不过却不敢像他一般冒然无礼,重重喘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伸手拿过酒壶,对着壶嘴大大灌下了一口酒,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 第四百零九章 雍先生 第四百零九章雍先生 “大家就别再添乱了。我想既然三爷把咱们大伙召来,肯定有什么好主意,咱们还是听听三爷的意思。”一个老成持重的家伙闷声闷气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便也忍不住出声附和,纷纷道:“三爷尽管吩咐。”只有沈瑜玉面色不改,心中却是暗骂一声:“马屁精!” 望着眼前的众人,三爷一直紧绷着的面庞突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伸手在虚空一按,大家会意,停口不语,神情紧张地看着三爷,静待着他的意见。 “我怀疑我们其中有内奸!”三爷两只眼睛射出冰冷的目光,在屋内七人脸上横扫而过,在谁的脸上略作停留,谁就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众人闻言是个个脸色大变,又是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想要看出,谁才是三爷口中的内奸。平日里还不觉得,可这么一说,似乎其他人个个都像是内奸,恨不得离他们都远一些。 “内奸?”刚才那名年约三十的美艳女子娥眉紧蹙,柔声道:“三爷,这话可不好讲。这里在座的,无不是为了组织鞠躬尽瘁,立下赫赫功勋的。如果没有证据就胡乱怀疑,不仅无济于事,反而会弄得人心惶惶。” “是啊,唐晴说的没错。三爷!我们这些人个个对组织的忠心,可都是经过严格考验的,又怎么会有内奸呢?”有人颤声附和道。 三爷早已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闻言淡淡一笑,道:“我没有证据!不过又怎么解释,他们的身份都一直都很是保密,倘若没有人泄露出去,又怎么会一个接一个被杀掉?这件事情不解决掉,下一个被杀的,或许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语气虽然平缓,却有一股子慑人的威严。 “我觉得三爷说的在理!”一个瘦高个子点燃了一根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透过那升腾而起的袅娜烟雾,那双鹰目越发得阴鸷狰狞:“要是没有内奸,对方怎么会知道要杀谁?又怎么会把他们的行踪搞得如此清楚?这件事情实在太蹊跷了,要是搞不清楚,大家都不得安宁。” 众人默默点头,那名叫唐晴的女子闻言也是轻叹一声,道:“不论如何,没有证据,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胡乱猜忌,免得正中敌人下怀,自己先乱起来了。” “唉,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那个老迈的老者愁眉苦脸地叹着气,小心翼翼地道:“我这老头子是时日无多了,你们可都还年轻,反正大家多加小心吧。” “他妈的,要让老子晓得是哪个王八蛋胆敢出卖组织,去当这个内奸,老子非把他煮来吃了不可!”万辉异常愤怒地在桌上重重一拍,震得桌上的酒菜“哐当”作响。 狂躁的话语血腥一片,戾气遍布的脸庞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盎然杀气。 “反正不是我!我还没有活够呢!”沈瑜玉的神情笃定一片,根本不看三爷一眼,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慢慢品着,嘴里还嘀咕道:“真是浪费时间,要不是想着这里的好酒,我还真不想来!管他谁是内奸,别惹到我就ok!” 众人似乎也都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都不以为然,虽然很不解,为什么三爷对他如此宽厚。要是换上一个人胆敢如此顶撞三爷的话,恐怕早就不得善终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大家对他多少都有些敬而远之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屁话?要不然你就是那个内奸!”万辉双拳紧握,双眸焦灼不安,蓦地,视线落在旁若无人的沈瑜玉身上,眸子中怒火燃起。 “别胡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没有真凭实据,千万别胡乱猜忌!”唐晴望着狂躁如狮的万辉,面上阴霾之色大作,连忙叱责道。这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话,让万辉和正准备针锋相对的沈瑜玉也都不由偃旗息鼓,只是相互瞪了一眼,却也没再纠缠下去。 三爷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又看着下一个人,那个人嘴角微微扯起,也急忙说道:“也不是我!” 三爷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一个看下去,每一个被他看着的人都不由心头一颤,然后连忙为自己辩解,甚至大表忠心。生怕一个不慎,被三爷或者是其他人当成了内奸,那可就六月飞雪,比窦娥还要冤了。 “很好!”三爷微微一停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冷冷地说:“这只是你们说地,你们的话我未必相信,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们。三天之内,我会有特殊的办法找出这个内奸,一旦找到,我可以保证,不仅他会死得很难看,他全家都会大难临头……”掷地有声的话语中,满蕴着彻骨的杀机,而眸子中那一抹冰封般的嗜血寒芒,更让人毛骨悚然。 除了沈瑜玉之外,其他人脸色全都变得凝重。 没有人怀疑他能不能做到,三爷的神通任何人都无法忽视,而组织带给他们的,更是无法逾越的威压。没有人敢去想象,背叛组织后会有怎样的下场,因为也不是没有过前车之鉴,更没有一个人能够善终,即便是他得到了政府的庇护。 他们心中甚至不由在为那个内奸而感到悲哀,倘若真有内奸的话。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也都各自注意自身的安全,我可不希望下次再看到大家的时候,是一具冷冰的尸体!” “切,能要我命的人还没出生呢!”沈瑜玉不屑地说道,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第一个起身走了出去,隐约还能听到他小声的抱怨:“这么冷的天气,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家睡大觉……”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鱼贯而出。也许他们中也有人心存疑惑,这不是打草惊蛇吗?众所周知,探寻内奸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打草惊蛇,暗地里查访。其实,世间事又有什么事不是这样呢?打草惊蛇是愚蠢的,会咬人的狗一般都不先叫的…… 众人散去,不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三爷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他如释重负的叹口气,神情间颇有几分振奋之色,冷笑道:“他们肯定认为我是老糊涂了,要找出内奸偏偏先惊动他们!” 他身边根本没有人,这话是说给谁听的?自言自语吗? “你的确是老糊涂了!”一个声音突然从里面屋传来,是一个冷竣地声音,也是一个毫不客气的声音。 随着这个声音,三爷身后裱着已然有些褪色的“天地君亲师”,甚至墙角处都结上蜘蛛网的幕墙突然向一旁滑开,一条人影缓缓走了出来――这是一个一脸苍白的中年人,看起来很瘦削。但偏偏显得如此的精干,头发向后梳起,油光发亮,他的脸上也有一层油光,将这种苍白映衬得多了几分妖异。 “雍先生!”刚才还充满了上位者威严的三爷好似对此人颇为忌惮,连忙起身,微微一鞠躬,说道:“我只是要他们在自知大难临头时,采取措施,自己露出马脚!我敢保证就算他们向国安七局供出一切、寻求保护,一样动摇不了组织的分毫!” 人是有劣根地动物,在自知大难临头时,会与平时完全不同,如果真的是内奸,他们会采取多种措施,要么是逃跑、要么是向政府寻求保护,无论哪一种,都会落在他的监视之中,从而锁定真正的内奸,彻底铲除! 这的确是打草惊蛇,但这打草惊蛇的目地是让蛇自己暴露出来!由此可以看出,这个三爷的心计是多么深沉,对人性的把控是多么到位。 “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个雍先生冰冷的目光射向他,声音平和。 三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和声道:“家贼难防。眼前找出内奸才是关键的,要不然不论做什么始终都担心他在暗中捅我们一刀。而且一旦找到内奸,这个内奸也能帮助先生找到那个凶手,因为内奸与那个人必定是有联系的,这样才能将消息传递出去。到时候雍先生你也可以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的计划相当满意,强自压抑的笑声宛如夜枭啼叫一般地阴森可怖。听来让人不寒而栗。 “你的设想很有道理!”雍先生淡淡一笑:“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可能?” 三爷抬头,脸上有了惊讶和不解的表情。 “还有一种可能,也许并不是可能,而是事实!”雍先生微一停顿,在三爷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根本就没?有?内?奸!” “不可能!”话音甫落,三爷宛如见鬼一般的惶惑。眸子中的自得之意瞬间转变为不敢置信,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气度和方寸,猛地站起,脸色全都变了! 变得惨白! 雍先生缓缓走了过来,在他一旁悠然坐下,眸子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而嘴角更是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说道:“你们开会时我在里面待了这些时候,仔细探查了每个人的情况,就感觉不到谁心中有鬼。” “前些天郑辉哲去执行刺杀任务,可却一去不复返,难道是他被擒后泄露了组织的秘密?”三爷的目光眯成一条细缝,缓缓地说道。可很快却又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说道:“这也不可能呀?他根本就不知道组织的那么多事情,更是不认识绝大多数的被杀人员。”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秘术叫搜魂术吗?”雍先生脸上有了讥讽:“别说人活着,即便是死了,也能够搜索出他的记忆,找到自己想要了解到的东西。” “搜魂术?我怎么没想到?”三爷不敢置信地喃喃念叨着这个词汇,语调出奇的有了几分颤抖。呆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宛如傻掉了一般。这一下,他算是彻底的从胜利的峰顶跌落颓败的深渊,强烈的反差刺激的他心神恍惚,一时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些意兴阑珊地问道:“那我……我要怎么做?” 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没有自信! “你怎么做?这需要问我吗?”雍先生冷冷而自得的一笑,缓缓开口道:“你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吗?” “那这个凶手的事情?”三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雍先生望着窗外星空,眼神深邃而悠远,手指敲击着桌案,面上自然流露出一抹得色,“就这样让他们乱乱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其他的我会去做。” 三爷心中不由一凉。 他听明白了雍先生的意思。雍先生是在钓鱼,钓的鱼就是那个凶手,而鱼饵,自然而然就是自己和其他有可能成为凶手刺杀的人。不过即便他了然一切,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得认命,并祈求自己不要成为凶手的目标。 毕竟他们在组织里,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再重要的棋子,也有会被棋手通盘考虑后遗弃的可能。 还不等他喟然一叹,雍先生随口又问道:“还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声音平和,却宛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神思有些恍惚的三爷灵机一动,急忙说道:“还有一点,我买通了成都军区的一个高层,知道组织上要我们密切留意的冷冰寒的下落……” “你说的可是真的?”雍先生闻言目中一亮,面色再无适才的沉稳,显得颇有几分焦灼。 三爷似乎有些不解,雍先生怎么会对这个冷冰寒的下落如此关注,不过还是点头道:“的确如此,这个成都军区的高层既贪财又好色,尤其是喜欢性虐那些还没有成年的少女。呵呵,我当然就遂他的意了,不过他们那精彩的过程也被我让人拍了下来。从此他被我拿捏到了痛处,呵呵,那还不乖乖听我的……” “好了好了!”雍先生眉头一蹙,似乎有些急不可待地说道:“这些就别废话了,赶快告诉我,这个冷冰寒现在在什么地方?” 第四百一十章 渔人? 第四百一十章渔人? 三爷面色一僵,嘴角微微抽搐着,又讪讪一笑,道:“据他说,这个冷冰寒藏身在军区的某一个招待所……” “招待所?”雍先生不敢置信的嘀咕道:“怎么可能?招待所人来人往,他怎么可能藏身在那种地方?” “是呀,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三爷说道:“不过他告诉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连我们都想不到,那别人就更想不到了。何况听他说,招待所是外松内紧,里面的所有住户也全都是国安七局的高手假扮的,保护之严密,简直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哈哈!”雍先生神情振奋一片,面上不复适才的仪态从容,颤声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现在动用一切力量,给我把冷冰寒具体藏身的招待所给找出来。花再多的钱和再大的代价也无所谓,一定要找到他。还有,就是一定要弄清楚里面守卫的情况。” “这个……”三爷面上颇有些为难之色,犹豫片刻之后,说道:“雍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对于军队的渗透原本就颇有不足,更何况目前组织在西南地区的力量遭受到极大地破坏和削弱,残余的人也被这神秘的杀手杀害了不少,恐怕很有些难度……” “你的那个军区高层呢?难道不能再利用他去探查吗?” “这件事情上面很是严密,他也是偶然听到的,不过具体的就无从而知了。”三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再说了,目前我们的主要精力在找出那个内奸来……” “暂时不要管那个神秘的杀手了。”雍先生面上露出一丝兴奋之意,打断三爷的话后,哈哈大笑着道,“眼下把这个冷冰寒找出来干掉才是第一要紧的。那个杀手虽然可恶,不过却只是癣疥之疾,等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也行。而这个冷冰寒,可是组织的心腹大患。这段时间你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全力以赴把这件事情办好,我会跟上头言明一切。” “我尽力吧!”三爷闻言,心下略宽,轻舒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道:“雍先生,这个冷冰寒究竟是何许人?居然能让组织和您这么关注?” “你问这个干什么?”雍先生面色微微一变,一向平稳的声调有了一丝淡淡的紧张之意。 三爷见他神色失常,心中一紧,忙说道:“雍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最近老是听说这个名字,许多任务也也和他有关,这可是组织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因此觉得有些好奇罢了。如果事关组织机密,那就当我没问过好了!” 不由他不紧张,探听组织机密的罪责,他可承担不起。 “你也别紧张!”雍先生轻轻拍了一下三爷的肩膀,说道:“要你去探听他的消息,自然也要多知道一些他的情况,不过千万别传出去就行了。” “雍先生请放心,再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胡言乱语!”三爷连忙说道,心中却是不由一喜,自己能够参与这些机密事宜,是不是说明,雍先生很是信赖自己呢?雍先生没有什么,不过他身后的人,却是在组织里位高权重,能够搭上这根线,说不定以后真能前途无量。 “前段时间32号基地覆没之事你应该知道吧?” 三爷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虽然都同属于一个组织,不过他们只是情报人员,和基地几乎是两套**的系统,相互之间的联系不是太多。不过这么大一件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要不是基地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受到连累,害得在政府的严厉打击之下,损失惨重。 为此,三爷不止一次心存怨念,不过迫于组织的压力,也没有一点办法。 “这个冷冰寒就是32号基地覆没的罪魁祸首……” “什么?”三爷面色死灰一片,瑟瑟发抖,嘶哑的语调惶急而悲戚。 成为组织在成都的情报头子,三爷自然知道近在咫尺的32号基地,是何等的戒备森严,实力强大。再加上组织为了这次任务,特地派来了几名深不可测的高手,当初都还觉得组织这次有些夸张了。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基地居然出事了。 听说基地出事的时候,就震惊不已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冷冰寒,居然就是基地覆没的罪魁祸首。 “他……他有这……这么厉害吗?” “何止厉害!”雍先生面上露出一丝惨笑,语调悲怆地道:“组织的十三骑士这次派开的五个就只有一个带伤九死一生逃了回来,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要不然,基地岂会全军覆没?因此,组织将他列为了急于铲除掉的第一目标!只要能够将他除掉,我们可就立了大功。” “雍先生……”三爷越听越心寒,不由失声道:“既然这个冷冰寒那么厉害,那会不会这一连串暗杀我们人员的也是他?”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又岂是他们这些人员能够对付的? “这不可能!”雍先生摇摇头,沉声道:“听说这个冷冰寒也在基地的大爆炸中身负重伤,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过来,生死未卜。要不然以他的能力,再多两个我也不是对手。再说了,如果是国安七局,早就把他们一一抓起来,决计不会采取这样的暗杀方式。” “那会是谁和我们过意不去呢?”三爷面色凝重地说道。 任谁有这样一个潜伏在暗处,随时随地都可能跳出来咬上一口的敌人,心里都不会感觉舒畅。何况整个组织在国内的的势力现在正遭到了政府的严厉打击,损失惨重。他们这些幸存下来的,无不是由于各种机缘巧合未曾暴露的,并在各处都取得了一定的地位和成就,对组织而言,显得尤为重要,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先别管那个凶手了。我们必须要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尽早把这个冷冰寒给除掉,免除后患。其他的你不用多管,把他给我找出来就行了,剩下的我会来做。记住,千万别节外生枝,一切以找他出来为紧,别的先放一边。”雍先生叮嘱道。 听似和煦的声调中,却有着一丝若有若无地强迫压力。三爷听来只觉得有些生厌,不过即便自己也是久居人上,可跟这个雍先生相比,还是不堪一提,也自然只得忍受他那颐指气使的臭毛病。 “既然他生死未卜,说不定根本就无须我们出手就会一命呜呼了。那么我们何必还要去冒这个险?”三爷颇为不解道。 “你懂什么?”雍先生不满道:“冷冰寒此人绝不可小视。我们更是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万一他又醒过来恢复了,对我们组织可迟早是祸患。我们做事情,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瑕疵。” “是,雍先生教训地是,是我太大意了。”被雍先生训斥了,三爷却并不以为然,迭声应道,“请雍先生放心,我我会倾尽全力,找出这个冷冰寒,帮助雍先生将他除掉。” “哈哈,放心,一旦我们成功后,我一定会为你向上面请功的。”雍先生笑声嚣张狂妄,自然流露出那无比澎湃的信心与难以遏制的强大野心。仿佛冷冰寒已经在他的手中,只要轻轻一捏,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将他捏死。 在三爷狂喜的眼神中,雍先生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 屋外风起,寒风呜咽着呼啸而起,带起四处飘飞的雪花,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的寒意,冷的连人的心跳似乎都能冰封住。 …… 朦胧夜色,月光清冷;鹅毛飞舞,雪意微寒。 一辆动力澎湃的摩托车呼啸着破开夜空,在市区的大街小巷毫无目的的转了几个圈,直到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之后,这才冒着微微风雪朝着市郊飞驰而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摩托车行经坑坑洼洼的小巷和泥泞的土路,左转右拐,一路颠簸后,终于在一处低矮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小院黑漆漆的一片,倒像是个无底的深渊,更像是一张巨大的巨兽之口,要吞噬黑夜,要吞噬一切的生命,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感。 车手摘下头盔后,朦胧的月光透过漫天飞舞的雪花映在脸上,仔细一看,却正是刚才不久从三爷这里离开的那个目空一切的沈瑜玉。 沈瑜玉面上丝毫没有刚才在三爷那里的急促和玩世不恭的神情,冷静从容的锁好摩托车后,又抖落身上沾着的雪花,这才走过院子,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打开灯,屋子顿时亮堂起来,虽然不大,不过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桌椅家具、床铺被褥全都齐备,明显是有人居住的,俭朴却又显得很是温馨。 进屋后,沈瑜玉将手中的头盔放在桌子上,将所有的房门俱都打开,认真检查一遍后,直到确认自己上次离开时布置下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这才长舒一口气,缓步来到卧室,搬开墙角处的一个木箱子,露出一个暗门。 沈瑜玉先把手掌放在上面轻轻一按,只听“咔哒”轻轻一声,暗门上弹出一个巴掌大的键盘,他又快速输入了二十四位数字的密码,暗门这才打开,露出一个秘柜,里面有很多杂乱的东西,包括多个国家的现金,一叠一叠的,看起来不下数十万元。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并非是钱,而是两把泛着黝黑光泽的手枪跟十几块手机。 沈瑜玉挑选出一步墨绿色的手机,并没有拨动任何号码,只是按动了通话键,里面就传来了等待接通的声音。好半晌后,电话才被接通。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翔哥,现在方便吗?”沈瑜玉并没有用他那带有磁性的嗓音,而是憋粗了嗓子,声调嘶哑沉闷地说道。 “嗯,这么晚了,你还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翔哥淡淡问道。 “今天陈三那老东西把我们都找去了,似乎有些怀疑我了。”沈瑜玉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喔?你没事吧?”翔哥颇有些关心地问道。 “多谢翔哥关心。”沈瑜玉嘴上道着感激,却是满不在乎地摇摇头,神态笃定地道,“陈三这老东西,我太了解他了,虽然有了怀疑,不过没有真凭实据,绝对不敢有什么动作的,他不敢承担由此带来的压力,我们不用管他。” “不管怎么说,你也多加小心,这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翔哥喟然一叹,唏嘘不已,突然语调变得紧张一片,急声道,“他最后是怎么决定的?” 沈瑜玉闻言神情间振奋不已,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还能怎么样?不过把我们找来恐吓一番,就让我们各自离开,想让我们自己在慌乱之下暴露出来,这些都只是小儿科,我才不会这么笨呢,会上他的当,呵呵。” “好!那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嗯嘿嘿。”翔哥似乎很是高兴,低声笑道。 沈瑜玉闻言一愣,转而愤愤的砸了一下桌子,在震天价的巨响声中,怒意盎然的沉声道:“陈三这个老家伙,我怎么看他都不顺眼。翔哥,安全起见,你看要不要我派人……” 沈瑜玉目中闪过一抹凶厉之色,阴冷的声音戛然而止,其意却是不言而喻。 电话那头的翔哥却是摇头低笑道:“你别自作主张,咱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再说了留着他还有用。咱们也省省力气吧。” 沈瑜玉也附和着笑着,旋即低声问道:“翔哥,我有些不明白,斗胆问一句,我们策谋这么久,为什么要现在出来搅局?就让国安七局和他们两败俱伤,岂不更好?” 翔哥似乎胸有成竹,轻轻一笑,说道:“呵呵,我们就是要将水搅浑,让他们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在对付他们,不时时再火上浇点油,让他们和国安七局斗得不亦乐乎,而我们,自然才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让这个陈三再嚣张一段时间吧。” “再有……”翔哥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的凝重,以一种告诫的语气沉声道:“还有,你要密切关注一个叫冷冰寒的家伙的各种信息……” “冷冰寒?”沈瑜玉闻言却是一愣,只觉得在一瞬间,脑海中似乎有电流窜过,浑身轻轻颤抖,不由自主的喃喃念叨着:“冷冰寒,冷冰寒…” “我估计弑神现在应该也在全力查找他的下落,你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但你千万别去招惹这个人。这一点。是上面吩咐过的。咱们照办就好了。”翔哥继续叮嘱道。 沈瑜玉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听翔哥说得肯定而决绝,也不敢违拗,默默地点点头,末了却又轻声道:“翔哥,最近政府方面的动作很大,你也得小心点,别被人瞧出马脚来。” 翔哥嘿嘿冷笑着,感激中夹杂着深深地不屑一顾:“放心吧,只要你不出事,我就不会有事。国安七局的那些笨蛋,哪里会怀疑到我?” 阴冷的语调中,充斥着说不尽地得意之情,末了翔哥又顿了一顿,低声吩咐着道:“日后这一段时间,估计是山雨欲来啊,上头吩咐了。要咱们所有的人都少接触,免得惹人怀疑,功亏一篑。” “那我们的刺杀行动是否继续?”沈瑜玉说道:“我得到情报,弑神十三骑士中的老三雍彦凡已经起身来成都了,估计就是为了人员被刺杀一事而来的。” “雍彦凡?”翔哥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讥笑,冷冷道:“这是个草包,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赖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雍彦嘉,否则,呵呵,算了,不用在他身上耗费太大的精力。” “雍彦嘉?就是弑神十三骑士的老大?”沈瑜玉面色微微一变,一向平稳的声调有了一丝淡淡的紧张之意。 “是的,就是他。如果是他来了,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他可不是一个善茬,绝非他那个草包弟弟可以相提并论的。你可千万别太大意了,一定要与他保持足够的距离,万一被他给盯上那可就麻烦了。” “好的,谢谢翔哥的提点。”沈瑜玉神情缓和下来,不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打鼓,因为在组织里,关于这个雍彦嘉的传闻实在太多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弑神十三骑士中,他是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其他十二骑士全部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弑神十三骑士,几乎全凭他而成名。其充满传奇的一生,即便是写几本书都写不完。 以前多是听说,沈瑜玉多少还有些不予置信,不过现在见连翔哥都如此慎重其事,就不由得他不铭刻于心了。 不过沈瑜玉心中也不由暗自下定决心,迟早有一天,自己要凌驾于他们这些顶级强者之上,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人!想到这里,沈瑜玉眼角跳动个不停,眼神狂傲中带着一抹狰狞之色。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你瘦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你瘦了? 冷冰寒仿佛是在做梦,各种各样的梦,梦的就好像是自己的一生,波澜起伏,充满了曲折。 有时候仿佛遨游于九天之巅,有时候又仿佛被巨石压住胸口,连气也喘不过来。有时候仿佛是在山涧溪水间和王莹莹和方雪儿嬉戏欢爱,充满了乐趣;有时候又仿佛筋骨尽断,痛不欲生。有时候感觉浑身冻得都失去了知觉,有时候又仿佛在熊熊烈火中被焚烧…… 反反复复中,冷冰寒感觉自己醒了又昏睡过去,然后又模模糊糊有了些意识,仿佛隐隐约约中听到了些什么,好像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来了许多的人,不过他却全都想不起来,很快又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之中,如此翻来覆去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当冷冰寒感觉自己再次恢复了神智,缓缓睁开了眼睛,天色已经黑了,但是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昏暗的夜光下,他却看得很是清楚,一股清爽的气息,在身体内流动,就如万山之山的巅顶上,涌出的一抹清泉,让人爽快不已。 这种感觉,自从上次在西昌邛海上顿悟之后,冷冰寒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 环顾四周,墙壁雪白,身上的被褥也是雪白,而鼻翼间萦绕着消毒药水独有的气味儿。而在床边上,王莹莹灵致的身体,正趴着睡着了,紧闭的双眸,修长的睫毛,那红润的樱唇,散发着浓浓的清香,让人有一触而尝的冲动。 一轮明月高挂,月光从窗户缕缕射入,如幻化的烟雾。 而此刻的王莹莹,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就算是这种不雅的睡姿,也是美丽得不可方物。饶是冷冰寒重生之后见惯了美女,此时也是不由得一愣,为她的风姿所深深诱惑吸引。 目光一落在王莹莹身上,冷冰寒的目光就变得异常温情柔和。 美女也是比出来的,王莹莹的风韵和气质都是其他那些青涩的女孩儿所无法比拟的,这就是女人味。和其他人相比,王莹莹犹如一杯甘醇的美酒越品越是余味无穷,尤其是冷冰寒和她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之后,王莹莹在他心目中就完全不仅仅是一个姐姐,更是一个要他一辈子去呵护,去疼爱的女人,那种感情,绝非用一两句话能够形容得出来的。 “可这里是什么地方呢?”心头刚涌出这个疑惑,模模糊糊间,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便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在海中浮现出来。 “晕死,又到了医院了。”冷冰寒苦涩地笑了笑,貌似前世自己只是一个有些懦弱的普通人时,也没有这么频繁地进入过医院,这重生之后,拥有了无比超凡的力量和财富权势之后,反而成为了医院里的常客,想想实在有些滑稽。 不过冷冰寒心底对此却并不后悔,好似有一句话里所说的那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前世懦弱一生,既然重生之后,就应该有完全不一样的精彩人生,对此自己责无旁贷。 轻轻梳理了一下情绪,冷冰寒望着病床对面墙壁电子钟的日期,这才发觉,自己这次进医院,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大半个月,不由得给吓了一大跳。立刻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却意外感觉,并非如同预料中的那样躺久了之后的腰酸背痛,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反而是只觉得浑身有着用不完的力气,那夜的拼死鏖战的疲惫与痛楚,早已消逝无踪。 “感觉不错。”神清气爽之下,心境也是惬意无比,冷冰寒随意活动着全身,这才自己浑身包裹地就像是木乃伊似的,到处都被轻而薄的无菌油纱缠着,只是那原本在激斗中受伤的颇重的组织器官,包括挨了一枪的胸口也没有半点的不妥。 冷冰寒将身上的缠裹的纱布全都扯掉,再看了一下曾中枪的地方,神奇的是居然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光滑如新生儿的皮肤一般。 冷冰寒抬抬腿,弯弯腰,浑身活动了一下,灵活自如,宛如从未受伤一般。 冷冰寒只觉得讶然无比。自他误打误撞地修行了从冥幽戒子中无意中得到的那个奇妙的长玄元经之后,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较之常人实在不同,恢复气力的速度与伤口的康复程度,都较之常人要快上太多。可是上次在和弑神的一战中,自己倾尽全力,又在基地的大爆炸中,拼死护住了自己和江虹,全身上下全部被严重震伤,真可以说得上是九死一生,没有死在那里,已经是万幸了,即便恢复,也断然不该如此迅速才是。可眼下却已经恢复如常,莫非自己的身体,又有了什么怪异的变化? 冷冰寒眉头微微皱起,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基地废墟中出来的时候,身体极为衰弱,更令他心悸的是,而士兵走火的那一枪,打中自己的时候,电雷闪居然不像平日里那般,发挥原来的护体功能。这在平日里来说,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难道是当天连连激斗,电雷闪中的能量也消耗殆尽了不成?那以后还能不能用?”习惯了这件宝物之后,无形之间,冷冰寒好似对此有了一种依赖。很难想象,要是有朝一日,这件宝物失去了功效,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冷冰寒也是第一次连续经历那样的苦斗,突然想起那天的劫后余生,心中不喜反惊,眼神呆呆的望着洁白的墙壁,一时间心中弥漫着淡淡的惶惑之意。 人对发生在自身地未知而诡异的事物,总是充满惊厥与恐慌,即便豪勇如冷冰寒。也不例外。 不过转念一想,那样逆天的东西,自己能够拥有这么多年,老天已经是待自己不薄了,即便是以后真不能再使用了又何妨?自己拥有的一切,已经是常人所想都不敢想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想到这里,冷冰寒不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或许是听到了些什么动静,王莹莹缓缓坐直了身子,用那支温婉如玉的手揉了揉有些干涩迷蒙的眼睛,又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可突然看到床上空无一人,脸色大变,极为惶恐地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直到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冷冰寒,不由一愣,紧接着脸色又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热泪,就欲大声呼喊出来,扑到他那坚实温暖的怀抱中去,一述衷肠。 可见一向耳目敏锐的冷冰寒对自己恍如未觉,只顾着望着墙发呆,还以为他出了什么状况,心中不由的一酸,浓浓的爱意升腾而起,低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轻轻走到他的身后,从后面紧紧将自己贴在他宽厚的背上,柔声唤道:“小寒……” “啊,莹莹姐。”冷冰寒如梦初醒般,回过头来。 四目对视,王莹莹淡雅如仙般地玉面蓦的浮现一抹罕见地殷红之色,浑身流露着一抹出奇的温柔。 “小寒,你没事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王莹莹热泪盈眶,死死地抱住冷冰寒不放,似乎生怕一松开手,他就会消失地无影无踪一般。 这些年来,王莹莹从来也没有如此牵挂过一个人。在冷冰寒昏迷不醒的期间,王莹莹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整天都在为他祈祷,祈求老天能够开眼,让小寒平安无事,让小寒尽早醒过来。只要他能够安然无恙,王莹莹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交换。 “呵呵,能看到莹莹姐这么在乎我,即便是醒不过来了也没有关系……”冷冰寒看到王莹莹的神情,哪里会不知道她这些天来为了自己是怎样的担惊受怕,刻意想要调侃一下,却不料一只脂嫩玉滑的小手将自己地嘴轻轻掩住,登时间,一股子芳馨诱人的气息在鼻翼间轻轻萦绕,让冷冰寒不由心神一荡。 王莹莹见冷冰寒呆呆地看着自己,这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太过暧昧。玉面不争气的红了起来,那美目羞答答的半阖着,长而整齐的睫毛轻轻颤着,显然佳人心中已经是羞不可耐。 虽然两个人已经捅破了男女之间最后的那层窗户纸,感情得到了极度的升华,可在此时,王莹莹还是不由得异常羞涩,流露出这罕见的小儿女之态,那股子难掩的妖娆妩媚,真个让冷冰寒心波荡漾、情难自已,眼神呆呆的落在她无限风流蕴藉的芙蓉玉面之上,眼神变得炽热如火。 感受着冷冰寒惊艳与欣赏的目光,王莹莹羞赧之余,心中也蓦的充溢着浓浓的自豪,目光也如春水般柔媚。那晚的狂乱突然印在脑海中,终于和他走到了这一步,自己也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而且是他的女人。一想到这个,王莹莹满心就不由充斥了巨大的幸福和欢愉。 “莹莹姐,你瘦了!”冷冰寒两手轻轻摩挲着王莹莹的玉脸,满心感触地说道。 王莹莹一阵愕然,旋即眼眶一热,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猛然间扑到冷冰寒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似乎用这泪宣泄着心头五味俱全的情绪。 第四百一十二章 牵动众人心 第四百一十二章牵动众人心 哭声似乎在王莹莹胸膛中压抑的太久了,一旦哭出声来,似乎要把这些日子积累起来的各种情感一起爆发出来。哭声顿时惊动门口的警卫,惊动了正在院子里和医生谈伤情的王老爷子、王培元、韩建国和其他人。所有人都不由被她的哭声震撼了,其悲可谓闻者无不为之凄然。 王老爷子听到哭声的时候,浑身猛烈的一阵颤动,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绝望朝病房的方向看去。而付春玲听见哭声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抓在王培元的胳膊上,因为太用力指甲都深深陷入到了他的皮肤中,可王培元却浑然不觉疼痛,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有瘫倒在地上。 冷冰寒已经昏迷将近二十天了,一直没有什么好转,为此王老爷子可是把那些专家医生们骂得够呛。而王莹莹也是丢下了会所的事务,整天在这里照顾冷冰寒,不论是洗脸擦身还是倒水喂饭,所有事情从不假护士之手,细致入微。虽然表现有些过于亲密,不过由于她从小和冷冰寒关系就很好,大家对此也不过以为是姐弟情深,没有多想。 其实方雪儿也是很想要来照顾冷冰寒的,自从得知冷冰寒受伤一事之后,她也是万分焦虑,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之不过由于冷冰寒所处之地,属于国家高度机密,即便是王莹莹也没有办法将她带进来,不得已之下,只得两人相互一阵安慰之后,将她留在了会所里等候消息。 可今天,王莹莹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大哭起来?难道是冷冰寒的病情有了什么恶化? 想到这里,众人都不由脸色一变。 王老爷子微微愣神,之后大步朝病房走来,而王培元是拉着付春玲一路小跑紧跟其后,每个人心里还不由一直默默念叨着:小寒,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猛地推开病房门,王老爷子突然间停顿住了自家的脚步,略微有些红的老眼呆呆地看着冷冰寒颇有些无奈地面朝自己笑着,口中还在安慰着怀中的王莹莹:“好了,莹莹姐,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么?你看爷爷他们都来了……”此际,心中那喜出望外的兴奋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来就来,来了我也要哭!”王莹莹边哭边说道。不过话虽这样说,看见有人进来了,她还是停止了哭泣,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有些顽皮地在冷冰寒身上使劲儿抹了抹眼泪和鼻涕,这才离开了冷冰寒,回头看了一眼,很不好意思地看着王老爷子,哽咽道:“爷爷,小寒……小寒他……没事了……” 这时王培元和付春玲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看到冷冰寒安然无恙,王培元顿时也给呆住了,巨大的喜悦之情已经让他在那一瞬间思维完全停滞了。而付春玲紧张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狂喜,扯开嗓子泪流满面的哭喊起来:“医生,医生……” 其实专家组的医生早就已经跟着跑过来了,个个都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冷冰寒站在那里,浑然如同一个健康人,哪里有半点前面昏迷不醒,满脸憔悴的模样?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不敢相信。 “爷爷,干爹干妈,真是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看着大家那充满了关切的目光,冷冰寒也是不由深感汗颜,自己考虑不周全,居然会连累这么多人的担惊受怕,看来以后确实需要三思而后行。毕竟自己现在身份和地位与前世里是截然不同,切忌不可只为了一时之快而逞勇斗狠。 “好,好!”还是王老爷子最先冷静下来,连说了几个好之后,大声说道:“没事就好了。”说罢又对那些专家们说道:“快去再给小寒好好检查一下。” 专家们此时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对冷冰寒进行了详尽细致的检查,甚至各种设备全都派上了用场。而其他人则是焦急的在一旁等待着结果。虽然冷冰寒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异常,但没有专家医生们的权威检查,他们还是颇有些放不下心。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检查结果出来了,可所有看到检查报告的专家们全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么?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王莹莹看到他们的表情,浑身不由就是一哆嗦,急忙问道。而王老爷子他们闻言也是心头一紧,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们的脸上,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没有任何问题。”一个专家仔细打量着冷冰寒,不敢置信地说道:“真是不可思议,完全不可思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简直健康地不得了,是我所看过的身体最棒的人了,即便是运动冠军,体质也比不上他。如果不是我们再三检查,还真会以为是设备出了什么问题呢!” 众人一听,心头悬着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付春玲和王莹莹更是不由得抱头痛哭,不过此时的眼泪,却并非是伤心的泪水,而是代表着喜悦和欢欣。 站在边上的王培元,此刻也是眼眶湿润,鼻子堵塞,连忙扭头狠狠的擦了擦脸。回过头来,和同样是激动万分的王老爷子和韩建国他们对了个眼神后,大声说:“好了,小寒康复可是一件大好事,你们俩干嘛还哭哭泣泣的?” 听王培元这么一训斥,付春玲这才停住了哭泣,抹了抹眼泪,笑道:“是呀,小寒没事了,这可是什么也比不上的大好事,应当值得好好庆祝一番。”说罢又走到冷冰寒跟前,拉着他的手问道:“小寒,这些天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干妈给你做!” 听付春玲这么一说,冷冰寒这才感觉是饥肠辘辘。想想也是,以他的饭量而言,这么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虽然说有营养液维持着生机,可毕竟和吃饭时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此时的他,只觉得,即便是有一头牛在眼前,自己也能一口吞下。 而此时,得到消息的吴院长也匆匆赶了过来。他不久前才刚给冷冰寒检查过身体之后才离开了病房回到了临时住所,没想到才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就听到了冷冰寒康复醒来的消息,激动不已,当即又从住所匆匆赶来。 “小寒,你没事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吴院长一来就紧紧抱住冷冰寒说道。别人不了解冷冰寒的神奇之处,可他是亲自参与并目睹了冷冰寒救治首长的全过程。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切至今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看来,冷冰寒那神奇的气功就连医学界目前都束手无策的帕金森综合症都能够瞬间治愈,更何况自己身上的伤?因此,他算是所有专家中,最不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的。 冷冰寒也能够感受得到他们对于自己的关切之情,尤其是听说了得知自己受伤之后,吴院长抛下手中的事务就第一时间亲自带人前来为自己治疗,这份情谊绝非一两句感激的话语就能够表达的。 伤重未愈,身子还很是虚弱的江虹也坐在轮椅上,在门外远远地看着病房里热闹的场景,心中既是欢悦,又颇有些失落,仿佛自己和这一切都格格不入,这一切也都不属于自己。自己只能在一旁品味着孤独。 不过冷冰寒却很是犀利地感觉到了什么,一扭头,看见了人群中略显孤寂的江虹,不由走了过去,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颇有些惊疑道:“江队长,你的伤怎么还没好?” 算算时间,差不多快二十天过去了,而江虹受伤不算太重,在医院的精心护理之下,早就应该康复了,这怎么会? 江虹惨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笑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反倒是一旁的韩建国给他说起了当天刺客来袭,江虹舍生忘死击退杀手的事来,冷冰寒这才得知原委。 “谢谢你救了我!”冷冰寒心中不由一颤,虽然他并不清楚当初的情况,也相信,即便没有江虹,杀手也决计伤不了自己,但那份情意,却是让他大为感动,不禁柔声说道,看向江虹的目光也有了些不同。 在大家想来,江虹这个罗刹女定然是一句冷得不能再冷的话就应付过去,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风格,对人总是冷若冰霜,尤其是男人,就仿佛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欠了她钱一般。 可出乎人预料的是,江虹却是嫣然一笑,她那一直是冰雪一般的脸上,居然也会出现笑容,而且笑得那样灿烂,那样诱人,让人不由神魂颠倒、目瞪口呆。还有人心中不由暗自嘘叹叹道:“乖乖,这年头人长得帅就是吃香,连千年冰川都能够融化……” “冷少校,千万别客气,在地下基地你不也救了我吗?要不然我哪里有命能活着出来?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感想你呢!” 冷冰寒倒也长舒一口气,笑着道:“江队长,你不用这么客气,咱们都是同事嘛,并肩作战谈什么谢不谢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 客串男朋友? 第四百一十三章客串男朋友? “同事?”江虹喃喃重复着,望着冷冰寒理所当然的随意目光,心中突然微有些不舒服,面色一寒,似乎瞬间又恢复成为了那个冷漠不已,让人无法接近的女罗刹,轻哼一声道,“是啊,我们是同事,是同事……”可声音却越来越低,言语却有着几分落寞之意。 而在江虹灼灼美目注视下,冷冰寒蓦的有些尴尬,不着痕迹的避开她古怪的眼神,微微笑道:“江队长,大家既然是同事,就别叫我冷少校了,直接叫我名字好了,要不难不成我也叫你江上校不成?不知道后来的情况怎么样啦?那些人抓住没有?” 冷冰寒的语气诚挚,江虹听来只觉得异常舒畅,只是冷冰寒提到了后来的情况,让她不由又想起来牺牲的战友,这就让原本轻松的话题,转变的沉重起来。 江虹淡淡一笑,笑容中意味复杂,糅杂着欢欣与悲伤,微微叹道:“其实我比你还不如,基地爆炸坍塌的时候就昏了过去,直到做完了手术之后才清醒过来。因此具体的情况也不太了解,还是之后多少听安局长他们简单提及了一些。不过……” 说到这里,江虹顾盼流离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似乎觉得想要说的东西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没多想,臻首凑在冷冰寒耳边轻语道:“我见到了你的那位漂亮的千年鬼仙,真的好厉害。他说是你把她救出来的,是吗?上次救你的也是她,我可不敢贪这个功。还有,请尽快让她把秦媚给交出来吧,秦媚的父母亲都快要急死了……” 几句话说完之后,江虹才陡然感觉到,自己刚才和冷冰寒窃窃私语的样子,看来很是有些暧昧,面色再次绯红一片。原本由于伤未痊愈,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可现在多了几分嫣红,就好似在清水出芙蓉的玉面上着了几分胭脂,本就清丽高雅的玉面,增添了一抹惑心乱意地风娇水媚。眉宇间那淡淡的羞涩,不需刻意做作,自然流露出无尽的妖娆气息, 而一旁的王莹莹看到他们俩如此亲密的样子,柔柔一笑,只是眸子深处却是隐藏着一抹淡淡的醋意。基于女性细腻的心理,王莹莹看得出来,这个江虹对冷冰寒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愫,难道真像别人所说的那样,经历了同生共死、患难与共之后,相互之间有了极度的依恋。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对这个江虹不由有了几分羡慕。 王老爷子和王培元、韩建国他们也是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疑和心照不宣的暧昧。虽然他们都想不明白,冷冰寒和这个江虹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也都识趣地悄然离开,给他们留下了较为**的空间。即便是不愿意离开的王莹莹,也嘟哝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强被付春玲给拉走了。 冷冰寒见到王老爷子他们的行为,哪里会不知道他们误解了,不过却也没有过多解释,有些东西是越描越黑的,还不如不去管它。 何况见江虹脸上掺杂着忧伤的复杂表情,心知她有许多下属都在行动中以身殉职,心中难过是在所难免的,附和的叹了一口气,回味着江虹的话,心中蓦的警觉,忍不住讶道:“你说什么?秦媚还没有回来?这怎么可能?” “当然,没有你的允许,鬼仙前辈是如论如何也不会将秦媚放出来的。”江虹有些忿然道,明显对当初司徒还珠的行为有些耿耿于怀。 听江虹这么一说,冷冰寒突然才想起来,自己曾经交代过司徒还珠,要她好生保护好秦媚,想来没有得到自己新的指令之前,她是会尽职尽责地履行这一指令。感动之余,只是不知道她一个灵体的鬼仙,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是如何照顾这个秦媚的,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虽然有些担心,不过冷冰寒还是气定神闲地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保证秦媚她很快就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听到了冷冰寒信誓旦旦的保证,江虹似乎松了口气,当初自己带队来成都,主要就是为了救回这个亲如姐妹的秦媚。江虹性格淡漠,除了秦媚之外,这些年来,鲜有交好的朋友,这也是她得知秦媚在成都出事之后,执意要亲自带队来这里营救秦媚的主要原因。 提及秦媚,江虹却又不由想起那天在地下基地里冷冰寒拼死相救的情景,感动之余,素来高傲而冷漠的芳心没来由的悸动,心中倒也有些恍然了。 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在外生活,历经千难万阻,身经百战,江虹可以说是早就习惯了孤独,但却绝对不是享受孤独,她的心中,也一直在渴望有男子真心疼爱与保护自己。只可惜追求她的男子大多都是看中她傲人的相貌与令人艳羡的身世,虽然也有一些真心男子,奈何却是无法让她动心。而面对那些个讨厌的纠缠不休的苍蝇,她只能是寒面以待,毫不客气,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就当她以为自己只能自己一个人孤苦终老之际,冷冰寒却突然出现了,以其强大的实力和敏锐的头脑,数次挺身而出,拯救自己于危难之际,就仿佛是小时候听过的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一般,骑马执剑,闯进了魔鬼的城堡,经过一番殊死搏斗之后,终于打败了恶魔,将自己从魔鬼手中拯救出来,得到一个大圆满的结局,让江虹那孤寂的心弦一时间也不由为之拨动。 当冷冰寒陷入昏迷之中,生死未卜之际,江虹心中充满了愧疚。她一直认为,倘若不是自己固执己见,带着下属冒然而去,那他们都不会殉职,而冷冰寒更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而也是藉由心中内疚的掩护,江虹心中才能放下女子的羞涩,不有自主地做出连她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暧昧举动来。 思忖间忆及适才与冷冰寒的暧昧情形,玉面终于还是不争气的红晕一片,而昨天与父亲的一番电话,也瞬间在脑海浮现。 “虹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的后半生幸福做做打算了。” “好了,你烦不烦,一打电话就是这番话,我还有事,先挂了!” “虹儿虹儿,别急,你以前跟爸爸有过约定,只要找到男朋友,就不再国安七局任职,而是专心专意做一个相夫教子的主妇,你还记得吧?唉,老爸真的希望你早点成个家,别跟个男孩子似的。要知道,你每次去执行任务,我和你妈都担心得不得了,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什么事,不希望你再受伤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是没事吗?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呵呵,只要你能早点找个男朋友,老爸哪敢再来烦我的宝贝女儿?”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我有了喜欢的男孩子,你可不准反对?” “呵呵,只要我的虹儿喜欢,我这个当老爸的就一定不会反对,即便他是扫大街的……” …… 忆及昨日的话题,江虹只觉的心中羞窘不安,难道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心中就已经隐隐将冷冰寒当做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了不成?可这会不会太过自以为是了?冷冰寒又会喜欢自己吗?要知道,自己在国安七局里的声誉可不怎么好,可是众所周知的罗刹女,他会喜欢自己吗?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一些行为,江虹就不由一阵惭愧,连双目都不敢直视冷冰寒的眼睛。 看着江虹的有些怪异的表情,冷冰寒颇有些感到惊疑,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也不知道多久,蓦的,江虹突然柔声开口了:“冷少校,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还希望你务必帮忙才好!” 见江虹一本正经地样子,冷冰寒也不由自主的换上一副肃穆的神情,沉声道:“江队长有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不会推辞。” “就是……就是……”江虹被冷冰寒方过于郑重的口吻逗得噗嗤一笑,可却又脸上一红,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过几天我要回家一趟,我爸爸一直逼着我找……男朋友,你如果……如果没事的话,能不能……能不能……来帮我……帮我客串……一回……” “男朋友?客串?”冷冰寒闻言不由一惊,完全没有想到,江虹要让自己帮忙的,会是这样一件事情。 江虹虽然有些羞赧地垂下螓首,不过眼角一直在偷偷留意着冷冰寒的神情变化,眉宇间焦灼一片,似乎生怕他不答应。此时见冷冰寒错愕的样子,还以为冷冰寒是不愿意。玉面渐渐的由红转白,继而由白变青。 这个前一刻尚是倾吐情意、欲语还羞的娇媚佳人,有着说不出的温婉柔顺,可这一刻却变得冷若霜寒,眸子中寒意涌动,美眸中的万种柔情尽数定格为无奈和幽怨。顿时不由鼻翼发酸,眼眶微微一红,险险落下泪来,幽幽道:“当然,要是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思维恍惚间,冷冰寒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江虹的话,而是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不少电影电视和小说中看到这样的桥段,通常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说明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致,甚至于有了很强烈的好感。只要男人也有类似的意思,那通常都能够成事。 当然,这并非绝对,也不排除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望着清丽高雅的江虹,冷冰寒只觉得心头一阵琦念奔涌,这种人间绝色,若是能拥在怀中轻怜蜜爱一番,真个是人间乐事。回想起刚才江虹的各种异样表现,饶冷冰寒对感情一事再迟钝,但要是还猜不透江虹对自己的心思,那才是榆木脑袋哪。 最难消受美人恩,能得到这样一位美女的青睐,冷冰寒心中自然是万分欣喜,似乎在刹那间有了极大地荣耀和成就感。本能的正想要点头,可突然之间一想到温柔可人的王莹莹,还有青春靓丽的方雪儿,心头又不由一颤。 不论自己心里是怎样想的,可现在已经拥有了这样两位别人根本不敢奢望的美人,又还和山口绫琦、黄莺、陈菲她们或多或少有着些暧昧的关系,又怎么能再去招惹江虹呢? 虽然男儿本色,几乎就没有内心中不奢望能够左拥右抱,纵意花丛的男人。可佳人的情深意重,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已经远远胜过普通人,得到了她们毫无保留的爱,这已经让冷冰寒感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益发的感激涕零,又岂敢贪心不足,奢望更多呢? 冷冰寒心中知道,恋爱经历越少的女孩儿思想就越是单纯,在感情上遭遇到伤害时受伤就越是严重,说不定还会对她的一生造成不可挽回的阴影,他可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一个千古罪人。 冷冰寒正要回绝,可抬起头来看着江虹那一向镇定的面容,出奇的有了些许的紧张两只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嘴角浮现出一抹哀怨凄楚的惨笑,说不尽的伤心欲绝,异常惶恐不安,哀伤欲绝的眼神,似乎在等待着终审判决的囚徒一般。冷冰寒不知道,自己那冷冰冰的拒绝的话语,会将这颗原本就异常脆弱的心带来怎样的创伤。 一想到这里,冷冰寒心头蓦的生出不舍的情绪,竟然在江虹含情脉脉的注视和满心忐忑的期待下,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见到冷冰寒点了头,江虹只觉得心中欢悦,对她而言,这已经是最明显不过的主动倒追了,幸好冷冰寒答应了,否则她一定羞愤欲死。 佳人娇颜上的神情转化,自有一番风情蕴藉其中,冷冰寒陡然发觉,此时的江虹,才真的算是一个女人,以前的那位雷厉风行的国安七局女上校,美则美亦,奈何让人心中生畏,却是半点也不敢亲近。 第四百一十四章 郏华正的召见 第四百一十四章郏华正的召见 “什么?郏局长要见我?”冷冰寒不由有些惊疑对安国锋说道。 由于事关机密,冷冰寒已经醒来并康复如初的消息并没有外传,而是仅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不过所有得知这个消息的,都在为他欢呼不已。甚至连首长也在百忙之中亲自打来电话,表示了关切,并再三嘱咐冷冰寒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在逞强,以免让大家担心受怕。 首长的这番姿态,虽然知晓的人不多,可却也让他们浮想联翩。事情虽小,可其中蕴含的意义却是非同寻常,政治上往往一点点蛛丝马迹,只要你细心去观察琢磨,说不定都能看出重大的趋势和走向来。 以前见首长派自己的秘书代为自己来看望昏迷不醒的冷冰寒,是看在王老爷子的份上,毕竟两位老人家不论是于公于私,关系都非常好。而王老爷子也一直是首长最忠实的支持者。不过眼看现在这架势,似乎就完全没有那么简单了。冷冰寒作为一个小辈,即便是再受王老爷子宠爱,也完全用不着首长如此上心,要不你什么时候见过首长这样关心过其他哪家的小辈?不是不能,而是不会,那代表的东西是截然不同的。 莫非这个冷冰寒也已经进入到了首长的眼中?许多人不由得去细细琢磨起这件事情来,以前听说王家要将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男孩儿作为第三代的领军人物重点培养,或许还有些不屑一顾,甚至认为王老爷子是老糊涂了,王家后继无人了,可现在,却再也没有人感轻视起冷冰寒来。更有甚者,开始让人收集和关注起冷冰寒的一言一行的所有资料来。 当然,这些是后话,而冷冰寒对此也是一无所知。他现在最想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冷冰寒最厌恶的地方就是医院了,可惜自己重生之后,却屡屡和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而这里虽然不是纯粹的医院,只是军区招待所的一栋楼暂时征用的,可冷冰寒也觉得受不了。在经过彻底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后,一心就想要离开。何况当时事出突然,他接到安国锋的电话后就匆忙赶来,丢下了一大堆的事情,还把负责护卫他安全的王全中给吓得不轻,电话也无人接听,就好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到处去找冷冰寒的下落。要不是王莹莹后来告诉他一些大致的情况,还不把他给逼疯了。 不过就在冷冰寒准备和王莹莹她们一起离开之际,安国锋却匆忙赶来,告诉他:国安七局的局长郏华正得知了冷冰寒苏醒康复的消息后很是高兴,并要见冷冰寒,并已经从首都启程赶往成都来了。 这件事情很是出乎冷冰寒的预料,咋一听到这个消息,当真好一阵眩晕。 在他看来,虽然自己名义上是国安七局的一员,不过实际上却一直游离于之外,倘若不是这一次机缘巧合下,他也不会参加这样的一次行动。而作为国安七局局长的郏华正,更是位高权重,上将军衔,还是军委委员之一,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要见自己,还专程从首都赶来?这个可真有些费思量了。 冷冰寒可不认为,自己和王家的关系,就能够让郏华正如此降尊纡贵。 望着冷冰寒狐疑地表情,安国锋眯起眼睛,笑道:“你这臭小子,就偷着乐吧,我还从来没见过郏局长如此重视一名下属,还专程从首都赶来?你可要知道,这些年来,郏局长坐镇首都,除非是事关重大,几乎很少有能够劳动他离开首都的。可加上这一次,郏局长在一个月内就已经为了你连续跑了两次成都了,你自己说说看,还有什么比你更有面子的?” 也难怪安国锋如此激动,冷冰寒能得能得郏局长这般青眼相待,实在是让人羡慕之极,同时也少不了西南局的荣耀。 “郏局长是不是很厉害?”冷冰寒突然问道。从得知国安七局这个机构存在以来,他就不知一次在脑海中想过,能够执掌这样一个特殊的权利机构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那是当然!”安国锋很是得意地笑了笑,眼眸中满是狂热的光芒,眉飞色舞地说道:“郏局长可是说是我们国安七局第一人,一身能耐神鬼莫测,真是让人叹服啊。丰功伟绩,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最有名的一次,是当年他曾经有一次去日本执行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黑龙会三大高手率领一众忍者和阴阳师围堵他,结果被他单枪匹马一人尽数解决,鸡犬不留,吓得整个日本高层和异能人士是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真是大快人心。从此小日本再也不敢派人来我国嚣张了……” “大丈夫生当如是!”冷冰寒听他这么一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像高山大海一般的汉子,仪仗万千威风凛凛,叱咤风云,气势如虹,挥手之间,樯橹灰飞烟灭,心中就不由蓦地涌起一股热血,有了几分向往和期冀。 说话时目中隐约有精光闪烁,平淡的话语中也带着淡淡的豪气,让安国锋不由一愣。 郏华正来得很快,也就在冷冰寒接到安国锋通知之后的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他就轻车简行来到了安置冷冰寒的军区招待所。 招待所中远离主楼的一处小洋楼,外界的喧嚣热闹似乎与这里无缘,一身少校军服的冷冰寒在安国锋的带领下,终于在小洋楼里的一间看似普通的房间里见到了这位颇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这还是冷冰寒第一次穿上属于他自己的少校军服,当然也是安国锋的提醒和建议,毕竟这么正规严肃的场合,也需要讲究一下。 这一身笔挺的少校军服,穿在冷冰寒身上衬托得他格外的英挺气质,肩上的耀眼军衔,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军帽将那张俊秀的脸孔遮挡了一小部分,却是更吸引人的注意。冷冰寒几乎是在一片炽热的目光簇拥中缓缓走进了这栋戒备森严的小洋楼。 这栋小洋楼只有三层高,装修地极为朴实,但是却从中隐隐地透出几分贵气。 安国锋带着冷冰寒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得一声请进之后,才缓缓地推门进去。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冷冰寒心中不禁轻轻地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即将见到的这位国安七局第一人会是个什么模样?要知道,华夏源远流长、地大物博,能人异世更是层出不穷,国安七局虽然不能完全囊括,却也是一个极具代表性的缩影。郏华正若要是没有几把刷子,哪里能够镇得住那些个个自认清高,桀骜不驯的异能者? 到这里,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莫名的肃然之气,这种感觉是冷冰寒在其他地方从来也没有感触过的。他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自己紧张的心情平缓了一些,才跟在安国锋身后,缓步走了进去。 刚进入房间,冷冰寒怀着敬仰的心情仰视过去,就不由一愣,出现在眼前的完全不似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气宇轩昂、让人一见就心生敬意的英雄壮汉,而是一个安然坐在太师椅上、神情优哉的老者,双眉入鬓,星目炯炯有光,唇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形成一股沧桑奇魅而摄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老人仅着一身普通的布衣,看起来十分随和,可在冷冰寒眼中,随和之中又有一丝冷傲之意,有一股摄人的气势散发出来,会让人有一种想接近,却又感到高不可攀的感觉,整个人就像山岳一般不可动摇。 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冷冰寒是瞪大了眼睛,这个国安七局的局长的形象,委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可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这样的一种充满了矛盾的心理,让冷冰寒一时间有种不知所措的惊愕。 安国锋却是很严肃地向老者敬了个礼,肃然地道:“报告局长,冷冰寒少校已经带到!” 冷冰寒而出于礼节,也朝着郏华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局长好!冷冰寒特来报到。”虽然并没有真正当过兵,不过冷冰寒前世里可是参加过多次军训的,军礼同样是标准而又有力,很有一种协调和力量的美感。 郏华正微微一笑,带着淡淡沧桑的微沙语音对安国锋说道:“好,辛苦了,你先出去吧!”低缓的话语,有着旁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是!”安国锋敬了一个礼,然后连看都没有看冷冰寒一眼,便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去。 安国锋离开后,郏华正并没有招呼冷冰寒坐下,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冷冰寒也长身而立,一动不动,气定神闲地看着郏华正。俊朗的面容透出一份无形的威仪,而炯炯有神的双目中更隐现一股坚强不屈的光芒。 四道目光在空中相交,有若交缠的雷电,激发了各自内心的狂意。 过了许久,郏华正神态恭谨而不失洒脱的冷冰寒,眸子中流露出几分满意的色彩,脸上才露出了一片淡淡的笑容,微微点点头――眼前这个年轻人清秀俊朗,面对自己神情不亢不卑,一身灵力波动敛而不露,果然气度不凡。 “怎么?看到我有些失望吧?”郏华正对冷冰寒有些促狭地笑道。 “哦,有那么一点!”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也不否认。 “哈哈!你倒是老实。”郏华正闻言是开怀大笑,从办公桌后缓缓地走了出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对着冷冰寒和蔼地笑道:“呵呵……好啦,过来坐吧,不要太过拘束!” 面对着郏局长这般随意自然地对待,就如同是自己长辈要和自己拉拉家常一般,冷冰寒心中不由涌起了一片温暖,当下微笑着应了一声之后,便缓缓地走了过去,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郏华正等冷冰寒在自己身旁坐下后,满意地淡笑着道:“小寒呀,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以前不声不响地,这一下子就给我们局立下了两件大功,很不错啊!” “大功算不上,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冷冰寒微微一笑,淡然道:“换着是别的同事,说不定比我做得更好!” “该做的?呵呵,好好。”郏华正连连点头,目露嘉许之色,“大丈夫有所必为有所不为,很不错。不说别的,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铮铮男儿就是要保家卫国,为国为民做实事。不过你也别太谦虚了……” 郏华嘴角冒出了一丝丝笑意,看着冷冰寒淡笑了笑道:“前一次劫机事件我们就不说了,可这次消灭弑神的地下基地,那可不是谁都能行的,你没见连东北局的江虹队长都差点全军覆没?” “嘿嘿……我不也差点一命呜呼吗?”冷冰寒摸了摸后脑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就是最经不起人夸赞,一有人夸赞自己,就感觉有些惶惑一般。 郏华正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才看着冷冰寒,似乎很是随意地道:“嗯……你这小子身上可是神秘地很呀,不光是能治病,能操纵电异能,那么重的伤,也说好就好了,真想把你拿去好好叫他们好生研究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晕!”冷冰寒倒不是怕郏华正正把他拿去作研究,可一听到这话,就不由想起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科学怪人,将自己当成小白鼠一般,还要切成片来研究,心头就渗得慌。连忙说道:“我也就一般人而已,身上可没有什么神秘的东西……” “哈哈哈……”见得冷冰寒这副震惊地模样,郏华正失声大笑道:“你担心什么,我只说想,又没说真要把你拿去研究。” “呃……”冷冰寒郁闷地摸了摸头,无奈地道:“看来以后做人还是得低调一些才好啊!千万别再出头了,唉……” 第四百一十五章 退出国安七局 第四百一十五章退出国安七局 “呵呵……小子,已经晚了,你现在可是要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郏华正轻声笑道。 “为啥?”冷冰寒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郏华正,不解问道:“郏局长,你不会将我的事情都宣扬出去了吧?” 郏华正看着一脸担心的冷冰寒,突然失声大笑道:“把你宣扬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呃……”冷冰寒干笑了两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不由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国安七局原本就是神秘的机构,郏华正又怎么可能进行宣扬呢? “那什么叫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冷冰寒是大为疑惑不解。 可郏华正却是停口不语,视线落在冷冰寒面上,老脸似笑非笑。冷冰寒心头不禁‘咯噔’一下,若有所思地望着神秘兮兮的郏华正,和声问道:“敢问郏局长,你这次找来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郏华正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轻轻咳嗽一声,缓缓地问道:“小寒,你原来是不是不想加入我们国安七局的?” “郏局长为何现在会提这件事?他的用意是什么?”冷冰寒心头思绪快如电转,思索着郏华正的真实本意,他不相信位高权重的郏华正大老远从首都飞过来,就是为了和自己拉拉家常,一定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的浅笑吟吟,答道:“是啊,我的确是被安局长给哄骗进来的。倒也不是不想为国效力,而是我这个人懒散自由惯了,受不得约束……” “哦。”郏华正轻描淡写的点点头,神色也是很平静,和声道。“那有没有后悔过?尤其是这次差点在行动中丧命?” “那倒没有!”冷冰寒淡淡一笑,却是异常坚决地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国为民,责无旁贷。” 郏华正面上露出了一副嘉许的笑意,微微颔首道:“说得不错。尤其是以你的身份来说,尤为难能可贵。都说爱国心不分地域不分身份,不过换位思考的话,换了是我未必就能有你这样的豪气和壮举,所以我格外的欣赏你和江虹。”言语中流露出由衷的赞叹。 “江虹?难道她也……”冷冰寒不由讶然出声。 “江虹的爷爷是……”郏华正微微一笑,说出了一个名字。 平淡的语气,却有着石破天惊的威力,饶是冷冰寒见惯了各种不可思议的场面,一听这个名字也是不由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失声惊呼道:“是他?这怎么可能?” 郏华正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那个名字说出来,冷冰寒会有如此震惊莫名的表情。很是得意而又有些促狭地笑了笑道:“别说是你了,即便是我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是半天回不过神儿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你可别给我宣扬出去了。” 冷冰寒此时哪里听清楚郏华正在给自己说些什么,满脑子都是浆糊,自己当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客串江虹的男友,还要去她家里,可如今知道了她的家庭,这个事情还能怎么做?一想到这个,冷冰寒就不由是头大不已。 “小寒,如果让你退出国安七局,你会同意吗?” “退出?为什么?”冷冰寒闻言瞳孔蓦地紧缩,神色间惊疑不定。 倒不是他舍不得这个国安七局少校的职位,而是不愿意莫名其妙被拉进来,又莫名其妙被退回去。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你可是我们国内极其少有的人才。可是……”郏华正喟然长叹,神情落寞中夹杂着一抹无奈的痛惜之意,说道:“可是这是上面的最终决议,首长和王老爷子都认为,不能再让你去冒这个险了。虽然你在国安七局能够为国家作出巨大的贡献,可你在其它方面,对国家的作用更为重要……” “我哪有那么厉害?”冷冰寒眉头微皱,心中颇有点啼笑皆非,忍不住打断道:“郏局长,你说的未免又太夸张了些吧。” 郏华正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道:“这些可都是首长的原话,我可没带半点的加工。我也不知道首长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以首长的见识和高度,我是钦佩不已的。所以,我也只得忍痛割爱了。不过不论你在不在我们国安七局,你都是我们的英雄。” 郏华正的语调少有的诚挚,冷冰寒听来也颇有些动容,而忆及与首长和王老爷子相处的点点滴滴,面上不由露出一丝欢欣的笑意,不知不觉间,眼角竟然微有些红润,忙故作若无其事的揉揉眼睛,以遮掩自己的窘态。 而郏华正一直在留意冷冰寒的神情变化,见状心中不由的有了一丝触动,只觉得这个男孩子,如此情深义重,难怪会得到首长的青睐和喜欢了。 冷冰寒能够深切感受到首长和王老爷子对自己那发自肺腑的关心和温暖,也不欲让他们再为自己担心,思忖半晌后,抬起头来看着郏华正和声道:“郏局长,既然是首长的指示,我也没有二话。不过作为一个中国人,只要国家有需要,我还是那句话,责无旁贷。” “好,好!”郏华正眸子中露出一丝异常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似乎颇有些不舍。长叹一声后,站起身来到冷冰寒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出言道:“小寒,我老眼不盲,看得出来,你绝非池中之物,今后一定会有长足的发展。你虽然暂时离开我们国安七局了,不过国安七局永远都是你的娘家,你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只管开口,只要是我们七局能够办到的,知会一声,总能办得妥当。” 一番话情深义重,不论郏华正的出发点究竟为何,可他如此关心自己,冷冰寒听来心中自然有些感动,感激地道:“多谢郏局长厚爱,以后说不定还真有要麻烦局里的。” “不用不用,说穿了,我只是提前来个感情投资罢了,嘿嘿。”郏华正嘴角挂上一抹自嘲的笑意,“我们国安七局说不定哪天也有要小寒你帮忙的地方,到时候你可要仗义出手哈。” 冷冰寒肃容道,“只要郏局一声召唤,我定当从命!” 郏华正闻言神情间也是极为开心,呵呵轻笑着,眉宇间露出一丝淡淡的得意。说道:“小寒,虽然你离开国安七局,不过军衔照常保留,关系转入首都军区。如果不是你刚才升到少校,以你这次的功勋,再升一级也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嘉奖是不会少的。不过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到时候会有人来对你进行表彰,并计入档案中。” 表彰不表彰的冷冰寒倒是不怎么在意,却是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郏局长,这个弑神究竟是什么组织?在国内花这么大代价建立地下基地又有什么企图?” 郏华正闻言眉心一拧,眸子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虑之色,很快,只是一闪而逝,说道:“小寒,原本不想你介入太深,不过既然你问到了,我就把情况简单给你说一下。” “弑神,是目前我们已知的最为强大和神秘的组织,据说这个组织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最初是由一群反对神的异教徒所成立,和教廷进行不屈不挠的争斗,在历史中发生过许多的圣战,比如历时近三百年的九次十字军东征等,都和弑神组织有关、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弑神虽然一直被打压剿灭,可几起几落,却始终也没有被连根拔起,一直以一种神秘不为人知的方式流传延续,时至今日,在全世界都暗中拥有着巨大的能量。” “尤其是到了近代,随着科学技术的昌盛和社会进步,宗教信仰的力量越来越薄弱,而弑神却是趁机崛起,大为发展壮大,网络了各方面的精英人才,在全球的影响力日渐深远。其人员渐渐深入到社会的各个行业和领域,包括经济和政治。不知道有多少声名显赫的达官贵人,或是金融大亨,是弑神的其中一员,或者和弑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可以这么说,甚至连许多国家的发展和政策导向,都或多或少有弑神的影子在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据我们分析,20世纪所发生的各个战争,包括两次世界大战在内,还有五次中东战争、海湾战争等,都有弑神在其后推波助澜……” 冷冰寒越听越心寒,听郏华正这么一说,这个弑神组织可是非同寻常,千年来积累的能量,绝非平常一个国家可以相比的。真不知他们所图为何?财富?权势?或者是统治全球?冷冰寒当初还以为他们潜入国内意图谋夺nf―167号机密文件,是受了别国的委托,利益熏心而致。不过现在听郏华正,才深知远非如此。这个组织结构之严密、所图之深大,或许比别人所知的还要更令人震惊。 冷冰寒内心暗自盘算着,却听郏华正喟然长叹,神情落寞中夹杂着一抹无奈的痛惜之意,说道:“我们国安七局和弑神曾经不止打过一次交道,虽然每次都能够击退弑神,挫伤他们的阴谋,不过也每次都损伤惨重,包括安国锋也都曾经受过伤。尤其是大约二十年前那一次,他们大规模潜入,企图刺杀刚刚才受命于危难之际的首长。当时国安七局还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红星战队,专司保卫中央首长和消灭敌特的重任。我记得那次我们的酆元秋大队长得知消息之后,带领我们红星战队的全体人员和对方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 说道这里,郏华正眸子中泛过一抹极度的痛楚,双目微阖,面上肌肉微微抽搐着,良久苦叹一声,声音中蕴含着极度的悲伤之意,随后扯开衣领,那依旧光滑如年轻小伙子的胸口处,赫然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疤,看起来,就像是被锋利尖锐的爪子给抓伤的一般,令人看了之后不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见到冷冰寒那惊骇的表情,郏华正将衣领理好,哭笑着道:“这个伤疤,就是在那一战中被一个变身狼人留下的。要不是我的心脏天生就偏了两公分,要不是酆元秋大队长拼着自己受伤来救我,就被他活生生将心脏给挖了出来。可即便这样,也是重伤昏迷了三个月之久,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而和我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也在这惊天动地的一战中,几近伤亡殆尽,存活者十之一二,而且几近人人带伤,满身鲜血。酆元秋大队长也是力毙弑神三大高手,身受重伤,埋下了隐患,之后不到两年就病逝了……”说到这里,郏华正不由眼睛红红的,是热泪盈眶。 望着这个国安七局第一人如此伤感难过,冷冰寒也不禁动容。无须郏华正多说,他也知道,这一场激战,红星战队确实是胜利了,但毫无疑问,是一场惨胜。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连郏华正都差点命丧于此,酆元秋大队长也因此役而病亡,弑神的能力确实太为惊人了。 越想到此,冷冰寒阴沉着脸,浓眉拧成了疙瘩,面上不由露出了焦灼的神情。自己手底下放跑了那个风系异能者,而且在一时大意之下,将自己的名字给透露了出去。而自己识破对方的秘密,还干掉了他们几个高手,直接覆灭了他们的地下基地,导致他们是损失惨重。对方必定恨自己入骨,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报复。虽然自己并不惧怕,不过却也和自己想要过平静生活的初衷有些大相径庭了。 再说了,自己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人,根本无法兼顾到家人,要是弑神为了报复自己,将目标转向他们,那么……冷冰寒越想越担心,越想心头越是纠结,恨不得立刻杀上弑神组织去,将这个隐患给彻彻底底除掉。 心中暗自思忖,冷冰寒眸子中寒芒大作杀意涌动。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再临天上人间 第四百一十六章再临天上人间 郏华正大致猜出他的顾虑,忙安慰道:“小寒,你也别太着急了。王老爷子我们已经派出了大量的精干力量去保护你的家人,放心,不会有事的。” 虽然听郏华正这么说,不过冷冰寒心中却始终放不下心来。要是弑神派出几个和自己在地下基地中碰到的那种异能高手,一般的护卫力量根本就无济于事,毕竟国安七局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专门来保护自己的家人。即便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可以,但总不是长久之计,谁知道弑神会选在什么时候下手?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但冷冰寒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这次是自己自愿出手的,也是自己大意放跑了这个漏网之鱼,况且郏华正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也是做到了他这些,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又怎么好再要求什么呢? …… 冷冰寒与郏华正一番畅谈,足足两个多小时后才结束。 而郏华正也没有在成都过多停留,很快就坐上车子,返回太平寺军用机场,然后乘坐一直在那里等候着的飞机,直飞首都。 可以说,他这一趟就是专为冷冰寒而来的,委实难得。 而冷冰寒终于从他原来一直不想加入的国安七局中退了出来,按理说得偿所愿,终于不必为了这些事情而烦心,应该心情愉悦舒畅才对。可冷冰寒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总有些失落的感觉。或许是经历了这次艰苦卓绝,九死一生的苦战;或许是听郏华正讲诉了从以前的红星战队,到现在的国安七局,一代一代人所浴血付出,让他对于爱国和责任的感悟更深了几分。 不过不说自己整天都去打打杀杀,刚开始或许还有些新鲜刺激的感觉,但时间久了肯定也就烦了。而将自己局限于其中,发挥不出自己重生之后对于世界经济发展趋势和“未卜先知”的优势,也有些得不偿失。想必首长和王老爷子也是这样考虑的吧。 他们之所以要让自己退出国安七局,一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再就是也感觉自己在其他方面的成就,应该远远大于在国安七局。 不论怎么说,这也是一段自己人生的经历,平常人难以想象的经历。 冷冰寒坐上军区专门送他的车子,刚走出招待所没多远,才把手机的电池给换上开机,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昏迷了将近二十天,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好在他为了方便,可在冥幽戒子中放了七八块充满的电池,以便随时更换。反正里面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不怕电池跑电。 电话却是老妈黎媛芬打来的。 冷冰寒大学毕业后,手机的事情也就没有再瞒着家人,因为一方面自己名义上在飞远国际银行就职,年薪百万,有个手机也很正常。另一方面,这个时候的手机虽然还是要几大千,还是双向收费,对普通人来说,委实不便宜,不过却也算不得什么太奢侈的东西了。 而冷冰寒有了手机,也方便家人和他联系。 老妈的电话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抱怨冷冰寒很长时间没有打电话回家了。 黎媛芬以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妇女身份,现在却是大连市市委书记的夫人,而且三个儿子个个出息,还很孝顺,真可谓是心满意足,深感此生无憾。唯一觉得不爽的,就是现在什么都好了,可孩子们却一个个都不在身边,让她许多时候真是思念地紧。许多时候也只能通过电话来一解思念之苦。 冷冰寒受伤一事,所有人都瞒着没有告诉冷云翳和黎媛芬,生怕他们担心,这也是冷冰寒所期望的。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冷冰寒曾经昏迷了二十天,自然也就错过了每周至少一个电话的“家规”。 冷冰寒自然又是一阵甜言蜜语,又许下了春节一定回大连陪老爸老妈过年的承诺,这才将老妈给糊弄了过去,放下电话,不由是一头的汗。面对老妈关心的唠叨,想要编造出各种善意的谎言来让她们放心,真比自己在弑神基地里和那些个高手大战三百回合还要来得累,早晓得,就不要忙着把手机电池给换上了。 挂断了电话,这时冷冰寒才注意到,自己手机里起码有好几十个未接电话,有家人打的,有黄莺打的,有小薇和林月她们打的……不过最多的却是长江影视的卫中华,足足有二三十个,平均每天都打了不下六七个。 这个卫中华,找自己这么急,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不然就是牵挂着自己当时提过的与新浪潮公司的合作? 想到这里,冷冰寒不由有些不悦了。自己说过的话,难得他就这么不相信吗?催促都那么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期盼,却又二十天都不给他一个信儿,换着是自己,也会心急火燎,坐立不安。 想到这里,冷冰寒笑了笑,按下了拨号键。 “哎呀,小寒呀,你可总算浮出水面了……”几乎是在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就传来卫中华那亟不可待和喜出望外的声音。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出了点事耽误了。怎么找我这么急,是不是担心我给你许下空头支票呀?” 卫中华哈哈笑了:“小寒,瞧你说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你现在就算让我把所有的产业都卖了把钱给你,我也毫无二话。” 冷冰寒知道,卫中华这话里肯定是有水分的,自己要找他拿过千儿八百万的,估计没问题。不过要他倾其所有,恐怕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话却是听着舒服,不愧是常年在这个圈子中混的人物。于是笑着问道:“那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卫哥你尽管说就是了,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没什么要紧事。你还在成都吧?”得到了冷冰寒的肯定之后,卫中华又笑呵呵地说道:“那太好了,我也在成都,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来天上人间,大家聚一聚,放松放松吧!” 冷冰寒对此没什么兴趣,再说了,这二十天几乎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实在想会去和干爹干妈还有王莹莹他们聚聚,这次自己受伤,可是让他们担心不少。再说了,还有方雪儿,自己才占有了别人,就这么久丢在一边不管不问,也实在有些显得薄情寡义了。 不过卫中华又说道:“小寒,今天可是我们天上人间正式开张营业的大喜日子,你不会不来捧捧场吧?” 这么一说,冷冰寒自然是无法再拒绝了,不论是卫中华背后的卫家,还是韩易恒背后的韩建国,可都是王系的重要力量,不看僧帽也要看佛面,不去是断然不行的。 冷冰寒就叹了口气,只得放弃了先回天蓉商务会所的打算,请开车的司机转道去天上人间。 司机是一种敦实的少尉军官,他可不管冷冰寒要去什么地方,接到的任务就是将这个年轻人安全送去想要去的任何地方。当然是没有二话,方向盘一打,车子在路上转了一个大弯,所幸这个地方相对僻静,路上车少,没有引起什么混乱。 冷冰寒又给王莹莹挂了电话,很是不好意思地说了缘由。王莹莹自然是大为不满,她提前回来和方雪儿苦心张罗了各种美味佳肴,想要和冷冰寒一起吃饭,在为他好生补补身体的,可却是被这个卫中华给破坏了,心中可没少把卫中华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她也很是识大体,只是嘀咕了几乎之后,又柔情款款地叮嘱冷冰寒少喝点酒,早点回来。 男人原本就应该有自己的事情和空间,何况是冷冰寒这样的奇伟男子?要是将他束缚地太紧,管得太多,反而像是风筝一般,迟早会断线。 车子刚到天上人间门口,就见于大成笑呵呵地小跑上前来开门,已经发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点头哈腰的样子让冷冰寒看着不由一阵好笑,这个堂堂的长江影视的副总,怎么就成门童了? 却不知于大成心中更是啧啧称奇,这个冷冰寒不愧是自己的大老板都发憷的大人物,上次是一辆军牌车,这次又换了一辆,而且开车的还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少尉。就连成都军区韩司令的公子也没有这么牛吧?至少也是不敢如此嚣张。 “于总,你还是别这样,我看着心里发慌!”下了车,冷冰寒笑呵呵地调侃道。 于大成被冷冰寒这么一说,老脸不带半点尴尬,依旧笑嘻嘻地低眉顺眼的样子说道:“能为寒少服务,是我于大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换成其他人,想要还要不得呢!”说罢是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让人看来还真感觉,他是在引以为荣。 而门口的有些知道于大成身份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个个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完全呆住了。 连大名鼎鼎的长江影视的于大成副总,对这个年轻人都是毕恭毕敬的,点头哈腰的,那这个年轻人,又得是何等厉害的角色? 而其他一些层次不够的,见到同伴那副震惊莫名的表情,也不由暗中打听一下,来这里不就是想要多结识一些人,拓展自己的关系群体吗?不论是官还是商,想要进步发展,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绝对是寸步难行。 同伴也不藏私,在他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们无一例外顿时脸色大变,然后以一种极为敬仰的目光,注视着冷冰寒和于大成的背影,心中的震惊和嘘叹,还有那么一份无以伦比的向往,自当是溢于言表的。 在于大成毕恭毕敬的带领下,冷冰寒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在电梯门口迎接自己的卫中华和韩易恒。 今天会所正式营业,来得宾客肯定少不了,他们两位虽然都是幕后老板,但肯定也少不了忙。这个时候能到这里来迎接自己,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更是让会所的工作人员是惊骇不已了,纷纷猜测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要两个在他们看来已经厉害地不得了老板放下手中的事情亲自来迎接。 “进去吧,别都站在这里了,就好像是两个门神似的。你们今天不用忙吗?”冷冰寒笑道。 “还有什么事情比小寒你来了更重要?”卫中华嘻嘻一笑,灌起**汤来了。 韩易恒也急忙拉着小寒,说道:“卫哥,既然小寒来了,那其他事情咱们可就不管了,今天好好陪小寒喝上两杯。”冷冰寒上次让人从天蓉商务会所给他们送来不少好酒,可是让他垂涎欲滴了很久了。 进了包厢,门口闪出一道熟悉的倩影,冷冰寒一看,不由微微有些尴尬,这个人正是黄莺。 黄莺今天打扮得也是很漂亮,一身的香奈儿套装包裹着那纤隆合度的完美娇躯,尽展时髦前卫与无限的魅惑。一双精致的皮面穿孔蓝色细杯高跟鞋与不着丝袜的晶莹玉足完美无暇的结合在一起,极其高档造型独特的鞋子衬托出脚背圆滑优美的曲线,一条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水晶脚链优美地圈着欺霜赛雪的柔圆脚踝,和鞋尖、鞋跟上的金色饰品相映,成为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 黄莺的美眸此刻正柔柔的落在冷冰寒的身上,含情凝睇,秋水盈盈,蕴藉着一抹诱人如痴如醉的美妙韵致。或许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无暇的玉面,微罩一抹红晕,粉腻酥融娇艳欲滴。不过却也很是自然地迎了上来,接下冷冰寒脱下的外套,然后很是轻柔地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什么时候来的?”冷冰寒一愣之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轻声问道。 “我……没走,一直在成都。啊,酒店的房费我……自己付了……”黄莺明细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有些口不择言。 冷冰寒一听,不由有些哑然失笑,这个黄莺也真是单纯地可爱,仿佛还以为自己怕她一直住在酒店,多花了自己的钱,专门要强调一下房钱是她自己付了的。真不知道以她的这种性格,如何能在娱乐圈中打拼?就不怕被嚼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第四百一十七章 漂亮也是一种罪过 第四百一十七章漂亮也是一种罪过 哑然失笑过后,心头又有些纳闷,自己已经答应了让她如愿以偿,在长江影视的下一部戏中担当女主角。这都二十天了,她还有什么事情滞留在成都?难道是为了自己? 这个念头刚起,冷冰寒脑海中顿时掠过自己和她在酒店房间里暧昧的一幕,心中就不由一热。 平心而论,冷冰寒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好似在做交易一般,女孩儿付出自己的身体,而收获到她所期待的成名的机会,那自己和那些没品的嫖客有什么两样? 冷冰寒不是圣人君子,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过,却也不想让自己沦落到要靠这种方式来得到女人的地步,甚至连想想都不行,因为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很掉价。不过自己能和黄莺在机缘巧合下相识,或多或少也算是一种缘分。再说,他也能够感觉到,这个黄莺本身并不是那种完全爱慕虚荣的人,至少不让自己讨厌,也就在自己能帮的情况下,尽量帮她一把。 黄莺说这话,除了想要给自己一份心里安慰之外,也想要表明自己没有给冷冰寒增添麻烦,生怕冷冰寒由此而厌恶自己。她虽然知道,钱对于冷冰寒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但一个女人倘若不知进退,是很难能讨男人喜欢的。 殊不知她这话一出,却是让几个人心头一惊,不由有些误解,这个黄莺是不是已经和冷冰寒发生了些什么?要不怎么会突然牵扯到什么酒店,什么房费之类的呢? 可卫中华再三打量了黄莺一番,却感觉她还是一个处女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有些模糊了。 冷冰寒并不知道,黄莺这句话会带给卫中华他们那么多的困惑,只是笑了笑,走到了沙发坐了下来,黄莺有些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坐下了,又殷情地给冷冰寒端茶倒水,搞得想要在几个公子哥面前挣表现的于大成只能干站在那里郁闷不已。 不过即便这样,于大成也很快就被卫中华给赶了出去。 想要在这间贵宾厅里待着,他于大成还真不够格。 黄莺忙完了之后,才像一只小猫一样,静静地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来,或许是怕冷冰寒有些不悦,没有靠得太近,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冷冰寒。 冷冰寒喝了一口茶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卫中华和韩易恒一眼,问道:“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去招呼其他人吗?今天你们邀约的客人应该不少吧?” 卫中华还没有说话,韩易恒就大大咧咧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小寒你来了就好了,其他人哪里值得我们去陪?有洪伟永去张罗就行了。” 洪伟永是会所的经理,也是卫中华从首都挖来的职业经理人,据说善舞长袖,为人世故圆滑,在这一行里很吃得开。 “这不太好吧?”冷冰寒眉头一皱,说道:“都有些什么人?你们不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卫中华也笑了笑道:“没事的小寒。现在没什么大有来头的贵宾,也就晚一点会有几个衙内来,我介绍你认识认识。大家一起聚一聚,喝酒玩牌。” 既然来了就要给足面子,因此冷冰寒倒也没有拒绝,只是笑着点点头。 看到冷冰寒应允了,卫中华竟然不由得轻吐了一口气。 几人很随性地闲聊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固定的话题,顺带还说了一下新浪潮公司和房地产公司的事情。 一提到房地产公司,韩易恒就不由得苦着脸叫苦起来。全因为这前前后后组建的事情,不论是招兵买马,还是组织架构,都让他十足伤透了脑筋。不过经过这些天的努力,总算有了些眉目。更可喜的是,韩建国将军听说儿子在搞房地产公司,破天荒地找时机和他长谈了一夜,虽然还没有说出什么支持和赞赏的话来,但已经足以让韩易恒欣喜若狂了。 一直以来,韩易恒从来都是被老爸给训斥,就几乎没有看到过老爸有如何和蔼亲切的时候,不由得让他更是干劲十足,一定要争取好好表现一次来。因此他也是开始收心养性,很少出去和原来那些狐朋狗友们鬼混,而是一心扑在了房地产公司上面。 而卫中华虽然恨不得当即就能和新浪潮公司建立合作关系,不过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因此,当冷冰寒颇有些歉意地告诉他,由于事务缠身,还没有来得及和新浪潮联系时,他也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不急不急。” 一旁的黄莺却是听得有些傻眼了。听几位大人物,说的这些事情,不论是房地产公司,还是那个享誉世界的新浪潮,就没有一件是她敢去想象的。而听卫总和那个大有来头的韩公子的意思,这一切对于冷冰寒来说,都似乎只是易如反掌、举手之劳的事情,震惊之余,不由得对这个寒少更有了几分好奇和敬仰。 这个时候,卫中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之后,嗯嗯两声便挂断了,回头朝冷冰寒笑道:“小寒,你先坐着,那几个公子哥来了,我去把他们接进来。”说罢有对韩易恒交代道:“小寒可先交代给你了,你要是招呼不好,回来我可找你算账。” “嘿嘿,卫哥,我看你找错人了吧?”韩易恒有些暧昧地看了看黄莺,笑道:“有美女在,能有我啥事?” “这你小子!”卫中华也是会心一笑,不过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地,突然面色一紧,将韩易恒拉到一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丁辰铭是谁?什么事情让他你们头疼?”卫中华刚要走,冷冰寒平和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甚至有些质问的味道,脸色有了些阴郁。 两人嘀咕的声音虽小,却也逃不过冷冰寒的耳朵,他听得清清楚楚,卫中华和韩易恒在商量,冷冰寒对黄莺的态度有些不冷不热的,让他们实在搞不清楚。那等一会儿这个丁辰铭来了,应该要如何来处理这个头疼的事情。 这倒也不是冷冰寒刻意要去偷听,不过既然已经听到了,还似乎和自己有关,那就不得不问一下了。何况,他隐约感觉到,今天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啊?”卫中华和韩易恒听冷冰寒突然提起了丁辰铭,就好像是小偷正在行窃时被抓了个现行一边,大惊失色,慌乱不已。两个人不由得心虚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都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几分惶恐。 被人揭穿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不过此时他们心中的惊骇却是远远超过了尴尬,为了以防万一,卫中华和韩易恒耳语的地方,至少距离冷冰寒有两两三米远,他们声音又小,恐怕有人隔过一两步也不一定能够听见,可冷冰寒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此时的他们心中对冷冰寒,不仅是有了几分敬仰,更有了几分敬畏。 “丁辰铭……是丁部长家的公子……” “丁部长?国土资源部的丁瑜志部长?”冷冰寒问道。 卫中华嘴巴张得大大的,简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冷冰寒,他怎么连这也知道?难怪连自家老爷子对他始终是赞不绝口。 “丁辰铭和我有什么关系?”冷冰寒眉头一扬。 丁瑜志虽然是一个执掌在国内极具权势的国土资源部的正部级高管,不过却也难让冷冰寒畏惧。可是丁家老爷子,却是一等一的顶级大佬,也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即便比起王老爷子来,也是相差有限。单论资历来讲,冷冰寒认识的老爷子中,除了王老爷子之外,其他的几位老爷子都还要略逊他一筹。 尽管丁老爷子前几年就已经退下来了,可眼下在国家最高层的影响力仍然是非同小可,他的存在,和王老爷子在王系一样,同样是丁系派系的灵魂人物。 尤其重要的是,丁老爷子的身体还很健康,要不是冷冰寒的突然出现,治好了王老爷子他们身上的顽疾,那丁老爷子无疑是这些老爷子中最为健康的一个。也正是因为如此,丁系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在东南几省实力强大,几乎是牢牢掌控了省委和政府的话语权。 老实说,现阶段国内的最高层政局,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这几位顶级大佬的身体状况。说得再难听一些,派系的兴衰存败,甚至有一多半取决于几位顶级大佬谁活得更久一点。 因此,也就不难看出,当初那些老爷子为什么会因为冷冰寒治好了困扰他们多年的顽疾而感激不已,甚至将那份感激转化作为了疼爱甚至是溺爱。他们的健康和生命,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不仅仅只属于自己,属于国家,更是属于紧紧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大量的利益群体。 不过,冷冰寒却始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这个丁辰铭扯上关系了,而且看来还不是好的关系。 “不是你,是……黄莺……她……她……”卫中华支支吾吾地说道,声音有些飘忽,似乎显得底气不足。 “黄莺?”冷冰寒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身旁身子微微有些发颤的黄莺,却又似乎有些明白了,冷冷一笑,“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卫中华自然能够感受到冷冰寒的心情变化,心里一阵暗暗叫苦,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会弄巧成拙。不过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冷冰寒将黄莺留在飞远国际大酒店之后,黄莺就一直滞留在成都,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谁知道一天在酒店的咖啡厅里喝咖啡时,却被来成都游玩的丁辰铭给见到了。 丁家的家教还算比较严,因此丁辰铭不想或不适宜在体制中发展,不过也并非是那种坐靠家族长辈荫庇,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也比较成熟稳健,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贪花好色。而且只要是看上眼的,就想要得到,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为此丁辰铭这些年来也曾经惹了不少祸事,不过由于他的出身,根本不需要上头发话,上上下下主动想要来给他“擦屁股”甚至是“助纣为虐”的是大有人在,无不想要通过他抱上丁家这棵大树。 丁瑜志虽然多少知道一些,每次也会狠狠教训他一顿,不过却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呢?除非是有什么问题。 而丁老爷子,却是完完全全被蒙在了鼓里,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乱嚼舌根。 丁辰铭一见到青春美丽的黄莺,顿时是惊为天人,老毛病顿时又犯了。而黄莺避之不及,又他纠缠地苦不堪言,只得厚颜向老板卫中华求助。 卫中华刚开始一听有人敢去骚扰黄莺,是勃然大怒,可等他知道对方是丁辰铭时,不由就大感为难了。 对于丁辰铭,卫中华并没有任何忌惮,但对于他背后的丁家,就不是卫中华,甚至是卫老爷子可以轻捋胡须的。卫中华实在不愿意无故得罪他们,毕竟他做这一行,凭的就是关系。要是真有人来横生枝节,即便是搅不黄也能招惹出无数的事端来,那生意可就没法做了。在这种情况下,要他为一个女人出头,实在有些不明智。 可黄莺却是冷冰寒带走的,他更是不敢得罪冷冰寒。左右为难之际,却是灵机一动,想要以此来试探一下冷冰寒的态度,看看他是不是真会为黄莺出头,也好知道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黄莺。其次还可以将矛盾转移到冷冰寒身上,让丁辰铭即便有诸多不满,也只是算到冷冰寒头上去,真可谓是左右逢源,天衣无缝。 于是就想着给冷冰寒打电话。 可是冷冰寒的电话却是一直都没人接,到了后来干脆就关机了。这可把他急得够呛,没有冷冰寒的表态,他哪里敢将黄莺再送到丁辰铭的手里去?可真要拒绝,必定又会开罪丁辰铭。 这是卫中华极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因为他知道,丁辰铭这个家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惹上了他很是麻烦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 总有讨打的人 第四百一十八章总有讨打的人 万般无奈之下,卫中华不得已,只能是找来各种借口对丁辰铭一拖再拖,刚开始丁辰铭还能够接受,不过时间一长,就有些失去耐心了,昨天就差点翻脸了,还说今天就必须要带黄莺走。这也是卫中华之所以一定要冷冰寒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冷冰寒最是反感把女人当做取悦旁人的工具,尤其这个人还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道:“卫小三,今天我把话丢在这里,我把黄莺当做朋友,不管是哪个公子哥。黄莺喜欢,我没有二话,要是黄莺不喜欢,谁也不能勉强……” 恼怒之余,连平日称呼的卫哥也不叫了,改叫为卫小三。 黄莺一听冷冰寒的话,不由一愣,身子顿时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围住了,心头暖暖的,眼睛一酸,美目中就盈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赶紧背过身子去将眼泪轻轻擦拭掉。虽然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过身子却仍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抽动着。 能被这个男人细心呵护关心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 冷冰寒说这话,站起身子,朝黄莺淡淡说道:“你自己选择吧?要是愿意你就留下了,要是不愿意,我这就带你走,没人可以勉强你。” 黄莺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拎着自己的随身小包快速站起身来,紧紧跟在冷冰寒身边,仿佛只有这里,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温暖的地方。 卫中华大惊失色,赶紧站起身来拦住冷冰寒,有些带着哀求的意味道:“别呀,小寒,我可从来没有勉强黄莺的意思,更没有想过要把她送给丁家那小子。只是场面上的东西,不能不应付一下。你可一定要多多体谅老哥的难处,老哥可是比不了你的。不过没二话,只要你点头,别说丁家这个小子,就是他老爷子来了,我也照样不憷。” 冷冰寒冷冷地看着卫中华,脸色未变,不过心头却也思忖开了。 卫中华说得义正言辞,不过冷冰寒知道,真要出现这种情况,保管他跑得比谁都快。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和胆量去对抗丁家的,何况是为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事。 一阵沉吟之后,冷冰寒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就会会这个小子。” 卫中华闻言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高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冷冰寒真要这样拔腿走了,他可就两面都给得罪了,到时候还用不着两人来找自己的麻烦,就是家里的老爷子,也绝对轻饶不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卫中华就不由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冷冰寒又重新坐了下来,回头对黄莺柔和的轻声说道:“等一下你就坐在我身边,我看谁敢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说着冷冰寒严厉的目光又朝卫中华看了过去。 卫中华心里是不由一颤,只觉得冷冰寒的目光似乎比刀子还要锋利,轻而易举就能将自己活剐了。根本就不敢去对视,只得讪讪一笑,转移话题道:“丁辰铭他们怎么还不上来?要不我去看看……” 就在此时,一个略显有些粗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卫小三,老子来给你捧场子,你居然连迎都不来迎接一下?还在这里唧唧歪歪说我坏话是不是?” 卫中华愣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点实在太背了,平时说什么都没问题,可今天在背后说点什么都会被对方听见。无奈地朝着冷冰寒笑了笑,又打着哈哈道:“哈,铭少大驾光临,欢迎欢迎啊……说着向门口迎了过去。” 黄莺一听到这个声音,却是浑身一颤,绝美的容颜顿时有些花容失色。 冷冰寒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却轻轻握住了黄莺那恍若无骨的玉手。 就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却让黄莺顿时间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安全感,鼓起勇气抬起臻首看着冷冰寒,手也紧紧握住冷冰寒,似乎要用这个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卫中华还没到门口,外头呼啦一下子进来六七个青年,其中打头的那个笑眯眯地看着卫中华道:“卫小三呀,你可真本事哈,生意越做越大,现在都搞到成都来了,钱一定是赚了不少吧?” 卫中华神色有些尴尬,不过却是满脸堆笑道:“呵呵,小打小闹,都是大家给面子抬举,哪里入得了铭少的法眼?以后也还需要铭少多多关照才是!” 冷冰寒和韩易恒都稳稳坐着,没有起身,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位“声名显赫”的丁家二少爷。 丁辰铭中等身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摸样,一身深色的路易威登休闲服,长相还真与丁老爷子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纨绔之气,让人不自禁对他产生一种厌恶的感觉。 打量完丁辰铭,冷冰寒的目光又落在了其他几个人身上,这些人看起来年龄都不算太大,也就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神态也和丁辰铭相似,应该也是二世祖之类的纨绔子弟,那感觉,仿佛天王老子第一,自己就是天底下第二一般。 不过跟在他们最后面的一个人,却让冷冰寒不由眯缝了一下眼睛。这个人大约也就三十左右,黑衣黑裤,身材也不算高大,但却气势凌人。跟在一行人身后,一进门就迅速无比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眼神在房内诸人的身上一一扫过,如同冷电一般。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丁辰铭的随身保镖,一看可知是真正的好手,虽然还比不上中央警卫局专司首长安全的警卫,但也绝非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冷冰寒是此道中的高手,自是不惧他的这种小儿科的目光。韩易恒常年在军营中长大,见惯了老爸那不怒而威的气势,也不觉得。不过黄莺却是觉得被这凌厉的目光一扫,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情不自禁就往冷冰寒的身上靠了一靠。 冷冰寒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一股温暖的气流缓缓注入了黄莺的身体中,驱散了那刺骨的冰寒,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而她的心中,似乎同时也有一股暖流在流淌滋润着。 此时,黄莺恨不得时光就停留在此刻。 丁辰铭笑眯眯地和卫中华说着话,眼睛却在屋里东转西转,突然看到了黄莺,眼前一亮,正欲上前去,却又见到了黄莺身旁的冷冰寒,而且貌似两人看起来还很是亲热,手拉着手的,脸色顿时青了。 麻痹的,自己这么多天,连黄莺的手也没碰着,现在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抢了先,那心中的郁闷和怒火,是难以言表的。 卫中华一见,不由有些着急,急忙说道:“哈,铭少,来来,我给你介绍……” 话还没有说完,丁辰铭一把推开卫中华,径直走了过去,慢慢走到冷冰寒对面的位置坐下,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用一种近乎恶毒的目光看着表情淡定的冷冰寒,又邪邪一笑,笑得有些生硬,又有些勉强,柔声对黄莺说道:“莺莺呀,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 冷冰寒平静的目光硬硬的顶了回去,淡淡笑道:“貌似莺莺不是你能叫的吧?” “麻痹的你算哪根葱呀?没见丁哥在和黄小姐说话吗?谁他妈的撒尿没把裤裆拉上,把你给露了出来?”丁辰铭还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的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就跳出来大声叫嚣道。 卫中华脸色一变,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谁敢这样子和冷冰寒说话,正想要出声,却见丁辰铭眸子中的寒意多少有些收敛,洋洋得意地对黄莺说道:“莺莺啊,我看你还是坐在我身边好了。只要你跟了我,不管是想要当大歌星还是影后,我都能让你如愿以偿。你还年轻,可别被一些小白脸给骗了。”说到小白脸的时候,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其意不言而表。 出乎卫中华的预料,冷冰寒并没有勃然大怒,而只是淡淡一笑,这个世界上愚蠢的人实在太多,他实在是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不过黄莺却冷冷道:“不劳丁大少挂念,我在这里就很好。”有冷冰寒在身边,她似乎得到了无穷无尽的勇气。 “我操!”还是那个男子跳出来,眼球一瞪,大声骂道:“你他妈的给你脸你不要是不是?你下面又不是镶钻的,傲什么劲儿?出来混不就是卖的吗……” 话音未落,一个烟灰缸横空飞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直直砸在那人的头上,顿时开了个染坊,暗红的污血瞬间流了下来,血流满面。 这时才见冷冰寒拍了拍手,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胸,冷冷瞅着那人,说道:“有妈生没爹教的东西,我今天就算帮他们好好教一下你。” 丁辰铭和卫中华全都惊呆了,全然想不到,冷冰寒会一言不发,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顾忌。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层次,即便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很少亲自动手,而是利用各种方式来攻击对方。其间的残酷的争斗,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韩易恒瞠目结舌之余,也是万分敬仰地看着冷冰寒,说道:“哇塞,小寒,你太猛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而那名保镖则是在第一时间就闪身到了丁辰铭的身旁,满是警惕地看着冷冰寒。而冷冰寒则是神情笃定,在一众人虎视眈眈之下,大马金刀地坐回沙发上,一副淡定自然的安定样貌,毫无一丝的畏惧。而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冷笑更让见惯了血腥的保镖也不由的升起几分惧意。 保镖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错愕,“这是一个高手,绝对的高手!” 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无助的颓然感,因为他知道,倘若这个人想要对付丁少,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阻挡。 但不论如何,他也会拼死去挡,这是他的使命,甚至很多时候高于生命的神圣使命。 和丁辰铭一起进来的几个人眼看自己的同伴吃了亏,不由嚎叫起来,就想要一涌而上,好生教训一下这个居然敢动手打人的家伙。 要知道,这些年来,依仗着家族的权势,他们还从来没有受吃过这样的亏,哪里肯善罢甘休?此时,他们全然顾不得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了。再说了,以他们的家势,哪里还会在乎对方是什么来头? “你们谁敢?”韩易恒一声怒喝,一跃而起,冲到冷冰寒前面,指着几人。他虽然并没有真正当过兵,但从小就在军营里目染耳濡,那股气势还是很有些惊人,骇得几人顿时止住了脚步,有些吃惊地看着韩易恒,不知所措。 他们这里也不全是跟着丁辰铭从首都过来的,也有成都本地的衙内,跟着来凑热闹的,当然认识韩易恒这个军区司令的公子。要知道,这可是一个随时可以从部队上拉出上百个大兵的主,军队又自成系统,真要惹了他,吃了亏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卫小三,这就是这个会所的待客之道?”丁辰铭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卫中华冷冷问道。 卫中华感觉很悲哀,虽然对发生的一切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却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的地步。但不论他多么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要不然,事情闹大了,自己两头受气不说,光是会所第一天正式营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名声可就挂了,以后还怎么开下去? 于是先是装模作样地大声对韩易恒大声斥责道:“你干什么?来者是客。”说罢又对丁辰铭笑道:“铭少,给我一个面子,这位是冷冰寒,寒少,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和气……” 话还没有说完,丁辰铭打断了他,看着冷冰寒,目光异常冷峻:“冷冰寒是吗?我叫丁辰铭。今天的事算是我给卫小三一个面子,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想和你赌一把,输了的人自动滚蛋,赢的人可以得到莺莺……” 第四百一十九章 公子哥之间的争斗(1) 第四百一十九章公子哥之间的争斗(1) 黄莺脸色大变,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冷冰寒,琢磨他冷漠的面孔下那的心思,会不会真把自己当做赌注? 这样的事情,黄莺也曾经不止一次听说过,这次轮到自己了吗?而不知不觉间,掌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却不料冷冰寒淡眉微皱,冷眼瞥着丁辰铭道:“你脑袋烧坏了是吧?黄莺不是货物,也不属于谁,我们没有人有权利拿她来当赌注。何况……”冷冰寒冷冷一笑,不屑道:“想要和我赌,你还不?够?格!” 丁辰铭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仿佛刚才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整个屋子里,除了冷冰寒、黄莺还有卫中华和韩易恒之外,其他跟着丁辰铭来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很好,真是好极了!”好半晌之后,丁辰铭才止住了笑声,开口连说了几个好之后,面色猛然一冷,嘲讽的目光在冷冰寒面上转来转去,冷冷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说我们丁家不够格的,呵呵,你有种。” 冷冰寒不慌不忙道:“丁家是丁家,你是你。丁老爷子戎马一生,为国家倾注了一生心血;丁部长也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建功立业,自当赢得大家的敬仰。不过你……”说到这里,依旧平静,嘴角依旧挂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正眼都不看丁辰铭一下,道:“除了依仗着家里的余荫,纨绔之余,还为国家做了些什么?” 丁辰铭平日里受惯了别人的吹嘘和热捧,哪里听过如此刺耳难听的话?一时间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冷冷一笑:“别在这里趁口舌之快,有本事咱们就来赌一场!”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赌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是不会和你拿黄莺来赌的。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值得拿来赌的?” “输的人跪地求饶,学三声狗叫,以后再见到对方退避三舍,永不争锋。”丁辰铭盯着冷冰寒,恶狠狠地说道。 众人大惊,这个赌注也实在过于夸张了些了。他们这些公子哥们,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为了面子之争,很多时候不惜大打出手,搅起天大的风波来。真要这样,那输的人以后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可言?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面混?只会成为大家的笑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丁辰铭既然敢提出这样的赌注,那是不是有什么杀手锏,稳操胜券? 韩易恒虽然有些大大咧咧地,不过却也不笨,正想要劝阻冷冰寒不要应允,不过冷冰寒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呵呵,有点意思!” “当然有意思,就不知道你够不够种来赌?”丁辰铭更加有恃无恐了。 “听说丁少有一间船运公司?”冷冰寒不答反问道。 丁辰铭闻言不由一愣,不知道冷冰寒为什么会突然说起什么船运公司,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丁辰铭利用家族派系在东南诸省的力量,暗地里成立了一间船运公司,明里运输货物,暗地里却是大量走私汽车、烟草等物资,获利极大,是丁家最其中一个主要的资金来源,平日里就由丁辰铭负责打理。 “呵呵,丁少也别紧张,我只是觉得我们的赌注还不够刺激,你如果原意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上这个的话,我想我会有想要和你赌上这一局的意愿。”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冰寒的口气也实在太大了吧?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万两万,而是一家资产规模数亿的船运公司。 丁辰铭脸色顿时变了,眼神也一下子就锐利起来。 船运公司虽然是他在打理,可却根本就没有权利处置,更别说拿来作为赌注了。真要是不小心给输了,老爷子还不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怎么,不敢?还是作不了主?”冷冰寒端起桌上的红酒轻轻饮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笑道,平和的语气中似乎充斥着不屑和嘲讽的意味:“当然,你要是为难,那就算了。” 说话的时候,冷冰寒轻轻笑着,露出一口整洁的牙齿,笑容很是灿烂。 他的这种神情,更是极大地刺激了丁辰铭的神经,丁辰铭一看见冷冰寒的笑容,就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将这张自己一看就万分厌恶的脸砸地稀烂。 “呵呵,想要赢我的船运公司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知道你又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和我赌?”丁辰铭死死地盯着冷冰寒,冷冷地问道。 冷冰寒笑得越是灿烂,丁辰铭就越是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这连赌什么都还没说呢,他凭什么敢赌那么大?无外乎就是想要给自己出一个难题,好吓退自己,可自己就偏偏不让他称心如意。他就不相信,连自己都很为难的事情,这个只是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过的冷冰寒会真比自己有钱。 “卫哥,你的长江影视应该值个四个亿吧?”冷冰寒忽然对卫中华发问道。 卫中华看着事情的发展一步一步升级,两个公子哥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眼看火药味越来越重,正感头疼不已了,不防事情一下子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一时未曾回过神来,很是诧异地看着冷冰寒道:“嗯,大致差不多。” 长江影视的实物资产值不了这么多,不过加上品牌等无形资产,还有许多明星的合约在手,四个亿只多不会少。 “这间天上人间会所也应该值得了差不多一个亿吧?”冷冰寒四下环顾了一周,随口问道。 “加上地皮,一亿出头。”卫中华虽然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过却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丁少的船运公司市值加起来也不到五个亿,用这两家公司来和你赌,应该差不多了吧?”冷冰寒嘴角含笑神色笃定一片。 “什么?”所有人都是惊诧莫名,就连卫中华也傻眼了,这两个公子哥斗气,怎么又把自己给扯进去啦?还把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命根子拿来当赌注,这也实在有点太那个了吧? 丁辰铭更是脸色巨变,他实在想不到,冷冰寒竟然会如此“强悍”!居然把卫中华的长江影视和这个才开业的会所拿来豪赌。价值五个亿的东西丢出来,眉毛都不眨一下,仿佛在大街上买个烧饼,丢下两块钱那般轻松自在。 “呵呵,你也太夸张了一些吧,拿别人卫小三的身家来赌?”丁辰铭冷笑道:“你怎么知道,别人就愿意陪你冒这个险?” “嗯,也对!”冷冰寒居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看了卫中华一眼,淡淡道:“不知道卫哥是否给我这个面子呢?” “卫小三,你可要想清楚,别人拿你的东西来赌当然不心疼。可是一旦输掉了,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丁辰铭冷冷地对卫中华说道,循循善诱着,规劝之余还不忘离间一下两人。 而卫中华是彻彻底底傻眼了。 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和控制。而此时,自己更是面临着无比艰难的抉择。 平心而论,他当然是不愿意将熔铸了自己全部心血的家当拿给别人去这样豪赌,可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冷冰寒已经发了话,要是自己拒绝,以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而且还必定会将他得罪地死死的。 卫中华知道,得罪了冷冰寒,或许他不会太过于为难自己,但自己在想要有些想法,可就基本上不可能了。 再说了,卫中华也一直看丁辰铭不顺眼,倨傲不已,每次见到自己都是趾高气扬地“卫小三”、“卫小三”的叫着,就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而据他这些天和冷冰寒的接触,感觉冷冰寒就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那深度和高度,即便是自己这个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好些年的老油子,也是自叹不如,按理说不该这么冲动的。 难道他真有必胜的把握? 卫中华一生中,没有碰到过如此艰难抉择的时候,真是左右为难,心慌意乱。有心想要赌上一把,可又怕真有个万一,那一切可就完了。可要是不去冒这个风险,错过了这个机会,自己永远也很难再被冷冰寒纳入体系之中了。 左思右想,也不得法。而他也知道,现在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 冷冰寒倒也不急,端起酒杯慢慢饮了一口,身子往后一靠,望着卫中华,不吭声,脸上甚至还浮起一丝笑容。 几个亿对他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儿科。他这样做,一是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丁家二少爷一个教训。要么知难而退,要么真的斩断他们丁家的一只手,即便不能伤筋动骨,也要在他们身上撕下一块儿肉来。同时,更算是为国家堵住了一个走私的渠道。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了? 至于拿卫中华的身家来赌,也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要他以后尽量少做这种那旗下的女艺人女明星去牵线搭桥的事,更不要想利用自己。再有也算是一次考验,要是他连这点魄力和对自己的信心都没有,光是嘴上说得好听,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那这样的人,冷冰寒是看不上眼的。 丁辰铭说完话之后,双手抱胸,一双眼睛斜斜地睨着卫中华。 他根本就不相信,卫中华会为了一个人而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这种事情连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匪夷所思。 不过丁辰铭心头又隐隐有几分失落,要是卫中华脑袋上不知哪根神经给搭错了,真给答应了,说不定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掠掘到五个亿的巨额财富,而且这些财富可都是属于自己的,不像现在,只能看着船运公司就像印钞机一样,可真正揣进自己口袋的,却是微乎其微。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有些期冀卫中华点头应下。一时间,心头是充满了矛盾。 卫中华常年在外打拼,虽然有家族的帮助,不过能够成就这么大的事业和场面,也绝非常人,不论如何为难,不过却也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一咬牙,手也攥地紧紧地,笑了笑,不过嘴角扯得有些怪异,显得甚至有些狰狞,大声说道:“既然小寒你看得起我这点不成气候的坛坛罐罐,尽管拿去好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韩易恒也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卫中华,不知道他究竟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心头有些忿忿不平地嘀咕道:“这间会所也有我的份儿呀,怎么就没有问问我的意思?”那感觉,就仿佛是被大人遗忘了的孩子一般,心中充满了委屈。 “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丁少?”冷冰寒望着丁辰铭,淡淡笑道。脸色没有丝毫得意和意外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完全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的。 “卫小三,你真考虑清楚啦?确定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冒这个险?”丁辰铭脸上阵红阵白的,嘴角也微微有些抽动,不知道是因为可以赢得这么巨额的一笔财富而激动不已,还是因为卫中华帮着冷冰寒,让他大感颜面无存而恼羞成怒? “不劳铭少费心了,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既然下定了决心,卫中华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心头还是在打鼓,不过场面上却不能露怯了。定了定心神,笑着摇摇头道:“何况我也不觉得这就一定是冒险,赌博嘛,没到最后,谁也说不清楚结果会怎么样,说不定是我们赢了你的船运公司呢?怎么?铭少害怕了吗?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你……”丁辰铭是又气又急,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卫中华这话说得有些“毒辣”,直接将他推到了墙上,下不来台。 却不料韩易恒此时也唯恐天下不乱似地跑出来凑热闹,笑眯眯地说道:“丁二少,这么好玩的事情,要不也让我凑一份子?小弟家底薄没多少钱,也就一家正在组建的房地产公司,前前后后加起来多少也有一两千万,实在是小菜一碟。丁二少你也多多少少让我赚点……” 第四百二十章 公子哥之间的争斗(2) 第四百二十章公子哥之间的争斗(2) 丁辰铭闻言,一张小白脸顿时黑成了锅底。 冷冰寒却摇了摇头,对韩易恒说道:“你就别去凑这个热闹了。反正会所你也有份,等到时候把船运公司赢回来后,其中40%的股份作为你和卫哥的报酬,你们再按照投资比重来分就是了。” 不论卫中华和韩易恒经过怎样的心理挣扎,但既然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那自己也不吝啬分他们一些好处。 冷冰寒这句话,就仿佛吃定了丁辰铭一般,更是差点把他的鼻子都给气歪了。好在心脏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说不定心脏病都要给气发了。却也彻底激怒了丁辰铭。 不过丁辰铭还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冷冷道:“那我们赌什么?” “随便!”冷冰寒耸耸肩,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既然赌注是我提出的,那赌什么就由你决定好了。”这个意思就是说,不管什么我都吃定你了。 所有人闻言都是不由一惊,冷冰寒这话似乎说得太大了。就连卫中华也是心头一凉,连道完了完了,这冷冰寒平日里看起来那么聪明大气,可今天怎么就犯了糊涂,怎么能够这样子说呢?这不明摆是给对方送钱吗? “丁哥,怕什么怕,就和他们赌。我们都支持你!” “是啊丁哥,他们给你送钱你干嘛不要?” …… 跟着丁辰铭来的其他衙内们见冷冰寒如此嚣张,也都是忿忿不已,纷纷叫嚣起来。在他们看来,丁辰铭就是他们的领头人,要是丁辰铭丢了面子,那他们个个也都是颜面无存。 “不!”黄莺芳心激动的同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猛然间站了起来,阻止道:“这不公平!” 说罢又看着丁辰铭沉声道:“丁少,我人微言薄,不过既然是赌局,就应该公平公正,要不然,即便你赢了也不是英雄好汉!”娇柔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那肃容一片的芙蓉玉面,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心生警惕。 黄莺只是下意识的冲动,要是换着平时,她哪里敢当着这么多的大人物说这些话?可此时,却宛若是神仙附体一般,全然不管不顾了,只是觉得这样子赌对冷冰寒不公平,怕他会吃亏,所以不由自主的加以维护。 黄莺的举动显然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顿时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而窈窕动人的娇躯拦在自己的面前,隔着这么近。冷冰寒都能感觉到这美妙纤体传来的热量与中人欲醉的甜美体香。而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黄莺的娇躯轻轻颤抖着,这种**的颤抖,即便是在此时此刻,也不由得让人有些魂不守舍。 听得出黄莺娇柔语气中那浓浓的关心之意,冷冰寒默默点头。虽然并不需要,不过还是朝着她一点头。黄莺俏脸微红,竟似不敢与他对视,轻轻侧过面去。 丁辰铭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不阴不阳地说道:“呵呵,冷冰寒是吗?怎么说出来的话是放出来的屁吗?还要一个女人还帮你擦屁股。” 此言一出,跟他来的那些衙内们也是纷纷大笑起来,还有人笑骂道:“就是,有胆说没胆做的孬种,干脆回去躲在你妈怀里吃奶算了。” 黄莺微微垂下螓首,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好意给冷冰寒带来了难堪,可是现场的气氛却也让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妥,望着神色肃穆一片的冷冰寒,她不由得有些惶急,眼中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冷冰寒缓缓起身,轻轻将黄莺拉到身后,手掌压在桌子上,淡眉微皱,冷眼瞥着丁辰铭,道:“我要说的已经说了,敢不敢应是你的事情,再出言不逊,我打烂你们的狗嘴!” 淡淡的话语中蕴含着无比强烈的凛冽杀机,而冷冰寒的面色也变得阴沉可怕,面上布满肃冷阴鸷的恐怖神情,尚未动手,慑人的寒气已然逼人而来,便是身旁的黄莺,也不自禁的被他眸子中的血腥之意骇的花容失色,喘息不定之下纤手死死的按住怦然乱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颗芳心就会因为过度的颤动而跳出胸膛一般。 而丁辰铭等人都被冷冰寒的厉色,吓得齐齐站起身子退开一步。而那个黑衣人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众人面前,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冷冰寒,脸色却也带着几分警惕和惊骇之意。那无形的寒气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足以令人心胆俱寒全身悚栗、四肢不能移动半寸。 好在冷冰寒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黑衣人心中不由大大出了一口气。 丁辰铭连退几步之后,才察觉到自己居然被冷冰寒给吓唬住了,更觉得没有面子,脸色猛地一寒。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丁辰铭觉得自己再没有出息也不能落了丁家的面子。 “你真敢任我选择赌法?”回过神来之后的丁辰铭面露喜色,不敢置信地问道。 在他看来,冷冰寒此刻的表现十足就是一个丧失了理智的赌徒,信心爆棚,却完全忽视了其中的风险。若只是年轻人斗气,拿过几十百八万来玩一下也就算了,不值一笑。可如今却要将卫中华的长江影视和天上人间会所拉下水,就实在是有些疯狂了。 丁辰铭就自认为自己是比较疯狂的人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比自己更疯的人。 “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意思了。”冷冰寒那双灿若星河的双眸,突然间变得寒意凛然,望着丁辰铭,其中更是充溢着奚落与嘲弄之意。笑了笑说道:“刚才还见丁少豪气冲天,不晓得现在临到头了,会不会硬不起来了。” 这个“硬”字颇有些暧昧,话一出,便不由惹得韩易恒和卫中华是“扑哧”一声,而早就被惊骇地瞠目结舌的黄莺更是忍俊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就如同小鸟伊人般紧紧地偎依在冷冰寒身旁的黄莺,但心头却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出生普通人家,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大场面?眼见眼前的这个男人随口就把卫总的长江影视拿来作为赌注,差点没给吓晕了过去。 作为长江影视的一名签约艺人,她自然明白,这家影视公司的地位和重要性,那是一般人所梦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即的地位和财富。然而,此时,她才发现,在这个寒少面前,长江影视与一株大白菜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在她心目中,冷冰寒之所以会冒着如此令人惊骇的风险,多半是为了自己。 望着冷冰寒潇洒和淡然自若的身影,黄莺心中暖意密布,纤柔的嘴上绽放开一丝清丽无边的笑容。 冷冰寒俊雅的面容固然赏心悦目,身份地位固然惊世骇俗,可这还不是彻底吸引黄莺的地方,他那种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睿智与善解人意,那无限的洒脱,那种对于自己的照顾和柔情,才是让黄莺一直冷漠而高傲的芳心开始悄然融化的原因所在。 就在冷冰寒说出赌法让丁辰铭随意选择的那一瞬间,黄莺心中甚至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实在不行,就算去陪陪这个恶心的丁少爷好了,不论如何,也不能牵累到了冷冰寒,大不了就当是给疯狗咬了一口就是。 “小寒,我看算了吧。这么大的事情,丁二少爷也不好马上拿主意,还得回去与家长商量一下才行。”韩易恒又笑眯眯地加了一句。 韩易恒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除了备受家中老头子赞誉的冷冰寒之外,还没有谁能够让他叹服的,就别说这个看不顺眼的丁辰铭了。现在是输是赢他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而是一定要将这个丁辰铭挤兑个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目空无人? 丁辰铭原本就有些心动,权因这场豪赌他是占尽了便宜,要是在这样的优势下都避而不战,传出去了以后自己哪里还有什么颜面?但毕竟事关重大,绝非几十上百万小打小闹的玩意儿,让他不得不再三犹豫,生怕有了什么闪失。 但被冷冰寒和韩易恒这么一挤兑,丁辰铭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其实此时他也是无路可退,就算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面子,却不能不在意老丁家的面子。况且,这对他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又凭什么不去赌呢? “既然连卫小三都可以不顾及身家执意要玩一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拿定了主意,丁辰铭冷冷笑道:“只是希望大家进行一个公正,以免到时候有人输了抵赖,那就没意思了。” “我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谁敢耍赖?”韩易恒两眼一瞪,不满地骂道。 “铭少好主意,我也正有此意,免得到时候有人不认账!”别看卫中华心中就一直在打鼓,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输人不能输阵,这是卫家老爷子一直以来的教诲。 有权有势就是好办事,几个电话一打,律师和公证处的人就屁颠屁颠跑来了。虽然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让他们个个都不由得暗中嘘叹不已,真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一个简简单单的意气之争,都会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来。 惊叹归惊叹,腹诽归腹诽,不过手底下却是不慢。他们也知道,要想自己过得好一些,很多事情,还是看见当没看见,听见当没听见好。最好是有间歇性健忘症,彻底将今天的见闻忘到九霄云外去。 “小寒,你拿的准,一定能赢?” 在等待律师和公证人员制作相关文件的间歇,两拨人各自占据了贵宾厅的一角休息,泾渭分明。而冷冰寒他们才刚落座,卫中华就不由迫不及待地问道。 也不怪他如此没有底气,原本好好地一次会所开业,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连赌什么都还不知道,冷冰寒就押上了他的身家,能不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吗? “怎么?对我没信心?还没签字,你要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冷冰寒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看不出有丝毫紧张的神情。 “卫哥,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对小寒有绝对的信心。”韩易恒大大咧咧地说道。 卫中华白了他一眼,心头腹诽道:那是当然啦,你只拿了两千万出来,就占了会所40%的股份,就算有什么问题,损失也不过就两千万,不会伤筋动骨。冷冰寒压下的,可是我所有的身家啊!一旦输了,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不过这话却是只能闷在心头,不能讲出来的。 冷冰寒当然明白卫中华此时的心情和感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呵呵,放心好了。你现在以其为此而发愁,还不如想想,接受丁家的船运公司后该如何管理!”言下之意,船运公司会交给卫中华来打理。 毕竟在丁家的地盘上抢了丁家的心头肉,即便丁家打掉了牙只能往肚里吞,但风波过后,丁家还会像以前那样照顾船运公司吗?不三天两头来找茬就不错了。 而如果是卫中华来打理船运公司,丁家在很多事情上,至少在明面上不敢肆无忌惮,毕竟卫家虽然不及丁家,但也不是任人揉搓的主,方方面面的关系,也都错综复杂,一般的人员是轻易不敢牵扯其中的。 这是飞远也有所不及的地方,何况冷冰寒并不想现在就将自己和飞远的关系曝露出来。 卫中华都不知道冷冰寒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难道是因为王老爷子的缘故?可丁家还有丁老爷子呀?再说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又怎么能去惊动他老人家呢? 不过到了现在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他只能陪着冷冰寒一条路走到死。 卫中华可怜兮兮地说道:“小寒,要是真给输了,我可就卷起铺盖卷跟你混去!” 冷冰寒和韩易恒同时笑了起来。而黄莺则是从来没有见过卫总这般模样的,顿时就给怔住了,随即不由掩口笑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公子哥之间的争斗(3) 第四百二十一章公子哥之间的争斗(3) 卫中华也跟着晒然笑了笑,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大杯红酒,也顾不得韩易恒嘲笑自己像他一样牛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巴,轻叹一声说道:“小寒,反正不论生死,哥哥是跟着你走了。不过你也别大意,这个丁辰铭看起来大大咧咧,莽莽撞撞的,不过却也心细如丝,心眼最多,你可别大意上他的当了。” 其实这点冷冰寒又怎么会不知道? 自成王老爷子明确要立自己为王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后,干爹王培元可是把国内各大势力的情况给他一一作了分析。同时自己也要朱建军动用国内外的一切力量,收集整理和分析相关的资料,务必让自己心中有数。 而丁辰铭这个丁家二少爷,虽然没有混体制,但能够得到家族的重用,打理为家族源源不断供血的船运公司,又岂能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不过冷冰寒缓缓站起身子,随意地一笑:“放心,我心中有数。”只是唇角泛起的微笑略显苦涩。上次自己和刘彬的事情,不知道被多少人传言成自己和他争风吃醋才大打出手,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更是不知道会被别人传成什么样子,总之,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之一旦了。说不定,这个“好色”的名头就会一直跟着自己,再也去不掉了。 可正因为如此,冷冰寒的笑容中微微带着几分忧郁,更是为他那俊美的相貌凭空增添了几分魅力。便是在影视公司里见惯了帅哥俊男的黄莺也不禁沉溺在他的笑容中,神情恍惚中险险有些不能自拔,反应过来不由得玉面绯红一片。还好一旁的卫中华和韩易恒满脑子全都是这场豪赌,纠结不已,这才没被她那腮晕潮红、羞娥凝绿的绝色美态勾去了魂魄。 那些律师和公证人员不愧是专业人士,没多大一会儿工夫,所有的文件就已经起草完毕了。 丁辰铭仔细看过文件之后,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瞥了冷冰寒一眼,冷笑道:“呵呵,我已经签了,现在可就看你了。” 冷冰寒也仔细审阅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朝卫中华点了点头以作示意。毕竟赌注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卫中华的,这个字可需要他才能签。 卫中华接过文件,执笔的手都不由有些微微颤抖,这一笔签下去,关系的可是自己一生的努力。 虽然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当真正到了签字的这一刻,他的心还是不由蹦蹦直跳,浑身直冒冷汗,甚至连头都有些感觉晕晕乎乎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卫中华平抑了一下波澜起伏的情绪,又长长地吐出这口气,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仿佛是认命了一般,将文件交回给律师手里,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瘫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丁辰铭见状,不由面露喜色,就仿佛在卫中华签名的那一瞬间,名下的长江影视和天上人间会所就已然属于自己了。 “好了,既然所有手续都完备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我实在不愿意再在这里和你们浪费时间。”冷冰寒起身缓缓说道。 “既然你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我了。”看着冷冰寒那气定神闲的表情,丁辰铭眸子中也闪过一抹狠毒之色,转而恢复常态,笑道:“我想过了,为了不让别人说我占你便宜,我们就赌两场好了,一场文斗一场武斗。文斗就比赌术,骰子麻将梭哈随你选择。武斗呢就由我们这里的一个朋友和你比斗一场。” “文斗武斗?”冷冰寒闻言倒是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玩这一手,面上更是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丁辰铭见冷冰寒神色变化,便认定他十有**心存怯意,心中暗自有些得意,接过话来和声道:“别说我欺负你,只要你能赢其中一场都,我都算你赢。呵呵,是不是很照顾你呀?” 卫中华却是脸色一变,问道:“不知道是不是铭少你上场和小寒赌?” “当然不是!”丁辰铭有些诡异地笑道:“不是说好赌法由我来定吗?我当然能够决定由谁来和你们赌。” 此言一出,卫中华与黄莺等人的面色俱都变得死灰一片,仿佛连心底最后的一线希望都破灭了。 不过冷冰寒却是丝毫不在意地淡然一笑:“行,那就快点开始吧!” “小寒,这怎么行?明显不公平!”卫中华急忙拉着冷冰寒的手低声道,脸上满是焦虑的表情。 丁辰铭笑道:“呵呵,怎么不公平?我们也只在这里派人,要不你们替冷冰寒赌也行呀!” “赌就赌,我来!”卫中华捋了一下衣袖,就打算上前。在他看来,自己平日里还曾经赌过不少,或多或少也有一些经验,至少应该比看起来根本就不懂这个的冷冰寒赢面要大一些。 却不料冷冰寒一把将他拉住,笃定地笑道:“你就在旁边看着好了,放心,不会把你的家当给输掉的。” “呵呵,够胆识,我喜欢。”丁辰铭面带笑容,和声询问道:“骰子麻将和梭哈,赌什么由你选吧,免得别人说我们不公平。” “骰子吧,这个最简单。”冷冰寒和声笑着道,面上笑容和煦而优雅。 “寒少,你会骰子吗?”一旁的黄莺柔声问道,话语中的关切之意清晰可辨。卫中华和韩易恒也是直直地望着冷冰寒,一脸的焦虑和担忧。 “一点点。”冷冰寒面上露出了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 事到如今,卫中华已经只能期冀奇迹的发生了,沉着脸,按动了贵宾厅里专设的通话器,让人送赌具上来,片刻功夫,一个漂亮的女侍应生就捧着一个锦盒跑了上来。 卫中华接过锦盒随手打开,锦盒中放置着六粒玲珑剔透雕塑完美的骰子跟一个不锈钢骰盅,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我们专门从赌城蒙特卡罗买来的福乐公司生产的顶级产品,分量尺寸完全合乎标准,而且绝没有灌铅或是灌水银,请过目。” “哈哈,我还能信不过你卫小三吗?”丁辰铭哈哈笑道,不过却又微微摆头递了一个眼色,一个灰衣男子便走了出来,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相貌平凡,只是一双眼睛神光隐隐,让人不敢小觑。 冷冰寒瞳孔猛然一缩。他敢肯定,这个灰衣男子绝对是后来才到了,前面和丁辰铭一起进来的人群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灰衣男子拿过卫中华手中的骰子仔细检验了一番,才退了回去,朝丁辰铭点了点头,示意赌具没有问题。 卫中华心头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却无处发泄,又看了看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道:“不必看了。” 检验过赌具之后,众人一起移步走到了贵宾室里专设的大赌桌前,冷冰寒坐了下来,而那个灰衣男子也在他面前坐了下来,面色始终不变,沉稳的宛如一座亘古雕像一般。毋庸置疑,他就将代表丁辰铭来和冷冰寒一决胜负。 “怎么赌?”灰衣男子的声调跟他的人一般沉稳,没有丝毫的波澜。 冷冰寒暗自点头,这人看来年纪也不大,但是心境的磨炼功夫算是练到家了,不愧是丁辰铭邀来的高手。要知道,赌术,除了技巧外,很多时候也就是心理素质的比试。 “随便,越简单的越好。”冷冰寒无所谓地说道。这神情,看在卫中华他们眼里是着急不已,可在丁辰铭他们眼中,却又显得是嚣张跋扈,更是让丁辰铭恨地牙痒痒的。 “三局两胜,第一局,比大,第二局,双方互猜点数。第三局,双方互相摇出对方要求的点数。”灰衣男子面无表情地道。 冷冰寒点了点头,和声道:“可以,既然你是行家,就先开局好了。” 话音刚落,二人身后的人马纷纷退了开去,此举自然是为了避嫌。不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二人身上,似乎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灰衣男子也不多话,取过骰盅,默不作声的将骰子抓起投入其中。 冷冰寒暗自点头,虽然自己算不得赌术高手,在日本也是全凭特异的能力作弊才赢了樱花会。但多少也知道,真正的高手对决,很少会去玩一些华而不实的花活,除非是采用心理战术,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而冷冰寒也留意到灰衣人的手: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不留一丝泥垢,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均匀,无须多说,这肯定是一双极其灵巧的手。而通常手灵巧的人,在赌术上都能有相当高的造诣。 灰衣男子开始晃起骰盅,他的动作毫无花哨,但是姿势流畅而优美,如行云流水一般不显丝毫的生硬。 ‘啪’的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响,骰盅轻柔地放在桌面上,在众人或期待或忐忑的目光中悄然打开:五个六点,一个五点,总共三十五点。 丁辰铭他们自然是大声叫好,脸色都露出了喜色。要知道电影电视中那般想开几点就开几点的场面,在现实中几乎是不可能的。灰衣男子这般随手一摇,居然就摇出了一个接近至尊豹子的点数,的确可以让人叹为观止。 相反,卫中华和韩易恒他们见到了这个点数,脸色都异常难看。 三十五点,已经是大得不得了的点数了,能够赢它的,也仅仅只有至尊豹子而已。而想要摇出六个六的至尊豹子,概率只有几万分之一,很多赌徒穷其一生,也摇不出这样的一个点数。 虽然心中还有一丝期冀,不过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几乎已经放弃了这一局,寄希望后面两居中能够出现奇迹。 灰衣男子完全无视别人艳羡赞誉或是嫉妒仇视的目光,默默地将骰盅与骰子推给对面的冷冰寒,面上更是毫无得色。 冷冰寒微微笑了笑,接过了骰盅与骰子却没有开始摇骰,而是朝一旁的黄莺招了招手。 黄莺根本没有想到,冷冰寒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会叫自己,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冷冰寒身边轻声问道:“寒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冷冰寒微微一笑,指着骰盅与骰子对黄莺说道:“你来帮我摇!” “什么?”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黄莺更是惊得花容失色,连连摆手道:“寒少,我……不行……不行的……” “你是不是不想我赢?” “当然……不……是……”黄莺连忙说道。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冷冰寒能够赢,甚至她心中不停地祈祷和念叨着。 “那就来摇。”冷冰寒的语气很平淡,不过却有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让人无法拒绝。 黄莺只得有些微微颤颤地拿起桌上的骰盅,将骰子一颗一颗地放了进去,或许是由于紧张的缘故,一颗骰子还差点掉了出来,惹得丁辰铭他们是哄然大笑。 黄莺着急地都快要哭出声来,不过却也是咬着嘴唇死死地忍着,很是认真的摇动起来。看得出来她很用心,也很努力,可同时却也显得异常笨拙生涩,也不知道调整动作和姿势。几个简单的动作,她却好似用上了全身的气力,呼吸急剧,娇容泛红,但却一声不吭,只看到有一点点汗水在她那秀气的鼻尖上闪动着光亮。 到了最后,黄莺几乎已经力竭,手中的骰盅几乎再也拿不稳,“砰”的一声震响,硬生生的将砸在桌子上。 卫中华和韩易恒两人对视一眼,眸子中闪过一抹明显地失望之色。 每个人都知道,不带盅底的骰盅是摇骰中最为困难最有挑战性的高技巧手法。而一点最基本地要求,就是落案之际。一定要稳。而且要轻。保证摇好的骰子平稳落到丝缎案子上,而不会因为与案面的击撞改变了点数。 黄莺这一手,完全是彻头彻尾的外行人的手法。 第四百二十二章 公子哥之间的争斗(4) 第四百二十二章公子哥之间的争斗(4) 而即便是刚才隐约还有些担心,生怕冷冰寒会有什么制胜奇招的丁辰铭终于放下了心,更是喜不自禁,甚至在心头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冷冰寒,这个时候还泡妞搞这些花招,看你到时候怎么死!” 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 黄莺更是深深地埋下臻首,脸色苍白,满脸的沮丧,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似的,满心都是懊恼和自责,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秀美的双目中,充盈着泪水,甚至连鼻头都有些抽搐,连看都不敢抬起头来看冷冰寒一眼。 只有冷冰寒丝毫不在意,笑呵呵的揭开骰盅,可当骰中的骰子呈现在大家眼前之际,所有人不由都顿时惊呆了,丁辰铭更是惊呼出声,“至尊豹子!?怎么可能?” 六个骰子朝上的一面全是红彤彤的六个点,在黛青色的骰盅里显得格外的醒目刺眼,深深刺痛的丁辰铭的心。 摇骰中几乎不可能出现的至尊豹子,居然被一个明显外行的女人摇出来,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丁辰铭和其他人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卫中华和韩易恒等人神色惊喜交集,而黄莺听到丁辰铭那由于惊诧而微微有些失常的声音后,才慌忙抬起头来一看,更是神情恍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似已经有些被喜悦的曙光冲昏了头脑。直到再看到其他人的神情表现之后,才真正相信,自己在鬼使神差之下,居然摇出了至尊豹子,顿时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和激动,喜极而泣。 灰衣男子也是神色微微一变,冷冷的望着冷冰寒和黄莺,眸子中有着淡淡地讶意。 他也实在想不通,这种明显外行的拙劣手法怎么会摇出这种至尊点数?而他听得清楚,黄莺在骰盅落案的那一刹那,有四颗骰子因为剧烈的碰撞而改变了点数。如果说这是真正的技巧,他可是死也不信。可若强说是运气,却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但事实却是摆在眼前,不由得人不去接受。 第一局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蹊跷落败,饶是灰衣男子技艺高超,心清如水,心底却是已经微微有些阴霾。 见到这样的一个结果,丁辰铭的面色更是变得阴霾一片,呼吸更是有些急促,冷眸里闪烁着恼怒的芒彩,却又忍不住尖声叫道:“李龙琪,第二局啦,发什么呆,快点开始!谁猜中的正确点数多,谁就算赢。”声音中有着很难掩饰的紧张之意。 人往往会对诡异而又无法解释的事情心存俱意,原本是十足把握获胜的,可现在离奇输了,不能不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惶惑。 而这个叫李龙琪的灰衣男子却是置若罔闻,只是拿过骰子和骰盅默默地开始摇骰。 即便是外行人都可以看出,他换了一种手法。骰盅在他手上似乎被赋予了生命力,更像是变成了魔术师的魔法棒一般,时而在掌心飞速旋转着,时而在手臂上利落的打着滚,时而消失,下一刻。却又出现在掌尖上。 眼花缭乱、特技般的表演之际,骰子摇撞激荡起的清脆响声也清晰传出。很动听,更有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像是顶级的钢琴家倾尽全力演奏一首安魂曲。更像是一个音乐精灵在敲打一面有着催眠魔力的魔鼓。 所有人都不自禁的沉浸在这神奇响声构筑起的幽雅氛围中,身形摇晃着、眼皮不由自主的缓缓阖上,突然,‘啪’的一声轻响,一切归于寂静,催眠的魔音陡然消逝,所有人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反应过来不禁大为叹服:一个骰盅,六粒骰子,在李龙琪手中却变成了一种催眠工具,一种令人瞠目结舌,而又不得不叹为观止的表演。 这种手法,真是前所未闻。 即便经过刚才惨败打击的丁辰铭也是欣喜若狂,有些得意而又幸灾乐祸地看着卫中华而并非坐在赌桌旁边的冷冰寒。 在他看来,结果已经注定,即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不可能有所改变。 卫中华的心已经沉到了深渊的谷底,刚才侥幸取胜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包括在心里一直为冷冰寒加油鼓劲儿的黄莺在内,几乎每个人都认定,即便冷冰寒的耳力再厉害,也绝不可能在这种催眠般的魔音中,听清骰子的点数。 他们不知道丁辰铭是从什么地方请来的这样的高手,刚才能摇出三十五点,现在又能将骰子摇出这样的声响,不是在骰子方面有着多年苦心历练和极高天赋造诣的人,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的。 “麻痹的,早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赌局,我也去请一个赌术高手来!”卫中华在心里恨恨的骂道。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头默默祈祷,冷冰寒摇出的骰子,对方也猜不中,这样这一局或许还能打和。 至于下一局?等能坚持到那时候再说吧! “请。”李龙琪的神色依然很平静。 在所有人关注的目光里,冷冰寒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和声道:“一个三,一个四,两个五,两个六。”他的声音很和缓,更有一种莫名的笃定与自信。 李龙琪的本领虽高,但真要和美女赌王苏菲那神乎其技的摇骰技艺相比的话,还是有着不少的差距。 冷冰寒话音未落,李龙琪一直稳如磐石的手突然不由一个哆嗦,神色变了几变。 他的表情让丁辰铭满含笑容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阴霾,隐约有了几分不好的感觉。而黄莺他们则是不由瞪大了双眼,心中有升起了几许期冀。 在所有目光的关注中,李龙琪终于颤着手,轻轻解开骰盅:一个三,一个四,两个五,两个六,和冷冰寒所说的完全没有两样,就仿佛骰子的点数,是他亲眼见到了一般。 事实上也是如此,冷冰寒根本就听不出骰子,全靠异能力窥探作弊,因此不能再怎么摇,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好啊!”卫中华等人已经喜不自胜,狂吼出声,黄莺美眸中也露出极度的惊讶与嘉许之色,激动地泪水又止不住地往外涌。 此时所有人都隐约看出来了,冷冰寒是真的厉害,上一次赢或许还能说是运气,可这听骰,就是实打实的真功夫了,掺不得半点水分,更来不得半点虚假。 没想到冷冰寒居然还有这本事?难怪从始至终,他都表现得信心十足、笃定不已。 卫中华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重重出了一口气,有些激动而又有些欣喜地说道:“真他妈的,吓死我了。”心头一直高悬着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 韩易恒见他这副摸样,本想嘲笑一般,但却感觉嗓子眼儿里是一片干涩,这才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和表现,貌似也比卫中华好不了多少,大家是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而已。 丁辰铭的面部剧烈的抽搐着,神色铁青一片,突然对卫中华怒目而视,不满地吼道:“吵什么吵?我们还没输哪,冷冰寒,该你摇骰子了,李龙琪,你听。”那张牙舞爪神态,颇有些恼羞成怒、择人而噬的样子。 冷冰寒尚未开口,李龙琪却已经颓然沉声道:“不用了铭少,我认输了。我最多只能听出五粒骰子的点数,我输了。”平淡的语气中,有着一股子莫名的悲哀,让人闻之不由得兴起心酸之意。 “李龙琪!”丁辰铭已经变得怒不可遏,如果不是碍于赌局还没有结束,看他火冒三丈的样子,肯定要上前给上李龙琪几个耳光。只听得他一字一顿的嘶声道。“你他妈的少给我说这些废话,赶快给老子比,要不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听出丁辰铭话语中地愤怒与失望之意,李龙琪不由浑身一个激灵。他知道,惹恼了丁辰铭,天下之大,却再无自己的容身之所。不仅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搞不好还要连累家人。 一想到可怕之处,李龙琪脸上一片死灰,额头冷汗涔涔流下,却又苦笑着将骰盅递给冷冰寒。 这次摇骰子冷冰寒仍然没有亲自动手,而还是交给黄莺来摇。 或许是这次的心态不一样,黄莺摇得很是轻松,脸上羞涩的红润一闪而没,是一种很自然率真的神态,虽然笑意并没有绽现,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心里的舒畅与喜悦。 结果果然如李龙琪前面曾经说过的那样,即便在黄莺摇骰的整个过程中,他都紧闭着双眼,全神灌注地去倾听骰子与骰盅摩擦撞击的声响,但最终也只听出了五个骰子的点数,而最后一个四点却半听半猜成了两点。 由于前两局都输了,第三局按照对方要求摇出点数自然就不必比了。 尘埃落地,此番豪赌画上一个句号,卫中华等人欢喜雀跃,几乎有点喜极而泣地味道。 从几近绝望到赢得赌局,对卫中华来说,不啻于从地狱到天堂。这个转变实在太大了,大到他的心里都似乎有些接受不了,甚至喃喃自语道:“赢了,这是真的吗?”就好似颇有些不敢相信的味道。 而和丁辰铭一起来的那些衙内们,更是个个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只是面色怪异地看着丁辰铭,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在这个时候一个不慎就惹恼了丁辰铭,自找苦吃。 丁辰铭自是怒火中烧,猛的冲上前来,狠狠一巴掌打在李龙琪的脸上,‘啪’地一声脆响,五道青紫的指印登时在李龙琪面上浮现。 李龙琪缓缓站起,神色间黯然一片,眸子中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痛楚,微一欠身,沉声道:“对不起,铭少,我让你失望了……”他的话语苦涩一片,更有着一股浓重的哀伤。 “你……”怒不可抑的李龙琪反手又是两巴掌,口中大骂道,“蠢蛋,你他妈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蛋,你这种无用的蠢蛋怎么不去死?就算是把你千刀万剐了也抵消不了你的过失……” 李龙琪就站在那里,任由丁辰铭狂殴乱骂拳打脚踢,嘴角已有血迹流出,却是不闪不避,只是眸子间地痛楚之意更重。 还是冷冰寒实在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劝阻,丁辰铭这才急促的喘息着,望着冷冰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拂了一下因为激动而有些散乱的头发,笑着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是让这个不争气的狗东西气晕了头,让大家见笑了,失礼之处,尚望海涵一二。”此刻的他,恢复了优雅的风度,话语间彬彬有礼,任是谁,也很难把他与适才那个狂暴地宛如泼妇一般的家伙联系起来。 “切,我才难得管你是不是失态了。”韩易恒没好气地说道:“愿赌服输,你丁二少爷是不是也应该履行一下手续呢?”言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愿赌当然服输!”丁辰铭冷冷的掷下一句硬邦邦的话语,却又话锋一转,说道:“文斗武斗,你们现在不过才赢了文斗,又怎么能让我们心服口服呢?要是武斗你们也赢了,船运公司自当双手奉上。” 卫中华面色冷峻道:“丁辰铭,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论文斗武斗,只要我们赢了一场,就算我们赢……”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丁辰铭装疯卖傻道,还煞有其事地问跟随他一起来的衙内们:“你们听到我这样说了吗?” “没有,哪有这样一回事?” “这怎么可能?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是呀,我没听到,你听到了吗?” “没有,我也没有听到!” …… 那些人哪里会不知道丁辰铭的意思,纷纷否认道,甚至有些还指责起卫中华和韩易恒异想天开,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他们家里大多是仰仗着丁家讨生活的,得罪了卫家和韩家不打紧,可要是得罪了丁家二少爷,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该要如何选择,自然是顺理成章,无须多费思量。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公子哥之间的争斗(5) 第四百二十三章公子哥之间的争斗(5) “你……”韩易恒完全想不到丁辰铭这样身份的人会自食其言,刚刚才说过的话转身就能不认账,更没有想到,那些衙内们会颠倒黑白,气得是浑身发颤,要不是顾忌着他们的身份,怕把事情闹大了会给自己和老爸甚是王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早就冲上去将他们狠狠海扁一顿了。 由此可见,再纨绔的公子哥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嚣张跋扈,什么时候要克制情绪。 “想不到堂堂的丁家二少爷,会如此没有信誉!”卫中华不屑冷笑道。 如果是换着平时,被卫中华这么冷嘲热讽,丁辰铭肯定是勃然大怒,狠狠教训一下卫中华。但现在似乎自己也知道理亏,讪讪一笑道:“我怎么没有信誉?又没有白纸黑字作为证据,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你……”见丁辰铭如此恬不知耻,韩易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冷冰寒给拉住了,他这才很是忿然闭上了嘴巴,不过恨恨的眼神里,暴射着愤怒的火花,连呼吸中似乎都有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将他引爆。 “既然如此……”冷冰寒欲言又止,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突然朝着丁辰铭问道“是不是我们再赢了武斗,你就没有什么话说,愿赌服输了是吧?” “那是当然!我们连所有的手续不都办好了吗?只要你再赢了武斗,东西直接拿走!”丁辰铭哈哈笑道,话语铿锵一片掷地有声,就仿佛很是大义凌然的样子,让人全然不觉他刚才还是一个食言而肥之人。 “呵呵,但我们怎么还能相信你?”冷冰寒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淡然说道。 “你们不用相信我,不过文件可都在律师和公证人员手中,他们应该是最公正的了,不是吗?再说了……”丁辰铭开怀哈哈大笑道:“你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说是文件都在律师和公证人员手中,但以丁辰铭的身份和影响力来说,这些律师和公证人员又真能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吗?在绝对的权势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够维持原则? 丁辰铭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了,就是要以权势压人。 这场赌局,从一开始就有失公平。 “那好,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武斗?”冷冰寒眯缝着大眼睛,抿嘴笑着道。 卫中华闻言神情却是一呆,其实不仅是他,屋内的每个人神情间都是讶然一片,瞪大了眼睛望着冷冰寒,都实在想不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怎么还能继续赌局呢?按理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见好就收,就当今天根本就没有发生这件事情。 原本就只是一场意气之争,根本无须这样大动干戈,大家也不伤颜面。 “小寒,你……这……”就连刚开始很是支持冷冰寒的韩易恒现在都极力反对。 丁辰铭能赖一次,就能赖第二次,反正这些人也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光是自己这几人空口白牙,说不定还会被别人误认为是故意污蔑中伤丁辰铭呢!毕竟王家和丁家原本就矛盾冲突不断,相互指责和数落,也实属正常,没有太多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一群小辈的胡闹之上。 而黄莺朱唇轻轻抿着,微垂地嘴角蕴含着担心和忧虑之意,一双焦灼的美眸不时的在冷冰寒面上扫掠而过,眉宇间的焦虑之意近乎惶急。 冷冰寒对韩易恒他们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自有分寸,又转过头来笑呵呵地对丁辰铭说道:“我这个人做事向来不喜欢半途而废。说好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做下去的。” 冷冰寒顿了一顿,又看了丁辰铭一眼,正色道:“何况我也相信,以丁家二少爷的身份,一定不会是一个没品输不起的人,是吗?丁二少?”笑容很和煦,可那看过去的眼光,却似利剑一般,能够深入到人内心深处一般。 “呵呵,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丁辰铭面色剧变,无力的强自一笑,心知这个冷冰寒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面上露出几分淡淡的失望之意,脑海里却又盘算开了。 “那什么时候开始比试?时间拖长了可不好,夜长梦多,不是吗?”冷冰寒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酒杯,眼睛看着杯中犹如红玛瑙一般的酒液,慢条斯理地说道。听似平和的话语中,有着极重的锋锐之意,就像是一把钢针狠狠的刺向丁辰铭的心脏,让他不由心里发寒,浑身一颤。 丁辰铭正想要马上应承下来,可那个寸步不离的黑衣保镖却俯身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却见丁辰铭勃然色变,虽急速变换神情,瞬间就恢复到了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那眸子中的惊讶之意,却也逃脱不过冷冰寒敏锐的视线。 丁辰铭也倒上了一杯酒,慢慢品着,借以思索琢磨着对策。一口酒咽下之后,丁辰铭抬起头来对冷冰寒说道:“今日匆忙,我看这武斗就安排在三日之后,地方呢,最好一事不劳二主,我认为还是就在卫小三这间会所里好了,你看可好?” 声音很平缓,但如果细细去琢磨,会发现他的声调中有些急切又夹杂着忐忑不安,像是生怕冷冰寒拒绝似的。 在丁辰铭期待的眼神中,冷冰寒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眸子漫不经心的随意一转,将丁辰铭面上那淡淡的惊骇和慌乱之意尽收眼底,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说道:“当然可以,不过到时候丁二少可要记得带上船运公司的文件,免得输了还要麻烦回去取。” 听冷冰寒笃定十足的惦记着自家的船运公司,丁辰铭心头是怒火中烧。不过经历了赌局的失利,他却再对这个冷冰寒没有之前的轻视和狂傲,沉着脸说道:“没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也请卫小三准备好影视公司和会所的东西,免得有什么意外了,告辞!” 说罢带着一群人怏怏而去。 从小长到大,丁辰铭还从来没有这么灰头土脸过,心中对冷冰寒和黄莺这对“奸夫淫妇”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包括和冷冰寒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助纣为虐”的卫中华和韩易恒,也成了他迁怒的对象,心头暗自发誓,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走出了会所,丁辰铭回过头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会所那气势恢宏的主楼,嘴角莫名洋溢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瞧来竟然让人感到一丝狰狞之意。 “真他妈的混蛋,到时候要你好看!”瞥了丁辰铭的背影一眼,韩易恒恨恨地骂道。 今天能让不可一世的丁辰铭铩羽而归,实在是有些大快人心,可一想到三天后的比斗,大家心里又不禁有些沉甸甸的。 “小寒,三天后怎么办?还是你上么?”卫中华无不忧虑地问道。 “呵呵,当然是我上啦!”冷冰寒微微一笑,冷峻的神情肃杀一片。 黄莺闻言粉雕玉琢的面上不由得一黯,神情间萧索一片。 卫中华默默地点点头,半晌后,方才颓然一叹,黯然道:“小寒,丁辰铭绝非一个甘心吃亏的人。今天没有得逞,回去后一定会想到什么歹毒的万全之策。而且……”卫中华话锋一转,神情凝重一片,正色道:“小寒你地位非凡,又肩负重责,前途不可限量,犯不着拿自己去冒险,要知道,你自己的性命,远比别人的要来的珍贵。”肃穆一片的语气中,蕴含着发自内心的劝慰之意。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冷冰寒拦住了,“好了卫哥,你也不必继续劝我,我自己心中有数。”语气斩钉截铁,有着不容旁人反驳的力量。 冷冰寒知道,在卫中华看来,自己这么大张旗鼓,不过是为了黄莺这个女人罢了。 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是不能为了女人而失了分寸,搞不清轻重缓急。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担心冷冰寒沉醉于女色之中,行为做事乱了方寸,有失众人的期望。真要这样的话,不仅是他会失望,而王老爷子定然也会迁怒于他,毕竟这个黄莺可是他找来的。 卫中华第一次有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卫中华闻言也知道他主意已定,心中颇有些失望的一叹。神色木然一片,掏出一支烟想要点燃,可是一双手却抖得厉害,结果还是在韩易恒的帮助下,方才点着。用力吸了一口,平静一下纷乱的思绪,这才苦笑着道:“小寒,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了,我也不再多言,不过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卫哥我别的做不来,不过跑跑腿还是没问题。”话语中,有着极度的苦涩之意。 “哈哈,卫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从来也不打无把握的仗!”冷冰寒意气风发地说道,俊雅无双的面上洋溢着欢欣灿烂的笑意。 冷冰寒重生之后,生活中所有的一切与前世相比,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世里自己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扔在人流中连小水珠都不会溅起一颗来。而现在,即便是前世里做梦也不敢想,真是坐拥万亿财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简单的一句话或许就会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改变他的一生。心态早就和前世截然不同了。或许也会“一怒为红颜”,但决对不会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黄莺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一山难容二虎,王家和丁家,作为高层的两大擎天柱,各大势力的领军世家,各个层面上的明争暗斗早已经是层出不穷,此起彼伏了。虽然国内政治,最是忌讳一家独大,因此王家和丁家,也都各自收敛,避免争斗超出控制范围,引来国内政坛的震荡,惹来中央领导人的忌惮,但一定程度内的权力分配和争夺,却是难以避免的。 而作为王系第三代领军人物的冷冰寒,注定了迟早都会和丁家有着各种各样的冲突,因此,他干脆就顺水推舟,想要借此机会剪除掉丁家的一个资金来源,斩断他们的一只手。到时候即便不能重创,也给让丁家吃一个哑巴亏。况且他根本就不怕丁辰铭到时候敢赖账,他有的是办法来收拾这样的人。 他的这点心思,又岂是卫中华和韩易恒他们所能理会得到的? 当然,换着是他们的老爷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冷冰寒也相信,以丁家人的高度,自己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心思,定当瞒不过他们的法眼,不过事已至此,而且又是小辈之间的事情,只要自己占理揪着不放,他们也拿自己没辙,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打定主意后的冷冰寒只觉得心中一片轻松,慢慢饮了一口酒,眼神无意中与黄莺的美眸一对,赫然发现,其中的担忧和惶恐,却是清晰可辨。 “寒少,我……”黄莺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冷冰寒,大眼睛中竟似有雾气弥漫。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真是人见尤怜。 她也想不到,自己怎么就会突然间如此在乎这个冷冰寒,仿佛只要他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都能让自己心痛不已一般。赌骰子即便输了也不会受什么伤,而武斗,拳脚无眼,真有过什么闪失,那…… 而黄莺原本想要规劝一下冷冰寒不要去冒这个险了,千万三思而后行,可被他这么一看,心顿时是不争气地蹦蹦乱跳,心慌意乱,要想说些什么都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黄莺似嗔似怨的瞥了冷冰寒一眼,螓首却又微微垂下,细润如脂的玉面罩上一抹红晕。娇艳欲滴,望去更增艳丽之态,同时间微启樱唇,一小截猩红小舌轻轻探出,在娇嫩如花的唇瓣上轻轻舔弄着。她的面孔纯情的就如中学生一般,可这个充满诱惑力的动作一做出来,竟然陡然生出几分妖艳绝伦的窒息魅惑感。 第四百二十四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第四百二十四章幸福来得太突然 饶是冷冰寒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却也不自禁的被她的媚态引得怦然心跳,琦念连连。还好他心智坚强,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下对面前的无边妖媚视而不见,只是淡然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黄莺娇躯一颤,眸子中闪过一抹怨意,玉面上阴晴不定,心中的期盼与失望糅杂成一片复杂的情绪,激荡得她心绪难安。不过又轻轻整理了一下心情,怯怯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等寒少比斗完了之后再回去。”说话的时候,还不禁小心翼翼地偷偷瞥了冷冰寒一眼,只见他眉头一皱,心里便不由一冷,顿时慌乱起来。 “你明天就走,也别等比斗完了……”沉吟片刻之后,冷冰寒缓缓说道,话还没说完,黄莺脸上已然是泪迹斑驳。 “为什么呀?”黄莺美眸中雾气弥漫,却是扁着小嘴,仰起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冷冰寒,哽咽着乞求道:“寒少,就在让多留两天,就两天,好吗?” 那神情,就宛如是一只刚出生不久就惨遭父母抛弃、在凄风冷雨中饱受饥饿困苦折磨、却得不到半点好心人救助的流浪小狗狗一般,清澈眼神中,密布着悲伤惶恐,显得凄惨兮兮。 黄莺实在想不到,自己会这么不受冷冰寒的喜爱。独自一个人在酒店里等了他大半个月,可连人影儿也没见到一个,打电话也不接。好不容易这刚一见面,又急着赶自己走。这让她在对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身材容貌的信心大打折扣的同时,只觉得周身都被一股子浓浓的辛酸和苦楚拥裹住,只觉得嘴里发苦,心头一丝苦涩悄然弥漫。 黄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伤感难过。是觉得在冷冰寒这里受到了冷落屈辱,还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年轻帅气,又谜一般的男子? 黄莺不由都被自己的怪异心思吓了一挑,忙收敛心神不去胡思低头不说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伤情,或许,还有更多的纠结与惶惑。 一直以来,黄莺都是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来形容自己。 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往往都是自信的。黄莺从小就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当地的天之骄女,人长得漂亮,成绩也好,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所有人目光关注的焦点。不论是中学还是高中,总是有不少无聊的男孩子在课堂上悄悄递来小纸条,放学路上身后也总会跟着一大群情窦初开的男孩儿。可黄莺始终都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一般,高昂着头,连正眼都不看他们。 后来,黄莺更是如愿以偿地考上了首都电影学院。正当她认为自己可以在理想的天地之间自有翱翔,在荧幕这个大舞台上施展自己的才华,很快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时,现实很残酷的泼下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想要演戏出名可以,但却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包括自己的尊严和清白的身子。 黄莺不齿于此,更是对那些每天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放学了就往停在学校门口的高档轿车里一钻的女同学是嗤之以鼻,很是看不起。认为她们是在玷污神圣的艺术。可最终呢?洁身自好的自己除了周围始终纠缠不清的“苍蝇”和居心不良而又色迷迷的目光之外,却是没有一点收获。而此时,那些为她甚为不齿的女同学们,却已经陆续开始在影视圈里崭露头角了。 就当黄莺失望之际,却幸运地碰上了长江影视的卫总,一眼就相中了她,还把她签了下来,让黄莺深感这个世上还是有伯乐的。但她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长江影视并非一片净土,虽然她已经是签约艺人,但要想在美女扎堆的公司出头,没有被潜规则,没有强有力的靠山,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年来,黄莺跑过龙套,演过连台词都没有的配角,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她想要的。 黄莺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抱怨的资格。 这些年来的沉浮与挣扎,让她看清楚了一个事实:这个社会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想走捷径就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黄莺并不愿意贱卖自己的灵魂,但这个世界上,争着抢着要卖的,却是大有人在,甚至还要挤破头。而自己,却只能看着一个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渐渐走红,自己却仍然在原地踏步,甚至有时候连跑龙套的机会都得不到。 在数次被那些演技不涨,脾气却见涨的女明星奚落和嘲讽之后,在多次拼搏与挣扎无果之后,黄莺多年来的坚持终于有些动摇了,这也是当卫总告诉她只要陪好了冷冰寒,就捧她为下一部新剧女主角时,她只是微微一犹豫,也就咬牙点头同意的原因。 原本怀着忐忑惶恐的情绪而来,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甚至不断用各种心理暗示来给自己催眠,不过只是想尽快完成这笔交易,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但结果却是如此令人意外。 她碰上了冷冰寒,也不知道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在心头愁苦而惶恐的思绪激荡下,黄莺鼻翼一酸,泪水不由再次夺眶而出。 卫中华和韩易恒见状都不由大感震惊,都以为冷冰寒十分喜欢这个叫黄莺的女子,这才会为了她不惜和丁辰铭闹翻对上,可现在看来,又有些不像呀?他们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深深地困惑和不解。 黄莺近乎哀求的抽泣在耳畔萦绕,见她玉面上泪痕斑驳、越发的楚楚可怜,冷冰寒心头也是酸楚不已,不过却也没去理财,而是对黄莺说道:“你明天先回去陪陪家人,过两天我安排你去日本……” “去日本?”黄莺一听,不由愣住了,仰着泪痕斑斑的玉面,不解地望着冷冰寒,神情间露出一抹讶然之色。 “嗯,你准备一两首好歌,然后去和山口凌绮一起上台演练,等她来国内开演唱会的时候,你作为嘉宾同台演唱。”冷冰寒嘴角露出一丝隐晦的笑容。 他一直很头疼怎么安置这个黄莺,可突然间灵机一动:黄莺不是喜欢出名吗?那就借助山口凌绮的名气和力量来帮她一名成名。想必到了那个时候,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恐怕也没有过多的心思来纠缠自己了。 “啊,真的?”黄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后只有浓浓的令人窒息般的惊惑在心头弥漫萦绕。 作为一个娱乐圈里的人,尤其还是长江影视中的签约艺人,黄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日本当红的玉女大明星山口凌绮? 山口凌绮出道时间并不长,但以其清纯靓丽的外表和天籁般的歌喉,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征服了全日本的歌迷,很快红遍全日本和东南亚。即便是在国内,她的专辑也是大卖特卖,年轻人里,要是不知道山口凌绮的,那就完全已经落伍了。根本就不是国内一些唱了几首歌,在一些影视作品中露露脸就自诩为大明星的艺人所能相提并论的。 黄莺更是知道,这次山口凌绮举行全球巡回演唱会,长江影视为了能够承接到山口凌绮的国内演唱会的各项事宜,是花了极大地代价,费了不少周章。无外乎就是想通过山口凌绮而与国际上开展合作。 可以这样说,山口凌绮是国际级别的超级大明星,全球的关注度是相当的高,甚至听说,还有不少国家的电视台将对整个演唱会的全过程进行现场转播。还别说与她同台演出,即便是能够在她的演唱会上露露面,恐怕都将能够一夜成名,瞬间为成千上万的国内人所认知。这种效果,比起原来在长江影视的新剧中担当女主角还要来得夸张和直接,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可这是真的吗? 黄莺不敢去想,只是呆呆地望着冷冰寒,小嘴张成了o形,样子说不出的俏媚可爱,心跳加速,呼吸都抑制不住地急促起来。 幸福实在来得太过于突然,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事实。 卫中华也是万分震惊,连忙拉着冷冰寒低声问道:“小寒,你说的可是真的?”语调颤抖不安,神情间紧张一片,急切的嚷嚷着道。 也难怪他会如此亟不可待和关注了,不论怎么说,黄莺也是长江影视的艺人,真要能够获得这样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长江影视也毕竟声名远播,名利双收。这也是他当时极力承接下山口凌绮国内演唱会所有事项的目的之一,要是能在山口凌绮的演唱会上推出自己公司的几个明星,那这种效果,可是拿再多的钱来宣传和打广告所达不到的。 不过这点被山口凌绮所在的公司毫不留情给拒绝了,虽然失望之极,却也无可奈何。没想到,此时此刻却从冷冰寒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 冷冰寒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卫中华神情瞬息万变,蓦的停口不语,凝眉不解若有所思,许久之后,眸子中迸射出一抹狂喜糅杂着不敢置信的复杂色彩:“天哪,难道…” 其实他也知道冷冰寒既然能够说出来,又怎么可能做不到呢?联想起当时冷冰寒曾说过的,要帮长江影视和新浪潮合作一事来,更是断定,冷冰寒在新浪潮认识的人,地位一定很高,说不定还是核心人物,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搞定此事。 有了这样的关系,那长江影视和新浪潮的合作,是指日可待了。 一想到这里,卫中华讪讪笑了笑,面色上却满是遮掩不住的喜色,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不断地搓着自己的手,呵呵傻笑着。 “寒少,我真能在山口凌绮的演唱会上登台?”黄莺见到卫总的神色,似乎肯定了这天赐的良机真的砸在了自己身上,心跳不由一阵加速。可还是忍不住再向冷冰寒求证道。说话间,玉面之上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急切之色,贝齿死咬着香唇,交错在一起的纤手因为用力的缘故,指尖变得惨白一片。狂喜之余。更多的却是恐慌,生怕上苍给了自己希望后,又硬生生的将一切都尽数夺走。 即便是再性情恬淡的人,也有受不住诱惑的时候,何况黄莺还曾经为了一个女主角而献身,这样的机会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弥足珍贵了。 “怎么?不愿意?”冷冰寒打趣道。 “当然不是,我高兴……不敢相信……我又怕……”一想到自己会见到这样大腕的明星,还能和她一起同台演出,黄莺的心就蹦蹦直跳,似乎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冷冰寒见黄莺面上露出了欢喜夹杂着忐忑的神色,当即轻淡然笑道:“你也别紧张,好好准备,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黄莺闻言心头最后的一丝惶惑也是荡然无存,彻底放松下来,心头是喜不自禁、欢喜雀跃,面上也露出了那足以将百炼精钢化为绕指温柔的甜蜜笑意。 “原来自己错怪他了,他是在乎我的,我怎么能不相信他呢?”可随即黄莺神情中又露出了浓浓的疼惜与内疚之意,为自己刚才误解了冷冰寒,还哭鼻子一事,感觉很是羞愧,颔着臻首,连脖子都是绯红一片,很是歉然道:“对不起,寒少,是我误会你了。” 冷冰寒笑道:“呵呵,都怪我事先没有给你说清楚。这次机会难得,你可要悉心准备。” “嗯!”黄莺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溢着无尽的欢欣雀跃,轻轻将螓首搁在冷冰寒的肩膀上,声音柔地似乎能滴出水来:“寒少,你真好!” 此时的黄莺心中的幽怨不悦,尽数随风消逝,周身都被一股子欢欣包裹住,说不出的舒畅惬意。 而卫中华和韩易恒见状,不由对视而笑。 韩易恒更是摇头轻叹道:“哎,小寒真不愧是我的偶像,泡妞的功夫也是一流,真是让我望尘莫及,不得不甘拜下风啊!” 第四百二十五章 安排 第四百二十五章安排 美女投怀送抱,温香软玉在怀,而且还当着卫中华和韩易恒的面,看着两人脸上那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冷冰寒就不由有些尴尬。 正巧此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冷冰寒顺势就轻轻推开黄莺,摸出手机随手按下接听键。而黄莺则是乖巧地走到一旁,殷情地给冷冰寒的酒杯中倒上一些红酒,然后就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短裙下修长的大腿紧紧并在一起,双手抚膝,目不斜视,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神情款款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冷冰寒,仿佛全然把一旁的卫中华和韩易恒给无视了。 此刻黄莺的世界里就只有冷冰寒了。这种情况以前她是绝对不敢想象的,更是难以相信,有朝一日,会有一个男子能够让自己如此牵挂紧张,仿佛只要有一会儿看不到他的身影,心里就觉得空落落似的。 黄莺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感激他无所求地帮助了自己,还是他这个人,天生就有这样让人亲近和无法忘怀的魔力?但她知道,冷冰寒已经在自己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或许,这一辈子,也忘却不掉。 “喂,你好,哪位?”冷冰寒随口问道。 “寒少,是我。”手机里传来一阵生涩而声调又略显有些怪异的声音,不过娇柔的语气中却有着几许明显的激动之意。 “咦,凌绮?”冷冰寒一愣,才突然惊喜道。这刚提到她,这电话就打来了,还真有让冷冰寒感觉意外,所以眼下声调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惊喜之意。 “哈,寒少,你听出我的声音啦?”山口凌绮显得异常兴奋,继续用她那不是很流利标准的中文,一字一顿地说道,甚至有些吐字发音都还比较含糊混淆。但语气却是欢快一片,即便是冷冰寒透过手机,也能感受得到。 “你已经能用中文对话啦?”冷冰寒反应过来却不由有些惊奇道。记得自己刚离开日本的时候,山口凌绮才开始学习中文,没想到,现在她居然可以用中文和自己交流了,虽然还很是不标准,但这样的速度已经足以让冷冰寒大感惊讶了。 “嘻嘻,我一直都有很努力地学哦!”山口凌绮那可爱的瑶鼻微微皱起,修长的秀眉舒展开来,粉红色的柔唇弯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俏丽的脸蛋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让她的容颜益发显得娇艳动人。 一直以来,不论多么忙,山口凌绮都从不间断学习和练习中文,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用中文和冷冰寒交流。她总感觉,这样可以拉近自己和冷冰寒之间的距离。 除了唱歌和跳舞之外,山口凌绮从来也没有如此认真努力地学习一样东西,更从来也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示过,即便是她的经纪人芳子,也只知道自己在学习中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她就想要给冷冰寒一个惊喜。 虽然发音还不标准,虽然说得还结结巴巴地,但这其中却是倾注了山口凌绮的太多真情。 此时山口凌绮正坐在飞驰的汽车上,一旁的助理彩音看着她脸色洋溢着的喜色,一种发自内心的欢悦,内心深处突然莫名升起一丝嫉妒。 彩音是公司新进的人员,也是怀揣着飞扬的明星梦。能够给山口凌绮当助理,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一直以来,彩音都听说,山口凌绮背后有大靠山,这才能够被公司不予余力地力捧,成为了红极一时的大明星。原本她都不怎么相信,可今天却见到山口凌绮表露出来的这种神色,倘若不是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如此真挚的表情? 要知道,平日里虽然山口凌绮待人也很是和善,对每个人,她的态度都很优雅,神情间礼貌备至,让人心底油然流露出一股暖意。但彩音却从来也没有见过,她的脸色会绽放出如此深情绚丽的笑容,看得出来,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丝毫的做作和虚情假意。 彩音不由有些自怜自怨了,怎么自己就没有山口凌绮这样的好命?她自恃自身的条件,不比山口凌绮差,可为什么山口凌绮就能碰上贵人,风光无限,而自己,却只能成为她默默无闻的助理呢? 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可自己的世界呢? 一时间,彩音的心神不由有些恍惚了,咬了咬樱唇,美眸变得有些湿润了。 而沉浸在欢悦当中的山口凌绮,当然不会注意到自己这个助理的异样神情。 “嗯,真厉害!”冷冰寒不由夸赞道。 山口凌绮得到冷冰寒的夸奖,心中羞不可耐,偏又甜滋滋的一片。 “寒少,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我现在已经来香港了!刚下飞机,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香港?”冷冰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山口凌绮全球巡回演唱会,这一站应该到香港红磡体育馆了,自己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或许要不是因为黄莺的缘故,自己才会突然想到她呢?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升起几分愧意,期期艾艾道:“凌绮啊,真对不起,这段时间忙晕了……” 虽然隔着电话,山口凌绮也能想像出冷冰寒此时的表情,虽然眼中的失落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却又“扑哧”娇笑出声,娇嗔道:“寒少啊没关系的,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很高兴了。”声音柔腻甜蜜一片,有着一股子荡气回肠的暧昧味道。 “就是……就是很想你!”山口凌绮低声说道,美眸中流露出无限的媚色。 冷冰寒讪讪笑着,而山口凌绮情真意切的话语,却让冷冰寒不由一阵怦然心跳,幻想着她说这话时那吐气如兰的妖娆美态,只觉得周身血脉贲张,心神不由得一阵恍惚。 两人在那里闲聊着,怪异地是,日本人的山口凌绮讲的是中文,而中国人的冷冰寒,却说的是日语。卫中华和韩易恒他们都不懂日语,更是不知道冷冰寒说了些什么。不过两人看着冷冰寒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敬佩。 这个冷冰寒,年龄不大,可懂得东西却是不少,不光是赌术高手,这连日语也那么纯熟,真是处处让人惊叹不已。 冷冰寒也借机说到了安排一个人在山口凌绮国内演唱会上亮相演唱的事情,山口凌绮连问都不问这个人是谁?唱歌唱得好不好,当即便应了下来,还说用不着冷冰寒再去找公司负责人了,自己就能安排好。 冷冰寒自然是省了事,但却也摸了摸鼻子,不免有些惊疑道:“你就不怕搞不好会砸了你的牌子?”。 要知道,明星艺人们作为公众人物,向来非常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良好形象和口碑,更不用说是开演唱会这样盛大的事情了。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都非常考究,特别是邀请的嘉宾,那更是经过了自己和公司的深思熟虑。不仅要考虑到嘉宾的人气值和演唱功底,既不能太有名气,会喧宾夺主,也不能太没名气,对整个演唱会起不到锦上添花的功效。会不会有绯闻之类的什么负面影响,也是尤为重要的一点。 因此,除了公司的计划和要求不得已之下,鲜有明星愿意去冒这样的一个风险,在自己的演唱会上推出一个新人。 “不怕,大不了我就退出娱乐圈,等你来养我!”电话那头,山口凌绮很是俏皮地咯咯笑道。 冷冰寒一时间竟有些呆滞,面上神色更是很有些复杂,半晌后才讪讪一笑,话锋一转,问道:“香港的气候适应吗?安保工作做得如何?” 对于冷冰寒每到关键时刻顾左右而言其他,山口凌绮心中多少有些失望,美目流转,不满地在心头嘀咕道:“胆小鬼。”不过还是撅着小嘴说道:“香港天气比东京暖和多了,安保工作也做得很好,这边分公司工作做得很到位。” 冷冰寒笑了笑,有朱建军在那里亲自坐镇,对于香港的演唱会他倒是很放心。 提及了香港,冷冰寒又不由想起了自己在香港的别墅,还有别墅里的工作人员。貌似自己已经有快一年没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平日里不觉得,现在想起,还蛮想他们的,想念大厨福叔的潮州菜,想念英国女管家丽娜,还有那些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佣…… 挂电话之前,山口凌绮突然问道:“那个黄莺女士,也是寒少你的情人?” 冷冰寒微愕,随即又笑骂道:“什么叫也?” “难道不是吗?”山口凌绮俏皮地一笑,说道:“我是寒少你的情人,即便不算其他人,她当然也是你的情人啦!” 冷冰寒顿时是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干咳了几声,才骂道:“别胡说八道了,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要真没什么关系,我可就不管她了。”山口凌绮在电话里嘻嘻一笑,眼眸一转,促狭地说道:“要知道,这件事情上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喔?要是其他人的,我想那就算了。”说罢咯咯笑个不停。 冷冰寒一阵头疼,没想到山口凌绮也有这么顽劣的一面,故意沉声说道:“别淘气,办不好事情我拿你是问。” “哦……知道了……” 山口凌绮乖乖地应道,之后才回过神来,这是在打电话呢,寒少又没在自己身边,用得着这么乖吗?再说了,拿我是问又能怎么着?难不成还能来打我屁股? 一想到这里,山口凌绮就吐了吐舌头,俏脸不自主地红了起来,显得格外娇羞迷人。心中似乎也隐隐有些期冀,甚至不由坏坏地想到:那就让他来好了,免得自己经常也见不到他。 想可以这样想,不过寒少交代的事情,山口凌绮可不敢有半点的疏忽,放下电话后就面色很是凝重地将事情交代给彩音。 这个助理虽然年龄不大,不过办事倒是挺麻利的,山口凌绮用得也很放心,甚至有时候还想,要不要把这个彩音推荐给冷冰寒? 对于冷冰寒,她没有过多的奢求,更没有想过能把他给拴住。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要是没有七八个女人,那才叫不正常。倘若他有了自己和彩音,会不会更迷恋自己?彩音不管怎么说,也都是自己人不是? 山口凌绮相信,自己和彩音加起来,一定能够让冷冰寒神魂颠倒,爱不释手的。自己为此可是暗中学习了不少技巧。一想到要将这些技巧用在冷冰寒身上,得到他的爱怜,山口凌绮心头就不由一热,甚至一丝酥麻的感觉从心底滋生蔓延。 彩音却是不知山口凌绮的心思,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先告诉一下中川先生?” 中川先生全名中川翔太,是新浪潮公司日本分公司的总经理。中川翔太很早就在日本娱乐圈里打拼,有很好的口碑,能力也很强,被称之为日本娱乐界的“鬼才”。当初新浪潮在日本成立分公司的时候,就将他从世嘉高薪挖角过来。 中川翔太也没有让新浪潮的高层们失望,很快就拟定出蓬勃的发展计划,并且通过一系列的运作,不仅成功将山口凌绮打造成为了世界顶级的大明星,也把日本新浪潮公司发展壮大,在和老东家世嘉、索尼等老牌娱乐公司的竞争中,不仅丝毫不落于下风,而且还隐隐压他们一头。因此,中川翔太在公司的威望相当高,所有员工都对他非常信服。 在既定了的演唱会上突然发生变动,还要加上一个毫无半点名气的新人,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关系重大,彩音实在有些忐忑,就不由得多了一嘴。 “不用!”山口凌绮淡淡道,语音中多少有些不悦和淡淡的威严。 彩音心头一惊,噤若寒蝉、面色煞白,双手绞在小腹前,低垂着头,不时抬眼看看山口凌绮,可一接触到山口凌绮的眼神,又连忙垂下眼睑。 第四百二十六章 怨恨 第四百二十六章怨恨 山口凌绮的助理的工作虽然与彩音的预期相去甚远,可也不是那么好当地,想要来干的人可是大有人在,自己也是挤破了头皮才得到这份差事的,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人。要是让山口凌绮不满意了,那这个饭碗,可是砸定了。 当务之急,是将山口凌绮交代的事情,圆满地完成好。 冷冰寒放下了电话后,淡淡对黄莺说道:“我已经和凌绮说好了,你不用去日本了,直接去香港。山口凌绮已经到了香港准备即将开始的演唱会。你也正好去现场观摩一下,国内演唱会时也好有些经验……”话还没说完,却见卫中华和黄莺他们三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嘴张得大大的,神情都有些呆滞,不由问道:“咦,你们这是怎么啦?” 卫中华这才仿佛回神了,搓了搓手,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小寒,你……刚才可是在……在和山口……山口凌绮通……通话?” “是啊!怎么啦?” 卫中华闻言如遭雷殛,身子猛的一个趔趄,睁大了眼睛望着冷冰寒,一脸的陌生与不敢置信。 明星算不得什么,卫中华自己也曾经睡过不少,什么玉女大明星、什么青春美少女,脱了衣服在床上,还不是任自己摆布,和那些个小姐也没什么两样。 可山口凌绮却是完全不同,那可是享誉世界的超级大明星,可以说甚至是日本娱乐圈的一个标杆。即便背地里有什么猫腻,却也不是卫中华所能接触得到的。国内再有权势,可在日本,却是力所不及。 冷冰寒是怎么和他搭上线的?难不成…… 一想到这里,卫中华心头就不由浮想联翩起来,嘴角也扯起了一丝只有男人才能意会的笑意。心中对冷冰寒,那更是钦佩不已。自己再牛,也不过只局限于国内,而冷冰寒,却是早已在国际上“为国争光”了。 而黄莺听冷冰寒如此轻描淡写就搞定了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轻轻哆嗦了一下,心头浮现起一抹不真实的感觉,只觉得宛如置身在梦中一般,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真的能够和山口凌绮同台演出,就如同是从来没有奢求过中奖的人突然得知自己中了亿万大奖一般,是既兴奋而又不敢相信。 可这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看着冷冰寒那清澈如水,却又深邃如湖,明亮中有着一丝引人沦陷的温柔跟一丝引人疯狂的邪魅的眼睛,黄莺蓦地芳心却是一动,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纤柔的嘴角不由露出轮廓优美的笑意。 牧马山位于成都市双流县境内,白河沿山环绕而过,多种常绿灌乔木覆盖其中,呈现一片绿景,尤以自然分布的美国松树林更具魅力。整个山幽雅静谧,有眼光的房地产商早就着手开发牧马山,准备将这里打造成为成都惟一的纯别墅住宅区。 牧马山庄就是整个牧马山里最具奢华的别墅群,其内有人工湖,有小型运河,种植着各色花草,环境幽雅宜人,专供超级富豪居住。五千亩的土地上,几十幢豪华别墅星罗棋布、错落有致,而每幢别墅之间相隔约一里多地,互不干扰。 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沿着新修建的盘山公路缓缓驶入其中的一幢豪华别墅。这是一幢三层别墅,占地宽广,气势恢弘,比之其他别墅,油然多出几分豪奢与霸气。 车刚停了下,丁辰铭就推开车门下了车,臭着一张俊脸走在前面。除了寸步不离的黑衣保镖之外,李龙琪也是紧随其后,面带惶然之色。看他那唯唯诺诺、亦步亦趋的惶恐样子,丝毫没有刚才和冷冰寒对赌之时那镇定自若的高手风范。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你老跟着我干什么?”丁辰铭陡然停住脚步,死死地瞪着李龙琪很是不满的骂道,声音中除了明显的厌恶之意,更多的则是怒不可遏的味道。 “丁部长曾经吩咐过,要我寸步不离的保护铭少。”对丁辰铭的疾言厉色丝毫不以为意,李龙琪微微低着头,有些期期艾艾地恭声答道,只是因为双颊高肿而起,话音间便有着几分明显的模糊之音。 “保护你他妈的?就你这熊样,也能保护我?”丁辰铭闻言先是一皱眉,破口骂道,接着目光掠过李龙琪那浮肿的面部,不由得又想起自己适才很是疯狂责打他的情形,面上又闪过一抹不忍与自责。想想这个李龙琪自从跟随自己以来,也委实为自己立过不少的汗马功劳,低不可闻的一叹,却是撇撇嘴没好气地道,“你不气死就算不错了。” 丁辰铭虽是讥讽不满的话语,不过口气有了很大程度的缓和。 李龙琪闻言眸子中不由闪过一抹喜色,神态越发地恭谨,低着头歉然道:“铭少,真是对不起,全怪我学艺不精,连累地你丢了面子,我……” “好了好了,别尽拣好听的说啦。”丁辰铭丝毫懒得与他啰嗦,转身快步朝别墅大厅走去,口中不耐烦地说道,“我今天当着那么多人地面打了你,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一时冲动,给你赔礼啦。”虽是道歉的话语,可语气轻描淡写的,根本毫无一丝的诚意。 丁辰铭说话间,李龙琪眼中闪过了一丝极为隐蔽的怨毒之色,不过面上却是露出了极大的欢欣之意,甚至语调不由自主的有些发颤,说道:“铭少您实在言重了,能为铭少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得了得了,废话真多。”丁辰铭皱着眉头不客气地打断李龙琪的忠心告白,回头望着一脸欣喜之意的他,冷笑着道,“你呀,也用不着一天到晚说这些好听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练练赌术。你说你一个苦心修炼了那么多年的一个赌术高手,今天怎么就会输给一个臭小子?难道是你故意放水不成?” 丁辰铭声音陡然转低,不悦的白了李龙琪一眼,心有余悸地轻声道:“真要输掉了船运公司,我们俩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声调冰冷一片,有着刺骨的寒意。 李龙琪闻言也是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面上紧张不已,期期艾艾地说道:“铭少,再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这个冷冰寒绝对是一个高手,真正的高手,恐怕就连我师父,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这怎么可能?”丁辰铭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李龙琪,眉头紧蹙:“他才多大年龄,就算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也不可能比得上你师父吧?” 丁辰铭是亲眼见识过李龙琪师父厉害的,那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几乎就没有他不精通的赌术,任何赌具到了他的手上,那是变化万千,神鬼莫测。 听到丁辰铭的疑惑,李龙琪不由喟然一叹,说道:“以前我也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赌术最高的莫过于我师父了。可这两年来却是高手辈出,先是去年一个华裔美女横扫美国拉斯维加斯所有赌场,未逢一败,被誉为新一代的美女赌王。可就这个美女赌王,今年却在日本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男子。这可是一场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世纪豪赌,而那场赌注,赫然是一栋价值万亿日元的商业大厦……” “万亿日元!?”丁辰铭一听不由暗自咋舌不已,虽说日元不值钱,但架不住数量多啊。万亿日元,也相当于百亿美元了。丁家要能有这么多钱,也不用自己累死累活的拼搏赚钱了。谁还不愿意当一个有权又有钱的纨绔子弟? “是呀,万亿日元,任何人得了,也必定能啸傲王侯,富贵终生了。”李龙琪喃喃着道,语气中不无羡慕之意,而眼神中也是异彩连连,充溢着渴望的神色。 “这个人在什么地方?”丁辰铭不由问道。 这样厉害的人物,即便不能为丁家所笼络,可也务必要打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自从赌局结束后,这个人就从公众的视线中神秘消失了……”李龙琪也是心生神往:这样的高手,真要能够学到他的一招半式,也足够自己享用一生了。 “嘿嘿,我要有了这么多钱,肯定也溜之大吉了。”丁辰铭嘿嘿干笑起来。 中国自古就道:财不露白,这样一笔巨大的财富,要说没有人垂涎打主意那是不可能的。倘若没有显赫的实力,那唯一的办法就是隐遁让别人找不到。要不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巨额财富对于普通人来说,说不定就是鬼门关的催命符。 “这应该倒不会。”李龙琪很难得地没有附和丁辰铭的话,而是正色说道:“虽然这个后来被大家尊称为赌仙的年轻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却听传闻,说他是飞远的太子爷,原本就富可敌国,要不怎么敢进行这样的豪赌?” “飞远?”丁辰铭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是震撼莫名。 权因飞远的来头实在太大了。 丁辰铭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打飞远的注意。在他看来,管你是什么国际上的大公司,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就必须要卖自己面子,有什么好处必须也要分丁家一杯羹,要不保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数次碰撞的结果,虽然飞远的业务遭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甚至停滞,但丁辰铭却是被家里老爷子严厉训斥,并警告他,不得再去招惹飞远。 丁辰铭虽然不敢背勃老爷子的旨意,不过心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不过就是一家企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直到后来才知道,飞远并非普通可以任他揉搓的公司,而是一家即便是见识到冰山一角也让人惊骇不已,具有强大实力的公司。在丁辰铭为难飞远的同时,丁家在政治、经济各方面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损失之大,遭遇到了空前的危机。 刚开始丁家人都有些惶然不知所措,不知道祸事从何而来。 紧急出台应对办法也毫无效果,费劲了周折,才打听到,原来是丁辰铭惹上了国际大鳄飞远公司,引来了飞远的全面报复。 别看丁家在国内权势滔天,但在经济上和飞远相比,实在相差太远了,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以飞远的实力,动动手指头,都能让丁家在国际上的财富瞬间化为虚有。而国内,即便飞远的损失是丁家的十倍百倍,丁家也扛不起。 为家族惹下如此仇家,带来巨大的损失,丁辰铭只是被老爷子痛骂一顿,已经是很宠爱他了。 不过从此之后,丁辰铭也就知道了,什么都可以惹,但飞远却千万惹不得。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丁辰铭看了身后的黑衣保镖一眼,皱着眉头问道:“杜伟,你真不是那个冷冰寒的对手?”质问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味道,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 杜伟微微点头,蓦的流露出一丝发自肺腑的敬意,那语调也是不由自主的拔高,以一种异常恭谨的声音道:“不用动手,就他那无形中显露出来的气势,已经将我死死压住,这种情况,有史以来我都还是第一次碰到。我敢说,真要动手,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沉缓的语调既有澎湃的自信,又有着对冷冰寒不加掩饰的推崇之意。 “国内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人物?”丁辰铭眉宇间闪过一抹疑虑之色,皱眉思索半天,却也是一无所获,徒劳的喟然一叹,转而朝着杜伟微微颔首,沉声道:“去他这个冷冰寒的的资料给给调查清楚,我要连他八辈子祖宗是谁都要了如指掌。”说到后面,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四百二十七章 名声在外 第四百二十七章名声在外 杜伟却是微微一笑,说道:“铭少,不用去查了。” “怎么,你知道这个冷冰寒?”丁辰铭急切而又颇有些惊疑地看着杜伟问道。 杜伟嘴角扯起一抹诡异地笑容,说道:“铭少难道忘了首都王家风头正劲的那个冷冰寒?” “啊,是他?”丁辰铭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拍拍头自嘲道:“难怪我一直就觉得冷冰寒这个名字很耳熟,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原来就是王老爷子的那个干孙子啊!可他不是在首都吗?什么时候来成都了?”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丁辰铭虽然出身首都豪门,但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东南沿海各省为家族打理船运公司,因此,对于冷冰寒并不太熟悉。有关冷冰寒的事情也多少听说过一些,比如走了狗屎运,讨得王老爷子的欢心,被收为了干孙子,还大张旗鼓搞了认亲仪式;前前后后把两任海镇区公安局局长都给搞下课了;听说前一段时间还和正泰集团的刘彬发生了冲突,将刘彬打成了猪头…… 在丁辰铭眼里,刘彬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也算是豪爽,和自己的关系也不错。 事实上,丁家和刘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互相需要的联盟。刘家需要借助丁家在国内的巨大权势,顺利拓展生意,并站稳脚跟。而丁家也需要刘家在各个环节和领域的合作,继续壮大自家的实力。 两家的三代子弟,因而有了些交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冷冰寒前不久搞得刘家灰头土脸,还逼得刘彬远遁海外,至今不敢回来,还乖乖拿出了京郊的一块地,这才算是摆平了此事。 对于刘家而言,一块地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失了面子。堂堂刘家的唯一子嗣,还背依丁家这颗参天大树,被冷冰寒打成了猪头,却不得不放低姿态乞和,沦为了圈中的笑柄,不仅丢了刘家的颜面,即使丁家,也是大感耻辱。 丁辰铭还记得,之后刘彬再给自己电话里提及此事,可是泣不成声,不住破口大骂冷冰寒和欺人太甚的王家的凄惨摸样。让向来自诩为刘彬大哥的丁辰铭也是大感尴尬和羞愧,自然也就将冷冰寒这个未曾谋面的仇人牢牢记在了心头。 只是刚才在天上人间,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面对的就是这个让刘彬恨得咬牙切齿的冷冰寒。当然,现在不仅是刘彬,丁辰铭自己对他也是恨得牙痒痒的。 难道这个冷冰寒真是刘彬和自己的克星? “冷冰寒老家就是四川的,他干爹王培元是四川省的省长。”杜伟解释说道。杜伟可不是普通的保镖,而是丁家苦心培养起来的精英骨干,肩负着各种神秘的使命,对国内外的各种势力的资料都了如指掌。要不是丁辰铭打理船运公司,以他的身份和资格,还真不够派这么一个人在身边。 这也是丁辰铭听杜伟说自己都不及冷冰寒后,脸色大变的原因之一。 “他妈的,那他怎么这么厉害?”丁辰铭有些不满地骂道,面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隐隐有几分惊骇之色。 在他看来,杜伟已经是超乎了自己想象的存在了,可他都说不如冷冰寒,那这个冷冰寒未免也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丁辰铭一直都自诩是首都公子哥中少有的才俊,也向来引以为豪。可现在碰到了这个冷冰寒,不得不说冷冰寒的容貌,让他这个向来以帅哥自诩的公子哥,生出浓浓的自惭形秽之意,就是那神乎其技的赌技,让杜伟都甘拜下风的身手,也是令他心底,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俱意。 而冷冰寒的身份和地位根本就不逊色于自己,看来自己当初的盘算,可就很难实现了。那么,事已至此,自己又该如何去应对现在的这个场面呢? 丁辰铭不由有了些惶惑。 正在丁辰铭暗中思量之际,却见李龙琪快步上前来,对他说道:“铭少,丁部长电话。” 丁辰铭心中一讶,然后不悦地瞪了李龙琪一眼,有些无奈的一叹,从他手里接过了电话,轻声说道:“老爸,你找我呀?”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而又似乎暗蕴着愤怒额声音。 丁辰铭自然知道,自己身边一定有家族里安插的人,将各种重大事情向家族汇报。像今天这么大的事情,倘若是赢了还好,可却是输掉了,家族颇为倚重的船运公司极有可能拱手让人,是不可能不说的。 丁辰铭闻言神色一黯,垂头丧气地嗫嚅着道:“老爸,是我没用。本想把卫小三那厮的长江影视给夺过来,结果……” “结果输掉了?”丁瑜志虽然没有破口大骂,只是言语中的失望与难过,却让丁辰铭心头剧震。 他不怕别的,只是怕老爷子真个恼火起来,收回自己的大权,再对自己实行经济封锁,那自己的一切可就完了,别说那奢靡的生活,就是在丁家,地位也将大大降低。 急切之余,丁辰铭语调惶惑地连连申辩道:“这实在不怪我,都是那个冷冰寒。我怀疑这是他有预谋的设计的圈套,目的就是想要谋夺我们家的船运公司……” “胡说八道。”丁瑜志暴怒如雷,似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震天的巨响丁辰铭通过电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是吓得浑身一颤,噤若寒蝉。 丁瑜志怒喝道:“冷冰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可是比你清楚的多。你要不去招惹他,他是绝对不会无事生非的。”虽然是在怒斥丁辰铭,但话语中却对冷冰寒有着几分明显的赞誉之意。 丁辰铭故意做出一副凄楚的苦笑,无奈的喟叹道:“老爸,要是冷冰寒没有预谋,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船运公司?还知道是我在打理?再说了,他一个王家的外姓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外姓人?”丁瑜志冷笑了一声,说道:“可能你还不知道吧,他这个外姓人已经是王家力捧的第三代领军人物,而你,在我们丁家却连入选的资格也没有。” 这个也是丁瑜志一直以来最大的一块心病。虽然他身居国土资源部部长这一要职,手握重权,在丁家第二代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不过却由于不是长子,连带儿子丁辰铭也被排斥在外。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老爷子思想那么顽固封建?谁叫大哥的大儿子丁辰志更得老爷子的欢心呢? 因此当丁瑜志听说王家将力捧冷冰寒后,真是感慨万千,不得不佩服王老爷子的胸襟和魄力。要是自己老爷子也有这样的胸襟和魄力,不整天死守着那么陈旧地发霉的规矩,说不定自己也有上位的可能。 一想起这个冷冰寒,丁瑜志便不由对儿子多了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慨和恨铁不成钢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人,也没见冷云翳有多么不同凡响,更不像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起点和高度就远超常人,可这个冷冰寒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啊,这怎么可能?”丁辰铭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不由得惊呼出声来。 和其他人一样,丁辰铭对于这个简直是不敢相信。堂堂王家,这么多才俊,怎么就偏偏会选择冷冰寒这样的一个外姓人呢?那些王家的人又会怎么想?对此能够心服吗? 在他们看来,所谓的干亲,不外乎也就是一种维系利益的手段。到了关键的时候,又怎么能及有着血缘关系的那种割不断的亲情? “别一天耍你的那些小聪明。”丁瑜志怒意勃发的面色微微有些松弛,说道:“要是这个冷冰寒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你说王家怎么会把他给立起来?现在首都关注他的人可是不少,听说连叶家和陈家,都有想要和他联姻的想法。” 丁辰铭闻言是面如死灰,颓然坐倒在沙发之上,好半晌方才咬牙切齿道:“他真有这么好?”语调森然一片,眸子中便露出了几分肃杀的冷意即便是旁边的杜伟和李龙琪,也能感受到他那令人心悸的恨意。 也难怪丁辰铭心中会充满了恨意了。王、丁、叶、陈四家,可以说是国内政坛的新四大家族了。几乎可以说把持了国内的大部分政权。当年首长要是没有得到他们四家的支持,恐怕也很难再重新登上政治舞台,谱写出改革开放的新篇章。 四大家族都会为了各自的利益,时而明争暗斗,时而合纵连横。当初,丁辰铭相中了叶家的二姑娘叶霖雅,不仅是看中了叶霖雅的容貌才智,更是看中了叶家的权势。自己真要成了叶家的女婿,那不仅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会得到很大的提升,而且有了叶家的帮助,不论是做什么,都更是无往而不利。 对此丁老爷子和丁瑜志都是抱着赞同的态度。虽然婚姻并不能代表什么,在大原则上,叶家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亲家就放弃家族的利益。但毕竟能够和叶家联姻,对于丁家来说,也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只要关键时候支持一下,丁家的利益就会得到极大地发展。 不过丁辰铭的提亲却被叶家毫不客气地给拒绝了,这是丁辰铭有生以来遭受到了第一次打击,在他心里留下了极为深重的阴影和伤疤。因此,他现在一听,叶家居然有意要和冷冰寒联姻,恍然是那道伤疤又被残忍地揭起。 自己提亲被拒绝,而叶、陈两家却是主动有招冷冰寒为婿的想法,那不也说明,自己在他们眼里,远远比不上冷冰寒这个王家的外姓人吗? 丁瑜志似乎也能感觉到,丁辰铭那郁闷凄苦和仇视的心情,轻叹一声道:“辰铭,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想太多了。不过,这次在不清楚对手的情况下就贸然行事,实为不智。” “那现在怎么办?”丁辰铭神色蓦地一紧,有些焦虑地说道。目前已经成了骑虎之势,难不成要让自己狼狈认输,灰头土脸地沦为众人的笑柄? 一想到这里,丁辰铭心底对冷冰寒的憎怨,又不由增加了几分,连牙齿都咬得嘎嘎作响。 “这事情我想也是冷冰寒的一时之意,王家人也并非愿意在这个时候来挑衅我们丁家,我先找人回旋一下。” 丁瑜志这样的分析也实属正常。王老爷子退居二线在即,家族里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完成权力的交接,并利用这个关头为下一代谋求一些利益,而并非是和丁家全面开战。毕竟这样的斗争没有胜利者,只会让旁观者捡了便宜。再说了,要是丁家在关键的时候为王家的交替添堵找麻烦,执意发出一些不好的声音,也会给王家的安排带来强劲的阻碍。 当然,丁瑜志现在也正是面临着由部级升副国的坎,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和王家较劲儿。 总而言之,两败俱伤的结局,是两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丁瑜志顿了一下,又说道:“要是冷冰寒真不识趣,非要当我丁家好欺负,呵呵,也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言语之间,充斥着傲然之气,和煦的眸子中突然隐然散发出阵阵的精光。 丁辰铭闻言神色间突然变得兴奋一片,知道在这件事情,父亲已经有了全盘的稳妥的考量。这件事情要是有家族力量介入了,那冷冰寒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冷冰寒吃瘪的场景和样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快意,真要比在那些性感美丽的女人身上驰骋,听她们娇柔地呻吟还要来得舒畅。 一旁的李龙琪和杜伟也是不由面色动容。丁家的实力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真要让全力对付这个冷冰寒,那会不会引发丁王两家争斗的全面升级?他们完全想象不出,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会是怎么的一种彗星撞地球的大场景?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丁家大公子 第四百二十八章丁家大公子 天蓉商务会所里一处清雅的茶舍里,冷冰寒看着和自己对面而坐的人,面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茶舍的装修别具特色,足有数百平米的空间里面曲径通幽,密布的杂草几乎将那青石板的小径都给遮挡住了。从门口顺着青石板小径往前走,不远处就是一个古意盎然的凉亭。凉亭旁边还有一从茂密的青竹。一条小溪盘绕而过,在凉亭下汇集成了一个不是很深的水塘,里面还有几条锦鲤游来游去。加上四周的惟妙惟肖和高科技模拟出来自然风,吹得青竹和杂草沙沙直响。置身其内,还真恍惚犹如身处古时充满了原野意境的郊外。 如此优美静雅的环境,品着香茗,听着潺潺流水,感受着清风徐来吹拂发梢的静谧,真是一种极其高雅而舒心的享受。 当然,这种享受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得到的。即便是有钱,也还得看这个茶舍是否已经被预定出去了,因为,整个天蓉商务会所里也就只有这么一间高档的茶舍――不是不能修建更多,而是要彰显出其独一无二的至尊荣耀。 这也是当初王莹莹刚开始搞这间会所时,冷冰寒曾经教她的。 对于冷冰寒的意见,王莹莹可是重视地不得了。在她看来,冷冰寒就是一个挖掘不尽的大金矿,随便的一个主意,或许都蕴含着极大地商机,这在以前的若干次检验中,都得到了毫无疑问的证实。 这间意雅茶舍一经推出,果然是受到了若干人的追捧,大家是趋之若鹜。 成都大大小小的会所也算是不少,不过唯独这间天蓉商务会所生意最为火爆,好些价格高得离谱,冷冰寒刚开始告诉王莹莹时,都让她暗自咂舌,生怕无人问津的服务项目,现在却是供不应求,往往预定都排到了好几个月之后。 成都乃西南中心城市,藏龙卧虎,有钱人多了去了,况且,天蓉商务会所不仅是整体规划营销在冷冰寒的指点下,至少超前了业内好几年甚至十年,再加上那深厚的背景,自有圈子里的人捧场。一些大款也是趋之若鹜,盖因在这里,能够有机会结识真正的豪门俊彦,那可是在商场上可与而不可求的际遇啊! 真正有眼光的生意人,都很清楚,在国内,至少要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有官场上面的朋友罩着,才是在商场上捭阖纵横的最大保障。不然就算你积累了再大的财富,也宛若将高楼大厦建在沙滩上一般,没有丝毫的根基,楼建得越高,通常坍塌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有远见的生意人通常都是抱着钱也找不到门道,现在有了会所,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几十万的会员费贵吗?可要和潜在的收益相比,简直就是不堪一提了。 这个年头有钱人多,但想要做一个有品位的有钱人,却并非那么容易。就好比今天,所有想要来意雅茶舍的人就不得不失望而归了,因为今天,冷冰寒要用茶舍,王总亲自打了招呼,即便是再尊贵的客人,也恕不接待了。 没见主管茶舍的经理才一会儿工夫就推掉了不下五波想要使用意雅茶舍的客人,其中不乏富豪权贵。看到他们个个怏怏而归,经理不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由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是在天蓉商务会所里上班,要是换着是其他地方,早就被那些衙内们打成猪头了。 庆幸之余,又不由有几分疑惑,今天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要使用意雅茶舍,居然要王总亲自来安排并再三嘱咐,这可是在会所从未有过的事情。 而此时,偌大的意雅茶舍里,只有两个对立而坐的人。 冷冰寒仍然是一身裁剪得体,简洁却不简单的休闲装,看起来充满了阳光朝气,神采飞扬、朗逸无双。而和他面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摸样的男子,中等身材,也是一身深色的休闲服,眉宇间丝毫没有纨绔之气,倒是隐隐透出上位者的威严,正面带微笑地望着冷冰寒摆弄着案几上的功夫茶。 诚如冷冰寒事先预料的一样,他这两天来差不多接了不下二十个电话。 自己和丁辰铭对上的消息在“不经意”间传出去之后,冷冰寒的手机便成为了热线,要不是非亲近之人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恐怕早就给打爆了。 电话大多是王培元、王培华等亲近之人打来询问整件事情的。冷冰寒突然和丁辰铭对上,看起来好像只是两个小辈之间相互斗气的事情,如果仅此而已,或许大多数人得知之后,只会会心一笑,甚至笑骂道:这个臭小子。 可其中却涉及到了丁家的船运公司和卫中华的长江影视,事情全然就远非那么简单了。人人都仿佛从中闻到一丝硝烟的味道。不论是丁家的船运公司,还是卫家的长江影视,两家都不会那么轻易拱手让人。 因此,就连那些久不露面的老爷子们也都对这件事情表达了高度的关注和关心。毕竟这次冷冰寒对上的,是在国内盘根错节,具有非常强大实力的丁家。甚至不少人都建议冷冰寒见好就收,毕竟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丁家,没什么好处,真要惹急了丁家,反咬一口,才是得不偿失。 当然,也有王玉辉这样和冷冰寒交好的圈内子弟,听说冷冰寒对上了丁家的丁辰铭,个个是激动地嗷嗷直叫,无不为他鼓劲儿打气,都眼巴巴地想要看着冷冰寒如何收拾这个异常嚣张的丁家二少爷。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这些年来,他们多多少少都在丁家手里吃过瘪,无不指望着风头正劲的冷冰寒,能够替他们报仇雪恨。 就连远在大连的冷云翳也在百忙之中打来了电话。 在王老爷子付出巨大“牺牲”和首长的运作之下,冷云翳调任重庆市市委书记的事基本上已经是铁板钉钉了,正式下达通知,也就是时间问题。因此,冷云翳这段时间一直都忙着对大连的工作进行总结和汇总,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不仅是总结自己这些年的工作得失和经验,也算是为自己的接任者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毕竟在大连干了四五年时间,大连的蓬勃发展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打心眼儿里他就不希望自己离开后,继任者把大连搞得乱七八糟。 当然,即便真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施政理念,更不愿意一直呆在前任的光环底下。 冷云翳在电话并没有训斥冷冰寒,而是颇有些惊疑,同时也是困惑不已,怎么自己这个儿子就没有歇着的时候,仿佛不搞点事情出来就不安生似的,这次更好,居然直接对上了实力几乎不逊于王家,随便跺跺脚都能引起一阵动乱的丁家。 不过冷云翳却并不是很担心。他实在太清楚了自己这个儿子的大能耐了,貌似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吃亏的时候。何况,冷云翳也绝对相信,冷冰寒不是那种无事生非、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他会这么做,就一定会有他的道理。自己这个做老子的,只要坚定不移地支持他就好了。 貌似抱有这种想法的还有王老爷子。 他更是稳如泰山,甚至连电话都没有给冷冰寒来一个,就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似地。丁家转弯磨角把想要和解的信息传递过来,他老人家也不理睬,全然一副小辈的事,让他们自行解决,老都老了,还瞎操这些闲心干什么的摸样,差点没把丁老爷子气死。 但冷冰寒却完全没有想到,丁家大少爷丁辰志会亲自从首都找上门来,还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冷冰寒虽然对丁家人不感冒,却也举拳难打笑脸人。 丁辰志是丁老爷子的长孙,父亲丁瑜国是丁老爷子的长子,不过却是沉心于科研之中,名利心不重,虽然在科技部担任副部长,却不怎么管事,反而是让小自己三岁的弟弟丁瑜志爬到了自己头上。 可滑稽的是,第三代却是正好打了一个调,丁辰志的性格完全不像自己的老爸,说话做事很是稳健老道,让人感觉滴水不漏,老成持重,做事一板一眼却又不乏冲劲儿,故而很得丁老太爷的欢心,一直都说长孙丁辰志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是丁家第三代里最有出息的一位。 而丁辰志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家族的帮衬,刚三十岁出头,已经担任了国家部委的正处级干部将近两年了,再升迁为副厅级的高干,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在首都这个圈子里也算得上是个很有几分名气的才俊。 而丁瑜志的儿子丁辰铭,虽然也有几分能力,但却对体制没什么性质,宁可去东南沿海各省打理船运公司也不愿意听从老爷子的安排,这让丁瑜志是大为恼火,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老天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把原本给自己的儿子错送给了大哥丁瑜国,而又把本该是大哥的孩子送给了自己。 可以这样说,王家虽然王老爷子始终稳稳压着丁老爷子一头,王培华三兄弟也比丁家两兄弟强,但两家实力之间的差距并不太大。而王家的第三代却是远远不及丁家,尤其是没有一个像丁辰志这样冒头的人物,长此以往,随着上两代人的逐渐退出了政治舞台和权力中心,王家就很难再和丁家抗衡。这也是王老爷子之所以会痛下决心,把冷冰寒架到这团火上来烤的最大原因。 时候不大,精致的小火炉上搁着的王莹莹从宜兴花了数十万买回来的紫砂壶里冒出了丝丝热气。 别看这紫砂壶不大,却是业内顾景帆大师的传世精品,吴湖舟大师手绘的大石瓢紫砂壶,在业内是大名鼎鼎,多部权威紫砂著作中均有著录。壶身两面分别刻着吴湖舟大师的绘竹和书法,可谓是紫砂壶中极为难得的精品,听说用此壶泡出来的茶水,香醇可口,回味无穷,而且经常饮用对身体是大有裨益。 其实,意雅茶舍里,不仅是这个紫砂壶身价不菲,其他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包括这座凉亭,都大有来头,要不,又怎能彰显出茶舍的不凡和珍稀可贵呢? 冷冰寒很是优雅地拿起紫砂壶,泡了一盅铁观音,又很熟练地将飘散着浓郁香味的茶水倒入茶杯里,用竹夹夹起洁白如玉的细瓷茶杯,放到丁辰志的面前,微笑着说道:“丁大少请!” “千万别叫我丁大少,我虚长你几岁,要是你不嫌弃的话,直接叫我一声丁大哥,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好了。”丁辰志说罢,微笑着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脸色顿时浮现出惊喜的表情来:“好茶,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精通茶道!” 言语中赫然有几分惊诧和赞许之意。 茶道源远流长,在中国的历史上可是早有记载。但到了现今,不过别说冷冰寒这个年龄的人了,即便是老年人,也鲜有几个能知皮毛的。丁辰志虽然也不懂茶道,但见冷冰寒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收一发都仿佛灵动盎然,让人油然生出一种极具震撼性的视觉美感,就知道,冷冰寒绝非是胡乱搞一气,而是真有章法。 “丁处长过誉了。”冷冰寒淡淡一笑,神情恬淡而怡然地说道:“茶好壶好,泡茶的水也是青城山山顶最为清澈纯净的山泉,泡出来的茶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小寒可不敢贪功。” 冷冰寒的这个称呼,也是有讲究的。即没有很亲切地称呼他为丁大哥,也没有直呼其名,而是择中选择称呼他的职务。既不显得疏远,也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丁辰志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和煦的笑容,似乎也知道,王丁两家的恩怨不是一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和声说道:“小寒你就别客气了。再好的茶叶盒壶具,没有精于此道之人泡制,也会大失滋味,失色不少。” 第四百二十九章 谈判 第四百二十九章谈判 对于丁辰志毫不掩饰的赞赏,冷冰寒这次却没有再谦虚,只是轻轻笑道:“丁处长平日里想必什么好茶都喝过了,不过这种铁观音却是刚采摘的上品新茶,常饮对身体有益。”说话间露出一口整洁如贝的牙齿,笑容很是灿烂从容。 望着冷冰寒嘴角自然洋溢而出的自信而喜悦的笑容,丁辰志心中不由暗自叹了一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以前在首都的时候,总有时会听别说说起这个冷冰寒,称赞其如何如何,自己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儿科罢了,毕竟岁数年龄差距在那里,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可今天见到了,才知道,这个冷冰寒,果真是一个非凡的人物,不骄不躁,应对得体,即便是自己这个“敌人”,也不得不为他的风采所叹服。难怪王老爷子要力排众议,将他这个外姓人力捧为第三代的领军人物了。和王玉均、王玉成和王玉辉他们相比,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可这样天底下少有的才俊,怎么就会是王家的人呢?似乎天生就注定和丁家无法共存,而自己和他,也注定只能是不同戴天的敌人,永远也成为不了朋友。 一想到以后会和这样的一个人物争锋,丁辰志心头就升起一丝些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似乎有些忐忑,又似乎有几分期冀和激动。 怀着这中莫名复杂的情绪,丁辰志又端起瓷杯,慢慢品了一口里面滚烫的热茶,真是唇齿留香,沁人心脾,让人是回味无穷。 “王省长的身体还好吧?”放下茶杯,丁辰志轻声问道,声音中略略带点磁性。 “干爹身体很好。”冷冰寒挺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笑道。不论如何,提及了长辈,该有了礼节那是必须要有的,不是为了丁辰志,而是尊敬自己的长辈。 “这些年来很少有机会见到王省长了,这次来成都,一定抽空去看望王省长,倾听他的教诲。”说到这里,丁辰志脸上突然有了些怪异和黯然的表情,仿佛真是为此而感到可惜似的。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丁处长要是去了,我想干爹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场面话总是要说几句的。 “呵呵……” 丁辰志就笑了,眼里赞赏的神色却是越来越明显。 自己的来意,丁辰志不相信冷冰寒会不知道,不过他却能始终表现得如此沉稳,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年轻人,更像是在体制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狐狸一般,有着和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 不过欣赏归欣赏,但丁辰志却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人打交道,盖因他感觉到冷冰寒说话做事太老道事故了,事故到让你几乎很难找出他的缺点,就像一个修行千年得道的老妖,心机太深,时刻都把内心藏起来,让人看不透。 这种人看似很柔和,但却将最为犀利的一面隐藏起来,让你很难把控,更难和他拉近距离。丁辰志甚至无时不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隐隐透出的霸气,让人和他相处的过程中,心里揪地紧紧的,一时一刻也不敢有半点懈怠和大意。 两人闲聊了一阵之后,丁辰志也不再拐弯抹角,终于在慢慢饮了一口茶之后,开门见山道:“小寒呀,我二弟辰铭不懂事,多有得罪,还希望小寒你别太介意哈。”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提及正事,冷冰寒绝对能比自己更耐得住性子。 冷冰寒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随即展颜一笑:“丁处长太客气了,小孩子家家的东西,没想到居然会惊动了丁处,实在有些让小寒我惶恐不安。” 丁辰志见状微微一笑,看冷冰寒的这态度,并非是想要死死咬住丁家不放的意思。何况虽说冷冰寒现在占有优势,却绝非稳操胜券,再加上自己亲自出马,冷冰寒是面子里子都有了,除非是万不得已,换着是谁也不想把丁家招惹成死敌吧? 何况冷冰寒给丁辰志的印象,傲是傲了些,不过还是蛮通情达理的。 如果不是事关丁家的大事,丁辰志还很不想管那个没出息的丁辰铭的事。但他既然出马了,事情就不允许有半点纰漏。他的词典里,就没有失败这个词语。 丁辰志从刚开始就相信,只要自己出马,妥善解决这件事情,没有丝毫问题。但他还是朝冷冰寒微微欠身,神色甚是诚挚地说道:“我这个二弟是什么样的货色,我最清楚不过,总之不论如何,还请小寒别和他一般见识。今后我们一定会对他多加管教的。” 到了此时,冷冰寒也不得不佩服这个丁辰志,不愧是作为丁家甚至是整个派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来培养的豪门俊彦,关键的时候拿得起,放得下,根本就不拖泥带水,和眼高手低,目中无人的丁辰铭相比,完全是两个概念。 其实这个圈子里的子弟,从小目染耳濡,大多都还很是成熟稳健。当然,其中也不乏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不过大多也都是早就绝了在体制内发展的心思,只想随心所欲过好自己的日子。 殊不料,冷冰寒笑意陡然消逝,和声道:“我和丁二少只是有个私人的约定罢了,貌似完全用不着丁处长专程来跑一趟。” 丁辰志满以为冷冰寒会借着这个机会下台阶,可此时仿佛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措手不及之下,乱了心神,脸色不由一变,没想到冷冰寒居然会如此难对付,皱了皱眉头,面沉如水,问道:“那小寒你的意思?” 冷冰寒赫然一笑,随即神色一敛,肃然道:“丁二少出的招,我接下了。那我现在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一切按照约定和协议来,仅此而已。”声音很是平淡,但语调中却颇有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 丁辰志的瞳孔,蓦地收缩。 “当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话语中微带一丝惶惑的意味。 丁辰志完全想不出,冷冰寒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笃定十足,仿佛吃定了丁家一般,难道他就不怕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丁家又岂是那么好让的? “言出必行,是我做人的准则。”冷冰寒毫不畏惧地直视丁辰志的眼光,清澈如水的双眼,却隐隐潜藏着一丝锋利如刀地寒意。 冷冰寒的语调委婉而决绝,充满了旁人无法逆转的决心,即便是对面的丁辰志,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心意。 话不投机之下,丁辰志也觉得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毕竟自己是来让步,但却不是乞和的,难不成要自己软语相求?即便自己不要颜面,丁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那好,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只有到时候已见分晓。”丁辰志因为心头怒火燃烧而气度全无,起身便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冷冷摞下这么一句话。 “不送!”冷冰寒也站起身来,对着丁辰志的背影微微笑道。 丁辰志冷哼一声,嘴脸狰狞,煞气密布,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他这一生,或许还从来也没有碰到过冷冰寒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冷冰寒脸色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关闭了丁家主动递出的这扇门,等待自己的,也就只有暴风骤雨般的凌厉的攻击了。 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所设想的预期的吗? “小寒,你真打算这次和丁家抗到底吗?”背后突然贴上了一个温软柔腻的身体,冷冰寒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王莹莹,唇角不禁露出会心的笑意。 这两天,冷冰寒可谓是沉浸在温柔乡中,真有些乐不思蜀。王莹莹和方雪儿也是初尝滋味,总有些羞涩欲迎还休的味道,整天缠绵不休,让冷冰寒是怜爱不已。 今天王莹莹很是有些不放心冷冰寒和丁辰志之间的谈判对决,一直藏在一旁听着。看到冷冰寒回绝了丁辰志,不由有些担心,秀眉微颦道。 “莹莹姐,这次可是丁家自己撞上门来的。再说了,这个船运公司对丁家很是重要,能够趁此机会将它拿下,对王家大有好处。”冷冰寒一转身,搂住王莹莹的纤腰,让她的娇躯紧紧贴在自己的怀中,嗅着她那令人沉醉的体香,缓缓说道,眼神里闪现出锐利的光芒。 逐鹿中原,其实和下棋一样,靠得就是布局精妙,一个微不足道的布子,或许到了关键时候,才能显现出它的巨大威力来。冷冰寒就是在下这么一盘棋,一步步算计丁家,将他们的棋子一颗一颗拔掉,让他们吃了亏还没处说理去。 王莹莹就是一怔,诧异地望着冷冰寒,慢慢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浓浓爱意中充满了痴迷和敬服。王莹莹不懂政治,更是难以理解这些斗来斗去的东西。但她相信冷冰寒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冷冰寒想要和丁家斗,那就一定是丁家的不是。 她此刻什么也不去想,只是静静地赖在冷冰寒温暖和坚实的胸膛上。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相拥,听着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心跳。 “在想什么?”过了半晌,王莹莹轻声问道。 “想你!” 王莹莹俏脸红扑扑的,显得格外娇羞迷人,说道:“我让他们准备好了饭,我们吃饭去!” 冷冰寒轻声应了一声,却依然紧紧揽着王莹莹不放。 王莹莹明显感觉到了冷冰寒的心思和身体上的变化,咬了咬樱唇。她的嘴唇明显在微微发颤,声音软弱无力道:“先吃饭好不好?雪儿可是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好吃的。” “我要先吃你!”冷冰寒坏坏地笑着,还没等王莹莹回过神来,樱唇就已经被他堵住了。 走出了天蓉商务会所,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轿车悄然停在了丁辰志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面色冷峻,全身黑衣的男子,为他打开了车门。 丁辰志神情冷峻地回望着身后这栋灯火辉煌的大厦,半晌后,那铁青的脸上露出一丝寒彻入骨的可怖笑意,转身上了车。 车子很快发动,犹如一根泥鳅一般,融入到了滚滚车流之中。 “孙成庆,通知暗影行动。”丁辰志背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紧阖的双眼半晌之后睁开,光亮四射,冷冷地对坐在副驾驶上的黑衣人吩咐道。 “是!”黑衣人面无表情,却很是决然地应道。 一处普通的居民房内,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男子或立或坐,但不论何种姿势,手中都是紧紧握着自己的枪。有高有是有胖有瘦,只是无一例外的是,锐利的眼中杀机腾腾,满蕴着嗜血的光芒。 此时,一个高大魁梧如半截铁塔、却只有一只眼睛的壮汉挂断了电话,大笑着道:“兄弟们,老板已经下达了命令,明天该行动了。”轰雷般的嗓音中,有着莫大地自信和笑意。 所有人闻言,无不兴奋起来。其中一个身材矮小却异常壮硕的男子笑呵呵地嚷道:“操他妈的,来成都都好几天了,人都快发霉的,这总算是等到了行动。”颇有些亟不可待的意思。 “呵呵,就韩东你这个人,就算行动也是望风的,激动过毛?”一个高个子白了他一眼,颇有些嘲讽之意。 “苗友飞,你他妈的说什么!?”韩东闻言是不由大怒,跳起来狠狠将这个叫苗友飞的高个子推了个趔趄,大吼道,“你他妈的瞎说什么?操!哪次行动我落到你后面拉?你不服就来单挑,他妈的,再敢乱说话,信不信老子揍扁了你!”韩东咆哮着,朝队友龇开了獠牙,晃动着碗口大的拳头,恶狠狠的威胁着道。 苗友飞也不甘示弱,将帽子往地上一甩,骂道:“单挑就单挑,哪个嘘你这个韩东就是狗娘养的……” 两个人就像是好斗的公鸡一般,竖起羽毛,就准备要斗过你死我活。而其他人却是笑嘻嘻地围在一旁看热闹,甚至还有甚者,唯恐天下不乱,大声推波助澜地叫喊着、吹着口哨,场面异常火爆。 “都他妈的给我闭嘴!”此时,那个一只眼睛的壮汉沉着脸,冷哼一声骂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听起来软绵绵地没有多大的威力,但这些个好斗的壮汉们听了却是噤若寒蝉,面上满是恐惧之意,再不敢吱声半句。就连罪魁祸首的韩东和苗友飞两人,也是偃旗息鼓,垂头丧气。 一只眼睛的壮汉满意地点点头,又冷笑着道:“你们平日里打闹我不管,谁如果在行动的时候再乱吵吵,我就绝对不再跟他客气,保管割了他,让他当不成男人!” 众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韩东和苗友飞两人脸色很是难看和尴尬。 “唐逸波、狄斌担任警戒,其他人全部休息。按照计划,明天准时行动。”一只眼睛的壮汉冷冷的话语掷地有声,说罢还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每个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挺起胸膛来。 “解散!”一只眼睛的大汉大声宣布道。 此时众人那不动如山的身形这才松懈下来,除了被点了名的唐逸波、狄斌之外,其他人说说笑笑地回屋去了。甚至许多人还打起了赌,看明天的行动多长时间能够顺利结束。 一只眼睛的大汉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欣赏的笑意。 对他们来说,十几个身经百战的精英,去对付一个据说会些功夫的普通人,真是杀鸡用牛刀!他并不反对队员们殴斗赌博,这或许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同时,他希望自己的手下,能够永远保持这种狠辣的作风,却也没忘了嘱咐道:“我再说一遍,老板可是要求捉活的,行动间千万别粗手粗脚的把他弄死了,谁办砸了,我就把他的头割下来。” 第四百三十章 半路截袭(1) 第四百三十章半路截袭(1) 冷冰寒拒绝了丁家和解的消息传出之后,顿时又是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向沉稳的冷冰寒这次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是对丁家穷追猛打。 许多人都饶有兴致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包括很多早就退居二线,不太过问世事的老爷子。不过大多都并不看好冷冰寒的这番作为,甚至对冷冰寒嫉恨不已的刘家,更是颇有些幸灾乐祸,事情越闹越大,想要看看到时候冷冰寒如何收场。 而当事人冷冰寒则是气定神闲,淡然处之,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毫无半点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 而韩易恒则是担心冷冰寒遭遇不测,专门从部队上找了几个特种兵来保护冷冰寒,冷冰寒虽然觉得没有用,不过还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而韩易恒的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韩建国将军,不过韩建国却只是微微一笑,告诉自己的手下:“随他去吧!” 他是知道冷冰寒在国安七局的身份的,这样的人物,哪里还需要人保护?不过既然是自己儿子的心意,更是向冷冰寒示好的良机,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碍不是? 到了第三天,武斗对决之时,外面竟然下起雪来。 洁白的雪片像是绽放的礼花。和着微风,在天地间任意地挥洒,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更像是千百万只蝴蝶。在天地间翩翩飘舞。而这漫天轻舞的雪花,使得天地也变成了洁白的一片,触目所及,整个都市冰清玉洁的,看起来分外的养眼。 夜幕刚刚落下,冷冰寒就要出门去了结三天前就和丁辰铭约定好的比斗。 出门之前,王莹莹和方雪儿细心地替他理好衣领,就如同一个细心地妻子一般,满面都是温柔的表情。虽然她们都想去看看,不过却很是乖巧地选择了留在这里。既然冷冰寒没有说,她们也不想让他分心。 自己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做大事的英雄豪杰,自己这个小女子岁不能帮上忙,可也不能拖他的后腿不是? 冷冰寒轻轻在她们脸上各自亲了一口,这才转身上大步走出了房间。 在冷冰寒转身之际,他分明能够感知,一滴璀璨如珍珠般的晶莹泪滴自王莹莹和方雪儿的娇靥悄然滑落,直直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击碎成数瓣。每一瓣,都美的让人心醉,更或是心碎。 那一刻,他真有一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感觉,心里无数次涌起转身去将她们揽入怀中,细语宽慰的冲动,脚步也不由为之一滞,不过最终还是硬着心肠,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他不知道,倘若自己真回头了,是否还有继续走出去的勇气。 房间外周围站着四位高大魁梧的彪形大汉,神情剽悍凶猛,身着一色的黑色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蛤蟆镜,置身于光线昏暗的楼道间,更是增添了几抹神秘的压迫感。 见到了冷冰寒,其中一人似乎仔细辨认了一下后,走到他面前沉声道:“冷先生,按照韩公子吩咐,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冷冰寒看了他们一眼,笑着点点头,和声道:“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走吧。” 五人快步走出了会所大厦,却只见韩易恒的那辆豪华红旗车停在门口。冷冰寒不由微微一笑,没想到韩易恒居然把自己最为珍视的座驾都给让出来给自己了,虽然自己并不看重这些,但也觉得心头暖暖的。 冷冰寒又仰头回望了一眼王莹莹的房间,虽然看不见人,灯也是灭的,不过他知道,此时王莹莹和方雪儿一定在那里深情凝望着自己。 倘若不是自己现在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和使命,冷冰寒真想不再理会这些凡尘俗事,陪同这些红颜知己们四海遨游,过上那神仙眷侣一般无忧无虑的生活。 轻叹了一声,在四个大汉的恭谨的邀请下,冷冰寒才弯腰踏入车厢。四名大汉其中一人坐上了副驾位,其他三人也跟着冷冰寒进入了车厢内,进行贴身保护。 车子很快启动,急箭一般的顺着车流朝天上人间驶去。那三个大汉将冷冰寒护在中间。却绝不交谈,神情肃穆毅然,而冷冰寒也是坐在座椅上,身形岿然不动如山岳般屹然,更如那亘古以来便存在的石雕一般,静的可怕。双目微阖,神情恬淡而怡然,气息平稳而悠长,仿佛是在为积极到来的激战而养精蓄锐。 车子上了二环路之后,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渐稀少,冷冰寒蓦地睁开眼睛,一抹寒光自眸子中一闪而过,开口道:“几位大哥当兵很长时间了吧?” “不多,两年而已。”其中一个大汉沉声答道。 “哦,两年了,也算是很长了。”冷冰寒笑意和蔼的点点头,蓦地又道,“我有两个问题,想请大哥指教一下。” “不敢不敢,冷先生有话请讲,韩公子可是吩咐了,我们一切都听冷先生的指令。”先前开口的大汉恭声道,一双眼睛却是不着痕迹的朝外瞥视着。 冷冰寒呵呵笑着,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讥嘲之意:“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都很是彪悍,也有那种历经生死才能磨练出的杀气,可我却从你们身上看不到当兵的那种特质?” 此言一出,三位大汉呆了一呆,先前开口的大汉讪讪一笑,说道:“冷公子说笑了,我们是特种兵,要执行各种渗透和敌后任务,当然不能被别人看出身份来。” “嗯,有道理!”冷冰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过大汉脸上那略有些尴尬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消去,冷冰寒又淡淡问道:“轻问成都军区的陈参谋叫什么名字?” 三人勃然变色,刚才那名大汉却笑着道:“我们军区姓陈的参谋很多,不知道冷公子所说的是哪一个?”说着话,一只手却猛地将手抚向腰际。 冷冰寒嘴角笑意更浓,嘲讽意味更重。 “砰”的一声轻响,三位彪悍的大汉顿时间如同朽木一般颓然瘫倒在座椅上,人事不知。 冷冰寒刚才就一瞬间,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迅若闪雷击出三拳,轻易的制服了三个大汉,只因他出手如电速度太快,听在耳中,却只是一道击打之声。 “纪东,发生什么事啦?”前排驾驶室里传来询问的声音,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 冷冰寒充分调动起周身每一分肌肉每一处关节,身形敏捷如精豹,轻盈如灵狐,动作更如下山猛虎,一个轻巧地前窜,敏捷的身手在狭窄的车厢内也毫无半点的阻碍,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已经到了将车后排与驾驶座隔开的墨色的玻璃前。 此际驾驶室里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悉索’之声,隔着一层薄薄的墨色玻璃,冷冰寒却也听得真切,那是一个人转身和拔枪的声音。 冷冰寒不再迟疑,一拳击出,势如雷霆、铁铸一般的拳头轻易地击碎了能够防弹的钢化玻璃。 “砰”的一声闷响,拳头击打在**上的酸涩之声传来,一声闷哼自被击打者的口中传来。在那玻璃破碎的一刹那,冷冰寒清楚地看到,副驾驶位子上这个人嘴角流着血,不过却奋力举起手中的手枪,黑黝黝的枪口狰狞的快速指向冷冰寒。 手指扣下扳机的前一刻,冷冰寒飞身撞碎已经残破不全的墨色玻璃,身形快速闪动到了驾驶室,双手急速交错伸出,一上一下将他握枪的手腕包囊在中间,双臂一个猛烈的错合! “咔嚓”的脆响声中,在冷冰寒双臂强大的剪切力作用下,这人的手腕如朽木般的折断,尚未待他痛呼出声,冷冰寒顺势一个反肘击狠狠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头骨碎裂的清脆声音自肘底传出,这个人口中鲜血狂喷、宛如烂泥般的瘫软在地。 搞定了这个人,冷冰寒也不由暗自咂舌,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的第一拳恰好击打在这个人的胸前,虽经过防弹玻璃的缓冲,力道还是大得惊人,自己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胸骨断裂的声音。可受此重创,这个人却仍能保持清醒、试图格杀自己,这种狠角色,看来也必定是经过艰苦训练的高手。 这几下行云流水,不过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驾驶员刚反应过来,刚想要踩刹车拔枪,冷冰寒已经顺手夺过了被刚才那人手中的枪,抵在了他的头上。 “别慌。继续开车。”冷冰寒打开车门,将副驾驶上那名大汉推了下去之后低声喝道,笑意和蔼的面上似有着盎然杀机,而那黝黑的枪管更是透露着无尽的狰狞。 驾驶员虽然脸上露出了几丝惊恐的表情,额头上冷汗涔涔流下,不过却也不慌不忙,稳稳地开着车,沉声问道:“你是怎样发现异常的?” 冷冰寒淡淡笑道:“第一,虽然车子你们已经做了处理,不过我还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驾驶员愣了一下,又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他们当时杀人夺车,车上难免会溅到血迹,毕竟那些特种兵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像其他人,能够杀之于无形。而且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也对车内进行了非常细致的清理,甚至还喷上了空气清新剂,没想到,这样都还被这个冷冰寒给闻了出来,难道他长了一个狗鼻子不成? “还有呢?”驾驶员心中激荡,不过却还是两眼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地问道。 “军人的气质!”冷冰寒说道:“不论你们多么厉害,但却没有军人那种气质。” 驾驶员也不由微微点头,虽然自己这群人都在西伯利亚切诺夫训练营中接受过极其严格的受训,教练全部都是来自前苏军特种军官和克格勃特工,此外还有大量从中国、日本、韩国甚至俄罗斯等地雇佣来的枪械和格斗高手。三年残酷集训,一千人历经生死淘汰,只有他们不足五十个人存活下来,强悍与狠辣是无须怀疑的,但和正规部队上出来的,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不过一般人是决难察觉出其中的迥异的。 但却没有料到,这个冷冰寒居然那么细心,连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也能够留意到。碰上这样的对手,这次他们委实输的不冤。 一想到这里,驾驶员心中一黯的同时,又不禁暗骂起来。老板给予的有关这个冷冰寒的资料,简直是大谬特谬。如果冷冰寒真的只是一个武功很高的**,那么早就被他们拿下了,可眼下看来,这些资料就是个大笑话。冷冰寒那高超的身手反应和那细微的观察力,简直比他们这些久经沙场、出生入死的暗影小队还要更令人匪夷所思。 冷冰寒麻利地将驾驶员腰上的手枪取了出来,将弹夹退了出来,瞥了一眼,弹夹里的子弹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貌似一种针剂一般,奶白色地液体药剂轻轻荡漾,在对面车灯的映照下,泛着一股子妖异的迷离色彩,想必应该是什么麻醉剂之类的东西,冷笑着道:“你们是丁家派来的吧?想抓活的?” 驾驶员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什么丁家不丁家的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接到的任务,确实是要活捉你。” “呵呵,那你们现在失败了,又有什么打算?” 驾驶员苦着脸,好似认命了一样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们也只能……”话未说完,突然猛打方向盘,同时一脚急刹,“吱”的一声刺耳至极的刹车声传出,红旗车的车身斜斜的横在超车道上,冷冰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有些掌握不住平衡,随着车子那巨大的惯性,眼看身子就朝着挡风玻璃撞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冰寒左脚轻轻在驾驶台上猛的一点,身子猛地一个回旋,在抵消掉那巨大的冲击力和惯性,这才免去了飞出车外的厄运。 不过就在他心神为之震动的瞬间,驾驶员目中寒光一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冷冰寒刺来,势如奔雷。 冷冰寒才稳住身形,根本来不及变换姿势或者躲闪,情急之下,顺势一腿斜斜踢出。 驾驶员目中冒出一抹嗜血的兴奋光芒,就在冷冰寒那一脚即将踢中他持刀的手腕之际,手腕一发力,匕首脱手而出,犹如一道迅雷,在空中滑过一抹冷煞的弧线,几乎在一个瞬间,就到了冷冰寒的眼前,目标直直对向他的喉咙。 匕首刚脱手,冷冰寒的一脚就重重踢在了他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手腕已经完全扭曲变形,断裂处,森森白骨显露出来,显得异常血腥恐怖。 此时,匕首已经几近到了冷冰寒的胸前,似乎连皮肤都感觉到了上面的寒芒。而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冷冰寒临危不乱,条件反射般地一个后侧仰身,匕首紧紧贴着喉咙飞了过去,即便隔着衣服,冷冰寒也能感受到匕首上蕴含的强大力量与凛冽透骨地盎然杀气。 驾驶员但觉得手腕一阵剧烈地疼痛,不过这样的疼痛不仅没有让他肝胆俱裂,更是激地他凶性大发,目中闪过一抹欲择人而噬的狠辣厉色,虎吼一声,趁着冷冰寒躲闪匕首之际,猛的合身扑了过去。驾驶室内空间狭窄,冷冰寒又刚刚才躲避过了那锋利的匕首,一时间躲避不及,被他一个熊抱拦腰抱起,双臂猛然用力急剧收缩,竟欲利用双臂的千斤之力,将冷冰寒的肋骨脊椎尽数扼断。 此时,驾驶员浑身的力气尽数聚集在自己的臂膀上,目中泛出嗜血的光芒,口中兴奋的狂喊着,状极疯癫,若狂暴的黑熊。 他曾经是有名的大力士之一,经历三年的魔鬼训练跟三年的生死历练后。配合着强悍的格斗技巧,他的神力发挥的越发的淋漓尽致。他曾经无数次赤手空拳将荷枪实弹的对手硬生生的击毙,即便是在暗影小队里,也没有人敢和他比力气,搏击时更不敢让他近身。而此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到冷冰寒骨断筋折的惨烈场面。 至于活捉的命令,他早已抛到了脑后,他此时,只想把这个冷冰寒千刀万剐,剁成肉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以泄他的心头之恨。 被对方抱在怀中的冷冰寒却没有半点惶恐之色,双臂很自然的从他的怀抱中伸出,在驾驶员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式‘双锤贯耳’,狠狠砸在他的左右太阳穴上。虽然经过苦练,抗击打能力远远超乎常人,不过驾驶员仍然被这一击砸得一阵头晕眼花,巨大的身形一个趔趄,双臂不由一松,冷冰寒轻而易举就脱身而出。 不过他到底也是身经百战,只一个短暂的晕眩后,迅猛的一拳击向冷冰寒的面部,冷冰寒微微侧身避过,却不妨他一手变成爪形、猛的抓向冷冰寒的颈部,在这看似笨拙的躯体竟然能使出如此迅速的凌厉动作,而且招式狠辣、让人防不胜防,真可谓是人不可貌相。 第四百三十一章 半路截袭(2) 第四百三十一章半路截袭(2) 只要被他那粗大的手掌给抓住,接下来的动作就是用力一拧,别看他现在只有一只左手,但将人的脑袋拧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端的是残忍至极。而这些年来,死在他这招手下的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多个。 冷冰寒嘴角却是露出一抹冷笑,身形诡异的一矮,驾驶员看似必中的犀利一抓登时落空,连冷冰寒的一片衣襟也没捞到。 尚不待他反应过来变招,冷冰寒双臂迅疾伸出,一个反手擒拿,双手握住他左手粗壮的手腕,猛的一个错腕。 “咔嚓”声中,驾驶员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他那铁铸般的粗壮左手手臂竟然被冷冰寒看似轻松的动作活生生的拧断。骨头碎裂的声音,远比他惨呼的叫声要小得多.可是听起来却清楚得很,清楚得令人连骨髓中都会生出一股尖针般地寒意。 此刻,驾驶员最具战斗力的两只手都给冷冰寒废掉了,此时,冷冰寒才不由舒了一口气,这些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虽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危险力,不过那死缠烂打,不死不休的劲头,也不由是让他头痛不已。毕竟自己也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总不能每见一个都痛下杀手吧?除非是罪大恶极之人,自己杀了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不知道,这些人是丁家暗中苦心培养出来的精英还是在国际上高薪请的雇佣兵?所幸是遇到了自己,要是换着别人,恐怕就没那么好命了。 在此之前,冷冰寒也不是没有想过,丁家为了万无一失,一定会采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和手段,也不一定非要伤了自己,但阻碍自己不能准时去参加比斗,让他们不战而胜的想法,是肯定的。但却没有想到,他们会派出如此犀利和凶悍的人。 冷冰寒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放过这个驾驶员,身躯蓦的一颤,望着这个虽然痛得满头冷汗,可嘴角仍旧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的大汉,本丑陋万分的面部越发狰狞如鬼、可怖万分,心底深处似有一丝不安的触动,只是欲待细细去辨别这一丝感觉,瞬间却又消逝无踪。 可很快冷冰寒就蓦然变色,因为他突然看到,驾驶员那白骨森然的右手拇指,居然挂在了一个小圆环之上。圆环不大,而且在腰间若隐若现,倘若不是自己眼神好,又正好是从这个衣服略微撩起的角度看过去,根本就发觉不了。 “嗤嗤”的响声虽然低不可闻,只是落在冷冰寒的耳朵里,却宛如死神拉响的丧钟一般的恐怖。面对驾驶员同归于尽的剽悍做法,冷冰寒不由神色一变,再不迟疑,身子坐在座椅上,双腿使上浑身力量,猛然踢出,迅疾无比的踢踹在大汉的身上。 在他那蕴藏着无比巨大的力道之下,驾驶员便如投石机投出的石子般地迅疾地向车门撞去,不仅撞开了紧闭的车门,整个人还被踢飞出了车子。 他那壮硕的身躯才刚刚飞出车外没两米,身上突然炸开了,整个身子顿时被炸得是四分五裂,五脏六腑等各种组织器官是散落一地,依稀可以见到几个血肉模糊的物体,夹杂着“嘶嘶”的破空锐啸,朝着车窗飞溅而来。 而同时间只听得“砰砰”的物体撞击声传出,那些个击砸车体的物体,硬生生的砸在左面车厢处,有的砸在车窗玻璃上,却是那人的一些残碎的组织器官,血淋淋的,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看了就让人恶心得想吐,同时又是那种深深的不寒而栗。 饶是以冷冰寒自负沉稳,见惯了大场面,可见到这里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面上浮现出一抹战栗之色:这些人也太亡命了吧?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他,他却在重伤几乎丧失了战斗力的情况之下,居然拉开了藏在腰际的手雷,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而以那手雷的巨大爆炸威力来看,真要在车内发生爆炸,恐怕整个车也会被炸得支离破碎。以自己的能力,虽然不会什么大碍,但搞得灰头土脸的肯定是在所难免。 冷冰寒颇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这辆韩易恒的豪华红旗轿车,已然间已经面目全非了。车厢内还无大碍,不过驾驶室的车门刚才被撞飞了一扇,而且还在爆炸中,被那四溅而出的弹片将左边车体击打得遍体鳞伤、到处都是伤痕,想必即便是大修也很难恢复原貌,以后还是赔他一辆更好的吧! 不过这笔账,冷冰寒可是记在了丁家的头上。他不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但也绝非被别人惹到头上还无动于衷。何况,既然韩易恒派来保护自己的特种兵被狸猫换太子,想必也一定是遭遇了不测。不论如何,自己也有必要为他们讨个公道,毕竟他们是为自己而死的。 “好吧,既然你想斗,我就奉陪到底!”冷冰寒微微笑道,只是那语调阴冷,仿佛毫不夹杂一丝人类的情感,让人听之心中不由得寒意密布。 原本冷冰寒相信,车厢里的三个大汉在自己的重击之下,没有几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可经历了和驾驶室里的这两个亡命之徒的激斗之后,他却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重新穿过那扇早已破碎的暮色玻璃回到车厢内,在仍然昏迷的三个大汉身上每人重重补了一下,又将他们全部扔下了车子,这才坐回了驾驶位上,继续发动车子。 别说,这豪华红旗车质量就是不一样,在受到这种爆炸波及的情况之下,仍然没有任何问题,车子很快就继续行在路上飞驰起来。 二环路附近的一座高楼的楼顶之上,一位身形高大,相貌粗犷,体格魁梧而健美的男子站在楼顶边缘,一直举着一具红外线望远镜将所有的情况看在眼里,直到车子又重新启动飞驰而去之后,才放下望远镜,面沉如水,锐利狠毒的双目死死地盯着那辆汽车,对着嘴边的通话器沉声说道:“第一组已经失败,第二组上,执行b计划!” 冷冰寒开着破损严重的红旗车在路上风驰电掣,虽然路上车和人都较为稀少,但这奇异另类的车子还是引起了所有路人和过往司机的目光,毕竟这辆车太过于吸引人的眼球了,恍然就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一样,车身之上还血迹斑驳。 难道这是在演电影? 所有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之余,总算还有人记得拨打报警电话。 冷冰寒也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是一定瞒不过警察的,别说现在自己开着这辆车子招摇过市了,就刚才的大爆炸,还死了人,肯定会引起骚乱和关注。 而作为一个西南重镇,居然在城市里发生了这样严重的恶**情,不仅动用了手雷,还死了人,冷冰寒相信,警察闻讯后肯定会很快赶来,说不定还会动用上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武警部队。 冷冰寒不怕警察,更不怕什么武警,不过事关重大,总需要解释许多问题。而他现在的时间可是耽误不得,要不可就正中丁家下怀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冷冰寒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正待掏出手机给早已守候在天上人间会所里的韩易恒去个电话,通报一下情况,再让他摆平这些事情。想必以他韩大公子的面前,搞定这些小事情是轻而易举的。 其实冷冰寒直接找王莹莹或者是田甜,说不定还更要来得直接一些,不过他实在不愿意让王莹莹担心了。原本自己要和丁家比斗,她就很是忧心忡忡、焦虑不安了,这要再听到还有人动用了手雷差点把自己给炸死,那她还不得给急死?不愿意让她们担心。 而倘若是打给田甜,她这个大嘴巴是一定会告诉王莹莹的,结果还是没有两样。 却不料手机刚摸出来,就见前面警灯闪烁,一辆警车停在那里,道路上摆起了临时路障,几名警察严阵以待,如临大敌地看着自己这辆车,甚至还拨出了手枪对着自己。 “不会吧?这些警察什么时候那么快啦?”冷冰寒暗叫倒霉,这下子可又要费不少口舌了。 冷冰寒刚把车靠边停下,两名警察手持着枪,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走近了一看到车上那斑斑血迹,还有各种残碎的人身上的器官组织,脸色一白,差点没有吐出来。 “双手抱头,下车!”一名警察大声吼着,似乎在给自己和同事壮胆,不过声音中那微微的颤音和干涩之意,却是显示出他们此时心底是无比的紧张和恐惧。 冷冰寒刚开始还担心,这些警察会不会也是丁家派来的人假扮的,不过看这样子,他反而是放下心来了。 警察毕竟和那些出生入死的精英相比,碰到这样的状况不害怕惊恐,那才是不正常。 冷冰寒微微一笑,刚想要走下车来,却听那个警察紧张地大喊道:“别动,双手抱在头上,慢慢下来,然后趴下,别耍花招?”连握枪的手都颤颤微微的,让冷冰寒看了不由有几分担心,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枪会不会因为紧张而走火。 冷冰寒最厌恶别人用枪指着自己,更不想和他们多费唇舌,心中思忖着要不要拿出国安七局的证件来先过来这道关。可却猛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韩大公子的这辆豪华红旗,即便是全成都也再找不出第二辆来,这些警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又怎么敢如此劳师动众地来封堵,甚至连枪都用上了? 况且,他们身上穿的警服虽然看起来很合身,不过却很新,新地就好似刚刚从商场中买来的一样,似乎连一点褶皱都没有。貌似这个季节不应该是警察们发新制服的季节吧? 冷冰寒这一思忖犹豫,警察却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就想要采取行动。 就在此时,冷冰寒一脚猛地将油门踏板踩到底,车子轰然一声,全速朝前面冲去。 就在那些警察正要开枪射击之时,车子已经冲了过来,车头的那个警察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都还没有浮现出来,就已经被车子重重地撞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砸在那辆警车上,砸得警灯四分五裂,电光四射,车顶也被砸得凹陷了下去,破碎的玻璃四处飞溅。 而其他几个警察回过神来之后,也是纷纷开枪射击,不过由于事情异常突然,车速又很快,子弹纷纷落空,偶尔有击中的,大多都是击在车子的侧后方。 不过这辆车子本来就是豪华红旗车,玻璃和车体甚至是轮胎全都做了严密的防弹处理,即便是大威力的全自动步枪也打不穿,更何况警察配置的这种距离远一些都打不死人的九二式手枪。飞射的子弹最多只能在车身和玻璃上打起若干个小白弹孔,响起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响。 冷冰寒全然置枪林弹雨于不顾,只是死踩油门,车子引擎宛若野兽般低吼咆哮,全速向前方的路障冲去,路障和警车周围穿着警服的男子们不断开枪射击,可眼见车子轰然而来,眼看就要撞在自己身上了,也不由得赶紧朝一旁跳开。 疾驰而来的车子很快将路障撞得从中间断开,紧接着又撞击在那辆停在道路中央的警车上,顿时将那辆警车撞得翻滚着倒向一边,然后飞驰而去。 而那些身穿警服的男子追在车后,一边还对准车后不断开枪,子弹在车体和后车窗玻璃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弹孔,却无法将车子逼停,只得眼睁睁看着冷冰寒驾驶着车子很快消失在眼前,然后骂骂咧咧而又颇有些垂头丧气地通过设备将这里的情况向上面通报。 到了此时,他们也没有搞清楚,这个冷冰寒究竟是怎样发现破绽的?害得他们行动失利别说,还损失了一名曾经多次并肩作战的好兄弟。 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那些司机和市民们则是吓得个个脸色煞白,完全惊呆了。以前只在香港的警匪片里才见过的场面居然出现在眼前,个个是魂飞魄散,受惊过度,大脑中完全是空白一片。 冷冰寒刚刚冲过那假警察的设立的检查岗,心头不由有些暗骇。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够冒充警察,所幸自己一下子觉察不对,要不真被他们所有机可乘了。 冷冰寒自是不怕将他们全都干掉,但一来是耽误时间,二是二环路上虽然车少人稀,但毕竟也有无辜的市民,这样总有些惊世骇俗了。 拐过一道弯,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对面突然射来一道极为刺眼的亮光。冷冰寒的眼睛一花,不由得眯缝起,这才很快恢复了视线。此时才看清楚,前面逆行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对着冷冰寒直直撞了过来。 冷冰寒狡黠的笑起来,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气血沸腾,很久没有这种刺激感了。是浑然不惧,不仅没有闪避或是减速,反而是加快了速度,车子仿若一头发疯的公牛一般,直直地朝对方撞去。 ――别说他不相信对方真敢撞来,即便真撞了,冷冰寒自负凭借自身的能力,也有十足的把握能保得自身安全。 眼看两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冷冰寒似乎都能看到对面车上那个驾驶员煞白的脸色和咧咧的骂声,似乎在骂自己是个神经病。他此时已经被冷冰寒和这辆飞驰的红旗车散发出来的压迫气势给吓住,全身都是冷汗。 烈烈风中,冷冰寒的头发与衣服俱都飞舞了起来,瞳孔中银影闪烁,却夹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就在两车即将相撞的那一刹那,而冷冰寒却没有任何逃避躲闪的预兆。对面车上的驾驶员终于承受不住,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在千钧一发之际,两辆即将重重撞到一起的车子陡然间错了开了。 冷冰寒驾驶着红旗车飞掠而过,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隐隐还传来他那嘲讽和不屑的讥笑声,随后留下了带着炫耀闪耀的尾灯,仿佛也在嘲讽他们。 “我操!”车子驾驶员骂了一声,他以为对方绝对会最后躲开的,可是……在和红旗车擦身而过的一霎,他难以置信看着冷冰寒从容不迫的驾车姿态和嘴角扯起的笑意…… 这家伙居然,居然没有一点要避开的意思!! 他疯了吗? 都说这个冷冰寒是一个高干衙内,怎么比自己这些个好像比身经百战的亡命徒还要凶狠玩命?这让他委实有些想不通。 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工夫去琢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忙调转车子就追了上去。 这辆车子一定是经过改装的,车速相当快,加之驾驶员刚才在和冷冰寒意志的比拼中落了下乘,心头憋足了火,车子开得疯狂之极,仿佛开的不是轿车,而是驾驶着f1赛车在赛道上驰骋,在不算很宽的二环路上划出了一道惊心动魄的黑线,很快就死死咬住了红旗车的尾巴。 车窗内,一个大汉探出半边身子,双手端起冲锋枪疯狂地向红旗车扫射。枪管在清冷的月光映射下,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微幽光,清脆的枪声远远传出,其中满蕴着彻骨的杀机,和着呜咽的寒风,在这个寂静的冬夜听来更是让人心胆俱裂,似乎连呼吸都变得窒涩起来。 子弹打在红旗车后,叮叮作响,还有一些子弹没有击中目标,击在地面上,溅起一蓬蓬烟雾。还有一些倒霉的车辆,也纷纷中枪,吓得司机连忙猛踩刹车,或是急转方向盘。还有一些司机中枪,倒在了方向盘上,车子瞬间如喝醉了酒般的摇摆起来,左右乱撞。四周的行人,几个被击上,血流满地,生死未卜,但是疯狂的射击,却并没有停止。 一时间,整个二环路是乱作一团。 冷冰寒向来就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主,这一直被对方追着打,心头也是憋火不已,现在看见伤及了无辜,更是怒火中烧。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枪,头也不回,光是凭借后视镜和自身神识的判断,手伸出车外对后面连开数枪。 一枪正中那个正疯狂扫射的大汉脑门,在他惊疑不信、死灰一片的眼神中,“砰”的一声闷响,脑袋如西瓜一般的爆裂开来,身体也软软地耷拉在车门之上,脑浆和血水顺着车门往外流。 眼见同伴被一枪击毙,驾驶员还来不及惊恐,只感觉车子突然一震,然后不受控制地向路边狠狠撞了过去,他知道,车胎一定被对方打爆了。 来不及惊骇对方怎么就能如此厉害,在一辆飞驰的汽车上开枪,要想击中另一辆飞驰的汽车的轮胎,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他还是一边开车,一边朝后开枪。 眼看车子就要撞了上去,大汉连忙推开车门跳了下来,身子重重落在地上,巨大的惯性让他的身体连滚了几圈,这才停了下来,不过身上已经是遍体鳞伤。 头晕晕乎乎的,还没有来得及起身,撞向路边的车子就已经起火燃烧,然后“轰”的一声炸飞了天。碎片四处飞溅,吓得周围的人是惊声尖叫起来。 大汉爬了起来,看着还在熊熊燃烧的汽车,嘴角微微抽搐着,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后怕的心悸。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死在面前,对手却丝毫无损。这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地狱来索命的厉鬼。游历在生死边缘的恐怖感觉,便是他再悍勇凶狠在,也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他已经彻底打消继续追击冷冰寒的念头,眼下的他只想快点摆脱这个梦魇,离开这个似乎怎么杀也杀不死的中国魔鬼,离开这座见鬼的城市。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就中断了,因为很快,一颗飞射而至的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脖颈。 血光迸溅中,他的目中露出惊恐与不甘的极度骇意,捂着热血喷涌的喉咙,“腾腾腾”倒退数步,背倚着路边的一颗大树,迷蒙的眼里,正好看到那辆红旗车在远处拐过了一个弯道,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简直不敢相信,冷冰寒居然能在那么远的地方一枪击中自己,换着是狙击枪还有可能,可冷冰寒身上,又怎么可能携带狙击枪呢?还是在飞驰的车上? 意识渐渐模糊,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连支撑身子的力气也都没有。身子慢慢顺着树干滑倒在地上,最后还隐隐见到,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他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不甘的声响,不过却也最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眼神定格在了那里,紧捂着脖子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血蜂涌而出,然后是围观者的一阵惊呼…… 第四百三十二章 半路截袭(3) 第四百三十二章半路截袭(3) 为了吸引人气,卫中华在当时改建天上人间之时,就在地下一楼修建了一个竞技场,仿照国外拳击比赛一般,在中间有一个偌大的高出地面差不多两米的比斗台,不过面积要比拳击比赛的赛台大出许多倍,周围也没有用柔韧具有弹性的围绳,完全是敞开式的。四周的观众席呈圆形阶梯状排列,整体造型古朴典雅,充溢着浓厚的中世纪建筑风格。 竞技场最多同时可容纳数百人入场观看,穹顶处那密密麻麻的巨大仿古水莲状吊灯,散发着璀璨炫目的光芒。将整个会场照得亮如白昼。在竞技场的高处另设有雅间,布置极尽奢华,这是专为一些身份特殊和尊贵的宾客准备的。 自古以来,不论中外,人们心底都有着血腥和残酷的一面。这也是古代罗马角斗场之所以产生,而世界各地地下黑拳比斗屡禁不止的重要原因。 在比斗中,台上的拳手们拼死搏击,而台下的观众则是震耳欲聋的狂吼与嘶喊,那股子歇斯底里的狂喝乱骂,掌声大作、声浪如潮,整个场面异常火爆喧嚣。而拳手们往往也会在搏击中出现重伤或致死的情形,甚至应观众要求,对决双方更是可以采用武器来决胜负。这一刻,更是血腥气息时时弥漫。选手血光迸溅,惨嘶连连,更是引得观众如痴如狂,兴奋如癫。有些比斗甚至会签订生死状,生死自负,场中的比斗厮杀没有任何底限,虽然生死状在法律上并不认可,但既然有本事来开这个局的,自然也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当初,卫中华和韩易恒之所以开设这个地下竞技场,正是看中了人们的这种疯狂心理,满足来这里的宾客引人欲狂的抵死鏖战的的喜好。当然,主办方还专门为此开设了赌局,宾客们自然也是一掷千金,为自己看好的选手下重注,不仅可以满足视觉上的感官,更能够从中得到一种豪赌的满足感。参赛的拳手不论输赢生死,都会得到巨额的奖金,而主办方则更是可以从中获取巨额的回报。 不过,令卫中华和韩易恒都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地下竞技场修建好之后的首场比斗,竟然就是冷冰寒和丁家之间的对决。 由于双方身份的特别,自然不可能邀约其他观众前来观看。两间开放的贵宾室里坐着的几个人,无不是和王、丁两家关系密切之人,全然没有一般黑市拳赛的那种疯狂和炽热如火的狂乱气氛。 其中一间贵宾室里,卫中华和韩易恒意态诚谨地坐在下首,一个中等身材的老者赫然坐在上面那豪奢无比的龙头太师椅上,看似神情优哉地品着香茗,笑意和蔼地倾听着卫中华的讲述。 老者国字脸庞,精神矍铄毫不现丝毫的老态。他的神情慈祥可亲,看起来绝对是个温和友善的人,脸上总是带着种安详地微笑。只是那一双长存和蔼的眸子,间或一转,隐隐溢出狮子般凌厉而可怕的光芒,却是让人暗自心惊。 “嗯?”老者浓眉微微一皱,他一开口,一直絮叨个不停地卫中华蓦地停口不语,面上露出洗耳恭听地恭谨之色。 老者啜了一口香茶,旋即惬意的一叹,缓缓将香飘四溢的茶杯放回案几之上,在茶杯和案几清脆的碰击声中缓缓开口问道:“小三,照你这么说,你对小寒是充满了信心?” 他的声音低缓而有力,隐隐有着一股子极具压迫力地威严,即便是懒散的韩易恒,在他面前也收敛起了那痞子和慵懒之气,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出。而卫中华更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是的,虽然我和小寒接触的时间不算太久,不过却也知道,他绝非一个贸然之人,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因此当时我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按照他所说的,全然不顾押下长江影视和这家会所……” “唔。”老者满意地点点头,面上流露出一抹欣慰之意,拍拍卫中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三,你虽然不好仕途,但脑子活络,做事不循规蹈矩却不失章法,这些年来也把长江影视打理地很是不错,我感到很是欣慰。”语调和煦,而望着卫中华的目光更是前所未有的慈祥一片。 卫中华得到老者的夸奖,心中是欣喜万分。而韩易恒则是不无羡慕地看着他,要知道,这位老者看起来虽然和煦慈爱,但为人却最是严厉,能得到他轻描淡写的几句夸赞,那也委实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不过卫中华脸上的笑意才刚刚浮起,老者又眉头微微一皱,又说道:“不过小三,你就真的这么乐观吗?你可要知道,倘若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几个亿的资产啊。”沉稳的语调多少流露出几分不确定的意味,毕竟赌注实在太大,一着不慎可是满盘皆输,虽不至于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不过却也必将是元气大伤,颜面无存。 卫中华似乎也明白老者的担忧,不过却是一语未发,只是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郑重的点点头。 老者见他神情笃定,知道卫中华表面上看起来八面玲珑,但内里却是谨慎的很,要不然即便借助有家族的影响力,也断不可能将长江影视发展到如此规模和气候。不过却仍旧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抹焦灼与担心之意,淡淡道:“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次丁家派上场的选手,可是近年来东南亚最富盛名的搏击高手……” 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卫中华便神色大变,顾不得失礼,急忙问道:“难道是那个卢世豪?” 见卫中华的神色,韩易恒面上蓦地露出惊疑的神情问道:“什么卢世豪?很厉害吗?” 老者面色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 卫中华额头冷汗涔涔流下,面如死灰,顿时显得有些颓然,可突又很是不甘地说道:“他们怎么能请出卢世豪来出战呢?这明显就不公平,难道我们就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这样耍赖?”神情紧张地盯着老者,一脸的愤慨,语调也颤抖不堪,流露出几分愤然和期冀之意。仿佛希望老者和其他上面的人能够出面施压。 老者冷冷一笑,说道:“丁家又如何肯吃这个哑巴亏?上次文斗你们侥幸赢了,这次还是让冷冰寒自愿退出算了。一胜一负,大家打平,也算是握手言和,把这个梁子给揭开算了。”老者欲言又止,言语唏嘘之余,更似乎意有所指,韩易恒心中蓦的一动,只觉得老者话中有话,只是欲细细辨别,却如那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无法触摸。 卫中华闻言,似有不甘,还想要据理力争,可却颇有些泄气地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等小寒来了我好好劝劝他。”他对于丁家的这种举措,他心头自然是怒意难平,若不是碍于老者就在身旁,他早已火冒三丈怒骂出声。 韩易恒轻轻拉了一下卫中华,问道:“卫哥,你们说的这个卢世豪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一说起这个人,就斗志全消啊?” 听老者和卫中华都想要放弃这场对决,韩易恒心头颇有些不是滋味,语气中也不由带了些怨气。 卫中华苦苦一笑,低声对他说道:“这个卢世豪可是赫赫有名的一个不折不扣的搏击高手,出身武林世家,三岁习武,从六岁起开始参加各种专业比赛,迄今为止二十多年从无一次败绩。不仅将祖传的八卦掌练得是如火纯青。还先后被薛沛江与周彦柳收为弟子,悉心尽力,全力培养。他的这两位师父在国内武术界内,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泰斗级人物,前者是形意拳的高手,后者是河北谭腿的大师。也就说,这个卢世豪年纪轻轻,就身兼八卦、形意和河北谭腿三家之长,自小就被无数光环照耀,被誉为八卦、形意拳和河北谭腿集大成者,获过的奖项荣誉也是数不胜数……”” “啊,这么厉害?”很有些怨念的韩易恒一听,面上也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心中也直打鼓,不由有些为冷冰寒忧虑。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对冷冰寒是信心满满,但这个卢世豪战绩斐然,身经百战,打败的是无数的高手,连老者和卫中华都是如此重视。而冷冰寒能够历数出来的战绩,不过也就是打败几个小虾小蟹而已。 这不由得他有些惶然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眼看马上就要到比赛时间了,可冷冰寒却始终没有现身,便是神情懒散写意的韩易恒也开始坐不住了。虽然已经想好要退赛,可要是这样连面都不露,会被人耻笑怯惧畏战,又太没颜面了。 寒气森森的天空下,阴风怒号,夹杂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似有席卷天地之威。 卫中华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窗外,眸子中焦灼夹杂着期待交织成一片复杂的色彩。 半晌后,卫中华发出低不可闻地一叹,神色木然的收回目光,倾听着窗外北风的呜咽悲鸣,心跳也随着这时缓时急的凛凛风声,烦躁的跳动个不停。而前台那隐隐的重低音音乐轰鸣声传入耳中,更让他越发的有些躁动不安,随意瞥了韩易恒一眼,不无担心地说道:“这小寒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韩易恒也皱了皱眉头。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可能!”韩易恒闻言一愣,双目落在卫中华面上,神情讶然中,却也笑道:“我专门从军区特战队请了四个特战高手,还开着我那辆车子去接小寒去了,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卫中华也点了点头,似乎也感觉韩易恒的安排已经比较妥当了。 “希望小寒今天一定不能有事!”卫中华心中暗暗祈祷,轻轻吸了一口气。 就在卫中华和韩易恒他们惊骇担忧之际,冷冰寒还驾驶着那辆残破的红旗车,破开夜幕,风驰电掣的经由二环路向天上人间驰来。 路上车辆稀少,再往前开最多十分钟,也就到天上人间了,甚至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天上人间那璀璨的灯火。不过经历过了刚才的数次截袭,对方能够装扮成韩易恒请的特种兵,又能装扮成警察,那种疯狂的狙击截袭,令冷冰寒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蓦的,对面左侧超车道三辆大型卡厢式卡车突然毫无征兆的跃过黄线,硬生生的逆向行驶,并排而行将右侧超车道与行车道竞相轧住,同时间卡车大灯齐发,刺目的光线映入每个人的眼帘,只觉得眼前晕眩,似置身于漫无边际的光晕中一般。 突变陡生,首当其冲的一辆轿车在高速行驶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避,虽然驾驶员拼命踩住了刹车,却依然避无可避的硬生生的撞上卡车那强硬的保险杠之上,如甲壳虫撞击大象一般,被势头狂猛的厢式卡车轻易的撞飞出去,就像是被一股巨力抛起一样,翻到在空中,落在地上后翻滚着横卧在道路之上,车顶在地面上摩擦出一条闪耀着火星的轨迹。 幸好有第一辆车的缓冲,冷冰寒猛的一打方向盘,避免了车毁人亡的惨剧,却被气势汹汹的厢式卡车撞在了一侧,宛如醉汉一般原地打着旋、歪歪斜斜的猛的撞在路旁的路灯上。高速撞击之下,粗壮的路灯宛如刀切奶油一般,从中间撞击处折断了下来,轰然倒了下来,重重压在了红旗车上。 性能优良的红旗车的车顶也在这重压之下,凹陷了下来,兀自冒着青烟。车窗的防弹玻璃似乎也抵受不住巨大的撞击力,裂痕八爪鱼般由接触点向四方扩展,宛若一道道蜘蛛网一般,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那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把冷冰寒从车子里甩飞出去。 刺耳的刹车声中,三辆斯太尔也猛然停住,卡厢猛的被推开,下一刻,少说四五十人自三个厢柜内跳了出来,一色的黑巾蒙面,只露出神色狰狞的嗜血双目,手中刀棍光耀眼,映照的那瞳子中更是杀气四溢、狠戾一片。 “别打死了,抓活的!”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嗓子,声调嚣张刺耳透着无尽的血腥,而众人低低的应诺声在寂寥的黑夜里听来宛如群狼的嚎叫,骇人之极! 意肆虐的狂风中,人影攒动,刀光霍霍,齐齐朝着红旗车奔涌而来,势若下山饿狼,挡者披靡。 后面行驶的车子闪避不及,纷纷撞了上来,惊魂未定的驾驶员和乘客方想破口大骂,可此时望着气势汹汹的一众蒙面人,心惊胆颤的对视一眼,眸子中俱都浮现出一片死灰之色,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平白无故遭受无妄之灾。好些更是也不顾身上的伤,打开车门仓皇而逃。 一大群人将红旗车团团围住,而车里,却是异常死寂,没有丝毫的动静。 “难道刚才的撞击太猛烈,将对方给撞死了?”所有人都不由有些嘀咕,有些甚至后悔起来,要是真撞死了这个人,赏金拿不到不说,甚至还将得到老大的痛责。 就在他们个个面色各异之时,蓦的,陡变突生。 围着红旗车最里面的数名匪徒陡然觉得一阵劲风袭来,下一刻,一陀庞然大物挟着刚猛凌厉的势头,瞬息而至,将这几个匪徒狠狠的砸飞出去,嚎叫声中恶狠狠的砸倒了周边的一众同伴,口鼻鲜血狂喷,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而将他们砸飞出去的庞然大物,也是哐啷落地,发出震天价地巨响,却是红旗车的一扇重数百斤的防弹车门。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之中,冷冰寒缓缓从略微有些变形的车内走了出来,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冷笑,眸子中蓦地暴闪出一缕冷冷的光芒。那森寒肃杀的气机如实质存在的流水一般,淌过虚空,淌过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身边全部都是自己人,人多势众,但一种无可抗拒的孤立感还是在他的心底滋生,又蔓延开来。 “他妈的,一起上!”一个大汉大喊道。匪徒们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刚才是被冷冰寒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虽有部分人受重伤,但是总体实力未受太大破坏。杀红了眼的他们也没空细想为何看似纤弱的冷冰寒能将车门重重抛掷而出,而且还能具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顿时厉嚎着一涌而上。 冷冰寒冷冷一笑,如虎入羊群一般拳打脚踢。东出一掌,西击一拳,衣袖翻飞,这些终日过着刀头舔血生活的黑道匪徒,料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般的厉害角色,虽拼命反击,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住他向前迈步的节奏,却纷纷被狠狠击中要害颓然倒地,死死的按住那或扭曲变形或折断地四肢徒劳的呻吟挣扎着,却是无力爬起。溃不成军。冷冰寒所过之地,一片狼籍,血溅满地。呼喝声、惨叫声及人倒地的声音,掺杂在一起,令人心悸胆寒。 第四百三十三章 阴谋诡计 第四百三十三章阴谋诡计 蓦的,激战的匪徒中有三人看似不妙,迅速抽身后退,同时间将手中的片刀朝着冷冰寒狠狠的投掷而出,趁着冷冰寒躲避格挡之际,手掌猛的抚向腰际,仿佛要掏什么东西。 寒光一闪,夹杂着一抹炫目的弧线直直切入其中一个匪徒的手掌。硬生生的将他的手掌钉在了他自己的腰部――匪徒的掌心外缘露出一抹黑黝黝地金属光泽,反正懂行的人都知道,那是一柄枪,要命的枪。不过现在,他的主人已经无法再使用了。 而于是同时,冷冰寒也自原地失去了踪迹,下一刻,便已出现在匪徒眼前。在他那惊恐不信的眼神中,劈手将刚才从对方手中夺过来的片刀挥出,在匪徒的惨叫声中,片刀带着一蓬绚丽的血花,直直飞入另一个匪徒的手腕。痛不欲生的嘶鸣声中,那已握在手中的手枪无力的摔落在地。 此时第三个匪徒早已将狰狞地枪口对准了冷冰寒,尚未扣动扳机,却只觉得持枪的手掌被一直温润如玉的手掌握住,下一刻,痛彻心扉的感觉硬生生的烙印在中枢神经之上。眼鼻口不堪无边痛楚的挤压在一起,涕泪横流,持枪地手早已如面团一般被捏的稀烂变形。 废了这三个妄图动枪的匪徒,冷冰寒也觉得心中怒气稍平,也就没必要与其他人浪费时间,面对那些有条不紊,配合无间,目标指向冷冰寒四肢处的攻击,他一概是不闪不避,以快破快,一招一个,拳脚之间,透出一股子逼人的冷意透彻心肺,令人不寒而栗。 极短暂的几个呼吸过后,地上就躺满了抱着手或脚、打着滚痛苦惨叫的匪徒。 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或是极力控制地沉闷嘶吼,或是痛楚不堪的尖锐惨嚎。各色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声音,在这昏暗的路上四处激荡,让人听之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似乎连呼吸都在这些呻吟地影响下,变得沉重缓慢。 望着眼前这疯狂而恐怖的场面,很多人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几十个手持武器的大汉,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被人在一个照面尽数废掉,这种事情,前所未闻,而即便是亲眼目睹,他们仍然是恍如在梦中一般。其他人即便个个也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亡命之徒,可此时也不由肝胆俱裂,看到这种情况,俱都面带惧色,再也不敢上前。 冷冰寒倒也没有理会旁人或讶异不信或惊恐不安地目光,冷着张脸,转身来到红旗车前,仔细查看了一下车况,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朝仍然围着自己的匪徒走去。 而他所到之处,居然那些幸存的匪徒纷纷闪避,让到一边,冷冰寒傲然而出,即便那些明晃晃的片刀,有的距离他的身体仅仅只有几公分,可却没有一个人够胆子能够用那微微颤抖的手持着片刀劈下。 刚才的情景,已然让他们吓破了胆。 就在冷冰寒嘴角挂着不屑和嘲讽的笑意,即将从包围圈中走出之际,似乎全然不知,此时,在远处,一支大威力的狙击枪,已经将准星,对准了他的心脏位置,而那瞄准镜后面,是一张阴沉狞笑的脸…… 竞技场后台的拳手休息室里,一个身高约莫一米八零,身材健美,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宛若石雕一般。只是面色阴晴不定,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还有那轻轻抽动的嘴角,却让人感觉似乎心事重重。 他正是此次丁家请来和冷冰寒武斗对决的搏击高手卢世豪。 可眼下临近上场比斗之际,他没有养精蓄锐,调整状态,全然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反而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片刻后,轻柔的剥啄房门声响起,便有一道柔软甜美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卢先生,丁公子来看你来了。” 卢世豪闻言,缓缓睁开双目,一抹凌厉的光芒隐隐闪烁,锋锐如刀。 话音刚落,丁辰铭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卢世豪直直地看着他,一双狼一般的灰眼中,忽然露出种任何人都不能了解也无法解释的表情,眼中的锋芒也渐渐黯淡。 “哈哈,卢先生,准备得如何啦?没打扰你吧?”丁辰铭面带微笑,看似异常的和煦和热情。 “小雅呢?”卢世豪嘴角的肌肉便微微抽搐着,神情紧张地盯着丁辰铭,急切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说话间,一脸的希冀,语调颤抖不堪,流露出几分不争气的哀求之意。 “不要着急!”丁辰铭嘴角露出一丝安定而残忍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打赢了今天这场比赛,你就能见到你的小雅了。” “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要不我卢世豪就算是死,也绝不放过你!”卢世豪闻言,那冷酷如鹰的双目冷冷的盯着丁辰铭,目中寒芒大作,胸口也似乎因为拼命抑制心中的激动而不断起伏,似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丁辰铭却是一副气定神闲,望着对面欲择人而噬的卢世豪,脸上挂满了志得意满地讥嘲之色,说道:“哈哈,卢先生尽管放心好了,小雅可是我们丁家的堂上贵宾,上上下下都对她尊敬不已。只要你帮我们打赢了这场比赛,你很快就能和她在一起了,而且之前承诺的三百万我们也全数奉上,就作为卢先生你的出场费。” 卢世豪冷冷地望着丁辰铭,说道:“钱我不要,我只要小雅。” 丁辰铭愣了一下,却又哈哈笑道:“哈哈,没想到卢先生还是一个性情中人!其实你大可放心,请你来帮忙,也只是应景罢了,这个冷冰寒能不能来参加比赛,可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似笑非笑的双眸落在卢世豪的面上,说不出的阴鸷可怕和嚣张得意。 卢世豪愣了一下,突然愤然道:“你什么意思?” 丁辰铭似乎也觉得自己得意忘形而失言了,脸上的笑意顿消,面色一冷,说道:“你只管参加比赛就好,其他的就不用多操心了。” 卢世豪不满道:“要我参加比斗我没有意见,但我要光明正大的打败对方,绝不搞什么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丁辰铭阴阴一笑,“我们不是你们武林界的人,只知道胜负输赢,不知道什么方式手段。” “你们要这样,我就不比了!”卢世豪冷冷的看音他,冷眼中忽然露出种比刀锋更可怕的愤怒之色,忽而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不比?”丁辰铭冷冷一笑:“你要是不比了,那可就再也见不到小雅了。” 大步向前走的卢世豪眸子中蓦地一寒,浑身颤抖起来,蓦地狂暴起来,神情更是凄厉欲狂,愤怒而又无奈地盯着丁辰铭,冷冷道:“你敢!” 那目光令人毛骨悚然、连骨髓中都生出了一股尖针般的凛然寒意,丁辰铭不由得一个哆嗦,不过又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说道:“卢先生,我们可是合则两利,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小雅,你难道就不想赢这场比赛吗?” 一想到小雅,卢世豪颓然一叹,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过了良久,终于惨笑着道:“好,我答应你。”说完这话,似乎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颓然坐在沙发上,精神萎靡面色死灰。 丁辰铭望着神情有些颓废不堪的卢世豪,突然得意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卢世豪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好好比。赢了比斗我们丁家是不会忘记你的。” 而卢世豪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目光呆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满是痛苦无奈的表情。 距离正式开始比赛尚有五分钟,冷冰寒却依然没有到场,电话也打不通,就连派去保护他的几个特种兵也联系不上,韩易恒是不由是惊惶万分,忙不迭地派出手下前去找寻打听,可手下的回报还没有回来,却从警方得知了噩耗,惊得他是六神无主,惶然失措。 原来在二环路上发生了数起极其恶劣的事件,不仅有车祸,还有激烈的枪战交锋,警方很快就接到了许多的报警电话,大惊之下,急忙派出了大量警力前往调查处理,并对二环路相关路段进行了交通管制。 一路的情况让到场的警察个个都是目瞪口呆,他们从警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即便是建国以来也是极为罕见的。 事态严重,很快便惊动了省厅的干警。 经验丰富的军火专家经过现场勘查发现,案发现场的弹壳就多达数种枪支,其中甚至有极大威力的ak47,甚至还有威力巨大的手雷爆炸过后的痕迹。这在进行枪支管制的国内还实属罕见,有关方面甚至认为,这是国外恐怖组织潜入作案,意图策划恐怖活动。因此,到了最后,国安局也介入了案件的调查。 更令所有人惊骇的是他们还居然在二环路上发现了一辆已经被破坏地一塌糊涂的豪华红旗车,更有人认出,这车是成都军区司令家的公子韩易恒的,而现场却没有发生韩易恒的任何踪迹。当即就是脸色大变,这韩易恒真要出了什么事,那军区韩司令还不得把整个成都都给掀个底朝天? 经办人员连忙将案情上报,警方高层得知也是闻之色变,不敢先把这个未经确认的事情告知韩建国将军,而是四处查访联系,终于有人联系上了韩易恒,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却也小心翼翼地问及了红旗轿车之事。 当韩易恒听到警方的描述之后,只觉得头脑晕眩、呼吸急促,十指交叉握紧,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甚至有些天塌下来了感觉。等他心中稍微平复一些之后,才突然想到,这肯定是丁家人搞的鬼,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冷冰寒来参加比斗。 一想到冷冰寒生死未卜,一想到丁家人的卑劣行径,韩易恒是怒火中烧,就欲冲出雅间,去找丁辰铭算账。 卫中华看到韩易恒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神色大变,心头也是不由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连忙拉着韩易恒追问发生了什么事,神情惶惑不安。 韩易恒刚想要破口大骂,蓦地手机又响了起来,接听之下,铁青的脸色顿时转晴,兴奋之意溢于言表,拍拍神情焦灼地卫中华的肩膀,连连笑着道:“没事了没事了。” 韩易恒留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在老者会心一笑和卫中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眼神中,兴冲冲的下楼而去。 预备锣声响起,闲杂人等纷纷退场,偌大的赛场只剩下卢世豪孑然而立,神情阴冷、木然无语。 若干次站在这样的比赛台上,卢世豪都是意气风发,享受着众人的欢呼和崇敬敬仰的眼神,对于即将取得的胜利和荣耀,没有丝毫的忧虑。 可今天,他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和高兴,反而是忐忑惶然不已。 习武之人,最忌争强斗狠,私底下涉及权贵圈子,沦为他们的打手和工具。卢世豪也一直遵从尊师的教导,虽然成名之后,不少人都曾经慕名而来,邀请他打黑拳,或是为权贵们收纳。但不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卢世豪都一直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他也一直都很是为此而骄傲。 但今天,他却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即便他能抵御所有的诱惑,他能够悍不畏死,他能够拳脚之下无所犀利,却不能置自己最爱的人的安危于不顾。 小雅在丁家手中,只要自己拒绝,她就瞬间香消玉损。自己又怎么能够让一个心爱的柔弱女子来承担这一切呢? 站在台上,卢世豪心里在滴血,他多么想紧紧阖上眼睛,等睁开来之后,就能发现,一切都是梦,一个噩梦而已。但他却很是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有人可以改变,自己只能悖着良知去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他的拳头捏得紧紧地,牙齿也死死咬住嘴唇,甚至自己嘴里都有了涩涩的血腥味,但他心中的那份煎熬和痛苦,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排解。 卫中华双眼死死地盯着入口处,似乎在期待着冷冰寒的身影,下一刻就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可望穿秋水,最终也没有如愿。 “这是怎么回事?”卫中华心里异常慌乱,却是强自压抑住心头的惶恐,不敢露出半点声色。 “哈哈,卫小三啊卫小三,这个冷冰寒不是很牛吗?怎么到现在都还不出现?是不是怕了,临阵脱逃啦?”正在卫中华心中万分焦灼之际,丁辰铭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望着卫中华哈哈大笑着道:“哈哈,哎呀,就这么要我轻轻巧巧的赢了你的全部财产。还真有些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哪,哈哈。”尖锐的语气讥嘲一片,神情狂妄而嚣张。 卫中华是又急又气,瞪了丁辰铭一眼,冷冷说道:“丁辰铭,这比斗时间应该还没到吧?你是不是高兴地太早了?说不定可是我们再赢了这一局。船运公司的文件你可带来了?” “哈哈,当然带来了,就怕你们没这个本事拿走!”丁辰铭信心笃实地说道。 卫中华见丁辰铭这副十拿九稳的表情,心头也不由有些生疑:这个丁辰铭凭什么这么狂妄得意,难道就因为请来了卢世豪?小寒到现在都还没来,会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过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可能。毕竟冷冰寒真要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丁家的嫌疑最大,绝对难辞其咎。而王家真要报复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代价之沉重,绝非丁家能够承受的。 卫中华还没有想明白,就听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说道:“谢谢铭少了,你带来的东西,我们一定会拿走的。” 卫中华愣了一下,才猛地惊喜道:“啊,小寒,你可终于来了,真是太好了。”心头的巨石才算是安然落地。 而丁辰铭则是脸色巨变,似乎不敢置信地回头一看。 只见冷冰寒在韩易恒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了雅间,神情间多少有些疲惫,发梢汗水隐隐,只是一双眸子却是气定神闲,望着卫中华和丁辰铭,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了一抹潇洒地笑意。 卫中华是满脸喜笑颜开地迎上前来,却是看清了冷冰寒此时的情况,心头不由得一惊。伸手与冷冰寒匆匆一握,低声道:“怎么搞成这样?哪个王八蛋做的?” 韩易恒狠狠瞪了丁辰铭一眼,就想要说什么,冷冰寒却无所谓的淡淡一笑,和声道:“不知道。反正本事不小,脑子也好使,出动几批人来找我的麻烦。更是将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装上最新式地干扰仪器,让我无法使用。最离谱的是,这家伙把所有的出租车搞的一辆不见,我拦了半天车,没人理睬我。四周电话亭全部坏掉,真是晦气透顶,只好一路跑过来了,好在路程不算太远了,所幸没有迟到……” 第四百三十四章 武斗(1) 第四百三十四章武斗(1) 冷冰寒言简意赅地说着来龙去脉。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云淡风轻,那些最危险的地方却大多一笔带过,或者是提都不提,不过即便这样,其中凶险之处,却让卫中华暗自心惊、捏了一把冷汗,更是不由在心中暗骂阴险卑劣的丁家和丁辰铭。 即便冷冰寒没有提及丁家,但到了此时此刻,任何人都会把矛头指向丁家。 卫中华也知道眼下不是促膝长谈和发怒的好时机,望着冷冰寒有些被汗水打湿的衣裤,皱眉道:“你耗了这么多的力气,还能比赛吗?” 卫中华语调中关切一片,而丁辰铭脸色数次变化,之后又讪讪笑道:“是啊,冷冰寒,你还能参加比赛吗?要是不行我们就干脆让你休息一会儿得了,免得到时候我们赢了你们说不公平。” “你这个王八蛋,老子……”韩易恒是怒火冲天,也顾不得这个丁辰铭是什么身份,破口大骂道。明明知道搞鬼的就是丁家,却没有丝毫证据,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丁辰铭在这种嚣张跋扈,这让韩易恒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火是一点即燃。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从容不迫地笑意,和声道:“没问题,适才权当是热身了。”他的神态笃定,语调从容,有着让人无法质疑地澎湃信心。 卫中华虽然大感不妥,不过之前已经想过要放弃比斗了,也没多说,只是当着丁辰铭,嘉许似地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那就好。万事小心,我等着给你开香槟庆祝!” 丁辰铭却是哈哈笑道:“那好,既然你们没意见,那我们就准时开始。呵呵,真是希望你能够坚持到第二个回合。”说罢,转身扬长而去。刚走出房间,满脸的笑容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似乎有些惶惑地说道:“计划失败,冷冰寒已经抵达比斗现场了,现在怎么办?” 手机里沉默了一阵之后,一个略微带有磁性和威严的声音说道:“我已经知道了。”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丁辰铭缓缓放下电话,却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神色间的阴霾一扫而空,浑身顿时轻松了起来,眸子中闪过狰狞而自得的光芒,轻轻冷笑道:“冷冰寒啊冷冰寒,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拿什么来赢我?”尖锐的语气讥嘲一片,神情狂妄而嚣张。 冷冰寒也不换衣服,步履轻盈地走上比斗台。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站在比斗台中央,双目紧阖的卢世豪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和冷冰寒一对视,只觉得那看似和煦的目光沉凝而锐利,更似有着无尽地寒意,冰泉一般直透心底,似乎连五脏六腑都能冻结了一般。对手虽然年轻,却有着一股子无法名状地剽悍之力,猎豹一般让人心惊胆战。那张英俊帅气,连自己也不得不自惭形秽的脸庞,神情木然如花岗石一般,面对自己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压力,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劲敌。 “好凌厉的眼神!这家伙,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小觑啊!”卢世豪心底蓦地一寒,暗自告诫着自己不要大意。 卢世豪自出道以来,所向披靡,真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时刻都期待着能够和真正的高手过招,不断提升和超越自我极限。此时虽然他心事满腹,可在冷冰寒的刺激之下,心底那隐藏潜伏着的豪情顿生,战意志也顿时昂扬起来,把所有的心事全都抛开,全身心沉浸在了即将开始的比斗之中,脸庞上那精光四溢地双眸,洋溢着盎然斗志。 只是见对手虽然气息悠长,但是额头面上全是汗水,卢世豪却也知道他必定是大耗气力,心头不禁有些恻然,有些不忍道:“你是否需要休息一下我们再开始?”不论如何,他始终是一个有原则的武者,总是希望能够和对手公平竞技,赢得光明,输得磊落。 冷冰寒闻言,不由得对这个对手有了几分好感,报以温和的一笑,淡淡地道:“没关系,谢谢你的好意了,这点小事情没什么大碍。”平静淡然的语调中却充满了豪气万千。 见对手那么狂傲,不识好歹,仿佛完全不把与自己的对决放在心上一般,卢世豪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心头不由升起一丝愤意,冷笑道:“那好,我手下可是不会留情的。” 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神态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改变。 “这就是冷冰寒?”雅间里,老者看着台上的冷冰寒,眸子中闪过一抹讶色,诧道:“气度倒是不凡,从容大方,毫不露半点的局促。可是小三啊,就这么个比女孩子都俊雅的小伙子,能和卢世豪对决吗?你没有告诉他,这个卢世豪是什么来头,让他放弃比斗吗?”话语中油然流露出不敢置信和担忧的味道。 老者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只是他瞪大了一双老于世故的眼睛,横看竖看,这冷冰寒气度仪容倒是如传闻中一般,没有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全都是上上之选,可他却怎么也看不出他有半点高手的风范,又怎么敢和久负盛名的卢世豪对决? 卫小三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扬的锣声敲响,比斗正式开始。 不过两人却谁都没有抢先动手,四目胶着,似有火光冒出。冷冰寒双目微垂,静若古松,一动不动,而卢世豪却是慢慢围着他绕着场地缓缓游走,似乎在寻找出手的机会。 “还站着干什么,上前去打他,把他打趴下!”一旁的丁辰铭对着卢世豪大声喊叫着,脸色露出了狰狞恐怖的神色,眼中更是泛过一抹讥嘲似的狠戾光芒。 卢世豪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已经有一些疯狂的丁辰铭,无奈地对冷冰寒说了一声:“得罪了!”话音刚落,身躯如压紧的弹簧一般,弹性十足,只一个跳纵就来到了冷冰寒的眼前,风驰电掣之际,夹杂着令人咋舌的狂飙之力,右肘斜斜自下方击向了冷冰寒的下巴,稳准快狠,力道强横! 卢世豪出手不俗,这一招又快又狠,引得雅间里聚精会神关注比斗的卫中华不由心里一惊,连坐都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两眼死死地盯着台上,心都揪紧了。 冷冰寒不慌不忙,猛的一仰头。险险的闪过了卢世豪这迅猛一击。卢世豪的肘部擦面而过,落了个空,那劲风扑面如割,刮的冷冰寒面部皮肤隐隐作痛。 冷冰寒心头也暗自有些诧意,没想到卢世豪的实力强横如斯,盛名之下,果真有几分真本事。 一招落空,卢世豪也是有些惊骇,虽然并没有想过能够一招制敌,但对手能够如此轻松化解自己的攻击,还是让他多少有些震惊。 卢世豪蓦地变了打法,冒险欺身而上,施展辣手,步步紧逼。 卢世豪身材魁梧,手长腿长,这一番全力施为之下,便如狂风骤雨一般,将冷冰寒紧紧困住,招式精巧繁妙,杀机凛然却也不失轻灵飘逸,便如穿花蝴蝶一般盘旋跳跃。而冷冰寒原地不动,便如狂狼怒潮中的一叶扁舟,险象环生,在卢世豪全力倾扎之下,似乎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能。看得卫中华是颇有些心惊肉跳。 而叶老却是瞧的一清二楚,冷冰寒默默抵抗着卢世豪犀利的进攻,表面看来似乎如狂风中地飘萍,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其实他那修长的双臂双腿,简直就如铜墙铁壁一般,任凭卢世豪如何的重拳踢腿,总能轻易的招架,而面对卢世豪的狂暴袭击,神情淡定自若,仿佛不像是在进行着残酷危险的对决,而是在郊外踏青。不由暗自微微点头,嘴角也泛起一丝欣赏的笑意。 卢世豪连连重击,都无功而返,心中也有了些嘀咕,妙招迭出、花哨炫目。更是故意连连露出破绽,试图引诱对方上钩,只是冷冰寒却毫不为所动,依然冷如木石,神情间不骄不躁。 而此时,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双灿若春华地美目眨也不眨的落在奋力鏖战的冷冰寒身上,神色焦灼中流露出心疼而又无奈的色彩。 几番试探之后,卢世豪却始终无法突破冷冰寒的防御。 眼看战局胶着起来,丁辰铭眸子中不禁闪过一抹焦灼的色彩。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冷冰寒居然这么厉害,在卢世豪的全力抢攻之下,居然没有丝毫的落入下风。这实在太过于令人匪夷所思了。要不是相信卢世豪绝对不敢在自己面前耍什么花招,他还真会以为他们是在配合演一出精彩的好戏。不由得奋力嘶吼道:“卢世豪你真他妈的废物,你要再不尽全力,可别怪我不客气。” 卢世豪闻言,心头一寒,身形微微一滞,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吼!”蓦地,一声令人胆战心寒的狂暴吼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声浪如潮!赛场四周质地优点音效道劲的音箱,将他的吼声毫无遮掩地传遍了整个竞技场的每个角落,这歇斯底里般地吼叫,便如陡然间有万辆战车从天边滚动过来、发出了响彻天地的狂暴杂音,更像是被人在脑中扔了一颗强效手雷,轰鸣一声,炸的大脑一片空白,而声线入耳,更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脑海,翻天覆地之际、痛楚难当。 雅间里的人还好,不过也是脸色大变。即便是对冷冰寒信心满满的韩易恒,脸上也露出了惊骇和忧虑地表情。隔得这么远,卢世豪的吼声都那么令人难受,那冷冰寒受到的冲击力量必定是众人所无法想象得到的。 距离比斗台最近的丁辰铭却情不自禁的死死捂紧了耳朵,大口喘着气,意图驱散心头的烦躁,压抑住那头疼欲裂地无边痛楚。心中也暗自咂舌,这个卢世豪还真不是空有虚名之人,光是这一吼声,已经足以让人惊恐莫名了。 而狂吼声中,首当其冲的冷冰寒在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似乎也微有几分踉。 卢世豪当然不肯错过这个良机,飞身跃起,手刀划过一抹炫目而优美的弧线,直直朝着冷冰寒的脖颈劈落,势如山崩海啸,汹涌而至。 卢世豪的动作毫无花哨,只是快,快的便如天外飞来的流星,那一瞬间地光芒和速度,没有任何人任何物体能够阻挡。 不仅如此,同时间他还踢出了一脚,横横扫冷冰寒的腰畔。 铁腿如鞭,诡异而凶戾,宛如陡起狂飙一般,带着撕空锐啸,撞击而至,其势威猛强横,似乎连空间都能撕裂一般。而这足可碎石为粉、撼动山岳的铁腿横扫之下,周遭那随腿风卷动的风声,悲鸣嘶嘶,似乎也带上了无尽地杀机。 拳脚并施。蕴含着搅动天地之威,而天地间里仿佛也被此刻化身为上古凶神的卢世豪赋予了无尽地杀气。阴霾凄厉,喧嚣嘶鸣附和着他朝着冷冰寒奔涌而去。 第四百三十五章 武斗(2) 第四百三十五章武斗(2) 刚刚才从卢世豪那震耳欲聋的吼声中回过神的卫中华等人,见状不自禁的面露悲戚骇然之色,他们料定。在卢世豪那裂岸狂涛般地凶猛打击下,便是一尊铁人也是被击扁,何况是一个活生生地人。 卫中华和韩易恒他们是齐齐惊呼出声,目不忍睹,叹息着阖上双目,心中死灰一片。而丁辰铭却是兴奋欲狂的握紧拳头,嘴角露出嗜血地笑意,浑身战栗的迫切期待血腥的一幕发生。 而那个在隐蔽角落里关注着对决的那个人,却也不由失声惊呼出来,才又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捂住了性感的小嘴,不过脸上却满是惊恐和惶惑的神色,只觉得一颗心飘到了空际,整个人也开始摇摇欲坠。好在此时所有人都全神灌注于激烈地比斗台上,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冷冰寒不闪不避,似乎也根本无从闪避,只一瞬间,卢世豪的手刀已经接近他的脖颈,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温润地肌肤上那令人安定的暖意。而卢世豪的眸子中的阴森色彩越发的狰狞。 就在此时,蓦地,冷冰寒一拳击出,招式大拙不工,似缓实急。 此际四周空气在卢世豪杀机的感染下,宛如阴云密布,阴霾凄厉一片,但是冷冰寒这一拳击出,宛如那烈日骄阳一般忽然间就将满天乌云都拨开,阴闷肃杀的气氛不再,取而代之地却是炽热如火的狂霸之劲。 卢世豪宛如缺氧的鱼一般呼吸急促,仿佛四周空气在冷冰寒这看似古朴无华、实则占尽天地之威力的一拳之下,尽数逃避远去一般。 卢世豪心神战栗,便连自己的招式都无法控制,但只这一瞬间的失神,冷冰寒的拳头后发先至,直直的印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卢世豪顿时宛若断线的风筝,不由自主的斜斜飞出偏移开来。滑过五米空间后,方才斜斜地落地。落在地面却是去势未消,踉跄着连连退却数步,虽想极力站稳身躯,只是在极大的惯性作用下。却是立足不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卢世豪的身躯一沾地,立刻一个纵跃跳起,伸手一探胸口,却只觉得呼吸畅通,安然无恙,不由就是一愣,冷冰寒这一拳看似石破天惊,威力惊人,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可这怎么…… 卢世豪瞪着一双惊疑不定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冷冰寒,是满腹惊疑。 冷冰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含笑,怡然而立。 他适才这一拳,若是击实了,便是以卢世豪那霸道的硬气功,也无法抵挡,其结果势必是胸骨凹陷碎裂。当场惨死。只是先前感觉这个对手还算是光明磊落,不由心生了几分好感,下手之余,也不由得改“击”为“推”,只是将卢世豪推了出去,却没有伤他分毫。 卢世豪心中疑虑,一呆之后,继而心中恍然大悟,知道是冷冰寒手下留情,要不然自己在他那凌厉的一拳之下,铁定会受伤惨重。不过感激涕零之际,却也不由是大感羞愤,抓心挠肺一般的狂躁,全因自己多年来百战百胜,心头的那份骄傲似乎感觉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打击,顿时是百种滋味掺杂在了一起,只觉得这是冷冰寒加于自己头上地羞辱! 卢世豪天资聪颖,被誉为武道奇才,二十年来从未有过败绩。眼下却在这个无名小卒的手中,一败涂地。耻辱,难过,不甘,一系列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脸上也是不断变色,阴晴不定。 适才二人乍分倏合,动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其中情形具体如何。整个心全都揪紧了,屏气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神已经全部沉浸在了其中。可一见到卢世豪落地,而冷冰寒却气定神闲,再外行的人也只得,在刚才的对决中,是冷冰寒击败了久负盛名的卢世豪。 韩易恒乐得是一跃而起,卫中华也是喜笑颜开,兴奋欲狂的握紧拳头。而丁辰铭则是脸色巨变,有些恼羞成怒地开始破口大骂卢世豪徒有虚名,竟然连冷冰寒都打不过,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嘶……”另一处雅间内的丁辰志见到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细细打量着台上神色怡然从容的冷冰寒,蓦地沉声道:“老三,这个冷冰寒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刚才这电光石闪间的这一切,让他只觉得恍如做梦一般,简直不敢相信。 那个叫老三的男子默然无语,只是眸子深处却露出了一抹意味复杂地光芒,似惊讶,更似深深的惧色。 看着对面的冷冰寒,卢世豪眉宇间阴霾顿生,神情战栗一片,面色如土。 冷冰寒刚才那破碎虚空的一拳,也让他被心底升腾而起的惧意全然包裹住了。虽然心有不服,他也很清楚地明白,即便是再来一次,自己也完全抵挡不住这一击。 站在那里愣了许久,卢世豪颓然道:“我败了……”这句他一辈子也不想说的话,好似被他用全身的气力说了出来,身体也颤抖个不停,浑身充斥着一种强烈的挫折和失败感,甚至连心里都不禁猛烈抽搐起来。 “**的,卢世豪,你这个混蛋,敢在老子面前打假拳是不是?”丁辰铭一听这话,是又急又气,蓦地破口大骂,面部肌肉铁青扭曲,凄厉如鬼,一把冲上台去,指着卢世豪狞笑着道:“你他妈的要是想救你的小雅,就赶快给我上,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死在台上,要不然老子绝不放过你。” “小雅!”卢世豪眸子中蓦地一寒,浑身颤抖起来。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小雅,他心中升腾而起的无限痛惜之意瞬间转化为澎湃地恨意,也顾不得武者的荣誉和尊严了,血红着眼,神情更是凄厉欲狂,奋不顾身的朝着冷冰寒冲去,对满面含笑的冷冰寒大声怒喝道:“打啊,继续打啊!” 冷冰寒微微一笑,淡然问道:“是不是丁家逼你了?” 卢世豪愣了一下,面色一僵,大声喊道:“不干你的事,来打,快!”口中赫赫作响,宛如疯虎一般。 冷冰寒轻轻一叹,说道:“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卢世豪眼中一亮,心头不由升腾起一丝期冀。这个冷冰寒既然敢捋丁家的虎须,想来也是大有来头之人,至少不应该逊色于丁家,那是不是他真的能够帮助自己呢? 却不料台下的丁辰铭见到两人不动手,反而是攀谈了起来,也紧张颤抖,大声嘶喊着:“卢世豪,赶快给老子上,再磨磨蹭蹭的,你可就真就不到小雅了。” 声音颇有些惶惶不安,听在卢世豪耳中,越发的心烦意乱,心头也升起一股子寒意。不论冷冰寒是什么来头,现在小雅可是在丁辰铭的手上,任谁也鞭长莫及。真要有什么意外,他不相信,冷冰寒会为了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之人,真和丁家对卯上 一声无助而又暴虐的怒吼中,卢世豪猛然间扑了上去,脑海中只要一个念头,那就是: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救下小雅。 冷冰寒猝不及防之下,被卢世豪死死缠住,想要痛下杀手,却又有些于心不忍。通过刚才丁辰铭和卢世豪的对话,他多少有些明白,关键就在那个叫小雅的人身上,似乎被丁辰铭给扣住了,逼迫卢世豪来和自己对决。看来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冷冰寒大生感触,望着神情悲戚又近乎疯狂的卢世豪,只觉得心生亲切和同情之意。 而卢世豪却越发的狂暴起来,双目尽赤,拳脚不断如狂风骤雨般击向冷冰寒,一副将他置之于死地的凶狠势头。丁辰铭看到了这个样子,不由兴奋起来,大力鼓着掌,叫嚣着要卢世豪干掉冷冰寒。 冷冰寒情依旧恬淡,只是左闪右避,而早已处于癫狂状态的卢世豪却是越战越猛,几近将自身的潜力全都发挥了出来,几乎是拳拳生风,腿腿迅疾,力道狂霸,势有裂石断铁之概。 而韩易恒看到冷冰寒只躲避不还手,忍不住大声叫骂起来,其他人也是揪紧了心,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卢世豪人在半空,身体急速旋转,施展狂扫腿法,右腿如毒蛇一般袭击冷冰寒的脖颈之处。冷冰寒也不回头,微微一弯腰,在众人齐声惊呼声中,险险地避开朱辉这一偷袭。 此时卢世豪人在空中,身体高速旋转的势头无法消弭,不由自主地将背后空门露出,冷冰寒无奈的一叹,抓住这瞬息即逝的时机,也不起身,一脚如鬼魅般的自身后朝上踢出。 这一招“倒踢星斗”直直的踢中卢世豪的腰椎关节之处。 卢世豪如遭雷殛,浑身力气消逝无踪,如断线风筝一般摇曳着飞出,在空中滑翔过五六米的空间,爽手爽脚的重重摔在台下。而落地之际,早已口吐白沫,手脚痉挛,抽搐着昏死过去。 第四百三十六章 愿赌服输 第四百三十六章愿赌服输 丁辰铭目瞪口呆地看这这一幕,整个人宛如傻掉了一般,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一张本颇为英俊的面庞变得如鬼怪般狰狞而丑恶,鼻孔渐渐扩张,嘴巴惊恐地张开,伸出了舌头,却愣是发不出一个音节,平日里冷酷自傲的眼睛更是还眨了一下,最后定格的神情惊恐而不甘。 这一下,他算是彻底的从胜利的峰顶跌落颓败的深渊,强烈的反差刺激的他心神恍惚,一时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丁辰志面色也是铁青一片,眸子中那一抹战栗之色,自始至终,未曾有片刻的消退。 他自诩出身高贵,志向高远,胆识过人,可冷冰寒击倒卢世豪的那一瞬间,眼睛似乎往自己这边望了一眼。就在那一瞬间,那锐利而凌厉的眼神,宛如两根钢针一般深深的刺入丁辰志的心底。那种恐惧的感觉,让他心胆俱裂、拂之不去。身上却也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 那个叫老三的男子,从头到尾面色不改,低声提醒着兀自发呆的丁辰志,“大少,你看我们现在?” 老三停口不语,丁辰志蓦地惊醒,强自压抑住心头的烦躁与惶惑,蓦地起身,沉声道:“走!”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冷冰寒却并没有成功者的兴奋和喜悦,看了一眼陷入昏迷中的卢世豪,神情毫无半点的变化,步履轻盈的上前将他扶起,交给了一旁赶来的会所急救人员,神情自然,没有一点做作之态,即便是全部欣赏了对决全过程的叶老见状,也不由为他轻轻鼓起掌来,面上油然露出了发自心底的钦佩之色,似是为冷冰寒的卓绝武功,更像是为了他优雅的武者风度与良好地修养。 此时,丁辰志带着几个人阴沉着脸走上台来。 卫中华见状眉头一皱,为防备意外情况发生,朝着赛场隐蔽处的保安打了一个手势,登时一众保安小跑着上前去维持秩序,他也蹬蹬跑到了台上,站在冷冰寒身旁,对丁辰志说厉声道:“丁辰铭,你想干什么?” 丁辰铭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而是望着冷冰寒沉声说道:“没想到小寒你还有如此卓绝的武功,连卢世豪也是手下败将,佩服,佩服。”语调缓和,镇定异常,只是双眸中的一丝戾气,却是清晰可辨。 “好说。”冷冰寒恬然一笑,又和声又道,“小寒不过侥幸赢了一招半式而已,不值一提。”和煦谦逊的话语中,不经意间却激荡着无比的信心和傲气。 “冷冰寒,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老子……”丁辰铭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丁辰志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目瞪口呆,两只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丁辰志,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会出手打自己。 丁辰志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转身对冷冰寒说道:“实在抱歉,我二弟无礼,请大家多多原谅。” 冷冰寒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情不自禁看了一眼卢世豪,笑着道,“无妨无妨,不过这个卢世豪已经倾尽全力了,还希望丁处能够放过他。” “放过他?”丁辰志有些不明白地看了一眼冷冰寒,又转头对丁辰铭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辰铭完全没有想到,丁辰志的眼神会如此犀利,令人胆颤心寒,本想说几句硬话,可在那如电的目光注视之下,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期期艾艾道:“这个,我……” 一时间,丁辰志真有一种把丁辰铭掐死的冲动,要想对付一个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落人话柄?以前还不觉得,怎么现在却是觉得这个丁辰铭还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丁辰志轻轻舒了一口气,神色诚挚地对冷冰寒说道:“小寒你尽管放心,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们家一定不会迁怒于这个卢世豪。”话语铿锵一片掷地有声,洋溢着一种让人不由得不信的坚定。 说罢,丁辰志又冷冷看了一眼丁辰铭,有些咬牙切齿地对丁辰铭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丁辰铭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眼里却是充满了怨恨之色。 冷冰寒微微点头,丁辰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信誓旦旦,他也相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而卢世豪看似昏迷不醒,实则伤得并不重,只是自己在那踢中他的一脚中掺杂上一了丝电力将他电晕罢了,过段时间就不会有事了。自己在无可奈何之下,毁了他的名声,不过却也间接帮了他,至少以后或许不会再为虚名所累。不过不知道他是否理解,对自己会是感激还是怨恨?或许是各自参半? 而丁辰志面上神色冷峻,心底却是讶然不已,据他所知,冷冰寒虽不至于睚眦必报,可也绝对不是一个如此宽宏大量的近乎圣人般的人物,今天这怎么会如此在意卢世豪这个对手?微一思索,神情蓦地一动,心头不由多了几分猜忌:莫非冷冰寒真的和这个卢世豪勾结起来,演了一出好戏?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会。自己家里精心培养网络的暗影小队,也在截袭冷冰寒的过程中伤亡惨重,却是铩羽而归,那冷冰寒的实力,简直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这样能力的人,击败卢世豪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当他思忖之际,卫中华却是面带几分嘲讽之意,笑着道:“丁大少,比斗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我想丁大少不会像丁二少一样耍赖吧?” 丁辰志面色一僵,不过很快又冷冷的掷下一句硬邦邦的话语,“愿赌服输!” “大哥,这可不行啊……”丁辰铭一听是脸色大变,急忙嚷道。 丁辰志看也不看他一眼,朝身后的那个叫老三的男子点了点头。老三会意,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将手中的档案袋递给了丁辰志,丁辰志看也不看,随手扔到卫中华眼前。 卫中华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真是船运公司的所有材料,甚至连转让协议书都已经签署完毕了,顿时是喜笑颜开,对丁辰志呵呵笑道:“呵呵,丁大少确实有担当,佩服佩服。” 丁辰志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又亲昵地拍了一下冷冰寒的肩膀,和声道,“恭喜你,现在开始,你现在已经是远洋船运公司的老板了,也算得上有亿万家财,。今天之事,我会如实向老爷子禀报,其中过程,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这一点,请小寒你尽管放心。”语调似告诫似威胁。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狠戾。 说完后,丁辰志也不停留,带着几个人转身而去。丁辰铭充满怨恨地看了冷冰寒和卫中华一眼,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那身影再无先前的意气风发,变得踉跄不堪、狼狈之极。 此番和冷冰寒之间的争斗,丁家惨败而归,想要夺取长江影视的计划夭折不说,那家族里颇为倚重的船运公司也拱手让人,不论是丁辰铭还是丁辰志,心头阴霾而郁闷,便如万千虫蚁啃咬一般,抓心挠肺般的难过。尤其是丁辰铭,此次事件,造成家族如此惨重的损失,他是难辞其咎,这次回去,还不知道会遭受到怎样的惩处,一想到这里,他心底却似打鼓一般颤抖不安。 “哇,小寒,这下子我们可发达了!”丁家人一离开,韩易恒就迫不及待地抢过卫中华手里的档案袋,惊喜若狂地喊了起来,心中的那份激动,简直就是无以言表。 别看他堂堂成都军区司令家的公子,平日里也算是捞了不少钱,可冷冰寒这么轻轻松松就搞下了丁家数以亿计的船运公司,也是惶然如梦,全然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而一旁的卫中华虽然表现地略微沉稳,不过那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却也彻彻底底将他此刻心底难以抑制的激斗暴露无遗。 冷冰寒微微一笑,对他们两人说道:“我事先说过的,这家船运公司40%的股份是你们两人的,公司的日常事务就由卫哥来打理……” “小寒……我……”凭空多出这样一笔财富,卫中华和韩易恒都不由得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都有些不敢接受的惶恐,心里也是砰砰直跳。 冷冰寒摆摆手,呵呵轻笑,说道:“卫哥,你们无须多说了,这是你们应得的。何况,打理船运公司这可是一件苦差事,还要多多仰仗卫哥呢!” 卫中华就是一怔,诧异地望着冷冰寒。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本自以为已经很了解冷冰寒了,可此时才感觉对他的认识还是不够全面。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藏而不露的特性,才令他从刚开始就下定了决心,要紧紧跟随冷冰寒的脚步。 他知道,丁家虽然把船运公司拱手交了出来,但自己此去东南各省,却也是困难重重,其中的艰辛,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不过,有家里老爷子的支持,有小寒这个主心骨在,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说不定还真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想到这里,卫中华眸子中一丝坚毅的光芒闪烁,大声说道:“小寒,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们卫家虽然比不了丁家,可也不是吃素的!”言语间,却有着从未有过的豪情。 第四百三十七章 叶老的邀约 第四百三十七章悠的自语道,“这个冷冰寒啊,还真不断给人惊喜啊。” “丫头,你又要往哪里去?别以为我老头子老了就知道你的那些鬼把戏。”闭上眼睛,悠的抱着叶老的胳膊,道:“爷爷,你说的可是真的?”面上已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叶老爱怜的拍拍女孩儿因激动而微有些颤抖的纤手,柔声道,“你是爷爷的乖孙女,你喜欢做什么事,爷爷什么反对过?” 顿了一顿,叶老神色一凝,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的道:“不过男女感情的事情可是非比寻常,一切都不可以草率,一定要切实了解对方是什么人、究竟是否适合自己后,才能尽掬一片心哪。” 叶老自然是意有所指,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善良了,心眼太实认死理,这样的性格太容易吃亏,也容易被人骗。而叶家委实不是普通人家,觊觎叶家权势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生怕孙女遇人不淑被人骗了。 “嘻嘻,爷爷,我才不嫁人呢,我就一直陪着你!”女孩儿喜笑颜开地拉着叶老的手,不满的嗔道。 “好,我的欣儿最乖了,就陪着爷爷!”叶老好笑的摇摇头,和声应道,心里却盘算着,欣儿也渐渐长大了,是时候该给她物色一个好男孩儿了。不知道这个冷冰寒如何?不过她真要喜欢了,雅舒又该怎么办?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头痛了。 半晌之后,叶老喊道:“阿牛。” “叶老,您有什么吩咐?”叶老身旁的一个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恭声应道。 此人身着一身黑色西服,中等个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颇为壮硕。目中神光隐隐,微微开阖之际。似有刀锋蕴含其中,适才对叶老和女孩儿的谈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副气定神闲的安然之状。 “把冷冰寒请来,说我要见他…”叶老缓缓的吩咐着。 冷冰寒把有些事情给卫中华和韩易恒交代之后,婉言回绝了他们要大肆庆祝的邀请,转身就欲离去。此时他心头颇有些挂念王莹莹和方雪儿。她们此刻还不知道多么担心和牵挂呢。 “寒少请留步!” 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冷冰寒方转身皱眉望去,只见一个男子缓缓走了过来,身躯宛如磐石般的沉稳,一见就知道并非常人。 “这个人是谁?貌似自己应该没有见过。” 思量间,那名男子已经走近前来,冷冰寒定睛一看,天上人间的的保安队长竟然跟随在他身后,一脸的恭敬之意。 此际,卫中华和韩易恒也急忙赶了过来,向那名男子打着招呼:“牛哥,你好呀,是不是叶老有什么吩咐?” 这名叫牛哥的男子对卫中华微微一笑,又转身来到冷冰寒面前,微鞠一躬,换了一副极为谦恭的神情,含笑道:“寒少你好,我家老爷子想请你一聚。” “老爷子?”冷冰寒心头疑惑,和声问道,“敢问这位大哥,是哪位老爷子?” 牛哥嘴角微微扯起,却没有答复,而是看了卫中华和韩易恒一眼。 一旁的卫中华和韩易恒闻言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眸子中的惊疑之色,卫中华更是不敢置信般的重复了一句:“叶老邀小寒过去?” “是的韩公子。”牛哥回头望了韩易恒一眼,和声回答道:“叶老请寒少如果方便,晚间八点去风雅山庄一聚。” “叶老?莫非是首都叶家?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冷冰寒思绪快如电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沉吟不语,眼前的这个牛哥却没有退走的意思,眸子落在冷冰寒的面上,显然是在等待方自在的答复,而那炯炯的眼神,也自然流露出几许逼迫之力。 卫中华见冷冰寒没有应下,心里是万分焦虑不安,生怕他强脾气上来给推却了,快步走到冷冰寒身旁,低声说道:“小寒,赶快应下来!”眉宇间有着浓浓的喜意,但是语调很是凝重,宛如大哥哥嘱咐不听话的弟弟一般。 听卫中华的语气,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冷冰寒嘴角含笑,神情怡然不为所动,思索半晌后点点头道:“好的,我会准时赴约。” 冷冰寒这一答允,牛哥肃穆的神态蓦的松弛下来,恭谨地一颔首道:“七点半,我会派人来接寒少。”他似乎有些惜字如金,快言快语的说完后,也不听取冷冰寒的回复,转身而去。 冷冰寒也不看一眼牛哥远去的背影,而是转头看着卫中华,看似随意地问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卫中华和韩易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不由露出了一丝怪异的表情来。 从会所中出来,丁辰铭一路上木然无语,来到了牧马山的别墅中方才恢复了几分神采,蓦地狂躁起来,狠狠的将眼前的一盆花卉踢的粉碎,狂声怒骂道:“卢世豪这个废物,真他妈的是烂泥扶不上墙。枉费我们这么费心消耗冷冰寒的气力,却料不到这个废物还是输了,真他妈的!” 丁辰铭气恼不已,重叹一声,停口不语。 丁辰志却是冷笑一声:“也不是卢世豪太差,而是冷冰寒太过于厉害。” 丁辰铭回想起冷冰寒那神鬼莫测的身手,也不由畏惧似的唏嘘不已,面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惶然之意。继而又有些不解地沉声问道:“大哥,你今天怎么能把船运公司真的交给他们?” “不交出来怎么办?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丁辰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们丁家丢不起这个脸。” “怕什么?我谅那些律师和公证人员也不敢乱说话。”丁辰铭还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丁辰志冷冷一笑,说道:“你想必还不知道吧,叶老可是坐在雅间里观看了整场比斗……” “叶老?”丁辰铭闻言不由吓了一跳,期期艾艾问道:“哪个叶老?” “你说除了叶家的叶老之外,还有哪个叶老能让我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丁辰志冷笑道。 “啊,他真的来了?”丁辰铭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关心过问这件事情?” “不仅是他老人家来了,听说叶芷欣也来了。”丁辰志淡淡说道。 丁辰铭脸色煞白,心神惶惶地望着丁辰志,嘴角嗫嚅着,却是说不出话来。神情烦闷的大口抽着烟,心脏也随着那忽明忽暗的烟头,颤抖个不停。透过那袅娜燃起的烟雾,那双本狂傲异常的眼睛,却布满了阴毒怨恨的眼神。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失败 第四百三十八章失败 过了良久,丁辰铭将手中的烟蒂一仍,面色冷峻地看着丁辰志问道:“都说叶家有意招冷冰寒为婿,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不过从眼下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丁辰志无所谓地摇摇头,缓缓说道。 丁辰铭一听就急了,大声说道:“大哥,这可不行,王家和叶家真要联姻了,一定会实力大增,我们丁家也就会被他们压得死死的了。” “压得死死的?”丁辰志闻言不置可否地一笑,眸子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色彩,沉声道:“那可不一定。目前叶家和陈家都对冷冰寒颇有些好感,不过冷冰寒毕竟只有一个,他不可能同时和叶陈两家同时联姻,必定会答应一家拒绝一家。你想想看,哪家被拒绝了都会感觉颜面无存,到时候,王家交好一家的同时,却又开罪了一家,呵呵,一得一失之间,也不尽然是好事。要是我们在其中再起点煽风点火,呵呵,场面说不定还会很是热闹呢!” **裸的不加掩饰的冷血话语自丁辰志口中吐露而出,寒碜碜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丁辰铭只觉得身上蓦地一冷,又仿佛眼前的这个大哥有些陌生了。 从小到大,丁辰铭都自诩丝毫不逊色于身为丁家长孙的丁辰志,只恨自己生不逢时,没有机会问鼎家族继承人的地位,一直以来都很有些怨恨。可到了现在,仿佛才发现,这个大哥,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阴沉毒辣。 丁辰铭心底慨然一叹,大哥的成功绝非偶然,抛开他现在的职位不说,光是现在能把这些问题看得如此之透彻,面对家族船运公司拱手让人还淡然自若,自己就是自叹不如。 可随即,他的目光蓦地凶厉一片,阴毒地想到:“不把他除掉,我怕永无出头之日了!” 呼吸着扑面而来的寒冽空气,冷冰寒的心胸仿佛也为之一清。 婉拒了卫中华派车送自己回去的好意,冷冰寒信步走出天上人间,就待到拦一辆的士赶回住处,可今天却好似有些邪门了,附近居然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正在他颇有些郁闷之际,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清脆地鸣笛声。回头望去,便看到了一辆豪华保时捷跑车在身旁,车窗玻璃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淡然优雅的清丽面容。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是清秀的美丽女孩儿,或许是车上有空调的缘故,时尚皮草大衣放在一边,穿着比较单薄,露出了那纤柔的宛如百合花一般的优雅身材。 女孩儿虽看起来清秀可人,一张雪白的瓜子脸蛋透着青春可人的气息,但是身上的衣着却大胆的很。保暖低领胸衣遮不住胸前的春色。小半个**露在外面,粉盈盈的一片诱人无限,而玉峰顶尖那两个娇小而俏皮的凸起,更惹人口干舌燥血脉贲张。 清秀的女孩儿刻意挺了挺胸部,同时偷描了冷冰寒一眼,却发现冷冰寒清澈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她的存在,心头不由浮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去哪里?我送你!”女孩儿对冷冰寒喊道。 “我?”冷冰寒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路上死寂一片、没有半个人影,这才确定这个女孩儿是和自己说话。有些惊疑地看着她说道:“你是在和我说话?” “废话,这里除了你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不是和你说话,那还能和谁说?”女孩儿有些咬牙切齿地腹诽道,不过脸上却是绽放出妖媚的味道,大眼睛里带着钩子似的笑道:“当然啦,天太冷了,上车吧!” 冷冰寒并没有动,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停留在女孩儿的脸上。 见冷冰寒注视自己,女孩儿眸子中闪过一抹得色,伸出猩红小舌,在香唇上轻轻舔弄着,同时间,那原本清丽秀雅的面上竟然流露出陶醉而暧昧,令人心神荡漾的神情。 哪知冷冰寒却淡淡说道:“真对不起,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 女孩儿闻言,性感的小嘴因为极度地讶异而微微张开,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似稚气未脱的俊雅男子。 她发誓这一辈子都没有在一个男人身上见过这样的目光,因为冷冰寒仿佛是在对空气说话,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但却又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居然没有一个男人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的觉悟,而且这个美女还是主动靠上来说话的,只觉得心中备受打击,郁闷不已。 “你……,好,你装!你接着装!”心里狠狠的咒骂之后,女孩儿嘴角露出调皮的笑意,眼珠一转,笑的越发妩媚了,刻意的往前倾斜着身子,露出一道沟壑和一片细腻白皙的胸脯,嗲嗲的低声道:“我们现在可不就认识了吗?” “呵呵,对不起,我没有认识你的想法。”冷冰寒不知道这个女孩儿在搞什么鬼,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冷冰寒既然能够从天上人间出来,想必多少也有一些背景关系,他也不想招惹出什么事端来。 女孩儿愤怒地有点大脑充血的感觉了,心头的无名火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就想要下车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冷冰寒,可随即又想了一想,冷静下来心道:“淡定,一定要保持淡定。” 默念两两遍后女孩儿才终于压住了心中的怒火,颇有些冷嘲热讽地道:“大名鼎鼎的冷冰寒原来就这点胆量?连一个小女子的车都不敢上?” “美人计不成,这又改激将法?”冷冰寒心里暗暗一笑,却淡然道:“你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太公平吗?” 女孩儿愣了一下,又不由吃吃笑道:“你这个人,想知道人家的名字,也用不着这种老土的方式吧?” 冷冰寒无可置疑地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把女孩儿挑衅的话语放在心上。 女孩儿神色一变,面上柔情不再,眸子中一抹凶厉的色彩一闪而逝,转而却又忙娇笑着以作掩饰,玉面上堆砌着如花般的娇媚笑容,推开车门,轻轻款款摇曳着腰肢走过来笑道:“你叫我语嫣就好了。” “语嫣?”冷冰寒心头冷冷一笑,这个名字十之**是一个假名字,不过嘴上却是赞道:“嗯,好名字!” 见冷冰寒跟自己搭讪,女孩儿清丽的玉面露出了一抹得色,却故意皱着纤眉,双臂抱肩,装着楚楚可怜的神情腻声道:“哎呀,车外的空气好冷啊。”说着话,身子还颇有些配合地微微颤栗着,便似被狠心的男朋友抛弃的可怜女孩儿一般的孤苦无助。美眸瞥着方自在,娇嫩的小嘴微微撅起,似乎在诉说自己的渴望。 冷冰寒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意,轻柔的便似那情人间无声地抚摸一般让人心神为之夺,女孩儿见状不由得一愣,颤栗的身子也随之停了下来,美眸中露出了迷离的色彩。 突然感觉身上一暖,女孩儿才猛然间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脱在车里的那件皮草已经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而那个厌恶的冷冰寒,却是已经朝着山下走去。 “喂,冷冰寒,你什么意思?”女孩儿脸色一沉,看着冷冰寒的背影大声喊道。 冷冰寒头也不回,只是说道:“你的身材不够好,脸蛋不够漂亮,声音不够嗲,综合起来,诱惑力真的很差,拜托啦,你还是回家对着镜子好好练习一下吧,淫荡也是一种学问,给点敬业精神好不好?” 冷冰寒的话语中虽然不带半句脏字,却犀利的如一根钢针一般,刺得女孩儿心中一阵抽搐,娇躯轻轻颤抖着,玉面早已铁青一片,望着冷冰寒的背影,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地狰狞表情。 “我的身材不好?我长得不够漂亮?混蛋,你眼睛长来干嘛地?是喘气的吗?还是被鸟给叼瞎啦?”女孩儿气急欲狂,头脑一阵晕眩。 女孩儿从小到大,就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一贯觉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良好,是超级良好。可今天却是被冷冰寒如此侮辱,一向自负美貌的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混蛋!”望着冷冰寒远去的洒脱背影,女孩儿将身上那价值不菲的皮草狠狠摔在了地上,玉面阴沉地可怕,冲到车前,高跟鞋使劲儿地踢着车身,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过了良久,她玉面上的阴霾尽数消逝,纤柔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倔强地笑意,眸子中斗志盎然,说道:“哼,冷冰寒,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清脆悦耳的声调中,森然一片。而提到“冷冰寒”三个字的时候,更是怒意盎然,似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阿嚏!”一阵冷风吹来,女孩儿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寒冷的风里,赶紧跑回了车里,一面搓着冰冷的手,一边大声诅咒着这个该死的冷冰寒。 过了良久,她才一脚油门,车子轰地一声犹如离弦的箭,瞬间就飞驰而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第四百三十九章 美女情深 第四百三十九章美女情深 摆脱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儿,冷冰寒跑出好远才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车,回到天蓉商务会所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了。 乘坐专用电梯抵达顶楼,电梯门才一打开,王莹莹就带着一阵香风扑了过来,娇躯瑟瑟发抖,一双莲藕玉臂死死地抱着冷冰寒,说什么也不松手。 冷冰寒将王莹莹紧紧的搂在怀中。他知道,王莹莹一定是不眠不休地时刻关注着自己的状况,这样才可能自己前脚刚到楼下,她就得到了消息。 王莹莹紧紧抱着冷冰寒,喜极而泣,美眸中珠泪涟涟,冷冰寒莞尔一笑,柔声道:“莹莹姐,怎么啦?你哭什么?” 王莹莹只顾着哭泣,半晌后才勉强止住哭声,抽泣着道:“我没有哭,我只是高兴,你赢了,总之你没事就好。”语无伦次的颤声说着,泪水却是不受控制的涌出。 为了不让冷冰寒担心,王莹莹和方雪儿并没有亲自去天上人间看冷冰寒的比斗,但正因为如此,心中的那份焦灼与担心,每一分每一秒里所受到的煎熬,却更是无以伦比,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那浓浓的情意让冷冰寒心中一暖,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王莹莹的卷发,深情地宽慰道:“莹莹姐,放心吧,我没事。” 王莹莹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冷冰寒的大手,面色苍白地喃喃说道:“我好担心你出事,心里一直都是紧紧的。尤其是听说了路上的事情之后,我就……”说到这里,珠泪涟涟顺着粉腮悄然滑落,梨花带雨的绝佳美态真个是我见犹怜。 当时听说冷冰寒乘坐的红旗轿车遭受了接二连三的袭击,车体严重受损,几乎成为一堆废铁时,王莹莹差点就晕死了过去,浑身哆嗦着,如狂风骤雨中的无根飘萍一般惶恐而无助,只觉得在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毫不夸张的说,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她心中却仍然有一份执着的坚持,那就是相信冷冰寒一定会平安无事,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的。 也正是这一份信念,让她从悲戚和绝望中坚持了下来,终于盼到了此时此刻。 望着王莹莹那泪痕斑驳的憔悴玉面,听着她悲戚的抽噎,冷冰寒心中不由地一痛,赶紧轻轻擦拭王莹莹脸上那晶莹宛若珍珠的泪水,笑道:“莹莹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对付他们不过就像是对付几只蚂蚁一般。”话虽然这样说,不过想想心中还是不免有几分心悸,这些人悍不畏死,手段层出不穷,出人意表,尤其是那远距离的狙击枪,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探知范围内,倘若不是自己身居异能,说不定还真会着他们的道。 一边说着话,冷冰寒那温暖的手轻轻在王莹莹脸上摩挲爱抚,充满了满腔的柔情。 王莹莹的玉手按在冷冰寒的手掌之上,侧着脸感觉着冷冰寒手上传来的温度和那令人心慌意乱的情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争气的扑通乱跳,呼吸都变得稍有些急促。咬了咬樱唇,黑长的睫毛垂了下去,明澈的美眸中荡漾着深深的情意。 王莹莹嘤咛一声,软倒在冷冰寒怀中。柔媚的明眸**氤氲,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微撅起,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渴望,而在壁灯的映射下,香滑的唇瓣散发着璀璨迷人的淡淡幽光,有着一股子引人沉沦的妖娆,玉臂环住冷冰寒的脖颈,樱唇凑到他耳畔,低语喃喃着道:“吻我!” 此际的王莹莹,面上的干练气息尽数转化为柔情蜜意,情动如潮,鼻翼间急促的香甜呼吸喷涌在冷冰寒脖颈间,带起一抹麻酥酥、让人心神为之摇曳陶醉的舒畅感。 冷冰寒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王莹莹衣裙下那丰腴娇软的玉体宛如凝脂一般的滑嫩,而那两团秀挺的脂腻肉球,轻轻抵在胸前,带给自己一抹**的触觉。那近在咫尺的冰肌玉肤之上透着动人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神情紧张而充溢着浓浓的企盼。 冷冰寒终于无法抵抗王莹莹无边的魅惑,轻轻将双唇印在她香滑的唇瓣之上,擒住了那不停闪躲的小香舌,轻轻吮吸起那香甜甘美的津液。 王莹莹感受着唇舌相交极尽缠绵的热吻,脑袋中恍如被扔进了一颗手雷般的爆炸开来,继而空白一片。此时世间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只是疯狂地热吻,舌头恣意地翻滚纠缠在一起,恨不得将自己揉在对方的体内。 过了良久,两人才相拥走进了王莹莹的房间。 而此时方雪儿已经倒好了美酒,站在那里笑盈盈地望着他们二人了,钦慕中也带着一抹期冀和向往。 或许是由于从小的生活境遇的缘故,方雪儿一直都很是见机,她知道,自己该如何把控自己的位置。也正因为如此,王莹莹才会毫不忌讳她的存在。 虽然三人不乏一起欢愉激情的时刻,但被方雪儿这样看着自己,王莹莹还是不由有些羞涩,一把推开冷冰寒,俏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冷冰寒呵呵一笑,又对方雪儿张开了双臂,方雪儿便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飞身扑进了冷冰寒的怀中。 冷冰寒的事情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从王莹莹那坐立不安和惶惑忧虑的神情中,多少也知道一些,心头的那份牵挂也是不由自主地疯狂滋生起来。 方雪儿也不知道,自己对冷冰寒是怎样的一种复杂感情,或许是喜欢上了这个阳光帅气,让她心里异常感觉亲近的男孩儿;也或许是为了心底那份摆脱现在的这种生活,凭借冷冰寒的权势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富饶高贵的生活。 但不论如何,当感觉这个男人身处危险中时,她心中很是空落落的,不知道是为他的安危担心,还是为了自己刚刚才榜上的靠山可能坍塌而惶惑不安。 “小寒累吗?先洗个澡,做个按摩,我们再吃饭好吗?”王莹莹柔声询问着,清凉悦耳的语调落在耳畔,周身便如清泉荡涤般的写意。 而方雪儿闻言,虽有些不舍,不过还是离开了冷冰寒那令人陶醉的怀抱,走到一旁的浴室里,开始在那个镀金的浴缸里放水、调试水温。 其实每次走进这间浴室,方雪儿就不由有些脸红,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那天的令人羞涩不已的疯狂与旖旎,可心底,似乎又总有一些期待。 而王莹莹则是服侍着冷冰寒换衣洗浴,动作温柔的就像是一个贤惠的小妻子一般。 冷冰寒得她如此柔情对待,心中只觉得甜蜜而惬意,将身子没入浴缸,伸展四肢,感受着水流的按摩冲刷,享受着大战后地安静与祥和,王莹莹和方雪儿则是拿着他的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浴室。 躺在温热的鱼缸中,冷冰寒舒服地几乎就要睡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和王莹莹之间的恋情,对于外界来说,是极为惊世骇俗,很难为大家所接受的。不过他却没有太多的顾虑,在他而言,重生之后,就是要让自己过上无悔的人生,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大不了自己就离开这个国家,去天堂岛。 不过王莹莹显然不想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暴露,所以和他相处都像是偷偷摸摸,这更是在偷情。冷冰寒虽然颇有些感觉愧疚,不过还是尊重她的想法,毕竟王莹莹是一个女孩儿,在感情上要脆弱得多,也或许更在意世俗的眼光。 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唇角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能够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冷冰寒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他能做的,就是好生疼爱这些红颜知己。 很快却只听得浴室房门轻轻的打开,冷冰寒抬头望去,却见方雪儿身着一袭半透明状浴袍,轻移莲步走了进来,神情紧张,宛如接受裁决一般的惶惑不安。 “莹莹姐呢?” 在冷冰寒欣赏而炽热的目光注视下,方雪儿玉面罩上一抹动人心魄的红晕,纤柔的嘴角露出一丝勾魂摄魄地羞赧甜笑。媚眼如丝地轻解浴袍,露出那活色生香玲珑剔透、不着寸缕地完美娇躯,轻抬雪滑**,步入浴缸之内,来到冷冰寒的身后,伸出柔嫩的纤手,挤出香波,轻轻为他揉搓着头发,娇笑道:“莹莹姐说她去楼下的健身房陪首都来的朋友了,让我先来服侍你洗澡。” 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他也一直希望王莹莹她们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毕竟自己不可能一直都陪在她们身边。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服侍冷冰寒洗澡了,不过方雪儿还是俏脸红彤彤的,显得格外娇羞迷人,非常细心地搓洗着冷冰寒的头发,然后又帮着他把头上的泡沫冲净,还将他的头放在自己高挺的胸上,轻轻按摩着他的头和太阳穴,让人很是享受和舒服。 “你的朋友呢?都没去陪陪他们?”冷冰寒看着方雪儿问道。 前世里,方雪儿鲜有朋友,冷冰寒可不希望她今生也过得凄凄苦苦。 方雪儿俏脸微红,又浮现出一丝复杂的表情,喟然一叹,神色间颇有几分愁绪,轻叹道说道:“我没什么朋友,何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说。” 冷冰寒也微微愕然后,轻叹一声。方雪儿和自己的关系,也注定是见不得光的,心中不由怜意大起,转过身去,轻轻捧起方雪儿娇嫩如花的脸,轻轻吻了一口,说道:“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到时候就在这里给你办一个生日party,把你原来的那些朋友们都请来,好好庆祝一下。” “真的?”方雪儿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缓缓抬头望着冷冰寒,樱唇微微颤抖着,无暇玉面浮现出一抹惊喜过望的娇柔笑意。同时间和声道:“可不会……给寒少增添……什么麻烦吗?” 因为内心狂喜情绪的激荡,方雪儿只觉得一颗芳心跳动的厉害,而轻柔的话语中。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丝明显地气喘之意。 冷冰寒哈哈一笑,说道:“这能有什么麻烦?再说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要你开开心心的,过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 方雪儿呆呆地看着冷冰寒,是满心的欢喜。冷冰寒能够记得自己的生日,已经让她欣喜若狂了,再听冷冰寒亲口说的那句“你是我的女人”,顿时一种强烈的感怀涤荡着心扉,感动欲哭,猛地扑入冷冰寒的怀中,声调柔媚的似乎能滴出水来,开心地在冷冰寒耳畔柔声道:“寒哥哥,你真好!” 语调荡气回肠、情意绵绵,一双纤手轻轻抚摸着冷冰寒的胸膛,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感激与爱恋。 一声高亢而充溢着欢悦地娇呼后,方雪儿无奈地败下阵来。偎在冷冰寒怀里,制住冷冰寒越发疯狂的举动,喘息不定的讨饶道:“寒哥哥你让雪儿休息一下。先吃点东西,我再好好陪你,好吗?” 清丽高雅地玉面,流露出盎然春意,语调中更是纵容一片,何况冷冰寒肚子也觉得有些饿了,自然是喜不自胜、连连点头。方雪儿越发的羞涩不堪,轻轻拧了他一下,娇嗔道:“寒哥哥你真是太强了,每次都让雪儿又爱又恨的。” 方雪儿越说越是不解气,忍不住狠狠地在他耳垂上咬了几下,直待冷冰寒呼疼。这才满意的松口。 冷冰寒爱怜般的抚摸着佳人凤娇水媚的柔美身段,和声道:“雪儿,想好上什么学没有?” 方雪儿在冷冰寒胸膛上轻轻划着圆圈,慵懒无限的喘息着道:“哼,我不告诉你,你猜啊。”懒洋洋的语调有着一抹罕见的调皮之意。 方雪儿再遭攻击。喘息越发地急促,慌不迭的制住冷冰寒狂野动作,连连讨饶道:“好了好了,告诉你啦。” 冷冰寒眼中就不由闪出一丝狡黠之意。 方雪儿抬起一双似笑非笑的美目,娇媚无限地横了冷冰寒一眼,嗔道:“我就想在成都这里学习工商管理,以后能帮着莹莹姐打理会所。” “嗯,不错!”望着方雪儿那满足欢悦的神色,冷冰寒也为她感到高兴,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在那吹弹可破的娇靥上用力一吻,说道:“西南财大的工商管理专业不错,就让莹莹姐给你联系安排好了。” “莹莹姐早就已经联系好了!就在川大里,过了春节就去上学。”方雪儿开心地笑道。 冷冰寒面上羞惭之意大盛,原本是自己出的点子,可却忙着各种琐事,都没顾得上,好在莹莹姐细心周全。 第四百四十章 愤怒的女暴龙 第四百四十章愤怒的女暴龙 夜色已经很晚了,不过成都的街头依然车水马龙。 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绽放的霓虹灯,编织了夜的美,城市在男男女女手上轻摇的酒杯中倾听着人们心灵的最深处…… 都市的夜,向来就是一种醉,让人很容易就沉入其中。 一辆蓝色的保时捷跑车带着低低的轰鸣声,很有一种动力强劲的感觉,在成都街头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过,所过之处席卷起阵阵强风,搞得路上不算太多的车子和行人是人仰马翻。在部分路段甚至四轮腾空离地而起,几乎在没有任何减速的情况下就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道,每次都在即将冲出道路或是撞上其他汽车的前一刻,整个车身成功转向,完成一次完美的漂移动作,精湛的驾驶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看得路人是目瞪口呆,就仿佛看到了城市版f1精彩赛事一般,瞬间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甚至忍不住惊呼出来。 车上,刚才那个漂亮女孩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驾车的危险性,只是柳眉紧锁,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地开着车风驰电掣,一边嘴上还念念不停地痛骂着那个混蛋的冷冰寒。 女孩儿叫陈秋怡,今年刚十八岁,才上大学,从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子也确实野了一些。按说这也很正常,也不是啥大毛病。豪门大家出来的,身上不带几分傲气,反而是不太正常。 从小到大,陈秋怡都过得很开心,无忧无虑的,所有的事,几乎都不用她操心,自然有人帮她安排好,即便是吃饭、穿衣或是上学、交友,都是如此,无一例外。陈家香火旺盛,子嗣绝大多数都是男的,不论是爷爷,还是叔叔伯伯,或是哥哥们,对她也是关爱呵护备至,这让她的童年和少女生活幸福无比,也养成了她颇有些男孩子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大打出手,就连她的那些堂兄弟们对她都颇有几分忌惮。 可自从她听说爷爷有意要将自己许配给一个叫冷冰寒的家伙时,生活立马就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嫁就嫁吧,反正女人长大了也总是要嫁人的,只要对方不太丑,不太讨厌就行了。身在豪门,陈秋怡也多少知道,自己的婚姻很难由自己做主。这或许是每一个上层的子弟所不得不面临和接受的问题。 可最让她耿耿于怀的是爷爷的那句话,“秋怡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暴躁了些。要知道,冷冰寒那小子,那可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啊,家世就更不用说了,首都这里多少人家排队想联姻呢,就连老叶家也有这个想法,这个老家伙的那几个孙女个个都还长得真不赖。别的我不担心,就怕人家看不上你那野性子……” 从爷爷那里回去以后,陈秋怡气得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心头对这个冷冰寒就恨得是牙痒痒的。认为都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害得自己居然被爷爷如此爷爷痛心疾首地管教。这算什么事情嘛?据说那个叫冷冰寒的臭小子,还是从四川一个不出名的小镇子里走出来,还能金贵到哪去?充其量不过是运气好,被王家收为干亲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还想让自己嫁给他?那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想来想去,这口气有点咽不下去,陈秋怡干脆就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了成都,想要见识见识这个可恶的家伙,最好再给他一些苦头和教训,让他以后见到自己就怕,最好是不敢来提亲,那本小姐可就最终得到解脱了。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里的朋友,即便是有些大大咧咧地陈秋怡,在成都这个地盘上,想要攀上她这根高枝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因此,她刚到成都就听说了,冷冰寒为了一个小明星和丁辰铭争风吃醋,对掐了起来,甚至还搞出了拿卫中华的长江影视还有天上人间赌丁家的船运公司这样的惊天绯闻来。 陈秋怡闻言不由对这个冷冰寒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在她看来,冷冰寒和丁辰铭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样的一个只晓得四处沾花惹草、争风吃醋的纨绔子弟,居然敢来打姑奶奶的主意,实在是活腻味了。愤怒之余,更是感到万分的委屈和屈辱,心中对冷冰寒的恨意,却更是深了几分。 不过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希望亲眼见到冷冰寒被打得满头是包的惨样,好出出自己心头的那口恶气。陈秋怡最终还是偷偷来天上人间看了这场对决。 毋庸置疑,即便陈秋怡心头讨厌冷冰寒,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长的确实比较招一般女人的喜欢,沉稳内敛的神情,身上那淡然自若处变不惊的潇洒气度,都不由得让人美眸中异彩翻涌,顿生好感。不过早就对冷冰寒心生芥蒂的陈秋怡却是不由猛翻白眼,认为他不过就是一个靠着外表和相貌骗人的小白脸罢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直到亲眼目睹了那场不算非常精彩的对决,冷冰寒那神鬼莫测的身手,委实让陈秋怡眼前一亮,心里也隐隐浮现这么一个连自己都感觉有些荒唐莫名的念头:这个冷冰寒也不算太草包,有这样厉害的男朋友,肯定很拉风吧? 或许是心底有了一丝复杂的情愫,陈秋怡这也才会在她开车出来碰到冷冰寒时,灵机一动,调戏冷冰寒一番,就想要好好整一下他,让他对自己永远都心生阴影。在她看来,冷冰寒这个年龄段的毛头小屁孩儿,正是神采飞扬容易冲动的季节,在年轻漂亮的女人面前最容易热血沸腾,凭自己的姿色,想要戏弄他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一想到这个不可一世,在爷爷嘴里好得不得了的冷冰寒被自己收拾的惨样,陈秋怡就不由得想要笑出声来。 哪晓得,这个冷冰寒不仅不上当,反而是如此尖酸刻薄地侮辱自己,让叶秋怡差点没气疯了过去,好在冷冰寒跑得够快,要不,她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王八蛋,让我找到你,你可就死定了。”即便飞速地开着车,陈秋怡也是气得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拳头死死的捏起。这个婀娜清秀的女子,似乎陡然间化身为脱笼而出的猛兽,面上的怒火洋溢与杀气弥漫,直欲择人而噬,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当她再见到冷冰寒时,会大打出手的决心。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天蓉商务会所的楼下,陈秋怡刚看到一个停车位,正准备将车停进去的时候,一辆灰色都卡迪拉克忽然横蹿了出来,发出了刺耳地刹车声,拦住了去路。 陈秋怡都反应很快,方向盘一打,全力踩下了煞车,轮胎在地上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声,一股焦糊的味道顺着晚风弥散开来,地上也增添了两道漆黑的痕迹。 陈秋怡有些气恼地看着前面的这辆挡路的车子,刚刚才有些平抑下去的怒火顿时又有些抬头的迹象,狠狠地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然后狂按喇叭,示意前面那车让道儿。 不过那辆凯迪拉克车的司机却是不理不睬,自顾自倒车,占掉了这个停车位,停好车之后,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从卡迪拉克上吹着口哨儿走了下来,还很有些得意地看了保时捷一眼。 其中一个穿西服的年轻人对另一个眉飞色舞地说道:“哇,这辆车真他妈的够劲儿,说不定是一个美眉开的哦!”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有些猥琐地笑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美眉?说不定还是一个腰就像水桶粗的大婶呢!” “大婶就算了,如果是美眉,咱哥俩还可以免费帮她爽一下,嘿嘿!”穿西服的年轻人语调越发的尖酸刻薄,面容愈发的猥琐。 “是啊,要不然咱哥俩也还可以发扬发扬风格,把这个停车位让给她好了。当然,酬劳可是少不了的,嘻嘻,就钱债肉偿好了。” 停车场里也还有停车位,但此时的陈秋怡哪里还有这个心思,被冷冰寒气得快要疯了的她哪里还受得了这些污言秽语?浑身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不堪,美眸中的复杂情绪尽数定格为一片狰狞。 陈秋怡猛地脚下油门猛踩下去,保时捷猛地向前方疯狂窜去,轰地一声车头狠狠地撞上了卡迪拉克的前驾驶室车门,两辆车子都在这剧烈的撞击中顿时凹进去好大一块儿。可即便如此,她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又从驾驶台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大扳手,推开车门下了车,咔咔两大扳子把卡迪拉克的风挡玻璃砸碎了,又一下敲在了发动机盖子上,也砸了个坑。 砸完之后,陈秋怡一句话都没说,将手中的扳手往地上一扔,高昂着头,就仿佛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也没管砸的是谁的车,转身就走,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第四百四十一章 王省长的公子? 第四百四十一章王省长的公子? 此时虽然夜色已深,但天蓉商务会所却仍然是熙熙攘攘,往来的人不少。可几乎所有人都被陈秋怡的举动给惊地目瞪口呆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儿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一出手就这么凶悍?而且看她那架势,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完全就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的。 从卡迪拉克上下来的那两个年轻人也是惊呆了,眼睁睁看着陈秋怡将自己的车子砸得稀烂,都没有想起要上前去阻止,直到陈秋怡转身要离开时,他们才反应过来,那个穿西服的年轻人顿时就恼羞成怒地拦在她面前,破口大骂道:“喂,你他妈的臭婊子,哪条道上的?连我的车你也敢砸,是不是不想活啦?” 看他脸上那狰狞恐怖的表情,倘若要不是陈秋怡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想必他老早就大打出手了。 原本这年头,开得起保时捷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何况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不是出身高贵,就是被权贵包养了的小蜜,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去招惹。只不过这个年轻人来头也不小,要不也不可能开得起卡迪拉克。何况他再三回忆了一下,在成都这个地盘上,就没见过这个女孩儿,就算是天蓉商务会所的会员,想来也不是什么排的上字号的人物,嘴里也就逐渐没遮拦了。 陈秋怡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顿时喷涌而出,玉面一寒,紧绷的牛仔裤勾勒出的两条修长性感的美腿重重一脚,踢在这个年轻人的下身,只见这个年轻人顿时一声哀嚎,便犹如虾球一般抱着下身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四下翻滚。 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这女孩儿是什么人?下手如此之狠,完全就是一副让人断子绝孙的摸样,真是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也是看呆了,麻痹的,现在的女孩儿难道都这么生猛?不过同伴受了伤,他也不可能就此罢休,立刻火了:“我**的臭婊子,敢打人?老子整死你。”舞着拳头就要打陈秋怡。 围观者见状都不由有些目不忍睹,叹息着阖上双目,毕竟一个大男人大女人,受伤的通常都是女人。 陈秋怡眼神锐利了起来,正要动手,却见一个黑影一闪,一个黑衣汉子冲上前来,一把钳住了年轻人的手腕,抬起另一只手,啪,啪一左一右给了对方两个大耳刮子,然后又回过来更加用力的一下,把那年轻人扇了出去。 年轻人的手腕被这个汉子钳住,就犹如被铁钳夹住了一般,疼痛欲裂,不由得惨叫了一声,还没叫完就被那个汉子两巴掌掴了回去,翻滚着倒在一边扑在了地上,鼻口出血,可扭头狠狠地望着这个突然现身的大汉,本还想要骂上几句,却不料一触及大汉那双漠然的眼眸,浑身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那本已到了嘴边的嚣张话语登时戛然而止。 “你来干什么?”黑衣汉子帮了她,陈秋怡不仅没有感谢,反而是气呼呼地冲对方吼道。 “首长让我来暗中保护三小姐。”黑衣汉子面无表情地答道。 “哼!”陈秋怡银牙紧咬,冷冷说道:“谁要你多事?我就等着他打我,到时候他用那只手打得我,我就要他那只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是心中一寒,这话也说得太血腥了吧?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如此大言不惭,出口就要别人的一只手。 却听那名汉子面无表情地说得:“三小姐先要他那只手?”那平淡的语气中,似乎飘逸着淡淡的杀机,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这句话根本就不是一句玩笑。 戴眼镜的年轻人也被他的这番话给吓着了,兀自还在地上色厉内荏地叫嚣道:“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是谁?” 刚才那个穿西服的年轻人也是帮腔道:“王少可是王省长家的公子,王省长你知道吧?就是王……”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早就听说天蓉商务会所里来往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可没想到,这随随便便一个打架,都牵扯到一个省长的公子,实在是名不虚传。同时心中也不由有些为这个女孩儿担忧起来:这惹上了省长公子,还能有好? 黑衣汉子仿佛是视若无睹,充耳不闻,而陈秋怡却是微蹙眉:“王培元省长?”心头又不禁升起一丝疑惑:没听说王培元有儿子啊。 那戴眼镜的年轻人面色上不由浮起一丝尴尬之色,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真他妈的,为什么一说起王省长,大家第一反应就会联想起王培元? 而那个穿西服的年轻人仍然是得意洋洋地说道:“不是王培元省长,是王德家王省长。” 在他看来,王德家王省长虽然只是一个未入常的副省长,但毕竟也是副省长不是?犹如神坻一般的存在,又岂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和接触得到的?他还真没敢想,这个世上有一个副省长摆不平的事。 一想到这里,他的胆子就越发大了,斜眼打量着那名黑衣汉子,骂道:“你丫的有钱是吧?还开得是保时捷?这样,给王少磕头赔礼认错,再拿五十万的医药费和修车费来,说不定王少心情一好,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要不然,这丫头片子坐牢!你小子。就等着给自己收尸!” 那个王少却似乎对此很是不满,冷笑道:“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呢?没有一百万,老子和你没完!”说罢,嘴角一丝兴奋的笑意蕴藉着无尽的残忍气息。 “一百万?”周围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中。 闻者无不心生不满。虽然能来天蓉商务会所的人,都小有身家,可一百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对方出手伤人不对,而如他们这般行径,几乎就是明晃晃的抢劫勒索了,不过大多都迫于王省长这个沉甸甸的招牌,却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王德家?没听说过。”却不料陈秋怡却是很不屑地冷冷一笑,“一只手,这个的也算上。” 声音虽轻,却是闻者俱惊,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含义地时候,“咣当”一声,这个穿西服的年轻人已经被黑衣汉子按倒在地,一只脚重重踩在他的胳膊上。 在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目光中,穿西服的年轻人一声惨呼,而那痛不欲生的惨叫声中,更是夹杂着一道‘咔嚓,脆响。这骨折之声,远不如惨叫声凄厉,但是听起来却格外的清晰,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连骨髓中都生出了一股尖针般的凛然寒意。 所有人都不禁全都被骇退了几步,呆若木鸡,肚子有些转筋,脸上也都露出了惊骇之色。 刚才还意洋洋的王少,这个时候已经吓的浑身发抖但就是不敢动一下。 狠人见过不少,可他却从来也没见过话不投机就下狠手硬生生折断别人手臂的。那轻微的骨折声,却仿佛震耳欲聋的巨响一般,一只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心惊胆寒,是面如死灰。 会所的安保人员原本不想管这种事情,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想想,来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非富即贵。一般人还要好一些,可那些公子衙内们却是平日里眼高过顶,目空一切,无不自认为天王老子第一,他就是第二。这样的人碰撞到一起,相互攀比斗气,又怎么能够相安无事? 因此,只要不是在会所里发生的事情,他们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谁吃撑了没事干,愿意卷入那些公子衙内们无聊的斗争中去。 而大家仿佛也都隐隐知道,这间商务会所来头大,尤其是那些公子衙内们,更是知道,会所的美女总经理,可是王培元省长的千金,哪里还有胆子敢在会所里面闹事?因此,安保人员的工作其实也并不是很难。 不过,眼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这些安保人员也呆不住了,纷纷赶了过来,想要阻止事态的继续升级恶化,要不然真等事情闹大了,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即便是自己的美女老总能够解决,总归也是自己工作的失职不是? 现如今工作可不好找,更别说像天蓉商务会所这样既人性化,待遇又好的工作了。 不过那个黑衣大汉却仿佛什么都没做一般,面不改色地将脚还在穿西服的年轻人胳膊上重重碾了两下,才抬起脚来,两眼轻轻环顾了一下,那些安保人员也是从退伍军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弱手,可被他这眼神一逼,却不由得个个心中一寒,连脚步也不自然地停缓了下来。 “别在这里惹事!”一个带头的保安强自镇定的说道,可见那黑衣汉子两眼看着自己,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时,头脑一阵眩晕,口中也有些结结巴巴道:“你们有什么恩怨出去解决,别让我们难做……” 黑衣汉子微微一笑,却又继续朝那个王少走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敢来天蓉商务会所闹事? 第四百四十二章敢来天蓉商务会所闹事? 那边儿的王德家省长的公子王建智傻了好一会儿,见这个黑衣汉子朝自己走了过来,这才回过味儿,只觉得一股凉飕飕的冷气自脊椎尾端升腾而起,刹那间背心都湿透了。刚刚的凶悍早已无影无踪,杀猪似的惨叫,“不要,不要杀我……我,我是王省长的……啊……”却是被黑衣汉子一脚踢在了嘴巴上,满口满嘴都是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心里都不由猛的一缩,有忐忑,有恐惧,也有茫然。 已经有许多不想惹麻烦的人,悄悄撤离的现场。毕竟看省长公子吃瘪确实过瘾,但真要被迁怒上了,那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那些保安们也是个个面露难色,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禁不住浑身都有些微微颤抖,看着自己的头,恍然不知所措。 “这位……这位先生……这个这个……””带队的保安眼睛就瞪得老大,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压根就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手的,貌似就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腿,眼前一花,这个王省长的公子就变成了这副摸样,眼泪鼻涕都淌了出来。顿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个王建智也算得上是天蓉商务会所的常客,保安们也比较熟悉。貌似以前还曾经打过王总的主意,不过被王总收拾过一次之后,也就老老实实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在王总面前,却乖得就好像一直听话的小猫一般,王总说一他就不敢说二。 不过这些保安都知道,这个王少在外面,可是飞扬跋扈得很。大家也大多都看在他的身份上,敢怒而不敢言。没想到这个妙龄女子和黑衣汉子居然如此大胆,连他都敢打?不由得都有些惊住了。 黑衣汉子回头一道寒光怒视过来,说道:“不关你事。” “哎呀,先生你话怎么说的……”保安队长被这道目光看的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可想到这里是自家可以横着走的的方,胆气不由的一壮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天蓉商务会所,可不是好惹的……” 陈秋怡见状眉头微微皱起,面上似乎有了几分难色。而黑衣汉子却是置若罔闻,依然是不慌不忙地朝着王建智而去。 带队的保安咬牙切齿道:“妈的,敢不给我们天蓉会所面子,天王老子也废了他。”说罢拿出警棍,朝着黑衣汉子扑了上去。 黑衣汉子似乎也有些怒了,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在瞬间贴近了带队保安的身前,一个飞脚将他手中的警棍踢飞,然后一拳击打在他的小腹上。 带队的保安只觉得一个小铁锤重重砸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然后以这一点为中心,强大的冲击力向周围辐射而去。他痛得面部肌肉都扭曲了起来。 在巨大的力道之下,带队保安双腿离地而起,整个人如投石机投出的石子般地迅疾地向后窜出,撞到身后诸保安身上,带动着身后好几个人全都身形踉跄,“腾腾腾”连连后退了四五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头儿,你没事吧?”几个保安连忙上前很是紧张着急地问道。 带队保安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艰难地对其他人说道:“小林,叫增援,二胖,打电话报警。兄弟们,大家一起上,别丢了我们天蓉商务会所的脸。” 保安们个个也是年轻力壮,热血沸腾的男儿,刚才确实有些害怕,可被这头话一激,想想被别人欺负到了头上,都不敢出手,那以后天蓉这块儿招牌还往哪搁?自己这张脸皮还能往哪搁? 顿时,个个就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眼中流露出不屈和倔强的眼神,挥动着手中的警棍向黑衣汉子冲了过去,个个心头甚至还有着几分慷慨就义的悲壮味道。 黑衣汉子冷笑一声,宛如一头下山的猛虎,朝众多保安冲来过来。几名保安舞动警棍向他围攻而去,他一个跟头就已经从他们的包围圈中翻越而出,同时拳脚齐出,将几人打到在地。 王建智看呆了,刚开始见天蓉商务会所的保安来救自己了,心中是一阵狂喜,可见现在这个场面,心头又不由凉了半截:这些保安们虽然孔武有力,可在这个黑衣汉子的面前却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不断有保安被击倒,惨呼声,尖叫声,叫骂声,求援声是不绝于耳。 此时,带队保安悄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挥动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就向黑衣汉子头上砸去。他看到自己的兄弟都被对方打倒在地,眼都红了,所以下手也就不讲个轻重。 黑衣汉子右脚向后反踢,准确无误踢在木棍上,木棍居然“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其中上半截飞射而出,差点砸中了旁人,吓得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声。 带队保安愣住了,这他妈的还是人吗?脑子里那点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黑衣汉子又是一个后踹,正踹在他的胸口,带队保安顿时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落在十多米外的水泥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好半天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围观者看到带队保安的惨状,几乎同时都闭上了眼睛。 “住手!”义愤填膺的话语传出,一道人影分开围观众人,意气腾腾的现身,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王哥?”保安们望去,不禁一愣,只见一个魁梧的大汉冷眼望着黑衣汉子,一脸的不屑一顾。一身紧身黑衣衬着那强健的身躯。干练之余倒也有着无尽地潇洒,而眉宇间更是豪气遍布。 黑衣汉子停下来脚步,冷冷地看着他,眯起眼睛,强大的杀气从他的周身弥散开来,众人不由得都是内心一寒。 “王哥,你可要帮我们呀!”这时,几个保安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个魁梧的壮汉面前,悲愤交加地说道。 这个壮汉不是别人,正是冷冰寒的保镖王全中。 冷冰寒这几天住在会所里,顺便也为王全中安排了住处。王全中一天也没什么事干,闲着无聊,一次偶然中和正在训练体能的保安们凑在了一起。大家都是军人出身,自然有着共同的语言,很快也就打得火热。 王全中虽然不是喜欢炫耀之人,但他的工作和现状,还是让这些保安们羡慕不已,当然,他那一身超凡的功夫,自然也为保安们所熟知。 到了此时此刻,王全中的突然出现,他们自然是把替他们报仇的希望寄托在了王全中的身上,眸子中露出希冀的光芒,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急切地道:“王哥,全靠你了。” “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理的!”王全中看着这些个个带伤的保安,心中不由也升腾起一阵怒意。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不是为了这个保安,貌似寒少也和这家会所颇有些渊源,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黑衣人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眸子中寒意一闪,死死地盯着王全中,森冷的笑声如夜事鸣叫,压迫力十足。 “你要是敢出手,我保管你出不了这里。”王全中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和缓的语气中,有着清晰可辨的威胁之意。手上也配和似的握紧了拳头,骨节嘎嘣之声清脆入耳。其中所蕴含的震撼性的力量,让围观众人无不色变,不约而同地散开,让出了好大一片空地,自然是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黑衣汉子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了王全中的问题。 他缓步朝王全中走来,脚下的步幅越来越快,距离王全中还有两米的时候,左手收于腹间,右手握拳,双足蹬地,迅速地窜了过来,这一式弹身出击,势如骇电奔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冲到王全中面前出拳之际,他却在离王全中更远的地方、身形猛地一个停滞,以左足抵住了身躯的惯性,魁梧的身子便如那风中百合一般的急速地晃动着、消除巨大的惯性力量,而坚固厚实的水泥地面,似乎都被他这狂暴的力道,踩地微微有些颤抖个不停。 同时黑衣汉子拧身借势踢出右腿,出招流畅迅猛,偏偏更是无踪无迹,毫无任何征兆,让人防不胜防!腾空而起,双脚连番踢出。 这一招,旁人看了倒也不觉得如何,一旁的王全中却瞧出了其中的门道,不由得暗赞了一声。 原来黑衣汉子的战术很有独到之处,平日里,在打架的时候,稍有点经验的人都会根据对手的一系列动作,预测对手的下一步举动。黑衣汉子便利用了这一点:他先是朝着对方飞奔而去,在对手认为他会奔到自己眼前再出拳之际,却出乎意料的使出一个千斤坠,利用沉稳的下盘功夫、陡然间停住高速运动的身形,这一下,就让对手的预测落空,在对手来不及转换思路的瞬间,使出了另一记杀招――“风中腿”。 一般人都料想不到他会如此,这样一来,对方连连失算,极有可能遭了他的算计,被他一击得手。 黑衣汉子腿法狂暴,便如铁棍一般的朝着王全中胸口横扫而去。而铁腿扫过空中,裤筒在高速拉扯之下,末端尖锐如刀,夹杂着猎猎的破空锐啸,声势端的是吓人,这狂暴迅猛的一记若是挨实了,怕是定然会筋断骨折。 脚虽然还没有踢在王全中身上,可王全中已经从空气中剧烈的鼓荡感中觉察到他这一踢之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在众保安骇然惊呼声中,王全中嘴角却是露出一抹不屑,身躯微微后撤,单手在他的腿上轻轻一拍。 “他强任他强,清风绕山岗。”王全中这一拍,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力道和角度的拿捏地恰到好处,顺势而为,一个牵带已经让黑衣汉子的攻击偏离了方向。 黑衣汉子在空中一个转体,这才站稳在王全中身后。 高手过招,或许只需要一招就可以估计出对方的深浅。黑衣汉子望着王全中傲然挺立的背影,这才知道,这个大汉委实是一个不可低估的劲敌。 黑衣汉子右手一抖,手中寒光一闪,一根甩棍砸向王全中的肩头。和高手过招固然爽快,但他这不是在比武,而是在保护三小姐的过程中,为三小姐解决麻烦,自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王全中看都不看,一把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棍梢,左肘击向身后,黑衣汉子一个收腹,然后抬起右脚踢向王全中的下阴。 王全中也是不由一愣,一般来说,要是没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出手是不会出这种让人断子绝孙的阴招的,尤其大家都是男人,更应该相互体谅了。因此,当见到对方出手如此阴毒,他此时心中也不由有了几分怒气。 王全中双腿合拢,将黑衣汉子的右腿夹在双腿之间。黑衣汉子不得不放开甩棍,铁拳向王全中的软肋击去。 王全中冷哼一声,身形不闪不避不动如山,任凭对方击打在自己的软肋之上。 多年的硬气功并没有白练,黑衣汉子只觉得触手处坚逾金石,震得自己的手隐隐作痛,心知对方必定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心中暗自叫道:“糟糕”。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双手,却又被王全中双臂一合,紧紧地给夹在了肋下,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黑衣人从背后把王全中抱住了一般。 黑衣汉子用力挣扎,却感觉到来自王全中双腿和双臂之间的压力越来越大,几乎要把他的骨骼都给压碎了一般。 受制的黑衣汉子一声怒喝,嘴角处溢出了丝丝血迹,却是猛然间发力,挣脱了王全中的束缚,支撑身躯的左足猛的一个弯曲,整个人凌空跃起,左手收于腹部,右手伸展四指,拇指弯曲贴于手侧,其余四指紧紧相扣。半空中,他将手刀举起到头的后方,恶狠狠地朝着王全中的脖颈击去。 这一式“空手切击”,居高临下施展出来,挟带着身躯下落地迅猛势头,端地是声势浩大,而配合黑衣汉子不知是“怒”抑或是“痛”,宛如丧偶狂狼那般地狰狞嘶鸣声跟那凄厉如鬼的丑陋面容,更是气焰万千。令人为之侧目惊厥! 第四百四十三章 出警 第四百四十三章出警 众人将黑衣汉子这必杀的一击瞧在眼中,也不禁哗然出声。即便是那些天蓉商务会所的保安们,见了他这一击,在为王全中担心之余,也不由暗自叹服羡慕不已:只见那手刀滑过一道弧线,撕裂空际,夹杂着凌厉的风声,迅猛地斩向了王全中的脖颈动脉处,“稳、准、狠”技击三要诀,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王全中却恍如未觉,但只一瞬间,黑衣汉子的掌缘已经可以感受到王全中脖颈肌肤传来的温热气息,一丝狰狞可怖的凄厉笑容不由得浮现在黑衣汉子的嘴角,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王全中悲呼倒地的惨相了。 王全中背对着黑衣汉子,却是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心中不慌不忙,双足猛地蹬地,身形如展翅大鹏一般腾空跃起,腰部用力猛地一个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对方这凌厉的一击。 而在半空中,黑衣汉子一个不可思议的回旋。左拳如附骨之蛆一般朝着王全中的下颌处狠狠击去。这一挟劲而去,劲气凛凛,拳头晃过一抹弧线,撕破虚空,势不可挡! 他的招式毫无花俏,只是快,快地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一般。瞧在旁人眼中,似乎在他摆开攻击架势的同一刹那,他的拳头就已经抵达到了王全中的下颌处。 此时,王全中双足刚刚着地,身躯尚未挺直,在外人眼中是避无可避。眼看着这一能够断流碎石的重击就要狠狠打在他的头部,众人都不由是面如死灰,便是对王全中信心十足的那些安保人员们也是胆战心惊不已。 很多人不由得心中凌然,将双目合上,不忍去看王全中被击倒的惨相。 却不料王全中的脚底便如装置了弹簧一般地猛地倒纵着弹跳飞出。轻松地避开黑衣汉子犀利的攻击。同时间一脚便向身后直蹬而去,不偏不倚,踢向黑衣汉子因为手臂高举而空门大露的腋窝处。 二人高速晃动身形之际。双足俱都连续的蹬击在水泥地面上,其声狂暴宛如雷霆大作。旁观众人甚至根本不用看比斗场面。但只是听着这砰然而急促的狂躁声音。便可以知道战况的激烈与紧张,而这声声砰然巨响落入耳膜,便是连心底似乎也随着这声音而震颤起来。 王全中这神出鬼没的一脚,如幻影般的击出,快的让人目眩,而狂飙的腿风破空,周遭的空气似乎都不堪这种森森压力,发出嘶嘶悲鸣锐啸声,一腿之威,似能撼动天地! 二人一触即分,再次对峙而立,两人的眸子中都是沉重一片。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场外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门外汉,只觉得双方动作快捷无比,拳脚犀利,人影错综便如穿花蝴蝶一般轻盈而灵动,瞧在眼中只觉得眼花缭乱一片,当真精彩至极,过瘾的很。只是过瘾归过瘾,谁也不知道战况究竟如何。 黑衣男子却是心中不由有些骇然,对面这个魁梧的大汉,委实是自己从未遇见过的劲敌,自己刚才那一拳重重击在对方的下颌,对方好似却恍若无事一般。而对方的那一脚,却重重踢在自己的腋窝处,虽然伤得不重,却令自己全身麻痹,酸软不堪,再也无力战斗。 王全中笑了,却笑得有些凄惨,突然脸色微微一变。 自家人才知道自家事,虽然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不过王全中却是知道,对方的两记重拳,其实已突破了自己硬气功的防御,侵入到了自己的体内,因此他的伤实际上并不亚于对方! 所以,这一战只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将对方放在了相当的高度,凝神静气,冷冷对峙,任凭狂风肆虐、吹得衣衫猎猎作响,身形却是沉稳如山岳,岿然不动。 黑衣汉子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在王全中身上冷冷打量着,寻找着每一个破绽,同时间磐石般的宽大手掌因为极度用力、青筋裸露而出。而王全中也是身子微微前倾,全身的每一块儿肌肉都全力提起,似乎在酝酿着一波更为犀利凌厉的攻击。 一股子狂风袭来,卷动起风沙漂浮。 王全中眼皮一眨,似有风沙落入其中,黑衣汉子意随心动,一丝凶厉残忍地笑容在面上浮现,双眸中杀机遍布,“飕”的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响,拨动身形,朝王全中冲了过来。 王全中眉宇间也是露出一丝慎重之色,拳头紧握。 “住手!”就在一场更加激烈惊险的激战即将展开之际,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几个警察挤进了人群,大声呵斥道。 报警的是天蓉商务会所的安保人员。 天蓉商务会所归属于阳西派出所管辖,自从天蓉商务会所在辖区内落成之后,阳西派出所的所长就是既喜又忧。喜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工作做得再实在,也不如搭上强有力的关系。这家商务会所这么大的来头,只要工作做好了,还怕没有攀龙附会的机会?忧的是,这些个大人物些,个个都是只手遮天的角色,更没一个省油的灯,真要有了什么冲突,那派出所夹在中间,就如同在高空中走钢丝一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搞不好就一个不小心摔下来,粉身碎骨。 因此,所长是一百二十个小心,不仅是派出大量的警力维持天蓉商务会所周边的秩序,更是吩咐,凡是天蓉商务会所的事情,不论大小,都必须通知自己。 可以这样说,自从商务会所开业以来,所长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发生什么意外,可心底又似乎隐约希望发生点什么,好让他有一个好好表现地机会。这喜忧参半的复杂情绪,真是让人难以自已。 所幸前一任所长运气不错,二年不到就因工作表现卓越而被提升到了区公安局,可谓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而继任的所长彭易自然深知前任受到提拔的诀窍,对天蓉商务会所的重视程度,比之前任是也是有之过而无之不及。 因此,按理说当晚彭易没有当班,也不应该亲自前来,可当接警的警员急切将电话打到他手机上时,正在老婆身上辛勤耕耘的他连“工粮”也顾不得交了,尤其当听到,王副省长的公子也被人打伤,一个激灵,顿时就偃旗息鼓软了下来,气得正在兴头上的老婆是郁闷不已,直骂他没用,还不如养条狗。 老婆不是彭易的原配,而是二婚的,比他要小上十多岁,当初可是花了他不少代价才追到的,平日里宠得紧。要是换作平时,他肯定是嘻嘻哈哈地哄老婆开心,并保证下次一定大战三百回合,以及许下一连串的购物承诺。可今天他却是狠狠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然后根本就不理睬在地上撒泼耍浑,穿上衣服就飞奔而来,那动作,让人丝毫不怀疑,真要让他去了奥运会赛场,说不定还真能拿几块儿奖牌回来。 当彭易带着几名警员风驰电掣一般来到天蓉商务会所时,正巧黑衣汉子和王全中即将展开新一轮的激战,自然要吼上一嗓子,以显示他的存在和威严。 彭易身材矮胖,这厮又喜欢挺胸,胸没挺起来,肚子倒是先出去了。 只见他在几个警员的簇拥下,跺着方步慢慢地走了进来,威严十足地喝道:“刚才是谁在公共场合闹事的?”说罢还装着很有威势地扫了众人一眼,当然,目光更多的还是停留在黑衣汉子和王全中身上。 他这句话很有学问,不管事情前因后果,先给他们定性在公众场合闹事,最少是个扰乱治安罪。 保安们见到警察来了,自然是异常高兴。鉴于天蓉商务会所的特殊性,这些警察们平日里没少往这里跑,和这些保安们大多也都很熟,警民关系一直都很融洽。因此,当保安们见到警察时,都感觉是找到了组织一般,纷纷围了上来,三言两句的讲着刚才的情况,言语中当然不乏有添油加醋的地方。 当彭易听说,那边还坐在地方,脸上嘴上全是血,看起来伤得很重的年轻人就是王德家副省长家的公子时,脸色一变,慌得一路小跑过来,三两步走到了王建智的面前,谄媚的笑容几乎要从肥肥的胖脸上溢了出来,又似乎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哎呀,王少,这究竟是谁吃了豹子胆,敢伤害你?我们人民警察一定会为你主持正义,讨回公道,严惩行凶者的。” 话说得义正言辞,似乎全部出于自己人民警察的职责,让人全然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谁知道彭易不来还好。他们这么一来,原本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王建智立马又神气活现起来,大声怒喝道:“你们警察是怎么当的?辖区内治安如此不好?居然还有人敢当街行凶伤人……”原本想要说得义愤填膺,理直气壮的,不过由于嘴巴给打破了,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利索,听起来颇有些滑稽。 第四百四十四章 惊骇 第四百四十四章惊骇 彭易脸色一僵,颇有些尴尬之色,心头却也不禁在暗骂:“麻痹的,你有本事就不会被打得像一条狗一样了。老子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还迁怒于老子,只知道对我们凶,真他妈的混蛋,怎么没被对方给打死?”不过脸上还是很快绽放开了笑脸,说道:“王少说得是,我一定会严惩凶手,为你出气的。” 彭易心头再不爽,也不得不摆出这样的姿态来。别看自己大小也是一个所长,或许在外人看来,大权在握,风光无限,实则在许多人面前,真比一条狗好不了多少。 而要知道,王德家副省长虽然只是省里分管宗教、文化和科技的副省长,也没有入常,实权当然比不了其他的副省长,就更别说和强势的王培元相比了,甚至某些强势的厅级一把手也不见得把他放在眼里,但那至少也是一个副省不是?下面的人,又有谁敢不给面子?真要搞死自己这个不入流的小所长,比动动手指头也费不了多大的事。 而他的儿子王建智,彭易也曾听说过,凭借着父亲的权势,在成都混得是风生水起,也算得上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一个,没想到今天在天蓉商务会所门口被人痛扁一顿。彭易在暗叫倒霉的同时,也不由有些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动手把王副省长的公子打伤,惹下这么大的一个祸端。 可一瞥之下,彭易脸色却真给变了。黑衣汉子的眼神虽然冷冷的,不过他毕竟代表着国家的政权机关,就不相信有谁敢和公安机关对抗。可另外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却是让他的眼睛顿时就直了。除了在电影电视中,他彭易又何曾见过如此宛若天仙般的女子?那一颦一笑间的风情,委实令人痴迷陶醉,比他那个新娶的老婆,委实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王建智见彭易哈喇子差点淌了一地,心头更是愤然不止,不禁重重咳嗽了一声,声调陡然拔尖,一直温文尔雅的面上变得狰狞一片道:“你他妈的是在办案还是在看美女?要看美女回家看你妈去!” 彭易心里直骂娘,要不是顾忌着王建智的身份,真是恨不得再甩他两巴掌,把他关进所里去好生收拾一番,可现今却是只有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迭声道:“办案,办案。”说罢又挺直了腰杆,似乎这样有助于展示他的威严一般,快步朝陈秋怡走了过来。还没走到陈秋怡面前,却见那个黑衣汉子赫然挡在中间。 彭易淡眉微皱,冷眼瞥着黑衣汉子厉声喝道:“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摆出审讯犯人的架势,刚才在王建智那里受的气,恨不得全部发泄在对方身上。 黑衣汉子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他妈的没长耳朵呀,问你叫什么名字?”彭易身后的一个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的年轻警察似乎要在领导面前好生表现一番似地,气势汹汹地骂道。眼光在陈秋怡身上一转,忽又淫邪地笑道:“这个女的和你是什么关系?不会是你的姘头吧?麻痹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其他几个警察也是跟着大笑起来。 陈秋怡一直站在一侧,兴致勃勃地看着事情的发展,恨不得打得更精彩一些,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的心思。可现在却听到此般的污言秽语,气得脸色一寒,正欲发怒,却见只见黑衣汉子手一抬,就锁住了这名警察的喉咙。 “小子,不管你是不是警察,都小心祸从口出……”黑衣汉子逼视着这名脸上有几个青春痘的警察,冷冷地说道。 这名警察个头也算得上是比较高大的了,甚至比这个黑衣汉子还要高出半个头,可被黑衣汉子锁住脖子却似乎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满脸涨得通红,嘴巴大张着尽力喘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仿佛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暴力袭警的,即便是那些个大有来头的公子衙内们,也不敢如此嚣张跋扈,毕竟警察代表的是国家的法制机关,真要往大里说,那就是藐视和对抗国家机关,这样的罪名,即便是执掌一省的省长也不敢轻易去担这样的罪名。 “干什么?赶快松手!好大的胆子,敢袭警,真是无法无天了,把他给我抓起来……”彭易是勃然大怒,一伸手就准备去摸枪。 彭易带来的,都是自己的亲信,尤其是被对方制住的这个小宋,可是市局宋明维处长的远亲,他还指望着能够借助小宋搭上这根线呢。因此,也顾不得去摸对方的底了,大声喝道。 其他警察早就按捺不住了,现在听到了所长下达的指令,更是胆气陡壮,气势汹汹的一拥而上,谁都不想落在了后边。 黑衣汉子曲臂往前一送,小宋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踉踉跄跄连退了好几步,和彭易重重撞在了一起,幸好后面有几个警察及时扶住了,要不然两个人一准都要摔个屁股墩。 见这个黑衣汉子居然还敢对警察动手,周围的保安们倒不说话了,只是用十分同情的眼神望着他。王建智见彭易他们吃了亏,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地意味,在他看来,这些警察也该打,而对方既然袭警了,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了结的,以他此刻的心思,自然是巴不得对方惹的祸越大越好。 对方居然敢动手,彭易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挑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声怒道:“岂有此理,给我抓起来!” 手刚刚才摸到了枪套,可突然浑身一颤,整个人全都僵住了,脸上也露出一丝慌乱的表情。其他几个正要往前冲的精彩也像是紧急刹车似地站住了。 一支装了消音器的军用92式手枪,稳稳的对准了彭易的脑袋,一个其貌不扬的矮个子男子慢慢的走上前来,轻轻地把陈秋怡挡在身后,随即阴森森地对黑衣汉子问道:“队长,这个人如何处理?” “你……你……什么人,胆敢……持械……”彭易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脑袋,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额头上冷汗直淌而下,也不敢伸手去擦拭一下,身子也微微打颤,说话也不利落了。 一名警察正准备悄悄拔枪,对方却是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扑哧就是一枪,正好打在枪柄上,吓得这名警察浑身一个激灵,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深以为自己中弹了,哎哟连叫两声。 枪上虽然装有消音器,不过在这夜深人静,人人都屏息静气之际,那扑哧的一声枪响,还是清清楚楚回响在众人的耳畔,吓得众人是心惊胆寒,惊魂未定。 王全中眉头微微蹙起,刚才交手之时,就感觉这些人不简单,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也和自己一样,是特殊人物的保镖不成? 这个开枪的男子眸光如电,冷厉地说道:“谁敢再轻举妄动,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睛。” 此刻彭易和其他几名警察也都惊震的傻了眼。即便是作为警察的他们,也没有随身携带枪支的资格,除非是执行任务需要,才能去枪械科领用枪支弹药。不过他们只是普通的派出所民警,干干维持辖区内秩序,打击小偷小摸之类的在行。至于大案重案,真要用枪对抗危险的歹徒,那几乎是市局的刑警大队的职责。 因此,他们这一群人中,有枪的,除了彭所长之外,也就刚才这个想要拔枪的老警察了。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对方是什么人,开枪居然如此果敢决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好像对方不是人,而只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而且看这架势,谁真有什么异动,他铁定还是会开枪,简直不可思异,太惊人了。 “快手,把枪收起来,毕竟他们都是警察……”黑衣汉子稍有一丝沉重的吩咐道。 在所有人注目中,这名叫快手的男子把枪收了起来,却冷冷哼声道:“谁还敢有什么不规矩,小心吃我的子弹。”说罢还狠狠地看了众人一眼,看得彭易他们是头皮发麻。 远远的,外面传来了一阵警笛声,在场的人都渐渐安了心。彭易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们……跑不掉的,最好赶快……缴械投降……” 虽然现在没有枪口对准他们,可刚才那一枪,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子,没有一个人脑海里有想要反击的意识,似乎都生恐一个不慎,黑暗里那要命的子弹就会飞过来毫不留情地夺走自己的性命。 黑衣汉子冷冷一笑,朝彭易走了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彭易脸色惨白,连连退了几步,似乎这个黑衣汉子是天底下最为恐怖之人。 黑衣汉子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伸手将有些惊骇不已的彭易拉到一边,面无表情地轻声对他说道:“我是首都来的,正在执行上级的任务,你的人最好不要妨碍我……”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大有来头 第四百四十五章大有来头 “任务?”彭易不由就是是一楞,这人口气狂的很,神色也是无比的冷峻,难道真是肩负特殊使命的自己人? 只见黑衣汉子伸手从内衬兜里取出硕大国徽的黑皮工作证递给了彭易,彭易不由有些瞠目结舌,这个工作比较夸张的说,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硕大的金印国徽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颤。不过看这个人镇定如恒,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拿去看看!”黑衣汉子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连证件也没接过去,不由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彭易一呆,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机械地接过了那本证件,将信将疑地打开了工作证,一看就傻眼了,入目的五个大字让他神情呆滞,中央警卫局……再往下看,是姓名,年龄,藉贯,军衔还是上尉,职务是中警第八大队某小队的队长……最后还有中警局的电话。中央军委和警卫局的大印赫然在目。 彭易倒抽了一口凉气,看了看工作证,又看了看黑着脸的这名汉子,心里头是一片冰凉。 “下面有我工作单位的电话,你可以拔过来去证实一下,其它的你不要打听,明白吗?要是不信,你还可以向省厅和市局求证,我们这次过来,是向他们备了案的。” 彭易头上是冷汗淋漓,心头不由一直暗骂自己麻痹的就是一个猪脑壳,想想也是,敢动手打王副省长公子还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这样的人又岂是一般的主?自己一直都告诫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一定要多几个心眼儿,可今天怎么一听是王副省长的公子,还和天蓉商务会所起了冲突,这脑袋就被猪油给糊住呢? “呃……郭……郭上尉……对……对不起啊……”彭易紧走两步,来到黑衣汉子面前,双手颤抖着,将工作证交还给对方,面色惨白一片。 黑衣汉子收回了自己的工作证,也不吭声。 “郭上尉……都是误会……误会……请你原谅……呃,我们……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说罢又有些卖好地轻声说道:“郭上尉,你们怎么会和王少起了误会?王少是王副省长的公子……” 彭易的脑子转得贼快,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今晚上这事情一个处理不当,至少会得罪一方,搞不好两边都得罪,问题的关键在于,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像他这种所谓的派出所的所长,在寻常百姓听来,不大不小是个“官”,而且颇有权势。可在这些大人物眼里,什么屁都算不上,任谁伸出一根小手指,也将他捏碎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自己给摘出去。 他最后这句话颇有些卖好的意味,其中更有一种无奈和乞求之意:你们都是大人物,有了误会自己解决,别把我这种小角色给掺和进去了。 其他警察都很是惊诧,不知道这个黑衣汉子是如何和彭所沟通的,怎么彭所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的这幅变化,让在场的人心都跟着揪紧了。不过他们也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连彭所都惹不起的,自己自然还是静观其变好了。因此,他们个个更是噤若寒蝉,用敬畏的眼神望着黑衣汉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心情也顿时沉重了许多。 “王德家副省长嘛,我们已经知道了。”黑衣汉子冷笑一声,“官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彭易一听对方这语气,脑袋就有点晕了,感情这位压根就没把一个副省长发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个郭上尉即便再是中央警卫局的上尉,是天子近臣,可一个副省级的大员,也绝非一个上尉这个层次够得上的,只是人家在首都,王副省长管不着人家而已。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事情,两边都没好,应该趁这个台阶下就好了,可现在这情况,似乎全然并非如此。 可转念一想也是,也副省长的公子对于自己这些人来说固然厉害,但能让中央警卫局出面的人,那还在乎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副省长吗? 彭易好想要说什么,那边的王建智却已经很是不满地嚷嚷了起来:“你们怎么回事?还把赶紧把他给我抓起来?” 彭易苦笑了一声,心里骂道:“真他妈的没眼力,现在还那么嚣张,老子差点被你给害死了。”不过却也不敢轻易开罪,只得朝黑衣汉子弯了弯腰,说道:“郭上尉,请稍候,我去和王少说一下。” 黑衣汉子轻飘飘的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也懒得管你们的事,别来妨碍我们就行了。”说罢转身朝陈秋怡走去,低声说道:“三小姐,你看这事是不是算了,闹大了也不好。” 陈秋怡原本还有些耿耿于怀,不过听了这话之后,也有些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顾忌,恨恨地瞪了王建智一眼,“那算了,就算便宜这个臭小子。”说罢不满地哼了一声,一转身就盈盈朝会所走去,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黑衣汉子紧跟其后,刚才那个开枪的快手却是在人群中一晃,很快就消失了身迹。 他们这样的人,或许就算是隐匿在你的身边,你也不一定能够把他找得出来。而且,暗中还不知道隐匿和潜伏着多少和他们肩负着同样使命的人。 围在周围的那些警察和保安们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得到指令之前,都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去,甚至挡在她们前进路线上的,还不由得退避开来。 彭易眼见这种情况,心中也是不由暗自咂舌,看来这个年轻的女孩儿还真是大有来头,要不也不可能出动中央警卫局的警卫来贴身保护了,好在自己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心中还很是有些后怕心悸不已。 “怎么回事?怎么不抓住他们?”王建智看着殴打自己的凶手就这样扬长而去,是勃然大怒。 “王少,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彭易赶紧回转身子,跑到王建智面前说道。 “什么?你他妈的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还想不想干啦?”王建智指着彭易的鼻头大骂道。 彭易的汗水就下来了,这位爷真是半点都不识进退啊,别人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就应该回去烧高香了。你老子再是副省长,难道我还真敢把中央警卫局的人拷起来?就算我有那个胆子,也得真有那个能耐才行啊。 彭易连忙压低了声音解释:“王少,不瞒你,这位可是上头下来的大人物,我看咱们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原本他是想直接告诉王建智对方的身份,不过想了想,还是一语带过算了,免得真给泄露了什么机密,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当他说到上头的时候,大拇指朝天指了指,以表示对方的来头真的很大很大,几乎要通天了,也算是给了这个王少一些暗示。 王建智愣了一下,他虽然纨绔,不过却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败家子,对方既然能让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如此顾及,想必来头也不小,看来这次真是给撞上铁板了。 王建智脸上嚣张之极的气焰悉数收了起来,不过嘴上还是嚷嚷道:“上面来的又怎么样?就可以随便打人啊?你们蛇鼠一窝,老子跟你们没完!” 彭易也不由有些气恼了,和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色一沉,起身道:“那好吧,既然王少你不愿意和解,就跟我们走一趟派出所,到所里再协商解决问题吧!” 这话说的完全是符合规定的。按照出警程序,要是双方无法协商,就一并带回派出所里调查了解情况。但事实上,只要碰到了有些关系背景的,向来都不会走到这一步,毕竟被带回派出所,对于许多衙内和公子哥来说,实在有些有损颜面。因此,彭易此时将这话说出来,真有了几分不给面子、公事公办的意味了。 见彭易前恭后倨,王建智脸色一变,就欲发怒,可转念一想,又咽下了这口气,冷冷道:“我要给你们谢局长打电话,问问他你们这警察究竟是怎么当的。” “随便!”彭易不由大怒,也豁出去了,冷冷应道,心里暗骂:你小子再有强势背景老子也是在执法,你他妈的嚣张什么?活该被打成猪头。 “你……”眼见这个小小的一级警督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王建智气得浑身发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怒视着彭易,恨不得一个电话过去,将他这身皮给扒掉。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刚才说要给市局谢局长打电话,其实也不过只是吓唬吓唬彭易而已。谢局长虽然只是一个副厅,比自己老爸还要低上两级,但架不住别人可是实权派,又不是自己老爸直管,即便是老爸给他打电话,也不一定会卖这个面子,更何况自己了,哪里有在别人面前递得上话的份? 像他这种纨绔子弟,平日里依仗的是老子的权势,作威作福,在心眼里最敬畏的也是权势和拥有权势的人。可现在,貌似自己最为倚重的靠山都不起作用了,王建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左想右想,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王建智从兜里摸出电话来,给:“喂喂喂……陈局长吗?啊,我是王建智啊,对……出大事了,我和鲁庆兵让人家快打残了,陈局长快来吧……” “什么?”电话那头的陈局长还没听完,冷汗就冒了出来。 陈局是区公安局的局长,虽然不是王副省长一个派系的,可平日里和这个王少关系不错,好处也沾了不少。而王建智口中的这个鲁庆兵也不是一般人,省建委鲁主任的独子,向来和王建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身份地位虽然和王建智相比,还差了些,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惹得起的。他们两位公子哥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那自己可是难辞其咎。谁这么不开眼?这不是存心找麻烦呢吗?惹这群少爷干什么啊?急忙问道:“谁他妈的这么大胆?你们现在在哪?” “在天蓉商务会所啊,陈局长,人家是高手啊,练家子啊,我看您得带特警来啊……” 陈局一听天蓉商务会所,心头就不由一惊,急忙问道:“你不是和天蓉商务会所起冲突了吧?”或许是因为惊慌,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 “那哪能啊!再给我两个胆我也不敢啊。是几个外地人,又凶又恶,下手特别凶狠毒辣,连天蓉商务会所的保安也一起打了,可是打伤了不少人呢。”王建智自然听得出来,陈局听到天蓉商务会所时心中的怯意,不过也感觉正常,天蓉商务会所的背景,连自己也不敢去招惹,就更别说陈局这么一个区公安局的局长了。王建智从来就没有想过,陈局会为了自己去得罪天蓉商务会所。 陈局一听王建智不是和天蓉商务会所发生的冲突,心头悬着的这块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不过又有几分惊疑道:“那难道就没有警察出面吗?”心中颇有些狐疑,这阳西派出所的彭易那可是一个明白人啊,又怎么可能在天蓉商务会所这件事情上有半点懈怠?天蓉商务会所的保安都给人打了,按理说他不可能不带人出现呀? 王建智冷笑了一声:“派出所的警察倒是来了不少,不过人家向着对方说话,还要把我给拷回去呢!我提你的大名,可人家就是不搭理我!嘿嘿,根本就没把陈局你放在眼里。”他这句话根本就是在煽阴风点鬼火,说罢还还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彭易,那意思,你这小子敢不给我出头,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一旁的彭易听到这里差点没委屈死,心里暗骂道:“麻痹的,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吗?你怎么不说,刚开始为了你,我们都差点吃枪子儿了。”不过额头上虽然满是冷汗,但心里却丝毫也没有发怵。他相信,别说是分局的陈局,就算是市局的谢局,晓得事情的原委之后,也不会为难自己。麻痹的,谁有本事谁来处理给我看看? 陈局一听王建智这话,立刻火起了,“谁这么大胆子,无法无天了,把电话给他!” 王建智嘿嘿一笑,把手机递给彭易,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警察,你们陈局的电话你是接还是不接?”这厮的嘴巴向来刻薄尖酸,言语中更是不乏炫耀和幸灾乐祸之意。 彭易在心里把王建智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一遍,可这电话他无论如何都不敢不接,上前接过电话放在耳边,“喂……”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 “喂”字才刚刚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陈局的大嗓门就已经像是被点燃了的爆竹一般,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你怎么回事?秉公执法你懂吗?做任何事情都要对得起自己的那身警服。你是不是不想要身上那身皮不相干啦?”他之所以会如此愤怒,全是因为这些这些不开眼的手下不给自己争气,惹谁不好,干什么要去惹这个王建智?王德家副省长虽然没什么实权,可真要在关键时候卡拿一下自己,还是易如反掌的,相信没有多少人会为了自己这个不入流的小分局局长而非要和王副省长过不去吧?到时候,自己连哭都没地方去。 这些个手下,怎么就尽知道给自己惹麻烦呢?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肺都要给气炸了,恨不得狠狠扇他们几个耳光。 彭易作为阳西派出所的所长,对自己的直接领导陈局长的声音自然是熟悉地不得了,虽然这件事情上他自认没有做错,实际上神仙打架,他这样的小人物也招惹不起,可面对陈局的怒火,还是不由有些慌乱,诚惶诚恐地解释道:“陈局,陈局,你先听我解释……这事情是这样的……” “怎样的?你只要公平执法,没人会说三道四。你也不用给我解释,你去给老百姓解释,给你自己的良心解释去……” 不得不说陈局之所以能够成为局长,果真有着不一般的能耐,虽然语气中偏袒之意非常明显,就是帮着王建智说话的,但话说得却是滴水不漏,任谁听来都是大义凌然,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而作为下属来说,自然知道该要如何去领会和贯彻领导的意图和指示,真要完全按照领导口头的话去办事,那可就真是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彭易在电话里听着陈局倾泻的怒火,心里却是直骂娘:“麻痹的,老子真要公平执法,第一个就把这个王建智给抓进去,好要你多说?” 他一直想要把事情的严重性和来龙去脉向陈局汇报,可陈局却是一直训斥着,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根本就没有让他插嘴解释的机会,只得老老实实听着陈局那怒不可抑的训斥。好不容易等陈局说得口干舌燥,停顿一下的时候,彭易这才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陈局,打伤王少的可是中央警卫局的……” “中央警卫局的又怎么样,就能随便打人吗?啊……什么,中央警卫局?”陈局下意识地地愤然说道,话说出口了才反应过来,彭易说的可是中央警卫局,心头不由顿时就是“咯噔”一下,拿电话的手忍不住抖起来,额头上的汗珠渗出来,低声问道:“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彭易苦笑了一声,心说:“你他妈的也有虚的哈,老子还以为你够硬呢!”不过这些话只能在心头想想,却是万万也不敢说出来的。县官不如现管,陈局比起那些部厅级的大员来说不算什么,可却掌握了自己的生杀大权,再给自己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得罪。 彭易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向陈局长讲诉了一遍,说到最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陈局,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是否属实,不过看他们那淡定笃实的神情来看,一点也不像是作假,开枪也果敢,绝对不是一般人。陈局要是不信,可以核查一下看看。” 虽然多少还有些惊疑,这中央警卫局的人怎么好端端地就来了成都,不过在他心中,差不多也相信了对方的身份。毕竟没有几个人有胆子敢在警察面前冒充中央警卫局的人,还明目张胆地开枪,他们的身份要想核实,实在不困难。陈局脑子里迅速转了一圈,暗暗骂了王建智一句,这小狗日的把自己稀里糊涂地算计了进来。别看自己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也拿了不少好处,可真要面临着这样的境地,似乎该如何选择,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了。 陈局想了想,又问道:“王少和建委鲁主任的公子伤得如何?” 彭易这才知道,那个比打得不成人形的男子,居然是建委鲁主任家的公子,心头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真是不到天蓉商务会所,不知道自己官小,似乎其中随随便便一个,都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能够惹得起的。他轻声道:“王少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一点皮外伤,不过鲁少的伤情有些不容乐观,一只手和一只脚的骨头断了,伤得不轻。” 陈局一听就知道麻烦了,心里暗叫倒霉,只得叮嘱道:“赶紧送两位公子去医院治疗,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你把电话给王少。” 彭易也松了一口气,将电话递给一旁的王建智。 事情既然惊动了上头,那就干脆交给上头去伤脑筋好了,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压不着自己。 “陈局,怎么样啦?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来?”王建智还不知道陈局的心思已经转变了,大大咧咧地问道。 第四百四十六章 副省长王德家 第四百四十六章副省长王德家 陈局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轻不重地说道:“王少,我已经让彭所长先送你和鲁少去医院把伤先治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王建智一听就傻眼了,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会不知道,貌似对方来头真得很大,大到连陈局都不敢去管,想要溜号了,一时间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那么嚣张,那说明人家压根没把自已放在眼里呀,难不成这次真的捅了马蜂窝? 此时,一长串警车鸣着刺耳的警笛声,开了过来,车刚停稳,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警察便从车上冲下来,如临大敌般将这里围了起来。 这些是市局治安大队的警察们,市局的副局长兼治安大队的大队长黄睿荣也亲自出马了,面色凝重,紧跟在大群警察后面,腆着肚子一路小跑过来。 天蓉商务会所发生了枪击事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真要有什么闪失的话,他的乌纱帽说不准得摘掉。因此这一路上黄睿荣是心急如焚,所幸当他到达天蓉商务会所,并没有看到什么恶劣不可收拾的场面时,一颗高悬着的心总算掉肚里了。 市局副局长,不大不小在成都也算是一个有实权的官,周围认识他的人也不少,好些说不定还曾经在一起喝过酒,拍着胸口称兄道弟。但此刻见他沉着脸,也没人敢主动上去打招呼。倒是彭易见市局的人来了,也顾不得在去搭理王建智,赶紧迎了上去。对他们这些派出所的小所长而言,市局副局长这样高高在上的领导,可不是平日里有机会能在面前套套近乎的。 黄睿荣见现场如此井然有序,看起来一切都很是正常,老脸也觉微赫,自已有点小题大做了,见到迎上来的彭易,虽然不认识,也知道应该是当地派出所的警察,朝他点点头,“辛苦同志们了……” 彭易腿软得一直哆嗦,这时听到彭易的话,一颗悬着的心也就安了不少,赶忙上前解释,“黄局,这个事是这样的……。”然后简单将情况和自己的处理意见向黄局长汇报了一下,当然,其中也自然会顺带提及自己带着手下如何及时迅速前来控制场面之类的彰显功绩的话。当然,这些话只能是很隐晦的,点到为止,真要说明了,反而是落了下乘。 “什么?”黄睿荣没在意彭易那些自吹自擂的说辞,却是听到了中警局,瞳孔猛地一缩。 中央警卫局的人这次前来成都,他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和王副省长的公子起了冲突,还开了枪,这事件的性质和事态那就非常严重了。 作为市局的副局长,黄睿荣对于王德家副省长并不是很感冒,王家德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副省长,但又不是自己的直管领导,现在还被最大程度的边缘化,几乎没有多少的话语权。他现在最为担心的是:天蓉商务会所有没有和对方发生冲突?这件事情会不会对王莹莹或是王培元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作为成都警察系统中的一员干将,黄睿荣自然不折不扣地被划分为王系,他也一直以靠上了这座坚实的大山而沾沾自喜,更会在任何时候自觉维护王系的利益和面子,毕竟自己和王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不考虑实情就和对方硬顶蛮干。 黄睿荣正在考虑这件事情要不要向上级汇报,听取上头的指示,却听电话响了起来,接了电话,凝重的脸色却是一松,放下电话后,大声对手下说道:“好了,没事了,收队。” 所有的警察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这急匆匆地赶来,刚下车,怎么又急匆匆地收队了呢?不过这些疑惑只能存在心头。 警察们来得快,也去得快,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又全部撤走了。只有彭易有些明白,大概黄局也接到了相应的通知,这才收兵而归。心中更是对自己刚才的决定感到英明无比。 当警察们冲上来的时候,王建智心中不由又升腾起一丝希望。毕竟对方不仅是和自己发生了冲突,还和天蓉商务会所发生了冲突,打伤了好几个保安人员。要是自己能和王莹莹联起手来,同仇敌忾,也不一定就怕这个首都来的大人物。 王家的能量有多大,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甚至家里的老头子整天都会在他耳边唠叨,让他惹谁都不要去招惹王家,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看都姓王,但王德家这个没有根的副省长和王培元这个大有背景的强权省长的差距,又岂是十万八千里? 一想到这里,王建智就好像捞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给王莹莹拨通了电话。 不过没想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王莹莹略微有些客气地说道:“谢谢你了,这事我知道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王建智不由得愣了,这王莹莹的反应实在是出乎他的所料,麻痹的,完全不像她平日里的性格啊?难道我今天真撞枪口上,惹上的人连王莹莹也怵几分不成? 他心思里正盘算着这事,却听得电话又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是家里老头子打来的电话,手都有些抖了,不过他却不敢不接。接通了电话,只听到老头子在电话里只说了四个字:“马上回来!”就挂断了电话,语气似乎异常的平静,却又好似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王德家之所以这么快知道这个事情,全因陈局在给王建智通完电话后,生怕这个公子哥压不住性子再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事端来,因此又给王德家打了这个电话。 王德家知道这件事情后,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 像他这样能够到达省部级高位的人,都不会是泛泛之辈,同时,身后也要有强有力的背景支持。 王德家的年龄并不大,五十出头就做到副省一级,曾经的他也是一颗政坛耀眼的明星,一度还是省长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几乎已成定局,就等最后的文件下发了。只可惜在最后的关头,他身后最大的靠山贾老病逝了。 虽然贾老在国内政坛的影响力并不会随着他的病逝就立刻消失,但没有了这个主心骨,派系力量犹如一团散沙,在高层的话语权也大打折扣,因此,王德家竞争省长的事情,却再也没有了下文,而是王系的王培元异军突起,从成都市市长一职直接被提升为省长,把他稳稳地踩在了脚下。 几年过去了,贾老遗留下来的影响力也渐渐消散殆尽,王德家虽然还是一个副省长,但已经从一个实权的副省长几经调整,到现在被最大的边缘化,几乎没有了任何的发言权,以前建立的班子,不是被刻意打压,就是改旗易帜,投奔了其他人。 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对于这些官场中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王德家从刚开始的愤怒,到郁闷,再到最后也习以为常了。虽然有些不甘,可想来想去,也只能怪罪于自己时运不佳,倘若贾老能够晚几天病逝,或许事情就将是另一番景象了。 当然,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因此,到了这个时候,王德家也不敢再奢望什么了。 对于一个即将走到仕途终点的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对于王德家来说,当然是保持他的清誉,保持他的晚节。他只想平平淡淡过完这几年,然后风风光光地退休,连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都不敢奢望。因此,他绝不允许子女让他的官声受到玷污。 王德家有一儿一女,王建智是唯一的香火传承,曾经王德家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厚望,不过这个儿子却很难让他省心,连自己苦心为他铺平的阳关大道也不愿意走,整天就喜欢在外面瞎混。王德家虽然对此很是失望,但对他却没有丝毫的纵容。而王建智的许多事情,也都是瞒着自家的老头子的,要不然肯定会被老头子给他打死。 因此,当王德家听陈局说完这事后,心头瞬间转过了若干心思,不过声音却是平静而舒缓,单从他的声音中,你绝对听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正宇啊,建智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老领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次事情还真是不小,而建智又受了委屈,我怕他不肯善罢甘休,那可就麻烦了。”陈局颇有些忧虑地说道。 陈局当初之所以能够上位,王德家也算是说了话的,因此,他这句老领导叫地也不突兀。当然,这点恩情,让他通风报信还是可以的,但真要让他坚定不移地站在王德家这边,一起面对大风大浪,那毫无疑问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王家德也知道。 王德家心头一颤,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说不疼爱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是淡淡笑了一声:“我这个儿子平日里被他妈妈惯坏了,干什么事都没有分寸。年轻人吃点苦头是件好事。” 这句话陈局不好接了,不论说是还是不是,都不太好,只能应和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王德家静静地坐在书房内,闭上双目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地位的提升,王德家考虑事情需要花费比过去更加长久的时间。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智力减退,而是因为,人在高处,一言一行,都必须要更加谨小慎微,力求完美。 久在体制内打拼,他知道,这件事情虽小,或许却会引发一场高层之间的博弈,甚至将四川的官场重新洗牌。王德家已经没有了锐利的进取之心,但他绝不允许自己被对手用这种低劣的手法给扳倒,还要连累自己的家人。因此,他终于抓起了电话,给儿子打了这个电话。 而王建智接完电话之后,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脸色先是惨白,继而又通红一片,汗水瞬间淌了一脸,气得把手机恶狠狠的摔在地上,一万多块的手机成了碎片。 摔完了电话,王建智有些心疼,又有些郁闷,骂骂咧咧地正要离开,却见眼前一暗,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抬起头来一看,差点没吓得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 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持枪的那个矮个子男子。 “你……你要干……干什么?”王建智脸色一片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 矮个子男子咧嘴一笑,白晃晃的牙齿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冷森:“不干什么,就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这辆车子你知道该怎么办吧?我们三小姐明早可是等着车用!” 王建智忙不迭点头。 “那就好!”矮个子男子平静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转身而去。 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王建智心渐渐安定,长出了一口气,身子一软,慢慢瘫坐在地上。忽然觉得裤裆凉嗖嗖、湿漉漉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尿了裤子。 成都华西医院,鲁庆兵面无表情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就如同死了一般,任凭病床前的母亲涕泪横流、百般呼唤,也懒得理睬一下。他的心中凄凉一片:右手右脚粉碎性骨折,医生已经说了,即便以后痊愈后,手脚也没有以前利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可能恢复。 “可能恢复?哈哈。我成了废人了,妈的,全完了。”万念俱灰的鲁庆兵只觉得母亲的哀声哭泣让他百般烦躁,禁不住在心底恶狠狠的咒骂着,“妈的,你们鬼哭狼嚎个屁,你们知道我他妈的连寻死的心都有吗?操,有多远滚多远!” 而对面的沙发上省建委主任鲁国华恍如行尸走肉一般,呆呆的本能的一口一口的抽烟。 “国华啊,庆兵受伤的事我也很难过,不过你最好还是委屈一点吧,以大局为重!”一想到电话里王德家副省长那颇有些无奈而又语重心长的话语,鲁国华只感觉整个心沉入了深渊。 第四百四十七章 怨念 第四百四十七章怨念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儿子都快被人给打死了你也不管,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亏你还那么大一个官,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保护不了,窝囊废……”一直在低声抽泣地谢翠琳突然就像是发疯似地,披头散发地冲了上来,拉扯着鲁国华的衣服,大声叫骂道。 鲁国华痛苦地闭着眼睛,费力地摇摇头,猛地一阵怒吼:“你懂个屁你懂?连人家王省长都不敢说什么,你怎么去争?这个儿子全都是你惯出来的,总有一天,我要被你们母子给害死。”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没本事还来怪我们母子?老娘我和你离婚!”谢翠琳像个泼妇似地在地上坐着又哭又闹的,搞得整间病房是烦躁不已。那些医生和护士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触了眉头,被迁怒了。在他们眼里,省建委主任,已经是大得不得了的人物了,连院长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们谁还敢去自找没趣? 一贯温文尔雅、气质大方的鲁国华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谢翠琳面前,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啪啪啪地连着扇了五六个耳光,一下子就把谢翠琳给打懵了。 看着脸色苍白,杀气腾腾地丈夫,谢翠琳这下安静了,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只是用手捂着脸,露出一脸地惊惧之色。从结婚到现在,谢翠琳一直都很得丈夫的疼爱,或许这也正是老夫少妻之间的通病,谢翠琳比起鲁国华来,要小了差不多快十岁,还为鲁国华生了一个儿子,在家里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还是第一次被老公打,第一次看见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这样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狠如厉鬼地表情,心里不禁就是一颤,没由来生起一种莫名的惊骇。 像丢垃圾袋似的把谢翠琳往地上一送,鲁国华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瞪着她说道:“老子辛辛苦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干上这个建委主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垂涎我这个位子,无时无刻不想把我搞死。你是不是想让我后半生在牢里待着等你天天给我送牢饭?” 谢翠琳听鲁国华把问题说得如此严重,心里也一下子慌了神了。她也知道,自从丈夫当上了这个建委主任之后,家里的油水那是源源不断的,周围的人见到自己谁不露出一副谄媚讨好的笑脸?要是丈夫真的垮了,这个家也就垮了。真要到了那一步,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儿子还能怎么活下去。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场景,谢翠琳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似乎也知道现在不是撒泼打诨的时候,抬着头看着丈夫阴狠地表情,色厉内荏地嚷嚷道:“这到底是怎么啦?难道儿子被打成这样,他们还有理啦?”虽然她并不想在丈夫面前示弱,但不自然间,语气中还是多了几分怯意和惶然之色。 鲁国华露出惨笑,摇摇头无奈的一声叹息。他知道,不在体制中混的人,有许多的玄妙之处是无法和他们说清楚的。许多事情,不都是摆在桌面上明刀明枪的来,也不一定都会按照你设想的规矩来。一些看着不起眼的事情,或许就会为日后的败亡种下种子。 鲁国华和王德家不一样。王德家已经全然没有了进取之心,所谓无欲则刚,许多事情都能够豁达面对。而鲁国华还不到五十岁,心里自然还有继续再往上面爬的念想。但一想到就因为自己家里的这个蠢婆娘和不争气的儿子,或许就要让自己一生的心血化为泡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又是一脚踹在刚刚做起的谢翠琳的肩膀上,大声怒吼:“你以为我一个正厅很牛啊,人家想要搞死我,也不过就是分分秒的事。” 说罢又指着病床上的鲁庆兵,大声骂道:“你知不知道打伤这个畜生的是什么人?那可是有着先斩后奏权力的中央警卫局的人,就算是人家开枪打死这个小畜生,也是他自找的,还要连累到我。说不定你老公我明天就被他害下课了。” 骂完之后,鲁国华气地又踹了两脚,心里也是心悸不已。打伤自己儿子的是中央警卫局的人,这事虽然秘密,但在一定的层次,却也不是什么新闻了。中央警卫局,那可是专司保护中央大佬的警卫力量啊,那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想想都让人头晕目眩。 鲁国华知道,别看自己这个省建委主任,在四川省内,大小算个人物,也是若干人谄媚迎合的厅级高官,但真要和那些神坛上的大佬们相比,或许连一个屁都算不上。真要想动手收拾你,根本不用说,一个眼色,下面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别说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就算真的干干净净,也架不住往你裤裆里塞一坨黄泥,想喊冤都没处去。 谢翠琳被踹的连声都不敢吭声,吓得脸色都青了。 “看好这个小畜生,我去想想办法。”说完这句,鲁国华有些气急败坏地甩手转身出了门,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谢翠琳和病床上宛若死人的儿子。 鲁国华离开好一会儿之后,呆若木鸡的谢翠琳似乎才像是大梦初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地往后一坐,愣愣地说:“这孩子,怎么把天捅了个窟窿啊……”说罢,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在跑步机上咬牙切齿的折腾了一个小时后,陈秋怡满身是汗的下来了。 这里是天蓉商务会所里最顶级的健身俱乐部,年前才刚刚竣工,是一座椭圆形的银色建筑物,和天蓉大厦那海蓝色的玻璃帷幕大厦连成一体,极为美幻壮观。 健身俱乐部康体健身的设施项目极为齐全,除了对场地要求极为严格的高尔夫之外,网球、射击、垒球、游泳还有室内各种健身项目应有尽有。其中还有最为顶级的vip服务,每个人都有一个**带卫生间和休息室,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奢华高档的健身房,各种健身器械一应具备,还可以配备专业的健身教练一对一提供健身指导服务。当然,这种奢华顶级的vip服务,仅限于会所的钻石级会员。 会所内的贵宾服务是分成三个等级的,钻石会员、黄金会员和白银会员,每一种会员要缴纳的费用也是完全不同的。黄金和白银会员,只要有钱都可以办理,几十万砸下去,就是会所的贵宾了。 或许在普通人眼里,光是这几十万的年费,就已经够让人瞠目结舌了,要知道,这个年头,成都普通一家三口一年的生活费也不过几千块,这几十万,已经是许多人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足够在成都市中心买几套不太大的房子了。不过对于那些权贵富豪来说,却是微不足道。只花这点钱就能享受和别人完全不同的生活,说不定还能够结识一些大人物,帮助自己平步青云,那是千值万值了。 但会所的钻石会员,却是极为稀罕和难得的,每个名额光是一年的费用,就要两百多万。而且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超凡的影响力和身份。每一个会员资格,都要经过会所极为严格和苛求的审查,不合格的人,即便再有钱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因此,满打满算,到目前为止,会所真正的钻石会员也不超过二十个,每一个在会所里,都会受到若干无比羡慕的目光的包围,因为基本上这些个钻石会员,无一不是在各领域声名显赫,让人敬仰之人。 常来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里的最奢华的健身房,不是标号为v01的那间,而是位于椭圆形银色建筑的最上方宛若一颗璀璨的明珠,时刻向世人彰显着其超然地位的那间标号为v88号的健身房。几乎每个人从下面走过时,都会情不自禁抬起头来仰望。 不过几乎都没人见过的拥有者是何方神圣,于是乎,猜测其身份,也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一个无聊的话题。有人说是某政界名流,也有人说是某商界大亨,当然,这些名字说出来都是响当当掷地有声的大人物,令人只能仰视咂舌,真要出现在这里,整个俱乐部还不得人仰马翻? 也有消息灵通人士,说这间健身房其实没那么神秘,就是会所的经营者王家大小姐自己留给自己使用的,这也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基本上没人见过其所有者的原因了。 不过绝大多数人都对此解释不甚满意,似乎脑海中总是喜欢幻想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心中的那份特殊的期冀和神秘感。 不过今天,v88号健身房里,却有了一个人,正是因为她的出现,会让成都这个地方许多人注定彻夜难眠的陈家三小姐――陈秋怡。 穿着一身紧身运动装的陈秋怡,身材看起来十分的匀称,一双长腿修长且性感。运动之后还带着些许汗珠,红扑扑的脸蛋透着一股青春的活力,可惜怎么看都是一个绝色美女的脸上挂着一丝阴翳和莫名的恨意,就好像在哪把钱包给丢了找不着的味道。 或许是折腾累了,陈秋怡从跑步机上下来,回到休息的沙发上狠狠地灌了一杯饮料下去后,似乎又很是不解气地把装饮料的纸盒狠狠捏扁了的砸向垃圾桶,仿佛是要用这个东西砸死那个讨厌的人一般,可惜准头差了点,纸盒子滑门而出,掉在了地上。 “连你也气我?”陈秋怡气呼呼地站起来,走过去抬起玉足在纸盒上使劲儿地踩,仿佛是在宣泄心中的怒火和郁闷一般,直到将纸盒子踩地扁扁的,心头的那口恶气好似才消了一些。 “秋怡,你这是跟谁在治气呢?今天可都打伤了我好几个人了,怎么都还没有消气啊?”王莹莹款款走了过来,不满地嗔怪道。一身合体的紧身运动装穿在她的身上,尽显身材的火爆,腰肢细圆而丰盈,美臀浑圆挺翘,高耸饱满的乳峰将那诱人的运动装高高顶起,一边擦汗一边走过来的时候,即便是紧身衣勒着也在微微的上下摇晃着,甚至诱人。 别看王莹莹和陈秋怡两人年龄相差将近十岁,不过或许是出身接近的缘故,关系一直都很是不错,虽然分隔首都成都两地,但联系却是从未中断过。这次陈秋怡既然来了成都,自然没有不来看看王莹莹的理由。 不过陈秋怡却全然没有想到,这么大一家豪华得连首都也难得一见的高档会所,居然是王莹莹在打理,难怪会把自己邀约来这里。惊诧之余,却又有几分羞愧,要是早知道这间会所和莹莹姐的关系,说什么自己也不能在这里生事啊。 “莹莹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那不是不知道这间会所是你开的吗?我不都给你赔礼道歉了吗?”陈秋怡撅着小嘴说道,又看见王莹莹火爆的身材,还有那双灵活传神的大眼睛,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妖媚,不由又的赞叹:“啧啧啧,姐姐,你这身材,祸国殃民啊!” 王莹莹丝毫没有受陈秋怡奉承话的影响,笑呵呵的说道:“少来,今天来姐姐这里可不是为了砸我场子还有夸赞我的吧?” “讨厌的姐姐,不许取笑人家。”陈秋怡说着坐了起来,趁王莹莹不注意,在她那光滑柔腻的粉脸上拧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真的莹莹姐,我可没有骗你,这才半年没见,你真漂亮多了,要我是男人呀,可真要被你给迷死了。” 王莹莹被陈秋怡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着吹弹可破的无双娇靥道:“瞎说,都老太婆了还漂亮。” 第四百四十八章 欲望 第四百四十八章** “莹莹姐你哪里老了?看起来比我还小呢!不信你自己看看。”说着陈秋怡把王莹莹拉到镜子跟前。 王莹莹对镜子里一看也是不由吃了一惊。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红润且透着一股光泽,眉眼之间带着一种慵懒的气息,神情间娇艳欲滴,无限风流蕴藉其中。再仔细一看脸上几个不明显的小雀斑暗淡的几乎看不见了,美眸熠熠,荡漾着水一般的柔情,看上去风情万种,异常诱人。 不是陈秋怡告诉自己,王莹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这种巨大的变化。 “莹莹姐你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啊?这么好的功效?”不论性子是不是野,爱美都是女人的天性,这一点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不会改变。 王莹莹愣了一下,虽然自己用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全都是小寒从国外送来的,据小寒说全都是纯天然植物精炼而成的,不含有分毫的化学元素,可以放心使用,但貌似自己用了许多年了,虽然感觉不错,也从来没有这样立竿见影的功效啊。 其实只要是小寒送的,不论是好是坏,王莹莹都欢喜不已。女人有时也很简单,只要你能记得她,关心她,呵护她,或许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让她感动不已。 当然,王莹莹并不知道,为了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提供最健康最好的东西,冷冰寒不惜斥巨资收购了国际上知名的化妆品公司,并专门开设了一个车间来按照自己的要求不惜一切成本费用的生产这些特供的化妆品和食品之类的。 一想到小寒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王莹莹纤柔地嘴角露出一抹似羞涩更似甜蜜的微笑,和声对陈秋怡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别人专程从国外给我带来的,你要喜欢,姐姐我多送你一些。” “那就先多谢莹莹姐了。”陈秋怡欢呼雀跃起来,可随即眼珠子一骨碌,丹目在王莹莹脸上一转,突然笑嘻嘻地拉着王莹莹打趣道:“莹莹姐,你是不是交男朋友啦?是哪个男人那么幸运?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认识?” “啊……”王莹莹闻言,脸上顿时涌起一丝惊慌,随即那惊慌又顿然化着了一层羞臊,脑海里也不由闪过一个令自己都倍感惊诧莫名的念头:自己的皮肤突然变好,难不成是得到了男人滋润的缘故? 王莹莹知道,自己原来的皮肤虽好,但和现在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刚才也一直对此疑惑不解,可细细算来,貌似这一切都是和小寒有了肌肤之亲之后才有的。 这个念头一起,王莹莹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自己和小寒在一起的各种令人羞涩和疯狂的场景,带来的感觉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那的娇媚容颜,也是不由自主的羞红一片。 “要死了你,别胡打乱说。”所幸王莹莹修为已经比较高了,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似不经意地转移话题问道:“倒是你这个小妮子,是不是也该要找婆家啦?” 王莹莹这话一半是戏谑打趣,以报复陈秋怡刚才的话,另一半倒也是真心关心陈秋怡。虽然现在都提倡晚婚晚育,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大家世族来说,早早为子女们安排好一门亲事,不仅是巩固阵线,确定家族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和方针的需要,同时也是防止子女在外面胡乱结识一些朋友,来个私定终身这样的事来。 当然,结婚可以晚一些,没什么大碍,但订婚向来都是比较早的,在给男女双方套上笼头的同时,也算是给双方家庭一个交代,更是向外界发出一种信号。 陈秋怡一听王莹莹这话,脸上便不由阴云密布,使劲儿地翻了翻白眼叹气道:“我说莹莹姐,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边洗边说吧,提起这事情我心里就堵得慌。” 陈秋怡从小性子就野,自然最是反感这样子的政治联姻,心头更是郁闷,这都是什么事情啊?这年月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只有家里爷爷那个老古董才会干的出来。再想到爷爷说人家小伙子还未必愿意,让自己努力争取的时候,陈秋怡心里就更委屈了。 “这个臭小子,我一定会要你好看的!”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冷冰寒,想起他那恶毒的话,陈秋怡心里就狠狠地说了一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真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哦?到底是哪家的才俊,让我们的秋怡这般苦恼?”王莹莹一见陈秋怡这摸样,也是不由得大惊,更是刨根问底地打趣起来。据她所知,陈秋怡在首都圈子里,可算得上是“恶名”远播,曾经踢爆过游家公子的下阴,拿枪抵在谢公子的脑袋,砸过丰公子开的娱乐城……她惹祸的丰功业绩,那是数不胜数,令许多的公子哥们是谈之色变,退避三舍,都不敢去招惹,更别说提亲了。一想到这样的一个“女暴龙”也要相亲订婚了,王莹莹心中便不由得对这个男主角升起浓浓的好奇之心。 “一身的汗,难受死了,我先洗过澡,再慢慢给莹莹姐你说,你到时候可一定要帮我好好收拾这个可恶的人,就没见过他这么没风度的,哼!”陈秋怡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当着王莹莹的面就撩起上衣来,露出不怎么白但是非常健康的肌肤。这个野丫头,就从来没有一个千金大小姐的淑女样,整天像个男孩子一样四处乱跑,攀岩、蹦极、射击、搏击……什么刺激玩什么,有这样的肤色和举动也是自然而然之事。 王莹莹似乎也习惯了这小妮子的做派,看着陈秋怡那修长诱人的身材,忍不住的伸手在她胸口上掏了一把道:“哇,好挺。” 陈秋怡挨了偷袭,自然不肯罢休,吵着闹着要报复回来,两个人就在健身房内就打闹开了,好在室内没有其他人,要不,那说不尽道不完的无限风光,定当让许多人眼睛都看直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似乎都折腾累了,王莹莹才不满地白了陈秋怡一眼,嗔道:“你看你,害得我也是一身的汗。我先洗澡去,你也赶快洗吧。” 陈秋怡笑嘻嘻的进了卫生间,不多时就传来了洗澡的声音。 王莹莹也回到了隔壁的房间里洗澡。 这间最为豪华的健身房里,带有几个休息室,每一个都有单独带淋浴的卫生间。 陈秋怡三两下洗好了,在外面左等右等,可却见王莹莹老是没出来,焦灼之际,脑海中不由闪现出一个鬼点子,就是想要偷看一下莹莹姐,这个念头一起,陈秋怡就如同中了魔鬼撒旦的蛊惑一般,蹑手蹑脚走到了浴室门口,缓缓将浴室的门推开了一条小指宽的缝隙,凑上头往里面一看。 这一看,陈秋怡顿时被眼前香艳无比的情景镇住了。 陈秋怡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她虽然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对这些也绝非一无所知,自然知道王莹莹是在做什么,只是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那个高贵气质,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那引人陶醉的风韵,美得令人心旌摇曳、目眩神驰,即便自己是女人也不由自惭形秽的莹莹姐,居然也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自己的**。 不过在很快的惊诧过后,心中又不由有些释然,莹莹姐都快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没有结婚甚至谈恋爱,有这样的举动好似也很正常。可为什么优秀的女孩儿总是很难找到令自己心仪的男人呢? 心生恻然之余,陈秋怡也暗自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替莹莹姐张罗一个好男人。不过她很快又陷入了迷惘当中,因为想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到,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谁配得上自己的莹莹姐? 想到这里,又不禁抬起头来望上一眼。浴室里的王莹莹早已情迷意乱,并没有觉察陈秋怡此时就在浴室门外,仍然是微微阖着双眸。 望着眼前这无尽**的一幕,心底却是带起一丝诡异的感受,是那种让人身躯发热、心神摇曳的暧昧感觉。陈秋怡只觉得呼吸急促,娇靥晕红一片,丰满的胸部一阵剧烈的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陈秋怡才红着脸跑回了沙发上,心里怦怦乱跳,既是羞涩,又是惶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半晌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过那**的一幕,紧紧咬着下嘴唇,浑身却不由有些发烫,呼吸也急促起来。 过了一会儿,王莹莹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脸上的肌肤泛起一层醉人的粉红,倘若不是刚才亲眼见到了那羞人的一幕,陈秋怡一定不会在意,还会以为是洗澡时热气熏出来的呢。 “秋怡你怎么啦?”王莹莹一边拿毛巾擦拭着还微微有些湿漉漉的秀发,看着陈秋怡臻首低垂,贝齿紧咬,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和平时那个大大咧咧地野丫头是大相径庭,不由有些惊疑地问道。 当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才那羞人的行径,全都被陈秋怡一览无遗了。 “没什么,我去洗澡!”陈秋怡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洗过澡了,站起身来有些慌张地朝浴室跑去,身子一不小心,还被沙发扶手给重重撞了一下,却不敢看王莹莹一眼,一溜烟跑进了浴室,将门关上,死死地抵在门后,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精神携带下来,才感觉腰上一阵疼痛,脱下衣服来一看,青了好大一块儿,没好气地揉了揉,暗道倒霉。转念一想,似乎今天自从碰到那个可恶的冷冰寒之后,就一直没好过,心中对他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王莹莹看着陈秋怡莽莽撞撞的行径,也是不由摇了摇头。这个野丫头,都快要十八岁了,还没个正行,真不知道以后谁会娶了她。 再一想起冷冰寒,王莹莹脸上又浮现出醉人的笑意。 第四百四十九章 恶果 第四百四十九章恶果 冷冰寒在成都街头险被狙击一事,冷冰寒虽然没想过要四处张扬,但得知此事之后,韩建国将军脸色瞬间惨白。上次冷冰寒重伤昏迷不醒之后的种种似乎都还历历在目,这还没过几天,居然就在成都市街头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件,对方甚至还动上了各种大威力的武器,连那辆豪华的防弹红旗车都在他们的袭击中破损不堪,这让韩建国不禁感觉不寒而栗。他实在不知道,冷冰寒是如何在这样猛烈的袭击中安然无恙的,更不知道,冷冰寒真要发生了什么意外,国内的事态会发生怎么惊天动地的变故。 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韩建国最终还是抓起电话,略微有些战战兢兢地给王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 一贯沉稳如山的王老爷子听完韩建国仔细转述的话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慢慢的放下电话,淡然的脸上慢慢升腾起了一股怒意。 “无耻!”蓦地,王老爷子腾的一下站起来,脸都涨红了,愤怒的吼了声。右手猛然在桌面上一扫,案几上冷冰寒苦心为老爷子收罗而来的一套价值数十万的古董茶具,顿时摔落地上,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片。 到了王老爷子这个层次的大人物,似乎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性子已经比较淡漠,什么都能想开,鲜有能让老爷子如此震怒的时候。 清脆地响声过后,四合院里的警卫员和工作人员都急忙跑了过来,看到书房内的这一幕,个个都不由愣住了,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能让老爷子如此生气。貌似上次王老爷子这般震怒,还是在那场浩劫中被反动派无礼对待,更是被扣上修正主义等大帽子,怒斥反动派时才表现出来过。 要知道,这套古董茶具,可是老爷子最最喜爱的,平日里连清洗工作都不假于人,全是自己亲手而为,就生怕别人一不小心给打碎了。这套茶具价值并非价值连城的绝世孤宝,但却是冷冰寒跑遍了全国各地,煞费苦心才为老爷子找来的,意义非同寻常。这些老爷子身边的工作人员,自然都知道,老爷子对于这个冷冰寒是多么地疼爱。别说老爷子了,即便是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对这个英俊帅气、风度翩翩,而且还对他们这些工作人员都是谦谦有礼,尊敬有加的男孩儿也是颇有好感。难不成是小寒做错了什么事,让老爷子生气失望啦? 一时间,整个书房仿佛是被一股子阴云笼罩着,一个个都是神情肃然,甚至有些噤若寒蝉、面色煞白,宛如末日即将来临一般,心里也不由为小寒生气几分担忧之意。 首都的冬夜寒风瑟瑟,早已掉落了叶子的泡桐树在风里瑟瑟的发抖,一阵风吹过细细碎碎的响。 “嘿嘿嘿!”连连冷笑了三声后,王老爷子脸色平静的说:“老虎不发威,别人总是当做是病猫。”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目光中的杀气足以说明一切。说罢,又变成了一副从容淡定的表情,淡淡地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备车,去西山。”说罢,刚才还略微显点老孱弱的老爷子,瞬间浑身散发出一种铺天盖的霸气,尽管背还有些驼,手里还拄着拐杖,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仰视的敬畏之势。 丁瑜志在接到电话后,呆滞了半天,终于仰天大笑:“哈哈哈,你不是擅长权谋么?这一次我看你怎么收场!” 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丁辰志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跟他在暗处的推波助澜不无关系,要不然,丁辰志即便再是丁家第三代重点培养的领军人物,也没那么容易调动家族里的精锐。 他这样做,也是经过深谋远虑,成了,为老丁家除掉一个强有力的后患,避免对家族很是重要的船运公司真在儿子手上给输掉,毕竟这事情都是丁辰铭惹出来的,真要输掉了,儿子在老爷子和家族其他人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会一落千丈。而一旦失败了,责任也全是丁辰志的了,王家的怒火,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得起的。 “哼哼,幼稚,你以为没有证据,别人就不会想到是我们丁家的主意?”丁瑜志阴阴一笑,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狰狞的表情。 丁辰志下去了,自己的儿子辰铭,才有上位的可能性。为了自己的儿子的前途,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同时,远在成都,正准备休息的丁辰志也接到了电话。 “怎么这么冲动?一点都不考虑后果?”这话一出口,尤其是语气中带着一丝渗入骨髓的冷意,丁辰志心里咯噔一下,背后一下冒出一片冷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明天就回来,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这话说完后,电话就挂断了。 呆呆地拿着电话,丁辰志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已经变成了一种死灰色。 其实从一开始,丁辰志就没想过要冷冰寒的命,要不然也不会让暗影们只是活捉冷冰寒。在他看来,只要延误了冷冰寒的行程,让他不能按时抵达比斗现场,不仅轻而易举为家族解决掉这个大麻烦,还能在家族里为自己平添几分加分,为以后顺利接班而奠定基础。 可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想象中那般简单。冷冰寒的生死对他而言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事件的本身。既然你破坏了规则,就会被踢出这个游戏。王丁两家一直竭力避免直接冲突,但似乎随着丁家对冷冰寒下的毒手,已经激怒了一些平时不动,一动就天下色变的老家伙。 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没有任何用了,结果已经注定! 这个夜晚,或许会是许多人的难眠之夜。 方方面面的人都陆陆续续通过各个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反应各异,有的惊诧莫名,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苦笑无奈,有的扼腕叹息,不一而足。大家似乎都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毕竟事关的王丁两家,无一不是随便跺跺脚,就能引起一场大地震的大家族,没有人敢有丝毫的小觑。 鲁国华已经快要急疯了,忙碌了一个晚上,却是一无所获,基本上所有的关系接到他的电话之后,不是推脱有事,就是干脆不接他的电话。 人人似乎都知道,这次鲁国华算是栽跟头了,惹上了中央的大人物,这还有好? 官场里跟红抵白是再正常不过的,平日里省建委主任,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实权人物,走到哪里向来都很得大家的吹捧和拍马,可真要和那些大佬们相比,委实算不得什么。现在所有人都恨不得将自己撇干净才好,哪里还敢把这天大的麻烦往自己身上揽?就连平时里一个电话,就跑得溜快的司机小陈,现在也是再三推脱,浑然没把他放在眼里,说话也是不阴不阳的,差点没把鲁国华气晕过去。 其实要说一无所获也不尽然,至少经过了一整夜的努力,也花费了不少钱财,总算知道了,这次家里那个不争气的小畜生惹上的居然是首都陈家的三小姐,当时就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拍在脑门上,一脸惊恐的鲁国华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下完蛋了!”眼前一黑,身子往后软软的一倒,口吐白沫,就像一只挨了一刀却没有断气的鸡,一抽一抽的,差点就没有晕死过去。 鲁国华其实没啥,就是权力欲太重,一时才会气急攻心。 其实,往往到了厅级这样的干部,没有太打眼的把柄的话,一般都不是那么好动的,顶多就是平调到工作比较“轻松”一点的单位,级别还是能够保留的,毕竟这样级别的高官出了问题,上面似乎也没有什么面子。国内讲究的,还是稳定和平衡。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次碰上的实在并非一般人,那可是随便跺跺脚都能引起国内政坛一阵强烈的地震的开国元勋陈老啊,别看他老人家早就退居二线,可以他如今在元老中的身份地位,轻轻一句话或者是一种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情绪,就不知道要闹得多少人寝食难安、煞费苦心。陈家真要收拾他这么一个小小没有多大后台的厅级干部,实在是易如反掌。退一万步讲,即便陈家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计较,但积极要求进步的鲁国华,有了这样的一个阻隔,以后自己的仕途还能有进步的可能吗?不论是谁当上了省长书记,也不会考虑他,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干这样有可能得罪陈家的蠢事来。 是的,也就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或许,就能葬送掉他一辈子的努力和期冀。 失望加上担心,鲁国华那饱受惶恐忧虑煎熬的心终于演变成为了一种绝望。 鲁国华左想右想,终于一咬牙,回到家里,翻箱倒柜,最终从柜子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茶叶盒,直奔省委家属大院而去。 第四百五十章 投诚 第四百五十章投诚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培元的身上。毕竟这个省长也是出生开国元勋的家里,家里的权势一点也不逊色于陈家,甚至还有之过而无之不及。 而王培元自从西昌市市长一职以来,政绩斐然,而且手腕强硬,雷厉风行,虽然算不上一言堂,但真敢提出异议的,却也极为罕见。在常委会上,王系的干部都十分默契地配合,加上王培元的身份以及如日中天的威望,实则已经成为了省内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要不是刻意保持着对省委书记的尊重,完全可以把省委书记给架空。 而其他常委,都十分自觉地让自觉笼罩在王培元的光环之下,不做无谓的争斗。根本不在一个级数上,争什么斗什么啊?只能是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 省委书记常欣阳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已经六十出头了,再没有进步的可能性,之所以还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上面要确保王培元的顺利接班,让他为此保驾护航。要是自己知趣一些,或许还能在这个位子上舒坦一些,要是不消停,非要和王培元拧着干,保准没什么好处? 要不是忌讳省内一二把手都亲密无间,将整个省打造地滴水不漏,说不定王家还想要把他这个省委书记也给换掉呢。 因此,敢在省里不和王培元站在同一阵线的,不是其他派系的人马,就是一些勇气可嘉的“另类。” 鲁国华就是这样的一个“另类”的存在。但他心里,又何尝想要成为这样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另类呢?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投靠王培元,不过他始终都是王德家副省长提拔起来的,严格意义上是属于省委书记常欣阳的人,身子打着明显的标识,底下的一般人改旗易帜还比较容易,而他这样级别的官员,一言一行都不得不小心谨慎,即便是想要投靠过去,不仅会引人垢语,也不容易得到对方的信赖和接纳。而不幸的是,不论是王培元,还是常欣阳,都不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 因此他一直都在犹豫,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赤膊上阵,搏上一搏。 对于鲁国华的登门造访,王培元显然并不意味,或者说,在他或多或少得知了一些情况之后,就等着鲁国华上门了。不过略略让他有点意外的是,鲁国华竟然放低了身段,依足了规矩,到了省委家属大员门口,客客气气地打了一个电话来,客气中却还有着几分忐忑,似乎生怕被拒之门外了。 作为一个强势的一省之长,王培元的家门并非那么好登的,不是特别的人,不是紧急的事情,王培元向来不欢迎下属在下班时间来打扰自己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 这或许也就是王培元和冷云翳最大的区别。冷云翳做事情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就如同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一般,鞠躬尽瘁,一点小事都放心不下,工作确实做得不错,但却把自己搞得太辛苦。这一点冷冰寒一直都颇有微词,不过这已经成为了冷云翳的一种工作风格,很难有所改观。现在当了市委书记还要好一点,毕竟书记管党管干部管大的发展思路和方向,具体的工作大多都交由政府方面负责,不放权也不行,至少不能喧宾夺主,给别人一种难以容人的意味。 而王培元其实天性就有些懈怠,倘若不是家族出身和肩负重责的原因,或许他不一定会选择走体制仕途这条路。因此许多时候,他抓大放小,充分放权,只管结果,不过问过程,这种工作方式,既让下属能够充分发挥主动性和才能,却又让他们个个都惶恐不安,生怕做错了事。要知道,王培元板起脸来训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因此,在他手下工作的干部就没有几个不头疼的,但偏偏又都很是信服他。 王培元最恨下属不把心思用在工作中,而是整天忙着钻营拍马,因此,别的常委家是门庭若市,迎来送往好不热闹,可王培元这省长府邸,却是鲜有人敢来套近乎拉关系的。 “王省长,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鲁国华满脸堆满了热情却不谄媚的笑容,恭谨一片。不论如何,到了这个级别的人,即便是想要投靠,也要有自己的矜持。 不着痕迹的顾盼之下,鲁国华赫然发现,除了开门的小保姆之外,门口还有一个神情冷峻的大汉,一双精光隐隐的眼睛紧紧盯在自己的身上,警惕之意甚浓,右手都有意无意的没入衣襟内,腰际间无一例外的都有不太明显的鼓胀迹象。看来即便是经过了省委家属大院门口的警卫审查后的来客,也不能让他全然放心。想来一定是上头派来保护王培元的警卫。 抛开王培元那骇人的身份地位,目前他的职务级别,也够得上中警局的警卫保护。因此鲁国华只是微微有些惊骇,却没有丝毫的震惊。 “哪里哪里,鲁主任这么说就有些见外了。来来,快请坐……”王培元并没有起身,不过却是连声招呼着,显然对他的彬彬有礼很是受用,面上露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太麻烦了,呵呵……”鲁国华也是极有眼色的主,连忙抢上前几步,半弯下腰热情而又不至于过于失态地握了握王培元的手,这才在王培元对面半坐了下来。 刚才坐上,家里的小保姆就紧跟着进来给鲁国华倒上了茶水。 别看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保姆,可别人毕竟是王培元省长身边亲近之人,鲁国华哪里敢有半点懈怠,很是客气地接过小保姆递过来的清香四溢的香茶,还不忘露出一个笑脸说声谢谢。 小保姆似乎也见惯不惊了。要是放在以前,她见过的最大的干部就是村里的支书了,那份儿威严,简直让人心生俱意,随便说句话,全村的人都不得不听,可威风了。不过现在在王省长家里当了保姆,就连那些市长厅长们,个个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地,甚至回乡探亲时,县长书记都去了她家,嘱咐她一定要好好为王省长服务,为家乡争光。那个威严的村长,见到自己也是笑容可掬地不停夸赞自己给村里争光了。回想起以前小时候不小心打坏了村长家里的一个碗,村长和村长婆娘拧着自己耳朵厉声大骂时的场景,真像是做梦一般,不敢相信。 “哇,这茶真香啊,莫非是最正宗的黄山极品毛峰?”一闻到那股浓郁的茶香味,鲁国华不由得一愣,有些惊疑地说道。 一般来说,领导叫人送上热茶,只代表一种亲近的姿态,并不是让人真喝,要是没有个分寸,端起就喝,还不闹出什么笑话?可鲁国华一闻到这种茶香,就不由得脱口而出了。 “哈哈,鲁主任好见识,连黄山毛峰都能闻得出来,看得出来对茶道真是有些研究的。”王培元笑了笑,说道。 “哪里哪里,略懂一点点皮毛而已,这种好茶我也是向来有所耳闻,却是无缘喝上一口。”鲁国华谦虚地答道,心中却是懊恼地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巴子。自己多什么嘴?存心想在王省长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还是想要说明,自己也曾经喝过这样的茶?要知道,这种最正宗的极品黄山毛峰,可谓是堪比黄金,价值不菲,尤其是近两年来,听说有大财阀花高价收购,外面几乎就买不到。而自己作为一个国家干部,又没有王省长如此显赫的家世,不是摆明了告诉王培元,自己在接受贿赂吗?要不然,光是凭自己的工资收入,哪里享受得起这样的好茶? 虽然自己最后亡羊补牢,表明了自己没有喝过这样的好茶,不过鲁国华也知道这种辩解是多么苍白无力。领导要对你有意见,又真会在乎什么真凭实据不成? 一想到这里,鲁国华心中忐忑不已,甚至不由得露出几分坐立难安的神情。他偷偷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偷偷打量着对面的王培元,似乎在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和反应。不过很快他又失望了,王培元表情一如既往,古井无波,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过鲁国华那沉甸甸的心情却也没有丝毫的好转,毕竟到了这个层次的人,大多都是成了精了,哪里会让你从表情上看出他的想法来? “你要喜欢,等会儿走的时候给你包上一包带上。”王培元似乎全然没有在意,而是和煦地笑着说道。 鲁国华不由轻轻舒了一口气,可随即又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王培元,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向来就只有下属登门给上司送东西的,哪里有上司给下属送东西的道理?何况还是这种异常昂贵的极品黄山毛峰?王省长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心思电转,心中暗自戒备着,面上却是不露半点声色。 王培元看出了鲁国华心中的惊疑,笑了笑道:“我这里的茶叶,都是我的义子孝敬我的。其实我对喝茶纯属就是外行,喝这样的好茶根本就是暴殄天物,你要喜欢,就带一点回去。” “义子?冷冰寒?”鲁国华一听这话,随即又有些释然了。 冷冰寒这个名字,即便是自己也不止一次听说过了。听说王省长特别疼爱这个义子,简直就是视同己出。而这个冷冰寒也不简单,十三岁就被北大少年班破格录取,毕业后年纪轻轻又在飞远国际银行担任高管,据说年薪上百万,让人简直羡慕不已。 不过鲁国华向来对这些都有些不太相信,认为冷冰寒之所以能这么厉害,也全都是因为傍上了王家这棵参天大树而已。不过不论怎么说,王培元既然敢这样安排,还能同意王莹莹去打理一家数亿元资产的会所,根本就不在乎经济上被人说三道四。谁叫别人底牌硬呢?哪像自己,收了几万十万的,整天都是惶恐不安,生怕被别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鲁国华不由得就更放低了姿态,脸上挂上了和煦的笑容:“王省长可是好福气啊。这可是王省长义子的一片孝心,我可没这个福分。” 王培元也不过就是这么一提,鲁国华既然不敢要,自然也就不再提这一茬了。掏出烟来递给鲁国华一支,鲁国华颇有些诚惶诚恐地一抬屁股,赶快上前两步,双手接过了这支烟,又殷情地为王培元点燃了香烟,这才退回了座位上,心中是微微一喜,从王省长的表现来看,似乎并没有排斥自己的想法,看来有戏。 “省长,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向您汇报一下近期建委的一些工作情况……”鲁国华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培元脸上的表情,一边缓缓地说道,心中还谨慎地组织着语言。 王培元又是微微一笑。 这个鲁国华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更看重的是工作成绩,就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由头。 建委的工作,虽然也是由省长负责,但在王培元担任省长之前,主要都是由省委书记常欣阳直接在过问。王培元接任省长一职后,还没有来得及拾掇到这里。现在鲁国华这话一说,无疑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鲁主任请说!”王培元做了一个请说的动作,然后摆出了个洗耳恭听的架势。这种郑而重之的态度,倒是令鲁国华暗暗心惊,心里也不由有了几分紧张。 事实上,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要投诚,希望以自己的忠心换取王培元的庇护。至于什么工作汇报,自然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不过鲁国华能够坐上这个位子,多少也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略微的紧张过后,便开始了系统的汇报,侃侃而谈,所有的数据都异常清楚,汇报也是有条有理,还不时冒出一些比较有新意的思路来,让王培元颇有几分赞赏之意。 等鲁国华的汇报告一段落之后,勾着腰,仰望着王培元,双目中流露出热切的神情,王培元微微一笑,说道:“建委的工作一直都很不错……” 第四百五十一章 叶老 第四百五十一章悠,灯火就像彩色的浪花闪烁不定,又像大海的波浪起伏不平,在璀璨灯火的映射下,一色的流光溢彩,豪奢的很。 一路上,警卫四处林立,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四处逡巡,肃穆的神色与别墅四周绚烂和煦的气氛颇有些格格不入。对他们这些警卫人员来说,叶老的安全是第一重要的东西,任何时刻也不能有片刻的放松。 车子缓缓在一栋美轮美奂的大楼前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 冷冰寒下车之前,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七点五十五分,时间卡得刚刚好。基本上,他算是准时赶到了。冷冰寒向来就是一个守时之人,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迟到的。而据卫中华和王莹莹说,叶老也是一个只喜欢别人守时的人,最恨别人迟到,认为迟到无异于谋财害命。 客厅的门大敞着,长长的猩红地毯铺在台阶上,在地毯两侧十多名衣着整齐的白衣侍者。叶老身边的近侍牛哥站在台阶下迎接着冷冰寒。 见到了冷冰寒,牛哥面无表情地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冷冰寒分辨得出来,这丝笑容并非是故作出来的,隐隐带着一丝亲近之意。 “冷公子终于来了,叶老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呢!”牛哥迎上来几步,说道:“请跟我来吧!” 那些白衣侍者见了这个架势,便知道冷冰寒是个大人物。能劳动陈老身边的人前来迎接的,身份地位还差得了去? 不过貌似这位的年龄,也太小了一些吧?虽然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别人模拟不出的高贵之气,但看他的年龄,绝计超不过二十岁,想必又是一个大有来头的公子哥吧? 一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抖擞了精神,生怕出点什么纰漏。 冷冰寒微微点点头,也不客气,在牛哥的陪同之下拾阶而上进入客厅。 客厅处处透着富丽堂皇,璀璨地仿古吊灯将客厅装扮的灯火迷人,不过牛哥却是没有停留,而是带着冷冰寒顺着中间的那个古色古香的豪华楼梯而上,推开了二楼一间古朴的房门,进入到其中,便见到了坐在太师椅上、神情优哉的叶老。 叶老此时正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慢慢品尝着杯中的香茶,茶杯之中水雾缭绕而上,阻隔了视线,让他的面孔变得有些模糊,更显得高深莫测。 叶老望见冷冰寒进来,有些苍老的面庞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出于礼节,冷冰寒快步上前,朝着叶老恭谨的一鞠躬,恭声道:“老爷子好。” 虽然对叶老是早就久仰大名,神慕已久,但这还是冷冰寒第一次见到叶老。但这并不妨碍他一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就是叶老,那种内敛而又睥睨一切的神态风韵,不是一般人能够学得来的。 对于叶老,冷冰寒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已经没有见过,但叶老能够屈尊降纡来成都这里观看自己和丁家的比斗,让丁辰志心存疑虑,不得不爽快地履约。虽然不知道叶老的目的,但至少在这一点上,冷冰寒对叶老心生敬意。 “好好,无需多礼,随便坐吧。”叶老微微颔首,望着神态恭谨而不失洒脱的冷冰寒,眸子中流露出几分满意的色彩。 冷冰寒谦和的表象下暗藏着一颗深不可测的心,这种感觉让叶老感觉到颇有几分惊疑,这就是一种气势上的威压,除了鲜有的几个人之外还没有其他人可以给他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小辈里。 冷冰寒也不客套,依言落座,双手抚膝,坐得很是端正。这不是一种故作的表现,而是代表一种尊敬的姿态,也是一种年轻人应有的姿态和朝气。 牛哥很快给冷冰寒奉上茶水,然后轻轻退了出去,还反手将房门关上,他是要给叶老和冷冰寒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 不过冷冰寒知道,别看这间屋子里现在只有自己和叶老两个人,但事实上,隐于暗处的警卫力量,却是不在少数,此时都正警惕地看着自己,倘若自己有些什么不轨的举动,保准在第一时间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叶老笑呵呵的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喊来。你可别怪我老头子啊。” “老爷子言重了,能得老爷子看重,这是我的荣幸。”冷冰寒微微笑道。虽然叶老表现地十分平易近人,但这般大人物的威严气势,当真是无所不在,纵算面带微笑,仍然让人心中栗栗。 所幸冷冰寒早已并非吴下阿蒙,重生以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现在的生活,都是前世里完全不敢想象的。这些年来他就连最高首长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大人物能够吓得住他?因此总算没有太失态。那笃定淡然的神情,更是在叶老面前增分不少。 “在首都时早就听王老哥他们提起小寒你了,耳朵都听起老茧了。”叶老一双老眼望着冷冰寒,饶有兴致地问道:“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少年俊彦,王老哥真有福气啊,哈哈。” “不敢当不敢当,那是爷爷对小寒的厚爱。”冷冰寒连忙说道,而忆及王老爷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面上露出一丝欢欣地笑意,不知不觉间,眼角竟然微有些红润,忙故作若无其事的揉揉眼睛,以遮掩自己的窘态。 叶老一直在留意冷冰寒的神情变化,见状心中不由的有了一丝触动,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如此情深义重,实在难得。 叶老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突然又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神色很是严肃,目光炯炯:“以前见你行事,向来是谋定而动,而且性情淡漠,并非一个冲动之人,这次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和丁家卯上?难道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早就想要谋夺丁家的船运公司?” 冷冰寒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要是我说这全是无心碰巧,顺势而为,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相信?” “无心碰巧?顺势而为?”叶老炯炯有神的双目,微微眯缝了一下,许是这个年轻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冷冰寒会说出一大箩筐大义凌然的话来,为自己辩解加分,不想却给出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具体点。”叶老对冷冰寒的答案不置可否地说道。 冷冰寒摸了摸鼻头,原本以为以叶老的身份地位,对这样的事不会感兴趣,没想到叶老还真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兴趣,无奈之下,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描述了一遍,连黄莺的事情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在冷冰寒看来,自己行得端做得正,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照你这么说来,真是为了那个叫什么黄莺的小明星争风吃醋才惹出来的纷争?”叶老脸上有了几许怒气,眸子中露出一丝不快。或许在他们看来,年轻人有些意气之争很正常,但争风吃醋,就委实显得有些纨绔,不务正业了。 冷冰寒微微一笑,迎头却对上了叶老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气定神闲道:“老爷子要这样认为也无不可,不过我对这个黄莺没有丝毫的企图,只想帮她不受强迫而已。” “这么说来,是大家受了丁家的蒙蔽?”叶老长眉一扬,讶道,似乎对冷冰寒所说的有些相信,怒意勃发的面色微微有些松弛,思忖半晌后和声又道:“那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收场?” 平淡和缓的语调落在冷冰寒耳中,却不啻于铁锤敲打一般,让他心中猛的咯噔一下。可很快冷冰寒也就想明白了叶老的意思,丁家将这么大一个资金来源拱手让人,表面上不说,但心底却想必早就把自己和王家视若眼中钉、肉中刺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也是冷冰寒当初决定这样做,就已经做好过心理准备。 可叶老关心这件事情,又是意欲何为呢? 不过冷冰寒心底暗自戒备,嘴上却是毫不耽搁,冷静地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爷子,你说要没有这件事情,王丁两家就真能和平共处吗?” “哦。”叶老轻描淡写的点点头,神色也是很平静,和声道:“但斗来斗去,只能是内耗,我们国家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和发展啊。” “不知道老爷子是否知道,丁家的船运公司,一年要走私多少货物?从汽车到汽油,从民用物资到战略储备,每年价值都不少于百亿元,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损失?”冷冰寒依旧是笑意灿烂,不过所说的内容,却是不由令叶老瞳孔蓦地紧缩。 “哦。”叶老莫测高深的一笑,又问道:“这些情况你怎么会如此清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冷冰寒眉头一扬,忽又话题一转,问道:“想必叶老多少也有所耳闻吧?” “那船运公司到了你的手里,你就保证能够不在被利用来走私吗?”叶老说道,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端倪。 冷冰寒笑了笑,道:“要是老爷子知道我的情况,就知道,这些对我而言,实在没有多大必要。” 叶老站起身来来到冷冰寒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在冷冰寒微有些讶然的目光注视下,出言勉励道:“我老眼不盲,看得出来,以你的性格,断然不会做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丁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说罢,又微微有些叹息道:“唉,丁老哥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丁老哥了……”身子往太师椅上靠了靠,闭目沉思。 第四百五十二章 斗争与妥协 第四百五十二章斗争与妥协 冷冰寒与叶老一番畅谈,差不多十点多,叶老才命阿牛将冷冰寒送回去。 冷冰寒前脚才刚刚离开之后,一个高大挺拔的中年人却从一侧走了进来,并非别人,赫然是成都军区的司令员韩建国。 韩建国径直走到叶老面前,笑眯眯地对叶老问道:“叶老,谈得怎么样?” 叶老从窗外望着冷冰寒远去的背影,低声喃喃道:“不错的年轻人,很聪明,很有主见,还很有担当,不简单,以后的成就不可估量。” 韩建国很少听到叶老对别人有这么高的评价,似在意料之中,又似有些惊诧地望着叶老说道:“看来叶老对小寒很满意啊!” “是啊。”叶老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道:“现在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不多了。” 听到叶老那对冷冰寒毫不遮掩的欣赏,韩建国脸上堆满了笑容,不过却又故意叹了一口气道:“陈元希都托我好几次了,想给他的女儿做媒,看来是没什么指望了。” “陈元希?就是陈家老二?”叶老不屑地冷笑一声:“就他家那个惹祸精也想和我家的欣儿相比?” “欣儿?”韩建国惊诧道:“不是说是叶书记家的二女儿叶韵舒吗?” 叶老老脸一红,“怎么?谁说一定就是韵舒?我们老叶家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比老陈家的强。” “行,那当然行。”韩建国笑了笑,再说下去,叶老难不住可要恼羞成怒了。真要得罪了他老人家,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过还是说道:“我当然知道,老叶家的闺女个顶个的棒。不过叶老,你总要给我一个准信吧?要不我该如何去给老爷子说?究竟要给小寒选哪一个?” 叶老也知道韩建国所说的是实情,想了想道:“这事我回去和大哥商议一下再说,反正要么欣儿,要么韵舒,不能有别人了。” 韩建国强忍住笑意,心说这叶老这态度未免也太霸道了的,谁说小寒就只能选你们老叶家的闺女?首都好女孩儿多的是呢。要是首都都还找不到,全国还找不到?这世界想要嫁给小寒的好女孩儿,那可多了是了。 不过这些话却只能藏在心里,是万万也不敢说出口的。 坐在车上,回望着渐行渐远的风雅山庄那璀璨的灯火,冷冰寒心头颇多感触。这个叶老给他的感觉很不错,没有摆什么架子。 冷冰寒前世虽然庸庸碌碌,不过却也却生就傲骨,即便一事无成,也不屑向任何人低头,朋友间玩笑起来,说什么都无所谓,可若是真个板起脸来对他摆出倨傲地态度、加以污蔑训斥,冷冰寒却也不会委曲求全,更别说这重生后非凡精彩的人生。叶老威名显赫,地位崇高,但真要在自己面前摆出什么不屑嘲讽和老资格,他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这个叶老表现得更多的,却是关心和爱护,这不由得让冷冰寒心中有了几分感动,不知道这辈子是走了什么好运道,竟然能够得到这些老爷子们的喜爱和支持,真是三生有幸啊。 冷冰寒刚从风雅出来,正准备回天蓉商务会所,不过却被王培元一个电话给召唤了过去。 虽然颇有些不爽,但干爹加岳父的双重身份,这个面子,冷冰寒可是一定得给,而且还要给得心甘情愿,立刻驱车飞速赶到了干爹家里。 付春玲见到冷冰寒,大感惊喜之余,却不免又拉着冷冰寒坐在沙发上念叨起来。 在她看来,冷冰寒长大了,也是越来越优秀,越来越有成就了,可自己却难得看得到,很是想念以前他在成都读书时,住在家里接受自己的照顾和呵护的时候。 或许在付春玲心目中,冷冰寒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没有什么区别,总是为他的成长和成功而感到欣慰,可同时,又为孩子渐渐长大,要**飞翔,越飞越远,那心中的失落感却又是难以言表的。 “小寒,陪我到院子里走走。” 闲聊了还没多一会儿,王培元放下手中热气腾腾的茶杯,背着手走到了院子里。好在现在虽然是寒冬腊月,不过今天夜里却不是太冷。 付春玲不满地瞪了王培元一眼,可也知道,他们男人间有大事要说,只能又叮嘱了几句后,怏怏地放开了小寒。 “听说今天你去见了叶老?”王培元带着冷冰寒缓缓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后,似乎很是随意地说道。 “是的,叶老的邀约。”冷冰寒微微颔首。 “叶老没有为难你吧?”王培元看了一眼冷冰寒,颇有些关切地问道。 事关叶老这样高层人士的话题,在别人自然是禁忌,也不会随便乱说,但王培元和冷冰寒感情极深,轻若父子,王培元对冷冰寒的期望颇高,却是百无禁忌。 “叶老作风很是率直,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很好相处。” 这倒不是冷冰寒故意说叶老好话,而是事实。 高层人物说话,很多时候,所谓的云山雾罩,是看场合的。与政治人物打交道,自然很注意隐晦的技巧,说话根据思想的高度,或许跳跃性比较大,一般人很难跟上。但叶老和冷冰寒说话,却完全没有如此,也没有让冷冰寒动心思再三揣摩。 王培元微微一笑,能这样评价叶老的,冷冰寒应该算得上是第一个。换着是其他人,在叶老面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生怕给这位老爷子留下一点不好的印象。哪里能像小寒一样,那么气定神闲,还觉得叶老很好相处的? 要知道,当初叶老担任中组部部长的时候,几乎是掌管着所有官员的官帽子,向来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瞪一瞪眼,都能让人三魂七魄少了一半去。 “小寒,老爷子昨天专门为你的事去找了首长。”王培元突然话题一转,一股压力随着他的目光压迫过来。 “听叶老说了。”冷冰寒微微一笑,王老爷子为了自己一怒之下夜闯西山之事,虽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的,但却也瞒不过叶老的耳目,自然也就给冷冰寒提及。 其实这件事情冷冰寒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虽然那次截袭让自己很是意外,当时也很气恼,毕竟对方连重型武器都用上了,似乎是不死不归的样子。不过这事自己会想办法对付,有仇不报,不是自己的性格。 但冷冰寒真没想到,老爷子得知这事后,会勃然大怒,还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意外之余,也是颇为感动。 “这事你怎么看?”王培元似乎对冷冰寒的表现很是满意,微微颔首。叶老连这事都能告诉小寒,看来确实对小寒的的印象是非常良好的。 “这是迟早的事情,不过现在动手,还是早了点,不是最佳时机。”冷冰寒微微皱眉,随即有几分慎重地说道。 中国官场内的政治斗争,向来都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至于最终的妥协与平衡,那是博弈的结果,倘若实力与运到不济,真在博弈的过程之中就被斗争出局去,那就连妥协平衡的资格都没有了,最终一定会成为“被妥协”掉的那颗棋子,永远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因此,王丁两家的争斗,也是避无可避的。不过在冷冰寒看来,不论是在自己前世的记忆里,还是目前的现状来看,目前都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 王培元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只是瞥了冷冰寒一眼,不过在这个眼神里,冷冰寒分明看到了赞赏的意思。能够看出这中间的门道,这小子果然不愧是对政局有着先天的敏锐感。 可这么好的一个打击丁家势力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了吗? 王培元似乎有些不甘,缓缓在院子中来回踱步,眉宇微蹙,不时伸手抚一下已经略微有些花白的头发。 冷冰寒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干爹的身影。 王培元作为执政一省的大员,所思所虑自然不仅仅局限着眼于一个省,而许多时候还需要考虑到国内外的各种大形势,审时度势,以期做出最适合的判定。 “说得不错。丁老现在身体虽然堪忧,不过别说他还在世,即便真的辞世了,同样余威犹存,而且派系力量根深蒂固,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生死,发生这么大的改变。这次应该又是一次妥协和条件交换吧,新的制度要维护好,这也是最高首长的意思。” 良久,王培元终于止住了脚步,缓缓说道。 冷冰寒也不由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知道,在前世的记忆里,这家船运公司,是直到九九年才被中央下大气力查处的。那时候,丁家老爷子已经去世一年多了。没想到干爹想得更深远。 不过干爹说的也很在理,在目前的国际国内大势下,国内最为首要的一点就是稳定,稳定压倒一切。看来,估计此事之后,各大派系经过调整,又会达成新的平衡。而丁家,注定会在派系的博弈中,舍去一部分利益,甚至有人会成为了弃子。放弃这么大的一颗棋子,丁家也是迫于无奈。 王培元望着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小寒你总是一个福将,似乎总能歪打正着。”王培元唏嘘不已,陡然间神情振奋一片,目中隐约有精光冒出。 冷冰寒也笑了,貌似自己虽然有着重生者的先知先觉,但真正到了国内上层的政治博弈,自己还是和一个稚童无异,大多数时候,也是凭着前世的记忆和直觉莽打莽撞,好在至今还没有出什么纰漏。 王老爷子从西山回来的第三天,中纪委、中组部和公安部三部委联合派出了调查小组,由中纪委副书记雷亚平亲自带队,前往东南沿海各省调查。东南沿海政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度权倾一方的某大吏因为贪污、受贿和生活作风腐化堕落,被中纪委双规。 顺着这条线索,揪起了一连串的大小官员,上至副省级,下至科员,双规官员上百人,被誉为东南省的官场大地震。 不过事态的发展,正如王培元所预料的那样,仅限于东南省内就戛然而止了。而且东南省虽然经历了这样的震动,大量的职位被王、陈、叶三家所攫取,但毋庸置疑,政局依然牢牢把持在丁系手中。 明眼人都知道,要没有上层的关系支持,光是东南省这些人,根本掀不起这么大的波澜来,不过目前稳定压倒一切,这就意味着,博弈的结果,被放弃的只是某大吏个人,而不是整个东南省的丁系。 王、陈、叶三系之外,其他小派系,除了紧靠王家的卫家也在这次博弈中收获匪浅之外,并没有获得太大的好处。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很满意了,几乎是没有任何付出,就能捞到一口汤喝,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次变故之后,丁辰志外放西南某省担任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级别也提高了一级。但应该说,这和丁辰志还有丁家原来的初衷不是十分一致。 原本丁辰志的揣测,自己要去的,是另一个地级市,以一个常务副市长的身份代理市长的工作,积累地方的工作经验。这个地级市的经济搞得非常好,底子厚实,丁辰志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看好了现成的摊子就是大功一件,以他的能耐,做到这一点自然是易如反掌,更不用说背后还有老丁家这个庞然大物的全力支持,要钱有钱,要政策有政策,在家族的支持下,很快出政绩。 仕途中,要想尽快上位,除了过硬的背景之外,就是要有拿得出手的政绩。这对于丁辰志来说,实在不困难。 四九城里,藏龙卧虎,中央机关里,年轻的司处级干部多的是,但不过如丁辰志这般年轻就主政一方的市长来说,还是极为罕见,发展自然也就一日千里。 而西南某省的那个地级市,比之以前谋略的,就重要性而言,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而且现在下去后,也不是担任主持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市长,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市长,连常委会举手的资格都没有,这对于他今后的发展来说,自然多了许多变数。 第四百五十三章 和新浪潮签署全面合作协议 第四百五十三章和新浪潮签署全面合作协议 当然,事在人为,或许因为丁辰志的下放,在丁家的运作和倾斜之下,这个地级市能够迎来千载难逢的良机,得到极大地发展,为丁辰志增添许多拿得出手的政绩也不一定。何况,丁辰志是老丁家全力培养的第三代接班人,胸襟眼界,还有手腕能力,都绝非一般的公子哥所能够相提并论的,当地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也不一定就能够死死地压得住他。 一切未知因素,还多着呢,只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但不论怎么说,这条路比起之前的谋略来说,相差就不是一点两点,丁辰志对冷冰寒这个妨碍了自己发展前途的罪魁祸首,那自然是深恶痛绝。 倘若仅仅只是船运公司的事情,丁辰志还可以不怎么放在心上。船运公司虽好,但却死死地掌握在二叔和丁辰铭手里,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这或许也是老爷子出于制衡的考量吧?这次要不是老爷子的嘱咐,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当然,也不排除丁辰志心中存了借此机会将船运公司揽入自己手中的念想,没想到最后却功亏一篑,还让老爷子生出颇多不满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丁辰志绝非常人,短暂的郁闷和纠结之后,稍微一想,便也觉察到了二叔的“良苦”用心,摆明了就是挖了一个坑让自己往下跳,可自己当时却是被巨大的诱惑迷失了心智,这才会吃了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还不能声张。 因此,在这件事情上,丁辰志对于丁渝志两父子的怨恨,远远超过了对冷冰寒的怨恨,无时无刻不在思量这个仇要如何才能报回去,还不能惊动了老爷子,貌似他老人家最恨的就是家族里的内斗。 但这次丁家视为后花园的东南沿海各省被掀了个底朝天,甚至直接影响到了自己的任职方向和发展前途,丁家大少爷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在意。要说不把他恨得牙痒痒的,简直说不过去。仇恨的种子,早就在他内心深处种下,就等着慢慢的发芽成长。 但丁辰志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冷冰寒这个草根出身的新贵,怎么就能得到王老爷子的这般疼爱呢?为了他,王老爷子甚至不惜半夜三更直闯西山,拉起了早已休息了的最高首长,这还是文革后,首长复出之后的唯一一次被人惊扰了原本就不多的休息,想想都让人骇然。 不仅如此,听说王老爷子还在首长办公室里摔起了东西,那怒喝声,甚至连屋外的工作人员都能够听见,这点小事,至于吗? 可令丁辰志心生忌惮的还不仅如此。听说在这件事情上,叶家和陈家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不过却是默许了的,甚至这次带队将东南沿海各省搅得天翻地覆的中纪委副书记雷亚平,就是陈家的主力干将,倘若没有得到陈老爷子的许可,雷亚平是不可能出头担当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急先锋。 也正是因为此,丁老爷子才不得不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恶气。真的只有王家的话,别看王家和首长关系亲密,丁家豁出去了也照样不怵,想必中央首长也不得不考虑到两家这样斗下去所带来的不稳定影响。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至少算不上一个好信号。 首都四大势力之间原本就是相互制衡的,每一家都小心翼翼地维系着目前的关系,生怕打破这个平衡后,出现大的震荡,危及自家的利益。至少是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准备前,不会像小孩子打架般那么莽撞行事。但其他几家真要联合起来对付丁家,别说三家了,即便只有两家同时发力,也够丁家喝上一壶的了。 再说了,现在老爷子的身体并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个消息虽然丁家一直都是对外封锁的,丁老这些年已经基本不再公众场合露面,没几个人真正清楚他的健康状况。但丁辰志也明白,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何况这些仅存的老爷子们的健康状况原本就是任何一个生活在首都政治漩涡中的高级干部乃至党内外人士都关心的话题。毫不夸张的说,各大家族势力之间的争斗,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老爷子的寿命和健康状况,谁活得更久,谁家就在斗争中占据绝对的优势。而王老爷子的健康状况,貌似现在是最好的,而丁家老爷子,却有些令人堪忧。 真要等老爷子去世了,照这个趋势,那是不太妙。老丁家现在都不能一手遮天,就更别说以后了。谁都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这个庞大的政治集团该何去何从? 所谓的“合作”,是一定要在利大于弊的情形下才能够存续的,倘若老爷子去世后,老王家铁了心要和丁家过不去,陈家和叶家那些精于算计的老狐狸,一定会权衡清楚利弊,也许权衡的结果,不一定就会坐视丁家的覆灭,而助长王家的权势的膨胀,但万一丁家真的被抛弃了呢? 丁辰志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和美好的前途,他可不愿意成为被抛弃打压的对象,永生也不能翻身。 而这一切,就为了丁辰铭这个不开眼的混蛋得罪了冷冰寒?简直就是笑话! 一想到此,丁辰志心中不断暗骂丁辰铭的同时,也禁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更是不由升起一个连自己都颇为惊诧的念头来,那就是尽快取得和冷冰寒和解,至少不要再让丁家被冷冰寒这个新贵给惦记上了。要知道,人家今年才十八岁啊,体制中,欺老莫欺小,年轻就是最大的优势,谁知道以后他会有怎么辉煌的成就? 丁辰志不愧是老丁家一直苦心栽培的接班人,虽然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做事不择手段,但关键时候更懂得审时度势,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有耐心。至少目前的现状,还不允许他继续纠结于这件事情。 下定了决心之后,丁辰志便开始想办法。他心知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是因冷冰寒而起,那也只有在冷冰寒身上找到解决的办法。而自己也委实对冷冰寒的印象不错,起心想要与冷冰寒结交。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不是能够“化敌为友”,起码也能多了解冷冰寒几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其实,从丁辰志此时的心思已经不难看出,别看他现在马上就已经是一个副厅级干部了,但这个还是一介草民的冷冰寒,实则已经被他列为了强劲的竞争对手,心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甚至有些不愿意去招惹这个强劲对手。 丁辰志也是说干就干的人,连忙乘飞机赶往成都去拜访冷冰寒,不过却得知冷冰寒已经不在成都了,而是去了首都。丁辰志只得感慨自己来的不巧,匆忙拜访了一下王培元后,又急匆匆赶回了首都。 冷冰寒确实是回了首都,而且是匆忙赶回首都的,因为距离工体的演唱会还有好几天,山口凌琦就亟不可待、突如其来地来到了首都。冷冰寒不得已,只能暂别了王莹莹和方雪儿,先行赶回了首都。香港演唱会自己就已经失信于人了,这到了首都,自己要是再不出现的话,保不准这个丫头又会生出怎样的怨念来。 首都也因为山口凌琦演唱会的日益临近,而渐渐热闹起来。 山口凌琦全球巡回演唱会的前两场,不论是在东京的巨蛋,还是香港的红磡,都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不论是舞美还是灯光,甚至是现场音响系统,都堪称一绝,让入场的观众大感过瘾,更是铭记于心,永生难忘。 何况,还听具体承办本次首都工体演唱会的长江影视的工作人员对外称,山口凌琦对中国有着特殊的情感,因为山口凌琦有一半的中国血统,这次将在工体演唱会上,带给大家全新的惊喜。这个消息出来之后,更是引起了所有歌迷的期待。甚至连以前因为对小日本有成见,从而也不喜欢山口凌琦的那些愤青们,也纷纷改变了以前口诛笔伐的态度,改而成为了山口凌琦的铁杆歌迷。 谁让山口凌琦也有一半的中国血统呢?既然是中国人,那自然也就不在大家排斥的范围内。 总之,山口凌琦还没有抵达首都,相关她和这场演唱会的新闻,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同时,更是撩拨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之心。成千上万的歌迷从全国各地赶往首都,甚至还有不少其他国家的歌迷,也从国外赶来,其中还不乏已经参加过东京和香港两场演唱会的铁杆歌迷们。而工体附近,更是有不少歌迷自发地组织起来,举着山口凌琦的大幅海报,为自己心爱的歌星宣传助势。场面之大,堪称有史以来的最佳阵容。 与此同时,几乎没要长江影视费太大的心思去宣传,国内大大小小的娱乐杂志报刊简直疯了一般,铺天盖地的新闻全是山口凌琦来首都工体开演唱会的消息,甚至还有不少把山口凌琦在东京和香港演唱会上的盛况也给逐一进行了报道点评,均称其演唱会即便在全球,都是极为难得的一次音乐盛典。 而且,很快首都的记者就多了起来,甚至香港的狗仔也早早到了首。对他们而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搁以前,他们又哪里能和这位横扫一切歌曲排行榜的日本传奇玉女天后近距离接触?即便是在香港红磡,山口凌琦也是在大量保全人员的护卫之下,他们只能远远地拍摄几张照片。可听说这次在首都,就完全不一样了,山口凌琦甚至还要邀请观众一起互动。 距离演唱会还有不少时间,首都各大宾馆旅店的客房却有了些紧张,可想而知,真要到了演唱会那天,会是怎样的火爆场面? 看到这样的场景,卫中华是欣喜若狂。 在冷冰寒的牵线搭桥之下,他已经顺利和新浪潮公司达成了全面合作的协议,成为了新浪潮全球的第一个扶持合作伙伴,也是迄今为止的唯一一个,条件之优越,简直让卫中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只要签署了这份协议,长江影视可以得到新浪潮的全力支持,包括发行渠道、演艺市场、媒体包装等全方位的帮助,进军全球市场,再也不是纸上谈兵,而是有了实实在在的操作可能,前景简直就是无限光明。倘若不是冷冰寒出面,卫中华甚至难以置信,这个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而且这个巨大的馅饼,还正好不偏不倚砸在自己的头上? 更令卫中华惊讶的是,却是这新浪潮公司的执行总裁,全球演艺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克莱奥·巴什先生,对冷冰寒的态度,简直是敬畏有加,言听计从,哪里像是一个身家数十亿美元,手里掌控着无数星光闪耀的大牌明星,反掌之间,就能将一个不为人知的普通人捧成全球知名的大明星,也能将一个红遍一时的大明星封杀搞臭的大老板?不知就里的,还以为他是冷冰寒的“小弟”呢! 其实克莱奥·巴什也搞不清这个冷冰寒是什么人。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倒是具备了成为一个明星的潜质,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甚至是举手投足间的风范,都是上上之选。如果可能,克莱奥·巴什并不拒绝将他打造成为一个冉冉升起的巨星。 不过这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毕竟以克莱奥·巴什的身份地位来说,见过的大牌明星实在太多了,有潜力的新人也不少,要是每见到一个可造之材都要他兴奋不已,哭着求着要签下来,那又太过于夸张了。 因此,刚开始接触时,克莱奥·巴什还有着大公司老板的派头,虽然谈不上倨傲,但多少也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似乎也在为他这样的身份,居然还屈尊降纡,亲自来中国和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谈合作,实在有几分憋屈。按道理说,这种合作他是看都不会看在眼里的,几乎就是得不偿失,即便真有要大力开发中国大陆市场的必要,随便派一个小经理来也就足够了。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来走这么一遭? 但一听说冷冰寒的名头,克莱奥·巴什立马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叫卫中华等不明内情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暗暗叹服,这个小寒真是不简单,连这样的大老板在他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一点架子都不敢摆。 其实,克莱奥·巴什也只是牢牢记得真正的幕后大老板的吩咐而已。 细论起来,别看克莱奥·巴什的名头很大,是新浪潮的执行总裁,但他心目中的幕后大老板,与朱建军之间都还隔着好几个台阶。随着飞远公司的日益扩张和发展,等闲之人根本就见不到朱建军的面。 对于冷冰寒到底与自己幕后的大老板有什么关系,克莱奥·巴什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在派他来之前,大老板却是专程找他面授机宜,再三郑重其事地吩咐过他,来了中国,对这个冷冰寒要保持绝对的尊敬。 其实吩咐他的大老板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不过似乎却是听说过,这个冷冰寒,貌似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飞远国际银行的高管了,身份地位丝毫也不逊色于自己,想来一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背景和关系吧? 至于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没有,他也顾不得去多想了,反正听老板的安排就好了,人有时候太过聪明了,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情。 连幕后大老板都是这样的态度,试想一下,克莱奥·巴什又岂敢有半点懈怠?虽然他向来自负自己的能力在圈子里是首屈一指的,但要没有了新浪潮那般强大的政治和经济实力,他也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和地位。而幕后大老板也说得很清楚,他这次要去办的,也就是签字盖章而已,要是这件事情都给办砸了,就不用回来了。 克莱奥·巴什当时听完这话后,背心不禁都湿透了。他自然知道,老板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不仅是回不了新浪潮,而且,就是这条命也是堪忧了,大老板的势力有多大,就算只知道冰山一角,也都让他是心颤不已,真想让自己人间蒸,不下于有一百种方法,克莱奥·巴什可不愿意成为其中一种方法的实验品。 因此,整个谈判签约的过程,异常迅速顺利,按照官面上的说法,那就是在一种非常良好融洽的氛围中,本着互利互惠,共同发展的原则基础之上,长江影视和全球演艺娱乐业巨头新浪潮集团签署了里程碑似的全面合作协议。此项协议的签订,标识着我国的演艺市场,得到了国际市场的认可,更是为国内优秀的影视音乐作品走出国门,进入国际市场,让国外更充分了解中国的现状,起到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第四百五十四章 尽职的保镖 第四百五十四章尽职的保镖 山口凌琦此次秘密提前来首都,入住的自然是飞远国际大酒店。 本来嘛,山口凌琦所在的新浪潮原本就是飞远国际下属的全资子公司,不仅是来首都,即便是到香港,或者以前去其他国家开演唱会,都只会入住各地的飞远国际大酒店,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当然,即便是抛开这个原因不谈,飞远国际大酒店的软硬件设施设备,在国际上也是首屈一指的。提供全面的饮食、购物及娱乐设施,拥有数百间精心设计的客房,无论是标准房、豪华套房还是商务楼层,休闲娱乐楼层,都是国际标准第一流的设计。 酒店并设有中西各式餐厅食府,能为客人提供全球各类精美菜肴,并设有两间电影院,一间豪华贵宾电影厅及三、四维立体电影厅,多功能国际会议中心是举办各类大小型会议、中西式酒会的理想场所。另有商务中心、委托代办、票务中心、停车场等配套设施。 而且,只要你曾经在任意飞远国际大酒店入住过,全球的飞远国际大酒店都能够共享到你的资料,能够由此判断出客人对于房间朝向、颜色布置、设备安排、餐点口味等一系列的喜好和需求,进而有针对性的提供最佳的服务内容,让客人入住之后,真正享受到宾至如归的感受。这般人性化的服务,自然也是全球各大公司和名人富豪外出入住酒店的首选。 冷冰寒从机场出来后,和王全中拿上停在机场的那辆奥迪之后,便驱车直奔飞远国际大酒店而来。车子在机场停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丝灰尘,全因王全中早就安排过了,只要车子停在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来对车子进行清洁,确保冷冰寒随时回来,都能在第一时间用上车。 冷冰寒才刚刚走进飞远国际大酒店,正巧被张涵雨给碰见了。 张涵雨看到了冷冰寒,自然是非常高兴,笑语嫣然地迎了上来。 人的许多感情一生都不会发生改变的,张涵雨对冷冰寒的情感就是这样。她这一辈子永远都忘不掉这个改变自己一生,早已把自己的心里填充地满满当当的小男人。对她而言,对冷冰寒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要能够经常见到这个人,她也就心满意足了,更是不愿意给冷冰寒带来丝毫的困扰。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张涵雨听说冷冰寒是来见山口凌琦的,不由有些惊诧,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陪同着冷冰寒一同上了电梯。 山口凌琦来得虽然低调,消息也是经过封锁的,但她们这些酒店的高层和部分管理人员还是知道的,更是对楼层的服务人员下达了严格的禁口令,出现任何问题,一律开除。 电梯在33楼停了下来,张涵雨将冷冰寒送出了电梯,看了前面几位彪悍的保镖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几人,笑着道:“寒少,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我们酒店的工作人员是不允许和山口凌琦接触的。” “想见见就留下吧!”冷冰寒突然抬头笑着说道。 张涵雨愣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对山口凌琦这样全球知名的大明星并不感冒,但只要是冷冰寒的话,她都会毫无疑问的听从。何况见冷冰寒这么关心自己,她心里也不由涌起一股甜蜜的滋味。 跟在身后的王全中却很是奇怪,不知道这个漂亮的酒店餐饮部张经理是什么关系,好似有些关系,又好似有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眼见这几个人向前而来,一个守在走廊里的保镖忽然疾走两步,伸手将拦住几人,沉默寡言,眼神锐利,浑身都溢出一股煞气,很明显是要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冷冰寒的身上了。 为了山口凌琦的安全,安保人员封锁了整个楼道也无可厚非,但像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出手,还是不由微微一蹙眉头。 就在此时,跟在冷冰寒身后的王全中忽然抢出一步,挡在了冷冰寒的身前。 中年保镖似乎对王全中的动作露出了惊奇的目光,他这一步看似平淡无奇,却好似经过了精确地测量。不过他并没有停下动作,目光反而变得狂热,想要伸手抓住王全中的手臂。 王全中居然没有躲闪,右手一晃,后发先至,一把拿住了对方这个中年保镖的手腕。 中年保镖反应极为神速,随即扭腕反拿。 两个人一声不吭,只在手上做功夫,眨眼之间就相互之间互拆了几招,竟是谁也占不到上风。 张涵雨看着这场面,不由有些瞠目结舌了,不知道冷冰寒怎么一来,就和山口凌琦的人发生了冲突?这让她这个酒店的管理人员颇有些为难的感觉,不过,即便是冷冰寒要把整个酒店放火烧掉,她也只会紧跟其后,不会有半点犹豫。为难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和自己的心中的理念有些相悖。 冷冰寒却是笑了笑,站在原地抱起双手看起来热闹。 看得出这次新浪潮对山口凌琦的保护很是到位,派出的保镖实力不弱,虽然比不了王全中,不过也所差无几。 王全中也是跟着冷冰寒去过日本的,自然知道山口凌琦和冷冰寒关系不一般,这个保镖既然是因此刚才也没敢痛下杀手,生怕为冷冰寒惹出有些忍手,可眼见这么几下都没有制服对方,脸上不由得闪出一丝讶意,同时又掺杂几分羞愧之意。 此时,中年保镖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脚步一错,贴进身来,手朝王全中的肩头抓来,似乎想要发挥日本柔道功夫,将王全中制服,那手一出,带起霍霍风声,势头端的不弱。 王全中嘴角泛出一个满蕴着得色的冷笑,身子不偏不避,任由对方那看似凌厉的手抓在自己肩头。这一下子,看得张涵雨不由得一惊,要不是连忙掩住嘴巴,差点就惊呼出声。而冷冰寒冷峻的唇角却是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中年保镖的手刚刚抓住王全中的左肩,心头一喜,正准备将对手摔倒在地上之际,触手却突然觉得软如棉花团,自己蕴含着强横力道的一抓、宛如陷入泥沼中无法发挥效用。心头顿时便感觉不妙,正欲变换招式,王全中肩膀猛的一沉,先前肩膀那软绵绵的肌肉宛如突然充气般的变得坚硬如石,而这肩膀一挫之势,却有着无与伦比的速度与令人咋舌的力道。 中年保镖那凌厉的手抓与王全中的肩膀一个碰撞,只觉得腕骨一阵剧痛,澎湃的力道冲击在腕骨关节处,腕骨似乎都发出不堪重负的酸涩呻吟声,眸子中却是露出一丝极度的痛楚之色。 中年保镖到底也是经验丰富的保镖,虽惊不乱,意随心动,抓住王全中肩膀的粗壮手臂陡然间变得宛如被抽掉了骨节的无骨长蛇一般,微微一错,轻巧的滑了开来,五指勾在了王全中的肩膀,变“抓”为“拉”,强横的力道下,将措不及手之下的王全中半边身子趁势猛的拉向自己的方向,同时间抬起铁膝,狠狠的撞向王全中的胸口。 “哼,还不死心。”王全中冷笑一声,以足蹬地,身形猛的加速,中年保镖的膝盖刚刚抬至半空,王全中的肩膀已经撞击到对方的身上。 两个人身材都很是魁梧高大,王全中这一迅疾的撞击,直直撞在对方胸腹之间,中年保镖只觉得自己宛如被一个高速行驶的列车狠狠撞击一般,半边身子都麻痹了,抬至半空的铁膝无力的落下,一连串后续动作被王全中以快打快的手法尽数截断,只能“腾腾腾”的踉跄后退。 王全中得势不饶人,连连进逼,拳脚大作声中,中年保镖明显不敌,连连后退,每退一步,必定带起一片片被碾碎的地毯碎片,由此可见他所承受的压力已经强横到变态的地步。 王全中虽然步步进攻,力道澎湃,拳脚虎虎生风,却有着举重若轻的姿态,身形轻盈的宛如闲庭信步一般的写意。 其他几位彪悍的保镖见到同伴居然在和别人的搏击中落了下风,都不由得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撼和惊骇的神情,然后便一涌而上,准备群起而攻之,尚未动手,那股子盎然杀气扑面而来。让人心中震颤。 “还不住手!” 就在这个女声响起的同时,“砰”地一声如击败革的声音传出,两道缠绕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的身影猛的分开,王全中站在原地,定住身形,冷冷地望着想要扑上来的几个保镖,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反观连退几步的中年保镖面色红润,额头隐有汗水,身形晃了晃,虽然没有倒下去,只是那嘴角溢血,身上衣衫凌乱、碎屑横飞,显然适才这一番激战,吃亏不小。 “你们干什么?没见是寒少来了吗?”此时,一个风韵犹存,大约三四十岁的美妇走了过来,大声用日语怒喝训斥着几个保镖,而那几个保镖也是止住了脚步,低垂着头,接受着女子的训斥。 冷冰寒抬头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山口凌琦的经纪人芳子。 芳子狠狠训斥了几句几位保镖,还教训他们以后眼睛要放亮一些,以后不要再这么不开眼了。这才急忙跑到冷冰寒的面前,先是很日本式的对冷冰寒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笑容可掬道:“寒少,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下去迎接你,也不至于被这些不开眼的保镖给挡在这里了。” 张涵雨和王全中听不懂日语,不过眼见这个芳子对冷冰寒的态度,是异常的客气和惶恐。他们对此也似乎习以为常了,貌似冷冰寒就是一个大人物,走到哪里,别人对他都是敬畏有加的。 而那些保镖们虽然点头哈腰的,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彪悍之气,但从他们脸上不难看出,他们对于芳子的训斥和指责并不服气。不过迫于职责和压力,不得不屈服。不过心头多少也有几分惶惑,看这个年轻人的来头,便知道一定是个大人物。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芳子在哪一个人面前如此紧张和客气过,甚至这个表现,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惶恐。 再说了,能够随时带着这么一个强悍的保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心里不由有些心惊胆战,这些大人物些,说不准都有什么怪癖,真要怪罪下来,大家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别的不说,要是丢了工作,那可就惨了,现在像这样的工作可不好找。 冷冰寒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也别责怪他们了,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很正常嘛,为什么要批评他们?”说罢又走到刚才有点受伤的那个中年保镖面前,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道:“功夫不错,以后别那么乱出手就好了。” 中年保镖只觉得瞬时一股暖流顺着肩膀传下,很快就游遍了全身,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渐渐竟然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颤抖,连刚才受伤的地方也都顿时感觉舒适不已,再也没有一点憋闷和受伤之后的那种难受和不适。 中年保镖被这诡异的情况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冷冰寒那一行三人已经走过了走廊,芳子踏着小碎步跑在前面,点头哈腰地引导着朝山口凌琦所在的总统套房走去。 “怎么啦松田君,你的伤不要紧吧?”几个保镖连忙围了上来,很是关切地问道。 在他们这里面,松田健太的年龄最大,是老大哥,平日里对他们也是颇为照顾,因此,他们也很关心松田健太的情况。 “我没事。”松田健太呆呆地望着那个不算得高大宽厚,却也令人不得不仰视的背影,不禁喃喃道:“高手,绝对的高手……” 其他几个保镖也俱都颔首,在他们看来,能够凭一己之力,如此轻松就打败松田健太的那个魁梧的大汉,自然是不折不扣的高手。哪里知道,松田健太口中所说的,是那个在他们眼里看起来斯斯文文、大有来头的年轻人。 第四百五十五章 双姝 第四百五十五章双姝 芳子带着冷冰寒一行来到了3308室总统套房外间,按响了门铃。 顷刻,一位浑身透出彪悍之色的年轻女保镖前来开门,见到芳子和其后的冷冰寒,便即微微鞠躬。这名女保镖叫今井美穂,是新浪潮公司专门高薪为山口凌琦雇佣的女保镖,而且是提供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保护。 说起这个美穂也是一个可怜人。 今年二十多岁的美穂出身于日本山区一个贫困的家庭。父母离异后跟着改嫁的母亲生活。可没过几年,母亲病逝了。刚开始继父对她还算不错,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美穂慢慢长大,继父看她的眼神也渐渐闪过有些不一样的神采。 终于有一天夜里,喝了些酒的继父摸上了美穂的床,使劲儿地扒她的衣服,意图不轨,美穂拼死反抗,甚至拿起菜刀砍伤了继父,被送进了感化院。 从感化院里出来之后,美穂再也无家可归,开始在东京街头瞎混,抢地盘打架、进拘留所这些是都是家常便饭了,最后还偷渡国外,参加了西亚某训练营参加特训,经过九死一生的死亡特训,硬是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一年后这些人又加入了法国政府的外籍雇佣军,美穂上过战场杀过人,视人命如草芥。退役回国之后这才被新浪潮公司以年薪十万美元的高新雇佣了,留在山口凌琦身边,专司保护她的安全。 过了十多年非人的生活,美穂对现在的生活很是满意,也很是珍惜。冷冰寒去日本的时候,她就一直都在山口凌琦身边,自然认识冷冰寒,也多少知道冷冰寒和山口凌琦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关系。对这个男子向来都是很恭谨地称呼一声“寒少。” 美穂这声“寒少”才刚刚叫出口,就听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女孩子清冷而悦耳无限的声音:“美穂,是不是寒少来啦?”声音里夹杂着一阵欣喜和期冀。 话音未落,就传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间门被拉开,冷冰寒不禁眼前一亮,客厅一侧的房间门口,一名绝色美少女俏生生的立在门侧,一袭黑色长裙,紧紧围裹着她窈窕却又丰满地躯体,将胸部和臀部突出地展现了出来,显得清纯而又高贵。 这般艳丽,不是红极一时,家喻户晓的玉女大明星山口凌琦,又还能是哪个? 此时的山口凌琦晶莹妩媚的明眸柔柔的落在冷冰寒面上,满目中都蕴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情意密布的眼神更是蕴藉着无限的魅惑之态。根本无需言语,就只是这么默不作声,单凭眼神就已经张开了一张深情厚意编织而成地巨网,足以让任何男子沦陷其中无力自拔。要不是顾及着还有其他人在,说不定已经直接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一般,扑进冷冰寒那温暖的怀抱之中。 即便是冷冰寒见到了山口凌琦也不由瞬间有些迷失了。 感受着冷冰寒欣喜而痴迷的注视,山口凌琦纤柔的嘴角露出一丝娇媚绝伦的笑意,发自肺腑的开怀欢悦更有着说不出的芬芳妩媚风情万种,走廊轻风掠过她地衣衫。渲染出一抹风吹仙袂飘飘举的绝世芳华。 冷冰寒看到了山口凌琦,心里也很是开心,笑了笑,说道:“干嘛穿得这么隆重,准备参加晚宴吗?” 3308号总统套房是东方式的布置,古色古香,仿明式的装修和家具,颇有皇家气派。而此时的山口凌琦,乌黑的秀发盘着精致的贵妇髻,更加衬托出面部地粉白和樱唇地红润,红宝石耳环与大东珠项链在室内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流光溢彩,映照得她整个人都熠熠生辉,十分地尊贵典雅,与这个皇家气派的总统套房异常的协调。 一旁的芳子也不由打趣笑道:“自从知道寒少要来,凌琦就一直在装扮,就是想要寒少看到她最漂亮的一面。” 听到芳子的调侃,山口凌琦脸上不由一红,莹白如玉的修长脖颈也是羞红一片,有些不好意思地嗔道:“芳子姐姐,谁要你胡说的?出去,出去……”一边说着,一边将芳子推出门去,然后才含羞地垂着臻首,拉着冷冰寒走进了总统套房内,含笑望着冷冰寒,说道:“才不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呢。寒少你是我最想要见到的人,和你见面,对我来说,是最最重要的时刻。” 闻着山口凌琦身上沁人地芬芳,听着她那真挚而又充满了柔情的话语,冷冰寒不由得心中一热,但此时此景,却说什么也不敢和山口凌琦调笑,更别说抱过来亲热一番了。 冷冰寒和山口凌琦走进了房间,张涵雨却是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冷冰寒朝他招了招手,她才开开心心地跟着走了进去。而王全中和那彩香,还有芳子都异常知趣地留在了门外。 坐在雅致的沙发里,冷冰寒指着张涵雨介绍道:“这位张涵雨是我的朋友,带来一起来看你。” 山口凌琦闻言一愣,微抬螓首,旋即纤柔的嘴角展露一丝意味复杂的笑意,说道:“你好,张小姐!”说罢还很是殷切地起身伸出白玉般的纤纤小手,轻轻与张涵雨握了一下手。 在山口凌琦看来,冷冰寒既然能带她来,就没有把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当成外人。虽然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山口凌琦却也不敢有半点懈怠,万一这个漂亮的女孩儿也是寒少的女人,那自己的表现可就要多加小心了。心中却也有如小鹿急撞,跳动不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给张涵雨留下不好的印象。 早在山口凌琦决定要成为冷冰寒女人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控好自己的位置,只要能成为冷冰寒的女人,即便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也无所谓。 冷冰寒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身边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自己要是一味的醋意翻腾,不仅不能称心如意,更是只有让冷冰寒厌恶自己。何况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自己地男人能获得这些个同样出色地女子爱慕,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自己的眼光独到,为此山口凌琦也是自得不已。 “你好,你好!”由于山口凌琦这次讲的是中文,张涵雨完全听懂了。不过她此时却是有些慌乱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全球闻名的大明星啊,连忙站起身来。虽然谈不上追星族那般激动,可还是不由升起一些忐忑来。 山口凌琦亲自帮冷冰寒泡了一杯浓茶,她知道冷冰寒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喝可口之类的东西,就喜欢喝茶。冷冰寒的口味,她都时刻铭记在心里,又时刻都希望,能够每天都为他泡上一杯浓浓的香茶。 “张小姐,你呢?茶还是咖啡?”山口凌琦扭头对张涵雨问道。 “我……”张涵雨本不想麻烦对方,可见到冷冰寒对自己微微笑了笑,不知怎么的,心里却突然间安定了许多似地,又似乎升腾起一股想要斗艳一般的心理。 她想到的第一点就是,自己是冷冰寒带来的,可没有丢了他的脸,绝对不能输掉半点气势,纵然对方是红遍全球的大明星也不例外,不能让这个山口凌琦看低了去不是?一想到此,她的心里不仅没有丝毫的郁闷,反倒是涌出一股兴奋之意,就如草原上好斗地猛兽见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之际、所展露出来的那种酣畅淋漓的兴奋。 张涵雨于是微微一笑,说道:“那就麻烦喝茶好了。” 心神安定下来,张涵雨也在不经意间,展示出自己的那诱人的魅力来,那独有的那传统而温婉地特质与她地孤傲冷漠产生了一种矛盾的统一,这种气质搭配上地相得益彰,有着令人**的魅惑之态。 山口凌琦似乎倒没有太在意张涵雨的想法,微微一笑,很快再为张涵雨端上一杯香茶后,毫不避讳地坐在冷冰寒身旁,黑色裙子下肉色的丝袜裹得大腿紧紧的,曲线极为诱人,她翘起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细带的水晶高跟鞋显得她足踝极为纤美,颤呀颤的,看得冷冰寒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地。 山口凌琦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轻笑道:“好看么?” 冷冰寒干咳一声,收回目光,说:“大冬天的穿这样不冷么?” “这可是在酒店里,有中央空调,当然不冷啦。”山口凌琦笑眯眯的,又问:“喂,我漂亮不?” 冷冰寒看着她水汪汪春意盈盈的大眼睛,也不知道山口凌琦是不顾其他人的存在,径直吐露心声,还是当着张涵雨故意挑逗自己,只能怏怏地低下头来喝着茶水。 看冷冰寒郁闷的摸样,山口凌琦忍不住扑哧一笑,笑眯眯地凑到冷冰寒耳边,腻声道:“寒少,总算是见到你了,我,我很是想你,天天都想,你想不想我?”呵气如兰,少女的甜香扑面而来,冷冰寒耳朵一阵酥软,心中不由微微一跳。 而见到山口凌琦对冷冰寒的态度,张涵雨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虽然之前就多少知道了,冷冰寒和山口凌琦这个玉女大明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但却绝然想不到,两个人之间居然如此亲密,其中难道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张涵雨清澈的大眼睛就盯在冷冰寒脸上,瞳孔微微收缩,心头醋意涌动,似乎在为冷冰寒如此多情而神伤。继而周身都被一股子浓浓的紧张拥裹住,只觉得嘴里发苦,心头一丝苦涩悄然弥漫。 有些无奈,但张涵雨也知道,冷冰寒原本就绝非常人,即便是让山口凌琦这样的大明星心甘情愿喜欢上他也是极为正常的。自己即便再自负,可也不敢奢望能够和山口凌琦这样全球知名的玉女天后相提并论。但心里的那份失落感,还是让她心里倍感难受。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问道:“演唱会准备地怎么样啦?” 山口凌琦微微皱了皱鼻头,纤眉微微颦起,继而展颜娇笑道:“寒少,我……有些紧张呢,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冷冰寒就笑道:“紧张?这点小场面你也看在眼里啊?” 山口凌琦垂下头,低声道:“我怕,达不到你的期望。” 冷冰寒微愕,随即就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对你可是有十足的信心啊。东京和香港的演唱会那么好,你还嫌不够轰动啊!” 听到了冷冰寒的夸赞,山口凌琦就愉快的笑起来。或许在她心目中,全世界的人都崇拜自己,也不及冷冰寒的一句赞美之词。 “这个张小姐,也是你的情人?”过了一会儿,山口凌琦突然俏皮地一笑,问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怎么在山口凌琦的心里,自己就是这种见到美女就迈不开道的花花公子吗? “别胡说。”冷冰寒脸上有几分尴尬之色,不过却似乎有些底气不足。莫非自己这次邀请张涵雨一起过来,心底就真的没有一点这种心思吗? 其实冷冰寒也不知道,自己对张涵雨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似乎有怜悯,有同情,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呵护。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就是一个滥情的花花公子吗? 见到冷冰寒吃瘪了,山口凌琦就忍不住咯咯地娇笑出声。 “你还笑!” 冷冰寒顿时大感头痛,瞪起了眼睛。 张涵雨听不懂日语,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只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人。 山口凌琦见冷冰寒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了,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才说道:“黄莺这次也来了,寒少你就不想见见她?” 一听提及了黄莺,冷冰寒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痛,揉了揉头,问道:“她准备地如何啦?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麻烦?当然不会!”山口凌琦笑语嫣然道:“这个黄莺天赋很好,也很努力,假以时日,一定也会成为一个大明星的。” “希望吧!”冷冰寒笑了笑,希望通过这件事情之后,自己和黄莺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吧。老是这样乱七八糟的,外界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星光四射(1) 第四百五十六章星光四射(1) 就在此时,一双柔软的手出现在头部,淡淡的幽香从鼻孔里钻了进来,手指在太阳穴上一下一下的揉动着。 冷冰寒知道,这是张涵雨的手在帮着自己按摩头部。当时还在首都时,每当自己眉头微微蹙起,按摩太阳穴时,张涵雨就经常这样默默来到自己身后,小心细致地为自己按摩着,解乏。不过当送她出去读书之后,这种情况就越来越少了,渐渐有些生疏,仿佛两个人之间,突然间有了种隔阂似的。 就在冷冰寒回味时,突然间自己的一双腿被人抱起放在一对柔软的大腿上,同样一双毫不逊色的手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冷冰寒只能苦笑着睁开眼睛,看着两个正在进行着无声战斗的女人。 “都歇着吧,我又不是欺男霸女的地主!” 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吃吃笑了。她们刚才的表现,可不十足像极了争宠的怨妇吗? 虽然为了掩人耳目,山口凌琦抵达首都之后,一直都呆在酒店,哪里都没去。可即便是这样,山口凌琦已经提前到达首都的消息还是慢慢泄露了出去。山南海北的记者一窝蜂涌到了飞远国际大酒店。为了采访到山口凌琦,记者们是煞费苦心,有的不惜花费巨资入住酒店,尤其是靠近33楼的房间;更多的为了接近山口凌琦,更是装扮成服务生,或是偷偷潜入,不过全都被酒店的保安人员和山口凌琦的保镖,阻在外面,没有一个得逞的。 很快,那些歌迷们也纷纷得到了消息,成群结队赶来,全都守在了酒店的门口,希望能够见到自己喜欢的大明星。而且人越积越多,短短时间内就聚集了上万的歌迷,而且这个事态还在不断发展下去,还陆陆续续有更多的歌迷朝这边赶来。所有人都高举着山口凌琦的巨大海报,仰望着据说就是山口凌琦所住房间的窗户,期望着她能够出现。 酒店的保安人员紧急出动,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并维持现场秩序。不过那几十个保安相对上万的歌迷来说,委实是少得可怜。所幸歌迷们都很是理智,只是静静地守候在那里,甚至连大声喧哗都没有,要不仅仅凭这些保安,难保不出什么问题。 而附近的警察也闻讯迅速赶来,帮着维持现场秩序。但面对越来越多的歌迷,所有人还是不禁捏了一把汗,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真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为了避免意外,山口凌琦不得已之下,只能在保镖和酒店保安人员的严密保护之下,出面和广大歌迷们见了个面,感谢中国歌迷的厚爱。 “山口凌琦,是山口凌琦出来啦!”山口凌琦刚一露面,人群最前面有幸目睹她那绝世容颜的歌迷就不禁大声欢呼起来。 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经过在寒风中长久的等待,几乎所有沉淀的激情都在此刻激发。前面能够目睹山口凌琦风采的自然是欢喜无比,后面看不到也都纷纷往前面挤,一时间人头攒动,人潮汹涌,就如同携排山倒海之力呼啸而来的海啸,着实让那些维系警察和保安所筑成的人墙饱受考验。倘若不是这些警察和保安们个个都是魁梧身材的精装汉子,还真扛不住,人墙早就“决堤”了。 处于严密保护之下的山口凌琦看了看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和正在竭力压制汹涌人潮的警察和保镖,轻轻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场面对她而言,已然是见惯不惊了,或者这就是做明星的代价。但她还是很担心会出什么意外,连忙通过临时架设好的播音器,安抚现场的歌迷朋友。 当山口凌琦那山泉般清澈悦耳的声音回响在大家耳畔之际,马上引起了更多的叫声,甚至就连后面那些看不清她面孔的人这时都忍不住交了起来,同时在心底也在呼喊:“这真的就是山口凌琦,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声音,简直太完美了。” 不过,当山口凌琦用她那还有些不太标准和流利,甚至有些生硬的中文和大家说话的时候,全场寂静,只有她那天籁般的声音在四下里回荡。所有人都想不到,山口凌琦居然会说中文,而且还说得那么好。她的声音清脆甜美,用比较生硬的中文发音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儿,简直是太令人震惊了。要知道,即便是在香港演唱会时,她也没有说过一句中文。 是刚刚才学会的,还是学习的中文专门用于本次首都演唱会的? 新闻媒体的记者也是欣喜若狂,光是这一条,就已经是够上头版头条的爆炸性新闻了。 山口凌琦在再三感谢了国内热情的歌迷对自己的厚爱后,又告诉大家,自己这次提前来首都,主要是为了在这里准备两首中文歌曲,以便在演唱会时演唱,因为自己万分重视这一次在首都的演唱会。虽然自己目前还是日本籍,但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却常常以一个中国人自居,因此自己的母亲是中国人,自己有一半中国人的血统。 山口凌琦这话说出来之后,顿时又引起了现场的一片尖叫和惊呼。原来报道中提过的内容居然都是真的,自己万分喜爱的山口凌琦真的有中国人的血缘。这让他们更加生出一种亲近感和荣耀感来。 当山口凌琦用中文大声说道:“谢谢你们,我爱你们,我爱中国!”地时候,酒店广场上汇聚的歌迷发出疯子一般的呐喊。而当电视新闻里及时播报出这一幕时,尖叫声响彻首都的大街小巷。 演唱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吸引了全国各地,甚至是日本、香港、东南亚等的无数眼球。所有人都在热切期待着这一场音乐的盛典能够快点到来。 几天以后,大队人马终于赶来了首都,开始了紧张地准备工作,包括音响、灯光、演出服装道具这些,全都是从国外空运而来的,确保都是世界最顶尖的。长江影视也开始在工体搭建恢弘而又别具一格的演出舞台。 由于山口凌琦的演唱会,新浪潮公司很是重视,各方面都是精益求精、力求完美,还要有新意,带给所有观众一场完全不同的视听盛宴。东京巨蛋和香港红磡的两场演唱会在各方面的布置和安排都不尽相同,更何况,这是上头大老板和山口凌琦一致最为重视地首都演唱会? 因此,别看长江影视这些年来,准备各种各样的演出,已经不下数百次了,包括备受全国人民关注的春晚,但真正要和这场演唱会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光是舞台的布置搭建,方案是不断修改,即便马上就要开始搭建了,都还在不断修改,让长江影视的工作人员是叫苦不迭。 而这段时间里,对外宣传在精心准备中文歌曲的山口凌琦,却是乔装打扮,缠着冷冰寒带她畅游首都。她这个念头一起,可把芳子和冷冰寒都给吓得不轻。现在首都到处都是山口凌琦演唱会的宣传广告,大街小巷里也到处都是那些疯狂的歌迷,真要被别人认出来了,没有人敢想象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要是在传出什么绯闻来,对山口凌琦的玉女天后的形象,打击可谓是毁天灭地的。 而冷冰寒现在在许多人眼里,已经是一个沉迷于花丛中,整天只知道争风吃醋的纨绔公子哥了,这方面的负面新闻是数不胜数,真要在传出和山口凌琦有什么绯闻,那可就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此,芳子是坚决反对,不过冷冰寒看着山口凌琦满脸的期待慢慢转变为失望,清澈如海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些涌出一丝落寞之意时,心里还是升起些许的不忍。自己帮她选择了这条路,对她来说,是幸或是不幸呢? 想做万千人心中的女神,就要学会忍受孤独,但这对于一个还是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来说,是不是又太残忍了呢?一个女人,又能有多少个青春年华呢? 冷冰寒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当即忍不住就点了点头,而山口凌琦则是笑逐颜开、欣喜若狂地抱着冷冰寒是又蹦又跳的,说不出的开心。 其实她并不在意去哪里玩,关键是冷冰寒关心在乎她,她心里就充满了满足和喜悦。 之后的几天里,冷冰寒小心翼翼地陪同着乔装打扮的山口凌琦,游遍了故宫、八达岭长城、颐和园等各个景点,还吃遍了首都的各种特色小吃,当真是乐不思蜀,几乎都要把那场万众瞩目的演唱会都给忘了。 这些天里,或许是她从小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开心的几天了,整天都像一个小姑娘一般,笑声不断。 演唱会当天晚上,可以容纳八万人的工人体育馆是座无虚席,歌迷如海,喧闹异常,不仅座位上坐满了热情如火的歌迷,就连通道上,也在能够保证安全的基础上,涌满了观众,个个手里都拿着荧光棒,近十万根荧光棒闪烁在工体偌大的场馆内,显得是熠熠生辉,宛若是夜空中的繁星一般。 不等山口凌琦露面,现场已经是一片欢腾。 突然,现场璀璨夺目的灯光一下子全都熄灭了,馆内顿时漆黑一片,只剩下歌迷手中的荧光棒还闪着各种各样颜色的光亮。 出其不意之下,歌迷们不由得是阵阵尖叫,当然,也因为是知道了演唱会即将开始,他们所期待的山口凌琦即将要现身的缘故。 就在此时,舞台中间隐隐七色彩光闪烁,这些光线刚开始没有什么规律,但渐渐地,越来越有规律,渐渐组合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有飞鸽,有彩云,有楼台水榭,有远山,有小溪,有碧海沙滩……各种各样的景观,不断出现在舞台上,随着渐渐响起的音乐声,不断变幻着。 在场的观众们个个都是震撼得目瞪口呆,除了在电影电视里,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逼真的舞台效果?要知道,这是一场演唱会,而不是电影院。 在所有人屏息静气地关注中,那些灯光又渐渐演变成为云雾缭绕的仙境,祥云朵朵,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闪而过,而且不光只是简单的轮廓,简直是惟妙惟肖的效果,渲染出一幅飘渺仙境的轻灵意境,令人犹如置身其中,身临其境。 歌迷们都是大感惊奇,这样的演唱会还是第一次看到,个个都是伸长了脖子,期待着下面还会有怎样的惊喜。 终于在一阵急促的音乐之后。一个白衣飘飘的仙女从天而降,飘飞在半空之中,穿梭于云海之中,宛若是在仙境里翩翩起舞。 一切似真似幻,似飘渺无言。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把全场观众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了,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已经开始喘不过起来了,不知道这个仙女是真人,还是模拟出来的画面中的人物。 直到半空中的仙女开口唱起歌来,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从天而降的仙女,竟然就是山口凌琦。 一时间,掌声大动,大声欢呼起来,既是为了山口凌琦那天籁般令人陶醉痴迷的歌声,更是为了这另类特别,而又震撼人心的舞台效果和山口凌琦出人意料的出场方式。 贵宾席上,坐在冷冰寒身旁的林月也是一脸兴奋地对冷冰寒说道:“哇,真不愧是山口凌琦,这样的演唱会实在是酷毙啦!” 对于冷冰寒真的拿到了山口凌琦首都演唱会上的门票,林月是没有丝毫怀疑的,但绝对没有想到,二十张都是贵宾票,而且还是正对着舞台中间,位置最好的贵宾票,当时差点没乐晕了过去,一晚上都是抱着门票入睡的,生怕一觉醒来,这些门票就不翼而飞了。 除了小薇她们宿舍里的几个室友之外,冷冰寒又给陈菲留了一张,即便这样,剩下的门票都还有十多张。林月到现在都还记得,当自己将这些贵宾票赠送给要好的朋友和老师时,她们脸上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和对自己万分感激的态度,就觉得心里仿佛是大热天吃下了冰激凌一般舒爽。 第四百五十七章 星光四射(2) 第四百五十七章星光四射(2) 要知道,山口凌琦的演唱会门票,就算是普通票也早就已经炒到了好几百甚至上千元一张,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一票难求,更何况这些贵宾票,不是赠送给达官贵人,就是被有钱人高价抢购了,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 不论是怎样的女孩,内心深处难免都有些爱慕虚荣的小心思,能够得到其他人极度羡慕的目光和迭声称赞,心中的那份自得和喜悦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这一切,又都是冷冰寒为自己争取到的,陈菲心中对于冷冰寒的爱恋和感激,那就更不用说了。 看着裙衫飞扬,在半空中翩翩起舞、飘飘若仙的山口凌琦在浅吟低唱着大家所熟悉的旋律和歌曲,歌迷们个个心醉神迷之间,目光都不由得随着那道倩影而缓缓移动,耳边回荡起那天籁般的吟唱。而整个工体也在不断变幻的灯光辉映中,渐渐变幻而成了深邃无际的苍穹。黛青色的夜幕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星星,美丽得宛若梦境一般。而所有的观众,仿佛都身处在这广袤无垠的星空中。 山口凌琦的整个表演,不仅仅只是一个单纯地演唱,更不只是单纯地视觉冲击,而是一种与音乐和意境浑然一体的艺术,充满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韵味。在场所有的歌迷虽然说不出道不明个中究竟,但毫无疑问,无不被眼前的一切给迷住了。 一个富有古典意境和飘飘欲仙的场景,一首纯粹的古典风味的歌曲,在山口凌琦的歌舞演绎之下,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魅力无穷的幻境,让所有的歌迷都如痴如醉,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灯光渐渐熄灭,工体重归黑暗,山口凌琦的呢喃也只剩下余音缭绕,在场的近十万名歌迷却没有一个人出声,似乎都陷入了自己的梦幻中不能自拔。 当然,只是一个让人久久难以忘怀的美梦。 就在众人还沉迷于幻境中的时候,工体的灯光再次明亮起来,亭亭玉立的山口凌琦巧笑嫣然地站在舞台中央。 一时间掌声雷动,所有的歌迷都突然具备了高音歌唱家的实力,不遗余力地高声尖叫起来,都大声呼喊着山口凌琦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表达他们此刻激动万分的心情。 一曲抒情的慢歌之后,山口凌琦终于也从半空中回到了地面之上,优雅地对着歌迷们深深一躬,一身古装美女的打扮,此刻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的优雅动人,妩媚多娇,加上刚才如此不同寻常的亮相,现场的气氛之热烈,可想而知。 山口凌琦接下来,并没有像大家所预期的那样,笑语嫣然地和歌迷朋友们打招呼,说两句话,而是将身上的那身被舞台上的鼓风机吹动衣襟的白衣一扯,露出了里面一身劲爆的装束。不等观众们反应过来,突然音乐骤变,只见舞台上面灯光闪烁,一曲劲爆**的舞曲,瞬间就爆发出来,顿时点燃了整个工体的气氛,也点亮了所有观众的激情。 山口凌琦在舞台上边唱边跳,那**的舞姿,令所有观众都目不转睛看呆了。 伴随着劲爆的歌舞,很快就带动起了现场的气氛,再配合上舞台和遍布整个工体的灯光,营造出一种迪斯科舞曲的现场氛围。现场的歌迷们醒过神来,自然又是一阵欢呼喝彩,紧接着从前排开始,有人也跟着节奏拍手跳动,继而后面的观众也纷纷伴随着不灭的激情开始扭动起来。 而接下来山口凌琦的表演更是精彩纷呈,且不说山口凌琦歌舞双绝,曾经在这上面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各种舞蹈,就凭每首歌曲都有着惟妙惟肖,绚烂的灯光和舞台效果的配合和映衬,更是让现场的歌迷们是大呼过瘾。 歌迷们仿佛不只是在观看一场演唱会,更像是在欣赏一幕幕令人流连忘返的mtv,甚至是在观看一场场精彩且又各具韵味的电影。一场既满足了听觉,又极大满足了视觉的视听盛宴,委实让所有人都被现场的氛围所深深感染,全身心投入到了对山口凌琦疯狂地喜爱和欣赏中。 这种情况在山口凌琦演出第一首中文歌曲《隐形的翅膀》时,更是达到了巅峰。 当那婉转悦耳的歌声响起时,全场歌迷们顿时发出了海啸一般的欢呼。因为这首歌山口凌琦是用地道的中文演唱的。也是山口凌琦出道以来,演唱过的第一首中文歌曲,而且这还是在首都演唱会上首次演唱。 虽然之前大家都早就有所耳闻,山口凌琦正在精心准备两首中文歌曲,以献给国内的歌迷朋友。但真当这首歌曲响起时,所有人都难以抑制心中的狂热和激动,全场的歌迷们就像是疯了一般,许多歌迷都眼含泪花痴痴看着她,大声叫喊着,“山口凌琦,我们爱你!”震耳欲聋的尖叫喝彩声仿佛要掀破工体的天棚。 直到这首歌曲唱完半晌之后,人们心头那澎湃的激情似火都还没有湮灭。 “亲爱的歌迷朋友们,今天又一个朋友,我要介绍给大家。希望喜欢我的朋友,也能喜欢她――” 随着这种略带着娇喜的声音,突然全场的内的灯光全部熄灭了,同时,容纳了将近十万人的工体变得鸦雀无声。 渐渐的,舞台上升腾起一阵烟雾,烟雾四下里翻腾,恍若让人漫步云海里一般。 轻柔地音乐开始响了起来,随着音乐的响起,舞台上开始闪烁着一点点的灯光,就好似夜空中一眨一眨的繁星。 突然,一束亮光从天而降,照亮了一个灵致的身影,慢慢地在舞台的浓雾烟幕中浮现出来。 一袭雪白的公主裙装,肩膀两侧,还有一对洁白的羽翼,就仿佛是天使的翅膀,让这个原本看起来就清纯无比的女孩儿平添了几分圣洁和优雅地气。面对着她,人们心里面似乎都被阳光照耀温暖着,一切阴暗和忧郁,仿佛也在此时全被净化地纯洁起来。 所有观众都大为惊讶,甚至都有些痴呆了。按理说,像山口凌琦这样的大明星演唱会上邀请一些知名艺人作为嘉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开演唱会看来风光,但事实上,对于歌手体力、耐力和嗓子的要求都颇高。嘉宾出场助唱,不仅有助于提升演唱会的知名度和档次,也能让歌手得到休息的机会。 可这个女孩,貌似他们印象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女明星呀?难道说是新浪潮即将要重磅推出的新人不成?居然会借山口凌琦这样的超级大牌明星的演唱会来宣传,不能不说这力度之大,前所未有。漂亮倒是漂亮,比之山口凌琦,也不差分毫,可就是不知道,实力到底如何,希望不要只是一个花瓶。 而山口凌琦趁这个机会,也返回了后台休息,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 其实,山口凌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与寒少安排的这个叫黄莺的新人一见如故。似乎从她的身上,山口凌琦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为了梦想,努力打拼的决心。而又有谁知道,她如此努力,只是为了一个人。山口凌琦有时候突然会发现,这个小丫头练习起来很是亡命,但偶尔静下来的时候,眼里却隐含着一种莫名的伤痛与思念,而能让女人有这样的哀怨的,只能是男人。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因为她也承受过。 自己是为了他,而这个黄莺,也是为了他吗? “谢谢各位朋友,我是黄莺,谢谢山口凌琦姐姐给我这样一个宝贵的机会,下面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歌,一首我自己作词作曲的歌――《我这一生,只属于你!》,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话音未落,配合着缠绵悱恻的音乐前奏声,舞台上出现了一个淫雨霏霏、烟雨朦胧的小巷。 飘渺的细雨,陌生的街灯,长满青苔的青石小路,色彩斑驳的墙壁…… 黄莺缓步进入这这个令人感伤的场景中,落寞忧郁地在小巷子里徘徊,看上去是那么地深情,那么地忧郁,令人心里不由得一痛,还没有开唱,现场已经是唏嘘一片,似乎恨不得能够冲上前去,竭尽全力去疼爱呵护这样的一个天使,让她开心快乐,远离忧愁。 渐渐的,黄莺那柔和甜美,一听就仿佛能腻到心里去的声音响了起来,回荡在整个工体上方。 黄莺在细雨里来回徘徊,任由雨水洒落在自己身上,打湿了自己的衣襟,可她却是仿佛没有丝毫觉察,只是伤心地在雨里讲诉着自己凄美的爱情,令所有人都不由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幻境太真实了,旋律太忧伤了,而黄莺的歌声又太投入真情实感了。那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愁情,似乎都沟起了所有观众心中那深深掩埋的悲戚,牵动愁肠,曾经感情上的辛酸再次呈现,而且真实无比,让人顿时涌起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冷冰寒也有些失神了。 以前和黄莺相处的时候,他倒也没有觉得,此刻听着这优美的声音,在这里演绎动人的情爱旋律,他的心里有了几分随之冲动的激情。那张哀怨悲伤的俏脸,在这一刻,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冷冰寒安排黄莺在山口凌琦的演唱会上同台演出,不外乎只是想尽快实现她成名的梦想而已。可今天黄莺的表现,确实在是令他大感震惊。 冷冰寒绝然没有想到,黄莺唱歌唱得如此好听,歌声也是像背景音乐一样,是从天空上飘落下来的,听得人如痴如醉。何况,听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这首歌居然还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没想到,黄莺还真是一个难得的音乐天才,更有种天生的魅力,仿佛她原本就属于这个舞台,这个舞台就是她的天地。 一曲结束,音乐隐去,可黄莺的歌声却似乎依然还在耳边回荡,让歌迷们甚至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哼起来。这首歌虽然他们都不熟悉,甚至是从来也没有听过,但此刻,那动人委婉的旋律和令人欲罢不能的歌词,却仿佛是早已铭刻到了人的心里。 想必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今夜过后,这首经典的歌曲一定会红遍大江南北,广为传唱。 “再来一首!”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了这样的口号。 这一句话,就仿佛顿时点燃了所有观众心中的激情,也让他们仿佛是如梦初醒,纷纷跟着喊了起来。 声浪顿时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起来,很有一种令人热血沸腾,让人也情不自禁也想要喊上几嗓子。 黄莺站在舞台中央,心情久久难以平息。 黄莺知道,这次和山口凌琦同台演出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自己作为一个新人,想要出头那是极为困难的。当初为了能够出演长江影视的女一号,她甚至豁出去,准备好了现身的可能。要不是遇到了冷冰寒这个贵人,黄莺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有怎样的遭遇。 为了不让冷冰寒失望,黄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努力,流了多少汗水,受过多少伤。但她都苦苦咬牙坚持了下来。只想让自己做得更好,让别人都知道,自己是最棒的,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刚开始站在这个舞台上时,黄莺更多的是忐忑和惶恐,生怕自己出了什么纰漏,演砸了,那可就完蛋了。真要这样,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寒少,该如何去面对相信信任自己,还时时帮助点拨自己的山口凌琦,想必就算是百死也难以挽回自己所犯下的过失吧?而自己,也将在自责与愧疚中,度过自己的一生,说不定再也不会有登台表演的勇气。 此时听到了现场的反应,黄莺是百感交集,差点没有哭出声来。 自己所有付出的一切,所有的泪水和汗水,可不都是为了这个结果吗? 第四百五十八章 星光四射(3) 第四百五十八章星光四射(3) 黄莺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情绪,拿着麦克风,对所有观众说道:“感谢大家的喜欢,下面我再给大家带来一首大家熟悉的经典传唱歌曲《广岛之恋》。” 说罢,黄莺又看了一眼台下的观众,说道:“不过这是一首男女对唱歌曲,因此,我希望能够能够从现场邀请一位男士来和我一起合唱这首歌曲……” 黄莺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铺天盖地的掌声雷鸣般的响起。将偌大的工体充斥地满满当当,掌声中更是夹杂着无数的欢呼声尖叫声与口哨声,喧嚣而不失一片热情,几乎都要将屋顶都给震塌了。所有男士全都情绪激昂,站起身来,个个都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朝着黄莺大声呼喊,希望能够引起她的注意,能够从黑压压的人群中将自己选出来。 能够和明星同台唱歌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那个男人又不兴奋地仿佛是吃了药丸一般呢?俱都疯狂不已。 激烈亢奋的气氛中,所有人的手臂挥舞的就像是一座森林一般,还在不停地摇摆晃动着,蔚为壮观。 不过任凭大家喊破了嗓子,挥酸了手臂,在这好几万人当中,也是一点也不打眼,很难能够让人从人群中找出来,何况是站在灯火通明的舞台中间的黄莺?能够看到的,只是这些歌迷手里荧光棒组成的像星辰一样璀璨的光点在哪里漂浮着,根本就看不清台下的歌迷。 此时的黄莺,却是在舞台上东张西望,眼里还露出了迷离的神采,偶尔还蹙着眉头作沉思状,貌似正在仔细考虑琢磨,究竟要选择哪一个男士来和自己合唱这首歌曲。 而她这个样子,却是更显得迷人,甚至已经有人尖叫欢呼着:“黄莺,黄莺,我爱你”之类的口号了。 人群中,只有冷冰寒不为所动,只是单纯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看着这喧嚣而激情澎湃的一切。不论是山口凌琦还是黄莺,能够得到歌迷的喜爱,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吗? “小寒,你怎么不去试试?”小薇很是好奇地看着冷冰寒问道。 “是啊,冷冰寒,你也去试试呀,说不定这个黄莺选中的可就是你啊。”林月也是一脸激动地看着冷冰寒说道:“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你就不动心?” 很可惜这此黄莺邀请的是男士,要不然,她一定会去争取这个机会。 冷冰寒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机会,他是没有半点兴趣的,何况自己那啥公鸭似的嗓音,真要上台去演唱,还不吓死一工体的人啊。很多时候,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此时,台上的黄莺似乎还在犹豫不决,左顾右盼,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 而台下的观众则是大声呼喊着,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似乎感受到了台下歌迷们的热情期盼,黄莺开始慢慢在台上走动开来了,然后仿佛是不经意间走到了贵宾席前面――这也很正常,毕竟贵宾席原本就是位置最好的,就在舞台旁边,黄莺随意一走,自然很容易就先到了贵宾席。 贵宾席上的观众此刻就像是疯了一般惊声尖叫着,恨不得立刻飞上舞台去,好引起黄莺的关注,让她最终挑中自己,成为今天场中最为幸运地人。 只有冷冰寒的表现最为另类,气定神闲,就好似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个大美女一般,在所有狂呼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特别。 可越是这样,黄莺却仿佛越是注意他一般,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看到黄莺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冰寒心里一愣,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黄莺缓步走到了冷冰寒面前,对妩媚的一笑,在所有人惊疑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狡黠地说道:“这位先生,就是你了。” 惊愕,错愕! 冷冰寒就仿佛是被武林高手点中了穴道一般,顿时僵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黄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个小女孩儿给算计了。 黄莺这次的举动,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冷冰寒此时敢肯定,一定是有预谋并经过精心组织的,说不定山口凌琦也是帮凶。 再看黄莺,此时就像是已过天使一般,站在冷冰寒面前,巧笑嫣然地看着冷冰寒,淡雅如仙的玉面也洋溢着恬然而不失热情地淡淡笑容,然后把一只雪白如玉,就好似一截莲藕般的手臂伸向冷冰寒,那摸样显得是那么地单纯而善良,让人完全然走到了舞台之上。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局促与紧张 既然都要死,那索性就死得英雄一些。 迈步上舞台的同时,还能听到场内发出了阵阵尖叫声,冷冰寒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小薇林月她们似乎叫得最是欢畅,好像冷冰寒能够被选上舞台,她们也是最为高兴。 当冷冰寒和黄莺来到舞台中央之时,身后的背景再变。浩瀚星空,遥远的夜空中闪烁着晶莹的满天星星。海浪起伏,涛声依旧,星空浩瀚,风月无比。清风轻轻吹过竹林,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柔情中的元素一样不少,光意境就已经让所有歌迷都陶醉了。更何况,隐约之中,天空似有音乐响起,更让歌迷恍恍惚惚中感觉自己已经身处在明月映照下的海滩上,仿佛要在这个令人难忘的地方,见证一段精彩而又令人心动的情感。 而这时,更让歌迷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黄莺信手一招,一架被装饰成为星星摸样的秋千就从高空中应手而落。 秋千降落到了黄莺和冷冰寒面前,并没有落地,而是绕着舞台周围飞旋了一圈之后,这才轻轻在他们俩面前停了下来。 这样的创意,即便是冷冰寒也不由得感到震惊,更何况那些台下的歌迷们。更是让好些人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子的机会呢? 黄莺拉着冷冰寒的手,缓缓缓缓坐上了秋千,冷冰寒也大大方方坐了上去。两个人手挽手着,很是亲切的样子,看得台下的歌迷是羡慕嫉妒不已。 秋千缓缓向半空中升去,然后就在半空中飘荡起来,两人身上的衣襟被风轻轻吹起,那飘逸的姿态,宛若是一对金童玉女。 黄莺对着舞台下面的歌迷微笑着挥手,终于让一众惊讶地连嘴都合不上的歌迷们回过神来,接着尖叫和欢呼声自然是不绝于耳。 音乐声越来越响,歌迷听得清楚,那仿佛是来自天上。 惊涛骇浪般的掌声和欢呼尖叫声登时消逝无踪,所有人屏息静气,等待着黄莺和这位帅哥的倾力演出。 随着音乐前奏的响起,看着四周那些兴奋欢喜的歌迷,再看了看隐含着戏谑和爱恋的黄莺那娇媚柔嫩的脸,冷冰寒也终于抛开了一切的顾忌,扯开了嗓子唱了起来:“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此嗓音一出,四座皆惊。所有人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又禁不住哗然起来。 实在是反差太大了,也太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所听到的歌声都还是一种绝美的享受的话,那么此时,听冷冰寒的歌声就完全是一种折磨。 其实如果单单听冷冰寒唱歌,虽然也糟糕,沙哑而且苍白,唱出的声音比狼叫好不了多少,但绝对不像现在这样让人感觉不堪入耳。可有了前面山口凌琦和黄莺那天籁般歌声的映衬对比之下,冷冰寒的歌声,就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了。 刚才或许还有不少歌迷怀疑,这个被邀请的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也是事先安排好的,要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出来一个丝毫不逊色影视中的大明星的人物?心里难免还有些酸溜溜的。可到了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要是事先安排的,又怎么可能安排一个五音不全的人上台去出糗?或许台下随便上去一个,也比他唱得要好。 而坐在贵宾席上的小薇和林月,更是感觉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能自己能够像土拨鼠一样挖个地洞钻进去。此时心里也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冷冰寒从来就不唱歌,原来是有自知之明啊。 而小薇的室友们,个个则是强忍着憋着那汹涌澎湃的笑意,粉脸憋得通红,就差哈哈大笑了。倘若不是顾忌冷冰寒那令人惊骇的来头和身份,不是念及冷冰寒为她们搞来了价值不菲,且来之不易的贵宾票,她们说不定早就狂笑起来,甚至还开骂了,就这样的水平,居然还有胆子上台去唱?赶紧给老娘滚下来吧! 就在众人从云端直直跌入深谷的时候,却只见黄莺嫣然一笑,轻启朱唇,接着唱道:“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所有观众好似瞬间再次从低谷直升云端,就仿佛是坐过山车一般峰回路转。 貌似有了冷冰寒刚才声音的铺垫,现在黄莺的歌声却是更加动听,恰到好处地响起,似在荡涤心神的清泉中注入一抹火一般的激流,那种翩然美妙的感觉,就像是喝了琼浆玉液一般令人享受和迷醉。 其实,黄莺演唱的这首《广岛之恋》和原唱的韵味完全不同。 说实话,黄莺演唱的这首歌,和原唱的韵味完全不同,原唱里莫文蔚的声音略带沙哑低沉,而黄莺的嗓音是属于那种空谷幽兰般清脆悦耳,没有那种心酸和苍凉,而是将其中的柔情蜜意全都诠释了出来,听了让人发痴发狂。可貌似这种唱法,更加迎合了现在的气氛和观众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喜欢。 黄莺唱过之后,又轮到了冷冰寒的部分。 此时冷冰寒也似乎知道,众人对自己的嘲讽,不过对他而言,既然开了头,就要有始有终完成这件事情。冷冰寒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天地里,他告诉自己,自己现在是在二十一世纪的ktv包房里k歌,周围没有人,只有自己,自己只管用心地去唱,去将那深情的旋律配合那深沉的意境哼唱出来。 不过这次,没有嘲笑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转变,变得很怪异,很惊奇,甚至连一旁的黄莺也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紧盯着冷冰寒。 冷冰寒的嗓音依然很烂,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全然没有可取之处。可就他的这破嗓音,唱出的歌声,却不由得令所有人心头一悸,仿佛就在不经意间,内心深处的那根琴弦,已然被他轻轻拨动,让人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黄莺似乎也被感染了,拉着冷冰寒的手,深情凝望着他的脸,凄美的微笑,哀怨的眼神,仿佛完全沉浸到了歌曲里想要表达的那种意境之中去了。真心想要去爱,不愿意错过这来之不易的缘分,可偏偏两个人又咫尺天涯,爱恨交加,好像这就是一场被扼杀的爱情,短命而永恒。 而冷冰寒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轮到自己唱的时候,一心一意地将歌唱好。到了合声部分,他也很是识趣地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尽量让黄莺把优美的音质完美地发挥出来。 而令所有人惊奇的是,尤其到了最后两个人合唱的部分,黄莺的声音在冷冰寒声音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动听,仿佛这两个完全不搭调的声音配合在一起,就产生了一种化学反应一般,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起,变得分外有味道,将这首歌曲演绎地淋漓尽致,听得观众是如痴如醉,沉溺之中,不愿自拔。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一朝成名天下知 第四百五十九章一朝成名天下知 “嗷,万岁!”当得知冷冰寒还要带自己去见大明星山口凌琦,还有这个黄莺的时候,几个女孩儿不由得跳起来高呼,甚至包括文文静静的小薇,似乎也沉浸在了无比的兴奋和喜悦中,激动地手足无措,让冷冰寒惊诧不已,没想到小薇居然也变成了一个山口凌琦的粉丝。 几个女孩儿中唯一理智一些的,还属张倩,满目敬仰地看着冷冰寒,不住地向他道谢。 看着眼前这个俊雅无双的男孩儿,正好迎上冷冰寒居高临下看过来的目光,张倩一阵心跳,两颊一阵发热。 张倩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面对冷冰寒的时候,心里总会发慌,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尤其是在自己带着强烈的目的性接近冷冰寒的时候。 “这个男人,无论从长相气质还是身份地位,实在没有几个女人能抗拒得了。”张倩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找个一个心慌的理由,尽管说服力不强,但也勉强过得去。 其实,张倩也知道,自己心中的奢望永远也只能是奢望,以冷冰寒的条件来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远的不说,就是眼皮底下的这几位,不论是林月学姐,还是那个陈菲,都漂亮地让人不由得自惭形秽。想必即便是自己脱光了衣服站在他的面前,也激不起丝毫的冲动吧? 而当张倩见到,被誉为国内娱乐大鳄的于大成点头哈腰地亲自带着冷冰寒和自己这一行人前往山口凌琦的休息室,一点儿不觉得掉价,还像是捡着钱包似的,笑得连嘴都合不拢时,张倩终于知道,自己和冷冰寒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更是一种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境。 于大成将房门轻轻推开,在几个女孩儿眼里,门后,无异于天堂。休息室里射出的淡淡白光,不亚于天堂之门的圣光。 而她们,就是怀揣着一颗虔诚无比的心,前来朝圣的信徒。 几个女孩儿一拥而入,冷冰寒和小薇,还有陈菲走在最后面。 山口凌琦坐在复古的米色高背沙发椅上,巧笑嫣然地看着她们,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女孩儿们见到了山口凌琦,激动地心怦怦直跳,原本准备好的满腹的话语,此时却好似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个个只是呆呆地看着山口凌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状况山口凌琦展颜一笑,类似这样的状况,她也是见惯不惊了,好似不论多么优秀的人,见到自己的第一印象都是这样的。当然,冷冰寒除外。 她的笑颜,就算是冰冷的冬天,也让人恍若有春风拂过, 还是山口凌琦主动迎了上来,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向大家打招呼时,女孩儿们这才涨红了小脸,结结巴巴地问出了几个不知所谓的问题,看得冷冰寒是不由得莞尔不已。 其实,女孩儿们也为自己在山口凌琦面前的表现感觉糗死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心目中的偶像,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丢脸都丢到了山口凌琦面前,一个个是恨不得能够立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别在这里继续出丑了。 好在山口凌琦知道这些人多少也和冷冰寒有关系,倒是客客气气的,还主动和女孩儿们照相,还为她们每个人都赠送了自己签名的海报和cd等小礼物,激动地女孩们是欣喜不已,都觉得这个山口凌琦一点也没有大明星的傲气,亲切和煦,很好相处,不像国内的一些明星,不红不紫的,可却大牌得很,脾气甚至比名气还要大。 当然,所有人也多少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冷冰寒的因素在其中,要不然,像山口凌琦这样的超级大明星,又岂是自己想见就能见到的? 而小薇的室友们,双手紧紧抱着山口凌琦签名并亲手赠送的礼物,差点没乐晕了过去。这一刻,她们只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山口凌琦全球演唱会首都站自然是取得了极大地成功,而且完全超越了东京和香港的两场演唱会,即便是演唱会结束了,歌迷们仍然停留在工体附近,久久不愿离去。 而之后各界对于这场别具一格的演唱会也是好评如潮。抛开现场舞美灯光华美细腻、匠心独具暂且不说,单单是山口凌琦和黄莺那足以绕梁三日的天籁之音,就足以让所有人都心神摇曳。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细心雕琢和安排的舞美和歌曲的完美结合,再加上高科技的设备器材,造就了一场堪称为经典的演唱会,以至于日后不少公司和明星具备演唱会,大多都仿照山口凌琦这场演唱会,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一种难以跨越的标杆了。但真正造成所有歌迷疯狂的,却是山口凌琦那两首完美演绎的中文歌曲,即便是最苛刻的评论家,也无法从山口凌琦的演唱和歌曲本身挑出半点的瑕疵来。 这两首歌曲就仿佛是专门为山口凌琦量身定制的一般,而且还完全考虑到了中国的文化底蕴和歌迷喜好,由山口凌琦完美地演绎出来,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就已然征服了所有歌迷朋友的心。甚至演唱会还没有结束,就已经有不少歌迷唱会了这两首歌,并很快广为传唱。 新浪潮公司更是适时在东南亚推出了山口凌琦的全新专辑,其中就收录了这两首经典的中文歌曲。 新专辑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山口凌琦歌迷的狂热追捧,短短时间内,仅在大陆地区,销量就突破了三百万张,再次创造了一个其他人不敢想象的奇迹,向世人宣告,她山口凌琦玉女天后的地位稳若磐石。相较而言,其他明星的演唱会,反倒是成了开胃小菜,唯有山口凌琦的歌曲,才是可以让人大快朵颐的盛宴。 而作为演唱会助唱嘉宾的黄莺,也一夜之间为人们所熟知,那清澈纯净的嗓音,那绝美的容颜,那淡雅的气质和风采,都在所有人心目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虽然她的知名度远远不及山口凌琦,在山口凌琦的光芒映照下,显得略有些暗淡失色,可她的演唱,却带给了观众直达心底的震撼,引人痴迷,却又让人意犹未尽,心痒难耐。 而许多喜欢黄莺的歌迷们,则是自发地收集起黄莺的相关资料来。当然,这背后也不乏有长江影视炒作团队的运作和引导。 在这种情况下,黄莺渐渐的为公众所熟悉,人气迅速飙升,短短时间内,在全国各地拥有了海量的粉丝,很多迷恋其他明星的年轻人也纷纷改弦易辙,倒戈投入黄莺粉丝团地怀抱,让许多大明星见了都眼红不已,却也只能羡慕别人命好,强求不来。 现实生活中,人们需要偶像,尤其是那些十几二十岁地年轻人,需要偶像来满足精神层次的需求,而明星偶像们也刻意频频爆出绯闻。比如今天与哪个明星恋爱,明天与哪个导演喝酒等等等等,虽然满足了公众的猎奇心理,但是简短一句,大部分的爆料都是低级恶俗的东西。 黄莺的横空出世,恰恰与绝大多数的影星形成了反差。在很多人眼中,黄莺出身简单,星路单纯,简直就是一完美的女孩儿,她的身上承载了很多人无尽渴求、却又很难实现的高层次梦想。 当然,其间也不乏有人恶意炒作,说黄莺看似清纯,实则是被某大亨包养的,这才能够获得这山口凌琦演唱会上助唱嘉宾这样一个其他人挤破了脑袋都抢不到的机会,一夜成名。 不过对于这些没有半点根据的污水,绝大多数粉丝都是不予采信的。在他们看来,黄莺不仅有着绝美的容颜,魔鬼般的身材,清脆悦耳的嗓音,而且还能自己写歌,这样才貌双绝的奇女子都不能红,才是没有天理。 而那些不负责任的小报,也很快遭到了雷霆般的报复打击,要么发布致歉公告,要么就从此消失在了公众的视线里。 在娱乐界,仅凭一部电影,一步登天大红大紫的绝不在少数,但是仅凭在一场演唱会里担任一个助唱嘉宾,却被全国人民所熟悉所关注的,甚至被许多歌迷拿出来与时下最火的明星相提并论的,估计也只有黄莺一人。 演唱会的巨大成功,让新浪潮公司赚得是盆满钵满。据不完全统计,这次演唱会,仅仅门票收入,就高达一千六百万,击败了当年天皇巨星迈克尔来华演唱会一千二百万门票收入的第一记录,倘若要是算是门票广告这些其他附加收入,那就更令人震惊了。 同时,演唱会也为长江影视赢来了极大的市场效益与绝佳的口碑,毕竟这场演唱会是长江影视鼎力承办的,而且,黄莺这个助唱嘉宾也是长江影视即将要重金打造的新人。 而长江影视更是在演唱会的第二天,召开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向媒体透露,长江影视已经和新浪潮签署了全面合作协议,即将借助新浪潮这个巨大的平台,向国际影视娱乐进军发展。 大陆向来就只有引进国外大片的经历,不是好莱坞大片,就是香港电影,再有就是日本和韩国的电视剧,又何曾有哪一部好的影视作品真正走出过国门?这些年来,也不乏有一些优秀的作品在国际上获奖的好消息,但这些作品通常来说,都是叫好不叫座,更没有听说过,被国外哪家公司高价引入,换到过真金白银的钱的。 因此,当这个消息被公布出来之后,让国人真正的扬眉吐气自信澎湃了一把,说不定什么时候,在国外,也能引起一阵“中流”。 当然,在演唱会上“秀”了一把的冷冰寒,虽然不及山口凌琦和黄莺那么星光四射,不过那英俊帅气的长相,举手投足间,更是轻易的诠释出优雅华贵的气质和内涵。在台上气定神闲,荣辱不惊,将那种发自内在的淡定从容表现的淋漓尽致,还有那破锣般却又给人们留下极为深刻印象的嗓音,都让人们难以忘却。而当他和黄莺演唱完那首《广岛之恋》后,下台时,俊雅无双的脸庞上那一抹淡淡的温暖跟浅浅的冷漠,却是留给所有人无尽的惆怅与怅然若失。 不过好在这场演唱会并没有录像转播,这年头网络也还没有兴起,就更别说什么带摄像头的手机了,因此,冷冰寒这才没有了身份曝光的担心和忧虑。而自作主张的黄莺,还有“帮凶”山口凌琦,还是没有逃过冷冰寒的责罚,至于是怎样“香艳”的惩罚,自然不为外人所道了。 不过冷冰寒显然是低估了那些不孔不入,见缝插针的狗仔队的本事。第二天,一家在国内颇有些影响力的娱乐周刊,大篇幅报道了山口凌琦的演唱会之后,又在一个不算很起眼的角落里,居然有一篇报道是关于冷冰寒的。 报道不过也就寥寥数百字,没有插图,也没有照片,更没有写明冷冰寒的身份,甚至名字来历,仅仅只是详述整个事件的过程。但文中最后提到,这个年轻帅气,气度引人迷醉的男士,是来自于贵宾区,据目击者称,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个女孩儿。虽然由于角度问题,无法得窥真容,但仅仅是冰山一角,也是美的令人目眩。尤其是左右两侧的女孩儿,身段曼妙有致、惹人垂涎。而男士和她们窃窃私语,表现地很是亲昵。由此可见,这个男士绝非一般人,极有可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看过这篇报道的人们不由得就对冷冰寒的身份很是感到好奇,更是猜测他的来历。有人说他也是长江影视力捧的新人,即将在长江影视的偶像剧中出演男一号,和黄莺演对手戏,这次演唱会上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也有人说,他是富二代,家里富可敌国,为人风流倜傥,身边美女无数……总之,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第四百六十章 打斗 第四百六十章打斗 第二天,冷冰寒才刚早起,在屋顶花园里做着每天早上必做的晨练,呼吸清新的空气,沐浴着霞光,只感觉浑身所有的细胞全都焕发出活力一般。 王全中也在一旁活动着身体,一边还很有些好奇地看着冷冰寒。 刚开始的时候,王全中很是好奇冷冰寒究竟是怎样锻炼的,年纪轻轻居然能够有那么好的身手,即便是自己苦练那么多年也自叹不如,甚至连他的深浅都看不出。可经过无数次的观察,却只见到冷冰寒很是常规的锻炼,跑跑步、压压腿,活动活动身子骨,有时打打拳,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拳术,看起来赏心悦目,可却没有半点杀伤力,完全没有丝毫的特别之处。 可冷冰寒为什么就那么厉害呢?是天赋,还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王全中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冷冰寒没说,那就不应该是自己知道的范畴,何况,武林中,这些所谓的心**诀那可都是绝不外传的。 就在此时,冷冰寒突然停下了动作,望着对面的居民楼,眉头一皱,冷冷吩咐道:“王哥,对面有人在,把人和相机给我带回来。” 王全中一听,愣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王八蛋”,飞快地速度飞奔而出,心里满是愧疚。要是有人在对面用狙击枪攻击,那自己可就失职了啊。 虽然不清楚冷冰寒是如何得知,但早已习惯了冷冰寒神奇之处的王全中却没有丝毫的怀疑,一口气冲入了对面的楼梯,片刻不停地来到了顶楼。 可是通往天台的铁门从外边锁住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王全中,他提起气劲,抬起右脚来,狠狠一脚踹在铁门上,铁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轰然倒塌。 此时,顶楼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拿着长焦距的相机,瞄准对面冷冰寒的屋顶花园和窗户拍着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顿时将他吓了一大跳,猛地回过头来张望,一见到王全中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心知不妙,拔腿就跑,慌乱之际,连那价值不菲的相机都忘了带上。 王全中此时才发现,顶楼上另一侧还有一个一道门,看起来对方就是从那里上来的,难关这边的门锁得好好的,全然没有一点被破坏地痕迹,自己刚才还有些纳闷呢。 这厮看起来长得猥琐,可腿脚倒是不慢,似乎平日里是跑惯了的,动作是相当的利索,王全中才一愣神,他就已经跑到了另一个出入口处,眼看就要一猫身子窜进去了。 王全中冷笑一声,瞥见地面上有半截砖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上前猛地一踢,砖头宛若是炮弹一般,直飞而起,不偏不倚,正好重重击在对方的膝弯上。 正在狂奔者眼看就要溜进出入口,心中正是一阵狂喜,却突然感觉膝弯处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身子一个前冲,双腿不由自主就重重跪倒在地,下巴也磕在阶梯上,连门牙都磕掉了几颗,满嘴是血,顿时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不过这厮似乎也是硬气,知道现在不是躺在地上哀嚎的时候,真要被对方给抓住了,可有得皮肉之苦受,甚至能不能囫囵回来,都还是一股问题。因此,他顾不得疼痛,爬起身就想要继续逃窜。 可王全中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真要让这厮从自己手里逃脱了,那自己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冷冰寒?抹脖子自尽得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这厮的头发,照着他脸上就是一个大耳巴子,嘴里还由于刚才的怨气,恶狠狠地骂道:“麻痹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平日里,王全中很少对这些没有多少攻击性的普通人下这样的狠手,可这次显然是动了真怒,这一巴掌下去,却是毫不留情,打得这个猥琐者半边面孔顿时就好像是发酵了的面团一般,肿得老高,五个手指的巴掌印赫然在目。 那人明显是被这一巴掌给打得晕头转向,身子也是一个跄踉,差点没倒在地上。可这厮似乎已经是老油条了,顿时是扯着嗓子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那嘶声力竭而又很有些凄厉的呼叫声,听起来还真有些让人惊惧的味道。给不知明理的人听了,还真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血案。 可王全中哪里肯吃他这一套?抬起脚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冷笑道:“你要是不闭嘴,今天这里说不定还真要发生一起凶杀案。”说罢一转身,伸手就去抓刚才这个遗留在地上的长焦距相机。 不论对方究竟拍到了什么,王全中也决不允许让这些有关冷冰寒的照片流传出去。 那人居然还十分强悍,从地上爬起来就过来和王全中抢夺起这架相机来,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嚷嚷道:“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就敢抢我东西?我可要报警了呀!”可脸上却闪过一抹惊慌之色。 王全中也懒得和他罗嗦,一拳过去,打得这厮鼻血长流,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啦,这才弯下腰去捡起了这架相机,微微观察之后,很是熟练地将胶卷从相机里面取了出来。 那人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切,嘴里依然哀嚎道:“你干什么呀,我拍风景也犯法啊?你是警察吗?凭什么管我?” “拍风景?”王全中冷笑道:“行啊,嘴他妈的还挺硬,老子看你还能硬多久?”跟着冷冰寒的时间久了,王全中基本上都忘了怎么说粗话,可到了此时,那些话却一溜地顺出来了,似乎要骂人,还是要这些话才过瘾。 话音未落,王全中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你要干……干什么?”看着王全中那有些狰狞恐怖的表情,那人有些颤巍巍地说道,声音里似乎透着巨大的恐惧,脑门上冷汗直冒。 王全中不由分说,拖着他来到了天台的边缘,右臂用力一下就把这厮的身体拎了起来。 那人吓得没命地惨叫起来,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英勇和硬气。他的整个身体完全悬空在天台外面,脚下就是几十米高的空间,一眼望下去都不由得让人有些头晕目眩,两眼发花。只要王全中提拎着他的手一松,毫无疑问,在重力和地球引力的作用下,他将会立刻从这几十米的高空摔落,其结果显然是不言而喻的,反正几乎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要是换着另外一个人,或许他还不相信真有胆将自己扔下楼去,可这个主,从头到尾都显得冷峻果敢,即便是到了现在,脸上都见不到一丝的慌乱和恐惧的表情,嘴角甚至隐隐还扯起一丝笑意,完全不顾及什么后果。真要发起疯来,把自己给扔了下去,那自己这一辈子可就玩完了。 一想到这里,者是面无血色,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栗着,结结巴巴地惨叫哀求道:“哥……叔,哦,不,大爷……祖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话语中,都带着一丝哭腔了,看得出来,这一下子,确实是心惊胆寒,连魂儿都给吓没了。 他的叫声把小区的不少住户都给惊醒了,有不少人聚集到了楼下,还有不少在自己家窗户边上往这边张望,可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学府花苑原本就是高档住宅小区,住在这里的住户,也大多都是附近高校的教授讲师或者是一些先富起来的代表,哪里曾经见过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个个都是吓得不轻,连忙通知小区的保安,还有人甚至拨打了报警电话。 看见这厮的那万分惊恐的表情和反应,王全中心头稳稳得意地一笑,可脸上却依然是那张冷峻地令人胆寒的表情,把那人重新扔回来天台上。 身子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甚至连半边脸都给粗糙的水泥地面磨破出血了,可那人反而是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激动地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 或许不经历生死一瞬的人很难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过对他而言,活着就好,就是最大的幸福。 “现在老老实实跟我走,要不然我他妈的弄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王全中冷冷地看着这厮说道,眼里的寒光,让人是不寒而栗。 他一边掏出手绢擦拭脸上的血,一边诚惶诚恐地点着头,到了此时,他才发觉裤裆里一片潮湿,寒风吹来就好像是被冰冻了一般刺骨疼痛,原来是刚从居然被吓得尿裤子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就在王全中正准备把这个家伙带回去见冷冰寒时,一阵叫嚷声从楼梯间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几个警察一拥而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在威胁别人的人身安全?” 原来小区的保安得到住户们反应后,赶过来一看,可一见到王全中,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 这个王全中他们当然认识,那可是曾经一个人挑翻十多个大汉的牛人,而且貌似这个牛人,还只是别人的跟班,那像他这样的跟班,还有好几个。那他们跟的老板,更不是什么善茬,连分局局长都曾经三番五次,卑躬屈膝地来登门拜访。他们这些打工的保安哪里敢给自己找不自在?因此,只能把矛头转交给派出所了。 学府家苑那可是上头专门打了招呼,要重点关注的地方,接警的警察哪里敢有半点懈怠,顿时就以火箭般的速度,飞速赶来了。 那人见到警察来了,心里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对他们而言,宁可落在警察手里,也不宁可落在对方手上。警察还要搜集证据才能给自己定罪,即便证据确凿,也不过就是罚款拘留的事。而要是落到了对方手上,轻则饱受皮肉之苦,重则就是伤经断骨,甚至连小命都保不住。 他正想向警察痛诉自己所受到的非人遭遇,说不定还能够倒打一耙,来个恶人先告状,嘴巴动了动,可被王全中那冷冷的眼神一扫,顿时又豪情寂灭,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就王全中那一眼,让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好似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寒意。那一瞬间,他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真惹怒了对方,即便是当着警察的面,对方也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儿。 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念想很是荒谬,可他却就真的害怕了。 王全中当着警察的面,也是不慌不忙,缓缓说道:“这家伙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偷窥我们,被我抓了个正着……” 一个血气方刚,看起来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年轻警察看了一眼他满脸是血的惨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里道:“麻痹的,这还只是一下就打成这样,真要有什么,那还不给打死了啊?”眉头一皱,就想要说些什么。毕竟不管对方有没有偷窥,打人肯定是不对的,更何况听报案人说,这个人还把对方悬空提拎在几十米高的半空中,稍有不慎,就是蓄意杀人。 旁边的一位年龄稍长一些的警察连忙轻轻推了他一把,上前来笑道:“啊,原来是王哥啊,这点小事哪里还需要王哥你亲自动手?交给兄弟们半就好了,保证王哥你心满意足。”一边说话,一边还点头哈腰,给王全中敬上一支烟,亲自打着了火,那神情实在过于狗腿。 年轻的警察闻言是大感纳闷,平时没见杨哥这么谄媚呀,今天这是怎么啦?那神情,就算是见着了自己的亲爹,也没有那般殷情过。 而王全中则是大马金刀地朝对方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个人我们寒少要见,就不麻烦你们了。” “寒少?”这位杨姓警察倒抽一口凉气,“这厮居然敢惹寒少?真是寿星公上吊,不想活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来头 第四百六十一章来头 别人不知道,可这个杨姓警察却是派出所里的老资格了,当初那被黑洞洞的枪口抵在脑门上的滋味,至今还历历在目,一想起就毛骨悚然,背后都是冷汗淋漓。那种命悬一线的时刻,实在是刻骨铭心。 那种大场面,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刘振海运气好,反倒是因祸得福,现在居然还当上了海镇区公安局的局长。而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牢牢抱住这条大腿的,可委实没有这种机会,只得眼睁睁看着刘振海一步步高升,而自己却一直原地踏步,还呆在这个破地方当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民警。 一旁的年轻民警早就傻眼了,貌似那个叫什么“寒少”的来头很大,连杨哥都惊骇成这副表情,也吓得一声也不敢啃声,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王全中微微一笑,却没有答话。 见王全中没有接自己的话,杨姓警察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和对方的身份,悬殊实在太大,溜须拍马,也要你有这个资格才行。因此仍然是满脸堆笑道:“既然是寒少的吩咐,我们就不耽误王哥了。下面的居民那里我们自然会去解释,不会给寒少和王哥增添一点麻烦的,王哥尽请放心。” “那就谢谢了。”王全中也不和他们客气,淡然说道。 看来这个警察还算比较会来事,毕竟这种事情,他们出面解决总比自己有威信力。而且,寒少也一定不想这件事情搞得满城风雨的。 “不客气,不客气。能为寒少和王哥效力,是我们的荣幸!”杨姓警察点头哈腰地说道,脸上那献媚的笑,都快要堆不下了。 “你就是中关派出所的吧?”王全中突然看了他一眼,问道。 杨姓警察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这是福是祸,貌似当初王全中也被关在中关派出所的时候,自己也没少冷嘲热讽的,难不成让他给认出来啦? 一想到这里,感觉王全中看自己那一眼似乎都有些意味深长,心里也暗骂道:“麻痹的,你也算是运气好,攀上了高枝,要不然,还用得着老子王哥王哥的叫着?貌似你还小我近十岁呢!” 可王全中的话他又不敢不回答,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老没出息了,还窝在中关,中关派出所。”话还没说完,就从兜里拿出手帕,一个劲儿擦汗。 寒冬腊月,这十多层高的天台上,寒风刺骨,可杨姓警察的额头上却满是汗水,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淌下来。 “嗯!”其实王全中早就认出了他,不过跟在冷冰寒身边好几年了,胸襟和眼界也开阔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莽莽撞撞,出了军营就恍然失措,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王全中了,还真是懒得和他们一般一般见识,没得辱没了身份。 不过这个民警三四年前就在中关派出所了,现在还窝在那里,也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够没出息的了。想必不是刘振海的亲信吧,要不早就应该得到提拔了。 事不关己,王全中也懒得去搭理,虽然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能让这个警察得到提拔,也能让他堕入深渊,永无翻身之日。或许,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所在吧。 当然,王全中也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主要也是别人看寒少的关系,要不然自己哪里入得了别人的法眼? 见王全中没有要和自己计较的意思,杨姓警察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忙不迭地给王全中点头哈腰道:“要是王哥没什么吩咐,我们就先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王全中颇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杨姓警察就笑着点点头,随即转身就走,生怕王全中一时改变了主意,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刚才那名年轻的警察呆了呆,小跑跟上,出了天台,在下楼的台阶上,年轻警察耐不住性子,急声问:“杨哥,我们这就走啦?” “不走还等着别人请吃饭啊?”杨姓警察没好气地回头朝他嚷了一句,抵得他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的,脸上可就挂不住了,嘴里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说“杨哥这是怎么啦?吃枪药啦?我又没惹他。” 杨姓警察似乎也察觉了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了,轻轻叹了一声,很是语重心长地对年轻警察说道:“小周啊,你也别怪杨哥脾气冲,其实杨哥也是在教你。别以为穿上了这身皮就了不起了,很多人可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小周还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就是一个住这个小区的主吗?真有本事,怎么不去超洋花园?” 超洋花园是首都目前最高档的社区,据说住户非富即贵,即便是好些政府官员都住在其中,甚至为此,社区门外还专门设立了一个红绿灯,就是方便里面的住户出行的。干他们这一行的都知道,碰上了超洋花园的,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免得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超洋花园?”杨姓警察不屑地说道:“超洋花园算个屁。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听学府嘉苑出了事,就好像是屁股着了火一般着急?还不就因为……算了,我给你说这些干嘛?”说罢还摇摇头,径直朝楼下走去。 “别介啊!”小周知道这个杨哥可是所里的老资格了,知道好些别人不知道的轶事,连忙掏出一支烟来给对方点上,殷情地笑道:“杨哥,这不是就等着你指点一二吗?你老也不想我犯错误牵连你吧?” “这倒也是!”见这个小周比较来事,杨哥也微微点头道,不过却也小心叮嘱道:“那你可别告诉别人。” 在得到对方的再三保证之下,杨姓警察四下环顾了一圈,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学府嘉苑之所以那么特殊,全是因为寒少住在里面。刚才这个王哥,也只不过是寒少身边的一个跟班而已……” 小周闻言眼睛都不由瞪大了,刚才见杨哥对那个大汉点头哈腰的谄媚,感情还只是一个跟班? “你别看刘局现在风光十足。还不是遇上了寒少这个贵人?你没见他看着寒少那溜须拍马的劲儿,我看就算让他叫干爹他都没有二话。”杨哥似乎有些酸溜溜地说道,还真有几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其实心里巴不得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机会。 干爹又怎么呢?就算是干爷爷,干祖宗,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寒少是什么来头?”小周很有些好奇地问道。他今天再三听杨哥提及这个人了,貌似所有的一切都和这个寒少有关,不由就有了几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 “寒少是什么来头?”杨哥冷冷一笑,说道:“总之是随便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把刘局给磕翻,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的人物。” 小周闻言只感到一道凉意从后脊梁往上冲,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几乎要挪不开步子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真那么牛?”过了半晌,缓过一阵的小周才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在他看来,刘局已经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了,当初自己能进这个系统当上警察,其实也跟自己老爸和刘局多少有些关系有关,走通了刘局的门路。要不然,自己一个体育特长的学生,又怎么可能进得了这个千万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的警察系统?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在自己心目中不啻于神坻的角色,却在杨哥的话里,连这个寒少的一根毛都比不上,那还不让他惊骇莫名,不敢置信? 杨哥苦涩地笑着说道:“也不是很牛,不过当时的区分局的伏局长让我们去把他抓回所里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周摇了摇头,眼睛里却是精光闪烁,似乎这要进入正题了,屏息静气,全神灌注地听着杨哥的讲诉。 “我的天啦,第二天就来了数不数不清全副武装的大兵。当时,那当兵的用枪顶在我的这里。”杨哥用手指了指脑门上,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当时吓得就是一身冷汗,差点没抽过去。” 这一下小周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嘴因为惊骇而张得大大的,都忘了闭上。 这是怎样的一种场面啊! 小周不敢想象,但也知道,要是换着是自己,恐怕早就肝胆俱裂,抽搐过去了。 “难道这个寒少是军区里的衙内?” 也难怪他会这样想,这年头,虽说百姓怕警察,警察怕当兵的,可在天子脚下赫然冲击代表着国家法制机关的派出所,就不是一般人敢为,何况还荷枪实弹,那就更夸张了,这种后果,恐怕真没几个人能够承担得起。 可这个念头刚起,却听杨姓警察脸上的表情越见夸张精彩,语气也陡然提高了几拍:“接下来,一个一个只能在电视里见过的大人物纷纷出现,最次的一个,也是我们市局的张局长,将军一大堆,市委领导来了大半,而分局的这些个领导,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杨哥是侃侃而谈,比如有哪些通天的大人物为了这个寒少赶赴所里;伏局他们是如何被当场拿下……说得是精彩纷呈,跌宕起伏,似乎比电影电视里的情节还要来得精彩,而这些不为人知的秘闻听得小周也是惊叹不已。 其实杨哥现在也不过是在瞎吹罢了。当时派出所所有的警察,全被当兵的给赶到一间偏僻的屋子里控制起来,又那里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不过是综合了事后的各种情况胡编乱造出来的。至少伏民当时并没有被拿下,而是过了几天之后才被双规的。 不过也别说,他们这些人充分的想象力,和实际情况还真的相差不远。 当然,他并不知道就连传说中的王老这些中央大佬们都亲自“莅临”过他们这间小小的派出所,要不还不知道还会被传成什么更为夸张的样子呢。 而小周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自然是以为杨哥说的都是真的。听到这里,胸中蓦的一阵热血沸腾,当年的景象开始在脑海中幻化成形:一部部络绎不绝驶入警局的豪华名车、那仆从如云保镖林立的豪奢派头。大人物都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身侧是人头攒动,密的似乎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而大人物挥斥方遒,谈笑间,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局领导战兢兢大气不敢喘,倾听着老者对自己命运的裁决…… “大丈夫生当如是。”小周喃喃自语道,心头凭生无限感慨,更是心驰神往,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天。 声音虽低,可却也传入了杨哥的耳里。 杨哥不屑的笑了笑,道:“小周啊,你就别做白日梦了。这些大人物的生活,不是我们可以奢想企及的。你知道当时那个寒少才多少岁吗?我告诉你,十五岁都不到?依仗的是什么?还不是一个好出身。你拿什么去和别人比?还是怨天尤人,怪怨没有把自己生在一个贵胄之家吧!” 小周讪讪一笑,说道:“杨哥,我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说,哪能当真呢?就我这个家境,就算是做梦也不敢去梦啊。” “是呀。”杨哥也是嘘叹不已,或许这就是命。有些人天生下来别人就已经在你一辈子的努力都无法到达的高度,还有什么好比的? 过了半晌杨哥才对小周说道:“小周啊,不是杨哥我说你,首都这个地面上,时时刻刻都得多长几个心眼。今天要不是我拉着你,说不定你就闯下了大祸了。” 小周闻言也是后怕不已,甚至腿肚子都有些转筋。连声道:“是啊,今天这事可真是多亏了杨哥。没说的,今儿下班后,涮羊肉,我请客。” “哦?”杨哥略感意外地笑了笑道:“你这小子,不是整天嚷着要存钱娶媳妇儿吗?平时抠得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啦?” 小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为了感谢杨哥今天的帮忙吗?” 杨哥呵呵一笑,说道:“小周你可是难得拔毛的铁公鸡,这个面子我是一定要给的,不过我胃口可不小,你可要带够钱包啊。” 小周难得地慷慨一把,拍着胸口道:“杨哥你尽管放心,今天管你吃饱喝足,咱俩不醉不归。”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求饶?” 第四百六十二章 有鬼? 第四百六十二章有鬼? 犯罪者被王全中带下楼来的时候,想必是警察已经向周围的居民解释过事情的缘由了,因此,许多小区住户都是只是围观,还有点指指点点,痛骂这个犯罪者。 谁也不知道受害的对象是谁?不过,在小区里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严加惩治,万一哪天拍到了自己,那岂不糟糕和难堪? 而犯罪者不知道是刚才被王全中吓破了胆,还是见到警察对王全中那谄媚殷情的态度心里绝望了,认命般地低垂着头,老老实实地跟在王全中身后,半点其他心思都不敢动。 其实也没法动,两个警察就像是押解犯人一样,紧跟在他的身后,直到把他送到了冷冰寒的房门前,这才转身离开了地方。 一身休闲服打扮地冷冰寒端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神情冷峻,两名彪悍的保镖一左一右站在沙发的两侧,虎视眈眈。 犯罪者被王全中带到冷冰寒面前的时候,低垂着头,胆战心惊,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冷冰寒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就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一般。 虽然没有抬起头来,犯罪者却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禁不住浑身都微微颤栗起来,腿都在打着摆子。 不论他事先是否知道冷冰寒是什么来头,可到了这里,见到这样的一个场面,多少也明白了,这个年轻帅气的人,可不是一个泛泛之辈。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但真要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人家让自己三更死,阎罗王就不会让拖到五更天去。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瞬时就煞白一片,不见丝毫的血色。 “谁让你来的?”冷冰寒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淡淡地问道,声音并不是很严厉,却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威压。 “你……别误会……我是报社记者……”犯罪者战战兢兢地答道。 “记者?”冷冰寒愣了一下。 “是啊,这是我的记者证……”犯罪者连忙从兜里掏出一本证件,想要上前几步,递给冷冰寒,结果却碰上了王全中那恶狠狠充满杀气的眼神,当时就吓得手一哆嗦,证件掉在了地上。 王全中俯下身子拾起证件,又一个充满告诫和警示的眼神递了过来,犯罪者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连退两步,这才稳住身形,心道这个家伙究竟是哪找来的?让人实在是渗得慌。 “《新娱周刊》,记者任建?”冷冰寒从王全中手里接过证件,轻念出声来,还不由抬起头来看了犯罪者一眼。 犯罪者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硬着头皮朝冷冰寒赔笑说:“是的,我就是任建。” 王全中一听这名字,差点没笑出声来,任建,果真是人贱啊。 “记者同志,不知道你来拍我到底是为何?”冷冰寒笑了笑,问道。 任建讪讪一笑,“我没犯罪啊……我……没……” 话没说完,冷冰寒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任建心里顿时一寒,只觉得一股凉飕飕的冷气自脊椎尾端升腾而起,刹那间连背心都给冷汗湿透了。而同时,仿佛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呼吸都不顺畅起来,禁不住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结结巴巴地朝冷冰寒哀求道:“对不起啊,冷先生。是,我是了,主要是冷先生在山口凌琦小姐演唱会上的杰出表现,因此,我们报社这才……我真不是有心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演唱会?”冷冰寒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显然是对任建的说辞惊愕不已。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现在这些狗仔队们的高超本事,这山口凌琦的演唱会刚结束还没几天,居然就能找上门来了。 “你们还真算有心啊。怎么样?没受伤吧?”冷冰寒笑着问道。 任建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怨憎的表情,不过却是一闪而逝,还是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这些皮肉之苦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嗯,看来不管是哪一行,都不容易啊。”冷冰寒微微笑道。 “是啊,多谢冷先生的体谅。”任建嘘叹一声道:“其实,许多明星也都是通过自我炒作来提高知名度的,要没有我们,他们又哪里会这么容易得到大众的关注?” 冷冰寒摆摆手道:“体谅归体谅,不过我可不希望被你们打扰了我宁静的生活,因此,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冷先生就不想提高一下知名度?要知道,现在关注你的人可是很多,你应该趁此机会多增加一些曝光率,让大众对你的关注持续升温,说不定就能够得到影视娱乐公司的重视,从而一炮而红?” 任建是舌灿莲花,言语中诱惑颇多,冷冰寒听来却是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对娱乐圈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的好意,敬谢不敏了。” 冷冰寒的婉言拒绝,任建似乎早有准备,不过闻言仍旧难免有几分失望,还很有些惋惜道:“以冷先生的条件,不去当明星,实在有些可惜了。其实,就算冷先生不打算投身娱乐圈,但适当提高媒体曝光率,增加自身的知名度,今后不论是做什么,都带有名人效应,何乐而不为?” “我们《新娱周刊》,发行量和受众观众可是不少。只要在我们周刊里刊登了你的报道,漫说是整个首都,甚是是国内,都可能知道你的大名……”貌似他到了此刻,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游说。 度过了刚开始的惊恐和忐忑之后,任建似乎感觉,这个冷先生和善亲睦,很好打交道,比起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跟班来说,好了不下百倍,因此,渐渐胆子也大了起来,嘴上也利索了许多。 “是吗?”冷冰寒淡淡一笑,说道:“原来出名,倒也不像是我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任建献媚道:“那也是因为冷先生条件好啊,要是换着是我,就算再好的报社周刊,也出不了名。”适时的拍着小小的马屁。 冷冰寒没有说话,只是对王全中比了一个手势,王全中上前将取掉胶卷的长距相机还给了任建。 冷冰寒又说道:“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也不想出什么名,因此,希望下次不要再来了。相机还给你,不过胶卷可就恕不归还了。”眼神依旧和煦一片,可本笑意和蔼的眉宇间已经是阴靈一片。 任建猥琐而又带着伤痕的脸上已经变成铁青之色,额头汗水涔涔流下却也顾不得去擦拭。似乎此时,他才想起了,对面这个年轻人,可是一个随时可以操纵自己生死的大人物,自己怎么还能当成普通人对待呢? 一时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就在他思绪丛生之际,却听冷冰寒不悦道:“怎么?还不满意?” 任建闻言吓得魂不附体。身躯抖成了筛子。这个俊雅的宛如玉器雕琢而成地男子表现的就如传言中的那般喜怒无常,眼下听他那不悦的声音,是不是代表着另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 冷冰寒似乎也懒得和他墨迹,挥了挥手,让王全中打发对方出去。 王全中就更不会和任建客气了,蒲扇大的手掌伸出去,拎住他的衣领就往外拉,将他拉出门去之后,才冷冷道:“再来,我打断你的狗腿!”语调蓦的寒意逼人,语调肃杀,阴鸷的眸子中闪烁着冰封般的彻骨寒意。 “不敢了,不敢了。”任建浑身打了一个寒噤,神色惶恐一片,战战兢兢的应诺着。 王全中重重关上了房门,关门前,还能听到他那不满的冷哼声。 “妈呀。” 在门口呆了片刻,任建这才长舒一口气,虚脱般地颓然坐倒在地上,抹了一把额头涔涔流出的冷汗,不无庆幸的嘟哝着道:“我靠,今天这他妈的运气好,我看这个冷冰寒,也不过如此嘛!” 说罢,又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没有人,这才像逃一般快步离开了这里,一路上连头都不敢回。 等任建离开之后,冷冰寒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对一旁的另一个警卫人员黄伟吩咐道:“去跟着他,我要知道幕后究竟是谁在主使。” 黄伟一声不吭,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别看黄伟其貌不扬,丢在人群里根本就不打眼,可盯梢跟踪却是强项,就仿佛是一直猎狗一般,无人能及,而且心思细密,随机应变,据说截止到目前为止,他所跟踪的人,还从没有跟丢或者被对方发现过。 “怎么,寒少,这个人有问题?”王全中连忙问道。 “呵呵,有没有问题,稍等一会儿就知道了。”冷冰寒微微一笑,异常笃定地靠在沙发靠椅上,轻轻喝了一口热茶。 “寒少,目标任务从这里出去后,先是去了一家诊所包扎伤口,然后去了餐厅吃饭,最后回到了位于大庆路的家里,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总共接触过四十二个人,包括诊所的医生、护士,西餐厅里的服务生,路上遇上的街坊,但都可以排除和他有什么瓜葛。其间打过三次电话,电话号码、通话内容和他有过接触人的所有资料全部都在这里,寒少请过目。” 黄伟的效率确实很高,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而这段时间任建的一举一动,包括所说过的每句话,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他都搞得清清楚楚。 冷冰寒接过资料来仔细看了一下之后,手指头重重敲在一个人的名字上面,毅然说道:“就从这个人开始查起。” 第四百六十三章 猎杀 第四百六十三章猎杀 冬日的阳光不是很刺眼,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散尽了几日的阴霾而绽放的阳光,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味。透明起来的空气包容了些许热量以后还是刺骨的寒冷,让人觉得无法接近。玻璃窗上的污迹因为亮度的增加而变得尤为突出,能够让人联想时间在很多地方也同样留下了印迹斑斑。 任建心头也暖洋洋的,对着阳光,眯缝着眼睛,提着一个包,开心地走在路上。 包里有五万块现金,是自己的酬劳,虽然没有完美地完成这次任务,可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还能拿到这五万块钱,任建心里是可呵呵的,这点钱,够自己花一阵子的了。 任建心里还在盘算着,要不要给小美买一条铂金项链,要不,给丽丽买一个lv的包,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带劲儿,想着那她们那又白又丰满的**,床上那疯狂的表现,让自己是又爱又怕,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下面竟然情不自禁地硬了起来。 正沉浸在yy中的任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一辆小汽车始终尾随在他的身后,已经跟了好久…… 转过一个弯,前面是一处更僻静的路段,几乎见不到一个路人。路的两边全是还没有修建完毕的高楼大厦,或许已经烂尾了。高大的建筑挡住了天上的阳光,也给这片空旷的路上带来了一大片抹之不去的阴影,和其他路段相比,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走过这段路,就到了任建所租住的房子。这里地处城乡结合部,房租相对便宜,正适合任建这种北漂出来找生活的人。 任建刚刚摸出电话来,想给丽丽打一个电话,看能不能今天去她那里“happy”,那辆就如同是鬼魅一般的小车突然加速了,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几乎就在一瞬间,就冲到了任建的身后。 在汽车的轰鸣声中,任建猛地回头,刚刚一回头,汽车已挟着狂风和雷霆万钧之势向直冲而来。 “啊!”任建的头脑瞬间一片混乱,头发也高高飞起,脸上露出了万分惊恐的表情…… 汽车基本上已经挡住了视线,但视线中好象有一条模糊的虚影,一闪而过。 任建的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翻滚而出,然后滚向道路的一边。 在身子飞起的一刹那间,原本脑海里一片空白的任建好象明白了,自己被车撞了。 他妈的,这绝对不是一起意外,是谋杀,**裸的谋杀。 一时间,任建心里是懊恼万分,明明知道这种事情来得蹊跷,可自己为什么就被钱迷失了心窍?现在被杀人灭口,也是追悔莫及。 “麻痹的,宋大嘴,老子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饶过你!”任建在心底凶狠地骂道,似乎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个念头。 身子重重落到了地上,痛,真他妈的痛,痛得任建是呲牙裂嘴。 可很快,任建又意识到有些不对了,貌似自己的意识一直都很清醒,身子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就在任建惊疑万分之时,一只手抓住他的肩头…… 任建心里微微一跳,目光朝上一落,心跳加速了,这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高个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仿佛自己曾经在不经意间见过,或许是在过斑马线的时候,或许是在餐厅门口,但真要自己好生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而这个人此刻正看着自己,两只眼睛里充满着一种凌厉的东西,看得让人心慌意乱,头皮发麻。 “你……你救了我?”过了片刻,任建突然问道。 “别出声!”男子手松开了,连看也没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想活命就听我的,顺着这条小巷子往里走,遇到拐角向右转,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任建刚想要问,这究竟是怎么啦,可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仿佛就来自刚才差点将自己撞死的车上。 “这个人死了没有?” 另一个声音响起:“好好找找,要是没死,杀了赶快上路!” 任建脸色煞白,缩成一团,真有人想要杀自己,杀人灭口? “你顺这条路赶快走!”高个男子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阴沉如水! 任建动了一下,可又停住了身子,转身想要再看一眼这个救了自己命的男子。 男子盯着他:“快走,不要回头!” “谢谢……”低声说出两个字,任建顾不得再去思虑这个男子是谁,救自己有怎样的目的和企图,只知道跌跌撞撞地朝着他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哦,在那边!”任建这一跑,顿时叫人给发现了,车子上呼地一声跳下两名汉子朝着他追了过来,手中寒光微微一闪,却是寒光闪烁的匕首! 刚刚才冲进巷子里不远,面前突然一暗,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几乎挡住了自己的全部视线,冷冷地看着看着他们,眼睛充满了讥讽和不屑之意。 两名汉子反应快极了,微微一愣神之后,一名汉子的匕首闪电般地收起,另一名的匕首却突然划向对方的颈部…… 收起是条件反射,遇到陌生人地自然反应,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行凶。而攻击的汉子明显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在准备行凶之时,遇到陌生人自然是先杀了再说,他这一攻击,那个将匕首收起地年轻人匕首也亮出来了…… 闪亮的匕首已到了男子的颈部,差距也许只有五寸,突然在他面前定格,因为男子手一抬,捏住了握匕首的这只手! 大汉手臂猛一发力,但刚刚发力的瞬间,一股巨大得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匕首哧地一声划过,快如闪电般地掠过那名刚刚拔刀的年轻人颈部,鲜血还来不及溅出,匕首再次转向,哧地一声…… 握住匕首的大汉眼睛猛地睁大,丝丝的出气声从嘴里传来,他的匕首已深深插入自己的咽喉!带着他兄弟地鲜血!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地,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 两个大汉倒下了,男子手松开,倒下的大汉手背上有一道红色的印,这就是他出手的唯一证据! 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又回头看了一眼,任建那一抹背影在巷子转角一闪而逝,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 不一会儿,又一辆面包车飞驰而来,看见了停在路边的小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几个人,一边还大声喊道:“阿山,事情办完没有?” 听不见任何动静,一个瘦高个走到车前贴着车窗一看,回头说道:“忠哥,车里没人。” 叫忠哥的人闻言,骂骂咧咧道:“他妈的,肯定是阿山他们把事情办砸,跟着追下去了。大家四处找找,看我下来怎么收拾他们……” 几个人顿时散了开来,有两个就朝着小巷子而去。 “阿山这个家伙,这次又要吃排头了,呵呵!”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 另一个满脸疙瘩的男子也附声道:“是啊,这个阿山也就是在床上凶猛,办事的时候就成了软脚虾……”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惊呼响起,充满了无尽的空间。 刚进巷口没几步,两具尸体赫然摆在眼前,正是他们要找的阿山和他的同伴丧狗,两个人双眼瞪得大大的,仰视苍天,如牛眼、如死鱼……看起来异常恐怖。 “谁干的?”两人唰地一声背靠背,贴得那个紧,两眼紧张地看着四周的动静,似乎生恐角落里会突然出现一个面目狰狞的杀人,毫不留情地割破他们的喉咙…… 别看他们平时砍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真看到了自己的同伴惨死在自己面前,那种从心底升腾而起的惊恐之情是溢于言表的,仿佛连心脏都急剧收缩颤栗。 “给忠哥打电话……快……” 肥头大耳的男子紧张地掏出手机,电话也在哆嗦地按…… “什么?阿山死了?谁干的?”电话里的忠哥声音是如此的愤怒:“看到凶手了吗?” “没有……估计已经跑了……”打电话的大汉声音都在颤抖。 “我马上过来,你们四处查看一下。”忠哥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忠哥说……”打电话的汉子哆嗦着,正要给同伴转述忠哥的指示,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是谁?”两个人大惊失色,心怦怦乱跳,呼吸声也急促起来,闪闪的目光同时盯向这处墙角,手里握着匕首和西瓜刀的手心里一片潮湿,全是汗。 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肩并肩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就在刚要走到位置,揪紧了的心已经快提到嗓子眼儿上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两人大惊,急忙转头,却见一道闪电般的寒光乍起,几乎耀花了他们的眼睛。 光芒一卷而过,肥头大耳的汉子紧紧捂着喉咙,嗓子里还“咕咕”的发出一些声响,可最终却是缓缓顺着墙瘫倒下来,那只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重重地在墙上抹过,就好像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可惜最终什么也没有抓住,只是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而另一个人反应快极,就地翻滚而出,夹杂着一声长长的叫喊,可很快却又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叫喊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匕首柄,这匕首柄正是插在他的咽喉处。 模模糊糊中,面前人影一晃,这条人影是无比的高大,而又无比的令人心悸…… 等忠哥带着其他人赶到的时候,摆在眼前的,只是四具冷冰冰让人心寒的尸体。 忠哥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嘴角微微抽搐几下,牙齿紧咬,拳头重重地在墙上猛击了一拳,那巨大的力量,似乎连墙壁都微微有些颤动,抖落好些碎屑。拳头离开后,却只见厚重的墙壁上赫然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坑,四道指痕清晰可见,便如身上陡然生出了四只奇形怪状的深邃鬼眼一般,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把人找出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忠哥摧肝沥胆般悲烈的大叫,腮帮子鼓起,牙齿磨得咯吱作响,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一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录的架势。 剩下的几个汉子也同时怒喝,随着这声怒吼声,心中的俱意似乎也都消退了不少,甚至升腾起一种兴奋,就好似嗜血的魔鬼闻到了第一丝血腥! 可兴奋并不代表着胜利,因为接下来的时刻,就是他们一生中最恐怖的时刻。 原本见过四人的尸体之后,没有人想要分散开来成为被一一狙杀的目标,可小巷子里却好似一个迷宫一般,走着走着,不经意间,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 当惨叫声不停响起,身边的伙伴一个个减少,他们的心也不由开始慌乱起来,锐气早失,早已如惊弓之鸟一般战战兢兢,没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已经彻底打消了追杀对方的念头,眼下的他只想快点摆脱这个梦魇,离开这个死神一般的魔鬼。 每听到一声惨叫声,忠哥心里也不由猛地一跳。这些叫声实在太熟悉了,光是听声音,他也知道,又是哪一个遭遇了不测,第一个是小哑巴,第二个是牛皮糖,第三个……可每当他飞速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却只有自己兄弟的尸体,有些甚至还没有断气,那咕咕流淌的鲜血,那充满绝望而又不甘的眼神,那伸在空中似乎想要抓住希望的生机的手,都让手底下至少不下十条命案的忠哥也不由得心惊胆寒。 原本他们才是狩猎者,没想到此时,自己却成为了被狩猎的对象。 前面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忠哥的脸色阴沉下来了,身子唰的一声靠在墙边,整个人贴墙而立,眼睛这一刻如同扫描仪紧紧盯着前方,双手纹丝不动,掌心的匕首基本上隐藏,但他知道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射出致命的寒芒…… 第四百六十四章 杀上门来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杀上门来了 敌人似乎就近在咫尺! 但就在他全身崩紧的时候,右手边的巷道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这怎么可能? 忠哥顾不得多想,身子一转,速度全开,猛地冲了过去。 几乎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巷道已经到了尽头,前面又是一片血腥,一个中午还一起喝酒的兄弟阿彪倒在血泊之中。而尸体旁边,是一条高大而又充满了杀气的身影。 忠哥瞳孔猛地收缩,终于发现他了! “你速度很快!”对面的高个子淡淡地说:“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忠哥舔舔嘴唇,他自己也许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小动作一般是他比较紧张的时候或者比较兴奋的时候…… 高个子淡淡地说:“我赌……现在你带来的人,已经全部死翘翘,一个都不剩了” 对方的话像闷雷般摇撼着忠哥的心弦,震得他汗迹隐隐,面庞朱红,又似刃刺般戮扎着他的自尊,痛楚得令他周身抖索,额穴欲裂,他咬着牙,忍受着这令人颤栗的残酷,缓缓地,缓缓地…… 忠哥轻轻呼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心里紧张和忐忑的情绪,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闪泛着血淋淋的煞光,浓眉如支刃般竖起,嘴唇弯成一个冷森的半弧,极其平静,凌锋般冰凉的平静,慢慢地道:“我赌我现在就可以要你的命……”话音未落,脚尖点地,整个人如利箭般地射出,左手护胸,右手半拳,匕首隐藏在掌心向后,只要再接近一尺,这匕首就会弹起,准确地切入猎物的身体。 狂风吹起一地的落悠道:“出了什么意外?” 那人影续答道:“阿忠他们全都死了,目标人物不知所终……” “什么!你再说一遍。”勃然大怒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内响起,似乎要划破这浓浓密密的昏暗,惊得那人连退几步,汗如雨下,身子也战栗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阿忠他们……都死了……目标人物……” 战战兢兢地说完话后,并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暴风雨,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空调那轻微几近不可闻的运转声响。不过他心中却没有半点轻松,反而是更加惶恐不安起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相信曹爷会无动于衷。曹爷越是不发话,他心里就越没底,越是惊慌,仿佛这宁静过后,紧接而至的,就将是暴风骤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桌后面那张巨大的靠背转椅终于转过来了,一个脸色威严地中年人看着眼前的男子,淡淡地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男子闻言,不由大为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还……不清楚……” 曹爷的眼睛猛地射出寒光,冰冷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马上派人去查,天亮之前我要知道结果。” “是!”男子心下略宽,轻舒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进言道:“曹爷,要不要派人……” “怎么?你还嫌今天死的兄弟太少了?”曹爷一瞪眼,男子浑身一哆嗦,连忙惊惧地说道:“不是……我是说就这样不管不问,怕是会影响兄弟们的士气……” “士气是建立在胜利之上!”曹爷淡淡地说:“只要我们将这个人找出来,大卸八块,还害怕影响士气?” “是,曹爷高明!”男子弯下腰,谄媚地说道:“还有,曹爷,这事要不要向……那边施加一点压力?” “施加压力?”曹爷笑了:“你认为他们还需要施加压力?估计严东玉那老家伙不多的几根头发都快掉光了!” 男子也陪着笑了起来。 血案发生在严东玉的地盘,死的还是曹爷的人,想必现在严东玉也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吧?像曹爷这样,坐上这个位置,还能让分局局长忌惮不已的,恐怕整个首都,还真是不多。 电话响起,是曹爷放在桌上地手机,男子弯腰拿起,恭恭敬敬地送到曹爷手中:“是老七的电话!” 曹爷拿起电话,张口问道:“老七,你那里没事吧?” “呵呵,我没事,不过老七断了双手外加两只腿,不知道算不算有事?”电话里传来一个显得很是轻松愉悦的声音说道。 “你是谁?”坐在靠椅上的曹爷猛地弹起,一张脸完全僵硬,脸上充满了惊愕、不敢置信和惶惑地神情全都掺杂在了一起,这一刻就如同戴上了一幅奇异而又栩栩如生的面具,让人感觉诡异不已。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我知道了你是谁!”这恍如猜哑谜一般的话,却听得曹爷的脸完全铁青了。 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任建没有死,现在对方由此作为突破口,顺藤摸瓜,先是找上了老七,现在又通过老七找上了自己。 可对方是什么来头?又会带来怎样可怕的报复? 电话里的人沉静了下来,这一沉静,那个宽大无比的办公室好象也变成了一片死寂。 曹爷眉头开始颤抖,一旁的男子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阿忠他们也是你杀的?”在呼呼地喘气声中,曹爷重新把手中的电话贴近到自己的耳边,坐回靠椅上冷冷地问道,声音是如此的阴森。 “是!”爽快的回答。 “你狠!有种的话约个地方……我们作一个了断!”曹爷也不愧是有担当的人物,当下恶狠狠地说道。梁子已经结下,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貌似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呵呵,可以啊,就现在如何?”还是那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 “地点?”曹爷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两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往外蹦出来的。 一声轻笑传来,接着就听得那个让他生厌的声音懒洋洋般地说道:“你说呢?哈哈!” 曹爷的脸色再次僵硬! 后面的哈哈声不太象是电话里传来的,倒象是……近在耳边! 一愣之后,曹爷猛地回头,猛地跳起,椅子一下子弹出老远,怔怔地看着门口! 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手中的手机微微一晃:“真是奇怪,曹爷居然不知道这手机是……移动电话吗?” 曹爷的心猛地收紧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进入到这里来。要知道,他这处别墅,外面看似寻常,可实际上使用的安全防卫设施都是世界一流的,再加上几十个孔武有力,又训练有素的保镖,还配备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曹爷相信,就算是出动一个连的武警,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攻破别墅的防卫冲到这里来,而自己也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通过秘密地下通道,逃出生天。 所谓狡兔三窟,作为在道上打拼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要都没有这种心计谋略,又怎么可能活得到今天? “来人呐!”曹爷心里惊骇不已,可表面上却显得镇定自若,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一声大喝震动了整栋别墅,想必就算是睡着了的人,都会被惊醒过来。 但来人却笑了,笑得很有些自得而又狰狞:“你在招呼你的那些狗腿子吗?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包括三个佣人,两名厨师在内的三十七个人,现在估计都没办法回答你!” 房间内的两个人全都面无人色。 此时,没有一个人会去置疑对方的话,虽然不敢置信,对方是怎么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就解决掉这三十多个人,但真还要有人在,又怎么可能听不到曹爷的招呼? 那个男子的汗水也早已将镜片弄得一片模糊,但他还是在悄悄后退…… 快到门边了,对方还没有动,男子的脚步猛地加快,直冲向门边。 这时,他已经顾不得屋里的这个曹爷了,逃出生天才是正事,为了所谓的忠义,留在这里逞英雄徒劳牺牲,这可不是他的性格。自己只是一个狗头军师,不是保镖,又不是打手,不是吗? 男子如此安慰着自己,一边攒足了劲儿朝外跑去。 突然,一条人影一晃,高大的阴影堵在他面前。 “想走吗?留下一样东西!”话音未落,唰地一声,寒光闪过,男子一声惨叫出口,仰面倒下,直接晕倒! 他的两条手臂干净完整地失去! 屋里依旧很有型站在那里的曹爷额头上的汗水终于下来了…… 那个人一步步走近,连影子似乎都是如此的高大,让人产生巨大的威压感。 轻轻的脚步此刻是如此的沉重,一步两步,一步步就如同踏在这个曾经驰骋江湖的大佬心上,让他的心也随之震颤不已。 第四百六十五章 风乍起 第四百六十五章风乍起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三尺了,曹爷突然嘶声大叫:“等一下……” 尖刀上的鲜血在缓缓滴落,那个人冰冷的目光盯着他。 “别杀我,我……给你一千万……”曹爷的声音似乎都有些嘶哑,语气中却也带着几许哀求的意味。 生与死之间只隔一线,他的骄狂高傲,在这个冷血的杀手面前面前荡然无存。 或许换着几年十年前,他还能够慷慨就死,甚至疯狂的拼死一搏。出来混的,本来就是提着脑袋干,生与死不过就是一线之间。可过惯了安逸舒适的生活,那种誓死如归的气势和勇气,似乎也被消磨殆尽了。 说句心里话,他也很想鼓起勇气大喝一声“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奈何早已转筋的腿肚子跟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却是使得他无可奈何的选择了屈服与讨饶。 “一千万?”那个人微微一笑,“你运气不好,如果你一个月前给我开出这个价,我说不定会答应你!” “两千万……”话音刚落,可却见对方似乎兴趣不大,连忙改口道:“五……千万也成!” 曹爷很喜欢钱,不过真要和命比起来,那钱就什么都不是了。 “不错啊!”那人笑了:“看来这些年来你赚了不少啊,但现在你后悔了吗?你根本没有命来花!” “为什么?为什么要与我……作对?”曹爷魂飞魄散,嘶声道。浑身颤抖起来,面色已经是死灰一片。 他当然知道,现在金钱再多,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人到了这个彻底绝望的时刻,似乎已经是万念俱灰,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曹爷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颤抖起来,其中似乎有着无数的毛毛虫在爬行一般,骇地他四肢无力,一屁股坐倒在地,双目呆滞,嘴里还不甘的念叨着。 那人走到他的面前,曹爷才赫然发现,这个人身材魁梧,方脸盘,威风凛凛的面上有一处伤疤,状似闪电,一双鱼鹰般的眼睛间或一转,带出一抹令人窒息般的寒芒,使人觉得此人粗犷又阴冷。曹爷偶尔与那人的目光碰上,宛如对上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瞳孔缩小,忙不迭的挪开视线。 那人看着曹爷哆嗦的嘴角和惨白的面孔,微微一笑,在曹爷面前蹲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和煦的微笑,宛若浩然明月,不过,看在曹爷眼里,却显得是令人心悸不已。 “想活?”匕首在他脸上轻轻滑动,森森的寒气使得曹爷全身汗毛直竖,张着嘴惊恐得看着在自己脸上移动的利刃,他毫不怀疑,这把锋利似乎还带着些许血腥的匕首,足以像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喉咙割断。 曹爷愣了一下,猛然间吞了一口口水,然后赶忙点头。 这一刻,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就在呼吸已经很困难,万念俱灰的时刻,突然间又得到了生的希望,那种急迫而又疯狂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那就告诉我,这次的幕后主使是谁?”那人神情诡异,双眸盯着曹爷打量着,带出一抹审视的味道。 曹爷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说道:“你说什么主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须发戟张,如上古凶神一般,灯笼般的眼睛瞪着曹爷,眉宇间露出一丝凛冽的慑人寒芒,“你如果真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言语中透着浓浓的血腥气息,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下杀手的决心。 曹爷惨然一笑,还是摇了摇头,说出来或许能够苟且一时,但自己和家人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而且说不定连死都是一种奢求。 “啪”的一声脆响,曹爷面上多了五个青紫的指印,面上登时浮肿起来,嘴角鲜血溢出。 那人大手握住曹爷的脖颈,将他地脑袋拉近自己,阴森森的低声道:“看着我!你老小子给我记住,我要杀你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前一刻还几乎是魂飞魄散,胆颤心寒的曹爷,面部肌肉轻轻抽搐几下,瞬间恢复从容。虽然对方言语中透着浓浓的血腥气息,可曹爷却似乎已然认命了一般不为所动,淡淡说道:“我知道……” 一开口,嘴角血水横溢,“可我要说了也活不成!”眉宇间蓦地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 “别以为靠上了丁家这颗大树就万事无忧了。”那人轻笑一声,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首都丁家太大了,更可惜的是,在外面,好像很多人都可以代表它。” “你既然知道我背后有丁家,还敢来找麻烦,就不怕丁家不会放过你?”曹爷此时神情间蓦的有些战栗之色,不过仍旧色厉内荏地叫嚣道。 那人望了曹爷一眼,饶是曹爷此时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心理准备,被他怪异的眼神一瞅,也是浑身寒气直冒。 手里的匕首慢慢移动到曹爷的耳根,那人轻笑道:“有些东西丁家怕是帮不了你吧?比如说耳朵如果不见了他们能帮你装回去?” “你……啊……” 曹爷话还没说完,那人手中的利刃一挑,一只耳朵已经被割了下来,鲜血唰地一下子顺着脸淌落下来。 “你他妈的,有有本事弄死我,我是不会说的……”曹爷紧紧捂着耳朵,一边厉声惨叫,一边破口大骂起来,到了此时此刻,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貌似自己纵横驰骋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屈辱,恨不得立刻死了好。 那人不置可否的一笑,竟然扔掉了手里的匕首,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拍,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还摸出电话来,曹爷完全被他这举动给弄糊涂了,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个高大的背影,不知道这个人为何会在此时放过自己。 隐隐中,曹爷听到那人对电话里说道:“寒少,已经弄清楚了……” “寒少?这又是哪里来的公子少爷?”曹爷想不出来,可隐隐却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首都圈子水太深,藏龙卧虎,大有来头的人是不在少数,牵扯进公子哥之间的争斗,似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貌似自己,已经犯了这个禁忌。 正在思量中,突然见到快要走出门口的那人头也不回扬了扬手,一个黑黝黝的东西脱手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掉到了自己的面前。 曹爷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看,顿时惊吓地是魂不附体,喉咙处‘咯咯’作响,却偏偏说不出半句话语,他的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伸出了舌头,而一双眼睛更如死鱼般的凸出,其中神色复杂,不敢置信之余,更是充溢着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因为他看到,那人扔进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还冒着青烟的手榴弹。 “不……”曹爷突然嘶声吼道,在他那不甘和犹若鬼泣的厉嚎声里,整间屋子突然间“轰”的一声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巨响,整个大地都在战栗起来,玻璃碎片、墙体碎屑四处横飞,威势异常骇人。 紧接着,一团棕红色的巨大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就充斥了整间房屋,熊熊燃烧起来,冲天而起的烟雾将整个别墅全都包裹在其中。 而十几分钟之后,警察和消防队才姗姗来迟,不过,他们只从废墟里找出了三十多具尸体,甚至还有黑道大亨曹国光的尸体。 得知这个结果,所有人都不由大惊失色。 说起这个曹国光,可不简单,首都圈子里,提起他来,人人都会心悦诚服的称他一声曹爷。 共和国历史上,黑道向来不好混,尤其还是在天子脚下的首都,那各方面的监管就更严格了,远不是一些小地方,随随便便就能集聚几十个人拿着刀在闹市区对砍。可曹国光却就在这个地方混得风生水起,要不是陈义的异军突起,整个首都,还真没有人能够出其右。 曹国光白手起家,年轻时来首都打拼,改革开放后,以拆迁发家,苦心经营。由于出手大方,善于结交权贵,在首都乃至整个河北平原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甚至区公安局局长私底下都要尊他一声曹爷,可见他的权势到达了怎样的一个层次。 也不是上头没有人盯住他了,不过每次却都不了了之,加之后来曹国光似乎得到了高人指点,低调了许多,还竭力漂白自己,名义上经营了几家公司,涵盖了物流运输、房地产等,也算得上一个正正经经的商人了,后来甚至还当上了区人大代表。混黑道混成他这样的,也算一个奇迹了。 当然,也曾经有不少传言,称曹国光其实是靠上了首都的一大势力,上面有人罩,因此才能活得如此潇洒。 可就这么一个人物,今天却和他的三十多个保镖,全部惨死自己的别墅里,这所带来的震撼和后果,却是极为深远的。 有人喜,有人怒。 有人说是曹国光是死于仇杀,甚至还有人说是在争地盘的过程中,被陈义派人给干掉了;也有人说他是被上头给抛弃了……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不过,由他的死,却也牵扯出了一场惊天风雷。 第四百六十六章 无奈的低头 第四百六十六章无奈的低头 这两天,丁辰铭一直都心绪不佳。 虽然由于自己的过失,导致对家族意义重大的船运公司成为了冷冰寒的囊中之物,可大哥丁辰志同样在这次和冷冰寒的交手中,铩羽而归,似乎在老爷子心目中,也埋下了不好的种子,这对于丁辰铭来说,不亚于一个好消息,完全可以弥补自己之前的失落。 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保持多长时间,曹国光的死就给了他极大地震动。 别人没有说错,曹国光确实在上面有靠山,而这个人,正是丁家二少爷丁辰铭。这些年来,曹国光作为丁辰铭的鹰爪,不仅为丁辰铭办了许多事,也为他提供的大量的资金来源。而有了丁辰铭的庇佑,曹国光才能这些年来,一直都顺风顺水,得到现在的权势和地位。 曹国光别墅的血案,没有见报,也没有为市民知晓。亡,就宛如尘埃落入深潭,带不起半点的波澜,所有的一切,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魔手潜移默化了一般。可让丁辰铭明白,这一切都是有针对性的。什么仇杀,什么争夺地盘,全他妈的扯淡。 丁辰铭不敢想象下去,只是心中一丝惶惑夹杂着嫉恨的情绪,却如蔓草一般迅速在心底生根发芽。从第一眼见到冷冰寒,他就对此人暗自警惕,虽然只是短短接触,冷冰寒留给丁辰铭的印象是相当不一般,这或许也是他非要和冷冰寒争个高低的原因之一吧? 可一次又一次的吃瘪,眼看着不仅船运公司被夺走了,而陈家居然还想要和冷冰寒联姻,这深深刺痛了丁辰铭那颗曾经受伤的心。因此,他不惜让曹国光派人去偷拍冷冰寒,就是想要拍点对冷冰寒不利的照片,比如说他靡乱的私生活…… 丁辰铭没想过用这点不入流的小手段,就能破坏冷冰寒和陈家的联姻,不过,总能破坏掉他的一些形象,让陈叶两家生出不满来,给冷冰寒添乱,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远远超乎了自己的预期。 夜很静,丁辰铭却再也无法睡着。他反复思考着,冷冰寒既然让人除掉了曹国光,会不会知道自己才是幕后的主使人,毕竟自己和曹国光之间的关系虽然隐蔽,可也瞒不过太多有心的人。他又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其实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丁辰铭也不是没有想过,即便冷冰寒能够猜到一些,可没有任何证据,也拿自己没有办法。毕竟自己不是曹国光,真要动自己,反应和影响太大,他不相信,冷冰寒真敢对自己干什么。 可丁辰铭心里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冷冰寒这个人。倘若不是当时想要压一下他的风头,那么这件事情也不会出现这样令人困窘的场面,更不会引起这么多的麻烦。 丁辰铭点燃了一支烟走向了阳台,夜风让他的头脑变得越来越清晰,可内心的懊悔也像夜色一样变得越来越浓重。 丁辰铭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的,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脚下湿哒哒的,掀开被褥一看,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血泊中,他那最喜欢的那只可以斗饿狼的藏獒“公爵”,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扭断了脖子,破开肚子,内脏淌满了床单,连自己脚上都沾上了血迹。 看到这诡异惊骇的场面,丁辰铭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丁辰铭从来都不喜欢和人同住一个房间一张床,即便是自己的女人,做完那事之后,也从来不和自己同床。 凭借着自己的身份,丁辰铭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可此刻,却真真正正感到了一丝从来也没有过的惊恐。 丁辰铭哆哆嗦嗦的从床上站起来,就想要去喊人,可他很快就看到了镜子上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下一个就是你! 触目惊心的大字顿时击溃了丁辰铭的全部防线。他感到呼吸急促,一双腿软绵绵毫无力量,几乎都不能负担他的体重。 丁辰铭哆哆嗦嗦去摸香烟,摸了好一会儿方才从床头柜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可嘴唇竟似不听使唤一般,连烟都叼不住,掉在了地上。 丁辰铭想了很久,似乎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 蓝光俱乐部是首都城郊的香山大街最气派的建筑,好像皇宫般富丽堂皇,俱乐部前,简直就是世界名车展览,各种名贵跑车、轿车琳琅满目,几十万的车都不好意思停过去,太寒酸。据说,俱乐部会员名人汇集,都是特别有权势的人物。 今天蓝光俱乐部的生意一如往日的红火,只是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几乎每个人经过俱乐部门口之际,总会朝俱乐部门侧投去专注的一瞥。远远的看到这个女子,好些男人如遭电击、神思恍惚,真是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完美的令人窒息地女子,不由得只觉得骨头一轻,情不自禁露出了一副色相授予的贪婪状。而女子,则是羡慕中带出一抹隐隐地嫉妒之意。 原因无他,惹起众人瞩目的,却正是站在门口的一个绝代佳人,袅袅娜娜的在俱乐部门口一站,真个引起了莫大的轰动。此时如果不是身后有八位魁梧高大虎视眈眈的保安陪侍在旁,很多男子想必都会忍不住上前与这心目中地女神搭讪一番。 俱乐部的熟客都知道,这个女子,正是俱乐部的当家老板纪沛瑶。 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纪沛瑶不过只是被推出来的人物,背后要是没有人,这家俱乐部又怎么能够在首都这个地方搞得起来?再多钱你也不敢胡乱摆阔,人家要阴你,只是一句话罢了。 但即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敢小觑这个纪沛瑶。能够打理这个蓝光俱乐部,就说明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甚至还有传言,说这个女人是某个通天大人物的情妇。是与不是,没人真的知道,但却没有人敢去不当回事。而这个纪沛瑶平日里可是绝少露面,除非客户跟俱乐部工作人员之间产生大的意见分歧、即将引发“战争”,她才出面调解。 因此,她今天出现在这个地方,还真个引起了莫大的轰动。 每个人都看得出,纪沛瑶在等客人,只是如此一来。大家更是好奇,能让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纪沛瑶亲自迎接的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谜底很快解开。一辆轿车缓缓驶入停车场。 这轿车算不得豪奢,明眼人瞧得清楚,只是这是一辆普通的奥迪车,还是前几年产的车型,这种车在蓝光俱乐部里,实在是一点也都起眼,甚至还有些寒酸。可纪沛瑶见到了这么一辆看起来寻常地不得了的车子,情恬淡然的玉面,蓦的有了几分急切,纤柔地嘴角露出一抹足以比拟百花怒放的娇媚笑意,快步走上前去。 车停下来之后,先是下来了一个魁梧的大汉,高大魁梧的身材具有超强度的杀伤力在刺激着众人的眼球。可这人显然不是今天的主角,因为这个人下车后,快速走到了车门处,打开车门。 在万众瞩目的注视中,车上走下来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哥,嘴角带着一抹斯文尔雅的微笑。 “寒少,欢迎光临。”纪沛瑶走上前去,微鞠一躬,优雅的举止有着一股子发自心底恭谨之意,让人瞧了,打心眼里觉得舒服。而那清喉娇之声传入耳中,撩拨的心中琦念升腾。 不用多说,这个男子,自然就是我们的主角冷冰寒。 冷冰寒微微笑了笑,抬眼望去,高挑的纪沛瑶显得更加苗条挺拔,玲珑剔透,闪烁的霓虹霞光披洒在她的秀发和肩上,令得她秀美的脸颊平添了几许娇艳。 “谢谢!” 冷冰寒很有礼貌地回答道,清澈而又目光只在纪沛瑶一扫而过,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纪沛瑶愣了一下,虽然她早就从各方面得知了冷冰寒的为人,可真正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大感惊诧,太年轻,可又太老成了,凡事波澜不惊,太过深沉,这样的人往往有大智慧,大心机,仿佛世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只是过眼浮烟罢了。老实说,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里,如此清澈透明,没有带有一点淫邪的,即便是那些看起来忠厚老实的长者。 不过纪沛瑶毕竟经历过了无数的场面,很快就从震惊中惊觉起来,笑语嫣然地引领着冷冰寒来到了顶楼的水晶阁。 一路上,纪沛瑶和冷冰寒这一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不由惊疑,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够劳动纪沛瑶亲自出马,态度还如此恭敬? 水晶阁位于蓝光俱乐部的最顶层。平日里这里向来都不对外开放,只用来招待最重要的客人。 水晶阁之所以叫做水晶阁,全因完全都是由七色玻璃建造而成。坐在其中,远山近景尽收眼底。刻意试想一下,抬头就可以看到繁星点点的星空,透过四周的落地玻璃,就能看到美丽的密云水库。星光渔火相映成趣,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又怎能不让人心旷神怡,食欲大开? “哈哈,小寒你可来了,真是给老哥面子啊!” 冷冰寒刚上台阶,还没有走到水晶阁,一个四十岁不到,身材修长,长相文秀,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神情儒雅的男子迎了上来,笑呵呵地伸出了双手。 “蓝哥客气了。”冷冰寒淡然一笑,应了一句,显得矜持而又不失礼貌。 冷冰寒的这个态度倒也恰如其分,这个蓝姓男子叫蓝子明,虽然家庭出身比不了王、丁、陈、叶四大家,可也算是正宗的红三代,自己的家族和妻子的家族,都是红色家族,而蓝子明自己,年纪轻轻坐到了中央某部位其中一个司的副司长,也算得上是仕途一帆风顺,年轻有为。 而冷冰寒和蓝子明也在一次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曾经对当今国际国内经济形势进行过一番不算太深入的探讨,心中对蓝子明这个颇有些真才实干的红色子弟颇有些好印象。因此,当今天突然接到蓝子明的邀约电话,又正巧没事,就欣然赴约。 两人简单一阵寒暄之后,冷冰寒在蓝子明的带领下,走进了水晶阁。 水晶阁装点地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七色玻璃在绚烂的灯光映衬之下,反射出斑斓炫目的色彩,很有一种置身梦幻世界的感觉。 可冷冰寒一踏入水晶阁,和煦的笑脸顿时僵住了,因为里面坐着一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这人正是丁家二少爷丁辰铭。。 “什么意思?”冷冰寒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转身对着蓝子明问道。 蓝子明心里一颤,之前确实听说过,冷冰寒和丁家有些小矛盾,不过在他看来,冷冰寒和丁家的争斗已经全胜而归,应该是里子面子都有了,按理说以他对冷冰寒的认知和了解,不至于那么气量狭窄,得理不饶人吧? 因此,当丁辰铭找到自己,拐弯抹角地要他邀约冷冰寒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了。可现在见这场景,委实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啊! 眼看冷冰寒就有转身离去的架势,蓝子明连忙一把将冷冰寒拉住,急忙说道:“小寒,给哥一个面子,算哥欠你的成不?” 冷冰寒想了想,在蓝子明满是期盼的目光里,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蓝哥,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说罢走了进去。 第四百六十七章 咄咄逼人 第四百六十七章咄咄逼人 水晶阁很大,分为内外套间,都是异常奢华。 外间也摆了一桌的酒菜,似乎是专门招待贵客的随从人员的。 冷冰寒朝紧随其后的王全中点了点头,王全中这才停下了脚步,不过却没有在桌子边坐下来,而是端了一把椅子,端端坐在里间的门口,神情也没有丝毫的懈怠,就好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门神一般,随时关注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已有什么状况,能够保证在第一时间里赶到冷冰寒的身边。 里间就更是宽敞豪华了,除了中间一张圆桌外,边上还有沙发可以休息。两个穿着会所制服的女招待,站在边上等着招呼,冷冰寒不经意扫了一眼,这两个女招待长得都很漂亮,紧紧的制服勾勒出一副火爆的好身材,想来能够来这里做招待的,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丝毫也不亚于许多电视里的明星。 丁辰铭形单影孤地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全然没有了以前那嚣张跋扈的神态和劲头,或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隐隐能看到他脸上还有黑眼圈。 冷冰寒正眼也不看丁辰铭一眼,径直坐了下来,让看到了冷冰寒进来后,起身就想要过来寒暄几句的丁辰铭是大感尴尬,屁股才刚刚抬离沙发,又怏怏的坐了下来,虽然故作镇定,可浮现在脸上的那丝难堪和尴尬的神色,还是清晰可见。 蓝子明见状,心中是暗自叫苦不迭,慌忙给一旁的纪沛瑶递了一个眼神。 纪沛瑶连忙上前打着圆场,用她那极为娇柔妩媚的声音说道:“几位都是我们蓝光俱乐部的贵宾,小女子今天特地准备正宗的西湖龙井茶,请各位鉴赏一番。”笑意和煦,银铃般的笑声,宛如环佩般轻柔悦耳,配上那妖娆性感的火爆娇躯,带出一抹浓浓的姣丽蛊媚。 门口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招待,捧着一个托盘,盘里放着各种茶具,放在桌上后又悄然退了出去。纪沛瑶亲自动手,为三人泡茶。 令冷冰寒颇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纪沛瑶居然玩的是茶道,虽然在他看来,技术还不够娴熟,但是见纪沛瑶有模有样的忙活,神态专注,举止雅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妖娆风情,但是又不失女性的矜持和含蓄,还真给人一种《》的美感。 “请!”仿佛是早就得到过暗示,知道今天的主客是谁,纪沛瑶先捧起一杯茶递给冷冰寒。 按理说,冷冰寒不论是比年龄还是比职务,在现场几人里都是最小的,不过他却是毫不客气,微微一笑,接过了纪沛瑶奉上的茶。 纪沛瑶的第二杯茶,呈给了丁辰铭,而丁辰铭也借机从角落坐了过来,落座的时候,还有几分惶惑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见冷冰寒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这才轻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喝了几杯茶之后,纪沛瑶轻轻拍了拍手掌,几位美貌的女招待就鱼贯而入,巧手烹调的精美菜肴如流水般奉上,四溢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蓝子明准备的菜品以海鲜为主,首都地处内地,新鲜的海鲜全都是从沿海地区空运过来的,价值实在不菲,菜式是极尽精致,什么蚝皇日本极品鲍、鲍汁扣活澳鲍、红烧金钩翅、六彩炖官燕、木瓜炖雪蛤之类的是应有尽有。酒用的也是窖藏三十年的国酒茅台,由此可见请客的诚意。 纪沛瑶也留下来陪同,主要是想让她来活跃酒桌上的气氛。而纪沛瑶也的确称得上是伶牙俐齿,更难得是,她酒量很好,虽然算不上千杯不醉,可一斤多的酒量,也足以让其他人啧啧称奇了。 不过冷冰寒照例在外面是不喝酒的,在这样的场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给面子,可却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虽然纪沛瑶再三娇滴滴的撒娇劝酒,冷冰寒却好似刀枪不入一般,那礼貌而又让人难以亲近的姿态,让纪沛瑶也是无计可施。 四人在酒桌上觥杯交错,不着边际的瞎聊,让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了,还真以为他们的关系如何亲密呢。 丁辰铭似乎也耐住性子,陪着蓝薛子明胡侃一阵,好几次都想把话题往上面引,可却总是被冷冰寒不着边际地引到一边去了。而只要是丁辰铭开口,冷冰寒就只是埋着头吃东西,根本就搭腔。 丁辰铭心中暗自苦恼。虽然自始自终他没有说过一句软话,可今天自己这番姿态,又是请人说和,又是低头摆酒的,已经给足了冷冰寒面子。 要知道,他堂堂丁家二少,向来都只有别人想自己摇尾乞怜、巧諂媚上的,什么时候自己低下过高傲的头颅?今天摆出这种姿态,已经是很触及自己的底限了。 在丁辰铭的心目中,这本来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冷冰寒有了台阶下,总不至于还要穷追猛打不放吧?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演化成这个局面。这个冷冰寒实在也太过分了吧?处处让自己难堪。 丁辰铭有心想要拂袖而去,可一想到曹国光的惨死,还有自己的那只连死都不能囫囵的藏獒公爵,浑身就是一哆嗦,还只能就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有气都不敢出,郁闷之际,只能是借酒浇愁,多喝了几杯。 酒至半酣,蓝子明借故上厕所,还把纪沛瑶也给拉走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冷冰寒和丁辰铭两人,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似乎连室内的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丁辰铭这才舒了一口气,看着正埋头吃饭,一言不发的冷冰寒,一咬牙,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冷冰寒说道:“冷冰寒,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你看今天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说着话,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冷冰寒,琢磨他那面无表情的面孔下那真正的意思,而不知不觉间,端着酒杯的手掌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冷冰寒眼皮都没有翻一下,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一只大龙虾,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将丁辰铭晾在那一边。 见冷冰寒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丁辰铭的脸色很难堪,可是他没有生气,因为他不敢。曹国光和公爵的事,带给他太多的震撼了。 曹国光那里的三十多条人命先不说,就说别人能够毫无声息地潜入自己的房间,还将凶猛的公爵杀死,扔在自己床上,可自己竟然全不知情,真要想对付自己,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要知道,对方做的一切,可比杀死自己之后再远遁而去难度更要强上百倍。 事后丁辰铭将自己的警卫人员全都换了个遍,警卫力量也大大加强了,就连出门现在都是前呼后拥的。可那深深的恐惧,却已经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并滋生蔓延起来了。面对一个几乎可以随时掌控自己生死的人,他又怎么敢动气?难道就不怕哪天躺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丁辰铭忍气吞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小寒你要怎样才肯放手,划出道道来,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 冷冰寒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食物,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丁辰铭,淡淡笑道:“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你们斗,大家都是年轻人,原本应该互相帮助,相安无事。可你们连番挑衅,还阴招出尽,差点就要了我的命,这事儿要是搁在你身上你能忍吗?” 这还是冷冰寒自今天进入房间之后,第一次开口和丁辰铭说话,而且既然把话都说明白了,丁辰铭就觉得这件事情未必没有斡旋的余地。他低声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丁老二这次认栽,以后见到你寒大少,我绕道走,这总可以可吧?” 说这话的时候,丁辰铭的心似乎在滴血了。想他丁家二少爷,何时如此低三下四地和别人说过软话? “就这么简单?”冷冰寒笑眯眯地看着丁辰铭说道。 丁辰铭怔怔地看着冷冰寒,心道:莫非这厮还想要趁机敲一敲竹杠? 貌似家族的船运公司,就是这样被冷冰寒给搞走的,这事对丁辰铭而言,实在是刻骨铭心,记忆深刻。他认为,冷冰寒毕竟是从小地方起来的草根贵族,格局太小,上不得台面,眼里只有钱和利益。当然,这对他而言,自然也是一件好事情,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丁辰铭沉吟了片刻,强自按捺下臭揍冷冰寒一顿,把他那张让所有男人都嫉妒的脸打烂的念头,忍痛说道:“只要你肯揭过此事,我愿意赔付两百万作为对你的赔偿!” 不是丁辰铭小气,没有了船运公司,曹国光也死了,他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来钱容易。即便要扶持起其他的势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两百万全都要从他自己的小金库里支出,而且还只有出没有进,要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冷冰寒闻言突然笑了,笑得很是开心,丁辰铭也跟着笑了,看来自己没有想错,这个冷冰寒无外乎就是想要钱嘛。丁辰铭一边笑着,心里一边阴狠地想到:“拿吧拿吧,等以后老子让你连本带利,全都给我吐出来。” 顷刻之后,冷冰寒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消去,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来,叹道:“都说丁家大少英明睿智,我想今天要是他找我,就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丁辰铭闻言就像是被人当众抽了一个耳光,脸色阵红阵白,难看之极。 他最讨厌别人那自己和大哥丁辰志相比。在他看来,自己没有什么比不上丁辰志的,不过丁辰志命好,是嫡孙,从小就备受长辈们的关注和扶持,而自己,却不得不独自打拼,连上位的机会都没有。 这件事情始终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块儿心病。今天听冷冰寒说自己不如丁辰志,顿时是触及了他的那块儿逆鳞。如果是换着其他人,他准保跳起来就是一记耳光,可面对冷冰寒,他又忍住了,不过嘴里喘着粗气,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冷冰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相信冷冰寒此刻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冷冰寒却是丝毫不在意,轻轻抿了一口饮料,笑道:“这样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丁二少当众奉上一杯茶,随口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说什么?”丁辰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地甚至都快要拧出水来了。 别看这“端茶道歉”四个字听起来很简单,但事实上,丁辰铭知道,那必须是双膝着地举案齐眉、恭恭敬敬地奉茶给对方,嘴里还要说是请对方谅解的话。一旦对方接过茶杯,喝上一口,天大的麻烦也揭过去。 对于其他圆滑之人来说,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不过就是区区一跪,又不少块肉,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对于丁辰铭来说,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别说还要当众,即便只有他们两人,他也绝不可能屈膝跪倒在冷冰寒面前。 真要这样,他宁可去死! “真要这么过分?”丁辰铭死死盯着冷冰寒,一字一字地往外蹦。心中火焰升腾,拳头紧紧攥起,眸子中杀机弥漫。 冷冰寒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原本就很干净的手,站起身来说道:“言尽于此,我也该回去了。” 说罢没有片刻的停留,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刚走出房门,端坐在门外的王全中立刻起身跟上,满桌子的美酒佳肴却是丝毫未动。 丁辰铭看着冷冰寒的背影,牙齿咬得紧紧的,满脸通红,似乎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痛扁他一顿。 刚走到台阶口,正好碰到蓝子明走了回来。见到冷冰寒的匆匆走了出来,眉头渐渐皱起,急忙上前说道:“小寒,怎么这么快就走啦?”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蓝哥,实在还有事情要处理,哪天方便了再来聆听蓝哥的指教。” 蓝子明赫然一愣,冷冰寒已经走了出去。蓝子明急忙快步追了上去,不敢再说什么强求的想法,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谁也不是善茬。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真要说出来,反倒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送你!”蓝子明满脸堆笑地说道,亲自将冷冰寒送到了停车场,一番客气后大家告别。目送二人的车子消失在黑夜中,这才回头。 之前借口去厨房催菜的纪沛瑶及时的出现,站在蓝子明身边笑着问道:“怎么就这样走了?” 蓝子明苦苦一笑,叹道:“谁知道呢?希望神仙打架,别殃及我们吧。” 见蓝子明居然露出这样一副无助的表情,纪沛瑶愣了一下,才问道:“这谁啊?这么大谱?连你都要跑前跑后的张罗?” 蓝子明扭头一笑,看着纪沛瑶娇艳的容颜,淡淡地说道:“怎么?看上了?” “不行么?”纪沛瑶露出一丝嗔笑,白了蓝子明一眼,说道:“这么英俊帅气,得让多少女人惦记着啊!” 蓝子明摇了摇头,说道:“小妹,你可别光看他的表面。他可不是一个善茬,连丁老二都在他手里吃瘪,眼巴巴地想要求和,看这状况,别人还不依不饶地呢!” 鲜有人知道,纪沛瑶其实也是蓝家的人,只不过是私生女,之前一直生活在外,跟随母姓,十几岁才得到了蓝子明的父亲,时任某省省委书记的蓝江伟的承认,被接回蓝家,当然,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少之又少。 由于纪沛瑶一直对蓝江伟和蓝家心存芥蒂,因此,一直就保持着原来的姓名,不愿意改姓蓝,行为也较是可立独行,不喜欢依仗蓝家的权势。而蓝家上上下下,对这个私生女也没有太大的感情,除了蓝子明之外。 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怎么的考量,蓝子明一直对这个小自己十多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很是关心。这家会所,也正是在蓝子明的关照和帮助之下,才得以开设起来的。要不光凭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中,还不早就被那些饿狼吞咽撕咬,连骨头都剩不下一块儿。 纪沛瑶闻言,显然是大吃了一惊。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哥哥可是厉害地不得了的人物了,可都招惹不起这个丁二少。而纪沛瑶对这个丁二少也没什么好感,每次见到自己,一双眼睛就色迷迷而且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一脸心痒难耐的神色。其中蕴含着透骨的急色,而且他地行事太过嚣张,毫不避讳旁人的感受,让纪沛瑶心中真是恨不得把这个混蛋的眼珠子挖出来狠狠踩碎。只是她也知道丁辰铭的来头,不愿意给家里和哥哥招惹麻烦,面上也只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强颜欢笑之状。 好在丁辰铭虽然讨厌,或许多少也顾忌自己的身份,嘴上是花花不断,不过却从来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不轨举动,要不然,纪沛瑶拼过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得逞。 第四百六十八章 睚眦必报 第四百六十八章睚眦必报 圈子里也不是没有人能够压得住丁辰铭,不过大多都早已进入了体制内,行为做事,自然谨小慎微,很少掺和到其中来。因此,丁辰铭在圈子里,可是名声在外。 纪沛瑶根本就没有想过,还真会有人能够让这个这个丁家二少爷吃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好一会儿,才很是好奇地问道:“大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当初蓝子明让她准备出水晶阁的时候,只是告诉她,要招待难得的贵客,并没有说来的是谁,也没有说是为了什么目的,因此纪沛瑶对其中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除了冷冰寒还能有谁?”蓝子明颇有些不爽的说道,毕竟冷冰寒今天中途退场,确实没怎么给自己面子。 纪沛瑶蓦然一惊,忍不住张嘴道:“哪个?哪个冷冰寒?”以她的向来的镇定和淡然,声调竟然有些颤抖,足见这三个字对她的震惊,就是蓝子明也忍不住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大概就是你所听过的那个冷冰寒吧!” “啊?是他!”纪沛瑶一张樱桃小嘴张得大大的,几乎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脸上带着不敢相信地神情,一只白皙的玉手也情不自禁地放到了自己胸口上,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很是诱人。 冷冰寒的大名,她可是耳朵都快要听起老茧了。这个圈子里最富盛名的年轻俊彦,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旮旯里,一步步成为现在的光彩夺目,其充满了了传奇色彩的经历和各种轶事,都广为流传。对于冷冰寒这个人,正反两方面的争议颇多,甚至许多人都很是不屑地称他只是运气好罢了,并不是太看得起这个草根贵族,尤其是那些根正苗红的红三代们,大多都有着一种天生的皇城根里的傲气,从小的生活环境和所见所闻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自负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想想也是,首都乃是天子脚下,国家的核心枢纽,处级厅级干部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公子哥衙内更是数不胜数,像冷冰寒这种,要沾不上王家的边,光是一个副部级的老子,他们大多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 可就这么一个冷冰寒,却是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不由不让所有人都是啧啧称奇,即便是不喜欢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能耐。 纪沛瑶虽然不太关注圈子里的事情,可即便这样,对冷冰寒也是神往不已,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真的给碰上了,而且居然还在一张桌上吃了饭?想想都直感觉不敢相信。 不过同时,纪沛瑶心里也颇有些狐疑:不是都说这个冷冰寒很好色吗?经常和别人争风吃醋,可今天一见,不怎么像啊?貌似对自己客客气气,可细细数来,却是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一想到这里,心里莫名却涌起几许失落感。 “谈得怎么样啦?”蓝子明回到水晶阁之后,就急向丁辰铭问道。 丁辰铭坐在那里,脸色很阴郁。 自从冷冰寒出去之后,他就一直在抽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丁辰铭咬牙切齿地说道:“真他妈的混蛋,居然要我当众下跪奉茶道歉!把老子当什么人啦?”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把烟蒂摁灭,恨不得这个烟蒂是摁到了冷冰寒那张可恶的脸上。 可丁辰铭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和冷冰寒之间的积怨并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从那个黄莺开始,他们两个之间的仇恨便不断涌现。 其实丁辰心里明白,不知道是因为丁王两家的恩怨,还是感觉自己被冷冰寒抢了风头,一直以来,他就不喜欢冷冰寒这个人,甚至说得上是深恶痛绝,似乎心里早就有想要找机会给他一个教训的念头了。而黄莺这件事情,不过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原本以为可以可以利用上次机会,不仅占夺长江影视,还能把冷冰寒这个他早就看不顺眼的草根贵族彻底打败。却想不到,冷冰寒居然那么厉害,任凭自己和家里方法用尽也占不到一丝便宜,最终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惜丁辰铭就不是一个甘愿认输之人,更不是一个肚量大的人,貌似他和冷冰寒之间,早在相互存在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局面。 这是丁辰铭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低头的念头,可这个冷冰寒,根本就没有一点诚意,实在太欺人太甚了吧? 丁辰铭骂骂咧咧的,却全然没有想过,今天的这一切,根源还在于他自己。这次要非冷冰寒,换着是其他人,说不定早就死于非命,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又有谁来给他们机会? 蓝子明很是有些惋惜,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同情地看了丁辰铭一眼,低声道:“其实这奉茶说开了也没啥……” 丁辰铭冷冷地看了蓝子明一眼,将蓝子明眼里一闪而逝的怜悯和同情尽收眼底,无法形容他现在心中的郁闷。 麻痹的,没啥,让你去跪跪看有没有啥?真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越想越郁闷,自己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丁家二少爷,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需要别人怜悯的地步啦?用力抽了两口烟,起身,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缓步朝门外走去。 蓝子明冷冷地看着丁辰铭的背影,嘴角微微扯起一丝不屑的冷笑,麻痹的,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完全低头,这不是自找没趣吗?蓝子明已经决定,再也不搅到这滩浑水里面去,免得两头都不是人,反正这个丁辰铭也不是一个好鸟。 丁辰铭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楼梯处,下面正好上来一个人,似乎有急事,步履很是匆忙,低着头快步往上冲。 丁辰铭眉头一皱,这些年来,还没有人敢和自己抢楼梯。不论走到哪里,都有随从人员确保将其他人阻隔在外面,可这个人却是直冲冲向自己挤了过来,麻痹的,真以为虎落平阳被犬欺? 丁辰铭正想要一巴掌扇过去,可一想到随从人员,浑浑噩噩的头脑蓦的一清醒,这才突然想起,自己身边,怎么会没有随从人员跟随着?那些随从人员都到哪里去啦?难不成全都偷懒去了?可也不应该啊,自己身边七八个人,总不能都一起偷懒了吧?慌不迭的扭头望着已经挤到自己身侧的那个人,却见到了一双寒芒四射杀气凛冽的眸子。 丁辰铭刚刚意识到不妙,就觉得背上一股子澎湃的力道猛然间传来,他那宛如虾米般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朝着楼梯处踉跄奔出。 猝不及防的惊呼声中,丁辰铭就如同滚地葫芦一般自楼梯滚落下去,手舞足蹈中,身躯与坚硬的楼梯棱角处进行了多次亲密接触,面上多处淤青浮肿,嘴角溢血。头晕眼花中,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跌散架了,感觉这短短几秒钟的噩梦,却如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此时的他就像是滚过钉板一般,那钻心般的刺痛让他涕泪横流,连气似乎都喘不上来。 等翻滚的身体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丁辰铭颤抖着勉力爬了起来,正待破口大骂,却不妨身子还没有完全站稳,一股巨大的力量又传了过来,立刻“砰砰砰”的继续从楼梯拐角处继续滚落下去,最终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一头撞上楼底的屏风,发出“砰”地一声闷响,才勉强止住去势,血流披面,甚是可怖,脸色煞白不堪,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滴落而下,痛楚难耐之下,便宛如那煮熟的大虾一般再也无法伸展开身躯。 见到这种状况,不论是其他顾客还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全都吓得不轻,尤其是工作人员,脸色煞白,来这里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真要在会所里出了事情,那麻烦可不是一点两点的,急忙围了上来,低声急切的喊道:“先生,你别怎么样?我们先替你急救。” “怎么回事?”刚从门外返回大厅的纪沛瑶听到响声,走了过来,见一大堆工作人员围在这里,不由寒着脸低声呵斥道:“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干活吗?”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老板来了,慌不迭地向她说起了所发生的事情,纪沛瑶一听也是不由得花容失色,有些手足无措,心如小鹿急撞惊惧不已,愣了一下子之后才急忙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送铭少去医院,快啊!” 而当蓝子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握着酒杯的手就是一颤,杯中香醇的红酒顿时泼洒了出来。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才面露苦笑,颓然道:“小寒啊小寒,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护送丁辰铭去医院的车子刚刚从蓝光俱乐部驶出,路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也跟着驶出了一辆汽车紧随其后,一前一后朝着医院驶去。 急速行驶中,刚经过一个拐角,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就迎面而来,那明亮刺眼的灯光,照得司机眼里一片发花,急忙一脚刹车,猛打方向盘,车子蓦地在路上扭了一个s形,两侧车辆纷纷躲避,可紧随其后的那辆车子却好像来不及避让,迎头冲了上去,正好撞在前面那辆车子的尾部,巨大的冲力让前面那辆车子顿时就失去了控制,斜着就冲出了路面,在翻了几个跟头之后,终于四脚朝天停了下来。 巨大的震动让丁辰铭是惊骇万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朝下被夹在了车里,车上的安全气囊好像没有起作用,一个也没有打开。车窗上的钢化玻璃碎裂成无数的小块散落在自己身上、脸上和脖子里,而司机却是昏迷了过去。 丁辰铭略微动了动身体,发现身子还能动弹,奋力地从车窗里爬了出来。可就在他才刚刚艰难地爬出车身,一辆车子飞速而来,丁辰铭奋力想要躲避,可惜仍然晚了一步,车子的右侧车轮,直直地从他的腿部碾了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中,那辆车子车轮和地面激烈地摩擦,传出了一股浓烈的焦臭味,车子也停了下来,可丁辰铭却是在惨嚎声中被车轮带出四五米,血肉模糊。 眼见这里发生了惨烈的车祸,一大群人围了上来,有人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和120急救电话。 剧烈的痛楚带来的是无边的麻木,丁辰铭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失去知觉,呆呆地望着四周围上来看着自己的人在跟前指指点点,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救治自己,那些稀稀落落的话语,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底烦躁一片。 恍惚中,丁辰铭突然看到,人群中,赫然有冷冰寒的身影,他那笑意和蔼的脸,此时却仿是一只獠牙龇出的洪荒巨兽一般,令人心悸万分,血盆大口中的滚滚热气,似乎要将自己残忍的融化掉。 “冷冰寒,你个没人性的混蛋!你敢害我?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要不然我和你没完……”难为丁辰铭这个时候,仍然还能保持清醒地理智,异常艰难地吐出这样一句条理清晰的话语。 冷冰寒微微一笑,在丁辰铭面前蹲了下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笑嘻嘻的听着丁辰铭那有气无力、更是充溢着惊恐不安地哭骂。而此时丁辰铭身上的麻木感渐渐消逝,取而代之地是越来越强烈的痛入骨髓的钻心刺疼,痛不欲生的惨嘶声中,却听得冷冰寒那杀意盎然的话语清清楚楚的落入耳际。 “我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个人最记仇,睚眦必报。”冷冰寒的语气云淡风轻的很,望了一眼丁辰铭血肉模糊的小腿,柔声道,“人身上有两百多块骨头,我才压断你两根,不算很过分……” “你这混蛋……”丁辰铭浑身痛得直哆嗦,心里也是惊寒不已。他完全没有想到,冷冰寒居然真敢对自己下手,而且一来就是如此狠毒,几乎就是要自己的命。他难道真不怕,由此挑起丁王两家的全面开战吗? 却见冷冰寒缓缓起身,摸出电话来,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好,立刻开始‘飓风’行动……” 第四百六十九章 江家夜话 第四百六十九章江家夜话 紫金山汉代称钟山,拔地而起,形似盘曲的巨龙,称为“钟阜龙盘”,因山坡出露紫色页岩,在阳光照射下闪耀金色光芒,东晋时改称紫金山。 紫金山山麓下的钟阜小筑,是一处度假别墅娱乐风景区,规模宏大,所居住之人,非富即贵。 夜间八点多种,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二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着新闻,边随意闲聊着。 江宏昊和姚玉梅是江虹的父母亲,丈夫江宏昊时任江苏省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妻子姚玉梅在财政厅任职,是预算处的副处长。 自从江虹从成都回到家里养伤以来,姚玉梅天天守在家中,陪着女儿,只觉得乐在其中。原本总是以事业为重的江宏昊,也开始将生活重心倾向于家庭中来。现今,这个历尽波折的三口之家处处洋溢着令人羡慕不已的温馨与和美。 “玉梅,你发现没有,小虹这一趟回家,变化很大啊。”江宏昊笑着浅酌了一口香茗,神情间有着说不尽的轻快惬意。 姚玉梅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点头,柔声道:“是啊,小虹变化的确很大。以前咱家的小虹自从名扬死了以后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是很美,只可惜没有太多的人类情感,寒彻刺骨,几乎连笑脸都没有,即便在咱俩面前,也很少有些女儿家情绪。这次却是不同,咱们的宝贝女儿彻底有了人气,这些日子我早上唤她起床,她竟然像我撒娇耍赖,呵呵,赖床啊,多可爱。” 说到这里,姚玉梅眉飞色舞,发自心底的欣悦将她全身紧紧的拥裹住,只觉得说不出的幸福舒爽。相比以前那个作息制度严谨的近乎机器人的江虹来说,她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是更喜欢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江宏昊也是呵呵轻笑,连连点头道:“是啊,小虹以前还有洁癖,比方说吃饭用的餐具,总要自己重新清洗一遍才愿意使用,这一次回来,这点小毛病不翼而飞,虽然仍旧很爱干净,却没有那种近乎病态的癖好了。还有,她现在懂得如何去笑了。只要是开心有趣的事情,总会让她忍俊不禁,呵呵。很好,很好啊。” 夫妇二人对视而乐,只觉得心中暖意盎然,江宏昊笑着又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虹在人前还是那种像以前那般恬淡的近乎冷漠。就像阿涛一样,每天都来看望小虹,可虹却是没给他半点好脸色。我总记得她以前不论怎样,对阿涛还算是比较不错的嘛。” 江宏昊讶然不解,一头雾水,姚玉梅却是轻笑出声,横了江宏昊一眼,笑呵呵的道:“我感觉,小虹现在的恬淡,只是多年地本性养成的一种习惯,倒是无伤大雅。至于阿涛,呵呵,这些女儿家的心事,你一个大男人当然不懂。” “哦?莫非这里面有些什么隐情?” “算不上什么隐情。以前只有小涛一个人围着小舒转,时不时地嘘寒问暖,小虹虽然对待人情世故很是冷漠。但是对这个哥哥似的人物,自然也就生出几分家人的感觉,所以对他还算不错。其实后来小虹就开始渐渐的疏远阿涛了,只不过她很快就去了国安七局,这种迹象不太明显。我想那是咱们女儿大了。虽然性子恬淡。但是对男女间地事情也有了几分天生的自知,发现阿涛对她的情有独钟。这才觉得讨厌、想要疏远他。” 江宏昊听了姚玉梅的解释,细一琢磨,这才发觉以往现实中很多被自己遗漏的细节,还真是处处映照着夫人所说的情形,这便叹服一声,恭声道:“夫人说的是。不过这事我们该如何向郭巍老弟交代呢?哎,真是为难!”说罢眉头紧紧皱起。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姚玉梅白了江宏昊一眼,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啦?哪里还兴什么指腹为婚、两小无猜?关键还是在于女儿自己喜欢。我说你可千万别瞎掺合,要是惹恼了女儿,我可决不饶你!” 江宏昊闻言讪讪一笑,却也说得:“哪能呢?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是希望女儿过得好了。不过阿涛那孩子还真不错,性格好,对人实在,最关键的是对小虹也是巴心巴肝的,小虹要是跟了他,一定不会受委屈。” 听江宏昊说得深情,姚玉梅轻轻偎入丈夫温暖的怀中,柔声道:“宏昊啊,以前我总是担心,咱家小虹对万事万物太过冷淡,也就不会对世间任何男子动心,搞不好这一辈子也就要孤独终老……”语调轻缓,带出一抹无尽的怜惜之意。 江宏昊闻言也是黯然一叹,和声道:“是啊,以前的小虹真的就像是天上仙女,对世间地万物都没有半点的留恋,我还真就怕她突然就羽化飞升而去,留下咱们两个孤零零地。” 姚玉梅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略带着狡黠色彩的笑意,笑呵呵的道:“宏昊,现在我想你不用太担心了。” “不担心?”妻子语调轻快,江宏昊眉宇间的愁绪却依旧密布,喟然一叹道,“怎么能不担心,小虹这次的变化,很让人欣慰,可她的变化,似乎也仅仅是限于在咱们二人面前,你看阿涛来了,她还不是照样……” “扑哧!”姚玉梅望着江宏昊愁眉苦脸地无奈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江宏昊不解的目光注视下,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道:“你呀,怎么总是阿涛阿涛的?我们家的宝贝女儿,就只能嫁给阿涛吗?哼哼,女儿可是有了心上人,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太粗心了吧。” “嗯?我粗心?这…这…这从何说起?”江宏昊讶然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很有些不服气地问道。要知道,在体制中,自己一向是以心思敏锐而著称,妻子批评他粗心,这可让他很是有些无法接受。 “我知道你不服气。我问你,女儿吃饭的时候,经常有几分恍惚之态,那眼神,很甜蜜也很哀伤,你发觉了吗?她有时会一个人莫名的发呆,问她在想什么也不说,你察觉了吗?一向绝口不提男朋友之事的女儿,前段时间突然给我们说起要是找了男朋友,我们可不能反对。这些反常的举动和言语,你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莫非,莫非小虹真的有了心仪的对象?”经夫人这一提醒,江宏昊方才恍然大悟,思忖半晌,猛然间一拍大腿讶道:“哎呀,瞧我这脑袋,我还以为她这是受伤之后的正常反应呢!”说罢江宏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的羞愧,可其间似乎又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喜。 “顽石开窍!”姚玉梅给了江宏昊一个赞赏的目光,笑呵呵的道,“咱家小虹肯定是有了心上人,说不定啊,过段时间就能带来让我们看看啦!”脸上也充满了欢愉之情。 作为一个母亲,还有什么比看到子女一天天长大,要结婚生子还要高些的事情呢? 姚玉梅眉宇间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只是随意一瞥,却发现丈夫神色间露出一丝为难之态,知道郭家的郭涛一直就是丈夫心目中最佳的女婿人选,而这个郭巍和丈夫的关系匪浅,两个人更是早在小虹还没有出身之前就曾经戏言,指腹为婚。现在要丈夫毁约,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其实姚玉梅对郭涛印象也很不错,虽然多少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太过于老成了些,缺少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和活力,但瑕不掩玉,总也是一个优秀的男子。但为了女儿的幸福,她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受半点委屈的。 眼下二人也是闲谈,姚玉梅不想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牵扯出一些比较严肃的话题败坏了谈话兴致,这便忙笑呵呵的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我想还是小虹自己拿主意吧。” 江宏昊似乎也不想就这个话题涉及太多,这便笑着点头,可又突然问道:“那小虹有没有给你提过是哪一个?我们可要好好帮这孩子把把关。” “你又不是不了解小虹的性格,她怎么会给我说这个?”姚玉梅幽幽一叹,道:“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在父母面前撒娇,可小虹却是从小就被你这个狠心的父亲送去了国安七局,整天过着危险的生活,经历别人不敢想象的事情,我……我……”说着说着,伤心地泪水就涌了出来。 江宏昊也是神色一黯,重重叹了口气,将姚玉梅紧紧抱住,沉声道:“玉梅别伤心了,这不也是老头子和小虹自己的选择么?要知道,咱们的小虹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她是天之娇宠……” “我不要什么天之娇宠,我只要我的女儿!”姚玉梅依然呜呜啜泣着,多年来一直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想要自己的女儿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像从江虹十多岁异能觉醒后就被送去国安七局以来,每天担心受怕的日子,她实在是过够了。 第四百七十章 多情自有多情恼 第四百七十章多情自有多情恼 尤其是当听说女儿在行动中受伤的消息之后,姚玉梅是伤心欲绝,整天以泪洗面,要不是碍着国安七局的纪律约束,早就不顾一切地飞来成都看望女儿了。 所幸国安七局纪律严明,保密工作非常到位,即便是江宏昊和姚玉梅身居高位,背景也很强大,却也不知道,江虹她们此次成都之行,可谓是九死一生,几近全军覆没。要不是冷冰寒的拼死相救,江宏昊和姚玉梅就只能和女儿阴阳相隔了。要不然,两个人还不给吓死? 江宏昊宽慰着妻子道:“别太担心了,小虹不是答应过我们,等她结婚生子之后,就退出国安七局,专心在家相夫教子吗?到时候,你还可以去帮着她们带带小孩儿,多好啊。”“扑哧!”姚玉梅不由得忍俊不住,破涕而笑,不过心里似乎也被江宏昊所描述的场景所吸引了,心驰神往道:“最好到时候生一对龙凤胎,到时候外孙儿和外孙女可都有了。” 江宏昊见妻子那急切,恨不得今天就能带上外孙儿女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不过心中似乎也有着几许这样的期待。 姚玉梅的幸福似乎并没与憧憬多长时间,又突然眉头蹙起,问道:“宏昊啊,你说对方知不知道小虹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又会不会心生嫌弃?” 她此时已经有些患得患失了。这似乎也是当父母的通病,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为了子女,永远都有操不完的心。 听妻子这么一说,江宏昊眉头也是微微一皱。是啊,小虹可是一个控水的异能者,对国家而言自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真要对普通人来说,无异于鬼魅,又有多少人能够坦然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子作为自己朝夕相处,陪伴一生一世的妻子?不过还是安慰道:“你就别瞎担心了,我们的宝贝女儿要是能看上谁,可是他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了,又怎么可能嫌弃小虹?你就等着以后做外婆好了。” 姚玉梅闻言后也是抿嘴一笑,一脸幸福地偎依在丈夫身旁。 卧室里,伤病基本上已经痊愈的江虹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看到她这文静的摸样,谁也无法将她和国安七局里那个冷若寒冰,雷厉风行,让大家闻风丧胆的女罗刹联系在一起。 可惜,江洪虽然眼睛盯着书,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耳畔飘荡着音响里传来的凄婉音符,神情如痴如醉,美眸中早已是珠泪涟涟。 江虹的伤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只要多加修养,最多也就是过上一两个月就能恢复全盛。要不是念及江宏昊夫妻挂念女儿,其实江虹在国安七局的秘密医院里养伤更好,毕竟那里有着更专业的设施和医护人员。 可在离开成都的这些日子,虽然倍感家庭的温暖,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孤寂感将她紧紧裹拥住,连灵魂深处都是不堪凄楚孤单的战栗起来。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在此时从心底浮现出来,让自己心里总是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他……现在还好吗? 江虹喃喃自语道,纤柔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似苦涩,更似一种无可奈何的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江虹终于下定决心般的拿起了电话,伸出颤抖不堪的纤手,轻轻按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你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传来那句优雅而略带着一丝冰冷意味的提示音,将江虹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气无情的击溃。 江虹无力的坐倒在座机旁,心中泛起一抹蕴含着失望的苦楚,贝齿死咬着香唇,交错在一起的纤手因为用力的缘故,指尖变得惨白一片。 “他……已经把我忘了吗?”江虹只感觉心头好似被刀子狠狠扎一般疼痛,喃喃的话语中,有着一股子伤痛欲绝的悲哀味道,而这番凄美的神情。安置在如此一副群芳难逐的玉面之上,直让人忍不住想要将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紧紧拥在怀中轻怜蜜爱、好好疼惜一番。 恍恍惚惚中,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惊醒了正处于浑噩状态的江虹。 江虹眼珠子微微一转,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显示的,正是自己刚才所拨打的那个似乎早就铭刻在心里的号码,顿时狂喜起来,只是心中也有几分难言的惊惶,慌不迭的站起身来,对着镜子仔细的揩拭掉面上泪痕,用力呼吸几口,方才将话筒拿起,柔声道:“喂?” 电话那头的冷冰寒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一时想不起是谁了,应该不会是很熟的人,可那又会是谁知道自己的号码呢?难不成是打错了吗? 冷冰寒现在身处香山公园附近的一处豪华别墅内。 自从学府嘉苑的房子被任建偷拍之后,冷冰寒就立刻搬离了那里,住到了这里,就连和自己同住的小薇和林月,也一起搬了过来,让钱飞带着一个人接送她们上学,顺便保护她们的安全。现在和丁家闹翻了,冷冰寒不担心自己,却是担心有些不开眼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虽说搬得匆忙,不过其实这才处房屋早就是准备好了的。飞远控股的超洋建设前两年就已经进驻大陆市场,以其雄厚的实力,在各地圈下了大量的地,开发各式各样的楼盘。由于有冷冰寒事先的叮嘱和要求,超洋建设开发的楼盘,全都秉承节能环保和人居环境的理念,花了巨大的资金在户型设计和小区环境上,这在九十年代后期的房地产业内,还极为罕见,甚至许多业内人士,都纷纷嘲讽说超洋建设真是钱多了撑得慌,骚包了。有钱不赚,傻了啊? 不过显而易见的效果是,超洋建设开发的楼盘,很快就成为了国内房地产市场里的标杆性建筑,虽然价格比起其他楼盘要稍高一些,可还是得到了大量买房者的追捧,销量喜人,经常是开没有开盘,房子就已经被预定一空。这让国内的同行们是眼红嫉妒不已,甚至还曾经联起手来打压排挤过超洋建设。 不过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超洋建设的资金雄厚,财大气粗,完全不像其他房地产公司样空手套白狼,主要是靠关系和银行贷款来玩,完全不担心资金链断接。加上背后的大东家飞远公司,更是一个人人都望而生畏的巨无霸,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对外公布的飞远将在五年内在国内修建一百所爱心慈善医院的计划,连中央最高首长都公开称赞其行为,号召其他企业向飞远公司学习。这在建国以来,还是前无仅有的第一次。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又有谁敢吃了豹子胆,去刁难超洋建设? 因此,超洋建设在国内发展极为顺利良好,隐隐已经执行业之牛耳,“超洋出品,必属精品”也渐渐成为了一句老百姓耳熟能详的广告词了。 不过熟悉超洋建设的人都知道,不论超洋建设在什么地方开发了怎样好的楼盘,绝对会留下其中最好的一套,是不对外出售的。这一条惯例虽然绝大多数员工都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但也从上到下也不敢打半点折扣。甚至物业公司的人也会接到指令,要求派出专人负责对这些房子做好日常清理工作,一定要确保随时可以入住。 而据那些曾经进入过这些房子的员工四下里透露,这些房子可是奢华至极,一应具备,他们进去之后,差不多连眼睛都看直了。 而小薇和林月虽然不知道冷冰寒为什么会突然要搬住处,住进这间异常奢华的别墅里,还请他的朋友来接送自己上下学,不过见冷冰寒那略微有些凝重的表情,也都乖巧地什么都没问。 在她们心里,冷冰寒一定就不会做没有缘由的事情。既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那还是不要添乱得好。 冷冰寒刚入住别墅,就亲自部署了代号为“飓风”行动,目的自然是要给对手一次沉重的打击。来而不往非礼也,被人欺负上门了还不还击,实在不是他的性格。 不过这次的对手,却是丁家。要知道,丁家本身的影响力已经不容小觑,足以与王家分庭抗礼的。更何况牵一发而动全身,还说不清楚,真的发动起来,还会有多少未知因素掺杂其中。 有时候,掀动一个铁球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这个铁球动起来之后,还能否像之前所预期的那样,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不会出现失控的状况。国内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和发展,真要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而祸起萧墙,让外人得利,那可就不是自己的初衷了。 因此,冷冰寒慢慢品着茶,让自己冷静下来,再三思虑推敲整个方案,直到再也找不到破绽之后,才下达了行动的指令。 冷冰寒不动则罢,一动就要把对方打痛,让他们牢记住这个教训,自己不是那么好惹的。 “喂,请问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冷冰寒礼貌地问道。 别看冷冰寒对敌人心狠手辣,行事霸道,但实则还是非常温文尔雅的。 但只是这么一句非常寻常普通的话入耳,江虹却是狂喜起来,向来从容的语调中有了一丝明显的气喘,急急的道:“小寒,是我!” 要不是竭力控制,珠泪一定会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啊,江姐,你的伤都好了吗?”冷冰寒一听到这个大有情意的娇柔呼喊,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那天那个和平日里全然不一样的江虹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也是砰然一动,连忙问道。 那满含着关切和担忧的问候,让江虹原本忐忑不安惶惑不已的心境蓦的安定下来,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将他紧紧的包围,通体舒泰,真是觉得从无一刻像此时这般的惬意高兴过,想要说些什么,可此时心潮涌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默然半晌,江虹方才轻声道:“我没事了,你呢?最近还好吗?” 江虹的语调已经变得淡然一片,充溢着无尽的优雅气息,只是语气虽然刻意做出轻描淡写一片,其实细细辨别,却也是蕴含着无尽的羞涩之意,听来也毫不显得疏远。 “呵呵,不算太好。”冷冰寒笑着问道:“你呢?是不是伯父伯母催着要见我啦?” 或许是因为曾经同生共死的特殊经历,让冷冰寒莫名中就感觉和江虹很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言语中也不由得带着一丝随意和调侃,听来只觉得亲昵。 江虹听冷冰寒提及此事,面色早已红透,虽然无法见到冷冰寒,可仅仅是通电话,也让她的淡定从容尽数消逝不见,美眸羞答答的半阖着,虽然心中很想说是,可出于女儿家的羞涩,还是柔声道:“这倒还没有,等你方便了再来南京就好了。” 语调低若蚊呐,却是荡漾着让人心神震颤的魅惑之力,似乎也将冷冰寒心头那沉甸甸的阴郁一扫而光,笑呵呵地说道:“那好,我最近正在处理一些事情,等忙过了这一阵,就来南京拜会伯父伯母。” 听冷冰寒还要过一阵子才来,江虹神色蓦的一黯,原本恬然的语调也似乎带着一丝失望之意,不过却也知道,冷冰寒能够答应前来,自己已经很满足了,这便娇声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我爷爷可是……”话说了一半,却又突然间一惊,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惶惑:冷冰寒要是知道了自己爷爷的身份,还会不会愿意和自己交往?顿时间语塞了,心乱如麻,都不知道要是冷冰寒追问起来,自己该如何去回答。 冷冰寒本来听得津津有味,见楚云舒意外停了下来,先是一愣,继而心中恍然。他早就从国安七局局长郏华正上将那里得知了江虹爷爷的身份,不过却也不点破,说道:“江姐你放心好了,这点小事情还难不倒我。要是真有需要,我再来向你求援好了。” “那可说好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一定要给我说,可千万别把我当成外人。你也知道……”江虹见冷冰寒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娇靥悄然浮上两朵红云,星眸中蕴含着一抹似羞似喜的复杂韵味,柔声又道:“我始终还是不愿意与旁人太过接触,只有爸爸妈妈,只有你……” 因为极度的羞涩,江虹嗫嚅着说不下去。 冷冰寒闻言心里是既喜又惊,复杂之极。江虹的话语已经是太过明显了,是人都能从中感受到她那真挚的感情。冷冰寒知道,像江虹这种性格的人,不动情则罢,真要动了感情,那绝对是刻骨铭心,彻彻底底的没有一丝保留的。 有这么一个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中意自己,冷冰寒自然是莫大的喜悦,甚至可以说心花怒放。可自己真能给她一份完整的感情吗?那莹莹姐怎么办?方雪儿又该怎么办?即便是天崩地裂,千夫所指,自己也不可能放开她们俩人的手。 而江虹如此单纯,真要让她越陷越深,以后也就会伤她越深。 一时间,冷冰寒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寒,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跟我说话太无聊了。”电话里江虹半晌听不到冷冰寒的声音,幽幽的道,话语中流露出淡淡的埋怨和忐忑之意。 冷冰寒闻言倒是吓了一跳,忙口不择言地说道:“江姐,你乱想什么哪,我只是太高兴了,真的,我太高兴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话一说出口,冷冰寒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自己说这话干什么,麻痹的,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可惜电话里的江虹哪里知道冷冰寒此刻心中的纠结,听到冷冰寒这无异于表白的话语,心里不由得怦怦乱跳,差点就被那充斥整个胸腔的巨大的幸福感所击倒,抿嘴柔柔而笑,轻轻擦拭掉眼角那无声泣下的眼泪。 半晌之后,江虹轻轻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住复杂的心绪,贝齿轻咬着唇角,念及心中的一事,却也有些迟疑,尚未开口,面色已经变得羞红一片,犹豫半晌后,终于强自按捺住尴尬,轻声道:“下个月我伤好之后,就要去局里辞职了。我到时候……能去……能去大连看你吗?” 冷冰寒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继自己之后,江虹也会离开国安七局。不顾想想她的身份,又有些释然了,毕竟这样一个大人物的嫡亲孙女,要真在国安七局的行动中牺牲了,即便江虹的爷爷嘴里不会说什么,可上至郏华正,下至东北分局的局长,没有一个能释然吧?连忙说道:“当然可以啦,不过我经常不在大连,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一定赶回来。” 得到了冷冰寒的许可,江虹是芳心暗喜,更是期待着自己的大连之行。可又想想自己到时候会以怎样的身份去见他的父亲母亲呢?想到这个话题,娇艳一片绯红。 而冷冰寒挂断电话后,也隐隐觉得不妥,可话已出口,万万没有改口的可能,只得轻叹一声,暂时把这件事情抛至脑后,全力以赴,投入到自己苦心策划的“飓风”中去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风云再起(1) 第四百七十一章风云再起(1) 当新任的市公安局局长田东浩从手下战战兢兢打来的电话中得知消息后,脸色瞬间惨白,第一反应不是肇事者抓住没有,而是糟糕了,这一次要出大事情了,天大的事情。 沉吟了好一会之后,田东浩才抓起电话拨打了电话:“丁部长么?我是田东浩!” 电话里的田东浩充满了一种无奈!麻痹的,自己不过才上任两个月,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了这样的事? 电话那头的丁瑜志,却表现地异常的平静:“田局长,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这话一出口,尤其是语气中带着一丝渗入骨髓的冷意。 田东浩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心有不甘之际,最后劝了一句:“丁部长,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调查清楚,你一定要冷静一点,要以大局为重。” “调查清楚?你们真能调查清楚吗?”丁瑜志冷笑一声:“你要知道,我儿子辰铭,两腿粉碎性骨折,永远也站不起来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拿着电话,田东浩半天说不出话来,丁瑜志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代表整个背后的力量在说,这个力量有多大,他心里非常的清楚。别看丁瑜志不是丁老的长子,可却绝对是丁家第二代的领军人物,抛开他的身份背景不说,仅仅是他现在国土资源部部长的身份,就不是自己这个副部可以相提并论的。 慢慢的放下电话后,咣当的一声,田东浩一下就震醒了,一阵恼羞成怒的表情闪过,麻痹的,你儿子自己不争气,惹上了祸事,干老子屁事啊!又不是老子找人干的?拿老子出气有意思吗? 一脸郁闷的田东浩正要拿起电话过问一下案情,电话铃声先响了。 “发生这种事情,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么?”电话里一个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声音传来,接着电话逛的一声挂了。 田东浩的背后一下冒出一片冷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这个声音虽然普通,可对自己而言,却是异常熟悉。要不是自己在他老人家身边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出过一丝纰漏,这次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轮到自己? 以自己对他老人家的了解,老人家这次可是压抑着极大地怒火。要知道,现在老人家身体不太好了,派系正在竭力和丁系建立合作关系,这件事情真要处理不好,别说现在这个位置是否坐得稳当,说不定这一辈子的前途就黯淡无光了。 田东浩良久,满腔的羞愤和怒火,化作一声怒吼,吩咐道:“把任熙文给我叫来。” 十五分钟之后,田东浩的办公室里,市局分管交通的副局长任熙文孙子似的坐在沙发上,额头上大汉淋漓,看样子是匆忙赶来的,连歇都没有歇息一下。 “你们是怎么搞的?天子脚下,首都重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恶**件,这是某些人对党和政府公权力的公开挑战,许多领导人已经打来电话置疑我们警队的工作能力,是我们市局的奇耻大辱!我已经和部里李部长通过气,一定要从严,从速的侦办此案,尽快抓到肇事者……”劈头盖脸地一阵怒斥之后,田东浩正气凌然地下达了指示。 “我已经安排人全力在进行调查,各个路口都设下了关卡检查,并正在调取事发路段的监控,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任熙文连忙汇报着,不过好似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再三,才期期艾艾地轻声说道:“不过,据说事发之前,丁辰铭和冷冰寒闹得不欢而散,而在车祸现场,也有人见到过冷冰寒出现过……” 其实,这个也是经过了再三思虑后,任熙文才决定说出来的。平心而论,把原委隐瞒下来对于自己来说,委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田东浩真要大张旗鼓去查,查到了王家头上受到了牵连,那自己上位的几率,几乎是最大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件事情牵扯实在太大,他还真不敢在背后再点上一把火,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连自己一起烧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谁?冷冰寒?”田东浩一听,声调都不由提高了几许,嘀咕道:“我的天呐,怎么又是这个小祖宗?” 这件事情真要是冷冰寒干的,那可就麻烦了。 几年前,还是张振岳当市局局长,而自己还只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局长时,就已经领教过这个小子的威力。几个老爷子,随便搬一个出来,都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何况还是那么齐刷刷的一排?看得人是脚肚子发软,头晕目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幸最后冷冰寒没有过于纠缠此事,要不光是老爷子们的怒火,就足够市局上上下下喝上一壶的了。为此,张局可算是欠了他一个老大的人情。 可以这样说,对于首都的警察来说,这个冷冰寒远远比其他公子哥的威慑力还要大,好在他平时不怎么惹事,总算让大家是松了一口气,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 可这件事情怎么就和他扯上了关系?王老爷子又是否知情? 田东浩越想越惊,此时,上一任局长张振岳卸任时曾经给过他的忠告仿佛又回荡在耳畔,只觉得是头痛欲裂,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问道:“有证据证明和冷冰寒有关吗?” “这倒没有!”任熙文说道,看着田东浩听到冷冰寒的名字后那么大的反应,前后宛如两人的表现,心中也不由得鄙夷道:“就算有证据,又有什么用?再给你几个胆子也不敢用吧?” 田东浩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似乎还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没有证据比有证据对自己更有利。真要拿到了什么证据把柄,反倒是成了烫手的炭火,仍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王丁两家的恩怨,不论谁牵扯进去都只有死路一条,他田东浩克不愿意成为别人手上的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利用完了也就没有了任何价值,还会遭来王家凌厉的报复。 “好了,你先去忙吧,这件事情一定要抓紧查个水落石出,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略作思忖后,田东浩挥了挥手,让任熙文出去。 任熙文朝外走着,嘴角却也显出一丝笑容。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自然知道怎样去领会和理解上头的指示,不放过一个坏人是脸面话,关键还在后一句的绝不冤枉一个好人。这件事情在他们这个层次,注定最终是不了了之,或者就是推一个替罪羊出来,无伤大雅。而其中的暗中究竟会有怎样的刀光剑影和博弈,那就不是他们所能掺和和知晓的了。 因此,任熙文一边走着,还一边琢磨着,要如何给手下人打招呼,万一真发现了什么,还是赶紧毁了得好,可别给自己和大家找不痛快。这种游戏,不是他们可以玩得起的。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摆出声势浩大的架势来,至于结果如何,还是等着上头博弈的结果出来再说。 真理,有时候也很简单。 走出田东浩办公室的那一刻,任熙文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挺直了腰杆,迈开了大步。人感到最害怕的时候,往往是看不清自己的命运前途的时候。可现在看清了这件事情有可能带来的最坏的结果,任熙文反而是不怕了。 天塌不下来,即便真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比如说:田东浩。 等任熙文离开之后,田东浩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显得那张阴郁的脸更加地忧心忡忡。 过了半晌,他才使劲儿地掐灭了烟蒂,抓起了电话,又拨打了起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丁辰铭被撞断双腿,而且还是最惨的那种粉碎性骨折,即便是最好的骨伤科专家经过诊断之后,也只能摇头叹息,这样的伤,即便是痊愈了,这辈子也离不开拐杖,算是被毁了。这件事情一经传出,顿时就在首都圈子里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前段时间冷冰寒和丁家发生冲突的事情,可谓是众所周知,因此,这次丁辰铭出了事,绝大多数人自然也就把矛头指向了冷冰寒,纷纷猜测,这件事情就是冷冰寒干的。圈子里你争我斗是寻常事,可动用了如此极端的手法,直接就把人给弄残废了,这可就有些破坏游戏规则的意味了。 一时间,首都的局势陡然紧张起来。丁家虽然开枝散悠的说:“先杀一盘!” 冷冰寒没有说什么,王培华却是快步走进老爷子的书房里,从架子上取下那副围棋。 王老爷子和冷冰寒说话之际,周围没有一个工作人员,他这个首都军区的上将司令员,也不得不暂时客串一下服务人员了。不过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的,除了王老爷子和冷冰寒之外,还真没有其他人。 在长辈面前,尤其是在关心自己的长辈面前,冷冰寒可不会摆什么架子,连忙起身从王培华手中接过了棋盘和棋子,然后将黑子主动放在了王老爷子的面前。 王老爷子眯着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欣赏,这个小寒不论什么时候,都表现地如此彬彬有礼。同时也是不由得暗骂起丁家来,要不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向来淡然无争的小寒又怎么会如此极端? 王老爷子拿起黑子,慢悠悠地在右上角的星位落下一子。 冷冰寒不加思索,猛的用力拍下一枚白子,直接小飞挂角!王老爷子双眉猛的往一块凑,看看冷冰寒瞬间暴露出来的旺盛的斗志,不由心中一阵暗暗感叹。这小子是要借棋明志,是要展示一下侵略性! “你知不知道,现在国家最重要的稳定?”王老爷子轻飘飘的落下一枚黑子,单关先防守,站稳脚跟。 “知道,所以才不想牵扯太大。”冷冰寒跟着落子,占了一个星位守角。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又有人对你父亲冷云翳出任重庆市委书记一事提出了异议?”说到这里,王老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狠狠地拍下一枚子,夹击白棋挂角的一子。 第四百七十二章 风云再起(2) 第四百七十二章风云再起(2) 对面的冷冰寒闻言,伸向棋盘的手顿住了,抬头睁大眼睛看着王老爷子,好一会才慢悠悠的说:“不知道,不过也不用知道。”说罢轻飘飘的落下一子,不管被夹击的白子,又占了一个角。 王老爷子脸上一阵错愕,显然是没有想到冷冰寒会给出这样答复,随即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撇了冷冰寒一眼说道:“你这臭小子就那么笃定?真不怕这事情就给黄了?” “不是笃定,而是相信国家大政不会那么儿戏,何况……”冷冰寒寒脸上带着一丝淡淡地傲气和不屑:“不当就不当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怕他担心,我还真不想让他干这个累人的活。” 王老爷子有些无语了,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重庆市市委书记这个在别人看来梦寐以求的职位,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抢得是头破血流,可在冷冰寒眼里,仿佛却是一文不值。看到冷冰寒的这种态度,王老爷子真有些怀疑,自己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是否真的值得? 不过转念一想,小寒可不是普通人,自然不能以普通人来看待。要知道,他可是飞远的幕后老板,飞远到底有多少钱,恐怕就是连小寒自己都算不清楚,真可谓是富可敌国。对他而言,一个区区市委书记,确实算不得什么。以他的能耐和现如今的财富,就算是自己在天堂岛上成立一个国家都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看着棋盘好一会,一声叹息说:“今天下到这里吧。”说着话王老爷子慢慢的站起来,冷冰寒赶紧过来扶着王老爷子站起来,坐到躺椅上靠着。 “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但是一定不要被别人拿捏到了把柄。不要怕压力,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没死呢。”王老爷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冷冰寒过来帮自己盖上毯子。 看着王老爷子越发清瘦的身躯,冷冰寒心里就有些酸楚,自己这个干孙子,不仅没有尽到孝道,反而老是给他老人家招惹出事端麻烦来。可到了这个时候,他老人家却还是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全面和丁家开战所带来的后果。 收敛了一下情绪,冷冰寒摇了摇头,说道:“爷爷,不用了,这件事情我能够搞定。”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们不介入,别人就不会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别人就不会以为是我的主意?你小寒和我老爷子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非你想要和我老头子断绝关系!” 冷冰寒顿时语塞。他也知道老爷子所说的是事实,自己身上已经打上了深深的王系的烙印,不是自己想和王系撇清关系就可以的,何况不会有人相信,不借助王系的势力,就他一个冷冰寒,胆敢去招惹丁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别的存在。 冷冰寒喝了一口茶之后,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悠悠地说道:“爷爷,不是我自视清高,而是如果为了我的这点事情,王丁两家全面开战,必定会影响到政局的稳定。而明年香港回归在即,全世界的目光都盯着中国,这时候,实在不能节外生枝。” 王老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冰寒,微微一笑道:“总算你还知道分寸,这下子我也就放心了。不过爷爷还是要劝你一句:为大事者不必拘泥于小利。”说罢轻轻靠在摇椅上,阖上了眼睛,再也不说一句话,看似在午后阳光的沐浴中小憩。 冷冰寒起身轻轻为老爷子捋了捋盖在身上的毯子,然后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一路上心中是热血澎湃,情不自禁用力攥紧了拳头。 虽说英雄永远都是寂寞的,因为真正能够理解自己的人实在太少,可冷冰寒还是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得到自己亲近之人的理解和支持。现在得到了王老爷子的默许,他已经可以全然无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毋庸置疑,丁家在国内的势力盘根错节,枝繁叶茂,无异于一颗参天大树,任谁也不敢轻视和忽视它的存在,即便是最高首长,在决策中,也不得不综合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可冷冰寒现在要做的,却是要凭一己之力,去撼动这颗大树。 这个主意看起来似乎有些疯狂,也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就是冷冰寒的决定,他只知道,倘若不去做这件事情,在自己心中,永远都会有一个难以弥补的缺憾。而且他很有信心去完成这件壮举。 鹿死谁手已经不是冷冰寒考虑的范畴,他只知道,从此刻起,自己和丁家,就真正是水火不容的敌手了,再也没有任何缓和的可能。 而冷冰寒刚刚走出四合院,王培华就从一旁走到了王老爷子面前,看了一眼冷冰寒的背影,颇有些忧虑地说道:“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小寒瞎折腾吗?” 王老爷子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摇摇头说:“培华你错了,小寒骨子里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跟我们完全是不一样的,他有他的原则。在我们看来可以放弃的东西,或许在他看来是做人的底线。我们要相信他所要做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是,丁家那边……” 王老爷子猛然间睁开眼睛,炯炯地盯着王培华,冷哼了一声道:“丁沛峰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样啦?” 王培华知道,王老爷子向来就和这个丁老爷子不和,相互说话间也一直都是这样称呼,不过敢这样称呼的他们的,也就区区几人而已。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还能怎么样?差点没给气疯了,听说家里的茶杯可是被砸了不少,咆哮声连屋外都能听见……” “哈哈!”王老爷子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他这老小子也有今天?”似乎是大感快意。 “这不太好吧?”王培华说道:“丁老真要发怒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事情……” 王培华的话还没有说完,王老爷子手里的茶杯就飞出去了,似乎要把全身的怒火释放出来似的,把王培华可是吓了一大跳。 “砰”的一声之后,王老爷子站起身来,淡淡的说:“有人敢做初一,我还不能做十五?笑话!有什么招他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难道还能怕了他不成?” 说着话,王老爷子拿眼神不满地瞅着王培华,王培华却是只是苦笑不已。别看老爷子现在年龄这么大了,可脾气却一点也不逊于年轻时候,甚至还有之过而无之不及,他们这些做后辈的,也只能乖乖听着。 摔了茶杯之后,王老爷掀开毯子利索的站起来,大声道:“如果说在今天之前,我还有点对小寒不放心的,现在我可以高兴的说,这孩子思虑细密,有胆识有魄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上百倍,我们老王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老爷子是对冷冰寒信心百倍,可王培华心中却仍旧是忧心忡忡。 今天他奉命把冷冰寒从家里带来,就是因为老爷子想要劝阻冷冰寒不要太冲动了。可不知道冷冰寒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汤,竟然让老爷子一改初衷,完全毫无保留地支持他?真是令他疑惑不解。 可老爷子虽然笃实淡定,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丁老可是和老爷子同一个级别的,随便跺一跺脚,国内政坛都得引起一阵骚动。这样的一尊神坻般的存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王丁两家的斗争可谓是无时不刻的,但大家都不会撕破脸皮,很多东西,做可以,但却是万万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可这次丁辰铭被撞断了双腿,一夜之间从丁家二少变成了一个残废,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小寒所所做,但明眼人无不知道,小寒是万万脱不了干系。而王培元更不相信,盛怒之下的丁老爷子会是那种和别人讲道理的人。 这次祸端委实不小,而丁家随之而来的报复,也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 似乎是看出了王培华心头的疑虑,王老爷子朗声笑说:“你身在京城,纠缠太多,另外你还不算太了解小寒,自然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能耐和后手。哈哈,其实我也很期待,看着小寒会怎么去对付丁沛峰这个老不死的家伙。” “能耐?后手?”王培华错愕道。到了此时,他才发现,貌似自己对冷冰寒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比如说,上次连自己都不能进入的西山别院,可老爷子却是心急火燎地让自己把小寒送了过去,为此还不惜让飞机改道,让道路单向戒严?莫非这个小寒真有不为自己知道的秘密? 可又有什么东西,是老爷子和小寒都知道,而对自己这个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却要保密的呢?王培华实在有些想不通,又讪讪问道:“要不要我把小寒接到军区去?我怕丁家会对小寒不利。” 王老爷子愣了一下,突然失声而笑说:“也算你有心,不过我看倒是用不着,小寒啊,可比你想象中厉害多了。” 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许多事情都被蒙在了鼓里,王培华有点恼了,哼哼两声说:“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光在一边看热闹?” “当然不是,不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小寒孤身作战。”王老爷子轻轻抿了一口茶,问道:“我记得华生石油公司和丁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老总还是丁家的女婿?” “是啊,叫凌伟,是已经过世的凌老的二儿子。” 华生石油是西北最大的一家副部级的国营公司,每年为国家提供大量的石油能源,公司总经理也享受国家副部级待遇。 “下周中纪委会派遣一个小组专门去调查这个凌伟。” 王培华虽然知道老爷子已经有了大动作的决心,可远远没有想到,不动则已,一动就触及丁家的要害,丁家会对此善罢甘休吗?要动手就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王培华一点也不担心,下周中纪委的调查小组会不会派出,老爷子说有,那就一定有。别看他老人家退居二线,可影响力却丝毫不会逊色于之前。何况中纪委,原本就是王系和陈系二分天下,派出一个调查小组,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外宣布么?”王培华谨慎的追问一句。 “你说呢?”王老爷子不答反问。 “我明白了!”王培华笑了笑。 这个问题确实没有问的必要。老爷子并非是真想要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即便完全有随时掌握大局的能力,但是长期浸淫在体制内,使得他们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而华生石油其中盘综错节的关系实在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是数学计算中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即便何况现在也不是打老虎的最佳时机。 老爷子的目的,不过只是为小寒即将要做的事情张目而已。 王培华知道,老爷子动手地时候,可谓是后招一个接一个,根本没有给你还手的机会,关键是这些招数都是藏着的。当然,如果真的需要,这一步虚招随时都可以变成杀招。调查凌伟的地事情,只要不对外公开,就不会撕破脸。只要丁家有什么异动,老爷子随时都可以拿此事来大做文章。国企老总可是一个肥差,尤其是石油这样的能源类企业,更是肥得冒油,王培华不相信这个凌伟真的那么干净,何况,即便什么都查不出来,老爷子也可以把他拿下。 也就说,调查华生石油,实乃是高悬于丁家头上的一柄随时都可以高高落下的利剑,而主动权,则是完全掌握在王家手上。 整个谋略不是阴谋,而是进退自如的阳谋,比起冷冰寒有进无退的手段,当真的天壤之别,即便是王培华,也不得不啧啧称奇,自叹不如。 而且,有冷冰寒在前面冲锋陷阵,奋起反击地时候,老爷子的出手才算是师出有名。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留下了足够的余地,这种含而不露的手段,才是堂堂正正的王道之师!比起老爷子的手段,冷冰寒虽然显得刚烈了一点,实际上还是略显火候不足。 想通了这些,王培华不由得一声轻叹,看来自己要学要悟的东西,还是太多了啊! 第四百七十三章 开始打老虎(1) 第四百七十三章开始打老虎(1) 去年才竣工投入使用的飞远国际银行大厦,坐落于香港最繁华的中环,这座四百六十米,93层高的建筑不仅成为香港新地标,同时也为风情多种的维多利亚港增添魅力,整个造型就宛若一只正欲展翅高飞的雄鹰一般。即便是金碧辉煌、恢宏大气的高楼大厦林立的中环,同样显得是鹤立鸡群,引人瞩目,似乎所有从这里经过的人,都不由得以一种朝圣崇敬的心态,仰视着这栋高耸的建筑。 当然,引人瞩目的,不仅仅是这亚洲第一高楼本身,更是因为,这里是享誉全球的飞远国际银行的总部所在。 只要是金融界稍稍有些根底的人都知道,这飞远国际银行,虽然只是一家商业银行,可却遍布全球,据不完全统计,仅在1995年度,对外投资金额就高达四百亿美元,旗下控股和参股的企业数不胜数,其中包括全球最大铁矿石巨头巴西淡水河谷、智利国家铜业公司等企业。曾有业内人士夸张地说道,就算是飞远国际银行打一个哈欠,世界经济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概因为这些年来,飞远国际银行已经稳坐世界金融商业银行的龙头交椅,即便是一些国家银行,在世界金融政策上,都不得不看飞远国际银行的脸色行事。而全球超过五十万家企业或多或少在飞远国际银行都有贷款,如果飞远国际银行把资金全部收回来,全球经济必将遭受一次损失难以估量的重创。 因此,飞远国际银行的一举一动,都在许多机构的关注之中,甚至包括华尔街的诸多金融机构,都成立了专门的部门来研究飞远国际银行的资金动向,因为飞远国际银行的每一波资金投资,似乎都代表着世界金融的主流方向。 “啊,多么美丽。把整个港岛全都踏在脚下。我喜欢咱们飞远的这种荣耀。即便只是一个银行,也让所有人敬畏!” 飞远国际银行大厦主楼顶层的一处奢华的办公室极其宽大,主办公室足有一百个平方以上,以此对应的,办公设施和用品的配置也极其大气。一张大办公桌,简直可以当作双人床的床板来使用。整个办公室里,卫生间、休息室、会客室之类,配置齐全,堪称豪华至极。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饶有兴致地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美轮美奂的维多利亚港口,似乎全港岛的景色全都收入眼底,语气中充溢淡淡的自豪。 男子谈不上多么伟岸帅气,一件做工精致的短袖白衬衫,笔挺的黑色西装长裤,黑色皮鞋,架一副老式黑框眼镜,脸带微笑。可充满了睿智的眼睛间或一转,似乎都带出一抹令人窒息般的寒芒,隐隐透出一股“天下大势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男子身旁左右,各有一个年轻男子护卫在旁,神色木然一片,眸子中却是警惕性十足。 男子身后,恭敬地站着一个中年人,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这名男子,眼中满是敬仰钦佩的目光。 过了良久,男子终于回转过头来,对着中年人问道:“人员都到齐了吗?” 中年人连忙恭敬地答道:“按照总裁的要求,所有符合要求的人员已经全部召集齐了,就等着董事长的指示。” 中年人叫华玮海,是飞远国际银行投资部的总经理,在国际上也是颇有名气的人物,飞远投资总规模超过了百亿美元的大帮子人仰视着他的脸色呢,更是许多寻求风险投资的企业和个人心目中的财神爷,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要仰他的鼻息,那谱实在摆得大了去了。 不过在这个男子面前,却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全然是一副下属的摸样,恭谨有加,这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肯定会跌落一地的眼镜。 但在华玮海看来,自己所表现的一切,似乎都还不足以表达自己所对这个男子的崇敬之情,因为,他面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是自己的老板,更是全球金融界里创造出各种传奇,大名鼎鼎的“金手指”――朱建军。 华玮海原本就是一个自负倨傲之人,向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可对于朱建军这个大老板,却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因为朱建军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大获全胜,一击必中,其操作手法,足以称之为经典,载入教科书供大家学习研讨,尤其是日本和前俄罗斯两役,可谓是经典至极,大获全胜,砍得一片尸山血海,哀鸿遍野,让华玮海也是自叹不如。 “好,都把他们请进来吧!”朱建军微微点了点头,在偌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华玮海连忙走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原本这些小事情交给秘书就可以了,不过由于朱建军的要求,别说是秘书了,就连他这个总经理的特别助理,事先也都得到了吩咐,未经自己召唤,不得前来。 其实自从飞远国际银行成立,华玮海执掌投资部以来,朱建军就很少在投资部出现,这还一度让想要亲眼见识这个自己万分敬仰的“金手指”再度点石成金的神奇,很是有几分遗憾。 但当他接到朱建军的指令,要求他调集大量资金的,却又不说明原因的时候,华玮海心里就猜到,朱总可能要搞大动作。只不过现在全世界股市期市汇市都一片安宁平和,风平浪静,调集全部资金,要搏什么呢? 而当四五个投资部的工作人员进入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无不愣住了。 之前他们都还在为华总为什么会突然把他们都给召集起来而惊疑不定,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可即便要开除自己,也是人事部的工作吧?貌似以自己的级别,还不够和华总直接对话。 可没想到,居然会在华总的办公室里,见到公司颇具传奇色彩的朱总裁?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实在是太震撼了。 朱总裁作为飞远国际的大老板,那可是举世闻名的大人物,即便去了国外,那都是将受到不啻于国家元首级别的礼遇,更是他们所有飞远人心中的神。 在极度的惊骇之下,每一个人的嘴都张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神采飞扬地坐在老板椅上,正和煦地看着自己的总裁,心怦怦乱跳,似乎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诸位请坐!” 等到华玮海也在一旁的真皮椅子上坐下之后,朱建军很是客气地说道。 所有人都都以眼神进行默默交流,然后有些惶惑地在朱建军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里忐忑不已。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飞远最优秀的员工。”朱建军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对面的每一个人。本就坐得笔直的几个员工,迎着他的眼光,个个情不自禁地再次将腰杆挺了一挺,一股强烈的自豪感充斥着整个胸腔。而刚才的那种惶惑不安的心情,也顿时一扫而光。 全球飞远的员工不下十万,可又有几个能像自己这般,得到总裁的亲口夸赞的? 朱建军似乎很是满意他们的这种表现,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这次之所以会让你们华总把你们选送而来,是想要你们做一件事情。” “总裁,这次是不是又有大动作?”朱建军的话音刚落,一个员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言辞间难以掩饰兴奋之情。 总裁已经很久都没有出手了,可以前的每一次出手,都堪称经典,他们每个人经过细致的研究之后,无不叹服不已,简直想象不出,总裁怎么就能有这样独到的眼光和魄力?难怪他能够成为总裁,而自己却只能是一个小员工。 可一想到这次居然有机会和自己心目中不亚于神一般存在的总裁一起,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这想想都实在是太刺激,让人热血澎湃。 “不算什么大动作。”朱建军的话音刚落,微微一笑,“不过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大家可以要求不参加,可一旦决定参加了,中途就不能退出。而且要求大家必须全程都完全是封闭式的,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众人眼睛一亮,貌似当初狙击日元的时候,总裁也没有这么郑重其事过,难不成这次比那次还要更厉害更犀利?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么会有人愿意退出呢? 见所有人都表达了不会退出的意愿之后,朱建军打了一个手势,身旁的一个彪悍的护卫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收走了所有人的移动电话,包括华玮海的。然后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异常警惕地看着四周的人。 眼看没有了任何问题,朱建军这才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华玮海,说道:“大家先看看这个。” “朱总,这……”华玮海从朱建军手里接过了文件,分发给大家后,不过当他打开来一看之后,顿时就愣住了。又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翻到开头又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朱建军,露出了一丝诧异神色。 华玮海话还没有说完,朱建军轻轻摆了摆手,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反问道:“对,有什么问题吗?” 朱建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恬淡,不带丝毫火气,脸上也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可华玮海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令得他五藏六府都纠结了起来。 华玮海脸色也有点发白,咽了一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说道:“以我拙见,这个方案投入太多,风险太大,投入与利益完全不成正比,最保守估计,至少要占用超过三十亿美元……”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变了调,说话也不大利索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有着“金手指”之称的朱建军,怎么会拿出这样的方案来?毫不客气地说,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招。倘若这个方案是自己的手下提交的,恐怕自己不仅会狠狠痛骂他一顿,还会将这个提案人给炒掉。 可现在自己面对的,却是自己的大老板,置疑老板的决议,貌似需要不小的勇气。 其他人也是惊疑地看着朱建军,他们心中的疑惑,丝毫不逊于华玮海。即便不是一个很专业的金融人士,也都知道,这个方案确实不具备太多可操作性,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拿出来的方案,投资收益率都要远远高于这个。 难道这就是“金手指”的本事吗?好些人心中不由得竟然有些许失望。 朱建军笑了了,整以暇地道:“这些我都知道,不过这件事情别说是风险大,收益少,不过区区三十亿美元,委实算不得什么,即便亏再多的钱,也务必要不折不扣的执行。这是铁的命令!” 华玮海和所有人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区区三十亿美金?自己的这位总裁确实是有够厉害。要知道,三十亿美元,或许是许多企业一辈子都难以到达的一个高度了,可在总裁看来,却是那么地微不足道。 不过也难怪,仅凭自己现在所掌控的投资部,资金就超过了五百亿美元,相较而言,三十个亿确实算不得什么。 “好了,就这样,执行吧!”说完后朱建军就站起身来,向大家微一颔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一位护卫紧紧跟在朱建军身后,专注地履行着他的职责,而另一个护卫却是走到了众人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总裁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房间,请大家跟我来吧!”说罢引导着众人,通过专用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坐上一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厢式商务车。 等众人都上了车以后,才发现,这辆看似普通的车子,窗户全都密闭,而且还贴了一层不透明的膜,从车厢里面完全看不到一点外面的景色。 到了此时,大家对于这次行动,就更加是疑云满腹了,可谁也不敢再有任何的置疑,纷纷揣测着,这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和秘密吧? “金手指”的过人之处,或许就隐藏在其中! 第四百七十四章 开始打老虎(2) 第四百七十四章开始打老虎(2) 刚回到自己的座驾上,朱建军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笑呵呵地说道:“寒少,我这里已经全部就绪了。哈哈,憋了好几年,这次终于又可以跟着寒少大展拳脚了!”语气中有着强烈的那种抑制不住地激动和欣喜。 在冷冰寒面前,朱建军从来也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冷冰寒却是笑了起来:“这次可是打老虎,又赚不到什么钱?你有什么好兴奋的?” “钱算什么?不就是纸吗?”不料朱建军却是豪气干云,大大咧咧地说道:“打老虎才够刺激呢!我们拿他一百个亿,保管再厉害的老虎,都能把它砸趴下再也站不起来!” 冷冰寒当时就笑了,瞧这厮现在这烧包的德行,就好像说一百个亿是一百块似的。 不过却也正常,现在的朱建军,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住草房,连饭都吃不饱的落魄小子了。而是随意跺跺脚,都能引起全球金融秩序剧烈震荡的主,手中掌控的资金不下于两千亿美元,真是财大气粗,哪里还会把一百亿放在眼里?或许对他而言,能够跟随着冷冰寒,打一下丁家这个高高在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打老虎,那才是真正的刺激。 冷冰寒笑了笑,随即正色道:“虽然是狮子搏兔,可对手毕竟是丁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千万不要有丝毫的懈怠和大意。”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岳般的凝重之意。 冷冰寒这倒也不是杞人忧天,尽管既然做出了这个考虑,他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甚至是做好了各种应对。但世事无绝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情形有变,亏点钱冷冰寒无所谓,可真要打虎不成反被虎伤,那可就坏了自己的大事。 听得冷冰寒这么说,朱建军的神色也郑重起来,虽然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是轻而易举,没有太大的难度,可冷冰寒既然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他也不敢有半点大意,脑海里也顿时就翻腾开了,仔细揣摩着整个行动的每一个细节和过程。 对他而言,冷冰寒的事情,就没有小事,远远超于世间所有的一切。朱建军允许自己犯错误,但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在寒少交代的事情上犯一丁点儿过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一个星期,我只给你一个星期,必须要完成所有行动。”完了冷冰寒又似乎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一定要速战速决,而且还要做好防御工作,千万不要让海外资金有机可乘!” 打老虎固然重要,可要是因此而让国家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社会和经济秩序引起震荡,那自己可就成为了千古罪人了。这绝不是冷冰寒所愿意看到的场景。 “是!”朱建军大声应道之后,又嘿嘿笑道:“寒少,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亲自来盯。” 接下来的几天,几个员工都是在极度紧张与极度兴奋中度过的。尽管他们不知道他们所从事的事情究竟有多么重要,但能够参与其中,就已经足以让人兴奋难眠了。 丁家的报复果然如大家所预期的那样,来得迅猛而激烈。 先是国内一家颇具影响力的报纸刊登了一篇提倡新时期党风建设的文章,其中就提及了现阶段,国内某些**,依仗着父母或家庭的权势,游离于法律边缘,过着高人一等的生活,出入高档娱乐场所,生活极其奢侈**,和众多女人保持着暧昧关系…… 文章中就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和质问,究竟是怎样的制度才会滋生这样的**?在提倡民主、平等的社会主义新时代,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特权阶层?他们是所谓的精英,还是国家的蛀虫?现行体制下,我们又该如何去消灭这个危害极大地群体? 其实,特权阶层的存在,早就已经是一种众所周知的问题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两级分化也愈来愈强烈。而一些**们利用手中的特权和关系网络,大肆攫取社会财富和资源,早就引起了广大民众的不满,可大多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像文章这种公然触及这块雷区,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顿时就引起了广大民众的共鸣,纷纷申讨和谴责,并要求惩处这种群体和行为,还大家以公道。 就在群起激愤之时,一篇访问又掀起新一波巨浪:已经跑回东南亚的刘彬也在一次公开接受国外媒体采访时,痛诉自己在国内遭受到的非人待遇,声称自己作为爱国华侨,在国内进行了大量的投资,一心一意帮助国内经济的繁荣和发展,可却遭受到了极不公平的黑幕,让他对国内的投资环境和政府官员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据刘彬说,他在大陆首都的飞远国际大酒店里娱乐唱歌,正好遇上了一男子调戏非礼女子。好心上前劝阻,却被对方殴打致伤。不仅如此,对方还不依不饶,打伤了自己的家人,砸了自己的店,报警后警方也庇护对方,反而是对自己多加恐吓威胁,威逼自己要息事宁人。 警察本应该是维护社会秩序,打击犯罪的群体,可为什么打人者不受到应有的处罚,反而是自己这个见义勇为的受害者却屡屡遭受到报复,得不到警察的保护?一提及此,警察却是讳莫如深,不做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刘彬也是事后刘彬才得知,权因此名男子乃国内一**,在首都可谓是嚣张跋扈之极的衙内。自己因一时的“见义勇为”,却得罪了这样的一个大有来头之人,自然是没有好结果,不仅被对方巧取豪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商业用地,自己的人身安全也遭到了极大地威胁,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回到东南亚,再也不敢去大陆。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刘彬还公布了一段自己被殴打的监控画面,据说是酒店内部的监控设备所拍到的,清晰记录下了自己被殴打时的全过程,真可谓是触目惊心。 刘彬的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监控画面也经过了一些处理,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所指向的是何人。 这次访问访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时间,国外多家报刊杂志竞相转载这次访问。而许多**势力也借机大肆宣扬,撒播不利的言论,闹得沸沸扬扬,甚至造成了国际上的恶劣影响。许多原本打算在国内投资,或者是引进的项目,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此事的影响。 因此,此次访问的相关内容,也在某些人的推动之下,堂而皇之地上了中央的某内参,还加了编者按,将此事和前面某报刊刊登的有关揭露**奢靡生活的那篇报道结合到了一起,也就是说,所有的中央大佬,即便是已经退居二线的那些老爷子们都能看得。 更令所有人感到惊讶的是,中央总书记在一次会见一些老同志的时候,久已不问世事的丁老爷子也对此事表示了关注,认为像这种自身言行不捡,为国家造成恶劣影响的行为和当事人,一定要进行严惩,以此来挽回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而某些人也应当为此事承担起责任来。 丁老爷子已经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也很少发表如此严厉的言论,即便是总书记,也不得不考虑到他老人家的意思,亲自打电话过问了此事。至于总书记了解到的情况如何,又会作出怎样的处置意见,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一连串的威力巨大的组合拳,看似凌乱,可真当全部施展出来之际,却是一招紧连着一招,每一招都蕴含着无限的杀机,看得众人是瞠目结舌。 博弈对战中,讲究的是见招拆招,可看这丁老爷子的意思,不光是要对付冷冰寒,似乎还要冷云翳给一块儿给收拾了,真是搂草打兔子,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就不知道,冷冰寒和王家会如何应对这场由丁家发出的凌厉而又不留有丝毫余地的攻击。 所有人都在密切关注着事态的进展和王家的动静,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冷冰寒和王家,对此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就在大家都以为丁家招已经出尽的时候,公安部又在各种因素的催生之下,成立了专案小组,专司负责调查丁辰铭车祸致残一案。这跳过首都市局,而直接由公安部插手一件小案子,还是建国以来的第一次。 专案组由刑事犯罪侦查局副局长孙鑫带队,规格可谓是很高了。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在于当事人丁辰铭的身份很敏感,要不然的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专案组成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首都市局手中接手全部的案情资料。 说是全部案情资料,其实也就薄薄的一小本,其中有案发当时的现场勘测情况、目击人证词、道路监控录像,还有冷冰寒接受调查的询问笔录。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既然在案发之前,冷冰寒与丁辰铭有过交道,而丁辰铭又一口咬定这件事情就是冷冰寒做的,那传唤冷冰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公民可不都有协助公安机关的义务吗? 冷冰寒并没有去市局接受询问,而是任熙文亲自上门来了解情况了。 任熙文亲自上门来了解情况,也是应有的姿态,抛开冷冰寒那特殊的身份背景不说,任熙文也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向冷冰寒及其王家表达自己的一种态度,那就是绝不掺和到这滩浑水里面去。而自己要做的,不过也就是一种形式和过场,又焉能叫两个毛头小子前来?万一惹恼了冷冰寒,岂不是节外生枝? 不过即便这样,任熙文前来之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惶惑不安,生怕冷冰寒错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或者就是纨绔劲儿一起,让自己下不来台。 不过当他见到冷冰寒之后,这些顾虑和惶惑顿时就一扫而光了。概因冷冰寒对他们不仅没有丝毫的排斥抵触,反倒是客气热情,让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曾经搅得首都警察系统鸡犬不宁的那位寒少。 鉴于冷冰寒的配合,询问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其大致意思,自然是说当时自己离开蓝光俱乐部之后,就直接回家了,对丁辰铭出车祸一事完全不知情。自己得知此事之后,也感到很难过,希望丁辰铭能够早日康复云云,让人找不到半点纰漏。 其实,即便是真有什么,也不是任熙文所关心的。他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做完,这也才有了这样的一份笔录。 专案组仔细查看了这些资料,不过却是一无所获。不仅监控录像中没有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就连那些目击证人都提供不出任何线索,只知道撞人的汽车是一辆黑色现代。而这辆肇事车辆虽然已经在城郊一个角落里被找到,不过却也烧得是面目全非,再也没有任何收获。 “市局的战斗力,我看要好好提高一下了。”孙鑫看着眼前这少得可怜的资料,冷冷的冒出这么一句,对面的任熙文的脸上抽动了几下,就想要骂道:“麻痹的,你有事你去查?”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他而言,这件案子尽早交出去最好,也省的自己整天劳心费力,担惊受怕。 任熙文也知道,这个孙鑫就是丁家不折不扣的一条恶犬,丁家这次把他放出来,其意不言而喻,不论案子是不是冷冰寒做的,但脏水那可是泼定了的。 任熙文也很惊疑,为什么王家对此就一点异议都没有,完全任由丁家折腾。难道王家自知理亏,只得捏着鼻子装孙子不成?” 在市局一无所获,孙鑫却并没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老领导这次为什么派自己出来,他是心知肚明。为此,在专案组的成员方面,孙鑫很是下了一番苦功,抽调的人员,包括刑侦专家、罪犯心理专家等,全都是他的心腹,也就是说,这个专案组很纯粹,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得出怎样的结论,貌似都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五章 父子情深 第四百七十五章父子情深 忽然刮来一阵狂风,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让人无法睁开眼睛。几阵狂风过后,本就有些阴霾的天空中黑云滚动,并且越积越厚,越积越厚,霎那间天空就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隐隐能听了轰轰的雷声,眼看就要下雨了。 一道蛇形的闪电撕裂了大连乌云低垂的天空,随即一声闪雷炸响在上方,惊得坐在院子里的冷云翳猛然打了一个冷颤,他的双目充满了忧虑,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也显得更深了。带着潮湿气息的冷风迎面吹来,将冷云翳颈下暗红色的领带随风飘起,就像在灰色天幕下舞动的血流。他干脆一把将领带撕扯开来,用力抛向空中,任凭它随风飞走,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冷云翳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此时的心情,焦虑、烦躁、惶恐、忐忑……向来不抽烟的他此时,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头。 辽宁原本就是各方势力的必争之地,圈子错综复杂,而大连虽然不是省会,不过却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地位异常重要,丝毫不逊色于省会沈阳。自然也是各方想要争抢揽入手中的重要据点。 冷云翳之所以能够从西南一个普通的地级市的市长,提拔担任大连市市长,继续担任辽宁省省委常委、大连市市委书记,也纯属于机缘巧合,进入了最高首长的法眼,因而最高首长果敢决断的大笔一挥,不知道让多少人跌破眼镜。 不过,看好冷云翳的却没有多少人,包括王系的诸多干将在内,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冷云翳搞经济的能力也是有一些。但走到今时今日,很大程度上还是运到好,正好在前苏联解体之前,发表了一篇不合时宜,却又吻合了事态发展趋势的文章。同时,又因为自己儿子成为了王老爷子的干孙子,父凭子贵,和王家拉扯上了关系。 这些年来,冷云翳是战战兢兢,硬着头皮从千难万阻中杀出一条血路,总算是没有辜负最高首长和王老爷子的期望,不仅是让大连得到了长足的良性发展,多次得到中央领导的赞誉,更是将这块儿地盘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为王家以此为桥头堡,逐渐向东三省渗透,立下了卓著的功勋。 自从得知自己即将要出任重庆市市委书记一职后,身在东北,冷云翳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重庆的局势。 现重庆市委书记调任某部委副部级巡查专员,到这种程度,已经很难说是升了还是降了,进了部委,副部级巡查专员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运作为实职副部,就算是部务委员,也比重庆市市委书记更为显赫。 问题是,重庆即将成为国内的第四大直辖市,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了,就连老百姓都知道了。到时候,重庆市市委书记,级别虽然短期不太可能和首都、上海、天津这三大直辖市的市委书记一样是副国级,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还能够进入中央委员序列,甚至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份量可就大不一样了。无疑,王老爷子为冷云翳安排的这条路是最畅通、最迅捷的。 这样看来,前任自然是黯然离去,可他虽然离开了,可重庆毫无疑问还在他圈子控制之内。他在重庆整整呆了七年,先后担任过党群书记、常务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可谓是根深蒂固,现在重庆各阶层的领导干部,有一大帮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影响力可谓巨大。 他走了,但他的圈子还在,冷云翳此去重庆,势必和他的小圈子,甚至和他背后的大圈子发生激烈的碰撞,稍一不慎,自己就可能满盘皆输。 政治不是赌博,去重庆在别人的地盘上和人针尖对麦芒,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更不是最好的选择。因此,这将会是一次艰巨的考验,对冷云翳自己来说前所未有的考验,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能在重庆站住脚,控制住重庆的局势,使得王系在西南的话语权得到增强的同时,自己也能达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个高度,真正一只脚迈入国家领导人序列,即便冷云翳算不得是一个官迷,可这样的诱惑,还是让他的心禁不住怦怦乱跳。 冷云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更没有了退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给自己铺就这么一条捷径,王老爷子甚至不得不付出了退居二线这样巨大的代价。自古华山一条路,而自己也只有奋勇向前这条路了。 冷云翳不喜欢斗,可偏偏国内的体制,你要是不斗就办不成什么事情,你要不斗,再好的施政方针都只能是空中楼阁。斗争与妥协,永远都是政治中的主旋律,而所有的事务,也是在这样的磕磕碰碰中,逐渐得以实施。 任命书即将下达,过了春节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工作和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虽有些不舍,可还有更为远大的目标等着自己去征服,为此,冷云翳这些天来,除了按部就班做好现有的工作之外,就是仔细研究和思考着,自己去了重庆之后,要怎么样才能更快更好地打开局面,开展工作。 然而,此时突然发生的一件大事,却是让他心神大乱,再也静不下心来。 这件事情无须多说,自然是有关自己儿子冷冰寒的了。 虽然远离整个事件的中心,可各种各样的言论,早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宦海沉浮二十年,冷云翳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其中的玄机。可或许是关心则乱,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招惹上了这样的大麻烦,冷云翳就忧心忡忡,有心想要打电话去问问情况,可又怕给小寒增加压力和负担。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看着阴沉的天空,冷云翳轻轻叹了一口气,极其缓慢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却发现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他怔了怔,颓然的双目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冷冰寒身穿灰色风衣,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英俊帅气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温暖且激情汹涌的笑意,大声喊道:“老爸!” “小寒?” 冷云翳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冷冰寒的突然到来,顿时让他阴郁烦躁的内心出现了一抹阳光。他快步走了上去,紧紧握住儿子的双手,似乎生怕一眨眼,眼前的冷冰寒又会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这个儿子好是好,可就是“野”得很,满世界地乱跑,真正能呆在身边的时候真是屈指可数,为此,黎媛芬可是没有少嘀咕埋怨,甚至是伤心落泪。 此时,黄豆大小的雨点已经从天空中滴落下来,冷冰寒体贴地用手臂护住父亲额头颅,周身的气场也暗中全部开启,将冷云翳也罩了进去,将雨点阻隔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扶着冷云翳走进了屋内。 而冷云翳此时完全沉浸在了儿子到来的喜悦中,根本没有去想,外面的雨点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了,可为什么自己身上居然连一点雨都没有淋到?他拉着冷冰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给我给家里说一声?” 冷冰寒就笑了,说道:“老爸,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省得你知道了还牵肠挂肚的。再说了,首都过来又不远,一个小时的飞机就到了。” “你这臭小子,知道不远还不经常回来看看?”冷云翳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又仔细端详着儿子,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嗯,还好,看起来没有瘦,要不你妈看到了,还不给心疼死?” 冷冰寒就呵呵笑了,这一刻,他突然感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和幸福,这种幸福感对自己而言,是如此的熟悉,而又如此的陌生遥远。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亲情更加珍贵。在父母身边,他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贪婪而又开心地接受着那无微不至和无私的呵护和关爱。 冷冰寒默默下定决心,要捍卫自己拥有的一切,绝不可以让任何人把属于自己的幸福夺走。 “对了,你妈知道你回来了吗?”冷云翳这才突然想起妻子来。妻子整天都念叨着儿子,现在儿子回来了,不知道她会有多高兴。 “知道了,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现在妈妈去买菜去了,非要给我做好吃的。”冷冰寒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以他现在的财富和权势,想要吃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可真正最让他牵挂嘴馋的,还是老妈做的菜。 “你妈也是的,这天气都要下雨了,她还去买菜?冰箱里不是有一大堆菜吗?”冷云翳虽然是埋怨的口吻,可言语间,却有着对妻子浓浓的深情和疼惜。 看到父母相濡以沫的深情,冷冰寒不由得深受感动。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冷冰寒的印象中,父亲宽厚,母亲贤惠,两人就从来没有红过脸的时候,一路携手走来,相互扶持,相互理解,日子过得简单而又幸福,可谓是模范夫妻的典范。 而别看黎媛芬现在贵为市委书记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整天都围着她转,希望和她搞好关系,可黎媛芬却一直都本本分分,不好名不好利,,一心一意做贤妻良母,家里连小保姆都没有请,家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一手打理,包括洗衣做饭,房屋清洁,从不给冷云翳增添半点麻烦。可以这样说,冷云翳之所以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来自于黎媛芬的支持。 冷冰寒不止一次深切期望,自己以后也能像父母亲一样,找到一个相知相守的知心爱人,陪伴一生,可惜,那一段感情最终还是走到了终点。 想到这里,冷冰寒面色微微一黯,随即又笑着说道:“老爸,你就别担心了,我让王哥陪着老妈去的。” 冷云翳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冷冰寒口中的这个王哥是王培华从军区专门给儿子派来的警卫。当初也感觉不可思议,更是再三推却,毕竟这样子做,实在有些不合适,冷冰寒又不是国家的重要人物,凭什么会享受如此的特权? 冷云翳不是不疼爱儿子,而是不希望这些特权将儿子给害了,那些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们,不也是被家人这样给惯出来的吗? 直到王老爷子发了话,冷云翳这才不再说什么了。 而这个王全中,冷云翳的印象也不错,本分老实,话也不多,而且既然儿子满意,他也再没有不满意的理由。 冷冰寒看了看烟灰缸里的烟头,眉头微微蹙起,说道:“老爸,你怎么又抽烟了?抽烟对身体可不好!” 冷云翳讪讪一笑,说道:“抽得不多,不多,偶尔抽两支解解乏。” 冷冰寒心头一痛,貌似父亲在前世里是不会抽烟的,可今生却是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说实话,让父亲坐上现在的高位,还真说不清楚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毕竟体制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承担的压力和责任,实在不是旁人所能体会的。 做官难,想要做一个对得起良心和民众的好官,那就更难了。 冷冰寒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老爸,你别抽这种烟了,我下次给你带点好烟来。” 这话貌似也只有冷冰寒才说得出来,政府机关供应给市委书记的烟都不好,那还有什么烟好? “不用了,不用了,浪费那钱干什么?”冷云翳连忙说道,不过心里却蛮受用的,毕竟儿子有这样的孝心。 闲聊了几句,冷云翳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看着冷冰寒问道:“小寒,最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贵为大连市第一人,冷云翳的书房却是一如既往地简陋,除了一个大书柜和书桌椅子之外,别无他物,就连一副装饰用的字画都没有。而那一大书柜里的书,全都不是用来撑门面的,而每一本,冷云翳都专心研读过,而且还作了笔录和心得。 冷云翳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多么能干,但凡是遇到自己不明白的东西,他总会通过不断地看书来学习和提高。 “也没什么大事。”冷冰寒就笑了笑,眼睛微微眯缝起来,说道:“有人总想和我过不去,我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冷冰寒的神态很是轻松,把事情的大致说了一下。 冷云翳笑了笑,这段时间,有关冷冰寒的各种不利留言,可是传得满城风雨,就连一向不关心世事的黎媛芬也都听说了,担心得不行。而冷云翳虽然为了安慰妻子,表面上看起来淡定笃实,可内心所承受的煎熬和压力,更是黎媛芬所不能比拟和想象的。因为冷云翳身处高位,对于丁家那巨大的能量的认知和了解,是黎媛芬所远远无法相提并论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会表现地如此的焦虑和烦躁的原因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儿子却像是有了自己的主见,貌似对此事的后续处置,早就胸有成竹了,他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丝毫也终于落了地。 “你啊你,就是太冲动了,至于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吗?”冷云翳说道:“你这不是把王老爷子架到火上烤吗?” 冷冰寒笑了笑,向后靠在座椅上,淡然说道:“对付一个坏人,最公平的方法就是让他得到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个社会有公理,有正义,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维护公理和正义的权力。而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时代,貌似距离我们还甚为遥远。” 冷云翳闻言浓眉紧锁。 他也知道,冷冰寒所说的是事实,位子越高,了解越多,自然也就知道,所谓的公理和正义,有些时候,是会受到权势和地位的影响的。 可他还是不赞成冷冰寒用这种方式去反击。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冷云翳淡淡地问道。 “这个很简单!”冷冰寒脸上露出了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说道:“一个字:等!” “等?”冷云翳有些迷糊了,这个时候不赶紧澄清自己,还有什么好等的? 看着老爸有些惊疑的表情,冷冰寒笑了笑,神情笃定,说道:“等待最佳时机,一击而中。” 冷云翳的瞳孔就收缩了一下,心里猛地一惊,目光烁烁地盯着冷冰寒。自那次前苏联解体事件后,自己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宝贝儿子这么杀气腾腾的言语了。 可毕竟父子连心,而且这次冷冰寒对上的,还是威名显赫的丁家,甚至连丁老爷子都发了话。作为一个小辈,居然能够被他老人家惦记,不论这个惦记是善意还是恶意,已经够冷冰寒受宠若惊了。 冷云翳扪心自问,即便是自己身处在冷冰寒的立场,他还能扛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加小心,可别太大意了。”冷云翳平静地说道。 “老爸,你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冷冰寒笑着点了点头。 冷云翳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快去洗个澡,等你妈买菜回来,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顿团圆饭。” 第四百七十六章 人道主义 第四百七十六章人道主义 在家里和老爸老妈开开心心吃了一顿团圆饭之后,冷冰寒又连夜赶回了首都。 他这次回大连,原本就是为了宽父母心的,非常时期,虽然一切都布置妥当,但他也不敢有半点懈怠,而和父母在一起,有许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夜间,路上行人稀少,王全中熟练地开着车子行在路间畅通无阻,约莫半个小时后,奥迪车抵达了冷冰寒的新家所在地――中华家园。 物业保安看到车子之后,很快就打开了电动门放行。 王全中和往常一般缓缓地将车驶入,冷冰寒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今天这个物业保安的表现和往常不大一样,而且不是熟知的面孔,难道换了新人? 还没等冷冰寒去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车子已经缓缓在别墅门前停了下来。冷冰寒也就暂时将这个疑惑搁在了心中。 刚刚从车子里下来,冷冰寒陡然觉得四周气氛有些凝重,而附近停着的那辆商务车更是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冷冰寒眉头微皱暗自警惕之际,商务车的车门“哗”的一声被猛然扯开,蹭蹭窜下三四条大汉,而自一侧的昏暗处也窜出几道人影,迅速将冷冰寒一行人团团围住。 王全中和另一名护卫项军浑身一紧,连忙护在冷冰寒身前,正待出手,可待看清了来人的打扮后,却又停下了动作,不过炯炯的双目,仍然很是警惕地盯着几人。那股子慑人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人呼吸都为之一窒,遑论动手,即便在他们两人面前站稳脚跟,都是需要不小地胆色。 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几人,个个身着戎装,头顶大盖帽,帽子上的警徽在昏黄的路灯映射下,散发着庄严肃穆的夺目光芒。 为首的一人朝着冷冰寒他们亮出了警察证,异常严肃地说道:“冷冰寒,警方现在怀疑你与一件袭人致残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这还是王全中和项军跟在冷冰寒身边之后,第一次有人敢找上门来,要冷冰寒跟他们回去接受调查。王全中和项军睨了他们一眼,很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依然尽职尽责地将这些警察拦在外面,不让他们靠近冷冰寒一步。 而冷冰寒却似乎很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一声都不吭,可即便这样,他也能从冷冰寒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怜悯的意味来。 带队之人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来之前,他就知道,这些个大有背景的公子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个个架子大得离谱,可没想到,情况似乎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恶劣得多。 好在一名其后的警察立刻上前来解围,说道:“请问你就是冷冰寒吧?我们是公安部专案组的,这是我们的副组长熊宝海处长,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配合!” 虽然一连用了两个“请”字,语气却也很不平和。来之前,他们每个人就已经知道,这次要面对的人是何种的身份,不论愿意也罢,不得已也罢,都由不得他们了。他们只能选择站在冷冰寒的对立面,去充当一个很有可能成为炮灰,冲锋陷阵的小角色。 当然,一旦成功,他们也是立下了大功,今后的仕途,必将是一帆风顺。 冷冰寒的眼光仍然是在那个熊宝海处长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似乎要把这张面孔牢牢记在心上一般,看得熊宝海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憷,就仿佛冷冰寒的目光中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给他很大的压力,目光开始不由自主地左右闪躲,似乎对方才是警察,而自己是犯了事的罪犯一般。 “哦?原来是公安部的?好大的来头啊?找我有什么事吗?”过了半晌,冷冰寒这才缓缓问道。 一番话差点没将熊宝海气死!感情刚才说的,全都白费口舌,对牛弹琴了。 他咬了一阵腮帮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算是稍稍压抑了一点怒火,尽量用一种和缓的语气说道:“我们警方现在怀疑你与一件袭人致残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怀疑?有证据吗?”冷冰寒依旧淡淡地问道。 这一下子,几个人的脸色全都变得铁青了。其他人听到自己是公安部专案组的,早就吓得是魂飞魄散,腿脚发软了,貌似还没有人能在他们面前如此坦然自若,还向自己索要证据的? 熊宝海冷冷一笑,说道:“要是有证据,我们早就直接抓人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和你浪费口舌?” “这样说来,你们是没有证据,也没有逮捕证咯?”冷冰寒伸手刨开挡在面前的王全中,上前两步,走到熊宝海面前,身子略略前倾,逼视着对方,很有侵略性地说道:“要没有什么证据和手续,请恕我没有这个闲工夫和你们玩。”说罢完全无视挡在面前的熊宝海和其他警察的存在,径直朝别墅走去。 其他警官个个脸色微变,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得望着熊宝海,希望他能给一个明确的指示。 “站住!”愣了一下之后,熊宝海突然大声咆哮起来。 自身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熊宝海的语调怒意盎然,更是因为心中情绪的剧烈激荡而变得哆嗦一片,那泛着血丝地眼睛,宛如狰狞的恶狼一般。 冷冰寒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看着对方,淡淡问道:“熊处长,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熊宝海早已在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这个家伙如此难缠,今天就不该贸然上门。原本以为对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少年纨绔,倨傲是倨傲了一点,不过却也不难对付,不想老辣如此! 他尽力压抑住满腔的怒火,平静地说道:“冷冰寒,我们是请你协助调查,不是前来逮捕你的,刚才态度不够好,请你原谅,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同时,倘若真查明你和此事无关,不也能还你一个清白吗?” 其他警察听熊宝海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是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当初不知道是谁交代的,一定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下马威倒是搞了,不过却是被人家搞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几名公安部的警官,还有一位处长带队,硬是被这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搞得没有脾气,灰头土脸的,实在是没有半点面子,个个脸都不由得涨得通红。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熊处长说的是协助是吧?”冷冰寒微微一笑,笑容很是灿烂,可看在众人眼中,却无异于笑面藏刀的恶魔般恐怖。 “是的,是协助!”熊宝海硬着头皮,面上强自挤出一抹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嗯,协助警方办案,也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熊宝海心中一阵狂喜,不论如何,只要今天能够将冷冰寒带走,那自己可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至于是不是协助,那就不再自己的考虑范围内了。 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现开来,却见冷冰寒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看着熊宝海略带歉意地说道:“不过现在实在太晚了,等什么时候有空,我再去协助你们的工作吧!”转身就要离去。 这一番话说出来,所有警察均是脸上变色,熊宝海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满脸都是窘意,嘴巴大张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旁边一个高大魁梧的圆脸中年警官,见冷冰寒竟然如此有恃无恐让熊宝海受窘,完全都不把自己这一行人放在眼里,心中也是恼火,想他们级别虽然不高,可由于身在中枢,光一个公安部的牌子,就足以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恭敬有加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思维间就少了几分思量,劈手就去抓冷冰寒的肩膀,想要把他拦下来再说。 他出手不慢,却又如何快得过一旁早就有些蠢蠢欲动的王全中?蒲扇般的手掌快如毒蛇般的将他的手腕捏住,一拧一推,中年警官猝不及防之下,哭嚎着如滚地葫芦一般的滚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熊宝海和他带来的警官全都惊呆了。冷冰寒不会那么容易跟他们走还罢了,毕竟他的身份在这里摆着,真正是超越了普通法律存在的特权阶层。可他们还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敢动手打人?要知道,袭警可不是一个小罪名。就算首都里的大公子们,如果不是脑袋有问题的话,也不会选择用这种可以让别人拿来大做文章的方式。 这些警官平日里也是骄横惯了,这一下宛如炸窝一般,冷冰寒不敢动,可这两个保镖,却成了他们泄恨的对象,个个蜂拥而上,就想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两个不开眼的家伙。 熊宝海也没有阻挡,他今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收拾一下冷冰寒的两个保镖,多少也算是打了冷冰寒的脸,而冷冰寒还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里咽。因此,熊宝海不仅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甚至还递过去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 他的这些手下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因此,个个都憋着劲儿下狠手,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又能出气,又能在熊处面前挣表现,这样的美差可不是每天都能有的。 若是说前世的冷冰寒,因为势单力薄或者种种顾虑、面对某些强势团体仗势欺人的举措也会委曲求全息事宁人的话,那今生的冷冰寒,则是有些百无顾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睚眦必报,这就是冷冰寒的处事原则。 要是拥有了数之不尽的财富和权势,还有超乎常人想象的能力,还活得像前世那边窝囊,这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此,在警官们一涌而上,动手之际,冷冰寒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 王全中和项军自然是以冷冰寒马首是瞻,虽然早就对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官心怀不满了,可若是冷冰寒不示意,他们最多是以防守为主。眼下见了冷冰寒的默许暗示,王全中是哈哈大笑,欺身进步,顺势一个飞踹,将一名警官踢飞了出去,继而不做丝毫地停歇,出手如电,几拳下去,又是几名警官被打倒在地。 而一旁的项军虽然没有离开冷冰寒身旁半步,可也丝毫不甘落人后,三拳两脚就将冲上来的警官打到在地。虽然都不是什么致命伤,可下手又快又很,击打处尽是小腹、关节等处,是疼痛难忍,瞬间就丧失了战斗力。 熊宝海将战局一面倒的情形尽收眼底,面色煞白一片,嘴角微微抽搐着,眼神也有些惶然,声音带颤音道:“妈的,这两个家伙还是不是人……” 虽然熊宝海也知道,自己这些手下的近身格斗能力算不得很厉害,但七八个警官被两个保镖三两下就打到在地,爬不起来,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所料。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此际冷冰寒已经穿过了哀嚎一地的警官施施然走了过来,神态有如闲庭信步一般的潇洒,嘴角更是长挂着一抹温雅的笑容。 “你……你想干……干什么?”望着渐趋逼近的冷冰寒,熊宝海心头一丝恐惧猛的扩大开来,战战兢兢地说道,一只手情不自禁地移到了腰间。 冷冰寒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波澜不惊之下却是满蕴着无尽的杀气。平日里自问豪勇的熊宝海,颇有几分神经错乱的惶惶感觉,心中寒意密布,便是连拔枪的勇气也彻底消了。不过却仍然色厉内荏地嘶声吼道:“你敢袭警……” 熊宝海气焰全无,而此时王全中和项军意犹未尽的走了过来,留下身后哀鸿遍地。 “寒少,现在的警察实在太弱了,靠他们维护治安,我看啊,悬!”王全中摇了摇头,意兴阑珊地说道。 项军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似乎对王全中的言论也非常赞同。 冷冰寒随意的一笑,望着熊宝海,淡淡地说道:“你们这些警察也真是的,走路都能摔伤,还一摔就这么多人,一点都不小心。王哥,咱们见义勇为,帮着叫一下救护车,也算是尽尽人道主义。” “好叻!”王全中差点没笑出声来。 第四百七十七章 杀意 第四百七十七章杀意 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却一地哀嚎的警官,还有自己面前不知道是惊恐还是羞愤,脸色煞白,浑身抖的跟糠筛子似的熊宝海,冷冰寒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地方又不能住了。要不然老是被他们来骚扰,哪里还有什么兴致? 好在这几天小薇和林月都在学校,要不看到这么多警察找上门来,还不担心死了? 坐回车里,车子又重新缓缓向大门口驶去。 坐在车上,冷冰寒眉头微微皱起,貌似自己搬来这里还没多长时间,这些警察们的嗅觉怎么会如此灵敏,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难道自己的举动,全都在有心人的监控之中吗? 不过还没等他去琢磨明白,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子突然打开了大灯,那明亮刺眼的灯光,一下子刺得王全中眼睛眯了起来。 “轰……”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顿时响了起来,在这静谧的小区显得格外地响亮和引入注目。而随着这轰鸣声,车子猛地启动之后,直向冷冰寒的车子狠狠地撞了过来。 王全中大惊失色,对面的车子明显地不怀好意,在这么狭窄,仅仅能够会车的小区内的道路上,径直撞击过来,其目的性自然是不言而喻。可王全中虽然明白,但却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小心了寒少!” 眼看两车就要迎面撞上,王全中大声提醒了一下,猛地向右一打方向盘,车子刚刚向右边拐出了一个角度,正准备冲进路边的园林里避让对面车辆的撞击,可已经来不及了,“砰”的一声,被撞了个正着。 奥迪车顿时就在这剧烈地撞击中失去了控制,向右转了个圈,车头停在路边的两辆车子之间,巨大的撞击力,还将其中一辆撞得偏离了原来停放的位置。 王全中此时已经无法控制车子,巨大的撞击力通过他的手,传递到了被他紧紧握住的方向盘上,方向盘都差点被他掰了下来。 可副驾驶座上的项军却没那么好的运气,闷哼了一声,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尽管他已经尽力避让,并做好了被撞击的准备,可头却仍然重重撞在了方向盘上,顿时磕了一个小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从头上流了下来。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砰”,又是一下撞击,刚才那辆车子又猛地冲了上来,重重地撞在了奥迪车的车尾处,将奥迪车彻底撞得卡在了三辆车中间,顿时动弹不得。好在冷冰寒的这辆车,是朱建军花了大价钱专门从原厂定制的,地盘和车身都安装了防弹装甲,玻璃也是防弹的,因此,撞击虽然严重,不过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 “寒少,你没事吧?”王全中竭力想要推开门出去,项军却是顾不得其他,第一时间就是立时转过头来,一脸紧张的看着冷冰寒问道。 也不怪他紧张,项军是后来才派来的,不像王全中知道冷冰寒很厉害,故而并不太担心他的安全,而是想着如何才能不陷入绝地之中。就像此刻这般被困在车里,即便车子是防弹的,也架不住对方处心积虑地对付啊。 冷冰寒眼中没有一丝波动。越是这种紧张的时刻,他越是能冷静下来。冷冰寒绝不相信这是一起意外,即使对方车辆失控,也不至于进行第二次撞击,完全就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行动,目标不言而喻,自然是自己。 或许对方并不想要自己的命,只是想让自己也像丁辰铭一样,成为废人一个。一想到这里,冷冰寒眉毛一挑,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项军见冷冰寒并无大碍,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鲜血,掏出手机来就要向外求援。他和王全中不一样,接受的指令是要不顾一切保护冷冰寒的安危,因此,对他而言,什么面子荣誉都是虚的,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地保障冷冰寒的安全。 可很快,他的面色却是一变,他这款军方专用的特殊手机,里面装有一个特殊地电子元件,说穿了就是装了一个性能极为优良的信号接收放大器,可以确保通讯信号地畅通,可眼下手机上竟然没有半点信号,很明显,对方有意识地使用了屏蔽信号的设备。 就在此时,刚才撞击奥迪车的那辆也已经破损不堪的车上跳下两个人,其中一人身手敏捷地一下子就跳上了奥迪车的引擎盖上,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玻璃并没有应声而碎,反而传来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一阵剧痛,身形一晃,差点就失去平衡,从引擎盖上跌落下来。 “他妈的,是防弹玻璃!”这人大声地骂道。 另一个人似乎不相信地,也拿着一根金属材质的棒球棍,用力地向车窗玻璃砸来,看那架势,似乎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可那块玻璃却是纹丝不动,反弹而回的棒球棍却是差点砸到了他自己的脑袋。 “我操!有钱人就是会享受,连车窗玻璃都他妈是防弹的。”这人骂骂咧咧道。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似乎还真有些惘然无措的感觉。行动之前,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这辆车子是防弹的,现在对方躲在这个坚固的“乌龟壳”里不出来,其实也是出不来,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此时,昏暗的光线下,周围隐隐约约又不知道围上来了多少人,冷冰寒瞄了一眼,至少不会少于十人,手里或长或短,都拿着家伙。 “陈三,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一个人大声骂道。 这个叫陈三的脖子一矮,连忙苦着脸迎了上去,似乎再向对方解释着什么。只见对方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他娘的死脑筋呀?不晓得浇上汽油,烧他娘的?我还不信他们不怕火,不怕烟?” 陈三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大声说道:“咦?我他妈的怎么没想到呢?虎哥真是好主意。”说罢转身就要去放汽油。 他们的对话王全中听得是真真切切,也不由得心生俱意。车子再能防弹防击打,可水火无情,也耐不住火烧啊?不给烧死都要给蒸死在里面了。自己贱命一条倒是无所谓,可寒少是什么身份? 再说了,别看对方人多势众,真要对上了,他还真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又何必置自身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呢? 于是乎,王全中气沉丹田,猛地一声怒喝,用力地踹了一脚车门。 这一脚力量之大,却不在千斤之下,那被车辆抵挡着打不开的车门在这一踹之下,轰然间将挟带着巨大的力量,重重撞在外面的车上,竟然撞开了几十公分宽的距离来。 王全中也不迟疑,顿时就从车里钻了出来,不过由于缝隙太小,而他身材又过于魁梧高大,一下子有些被卡住了。 而一旁的那些手持各种家伙的汉子们在经过了短时间的惊愕之后,距离王全中最近的一个人猛然间反应了过来,一声怪叫,手里的西瓜刀样式的砍刀就朝着王全中的头部狠狠劈了下来。看那架势,不把王全中砍死是决不罢休。 王全中身子卡在车门和车身之间,唯一的躲避方式,就只能是退回车厢内。可这也就意味着,他将丧失一次极好的机会,被对方严密看护之下,再想要攻击出来,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而自己每耽误一秒,冷冰寒就身处险境一秒,这是他绝不容许出现的。 王全中心一横,伸出手去,一把就把那把刀子抓在了手里。 王全中并不是刀枪不入,也没有练习过什么铁砂掌之类的功夫,锋利的刀刃加上那猛烈的力量,一下子就把他那宽大厚实的手掌给划破了,不过刀子却在距离他头部仅仅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被他牢牢抓住,毫无疑问的停滞下来,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鲜血顺着王全中的手和锋利的刀刃不停地往下淌。 这个人看着王全中,两眼瞪得大大的,其中全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居然可以抓在自己用力砍下的一刀?这也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吧?甚至让他不由得联想起了那些武侠小说里出现的桥段。 他涨红了脸,不信邪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向后抽得着刀子,可刀子却在王全中的手里,就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他惊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急促的喘息着,脸上浮现起一丝惊恐的表情。 王全中猛地一用力,他只感觉手里一痛,砍刀竟然被王全中夺了过来,然后王全中也不调转过来,就握住刀刃,狠狠插在对方的身上。 这个人蹬蹬连退后好几步,撞上了同伴这次停下了脚步,可看着插在身上的砍刀,还有那咕咕直冒的鲜血,不由一声惨叫,顿时倒地不起。 王全中趁此机会,人迅速挤出了夹缝。 这时,又一个人举着手中的钢管,向他砸了过来。而车门一侧也有一个人挥着砍刀向王全中身后砍来。 眼看王全中就要被他们两人击中。 说时迟,那时快。王全中左手闪电般地伸出,将那根钢管一把抓住,向旁边一拉,那势在必得地砍刀顿时“咔嚓”一声砍在钢管上,火星四溅。 王全中手一抖,对方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手中的钢管就奇迹般地落到了他的手中,顺势横扫过去,一声闷响,还带着微微热气的不明液体乱溅之中,那个手执砍刀的人脑袋向后一歪,贴着车子就滑了下去。手中的刀子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钢管被抢的那人惊得倒退了几步,不过他的任何动作此时都来不及了。王全中左手挥动着刚刚都还在他手中的钢管,带起一阵风声,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脖子和肩膀的连接处。 “啪”的一声脆响,他身子向下一矮,立时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击倒这个人之后,王全中猛地回过身去,面对着其他那些满是惊愕,甚至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人,眼中泛起一丝血红,一种极度暴虐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黑色的背影下,仿佛洪荒猛兽一般,那种冰冷的感觉,似乎带动着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由于王全中动手的速度太快了,对面的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人就倒下了好几个,而且看起来都有些凶多吉少,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心里都凉了半截。 行动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冷冰寒身边有两个很厉害的护卫,甚至还亲眼目睹了他们俩是如何打到那些警察的,因此其实个个都不敢掉以轻心,这才设下这个看起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就把对方困在车子里,让他们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来,被动挨打。 可没想到,这个大汉如此厉害,竟然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完全打破了之前的计划和预期,整个情况看起来很是不妙。 那名虎哥见势不妙,就待冲上前去,想要绕开王全中,把冷冰寒挟持住。似乎也只有这条路,才能扭转眼下的逆势。 王全中哪里会让他得逞?踏前一步,猛地把手中的钢管甩了出去。 “噗嗤”一声,夹杂着一声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钢管直接穿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双手挥舞着向后栽倒下去,没有一丝声响从他嘴里发出。 一缕鲜血喷溅出来,沿着他倒下的轨迹,将周围涂得鲜红,落在车身上的那一滩,顺着两边的车窗边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 靠后位置的几人似乎被吓到了,举着手中的砍刀呆在那里,犹豫着上前还是退后。尽管对于打打杀杀并不陌生,可这眼前的场景还是足够让他们心惊胆寒了。 王全中的面容他们看不清楚,但是那种气息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是比他们更加不把人命当回事,比他们更加残忍的气息。 他的杀意已经被对方彻底地逼了出来。 第四百七十八章 外国杀手? 第四百七十八章外国杀手? 而项军也趁此机会从车子里钻了出来,不过并没有上前,而是紧紧地护着车子,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对方,要不是还顾忌着车里冷冰寒的安全,他也早就冲上前去狠狠教训这些胆大包天的人了。 而王全中似乎也放心将保护冷冰寒安全的职责交给项军,都没有往后看一眼,往前走了两步,单手在挡住自己前进方向的那辆车顶上一撑,一下子跳上了车顶,然后没有任何犹豫,跳了过去,带着一种巨大的威压气势,一步一步向惊得目瞪口呆的对方几个人逼了过去。 当年,就算是在枪林弹雨之中,只要他愿意前进,也是这样义无反顾,无所畏惧,更别说对面这几个无胆匪类了。 “你……你……别……别过来……”而对方的那几个人早就被他那凶悍和狠毒的身手所吓破了胆,虽然还有好几个人,手里也拿着家伙,可就是没有一点上前的勇气,随着王全中的向前的步伐不断向后退去,满脸的惊恐,手脚就完全僵硬了,连嘴都不好使,支支吾吾吐出这几个字,嘴都在哆嗦。 王全中冷笑一声,没有丝毫的停顿,上前一把揪着其中一人的衣领,将他拉到身前。 “说,谁让你们来的?说。”王全中的手微微收紧,卡得对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脸涨得通红,冰冷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波动,让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人似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心里虽然害怕,可眼里闪过一丝凶狠,张嘴就要骂,毕竟要他出卖自己的幕后人,就算是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 “咔嚓!”那个人嗓子眼儿里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他的脖子在王全中宽大厚实的手掌中比小鸡仔也好不了多少,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就被捏断了。 “砰,哗啦!”王全中提着那个人,一下子摔倒了旁边车子的顶棚之上,把车顶砸起了一个大窝,车子的玻璃也在这巨大的震动之下顿时破裂开来,一时间破碎的玻璃四处激飞,随后传出一阵哀号,原来一旁的人全都被飞溅的碎玻璃给击个正着,虽说受伤不重,却也疼痛难当,忍不住惨叫出来。 朦胧的灯光之下,车子的警报声胡乱地响着,在夜深人静里格外刺耳,王全中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影显得冰冷而肃杀。 这时,一个人吓得丢掉了手中的家伙,拔腿就想跑。 虽然当逃兵实在可耻,可对面的这个人实在太恐怖了,恐怖得让人心寒,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面对。 “哼!”王全中一声冷哼,摸起地上的一根钢管扔了过去,“啪”的一声,正好打在那人的腿上,那人顿时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抱着腿滚地哀嚎,那惨叫声听得人是肝胆俱裂。 其他人顿时恐慌起来,纷纷就想四下奔逃,可他们的动作虽快,却仍然是晚了一步。只见一只碗口大的拳头夹杂着摄人的力量,以说不出的迅猛之势击向了他们的心口。拳风涌动,直有撕破虚空之势,这些人顿时宛如中了定身咒一般,在这种狂飙无匹的力量前手足无措。 “砰”的一声巨响,几人就宛如被投石机投出的石子般飞出,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刹那,个个都是懊恼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般来到这里。心中不甘、张口欲喊,却觉得嘴中一甜,一大蓬鲜血如喷泉般自口中喷洒而出,激窜到空中化作一抹绚丽而凄厉的血花。 收拾了这几个人,王全中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就待回到车上向冷冰寒报告情况。可就在此时,虚空中突出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王全中闷哼一声,右肩位置猛的一震,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啪啪!” 王全中蓦地胸腔一紧,下一刻,身形弹射而出,猛地滚到在地,连续几个翻滚,将身子躲藏在了车子后面,这个过程中,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间,几颗子弹从他身边飞过,带起的风声他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来。 “王哥,你没事吧?”听到了枪声,项军瞬间就掩住了身形,拔出手枪,神色紧张地观察着子弹射击而来的方向。至于冷冰寒,还在能够防弹的汽车里,暂时还不会有任何危险。可他却是亲眼见到了王全中中弹倒地,心里不由大惊。 “我没事!”王全中伸手一摸,子弹打在肩窝上,血已经渗透了出来,染红了衣服,不过这点小伤他并不是很在意,他现在在意的,是这子弹是从什么地方射来的,枪手藏在什么地方? 王全中眼中没有一丝波动,越是这种紧张地时刻,他越是能够冷静下来。他知道,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寒少,绝对不能让寒少身处这样危险的境地。 但这还是他跟随冷冰寒以来,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心里也是极度郁闷之极,不由在心头暗骂了几句。恨不得能将对方狠狠教训一顿。 听得王全中没事,项军轻舒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车里的冷冰寒,问道:“寒少,你放心好了,没事的。” 冷冰寒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项军也是愣了一下,似乎自从自己受命跟在冷冰寒身旁保护他以来,就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有过什么大惊失色之类的表情,仿佛不论什么时候,碰到了什么事情,他永远都只是这么一副神情自若,淡然笃定的表情和气度。 就在项军回头去观察四周的情况之时,车里突然传来了冷冰寒不缓不急的声音,道:“枪手在左侧三十米的那辆商务车上,只有一个人,你们多小心一些!”虽是非常时刻,声音却如往昔一般虚空飘逸,似袅袅梵音般使人心荡神驰。 项军不由心头一震!他实在无法想象,冷冰寒坐在车里,又怎么会知道子弹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枪手有几人?不过却仍然是对着前面的王全中喊道:“王哥,对方是在左侧的那辆商务车上,一个人,你多加小心。” “我靠!”王全中此时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血红的眼睛顿时转了过去,死死盯着那辆商务车。 此时,他也发现了这辆车子的可疑之处,车窗紧闭,可接着微弱的光线,却能看得出来里面隐隐绰绰有人影晃动。刚才这车子一直都停在这里一动不动,还真让人没有注意到其中的玄妙和不妥。 王全中摸出手枪,摸索着向前面移动了几步,准备找机会上去给那家伙一下。 “哒哒哒……” 可刚刚才探出头来,一梭子子弹就扫了过来,那强劲的破空厉啸,依然是惊心动魄、让人闻之色变。王全中只得立刻又缩回了头来,脸色微变,他听得很清楚,这不是手枪的声音,而是冲锋枪,子弹扫在车上,打出连续的当当声。 “轰轰――”而此时,对方似乎也发现自己的位置曝露了,车子轰然启动,先是猛地向后倒车,然后一个漂亮地漂移,跳转了方向,轰地向小区门口疾驰而去。 王全中站起身来,“砰砰”连开了枪,其中一枪正好击中了商务车的后轮,车子摇晃了几下,失去了控制撞在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子,停下来不动了。 王全中正要冲过去,一把冲锋枪从车窗伸了出来,随即就是一梭子弹打了过来,逼得王全中不得不赶紧闪避到一边。 此时,一个人一脚踹开了商务车车门,端着一把冲锋枪就从车里跳了下来,枪口对准了这边,见王全中露出头来就一梭子子弹扫射过去,一边朝着小区门口跑去。很明显是一个老手,枪法极准,加上火力又很强劲,远不是王全中他们手里经过改装过后的手枪所能比拟的。因此,王全中他们一时还真拿他没辙。 可就在此时,一块玻璃在夜色中滑过,嵌进那个人的后脑勺。 “扑通”闷响声中血光迸射,那个人没有任何反应,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王全中愣了一下,第一时间就握着手枪冲了上去,不过却也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枪口一直都对着这个已经倒地不起的人,小心翼翼地接近着对方,生怕对方会猛地跳起来。 接着小区柔和朦胧的灯光可以看出,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种人,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后勺深深地嵌着一块儿玻璃,要不是微微反射着灯光,还真不容易发现。血顺着伤口流淌了一地,看起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外国杀手?”王全中暗自惊讶,收起了手枪,顺手将杀手掉落在一旁的冲锋枪捡起。这款冲锋枪别说是当过兵的王全中,就连一些武器发烧友都不会陌生,就是市面上常见的ak47。 “妈的,连ak47都用上了,看来这一次,他们很可能是想要寒少的命!”王全中将手枪握在手中,眸子中出奇的闪过浓重的狠戾之色。 王全中又开始在对方身上翻腾起来,想要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从而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黑手。 “不用了。”而此时,冷冰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车里走了出来,悠然走到了他的身后。项军则是握着枪,小心谨慎地守护在冷冰寒的周围,警惕地观注着四围的风吹草动,生怕再出现一个枪手会对冷冰寒不利。 王全中不解的看着冷冰寒,冷冰寒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对方是处心积虑地前来,自然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何况……”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说道:“是什么人会对付我,那还用问吗?” “寒少……你说的,是丁家?”王全中惊疑道。 冷冰寒也不说话,只是四周环顾了一下,小区内安静的连半个鬼影都没有,只有那彻夜长明的庭院灯的幽黄之光和着皎洁的月色交织成一片怪异的色彩。在这幽静的夜里,却也更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良久之后,冷冰寒似乎从这种气氛的沉湎中清醒过来,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寒少,我们现在去哪里?”王全中忍不住问道。 一双利目缓缓地环视着四周,提防对方潜藏在暗处抽冷子开枪,冷冰寒随口答道:“车子暂时不能开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好。” 王全中点了点头,似乎知道,寒少向来不喜欢被人关注,而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死了人,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关注的目光聚焦在这里,再让别人知道和冷冰寒有关,那就更不妥当了。 “我们这么贸然走在路上,对方会不会用狙击枪来对付我们。”王全中突然郑重其事地道,一边细致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摇头道:“放心吧,这个小区的地形我曾仔细看过,没有可供狙击手潜伏的最佳地段。而即便有狙击手,我们眼下走路的速度与身形变化,他们也跟不上。” 王全中是多少知道冷冰寒神奇之处的,倒还好,项军却是被冷冰寒的这番话给惊呆了。怎么这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就像是没有什么不懂似的,就连这个也了如指掌,说得头头是道的? 虽然冷冰寒说得轻松,可项军和王全中两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有意识或无意识中,都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保护着行进中的冷冰寒,真要有什么,他们宁可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子弹,也不能让冷冰寒受半点损伤。 而冷冰寒自然知晓他们两人的用意,也不点破,只是一路疾行,没过多久就靠近了小区的入口处。 门口的保安依然很是敬业地守在那里,听到脚步声,微微抬头,盯着走出来的三人,似乎有些吃惊,然后快步走了上去,大号的手电筒打在冷冰寒他们三人的面上,沉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全中上前一步,挡在冷冰寒身前,却也皱着眉头,伸手盖在眼帘处遮住手电筒照来的强光,开口说道:“我们是这里的业主……”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战友? 第四百七十九章战友? 此时,冷冰寒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路旁庭院灯上装置的是高压钠灯,灯光虽有些昏黄,可也足以在近距离看清人的相貌,这保安为何要多此一举的拿出强力电筒?而且他的光线大部分都照向几人的眼睛,晃得大家眼睛有些发花,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容和前面的境况。 冷冰寒心中暗自警觉,微微侧头避开强光,经过特殊锻炼的瞳孔收缩起来,隐约瞧见保安的右手臂一直插在裤兜中,而此际那裤兜正快速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凸起来。 一旁的项军似乎也觉察到了一些不妥,先别说刚才小区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是撞车,又是枪击的,虽然隔得远,可保安似乎也不应该没有丝毫的觉察吧?即便真的没有意识到什么,也不应该如此不礼貌地对待小区的住户吧?要知道,小区里所住之人非富即贵,个个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保安可以招惹的,这样做太过有悖常理。 项军正要有所行动,王全中手中的枪支快速的一抖!经历了这么多,他也不是当初那个行事莽撞的傻大兵了,在保安的手电筒晃向他们之时,他心里就有了警觉,见势不妙,顿时一枪就打了过去。 “嗤”的一声锐响过后,那名保安嘴中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痛呼声,右臂肘部以下半截小臂被炸的骨肉开绽、只剩几缕皮肉连在上臂,断臂在子弹的强大作用力下猛的后甩、带出了一直缩在裤兜中的手掌。手掌里,紧紧地握着一只仅有十几公分长的微型手枪。手枪在月光下散发着森人的幽蓝之光。 微型手枪一现,王全中便知自己推断无误,再不迟疑、紧接着就是一枪击出,登时了结了假保安的痛苦、将他送入黄泉路。 击毙了这名伪装成保安的杀手之后,王全中看了一眼大门敞开的门卫室,心想里面或许还有同伙,身子轻轻一窜,就来到了门卫室大门的一侧,紧紧贴着墙壁,准备着冲进去。项军却给他打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噌噌噌”几道轻微的破空声中,项军拿出几枚硬币屈指弹出。 硬币滑过不同的弧线,分射不同的方向:有的直接窜入门卫室,有的狠狠的撞击在台阶上反弹而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诡异的击向门卫室左右两面的死角,更有一枚斜斜的击向对面墙壁、反弹到门卫室的天花板上,然后第二次反弹,快捷的射向被一组文件柜遮挡住的死角…… 硬币弹出的同时,项军侧耳倾听,但听得一连串的“丁丁”空响声中,陡然夹杂着一道低不可闻的“扑”的轻响。 项军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手疾如电、猛的抽出腰间手枪,快速上前几步站在门卫室的入口处,手腕一个翻转、枪口朝上,轻轻地叩动了两下扳机。 “嗤嗤”的两声锐啸,两枚威力极猛的子弹自枪膛中呼啸着争先恐后地击出,虽有消音器作用,那强劲的破空厉啸,依然是惊心动魄、让人闻之色变。 紧接着,一个黑影“扑通”一声,硬生生的栽落在地。 人才刚栽落下来,王全中就亟不可待地冲了进去,只见这个人的打扮和刚才的那个白种人相仿,手里握着一把号称是世界上最强手枪之王的m160,隐身在门卫室入口处地正上方,如果王全中贸然走进,很有可能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眼下项军的这两枪,一枪洞穿他的腹部造成碗口般的一个大洞,另一枪,无巧不巧的击在他的脸部,这也导致他临死之际也没有发出半点惨呼。而在改装过子弹的巨大威力下,他的脑袋便如砸碎地番茄一般红白一片,惨不忍睹。 王全中虽然颇有些不服,可到了此时,却是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还真就不如项军这个专业人士厉害。 王全中抬起头来一看,一张办公桌前,还趴着一个保安,似乎还在酣睡不醒。王全中不由得暗自警惕,劈手将手枪扔出,一抹亮银色的幻影滑过空际,手枪硬生生的砸在那保安的肩膀上,王全中同时间快速将那黑衣人的m160抓在手上,小心戒备。 孰料那保安却应声而倒,四仰八叉的连着凳子摔倒在地。 王全中上前一望,却见这保安脸色铁青七窍流血,原来早已毙命多时。他的周身完好无损,只有那脖子软塌塌的,看样子是被人以重手法活生生的拧断了脖颈。 门卫室分为两间,外面是门卫处,里间则是值班室和堆放杂物的小房间。此时,项军一脚将门踹开,却见一个保安穿着内衣躺在值班用的单人床上,同样是被人拧断了脖颈七窍流血而亡。 “妈的,连不相干的普通人也杀?”项军脸上露出愤懑与不忍之色。虽然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杀与被杀都只是家常便饭,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普通人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心中还是异常地愤怒。 “离开之后报警吧!”冷冰寒轻叹一声,按下电掣开关打开小区的电动门,率先走了出去。也不是他冷血,不论如何,本就身处风口浪尖的自己都不方便出现在这里。 凌晨之后的郊区,车辆稀少,冷冰寒三人沿着公路的方向走着,准备拦一辆出租车。 一辆轿车自二人身侧飞驰而过,却没有一辆停下来的。 就在王全中都有些不耐烦,考虑着是不是要拿着枪冲到路上强行拦截一辆车之时,“吱”的一声厉响,一辆车子轮胎在泊油路上拖出近二十米的白带,硬生生的将车刹住。 车子快速倒了回来,这是一辆别克商务车,王全中身躯一紧,身子猛地向前一步,将冷冰寒掩在自己的身后,手枪已经紧紧地握在手上、暗自戒备。 副驾驶位置的车窗缓缓落下,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朝着王全中挥手问道:“老五,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男中音中蕴含看着极度的惊讶。 “咦?老四?”王全中抬眼望去,也是惊喜交集,忙不迭地挥手示意,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首都?” “我一直就在首都,倒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联系我?”这个男人笑呵呵地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快步就朝王全中走了过来。 “站住!”项军晃了晃手中的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这个人,冷冷地说道,满脸的警惕。 这名原本笑呵呵的男子被项军手里的枪顿时就吓住了,立刻停了下来,双手高举,一脸的惊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王全中,似乎完全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些什么。 “阿军,你在干什么啊?他是我以前的战友。”王全中不妨项军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忙提醒着道。 “是啊,我和老五是部队上的战友……”那人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非常时期,对我们而言,未经检查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杀手。”项军望着止步不前、高举双手的那名男子冷冷地说道。 “怎么可能?”虽然自从自己被选去维和部队之后,就再没有见过这个昔日的战友,但多年来的朝夕相处,却让王全中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久别重逢的战友会是项军口中的杀手。 听得这几个人好像不是刚做了坏事的歹徒,那名男子似乎也从起初的惊骇中镇静下来,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说道:“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看到了老五一时激动,要不然我先走好了。” 沉稳地语调中,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镇定,项军却是毫不为所动,或许对方的话倒也很有道理,不过为了小心起见,他却没掉以轻心,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而这个王哥的战友又正巧经过,这一切都似乎太过于巧合和诡异了。 王全中也急切道:“项军,我们现在正需要车子,你就别那名多疑了。顾大山真是我的战友,你难不成连我也不相信?” 望着神色平静、一脸无辜的男子,项军方自在微一思索,沉声道:“你现在听我命令,把外套脱掉。”声音已经也有了几分缓和之意。 顾大山无奈地耸耸肩,依照命令将外套除去,苦笑着道:“唉,你放心吧,我身上没有武器。” 将外套除掉后,项军又命令顾大山将车厢尽数打开。车厢内也是空无一人,项军这才长舒一口气,将手枪垂下,歉然道:“不好意思,刚才屡屡遇到杀手,闹得我太过紧张了。” “没关系没关系。”顾大山颇为大度的摆摆手,猛然间,手掌蓦地快速一翻,右手中指的一枚戒指突然闪烁出刺目的光芒。 强光在一刹那灼伤了项军的眼睛。项军瞳孔急剧收缩,不由自主的抬手遮挡这炫目的光芒,就在这片刻的失神之际,手腕一麻,手枪被人劈手夺走。 项军右手横在眉间,好在这光芒虽夺目,闪烁的时间却很短暂,而他手里的枪被夺走的一秒后,双眸便恢复了功能。 “老四,你干什么?”王全中也是不敢相信地看着顾大山。 顾大山得意地晃着手中枪,只是那枪口始终没有离开项军和王全中他们三人的脑袋,得意地对项军说道:“呵呵,不好意思,你没说错,我确实是一个杀手。” 说罢又看着王全中,一脸不屑地说道:“老五啊老五,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和当初一样笨!” “为什么?为什么?”王全中面色已经惨白一片,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信任会导致形势逆转,将寒少置于危险之中,更是没想到,亲如兄弟的战友今天会持枪以向,满心都充满了愧疚和辛酸。 “为什么?”顾大山冷笑一声,声调陡然拔尖,一直温文尔雅的面上变得狰狞一片,厉声低喝道:“你以为我们这些当兵的除了干这个还能干什么?当兵这么多年,一声退伍就不要我们了,你知不知道我去干保安都没有人要?你知不知道,就因为穷,我的女朋友阿娇都嫁给了别人?我又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不干这个干什么,啊?” 王全中原本想趁着顾大山说话情绪激荡之际,找机会抢回手枪,制服对方,将功赎罪,可身子才微微一动,就引得了对方的警觉,陡然退后两步,面上露出警惕之意,嘴角露出一抹极重的讥笑之意,枪口对准了王全中的眉心,冷笑着道:“老五,本来我只是要杀你保护的那个年轻仔,可现在你也别怪我,谁叫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大不了以后每逢过年过节,我给你上柱香好了。”说话间,他的手指轻轻松动扳机,一颗罪恶的子弹滑出枪膛、狞笑着朝着王全中的额头呼啸窜去。 在扣动扳机的瞬间,顾大山突然发现,原本躲在王全中和项军两人身后的冷冰寒突然间身形一晃,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来到了两人的身前,右手快速的一动,变成了小臂上举、直直的立在脸部中央挡住眉心的姿势。 “真是个幼稚到可爱的家伙,难道他认为如此近距离的开枪,凭着一只胳膊,就能缓冲子弹的巨大威力吗?”子弹射出枪膛的一刹那顾大山觉得自己快要笑颠了,原本他的目标就是这个冷冰寒,而王全中和项军只不过是附带品罢了,原本还想等杀了两人之后,再对付冷冰寒的,没想到这个正主反倒是按耐不住自己跳出来找死了。更是瞪大一双眼睛,迫不及待的要欣赏子弹炸碎冷冰寒手臂后洞穿他眉心的惨状了。 “当”的一声震响,就好似这一枪打在了金属片上一般,发出的声响全然不同于往常子弹入肉的响声,可让人惊讶的是,冷冰寒的手臂看起来竟然是安然无恙。恍恍惚惚中,顾大山仿佛看到了冷冰寒手臂之上似乎闪过一道暗蓝色的电光,似有光华闪烁其上。 “这……怎么可能?” 第四百八十章 岑先生 第四百八十章岑先生 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得顾大山是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刚才那枪才刚一入手,不用细看,顾大山就知道,这把手枪可不是普通货色,而是经过了精心改装之后的,威力被放大了若干倍,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重伤,因为创口实在太大了,很难愈合。 可就这么威力巨大的一枪,打在冷冰寒身上,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这怎么不让顾大山心生惧意,几乎都感觉自己是不是疯了。 就在顾大山还在犹豫要不要再开第二枪之际,冷冰寒已然宛若鬼魅一般,欺身而入。 顾大山虽处在极度的震撼和不信之中,却也看得清楚,冷冰寒的手臂就宛然是一条活过来的洪荒妖蛇一般欲择人而噬,在月光之下,极是可怖。 “哧”的一声如撕碎白纸的轻响过后,顾大山只觉得右手齐腕一流,下一刻,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握着手枪的手腕早已齐腕而断,颓然坠落在地,切口赫然是平如镜面,顿时就是一声撕心裂肺地哀嚎。 “寒少,你没事吧?”这时,王全中和项军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冲了上来,王全中连忙护在冷冰寒的面前,而项军则是捡起地上的枪对准了顾大山,只有他有半点异动,项军将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将其射杀。 “怎么可能?你手里没有刀,怎么……怎么可能……会削断我的手?”手捂血流如注的断腕,顾大山因为彻骨的剧痛而浑身颤抖个不停,宛如寒风骤雨中的枯叶、面色更是煞白一片,全然没了半点的血色。 此时,他完全没有在意项军手里的枪,只是呆呆地看着冷冰寒。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败亡的意识。早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但是如果不能解决心中的这个疑问,他是死不膜目,因为这个,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不敢置信了。 项军和王全中闻言,也不由得面露几许惊疑的表情。 刚才他们站在冷冰寒的身后,被阻挡了视线,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顾大山确实是开了枪,可现在见冷冰寒,却没有丝毫中枪的迹象。反而是占尽优势的顾大山,却被削断了手腕,几近丧失了战斗力。 冷冰寒笑了笑,手掌一翻,陡然间一团光华大作,一柄锋利的短刃顿时就出现在几人眼前。在路旁路灯的照耀下,但见刃锋上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红线,血光隐隐、极为可怖,宛如一条活过来的上古妖蛇一般欲择人而噬。 冷冰寒手掌又一翻,短刃顿时又消失地无影无踪,淡然说道:“我的刀子想要你看你才能看得到,不想要你看,你就算到死也看不到。” “哈哈,原来你也是个高手,败在你手上,不冤,实在不冤……”顾大山显然是把冷冰寒当成了一个武技高手。能用刀子伤了自己却让自己看不到刀子的人,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正主,才是真正是这次行动中最难对付的人。 一阵近乎疯狂地狂之后,顾大山神色晦暗一片,突然望着冷冰寒身前的了王全中,低缓着声音说道:“老五,其实我一直都很怀念我们当初在一起当兵时的情景,可惜,一步错,就步步错,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王全中根本没有想到,顾大山此时会主动提及这些事情,神情一变,又似颇有感触地颤声道:“老四,只要你改邪归正,说出幕后主谋,我一定求寒少放你一条生路!” 顾大山的神情黯然而又无奈,默默的摇摇头,沉声道:“已经太晚了,走上了这条路就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王全中似乎还要说些什么,顾大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老五,我不知道你所保护的这个人究竟招惹上了怎样的仇家,会花大价钱请来我们对付他。虽然我这次失败了,可组织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派来其他人比我更厉害的。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啊。”或许是疼痛的缘故,顾大山说话的时候,身躯微微颤抖着,额头冷汗涔涔流下。 “老四,先别说了,我给你包扎伤口。”王全中只觉得鼻头一酸,不论怎么说,顾大山都曾经是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见到他落到如今的这种地步,即便真的走上正途,也是一个残废了,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感伤。 同时,心里又不禁有几分庆幸。真如顾大山所说的那样,自己运气实在是好,跟随了寒少,这才有了如今的生活,要不然,以自己一个只会当兵,别的什么都不会的人来说,说不定下场比顾大山还要不如。 “没时间了。”顾大山断断续续的说着,嘴角鲜血缓缓流出,嘶声又道:“我有个妹妹,叫顾欣雯,是华东师范大学大二的学生,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的份上,帮我好好照顾她,我……我……”话还没有说完,顾大山的嘴角突然流出一串黑色的血丝,高大的身躯如一段朽木般颓然倒地。 王全中大惊,连忙上前捏开顾大山的牙关,只见口腔内紫黑一片腥臭难闻,拨开他的眼皮,却见瞳孔却已开始扩散。 刚才被顾大山依仗自己的信任欺骗时,王全中是又恼又怒,恨不得能将他碎尸万段。可此时见到顾大山死在自己面前,心中又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脑海中似乎一直翻腾着那些曾经有过的一幕幕。 项军似乎能够体会到他此时的心情,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全中喟然一叹后,对顾大山说道:“老四,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像照顾我妹妹一样,照顾好你的妹妹。”说罢放下了顾大山的尸体,平抑了一下情绪,转身望着身后的冷冰寒,说道:“寒少,我们走吧!这辆车正好可以使用。” 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上车前,项军还是对车子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直到确定车上没有任何爆炸物和追踪器之后,才请冷冰寒上了车。 这次由于担心王全中心绪不宁,项军坐上了驾驶位,开上了车子,很快就驶离了此处。王全中肩窝的伤,他早已习惯了。长时间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他甚至有些不自在,打进肩窝的那颗子弹,当时就被他随手扣了出来。实际上那颗子弹并没有射进太深,王全中的身体还是相当强悍的。再加之冷冰寒不着痕迹地给他治疗了一番,自当没有什么问题了。 十多分钟之后,警灯闪烁,警笛刺耳,大量的警察蜂拥而至,将整个中华家园围地是水泄不通。而现场的场景,也是惊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带队的分局局长更是忧心忡忡。要知道,中华家园可是豪华别墅区,里面的住户可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真要出点什么事情,他可担当不起。 或许对许多人来说,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而此时,在一间幽暗的房间里,一个男子正坐在沙发的一侧,闭目养神,可透过昏暗的灯光,却依然能够看出他面色凝重,微微跳动的眼皮,似乎预示着他此刻内心正处于极度的紧张和焦虑不安的等待之中。 就在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男子猛然间睁开眼睛,眼神中寒芒一闪而逝,可却又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拿起了手机。 手机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五千万,给我五千万!” “事成了吗?”男子心中一阵猛烈地跳动。 “没有,失败了。”电话里的声音却似没有一点波动。 男子似乎有些怒不可恕地低声吼道:“既然失败了,你还敢问我要五千万?” “我损失了四名弟兄。这一次行动的损失,已经超过了我们组织一年的损失人数。”那人冷笑道:“这全都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对方的实力,让我们判断失误才会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我只要你五千万,已经很公道了。” “好,告诉我时间和地点!”男子皱了皱眉头,却是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一个小时以后,新城市广场,别让我知道你耍花样。要不然大家一拍两散,不死不休。” 男子缓缓挂上了电话,深邃的双目中猛地迸射出一道阴冷彻骨的寒光。沉吟片刻之后,转过身对着对面说道:“岑先生,这次可就拜托你了。” 他对面是一个白发老头,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唐装,充满沧桑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的年岁,不过光是看他那精气神,却是少有的矍铄。 岑先生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接着才抬头望了一眼男子,眼里精光烁烁,仿佛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皇俯视着天下苍生的感觉,沙哑着声音说道:“早就说了让我去帮你搞定,你看现在别人搞砸了,还不是要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第四百八十一章 杀戮 第四百八十一章杀戮 男子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岑先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说道:“岑先生身份非同寻常,一般的小事情哪里敢劳烦岑先生大驾呢?”顺势一个马屁就拍了过去。 岑先生慢慢抿了一口酒,说道:“请我出马也很简单,只是别忘了你的承诺。” “岑先生尽管放心。”男子笑了笑,道:“这件事情过后,我一定会发动全部力量,务必替岑先生找到你想要的凝元寒光玉。” “那就好,不过千万不要骗我,你也知道,骗我老人家的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我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家伙。”岑先生似有深意地看了男子一眼,阴阴地说道。 男子心里微微一惊,不过却又轻笑道:“岑先生说笑了。这世上还有人敢糊弄您老人家吗?我可还没活够呢!” “那就好。”岑先生说罢伸了个懒腰,有些慵懒地说道:“嗯,时间也不早了,我老人家干活去了。”话音未落,人已经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慢慢走了出去,步伐甚至有些蹒跚,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老头没什么两样。不过,男子却是知道,这位神秘的岑先生,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神,杀人如草芥积血可飘橹,真是听者心寒,闻者惊呼,貌似在他手底下,还没有索不了的命。要不是这次他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找什么凝元寒光玉,还真难请动他老人家。 看着岑先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男子端起酒杯,喃喃自语道:“凝元寒光玉?这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能让岑先生如此在意?呵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却泛起一缕意味深长地笑意。 而借着朦胧的灯光,男子的面容是清晰可见,赫然就是丁家第二代的领军人物――丁瑜志。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丁瑜志的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因为从脚步声,他已经听出了来的是谁。 来人走到门口停了一下,和往常一样轻轻敲了敲房门,然后才推开,赫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不过脸色显得微微有些白,没什么血色。 女孩儿走了过来,将壁灯调地更亮一些,轻声道:“爸,为什么你总要把书房内搞得这么昏暗?显得好压抑,这样亮堂地多好啊!”女孩儿正是丁瑜志的女儿丁辰瑶。 丁瑜志舒展眉头道:“傻丫头,黑暗能让人冷静,我有许多事情要去思考,所以……” “所以你多数时间都在黑暗合独处中度过?”丁辰瑶撅起樱唇不满道。 女儿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丁瑜志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喜欢黑暗,习惯孤独?是年龄让自己这样,还是所承担的重则和心底的宏图壮志?高处不胜寒,可自己似乎已经走上了这么一条路,再也没有往后退缩的可能。 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丁瑜志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慈祥。女儿就是他心底的阳光,尤其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丁辰铭成为残废之后,这种感觉就愈发沉重了。 想到自己丁辰铭,丁瑜志轻叹了一声,问道:“你去看过你哥了吗?” 丁辰瑶面色一黯,很有些难过地说道:“去过了,可哥哥还是很是消沉,脾气也很暴躁。” 丁瑜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哥报!”面上戾气萦绕,给儒雅的面庞带来一丝震撼人心的狠辣之意。 丁辰瑶似乎从来也没有见过父亲这般狰狞恐怖的表情,似乎是恨不得择人而噬,吓得花容失色,喘息不定之下纤手死死的按住怦然乱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颗芳心就会因为过度的颤动而跳出胸膛一般。过来半晌才柔声道:“爸,听他们说,哥哥这次受伤,是那个冷冰寒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 “可是……”丁辰瑶一咬嘴唇,说道:“很多说法都说哥哥做了很多事情是……”貌似丁辰瑶也听过哥哥的许多“丰功伟绩”。 丁瑜志阴鸷地目光蓦的黯淡下来,颓然一叹道:“你哥还是太年轻了!” 新城市广场位于首都市中心的商业繁华地段,商铺林立,白天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可午夜十分,却是人迹罕至,显得十分空旷,只有霓虹灯在不知疲倦地闪烁。 此时,一辆车子缓缓驶了过来,靠在路边停了下来。隔着车窗,一个人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却没有看到别人的人影。皱了皱眉头,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问道:“为什么还没来?” “呵呵,钱就放在新城市广场地下停车场负一楼最右边的一辆桑塔纳车子的后厢内,你自己去拿就好了。” “好,你可别耍什么花招,拿不到钱你就死定了!”挂断了电话后,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一眼,又对着耳麦说道:“钱在地下停车场里,我现在去拿钱,注意掩护我。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对劲儿就立刻开枪。” 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人才推开车门走下车来。竖起的风衣领口,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行进的步伐也不算太快,不过却极似乎暗中蕴含着什么玄机,忽左忽右,似乎让人很难能够瞄准锁定。而他也是凝神警备,一旦有过什么风吹草动,随时能在第一时间里做出最及时妥帖的反应。 没过多一会儿,这人就来到地下停车场的负二楼,果然看到了电话中所提到的那辆装钱的汽车。不过这个人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而是左顾右盼,细心观察之后,这才小心翼翼走到了车前,轻轻一按后盖箱的车锁,后盖箱应声而开,里面果真有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手提包。 这人拿起手提包,打开来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因为里面全是白纸,没有一分钱。 这人立刻掏出电话,面含戾气,冷冷地说道:“丁瑜志,你他妈的耍我是不是?” “不能耍你吗?”丁瑜志阴狠地说道:“王虎,想当初你们组织雷虎落难的时候,全靠我们丁家帮衬你们才有今天,不至于暴尸街头。这些年来,你们帮我做事,我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可你们现在成了气候,却竟然敢这样对我?” 王虎冷哼一声,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雷虎之所以在国际国内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和成就,确实得到过你们丁家的扶持。可这些年来,我们雷虎也为你们丁家出生入死,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们欠你的,早就已经还清了。现在的钱,都是靠拿命拼出来的,你要是敢不拿钱,我一定把你们丁家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也让大家知道,享誉国内的丁家到底是什么货色。” “你在威胁我?”丁瑜志冷笑一声,“我这一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么样?不给钱大家就鱼死网破,大家一拍两散。”王虎阴沉着脸,浓眉拧成了疙瘩,眼里阴鸷的目光大盛。 丁瑜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让对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笑过之后,丁瑜志平静地说道:“我们丁家既然当初敢扶持你们雷虎,就有十足掌控局面的把握,绝对不会养虎为患……” 丁瑜志的话音未落,王虎蓦地心生警意,连忙将那个装满了白纸的手提包用力往远处一扔,然后整个人立刻扑倒在一边。 提包才刚刚抛出,在半空中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的强劲威力产生的巨大的冲击波,就仿佛是一记重锤,重重击在王虎的身上,饶是以他强横无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般的打击,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被冲出好几米远,重重摔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波将附近停放的汽车玻璃全部震碎,漫天的纸屑飞舞,然后缓缓飞落而下。 “你他妈的丁瑜志,想要杀人灭口,今天老子有幸不死,必定和你势不两立。”王虎有些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因爆炸还还在燃烧的火焰,面上戾气遍布,有着说不出的狰狞骇人。说罢突然取过一枚手雷,狠狠的按动拉火环,朝着那辆早就已经面目全非的车子投掷而去,以泄心头之恨,却不料,突变陡生。 半空中突然多出一只手臂,轻轻将手雷接住,稍一停顿,又给王虎扔了回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王虎的脚下。 猝不及防之下,王虎怔了一怔,登时意识到不妙,含混不清地骂了一句,赶紧又跳开了。 “轰”的一声,手雷顿时炸开了,王虎倒飞出三四米跌倒在地,四处飞溅的弹片有几片深深地插在身上,鲜血涌泉般涌了出来,瞬间就淌满了一地。 “我操,是谁?有种的站出来!”两度受伤,顿时激起了王虎的凶戾之气,神情剧变,厉声喝问道。可迎接他的却是迎面而来的却是快如闪电的一拳,劲风霍霍,威力竟然不弱。 王虎一眼望过去,只见一双眼眸突然闪过一丝精光,狰狞而妖异,喉咙间传出的”赫赫“的让人心惊胆颤的嘶吼声。 “这是什么怪物……这么吓人!?’这个念头在脑际一闪而过,便是胆大包天的王虎也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 王虎蓦的心惊,此时对方的拳头已经迅猛无比地击了过来,皮肤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传来的丝丝寒意与杀气,而在这种狂飙无匹的力量前,让人心底升腾起一种无力的感觉,心底寒气直冒,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竟是如此之近。 王虎面露死灰色,目中满是绝望之色,突聚起全身的力气奋力吼道:“操,老子跟你拼了!” 王虎奋起全身力气猛的一拳朝对方击去,对方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拳头花成爪形迎了上去,五指在王虎的手臂上滑过,如刀切奶酪一般,将王虎的手掌连同臂膀轻易的切成了片片碎条,继而在沉闷宛如野兽的嘶吼声中,双手狠狠的插入王虎的胸膛之中,在王虎震天价的惨嘶声中,双手猛的一分,血浆迸溅中,王虎整个人竟然活生生的被撕裂成两半。 而此时,那个早就摔落在地上的手机里似乎还传来了丁瑜志那阴冷的声音:“我早就告诉过你,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阿虎!” 此时,像是听到了王虎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几个全副武装的男子夹杂着剧烈气喘的吼叫,宛如猛虎下山般的跑上前来,看到王虎的惨状,奋力嘶吼,双目凸出,满面伤心愤色,更显得狰狞可怖。枪中的子弹顿时朝着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倾泻而去。 可这个鬼魅一般的身影却是飘忽不定,夹杂着刺耳呼啸之声,在枪林弹雨里腾跃跳窜。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紧随其后迅速朝前贴近,那脚尖点地,几乎是飞掠着前行,让怒射而出的子弹全都落空,单单只是一个照面,就到了几人的面前,眸子中杀机盎然神情狰狞宛如厉鬼,骇人至极。 没人能够形容他出手的速度,即便以电光火石来比喻,怕也是难以完美的诠释这种令人窒息的迅速,这些原本杀人不眨眼的凶悍男子在他手中,却无异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在血光迸溅、惨呼连连中,接二连三地遭了毒手,而且不是开膛破肚便是身首异处,那人的一双手竟然比百炼钢刀还要锋利,而他的力气更是大到骇人听闻的地步,撕扯人的强韧肌体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 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四五个全副武装的彪悍大汉就全部惨死一地,再也没有一个活口,那人才冷笑一声,转身飞逝而去,眨眼间就消失了身迹,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血腥至极的一幕惨剧后,放眼望去遍地的残骨断骸鲜血淋漓,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嗅之欲吐,宛若就是人间的地狱修罗场。 第四百八十二章 案子 第四百八十二章案子 约莫十分钟后,警笛声传来,由远及近。警笛长鸣警灯闪烁,三辆警车迅速驶入了新城市广场的地下停车场,是接到这里发生了爆炸的报警后,紧急出动。 这些天来,首都是各种恶性案件不断,所有警察的脑子里的那根弦都绷地紧紧的。 由于是午夜,偌大的停车场没有一辆车,警车一路驶入地下负二楼,远远的就见到了还在燃烧着的火焰,四周散发燃烧之后的刺鼻的味道。再近了,便看到了那一地触目惊心的鲜血,在停车场顶部通明灯光照耀下,呈现一片诡异的艳丽之色,宛若是到了冥界,让人心生俱意。 警车在十数米外停下,一众警员动作麻利的下车,散成半圈手持手枪小心谨慎的靠上前去。 带队的是分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裴成德,从警十多年来,裴成德凭借矫健的身手和聪慧的头脑破了无数要案大案,成为了首都警察系统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此次带队前来,望着眼前这一片血海,那支离破碎的尸体,心底不由的寒气直冒,汗毛倒竖,头皮阵阵发麻。 裴成德手下的十数个警员,倒也不乏见多识广的老警察,可面对这种惨烈的场面,望着眼前的修罗地狱,闻着空气中那浓郁的中人欲呕的血腥气,俱都一阵恶心,心里素质差一些的差点当场吐了出来,甚至有几个以手捂住嘴巴,反观其他同事,面色全都煞白一片,看情形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天啊,凶手到底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望着眼前那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望着这可谓是人神共愤的凶残手段,每个警察心中俱都如是想着。甚至还有些警察心头不由升腾起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该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的孽吧?要不然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凶残? “大周,小刘,你们带人四处搜索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行动间一定要多加小心。”裴成德毕竟经过极为严格的训练,心理素质很强,很快从眼前惨状带来的强烈冲击中回过神来,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利落的吩咐着,“小蕾,打电话给警局,立刻派法医前来,并加派人手封锁现场……” 有条不紊的逐一安排后,裴成德神情凝重地带着人走上前去。他没有收起手中的手枪,毕竟眼前情形诡异而可怖,容不得他有半点放松。说不定,制造这一起令人惨不忍睹血案的凶手,还就藏身于哪一个阴暗的角落。 靠得近了,血腥味更重,飘荡在半空中,浓得好像化不开。而倒在地上的尸体,也愈发恐怖恶心,残肢断臂,甚至是肠子、五脏,脑袋,手臂,只有半个脑袋的脸,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看了就让人恶心得想吐,人根本下不了脚,尸体和鲜血浸泡在一起,湿漉漉滑叽叽的,不小心还会被摔上一跤。 裴成德一边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一边眉头紧紧蹙起。在自己辖区内发生了这么大的恶**件,自己这下子可有得排头吃了。 自己的这个辖区,可是位于首都的最中心,政府机关和商业公司林立,治安和稳定最是要紧。前几天,自己还笑话别人的辖区出了事情,可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杀死这些人,还会用这样凶残的方式?裴成德一阵惊疑,他可不相信那些无聊的鬼神之说。对他而言,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不是疯子就是心理变态。 可当看到横七竖八、支离破碎的尸体旁的那些枪械时,裴成德的心蓦地狂跳起来,手微微颤抖着指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射着狰狞幽光的各式枪支,颤声道:“这……这不是kp94?我的天,那个居然是葛拉克17……” kp94是手枪的一种,工艺精良,弹道准确,虽然威力显得有些平庸,但是重量轻手感极佳,在国外,是街头巷战最趁手的武器之一。葛拉克所生产的一系列手枪皆可改装成冲锋枪。这两款手枪黑市都相当受欢迎。不过国内由于枪支管制相当严格,很少出现这样的枪支,即便是特种兵退伍的裴成德,也只是曾经在军事杂志中见到过,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见到真家伙了。 近年来,国内持械的案件并不是没有过,不过,像这样规模大的案件,还发生在首都,实属建国以来的首次。 裴成德是神色大变,其他跟在他身后的其他警察也是倒吸了几口冷气,这样的血案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命案现场又出现了这么多枪械,这一来,这起本来就诡异重重的凶杀案登时变得更加复杂了。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天还没有亮,市局局长田东浩就已经在局里召开了紧急会议。 这些天来,田东浩所承受的压力很大,先不说差点卷入王丁两家的纷争,现在还闹得整个首都鸡犬不宁,血案频发,甚至连高层都给惊动了,电话都打到了他这里,语气不甚严厉,可却也让他是心惊胆颤,冷汗淋漓。 前面的不说了,可今夜连续发生了两起凶案,死伤人数多达十数人,手段血腥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甚至还出现了大量的枪械,最最要命的是好事的记者早已闻风前来将现场为了个水泄不通,这下上头想不重视也难。 田东浩有时候甚至颇有幽怨地想,自己算不算是史上最倒霉的市局局长?为什么别人都干得好好的,到了自己这里,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发生那样的状况? 会议室里,频频传来震天的巨响,其中夹杂着田东浩那暴如雷霆的怒喝声,而下面的那些警局的高层们,此时却是个个变得有些惶惶,低着头,噤若寒蝉、面色煞白,看都不敢看局长一眼。 当夜警察兴师动众又是警车又是法医的一闹,立刻被好事者留意上了,无孔不入的记者闻风而至,不消说,第二天,部分报纸刊登了这件案子的新闻,只是在警方的斡旋和上头的指示之下,报纸只是简单地提及了这件案子,并没有具体描写,尤其是其中的血腥和凶残,更是只字未提,更没有刊登相关照片。不过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市民留意,毕竟在这么一个和平年代,一下子出了六条人命,还是在首都这样敏感的地方,尤其是前段时间首都这个地方同一时期内还发生了多起恶性案件,这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这几天新城市广场四周气氛也很是紧张,警察来来往往行动间很是频繁,地下停车场更是被警方划为临时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期间更有不少新城市广场的工作人员,上至高管,下至值夜的保安和清洁工,都被警方请去问话协助调查,也有警察到各个楼层来询问调查,了解情况可惜的是,或许是由于新建不久的缘故,新城市广场的地下停车场并没有安装摄像的监控装置,根本就无从了解这里当时发生过什么事情,更没有任何的目击者。 发号施令是领导的事,具体工作当然是由小警察来办,办案过程中,案情遇到了很多难点,最简单的就有几点:一是那六个遇难者,他们的身份证全都是伪造的,但是伪造的水准很高,几可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而从几人惨不忍睹的尸身上那发达的肌肉可以推断,这些人明显受过特殊训练,而且还持有枪械,究竟他们是什么来头?二是现场凶手没有留下指纹或者是其他有用的任何线索;三是双方究竟有怎样的恩怨,凶手才会杀害他们? 第二天传来好消息,公安部在国际刑警的帮助下,比对牙模指纹等特征,已经取得了新城市广场六个死者中两人的资料。其中一个叫尤辉宁,曾是国内某特种部队精英,战功卓著。退伍后曾因为连环抢劫银行案被捕,因为影响极为恶劣,被判处无期徒刑,可他却在入狱半年后越狱,此后就再无所踪。另一个叫陆凯奕,曾在国内多届搏击比赛中获奖,后来偷渡香港后,曾在东南亚打过一段时间的地下黑拳,一次比赛中身负重伤后离奇失踪。这两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国际上一个叫雷虎雇佣组织的成员,期间曾因为数度涉嫌谋杀高级警务人员、参与黑帮血拼等,被多个国家通缉。 中华家园里死亡的四名杀手经过证实,也属于雷虎组织中的成员。而雷虎这个近年来新近崛起的雇佣兵组织,每一个成员都是顶尖的高手,无论是武器还是格斗技巧。他们屡屡犯下大案,各国警察却始终无法奈何他们。 基于这点,不少警察都大胆推测,中华家园的血案和新城市广场的血案,两者之间必定有某种关联,不是被对手报复,就是被雇主杀人灭口。 可案子查到这里似乎又停滞了下来,因为经过调查,有许多线索表明,雷虎的这次潜回国内,行动对象赫然就是冷冰寒。 难不成这件案子,又牵扯进了王丁两家之间的恩怨? 第四百八十三章 圈套? 第四百八十三章圈套? 鉴于案子有国际雇佣组织介入,案件很快由国安局接手,而对早已经草木皆兵,脑子中的弦始终紧绷绷的警察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终于甩掉了这个烫手山芋,再也不用为此而紧张烦恼了。 包括田东浩在内,没有一个人愿意轻易牵扯进两大家族之间的对撞之中去。凭他们那单薄脆弱的身躯来说,其中的风浪实在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将他们扯得粉碎。 不过冷冰寒在接受国安局的询问调查时,却否认了自己在中华家园遇刺之事,丁家更是声称和此事无关。貌似这件案子,又是一个无疾而终的结果。 而调查丁辰铭车祸事件的公安部的专案小组并没有受此影响而解散,孙鑫更是抗议冷冰寒暴力抗法,带人打伤了专案组熊宝海及其队员。不过最终的处理结果,却也是冷冰寒负责赔偿了受伤警察的医药费而已。 最高首长也出面,邀请了王老爷子和丁老爷子面谈了一次,谈判的情况如何外人不得而知,不过从双方凝重地表情看,估计不容乐观,毕竟冷冰寒到现在还是完完整整,没有受一点伤害,而丁辰铭这辈子,却只有靠轮椅才能行动。不论是为了给孙子讨一个公道,还是为了维护丁家的尊严和面子,都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中华家园和新城市广场的血案过后,一时间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不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罢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王丁两家,注定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作为一个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穆晋仲也可说得上是年轻有为,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是美国天腾公司的ceo。 天腾公司是美国华尔街里众多的金融投资公司之一,而穆晋仲也是一个华尔街知名的操盘手,将天腾公司打理地蒸蒸日上。而近期,天腾公司正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甚至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的投资,为此,穆晋仲一直盯在公司,亲自部署,直到所有事务都上正轨了,他才在办公室里眯一会。 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办公室门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出去一看,是自己的特别助理冯强平。如非万分紧急的事情,冯强平是不会打搅他的休息的。 “什么事?”穆晋仲克制着内心不快。 冯强平脸色有些慌忙,说道:“穆总,ms公司的股票股价走势有些反常……” ms公司的股票正是穆晋仲近期大量介入的一只股票,投入的资金已经超过了十亿美元。 “怎样反常?说具体点!”穆晋仲皱皱眉头说道。 冯强平冷汗直下:“已经大跌了五……五个多点……” 一贯以沉稳冷峻的神态出现在一干下属面前的穆晋仲,闻言顿时也不由有些色变,五个多点,也是就说就在这短短时间内,公司就有五六千万美金凭空消失,任谁也要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穆晋仲眼皮子一跳,正要发泄怒气,却又忍住了。 冯强平结结巴巴地说道:“刚刚出台了一个消息,ms公司第四季度的财务报告上经营收入的确比上一年增长百分之五十四,达到230亿美元,但是它们居然一次性冲销了高达20亿美元的税后投资坏帐,抵销了公司在该季度的三成经营盈利。众多的证券分析师们强烈要求对此事进行调查……” “走,去看看!”穆晋仲再也坐不住了,睡意全消,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或许是心里着急地缘故,走到门口还差点被绊摔了一跤。 其实隔着玻璃,已经可以看见隔壁的情形。公司的十几名经纪人惊恐地盯着显示屏,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好几个人情不自禁地掏出纸巾开始抹拭额头和脸上的汗水。 股价还在波动中缓慢下跌,操作间的紧张气氛也越聚越浓。 穆晋仲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细的香汗,仿佛都有点站立不稳了。这个时候,股价的跌幅比一两分钟前冯强平所汇报时的情况还要糟糕,甚至有一泻千里的样子。 “穆总,要不要设止损?”冯强平结结巴巴地问道。 “别着急,再看看,说不定是庄家在诱空!”穆晋仲咬咬牙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是在狂打鼓。 股市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更没有所谓只赢不输的股神,只要有一个不慎,十年心血,不免付诸流水。 不过穆晋仲始终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要知道,为了这次计划,他曾经不眠不休,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和分析工作,甚至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他确信,自己这次倾其所有,拿全部身家投资进去的这家公司是座名副其实的金矿,一定会让他得到极其丰厚的回报。 所幸当天ms股价在下跌了将近七个点之后,又缓缓回调,到了收盘的时候,反而还涨了一个点。 直到收盘了,穆晋仲才轻轻缓了一口气,今天的走势比起他的预计来说虽然不尽如人意,只是微有盈利,但总体的趋势还是在可以承受的范畴之内。 可第二天一开盘,情况就让他目瞪口呆了,股票从前一个交易日的收盘价70.5美元,直接跳空低开65美金,天量数字的恐怖抛盘在五分钟内把股价打压到54美金!并在一个小时后掉到48美金。 穆晋仲根本来不及平仓出货,目瞪口呆地看着股价飞流直下三千尺。他的股票平均买入价是65美元,这一下由每股盈利5美元变成亏损17美元!损失一下子就超过了两亿美元。 穆晋仲咬牙,再次筹集资金投入其中,竭力补仓,然而空方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十万股百万股的卖单潮水般涌进来,多方根本无力抵挡,收市时股价定格在四十美元! 仅此一天,天腾公司的损失,就超过了数亿美元,几乎占了公司全部资产的50%。而当晚,华尔街消息开始流传,这家公司涉嫌与财务公司勾结,财务作假、骗贷、证券欺诈、内部交易,证监会和联邦调查局已经对此展开了调查,数名高层官员被传唤…… 得知这种情形,穆晋仲心头咯噔一下,一丝不妙的预感升腾而起。原本想通过此役,成为第二个“金手指”,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神通。一向在华尔街和国际金融市场上叱咤风云无往而不利的穆晋仲,破天荒的生出如此的无力感,在这个空旷孤寂的办公室,越发觉得形单影只、孤独而无助。 员工下班后,穆晋仲依旧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思索,可越想,越是感觉其中有些不对劲儿,貌似以自己多年来的知识和经验,不应该会看不出来这只股票会有什么异动的缘由,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了。 穆晋仲蓦的警惕起来,眼下想想,这里面绝对有些蹊跷。貌似自己掉入了一个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和陷阱之中,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再想想,自己之所以会精心策划这次行动,就好像有一种看不见的推手在幕后操控。 可又有谁会煞费苦心,布置下这么大的一张网来对付自己呢?要知道,飞腾公司并不是一家普通的金融投资公司。 穆晋仲绞尽脑汁思索,正在若有所悟之际,却只听得此时办公室门陡然间被撞开。 穆晋仲的思绪被打断,心头烦躁,狂暴的呵斥声脱口而出:“妈的,不是让你们滚远……” 话未说完,穆晋仲只觉得一股子血腥气息扑鼻而来,未竟的话语登时戛然而止,抬头望去,却只见到一高大的身影跟一张鬼脸面具,面具显然是高手雕成的,五官栩栩如生,嘴角彷佛还带着一丝笑容,只是望去却有种说不出的诡秘可怖之感,阴森骇人至极,而一双眸子中全无半点的人类情感,杀意如雪,冷的似乎连人的心跳都能冻住。 “你……”穆晋仲只觉得不妙,虽说写字楼的守卫不算森严,可这个人这么晚了闯入自己的办公室,还是以这样的一种装扮,显然是不怀好意。 穆晋仲蓦的恐慌起来,第一时间就拉开抽屉准备掏枪,他的动作虽快,却仍然是晚了一步,却只见那个人抬起手来就是一枪。虽有消音器作用,那强劲的破空厉啸,依然是惊心动魄、让人闻之色变。 子弹直直射入了穆晋仲的胸口,飞溅了一朵血花。 穆晋仲应声而倒,连带自己的座椅都带倒在了地上。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刹那,穆晋仲灵光涌现,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可却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那一双眼睛,却瞪得大大的,怎么也闭不上。 而第二天,毁灭的风暴才正式猖嚣登场。 美国官方对外宣布,这家公司的ceo安东尼一手创立离岸公司虚增利润,一手操纵股价交易,使自己和朋友们的上亿美元股本稳赚不赔,每个季度都绞尽脑汁掩盖亏损、虚增利润,以至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公司ceo是幕后主使者,大量参与内幕交易,攫取利润,公司名下三千多家子公司,过度膨胀的快速发展,以及在其他领域巨额亏损,而财务报表所反映的许多利润都被虚增,甚至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公司通过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财务关联交易,将不盈利的部分留在了表外。事实上已经陷入资金枯竭的状态,经营状况非常恶化。而此事牵扯甚广,甚至连著名的花旗集团、摩根大通、美洲银行和部分官员等也卷入其中参与财务欺诈…… 至于ms公司,ceo安东尼已经于当天被警方逮捕,首席财务官和董事长均被调查。 天降巨雷! ms公司股票当日暴跌百分之七十,从开盘40美金跌12美金,以最低价收盘,第二天更是跌至历史最低价位8美元! 而天腾公司,则因此次豪赌向外拆解了3亿美元无力偿还,而资不抵债,最终破产倒闭,被债权方接收。 一个月以后,ms公司对外宣称,公司已经被全球知名的飞远国际银行并购。而飞远国际银行也在同一时间召开发布会,并声称,这只是飞远进入高端医药科研和生产行业的第一步,飞远将在三至五年内,投入超过五百亿美元,兴建全球最顶端的科研机构、实验室和生产车间,开发各种攻克艾滋、癌症、白血病等各种绝症的药品,全力打造世界对尖端的制药企业。而并购方案已经获得美国官方的批准。 此消息一经公布,ms公司的股票在经历了连续一个多月的下跌之后,终于迎来了强劲反弹,短短数天之内,股价就重回五十美元之上,而且还有继续向上攀升的态势。 到了此时,那些慌慌张张斩仓割肉,恨不得多长几条腿,以便能够跑得更快的那些投资者们是捶胸顿足,欲哭无泪,暗自抱怨自己怎么当时就那么忍不住手。要是能够把票捏到现在,虽然还谈不上赚,可总归亏得少不是? 而曾经是天腾公司的那些员工更是忿忿不已,暗道自己老板运道不好,当初公司要是再有一些资金,又怎么会落到倒闭破产,还被其他人给接管的这个地步?害得他们个个都得重新找工作,因为新东家并不愿意接收他们。 而穆晋仲虽然死了,可由此的引发的风波,却并没有因此平息。因为天腾公司此次投入到ms股票当中的资金,有超过五亿美元来自于国内,而这些自己并不属于某一个人或是公司,而是从国家资金管理中心中挪用的。现在血本无归,为了筹集资金填补这五亿美元,折合人民币超过了四十亿的窟窿,对于任何一个人或是一个家族来说,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所有与此有关系的人,都不由得个个都是焦头烂额、忐忑不已。 四十亿美元,绝不是一个小数字,而这所有的一切,还必须掩人耳目,不能惊动任何人,要不然,其中的责任,不是谁能够担待的下来的。 第四百八十四章 女护卫 第四百八十四章女护卫 “小寒,我知道你有钱,可也没必要这么花吧?住个普通的客房也就可以了嘛。”冷冰寒才派人去把小薇和林月从学校里接来,小薇虽然惊于卧室内那逼人的富贵气息,却也很是有些心疼地撅着小嘴埋怨道。 “傻丫头,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冷冰寒笑着拍拍小薇的肩膀,和声道,“有实力花钱,那叫消费,没有实力却去胡乱花钱,那叫浪费,我们只是在正常消费罢了。” 冷冰寒对于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随意的很,好也好的,将就业将就得。只是在亲人和朋友身上却是极为舍得花钱,恨不得让他们都过上极为幸福快乐的生活。即便知道小薇的性格淡然地很,压根不喜欢讲究什么派头,但是冷冰寒却不愿意让她感到任何的寒酸与委屈。 自从那晚在中华家园里遇袭出来后,冷冰寒就带着王全中和项军暂时住在了飞远国际大酒店。 遍布全球的飞远国际大酒店建筑风格和装潢设计都各具特色,但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所有的飞远国际大酒店都有一间极具奢华,宛如皇宫一般的气派不凡,私家小型电影院、旋转睡床、阿拉伯式会客室…应有尽有,处处装饰都是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总统套房是从不对外的,即便来的客人贵为王室或是总统。而只提供给持飞远至尊钻石卡的贵宾,而这种卡,现在全世界,也就发出了三张罢了。 因此,当项飞出示那张即便是酒店高管也只是在图片上见过的那张至尊钻石卡出现时,在首都的飞远国际大酒店顿时就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甚至连酒店的总经理,法国人齐拉都被惊动了,从床上爬起,连夜赶到了酒店。 不过即便是这样,齐拉也没有见到这位持有传说中的飞远至尊钻石卡的人。只是听前厅部接待的工作人员说道,出示卡片的是一位相貌平平的男子,眼神犀利地吓人,看人一眼,都让人心寒。当然,也有工作人员提及,这个人并非正主,真正的持卡人,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风度翩翩,气势凌然。 齐拉很难想象,自己所遇到的第一个手持飞远至尊钻石卡的人,居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华人,但他却没有敢去置疑。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飞远至尊钻石卡并不是一个秘密,但真正敢去冒充干这样的事情的,想必还没有生出来。 虽然没有见到这个持卡人,可从是夜,齐拉就没敢离开酒店,基本上就守在冷冰寒所居住的那间总统套房附近,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对方的召唤。直到困地实在不行了,这才在一边的房间里简单眯一会儿,这都还再三叮嘱自己的手下,务必在第一时间将对方的任何需求和动静告知自己。 毕竟,别看他贵为首都飞远国际大酒店的总经理,可距离飞远公司的高层,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这样一睹天颜的机会,可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而酒店的工作人员见总经理都这般毕恭毕敬,哪里还敢有半点懈怠?个个都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就是张涵雨负责的餐饮部,也接到了指令,要餐饮部准备好各种精致美味的各种菜品,以备贵宾需求。 总而言之,整个酒店都仿佛进入了战备状态一般,人人心里都绷紧了弦。 冷冰寒也不是没有想过低调一些,让张涵雨随便安排一间好一些的房间,不过为了保密起见,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住进这间豪华的总统套房里。毕竟这间套房,有专门的通道和电梯,不需要和其他楼层的客人碰面。而酒店的所有工作人员,也不敢泄露入住酒店的客人信息。 这些天里,冷冰寒一直遥控指挥着“飓风”行动,随时听起朱建军的汇报。鲜有出门,直到接到了小薇的电话,才想起来,又到周末,连忙派人去将她们接到了这里。可小薇一见到房间里的装潢和布置,霎时就有些惊住了。而林月也是东看看西瞧瞧,真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面对各种豪奢的布置,自然是惊叹连连。 而总统套房里总共有好几间房间,王全中和项军住在靠近门口的一间。自从在中华家园遇袭之后,即便是入住在酒店里,还是如此特殊的总统套房里,两个人也没有半点松懈,不论是白天黑夜,一直是轮换着值守,以防万一。 而除了他们两人所住的那一间房间之外,总统套房里都还有四间住房,当然,不论是哪一间,都美轮美奂、豪华贵气。 小薇本来也只是随口一提,虽然自己的年龄比冷冰寒还要大一些,可似乎从小她就习惯了接受冷冰寒那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关爱,更是幸福沉醉于其中,自然也不再说什么。而林月则是满脸羡慕地看着小薇,同时,更是对冷冰寒充满了好奇。 随着这些时间来对冷冰寒的相处,原本认为自己已经对他很了解了,可似乎越了解,却越感觉自己看不透这个神秘的男人。 冷冰寒看着两位女孩儿,笑着道:“好了,小薇,林月,你们先休息一下,换点衣服,一会儿咱们吃饭。对了小薇,你们喜欢在房间内用餐,还是……?” “当然是到外面吃啦。”小薇笑嘻嘻的打断了冷冰寒的话,柔声道,“在房间里用餐,太没劲了,对了,小寒,我听说五星级酒店都有中餐厅跟西餐厅两种风格的餐饮,我们上次吃过中餐了,这次要不去实地见识一下西餐实在太可惜了。再说了,我还想去见见小雨姐姐呢!” 自从上次冷冰寒请小薇和她同宿舍的朋友一起来这里吃饭,介绍她们认识张涵雨之后,小薇和张涵雨好似关系就处得很不错。当初住在学府嘉苑的时候,张涵雨还经常会去串门,每次都和小薇、林月聊得很开心,完全就像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一般。 “好啊,听你的。”冷冰寒连连点头,在小薇眉开眼笑中,笑呵呵地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内换好衣服,冷冰寒走出房门。却见到项军带着两个英气勃勃,年龄大概在二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儿客厅等候。项军望着冷冰寒,神色恭谨中带着一丝谦卑笑意的恭声道:“寒少,这位是我的同事蒲琪雁和伍婷,这次我专门让她们来保护二位小姐。” “很好,虽然酒店内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不过小心无大碍。”冷冰寒满意的微微颔首,很是满意项军的细心。 当初在和丁家发生全面冲突之后,为了预防万一,冷冰寒曾让钱飞和其他人去保护小薇和林月,并接送她们上学回家。可项军却想得更细致。毕竟女护卫的确有不少优点,其中一条就是心思更是细腻,第六感更为发达,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能相对更快的发现疑点与不妥。而同时她们更有着男护卫远远不及的细心与亲切,更易为小薇她们所接受,保护起来也更方便。 而相信既然是项军叫来的,肯定也和项军一样,是军区保卫处的,可靠度和信赖度一定没有问题。 两个女孩儿啪的打了个立正,“报告首长,蒲琪雁、伍婷,奉命向您报道。” “你们来之前,都告诉你们要干什么了没有?” “一切行动听首长指挥!”蒲琪雁大声答道。可乌溜溜的眼睛却在冷冰寒身上打着转。她很是有些惊疑,对面这个看起来年龄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儿究竟是什么来头,莫非是什么大人物的子弟? 要知道,自己和伍婷在部队军衔虽然算不上很高,可是作为军区保卫处的精英,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人都可以派遣调动的。上午也是军区分管保卫处的副参谋长亲自来和自己谈话,下达的此项命令。 “别那么紧张,请你们来就是想要麻烦你们暂时保护一下我的姐姐和朋友。” 冷冰寒的眸子在蒲琪雁和伍婷两人身上一掠而过,随意的一指她们身上的迷彩作战服,笑着道:“你们回房换衣服吧,穿的休闲一些,不用这么正式,搞不好还要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怀疑,随意一点,就当是出来游玩的。” 蒲琪雁和伍婷眸子中掠过一丝不敢置信地色彩,却也依言回房将衣裤换掉。她们此次出来,自然也是带了便装的。再次出来之际,屋内却是多了两位花枝招展的美女。虽说相貌要和小薇和林月这样倾国倾城的美女相比,只算得上是中等姿色,可青春就是本钱,那婀娜刚健的身材自然流露出一股子引人心动的英姿飒爽。 而小薇和林月经过了精心打扮装点之后,兴高采烈地走出了房间,正准备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冷冰寒,可刚走出房间,却看到客厅里蓦然出现的两个女孩儿,顿时停下了脚步,两双蕴含着极度疑惑的眸子投诸在冷冰寒的脸上,希冀他揭晓答案,神情也变得肃穆,能将现场气氛由适才的其乐融融,瞬间变得有些凝滞,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停窒的感觉。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不给面子 第四百八十五章不给面子 冷冰寒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小薇,林月,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姐姐,一位叫蒲琪雁,而这一位是伍婷,是专程来陪伴你们的。” “陪伴?”林月有些惊疑,自己和小薇又不是小孩子,又怎么会需要别人来陪伴?正想要说些什么,小薇却是轻轻拉了她一下。小薇知道,小寒不论做什么,都一定有他的理由,自己只要选择相信他就好了。 而林月原本也就是一个冰雪聪明之人,只是刚才有些关心则乱的味道。毕竟自己在乎的这个人实在太神秘了,一会儿是豪车,一会儿是别墅,身边还老是跟着几个彪悍的人,虽然冷冰寒说是他的朋友,可一看他们对冷冰寒的态度,就不难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他身边的随从人员,甚至就是所谓的保镖。 似乎从小到大,冷冰寒总是会有些出人意料的东西“抖露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隐藏着多少“机密”,就连小薇看似都不甚知道。 说正经的,冷冰寒当初还在成都石室中学读书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曾经谈论过这个充满了传奇的同学。但冷冰寒向来都很是低调,也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如何,有些什么亲戚朋友,可现在看来,真是大有来头。要不然,一般的普通人,又怎么会有他那么大的气派和能耐? 可一想到冷冰寒真的有可能大有来头,林月心里又不禁有些忐忑,貌似这样,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也就越来越大。一入豪门深似海,自己和他之间,还有可能吗?想到这里,林月的嘴角就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小薇性子淡漠,只是朝着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这几乎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而林月此时神情恍惚,也少了平日里的大方和礼貌。所幸蒲琪雁和伍婷,也是行伍出身,只知道服从命令,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却是不怎么在乎。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项军也对蒲琪雁和伍婷两人简单的面授机宜一番,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一行八人通过专用通道,来到了位于三楼装饰豪华的西餐厅。 小薇和林月已经来过了首都飞远国际大酒店的中餐厅,虽然早就知道,西餐厅一定也是美轮美奂,环境雅致,可真正到了这里,还是被这种奢华之气所慑,一时说不出话来。 虽说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可是西餐厅内仍旧有不少的客人,放眼望去,偌大的餐厅内,更是聚集了不少的外国客人。乐队演奏着柔和的乐曲,声音似有似无,火候恰到好处。还没有还没有进入餐厅,就给人一种豪华大气和雅致的感觉。 餐厅内桌台整洁,雪亮的餐具刀叉摆放地整整齐齐,服务生个个气质高雅,领班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女孩儿,这倒不是崇洋媚外,而是考虑到既然是西餐厅,那么,估计还是只有常吃西餐的西方人才能真正能够懂得其中的内涵和底蕴。 冷冰寒这一行人,也是颇引人注目。冷冰寒这个英俊帅气,身材挺拔的男孩儿原本就扯人眼球,何况还有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左右环绕,有说有笑,哪个男人见了不是羡慕妒忌? 而他们三人身后还有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儿和两个彪形大汉星捧月般的如影随形。在两男两女四个人刚健气息衬托下,冷冰寒似乎显得尤为柔弱,不知道的只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带着保镖与小情人出门游玩。 首都这个地方,大大小小的衙内公子哥多得成堆,不过大多在这个天子脚下这个地方,表现地多少还是有些收敛。毕竟这个地方,上上下下的人物太多了,太打眼了容易引起一些上层的不满和非议,很少有像冷冰寒这般招摇过市。 当然,下到了地方,那又自然不一样了。 才刚刚才迈入西餐厅,金碧辉煌的西餐厅门口那供人休憩的藤椅上站起一队人马,快步迎上前来,冷冰寒望去,却是微微一愣:当先一人正是那有过一面之识的余凌文。此时的他,即便在步履匆匆之际,面上的倨傲气息,却也没有片刻的消逝。 余凌文自然也是这个圈子中的一员,而且来头相当不凡。爷爷是开国元勋之一,在国际国内上有极其卓著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虽然已经过世好多年了,不过人们一旦提及这位可敬的老人,仍然是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而余凌文的父亲虽然没有得到余老爷子太多的庇护,但凭借其自身的能力和其他老爷子们的关照之下,不过才六十多岁,就已经贵为中央内阁九大员之一的副总理,出了名的敢想敢干的少壮派,真可谓是功成名就,对于国内的诸多大政方针,有着无以伦比的影响力。 而或许是余副总理平日里忙于工作的缘故,对余凌文的日常关心和照顾比较少。而余凌文从小也一直受到了所有的追捧,养成了眼高于顶的倨傲之气,气派之大,基本上是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大堆人。 冷冰寒是在一次圈子里无聊的聚会上见过一次。重生至今,因为身份的逐渐转变,冷冰寒见过了越来越多的高官子弟和富豪达人。这些人中,不乏谦逊有礼之辈,也不缺骄横跋扈的货色。只是在冷冰寒看来,却从无一人像眼前的丁辰志这般,将公子哥的高高在上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的,就好像天底下天王老子第一,他就是天下第二一般,估计即便是他老子余副总理,都不看在眼里。 从表面看来,余凌文似乎也颇有几分儒雅谦和的气息,只是那倨傲的眼神,微微扬起的下巴,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却是将他内心那无尽的盛气凌人轻易的出卖了。 当然,这也很正常,从小到大,余凌文一向是自我感觉良好。虽然他对于爷爷过早的去世而深感惋惜,还常常会去想,要是爷爷还在,说不定他们余家老早就登顶了,哪里还会像现在,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九大员? 而除了余副总理之外,他们余家的家族成员中,既有各个层次的高官达人,也有一些手掌国企大权,渗透到政府的各个领域,手握大权,真正做到了权利结合、相辅相成,无论在朝野抑或是民间,都有着呼风唤雨的力量。 而作为丁家未来掌舵人的余凌文,自然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冷冰寒这般的草根贵族,其实即便是其他家族的那些圈子里的巨孽,诸如首都其他几大家族的陈、王、叶、丁四家,虽然影响家族派系的实力远超余家,但第二代真正能够拿出来和余副总理相提并论的,还真的找不出一个来。等老一辈慢慢老去,管它什么王家丁家,又有哪一家比得上余家? 因此,同样的,圈子里,余凌文还真没把谁看成是对手过,即便是王家的王玉辉,他也绝不放在眼中。至于其他人,别说是余凌文了,即便是余家的其他人,也不屑和那些过不了三代的“暴发户”为伍,因为,只有他们余家,才是真正的的豪门贵族。 所以当余凌文望向冷冰寒的时候,颇带有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态势,即使他的身高比冷冰寒还要矮一点。 余凌文以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道:“冷冰寒,你好,你还真让我好找啊!要不是在这里碰上了,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去。” “你好,余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虽说对余凌文趾高气扬的神态颇有几分好笑,心头也有些烦躁,不过冷冰寒依旧是保持风度,和声问候着。 他们这个圈子里也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那就是相互之间的称呼,关系好的自然是兄弟姐妹相称,而关系不怎么好的,则是彼此之间称呼对方为某某少。 余凌文直接叫冷冰寒的名字,除了冷冰寒年龄比自己小得多,还有就是想以此来表达自己高高在上的的架势。而冷冰寒虽然叫他余少,可话语间的冷漠却是显而易见的。 “嗯。”余凌文不哼不哈的晃晃脑袋,肆无忌惮的眼神在小薇和林月无暇的玉面上微一打卷,眸子中露出一丝炽热与担忧,定格在冷冰寒面上之际。已经全然是嫉恨的寒芒。 余凌文强自克制妒火中烧,望着冷冰寒颇有些黯然的面色,不阴不阳的道:“哦,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你,总是有美女相伴。” “不知道余少有什么事情?”冷冰寒皱了一下眉头,要不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起事端,他真想一拳打破余凌文的鼻子。实在是懒得和他在这里罗嗦,浪费时间。 “不过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哦!”余凌文的目光又在冷冰寒身后婀娜刚健的蒲琪雁和伍婷身上微一打旋,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地笑意。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老气横秋的道:“不论怎么说,也还是要注意休息啊。要知道,有些事情,劳损筋骨与气血,太频繁了可不好啊。” 余凌文的话中有话,嘴角讥讽之色更重。 冷冰寒作为一个前世今生加起来四五十岁的人自然听得懂余凌文的意思,而一旁的小薇和林月却是愣了一下,才恍然间大致明白了丁辰铭话语中的隐晦含义,娇靥微微有些羞红之色,心中不悦,不由啐了一声。 “有劳关心了。”冷冰寒心头冷冷哼,故作感激似的一笑,和声道:“我想虽然余少可能误会了。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余少是过来人,你的亲身体会和告诫,我一定会牢牢记在心头的。” 说完话之后,脸上也带起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 “你!”余凌文被冷冰寒摆了一道,心头只觉得窝火,却又发作不得,毕竟是自己讥笑在先。而更窝火的是,余凌文以为小薇和林月这种芳菲淡雅的人间仙子都早已被冷冰寒采撷了,心头是妒火中烧,实在想不通,冷冰寒这个草根贵族,怎么就能有这样的桃花运呢? 余凌文勉强收敛心头纷乱的思绪,冷冷的道,“冷冰寒,我老爸想要见你,明天上午11点钟,我会派人到酒店来接你。” 余凌文的邀请,与其说是邀请。倒不如说是吩咐来的痛快一些。 其实这也不能怪余凌文,怪只能怪余家气势太旺。在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人以能够接受到余家的邀请为荣。久而久之,那些执行余家邀请命令的下人包括家人,也都习惯了被邀请方那受宠若惊的神色。狐假虎威之下,以后邀请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物之际,也就基本上摆出了一副倨傲的神态、就宛如那宣读皇上圣旨的太监一般。 何况这次,可是余家最厉害的余副总理想要见冷冰寒。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试想一下,余副总理日理万机,每天思考和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就算是主政一方的大员想要见他一面都殊为困难,又怎么会想起要来见冷冰寒这样不入流的小角色? 即便是余凌文,当初得知老爸的决定之后,也差点没晕倒过去。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冷冰寒有什么好的,竟然会让老爸都对他产生了兴趣?也正是出于此点目的,他才会主动请缨,把邀请冷冰寒的事情揽了下来。 不过到了此时,余凌文又犯了老毛病。语气中那无法掩饰的逼人傲气,却让人心中陡然生出厌恶的感觉。便是一旁的小薇,闻言眸子中也隐约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冷冰寒皱眉,显然对余凌文的口吻颇为不爽,心头也有几分讶异:余副总理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完全出乎冷冰寒的预料。 前世冷冰寒不过只是一个庸庸碌碌的小人物,鲜会去关心国家大事,更不会关注余副总理这样的国家领导人,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些实在太过于遥远了。而今生,随着自己视野的开阔和地位的拔升,总算是对高层有了一些认知和了解,对于余副总理这个争议颇大的铁腕人物和一些施政方针,多少还是有些钦佩叹服。 不过这个余副总理,和丁家走得比较近,那自然而然的,和王家也就相对走得远了一些。当然,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派系和利益的关系,更不是站队的问题。不会轻易树敌,平衡永远是主流。 讶异归讶异,换作平时,冷冰寒倒也不介意去拜访一下这个余副总理,只是今天余凌文那倨傲的态度和邀约的方式,实在让他难以接受,意兴阑珊的很。当即和声道:“余少,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两天身体很不舒服,想好好休息一下。这样吧,我改日亲自登门拜访,你看如何?” 冷冰寒话语中歉意隐隐,任何人听了他的推辞话语,想必也不会强求,而余凌文闻言却是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讶道:“你…你说什么?我老爸请你,你竟然敢不去?” 一句不经大脑的反问,有着呼之欲出的嚣张气焰。 当然,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实属正常。试想一下,又有谁得到余副总理的邀请,会拒绝的?别说身体不舒服,想必就算是腿断了,让人抬也要抬去啊。国家领导人,这可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感受着余凌文的倨傲的不满,心境烦躁的冷冰寒眉头不由的开始皱起,继而面上露出不耐烦地神色,沉声道:“余少言重了,不存在敢不敢的问题,我说的很清楚,我身体不舒服。” “嘿…,你还真是嚣张……你……”余凌文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嘴巴,一双眼睛瞪着冷冰寒,眸子中闪过一抹厉色,冷笑道。平生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顶撞,余凌文一时间竟然有些张口结合。何况冷冰寒说的句句在理,余凌文也不知道自己除了发脾气外,还能说些什么。 冷冰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重,只是在心头烦躁的情绪击撞下,也无意去理会或者去辩驳什么,径自沉声道:“实在对不起,请余少向余副总理表达一下我的歉意,以后我一定会亲自登门道歉。” 冷冰寒顿了一顿,又道:“余少,如果没别地事情,我先走了。” 冷冰寒礼貌的点头致意,携带着小薇和林月扬长而去,留下余凌文张口瞪眼,茫然无措。好半晌方才连连点着头,恨恨的喃喃自语道:“好,好好好,你冷冰寒够厉害,连我老爸的面子也敢驳,你带种,你带种!” 余凌文兀自喘着粗气,好半晌后,被怒火冲激的浑浑噩噩地头脑也渐渐地平静下来,思忖好半晌,一丝狞笑却是悄然在嘴角浮现,哼,不去也好,不去更好!把老头子惹毛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个混蛋!妈的,竟然敢跟我抢女人,借老头子的手,让你死得难看。 “什么?”正在看文件的余副总理抬起头来,眉头一扬,讶道,“不来?”面上隐隐有了几分震惊之色。神情间不怒自威,让人倍感压力。 “是啊。”余凌文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笑状,叹道,“我起先还以为他怯场,或者不习惯应酬,所以反复劝说,苦口婆心的,说老爸你只是对他很感兴趣,想与他这位近年来名声鹊起的英才俊彦好好聊聊。” 余副总理微微点头,继而又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余凌文连连苦笑,道:“一开始什么都没说,眼神一直落在身侧的女人身上,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我都怀疑他是否听见我说话。” “女人?”余副总理眸子中露出一丝不快,淡淡的道,“谁啊?是老叶家的闺女吗?”他也听说过,老叶家想要招冷冰寒为婿。 “那倒不是。几个人我都不认识,总之个个花枝招展的,穿的很暴露,样子很妖娆。看样子很像是在外头结识的高级流莺。”余凌文说着些暧昧的字眼,见老爸眉心紧锁,心中越发的得意,笑着道,“都说冷冰寒年少风流,性好女色,和好些女人纠缠不清,还常常和其他人争风吃醋。原本我还不信,以为是旁人的恶意中伤,现在看来,可也不是空穴来风。”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得了,先管好你自己吧!马不知脸长,乌鸦还嫌猪黑!”余副总理不悦的瞪了夸夸其谈的余凌文一眼,显然对自己这宝贝儿子的所作所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被老爸这堪比刀子还要锋利的目光一扫,原本得意非凡的余凌文登时噤若寒蝉,忙不迭的停口不语。 “冷冰寒?真是这样子的?”余副总理无奈的长叹一声,显然对儿子的说法,有些半信半疑,微一思忖,继续问道,“那冷冰寒究竟是如何拒绝你的?” “还能怎么拒绝?”余凌文不满地嘀咕道:“还不是说什么身体不舒服,抱歉什么的。老爸,好赖话我还分的清楚。这家伙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不耐烦,再说了,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的不舒服。” 一边说着,余凌文一边在心里冷笑不已,能够在这些时候吹吹风,让老头子对冷冰寒先入为主一些不好的印象,他自然是何乐而不为呢? 余副总理浓眉紧皱,眸子中寒意弥漫,可就在余凌文欣喜若狂之际,却突然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地开口道:“既然冷冰寒身体不舒服,那就算了吧。强人所难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啊?”余副总理的话显然出乎了余凌文的预料,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爸说道:“老爸,那我们就这样算了?” “不算了还干什么?”余副总理重新翻开文件,戴上眼睛看了起来,一边淡然地说道:“你呀,就别动你的那些小心思了。你要是有这个冷冰寒的一半强,我也就放心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蓝调酒吧(1) 第四百八十六章蓝调酒吧(1) 九重门儿是首都有名的夜店区。这条街紧依九重门大使馆区,是九十年代酒吧街兴起最早的原动力,毕竟酒吧文化也是随着改革开放从国外流传到国内的。 据说最开始的额酒吧,是外国人自己开设的,不过是用来作为朋友之间聚会的场所,可慢慢的,国内有眼光的人也开始逐渐在使馆区附近开始酒吧,最开始的酒吧生意从招揽外国人做起,各家酒吧清一色外国乡谣,是每天夜晚老外修复乡愁的最佳场所。到了今时今日,九重门儿那条几百米的酒吧一条街,已经是首都夜生活的象征,是首都夜生活的代名词。 而这里的演艺酒吧也是全国酒吧歌手眼里的圣地,许多歌手延续前辈的足迹,为了闯出名堂,成为“北漂”一族。而也有不少大红大紫的歌手,在成名之前,都曾经在酒吧驻唱,既为了挣钱谋生,同时,也通过这样的演唱方式,积累自己的名气和演唱技巧,说不定在座的客人里,就真有伯乐能够发现他们这匹千里马,得到宝贵的机会。 蓝调酒吧,是九重门这里一家顶级奢华的大型会所式酒吧,占地面积约两千平米,是一座三层的乳白色建筑,夜灯下富丽堂皇,显得极为奢华。具有五星级的豪奢装潢和现代化设备,处处闪耀着瑰丽夺目的光华。不惜工本的装修极尽绚烂华美之能事,卢浮宫般的贵气优雅处处融合着中国古典文化的古韵十足,瞧来也是相得益彰。 在酒吧里,可以欣赏顶级的美国爵士乐、品尝全球品种最齐全的雪茄和威士忌。除了普通人之外,即便是一些大牌明星也常常进出这里,概因为酒吧的老板是国内的娱乐大亨,长江影视的幕后大老板卫中华,手底下的明星自然也经常来捧场。因此,外间也风传,在蓝调酒吧时,记得把眼睛张大点,可能某某明星就坐在你身边。 也正因为如此,蓝调酒吧的生意向来很好,许多人是趋之若鹜,倒不是因为所有人都是追星族,而是自己在酒吧里时,身边有大明星,那种感觉也是蛮好的。 夜间十点,夜色阑珊,喧嚣都市夜生活的序章在这里悄然拉开。 冷冰寒不是蓝调酒吧的常客,不过他那无可比拟的俊雅面容,还有身旁的千娇百媚的女伴,特别是身后的几个随从,无论走到哪里,总会引起旁人或尊重或敬畏或艳羡的目光。酒吧门口的迎宾人员个个眼睛都是很毒辣的,自然知道,能有这样谱的人绝非普通人物,因此恭恭敬敬地给迎了进去。 包间早已尽数被人包去,大厅内的卡座,也各自有人占据。好在小薇原本也只是想要来见识一下,对此也不是很在意,随意地找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而坐。 蓝调酒吧,主要是以轻音乐为主,来往此地的会员,都是自持身份的富有之辈,讲究地是沉稳,即便是都市俊男靓女,点播音乐时,也尽量避开喧嚣的重金属乐。免得被人笑讽为不懂高雅。总体而言,这间酒吧,不太像是酒吧,反而是偏于那种轻休闲的场所,类似歌剧场。这也就是冷冰寒为什么会选择在此地的原因。 只是音乐不显嘈杂,不代表人们就不会制造嘈杂,客厅内有和风细雨轻声交谈的。也就有划拳行酒令、吵闹非凡的,总之这是公众场合。倒是谁也不妨碍谁。 酒吧内地横梁和柜台顶部覆盖着加厚的光纤玻璃折射出各种不同的光线和色彩,萦回在目中,是璀璨迷人地光芒。 “小寒,这里真的是好棒哦!”小薇笑嘻嘻的抿了一口果汁,显得有些兴奋,一双美眸不停地四处张望,眼前的这一切对于小薇来说,是那么地神秘和稀奇,是那么地不可思议。 从小到大,小薇的生活一直都很是简单单纯,鲜会去接触一些复杂的生活方式。而酒吧这样的场所,也是从同学朋友中听到一些,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好奇和神往。只是平日里是他是不会涉足这些复杂的场所。只是现在有小寒在一起,就什么都放开了。有小寒在身边,似乎不论是要做什么,她心里都是那么地踏实。 林月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望着冷冰寒,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寒,刚才酒店的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公子哥罢了,不用去管他!”冷冰寒眉轻描淡写地说道。 见冷冰寒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林月有些迟疑,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很是有几分惊疑地压低声音道:“小寒,你刚才好像……好像……说……什么……余……余副……” “余副总理?”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就是刚才那个公子哥的老爸。” “什么?”林月吃惊地抬起头,红唇微张,小摸样诱人极了,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说道:“余副总理要见你,你还给拒绝了?” 冷冰寒嘴角浮现出一丝轻淡的笑,摇头不语。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余副总理虽然很厉害,对常人而言,无异于神龛之上奉供的神,换着是前世,自己想都不敢去想。可在这一生,自己就连最高首长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好值得不可思议的? “那个人很讨厌!”小薇也说道:“我不喜欢他!” 看着小薇那微微撅起的小嘴,冷冰寒不禁莞尔。以小薇那直憨淡然的性格来说,鲜会对一个人生出不满的情绪来。而她既然说讨厌,那就是真的打心眼儿里厌恶这个人了。而至于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来头,则全然都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对她而言,既然小寒说没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 可一旁的林月却是惊骇地张大了小嘴,心中受到的震惊真可谓是难以言表。 虽然心底早就对冷冰寒的来头和身份有了些大胆地猜测,可从始至终,也只是把冷冰寒当成了一个有些背景的公子哥罢了。而且这个背景还不算太硬,因为她已经从小薇口中或多或少知道,冷冰寒的父亲是大连市市委书记。即便还认识一些首都的达官贵人,但也仅此而已。 而公子哥毕竟只是公子哥,对下面的人来说,或许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没有几个人敢招惹。但真正对于上面的那些人来说,委实很难上得了台面。 可现在余副总理却要见冷冰寒,这可就不仅仅是身份问题了,而是说明了,冷冰寒这个人,已经确实进入到了高层的眼里,这又怎么能不让林月惊骇呢? 不管如何,因为大家心情都很不错,显得兴高采烈一片,而蒲琪雁和伍婷刚开始还比较拘谨,像她们平日里的生活都很是严谨,哪里见到过这么好说话的首长?又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不过见冷冰寒自始自终神情间平易一片,极为亲切,而小薇和林月也很是热情,也都渐渐放开了。 不过,她们心中还是保有几分警觉,不论何时何地,她们都不会忘记自己所肩负的使命,酒是一滴都未沾,眼睛也始终都没有放松对外界的动静的观察。 “啊,林月,真的是你?”就在大家玩得正高兴的时候,却听旁边一个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惊疑的声音喊道。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儿,正看着林月,脸上似乎还有几分惊疑的表情。显然是行经他们身侧,无意中见到了熟人这才驻足不前,停下了招呼一声。 “咦?小雯,你怎么也在这里?”林月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了,是既惊又喜,立刻起身拉着对方,很是高兴地聊了几句之后,这才想起来给冷冰寒大家介绍:“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小雯。” “嗨,大家好!”小雯就很是阳光灿烂地给众人打招呼。 冷冰寒自然也是微笑着点头为礼。 这个小雯虽然比不上林月和小薇,可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瓜子脸,五官长得很秀美,身材也不错。黑色小吊带上衣,带锁链的低腰牛仔裤,雪白的肚皮若隐若现,浑身散发出一种野性的美。 “林月,这位帅哥就是你的那个有钱的男朋友吧?”小雯看了一眼冷冰寒,毫无心机地笑着问道,还满是埋怨地说道:“你这个男朋友也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放在学校里这么长时间都不去看她,也不怕她跑啦?” 上次冷冰寒很是高调地去林月和小薇学校一事,没过多久就被传得是沸沸扬扬,许多人都知道,林月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听说还开着豪车。许多人还是亲眼所见。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许多男人可是心灰意冷,妒意中烧,暗叹好白菜都给猪拱了同时,也只能暗自感伤。而听说还有不少人曾经就此事问过林月,希望自己所听到的不过只是流言蜚语,毕竟自从上次事情之后,林月的那个绯闻男友就再没有在校园里出现过。 可令他们所有人都黯然神伤的是,林月对此却始终都没有给予过否认。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雯这句话一出,林月俏脸顿时羞红一片,嗔怪似的瞪着小雯,眼角又似乎有些心虚地瞟了冷冰寒一眼,发现冷冰寒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这才松了一口气,娇靥绯红,忸怩不安的低声问道:“小雯,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好在小雯也是心思单纯,被林月这么一打岔,也就顺着说道:“我在这里唱歌啊,怎么,你不知道吗?” 听小雯这么一说,林月也才想起来,以前就听小雯说起过,她在外面的一家酒吧唱歌贴补一下自己的生活,因为她自小父母就离异了,自己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家境比较贫困,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正好就是这家蓝调酒吧。 小雯原本想要和林月她们都聊几句,可就在此时,酒吧的侍应生上来催她准备,即将登台唱歌了,她这才很是歉意地说道:“林月,你们先坐一会儿,等我唱完歌了再来陪你们喝酒。”说罢又很是豪爽地对酒吧的侍应生吩咐道:“阿山啊,这一桌所有的消费挂我的账上啊。” “呵呵,知道了。”那个叫阿山的侍应生笑着应道。 看着小雯那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挺有趣的一个人。” “是啊!小雯人很好的。”林月也笑着应道。可一想起刚才小雯说的那句话,玉面还是悄然掠上两朵红云。也幸好此时大家地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小雯身上,酒吧里的灯光也比较昏暗,否则她那腮晕潮红、羞娥凝绿的绝佳美态,无论男女,怕是都会为之神思恍惚,更甚或是魂牵梦萦。 七彩灯光闪烁,电吉他那悠扬地长调划响,当小雯那苗条修长的身材走到了最前台,准备演唱之际,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其中还夹杂着尖叫和口哨声,看得出来,小雯在这里颇受欢迎。 令冷冰寒有些惊讶的是,小雯演唱的歌曲,赫然是山口凌琦这次首度演唱会上演唱的两首中文歌曲里的其中一首《隐形的翅膀》,没想到演唱会还没有过多长时间,竟然就流行了起来。 小雯的声音虽然没有山口凌琦那般天籁之音,可也轻脆清甜,听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宛若一股清流在大家心田流过。 “嗓子很不错!”冷冰寒笑了笑。 “是啊,她唱得真好!”小薇也是兴致勃勃地听了起来。毕竟不是专业的,能唱成这样,真的很不错了。 小雯一连唱了两首之后才在台下雷动的掌声中走下台来,而在她之后上台的一个女歌声,更是放得开,劲歌热舞,穿得极为暴露,超短裙下一双雪白的长腿作出各种暧昧的姿势,劈腿间仿佛都能看到她那性感的内裤。酒吧的气氛仿佛也被点燃,客人都大声尖叫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那场景,比刚才小雯演唱的时候还要热烈几分。 第四百八十七章 蓝调酒吧(2) 第四百八十七章蓝调酒吧(2) 冷冰寒微微蹙起了眉头,虽然早就知道酒吧里这些暧昧的东西少不了,可以他的性格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而小薇和林月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以她们的经历来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小薇更是不禁红着脸暗自啐了一口,心里骂道:“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她自己提议来的,在这种情形之下,早就坐不住了。 酒吧歌手一般下台之后都会休息一阵,出来和相熟的客人打招呼,关系好的还能喝上一两杯。这是酒吧揽客的手段,也是关系到酒吧歌手得到小费的重要方式。许多酒吧歌手通常得到的小费都比酒吧给的工资更要高。 可以说,客人就是她们的衣食父母。 小雯下台之后,本想匆匆来和林月她们一起聚聚,但一路上的熟客似乎不少,不得不远远地向林月送上一个歉意地笑容,先和那些熟客们打着招呼,再喝上两杯。 可没过多一会儿,小雯急匆匆走了过来,很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惊惶不安地对林月说道:“林月,我到你们这里躲一躲啊……” “怎么?有什么麻烦吗?”林月连忙问道。 “没事,只是……” 话音未落,却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说道:“小雯,你躲什么嘛?我又不是老虎,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 来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名贵豪奢的宝蓝色西服遮掩不住醉酒的狼狈,虚浮的脚步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绊倒。脸色被上头的酒意逼得通红,一双惺忪醉眼隔着远远的就盯住了小雯,眼里却是色迷迷的光芒。明显喝醉了。舌头都大了,口齿不清,语句断续,只是大意却也勉强听辨的明白。他话语中的无礼挑衅之意与那喷涌至眼前、泛着刺鼻气味的酒气,让小薇和林月她们都是皱眉不已。 冷冰寒眉头皱了起来,一侧的林月却是将目光投诸到小雯身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雯望着男子踉跄的步伐跟那因醉酒而变得恍惚迷离的神色,心头蓦的燃起一丝厌恶之意,小声对林月说道:“这个男人烦死了,整天纠缠着我,还动手动脚的……” 听小雯这么一说,林月似乎也明白了些,这个人或许就是那种所谓的“斯文败类”,看起来一表人才,可却尽不干人事,站起身来冷淡地说道:“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喝多了?”醉酒男子努力在那张红光满面的醉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眼神极尽猥琐的看着林月,说道:“哦?这位妹妹挺漂亮的啊,要不和小雯一起来陪哥哥玩玩啊,哥哥一定捧红你!” 冷冰寒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何况在酒吧这种地方,向来都很是复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女人也不乏有那种爱慕虚荣、自甘堕落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要不碍着别人,谁也管不了。可碰到漂亮女人就这样,实在有些低级而且无趣。 冷冰寒抑制住心中打人的冲动,可林月却是冷冷地看着这个有些醉意熏熏的男子,咬牙切齿道:“恶心,你有毛病啊!” “嘿嘿,我有没有毛病,你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醉酒男子淫亵地笑了起来,伸手就想要来拉林月。 一旁的伍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没有得到首长的首肯,不好擅自出手,现在见这个人居然动手动脚,随手将林月往身后一带,顺势上前一步,右肘微曲,直直地抵在了对方的胸口部位。 伍婷并没有使多大劲儿,虽然内心深处,真是恨不得将这个臭男人打成猪头,可毕竟她还不知道首长的意思,生怕自己的一时冲动,给首长带来什么烦恼。 不过或许是因为对方喝醉酒的缘故吧,脚步虚浮,下盘不是很稳,被伍婷的手肘一撞,顿时连退几步,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上。 “你他妈的,你……敢打我……”醉酒男子一边扶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一边破口大骂道。让人根本想象不出,污言秽语会从这么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口中说出来。 “闭嘴!”王全中双眉扬起,低沉着嗓门冷冷喝道。一股凛然的煞气直透出来,就宛如平地起了一声惊雷,炸得人头皮发麻,禁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面对怒意隐隐的王全中,醉酒男子浑噩的理智似乎有了一丝清醒。 项军更是欲迈步上前、收拾这个污言秽语的人渣。 “算了!别为了这个醉汉的疯言疯语,败坏了兴致。”冷冰寒轻喝出声,制住躁动的王全中和项军。自己好不容易带小薇她们出来玩一下,可不想为了这种人而大煞风景。 “靠,吓我啊!”醉酒男子愣了一下后,指着王全中,怒骂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庚宏明。敢在这间酒吧撒野,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里!”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庚宏明地语调怒意盎然,更是因为心中情绪的剧烈激荡而变得哆嗦一片。 只可惜他的凶狠,完全只是徒有其表。他不是傻子,眼前这个魁梧的大汉,绝对不是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够对付得了的。故而他色厉内荏之余,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同伴。 此时,小雯吓的脸色已经变了,拉着林月的手低声说:“林月,这个庚导是……” “他妈的,怎么回事?谁敢在这里惹事?”一个身穿制服的酒吧的保安人员走了过来,气恼的话语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听来颇有几分气急败坏般的惶惶之意。 蓝调酒吧由于往来的不乏有明星大腕,因此安全工作做得比较到位,不过这些安保人员多少也和当地的黑道有关,因此,素质也不是太高,出口成“脏”。 望着这名保安,醉酒男子面上蓦地露出了惊喜交集的笑意,连声叫嚷道:“阿荣啊你来得正好,这些家伙居然敢打我,好好给我收拾他们。” 说罢,他面上又浮现着说不出的狰狞而得意,望着王全中和林月等人,厉声嘶吼道:“小兔崽子,你们惨了,敢得罪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话之际,眼神死死的盯着林月,醉意朦胧的眼中,流露着占有似地光芒。 这个叫阿荣的保安一见这位醉酒男子,惊了一下,然后又很是着急地说道:“哎呀,庚导,怎么是你呀?哪个不开眼的王八羔子敢惹你?” “你他妈的才是王八羔子!”听到这话,王全中眉宇间的逼人寒意,似有无尽杀气蕴藉其中,让身边的人也觉得心中一凛。猛地冲上前去,劈手就是一耳光,响亮的耳光打得阿荣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 阿荣简直给这一耳光打懵了,向来也只有他们打别人的,何曾有过被打的时候?何况还是在蓝调酒吧?可很快反应过来,一伸手,就将腰上缠的铁链腰带抽了出来,骂骂咧咧地就朝王全中打去。 他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现在当着别人的面被对方打了,自觉大丢面子。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可没等靠近,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凄厉地尖叫,他的手腕被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掌紧紧地捏住,再难以向前移动半分,而腕部恍如被一只铁钳夹住一般地疼痛难忍,澎湃地力道传来,腕骨似乎也在呻吟作响。 “松手,我**的,松手啊……”气急败坏的哭喊声中,满蕴着极度地痛楚,脸色煞白不堪,额头黄豆大的冷汗涔涔留下。 而王全中飞起一脚,坚硬的军用皮靴正踹在阿荣小腹,阿荣“哎呀”一声惨叫,向后踉跄几步,捂着小腹“扑通”坐倒。 这一下动静比较大,顿时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就宛如炸窝一般,闪避到一旁,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殃及了。不过都还是围在一旁看着热闹: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蓝调酒吧惹事的。 或许是接到了通知,酒吧门口一阵骚动,玻璃大门被猛的推开。约莫二十个高矮不一、身着黑色统一制服的剽悍汉子涌了进来。庚宏明和阿荣见了这些汉子,宛如受人欺负的孩子见了爹娘一般的亲切,连连挥手大声呼喊着。 见对方群情激奋的围了上去,王全中和项军,还有伍婷蒲琪雁也缓缓站了起来,神色肃然。毕竟来人太多,又身处酒吧这样的场所,对于警卫工作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那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瞧清了首当其冲的王全中,顿时僵住了,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脚下像钉了钉子一般,再也移动不得半分。 就有一人忙不迭的走上前去,朝着王全中满脸堆笑,恭声道:“嘿嘿,王哥,原来是你啊。你来这里怎么都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不是?” 王全中在冷冰寒身边多年,露面地机会要多得多。虽然不认识眼下之人,不过却也觉得有些面熟,加之也知道蓝调酒吧的幕后老板是长江影视的卫中华,想必这人也是卫中华的人,便微微颔首,冷笑着道:“迎接、这可不敢,你们不朝我动手,就心满意足了。” 来人讪讪一笑,迭声道:“王哥说笑了。误会,都是误会。你看,我们也不知道王哥今天大驾光临,要不今天我请客,算是向王哥赔罪可好?” 却不料王全中呵呵笑着说道:“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 来人闻言顿时就愣住了。 适才他们刚一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牵扯到了王全中身上,对岿然不动、慢条斯理浅酌美酒的冷冰寒,还有那几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却是自动忽视。眼下听了王全中的话,心中蓦地一惊,此时似乎才想起来,貌似王全中是很少会离开冷冰寒身边的。 眼神中露出一丝惧怕之意,战战兢兢的扭头望冷冰寒,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目瞪口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原先在王全中面前还能勉强拿桩站稳的这个人,身形微微一个趔趄,幸好有手下搀扶,这才没闹出笑话,脸有些绿,嘎巴了嘎巴嘴,发出了几个含糊的音节,谁也听不出他的说什么。 过了好半晌之后,他似乎才勉强镇定下来,身躯登时矮了一半,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颤声道:“寒少,我们不知道是你,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即便他们什么都没做,但只是冲着自己适才的气焰熏天来势汹汹,这赔礼道歉也是惟恐显得心意不诚。 庚宏明不妨有此变故,瞠目结舌之下,神思恍惚起来,连身上的痛楚也暂时忘却了,原来这俊雅无双的帅哥这么大的来头,就连赵总见到了都是如此惊恐?至此,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希冀之火也熄灭了。更是噤若寒蝉,用敬畏的眼神望着冷冰寒。 “你认识我?”冷冰寒微微感到有些意外。 “我叫赵元,是卫总的助理,上次去过成都……”来人谄媚的笑容几乎都要从脸上流溢出来了。 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难怪能够认识自己了,想来是上次在成都时,曾经见过自己。 “你们来帮这个人出头?”冷冰寒指着那名醉酒男子问道,面上的微笑却有别于往日的温雅,洋溢着一抹针尖般的锐利。 赵元中咯噔一下,慌不迭的摆手,望着庚宏明不屑一顾的道:“寒少,你千万别误会,这个庚宏明只是公司的一个导演,刚刚才为公司导了一部大卖的片子。不过别说导了一部片子,开罪了寒少,我……”说到后面,似乎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满头大汗,干脆走到庚宏明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你妈的这个瘪三,连卫老板都再三交代过的寒少也敢惹,你真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吧?” 这一巴掌下来,庚宏明头晕眼花之际,只觉得心头宛如被一双魔手捏住一般难以呼吸,股子窒息般的恐惧自心底升腾而起。 第四百八十八章 蓝调酒吧(3) 第四百八十八章蓝调酒吧(3) 庚宏明也有自知之明,或许在那些普通人眼里,他这个导演高高在上,不知道有多少俊男靓女希望能够和自己牵扯上一点关系,从而能够多一些上镜的机会。可别说卫老板了,就算是和于大成于总相比,他连个屁都算不上,一句话能让他上天,一句话也能让他下地狱。 庚宏明根本就不够资格知道这个赵总口中的寒少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可既然能让那高高在上的卫老板都放在心上,还专门打过招呼的,那可就绝非一般人。自己若是得罪了他,要是让卫老板知道后,等待自己的怕就是一条死路。 庚宏明将乞怜般的目光投向冷冰寒,心里更是追悔莫及,麻痹的,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平日里争着想要上自己床的大大小小的美女明星也不再少数,哪一个不比小雯好?今天就多喝了几杯马尿怎么就那么失态呢?非要去招惹这个小雯? 他不知道小雯和这个寒少是什么关系,更是不敢相信,小雯真有这样大的靠山,要不又怎么可能来酒吧唱歌?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这个连陈总都闻之变色的寒少,就真真正正为将自己的丑态尽收眼底,真要想收拾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时间,庚宏明想死的心都有了,满头的汗水都冒了出来,双腿战栗地就好像打摆子一般。 “庚导演啊,小雯是我的朋友,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你了,请你原谅她一回,好不好?”望着面如土色的庚宏明,冷冰寒笑吟吟地起身,走到庚宏明的面前,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每拍一次,庚宏明就哆嗦一下,迭声道不敢,身子也矮了几分。三五下拍下去,庚宏明差不多都要瘫软在地了,额头大汉潺潺而下,也顾不得擦拭,只顾着点头哈腰应承不迭。 庚宏明现在的惨样,看得一旁的小雯是目瞪口呆。 她知道,庚宏明可是长江影视炙手可热的大导演,拍了不少片子都大卖,市场口碑极好。不知道有多少明星求着他,希望能够出演他的片子。就连那些大腕明星们,见到他也是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庚哥”。 而现在身处的蓝调酒吧,社会关系极为复杂,听说背景极大,黑白两道通吃,首都的达官贵人来这里的也不少,更是没有人胆敢不开眼,在这里生事。 庚宏明是蓝调酒吧的常客,大老板的酒吧,他又怎么会不经常来转转?虽然他自持有才,可要没有长江影视的投资,他又怎么可能拍出那些片子,功成名就? 庚宏明常来,慢慢也就认识了在这里驻唱的小雯。其实庚宏明也不是什么欺男霸女的人,毕竟现在这个社会的风气堕落,去酒吧猎艳也好,有求于他,主动来投怀送抱的也好,庚宏明身边是从来就不缺女人的。但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怎么了,偏偏就对小雯产生了兴趣。 小雯刚开始得知庚宏明的身份,自然也是兴高采烈,对于一个女孩儿来说,又有谁不怀揣梦想,期冀有朝一日丑小鸭变白天鹅,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呢?可接下来,庚宏明隐晦的暗示还有毛手毛脚的举动,自然让小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小雯虽然也有明星梦,但要拿自己去换,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可惜对方来头太大,她也只能尽量躲避。可她越是拒人千里,庚宏明心里的邪火越是高涨,越是发誓要将她弄上床不可。 今天借着一点酒劲儿,又对小雯是纠缠不休,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碰到冷冰寒这样的大人物。 “对不起啊,寒……寒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小雯是你的朋友……我有眼无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饶我这一回,我……我这就消失……以后再也不敢……打扰……”这一瞬间,庚宏明连下跪磕头的心都有了,又对着小雯一口气说了好多求情的话,再“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巴掌。 而小雯则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庚宏明,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知道机械地点着头。 “这就很好嘛!”冷冰寒微微一笑,再次重重拍打了一下庚宏明的肩膀,缓缓坐回去,端起酒杯,正眼都不再望对方一眼,而是转头对着赵元问道:“最近你们又要开拍什么戏?” 既然是长江影视卫中华的人,眼下又受了教训,是气焰消逝,面上惶惶,冷冰寒也不愿意深究,一脸的笑意和蔼。 “正在筹拍四十集的历史大剧《大唐风云》,女一号就是黄莺,导演就是……”见冷冰寒没有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赵元也暗自庆幸。可说到导演的时候,脸色却有几分不自然,支支吾吾的,还看了一眼一旁的庚宏明。 “他就是导演?”冷冰寒眉头一皱。 庚宏明心里一颤,要是这个寒少一个不满意,自己这个导演可就泡汤了,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有拍戏的机会。 虽然卫中华早就说过,下次大戏将力捧黄莺,不过冷冰寒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四十集的大剧,冷冰寒真有些怀疑,那个文文柔柔的女孩儿,真的能够胜任这样艰巨的任务?而这个庚宏明今天看起来有些孟浪,可貌似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况且既然卫中华能让他主导黄莺的戏,说不准他导演的功力很犀利。自己对这些不懂,也不便于胡乱干涉。 冷冰寒转头对还有些恍恍惚惚的小雯问道:“小雯,你喜欢演戏吗?” “喜欢啊,怎么啦?”小雯愣了一下子才反应过来,连忙答道,态度不由得有些拘谨,再也不敢像刚开始那么随随便便。即便她的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了,林月的这个男朋友并非普通的人物,要不然,那个庚导怎么会这么怕他? 冷冰寒微微一笑,再次看了庚宏明一眼,说道:“庚导是吧?我看这个小雯还不错,你看能不能在你们这部戏里给她安排一个角色?”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庚宏明怔了一下,急忙点头哈腰地迭声应道:“我们的女三号正好还没有定下来,我看小雯就比较合适,简直就是给我们那剧本量身定做的。” 其实这个女三号,庚宏明早就已经许给了一个女演员了,可是当此之际,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个女人!别说女三号了,其实除了女一号黄莺是卫老板钦定,再多给自己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改之外,其他的角色,那还不是看他的意思? 而小雯闻言差点没晕过去了,根本就想不到,别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居然就这样掉到自己的身上,恍然如梦,一时之间,看冷冰寒的眼睛,连星星都要冒出来了。 不料冷冰寒却摇了摇头,说道:“女三号就不用了。给她一个角色多锻炼一下就好。”冷冰寒可不相信,一个从来也没有演过戏的人会演好一个女三号,他可不愿意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毁了这样一部长江影视精心筹备的鸿篇巨制。 “我看小雯的形象和气质真的特别适合出演女三号……”庚宏明有些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还以为他是故意在谦让,哪里有人放着女三号这样重要的角色不要的呢?赶紧说道。 冷冰寒摆了摆手,庚宏明见他寓意已决,虽然很是不明白,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连声应道。不过心里还是在想,剧本中的哪一个角色更适合小雯,是否需要修改一下剧本,让她扮演的这个角色戏份更重一些。 “不过,你可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听明白了吗?” 庚宏明点头如捣蒜,一旁的赵元却只觉得此时的冷冰寒,迥异于平日那个和煦的年轻人,浑身锋芒毕露,瞧上一眼,都刺目无比。触目所及,眉宇间的逼人寒意,似有无尽杀气蕴藉其中,让人觉得心中一凛。 而林月则是满是崇敬地看着冷冰寒。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对冷冰寒而言,确实只是举手之劳,可冷冰寒却真实地帮助到了小雯拜托了纠缠,还帮助小雯一遂心愿,有了演出的机会。他能对其他人都那么好,想必倘若换着自己,一定能够比她更好吧? 忙完这一切之后,冷冰寒见小薇仿佛有些意兴阑珊,便笑着道:“天色不早了,大家也早点回去休息了吧。” 小薇也是哈欠连天,平日里她从来就没有睡那么晚过,早就有些困了,自然是点头不已。而其他人也没有异议,于是大家起身而返。 庚宏明跟在赵元身后,点头哈腰地将几人送上了车子,赵元还殷情地抢了王全中应有的事,跑到前面打开车门。 看到此情形,酒吧门口的工作人员都不禁都暗自咋舌,这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居然连赵总都要那么恭敬殷情?实在是太令她们震惊了。 看着汽车渐渐远去的身影,庚宏明也忍不住微微的一声叹息,惊疑地对赵元问道:“赵总,这位寒少究竟是什么来头?” 赵元一直盯着汽车的身影,直到汽车驶离了自己的视线,这才回过头,拍拍庚宏明的脸,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想知道寒少是谁,想想黄莺是怎么红的就知道了。” “黄莺?” 庚宏明心里不由一颤,作为这部戏的导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黄莺是怎么红起来的?天呐,连山口凌琦的演唱会都能上,那是一种怎样巨大的能量?别看自己是一个导演,可却绝对不敢在黄莺面前摆半点谱,这部戏可以换导演,却不可能换女主角。 而听赵总这话,似乎黄莺之所以能被公司力捧,显然和这个寒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这个寒少的来头,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庚宏明在心底下定决心,这次在剧组里,一定要照顾好黄莺和小雯,谁又知道,今天的小雯,不会是明天的黄莺呢? 第四百八十九章 收网(1) 第四百八十九章收网(1) 上午十点,冷冰寒准时出现在首都那个幽静的四合院。 “小寒来啦?” 见到冷冰寒英俊帅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陈云华连忙起身笑着招呼。 陈云华是王老爷子的秘书,王老爷子原来的秘书李明阳前两年就已经外派下放到河南某地级市担任市委副书记一职,陈云华是李明阳离开之后才能接替这个工作的。 别看王老爷子秘书这项工作职务级别不算高,只是正处级,可即便是一方大员在他面前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敢摆半点谱。“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还是王老爷子这样的开国元勋,中央顶级大佬身边最贴身的秘书?国内当得起他起身招呼的,除了仅存的几位开国元勋的老爷子和如今当权的几大内阁大佬之外,还真没几个。 在陈云华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见过王老爷子对哪一个人如此关心过,即便是对自己的亲信心腹,或是嫡亲子孙,也是有一定的规程,断然不会像现在对冷冰寒这样,完全是兴之所至。这座戒备森严的四合院,对冷冰寒来说,也基本上是不设防的,基本上冷冰寒不论是什么时候来,都能得到老爷子的接见。而冷冰寒也是老爷子唯一一个会经常惦记的外姓晚辈,即便是他老人家的嫡亲子孙,也都不曾如此惦记过。这对其他人来说,是决然不可思议的。由此可见,冷冰寒这个干孙子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绝对是异于常人,或许,早就已经超越了干孙子的范畴和概念,而更加贴近亲人的感觉。 因此,陈云华虽然骨子里倨傲之极,可对冷冰寒却是亲切热情,不摆半点矜持和架子。 这些年来,冷冰寒常来四合院,对陈云华也是很是熟络,笑着对他说道:“陈哥你好啊!老爷子呢?” 虽然陈云华已经三十好几了,年龄比冷冰寒大得多,可“陈哥”这个称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 “老爷子正在书房等着你呢!”陈云华笑着说道,心里却是感触万千,像老爷子这样亲自给别人打电话的情况,在他印象里,还从来都没有过。 “老爷子最近身体可好?” “好着呢!”陈云华在前面领路,一边殷情地答道。 别看老爷子今年已经九十高龄了,可经过冷冰寒的医治之后,身体还是比较健康,生活也很有规律,早晨起床之后,会在院子里来回散步,并按照冷冰寒的叮嘱,练习半个小时的五禽戏,用完早餐,听秘书读三十分钟文件和报纸,这才慢慢踱到书房。 而作为老爷子的秘书,陈云华自然是希望老爷子的身体好,这样子他的前途也才能更光明远大。又有谁会希望一辈子做秘书的?陈云华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和前任一样,得到一个好的安置。 一路走来,冷冰寒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眉头一蹙,低声对陈云华问道:“陈哥,今天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喔?你怎么会这样问?”陈云华颇有些惊疑地看着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四合院的警卫力量原本就很强,可今天给人的感觉却有些不一样,明理暗里的警卫力量至少加强了好几倍,冷冰寒都能感受到,就着一路走来,还是在有陈云华陪同的情况下,至少都有无数满含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想必一定有什么原因。 不过当冷冰寒走进老爷子的书房后,见到端坐其中的首长,一切都明白了。 冷冰寒进门的时候,首长端坐不动,安若磐石,对冷冰寒的到来恍如未见,浓重的寿眉低垂着,不曾晃动一星半点。 王老爷子却是背对门站着,双手负在身后,半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的一幅字画,仿佛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那幅字,冷冰寒常来这里也比较熟悉了,是一幅草书的《满江红》,整个布局大气磅礴,一手狂草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家的墨宝。 “两位爷爷好!”冷冰寒走上前去,鞠躬如仪,一一请安问好,可两位老爷子却视若罔闻,完全不予理会。 见状,冷冰寒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看这架势,两位老爷子是要来兴师问罪,就是不知道是要兴什么师问什么罪?要知道,首长虽然很少在公众眼前出现了,可一举一动,都关系甚大,要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很少会离开西山,这次出现在王老爷子这里,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冷冰寒也没有丝毫的慌乱惶恐,也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一声不吭。 陈云华没有走进书房,而是在外边带上了门。里面的气氛实在够压抑,让他心里不由得为冷冰寒捏了一把冷汗。 时间静静流逝,书房里也是静悄悄的,连一点声响也没有,整个气氛是异常的凝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默不作声的首长,突然掀起浓眉,冷电般的目光悠忽扫了过来,带着严厉的味道,嘴角却浮现起一丝笑意。 这个臭小子,在这种气氛威压之下,居然还能表现得如此不亢不卑,果然颇有胆色。要知道,不知有多少豪杰,在自己面前都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坐吧!” 首长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又严肃起来,目光烁烁地盯着冷冰寒,面无表情地说道。 冷冰寒老早就注意到,首长对面还空着一个位置,是黄梨木雕花的太师椅,光可鉴人。冷冰寒也不谦让,径直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瞅了一眼茶几上的茶具,也不客气,拿起旁边的开水瓶,清洗茶具,拉开了泡功夫茶的架势。 两位老爷子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不见外,简直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不过看在他泡功夫茶很好喝的份上,也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这也就是冷冰寒来了有这个待遇。其他人等,就算是老爷子极其亲信心腹之人,能够进得了这里叙话,已然是极高的礼遇了,无不小心谨慎,又哪里会去想到要什么喝茶?给他摆到面前,也未必敢喝上一口。 没过多一会儿,冷冰寒就纯熟地将茶泡好,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两位老爷子面前,那浓香四溢的茶水竟然惹得两位老爷子禁不住咽了一口水。 “小寒,你在搞什么名堂啊?”首长喝了一口回味无穷的茶之后,这才想起自己叫他来这的目的,板着脸说道,还将手上的几份资料摔在了冷冰寒的面前。 冷冰寒拿起来一看,是一些国外报刊报道的摘要,有原件,也有翻译成中文的。而冷冰寒本身精通八门外语,不用看翻译也能毫不费力地看懂其中的内容。 第一份资料就是有关美国华尔街的天腾公司被收购,总经理穆晋仲被人枪杀于办公室一事。第二份资料有关法国红蔷薇公司华裔老板朱铭元离奇死于别墅,警方经过调查,初步认定为煤气中毒。第三份资料说的是加拿大地产大亨杜海在离开家上班时,汽车突然发生爆炸,杜海和司机还有保镖全部遇难…… 冷冰寒又看了看其他资料,发现都和前面的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和近期各国华裔公司被狙击,公司负责人离奇死亡的相关内容,最后还有调查人员的分析报告,指出近期国际上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针对这些华裔企业,其内估计会有一定的阴谋。 “怎么啦?”冷冰寒翻了翻这些资料,然后很是平静地望着两位老爷子,问道。 王老爷子比首长还要威严,黑脸上基本就看不到一丝笑意。 “还怎么啦?”王老爷子终于发话了,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敢说这些事件和你没有关系吗?” “确实是我做的。”冷冰寒毫不在意的说道,语调依然很是平静。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些都是华人的企业吗?为什么要对这些企业下手?”首长双目炯炯,盯着冷冰寒,平静地说道。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岳般的凝重之意,两个‘为什么’,竟然带着一股子淡淡的令人心悸的威压。 冷冰寒却是不为所动,神情间淡然依旧,以一种比首长更为平静的口吻,道:“不为什么,既然要打老虎,自然就要剪除老虎的爪牙!” “嗯?”首长思忖片刻,皱眉摇头,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冷冰寒微微一笑,拿出一个档案袋,说道:“两位爷爷先看看这东西再说。”说罢往太师椅上一靠,再也不说一句话。 首长和王老爷子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拿起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纸来,很是随意地瞄了几眼,顿时脸色大变。 “砰!”首长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目光怒视着冷冰寒,问道:“这些资料可是真的?” 冷冰寒却感觉到一股沉重之极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这种久居高位的百战元戎独有的煞气,普通人着实难以承受,饶冷冰寒早有心理准备,一时之间也感到气为之夺。 “千真万确!” 稍顷,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翻腾的气血平静下来,目光在王老爷子和首长脸上停留了一下,首长面寒如水,却极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眼神稍稍变得柔和了一点。 王老爷子见了首长的异常表现,也很是惊疑地从桌上拿起资料来一看,神色一变,神情复杂,不知是喜是窘抑或是恼怒,半晌之后才对首长说道:“老领导,你看是吧?我就说了,小寒不可能会去做那种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语气中充溢淡淡的自豪,眼里闪过一抹安心的神色,打量着冷冰寒,眼神亲切,目光很是柔和。 冷冰寒也是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别看自己身负异能,可在两位老爷子的威压之下,那种感觉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狙击这些公司,确实都是自己筹谋和计划。而冷冰寒之所以要设计狙击这些公司,原因当然是这些公司都和丁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许多公司根本就是丁家在暗中掌控,不断在为丁家洗钱、甚至是通过各种体制管理的漏洞,盗取了国家大量的财富。冷冰寒既然要对付丁家,那自然就先要斩断他这支手臂。 但买凶杀人却是朱建军自己的主意。拿他的话来说,既然丁家竟然胆敢在国际上请雇佣兵来行刺冷冰寒,那么他也以牙还牙,在国际上发出了高达数亿美元的悬赏,而悬赏的对象,当然就是这些公司的负责人。要不是冷冰寒严禁他动国内丁家的人,他的悬赏目标,保管会是丁辰铭这些丁家毕竟核心的人,也让他们尝尝被雇佣组织刺杀的滋味。 比权势,或许在国内,飞远还比不了丁家,但要是比钱多,一百个丁家加起来都不够看的。 “怪不得你要拿这些公司开刀了,原来你早知道了?”首长眉头一皱,神情间却是有所缓和,却也直言不讳的道,“可是小寒,那些人可都是无辜的,都是华人精英,你这样做会不会太……” 首长话还没有说完,王老爷子就报以一声冷笑,浓眉一剔,怒道:“老领导,就许他们请人来杀小寒,就不许小寒还击?这是哪门子道理?” 首长顿时语塞,过了许久,眉宇间蓦地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缓缓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老首长,丁老头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身先士卒,一心为公的丁老头了。”王老爷子也是轻轻一叹,起身走到刚才那幅《满江红》前面,仔细凝视一阵之后,缓缓将这幅字取了下来。动作很是缓慢沉重,就仿佛是拿着千万斤重的东西。 看着冷冰寒微微有些不解的眼神,首长轻轻解释道:“这是老老当初送给老王的。” 冷冰寒心中也是一声喟叹,当初战火中牢不可破、并肩作战的友谊,到了如今却掺杂了太多的世俗和争权夺利,这或许才是最令老爷子心疼感伤的事情。 第四百九十章 收网(2) 第四百九十章收网(2) “资料显示,丁老爷子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冷冰寒说道。 首长有些惊疑地瞥了冷冰寒一眼,他并没有想到,冷冰寒此时居然会帮着老丁说话。 而王老爷子却是轻叹一声,满心感触地说道:“我也相信丁老头不是这样的人,就是太护短溺爱了。” “小寒,原本你和老丁家之间,也就是一些小孩子之间的意气之争,搞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在我的印象中,你并非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人啊,怎么在这件事就这么执着?你看看,迄今为止,死了多少人?牵涉进了多少人?搞出了多少事?”首长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颇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我……” 冷冰寒刚想辩解几句,首长摆摆手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去过问其中的是与非,对与错……” “什么是与非、对与错?这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一切事情都是老丁家搞出来的。小寒可是受害者,迫不得已这才反击的。”听到首长的话,王老爷子在一旁很是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维护之心溢于言表。 首长不禁莞尔,这个老小子,还说人家老丁太护短溺爱,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冷冰寒却是大受感动,老爷子对自己的维护之心,拳拳可表,完全不像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中央领导,更像是一个护短的爷爷。 首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颇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说道:“小寒,以你现在和老丁家的恩怨来说,要对付他们自是无可厚非,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种做法,让国家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爷爷,你这话从何说起?”冷冰寒闻言轩眉微皱,失声讶道。 首长见冷冰寒面上浮现出一丝颇为明显的惊疑和愤然之色,轻叹一声,说道:“小寒,我也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了,可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关系到数百亿资金的问题。这么多钱,可是我们的人民大众一分一分挣出来的,全部都被这些硕鼠贪污盗用,这些资产,全都应该是属于国家,是属于全国人民的。” “属于国家?”冷冰寒呵呵笑着,面上一抹讥讽之意一闪而过,“既然是属于国家的,可为什么之前国家不把这些资产追回?总要等到我出手花了大代价取得之后,才告诉我这是国家资产?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此言一出,便是一直默然无语的王老爷子也不由地浓眉紧蹙,沉声道:“小寒,别乱讲话,我们两个老头子还欺负你不成?” “嗯?我有乱讲话吗?”冷冰寒笑呵呵的耸耸肩,继续道,“这些公司从成立至今,大多都超过了三至五年时间,被丁家人通过各种方式和漏洞,陆续转移资金到海外,还不算在瑞士银行的存款,就已经超过了数百亿。可这些年我们的政府监察部门都在做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一丝觉察,难道他们的这一切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吗?”冷冰寒不屑的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首长显然从来没遭受如此不配合的无礼顶撞,可冷冰寒所说的又确实都是事实,一时间方寸大乱,张口结舌好半天,这才恨恨的自嘴边挤出四个字:“伶牙俐齿。” 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之后,首长神情间恼怒一片,厉声道,“小寒,这可是命令。” “命什么令啊,爷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丝毫无视首长那威胁意十足的眼神,冷冰寒冷笑着连连摇头,说道:“我又不是政府公职人员,没义务接受这样的命令。” 王老爷子望着瞠目结舌茫然无措的首长,心中是暗笑不已,他老人家英雄一世,几起几落,却从来也没有吃个瘪,就是以强硬著称的英国前首相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在首长面前也不得不俯首认输。可今天却在冷冰寒面前,却没有讨到半点好来。 不过眼见现场气氛尴尬,王老爷子忙斥责冷冰寒道:“小寒,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维护国家利益,是每一个人华夏儿女、炎黄子孙的责任,你又怎么能说你没有这个义务?” 冷冰寒并不在乎这些钱,只不过要让自己白忙活一场,却便宜了别人,心里委实有些不甘,可一向疼爱自己的老爷子发话了,又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将头扭到一边。 王老爷子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国家正在急剧变革,改革开放,我们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完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这个过程中也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有问题并不可怕,关键还在于我们面对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决心。” 首长也轻叹一声,说道:“自古而今,吏治是历朝历代最为头疼的事情。我们现在的有些领导干部,私心过重,利欲熏心,总是打着小算盘。而我们的体制,也还在渐渐完善的过程中,从人治到法制,是需要一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 说到最后,首长语气中,明显有着几分愤慨,又有着几分无奈。 “治国如烹小鲜”,尤其是在中国,即便是站在权力巅峰的首长,也有许多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 “那现在打算如何应对这件事情?抓捕相关人员?铲除毒瘤?”冷冰寒平淡的语气中,有着几许明显的激动和期冀之意。 “你说得轻巧?”老爷子双眉又微微蹙了起来:“没有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和光同尘永远是主旋律!” “首长也是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冷冰寒就端起茶杯喝茶,自失地笑了一下。他说的这话,确实是轻巧了些。 今年政局不平静,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上至最高层,下至省部,乃至地方,都会出现一系列的人事异动,牵动着多少精英人物的神经? 但这其中最受人瞩目的,还是王丁两家的恩怨,颇有些斩不断理还乱的渊源。这个事情,也是最高首长和其他几位顶级大佬最为关注的。 丁老爷子还健在,影响力仍旧无以伦比,许多时候,他的存在,就连首长也不得不考虑和有所顾忌。这次抓住了丁家的痛脚,要在老丁家剐下一块儿肉来容易,但真想要严查此事,把老丁家连根拔起,那从中央到地方,牵扯可就大了,就必须要他这个顶级大佬彻底淡出,这又谈何容易? 政治斗争不是战场厮杀,可很多时候,却远远比枪林弹雨的战场还要来得凶险,一个不慎,倒下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次大地震。 今年是关键的一年,全世界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地中国,稳定压倒一切,不允许,也绝对不能出现大的政局波动。 “那就这样算了?”虽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冷冰寒脸上还是露出了些失望的表情。 “查一定会查,不过不是现在。”首长说至最后一句,云淡风轻的口吻已经变得凝重一片。 “不打老虎总可以打几只喽啰吧?”冷冰寒呵呵一笑,不急不慢地说道。 闻言,首长沉静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怎么,你在教我们两个老头子做事?” “两位爷爷日理万机,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嘛……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嘿嘿……”冷冰寒毫不在意,“厚颜无耻”地笑道。 “老王,你的意见呢?”首长又看着王老爷子问道。 王老爷子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地说道:“老领导,我听说中纪委已经派了调查小组去华生石油……” “华生石油?”首长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说道:“没凭没据的就派出调查组,这样不好吧?” 王老爷子来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冷冰寒眼睛一亮,说道:“是啊,这样针对性太强,容易打草惊蛇,提前引起他们的警觉。” “哦?那你的意思呢?”首长望着冷冰寒,温和的眼神里闪过一抹锐利之色。 冷冰寒脸上竟然闪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国企改革好几年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总结一下经验?” “下一步呢?”王老爷子脸上绽放开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冷冰寒年纪虽轻,对大局的把控却是极其精准老到,几乎是言出必中,好像整个局面都是他设计好的一样,完全依照他的预言进行。这么一个眼光“毒辣”的家伙,令得大家在许多时候,几乎都忘记了他的年龄。 “清查资产,为业内并购,强强联合作准备,以迎接日后加入wto。”冷冰寒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两位老爷子哪一位吃的盐不比他吃的饭多?自己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们?该藏拙的时候,还是藏拙得很。 首长和王老爷子再次对视一眼,不由都相视而笑,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好,就照你说的办!”首长笑道。 其实,不论以那一种方式,只要人下去了,主动权就完全掌控在了手上。而对于中央突然拿出的这项措施,必定会让许多人措手不及,心里惶惶不安,生怕什么事情给曝露出来了。 许多时候,让对手提心吊胆,比早早就揭开底牌,震撼力和效果还要来得更好一些。 “开始动作还是小一点好。”冷冰寒轻轻转动着茶盏,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老爷子笑道:“只怕再小都是狂风骤雨了!” 冷冰寒沉默了,的确,再小的动作,当涉及到大型国企合并,当原有的职位减少时,当涉及到各自利益时,不论其中有没有猫腻,也都必将会变成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何况原本就已经焦头烂额的丁家,更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恐怕这次不仅打老虎,连什么豹子啊,狼啊,都一块儿打上了。”首长轻轻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他也不相信,所有的国企里,只有和丁家有关的会有问题,说不定这么一折腾,暴露出来的问题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王老爷子拍了拍首长的手,说道:“我对你有信心。就算豹子狼一块儿出来了又怎么样呢?只要我们手上有猎枪,只有我们还有打猎的斗志,就能够扫清这些硕鼠和蛀虫。”王老爷子说的极为诚恳,看向冷冰寒的目光中也满是欣慰。 首长轻轻笑了笑,也感觉到了王老爷子伸过来的手中蕴含的力量。 是啊,只要不失斗志,再多凶猛的动物又怎么样呢?当初,连和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都不怕,老都老了,这还有几年好活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活跃在这个舞台上,总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总要做一些对得起自己良心和民众的事情。 “抓大放小,先解决主要矛盾,再解决次要矛盾!”冷冰寒突然插嘴道。 “这还用你说?”王老爷子没好气地敲了冷冰寒一个响栗,说道:“我们研究唯物主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忽然见冷冰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骂道:“有话直说。” “爷爷,这次狙击这些公司,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要这些钱,不过……”冷冰寒有点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王老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而首长却是点头道:“讲吧,但有所请,只要不违法原则,无不允准!” “爷爷,这可是你说的哦,可不许赖皮!” 首长微微一怔,笑道:“你这臭小子,不要拿话套我,说罢!” “这些已经被我并购的公司,均归我的公司所有。不过,我可以拨出每年收益的50%归入国家财政。政府可以派驻财务人员对经营及财政情况进行监督。但我要求这些收益必须专款用于国企改革中下岗失业人员的安置方面。” 听冷冰寒这么一说,首长脸上也露出了一场凝重地表情。 第四百九十一章 进言 第四百九十一章进言 国有企业曾经在国民经济建设中起到过无比重要的作用。可计划经济本身的缺陷,却让国有企业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弊端和毛病。企业大而全、小而全,体制僵硬,设备和工艺陈旧、缺少竞争优势,负担过重,都让许多国企在新经济形式下,生存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问题,很多国企甚至只有靠财政拨款和银行贷款还能维持,可这个窟窿却是越来大,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之中,给政府和国家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与此同时,却是部分国企领导却是中饱私囊,个个吃得满肚肥肠,小车越来越高档,办公楼越来越豪华,迎来送往频繁,甚至是打着考察的名义,拖家带口去国外旅行购物。和一边吃不起饭,拿着最低工资,生活朝不保夕的工人们相比,形成了两个鲜明的极端。 可以这样说,国企改革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改革,不一定成功,但也可能会盘活资产,让老树重新焕发新机。而不改革,则是毫无疑问地死路一条。 可如何改,怎么改,却没有一个标准答案。而在各种各样的尝试和变革中,却出现了形形色色的问题,其中不乏官商勾结,打着国企改革的幌子,大肆贱卖,攫取国家资源和财富,而许多国企职工则是更是失去了工作的机会,甚是连基本生活都得不到保障。 两世里,冷冰寒都曾见过不少下岗失业人员家生活陷入窘困,尤其是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双职工,年过中年,又没有其他的能耐和本事,前几年企业一直效益不好,工资奖金基本上都发不齐全,折腾了几年,以前积蓄的那点老底子,早就折腾空了。一旦下岗失业,家庭顿时失去了经济来源,无疑是一场灾难。为了生存,有些人是不得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也对社会秩序造成了极大地困扰,最是令人痛心。 冷冰寒不是反对国企改革,多劳多得,适者生存,这是自然法则,新生宛若分娩,难免会有阵痛,但在社会保障体系和再就业培训这些基础配套没有及时跟上的情况下,就盲目地一刀切,让这些普通的老百姓来为政府的过失买单,承受这种疼痛和压力,委实有些不公。 而每每想起那些为了孩子老人,去出卖自己身体和灵魂的下岗女工,为了生计去满大街吆喝卖点小东西,却被城管撵地鸡飞狗跳的下岗失业人员,冷冰寒俊雅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因为强自压抑而变得嘶哑一片的语调有着深深的痛楚。而望着冷冰寒痛苦的神情,两位老爷子蓦的有了一丝错觉: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切痛苦的缔造者,一切幸福的毁灭者。 “为什么要你来管理和监督?”王老爷子有些惊疑地问道。 “因为我不放心。”冷冰寒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观点:“我不希望这些好不容易拿回来的钱又被其他人攫取转移,或者是打着安置下岗失业人员的旗号挥霍浪费掉。”语调渐渐的凝重起来,眸子中闪烁着针尖般的寒芒。 如今这个年头,各个地方的财政都吃紧,大家手头最缺的就是钱。而这些资金一旦缺乏有力的监督和掌控,必定被各个方面视同为唐僧肉一般,反正这钱也是国家的,只管用不管还的,不要白不要,谁还不惦记着打秋风? 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挤破了脑袋伸手来抢,都希望能够分一杯羹。这个时候,自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先抢到就归谁了。 至于到了手里,要如何使用,就全在地方领导手头捏着了。说到招商引资,或许大家没有这个大能耐,可要说到花钱,那还不容易吗?你要是拿去搞建设还是公款旅游,或只是直接变成酒肉吃进肚子里,甚至扔在小姐白生生的肚皮上,都不会有什么人来管你。而经过这样的层层挪用和盘剥之下,最后实际用到下岗失业人员身上,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首长眉毛微微一扬,说道:“这笔款项,我看就以飞远公司无偿捐赠的方式,而款项的每一笔支出使用,都必须得到飞远公司的审核。” 不得不说,首长的条件开得很优厚了。飞远公司虽然出了钱,可同时也得到了名。这么大一笔的捐赠,而且还是每年都有,想必这件事情一经报道和宣传之后,飞远在国内的名声更是斐然。而且,款项的所有支出,必须要得到飞远公司的审核,这一项就更了不得了,也就是说,只要飞远公司决定不符合规定的项目,完全可以不同意支付。貌似在国内还从未有过先例。 不过首长他老人家心里也清楚,冷冰寒愿意把这么大一笔资金返还国家,就已经很是了不得了。也就是财大气粗的冷冰寒会这么干,换着其他人,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不论是从法律还是道理上讲,这笔资金已经和中国政府没有丝毫干系,完全是属于飞远极其旗下公司的资产,即便官司打到国际法庭上,任何国家也不可能会支持中国政府的诉求。 总而言之,中国政府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而提及国企改革,王老爷子颇有些愤然道:“国企再怎么改革,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工人饿肚子啊!” 对于老爷子这种经历过两个社会的人来说,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是他极为看重的一个方面。因此,老爷子向来对什么国企改革就很有些不以为然。 冷冰寒就笑道:“爷爷,国企要想真的腾飞,就必须要动大手术。除了引进资金项目,进行技术和产品升级之外,还必须要优化组合、精简人员。不压缩多余人员,产品的成本根本降不下去,竞争力也就没有了,注入再多的资金也都不管用,产品还是积压在库房里销不出去,生产越多亏损越大。” “危言耸听!”王老爷子脸面有些挂不住地瞪了冷冰寒一眼,不满地嘀咕道。不过细心的人,能发现,老爷子的眉梢在轻轻跳动。 老爷子不懂什么经济和管理,不过即便这样,他心里还是知道冷冰寒说的是大实话,同样的产品,别人的价格要便宜一些,想想大家会购买谁的呢?这似乎是不争的事实。可社会主义不就要让大家都平等有饭吃吗?怎么革命了几十年,到头来反而要搞什么“优化”,什么“分流”的,实在是让他老人家有些糊涂了。 首长轻轻一叹,说道:“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作为一个国家领导人,作为一个改革开放的倡导者和舵手,眼见到治下的这些下岗失业人员生活陷入窘迫,他的心里也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爷爷也别太自责了。摸着石头过河,难免会走一些弯路。相较以往,现在不已经好了很多了吗?”冷冰寒细言宽慰道。 这倒不是他的溜须拍马之言,而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发自肺腑。 如果说**领导大家建立了新中国,那么,首长他老人家就是领导大家走向了富强之路。改革开放不到二十年,国内的发展可谓是一日千里,人们从一无所有的赤贫过上了几乎不愁吃穿的生活,生活用品极大丰富,生活水平急剧提高,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成就。 首长笑了笑,或许冷冰寒所说的,他早就不止一次听过了,可此时,他老人家心里,却是倍感温暖。 “小寒,那你说说,现今情况下,我们应该怎样才能做好这些下岗失业人员的安置工作?让他们都不至于饿肚子?”首长颇有兴致地看着冷冰寒,似在考究,又似在请教。 别看这个臭小子年龄小,可度俨然,思绪深远,远光独特,好像真能预知未来的政局走势,因何有如何能耐,却是难以索解。天纵奇才,百年难遇,说的大约就是冷冰寒这种情形了。假以时日,此人必成大器。 因此,首长对于冷冰寒的观点和想法,还是颇有些重视,说不定他还真能说出些什么道道来。 冷冰寒沉思稍顷,神色郑重,缓缓说道:“爷爷,既然你要我说,我也就姑妄几句,如果不对,你权当胡言乱语好了。” 首长嘴角牵动一下,算是笑了笑,说道:“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对与不对,都无所谓。” 冷冰寒又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借此机会似乎理顺了一下思路,这才缓缓说道:“国企改革势在必行,下岗分流也无可厚非,但绝对不能简单的将工人推向社会自生自灭。” “嗯,说下去……”首长双目炯炯,似乎很有兴趣。一旁的老爷子虽然对经济不是很懂,可也侧耳倾听,想要听冷冰寒说出些什么东西来。总之能让大家不饿肚子,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既要保证国企改革的顺利进行,又要解除下岗分流人员的后顾之忧,需要从几个方面同时入手……”冷冰寒不徐不疾,娓娓道来。 首长的瞳孔,蓦地收缩。 从国企改革开始试点至今,下岗分流是阻力最大,也是最为工人们痛恨的事情。想想也是情有可原,砸了别人的饭碗,谁的心里能够舒坦?不找你拼命就算好的了。上访、示威闹事、甚至高出恶**件是屡见不鲜。冷冰寒真要有办法能够妥善解决这个问题,那无疑是解决了大问题。 冷冰寒继续说道:“其一,是要严格审查和甄别下岗分流人员名单,并对所有职位进行公开透明的竞聘,确保上岗的都是胜任工作岗位人员,防止任人唯亲,趁机安插亲戚朋友。” 听到这里,首长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追问道:“那应该如何防止负责审查和甄别的人员的公平公正性呢?” 虽说“法制建设”的口号已经提了许多年了,可如今却仍然是“人治”,纷杂的关系人情网络,总是会让原本很好的制度措施大打折扣,甚至还曝过反贪局贪污腐**的新闻来,许多的公开选拔都曾曝出过种种黑幕。 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该如何保证有权利在手的人,工作没有掺杂私心呢? 冷冰寒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分级责任制,逐层选聘、反向甄别、目标考核、连带责任!” 首长炯炯有神的双目,微微眯缝了一下,许是冷冰寒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原以为冷冰寒会谈一些具体的做法,不想却给出了这么一个“大而化之”的答案。 “说具体一点!”首长说道,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端倪来。 冷冰寒就笑了,首长看来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自己。 其实冷冰寒这个方法,并不能完全杜绝舞弊,可逐层选聘,由上级选聘下级,同时还为下级承担领导责任,如果用人不当,在工作中出现了人力因素造成的各种问题,则任命者必须承担连带责任。 同时,这些管理岗位并非像原来那样,干不好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国家干部,换一个地方就是了。而是要竞聘上岗之前,就要了解和接受岗位的绩效考核制度和目标,如果完不成,不仅是有可能被解聘,甚至连公职都有可能丢掉。 这就在最大程度上促使了每一个上级在选任下属时,都是小心谨慎、为才而用,因为要是完全任人唯亲,不仅工作效率上不去,还有可能被连累而丢掉来之不易的工作岗位。在这样的压力下,即便还是有一些人情世故掺杂其中,但所占的比重也会小得多。 “喝茶!”听冷冰寒简单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之后,首长指了指冷冰寒面前的茶杯说道。 “哎!”冷冰寒颇有些受宠若惊。 等冷冰寒喝了几口水后,首长不动声色地说道:“接着说吧!” “其二,要求严格按照岗位职责进行对调拨资金对下岗分流人员按照工龄、级别、贡献大小等进行一定的经济补偿。” 首长闻言眉头就是一皱,王老爷子轻轻一哼,不悦地道:“好是好,可这笔钱从哪里来?财政拨款?” “国家财政可以划拨一定的专款,另外,我刚才说到的,那些公司每年50%的收益,也可以用在这上面。” 冷冰寒平静地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些钱,我估计每年不会少于一百亿。” “一百亿?” 与此同时,高踞主位的首长,心情之激荡,丝毫不亚于张口结舌的王老爷子。这些公司的资产规模加总起来也不过四百多亿,可冷冰寒却说每年能够返还国家的就有一百亿,这还只是50%?这么算下来,企业的利润率,将近超过了50%,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倘若不是事先知道冷冰寒是飞远的幕后大老板,想必这种话说出来,没有人敢相信。 “好,既然小寒你那么有心,我也保证,每年财政拨款,不少于一百亿,专款用于这些下岗分流人员的安置工作。而且,由劳动局、民政局和成立专门的联合小组,负责这些补偿款项的发放,而由飞远公司派驻专门的监督核查人员审核。”首长也掷地有声地说道。 “这些钱不光是发放给下岗分流人员的。予人以鱼,不如予人以渔。钱再多也会坐吃山空。还应该加强下岗失业培训,让这些工人们掌控能够谋生的手段,不论是自己再就业也好,还是自主创业也好,都拥有资本。”冷冰寒补充说道。 “嗯,不错,小寒这主意不错!”王老爷子拍着大腿说道。在他看来,这才是最最首要的问题。有了技术,还怕找不到饭吃吗? 首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思一下,说道:“嗯,我看还应该为他们提供小额无息贷款,帮助一些有志之士自主创业,既能够繁荣市场,说不定还能够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下岗失业人员。” 冷冰寒点了点头,略略流露出一丝钦佩的神情。 自己所说的这些,不过是前世里早就已经实施过的,算不得高见,而首长却是举一反三,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正要说的这一点上。 前世里,也还真有不少下岗失业人员闯出了名堂,成为了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的也不在少数。 首长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在书房中来回慢慢踱步。 冷冰寒也紧跟着起身,笔直站立,目光随着首长的身形移动,身子也是随之转动,始终正面对着首长。 “还有什么,继续说!”首长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挤牙膏一般,冷冰寒肚子里藏着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而听他说的这些,隐隐已经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体系。首长真想再看看,还能不能挤出一些什么来。 “再有就是建立和完善涵盖低保、医疗、失业、工商、养老等在内的社会保障体系……” 首长蓦地停住了脚步望向冷冰寒,睿智的眼神变得十分深邃。 第四百九十二章 内忧外患 第四百九十二章内忧外患 偌大的书房内,丁瑜志坐在太师椅之上,木然无语,任凭书房内灯光柔和而灿烂,却是无法掩饰他眉宇间的阴霾之色,而早已戒烟的他,更是破天荒的点燃了一只巴西雪茄,带着醇和味道的烟雾升腾而起、在书房上空缭绕,那忽明忽暗的烟头,似乎也在印证着丁瑜志此时烦乱忐忑的思绪。 而坐在他对面的一对五十岁左右的男女似乎也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态势,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男子也不停地抽着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地上很快出现了十几个烟头,但他丝毫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显得更为紧张了,两眼死死地看着丁瑜志,满心忐忑地等待着他开口说明一切。 这名男子并非别人,正是现任华生石油总经理,丁家大女婿的凌伟。 凌伟的父亲也是开国元勋之一,虽然不及王丁几位老爷子,也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之一,曾经担任政治局委员兼的中组部部长,是中央二十五个大干部之一,不过在文革还没有结束之前就已经去世,凌家也风光不再。凌伟之所以能够担任副部级的华生石油的总经理,还是多亏了自己是丁老爷子的大女婿。 而他身边的妇女,自然就是凌伟的妻子,丁老爷子的大女儿丁瑜珊。 凌伟和丁瑜珊之所以会这么着急失态地坐在这里,权是因为,中央一系列的动作,让他有些慌了神了。 1997年的新年刚刚才过,国务院便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完善国企改革和下岗失业人员保障机制的若干意见》。 和以往不同,这次文件并不是一份笼统的概念性文件,而是很详细地对国企改革中出现的各种问题,以及下岗失业人员保障提出了一个长远的发展规划。 同时,为了将这些规划落到实处,中央还在原劳动部的基础上组建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并对新组建的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的相关工作进行了详细的规定。该细则内容多达近千条,对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的权限以及职责进行了极为详细地描述,和以前劳动部的含糊其辞的工作职能和权限可谓是天壤之别。 同时,新的劳动和社会保障部,不仅规范了国内职业分类、职业技能国家标准,还制定劳动关系调整的基本规则,积极保护和保障劳动者的权益。并第一次细化了养老、失业、医疗、工伤、生育社会保险的基本政策和基本标准并组织实施和监督检查规范。 以前的劳动局偏重于劳动方面,许多制度很大程度上也只是过场,也有出现的案例,但大多是突击检查后的一种整顿,真正受到相关制度惩处的更是凤毛麟角。而现在将更全面、阳光透明的引入了劳动者保障序列,要求所有企业单位,不论是国有还是私营,不论是大公司还是个体经济,都必须要签订劳动合同,为劳动者购买社会保险,否则将对此进行严厉的查处的惩罚。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劳动和社会保障部虽然没有真正的人事处理权限,但谁都知道,被通报批评甚至警告代表着什么。因为中央明确要求,所有企事业单位的各种考核、税务、年审时,都必须严格参考其中内容。尤其是三次通报,将会取缔公司经营的硬性规定,更是惊出了许多人一身冷汗。 总之,新组建的劳动和社会保障部,代表着国家对于劳动者的保护和保障工作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当然,新生事物的出台不可能十全十美,也只能在工作实践中慢慢完善。 而出任新组建的这个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第一任部长的,赫然是王系的代表性人物马冬涛。 马冬涛年近六十,老而弥坚,比较刚烈,但这些年来的磨砺,政治觉悟还是比较敏感的。他曾在劳动部担任了多年的副部长,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年岁了,好好站好最后一班岗,然后光荣退休,没有扶正的可能。没想到,会恰逢其时,赶上了趟儿,临到头了还能枯树逢春,自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拿出了浑身解数,自然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的成立,虽然在国内外政坛引起了极大地关注,也有不少有志之士拍手称好,可实际上普通百姓却对之不怎么关心。毕竟这个年头,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见得多了,上面说得再怎么动听,也当不得真的,不然只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倒也从一定程度上帮了马冬涛的忙,如果一开始就出现大的举动,那么是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痛下决心整顿这一块儿,还是隐忍不发是个难题。而现在的循序渐进,和冷冰寒当初的思路不谋而合。 文件传达当日,按照中央要求,各省市区宣传部和新改组成立的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也纷纷出台措施,印发各种小册子下发各市县,要求各市县深入宣传,要令新的制度和职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基层干部群众接受和了解。 文件的出台和中央的举措令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中央是动真格的了。 而这次文件的出台,在全国引起了轰动,《人民时报》发表评论员文章,对此大声叫好,称其为是真正“施政为民”的典范。而国外许多媒体也认为,这是**新生代官员开始探索更为开明的民主政治的标志,同时,也象征着中国大陆更有人权,更有民主,更和国际化接轨的信号。 当所有人都在热议这件事情时,没有人知道,背后的推手居然是冷冰寒这个二十岁都不到的男孩儿。 当然,即使没有冷冰寒的出现,按照历史发展的轨距,在98年3月,中央也会在原劳动部的基础上组建劳动和社会保障部,不过没有了首长的重视和冷冰寒从前世经验的提点,许多问题和体制都远远不及这次来得深入透彻,这或许也是冷冰寒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吧。 不过这些事情虽然重大,但和凌伟的华生石油关系并不是太大,更不至于让他根本就坐不住了,拉着老婆就从西部直奔首都而来。 因为就在新的文件下发和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组建的同时,商贸部、中纪委、计委、审计局等多个部门组成了联合调查小组,也奔赴各个大中型国企调研。 所有大中型国企可以说都被这次调研彻底震撼了。 调研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像这么大规模,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国有大中型企业,即便是省直属和各部委直属的国企也没有放过。由中纪委、审计局等各个部门联合调研更是前所未有。上百个调查组,什么审计师、会计师一大堆,第一时间就接管了各个企业的财务、生产、销售、行政、采购各部门的账务,对近年来的财务和资产数据进行统计和调查。 许多人一见这个架势,直觉告诉自己要坏事,而且,凌伟知道,调查组已经在华生石油总部的华生大酒店住了下来,这个就是要一查到底的架势了。 而且凌伟大小也算得上是首都的公子哥,还顶着丁家女婿的头衔,这些年来结识的权贵关系可谓不少。可这次不论他如何打探,却探听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让他心里就更没底了。 一时间,国内风起云涌,局面开始扑朔迷离,似乎一场暴风雨正在风云涌动地酝酿。 “唉。”丁瑜志尚未说话,先是一声长叹,叹气中蕴藉着无尽的苦恼与无奈,好半晌后,方才缓缓的道,“我看,还是现在还是放弃华生石油好了。” 凌伟和丁瑜珊闻言齐齐一愣,继而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勉强压抑的不敢置信之色,丁瑜珊更是讶道:“二哥,这怎么行?” 凌伟虽然没说什么,可脸色的表情也表明,他心里的焦虑和震惊,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妻子。 丁瑜志将二人地神情变化尽收眼底,颓然叹道,“我知道你们都很不甘心,说实话,我也很不甘心。可有时候,很多事情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这些年。我们丁家很风光,风头无人能及,发出一个声音来,即便是最高首长,也不得不考虑再三,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 凌伟和丁瑜珊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丁瑜志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凌伟思忖一会儿,试探着道:“因为我们丁家位高权重,是名门大户,老爷子也还健在,所以别人都不得不敬重。” 丁瑜志看着凌伟,眉头皱了皱。 他每一次望着凌伟的面庞,心里总会升起一丝反感的情绪,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其实凌伟的面目倒也不是那么可憎,相反他身躯高大相貌堂堂,而且也极为注重仪表,让人更是觉得此人肃穆沉重,可丁瑜志却就是看他不顺眼。 丁瑜志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厌恶凌伟,或许凌伟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公子哥罢了,虽然和丁家联姻,娶了自己的妹妹,可在他心目中,也还始终都只是一个外人。 越是高门大户,越是对血脉传承十分看重。包括自己的妹妹,只要嫁了人,那就是外人了。要不是念及凌伟对丁家还有用,恐怕丁瑜志连话都懒得和他说。 丁瑜志摇摇头,正色道:“说什么名门大户,只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说法罢了。的确,老爷子现在还健在,可他老人家迟早有仙去的一天,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 丁瑜志神情间感伤不已,继而又道:“别看我们丁家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却是危机重重,内忧外患啊,最近光是一个冷冰寒,就搞得我们焦头烂额。”丁瑜志神情间有着无限的感慨,而提及“冷冰寒”这三个字际,眉宇间更是有着无可遏制的恨意。 “冷冰寒?”凌伟陡然间听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无比的词语。一时间有些神思恍惚。目露疑惑之色,喃喃着道。“二哥,不会吧?这个冷冰寒真有这么厉害?” “哼,你也太看得起这个冷冰寒了吧?要不是王家在背后,就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胆子搞出这些事来?”丁瑜珊愤然道。 凌伟猛地连续吸了几口烟后,将烟头一把摔在地板上,伸出一只穿皮鞋的大脚,狠狠踩灭那个烟头,长长舒了一口气,猛地抬头望向丁瑜志,神情激动地说道:“二哥,你说这次会不会也是王家在背后策划来对付我们的?” 丁瑜志想了想,又摇摇头,这种可能性他不是没有想过,可却也觉得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王丁两家的不合那是众所周知的,可要是为了查凌伟就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树敌太多,即便好些家权势日渐旁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乱船也有三千钉,真要惹得众怒,王家无论如何也是罩不住的。这么敏感的时候,王家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冷冰寒,选择与丁家甚至其他家族全面开战?将自己立于所有势力的对面? 凌伟和丁瑜珊是面面相觑,如果不是王家的策划,那这次又是怎么一回事?二人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凌伟,你还是辞职了吧!”丁瑜志缓缓说道,沉稳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钻入了凌伟的脑袋。 凌伟的身子明显地抖动了一下,双眉扬了起来。 这句话,十分清楚地表明了丁瑜志的态度。 “二哥,那……那些钱……怎么办?”丁瑜珊结结巴巴地说道。 要知道,华生石油可是一个拥有数万职工的国有大公司,鼎盛时期,年产值上百亿,而从凌伟执掌华生石油以来,这些年丁家从华生石油卷走的钱不下数十亿。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落到了凌伟和丁瑜珊的小金库中。虽然账做得是平平的,看起来没有丝毫问题。可假账毕竟是假账,做得再干净,也于事无补,在那些审计师和会计师面前,也难免会露出什么马脚。 “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能补的补,不能补的再说。”丁瑜志轻轻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华生石油对丁家的重要性,更知道,以凌伟执拗的性格,这口气,是真的难以咽下去。放弃华生石油,不仅会对丁家造成沉重的打击,在现在海外公司遭受到不明势力狙击的同时,完全可说是雪上加霜,而且,暴露出来的问题,说不定还会引发一系列的连带效应。 但不放弃又能怎样?不放弃的后果,更加严重,假设当真一意孤行地蛮干,事情真会闹得不可收拾。 “这件事情,我会去求老爷子出面……”丁瑜志略一沉吟,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老爷子不出面看来不行了。 “老爷子?”丁瑜珊心神宛如被大锤捶击,一时间震颤不已,却也有些恍若置身梦中。脸色顿时煞白,即便在隔音良好的书房内,也是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情真的到了要惊动老爷子的地步吗?” 凌伟也是越发不解,“事情没有这么严重吧?以前类似这样的调查也不是没有过。你为何会如此忌惮?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 “杞人忧天?”丁瑜志眸子中露出了深深的嘲弄之色,语重心长的道:“这次动静这么大,风大浪急,你还以为像以前那样?” 丁瑜志的神色越发的凝重,“凌伟,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次能不能保你顺利脱身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希望老爷子的面子还能管点用。” 丁瑜志顿了一顿,沉声又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希望大家都能收敛一些,别惹什么事端。”说罢炯炯有神地双目盯着凌伟惨白的脸上,加重了一点语气。 经过上次和王家的对撞,丁家的后花园被搞得一塌糊涂,损失巨大,在政治局里的影响力已降至有史有来的最低点,今年大换届还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庆幸不已了,但是之后是不是会改变这一情况就难说了,因此,现在的丁家力求一个稳字! 时事政局地变迁是很难叫人意料的,虽然局势只能在平衡中求得发展,谁想一手遮天是不可能地!丁瑜志并不担心王家一家独大,可自从冷冰寒横插一脚之后,情况更趋微妙,貌似这个臭小子就是丁家的克星,每次都碰不到什么好事,不仅船运公司没有了,东南各省被各个窥探许久的势力侵入,而海外力量也在同一时间被狙击。可以这么说,现在的丁家真是内外交困,要不是不相信王家有这么巨大的能量,丁瑜志还真以为,这些都是王家处心居虑的阴谋和策划。 “二哥,那凌伟不会有事吧?”丁瑜珊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凌伟的眸子中也有了浓浓的忐忑不安。 丁瑜志却是缓缓地道:“没事的,还有老爷子在,我们丁家还没有垮!” 丁瑜珊神情木然的点点头,不过心里却总是感觉,一向让自己钦佩的二哥,这次的话语中再也没有铿锵有力的气势,再也不能给自己那种很安心的感觉。 第四百九十三章 尘埃落定 第四百九十三章尘埃落定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事态的发展,还是远远超乎首长的想象。 几乎所有被调查的大中型国企,不论是效益好坏,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调查资料现在就摆在首长案头,曾秘书进来换茶水的时候,看见首长的眉头皱得很紧,有些苍老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愤怒的神色。 首长的这种表情,曾秘书曾经见过几次,每次当首长表露出这种愤怒之后,国内政坛就总会发生一些很震动的大事。 曾秘书也知道首长因何而发怒,因为这些调查文件,就是他亲自呈给首长的。 各个调查小组进驻国企之后,刚开始的工作处处受阻,管理层和相关人员要么虚与委蛇,要么拒不配合,而下面的工作人员,似乎也被上层领导专门打了招呼,对于企业的情况都是三缄其口,不敢和调查组的成员有过多的接触。 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甚至是一些**裸的威胁和利诱,调查人员外出时都会出现不明身份的人跟踪,让调查组的工作一度陷入了停滞。 不过这次被选派出来的调查组成员,个个都是各个部门的精兵强将,而且早在派下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心理准备。 果然,在调查组耐心细致的工作下,一些蛛丝马迹渐渐显了出来。 不过第一个被抓出问题来的,并非华生石油,而是位于西南的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 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前身为军工企业,八十年代军转民后,成立了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主营摩托车的生产和销售。正式在册职工有上万人,加上家属、临时工,外地来这里讨生活的,七七八八一总算起来,整个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差不多有近十万之众,厂区和生活区,和一个城镇没有什么区别。 刚开始几年,大风摩托以其军工技术、质量优先为口号,很得城乡消费者的青睐,销售还不错,市场占有率高,工人们的福利待遇也算不错。可近几年来,随着国内外其他品牌摩托车的崛起,产品单一,外形不够时尚美观,产品价格高等因素,销售是一年不如一年,工人们只能拿一半的工资,到了目前,连这一半的工资有时都难以保障。 虽然销量不好,效益下滑有市场等多方面的原因,可工人们却意见很大,认为大风摩托车集团公司的领导层有重大经济问题,上访和告状的工人是一波接着一波,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上面对此事却是置之不理。 工人们不服,个别胆大的,还把此事捅到了首都,甚至中央电视台都曾经拍了记者前来采访,这才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做了专门的批示,要求部委和当地政府抓紧处理,给群众一个交代。 主管部门和纪检部门也曾对大风集团公司进行过,不过却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反而是那个告状的工人王大明,却平白无故在路上遭遇了一场车祸,命虽然保住了,可却永久性瘫痪,丧失了劳动能力。肇事司机虽然被抓住了,可却也没有丝毫的赔付能力,整个家庭顿时陷入了窘困之中。 王大明的妻子也从较为轻松地质检部被调往了劳动量极大的焊接车间,虽然公司领导都说这是厂里正常的人员调配,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公司高层在杀鸡儆猴,威慑那些为公司“抹黑”,“不听话”的员工,可却人人自危,敢怒而不敢言。 这个世道,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 王大明的妻子是四处找人鸣冤,可那些当官的要么置之不理,要么就相互推诿、踢皮球。甚至搞到最后,看到了王大明的妻子,就像是看见了瘟神一般是躲避不及,最后还是厂里不甚其烦,勉强打发了几百块钱作为王大明的医药补贴,也就不再过问此事。 最后还是好心人知道了有中央来的调查组来厂里调查,就为王大明的出主意,让她直接去找调查组反应情况,说不定还能解决问题。 王大明的妻子虽然对这些调查组并不抱什么信心,可在万般无奈之际,也只得死马当活马来医。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调查组反应情况,还出示了王大明多年来收集的资料证据。当然,出于谨慎,她交出的这些资料,全都是复印件。 调查组正愁找不到突破口,王大明妻子反应的情况和上交的资料,无疑是雪中送炭,来得及时,立刻围绕着王大明蹊跷的车祸还有提供的这些资料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 这一查不要紧,大风摩托车集团问题相当严重。上至公司总经理,下至销售部和采购部和财务部的工作人员,全都烂透彻了。主要是在销售环节,利用公司产品浮动价差,虚开销售发票,从中牟利。而采购部侵吞国有资产的手法,与销售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在价差上做文章。虚开发票,多报价格,除此之外,还存在以次充好和少购多开的问题。 而不论是销售部还是采购部,负责人都是总经理的亲信,甚至是亲戚,可以说,大风集团完全就是一言堂。 据不完全统计,改制十年来,大风摩托车集团涉案金额高达7.8亿,而其中有将近两亿下落不明。 事发之后,总经理杨中易还抱着一丝幻想,并没有打算逃跑,而是跑回了首都四处打点求援,但结果很让他失望,以前那些与他称兄道弟的“知交”们,一个个对他是避而不见,如同躲避瘟神一般。 而大风集团的另一位分管采购的副总卫熙志,却是预感不妙,当下回到住处,找出早就准备多时的护照准备开溜,结果在机场却被调查组当场挡获,立即控制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在首都四处碰壁的杨中易也在宾馆被控制。当他看着中纪委的工作人员时,是冷汗淋漓,整个人顿时瘫倒在了地板上。 调查组还从当地驻军中抽调了精英人员,连夜出动,分头控制了相关人员,包括另外几名副总在内的数十人的中层干部和涉案人员,悉数被调查组请去交代问题。 被控制起来后,杨中易还在负隅顽抗,似乎对上面还抱着一线希望。可卫熙志就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索性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待地干干净净,妄图来个“坦白从宽”,得到从轻处理。 经过调查组顺藤摸瓜,查出了一连串的名单和黑幕,矛头甚至直指中央一位实权的部级大员。 案子一经曝光,顿时在全国上下引起了一片哗然。普通民众在拍手叫好的同时,也对这些贪官污吏是深恶痛绝。而其他一些国企的相关负责人,则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也落到如此地步。 而大风集团的案子,似乎也激励了其他调查组的工作热情,很快,一桩接一桩的案子被曝光出来,问题有大有小,但都令人触目惊心。涉及的官员和干部也越来越高层,一时间,似乎把天都给捅破了。 调查组虽然有授权,手握尚方宝剑,可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也不敢再查下去了,将材料逐层上报,最终呈递到了首长的案桌上。 翻看着案头的这些卷宗,首长脸色严峻,眉头微微紧蹙,心里也很是纠结。 按理说,以首长嫉恶如仇的性格和习性,对于这些可恶的蛀虫是绝对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的。可现在牵扯如此之广,几乎国内大大小小的势力派系都涉及到了,查吧,涉及的范畴太大,打击面太广,自然而然的阻力和反弹也很大,政治风险太大,和现在国际国内对于政局稳定的要求不符合。可要隐忍不发吧,正义何在?法律何在?难道只是高层政斗的武器么?这又让首长心里实在难以平抑这股怒气。 首长皱眉沉思了一阵,伸手抓起了电话。 “小寒啊,是我,爷爷!”抓起电话的瞬间,首长的脸色便回复了平静,语调一如往昔,短促而又铿锵有力。 见到首长正在忙碌,曾秘书便倒退着出去了,出去时还轻轻掩上了书房的门。关上门的一瞬间,不由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个小寒还真是受首长的青睐,这个世界上,能让首长他老人家亲自打电话的小辈,恐怕小寒是唯一一个。 这种情形,在曾秘书的记忆中,首长除了偶尔会亲自给一些顶级大佬打过电话之外,即便就连自己的嫡亲孙子孙女,都从来也没有过。 电话那边,冷冰寒的声音也很平静,微笑着说道:“爷爷您老人家好吗!” “不大好!”首长哼了一声,很是不满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去了长沙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说道:“这不是知道爷爷最近比较忙,怕打扰到爷爷吗?” 回大连陪爸爸妈妈过了一个开心快乐的新年之后,还没有过正月十五,冷冰寒就去长沙,正式开始了自己两世以来的军旅生涯,也是冷冰寒自从被骗进国安七局之后,肩上挂上军衔之后,第一次开始系统学习各方面的知识。 虽然早有军籍和军衔在身,不过或许首长和老爷子出身军旅的缘故,两位老爷子希望冷冰寒能够从头系统地学习、了解和掌握各种军事知识,因此,并没有安排冷冰寒和其他在职军官一般就读国防科技大学的继续教育学院,而是和一般的应届大学生一样,选择就读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的军事基础教育系。 其实按照首长和老爷子的计划,军旅对冷冰寒而言,只是一个熬资历的过渡而已,迟早是要转向地方发展的,系统学习什么指挥军官基础知识,委实没有多少必要。但既然两位老爷子有这样的想法,冷冰寒也没有什么意见。 而冷冰寒在国防科技大学的身份,则是保密的,即便是大学校长,也只是多少知道这个学生来头有些不一般,虽然仅仅是一些皮毛还有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但是那已经足够他想像的了。 “这些时间风浪很大啊!”冷冰寒笑着说道。 首长略略一怔,问道:“你这小家伙,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冷冰寒就笑了。 别看他这段时间都呆在长沙的学校里,可目光却始终关注着整个事态的发展,虽然一些细节不是很清楚,但大体的情况却也是了如指掌。 局面开始扑朔迷离,冷冰寒看不清,就努力的思考,一点点的小变动中,冷冰寒也像是经历了一场蜕变,随着局面渐渐明朗,冷冰寒却知道,自己经历了一次一辈子也难得的学习机会,高层博弈,学问却是深不可测。 “局面很乱啊,有心人也不少!”冷冰寒沉吟稍顷,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冷冰寒也为调查组所取得的骄人战绩而高兴不已。可事情的发展,也渐渐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期,渐渐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许多前所未有的问题居然会在一时间一起爆发出来,内中的奥妙,当真很让人费猜度。 为什么这么多的问题,以前就一点也没有暴露出来?而是在这次集中爆发出来呢?难得就因为这次中央前所未有的力度和决心吗? 这次调查的目标,其实威慑的意义更大于实际意义,并不在于真正的要揪出多少蛀虫,事态的发展实在有些出乎当初的掌控。 这是为什么呢? 冷冰寒也一度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之中,甚至心里有了些不好的感觉。 直到首长打来这个电话之前,冷冰寒才豁然大悟,这一切的背后,貌似有一只推手在操纵着。 貌似法不治众,首长抛出这么一个措施来,本来就只是为了震慑,不过,有些人心慌了,害怕自己的问题被挖掘出来,大白于天下,干脆就把所有的问题全部都折腾出来,混淆大家的视线,同时,也用这种方式向上头示威,将你一军,看看上头究竟如何来应对。 这些问题浮现出来,首长便会立即出手。 不出手断然不行,那么,首长必将置身于所有涉案家族势力的对立面。 国内的形式,真的很是复杂啊。 首长“哼”了一声,冷冷道:“早有预谋,其心可诛!” 冷冰寒的眉毛微微扬了起来,却又淡然道:“爷爷,这不是预料之中的事吗?”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丁家会俯首就擒,坐以待毙,一定会负隅顽抗,而为此,各种阴谋手段层出不穷,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首长不动声色地问道。 冷冰寒淡淡地说道:“还是那句话,不为所动,抓大放小,杀鸡儆猴!” 首长就轻轻笑了一声,他知道,冷冰寒已经看出了此事其中的奥妙,确实让首长刮目相看。 要知道,自己这都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也是再三思忖才看出一些蹊跷,没想到,小寒年龄轻轻,居然就有这样的眼光和见识,恐怕连许多混迹多年仕途的老官僚也不一定能够有这样的觉悟。即便还想得不够细致,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而不论丁家如何跳蹿,现在线绳子捏在首长的手里,想什么时候收紧都可以。 就在许多事情紧锣密鼓地开始进行时,丁老爷子却拖着病体,来到了首长位于西山的居所。 自从丁老爷子身体日况愈下之后,就很少出门,更很少来这里看望首长,上次首长病危,也只是来看望了一下。 至于丁老爷子和首长谈了些什么,或者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自然是不得为外人所知,即便是曾秘书,也只是为丁老爷子端上了一杯热茶之后,就退了出去,轻轻关严了房门。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丁老爷子还是拖着病体前来,必定会有非常重大的事情,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秘书所能接触到的。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包括大风摩托集团公司在内的三家大中型国企涉案人员俱被判处十年至无期徒刑,首都一位部级大员引咎辞职。 而令所有圈内人士关注的华生石油的调查处理结果却非常之意外,对外公布的结论是,凌伟在华石油担任总经理期间,存在重大决策失误的问题,导致国家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被开除了公职,从此再也和仕途无缘。虽然和被判无期的杨中易比起来,已经是天壤之别,但对一个在仕途打拼多年,已经混到了副部级的人来说,也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妥协意味的一种交易形式,丁家在国内经营了十几年,这期间积累下来的庞大势力,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扳倒的?即便是重创了凌伟,也未必能动摇丁家的根基。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冷冰寒懂,首长就更是深得其味。 紧接着,中央最高层的工作分配也进行了微调,一些重量级部委进行了小规模人事调整。 毫无疑问,这场剧烈的碰撞中,首长和王系都取得了丰硕成果,而丁家,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不为人知,可在高层的影响力和威信,却是大打折扣,甚至许多原先靠上丁家的势力,也有不少出现了动摇甚至是观望。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和不敢想象的情况。 第四百九十四章 拜寿(1) 第四百九十四章拜寿(1) 酣畅淋漓的磅礴大雨在清晨时分停歇,经过一夜的荡涤,空气变得清新无比,微风在身畔轻轻萦绕,夹杂着一抹凉凉的仿似薄荷般的清爽气息。 纤尘不染的空气中,远处的树木瞧来极为清晰。被粗犷的大雨冲刷一夜,那些原本堆积着厚墩墩尘埃的树枝树叶,焕然一新,越发显得苍翠碧绿。而树叶上的水珠晶莹透亮,即便再为烦闷的人,见了这番情景,心情也会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虽然自己享受特权,在学校里单独住一间房子,还不用和其他学员一起出早操,不过冷冰寒依然保持着极好的作息制度,生活极其有规律,清晨六点多钟,开始起床锻炼身体。 休息之际,临窗望着淡蓝色的天空,天际晨光熹微,彩云朵朵,美丽异常。这种清晨的寻常景色,对于很多人来说,却是难得一遇的美妙风景。 美景映入眼帘,冷冰寒蓦的有些感触,只觉得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自己前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得意的人,懦弱、平凡,几乎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迹,连感情婚姻都是那般失败。可或许就是在那场地震中一时冲动之下的救人,却让自己经历了全所未有,想都不敢去想的重生。 带着神仙的宝物,还有前世的记忆重生,重新活一次,开始一段神奇而没有遗憾地无悔人生,这或许是只有中才有的桥段。可冷冰寒自己却真的经历了这样的人生。 冷冰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突然间就得到了上天的垂帘,凭借着超前常人二十年的宝贵记忆,冷冰寒已经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渐渐踏入了高层政治圈子里,情感方面,上天也让自己很少让自己失去过什么,不论是莹莹姐还是方雪儿,都是常人所不敢奢求的。感情的天平,实在无法摆正,缠夹不清的女人实在太多,所以他觉得对自己亏欠良多。 冷冰寒有时候真有些恍然不敢相信,甚至睡觉的时候,都害怕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梦醒了,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为了泡影。每次念及此,志得意满的冷冰寒,又不禁惶恐忐忑起来。 心潮起伏之际,手机却响了起来,不用看,冷冰寒也知道是王全中打来的,轻轻叹了一声后,接通电话便说道:“我马上就来!” 今天,是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第一集团军司令员魏辰松中将五十九岁寿辰。 中国人自古就有过九不过十的说法,所谓“庆九不庆十”是说做寿不逢十,要提前一年逢九做,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民俗,因此,五十九岁的大寿,是受到相当的重视,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寿诞。 南京军区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军区之一,领导指挥上海市,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省等五省一市境内的所属武装力量,防区与朝鲜半岛、日本和台湾岛隔海相望,是祖国大陆的东南门户,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而其统辖的第一集团军更是解放军陆军七个甲类军之一。 在解放军的七个甲类集团军中,第一集团军是硕果仅存的原一野的部队,现属下第1、3、7三个师和军属高炮旅、电子对抗部队等技术兵种。负责长江以南浙东沿海一带防区,是离台海前沿最近的快速反应部队,一旦爆发对台战争,将会是第一个进攻台湾的部队,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魏辰松能够以大军区副司令员的身份担任第一集团军的司令员,自然也是不同寻常。 魏辰松中将是王老爷子多年的老部下,和王培华、韩建国关系都非常好,他的五十九岁生日,冷冰寒作为一个后辈,即便没有老爷子和王培元他们的嘱咐,自然也是要去为他祝寿。何况魏辰松中将也向冷冰寒发出了正式的邀请,这似乎也预示着魏辰松对于王老爷子所钦点的第三代领军人物身份的一种认可,更代表着一种尊重的态度。 其实魏辰松并没有见过冷冰寒,和韩建国一样,当初也并不赞同不大赞同王老爷子将冷冰寒作为家族重点培养的第三代领军人物,毕竟王家第三代并不是没有人,冷冰寒只是一个外姓人,硬生生将他捧起来,或许会伤了许多人的心。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发展,还有从韩建国、王培华等人口中所了解到的种种情况来看,却也让他对于老爷子的想法不再那么排斥,这次五十九大寿邀请冷冰寒前来,无疑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随着军中重量级元老的逐渐凋零,王老爷子早就隐然已经成为军界的领袖,门生部下遍及七大军区,尤其是他老人家现在身体硬朗,王家的二代子弟,几乎个个都是杰出之士。最重要的是,在近几年风云变幻的高层博弈之中,王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正确,每一次大洗牌,仿佛都能料敌先机,占据主动,获得最大的利益,成为国内政坛的第一大势力,也就成为必然的趋势。 当然,除了老爷子和首长之外,没有人知道,每一次的料敌先机,竟然都有冷冰寒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幕后推手,此人对政局变幻把握只准,谋略之深,实力之大,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要不是亲眼见到,谁都不敢相信。 当每一步都正确无误地迈出去,获取了最大利益之后,静下心来,王老爷子和首长不免也对冷冰寒精准无比的分析和对于大势的判断产生了许多疑惑。一个不满二十岁的人,怎么就能有如此的能耐?大概书中所谓的天纵奇才,说的就是冷冰寒这种情形了吧? 每每想到此,两位老爷子也只能嘘叹不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个世界,必将是属于冷冰寒他们这些年轻人的。 挂断电话后,冷冰寒匆匆洗了个澡,换上一身衣服,就出门了。 王全中将车子停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这样子不是很打眼,毕竟校门口人来人往,不符合冷冰寒一贯低调的主张。 车子不是首都那辆奥迪100,而是一辆墨绿色的军车。 这辆军车不是朱建军安排的,也不是老爷子和首长安排的,却是国安七局局长郏华正为冷冰寒送上的一份礼物。虽然冷冰寒目下已经和国安七局没有了任何关系,在对于郏华正来说,抛开冷冰寒的身份和能耐不说,也是舍生忘死,为局里立下过卓著功勋的汉子,送上这份礼物,委实算不得什么。何况,冷冰寒现在已经被王老爷子钦定为第三代领军人物,首长似乎对他也是青睐有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冷冰寒虽然不缺这点,不过对于郏华正的好意却也没有推辞,拿他自己的话说,不论如何,自己总算也是为了国安七局出生入死了两次,这辆车,自己用得是心安理得。 虽然是小巷子,不过往来的人也不少,好些还是军校的学生或是老师,无不诧异地看着这辆小号军车以及车旁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王全中。 其他人或许还不知道这个车牌代表着什么,可这些军校的老师和学生,却是知道,这样小号的军牌,即便是戒备森严的军区也是进出自由,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首长的座驾。 冷冰寒是身着便装,王全中却是一身戎装,肩膀上的少尉军衔在阳光下是熠熠生辉。他对于军旅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现在来和冷冰寒一起读军校,总算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穿着这份少尉军官服,兴奋地恨不得是连晚上睡觉都不脱掉这身军装。 冷冰寒戴着一副墨镜,走过去时王全中很是熟练地打开了车门,在无数瞩目的目光中,墨绿色军车慢慢驶出了巷子。 这次由于冷冰寒是来上军校的,因此,除了王全中之外,其他人并没有带过来,而是留在了首都,因此,王全中在感到激动之余,对于自己肩上的担子,却又更加在意了。 魏辰松虽然是南京军区的副司令员,不过同时也是第一集团军的军长,并没有呆在南京军区司令部,而是随着第一集团军驻扎在杭州。 军营在杭州城外,可军分区家属院却就坐落在西子湖畔,是一座古香古色的院落,这里的主要景观是湖心亭,以水面为主,中间有敞轩三间,是观赏、垂钓的好地方。水塘西岸有花园,园中叠石假山,曲廊亭榭,池塘花木,轩院曲回,风景幽雅。风景掩映在奇花异树、怪石修竹之间,极工尽巧,精美入画。 院子里面还有好大的一片竹林,亭台楼阁假山小湖一应俱全,高大的竹林将日头给遮了一多半,竹林的绿荫遮掩之下,委实令人心旷神怡。 魏辰松一家住在一号院内,纵深排列,迤逦舒展。宅院中,紫藤环绕的门墙,透着几分肃穆,几分清幽。 不过今天这个清幽的院子里,却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客厅内有十几个年轻人,大多都是一些亲朋好友和前来拜寿之人的后辈。当然,能够进入到这里的,身份自然也都不简单。 平日里或许大家各忙各的,聚在一起不容易,因此此时是欢声笑语中其乐融融。只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儿一脸的阴霾,坐在沙发上轻轻啜饮着殷红如血的美酒,眼神茫然一片、怔怔的发呆。这要让熟悉她的人看了,肯定会大跌眼镜,一向莽莽撞撞、大大咧咧的陈秋怡,今天怎么也学着深沉起来啦? 此时,一位穿着深红色礼裙的妩媚丽人走了过来,微笑着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是魏辰松的小女儿魏晓玲。 魏辰松有一儿一女,儿子魏国子承父业,是第十二集团军防空高炮导弹旅的一名少校参谋。而魏晓玲则是留在地方发展,目前是杭州某机关单位的一名科级干部,前几年结婚,爱人于子奕是一个事业小成的商人,资产逾千万,生活也算是安逸。 今天是魏辰松的五十九岁大寿,子女不管有多忙,是必定要来祝寿的,何况来这里为他祝寿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作为主人之一的魏晓玲自然是需要替老爸接待张罗一番,尤其是那些一同前来的小辈们,更是她接待张罗的重点。 忙碌一阵之后,魏晓玲似乎察觉到了女孩儿的不对头,纤眉一颦,关切地问道:“秋怡,你怎么了?” 对于魏晓玲的询问,陈秋怡江虹报以意兴阑珊的一叹,却是连开口的兴致都失却了。一侧拿着酒瓶翻来覆去审视的另一位叫苏梦熙的女孩儿轻轻将酒瓶放下,娇笑着道:“晓玲姐,是这样地,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惹恼了我们的秋怡之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听说跑到南方来了,可秋怡苦哈哈地找了许多地方,也没半个人影,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似的,气得秋怡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闻言一旁的小姐妹们都不禁莞尔,显然对此事都已经听说,甚至是调侃过了。魏晓玲却是也饶有兴致的瞪大了美眸,神情间蕴藉着无限的惊讶道:“哦?居然还有人敢去招惹我们的秋怡妹子?” 也难怪魏晓玲会如此惊讶了,以陈秋怡的性格脾气来说,向来都只有她收拾别人的,何曾见过她吃过半点亏?这也让魏晓玲不由得对那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生出了浓浓的好奇之心。 陈秋怡却是暴躁起来,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恨恨的道:“梦熙,我把这个家伙的相貌告诉你,你帮我,你帮我把这个家伙揪出来。” 苏梦熙笑着点头应允,她们苏家在苏、浙、闽、湘诸省势力很大,要想找出一个人来,确实算不得难事,不过还是忙善意的提醒道:“秋怡,这个忙我一定帮,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在南方。” “不会的,我相信不会的。”与其说是断言,倒不如说是祈祷,陈秋怡柳眉倒竖,神情间寒意密布:“等我找到他,我一定…一定…” 陈秋怡神情阴晴不定,只觉得即便使出千百样折磨手段,也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最终一切归结为一声重重的怒哼。 第四百九十五章 拜寿(2) 第四百九十五章拜寿(2) 冷冰寒乘坐的出租车距离军分区家属大院门口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就被荷枪实弹的军人给拦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军人手中的枪,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两位客人要去军分区家属大院……”同时心里也很有些纳闷,今天这是怎么啦?虽然这条路只通往军分区家属大院,可平日里却从来没有这么戒备森严过,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军人朝车里看了看,见到身穿少尉军装的王全中,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全中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证,说道:“公务!” 军人仔细检查过王全中的军官证之后,挥手放行,不过之前却又叮嘱出租车司机:“下了客马上离开,不要拥堵交通。” 刚开始出租车司机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才转过一个弯,却发现,这一路上的车子可是不少,大多都是军车,也有部分是地方车牌,不过都是小号的政府车辆,看得出租车司机是张口结舌,惊叹不已。 相比较之下,这辆出租车显得是格格不入。 军分区家属大院门口原本就戒备森严,而今天因为魏司令的生日,来宾许多,戒备更是森严了不少,一路上都有荷枪实弹的军人警戒,检查也更为细致。工作证、寿宴请帖甚至身份证都要看一看。 在大院门口又是一阵盘查,虽然有全副戎装的王全中带着,可担任着警戒任务的军人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一位中尉是一丝不苟地检查了王全中的军官证之后挥手放行。 可到了冷冰寒,却由于出示不了寿宴请帖被拦在了军分区家属大院的外面,迫不得已,冷冰寒只得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证。 “首都军区司令部少校参谋?”军人有些讶然地看着冷冰寒的军官证,又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冷冰寒,和军官证上的照片进行仔细的比对,似乎很难相信,这个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学生的男子,居然会是一个校级军官? 中尉工作挺认真,直觉有疑点,可见一旁的少尉军官王全中,却像是随从人员一般紧紧跟在这个人身后,而这个年轻男子气度俨然,站在那里,目光一抡,就让人情不自禁地心中栗栗不已,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作伪。因此掂着军官证,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冷冰寒似乎看出了对方的顾虑,这也是他之所以刚才不愿意出示自己证件的原因之一,不满二十岁的少校,说出去又怎么会让人相信呢?于是和煦一笑,说道:“没有关系,你可以先验证一下我的身份。” 听得冷冰寒这样说,中尉似乎有些讪然,不过想到自己的职责,还是硬着头皮给上级打了一个电话请示。 可很快他就放下了电话,只觉得呼吸急促,再看向冷冰寒时,他竟然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立马向冷冰寒敬了一个军礼,一脸敬仰地说道:“冷少校,实在对不起,请你稍等一下,魏中校马上就出来迎接你!” 时间不久,就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少校军官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冷冰寒后,似乎也是一惊,才有些抱歉的道:“实在不好意思,您一定就是小寒吧?我是魏国,请跟我来,家父等着要见你呢!”随即就很是热情地朝冷冰寒伸出手。 虽然早就曾听老爸无数次提起过这个冷冰寒,可真正见到了,魏国对于冷冰寒的年轻和少校职务,也不由得大感讶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三十好几干到少校,眼下作为部队的重点培养对象来培养,这已经让他很是骄傲自负了。可眼下的这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冷冰寒就已经是少校了,和自己同级,还真有些让向来以此为傲的魏国倍感打击。 见到魏国对这名少校如此热情亲切,中尉军官心里多少泛起了迷糊。 虽然魏国和自己不属于同一个部队,但别人既是中校,又还是司令家的公子,真可谓是身份尊荣,貌似整个第一集团军里,就没有一个比他更拽的了。在他不多的印象里,魏国这种做派,极其罕见,就算是今天来的集团军里的师长旅长,貌似都没有这般过,今天怎么会对一个少校那么客气?即便这个少校那么年轻。 不过这个少校也正是年轻,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魏国身材中等,很是健壮,三十多岁的样子,神情比较坚毅,可见性格方面,也是属于比较自负的那种类型。 这个也很好理解,父亲是军区中将副司令员,自己也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中校参谋长,自负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冷冰寒含笑和他握手,说:“这可不敢当,魏叔叔今天一定有许多老朋友叙旧,小寒怎敢去打扰?心意尽到了,就没什么了。” “那怎么行?家父可一直想要见见你呢!”魏国就笑道:“小寒你就跟我来吧,可别让家父等久了。”说罢这才前面领着冷冰寒走去。 冷冰寒跟在魏国后面,来到了休息室。 坐在正中间的,正是此次的寿星公魏辰松中将。两旁环抱的沙发上,坐了一圈身着戎装地老人,多数是肩章上闪闪发亮的军人,最差的也是两杠四花的大校,好几个都是将军,金色的肩章,金色的将星,晃得人眼花缭乱。这些大多都是魏辰松的老战友和老部下,魏辰松五十九岁寿辰,他们自然要来凑凑热闹,有些多年未见,也算是一次小聚会。 此外,屋里还有几个穿便装的,却是当地政府的官员,有杭州市委市政府的,也有浙江省委省政府的。魏辰松作为当地驻军的最高首长,难免会有和当地政府打交道的时候。 众人相聊甚欢,休息室里不断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因此,当魏国带着冷冰寒走进休息室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而将目光都投向了冷冰寒,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要知道,够资格进入这里的,都没有一般人,尤其是小辈。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何方神圣,能够得此殊荣! 冷冰寒却很是坦然的迎接这些目光,脸上带着一丝略显高傲的神态,纵算是在这些大人物面前也不曾收敛起来。朝着众人回过去一个和煦的笑容后,对着主座上的魏辰松微鞠一躬,语带恭谨之态,祝贺道:“魏叔叔,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魏辰松虽然年近六旬,头发半百,可却是红光满面,丝毫不现半点老态。五六十岁的人,尤其是领导,通常都是认为自己年岁还不算大,浑身都充满干劲,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反而不喜欢听什么大寿,什么寿比南山之类的话。 “小伙子,你就是冷冰寒?”魏辰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冷冰寒。铿锵有力的声音中却有着一股子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 冷冰寒穿得衣服虽然都是从手工定制的,但看起来很是普通,纨绔公子哥的派头半点也无,看起来是英俊儒雅,斯文有礼,让人很容易就频生好感。 魏辰松不禁在内心暗暗将冷冰寒和自己所见过的其他年轻俊彦做比较,却发现,冷冰寒沉稳如水,英华内敛,可偶然间眼里却又闪过一抹精光,隐隐透出一股威压。这种杀伐之气,平日里掩藏地很好,可一旦爆发出来,就极其惊人。 见惯了气度优雅的世家子弟,冷冰寒在他眼里,似乎更投脾气。 “是的!”冷冰寒淡淡笑道。 魏辰松就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小寒啊,我可是没少听王老哥和建国他们说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坐吧。随便坐,只要不觉得我们这些老头子闷,就坐下听听,我们几个正吹嘘当年怎么和越南鬼子斗争呢,等打发完这些烦人的老头子,咱们再谈。” 魏辰松倒是风趣,看得出,平时就很平易近人。 而一旁的其他人,则是露出几分骇然之色。 他们与魏辰松颇有渊源,可却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也从来也没有如此和一个小辈谈笑风生的。一般家世高贵的小辈,最多也就是寒暄几句,何曾还把对方留下来听的?却不知这个冷冰寒,何由得到魏将军的如此垂青? 当然,他们也很关心冷冰寒的反应,毕竟不是所有的小辈都有胆子留下来,毕竟和这些老家伙们在一起,绝大多数人都会感觉到拘谨和不自在。 望着神情肃穆的魏辰松,冷冰寒却毫不胆怯地在一旁坐了下来,不过还是坐得中规中矩。笑道:“我倒是很想听听叔叔们讲讲打仗的事情,讲讲那些战火中英雄事迹。” 魏辰松对此很是满意,他虽然不是一个苛责的人,但是性子古板的他却始终认为,后生晚辈就该有后生晚辈的礼数,这是不可逾越的。 话虽然这样说,可当冷冰寒坐下后,这些老战友们就没方才随便了,毕竟要在年轻人面前保持威严,可不能像刚才那样百无禁忌。 没过多久,这些老战友也就借故离开了。 “来,过来坐!”在魏辰松手势下,冷冰寒就坐到了靠近他的一侧沙发上。 魏辰松微笑道:“小寒啊,难得你有心,这么大老远的还能这里来看哦。” 冷冰寒忙道:“其实老早就想要来拜访魏叔叔了,可又怕打扰耽误了魏叔叔。” 魏辰松就笑:“你呀,别老是那么见外,大家都不是外人,以后还要多靠你呢!怎么?前段时间事端不少吧?” 虽然是在杭州,可前一阵子发生的那些事情,他还是多少有些耳闻。 冷冰寒笑道:“困难,人这一辈子,每天都会遇到困难,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就是人生。” 魏辰松听得微笑,“不错,想法很好,心态也正确,不过有些困难可未必想克服就能克服的,比如我现在想把台湾拿下来,而且是经常在想,但我知道,有生之年怕是难以看到了。”说着就轻轻叹口气。 冷冰寒笑道:“魏叔想克服的困难太大了些,要几代人的努力吧。我想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魏辰松微微点头,“是吧。”似乎提起这个来,颇有些意兴阑珊。 这时魏国走了进来,说道:“爸,高司令员到了。” 魏国口中的高司令,不是别人,正是南京军区的司令员高昱元,共和国最年轻的中将之一,年龄比魏辰松还小几岁,却已经是魏辰松的顶头上司,也是叶家的核心力量之一,在国内军中的影响力绝非一般。 虽然都是中将,可高昱元毕竟是军区司令,这次能够亲自从南京来杭州为魏辰松祝贺寿辰,不仅仅是向外表明两人之间的交情和关系,也是表明了王叶两家亲近的态度。在这一年来的各种变动中,王家给予了叶家强有力的支持,即便是高昱元能够成为南京军区的司令员,也少不了王家的首肯,高昱元这也是代表叶家和自己投桃报李来了。 顶头上司亲临自己的寿诞,魏辰松自然是要出去接一接的。可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魏辰松自己的子女不带,非要拉着冷冰寒和他一起去。这种情形,又让见者不由得暗自咋舌不已。 高昱元中等身材,行走间昂首阔步,很有一番军旅气息,笑呵呵地对迎出来的魏辰松说道:“魏老哥,我这可是来趁吃趁喝来了。” “高司令,没想到你这个大忙人也来了,太感谢啦!”魏辰松拉着高昱元的手,微笑着说道。两人关系原本就不错,魏辰松也没有想过南京军区司令这个位置,毕竟王系已经完全掌控了两大军区,再要完全把控南京军区,实在有些不太现实。 “魏老哥的寿诞,焉能缺席?只是诸事缠身,差点就没有赶上酒席啊,一会儿一定自罚三杯!”高昱元也笑眯眯地与魏辰松热烈的握手。 其后的众人也一一与高昱元握手寒暄,好不热闹。当然,够资格与高昱元握手的,无一不是肩上金星闪烁的将军和当地政府副厅级以上的干部,至于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被魏辰松介绍时,高昱元点点头示意。 冷冰寒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一阵慨叹。 这样高官云集、将星荟萃的场面,在前世里何曾见识过? 第四百九十六章 拜寿(3) 第四百九十六章拜寿(3) 魏辰松迎接高昱元,这么大的阵仗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宾客和小辈们的注意,纷纷围了上来。可惜还没有靠近,就被两位将军身边的随从人员不着痕迹地将他们隔离在了外面。 这些人年纪约莫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美有丑,肤色各异,只是无一例外的是,个个身躯笔挺,宛如闪烁着寒芒的标枪一般让人望之太久、眼睛都生出一种刺痛的感觉,冷冰寒也瞧得出,这些个眼神锐利如电之辈,那或单薄或健壮的身躯里,隐藏着让常人生畏的力量,估计都是肩负着保卫军内重要人物的神圣使命的军区警卫处的精英。 职责所在,即便是在戒备森严的军分区家属大院,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松懈和大意。而大多数来宾也出身军旅,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虽然被阻隔在外面,却也没有丝毫的埋怨和不满。 魏辰松正在和高昱元寒暄之际,随意一瞥,却是瞧到了不远处笑容恬淡的冷冰寒。即便是在前拥后簇、众星捧月般的高昱元光芒映照之下,冷冰寒却也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魏辰松心中一动,说来自己认识的年轻人中,俊彦不少,毕竟许多世家子弟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但冷冰寒才是让人最为赞悦的,年纪轻轻却是极为老到、刚柔并济圆转如意。虽然冷冰寒也算是**,可真正的出身却不似许多公子哥这般接受过专门的贵族式教育,却有着更胜一筹的气质,委实不简单,难怪王老爷子会力排众议,坚持让他上位了。 正在和其他人寒暄的高昱元突然觉得魏辰松神情有异,有些惊疑地问道:“魏老哥,有什么问题吗?” 魏辰松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朝冷冰寒招了招手后对高昱元说道:“哈哈,高司令,今天为你介绍一位年轻才俊!” “哦?”高昱元面色露出一丝好奇和期待之色,问道:“到底是哪一位小辈能够让魏老哥如此上心?我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高昱元并没有觉得多么上心。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并不少见,彼此的亲戚小辈有时候会找机会推出来,大家看在对方的面子上,可能的情况下多加照顾也不是不可以,礼尚往来嘛。 错中复杂的关系人情网络,其实也就是这样子逐渐构建而成的。 高昱元心里还在揣摩,魏辰松这次要提及的人,不知道是从军还是从商的,却见一个身材修长,轮廓分明的五官,犹如古希腊的雕塑般俊美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情平和中有着一抹倨傲之意,行走间龙行虎迈,充溢着狂野不拘的力道之美。 他的衣着看起来很是平凡普通,没有丝毫雍容奢华,可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大方得体,熠熠生辉,顾盼之间,傲气逼人,已经完全不需要华贵的衣服来衬托自己的不凡。 高昱元眼前一亮,闪过一抹讶异之色。这般年轻帅气,气度俨然,浑身充满了不凡风采的年轻人,自己这么多年来委实不曾多见。 尚未待魏辰松介绍,冷冰寒便当先一步,来到高昱元面前,面上地高傲气息瞬间收敛,换上了一抹恭谨之色,沉声道:“高叔叔你好,小寒时常听干爹提及你,此次来到这里,干爹还一再嘱咐要我第一时间去拜访您!” 这倒不是冷冰寒故意这么说,自从王老爷子把冷冰寒当做是第三代领军人物培养后,王培元就不止一次向他仔细介绍国内政局和各大派系的情况,高昱元作为手握重兵的叶家的核心人物之一,自然是重点介绍讲解的对象。这次来杭州之前,王培元也曾经打电话叮嘱过冷冰寒,让他有时间一定顺道去拜访一下高昱元,毕竟王叶两家现在关系不错,而冷冰寒多结识一些人,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 “小寒?”高昱元刚开始愣了一下,可心中微一思忖,又有些惊讶地问道:“哦,你就是冷冰寒?” 冷冰寒微一颔首,和声应道:“是的!” “啊,他就是冷冰寒?”人群中隐隐有压抑的惊呼声传来,显然是听过有关冷冰寒的事情的。 “喂,老侯,你知道这个冷冰寒?”有人低声向似乎知道这个年轻人底细的人问道。 想必这个冷冰寒也是大有来头吧,不仅魏辰松对他很是热情,现在似乎连高昱元也晓得这个人。不管怎么说,多认识一些大人物总不是什么坏事。 而叫老侯的这个人颇有些不屑地瞥了对方一眼,趾高气扬地说道:“冷冰寒你都不知道?”又看了看四周,很是小声地说道:“你不知道吗?他就是王老爷子的干孙子,王培元的干儿子,冷云翳的小儿子……” 听得这个人后脊梁发麻,整个人都呆住了,良久后才回过神来,再联想到老侯提及王老爷子名字时诚惶诚恐地神态,十分紧张地望了场上那个气定神闲的年轻人,目光是满是敬畏之色。 虽说军队自成一家,地方上地干部再显赫,人家也未必放在眼里,但真正到了一定的级别和程度,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何况别人身后的背景,不论是在中央、地方还是军队,都显赫非常。 冷云翳可是国内政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极为擅长搞活经济,得到了首长的青睐和器重,已经是即将成立的国内第四个直辖市的市委书记,正部级大员,距离国家领导人,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今年还不到五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的黄金年龄段。这个年龄段的政治人物,经验丰富,精力充沛,前途不可限量。 王培元就更不用多说了,王家第二代的杰出代表人物,执掌一方的大员,中央委员,听说即将还要更近一步,就是不知道会担任四川省省委书记还是调任中央部委。可不管怎样,都是距离权力的巅峰又近了一步。 再说王老爷子,那可是中央顶级大佬,开国元老,即便是一号首长见到他老人家,也要客客气气地尊称一声“王老”,在国内军政两届的影响力和威望,是无以伦比的。 这三个身份随便拿出哪一个来,都能吓到一片人,何况还是叠加在一起? 有着这样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大靠山,冷冰寒想不成为首都第一“公子哥”,貌似都很困难。而有关这个冷冰寒的各种传闻,近两年来更是没有中断过,据说国内最大的两大派系最近呈剑拔弩张之态,也和这个冷冰寒有关。 这样的人物今天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委实让许多人是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凉气。而更多人心思却飞速转动开来了,纷纷琢磨着如何才能够喝这个公子哥搭上关系。听说王老爷子对他可最是宠爱,要是他能在王老爷子面前美言几句,那以后还不青云直上? “咦?” 而这边的变故也引起了一旁苏梦熙的注意,不由得轻“咦”出声。 正低着头喝着酒的陈秋怡听到苏梦熙的声音,当即停下来问道:“怎么了,梦熙?” “秋怡,你看,那个人是谁啊?好帅哦!”苏梦熙朝着人群中的冷冰寒指了指,低声说着。 “呵呵,这个世上还有连梦熙都觉得帅的男生吗?我倒是要见识见识!”陈秋怡打趣了一声,转过头去顺着苏梦熙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望着那张俊雅的面庞,本有着些许笑意的粉脸猛然间绷了起来。 苏梦熙的视线在冷冰寒脸上打了个转,又回过头来看了陈秋怡一眼,却见她神情有异,心中微一思忖,在陈秋怡耳畔试探着低声道:“秋怡,这个帅哥你认识?”说着话,一双美目偷偷打量着陈秋怡的神情变化。 只见陈秋怡玉面渐渐沉了下来,。一张俏脸变得煞白一片,胸脯急剧起伏,似乎是竭力平抑着自己的情绪,好半晌才恨恨地说道:“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混蛋冷冰寒!”一提到冷冰寒,陈秋怡就气不打一处来,美目中寒光隐现,语气也冷肃的很。 “啊?他就是冷冰寒?”苏梦熙美目闪过一丝讶色,不敢置信地看了那个帅气英武的身影,又看了看陈秋怡,嘴角轻轻蠕动着,试探着道:“秋怡,你说你一直要找他算账的,就是……冷冰寒?” “不是这个混蛋还能是谁?”陈秋怡凝望着这一张时常让自己午夜梦回的脸庞,美眸中的复杂情绪尽数定格为一片狰狞,面上的怒火洋溢与杀气弥漫,直欲择人而噬,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她有大打出手的迹象。 “王八蛋,终于让我找到他这个混账王八蛋了。”陈秋怡的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拳头死死的捏起,浑身因为极度的激动而颤抖不堪。 陈秋怡很有点火大,苏梦熙倒是吓了一跳,忙紧紧的拉住了陈秋怡,小声道:“你疯了,这个冷冰寒不是说是你以后的未婚夫吗?你这是干嘛?” 第四百九十七章 拜寿(4) 第四百九十七章拜寿(4) “谁说要嫁给他啦?”陈秋怡气哼哼地说道:“就凭他这个小样,也想要娶我?下辈子吧!” “哦?”苏梦熙再次愣了一下,美目眨也不眨的望着陈秋怡,颇游戏玩味似地说道:“这么一个大帅哥,你真舍得?” 陈秋怡被苏梦熙调侃似的话语逗的面上一红,啐了一口,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都怪我爷爷,挑谁不好干嘛要挑这个混蛋?你要喜欢拿去好了,我可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苏梦熙心生好奇之意,思索半晌后笑着道,“你这么恨得咬牙切齿似的,莫非被他占了便宜?” 苏梦熙不开口尚好,这一开口,原本怒气已经有些消了的陈秋怡面目扭曲,银牙紧咬,即便是从小便在军营中长大的苏梦熙,也被那凛凛的杀气逼得心中一寒。 “这个王八蛋,我……我……总之我绝不放过他!”忆及那晚受到的屈辱,陈秋怡一阵咬牙切齿,却是说不下去。 众人勃然色变,还都以为陈秋怡真得在冷冰寒手上吃了亏,被占了便宜。 一个自以为是,叫常军的公子哥早就不满风头被冷冰寒抢走了,此时闻言忍不住怒喝道:“这个混蛋,秋怡,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好好替你出口气。” 常军表现的义愤填膺,只是他的殷切之意,却是换来陈秋怡不耐烦的一瞥,冷口冷面的道:“我的仇,我自己报,用不着别人插手。再说,冷冰寒是你招惹得起的吗?” 质问的语气蕴含着极度的不屑,毫未给常军留半点的面子。常军碰了个硬钉子,讪讪的停口不语。 另一个叫刁文清的公子哥眉宇间露出一丝讥笑之色,轻描淡写的道:“秋怡小姐有自己的主意,常军你用不着没事献殷勤。” 刁文清知道常军在追求陈秋怡,而他也对陈秋怡大有好感,要知道,陈秋怡不仅人长得漂亮,气质一流,家世更是让人艳羡,自己要是能够追求上,和陈家联姻,对于他和他的家庭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有好处的事情。是以对常军这个情敌,**裸的冷嘲热讽。 “你……”常军心中怒火洋溢,望着刁文清满不在乎的神情,心中却是一凛,刁文清家族的势力,绝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当即也只能怒哼一声,独自生着闷气。 见到常军受窘,作为主人之一的魏晓玲也觉得有些尴尬,却也只能望着神情冷峻的陈秋怡,岔开话题道:“秋怡,我不知道你和冷冰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要没什么大的误会,尽量别太过分了,免得出了事,让陈叔叔为难。” 陈秋怡尚未开口,刁文清却是冷笑出声:“晓玲姐,你说地倒真是轻巧。冷冰寒是王家的人,你当然要帮着他说话了,如果你被人欺负,也就随随便便的息事宁人?” 刁文清一脸不屑的冷笑,魏晓玲是这里的女主人之一,也是魏辰松中将的女儿,他却是颐指气使,毫不留半点的情面。 众人皆都觉得尴尬无比,常军拳头紧紧的握起,眉宇间寒意缭绕,却是强自低下头去,免得被刁文清瞧见自己眸子中的森人戾气。 魏晓玲脸色也微微一变,即便涵养再好,被刁文清在其他人面前如此毁损,面上也是挂不住,不过似乎还是对刁文清的来头有些忌惮,强自压抑心头怒意,佯笑道:“快要开席了,我去看看,你们玩吧。” 望着魏晓玲远去的背影,一旁的刁文婷对自己的哥哥却是无奈地叹气,这样的表现,委实算不得有气度,就这个样子,还怎么想赢得陈秋怡的青睐? 刁文婷不敢去数落脾气暴躁的哥哥,只能转移话题,道:“这个冷冰寒,看起来委实不像是嚣张跋扈,好色之人啊……” “那又怎么样?”刁文清不服气地反驳道,“人不可貌相,像他这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其实更像是衣冠禽兽,你们看看有关他的那些风流韵事,差不多都能拍成电影了,真是够嚣张的。” 在他看来,冷冰寒无疑是自己追求陈秋怡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和绊脚石,虽然心头嫉恨,只是却也不得不暗自叹服,冷冰寒的长相容貌,让他们这些向来以帅哥自诩的公子哥,也不禁生出浓浓的自惭形秽之意。现在难得陈秋怡对冷冰寒没什么好印象,自然是乐得落井下石。 刁文清表现地极为愤慨,冷峻的神情肃杀一片,即便每个人都听得出他存了挑拨之意,只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冷冰寒在这方面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其实圈子里的公子哥些,私生活鲜有多么好的,糜烂淫欲也是家常便饭。不过大多都比较低调,大家也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像冷冰寒这样立在风口浪尖,受人关注。 陈秋怡白了刁文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刁文清眼珠子一转,也不生气,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好生作弄一下这个冷冰寒,报仇雪恨?” 陈秋怡纤眉微皱,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刁文清得意的一笑,说道:“放心,我自有办法。等今天寿宴完了以后,我们这样……” 刁文清胸有成竹的勾画着剧本,神情间得意非凡。 一阵嘀咕之后,陈秋怡一脸愕然道:“太过分了吧?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刁文清阴阴一笑,说道:“能出什么事?也就是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罢了。到时候让他有苦都说不出来,也算是晓得我们的厉害!” 苏梦熙的大眼睛在刁文清和陈秋怡面上稍一逗留,嘴角露出一个带着些许邪恶气息的诡异笑意,继而在陈秋怡耳畔低语一番。陈秋怡的娇靥蓦的羞红一片,噗嗤笑出声来,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愈发的羞不可耐,继而没好气的拧着苏梦熙的脸蛋,故作凶巴巴的嗔道,“死梦熙,没半点的正经,我拧死你。” “秋怡,我错了,算我错了还不行么?”苏梦熙连连讨饶,却也眨巴着大眼睛嬉笑着道,“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你思想肮脏,理会错了。” 两人笑闹成一团,刁文清等人都很是好奇地看着两人,不知道苏梦熙究竟说了些什么,会让陈秋怡表露出这样的羞态来。 “秋怡,你还没说我的主意究竟行不行?” “这个……”陈秋怡似乎表现地有些犹豫。 “该不会是你真的喜欢上这个冷冰寒了吧?”刁文清嘴角洋溢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秋怡,瞧来竟然让人感到一丝狰狞之意。 “你瞎说什么?”陈秋怡仿佛是被踩上了尾巴一般,勃然大怒,怒视着刁文清,骂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扇你两个耳巴子?” 刁文清被陈秋怡发怒的样子吓得是连退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出手打人这种事情或许别的女孩儿做不出来,可对于陈秋怡来说,却不是什么新鲜事。刁文清可不想在这里被陈秋怡打过两个耳巴子,那真是丢脸丢大了去了。不过仍然壮着胆子说道:“既然你不喜欢他,还恨之入骨,那为什么不用我说的这个方法来教训他?”言语中更是带出了一抹隐隐地迫切之意。 陈秋怡急怒攻心,哪里还辨别得明白刁文清的口吻,顺口应道:“好,教训就教训,我还不是怕出事啊!” “啪啪啪”,刁文清轻轻鼓起掌来,而眸子中一丝狡诈之色一闪而逝,阴笑着道:“这才对嘛,冷冰寒招惹了你就是惹了我们,我们当然不能让他给看扁了,一定要为你出头,给他些颜色看看。” “为我出头?”陈秋怡重复了一遍,嘴角突然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意,刁文清被她搞得心头发毛,只能强自镇定一笑,淡淡的说道:“是啊,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了。” 陈秋怡本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冷静下来,望着刁文清灿烂笑容,这才意识到从一开始,自己就掉入了刁文清的圈套里,更可笑的是自己被他逗得心浮气躁,竟然没有半点的察觉。 “好你个刁文清,真是个混蛋!”陈秋怡美眸中露出了淡淡的忿恨,不过话一出口,却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欲言又止,纤柔的嘴角扯出一个牵强地笑意,道:“好,我可就看你怎么为我出头了。” 陈秋怡撂下一句轻柔的话语,转身就走,眸子中的幸灾乐祸之色却是更重,可不经意间又瞥见了人群簇拥里的冷冰寒,心里却隐隐有了几分不安和惶惑。 …… 得到肯定答复的高昱元仔细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果然是年轻俊彦,不错,不错!” “高叔叔过誉了!” 面对高昱元的赞誉,冷冰寒微微一笑,却是表现得不卑不亢,应对得体,面子上恭敬客气,但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傲气,隐然和高昱元分庭抗争,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真不知道他年纪轻轻,何来如此气度? 这一番风范,很是让一旁的人讶然不已,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是目露嘉许之色,年纪轻轻就如此不同凡响,高傲与谦和齐聚一身,待人接物滴水不漏,这与生俱来的气质,真是学不来的,不愧是备受大家关注的首都第一公子哥。 高昱元就呵呵轻笑,显然冷冰寒的恭谨之意,让他大为欣悦。而王培元能够提及自己,也让他觉得很是面上有光,和声道:“小寒实在太客气了。唉,你干爹和父亲身子好吧?” “劳烦高叔叔挂念,干爹和父亲身体都很是健康。”冷冰寒忙道。 高昱元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说道:“好,有时间记得来我家里坐坐。” 冷冰寒也很是恭敬道:“有机会去了南京,一定会去高叔叔家叨扰一番!” 寒暄几句之后,高昱元也将身边的人介绍给冷冰寒,基本上都是南京军区的领导,不是军长、师长就是参谋长,个个对冷冰寒也很是亲切和热情。 冷冰寒一一与诸人打着招呼,言语中或谦逊或恭谨或亲切或随和,这个人有一种天生的领导魅力,不知不觉间,将所有人地视线都聚拢在他的身上,似乎在无意间看着他一个人如鱼得水的表演一般。 魏辰松在一旁笑意和蔼的旁观着,虽然在众多人面前的交际应酬里,冷冰寒多少还有些不足,但言谈举止中大致齐备大将风度,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已经算是很不易了。 高昱元既然到了,也就预示着寿宴即将正式开始了。不过在寿宴之前,照例是各位来宾赠送寿星礼物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向魏辰松送上了各自的礼物和祝福的吉利话。 或许是早有叮嘱,礼物大都不是很珍贵,不过却也很难得,有古书、字画,也有枪械,还有用子弹壳粘贴镶嵌的各种造型的东西,比如地图、飞机、军舰等,很有特色,看得出来,大家对于这些礼物都很是上心。 “魏叔叔,我有一个朋友搞到一块寿山田黄石,说是雕刻印章的好材料。我对此也不大懂,今天就借花献佛。” 一直等到其他人的礼物都送得差不多了,冷冰寒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股红绸小包裹,双手呈上。 “哦?寿山田黄石?很稀有啊!”魏辰松双眉一扬,诧道:“你朋友是怎么搞到的?” 寿山石是我国传统的“四大印章石”之一,主要分布在福州市北郊与连江、罗源交界处的“金三角”地带。其中以田坑石最为名贵。寿山田黄石质地温润可爱,有“石中之王”的美誉,是是最具代表性的石种,艺术价值极高,也极为名贵,是治印、雕刻的最佳材质。不过经过上千年的开采,名贵的田黄石已经越来越罕见了,极为稀少。 别看魏辰松是一届武夫,可却偏偏“附庸风雅”,喜欢“治印”,冷冰寒自然是投其所好,花了大价钱搜罗而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拜寿(5) 第四百九十八章拜寿(5) “朋友也是无意中得来的,对于这些他也不懂行,正好便宜我了!”冷冰寒笑了笑,很是随意地说道。 魏辰松犹豫了一下,接过冷冰寒手中的红绸小包,小心翼翼地摊在案几上,他这番表现,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纷纷围了上来,想要见识一下能让他如此上心的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随着红绸一点点的展开,只见只见在红绸的映衬下,是一方极为通灵澄澈的灵石,色如碎蛋黄,石皮微微透明,肌理玲珑剔透,且有细密清晰的萝卜纹,赫然是田黄石中最为珍惜的田黄冻。 看着这方比成年人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石头,即便是不懂得田黄石价值的其他人,也是不由得为之所深深吸引,因为这块石头看起来确实太漂亮了,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为纯正、明亮、浓郁,在自然光线的照射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状,比起那些通透的玉石也丝毫不差。 “这东西价格很贵吧?”把玩了一会儿,魏辰松有些爱不释手地放下田黄石,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轻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神却凌厉起来。 “再稀有的东西,也要懂得欣赏的人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冷冰寒淡然说道:“何况,一块石头,再贵重也不过是千把块钱而已,时值魏叔叔寿诞,小寒聊表心意而已。” “啊?千把块钱?”有人暗自咋舌。 九七年的千把块钱已经算不得什么特别巨大的财富,何况在座的各位,不是军内的高级军官,就是地方的厅局级的官员,可要让他们花这么多钱来买这么一块石头,好些人还是觉得不划算,更是觉得这个冷冰寒真是不愧为首都第一公子哥,这种拿千把块钱来买一块石头的事情,也只有他这种人才做得出来。 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别说这块田黄石是极其珍稀的田黄冻,是田黄石中的极品,价值连城,完全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即便是普通的田黄石,也不是一千两千可以买到的。要不是飞远公司财大气粗,实力雄厚,口碑又好,想要从原主人那里买下这块儿田黄冻,还真是不容易。 当然,具体的价格冷冰寒也不清楚。他只是让朱建军帮着找,并没有说一定要找田黄冻这种极品的田黄石。不过对于冷冰寒的吩咐,朱建军向来是奉为上意,当下发动整个飞远的全部力量,花了数十万美元这才在欧洲某国的富豪手上买下了这块田黄冻,又在瑞士精心定制了一块儿用钻石、宝石镶嵌的精美而又奢华的盒子收纳。 不过到了冷冰寒手上,考虑到盒子好看是好看,但就是太贵,冷冰寒完全没有办法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即便魏辰松同属王系,关系匪浅,冷冰寒也完全用不着贿赂魏辰松,可于理不通,弄不好就会授人以柄。想来想去,结合自己对魏辰松的认知和了解,最后干脆将盒子取掉,而是用一块儿普通的红绸来包裹。 如今眼见魏辰松对这块田黄冻很是喜爱,爱不释手,便知道这一番力气,没有白费。 果真,似乎经过一番犹豫和思量之后,魏辰松笑了起来,端详着那块田黄冻石,说道:“那好,我就收下了。” 冷冰寒就开心的笑了。 凌中斌望着餐厅里穿梭不息、肩章耀眼的军官们,心里一阵老大不得劲。 凌中斌是同湖南军分区的一名政委郝平一起来的。作为国防科技大学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的院长,凌中斌是一个大校军官,和同为大校的郝平的关系处得很不错。前几天无意中听郝平提及说今天是魏辰松司令员五十九岁的寿辰,凌中斌就动了心。 从部队调任国防科技大学的凌中斌从根本上并没有将自己定位为一个老师。可以说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仍然是一位军官,而没有做教师的觉悟,他也不想在以后的岁月里从事教师这个职业。在有生之年把肩膀上的肩章换成金光闪烁的金星是他最大的梦想。因此,抓住所有的机会,结交所有可能对自己有帮助的人一直是他的信条。 以他的身份来说,结交一些权贵并不是难事,可像魏辰松这样的就不容易了。虽然魏辰松是南京军区,而自己在长沙,可魏辰松毕竟是一个大权在握的军区副司令,还有着王系的大背景,在军界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就算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保住现在的位置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能够有机会认识下这些高层,凌中斌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谁知道自从进入军分区家属大院之后,就处处碰壁,尤其是魏辰松的家,因为他没有请柬,站岗的士兵怎么都不肯放他进去,郝平在旁也说破了嘴,直到军分区的一位和郝平相熟的政委出来说了声,才算帮两人解了围。而那个叫军分区的政委,似乎也没太把他们两人看得太重,说不几句话,就因为有位重量级客人到来。将他和郝平抛到了一边,虽说说话是极为客气地,但凌中斌以前在学校里处处受人尊重,到哪都是焦点人物,冷不丁发觉自己成了边缘人,自然很是有些烦闷。 而郝平倒也觉得无所谓,毕竟自己的只是一个另一军区的大校军官,别看是坐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在这将星云集的地方,能有立足之地也就算是不错了,也不看看能陪魏司令坐一号桌的都是什么级别?看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广州军区的湖南军分区的司令也不得不安排在二号桌上就可想而知。因此倒是和凌中斌有说有笑。 幸好酒宴很快就开始,筵席盛开,佳肴如流水般的奉上酒桌,可凌中斌还是觉得自己来得有些不合时宜,摇摇头,拿起了茶杯。 喝了两口茶,刚想放下茶杯,凌中斌的眼神就是一凝,却见今年刚才来自己学院的学生冷冰寒,却是从侧厅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低声和两位一身戎装的将军说着话,谈笑风生,丝毫也没有半点的拘谨和紧张。 看到这一幕,凌中斌心里一震,顿时像是魂魄全被掏空了一般,呆愣愣的,手一软,手中的茶杯差点脱手而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国防科技大学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的学生不下千人,凌中斌作为院长,自然不可能一一认识。之所以能够记住冷冰寒,除了冷冰寒不俗的形象气质之外,还因为冷冰寒是国防科技大学开校以来,第一个享受特权的学生,更是校长亲自叮嘱过要重点关照的学生,这自然不能不让凌中斌对这个学生产生了浓浓的好奇之心。 不过冷冰寒自从入学之后,一直以来都是中规中矩的,包括三个月的新兵培训也没有落下,成绩也是中上水平,看起来和其他的学生并没有什么两样。 凌中斌也曾经企图调阅冷冰寒的相关资料,不过一看之后却很是失望,因为这份资料看起来很是详尽,可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可以说是平淡无奇,完全看不出来,他为什么能在学校里得到如此不同的优待特权。 失望之余,凌中斌却也惊骇莫名,他隐约觉得,这份资料貌似就是用以掩人耳目的,而这种情况下往往背后都隐藏着极其让人惊骇的秘密。 而今天居然能在魏辰松将军的寿宴上看到冷冰寒的身影,凌中斌心里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而其他不明就里的人看到冷冰寒居然和高昱元、魏辰松两位将军走在一起,也是不由得吃惊不已,纷纷打听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看到了今天的寿星公魏辰松出现,各桌的军官突然都站了起来,全场肃穆,而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凌中斌也是不由自主跟着站起。 冷冰寒刚打算朝外间走去,那里才低级军官和小辈们的位置,可魏辰松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道:“小寒,你今天哪都别去,就和我坐一起。” 冷冰寒不由得吃了一惊,忙摇手道:“魏叔叔,你这不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吗?看看那些人都什么眼神看我了。 这次还没等魏辰松说话,高昱元嘿嘿笑道:“小寒,你就别管别人的眼神了,就坐我和魏老哥身边,哪都不许去!” 冷冰寒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可魏辰松却是什么都不说,拉着冷冰寒就朝一号桌而去。冷冰寒苦笑一声,没办法,既然推不掉,索性也就神色坦然的跟着他们去了。 今天主桌上除了两位将军的位置之外,还有其他几位将军和政府高官,见到高昱元、魏辰松过来,都纷纷站起来点头问好。 到了地方,高昱元和魏辰松又为了谁坐主位而推让半天,最后还是寿星为大,魏辰松坐到了主位上,而高昱元和冷冰寒分别坐在了魏辰松的两旁。 魏辰松将军坐到了主位,双手虚压,说:“大家都坐。今天随便点。” 军官们齐刷刷坐下,标杆般直,整个场景显得异常壮观,可也让那些地方官员甚感有些不适应。 冷冰寒挨着魏辰松坐着,看着一桌子人狐疑和炙热的眼神,只能摇头苦笑,心说今天算是出风头了。 魏辰松微笑道:“谢谢大家这番心意了,子女无知,大摆宴席,我这个穷老汉可是要破产喽。” 场里军官就笑起来。大家都知道,魏辰松向来是不喜欢搞这种名堂的,以前生日也只是小范围内邀请亲朋好友聚上一聚就好了。可今天时值五十九岁寿诞,子女们是执意要热闹热闹,尤其是魏晓玲,夫家资产千万,更是早就说了所有寿宴的费用由他们来承担。 子女的孝道魏辰松自然是不好推却,也只能随他们折腾了,但还是下了死命令,不许送礼金,礼物价值不得超过百元,因此,在所有的寿礼中,估计也就冷冰寒所送的田黄冻最值钱了。 虽然魏辰松知道这块石头价值不菲,但决计想不到竟然高达数十万美元,要不然即便是冷冰寒赠送的他也不会收。 作为一个军人,魏辰松没有那么多讲究,在司仪说了几句祝寿的祝福词后,酒宴就正式开始了,没有太多花哨的东西。 凌中斌刚开始还寻摸着能不能找机会去一号桌向那些高级军官敬酒,可酒宴刚才开始,各桌就开始拼起酒来了。而真正敢去一号桌敬酒的却是不多,大概估计自己档次不够的,也没有这个胆量。看得凌中斌想要上前的念头也动摇了不少。 “魏叔叔,小寒也敬您一杯,祝您生日快乐,天天开心!”酒过三巡,冷冰寒也端起了酒杯。 魏辰松呵呵一笑,也举起了杯子,很是高兴地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 魏辰松这一举动看在别人眼里,对冷冰寒又是高看了一层。魏辰松原本是海量,可随着年龄的增大,酒也渐渐喝地少了。即便是刚才别人敬酒,他也只是浅尝即止,意思意思,可对冷冰寒,却是将杯中的酒全都一饮而尽,实在是令人有够惊讶。 很多人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不够用了,还有的偷偷在下面掐了自己几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高昱元也笑着打趣道:“魏老哥,你这可不对,明显的偏向哈!” 魏辰松却是扬扬自得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偏心又怎么样?小辈的醋你也吃?小寒,你看高司令都不满意了,还不赶快敬他一杯? 长辈有吩咐,冷冰寒自然是要听从,当即拿起桌上的酒瓶把自己的酒杯倒满酒,双手执杯,对高昱元很是恭敬地说道:“高叔叔,小寒也敬您一杯,以后还需要您多多关照。小寒先干为敬。”说罢很是直爽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高昱元和魏辰松是相视而笑,显然对冷冰寒的直爽是欣赏不已。 或许在他们看来,一个人既然在喝酒方面表现直爽,那说明他本身也就是直爽的人,很合他们的口味。 第四百九十九章 拜寿(6) 第四百九十九章拜寿(6) 接下来,宴会厅中,众人推杯换盏,聚饮喧杂,将喜庆的气氛推到极致。 一号桌的宾客都已经知道冷冰寒的来历和身份,对他都很是热情,不过自持身份,说话做事还算是比较内敛含蓄。 而冷冰寒也是应对自如,脸上保持着和煦阳光的笑容,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味道。魏辰松只为他介绍了一次,他就能亲切并准确地称呼对方,大方得体,让大家不由有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而且始终不卑不亢,温文尔雅,不胡乱插话,可对长者的询问甚至一些大事,却也总能发表一番自己的言论,而且整个思绪细微而深远,视觉独特,让大家是耳目一新,惊叹不已,完全颠覆了以往对于他只是一个公子哥的认知,心里更是暗自赞叹,王家不愧被赞为中国第一世家,随便出来一个外姓子弟,也是如此不凡。 高昱元也是微微一笑,眼神里略略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大家都说王老爷子的这个干孙子是个人物,年纪轻轻,少年老成,厉害得紧,深得乃父冷云翳和干爹王培元的真传,今日一见,果然名下无虚。 他们当然不知道,像冷冰寒这种逆天的存在,全世界仅此而已。 觥杯交错之间,冷冰寒随意望去,目光却是一滞。 “小寒,怎么了?”魏辰松见冷冰寒神色间有些变化,心中好奇,扭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没什么,只是突然见到了学院的院长,有些吃惊!”冷冰寒随意的笑着答道。 “哦。”魏辰松点点头,冷冰寒就读于国防科技大学一事,他是知道的。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对方脸上转了两转,问道:“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冷冰寒收回目光,说道:“嗯,那魏叔叔你们先坐一下,我去问候一声!” “去吧!”高昱元目露嘉许之色。 对于他们来说,即便你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尊师重教也是为人最基本的修养素质和传统美德。要是冷冰寒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不把老师看在眼里,那他们虽然不会说什么,不过对于冷冰寒的印象,却是要大打折扣的。 酒宴轰轰烈烈,凌中斌只是默默喝酒,心里心中五味杂陈,觉得很不是滋味,就连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也突然感觉到是索然无味,心里也就不由叹了口气。 刚刚喝下瓶里最后一口酒,就听旁边传来清朗的笑声,“凌院长,真巧啊!”转头,冷冰寒一脸微笑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凌中斌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坐在一号桌的冷冰寒会看到自己,还会来主动打招呼,连忙站了起来,满脸堆笑,说道:“啊,冷冰寒,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不自然间,凌中斌就把自己定位在了低位,甚至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眼色却渐渐变了,似乎,多了几丝敬畏。这连凌中斌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要是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即便凌中斌心里隐隐知道冷冰寒的来头估计很大,但在学校里还有着自己的矜持和尊严。可今天看到冷冰寒坐在了一号桌上,心态不由得就有了些变化。 要知道,一号桌的宾客绝非常人,即便是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长来到了这里,也不一定够资格坐在上面。别看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长也是将军,但此将军和魏辰松他们这样手握兵权的铁血将军,完全没有可比性。 此言一出,郝平等其他人面上都是露出了惊诧之色,不知道凌中斌何时与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挂上了勾,莫非真个要一飞冲天了? 其实凌中斌自己心中也在暗自揣测,他可不认为冷冰寒这种身份的公子哥真会把自己这个区区的大校院长放在心上。他之所以过来招呼自己,或许不过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他自己的才德罢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凌中斌心中还是很有几分自得之意。毕竟经过此次,想必自己已经成为了现场的焦点。 “我也不知道凌院长也来了,要不早就过来陪凌院长喝一杯了。”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小寒我先干为敬!”说着端起手里的酒杯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凌中斌见冷冰寒竟喝得这般豪爽,倒颇出意料之外,心里也是激动不已,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端起酒杯来,也是仰脖子喝干。或许是由于过于激动的缘故,执杯的手都有些颤抖,酒也顺着嘴角流溢出来。 和凌中斌同一桌的郝平并不认识冷冰寒,但见冷冰寒和高、魏两位将军显得很是熟络,而且还能够和两个将军坐在一起,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拘谨,早就想要结交一番了,只是苦无机会。现在见到冷冰寒居然过来了,兴奋得紧,赶紧起身也要敬冷冰寒一杯。 见到好友这么鲁莽,凌中斌心头一紧。那些大人物些个个性格都很是怪僻,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此而产生不悦?不由自主地就紧张了起来,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冷冰寒,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冷冰寒却是笑呵呵地和郝平干了一杯,让凌中斌是欣喜若狂。冷冰寒这番举动,显然是给自己挣足了面子,倍感脸面有光。 而郝平也是兴奋不已,不过心理也是明镜似的,知道这事儿,人家就是看凌中斌的面子。看看冷冰寒,又看看凌中斌,一边不由得有几分羡慕凌中斌怎么这么好福气,认识了这样一位新贵,一面又盘算怎么和凌中斌搞好关系,看来,这次说不定自己也能攀到高枝儿了。 在场和郝平这样心存要借着喝酒的名头结交一下冷冰寒这个年轻俊彦念头的人还不在少数,只是迫于对一号桌其他领导的存在而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冷冰寒主动走了过来,还平和近人,丝毫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倨傲之气,连郝平的敬酒都接受了。这似乎给了他们极大的勇气,于是纷纷一涌而上,都想要和冷冰寒喝上一杯。 “魏老哥,别着急嘛,小寒可是不简单哦!” 军队上大多都是酒罐子,群攻也是常事,因此一看到冷冰寒陷入了“围攻”之中,魏辰松忧虑暗生,刚想要发句话,不过却被高昱元给劝阻了。再看着冷冰寒丝毫没有俱意,也就暂时打消了这个主意。 而一向低调的冷冰寒今天却是一反常态,好像完全放开来了,豪气干云,对于敬酒是来者不拒,而且每一杯酒都是一饮而尽,给足了面子,让大家倍感欣喜之际,却也不得不震惊他那骇人的酒量。 要知道,酒杯虽小,一杯充其量也就是五钱,可架不住人多啊,一杯接一杯,到了后来,大家都算不清冷冰寒喝了多少杯,就连在一边看热闹的高昱元和魏辰松也是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文质彬彬的冷冰寒,居然喝酒那么厉害,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五十多度的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而且还面不改色,神采奕奕,连一点酒意都看不出来,即便是军中有名的酒坛子,见了他这架势都是自叹不如。 基本上是和所有人都喝上一杯之后,冷冰寒就笑着对凌中斌说道:“凌院长,既然是来祝寿的,怎么不去敬寿星公一杯?” 凌中斌心头一喜,不过却有些犹豫,说道:“这个……恐怕不太好吧?” 能够近距离接触魏辰松这样的高级将领,是凌中斌所梦寐以求的,可眼看着这样的机会就在手边了,心头却莫名紧张惶惑起来。 “有什么不好的?你可是我的院长,就算是我贿赂你好了!”冷冰寒就笑道。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不想这位年轻的俊彦还挺风趣的。 一笑过后,凌中斌的拘谨和紧张稍去,思忖片刻后,随即点了点头,怀揣着一颗期待而又忐忑的心跟在冷冰寒身后,朝着一号桌走了过去。 看着凌中斌的背影,郝平不由得暗自嘘叹道:“这次老凌可算是碰上贵人了!” 此时酒宴已经接近尾声,冷冰寒向魏辰松和高昱元介绍起表面平静,内心却犹如翻江倒海般的凌中斌时,两位将军都很给面子,乐呵呵地干了杯中酒。末了魏辰松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凌院长啊,以后小寒可就多多拜托你费心了。” 凌中斌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大脑里一片空白,除了点头之外,连最后究竟怎样回到自己座位上的都不知道。直到郝平在一旁轻轻捅了捅他,他才清醒过来,仍旧是恍若梦中。 “老凌,你可不地道啊!”郝平有些忿忿不平地埋怨道。 “怎么啦?”凌中斌很是不解地看着郝平,可脸上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郝平狠狠地喝了一杯酒,说道:“老凌,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大人物,怎么都不给我说一声,不介绍我认识?枉我还把你当兄弟!” 凌中斌这才明白郝平的意思,不由得摇摇头,轻叹一声道,这才说道:“老伙计,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要是早知道身边就有这等大人物,我哪里还用得着煞费苦心来这里?” “哦?”郝平眼见凌中斌的神情不似作假,何况以他和凌中斌二十年来的交情,也断然没有不知道凌中斌有这样强大背景的道理,于是连忙追问起其中的缘由。待知道其中原委之后,眸子中泛过一抹古怪的色彩,似嫉妒,又似乎是一种无奈,看着凌中斌,半晌之后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凌老哥,我真是佩服你,守着宝山却不知道,反而到处瞎撞。不过以后,有了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我啊!” 而没过多久,刚才带凌中斌和郝平进来的那位军分区参谋就跟了过来,抱歉地道:“凌院长、郝政委,刚才招待不周,领导可是批评我了,你们多多体谅啊。稍等一会儿咱们好好喝一杯……” 此时凌中斌早就没有了刚才忿然的情绪,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似乎感觉自己层次都高了许多,根本不屑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淡然笑道:“郭参谋太客气了。”说话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已经回到一号桌上和高、魏两位将军笑眯眯说话的冷冰寒一眼。 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贵人吗? 冷冰寒回到一号桌后,魏辰松看着他哈哈大笑:“小寒啊,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能耐,好好,今晚上咱们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哈!” 高昱元也笑道:“是啊,咱们也别整这酒了,茅台虽好喝,但要说到过瘾,那还是二锅头才来得实在!” 一旁的魏晓玲闻言可是吓了一大跳,待得见了六十二度的二锅头,更是心惊胆颤起来。这家伙,当初为了让魏辰松少喝酒,可是没少费功夫,眼下这要是整上了六十二度的二锅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当下顾不得魏辰松的面子,温婉的说道:“爸,你看,你身体不太好,喝那么烈地酒怕是不好……” 哪晓得魏辰松是来了兴致,哪里还听得进去?斜睨魏晓玲一眼,摆摆手道:“这有什么?想当初,这点酒还不够我漱口呢!”说罢就招呼起勤务兵换酒换酒杯。 眼见魏辰松执意要喝酒,魏晓玲,瞧瞧高昱元又瞧瞧冷冰寒,眼中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料此时冷冰寒却是紧捂酒杯,连连摇头道:“魏叔叔,我今天可是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等以后有机会再陪二位叔叔尽兴而归。” 冷冰寒今天确实喝了不少,至少不会少于一斤的量,而且还都是高度的烈性酒。可看他此时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哪里有半点喝多了的样子?不过魏晓玲却似乎看到他眉宇间藏蕴着狡黠可爱的笑意,这个孩子气十足的笑容将她心中的阴靈渐渐的驱散,只觉得这个年轻男孩儿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高昱元和魏辰松哪里会不知道冷冰寒的小心思?高昱元是哈哈大笑,魏辰松却很是不满地冷哼了一声,不过却也对冷冰寒无可奈何,只得怏怏收起了喝酒的兴致。 第五百章 早就喜欢你了! 第五百章早就喜欢你了! 夜幕降临之际,无数烟花自西子湖畔的宅院中冉冉升起,绽放出那让人赏心悦目的五彩斑斓。 见到这一幕,无数在西湖畔游玩的市民驻足观望,争相拍摄着美丽的瞬间。而远远望去,美丽的烟花绘就一条璀璨的星河,染亮了整个夜空,更像是为那原本就星辉熠熠魅力非凡的夜空,增添了一场绚烂而气势磅礴的七彩星雨。 这是魏晓玲和丈夫黄伟正为父亲五十九寿诞精心安排的焰火表演,事先并没有告知魏辰松,要不以他的性格,还不得虎目一瞪,断然拒绝道:“钱太多了是不是?花这钱干嘛?” 烟花燃放之际,琳琅满目的名车络绎不绝的在全副武装军人的引导之下缓缓驶入军分区的露天停车场,商界权贵,政界名流,包括文体界明星,应邀云集于此,参加黄伟、魏晓玲为父亲魏辰松将军举办的大型庆生宴会。 这是一场汇聚杭州名流雅士的豪奢聚会,魏家那奢华内敛,细致大气的宅院内灯光堪比夜空的璀璨繁星,大厅之内,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男子衣着华贵,女子更是浓妆艳抹穿金戴银展露风姿,大都市红男绿女,充分展示了何谓上流社会的富贵风流。 要说下午的寿宴是军人们的天下,那此刻,无疑就是富豪权贵们的舞台。黄伟和魏晓玲似乎也在通过这种机会和方式,向大家彰显他们的权势和实力。 魏辰松对此虽然不赞同,可只要是正正当当经商,他也不会去干涉。魏辰松嘴上说不会给女儿和女婿任何照顾,可这杭州城内,甚至整个南京军区辖区内,谁又不知道他们的老子是谁?就算魏辰松不开口,种种便利也是必然的。 魏辰松虽然是一个军人,可却不是僵化古板的人,中国的体制就是这样的,商场也是这样,女婿不去做,也会有人去做。因此,只要女婿奉公守法,他也不会为了避嫌而刻意去压制女婿。 只不过,魏辰松实在不喜欢这种场面,出来露了一面之后,也就回到飘天文学络的机会,不论是经商的还是走体制的,都很是看重。 大厅中央,一个由无数酒杯叠摞而成的巨大水晶金字塔,堪称恢宏壮观,杯中美酒清冽、香气弥漫,诱人垂涎欲滴。那一排排铺着雪白餐巾的长桌,摆满了各色精美食品。大厅的周围,站满了漂亮的女侍者,她们一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各式名酒,另一手臂统一的搭上一条雪白的餐巾,淡蓝的制服配上那热情洋溢的职业微笑,让人觉得分外亲切。 这些都是黄伟从当地飞远国际大酒店高薪请来的专业人员,整个宴会也全是交由飞远国际大酒店来承办。 这些年来,飞远国际大酒店已经成为了全球排名第一的豪华酒店,档次不同凡响,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能够去飞远消费无疑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般来说是不会承接外部活动的,而黄伟能够将他们请来,也充分显示了他不一般的能量。 冷冰寒坐在角落里,漫不经心的轻轻弹着手中的酒杯,殷红如血的酒浆,在冷冰寒在的弹动之下,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同时,他的心里也如这轻水微澜的酒水般,荡漾难平。 原本魏辰松的寿宴之后,冷冰寒就打算回长沙的学校,可耐不住魏辰松和魏国的再三挽留,只得暂且留了下来。都说晚上的宴会是属于年轻人的,可冷冰寒坐在这里,却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任凭四周气氛如潮,热闹非凡,冷冰寒瞧在眼里,却觉得喧嚣讨厌得很。 像这种名流聚会,自然不缺少名媛仕女。而在很多女子眼中,此时的冷冰寒的吸引力,无疑是致命的:俊雅无双的面上,神色怅然若失,宛如寻找不到方向的迷途羔羊一般惹人垂怜。他那原本清澈深邃的明眸,此刻因为心底的苦楚而有了一丝恍惚迷离之色。这恍惚神色落在很多女人眼中,就是世间最优秀的情场浪子布置的精密陷阱,宛如那有着致命磁性的迷雾,引人心甘情愿沦陷其中、不愿自拔。 名流聚会,本就暗含污浊不堪,名门淑媛中,也不乏豪放女子。见了冷冰寒,只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与这世间难寻的美男子,效仿襄王神女,共赴巫山。于是纷纷摇曳着火热娇躯坐在冷冰寒面前,出言挑逗。 这些名流豪放女子自然都是些**地个中好手,或隐晦或大胆的挑逗下来,却是毫无例外的吃了闭门羹。 “对不起,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冷冰寒头都不抬一下,重复着这句简短而冷漠的话语,轻易的逼退了一拨又一拨的扑火飞蛾。那些飞蛾们只能留下幽怨的一瞥,内心暗自骂着傻小子不解风情,依依不舍的离去。 在享受了片刻的安闲之后,香风再次袭来,浓郁中带着一抹淡淡的辛辣气息。 所谓闻香识女人,还没有见到人,冷冰寒被鼻翼间缭绕地辛辣香水气味刺的心头清爽,心中已经断定来人必定是一位野性十足的女子。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自己不过只是想要一些清静,可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可以坐一下吗?”冷漠的话语自面前的女子口中吐露而出,她地嗓音有点沙哑,却绝不难听,细细品味,反倒是有着一丝引人沉溺地魅惑之意。 “对不起,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冷冰寒依旧是头不抬眼不睁,一双眸子怔怔的聚焦在杯中美酒之上,似乎世间再无一物,有这美酒般诱人。 噗嗤,轻笑中自对面响起,女子以一副哭笑不得地口吻,淡淡的道:“喂,你能不能换句话,一晚上老绷着脸,很有个性吗?” 略带着一丝不屑的话语落入耳中,冷冰寒只觉得有些熟悉,轻轻抬起头来,却是微微一愣,眼前的女子不是旁人,却正是当初开着豪华保时捷,曾经找过自己的那个女孩儿。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也是魏辰松的亲戚?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貌似上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只见女孩儿身着紫色迷你皮裙与黑色镂空式长筒靴,不着丝袜的**笔直修长弹性十足,诱人目眩,裙靴色调呼应,干练中散发无尽的酷感魅力。而深v领露脐蝙蝠衫穿在身上,雪玉般的胸部让人无法挪开视线,莹白雪腻的小蛮腰隐约可见腹肌轮廓,带给人一丝力量的诱惑。 看到女孩儿的穿着打扮,冷冰寒眉头不由得又蹙了起来。这个女孩儿原本长得很是优雅清丽,可这穿着打扮却是大胆野性得很,妖媚性感,让人感觉很是别扭。 这个女孩儿不是别人,自然是对冷冰寒恨得牙痒痒的陈秋怡。 眼神在陈秋怡身上微一打卷,旋即离开,冷冰寒淡然一笑道:“哦,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些女人呢。” “哦?”陈秋怡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地笑意,依旧是语调恬淡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些女人?难道别的女人能诱惑你,我就不行?” 听着陈秋怡意味莫名的反问,冷冰寒微微一愣,望着她嘴角的笑意,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实在猜不透这个跟自己有些芥蒂的女子,晦涩的笑意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此时此刻,冷冰寒只想自己一人静静的独处,望着气定神闲的陈秋怡,冷冰寒虽然搞不清楚女孩儿为什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可却似乎意识到她搞不好又要因为往事跟自己缠夹不清,这便哈哈笑道:“行,当然行,要不我们今晚就共度**?” 冷冰寒胡说八道,只想快刀斩乱麻,把对方气走好了。陈秋怡闻言也是一愣,继而爽快的一点头,娇笑着道:“好啊,看你还算顺眼,本小姐今晚就陪你一次好了。” “嗯?”这回轮到冷冰寒瞠目结舌,望着女孩儿笑意灿烂的神色,实在搞不懂这个漂亮却又野性十足的美女,到底是本质的放荡,抑或是回敬自己无理的讥讽话语? 望着张目结舌的冷冰寒,陈秋怡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眸得意之色,心里也是充满了胜利和成就感,娇笑道:“你想好去什么地方没有?酒店?太平常了些。试过在车上做没有?很刺激的,要不要试试看?” 说话时,陈秋怡笑意妖媚绝伦,更有着极度的自信,猩红小舌在丰润的香唇微一舔弄,这个原本轮廓刚毅的都市女郎,这一刻突然迸射出无尽的野性魅惑、春情荡漾,那火爆地娇躯一个轻轻扭动,乳波荡漾中,有着无尽妖娆蕴藉其中。 内心烦躁的冷冰寒被陈秋怡轻佻举止激怒,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竟然会如此放荡淫魅。不悦之下,冷冰寒却是没有注意到陈秋怡美眸中一闪而逝的诡异之色,淡然问道:“这位小姐,冒昧问一下你的芳名?” 陈秋怡听他这么一问神色一僵,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曾经告诉过冷冰寒名字,虽然不是真名,可看着样子,他压根就没记在心里。 心里狠狠的咒骂之后,陈秋怡嘴角露出调皮的笑意,眼珠一转,笑的越发妩媚了,娇声道:“讨厌,人家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人家叫语嫣吗?” 冷冰寒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好,语嫣小姐,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实在很无聊。我现在心里很烦,不陪你疯了,你请自便吧。” 冷冰寒说完,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却也撂下一句奚落的话语:“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见到女人就挪不动步的,你也不是妖艳得让人神魂颠倒,还是省省劲儿吧!” 冷冰寒略带着一丝失望的话语传入陈秋怡耳中,陈秋怡蓦地呆滞一片,却又快步上前,挡在冷冰寒面前。 “喂,冷冰寒,刚才的事情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我这么做。只是想试试你到底是不是个我心目中的正人君子。”陈秋怡语带诚恳的柔声说着,尽数收起面上的放浪春情,清丽的玉面浮现出一抹毫不做作的纯情,而美眸柔柔地望着冷冰寒,眼神清澈若水、不染杂尘,浑然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真个是前后判若两人。 冷冰寒委实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在搞什么鬼,惊疑地看着陈秋怡。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是因为……”在冷冰寒讶异的神色中,陈秋怡玉面蓦地一红,嗫嚅着说不下去,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而轻柔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心底很是有些忐忑不安。 好半晌后,陈秋怡方才轻启樱唇,望着冷冰寒,羞涩而甜甜地一笑后,轻声道:“因为我喜欢你,真的,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在首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家里还曾想过要把我嫁给你。可我又怕你是那种轻浮好色的男生,和别的公子哥一样,跟我交往,只盯着我们女孩子的身子,所以……所以我情不自禁的就想试试你……” 似乎鼓起全身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近似表白的话语,陈秋怡小巧玉润地耳垂都已经羞得红透,清丽秀雅的玉面上更是浮现出浓浓的羞赧之意,螓首不胜娇羞的微微垂下,好半晌,这才低声又道:“你千万别怪我。我真的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才忍不住想要试探试探你。对了,为表达我的歉意,我能请你吃饭吗?” 娇言软语、近似恳求的声音中,陈秋怡再次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望着冷冰寒,美眸中流露出希冀的柔光。 看到陈秋怡楚楚可人而又让人心动的神情,冷冰寒只觉得一阵迷糊,这清丽可人的容貌之上,时而妖冶放浪,时而楚楚可人,时而娇羞无限,千变万化之间,让人真的琢磨不透到底哪一样才是她的本性? 第五百零一章 痴情公子 第五百零一章痴情公子 不过有一点,冷冰寒基本上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不论如何表现,脸上的表情如何诱人,言语如何动人,也一定是处心居虑地在跟自己演戏,因为在她的眸子深处,真的是连半点的诚意也欠奉,甚至不时闪过一抹得意和诡异的神色。 若是换了旁人,在陈秋怡柔情绵绵的话语中,怕是早已心神摇曳、浑浑噩噩一片,点头应允了,哪里还辨别得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冷冰寒却是截然不同。有了两世的记忆和迥乎不同的感情境遇,又曾经受过伤,在情感上很是谨小细微,很少会去相信一个不了解的女人。何况这一生,冷冰寒也见惯了美女,所以饶是陈秋怡演技一流,也瞒不过他的双眼。 “对不起,你的好意心领了,但是小寒我实在是无福消受,只能说抱歉了,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更喜欢更好的对象。”冷冰寒淡淡一笑,似乎完全对陈秋怡面上的企盼神色视若无睹,话语中虽算不上是寒意逼人,却是充满了决绝之意。 陈秋怡神色一变,眸子中一抹凶厉的色彩一闪而逝,转而却又忙娇笑着以作掩饰,玉面上堆砌着如花般的娇媚笑容:“我知道你还是对我以前的表现有些误会,不过其实这些都只是我做出来的表象。我本人是很清纯、洁身自好的。你完全可以去打听了解一下,就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啦。”轻柔的语调中,似有着无限的委屈之意,更满含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无奈。 冷冰寒无所谓地摇摇头,缓缓和声说道:“这和误不误会没什么关系。即便我相信你说的话也没什么,因为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所以你的错爱,我只能说声抱歉了。”冷冰寒原本只是想要找一个借口拜托对方的纠缠,可话说到这里,脑海中却不由得闪过好几个靓丽的倩影,嘴角也不禁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幸福而又温馨的笑容。 “你女朋友?是谁?叶韵舒吗?”陈秋怡原本只不过是做戏罢了,可真当提到叶韵舒这个名字时,却莫名的感觉一阵悲戚和不满,语带讥讽地凄声道,玉面上浮现出一抹凄苦之态,便似被狠心的男朋友抛弃的可怜女孩儿一般的孤苦无助。 一时间,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入戏太深了还是心有所感。 冷冰寒见状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对方的非凡演技,这番楚楚可怜的神情,真个是惹人怜惜、痛心不已,不过奈何冷冰寒早就识破了她的作伪,这种印象一旦先入为主之后就很难改变。本来不欲再和她纠缠下去,可听到那个陌生的名字,还是有几分惊疑地问道:“叶韵舒?哪个叶韵舒?” “你不知道叶韵舒?”陈秋怡闻言性感的小嘴因为极度地讶异而微微张开,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俊雅无双的男子,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可不论怎么看,却只觉得对方脸上诚挚,眼神清澈见底,有丝毫作伪的迹象。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叶韵舒?”陈秋怡暗自嘀咕道,心里是疑云丛生。 冷冰寒眉头微微蹙起,脑海里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却是一无所获,还以为对方又在变着花样戏弄自己,不由得无名火起,忿然道:“怎么,谁规定我一定要知道?” “哦,不是……我……”陈秋怡似乎表现地有几分慌乱,支支吾吾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对于冷冰寒无礼,她却破天荒地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是娇靥微微露出一丝羞红,心也怦怦跳过不停。芳心不争气的怦怦跳动,宛如小鹿急撞,玉面蓦的有些羞红,急匆匆的扯出手掌,继而却又有些失落,有些后悔。 “对不起,我有事情先失陪了!”冷冰寒说着话,轻轻推开拦住自己去路的女孩子,扬长而去。 望着冷冰寒渐行渐远的洒脱身影,好半晌后,陈秋怡纤柔的嘴角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似释怀,更像是浓浓的欣慰与喜悦。 “喂,发什么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肩头被人轻轻的拍打,神思恍惚的陈秋怡这才蓦的惊醒,有些紧张地回头一看,却是苏梦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她身侧落落大方的坐下,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很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没有,我哪有发呆?”陈秋怡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赶忙抿了一口美酒,以轻描淡写的语气掩饰着自己适才的失态。 苏梦熙望着远处角落里独自一人呆着的冷冰寒,虽然大厅里不乏衣冠楚楚、英俊帅气的男子,可他却像是一轮皓月一般,即便只是静静坐在不打眼的角落里,没有一丝傲慢的神态,却无形在空气中弥散开无与伦比的沉稳、冷漠和不羁的傲气,那浑身散发流溢而出的那种沉稳的内涵与英俊构成一种特异的诱惑力,让人无法描述出那种独具一格的气势,还是不由得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吸引了许多人或嫉妒或狂热的目光。 苏梦熙美眸中泛过一丝异彩,又回过头来看着陈秋怡,巧笑嫣然道:“我早就看到你来找冷冰寒了,还以为依照你那火爆脾气,一定会和他大吵起来,甚至动起手来,倒是想不到你们能心平气和的聊那么久,对了,你们刚才聊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了聊。”陈秋怡装着若无其事地说道。 苏梦熙不悦的嗔道:“亏我刚才还为你提心吊胆的,生怕你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你倒好,和他聊得喜笑颜开的。哼!” 苏梦熙嘟着小嘴生闷气的样子,说不出的俏丽可爱,纵使是陈秋怡见多了她高傲矜持的秀雅之姿,眼下见她流露出真性情的小女儿之态,一时都有些不太适应,可也觉得此时的苏梦熙宜嗔宜喜,端的是迷人万分。 陈秋怡很是轻佻地在苏梦熙柔腻的粉脸上拧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哇,这个小妞真是水灵啊,来,给爷笑了一个!”那流里流气的神情,和一个痞子混混,就没什么两样。 苏梦熙全然没有想到陈秋怡会来这么一手,顿时给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满地推了陈秋怡一把,说道:“好你个秋怡,少占我便……便宜哦。要摸,你去摸你……你男人去……”说到最后,一张俏脸早已是不争气的罩上一抹淡淡的红云,那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的绝佳美态,让本就美如天仙的苏梦熙看起来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啊?”陈秋怡闻言,冷冰寒的名字蓦的在脑海之际闪现。 陈秋怡不由得一愣,神思间竟出奇的有了几分恍惚之意,半晌后方才反应过来,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更是忍不住讶道,“真是太奇怪了,梦熙说到男人,为何我会想到他?照理说我对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咬上两口哪!” 陈秋怡怔怔地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望着对面一脸坏笑的苏梦熙,玉面更是红若霞烧,心底突然也莫名的有点乱,不由心虚的低下头去,连她自己都有些疑惑,为何自己会有这样反常的表现。 嗫嚅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辩解的陈秋怡,望着苏梦熙满眼的捉狭之意,心一横,故作满不在乎的一甩头,轻哼了一下,说道:“我男人?够资格当我男人的恐怕还没有出生呢!”她此际的耍宝与落落大方,当然是为了掩饰适才的失态,然后又吃吃笑着,探身在苏梦熙面前,放肆的轻轻拍拍她娇嫩如花的脸蛋,嬉笑着道,“嘻嘻,怎么?我们的梦熙也想男人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呀?” 苏梦熙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转而俏脸微红,瞪了陈秋怡一眼,娇嗔道,“死秋怡,什么想男人啊?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的?也不怕被别人听到?”说罢很是有些心虚地四周环顾了一眼。 陈秋怡就咯咯笑开了。 冷冰寒刚才又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坐下,这里靠近魏家宅院的莲花池畔,如水的月光倾洒在周遭左右,微风送来一丝夏夜中难得的凉爽气息,欣赏般的望着水中月影,冷冰寒烦躁的心境刚觉得有些平复,一个身影就自不远的人群中走出,径直朝着他这里而来。一路上吸引了无数艳羡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虽然不及冷冰寒那么帅气耀眼,可作为浙江的第一衙内,省委书记孙睿的独子,孙云东一直是人们关注的对象,无论何时何地,一举一动都是招人瞩目。 “这位老弟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真是雅兴啊!”孙云东也不打招呼,就在冷冰寒身畔坐了下来,面上堆着一丝虚伪的笑意。 讨厌的人一个接一个出现,冷冰寒只觉得无奈透顶,眉头微微皱起,是以只对孙云东的问话报以淡淡地一笑,却是没有开口。 孙云东碰了个软钉子,眸子中阴鸷之色大盛,毫不知趣地继续道:“老弟俊雅无双,绝非池中之物。只是看老弟有些面生,不知道贵姓?” “姓冷,冷冰寒!”冷冰寒淡淡应道,客气中却有着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 “哈哈,好名字,就是有点冷!鄙人孙云东,在这个地面上多多少少还有些面子,冷老弟要是有事,尽管开口。”孙云东打着哈哈说道,脑海里却是飞速转动起来,可似乎并没有想起在浙江这块儿地面上有哪一位姓冷的大员,不由得对冷冰寒的态度也就微微起了些变化。 冷冰寒笑了笑,却没有搭腔。 “冷老弟这次是跟着长辈来参加魏将军的庆生宴的吧?不知道和陈秋怡是什么关系?”孙云东装着很不经意地问道,不过眼神里的企盼和热切早已将他的内心活动出卖。 “陈秋怡?”冷冰寒不再继续保持沉默,而是有些惊疑地问道。 “是啊!”孙云东轻叹一声,似乎蕴含着无限地落寞与惆怅,说道:“就是刚才和你交谈了许久的那位女孩儿。不瞒冷老弟你说,我一直都在苦苦追求她,可是她却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 冷冰寒正好喝了一大口红酒,闻言差点没给喷出来。就那个野性十足的小野猫,居然还有人如此痴情地喜欢她? 不过冷冰寒也无意中从孙云东话中知道了,那个自称“语嫣”的女孩儿,真名是叫陈秋怡,貌似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曾经听说过? 冷冰寒慢慢将口中的红酒咽下去,感受到那柔滑香醇的酒滑过喉咙,这才慢慢说道:“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她叫陈秋怡。” 孙云东愣了一下,似有些不信,又满脸堆笑道:“那冷老弟还真是运气好,秋怡平日里可是很少和哪个男子如此亲密接近的。看来人长得帅,确实占便宜哈!”说罢孙云东自嘲地一笑,突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眸子中浓浓的妒忌之意闪烁其中。 “孙老哥说笑了!”冷冰寒淡然说道:“我和她并不熟,这才第二次见面。” 虽然并不把对方放在心上,可冷冰寒也不愿意莫名其妙成为别人妒火中烧的对象。 孙云东落寞的一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酒杯,喃喃自语道:“我也知道秋怡或许不会喜欢我,可我真的很喜欢她……” 说着说着,孙云东的语调突然变得有了几分高亢之意,道:“我早就发誓了,此生非她不娶。我相信,很多事情都可以改变,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真情去打动她,让她接受我,爱上我!”说到最后,他的面上,苦恼夹杂着希冀混杂成一片复杂神色。 “那我就先祝福你最终抱得美人归!”冷冰寒哪里会不知道孙云东过来和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可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和自己也没有半点关系。何况,要是真的,对这个为情所苦的痴情男子,还是不由得生出几分佩服之意,自然这祝福也是发自肺腑的。 第五百零二章 蠢蠢欲动 第五百零二章蠢蠢欲动 孙云东望着冷冰寒他古井无波的俊面,不知道他此话的本意到底是真是假。难道他对出身名门的陈秋怡,就真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要知道,不论是谁,真要娶上了陈秋怡,和陈家联姻,那无疑是抱上了一颗参天大树,至少可以让人少奋斗几十年,到达原本根本就无法想象的高度。 冷冰寒耸了耸肩,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那醇厚的酒浆,闪耀着玛瑙般的光泽,诱人之极。他没有说话,不过其中的意思,却很是明显了。 “好,谢谢老弟吉言!”孙云东见冷冰寒不似在作伪,心头的阴霾也是消散了许多,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柔和。 其实说句实话,孙云东并不是很担心陈秋怡真会喜欢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冷冰寒。何况以陈家的家世和地位来说,讲求的是门当户对,也绝不允许陈秋怡下嫁一个家世地位悬殊过大的男子。 而孙云东自己虽然严格算起来也略差一筹,但他的老爸孙睿曾担任过中央纪纪委常委、中央组织部主持常务工作的副部长(正部长级),现在出任浙江这个沿海经济繁荣的大省的一把手,也是进入了中央系列的一方大员,而且还是陈系的核心骨干之一,很得陈老看重。因此,他和陈秋怡之间,多少还有些搭调。 当然,孙云东能有这样的想法,主要还是他偏安一隅,而且盲目夜郎自大,根本就没有关注前段时间的波及全国的**,要不然决计不会不知道冷冰寒的大名,更不会像如今这般掉以轻心。 “来来,冷老弟,走一个。咱们今天能够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孙云东举起酒杯,向冷冰寒邀约道。 冷冰寒却并不举杯,依旧很是平淡地说道:“对不起,我酒量不行,也不大习惯喝红酒,你随意吧!” 孙云东讪讪地将酒杯收了回来,眼里闪过一抹怨恨之色。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浙江省第一衙内,世家子弟,不论在首都还是在浙江这个地盘上,向来都是别人捧着奉承着,几曾受过这种冷遇?只是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冷冰寒的来头,加上冷冰寒气度不凡,孙云东真不敢在冷冰寒面前摆什么世家子弟的架子。 其实让孙云东之所以如此平和对待冷冰寒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自从他第一眼见到冷冰寒的时候,心里头就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照理说自己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正宗的红三代,可却也是如假包换的公子哥,在圈子里也说得上话。而眼前的这个冷冰寒只不过是一个自己都没有怎么听说过的小人物,即便真和魏辰松将军有什么关系,也知不至于给自己造成如此巨大的威压。但是,孙云东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这种沉重的眼里。冷冰寒就坐在那里,也不多话,那股压力就扑面而来。刁文清久在首都,各种公子哥见多了,包括许多年少有为,位高权重之人,却很少有人像冷冰寒这样,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他这才一改当初恨不得要狠狠教训一下对方的想法,而是放下倨傲和桀骜,破天荒地如此这般放下身架。 陈秋怡和苏梦熙见孙云东和冷冰寒有说有笑的,只觉得心头奇怪,陈秋怡喃喃自语道:“孙猴子什么时候跟冷冰寒这么熟了?” 孙猴子自然就是孙云东的绰号。 孙云东之所以能有这样一个绰号,主要还是因为他人长得单薄瘦弱,下巴长而锐,乍一看还真和猴子有些相似。当然,也只有陈秋怡才敢这么称呼他,孙云东也乐滋滋地接受。可要是换着是其他人,他老早就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不过这个绰号不胫而走之后,还是有不少人明里叫他孙少,暗地里也这样称呼他,孙云东也知道,不过只要没有当着自己的面,他也只能装着不知道。 “或许有什么要紧的事。”望着两人,苏梦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旋即望着若有所思的陈秋怡,突又娇笑道:“秋怡,你说他们两人会不会是在说有关你的事情?” “有关我的什么事情?”陈秋怡有些不解地看着苏梦熙。 “当然是你的归属问题啦!”苏梦熙笑道,神色间露出一丝紧张,低声说道:“秋怡,你说他们两人最后会不会打起来?哎,说真的,你到底喜欢哪个?” 陈秋怡闻言脸颊微微一红,不由轻啐一声,可倾听着苏梦熙的碎碎念,自己一向静如止水的心底莫名的一阵烦乱,神思间又泛出一抹恍惚之色,轻语喃喃着道:“喜欢哪一个?”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说道:“梦熙你可别瞎说,我才不喜欢他们呢,一个都不喜欢。” “真的?”苏梦熙一脸坏笑地看着陈秋怡,说道:“你要是真不喜欢,那我可不客气了哈,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敢!”陈秋怡下意识间美目圆瞪,撅着嘴凶巴巴地嗔道,可随即感受着苏梦熙审视似的目光,陈秋怡又自觉失言,娇靥蓦的一红,轻咳一声加以掩饰,讪讪的道:“我是说这个冷冰寒可是一个花花公子,可不想你这个纯洁的小女孩上当受骗了。” “我有说是冷冰寒吗?”苏梦熙笑道,陈秋怡这话还真有几分不打自招的意味。 “切,我就不相信你会看上孙猴子?”陈秋怡此时似乎也习惯了苏梦熙的调侃,白了她一眼反击道。 苏梦熙就咯咯笑开了。 苏梦熙哪里会不知道陈秋怡的心思。 想想也是,像冷冰寒这种英俊帅气、气度俨然的男孩,又有谁会不喜欢呢?至于什么花心不花心的问题,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往往高门大户,反而对于大家的私生活,一贯不是看得很重,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尴尬,大家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圈子里的公子哥些,又有谁真的干净得很?包养情人都只能算得上是小菜一碟,更加糜烂的生活,却是大家想都不敢想象的。不过许多事情大家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像冷冰寒这种,敢一怒为红颜的,在大佬们看来是不成熟的表现,可在她们这些女孩儿看来,却是有责任心的真男儿,私底下不晓得有多少崇拜和喜欢呢。 何况冷冰寒虽然年轻,却早已不是那些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争风吃醋、惹是生非的公子哥们能够比拟的。不仅是王系第三代的重点培养人物,更在许多超级大佬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重要的是,冷冰寒的父亲冷云翳担任一把手的重庆市,马上就要挂牌成为国内第四个直辖市,他的崛起基本上已成定局。不仅马上就要凭空升一级,明年的换届,进入政治局差不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据说当初王系推出冷冰寒的消息正式传出后,这在高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总体来说,正面影响很明显,但也不是毫无副作用。至少对冷冰寒自己来说,一下子由低调的幕后被推到了万众瞩目的台前,行事总有了些不便。而对于其他人来说,震惊是难免的,原本以为冷冰寒虽然是受到王老爷子喜爱的干孙子,可也仅此而已,不掺杂多少政治成分在内,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一个公子哥再怎么威名显赫,毕竟只是一个依仗家族势力的公子哥而已。若是撇开了家族的光环,恐怕就一无是处了。可真的成为了家族的代言人,那就象征着他在这个圈子里有了发言权,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掷地有声,没有一个人敢有半点轻视。 当然,这一切高端层面上的东西苏梦熙她们并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判断,孙云东和冷冰寒,不论是在任何方面,都没有丝毫的可比之处。换着自己是陈秋怡,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冷冰寒。 可惜自己以前无缘结识这样的一位奇男子。而且自己虽然身份显赫,可要和陈秋怡相比,却是差了不少。何况听说除了陈秋怡之外,叶家也有意将叶韵舒许配给冷冰寒,她苏梦熙又岂能有什么不切合实际的奢望? 一想到这里,苏梦熙美眸中萦绕着一抹淡淡的哀伤。 “你就是冷冰寒?”孙云东才离开,冷冰寒刚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却听一个很有些不屑地声音从身后传来,尤其是说到“冷冰寒”那三个字的时候,好似充满了嘲讽之意。 冷冰寒抬头一看,开口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看起来正气凛然,只是一双眼睛精光散乱,阴冷中透着一丝狡诈,让人看来,心中生出几分厌恶之意。 也不待冷冰寒同意,男子气焰嚣张地走了上来,一点也不客气地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来,很没礼貌地说道:“我叫刁文清,我父亲是中宣部刁瑞梓……” 冷冰寒不由地就是一笑。 别看这个男子来势汹汹,可他却从心底看不起这种人,自视甚高目空一切,却又没什么真本事,只能整天把自己的老爸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完全就是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娃娃一般。对于这种人,自己都懒得和他生气,无所谓地说道:“刁公子,有什么事吗?” “哼!我还以为你长了三头六臂了,没想到也不过就是一个小白脸。”刁文清似乎存心就是来找茬的一般,一脸忿然地看着冷冰寒,出言讥讽道。 冷冰寒却是依旧平静,只是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正眼都不看对方一下,说道:“这似乎和刁公子没什么关系吧?” “是和我没什么关系。”刁文清冷哼一声,冷冷地看着冷冰寒,说道:“不过我警告你,以后离秋怡远点,最好以后都别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冷冰寒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仿佛刚才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没想到这个陈秋怡,还这么抢手,先是有孙云东,现在又冒出这么一个大傻帽来。 “你笑什么?”刁文清一下子被冷冰寒给笑懵了,随即才恼羞成怒地朝着冷冰寒怒吼道。 “貌似你只是中宣部部长的儿子,可不是国家主席的公子,难道不觉得管得太宽了吗?”冷冰寒还是淡然地说道。 刁文清平日里受惯了别人的吹嘘和热捧,哪里听过如此刺耳难听的话?一时间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冷冷一笑:“别在这里趁口舌之快,你要是不离秋怡远一点,麻痹的我绝饶不了你!” 冷冰寒眉头一皱,眸子中露出一丝冰封般地寒意,沉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刁文清狂笑出声,只是被冷冰寒寒意密布的眸子一瞪,却如遭雷殛,身躯猛的一颤,嘴角微微蠕动着,面部肌肉似乎都有些痉挛。 勉强扭动着僵硬的脖颈,刁文清将视线移到冷冰寒身上,却闪躲着不敢落实了。似乎在他眼中,冷冰寒方自在不再是冷冰寒,而是一堆熊熊燃起的烈火,一旦认真去望,那炽热的火焰将会灼伤自己的眼睛一般,满腔的污言秽语却是强行咽了下去,再也不敢提及半句。 在冷冰寒凌厉的眼神注视下,刁文清只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猛虎狞视下的可怜兔子,周身血液似乎都有些凝滞不畅,骨髓里也滋生了一股子针尖般的寒意。腿肚子哆嗦起来,惶惑之色在面上浮现,基于骨子里的跋扈,他想让自己重新变得强硬起来,只是在冷冰寒的气势压迫下,却颓废的发觉,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就在刁文清目露惧怕之色、想要抛出几句场面话、然后快速逃离此地的时候,却陡然听冷冰寒说道:“滚!”觉得身上压力骤然减退,抬头望去,却见冷冰寒已经离开了自己。 望着已经快走出大厅的方自在,刁文清突然牙一咬,厉声吼道:“冷冰寒,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这一声,也惊动了不少周围的人,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递了过来。 冷冰寒闻言一怔,继而转过头来望着面色铁青的刁文清,冷声道:“你还要干什么?” 即便隔着很远,刁文清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冷冰寒眸子中的肃杀之意,身躯一颤,登时矮了半截,嗫嚅着道:“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 刁文清眉宇间犹豫之意大盛,似乎对后面要说的话很有些为难。语无伦次的罗嗦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此时冷冰寒已经不耐烦地转过身去,旁边的人也纷纷露出了嘲讽的脸色。 见到这一切,刁文清蓦的惶惑起来,突然拼劲全身吼道:“冷冰寒,有胆子就和我来斗一场赛车!” 刁文清声嘶力竭的大吼,状如受伤野狼,一脸的凄厉色彩,眸子中更有着一种痛苦的快意,让适才还嚣张跋扈的他看来极其的狰狞可怖。 冷冰寒身形一个停滞,缓缓走过来,皱着眉头道:“你有毛病啊,我凭什么要和你比?” 刁文清还以为冷冰寒不善于此,加上现在当着其他人的面,骑虎难下,这种心态将他心中的顾忌与对冷冰寒存在的畏惧之意,暂且压制下来,嘶声冷笑着道:“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的挑战,只要你说你没胆子,我绝不为难你。” 说罢刁文清似乎也找回了自己的自信,昂首挺胸地站立在那里,真还有几分俯视一切的气势。而与他想好的一些公子哥则是大声为他叫好,同时看向冷冰寒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毕竟作为一个男人,居然没有胆量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挑战,确实有些大失颜面。 虽然激冷冰寒参加赛车,并在此好生折损他的面子,为陈秋怡报仇雪恨是大家早就确定下来的计谋,可真到了这个时候,陈秋怡心头却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反而是莫名升腾起一种惶恐来。她贝齿紧咬住樱唇,直直地看着冷冰寒,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此时,她既是希望冷冰寒能够应战,可同时却又有了几分担心。毕竟刁文清在圈子里耍车是耍地最好的,加上他行事毒辣,真要在比赛中动点什么手脚,那冷冰寒可是有得苦头吃了。 这样互相矛盾的心理就在她的心底纠结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芊芊手指都把裙角拧得死死的。 而冷冰寒却是站在刁文清面前,咄咄逼人地打量着他,在赵冷冰寒审视的怪异目光注视下,刁文清只觉得是心底发毛,似乎连头都快要抬不起来的时候,这才笑着说道:“好,我答应你!” 此言一出,大厅里的好事者顿时就是一阵欢呼。 而刁文清眸子中寒芒一闪而逝,心中暗自顾虑,“这个冷冰寒既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莫非真的很厉害?要是这样,自己要想在赛车过程中对付他,倒是生出很多困难。” 第五百零三章 地下车赛(1) 第五百零三章地下车赛(1) 冷冰寒从来没有想到,刁文清会提出与自己赛车。 刁文清所谓的塞车,其实也就是地下飙车,而冷冰寒并不擅长飙车,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飙过车。前世里虽然考了驾照,但其实连车都没怎么摸过。而重生之后开车的机会也很少,因为大多都有王全中在身边充当司机。即使有时自己开车,也都是中规中矩,连快车都没有开过。 严格说起来,冷冰寒是不应该选择接受对方的挑战,这完全是以己之短去对对战别人之长。可冷冰寒却从来也没有认输的习惯。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赢了输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人能够一直赢下去的? 能够有机会再一个新的领域进行新的尝试,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而此时刁文清提出要与自己飙车,冷冰寒这才陡然发觉,原来自己也对于飙车,也不是全然反感,那既是一种速度与激情,也是一种自己一直向往的旋律。 而刁文清则不仅仅只是喜欢飙车,更是一个业内的高手。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书没怎么读,赛车却是极为热衷,花在赛车和车辆改装上的费用可谓是一个天文数字。当然也取得了不俗的战绩,曾经是去年世界摩托锦标赛美国站的冠军,对于四轮赛车,他也有着不俗的造诣,他熟悉车辆就好象熟悉自己身体一样,只凭这点,他就能够拥有超卓的驾驭能力,而他敏锐的神经反应,年轻人独有的激情和万丈豪气,都使得他在赛车业内如鱼得水。 飙车的地点选择在余杭、安吉、临安交界的窑头山。 窑头山海拔1095米,山路崎岖而又四通八达,夜间人迹罕至,正好是飙车一族的至爱之地。 冷冰寒一行人乘坐车子抵达这里的时候,半山已经聚集了不少飙车族的成员,各式各样的豪华跑车停放在公路上将整条公路封死,车灯射出刺眼的光芒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场子中央围着很多人,不时有跑车发动的嗡嗡的轰鸣声传过来。汽车里的音响里播放着劲爆的重金属音乐,劲爆的音乐仿佛兴奋剂一般刺激着站在篝火旁边狂欢的人们。 来这里玩的多数都是杭州乃至浙江的一些富豪和**。普通人家也玩不起,要知道,飙车可不是什么车都能行的,基本上都经过改装,好些车子改装的费用甚至都比车子原先的价格还要更高。 随着飙车活动的开展,也渐渐吸引了不少社会上的闲杂人员和地下势力的介入,渐渐热闹起来。 那些人手里拿着啤酒或者彩旗,一边随着音乐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一边鬼哭狼嚎地吼着什么。 在一处篝火最旺盛的地方,一名身穿黑色吊带配超短裙的女人,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跳着脱衣舞。她手里拿着上身的吊带,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由于胸部太过于丰满的缘故,黑色的蕾丝胸衣并不能遮盖挺拔的圣女峰,清晰可见的**在火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胸前的圣女峰伴随着她身体摇摆的幅度不断摇摆着,颇有一种波涛汹涌的感觉。 女人傲人的身材配上那娴熟的舞技吸引了许多色狼的目光,在那些色狼们的尖叫声与口哨声中,女人妖媚一笑,拿起手中的黑色吊带闭上眼睛闻了一下,然后抛向了人群。 当下,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色狼们争先恐后地争抢着女人的吊带。 最后,带有女人体香和法国香水味道的黑色吊带被一名戴眼镜的斯文禽兽抢了过去。 眼看黑色吊带落入人的手中,女人一边跟随着音乐摇动,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脱!” “快脱!” …… 在围观色狼们激情澎湃地呐喊声中,女人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同时撅起屁股,将超短裙下拉,露出白皙丰满的香臀轻轻摇晃,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尖叫。 蓦地,紧紧围在女人身旁的人群潮水般的分开,更有女子失声尖叫,面上露出惊惶不定的神色。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几个身着黑衣的魁梧大汉,嘴脸狰狞,煞气密布,如虎入羊群一般毫不客气的推搡开挡路的男男女女,大踏步的径直走了过来。 冷冰寒见这几个大汉精悍矫健,一路行来,自然流露出匹股市极重的压迫气息。而那些前来飙车的青年男子也不乏强壮之辈,但是在他们手中圭毫无半点的反抗余地,被他们随意一推身形便踉跄不已,可见这些大汉手底下必定有着扎实的功底,而他们走动间更是龙行虎迈,下盘沉稳至极,定然是有武功在身的练家子。 单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这几个黑衣大汉便分开了人群,来到了冷冰寒他们一行人的车前。 常军率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刁文清和冷冰寒他们也纷纷紧跟其后。 来的人不算少,除了比赛的两个人之外,其他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是年轻人,唯恐天下不乱。而陈秋怡、苏梦熙自然也没落下。一大群男男女女,虽然还有些不认识,可看起来也都气度不凡。而其他认识的人来头可都不小,随便出来一个,他们都不敢轻视和懈怠。 看到这么一群高官子弟,很是让这几个人有些咋舌:来这里玩的公子哥不在少数,但像这次这种情况的,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为首一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留着板寸,尽数染成金色,神情剽悍凶戾,此时朝着常军雅微一欠身,沉声道:“常少,不知道你今天打算怎么玩?” 看来常军是这里的常客了,而常军作为市委书记的公子,也是他们所认识的公子里来头最大的。 常军扔掉手里的烟头,嘴角扬起一道得意地笑容,说道:“陈三啊,老五不在?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客,两个朋友想借这个场子玩玩,你安排一下就好了。” “常少的朋友,那还有什么问题?要不要我们先清场?”陈三笑呵呵地问道。 像常军这样的公子哥,他们平日里想要巴结都巴结不上,现在有了机会,哪里会不尽心尽力? “刁哥,你看呢?”常军闻言带着询问地眼光看了一眼刁文清。 刁文清笑眯眯地看着冷冰寒,说道:“人多才热闹嘛,冷冰寒,你说呢?”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客随主便,何况也没有我们一来就赶别人走的道理。” 金发男子有些惊疑地看着这一切,似乎隐隐明白,貌似在这里,平日里最牛的常少却是最说不上话的,市委书记的公子当跟班,那其他这两位公子哥,到底是什么来头?想想都不禁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一想到这里,他的态度就越发恭敬了,说道:“那好,请几位公子跟我来!” 听说有人要开始比赛飙车了,全场的气氛顿时给点燃了起来,那边跳脱衣舞的女郎停了下来,围观的人们也退到了公路的两旁,一名拿着彩旗的家伙走到公路旁边一个高台上,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旗子。 两辆跑车摆在眼前,刁文清很有些绅士风度地对冷冰寒说道:“为了公平起见,就由你先选车吧!” 由于事出突然,两人并没有事先准备比赛用车,因此是现场组织者临时从现场找了两辆性能大致差不多的跑车充当比赛用车。 冷冰寒瞥了一眼之后,随便指了其中一辆。 “你确定?”刁文清很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他原本以为冷冰寒会选择另外一辆,别看两辆车差别不是太大,都是经过改装来用以飙车的,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即使冷冰寒所选的那辆雪佛兰跑车改装了其他大功率的发动机,也无法和另一辆进口的道奇蝰蛇比。 刁文清并不怕冷冰寒先选,那是因为飙车这玩意,是要讲技术的,发动机再强,没有相匹配的技术去驾驭,同样难以取得胜利。 冷冰寒没有回答,只是伸手重重的拍了拍身旁的车顶,雪佛兰车顶的钢板发出了砰砰的声音,算是对刁文清的回应。 见到这种情况,刁文清心中是狂喜,看冷冰寒选车的架势,完全就是一个外行。要说之前冷冰寒很是果决接受自己挑战时所显现出来的强大的自信心让他心中多少还有几分顾忌,现在却已然全部放下心来了。 选定车子之后,负责赌赛的一名裁判走了过来,开始纪录和抽签,并说明比赛规则。据说这个负责外围赌局的老板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他一个人就垄断了杭州80%的地下**彩,还拥有一个庞大的赌球网络,通达全国,可以说是地下大庄家。象地下飙车这样的赌赛,也只有他们能搞起来。不过平时赌车的收入不多,他还看不上眼,都交给下面的人打理。 而玩车的人也需要裁判和公证,交给这样专业的地下庄家,他们也省心省力,免得对手搞手脚。地下庄家负责外围的投注,对于参赛方自己的赌约从不过问,他们也有人为双方评估,开出盘口。 刁文清在美国时也没少参加这样的地下飙车比赛,对这套程序熟悉的不得了,先是地下庄家的人来确认赌赛,然后对双方的情况进行一定的考察,接着为赌赛抽取线路,说明规则。剩下的他们会开出盘口,吸引在场的玩家投注,比赛结束后确认结果,一切有条不紊。 冷冰寒听着那名裁判讲解赌赛规则,这样的飙车比赛大同小异,线路是沿着盘山公路,到达山顶,拿到安排在那里的工作人员手中的信物,然后再返回这里。只不过平日里多是许多车一起跑,而今天是两个人之间的风云对决。 刁文清早就摩拳擦掌了,他之前来杭州也曾来此飙车,还不止一次跑过这条线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这也是他之所以越战冷冰寒,还不怕冷冰寒先选车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等那名裁判讲完规则后,冷冰寒点点头,然后双方各自回去准备。 不过地下庄家那边却头疼了,先不论刁文清在美国时的骄人战绩,就是在前几天在这个赛道上,也以不小的差距赢了杭州本土的“车神”,让外围这边输了不少钱。而冷冰寒却是完全的一个新人,至少在他们看来,没有可以参照的标准。 究竟应该如何下定盘口,这还真是让他们大伤脑筋。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为刁文清开出了5:1的赔率,而冷冰寒这边则是开出了1:3的赔率。 这简直就是一场不对等的赌赛,看到有新赌赛那些玩家都围了过来,对着开出的赔率议论纷纷,许多更是对这样差距太大的盘口而惊疑不已。不过当刁文清前几天的战绩为大家所知,甚至连他在美国时取得的战绩也不知道怎么为大家所知之后,很多人都没有犹豫,纷纷买刁文清赢。虽然投注五块只能赢一块,可庄家既然作出这样的盘口,也就说明了刁文清本身的胜算极高。 当然,这倒也不是一边倒的投注,毕竟1:3的赔率,还是有个别投机的人员投注冷冰寒。 看到自己的人气很高,刁文清很是得意,直接叫人提来一皮箱钱扔在地下庄家,全买自己赢。下完注之后还扬扬自得地瞥了冷冰寒一眼。 冷冰寒也笑了,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写了个数,同样也买自己赢。 庄家一看支票的金额,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刚才刁文清为自己下注二十万,虽然算不上是天文数字,可也绝非小数目。没想到冷冰寒的支票上,在这上面还加了一个零。 金额太大,现场的人不敢擅自做主,他们不过是负责这里飙车外围的一个小头目而已。这个人下如此重注,难道是稳操胜券?连忙向上面请示。 大老板接到这个信息之后,也是吃了一惊。两百万的重注他们开地下赌局来说算不得什么,但眉头都不皱就扔下这么一笔巨款,还是并不多见。 第五百零四章 地下车赛(2) 第五百零四章地下车赛(2) 平心而论,大老板并不愿意开这个盘口,虽然下面的人一再保证说赢面极大,因为这个冷冰寒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经常玩车之人。 是不是经常玩车,或许在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可对于他们这些精于此道的人,却能从许多细节之处看出不同来。比如说看到好车时的第一反应、习惯看车的部位、走路时靠车的方向等等,都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可这以上统统的一切,在冷冰寒身上连一丁点儿都找不出来,完全就是一副新丁的样子。在他们看来,这两百万完全就是白捡的。 可即便如此,大老板也极不愿意接这个盘口。他知道,这次来的人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试想一下,连常少都只有在一旁鞍前马后的张罗,那这两位对决的公子哥的身份,又是何等的角色?真要赢了他的钱,这些公子哥会不会因此生恨? 大老板虽然关系通天,可也是因为自己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不轻易得罪人。这次真要是惹恼了哪家的公子哥,即便一时间没什么大碍,可长久总不是一件好事。谁知道这个隐患会在什么时候就突然爆发出来? 可盘口既然定下,现在要不接受对方的下注,摆明就是看不起对方,要是让对方误会了,那可就更是麻烦了。 左思右想之后,大老板这才应下冷冰寒的下注,同时也在心头打定主意,真要是对方输了,这笔钱无论如何也要还给对方,借机能够结交一下这些大有来头的公子哥,再多几个两百万花得也值。而万一要是输了,六百万他虽然肉疼,可也赔得起。 尘埃落定,比赛也即将开始。 刁文清自然是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他全副武装,连赛车头盔都戴上了,一副职业高手的模样,反观冷冰寒,还是那身休闲装,连手套都没有,看他那身打扮,完全就像是出来郊游的,哪里有半点赛车手的风范? 看到这鲜明的对比,大家都纷纷摇头,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们下注买刁文清赢的信心,好些人更是纷纷加码。而那些买了冷冰寒赢的,则也是忐忑不已,都不知道自己这钱扔下去能不能听到响声。还有一些经过挣扎之后,也去下了一部分刁文清赢的注。要是冷冰寒真的输了,不也可以捞回一些损失吗? 一旁的陈秋怡看到这个场面,犹豫了片刻,贝齿轻咬,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从车里拉开车门,探身从包里拿出两叠钱来,交给苏梦熙:“去,帮我买冷冰寒赢。” 那叠钱全都是百元面额的大钞,一百张一扎,一叠就是整整一万元,两叠就是两万。 “干嘛?钱多了没地方花不是?”苏梦熙调侃道。 陈秋怡脸微微一红,可又仰着脖子说道:“你又没见过冷冰寒飙车,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输?” 苏梦熙就吃吃笑了。 都是圈子里的人,大家平日里的接触也不少,对刁文清飙车的技术也算是知之甚多,完全达到了专业赛车手的水准。在她看来,即便冷冰寒平日里也玩车,可距离专业这个水准还是相差甚远,今天接受了这个挑战,完全就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在这种情况下,陈秋怡居然还买他赢,其中的缘由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见到苏梦熙娇艳的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陈秋怡似乎有些心虚,却又欲盖弥彰地解释道:“1:3的赔率,说不定就会爆冷门,我可不是可怜那个可恶的家伙啊。” 苏梦熙白了口是心非的陈秋怡一眼,不满地撅着小嘴说道:“那你怎么自己不去?” 陈秋怡一怔,似乎连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去下注,而是要苏梦熙帮自己?难不成潜意识中,心里就有鬼? 陈秋怡连忙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想就让人心慌意乱的念头甩到脑后,故作镇定地对苏梦熙说道:“切,我才不想让这个可恶的家伙以为我支持他呢!”说罢又摇着苏梦熙的胳膊嘻嘻笑道:“好梦熙,你就帮帮我吧。” 最终苏梦熙还是耐不住陈秋怡的软磨硬泡,还是无可奈何地去帮她投了注。 刚拿到投注凭据之后,苏梦熙也鬼使神差地自己也掏出了两万块钱来投注冷冰寒赢。 在各自略微熟悉了一下车况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开着车子来到了比赛的起点,两辆车已经并排停在了起始线,等着裁判发信号。 公路两边挤满了围观的小年轻,男男女女都有,他们张大嘴巴,大声叫喊着什么,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在黑夜中犹如鬼哭狼嚎一般。 跑车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错,坐在里面冷冰寒根本听不到他们那扯着嗓子疯狂地叫喊声,即便听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当他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会被周围环境干扰。 这一刻,他的心情犹如没有波澜的湖面一般,十分平静。 他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车子前方那个曼妙身姿的女孩儿,等待着她挥舞手中的彩旗,下达比赛开始的指令。 刁文清摇下车窗,面色很是轻松,冲冷冰寒露出一个蔑视的笑容,笑容中还带着一丝残忍的味道…… 看到刁文清嘴角那丝笑容,冷冰寒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里闪烁着淡淡的冷意。 大约几分钟后,组织人员通过对讲机确定盘山公路全部被封锁,没有其他汽车后,就有一衣着暴露身材曼妙地美女来到两车之间,挥舞了几下手中的彩旗,跑道上两辆跑车发出一阵刺耳的马达声。 当女孩儿将彩旗放下的一瞬间,“轰轰”两声,两辆跑车同时冲了出去,仿佛出膛的炮弹一般,恐怖的速度刺激着所有人的心脏,让周围观看比赛的人们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随即所有人都涌到了出发点,看着飞驰而出的两辆车子,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 轰鸣而过的跑车,搅乱了静谧的山间风光。 “各方位注意,随时报告车子的情况。”现场组织人员神情慎重的通过对讲机叮嘱着手下。 原来在赛道路线上,每隔一段路程,就布置有人员,既是要随时通告比赛的状况,还需要注意保护车手的安全,免得有意外情形发生。 虽然地下飙车原本就是充满了极度危险性的比赛,可最大限度地为车手提供安全保障,也是这个地下车赛搞得越来越红火的原因之一。 冷冰寒精神力高度集中,虽然他没有飙过车,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精湛技艺,可以他多年的苦修,身体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极限,敏锐的反应力和身体的协调性让他几乎是在那名女孩儿放下手中彩旗的那一瞬间便启动了跑车,通过快速的反应,车子一开始比刁文清的跑车多出了一小半的车身。 黑夜中,那一点点的距离并不明显,而且两辆跑车速度太快,周围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但是,刁文清却是看清楚了! 眼看冷冰寒娴熟地让跑车紧紧挨着内道,刁文清脸上那份轻敌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他知道,他遇到了一个飙车高手。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有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发动车子。 赛车就跟人赛跑一样,起跑尤为关键,你越是能够缩短反应的时间,越是能最快起跑,就越是能抢占先机。 因此,无数的短跑运动员为此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和锻炼,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起跑训练,争取能够不断突破自我,从听到指令到起跑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反应,哪怕这个突破和提高,仅仅只是以零点零一秒来计。 刁文清也同样如此。 但人的极限毕竟还是有度的,既和天赋资质有关,也和后天的勤奋锻炼有关。 刁文清原本以为自己的反应速度就已经够厉害了,即便是在美国的地下赛车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可没想到,这个冷冰寒居然还能在启动这一自己的强项上占得优势。这就不能不让他有些惊诧和慎重了。 不过,即便如此,刁文清并没有惊慌失措,相反,他表现得十分冷静。对于参加过数百次地下赛车的他来说,这点小插曲虽然让他有些惊讶,但还不至于让他慌乱。他也并不担心。 要知道,实力再强,比赛中也有一个发挥的问题。刁文清技术娴熟,只是对座下这款跑车的车况还不甚了解,一时间没能很好的人车合一,不能立刻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而谁又知道,冷冰寒不是一时运到好这才暂时处于领先的位置? 别看一起步就被冷冰寒拉下了半个车位,只是刁文清心中却是笃定,任凭冷冰寒如何占尽先手,却总是不能将自己落下多大的距离,可见他的水准,也是有限。飙车不是百米赛跑,启动并不是决定性因素。对于一个赛车高手来说,转弯时对跑车的控制才是重中之重!也就是所谓的漂移技术。尤其是在地形复杂的山道,比拼的绝不仅仅只是速度,还有对于车子的驾驭和娴熟的技能。而此时行程尚早,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完全可以摸透这款动力澎湃至极的跑车的性能,到那时,自己就可以反超。 刁文清坚信,以他的车技,完全可以在转弯的时候超越冷冰寒。 一想到这里,刁文清猛的一踩油门,跑车就象起跑的豹子,一下就冲了出去,紧紧咬在冷冰寒的身后。 很快的,冷冰寒迎来了第一个弯道。 尽管没有开车跑过这条跑道,也不擅长飙车,但是,冷冰寒早就开启了自己的神识,一时间,方圆数百米范围内的一举一动,甚至是风吹过树梢,蟋蟀在草丛里嬉闹都一五一十地反映在自己的脑海中。冷冰寒虽然对于车子的操作不甚熟悉,不过也在第一时间估算出弯度的弧度,然后猛地做出反应,踩刹车,松离合,猛打方向盘。 下一刻,在刁文清凝重的表情中,冷冰寒的跑车几乎是用一个完全不规范,可却近乎完美的漂移顺利地通过了第一个弯道,继续保持着领先优势。 这个发现让刁文清不得不放弃在第一个弯道超越冷冰寒的计划,同时,也让他的心情受到一丝影响,结果他的跑车猛地晃了一下,漂移并不算完美,如此一来,他和冷冰寒之间的距离正式被拉开。 刁文清微微吸了一口气,抛弃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将所有注意力投入到驾驶之中。冷冰寒的表现让他知道了一个事实:他的对手要比他预测的强大许多,如果他不拿出最好的状态,必输无疑! 和刁文清不同,冷冰寒已经完全把注意力投入到了驾驶之中。只不过,他的脑海里依然留着一丝清醒,那里留着刁文清那丝带着残忍味道的笑容。 在比赛之前,通过刁文清那个笑容,冷冰寒隐隐感觉,这场赛车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冷冰寒心里没有一丝惊慌,反而是笃定不已,他等着对方施展阴谋诡计,他要用事实告诉对方: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没有丝毫的用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车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了,很快又死死咬在一起,冷冰寒的领先优势已经很不明显,在飙车中,一个车位的领先或许也只是在一眨眼间就有可能被超越。这主要还是因为冷冰寒的车技不够好。 基本上,冷冰寒都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反应和敏锐的判断力来驾驶跑车。可即便他的反应速度再快,判断再准确,但技术上的缺陷却让他对于有些地段和时候对车的驾驭和控制处理不够理想和到位,这就让他错失了许多能够拉开距离,扩大领先优势的机会。 同时,冷冰寒对赛道也不熟悉。虽然能够探知周围的路况,从而提前做好准备,但冷冰寒毕竟不是经常玩车之人,更不可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够准确地算出弯度的弧度,从而在尽量不减速的情况下做出最完美的漂移。 第五百零五章 地下车赛(3) 第五百零五章地下车赛(3) 其实,以一个从来就没有飙过车的人来说,冷冰寒的表现已经够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了。 要知道飙车这项极为刺激和挑战的活动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会开车的人就能行的,首先要对驾车非常熟悉,就如同是熟悉自己的身体部位一般,只有这样才能够指挥若臂,发挥汽车的最大性能;其次,要有高强度的训练,娴熟掌握各种技能,并且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以便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就能够在第一时间进行档位、车速、油门、离合的操作和转换。因此,没有长时间的苦练,没有一定的天赋和胆识,是绝对没有办法在复杂的道路环境中保持车子的高速行驶。 相比冷冰寒而言,刁文清对于飙车可谓是驾轻熟路。 他很清楚怎样才能发挥出赛车的最大性能,也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状况下该采取怎样的措施让赛车在安全的限度下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路段。而且他对于这条赛道要熟悉得多,毕竟他已经在这条赛道上跑过几次,基本上将这条赛道每一个弯道的弯度都记在了脑海里,什么时候该减速,什么时候该作好拐弯的准备,已经是了然于心,自然也就能够快人一拍作出决定。 在这种速度决定一切的比赛中,即使是快上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或许也能够决定胜负。 看到冷冰寒在几个弯度比较大的转弯处,做出的漂移不够完美,车子速度也有减下来的迹象后,刁文清的脸上又露出了胜利者独有的笑容。 他承认冷冰寒的反应很快,甚至要比他强一些,但是,他已经发现冷冰寒的车技并不怎么样,至少在各种细节的处理上很粗糙幼稚,一看就不是那种经常玩车的人,要不然不会犯一些连菜鸟都不会犯的超级低级的错误。 但正因为如此,他对冷冰寒也不由得有了几分叹服。就这么一个连业余都算不上,甚至对赛道也是一无所知的车手,居然有胆量接受自己的挑战,而且一开始还能够抢占先机,领先自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飙车除了对车辆本身的性能有着要求之外,车上自己的驾驶技术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这样的盘旋山道之上。 也正是由于冷冰寒在飙车技术上的不足,刚开始或许还能够凭借过人的反应抢得先机,但随着赛程的推进,这种优势渐渐也就被刁文清以娴熟的飙车技巧所冲抵,越来越不明显。 刁文清凭着卓越的技术,车速始终保持在一百五十公里以上,精湛的驾驶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几乎没有减速就已经连续驶过了五个弯道。在这个过程中渐渐缩短了两辆跑车之间的距离。此时此刻,他的跑车已经紧紧跟在冷冰寒的跑车身后。 刁文清不再像之前那样焦急地想要超越冷冰寒,其实现在他已经有不止一次机会超上去,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耐心的等待,耐心地跟在冷冰寒的车后,等待着自己一直所期待的机会。 刁文清现在所想的不仅仅是赢得比赛,因为这个对他而言似乎已经是没有任何悬念,他对于自己的技术拥有强大的信心。只要他高兴,随时都可以反超冷冰寒,然后将他远远地抛在自己后面吃灰。他还想要的,是在“死亡弯道”给冷冰寒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所谓的“死亡弯道”,是窑头山盘山公路最为险峻的一段,对车手来说也是最为困难和危险的路段。 这一段山间公路不过绵延数百米,公路傍山而过。由于山体的特殊形态,公路沿着山体在这里连续转过几个近乎九十度的急弯,而且整个路段上居然没有一盏路灯。公路的一侧是数十米高的悬崖,深不见底,在偶尔扫过的灯光的映射下,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一般,好似要吞噬世间所有的一切。另一侧则是陡峭的山体,每到下雨天,嶙峋怪石就有可能滚落而下,将道路阻塞,更可能造成人员伤亡。 正因为上述原因,这个路段事故频发,不仅夜间,即便是白天也有许多车子转弯过程中速度太快,转向或刹车不及而撞断路桩冲下悬崖,车毁人亡。也有不少车子在这里会车时由于山体遮挡视线而发生车祸,故而被称之为“死亡弯道”。所以数年前,政府就下令关闭这段公路,另行斥巨资打通山体,开辟了一个穿山隧道保障道路畅通,同时也减少了行车的路程和时间。 穿山隧道修好之后,窑头山盘山公路就很少有人再走了。而飙车一族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飙车路线,除了这里道路复杂,比赛更有挑战性之外,人迹稀少,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也是其中的主要原因之一。 没过多少时间,两辆车便风驰电掣一般,飞速来到了路程一半的地方。 山崖的护栏杆上,有许多飙车族早已等候多时,当他们看到刁文清的那辆车子落后于冷冰寒的车子时,所有人都没有像平时那样欢呼,而是像看到鬼一样,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直到两辆跑车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时,才有一个家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轻轻晃了晃身边的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车王的车子……落后?” 自从前不久刁文清在这里以较为悬殊的差距赢了杭州本地的“车神”之后,就被大家冠以了“车王”的美誉。也正因为如此,在开盘口投注的时候,大家这才会如此青睐于他。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一脸呆涩的表情。 “大家确定没有看错么?”一名打扮时尚的少女也是一脸惊诧地表情问道。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是如此的令人匪夷所思,可毕竟是事实。 与此同时,人群当中,一名佩带对讲机的男子立刻向上汇报道:“请注意,请注意,一号车暂时落后!一号车暂时落后!不过两辆车咬得很紧!比赛极其激烈,充满了悬念……” 这个男子是地下车赛的组织工作人员,他所肩负的职责就是随时通报车赛的情况,维持现场秩序,防止意外发生。而为了方便,两辆车以一号车和二号车来称呼,一号车就是刁文清所驾驶的那辆。 当这个工作人员的声音通过无线电第一时间传到了比赛开始的地方,所有翘首企盼比赛消息的那些飙车族听到车王刁文清暂时处于落后位置时,全部都呆了! 原本喧嚣热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似乎都想问问其他人刚才究竟听到了什么?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而终于确认了自己所听到的消息后,那些极少数押冷冰寒赢的人立刻是欢呼雀跃起来,就好似自己已经赢得了赌注,而其他人则是异常沮丧,甚至好些还不由骂了起来。 比赛虽然还没结束,乾坤未定,但至少刁文清现在的落后,已经让他们心中很是感动郁闷和失落。 常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刁文婷,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道:“文……文婷,刚才喇叭里说,你哥……你哥他……落后对么?” 虽然对刁文清这个人没什么好感,甚至是深恶痛绝,但说到飙车,常军对他却是五体投地。 刁文婷也是一脸不敢相信地表情,说道:“我……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要说到冷冰寒很厉害,刁文婷或许相信,可要说冷冰寒能在飙车这方面能够超过痴迷于飙车的哥哥,那她是打死都绝对不会相信的。在她看来,自己的哥哥纵使别无所长,倨傲自大,目空一切,为人做事都盛气凌人,连自己都不喜欢,但在对于玩车,却是毫无置疑的天才,超卓的驾驭能力、敏锐的神经反应,都远超一般人。 刁文婷相信,即便现在哥哥真的暂时落后,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这就是一种策略。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哥哥的。 苏梦熙心里也很是震惊,不过表面上却是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哈哈,看吧,刚才让你们下注你们不下,现在后悔了吧?你们就等着看我们赢钱吧。” 刚才他们也纷纷都参与了下注,不过除了陈秋怡和苏梦熙之外,其他人都是押刁文清赢。 “咕咚……”常军深深咽了口吐沫,然后大声叫道:“靠,我就不相信冷冰寒真能赢。”话虽这么说,其实他内心深处极是希望冷冰寒最终能够赢得比赛。 对于常军来说,这次押上的一万块不值一提,作为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家的公子,甚至不需要自己动眼色,挖空了心思想要塞钱给他的人可以说都能围着西湖绕上一圈了。他可以随时随地拿出一百万来!但是,冷冰寒居然能在赛程过半的时候,领先刁文清,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除了惊诧之外,更多的是兴奋! 之前在陈秋怡面前,常军处处被刁文清压着,只是迫于家世敢怒不敢言,心情非常不爽,如今听说刁文清居然被冷冰寒领先,他就像挽回了面子一样,神气极了。 和其他人相比,陈秋怡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似乎……直到这一刻,她都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那个可恶的臭小子居然跑在了刁文清前面?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有这种能耐? 陈秋怡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自己所听到喇叭里传出的声音是事实,冷冰寒领先刁文清也是事实,她并没有在听错。 猛然间,那个可恶的冷冰寒不知不觉间在她心中的形象,慢慢地开始放大……放大…… 如果说前半程的比赛是考验车手的基本功的话,那么后半程的比赛就是考验车手的车技和胆量了。 相对于前半程的比赛来讲,后半程比赛的赛道要惊险的多。因为赛程过半,车手们也要开始自己的冲刺,速度和观赏性、刺激性甚至危险性都绝非前半程可以比拟的。同时,后半程的赛道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死亡弯道”也是其中一段。这一段公路的一边是陡峭的山崖,另一边是悬崖,虽然有护栏,但是以飙车的冲击力来讲,护栏根本无法承受跑车的冲击力。 如此一来,只要车手失误的话,结果不仅仅是输掉比赛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任何事物都有利弊两个极端,飙车是一项非常刺激的运动,飙车可以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同时也是一场和死神的赌博,赌注就是车手的生命。 比赛进入后半程后,由于年久失修,悬崖旁侧的公路堆满零星石块,路面坑洼难行。为了安全起见,冷冰寒不得不减慢了一些车速,尤其是在拐弯的地方,显得格外小心。 与此同时,冷冰寒一直通过跑车的反光镜观察着刁文清车子的情况,见刁文清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后面,丝毫没有急着要超越自己的迹象,这种极为反常的情况让冷冰寒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尽管冷冰寒不了解刁文清,但是,在他看来,刁文清既然会选择和自己比飙车,想必一定在这个方面颇有所长。可如今却被自己暂时领先,还能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那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刁文清的忍耐性十分罕见。 这种原因不是没有可能,虽然冷冰寒特地减慢了车速,不过由于公路只是双向两车道,路面过于狭窄,要想超车的话很困难,甚至搞不好还会把车开到山谷之中。所以,刁文清在这种情况下暂时选择隐忍,暂时等到绝佳的机会再出手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而第二个原因就更简单了,那就是后面的比赛有猫腻,只有这样刁文清才能如此有恃无恐,一点也不着急。 第五百零六章 地下车赛(4) 第五百零六章地下车赛(4) 略微一思考,冷冰寒再次把车速放慢,同时用余光透过反光镜观察着刁文清。 刁文清看到冷冰寒紧挨着公路的内侧驾驶车子,而且猛然把车速减慢,也是微微一愣。他满腹疑惑地皱起眉头,同时也减慢了车速,还是保持着车距,紧紧跟在冷冰寒后面。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难道是在给我制造超越的机会? 刁文清心中飞快地盘算了起来,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种猜测。以冷冰寒前半段的表现,即便不尽如人意,但大多数时候也会驾车挡在自己车前,阻碍自己超车,毕竟没有人希望输掉比赛。刁文清不认为冷冰寒会轻易给他超越的机会。如此一来,冷冰寒这样做肯定有目的。 几乎是在一瞬间,刁文清便猜到了冷冰寒的用意。 在他看来,冷冰寒这样做,要么是心存和自己同样的想法,故意制造机会,然后在自己超越的时候将自己连车带人挤下山谷,要么就是冷冰寒觉到附近的弯道有危险后,不敢冒险,故意减慢了车速。不过两种可能性刁文清倾向于后者,毕竟按理来说,冷冰寒不应该知道前面的路况。 明白这一点后,刁文清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猛然加快车速,直直地朝冷冰寒的跑车尾部撞去,试图让冷冰寒加快车速。毕竟,以现在的速度来看,死亡弯道固然危险,但却难不倒对方,只要小心谨慎,车速放缓,是能够安全顺利通过这一路段的。自己要做的,就是逼着冷冰寒不得不加快速度,从而落入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 冷冰寒小心翼翼开着车子的同时,也一直在留意刁文清的举动,看到他的跑车猛然加速后,当下也一脚油门,加快跑车的速度,避免被撞的厄运。 与此同时,他基本可以肯定,后面的比赛一定有问题。 毕竟对于一名赛车手来说,刚才的机会简直就是天赐良机,除非刁文清心里有鬼,否则绝对没有任何理由看到自己减速后也减速不超车,而是分神猜测自己故意减速的用意! 这个发现让冷冰寒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虽然将车速加快,但是注意力却更加集中了,神识也散发出去,探知着周边的任何一个细节和状况。 很快,冷冰寒就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因为他赫然发现,就在距离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连串的急转弯道,其中几个弯道的转弯幅度极小,基本上呈u字形。几乎是在极小的一个转弯半径内,要转过这样的弯道,稍有不慎,就可能刹不住车,冲下山崖。 倘若这些弯道只是单独的存在,虽然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过却难不倒有经验的车手。可真正组合在一起,那就构成一段极为复杂的死亡弯道。因为司机根本想不到弯道后面还有弯道,而且一个比一个还要更加险峻。极有可能在麻痹大意下不能提前做好准备。 而弯道前原本有着极为醒目的标志,提醒过往车辆司机减速行驶,不过在这月黑风高的时候,一闪而逝的灯光让人根本就看不见标识牌,即使看见了,或许也来不及减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这样的速度过去,是绝对不可能控制好车辆安全转过这些u形弯道的,一旦冲下山崖,则必死无疑。 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冷冰寒心中弥漫。 几乎是在瞬间冷冰寒就能够肯定,刁文清一定是想在这个弯道上做文章! 难道这厮真有胆子弄死自己? 可随即,冷冰寒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刁瑞梓并不属于四大家族中的任何一派,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因为平衡的缘故坐在现在的职位。 真要划分派系,刁瑞梓或许勉强能够归于北方派系。北方派系的这些干部大多有党校政治学院背景,又被圈内人称为学院派。虽然没有红色烙印,但他们的领袖精明强干,党内外名声卓著,甚得平民干部爱戴,影响力也不是一般化的。 虽然刁瑞梓也是国家领导人之一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位高权重,但别说和王家和王老爷子相比,即便是四大家族随便一个比起来,不论是根基还是底气都有所不足。要是在这件事情上平白开罪了王家,实为不智。 即便是冷冰寒在飙车过程中自己不慎摔下山崖,刁文清也是难辞其咎,何况还要在其中做些什么手脚?难道他就不怕承受王老爷子和王家那犀利的报复? 冷冰寒不相信刁文清会这么傻。 几乎只是一瞬间,冷冰寒脑海里已经闪过了若干的念头,对事情也进行了初步的分析,而此时,车子已经即将抵达“死亡弯道”的第一个弯道处。 虽然事先就知道了前面是u形弯道,但冷冰寒并没有减速,而是在发现弯道的刹那,猛踩刹车,然后向左迅速将方向打到尽头。跑车的后轮失去抓地力,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漂移动作,在车子冲入公路另外一侧的万丈深渊前的一刻,车身紧紧擦着悬崖边缘,险之又险地完成了这一次转弯,与此同时,冷冰寒在这瞬间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要知道,这是他今天玩过最为凶险的一次漂移,对车子的驾驭稍微出现一点问题,后果都不堪设想。 冷冰寒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次重生的机会,他可不想糊里糊涂的把新生断送。 紧跟其后的刁文清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说实话,他没有想过冷冰寒会过不了第一个弯道。 这个弯道虽然角度有些刁钻,但只要稍加注意,安全通过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也正因为如此,许多司机在通过这个弯道后,都不由得会放松心态,绝计想不到,这个弯道转过去的同时,立刻还有几个更为复杂的u形的弯道在等着他们。 绝大多数人员碰到这种情形都会手忙脚乱,甚至忙中出错。 刁文清一脚油门,车子轰然而至,也几乎是在没有减速的情况下,尾随冷冰寒以一个极为完美的漂移完成了这个弯道。 刚转过弯道,冷冰寒就用最快的速度减缓了车速,可就在此时,他从反光镜中看到刁文清的车子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撞来,一副要借此超车的架势。冷冰寒甚至能够清楚看见,刁文清脸上那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表情。 冷冰寒谷峰脸色一寒,猛然踩住刹车! “兹――”在惯性的作用下,汽车滑出去好几米,轮胎与地面摩擦后,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公路上滑出一串清晰的轮胎印记,甚至空气中还能闻到一丝轮胎和地面摩擦之后的焦臭味。 瞬间之后,冷冰寒驾驶的跑车稳稳地停在了转弯的地方,车轮几乎是贴在了护栏处,要是力道再大一些,极有可能撞开护栏,掉下悬崖。 刁文清原本只是想通过加速逼迫冷冰寒加速,并不是真的要去撞冷冰寒的车。作为多年玩车的老手,他当然明白,跑车在高速运动中互相撞击的后果,尤其还是在“死亡弯道”这种路段,搞不好两个人都将会一命呜呼,死无葬身之地。何况以冷冰寒的身份,真要死在这里,此事恐怕难以善终。 在刁文清的计划里,冷冰寒应该像刚才一样加速拐弯,因此,当他看到冷冰寒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将汽车停下后,脸色顿时大变! 为了不让自己的车冷冰寒的车发生相撞的惨剧,刁文清下意识地一脚刹车,然后猛地转动方向盘,打算避让开冷冰寒,从他内侧绕过。 然而,由于车速太快,两车之间的距离又太近,即便刁文清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可哪里还来得及? 仓促之中,刁文清打方向盘的力度有些过大,不等他把方向盘打回来,快速行驶的跑车像是火箭炮一般冲向了弯道旁边的山谷! 刁文清心头升腾起一股寒意,他凭直觉已经判断出,自己在这样的速度下肯定无法成功拐过前方的弯道,慌忙一脚把刹车踩死,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声,一股焦糊的味道顺着山风弥散开来,车子宛如一团火焰般猛地冲向了被黑夜笼罩的悬崖。 “砰!”坚固的护栏在刁文清所驾驶的道奇蝰蛇那强大的冲击力下显得不堪一击,宛若是纸糊的一般,顿时支离破碎。 在撞击的一瞬间,在护栏反作用力的阻拦下车子稍微减缓了一下车速,但是却没能停住,直直地朝悬崖冲了下去,径直落入下方漆黑不见五指的山崖。 “啊!”车子里,刁文清发现自己的处境后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那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声响彻黑夜,回荡在山谷中引起了一系列回音。 “轰!”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震响将他的回音所淹没了,爆炸过后,山谷中闪出一道火光,火光将整个漆黑的山谷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片刻过后,山谷中的火光一闪而逝,黑暗继续笼罩着山谷,整个山谷静得让人害怕。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也就只是一瞬间,当冷冰寒反应过来之时,事情已然不可逆转。 冷冰寒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看着漆黑的山谷,心情有些沉重。 事态发展到现在似乎变得完全有些失控了。 冷冰寒之所以会突然把车子停下了,除了在这样的速度下没有把握安全通过弯道之外,也想看看刁文清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果他暗藏杀机,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事实证明,刁文清并没有胆子直接将自己撞下山崖,要不然也不会猛打方向盘,最终导致自己的车子失控,坠落山崖的厄运了。 冷冰寒来到悬崖前,低头向下张望,只见数十米深的谷底,隐隐还能见到那辆道奇蝰蛇跑车还在燃烧着,却没有见到刁文清的踪迹。不过想来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恐怕人已经摔成了肉泥了。 冷冰寒轻叹了一声,心情实在坏到了极点。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可有一点能够断定,这件事绝不会轻松敷衍过去,搞不好刁瑞梓会迁怒自己。虽然自己不惧,可总是凭白无故招惹些事端来,实在有些不值当。 夜色已经变得越来越浓,周围竟然起了淡淡的薄雾,冷冰寒正准备掏出电话来报警,耳边却似乎隐约听到呼喊救命的声音。 冷冰寒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仔细听去,那声音似乎从山崖下传来,时断时续,低不可闻,“救命呀……有没有人?救救我……”声音被山风吹得支离破碎,如果不是冷冰寒超强的耳力,换其他人来,一定听不到这微乎其微的声音。 冷冰寒一怔,心头不由又升腾起一阵狂喜,难道刁文清还活着?连忙走到悬崖边上,俯下身子,脑海中排除杂念,努力分辨着夜风中的声音,微弱的求救声仍然在继续:“来人啊,救命……” 这次冷冰寒终于可以断定了,悬崖下确实有人,呼救的人就是刚才因跑车失控而不慎冲下悬崖的刁文清,没想到他的命居然这么大,从这么高的山崖跌落,居然都没要了他的命? 冷冰寒视力虽然好,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谷里,只是凭借着谷底还在燃烧着的车子那微弱的火光,根本就看不清楚谷中的情况,更是无法断定刁文清的身处什么位置,受伤情况如何。 山间已经开始起雾,而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可冷冰寒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假如现在不及时去救人,一旦雾色浓郁,寻找目标会变得更加艰难。即使冷冰寒有着过人的神识,这个问题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可更让冷冰寒焦虑的是,刁文清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即便侥幸逃过一劫,也极有可能受了重伤,假如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或许会撑不到找到他的时候。 时间就是生命,虽然冷冰寒不喜欢刁文清这个人,更是觉得他落到如此下场全是咎由自取。可到了此时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第五百零七章 以德报怨 第五百零七章以德报怨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纵身从悬崖上跳下,这一场景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一定会被惊骇地目瞪口呆,甚至以为这个人碰到了什么事情想不开,在这里寻短见呢! 要知道,这里的悬崖高达数十米,崖壁和谷底山岩如犬牙交错,参差不齐,一旦摔下去,九死一生。 感受着那强烈的冷风吹过,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不断落下,甚至还因为离心力和急速落下的的缘故,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冷冰寒却是一脸镇定。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身体眼看就要重重撞在凸起的山岩上。这一下子要是撞实在了,即便他有护身法宝,那一百多斤的重力加速度也不是闹着玩的,这样一路跌撞下去,身体一定会受到重创。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冷冰寒突然伸出双手,稳稳地抓住崖壁上突起的山石,利用双臂的支撑,悬空在万丈高崖之上。 当然,这个着力点是他早就判断好的。不过也就冷冰寒艺高人胆大才敢这么干,换着是其他人,先别说是否能在急速下落的过程中保持冷静,准确无误地抓住突起的山石,即便真抓住了,双臂的力量又是否能承受得了这重力加速度下的巨大冲击力?要是抓不住,跌落下去,别说救人了,连自己也成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冷冰寒先是稳定住身体,然后沿着陡峭的山崖缓缓下行。 山崖陡峭,嶙峋断裂,几乎呈九十度,直削而上至顶,大有猿糅不攀之势,而且基本上没有可以落脚接力的地方,真有几分“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的感觉。好在冷冰寒身负异能,再加上多年修炼长玄元经已有小成,身体早就超越了普通人的极限,不论是力量、协调性还是灵敏程度,都达到了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这几乎是笔直的山崖对别人或许是难以攀越的坎,但对他而言,却算不得什么,甚至完全可以像刚才那般飞越而下,只要能够找好落脚点,不过山崖地形复杂,很不好把握,最好的办法还是慢慢下攀。 冷冰寒没有徒手攀爬峭壁的经验,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小心谨慎,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每一个落手或落脚的缝隙。可是随着对崖壁环境的适应,他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自如,动作的敏捷,犹如猿糅一般,飞身贴壁而行,期间还不乏有几个直落跳跃,很快就接近了谷底。其动作真要让人看见了,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人,还不以为是见了山妖鬼魅。 越是临近谷底,雾气就越是浓厚,潮气也很大,连衣服都感觉湿漉漉的。 雾气极大地影响到了冷冰寒的视野,连坠毁的跑车上燃烧着的火焰看起来都有些隐隐绰绰,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此时的冷冰寒已经完全没有用眼睛,而是凭借神识来探查四周的动静和找寻刁文清的下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冷冰寒一棵生在悬崖上的松树下发现了那倒霉的刁文清。只见他此时双眼紧闭,惨白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表情,身上的衣服却被山崖上的乱石和树枝扯烂了多处,浑身血肉模糊,半边身体都被血染红了,一只脚歪在一边,看起来应该是骨折了。要不是他的胸口微微还有起伏,显示他还有着生命体征,冷冰寒还担心他是不是已经挂了呢。 既然确定了位置,冷冰寒立刻加快了速度朝刁文清方向靠近的速度。 刁文清的意识还算清醒,可已经快要绝望了。 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跌落悬崖,在冲出公路的那一瞬间,浑身变得冰冷,一时间连思维都恍惚起来,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四周一边寂静,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一般,只有死亡的阴影充斥了他的整个神经。 直到刁文清幸运地被巨大的力量和车子里甩出,落在这颗松树上,然后坠断树枝,继续落下,刚巧身体被卡在悬崖的石头缝里,那钻心般的疼痛才把他从恍惚悸怕中惊醒,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痛得整个面孔都扭曲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饶是刁文清玩车这么多年,见到车毁人亡的惨剧不止一次,可自己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浑身痛得就像是散了架似地,死里逃生的庆幸才刚刚浮起,又被现实的问题惊骇地连魂都快吓没了,浑身也不禁战栗起来。 虽然竭力呼喊着救命,但刁文清知道,自己想要获救势必登天还难。如此险峻的悬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就算是救援设备齐全的专业搜救人员,也是困难重重。而自己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否还能不能等到天亮。 刁文清试图起身自救,可身子才微微一动,那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没让他晕死过去。 人往往到了这个绝望的时候最喜欢胡思乱想。听着耳畔各种虫鸣,甚至是风吹过的声音,在他耳边仿佛都成了各种凄厉恐怖的声音,隐隐在雾中的树影山石,也成了张牙舞爪地怪兽…… 刁文清的心都揪紧了,心惊胆寒地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似乎在那黑暗之中,数不清的孤魂野鬼在四周飘荡,灌木丛里,藏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总而言之,各种各样恐怖离奇的场景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甚至他都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 难道这就是人临死之前的征兆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连刁文清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周围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刁文清心头一惊,猛然间惊觉过来,瞪大了双眼四周张望,心里也忐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而要是没错,那会不会是吃人的猛兽?真要是猛兽,自己该怎么办? 一时间,刁文清不知道闪过了多少念头,心砰砰直跳,几乎都要跳出胸膛,浑身紧绷,连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就在此时,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别东张西望了,你还好吧?” 冷冰寒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穿透力却很强,清晰地传入了刁文清的耳中。 这个声音要是放在平时,刁文清一定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现在身处绝境,近乎绝望下,这个声音却无异于马太福音,让他倍感亲切和激动,一股暖流顿时流过心田,激动地他眼泪都差点涌了出来,连忙有气无力地喊道:“冷冰寒,救救我,我在这里。” 一时间,他把满头神佛都谢了个遍。 雾很大,夜色也很浓,刁文清根本就看不见冷冰寒,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心头涌出了一种绝处逢生的欢欣和喜悦。其实即便冷冰寒救不了他,但能在此时此刻陪在自己身边,同样也给他增添了无尽生的希望和勇气。 喜悦过后,刁文清又不由升起几分惊疑:冷冰寒是怎么爬下来的?要知道,这种陡峭的悬崖,即便是大白天当地的山民也不敢攀援,何况还是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刁文清完全难以想象,冷冰寒居然会为了救自己而冒那么大的风险? 在他想来,见到自己跌落山崖之后,冷冰寒能够打一个电话叫来救援人员就算不错了,没想到,他居然能够以德报怨?他自忖换作是自己,绝对做不到。 一时间,刁文清的心理是百感交集,五味俱全,纠结不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废话,我知道你在那里!”冷冰寒没好气地说道:“呆着别乱动,要不然错位了骨头,一辈子都瘫痪。” 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不过却也加快了行进的动作,很快就来到了刁文清的身旁。 雾很大,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刁文清却能看到,冷冰寒身上的衣服被荆棘树枝扯烂了多处,脸上也多出了几道血痕,可是精神仍然饱满,从他平稳的气息来看,根本就看不出他刚刚才从陡峭的山崖上攀援下来。 刁文清完全想不到,冷冰寒那略显单薄的身体里居然会蕴含着这么充沛的体力。 “冷冰寒,我……”刁文清期期艾艾地,原本想要说声谢谢,可心潮起伏之下,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冷冰寒一手扣在悬崖的缝隙中,一手扶着刁文清的胳膊:“你忍着点痛,我先把你弄出来!” 刁文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谢虽然没说出口,但心里对于冷冰寒的那份感激之情已经溢于言表。再一想想,似乎自己和冷冰寒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冲突,心里对他的恨意,大多来自于嫉妒和无端的迁怒,完全没什么道理。 刁文清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冷冰寒能够冒着生命危险爬下山崖来救自己,且不论他抱着怎样的目的,他在心底已经承认了这个莫大的人情。 冷冰寒伸出右臂从刁文清腋下穿过,搂实了稍稍用力向上一带,刁文清也顺着朝上使劲儿,身子刚刚起来一点,一阵撕心地痛让他不由得喊出声来。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刁文清的另一只脚深深卡在了岩石缝隙之中,难怪使劲儿往上一拽,就痛得不行。 经过这么一下,刁文清明显也知道了自己现状,很是有些泄气。 他几乎有些绝望了,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悬崖上,身边又没有任何衬手的工具,想将坚硬的岩石弄裂谈何容易? 刁文清苦笑一声,很有几分无奈地说道:“冷冰寒,你不用管我了,还是等救援队带上工具来再说吧。” 冷冰寒犹豫了一下,真要等警方和消防人员带着救援设备赶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而刁文清伤势不轻,每拖延一分钟危险就加重一分。 想了想,冷冰寒低声道:“抓紧我的胳膊。” 刁文清愣了一下,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过还是按照他所说的,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冷冰寒的左臂。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会紧紧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你为什么会来救我?”刁文清最终还是忍不住,看着冷冰寒狐疑地问道。 “不为什么。”冷冰寒淡淡笑了笑:“生命第一,在生命面前,什么都是次要的。” “生命第一?” 就在刁文清还在琢磨着这句话的时候,冷冰寒右手潜运气劲在卡住刁文清的山岩上轻轻一拍,巨大的山岩发出一声低微的闷响,低微地几乎不可闻,连身处其中的刁文清也没有丝毫地觉察。 冷冰寒这一掌看似平常,可是其中蕴含着玄妙的气力和技巧。他必须保证将岩石击碎,而且掌力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避免波及到刁文清,对她造成进一步的伤害,雪上加霜。 当冷冰寒移开手掌后,岩石上出现了一个清晰地掌印,不过在这漆黑的夜里,除了冷冰寒能够凭借神识探知到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到。 看到这个掌印,冷冰寒心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丝毫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换着是以前,冷冰寒一掌绝对不会有这种效果。将岩石击碎是轻而易举,但要将力道控制好,却是在他历经生死之后,才逐渐明悟和掌握的。而这块儿山岩表面上看岩石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内部却已经被冷冰寒强悍的力道震得粉碎。 刁文清然并没有意识到已经发生在身边的变化,他双手紧紧抓住冷冰寒的手臂,一脸的茫然,直到耳边传来噼啪不断的龟裂声,这才意识到困住自己的岩石正在碎裂。 “这……”刁文清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厚重结实的岩石怎么就突然间碎裂了呢? “哗啦啦!”岩石终于完全裂开,碎石不断地落下,坠入山谷之中,传来坠地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余音袅袅。 刁文清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随着岩石猛然下坠,原本抓住冷冰寒手臂的双手也在惊骇中不由放了开来,那久违的飞速下落的感觉吓得他是魂飞魄散,惊呼了起来。 第五百零八章 捅破天了! 第五百零八章捅破天了! 死亡的无边恐惧感在瞬间将他紧紧包裹起来,刁文清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目中露出惊恐与不甘的极度骇意。 “**!”看着刁文清脱手而出,直直向下落下,冷冰寒暗骂一声,虽然这里距离谷底最多也就是二三十米的高度,可要是以刁文清现在的状况,摔下去保管是九死一生,要是运气不好,头直接磕在石头上,那直接就一命呜呼,即便自己再厉害也救不过来了。 冷冰寒一咬牙,放开手,脚顺势在岩壁上重重一蹬,接着强劲的反作用力,身子以目力难辨的快捷速度,宛如流星一般朝着刁文清飞跃而去,很快就追上了急速下落的刁文清,一把将他捞住。而神思恍惚的刁文清就如同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间双手死死抓住冷冰寒的脖子,再也不肯撒手,勒地冷冰寒差点喘不过气来。 冷冰寒抓住刁文清之后,大喝一声,浑身肌肉绷紧,那只晶莹如玉的右手掌带着一抹令人目眩的残像,使劲儿朝崖壁抓去。 手准确无误都抓住了一根树枝,可那碗口粗的树枝却抵御不住巨大的冲力,“咔嚓”一声,应声折断,冷冰寒和刁文清身形一滞,仍然继续往下跌落。 冷冰寒神经一下子崩紧,他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急!要是照这样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心一横,冷冰寒并没有收回手,而是地将右手插入了岩壁之中,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冲抵那急剧下降的速度和力量。 饶是以他强横无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摩擦力,而他那堪比铁骨的手掌也在这剧烈的撞击摩擦中皮开肉绽,血迹斑驳。 虽然运足了气力,还有法宝护身,可那巨大的力量还是对他的手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剧烈的疼痛让他身躯不断颤抖。只觉得神智登时迷茫起来,同时间,浑身生出一股子痛彻入骨的感觉,就像是有千万把钢锉在磋磨自己的筋骨,浑身每一块肌肉,更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拼命的啃咬撕扯,争相啖食。 这种感觉只怕很少有人能感觉得到,这种痛苦更是非人所能忍受。而晕晕沉沉中,只有那无边的痛楚在一遍遍的冲刷着冷冰寒那强横的身躯,即便以他钢丝般强韧的神经、那历尽磨砺视伤痛于无物的莫大坚忍,这一刻也是生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觉,冷峻的脸上也由于痛苦而变得微微有些扭曲,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那剧烈的疼痛,让冷冰寒下意识中忙不迭的就待松手,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那所有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冷冰寒死死咬紧牙关,暴喝一声,右掌凝起浑身上下仅余下的气劲儿,拼死坚持着,强忍着彻骨的疼痛哼都不哼一声。 “砰砰!”是手掌划破岩石传来的连声闷响,让冷冰寒的身子猛地颤动,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麻痹了,体内气血宛如翻江倒海般,五脏六腑似乎都翻滚起来,耳边钟鼓齐鸣,炸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更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脑海,翻天覆地之际、痛楚难当,甚至连七窍都渗出丝丝血来,鲜血飞溅而出,洒上了山岩上,留下了一抹长长地令人心悸的血迹。 这还仅仅是痛苦的一小部分,更大的痛苦是现在,他必须将竭力控制住那钻心的疼痛,死死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冷冰寒知道,越是现在越不能放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经过一段急剧的摩擦之后,冷冰寒终于重新扣住了岩石的缝隙,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稳住了身形。 两人的体重都依靠着冷冰寒的右臂支撑着,山风凛冽,却吹不开浓密的夜雾。停了下来,冷冰寒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整个右臂也因为用力过度和极度的震动完全失去了知觉。 从刁文清落下到此时此刻,也不过就是几秒钟时间。可就这短短的几秒钟,对冷冰寒来说,却是不啻于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他无力的斜靠在岩壁上,望着自己右手从上而下造成的长长地痕迹,游历在生死边缘的恐怖感觉,便是悍勇如冷冰寒,也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冷冰寒一只手紧紧抱住刁文清,一只手死死扣住岩石缝隙,阖上眼睛静了一会儿,全力调息,好不容易等体内翻腾不止的气血平息下来,痛楚也轻缓了许多,原本涣散地神智,才又重新清醒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神智清醒了,但身子却软绵棉的。 而此时刁文清也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仍旧是惊魂未定,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身上的伤痛明白又是冷冰寒救了自己。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生死瞬间,只觉得一股子寒气在脖颈处缭绕,整个身躯更是僵硬如木。强忍着痛楚道,“冷冰寒,你救了我,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冷冰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出来,刁文清望着自己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感激之色。不过他现在脑海中想的,却是该如何将刁文清安全地救出去。 冷冰寒的目力虽然远远超出普通人,可是在这样的浓雾天气中,也只能看到前方不足数米的地方。而通过神识,他清楚地知道,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悬崖的顶部大概还有上百米的高度,即便是右手受到了重伤,自己徒手攀爬上去还是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现在多了一个伤重的刁文清,困难自然就增加了许多。 琢磨了一下,冷冰寒决定不上反下,这里距离谷底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下去绝对比上去要容易许多。何况刁文清身上多处骨折受创,当务之急是先给他疗伤。 冷冰寒一只手死死抓住山岩缝隙,一只手费了好大力气才帮助刁文清爬到了自己的背上,倘若不这样,他根本就空不出两只手来攀援,只能一直挂在这个半空中。 刁文清轻轻一动,浑身就痛入骨髓,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罪,不过却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强忍着钻心地疼痛,慢慢挪动身子,终于到了冷冰寒的背上,双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重蹈覆辙。 做完这一切之后,刁文清浑身几乎都被汗给打湿了。为了忍住疼痛,不叫出声来干扰了冷冰寒,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甚至连嘴唇都咬破了,一丝血渗透到口中,都浑然不觉。 直到感觉刁文清已经稳住了,冷冰寒这才松开自己的左手,抓住岩石缝隙,腾出了自己的右手来。直到右手从岩石缝隙中拔出来,他才感觉到一阵钻心地疼痛,整个手指都磨破了,鲜血淋漓,甚至连食指的指甲盖,也因为深深抓进岩石里而翻翘起来。十指连心,那种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得到的。额头冷汗涔涔!他的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体内流转着清流,流向受伤的右手,所到之处,清凉一片,充满生机与活力!伤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康复着。甚至连伤口也渐渐变淡。伤口略有好转之后,冷冰寒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开始慢慢向下攀爬。 可或许是刚从消耗的精力过大,稳健的步履却是一个踉跄,每下一步,冷冰寒都感觉举步维艰,浑身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下到距谷底大约还有十米的的地方,他的衣服已被汗水完全浸透,当然还有鲜血! 下到距离谷底还有五米的地方,冷冰寒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意识几乎已是一片空白,两腿有了酥麻,大脑也有了麻木,此时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似乎所有的感官都隔得很远很远,视线里的山岩树木此刻象是雾影穿梭,下面的一丈多高距离也象几十丈那么遥远。 冷冰寒紧咬牙关,慢慢将全身力气用在手臂上,极缓慢、极轻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每一个移动伴随的都是痛入骨髓地颤抖,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努力屏蔽掉痛苦的感觉,终于,右脚触及到了谷底的地上,冷冰寒一口气提不上来,身子猛然间一歪。 冷冰寒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可不论是心神还是身体都完全超出了负荷,几近到了崩溃的边缘,一股子难掩的倦意涌上心头,浑浑噩噩的头脑此际却是全然不听使唤,身子一软,突然间滚落下来,落地的瞬间,全身有片刻的虚脱,眼前也尽是雾茫茫的一片…… “什么,一号车跌落山谷,生死不明?” 原本,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公路,等待着比赛结束的那一刻,猛然听到这个声音,都被震惊了!包括常军他们这些个**们。 他们平日里再怎么胡闹,但总归也只是小打小闹,像如今这般闹出人命来了,而且还是刁部长的公子,个个都不禁心慌意乱,甚至好些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都生怕和这件事情扯上半点关系。 刁文婷一听到这个噩耗,一阵头晕眼花,耳朵中嗡嗡作响,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陈秋怡和苏梦熙连忙将她扶住,只见她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豆大的泪水汹涌而出。 “什么?”常军不由自主地低声重复了一句,一直笑意和蔼的面上勃然色变,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地色彩,死死地盯着陈三,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常军的声调沉闷而压抑,他虽竭力做出一副镇定的神色,但是眸子中却闪过一丝清晰可变得焦灼之意。 “刚刚接到的消息,是我们的人亲眼所见!”陈三似乎也知道这件事情大发了,嘶哑凄厉的声音中,有着无尽的惶惑之意,脸上的肉轻轻抽搐着,眼神散乱恍惚一片。 常军面上陡然变得死灰一片,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坐倒在地上。 虽然心里对这个刁文清恨得是咬牙切齿,有时真是恨不得他去死,可真要到了这个时候,常军知道,刁文清要是死在这里,那无疑是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此而倒霉。但倒霉的人里面,绝对会有自己,谁叫这个地方,是他带刁文清来的呢?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连累自己的父亲。 常在田作为一个省会城市,杭州市市委书记,贵为副部级,还是浙江省的省委副书记,省委常委,中央直管干部,看起来大权在握,高高在上。但真要和中央领导人之一的刁瑞梓相比,却实在有些不够看。可以这么说,别看刁瑞梓对常在田没有直接领导关系,但真要结下了这个梁子,前途极为渺茫。 这下子,真把天给捅破了。 常军颓然坐在地上,可随即又像是打了鸡血针一般,猛地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冲着陈三吼道:“快,赶快去救人,一定要把人给我就上来!”面上早已是失却了往日的镇定,狠狠地望着陈三,阴鸷如鹰的眸子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常少,你看现在黑灯瞎火的……”陈三面露难色,期期艾艾地说着。常军听的他的申辩,却不发话,依旧只是冷冷地望着他,面上那一丝残酷的神色,却让陈三不寒而栗,不过他还是心一横,说道:“常少,你也知道,冲下死亡弯道,向来都没有活着的……” 却不料常军狂躁起来,一脚踹在陈三身上,将他魁梧的身子踹得连退几步,更是破口大骂道:“**的,要是救上上来,老子活不了,你们他妈的也一个个别想活,都等着吃枪子儿吧!” 常军面上狰狞一片,语气暴戾无比,整个人气得直哆嗦,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急怒攻心之下,狠狠地接连踹了陈三数脚,下脚毫不留情,陈三虽然身材魁梧,身手敏捷,可面对瘦弱的常军却也不敢还手,更不敢躲闪,只得硬生生受着常军的拳打脚踢,片刻功夫,也只剩下哼哼的份了。 第五百零九章 常军的算计 第五百零九章常军的算计 其他陈三的同伴见到这情景,面色灰败不堪,浑身哆嗦着,眸子中一片死灰。 蓦地,常军急促的喘息平复下来,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水,狠狠地瞪了其他人一眼,厉声道:“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救人?马上通知你们老大。要是这件事情搞不好,大家一起完蛋!”狂躁的话语血腥一片,戾气遍布的脸庞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盎然杀气。 这些人闻言顿时作鸟兽散,他们并不知道今天掉下死亡弯道的是什么人,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貌似自从地下车赛以来,在那里车毁人亡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中也不乏富豪权贵家的公子哥,可哪一次不是被老大轻易摆平?飙车嘛,没有危险,又哪来的刺激?因此他们从心里就根本没有把这样的事情当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个大有来头的常少可不是好惹的?听说是市委书记家的公子,连老大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能让他发怒,那一定没什么好事,还是老老实实听话好,没见陈三哥都被打成那个样子?要是自己不识趣,恐怕自己的下场比陈三还要惨。 “常军,现在该怎么办啊?”苏梦熙怯生生地走到常军背后,轻声问道,神色惶恐不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方寸大乱,恍然无措了。 常军平时和苏梦熙也算关系融洽,可现在常军的心情实在坏到了极点,没好气地吼道:“该怎么办?老子怎么知道?” 被常军这么一吼,苏梦熙心头一惊,惊慌委屈之下,不由小声啜泣着,,一脸的悔不当初,自责道:“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劝阻刁哥别和冷冰寒飙车了,要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秋怡却是不满地瞪了常军一眼,呵斥:“你吼什么吼?反正事情已经出了,总得想个解决办法,光是叫有个屁用?”说罢又和声快慰着哭泣的苏梦熙。 常军被陈秋怡这么一吼反倒冷静了下来,他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情绪略微平和之后,低声道:“这事……恐怕有点麻烦……” 陈秋怡面带焦虑道:“麻烦个屁,赶快把人救上来才是。” 常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那个路段向来有死亡弯道之称,每年都会发生不少车毁人亡的惨剧,就从来就没有一个人侥幸逃生……就怕刁公子已经遭遇不测……” “啊?”陈秋怡根本就想不到问题居然会有这么严重,双拳紧握,双眸焦灼不安,蓦地,视线落在面无人色的常军身上,眸子中怒火燃起,怒声喝道:“你这个混蛋,既然晓得这个路段这么凶险,又怎么会怂恿他们来飙车?” 狂暴的声音宛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常军神思恍惚,只顾着没口子的颤声道:“不是我,是刁公子自己要来的,干我什么事?他明明知道这个路段危险,还非要在这里给冷冰寒一个教训,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啊,你们不也是赞同的吗?”常军瑟瑟发抖,嘶哑的语调惶急而悲戚。 陈秋怡狠狠瞪了他一眼,可也觉得常军说的在理,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刁文清自己搞出来的。当初自己并不知道整个过程会如此危险,同时也是被冷冰寒给气昏头了,要不然无论如何也会阻止刁文清,更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委实也怪不得常军。 虽然心里责怪刁文清擅作主张,打着为自己出头的名号惹出这样的事情,可一想到他现在跌落深崖,生死未卜,心里又不由焦虑担忧,樱唇轻咬,从兜里掏出电话来就要拨打。 “你要干什么?”常军眸子中泛着诡异阴狠的光芒,抬起头来盯着陈秋怡,面上戾气遍布,有着说不出的狰狞骇人。 陈秋怡被他狰狞恐怖的表情吓了一跳,说道:“这么大的事,当然是要通知他的家人,再找人来帮忙救人。” “你给谁打电话我不管,但记住!”常军说道:“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刁公子是冷冰寒害死的……” “常军,你别胡说。”陈秋怡见常军面上杀气萦绕,心中凉了半截,颤声道,“你疯了,明明是刁文清自己在和冷冰寒飙车过程中不慎驾车冲出道路,摔下山崖的,怎么是冷冰寒害死的?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 “和冷冰寒没有关系?嘿嘿,我当然知道是刁文清咎由自取,可你我逃得了干系?何况……”常军冷冷地盯着陈秋怡,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刁文清可是有名的飙车高手,技术和心理素质都是超一流的。这条路段他也不是没有跑过,那个死亡弯道也是最清楚不过,又怎么可能会追车掉下山崖,车毁人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陈秋怡掩嘴大惊道:“你的意思是冷冰寒做了手脚,这才导致刁文清会冲出公路?” 常军脸色铁青,双手有些痛苦的揪住头发,说道:“我没这么说,但刁文清出事,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反正他冷冰寒逃不了干系。” 陈秋怡一下子愣住了,脸上出现了极为复杂的表情。 常军一见陈秋怡有些意动,连忙趁热打铁说道:“秋怡,这个事情的后果只能让冷冰寒来承担,要不然,谁都承担不起啊。” 陈秋怡玲心中蓦地一紧,旋即火冒三丈,怒吼道:“我告诉你常军,事实是什么现在还没有定论,你少给我胡说八道,胡乱冤枉人!”话语狂暴,近乎狰狞。 常军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张口结舌好半晌后,这才讶然道:“秋怡,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冷冰寒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至于吗?” 陈秋怡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急切,当即忙极力控制住纷乱的思绪,喘着粗气问道:“好了,常军,现在救人要紧,其他的话少说,刁文清真要出了什么问题,责任我们大家谁都有份,谁都别想跑了。” 常军愣了一声,完全没有想到陈秋怡对此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拳头捏的嘎嘣作响,神情恼恨异常,喘着粗气,心里失望之余,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常军匆匆赶去现场了,独留陈秋怡一人怔怔地发呆。纤手紧紧地捏着手机,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面上神情更是焦灼一片。 半晌后,陈秋怡方才回过神儿来,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忙不迭地拨通了号码:“玲姐,是我。” “呵呵,晓得是秋怡,什么事啊?” 陈秋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声道:“冷冰寒和刁文清飙车,现在刁文清掉下了山崖……” “什么!?”忙碌了一整天的魏晓玲刚刚在睡下,闻言不由得脸色巨大,一股脑儿从床上翻身而起,连衣服都没顾得披上。 而与此同时,地下车赛的大老板也接到了这个噩耗。 “老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老板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浑然不顾纤手已经颇有几分红肿,厉声质问道。不是亲见,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垄断了杭州80%的地下**彩,还拥有一个庞大的赌球网络,通达全国的幕后大老板,竟然会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美艳女子。 女子生生止住自己的口不择言,美目狠狠的盯着对面这个身材壮健,圆脸高额,相貌堂堂,只是那本坚毅一片的脸庞布满了惴惴之意的中年人,丰满地胸部一阵剧烈的起伏。 中年人正是常军口中提及过的老五,姓刘名正,兄弟中排行第五,旁人习惯称呼他“老五”或是“五爷”,是杭州黑道一雄。他此时阴沉着脸,浓眉拧成了疙瘩,目光呆滞,对眼前波涛汹涌的无边春色视若无睹,对女子呵斥般的口吻置若罔闻,好半晌才在对方的再次质问中,很有几分委屈地说道:“香姐,这真是一次意外,你也知道,那个路段原本就很危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事,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又怎么怪我们?” 这个叫香姐的女子冷哼一声,满腔的怒火却也无法继续宣泄,起身在豪华而孤寂地居室中来回踱步,神情烦躁无比,半晌后,方才勉强平静下来,这才继续望着神情沮丧的刘正,冷冷地道:“意外?你说的倒是轻巧?你知不知道,掉下去的那个人是谁?真要有了什么好歹,你我就等着洗干净屁股把黑牢坐穿吧?” 香姐眸子中厉色闪烁,刘正始终却也无法遏制心头那无名怒火,冷冷道:“再大的来头也要讲道理吧?是他们来我们的地头飙车,又不知我们组织的。何况,我们刘家虽然比不上你香姐那么硬气,可也不是任由旁人随意捏压的软柿子。” 刘正根本不知道这次出的事情有多大,还以为是不是对方故意借机大做文章,想要打压和蚕食自己的地盘。要知道,自从他和对方合作搞地下车赛之后,真可谓是日进斗金,谁看着不眼红?因此说话的时候也很有些情绪。 香姐厉色的目光蓦地黯淡下来,颓然一叹道,“老五,不是我危言耸听,我们最好还是乞求菩萨保佑,要不然别说你们刘家,就算是我们绑在一起,也不够别人看的!” 刘正先是一愣,即便以他的阴沉冷静,闻言眸子中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惊色,不敢置信地问道:“香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什么事情还难得倒他?” 这个他,自然就是香姐背后之人。要不是有他在背后撑着,仅凭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有今天这般场面? 刘正知道,这个他,或许在他的家族里算不得最出色的人物,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在他看来,却不值一哂。只要他愿意,就足以像捻死一只蚂蚁一般,将自己赶尽杀绝。 “他说了,这件事情上有很大的麻烦,他也不愿意扯上关系!”香姐神色不变,毫无半点的羞窘之意,只是双眸深处,却是隐藏着一股子淡淡的悲哀。 听她这么一说,这下子刘正真有些着急了。他就是自己和香姐这些年来纵横驰骋最大的靠山,要是连他都心生退意,那事情真是捅破天了,又有谁能来给自己遮风挡雨? 思忖了半晌,刘正一咬牙,说道:“大不了我们找几个替死鬼,再多花些钱。我就不信,这个世上真有钱办不成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香姐一直绷紧的玉面这才悄然舒缓开来。 刘正适才说话之际,一直在留意香姐的神情变化,见她如此,便知道自己这番话让她很是满意,心头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摆出一副谦恭的神态,沉声又道:“香姐,这些年来大家也算是合作愉快。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希望我们能在此非常时期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刘正趁热打铁,神情间诚挚而无奈。 此刻他最怕的就是香姐过河拆桥,把他当棋子牺牲掉,毕竟亲疏有别,他或许没有能量摆平此事,但要想把自己当替死鬼为香姐开脱却没什么问题。因此话中略微有些棉中带刺,其实也是在暗示对方,不要有这样的念想,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香姐眉头皱了皱,微一思忖,缓缓点头,继而在刘正狂喜的眼神中,和声道:“老五,他是重感情的人,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现在先全力以赴救人。当然,也做好两手准备,钱和人你都准备好,其他的我们会尽力周旋。他不会出面,但也不会不管。” “呵呵,我就知道大家合作了这么多年,香姐你不会这么不管我的。”刘正呵呵笑道,心里却暗自警惕了起来。 香姐闻言笑得异常娇媚,即便心有所思的刘正也觉得大受吸引,不自禁的表现出色相授予之色。 感受着刘正逡巡的目光,香姐心中却是不悦起来,冷哼一声。 低不可闻的冷哼声惊醒了刘正,望着面罩霜寒的香姐,心中不禁凛然。对他而言女人是不缺的,而他的身份权势,对美女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总会引得各路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而香姐这样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也很能干,但却不是自己所感奢望的。圈子里可都盛传,香姐可是他的情妇,哪个又敢有半点绮念? 刘正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微微有些木然的脖颈,心里暗自嘀咕:“跟这个蛇蝎美人打交道,自己还要小心一点才好,万一事发,就是九条命,也是不够赔的。” 第五百一十章 接骨 第五百一十章接骨 不能昏厥! 一定不能昏厥。 这是冷冰寒大脑给自己下达的一个死命令! 缥渺的月光,静静地倾泻在山谷里,好像把一切都溶解在乳白色的月光中,山间的溪流淙淙直响,好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在歌唱,浓雾在降着,并不使人感到春夜的寒冷。轻柔的微风,闪烁的星光,就如同一个梦幻的世界一般,让人沉醉。 冷冰寒仰面躺在地上,看着繁星点点的苍穹,虽然觉得身下的碎石咯得自己浑身不舒服,可此时他却一动也不想动,似乎幻想着自己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一般,让人感觉无比舒服和轻松,只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好好睡上一觉。 意识似乎就在夜色里渐渐模糊。 “冷冰寒,你没事吧?”跌落一旁的刁文清有气无力地问道。 刚才冷冰寒突然摔倒,刁文清也从冷冰寒背上重重地跌落在满是荆棘和碎石的地上,疼得是呲牙裂嘴,差点闭过气去,叫苦不迭。但经过了刚才九死一生的惊险,他很清楚,冷冰寒为了救自己,已经倾尽全力。眼见着冷冰寒摔倒一旁,一动不动,他的心都要揪紧了,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连忙颤声问道。 冷冰寒猛地一惊,恍惚的意识似乎瞬间回复到了脑海中,想要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实在没有力气说什么。想想刚才的生死一线,不由感觉浑身冷汗淋漓,从未感觉死神竟然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刁文清喊了半天也没见冷冰寒回应,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冷冰寒可是自己唯一的救星,要是他也出了什么问题,那自己想要活着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随即,他内心中的良知又开始鄙视自己,刁文清啊刁文清,你怎么是个这么卑鄙的家伙?人家冷冰寒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还能有这样的自私的想法呢?怎么就不关心一下他的生死?这个念头一起,他的脸顿时燥红一片。 躺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冰寒这才渐渐回过神来,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平日里轻而易举的动作,现在却是困难重重,轻轻一动,浑身就如同被千斤重锤锤中一般,只觉得是骨痛欲裂,青筋迸冒,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啊,冷冰寒,你没事?”刁文清见到冷冰寒从地方爬起,狂喜道。 这次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冷冰寒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彻底消除了刁文清对他的芥蒂。要是冷冰寒真在救他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那估计他一辈子心里都会不安和内疚。 “我没事,你呢?”冷冰寒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混浊浊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然后看着刁文清,问道。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好像骨折了。”刁文清虽然浑身疼痛,不过却也难得地硬气,咬紧牙关说道,可随即视线落在了冷冰寒的手上,突然惊呼道:“啊,冷冰寒,你的手流血啦?” 冷冰寒的右手手指一片鲜红,虽然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可看起来却仍然是触目惊心。 冷冰寒举起手来看了看,受创的手指是又痛又痒,这是伤口生肌的征兆。不过看样子,没有过三两天是不太可能痊愈了,好在不影响行动。 “没事,一点皮外伤!”冷冰寒淡淡说道,走到刁文清面前,仔细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情,还好算不得严重。由于从高空坠落,刁文清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和皮外撞伤,所幸内腑并无大碍,没有内伤,脑颅也没有受伤,只是由于受惊过度,脸色惨白,还残留有几分惊魂未定的表情。 最严重的伤,估计就是右大腿骨折。而这种伤必须先要正骨,将错位断裂的骨头连接好之后,才能进行修复,要是盲目使用异能,骨头还没有连接好就让其修复长好,很容易造成骨头错位,到时候医治起来可就更麻烦了,不仅要将已经连接长好的骨头重新敲断,还要重新进行连接固定,等待其肌体慢慢复原。 冷冰寒一看到这里,眉头皱了皱,治愈伤病损失是自己的特长,可接骨却是从来也没有搞过,不由得有些头疼。 刁文清见冷冰寒脸色冷沉,眉头连蹙,心头一惊,颤音道:“怎么?很严重吗?”一动之下,不小心又牵动了身上的伤,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冷冰寒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右大腿断了!” “我知道。”刁文清脸色一黯,他早就发觉右腿不听使唤了,疼痛难忍,随即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道:“不过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冷冰寒没有想到刁文清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心态,不过还是说道:“你右左大腿腿骨断了,假如不及时接上,恐怕以后会落下残疾。” 刁文清脸上微微一抽,似乎看到自己以后一瘸一拐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慌乱起来,牙齿也将嘴唇咬得死死的。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残废,尤其是刁文清这样玩车如痴的人,要是以后一辈子都只能靠着拐杖才能行走,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他此时的心情最是复杂,既有几分死里逃生的欣喜,可又为了自己惨遭残废而难受不已。 “虽然我没接过骨,不过你要是放心,我可以试试帮你接骨。”看到刁文清失望难受的表情,冷冰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 “你看我现在还有什么选择吗?”刁文清笑道:“你就放心随便整。” 刁文清虽然打心里就不相信冷冰寒真能接骨,可一来是病急乱投医,二来冷冰寒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出于好心,因此不论结果如何,他也不能不接受。 冷冰寒双手在刁文清右大腿轻轻捏了捏,判断出骨折的部位和错位的情况,轻声道:“复位的过程可能会有一点痛,你要忍一忍。” 刁文清对此似乎也早有心理准备,咬了咬嘴唇,毅然说道:“动手吧,我禁得住!” 冷冰寒点了点头,一手扶住刁文清的大腿,一手握住他的膝盖,低声道:“我开始了!” “嗯!”刁文清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看他脸上的一脸紧张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情。 冷冰寒阖上双眼,一股清流随着他的手涌入了刁文清的体内,才刚刚进入,轰地一声化作乱流迸发,顿时分散开来,分流成若干细流在他体内到处流过,就如同一股生机的清流淌过干涸的大地一般,所到之处充满了生机,就连那些组织细胞都恢复了活力。 而同时,冷冰寒脑海中叶清晰出现了一幅刁文清体内的图像,一时间,刁文清体内所有的状态,包括心跳、血液循环、呼吸……所有的一切,无比映射在他的脑海里,甚至能够从他的心跳呼吸、脉搏和毛孔收缩等细微的生理变化,感觉到他此时正处于无比的紧张之中,额头上汗水也涔涔落下。 刁文清浑身都绷紧了,牙也咬得死死的,可等待了许久,也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很是有些惊疑地抬头起来看着冷冰寒,刚想说点什么。正在此时,冷冰寒双手向不同的方向飞速旋转了一下,同时向外牵拉。 “啊!”一阵突如其来,前所未有的疼痛让刁文清忍不住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一口一口吞噬着自己的灵魂一般,身体也痛苦的颤抖起来。可很快,他却突然感觉那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似乎就只是在一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体内有一种令人痴迷的感觉,那种痒痒的感觉,如同蚂蚁攀爬般的瘙痒,去挠也不抵用,就好似隔着皮鞋挠痒似的,令人既感到舒服,又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难受,身体不由轻微颤抖。 “咦?这……”刁文清瞠目结舌地看着冷冰寒,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冷冰寒看到刁文清断裂的腿骨被精准地对到了一起,而且还在自己那奇异能力的滋润和修复下,以眼睛可见的速度长开,他才睁开双目,目光充满了欣慰地说道:“好了!” “这就……好了?”刁文清结结巴巴地说道,或许是因为震惊地缘故,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 冷冰寒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不过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脚步一晃,差点偏倒在地,连忙扶住了一旁的树木,眉头极其痛苦地蹙起,揉了揉额头。 “冷冰寒,你……你没事……没事吧?”刁文清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惊慌失措地喊道,看到冷冰寒虚弱的样子,心都揪紧了。 “没事,估计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之后,冷冰寒才长舒了一口气,短短时间内,全身都已经满是冷汗。 看到冷冰寒确实没什么大碍,只是面如金纸,涌起了几分病色,刁文清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第五百一十一章 异象 第五百一十一章异象 虽然刁文清的断骨已经接好了,并且在以令人咋舌的速度逐渐康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骨头一天还没有完全康复,就很容易不慎而重新断裂,真要发生第二次骨折,对伤者的伤害更大,更不容易康复痊愈。 这点虽然没人教过,可作为一种常识,冷冰寒自然也知道。他拖着还有些眩晕和虚弱的身子,走到一旁的树旁,折下两根树枝,再从冥幽戒子中找出一段绳子来,将刁文清骨折的伤腿牢牢地固定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冷冰寒这个人也是疲惫到了极点,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在刁文清旁边坐了下来,满头都是汗水,嘴唇在不断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好了,不出一个月你应该可以恢复。”话音说出口,冷冰寒自己都不禁吓了一跳,他的声音陌生到连自己都听不出来的地步。 “真的?”刁文清先是一愣,继而眸子中不由自主的露出狂喜之色。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刁文清小心翼翼地活动活动了右大腿,虽然绑着两段树枝,行动很是不方便,可断骨对合之后,痛楚已经减轻了许多。虽然不知道接骨的具体情况,可是从现在的感觉来看,冷冰寒确实应该真的接好了自己的断骨,心里震惊之余,也不由对冷冰寒多了一分感激。 此时,对他而言,原本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冷冰寒却无异于长着翅膀的天使一般,每每总在自己最最绝望之时,从天而降,拯救自己于危难之际,给予自己新的希望和救赎。 冷冰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看来我们今天是上不去了,只能等着他们下来救我们。” 眼下的刁文清虽然浑身的伤痛还没有完全消除,不过心事大了,神清气爽之下,脸上露出一副笃定的笑容,说道:“我敢肯定,他们现在一定都要急疯了,估计很快就会找来。” 冷冰寒却没有刁文清那么乐观,沿着公路找来并不困难,但想要在这样的条件和环境下把人救上去,却并非易事。因此山谷地形复杂,各种岩石灌木丛犬牙交互,参差不齐,而且悬崖峭壁之间的空间也不大,即便是出动直升飞机也极难降落。 不过看到刁文清兴致那么高,冷冰寒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刁文清现在的伤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时间多耽误一些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冷冰寒有些虚弱地闭上眼睛,说道:“我休息一会儿,别打扰我!” 刁文清也知道冷冰寒今天为了救自己,劳心劳力,早已疲惫不堪,和当初在寿宴上见到的那根气度俨然、气定神闲的冷冰寒,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忙不迭地点头,说道:“你赶快好好歇息吧,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要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正要闭目修养,可神色蓦地一动,忙又道:“我休息的时候千万别动我,可要是我的呼吸变得缓慢沉重起来,无论如何你也得把我弄醒,切记!”说着话,冷冰寒的语气变得很是郑重。 刁文清虽然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但见他如此郑重其事,还是很认真的点头应诺,冷冰寒这才放心的长长嘘出一口气。他的确有些累了,似乎连支撑那越来越沉重的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懒得再和刁文清废话,背靠着一块儿石头,双目紧闭,呼吸也渐渐悠长起来,若有若无,几乎要过许久,刁文清才能看到他有那么一次轻微的呼吸。 刁文清内心一震,看着冷冰寒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错愕。全因自己所见到的这番场景,委实过于令人匪夷所思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令刁文清瞠目结舌,因为冷冰寒浑身骨骼起了一阵如同炒蚕豆的声响,浑身肌肤似乎泛起一片淡红,没多久的工夫,刁文清竟然见到他整个身躯渐渐腾空浮起尺许,不禁惊讶地后退数步,毛骨悚然之际,只觉自己的脑袋几乎麻痹,所有的思绪都变成一片空白,连身上的伤痛都浑然不觉了。 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奇景,在他视线所及的一切,似乎在这瞬间都变得不真实了,就如同他陷在一个梦魇里一样。 因为在只有微微星光的夜里,山影树木朦朦曈曈,冷冰寒身外似有红光幻现,而他整个人就保持刚才背靠着石头的那个姿势,距离地面约有尺许就那么悬在半空之中不动,就好像虚空之中有什么东西稳住他的身形一般,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时间彷佛就此停顿,天地万物也似乎静止不动,刁文清有如木偶一般,呆立不动。只有那山风吹动的杂草和树梢,映着冷冰寒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微红光,幻化成美丽的光影,使得这个荒寂的山谷越显奇幻,似乎让人有不在人间的感觉。 如梦如幻的美景没有让人感动,反倒使得刁文清如入梦魇,身子僵硬,似乎连脖子都扭动不了。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刁文清自认自己经过常年累月的锻练,不仅健全体魄,也锻练了心志,让自己达到了大无畏的境界。可是纵然如此,人心的深处有其阴影,当一个人遇到了他所不了解的事,引发了内心深处的阴影时,他是跟常人没有分别的。 没过多久,只见冷冰寒身外的红光一闪而逝,化作一道烟雾敛入了他的体内。而到了此时,刁文清似乎才从莫名的惊骇中惊觉过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父亲的警卫中曾经有一个硬气功高手,单手可以劈断十块砖,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让自己是崇拜不已,更是一度曾想拜他为师。不过这个警卫却告诉他,他们这种练外功的,苦练一身筋骨皮,始终是落了下乘。功夫最上乘的,是要练内功,内练一口气。 所谓的练气,其实也就是练人体之根本,生命活动原动力的真气。练气可以贯通人之天地,吸纳日月精华,助人超脱人体极限,从而达到上乘。 当然,超越极限,有所大乘,只是理论如此,许多内家拳高手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那个警卫也只是听说,却从来也未曾见过。刁文清更是当做是武侠小说中的情节,未曾想到,今天在冷冰寒身上,居然会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 再联想起刚才冷冰寒不仅能够攀下如此陡峭的山崖,还能在自己第二次坠落之际,飞身而下,不仅将自己在半空中接住,还徒手抓住了山石,稳住身形……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不就是武侠小说和影视作品中才有的场景吗?难不成冷冰寒就是传说中的内家高手? 刁文清再仔细打量着冷冰寒,只见淡淡的星光洒落在他乌黑的发上和洗得干净清爽的脸庞上,让他看起来,英姿勃发,气宇轩昂,脸上原有的颓然和疲乏死灰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犹如莹玉般的光泽。这种情形好似一块古玉,在淡淡的星光下透着一层发亮的黄色温润莹光,让人看了以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此时刁文清蓦然感觉,眼前的冷冰寒跟自己印象中的冷冰寒,似乎有了许多的不同,可究竟有了怎样的不同,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刁文清凑近了脑袋,正欲看过仔细,可就在此时,冷冰寒那原本紧闭的双眼却猛然间睁了开来,出乎意料地睁开了,眼里精光闪烁,直直看着刁文清,看着他心中一寒,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笼罩了自己,让他不由心生惧意。 他实在不明白冷冰寒身上为何会发生这种情形,但他眼见冷冰寒那种慑人的神态,更增加了他对于冷冰寒的敬畏崇拜的心理。 冷冰寒见刁文清脸上露面惊骇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露出白齿,刹那间,似乎笼罩在他身上的星光,更加灿烂了。 刁文清打从遇到冷冰寒开始,便没见过他如此开心的笑过,尤其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了冷冰寒竟然能够笑得如此灿烂,更是觉得奇怪。 刁文清咽了口唾沫,略微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冷冰寒,你……你没有事了?” 冷冰寒目中精光熠熠,翻身站起,动作利落,不显得丝毫的迟缓,根本不像是个负伤的人。 “我休息了多久?”冷冰寒沉声问道。 “不到半个小时!”见冷冰寒在经过短短时间的休息过后,竟然行动如常,刁文清喜上眉梢的同时,更是加强了自己刚才的推断,相信冷冰寒一定是一个内家高手,对冷冰寒的态度也就愈加恭敬。甚至心中还不由升起几分要是能够拜冷冰寒为师,别说达到冷冰寒现在的层次,即便只学到一些皮毛,也足够自己受益一生的了。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他们还没找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家长 第五百一十二章家长 刁文清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禁有了几分怨气。从自己出事冲出公路跌落山崖迄今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救援人员还没有来,实在不由让他有几分被人遗忘的失落和恨意。 而就在刁文清心里暗自骂骂咧咧,发誓上去之后一定要他们好看的时候,却不知,整个杭州城都因此而变得喧嚣不安。注定是一个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常军他们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了事发的死亡弯道。 常军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山里就起了雾,而且雾气越来越大,明亮的疝气大灯在这样的大雾天气里,也最多照射出几米的距离,视线受阻,车子只能小心翼翼地缓缓前行,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盘山公路上,生怕一不小心就重蹈刁文清的覆辙。 山林里夜间气温低,易起雾,这也很正常。可像这般大雾弥散,连路都看不清的情况,还是极为罕见。常军虽然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事发地,可是在这样的大雾天也不敢继续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到了后来,浓雾笼罩,司机再也不敢继续开了,这种情况下,一个不慎开下悬崖,车毁人亡,就不值当了。因此,不论常军怎么催促,司机也是将头摇得像风车一般,打死也不愿意再开了。 急切之下,常军推开车门,带着陈三他们几个人干脆步行赶往出事地点。幸亏有陈三带路,否则这样的雾天里,别人根本摸不清方向,不过这也,也足足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出事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现场,那处被刁文清撞断了护栏和刹车的痕迹自然是令人触目惊心,可冷冰寒的车子居然也停在现场,人却不在了,常军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 常军虽然不知道冷冰寒的来头,但既然能和陈秋怡这样底蕴深厚的红色子弟扯上关系,还能在魏辰松中将的寿宴上堂而皇之地坐上首席,就绝非自己这个半杆子的公子哥可以望其项背的。刁文清已经掉下了悬崖,这样的大雾天,冷冰寒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失足落下山崖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常军是心凉了半截,脚肚子都在打颤,只觉地头晕目眩,天都要塌了。 陈三也是一脸的惨白,他趴在悬崖边缘,看着雾气缭绕、黑漆漆的山谷,想要说什么,可看了常军一眼,却又低下了头,连常军的视线都不敢看,生怕触了眉头,又惹来一阵皮肉之苦。 “下去,都给我下去,给我下去救人!”常军身躯剧烈颤抖着,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狂吼着,颤抖地语调中有着说不出的急切和心悸。 当务之急,是要赶快下到崖底去找寻冷冰寒和刁文清的踪迹,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可陈三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没一个人真敢下去,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抹之不去的惧意。 这个山崖可是当地有名的鬼见愁,平日里摔死的人不在少数。由于地形复杂,尖锐的山岩和荆棘林立,救生绳索极易挂在这些岩石和荆棘上,几乎发挥不到什么作用。因此,即便是大白天,敢下去的人也为数不多,何况还是在这雾气弥漫的黑夜?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失足跌落,简直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直到常军气急败坏地对他们是又打又骂,威逼利诱,陈三他们几个人这才胆寒心惊地系上了绳索,带上照明等工具,全身装备攀援的工具和器械之后,小心翼翼地沿着破损的护栏攀爬了下去。而常军则是满脸期冀地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浓雾和黑暗之中,期待着他们能够顺利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但没过多久,陈三他们却又灰头土脸地爬了上来,个个看起来都有些皮青脸肿,衣服也被岩石和荆棘挂出了道道口子,脸上,身上满都是被擦伤撞伤的伤口。 “你们……他妈的怎么回事?”常军愤然地看着几人,大声斥责道。要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对面几个人想必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陈三哭丧着脸,走到了常军面前,说道:“常少,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实在太困难了,不等到天亮,根本就不可能下去。你就算是杀了我们也没法。” 常军是又气又急,可也实在没有办法,横下心,给自己系上了绳索,想要当一回英雄,可真当他走到悬崖边缘,拉着破损的栏杆往下望去,借助大功率照明手电的灯光,却只能见着黑暗当中不断翻腾滚动的雾气,在灯光的映射下耀眼生花,更是带出了无尽的死亡信息。而那黑暗仿佛就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张大了血盆大口,正要一口将自己吞噬。 感受着四周狂风凛冽吹面如割,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常军是心惊胆颤,面色仓皇没有半点人色,原有的骄狂高傲,此刻似乎荡然无存。 借着清冷的灯光,望着陈三和其他人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鄙夷之色,常军一时间只觉得羞愧欲死。说句心里话,他也很想鼓起勇气大喝一声,然后极为英雄地从这里攀援下去,赢得所有崇敬的目光和掌声,奈何早已转筋的腿肚子和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却是使得他无可奈何的选择了屈服与退避。 最终,一筹莫展的常军不得不和其他人同样的反应,拨通了老爸常在田的电话。 常在田作为省委副书记、杭州市市委书记,确实是日理万机,尤其是近期从中央到地方,各种变动很大,也正是他上位的关键时刻。因此,当接到儿子打来电话时,虽已经过了零点,不过他却仍然还在书房里工作,并未休息。 刚开始时,常在田还以为儿子又惹了什么祸端,沉着脸,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他,可当听着儿子结结巴巴讲诉完事情的经过后,猛然一惊,一下子地从椅子上站起,装满热茶的茶杯也被自己不小心碰倒在了桌上,茶水淌满了书桌,甚至打湿了许多书桌上的文件,他都浑然不知。 他首先感到的就是害怕。 常在田今年五十出头,正处于仕途上的最关键的时刻,要是做好了,再进一步,争取在退休之前做到执掌一方的大员,甚至入阁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奢望。 常在田并不是中宣部刁瑞梓卓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嫡系,但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刁瑞梓之后,时任杭州市副市长的常在田极有眼色,很快就投到了刁瑞梓门下。刁瑞梓也投桃报李,经过逐渐的提拔重用,常在田从副市长慢慢提拔为常务副市长、市长。更是在前段时间的**中,趁势脱颖而出,在刁瑞梓的全力推荐下当上了市委书记,自然而然的,常在田也算得是刁瑞梓的嫡系了。 好不容易才抱上了刁瑞梓的大腿,而且之后仕途一帆风顺,平步青云,常在田自然很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这次刁文清之所以能来杭州,虽然主要原因是代表刁瑞梓为魏辰松祝寿,可也不乏有自己力邀的因素,想不到这才没来两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自己该怎么向刁瑞梓交代? 一想到此,常在田的神色便不由凝重起来。 “爸,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啊?”常军的语调中带着几分哭声,很显然,他已经惶惑忐忑,全然无措了。 常在田默然不语,眉宇间慎重一片,许久后方才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记住,这件事情只是一起意外,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话虽这么说,可常在田的话语中明显有了几分深深的倦怠感,即便看不到父亲的样子,常军也可以想象出这件事情会带给父亲多大的困扰。他这才发觉,官场如战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履薄冰,一个不慎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今年五十好几的父亲,原来已经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的康健豪迈了。 常军只觉得鼻子一酸,忙轻吸一口气,收敛内心略有些酸楚的思绪,说道:“爸,这……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见向来不成器的儿子突然间知道关心自己了,常在田凝重地脸上露出了一抹很是欣慰的微笑,说道:“我自由分寸,你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后,常在田犹豫了一下,又拨通了魏辰松的电话。 魏辰松今天很高兴,和老战友们多喝了几杯,早早就休息了,可常在田的电话,魏晓玲却不敢耽搁,只能把他叫起了。 从沉睡中被唤醒,魏辰松多少有些不爽,可听说了事情之后,也被震惊住了,尤其听说这事还和冷冰寒有关,更是坐不住了。虽然当陈秋怡打电话告知魏晓玲这件事情时,魏晓玲就已经作了一些安排,但她显然是低估了冷冰寒在魏辰松心目中的地位。魏辰松披着衣服就起身,一个电话打到了部队,不仅是让立刻抽调了精锐的工程兵立即赶往现场施救,更是调动了直升飞机,搭载自己直飞窑头山。 第五百一十三章 撞大运? 第五百一十三章撞大运? 当常在田连夜抵达窑头山时,魏辰松已经在现场指挥人员,一刻也没有耽误,开始了紧张的生死营救。 大兵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军令如山,士兵们也按照战时应急方案,搭建临时指挥部、架设通讯电台、勘测地形等,紧锣密鼓地忙碌了起来, 为了保障营救现场的秩序和交通,全副武装的士兵甚至对盘山公路进行了封锁管制,无关人员和车辆一律不得进入。而隔着隔离带,可以看到营救现场是热火朝天,大功率探照灯将现场照射得犹如白昼,不时有人员来来往往,忙碌的身影。 而为了了解情况,飙车现场的全体人员都被暂时扣了起来,别看这些**平时个个都嚣张跋扈、耀武扬威,可真到了此时,见到这个阵仗,也似乎知道碰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尤其是几个自恃身份,而破口大骂的公子哥,被这些士兵们毫不客气地按到在地上,一阵枪托砸得鬼哭狼嚎的,惨嗥不止之后,其他人个个都是脸色惨白,心惊胆颤,老老实实地配合调查,有问必答。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 大批军队出动,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窑头山所在的余杭区主要领导当然也坐不住了,一个个赶到了现场,却被拦在外面。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惊,要知道,里面的这些**们不乏有他们认识的,好些还是市上领导家的子女。 一个副区长在自己的地头被大兵们拦在外面,自然觉着自己颜面无光,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更看到自己认识的常务副市长家的公子居然在自己眼前被这些士兵打得头破血流,自感自己的机会来了,冲到一位带队的少校面前,什么大局观早他妈扔到九霄云外了,怒吼着:“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谁给你们的权力打人?你们哪还算得上军人?简直是一帮土匪,我要投诉你们,我要向你们的上级部门反应。” “你是什么人?”少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是余杭区副区长!”这名副区长更是得理不饶人,指着少校军官的鼻头大声地说道:“赶紧给我放人,要不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这名少校军官不屑地冷哼道:“给我抓起来!”语气毫无任何的缓和余地。 众人闻言都不由一惊,这名副区长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名士兵应声冲上前去,一把拧住他的手腕。 这位养尊处优的副区长哪里会是这两名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被拧得弯下腰去,杀猪般惨叫起来。愤怒的吼叫着:“你们干什么?我是国家干部……”话没说完,已经被一名士兵一脚踹在腘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这下子其他几个区上干部个个是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惊骇之色。 要知道,驻军和政府虽然分属两个全然不同的体系,但一般来说,要是没有非常之事,部队是不可能在地方有如此放肆的行径,何况还是扣押政府官员,很容易引发政府和军队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这对军方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难道区里还真发生了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了不得的大事? 果不其然,这名少校看都不看那名倒霉的副区长一眼,冷冷地环视着其他官员,说道:“现在这里已经被战时戒严,擅闯者一律军法从事。” 那冰冷冷的话语,让人听了之后不由得心底战栗起来,这一刻,一股子死亡般的恐怖感觉笼罩着他们全身。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叫战时戒严,可他们心里却隐隐感觉,如果自己再不见机,对方说不定真有开枪将自己击毙的可能。个个在那里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只能诚惶诚恐地站在那里。 区委书记周昊斯斯文文,可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因此尽管年岁不大,在杭州还是很有一些威望。可今天他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淡定和气度,脸色阴沉,要是观察足够仔细,你还可以看见,他的嘴角微微在抽搐。 周昊平日里是极其冷静理智的一个人,虽然没有搞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却也开始考虑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情既然发生在窑头山,现在还扣下了许多的**,想来或多或少应该和地下车赛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这里,周昊心里是将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凌正鸿骂死,要是他将区里的这种非法地下车赛扫平了,哪里还会发生今天这样子的事情? 可周昊心里也明白,这个地下车赛的组织者背景通天,别说是凌正鸿,就连自己不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说什么吗?没有人会为了这么一个区区的地下车赛而想去得罪一个庞大的势力群体,即便这些人并不属于同一个阵营。何况,车赛本身虽然也发生过各种事故,但都很快就得以妥善解决了,从来没有给政府增添过任何麻烦,只有这次除外。 但周昊不知道车赛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居然让军方如此紧张,把直升飞机都给调来,还搞出什么战时戒严。对此,周昊气愤之余,却也只能苦笑,军方要插手这个事,地方的势力也约束不了人家,再说魏司令的级别还比自己还要高,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正军级的中将,和省委书记、省长都是一个级别,哪里会将他一个小小的区位书记放在眼里?可是有一点他已经认定,这一定是个不小的麻烦,自己还是尽量不要牵涉进去的好。 不过作为一个区委书记,看着自己的手下被士兵像俘虏一般扣押起来,他还是不得不出面,陪着笑脸解释说:“各位,各位,我是区委书记周昊……我看这件事是不是有误会?我们不影响你们执行公务,但你看能不能先放了我们的这位工作人员?” 这名少校军官想了想,然后又仔细检查了周昊的工作证,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这才点头示意士兵将这名倒霉的副区长放了。 “周书记,我是第一集团军三十七团团长袁江,奉命在此执行戒严公务。还希望周书记你们支持。刚才的事情就算了,希望下不为例。”袁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周书记,我……我……” 这名倒霉的副区长灰头土脸的,从士兵手底下挣脱之后,原本还想要说几句场面话,可一想到刚才的遭遇,似乎也知道和这些士兵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他的副区长身份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不错,但在这些士兵面前却是一无是处。嘴角蠕动了动,却再也不敢说什么,只得低着头灰溜溜地走到周昊的面前,满是羞愤地说道,却根本就不敢看周昊那恨恨的眼光。 周昊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还不赶快回去?等着继续丢人啊?” 当着这么多同事面前出糗,副区长原本就已经是又羞又恼,此时又被周昊低声叱责,似乎还隐隐听到了一些幸灾乐祸的笑声,顿时是满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地上有一条地缝,好让他一头躲进去,再也不出来。 他知道,今天之后,自己必定将会成为笑柄。 就在此时,市委书记常在田也赶到了现场。 看到常在田的座驾,周昊不禁心头狂跳,甚至小腿都有些发软,几乎惶恐得连步子都挪不开了。可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来,谁让他是这个区的区委书记呢?板子要打,也只会落到他的屁股上,态度好点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个好印象。 其他官员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谁也不会轻易放过。 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常在田这次是真真正正的生气了,车子刚刚才停稳,司机还没来得及给他拉开车门,常在田自己就阴沉着脸,自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看到随着周昊一拥而上的官员,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已经很不耐烦地挥着手怒吼道:“都挤在这里做什么?闲着没事是吧?都做自己的事去!”说罢,铁青着脸,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余杭区区委书记周昊一脸的尴尬,抿了抿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目送着常在田走了过去,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对其他人说道:“都走,别呆在这儿!”赶走了其他人,他却一个人呆在原地,身躯在浓雾中显得极其朦胧,双手有些痛苦的揪住头发,显得如此孤单如此寂寞…… 常在田大步向前,那些士兵不知道是事先接到过指令,还是认识常在田,并没有阻拦他。没过多久,常在田就看到了正在发号施令的魏辰松。只见他脸上神情严肃一些,基本没有流露什么惊慌的神情。 两人虽然算不得很熟,但多少也有些交情,常在田三两步走了过去,急切地问道:“魏司令,怎么样了?人救出来了吗?” 魏辰松摇了摇头,一脸的沉重,说道:“雾气太大,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加上地形实在复杂,只有一边打桩固定一边往下……” 常在田一听就急了,嚷嚷道:“魏司令,这样可不是办法啊。要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救上来?时间可耽搁不起啊!” “你以为我不想马上把人救上来吗?”魏辰松看着常在田,没好气地说道:“要知道,现在不光是刁部长的公子在下面,小寒也在下面,要是他有了个什么意外,唉!”魏辰松一脸的苦意,嘴唇亦有点抖颤,精光四射的虎目中竟然有泪光闪动。 常在田愣了一下,他倒是不知道摔下山崖的除了刁文清之外,还有什么魏辰松口中所说的这个什么“小寒”。却是搞不清楚这个小寒是谁?难道是魏辰松的晚辈?可要是怎样的晚辈,才能让魏辰松如此牵挂动情? 可现在常在田却没有心思去琢磨冷冰寒的身份,而是急得跳脚,焦灼不安地说道:“魏司令啊,我是个外行,不懂要如何救援,可刁部长家的公子可是为你来贺寿的,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咱们俩可该如何向刁部长交代啊?我看你带来了直升飞机,能不能直接空降救援人员?” 魏辰松眉头一紧,他最不喜欢这种不懂行还喜欢瞎指挥的,不过鉴于常在田的苦衷,魏辰松也不便指责,只是耐着性子说道:“我们刚才已经用红外线探测仪探测过了,谷底地形异常复杂,加之能见度低,在这种天气下直升飞机空降,成功率几乎为零。” “就不能冒险一试?”常在田似乎还有些不死心。 魏辰松冷哼一声,目光猛然变得咄咄逼人,目光之中凛冽的杀气已经向对方逼迫过去,怒喝一声:“常市长,你这是让我拿士兵的生命当儿戏?”此时的魏辰松宛如山巅峰傲立风中的那棵青松,气势凌然。 常在田脸涨得通红,他心里确实有这个盘算,对他而言,只要能把刁文清救上来,死多少士兵无关紧要,可被魏辰松一针见血地叱责,却也有些挂不住,脸色很是尴尬,悻悻地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魏辰松哪里会不明白常在田的意思?只不过也不便和他撕破脸皮,重重喘了口气,低声道:“常市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我比你还要着急。你知不知道那个小寒是谁?” “是谁?”常在田内心一凛。 他已经连续两次听魏辰松提起这个名字了,心里也隐隐有了几分感觉,莫非这个小寒来头更大?怎么儿子就从来没有给自己提过呢? 魏辰松凑在常在田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却听得常在田后脊梁发麻,瞠目结舌,完全给惊呆了,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呼吸变得急促而窘迫,胸口一阵刺痛。他捂住胸口,慌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从中取出一颗胶囊塞入嘴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缓过劲来,低声问道:“王老……知道这件事了吗?”声音中出奇的有了几分颤抖之意。 作为一个副部级大员,常在田除了执掌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外,对于上头的许多动向和变动自然也很是关心。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要是不能洞察先机,就很难在瞬息万变的政治漩涡中生存并茁壮成长起来。而冷冰寒这个近期的大热门人物,自然也难逃他的视线,只是当时听魏辰松说小寒时,没能和冷冰寒联系起来。 其实严格说起来,常在田还要感激冷冰寒,要不是冷冰寒引发这一系列的变动,他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再进一步,成为副部级的杭州市市委书记。 有许多人都认为冷冰寒之所以那么引人关注,关键还是在于他是王老爷子最为宠爱的子嗣,即便是干亲,只要和王老爷子扯上了关系,想不出头都难。可常在田却并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王老爷子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叱咤风云的开国元勋,位高权重,仅存的元老们,除了最高首长之外,威望无人能出其右,即便是总书记见到他老人家,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王老。这么一个随便咳嗽一声,都能让国内政坛为之色变的老爷子,冷冰寒要是没有过人之处,又岂能入得他的法眼? 而更令人惊骇的是,冷冰寒竟然和丁家二少丁辰铭起了冲突,还屡次让丁家灰头土脸,让所有人是不由得大跌眼镜。 公子哥之间的争斗不是没有,但真正会牵扯进家族的,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王丁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豪门世族,真要内斗起来,对于国家政坛的影响和冲击那是无以伦比的。但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就实实在在发生了。 王老爷子为了冷冰寒受袭一事怒闯西山,更是把早已休息的最高首长惊起,这件事情在体制里已经流传出若干个版本了,但不论是哪一个版本,都不妨碍大家知道,冷冰寒在王老爷子心中那无可取代的地位。 常在田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怎么就能撞上了大运,不仅是刁部长的公子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同时出事的,居然还有冷冰寒这个异常“变态”的存在。 魏辰松当然知道常在田此时的心情,他很有几分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常在田的肩膀,轻叹一声,说道:“还没敢告诉他老人家,看看情况再说吧。” 常在田苦笑了笑,喃喃道:“不是说只有刁部长家的公子冲下悬崖了吗?这冷冰寒怎么也?” 魏辰松喟然一叹,神色间颇有几分愁绪,轻叹道:“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刁文清和冷冰寒两人比赛飙车,在这个过程中刁文清不慎冲下了山崖,可冷冰寒的车子也停在这里,人却不在这里,不知道是失足掉了下去,还是怎么了,总之希望他吉人天相吧!” 说罢两人默默无语,神情都异常凝重。 第五百一十四章 异蛇 第五百一十四章异蛇 “什么东西?这么香?”已经有些精疲力尽,昏昏欲睡地刁文清突然来了精神,睁开眼睛四处张望,鼻子还东嗅西闻的,好似在探寻香味的来源。 折腾了一晚上,担惊受怕,身体还受了伤,刁文清早已经饥肠辘辘,他感觉此时即便是有一头大象摆在眼前,他也吃得下去。 冷冰寒也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香味。 此刻虽然浓雾没有丝毫消散的意味,可夜色已渐渐褪去,天际浮现起鱼肚白,晨风阵阵吹来,空气格外的清新,野花的芬芳不时随风飘散,山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山谷里鸟儿争鸣,风儿低吟,合奏出一片动人的天籁,让人听了足以洗涤心灵,消尘去俗。 不过冷冰寒可以肯定,这种香味,绝非野花的芬芳,也不是风中泥土清新的气息,而是一种清新淡雅,却又充满了诱惑的香甜,很淡,若有若无,却始终萦绕在鼻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无比受用,顷刻间是倦意顿消,精神大振。 刁文清似是饿极了,拖着还有些不方便的右腿,四处找寻起来。经过冷冰寒的接骨并用异能帮助受损肌体加速恢复后,他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好转。 他找得十分仔细,逐一搜寻,就连一些石块也翻开来检查,倒是也摘得一些新鲜的野果子。刁文清连洗都没洗,就囫囵吞枣地塞了两个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冷冰寒,拿过来邀请冷冰寒一同分享。不过冷冰寒却是微微一笑,婉言谢绝了。 冷冰寒并不饿,何况在他的戒子里,还有着各种各样好吃的,从各种糕点糖果到大厨精心烹制的大餐,是应有尽有。 须弥戒子里的空间是静止的,因此倒也没有食品腐烂变质的问题,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刚刚才装进去时的状态,拿出来仍然还是热气腾腾的,口感更是极佳,因此,不论被困在什么地方,冷冰寒倒是没有挨饿的困扰。 不过他显然不会让刁文清发现自己的这个秘密。刚才从戒子里拿出一截绳子来为刁文清固定刚接好的腿,就已经让刁文清颇有些惊疑了。不过绳子体积小,还好找借口,可要是在这荒凉的山谷拿出几道热气腾腾的大餐,那可就是再长几张嘴也说不过去了。 见冷冰寒不吃,刁文清也不客气,三口两口就把野果子吞下了肚子。野果子又酸又涩,不仅没有止饿,反而是口舌生津,更勾起了他的食欲。 经过一番极为细致地搜索,刁文清终于有所发现,在一处不起眼的荆棘丛中有一株淡紫色的小花悄然绽放,晨曦之中散发出淡淡的柔光。花蕊中藏着一颗拇指般大小,红艳艳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果子,清香扑鼻。 那颗果实还在微风中轻轻晃着,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刁文清忍不住,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拨开树叶,伸手向那颗果实摸去。 就在他的手刚接触到果实表面时,突然就听冷冰寒大声喊道:“小心!” 刁文清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见眼前陡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乌芒,幽风般荡起一幕淡淡的幻影,挟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腥臭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他的面部激射而至。 刁文清赫然大惊,连忙往旁边闪避,可那道乌芒的速度快得难以形容,眼看就要重重击在刁文清的面部,避无可避。 刁文清面露死灰色,目中满是绝望之色。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可隐隐也知,绝非什么好东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刁文清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传来,然后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朝一旁飞身而起,又重重跌落到了地上,疼得刁文清不禁闷哼,可也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道突如其来的乌芒。 那道乌芒一击不成,宛如活物,在半空中赫然转过方向,很快又屈身返回到了荆棘丛中。此时,跌落在地上的刁文清才看清楚,刚才袭击自己的那道乌芒竟然是一条尺余长的黑色异蛇!盘在那朵紫色的植物枝干上,三角形的脑袋上白牙森森,红信吞吐,“嘶嘶”作响,碧眼森寒,死死地盯着刁文清,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再次发动攻击。 看到这条令人心悸的异蛇,想想刚才自己险些被它咬住,刁文清只觉得是遍体生寒,如坠冰窖,似乎连骨髓都冰结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待着别动!” 就在此时,一个平和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似天空中滚过的轻雷,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魔力,无形中让他那颗几乎都要停止跳动的心又开始恢复了活力。 刁文清缓缓扭过几近僵硬的脖子,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一旁缓缓走了过来,优雅得像是一片温柔的雪花,不沾半点尘土,不带半丝烟火,清奇之中透出一种逼人的霸气。他随便地站在那里,是那么自然,却成了一道独特而充满活力与生机的风景,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心颤的气机,荡漾在风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格局。 刁文清的眼中射出了异样的神彩,复杂得也许连他自己也无法明白其中的真义,但他仍忍不往低低呼出了几个字:“冷冰寒,小心!” 看着这条异蛇,冷冰寒两道浓眉凝结在一起。 他敢肯定,以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异的蛇,不过说也奇怪,他却很是清楚的知道,这种蛇名为玄鲮乌褫蛇,据传这种异蛇乃九天怨气所生,好斗,凶残无比,浑身是毒,所到之处,三月之内毒素不散,普通的人沾上一点便会血液冻结而死,端是厉害。而它外面玄乌鳞甲刀枪不侵,水火不入,很难对付。不过好在这种异蛇异常稀少罕见,更是鲜为人知,因为凡是见过这种蛇的人,几乎很难在它面前能够侥幸逃生。 没想到,今天玄鲮乌褫蛇居然能出现在这里? 都说普天下的天材地宝,大多都有厉害的毒物守护,莫非那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红果子,也是什么异常珍贵的宝贝? 冷冰寒很诧异自己懂得这么多,好像自己曾经专门研究过这些知识一般,否则不会对这种极为罕见的异蛇如此熟悉。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些。 玄鲮乌褫蛇也似乎也感觉到了冷冰寒身上的杀气,身子紧紧地盘成一团,蛇头高高昂着,吐着红信,碧绿的双眼里闪烁着寒光,盯着冷冰寒,不过却并没有对他发起攻击,一人一蛇就这么僵持对望着。 “他妈的,冷冰寒,帮我宰了这条臭蛇,老子一定要吃它的肉,喝它的汤。”回过神来之后的刁文清一想起刚才自己居然险些丧命于小蛇之后,气就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的话语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听来颇有几分气急败坏般的惶惶之意。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刁文清的这句话,这条玄鲮乌褫蛇两只掉三角眼突然眯起,身形微微一动,似乎就欲向刁文清激扑而去,吓得刁文清是连退几步,差点没一个跄踉摔倒在地上。 冷冰寒屏住呼吸,突然移动步子,挡在了刁文清身前。玄鲮乌褫蛇,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一口寒意森森屠刀般的利齿,眸子中露出一丝嗜血的光芒。 冷冰寒内心一凛,也不由多少有些紧张。 要知道,这玄鲮乌褫蛇可是传说中的凶兽,端是厉害无比,而自己今天为了救刁文清,消耗过大,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康复,当着刁文清的面,许多东西也不便拿出来,束手束脚的,面对这样的一条厉害的异蛇,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冷冰寒其实并不愿意在此时此刻和这条传说中的玄鲮乌褫蛇发生冲突,毕竟这种异种究竟有多么厉害,自己心中是一点底也没有,在不借助电雷闪的前提下,真没有把握能够胜得过它。 冷冰寒全身高度戒备,两眼直直地盯着玄鲮乌褫蛇,身子却慢慢倒着往后退去,保持着和玄鲮乌褫蛇的安全距离,尽量避免激怒了它。倘若这条玄鲮乌褫蛇真是守护这颗小红果子的,按理说只要和果子保持距离,它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而玄鲮乌褫蛇也只是死死盯着冷冰寒,一动不动。 眼看距离玄鲮乌褫蛇越来越远,貌似它的攻击性也小了下来,冷冰寒正欲转身。就在这心神一滞之际,这只这玄鲮乌褫蛇整个身子就好像长了翅膀一般,猛然弹射而起,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射向冷冰寒。 来势异常凶猛,地上的沙石狂舞而动,若被一条巨龙牵引而起,织成一道狂野无伦的旋风,本来尚有些耀眼的天空,在刹那间,竟变得十分昏暗,像是被乌云笼罩,吞吐明灭之间,更幻化出一头凶恶至极的凶兽。 冷冰寒下意识地转身一掌挥了出去,触手处冰冷无比,只觉得掌心剧痛,然后一股寒气沿着他的经脉传了进来,整个人宛如坠入了万古冰窟之中。 冷冰寒应变奇快,向后一股倒翻连续两个起落已经落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整个人仿佛被冻僵了一样,眉毛头发上都结着冰渣儿,扬起右手,却见自己的右手上面竟然蒙上了一层冰霜。而同时,那股强大的阴寒之力仍然在自己体内蔓延,迅速扩展到他的全身,似将他的整个身躯陷入万载寒冰之中,血液都将冻结。冷冰寒的的心仿佛瞬间碎裂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是似在冰山里沉睡了千年后方才捡回内腑那般冰凉。 冷冰寒吐了一口浊气,运起功法,浑身的骨骼发出炒豆似的一阵暴响,一缕火热的暖流自丹田涌起,刹那之间,他的肌肤开始泛红,周身暖烘烘无比受用,而刚才那些寒意瞬间褪去,无影无踪。 而那条这玄鲮乌褫蛇,也被冷冰寒那迅猛地一掌击飞而出,倒飞出十多米远,重重落在地上,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血盆大口中不时“滴答、滴答”滴落涎液,落地发出绵软而微有些清脆的声音,听在刁文清的耳中,却只觉得喉咙发涩脖颈发硬,一股子慑人的寒意在心头缭绕,挥之不去,腿肚子也是一个哆嗦,嘴角微微抽搐着,冷汗也自额头涔涔流下。 冷冰寒也是骇然色变,刚才自己那一掌看似平常,可招式诡异而凶猛,每一击都可以将全身的力道使出,端的是厉害无双,适才那一下,便是坚固厚重的花岗石也可击碎,可击在这条玄鲮乌褫蛇身上,却没让它受到丝毫的伤害,简直也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此间情形也由不得他细细思索,玄鲮乌褫蛇嘶吼声愈发急促,蓦的,目中红光大作,“嘶嘶”的一道嘶呼声中,再次从地上纵身跃下,速度比之先前快上岂止一倍,肉眼几乎很难捕捉到它的身影,“嘶嘶”的凌厉破空声中,向冷冰寒咬来。 如果是能够使用电雷闪,冷冰寒相信,对付这么一条异蛇并不算困难,但他并不愿意让刁文清知道自己的太多底牌,因此,只能仗着本身的能力。 有了十足戒备的冷冰寒拼尽全力方才闪过了这致命一击,同时间一脚反踢击向玄鲮乌褫蛇,在即将击中之际,却不料这条异蛇身形超乎常理的诡异的一扭竟然闪了过去。冷冰寒未待招式用老,急速的收腿屈膝硬撞,铁膝狠狠的顶中玄鲮乌褫蛇的身体,玄鲮乌褫蛇再一次被击飞倒窜飞出。 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玄鲮乌褫蛇几乎在落地的同时如投石机弹射而出的石子一般再次迅疾的朝着冷冰寒袭来,嘶吼声愈发急促,红信吞吐间,骇人至极。 冷冰寒从未见过弹跳力如此超群的怪物,而且速度太快,已经近乎鬼魅,快捷灵动的更是远在自己之上,换作是别人,恐怕连它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死在它的口下。跟它拼速度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冷冰寒当下便以不变应万变,身形不动全神戒备,以远超常人的敏锐感官和神识探查玄鲮乌褫蛇的袭击。 玄鲮乌褫蛇身形越转越快,卷起阵阵血腥之风,绕着冷冰寒上下左右四处跃纵,腾挪跌宕,宛如鬼影游逛,变幻无方,冷冰寒一招还未发出,它的身形已变了四个方位,即便是以冷冰寒敏锐的目力跟迅捷身法,也有些跟不上它的节奏!到得后来,直要将冷冰寒的身影淹没在重重灰影构筑而成的浪潮中。 冷冰寒身上压力陡增,忙左遮右挡,形成一抹渔网般地防守,试图抵御玄鲮乌褫蛇的进攻,只可惜渔网虽密,却总有空隙,压根拦不住玄鲮乌褫蛇迅捷飘忽的身法。 冷冰寒的额头已然冒汗,在玄鲮乌褫蛇非人速度的牵制下,自己很多精妙的功夫根本施展不出来,因为往往自己一招递出面前已经失去了对手的身形,施展浑身解数,数次差之毫厘险之又险的避开玄鲮乌褫蛇的攻击,若非自己变招还算迅速,怕是早已命丧这异蛇之口了。 这诡异而又危险的一幕看得一旁的刁文清是瞠目结舌,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超乎了自己的预想和认知范畴。冷冰寒的身手就足以让他惊骇的了,比起他所见到过的那些高手来说,举手投足间,既潇洒又犀利。可全然没想到,这条奇奇怪怪的小蛇竟然会迅猛如此?看得冷冰寒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本得意飞扬的脸庞,登时阴霾下来,双眸中惊诧之色涌动。只觉得一股子寒气在脖颈处缭绕,整个身躯更是僵硬如木,嘴里更是喃喃自语道:“我的个乖乖,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同时心里也是惶恐不已,要是冷冰寒这般能耐都抵不过这条异蛇,那自己也难逃一死。因此,在惶恐之余,他又在心里不断给冷冰寒加油打气,恨不得将浑身的能量都借给冷冰寒,好尽快收拾了这条恐怖变态的异蛇。 冷冰寒也是越打越惊。他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出现玄鲮乌褫蛇这样的奇异怪蛇,这么难缠,可更让冷冰寒心寒的是他的右手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一阵虚弱袭上了心头。 不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力,冷冰寒今天都消耗太多,此刻面对如此难缠的玄鲮乌褫蛇,心头不由泛起一种虚弱,一种疲软,一种无奈,和一种空落。 冷冰寒心头自不免有些气馁,有些焦虑,本来空明的灵台这一刻意不自觉地颤抖、浑浊起来。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地使心头平复,尽量让自己心中所有的杂念全都排出脑外,他知道在这一刻自己绝不能有丝毫的杂念!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无论环境如何艰难,对手如何强大,他都要以他无比的意志与之抗衡,坚强的活下去。 “妈的,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拼了!” 冷冰寒钢牙一咬,不闪不避,蓦地一声沉喝,双臂分开曲成环状,手上充盈着暗蓝色的电光,似能照亮天际,滑过一个大半圆环,自下而上,斜斜上挑,瞬间已经将玄鲮乌褫蛇圈入其中。手臂所过之处,撕风锐啸宛如金钟疾振、响彻云霄,那猎猎劲气,竟然将山谷间的山石遍地的地面割裂而开,一时间碎屑迸飞如幕。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天材地宝 第五百一十五章天材地宝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一旁的刁文清此际早已是魂不守舍,全身瘫软之际,满心之间已是被恐惧填满,只是勉力瞪着无神的双眼看向场中,惶然梦中,紧张得手心冒汗,心几乎提至嗓子眼儿上。 眼见那若隐若现的蓝色电弧,玄鲮乌褫蛇似乎也知道厉害,一声低嘶之后,纵身跃起足有三米多高,十数米的间隔竟然一掠而至,转身就欲飞遁而去。 冷冰寒哪里会让它如此轻易跑了?双手一合,电光闪烁间,如同织出了一张电网,顿时将玄鲮乌褫蛇罩在其中。 “滋滋滋……啪啪啪――”乱闪的光弧中,玄鲮乌褫蛇像是一只疯狂跳舞的木偶般剧烈地颤抖着,直痛得红信频吐,嘶嘶连声,身子左躲右闪,抵隙而逃。 发出这一击之后,冷冰寒也是疲惫不堪,微微吸口气,将胸中翻腾的气息平复下。 此时,冷冰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鼓作气结束战斗,绝对不能让异蛇有喘息的余地,要不然,这一仗自己势必将打得更加艰难,因此,他双眉一轩,口中低叱一声,双掌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在胸前划出几个残影,但见双手蓝光迸射,形同实质,如同一个全部由电光组成的空心圆球般,已是将四处逃窜的玄鲮乌褫蛇困在其中。 玄鲮乌褫蛇大急,在电网之中左冲右撞,欲要脱身,却是如何也无法挣脱电网的束缚,只能硬生生的受着那猛烈的雷电击打,不时发出阵阵的嘶嘶哀嚎,可双目中仍旧是凶光频闪,对冷冰寒似欲择机而扑。 几经折腾后,眼见实在难以逃脱,玄鲮乌褫蛇一声嘶吼之后,然后昂起蛇首,颈下薄皮震动,蛇身猛地就如同是灌了气的皮球一般蓬了起来,浑身黑气层聚,登时光芒大盛。 见到玄鲮乌褫蛇这般模样,冷冰寒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屏住呼吸,瞬即调整内息,在体外形成一个气场。由于损耗不小,透出体外的气场形成的防护罩只能堪堪将身子裹住,不复全盛时期那种明显地行之于外了。 只见玄鲮乌褫蛇的身子越涨越大,就在冷冰寒都在怀疑,它自己会不会将自己涨破之际,猛地张口吐出一团雾气。 这团雾气浓黑如墨,刚喷出蛇口,被山风一吹,顿时弥散开来,腥臭异常,似乎充斥着每一寸所在。而周围方圆数十米范围内的的花草树木,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凋落,呈现出一片死色,那场景看起来煞是萧瑟恐怖。 只有那一株生长着红色小果子的植物,却反而格外鲜亮起来,摇曳在风中,飘来一阵阵浓郁诱人的清香。 一团黑色雾气吐出,玄鲮乌褫蛇身形急遽缩小一圈,眼中戾气却是比之方才明亮许多。 虽早有准备,不过冷冰寒仍感觉一股淡淡难闻的气味直冲鼻梢,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反胃,头晕目眩,全身一阵酸软,眼前金星闪烁,胸闷如裂,身子微微一晃,几乎站立不住。 一时间,不待细想,冷冰寒暗暗咬牙,神念动间,只觉得一股生机勃勃的力量直涌上来,全身发滚,犹如在蒸笼中被人蒸焙相似。而很快,不舒服的感觉就荡然无存,身子也感觉到神清气爽。 冷冰寒还没来得及轻舒一口气,却听“噗通”一声,不由扭头看去,却见身后的刁文清摔到在地上,双目紧闭,脸上浮现出一阵令人心悸的黑色,很明显是中毒了。 冷冰寒大惊之下,不由暗自叫苦,怎么一下子忘了身后的刁文清。这么剧烈的毒气,连自己都差点承受不了,更何况刁文清这个普通人? 眼见刁文清生死未卜,冷冰寒是心乱如麻,而就在此时,玄鲮乌褫蛇趁此机会,猛地一窜,竟然从电网中逃了出去。 玄鲮乌褫蛇逃出电网之后,身子在地上瞬即盘成一盘,双目瞪着冷冰寒,似是要寻隙而进。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喷出毒雾,还是被冷冰寒的雷电所伤,浑身的黑色有了些黯淡,目中精光略见涣散,更有了几许畏惧之意。口中低声嘶嘶咆哮着,尾巴则是示威般不停地敲击着地面,如刀切碎纸一般,很快便将硬度极高的山岩破坏的斑驳陆离,石屑横飞。 收回了电光,冷冰寒喘了口气,晃了晃晕晕沉沉的脑袋,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酥软的现象,手脚好似都有些无力,不由惊忖道:“这究竟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要知道,自从他修行长玄元经以来,几乎就是冷热不畏,百毒不侵,像今天这样的状况,还从来也没有过。 不过冷冰寒现在却没有时间去细细琢磨,因为盘踞在地上的玄鲮乌褫蛇竟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向着自己扑来,顿时黑光大盛,空中一股血腥之气弥漫。 冷冰寒想不到这条玄鲮乌褫蛇吃了亏还这么凶悍,似乎不死不休一般,身子向后一顿,轻描淡写间,已是避过它凌厉的一击。 行动之间看似敏捷自如,但冷冰寒实则亦是感到疲乏之至,猛吸一口气,瞬即将灵力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随即反手一击,一股沛然不可御之的气劲,已是匝地而起,直向玄鲮乌褫蛇撞去。 一股磅礴之气,顿时凭空而生。 玄鲮乌褫蛇突感一股沛然莫可御之的气势传来,显然亦是不安至极,不由大骇,似恐惧更似狂怒。 玄鲮乌褫蛇本是天地孕育的精怪,对这般天地间地浩然之气感觉最是敏锐,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也最是敏感,似乎知道这即将到来的一击非同寻常,可想要逃遁,却又似乎放不下那颗自己守护多日的红色小果子。 玄鲮乌褫蛇身子陡然间在空中折回了个弯,躲过了冷冰寒的攻击,落回到地面上,身子又往回退了退,依依不舍地看了那株植物一眼,又回过头来着冷冰寒,不神情变得很是焦躁。过此时双目里狰狞恐怖的兽性光芒黯淡了很多,喉咙间的嘶吼也停顿了下来,而是呜呜的悲鸣。 眼看玄鲮乌褫蛇暂时有些偃旗息鼓的味道,冷冰寒快步朝刁文清走去,探视着他的情况。只见他周遭结上了一层白霜,面色阴黑,要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看起来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眼看刁文清还有命在,冷冰寒心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而此时,玄鲮乌褫蛇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趁机尾巴一弹,身子已是斜窜而出。 它不过却并非向冷冰寒袭来,也非是朝外逃遁,而是直直向那颗红色的果子咬去。 冷冰寒并不知道这果子是什么宝贝,不过见玄鲮乌褫蛇如此在乎,当然也不会那么轻易让它得逞,手指一挥,一道蓝光莹莹的雷电直击向它的七寸。 雷电才刚刚出手,便发出了一声锐鸣,显得甚是犀利。 玄鲮乌褫蛇似是识得厉害,小小的身子扭动,想要闪躲。不过饶它身形如电,又怎么能够快得过真正的闪电?顿时被击中,重重撞在山岩上。 冷冰寒不敢少待,纵身向前,顷刻之间,已经是将整株植被连根带土全部拔起,直接丢入了冥幽戒子内,整个动作如同迅雷星火,一气呵成。 眼见自己苦苦守护的宝物就这样被冷冰寒取走,玄鲮乌褫蛇很是哀怒地朝冷冰寒嘶嘶吼道,红信吞吐间,似乎恨不得将他整个吞进肚子里。不过在见识了冷冰寒的厉害之后,它却一声嘶吼之后,不敢再有半点犹豫,蓦然回头便走,如同一道黑线直往山谷深处窜去。 冷冰寒哪里会让它如此轻易逃掉?面容端肃,双目微瞌,隐隐的金光游离不定。双手兀自快速地舞动着,胸前便如不断开出一朵朵莲花,此花未落,彼花又现,纷至重叠之间。随着这股的能量的透出,但见空间内的所有物体俱皆停下,连玄鲮乌褫蛇便在一停之后,忽的俱向内中折陷,宛如被什么东西强力吸住一般。只是在靠近中间之后,便迅即开始急剧缩小,好似受到了压榨。 整个空间渐渐出现了道道断纹。 周围树木枝叶摇动,哗哗巨响声中,似欲要连根拔起,俱向中间倒伏。空间坍塌形成的巨大抽力,将四周物体向中间牵引,整个涧边形成一个诡异的圆形。 突然形成的真空导致一股旋风拔地而起,卷动着漂浮在半空的碎石、草根、断枝等物,旋转而上,直冲霄汉。就连那些浓浓的雾气也都霎时便被吹得无影无踪。 玄鲮乌褫蛇急遽缩小,浑身抖动,嘶嘶的声音已是拉成长长的一声,凄厉刺耳,眼中已是露出绝望之色。 但见天地之间,突然闪起一片炫目的白光,所有人眼前便只有一片极度的亮光,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随着这白光一闪,随即而来的便是一片黑暗。半响,方才恢复。 空中蓝光大作,霎时放出一股强大地能量,若劈开乌云的一道闪电,直落九天。 这是真真实实的响雷,也是真真实实的闪电,自那幕云端直射而下,雷声历久不绝。 一道雷电已经迎头劈上了玄鲮乌褫蛇,轰然声中,碰触的瞬间,相交之处蓦然闪现出刺目的亮光,微微一顿,雷声大作,满天降下的闪电霹雳落在地上,顿时响起连天价的“嗤嗤”之声,地面上已是满布疮孔。 足有盏茶功夫,天地间方始平复下来,漫天的沙石、碎物飘飘扬扬的洒落着。 只见那条玄鲮乌褫蛇已是浑身瑟瑟而抖,周身黑气俱消,一个身子已是变得有些透明,似欲消散一般,不敢再逃,只是将身子盘起,对着冷冰寒将头俯下,哀哀嘶叫。 玄鲮乌褫蛇虽然厉害,可毕竟还只是一个凡间的异兽。要和充满了浩然仙气和极具威力的九天玄雷相比,却真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味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条玄鲮乌褫蛇竟然能够在自己的九天玄雷之下侥幸逃生,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从一条蛇的眼神里,看到求饶和哀求的目光。 就在冷冰寒有些犹豫之际,却突然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寒少,手下留情啊!” 话音刚落,一身白衣的司徒还珠凭空出现在了冷冰寒的身旁,美目仔细打量了玄鲮乌褫蛇一眼,又很是急切地对冷冰寒说道:“寒少,这条玄鲮乌褫蛇可是世间极为稀罕的上古异种,即便是在千年前也难得一见。天地之物来之不易,还请寒少饶它一命!” “饶它?”冷冰寒眉头紧皱,说道:“放过它,它要是再害人该怎么办?” 冷冰寒也不是嗜杀之人,可他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像玄鲮乌褫蛇这样的异蛇,也是碰上了自己,要是换着别人,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命丧其口呢! 司徒还珠却是盈盈一笑,说道:“寒少无须多虑,玄鲮乌褫蛇原本就极为罕见,更是不喜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唯独喜食天材地宝,因此,只有当其他人想要取得它所守护的宝物时,它才会出现护宝,不允许别人抢走它苦苦守护的宝贝!” 冷冰寒回想一下,也确实是这样。自己和刁文清坠下山崖时间已经不短,也没见玄鲮乌褫蛇出来伤人。直到后来刁文清伸手要去采摘那颗红色的小果子时,它这才蓦地出现发动了攻击。 冷冰寒犹豫了一下,又指着刁文清问道:“那他所中的毒又该如何救治?” 冷冰寒刚才已经看过了,刁文清虽然还有命在,但那剧毒却非自己所能解。 “这就更简单了。”司徒还珠淡淡一笑,又道:“只要百灵雾蜃枥的一片叶子就可以解去毒。” “百灵雾蜃枥?”冷冰寒疑道,可随即又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问道:“你说的就是那株长着红色果子的植被?” 司徒还珠臻首轻点,又笑着说道:“恭喜寒少得到了百灵雾蜃枥。这可是千年难遇的至宝,不光果实吃了可以强身健体,增进修为,就连它的茎干、叶子、根须,都无不是极为稀罕的至宝……” 第五百一十六章 服用 第五百一十六章服用 “哦?这么好?那该怎么用?”冷冰寒很有些惊喜地问道。 他全然没有想过,为了救刁文清,会如此曲折,更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看来自己的运气实在不错。 貌似自己重生以来,运气就一直很好,总会碰到什么好事或者是贵人,成就如今的一切。 司徒还珠说道:“果子可以直接食用,当然也可以用来炼丹,效果自然更好。而根叶茎干,就需要进行炼制成丹后方能食用,也可以作为炼器的辅助材料。” “那你会炼制吗?”冷冰寒很有些期冀地问道。 虽然冷冰寒自诩还是一个相对淡泊之人,不喜欢强求什么,但既然能有天赐的好处,也不是会往外推的傻子。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司徒还珠并不会炼制之法。 要知道,即便是在修真最盛行的千年前,不论是炼丹还是炼器,也都是各大门派的机密甚至是立派之根本所在,鲜有流传于外的。司徒还珠虽然相对冷冰寒来说,见闻广博,可真要是放在千年前,却也只不过是尚未出师的低级弟子罢了,在修真界里,还真算不得什么,又怎么可能懂得如此高深的炼制秘法? 好在冷冰寒也不过就是这么一问,本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其实他现在已经是够逆天的存在了,万万没有贪心不足的念想。 暂且放下百灵雾蜃枥不提,冷冰寒现在着急地是赶紧把刁文清所中之毒解了,虽说司徒还珠是信誓旦旦,可冷冰寒始终还是有些担心夜长梦多。万一时间拖延下去了有过什么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司徒还珠似乎也明白冷冰寒的想法,盈盈一笑之后,立刻着手开始为刁文清解毒。 她从冷冰寒手中接过百灵雾蜃枥的一片叶子,玉指轻捻这一片树叶,右手持凝元寒光玉,双目微闭,口中清吟不停,双手十指在胸前急速而动,凭空舞出一片幻影。 十指舞动间,优雅和谐,完美无暇,便如一个个精灵翩然而动,令人观之,不觉心神沉醉。 冷冰寒看不懂司徒还珠的手势,但也知道这一定是一些复杂的法诀,因为她手法似乎蕴涵着某种符合天道的规律,而且随着她手指的舞动,许多游离于天地之间的能量在她身前汇集、涌动、酝酿,宛若不断开出一朵朵莲花,此花未落,彼花又现,纷至重叠之间,络绎不绝地投向那片树叶之中。 光芒闪烁。 眼见司徒还珠结印越来越快,指影幻动,那片树叶立时大放光华,越发显得光亮可鉴,绿若翡翠,似乎其中流淌着一股光泽。而随着那些能量不断地投入,那股光泽急速的游动起来,光芒闪闪,如同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一般。 随后,“嗡”的一声长鸣中,这片树叶从司徒还珠手中霍然跳上半空,纹路经脉间迸射出无数光源,合成一轮耀日,洁白莹然的光芒瞬间大放,朝着倒卧在地上的刁文清映射而至,瞬间就将他笼罩在其中。 而与此同时,这片树叶也渐渐消融在了空气中,化为虚无。 那条玄鲮乌褫蛇似乎也很怕这道光芒,远远地隐遁在一旁的岩石边上,很是紧张地看着这道光芒,有些畏畏缩缩的感觉,全然没有了当初那凶悍狰狞的摸样。 这般神奇的解毒方法,冷冰寒还是第一次见到,两眼瞪得大大地盯着这一切,仿佛生怕会遗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司徒还珠还是不断打着结印,那股白光越来越浓,几乎浓烈成为了雾状,雾绕烟转,白雾迷蒙中,红光闪烁,不大工夫,刁文清的全身尽被浓厚的雾霭所掩,让人完全看不清其中的刁文清。不过却不会妨碍冷冰寒那敏锐的神识对里面的状况进行观察。 随着笼罩刁文清全身的雾气越来越浓,颜色也发生了些变化,越来越深,越来越重,渐渐由白变红,由红变赤,最后又变回了白色。而在这个过程中,升腾起一缕清淡的烟雾,仿佛有生命似的,钻入刁文清的鼻孔中。 只听刁文清体内噼啪轻响不绝,围绕的雾气忽的尽没入体内,又复散去。 再看刁文清,面上的黑气就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从皮肤的毛细血管里渗出来,黑乎乎的一片,而白雾蒸腾之际,已是急速化作虚无,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刁文清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脸色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缓匀称,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平稳,看起来就像是熟睡中的人一般,让人完全不敢相信,前一刻他还奄奄一息,生命危在旦夕。 “好了寒少,终于不负所托!” 怔怔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切,冷冰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司徒还珠已经笑盈盈地过来交令了,看她那轻松地样子和表情,似乎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事情。 “这就可以了?”冷冰寒看着司徒还珠,有些惊疑地问道。 “那当然啦!”眼见冷冰寒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司徒还珠纤眉微蹙,粉嘟嘟的樱唇微微翘起,小巧琼鼻的鼻翼起了几丝轻微的皱褶。 冷冰寒还是有些迟疑道:“那他怎么还昏迷不醒?” “那是我给他施了酣睡术!”司徒还珠美目流转,不满地白了冷冰寒一眼,嘀咕道:“难道你想要他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 “对啊!”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冷冰寒本来就有些为怎样向刁文清解释今天的事情而伤脑筋,要是再让他看到司徒还珠,还不给吓死?他可不愿意让这些事情曝露于众。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也是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当然。”司徒还珠得意的翘起了红润的小嘴。 自从被冷冰寒收降,跟随在他身边之后,冷冰寒在司徒还珠的心目中,无疑就是投胎转世的大罗金仙的存在,一直都是心存敬畏,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点冒犯之意。不过随着慢慢地相处,司徒还珠这才发现,其实这个大男孩儿为人很是和善,没什么架子,很好相处,对身边的人也很好。因此,渐渐的,司徒还珠对冷冰寒敬意更重,畏意却少了几分,好些时候也敢和冷冰寒打趣说笑。 “寒少,趁现在还有时间,要不你先把百灵雾蜃枥服下。”司徒还珠说道。 “现在就吃?这么快?”冷冰寒愣了一下,神色颇有些复杂。心中似乎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吃了这个果子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对啊,现在就吃,我可以为寒少你护法。”司徒还珠眉飞色舞地说道:“吃了百灵雾蜃枥后,寒少你的修为至少可以增进一甲子。虽然不能白日飞升,不过却也是指日可待。” 见到司徒还珠那急切的样子,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她要服下这棵百灵雾蜃枥呢。 冷冰寒笑着摇了摇头,什么白日飞升,他是从来也没有想过。做神仙就一定好吗?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情不是成为无所不能、迈出红尘的神仙;不是成为富甲一方的世界首富,更不是什么攀登权力的顶峰。而是和自己的家人和爱人幸福快乐健康地生活在一起。 司徒还珠见冷冰寒摇头,还以为他不想服用这颗别人想都想不来的至宝,不由大急起来。 要知道,像百灵雾蜃枥这种天材地宝,那都是孕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而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为罕见,每一颗现世,都有可能会引发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因为修真界里没有任何的捷径可走,而这种能够提升修行的宝物,真可谓是所有修真人事都梦寐以求的。 也是冷冰寒福缘深厚之人,这才有可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株百灵雾蜃枥,可看起来,冷冰寒对此却并不怎么看重。 当然,如果换着是以前,司徒还珠决计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可放在冷冰寒身上,却让她不由得不相信了。一个拥有须弥储物戒子,一个能够驱使驾驭九天玄雷,一个连凝元寒光玉这样的法宝都可以随意给别人的大神通,在他身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既然你把这东西说得这么好,干脆我们一起吃好了。” “什么?一起……吃……”司徒还珠顿时愣住了,身子似乎都僵硬了,两眼瞪得大大的,小嘴也因为吃惊而张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像是那些彩民一般,虽然她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要是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一颗宝贝,那可就太好了。可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司徒还珠却完全傻眼了,一时间,只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似乎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寒少,你真的要给我一起吃?”可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才觉得自己失言了,讪讪地低下臻首,可心里却早已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狂潮。 “严格算起来,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修真者,能有今天,也只是机缘巧合,根本就没想过要什么白日飞升,得道成仙。”冷冰寒淡淡一笑,很是平静地说道:“何况这个什么百灵雾蜃枥原本就非我之物,那大家干脆就一起分享好了。” 经过上次凝元寒光玉一事之后,司徒还珠也知道,冷冰寒这个主人对这些并不是太看重,更不会说笑话,那是真心想把这天大的好处让给自己一半,欣喜激动之下,司徒还珠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过了半晌,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寒少,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确实,要是换着是其他人,就算是亲父子,也不一定会舍得将这等宝物拱手相让,要知道,即便只是一半,也代表着可以节约数十年的苦修。虽然对修行之人来说,数十年时间实在算不上什么,但在一切讲究实力的修真界来说,你高出几十年的修为,自然就可以高人一等。 司徒还珠看着这颗红艳艳,香飘四溢的小果子,心中是颇多感慨。 别看这颗百灵雾蜃枥还算不上完全成熟,现在吃下最多只能发挥出七八分功效,但曾几何时,自己这个前途暗淡,为歹人驱使,不得不助纣为虐的鬼仙,哪里敢想过以后还能有今天?这一切可都全都拜冷冰寒所赐啊。要没有认识冷冰寒,想必自己还过着那地狱般的生活吧? 大恩不言谢,冷冰寒恩重如山,司徒还珠虽然口中没说什么,但却始终都将这一切深深地铭刻于心。 作为具有超凡功效的天材地宝,百灵雾蜃枥的吃法自然也没那么简单。 司徒还珠小心翼翼地运用秘法,扒掉了果蒂,一股股的异香飘荡于空气之中,令人闻之便通体舒泰,如登极境。 司徒还珠纤指围绕着果子转了一圈,然后朝冷冰寒一扬,同时大喝道:“张口!” 冷冰寒连忙张开嘴巴,马上有清甜的果汁顺喉而下,只觉得一种炽热在嘴中燃烧,接着一道冰凉的泉水,从喉咙流进了肚中,又好像化成气体散发到全身各处,全身洋溢着一种清寒的舒适感觉,一种无法用言语词汇可以形容出来的爽劲差点让冷冰寒忍不住喊出声来。 冷冰寒闭着双眸,沉迷了一下,骤然间睁开眼,颇有些回味无穷地吐出两个字:“好吃。” 就在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沉浸在美味中之际,忽然感到一阵剧痛,身体里好像又把火在烧,又好像置身于高温烤炉中,从丹田处升起阵阵的热浪刹间席卷了身体内每一寸肌肤。然后这热浪变成了热气再散布到身体各处来回的奔驰,像气浪又像河流一遍一遍的冲击着身体,那种由内到外的痛楚由骨髓到毛孔无一不充满了这叫痛的气息…… 第五百一十七章 谪仙 第五百一十七章谪仙 这种宛若瞬时从天堂到地狱的巨大落差和变化,让人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就连那原本就痛入骨髓的感觉,也显得更加入木三分,令人生出生不如死的念头来。 冷冰寒惊骇之际,如遭雷噬,全身乱颤。他觉得像是有一颗炸弹将自己的心爆裂开来,涌出来的能量使他七窍流出金红色的血,一股无匹的劲力在快速膨胀,冷冰寒脸色猛地一红,瞬即转白,身形连晃,眼中神光黯然。此时全身经脉似断,五脏六腑都似遭到挤压,痛苦得不得了。 人的感官受到的刺激超出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往往会启动身体和神经的自我保护程序,陷入到昏迷之中。然而,即便是到了此时,就像是有千万把钢锉在磋磨自己的筋骨,浑身每一块肌肉,更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拼命的啃咬撕扯,争相啖食,可冷冰寒的神智仍然保持清醒,这无边的痛楚在一遍遍的冲刷着他强横的身躯和神智,即便以冷冰寒那磨砺地如钢丝般强韧的神经、那历尽磨练视伤痛于无物的莫大坚忍,也是生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觉,脸上的肌肤也忍不住抽搐起来。 又坚持了半盏茶光景,冷冰寒觉得通体膨胀,似乎整个人要爆炸了。 霎时间,冷冰寒陷入疯狂之中,他根本无法控制,感觉身体就像爆炸了一般。他的头脑还有一丝清醒,竭力放松全身,任由那股巨大的能量在自己体内汹涌澎湃。可虽然冷冰寒暂时还能咬牙坚持,但那刺入心扉的疼痛,几近令他几乎崩溃。 陡然之间,他放下个大响屁,接着顶门似乎被震开,仿佛有一道紫色的光华透顶而出,在他的脑袋边盘旋。 紫色光华陡然灌入冷冰寒的额头上,他顿时觉得脑袋像炸裂一般剧痛,他大叫着瘫在地上,虽然根本发不出声音,可他还是忍不住张大嘴巴,试图吼叫出来,心跳时快时慢,如同那绷紧的琴弦一般,似乎马上就要断了似的。 紫色光华环绕在脑海里,刹那间,冷冰寒回忆起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很多淡忘的事情在脑海里一一展现。许多前世里原本被阎罗神君封印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涌上了脑海,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景,甚至连他们脸色的每一个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宛若昨日重现。 冷冰寒颇为焦急,念波颤动,他似乎感应到山崖上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忙碌着,如同一颗小石落在乎静的湖水里那样,涟漪不断地扩大中…… 这种玄奥而又神奇的感应,以往从未在他身上发生,颇为新鲜,而又让他觉得有些惶惑。 冷冰寒顺势将自己的神识延伸出去,看看能不能到达悬崖之上,却发现神识涵盖的范围比以前要小了许多,不知道是由于浓雾还是自己尚未痊愈康复的缘故,仅仅能及周围数米丈开外,却无法到达崖顶。 冷冰寒不禁大为丧气,可就在此时,感觉头顶百会穴一震,一股清凉的气息窜了进来,渐渐陷入灵识清明,深沉入定的特殊情况,彷佛雾气之中,有股特殊的灵气,能帮助他运功行气,那神识的范围也渐渐扩大。 冷冰寒心中大喜,随着神识的逐渐扩大,突然之间,冷冰寒发现自己的神识赫然一下子飞了出去,觉得自己升腾而起,似御晨风俯视下面的苍郁树林和奇花野草,以及怪岩异石,冷冰寒甚至能够清楚感觉到,那条玄鲮乌褫蛇此时充满了不安和恐惧的情绪。 冷冰寒心里挂念着救援事宜,神识迅捷如电的向山崖而去,竟然在瞬息之间穿透了浓浓迷雾,抵达了山崖。 此时,他才发现,山崖之上已经是人声鼎沸,各种大型机械正在作业,还有许多穿着军装的人来来往往地忙碌着。而魏辰松则是满脸的愁容,不停地在现场来来回回地走动,或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显得有些憔悴,不停地斥责着手下,让他们加快进度。 那些士兵们似乎也知道司令心情不好,谁都不敢去招惹他,只能尽量加快救援速度。 而魏辰松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脸色发黄,双目无神,正大口大口地抽烟,地下都是散乱的烟头,由此能够看出他在这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神色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冷冰寒觉得自己就站在魏辰松身边,想要开口和她说话,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喊叫,他也没有听到,把他都急死了。 就在这时,冷冰寒突然觉得浑身一震,瞬息之间,神识陡然间又退缩回来,仍然只能及周围数丈之内。冷冰寒也分不清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是做了个梦,还是神识真的离体而去,到了山崖之上? 不容他细细回味,紫光飞快地下沉,轰然撞击在冷冰寒的心头,那原本仿佛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又开始疯狂地跳动,仿佛无数面战鼓擂响,震得冷冰寒浑身颤抖。 可以此同时,冷冰寒体内的紫色光华犹如流水般旋转,每一次旋转流动,都似乎将他的身体进行了一次洗髓伐毛,身体四周泛起氤氲的紫色烟雾,发出轻轻的“劈劈叭叭”的声音,听在司徒还珠的耳朵里,却好似敲打在心头一般。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冷冰寒,看着他身上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光华,也是一脸紧张。 有关百灵雾蜃枥的种种,司徒还珠多也只是听说风闻罢了,并没有真正见识过,哪里知道就这样服用下去,究竟会有怎样的变故?因此,她一脸紧张地关注着冷冰寒,心里忐忑不已,甚至是懊恼不已,怎么自己就没有先试试呢?万一这个果子并不是百灵雾蜃枥,而是什么要命的东西,那…… 想到这里,司徒还珠陡然觉得全身力气都已放尽,连蹲都蹲不住了,一坐在地上,几乎想要放声痛哭。 可她同时心里又还心存几分期冀,不断默默念叨和祈祷,希望冷冰寒能够平安无事,平安度过此劫。 那条玄鲮乌褫蛇犹如利箭般飞出,躲在一边瑟瑟发抖,似乎感觉距离冷冰寒越远自己越安全似的。 冷冰寒的意识还很清醒,但是全身无法动弹,他有点后悔,早知这颗果子这么大的威力,那自己就再少吃一些了。 冷冰寒当然不知道,说是一人一半,但司徒还珠还是给他分了三分之二的份量。好在冷冰寒不够贪心,没有把整个百灵雾蜃枥都服下,要不然,以他现在的这点修为,一下子补进那么巨大的能量,根本就承受不起,轻则修为尽费,重则爆体而亡。 冷冰寒紧咬牙关,竭力使自己冷静、镇定,以无比的坚定毅力和信念和那剧烈的痛楚对抗!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世纪的沉沦,冷冰寒的镇定,在极其艰难的情景之下,一点一滴增加。终于,在经历了一次比起刚才所有痛楚全都强烈一百倍的疼之后,一切突然平静下来,与刚才那令人痛不欲生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冷冰寒在一刹那间,恍若自己是在梦中,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噩梦! 此时,冷冰寒才陡然感觉,自己已经满头是汗,冷汗还在他的背脊上任意肆虐,使他感到背上像是爬满了冰冷的、有着无数只脚的怪虫。 无思无欲,心神似沉非沉之际,冷冰寒突然感到身体内光芒大盛,体内乱窜的灵力此时竟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滞留在体内各经脉中,而是围绕着经脉形成一个如同星云般的样子,缓缓转动。 渐渐的,他身外散发的紫色光华已散,现出他的身形。只见他此时肤色白皙,肌肉匀称,皮层下隐隐有一种光晕流转,一张清越儒雅的面庞,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微风吹拂,发丝飘动,如同仙人谪尘,隐隐一股出尘之意。 强自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冷冰寒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体时有了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全身上下十分舒畅,浑身精力弥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不由自主地长啸一声,顿时山谷里回音缭绕。 冷冰寒抬眼再次打量四周,发现一切皆变的生动起来,花儿在风中摇动,草儿在翩翩起舞,连一块块顽石似乎也在向他倾诉着生命的意义……这一刻,冷冰寒对生命突然有了一种明了、一种顿悟。 冷冰寒并没有起身,而是静静的感受着这种感觉。 晨曦中,冷冰寒脸上、身上俱是如同镶了一层银边,光华灿然。山风吹拂间,衣袂飘动,似欲乘风而去,让一旁的司徒还珠不由心中俱是升起一股欲要膜拜之感。 正自叹服之际,忽觉天地间一股磅礴之气升起,天际祥云缭绕,似有梵声响起。冷冰寒身形朦朦然似已不存,但却又似乎处处皆在,其呼吸气机竟是与天地相融一处,再不分彼此,仿佛天地即冷冰寒,冷冰寒即天地。 司徒还珠首次感到自己竟与天地离得如此之近,心中不由兴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第五百一十八章 报恩 第五百一十八章报恩 冷冰寒刚刚才从对于天道和生命的感悟中惊觉过来,缓缓转身,却猛觉一股香风袭来,一个身子已是直接撞进怀来。 冷冰寒大惊之下,待要躲避已是不及,被司徒还珠一把抱住,娇躯颤抖之间,一颗螓首已是直往冷冰寒怀中钻,口中却是呼道:“寒少,实在太好了,你没事了……”说着,一双莲藕玉臂死死地抱着冷冰寒,说什么也不松手。 一股子芳馨诱人的气息在鼻翼间轻轻萦绕。 冷冰寒两手举在半空,满面苦笑,可低头见司徒还珠臻首轻扬,看着冷冰寒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欢欣。言语中的意思,竟是关心自己安危更多一些,心里不由也是一暖。 要知道,司徒还珠可是千年鬼仙,要不是牵挂自己,又怎么可能如此紧张? 此时感觉到她身躯抖颤,两只手将自己抱的死紧,饶是冷冰寒心肠刚硬,此刻也是不忍将之推开。慢慢的将举在半空的手臂收回,一时竟不知该往哪放。 司徒还珠那冰山美人的玉面上冰霜融蚀,再不见半点的寒意,而那股子罕见地腮晕潮红、羞娥凝绿的绝佳美态更有着一股子异样的芳菲妩媚、风情万种,让冷冰寒不由得魂为之销,本来打算松开的手,却不由得蓦地一紧,可随即又反应过来,大感尴尬,勉强去摸摸鼻子,口中咳了一声,道“呃……那个……我没事……你别担心……” 感受着冷冰寒怀中传来的阵阵暖意,司徒还珠心中稍安,继而心底羞涩之意大盛,有心要从冷冰寒怀中出来,却又很留恋这种温馨的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她千年以来就从来没有感受过,就像是心底的一根弦被拨动了,那种狂喜、兴奋夹杂着如潮的美感、极度的快乐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心灵。一时间心情复杂、情难自已,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玉面也不由得飞上了两朵红晕。 司徒还珠微垂螓首,眸子中更是闪过一抹颤抖的喜色,似乎期冀时间在这一刻停顿下来,让她永远留住这一刻的幸福,永远沉浸在此时。可很快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问道:“你……真的没事?感觉到什么明显的变化了吗?” 冷冰寒愣了一愣,他感觉自从服用了百灵雾蜃枥后,自己的身体应该发生了不少变化,但真要让他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变化,可他却又怎么也说不上来。 冷冰寒原本就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修真者,所有的一切都是误打误撞,对修真的相关事宜可谓是一无所知。还是接触到了司徒还珠之后,才从她这里,学习和普及到了不少的修真常识。 冷冰寒曾听司徒还珠说过,修真者的修为境界共分为十一种,计有:旋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而每种都有上下之别。可自己究竟到达了一个怎么样的境界和程度,冷冰寒是全然不知。因为他自己身上发生的状况,竟然和司徒还珠讲解的截然不同。连见多识广的司徒还珠也是茫然失措,最后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冷冰寒所修炼的功法太过于高级,完成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不是她这样的不入流的修真者所能明白的。 不过冷冰寒虽然不清楚,服用了半颗百灵雾蜃枥后,对自己究竟有了怎样的好处和变化,但他却非常明白,现在的自己感觉很是舒服,只觉得浑身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昨夜的拼死救治刁文清并和玄鲮乌褫蛇鏖战的疲惫与痛楚,早已消逝无踪。 神清气爽之下,心境也是惬意无比,冷冰寒随意活动着全身,这才发觉自己原本受伤颇重的右手及手指此时莹玉光滑,看不出半点受过伤的痕迹来,没有半点的不妥,冷冰寒活动着手掌与五指,灵活自如,似乎比受伤之前还要更好一般。 冷冰寒知道自己的身体较之常人实在不同,恢复气力的速度与伤口的康复程度,都较之常人要快上太多,尤其是经过了自己那奇特异能的修复,伤口已然合口。但像如今这般短短时间内就恢复如初,连最为细小的伤疤都看不到的情况,却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不用多想,这一定是那百灵雾蜃枥果子起到的神奇功效。 刚开始的时候冷冰寒心里还很有些惶惑之意,毕竟人对发生在自身地未知而诡异的事物,总是充满惊厥与恐慌,即便豪勇如冷冰寒也不例外。好在他为人豁达,事事讲求顺其自然,决不强求,更没有奢望过有朝一日要白日飞升,得道升天,因此对此虽然有些失望,却也并不往心里面去。 淡然之间,冷冰寒突然心有所感,回首一笑,看着藏身岩石缝隙之间的那条玄鲮乌褫蛇正探头探脑地看着自己。就在自己的目光和这条蛇对接的那一瞬间,冷冰寒突然惊讶地发觉,自己竟然能够感受得到它此时的异常复杂的情绪,似乎有对冷冰寒的恐惧和憎恨,也有对百灵雾蜃枥的渴求…… 冷冰寒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轻一招,却见数米之外的玄鲮乌褫蛇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托起一般,缓缓朝冷冰寒飞腾而来。 玄鲮乌褫蛇大惊失色,使劲儿挣扎,却好似被什么东西黏住一般,怎么也挣脱不了,只得嘶嘶叫着,满面的惊骇之色。 不多时,玄鲮乌褫蛇已经到达冷冰寒的手中,冷冰寒伸手一点,一股浩然的灵力从玄鲮乌褫蛇头部直入体内,瞬间就修复了异蛇身上的伤。 却见那玄鲮乌褫蛇微闭双目,拳成一团,在冷冰寒掌中一动不动,几息之间,便翻身坐起,双眼睁开,碧寒的双目中精光闪烁。 冷冰寒将其放在地上,挥挥手道:“好了,你走吧,以后别轻易伤人,要不我决不饶你!” 玄鲮乌褫蛇落在地上,又抬起头来,碧光闪烁的双目看了看冷冰寒,却又蹭蹭的顺着冷冰寒的腿一路爬到他的肩头,随即趴下,口中红信频吐,嘶嘶作响,状甚欢悦惬意。 冷冰寒和司徒还珠见了不禁大乐。 司徒还珠掩着小嘴笑道:“哈哈,寒少,这条蛇可是赖上你了。” 冷冰寒也是笑了笑,没想到原本刚才看起来还很是狰狞恐怖的异蛇,现在却是一副乖宝宝的摸样,实在有些令人大跌眼镜。 看了看这条异蛇,却见它在自己肩头,用尾巴轻轻蹭了蹭冷冰寒的脸颊,便又趴下,可怜兮兮地看着冷冰寒。 “好吧,你也守护了许多时日,宝物却被我取走了,对你也不太公平。”冷冰寒一边说着,一边从冥幽戒子中取出一根百灵雾蜃枥的根须,递给了肩头的玄鲮乌褫蛇。他刚才已经从这条蛇的情绪中,感受到,百灵雾蜃枥里除了果子之外,也就是根须是它最希望能到的。 玄鲮乌褫蛇闻得百灵雾蜃枥的浓烈香气,两支眼睛已经是碧光闪闪,听闻竟是给自己服用,顿时欢嘶不已,红信一卷,已经是将冷冰寒手里的根须尽数吞下,然后落在地上立时盘身为阵,蛇头微昂,蛇首向天,静静不动。 冷冰寒嗖地一指点出,却是以自身浓烈精纯的灵气相助。 玄鲮乌褫蛇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但见它浑身一阵抖动,在地上是翻滚不停,不多时,竟是褪下了一层蛇蜕,待到蛇蜕蜕尽,竟是似乎身躯又小了许多,只是一双眼睛已经是隐泛金光,浑身更是脱胎换骨般,从通体墨色竟然一下子变成了莹白如玉,令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玄鲮乌褫蛇实乃世间罕见的异物,不论是司徒还珠还是冷冰寒,对它的了解,大多也只局限于传闻,根本就不知道它居然还会有这般神奇的变化。 就在两人惊异之际,玄鲮乌褫蛇游动间,将蛇蜕衔起,送至冷冰寒面前,冷冰寒明白,伸手将蛇蜕收起,仔细一看,表面看去黑黝黝的内里却呈现出点点艳丽的金黄色。 “恭喜寒少,这蛇蜕可是好东西,既可以用来炼药,又是炼制法宝的重要材料,端是难得的宝贝。”司徒还珠笑盈盈地说道。 冷冰寒倒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尺许长的蛇皮竟然会有如此功效,不过说到炼药炼法宝,他却是一点也不会。 虽然感觉对自己没什么用,可毕竟还是玄鲮乌褫蛇的报恩之举,冷冰寒也很乐意地将蛇蜕收入戒子中,对玄鲮乌褫蛇说道:“那就谢谢你了哈,这下子我们算是两清了,你走吧!” 玄鲮乌褫蛇忙自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自顾窜到冷冰寒面前,嘶嘶而叫。 第五百一十九章 凝灵 第五百一十九章凝灵 冷冰寒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司徒还珠。 司徒还珠说道:“寒少,蛇儿让我们跟着它去呢!”说罢司徒还珠又转头对玄鲮乌褫蛇说道:“你自在前面走便是,我们在后跟着。” 见两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玄鲮乌褫蛇欢嘶一声,白影如电,腾空而起,已朝谷底窜去,速度竟然比刚才还要快上三分,一闪而逝,只在人的视线里留下一道残影,已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冷冰寒虽对此大为不解,可在司徒还珠的“促掇”之下,也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却见玄鲮乌褫蛇停留在一处荆棘旁仅有碗口粗的小洞旁停身嘶叫,见冷冰寒和司徒还珠跟了过来,朝他们俩点了点头,这才自行钻了进去。不大工夫,却见它再次从洞穴中钻了出来,口中还衔着一枚巴掌大小的圆轮,放在两人脚边,然后抬起头来朝着冷冰寒嘶嘶叫着。 这枚圆轮不知道是用何种材质制作而成,十分精美,圆轮上布满了红色花纹,在黑底色的衬托下显得非常好看,圆盘中央微微凸起,轮中央嵌着指甲盖大小的艳红色宝石,黑色的轮面上一条条弧线呈放射状旋转延伸到轮边,圆轮的边缘是银白色和艳红色交错排列的尖利齿口,四周有无数的光点紧紧环绕,流转著犹如彩虹般的光晕,光彩夺目,就像是无数只小蝌蚪在围绕着圆轮游动,显得华丽壮美,让人叹为观止,显得非常精致美丽,一看就让拥有,爱不释手。 光是看这东西的外形,冷冰寒就知道绝非凡物,而其中充斥的仙灵之气,丝毫也不逊色于凝元寒光玉。 莫非自己运气真的那么好,又得到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宝物? 就在冷冰寒暗自惊喜嘘叹之际,却见司徒还珠面露惊色,眼睛瞪得大大的,赶忙俯身将这块圆轮从地上捡起细看,可越看越心惊,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难道……是……逆天宝相轮?”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甚至有几分不敢置信的意味。 见司徒还珠如此显得如此紧张激动,冷冰寒的好奇心立即膨胀起来,问道:“逆天宝相轮?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 司徒还珠就像是没有听见冷冰寒说的话一般,而是玉手轻轻摩挲着这个东西,脸上也露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半晌之后才轻叹一声,对冷冰寒说道:“据传这逆天宝相轮乃是天界的宝物,可以凝练所有者的神识和仙灵,帮因助提升修行。因而,是所有想要凝灵为实人士最梦寐以求的东西,有了这件宝物,重塑肉身可谓是事半功倍。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见到了这样的宝贝……” 说到后面,司徒还珠显得似乎有些激动,双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听司徒还珠这么一说,冷冰寒也顿时明白了过来。 对她而言,最大的梦想莫过于重塑肉身,摆脱现在不人不鬼的摸样,眼见这个心愿越来越近,她又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冷冰寒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抚慰了一下她的情绪,又急忙问道:“这是好事啊。你看连老天都在帮你,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起来?争取早日凝灵为实,化身为人。” 司徒还珠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露出了犹如雨后梨花一般的笑颜,又摇了摇头说到:“这是蛇儿给寒少的,我怎么能要?” 冷冰寒笑道:“既然你有用,你就先拿着,当我借你的好了。” 司徒还珠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拿着逆天法相轮的手都开始颤抖了,美目看着冷冰寒,一动也不动,其间却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还珠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逆天宝相轮收了起来,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力按捺住砰然的心跳,说不尽的欢欣和喜悦,但觉得此时山谷间那些遍地杂草此刻闻起来也透着一股子清香,天蓝水清,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美好。 “还珠,有了这个逆天宝相轮,你大约还需要多久才能够凝灵为实,重塑肉身?”冷冰寒关切地问道。 “大概还要几十年吧!”司徒还珠略微盘算了一下,神情间略有几分愁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要是有蟠龙须就好了。” 不过随即她又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真是贪心不足,尽想这些好事,天底下哪里有什么好事都让一个人占了的道理? 在被安倍家驱使,为非作歹、助纣为虐之时,她何曾敢想过,自己真有能够凝灵为实,重塑肉身的一天?那或许也就只是一个深埋心底的夙愿,一个貌似比登天还要难的奢望,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真有实现的一天。 可现在,才跟随冷冰寒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各种好事是竞相而来,不知不觉间,这个看似不可能的愿望,竟然已经是触手可及? 幸福来得是如此突然,一时间,司徒还珠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患得患失起来。 “蟠龙须?这又是什么东西?”冷冰寒有些好奇地问道。谁叫这些修真界的东西对他而言,实在是充满了好奇。 司徒还珠眸子中露出奇怪的神色,不过柔柔一笑道:“蟠龙须据说是金蛇化龙时所留下来的龙须。这个东西没有别的什么大用处,可却是凝炼精气神,提升感知力的好东西。要是有了它,可以大大加快凝虚为实的进程。” 听司徒还珠这么一说,冷冰寒有些明白了,功效大概和阎罗神君给自己服用过的太上老君精炼的玄幽氷露大同小异。他正在琢磨,是不是找机会再敲阎罗神君一竹杠,搞点玄幽氷露来帮帮司徒还珠,却蓦地听司徒还珠的描述,却是越听越觉得熟悉,在脑海中搜寻了好一会儿,这才一拍脑门,从冥幽戒子里找出一个擀面棒大小的东西,对司徒还珠问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这件物品形如一截大树干枯的枝桠,可却通体赤红,隐泛金筋,根须粗长,很有些特别,正是冷冰寒得到冥幽戒子后,就一直存在其内的东西之一。十多年来,冷冰寒也曾经不止一次拿来研究过,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搞明白,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 司徒还珠抬头一看,顿时傻眼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这……” 司徒还珠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激动翻腾的情绪,指着冷冰寒手中的东西,说道:“这就是蟠龙须,不知道寒少你是怎么得到的?” 冷冰寒笑了笑,自从阎罗神君那里得到这枚冥幽戒子,里面就有不少东西,只不过自己除了自己歪打正着学到长玄元经的那块石片之外,其他东西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动过,没想到,里面居然有司徒还珠所急需的蟠龙须。 虽然东西并不属于自己,但这些年来阎罗神君就从来也没有来讨要过冥幽戒子,更别说里面的这些东西,因此,冷冰寒在心头早就把这些东西划归己有了。既然有司徒还珠用得着的东西,他干脆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抄了出来,摆放在司徒还珠面前,很大方地说道:“你看还有哪些是你用得着的?” 还没等冷冰寒说完,只见司徒还珠双眼死死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两眼直冒金光。怔了半晌之后,这才被胸口中那激烈“咚咚咚”心跳声给震醒,才回过神来欢呼一声扑了过来,把这些东西一件件拿在手中,仔细摩挲观赏着,兴奋地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这是……仙晶石?” “天呐,我没有眼花吧,这个居然是寸星芒?还有这个,是……泽雨天砂?” …… 这么多东西,几乎每一样都是修真界里难得一见的至宝,别人要是有过一个半个的,就已经乐得不行了,可冷冰寒却好似变戏法一般,居然轻而易举就拿出这么多的宝贝来,饶司徒还珠一直就相信冷冰寒是大罗金仙转世,此时见他拿出这么多宝贝来,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几乎都要蹦出胸口了。 “对你有用吗?”见司徒还珠如此激动兴奋,冷冰寒也很是为她感到高兴,笑着问道。 司徒还珠使劲儿地点着头,手里的东西却是一件也舍不得放下来,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犹自不敢相信地看着冷冰寒说道:“寒少,这些……宝贝你真的给我?” 要是真有了逆天宝相轮,还有蟠龙须,再加上仙晶石的相助,凝固灵体似乎是指日可待。 虽然明明知道冷冰寒这个主人最是大方不过,可司徒还珠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东西真的给自己用了。要知道,即便是在千年之前,这些宝贝足以让父子反目、兄弟成仇。 在得到冷冰寒的点头首肯之后,司徒还珠喜不自胜,只是眸子中躲闪不安、羞意盎然,无瑕玉面上的那一抹俏丽晕红,益增娇媚之感。 冷冰寒望去,一阵口干舌燥,回顾起今天和司徒还珠的亲密接触,惭愧之余,却也隐隐有了几分潜在的愉悦快感。他不敢多想,自己之所以愿意帮助司徒还珠,纯粹出于同情,并没有掺任何不可告人的念想。今天和她的亲密接触,实在不是出于本心,虽说自己也很是享受,可这毕竟太过离谱,自己若是对她起什么龌龊念头,那可就是玷污她了。 冷冰寒屏息静气不去多想,忙不迭地转移话题道:“既然有了这些东西,那还珠你还不赶紧凝虚炼实,重塑肉身?” “嗯。”司徒还珠乖巧的点点头,美眸却是定定地望着冷冰寒,神色复杂、蕴意难辨。 冷冰寒被她瞅的有些心虚,讪讪的避开她的灼灼美目。 司徒还珠与冷冰寒相识以来,总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直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慨。眼下见他手足无措,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纤柔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舒心中夹杂着戏谑地笑意,突然娇声道:“寒少,你真好!” 既然万事俱备,司徒还珠便也开始着手了重塑肉身的各项工作。 虽然已经期盼了上千年,严格来说,并不急于这一刻,不过此时在司徒还珠心里,却是一时一刻也不愿意等下去,恨不得立刻就能变成正常人。其中似乎有自己多年来的渴望,也似乎还有几分不为人知的原因…… 司徒还珠盘膝坐在地上,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佳,方深深吸了一口气,满面凝重,步踏七星,每一步均是如同千钧,将几个仙晶石按照大衍之数,安放在身体四周,然后双目微阖,两手慢慢提起,手中的逆天宝相轮嗡地一声轻振,随之缓缓升起,悬在司徒还珠头顶之上约三尺的高度,缓缓转动起来。 随着逆天宝相轮的转动,但见周围迅速聚集起大量的天地元气,白雾翻腾之间,逆天宝相轮光芒大放。摆在身体四周的仙晶石似乎也受到感召一般,逐一亮起,不多时便和逆天宝相轮交相辉映,光芒连接在一起,宛若形成一道七彩斑斓的光罩,将司徒还珠罩在其中。 冷冰寒陡然觉得眼前的景色急遽变幻,四周的山石树木突然消失,似有无数道彩光将自己包围。那一层层连天接地的彩光,就像是发光的绸缎,绚烂夺目。 司徒还珠不再迟疑,将蟠龙须吸入口中,但见四周不多时,陡然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裹着凝元寒光玉急速旋转起来,一丝淡淡的蓝色慢慢散开,很快,黑色的雾气里融进了一丝丝的淡蓝,便荡漾起层层波纹状的气浪。 时间不长,被彩光包裹着的司徒还珠似乎开始了凝固本体,急速旋转的雾气缓慢下来,粉蓝色的雾气中泛出白光,并且剧烈地抖动起来,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显露,影子淡淡的仿佛还有些透明:一缕飘逸的黑发首先散落开来,司徒还珠的脸随即清晰地显现出来,那是一张娇嫩艳丽的脸,肤色非常嫩白。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着,似乎还在轻轻颤动,表情似嗔似喜。接着,她裸露的两肩、双臂以及全身都逐渐清晰起来…… 第五百二十章 天谴 第五百二十章天谴 冷冰寒正在感叹这凝固本体的神奇,却见玄鲮乌褫蛇猛地一挺,双目红光大盛,左顾右盼,随即蹭地窜入冷冰寒的怀中,只露出一个头在外,嘶嘶急叫。 冷冰寒一惊,正待抬头看去,一声声巨大的霹雳响彻半空,整耳欲聋。 紧接着刮来一阵狂风,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便于此时,正在山崖顶上忙着救人的众人,却也均是面色骇然地注视着峰顶处的天空,但见原本的万里晴空开始黑云滚动。黑云慢慢堆积,东一片,西一片,很快聚成一团,并且越积越厚,越积越厚,低低地朝下面压了下来,仿佛是压在众人的心头,感觉连呼吸都有了些困难。 不多时,整个天空竟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变得如同黑夜。在这种情况下,崖上那些大功率的探照灯才刚刚关闭没一会儿,却又不得不重新开启。刚刚才经历了一个紧张而又忙碌的黑夜,天还没亮,却又已经又如同重新回到了夜里,这种极为反常的事情,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渐渐,天空中的黑暗似乎开始收缩,天边已经是隐隐泛出白色,只是那黑暗却是渐渐向中间凝聚。 突然,黑云深处,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众人耳边霹雳般的一声大响。 天空中无数道耀眼的电弧划过,整个云团都在翻滚着,如同神话故事中,巨魔出现时,脚下踩踏的座驾一般。 紧接着,整个窖头山上的飞禽走兽似乎已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全都一涌而出,飞禽四处乱飞,走兽则是狼奔突豕、夹着尾巴慌乱地往山下窜去,留下一地的黄白之物。半山腰上,众人看得目驰神摇,耳边的炸雷一个接着一个,真震得心跳加速,身形摇摇欲坠。 “喀拉拉”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已经是劈在了山崖上,一架正在作业的大型设备正好被雷电击中,电弧四射中,轰然坍塌,周围的人员吓得是四处惊散,救援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魏辰松和常在田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面面相觑,暗暗叫苦,杭州这个地方虽说临海不远,偶也会出现雷暴天气,但像这般极为反常的气候,却也极为罕见,至少在他们两人的印象里,从来也没有见过。 眼见恶劣的气候来袭,大雨将至,必将对他们的救援行动造成极大的阻碍。 真是祸不单行啊! 想着还身处谷底,至今还生死未卜的冷冰寒和刁文清,想着一夜的努力几乎化为泡影,一时之间,魏辰松和常在田只觉得万念俱灰,失望、郁闷、恼怒、焦躁等各种负面情绪,就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顿时涌上心头,陡然觉得全身力气都已放尽,身形摇摇欲坠,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名现场指挥救援的中校军官快步走上前来,汇报道:“报告司令,天气恶劣,是不是暂停救援工作?” 经过一夜的努力,他们已经在陡峭的悬崖峭壁上打上了不少金属桩,以固定和提供救援人员落脚。可这些金属桩在这样的雷暴气候里,却无异于一个吸引雷电的导体。救援人员借助这样的设备,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常在田脸色苍白,魏辰松却连脸孔都揪到了一起,指着对方非常气恼地大骂道:“干什么啊,一点小困难就要打退堂鼓?打仗你他妈的是不是还要当逃兵……” 中校军官被骂得狗血淋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也知道司令正在火头上,什么也不敢说,只是低着头挨训。 常在田原本还想要劝导了几句,可见到魏辰松那坚定而又焦灼的表情,最终还是轻叹一口气。 此时,似乎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天空中的黑云已经是慢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大小正好将整个窖头山笼罩着,其他地方的天空却是正常无比,晴空万里。这种奇特的天气景观,即便是杭州市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许许多多的市民都走出家门,争相一睹,甚至还用手中的相机和摄像机将这种千年难遇的景观记录下来。 还有不少专家也对发生在杭州天空的这种特殊气候进行研究,试图找到一种最合理的解释。 一时间,杭州窖头山发生了奇异天气景象的消息很快就被全国各大媒体报道出来,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少人也纷纷猜测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有的甚至联想到了传说中的世纪末日。 天空中的黑云愈发低了,猛然间,一道极粗的青芒闪耀,众人只觉得眼前霎时一片光亮,什么也看不到了,不约而同地闭上双眼,耳际随即一声震天动地地巨响传来,所有人都不由齐齐大震,脸色猛地一红,瞬间转白,身形连晃。 魏辰松大惊,睁开眼来看,但见窖头山周围的一片树木、山石俱东倒西歪,这一震之威,凌厉至此,均是脸色大变,面露重忧。 他们尚身处山腰之上,雷电的威力都如此巨大,那身处谷底的冷冰寒和刁文清,所受到的冲击的力量必定是众人所无法想象得到的。 而谷底此时的状况自然不妙。 处于酣睡之中的刁文清还好,正在凝灵的司徒还珠也对身外的一切没有丝毫的感知,可冷冰寒却比任何人都更能感应到巨大危险的降临。虽然身处谷底,但仍能感到雷电中蕴含着的巨大的能量压体欲裂,如同鬼啸般的风声竟是无曾断绝,刮面生寒。 由黑云间落下的闪电少了许多,只是每次落下,却均是粗壮了许多。 玄鲮乌褫蛇蜷缩在冷冰寒怀中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惊恐畏惧的眼神。 所谓夺天造化,逆天行事,大约就是司徒还珠现在所为,只有局中之人才能真正体悟到其中的艰难,冷冰寒虽是局外之人,但也察觉到些微征兆。而司徒还珠也只不过是一个迫于无奈之下,才修成鬼仙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凝灵为实,重塑**,根本就是逆天而为,自然也难逃天谴。 当然,即便司徒还珠事先知道这条路注定艰难重重,九死一生,也不会放弃,可却决计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拖累冷冰寒。 “轰!” 这一道猛烈的闪电赫然是落在了山谷之中,正正击在司徒还珠身外的光罩之上,光罩猛烈地一阵抖动,顿时泛起一道七彩的光芒,就犹如池水泛起涟漪一般。不过总算在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色彩微微有些黯淡下来,却安然无恙。 一道连着一道的雷电不停地落下,司徒还珠周边的那个光罩轰鸣之声愈发的响了起来,隐隐地有紫芒闪烁。 陡然间冷冰寒脸色大变,原来天空中的黑云已经是聚成了一个硕大的漩涡,满空的闪电俱皆不见,沉闷地竟无一丝动静,只是突然自漩涡中心处,突现一道紫影,直直朝着司徒还珠落下。 护罩顿时一阵猛烈地晃动,七色斑斓的光芒闪烁几下,瞬即黯淡下来,竟是马上便要碎裂一般。光罩里的司徒还珠已经不成人形,像一团发光的雾气,不停地翻滚扭动,雾气中还不时飘出一些古怪的声音,七彩斑斓的光泽忽明忽暗,映射地山谷里显得光怪陆离。 冷冰寒急忙一道闪电击出,正好击中那道紫影。瞬即之间,蓝光和紫影交织在一起,相持片刻,方同时消散,及时将护罩稳住。 一旁的冷冰寒却是如遭重创,闷哼一声,面色煞白,嘴角沁出一丝鲜血,眼中神光黯然,神色有了些许委顿,呼吸粗重,身子却是自脚腕以下,俱已没入地面,急忙盘膝坐下,运气疗伤。 冷冰寒虽然遭受了重击,可却也惊喜的发现,那团灵光似乎在收缩,并且发出了奇异的七彩霞光,很快,绚烂的色彩被纯净的蓝色所取代,而那个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人影,又重新渐渐清晰了起来,抱膝蜷曲浮在蓝光里。 看到这个情景,冷冰寒即便不懂,也知道司徒还珠的凝灵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却也不敢有半点懈怠,毕竟越是到了最后关头,也就越是凶险。 冷冰寒身体恢复很快,可却猛觉心中猛跳,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不敢怠慢,左手抬起,虚空画圆置于头顶,瞬间便感到一股沉浑至极的压力压来,这股压力中竟是尚带着一股奇异的感觉,竟似是带着一股精神力,只觉得压力大增,连忙驱动电雷闪,电雷闪顿时射出无数道胳膊粗的电光,层层迭迭地将自己包裹起来,电弧四射。 正在此时,耳中却闻听一声脆响,如银瓶炸裂,但觉心神巨震。 冷冰寒神识一动,他觉察出了点什么,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凝聚起来的紫褐色的雷电急遽翻滚着快速飞落而下,竟然不是朝着司徒还珠而去,而是直直向自己劈来。 冷冰寒顿时感到一种巨大的威胁,他不晓得这就是天煞,来无影去无踪,最是防不胜防,厉害得无与伦比,不知道有多少修真人士在它之下魂飞魄散,再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第五百二十一章 淬炼 第五百二十一章淬炼 雷云再次翻滚,这次更加厉害了,整个空间仿佛都扭曲了,让人陡然生出一种身处异世的错觉。 褐紫色的奔雷不是一道道的闪电,而是球状的闪电,逐渐增多,密集的球形闪电发出的声音犹如万鼓齐呜,震耳欲聋,一串串的连续不断落下,奔腾咆哮着向下冲击,每一个奔雷都炸出刺目闪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逆天而行,总会受到天地对此的惩罚。 原本这种天煞所针对的对象是凝灵的司徒还珠,可不知道为了什么,此时却完全有些喧宾夺主地意味,直奔冷冰寒而来。 天地间充斥着辉之不去的杀机,一惯沉着冷静的冷冰寒,此刻手心也禁不住冒出汗来。 奔雷中犹如一条盘旋的紫龙,旋转着扑向冷冰寒,剧烈的震颤响起,空气仿佛都要燃烧起来,“咔啦啦”的撕裂声惊心动魄。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冷冰寒觉得两耳嗡嗡作响,浑身的毛发都竖立起来,眼前满是金星舞动,浑身一阵无力,险些摔在在地。霎时间,他将功力运至最高,四周的电光发出的暗蓝色光华耀眼夺目,嗔目大喝:“呔!” 冷冰寒只觉得浑身一沉,仿彿有一股绝大的劲力包裹在手上,浑身的劲力犹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而出,最后合成一只极其耀眼的大光球,在空中旋转起来,轰然巨响中,朝着那道褐紫雷激射而去。 没等他的喝声停下,光球便和褐紫色的奔雷撞在了一起,一刹那间,所有的一切全部静止下来,似乎连天地都停止了转动。 “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在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轮回之后才响了起来。 狂暴的气息四处冲击,窖头山里的野草泥土都被掀了起来,满天飞舞的是碎草烂泥,还有许多坚硬的石屑,山石碎裂时发出的怪叫声更是惊心动魄。山林里被雷电击中的地方甚至燃气了大火,满含湿气的树枝在火焰中发出“啵啵”的响声。 刺目的白光一闪即灭,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那一声炸响就像自己的心脏爆裂开来一样,即便是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都难以忍受如此吓人的声音,个个脸色惨白,纷纷掩耳乱窜——岂止是声音让人受不了,连空中盘旋的无形气劲也让他们无法忍受。就如同挂起了九级大风一般,让人根本就站立不稳身形,个个偏偏倒到。 天煞不愧是无以伦比的东西,仅此一击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撞击的瞬间,一道极其刺眼的白光闪过,“喀喇……轰!”冷冰寒被震得眼冒金星,浑身都颤抖起来,一颗心差点儿要跳出嗓子眼,想说什么,可是张张嘴,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乎连意识都有些恍惚了。 他从来也没有如此难受的感知,不是那种刻骨铭心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是一种胸闷气短、根本就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满脸胀地通红,就好似全身的血液全都汇聚在了上面一般,甚至要滴落下来。 一时间,冷冰寒甚至恨不得马上死了还要好一些。 冷冰寒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却见一道紫光宛若是从地狱里跃腾出来一般,那般突兀,那般快捷,那般让人惊心动魄,以一种难以描述的速度朝自己飞落而下。顿时虚空似乎像是破开的竹子,发出一阵阵碎裂的暴响。 紫光未至,所带的极为凌厉的气劲儿已射入他的体内,竟感到一阵若是被电击过的麻木之感,由手心传到臂上,再传遍全身。 就这么一道紫光,竞像是在这一刻充斥了整个虚无的空间。天与地,地与一切的生命,似平全都融入了这道紫光之中,天地在这一刻变得极不真实,至少在冷冰寒的眼中,这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冷冰寒正欲闪避,但此时此刻全身上下已经不听使唤,这个平日里易如反掌,根本不费什么力气的动作,现在却难比登天,身子才刚刚微微一动,那道紫光已经重重击在了冷冰寒身体四周的光罩上,无数电弧急速盘旋。可令人惊骇地是,电雷闪所发出的护体电光对那暗黑色的紫光竟然没有丝毫抵挡,那道紫光赫然直透而过。 冷冰寒骇异莫名,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四周一边寂静,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一般,只有那无尽的恐惧和不甘充斥了他的整个神经:难道自己这么就挂了么? 一时间,冷冰寒脑海中闪现过许许多多的画面,有亲人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有红颜知己们那伤心欲绝的脸,也有……前生后世无数的往事洪水般地涌上来,无数的过错,无数的遗憾,无数的痛恨,无数的忏悔,仿佛一瓣瓣纠缠连结的花瓣,被上苍的神手悄然结成一朵七彩的往生莲花,托着他飞向缥缈广袤的苍茫夜空…… 冷冰寒并不后悔,但要是就这样死在这里心中却是满满的不甘。 夜空幽黑,大地雪白,有多少红颜知己,有多少亲朋好友,愿意为他披上缟素?莹莹姐一定会很伤心吧?方雪儿呢?或许也会,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忘了这段伤痛的记忆,其他人呢? ……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道紫光从冷冰寒脑门处没入,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那道紫光刚刚才隐入冷冰寒体内,甫一接触,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活物,千万缕泛着诡异光芒的紫光就宛如常年漂泊在外的无根游子那彷徨无依的心灵终于找到了栖息的家园一般,争先恐后的朝着冷冰寒的脑门涌入,随即就见紫色光华犹如流水般从他的头顶处旋转向下蔓延。 就见冷冰寒身体电光闪动,发生着一种极怪异的改变,他皮肤下宛如有无数条蚯蚓在游走一般,每游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皮肤就高高凸起,随即又游走到其他地方,范围遍布冷冰寒全身,看起来异常诡异。 而就在那道紫光没入冷冰寒脑门之际,冷冰寒只觉得神智登时迷茫起来,同时间,浑身生出一股子痛彻入骨的感觉,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整个人都被一柄无形的刀慢慢切割成片,然后又被碾磨成粉一般,疼得他脸上都扭曲起来。 慢慢地,那些紫光在冷冰寒体内越走越快,刚开始还像是小溪般潺潺流动,可渐渐的,越走越快,到了后来,便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腾起百千丈高的浪潮,以雷霆万钧之势飞速在他体内纵横激荡,不断冲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冷冰寒感觉痛楚不堪之际,他脖子上的电雷闪却突然间闪出一阵耀眼的蓝光,化作一层深蓝的光,里面闪烁着无数星辰,就像是深邃宇宙的星空,无数七彩光点绕身,就像飞舞的萤火虫,煞是好看。 冷冰寒猛地一震,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非常熟悉的威觉,就仿佛沐浴在了三月和煦的阳光之中一般,一种无法形容的舒适感,从骨头里向外延展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冰寒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劈叭的爆裂声犹如炒豆般从骨子里响起。这一个懒腰让冷冰寒从头到脚都变得强大起来。 冷冰寒看着电弧四射的手,心里似乎捕捉到一丝灵感,心念一动,陡然明白了,但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一道闪电倏地涌出,在他的手指尖上欢快地舞动,宛若一个个小精灵。 冷冰寒喜得心痒难耐,轻声喝道:“叱!” 手指尖的电光突然消失,那若莲花般绽开的手掌之中如一簇花蕊般散射而出。顿时,一朵美丽的花在他眼前绽开,那是一朵刚刚绽开的娇艳的红玫瑰,花瓣上还带着露珠,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动人,仿佛是天然生成的。 红玫瑰很快又扩散,一朵成两朵,两朵成四朵,八朵……竟似在一刹那之间演化成满天的花朵,他的手形也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手指微动,花瓣展开。 突然,冷冰寒攥拳喝道:“舞!” 满天的花朵散成蓝色的花雨,飘飘洒洒落下。 要是让其他修真者见到此时此刻的场景,定然会惊骇地无以伦比,因为要不是冷冰寒对于闪电和灵力的领悟和掌握,已经达到了一个纯青如火的地步,是决计不可能学成如此化形拟物的手段。而在修真界里,不达到灵寂期,对于灵力的掌控达不到驾轻就熟,是不可能有如此神通的。 难道冷冰寒年纪轻轻,修行就已经达到了如此高的层次和地步了吗? 不过冷冰寒对自己的表现显然还有些不满意,他闭目沉思,似乎在推敲和琢磨着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他手中飞出一只小鸟,灵巧地在他身体周翻飞,身上的颜色越来越艳丽,终于,小鸟停在冷冰寒的肩头,用喙梳理着羽毛,轻声地鸣叫着,身上的羽毛闪着彩光,就像是发光的绸缎,绚烂夺目。 冷冰寒神念一动,这只漂亮的小鸟顿时不见了,而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却露出了极为欢欣和喜悦的表情。 第五百二十二章 了却夙愿 第五百二十二章了却夙愿 就在冷冰寒起身重新睁开眼睛看到世间一切的瞬间,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如同一些艰晦难懂,似隐、似晦,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心灵深处喃喃低语,隐隐约约,可给他的感觉,却是有若惊雷一般在心底炸响一般,让他猛然间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心念一动,陡然明白了许许多多东西,但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冷冰寒站在原地,迎风傲然屹立,修长而肤色晶莹的双手自然地负在身后,双目凝视着前方,大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可脑海中却思绪涌动,竭力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灵感。山岚微过,拂起他乌黑的秀发,衣衫也随着山岚轻轻飘动,看起来真有几分欲乘风而去的风采。 蓦地,冷冰寒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接近着,一道闪电倏地涌出,并没有飞射而出,而是在他的手指尖上欢快地舞动,宛若一个有生命的小精灵在跳舞。 看着眼前这个随心舞动的小精灵,冷冰寒喜得心痒难耐,又轻声喝道:“叱!” 话音未落,冷冰寒手指尖舞动的电光突然消失,那若莲花般绽开的手掌之中如一簇花蕊般散射而出。顿时,一朵美丽的花在他眼前绽开——那是一朵刚刚绽开的娇艳的红玫瑰,花瓣上还带着些许露珠,看上去是那么的娇艳动人,仿佛就是天然生成的,甚至比真正的红玫瑰还要更令人心醉神怡。 红玫瑰绽放得快,凋零也极快,可紧接着,这多凋零的红玫瑰花很快又扩散开来,一朵化成两朵,两朵化成四朵,然后是八朵、十六朵……竟似在一刹那之间演化成满天的花朵,乱花渐欲迷人眼。而同时他的手形也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手指微动,花瓣绽放,让人如同置身于春天百花竟放、争奇斗妍的大花园里。 突然,冷冰寒五指收拢,攥拳喝道:“舞!” 满天的花朵陡然间散成五彩缤纷的花雨,飘飘洒洒落下,顿时就将冷冰寒的身形湮没在花雨之中。 要是让其他人见到此时此刻的场景,定然会认为冷冰寒是一个神奇的魔术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精心设计的障眼法而已。当然,他的魔术表演很成功,几乎是无懈可击,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可要给懂得其中奥妙的修真人士看到,心头的惊骇绝对是无以伦比的。因为要不是冷冰寒对于闪电和灵力的领悟和掌握,已经达到了一个如火纯青的地步,是决计不可能掌握如此化形拟物的手段。而在修真界里,修为不达到灵寂期,对于灵力的掌控达不到驾轻就熟,是不可能有如此神通的。 难道冷冰寒年纪轻轻,修行就已经达到了如此高的层次和地步,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化形拟物这般的大神通? 要知道,冷冰寒今年不过才十八岁,即便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想要在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就修炼至其他人说不定千年也难以抵达的高度,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会相信。 不过冷冰寒对自己的表现显然还有些不满意,他闭目沉思,似乎在推敲和琢磨着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他手中飞出一只小鸟,灵巧地在他身体周翻飞,似乎还叽叽喳喳地叫着。刚开始身上的颜色只是单一的亮蓝色,可随时时间的推移,它身上的颜色越来越艳丽,终于,小鸟停在冷冰寒的肩头,用喙梳理着羽毛,轻声地鸣叫着,身上的羽毛闪着彩光,就像是发光的绸缎,绚烂夺目。 此时,刚刚从冷冰寒怀中钻出来的玄鲮乌褫蛇看到这只色彩斑斓的小鸟,惊得飞射而出,浑身的鳞片都竖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这只小鸟,红信吞吐间,仿佛在寻找适合的时机,一口将其吞噬。 在冷冰寒被紫雷天煞击中的时候,躲在冷冰寒怀中的玄鲮乌褫蛇也沾了光,浑身上下被紫雷天煞淬炼了一番,整个身子紫光莹动,头上也微微长出了两个凸点,就好似是龙的犄角一般,眼光流转间,睥睨之气横生,浑身上下也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王者气概。 但即便如此,玄鲮乌褫蛇对眼前的这只小鸟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这个色彩斑斓的小东西,却让它感到了极为巨大的危险。 冷冰寒神念一动,这只漂亮的小鸟顿时不见了,而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却露出了极为欢欣和喜悦的表情。 这些模拟出来的东西,不论是花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个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甚至比真的东西还要更令人叹为观止。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冷冰寒对于自身能力和天地间能量的掌握和驾驭,已然到达了一个极高的层次。 小鸟的消失似乎让玄鲮乌褫蛇大为吃惊,东张西望一阵,确实没有找到它的踪迹,它这才满腹困惑地重新飞射到冷冰寒的肩头,似乎在它看来,这个人身上有自己最为熟悉和向往的味道,让它感觉很是亲近。 正沉浸在欢欣和喜悦中的冷冰寒不知道,由于自己的无知和莽撞,今天差点就命丧于此。 要知道,凝灵成实、重塑肉身这样的逆天行为,所遭受的天罚,完全不逊色于修真者渡劫时所受到的异常凌厉的攻击。尤其是其中蕴藏着的天煞,犀利地让人几乎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稍有不慎等待他的只有魂飞魄散,**和元神俱灭。因此,鲜有人会选择这样一条路。而真正不得已走到这一步的,无不是战战兢兢,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寻找最佳的地方,炼制各种应对的护身法宝,准备好各种补充灵力和疗伤的丹药,最好还能邀约得力的同伴,这才敢抱着九死一生的念头,去承受这凌厉的天罚。 而冷冰寒和司徒还珠正所谓是无知者无谓。冷冰寒这个半吊子的修真者根本就不知道天煞的厉害。而司徒还珠懂的虽比冷冰寒多,不过却也不过是一知半解。否则她绝对不敢如此轻率地就开始凝灵,几乎连任何防护措施都没有。要不是有冷冰寒在,早就已经在天罚之下神魂俱灭了。 而冷冰寒更是不知好歹,在根本就不了解天煞厉害的前提下,竟然就敢为了帮助司徒还珠而冒冒然去招惹天煞,要不是有各自机缘巧合,还有天界至宝电雷闪护身,第一击估计就灰飞湮灭了。 冷冰寒的运气向来不错,而他也因祸得福,天煞紫雷一进入他体内,转瞬便融入肌肉,筋骨,经脉等身体各处。身体表面,紫光不断闪现,在不断的“咝咝”声中,冷冰寒的每一根肌肉纤维,每一处的筋骨经脉,就像是被淬炼的铁丝一样,在不断被天煞紫雷破坏地同时,也不断的被它淬炼。 百炼成钢,纤维也是越来越强劲,淬炼的越多,韧性以及坚硬程度也是越来越强,不断的淬炼着身体肌肉就仿佛得到灌水的小树苗,开始长出枝丫,不断茁壮成长。 经过淬炼的**,强度和韧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即便是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保护和帮助下,一般的刀刃子弹,已经很难再伤他分毫。 当然,对于这一切冷冰寒并不知情,他四周环顾了一下,却有些惊骇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堆积在天空的乌黑的云层随着风逐渐散开,露出的天空虽然谈不上湛蓝,却也亮堂起来,仿佛转眼之间,还没有让人做好准备,就已经完成了黑夜到白天的转换。而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魇。 而其他人,不论是山崖之上的魏辰松他们,还是杭州城内的居民,个个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场雷暴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留在人们心里的阴影,却是久久也难以平息。 冷冰寒自己所处的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个山谷,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地面之上全被雷电烧得焦黑,更形成了一个方圆几达数十丈的浅坑。潮湿的泥土变得蓬松,却下陷了一尺之深。地上,一片焦黑,正是刚才那道闪电劈击所致。 看到这种情况,冷冰寒心头一惊,急忙去看司徒还珠。凝灵之中的她就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稚童一般,在这样犀利的雷击下,又岂能得以幸免? 可转头一看,冷冰寒不由又愣住了,因为光罩之中的司徒还珠似乎并没有受到天煞紫雷的丝毫影响,整个身形已然全都清晰可见。想必是因为刚刚才凝灵为实的缘故,光罩里的司徒还珠寸缕未着,那具绝美的**,完全展现在冷冰寒的眼前,纤毫可见。冰肌玉肤滑腻似酥,身段曼妙性感惹火,瞧来极是惹人垂涎。她的容颜更是绝色天成,气质冷傲中却又有一抹诱人心神摇曳的娇媚。宛如冰中焰火一般,即便是冷冰寒看了,也有些为之神摇。 冷冰寒连忙强迫自己转过身去,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却忍不住感叹,天下竟然有如此美丽娇柔的体态。冷冰寒虽自诩定力非同寻常,但是面对不着寸缕的司徒还珠,似乎还是被撩拨着起心中狂热的**。 不过很快冷冰寒的注意力又被一旁的刁文清给吸引过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昏睡之中的刁文清似乎也在此次天罚中没有受到半点损伤,甚至他那细微的鼾声隔得远远的都能听到。脸色也比刚开始红润了许多。 冷冰寒放心不下,又对他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确认刁文清确实并无大碍之后,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才放了下来。 便在此时,冷冰寒突然闻到一阵浓烈的香味,回首一看,却见光罩不停地跳动,一圈圈白光在光罩里滚动。 冷冰寒凝神屏息注视着,他隐约感觉到了司徒还珠即将出世,这种古怪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经历,生怕最关键的时候出什么纰漏来。有什么意外妨碍到魅儿的出世。他全神贯注地静静等候着。 不一会,随着仙晶石一个一个化为飞灰,光罩也渐渐淡了下来,司徒还珠漂浮在半空中,浑身弥散着浓浓的白雾,散发着阵阵迷人的龙涎香。 冷冰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慢慢地,雾气开始凝结在司徒还珠身上,并拟化为一袭天蓝色的轻纱,上面闪烁着淡蓝色的星点,甚至将她的脸完全遮住了。一头秀发被一只展翅欲飞的翠色鸟形发卡箍住,鸟喙上叼着一颗红色的宝珠,宝珠闪着淡淡的红光,将她白嫩的脸庞映照得艳丽妩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悬于空中许久一动不动地司徒还珠突然伸展了一下身躯,她的身躯看上去柔韧性十足,这么一伸展,曲线玲珑剔透,美不胜收,对冷冰寒的视觉神经构成了巨大的冲击。 紧接着司徒还珠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轻轻撩动了一下身上的纱裙,露出一只纤柔细指,手指白嫩柔软,尖尖的指甲上,刻划着蓝色的冰晶花。冷冰寒注意到她赤着双脚,随着轻纱的飘动,白嫩的脚尖怱隐怱现,充满了诱惑力, 司徒还珠很快就看见了自己眼前的冷冰寒,脸色突然绽放开了绝美的笑颜,突然飘到冷冰寒身边,一把抱住他使劲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娇声道:“寒少,太好了,我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看到她如此兴奋和激动,冷冰寒也不由为她感到高兴,更是感觉不枉自己为她承受了天煞紫雷。 “我这样穿好看吗?”司徒还珠在冷冰寒面前转了一股圈,嫣然一笑。娇艳性感的红唇贴着冷冰寒的耳朵,吐气如兰,弄得冷冰寒的耳朵根子直痒痒。 “好看,真好看!”冷冰寒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司徒还珠就咯咯笑出声来,兴奋地赤着脚在地上跳跃奔跑,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冷冰寒站在那里看着她娇柔的身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小心一点,别摔倒了!”冷冰寒这话刚一说出口,便不由讪讪笑了,以司徒还珠如今的能力,别说赤着脚在山地上奔跑跳跃,即便是在刀山火海上,也伤不了她分毫。 可司徒还珠听到了冷冰寒的叮咛,却是乖乖地应答了一声,然后走了回来挽住冷冰寒的胳膊,情和动作都异常自然,小摸样很是可人,不时看一眼冷冰寒,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第五百二十三章 新的麻烦 第五百二十三章新的麻烦 司徒还珠历经千年,肉身终于失而复得,其中不足为外人道的艰辛和辛酸,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难以想象和体会的。因此,司徒还珠能够得偿所愿,冷冰寒自然也很是为她感到高兴。 可接下来,冷冰寒却是碰到了让他大为头痛的事情。 司徒还珠重塑肉身,浑身却是生出一股子飘然若仙的出尘之态,却顽皮地好似一个小孩子一般,不仅像一只花蝴蝶在冷冰寒身旁穿来穿去,还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仿佛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和冷冰寒一起分享她心头那满满的兴奋和快乐。 这些都还算不得什么,而是自己以后究竟该如何安置这样的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孩儿? 以前司徒还珠还只是一个灵体,随时都可以隐于虚空之中,也可以寄存于凝元寒光玉之中,还不用吃喝,不论到了什么地方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关注。可现在司徒还珠已经凝灵成实,**重塑,还要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就没这么方便了。 “还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轻声问道。 “打算?什么打算?”司徒还珠停下了犹如蝴蝶穿花般的身形,紧紧地倚着冷冰寒的胳膊,一双深黝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浮显出惊畏的神情,可怜兮兮地看着冷冰寒,一脸紧张地低声说道:“当然是继续跟着寒少你啦,难道……你要赶我走吗?”那娇媚柔弱,楚楚可怜的脸上满是无助和惶惑的表情,就好似一只受伤了小鸟一般,令得冷冰寒心里不由地紧缩了一下。 冷冰寒只感觉一阵头大,也觉得事情很是棘手。 别看司徒还珠已经存活了上千年,但对于现实社会却并不甚了解,加上她原本就是千年修行的鬼仙,凝灵成实、重塑肉身之后,实力更是大幅提升,毕竟肉身才是修真者的根基。可以试想一下,她这么一个拥有过人力量,却又不谙世事的女孩儿,就这么让她流落世上,会掀起何等的风波和危害? 可要是让她跟着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她的来历?孤男寡女的,总呆在一起可也不好。莹莹姐她们又会怎么想? 冷冰寒是越想头越大,正想要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司徒还珠柔若无骨的玉手已然在他头上恰到好处的拿捏着,那纤纤玉手传来的美妙绝伦地触感,让冷冰寒十万八千个毛孔,无一处不畅快淋漓,差点舒服的呻吟出声。 冷冰寒浑身一僵,不过随即又放松了身子,并没有拒绝,反而是闭目享受了起来。 司徒还珠眸子中闪过一抹蕴含着喜色的讶异神情。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司徒还珠知道冷冰寒不是轻薄之辈。以他的条件和地位,什么样子的美女得不到?可他却谨慎而守礼,就宛如谦谦君子一般,即便是对自己这个说难听的无异于鬼仆之类,任由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没有半点非分的念想和接触。就好似刻意保持着一种距离一般,让她心安之余,也不由得觉得太过生分。 可眼下见冷冰寒并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司徒还珠惊喜之余,芳心也是砰砰乱跳,更是将冷冰寒的头枕在自己胸前,非常轻柔细致地为他按揉了起来。 这些男女间的亲昵动作,司徒还珠做来娴熟而毫无半点地难为情。在内心深处,她早就把冷冰寒当成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不轻不重的在他头上揉捏着,美眸柔柔的落在冷冰寒的脸色,目光依恋而充溢着无限的满足。 “还珠,你就没有什么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冷冰寒试探地问道。 司徒还珠摇了摇头,神情很是茫然和无助。 说句实话,她还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当真有能够重新做回人的机会,甚至是一分一毫也没敢奢望过,即便她心里很是渴求。 可真的盼到了今天,她又茫然无措了,浑然不知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而同时更是升腾起一股浓烈的俱意。人不人鬼不鬼上千年,她已经不敢去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且不论冷冰寒是不是可以带自己白日飞升的大罗金仙转世,对司徒还珠来说,丝毫也不啻于救苦救难的救世主。自己之所以能够脱离苦海,完成夙愿,这一切全都拜冷冰寒所赐。因此,不论是报恩也好,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自己都没有丝毫想要离开冷冰寒身边的意思。 冷冰寒实在不忍心司徒还珠重塑肉身的这个时候惹得她伤心难过,只是想到其中的顾虑,也颇有些为难。 “还珠,你还是继续回去潜心修炼吧,说不定真有能够得悟大道的一天。凡尘俗世并不适合你!” 冷冰寒轻叹了一声,开口说道。 冷冰寒这样说,纯粹为了司徒还珠的前途着想,要不然,任谁也不会轻易将这么厉害的一个帮手放走。可要是为了一己之私就将司徒还珠束缚在自己身边,利用她的超凡能耐帮助自己,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 司徒还珠闻言宛如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似的,神情黯淡下来,柔美的身形瑟缩起来,柔情四溢的眸子蓦的闪过一抹惊骇之色,死死的望着冷冰寒,口中呜呜悲鸣,那哀戚之态,就宛如刚出生就遭到父母遗弃、在街上流浪数天滴水未进的小猫咪一般的悲惨。美丽的大眼睛雾气弥漫,琼鼻轻轻抽泣着,可怜兮兮的低声道:“寒少,你就……不能让我继续跟着你吗?我……可以洗衣服,还能……还能做饭……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司徒还珠语调悲戚,透过朦胧泪眼望着冷冰寒,搞不好下一刻就暴发。 望着司徒还珠悲痛欲绝的神情,冷冰寒一阵紧张和难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左思右想了许久,这才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吧,不过……” 冷冰寒的话还没说完,司徒还珠顿时是破涕为笑,欢欣鼓舞起来,眸子中突然泛起浓浓的喜悦。 “不过你必须要听我的安排,不可淘气任性。”冷冰寒一本正经的叮嘱道。 司徒还珠乖巧的连连点头,一双美眸落在冷冰寒面上,其中充溢着浓浓的依赖与欢欣,又轻轻牵起他的手,将一张细润如脂的玉面贴在上面,轻轻摩挲着,面上露出一副喜悦而惬意的神情。 冷冰寒只觉得一股子异样的情怀涌上心头,司徒还珠毫无掩饰的依恋,更有着无尽的魅惑之力,饶是以冷冰寒的定力,也是不自禁的砰然心动。 而近距离看美人,冷冰寒这才发觉,此时的司徒还珠有着更胜往昔的无边风致,丝毫不逊色于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位美女,不论是现实生活中的还是影视里面的大明星。那张古典韵味十足的玉面,馨雅高贵,而与此同时,那股子自然流露的野性,却也让人心中琦念升腾,征服**狂涨而起。 “就说你是这里附近的人,碰巧救了我们,以后就暂时跟着我好了。”冷冰寒细细琢磨了一番,对司徒还珠说道。 他想了许久,最后也只能从若干个念头中挑选出这么一个看起来并不算高明的主意来,但至少可以暂时解释这荒郊野外的山谷里,怎么就凭空出现了司徒还珠这样的一个大美女。 至于以后,冷冰寒还要先给她解决户籍问题,最好再搞一个军籍,这样的话她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军校。不过想到这里,冷冰寒又摇了摇头,军校里纪律过于严明,想必司徒还珠一定不能适应。 “对了!”冷冰寒正深感困扰之际,猛地一拍大腿,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不是还有国安七局吗?以司徒还珠的能耐,正是国安七局所渴求的人才。而国安七局的特殊性,也正适合司徒还珠以一种超乎常人的存在,有任何异状,也能够很好解释。 不过国安七局的工作实在很是危险,自己就这么把司徒还珠推向这个危险的境地,是不是又有些过于自私和残忍? 一时间,冷冰寒又有些矛盾和纠结了。 司徒还珠并不知道冷冰寒心中的纠结,只是抱着冷冰寒的胳膊,注视着他的眼睛,看得很是认真,似乎想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冷冰寒的心底去。良久,司徒还珠洁白的俏脸上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桃红,犹如两片可爱的胭脂,水汪汪的眼睛里,也有光芒在闪动。 一时想不清楚,冷冰寒也就不去想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先把刁文清唤醒,然后赶紧到山崖上去,结束这一切。 要知道,山崖之上还有超过上千人正在为了自己和刁文清而担心和忙碌不已。 当刁文清渐渐恢复了神志,恍恍惚惚坐了起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愣了好一会儿,模模糊糊间,酒宴、陈秋怡、赛车、跌落山崖、获救、异蛇……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便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在海中浮现出来。一回想起那条狰狞恐怖、迅如疾电的那条怪蛇,一阵心悸和后怕陡然涌上心头,刁文清不由得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呼,之后才看到一旁笑容可掬的冷冰寒。 “啊?冷冰寒,那……那条蛇……蛇呢?”刁文清四处环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条蛇的影踪,这才有些期期艾艾地看着冷冰寒问道。 “蛇?什么蛇?”冷冰寒一脸的茫然。 “啊?”刁文清一下子愣神了,跳起身来对冷冰寒说道:“就是……就是那条浑身黑漆漆的那条啊,你不是还和它斗了许久吗?” “你在说什么啊?”冷冰寒很有几分怜悯地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做梦?”刁文清一阵恍惚,不敢相信地摸了摸后脑勺,喃喃道:“难道真是我做梦了?这怎么可能?” 突然间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拉着冷冰寒的手,说道:“你的手不是……” 话还没说完,声音又戛然而止。刁文清瞪大了双眼看着冷冰寒那光洁如玉的手,一时间更是恍惚了。 他原本是想用冷冰寒受伤的手来证实自己没有做梦,而是亲眼见到了一切,可当他陡然间发现,冷冰寒的手上居然没有丝毫伤痕,甚至连一个小小的破口也没有的时候,信念突然间动摇了,不由得自己都怀疑起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是惊吓过度而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了吗? 此时,刁文清全然没有留意到,冷冰寒的胸前,突然探出了一个莹白如玉的蛇头,很快又收缩了回去。 “别在这里卖弄了,还不赶紧过来见见救命恩人?”冷冰寒淡淡地说了一声,转过身去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促狭地笑意。 这一关总算糊弄过去了。不过希望刁文清千万别因此而生出什么神经分裂之类的后遗症来。 “什么?救命恩人?”刁文清听冷冰寒这么一说,才突然发现,原来现场除了自己和冷冰寒之外,居然还有一位极为美丽漂亮的女孩儿。刚才或许是还有些神魂未定,此时才发现,这位女孩儿身着一袭白纱,越发显得肌肤白皙如玉,曼妙的娇躯玲珑浮凸,足以颠倒众生。那古韵十足地花容月貌,有着一股子引人膜拜地雍容高雅,眼波微一流转,虽是恬静若水,却是让人心神摇曳情难自已。 一望之下,刁文清顿时呆住了。眼里似乎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和这位美女,即便是自己苦苦追求的陈秋怡,仿佛也顿时黯然失色。妖艳的美女见多了,可是如此端庄娴雅的女子,竟然更是能让人心荡神驰,无愧是天生尤物,要是将她拥在怀中,尽情享受…… 第五百二十四章 救援队 第五百二十四章救援队 刁文清磊只觉得自己从无像现在这般的渴求女人,双眸中生出无限的爱恋之意。他顾不得听冷冰寒告诉他原委,更是顾不得此时自己衣衫褴褛,受伤的脚上还绑着两根固定断骨树枝,看上去狼狈不堪,就已经一瘸一拐巴巴地主动凑了上去,说道:“这位美女,请问你贵姓啊?” 谁知司徒还珠却并没有搭理他,反倒是抱紧了冷冰寒的胳膊,很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心知这个可恶的人是寒少要救的,她倒是不吝啬一脚将他踹上山崖去,免得像一只苍蝇一样在自己跟前嗡嗡乱飞。 冷冰寒心中暗乐,这个刁文清该不是看上了司徒还珠吧?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喜欢的这个女孩儿前一刻都还是一个千年鬼仙,会不会被吓死? “小寒,这?”刁文清苦着脸,有些求助地看着一旁的冷冰寒。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刁文清,这位是司徒还珠,是她救了你!” 司徒还珠看在冷冰寒的面子上,冲着刁文清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秀美绝伦的开心笑意。 刁文清心头更是窃喜连连,看样子这位女孩儿虽然对我不冷不热的,内心里恐怕还真的对我很有感觉,要不为何会如此开心的展露笑意? 一想到这里,刁文清面上不由的洋溢起一抹亲切而略带着振奋的笑意,潇洒而恭谨的朝着司徒还珠一伸手,绅士味道十足,柔声道:“司徒小姐是吗?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 司徒还珠闻言纤眉微颦,身子竟然往冷冰寒怀中挪了一挪,和冷冰寒贴得更紧了,眼眸之中还不由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厌恶和不屑之意。 见到司徒还珠的反应,刁文清心头便有些惶惑,嘴角微微抽搐,眼角露出一丝淡淡的恼怒之色。 “麻痹的,长得帅就是占优势,到哪里都必将容易得到女孩儿的青睐。老子以后再也不和这个冷冰寒走到一起了,真是伤自尊。”见司徒还珠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反而是对冷冰寒百依百顺柔情蜜意的样子,刁文清脸上的表情一僵,心头也不由暗骂道。 到了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位司徒还珠眼中只有冷冰寒。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还有那不经意之间的举动,却将这种信息表露无遗。 望着四目相对的冷冰寒和司徒还珠,刁文清心中忽然感觉一阵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过很快也就豁然了。不论怎么说,冷冰寒和司徒还珠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又怎么能够有什么恩将仇报的念想? 刁文清虽然有些公子哥的纨绔和不可一世的傲气,但却并非一个是非恩怨不分之人。相反,他向来自诩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汉子。冷冰寒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征服了他,让他是打心眼儿里崇敬不已。冷冰寒虽然小他还多岁,但在他心目中,却好似一个大哥哥一般,脸上总是带着种安详的微笑,看起来温和而友善,性子更是沉稳,让身边的人都充满了安全和信服感。 而听冷冰寒的意思,这个司徒还珠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又怎么能因为她不喜欢自己就迁怒于对方呢? 一想通了这些,刁文清的心态顿时平和了下来,对司徒还珠说道:“大恩不言谢,文清必定铭刻于心,日后但凡有所差遣,文清绝无推辞。” 这一番话,说得是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很有几分江湖男儿的气概,让冷冰寒是暗笑不已。 却不料司徒还珠淡淡的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了,我救你也是看在寒,噢,冷冰寒的面上,你要谢就谢谢他吧。” 司徒还珠虽然表现地过于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刁文清却没有觉得她的举止过于孤傲、令人厌烦,反倒觉得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本就该如此才正常。 “谢谢你,冷冰寒!”刁文清和蔼笑意的俊面之上,有了几分阴郁,不过又很释然地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压低嗓音沉声道:“冷冰寒,我真的服了你。不论是赛车还是在对付女人方面,我都自叹不如。” 刁文清的话语颇为愤慨,却是毫不糅杂半点的嘲讽,和当初在生日宴会上那种完全不成熟的表现截然不同。冷冰寒倒是无法用尖锐的话语去争锋相对,只能报以淡淡的一笑,和声道:“刁公子说笑了…” “别叫我刁公子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这份情我牢记于心。”刁文清笑着打断冷冰寒的话语,笑意有着一丝无奈,继而朗声道:“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和你争陈秋怡,也只有你才配得上秋怡。以后谁和你争,我一定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冷冰寒不禁莞尔,这个刁文清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没三句话好话,又回到了纨绔的性格上来。 而司徒还珠自然也是知道冷冰寒和陈秋怡之间的个中纠葛,也是不由得掩着嘴咯咯直笑。 司徒还珠不是现代人,在她的意识观念中,男人三妻四妾是最平常不过,何况还是冷冰寒这样的奇男子?她倒是很有些好奇和期待,这个陈秋怡最终和冷冰寒,究竟会发展到怎样的地步? 丁阳平是第一集团军特战队的一名精英,今天夜里接到临时紧急任务,说是窖头山发生了车辆冲下山崖的恶**件,要他们务必下到崖底将人给救上来。 虽然丁阳平很是不解,这种事情原本应该是消防和武警的事情,怎么会出动他们这些特战队的精英?不过军人的职责就是要服从命令,丁阳平也没有多想,跟随着大队长紧急奔赴了现场。 在丁阳平看来,一点车祸就出动他们这些无所不能的特战精英,真有些小题大做,杀鸡用牛刀的意味,但真当到了现场,他才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浓浓的雾气几乎阻断了每一个人的视线,即便是在大功率探照灯之下,也只能见到那些不断翻滚的雾气,根本看不清几米之外的事物。 而且,通过电子红外设备的探测,丁阳平更是惊骇于山崖地形的险峻和复杂。当然,要是换作是视野开阔的白天,虽然棘手,可却也难不倒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精英,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即便是自负不已的他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既然是死任务,自然要尽一切的努力去完成。 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大家紧锣密鼓地忙着救援之际,突然又天象大异,竟然出现了百年难遇的雷暴,那一个接一个的雷声,如此的惊心动魄,差点把人的魂都给吓掉了,即便是他们这些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不由得骇然变色。那雷声,就仿佛是在自己耳边炸开,炸得人让神情恍惚,心跳加速,身体差点就承受不了如此的负荷而晕厥过去。 终于,雷暴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才得以继续救援工作。 每个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魏司令员都亲自压阵,听说大队长为此还被魏司令骂了个狗血淋头。因此个个都是噤若寒蝉,竭力去完成这项使命。 丁阳平系好了安全带,小心翼翼地和战友们顺着金属桩慢慢往下攀援,每一步都很是困难。好几次都因为一不小心脚踩到了岩缝上的苔藓打滑,或者落脚的岩石碎裂,要不是系着安全带,恐怕早就跌落山崖、死于非命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丁阳平才攀援到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他将安全扣挂在了金属桩上,重重地喘了口气。 丁阳平四下里环顾了一下,自己已经领先了战友好几米,可下面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丝毫深不见底,让人望之生怯。 这已经是最后一批金属桩了,再往下就只有靠自己了。 就在丁阳平抹了一把汗水,正准备继续下行之际,耳边却蓦地听到了一些声响,立刻扭头看去,一看顿时愣住了。只见谷底雾朦朦的山崖下,两个人影正快速朝上攀援而上,动作极快,仿佛不是在陡峭的山壁上攀行,而是如履平地般。 丁阳平从来也不是一个迷信之人,可此刻心里却不由得一悸。难不成这个世上真有鬼魅?要不然一般人哪里有可能在这样陡峭的崖壁上行动如此快捷? 饶是心性再强的人,当他遭遇到无法解释,超乎自己想象的事物时,都难免会心生俱意。丁阳平虽然不论是训练还是演戏中,成绩都异常优异,平日也自诩胆子大,可到了此时,也又不由有了几分惊疑和惶惑。 就在他心里直打鼓,浑身也有些颤栗之际,却见那两个人已经飞快地攀援了上来,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身旁。 “你们,你……”丁阳平似乎想要大声问道,可话说到喉咙处,却哽在了那里,嘴角也不禁微微有些抽搐。 第五百二十五章 出发点不同 第五百二十五章出发点不同 陡峭的岩壁上几乎没有可以让人落脚着力的地方,可此刻,却诡异地贴着两个纤长的身影。其中一个衣装轻薄如纱,越发显得身段如柳、曼妙无边,一头秀发随着狂风四散飘舞、瞧不清相貌,此情此景,蕴含着一股子极为怪诞的气息。相信没有谁在如此险峻的地方见到这样的场景不胆颤心寒的。 “你是救援队的吧?辛苦你们了。我们就是你们要救援的对象。” 就在此时,丁阳平见到其中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士朝着他微微一笑,长存和蔼笑意的俊面,就如同是一缕穿透层层阴霾的阳光,照射在人的心头,让他感觉暖洋洋亮堂堂的。同时,也奇迹般地瞬间就打消了他刚才自己心里的恐惧和余悸:这个世上,哪里有这么阳光英俊的鬼魅? 而那个女子的身形却是毫无半分移动,一双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明眸,望着惊魂不定的丁阳平,露出了浓浓的嘲讽之色。继而纤手轻抚散乱的秀发,风姿优雅无限,更是露出了一张宜嗔宜喜、古典韵味十足的俏脸。 “你们就是……我们要救的……人?”丁阳平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奇怪诡异的年轻男女,只见男的身上的衣服有些被摩擦破损的地方,不过身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气息平稳,精神也很是饱满。女的则是优雅如林间仙子,让人根本想象不到她居然能在这样的悬崖绝壁之上行动自如。 见到这一切,加之自己是亲眼见到他们从底下攀援上来的,丁阳平心里基本上已经能够肯定,这些人应该就是他们这次任务的救援对象。 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么陡峭的悬崖,他们怎么就没什么事呢?而且动作还如此迅捷。更令他惊骇的是,这个年轻人背后居然还背着一个身穿赛车服的人。 一时间,丁阳平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天呐,自己还是特战队的精英吗?怎么和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比起来,怎么就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也没什么两样? “什么?人已经救出来了?”当满面愁容的魏辰松和常在田几乎快要绝望之际,这个姗姗来迟的好消息却是让他们两个如同是电击了一般,浑身一颤。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脸上都流露出极为惊喜的神情。 魏辰松首先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向外赶去。而常在田在一愣之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还隔得老远,魏辰松一眼就见到了冷冰寒,就仿佛不论冷冰寒在什么地方,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总是能够吸引人的眼球,即便是被一大群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围得是水泄不通。 “小寒,你……没事吧?”魏辰松很有些紧张地问道。 见司令来了,刚才还惊叹和争论不休地医护人员也自觉地散开,为魏辰松让开了一条路。 “我没事。”冷冰寒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魏叔叔,真不好意思,小子不懂事,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居然害得你生日都没过好,连夜赶来辛苦了一个晚上。”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你没事就好。” 魏辰松拉着冷冰寒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虽然冷冰寒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破损,不过总体看起来气色很好,也没有什么外伤,精神也很是饱满,怎么看他都像是出来郊游来了,哪里有半点跌落山崖的摸样?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都检查清楚了吗?”为了保险起见,魏辰松还是问了问替冷冰寒作身体检查的医护人员。 一名军医也是一脸的惊疑,啧啧称奇道:“奇迹,真是奇迹,他身上居然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一点伤也没有?”魏辰松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相信地叱道:“你们有没有检查清楚?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别说他不信了,就连那些医护人员也很是惊疑,倘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也不敢相信,要不又怎么会说是奇迹呢? 听得医生和冷冰寒的再三保证之后,魏辰松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放下了大半,这才关心起刁文清的情况来。 刚一上来崖上,刁文清就被紧急送到了救护车上进行包扎和检查。毕竟冷冰寒虽然神奇,不过在缺少材质的基础上,包扎的工夫确实上不得台面。而刁文清身上的情况,看起来也很是有些触目惊心,把好些医护人员都给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经过细致的检查,医护人员们惊奇地发现,刁文清虽然看起来比冷冰寒惨得多,不过精神面貌却是不错。而且伤势算不得太重,并都得到了及时和最佳的处置,恢复情况相当良好。即便是骨折的右大腿,断骨也居然奇迹般地开始愈合,看样子用不了两个月就能够痊愈。 看到这个结果的人,包括那些医护人员们,个个都是惊异不已,这种情况实在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在他们看来,类似驾车冲下这样的悬崖峭壁,即便侥幸不死,也是九死一生,缺胳膊少腿儿这样的残废都还算只是轻的。 而面对众人的质疑,刁文清也只能说这一切全都拜冷冰寒和司徒还珠所赐,正是因为冷冰寒不计前嫌的拼死相救,还有司徒还珠高超的技艺和恰逢其时,这才让自己得以大难不死。 这时大家才知道,这个美丽地无以伦比的女孩儿名字叫做司徒还珠。对于一个女孩儿居然能够这么大的能耐,个个更是好奇不已。 不过司徒还珠对于所有人的反应表情却是视若未见,只是寸步不离冷冰寒身边,似乎眼里除了冷冰寒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这个情景被魏辰松看在眼里,却也只是微微一笑。 冷冰寒的风流,似乎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对魏辰松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也确实算不得什么。而冷冰寒小小年纪,居然懂得不计前嫌,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这等情操才是最为他看重的。 看到冷冰寒和刁文清都安然无恙,常在田一颗原本沉到谷底的心忽然变得轻松了许多,只要人还活着,整件事的性质就会朝着最好的一面发展,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别看冷冰寒和刁文清不过只是两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年轻人,但没有人敢忽视他们的存在。或者他们并不能帮助自己飞黄腾达,但要是想在关键的时候歪歪嘴,自己的前途可就渺茫了,说不定还会招惹飞来横祸。 这或许正是政客和军人之间的不同。看起来两个人都很是关心冷冰寒和刁文清的安危,可出发点和侧重点就迥乎不同。 两天后,冷冰寒启程前往首都。 他原本是想等事情平息后就返回长沙的学校的,不过王老爷子一个电话,又将他召唤回了首都。 和他来时的低调候截然不同,机场入口处站满了送行的人,林林总总,全都是杭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个阵仗,即便是在贵宾室里,也让许多乘客是惊骇莫名,纷纷都在揣测,这个英俊不凡的小伙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够劳动这么多平时都只能仰视的大人物们来送行,个个看向冷冰寒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冷冰寒倒是想不到,常在田父子也在送行之列。 常在田倒是一点也不眼生,魏辰松尚没有上前,他先是大步流星的迎了过去,笑哈哈的对冷冰寒朗声道:“小寒啊,我原本还以为你要多留几天呢。这次的事情真是多亏你了。下次再来杭州,可一定要来家里坐坐。” 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此亲切地对待一个后辈,实在有些掉价,不过如果这个人是冷冰寒,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要知道,国内没几个人能够忽视冷冰寒的存在,即便是一些真正的顶级大佬。因为冷冰寒已经不是纯粹的一个公子哥,他在和丁家的对战中,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实在是令所有人惊叹不已。 首都是一国之都,自然也是国家政治的核心,而组成这个核心的,一般有三个圈子。 其一自然是王、丁、陈、叶这样的真正豪门大族,占据了权力中枢,威风显赫,几位老爷子轻轻一跺脚,首都内外无不地动山摇,他们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色,都足以让成千上万人细心琢磨。一个家族就足以构成一股巨大的势力,乃是真正的庞然大物,令人不敢仰视。即便是最高首长,在许多时候也不得不考虑和尊重他们的意见。 当然,这种豪门大族最大的依仗就是那些仅存的老爷子。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人家还能够存世的日子已然不多。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能再老爷子辞世之前将第二代的接班人培养起来,这个豪门家族也极有可能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其二就是新兴的力量,通过自身的努力或者派系的运作,在改革开放后崭露头角,进入了国家权力体系的核心圈子,成为国家新兴的领导层。比如近些年处于上升势头的学院派,虽然没有红色烙印,但他们的领袖精明强干,党内外名声卓著,甚得平民干部爱戴,影响力也不是一般化得,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隐隐有和各大派系分庭抗争之势。 而冷云翳也由于自己的快速崛起,隐约也形成了以他为核心的新兴力量,只等他最终入主政治局,也必定会形成冷系。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冷云翳早就被划归王系了,因此,他早就已经是王系的中坚力量之一。 不过这些新兴力量崛起时间过快,根基不牢,大多都是依靠少数英明能干,成功融入了最核心的权力中枢的高官为核心,犹如攀附的连藤一般。如果步步谨小慎微,上位者没有一步走错,失去权柄,还可以慢慢培养起后继者,开枝散叶,成为新的豪门大族,跻身于第一个圈子里。否则必定被挤出权力中枢,成为昙花一现,泯然众人。 第三个圈子,就是各种各样的小世家或者小团体派系了。距离权力核心的距离不远也不近,算不得权柄滔天,但胜在他们人多,地头熟,关系网广,极易为一些豪门大家或是新晋的大佬所刻意加以笼络,以便增强自身的实力。强悍如王家,也收拢了不少这样的助力,比如卫中华所在的卫家。自然也就而他们也乐得靠上大靠山,有主之人,别人有什么想法时,自然不得不考虑到它背后所屹立的庞然大物的反应。 因此,像丁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一般人是不敢去轻易去招惹的,即便是王家这样的豪门大族,也不会贸然和他开战。因为两个庞然大物之间一旦刀戈相向,所引发的争端和震动,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可冷冰寒这个初生牛犊不却真的狠狠甩了丁家一巴掌,让老丁家不得不吃下了这个哑巴亏,即便幕后真有王家的鼎力支持,也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就这么一个风头正劲儿、前途无量的人,常在田又怎能不放在心上? 常在田连连嘱咐着,场面上的应酬,冷冰寒自然不会当真,不过还是点点头,笑着道:“一定一定,日后到杭州,少不了要麻烦常叔叔。” “不麻烦不麻烦。”常在田大笑起来,状极开怀。继而更是忙不迭的扭头嚷道,“小军,小军,你这小子还不快点过来?” 常军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上来,结结巴巴地对冷冰寒说道:“寒少,对不起,我……” 对他而言,这个场面实在有些尴尬,但他也知道,这个人别说自己得罪不起,就是自己的老爸也得罪不起。何况,要不是他不计前嫌救了刁文清,那个弥天大祸,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 常在田看在眼里,是急在心头,不由暗骂道: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这个臭小子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把握? 第五百二十六章 送行 第五百二十六章送行 冷冰寒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常哥千万别这么说,这原本就只是一场意外,你也无须自责,大家以后也是朋友。” “对,朋友,是好朋友,一定要多多联系。”常在田笑呵呵地接过话来,用力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借势在冷冰寒耳畔低声道:“对了,小寒,我听说这次重庆市新任的市长萧鑫逸可是和丁家关系匪浅。虽说未必有什么谋图,不过丁家可不是善茬,你还是要提醒冷书记要防着点。” 冷冰寒微微一愣,他全然没有想到,常在田竟然会告诉自己这些。 “直辖”二字对一个城市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在中国的经济政治体制下,“直辖市”意味着巨大的经济、政治资源和无形的影响力,“直辖”对任何一个城市来说,都是外部效应最大化的政策。而对于各大派系来说,“直辖”又无异于一场丰盛的夜宴,关键是在自己能够在其中分享多大的蛋糕。因此,在此之前,各方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想要在重庆直辖中分一杯羹。 今年3月14日,八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已经正式通过表决通过《关于批准设立重庆直辖市的决定》,批准设立重庆直辖市,撤销原重庆市。重庆直辖市辖原重庆市、万县市、涪陵市和黔江地区,共43个区市县,824万平方千米土地,3002万人。重庆成为国内第四个直辖市一事,终于尘埃落定,挂牌揭幕指日可待。而新班子成员也尽数配备到位,所有机构和工作都围绕着此项工作为中心而紧锣密鼓地运作开展着。 在王老爷子和首长的运作之下,冷云翳的市委书记一职是稳稳拿到了手中,可很显然,不论是中央还是各个派系,都不可能坐视国内第四个直辖市完全落入王系的手里,因此,重庆市市长的人选,自然也就成为了一个万众瞩目的焦点。 萧鑫逸能在这种情况下脱颖而出,最终坐上了重庆市市长一职的宝座,就绝非泛泛之辈。他不是红色家族出身,而是学院派的中坚力量,年龄和冷云翳相仿,以前在西北某省担任常务副省长,属于总书记十分看好的嫡系心腹。因此,这次总书记也才会力主让他来担任重庆市市长。级别虽然没有变化,但新兴的直辖市的市长,却远比他按步就班,两年后接任西北某省省长一职来得更有前途。 这些都还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萧鑫逸别看是学院派的中坚力量,但和丁家也有着各种千丝万缕的关系,严格说来,还是丁老爷子的侄女婿,不过这个亲稍微有些远。由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来担任冷云翳搭班子,委实算不得一个好消息。 当然,今天的这种状况,自然也是上层博弈之后的相互斗争和妥协的产物。对于王老爷子也好,冷云翳也好,也都早有心理准备。 其实,平心而论,萧鑫逸并不想担任重庆市市长,毕竟冷云翳来头太大,不仅是王家力挺的人物,还是最高首长所青睐的干部,作风严谨,治下甚严,每到一处都取得了不菲的政绩,据说他本身与飞远的关系也极好。摊上这样的一位强势的班长,萧鑫逸只感觉压力重重,并不好受。尤其重庆本身的形式就异常复杂,本土势力和各大派系的势力原本就错综复杂。 冷云翳还好,重庆原本就是四川的一部分,王系在这里的经营岁说不上铁桶一般,但也形成了一股极为庞大的势力,甚至本土势力大多时候也以其马首是瞻,冷云翳来后接收这些势力,很快就能羽翼丰满,把控局势。而学院派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北方,西南三省虽也有涉及,但要是和王系相比,却是不值一提。萧鑫逸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什么大动作来,委实不易。 当然,有了萧鑫逸在中间掺沙子,冷云翳也不好受。毕竟作为一个市委书记,要是过多干涉政府工作,容易被人意垢“搞一言堂”,没有容人的度量,这在体制内可是大忌,何况这个人还是总书记亲自安排下来的。对冷云翳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这也正是总书记之所以派萧鑫逸前来重庆的初衷吧。 不过对于这些,冷冰寒并不担心。作为执政者来说,没有其他声音有时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只要彼此之间都心怀民众,为了工作有争议也可以求同存异。不过要是单纯的争权夺利,冷冰寒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正所谓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为了帮助老爸仕途顺利,冷冰寒早在多年前,就指示朱建军花大力气收集和老爸有关地方的各种情况以及上下干部的情况,并加以分析。尤其是干部方面,找出对方在执政或是性格方面的特点,对于冷云翳了解这掌握这些干部提供帮助,以便尽快开展工作。 当然,冷冰寒相信,包括萧鑫逸在内的其他人,也同样会收集调查冷云翳的资料和信息。要知道,以前冷云翳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单列市的市委书记,距离权力中枢还很远。而现在,他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国内的第四个直辖市的市委书记,中央候补委员,迈入权力中枢,仅仅只是一步之遥,这样的角色,一言一行都可能别有深意,对于国内政策导向,说不定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然而,萧鑫逸的事情虽然已经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可这话从常在田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毕竟按理来说,萧鑫逸和常在田即便体系不同,但却都算是学院派的人。而且他和王系还有冷云翳都没有丝毫瓜葛,实在没有半分道理来帮着冷云翳说话,犯不着来做这个吃里爬外的小人。 不过一愣之后,冷冰寒很快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常在田之所以能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感谢自己救下了刁文清,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投桃报李;另一方面,无非想假借自己之口向冷云翳或是王系传达一个和善的信息,卖一个人情。虽然他不可能改旗易帜,投靠王系,但也绝对不想和王系为敌。当然,要是能在王老爷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自然是最好不过。别看老爷子已经退居二线,但真要想在关键时候使绊子,说几句不中听的话,想必刁瑞梓也不会为了自己而硬和老爷子过不去。 相通了这点,冷冰寒还是语带感激的道:“多谢常叔叔提醒。” “好说好说。”常在田仰天打了个哈哈,继而随口说道,“对了小寒,到了首都以后,请替我向老爷子问好。” “一定将常叔叔的问候带到。”冷冰寒表现地有些谦和地说道。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常在田和冷冰寒寒暄几句之后,终于把机会让给了其他人。 见到常在田那张笑容和煦的脸,冷冰寒不由有几分感叹,真正能够凭本事走到这个位置的官员,还就没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就那常在田来说,光看外表,为人很和善,笑眯眯地,若不是市委书记,省委常委,而是一个普通群众,一准是个很受欢迎的长者。不过到了他这个层面,又有多少东西时露在脸上的呢? “小寒,有空常来魏叔叔这里坐坐!”冷冰寒心头思绪纷飞之际,魏辰松笑着迎了上来。 他自持和冷冰寒关系不一般,因此倒也不急着和常在田抢,人有时候,礼节往往意味着疏远,真正亲近的人才不会在乎那些东西。 “魏叔叔,怎么敢劳烦你来送我?”对于魏辰松,冷冰寒始终有一份好感。或许这些军人对于情感的表达上来得更为直接和干脆,没有政客那么多弯弯道道。何况,不论是王培华、韩建国还是魏辰松,似乎都把自己当做了他们的子侄,相处中,鲜掺杂一些功利的东西,这让冷冰寒在和他们的接触中感觉很是轻松和自在。 二人寒暄一阵,其乐融融之际,刁文清却是丝毫也不见外地坐着轮椅凑了上来。 当日获救之后,刁文清被第一时间送往了军区医院,一大堆医护人员忙碌一阵之后,才赫然惊叹,刁文清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已经得到了最为及时和妥帖的处置,即便是他们在现场,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不过既然来了医院,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能是在包扎敷药上下功夫,还为刁文清的伤腿打上了石膏固定。搞来搞去,刁文清反倒是没有在谷底时行动自如了。 而刁文清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家人丝毫未提自己受伤一事,只是说还要在杭州多待一段时间。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常在田听在耳里是喜在心头,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刁部长交代呢。 由于常在田和魏辰松都给医院打了招呼,因此,医院上上下下也都知道这个公子哥来头不凡,对他的照顾自然是加倍用心。所以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但有养眼的护士美眉精心照料,刁文清这两天在医院里也算是过得滋润。不过当他得知冷冰寒要离开时,还是坐着轮椅前来送行。 “冷冰寒,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等我腿好了再来找你!” 刁文清大大咧咧地对冷冰寒说道,不过冷冰寒却能够感知,这番话他完全发自肺腑。 看着刁文清打着石膏的伤腿,冷冰寒不由会心一笑,心头突然间涌起一股莫名的念头:或许,两个人能够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临行之际,一一与其他人告别之后,冷冰寒这才偕同王全中和司徒还珠登上了飞往首都的飞机。 有关司徒还珠的身份的问题,冷冰寒已经在第一时间就给国安七局西南局局长安国锋打了电话。 一直以来,安国锋都有些为冷冰寒退出国安七局而耿耿于怀,虽然他心里也明白,以冷冰寒的身份来说,在国安七局实在太危险,稍有不慎,牵扯太大了,大到自己根本无法掌控,也无法承受。没见上次冷冰寒受伤后,惊动了多少大佬?自己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想想都心悸后怕不已,实在不愿意重蹈覆辙。可冷冰寒确实太有本事了,为西南局挣回了多少赞誉?可以这么说,那段时间可是安国锋和西南局最为风光的日子。 因此,对于冷冰寒的离去,安国锋很是有些不舍和郁闷,可现在一听冷冰寒要为西南局推荐一名高手,自然是大喜,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更没有半点怀疑,当即就安排人员立刻准备司徒还珠的资料,并派人当天就乘坐飞机送到了杭州。 要知道,安国锋一直以来虽然并没有彻底了解冷冰寒的全部实力,但冷冰寒在地下基地对弑神组织的一战中,大杀四方。这个司徒还珠能够被他称之为高手,那自然也不同凡响。即便没有冷冰寒那么“变态”,但只要能有他的一半能耐,对西南局来说,也是一个难得增强实力的机会。 安国锋更是不由庆幸自己,当初拉拢示好冷冰寒的先见之明,要不是当初和他结下了几分渊源,冷冰寒又如何会投桃报李? 就这样,千年鬼仙司徒还珠转眼之间,就成为了国安七局西南分局的一名中尉军官,而且她所有的一切履历,包括出生证明、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学籍等等,全都一应俱全,唯独父母亲人这方面写的是孤儿。而且这样的证明文件,当然也堂而皇之地存放在了所有它应该存在的地方,除了国安七局之外,其他人,包括公安部想要调查,最终查实的情况也是和这些一模一样。 让冷冰寒见了不由惊呼:原来政府造假更厉害!别的造假还有可能露馅,可要是政府造起假来,那也就无所谓真假了。说你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即便是假的也是真的;要是说你是假的,那一定就是假的,即便是真的,也是假的。 第五百二十七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第五百二十七章冤家宜解不宜结 坐在飞机座椅上,冷冰寒微闭双目,心头浮想联翩。 此次杭州一行,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帮助司徒还珠凝灵成实,重塑肉身,完成了她的千年夙愿。对这上苍的恩赐,司徒还珠自是欣喜激动万分,冷冰寒也衷心为她感到高兴。再其次来说,或许就是认识了魏辰松。得到了他的认可,日后自己的发展,自然又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至于其他?冷冰寒摇了摇头,也不由得为自己感到几分叹惋。貌似自己心理年龄都快要五十的人了,怎么还和一个冲动少不经事的小年轻一样沉不住气,和刁文清搞什么赛车,差点酿出大祸,折腾地整个杭州城都不得安宁。 冷冰寒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叫香姐的人亲自送来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六百万是冷冰寒应得的赌注,其他四百万是所谓的惊吓赔偿。 冷冰寒倒是毫不客气,收下了这张支票,而转手就通过常在田捐赠给了当地的希望工程。相信由市委书记经手的钱,没有人敢不把它花在应该花的地方。 对于香姐的来头,冷冰寒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分。如果不是有非常的背景,她是不可能见到自己,更不可能将地下车赛搞得如此规模。不过对于此冷冰寒也懒得去管。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香姐,也不是只有杭州这里有类似的东西。何况,这次问题原本就不关香姐他们的事,他们纯粹就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不过令冷冰寒有些生疑的是,这个叫香姐的妖媚女人眼中,似乎总有一种无可言壮的意味,可要细细去琢磨,却又什么也捕捉不到。 就在他思绪纷飞之际,突然一阵香风袭来。冷冰寒缓缓睁开眼睛,却见一位漂亮的女士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女士戴着宽大的太阳镜,看不清容貌,可从侧边看去,这名女士年纪应该不大,一身的香奈儿套装包裹着那纤隆合度的完美娇躯,尽展时髦前卫与无限的魅惑。一双精致的皮面穿孔蓝色细杯高跟鞋与不着丝袜的晶莹玉足完美无暇的结合在一起,极其高档造型独特的鞋子衬托出脚背圆滑优美的曲线,一条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水晶脚链优美地圈着欺霜赛雪的柔圆脚踝,和鞋尖、鞋跟上的金色饰品相映,成为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 冷冰寒没有想到自己乘坐飞机还能够碰上美女,不过他却没有半点猎艳的心理,感觉这位女士没有危险性,正待闭目继续养神,却见美女缓缓的扭过头来,摘下小巧别致的墨镜,露出一张似笑非笑、宜嗔宜喜的俏脸。 “怎么?你……”一时间,冷冰寒顿时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竟然有了几分口吃。 “我什么我,难道我就不能坐飞机啊?”见惯了冷冰寒淡定自若的神情,突然间见到冷冰寒吃惊讶然的表情,陈秋怡眸子中有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戏谑之意。 一愣神之后,冷冰寒很快又恢复了,不由回想起上飞机之前魏辰松嘴角那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心中有些明白了。机票本身也是托魏辰松安排预定的,想来他早就知道陈秋怡也会乘坐这个航班,甚至还是他安排的也说不定。 什么时候魏辰松也变成八婆呢? 一想到这个陈秋怡,冷冰寒就不由得一阵头大。 “陈秋怡”这个名字,冷冰寒始终觉得有些耳熟,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不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冷冰寒没有自恋到自以为全世界的每一个漂亮女孩儿都会爱上自己的地步,何况还是陈秋怡这么一个让人望而却步的小野猫?在冷冰寒看来,这个陈秋怡如此处心居虑地来接近自己,还使用了假名字,一定别有用心。 冷冰寒没有精力去揣摩陈秋怡的目的和用心,不过也实在没什么耐心继续和她穷蘑菇下去。于是低声说道:“陈秋怡小姐,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误会。如果真有什么对不起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你看咱们的恩怨,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冷冰寒语调中很难得的有着一丝隐隐的歉意。 他实在不想与人结怨,尤其还是和一个女孩儿不知道什么原因的怨愤。在冷冰寒看来,女人是用来疼的,而不是拿来斗气结怨的,即便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也尽量不要去伤害,冤家宜解不宜结。 听到冷冰寒一下子叫出了自己的真名,陈秋怡的咽喉如同被一只无形而巨大的魔手掐住一般无法呼吸,极度惊讶之下险些晕了过去,连拿在手中的墨镜掉在了腿上都不自知,半晌后嘴中无力的呻吟着,“你……你已经……已经知道了!?” 那种慌乱和不知所措地神情,就如同一个正在偷嘴却被逮了个正着的小孩儿一般,看得冷冰寒不由莞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狂野的小野猫露出惶惑慌乱的一面。 “怎么,我不能知道吗?”冷冰寒笑着说道。 “这个……这个……”陈秋怡满脸涨得通红,那血红似乎都快要从那娇艳欲滴的俏脸上渗透出来一般。连看都不敢看冷冰寒一眼,垂着臻首,喃喃昵语道,嘴里却是满腔忿然地低声骂得:“哪个王八蛋泄了老娘的底?要让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什么?你说什么?”冷冰寒一愣神,以他过人的耳力居然没有听清楚陈秋怡在说了些什么。 “啊,没什么!”陈秋怡的表情显得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又收敛起情绪,凤目圆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干嘛呀,你就是欺负我了……”话一出口,陈秋怡又觉得有些不妥,玉面蓦的红透了。 望着近在咫尺、美艳不可方物的陈秋怡,鼻翼间嗅着她身上那少女体香与高档香水混杂而成的诱人无限的幽幽香味,冷冰寒也不由呆了一呆。 陈秋怡感受着冷冰寒惊艳赞赏的目光,心头虽然羞意涌动可也甜滋滋的,头也低垂了下去,一副害羞可人的摸样,要是让陈秋怡的那些朋友们见到她此时如此小女人的姿态,保管会跌破眼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冷冰寒颇感到有些无奈,经历过陈秋怡的两次“骚扰”,冷冰寒已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反倒是心头提高了警惕,生恐陈秋怡又出什么“幺蛾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管你是陈秋怡还是什么语嫣,要是我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现在给你赔礼道歉。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也绝不客气。” 陈秋怡闻言脸色一黯,抬起头来见冷冰寒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难受,可随即却是蓦的一动,玉面露出一抹得意的颜色,娇笑着道:“好啊,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不过我这么大人大量,你要如何来感谢我?” “感谢?”冷冰寒心头冷冷一笑,不过却面不改色地说道:“要不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礼道歉?” “哼,美的你,要请我吃饭的男生多了去了,起码从**广场就能排到颐和园去!”陈秋怡不满的娇嗔道,只是还未待冷冰寒开口,却又喜滋滋的道,“不过也好啊,听说飞远国际大酒店里的满汉全席很是正宗,我也就勉为其难地去尝尝。” “满汉全席?你有那么大胃口吗?”冷冰寒不由得讶然道。 飞远国际大酒店虽然是全球连锁企业,管理模式都如出一辙,不过每个酒店也有各自的特色,这些特色除了表现在建筑和装修风格外,各种具有当地文化特色的餐饮文化,也是一大亮点。其中首都飞远国际大酒店里的满汉全席,可谓是举世闻名。从原料选材,到烹饪制作,全都是秉承中国极具特色的满汉全席的特色,原汁原味,最为地道。菜式有咸有甜,有荤有素,取材广泛,用料精细,山珍海味无所不包。全席计有冷荤热肴一百九十六品,点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计肴馔三百二十品,既可以分开来点用品尝,也可以提供给婚宴、酒宴之类一并享用。使用全套粉彩万寿餐具,配以银器,富贵华丽,用餐环境古雅庄重。席间专请名师奏古乐伴宴,沿典雅遗风,礼仪严谨庄重,承传统美德,侍膳奉敬校宫廷之周,令客人留连忘返。 可以这么说,国内外或许会做满汉全席的不止首都飞远国际大酒店,但要说到正宗,却没有一家可以和飞远国际大酒店相提并论的。 “你管我?”陈秋怡撅着嘴白了冷冰寒一眼,又笑道:“我可是看着你赢了丁辰铭的船运公司,怎么着也是亿万家财的小富豪了,干嘛还那么小气?” 冷冰寒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也不再说什么,既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 “好了好了,我不吃满汉全席这总可以了吧?”陈秋怡看着冷冰寒那倨傲的表情,恨得是咬牙切齿,狠狠地给了他两个老大的卫生球,赌气扭过头,不理他了,可似乎以自己对冷冰寒的了解来看,这个厌恶的家伙是绝对不会搭理自己的,于是又嘟着嘴嘀咕道:“真是小气鬼,大抠门,葛朗台……” 冷冰寒独自愣怔良久,才轻轻摇了摇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陈秋怡还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见冷冰寒一直都没有应承,陈秋怡大感没面子,俏丽的脸顿时阴了下来,心头怒火开始燃烧,这个冷冰寒实在太可气了,为什么跟自己在一起,无论要求他做什么都推三阻四的,难道在他心中,自己就完全无足轻重,让他一点也不上心? 陈秋怡的性子正要按捺不住,却见冷冰寒对她说道:“以后吧,有时间我履行自己的承诺。” 陈秋怡神色缓和下来,她虽是大小姐脾气,可也不是太过蛮不讲理的人,尤其是现在面对着冷冰寒的时候,她不知不觉间将脾气收敛了很多,却是不接地看着冷冰寒,问道:“为什么要有时间啊?下了飞机不就可以去吗?” 冷冰寒淡淡说道:“现在不行,我还有事情。” “有事?”陈秋怡一愣,转而恍然道,“是不是要去陪你的女朋友啊?”不自觉间,语气中颇有些酸溜溜的意味。 感受着陈秋怡怀疑的目光,冷冰寒只觉得一阵头疼,耐着性子说道:“王爷爷找我真有事,要不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回首都了。” “哦,王老爷子哪。”陈秋怡这才信了,点点头道,“那这样吧,你把手机号码给我,等我有时间再找你讨这个人情。” 冷冰寒也不疑有他,爽快的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陈秋怡,这才继续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看陈秋怡一眼。不过在他闭上眼睛的前一秒,隐约瞧见了她玉面之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殷红,仿似错觉,又仿佛很清晰。 见冷冰寒又摆出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陈秋怡却是一阵气恼,不过心里却又轻叹一声,暗自骂道:“这个死混蛋,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礼尚往来都不懂,问都不问我的号码,死木头,臭木头,气死我了。” 可随即,陈秋怡又生疑道:‘我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冷冰寒可是我最最讨厌的人,怎么会?大把的人请自己吃饭,自己从未理会,为什么这个家伙一说要请自己吃饭,即便他不情不愿的自己却也高兴的很,我该不会……” 一想到这里,陈秋怡紧紧闭着眼睛,狠狠的握着秀美的拳头在身前小幅度的晃动着,强迫自己认清接近冷冰寒的真实目的一般,不断暗示自己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怎么会看上这个花心又讨厌的家伙?倨傲不已,还装模作样地,最让人厌恶了。除了人长得帅点好像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地方。我说什么也不会喜欢他的,我只是要逗逗他而已,对对,陈秋怡,要记住了,千万记住了,你只是要逗逗他,只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去报复他,去让他晓得你的厉害,可千万别糊涂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各逞心机 第五百二十八章各逞心机 在整个飞行途中,冷冰寒一直就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养神,总之让坐在他身边想要和他说点什么的陈秋怡是郁闷不已。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司徒还珠不由启齿一笑,百媚横生,万种风情自然流露,让周围的人周身骨头为之一轻,差点看傻了。 司徒还珠今天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虽然以司徒还珠的修为来说,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幻化自己的穿着打扮,但或许是出于女人以身俱来的特性,在头一天她还是拿着冷冰寒的卡在杭州城里是大肆采购了一番,什么衣服、鞋子、包、饰品等买了一大堆,让陪着去的王全中是彻彻底底当了一回苦劳力,以王全中超人的体力和能耐也是叫苦不迭。 司徒还珠今天身着身一件淡紫色的旗袍,旗袍独有的那传统而温婉地特质与她地孤傲冷漠产生了一种矛盾的统一,这种气质搭配上地相得益彰,有着令人**的魅惑之态,足以让t型台的模特为之自惭形秽。刚做的头发微带一丝卷曲,充溢着无尽地妖媚,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隐隐有着令人颠倒的野性魅惑,完全颠覆了之前那端庄娴雅、宛若九天仙女飘然脱俗的形象,当初也是让冷冰寒吃了一惊。 此时陈秋怡似乎才注意到司徒还珠的存在,看着这个即便自己看了也有几分自惭形秽的漂亮女孩儿,瞳孔微微收缩,心头醋意涌动,尽量克制住心头的情绪,以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娇声道:“你就是那个司徒还珠吧?我还没谢谢你救了刁文清呢!” 司徒还珠闻言一愣,微抬螓首,旋即,纤柔的嘴角展露一丝意味复杂的笑意,轻轻颔首致意:“不客气,我也是看在寒少的面上才救他的。” “寒少?”陈秋怡纤眉微微颦起,继而展颜娇笑,柔声道:“你和冷冰寒很熟吗?” 司徒还珠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虽然没有说话,神情依旧是优雅无限。 司徒还珠的莫测高深,让陈秋怡婉感到迷惘。 显然这个司徒还珠和冷冰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貌似冷冰寒的风流好色,早在圈子里就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可为什么还要那么多如此优秀的女孩儿个个都要去飞蛾扑火? 在陈秋怡看来,冷冰寒既然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那就自然而然应该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司徒还珠此刻如此笃定,冷冰寒也丝毫也不介意堂而皇之地带着她满世界走,连起码的掩饰都没有,是缘于问心无愧,抑或是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可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陈秋怡不禁有些气得牙痒痒的,想兴师问罪,可看了冷冰寒一眼,心里却又是蓦然一动,又怏怏地坐回了座椅上,整个心里很不是滋味。过了不知多一会儿,这才又看着司徒还珠,语重心长地轻叹道:“那你可要看紧这个冷冰寒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花心风流,可别到时候吃了亏可就划不来了。” 司徒还珠闻言纤眉微皱,玉面上露出一丝阴霾。 冷冰寒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恩人,更是亲人,可以这么说,没有冷冰寒就没有如今的司徒还珠,她报恩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容许别人说冷冰寒的坏话?当即不悦的驳斥道:“你少胡说,寒少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 语调微微有些拔尖,望着陈秋怡,美眸中带出了一丝刀锋般的寒意。 司徒还珠眉宇生寒,美眸中压迫之意大盛,陈秋怡愣了一下,却是无视她的怒意勃发,柔声笑道:“呵呵,又是一个上当受骗的无知少女。冷冰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随便出去问问就知道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无知少女?”司徒还珠失声轻笑,清冷的玉面有了一丝冰雪乍融的暖意,又淡淡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了解寒少呢,没想到也是一个人云亦云之人。” 忆及自己与冷冰寒认识以来所经历过的一切,想到自己曾经和他不打不相识,冷冰寒对自己的宽宏大量;想起在弑神组织的地下基地里并肩作战;想起冷冰寒为了自己不惜拿出那么多绝世珍宝;想起自己重塑肉身后萦绕在他身旁就好似一只无比快乐小鸟一般……司徒还珠芳心羞怯而满足,别说冷冰寒根本就不是陈秋怡所说的那样,即便是,那又如何?这天底下还找得到他这样好的男人吗? 司徒还珠美眸中的甜蜜情思,给这朵旷世冰莲渲染上一抹诱人的美艳,即便是陈秋怡见了这足以颠倒众生的绝色之姿,心头微也有些嫉妒,继而纤眉微颦,正色道,“是不是人云亦云,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也不必对我有偏见,总之我该说的说到了,听不听随便你。反正你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是非黑白不分了。” 陈秋怡话语中讥讽之意隐隐,司徒还珠却是报以和颜悦色的一笑,反唇相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不过你也别把自己说的多伟大,你的心思我是最清楚不过。” “你……”陈秋怡玉面羞窘,为之语塞,继而恨恨的一咬牙,沉声道:“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心思啦?你们把冷冰寒当块宝,我才不在乎呢!” 司徒还珠无视陈秋怡的盎然杀气,抿嘴轻笑着道:“哈哈,总算是有人不打自招了。我可没有说你对我们寒少有什么心思啊。” 陈秋怡也自觉有些失言,脸色微微一红,有些心虚地瞟了冷冰寒一眼,见他没有丝毫反应,真的好似睡着了一般,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可同时心头又不禁涌起几分失落之意。美眸圆睁,其中有着一丝难掩的惶惑之意,颤声道:“司徒还珠,你别太过份了啊,我哪里有什么心思?你可别胡说八道。” “呵呵,我可什么都没说。反正啊,骗别人可以,但千万别把自己也给骗了,免得将来后悔!”司徒还珠击中陈秋怡的软肋,心头喜悦,神情间恢复了高雅从容,纤柔的嘴角也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宛如万载冰山上的雪莲迎风怒放一般,绚烂夺目。 论起口才,陈秋怡自然不是司徒还珠的对手,闻言愤愤的一哼,无法反驳,只能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冷冰寒一眼,心里在嘀咕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飞机缓缓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经过一段距离的滑行,飞机刚刚才停稳,就有不少旅客站起身来收拾行李准备下机。冷冰寒此时才不慌不忙地睁开了紧阖的双眼,好似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一般,轻轻活动了一下身子骨,这才站起身来朝舱门处走去。 司徒还珠对陈秋怡做了一个鬼脸,显得既活泼又可爱。 “你……”陈秋怡气得是玉面寒霜,正欲发作,司徒还珠却紧随冷冰寒而去,紧紧抱住冷冰寒的胳膊,还不时转过头来示威似的看自己一眼,恨得是咬牙切齿,急促喘着粗气目光凶厉欲择人而噬。 这一时刻,她连冷冰寒也一同恨上了,要不是这个厌恶的家伙,自己又怎么可能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混蛋,我绝饶不了你!”阴沉狠辣的语调中,陈秋怡因为极度的愤怒,玉面铁青一片,神情狰狞而可怖。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此时,一个自恃风流的男士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来,很是礼貌关切地对陈秋怡问道。 “你去帮你老妈吧!”正在气头上的陈秋怡狠狠在这位男士脚上踩了一脚,然后一跺脚,气匆匆地朝着舱门口走去。独留下那位自作多情的男士抱着脚四处乱蹦,痛苦地呻吟,心里还很是委屈地念叨:“麻痹的,我这是找谁惹谁啦?” 不顾周围旅客奇怪的目光,冷冰寒慢慢吞吞的来到舱门口,看着午后的阳光,闭上眼睛,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脸上带着兴奋和幸福的笑容。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和他脸上那和煦的笑容融入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的和谐,就好像这太阳的光芒是为他而出现似的,不禁让身后的几位女孩儿全都看痴了。 而那些男士们虽然极为不爽风头都被冷冰寒给抢走了,可一看他身旁小鸟依人的司徒还珠,再看一眼身后提着几大个行李箱的王全中,多少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来头不凡,所有的郁闷和愤慨也只能憋在心里,暗地里骂上两声,不过却都绕着道走,生恐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个公子哥,招来横祸。 刚走下飞机,冷冰寒猛地发现飞机旁边停着两辆车,其中一辆黑色的红旗车,显得大气而沉稳,加之京v打头的特殊的车牌号,在阳光照射下泛出炫目的光彩、极为招眼。走过的人都不由得远远地望了一眼,心里还不由嘀咕道:“这不知道又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统战三局 第五百二十九章统战三局 鉴于航空管理的严格规定,除了特许车辆之外,是不允许有其他车子开进停机坪接人的。 但这个规定对于许多有权有钱的人来说,却形同虚设,好些有办法的人都喜欢把车开进机场停机坪直接接人,有时或许是特殊原因,但更多的就是一种特权和身份的象征了。可要是动用这种车牌的红旗车,那就极为罕见了。识货的人都知道,这种车牌的红旗车,是隶属于中央办公厅的车子,有极为严格的登记使用程序,每次出来都是要用警车开道的,绝非随随便便哪一个公子哥衙内有点关系就能够开出来显摆炫耀的。 而站立在车子旁边的几个人更是吸引人的目光,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士看起来清清秀秀,不苟言笑,却给人感觉很是干练老成。而他身旁的四个人,两个男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相貌普通,但是神情坚毅目光锐利,倒也让人不敢小觑,还有两个女的相貌姣好,身躯高挑而健美,那英姿飒爽的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四个人目不斜视,不过要是细心的人不难看出,他们的眼珠子很有规律的活动着,显示大脑神经始终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时刻刻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组合,自然比较惹人注目,即便是冷冰寒也不由投过去好奇的目光。 “咦,这不是首长办公室的用车吗?’冷冰寒不经意扫了一眼之后不由愣了一下,虽然去首长爷爷那里去地不多,但对这辆车子还是有些熟悉了。这辆车子虽然不是首长亲自乘坐的那辆,但也是极为重要的随从人员所乘坐的座驾,平日里是鲜会出动的,今天怎么会开到机场来了? 正在冷冰寒讶然之际,一个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冷冰寒惊疑的目光,眼神顿时移了过来,流露出审视的目光。可看见冷冰寒之后蓦地眼前一亮,在那名三十多岁男士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那名男士闻言也极目四望,很快就在熙熙攘攘的旅客中找到了宛若鹤立鸡群的冷冰寒,脸上顿时展露出了绚烂的笑容,当即就快步迎了上来。 冷冰寒抬头一看,领头的这位三十多岁的男士不是别人,正是首长身边的秘书曾峰平。 “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冷冰寒心头一惊,眸子中露出极度的惊讶神色。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情,怎么会连平日里寸步不离首长身边,随时听候指令和吩咐的秘书都给派到了机场来? 冷冰寒心头有事,原本不急不缓的脚步不由得就急促了一些。王全中和司徒还珠虽然不知道冷冰寒的脚步为什么突然加快了,不过却也紧紧地跟了上来,一步不落。 “小寒,可算等到你了,首长让我来接你,快跟我走吧!” 还隔得老远,曾峰平就冲冷冰寒招招手,然后笑着说道。目光不经意地在司徒还珠身上打了个圈,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嘀咕:一直都听说冷冰寒风流倜傥,身边从来也不会缺了漂亮的女孩儿,现在看来还果真如此,真不愧是首都第一公子哥啊! 身后紧跟而来的两男两女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心里还是略微有些惊讶,他们认识曾峰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曾峰平虽然待人和蔼,不过这样的亲切和煦的笑容除了在首长和中央领导面前出现过之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年轻人露出如此的表情来。 冷冰寒点了点头,转头对王全中吩咐道:“王哥,我有事情要处理,麻烦你先带还珠回去。” 王全中跟随冷冰寒的时间不短了,自当知道冷冰寒有许多机密事务是勿为外人所知的,也不再说什么,点头应下。 司徒还珠闻言自然是满心的不喜,粉嘟嘟的樱唇微微翘起,小巧琼鼻的鼻翼起了几丝轻微的皱褶,似不舍更似别的什么,朱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出声,低不可闻的一叹后,淡淡笑道:“嗯,在外面多加小心,早点回来。” 说话之际,司徒还珠美目微阖,目光低垂,显然不欲别人看到她的真实想法,不过言语中的流露出的关心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其实,,以司徒还珠的本意来说,自然是想要一直都陪伴在冷冰寒身边半刻也不要离开。不过善解人意的她知道,男人有男人的事情,女人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乖乖地听话,千万不要胡搅蛮缠,否则只会是弄巧成拙。 冷冰寒望了司徒还珠一眼,神色间颇有些复杂,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只是朝她点了点头,跟着曾峰平他们渐渐远去。 司徒还珠望着冷冰寒潇洒的背影,心头突然有一种莫名怅然若失的感觉。 “怎么?这么快就被那个花心鬼无情地抛弃了?” 蓦地,一道清冷而又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耳畔轻声响起。 司徒还珠那宜嗔宜喜的清秀面庞悄然浮上一抹阴霾,不过转过身来却又露出了一抹自然流露的云淡风轻与孤傲的底蕴,说道:“呵呵,原来是陈小姐啊,怎么,没有人来接?” 陈秋怡头朝前面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点了点,有些自得地说道:“我的车在这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了。”司徒还珠落落大方地说道:“寒少让我先回去等他。”说到“回去等他”时,娇靥悄然浮上一抹晕红,媚眼流波,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说不出的娇媚诱人,语调也变得柔情依依,就如同一个女主人向别人炫耀一般,语意中暧昧难辨,宛如针尖一般狠狠的扎入陈秋怡的心田。 陈秋怡一时间被仿佛人用一把寒芒四射的冰刀狠狠刺穿心脏一般,玉面浑无半点的血色,那丰润诱人娇艳欲滴的红唇,早已成了诡异的铅封色。 正好王全中也将那辆奥迪车从停车场里开了过来,司徒还珠拉开车门,进到车里之前还对陈秋怡嫣然一笑,说道:“我和寒少随时都欢迎陈小姐有时间来做客哈!”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司徒还珠一直充溢着淡淡笑意的面庞突然黯淡下来,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半晌后樱唇轻启,柔声喃喃着自言自语道:“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而看着渐渐远去的汽车,此时的陈秋怡,浑然没有平日里的半点傲然之态,纤眉微颦、神容哀伤,似乎有着满腹难以排遣的心事一般。轻启樱唇,声声叹息吐露而出,似幽怨,更似无奈,隐隐蕴藉着无限的惆怅与迷惘。 “三小姐,我们该走了,首长还等你吃饭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在陈秋怡面前小声说道,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上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油门一踩,车子犹如离弦之箭,轰然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小寒,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刚刚上车,冷冰寒原本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正要发问,可却发现车上还坐着一个人,不由就是一愣。见状曾峰平连忙介绍说道:“这位是中央统战部三局的陈局长。陈局长,这位就是首长指明要你见的冷冰寒了。” “统战部三局?”冷冰寒看着眼前这位陈局长,不由得就是一愣,全然没有想到,统战部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那般?听曾峰平的口气,貌似还是首长直接指示的。 中央统战部全称是**中央统一战线工作部,是**中央主管统一战线工作的职能部门,其目的主要是负责联系和团结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落实中央关于发挥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参政议政和民主监督作用的工作。而所属的三局即是港、澳、台、海外工作局,负责联系香港、澳门和海外有关社团及代表人物,联系台湾各界人士;负责台胞定居工作和台胞台属落实政策工作;联系各民主党派、工商联和其他有关团体共同做好海外统战工作,负责中华海外联谊会办公室的日常工作。 冷冰寒实在不知道,这样的一个职能部门会和自己有怎样的交集? “啊,你就是冷冰寒啊?当真是年轻有为,不愧是首长和王老都看重的俊彦!” 陈局长四十来岁,圆脸,略显有些胖,不过身材却是很魁梧,虽然是副部级干部,不过在冷冰寒这样一个白身年轻人面前,却没有摆半分架子,笑容满面地主动伸出手与冷冰寒握手,嘴里的赞誉之词是不绝于口,张嘴就来,没有半点迟滞,不愧是做统战工作的,常年都要面对其他团队和人士,要听取其他人的意见和建议,自然不能是“包黑子”的那种严肃和不近半分人情的威严表情。要不然别人早就被他给吓跑了。 “陈局长过奖了,都是老爷子的厚爱,小寒实在惶恐。”冷冰寒很是谦逊地说道,不过和陈局长握手时,也只是浅触即止,微微颌首,无形之中就隐隐透出上位者地威严气势,脸上的表情很淡,似乎根本就不像是面对一位副部级大员,而是像在视察手下工作一般。 陈局长双眉微微一蹙,笑容可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的神情。 第五百三十章 求援? 第五百三十章求援? 冷冰寒的这个姿态,貌似有点高了! 要知道,论年龄,陈局长年龄比冷冰寒长了一倍还不止,是长辈;论职务权柄,统战部虽然比不了组织部、宣传部、中央办公厅等重要部门,不过却也是响当当的中央直属机构。而陈局长作为全权负责港澳台的三局局长,副部级大员,下到地方去就连省委书记都是要客客气气的,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冷冰寒所能比拟的?因此陈局长客气归客气,可不论于公还是于私,冷冰寒都应该尊敬有加,怎么就没有一点年轻人的自觉性? 能坐上统战部三局局长这个位置,自然不会简单。作为一个副部级大员,陈局长在派系里多少也算是一个够分量的人物了,即便真惹不起像冷冰寒背后的势力,那还躲不起吗?别看这些公子哥现在嚣张跋扈,即便是在强有力的助力下,以后也不一定就能上到他们这个级别。 因此,一般来说,即便是首都的公子哥们,如果不是脑袋有问题的话,也是有必要对这样级别的人保持一定的尊重,毕竟到了这个级别的人,无论他是否借重了哪方面的力量,其本身就有不凡之处。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们,才会盲目自大。 而此时,在陈局长看来,这个冷冰寒也就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 对于冷冰寒的“恶名”,陈局长也不止一次听过,但多多少少也只是视为一个敬而远之的公子哥。在外人眼里或许不可一世,但在他们看来,要不是有一个好出身,简直连与自己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因此,表面上大多都过得去,不过在心里,指不定多么鄙夷不屑呢。要不是这次上头明确指示要他来和冷冰寒谈谈,陈局长根本就不会来和这个“臭名昭著”的公子哥打交道。 只是陈局长虽然来了,态度也很是客气,甚至是有几分放下身价来和冷冰寒说话,不过心里却始终有些放不开,更是疑惑不解,这国家统战工作,什么时候还要和这个冷冰寒扯上关系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也懂国家统战工作?这不是乱弹琴吗? 不过不满归不满,事情却是不得不来做的。 还不待陈局长说什么,冷冰寒却是先开口询问道:“不知道陈局长来找我有何指教?”淡然和不卑不亢的气度,而且竟然隐隐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来。 陈局长望着冷冰寒,神情复杂,眼里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 这小子,是个角色!那沉稳如山岳般的气度,绝不是装出来的。 自己曾经见过的公子哥也不是一个两个,许多人年龄比冷冰寒要大,家世也很高,可像冷冰寒这么表现出位的,可谓少之又少。 曾峰平却是忍俊不禁,见惯了冷冰寒的潇洒自若,眼下见他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无法适应。 “指教是万万不敢当。”陈局长嘴角也牵动了一下,望着冷冰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小寒,我这次可是向你来求援了。” “求援?”冷冰寒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 陈局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眼神有意无意地在曾峰平脸上扫过,带着一丝暗示的意味。 谁知曾峰平居然只是淡淡一笑,对他的暗示全然视若无睹,自从替他们介绍完毕后,便即紧闭嘴唇,不再多言。 眼见曾峰平丝毫不理会自己的暗示,帮自己说两句,陈局长强压怒火,不过却也知道,曾峰平虽然级别比自己低,但却是首长身旁的亲近之人,所谓的“天子近臣”,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指不定哪天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毕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是啊,求援!”陈局长干笑了两声继续说道,言辞很是客气:“是这样的,按照中央工作的部署,部里这次特地邀请了一些香港的社会名流来首都参观访问。首长对此项工作也是高度重视,不仅要亲自接见这些代表,更是指示我们部里一定要邀请小寒你参加。所以我特来打扰,希望小寒你能行个方便,如果有冒昧之处,希望小寒能多多谅解。” 陈局长无愧是常年搞统战工作的,虽然心里头很是憋闷,他从政多年,虽然统战工作难免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事端和麻烦,可自从自己当上主要领导之后,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情。可一番话照样是说的圆转如意,情理兼备,让人挑不出半点不是。 这些年来,冷冰寒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官员大吏,骄狂者有之,儒雅者亦有之,只是像陈局长这般亲切祥和、行事谨慎的官员,倒真是罕见,难怪他能够当上统战部三局的局长。 当然,冷冰寒也知道,陈局长之所以会如此亲切客气地对待自己,除了对自己的身份有些忌讳之外,或许其中起作用的估计还是首长的指示。有了上令,别说是邀请一个人了,就算是阿猫阿狗,陈局长他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去做。 冷冰寒并没有立即回复陈局长,沉思稍顷,才缓缓地问道:“都来了那些人?” 随着香港回归的日益临近,安定团结的局面尤为重要。不过英国显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彭定康一上任带来了一套足以引发震荡的政改方案,不只让中英之间达成的直通车安排彻底化为泡影,而且也让香港的平稳过渡遭遇到严重困难。 香港回归前,由于港英政府的对抗态度以及舆论影响,局部香港人出现了信心问题;国际社会也存在误解,财富》杂志还做了一个封面专题,叫《香港已死》。许多香港市民对于回归有一种恐慌和担忧,不少人担心香港回归之后,各种政策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纷纷选择变卖资产移民海外,一度导致香港社会经济的震荡。 在这种情况下,大陆为了解决香港人的信心问题,不仅推动香港人成立了“香港明天更好基金会”专门到各国去解释中国对香港的政策,更是邀请一些港内社会各界名流访华。所有人都更深入地了解中国对香港的“一国两制”、“港人治港”的新政策,充分相信的不要被部分心怀叵测之人的言论蒙蔽了双眼。 此举,尤其邀请香港社会名流访问大陆,既是对香港回归之后的建设发展一系列问题进行探讨,献计献策,向中央政府反映香港的社情民意。而且这些社会名流在香港地位崇高,影响力巨大,只要他们不仅始终看好香港的前途,并以实际行动维护香港经济稳定和繁荣。就能够稳定极大群体的香港市民,确保香港的稳定过渡和回归,并对香港回归后的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 不过从83年开始,香港爱国商人和社会名流就始终致力于推动香港回归,频频往来于大陆香港两地,尤其是包船王,在香港社会的重要地位和与英国方面的良好关系,经常奔走于首都、伦敦和香港之间,与各方频频接触联络,特别是在中英谈判陷于僵局时,发挥了他人起不到的作用。首长也曾经多次会见包船王以及其他爱国人士,可从来也没有让自己参与过啊。 这次怎么会? 冷冰寒不由有些讶然。 陈局长闻言有些惊疑地望了冷冰寒一眼,在他看来,首长指明要冷冰寒参与会见香港的社会名流,无外乎是给他这个极有背景的人镀金罢了,走走形式也就完事了,反正功劳是少不了他的,可怎么他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呢? 尽管冷冰寒气度沉稳异常,完全与普通的年轻人迥异,但毕竟只有十**岁,随便搁在那里都是小年轻。陈局长绝不相信,这个年轻人再不简单,难道还能比自己这个做了二十多年统战工作的人懂行? 腹诽归腹诽,不过陈局长却也不敢有半点懈怠,毕竟要是这个公子哥真来点什么脾气,不去是小事,可自己交不了差那可就是大事了。 “这次来的社会名流不少,有地产大王霍老、李超人、船王包老、还有飞远的总裁朱建军……”陈局长颇有些敬意地说道。虽然自己是大陆高官,可经常和港澳台的社会名流打交道,他对这些人的情况都很是了解。他说到的这些名字,莫不是跺跺脚四方乱颤的人物,可以说,这些人如果多一跺脚,香港就立即会风云变色。 同时,陈局长也颇有些自得,毕竟这些重量级的人物都是自己力邀而来的,不也说明自己工作得力吗? 冷冰寒刚听到前面几个名字,不由会心一笑,都是老熟人,每一次去香港,这些大佬们无不竞相邀请,冷冰寒也以自己的气度风范和高瞻远瞩、对经济和社会发展言出必中的预测分析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敬意,几次来往之下,竟然都成为了忘年交。 可随即听到朱建军的名字,冷冰寒却又不禁一愣,他大感意外,全然没有料到,朱建军这回也在被邀请之列。 不过随即他又释然了。 现阶段,偏见和壁垒在所谓的西方自由世界都比比皆是,就更不用说其他一些较为**的国家了。前世里不可一世的微软,也屡遭官司缠身,被政府打压,险遭解体。而俄罗斯首富尤科斯石油公司前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也被政府逮捕,并被判决获罪入狱,风光不再。由此可见,正常情况下,商永远也斗不过政治,即便你富可敌国,也抵挡不住国家政权的打压。 飞远在当初崭露头角之时,也没少受到许多国家和势力的抵制和打压。甚至因为狙击而发生了数次大规模的金融博弈和对战,其激烈程度,丝毫也不逊色于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战场。 不过,“埋头发展,掌控命脉”这是冷冰寒老早就给飞远确定下来的发展战略和策略,朱建军也是不遗余力地这样去执行的,再加上飞远一开始就躲在暗处积蓄力量,在国际金融市场上资产呈雪球般越滚越大,等真正进入人们视野时,实力已然不菲。 十多年来,由于冷冰寒出现所产生的蝴蝶效应,前世里根本不存在的飞远,经过十多年来的发展,早已成为了一家在全球都极具影响力的国际性集团公司。飞远虽然是以金融投资发家的,可随着发展,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投资公司了,而是形成了如今以飞远国际银行为主,涉及连锁酒店、房地产建筑、旅游餐饮、工业制造、精工仪器、高新科技、矿产金属、钢铁冶炼、船运码头、商业贸易、电脑it等多元化发展的商业巨头,资产遍及全球各地,资本实力雄厚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任何一个人或是国家在想要动歪脑筋之前,都不得不再三斟酌,要是一个不慎,逼得飞远撤资,是否会导致国内经济崩溃坍塌?又会不会让别国渔人得利? 不仅如此,飞远还大肆扶持各国的政治力量,在冷冰寒“敏锐”的眼光和预见性下,凡是飞远所扶持的政治力量,都在各国大选中胜出,飞远自然也是受益丰厚。经济和政治完美融和到了一起,安全系数自然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飞远公司,早已不完全是一个纯粹的商业体,更是一个对多个国家的政策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的一个庞然大物。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党,都不敢轻视这个经济体。即便这个经济体打上了较为明显的“亲华”的印记,西方世界也不敢,甚至是想都没敢想联手抵制打压。 而作为飞远的掌舵者,飞远的总裁朱建军,一直以来就是各国势力所关注的对象,甚至还有不少国家和企业,专门成立了机构来收集、调查和分析他的一举一动,由此来预判飞远的发展趋势和世界经济变化。 因此,这么一个显赫的大人物,又怎么可能不成为国内统战部的关注的目标呢?何况飞远在大陆的投资和影响力,都是无以伦比的。 第五百三十一章 会见 第五百三十一章会见 不过,朱建军虽然也因为业务和冷冰寒的关于多次来大陆,但对于统战部发出的正式邀请会谈访问,却都是婉言拒绝了。主要还是冷冰寒觉得时机尚未成熟,不欲他和国内上层有过多的接触。 众所周知,飞远和冷云翳关系不错,但没有人会相信,飞远就是冷云翳或是王系的铁杆同盟利益,毕竟飞远的实力太过于强大,强大到不是一个王系的“庙堂”所能容纳的。在大家看来,或许冷云翳也不过是和飞远高层有旧识罢了。要是过早暴露了真实意图,只会引来其他家族和势力的忌惮和反弹,不论对于王系还是飞远,甚至是蓬勃发展的国内经济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貌似在支持香港回归前夕这样的大背景下,朱建军和其他社会名流和精英人士一道来首都,也不算得特别突兀。 冷冰寒当然也能想到,首长之所以会让自己参与会见,除了自己和这次来访的社会名流比较熟悉之外,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自己是飞远公司幕后大老板的身份。要没有自己的首肯,估计任凭中央说得再动听,朱建军也不敢随口乱表态吧,毕竟这代表着飞远公司的一种态度,实在太敏感了。 可朱建军怎么就没事先给自己打一个电话通通气呢? 冷冰寒心中琢磨了片刻,也想要和这些令人尊敬的大佬们见个面,望着陈局长焦灼期盼的神色,笑呵呵的道:“原来如此,没问题,能为国家做点事情也是应当的。” 冷冰寒痛快利落的应允,神情诚挚、毫无半点地虚伪客套之意,和刚才的倨傲简直是判若两人。陈局长一怔之后,却也是满心欢喜,不论怎么说,自己总算不枉此行。 钓鱼台国宾馆坐落在北京西郊阜成门外古钓鱼台风景区,南北长约一公里,东西宽约0.5公里,总面积42万平方米。其内环境幽雅清宁,绿草如茵,湖水清清,楼台亭阁间碧水红花、林木石桥,为中国古典建筑情趣与现代建筑格调的完美融合,是中国领导人进行外事活动的重要场所,更是国家接待各国元首和重要客人的超星级宾馆。从1959年建馆以来,这里已经先后接待过来自世界各国的客人一千多人次。是一处受到世界各国人民和媒体瞩目的地方,被誉为“东方第一馆”。 冷冰寒前世今生都不止一次听说过钓鱼台国宾馆,最常听闻的还是新闻联播里某某中央领导又在这里亲切会见外国来访首脑,不过真正走入这里,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透过车窗玻璃,各个岗哨位置刺刀闪亮的战士使得钓鱼台国宾馆更加显得庄严肃穆,宾馆大门前长长地旗杆上飘扬的红旗好像也越发鲜艳。 平心而论,钓鱼台国宾馆的布局景色都很有特色,但真正要比起来,和冷冰寒苦心经营的天堂岛那可就相去甚远。不过这里到处弥散着浓烈的文化历史气息和皇家风范,却是任何地方也无法比拟的。说不定里面的一个小水池,或是一个楼台水榭,都有着悠悠的典故,让人身处其中,宛若时光倒流,不由沉醉于其中。 车子恍若在历史中穿行,经过许多道守卫的检查之后,终于在一处楼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幢六层建筑。弧形主楼,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绿地、山水园林景观、假山、喷泉将主楼环绕其中,处处显得景色宜人恢宏大气。堪称一处小型的世外桃源。这栋楼是典型的东方古建筑风格的外观设计,一对从在世纪初流失多年又辗转回到故乡的鎏金铜狮肃严地守在大门两侧,目光从大门看去,古典园林的景色美不胜收。 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人的心性都不由得收敛起几分。冷冰寒也在下车前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生恐稍有不慎就玷污了这种氛围和环境。 长长地甬道内,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有全身武装的中南海保镖聚集在会议室外,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态。身侧各种电子检验仪器一应俱全,即便是有曾峰平带着,冷冰寒也被进行了周密的全身搜查。 在曾峰平的带领下,两人走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大厅前,尚未靠近,一个工作人员就上前来恭谨地对曾峰平说道:“曾处长,首长正在接见香港的来宾,都问过两次了你怎么还没到。” 说话的同时,眼睛不由得有些讶然地看了看冷冰寒。他不是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并不认识冷冰寒,倒是很为这个年轻人到这里来感到有些惊疑。 “知道了,我们这就进去。”曾峰平挥了挥手淡淡说道,那个人就倒退了回去,看得出来,曾峰平的级别不低 “走吧小寒,首长可都等着急了。”曾峰平转过脸来又面带微笑地对冷冰寒说道。那殷切的表情和姿态,真是让刚才那人大跌眼镜。 这下子这些工作人员看冷冰寒的眼神就更不一般了,心中更是波涛汹涌、起伏澎湃。这个少年不仅由曾处长亲自陪同,可曾处长的这口气,貌似还是首长亲自要见的,真是不可思议。 首长会见香港客人,他这么个年轻人来有什么用? 不过这个疑问也只能在他们心里盘桓,但却没人敢问出来。 曾峰平轻轻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带着冷冰寒走了进去。 会客室里飘着淡淡的茶香,身材矮小的首长正坐在宽大的白色沙发中,一边喝着茶,一边和四周的香港来宾进行亲切地会谈。 参与会见香港来宾的,除了首长、统战部部长窦子轩和极少量的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之外,会客室里没有其他人,新闻媒体也在刚开始获准采访后,拍摄了一组画面之后匆匆离开,能报道什么,稍后自然有相关工作人员会给他们提供资料文本,这种有关国家大事的报道,是有着严格规定和审查制度的。 会见已经进行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主要由统战部部长窦子轩和以包船王和霍老爷子为首的香港名流交流香港回归工作进程,以及对回归后如何解决社会体制和经济积累矛盾的一些想法。 首长微笑着聆听,偶尔也会饶有兴致地说上一句,不过首长说的虽然不多,不过却总总说到点子上,思路和想法甚至都让人耳目一新,许多原本困扰大家许久的问题也得到迎刃而解,铿锵有力的声音里苍老中却透着一股子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让人不由对这位睿智的耄耋老人钦佩地五体投地。 整个会见氛围很是轻松,不过许多香港名流还是有些拘谨。别看他们大多都是见过无数大世面的人物,但真正和首长坐在一起,许多人还是首次,面对这位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名闻遐迩,富有传奇色彩的老人,难免也多少有些忐忑。 而就在此时,一位工作人员快速走到了首长身边,附耳轻声说了句什么。这种行为原本是不能发生的。这样政治意味浓厚的会见,按理说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程序进行,不能有任何纰漏出现。不过首长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不再担任任何党、政、军职务。今天的会见,也大多是私人性质,因此,倒也没有那么多忌讳和讲究。 而今晚,则是总书记在钓鱼台国宾馆的宴会厅为香港来宾设宴接风。这就是非常官方的会见了。总书记和统战部的领导会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然后名流们一一致辞回应,宴会之后宾主双方再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 而这个新闻也会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里的重要时段进行播出,向全世界昭告,中国政府对于香港回归的重视和顺利。 首长听完工作人员的话之后,脸上绽放出了开心地笑容,神情间意彩非凡。 窦子轩和香港名流们虽然在进行热烈的交流,不过所有人的目光,却都有意无意地关注着首长的表情。要知道,虽然首长已经退居二线,作为一个人口最多的国家中最有实质影响力的人物,威望和影响力却是无人能及,实际上,国内的最高权柄,仍然是掌控在他的手里。 这么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老人,宛如邻家的老爷爷一般和蔼可亲。他自称是“中国人民的儿子”,自觉地把自己区别于以前时代的宏大话语,但却是一位有着超凡智慧和远见卓识的伟人,是本世纪国际政治舞台的风云人物。一生之中几起几落,历经战火锤炼,性格非常坚毅,不畏强权,不畏艰辛,硬是终结了那个动乱的年代,带领着全世界最多人口的国家一步一步走入了繁荣富强。 别看首长已经老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的存在,甚至在一些国际上的跳梁小丑又出来嚣张之际,首长他老人家出来说两句话,许多事端毋须多费周折,自然而然就偃旗息鼓。 而又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开心呢? 见首长似乎有话要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交流,转而是看着首长。 首长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挥退了那名工作人员之后,嘴角堆上一抹笑意笑着对大家说道:“呵呵,今天我特地给大家找来了一位旧识……” 第五百三十二章 旧识? 第五百三十二章旧识? 听到首长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由露出了一副期盼的神色。 “旧识”这个词语实在是容易勾起人们的许多回忆,尤其是像霍老爷子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最是喜欢缅怀过去,也最念旧情。能够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中得见旧识,委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而这次来访的香港名流中,也有首次来访的,在大陆并没有什么熟人,更不会有什么旧识,不过他们也同样都很是期盼。或许在他们心目中,这个“旧识”应该也是一个和首长一样历经战火,共同缔造共和国,权倾朝野的传奇老人吧? 以包船王和霍老爷子他们的经历来说,认识几位中央的大人物,也再平常不过。 不过当看到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冷峻青年走进会客室时,所有人都不由傻眼了。 这个青年年纪不大,行走间龙行虎迈,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有没有任何的局促,这份定力和胆色,可当真了得。顾盼之间,傲气逼人,那种沉稳的内涵与英俊构成一种特异的诱惑力,让人无法描述出那种独具一格的气势,瞬间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目光。 此刻,没有人能用言语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俊雅,帅气,成熟,洒脱……所有对男子的褒义词语用在他身上似乎都显得苍白而无力。让人不由得暗自叹服,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如此俊朗的美男! “难道他就是首长所说的‘旧识’?”不少人都在心头惊疑道。 即便是不认识他的人,也没有办法将他和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联系起来,因为他的那种无形在空气中弥散开无与伦比的气度,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会是一名工作人员。 霍老爷子随意的瞥了一眼,神色突然一变,满脸的褶皱在一瞬间齐齐挪位,陡然间伸出手指着冷冰寒,讶道:“小……小寒?” 霍老爷子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冷冰寒,心中是惊喜万分,激动之下,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可随即似乎又想起,这里不比别处,更不是叙旧的场合,强自按捺住心中波澜起伏的情绪,只不过看向冷冰寒的眼里,还是充斥着欢欣和惊疑。 虽然霍老爷子早就知道冷冰寒是开国元勋王老爷子的干孙子,为人睿智能干,绝非一般人所能及,几次相处都给自己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但霍老爷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冷冰寒小小年纪居然会出现在今天的这个场合中。 要知道,这里可并非别处,而是钓鱼台国宾馆,而且现在接见自己和香港同胞的,可是拨乱反正,领导十多亿贫困的中国人民走向繁荣富强,开创了一个新时代的首长,等闲之人又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心中不由是浮想联翩,望向冷冰寒的眼神,更加起了变化。 而其认识冷冰寒的人,比如包船王、李超人等,神情间也微现呆滞之状。他们所受到的震惊,甚至还在霍老爷子之上。 冷冰寒一步一步走进这间庄严肃穆的会客室,虽然是目不斜视,不过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和表情,却是尽收入眼底。他甚至能够看见坐在一旁的朱建军虽然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目光直直望着自己,有些压抑,又异常激,连带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足以见他此刻内心的激动和澎湃。 冷冰寒也不由暗自嘘叹,自己和朱建军,两个从小山村里出来的人,居然如今能够在钓鱼台国宾馆里聚首,即便是以冷冰寒淬炼地堪比金坚的心神,也不由一阵恍惚,宛若梦中,悠然不敢相信。 冷冰寒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路,经历了前世不敢想象的经历,有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有成长道路上的坎坷诱惑、有尔虞我诈的官场争斗、也有危险重重地斗智斗勇……不论结果如何,这也是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一段无悔的人生。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翻腾的情绪,微笑着点头向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首长面前,微一鞠躬,恭声问候道:“首长爷爷好。”恭谨的语调透露着一股子温文尔雅的气息。 首长满意之余也很是受用,笑着摆摆手,语态祥和地道:“什么首长爷爷?你这个小寒,不是说了让你直接叫我爷爷的吗?这可不行啊!” 首长此话一出,先不说香港客人的反应,一旁的窦子轩也不禁骇然。早知道冷冰寒和王老爷子关系匪浅,也听说首长对这个年轻人很是青睐,只是未曾料想竟然亲近到如此地步,光是看首长对他的态度,简直和亲爷孙也没什么两样? 首长指示要把冷冰寒请来参加这次会见的事情,窦子轩也是非常清楚的,还是他亲自给陈局长下达的指令。不过对此他的看法和陈局长也差不多,还是认为首长之所以会让冷冰寒来,无外乎是想让他露露脸,捞捞功罢了,便于日后重磅推出,为他的发展铺设道路。毕竟王家已经将冷冰寒当成了第三代的领军人物来培养,以王老爷子和首长的关系来说,首长卖王老爷子这点面子还是有可能的。 但到了此时,窦子轩隐隐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面上重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上下打量了冷冰寒几眼,眼光深邃似乎要将他的影像牢牢镌刻在脑海中一般。 而一些不认识冷冰寒的香港来宾,则是低声向四周的同伴询问起这个年轻人的来历。别看首长已经退居二线,不再担任任何职务,但他的影响力在大陆却是无人能及的,完全可以左右政局。而这个年轻人能够得到他老人家的青睐,就没有谁敢有丝毫地轻视。 甚至有些人心中居然不着谱地揣摩起来:难道这个年轻人就是大陆以后要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吗? 冷冰寒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爷爷好。” “这才对嘛!”首长笑意盎然,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对冷冰寒说道:“小寒,来到爷爷这里坐。” 见首长都表态了,冷冰寒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在首长身旁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冷冰寒从侧面细细细打量了一下首长,只觉得他老人家面容更清瘦了些,头发基本上也是全白了,毕竟都93岁高龄的老人了,还在操劳着国事,劳心费力,冷冰寒心里就不由有些恻然。 想想前世里此时首长患帕金森病晚期并发肺部感染,因呼吸循环功能衰竭,抢救无效逝世,留下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完成的心愿,也成为了全国人民心**同的痛。 首长不止一次对冷冰寒说过,只要能够亲眼见到香港和澳门回归,自己此生就再也没有遗憾,要是上天垂怜,还有时间的话,他真的要远离首都,远离权力中心,去怡情人生,安度晚年去了。 因此,冷冰寒很是能够理解首长此时的心境,虽然见到他老人家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都还劳心费力,很是不忍,不过却也很难去说服他。 不过好在首长的精神还算健旺,总算让冷冰寒放下心来。他很是希望能够帮助首长早日完成心愿,早日过上清净悠闲地生活,安享天伦之乐。 当然,冷冰寒也知道,首长一天在世,于自己或是整个王系,都是大有裨益,毕竟首长是倾向于王系的,和王老爷子的关系也很铁,而冷云翳,也是首长慧眼识英才,从四川挖掘和培养出来的,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首长的门生。 但平心而论,冷冰寒宁愿这位受人尊敬的老人健健康康,远离尘世的纷扰,也不愿意让这些琐事来让他老人家不得安宁。 “你们大多数都应该认识吧?”首长看了冷冰寒一眼,笑着对大家问道。 “认识!”霍老爷子和其他人也都笑了。 在这种比较严肃和政治意味很浓的场合,冷冰寒这个小年轻的出现,似乎顿时让整个气氛都变得轻松起来。 “那就好,既然都是熟人,那就别太拘束了。”首长微微一笑,又对着冷冰寒说道:“小寒啊,你既然来了,就坐着听听吧,或许对你会有好处。” 窦子轩听了不由得暗自咋舌,如此高规格和重要的会见,居然让冷冰寒来听听,首长对他的培养之意是不言而喻啊。 冷冰寒虽然对这些完全不感冒,觉得有些无聊,不过却也点了点头,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摸样来。 窦子轩也不敢怠慢,继续开始了刚才因冷冰寒而来被打断了的议题,和香港的宾客交流起来。不过很显然,或许大家心中都有事,整个场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时间一分一秒的继续的往前走,冷冰寒也是安静的坐着,姿势都没有变一下,清澈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烦,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对他而言都有着异常的吸引力一般。 看到冷冰寒的表现,熟悉他的人自然是觉得正常不过,可那些第一件见到冷冰寒的人,却是暗自咋舌,欣赏的眼神中充溢着无尽的失落,想想自己在他这么大的时候,究竟在干些什么?一时间,都不由得倍感自惭形秽起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 风暴将起(1) 第五百三十三章风暴将起(1) 或许是见着大家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而这个会见原本也就只是一个形式,政治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真正有关香港回归之后的机构组织和施政纲要这些东西,是有专门的机构和组织在进行严格的讨论审议,绝不是在这样的会上交流一下就能够的出来的。因此,没过多久,也就草草收场。 “小寒跟我来!”首长和大家谈了几句话,对冷冰寒丢下一句话就径直转身朝外走去。 首长额这个命令实在有些出人意料,连冷冰寒自己都是一愣,不知道首长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不过既然首长发了话,自是不能违抗的,想必敢对他老人家说“不”字的,全中国还真找不出两个。冷冰寒只得对一心想要过来和他好好聊聊,叙叙旧的霍老爷子和朱建军等这些“老熟人”们无奈地笑了笑,示意稍等一会儿再来拜访后,就匆匆亦步亦趋,跟在首长身后,走出了会客室。 首长并没有离开钓鱼台国宾馆,而是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去到了会客室附近的一个房间。首长虽然没有命令,不过自他走出会客室之后,还是有一大拨工作人员在曾峰平的带领下紧跟其后,随时听候差遣和指令。 当然,这些工作人员也有级别和工作内容上的分工,有些或许能够接触到一些机密,有些打下手的甚至连首长也不一定有印象。 而有不少工作人员更是极为羡慕地看着冷冰寒。要知道,级别是首长自己的子孙,他老人家也没有那么重视过,这个年轻人小小年纪就能得到首长的青睐,以后的发展前途还不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进到了房间,已经略略开了些冷气,毕竟五月的首都,天气已经比较热了,而首长年纪大了,虽然经过了冷冰寒的治愈和不少保健医生的调理,身子骨得到了极大的康复,不过远不如年轻人那般结识。 “坐吧!” 首长自己先在沙发上落座,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冷冰寒依言落座。 曾峰平连忙上前给首长和冷冰寒泡好茶,随即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按理说,以曾峰平的级别来说,泡茶这样的事情原本就毋须他亲自来做,完全可以指挥宾馆精挑细选的服务员或是手下的工作人员来做。不过,在这些细节上,曾峰平永远也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人手的。他更不会幼稚地认为冷冰寒年纪小就该自己泡茶,他是那种很明白自己岗位在哪里的人,更清楚这个冷冰寒其身的价值和重要性,因此,至始至终,他就从来没有把冷冰寒视同为普通的年轻人,恭谨和尊重,是向来不少的。 或许这也是曾峰平之所以能够被首长选中,留在身边做秘书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小寒,眼看这香港就要回归了,我这个老头子能够睁开眼睛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即便看着五星红旗飘扬在维多利亚港,了却夙愿,这全都是拜你所赐啊……”首长眼望着冷冰寒,神色温和,面带感激,缓缓说道。 “爷爷,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些可都是我应该做的。”冷冰寒双手抚膝,恭谨地说道:“和爷爷为国家所做的贡献相比,小寒实在汗颜。” 这倒不是冷冰寒溜须拍马,他对于首长的崇敬和敬仰之情,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对这个开创了新时代的老人,前世的冷冰寒不止一次地曾经想过,要是他老人家能够再活上十年,二十年,想必中国的发展和国际地位,绝对还要更加惊人。 这一世能够延续首长的生命,让他老人家继续为了国家发光发热,领导中国大步向前迈进,冷冰寒真是感到万分荣幸。 首长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香港回归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许多西方国家的媒体宣称,中国大陆收回香港是错误的,中国政府管理不了香港,回归只会让香港这颗东方璀璨的明珠陷入死亡,我们的工作和使命,任重而道远啊!” 说到后面,首长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凝重。 冷冰寒却是微微一笑。 事实上,香港回归前夕,唱衰香港曾是西方媒体合奏的“主旋律”。 英国人和美国人对香港新闻的处理方法,就是把香港视为“即将沉沦之地”。1996年11月,美国《纽约时报》就曾妄言:“愈来愈多迹象显示,当中国行使香港主权时,香港公民将会丧失很多自由。” 而冷冰寒还记得,前世里,就在香港回归前夕,《财富》周刊发表该刊亚洲区记者路易斯?克拉尔的文章,断言香港回归后前途暗淡:“北京会控制港府的各个部门,英语会被普通话所代替,满街是跟黑社会勾结的解放军,外商会因受到不公平待遇而纷纷撤走,人民币将取代美元与港币挂钩……”该期杂志封面上则写着大大的几个字:“香港之死”。报道一出,顿时轰动世界。 可以这么说,当香港回归成为一种无法逆转的历史趋势后,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都眼睁睁地看着香港回归之后,会迎来怎样的命运?是如同西方国家所预言的那样“沉沦死亡”,还是在大陆一国两制的政策性,绽放新的生命力,谱写发展新篇章?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在西方国家的嘲讽下,在香港民众大多数还持观望态度,甚至一部分民众产生不信任,纷纷移民海外的背景下,中国政府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要是处理不好香港事务,不仅仅是香港回归会成为笑柄,接下来的澳门回归,也将是困难重重,甚至更没有人会再对中国政府抱有信心和希望。 在这种严峻的国际形势下,中国政府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事实胜于雄辩,历史会如实记录一切的,更会铭记这一刻。”冷冰寒淡定地说道,语调中充满了笃定的意味。 “喔?”听到冷冰寒如此信心满满,首长笑了笑,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调侃道:“你这个小家伙,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有信心?” “那是当然!”冷冰寒眉头一扬,说道:“香港原本就是中国的一部分,大家血脉相通,,都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加上中国人民是世界上最聪明勤奋的民族,香港回归后,和大陆联系更为密切,有大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富饶土地,有十二亿人口广阔市场,有大陆人们的全力支持,发展必定是日新月异。即使刚开始会有一些困难,但相信,作为一个兴旺的中国的一部分,这几乎保证它可以永远繁荣。” 听了冷冰寒的话,首长忽然掀起浓眉,冷电般的目光扫了过来,嘴角却又浮现起一丝笑意。随即又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对于泰国的事情你怎么看?” 冷冰寒似乎没有想到首长的话题会突然从香港转到泰国,愣了一下,才明白首长所指的是什么事情,笑了笑,说道:“才刚刚开始。” 今年三月,泰国中央银行对外宣布,国内九家财务公司和一家住房贷款公司存在资产质量不高以及流动资金不足问题。这个就等于向国际金融大鳄发出了总攻的信号。早就虎视眈眈的以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为首的国际炒家和套利基金纷纷一拥而入,开始大量抛售手里前段时间吃进的泰铢。 泰国外汇市场立刻波涛汹涌,泰铢的汇率一路下滑,对美元的比价迅速跌至谷底。泰国中央银行见势不妙,紧急启动应对机制,调动了一百多亿美元外汇大量购物泰铢,同时提高隔夜拆借利率,限制本国银行的拆借行为。 应该来说,这些应急措施大大增加了各个基金的交易成本,初期都造成了一定的损失,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不过随着国际炒家资金的大量投入,海外游子也大量涌入,对泰铢的攻击一波强于一波。各大交易所一片混乱,泰铢狂跌不止,交易商疯狂抛售,宛如末日来临。泰国政府随即加大了干预力度,动用了三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和一百多亿美元的国际贷款企图力挽狂澜,但到了这个时候,事态已然不可逆转,区区数百亿美元对于蜂拥而至的资金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而泰国的事情也引起了其他东南亚国家的关注。 “哦?”首长双眉微微一扬,显然觉得冷冰寒的这个答复有点意思,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规模和程度还将加剧恶化?” 冷冰寒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东南亚各国近几年经济发展过快,过于注重金融市场功能的开发,忽视了基础建设,这样的经济发展,或者说经济繁荣,只是一种假象,泡沫经济。他们在金融市场的货币,都**裸地袒露在人家的枪口下,毫无防护,存在太多的隐患,导致套利基金和国家游资对他们出手,乃是理所应该的。这就好比一个三岁小孩儿,却抱着一堆价值连城的珠宝在闹市中行走,任谁都要起心抢夺了!” “所以你也出手了?”首长笑了笑,问道。 冷冰寒挠挠头,汗颜一阵后,笑道:“当然,这些钱不要白不要,反正这些东南亚国家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能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以后知道该如何做人,也不错。” “你说得不错,不过……”首长浓眉微微一皱,面色有些凝重道:“不过要是照你所说,目前才刚刚开始,风暴会越卷越大,迟早会对我们也造成影响。”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目前我国尚未加入世贸组织,经济并没有真正与世界经济接轨,对外发展不利,不过自我保护能力却很强。因此,这场金融风暴,对我们的影响不会很大。最多也就是出口行业会受到一些影响,出口量会减少。不过好在东南亚各国不是我们出口创汇的主要市场,因此影响有限……” “那香港呢?”首长很是有些关切地问道。 冷冰寒笑了笑,他知道这才是首长想要和自己说的重点。 香港回归在即,要是刚刚才由国家行使主权,就遭受到金融风暴的袭击,那对于原本就有些脆弱的民心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爷爷请放心,即便这场风暴席卷范围再大,力度再强,持续时间再久,对香港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你的意思是说,国际基金和游资不会对香港出手?”首长紧盯着冷冰寒问道,言语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这些资金既然敢来针对泰国和东南亚各国,就没有任何理由单单放过香港吧?何况,即便那些国际炒家们不动,可首长却绝难相信,西方国家会不趁火打劫,在幕后推动,以此来打击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 “当然不是。”冷冰寒答道:“这些套利基金,全都是唯利是图之辈,香港在他们眼里,也是一块肥肉,当然不会不来狠狠咬上一口。” “祖国大陆是香港的坚强后盾,他们就不怕我们中国政府救市的决心吗?”首长目中隐约有精光闪烁,大声说道:“市场走势,受技术影响的可能性毕竟远远比不上受基本实力的影响。香港本身的外汇储备数额就很庞大,再加上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国际基金和游资,不一定能占优势。” 香港刚刚回归,维护金融市场的稳定,不但是出于经济上的必要,也是出于政治上的必要。国际资金对香港出手,中央政府做出强硬反应,乃是必然之举。 不过首长的神态并不轻松。 因为历史原因和现实原因,国内金融界人士,对国际金融形势的认识,远不如西方国家的专家那么透彻,尤其是多年的闭关锁国,缺乏实际的操作经验。这一点,短期内是难以弥补。尽管中央政府与香港特区政府联手,实力强劲,但国际游资到底庞大到何种地步,不到最后一步,没有人能做出一个精准的估算。 第五百三十四章 风暴将起(2) 第五百三十四章风暴将起(2) 别看首长并非是经济学家,不过对于许多事物,却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敏锐度和高瞻远瞩的眼光,很快就能从一些细微之处看出端倪,并联想到国家的发展和建设上来。让人不得不叹服,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处。 很快,首长又饶有兴致地看着冷冰寒问道:“小寒,有专家认为,这次泰国的金融危机会波及到东南亚甚至整个亚洲,对此你怎么看?” 首长此时好像不是在和还不满二十岁的冷冰寒谈话,倒像是在像国务院的经济研究办公室的专家们问计一般。 这也难怪,因为历史原因和现实原因,国内金融界人士,对国际金融形势的认识,远不如西方国家的专家那么透彻,尤其是多年的闭关锁国,缺乏实际的操作经验。这一点,短期内是难以弥补。而冷冰寒既然能在黄发垂髫就创下飞远如此的局面,而飞远更是以金融投资上面起家的,成绩斐然,举世瞩目。想必他在这方面极高的天赋和能力,都是其他人所咋舌称奇、望尘莫及的。一直以来,首长也没有把冷冰寒当着是一个普通人,向他咨询这方面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货币战争,从来就不比刀剑战争仁慈。所区别的,不过是杀人见血和杀人不见血罢了,结果都是一模一样的。”冷冰寒淡然一笑,说道:“我认为,别看这些年来亚洲经济发展迅速,可新马泰日韩等国都为外向型经济的国家。它们对世界市场的依附很大,亚洲经济的动摇难免会出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状况。因此,在泰铢波动的影响下,危机很快就会波及到所有东南亚实行货币自由兑换的国家和地区。” 冷冰寒并没有危言耸听,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备受煎熬的泰国终于于97年7月2日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引发一场遍及东南亚的金融风暴。当天,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下降了17%,外汇及其他金融市场一片混乱。在泰铢波动的影响下,菲律宾比索、印度尼西亚盾、马来西亚林吉特相继成为国际炒家的攻击对象。8月,马来西亚放弃保卫林吉特的努力。一向坚挺的新加坡元也受到冲击。印尼虽是受“传染”最晚的国家,但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 10月下旬,国际炒家移师国际金融中心香港,矛头直指香港联系汇率制。台湾当局突然弃守新台币汇率,一天贬值3.46%,加大了对港币和香港股市的压力。10月23日,香港恒生指数大跌1211.47点;28日,下跌1621.80点,跌破9000点大关。面对国际金融炒家的猛烈进攻,香港特区政府重申不会改变现行汇率制度,恒生指数上扬,再上万点大关。接着,11月中旬,东亚的韩国也爆发金融风暴,17日,韩元对美元的汇率跌至创纪录的1008∶1。21日,韩国政府不得不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暂时控制了危机。但到了12月13日,韩元对美元的汇率又降至1737.60∶1。韩元危机也冲击了在韩国有大量投资的日本金融业。1997年下半年日本的一系列银行和证券公司相继破产。 由此,东南亚金融风暴演变为亚洲金融危机,东南亚各国货币体系和股市的崩溃以及由此引发的大批外资撒进和国内通货膨胀的巨大压力,给这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蒙上了一层阴影。泰国引发挤兑风潮,挤垮银行56家,泰铢贬值60%,股票市场狂泻70%。由泰国引起的金融动荡一直蔓延到亚洲的北部乃至俄罗斯,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台湾、日本、香港、韩国均受重创,这些国家和地区人民的资产大为缩水,亚洲人民多年来创造的财富纷纷贬值,欧美国家利用亚洲货币贬值、股市狂泻的时机,纷纷兼并亚洲企业,购买不动产,以其1%的代价轻易获取了百分之几百的财产。 东南亚金融危机使亚洲国家的社会秩序陷入混乱。由于银行倒闭,金融业崩溃,导致经济瘫痪。经济衰退,激化了国内的矛盾。东南亚金融危机期间,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等国社会动荡,人心涣散,秩序混乱。东南亚金融危机使国家政权不再稳定。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由于社会动荡,经济萧条,导致人们对政府信任度下降。在野党、反对党纷纷指责执政党,于是,泰国的政府被推翻了,印度尼西亚的苏哈托政府被推翻了,日本桥本龙太郎下台了,俄罗斯一年之内换了六届总理。政治不稳定,破坏了亚洲经济增长的良好环境。此前,亚洲国家经济高速增长的原因就在于政治经济环境稳定,后来由于金融危机破坏了这种稳定,引发社会波动,差点危及到各国的国家安全。 这次的亚洲金融危机,是继三十年代大危机之后,对世界经济有深远影响的又一重大事件。这次金融危机反映了世界和各国的金融体系存在着严重缺陷,包括许多被人们认为是经过历史发展选择的比较成熟的金融体制和经济运行方式,在这次金融危机中都暴露出许许多多的问题,把笙歌一片的东南亚带向了一个万户萧疏的时代,引发了全球资本市场的动荡,其波及之广、速度之快、破坏之深,令全球为之震惊。 “你说得不错,不过……”首长浓眉微微一皱,面色有些凝重道:“不过要是照你所说,目前才刚刚开始,风暴会越卷越大,危及的范围也将越来越广,迟早会对我们也造成影响。”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目前我国尚未加入世贸组织,经济并没有真正与世界经济接轨,实行比较谨慎的金融政策和前几年采取了的一系列防范金融风险的措施,对外发展不利,不过自我保护能力却很强。因此,这场金融风暴,对我们的影响不会很大。最多也就是出口行业会受到一些影响,出口量会减少。不过好在东南亚各国不是我们出口创汇的主要市场,因此影响有限……” “那香港呢?”首长很是有些关切地问道。 冷冰寒笑了笑,他知道这才是首长想要和自己说的重点。 想必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早就在那些金融专家的分析之中。而香港回归在即,要是刚刚才由国家行使主权,就遭受到金融风暴的袭击,那对于原本就有些脆弱的民心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爷爷请放心,即便这场风暴席卷范围再大,力度再强,持续时间再久,对香港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你的意思是说,国际基金和游资不会对香港出手?”首长紧盯着冷冰寒问道,言语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这些资金既然敢来针对泰国和东南亚各国,就没有任何理由单单放过香港吧?何况,即便那些国际炒家们不动,可首长却绝难相信,西方国家会不趁火打劫,在幕后推动,以此来打击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 “当然不是。”冷冰寒答道:“这些套利基金,全都是唯利是图之辈,香港在他们眼里,也是一块肥肉,当然不会不来狠狠咬上一口。” “祖国大陆是香港的坚强后盾,他们就不怕我们中国政府救市的决心吗?”首长目中隐约有精光闪烁,大声说道:“市场走势,受技术影响的可能性毕竟远远比不上受基本实力的影响。香港本身的外汇储备数额就很庞大,再加上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国际基金和游资,不一定能占优势。” 香港刚刚回归,维护金融市场的稳定,不但是出于经济上的必要,也是出于政治上的必要。国际资金对香港出手,中央政府做出强硬反应,乃是必然之举。 不过首长的神态并不轻松。 尽管中央政府与香港特区政府联手,实力强劲,但国际游资到底庞大到何种地步,不到最后一步,没有人能做出一个精准的估算。 “国家的外汇储备有多少?充其量也不过就一千多亿美元吧?”冷冰寒笑了笑,说道:“爷爷知不知道国际上的游资有多少吧?” 首长眉头一扬,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却示意冷冰寒继续往下说。 “7万亿!”冷冰寒的声音突然变得振奋起来,声调急促一片,说道:“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大约有7万亿美元的流动国际资本。国际炒家一旦发现在哪个国家或地区有利可图,马上会通过炒作冲击该国或地区的货币,以在短期内获取暴利。这些套利基金对市场的走势把握很准,战火一起,跟风的资金会犹如潮水一般,要是某些心怀叵测的国家再借此推波助澜,事态的发展,没有人能够估计……” “7万亿!”首长闻言眼角微微一跳,眼角的皱纹更深,深如刀刻,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第五百三十五章 静观其变 第五百三十五章静观其变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首长,也被冷冰寒嘴中提到的这个巨大的天文数字所震撼了。这样一大笔资金,要是真的一涌而来,相信没有哪一个国家和地区能够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冲击,经济必将受到重创。正如冷冰寒所说的那样,大陆由于严格管制和封闭的货币和金融政策,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但香港呢? 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搞垮香港的经济,给上中国政府脸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首长微微阖上眼睛,眉头紧蹙,更是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在香港问题上,他老人家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从第二十七届联合国大会以99票对5票(美、英、法、葡、南非)的压倒多数通过了相应决议,从国际法律上确认了中国对香港、澳门的主权,到十一届三中全会,把解决香港、澳门、台湾等问题提到了议事日程。从首长在人民大会堂会见撒切尔夫人,开始中英双方第一次正面较量,拉开为时整整两年的中英谈判,到1984年9月双方达成协议,12月撒切尔正式签字。从批击彭定康的“三违反”方案,到敏锐指出:对于英国的背信弃义,必须坚决顶住,决不能让步,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包括军事方面的准备工作……自始至终,在关键时刻和关键问题上都是首长拍板定案。 经历了艰难的一波三折的谈判后,香港终于即将迎来了回归这样的历史时刻,首长又怎么能够轻易看着它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小寒,我想问问你,你和你的飞远集团对此是一个什么态度?不会坐视不理吧?”首长思忖片刻之后,忽然睁开双眼直直地盯着冷冰寒问道,目光烁烁。 冷冰寒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自从首长对香港面临着这次即将到来的金融风暴而忧心忡忡时,冷冰寒就知道,首长这次找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面上看来,首长之所以会让自己来参加这次会见,是想通过自己和大多数来访的香港名流熟络的关系,打打亲情牌,拉拢和坚定他们对于香港回归的拥护和支持,刚开始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当然,冷冰寒也不否认,首长或许确实也有这样的打算,但事实上,更重要的,首长是想要知道自己对于即将席卷全亚洲的金融风暴的态度。 其实这一点,冷冰寒早就应该想明白的,毕竟没有哪一个家族和势力,会仅仅因为和自己私交的关系,就改变家族和势力早就预定好的政策和方向。私人关系再好,不过在家族利益的面前,也微不足道。为了支持冷冰寒,将整个家族和势力都绑上,太不符合常规了。 而飞远原本就以金融投资起家,以小博大,每击必中,从资金调集到整个操作过程,一直都是成竹在胸,堪称完美无缺,被无数的大学和金融机构当做是案例来分析学习。听说美国哈佛、英国剑桥这样的世界知名大学,还专门开了课题对飞远的若干成功案例进行研究。而以此同时,飞远资产也以滚雪球般迅速积累,到现在,已然成为一个金融大鳄,拥有的资财用富可敌国、富甲天下来形容绝不为过,影响力也是无以伦比的,尤其对金融市场的影响力,简直是无可估量。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金融集团,能够对世界金融市场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足以令每一个国家都不敢小觑。 可以这么说,在即将到来的亚洲金融风暴里,飞远的态度至关重要。别说是中国政府,即便是其他国家和国际炒家,说不定也时时关注着飞远的动向,以此为标尺和根据,来制定和计划自己的方向。 “爷爷的意思,是想让飞远站到风口浪尖来和索罗斯的‘量子基金’,还有强大的国际游资对抗,展开一场血腥的厮杀?”冷冰寒迎着首长凌厉的眼神,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果不其然,首长双眉就随着冷冰寒的言语渐渐拧紧,盯在冷冰寒脸上的双目之中精光闪闪。 而冷冰寒说完话之后,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水,将茶杯放下后,又慢慢地将盖子盖上,整个动作都是慢条斯理的,显得十分的温文尔雅,镇定自若,眼望首长,微微而笑,丝毫不回避首长的目光。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之后,首长脸上的神色渐渐平缓了下来,不过终于轻叹一声,沉声说道:“小寒,我也知道这有些勉为其难。其实,我并没想过要你和飞远独力来和国际游资对抗。以飞远的影响力,只要对外宣布,飞远要捍卫香港的金融秩序,说不定会让他们有所忌惮。” 首长这话说得有些勉强,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太多的底气。毕竟这些只不过是他一个人比较乐观的主观臆断。 飞远虽然名气够大,实力也极为强悍,但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也绝非泛泛之辈,不论是前几年的狙击英镑和意大利里拉,还是94年,对墨西哥比索发起攻击,都让索罗斯和“量子基金”是声名鹊起、如日中天,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飞远投资,甚至隐隐有取代飞远投资龙头地位的趋势。毕竟飞远投资改组成为飞远国际银行后,发展重心偏移到了实业上,极少再像以前那般活跃于国际金融市场。让许多公司和操盘手对此是暗自庆幸或是扼腕叹息。 当然,公司经营思路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型,也是冷冰寒一直以来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冷冰寒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日益明显。譬如飞远公司这个举世闻名,已经开始影响到全球金融和经济发展格局的超级大财阀,在冷冰寒的前世就是完全不存在的。飞远的横空出世,已经在不断地改变着世界格局,那么以后世界的金融走势,是否依然还会和冷冰寒前世的记忆一模一样呢? 因此,冷冰寒才会早在好几年前就指示朱建军从金融行业向实业转变,不能仅仅只是依赖于冷冰寒的“先知先觉”。这样子赚取来得是快,动辄就是成百上千倍的收益,不过后来盘子大了操作难度大了,收益率才略微有所降低,但也不是实业所能比拟的。 不过要是由于蝴蝶效应的关系,世间的一切,正慢慢发生着变化。要是一个不慎,那一次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投资失了手,那会立即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一家伙全垮下来。就算是冷冰寒运道实在好,所有的前世记忆都没有发生变化,那冷冰寒的“先知先觉”也最多只能保持到2008年的5月,以后的发展变化,就不是冷冰寒所能知道了。难不成到了那个时候,飞远就关门大吉,不再运转了吗? 而更重要的是,冷冰寒认为,飞远已经完成了原始资本的积累,应该是向更高层面迈进了。要不然,飞远投资再威名显赫,也不过只是一个金融投机者。飞远要完成从金融行业跃出,驰骋纵横四海,向世界财团的转变,这是必经之路。 对此刚开始朱建军也不是很理解,在他看来,以冷冰寒的超凡能力,飞远投资是无往而不利,然后滚滚的金钱美元,就纷纷涌入了飞远的腰包,这哪里是在挣钱?纯粹就是在抢钱嘛,什么实业能有比得了? 不过朱建军对冷冰寒的言语和论断,从来都不曾怀疑过半分。冷冰寒平时丝毫也不干涉公司的经营,完全就是一个甩手掌柜。但他所说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极有深意,即便现在暂时理解不了,他还是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 而现在,飞远已经成功完成了转型,不仅飞远国际酒店和家家乐超市已经遍及全球每一个国家和角落,而且冷冰寒还根据前世里国际发展的大趋势,提前布局了能源矿产、电脑it、网络、房地产、钢铁冶金等重工业、汽车、农业、医药、高科技产业等,不仅有关系国计民生的产业,也有21世纪后的朝阳和新兴产业,基本上每一个行业,都以其强大的经济实力,树立起了行业的品牌,走到了最前沿。 而飞远国际银行的投资业务,大多也投资和扶持到了有着巨大潜力和回报的产业上。 可以这么说,飞远公司的触角已经遍及了世界的每一个行业的每一个角落,更是慢慢融入到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说不定你坐的车、吃的东西,穿的衣服,说不定就来自于飞远,或飞远控股参股的企业。 当然,有些领域现在还正在大量投入,比如医药和高科技,或是坐落于其他国家的一些矿产,拿朱建军的话来说,完全就是吃钱的玩意儿,还没能给飞远带来巨大的回报,但对于一个从诞生到现在,仅仅十多年时间的民营企业来说,这已经不能不说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奇迹。 到了此时,冷冰寒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何况这些布局,迟早会给冷冰寒带来超过数十倍的回报。不管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只要不是世界性的战争或2012世界末日,至少在几十甚至一百年里,飞远的地位没有人能够超越和撼动。 不过对首长来说,飞远虽然也拥有上千亿美元的巨资,毫无置疑是国际上最大的超级巨鳄,但林林总总涉及上千个实业公司,一千多亿也不是全部都能调动的。要不然,一旦资金链出现问题,整个宏伟的建筑就将坍塌。 何况,还有多达7万亿美元的国际游资,即便其中只有十分之一将投机的目标放在香港,也足够飞远喝上一壶了。再考虑严重一些,要是其中还有某些西方敌对势力暗中搞鬼,形式就更不容乐观。 万一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和国际游资不肯善罢甘休,真发生激烈的交锋,岂不是将飞远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首长实在难以想象,庞然大物的飞远真要垮了会出现怎样的变故?别的地方不说,光光是国内,或许数超过上百个企业倒闭,上百万人失业,各地财政收入锐减25%,上下游行业也将遭受重创,国内社会经济秩序大乱…… 一想到这里,首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知不觉中,飞远在国内,已经到了如此重要的地步,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望着眼前这个脸上还略微带点稚气的大男孩儿,首长心头不由嘘吁不已:这要说出去,冷冰寒就是飞远的大老板,早在他才六岁的时候,就创立了飞远,想必全世界没有一个人敢相信吧? 冷冰寒脸带微笑,点尘不惊,挺了挺原本就挺得笔直的腰杆,缓缓沉声道:“爷爷,其实这事情用不着过于忧虑……” “喔?”首长饶有兴致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一向肃穆的面上,露出一抹罕见的和蔼笑意。 对于冷冰寒这种沉稳的气度,首长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每当冷冰寒脸上露出这样的神色来,那就证明他已经有了笃实的把握。听他这么一说,首长猛然间也想了起来,貌似刚才冷冰寒就对自己说过,香港在这次亚洲金融风暴中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看来他早有机会和安排,实在是自己心急了一些。 这个臭小子,似乎总是那么淡然笃定,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什么事都筹谋在前,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不已。 “说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首长身子有些轻松地往后靠了靠,目光在冷冰寒身上微一打转,双眸中大有深意,说话的同时,抬手轻轻拍打了沙发一下,神情显得有些期待。 他还真是期待冷冰寒会拿出怎样的谋略出来,要知道,这可是令得不少专家学者都倍感棘手。而冷冰寒,又会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呢? 首长是满心期待,却不料冷冰寒只是淡淡地说了四个字: “静观其变!” 第五百三十六章 曾峰平的惊疑 第五百三十六章曾峰平的惊疑 曾峰平端端坐在门口,随时听候首长指示的同时,也忙里偷闲地掏出一支烟来点上。 首长是个大烟客,烟瘾大得吓人,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有保健医生的劝告,为了身体健康,已经很少抽烟了,为此曾峰平也极少在工作的时候抽烟。 每次在首长身边,曾峰平都会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别看首长平日里待人和蔼可亲,不过在工作上却很是严格,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绝不容许打马虎眼,曾峰平虽然和首长的关系很是有些亲近,但也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有半点马虎。 望着紧闭的大门,吞云吐雾的曾峰平心头不由升起几分疑惑。 冷冰寒作为王老爷子最为喜爱的干孙子,首长亲手提拔的冷云翳的小儿子,爱屋及乌,能得到首长他老人家的青睐并不足为奇。曾峰平也经常听到首长不经意间提起他,甚至还在亲眼见过首长对冷冰寒那无微不至的关切。 但这次首长居然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召见冷冰寒,却让曾峰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曾峰平并不知道首长和冷冰寒说了些什么,在他看来,首长是日理万机的国家领导人,所关心的也都是国家大事。而冷冰寒不过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年轻,虽然很有出息,但毕竟少不经事,这样两个人能有什么好谈的? 要说为公事,首长能有什么公事和冷冰寒谈,曾峰平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国家大事并非儿戏,又岂是冷冰寒这种毛头小伙子可以轻言妄语的?可要说为私事,什么话不能回去说,还非要折腾自己和统战部的陈局长跑一趟,专程将他接到钓鱼台国宾馆来讲? 正在曾峰平思绪纷飞之际,却听到首长召唤铃声响起,连忙扔掉手中的烟头,挥散缭绕的烟雾,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然后轻轻敲开了里间的门,恭谨地说道:“首长,有什么吩咐!” “小曾啊,你带小寒去见见香港的宾客。” 首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充满了威严。不过,令曾峰平有些惊疑地是,他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首长此刻的情绪异常地好,。 要知道,近期来,首长脸上鲜有笑容,浓浓的剑眉也经常都是紧锁的。曾峰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首长如此纠结困扰,不过心里却也跟着沉重起来。作为首长的秘书,曾峰平肯定是和首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首长有事情困扰,他这个做秘书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不过,眼见和冷冰寒谈了不过半个小时,首长的情绪却异常好转了起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难道这个小寒,真能有如此的神奇魔力? 因此,当曾峰平替首长送冷冰寒出来的时候,看向冷冰寒的眼神,更有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小寒,香港的宾客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你看是要去拜会哪一个?”虽然心中惊疑满腹,不过曾峰平能够被选为首长的秘书,养气功夫很是不错,心事一点也不曾带出来,微笑着对冷冰寒说道。 冷冰寒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道:“去飞远公司朱建军那里吧!” 曾峰平心里不由就愣了一下,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都说这位冷冰寒强势,公子哥脾性十足,果然不虚。 国内的官员对于有钱人,并不是很放在眼里,毕竟商贾再厉害,也不及官宦。可飞远集团的总裁,那可是举世闻名的风云人物啊,无数的人,只能在电视或报纸杂志上瞻仰他的风采,一言一行,说不定都能在世界范围内掀起轩然大波,早已不是一般的商贾可以比拟的。可这位冷冰寒,不仅是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而且称呼语气上,也没有半点的尊敬和崇敬之情。 不过再转念一想,说不定冷冰寒是代表首长前去的,小小年纪就能被首长委以重任,倨傲一些也实属正常。 于是曾峰平笑着道:“好的,飞远的朱总住在18号楼,小寒你跟我来。” 一九五九年,为迎接参加国庆十周年庆祝活动的各国领导人,中央政府以古行宫中的园林为主体,兴建了风格各异的十九座别墅楼,正式定为国宾馆,成为国家领导人接待和宴请重要外宾的场所。而这个18号楼外观典雅华贵,五九年建馆首次启用,就接待了前苏联的领导人赫鲁晓夫。此后陆续有数百位来访的总统和政府首脑在此下榻,亦有商贾巨富和世界知名人士,例如美国西方石油公司的哈默先生。因此,安排朱建军入住18号楼,可见中央和统战部的领导同志,对于朱建军的到来,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接待规格极高,比之霍老爷子和李超人来说,也是有之过而无之不及。 当然,冷冰寒并不知道这些讲究和内幕,只是跟着曾峰平身后,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18号楼前。 想必是事先就接到了通知,钓鱼台国宾馆的总经理张龙江早就等在了楼下,见到曾峰平亲自带着冷冰寒前来,忙不迭地迎了上来。 “曾处,飞远的朱总正在房间休息,你看是否需要通知他?”张龙江有些忐忑地问道。虽然他认为自己所负责的这次接待工作很是尽心尽力,但曾峰平亲自前来,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钓鱼台国宾馆是外交部所属厅级事业单位,张龙江也是正厅级编制,而且钓鱼台国宾馆是个比较富裕比较大的机构,实权不小,但真正要和中央其他部门和机构相比,权柄和影响力还是相差甚远。充其量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今年已经五十多的张龙江对此却也很是满意了。 但别看他是正厅级,论级别比曾峰平还要高半级,但他这个正厅,和曾峰平的这个副厅,完全就是两个概念。要知道,曾峰平可是首长身边的贴身秘书,更是兼中央办公厅的秘书三处的处长,大权在握,动动嘴皮子,也能让他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飞远集团的总裁朱建军虽然很牛,但对于张龙江来说,实在太遥远了,远远不及一个曾峰平来得更有震慑力。他的位子虽然谈不上多么风光权重,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一旦有个什么闪失,让曾峰平留下不好的印象,被处分都是小的,要是连累把职务搞掉,身陷囹圄那才叫悲哀。 曾峰平闻言,没有吭声,却是将目光投在冷冰寒的脸上。 “不用了,还是我们直接上去吧!”冷冰寒摆了摆手。 张龙江愣了一下,有些惊疑地看了曾峰平一眼,又看了看冷冰寒,似乎隐隐明白,这个年轻人似乎大有来头。连首长身边的贴身秘书都要遵从他的意见,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想想都不禁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老张!”一声略微有些不满地低沉声音打断了张龙江的臆想,他抬起头,曾峰平如刀子般锐利的目光令他心里猛地一颤。 “还不赶快前面带路?”曾峰平眉头皱得很紧,一脸的不快。 按理说,曾峰平是很少对外面表露出情绪来的,作为首长的秘书,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他可不敢给别人留下“仗势欺人”的桀骜印象,这样对他的前途不利。不过这个张龙江,没什么靠山,级别太低,年龄也大了,总之是日落西山,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欺负也就欺负了,说不定还能通过此和冷冰寒拉近一些关系。 张龙江怔了下,随即又点头哈腰地笑道:“好的好的,请曾处随我来。”目光没敢和曾峰平对上,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在手下面前那意气风华咄咄逼人的影子? 张龙江领着冷冰寒和曾峰平来到了朱建军入住的总统套房门前,正待上前殷情地按响门铃,不料曾峰平却快他一步,先按响了门铃。张龙江只得怏怏地退了回来,心中对冷冰寒来历的猜测,却不由更是多了几分。 稍顷,一位浑身透出彪悍之色的男子前来开门,见到冷冰寒,便即微微鞠躬。 他是朱建军的贴身保镖,自然见过冷冰寒,更是知道,自家的大老板对这个年轻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因此,也都是很恭谨地跟着朱建军称呼冷冰寒为“寒少”。不过到了大陆,或许是事先得到了朱建军的吩咐,没有说话,但那恭敬之意,却丝毫也没有掩饰。 但即便如此,他那锐利的双眼,还是毫不客气地在曾峰平和张龙江身上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让开身来。 “朱总裁,你好!”曾峰平一进门,就疾步上前,向坐在沙发上的朱建军点头问好。而张龙江未得曾峰平首肯,只能守在门外,不敢走进门来。 “你好!”朱建军端坐在沙发上,朝曾峰平点了点头,并没有起身,脸上也没有多少笑意,目光炯炯,望着曾峰平上下打量,上位者气度俨然。 应该说,朱建军如此做法,也有些倨傲,不讲礼貌。不过,他并不认识曾峰平,何况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面对任何一个国家的首脑人物,也不会有半分示弱,何况还只是一个秘书? 第五百三十七章 预约? 第五百三十七章预约? “朱总裁,这位是曾处长,是首长的秘书……” 门外的张龙江似乎生怕朱建军不知道曾峰平的身份,连忙跟了进来小声介绍道。 虽然曾峰平和冷冰寒是轻车简行而来,不过介于他们的身份,后面随行的人员众多,有首长办公室的,有统战部的,也有钓鱼台国宾馆的,张龙江自然也是跟在其中。见了这个架势,冷冰寒微微一蹙眉,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曾峰平在首长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机警过人,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自然觉察到了冷冰寒的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很多时候,一定的排场还是需要的,外交无小事,这倒不仅仅是出于自己想要显摆的考量,更是一种礼节和外交事务的所需,否则极有可能让对方认为自己所受到的重视程度不够。 朱建军听闻微微一怔。 他确实没想到来的这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居然是首长的秘书,有些出乎意料。朱建军虽然对国内的官场不太了解,但也知道,首长的秘书也就是首长较为亲近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天子近臣,级别不一定高,但意义却非同寻常,远远不是一个统战部和外交部所能比的。而且首长的秘书出马,也就说明事情并非很官方,也绝非平常,要不然,完全可以通过官方渠道来洽谈了,而非是首长身边的秘书亲自出马。 朱建军心头有些惊疑,不知道大陆政府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也没有起身,依然是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只是仔细打量看了曾峰平几眼后,突然收回目光,仍然语气平和地说道:“不知道曾处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曾峰平也不以为杵,这些年,他跟在威严强势的首长身边,各种各样的人物见过不少,早已经培养出了那种见惯不惊的心态。对于朱建军的高姿态,他轻轻一摆手,张龙江讪讪笑了笑,退了回去,脸上的笑的比哭都难看。 曾峰平脸带微笑,嗓音低沉,充满了磁性和感染力,说道:“朱总裁,今天冒昧来访,是为您带了一位访客。” “哦?”朱建军也略略错愕了一下,什么客人居然需要首长的秘书亲自带过来? 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心思去琢磨,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见客人,而是一门心思地等着冷冰寒,他有着太多的话想要和冷冰寒沟通交流。因此,他表现得对此没什么兴趣,甚至连刚开始曾峰平进门时脸上带着的那一丝礼节性的微笑都不见了。 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行事有自己的一定之规,不是别人高兴与否就能随随便便改变的。 曾峰平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虽然朱建军身份极高,但他这些年来由于首长的缘故,即便是一省大吏,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何曾受过如此冷遇?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首长的贴身秘书,在外代表的可是首长,谁敢不给几分薄面?朱建军的飞远虽然厉害,也不过就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罢了,他能亲自送冷冰寒前来拜访,已经给足了朱建军面子,但朱建军的这个态度,确实让人很不痛快。 对于曾峰平不悦的神情,朱建军看在眼里,却自顾端起茶杯喝茶,甚至连招呼他们坐下都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曾峰平的手机响了起来。 曾峰平往手机上瞥了一眼,神情忽然变得非常凝重。 “首长,您有什么吩咐?” 曾峰平忙接通电话,朱建军依旧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喝茶,眼睛的余光都不曾往那边瞥一下。 “是的,首长,我已经见到飞远的朱总裁了……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首长请放心……” 曾峰平低声应答,几分钟之后,挂上了电话,站在原地怔怔地出了一会神,心里头一阵波涛汹涌。 就因为冷冰寒要见飞远公司总裁一事,首长不仅亲自安排了,这还打来电话询问,尽管首长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是对此事的关注,却是毋庸置疑的。这在曾峰平的记忆力,还从来也未曾有过。 曾峰平原本是想要借此机会,也认识认识朱建军这样的世界巨豪,毕竟他以后也是要外派的,在发展路上,多结识一些像朱建军这样的大人物,肯定是能够受益匪浅的。不信你看重庆市新任的市委书记冷云翳,相对而言,他是本届政治局候补委员里年龄最年轻的一位,升迁的道路也极有特色。 十年前,冷云翳还仅仅只是西南某省一个副处级的地方干部。可自从苏联解体事件中,以其敏锐的政治眼光和判断力,让他得到了首长的青睐,升迁速度极快,堪称跨越式的进步,算得上惊世骇俗的。但细细研究,却发现他的升迁之路,走得极为扎实,真可谓是主政一地,造福一方。每一次升迁,都有着非常耀眼的政绩作为坚实的基础。这也是他总能够在体制内建立起很高威望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其他派系虽然想要阻碍,却师出无名的主要原因之一。再加上王系和首长的力捧,他的仕途发展平步青云,也不足为奇。 但曾峰平却知道,冷云翳的每一次耀眼的政绩背后,似乎都隐隐有着飞远的影子。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是换着自己,能得到这样的支持,是否能比冷云翳做的更好? 不过,在和朱建军接触了一下之后,曾峰平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别人朱建军眼里,根本连一盘菜也算不上,更别说得到他的友谊和支持了。 曾峰平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安静坐在沙发里品茶的朱建军,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这个飞远公司的总裁果真名不虚传,看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些,可别说他的资产和传奇,光是这种气度,就绝非常人所能及。 “朱总裁,实在不好意思……”当再次回到朱建军面前,曾峰平早已按捺下心头的震惊和感慨,露出和蔼地微笑。 朱建军点点头,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不过实在抱歉,我现在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看这会客之事,能否另行和我的助理联系一下时间?” 话虽说得客气,但其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却很是坚决。 这也是换在首都,不能不给中央政府几分面子,要是在香港,他飞远公司的总裁,又岂是谁想见都能见得着的?即使是港督,也不得不先预约,还要看他朱建军是否高兴。 曾峰平双眉一扬。 很显然,他明白了朱建军话里的意思,心里也是叫苦不迭,正在发愁如何能顺利地完成这项看似已经不太可能的任务,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连我也要预约?” 温和悦耳的声音显得极为突兀,众人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投诸到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一个身影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俊秀的面庞带着一股威武不凡的男儿气概,冷漠坚毅的眼神中更透着无限沉郁,站在那里宛如一柄收于剑鞘的宝剑般锋芒内敛。 曾峰平闻言白皙的俏脸已经变成铁青之色,心里不由暗叫糟糕,以朱建军的性格脾气,冷冰寒这样冒冒失失地上来,肯定会要弄巧成拙,说不定更会引起朱建军的不满。 曾峰平正待打个圆场,却不料令所有人眼镜掉落一地的情形发生了。 朱建军原本稳稳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支烟刚要点上,可一听到冷冰寒的声音,却是身躯一颤,慌不迭的抬起头来,一看到冷冰寒,目光突然滞住,嘴里叼的烟也“啪嗒”掉在了桌上,他却毫无知觉。 朱建军又猛然间起身,似乎想要大步迎上前去,可随即又心知不妥,只是站在原地,不过却也笑容可掬地说道:“哎呀,小寒,原来是你,我可一直在等你……” 冷冰寒也是露出了欢悦的表情,对朱建军说道:“建军哥好,很久没见你了,一向还好吧?” 看起来,两个人就仿佛是久未见面的旧识世交一般,在亲切地拉着家常,不过,却没人留意到,冷冰寒叫“建军哥”的时候,眼里尽是促狭地笑意。 别看朱建军的年龄比冷冰寒大了不少,但这“建军哥”三个字,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从他嘴里叫出来,朱建军听了也是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浑身都感觉不自在。 瞧见这一幕,曾峰平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他实在没想到,飞远公司的总裁朱建军居然认识冷冰寒,而且看这架势,还关系匪浅。不过再一转念想想,冷云翳一路走来,总会得到飞远公司的鼎力支持,和飞远总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说不定冷冰寒也是因此才得以认识朱建军的吧? 不管怎么说,朱建军和冷冰寒认识,那自己总算是完成了任务。曾峰平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也再没有那种沉重阴郁的感觉,笑呵呵地说道:“朱总裁,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小寒可就是我这才给您带来的客人,你看这不用再预约了吧?” “当然,当然,刚才实在不好意思,辛苦曾处长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反常的朱建军 第五百三十八章反常的朱建军 朱建军微微颔首,尊贵之气尽显,不过相比起刚才的倨傲和淡漠来说,已然是天壤之别,让曾峰平倍感扬眉吐气。 其实话说出口,曾峰平也有几分自责,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朱建军刚才的不满,似乎也暴露出了自己养气功夫还有欠缺,一个久经考验的人,至少也应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曾峰平也并不后悔,有时候一味的退让并不是件好事,适当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不定还能让对方更重视自己。 “曾哥,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建军哥可是老乡,许多年前就认识了!”冷冰寒笑着对曾峰平说道。 “啊,原来如此!”曾峰平恍然大悟般。一时间,似乎所有的疑惑全都迎刃而解,似乎也终于想通了,首长之所以会让冷冰寒前来拜会朱建军的原因。 “两位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聊。那我就不打扰了。”紧接着曾峰平又笑着对冷冰寒说道:“那小寒,我先去外面等你……” “不劳烦曾哥了,你要有事还是先去忙吧。” 曾峰平想了想,首长也没有吩咐他要一直守在这里,于是说道:“那好,小寒,朱总裁,你们要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宾馆服务人员就好了。” 冷冰寒微微点点头,曾峰平拉着张龙江就走出了房间,刚出房门,曾峰平就一本正经地对张龙江叮嘱道:“老张啊,这里的工作你可要多上上心,首长可很是关注。” “曾处长你尽管放心。”张龙江拍着胸口保证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用你批评,我张龙江第一个引咎辞职。” 张龙江这话也说得很有几分底气,钓鱼台国宾馆每年的外宾接待事务是络绎不绝,不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配套服务,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模式和程序,接待过的国内外贵宾也是数不胜数,相较而言,这次香港的宾客,倘若不是首长极为重视,在张龙江看来,还远远够不上最高级别。 当然,或许飞远公司的朱建军除外。要知道,朱建军毫无疑问是当今世界的金融教皇,随便跺跺脚,整个世界的金融市场恐怕都要抖上三抖。在全球各个国家,就是美国总统和英国女皇也不敢怠慢他。 听到张龙江掷地有声的保证,曾峰平微微点了点头。按理说,这件事情不归他管,全都是统战部和宾馆方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也与他无关。只是纯粹是由于首长对冷冰寒以及朱建军的重视程度,让他不由得叮嘱一番。 张龙江掏出烟来,很是恭谨地递了一根给曾峰平,并殷切地帮曾峰平将烟点燃。瞧这架势,不明内情的人一定会误以为他们是关系极为密切的熟人。 “曾处长,那个小寒是什么来头啊?居然还要劳烦您亲自出马?” 张龙江抽了一口烟,又轻轻吐出烟圈,似有些不经意地问道。 曾峰平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扫了张龙江一眼,淡淡地说道:“老张,你也是老党员了,难道还不知道政策吗?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别瞎打听!” “是,是,曾处长说得是。”张龙江霎时间脸色惨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豆大的汗珠没由来地滚滚而下。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相互闲聊。可要是往大了说,上纲上线,那可就是刺探国家机密,违反了岗位保密原则,是严重的渎职罪,以此把他拿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一时间,张龙江心里是自责和懊恼不已,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巴掌。麻痹的,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嘴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好奇心可以害死猫吗? 四九城里,什么人物没有?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多什么事啊? 曾峰平不再多言,径直从瞠目结舌的张龙江身边走了过去,快到楼梯口了,才驻足转身,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张龙江一眼,说道:“老张,你也别太介意,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听过,不过为了你好,你以后还是多注意。” 这倒不是曾峰平良心发现,而是他和张龙江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恩怨,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小题大作。何况,张龙江说不定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是想要借机和自己亲近来着,自己要枉做小人,岂不叫人笑话? “我一定,谢谢曾处长,今天……喔,今天我什么也没说过……” 张龙江诺诺连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心脏是剧烈跳动起来,一时间百感交集,差点没哭出来,这种从地狱再到天堂,绝处逢生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实在是难以体会。 “阿文,你们也先出去吧。”当曾峰平和张龙江这些外人都离开后,朱建军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和寒少有要事要谈,不论什么人我都不见。” 那个叫阿文的中年男子立即垂手走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紧掩住,然后笔直地站在门口。 虽然飞远公司以及钓鱼台国宾馆的服务人员未得吩咐,倒是谁也不敢擅自闯入,但既然老板吩咐了,他也务必要守在这里,防止有任何突发状况发生。 “寒少,我……我……” 当房间里只剩下冷冰寒和朱建军两人时,趾高气俨的朱建军就再也没有刚才的气度,先是手忙脚乱地给冷冰寒泡了一杯茶水,然后站在冷冰寒面前,期期艾艾,一脸的羞愧,连眼睛都不敢直视冷冰寒。那感觉,就仿佛是做错事了的孩子一般。 他的个子算不得很高,但也不比冷冰寒矮多少,但站在冷冰寒面前,却始终给人一种他需要仰视冷冰寒的感觉。 “怎么?不欢迎我来?”冷冰寒有些调侃地问道,似乎并不将这位世界商界金字塔最顶端的一代风云人物放在心里。 “不是的,我……” 一向挥斥方遒、威严厚重,令全球瞩目,万人崇拜的朱建军,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就像是一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小男孩儿在心爱的人面前心乱如麻、举手无措一般,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包管会瞠目结舌,倍感震惊,甚至完全不敢相信。 “坐吧!” 冷冰寒很惬意地在柔软的沙发上下来,然后示意朱建军也坐下,脸色依旧平静如水,语调也依旧不徐不疾,但仔细观察一下,就能觉察,他的眼角,在微微抽动。 朱建军这才唯唯诺诺地挨边着沙发坐了下来,眼神也有几分游离,每每不经意和冷冰寒的目光对上,立即就仿佛是受惊的小鸟一般,瞬时就闪避开来。 朱建军坐下之后,冷冰寒并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杯轻轻浅饮了一口,眼睛的余光却不经意间从朱建军身上一扫而过。 一时之间,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怎么,这才大半年不见,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冷冰寒笑了笑,调侃道,不过语调之中,却隐隐有几分意味深长。 朱建军也笑了,不过笑得却有些勉强,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说道:“寒少,这次来首都没有事先征求您的意见,我……” 朱建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冰寒却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想法。” “真的?”朱建军一阵惊喜,欣喜若狂地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可又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不过眼神的余光,还是在冷冰寒脸上逡巡。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不仅要索罗斯的量子基金狙击泰铢,还要他在成功席卷整个东南亚之后,移师香港,矛头直指香港联系汇率制?”冷冰寒淡淡地说道。语气很是平和,不过却显得很是笃定。 虽然早就知道,政府不可能在钓鱼台国宾馆这样接待国外重要来宾的这种敏感的地方安装任何窃听设备,可即便如此,一向谨慎惯了的冷冰寒还是用神识仔细将房间里里外外探查了一遍,这才会提及如此机密的事情。 冷冰寒那平淡和缓的语调落在朱建军耳中,却不啻于铁锤敲打一般,心中猛的咯噔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冷冰寒就如同未卜先知的神仙一样,完全洞察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自从飞远投资改组成为飞远国际银行后,鲜有以前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兴风作浪”的大手笔,似乎渐渐淡出了国际炒家们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索罗斯和“量子基金”的声名鹊起。 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量子基金”名义上是由索罗斯执掌,实则却早已是冷冰寒名下的产业之一,不论是90年代初狙击英镑和意大利里拉,还是1994年,对墨西哥比索发起攻击,从布局到实施,每一个细节,针对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情况的应对策略,可以这样说,从头到尾,所有的实施方案,全都来源于冷冰寒的大脑。索罗斯不过是将这些纸面的东西进行了完美的演绎罢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纠结 第五百三十九章纠结 可以这么说,索罗斯和“量子基金”每次都冲锋在前,却只不过是背负了一个虚名和骂名罢了,绝大多数好处,都被飞远攫取了。即便是索罗斯也被蒙在鼓里,他只知道,“量子基金”名义上是自己主导,但实际上早就已然易主,超过半数的股份都被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投资公司所持,而索罗斯相信,这家公司和飞远,还有朱建军必定有着各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索罗斯不是很明白,飞远为什么不直接持股,成为“量子基金”的控股大股东,而是采取这么一种隐晦的方式,但在国际上,包括美国,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世间多的是各种各样性格的人,有些希望功成名就,为世人所敬仰钦慕,也有一些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或是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和考量,只愿意隐身幕后,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掌控自己的公司和资产。这部分人鲜为人知,却掌控着极为惊人的财富,远非那些所谓“富豪榜”上的富豪们可以相提并论的。就索罗斯知道,“量子基金”中的不少资金,就来源于这些人。 然而,索罗斯却并不知道,冷冰寒在飞远之外,还拥有着大量的投资公司,这些公司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掌控着完全不逊色于“量子基金”的天量资金。正是这些公司,以其强大的财力和凶狠的作风,不声不响隐身于“量子基金”身后,不为世人注意,行事和攻击却更为果敢犀利,老辣狠毒,不但要抽筋还要扒皮,反复蹂躏,每一口下去,都会在那些倒霉国家的金融市场上狠狠撕咬下了一大块肉,攫取最大的利益,许多时候,收益甚至数倍于“量子基金”,真正是赚得盆满钵满,而且由于分散于十多个看似完全不相干的投资公司,丝毫也没有太过于打眼,即便是索罗斯,也只会以为是跟风的国际游资所为。 这才是冷冰寒所一直倡导的:“偷偷的赚取,打枪的不要!” 这样做的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飞远这些年来太过于锋芒毕露,战无不胜,每一次出手,从来没有空手而回过,都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是大出风头,似乎都成为了一面旗帜和风向标。但枪打出头鸟,尤其是在国际金融市场上赚取,原本就像是游走于风口浪尖,在刀尖上跳舞,过于张扬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且飞远现在早已完成了原始资本的积累过程,狙击他国金融市场,造成他国经济崩溃,市场混乱,国家的财富顷刻消融甚至发生政权更迭,这样的“非善举”自然不会赢得他国的友谊,甚至还会引起其他国家的忌惮。这种“恶名”一旦被树立起来,飞远以后再想要进驻这些国家发展,难度可想而知,完全不利于飞远的全球发展战略的实施。 这些朱建军自然是了然于心,因此,从冷冰寒第一次提出这种发展思路的时候,他就很是赞同。而随着飞远的产业不断拓展到全世界各个角落、各个行业,成功建立起了完善的发展框架的同时,暗中攫取的利润却也并没有丝毫的减少,更是在成功狙击墨西哥后,冷冰寒所拥有的隐藏于飞远之外的资产,已然超过了飞远的公司的实际总资产,突破万亿美元大关,朱建军的身家也是水涨船高,自然是乐得屁颠屁颠的,甚至给自己买了一架私人豪华飞机以作庆贺。 然而,自1994成功狙击墨西哥比索后,冷冰寒就再也没有什么大动作,这让一直满怀期待的朱建军是失望不已。这倒不仅仅是失望自己的资产得不到急速的增长,更是为了那份久违的刺激和成功感。 自从朱建军身份越来越高,越来越受人关注,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大之后,麾下各类精英人才荟萃,很多时候甚至用不着朱建军的指示,工作都全都有条不紊地开展,成效还极为显著。这让朱建军欣喜之余,心中却有不由涌现出或多或少的失落。因为在他看来,眼下的飞远,早已进入了发展轨道,似乎已经根本用不着他来驾驭。 有时,朱建军甚至深深怀念起当初飞远初建的日子来,那些日子虽然紧张困苦,整天忙忙碌碌,但却很是充实。看着企业发展日渐壮大,看着一个一个方案在自己的手中成为现实,朱建军都很是兴奋和激动。那种成就感,绝非再多的钱可以替代的。 朱建军一直眼巴巴地期待着冷冰寒能有新的“动作”,不过每次谈及此事时,冷冰寒却总是告诉他,时机未到。直到年前他终于拿到了冷冰寒拿出的狙击泰铢的方案时,那份狂喜的心情,自然是溢于言表。 不过当他仔细看完这份极为机密的方案时,却不由愣住了。 这倒不是说整个方案不好,相反的是,这份方案可以说极为完美,不仅对于国际形势都进行了大胆而又合理的预测,而且,在许多操作环节上,都进都非常细化,甚至超越了之前的方案。而冷冰寒所需要调集的资金,更是破天荒地超过了五千亿美元,这种规模,是从来也未曾有过的,摆明了这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战役”,这让朱建军更是兴奋不已。 别说这份方案是自己所敬若神人的睿智的冷冰寒所精心定制,即便是其他人做出来的,以朱建军这么多年在金融市场上的打拼的经验和眼光来看,可行性也极高。 在20世纪90年代的繁荣时期,亚洲被世界上公认为新千年的一个巨大的新兴市场。这些国家或地区在20世纪1960年代到1980年代经济飞速成长,但在这之前他们只是以农业和轻工业为主的发展中国家或地区。它们利用西方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机会,吸引外地资本和技术,利用本地的劳动力优势适时调整经济发展战略,迅速走上发达国家或地区道路,成为东北亚和东南亚地区的经济火车头之一。 然而,这种发展模式留下许多弊端,过于依赖国际资本成为经济面的隐忧。当时的泰国,和许多亚洲国家一样,开始从海外银行和金融机构中借入大量的中短期外资贷款,外债曾高达790亿美元。在一片表面繁荣之下,泰国修建起许多空无一人而锃光发亮的办公大楼。而亚洲四小龙之一的韩国建立起了年产5百万辆小汽车的生产能力,这是当时韩国国内汽车市场容量的10倍。 这种隐患早在前几年就曾被有识之士指出,但绝大多数人已然被这种表面的繁荣所迷醉,认为那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十余年来的迅猛发展,也让更多的人忘乎所以。而在这种背景下,冷冰寒居然能够一针见血地拿出如此大气魄的方案,让朱建军不得不叹服不已。 如果方案上所预计地情况成为现实,那不完全统计,这次投资的获利将远远超过前两次狙击英镑和墨西哥收益的总和。当然,对整个东南亚甚至是全亚洲,造成的破坏,也是全所未有的。仅仅只是看着这份方案,朱建军就甚至可以想象而出,风暴之后,那遍地哀鸿,令人惨不忍睹的场景。 而包括泰国在内的国家,受到的损失,远非是上百亿美元的损失,更几乎整个金融市场和秩序的崩溃。十数年来的发展和奋斗,一夜之间付之东流,全都为他人作了嫁衣。 不过对此朱建军却丝毫也不觉得难受和内疚,因为他对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新加坡这几个亲美政府的国家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平日里仗着经济发展迅速,国民生活富裕,就神驰目晕,趾高气扬,很有几分了不起的样子,一到关键时候就在美国的授意下跳出来向中国政府叫嚣添堵,最不是东西了。这时趁机教训他们一下十分必要,让他们累积了十几年的财富一夜之间付诸东流,那是何等地大快人心? 但令朱建军无法理解的是,冷冰寒的这份方案里,不仅是要对付泰国、马来西亚、印尼、新加坡这些令人讨厌的国家,居然连即将回归的香港也没有放过,更是指示“量子基金”在击垮泰国、印尼等东南亚国家之后,就将挟大胜之势,矛头直指香港联系汇率制,利用汇率、股市和期市之间的互动规律大肆投机。 朱建军当然知道,别说那些隐匿在暗中的投资公司超强的经济实力,就算仅仅只是“量子基金”和大量的国际游资,香港的外汇储备,根本是不堪一击。再要加上数千亿美元的巨大资金涌入,香港只有任其宰割,几乎是丝毫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如同是一个一丝不挂的美女,张开了双腿,等待它的只有一个没有丝毫疑问的结局。 在如此巨大的资金的猛烈冲击下,香港恒生指数必定大跌,数万亿市值将蒸发或流失。同时,港元兑美元汇率迅速下跌,各大银行将被市民挤兑。金融危机不仅会导致股市暴跌,香港楼市也会遭受重创一路下跌,楼价大跌,会令不少业主变成了“负翁”。受到“负财富效应”等的影响,投资和消费急速萎缩,经济会出现通货紧缩。不少公司或倒闭,或裁员,令香港失业率急剧上升,整个香港经济都会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下。 当然,朱建军也可以预见,大陆政府一定不会对此坐视不理,最终的对撞,必定是在大陆政府和“量子基金”还有大量的国际游资之间展开。那一向沉稳细致,筹谋笃定的冷冰寒为什么还会这么做,他此举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朱建军算不上是一个非常爱国之人,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又在香港生活了那么多年,要他坐视这个美丽的东方明珠沦落到如此惨象,实在有些不忍和不甘。 但冷冰寒既然决定这样做,朱建军也没有办法令自己违背他的意图,只得毫不迟疑地接受,并按照此严格执行下去。 飞远公司规模再大,资金再多,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再无以伦比,自己这个总裁再怎么风光,为万人敬仰,但骨子里头,朱建军始终将自己定位为是冷冰寒的下人,只是为冷冰寒打理资产和企业的“忠仆”而已。没有冷冰寒,就没有自己的这一切,在他心里,对冷冰寒只有感恩戴德,不敢,也从来没有过任何其他念头。 布局是布下了,但朱建军心里却一直也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渐渐看到完全按照冷冰寒的计划,泰铢被“量子基金”和大量国际游资,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投资公司大量沽售,泰国政府不得不动用一切力量,甚至在外汇储备已经用尽的前提下,向外借债保卫泰铢,一步一步陷入冷冰寒事先设下的陷阱,一场席卷全亚洲的金融风暴即将形成,朱建军内心深处的愧疚和自责就愈发深重,这种矛盾的心里和思想交锋,让他是坐直不安,寝食难安。 就在此时,大陆政府通过官方渠道,盛情向他发出了邀请,邀请朱建军和其他香港名流一同访问大陆。 如果是换着以前,毫无疑问,朱建军定然是按照冷冰寒的吩咐婉言拒绝。不过此时,他却犹豫了。 “这会不会是一个好的机会?”朱建军自己对自己问道。 既然不能对冷冰寒的计划提出异议,更不可能破坏这个计划,但自己是否能够以此次受邀作出一种姿态,向世人宣告,自己和飞远对于香港回归的信心不动摇? 朱建军心中似乎也有一种期冀,万一冷冰寒知道自己的心意后,说不定最终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或者迫于自己和飞远的震慑力,国际游资不敢肆无忌惮地跟风袭击香港金融市场,从而不动干戈就解决掉这个问题。 第五百四十章 算计 第五百四十章算计 其实,朱建军也没想过这件事情会一直隐瞒着冷冰寒,毕竟自己的行踪,一直都备受世人关注,况且自己和香港各界名流一起在香港即将回归之际受邀访问大陆,不管从哪一个层面来说都是一件引人瞩目的大事,大陆政府更是会大肆对此进行宣传和报道,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冷冰寒? 但在最终成行之时,朱建军还是没勇气给冷冰寒打一个电话。 由于一直以来对冷冰寒的狂热崇拜,在朱建军的心中,冷冰寒的话无疑就是圣旨和神谕,从来都是正确的,可这次自己却有意识地对冷冰寒的做法产生了异议,这不由得让他心中升腾起浓浓的负罪感和愧疚之意,总有些不敢面对,这也是当他见到冷冰寒时,如此反常失态的原因。 冷冰寒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却让久经风浪的朱建军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此时的他就仿佛是一个庭审现场的嫌疑犯一般,等待着最后决定自己命运的判决,心里也是五味俱全,难以言表。 “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了?”冷冰寒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抬起头看着朱建军问道,一直怡然安闲的神情,蓦的有了几分沉重。 “快一年了!”朱建军虽然不明白冷冰寒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态度恭谨而尊敬,毫不夹杂一点矫揉造作。 “是啊,快一年了!”冷冰寒看了面色有些憔悴的朱建军一眼,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今天咱们就好好聊聊。” 回想起自己才认识朱建军的时候,自己还不到7岁,朱建军也还是一个年轻莽撞之人,有上顿没下顿的。这一晃十一二年过去,两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忆往昔,真有些百味纷呈,诸多感慨。 看着冷冰寒眼帘微微阖上,面上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色,朱建军脑海之中也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回忆,心中更是倍感愧疚,神色顿时激动起来,结结巴巴说道:“寒少,你……你骂我打我吧,我实在对不起你……” 冷冰寒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我不该不请示寒少就妄作主张……”一边说着一边低垂下了头,由于情绪起伏的缘故,声音也有微微的哽咽。 朱建军从来也没有像今天如此这般难受和自责,觉得对不起一直以来信任自己的冷冰寒。此时,他恨不得冷冰寒打他骂他两句,他或许还会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不待他把话说完,冷冰寒摆了摆手道:“这不怪你,怪我当初没有给你讲清楚,你才会产生疑惑。再说了,这个时候来内地,也算不得突兀。” “真的?”朱建军脸上便露出欣喜的神色,可随即又很是有些迟疑地问道:“那寒少你为什么还要,还要……” “还要什么?”冷冰寒嘴角之间,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说道:“还要把香港也一起算计在内吗?” 朱建军心里便是一动。 这样孩子气的笑容,貌似从自己认识冷冰寒,他才六岁多时,就极为少见到,更别说随着他渐渐长大,英华内敛,沉稳中却透出一股威压,让人感觉是高不可攀、神秘莫测。即便朱建军早已到达了一个常人所无法比拟和想象的高度,但在冷冰寒面前,却也和一个虔诚的信徒没有什么两样。 在他看来,像冷冰寒这样的人,天生注定就是不平凡,要成就大业的。跟随冷冰寒的时间越久,亲眼见证他成就一个又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早就将他视同为神坻一般,那里还会去想,他居然还是一个即将满十八岁的孩子? “是啊,寒少,香港即将回归祖国,这个时候要是乱起来,可不得了,你看是不是……”话还没说完,朱建军便停口不语,视线直直落在冷冰寒身上,希冀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寒少能给出一个答复。 随着冷冰寒的成长,他身上带有的那种无形的威势也越来越强,即便他笑脸和煦,但朱建军却鲜能找到以前那种什么话都敢说的感觉,说话行事也多了几分小心。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朱建军益发精明能干,凡事都能想到前头去,也一直都让自己很是省心,最难得是十一二年来,不论自己的身份地位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却始终能够摆正自己的心态和位置。就这个谨小慎微,和自己越来越客气生疏,让人受不了。 不过冷冰寒也没有说什么,许多事情还是需要有个规矩,何况这在朱建军心目中已经形成了定式,即便自己强制要求,也很难让他转变过来。 “你认为我们这次狙击泰铢,成功率有多大?”冷冰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改变话题问道,让朱建军大感讶异。 朱建军不假思索答道:“当然是十拿九稳!” 虽然事到如今,行情还算不得明朗,泰国政府也仍然在负隅顽抗。但稍微有些金融常识的能都看明白,情况已经明显的不可逆转,区区数百亿美元相对于“量子基金”这个超级金融集团来说,全然不是一个级别的,更别说紧跟其后那数以万亿计的国际游资,胜负没有丝毫悬念。要不是为了整个局势的全盘考虑,而泰国只是首当其冲的第一目标,朱建军相信,只要一击,冷冰寒就可以犹如摧枯拉朽般,彻底摧毁泰国金融秩序。 “那接下来对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韩国等国家的狙击呢?”冷冰寒似乎是在和朱建军探讨问题般,饶有兴致地问道。 “无一幸免!”朱建军想起亚洲诸国悲鸿遍野、乌云密布的惨状,沉默了半晌,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心情很是沉重。 想必正沉浸在国家经济繁荣富强中的亚洲各国民众,说什么也不会想到,一把悬于头顶的利剑,即将落下。而即便有些东南亚国家自泰国泰铢被狙击之后,就纷纷采取了一些必要地防范措施,但在绝对的实力之下,泰国被彻底击垮后,金融危机像瞬间就会像瘟疫一样传染到东南亚甚至全亚洲各国,演变为亚洲金融危机。而这场持续时间不过数月的金融风暴,给这些亚洲的发展中国家造成的损失,远不止国家资产贬值流失那么简单,或许十数年来也不一定能够缓过气来。 冷冰寒淡然一笑,继续问道:“那你说这次行动过后,除了我们之外,最大的受益者还有那些人?” “当然是那些跟风的国际炒家!”朱建军颇有几分忿忿之意。 这些国际炒家,既有职业的也有业余的,但无一例外,全都手中掌控着大量的资金,紧盯着国际态势的变化和各大基金的动向,只要嗅到一点血腥味,往往跟在领头羊之后蜂拥而至,落井下石,从而攫取到高额回报和利益。 这些国际炒家,就好像是紧跟在狼后面的豺一般,在凶猛的恶狼扑倒猎物,大快朵颐之时,也不请自来,毫不客气地分上一杯羹,拾缺补漏,令这些基金公司是大感恼火。 其实有些时候,各大基金和这些国际炒家,又是相辅相成。有了这些国际炒家的大量游资涌入,基金可以借力打力,以较小的实力就能发动杠杆原理,推动更多的资金,进行极为凌厉的攻势,以最小的付出获取最大的效果,可以这样说,这个国际炒家是让基金们又爱又恨。 冷冰寒冷冷一笑,说道:“凭什么我们布局,要他们来赚取?” “寒少,你的意思是?”朱建军一脸的惊骇,不敢置信地看着冷冰寒。 隐隐中,朱建军心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什么。 “我就是要让那些居心叵测的国际炒家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乖乖把所有从亚洲攫取的利益给我吐出来!”冷冰寒说着话,神情怡然不为朱建军所动,可声调却寒意凛然,眸子中也有一抹寒芒闪烁其中。 这正是冷冰寒的全盘算计。 在这次亚洲金融危机里,冷冰寒自然是能赚得盆满钵满,但那些跟风的国际炒家个个也是满载而归。冷冰寒当然不会忘记,前世里,在另一个时空,索罗斯偕同众多国际炒家多次冲击香港市场,一方面大肆散布人民币要贬值的谣言,动摇投资者对港元的信心;另一方面在外汇市场大手抛出投机性的港元沽盘,同时在股市抛售股票来压低恒生指数,以及在恒指期货市场累积大量淡仓,在汇市、股市和期市相关连的市场上大获其利,狂妄地将香港戏称为他们的“超级提款机”。 在猛烈的冲击下,恒生指数最低跌至6600点,一年之间总市值蒸发了近2万亿港元,不少公司或倒闭,或裁员,令香港失业率上升到20年来的最高水平,香港经济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下。 第五百四十一章 巅峰对决? 第五百四十一章巅峰对决? 虽然回归后的香港政府,在连续动用港币近千亿,股市、期市、汇市同时介入,力图构成一个立体的防卫网络,目的在托升恒生指数,不仅要让炒家在抛空八月期指的作业中无利可图,更要使他们蚀本,知难而退。中央政府也成为香港坚强后盾,央行两副行长坐镇香港指挥,坚持人民币不贬值,动用了天量的外汇储备,最终成功击退了以索罗斯为首的西方国家资金对香港的“经济侵略”,令其铩羽而归,保住了港币不贬值,但随后还是引发了相当长时间的经济衰退。尤其是香港楼市,一再缩水,许多地产公司纷纷破产,以房地产为龙头的霍氏集团,也未曾幸免,遭受了重创,何况其他的中小企业? 重生之后,索罗斯和“量子基金”已经沦落成为了冷冰寒手下的“马仔”,基本上是按照冷冰寒的意图冲锋陷阵的打手,自然不可能再像前世那般对香港动什么歪脑筋,即便索罗斯提出这样的方案,冷冰寒也不会允准。但金融战争,如同冷冰寒对首长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仁义道德可讲,就算是冷冰寒不来设这个局,索罗斯和“量子基金”也恪守冷冰寒的指令,难保其他基金和国际炒家也未必肯放弃这块儿看上去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既然如此,冷冰寒也就自当毫不客气,为他们精心准备了一场丰盛且永生难忘、刻骨铭心的“夜宴”。 “对不起寒少,我误解你了。”朱建军垂下了头,脸带愧疚之色。 虽然还不了解冷冰寒的具体方案和措施,但朱建军已然明白,冷冰寒并非真要狙击香港金融市场,而是要以此为诱饵,等这些贪得无厌的国际炒家们深陷其中,自以为能够像对付其他亚洲国家,击垮香港金融市场,大捞狂捞之际,给他们当头狠狠一棒,让他们永远铭记香港之痛。 想想这些年来,按照冷冰寒一贯的指示,飞远在国内所做的慈善事业可谓不少。专门成立用于国内的飞远慈善基金会规模就高达百亿人民币。每年捐资的希望小学,就占到全国总数的一半以上。国内各地所有的自然灾害的捐资捐物中也永远都有飞远慈善基金会的身影,而且捐赠的数量和规模都是其他企业团体所无法比拟的。此外,基金会还设立了各种基金项目,为贫困大学生、贫困家庭、见义勇为甚至是下岗失业人员的创业等都会根据实际情况提供帮扶资金。 据不完全统计,飞远基金会每年在国内的各项慈善事业上的费用,高达十多亿,而且还在呈不断递增的态势,早就是国内闻名遐迩的慈善大王。 飞远在国内的慈善投入已经够令人瞠目结舌,惊叹不已的了,可即便如此,最近冷冰寒又给朱建军下达了一项指示,那就是组建一支专门的团队在国内大力开设爱心慈善医院。 按照冷冰寒的设想,这些爱心慈善医院根本就不是盈利的企业,完全推行的是平价慈善路线,真要结算下来,飞远公司每年还要赔进去不少才能维持医院的运作。好在国家对此十分支持,许多用地都是低价甚至是无偿转让给飞远开设医院所用,总算是为飞远节约了不少。但朱建军并不知道,十年后,这些地价早就升值了数十倍,只要卖出,一转手不仅弥补亏损,还能有不少盈利。 当然,财大气粗的冷冰寒自然是不会,也不屑这么去做的。 时至今日,经过近半年的努力,第一家飞远爱心慈善医院大体已经就绪,即将正式开业,后续的也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冷冰寒下了死命令,自朱建军而下,就没有一个人敢有半分懈怠。 试想一下,这么一个冷冰寒,又怎么可能为了一点点利益就去背信弃义,做那种有损国家和民众利益的事情呢? 朱建军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猪油蒙住了心窍,要不怎么可能居然会对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冷冰寒产生怀疑? 懊恼羞愧之余,朱建军突然又浑身一颤,有些惊慌失措地对冷冰寒说道:“寒少,我这次没听你的话,擅自接受邀请访问大陆,会不会对您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或许是因为惊慌的缘故,说话的时候,他嘴角的肌肉不由有些微微抽搐着。 不由朱建军他不慌张。要是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那些国际炒家们产生警惕,而不敢尾随索罗斯和“量子基金”一起对香港发动攻击,让冷冰寒的计划全盘落空,或者是达不到效果,那自己可就真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了。 一想到这里,朱建军便打心眼儿里发颤,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沮丧,面上失却了往日的镇定从容,眉头紧锁,其中蕴藉着无限的愁绪。 冷冰寒闻言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换着是你,你会甘愿放弃这么大一块儿眼看就到嘴边的肥肉吗?” 当然,冷冰寒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轻轻一叹。要说朱建军这次受邀来国内访问,会对自己的计划一点影响也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事已至此,再怎么去责怪他也无济于事。何况正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些早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国际炒家,真会因为一点点可能存在的风险就果断弃舍这样的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吗? 要说到对人性的把握,冷冰寒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经历了两世的自己。 “啊?”朱建军闻言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顿了一顿,皱着眉头苦思着,片刻后,似想要说不,可又心有不甘的叹口气,沉声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估计不论如何还是要博上一博。” 冷冰寒自然轻易看出他眉宇间的惶惑和矛盾的心情,失声笑道:“你对此事心知肚明,都心有不甘,何况那些已经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国际炒家?”那和缓的语调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魔力,而在这股子魔力倾注之下,本平淡无奇的话语给人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朱建军身上蓦地一松,点了点头,国际炒家们一路上跟随“量子基金”,所向披靡,从众多东南亚国家身上攫取了大量的财富,一路杀来,又怎么会独独放过和发生货币危机的那几个国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香港? 即使真对飞远有所忌惮,但有了“量子基金”打前阵,他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完全可以先观望一阵。如果飞远没有出手,自当是没有任何问题。要是飞远真的出手,完全可以先作壁旁观,等到飞远和“量子基金”打过头破血流,上演一场国际金融市场上最闪耀夺目的两大投资企业之间的巅峰对决,分出胜负之后再决定立场和决策。何况,飞远并不见得就会那么傻,一定会出来力挽狂澜,力扛“量子基金”还有天量的国际游资。 “量子基金”挟怒而来,声势壮阔,似乎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这一战已经是蓄势待发,不可避免,可飞远又是否会挺身而出,去迎战量子基金? 其实,不少人都非常期待着能够看到这两大“顶尖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 要知道,飞远公司的崛起,已经成为了国际金融市场上的一个奇迹,成长速度是全球从未有过的,不敢说绝后,但至少是空前的。甚至已经有很多公司把他当做是一个风向标,晴雨表,只要飞远投资大量介入的,都会引起跟风潮。然而近几年来转型成功,很少像以前一样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有什么像样的大动作,只留下一个不灭的传说。而量子基金,却是继飞远之后的另一个传说,以其强大的财力和凶狠的作风,在国际货币市场上兴风作浪,风头正盛,其业内领头羊的地位无可撼动。 当然,国际金融市场上还有其他许多令人惊叹的金融企业,但在飞远和“量子基金”的光彩映射下,依然能不逊色的却也实在找不出一个。 这新旧两大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企业,究竟谁才是能够最终笑傲江湖、谁与争锋的王者,这是成千上万人都渴望知道的结果。 这一战,不论谁胜谁负,都必将流芳千古,为万人所传颂。 而却没有人知道,这一场备受关注的世纪之战,只不过是冷冰寒精心安排和导演之下的一场戏剧。 朱建军没想到,冷冰寒能有如此大的魄力,居然想将这么多国际炒家一网打尽,这种气概,让朱建军不由得是斗志勃发,恨不得立刻去投身这场轰轰烈烈地搏击之中。但多年在国际金融界中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自己,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可是……寒少,万一国际游资汹涌而来,会不会?”说话时,朱建军一向神采飞扬的面庞之上却仍然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忧色,态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冷冰寒的回答。 圈套设好了,但本想捕捉狼,可却来了老虎和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不仅白白损失大量资产,而香港也将遭受无妄之灾。 冷冰寒当然知道朱建军的担忧,这一场金融之战,不仅事关飞远的名声,更关系着刚刚回归的香港的稳定和发展,关系着香港民众对于大陆政府和香港前景的信心。不过却是开怀大笑道:“哈哈,你就别担心了,别说我们是有心算无心,就算是正面对决,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听似狂妄的语气中,有着无穷无尽的澎湃信心,而那股子怡然从容,感染了愁情盎然的朱建军。看着冷冰寒笃定的表情,他那一丝不安和忧虑,也在一丝丝的被剥离开去。 朱建军渐渐的安定下来,心中也是按捺不住,边搓着手边问道:“那寒少,我们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别着急,现在时候还未到。”一丝寒芒自眸子中一闪而逝,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自信地冷笑,说道:“到时候,我打算,引蛇出洞!” “好,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大干一场!” 就在朱建军有几分亟不可待之际,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朱建军的这个号码可不是一般人知道的,其他人想要找他的话,即便是香港总督,也需要通过朱建军的助理,然后经过层层审核之后,朱建军允许之后才有可能。而这个号码却是随身携带的,随时都能够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他。 朱建军拿起手机一看,神色就变得比较凝重。 “霍老你好,我是朱建军!” 电话时霍老打过来的,这一刻的朱建军,又从冷冰寒面前那个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下人”,变成了叱咤风云的金融大鳄,声音沉稳,礼貌中透出一股威严。 “朱总裁,小寒在你那边吗?”电话那头的霍老爷子似乎显得有些着急。 没想到霍老爷子他们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朱建军看了冷冰寒一眼微微一笑,应道:“是的,在我这里。” “不知道朱总裁你们现在放不放便,我想过来拜访一下。”霍老爷子很是客气地说道。 别看霍老爷子年龄大,辈分高,但在商界,仍旧是以实力说话,朱建军的飞远早就成为全球首屈一指的跨国集团公司,任何一家分子公司,都丝毫不逊色于霍老爷子穷其一生努力打拼经营的霍氏集团,因此,早就赢得了霍老爷子的尊敬,许多时候,都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 挂了电话,朱建军刚想对冷冰寒说,却不料以冷冰寒的过人耳力,早就将他们的通话听得清清楚楚,问道:“是霍老爷子要见我吗?” “是啊,很有些亟不可待!”朱建军笑了笑道:“坐不住了!” 冷冰寒也笑着微微颔首,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霍老爷子的突然造访,绝不是仅仅来见冷冰寒叙叙旧那么简单,来意两人早就已经隐约猜测到了。到了霍老爷子他们这种层面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又怎么能够嗅不到那那一丝即将到来的风暴的味道?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上新闻联播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上新闻联播了! 下午五点三十分,雄伟大气的钓鱼台国宾馆十八号楼宴会厅是座无虚席。 受邀来访的香港各界名流在这里共进晚餐,同时,总书记、国务院总理还有包括统战部部长窦子轩在内的其他重要领导同志,均到会参加这个接风宴会。由此可见,国内政府对于此次香港回归之前,社会名流应邀访问事宜的高度关心和重视。 虽说随着改革开放,人民大会堂宴会厅和钓鱼台国宾馆均已陆续解开了神秘的面纱,部分有限制地对民间开放,并承办民间的婚礼酒会之类。但这十八号楼,却永远是普通人眼中神秘的禁区。 宽敞的宴会厅大理石铺地,四周的明柱和壁柱用桃红色的大理石镶砌,庄严肃穆。宴会厅中政要云集,除了在职的中央领导之外,还有不少已经退居二线,不过仍然在中顾委里发挥余热的老老爷子们。人数虽然算不得很多,但每一个走出去莫不是声威赫赫,跺跺脚四方乱颤的人物? 这些中顾委的老爷子们之所以会来,也全因香港一事,关系甚大,更是许多开国元勋心中的痛。当年舍生忘死在枪林弹雨中打下了江山,建立了新中国。但台湾、香港和澳门的主权却迟迟拿不回来,更由于各种主客观因素,这一拖就是几十年,让好多希望能亲眼见到祖国真正统一的革命先驱是到了弥留之际还深感遗憾。 眼看现在香港即将回归祖国大陆的怀抱,又怎能不让这些老爷子们牵肠挂肚? 这样的政治意味浓厚的会见,自然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程序进行,不会也不允许任何纰漏的出现,总书记、国务院总理还有统战部的领导们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香港各界名流也一一致辞回应,整个宴会期间气氛热烈。 宴会之后,宾主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自始自终,冷冰寒都是全程参与的,自然是敬陪末席。 其实,按照冷冰寒的心性,这样子的场合,他向来是敬谢不敏的,呆板又无趣,还处处拘谨,连坐姿和脸上的笑容,都全然像是在演戏一般,让人极不不自在。而且这种接风宴,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不论酒菜是否丰盛美味,也不会真有人在这样的宴会上大快朵颐,更多的不过只是意思意思。要冷冰寒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也不甩开膀子吃,还不如杀了他还来得痛快些。 何况,以冷冰寒的年龄和身份,也委实不合适出现在其中。 不过,就在冷冰寒和朱建军,还有霍老爷子相谈甚欢之时,曾峰平又不期而至。他这次来,不仅仅是代表首长,引领朱建军还有霍老爷子去十八号楼的宴会厅参加接风晚宴,更是带来了首长的吩咐,要冷冰寒务必也要出席。冷冰寒讶异之余,也不得不苦着脸,无奈地被抓了壮丁。 当然,冷冰寒并不知道,因为首长的这个指令,可是让钓鱼台国宾馆还有统战部大伤脑筋。原本这种形式和级别的宴会,会有哪些领导人参加,宾客有哪些人,座位如此安排,早就已经有了定数。要知道,中国一直以来就是一个讲究秩序和排位的国度,每一个安排,都是极有考究的,一旦搞错了,不仅是犯了极为严重的错误,更会造成极其严重的错误导向。 因此,这种安排一般在确定好之后,还需要上报中央办公厅审核无误之后,才能具体实施。可就在一切就绪的时候,冷冰寒的出现,却彻底打乱了原有的安排,让无数人顿时傻眼了。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冷冰寒是什么来路,应该按照怎样的级别进行安排才合适。在心里没底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敢擅自做决定,因为这个决定要是出了差错,那所产生的后果,可是极其严重的,甚至说不定连公职都要“洗白”。 最后,没有办法之下,大家是层层上报,都希望将问题推到上头,让上头来拿主意。就这么层层上报,一个冷冰寒座次的问题,居然最后呈到了统战部部长窦子轩手上。 窦子轩苦笑之余,同样是大伤脑筋。 作为高高在上的中央领导干部,窦子轩自然是和冷冰寒这个毛头小子没什么正面接触,但却也有意无意中,道听途说地听过一些有关冷冰寒的传闻。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和“跋扈”和“风流”有关的。 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公子哥、衙内,有些“跋扈”和“风流”,也没什么大不了,别说四九城里了,估计一个县里的衙内,也少不了“跋扈”和“风流”吧?但这个冷冰寒可是不一般,甚至将国内赫赫有名的老丁家逼到了墙角,气得丁老爷子直跳脚,可是被传得是沸沸扬扬。 传言不足为凭,虽然这些事情好些人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儿,就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但窦子轩其实并不大相信,甚至很有些嗤之以鼻:就这么一个说不定连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就能让权倾朝野的老丁家吃瘪?那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 在他看来,王丁两家不过是借冷冰寒一事为契机,进行了一次不为人知的交锋,这次短兵相接,必定是刀光剑影、险象环生,最终不过是王家技高一筹罢了。但不论如何,光是冲着冷冰寒的这份胆气,也就给窦子轩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不是每个人都有胆识站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一个风浪过来,说不定就是灭顶之灾。 然而,今天窦子轩亲眼见到,首长对冷冰寒那亲切和煦的态度,心里又有些打鼓了。以首长的英明睿智,即便是冷冰寒再怎么讨他老人家喜欢,首长又怎么可能公私不分,居然把冷冰寒如此深层次介入到这件事上来? 想了许久,窦子轩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但他隐隐觉得,其中必有深意。 可该如何安排这个位子呢? 主位肯定是不用想的,那坐的是总书记,国务院总理以及几位中顾委的老爷子。香港名流这边则是霍老爷子、包船王和飞远的朱总裁,连自己也没份。其他位子呢?似乎也不合适,坐的无一不是中央领导人就是香港的名流代表,要是安排上冷冰寒这个小年轻,那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头疼之际,窦子轩突然灵机一动,首长只说了要让冷冰寒参加接风晚宴,又没有说非要坐在什么位子,要不就让他去附桌就坐? 所谓旁边的附桌,其实不是款待主要宾客,而是为双方的随从人员准备的。别看只是随从人员,但真要到了一定的级别,这些随从人员也绝非泛泛之辈,下到地方,就连市委书记也不敢怠慢。通天人士,一句话往往就能决定一个官员的前途。 而真能被安排坐上附桌的,也无一不是备受上头器重的干部。要知道,能在如此重大的场合上坐上这个位子,原本就是对他工作的一种肯定,而这种干部,也往往是会受到重点培养和提拔的对象。 因此,为了能在这有限的名额中脱颖而出,不少人暗中可是使了不少劲儿,费了不少周章。但就因为半路杀出冷冰寒这么一个程咬金,注定有一个人是要被排挤下去的,骂娘那是一定的。 越想窦子轩就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既解决了问题,又不出乱子,于是大笔一挥,就这么定了。 不过说回来,冷冰寒还要感谢窦子轩,真要让他和那些大领导们坐在一起,那种别扭和压抑,还不让他难受死? 当然,要按朱建军的想法,哪有自己坐主桌,而冷冰寒敬陪末位的道理?不过为了保护冷冰寒的身份,他却也不得拿捏起自己的身份,大大方方地在主桌上落座。 而见到了冷冰寒,不少认识他的香港名流都主动上前来握手打招呼,一下子就抢尽了现场的风头,成为了宴会厅里的焦点。倒是惹得不少国内的官员领导们是诧异莫名,都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何方神圣,竟然认识那么多的香港各界名流,而且还颇得他们的看重? 就连总书记也轻声向身旁的秘书询问冷冰寒的身份,知道得知这个就是冷冰寒之后,有些豁然地“哦”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不过看向冷冰寒的眼神,却隐隐有了些变化。 当天晚上,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里就隆重播出了这一大盛事,并肯定了此次香港社会各界名流受邀来访的重要意义。 新闻总长不到两分钟,绝大多数画面都集中在总书记、国务院总理还有其他重要国家领导人和香港社会各界名流身上。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居然其中一个画面,也将一旁腰杆挺得笔直,神色温和的冷冰寒也扫了进去,甚至还在他身上停顿了大约一两秒钟。 按道理说,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要知道,摄像拍下的画面,回到电视台都要进行剪辑,尤其是像这种如此重要的新闻,每一个画面,每一个新闻词,都是很有讲究的,要经过极为严格的几重审查才能最终在新闻联播里出现。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和饭碗来开玩笑。 今天这种中央重要领导干部云集的新闻,不是一定级别的领导,是绝不会有露脸的机会的,像而冷冰寒这种小白,那就更想都别想。 可就这么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就发生了。 新闻联播,向来是中央的口舌和政策风向的导向牌,虽然新闻解说词中没有提及半个和冷冰寒有关的词语,但冷冰寒那种原本就英俊不凡的脸,还是被许多人深深铭刻在了脑海中。 而就在首都的一个房间内,一双眼睛阴沉地盯着电视屏幕中冷冰寒的身影,苍白的脸色闪过一道悲愤,随即一声冷笑,恶狠狠地说道:“冷冰寒,让你风光,这笔账就必须算清楚,否则我苟延残喘至今还有什么意思?” 牙齿在嘴唇上使劲儿咬出一排印子,渗出几缕血丝,有着说不尽的肃杀之意,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第五百四十三章 少将刘振武 第五百四十三章少将刘振武 还是红墙大院内的那个四合院,幽静古朴,又大气磅礴,无形之中透出一股沉稳的威严气势。加上门口那全副武装的警卫人员,显得更是无比威严,不论是谁见了也不由得会心生几分向往和由衷的敬意。 虽然已经算是这里的常客,但每当冷冰寒看到那铭刻了历史痕迹和凝聚岁月记忆的青砖红墙、飞檐斗拱,那古意盎然的四合院,那些郁郁葱葱的大树,心中总会浮起万千感慨。 冷冰寒当然是来看望王老爷子的。既然回了一趟首都,不来看望一下王老爷子,就实在太失礼了。因此,参加完前一天的会见和接风晚宴之后,第二天冷冰寒哪儿都没去,就直奔王老爷子的居所而来。 王老爷子已经在今年的三月份正式退居二线,不再担任中央的任何职务,而且退得很是彻底,连中顾委也没进。拿他老人家自己的话来说,为党和国家辛苦了一辈子,这黄土都要埋到颈脖了,也该好好颐养天年,享享福了,整天在家里不是看看飘天文学络,早已经是长成了参天大树,又岂是那么容易撼动的?何况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很好,因为不在敏感的位置上了,反倒是少了许多顾虑,行事说话更加掷地有声。即便是首长一手扶持起来的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对他老人家,也是客气尊敬有加。 冷冰寒早就是这里的常客,一路上自然是通行无阻,甚至还热情地和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卫打着招呼。笔挺地站在门口的警卫也很是喜欢这个英俊帅气、风度翩翩,而且还对他们这些工作人员都是谦谦有礼,不摆半点架子的男孩儿。 走进内院,静悄悄的院子里,王老爷子气色很不错,满脸红光的正在和另一个身着戎装,肩章闪亮的少将安坐弈棋,厮杀正酣。所用的棋具,正是冷冰寒苦心为老爷子搜罗的:棋盘是极为珍稀的榧木精致而成,木材纹路清晰、富有弹性、色泽美丽,散发着树脂的清香。棋子投于其上,其声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棋子附盘稳如泰山。361颗棋子则全都是晶莹剔透的玉石所精心雕琢磨制,白子微带翠绿,黑子厚重,对光看则为悦目的绿色,拈在手上沁凉透爽,手感极好。 整副围棋虽算不得名贵,却也匠心独具,令人是爱不释手,一直都很为王老爷子喜爱,平日里都像宝贝疙瘩一样收藏起来,不轻易示人,平日里,可没少在老伙计面前炫耀。不是碰上心情大好,那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使用的。常常气得其他那些老爷子们是吹胡子瞪眼的,却也只能惋叹王老头运到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干孙子,谁叫自己没这个命呢?委实强求不来。 冷冰寒在五六步外就轻轻站住了,瞅了瞅这个和王老爷子下棋的少将,只见这个人五十岁开外,国字脸,短平头,神情威严,不怒而威,单看外貌,比王培华更具军人气质。貌似他这种人,天生就是军人的命。 冷冰寒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能来这里和王老爷子下棋的,想必也是老爷子的老部下,算不得外人。 冷冰寒也不说话,双手靠在小腹处,昂然挺立,只是静静到站在那里观战。 一直关注在棋盘上的那名少将这时候抬头瞥了他一眼,嘴角牵动一下,又瞥了老爷子一眼,见老爷子没有说话,于是一声不吭,目光又落回棋盘上去了。 站得远远的工作人员急忙搬了一把竹椅过来,放在冷冰寒身旁。他们都知道,王老爷子对这个干孙子,那可是疼爱得很,就连那些嫡亲的孙子孙女都比不上。 冷冰寒倒也不着急,轻声谢过工作人员之后,再上前给王老爷子和少将续满茶水,又一点也不客气地给自己也泡了一杯茶,然后才在竹椅上坐了下来。 冷冰寒进来的时候,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棋局就已进入缠斗阶段,棋盘上的满是星星点点,相互交织参差的棋子,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甚至壮观。 实话说,王老爷子虽然喜欢下棋,没事就常拉着冷冰寒和他下两盘,棋风也是大开大合,气势凌人。想来也不奇怪,以王老爷子这个曾经统领千军万马,挥手之间,山河变色,顽敌丧胆的百战元戎,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凛煞气,仿佛有形物质,直透入人的骨髓里去。棋风要是黏黏糊糊,反倒是不正常了。但棋力却未必见得已臻上乘,比起自幼便即善弈的冷冰寒是相差甚远。 而和老爷子下棋,冷冰寒也从来都不留手,经常是杀得老爷子心惊肉跳。到了后来,老爷子再也不拉着冷冰寒下棋了,毕竟被“虐”的感受实在不太好。当然,和冷冰寒下过棋后,老爷子棋艺也是精进不少,在老伙计当中,却也是所向披靡,乐的他是哈哈大笑。 冷冰寒的棋力本就高于王老爷子,再加旁观,更易瞧出了关键的所在,很容易就看出,这名少将表面上也下得是杀气腾腾,不过暗中却是游刃有余,棋力明显比起老爷子是高出一筹,但却似乎故意相让,好几次明显老爷子出现了破绽,却也视若未见,不过做得不是很明显,一般人不容易看出来。 “观棋不语真君子”,冷冰寒静静观棋,不置一词,连脸上的神情,也没起半点变化,只偶尔端起杯轻轻喝口水。 王老爷子拈黑子下了一着,而对方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正待落子,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沉吟未下。 原来王老爷子刚才那一招源自于和冷冰寒下棋时的偷师所得,初初看来是平淡无奇,可那才那子一落,奇兵突出,登起巨变,对方倘若不应,右下角隐伏极大危险,但如应以一子坚守,另一个地方又将处于围打之中。当初老爷子可没少被陷入此两难的境地。 少将沉吟良久,一时难以参快,终于一推棋盘,吁了口长气,摇头叹道:“还是老首长棋力更胜一筹,振武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眼见王老爷子赢了,可是他脸上却没有往常的那种喜悦得意之色,反而是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好几次都故意让着我,是不是真当我老糊涂了?” 少将见自己的心思被王老爷子揭穿了,脸上不由一红,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王老爷子将手中的棋子往盘中一放,扭过头来,微笑着对冷冰寒招呼道:“小寒,你来了呀。看看我刚才那招,用得还不赖吧?”眼神亲切,目光很是柔和。 这名少将也扭过头,目光炯炯,望向冷冰寒。 冷冰寒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略略弯腰,鞠躬为礼,对王老爷子问好道:“爷爷好!” 如果只有王老爷子在,那冷冰寒的表现自然不会那么客套,不过当着外人,还是持重一些好。 “来,小寒,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振武,你叫他刘叔叔好了。” “刘叔叔好!”冷冰寒也很是礼貌都向少将问好。 “啊,你就是小寒啊,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刘振武可不敢托大,也站起身来,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颇有些惊叹都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大力握住冷冰寒的手热情地摇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心中的情绪一般。 其实刚才见到冷冰寒的时候,他心里就多少有了些猜测,毕竟能够自由出入王老爷子这里的,没几个人。他虽然没见过冷冰寒,但到了他这个层面,眼光是何等老辣?冷冰寒气势非凡,明显与常人不同,除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冷冰寒,还能有谁? 握手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掌一接触,刘振武眼里就放射出一股凌厉的光芒,很有些惊诧地望着冷冰寒。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一握手,刘振武就觉察眼前的这个老爷子最为宠爱的干孙子,绝对是一位练家子,虽然冷冰寒的手看起来犹如白玉一般,比起好多女孩儿的手都要光滑细腻,根本就找不到丝毫粗糙和伤疤。但刘振武却能感觉得出,其中所蕴含着的巨大的能量。 身怀绝技的年轻人,刘振武见得多了,光是自己麾下,至少也能挑出他十个八个的,但冷冰寒贵为王老爷子的干孙子,更是重庆市市委书记冷云翳的小儿子,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衙内,居然有这种身手,确实是大大出乎了刘振武的预料。 或许是感受到了刘振武的讶然,冷冰寒十分友好地向对方微笑致意。 刘振武也还了冷冰寒一个微笑。 这一瞬间,刘振武对冷冰寒的印象改观不少。 刘振武虽然谈不上是一个武术高手,但从军之人也深知,要想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那是必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长时间坚持不懈的努力,那需要何等的毅力?能吃得了这个苦头的人,毅力方面,就非同一般。 第五百四十四章 驻港部队司令 第五百四十四章驻港部队司令 “啊,你就是小寒啊,我可是久仰大名了。” 冷冰寒虽然年少,还是小辈,但刘振武可不敢托大,忙站起身来,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颇有些惊叹都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大力握住冷冰寒的手热情地摇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心中的情绪一般,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很是真挚。 其实刚才见到冷冰寒的时候,他心里就多少有了些猜测。毕竟能够自由出入王老爷子这里的,没几个人。刘振武虽然没见过冷冰寒,但到了他这个层面,眼光是何等老辣?冷冰寒虽然年轻,但气势非凡,明显与常人不同,除了那个“大名鼎鼎”的冷冰寒,还能有谁? 握手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掌一接触,刘振武眼里就放射出一股凌厉的光芒,很有些惊诧地望着冷冰寒。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别看刘振武贵为将军,但从六十年代初参军以来,历任班长、排长,团作训参谋、作训股长,可谓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走上来的,并多次在全军“大比武”中,勇夺全军单兵战术班尖子比武第一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武双全。 这一握手,刘振武立刻就觉察眼前的这个最为王老爷子宠爱的干孙子,绝对是一位练家子。虽然冷冰寒的手很是温和修长而白皙,看起来犹如白玉一般,比起好多女孩儿的手都还要光滑细腻,连一道疤痕也找不到,更没有丝毫的粗糙,让人生怕一不小心就给握伤了。但刘振武却能清楚地感觉得出,这其中所蕴含着的巨大的能量。 身怀绝技的年轻人,刘振武见得多了,光是自己麾下,至少也能挑出他十个八个的,但冷冰寒却不是一般人,贵为开国元勋王老爷子的干孙子,更是重庆市市委书记冷云翳的小儿子,完全就应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衙内、甚至是一个纨绔跋扈的公子哥。可大大出乎刘振武预料的是,他居然能有如此超凡入圣的身手。 刘振武虽然谈不上是一个国术高手,但久浸军旅,也深知要想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那是必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长时间坚持不懈的努力,所需的毅力和恒心,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尤其是像冷冰寒这样身份的人,能吃得了这个苦头的人,那就绝对非同一般。 或许是感受到了刘振武的讶然,冷冰寒十分友好地向对方微笑致意。 刘振武也还了冷冰寒一个微笑,眼里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意。 这一瞬间,刘振武对冷冰寒的印象改观不少。 冷冰寒虽然年轻,但却气度沉稳,人情练达、世事洞明,丝毫没有年轻人的那种年少轻狂和浮躁。 “爷爷,您有客人,我还是等会儿再来好了?”向刘振武问好之后,冷冰寒便转头向王老爷子说道。 他这次过来,事先也没有打招呼,本来也就没什么要紧事,纯粹就是随性而来看看老爷子,等等也无妨。 别看老爷子现在已经退居二线,基本上不再过问国家大事,也几乎不再出席各种国事活动。不过上门来想要拜见他老人家的还是络绎不绝,大有人在。要不是等闲之辈没那个资格和门道,老爷子也素来不喜热闹,恐怕这个古朴幽静的四合院早就是门庭若市,不得安宁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不少老伙计和老部下会常来看望老爷子。 王老爷子却一摆手,不以为然地对冷冰寒说道:“小寒你既然来了就别到处跑了,来陪我们坐坐。振武又不是什么客人,不过近几年来事物繁忙,难得有时间来首都,多和振武聊聊,对你也有好处。” 既然老爷子这样说了,冷冰寒也不客气,还是照旧在老爷子身边坐了下来。当然,顺手还是先为老爷子和刘振武续满了茶水。 刘振武双眉微微一扬,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这次前来拜会老领导,除了礼节和敬意之外,还有不少事情要向老领导请示汇报。当然,能拿出来说的,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国家机密,但不相干的冷冰寒在一旁听着算什么事? 可再想一细细琢磨,似乎多少又猜到了一些端倪。 冷冰寒作为王系的后起之秀,年纪虽轻,但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能力,注定日后是一匹千里骏马,王老爷子自然要加以栽培。多让他在身旁听听,言传身教,目染耳濡,对于冷冰寒也是一种极为难得的经验,更不是一般人可以奢望和想象的先天优势。 冷冰寒刚坐下,王老爷子笑着对刘振武说道:“振武啊,小寒你以后可要多帮衬帮衬,你别看他年纪小,可我们却是对他寄予了厚望。” 刘振武就笑了笑,谦逊地说道:“小寒如此优秀,自然是前途无量,那里用得着我们帮衬?以后小寒来多多关照我们才对。” 这倒不是他故意推脱和溜须拍马。像冷冰寒这种人,天生就头顶着那么多光环,还有那么多大人物关照着,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少将可以帮衬的?王老爷子也断然不至于亲自来给他刘振武打招呼。 倒是王老爷子此举完全是在自己面前再一次肯定了冷冰寒第三代接班人的地位。言下之意,以后冷冰寒的言行,更多时候或许就代表着王老爷子,甚至是整个王系的意思,可以直接和刘振武对话,而刘振武自然是不能轻而视之。 面对刘振武的夸赞,冷冰寒本能地想要谦虚几句,可又觉得这样似乎又有些惺惺作态了,只是朝着刘振武微微笑了笑以作回应,却一句话也没说。那清风云淡的样子,似乎全然不把这些看得很重。 眼见冷冰寒年纪轻轻就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傲然自信之色及那脸上夸张的线条展现出一种坚毅而悠然的气质,刘振武不由得暗自点头赞赏不已。 刘振武也见过不少其他类似冷冰寒这样的年轻人,一般情况下,和身份高高在上的长者说话聊天,还得到了由衷的夸赞,不是拘谨地连话都讲不利索。就是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口若悬河,卖弄着几分不怎么样的学识,哪有有像冷冰寒这样也不浮躁,十分稳健的? 王老爷子心里很是受用,简直比自己得到夸奖还要高兴,不过却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们个个都夸奖他,那可要不得。现在都整天给我惹麻烦,你们再惯他,以后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本来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不过细细想来,冷冰寒还真不省心,不惹事则罢,一惹就是了不得的大事。连老丁家这头老虎的屁股都敢摸,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王老爷子又不由又苦笑了笑。 刘振武就说道:“老首长您以前不一直教导我们说,年轻人惹麻烦不怕,就怕没有胆子和担当吗?我们当初哪个没给您老惹过麻烦?现在还不是一个个人五人六地当起了军长司令的?小寒惹点麻烦又算得了什么?” 王老爷子就笑了起来,面上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色,笑道:“你们这帮家伙,就没让我省过心。还记不记得那年我去部队视察,问大家有什么意见,每个人都说没意见。就你这个憨头憨老的臭小子站起来,说有意见,抱怨你们都还没有老婆,非要我给你们解决老婆问题……” “扑哧”一声,是冷冰寒忍俊不住,笑出声来。他实在想象不到,刘振武这个威武严肃的少将当年还有如此趣闻。 “老领导您还记得这事啊?”听得老领导提及自己的糗事,刘振武不由得老脸一红,讪讪笑道:“那时不懂事,尽给老首长添麻烦了。还是老领导教导有方!要没有首长的培养和提拔,哪有我刘振武的今天?” “要是你这小子没能耐,再怎么培养提拔也没用!”王老爷子微微一笑,随即又收敛笑容,很是严肃都说道:“我们这些老头子年龄大了,再也扛不动枪了。祖国的国防线,以后可靠你们了。尤其你这次去的香港,国情和国内可完全不一样。甚至许多香港民众对我们解放军持有一定的戒心甚至是恐惧感。你们去了,既要维护香港资本主义制度的繁荣稳定,又要坚定官兵的社会主义信念,使我们的官兵们经受住了各种复杂情况的严峻考验,提高部队的战斗力,确保香港的长期繁荣稳定。一定要牢固地树立了“威武文明之师”的良好形象,在共和**队的历史上铸造了新的辉煌,千万别给我的脸上抹黑了。” “香港?”冷冰寒一听,身子一震,目光不由也汇聚在了刘振武的脸上。心中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这个刘振武居然就是中国解放军驻港部队的第一任司令员,难怪自己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难怪刚才老爷子说刘振武是大忙人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搭档 第五百四十五章搭档 驻港部队是中央人民政府派驻香港特别行政区负责防务的部队,隶属中央军委,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由陆、海、空三军组成的一支合成部队。下辖一个陆军步兵旅、一个海军舰艇大队和一个空军航空兵团,全都是有着优良传统,敢打敢拼、战无不胜的队伍。 为了防务需求,同时向香港市民及全世界展现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威武雄姿,所有人员全部都是从全军精心选拨出来的精兵干将,从文化修养、军事素质到个人形象,全都精挑细选,并配备了各类性能优良的武器装备,部分武器装备甚至在全军还是首次投入使用。 从1995年驻港部队干部战士的选拨拉开帷幕,到1996年1月28日部队组建完毕,驻港部队的干部来自100多个团以上单位,绝大多数具有大专以上文化水平。然而,驻香港部队要在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环境中履行社会主义军队的使命,实践首长“一国两制”的伟大构想,这在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军队中是绝无仅有的。部队官兵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直接关系着党和国家、军队的声誉和形象。在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香港媒体面前,任何一点点小闪失,或许都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为积极适应特殊体制编制、特殊政治环境和特殊保障方式的新要求,刘振武这位司令员可谓是任重而道远。部队组建完毕之后,他一直都忙着对所有官兵进行文化、礼仪、军事等各项素质的强化训练和提升。高标准抓好使命课题训练,精心组织复杂条件下实施指挥、快速投送、互通互联等研究和演练,探索了三军联训联演的路子,有效提高了履行防务能力,为打造一支真正维护繁荣、安定人心的“铁军”而不断奔波忙碌。 前世里冷冰寒此时正在紧张地备战高考,虽然也曾经从电视里看到了威武雄壮的驻港部队缓缓驶过罗湖口大桥,从英军那里换防接手香港防务的英姿,但对于这只特殊的解放军部队并不是十分了解。没想到,今天却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具有传奇色彩的解放军驻港部队的第一任司令员。 不过有一点冷冰寒是清楚的,那就是驻港部队的首任司令员和继任司令员,后来都官运亨通,荣升成为了大军区的司令员,并晋升成为了共和国最高军衔的上将,真可谓是前途无量。而想必刘振武之所以能够在众多人选中脱颖而出,除了自身政治素质和军事素质都十分过硬,又长得高大英武,军人气概十足,很符合首任驻港部队司令员的形象之外,王老爷子的影响力自然也是至关重要的。 眼下驻港部队枕戈待发,随时等待着7月1号凌晨雄赳赳气昂昂地进驻香港,肩负了防务香港的神圣使命。刘振武这也才抽空来看望一下老首长,顺带接受老首长的训导。 就刘振武所知,从党中央和军委开始考虑驻军高级干部的人选,到最终确定自己胜出,时间虽然不长,但博弈却很激烈。没有人会愿意会将这个能够流芳千古的机会拱手让人。何况,大家都知道,真要能够出任这个为世人万众瞩目的职位,以后的前途必定不可估量。 对于这个职务,王系是势在必得,可王系在军内实力已然很是惊人了,赫然是军内的领军人物,这个时候,再由王系干将出任驻港部队的首任司令,显然不是其他派系所乐意见到的。 当然,其中原因大家是心知肚明,却是不会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说。但不支持刘振武出任驻港部队司令的理由同样是冠冕堂皇。刘振武的条件和资历看起来确实不错,但相较而言,他的年龄偏大了一些。一个五十多岁的少将虽然在国内算不得什么,但真要推到了驻港司令这个世人关注的位置,是不是会让国际上认为我国的将军普遍年龄偏大?不符合年轻化的要求? 在一个讲求干部年轻化、科学化的新时代,不能不说这个理由还是很充分有力的。毕竟国内也不是没有四十多岁的少将,不是总说要让位给这些年轻人,让他们逐渐成长和承担起重责,可怎么临到头了却没有实际行动? 因此,力挺刘振武的王老爷子还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关键时刻,还是首长发了话。 按理说,就这么区区一个少将司令的人选,还入不了首长的法眼,但驻港部队的司令意义非同寻常,自然又另当别论。而且王老爷子在军中威望极高,推出的刘振武本身条件也很不错。最为重要的是,首长信得过王老爷子。 就这样,刘振武最终才得以顺利出任首任驻港部队司令。 不管其他派系有多么不情愿看到这个结局,但是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咽下这个苦涩的果子。谁叫王系在军中的力量,确实太强悍了,而首长又那么支持呢? “请老首长放心。”刘振武听到王老爷子的话,习惯性地站起身来,宛如正在接受将令的士兵一般站得浑身笔挺,很是严肃地答道:“我一定不辜负祖国和老首长的信任和重托!”声音是铿锵有力,在古朴幽静的院子里四处回荡。 王老爷子为人威严,煞气甚重,治军更是严厉,凡是在他手下呆过的兵,面对他老人家时,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即便老爷子现在已经退居了二线,但那种早就铭刻在心底的感觉,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半点消弱的。 “坐下说,我们只是随便聊聊,用不着那么紧张。”王老爷子笑着摆摆手,心里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带出来的兵,不管到了什么位置,都还是那么威武精神,敢打敢拼,就没有一个孬种。 刘振武坐了下来,不过确实腰杆挺得笔直,正襟危坐,神色严肃。 王老爷子望着刘振武,神色温和,但刘振武却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老爷子虽然锋芒内敛,但天生的王者霸气,依旧无所不在,强悍如刘振武这个上过疆场的将军,也心中惴惴。 王老爷子随即又问道:“部队都准备好了吧?” “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开过罗湖口,接管香港防务!”刘振武大声答道:“周国涛副司令已经带领首批先遣人员经落马洲入关,提前进入香港地区,为我们7月1日零时正式进驻香港担负防务责任做好了必要的准备。” 王老爷子缓缓点头,这些事情他当然知道,好些甚至还是他老人家的想法和主意。 当初在香港究竟是否要驻军的问题上,别说英国强力反对了,即便是党内的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甚至一次某位党内大员在接受香港媒体采访时,就曾不经意回答香港也可以不驻军,结果第二天,香港各大报纸头版头条报道:中国的某某领导人讲香港不必驻军,是中国政府的意见。 这件事情引得首长和王老爷子极度震怒,首长甚至为此拍了桌子,香港怎么能不驻军呢?驻军是主权的体现嘛。为什么中国不能在香港驻军?英国可以驻军,我们恢复了主权反而不能在自己的领土上驻军,天下有这个道理吗?驻军起码是主权的象征吧,连这点权力都没有,那还叫什么恢复行使主权哪?必须要驻军! 王老爷子也强硬地提出,我们不仅要驻军,而且还要派驻一支精兵强将。更要提前派出先遣人员进入香港进行各种准备工作,比如熟悉原驻港英军使用的14处军事用地的设施状况,了解社会保障运行机制和建立保障渠道,为保持军事通讯环境与香港政府部门进行具体协调等等。这项工作不仅是驻香港部队主体顺利进驻香港的一项重要准备,也是香港防务交接的重要步骤。 正因为首长和王老爷子的坚持,最终英方不得不作出了让步。驻香港部队先后派出196名先遣人员,分三批提前进入香港。当英武的解放军出现在香港街头时,一度引得香港市民是驻足观看,驻港英军司令邓守仁少将率参谋长麦礼信海军准将等三军官兵代表,也在威尔斯亲王大厦前迎接。 老爷子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笑了笑,问道:“和熊祥浩搭班子,感觉怎么样?” 熊祥浩就是首任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驻香港部队政治委员,少将军衔。是军内另一派系力挺的干将。当初也是首任驻港部队司令最有力的人选,只不过最后由于刘振武的出现,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改为担任了政委一职。 刘振武吃了一惊,面露难色。 这个问题可不太好回答。两个人搭档,要说没有分歧那是不可能的,何况两个人还完全分属不同的阵营。不过要是说不好,又无疑于受了委屈找家长告状,搬弄是非的孩子,说不定还让王老爷子觉得自己度量小,容不下人。 第五百四十六章 刘振武的震惊 第五百四十六章刘振武的震惊 不知不觉间,刘振武抬头望了王老爷子一眼。老爷子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刘振武随即又将目光收了回来,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语,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熊这个人为人严谨,有原则,而且能以身作则,也比较能干……” 刘振武这说的话很是中肯,没有掺杂过多的个人意见,不过却也没有说过多有营养有内容的话。 一丝赞赏的神色在冷冰寒的眼里一闪而过。 别看刘振武在王老爷子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事实上,不论是从刚才的棋局博弈,还是现在的应答,都显得心思很是缜密,难怪王老爷子会对他寄予厚望,不惜力挺他做这个驻港部队的首任司令。 “振武啊,你行事不拘泥于小节、不失之大器,敢想敢干,有胆有识,很有几分魄力,不过就是做事还不够细腻,容易忽略掉一些细微之处。而熊祥浩为人严谨,更是善于查缺补漏。你们两个在一起搭档工作,正好可以相得益彰。” 王老爷子脸上也再次露出淡淡的笑意,沉吟稍顷,又不动声色地说道:“振武,你一定要记住,眼光放长远一点,心胸开阔一些,你的前途还很远大。” 刘振武闻言是大喜,王老爷子此言无疑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连忙起身说道:“多谢老首长。这次去香港,任重而道远,以后还需要老首长多多指点啊。” 刘振武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驻港部队首任司令只是一个过渡。毕竟王老爷子已经退居二线,对于军内的影响力虽说短期内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以后还能不能关注得到自己身上来?要是没有了老爷子的支持和关照,又有多少人会不垂涎自己现在这个敏感的位子?最后又会不会为了给别人挪位子而被提半级之后挂到哪个地方去干副职? 刘振武的担心并非是无的放矢。事实上,部队师一级单位以上的职务,即便不能干上正职,那首选也是参谋长这样的敏感职位。一般来说,参谋长都是同级军事主官的第一位接候选人。而同级副职军事主官,看起来风光,但要没有太大的背景和功勋,基本上就意味着要在这个位置上终老了,和地方上提半级退休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只是这个例外会不会在他刘振武身上发生,那可就很难说了,刘振武也不敢指望。 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首都看望王老爷子的其中一项重要原因之一。 王老爷子却是摆摆手,说道:“你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别再来找我了,我已经退休了,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几年清净的日子。不过呢,你要是在香港要是碰到什么问题,需要帮忙可以找小寒,他可比我更有办法。” “哦?”刘振武闻言当真是吃了一惊,双眼却不由眯缝了一下,目光就在冷冰寒脸上扫过,带着一丝讶异之色。 刘振武不是不相信王老爷子的话,但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冷冰寒真有那么厉害?老爷子居然让自己有问题去找他?这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又被老爷子抓了“壮丁”,冷冰寒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突兀和惊讶,当他得知刘振武是首任驻港部队的司令员之后,多少就猜测到了老爷子让自己留下来的目的。 因此,面对刘振武的惊疑,冷冰寒倒很是坦然地说道:“爷爷说得有些夸张了,只不过我去过几次香港,和那里的许多人关系不错,有什么事说不定还真能帮得上些小忙。” 见刘振武似乎还有些惊疑,王老爷子也笑了笑,说道:“振武,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这次首长接见香港来访宾客,都请了小寒去参加的。” “真的?”刘振武这次真的是闻之色变了,看向冷冰寒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要知道,首长作为新中国的第二代领导人,是真正领导中国人民走向了繁荣富强的道路的核心人物。他所提出的思想理论,不论是“实事求是”还是“一国两制”,都深入人心。在对越反击战和对英谈判中的强硬态度,更是让全中国的人民是拍手称快。如此一个可敬的老者,可谓是万人敬仰,在许多人心目中,是无异于神诋一般的存在。 刘振武当年也只在自己荣升少将授星时,觐见过他老人家。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多年,但在他脑海之中,却是记忆犹新。记得当时可是心潮起伏,忐忑惶恐不安,似乎整个会场所有的空气全都被抽空,令人感觉到滞闷,难以呼吸。 可冷冰寒,却居然能够得以一仰天颜?这不由得不让刘振武是倍感羡慕。 当然,仅仅只是如此,带给他的震惊恐怕还没那么大,毕竟以冷冰寒的身份,还有王老爷子和首长的交情来看,冷冰寒能够见到首长也并非难事。可像接见香港各界社会名流这种事关国家大事的政务,居然冷冰寒都有份参加,那就不能不让刘振武深感惊骇了。 “哈哈,那以后说不得还真要麻烦小寒你了。”刘振武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将军,短暂的惊讶之后,又笑着对冷冰寒说道。不过言语中,却多了几分亲近。 第一次担任驻港司令这样极为敏感的职务,要说内心没有惶惑是不可能的。毕竟香港和内地的国情体制都完全不一样,人们的意识形态也是迥乎大异,情况最是复杂,国内的经验都不能生搬硬套。在这种情况下,干好了自然是前途无量,可同样的,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纰漏,被人抓住大做文章,这个罪责,说不定能令他几十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而如果冷冰寒真在香港有门道,能从中周旋,让自己得到当地势力的支持,自然能够事半功倍。 “只要刘叔叔用得着,小寒自当效力。”冷冰寒笑了笑,话虽说的是轻描淡写,不过那态度却异常笃定。 看着一脸俊朗淡然的冷冰寒,刘振武不由得轻叹一声,微微有些落寞。 每一个大派系,都有一些杰出的青年俊彦,正在逐渐崛起,成为越来越耀眼的新星。而眼前的这个冷冰寒,正是王系力挺的对象。估计往后老王家的力气,都要往他一个人身上使了。 这也是他命中注定的使命和责任,别人也羡慕不来。 刘振武又和王老爷子谈了一会儿,大多是向老领导汇报自己对于带部队去了香港之后的一些工作思路和打算。对于他的侃侃而谈,王老爷子只是安静地听着,并没有加以点评。 虽然老爷子早就退居二线,也不再是刘振武的上司,但刘振武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惴惴。当老爷子脸带微笑,不时微微颔首,他心里便踏实多了。可当老爷子眉头蹙了起来,意甚不悦,也着实将他吓了一跳,甚至连说话都犯起了结巴。 当刘振武讲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之后,王老爷子并没有立刻表示什么,微微沉思了片刻之后,却突然转过头对冷冰寒问道:“小寒,你觉得呢?” 刘振武和王老爷子讲的那些事情冷冰寒都不怎么感兴趣,原本正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喝茶,思绪也有些走神了,殊不料老爷子突然问到了自己,愣了一下,才有些惊疑地说道:“爷爷,这些军中大事我可不好说吧?” “有什么不好说的?”王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少校了,说说自己的想法又怎么呢?” “少校?”正端着茶杯喝茶的刘振武闻言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好在今天受到的震惊已经够多,都有些麻木了,要不说不定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想当初,自己从一个大头兵一步一步升到正营级,花了整整十多年时间,这还是在后来有老爷子关照的情况下,换着是其他人,那是想都别想。可眼前的这个冷冰寒,要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今年不过才十八岁,居然就已经是少校军衔了,实在是难以想象。 想来冷冰寒之所以能够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少校,一定有老爷子替他运作的缘故吧?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王老爷子。 却不料王老爷子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说道:“你可别看我。小寒的这个少校军衔和我可没半点关系,全都是凭真本事自己挣来的。这还是他年纪小,要不然凭他的功勋,中校都不止了。这些连我都被蒙在鼓里,直到后来才知情的。” 刘振武听得是两眼放光,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哪里有那么多的功勋可建?冷冰寒却能当上这个少校,那毋庸置疑,他一定是隶属中央军委的那些神秘的特权机构的一员。 虽然刘振武并不太了解这些神秘的特权机构,但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多少也知道一些,国内有这样的一种极为特殊的机构,专司解决各种棘手的问题,甚至是对国内敌对势力的行动。 第五百四十七章 献策献计 第五百四十七章献策献计 虽然现在国际大形势是和平和发展,可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却从来也没有停止过。这些见不得光的厮杀,和战场上的血雨腥风相比,丝毫也没有半点逊色,甚至来得是更加惊心动魄和惨烈。 而每年军中也会挑选出不少精锐,补充到各个特殊机构和特战部队中去。光是原来刘振武所辖的42集团军,每年少不得也有好几个兵王被挑走,去了哪里连他也不得而知。心痛得刘振武是直跳脚,但上头有最高指令,他也没办法,只能忍痛服从。 一想到冷冰寒有可能来自于传说中的那种特殊机构,刘振武算是彻底对冷冰寒服了――人家可不是靠着一张小白脸在糊弄王老爷子,而是真有本事的。 冷冰寒事先并没有想过老爷子会问自己的这个问题,心里也没有准备,当即就沉吟不语,心头也思忖开来了。 王老爷子很有耐心,并不催促,只是端起茶杯不急不慢地品着茶,不时还抬起头来看一眼。 “我觉得啊,刘叔叔刚才讲的基本上都比较全面了,我也不过只是有几点小小的建议。”冷冰寒斟酌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道。 “喔?说来听听!”王老爷子闻言是神情振奋一片,面上不复适才的仪态从容,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那犀利的目光紧盯着冷冰寒不放,似乎要看到冷冰寒的灵魂深处。 当初他问冷冰寒,其实也不过就这么一说,没想到,还真能像挤牙膏一样,从他身上挤出点什么来。 刘振武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冷冰寒,很有些期待这个冷冰寒还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随着时间的一天天推进,驻港部队可谓是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目前主要是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政治思想准备更加严密,通过教育,全体官兵政治上特别过硬,能够经受得住各种考验;二是军事准备更加细致,进一步提高了官兵的军事素质和部队的后勤保障能力。 现在,驻港部队官兵士气高昂,进驻之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营区内,一排排军车编号入位;码头旁,一艘艘般艇整齐列阵;机场上,一架架雄鹰昂首欲飞。身着新式军服的陆海空指战员精神抖擞,随时处于待命状态。 但刘振武却始终觉得还是有些什么没做到的。 “由于香港市民的政治信念、价值信念、生活方式、生活习惯,都与内地人民不尽相同。因此,在处理与香港市民的关系上,不能照搬内地的传统做法,必须建立一种与香港社会和市民习惯相适应的新型的军民关系,要懂得入‘香’随俗。同时,尤其要谨记,一定不能牵扯进香港地方事务之中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冷冰寒一字一句地说道。 冷冰寒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危言耸听、无的放矢。香港人最关心的还是驻港解放军的法律意识。香港是一个用法律结构起来的社会,港人生活中的一切都由法律制约、管理和保护。驻港解放军到香港,吃、住、行、训都涉及到法律问题。航空、航海、出入境、交通等这些大线条的法律不说,部队在自己的营区里打靶,也要提前通报政府有关部门,并在特区政府的宪报上刊登才行。 刘振武点了点头,这也是中央和军委再三强调的要求,驻军不得干涉香港地方事务,也是白纸黑字写在香港基本法中的,目的就是怕引起香港市民的不满,违背一国两制的构想。 香港基本法明确规定,驻军人员既要遵守全国性法律,还要遵守香港法律。履行双重的法律义务,这在解放军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在香港,有许多事情和内地的处理方式是完全不同的。“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等等这些内地人耳熟能详的字眼,在香港却往往是另外一种含义。要是不能让驻军官兵都树立起全新的意识形态,很有可能会闹出笑话甚至是事端来。 因此,这段时间,刘振武也加强对官兵在这方面的教育和培训。为了适应遂行香港防务的需要,驻香港部队通过多种途径让干部战士学习法律知识。他们专门下发了《基本法一百问》、《香港法律读本》、《香港现行法律汇编》等书籍,以增强官兵在特殊环境中遵守特殊法律的意识。 虽然冷冰寒此时再提出的这点似乎显得有些多余和滞后,但以他的年龄和阅历,居然也能想得到这些,还是让刘振武不由有些惊奇。 冷冰寒并没有过多在意刘振武的反应,而是接着说道:“其次,要强化建立能够适应新环境和形式的驻港官兵的管理制度,切忌‘扰民’。不论是部队休息、训练和执勤,都要做到不扰民。香港人生活习惯不同,有可能驻军起床时,他们还在睡觉,而驻军休息时,他们可能还在工作,还在娱乐。加之香港地方小,军营大多距离居民生活区也很近,要是还保持着国内在营地内开高音喇叭、吹号,甚至飞机起降时的声浪,都极有可能造成“扰民”,引起香港市民的不满。而是应该让香港市民感觉,香港驻军后,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 这一次,刘振武闻言微微有些色变。他一时都没考虑到的地方,竟然被冷冰寒一口道破,焉得不惊耶? 其实,刘振武早在去年7月,就曾经应驻港英军司令邓守仁将军的邀请访问了香港。这是有史以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人首次以公开身份来到香港这块祖国的神圣领土上。同时,自从担任首任驻港部队司令之后,更是对香港的各种情况进行了深入地了解。但要不是冷冰寒今天的提醒,他根本就会忽略掉了这一点。 别看这些只是小事,而且按照惯例来说,军营里哪能没有军号喇叭甚至操练的声音?可在香港这个关键和敏感的地方,就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或许就会造成极为不好的社会影响。加深香港市民对驻军的排斥和不满。 “小寒说的对。”王老爷子也是点头赞赏地说道:“细节决定成败,可别小看了这些细节的价值和力量。我们就是要从这些细节,让香港市民真正认知,我们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是一切从国家和民众出发的军队。” “这点我们一定注意,并采取其他办法来克服这个问题!”刘振武大声说道,同时也不由很是感激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并决定回去之后,一定召开会议对这些问题进行讨论分析,一定要拿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式来。既不能影响军队的正常作业,又要尽量做到不扰民。 为了充分重视这个问题,刘振武甚至报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来,在上面写上了“不扰民”几个字,可似乎还决定不够,又在三个字上面重重地画上了几个圈。 “还有,必须要注重军容军纪。”冷冰寒看了刘振武一眼,很是有些慎重地说道:“现在的香港市民不认识或不能正确认识解放军。这原因较复杂,因为香港长期受到英国统治的压力,以及**势力长期在传媒方面、意识形态方面进行**反大陆的宣传。它们对歪曲解放军的形象是不会放过的。甚至许多这一时期的影视作品中,解放军都是作为反面形象出现的。港人从小在香港接受殖民教育,不了解中国的历史,不了解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成长过程,没有亲眼到内地看看祖国近年来改革开放取得的成果,只是从香港电视上看到一些被歪曲了形象的解放军的模糊镜头。再加上某些人别有用心的煽动,所以对解放军产生了陌生感,甚至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们。” “正因为如此,我们的驻港部队就是代表了我们解放军的形象,是他们认识我们解放军,认识国内大陆的一扇窗口,军容军纪绝对不容有失,甚至比国内的部队更要重视和严格要求。” 驻港部队进港前,香港传媒作过一次调查,让市民说出驻港解放军总部应当设在哪里,结果有80%以上的人认为应当在“新界”。请注意这个调查的潜台词:当时驻港英军的总部在香港的中心地带――中环。市民们为驻港解放军“选”定的总部位置包含了相当程度的不信任感,甚至是恐惧感。许多市民担心驻军军纪不好,来到香港后会变成太上皇,包娼包赌。甚至担心解放军像驻全球各地的美军,闹出许多强奸、酗酒闹事之类的丑闻来。 可以这么说,当年听到首长说要驻军,维多利亚海港上空是充满了恐惧、困惑,还有好心的疑虑。 “谁敢给我们解放军的脸上抹黑,别看老子已经退休了,照样一枪崩了他!”王老爷子虎目圆瞪,一拍桌子怒道,一开声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大气势。 此际的他宛如一尊亘古以来便存在的雕像一般,动也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刘振武,眼神凶厉的近乎狰狞,仿佛刘振武就是这个十恶不赦之人一般。 第五百四十八章 波澜壮阔的新时代 第五百四十八章波澜壮阔的新时代 刘振武是被老爷子的举动吓得是嘴角微微一哆嗦。 老爷子的虎威,在他心里那是早就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想当初,面对老爷子的怒火,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面色煞白,宛如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刘振武连忙站起身来,说道:“老首长请放心,我刘振武在这里表个态,要是驻港部队在香港丢丑抹黑,不用您老人家批评我,我刘振武第一个引咎辞职!”语气非常地坚定和坚决,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王老爷子感慨地点了点头,又放缓了声调说道:“振武啊,这件事情可不能麻痹大意了。你可要知道,我们执意要驻军,态度如此坚决,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着拿放大镜,甚至是显微镜来找茬呢!因此,驻港部队无小事,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了警惕。” “振武一定铭记老首长的教诲!”刘振武大声应道。 见在这件事情上刘振武确实引起了高度关注,王老爷子这又对冷冰寒笑骂道:“你这个小寒,还有些什么好的想法都痛痛快快说出来,别藏着掖着,像挤牙膏似的,一点也不痛快。” “其实也没什么了,要再有那也就是要尽量注意和香港媒体保持良好的关系,适当增加一些正面的曝光率,多和市民开展一些互动,以便让香港市民能够更多地认识和了解我们的驻港部队。”冷冰寒闻言挠了挠头笑道。 其实他也并没有太多更为独特的见解,不过是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前世里驻港部队曾经出现和遭遇过的问题,然后总结整理一番,也算是提前给刘振武敲个警钟,免得再走一次弯路。 “新闻媒体?”刘振武听了也有些头痛了。 香港原本就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地方,不像国内,新闻媒体接受政府的指导和监督。在他们看来,只要是有新闻价值的,只要能够吸引读者眼球,不论是真是假,不论有没有夸大其辞,什么都会公诸于众,而且甚至为了挖掘新闻题材,不惜是掘地三尺。香港的狗仔队也是全世界闻名的,他们以其极为敏锐的嗅觉和眼光,还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和坚持,总能拿到各种各样的新闻题材,然后大炒特炒一番,搞得香港政府经常也是头痛不已。 毫无疑问,香港驻军绝对会引起了香港传媒的极大关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亦可以成为轰动全城的大新闻。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刘振武揉了揉额头,不由得向冷冰寒问计。 “以其他们偷偷摸摸来写一些断章取义、不是很客观的报道,还不如大大方方邀请他们来参观采访。”冷冰寒笑着说道:“既然他们需要新闻点,我们就给他们新闻点。” 说到这里,冷冰寒觉得口有点干,毕竟说了这么多。不过既然已经讲开了,就不妨再讲透一点。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刘叔叔,我觉得既然香港市民对我们的部队不了解,甚至担心害怕,那就更应该多创造和市民们接触,比如可以定期搞军营开放日,邀请香港市民来军营参观,让他们亲眼见到我们的驻港部队的生活和训练、解除对部队的戒心和误解,了解我们人民军队的高超的军事素质,获得了香港稳定的信心。同时爱港亲民,积极参加公益事业,为市民无偿捐血、参加义务植树活动、慈善义演等,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赢得了香港市民的支持与爱戴。相信随着港人对驻港部队的了解增多,他们对部队的好感会与日俱增……” 冷冰寒在那里讲得是滔滔不绝,将自己能想到的各种情况都一一阐述。而刘振武也听得极为认真,一边听一边还在小本子上记上了些什么,有不清楚的还向冷冰寒再三询问。冷冰寒说完之后,他也没有立刻表示什么,只是蹙着眉头,似乎在消化和思量冷冰寒所说的这一切。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望向冷冰寒的时候,眼里已经带着明显的欣赏之色了。 “小寒,你现在还在国防科技大学读书吗?” “是啊!”冷冰寒有些没搞清楚刘振武怎么会突然转换了话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太好了。”刘振武仿佛是两眼放光,突然说道:“小寒,要不干脆你毕业后直接来我这里好了。” 虽然他已经猜想冷冰寒可能是国家特殊机构中的一员,但在他看来,那里并不适合冷冰寒的发展,至少以冷冰寒的身份和地位来看,老爷子也不可能允准他长期处于危险之中。说不定这次就读军校,就是一个最佳的转型机会。 冷冰寒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讪讪笑道:“刘叔叔,我可还有两年才毕业呢。” “那有什么关系?”刘振武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我这就算是提前预定了吧,你一毕业就那就直接过来。你现在还是少校吧?等两年毕业后,差不多也能升中校了,就来给我当参谋吧。” 刘振武这倒不仅仅是因为王老爷子的缘故,才向冷冰寒发出自己的邀请。而是冷冰寒确实已经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他。像冷冰寒这般年纪轻轻就气质超然,思绪和悟性细微而深远,对事物的判断入木三分,让人始咋舌称奇、望尘莫及的,绝对会是一个好苗子。 况且,有冷冰寒在自己麾下,无疑就在自己和老爷子之间搭起了一座桥,还怕老爷子以后不关照自己吗? 却不料这次还不等冷冰寒婉言拒绝,王老爷子也笑着调侃道:“振武啊,你就别打小寒的主意了。小寒现在的关系,可是挂在培华那里的,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挖他墙角,就不怕培华来找你算账?” 刘振武愣了一下,却又狡黠一笑,有些无赖地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咱们不都是为了小寒的前途着想么?在哪里还不一样啊?何况,我认为驻港部队对小寒的发展更有有利。老爷子你可不能偏心啊。” “呵呵,我可不偏心。”王老爷子也是笑道:“不过小寒的去处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去问首长吧!” “首长?”刘振武惊得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 饱受蹂躏的泰国政府和央行经过短暂的负隅顽抗之后,三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和一百多亿美元的国际贷款全数消耗殆尽,再也抵挡不住以索罗斯为代表的各大基金和国际炒家一波比一波还要猛烈凌厉的攻击,不得已于7月2日宣布放弃了维系十三年之久的货币联系汇率制度,实行浮动汇率制度。这个宣言,不啻于亲手给予了本国货币最后一击,泰铢一下子跌倒了历史最低点,大幅度贬值,损失了近百亿美元,元气大伤。与此引发的金融危机像流感一样迅速传染到东南亚, 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乘胜追击,席卷整个东南亚,横扫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缅甸、马来西亚等国家。印尼盾、菲律宾比索、缅元、马来西亚林吉特等货币纷纷大幅度贬值,工厂大量倒闭,银行纷纷破产,物价持续上涨,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这场金融危机迅速波及到了拉美、东欧以及其他亚洲的创汇和证券市场,巴西、波兰、希腊、新加坡等地的外汇和证券市场也随之发生了动荡,货币与证券价值纷纷下跌,这些国家的政府不得不动用国库支持本国货币及证券市场,与此同时,各国开始加强金融监管,对索罗斯这些国际金融大鳄严加防范。 就在整个东南亚国家悲鸿遍野之时,中国人民却是举国欢庆,人人脸上都盈满了喜悦的表情。 1997年7月1日,万众瞩目的时刻终于到来。这一天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香港这块历经百年沧桑的地方,这块折射中国百年兴衰荣辱的地方。 香港问题说来话长,它几乎涵盖了半部中国近代史。但在经历了艰难的一波三折后,终于迎来了这样的历史时刻――经历了百年沧桑的香港回到祖国的怀抱,中国政府开始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 无限的激动,无尽的感慨,都聚集到了香港,这块紫荆花盛开的地方。这个让祖国母亲梦里萦回的孩子,今天终于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这一天,世界上百家著名新闻机构派出强大采访阵容,各国派出6000多名记者来香港采访回归这一世纪盛典。 这一天,成千上万的人们走上街头欢庆这一伟大而庄严的时刻,十几亿海内外观众坐到电视机前观看盛况空前的回归典礼。 这一天,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举行了隆重而庄严的政权交接仪式,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前的香港回归倒计时牌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神州大地一片欢腾。 23时59分,英国国旗和香港旗在英国国歌乐曲声中缓缓降落。随着大不列颠王国的“米字旗”的缓缓降下,一个旧的时代结束了,英国在香港一个半世纪的殖民统治宣告结束。 7月1日零点整,激动人心的神圣时刻到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队奏起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中国国旗和香港特区区旗一起徐徐升起。大会堂全场肃立,几千双眼睛向正冉冉升起的鲜艳的五星红旗和紫荆花区旗行注目礼。当两面红旗升到了顶,全场沸腾了,许多人眼睛里噙满激动的泪花,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这是中华民族长久期盼的一个瞬间,这是永载世界史册的一个瞬间。照相机、摄像机的镜头不停地闪动,记录下这一庄严的历史时刻。全香港、全中国、全世界的目光在这一刻都聚焦在这里。这是怎样的一个时刻!热泪奔涌而出,思绪澎湃如潮。 一个波澜壮阔的新时代,已然来临!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大战将至 第五百四十九章大战将至 香港回归这样全球万众瞩目的盛况,冷冰寒前世里正在紧张地备战高考,只能忙里偷闲地从电视转播和报刊上面粗略了解一些,在为祖国日益繁荣富强而感到高兴之余,也不由深感有些遗憾。毕竟不能亲眼目睹这一让亿万中国人民扬眉吐气的时刻,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而这一生有了这样的机会,甚至于自己还或多或少参与到了其中,那就更是不容错过。 冷冰寒是和首长一道在六月底乘坐专机飞赴香港的。 这不是首长生平第一次踏上香港这块儿土地。在二三十年代时,他老人家曾经有五次到过香港,但每一次都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如赴法国勤工俭学、奉**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派遣执行公务而途经香港,未曾有过真正的停留。况且,那时的香港虽然居住的也绝大多数是中国人,但种种的管辖权,却完全属于英国。 因此,从首长89年退休之后,就一直有一个心愿未了,那就是1997年,香港回归祖国时,他要踏上祖国的这块土地,就是坐轮椅也要去,哪怕在香港的土地上站一分钟也好。 不过,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首长最终也未能实现。 好在冷冰寒的重生,这蝴蝶效应改变了这一切,让首长终于能够如愿以偿。 虽然首长是以私人身份前来香港,但同样引起了极为广泛的关注。毕竟香港的顺利回归以及一国两制政策的顺利实施,完全是要归功于他老人家的领导。1997年,历经坎坷而第三次复出的邓小平,在千头万绪的工作中,就开始关注延宕已久的香港问题。从多达22轮的谈判到提出“一国两制”的创造性构想;从坚持原则,用钢铁一般强硬的态度抵制英方的威胁到最终签署《中英联合声明》,每一步都来之不易,每一步都倾注了他老人家的心血和汗水。 首长到达香港之后,查尔斯王子、首相布莱尔、外交大臣库克、离任港督彭定康、国防参谋长查尔斯?格思里等英方皇室和高级政要前往机场迎接,都希望一睹这位充满了传奇一生的世纪风云老人的风采。 首长在查尔斯王子的陪同下检阅了英军仪仗队,正式在香港市民面前亮相。在随后2天里,首长一行参观了驻港英军的陆、海、空军事设施,并会见了香港各界人士以及海外华人代表。对那些在这个过程中,积极贯彻“一国两制”方针,在香港回归祖国过程中发挥其特殊的作用的一批著名工商业家、社团首领和社会名流,诸如中华商会会长王宽诚,“世界船王”包玉刚、董浩云,“影视大王”邵逸夫,特首董建华、立法会主席范徐丽泰以及陈廷骅、曹光彪等,表达了衷心的谢意。向世界上所有关心和支持香港回归的人们表示感谢。向即将要回到祖国怀抱的600多万香港同胞表示亲切问候和良好祝愿。 首长的来访进一步振奋了翘首盼望香港回归的海外爱国人士的民族精神,加深了他们对我“一国两制”方针的理解。他们一致认为,香港回归的意义已远远超越回归事件的本身。香港的繁荣发展,不仅有利于香港,也有利于中国,对世界也将产生积极影响。 香港民众对于首长来港也是报以了极大的关注,甚至在首长所经之处,成千上万的香港市民聚集在那里,甚至有时天空不作美,下起了磅礴大雨,也没有阻挡住他们前来,高呼着“首长你好”这句广为流传的口号,以表达他们对于这位老人的尊重和敬仰之情,在雨中久久不愿离去。 不过,在那个永载史册,令所有中华儿女热血沸腾的时刻,首长却没有出现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的政权交接仪式现场,而只是在下榻地,通过电视转播,看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队奏起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中国国旗和香港特区区旗一起徐徐升起,眼睛里噙满激动的泪花。 冷冰寒默默地陪伴在首长的身旁,看着这个白发斑斑的老者,心中是感慨万千。 冷冰寒知道,原本在镶嵌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的讲台前发表讲话的,应该是首长他老人家,正是他老人家一手缔造了这个这个洗刷中国百年屈辱的历史性时刻。但他已经退居二线,这个时刻和荣光,还是属于现任的总书记。 政权交接仪式完成后,首长很快就返回了首都。不过冷冰寒却独自留了下来,时刻关注着风起云涌的东南亚金融市场的变化。 虽然冷冰寒对于前世里,亚洲金融风暴的各种情况是了如指掌。但这一生,由于他的横空出世,各种情况已经多少发生了些改变,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前世导致亚洲金融风暴的罪魁祸首“量子基金”,现在已经成为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那一切的一切,是否又会完全按照前世的轨迹前行? 国际游资和投机性炒家,就如同是恶狗一般,已经被亚洲这块儿大肥肉所吸引,蜂拥而至。虽然现在几乎都还在冷冰寒可掌握的范围内,但谁也不知道,这些已经红了眼儿的投机性炒家们会不会发了疯似的抛开“量子基金”而大肆对香港发动攻击。在这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测的推手。一旦情况失控,而自己又没能采取强强效有力而又及时稳妥的措施,那么对香港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 事关重大,因此,冷冰寒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整天都由朱建军把每天最及时的情况和分析报告,以及全球所发生的经济和金融新闻整理出来,交给自己阅读参考,再结合前世的记忆,随时对情况和方案进行调整,确保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开展下去。 而朱建军也是乐得有冷冰寒亲自坐镇。这么大的事,要稍微说得严重一些,完全可以说是事关香港的生死存亡和600万市民的命运,拿朱建军的话来说,有冷冰寒在,他才安心。 随着时间一天天推进,就在东南亚各国四处求援,积极谋划之时,国际投机炒家却突然销声匿迹。东南亚各国的货币汇率也暂时回稳。饱受蹂躏和煎熬的东南亚各国人们均大大地喘了口气:“好了,风暴终于过去了。” 然而,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平静的表面下往往都孕育着一片杀机。这种平静仅仅持续了几天,东南亚各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身上的血迹,“量子基金”和大量的投机性炒家似乎是消化了前一段时间的不菲收获,再一次卷土重来。这一次力量和强度比之以前都更为强大,又一轮令人瞠目结舌的跌势瞬间而至,这一次,把文莱也拉下了水。 至此,索罗斯更是一副的事不饶人的架势,胜勇追穷寇,再度集中火力扫荡东南亚,甚至将整个风暴渐渐席卷整个亚洲,演变为亚洲金融危机。 然而,就在整个亚洲全都受到震荡之时,投机者却避开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目标,那就是港元。自始至终,港元汇价一直维持在额为理想的水平。对于和发生货币危机的几个国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香港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 从某种意义上讲,创造这个奇迹除了飞远公司的巨大威慑力之外,与香港金融管理局行之有效的管理是分不开的。早在1995年初墨西哥爆发金融危机时,香港金融市场也曾出现过短暂的波动,但香港金管局及时提高短期流动资金的利率,令投机者不但投机未成,反而遭受重大损失。 今年,投机潮开始盛行的时侯,香港金管局已做好了对付任何挑战的准备。只要出现投机浪潮针对香港而来的任何迹象,隔夜贷款利率就会迅速提高。把利率提高到必要高度的办法保持相对固定的汇率,那么投机商用港元打赌很可能再次遭受重创。果不其然,7月24日,香港金管局再度干预宏融市场,令银行同业息率凋高至7厘以上。这一措施不仅力保港元汇价强势,而且也是对国际游资炒家发出的一个警讯。 其实,香港作为著名的国际金融中心,近几年面临多次国际金融风暴均能安然度过,是有其更深刻的原因的。 首先,就是香港的经济发展情况良好,正处于上升期。经济增长率高,投资和消费的需求都将有增无减。货币、币值是经济实力的体现,经济运行良好,货币就稳定。 其次,就是在香港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外汇储备作后盾。截至1997年6月底,香港的外汇储备为697亿美元,再加上由香港金融管理局另立帐户管理的土地基金外汇储备,总值达820亿美元,由世界的第七位上升至第五位。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密切关注着香港之际,8月14日和15日,索罗斯的“量子基金”终于以不可阻挡之势,大举杀入了香港外汇市场,一场龙争虎斗的世纪之战,即将在万众瞩目之下拉开帷幕。 第五百五十章 该干活了! 第五百五十章该干活了! 由索罗斯所主导的这场“看不见的战争”,如火山喷发般地震惊了全球。身处震源中心的泰国、马来西亚自是苦不堪言。东南亚各国经济状况继续恶化,汇市和股市一路狂泻,一蹶不振。各国政府均感力不从心,已纷纷放弃了捍卫行动,开始屈服,一副任打不还手的样子,任由本国货币在市场中沉沉浮浮。国际货币投机商更是有恃无恐,在东南亚金融市场上呼风唤雨,横行一时。另一面,隔海相望的香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绷紧了自己的神经,此时孤独挺立的港元仿佛成了旷野里的一只兔子,随时都要警惕逼近的狼群,使尽浑身解数以免掉入这一泥潭之中。 虽然后来经过证实,8月中旬香港外汇市场的震动,只不过是以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为首的国际投资集团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或许强度连攻击都算不上。他们利用金融期货手段,用3个月或6个月的港元期货和约买入港元,然后迅速抛空。致使港元对美元汇率一度下降到7.75:1这个被称为港元汇率的重要心理关键点位。 香港金融管理当局迅速反击,通过抽紧银根、扯高同业拆息等策略和手段去迎击投机者。金管局提高对银行的贷款利息,迫使银行把多余的头寸交还回来,让那些借钱沽港元买美元的投机者面对坚壁清野之局,在极高的投机成本下望而却步。这些应对策略简单有效,因此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起到了作用。8月20日港市便恢复平静,国际投机商无功而返。 但整个香港金融市场上仍然是阴云密布。每个人心中似乎都非常明白,狼终于要来了,这批凶狠贪婪、有恃无恐的国际炒家不在香港身上狠狠咬上一口,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一场殊死搏斗终不可避免。 面对国际金融炒家们咄咄逼人的气焰,香港特区行政长官谨慎地表示,香港特区的外汇储备丰富,经济正稳步增长,更重要的是,香港特区背后有强大祖国的支持。所以这一风暴对香港不会形成特别严重的影响。 同时,香港当局更是未雨绸缪,政策、舆论攻势双管齐下,提醒这批国际炒家不要轻举妄动。 香港金融管理当局的态度极其明确:坚决维护联系汇率制的稳定。因为在这个时候汇率脱钩只会令港人一夜之间对港元信心尽失。香港是个倚重出口的经济体系,一旦没有了联系汇率,就会马上令香港对外贸易的稳定性减低,更会令股市楼市再度急泻,利率飙升,经济环境会进一步恶化,即使长远来说,也未必是港人之福。 正在英国访问的首任特区行政长官离开伦敦前强调,特区政府有极大的决心维护联系汇率。财政司司长、财政事务局局长一并会见新闻媒体,重申维持联系汇率是港府的首选目标。为了这一目标而导致利息飙升,属于无可避免。希望香港民众稍安勿躁。政务司司长则呼吁所有人保持冷静,香港总商会发布文告声明支持联系汇率制度,并呼吁金融市场中的人冷静思考,重新检视香港经济根基,从而稳定市场。 香港政要的讲话和警告虽然起到了一定程度的作用,可无法消除被东南亚金融风暴搞得人人自危的众多香港市民担心恐惧的心理。更无法阻止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金融大鳄对香港展开攻击的决心。香港金融管理局那边已经传来消息称,近期港币期货和约急剧增长,仓位很高。已经查明为国际货币投机商们所谓,预计在很短时间内,他们就会对港币再次发起攻击,并且据预测,此次攻击香港的资金,将高达令人震惊的9000亿美元,足足比香港的外汇储备高出了数十倍。 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得到这个情报之后,也是备受压力,不敢有半点懈怠,立刻将情况向首都中央政府汇报,申请港府在必要时刻入市干预。因为若政府若不采取行动,股市就会因为被人操控而跌至不合理的水平、利息会持续高企、联汇会不断受压,而经济复苏只会遥遥无期。 中央政府虽然迫于国际压力,不能直接干预入市,但仍然给予了大力的支持,首先就是坚持人民币不贬值,并派出了一支金融专家小组前往香港配合和支持香港政府坚决迎击以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为首的国际投机炒家的进攻。 这个金融专家小组由十多个人组成,可以说是汇聚了国内金融界的顶级精英,既有证监会副会长、央行货币政策司司长这样的国家金融官员,更有国内外名闻遐迩的专家学者。带队的组长柳宁强更是是央行的副行长。 不过真正主导此次工作的,却并非柳宁强,而是副组长葛鸿瑞。 葛鸿瑞是国内著名的金融专家,公开身份是北大经济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社会科学院院士,金融研究协会副会长。同时,葛鸿瑞还是中央国务院的首席金融,享受副部级待遇,经常为国家经济政策献策献力,国家执政过程中的许多金融政策都不难发现他的影子在其中。 中央给专家组下达的赴港工作指令,是要他们密切关注香港的金融局势,必要时,与香港金融管理局联手作战,对抗以“量子基金”为首的国际炒家。 香港刚刚才重回祖国的怀抱,中央政府全力支持香港特区政府所采取的应对措施,特别是坚决支持香港特区政府维护香港的联系汇率制度,保持香港大局的稳定的决心,不论是柳宁强还是葛鸿瑞都完全能够理解。但随即首长交代给他们两人的一件事情,却是让二人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些莫名惊诧,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首长是要求他们两人去了香港之后,务必要和冷冰寒保持紧密的联系,共享情报资源,甚至在碰到问题时,也可以向这个冷冰寒求助。 国家金融大事,居然会掺杂一个没有干系的外来人员,这就显得过于突兀了。不错,这个冷冰寒再是衙内的,再受老王家的宠爱,可也不能轻重不分,让他瞎掺合吧?就算是要给他听铺路,也不能国家大事当做儿戏吧? 不过腹诽归腹诽,但对于首长他老人家的安排,柳宁强和葛鸿瑞尽管心存疑虑和不满,却也不好宣之于口。何况,类似这种安排子弟镀金的事情,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不过以前的都没有这么夸张罢了。当然,谁让这个冷冰寒命好,不仅有个厉害的老爸,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干爷爷呢? 至于冷冰寒主要负责联络组织香港民间资本的说法,两人更是不由有些嗤之以鼻。联络香港民间资本,听起来十分简单,轻松惬意,实则绝不简单。 香港豪门望族不少,民间资本实力雄厚,还别说雄居世界第一的飞远公司,单是霍氏集团这些土生土长的豪门巨富,能够调动的资金,就足以令所有人瞠目结舌了。但这些豪门望族,不论是在香港本土,还是在首都高层,都有着极为深厚的关系,若想令这些商场巨擘,齐心协力,出资共同对抗“量子基金”和国际炒家,也不是不可能。但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德高望重的老成之士才有这种魄力。 可这个冷冰寒,年纪轻轻,又有何德何能来承担如此重任?还不就是挂个名,镀金捞功绩罢了。 当然,这些事情都不是该他们操心的,总之不论如何,按照领导的吩咐去做总不会有错,即便错了,也是上头的错,和自己没有半点干系。 专家组抵达香港的时候,正值香港受太平洋台风影响,气象台发布了橙色预警信号,整个市区强降雨,交通一度中断。不过他们此行所受到的关注度,却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全球在港的多家新闻媒体的记者冒着狂风暴雨前往专家组下榻的香港飞远国际大酒店争先报道这一大新闻。 事实上,如果将即将到来的金融交锋比喻成一场战争的话,这支专家组就是中央政府派遣的到前沿阵地的军事指挥部。虽然事先并没有大张旗鼓、宣传造势,但在这个极为敏感和关键的时期,中央政府此举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同一时期,上半年刚出任国务院总理,有新中国鹰派领导人之称的刘总理也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宣称:“如果香港有需要,中央政府将不惜一切代价保卫香港!” 中央政府的态度,极大地振奋了香港市民的信心。曾经黑云压城般密布在香港上空的金融危机乌云一时间似乎也烟消云散去了。 而见到了中国政府坚决的态度,国际投机炒家在发动包括香港在内的世界舆论大肆攻击香港政府“行政干预市场”,违反市场经济规则的同时,意见也发生了分歧。有的担心继续攻击香港会惹来中国政府和飞远的反击报复,风险性太大,得不偿失。有的则认为香港和中国政府不过只是纸老虎,当初泰国政府不也信誓旦旦宣称要保卫泰铢,要让我们血本无归吗?结果还不是被大家轻轻松松就打到在地,随意掠夺。再说了,飞远虽然厉害,但真的会这么不理智站在大家的对立面么? 而正在会议中布置着工作的索罗斯,接完一通电话之后,神色一振,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对着手下的得力干将们大声宣布说道:“伙计们,该干活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声东击西 第五百五十一章声东击西 香港飞远国际大酒店位于九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面对维多利亚港。整个酒店以其奢侈豪华的建筑和装修格调,被众多新闻媒体和顾客称之为是超六星级的酒店。整个酒店设计的特别之处,是尽量令套房内每个房间都能饱览维港醉人景色。自从这栋高达54层的大厦屹立在维多利亚港边之际,就已经令曾经一度被称之为香港最豪华、最著名,曾被选为全球十大知名酒店的香港半岛酒店黯然失色。 自从中央派驻的专家小组下榻酒店不久,香港飞远国际大酒店更是成为了全球瞩目的焦点。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政务司司长、财政司司长、金融管理局局长、警务处处长等特区政府最显赫的政要,以及驻港部队司令刘振武,纷纷来到酒店拜会了专家组一行,并进行了秘密会晤。同时,为了保证专家组成员的安全,警务处派遣了大批精英安保人员,接管了酒店的安保系统,并将专家组所在的整个楼层完全封锁起来。 秘密会晤除了特区政府的数名政要和少数几名随从人员之外,没有其他人参与,也没有人知道,在这次会晤中,专家组成员和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商讨达成了怎样的应对措施和方案。不过,即便如此,有心人也不难想出,这里将会是中央和港府迎击“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炒家,捍卫香港金融市场和秩序的战略指挥部,甚至就是前沿阵地。因此,云集此地的记者和媒体人员是数不胜数,似乎都期望着能在这里拿到爆炸性的新闻。要不是酒店严密的安保工作,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想方设法,削尖了脑袋去接近这些专家组成员们。 几乎所有的人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市面上却是风平浪静,没有丝毫征兆显示“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炒家有动手的迹象,连那些已经知道的国际货币投机商大量买进的港币期货和约,也没有任何的异动。这种情况一晃就是一个多月,别说是香港各界了,就连神经紧绷的专家组的成员们都难免有些懈怠起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 有大陆政府作为坚强的后盾,即便是恶名远播的“金融大鳄”索罗斯,也不得不再三思量吧? 有了这样的侥幸心理,专家组的管理也就不是那么严格了,甚至好些组员还偷偷溜出酒店去游玩或是购物,柳宁强和葛鸿瑞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没什么事,好不容易来次香港,去转转也实属人之常情,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困在酒店里,就像是坐牢吧? 这天,柳宁强正在酒店的游泳池里畅快地游着,一边还感慨,这香港飞远国际大酒店就是不一样,各种条件设施和配套服务,那都是堪称世界顶级水平。作为央行的副行长,柳宁强也曾经去过不少国家,住过各种各样的豪华酒店,但真正和飞远国际大酒店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畅快地游了几个来回,柳宁强是觉得浑身舒爽。他出生在长江边上,打小就泡在长江里,水性那可谓是极好,也爱好游泳,每周不游几次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别看现在上了年纪,但论起游泳来,却丝毫也不输给年轻人。 感觉游得差不多了,柳宁强从泳池里爬了起来,胡乱擦了一把,正想要回房间,就见到葛鸿瑞急匆匆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凝重,看起来好像比较紧张焦虑。 “葛主任,有事吗?”柳宁强连忙问道,心里也略略有些讶异。身为中央国务院的首席金融顾问,葛鸿瑞平日里很是威严沉稳,做事也是不急不躁,很有那种做学问人的气度风范,可今天这是怎么啦,居然能让他如此失态? 柳宁强心头,似乎隐隐有了几分意识。 “柳行长……有……有动静了……”葛鸿瑞似乎是走得有些急,说话也是气喘吁吁的:“索罗斯和国际炒家动手了……” “好嘛,终于来了!现在是怎样一个情况?”柳宁强眼里是闪过一丝兴奋地光彩。憋了那么久,终于要见真章了,总好过在等待中苦苦煎熬。 不过显然葛鸿瑞没他那么兴奋,眉头紧锁,沉声道:“和泰铢被狙击时如出一辙,港币遭到了大量的抛售,对美元的比率正在急速下滑。” 柳宁强也顾不得换上衣服,一挥手,说道:“走,回房间去,立刻通知所有人回来开会。” 情况确实很严峻。和八月份的第一次试探性进攻截然不同,这一次,似乎“量子基金”和大量汹涌而至的国际投机炒家是依仗着资金雄厚,丝毫也没有留手,一下子就是凌厉的重拳,天量的卖盘的涌现,令得各大交易所的港币汇率暴跌,很快就跌至了7.75的心理关口附近。 香港政府实现的是紧跟美元的固定汇率制度,这对于稳定金融市场,促进本港经济发展,很有好处。多年以来,港币对美元的汇率一直比较稳定,这个汇率也就成为了金融市场是否稳定的晴雨表和参照物。 因而,港币对美元汇率的持续下跌,顿时引得香港金融市场是一片混乱。 数月之前,金融风暴横扫东南亚各国,所到之处,是哀鸿遍野,许多中产阶级一夜破产,原本富裕体面的殷实之家转瞬之间化为赤贫,甚至是负债累累。这些血淋漓的现实境况,不时冲击着香港民众那根早就紧绷的神经。有了这些近邻惨痛的教训,香港市民就如同是受惊的小鸟,原本就已经惶惶不安,生怕同样的厄运也降临到自己头上,心理承受能力变得极为脆弱,甚至是有些草木皆兵。因此,金融市场一出现崩溃的征兆,市民们马上就乱成了一团,纷纷涌到各大银行挤兑,将正在狂跌的港元换成美元。 泰国等东南亚国家的前车之鉴表明,在强大无比的套利基金和国际游资的冲击之下,香港政府迟早会抵挡不住,放弃固定汇率。如此一来,他们辛辛苦苦积累的积蓄,就会大幅缩水。因此,所有人都想赶在之前赶紧将手中的钱币换成美元,以求保值。 实施固定汇率以来,港币首度告急。 香港作为一个金融城市,金融市场的稳定对于整个市场的经济至关重要,维护固定汇率就是维护人们的信心。香港金融管理局迅即做出了强硬反应,在专家小组的协调下,调动港资、华资及英资紧急入市,强行干预,大量接受港币卖盘,与对手展开了对攻。 因为特区政府的强力干预,收到了预期效果,港币汇率开始止跌回升,各大银行门口的挤兑风潮暂时得以缓解。 但是仅仅过了两天,更加大量的卖盘涌入市场,港币汇率一举跌破了7.75的心理关口,迅速下滑。刚刚略有缓解的挤兑风潮再次涌现,比上一回更加激烈,以至于特区政府不得不出动大量的警力维持秩序,紧急调拨头寸,以应对挤兑风波,避免银行破产倒闭。 可就在特区政府和专家小组调集了投入了约1000亿港币投入到外汇市场中,稳定港币汇率的时候,股指却在此时出现了急速下挫。恒生指数从1万点大幅度跌至8000点,并直指6000点。在山雨欲来的时候,证券市场利空消息满天飞,炒家们趁机大肆造谣,扬言“人民币顶不住了,马上就要贬值,且要贬10%以上”、“港币即将与美元脱钩,贬值40%”、“恒指将跌至4000点”等云云,其目的无非是扰乱人心,制造“羊群心态”,然后趁机浑水摸鱼。“推倒”趋势震撼人心。 到了此时,大家才恍然大悟,索罗斯和国际投机炒家对港币进行的只是表面的进攻,不仅志在港元汇价上获利,而且采用全面战略,要在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上获益,股市和期市才是真正的主攻目标,声东击西是索罗斯投机活动的一贯手段,并多次成功。 港币实行联系汇率制,联系汇率制有自动调节机制,不易攻破。但港币利率容易急升,利率急升将影响股市大幅下跌,这样的话,只要事先在股市及期市沽空,然后再大量向银行借贷港币,使港币利率急升,促使恒生指数暴跌,便可象在其他国家一样获得投机暴利。索罗斯和国际炒家再次通过对冲基金,接连不断地狙击港币,以推高拆息和利率,待港府为对付港元受到狙击而采取措施大幅提高息口时,股票气氛转淡,人们忧虑利率大升推低股市与楼市,这时便趁势大沽期指,令期指大跳水。于是,股票市场上人心惶惶,恐慌性地沽出股票,炒家就可平掉淡仓而获取丰厚的利润。换言之,他们即便在港元汇价上无功而返,甚至小损,但在期指市场上却狠捞一笔。 在压低恒生指数的同时,国际炒家在恒指期货市场积累大量淡仓。恒生指数每跌1点,每张淡仓合约即可赚50港币。而就在这短兵相接的19个交易日,恒生指数就急跌2000多点,每张合约可赚10多万港币,收益是令人瞠目结舌。 第五百五十二章 他或许有办法? 第五百五十二章他或许有办法?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声音不大,却难掩其中的惶惑之意。 说话的是香港金融管理局的总裁范祥辰。 他的心情很是沉重,面上也是阴霾一片。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睡好。这也难怪,香港的金融市场遭到了以“量子基金”为首的国际基金和游资的狙击,几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他这个回归后的首任金管局局长自然是心急如焚。 这里不是金管局,而是位于香港飞远国际大酒店三十八层专家组的房间。在座的除了范祥辰之外,还有专家组的正副组长柳宁强和葛鸿瑞。 正如外界某媒体所预料的那样,专家组和港府在酒店设立了一个临时的操作间,配备了全香港最精锐的操盘手,建立起了一个小而精悍的操盘班子,供专家组指挥使用。这里,就是香港抗击“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炒家的指挥部,所有的指令就是从这里发出,上千亿港元的资金,也是听从这里的调配,活跃在香港外汇市场,迎战这些疯狂的国际炒家,保卫香港金融秩序。 房间里是烟雾缭绕,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抽着烟,脸色都很是难看,甚至阴沉得几乎都可以拧出水来了。 尽管对冲基金在对香港金融市场进行冲击时,往往受制于香港金融监管部门的传统作法―――提高短期贷款利率。事实已经证明,提高短期贷款利率,会增加投机者的成本,因为他们通常是从香港银行拆借港币,再拿到海外市场上抛售。通过“挟息”,港府轻而易举地断了国际炒家的粮草,让他们无利可图,反而赔付巨额利息。但在这次炒家冲击香港金融市场时,与以往最大的不同点就是,炒家没有进行即期拆借活动,而是预先屯集了大量的港元,让港府“挟息”的措施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而且,提高短期贷款利率的副作用日益昭彰,它对股市楼市的杀伤力太大。恒生指数下跌至6500点将是银行体系所能承受的最低限。专家分析,如果股市和楼市进一步大幅下跌,银行在无可选择下势必大量抛售有关抵押资产,从而掀起股票市场和地产市场的恶性抛售潮,一些中小型银行,甚至有可能因为呆坏账过多而面临倒闭的命运。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有银行开始倒闭,香港银行体系势必遭受致命的连锁打击。 如果港府不“挟息”,炒家们便趁机借入更多的港元,以备下次作更大的冲击。如果港府“挟息”,炒家们的计谋立即得逞。因此,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下,专家组和港府不得不凭借充裕的外汇储备全盘接收炒家们大量抛售的港元,保住了联系汇率,守住了汇市。但在高利率的影响之下,经济付出了高昂代价,利率居高不下,股市和楼市都大幅下跌,经济元气大伤。股市却一路狂泻,短短十九个交易日,恒生指数和期货指数下泻2000多点,国际投机炒家是大获全胜,狂妄地将香港戏称为他们的“超级提款机”,并宣称香港必败。 香港素称世界最自由的经济体,港府对市场的原则一向是“积极不干预”,但面对这种情况,不干预等于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人从口袋里拿钱也不能动弹。如果听任索罗斯这些国际炒家,一次又一次地赢去香港人的血汗钱,香港经济实力再强也总有一天会被淘空。因此,港府必须要行动起来,捍卫香港的金融秩序,而金管局,正是肩负起这个神圣使命的机构。 但现在放在范祥辰面前的选择不多,一是实施外汇管制,二是宣布港元兑美元的联系汇率脱钩。但是,他认为,这两个方法都不可取,如果宣布港元与美元脱钩,就完全是重蹈东南亚诸国的覆辙,向“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炒家们高举双手投降,更是让这些金融“强盗”毫无顾虑地冲入家里洗劫,这不论事对于新生的特区政府,还是中央政府,都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如果入市失败,别说他金管局的总裁,甚至是财政司司长、财经事务局局长全都会卸任,来承担这个责任。 而到了这个时候,要准确地判断局势已经很难,更何况手中掌握的还是香港市民的血汗钱?范祥辰是彻夜难眠,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了。 柳宁强只管闷头抽烟,一句话也不说,心中更是懊恼和后悔不已。当初冷冰寒曾经提醒过,国际投机炒家醉翁之意尽在恒指期货。要提防他们先在汇市上抛空港元,迫使香港金管局不得不采用扯高利率的老套子,并借此打压股市。利率抬高,股市势必下跌,恒指期货也会同步下滑,然后在期货市场以较低的价格沽空恒指期贷,汇市股市双双获利。但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有把冷冰寒这些善意的提醒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冷冰寒只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罢了,哪里又懂什么金融和政治?却不料,事态的发展,却完全如同冷冰寒所预料的那样。 这次港府方抽调大量的外汇储备,吃下所有的港币抛盘,干预市场,也源于自己的意思。现在终于将港币汇率重新又拉升至7.75的心理关口之上,勉强守住。但数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牢牢套在了其中,对于股市和期货的急速跌落,却是有心无力。虽然柳宁强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但真要追究起来,他的责任是无可推卸。 葛鸿瑞抽了几口烟,才缓缓说道:“这次我们确实低估了索罗斯和国际投机炒家的实力,落到了现在被动挨打的局面,下一步必须要好生筹谋。” “看中央那边是否能再调集一批资金?”范祥辰试探着问道。 其实解决的方法很多,所谓“一力降十会”,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大举入市,很快就能托升恒生指数,不仅让炒家在前期的抛售中无利可图,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葛鸿瑞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这次为了香港金融市场的稳定,保证港币不受冲击,专家组赴港,实际上得到了中央和国务院的完全授权,可以直接调动数额巨大的外汇储备干预市场,央行那边,也得到了同样的指令。可前段时间为了在天量卖单砸盘的情况下稳定汇率,不光是港府投入了一千多亿港币,专家组也紧急调动了近百亿美元。 继续从中央调拨资金并非不可能,,这但对于近乎天量的抛盘来说,是否真能击退“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资金,也还是一个未知数。中国当时的外汇储备大约为1400亿美元,加上香港的,也不过2000多亿美元,和这次“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资金高达9000多亿的资金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即便全都孤注一掷进来,要是香港股票和货币市场像泰国一样全民大逃亡,这点钱也是够在市场上支撑两三周用。 柳宁强也说道:“就怕我们继续投入资金,变成添油战术,不仅发挥不到应有的作用,反而是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除非是我们有万全之计。” 范祥辰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露出失望之色。 柳宁强所说的这些,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事已至此,他也实在想不出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香港重蹈东南亚各国的覆辙? 根据香港金融局官员的分析,“大势已去”,如果港府再不采取有效措施,恒生指数很快直线暴跌到4000点,银行贷款利息居于历史最高位,香港很可能在5天之内“断气”。这种结局不论是对中央还是港府,都是难以接受的。 “办法也不是没有。”葛鸿瑞沉吟半晌之后,缓缓说道。 “哦,葛主任要是有办法不妨直说。”范祥辰闻言是精神一振,直直地看着葛鸿瑞,面上蓦地浮现出希冀之色,急切地说道。 “我们可以向香港本土的民间机构筹措资金。”葛鸿瑞沉吟着,慢慢说道。 他这个办法虽然算不得新颖,但别说还是有道理的。香港富豪云集,全球有数的富豪不少,尤其还有飞远这样的富可敌国的顶级跨国集团公司。要是真要凝成一股绳,联合本港的众多财团,强势与国际炒家们对抗,胜负之数,便在两可之间。 “这个我也明白,不过……”范祥辰却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个法子他们早就想到过了。但令港府所有人都满腹疑惑的是,任凭他们如何游说,香港众多财团的态度却一直都有些模凌两可。范祥辰很有些想不通,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香金融和实业历来是息息相关的,风暴来临的时候,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为什么这些财团就不愿意出来反击呢? 尤其是飞远的态度,更是让港府很是有些担心。 从“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资金狙击港币开始,这场金融保卫战已经打响了快一个月了。但出乎所有人期望,飞远始终没有站出来振臂一呼,号召全港财团一并对来犯的国际投机资金以迎头痛击,展开一场万众瞩目的大战。要不是绝大多数香港人,还是相信香港毕竟是飞远发祥的“福地”,更是飞远公司的总部所在,断然不至于为了一些金钱,干出严重损害香港整体利益的事情来。否则港府说不定还会担心,飞远也会不会加入到狙击的行列之中去。 毕竟严格说起来,飞远在香港并没有多少实业,如同飞远也参与到其中打击港币,不仅是所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收益却是异常惊人的。 葛鸿瑞瞥了范祥辰一眼,不吭声了,端起茶杯喝茶。 范祥辰的话并没有说完,但葛鸿瑞已然了解了。或许这正是国人的劣根性,事情没有找到头上,永远也不愿意挺身而出。而当厄运终于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我想,或许有一个人有办法!”沉默许久的柳宁强突然开口说道。 “谁?”范祥辰和葛鸿瑞闻言目中一亮,面色再无适才的沉稳,不约而同地急忙问道,四只眼睛灼灼地看着柳宁强,一向平稳的声调有了一丝淡淡的紧张之意。 夜幕初临,维多利亚港灯火渐明,临海护栏隔疏了拍岸的浪声,倒映着连片色彩的海面,彼岸璀璨耀眼的港岛让人目不暇接,加上波光倒影,越显奢华。回望九龙,霞光正淡去,灯火繁花渐行渐远,几艘归航的小船静静地躺在码头上,钟楼依然形单影只。湾仔会展中心彻亮如洗,铜锣湾熙攘如潮,中西区错落的高大建筑灯火通明,中环中心的明灯直刺云霄,青黑的太平山隐现的点点星星,是这片灯海的边际。迷离恍惚中,海面上的观光游轮甚至天星小轮都成了维港两岸争妍的表演者,水、灯、船、人共奏华章。 这时维港才真切起来,妆容逾显华贵――港九两岸夺目的灯海是她给自己涂上的夜光眼影,调尽亮丽色彩,配合着香港的妩媚线条和华贵夜礼服。维港忽明忽暗的眼波不似她的奢华妆容这般张扬,海潮更替中沉淀着浮华,幽冷地望穿红尘,反而更撩人心绪。 然而,夜色中却没有人注意到,几个穿着普通,行色匆匆的人,从香港飞远国际大酒店的员工通道秘密离开酒店,登上了一辆早就守候在这里的劳斯莱斯,然后在前后两台防弹奔驰的护卫之下,滑过灯火阑珊的都市夜幕,明亮的车灯在夜色中闪烁着璀璨而绚丽的光芒,直赴浅水湾而去。 浅水湾位于港岛南部,是香港最具代表性的美丽港湾,浪平沙细,滩床宽阔,坡度平缓,海水温暖。因为景色秀丽迷人,浅水湾一直是港岛著名的高级住宅区之一,区内遍布豪华住宅,随便拉出一个户主来,无不是在香港跺一跺脚就地动山摇的大人物。 第五百五十三章 豪宅 第五百五十三章豪宅 一路风驰电掣,车子约莫半个小时便来到了浅水湾别墅区。 进入别墅区,只见只见曲径通幽,处处奇花异草,环境幽雅怡人。一路所见,更有人工湖跟数条小型运河,偌大的别墅群内,放眼望去,几十幢豪华别墅星罗棋布、错落有致,确实不愧是香港顶级的富豪区。 “我们没走错地方吧?”看着车窗外愈发璀璨豪华的建筑,葛鸿瑞有些迟疑地问道。 他身旁的范祥辰微微一笑,然后用不算是很标准的普通话答道:“没错啊,你们所说的那个地址,就位于浅水湾这里。而浅水湾,本来就是香港富豪云集的地方。” 车上坐的,正是香港金融管理局的总裁范祥辰和专家组的两位组长。他们此行趁着夜色隐匿身份,掩人耳目前往浅水湾,并不是去游玩,而是去见冷冰寒的。 当他们三人在房间面对目前的困境和窘境都束手无策,整个东南亚遍地哀鸿的境况沉甸甸压在他们每一个人心头之时,柳宁强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冷冰寒来。 在他们来港之前,中央就曾有指示,让他们务必要随时保持和冷冰寒的联系,共享情报资源,甚至在碰到问题时,也可以向冷冰寒求助。然而,事实上来了香港之后,柳宁强只是通过电话和冷冰寒联系了几次,大多还都只是应付似的。在他看来,冷冰寒即便再厉害,也只不过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里懂什么金融政治?上头之所以会让自己联系他,不外乎是给他一个出头立功的机会。因此,冷冰寒的提醒和忠告,他表面上是再三表示感谢,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当事态完全按照冷冰寒事先所预计那般发展时,柳宁强对于冷冰寒的看法,顿时是大为改观,更是不由得去想:冷冰寒既然能够事先就预测分析出“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炒家的动向,说不定他还真有办法。何况,上头原本就曾经交代过,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他寻求帮助的。 当然,平心而论,柳宁强并不太相信,冷冰寒真能力挽狂澜,创造一个奇迹。但到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死马当活马医了,总归还有一线希望不是?还能对上头有个交代。 范祥辰听说了冷冰寒,却是大感兴趣,顿时是按捺不住急切的心理,想要立刻见一见这个特别的年轻人。这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或许会有解决目前困局的办法,更是对他本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能从柳宁强这个央行副行长嘴里说出来的,又岂能是寻常人?何况,他很是明显地看出,柳宁强脸上的一闪而逝的不自然之色。这无疑是加深了自己对这个人的好奇心。 因此,事不宜迟,在他的催促下,三人几乎是没有半点耽搁,立刻启程赶赴冷冰寒留下的地址。当然,掩人耳目那是一定的。要知道,大战正酣,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无不在万众人的瞩目之下。他们三人连夜去到哪里,还不晓得媒体记者会编出怎样引爆人眼球的新闻。而且说不定还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兵者,诡道也! 金融战争也是战争,而且是更加依赖信息的战争,保密措施自然要非常严格。要不然让对手提前了解了己方的布置和措施,那自然就落入了被动。 “真不知道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柳宁强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葛鸿瑞闻言笑了笑,他知道柳宁强对此很有些意见。 想想也是,不论这个冷冰寒有多么厉害,身份再特殊,但总归也是小辈不是?当自己打给他电话时,他却是毫不客气地给了一个地址。不来拜会自己,反而要他们去见他,衙内的“纨绔跋扈”之气是显露无疑,任谁碰上了也不会觉得舒服,何况还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柳宁强? 葛鸿瑞虽然心头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他总算是治学之人,还不是纯粹的“官老爷”,架子观念还没有那么强。对他而言,只要真能有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即便是“三顾茅庐”那又何妨? 范祥辰并不了解这个冷冰寒,更不知道柳宁强和葛鸿瑞此时的心思。不过他脑海中一直都在凝神在脑海里梳理有关冷冰寒这个人的一切,不过却是毫无所获。难道港岛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人物吗? “哇,这地方还真是不错。”虽然并非没有见过世面,但身处在豪宅遍地的浅水湾,看着一栋栋美轮美奂的豪宅,葛鸿瑞还是不由称赞道。 国内也并非没有如此奢华的地方,但真正比起其中的内涵和底蕴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这些只是外围,还算不得什么。”范祥辰解释道:“越往里走,住的就越是有钱人。而细数整个香港最有名的豪宅,那毫无疑问,当属飞远的总裁朱建军耗资数亿港币历时三年修建而成的别墅了。占地近百亩,气势恢弘,富贵堂皇,据说在全球大概也是独一份。” 提及飞远和朱建军,饶是作为港府高级官员的范祥辰,语气中也不由满蕴着浓浓的羡慕。 要知道,随着飞远全球急剧扩张,一举坐上了世界第一交椅,飞远集团的总裁朱建军,也自然成为了举世闻名的风云人物啊,无数的人,只能在电视或报纸杂志上瞻仰他的风采,一言一行,说不定都能在世界范围内掀起轩然大波,早已不是一般的商贾可以比拟的。即便是行政区的长官也不一定能够轻易见到他,何况自己这么一个金管局的总裁? 听起来两个人的职务都是总裁,但总裁与总裁之间,相差的距离,却何止十万八千里? 何况,这个朱建军,今年才不过三十出头。 柳宁强和葛鸿瑞闻言也是不由暗自咋舌不已。一百亩啊,换算一下,大概就是六万六千多平方米。在中国的房产业界内,一般别墅占地一亩或以上就会被视作豪宅,何况还是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浅水湾?飞远朱建军的这处豪宅府邸,岂不是豪宅中的豪宅? 说话间,车子已然缓缓在一处庭院门口停了下来。只见这处庭院,占地宽广,气势恢宏,有着表露无遗地豪奢与霸气。 范祥辰朝外望去,呼吸猛的一窒,本平稳的心跳登时如打鼓一般、几乎要跳出胸腔,几乎是以呻吟一般的语调,颤声说道:“这里不就是我刚才给你们提及的飞远总裁朱建军新修的豪宅吗?你们确定那个冷冰寒住在这里?” “啊?”柳宁强和葛鸿瑞闻言也是一怔,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的讶然之色。 “这里是飞远朱总裁的家?”柳宁强还有些质疑地问道。 范祥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也有些糊涂了,说道:“只不过很是奇怪,这处豪宅修建好了以后,他却几乎没在这里居住,而是仍然住在原来的别墅里,距离这里还有十多分钟的车程。” “没错啊,冷冰寒说的就是这个地址啊!”葛鸿瑞轻吸一口气,抑制住烦乱的心思,又再仔细核对了一下自己记下的地址,抬起头来说道。 “是啊,当时葛主任记录的时候,我也听到的,就是这个地址啊!”柳宁强也附和道,心里也不由嘀咕道:难道这个冷冰寒故意在耍我们?要真是这样,那也实在太可恶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 冷冰寒和飞远的关系,以及当初冷冰寒和首长之间密谈的内容,自然是高级机密,又岂是他们能够洞悉和了解的? 就在三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之时,豪宅那宏伟厚重的大门却突然缓缓打开了,从里面大步走出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 见到这种情景,前面第一辆车上也下了两个警务处的g4特工迎了上去,而其他人员则是守护在车子两侧,细心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g4是香港警察中倍受到瞩目的要员保护组,负责保护政府高层及到港访问的外国政要,精于各种贴身保护的技能和技巧,在国际上都是名闻遐迩。这次专家组前来香港,帮助港府一同对付“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资金的攻击,港府和香港警务处也是高度重视,特别派遣了精干的g4负责保护专家组成员的安全,即便是他们隐匿行踪出来,贴身保护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名男子似乎也知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问道:“请问哪一位是国内来的葛主任?”普通话很是流利,似乎还带一点地方音,一听就应该是国内来的,和香港本地人讲普通话,还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葛鸿瑞愣了一下,又看了柳宁强和范祥辰一眼。看这样子,似乎并没有找错地方。 “请问哪一位是国内来的葛主任?”见没人应答,那名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又问了一句,不过语气多少有些不耐烦。 第五百五十四章 大人物云集 第五百五十四章大人物云集 “我就是!” 虽然心里很有些不爽,不过葛鸿瑞还是连忙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既然这个人能够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那说明十之**是冷冰寒让他来迎接的。 还没有见到这个冷冰寒,可对于这个人,葛鸿瑞已然没有多少好印象。 见过纨绔跋扈的,可却从来也没有见过纨绔跋扈如此的。好歹自己和柳宁强也是中央派来的专家组的正副组长,在国内也是部级大员,即便再是有求于你,但你一个电话,就已经屁颠屁颠从酒店赶了过来,够有诚意了吧?你一个小破孩儿,却连在门口迎接一下都没有,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即使葛鸿瑞自认自己心态不错了,可也憋了一肚子的气。只不过自持身份,又不愿意让范祥辰这个“外人”看笑话,这才没有发作,但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这也是他还不是纯粹的“官老爷”,修炼不够的缘故,要是换成柳宁强,那决计是喜怒不表于形的。 两名g4也是立刻贴身上去,将葛鸿瑞护在身后。虽然那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他们却似乎感受到这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人带给他们一种无形的压力,感觉像是一个野兽正在潜伏在那,随时会发动攻击,随时会撕裂眼前一切生物一样,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警惕。 对他们而言,所有的一切,只为了被保护者的安全,为此,他们的训练中,甚至有在紧急关头为所保护的对象挡子弹这样的科目。 许多时候,他们宁可失去生命,也不愿意失去荣誉。因为一旦任务失败,他们将永远被取消资格,背负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苟活于世,为人所瞧不起。 那名男子并没有在意两名g4,或许对他而言,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只是仔细打量了葛鸿瑞一番,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然后又朝车里望了望,问道:“车上除了柳行长之外,还有谁?” 见对付轻轻松松就说出了自己和柳宁强的身份,葛鸿瑞也不疑有他,答道:“是香港金管局的总裁范祥辰,和我们一起来见冷冰寒,商讨对策的。” “行,他可以和你们一起进来。不过……”这名男子瞥了一旁的g4一眼,不屑地说道:“他们就用不着进来了吧?在这里,你们的安全由我们全权负责!” “你……”虽然g4有极为严格的纪律,但面对这个一样目空一切的家伙,一个年轻的g4仍然是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阿强,别冲动!”一个看起来更要沉稳一些的g4大声招呼着同伴,制止了那个阿强之后,这才对那名男子说道:“这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正在执行公务,如果我们不能入内,确保里面安全我们也不会准允范总裁和葛、柳两位先生入内。” 这倒不是他胡说,g4特工确实有这样的权限。只要是为了被保护者的安全着想,他们甚至能临时改变被保护者的行程安排。 那名男子闻言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他看,而这名g4成员也丝毫不畏惧地迎着他那凌厉的目光。四道目光在空中相交,有若交缠的雷电。 “那好吧!你们也进来,不过别乱闯,要不吃了亏可别怨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名男子终于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道,转身就朝门内走去,嘴角还微微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望着他的背影,这名g4人员才把紧张的情绪松懈下来,赫然发现,已是汗流浃背。 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凌厉的眼神。那种目光,似乎能够轻而易举就穿透他的心,直抵心灵最深处。一回想起那凌厉的眼神,他不由得就是一阵心悸。 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陈sir,陈sir……” “啊?什么事?”这名g4成员恍然从思绪纷飞中惊觉过来,忙抬头望了过去,只见阿强一脸的讶然,不由的一阵赧颜,俊脸微红。作为一个合格的g4成员,最忌讳的就是在执行任务时走神。一个小小的闪失,或许就会铸成难以挽回的大错,害得同伴甚至是被保护的政要丧命。 “陈sir,我们现在还进不进去?”阿强期期艾艾地问道,看头儿的脸色阴晴不定的,他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陈sir是这组人的头,当然要他做决定拿主意了。 “当然进去。”陈sir刻意板起脸大声吩咐:“执行c方案,第一小组先进去检查,确保安全。第二小组原地警戒,注意四周动静。” “是!”阿强立刻去执行指令,带着两个人就要进入检查,可还不等他们进门,忽然眼前一花,一个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个人并不是刚才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而是一个年轻精干的中年人,穿着合体的黑色西服,长相不俗,只是脸罩寒霜,瞪着他们三人的虎目中带着煞气,将阿强扎扎实实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这名中年人冰冷地问了一句。 “我……我……”或许是气势被夺,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强也是愣了一下,才又反应过来,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不要妨碍我们。要不然,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罪……” “告我?”中年人冷冷一笑,说道:“别说是你,就算是你们g4的黄督察也不敢说要告我,你算什么东西?”语气森森、满蕴着彻骨的寒意。 黄督察正是现在执掌g4的高级督察,也正是阿强他们的顶头上司。 “你……”阿强蓦地狂躁起来,他最恨这些动不动就拿上司来压人的,正想要强行进入,却突然停得陈sir的声音:“阿强,住手!”气恼的话语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听来颇有几分气急败坏般的惶惶之意。 话音刚落,只见陈sir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把推开阿强,走到那名中年人面前,小心翼翼说道:“默哥,是你?” “哦?是阿生啊,看样子现在不错啊,当组长了。”中年人打量了陈sir一番,似乎才认出他来,淡淡地说道。 “哪里哪里,比起默哥您当年可是差远了。”陈sir满脸笑容地说道,说罢又回过头来训斥阿强道:“阿强,你搞什么鬼?你知不知道默哥是谁?默哥可是我们的前辈了,当年g4中最神勇的就属他了。” “啊,你就是那个曾经保护过英国女皇的默哥?”阿强只觉得心头宛如被一双魔手捏住一般难以呼吸。 默哥,全名陈默,曾经是香港警队的精英,干过cid,也干过o记(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后来由于工作表现突出,被选拔培训后,加入了隶属于保安部的保护政要组g4。是g4最有名的成员之一,多次执行过保护过各国政要的任务,无一失手,其中就包括英国女皇,是他们所有g4成员的骄傲和崇敬的对象。g4现在的荣誉室里,都还有关于他的报道和资料。 只不过前几年不知道什么缘故,默哥竟然辞去了警察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听说是被某大亨高薪聘请去担任安全顾问了。这也实属正常,毕竟香港警察的薪资福利不错,却也比不了大亨抛出的高薪。而那些有些的富豪也愿意请这些专精保护的g4成员来保护自己的安全。毕竟连政要都能保护,他们的安全自然也不在话下。 却不知默哥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默哥,这我不知道啊,要不再给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啊,我……”阿强哭丧着脸辩解着,语调酸涩像是无力呻吟。 陈sir没好气的打断他,不着痕迹的施着眼色,沉喝道,“还不赶快过去保护好范总裁和大陆的两位大陆来的贵宾?” 陈sir这句话,也不乏有些炫耀之意。你默哥原来不是那么厉害吗?不过现在也轮到我风光了,没见现在保护大陆政要的任务,都是由我来负责吗? 此言一出,阿强如逢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带着两个人灰溜溜地跑了回去,一边跑一边还追悔莫及。麻痹的,自己怎么就这么点背? “默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你跟着李先生,做他的安全顾问吗?”炫耀过后,陈sir也有些纳闷地问道。可随即,他脑海中又闪过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心里也毫无来由地泛起了一种深深的、窒息似的无力感。一瞬间,额头上就铺了一层冷汗,脸也憋得通红,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张开了嘴,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难道李先生在里面?” 他嘴里的李先生,就是被称之为“李超人”的香港巨富,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白手起家,当过跑堂,干过修理钟表,还做过推销员。可迄今为止,创立下了全球有名的集团公司,所拥有的市值,高达400多亿美元,当之无愧的是港岛最为传奇的人物。要不是飞远朱建军的后来居上,根本没有人能够动摇他华人首富的荣耀。 默哥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不光是李先生,就连包先生、曹先生、曾先生、邵先生……全都在里面……” “啊?”陈sir顿时是傻眼了。 默哥所提及的这些人物,哪一个不是声威赫赫,引领香港经济大人物?外界铿于一见,如果多一跺脚,香港就立即会风云变色。如今全都聚在这里,莫非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吗? 第五百五十五章 期冀 第五百五十五章期冀 “默哥,既然李先生在里面,那你怎么不在里面?”陈sir有些不解地问道。 “李先生他们有要事要相商,我们怎么能在场?”默哥笑了笑说道:“再说了,这里的安全问题,都有专人负责,我们哪里插得上手?”话语间,却有一种淡淡的,却又挥之不去的苦涩和失落。 “那怎么行?”陈sir似乎很是忿然地说道:“默哥你这么厉害,这里的安保工作,应该由你做主才对啊。” “厉害?”默哥苦笑了笑,说道:“这里高手遍地,我又算得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包家那边的吕洪,就因为不服他们,向他们挑战,不到三分钟,七个人就全都被对方一个人制服。” “什么?”陈sir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吕洪虽然不是香港警队出身,但作为包船王家的安全顾问,全权负责包家的安保工作,也是名闻遐迩。在全港岛行内虽然算不上是数一数二的,但综合水平也绝对是一流的。七个人却在对方手底下撑不过三分钟,这也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陈sir还有些质疑,却见刚才那位彪悍的大汉又走了出来,走到他身侧之时,似乎是刚才听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微微一笑,猛地伸手握在一旁的凉棚台柱上。 凉棚是搭建在大门外一侧,专供外来车辆停放人员休息的棚子。虽然只是一个棚子,但材质和建造也极为考究美观,毕竟不能因为这个凉棚,而影响到整个建筑的美观性。 凉棚的台柱是一根根防腐性能极佳的镀锌钢管。直径48,几乎碗口粗,极为坚固。那名男子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握住钢管,怒喝一声用力一拧。舌战春雷中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钢管宛如棉花团一般在他手底下战栗发抖,轻易地就变成了s形。 见到这一切,感受着这名男子那狂霸的力道,每一个人全都觉得喉咙发涩脖颈发硬,一股子慑人的寒意在心头缭绕,挥之不去。见多识广的陈sir腿肚子也是一个哆嗦,嘴角微微抽搐着,若是这张小蒲扇一般的大手捏住自己的脖子来这么一下,自己的脖颈不也就成了麻花一般了吗? 场中的氛围蓦地安静下来,安静的近乎死寂。 或许是常年执行政要保护这样危险地工作,陈sir对那些高手有着一股子天生的警觉,一眼就看出这名昂藏魁梧的大汉,绝对不是那些死练肌肉的健美运动员可以比拟,行走间龙行虎迈,矫健剽悍,有着一股子慑人的威慑气势,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子极具破坏性的强悍力量,如一柄出鞘的宝剑般寒芒毕露、让人心胆俱寒。但绝对想象不到,能厉害到如此地步。 这还是人吗? “要是没这本事,还是乖乖呆在外面吧。这里的安全,由我们全权负责,你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大汉轻飘飘地仍下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理会两个人的反应,径直朝葛鸿瑞走去。 虽然眼前发生的一切全都落入了葛鸿瑞他们的眼里,但却没有一个人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个个都是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他们现在没人关心这个,而是关心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冷冰寒。 或许是得到了什么指示,这名大汉的态度比起刚才和气了许多,客气地对葛鸿瑞说道:“葛主任,寒少正在陪几位重要的宾客,不能亲自来这里迎接,请您和柳行长多多体谅。你们的来意寒少已经知道了,你们请跟我来吧!” 有了这几句话,虽然还不足以消除葛鸿瑞心头的气,不过总算也有了个台阶下。而他们几个人也不清楚刚才的事情,不过对他们而言,安全的问题就从来也没有想过。于是点了点头,坐回了车里。大门缓缓开启后,车子跟着那名大汉缓缓开进了院内。 陈sir目瞪口呆地愣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看着默哥说道:“默哥,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牛?” “我也不知道。”默哥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看样子像是从大陆来的。” 心里却不由思忖开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要真是他们,那输了也不亏。 车子驶入院落后,沿着主道一路缓行,只见院内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将眼前变得一片璀璨,葛鸿瑞他们三人这才真正一睹了这处豪宅的真容,不由更是吓了一跳。屋外看起来这处豪宅已经够奢华的了,可真正进到了里面来才知道什么叫做美轮美奂。 整栋豪宅古色古香,画栋飞云庭廊轩榭,占地极为广阔,一眼根本望不到头。而一路上警卫林立,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四处逡巡,肃穆的神色与整个豪宅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仆从们各司其职。 远处的停车场停着各色名车,宝马奔驰法拉利,还有极为古朴的老爷车不一而足,在璀璨灯火的映射下,一色的流光溢彩,豪奢的很,他们乘坐的这辆劳斯莱斯,在其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看到这些世界顶级的豪车,葛鸿瑞和柳宁强虽也暗自咋舌,不过还好,毕竟以飞远朱建军的身家,拥有这样的车子那是再正常不过。可范祥辰却是动容不已。 令他动容的,并非这些车子那不菲的价值,而是这些车子的牌照。 作为金管局的总裁,范祥辰自然是对香港富豪们的座驾是熟悉不过,可他细细数过来,几乎港岛最有名望和财富的那些大佬们的车子,竟然全都不可思议地停放在这里。那说明什么?自然是这些大佬们也全在这里。 想想也只有飞远的朱建军有这个面子,能在这个时候将这些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大佬们一一邀请过来。要不然是换着其他任何一个人,即便是以前的港督,或是现在港府的最高行政长官,这些富豪大佬也不一定肯屈尊移架。 动容之际,心中不由又浮起一丝期冀:莫非这些大佬们应飞远朱建军之邀齐聚一堂,正是为了应对目前香港的困局吗?只要他们真的愿意挺身而出,团结起来,绝对能和“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炒家一争高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范祥辰的心就止不住地怦怦直跳。 客厅的门大敞着,长长的猩红地毯铺在台阶上。在地毯两侧二十多名衣着整齐、年轻漂亮的白衣女侍者的恭迎之下,范祥辰和葛鸿瑞、柳宁强三人拾阶而上。 客厅处处透着富丽堂皇,璀璨地仿古吊灯将客厅装扮的灯火迷人,不过除了几个侍者在收拾张罗着之外,偌大的客厅人影稀疏,显得颇有些冷清。 在一张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方桌前,一位年轻漂亮、仪态优雅端庄的女孩儿坐在那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显得很是孤单,身着一袭黑衣,越发衬得肌肤白皙如玉,曼妙的娇躯玲珑浮凸,足以颠倒众生。那古韵十足地花容月貌,有着一股子引人膜拜地雍容高雅,眼波微一流转,虽是恬静若水,却是让人心神摇曳情难自已。 女孩儿轻轻把玩着高脚酒杯,殷红如血的美酒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抹妖冶迷离的光芒。任凭那些侍者工作之余或惊叹或艳羡或觊觎的目光在身上聚焦,却是视若无睹,神色怡然从容。 大汉引领着范祥辰三人走了过来,行至女孩儿跟前站定,轻声说道:“司徒小姐,三位客人已经到了。” 女孩儿闻言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带他们上去。” 语气轻描淡写,而双眸始终没正眼瞧范祥辰他们三人一眼,倨傲冷漠的神情让柳宁强是极为不爽,只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罢了。 大汉似乎也都习惯了女孩儿的态度。他也不知道寒少是从什么地方找来了这样一个女孩儿。但他却能隐隐感觉到,这名女孩儿很是危险,那莹白如玉的玉手,那眼波流离的目光,似乎都萦绕着杀气,即便还没有交过手,已然让自己心悸胆寒。何况,寒少似乎对她还很是信任,甚至于远远超过了自己。 女孩儿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继而轻抬玉手,抚顺了随风飘洒的如丝秀发,起身对三人说道:“请随我来吧!” 即便三人对她的感觉已经变得极为恶劣,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仪态优雅如仙,一颦一笑,俱都美的如诗如画,轻易的牵扯住任何人的心神,实属他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风情迷人的女孩儿。 古色古香的书房,有如宫殿般豪华。藏书应有数以千册,一张供主人小憩地白玉牙床上面铺着绫罗锦缎,绣枕绢被,豪奢气息尽显。而书房内各种古玩字画随处摆放,只是看似随意,却让人感觉到一丝和谐的味道,是以虽琳琅满目,却毫无半点的烦乱感觉。 要说此间豪奢无比的屋子里,唯一不和谐的,大概就是屋内坐了好几个人,大多都是七老八十的老者,即便穿着华服,依旧就如那最寻常的老头一般其貌不扬,干瘪枯瘦,没有人能想得到,他们都是当今香港最有影响力的富豪大佬。 第五百五十六章 新居 第五百五十六章新居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忝为豪宅主人的飞远公司总裁朱建军,虽然也在书房内,但却并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紧靠着主位的下首边。那锦缎杌子的主位上,赫然坐着的,却是一个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相貌俊朗,那薄刀似的眉毛一起一伏间,有着说不尽的俊俏与风流,星目熠熠,便是天上的璀璨繁星在他面前也要失却光芒……让人一见,便不由有一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这名年轻男子,并非别人,正是本书的主角冷冰寒。 自从陪同首长还有王老爷子他们来香港,亲眼目睹香港回归这一历史盛况后,冷冰寒就一直呆在香港。学校那边,自然有人替他安排好了一切。 校长是学校里极少数知道冷冰寒身份的,当然,这也仅限于知道他是王老爷子的干孙子。至于冷冰寒和飞远的关系,则是被列入了国家头等机密,首长是绝不会轻易泄露的。即便抛开冷冰寒的安稳来说,飞远集团的地位在国际上越超然,对国家就越有好处,甚至能够起到正规渠道所无法起到的作用。 不过即便这也,当校长接到了中央的电话通知时,还是异常惊讶。在他看来冷冰寒的身份再特殊,以他的年龄来说,也断然不可能和国家大事联系在一起呀?不过既然上头没有点名这其中的原委,他当然也就恪守保密条例,不去究根问底。对外也是宣称冷冰寒因个人原因请假。 这倒是让冷冰寒所在的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院长凌中斌是郁闷不已。原本他还打算和冷冰寒好生亲近亲近,却不料自去杭州参加了魏辰松的寿诞之后,冷冰寒就极少呆在校园里,这让凌中斌是大失所望。 而冷冰寒现在所在的这处豪宅,也并非像外界所传言那般是飞远公司总裁朱建军巨资打造的豪宅,而是专程为冷冰寒修建的。 当初由于时间紧迫,朱建军不得已,只能是匆匆购置了两处别墅,一处作为自己的新居,一处则是为冷冰寒准备的。也是冷冰寒第一次来香港时所住的那间别墅。 这两处别墅同样坐落于浅水湾,虽然还比不了李超人、霍老爷子这些香港本土富豪大佬们的豪宅大气和充满了历史和文化的积淀,可也是难得的豪宅了,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从外面经过时,羡慕感叹不已。何况冷冰寒在香港的时候,屈指可数,有这么一处雅致的落脚处,已经很不错了。 但就朱建军而言,却始终觉得,让冷冰寒住这样的地方实在太过于委屈了。飞远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冷冰寒作为飞远的幕后老板,早就是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了,又怎么能比其他人住的地方还不如?因此,他一直在盘算着要为冷冰寒在香港修建一处豪华大气,能让港岛所有豪宅尽相失色的府邸。 有了这样的打算之后,朱建军并没有声张,而是暗地里请来了香港最负盛名的风水大师前来查看风水,几经勘测,几近是转遍了整个香港,才在浅水湾选定了一处风水宝地。据这位大师声称,此处山谷对河川,尽得地利,俯视百源,上抑四方,暗蕴天地日月,五行齐生。要是在这里修建府邸,主人一定能够大富大贵,权势亨通。 朱建军对于此自然是嗤之以鼻。冷冰寒没有住在这里,同样也是大富大贵,论财富,天底下哪里还有人比得过他?论权势,年纪轻轻,却已然介入了国内的高层之中,连首长接见香港宾客他都能出席,便可见一斑。尤其夸张的是,别人都以为冷冰寒之所以能够如此厉害,无外乎是有两个好老子那么简单。从冷冰寒还在上小学时,他对于未来的把握之精准,就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要不又怎么可能小小年龄就创立了如此巨大的一个商业帝国?直到现在朱建军常常想起来,都仍然是深感不可思议。 当然,朱建军找风水大师不过也是出于中国人的习惯,讨一个好彩头。既然这位风水大师如此推崇此地,周围环境看起来也很不错,当即就拍板定下,就在这里为冷冰寒兴建豪宅。 当然,在寸土寸金的浅水湾,哪里还有闲置的土地?这个地方也同样早就有了其他人的别墅。不过朱建军大手一挥,在他极高的威望和大量的金弹面前,这些业主不仅是获得不菲的收益,而且还由此结交到了朱建军这位名闻遐迩的“金手指”,自然是皆大欢喜。 朱建军对于为冷冰寒修建的这处府邸,是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不仅是花费了巨资,在全球范围内征集设计稿,从数千幅作品中精心挑选出了最为古香古色,韵味悠长,甚至有些皇家园林的风范的建筑设计。建成之后,曲径通幽,鸟鸣声不绝于耳,画栋飞云、鳞次栉比,气势可谓恢宏壮观。而且高薪从德国聘请最为著名的建筑公司进行施工建造。从每一处林园布置、每一处楼台水榭,无不是匠心独具,别具一格,到大手笔的制作,将经典藏于不露痕迹的自然巧思,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深深为之吸引。 而这处豪宅自从开建以来,就一直是香港新闻媒体关注的焦点,近百亩的占地面积,在香港乃至全球私人豪宅上都极为罕见。再加上那些狗仔队们经过艰苦的蹲点守候,不时爆出一些料来,比如此处豪宅所用的山石树木,全部都是从全球精心搜罗而来,其价值难以估量,光是运费,就高达数千万港币。再比如某某建筑大师评价整栋豪宅的设计建筑堪称百年来难得的经典之作,建成之后,必将成为全球首屈一指的建筑,同时,风水大师也对豪宅的坐落朝向等等进行了细致的分析,结论自然是不言而喻…… 总之,历时三年,这处豪宅几乎是在全香港市民的关注瞩目中一点一点修建而成的,尤其当部分设计图纸和实景图片被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们拍摄并刊登出来后,更是引得成千上万是惊叹羡慕不已――这哪里还是一处豪宅?根本就是一个美轮美奂、富丽堂皇的天堂嘛! 更有不少人梦寐以求,能在这样的地方住上几日,真是一辈子都了无遗憾了。 当然,这一切的费用,朱建军全数是自掏腰包。别看5%的股份并不多,但即便这样,随着飞远资产规模的日益壮大,朱建军的个人身家,也早就超过了数百亿美元,可谓是财大气粗胆气自然也就壮。再说了,没有冷冰寒的信任,又哪里有他的今天?即便是真为冷冰寒上刀山下火海,也难以回报冷冰寒的恩情,又岂止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金钱? 冷冰寒对此并不知情。 虽然朱建军大张旗鼓耗资数亿美元兴建顶级豪宅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不过却并没有过多干涉。以朱建军现在的身家和地位,有这样的举动也实属正常,毕竟是个人爱好,钱挣来不就是拿来花的吗?冷冰寒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浑然不知其中内情。 可自从这处备受瞩目的豪宅落成之后,朱建军却并没有搬入居住,这让不少关注此事的市民是大感意外。他们当然不知道,这里原本就是专门为冷冰寒所兴建的,拿朱建军的话来说,这里除了冷冰寒之外,又有哪一个有资格入住? 当冷冰寒这次抵达香港后才得知此事,感动之余,也是苦笑不得。他原本就很少停留在香港,以前那处别墅也经常都是空着的,反倒是便宜了那些工人们。这让冷冰寒已经觉得够暴殄天物的了,不曾想,朱建军居然又搞出这么一个更为奢华和夸张的地方来?何况这个地方如此招摇,住在这里,哪里还低调得了? 当然,房子既然已经落成,冷冰寒也不也不惺惺作态,收了下来,毕竟也是朱建军的一番心意。至于钱的问题,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这还是问题吗?说钱都伤感情。 首长来港时,也在冷冰寒的这处新宅落脚,也对这里是赞不绝口,更是戏言以后要来这里安度晚年。不过这句话刚说出口没几分钟又改口了,因为朱建军又说起了总称天堂岛的四个小岛里,冷冰寒唯独留下了总面积仅102平方公里的水晶岛不对外开发,作为是私人度假生活之地,那里才是真的精彩绝伦、美轮美奂。这让首长是大为心驰神往。要不是人老了,故土难离,说不定他老人家还真要去水晶岛安度晚年。 占地近百亩的豪宅,所需要的人手当然也绝非以前的那处别墅可以相提并论的。光光是安保人员,就是一支上百人的队伍,全部都是飞远下属的保全公司里最精英的人员,其中不乏各国选送而来,上过战场的老兵。 而鉴于冷冰寒此次在港任重而道远,首长临走时,还专门为他留下了一支十余人的警卫,自然就是俗称为“中南海保镖”的中央警卫局的精英,个个都是身负绝技的高手。可想而知,这样的安保力量,又岂是香港的g4和各大富豪家里的保镖能够比拟的? 第五百五十七章 要反击? 第五百五十七章要反击? 来访的宾客其实并不多,除了霍氏集团的霍老爷子之外,无外乎也就只有那么六七个,坐在偌大的书房里,还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但仔细看去,却无一不是香港顶尖的富豪大佬,随便一个走出去莫不是跺跺脚四方乱颤的人物。而数遍整个香港,除了朱建军之外,还真找不出其他够分量能和这些富豪大佬们齐聚一堂的人物。 这些富豪大佬之所以会联袂出现在这里,并非是为祝贺冷冰寒乔迁之喜的。在他们眼里,冷冰寒即便来头再大,毕竟还只是一个小辈,真要乔迁新居,派人送来名帖和礼物,就够给面子的了,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处不同凡响,即便是他们看来也咋舌不已的豪宅,真正的主人并非朱建军,而是冷冰寒。 他们是应朱建军和霍老爷子联袂发出的邀请前来的。朱建军虽然年轻,但作为飞远的掌舵人,香港乃至全球就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何况霍老爷子在香港更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德高望重,深得民众的爱戴。 自从前几年霍氏集团和飞远合作成立超洋建设(香港)有限责任公司以后,霍氏集团是犹如增添了动力强劲的助推剂一般,发展极为迅猛。不仅南沙项目是如火如荼地开展,数万人热火朝天地干着,整个南沙是一天一个变化,乐得霍老爷子是合不拢嘴。其他项目也是由于飞远的影响力和大批资金的关系,异常顺利,收益更是喜人,短短两三年时间,集团公司的利润,已经以每年30%的速度递增,股价也是节节攀升。 看到霍氏集团在飞远的引领下步入了高速发展的轨道,霍老爷子干脆将公司的各项生意全都交给了几个儿子打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香港回归的各项工作之中,不仅参加基本法咨询委员会工作,担任了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咨询委员会执行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全程参与到基本法的起草工作。更是参加香港特别行政区和立法会的组建。要不是年事已高,他老人家也无心名利,霍老爷子担任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的呼声最高。 总之,为了使香港顺利回归祖国,霍老爷子充分利用自己在香港的社会影响,不辞辛劳,呕心沥血,声望更是如日中天。因此,在香港,能够无视霍老爷子邀请的,还真没几个。 刚开始接到邀请的时候,这些大佬们还有些迷糊。虽然飞远和霍氏集团一向走得很近,但两个人联袂发出邀请,赴约还不能大张旗鼓地让外人知道,这其中就很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犯了一阵迷糊之后,再一听说,是有关这次亚洲金融风暴的,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好家伙,原来飞远是想要和“量子基金”还有全球的投机炒家们开战,来找帮手了。 能够混到这个层次和地步的,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要不早在以前的商海浮沉中,就被其他人一口给吞掉了。这点点门道,哪里又瞒得过他们那比狐狸都还要狡猾细密的心思? 看清楚之后,虽然还有些纠结,他们心里自然就不慌了。 正如范祥辰曾经说过的一样,覆巢之下无完卵?历时几个月,由东南亚金融风暴,渐渐演化而为的亚洲经济危机,对他们每一个人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香港的这些富豪,产业几乎都是实业,更是以船运、进出口贸易、房地产等为主。亚洲经济危机,导致长时间的经济衰退,不论是对于房地产,还是进出口需求都大幅缩水,自然也就影响到了各家的企业经营。尤其近期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炒家携带天量资金,大肆扰乱和攻击香港的外汇、股市和期货市场,对香港实行“经济侵略”,更是搅得香港是人心惶惶,股市暴跌,港币汇率下挫,可想而知,前景很不乐观。 平心而论,不论是李超人,还是包船王,对这些无耻掠夺香港财富的“金融强盗”是深恶痛绝,更是恨不得挺身而出,迎头痛击这些无耻之徒,保卫香港,也捍卫自己。可一旦想想那天量的资金,那一浪高过一浪的狂风巨浪,不由得又有些退缩了。 他们原本就是以实业起家,身家看起来还不错,但刨除各种难以变现的固定资产和无形资产,再留够必须的现金流,真正能够筹措出来的资金,却也并不多。这点钱,投在这股风暴之中,恐怕连水花都溅不起来。而且港府和中央这么多资金都砸下去了,不仅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而且还有一些难以支撑之势,这让他们更有些顾虑重重。 可现在飞远愿意挑起这个保卫香港的重任,他们又是否应该附于骥尾,共同参与到这场惨烈的“战事”中来呢?胜算又有多少? 不过不论如何,赴约都是必须的。至少也要去听听飞远的朱建军和霍老爷子怎么说吧。只要胜算不太低,即便要亏些钱,他们其实也愿意去跟随飞远放手一搏。 不过在这里见到冷冰寒,却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对于冷冰寒,他们几乎都不陌生。早在前几年朱建军的婚礼现场,他们就在霍老爷子的介绍下,认识了这位极其不普通,令人讶然的男孩儿。后来经过打听,终于知道了冷冰寒的来历。他们之所以会和冷冰寒结为忘年交,除了对于冷冰寒本身的气度和能力的欣赏外,他特殊的身份也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 香港是迟早要回归祖国大陆的怀抱的,因此,能够结识一些大陆的高层,对于他们这些家族的传承以及事业的发展,都是极有好处的。要不然,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亿万家财,或许别人轻轻放句话,顷刻间就倾家荡产。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前些年来,香港还涌现出了不少骗子,冒充大陆来的高官子弟大肆行骗,而许多商贾为了攀附高枝,更是不惜重金去结交,自然是让骗子骗得盆满钵满的。后来骗子的行迹暴露之后,让不少富豪商贾是尴尬不已。 其实这些骗子的骗术并不高明,关键还是他们利益熏心,蒙蔽了理智,才会让那些骗子们屡屡得手。 当然,冷冰寒自然不会是骗子,也从来都没有骗过他们什么,反倒是因为冷冰寒的睿智地眼光和指点,让他们少走了不少弯路,收获也是不菲。要不是鉴于冷冰寒极为特殊的身份,恐怕他们早就为了高薪把冷冰寒聘到自家的公司里去而大打出手,争个不亦乐乎了。 但在这个时候,冷冰寒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来为大家出谋划策的吗? 看到冷冰寒,虽然他还一句话都没说,不过大家却似乎是吃下了颗定心丸。权因为他们对冷冰寒实在是太有信心了。貌似这个家伙,这些年来的判断就没有错过,即便是这次席卷全亚洲,对全球经济形势都有所影响的金融风暴,他早在两年前就曾经提及过。不过那时大家都没太往心里面去罢了。 范祥辰还有中央的两位专家组组长来到这里时,他们已经商讨了不少时间了。 其实说“商讨”这个词并不是很准确。因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冰寒在说,而其他人在听,偶尔也有人提出疑惑的,也是冷冰寒三言两语,就解答了这些疑惑。 而冷冰寒在发言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沉稳、淡然,而且言谈之中语气很是果决笃定,再配合上那不多,却能够恰如其分表达情绪和气势的动作手势,更是让他浑身上下都弥散着一种强烈的感官冲击和非凡的魅力,轻而易举就让人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言论而行,一边听着一边还不时的点头。 到了此时,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去弄明白,为什么冷冰寒会身居主位,即便是素有“金手指”和“股神”之称的朱建军,似乎也隐隐地以他马首是瞻? 当范祥辰还有柳宁强、葛鸿瑞在司徒还珠的引领下踩着铺着雕龙绣凤的金色地毯,顺着宽阔气派的楼梯,途经四壁华丽的长廊,一路走来时,已经是一阵晕头转向。绕是三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也不由得被这种奢华之气所慑,一时说不出话来。 屋外的画栋飞云、鳞次栉比、楼台水榭、参天古树、潺潺溪流、曲径通幽就已经处处彰显帝王气派了,没想到,这屋内更是奢华,雕梁画柱,装饰屏风镶金嵌玉,百宝阁内陈古列今,加上仿照故宫珍品设计地纯金香炉……他奶奶的,这得花多少钱啊? 还真只有飞远这样财大气粗的全球富豪,才能这样把钱不当作钱。 柳宁强一边走着,一边在心头不住的感叹。作为央行的副行长,他见过的钱固然是数不胜数,可毕竟是属于国家的,何况,即便全国所有的钱加起来,想必也比不过飞远吧?想想还真是有些夸张。 这人和人之间,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第五百五十八章 财团的力量 第五百五十八章财团的力量 沿着楼梯上到了三楼,柳宁强三人蓦地发现,眼前豁然开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大厅,足以容纳上百人在这里开party。地面铺设着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大理石板,是那种复式花纹的纷纭纹饰,在顶部柔和的水晶灯饰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幽然之光,陡然给整间空间增添了一种不真实的奇怪感觉。 大厅的每一个壁柱上都有一个制作得极为完美的雕像,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是在活着的一瞬间被凝固的一般,美轮美奂,难以用辞藻来形容。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正对楼梯方向的一个宽约数米的屏风,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边缘呈不规则状,在璀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灿烂的七彩光华。走近一看,屏风上镶金嵌玉,赫然组成了一条飞舞九天的神龙,极是威严地盯着来访者,珠光宝气中尽显气势威严,即便知道这只不过只是制作而出的,也让人倍感威压,不敢直视。 绕过屏风,是一道气势恢宏的大门,金色的把手上镶嵌的点点碎钻,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真是极尽奢华。 三人不由得是面面相觑,虽然一路上已然是被这逼人的奢华之气所惊讶震撼,可却也不禁对这种穷奢极欲的屏风和气派的大门,连连感慨不已。 门口站着两个大汉,魁梧壮硕的身躯,油然流露出一股子慑人的压迫气息。见到有人走了过来,两双眸子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而那炯炯的眼神,也自然流露出几许逼迫之力。直至看到了司徒还珠,肃穆的神态才蓦地松弛下来,不过看着范祥辰他们三人的眼神仍然是充满了警惕,没有丝毫的放松。 两位大汉神情虽然冷酷,行动间却也是毫无失礼之处,几人刚到门口,他们便推开了金色扶手,将这扇气势恢宏推开。司徒还珠朝着两位大汉微微点了点头,领着三人走了进去。 当他们一行走进房间看到在座的各位时,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范祥辰之外,柳宁强和葛鸿瑞还是不由愣了一下。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那么多人,一边细细地品着正宗的西湖雨前龙井,一边低声说着什么,气氛很是融洽和热烈,就仿佛是在召开着一个小型的茶话会一般。 看到这个场景,柳宁强心里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冷冰寒所谓的贵客?他们在前面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应对着国际投机资金的攻击,心都要操碎了,可冷冰寒却在这里悠然地品茗聊天,完全把正事抛在脑后了,还大大咧咧地要自己来见他?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他完全忘记了,当初听到上头让冷冰寒负责这一块儿时,很是有些嗤之以鼻,甚至觉得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在冷冰寒身上抱半点希望。直到目前深陷困局,束手无策的时候,才隐隐想起冷冰寒来。 司徒还珠一走进书房,冷冰冰地脸上突然绽放开了绚烂的笑容,快步走到了冷冰寒面前,甜甜地柔声道:“寒少,三位客人已经带到了。” 荡气回肠宛如仙乐般的娇媚语调,引得众人一阵心神恍惚,那甜美的笑容,更是让一直都觉得这个女孩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众人是大感惊讶,心中更也生出一丝难以适从的感觉。 “还珠,辛苦你了。”冷冰寒朝司徒还珠点了点头以示嘉许,自是赢来了司徒还珠心花怒放的甜美笑意。 虽然已经重塑肉身,一身修为也全数恢复,甚至是更胜往昔全盛之时,但司徒还珠却再也没有了千年前潜心修行,以期有朝一日能够得道飞仙的心思。而是乐于呆在冷冰寒身边,为他做一点或许根本就微不足道的事情,心里也是热乎乎的,很是满足和快乐。 “实在不好意思,由于小寒这里有客人,无暇分身前往迎接,还请范总裁、柳行长和葛主任多多见谅!”冷冰寒起身迎了上来,很是亲切客气地说道。 “你……你,就是……冷……冷冰寒?”范祥辰惊得嘴巴张得鸡蛋那么大,再也合不拢,几乎是以呻吟一般的语调,颤声问道。心中的讶然,丝毫也不逊色于刚才见到几乎全港富豪大佬都云集于此,甚至还有之过而无不及。 就这么一个年轻人,真的能够肩负起保卫香港金融秩序的神圣使命吗?要不是亲眼见到他和这些名满香江的富豪大佬们坐在一起,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呵呵,我就是冷冰寒!三位请坐吧!”冷冰寒笑意和蔼地与范祥辰、柳宁强还有葛鸿瑞一一打着招呼。范祥辰虽然惊讶,不过也很快恢复了神态笑着回礼。而柳宁强和葛鸿瑞虽然礼貌的寒暄数句,只是言谈中,却露出一副刻意疏远的冷漠意味。 冷冰寒当然知道,这是两位组长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心里憋着气呢。不过却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众人一阵寒暄,重新落座。冷冰寒这才一一为双方介绍。霍老爷子他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可当柳宁强和葛鸿瑞听到众人的身份时,却是神色大变,惊诧不已。虽然没有见过,但这些在香港最具影响力的大人物,他们又何尝不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甚至是满怀敬意? 一时间,柳宁强和葛鸿瑞对冷冰寒那满肚子的火气突然间消失无踪。且不论结果如何,冷冰寒能够把这些富豪大佬们邀约到一起,这原本就极为不容易。何况他们更是心细如丝地发现,冷冰寒极为沉稳内敛,在一群比自己大好几倍的大佬面前,却是谈笑风生、言谈举止不急不躁气质优雅,言行举止都极为得体,丝毫也没有半点的拘谨和紧张。而这些富豪们看向冷冰寒的眼神里,也有着一种发自心底的信服。 “范总裁、柳行长、葛主任,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坐下之后,冷冰寒倒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已经和在座的各位老爷子们沟通好了,明天一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将联手共同捍卫香港的金融秩序。” “太好了,这实在太好了。我仅代表香港政府,感谢各位的支持。”范祥辰闻言是大喜。虽然他并不知道冷冰寒是如何做到的,但香港各大财团能够携手配合政府,共同迎击“量子基金”和国际投机炒家,这正是他所乐于见到的。 “小寒,没想到你真的完成了这个任务。多亏了你啊!”葛鸿瑞笑呵呵的拍着冷冰寒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夸赞中满蕴着歉意的眼神。 想想也是,当初自己对于冷冰寒所谓的联络香港民间资本的使命和任务是极为不屑一顾。可现在,自己和柳宁强陷入了泥沼之中,冷冰寒却真的把这些香港巨富邀请到了一起,并说服他们果敢地站出来联手对抗“量子基金”和国家投机资金,这如何能让他们不深感歉意? “小寒,不知道这次各大财团能够筹集到多少资金?”柳宁强沉吟着问道。 原本冷冰寒当着这么多人说了,柳宁强不应该怀疑。但此事事关重大,他不得不特别小心。这些国际投机资金,数月前冲击泰铢时,泰国政府和央行,先后动用了将近六百亿美元救市,结果仍然是大败亏输。而这次攻击香港,更是来势汹汹,所动用的资金,远远高于当初攻击泰铢时。这其中除了那些从东南亚其他国家获利的资金之外,还有更多跟风的投机资金也一拥而上。 香港已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事关国家颜面,事关香港今后的前途,没有人敢掉以轻心。胜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他柳宁强也成为了英雄,以后的仕途是平步青云。要是败了,那一切都完了。因此,来香港之前,他就曾经告诉过自己,此行许胜不许败!之前他们已经为了资金的问题而捉襟见肘,不由得他们不关心起这个问题来。 这个问题不用冷冰寒回答,霍老爷子便沉声道:“我们七家商议了,总共将筹集一千亿港币,所有资金在三天内全部到位。” 柳宁强听罢却也不由得有些失望。 一千亿港币看起来确实不少,但折合成美元,还不到两百亿美元。当然,这个数字平日里肯定算得上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但在这样事关香港“生死存亡”的金融大战中,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要知道,这次攻击香港的国际投机资金,据不完全统计,已经高达九千亿美元,而且随时还有不少跟风的资金不断大量地涌入。国内和香港的外汇储备相加,不到两千亿美元,虽然远远高于泰国、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但毕竟也不能完全确保无虞。再多上这一千亿港币,对于战局的胜负,委实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毕竟这些财团能够下定决心站出来,已经实属不易。 第五百五十九章 期待 第五百五十九章期待 冷冰寒却是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香港各大财团联手,和政府一起强势与国际炒家对抗,其意义并不仅仅在于硝烟弥漫的金融战里多了这么一千亿港币的资金,而是彰显了各大财团保卫香港金融市场和秩序的信心。对于香港的普通民众,也将会起到极大的激励和稳定作用。” 柳宁强闻言也不由点了点头,论财力,香港各大财团筹集的这一千亿港币确实起不到左右战局的作用。但这些财团在香港经营数十年,根基牢固,声名显赫,影响力也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有了他们的高调出动,对于惶惶不可终日的香港市民来说,无疑是打了一针强心剂。 “是啊,有了各大财团的鼎力支持,我们又多了不少胜算。”范祥辰朝着霍老爷子及各位香港大佬们连连拱手,以示谢意,同时,眼睛却是不由得看了冷冰寒一眼。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霍老爷子掷地有声地说道:“作为香港的一份子,维护香港的金融秩序,我们义不容辞!”这倒不是霍老爷子故意说得义正言辞。金融和实业向来是息息相关的,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仅仅只是股市大跌,香港十大富豪估计共损失超过2100亿港元。可以这么说,大家的诉求都是一致的,谁都不愿意看着香港的金融秩序继续乱下去。 冷冰寒笑了笑,又缓缓说道:“何况,我们不仅有各大财团的支持。飞远也将暗中调拨一千亿美元,帮助对抗国际投机资金。” “什么?” 饶范祥辰还有柳宁强、葛鸿瑞久经风浪,闻言也不由大吃一惊,几乎从座椅上跳将起来。 要知道,国内目前的外汇储备,也不过一千三百多亿美元,而香港,仅仅六百多亿。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亿。虽然大家都知道飞远是财大气粗,但不声不响就能调集出这么天量的资金,还是不由得让人心跳加速不已,呼吸都急促起来。 不仅是他们三人,即便是在座的几位香港顶级富豪大佬们,也是不由得面面相觑、暗自咋舌不已。他们辛苦打拼了一辈子,也没有挣到如此家财。刚才的一千亿港币,已经几乎是他们几大财团所能筹集的最大限额了。为此,还有不少项目要暂时搁置,恐怕不少日子都得捉襟见肘。 可刚才怎么没听朱建军提及过呢? “你说的是……一千亿……美金?”葛鸿瑞紧紧盯着冷冰寒,满头的白发似乎根根全都竖立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当说到那“一千亿美金”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 葛鸿瑞今年六十好几了,见多识广,不仅是国内金融学术界的泰山北斗,在国际上也是名闻遐迩、蜚声海外。但即便如此,他在撰写金融文献,协助指定国内金融方针政策时,也极少会碰到上千亿美金的数字。 要知道,这可是美金,而不是港币,更不是人民币。按照这个年代的汇率,1美元大概要兑换8.5人民币左右。也就是说,一千亿美金,就相当于是八千五百亿人民币。而97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也不过就七万四千四百多亿人民币。 在葛鸿瑞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冷冰寒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一副笃定十足的表情,眼神缓缓回应过去,轻描淡写地说道:“对,没错,我说的确实是一千亿美金。” 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说的只不过是一千块钱罢了,而不是一千亿美金。 “冷冰寒,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葛鸿瑞沉着脸再次问道,不过这次眼睛却是看着朱建军。 虽然冷冰寒的表情神态很是笃定,给人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让人很难去置疑他所说的话。但事关重大,他也很难将年纪轻轻的冷冰寒和一千亿美金联系在一起。 而朱建军就完全不同了,作为飞远的总裁,有着一个全球最为响亮的名字。这话只有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葛鸿瑞才敢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 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了朱建军的身上。包括这些香港顶级的富豪大佬们。他们都想要知道,冷冰寒所说的这一千亿美金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看着各位惊疑地目光,朱建军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小寒说的没错,飞远将调拨一千亿美金,和各位一道共同迎击国际投机资金。” 不错,自己确实是没有说过一千亿美金的事,甚至在一分钟以前连想都没有想过。但冷冰寒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何况,别说一千亿美金,早在去年布这个局的时候,飞远还有隐藏于暗中的那些众多投资公司,就已经准备了数千亿美金的资金,只待时机成熟,就将给那些国际投机资金以迎头痛击。 金融战争实则也和真刀真枪的战争没什么两样,实力决定一切。国际投机资金固然数量庞大,但却是一盘散沙。大家其实都将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作为明灯,只要有利可图,就一窝蜂地一涌而上,根本就谈不上有统一的指挥调度,即使有,也是隐隐唯“量子基金”马首是瞻。可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个最为亚洲各国深恶痛绝,而为众多国际投机资金所崇拜敬仰的“量子基金”,却不过是冷冰寒手中的一颗棋子。 朱建军不由得去遐想,正当众多的国际投机资金得意满满地和香港的资金厮杀在一起,幻想着将香港洗劫一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这个聪明睿智的冷冰寒为他们这些贪婪的“强盗”精心设下的一个圈套时,脸上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啊,这实在太好了。”范祥辰手舞足蹈地说道,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而同时,两行泪水不自禁地从消瘦的双颊流淌下来。 “是啊,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柳宁强和葛鸿瑞不约而同地叹息道,尽管没有流泪,眼眶也自红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绝难想象和体会的。 虽然看不见硝烟迷漫刀光剑影,听不见炮声隆隆喊声凄厉,也没有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悲惨境况,可是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丝毫也不亚于一场真枪实弹,令所有关心的人惊心动魄。 压力、无助、失落、彷徨、窘迫……和其他人一样,柳宁强和葛鸿瑞无时无刻不在热切期盼飞远登高一呼,号召和联合香港其他财团,共同抗击国际投机资金,尤其是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由得他们不激动。 “呵呵,朱总裁果然不愧堪称是华人第一人。李某愿附于骥尾,再挤出两百亿港币。”李超人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说道。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是连声叫好,不知道是被飞远那一千亿美金刺激了,还是为李超人所感召,各个富豪大佬们经过仔细盘算之后,又纷纷增加了出资额度。从刚开始的一千亿港币,最终追加到一千七百六十亿港币,拿霍老爷子的话来说,实在是把家里孙子存钱罐里的零钱都算上了。 或许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每一分钱都能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见到大家热情汹涌,冷冰寒自然很是高兴。其实整件事情完全把控在他的手中,根本就无须这些财团们的参与。但整个中华民族要崛起,就绝非区区一个飞远就能做到的。他一直希望,能够以飞远作为榜样,带动更多的中国人走出国门,屹立于世界之巅。 “其实,要想对付那帮国际投机炒家也并不困难。”冷冰寒缓缓说道,双目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说道:“这场战争,胜利必定是属于我们的。”神态甚至轻松。 霍老爷子便笑了起来,“你倒是说得轻松。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我可搬起床铺,到你家去住哈。” 众人闻言便是大笑,一时间,那种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顿时也是为之一空。 “冷冰寒,你有什么好的高见,不妨说来听听!”范祥辰饶有兴致地问道。此时他对冷冰寒是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浑然忘了,眼前这个人,今年还不满二十岁。 “高见倒不敢当。”冷冰寒笑了笑,说道:“不过有几点不算很成熟的想法,倒是想和大家探讨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停了下来专注地望着他。 别看冷冰寒年纪轻轻,但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极有深意,到了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的意见。 “请讲!”葛鸿瑞沉声道。他也很是期待冷冰寒能够讲出些什么来。 冷冰寒略微思忖了一下,说道:“首先,我建议强化货币发行局机制,以贴现窗取代原有的流动资金调节机制。同时将外汇市场上全部接收的港元存入香港银行体系。这样既能够稳定汇率,又能起到稳定银行同业拆借利息的作用,防止了因为拆息率一旦提高股市下跌在所难免。以此来压低拆借利率的升势,减少对经济的伤害。” 第五百六十章 信心笃定 第五百六十章信心笃定 冷冰寒的话还没有说完,范祥辰还有柳宁强、葛鸿瑞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眼里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甚至比冷冰寒能够邀约到这么多的富豪大佬们出面,并说服他们更要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能够邀请出这些大佬们,不一定是冷冰寒的真本事。在他们看来,更多的想来还主要在于冷冰寒背后的光环和那令人咋舌的背景,换着另一个人来,说不定同样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毕竟香港回归了,真敢不给王老爷子面子的,还真没有几个。但能够讲出这么一番话,那就必须是有真本事,来不得半点虚假和水分。 根据冷冰寒的这种说法,银行完全可以利用外汇基金票据及债券向金管局拆入隔夜资金,无形之中就令银行体系户口结余资金变相增加好几倍甚至十倍,流动资金增加了,自然就能够极大缓解由于恐慌的市民丧失理智的挤兑所给银行和香港金融市场带来的冲击,金融市场的稳定性也就越强。同时,由于金管局每天开市前公布基本利率,对市场具有一定的指示作用。基本利率将成为隔夜拆息的上限。若隔夜拆息较基本利率高,银行无需在市场通过同业拆借,只需要利用手头的外汇基金票据通过贴现窗拆入所需的隔夜资金。无疑自然也就能很大程度上环节了利率上扬的压力,极大增加了沽空的难度。 可以这么说,冷冰寒所说的这个办法,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却能在现阶段,既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了香港政府政策调控的威力,又能尽可能避免这些政策和制度所带来副作用对于香港经济的损伤,可谓是一举两得的最佳办法了。倘若不是一个对金融专业知识有了极高造诣,而且同时还要对香港的经济有了深入的了解和研究,是绝对没办法提出如此专业而又有深度的措施来。即便是他们三个,包括专家组和金管局的这么多“高手”,集思广益、群策群力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想到了这点。 当然,要是说这话的是一个对于金融行业有着多年潜心研究的老学究,或许还情有可原。但从冷冰寒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实在有些“妖孽”了。因此,冷冰寒这话一出,顿时便将他们三人给镇住了。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别看冷冰寒年纪轻,但对于金融的认知和了解,却丝毫不逊色于他们这些“专家”,又如何能让他们不震惊呢? 不过转念又一想,别看这个冷冰寒年龄不大,但既然中央能够让他肩负起如此神圣重要的使命,这本身就绝不简单。非常之人,自然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衡量。 “嗯,这主意不错。回去之后我立刻让人进行测评,尽快拿出一套最佳方案来。”范祥辰兴奋地说道。心里还道:“今天这趟真来值了。” 柳宁强也是频频点头,而葛鸿瑞则干脆是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刷刷在本子上将冷冰寒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录了下来,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又看着他问道:“还有吗?” 一旁的朱建军看到三人的表情更是不由莞尔。这种情景,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自己认识他开始,寒少又有什么时候没有带给人惊喜和震惊?他原本就是一个不断创造奇迹的人,自己不也是他一手缔造的奇迹吗? 冷冰寒不慌不忙,颇为成竹在胸地说道:“其次,飞远暂时还不适合出来和对方硬碰硬。” 说到这里,他轻轻扫了众人一眼,平静地说道:“别看现在国际炒家们来势汹汹,香港金融保卫战是险象环生,但我认为,现在还只是试探性攻击,主力资金并没有出场,这个时候,不宜过早暴露我们的实力。” “你说现在还只是试探性攻击?”柳宁强咋舌道,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要知道,这些天来一波强于一波的攻击,已经让他们是精疲力竭、疲于奔命,冷冰寒却说这还只是试探性攻击,那要是到了真正的攻击,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况啊? 要不是之前见识到了冷冰寒的厉害,他保管会对于冷冰寒所说的嗤之以鼻,但现在,虽然惊骇,却也不敢不信。 “柳行长,你认为现在投入香港金融市场的国际投机资金,大概有多少?”冷冰寒不答反问道。 “不会少于一千亿美金!”柳宁强沉吟道。 冷冰寒微笑着点头,柳宁强不愧是央行的副行长,专家组的组长,确实有几分真本事。估算的和实际情况相差不大。不过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端起面前的雨前龙井啜了一口,然后又不紧不慢地问道:“那这次据估计,总共的国际投机资金会是多少呢?” “九千亿……啊,我明白了!”柳宁强是豁然开朗,不过随即又是一惊。九千亿,这个数字就仿佛是沉甸甸的巨石,重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他们全都喘不过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冷冰寒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不止九千亿。据我所知,欧美银行总体融资了三千亿美元,也将通过国际投机炒家之手,投入到这次金融战中来。” 冷冰寒平和的寥寥数语,落入众人的耳畔,却是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炸得他们一阵神思恍惚,脸上也齐齐变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次,连霍老爷子都有些沉不住气了,颤抖着伸出手臂指着淡然自若的冷冰寒,颤声道:“小寒,你说的是真的?”脸上的惊讶和不敢置信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神色。 这倒不是信不过冷冰寒,而是这个消息,无论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九千亿美金的国际投机资金,已经让大家大伤脑筋了。要知道,金融博弈,最终靠的还是实力。缠斗之时,往往哪一方最先支撑不住,倒下的就必然是那一方。而这三千亿美金,或许正是最终压垮香港金融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范祥辰也是呆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宛如傻掉了一般。这一瞬间,他算是彻底的从喜悦兴奋的峰顶跌落颓败的深渊,强烈的反差刺激的他心神恍惚,一时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麻痹的这些洋鬼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性格最是火爆的曹老忍不住骂出声来。 正所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欧美银行此时之所以会趁火打劫,绝非仅仅只是看重了那可能的暴利,其中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繁荣的香港回到中国的怀抱,总想要在这些方面做些文章。 “小寒,既然如此,那更应该让飞远高调露面,对国际投资炒家施加压力,威慑小股国际游资退出,削弱投机资金的力量。这样不是更能够分化敌人的力量,从而减小我们所受到的压力呢吗?”葛鸿瑞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看着冷冰寒不解地问道。 此时他仿佛是在和一个业内人士探讨学问一般,完全将冷冰寒放在了和自己平等的地位,语气十分诚恳。 对于在学术上有成就的人,冷冰寒向来都保持着相当的尊重。毕竟自己厉害纯粹是因为先知先觉的作弊器,而葛鸿瑞他们,却是真正没有半点水分的专家。 因此冷冰寒恭谨地说道:“我认为,此番与国际投机炒家们交手,不应该只满足击退他们的进攻以图自保。要是这样的话,不仅不会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还会纵容他们以后继续来犯。” 冷冰寒说着话,眸子中一抹寒芒闪烁其中,冷笑着道:“要动就要狠狠给予他们重创。唯有如此,他们才能记住这个教训,知道香港,知道中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永远也不敢再对我们动什么歪脑筋!” 镇定地话语中,有着说不尽的肃杀之意,说到这里,右臂更是重重一挥,极有气势,看得一旁的司徒还珠美眸中是异彩连连。 她并不懂冷冰寒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她只知道,冷冰寒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可是,对方实力如此强大,我们又该怎么办?”柳宁情强不自禁点起一支烟来,惊疑不定地问道。 冷冰寒说得确实解气,可面对高达万亿元美金的国际投机资金,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能够自保就算是阿弥陀佛了,又怎么可能还能如冷冰寒所说,给予对方重创,让他们以后都再不敢小觑中国和香港? 冷冰寒笑了笑,啜了一小口茶,待得满口余香之际,才不急不缓地说道:“柳行长请尽管放心,国际投资炒家不来则已,真敢来的话,我必定叫他们大败亏输,光着屁股回家去。以后提及中国就做噩梦。” 霍老爷子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倒是信心十足。倒是有什么筹谋,说给我们几个听听?” 冷冰寒微微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脸上却闪过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 反倒是朱建军笑着说道:“霍老你就放心好了,你那四百亿港币,保管一分都少不了你的。” “不仅少不了,三个月之后,我让飞远还你六百亿。”冷冰寒突然笑着说道。 第五百六十一章 大获全胜 第五百六十一章大获全胜 “当真?”霍老爷子刹那间就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在他看来,这次拿出四百亿参与到香港的金融保卫战中,不亏输太多,就已经算是好的了,可冷冰寒居然却说,三个月之后能够将这四百亿变成六百亿?增长率高达50%,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冷冰寒笑了笑,端起茶杯,又轻轻品了一口,却不吭声了。 “当然假不了。”朱建军接过话来说道:“三个月之后,六百亿,一分也少不了霍老你的!” 虽然事前冷冰寒并没有和他沟通过,但朱建军的身份还是摆得很端正的,一切都唯冷冰寒马首是瞻。只要冷冰寒开了金口,漫别说两百亿港币,就算是两百亿美金,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到时候就算是真亏输了,飞远也自然会给霍老爷子补足了去,不会让冷冰寒落个言而无信的罪名。 到了这个层次,朱建军还真没把这些钱看在眼里。和冷冰寒的面子比起来,两百亿又算得了什么? 范祥辰听得也是目瞪口呆,嘶嘶地抽了几口凉气。纵然这话是从大名鼎鼎的朱建军的口中说出来,他也觉得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将信将疑地看着朱建军。 不过他也不可否认,朱建军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屋内的颓然之气是顿时一扫而空。 霍老爷子更是彻底放下心来,乐得是眉开眼笑,连嘴都快合不拢了。自己辛苦打拼了一辈子,就算是以前毫无畏惧、一往直前提着脑袋去海运走私,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利润回报。要不是借冷冰寒吉言,这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哪去找去? 听得朱建军这般说了,其他几个老爷子也坐不住了。 刚才冷冰寒“大言不惭”地要飞远三个月后还给600亿时,他们还以为是在开玩笑。要知道,这可是200亿,而不是200万。别看他们个个是香港最富盛名的富豪大佬,但他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刀真枪打拼出来的。但即便如此,这200亿对他们而言,也绝非一个小数目,穷其一生,也不一定能挣出几个200亿来,还是纯收入。 “朱总裁,那我们呢?总不能厚此薄彼吧?”曹老急切地问道,一阵亟不可待地模样。 其他老爷子虽然矜持,没有说什么,不过也全都看着朱建军,似乎期待着他的回复。 在商言商,商人自然重利,有赚钱的机会,谁也不会拒绝,何况还是这么大一笔金额。 面对这些老爷子们灼热的目光,朱建军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眼神更是微微瞟了一旁的冷冰寒一眼,只见冷冰寒那冷峻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不着痕迹地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踏实下来,笑道:“大家都这么给面子,愿意出资共同对抗国际投机资金,那我们飞远也自然不能让大家失望。三个月内,保证让大家投入的资金增长50%,如果不行,全数由我们飞远补足。” 朱建军的语气很轻松,但在轻松之中却有一丝笃定和不容置疑地震慑力。 听到了朱建军的保证,众人自然是大喜。不过曹老爷子高兴之余,却又追悔莫及、捶胸顿足的:“哎呀,我前段时间刚在一个项目上投了几十亿,麻痹的,真是亏大了。” 这话一出,自然是引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其实抱有这种念头的,却也并非他一人。要是刚才能再大气一些,多出点钱,那收益可不就更多吗? 柳宁强和葛鸿瑞眼里更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都知道飞远有钱,富甲天下,但从来也没有如此来得深刻和刻骨铭心。要不是财大气粗,又哪有这种底气来说这样一番话? 范祥辰却是沉声问道:“冷冰寒,那不知道你准备如何来应对现在的局势?”虽然朱建军说得是笃定十足,但事关重大,也由不得他不多加小心。 “我认为,目前我们应该谨守防线,不要急于反击。等到国际投机资金调集更加大量的资金全面进攻,自认为胜券在握,手中的资金所剩无几时,我们再重拳出手,一举将他们击溃,重创其根本力量。”指头敲打着桌面,冷冰寒的脸色显得很是平静,让人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波动。对于这种处变不惊的定力,霍老爷子那是佩服之极的,也只有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才会拥有这种淡定的气势。 “可以我们现在的资金,根本不可能守得住。”葛鸿瑞不无担忧地说道。 冷冰寒说的确实不错,但前提却是他们必须在高达万亿美金的国际投机资金的冲击下,能够守得住,要不一切都是白搭。 “是啊,所以刚才我们所提到的飞远的一千亿美金,还有香港财团筹集的一千七百亿港币,全都由你们进行调配。同时,中央的外汇储备,还将划拨出三百亿美金。相信有了这批资金,加上我们的政策调整,坚守防线两个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冷冰寒仍旧是轻描淡写地说道,那种风范气度,委实让人钦佩不已。 “真的,哈哈,这实在太好了。”范祥辰闻言是心中大定,笑道:“要真是如此,我敢拍胸口保证,两个月内要是保不住香港的金融市场,我自己从金管局顶楼跳下去。” 柳宁强和葛鸿瑞却是相互对望了一眼,彼此从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中央又调拨了三百亿美金的外汇储备吗?怎么自己就没有听到消息呢? 之后事情的发展,和冷冰寒所预测的几乎一模一样。 首先是香港本土的七大财团联袂召开新闻发布会,声称将捍卫香港金融秩序,并警告国际投机炒家,香港不是他们的提款机,执迷不悟,必将碰得头破血流。同时,香港政府正式动手干预股票市场,动用外汇基金和土地基金同时进入股票市场和恒生指数期货市场大举吸纳,致使当天的恒生指数反弹560多点,升幅达8%之多。 香港政府一反以往“积极不干预”政策,给投机者造成了始料不及的沉重打击,对此全球是一片哗然,毁誉参半。支持港府的,主要是本地中小投资者和商界人士,他们认为港府早就应该干预。反对者的层面也相当广泛,包括许多跨国金融机构。如美资的摩根史丹利就发表报告,抨击港府这次行动是“孤注一掷”,未必能够成功,反而可能把香港人的血汗钱送给炒家,长此下去更会危及联系汇率。反对者中还有一两家素来标榜信奉自由市场原则的报章,以及一些教授学者。他们的论点无非是指香港政府入市开了干预市场的恶例,后患无穷,更将损害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吓跑投资者。美国《华尔街日报》也以“香港犯大错”为题指责港府干预自由市场原则。 对此香港特别行政区长官也向记者发表谈话:政府会一如以往,坚守不干预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活动的政策,但在必要的情况下,即是当炒卖股票和期货有明显的关连的时候,政府有责任采取果断措施减少市场混乱。维护香港金融市场和秩序,港府责无旁贷。 如此旗帜鲜明地态度,说明了这次港府救市的信心和决心是毋庸置疑的,动用了数千亿港币连续在现货和期货市场同时与炒家搏杀。与过往仅推高隔夜拆息加大国际炒家沽货成本的手法不同,这次港府在股市、期市、汇市同时介入,力图构成一个立体的防卫网络,令国际炒家无法施展其擅长的“声东击西”或“敲山震虎”的手段。 具体而言,港府方面针对大部分炒家持有8000点以下期指沽盘的现状,冀望把恒生股指推高至接近8000点的水平,同时做高8月期指结算价,而放9月期指回落,拉开两者之间空档。即便一些炒家想把仓单从8月转至9月,也要为此付出几百点的入场费,使成本大幅增高。同时,为了拉动经济增长,缓解经济衰落,港府加大公共工程投资,积极修建、扩建地铁、高速公路等基础设施。刺激投资,增强金融中心的魅力。并退还税收,冻结收费,纾解民困。加强监管,防止过度投机炒作。 有了这些得力措施,香港市民是信心大振,不少香港富商也声称,纵使股价继续下跌,也绝不抛售手中的股票。股指也是大幅上扬,形式一片大好,国际投机炒家投入的资金反倒出现了亏输。 针对港府的强力入市干涉,国际投机炒家们自然是心有不甘,在“量子基金”的牵头下,筹集了大笔资金,再度猛攻,不仅对港币进行大量的远期买票,准备重演围歼泰铢的辉煌一幕,同时,也和港府在港股大蓝筹股上进行了争夺。主要包括汇丰、香港电讯、长实等股票。这些股票股本大、市值高,对恒生指数涨落举足轻重。以汇丰为例,该股占恒生股指的权重达到30%,故成为多空必争之股。 同时,为了打压香港股市,国际投机资金迫使俄罗斯宣布放弃保卫卢布的行动,造成美欧股市全面大跌。同时投机资本在股票现货市场倾巢出动,集中狂抛大型蓝筹股,疯狂抛空大量外资长线基金的平仓盘,企图将香港指数打下去。这是一个阴招,要造成股市更大的跌幅,迫使政府救市,接炒家的抛售股票和港元,目的是要从恒生指数期货市场大量沽售期指合约上争钱,兑换成美元。同时,国际炒家们更是嚣张地宣称:港府必败。这种挑衅政府的行为,真是前所未有。 香港股市面临严峻考验。 战争从一开始就异常激烈。炒家的抛盘气势汹汹、排山倒海一般扑来,长江实业”、“中国电讯”等多个蓝筹股被炒家疯狂抛售,并有大量欧洲基金入市,状态之惨烈,令所有人不禁是目瞪口呆、心惊胆寒。 面对国际游资血腥屠杀,特区政府以大无畏的精神殊死抗争,竭尽全力,死保死守,在范祥辰的统筹指挥下,港府也注入了大量的资金,一木擎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不剩,全盘买入,全线防守,用于托稳恒生指数。防守战的头两天,金管局承接了约300亿至400亿港元,远远超过当年财政年度预计的214亿港元财政赤字。 但随着涌入的国际投机资金的越来越多,用于防守的资金也渐渐告竭,港币和股指再度告急,形势极其险恶。 凌晨,香港天文台发出雷暴警报。这似乎预示着,更猛烈地风暴即将到来。 而就在这极度危急之时,冷冰寒终于发出了全面出击的号令。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战全面打响。 次日,一直沉默的飞远突然高调对外宣布,全力入市,反击国际投机炒家。万众期待的巅峰对决终于到来了。百万香港人锁定频道,眼睛紧紧盯住飞快跳动的恒生指数,所有的人都捏着一把汗。 可令得所有人震惊的是,原本来势汹汹、不可一世的量子基金不仅没有迎战,反倒是强行平仓后反戈一击,一下子就把其他的国际炒家们打懵了。 等到其他那些投机炒家反应过来时,大量涌入的买盘资金,令得港币对美元汇率持续走高,恒生指数更是急剧飙升,国际投机资金遭受重创,损失惨重。 至此,国际炒家见大势已去,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从别处搜刮而来的巨额金钱源源不断流入飞远和港府的口袋之中,不得不狼狈撤离香港。 飞远再一次大获全胜,更是一战成名,让所有人都知道,不论什么时候,飞远永远都是金融领域当之无愧的no.1。 第五百六十二章 双子星 第五百六十二章双子星 历时数月的亚洲金融危机终于划上了句号。 在这场席卷了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韩国、中国台湾、日本等全亚洲,甚至波及到了俄罗斯的亚洲金融风暴中,唯一抵挡住国际投机资金的进攻而没有经济崩溃的就只有回归祖国怀抱后的香港。 国际炒家是铩羽而归,损失惨重,不仅在泰国、马来西亚等国掠夺而来的巨额财富化为泡影,而且投进来的本金也是折损了大半,教训不可谓不惨重,以至于日后再也没有胆气敢对中国下手。但对东南亚,特别是身处震源的泰国来说,弹冠可以,相庆却已苦涩难提。 而飞远和港府,自然是最大的赢家。 对香港政府而言,迎头痛击国际投机炒家,捍卫了香港的金融市场和秩序,保住了香港几十年的发展果实就达到了目的。何况,在国际投机资金大肆砸盘地情况下,在较低的价位全盘接下所有抛售的港币,并在股指的搏杀中,获利上百亿美元,外汇储备达900多亿美元,跃居全球第五。 飞远此战,不仅仅是再次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王者霸气,让所有人都明白了,飞远在这个领域,是没有人能够超越的。套用一句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更是获利高达六百多亿美元,这还不包括“量子基金”名下的收益和隐藏在暗中的十多家投资公司的收益。 不仅如此,飞远积极救市,捍卫香港金融市场秩序的做法,更是得到了千千万万的国人的赞赏,被誉为是“国之英雄”,是真真正正为国为民的企业。港府甚至是中央政府都在不同场合,表达了对飞远的赞赏。可谓是大获全胜、名利双收。 不过即便这样,这场亚洲金融风暴还是给香港经济带来了不小的副作用。造成香港经济整体呈现出衰退之势,金融业、房地产业、贸易等都受到重创。在这种情况下,中央和港府都加大了对香港经济复苏的力度,飞远也是在港大肆投资,从港口扩建到开设工厂;从加大贸易到放松飞远国际银行的投资和贷款门槛……将从这次金融战中获利的其中三百亿美元,投入到拉动内需,加快香港经济发展,及时改变产业结构,推进新兴产业发展,走产业多元化的发展道路。为香港的第二次腾飞,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也正因为飞远的强势介入,香港没有像前世一样,经济陷入了长期的衰退之势,楼市大幅缩水,公司纷纷倒闭的境地,而是很快又迎来了极为高速的发展,令得全球瞩目惊叹。 而此时的冷冰寒,却早已不在香港,而是在索罗斯按照计划大举“倒戈一击”之时,他就乘坐飞机返回了大陆。 大势已定,他在不在香港已经不重要了。 …… 首都飞远国际大酒店的豪华雅间内,丁辰铭正在和一男一女密谈。 自从在车祸中被车将双腿碾得粉碎性骨折后,丁辰铭便被送到了国外医治。不过国外的医疗条件虽好,却也不可能将粉碎性骨折的骨头恢复如初,最终也只能为他安装上了最为先进的假肢,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总算是可以勉强行动自如,不像刚开始只能坐在轮椅上,靠轮椅才能行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上的伤痛差不多是好了,但心里的痛苦和仇恨,却是越积越深,一点一点在他心底沉淀起来。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丁辰铭似乎变得更加沉默、孤僻和怪异。悄悄回国之后,不再去和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鬼混,而是整体将自己关在黑屋子里,处心居虑地构想着如何报复冷冰寒,不时还发出像狼一般的哀嚎,让人是心惊胆寒,整天提心吊胆。更有不少人说他已经疯了。 由于久不见阳光,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但一旦想起自己的今天,全都拜冷冰寒所赐,想到冷冰寒带给自己的屈辱和痛苦,他的牙齿就不由在嘴唇上咬出一排印子来。 不过今天的丁辰铭却是衣冠楚楚,表现得极为斯文和优雅,脸上也始终带着和煦地笑容。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对男女,年纪都是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男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凡,女孩子五官端正,也仅仅是勉勉强强的算得上清秀。严格说起来,二人都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无法分辨的类型。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他们身上有一种宛如邻家弟妹般的亲切随和,让人见了很容易产生信赖和好感。 这一男一女的穿着也极为是中规中矩,算不得寒酸,却绝对跟豪奢无缘;算不得个性,但也绝对不普通。总之二人都平淡的像是一潭不起半点波澜的湖水,即便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也不会引起旁人半点的注意。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首都飞远国际大酒店最为豪华的雅间,名字也极为雅致,叫做沁雅轩,红毯铺路,装潢古香古韵,古香古色的八仙桌,黄巾软墩,穿着高木屐地秀丽宫女,屏风后,轻纱曼妙的一班女子抚琴吹箫,丝竹悠扬,走在其间,仿佛置身古代宫廷人家。 当然,这里的消费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仅仅只是上品八珍席,价格就高达两万八千八百元,酒水还另计,一餐消费下来,没有三四万是打不住的。 不过这一男一女,却只是规规矩矩的吃着饭,于眼前晶莹剔透的玉杯中飘香四溢的酒却是视而不见。两双筷子在盘碟中动个不停,虽然动作迅速,却不会让人觉得有半点的失礼。二人虽然也有互相夹菜,但是旁人却是看不出半点的热情与客套,只能从二人那行云流水的流畅动作瞧出一股子难言的协调。 当然,要是你在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们两人夹菜看起来没有什么规律,不过却只夹丁辰铭曾经吃过的盘碟中的菜品。而丁辰铭没有动过的,他们也是不动分毫。只不过做得极不明显,让人不容易发现罢了。 “厉害厉害!”丁辰铭一口将杯中美酒豪饮而尽,鼓掌赞道,“双子星果真是名不虚传、不同凡响。我看了这么长时间,越看越觉得你们像是一个人。一个人想吃什么菜,另一个人就会帮他夹过来。而且你们的筷子一般都是在空中交接菜肴,可即便是这滑不溜秋的花生米和鳝鱼,都不会在交接的过程中掉落。哈,这种默契的配合,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心意相通?” 不过面对他的大加赞誉,年轻男女却是不动声色,依旧闷葫芦一般的用餐。丁辰铭也不以为忤,只是自顾自喝着杯中的酒,没一会儿三四杯酒就喝下了肚。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男一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放下手中的碗筷,小口小口的啜饮着香茗。而啜饮着香茗的时候,也是男子先喝了片刻之后,女孩儿才会喝,似乎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有着一根无形的指挥棒指挥着,很有规律。 “说吧,有什么需要交给我们来做的?”男子放下茶杯后开口问道。虽然气质随和可亲,可是这一开口,却宛如宝剑出鞘般的寒芒毕露,带出一股子咄咄逼人的灼热气势。 丁辰铭眉头微皱,不过却是一改以往的任性,苍白的脸色露出一丝阴狠,笑道:“ 很简单,帮我取一面玉牌来。” 一双男女却是瞧出了他脸上笑容背后那冰封般的寒芒,身上也是微生寒意。 “玉牌?”女孩儿蛾眉微蹙,问道:“什么样的玉牌?什么来路?” “我付钱,你们办事,天经地义,至于其他的,你们就不用多管了。”丁辰铭笑道:“我可没听说过,双子星做事还要问这些?”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我要先看看资料。” 丁辰铭似乎是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扔在两人面前,说道:“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两人看了一眼面前的纸袋子,并没有着急打开来看。女孩儿从兜里摸出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戴在手上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了资料一看,仔细看了一眼之后,说道:“资料实在太少了。没有实物的图片和尺度规格,没有所有者的身份信息和活动规律,就凭一个女人的照片,就让我们为你取回玉牌?” 丁辰铭冷笑着道:“如果资料足够多,我自己就做了,何需雇佣你们动手?要赚我这一百万美金,没点真本事,那可是不行。你们双子星,不会是临阵退缩,不敢接了吧?我可是听说,你们双子星,个个都是高手,只接别人不敢接的活。不会是吹牛的吧?” 丁辰铭的言语中带上一抹激将之意,这一对男女虽然年轻,性子却很是老练,毫不为所动,只是正色道:“丁二少恐怕还不知道吧?国际黑市上,有人悬赏三千万美元寻找一枚玉牌,只是不知道,那枚玉牌和丁二少要取的这一枚,是不是同一枚?” 第五百六十三章 实弹射击 第五百六十三章实弹射击 丁辰铭闻言心中凛然,执杯的手不禁一抖,小半杯莹如玉脂甘凝、琥珀韵光的酒液不慎从杯中洒落出来,溅在桌上,空气中顿时飘起一股浓郁芳冽的酒香。 对方能够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丁辰铭并不是很震惊,虽然自己在和他们的联系交往中,一直都隐匿身份,但毕竟双子星绝非泛泛之辈,如果不摸清对方的底细,是绝不会贸贸然就下手接任务的。但令他震惊的是,这块儿玉牌,真有那么大的来头,居然有人愿意悬赏三千万美元? 三千万美元,折合成人民币,都两亿多了,天呐,难道这块玉牌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惊人秘密?要不然,即便是世上最好的玉器,最珍贵的古董,恐怕也值不了这个价。 丁辰铭并不知道,这块玉牌有什么大用,但既然老爸将这件事情郑重其事地交给自己,那自己就绝不能再出半点纰漏,要不他在丁家,将再无立足之地。但他绝对没有想到,这块玉牌居然如此不简单。而更让他担心的是,这块玉牌真要那么珍贵,想要将它占为己有的就绝不在少数,一旦消息泄露出来,立时就会给自己的平添许多波折和麻烦。 男子见状,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可惜,如此佳酿,实在可惜了!”话虽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可惜的表情。 丁辰铭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又恢复了常色,笑道:“哈哈,你们可真会开玩笑……” “我们从来不开玩笑!”女孩儿说道:“你也不用紧张,盗亦有道,不论这两枚玉牌是否是同一枚,我们也不会到处去张扬。” “不过……”女孩儿话音刚落,男子便紧接着说道:“这个任务可不止值一百万美元。按照惯例,我们将收取百分之十的酬劳,因此,三百万美元,一分都不能少,否则我们不会承接这个任务。” 两个人的默契极好,似乎上一个人想要说什么,另一个人完全是心知肚明,你说上句,我说下句,居然配合得是天衣无缝,端是让人咋舌称奇。 “三百万?美元?”丁辰铭眉头一紧,眼角也一阵猛烈地跳动。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初出资一百万美元请出名满全球的双子星,就够让他肉疼不已,何况还是三百万美元?天知道这对男女是不是为了抬价才故意这么说的?可现在,还有得选么? 沉寂了半晌之后,丁辰铭一咬牙应承道:“好,就三百万美元。不过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交货?” 男子微微一笑,似乎丁辰铭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不急不慢地说道:“你放心,我们双子星出道几年来,从未失手,绝对值这个价。收了你的钱,就绝不食言,自然会帮你搞定。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了解情况和做准备。一个星期内,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丁辰铭写好一张支票,交给对方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希望你们遵守约定。” “这是自然,我们也不希望被事主满世界追杀。”女孩儿仔细验过支票后说道:“看在三百万美元的份上,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枚玉牌大有来头,垂涎者众多,三千万美元,足以让许多人为之疯狂了。你还是当心有命得到,没命享用。”淡然的话语,带出一抹震撼心神般的力量,听得丁辰铭不禁有些动容。 二人说完话之后,便起身站起,恭声告辞,转眼间就离开了这个豪华包间,连步履都完全一样,似乎每一步都是经过细密丈量过一般,男子走在前面,女孩儿的脚步却始终都踏在男子走过的地方,没有分毫的差距。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丁辰铭端起酒杯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可透过那晶莹剔透的酒杯,却能看出他面部肌肉绷紧,面色凝重,微微跳动的眼皮,似乎预示着他此刻内心正处于极度的纠结和焦虑不安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辰铭深邃的双目中猛地迸射出一道阴冷彻骨的寒光,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又将酒杯重重扣在桌子上,这才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事情已经办妥,不过有些新的情况……” 简单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之后,丁辰铭双掌一拍,掌音未落,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从屋外走了进来,站立在他身面,身如标枪般挺立。 “传令下去,跟着刚才那两人,我要知道他们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声音冷冽,没有一丝停顿。 “是!”那名男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应了一声,躬身退出。 等到这名男子出去之后,丁辰铭才深深吐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冷冷道:“哼,三百万美元,我也希望你们有命能够享受得到。”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眼中也射出无比怨毒的神色。 学校的靶场,冷冰寒站在射击位,看了看两百米外的标靶,嘴角微微扯起一抹笑意。 别说两百米,就算是两千米外的标靶,在他看来,也和近在眼前没什么区别,想打什么地方,就绝不会有半点偏差。 这堂实弹射击,是这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科目。冷冰寒已经定好了机票,考完试之后就直接飞回首都,那里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等着他。 曾几何时,冷冰寒已然成为了首长那里的座上客,有事没事经常都会把他找去聊聊,不论是养身保健这类的小事,还是家国大事,总是喜欢和他唠唠。 自从香港回归之后,首长算是真正从权力中枢脱身而出,真的是颐养天年,极少在过问国家大事。除了偶尔媒体会刊登报道一些首长游泳、种花,享受天伦之乐的新闻外,几乎是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了。但他对于国家施政方针的影响,却并没有丝毫的减褪。 而在首长面前,冷冰寒也不藏着掖着,经常会将从前世记忆里得出的一些观点经过分析总结之后全盘托出,比如国企改革的必要性和可能出现并要竭力避免的问题、全球经济发展的大势等等。而首长也常常会将从冷冰寒这里听到的一些认为重要的东西,让秘书整理好之后,送交国务院,以供他们在决策时参考。 首长那里送来的东西,自然没有人敢不重视,不过当这些分析和预测,全都得到验证,包括美国大选的结果都丝毫不差时,越来越多的人更是关注起这些东西来。包括总理都亲自过问,想要知道这些精辟准确的分析和论断究竟出自哪一位高人之手。不过首长却总是笑而不答。 冷冰寒还年轻,虽然早已是“恶名远播”,但毕竟那些事情大多上不了台面。过早出现在这个层面众人的视线中,固然可以为他赢得荣誉和赞赏。但成为众矢之的,却极不利于他以后的发展。 不知不觉中,冷冰寒就成为了义务的国务院政策研究员,虽然一分钱酬劳没挣到,但能够让国家的发展少走一些弯路,却也是义无反顾,乐在其中。 时间的年轮已经进入到了1998年,即将19岁的冷冰寒在国防科技大学学习和生活的日子也几乎过了一半。其实所有要教授学习的知识和技能技巧,他都已经悉数掌握了,要是国防科技大学也能修满学分就毕业的话,他老早就已经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 不过即便如此,首长和王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之所以安排他在北大毕业后还来这里深造两年,关键还是他年龄太小。一个二十岁的中校,说出去谁信?不论是走到哪里,都实在令人惊骇。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之所以会说二十岁不到的中校,而非少校,是因为鉴于冷冰寒在此次香港迎击国际投机炒家,保卫金融市场中所取得的赫赫功勋,中央军委特批将他晋升为中校。这样也才有了国安七局之外,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二十岁不到的中校军官了。 当听到可以射击的指令后,冷冰寒猛然间拔枪,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枪膛里的十颗子弹全都被他击出,速度之快,似乎让他只听到了一声枪响。靶数且不论,这开枪的速度,却是令得一旁的教官瞪大了眼睛,暗自咋舌不已。 换着是他们来,恐怕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很难做到将枪里的子弹全数击出吧! 开完枪后,冷冰寒将枪膛退下,当着教官的面弹夹清空后,并将枪交还给教官后,也不待报靶员报靶,转身就离开了靶场。 “这个学生的成绩如何?” 问话的是国防科技大学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的院长凌中斌。 自从在杭州魏辰松司令的寿宴上见过冷冰寒之后,凌中斌对冷冰寒就特别关注,虽然在众人面前没有表现得异常,但凡是有冷冰寒所在的地方,不论是上课的教室,还是居住的宿舍,甚至任课的教官,还有食堂里面的伙食,他都会再三关注。要不然,这么一个小小的期末考试,他这个大院长也不会屈尊纡贵,亲临现场,搞得众多学生和教官们是受宠若惊。 当然,对于那些不知情的人来说,只会觉得凌院长关心学生的学习和生活,是一个难得的好领导,这也为他挣足了好评。 陪在凌中斌身旁的,是学院的教导主任曹光。曹主任虽然有些纳闷,今天凌院长怎么会突发奇想,来这里观看学生们的考试,不过还是忙前跑后地张罗着,生怕出了什么岔子,给这个顶头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在凌中斌来了之后,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学员们实弹射击,并不时夸赞几声。而这些学员们似乎也知道,院长大人亲临考场,几乎全都是超水平发挥,成绩一个比一个好,甚至还有一个学员平了整个国防科技大学保持了四年之久的实弹射击记录,让他那颗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凌中斌只比他高了一级,以前没什么强硬的背景,对人也是客客气气。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间就有些不一样了,脸上依然是笑容和煦,但说话做事间却是底气十足,甚至在校务会上,都说得起话了。曹光听说,凌中斌是找到了一个大靠山,即便是校长也不得不卖几分面子,他这个小小的教导主任,哪里又敢去找不痛快? 现在听到凌中斌突然问起冷冰寒刚才的射击成绩,很是不解,因为他来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开口问学生的成绩。但惊疑归惊疑,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通过对讲机询问了报靶员后,恭谨地对凌中斌汇报道:“这个叫冷冰寒的学员,射击成绩为83环。” 说话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十发子弹,只打中了八十多环,这个成绩,委实算不得好,在今天已经考完的学员中,也仅仅是中等偏下。 “83环?不可能啊!”凌中斌喃喃说道,脸上也露出一丝极为古怪的神色,似惊讶,又似不敢置信。 有心要了解一个人,自然不是很困难,尤其凌中斌在军内,也有不少关系和朋友。于是,关于冷冰寒的许多传闻和故事,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因此,他是知道冷冰寒曾经只用了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掌握了所有的技能和知识,赢遍了首都军区特种作战营里那些久经沙场的兵王,实弹射击这一项,更是打出过满环。这样的天才,实弹射击,又怎么可能只打出83环的成绩来? “将标靶拿给我看看!”凌中斌浑然不顾惊疑不已的曹光,沉吟道。 可当曹光看到冷冰寒刚才所射击的那张标靶后,顿时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之所以目瞪口呆,并不是成绩算错了,而是冷冰寒这十发子弹的位置极不平常,十个弹孔,均匀分布在标靶上,赫然形成了一个梅花状,弹孔与弹孔之间的距离,几乎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事先用尺子测量出来的一般。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真想要在射击中刻意打出这样的效果来,貌似比全部命中靶心,还要来得困难。 第五百六十四章 蝶变 第五百六十四章蝶变 一个金碧辉煌的厅落,银白色的琉璃瓦在太阳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檐角高高弯曲翘起,檐下无数白玉风铃叮当作响,煞是清脆动听。四面坚韧的金刚石墙上数根白玉柱雄伟矗立,浅蓝色的水晶帘扬的乐曲声翩翩起舞,身着绣花缀蝶的紧身袄,外罩刻丝褂,手拂广袖,两截白嫩如耦的玉臂在淡如轻烟的罗纱映衬下更显迷人,再配上绾臂的金环,束指的玉环,耳垂点缀的明珠,肘后腰下的香囊,绕腕的镯子,腰间的玉带,一时衣香鬓影,环佩叮咚,教人目眩神迷。 而翩翩起舞的众多美女之中,最耀眼夺目的并非别人,正是一身古装打扮的黄莺。 这里是长江影视位于首都郊区的一处拍摄基地。 自从长江影视和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大型娱乐公司新浪潮签署合作协议之后,不仅是在发行渠道、演艺市场、媒体包装等方面得到了新浪潮的全方位指导和支持,还得到了飞远国际银行高达数千万美元的风险投资,发展可谓是一日千里,大量的影视作品通过新浪潮的平台进军海外市场,频频得奖,公司力捧的明星,也渐渐蜚声海外,隐隐有成为国际巨星的架势。海外发行也为长江影视赚回了大量的外汇。 同时,为了提升公司的拍摄能力,长江影视斥巨资先后在国内兴建了三处大型的影视城,作为拍摄古装戏的拍摄基地,平时还可以开放旅游,供游人参观。其建筑规模和档次,都丝毫不逊色于横店影视城,甚至有之过而无不及。这个大举动,已然在全国影视界和传媒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首都郊区的这处影视城是最先落成投入使用的,位于首都城南60公里,总占地面积超过三千亩,集亭、台、楼、阁、廊、桥、院、阙于一体,先后建起了体现唐代、汉代和明、清时代风格的景点。 其他两个影视城虽然还在紧锣密鼓地建设中,但从当初的设计和考虑来说,也是各有不同的风格,比如太湖边那个,就偏重于温婉的江南水乡;而咸阳那个,则是西北风情、大漠孤烟。正好可以相互弥补,可以这么说,三大影视城落成之后,不论是要拍摄怎样时代、怎样地理位置的影视作品,都能在三大影视城里找到适合的场景,避免了重复搭建布景的繁琐和浪费。 而在首都这处影视城拍摄的,正是长江影视今年的重头戏之一的四十集电视连续剧《一代女皇武则天》。女一号不是别人,正是近年来国内红得发紫的女明星黄莺。正在拍摄的是武则天刚进宫后,在一次宴会上献舞,以其天妒红颜的美貌和优美的舞姿,深深吸引住了唐太宗李世民的场景。 自从作为在助唱嘉宾山口凌琦的演唱会上一展她那天籁般的歌喉之后,黄莺便声名鹊起,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而长江影视更是趁机力推,发片、拍戏、出席各种活动,频频的曝光率让黄莺的人气迅速飙升,一举跻身于国内一线明星的行列。 虽然出道时间并不长,但黄莺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倾城之恋》在法国戛纳电影节上入选影展竞赛部份,荣获最佳外语片奖,她本人更是获得了最佳新人奖,成为首位获得此奖项的华人女演员,名气在国内影视圈更是无人能及。 而长江影视也是趁热打铁,为黄莺量身定制了大量的影视作品和许多悦耳动听,极容易流行的歌曲。可以这样说,在许多演员和歌手苦无公司没有推广和项目的时候,黄莺手头上排着的工作,三五年都不一定做得完,这让其他艺人是嫉妒不已。 冷冰寒今天是特地来这里看黄莺拍戏的。 他刚从长沙的学校回到首都,电话几乎就没停过,尤其是王玉辉、卫中华他们这群狐朋狗友,消息最是灵通,刚得知冷冰寒回来的消息后,电话就打来了,死缠烂打非要拖他出来聚聚。 尤其是卫中华,因为冷冰寒的缘故,不仅执掌了一个庞大的船运公司,长江影视的发展,也是喜人。他也因此而名声大振,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派系中,说话的分量都是急剧增加,甚至已然能够参与到卫家的家庭会议中去了,隐隐有老卫家第三代领军人物的意思。卫老爷子提起这个能干又出息的孙子,那是没口的赞誉。 因此,卫中华对于冷冰寒的感激之情,那完全是用言语所无法形容的。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冷冰寒,因为他知道,冷冰寒似乎什么都不缺,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当然,他还算得上是能够在冷冰寒面前露脸的,至于像什么海镇区公安局局长刘镇海之类的,虽然也有心,却根本不够资格,充其量也就是煞费苦心地找机会能在冷冰寒面前晃一晃,表示一番衷心之后,识趣地离开,不至于扰了冷冰寒的兴致。 当然,离开之前,一定是要去先把帐给结了。冷冰寒真让他结账,他反倒是喜滋滋的,这说明冷冰寒没有把他当成是外人。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郁闷成什么样子。 对于类似的聚会,冷冰寒倒也不排斥。尤其是卫中华,在当初自己拿长江影视和丁辰铭“豪赌”时,他虽有犹豫纠结,但始终还是坚定不移地站在了自己这边,就足以让他愿意结交这个朋友了。何况偶尔放松一下,也其乐融融。 因此,在去拜访过首长和王老爷子,还有其他老爷子之后,冷冰寒也是找时间和卫中华他们聚了聚。 这天的聚会中,或许是心情大好的缘故,卫中华酒喝了不少,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一个劲儿地说起黄莺来,还说黄莺现在正好在首都拍片,非要把黄莺叫来陪冷冰寒,直到喝得不醒人事了,都还一直嘀咕着这件事情。 冷冰寒不知道卫中华是真醉还是假醉,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倒也突然想要看看黄莺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这一年来,自己是忙东忙西,就没有闲过,而黄莺也是忙着拍片、出唱片、出席各种活动,两个人之间还真没有见过。 而黄莺似乎也知道冷冰寒很忙,轻易不敢给冷冰寒打电话,偶然一个电话,也是期期艾艾地,汇报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工作,连说话声音都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十分暗哑,气息都不均匀。 因此,第二天打了个电话从卫中华那里得知黄莺在影视城拍戏,左右无事,也就过来看看。 影视城虽然是对外开放的,也算得上是当地的一个旅游景点了,平日里就是人来如织,熙熙攘攘的,要是赶巧碰上了拍戏,那人就更多了,看热闹的也罢了,还有好些是想要借此机会接近一下剧组的导演或者是其他管事的人,说不定时来运转,天上掉馅饼正好给砸中了,就此当上电影电视演员也不一定。 这个年头,想要当明星的人,简直比河里的鱼还要多。 不过拍片的现场,却是封闭的,未经许可,闲人不得入内。要不然的话,大家都知道大明星黄莺在这里拍戏,还不得让那些疯狂的粉丝和看热闹的人给挤破了门槛? 把守门口也是一个苦差事,因为那些粉丝实在太疯狂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和渠道得到的消息,天还没亮就赶到了这里,其中还不乏有天南地北来的,举着黄莺的大幅玉照和条幅,就希望能够有机会见到自己最最喜欢的明星。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也仅仅只能见到一个在众多安保和工作人员簇拥保护下的背影,甚至有时苦等一天连这点都看不到。 为了确保拍摄不被干扰,长江影视不得不请出了大量的安保人员和当地的警方配合。当然,这其中除了影视城建在这里,为当地带来的巨大的经济利益,是当地的明星项目,上上下下都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当初为了争取这个项目,政府官员可没少花功夫之外。同时,也是因为长江影视的幕后老板是卫中华的缘故。当地政府和警方又有谁敢不给面子?不用招呼就屁颠屁颠地忙里忙外,生怕出什么意外。 冷冰寒自然是不受此限制的,虽然卫中华有事不能亲自陪同他来,但一个电话,下面的人哪里敢怠慢?虽然不知道这个帅气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但能让上头如此郑重其事,再三叮嘱的,又岂有泛泛之辈。 要知道,自从黄莺在这里拍戏以来,就有不少追蜂逐蝶的公子哥打着各种名头,想来这里一亲芳泽。或许在他们看来,女明星再大腕也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包养女明星,许多时候甚至和开名车是一个道理,都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而圈子里要是有人没有包养女明星,反倒是out了。但大老板早有过吩咐,未经他的批准,所有人一律不得接近和骚扰黄莺。长江影视里,又有谁不知道,黄莺是大老板的心头肉? 因此,吃闭门羹的是比比皆是。 这个圈子里,真敢无视老卫家还有卫中华的,还委实不多,尤其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可今天这个是什么来头?竟然大老板亲自打来电话,再三叮嘱交代他,一定要接待好,不论他要做什么,一律无条件配合。难不成他要对黄莺不轨,也要配合吗? 这个人有些搞不懂了,不过大老板既然吩咐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点头哈腰地将冷冰寒迎了进去,还殷勤地问道,要不要暂停拍摄,让黄莺来见一见? 哪晓得冷冰寒却摇了摇头,让他自己去忙,不用招呼后,就坐在一个角落里,一声不吭地看着拍摄,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冷冰寒也没有想要惊动任何人。他之所以会来,也不过是想要看看,这个怀揣梦想的女孩儿,如今过得怎么样了。看了就走,甚至不想和黄莺打个照面。而对于黄莺当初所说的这辈子都赖定自己的话,冷冰寒不过是晒然一笑,当着戏言罢了。他帮助黄莺,并没有抱任何的企图,既然有缘分碰到了,顺手帮一下,对冷冰寒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过当冷冰寒看着正聚精会神拍戏,甚至有些入戏的黄莺,还是不由得大感惊讶。 一年多不见,这个女孩儿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当初见面时那个青涩的小毛丫头了,出落得愈发诱人。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戏份里,温婉的音乐中,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柔软的腰肢,灵活的手指,轻盈的双脚舞动出非凡的境界。时而侧身微颤,宛如风中蝴蝶的翅膀;时而急速旋转,宛如划过天空的迅雷。她的娇躯在乐曲中悸动,绝妙的舞步,时而如流水般奔腾;时而如闲云般荡漾。裙裾飞扬中释放着青春的力量。攸然她的娇躯凝滞在虚空中,浓缩在光影之中,一幅绝美的画面定格在所有人痴迷的目光之中。仿佛自己就是戏中的人物,那明眸善睐的双眼里掩不住的风情,那几近完美的角色演绎,让冷冰寒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全新的黄莺,一个蝶变之后,更加完美,充满了魅力的女孩儿。 “好!”随着导演的一声赞誉,剧组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第五百六十五章 即时通讯软件 第五百六十五章即时通讯软件 这部戏的导演是国内知名的大导演张凯,最擅长拍摄古装宫廷剧,每一部作品都很是卖座,反响也很不错。而他本人对拍戏的严格是出了名的,甚至可以说是苛刻,拍摄过程中稍有不合意就ng,脾气还不好,常常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些犯了过错或表现不好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叫来好一顿训斥。不少演员因为紧张或者笑场,不能入戏,拍摄现场被导演指着鼻头大骂已经成为片场的一道“亮丽”的风景了。 这也是剧组的人听到张导通过的声音后,很是放松的原因之一。 当然,一般享受这种待遇的也就是那种算不得大牌的演员,像黄莺这种明星大腕即便自身演得不好,导演也极少会板下脸来训斥。这些明星大腕哪个没有强硬的背景?又岂是他一个导演招惹得起的?真要闹僵起来,最终吃亏的还是导演。 再有名气的导演,如果没有了拍片的机会,就什么都不是。 好在黄莺的演技日趋成熟,人物的揣摩和演绎也极为到位,许多片段都是一气呵成,ng的时候极少,即便是由于导演精益求精,或者是其他搭戏的人出了问题,她也没有任何抱怨,都是兢兢业业、全力以赴地去完成。她的这种敬业精神和亲切和煦,丝毫不倨傲的地态度得到了所有人的好评。那些没有和黄莺打过交道工作人员和演员们也是惊讶:这个红得发紫的大明星,居然没有一点架子,和一个邻家女孩儿没什么两样,和其他接触过的大明星完全不同。 一个场景的镜头拍摄完了,演员们全都说说笑笑走到了一旁休息,而剧务则是指挥人员更换四周的布景和设施,摄像和导演也在研究下一个场景的拍摄角度和手法。黄莺也到一旁专为自己设置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刚才跳了舞的缘故,鼻头上微微沁出几滴汗珠,让她那娇艳的小脸看起来仿佛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光泽。 助理连忙上前来又是递水,又是给毛巾,又是扇扇子,忙得是不亦乐乎。 拍戏也很辛苦,有时候为了赶进度,经常都会拍到很晚,要是再碰到老是ng,那就真不知道拍到什么时候去了。黄莺虽然已是一个大腕,不过她在剧组中却不怎么喜欢摆架子搞特殊,因此,也要注意休息,才有更好的精力和状态去拍好下面的戏。 冷冰寒微微一笑,趁此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时候起身,半弓着腰走了出去。 黄莺已经长大了,能够很好的照顾好自己,现在的发展也很好,这就让他放心了。 坐在沙发椅上正小口小口喝着水的黄莺突然心有所思地扭过头来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却是一滞,心里也是一阵猛跳:这是他的身影吗?真的是他来看望自己了吗? “莺姐,怎么了?”一旁的助理见到黄莺神色间有些变化,心中好奇,也扭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得疑道。 黄莺顾不得回答,也顾不得身上还穿着戏服,慌慌张张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急匆匆就追了出去,可等她走到门口,四处张望,却再也没有见到那个令她几乎在那一瞬间连呼吸都紧促的身影。 “他那么忙,身边又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又怎么还记得自己?”黄莺轻咬樱唇,轻叹了一声,心里不由得顿时浮起一抹惆怅。 就在黄莺在那里自怜自怨的时候,冷冰寒已经坐着车奔驰在回市区的路上了。还在半路上,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朱建军那抑制不住兴奋的声音:“寒少,即时通讯软件已经开发成功了……” “真的吗?”冷冰寒愣了一下,才亟不可待地问道:“有没有通过测试?”听得出来,他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是大好。 有着前世记忆的冷冰寒,当然知道21世纪就是互联网的时代。因此,在全球金融市场和各大实业上“抢钱”的同时,也从来没有忽视在这方面的投入,还专门指示过朱建军在飞远旗下组建了一个网络公司,务必要成为这个行业的领导者。 朱建军虽然对于冷冰寒所说的什么互联网不是很了解,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不过他对冷冰寒却是盲目的迷信,完全不逊色于那些虔诚的信徒。在他看来,冷冰寒原本就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一直以来就从来没有错过。 何况,这个玩意看起来很是高深莫测,让人云里雾里的,不过细细算来也实在花不了多少钱,满打满算拨过去一个亿,就足以让那批所谓的人才乐得是连嘴都合不拢了,拍着胸脯保证将飞远网络打造成为全球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公司。 一个亿在普通人看来,已然是令人窒息的巨额财富了,足以让父子反目成仇,夫妻分道扬镳,歹徒泯灭人性。可在朱建军看来,却实在是微不足道。即便全都丢在水里,也不值一提。可真要没有办好,辜负了寒少的期望,叫自己哪里还有脸面去见他? 因此,从飞远网络公司刚刚开始组建起,朱建军对于这个冷冰寒专门打过招呼的新兴企业就给予了极大的关注,不仅专门在飞远大厦拿出了整整一层楼作为飞远网络的办公地点,资金和支持力度,也是其他企业所无法想象和比拟的,甚至让不少人眼红和嫉妒不已。 由于飞远强大的号召力,全球各地的互联网人才均为之吸引,纷纷加盟,其中就有不少在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很快就将飞远网络的架子撑了起来。 飞远网络的执行总裁,是一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海归谭伟,三十多岁的样子,曾经在微软担任过重要职务,回国后就被猎头公司猎中,加盟到了飞远网络中。朱建军曾经和他细聊过,很是满意他的表现,因此直接任命他担任执行总裁,全权掌管这个颇为冷冰寒看重的网络公司。 公司成立之后,很快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不过朱建军却始终搞不懂,整天就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是忙啥,既不生产产品,又没有资金运作,就能像冷冰寒所说的那样赚大钱? 当朱建军找机会将心目中的疑惑向冷冰寒询问解疑时,冷冰寒却是一阵大笑,不仅信心十足地对朱建军保证,以后互联网公司将会赚回百倍千倍的利润来。同时还给他说了许多有关互联网发展和运用的东西。许多词汇都是他所闻所未闻的,除了更是对冷冰寒敬若天人之外,老老实实拿起本子,将冷冰寒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记了下来,然后又转述给谭伟。 自己不懂,他总应该懂吧?好歹这个家伙也是一个海归。 朱建军记得,当谭伟听完自己说的之后,眼前一亮,是喜动眉梢,简直快把自己当成偶像来崇拜了,再没有当初那种恃才傲物的神态,心情也是大好。 “小样,别以为你是专家就不得了了,跟我们寒少相比,连提鞋都不配。我们寒少,那可是无所不能的天才。”朱建军不由恶恶地这样想到。 飞远网络成立了快一年,从购买顶级的电脑、交换机等设备,到推广宣传,就差不多花了小两千万。这还是沾了头上“飞远”两个字的光,从刚开始成立,就备受社会各界的关注,要不然,还不知道还要花掉多少钱来做推广。 互联网本来就是一个烧钱的玩意,要是没有前面大量的资金铺垫,想要成长起来,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事实上,如今的飞远网络早已今非昔比,因为起步早、起点高,发展思路正确,加上朱建军不遗余力地支持,全球多家媒体也多方关注,已然成为了国内名气最大的门户网站,比起美国这样互联网起步和发展更早的西方发达国家,也丝毫不逊色,各类业务都有了长足的进步,隐然执业界牛耳。 短短一年时间,飞远网络就能有了这样的成绩,朱建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那点蝇头小利实在是不值一提,但至少没有让寒少失望,交付一份不错的答卷,这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冷冰寒对此似乎却并不满意,不仅是尖锐地指出了飞远网络的发展中出现的各种不足和问题,更是将朱建军自认为不错的各项成就批地是体无完肤,让他试备受打击。而且还要求公司尽快开发出自己的拳头产品,比如即时通讯软件、万人共享的网络游戏等等。要是没有形成核心的竞争力,迟早会被其他人赶超。 被冷冰寒打击之后,垂头丧气的朱建军回去之后,自然又是将信心爆棚的谭伟拎过来狠狠批了一顿,几乎是把冷冰寒训斥自己的话,一字不漏,甚至连语气都几乎一模一样,全都发在了谭伟身上,也把谭伟打击地不轻之后,才对他说了一句令谭伟震惊莫名地话。 第五百六十六章 取名 第五百六十六章取名 “什么?开发即时通讯软件?”谭伟瞪大了眼睛看着朱建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对这种软件的前景并不看好。 说实话,即时通讯软件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不少软件高手都曾经自己设计制作过这类的软件工具,用以朋友间的交流沟通。谭伟在美国的时候也曾经搞过。不过当时的目的不过只是方便很快在互联网上找到自己的朋友,可以说只是一时兴起的玩意。谭伟完全想不明白,朱总怎么会要求飞远网络全力以赴去搞这个在他看来没有多大价值的东西。 或许是打小就十分优秀,后来年纪轻轻就在微软担任重要职位,加盟飞远网络后,也搞得是有声有色,谭伟一直就很是自负,很少会对其他人表示臣服。别看朱建军誉满全球,如雷贯耳,可要不是当初对于互联网的发展,有了极为非同寻常的认知和见解,大势走向也把握得极为精准,让他打心眼里心悦诚服,恐怕早就对朱建军的这个指示嗤之以鼻,提出异议了。 飞远网络的人才是多,不过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啊。他才不愿意把大量人力物力都白白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工作上。 不过当朱建军告诉他,这款即时通讯软件,不仅要支持在线聊天,还要集语音电话、点对点断点续传文件、关联邮箱、共享文件、网络硬盘、在线音乐、网络竞技平台、游戏等多种功能于一身时,他顿时就傻眼了。 谭伟何曾想过,就这么丝毫不起眼的一个软件,听朱建军讲来却是极不普通,不仅能充分利用互联网即时交流的特点,来实现人与人之间快速直接的交流,居然还能有这么多种连自己想都没想过的功能和用途? 天呐,这还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吗?根本就是一个最为新潮、新颖,超出了所有人想象的互联网工具。 谭伟完全可以想象,真要是能够将朱建军所说的这个东西开发出来,绝对可以风靡整个互联网,开创一个全新的互联网时代。让人们知道,原来互联网上还能如此丰富多姿。 都说人类的智慧和想象力是无穷尽的,一旦打开了思维,挣脱了缰绳,就将纵横驰骋。得到朱建军的启发之后,谭伟顿时是萌发了许多的点子和想法,而且当即就组织精兵强将,开发这款不同以往的即时通讯软件。 经过了数十人几个月的不遗余力地努力,这款即时通讯软件终于问世了,几乎完全符合当时冷冰寒提及的要求,设计合理,简单易懂,功能强大,系统运行稳定高效,而且外形随时可变,可以唯美,也可以卡通,更可以由使用者肆意恶搞,任由使用者喜爱选择。即便是这个对互联网一窍不通的朱建军,也很快迷上了这款即时通讯软件,玩得是不亦乐乎。 当然,即时通讯也暂时仅限于飞远网络内部,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经常在即时通讯软件上大放厥词的,竟然会是飞远集团的执行总裁,要不肯定会大跌眼镜。 朱建军玩得几乎是忘乎所以,等想起告知冷冰寒这个好消息的时候,这款还没有来得及命名的即时通讯软件,已经在飞远网络的门户网站《风向标》上开通测试下载,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注册用户就已经突破了一百万,同时在线人数,最高峰的时候达到了四万多人。如果不是还处于测试期,注册号码是有限制的,恐怕这个数字说不定还要翻上几番。 当然,这也跟飞远和《风向标》这个门户网站知名度极高不无关系。 而根据这些测试用户反馈的意见来看,这款多功能的即时通讯软件虽然还存在一些瑕疵,但瑕不遮瑜,好评是汹涌而至。同时,用户们也根据自己使用的情况,提出了不少改进的意见和建议,更是让这款软件日趋成熟,越来越符合当初冷冰寒的要求。 这个时候,朱建军才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朱建军仍旧搞不明白,就这种免费拿给别人使用的东西,真的能够挣到钱吗? 听到这个喜讯,冷冰寒当然是欣喜若狂,倘若不是自己向来淡然,喜怒哀乐很少写在脸上,恐怕早就乐得蹦起来了。 作为一个带着前世记忆的重生人士,冷冰寒当然知道,随着网络科技的加速发展,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这个即时通讯软件,将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所喜爱,并不断融入和改变他们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甚至改变许多人的一生。 冷冰寒前世虽然宅,不过却算不得是一个网虫,对于前世那一款风靡全国的聊天工具qq,也更多是用于工作上。不过也不可否认,这款聊天工具,几乎上至五六十年代的人,下至几岁十岁的孩子都喜欢使用,往往打开电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登陆qq。 不过他依稀记得,qq是九九年才推出来的。由于自己的原因,飞远网络横空出世,提前推出了超时代的即时通讯软件,恐怕就再也没有qq问世的这一天了。 当然,冷冰寒所要求的这款即时通讯软件,其实也完全脱胎于前世qq,不过冷冰寒按照的是经过十年发展之后的qq来要求开发的,超越了现代人的思维和想象,先不说原先那家公司的员工说不定早就加入到了飞远网络中了,即便原班人马,再推出了那款比较原始的聊天工具,和飞远网络现在的这款即时通讯软件相比,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对于互联网这个发展日新月异的世界来说,抢先几个月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何况还是有着十年差距?冷冰寒可以肯定,以后的这个世界里,将是这款即时通讯软件的天下。 “好,好!”冷冰寒极为难得地连说了两个好字之后,才对朱建军说道:“干得不错,一定要重奖相关人员。” “寒少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拿出了一百万来奖励他们。”朱建军也笑了,只能要让寒少高兴,别说一百万了,就算是一千万也值。不过随即他又问道:“寒少,这款即时通讯软件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在他看来,为这种新型的即时通讯软件命名的荣耀,只能属于冷冰寒。 冷冰寒差点脱口而出前世里那个人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不过再转念一想,既然是全新的人生,全新的软件,那么还是用一个新的名字好了。可是沉吟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一个更好,能让自己满意的名字来,想来想去,总是摆脱不了前世那个影响颇为深远的名字,只得摇了摇头,说道:“我先想想吧。” 挂断了电话之后,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市区。 天空中下着小雨,飘飘洒洒地笼罩了整个天幕,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冷冰寒突然间心念一动,干脆让靠边停车,自己下来走走。 “qq?”冷冰寒没有打伞,满满走在稀稀落落的大街上,步子很是沉稳,任由那细密的雨洒落在自己的身上、脸上,带来一丝清爽惬意的感觉,嘴里喃喃念叨着这个已经让自己感到无比陌生,而又铭刻于心的名字,眉宇间露出一丝追忆般的神采。 或许是因为这个即时通讯软件的缘故,许多前世的点点滴滴全都涌上了心间。忆及往事,冷冰寒神色越发复杂,最终,种种情绪定格为嘴角一丝笃定而自信的洒脱笑意。 是啊,前世里的平庸和窝囊之气,早已被今生成功的光环冲刷殆尽,即便冷冰寒以稳内敛,却也和前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人生。 冷冰寒心中思绪翻涌,脚步却是没有半点的停顿。 王全中则是打着伞紧紧跟在他身后数米的距离,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职责。 下雨天,街上的行人不算太多,即便有,也个个是行色匆匆,鲜有停下来欣赏这美妙的雨景。因此,在雨中不紧不慢走着的冷冰寒倒是显得有了几分突兀,引得好些从他身旁走过的人,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帅哥,想要买一个什么样的手机?你看看我们这里的手机,全都是最新款的,很配你,一定会让你看起来更加帅气……” 听到耳边热情的招呼声,冷冰寒才陡然发现,不知不觉见,自己已经走到了一家手机卖场的门口。 这家手机卖场开起来规模还蛮大的,不过或许是下雨的缘故,店里的顾客不多,偌大的卖场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销售人员反倒是比顾客还要多。 “帅哥,进去看看吧,很便宜的,我们还有店庆的优惠活动,买一送一哦……”一名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销售人员看见冷冰寒并没有走的意思,更是热情地游说道,真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在里面。 冷冰寒微微一笑,他根本就不缺手机。早在前几年,飞远就收购了西门子公司,除了投入巨资继续将西门子的传统产业医疗、能源和工业服务做大做强之外,就是全力发展手机产业。 第五百六十七章 偶遇 第五百六十七章偶遇 经过几年的努力,西门子手机以其新颖独特的外观设计、稳定优良的通话质量、多种突破传统和实用的辅助功能,引领了全球手机的发展潮流,并成为全球市场占有率最高的龙头品牌。许多人都以能够拥有一款西门子的手机为荣。 而每一款新手机推出来之时,西门子都会特地生产一百部特别加工制作的手机作为这款手机的珍藏纪念版。这一百部手机也是全球手机爱好者争相收藏的对象,是一机难求,黑市价格曾经炒到了数万美元一部。不过编号为001的那一部手机,却始终没有人能够得到,因为这一部手机,只属于冷冰寒,全都装在他的冥幽戒子之中。 其实冷冰寒并没有收藏手机的习惯,对他而言,手机只不过一种拿来通讯的工具。但既然是朱建军的一番心意,他也不推辞。何况他现在使用的手机,也是朱建军让西门子专门为冷冰寒设计制作的,全球仅此一台,材质上采用了航空金属、貴重金屬以及宝石鑲嵌設計,并覆盖了大面积皮革材质,显得十分厚重大气,风华内敛。 像他这种情况,哪里还用得着去手机卖场里购买平常普通的手机? 冷冰寒正打算婉言拒绝,可一抬眼对上了这位销售小姐的目光——这一瞬间,冷冰寒微微地愣了一下。 这名手机销售小姐年龄并不大,估计也就十六七岁的摸样,脸上还稚气未消。可眉宇之间,却竟然与方雪儿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满含期待的目光中,隐隐的透着一点乞求和怜惜的神色,莫名中竟然让冷冰寒突然间想起了前世里方雪儿每一次想要自己给她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也是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而没出息的自己,每次都在这种眼神下落败,总是不愿意让她失望。 就在这么一瞬间,冷冰寒就突然就有了想要买一部手机的冲动。 见自己的游说有了效果,手机销售小姐自然是欣喜若狂,当即便引领着冷冰寒进入到了手机卖场中。 这个帅气的男生虽然年轻,可看上去穿着打扮都很是不俗,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说不定真能买下一部两部昂贵的手机,那么自己不仅能够获得不菲的提成奖金,岌岌可危的工作也能保住了。 或许是这个男生实在太帅气了,或许是企图成功向他销售手机,这名手机销售小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就这一部吧!” 见到这位销售小姐滔滔不绝,忙前忙后地给自己介绍着各种款型的手机,冷冰寒微微一笑,很随意地指了其中一部说道。 “帅哥,你说的是这一部?”销售小姐很是有些讶然地问道,大眼睛却是扑闪扑闪的看着冷冰寒,看得冷冰寒一阵莫名其妙。 顺着销售小姐手指的方向,冷冰寒定睛一看,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自己刚才所指的这一部手机,是一部粉红色的西门子刚推出不久的女式手机,造型时尚可爱,功能强大,很得女性的青睐。也不知道手机销售小姐在给自己介绍时,怎么会把这样一部女式手机也拿了上来。自己一个大男人买这种秀气的女士手机,确实有些怪异。 “怎么,不行吗?”冷冰寒看着这位销售小姐,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既然错了,那就错下去吧,反正他买手机原本也就是一时的冲动,至于最终买什么样的手机,并不重要。 “啊,行,行。帅哥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给你办理手续。”销售小姐被冷冰寒那极为阳光淡定的笑容所深深吸引,愣了一下神之后,脸就红了,咬着嘴唇说道。蓦然间竟然心慌意乱,心里还不由得胡思乱想道:“这位帅哥不是看上我了吧?” 胡思乱想中,芳心有几许期待,又有几分害怕,最终还是垂下了黑长的睫毛,小声说道:“这款西门子i320原价5888,现在店庆活动期间优惠为5188……” 5188的价格,已经是她所能够优惠的最低限度了。以这个价位卖出这款新型手机,她得不到一分钱的提成。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会直接说出这个价格来。 “好!”冷冰寒自然不知道对方正在经历何等的纠结和挣扎,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口袋,整个人突然僵住了,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这一刻竟然微微的脸红了。 重生之后,冷冰寒重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尴尬的境况,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有足够的现金去支付这笔手机款。 冷冰寒从来就不缺钱,别说是五千多块钱,就算是五千多亿,只要他所需要,也随时都能够调动出来。他向来都是习惯要在冥幽戒子中放上不少现金,随时以备自己使用的,毕竟这个年代可不像是后世里,到处都可以刷卡,有时候一文钱真能难道英雄汉。 不过或许是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自己花过钱了,他完全没有发现,戒子里的现金已经用得差不多,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到五千块钱,哪里够付这笔手机款? 冷冰寒苦笑着耸了耸肩,正打算让守在门口的王全中来付款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粗心,钱都搁我这里了,来,小姐,这里是5200,你数数。” 清脆悦耳的声音和清新的香气一起飘来。 冷冰寒愕然转头,顺着声音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儿靓丽的容颜。 这位女孩儿穿红色外套,蓝色牛仔裤,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脑后,将精致的脸蛋衬托得更加性感。裸露的脖颈雪白细嫩,仿佛是凝结着的牛奶,性感而时尚靓丽,光彩照人。 “你?”冷冰寒张了张嘴,似乎刚想要说什么,女孩儿却忍不住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是扑面而至,冷冰寒就有些目眩神迷。 看着这张靓丽的容颜,冷冰寒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手机销售小姐愣了一下,有些讶然地看了这名靓丽时尚的女孩儿一眼,又看了冷冰寒一眼,似乎在揣摩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女孩儿却是微微一笑,款款地走到冷冰寒身旁,一把挽住冷冰寒的胳膊,紧接地靠在他的身边,模样好像小鸟依人一般俏美迷人,然后笑语嫣然地对那名销售小姐说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我马上……马上去……”销售小姐急忙接过钱,慌慌张张地去办理缴款手续去了。 虽然这名销售小姐平日里对自己的容貌还算自信,但在这名靓丽的女孩儿面前,还是不由得涌起一股深深地自卑感来。 这个女孩儿,是他的女朋友么? 虽然有些不甘,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对俊男靓女在一起,还真是般配。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蹙,不着痕迹地将胳膊从这名靓丽的怀中抽取出来,轻声说道:“王诗雅,你搞什么鬼啊?” “咯咯,你还记得我啊!”看着有些无奈的冷冰寒,王诗雅娜瑰姿艳逸的绝美玉面上洋溢着一抹惊喜和开心的笑容。那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的绝佳美态,更是让人不由目眩神移。 这名女孩儿,就是曾经在那起惊心动魄的劫机事件里,一直和冷冰寒呆在一起,不断鼓励和信赖他的那名美丽的空姐。 当飞机被恐怖分子武装劫持,有乘客被杀害,飞机上还装满了炸弹时,所有人全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甚至不少人都以为自己难逃劫数。冷冰寒却宛若是横空出世的救世主一般,力挽狂澜,不仅全数擒获了所有的劫机犯,而且还将这架历经磨难的飞机安全落地。从那一刻起,这个极为帅气和厉害的国安局的上尉就在她心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当初冷冰寒由于消耗过度,陷入昏迷之后,王诗雅神思恍惚中,只觉得伤心欲绝,两只眼睛都肿的像桃子一般,简直恨不得和他一起死去,天上地下,碧落黄泉,全都随他而去。 只不过当军警们将陷入了深度昏迷,人事不省的冷冰寒送走之后,王诗雅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每次想方设法去打探冷冰寒的消息,不过却始终是一无所获,反倒是被国安局找上门来,告知她他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国家安全,勒令她不能再有以前的行为。 此后王诗雅的情绪一直都很是低落,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在街头和冷冰寒再度偶遇,开始一段浪漫的感情。不过时间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没有能再遇到这个令她心动的身影。 王诗雅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可老天却偏偏又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因此,当她再次看见冷冰寒的时候,一时间是心潮起伏,只想要牢牢抓住这个令她魂萦梦绕之人,再也不要放手。 “你过得还好吧?”冷冰寒随口问道。 “不好!”王诗雅看了冷冰寒一眼,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那哀怨的眼神,令冷冰寒心头不由一悸。 第五百六十八章 情愫 第五百六十八章情愫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不对,王诗雅又勉强一笑,问道:“你呢?上次伤得那么重,没事了吧?” “早就没事了,我的身体棒着呢!”冷冰寒笑着说道,心头却是不由地轻叹了一声。 他完全能够从王诗雅清澈的眼中,看到那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的关切之意。他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一个女孩儿对他表示关心,这意味着什么?用脚趾头想也都应该能想出来。可冷冰寒现今还有一大堆麻烦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了,实在不愿意再招惹什么新的麻烦。 冷冰寒或许算不上是一个坦荡荡的正人君子,也有过“后宫佳丽三千”的美梦。但他却并非一个滥情博爱之人,不论是对王莹莹还是方雪儿,都倾注了全部的真情,恨不得将全世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给予她们。 但冷冰寒心里也明白,即便如此,对她们也是不公平的。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去和别人分享同一份爱,即便这份爱是多么宽广博大,那也是不完整,有残缺的。 不可否认,对于王诗雅这个漂亮勇敢地空姐,冷冰寒确实很有些好感,但还没有强烈到完全无法抹除,想要占有的地步。自己在面对王莹莹和方雪儿之时,心头已经难免有些愧疚了,又何尝敢去伤害她们? 喜欢一个人,不是要占有,而是要她幸福和开心。 听到冷冰寒信心笃定的话语,王诗雅突然间又回想起当初在飞机上冷冰寒那异常神勇无敌的表现,心神为之一荡,望着冷冰寒,美眸中异彩连连,抿嘴娇笑着道:“嗯,你本来就很棒!” 正聊着,那名销售小姐已经办理好了各种手续,将包装好的手机和发票送了过来。 冷冰寒接过装手机的盒子往口袋里一塞,对王诗雅说道:“这钱算我借你的,过一会儿就还你。” “送给女朋友的吧?”王诗雅淡淡地问道,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虽然强自镇定,目光中的失落和幽怨却是遮掩不住了。 这明显是一款女式手机,冷冰寒如论如何也不可能买来自己使用。 “女朋友?”冷冰寒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身边的红颜知己倒是不少,可真正和自己有关系的,也就是王莹莹和方雪儿两人。而她们两人使用的手机,全都是西门子最新款式,甚至国内还没有销售的,哪里会稀罕这款手机? 说实话,这款手机该如何处理,冷冰寒是完全没有头绪。 “很巧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有飞行任务吗?”冷冰寒问道。 王诗雅神色一黯,显得有点寥落的样子。当初就因为自己一直追寻冷冰寒的下落,被安全部门找上了门,结果后来连飞行也给公司停了,让她转做地面内勤,从此就远离了自己喜爱的空乘工作。可这些话又怎么能对冷冰寒讲呢?只得是勉力一笑,轻声说道:“没什么,飞了好几年,累了,想要好生歇歇。” “嗯,是该好好歇歇了,女孩子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了。” 冷冰寒当然能够看得出来王诗雅脸上那一抹不自然之色,不过既然她不愿意多讲,自己也不好继续追问。不过心里却打定了主意,找机会一定要了解一下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要是可能的话,就帮帮她。 王诗雅看了冷冰寒略微有些湿漉漉的衣服,还有沾上些泥土的鞋子,突然从口袋中摸出纸巾来,突然在冷冰寒面前蹲了下来,极为细心地给他擦了擦鞋子上的灰。 “啊?”冷冰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不自觉地就想要把腿往后收。 “别动,很快就好了!”王诗雅轻轻按住冷冰寒的腿,头也没有抬一下,轻轻地说道,仍然很是温柔的为冷冰寒的鞋子擦去泥土,那认真的程度,似乎不是在擦一只鞋子,而是擦拭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 周围的人虽然不多,可这一场景还是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一时间,所有人全都傻眼了,便有不少的小嘴惊成了o型。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为你擦鞋子,这也太牛了吧?怎么老子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也有人不由在心头暗自骂道:“妈的死小子,长得帅就是占便宜。不过这个人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要是换着是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哪里舍得让她给我擦鞋子?” 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着,饶是身处温柔乡的冷冰寒神色也有了几分仓皇之意。 “好了!”王诗雅又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眼见鞋子上是一尘不染之后,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说道。 冷冰寒看着满脸笑容的王诗雅,心头似乎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涌动,一时间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干瘪瘪的一句:“谢谢你啊!” 王诗雅脸色微红,神情间颇有些羞赧,忽又说道:“我家就在这附近,去坐坐?” “这……”冷冰寒有些犹豫,心里很是复杂,似乎有几许期待,又有些担心。 “你别多心,我……我……”王诗雅樱唇嗫嚅着,内心酸涩到了极点,半晌后方才说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看你的衣服都快湿透了,去我那里坐坐,避避雨,我顺便把衣服给你烘干。”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俏脸上也飞上两朵红晕,可两只大眼睛,却没有丝毫的躲闪,勇敢地看着冷冰寒,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那还等什么,走吧!”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可要他看着一个女孩儿失望难过,却无动于衷,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困难。 王诗雅闻言身躯微微一颤,美眸之中隐约闪烁着泪光,俏脸一直扭在一旁,肩膀在微微颤抖。过了好半晌才回过头来笑着道:“走吧。” 不过那微微红润的眼睛,却逃不过冷冰寒的眼睛。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王诗雅撑着的雨伞显然不是很大,根本不可能同时为两个人挡住雨水。王诗雅那火热的身子紧紧靠着冷冰寒,几乎没有一点缝隙,可即便这样,另一边的衣服还是被雨淋湿了些。 而在这种情况下,冷冰寒也只得紧紧的贴着王诗雅,虽然极是规矩,手也不敢乱放乱碰,可走动间两具身子不经意间地亲密接触,传来的热力却让自己血脉加速流转,浑身一阵燥热,自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怀。 一阵冷风吹来,衣服已经有些被淋湿的王诗雅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身子不经意间又朝着冷冰寒身上挤了挤,似乎这个身子能够给她带来温暖一般。 这时,冷冰寒突然伸出手来揽住了王诗雅的腰肢。 王诗雅浑身微微抖了一下,飞快的扭头看看冷冰寒,满脸的惊喜,难道这个木头终于开窍了不成? 就在此时,她却突然感觉从冷冰寒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中传来一股暖流,很快就驱散了自己体内的寒冷,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王诗雅先是一惊,可随即又释然了,冷冰寒既然是国家安全部门的,还能在那么危机的劫机事件中力挽狂澜,说不定就有一些特殊的本事,会气功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冷冰寒能够如此细心体贴地用这种方式来为自己驱寒,还是让王诗雅心头感觉暖洋洋的,干脆就直接挽住冷冰寒的胳膊,头也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摸样。 冷冰寒就挠挠头,很是有些无奈。 虽然由于季节原因,大家穿的都不少,可王诗雅那凹凸有致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一股自然的体香也不住地往鼻孔里钻,这个场面实在香艳了一点。 王诗雅的房子确实就在附近,从卖场走过来也不过就十多分钟的路程,是一个还不错的电梯公寓,王诗雅住在十四层。 走进王诗雅的房子,冷冰寒陡然觉精神一振,屋内装饰透着一股子现代而又优雅的气息,以白红色调为主,在某些关键部位佐以蓝青等冷色调,恰到好处的色调搭配让人身处此间直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你先坐一下,我去换身衣服。”进门之后,王诗雅也不管冷冰寒是怎样的反应,说了一声之后,径直走进了房间里。 冷冰寒四处观看了一番,只见这处房子并不大,也就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客厅中如兰如麝,清香怡人,装修格局,沙发家具,吊灯的柔和灯光下,充满了现代化的明快气息。 冷冰寒看了看自己有些湿漉漉的衣服,微微一运功,身上立刻升腾起一阵水雾,顷刻间,水雾散去,而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干了。 修为到了冷冰寒现在的层次,早已是不避寒暑。只要他不想淋雨,自然会在体外形成一道气膜,将所有的雨水全都挡在外,不会让它沾到自己半滴。不过冷冰寒喜欢享受那种在雨中漫步的感觉。任凭风儿拂过,任凭雨儿洒落,待那清爽之意由发肤滋润至心底,这难道不是一种极为惬意的感受吗? 第五百六十九章 天真热 第五百六十九章天真热 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蒸干了之后,冷冰寒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王诗雅的房子不算太大,不过显然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干净整洁、清新淡雅,让人很是担心会不小心破坏了这里的环境。这也是冷冰寒之所以要运功先将身上的衣服蒸干后再坐下来的原因。 或许是冷冰寒听力过人的缘故,也或许是房间里太过于安静的缘故,冷冰寒坐下来之后,便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之后,才突然想起,这是王诗雅正在换衣裳。 虽然刚才自己尽量将雨伞朝王诗雅那边靠,不过雨确实太大了,而那把伞又小了些。王诗雅的衣服也被淋湿了不少。天气冷飕飕的,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不舒服不说,还容易生病。 一想到王诗雅正在里面换衣服,冷冰寒的脑海里不由得便出现了一幅美女更衣的画面,心嘭嘭的跳了起来,忙大力挥头,将胡思乱想抛开。 摒弃杂念,冷冰寒这才注意到王诗雅卧室的房门都没有关严,只是虚掩着,就不由得摸着鼻子苦笑了笑。这个王诗雅还真是粗心大意,连换衣服都不关门,难道就不怕“引狼入室”么?还是在她看来,自己就没有威胁力? 冷冰寒摇了摇头,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怎么就突然头脑发热,鬼使神差地就跟着王诗雅回来了?要让她的街坊邻居看见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却要连累王诗雅清誉受损。 要知道,这还是九八年,人们的观念相对还比较保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会惹人非议,远非后来“艳照门”事件满天飞的开放年代可以比拟的。 冷冰寒刚打定主意,等王诗雅换好衣服出来后,就找个机会向她道别,不过却总是听见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就是不见王诗雅出来。就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女人还真是麻烦,不论是化妆还是换衣服,不折腾够了是不会罢手的。 正有些百无聊赖之际,却突然沙发一旁的矮柜上放着一本影集,顿时就有些好奇,拿过来翻了翻,里面全部都是王诗雅的照片。有小时候还扎着马尾辫时的黑白照片,也有后来参加工作后穿着空姐制服照的彩色照片,还有不少是在国外拍的,应该是她飞国际航线的时候,去到国外时拍下来的,每一张都很是性感妩媚。 看得出来,王诗雅从小就很漂亮,也很臭美,不论是什么时期的照片,总是要摆出几个可爱漂亮的“poss”。 看着那一张张充满了异国风情的照片,冷冰寒突然想起,这王诗雅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会突然不做空乘了。刚才来这里的路上,他已经暗中给王全中了指示,让他去了解一下其中的缘由,想必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别看王全中现在只是一名中尉军官,不过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各方面认识他的人也不少,也算建立了一些自己的关系和渠道。这点小事,按理说难不倒他。 就在这时,王诗雅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由于屋内有暖气的缘故,王诗雅没有穿得很臃肿,十足的一个前卫性感的都市女郎,低腰白色牛仔裤紧绷绷的,曲线柔和而性感,银色金属环腰带仿佛是吊在小腹上,白嫩性感地肚脐若隐若现。光脚跻拉着一双可爱的小绣花拖鞋,晶莹玉趾上那黑色的艳丽小花显得娇艳无比,雪白的竖领衬衣衬得她略施粉黛地脸蛋更加精致,越发的靓丽动人。 看见冷冰寒正在翻看自己的影集,王诗雅靓丽的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 爱美是女孩儿的天性,王诗雅也不例外,平时最喜欢就是拍照,将自己如花的容颜和靓丽的倩影留存下来,以便自己闲暇可以自怜一番。可女生有时候也会大胆地拍摄一些比较暴露的照片,尽情展示自己的美丽。这些照片自己和闺中密友欣赏可以,可要是让男生见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你先去洗个澡吧,水都给你放好了,我正好把衣服给你熨干!” 王诗雅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滚烫。 她这间闺房,平日里连男性都极少进来,更别说还要让这个男人去自己最为私密的洗手间里去洗澡,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不着片褛,完全袒露在冷冰寒面前,羞涩之中,似乎又有些许的期待。 冷冰寒微愕,随即摇头道:“不用了,我的衣服都干了,用不着。” “干了?”王诗雅似乎有些不相信,走近前来仔细看了看,还用那纤细的小手摸了一下,这才惊讶地说道:“哇,真干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和刚才那样,会气功啊?” 这年头,气功可谓是红遍大江南北,更是涌现出了不少所谓的气功大师。真真假假反正是难以分辨,不过“气功”这个词语,却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甚至跟什么特异功能都扯上了关系。 冷冰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也就顺势点了点头。 “哇,你真的会气功?教教我好不好?”王诗雅也在冷冰寒身旁坐了下来,一把挽住他胳膊,仰着一张绝世的娇颜满是崇拜地看着冷冰寒娇声说道。 “这个你学不会。”冷冰寒淡淡地说道。 王诗雅愣了一下,就有些无语。 这个冷冰寒怎么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要是换着自己对别人如此软语相求,恐怕别人骨头都酥了,哪里还会说出这般硬邦邦的话来?他倒是好,一句学不会就给自己打发了。学不会?自己在他眼里真的就那么笨么? “不教就算了!”王诗雅撇撇嘴性感的小嘴,气呼呼地嘀咕道,心里却是骂道:“小气鬼,臭木头,不解风情的大笨蛋……” 貌似每个女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特别的不经意间的习惯性小动作。王诗雅的小动作就是撇嘴。不过估计王诗雅自己也不知道,她撇嘴时的摸样,对男人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让人恨不得上前去咬上一口。 见到她这番气呼呼,满脸不服气的摸样,冷冰寒不禁莞尔。 可别说王诗雅身体娇弱,就算她是真能吃下这个苦头,冷冰寒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教她那并不存在的“气功”。 王诗雅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之后,随即软绵绵地倒在那张柔软的布衣沙发上,噌噌地踢掉了粉红色的棉拖鞋,一双纤巧的小脚缩在丰满的盈臀之下,伸展了一下柔软的身段,姿势娇慵无比。 饶是见惯了美女的冷冰寒也不由呆了一下,不自禁地在心里拿她和王莹莹还有方雪儿比较了一番。可很快就觉得有这样的心思委实不应该,摇了摇头,将目光从王诗雅那诱人之极的娇躯上移了开来。 冷冰寒这个动作虽然不大,可却被一直都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王诗雅尽收眼底,不由得心头大喜,看来自己对他还是有吸引力的,一边想着,一边不由得挺了挺原本就挺拔的胸脯。漂亮的丹凤眼不住瞟着冷冰寒,嘴角也含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王诗雅脸上最出彩的地方,莫过于她那一双清澈明亮的丹凤眼了,明眸善睐,神情丰富多彩,灵动之极,似乎会说话一般,直勾勾地仿佛让人心痒痒的。 王诗雅的房子并不大,在这样的一个雨天,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孤男寡女的,很容易产生暧昧的念头。 冷冰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知道自己不是圣人,充其量只是自制力比较强一点而已,不像其男人那样始乱终弃、喜新厌旧,更不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去思考的“动物”。不过他比较还是一个货真价实、身体健康的男人,自制力再强也是有限度,一旦超越了这个限度,他也说不清自己会干出点什么事情来。 冷冰寒轻咳了一声,话锋一转说道:“其实你要是想锻炼,倒也并非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一听冷冰寒这么说,王诗雅立马来了精神,凑过头来,低头看着冷冰寒。与其说王诗雅对气功感兴趣,还不如说她更希望能够有机会和冷冰寒相处。 已经错过了一次,这一次,她不愿意再错过。 可她这个姿势,实在诱惑太甚。由于衣领没有扣完的缘故,从冷冰寒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那白嫩丰满的双丘。冷冰寒的眼睛不由得一下子直了,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异样感觉。 王诗雅的目光刚巧向他望来,马上意识到冷冰寒在看什么,却没有躲闪遮掩,也没有不悦,只是黑长的睫毛垂落下去,洁白的脸颊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 冷冰寒宛如偷东西时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偷一般,满脸都是尴尬的神情,这一辈子都没这么窘过,不敢看王诗雅一眼,四处环顾了一下,又故意咳嗽了一声道:“今儿天真热啊。” “天热?”王诗雅惊疑地问了一句,眼见冷冰寒顾左右而言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随即又咯咯笑起来,说道:“是啊,今天的天真是热,都快要热死人了。” 第五百七十章 你还真走啊! 第五百七十章你还真走啊! 望着王诗雅那似笑非笑、似嗔似怪的眼神,冷冰寒脸上也是燥红一片,心头也是一阵狂跳,却也有些局促不安,颇为心虚的低下头去,囧地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下去。 麻痹的,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大冬天的,外面还下着雨,屋内再有暖气又能热到哪里去?怎么会说出这种不经过大脑的糊涂话来? 王诗雅掩着嘴吃吃地笑,不过看着冷冰寒那红得跟关公一样的脸,知道再要说下去,保不成面浅的冷冰寒就羞愧而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很快又止住了笑,轻轻捋了一下耳旁的秀发,问道:“你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茶!”见王诗雅没有再在刚才这个问题上纠缠,冷冰寒是长长出了一口气,连忙说道。 “呵呵,算你有口福,正好我这里有盒好茶。”王诗雅站起身,噔噔噔迈着性感的小步子走了出去。来到电视柜面前,背对着冷冰寒弓腰翻找着这包茶叶。牛仔裤绷紧,翘臀美腿曲线毕露,更令人流鼻血的是由于弓着腰的缘故,牛仔裤后腰微微下坠,雪白的紧身衬衫又向上扯起,露出了细细的性感丁字裤绑带露出一抹,看得冷冰寒一呆,脑袋再次嗡嗡作响,刚刚有些平复的血液一下又沸腾起来,忙转过头,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浮现出刚才见到的那一副令人亢奋血涌的画面。 冷冰寒连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淫雨霏霏的景象,连连作了几个深呼吸才抑制住心里躁动的情绪。 “终于找到了,原来放在这里啊!”王诗雅根本就不知道刚才不雅的一幕,从电视柜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很是精美的茶叶罐,拿去厨房沏茶去了,不多时便传来一阵浓郁的茶香。 “嗯,不错。”冷冰寒轻轻品了一口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茶确实不错,即便冷冰寒这样不是很懂的人,也能从中品味到不一样的味道。 王诗雅便开心地说道:“是啊,这可是朋友专程从云南给我带回来的最最正宗的普洱茶了,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你要是喜欢,就常来,我沏给你喝。”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送我点茶叶,回去自己泡。”冷冰寒开玩笑道。 他想要什么茶叶没有?知道他虽然不懂茶,平日里却喜欢喝,朱建军可算是煞费苦心地从全世界收罗各种好茶,绿茶、红茶、花茶……是应有尽有,都快要顿满整整一屋子了。除了冷冰寒自己喝之外,上至首长、王老爷子他们这些国之大佬,下至王莹莹和方雪儿红颜知己,也全都沾光不少,平日里喝的,也全都是这些极为珍贵的茶叶,只是他们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 “不要……” 出乎冷冰寒意外的是,王诗雅却很坚决地一口拒绝。脆生生的话语中,有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冷冰寒愕然,可随即看到王诗雅眼里流露出的一丝落寞,心里一动,马上明白了她的心思。这个茶叶,珍藏在她这里,只有冷冰寒再来,才能品尝得到。 这既是一种幸福的牵绊,更是一种苦涩的期盼。 冷冰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心里有些暖,有些愧,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只得哈哈一笑,掩饰住了自己微微的窘态。 王诗雅幽幽一叹,却又嫣然一笑,问道:“我的大英雄,你现在还是在国安局工作吗?你们的工作会不会很危险啊?”说罢,娇艳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担忧的神色。可随即又有些惶恐地说道:“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冷冰寒笑了笑,上次碰到劫机事件,不得已动用了国安局的名头,没想到王诗雅却是记在心头了。于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别紧张,没什么不能说的。何况我现在已经不在国安局了……” “啊?没在国安局了?这是为什么啊?”王诗雅大吃一惊,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冷冰寒。随即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说道:“冷冰寒,都怪我,我……我……对不起……” 说到后来,神情已经是愁苦一片,万分歉意的表情搁在那张百般难描的无暇玉面上,更让冷冰寒感到一阵心酸。 王诗雅现在的神情,举凡是男子看到了,大概都会兴起一股冲动,无论这个女子先前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也会百分百的撇在一旁,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怜惜一番。 冷冰寒将王诗雅的表情尽收眼底,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都不知道自己不在国安局,怎么又和她扯上了关系,问道:“什么都怪你啊?你这是怎么啦?” 王诗雅惨然一笑,说道:“你就别安慰我了。要不是我到处去打听你的事情,你也不会……,都怪我……”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连忙背过身去,香肩一阵阵抽动,显然是在哭泣。 “你去找过我?” 冷冰寒愣了一下。当初伤愈之后,自己就离开了医院,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和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空姐,居然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找自己。要知道,由于自己的要求,自己在国安七局中的身份那可是最高机密,万幸王诗雅家世清白,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这番举动然还不知道会给她招惹到多大的麻烦呢! 可为什么她会说对不起?难不成她还以为,自己之所以离开国安局,也和她去找过自己有关系? 知道王诗雅误解了,冷冰寒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对她说道:“其实我原本就不是国安的人,在那里不过是挂个名。现在不过从里面脱离出来而已。” “真的?”王诗雅转过身来,抹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丝笑容道:“你没骗我?” 她梨花带雨的妩媚一笑,那分凄美和让冷冰寒突然觉得心里被重重击打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在什么地方。貌似王诗雅这样漂亮的女孩儿,摆出一番楚楚可怜的表情,最是容易激发他内心的保护**。 “我骗你干嘛?你看国安局有我这么小的成员吗?我今年可还不到二十呢!”冷冰寒耸耸肩,很不在意地答道,话语中还带着点调侃的味道。 “你还不到二十岁?”王诗雅仔细打量了冷冰寒一番,却见他虽然看起来老气横秋的,不过眉宇之间,多少还有几分稚嫩,年龄显然不会太大。只不过平时都被他那沉着淡然的气度所误导,让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年龄问题。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上学!”冷冰寒很是坦诚地答道。 “上学?”王诗雅纤眉微皱,和声问道:“上什么学啊?” “军校。”冷冰寒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后淡然说道。 王诗雅怔住,呆了一会儿才问:“在首都?” “不是,在长沙!” 王诗雅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轻笑道:“长沙,那可是好地方啊,我去年休假就去长沙旅游来着。” 冷冰寒点点头,又将那部刚买的手机拿了出来,说道:“这部手机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送你作个纪念吧!” “不用送给女朋友了?”话虽然这么问,但王诗雅还是很开心地接了过来,浑然不觉这部手机原本就是用自己的钱买的。 “女朋友?”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她们有,用不着。”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王诗雅闻言仍旧是浑身一颤,只觉得天旋地转,心里也是愁苦一片,也没有留意冷冰寒说的不是“她”,而是“她们”。不过她很快收拾起心情,又笑着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 “不用麻烦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冷冰寒一边说着就一边起身,“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 王诗雅心中很是有些失落,不过却白了冷冰寒一眼,撇撇嘴,说道:“随便你,反正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说话间王诗雅的手机的手机音乐响起,王诗雅连忙从手提包里摸出手机来,看了看号,就去窗边接电话。 王诗雅说着电话,冷冰寒也不好就直接走了,只得在门口站了下来。 只见王诗雅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还不时向冷冰寒这边瞟几眼,低声说了几句,就银铃般娇笑,又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电话挂断后,脸色阴晴不定有些复杂,眼睛也不停地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冷冰寒见她神色有些怪异,不由得问了一句。 “忙你肯定能帮,可就是不敢麻烦你。你不是还有事情吗?”王诗雅有些为难地说道,显得有些焦虑,又有些纠结。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冷冰寒微微一笑,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喂,你怎么这样啊!”王诗雅简直气炸了肺,几步跑了上来,一把拽住冷冰寒的胳膊,说道:“你还真走啊?” 冷冰寒很无辜地说道:“不是没我什么事了吗?” 第五百七十一章 女人的心思 第五百七十一章女人的心思 王诗雅咬着嘴唇,气愤的瞪大眼睛道:“你故意地是吧?就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儿诶!” 冷冰寒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两手一摊,说道:“说吧,究竟什么事?” 冷冰寒倒是爽快了,可王诗雅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俏脸一红,吱吱呜呜了半晌,才臻首微垂,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一个同学今天生日,在家开party,你能不能……陪我……我去……” 冷冰寒面露难色,说道:“这……不太好吧?” 虽然冷冰寒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但也多少知道,一般陪着女士去的,不是丈夫就是男友,自己冒冒然然陪着王诗雅去了,算是怎么回事啊? 王诗雅闻言神情黯淡下来,美丽的大眼睛雾气弥漫,琼鼻轻轻抽泣着,可怜兮兮的低声道:“那……我还没有男朋友嘛,你要我怎么办?我要是一个人去,会让别人笑话的。” 王诗雅语调悲戚,透过朦胧泪眼望着冷冰寒,搞不好下一刻就暴发。 望着王诗雅那伤心难过表情,冷冰寒心里早就举手投降了。不过还是怏怏地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地喃喃着念叨着:“为什么总是我?” 王诗雅却是破涕而笑,说道:“谁叫我就认识你一个帅哥呢?出去撑场面不至于被人家笑话。” 冷冰寒是被彻底打败了,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 女人出门之前,总是喜欢折腾自己,就好像是开屏的孔雀一般,将自己最为风采动人的一面展示在众人面前。等待王诗雅换衣服,自然又是一个艰辛而漫长的过程。 私人聚会,王诗雅换了一身很张扬个性的时装,将她那高挑动人的柔滑曲线衬托得淋漓尽致,显得十分的青春靓丽。那蜂腰如柳,翘臀浑圆,开口很大的衬衣隐约露出雪白的**,若隐若现勾人魂魄,说不出的感觉,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让人有一种流鼻血的冲动。手腕上还带着一条晶莹剔透的五彩手链,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更加衬托得皓腕如玉,明艳照人。 连早有心理准备,见惯了美女的冷冰寒,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好看吗?”王诗雅在冷冰寒面前优雅地转了个圈,挽住他胳膊笑眯眯地问道。 冷冰寒有些尴尬,几次挣脱王诗雅的胳膊,王诗雅又跟牛皮糖似的缠上来,只得无奈地摇了头。王诗雅就咯咯娇笑,高耸地酥胸颤呀颤地,使得冷冰寒都为之目眩神迷。 俩人走下楼来,站在小区的大门口,四处张望,想要打一个出租车,可下雨天,打车哪有那么容易?平时到处都是的出租车却不见了踪影,好不容易见到一辆,也是载着乘客,破开雨幕呼啸而去。 王诗雅正在着急之时,甚至还轻轻跺了跺脚,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却见一辆奥迪车缓缓滑了过来,然后在她们面前停住了。 王诗雅眉头一蹙,哪有这么停车的?刚想要说什么,却见冷冰寒上前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回过头来对她说道:“请吧。” “啊?”王诗雅愣了一下,满脸都是惊诧莫名地表情,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冷冰寒已经坐了上去,探出头来对她喊道:“啊什么啊?愣着干什么?还不上车?” 王诗雅这才一头钻了上去,坐在车子那柔软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四处打量一番后,美目不停地在冷冰寒面上打转,半晌才问道:“这车……” “朋友的,暂时借来用用!”还不等她说完,冷冰寒就先淡然地说道。 王诗雅闻言就扁了扁嘴,横了他一眼,当真是百媚横生,小摸样诱人至极。 她打心眼里就不太相信冷冰寒所说的话,就算是借车,可哪里连司机一起借的?难怪刚才回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一辆车子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可不就是这辆奥迪车吗? 到了这个时候,王诗雅才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原来曾经是国家安全局的中尉之外,其他的,竟然是一无所知。 “去哪里?” “雅然居!”王诗雅气呼呼地说道,看那架势,似乎恨不得在这个可恶的冷冰寒身上咬上两口。 “雅然居?”冷冰寒就笑了。 雅然居也是超洋建设设计开发的豪华别墅区,同样秉承了冷冰寒一贯的大气、节能环保的超前居住理念,全为北美建筑风格,洋溢着浓郁的田园风情。别墅区由北向南纵深排列,每套世面价值都在三百万元人民币以上。而住户大部分都是商界名流、另有极少部分的演艺界人士。可以算得上是首都很有名气的一处别墅区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冷冰寒一直都没有住在这里,感觉有些嘈杂了些。 充当司机的项军通过后视镜见冷冰寒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便启动了车子,轻轻一点油门,奥迪车平稳地滑了出去,很快便朝着城郊的雅然居驶去。 虽然同是奥迪,可这辆并非原来冷冰寒一直使用的那辆。 上次冷冰寒在中华园被袭击时,那辆奥迪车便受到了损伤。虽然并无大碍,经过修复后同样可以使用,但朱建军总觉得那辆车一来是款式陈旧了,二来见过血不吉利,干脆又从国外定制了一辆最新款的奥迪车。性能自然不是几年前的那种可以相比的,不过外形却仍然是冷冰寒热衷的那种沉稳大气,而又不张扬。 “你的同学挺有钱的啊,居然住在雅然居?”冷冰寒笑着对王诗雅说道。 “你也知道雅然居?”王诗雅似乎忘掉了前一刻自己还在生冷冰寒的气,开心地说道:“我这个同学命好,嫁了一个好老公,当然也就享福了。” 言语间不无羡慕之意,说到最后,眼睛还偷偷瞟了冷冰寒一眼。 “呵呵,那你怎么不也找一个有钱的老公?”冷冰寒打趣道。 车厢里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王诗雅突然就笑了,说道:“我也想啊,可就是找不到,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你那么漂亮,又聪明能干,想找什么样的找不着?”冷冰寒笑了笑,不过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有钱没钱都并不重要,关键是要两情相悦,真心喜欢。” 王诗雅点头,用力抿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声,说道:“什么才叫两情相悦,真心喜欢呢?这些年来,我见过不少人,也有很多人在追求我,可我却始终找不到那种心动的感觉。” “你眼光别那么高,自然就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了。” “我的眼光高吗?”王诗雅说着就摇头苦笑道:“其实我只想找一个能懂自己的。不要求他长得多么帅,要多么有钱,只要真心喜欢我,疼我、呵护我,只爱我一个。” “那应该很多啊?” “确实很多。”王诗雅怔怔地看着车窗外不断闪逝的风景,喃喃道:“可要么没有眼缘,要么找不到共同语言,难以沟通,要么对你就太好了……” “对你好这还不好吗?”冷冰寒惊疑地问道。 “爱情是双方都要给予,也都要索取回报的不是吗?两个人相处,其中一个就知道给予,却不要求回报时另一个人,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吗?几乎要让人窒息,喘不过气来。这不是爱情,是枷锁和负累……” 冷冰寒就苦笑了笑。 别看他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都快要五十年了,可对于女人的心理,还真是琢磨不透。好了也不行,不好也不行,这女人怎么就那么难伺候呢? “你知道吗?我接到过多少问价的电话?多少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要约我出去吃饭?还有不少人看你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扒光了你的衣服。”王诗雅转过头来,苦苦一笑,说道:“可我只想找自己喜欢的人,给他生儿育女,洗衣做饭,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我不想当那种有钱人的玩物……” 冷冰寒不吱声,只是默默地看着王诗雅,这个时候,她或许只是想要找个人来倾述一下而已。 “这真的那么难吗?”王诗雅眼泪慢慢淌下,说道:“喜欢你的,你不喜欢。你喜欢的,又不喜欢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是不是该去找一个有钱人当情人,当二奶,这才是我生活的真正轨迹?” 冷冰寒递过一张纸巾给王诗雅,说道:“也别想那么多,或许是缘分未到吧。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王诗雅接过纸巾抹了把眼泪,看着冷冰寒清澈含笑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把那些话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出来,真是羞死人来,有些气恼,又心如鹿撞,慌张地道:“对不起啊,有些失态了。” 冷冰寒就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车厢里再次沉默下来,只剩下引擎那微不可闻的响动。 第五百七十二章 闺中密友 第五百七十二章闺中密友 王诗雅也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比起过去越来越微妙,越来越缜密,这变化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起,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偷偷看了眼冷冰寒,这人就是这样,话不算多,但每次在一些事上发表自己的观点,总有言击必中的感觉。和他坐一起,真的很舒服,也很安乐。 可惜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可自己却总是感觉,他离自己很远很远,真给人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一想到他已经有了女朋友,王诗雅一双美眸越发显得忧郁起来,咬了咬樱唇,没过过久,俏脸上流露出一丝浅笑。 “其实,我也相信只要不放弃梦想,不放弃自己的原则,就一定能够美梦成真,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王诗雅突然轻轻的说。 冷冰寒微微一怔。 他还在想该如何去安慰王诗雅,没想到王诗雅倒是自己想明白了。便点了点头,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这种事情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不过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自暴自弃。你要是自己都看不上自己了,还让别人怎么看重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如意郎君的。” 王诗雅没有说话,半晌后,美眸悄然阖上,不知何故,玉面却是渐渐的转为羞红一片,娇艳欲滴媚态撩人。 雅然居依山傍水,位于首都南郊,从王诗雅的住所到这里,车子足足跑了四十多分钟,这还是在没怎么堵车的情况下。整个布局看起来很是大气,由分布坐落于不同位置的几十座豪华别墅组成,小区里花池喷泉,花团锦绣,环境优雅,每栋小楼都有**的院落,白色秀气的铁艺栏杆,洁白色的多层小楼,格调倒也雅致。 整个别墅区那高达二十多米,足以同时容纳八辆车进出的大门赫然是用汉白玉制作而成的,门面还矗立着一只巨大的被喷泉花海围绕的金色狮子,整个别墅区也正如屹立在门前的雄狮一般,傲视群雄,独占鳌头,在附近的建筑中显得极为出类拔萃、不同凡响。 大门口有身穿制服的保安站岗,为了别墅区内的安全和环境,非住户登记在册的车辆是严禁入内的。王诗雅正想让靠边停车,然后和冷冰寒经过登记之后步行进入,或是打电话让朋友来接,却见电子栅栏门缓缓向两边退去,车子没有丝毫地停滞,直接驶入进去,进过门口时,几个保安还很是庄重地向着车辆举手致敬。 王诗雅有些晕了,上次她乘坐朋友的车子来过这里一次,可即便朋友是这里的住户,带外人入内,也经过了一番登记检查之后,尽职的保安这才放行,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你不会也住这里吧?”隔了半晌,王诗雅才不敢置信地问道。 冷冰寒就笑着摇了摇头。 这里最豪华的别墅照例是给自己留着的,不过冷冰寒却没有在这里住过一天,甚至连雅然居也没怎么来过。 王诗雅又盯着他看了一阵,轻轻舒了口气,伸手在自己胸前抚了几下,似乎是在平抑那奔腾起伏的心潮。殊不知这个小动作,又将冷冰寒看得心里有些发热。 “那怎么这车在这里可以通行无阻?”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国内还几乎没有这车不能去的地方呢!” 冷冰寒这话虽大,却一点也不夸张。除了极少数国家高度机密的地方之外,即便是中南海,冷冰寒这车也照样可以通行无阻,当然,接受相应的检查还是必须的。 “切!”王诗雅却以为冷冰寒是在故意敷衍自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道。她见过不少在自己面前夸夸其谈的,但像冷冰寒这样吹牛不打草稿,说得煞有其事的,还真是没有见过。 不过,冷冰寒不大像是那种会胡乱吹牛的人啊! 冷冰寒便瞥了她一眼,发现王诗雅此时正像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儿一般鼓着嘴巴生闷气,便笑了笑,也不加以解释。 这话原本说出来就有些不可思议,他也没有想过王诗雅会相信。 王诗雅气得是扭转了身子,直翻白眼。这个冷冰寒,还真是大男人主义,一点也不解风情。可自己怎么就越发觉得他那大男人作风好像是理所当然,根本不惹人讨厌…… 即使同属雅然居,不过也有高低之分。越往里走,别墅就越是豪华。朱建军为冷冰寒留下的那一套,就在最里面风水最好的位置。曾有不少人想要买这栋别墅,可不论出再多钱,最终却都失望而归。 根据王诗雅的指点,项军将车子开到一栋带着游泳池和网球场的巨大的别墅前头停了下来。 “怎么样?这栋别墅够豪华阔气吧?”王诗雅问道。 虽然别墅不是自己的,不过她还是很为同学能住在这里而感到高兴。 冷冰寒就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栋别墅确实不错,在雅然居里虽算不上是数一数二,但也是极为难得的。 坐在驾驶位的项军闻言,一脸严肃地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笑意。 他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和寒少是什么关系,不过要是她见识了冷冰寒在中华家园的那栋独享一个高尔夫球场的豪宅,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下车之前,王诗雅又不无先打预防针似地叮嘱道:“我的这些同学们说话有些疯,到时候要有什么,你千万别在意啊!” 听她这么一说,冷冰寒不由得有些头痛了。 貌似今天来陪她参加这个同学的生日party,绝非明智之举。 王诗雅才刚刚从车上下来,一道火红的身影就从别墅里带着一阵香风奔涌而出。 “呵呵,小雅,你可总算来了……”这名打扮得就好像是一直火红的玫瑰的女孩儿,就是是今天的寿星,王诗雅的闺中密友露露。 “露露……” 王诗雅就上前去和对方来了一个拥抱,十分亲热的样子。 “生日快乐!”一个热情的拥抱之后,王诗雅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小雅,干嘛还要破费买礼物?”露露一边接过王诗雅赠送的生日礼物,一边不无埋怨地说道:“不是叫你早点来吗?上次你见过的那个老公的表弟王飞可是等你半天了。” “等我?”王诗雅脸色一沉,不满地说道:“我和他可没什么关系。”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心虚地瞟了一旁的冷冰寒一眼。 露露却是没有留意到冷冰寒,见王诗雅如此不开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小雅,你要我怎么说你啊。你那么好的条件,干嘛如此亏待自己?不错,王飞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可年少多金,难得的是还对你一往情深。咱们好姐妹一场,我也不忍心看着你吃苦受累。你看我现在,不挺好的吗?” “我……” 王诗雅还没来得及说话,露露终于是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冷冰寒,不由得两眼一亮,又看着王诗雅问道:“小雅,这位帅哥是?你怎么不介绍一下啊!” “他是我的朋友,叫……”王诗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俏脸上一红,心也怦怦直跳。 “你好,生日快乐。叫我小寒好了。”冷冰寒淡淡地说道。 露露的目光在冷冰寒身上打了个转之后,又看了一眼那辆儒雅大气的奥迪车,心中一动,眼神就怪异起来,便在王诗雅身上掐了一把,不满地笑骂道:“好啊,你这个死丫头,有了男朋友都不给我说一声,害得我还四处为你张罗操心……” “不是的,我……我……”平日里伶牙俐齿的王诗雅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啦,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什么啊?嘻嘻,你总算是开窍了哈,老早就给你说过了,爱情不能当饭吃,人还是要实际一点。”露露夸张地对王诗雅嚷嚷道,说罢又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哪一步啦?有没有那个啊?” “哪个?”王诗雅隐隐猜到了露露所指的意思,红着脸道。 “就是那个啊!你知道的。”露露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小雅啊,你眼光不错,这个帅哥又帅气又精干,你一定舒服死了吧?能不能满足他,要不要我来帮忙啊?” “你要死啦?”王诗雅大羞,娇嗔着拧了她一把,说道:“这种话怎么能乱说?”说罢又偷偷瞟了冷冰寒一眼,见他没有留意,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低声恨恨道:“你这张嘴可别乱说话,人家可不一样……”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担心冷冰寒听到的缘故,王诗雅粉面潮红,美眸中一抹羞怯怯的彩芒若隐若现,那股子蕴藉着万种风流地欲语还羞,真个是美的惊心动魄。 “怎么?还没得手?嘻嘻……”露露调笑道,见王诗雅伸手又要来拧,这才咯咯一笑,闪避了一下后又低声说道:“不过你可是要抓紧了,可别放跑了这种极品公子哥,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帅点吗?”王诗雅有些口不对心地说道。 第五百七十三章 高不成低不就 第五百七十三章高不成低不就 “呵呵,真的吗?那我可来挖墙角啰?”露露娇笑道。 “你就不怕你们家彪哥找你拼命?”王诗雅咯咯娇笑,柔声笑道。 王诗雅口中的彪哥,就是露露的老公邹彪,和一位威名显赫的开国元勋多少有些沾亲带故,算得上是旁支,而且还是五服以外的关系了。不过由于他头脑灵活,善于钻营,终于让他利用这个身份做起了生意,而且越做越大,也算得上是先富起来的一代。 当初露露之所以选择嫁给其貌不扬,还比自己年长十多岁的邹彪,图的就是个享受。要不然,凭她好吃懒做,吃不得苦的性格,想要过上现在奢华的生活,简直比登天还难。 露露就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算把你看的透透地了,言不由衷,重色轻友,虚伪!”说罢脸上调侃的表情一敛,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个朋友在哪儿认识的?” “飞机上啊,怎么啦?”王诗雅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你是人品爆发了,碰上了这么一个又帅气又有钱的男人,要知道,这种概率,比中彩票也好不到哪里去。算你运气好。”露露语气中颇有几分羡慕之意。 “他很有钱吗?” “晕,这个你都不知道吗?”露露看着王诗雅那茫然的表情,似乎被她给打败了,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他这辆奥迪可是最新款的,而且还是全手工打磨的限量版。邹彪本来也想要买一辆,可出两倍的价钱都没定到,郁闷地要死。你说这车值不值钱?告诉你,世面上这车少说也要值这个数。” 露露一边说着,一边在王诗雅面晃了晃她带上璀璨钻戒的那支纤纤玉手。 “多少?五十万?”王诗雅问道。 “五十万?”露露扁了扁嘴,不屑地说道:“五十万估计也就是买一个轮子。” “啊?五百万?”王诗雅不由得一声惊呼。或许是由于震惊的缘故,声音都微微有些颤音。 她自然知道冷冰寒这辆四个环标志的车子是名车奥迪,不过却万万想不到,这车子的来头那么大,居然要五百万。 这年头,各航空公司对空姐地驻外补贴实行的是“驻地标准”,即飞行停留国家的生活补贴标准,最高可达七八十美元一天,最低也有三四十美元一天,当时空姐的平均月薪在万元以上,最高的月薪达到了两万多元。即便九七年以后,民航管理部门对空姐的驻外补贴出台了一个统一的标准:每天三十美元。将空姐的收入拉下了一个档次,但以当时平均工资来说,空姐仍然是不折不扣的社会高收入者。要不然,王诗雅也不可能在首都买下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过,价值五百万一辆的车子,对于王诗雅来说,还是太过于惊骇了。不就是一辆车子吗?至于吗?五百万,都能在首都买下王诗雅那样的房子好几十套了。 不过王诗雅她又有些不肯定地说道:“他说这车是借朋友的……” “这你也信?”露露不屑地扬了扬秀眉,说道:“就算这车真是他借的,可难得你没注意么,他手腕上那块手表,可是货真价实的‘百达斐丽’!” “什……什么……?”王诗雅闻言是难以置信地望着露露,两只眼睛不由得瞪得大大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颤声道:“你……你没看……看错?” “百达斐丽”这种手表她虽然没有见过,但作为身处时尚前沿的空姐,也曾经听说过这款全世界公认最好,号称是“手表中的蓝血贵族”的手表品牌。 “百达斐丽”的手表向来不以复杂的机芯或者华丽的外观见长,甚至在其男装表的外壳上很少镶嵌任何钻石或者宝石,但是它始终坚持自制机芯,限量生产,天生就具有一种儒雅内敛的贵族气质。所以,此表不是有钱就可以购买佩戴的,那些戴着黄澄澄的金戒指和金项链,经常出入桑拿和卡拉ok的“暴发户”根本不配拥有的。佩戴者应当是有一定的气质和风度,谈吐文雅,具有“贵族气”的成功人士才可以佩戴。 百达翡丽手表平均零售价达13000美元至20000美元。这样一只表,贵的更是上百万。尤其是那种手工制作,一年只打磨一块地秘密车间出来的,几乎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世面上的价值更是高达上千万美元。 冷冰寒手中的这支手表即便是“百达斐丽”中最入门级的,国内售价也在十万元以上。 虽然露露说得是非常肯定,不过王诗雅却是满心疑惑,冷冰寒以前不过是国安局的一名中尉,现在更是一名学生,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居然能够乘坐价值五百万的奥迪,佩戴世界级名表“百达斐丽”?难不成国安安全局就那么富裕吗? 一旁的冷冰寒当然不知道,一块儿手表就把自己给出卖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什么“百达斐丽”,更不知道自己这块手表就是手工制作,一年只打磨一块地秘密车间出来的。当初只是觉得这块手表儒雅大气,又不张扬,这才收下佩戴。 “小雅,老实坦白,这位帅哥到底是什么来头?海外华侨还是港澳台的公子少爷?” 也无怪她会这么问,这个年代大陆也有不少富豪,不过却不会有冷冰寒这般的气度和内涵。更不会懂得要佩戴“百达斐丽”这样看起来极为普通,却又极为不平凡的手表。对那些暴发户来说,佩戴一块江诗丹顿、豪爵之类的名表,都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才第二次见面……”王诗雅面色一红,吞吞吐吐地说道。 “什么?”露露是彻底无语了,轻轻捶了捶自己的头,无奈地说道:“那可要替你把把关,考验考验他……” “露露,你可别乱来啊……”王诗雅慌里慌张地说道,又怯怯地望了冷冰寒一眼,生怕他不悦。还好冷冰寒只是站在原地,连目光都不曾往这边望上一眼。 “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露露一边说着,一边就朝冷冰寒走了过来,直接就抱住了冷冰寒的手臂,胸脯紧紧地贴在冷冰寒的胳膊上,明媚地大眼睛扑闪扑闪地,长长的睫毛可爱的翘起,娇滴滴地说道:“还没请问这位帅哥在哪里高就啊?” 冷冰寒眉头一蹙,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她的怀中抽了出来,淡淡地说道:“我啊,是真正的高不成低不就。” “高不成低不就那是什么啊?” 露露很不高兴的样子,再一次把他的手臂抱住,不依不饶地问道。而且这次拽得更紧了,胸前的那对“波涛”也几乎快要挤爆了一样,那种滋味让冷冰寒觉得十分尴尬,更是搞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儿怎么就那么“豪放”呢? 虽然有着超越常人十年的重生记忆,可冷冰寒的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终究还是放不开,再次挣脱了露露,皱着眉头说道:“露露小姐,怎么就让我们一直站在这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王诗雅生怕冷冰寒会拂袖而去,连忙凑了前来,挤开露露说道:“露露,人家都看着呢!” 露露冲王诗雅嘿嘿一笑,调笑道:“咋啦?吃醋啦?” “吃你的大头鬼!”王诗雅伸手就掐了她一把。 露露尖叫一声,“哎呦,你往哪摸?”说着回头对冷冰寒可怜巴巴的道:“喂,管管你女人,她摸我!” 冷冰寒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有些佩服露露的老公,怎么就受得了这么一个妖精般的老婆? 王诗雅气得又追过来拧了她一把,露露咯咯娇笑,两个美女打闹在一起,看得几名男人都为之目眩神迷。 见来往的人多了,此时两名性感靓女才不再打闹。王诗雅紧着上前两步,轻轻挽住了冷冰寒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摸样,伴着他朝别墅里走去。 露露就大喊肉麻,不过还是笑意嫣然地走在前面带路。 别墅的客厅很大,足足有上百个平方,装修得极其豪华,当然,比起冷冰寒和朱建军的别墅来说,却是相差甚远,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甚至少了几分内涵和底蕴,倒有些暴发户那种味道。 客厅四周是铺着雪白桌布的长长地餐桌,餐桌上花团锦簇,各种创新的鸡尾酒、冷餐、西点错落有致地呈现出来,供客人们自行品尝。也有几名穿着红色套裙的漂亮的女服务生端着托盘,穿花蝴蝶般地在宾客中穿梭,她们的盘中摆满了各种美酒,随时任人索取。 优雅地爵士乐低沉舒缓,灯光绚丽,几十名宾客徘徊在梦幻般的音乐中,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 王诗雅怕冷冰寒不习惯这种场合,就低声对他说道:“这里大多都不是我们的同学,而是露露她老公的客户和朋友。” 冷冰寒这才明白,看来露露的生日party同时也是商界交际的一个平台和场合。 第五百七十四章 又一个冷冰寒?? 第五百七十四章又一个冷冰寒?? 冷冰寒和王诗雅才跟在露露的身后走进别墅,这时外面又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车子刚停稳,一名四十多岁的精装男子便从车上下来,正欲抬腿往别墅里走的时候,突然扫了一眼停在一旁的那辆奥迪车,脚步便不由一滞,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刘局,你怎么才来啊?快请快请!”就在此时,一个粗豪且略带嘶哑的声音哈哈笑着,大声嚷嚷道,随着声音,一位胖乎乎,红光满面的男子满脸堆笑地快步迎了上来。 这个人正是此间别墅的主人邹彪。 邹彪能够白手起家,从不名一文到现在成为一个成功的富商,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当然,他的身份多少也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过,邹彪也知道,别说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旁支,即便是正儿八经的嫡系子孙,在那名开国元勋过世之后,权势也日渐衰落。 邹彪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更多的还是归功于他不断结交国家部委或者是地方上有能耐的要员,因为他知道,在国内经商想要搞出大动静来,官面上的关系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他不断扩大自己的圈子,努力经营维系着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并凭借这个网络整合多方面的资源,从而让他在生意场上是无往而不利。 但能够和他交往的,多数是司处级的干部,再往上,人家也未必将他打得上眼,愿意折节下交。 海镇区公安局的局长刘镇海,自然是他要曲意结交的对象,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他请了过来,邹彪自然是亲自相迎,不敢有半点懈怠。 其实要是放在几年前,刘镇海还入不得邹彪的法眼。可这几年,刘镇海因祸得福,隐约投入了王系的麾下,使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很快就从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坐上海镇区公安局局长的宝座,听说最近可能还要更进一步,要调入公安部担任要职。不管这个传言是否属实,刘镇海在首都的能量可真不是开玩笑的。这样一个大权在握的人,邹彪又焉能不愿意结交? 听到邹彪的招呼,刘镇海微微一笑,目光也从那辆车子上转到了邹彪的身上,一边和他寒暄几句,一边心里还在想:估计是我看花眼了吧?一定是两辆相似的车子,寒少又怎么可能屈尊降纡来这个地方呢?邹彪真要认识寒少,又哪里会还需要向自己摆出这么一副姿态? 露露贵为今天的寿星,别墅的女主人,当然有许多应酬交际,将冷冰寒和王诗雅带到一处沙发旁,就咯咯一笑,说道:“小雅,招呼不周,你们就自便了哈。帅哥,你第一次来,不要拘谨啊,一切自便。小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今晚上都别回去了,要是觉得这里不好玩,楼上还有客房,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露露……”王诗雅一跺脚,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啊?”脸上也是飞起一片红霞。 “好好,我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小雅你也别老是赶我,我走就是了……”露露嘻嘻哈哈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了。沿途还不断和其他人亲切地打着招呼,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八面玲珑、善舞长袖的人,在这种场合是如鱼得水、乐此不彼。 “这个露露,真是的……”王诗雅撅着小嘴嘀咕着,回过头来瞥了冷冰寒一眼,只见他微微蹙眉的不悦表情,心里头突突乱跳。她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带冷冰寒到这种场合来。他不会认为自己也是一个爱慕虚荣的放人吧? 虽然王诗雅和冷冰寒全无关系,不过在她心里面,却异常在乎冷冰寒对她的看法,是生恐在冷冰寒心目中留下半点不好的印象。 王诗雅赶紧着过来,挨着冷冰寒坐下,低声说道:“对不起啊,我这个朋友就是这样的,口无遮拦的,不过人倒是蛮好的。” “看得出来。”冷冰寒就笑了笑。 其实他对这个露露的印象并不是太坏,虽然看起来有些疯,不过有钱了并没有在王诗雅面前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和神情来,也殊为难得。 王诗雅怔怔看了冷冰寒一会儿,就摇摇头,道:“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你。” 冷冰寒淡然一笑,说道:“看透了或许就没有意思了。” 正说话间,三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围了过来,热情地和王诗雅打着招呼。冷冰寒惊鸿一瞥之下,看起来年龄和王诗雅相仿,应该是以前的同学,相貌也不差,尤其有一位还算得上是时尚漂亮,只不过和王诗雅相比,还是稍有不足。 “小玲?阿萍?蕾蕾?你们也来啦?”见到她们,王诗雅似乎也显得很是兴奋和开心,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她们是又抱又跳的,唧唧咋咋说了起来,现场顿时莺莺燕燕起来。 “小雅,怎么交了男朋友也不知会一声?”一阵寒暄之后,其中一位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的女孩儿打量了冷冰寒一下,笑着对王诗雅说道。 “是啊,小雅,这就是你的男朋友?不错啊,蛮帅的嘛!”另一个体态娇小可爱,相貌很是清秀的女孩儿也是很大胆地看着冷冰寒打趣道。 “小雅,你这保密工作可做得够好的啊。坦白交代,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不让我可要横刀夺爱了哈!”那位几人中最漂亮的女孩儿摩拳擦掌地对王诗雅问道,一边说着,一边还一屁股在冷冰寒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冷冰寒,问道:“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言语行止之间,带着一股挑逗的意味。 “哈哈,万人迷,有小雅在这里,你就少在这里发骚了。难得还真要横刀夺爱不成?”那个体态娇小可爱的女孩儿笑骂道。 “小雅都不说,你管我?”万人迷白了刚才那位女孩儿一眼,又风情万种地看着冷冰寒,问道:“帅哥,你是怎么认识我们的小雅妹妹的呀?认识多长时间啦?”一边问着,干脆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嘴巴也凑在冷冰寒的耳边,还俏皮地往里面轻轻哈了一口热气。 几名女孩儿都嘻嘻哈哈地看着冷冰寒,不过令她们失望的是,冷冰寒坐在那里巍然不动,连眼睛都没有歪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偶然认识的,大概一年多吧!” 从劫机事件到现在,确实一年多快两年的样子了。 “没劲儿!”见自己不论如何搔首弄姿,冷冰寒都视若无睹,万人迷很是有些气馁地嘟哝了一句,怏怏地从冷冰寒身旁起身,朝那帮姐妹们走了过去。 王诗雅嘴角突然绽放出一丝笑意。便如冰山之上突然盛开一朵无瑕的白莲一般惊艳而充满魅惑之意,只是这浅浅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自得之意。 “哈哈,万人迷,你输了吧?”几位女孩儿大声笑道。 “算我倒霉。”万人迷不满的哼了一下,很是郁闷地说道:“愿赌服输,明天皇天娱乐城,我请客。”说罢又对王诗雅说道:“小雅,到时候你也把你男朋友带上啊!” 原来这些女孩儿居然拿自己在打赌。 冷冰寒不由有些感叹,自己真的有些落伍了,亏得还是从十几年前的花花世界重生回来的。 “又是上次那位凯子买单?”有姐妹问道。 “切,那个早甩了。”万人迷撇撇嘴道。 “又甩了?我的天呐,貌似你这半年都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了吧?” “那能怪谁?”万人迷那美丽的大眼睛无辜而得意的眨着,没好气地说道:“让他给我买一个lv都舍不得,这种小气的男人谁受得了?好在本小姐天生丽质,又重新找了一个男朋友……” “又是哪家出来偷腥的大叔啊?”一位女孩儿娇笑道。看来这个万人迷以前可没少找这样的货色。 万人迷撇撇嘴,道:“可别老是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本小姐现在才看不上那些臭男人呢!”说着就压低声音,“出去别乱说啊,听我现在的男朋友,可是首都正宗的公子哥……” 那个身材高挑,皮肤有些白皙的女孩儿似乎知道一些,开口说道:“告诉你们,万人迷的新男朋友可不得了,是最近首都最负盛名的第一公子哥冷冰寒。”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冷冰寒?”王诗雅听了这个名字一惊,不由得就瞟了身边的冷冰寒一眼,心里还想到:“不会这么巧吧?居然还有和他同名同姓的人。” 冷冰寒闻言差点晕倒。 麻痹的,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冒自己的名头? 貌似首都这个圈子里,姓冷的也就只有自己一个,别无他人,绝对不会是同名同姓之人。 其他两位女孩儿却是微微一怔,好奇地问道:“冷冰寒是谁?很有名吗?” “不会吧?你们连冷冰寒都不知道?”刚才那名女孩儿就很是夸张地说道,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摸样,就好似不知道冷冰寒有多么丢份一般。 第五百七十五章 枝节横生 第五百七十五章枝节横生 万人迷就不屑地看了她们一眼,不无炫耀之意地轻笑道:“冷冰寒你们不知道,他老爸是重庆市市委书记冷云翳你们该知道吧?他干爹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王培元知道吧?他干爷爷是……” 随着一连串令人震耳欲聋的名字从她嘴里面说出来,除了冷冰寒之外,包括王诗雅在内的所有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天呐,这个层次,哪里是她们平日里敢奢望想象的?恐怕就是做梦也不敢去想吧? 万人迷似乎很满意她们的反应,微笑着从女服务生手中接过一杯红酒,轻轻品了一口,似乎很是想要彰显她那高雅的风姿,不过却多少有些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 冷冰寒却是彻底出于愤怒了,气得差点骂娘。 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打着自己的名头来欺骗这位万人迷。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他还不会有多大的愤怒,毕竟这个万人迷原本交友的动机就不纯,吃亏上当也是咎由自取。可冷冰寒担心的是,这个人既然敢打着自己的招牌招摇撞骗,说不定还会做出一些什么其他的事情来,败坏自己的名声。 实在没有道理让自己为别人来背黑锅。 “你男朋友今天来了没有?也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呀!”一位叫蕾蕾的女孩儿很是羡慕地对万人迷说道,眼睛都都要冒出星星来了,心里不由得更是有些嫉妒,甚至有些酸意。 像冷冰寒这种身份的公子哥,哪个女孩儿不想有幸榜上一个?即便不可能明媒正娶将她们娶进家门,但能当上一个小三,或者是金屋藏娇的情人,那可能立马就能从山鸡变成凤凰,过上别人眼红的生活。露露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不过蕾蕾显然对万人迷真能认识到这种传说中的**有些不太相信,甚至有几分怀疑,万人迷是想要在大家面前炫耀才故意这样说的,因此,才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蕾蕾这么一说,其他女孩儿们也纷纷附和。如果是真的,能够认识这样的一位人物,那以后首都还不由着自己横行无忌吗? 万人迷却是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又掏出纸巾来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这才风情万种地说道:“没问题啊,我约了他一起来的。不过他现在有事,要晚一点才能到。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说话的时候那气势说不出的矜持,隐约有一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感觉。 王诗雅纤眉一皱,随即又朝冷冰寒轻轻吐了一下舌头。 “哇,万人迷,真是羡慕死你了。”阿萍很是羡慕地说道,一边嫉妒艳羡万人迷怎么这么好福气,认识了这样一位大有来头的公子哥,一面又盘算怎么和她拉好关系,看来,这次自己可能要攀到高枝儿了。 “是啊,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姐妹啊!”那个叫小玲的高挑女孩儿也是亲热甚至谄媚地笑道。 “是啊,万人迷,可不能忘了我们啊,以后说不定也能介绍几个公子哥给我们认识啊……” 几位女孩儿就凑在了万人迷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那个亲热就别提了。虽然平日里大家就是好姐妹,不过到了此时,相互之间的关系却隐约发生了一些变化,说话的语气里,加倍的讨好,甚至透着小心。 而万人迷,却是全盘接收,那趾高气昂的得意劲儿,那就无需多说了,就好像是一个高贵的女皇一般。 冷冰寒还在思忖要如何应对这件事情,几个女孩儿唧唧咋咋一阵之后,一个女孩儿对冷冰寒说道:“帅哥,先借你女朋友一下哈,你要是寂寞地话,客厅里多的是美女。”说罢几个女孩儿又是一阵嬉闹。 被几个姐妹连推带攘地王诗雅只得向冷冰寒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冷冰寒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王诗雅便被几位女孩儿拉到一边去,几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还不时回过头来瞥一眼冷冰寒。 从女服务生的盘中拿了一杯鸡尾酒,冷冰寒有些无聊的走到了一旁的角落里,隔着玻璃幕墙望着外面的星空发呆。 原本他是想要让人去彻查有人冒充自己的这件事情的,不过万人迷既然说,那个人等会儿也会来这里,那他干脆就想要见识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冒充自己有究竟有什么企图? 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复杂,或许只是一个无知者胆大妄为的行径,但冷冰寒更关心的是,这背后究竟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或者是阴谋。是针对自己还是有更大的图谋? 满满岬着酒,好一会儿冷冰寒侧头,才愕然发现王诗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她拿着一只碟子,上面放了一块切成三角形的蛋糕。 见冷冰寒回过头来,王诗雅轻轻一笑,百媚横生,走到冷冰寒面前,将手中的碟子放在冷冰寒面前,说道:“先吃一块儿蛋糕吧,你尝尝,味道不错呢!” 被姐妹们拉去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王诗雅实在是牵挂冷冰寒,如坐针毡。好在这些姐妹们也善解人意,调侃笑闹一阵后,还是把她放了回来。不过当时说的好些羞人的话,让她此刻想起来都不禁脸上一片燥红,心怦怦直跳。 冷冰寒不是太喜欢吃甜食,轻轻摇了摇头,王诗雅脸上就不由一黯,说道:“真是对不起啊,今天不该要你来的。很无聊是吧?要不我们就先走?”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你朋友生日,怎么能就这样就走呢?”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露露突然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对王诗雅说道:“小雅,你快躲一躲……” 王诗雅一脸的惊疑,不解地看着露露,正待开口询问,神色却不由的大变,眼神定定地望着前方,眼神中似惊恐,更似不敢置信。 王诗雅虽然柔弱,不过一向遇事沉稳,很少有如此失态之举,即便是当时飞机被劫持时,她虽然也惊慌害怕,但也没有露出过如此的表情来。因此冷冰寒对她的出奇反应很是不解,忙扭头望去,却见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这个年轻人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年龄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米八零的个头,身材不胖不瘦,面容极为俊秀,神态颇为潇洒。 不过这个人虽然也极为俊朗,但和身材修长,剑眉朗目,站在那里玉树临风,雄姿英发的冷冰寒相比,还是差了些感觉,一比就顿分高下。 望着王诗雅面上紧张隍惑甚至微带着一丝恐惧的神情。冷冰寒隐隐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难道这个人有什么会导致了她大失常态? 冷冰寒正在纳闷之际,却见那个年轻人瞧见了性感迷人的王诗雅,眸子中闪过一抹惊讶混杂着内疚与狂喜的复杂神色,可随即又看到了王诗雅身旁的冷冰寒,神色一滞,面上露出了嫉恨莫名的神情,突然大踏步朝着王诗雅走来。 露露见到这个人健步如飞朝着王诗雅走来,玉面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快步迎了上去,沉声喝道,“岑轩正,你要干什么?” 她知道老公好多地方需要借助这个年轻人家中的权势,可为了自己的闺中密友,露露早和老公说了不要邀请这个人来,谁知道他还是来了,这让露露是大感头痛。 “哦,是露露啊。几个月不见,你还是那么风采依旧,貌美如花啊。”那个叫岑轩正的年轻人停住了脚步,看着露露微微一笑。说的虽然都是赞美之词,不过却没有多少诚恳之意。他说完了之后,又望了露露身后不远处的王诗雅一眼,淡淡地道:“我不干什么,看见老朋友,当然要去打个招呼。” 他的语调很是随意,露露闻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杏眼圆瞪,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岑轩正,言语中带上了少见的讥讽语调,“老朋友?你这个老朋友害小雅害得还不够吗?你还想继续害她?我可告诉你,小雅现在有男朋友了,你少来搅局。” 闻听露露的冷语质问,岑轩正身躯微微一颤,面上犹豫不定,可是望着冷冰寒那让自己自惭形秽的俊雅面容,心底嫉恨之心大盛,冷笑着道:“露露你实在多虑了,我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说着话,不顾露露的阻拦,继续朝着王诗雅走去。 露露恨恨地看着岑轩正的背影,咬着嘴唇,跺了跺脚。 她很是为王诗雅担心,想要追上去阻止,可迫于岑轩正的背景,心中颇多顾虑,是忧心忡忡、心急如焚,却也强自按捺,不敢造次。 “露露,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一个姐妹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切,有些担心地问道。 “能有什么问题?这可是我的生日party,他要是敢在这里闹事,我才不会对他客气……” 露露恨恨地说道,说得嘴硬,可言辞之间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第五百七十六章 嫉妒 第五百七十六章嫉妒 这个岑轩正本身并不足为惧,可他背后的势力,就是自己的老公邹彪也需要仰视,甚至不少地方都需要仰仗。露露很是了解自己的老公,平日里看起来很好说话,对自己是百依百顺,可真要到了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一个朋友而开罪岑轩正的。 对他而言,只要需要,说不定把自己都给牺牲掉也无所谓。 而除了老公之外,自己做能依仗的又有什么呢? 想到这里,露露情不自禁地望了王诗雅和冷冰寒一眼,心里暗想道:王诗雅是个女孩儿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这个冷冰寒,说不定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虽然他看起来很有钱,可仅仅只是财富的话,实在还不够看。 一时间,不由得为这个帅气的男孩儿担心起来。 “对了,万人迷的新任男朋友不是大有来头的冷冰寒吗?要不让万人迷请他出面,这个岑轩正应该不敢乱来吧?”这个女孩儿突然说道。 “对啊!”露露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就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如果万人迷的男朋友真的那么厉害,摆平这点小事还不是轻而易举?还不用自家老公为难。说不定还能搭上这层关系,那以后的飞黄腾达还不是指日可待? 几乎就是一瞬间,露露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立刻亟不可待地拉着这位女孩儿的手说道:“走,我们赶紧去找万人迷去……” 望着走近的岑轩正,王诗雅的娇躯开始颤抖起来,玉面微有些扭曲,突然伸出纤手突然伸出纤手握住冷冰寒的手掌,颤声道:“冷冰寒,我们走……我们走……” 说着话,王诗雅拉着冷冰寒转身就要离开。 冷冰寒只觉得讶异的很,可见王诗雅面上的神情紧张的厉害,脸色煞白一片,他甚至能感觉到王诗雅握住自家的那只手上也是冰冷一片,很是有些为她担心。不过王诗雅不说,他也不方便询问,只是依言陪着她朝另一边走去。 而一路上,王诗雅紧紧握着冷冰寒的手掌,那纤手不停地颤抖着,显然心中极为不安。 岑轩正望着二人十指交握肩并肩的亲昵前行,心中不由得大恨,几个箭步跑了过去,毫不客气地拦住二人的去路,清冷的眸子紧紧地盯在王诗雅的面上。面上堆满虚伪的微笑说道:“小雅,好久不见了,你可是越来越迷人了。”大胆而无礼的话语中,有着浓浓的挑逗意味。 王诗雅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将自己的娇躯紧紧地靠在冷冰寒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至于瘫倒在地上一般。眼神望都不望岑轩正一眼,娇声斥道:“你……给我……滚开。我不想……见到你……” 颤抖的语调中有着说不出的切齿仇恨。 岑轩正望着相偎相依的二人,心中嫉恨心更重,冷笑着道:“嘿嘿,曾几何时,你也是这么亲密的靠在我的怀中。可谁知这才两年多时间,一切都变了。唉,女人还真是善变和无情啊!” “你……放屁。”王诗雅闻言面色不由得煞白一片,一双美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冷冰寒,像是在寻求着他的信任,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声调中隐隐带着哭腔。 岑轩正见花容失色的王诗雅宛如风雨中的落叶一般的瑟瑟发抖,失却了镇定从容,只觉得心中解气,很是得意地一笑,又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冷冰寒,那双眸之中射出一股冷澈的寒辉,清冷而透彻的目光在冷冰寒身上轻轻打着卷,又微微一笑,很是绅士地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这位先生贵姓?在哪里高就啊?” “对不起,好像我并不认识你!而且这些好像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冷冰寒倨傲地说道,丝毫没有给他好脸色。 岑轩正心头对这个比自己还要俊朗帅气的冷冰寒恨得是咬牙切齿,不过脸上却做出一副丝毫不介意的神情,冷冷一笑,说道:“我只是不想你上当受骗,重蹈我的覆辙。这个女人貌似天仙,心如蛇蝎,最会骗人了。你小心捡了别人的破鞋不说,到时候人财两空,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冷讽的话语中有着说不尽的恶毒。 听到岑轩正这般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王诗雅气得是娇躯剧烈的颤抖着,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狂吼着:“岑轩正,你胡说八道,污蔑我!” “嗯?”岑轩正两肩一耸,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失声笑道:“小雅,我有说什么吗?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莫不是被我揭穿了真面目,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你不是人……”王诗雅只觉得满心委屈,眸子中雾气弥漫,如果不是强忍着,泪水早就夺眶而出。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像今天这般伤心和委屈的,尤其是这些恶毒的话还是当着冷冰寒的面说的。王诗雅不知道冷冰寒听了会怎么想,又会怎么看待自己?不过想也能想得到,他以后还会对自己有好印象吗? 想到这里,王诗雅浑身哆嗦着,如狂风骤雨中的无根飘萍一般惶恐而无助,只觉得在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阵头晕眼花,耳朵中嗡嗡作响,对面的岑轩正还在厚颜无耻地说着什么也听不到了,放开冷冰寒就想要跑出去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却不料这时冷冰寒突然伸出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她的纤腰紧紧地搂住拥入怀中,搂的是如此用力,几乎是要将她的娇躯揉入自己的怀中一般。 王诗雅是浑身一僵,一下子愣住了,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可闻着冷冰寒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阳光的男人味道,感受着他胸怀中的温暖,甚至是听到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王诗雅纷乱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陡然觉得只要有冷冰寒在自己身旁,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身处何地,都是幸福的天堂。自己实在没有必要怕什么? “你……”见到这一幕,正在痛斥王诗雅如何爱慕虚荣,如何薄情寡义的岑轩正极为意外,得意而龌龊的笑容凝滞在嘴角,委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得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这个男人全都毫不在意吗?这怎么可能? 此时却见到冷冰寒嘴角微微往上翘,露出一抹极为儒雅的笑容,连同为男人的岑轩正见到了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心神都在振颤。可接下来那一句:“滚开,好狗不挡道!”顿时惊得岑轩正是目瞪口呆。 冷冰寒那笑意和蔼的语气中,却有着极重的冰冷之意,似乎连鲜血都能冻僵住。 岑轩正实在想不到这个男子居然竟然敢如此顶撞自己,嘴角凝滞的笑容渐渐隐去,脸色也铁青一片,变得极为难看。 他自小生活条件优越,父母更是把他当作明珠一般的疼爱,所有的人生道路也全都是父母煞费苦心为他铺设好的,一帆风顺,少年得志,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朝着他说出半个不字?眼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年轻人竟然敢出言不逊叫他“滚开”,这一下,他算是彻底火大了。 “你丫的找死是吧?老子成全你。” 怒火中烧的岑轩正哪里还顾得这里是露露的生日party,周围还有不少其他人,原先的温文尔雅的风度顿时间是无影无踪,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厉吼声中,右手变拳朝着冷冰寒的小腹狠狠的击出,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他这一拳本是虚招,真正的撒手锏却是左手狠狠的一巴掌,正所谓“声东击西,攻其不备”。 打人莫过于打脸,岑轩正就是要在这里好好羞辱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让他丢尽颜面,而冷冰寒却恍如未觉。 “小心,他会武功!”王诗雅见状瞳孔猛然间缩成了针尖,一股子窒息般的惊惧将她浓浓包裹起来,不由得惊呼道。 或许是关心则乱的缘故,她完全忘记了冷冰寒可是身手不凡的国安局的军官,更曾经在劫机事件里制服了恐怖分子,还成功地将飞机安全着陆,几乎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詹姆士?邦德”。 冷冰寒嘴角微微泛起一缕笑意。 其实无需王诗雅提醒,他也早就注意到,岑轩正这个人长得丰神俊朗,可这只手却显得很是粗糙,手背上青筋凸起,四根指头几乎同样长短,指尖光秃秃的,指甲留的很短,显然是在外功上下过苦功夫的。不过他却丝毫不在意,眸子之中似乎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神情却依然有些淡漠,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半丝的惊乱,便像是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心动一般。 岑轩正心头一喜,他的速度很快,出手更是没有征兆,而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已然被吓傻了。他仿佛已然见到了冷冰寒被自己毫不留情扇耳光的场景,心中充满了一种莫名地快感。 第五百七十七章 教训 第五百七十七章教训 岑轩正虽然从小娇生惯养,深受父母的溺爱,没吃过什么苦。不过在练武上,却极有天赋,也肯下苦功。他自幼便跟着一位跆拳道高手练习跆拳道,成年后更曾经在东南亚跆拳道大赛中获得过业余组冠军,是黑带九段。他对自己的水准相当自信,所以才敢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概因自己就从来也没有输过。而去即便打出什么事来,也自由家人为他摆平,这也就更是造成了他如今的这种性格。 可就在他眼看着冷冰寒没有丝毫反应,仿佛给自己吓傻了一般,正准备将原本的虚招变实之际,扬在空中的手腕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稳稳捏住。 岑轩正愣了一下,却见一名其貌不扬的男子挡在自己和冷冰寒之间,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竟然让自己有一种宛如坠入冰窟的感觉,浑身冰冷。 王诗雅也愣住了。 这个男子她见过,就是帮冷冰寒开奥迪车的那名司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了进来,在这个关键时候挡住了岑轩正的进攻。 不过随即她不由又有些担心,岑轩正可是正宗的黑带九段,打败过的人可不在少数,这个不开腔不出气,毫不起眼,让人几乎忽略了他存在的司机又岂是他的对手? 周围的人一见到这里有人动手了,许多人都围了上来,并纷纷相互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岑轩正一拳出去,却被别人给架住了,先是一怔,继而勃然大怒,胸口一个剧烈的起伏,眸子中爆射出嫉恨的光芒,厉声道:“你他妈的又是哪根葱?不想活是吧?老子弄死你!”话语未落,一个腾空轮踢,逼得对方放开了自己的手,后撤几步,躲过他的轮番踢腿。 跆拳道最早称之为唐手道,是从中华武术中演绎变化而出的一个分支,提倡讲全身力量集中于一个打击点上,从而给对手以重击。其中又有两个集中力量的方法,其一就是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上,另一个就是把目标集中在对手的要害上。集中自身的全部力量在拳、掌、指、足、膝、肘、头等骨骼的尖端上作为冲击体,在短时间内,凝聚全身的力量来打击对手。 因此,跆拳道中,有许多踢腿的招法,腿功也是必练的一种,练到一定的层次,一脚踢破几块木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虽然跟博大精深的中华武术相比,还算不得什么,但在中华武术没落的今天,却端是厉害,而且还很是有形,深受不少年轻人青睐。 岑轩正作为跆拳道黑带九段的高手,腿功自然是一流,放眼国内也少有敌手。因此,他在落地之后,紧接着又是一个转身侧踢。 那名男子再一侧身,轻松躲过。 “他……不要紧吧?”王诗雅有些担心地向冷冰寒问道。 王诗雅对于武术是个外行,在她看来,那名司机在岑轩正的凌厉攻击性,步步退让,根本就不是对手。她知道岑轩正力沉拳重,还曾经亲眼见过他一脚踢断过一颗碗口粗的树木,一旦被打实了,绝对会受伤。 冷冰寒却是微微一笑,淡然笃定道:“放心吧,没事的。就他那点皮毛,想要伤到项军,那是痴心妄想。” 不错,这名司机正是首都军区保卫处的军官,专司保护军区首长的。后来和其他几个精英被王培华派来保护冷冰寒。他们个个都身手不凡,实战经验丰富,真要动起手来,连王全中都要稍逊几分,又岂是岑轩正可以相提并论的?他那点搏击术在项军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项军由于没有得到冷冰寒的指示的缘故,因此并没有急于反动进攻,而只是不断抵挡和化解岑轩正那狂风骤雨一般的进攻。或许在外人看起来是岌岌可危,但事实上,他却很是轻松,游刃有余,仿佛是在和岑轩正切磋一般。 几招一过,岑轩正似乎也知道这个对手不简单,他就像是面对一团棉花,无论他如何发力,一旦接触到对方的身体,都会被轻而易举地化解掉。他是越打越心慌,对方的实力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帮助冷冰寒?难得是冷冰寒的保镖不成?那这个冷冰寒又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有如此厉害的保镖? 如果是平时,岑轩正估计还会去思忖一番,可到了此时,却早已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肯去管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大吼一声道:“胆小鬼!有种就实打实过几招!” 冷冰寒嘴角微微扯起,带出几分讥嘲之意。 这又不是比武,哪里有要按照你的想法去打的道理?这个岑轩正还真是有些幼稚。 冷冰寒也不想和岑轩正过多纠缠,如果不是此事牵扯到了自己,他还真不想和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计较。 项军一边和岑轩正过着招,一边还随时关注着冷冰寒,见他对自己微微颔首,心头大喜。被对方压着打了这么久,他老早就想要好生收拾一下这个人了,顿时浑身煞气四溢,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子,随时都可能给人致命一击。 正巧此时岑轩正一拳攻向项军的面门。项军左手扬起挡住他的这一拳,手臂一震,一股巨大的潜力顿时传来,将岑轩正的手臂弹了开来。 岑轩正一惊,这一弹力量很大,甚至让他手臂一阵发麻。他来不及多想,抬腿踢了出去,只见项军身躯犹如鬼魅一般向前跨出一步,岑轩正的一脚自然无法跨出。 岑轩正正想要出拳,却被项军双臂架开,然后闪电般收回双手,紧握双拳,“砰”地一声重重轰击在岑轩正的胸膛之上。 岑轩正被这一拳打得胸口一闷,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只觉得眼前发黑,耳边一阵嗡嗡作响,身体在这重击之下,也是站立不住,连连后退。 项军的出手快到了极点,还不等岑轩正站稳脚跟,拳头已经来到了距离他面门不到一寸的地方,想要躲开都来不及了。 “不要……” 正在此时,突出传来一阵惊呼。 项军身子猛地一震,那携带着巨大力量的拳头在距离岑轩正的鼻尖还有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住了,当真是收放自如,虽然如此,拳头上带着的刚烈的拳头已经迎面吹了过去,逼迫得岑轩正无法睁开双眼。 出言阻止的不是别人,正是王诗雅。她之所以会阻止,不是不忍看到岑轩正受伤,而是担心这名司机真要打伤了岑轩正,那说不定会给冷冰寒带来巨大的灾难。 事情全因自己而起,她可不愿意看到冷冰寒因此而遭受牵累。 岑轩正脸色惨白,紧闭双眼,等待着那一拳击来。可等了半晌,却没有感觉到疼痛,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拳头,双目之中流露出惊恐参半的神情。看着那些围观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用力晃了晃混沌一片的脑袋,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这才陡然间醒悟:自己已经败了,真的败了! 岑轩正是一个骄傲的人,聪慧英俊、家境良好,一向深得女孩子的青睐。生活在鲜花与掌声中的他,有着大多数骄傲型帅哥的通病,但是严重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他认为自己可以对女孩子予取予求,随意抛洒雨露,而自己曾经的女友们必需生活在自己的阴影笼罩下,如果离开自己后,她们找到心中所爱,他就认定是对自己尊严的莫大挑衅。所以当他看到王诗雅居然与另一个比自己帅气了不知多少倍的男子亲昵在一起时,自然是怒火中烧,器量从来不大的他,当即跑过来欲求破坏一番。 一番恶毒的言语挤对的王诗雅珠泪涟涟,他只觉得异常畅快,可是冷冰寒的冷语相对,还有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男子,却把他从快乐的巅峰硬生生的甩落到屈辱的谷底。 一向骄横惯了的他何时受过这种打击?望着气定神闲、温香暖玉抱满怀的冷冰寒,望着王诗雅眼中那仇恨嘲讽的眼神,望着项军满脸不屑地表情,岑轩正是目眦欲裂,心头怒火狂烧,狂嚎一声,声调凄厉的宛如受伤的恶狼,血流披面的英俊脸庞早已扭曲一片,有着说不出的狰狞可怖。一跃而起,拳脚宛如狂风暴雨般攻向项军。 项军眉头一皱。他手下留情,却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倔强死硬,也是大为恼怒,当下再不留手,一拳直取岑轩正的中路,再度击打在他的胸膛上。 虽然岑轩正经过多年苦心研习跆拳道,抗击打能力也强,可在项军这一击之下,照样是一阵气血翻腾,拳脚已经不成章法。 项军拳风突然一变,化拳为掌,时间仿佛瞬间凝滞。岑轩正眼前出现了几个手掌的幻影。 他知道,这是因为对方出手太快的缘故,以至于自己产生了视觉暂留。他的意识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对方的一掌就轻轻印在他的肩头。 第五百七十八章 扫了主人家的脸 第五百七十八章扫了主人家的脸 说是轻轻一掌,那是旁人看来的。可对于岑轩正来说,这一掌之中却挟带着无以伦比的巨大力量,犹如一个千斤大锤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击打在自己身上。 “啊!” 在围观众人齐声惊呼中,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但听得‘砰’的一声犹如击败革般的声音传来,岑轩正那一百四十多斤的身躯宛如风中的落叶一般,腾空飞起,向后方倒飞而去,险些砸到一旁的几个人,然后才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倒地不起。 “这……这怎么可能?” 望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有的险些被殃及的人们更是惊魂未定,吓得脸色煞白,心脏一阵砰砰乱跳,几乎都要快从胸腔里蹦跳出来了。 来到现场的,不论本身是做什么的,但既然衣冠楚楚到了这样的生日酒会上,便自诩为上流社会的人物,脸上无不挂着和煦的微笑,说话也是轻言细语的,摆出一副上层人士的优雅气度和风范。又何曾见过这般场景?围观众人无不色变,不约而同地退开好几步,不过仍然是围观在那里,不时在哪里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住口!”狂暴的声音响起,宛如平地起了一声惊雷,炸得众人心神恍憔,站立不稳。大家转目望去,却见冷冰寒朝众人冷冷扫视了一眼,众人额头冷汗渗出,而在冷冰寒的扫视下,只觉得周身宛如置于冰窖之中,凄冷难耐,似乎连血液也尽数冰封起来,慌不迭的扭过头去,不敢和他的目光有所接触。 冷冰寒见到所有人都躲闪自己的目光后,这才缓步上前。只见刚才还意气风发,狂妄不可一世的岑轩正脸色煞白不堪,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滴落而下,双目紧闭,牙关死死咬在一起。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便宛如那煮熟的大虾一般再也无法伸展开身躯。 见此情形,冷冰寒心知岑轩正胸口屡遭重击,估计胸腔必定出血不止,再拖延下去,必定是命悬一线。 冷冰寒虽然对这个倨傲自大,自以为是的岑轩正全无半点好感,但是不管怎么说,为了这点小事情就让这个家伙死在眼前,冷冰寒心中也是不忍,当下不再迟疑,猛的一拳击打在他的胸口。 众人不由是一阵哗然。 在他们看来,这个冷冰寒也未免太逊了吧?打不过别人,却在这个时候来乘人之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连他们这些人也看不过去了。要不是碍于刚才一旁虎视眈眈的项军,还有冷冰寒刚才令所有人心悸的目光,说不定还真有几个人要上来打抱不平。 王诗雅也是惊诧不已。 她虽然痛恨岑轩正,可看着他如今的惨状,还是有几分于心不忍。不过在她看来,冷冰寒绝非是如此睚眦必报之人,即便是真想要教训岑轩正一番,也不会假借别人之手,而在这个时候来占便宜。当初劫机时那般危险,他同样是丝毫不畏惧,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痛苦万分的岑轩正却浑身如遭雷殛,在冷冰寒巧劲的激荡刺激之下,大口大口的吐出了黑紫色的血液。冷冰寒这强猛无铸的一拳,将他胸腔中积压的淤血逼出一部分来,暂时保他性命无忧。 紧接着,冷冰寒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盖在岑轩正的胸口,一股清流渐渐从他手上传出,流入到了岑轩正的体内,修复着他体内受损的机体。 随着体内受损机体的渐渐修复,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巨大痛楚也渐渐淡去,转而是一阵暖洋洋的、酥麻麻的感觉。岑轩正渐渐从痛苦中清醒过来,意识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脑海里。他自地上勉力坐起,用力晃了晃混沌一片的脑袋,待眼前的漫天金星渐渐逝去,才发现冷冰寒正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挺拔的身影显得如此卓尔不群。 “你……”岑轩正还想要色厉内荏地说几句硬话,可在冷冰寒那清冷而寒意十足的双眸注视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便如寒风中的落叶一般的孤独而无助,真个如走投无路的天涯孤女般惶恐无助,全然没了适才盛气凌人的气息。 “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修养一个星期就好了。不过记得,这个星期切忌动武。还有,以后别依仗着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自以为不得了,天下之大,不是你这种井底之蛙可以想象的。”冷冰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说罢转身就朝王诗雅那里走去。 这种人,他委实不想打什么交道。 此时围观众人恍如梦醒一般地喧哗出声,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神色从容的冷冰寒面上。男人的目光是惊惧中带着崇拜,女子则是清一色的爱慕与欣赏。先不说冷冰寒俊雅无双自有吸引人的本钱,就是刚才这一番话,也也足以震撼人心。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耐,而且光是看那个打败岑轩正的项军都对他是俯首贴耳的,完全可以想象,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一时间,许多人都不由得相互打听起冷冰寒的来历。他们之所以会参加这个生日酒会,无外乎就是想要拓宽圈子,认识更多的人,眼下这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一连串的变故也搞得王诗雅颇有些手足无措,心如小鹿急撞惊惧不已,眼下站在冷冰寒身旁,感受着他的镇定从容怡然无惧,她这才算是静下心来。而适才冷冰寒出手救了岑轩正,更是让她心神迷醉。此刻站在冷冰寒身旁,感受着那些时髦女郎投诸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羡慕嫉妒的目光,王诗雅突然觉得无限满足,陶陶然心旷神怡,只顾着死死地握住冷冰寒的手,便连打伤了岑轩正会有怎样的暴风骤雨,也是无意理会了。 王诗雅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美眸顾盼之际,望见了神情战栗一片,面色如土,平日的狂妄傲慢、冷酷深沉尽数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惧意的岑轩正,无瑕玉面闪过一抹不忍悲伤的神色,在冷冰寒耳畔柔声道:“冰寒,他真的不要紧吧?” “没事的。”冷冰寒笑了笑,旋即和声解释道:“只是一点小伤,淤血已经吐出来了就不碍事,多休养几天就好了。” 冷冰寒并没有注意到,刚才王诗雅对自己的称呼中,少了姓而直接称呼的名字,显得很是亲昵,也没有注意到,王诗雅叫出“冰寒”这个称呼时,玉面上飞起过一抹红霞。 “怎么回事?”就在此时,外围人群潮水般的分开,一行人走了进来。 开口之人是个个子不算太高,略微有些胖的中年男子,此时沉着脸,一双眼睛精光散乱,正是此间的主人邹彪。 邹彪正在书房里陪着刘振海说着话,却突然听到有人来报说下面打起来了,顿时脸色一变,哪里还坐得住?忙向刘振海告了个退,下来看看。 在他看来,不论是什么原因,在自己这里大打出手,那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何况这些宾客们个个都大有来头,要真是伤到了谁,他也实在不好交代。 邹彪甫一进来,正想要先摆出自己的气势和威严来,可一下子看到了岑轩正的面容,不由失声叫道:“这不是……这不是……岑家的岑轩正吗?” 因为极度的惊讶,邹彪失却了往日的镇定从容,粗豪且略带嘶哑的声音带上了一抹颤音,脸上也是勃然色变,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地色彩。 “谁干的?”不过他到底也算是一个白手起家,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之人,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经历过了各种不为人知的事件,是虽惊不乱,见到岑轩正似乎并无大碍之后,便狠狠地望着四周的人群,阴鸷如鹰的眸子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不过重点却是盯着场中的冷冰寒和王诗雅,谁叫他们正好在人群中间呢?看起来嫌疑最大。 作为自家老婆露露的闺中密友,邹彪自然是认识王诗雅,也知道她是一个空姐。他还曾经打过王诗雅的主意,不过迫于露露看得紧,也不想吃“窝边草”,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诗雅被他这目光一扫,只觉得宛如被饿狼盯住一般,花容失色,慌不迭的将娇躯紧紧的缩入冷冰寒怀中,以寻求那令人安定的暖意。 冷冰寒轻轻拍拍她的香肩以作安慰,冷冷地望着邹彪,淡淡地说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是你干的?”邹彪面上狰狞一片,语气暴戾无比,整个人气得直哆嗦,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看那样子,恨不得要扑上去咬上冷冰寒两口一般。 也不怪他如此痛恨,岑家是他一直想要搭上的一根线,这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陪了多少笑脸,好不容易把岑家最宝贝的公子岑轩正请来参加这次生日酒会。可要是岑轩正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先不说他之前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还要惹来岑家的不满和嫉恨,那以后还有好果子吃? 第五百七十九章 冷冰寒的风头 第五百七十九章冷冰寒的风头 岑家在首都算不得名门世家,岑轩正的老子,是广电总局的常务副局长岑熙峰,放在首都这个藏龙卧虎之地,官爵不算如何显赫。但广电总局管着国内所有的电视台、影视传媒公司等娱乐行业,而邹彪眼下,正在大举进军娱乐行业,正好是岑家所管辖的一亩三分地。 邹彪虽然交际广泛,结交了许多权贵达人和衙内,各方面也都打点到位,但真正上得了大层面的,却是寥寥无几。在常人看来自然是风光无限,但对于许多手握实权的人物来说,却实在算不得什么,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想要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或许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说到底,邹彪毕竟不是长江影视的卫中华,有过硬的背景,任何人想要动歪脑筋,都不得不考虑到即将而来的报复,就连广电总局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大开绿灯。当然,但对于真正的生意人来说,背后的权势肯定要善用,但不会滥用。真要完全无视相关机构和部门的利益,明里没话说,暗地里动动手脚捣捣乱,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卫中华对于各方面的利益,还是都有所表示。 这是一种潜规则,即便你再大能,要是太贪心真正触及了各方面的底限,引起了大家的反弹和抵触,那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上面好话连篇,下面却阴奉阳违。 像邹彪这种有些关系,但关系又算不得太硬的来说,广电总局无疑就是一个必须攻克的难关。要不到时候还不要说故意刁难,只是在其中多走几次“正常程序”,也够邹彪喝上一壶的了。何况,旁人都要知道邹彪开罪了岑家,哪里还会和他合作?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因此,虽然岑轩正看起来并无大碍,但既然在自己这里丢了面子,邹彪就不得不替他找回来,以免他迁怒于自己,就得不偿失了。何况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有些气度不凡,但年纪轻轻,又是和王诗雅一起来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来头,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国家部委的厅局级干部子弟,邹彪也不怎么在意。 “邹彪,你干什么?小雅和她的朋友是我请来的客人。”这时,露露和万人迷她们一群姐妹一道走了过来,同行的还有一位油头粉面、满脸虚浮之气的青年男子,长得倒还有几分英俊,就是脸上邪气太浓,又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 一边大声训斥,露露一边疾步上前,护在冷冰寒和王诗雅面前,又狠狠瞪了邹彪一眼,满脸都是忿然和不满的表情。 如果是换着平时,邹彪那肯定是最露露千依百顺,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事情还牵扯到岑轩正,那就由不得他顺着露露的性子了。 邹彪瞥了一旁脸色阴沉地可怕的岑轩正,心知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恐怕难以善终,又见到露露前来捣乱,心中不由得有些烦乱,不耐烦地说道:“你知道些什么?” 露露一怔,随即仰起头,反唇相讥道:“我什么不知道?怎么?邹彪,你的朋友是朋友,我的朋友就不是朋友啦?” “麻痹的,头发长见识短,给我滚一边去,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邹彪在众人面前放不下脸,口出恶言道。 这还是两人结婚后,他第一次开口骂露露。 “你他妈放屁!”露露也不是吃素的,杏眼圆睁,双手叉腰,也怒气冲冲地瞪着邹彪,说道:“你要是敢为难我的朋友,老娘我……我……我和你离婚!” 听到露露这么一说,正在气头上的邹彪脸上挂不住了,骂道:“麻痹的臭婆娘,离就离!要不老子迟早被你给害死。” 露露一听,整个人宛如被闪电击中,顿时呆在那里,俏丽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嘴唇也颤抖起来。一时间,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不断扼紧她的脖子,这种感觉就要让她窒息过去,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平心而论,她并不想离婚,真要离了婚,她就很难再过上如今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何况,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再是长得花容月貌,也已然是昨夜黄花,想要再嫁入豪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已然是骑虎难下。 “别啊!露露,你可千万别冲动啊。”眼看好友为了自己,居然要和老公离婚,王诗雅急得是直抹眼泪,连忙走到露露面前劝阻起来。 几个姐妹也是一并上前安慰起露露来,露露捂着脸啜泣着,很是伤心。 “寒少,你就出面帮帮我的朋友嘛……”万人迷亲昵地挽着那名年轻男子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道。 这名男子面露难色,不过在万人迷的软语相求之下,还是站了出来,看着邹彪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说这事看我面子,就这么算了。” “你他妈的又是哪根葱?”邹彪朝这个青年男子瞪眼问道。 “呵呵,这是我男朋友冷冰寒!”还不待那名男子回答,万人迷就带着一阵香风窈窕走了上来,亲昵地挽住那名男子的胳膊,胸部高挺,不无炫耀之意地微笑着说道:“认识一下吧,大名鼎鼎的冷冰寒,他父亲是重庆市市委书记冷云翳,干爹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王培元……”说话的神态之间,忍不住的傲慢自得之意。 “啊!”邹彪闻言是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肥肉轻轻哆嗦着。当时听到冷冰寒这个名字,就觉得很熟悉,没想到,赫然就是这个在首都圈子里大名鼎鼎的人物。 其他围观的人群中也是传来“哗”的一声。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望向了这名青年男子,目光中流露出各式各样的古怪神情,有羡慕,也有嫉妒,更有裸的狂热。 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无缘结识冷冰寒,但他们对于首都这些风云人物来说,却都很是熟悉。尤其近年来声名鹊起,搞得丁家都吃了不少亏的冷冰寒,那更是如雷贯耳,仰慕不已。 王诗雅却和绝大多数人不同,她只是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和冷冰寒同名同姓的大人物,不过却怎么看也不及自己身边的这个冷冰寒来得真实,让她倾心。 一想到冷冰寒在飞机上的神勇表现,想起刚才他在自己被岑轩正诬蔑奚落时的温柔和体贴,为了自己更是不惜和对方大打出手,王诗雅便觉得心中暖暖的,甜甜的,似乎充满了一种幸福的感觉。从侧面看着冷冰寒那轮廓分明,犹如刀斧雕琢而出的脸庞,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欢喜之意。无意中,娇躯便越发朝冷冰寒的身侧靠了靠。 看着这个粉墨登场的“李鬼”,冷冰寒嘴角微微扯起一丝笑意,就仿佛是期待一出好戏的观众一般,想要看看这个假冒自己之人,究竟会搞出些什么名堂来。这时,却被王诗雅的碰触所惊动,不由扭头望去,问道:“怎么啦?不舒服吗?” “嗯?”王诗雅被冷冰寒的低唤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俏脸登时浮现出两抹惊心动魄的诱人红晕,羞不可耐之下,慌不迭地轻轻扭过头去。 这一幕要是让岑轩正看到,定然又是一阵嫉恨。不过他现在全然顾不上冷冰寒和王诗雅了,而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冷冰寒”,脸上的倨傲之气是荡然无存。 刚才见到邹彪为自己出头,他原本还想要火上浇油一番,威逼利诱邹彪,好生教训一下那个不开眼的家伙,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可眼看来了这么一个“冷冰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适才的嚣张气焰尽数熄灭,嘴角微微抽搐着,魁梧的身形瑟缩起来,显然是怕得厉害。 岑轩正确实很是目空无人,傲慢无礼,但却不是傻子。别看平日里在首都这个圈子里也自诩是一号人物,但他知道,自己一个副部级的**,如果不是自己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结交了许多顶级的纨绔衙内,自己一个副部级的子弟是很难侧身其中,成为一员的。 而这个冷冰寒,俨然就是圈子里的第一衙内,自己和他之间,相差也岂止十万八千里? 如果说自己只是一只萤火虫的话,那冷冰寒无疑就是当空皓月,光芒耀眼,所有的风头全都被他抢走,自己只能是黯然神伤,却又不得不认命。 岑轩正本想上前去和冷冰寒打个招呼,混个脸熟,可多少又有些碍于自己的骄傲,抹不下面子。正在纠结之时,邹彪却已然是屁颠屁颠地凑了上去。 “原来是寒少,幸会幸会!” 邹彪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完全没有搞清楚,这个冷冰寒怎么就会屈尊降纡驾临这里,不过马上就将满脸怒色收起,换上了笑颜,疾步上前,很是谄媚地迎了上去,老远就伸出了双手。 他知道自己此举多少会得罪岑轩正,但只要是一个脑袋没有进水的正常人,在这个时刻,都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要是能和这个冷冰寒搭上关系,那岑家还算个屁! 可接下来,令得邹彪极其尴尬的一幕出现了,这个“冷冰寒”瞥了他一眼,对他伸出来的手视若无睹,公子哥那种倨傲和摆谱的架势显露无疑。 邹彪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自己好歹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在首都也算得上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还是某开国元勋之后,更是凭借他多年的打拼和经营,维系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络。在首都,赔笑脸的时候多,可即便市里面的领导,碰到了自己,也会微笑着致意,打个招呼。 可这个“冷冰寒”却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实在有些打脸伤人,让人下不来台。 “活该!”见邹彪热脸贴了冷屁股,岑轩正心里是一阵痛快,暗自骂道。不过眼见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冷冰寒”身上,心底又莫名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失落之意。 起码憋了有差不多半分钟的样子,邹彪这才总算是勉强压住了胸间的怒火。谁让这个冷冰寒确实有这个资格在他面前摆谱呢?自己已然开罪了岑轩正,要是再得罪了冷冰寒这个第一衙内,那就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何况,冷冰寒的“睚眦必报”那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当初听说为了一个小明星,就不惜和丁家二少爷干上了,而且居然还搞得丁家灰头土脸,吃了大亏。要是让他给记恨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久在首都,对首都这个圈子里纨绔子弟们修理人的手段和记恨的特点,都十分了解。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成为冷冰寒记恨的对象,他的身子就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呵呵,寒少能够光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邹彪再次满脸堆笑,一边还瞪了露露一眼,低声埋怨道:“你这个臭婆娘,寒少来了都不给我说一声,多失礼啊。” 虽是责怪,不过话语间,却多少有些打情骂俏的嗔怪之意。 此时他也再不提刚才那“离婚”的话题了,甚至如果不是当着外人的面,他老早就扑上去,抱着老婆好生亲上几口了。还是老婆厉害,居然有朋友能够结交上冷冰寒这个大少。只要今天能够好好争取一番,能得到冷大少的青睐,以后的发展,那还差得了吗? 邹彪倒是完全没想过,以冷冰寒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就能看得上那个万人迷?严格说起来,万人迷虽然也算得是容颜娇美,肌肤赛雪,丰盈性感,但比起露露来说,也稍逊一筹,更不用说娇艳如花的王诗雅了。不过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何况冷冰寒原本就是以“好色”著称,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情还少吗?说不定那个万人迷身藏“名器”,冷冰寒就喜欢这一口也说不定。 第五百八十章 寒少你都敢打?? 第五百八十章寒少你都敢打?? 邹彪也知道,所谓的男朋友,那不过是万人迷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或许也可以说是暂时的。以冷冰寒这种身份地位,是绝对不可能真的把万人迷这种女人娶回家的。充其量也做个外室,被金屋藏娇,那也就算万人迷祖上烧了高香。否则过段时间腻味了,扔些钱就把她给蹬了,也实属正常。这些公子哥些,难得还会缺女人不成?只要一个眼神过去,燕瘦环肥、熟女萝莉,那还不排着长队由着他挑? 当然,万人迷最终会怎么样,并不在邹彪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所要考虑的是能不能借助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和冷冰寒扯上点关系。 这些年来,邹彪之所以能够白手起家,顺风顺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见机识趣,擅长创造机会,抓住机遇。要不他一个五服之外的旁支,又怎么可能以那位已经过世的开国元勋的后裔自居,创下如今的这个局面?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邹彪的献媚并不感兴趣,反倒是对一旁的王诗雅来了兴趣,对万人迷问道:“娇娇,这位是你的朋友吧?怎么也不介绍一下?”目光紧紧的落在王诗雅的面上,眼眸之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 也难怪,今天这个生日酒会上的漂亮女人还真不少,莺莺燕燕、姹紫嫣红,个个都打扮入时,靓丽无比。但不论怎么说,王诗雅在其中却好似鹤立鸡群,更是显得出类拔萃、光芒耀眼。整个晚上,不少人的目光始终都追随着她的倩影。 万人迷脸上就露出了尴尬之色。 当着自己的面,新任男友就打起了自己朋友的主意,这让她实在是忿然不已。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却又不敢造次,更不敢惹得对方的不满,勉强笑道:“寒少啊,这位是我的朋友小雅。”说罢又朝王诗雅招呼道:“小雅,来,认识一下寒少……” 眼波流离的目光中,隐隐含着一丝敌意,热情的招呼声中,也让人感觉得出其中的敷衍之意。 万人迷虽然一向自负美貌,可也知道,王诗雅的秀美绝伦,绝不是自己能够相比的。而“寒少”看着王诗雅就失魂落魄,走不动道的表现,也多少让她产生了几分危机意识。但她好不容易才钓到了“寒少”这个金龟婿,哪里甘愿让王诗雅给抢走? 就在这一刻间,在她心底,王诗雅便从闺中密友,变成了丝毫也不敢放松警惕的潜在“情敌”! 王诗雅虽然对这个“冷冰寒”全无半点好感,不过迫于万人迷的面子和对方的身份,只得朝他微微点头,平淡地问候道:“寒少你好!” “好,好!” 王诗雅天籁般魅惑力十足的娇柔语调,引得那名男子露出色相授予的神情,连忙挣脱了万人迷的怀抱,嬉皮笑脸地朝王诗雅那里走了过去,脸上也浮现出一种不怀好意的淫笑,上下打量着王诗雅那傲人的身材,啧啧有声。 见到对方那肆虐无忌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露出狼一样的光芒,王诗雅心头一颤,脸上也露出了惊恐和警惕的表情来,身子连忙朝冷冰寒怀里凑了凑,轻声对他说道:“我怕……” 娇柔的声调中带着一抹明显的颤音,似乎是怕得厉害,引得冷冰寒怜惜之意大盛,不由自主的伸手将她窈窕丰盈的如柳纤腰搂住。 王诗雅猝不及防之下,玉面登时绯红一片,贝齿轻咬着红唇。眸子中惊喜交集,那香软滑嫩、窈窕动人的娇躯也是轻轻颤抖着。引得冷冰寒是心猿意马、魂魄摇曳情难自禁,而鼻翼间充斥着王诗雅身上那清幽的处子体香,更是惑心乱意,在强烈地感官刺激下,冷冰寒惬意舒畅之余也多少有些难为情,俊面微红,轻轻拍拍王诗雅的纤手,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呢!” 和缓的话语,却是掷地有声,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王诗雅听出其中的关爱之意,心中越发地愉悦,启齿一笑百花失色,柔声道:“有你在我身旁,我才不怕呢!” 轻柔的话语中柔情依依。更是有着无尽的依恋之意,冷冰寒只觉得心中异样的情怀升腾而起,情不自禁的将王诗雅搂得更紧。 王诗雅玉面红若霞烧,娇艳欲滴,感受着他的野蛮与轻薄,“嘤咛”低吟出声。 娇吟之声虽低不可闻,落在冷冰寒耳中,却不啻于惊天霹雳,他浑身一颤,登时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头,望着怀中佳人那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地玉面上浮现出的那一抹惊心动魄的红晕,是尴尬不已,心中羞惭之意大盛,暗道“该死”,忙松开王诗雅的纤腰,屏息静气收敛住纷乱如潮的思绪。 看着两人在那里若无旁人的卿卿我我,那名冒充“冷冰寒”的男子脚步一滞,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一见到那名男子脸色大变,周围的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惊。即便是一旁的露露也不由得快步上前,满脸赔笑地凑了上去,对“寒少”说道:“哎呀,寒少,你刚刚才赶来,都还没来得及坐下歇歇。我们二楼上有雅间,要不上去坐坐?”一边说着,一边给王诗雅递了一个眼色。 你们两人感情再好,也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得这么明显吧?那岂不是让“寒少”下不来台吗?虽然露露心里对这个“寒少”也满是厌恶,可再给她几个胆,也不敢开罪这种大人物,只得上来打圆场。真要是惹恼了这尊“大神”,估计在场的谁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名男子看到露露迎了上来,嬉皮笑脸地在她秀发上嗅了嗅,嘿嘿笑道:“好香!”此时完全是一副痞子的摸样,哪里有半点**的样子? 冷冰寒眉头一皱,这个冒充自己之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城府工于心计之人。可他又究竟吃了什么豹子胆,居然敢打着自己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 露露娇躯微微一颤,美眸子中闪过一抹怒意,脸上却不得不一脸笑容,娇声娇气的撒娇:“真讨厌!”同时寻思着怎么能快点将这个寒少带到楼上去,别让他老在这里纠缠王诗雅。 邹彪见到老婆被“寒少”调戏,脸色也极为难看,不过却不敢说什么,只得在一旁怏怏地陪着笑,心里却憋着火。 却不料那名男子调笑了露露一句,又转过头来朝王诗雅而去,脸上露出无比贪婪邪恶的神情,却故作彬彬有礼,微鞠一躬,和声说道:“小雅是吧?你真是漂亮,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共进晚餐?” 邹彪就笑着在一旁帮腔道:“既然寒少这么给面子,一起去吃过饭也好啊……” 那名男子便露出得意的笑容。 貌似还从来没有人在知道了他如此显赫的身份之后,还能够拒绝自己的邀请。 露露和万人迷她们这些姐妹闻言是脸色一变,她们对于“寒少”这种纨绔子弟的图谋又如何不知?不过却是不敢多言,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不过心里都为好姐妹捏了一把汗。 王诗雅咬了咬牙,脸色是一阵变幻,偷偷瞥了一眼冷冰寒,只见他沉稳如山地站在自己身旁,脸上波澜不惊,原本略略蹙起的双眉早已看不出半点异样。 冷冰寒似乎感觉到了王诗雅偷瞥过来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缕笑意,王诗雅心中大定,忽然就觉得有了很强的底气,脸色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淡然说道:“实在对不起寒少,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小雅!” 那名男子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邹彪就板下脸来。 这个小雅怎么就一点也不识趣?能够傍上“寒少”这样的大人物,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寻常人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王诗雅有没有这种福分,邹彪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是能不能讨好这个“寒少”,从而得到他的青睐。因此,他对于促成“寒少”和王诗雅的好事是不遗余力。 见到“寒少”找上了王诗雅,岑轩正面上的羞惭神色蓦地消逝不见,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复杂的神秘笑意。 刚才那个帅气地让自己都不由自惭形秽的男子如此维护王诗雅,还不惜让保镖打伤了自己。他现在倒是要看看,面对这个纨绔的“寒少”,他还能有怎样的表现? 邹彪沉着脸,正要说话,不料“寒少”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副和煦的笑容来,很是温和地对王诗雅说道:“没关系,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好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拉王诗雅,却不料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赫然就是刚才打伤了岑轩正的那名男子项军。 “喂,你他妈的……哎呀哎呀……”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凄厉地尖叫。他的手腕被项军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掌紧紧地捏住,再难以向前移动半分,而腕部恍如被一只铁钳夹住一般地疼痛难忍,澎湃地力道传来,腕骨似乎也在呻吟作响。 “松手,我**的,松手啊……”那名男子气急败坏的哭喊声中,满蕴着极度地痛楚,脸色煞白不堪,额头黄豆大的冷汗涔涔留下。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居然敢和“寒少”动手?那不是寿星公吃砒霜,不想要命啦! 甚至有些人已经情不自禁摇摇头,在心头为这个男子和那一对俊男靓女们担心起来。 项军顺势在那名“寒少”小腹间踹了一脚,“寒少”喉咙里“喔喔”连声,身子就弯成了大虾的形状。紧接着,项军兔起鹘落之间就将“寒少”按到在地,左脚还重重踏在他的背上,动作一气呵成,熟极如流,没有半点迟滞。 “寒少”满面涨红,瘦弱的身体如蠕虫一般的拼命扭动着,却硬是连半点也动弹不得。 邹彪、露露、王诗雅,还有屋里所有人,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邹彪是吓得不轻,终于回过神来后,是一蹦三丈高,指着项军的鼻头就骂道:“你麻痹的怎么回事?”一边说着,还一边张牙舞爪地朝项军扑了过去,一副救主心切的摸样。 项军却是二话不说,一记响亮的耳光甩了过去。 别看邹彪五大三粗的,可平日里疏于锻炼,哪里躲得开?生生受了一记,哎呦连声,一个趔趄,摔倒在一边,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滴直淌下来,半边脸也肿得老高。 邹彪甩了甩兀自发晕的脑袋,拼命的爬起,面色登时紫涨一片。在自己家里被别人打了,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望着项军的眼神中,蕴含着滔天的仇恨和极度的羞怒之意。 “妈的,老子和你拼了!”邹彪口中赫赫大呼,状如受伤野兽,眸子中流露出狰狞地光芒,嘶声吼道,被暴怒激昏了头脑的他无暇去细想自己根本就不是项军的对手,叫嚣着就还要冲上去,只是在这一刹那,陡然觉得半边身子一麻,肩膀被一只铁铸般的手掌死死按住。 邹彪充满怒意的眼眸狠狠的向后回视,却迎上了一双目光烁烁的眼睛。 一见到来人,邹彪不由得大喜,连声说道:“刘局,你来得正好,这个臭小子不仅打我,还打伤了‘寒少’,你快叫人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首都海镇区公安局的局长刘振海。 “寒少?”刘振海闻言眉头一蹙,却又很快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邹彪,我希望你冷静下来,别再闹事。否则,我可要将你依法拘留。打架斗殴,依照条例,可是要拘留一到两周的。”冷冷地话语中有着淡淡的威胁之意。 “你说什么?我打架斗殴?!?”如果不是刘振海按住他的肩膀,邹彪肯定是一个高狂蹦起来,便是如此,他脸上也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刘振海,语调尖锐的宛如骂街的泼妇,怒喝道:“你他妈的眼睛瞎了吗?你没看到是他打了我?” 第五百八十一章 闯大祸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闯大祸了! 盛怒之下,邹彪已然顾不得刘振海是自己一直想要刻意笼络的贵人。当然,也或许是他认为自己是为了“寒少”出头,一定会得到“寒少”的青睐,有了“寒少”这样的大靠山,刘振海这个分局局长,又哪里入得了他的法眼?日后说不得还要看自己的眼色呢! 望着几近疯狂的邹彪,刘振海眉头一皱,神色不悦地冷哼一声,说道:“我只看到你想要打人,可没看到你被打。” 这话其中的袒护之意就很是明显了,毕竟邹彪那半边肿得老高的脸,还清晰在目,嘴角也浸着一丝血迹,是不是被打了,那是一目了然。周围众人虽然很是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眼见连刘振海都明显偏帮对方,多少也心知其中必有原委,哪里还敢去自找没趣?能够驱动一个分局局长出头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能有这个能耐的衙内,四九城里也是屈指可数。 莫非这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还真是大有来头,让邹彪这次碰到了铁门槛不成?不过大家都很是了解邹彪,他虽然上不了什么大台面,但久在首都各衙门厮混,方方面面的关系门道那是最清楚不过,真有这样一位大人物,又怎么会不知道,还生生撞上枪口去? 况且,国内的衙内,又还有谁能比得过冷冰寒吗?作为王老爷子最最宠爱的干孙子,冷冰寒就算在这藏龙卧虎的京师重地,也是十分恐怖的存在。而这位居然连如此人物都敢打,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有足够的依仗,真的可以完全不把冷冰寒放在眼里,不过,这可能吗?至少没有人会相信,真有这样的人物存在。至少在王老爷子还健在的时候,敢去轻捋虎须的,国内还实在找不出几个。 第二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疯了,疯到了自己找死的地步。不过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摸样和气度,怎么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何况即便他真的疯了,刘振海也不会和他一起疯吧?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且不管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总归不会是等闲之辈,而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哪敢瞎掺合进去?恐怕还不连骨头渣滓都剩不下。 这一系列的变化,也把王诗雅和露露,还有万人迷她们全都惊呆了。 前面项军出手痛殴岑轩正,王诗雅虽然有些担心,不过冷冰寒那笃实淡定的举止,似乎透露出极大的自信已然感染了她,心底的愁绪,也在一丝丝的被剥离开去。可眼下打伤的,却是大名鼎鼎的“寒少”,那无异于是捅破了天,还能有好果子吃吗?一想到这个,王诗雅心里是惶惑不已,眼皮不自禁地跳个不停,眼神中更是惊恐一片,让人望之不由生出酸楚怜惜之意。 万人迷目瞪口呆一阵之后才反应过来,寒少居然被打了!如果不是看着邹彪冲上前狠狠挨了一巴掌,她也一定会冲上前维护自己的男朋友了。不过看着邹彪那肿得老高的脸,心里又是一寒,却又将目标对准了王诗雅,似乎这一切的祸因,全都是因她而起一般,恶狠狠地看着她,高耸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晃起一阵迷人的影像,破口大骂道:“小雅,我们寒少可是来帮你们的,你们怎么能打人啊?还不赶快放人……” “我……我……”王诗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疑惑混杂着惶恐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神情,呼吸不知不觉间竟然变得有些滞涩,挽住冷冰寒胳膊的手因为用力,秀美绝伦的手指泛白,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 露露也是神色复杂地看了王诗雅一眼,然后慌不迭的上前搀扶住邹彪,颤声道:“老公,你没事吧?” “滚一边去!”邹彪一把将露露推开,急促的喘息着,神色越发的凄厉,蓦地,微一沉肩,甩落刘振海的手掌,盯着刘振海,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嘲讽之意甚浓:“好,好,刘振海,你够胆子,得罪了寒少,我看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哈哈!”刘振海闻言先是一阵放声大笑,仿佛邹彪所说的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了。之后才神色一正,不屑地说道:“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寒少’有这么大的本事。” 见刘振海全然不买账,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邹彪顿时愣住了,呆呆地盯着刘振海,仿佛相识多日,今天才第一次彻底认识他一般。 在邹彪的印象中,刘振海可绝非是一个正义凌然,不畏强权之人,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爬到了现在分局局长的位置上,而且很快又要更进一步。但今天他的表现,却极大地出乎了自己的预料,难得他就不怕开罪了“寒少”吗? 可就在此时,邹彪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指着还被项军踏在脚下的“寒少”,颤抖着声音说道:“他……他……” 这一刻,他总算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妥。刘振海正是因为派人误抓了冷冰寒,因祸得福,和冷冰寒攀上了关系,这才得以投入王系麾下,这对于首都这个圈子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他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冷冰寒,又怎么可能见到寒少被打而无动于衷? 那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寒少”,根本就是假的。 一想通了这里,邹彪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麻痹的,自己怎么就能相信,大名鼎鼎的寒少,居然能看上万人迷这样的货色呢?就她那身烂肉,估计倒贴上去,寒少连正眼都不会看吧! 邹彪再回过头去仔细打量了冷冰寒一番,只见他俊逸无双的面上有一种闲庭信步般的优雅从容,脸上更没有露出什么可怕的肃杀之意,可是望着他,邹彪却觉得天仿佛阴沉了下来,身体不自禁的连连打着寒噤。即便再愚钝的人也可觉察出,这个表面看来俊雅而温和的年轻人,真是大有来头,绝非泛泛之辈。 麻痹的,这事闹得,为了一个西贝货得罪了一个真正有来头的公子哥,邹彪是追悔莫及啊,脑门子已经渗出了冷汗。 此时,几个保安闻讯赶来,他们都是邹彪手底下的员工,今天是过来帮忙的。看到老板被打了,当然要挣表现,拿着警棍虎视眈眈围了上来。 项军眸子中不由得一冷,让所有围观的人生出一股子直逼心底、势能冻结五脏六腑的浓浓寒意。 邹彪此时却是一反刚从恨不得将对付大卸八块的态度,排开一众保安,大声呵斥道:“退下去!” 保安闻言朝着邹彪恭谨的微一躬身,齐刷刷的如潮水般的退却了。这些事情他们原本就不想管,不过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终归发工资给他们的,乃是邹彪,这中间的厉害关系,他们还是理得很清楚的。 刘振海像是看怪物一般望了他一眼,满是同情地摇了摇头。 当时他听到寒少也来了这里,急忙从二楼上下来,正巧见到了那个假寒少正在那里招摇撞骗,当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要上前去揭穿这个无耻的骗子,再好好给他一顿教训时,却猛然间见到了真正的寒少。 不过寒少却是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刘振海虽然并不明白,寒少为什么会对自己摇头,不过有一点却是知道的,那就是他老人家不愿意再这里曝露身份。 虽然寒少不愿意曝露身份,但这难得的表现机会刘振海当然不会错过,这也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其实对于邹彪,刘振海的印象还算不错,毕竟邹彪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很懂得拿捏轻重,态度也很诚恳,出手也大方,委实让人很难对他生厌。不过事情既然涉及到了寒少,那别说是邹彪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同样不买账。 而他刚从的摇头,更是为邹彪深感不值。他知道,邹彪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全因想讨好“寒少”。只不过他全然不知,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巴结讨好的对象,却正是他要对付的人。 这一切,还真是阴差阳错啊,看来邹彪就没这个福分! “算了,项军,这里就交给刘局吧,相信他会处理妥当的。”这时冷冰寒眉头又是一蹙,扫了刘振海一眼,淡然地说道。 这种事情,他向来不感冒,何况他也相信,刘振海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图,将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的。 一语说罢,冷冰寒也不再停留,拉着王诗雅径直从瞠目结舌的邹彪身边走了过去,缓步离去。 “刘局,那可就交给你了哈!”众目睽睽中,项军大大咧咧地和刘振海说了一声,才依言松开脚底的那名冒名的男子。男子痛苦的扭动着身躯,挣扎了好久却爬不起来。还是万人迷赶紧上前,将他搀扶起来,看着不复当初的意气襟襟,神情间很是有些狼狈的男子,是心疼不已,软语安慰。原本还想要好生数落“忘恩负义”的冷冰寒和王诗雅的各种不是,不过偷瞥了一眼一旁的项军,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 “你放心,人交给我误不了事!”刘振海是拍着胸脯笑眯眯地对项军说道。 别看项军只是一个保镖,但刘振海却从来也不敢有所轻视,私下里更是屈意结交,彼此之间的关系还不错。虽然项军他们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身份,但刘振海隐隐也知道一些。 邹彪闻言目中泛过一丝讶异的色彩。听这口气,听这个保镖摸样的人不仅和刘振海相熟,而且对刘振海并没有多少尊敬的成分在其中。一个保镖都能如此,那主子又该是何等的人物? 项军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望了邹彪一眼,那杀气四溢的眼神,刹那间令得邹彪浑身冷汗直冒,双脚一软,差点站立不住瘫倒在地上,这才转身跟随冷冰寒的脚步而去了。 “刘局,他……那个……”邹彪望了一眼项军远去的身影,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牵强的一笑,对刘振海说道:“我……” 刘振海看着项军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这才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邹彪,咬着牙低声说道:“闯大祸了,你自求多福吧,这一回我也救不了你!你啊,以后记得,什么事情别瞎掺合。” 虽是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刘振海这么一说,邹彪还是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老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露露是大为不解,见邹彪脸色极为难看,忙上前来问道。 邹彪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她,见到刘振海转身就要去一旁打电话,抹了一把冷汗,一把拉住刘振海,嘴角肌肉微微抽搐着,硬生生的扯了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勉力干巴巴地看着刘振海低声说道:“刘局,刘局,看在平时的情分上,给兄弟指点一条明路吧。这位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四九城里,什么人物没有?得罪了人并不可怕,至少还有可以斡旋的可能。邹彪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毕竟交际甚广,甚至和不少大人物,也拐弯抹角地有着不少利益往来。何况自己这也是无心之失,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仇,还真能把人往死里整啊?大不了到时候赔下面子,请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居间斡旋一下,好好说合,天大的事情都散了。 更可怕的是,你得罪了谁都不知道,想要烧高香都找不准庙门,那可就麻烦了。 刘振海是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轻叹了一声说道:“邹老弟,不是我不帮你。别人没有点头,我可不敢多嘴,你还是另想办法吧!”说罢有些爱莫能助地拍了拍邹彪的肩膀,去打电话叫人去了。 寒少吩咐的事情,他哪里敢不上心?尤其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还敢冒充寒少的名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要不好好“招待”一番,又岂能对得住寒少对自己的信任? 第五百八十二章 惶惑 第五百八十二章惶惑 别看雅然居这里不属于海镇区的管辖范围,不过刘振海一个电话,没过几分钟,几台警车就鸣着警笛,呼啦呼啦地开进了别墅,随着一阵慌乱匆匆地步伐清晰的落入众人的耳膜,十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名带队的警官四周打量,一边还大声问道:“请问哪一位是刘局长?” “我就是!”刘振海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大大咧咧地招呼着。 他并没有叫自己局里的手下来,而是直接给这里所属的丰台区分局局长程宏光打了电话。 虽然都是同一系统的,不过要是跨区域行动,总是有些犯忌讳,更无异于打丰台区分局的脸。虽然刘振海现在可是首都公安系统里的红人,哪个分局敢不给面子?不过正因为他现在到了晋升的关键时候,更是要注意这些小细节,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于出格了,毕竟夜长梦多,还是小心一些微妙。 这也是冷冰寒曾经告诫过他的。 其实就算是他不打这个电话,丰台区分局也接警准备出动了。刚才项军和岑轩正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报了警。像雅然居这种豪华别墅区,所住之人非富即贵,更是当地警方所重点关注的目标,接警后自当是不容等闲视之。 当然,这种事情一般不会惊动到分局局长,因此,当程宏光接到刘振海的电话之后,很有几分意外,不过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不仅是立马通知了手下火速赶往雅然居,一切听从刘振海的指挥,一边也急忙从家里赶回局里。 这名带队的警官就快步跑到刘振海面前,立正敬礼,恭敬地叫道:“刘局长你好!丰台分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关轩新等候您的指示!” 关轩新虽然不认识刘振海,但首都公安系统的干警们,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又有谁不知道对这个首都公安系统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听说连市局的田局也不止一次在大会小会上表扬刘振海,而且现在系统内还一直在流传,刘振海将调往部里担任要职。眼前这个人和传闻中刘振海的形象一模一样,大大咧咧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马大哈似的人物,不过双眼之中偶尔闪过的凌厉神色,却叫人心惊胆寒。这样的牛人,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好。这些即使没有程局长的特意叮嘱,关轩新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刘局亲自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程局打电话。 四九城里,什么人都有,尤其是在这种豪华巨宅之中,说不定就能碰到各种各样的大人物。这些警察也都是成了精的,等闲不敢去自讨没趣。要不是程局发下话来,他们还真不敢来这里撒野。 一看到这个场景,即便有些不知道刘振海身份来历的宾客,也多少有些猜测,这个刘局长,说不定就是警察系统里的大领导,难怪能让这些警察们俯首贴耳,恭敬不已。 “小关啊,这里有一个疑犯,冒充中央高级干部子弟在这里行骗,已经被控制住了。这样吧,你先把犯罪嫌疑人带回你们分局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刘振海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 那名冒充冷冰寒的男子,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便被万人迷搀扶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一边叫着疼,一边一直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叫嚣,要收拾这个。忽然听闻刘振海点破了自己的身份,面上陡然变得死灰一片,不过很快又犹如屁股上被针扎了一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都瞎了狗眼啊,谁说我是冒充的?我可告诉你们,我叫冷冰寒,我老爸是……” “啪”! 他话还没说完,一记清脆的耳光声想起,他那小白脸上顿时浮现起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所有人都惊住了,因为这次出手打这名男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此间的主人,刚才一直巴结讨好他的邹彪。 “你……你敢打我……我他妈的绝饶不了你……哎呀……”原来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另一边的小白脸也红彤彤的,丝毫也不比邹彪那半边脸逊色。 “**的,你这个骗子,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可是让你给害死了!”只见邹彪咬牙切齿地从牙齿缝里迸出这么一句话来,面上狰狞一片,语气暴戾无比,整个人气得直哆嗦,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那神情,几乎恨不得要将对方一口吞下去。 急怒攻心之下,邹彪更是飞起一脚,正中那名男子下腹。那名男子“哎呦”一声叫唤,便即捂着肚子,软绵绵地跪倒下去。 邹彪却似乎还不解气,狠狠地接连踹了他数脚,就好像两人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下手毫不留情,几脚下去,那名男子也只剩下哼哼的份了。 关轩新和一众警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傻眼了,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见刘振海并没有劝阻的意思,反而是笑呵呵地看着邹彪痛殴这名骗子,何况邹彪也算是当地的一个大人物,交际广、能量大,又岂是他们这些小警察敢管的?当即也不多事,只是把眼睛扭到一旁,权当没有见到这一幕。 连踹数脚之后,邹彪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水,朝着一旁冷眼旁观的刘振海,苦涩一笑说道:“唉,邹某失态啦,让刘局见笑了,唉,我真是被这个可恶的骗子给气糊涂了。” 刘振海笑了笑,他对邹彪的行为完全可以理解,要是换着是自己,保不定比邹彪还更要疯狂呢!不过他还是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懊恼没什么用,还是想想该如何善后吧!” 邹彪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肥肉轻轻哆嗦着,眼神散乱恍惚一片,说道:“尽力而为吧!”嘶哑凄厉的声音中,有着无尽的惶惑之意。 刘振海见到邹彪失落惶惑神情,也有几分不忍,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关轩新说道:“小关,我陪你们走一趟吧。” 这点小事原本根本就无须他亲自走一趟,不过寒少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情,他又哪里敢懈怠大意?他还想着看看先按照程序,将人带往丰台分局后,能不能再由自己的人接手,搞回海镇区去。毕竟好些事情,还是在自己手上要方便得多。 不过关轩新一听这话,却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不是刘振海出面,那根本就无须刑警出动,派出所就完全可以搞定了。可刘振海这还要亲自去,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再联想到刚才刘振海提及过的,这个骗子冒充的是中央**,头皮炸开般地隐隐发麻,饶是他胆大包天,在这一刻,寒毛也是倒竖而起,后背也早已湿透。 事情再小,可一旦涉及到了高层,估计就没那么简单。要不哪里就有那么巧,骗子行骗正好让刘局给碰上,还抓了个现行?这中间肯定不简单。 不过到底有什么原委真相,关轩新并不想知道,这也不是他这个层次的虾兵蟹将能够掺合的。反正这事有刘局和程局在上面撑着,他只管服从做事就好。于是一摆手,带来的十几个警察便一涌而上,将这名冒充冷冰寒的男子从地上拽了起来,控制住,押了出去。 其实这名男子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而万人迷也傻了,这个为万人敬仰,大家争相巴结的“寒少”,怎么眨眼之间,就成了骗子?这会不会搞错了?一时间,神色大变,胸腔一紧,宛如被一只无形的鬼手抓住一般的难以呼吸。 眼看警察们押着那名男子就要走出别墅了,万人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气急败坏一脸惶惑的跑了过来,死死拽住一名警察的胳膊,就如同一个泼妇一般,嘶声力竭地大声叫喊道:“你们抓错人了,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啊,他可是**,你们要惹祸的……” 万人迷因为极度的惶惑和不安,玉面铁青一片,神情狰狞而可怖,那尖利刺耳的叫喊声,在别墅里回荡,听得众人心里一颤。 话音未落,却突然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却见万人迷捂着自己的脸,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关轩新寒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摸样,冷冷地对她说道:“你要是再阻碍我们执行公务,连你一起抓。” 万人迷这一刻也是真的吓傻了,捂着脸,惊恐地望着对方,过了好久,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是悲怆一片,闻着伤心。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那名“寒少”铁定是假的了,要不,邹彪和警察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碰他啊。只不过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罢了。因为这些天来,为了讨好这名**,自己不仅是和他上了床,还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真是人财两失,亏大发了。 “他妈的给我闭嘴!”一声沉喝自邹彪口中传出,便似平地起了个炸雷,震得万人迷是浑身一个哆嗦,哭也不敢哭了,抬起满是泪眼的头来,看着邹彪。 邹彪狠狠瞪了她一眼,急促的喘息平复下来。他性情老练,单只一瞬间,便恢复了常态,转过头来对所有的宾客说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发生了些意外,招呼不周。下次邹某一定补上,还请大家先行回去吧。” 其实众人早就心生去意了,这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可绝非什么小事情,谁也不想被无辜殃及。现在一听邹彪这话,当即是三三两两携伴离去,很快,原本热热闹闹的生日酒会立马是人去楼空,偌大的别墅,冷冷清清,再也见不到几个人影。 或许在大势未明朗的情况下,这里也只能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世间原本如此,锦上添花之人多,雪中送炭的少。眼看邹彪有可能大祸临头,还有几个人敢和他牵扯上什么关系? 等上了警车之后,一个警察向关轩新忿然不平地说道:“头,那谁啊,这么牛逼,正眼都不看你,还指手划脚的,真是太过分了!” “别他妈的胡说!”关轩新瞪着眼睛骂道,随即又向身后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道:“都他妈的给老子见机一点,那个刘局可是海镇区的刘振海局长!” “啊!他就是刘局长?”声音中透着诚惶诚恐的意味。 现在他们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头会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地如此恭敬,妈的,还真是大人物啊。 那名冒充冷冰寒的男子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是在心底长叹一声,暗自叫苦道:麻痹的,怎么这么倒霉,就落到了他的手里?这次可真是完了! 等来宾尽数走光之后,邹彪失魂落魄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点起一支烟,狠狠抽了两口,或许是抽得太急被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老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露露这时连忙上前来一边拍着邹彪的后背,一边问道。 邹彪神情很有些激动,剧烈的喘息了几口粗气,这才狠狠盯了露露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你这个花痴朋友,找了个骗子,我他妈的都要被你们给害死了。” 想起那个给了自己一巴掌的保镖,邹彪不自禁地顺着脊梁骨望上直冒冷气。 “对了,和王诗雅在一起的那名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你知不知道啊?”邹彪突然抓着露露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露露这一刻也是真的吓傻了,望着满脸期冀的邹彪,不知所措。 “你他妈的不知道给王诗雅打电话问啊!”要不是现在还指望着她从王诗雅那里打探消息,邹彪恨不得给这个没用的婆娘一巴掌。 “哦,我马上打,马上打……”露露慌慌张张,语无伦次地说道,一边拿出手机来拨通了王诗雅的电话。 如果是平时邹彪敢这样吼她的话,她保管不会给邹彪什么好脸色看。不过眼见现在似乎情况紧急,她早就失去方寸了。 邹彪真要有什么事,自己不也就完了么? 第五百八十三章 表白 第五百八十三章表白 提心吊胆地跟着冷冰寒从别墅里出来,王诗雅一双玉臂紧紧地搂着冷冰寒的腰部,面色微有些苍白,眸子中疑虑不定,看着那夹杂在淅淅沥沥的冬雨里那四处飘飞的雪花,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宛如这雪花一般,漂浮不定忐忑一片。 路旁灯光昏黄幽暗,夹杂着细小雪花的雨雪纷纷洒洒,能见度极低。朔风穿过小路两旁那鸟七八黑的灌木丛,发出呜咽的声音,那阴暗处,便似有无数面目狰狞地恶兽潜藏一般的可怖。望着眼前的一切,倾听着雨雪压得路旁大树枯枝发出的吱呀酸涩之声,王诗雅蓦地有些心惊胆战,慌不迭的将娇躯朝冷冰寒身侧靠了靠。 冷冰寒本在推敲着今晚发生的事情,被王诗雅的碰触所惊醒,扭头望去,却见她那如玉贝齿死死咬着香唇,泛出了一丝血迹尚不自知。冷冰寒此时才想起,适才王诗雅出奇的沉默,眉宇间闷闷不乐,似有满怀的愁绪难以排解似的。 “怎么,害怕?”冷冰寒爱怜地望了一眼如同受惊小鹿一般的王诗雅,笑着问道。 王诗雅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摇了摇头。 冷冰寒就笑了,说道:“害怕就害怕,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你就不害怕?”王诗雅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咬着嘴唇看着冷冰寒问道。 “我为什么要害怕?”冷冰寒饶有兴致地问道。 王诗雅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冷冰寒,那清秀的脸浮现出几分坚毅,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风云,性感的小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冷冰寒,不管是当初在那危机四伏的飞机上,还是在现在,仿佛永远都那么笃实淡定,英姿勃发,让人痴迷沉醉。 冷冰寒似乎知道王诗雅心头的忧虑,淡淡说道:“社会没你想的那么黑暗,不是有钱有权人就能为所欲为,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王诗雅极为苦涩地笑了笑,这个冷冰寒说的也实在太轻松了,这世上不为人知的黑暗,实在多了去了。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又何苦让他烦心呢? 此时,项军已经将车子开了过来,缓缓停在二人身旁。 “上车吧!”冷冰寒不着痕迹地松开王诗雅紧紧抱着自己腰部的玉臂,拉开车门,柔声道。 可是王诗雅却宛如受惊了的猫咪一般将冷冰寒搂得更紧,玉面上清泪流下,哽咽着道:“冰寒,能陪我走走吗?”无力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柔弱与惶恐。 佳人软语请求,冷冰寒自当无法拒绝,于是关上车门,陪着王诗雅缓缓在院落里慢走着。而项军则是开着车,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路无话,两人就这么在雨雪中漫步,良久后王诗雅方才幽幽地道:“你不想问问我跟那个岑轩正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王诗雅的声音忐忑不安,却又自顾自地说道:“他是我的初恋男友。” “哦!”冷冰寒应了一声,神情平淡。这一点,只要两眼不盲的人,从今天的所发生的事情上大致都可以瞧得出来。 王诗雅听他语气冷淡,神色不由得一紧,颤声道:“四年前,我刚进入到航空公司,一次在飞行过程中遇到了他……” 王诗雅嘴角露出一抹酸涩的笑意,“他很英俊,也很细心体贴,武功还好,还弹得一手好吉他,很多女孩子都迷恋他,我也很……很……,不久之后,他开始大张旗鼓地追求我,又是送花,又是打听清楚我飞行的日程,来接我下班,还送我许多的小礼物……我当时很开心,真的觉得找到了一个心仪、可靠,能够携手白首的好男人……” 说到这里,王诗雅“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哭声中似有着无限的委屈。 冷冰寒心中一疼,下意识地将她抱紧,细心地拍着她的背进行宽慰。 冷冰寒身上传来的热力直让王诗雅浑身乏力,心跳不已,顿时像是魂魄全被掏空了一般,呆愣愣的一直缩在冷冰寒的怀中,一双玉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部。 过了好一会儿,王诗雅心中好过了一些,勉强止住哭泣,继续说道:“我们交往了两个月后,他突然提出要和我……和我……发生关系……”说到这里,王诗雅娇羞无限的垂下了螓首,玉面早已绯红一片,娇艳欲滴,很是羞愧地说道:“当时我虽然还是很喜欢他,不过却不愿意如此草率,因此拒绝了他,告诉他我希望能够留到新婚之夜……” 王诗雅的珠泪再次夺眶而出,颤声道:“谁知他竟然等不及了,一次约会中,他竟然在我的酒水里下药,如果不是露露及时发现有些不对,提醒了我,我就……就……”说到这里,王诗雅已然是泣不成声,语气悲嘶一片。 “这个杀千刀的混蛋!”冷冰寒闻言面上露出狂暴地怒意,要是早知道这个岑轩正是这样的人渣,刚才就不要救他了。这种人,就该死!冷冰寒最恨的,就是这种无耻下作的流氓。 “他被我当场揭穿之后,还若无其事,说他身边的女人多的是,就没见过我这样不知趣的。他从来就是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围着他转,任由他挑选。而女人,不过就是他身上的衣服,用过之后,就可以扔了。此事我也曾经报警,不过他来头太大,最终这件事情还是不了了之。”听得出王诗雅的语气中有着切肤般的痛楚与仇恨。 “这件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他有半点瓜葛,直到今天……”王诗雅抹去脸上的泪水,突然正色道:“我跟岑轩正真的没什么,我们最多只是拉拉手,连亲……吻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王诗雅玉面露出一抹羞涩,美眸柔柔的望着方自在,其中万种柔情清晰可见。冷冰寒却觉得有些尴尬,不觉的垂下眼睛不与她对视,挠挠头,笑了笑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的。” “不!”王诗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离开了冷冰寒的怀抱,轻移莲步走到他的面前,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冷冰寒的眼睛,一双青藤般纤柔而有力的玉臂轻轻环住他的颈项,因为双臂轻轻合拢,而使得丰满挺立的受到了挤压,而随着主人的急促呼吸,颤巍巍的越发的坚挺诱人。 王诗雅吐气如兰,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着道:“冰寒,我真的喜欢你,从那次劫机事件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受伤之后,我到处去找你,就像是疯了一样……” 说到这里,王诗雅玉面绯红一片,眸子中蕴含着无限的羞涩之意,一张性感的面庞更是流露出万种风情,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玉面轻轻地凑上前去,颤声道:“你喜欢我吗?你如果不喜欢我,我一定不会纠缠你。” 若是换了平常,王诗雅一定没有这样的勇气,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又被岑轩正这个小人一刺激,她的心中陡然患得患失起来,生怕冷冰寒会误会自己,怕他根本就不会喜欢自己,更是怕冷冰寒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惹来一场飞来横祸,悲痛忐忑之余,突然兴起了抛开一切孤注一掷的念头。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喜欢他,所以必须牢牢抓住,如果没有了这个男人,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绝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枯燥的毫无半点意义,甚至是生无可恋。 近在咫尺的粉脸上透着动人的红晕,那火热而甜美的气息拂过冷冰寒的面部,便如过电般的浑身一僵,继而便一阵阵的酥麻起来,而王诗雅甜美的呼吸带着一股子魔力,似乎将冷冰寒周边的氧气一点点的消耗殆尽,让他只觉得一阵气喘,不自禁的便如那脱离水池的金鱼一般急促的呼吸起来。 “你说啊,快说啊。”望着神情紧张局促不安的冷冰寒,王诗雅纤柔的嘴角露出一抹诱惑的微笑,性感的玉面靠的冷冰寒越发的近,水汪汪的美眸有着醉意迷离之色。厚美的香唇充满诱惑力的轻轻撅起,在昏黄的路灯的映射下,娇嫩如花的唇瓣反射着淡淡的荧光,吐气如兰,魅惑力十足。而冷冰寒清晰的看到,随着贝齿一开一合,那可爱的小香舌俏皮的动来动去,轻易的吸引了自己的视线。 血气方刚的冷冰寒神思一直恍惚,不自觉就紧了紧手臂,两人再次贴紧。心头热血上涌之时,脑子一阵阵眩晕,就想要吻上王诗雅那绵软的香唇上,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心肠从王诗雅的玉臂环抱中挣脱出来,只觉得尴尬万分,也不敢望着王诗雅,低声无奈地道:“你别这样,我有女朋友……” “我不管。”冷冰寒话还没有说完,王诗雅便刁蛮的打断他的话,突然轻舒玉臂将冷冰寒紧紧地抱住,丰润的玉唇暴风骤雨般的落在冷冰寒的脸上。冷冰寒却如惊弓之鸟般的慌不迭的回避着。王诗雅神色一黯,珠泪终忍不住簌簌落下,却是死抱着冷冰寒不撒手,在他耳边如泣如诉般的喃喃道:“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女朋友,你为什么要折磨我?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娇躯轻轻颤抖着,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血流溢出尚不自知。她的内心充满了惶惑不安,一股子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恐惧开始将她的全身紧紧包裳住,脑海中混乱一片,芳心处在崩溃的边缘。 望着怀中佳人那伤心欲绝的悲怆神情,冷冰寒蓦地一阵心悸,只觉得心中也是痛如刀割,可一想到日夜期盼自己的莹莹姐和方雪儿,心头又充满了愧意,只觉得自己已然对不起这两位红颜知己了,就更不应该再将王诗雅牵扯进来。当下无奈的一叹,想要说:“小雅,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归宿,找到比我还要更好的终身伴侣。”只是话到嘴边,却又支支吾吾的有些犹豫,一股子不舍无奈的情绪却开始在心头萦绕,这种滋味,酸酸的,涩涩的,苦苦地,总之是难过至极。而在这种负面情绪影响下,冷冰寒只觉得胸闷欲涨、烦躁欲吐,真恨不得一拳将自己的胸口击碎。 就在这个时刻,突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将两人都吓了一跳。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王诗雅的电话响了。 “是露露打来的!”王诗雅抹了抹眼泪,有些羞涩地拿起电话,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后,低声地说道。 冷冰寒也长长舒乐一口气,至少暂时不用再面对这个纠结的问题,他只觉得身上一松,微微思忖道:“如果他们问起我的来历,就告诉他们我的名字就好了。” 王诗雅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很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那么肯定,露露会问及他的来历,不过还是乖巧地嗯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喂,小雅啊,我露露……哦,没什么事情,警察来过了……对了,你那位帅哥是什么来头啊?啊?什么……哦,好,我知道了……” 电话很快就讲完了,不过露露脸色却显得极为怪异,似乎有些迷茫,又似乎有些惶惑。 “老婆,小雅怎么说啊?”邹彪亟不可待地问道。 “她说……她说……”露露结结巴巴地说道,却是迟疑了好半晌都没把话说出来。 “哎呀,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邹彪嘴角肌肉微微抽搐着,硬生生的扯了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干巴巴地问道。 “她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说那个帅哥也叫冷冰寒……” “什么?冷冰寒?”本就有些心惊胆战的邹彪登时面色大变,周身如遭雷虽般的剧烈一颤,一时间魂不附体。愣了半晌之后,才费劲的咽下一口唾沫湿润一下干涩的喉咙,问道:“他真叫……冷……冷冰寒?” “是啊,这有什么啊?”露露满脸都是不解的表情。 “真是有眼无珠啊!”邹彪似乎没有听到露露的疑惑一般,面如死灰的喃喃念叨着,继而仰头栽倒在地上。露露大惊,花容失色下急忙将他扶起,却见邹彪是牙关紧咬面如金纸,竟然是吓得昏死过去。 第五百八十四章 意外之喜 第五百八十四章意外之喜 “陈部长,你找我?”王诗雅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国航乘务部陈部长的办公室,轻声问道。 今天早上刚来公司上班,王诗雅就接到了通知,让她去找国航乘务部陈部长。王诗雅便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她现在已经不属于空乘人员了,不归陈部长管,那陈部长找自己又有什么事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陈部长的办公室。 “呀,是小王来了呀,快坐快坐!” 陈部长正在伏案忙着什么,可一见到是王诗雅来了,连忙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一见到陈部长那和煦的笑容,王诗雅就更是有些迷糊了。陈部长向来是黑面包公,当初还在空乘的时候,自己和其他空姐可没少挨他的训斥。今天这是怎么啦?太阳从西部出来了吗? “坐吧,坐吧!”陈部长不仅是热情地将王诗雅引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还亲自去给王诗雅倒上了一杯热茶,令得王诗雅是受宠若惊,慌忙站起身来,双手将茶杯接了过来。手忙脚乱之际,还差点让滚烫的茶水溢出来,烫到了纤纤玉手。 “呵呵,别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陈部长呵呵笑道,就好像是一位慈祥醇厚的长者一般亲切可亲,这摸样要是让其他空姐们见到了,定当是大跌眼镜,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 陈部长的亲切让好像受惊的小兔子般又急又窘的王诗雅稍微平复了一下杂乱的情绪,不过心头的惊疑不仅没有半点舒缓,反倒是越来越浓厚了,局促地坐在侧座沙发上,美目小心打量着陈部长的脸色,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到端倪。 “怎么样?最近的工作还顺利吗?”陈部长笑呵呵地端起茶杯问道。 王诗雅愣了一下,不知道陈部长那话是什么意思,微微思忖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还好,刘姐对我很关照!” 刘姐是王诗雅那一组的组长,三十多岁,当年也曾经是空乘,后来年龄大了,就转做地面后勤工作,带领王诗雅她们一组几人,在机场负责乘客的行李托运和换登机牌此类的工作。 “看来干得还挺开心的嘛!”陈部长笑了笑,说道:“本来我还想邀请你回来继续干空乘呢!” “啊?真的?”王诗雅愣了一下,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很是喜出望外地问道。 “怎么,不愿意?”陈部长笑着说道。 “不,不,我愿意,愿意!”王诗雅俏脸涨得通红,慌得是连连摆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还能够继续回去做空乘,翱翔蓝天,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不过从空乘被调往做地勤服务工作已经一年多了,她几乎都有些失望了。因为从来都只有空乘转地面的,哪里有地面转空乘的?空乘人员工资福利高,尤其是飞国际航线的,只要有飞行任务,每个月的收入,至少是地勤人员的数倍,工作也轻松,大家是趋之若鹜,竞争也异常激烈。正常来说,一般转为地勤之后,再想要继续回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看着王诗雅手足无措的摸样,陈部长会心一笑,又说道:“小王啊,我知道前段时间委屈你了。不过这也是公司领导对你的一种培养和考验,你要能够理解和支持公司的决定。” “嗯,我知道,谢谢陈部长的栽培,我一定不会辜负陈部长,还有公司领导对我的信任!”王诗雅俏脸红扑扑的,迭声说道。 “我们知道,你的工作表现一直都非常不错,更是多次获得公司优秀员工的称号。因此,我考虑,这次回来想让你担任金凤组的组长,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我?当组长?”王诗雅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这金凤组,可是国航系统的先进班组,担任这个组长,不仅收入待遇比普通的空姐高出了一大截,更是一个小小的管理者,对于改制后仍保留很大官味的国航系统来说,这无疑是个很重要的职务,对于王诗雅今后的发展,是大有裨益。 “是啊,就是担任金凤组的组长。小王啊,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和压力。这是我向公司领导推荐,经公司领导商议后决定的。今后金凤组可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带领手下的空乘们,再接再厉,再创辉煌!”陈部长不时地抛出,这是自己的功劳。 “那……王佳呢?她……”王诗雅有些迟疑地问道。 王佳是现任的金凤组的组长,王诗雅虽然和她没有太多的交往,不过对于她也是多少有所耳闻。听说王佳的未婚夫家里很有背景,因此她才会在众多的空乘之中脱颖而出,担任金凤组的组长。可现在如果自己去做这个组长了,她又该去哪里呢? “呵呵,这你就不用多操心了。我们会把王佳调到另一个组去继续担任组长。你啊,就多想想以后该如何开展好工作吧!” …… 王诗雅走出陈部长办公室以后,都还觉得晕晕忽忽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初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陈部长黑着脸告知自己,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不用再飞了。她当时泪花就在眼眶里打转,如果不是强忍着,估计当时就哭出来了。可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仅仅一年多时间,戏剧性的一幕又上演了。还是在这间办公室,自己不仅重新回到了空乘,而且居然还要担任金凤组的组长,这让她真有几分恍如梦中,不敢置信的忐忑。 更令她纳闷的是,陈部长热情地将她送出来的时候,居然笑着说,让自己有时间见到夏主任的时候,替他向领导问好。王诗雅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一位夏主任。而又是哪个地方的夏主任,居然能让陈部长如此满脸赔笑? 且不说王诗雅满腹惊疑,陈部长将王诗雅送走之后,揉了揉有些笑得有些酸痛的脸部肌肉,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更是庆幸自己英明睿智,终于在第一时间,弥补了自己曾经犯下的过失。现在王诗雅是满意而归,自己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正可谓是皆大欢喜。 陈部长能够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多少还是有些关系,尤其是在民航总局里,一位副局长和他关系匪浅。而他也多亏这位副局长力挺,才能在国航坐稳乘务部部长一职。 可昨晚接到了这位副局长的一个电话,却让他如遭雷击,差点傻眼了。这位副局长告诉他,中央某机构的夏主任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他关于国航一位叫王诗雅的空乘,怎么近一年来没有再飞,而是转作地勤呢? 这位副局长接到夏主任的电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个堂堂民航总局的副局长,哪里又会知道一个小小的空乘。不过腹诽归腹诽,牢骚却是不敢在王主任面前发的,当下就表示立马过问此事。 别说这位夏主任级别比自己还要更高,抛开这些不说,中央这个机构也是一个实权机构,权柄之大,绝非民航总局可以比拟的。何况,虽然这个机构管不到民航总局头上来,可架不住实权够大,极少有机构部门敢不买账,自家管不到,总能找到管得到的人出头。这位副局长还想要扶正,更进一步,自当是不敢开罪这位夏主任。 于是,他刚和夏主任通过电话之后,一刻也没有耽误,就马上拨通了陈部长的电话。 陈部长听这位副局长问起王诗雅,也是大感惊讶。 国航的空乘不少,少说也有数百人,陈部长自然是不可能一一都记得。但王诗雅却是在他心头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倒不光是王诗雅相貌出众、气质高雅,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在国航空姐里,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更是因为去年王诗雅卷入了一次有关国家安全方面的事件,并被国安局调查过,甚至连陈部长也因此而被国安人员问过话。 虽然事后王诗雅并没有调查出什么问题,不过虚惊一场的陈部长还是对这个靓丽的空姐再无好感,加上王诗雅一直对自己明理暗里的“提示”视若无睹,全然没有半点表示,于是他干脆趁机将她转做地勤,想要以此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学聪明一点,只要识趣,那再转回空乘,也不过只是他一句话的问题。 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这个王诗雅却倔强固执,似乎全然没有把这看在眼里,始终都没有来找自己服输,时间一长,陈部长都几乎快要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没想到,这一丁点儿小事情,居然会惊动副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过问,顿时就傻眼了。 当听他结结巴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这位副局长在电话里就是劈头盖脸地好一顿训斥,临了才给他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干的蠢事,自己去解决,要快,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第五百八十五章 滚出去! 第五百八十五章滚出去! 副局长的语气,可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尤其是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失望之意,让陈部长心里咯噔一下,背后一下冒出一片冷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已经变成了一种死灰色。 他知道,要是没有这位副局长的力挺和支持,自己这个部长之位,很难坐得稳。虽然自己这个部长,和那些真正的部级高官差得可是十万八千里,不过难得的也手握实权,不知道有多少人仰自己的鼻息,看自己的脸色,平日里吹捧奉承之人,更是不在少数。要是让他失去这一切,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一想到这里,陈部长就不由得连道晦气,郁闷地骂了一句:“麻痹的,这个王诗雅,有这么大的背景,却一直不说,这不摆明是坑人吗?”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工夫去琢磨,王诗雅是怎么就搭上了这个大有来头的夏主任,而是要赶紧想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听副局长那意思,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要是处理不好,引得上头不满,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只要别人呶呶嘴,有的是收拾他的法子。别说是将他现在这个微不足道的部长职务一撸到底,就算将他调离眼下的实权位置闲置起来,失去了权柄,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趁机插上一腿,死命地往井里砸石头。 陈部长知道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这些年来,凭借职务之便,他可没少捞好处,就是一些年轻漂亮的空姐,他也没少占便宜。现在在位置上,还有强有力的靠山,一般人不敢去翻他的底,可一旦到了那一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再踏上一只脚,让自己永世不得翻身呢! 到了此刻,陈部长是既后悔又庆幸,后悔的是当初自己怎么就被驴子踢坏了脑壳,干嘛那么多事?庆幸的是好在自己只是让王诗雅转做地勤,而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要不事态恐怕更不可收拾了。 可怎样才能亡羊补牢?为此陈部长是焦虑地一夜未合眼,烟抽了不少,烟蒂扔了一地,也没有想好该如何去挽回。不过既然副局长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根源还在于王诗雅。只要能让她满意了,那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一想通了这个,陈部长顿时觉得是浑身一轻,豁然开朗,当下也立马行动了起来,这也才有了刚才令王诗雅喜出望外,而又满腹惊疑的那一幕。 而王诗雅的反应更是令得他大感意外。原本他为此精心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殊不知却根本没用上,王诗雅就已经欣然接受,这让他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走到窗户边,看着屋外,只觉得今天天特别蓝,世界特别美好,心情也特别舒畅。 就在此时,却听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敲打地面的清脆的“咚咚”声。脚步很是急促,一声追着一声,由远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就仿佛是直接敲在人的心上。 陈部长眉头一蹙,刚一扭头,便见到香风涌动,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这位女孩儿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很是漂亮,穿着天蓝色小立领空姐制服套裙,扎着一条俏丽的蓝红相间的彩色小丝巾,黑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翻毛绒面尖头细高跟鞋,服饰简洁贴身,职业气质凸显。 不过她似乎刚哭过,眼眶红红的,满脸都是伤心和忿忿不平的神情。不过当她看到眉头紧蹙,一脸严肃的陈部长,俏脸一红,期期艾艾地说道:“陈部长……” 见了女孩楚楚可怜的摸样,陈部长在心头叹了口气,对她双手绞在小腹间的失措动作,装着是视而不见,沉着脸问道道:“王佳,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佳的失措,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马上又想起了今天自己来找陈部长的缘由,神色马上恢复成为了忿然之色,显得义愤填膺地说道:“陈部长,我听说你要让其他人来当这个金凤组的组长?” “麻痹的,谁这么嘴快?”陈部长心里暗骂了一句,却也有些无可奈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往往是还没有定论的事情,就已然闹得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何况这次让王诗雅干这个金凤组的组长,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她那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陈部长轻咳了一声,严肃地说道:“王佳,你哪里道听途说的消息?这些事情公司自有安排,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明白吗?” 在陈部长看来,自己这样说已经暗示很到位了,要是王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最终的安排如何,总不能让她吃亏的。 可出乎陈部长预外的是,听他这么一说,王佳并没有吵闹,也没有气急败坏,声音很是平静地说道:“我只想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让陈部长解除我金凤组组长的职务?” 言辞虽然很客气,但语气之中那种高高在上的傲然之意,却是难以尽掩。 陈部长怔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王佳啊,这个事情比较复杂,不是公司专门针对你,而是有多方面的综合考虑……” “什么综合考虑?还不是你们的借口?”王佳终于控制不住满心的委屈和怒火,气哼哼地冷笑一声,嚷嚷起来。 或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少人纷纷围了上来,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的。 陈部长脸有些挂不住了,眼睛一瞪,板着脸道:“怎么?公司的人事决定,还需要事先让你审批吗?” 王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道:“陈……陈部长,你是在和我说话?” 陈部长满脸寒霜:“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不和你说难得还是和别人说吗?我可告诉你王佳,你在金凤组的工作我很是不满意,整个金凤组给你带成什么样子啦?你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这次就是要撤掉你组长的职务,以后要是再不悔改,你就给我去做地勤去!” 陈部长的声音很大,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连办公室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全都傻眼了,今天陈部长吃错药了吧?还是脑子被驴踢了?虽然陈部长是出了名的“黑脸包公”,不过在面对极少数人来说,他始终都是笑容满面,航空公司里,就有不少这样的“特权人员”。而毫无疑问,王佳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并不是对王佳,而是冲着王佳背景去的。可今天怎么就像是疯狗一样,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啦? 王佳的眉毛顿时扬了起来,脸上也闪过一抹警惕之色。 陈部长今天的反应,委实是令她大感震惊。 今天一大早,她刚到公司,就见到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似乎在背后议论着什么,看她的表情也有些异样,可每当自己靠近,她们却竟然像是见到了什么洪荒猛兽一般,个个避之唯恐不及,不是一哄而散,就是都顾左右而言他。直到一位和自己交好的姐妹偷偷告诉她,说上面已经决定了,要换别人来顶替她当这个金凤组的组长。 刚开始王佳还嗤之以鼻,不怎么相信,毕竟有了未婚夫家里的权势撑着,她就不相信陈部长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可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而且连谁会来接替她都说得很是详尽,就不由得她有几分怀疑了。 王佳自认为是天之骄女,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羡慕自己的份,哪里容许别人爬到自己头上来?愤然和伤心之下,当即就冲到陈部长办公室来问过明白,却不料陈部长今天态度和平日里是大相径庭。 难道他吃了豹子胆不成?还是那个王诗雅掰开双腿爬上了他的床? 王佳越想就越是那么回事,要不就凭她一个小小的地勤人员,就能干得了金凤组的组长? 她冷笑一声,说道:“陈建庆,你不要忘了,你这个部长是怎么来的?不要以为一朝得势,就能过河拆桥,见利忘义。我告诉你,我大伯能够提拔你,就能把你打回原形!” 王佳的大伯,曾经是国航的一名高管,当初也是他把陈建庆一步一步提拔起来的。不过还在王佳进入国航之前,就已经退休了。而陈建庆之后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那位副局长。当初那位副局长还不是副局长,只不过后来官运亨通,一步一步升到了民航总局副局长。而陈建庆的地位,也日益稳固。 当着众人的面听她这么一说,陈建庆是大为恼火,狠狠地一拍桌子,茶杯震起老高,怒道:“王佳,你给我搞清楚,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给我滚出去!今后你不用来上班了!” 王佳是气极反笑:“好,好,陈建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真是了不起,到时候可千万别后悔!”说罢当着陈建庆的面,掏出手机来就拨打了一个电话。 陈建庆见了这个架势,倒也有几分忐忑,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和对方沟通,真要招惹来对方的不满,倒也是件麻烦事。 “老公,是我啊……”王佳立马换了一个极为撒娇甜腻的口吻,说道:“我现在正在陈建庆的办公室,他们不让我做金凤组的组长了,要换人……嗯,人家不干嘛……” 不过话没有说完,随即就满脸愕然之色,呆在那里作声不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咬了一阵牙齿,这才捂着脸冲出了陈建庆的办公室。 第五百八十六章 好姐妹 第五百八十六章好姐妹 卧室里,柔和的光线将四周映照地通透明亮,四周洁白的壁墙也折射出了细微的橘黄。 软绵绵地床上,王诗雅玉体横陈,其间峰峦起伏,最是曼妙诱人,绵软的粉红色睡袍里裹着那具完美无瑕的**,玉臂和胸前微微裸露出的那一下片凝脂肌肤,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和揉搓,这时候那冰雪般的颜色上也显露出了淡淡的粉红,就如同那初生的婴儿般娇嫩柔滑,似乎一掐就能够出来水一般。 洗了一个热水澡,泡上一杯热茶,王诗雅和以往一样神情慵懒地侧卧在床上,一手支撑着秀美的面颊,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在那里无聊地翻阅着。 这是她闲暇里最大的享受。静谧、温馨、淡泊,让她最是放松,不论遇到了怎样的事,总能够静下心来。 只是今天王诗雅才翻看了一会儿,那书页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幅精美的插图,都好似变成了冷冰寒的影子,令她有些心不在焉,懒懒地提不起神来。不知不觉间,王诗雅又回想起冷冰寒那温暖的怀抱,那棱角分明、阳刚十足的脸庞,还有那一双刺人心扉的眼睛,娇躯顿时一片燥热,那妩媚的双颊浮现出了令人心神迷醉的嫣红之色。 “叮咚,叮咚――” 就在此时,那清脆而急促的铃声便从外面飘了进来? 这会是谁啊?王诗雅愣了愣,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有谁会来上门来? 陈部长办公室发生的这一幕,很快就仿佛是插着翅膀的鸟儿一样,不径而走,传遍了整个公司,就算是其他部门和外地分公司的,也打电话回来问及此事。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王佳真的栽了。 王佳在公司向来仗着后台硬,为人娇蛮跋扈,眼高于顶,得罪过不少人。因此,在得知此事后,幸灾乐祸、大快人心的不在少数。不过更令所有人暗自咋舌的,这个王诗雅平日里不出声不出气的,看不出来,这么有办法?好在平时自己没有怎么得罪她。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四起。当然,就算有人舌头长,也只敢私下来嘀咕几句,真正难听的话,却是不敢饶舌的。连王佳都吃了瘪,陈部长是明火执仗地站在了王诗雅这边,谁活腻味了,敢大模大样地议论此事? 这件事情王诗雅也听说了。关于自己如何如何的话也很多,不过她却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清者自清,无须理会别人的想法。 王诗雅原本是打算好好整理一下手头的事情,做好交接,然后第二天精神抖擞地走上新的工作岗位。不过事情没做多少,倒是不少同事好友前来恭喜祝贺,更是还有不少根本就不太认识的同事来套近乎。王诗雅刚开始还勉力应付着,可到了后来,实在是不堪骚扰,干脆翘班溜回了家,享受一下难得的惬意时光。可谁又会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在家呢? 难道会是他? 一想到他,王诗雅心里一阵“怦怦”直跳,顿时面如火烧,眼波盈盈流转间,那如水的春情好似要从那汪汪的眸子中流淌出来。 王诗雅连忙从床上翻了起来,又对着镜子一番折腾之后,这才趿拉着拖鞋走出了卧室。急急忙忙来到了门后,稍稍紧了紧睡袍,平抑了一下起伏澎湃的心潮,这才满心期待地透过门上的猫眼朝外瞅去。却见门外站在一位艳丽娇俏的少妇,鹅蛋脸,丹凤眼,描得淡淡的眉,露出一抹动人的妩媚,装扮得极为时尚新潮。 露露? 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之后,王诗雅顿感意外,刚升腾起一丝失望,旋即便又笑逐颜开。碰到了开心的事情,正想要找人来分享呢,露露来得可正是时候! 王诗雅急忙把那反锁的房门拉开,有几分诧异,又有几分惊喜地说道:“露露,你怎么来啦?” “怎么,我就不能来吗?”露露横了王诗雅一眼,粉光若腻的俏脸突然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说道:“是不是家里藏了男人,所以不想我来打扰啊!” 王诗雅轻啐了一口,面颊霞晕横飞,红艳欲滴,一把将露露拉了进来,顺手关上门,这才嗔道:“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说吧,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里?” 露露探头探脑地四周张望了一下之后,这才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地问道:“那个帅哥真的没在你这里?” “你说什么呢!”王诗雅急忙辩解,那红彤彤的面颊都似能溢出血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和……他……没……什么的……” “真的?”露露眨了眨凤眸道,脸上满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切,你不相信就算了!”王诗雅哼哼了两声说道,俏脸却是红晕残存,酥胸微微起伏。不过一想到昨天冷冰寒将自己送到家门口后,婉言谢绝了自己的再三邀请,只是举起手摇了摇,留给自己一个伟岸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就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味道。 王诗雅原本露露还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可令她大感意外的是,露露却是长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说道:“小雅,你真不知道他的来头?” “我昨天不是都在电话里给你说了吗?我真不知道……哦,我知道了……”王诗雅转了转美眸,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这么关心他,难不成你真的看上他啦?”说着,王诗雅冲露露眨巴了几下眼睛,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姐妹之间相互打趣,已经形成习惯了。 “呵呵,是啊,如果他看得上我,我就算是给他当小十也成啊!”露露倒是脸不红心不停地说道,说话的时候,微微扬起了上身,那胸前顿时波涛汹涌起来。 “露露,你……” 看着王诗雅那满面通红,气恼羞急的摸样,露露轻轻楼了搂王诗雅秀美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啦好啦,我是不会和你争的,不过你可是要抓紧啊,这种极品男人,要是被别人给抢先了,可就追悔莫及了!” “露露,你要是再说,我可就不理你了!”王诗雅嘟着性感的小嘴,没好气地说道,心里也是委屈不已。自己也想抓紧啊,可表白也表白过了,“诱惑”也“诱惑”过了,可那个“可恶”的冷冰寒就是不接招,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好,不说了,不说了!”露露也笑着说道。嘴角却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不过王诗雅没有看到。 “对了,昨天没事吧?我听你说连警察都来了,最后怎么样啦?”王诗雅关切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不过你彪哥可是被吓得够呛!”露露撇了撇嘴巴,将当时冷冰寒和王诗雅他们走后所发生的事情,简单给王诗雅讲述了一遍。 “什么?假的!”王诗雅是惊讶出声,眸子中闪过一抹痛恨的色彩,狠狠的轻啐一口,将娇躯缩在沙发上,愤愤地低声骂道:“这个家伙真是够坏的,可怜我们的万人迷了!” “可不是吗?她到现在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呢!”露露也轻叹一声,不过好在东边不亮西边亮,万人迷认识的虽然不是真的“寒少”,可王诗雅却是撞了大运,结识到了一位大有来头的主。 虽然这个冷冰寒,究竟是不是那个“寒少”还犹未可知,但光凭能够轻而易举地驱使刘振海局长,那就绝非泛泛之辈。据邹彪的分析,十之,就应该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寒少。 “露露,真对不起,都怪我……”王诗雅一听露露的生日酒会最终就如此寥寥收场,很有几分自责,眼睑一垂,满脸愧色。在她想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端来。 “傻丫头,这有你什么相干?你不记得啦,我们可是好姐妹!”露露不满地白了王诗雅一眼,却如饮琼浆,心里甜蜜蜜的,嘴角也露出一丝难以遮掩的微笑。 露露是那种典型的享乐主义者,世俗礼法,全然不放在眼里,要不也不会嫁给大他十多岁的邹彪了。在露露看来,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气质学识,王诗雅在一帮好姐妹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她当然也衷心希望王诗雅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这次能够有幸结交到“大人物”,即便没有名分,不过只要能够过得幸福,那又有什么呢? 何况,要是自己的姐妹里面,真有人傍上了这样的大人物,那自己还不威风死了吗? “对了,小雅。你还能联系上那位帅哥吗?你彪哥想请他吃饭!”露露不失时机地说道。 “请他吃饭?”王诗雅有些惊疑地重复道,又看了露露一眼,说道:“彪哥干嘛这么客气?他们又不熟!” 露露涩涩一笑,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彪哥那个人,最喜欢结交朋友了。何况光凭他和你的关系,我不也得帮你把把关不是?” 王诗雅羞涩地点了点头,满心欢喜。 她当然是希望自己所倾心的人能够得到好姐妹的认可,不过却是说道:“我先联系联系他,不过他挺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见王诗雅应承下来,露露不由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第五百八十七章 登门道歉(1) 第五百八十七章登门道歉(1) 露露就打开电视,踢掉高跟鞋,纤细的美腿盘起坐在沙发上。 这是她和邹彪商量了一宿才想出来的办法,想要通过王诗雅来结识冷冰寒。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不被别人看上眼,但至少也要结个善缘,不能让对方记恨于心啊!邹彪本身作为首都交际广阔,消息灵通之辈,对于这些顶级衙内们睚眦必报的性格是再了解不过。有些东西,要是不做在前面,临到头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王诗雅也是一个急性子,当然,也或许是有些亟不可待地想给冷冰寒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了,当下就从卧室里拿出手机来。而号码,可是她昨天晚上软磨硬泡才从冷冰寒那里拿到的,第一时间就存在了手机上。当然,同时,这一串数字,也犹如生命中最重要的密码一般,深深铭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永生也不会忘记。 “呦?新手机?什么时候买的?” 看到王诗雅手里的那个乖巧可爱的粉红色手机,露露似乎很感兴趣地凑了过来,不过目的是为了看手机还是想借机记下这个电话号码,那就不得而知了。 “昨天刚买的!”王诗雅微微一笑,纤柔秀气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虽然这个手机花的还是自己的钱,但在她看来,却是冷冰寒送给自己的礼物,虽然算不得很珍贵,不过却尤为让她倍感兴奋不已,更是爱不释手,当即就将电话卡换了上去。而她原来那个也刚买了没两个月的手机,就只能很委屈地扔在角落里,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号码还没有拨上几个,可就在此时,门铃又突兀地响了起来。 露露暗道了一声糟糕,果然,王诗雅反射性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眼睛也朝门的方向望去,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 平日里自己这里鲜有人来,今天这是怎么啦?难得是公司的同事追到家里来为自己庆祝? “我帮你去看看到底是谁来了,说不定可是你的那个大帅哥哦!”露露调笑着,脸上期待混杂着淡淡的戏谑,还不待王诗雅反对,就急迫地站起身来,抢在王诗雅前面走到了门后,猫着身子,嬉闹着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可一望之下,娇躯却猛地颤了一下。 抿着嘴,脸色微微有些羞涩的王诗雅一直留意着露露的神情动作,见状神色一滞,惴惴不安地问道:“露露,是谁啊?” 露露面色已经大变,却仍然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强自镇定着说道:“是岑轩正……” “啊?他怎么也来啦?”王诗雅闻言面露骇色。 自己的房子是去年才买的,岑轩正怎么会找来?他这次来又意欲何为?难得是为了报复昨天的事情? “别怕,光天化日的,他不敢乱来!”露露安慰王诗雅别怕,可自己却是怕得厉害,一张脸已经吓得白中带青。 “我们报警。”王诗雅掏出手机。 “报警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警察敢管岑轩正?何况他又没有做什么,我们怎么报警?”露露说道。 这时,门铃又响了,王诗雅的眼皮不自禁的随着这声音而跳个不停,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慌张,惶然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露露思忖了片刻,说道:“要不然你给你那位帅哥打电话,请他来……” 在他看来,只要冷冰寒来了,一切事情就都全部迎刃而解。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岑轩正的声音,说道:“小雅,你在家吗?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王诗雅和露露闻言是面面相觑,面色起了某种变化,疑惑混杂着不敢置信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神情,两人的呼吸不知不觉间竟然变得有些滞涩。 “小雅,他说他来道歉的,你相信吗?”过了半晌,露露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王诗雅咬了咬樱唇,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说道:“我就不相信他真敢干什么。” 露露心里有些担心,忙急急的道:“小雅,还是小心为妙。你也知道,岑轩正这个人最不是东西了。” “小雅,你在家啊,我真是诚心诚意来向你道歉认错来了……”岑轩正似乎是听到屋内有声音,喜出望外地叫喊道。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再见到你!”眼见瞒不过去,王诗雅干脆走到门后,隔着门大声斥责道。 “是王小姐吗?我是岑轩正的父亲岑熙峰,今天是特地来陪他来向你道歉的,你要是方便的话,麻烦请开开门好吗?”此时,一个柔和的声音说道。 “岑熙峰?”这下子,王诗雅和露露全给震住了。岑熙峰是谁?那可是广电局的常务总局长,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可能来这里,还给自己道歉?王诗雅是彻底迷糊了。 不过露露脸上却隐隐露出一丝感悟之色。 “啊,你稍等一下,我马上换身衣服!”王诗雅急急忙忙地说道,一时间,都有些手忙脚乱,语无伦次了。 这个时候,早已惊动了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跑过来想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几名随行人员毫不客气地挡在了外面,掏出证件晃了一晃。这些人员就知道惹不起,点头哈腰地去了。 稍过了几分钟,王诗雅在露露的陪同下,打开了紧密的房门,只见岑轩正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垂首站立在门外,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不复当日的意气襟襟,神情间很是有些狼狈。 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长相忠厚的中年人,五十来岁年纪,身材不高,可是目光平和,身上充满了一股慑人的气度,望着王诗雅身旁陡然间出现的露露,目中泛过一丝讶异的色彩。 “王小姐是吧?”中年人很是客气地说道:“我听说犬子得罪了王小姐,此次特地带他来向王小姐赔礼道歉!不知道方不方便进去谈?” “啊,请进请进!”王诗雅何曾见过如此高官?平日里见过公司高管,都大气不敢出,何况是这个对所有电视台、影视传媒公司等娱乐行业,传说中的部级大人物,紧张地手足无措,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急忙将两人迎了进去。 “你们先坐一下,我去给你们倒水!”王诗雅说了一句,急忙就去厨房了。 “劳烦王小姐了!”岑熙峰客气地说了一句之后,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岑轩正也跟着想要坐下来,却被岑熙峰瞪了一眼,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一旁站着,脑袋也耷拉着,垂头丧气的。 或许在他这一生之中,都从没有过如此丢脸的时候。要不是从来也没有对自己厉声说过话的老爸二话不说,就是一个耳刮子,让他隐隐知道这次闯下了大祸,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此登门道歉的。 “不知道这位是?”刚刚落座,岑熙峰便打量了露露一番,开口问道。 “我是小雅的好朋友露露……”平日里张扬不羁的露露在岑熙峰面前,就像是一个乖宝宝一般,老老实实地说道。 “哦,你就是露露啊,我知道,你老公那个天宇娱乐很不错,尤其是策划的那个大型选秀电视活动,我今天刚让人批下去了!”岑熙峰笑呵呵地说道。 “真的?”露露是喜出望外。 虽然邹彪公司的事情,她并不太过问,不过这件事情也多少有所耳闻。邹彪为了能够将这个活动批下来,那可是费了不少劲儿,走了许多门道,钱也花了不少,可偏偏就在广电总局这里卡壳了。这让邹彪是大为恼火,连头发都快要急白了,却苦无门道。这也是他之所以会在露露的生日酒会上邀请岑轩正前来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想要通过此搭上岑公子的关系。没想到,困扰许久的事情,却在今天得到了岑熙峰的亲自首肯,这当然让她是欣喜若狂。 “谢谢岑局,谢谢岑局!”露露是迭声道谢。虽然知道岑熙峰这样做,一定有其目的和原因,不过再看岑家父子时,却再也没有刚开始那种反感和抵触的心理。 “呵呵,举手之劳嘛。再说了,支持正规的娱乐影视公司发展,繁荣国内影视文化,也是我们广电总局义不容辞的职责和义务啊!”岑熙峰不愧是当领导的,官话套话是信手拈来,就像是在作指示一般,毫无做作之意,全然不似是来带儿子前来赔礼道歉的。 “岑局,你请喝茶!”时间不长,王诗雅便端着一杯冒着浓浓白雾的香茶走了过来,杯壁上有晶莹剔透的露珠,满满凝聚,浓郁的香味充斥在整个客厅里,让人闻了之后,顿时感觉心神大振。 只有一杯茶,很显然,是给岑熙峰的,而岑轩正,王诗雅是深恶痛绝的,要不是岑熙峰亲自来,他根本就进不了这个家门。但即便如此,要让王诗雅为他也泡上一杯好茶,那也是没门! 第五百八十八章 登门道歉(2) 第五百八十八章登门道歉(2) “谢谢王小姐!”岑熙峰端起茶杯,非常绅士优雅地轻轻沾了一口茶水,神情极是随意,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又将茶杯放回了茶几上,这才笑着对垂手站立,依旧是局促不安样子的王诗雅笑道:“坐啊,王小姐,你才是这里的主人啊!” 他说话的声音缓慢而稳定,脸上总是带着种安详的微笑,看起来温和而友善。 “哦,我……我坐……”王诗雅很紧张地说道,又和露露对视了一眼,挤在左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露露多少还见过一些世面,王诗雅更是脑门上都渗出细微的汗珠。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稍顷,王诗雅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没……没想到……岑局你……会来,招呼不周,多多包涵……” 她虽强行保持镇定,但是语调中却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抹颤音。这也难免,又有几个人能在岑熙峰这种似乎传说中才存在的人物面前,还能保持心静如水、神情自若? “是我不请自来才对!”岑熙峰笑着摆摆手,顺便观察了王诗雅的神色,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小姐,都怪我平日里忙于工作,轩正他妈又过于溺爱,这才疏于管教,让轩正养成了纨绔不羁的性格,得罪了王小姐,十分不好意思。今天我特地带他来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只希望王小姐能够原谅他的过失!” “岑局言重了,岑少不来骚扰我,我就万幸了。”虽然面对岑熙峰,王诗雅多少有点局促,可一说起岑轩正来,王诗雅便不由得眼圈一红,美眸中露出了淡淡地悲哀与忿恨。 虽然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高高在上的岑熙峰居然会带上儿子登门道歉,但看岑熙峰这摸样,却不似作假。王诗雅当真十分琢磨不透,这个戏法如何变的。不过提起岑轩正,想起过往的一幕幕,还是不由怨由心生,抑制不住的恨意。 “王小姐,您尽管放心,他那个臭小子要是敢再来骚扰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被一个丫头驳了面子,岑熙峰面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不过眼下情形,他却也着实是发作不得,尽量调整自己的面部神情,让自己在和颜悦色的同时看起来更具威慑力一些。 说罢,岑熙峰又转过头来对岑轩正厉色训斥道:“你这个臭小子,还不给我滚过来向王小姐道歉?” “爸,我……”听到岑熙峰的声音,岑轩正满脸都是不愿意的神色,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见岑熙峰眸子中寒光一闪,面上戾气遍布,心惊胆战,知道这是老爸动怒地前兆,不得不挪了过来,颤声道:对不起!”声音却如同蚊呐一般。 “大声点!”岑熙峰恨不得给儿子狠狠一巴掌。这个时候了,还摆什么架子?也不看看这都到了什么时候? “对不起!”岑轩正好不容易忍住蹿到喉咙的一口恶气,大声说道,此时窘得满脸通红,似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更是满腹的委屈和怨恨。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自持高傲的岑轩正宁可去死,也不愿意向王诗雅低头认错。但事态的发展,早已出乎了他的预期,甚至连老爸都心急火燎一般,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他又怎么会选择屈服? 看着自己面前耷拉着脑袋的岑轩正,王诗雅心里一股恨意渐渐上来。不知道是恨自己,还是恨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好像癞皮狗一般的男人?王诗雅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会看上这样一个“溅”男人? 看着这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再联想到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不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沉着冷静,淡然自若的冷冰寒,王诗雅只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本来想给他几个耳光的,但看着垂头丧气的岑轩正,王诗雅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将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走吧,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希望以后不要再看到你!” 声音平静一片,如一潭死水荡漾不起丝毫的波澜。 “王小姐尽管放心。”岑熙峰眸子中的歉疚之意越发浓重,和声说道,可转过头来又对岑轩正斥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岑轩正一言也不发,耷拉着脑袋,从王诗雅身旁走过去的时候,带着极为复杂的神情望了王诗雅一眼,可王诗雅却连眼皮都不曾抬起半分。 直到岑轩正走出去以后,岑熙峰又对王诗雅笑着说道:“王小姐,其实我今天之所以来,除了带轩正向王小姐赔礼道歉之外,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王小姐务必不要推辞啊!” 听似和煦的声调中,却有着一丝若有若无地强迫压力。想来这岑熙峰也是久居人上,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那种颐指气使的臭毛病。 不过王诗雅却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她看来,岑熙峰这种平日里只能仰视的大人物能够坐在这里,就已经是恍然如梦了,哪里还敢计较些什么?反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岑局有话请讲,能做得到的我一定不推辞,做不到,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声调柔中带刚,不失礼貌。 岑熙峰也是一愣。 常年以来,他听惯了旁人的阿谀奉承,陡然间听到王诗雅的话语,多少还有些不适应,眉头微微一皱。不悦之余,倒也对她多了几分欣赏,笑着道:“是这样的,首都电视台一直都请我帮忙留意一位节目主持人,今天一见到王小姐,我就觉得你各方面的情况都极为符合他们的要求,就不知道王小姐愿不愿意屈就?” “什么?首都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王诗雅大吃一惊,失声讶道,抬起头来望着岑熙峰,妩媚的大眼睛里满是不相信的神情。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王诗雅一阵眩晕,神态更加可爱了。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直都乖巧地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气的露露就禁不住经声尖叫起来,激动地拉着王诗雅说道:“小雅,电视台主持人啊,赶快答应下来,你马上就可以成为万众瞩目的闪耀人物了!” “可是……”王诗雅也有些意动。 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又有哪一个没有怀揣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众人欢呼的梦想?不过王诗雅还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工作……怎么办?我已经答应了陈部长,要去担任金凤组……的组长……” “金凤组的组长?升职啦?”露露愣了一下,很是替好姐妹高兴。她当然知道王诗雅一直以来都想要回去继续做空乘,不过随即又扁扁嘴,不屑地说道:“金凤组的组长又有什么好的?怎么能够和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相比?” 是啊,虽然金凤组组长已经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职务了,可又跟电视台女主持人相比,对于现在的许多女孩儿来说,诱惑力还是差了不少。 岑熙峰双眉一扬,微笑着说道:“王小姐完全可以放心。如果王小姐愿意专职做主持人,我可以把你的档案和编制转到电视台去。如果放不下航空公司的工作,也可以做嘉宾主持人,只要在录影的时候去电视台录制就好了,其他时候时间完全自由。待遇方面,则和正牌主持人相同。而且还可以接拍一些广告,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王小姐一定会成为首都电视台里最有名的美女主播。” “小雅,你还犹豫什么?这么好的机会,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见王诗雅还有些犹豫,露露很是着急地劝道,那感觉,就仿佛恨不得立刻替她应下一般。 王诗雅心里其实也很想去,不过却多少有些顾虑。同时更是有些纳闷,平日里想都想不来的好事,今天怎么全都接踵而至?难不成自己真的否极泰来,转运了不成?随着思绪翻腾,脸上的表情也不断变幻。 岑熙峰见状心底得意不已。在他看来,这种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事,王诗雅又怎么会拒绝? 当然,这并非如他所说的那样,是首都电视台请他帮忙留意一个节目主持人。像他这种人物,又怎么会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劳烦?相信首都电视台里还没有这种敢让国家广电总局的常务副局长干这种事情的胆子。这不过是他的突发奇想,不过岑熙峰也相信,只要他一句话,别说首都电视台,就算tv,也会立刻安排出这样的一个位子来。 殊不料,王诗雅思忖半晌之后,满脸歉意地和声说道:“岑局,对于你的看重,我很是感激。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怕我不行……” 岑熙峰满以为王诗雅定然会欢天喜地地接下这个任务,此时措手不及之下,乱了心神,忙道:“王小姐,你别担心,这都是有个过程的,所以要先锻炼嘛。我看你行,你应该相信我的专业眼光。” 情急之下,话语中微带一丝惶惑,仿佛反倒是求着王诗雅去的一般。 一旁的露露却是终于有些醒悟,看看王诗雅,又看看岑熙峰,眼神渐渐清朗起来。 “那……容我先考虑一下好吗?”王诗雅语调蓦地有了几丝凝重。 “呵呵,当然没有问题。”岑熙峰笑着说道,一边站起身来,走到王诗雅面前,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笑呵呵地说道“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王小姐相通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罢也不多留便起身告辞。 “小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你……唉……”等到岑熙峰离开之后,露露不无遗憾地嘴里嘟囔道。 王诗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露露,你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我总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还不是遇到了贵人……”露露小声地嗫嚅着道。 “你说什么?”王诗雅没有听清楚,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露露忙说道:“我说这太可惜了!”说话间,一丝苦涩悄然在心头弥漫而起。她在为好姐妹感到高兴地同时,也不由得有几分羡慕,甚至是嫉妒。 以邹彪目前的权势来说,她想要在影视作品中露露脸,客串客串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真要抛头露脸,成为专门的公众人物,那对于邹彪来说,是绝不可能接受的。何况即便是邹彪,也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就将她安排去首都电视台做节目主持人,那里面的道道也深着呢!可不是认识一两个权贵就能顺风顺水的。毕竟这个系统比较特别,不一般的人,根本就插不进手。 王诗雅有了岑熙峰的金口,更有那位大人物支撑,那以后在电视台里的发展,还不一飞冲天?恐怕就连台里的台长,很多时候也要礼让她三分吧? 而岑熙峰走下了楼去,岑轩正才迎了上来,讪讪地喊道:“爸,没事了吧?” 岑熙峰瞪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直到走到了等候着的车子面前,这才停下脚步,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以后记住这个教训。千万别再给我招惹什么麻烦!” “那个臭婊子,不就是运气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岑轩正忿忿不平地嘀咕道。他从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低头,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 见儿子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还一点也不长进,岑熙峰心中一痛,就感觉一股子气顶在胸口喘不出来,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两个随从人员急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道:“岑局,你没事吧?” 岑熙峰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跌倒,这时岑轩正似乎也吓着了,畏畏缩缩凑了上来,很是紧张地问道:“爸,你怎么啦?没事吧?” 话还没说完,岑熙峰狠狠又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悦耳,传出老远。 “爸?”岑轩正整个人都被打懵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岑熙峰。 “以后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混账话,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岑熙峰阴鸷的眸子迸射出冰封般的寒意,语调森然地说道,随着说话的语气,整个空间仿佛骤然冰冻。 第五百八十九章 厚待身边人 第五百八十九章厚待身边人 黑色的奥迪车在车流如梭的大街上疾驰,各种造型气派的现代化摩天大厦,各种效果震撼,令人眼花缭乱的高空广告,五光十色、琳琅满目的街道橱窗,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把人卷进了一片片人造峡谷和巨大的商品万花筒中,感受着这现代化大都市那难以抗拒的魅力。 “王哥,你今年就28了吧?”冷冰寒一直呆呆地望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下个月就满28了。”正在专心驾车的王全中傻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答道。虽然以他的技术,就算是半睁着眼,也能将车子开得如驱臂使、驾轻就熟,全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只要冷冰寒还在车上,他就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 “时间过得真快啊!”冷冰寒闻言不由颇多感触。当初在海镇区派出所五号拘留室里的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可时间一晃,六年就过去了,王全中在自己身边,也足足六年了。 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六年? “王哥,你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啦?”略作感慨之后,冷冰寒突然问道,语调很是愉悦。 虽然自己身边的人,上心的人不少,待遇好得也让不少人嫉妒眼红,甚至连项军、钱飞他们在首都军区保卫处的战友们得知之后,都恨不得能够和他们换换。不过他们的个人问题,却真给冷冰寒忽略掉了,想想不由有些惭愧。 王全中老脸不由就是一红,挠挠头,却没有吱声。 “寒少你可不知道,王哥早就有心仪的目标了!”坐在副驾座上的项军是笑呵呵地嚷嚷了起来。 冷冰寒身边的人关系原本就非常不错,尤其是两人共同经历过中华家园的那场惊险迭起的刺杀之后,交情是更加深厚,平日里没事时还会相约一起喝过小酒,聊聊天。相互之间的调笑打趣,那就更是家常便饭了。 “小军,你这小子可别胡说!”王全中有些慌张地急忙否认道。 “哦?”冷冰寒一见王全中那欲盖弥彰的样子,就知其中必定有戏,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望着王全中,笑呵呵地说道:“好啊,王哥,怎么,连我也要瞒?” “不是的,不是的……”王全中嘿嘿笑着,脸色极为腼腆,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还不……不知道她愿意不……” “怎么会不愿意,上次我可是见你们手牵手的啊……”项军就嬉笑起来,声音也有些怪怪的。 “什么时候啊?你小子胡说!”王全中有些急眼了,嚷嚷起来。 “谁啊?我认识不认识?”冷冰寒也打趣道:“要不要我去帮你说啊?” “这自然好!”王全中又是项军抢先调侃道:“那个女孩儿寒少也认识,就是蒲琪雁啊。” “是她啊!”冷冰寒闻言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婀娜刚健,自然流露出一股子引人心动的英姿飒爽的短发女孩来。虽然相貌最多只算一般偏上,不过却是一个不错的好女孩儿。不过微感诧异,这个王全中,平日里不声不响,老实巴交的,看见漂亮女孩儿都要脸红,什么时候就把别人女孩儿的芳心给盗走了呢?可随即又哈哈一笑,说道:“难怪最近王哥休息的时候经常会出去,看女朋友去了吧?” “嘿嘿……”王全中就是一阵傻笑,脸上破天荒地浮现出一抹幸福混杂着羞涩的笑容。 蒲琪雁和伍婷是上次冷冰寒和丁家冲突白热化,在中华家园险些遇刺后,冷冰寒担心小薇和林月的安全,这才让项军从首都军区保卫处请来的两位精英女护卫。不过这件事情平息过后,她们就回去了。毕竟小薇和林月还在读书,整天跟着两个女护士,那也不是一回事。何况在北师大里,张逸飞虽然已经毕业了,但早就在校园内外撒下了大笔大笔的钱,几乎有点关系背景和势力的人,都会不遗余力地为她们提供安全保护。 当张逸飞得知了冷冰寒的身份之后,差点没被吓个半死。好在冷冰寒大人有大量,并没有半点和他计较的意思。之后张逸飞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主动自发地担负起了小薇和林月在学校内外的安全保护工作。在他看来,寒少的禁脔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还不得翻了天? 当然,这一切都并没有声张,冷冰寒发过话,他再也不敢在小薇面前出现,也不敢以这点事情去邀功。能为大名鼎鼎的“寒少”做点事情,那不就是一种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一种荣耀吗?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冷冰寒的耳闻,但他见张逸飞没什么恶意,两位女孩儿在学校里有张逸飞的暗中照顾下也蛮好的,也就由他了。不过也出于投桃报李的缘故,在张逸飞毕业的时候,冷冰寒还是托人帮了一下,让他如愿以偿地进入了一个部委里工作。 张逸飞当初还以为是王玉辉帮了忙,后来打听才知道,竟然是冷冰寒发了话。当下更是既惊又喜,也知道自己当初所做的事情终于还是发挥了作用,取得了寒少的好感,这才会愿意出手帮助。 要知道这个忙可不是随便帮的,毕竟冷冰寒发了话,那以后自己多少就打上了冷冰寒的印记,就像古代的科举一般,当届举子和考官之间的门生关系,可是官场之中结党的重要根据。要是以后自己有了什么事,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寒少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张逸飞十分庆幸自己当初不经意的决定,或许当初也多少存有些功利的想法,不过倘若寒少对于小薇和林月不是太看重的话,是没有任何收效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跑来打扰冷冰寒,只得更是在这上面不遗余力,几乎这才是他的正份工作,而部委那份,反倒是成了兼职。 不过,这也苦了王全中,两个人之间的约会,甚至是眉来眼去,再也没有原来都住在一个别墅里时的便利了,只得利用休息时间,再去首都军区相会。前两天之所以他没有跟随冷冰寒一起去雅然居,也是去军区看望蒲琪雁了。 “好,王哥,我有时间就去替你提亲。只要蒲姐点头,我就给你们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在雅然居还有一套房子,就送给你们,权当是你们的新房。” 王全中憨厚地笑了笑,就不再吱声了。 即便这些年来跟着冷冰寒东奔西走,多少知道一些的项军闻言也是不由得暗自咋舌不已。雅然居的房子,昨天刚去过,那里随随便便也是好几百平米的豪华别墅,所住之人非富即贵,每套房子少说也值好几百万吧?寒少就这么随随便便就送给王全中啦? 当然,项军也不是嫉妒眼红,而是真心为王全中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能在这样不摆架子,对身边豪爽大气的寒少身边做事而感到高兴。他是知道冷冰寒向来对身边之人都是不薄的。今天既然能这样厚待王全中,只要自己尽心尽力,那今后对自己还能厚此薄彼吗? 冷冰寒说完之后,手指头又在靠椅上敲了几下,说道:“等王哥你们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也该安定下来,不能老是这样跟着我东跑西跑的。要不你就转业了,去首都飞远公司当一个安保部经理……” 项军闻言差点给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张大了嘴巴,定定地望着冷冰寒,即便是刚才冷冰寒说要送王全中雅然居的房子,也没有令他如此震惊。 他们再厉害,毕竟不可能做一辈子的护卫保镖,总有年老力衰的一天,因此,以后做什么,隐约中都是他们最为关心和最多思考的问题。当然,可能有极少一部分能够幸运地留在部队,担任教官,可绝大多数人最终还是难逃转业回家,自谋生路的命运。倘若果真如此的话,飞远公司就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工作体面,薪金丰厚,真要能进去,那已经是烧了高香,何况还是去做安保部经理这样的中层管理干部? 还是寒少仁义啊,什么都想得周全。愕然之后,项军是颇多感慨,再看冷冰寒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却不料王全中却说道:“我不去!” “怎么,不愿意?”冷冰寒也微微有些意外。 “嗯,我只想跟着寒少你,哪也不去!”王全中固执地说道。 “你就没有想过蒲姐会不高兴?”冷冰寒疑道。 “不高兴就不高兴。”王全中嘟哝道:“要是连这点都不能理解支持,那还怎么能够成为我的老婆?” 看着王全中脸上那牛皮哄哄的表情,冷冰寒不由莞尔,敲了他脑门一下,说道:“喔唷?这么牛?真不怕她生气?” “怕!”王全中老老实实地答道,不过却又倔强地说:“怕也不去,除非寒少你哪天不要我了!” 冷冰寒又笑了笑,这个王全中,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刚想和他就这个问题细说一下,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第五百九十章 中毒 第五百九十章中毒 “寒少,姜宏出事了……”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刘振海那气急败坏,甚至有些惶恐的声音焦急地说道。 “姜宏?”冷冰寒微微一怔,这个姜宏究竟是谁啊,又出什么事情了,能让刘振海那么着急?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冷冰寒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不过其中已然带着几分不满和责怪之意。 这个刘振海眼看都上正厅的人了,怎么说话办事还这么不靠谱?也难怪冷冰寒会有几分不满了。 刘振海似乎也感觉到了冷冰寒的不满和自己刚才的失态,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微微平抑了一下恶劣到了极点的情绪,才好像从嗓子眼挤出来似地极为干涩地说道:“寒少,姜宏就是那个冒充你的骗子……” “是他?他不是被你们带走了吗?出什么事啦?”冷冰寒脸色微微一变,一时间,竟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可就在刚才,他突然昏迷不醒,生命体征极不稳定,现在已经送往了医院急救……”刘振海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冷冰寒不吭声。 刘振海顿时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透过无线电波直扑而来,平日里机灵无比的脑子,仿佛一下子就短路了,心也是嘭嘭直跳,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此时的他是追悔莫及,满心都是愧疚和自责,寒少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那是那么大的信任啊,可麻痹的怎么就能在自己手上出了意外呢? 当初为了稳妥起见,这个骗子人还没被带回丰台分局,刘振海就让自己的手下直接从关轩新手里将人接走了。关轩新或多或少有些不满,不过却也庆幸不已。这种烫手的山芋,还是交出去比较好一些。 而这名骗子被带回海镇区分局之后,刘振海是半点也没敢耽误,当即就组织了精兵强将进行突审。同时,他还安排了其他人员对这位骗子的身份来历和社会关系进行了排查。 虽然许多手下都搞不明白,一个小小的骗子而已,刘局怎么摆出如此大的阵仗?甚至有些人还猜测,这个骗子是不是胆大包天,骗到刘局头上来了,这才会惹得刘局如此火大?更有人不由得为这个骗子而深感悲哀:骗谁不好,去骗刘局,这不是明摆找死吗? 不过不论如何,有了刘振海的亲自坐镇,所有人全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连半分好脸色也欠奉,几乎将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更是不乏各种威逼利诱,甚至是严刑拷打。不过这个骗子看起来没多少斤两,但嘴却极为硬朗,摆出一副“打死我都不说”的架势,不是一言不发,就是装疯卖傻,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问不出半点有价值的东西来。 而外围排查人员也只查到这名骗子原名叫姜宏,原籍安徽,外来首都的务工人员,孤儿,曾经有过诈骗、抢劫和伤人的案底,是一名几进宫的惯犯了。曾经和他一起的人都说好一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更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些什么,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看到这种情况,刘振海一边是焦虑不已,寒少那里还等着自己的消息呢,老是这么拖下去怎么行?可一边又是兴奋不已。倘若背后真没有什么玄机,这个骗子又怎么会如此硬撑呢?恐怕三两下都连老妈姓什么都招了。 刘振海当下是指挥手下分成几班,分毫不间断地继续审讯,不仅要从身体上拖垮,还要从精神上彻底摧毁对方的抵抗力。他坚信,只要其中有内情,自己就一定能撬开骗子的嘴。而他这几天也是天天守在审讯室外,时刻关注着审讯的进展。 果不其然,还不到两天时间,骗子就有些受不了了,不眠不休,也没有进任何食物和水,期间还不断被问各种重复的问题,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 眼看骗子就要虚脱了,刘振海让人给他稍微补充一点水和食物,然后再接再厉,一举突破对方的防线。可就在骗子吃过东西不久,审讯还没开始,却突然昏迷不醒,生命垂危,这无疑给满怀希冀的刘振海是当头一棒,顿时就傻眼了。回过神来后立即安排人将骗子送往医院救治,又怀着极为忐忑惶惶的心情,给冷冰寒报告这个噩耗。 “我知道了!”听刘振海絮絮叨叨把事情的原委经过讲了一遍,冷冰寒才缓缓地说道,声音低沉。 刘振海一凛,刚刚平息一点的冷汗又呼呼钻了出来,刚想再说点什么,电话里却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一时间,刘振海只觉得天旋地转,就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放下了电话,冷冰寒眉头微微蹙起。其实这个骗子的事,交给刘振海之后,他也就再没有往心里面去。但现在听刘振海说来,还真有些不寻常。 人关在审讯室里,好好地又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是旧疾发作还是有人处心居虑地想要杀人灭口?如果真是人为的,那其中又有怎样重大的内情需要用一条人命来掩盖?背后又有谁在策划? 冷冰寒仔细思忖了半晌,算来算去,自己得罪过的人也算不少,有这个能耐的也不少,先别说丁家的丁辰铭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自己弄断了他的双腿,要说他不记恨自己是不可能的,即便不敢大张旗鼓,但要在暗地里鼓捣些什么出来也很容易。还有那个已经被赶回东南亚的刘彬,人在国外,但以他的财力权势,想要折腾出这些也并不困难…… 靠在座椅上,琢磨着“丁辰铭”和“刘彬”两个名字,冷冰寒慢慢闭上了眼睛。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是最有可能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的,不过也不排除其他人。 王全中虽然专心开着车,不过却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冷冰寒的表情,见他闭上了眼睛,车速不由得略微慢了一些,车子也开得更稳了,几乎没有一点颠簸。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丁点儿的细微变化,冷冰寒还是感受到了,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说道:“去第一医院!” 王全中并没有问什么,只是方向盘一打,很快在车道上调了个头,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后面一连串的车子都赶忙踩刹车或者是避让不已,人仰马翻,甚至还出了几个追尾和擦挂事故,顿时更是骂声一片。 这条道路本来就是不能调头的。 可王全中此时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一见到冷冰寒脸色凝重,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来也是万分着急,当即就违规掉头,车子在首都街头风驰电掣,一路狂飙,不断在车流里穿行,红灯也不知道闯了多少。 很快,车后面就跟上了亮起警笛的交警摩托车。 也不等冷冰寒吩咐,项军就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声说了几句,随即挂了电话,没过多久,这些交警似乎接到了什么指示,慢慢不见了。而车子一路上全是绿灯,甚至在没有红绿灯的路口,也有了交警进行交通管制,等这辆奥迪车通过之后,再放行其他方向的车辆。 “情况怎么样了?” 第一医院里的一间戒备森严的病房里,冷冰寒见到了满脸沮丧的刘振海。这才两三天没见,刘振海胡子巴茬,头发乱七八糟,眼睛也是通红,嘴里正吸着一支烟,不时吐出一团烟雾,缭绕的烟雾遮住了他表情复杂的面庞,让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朦胧。 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十分地低落。 见到冷冰寒,刘振海心里就是“咯噔”一声,愣了片刻之后,急忙在烟灰缸里摁灭了才抽了不到一半的香烟,慌忙站起身来,双脚不自禁地并拢,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期期艾艾地问道:“寒少,你……你……怎么来……来了?”心里却突然间升腾起一丝期冀。 “就是来看看,先说说什么情况吧!”冷冰寒的语气依旧平和安定,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根据医生诊断,是中了毒,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还在全力抢救……”说话的时候,额头上的冷汗就像是雨后春笋般急速冒了出来。 疑犯居然会在审讯室里中毒,且不论这毒是怎么中的,他和海镇区分局也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 “中毒?”冷冰寒眉头微微一扬,问道:“查出是什么毒了吗?” “还没……”刘振海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冷冰寒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医院已经及时进行了洗胃灌肠,并进行了胃内容物鉴定,但到现在为止仍然无法确定他所中的是什么毒素。” 说罢,刘振海用力抿起嘴唇,四方面孔显得格外坚毅,低声说道:“寒少,我怀疑分局里有内鬼,我已经把当天所有接触过疑犯,还有食物和水的人员全都隔离进行审查……” “只要做过,就一定有迹可循!但不要搞得人人自危,相互怀疑。”冷冰寒轻描淡写地说道,并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毕竟这种事情,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极不公平的,冤枉了谁都不好。 第五百九十一章 解毒 第五百九十一章解毒 刘振海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又很是怒不可遏地低声骂道:“要是让我查出是哪一个王八羔子,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面上的怒火洋溢与杀气弥漫,直欲择人而噬。 刘振海真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虽然他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怀疑自己的手下,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去做出这样的论断。 当初为了稳妥起见,这次审讯过程中,他所用的全都是自己人,其他人员是一概不得靠近审讯室的,更没有可能近距离接触到姜宏。可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还出了这种事,要没有内鬼,那才怪了。 一想到自己信任有加的心腹部下,居然会背叛自己,做出这样忘恩负义、吃里爬外的事情来,刘振海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是又恼又怒,整个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内鬼揪出来,大卸八块,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这个时候,只见急救室里又是一阵忙碌,过了不久走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陈医生,病人怎么样啦?” 一见到这名医生,刘振海就匆忙迎了上去,亟不可待地追问道。 这名陈医生是这里中毒科主任,也是首都这方面最好的专家了。 陈医生将口罩取了下来,面色很是凝重,摇了摇头说道:“病人的病程发展很快。在来医院之前就出现了局部组织损害,血管损伤,溶血,弥漫性血管内凝血。来到医院后我们发现,还发生了心、肺、肝脏、肾脏等器官和神经病变,并出现水肿、低蛋白血症等多种并发症……” “哎呀,你就少给我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告诉我他还有没有救?”刘振海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道。他哪里搞得清楚陈医生口中那一长串的专业术语? 陈医生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病房,咬了咬嘴唇,很有些无奈地低声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或许对于医生来说,最大的悲哀就是竭尽全力,却只能看着病人死去,那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刘振海倒吸了一口冷气,内心感到无比的失落和愤怒。 对他而言,姜宏这种骗子死不足惜,可不能挖出背后的指使者,给寒少一个满意的答卷,那就令他失落和郁闷不已了。何况,这个人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毒杀,这让他该如何向寒少交代? 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刘振海又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陈医生,现在的医学科技如此发达,真的就没办法?” 声音很干涩,眸子中也是阴霾重重。 陈医生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已经试过各种办法,但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根本无法对病人所中的毒素做出判断,更谈不上对症下药,而且这种毒素的破坏性极强,病人的身体机能都快被破坏殆尽,实在没有有效的措施……” 气氛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那……他还能活多久?”刘振海偷偷瞥了冷冰寒一眼,却见他默不作声,脸色沉静,看不出内心的想法。刘振海只觉得满嘴发苦,心里更加没底,蓦地一叹,低声问道。 “根据病情发展的速度,我看很快病人就会因为低血压和乳酸性酸血症。有效循环血容量的下降会导致心脏和肾脏衰,最终导致全身各系统的衰竭而死亡。前后应该超不过一个小时!” “那病人还有意识吗?我们还能不能问话?”刘振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真正在乎的并不是姜宏的死活,而是在乎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有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倘若姜宏还能恢复些许神智,透露过一语半句的的,说不定就真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陈医生就颇为无奈地苦笑了笑,涩声道:“病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深度昏迷了,我们尝试过许多办法都不能让他醒过来,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说罢又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就在刘振海心神大乱,几近绝望的时候,却突然见一旁一直都一言不发的冷冰寒突然走上前来,向陈医生问道:“陈医生,我能不能进去见见病人?” 陈医生微微有些愕然,刚才他见冷冰寒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还以为是刘振海的随从人员,可现在冷冰寒却突然做出这样的突兀举动,不由得看了看刘振海。 刘振海不知道已经这个时候了,冷冰寒还要进去看看有什么目的,不过却朝着陈医生递了一个眼色。 “可以,可以。”陈医生连声应道,心里却是满腹惊疑: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刘局对他很客气似的。 冷冰寒在刘振海和陈医生的陪同下走进急救室的时候,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开始在收整东西准备撤离了。很明显,所有能够想得到的方式方法全都试过了,却是没有半点效果,再继续下去,只不过是浪费人力物力罢了。冷冰寒他们一行的到来虽然让这些医生护士有些好奇,不过有陈主任陪着,他们也没有过问,收拾好东西后很快就离开了。 “那刘局长,你们请自便,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将两人带进来之后,陈医生很快也告辞了。作为科室主任,他的事务也很繁忙,哪里会陪着刘振海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冷冰寒来到了病床边,看着姜宏惨白中似乎隐隐又渗着一抹暗紫的脸色,凝神将神识放了出去,很快便将对方体内的情况搞得一清二楚,表情便变得凝重起来。 姜宏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严重,他的体内有一种未知的物质,正在大肆吞噬他的机体细胞,即便院方真能及时找到解毒的物质,也很难救回他的命,因为包括心脏、肾脏、肝脏在内的主要机体都大面积受损,这个病人又如何还能生还?何况现在这种毒素已经随着血液循环遍布全身,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同时,冷冰寒还意外地在姜宏的右肩上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比起毛孔都大不了多少的小孔。倘若不是使用神识,细纤分毫都难逃冷冰寒的法眼,还真的发现不了这个异常,而这里,显然就是毒素入侵的根本之地。 冷冰寒回过头来对刘振海淡淡地说道:“他不是被人在食物中下毒,而应该是被毒针刺伤。” “啊?寒少,你是怎么知道的?”刘振海语调颤抖,一脸的震惊,很是愕然地望着神色怡然的冷冰寒,不禁脱口而出。 他根本就无法想象,冷冰寒仅仅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看了一眼,怎么就能得出这种结论? 要知道,包括自己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姜宏中毒,是因为饮食环节的问题,就连那些食物残渣,也已经送去有关机构化验了。这怎么又钻出一个毒针来啦? 当然,刘振海也知道,以冷冰寒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无的放矢,既然能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倘若真的不是从食物中下毒,就可以排除饮食环节出问题的可能,那自己前期的侦破和调查工作的重点和方向就搞错了。可这几天接触过姜宏的人还真不在少数,而又搞不清毒素的类型和属性,无法确定从中毒到发作会有多长的时间,调查的范围无疑又扩大了许多,这无疑让刘振海很有些伤脑筋,眉头也是紧锁。 可冷冰寒接下来的话,却顿时让他是喜出望外,因为冷冰寒说道:“毒针刺伤他的时间,应该是在这之前的三个小时以内……” 冷冰寒这话可不是胡诌的,而是根据毒素在姜宏体内蔓延和破坏的程度,以及活跃性来作出的判断,即便不是很准确,也不离十。 见冷冰寒说的笃实淡定,刘振海立马摸出电话来,布置了一番。三个小时以内,在排除发现姜宏中毒送医院这段时间,充其量也就不过只有两个小时。这期间有机会接触过姜宏的人,那绝对是屈指可数。何况,审讯室里还有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一调就知道了。 不过刘振海并没有直接让人控制相关人员,而是进行密切监视。 这倒不是盲目地信任冷冰寒,而是这样做,即便错了,也没有多大的损失,反倒是可以赢得冷冰寒的好感,挽回当初因这个事情而造成的不好的印象。而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正好揪出这个内鬼,查清出背后的阴谋,岂不一举两得吗? 冷冰寒倒也不管刘振海在干什么,而是伸出一只手,把在了姜宏的脉门上,装着替他把脉,实则一股救人无数的清流便悄无声息地送了进去。 效果自然是显而易见了,那些正日益枯萎和被破坏的机体细胞得到清流的滋润后,顿时焕发出了勃然生机。冷冰寒正待一鼓作气,修复对方体内受损的机体组织,身子却蓦然间晃了一晃,俊面也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眼神直愣愣的望着几近死人的姜宏,就似有一种恐惧到了极点的事情发生似的。 第五百九十二章 证据? 第五百九十二章证据? 原来姜宏体内的那些毒素与这股清流甫一接触,就仿佛是在火上浇了一盆热油一般,爆发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变得更加猛烈,破坏力也更大,两种效果相冲抵之下,反倒是这些经过了清流爆棚之后的毒素更加厉害,眼看着姜宏脸上死气大盛,状况比之刚才,更是糟糕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冷冰寒震惊之余,慌忙是收回了那股能量,满脸尽是愕然不解的神情。 这还是他第一是碰到这种情况。以往只要自己的这种特异的清流能量一旦进入到病人体内,不仅能够修复受损的机体组织,而且还能将那些治病的病源很快消灭殆尽。即便碰到消灭不了的,也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种“助纣为虐”的情况。 冷冰寒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不由得有些怀念司徒还珠在身边的日子了。以她的博学广识,定当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不过自从司徒还珠凝灵为实,重塑肉身之后,反倒是不方便时时刻刻都跟在冷冰寒身边了。毕竟男女有别,虽然冷冰寒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但他却不能不顾忌司徒还珠的清白,还有小薇、干爹等人的想法。 更重要的一点是,冷冰寒并不希望司徒还珠就成为自己的附庸,而是希望她能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正巧前段时间国安七局西南局那里有事需要支援,电话打来之后,冷冰寒就将司徒还珠指使到那里去帮忙了。毕竟司徒还珠和以前的冷冰寒一样,还在国安七局西南分局里挂了个名。 眼看着病床上的姜宏生命体征一点一点的消失,各种仪器设备上显示的数字也不断变化,冷冰寒一咬牙,再一次握住了姜宏的手,将一股柔和的清流缓缓送了进去,并将其分成若干细流,小心翼翼地尽可能避开那些肆虐的毒素,而尽可能的滋润和修补着他的机体组织。 此时刘振海已经打完电话,走了过来,看着冷冰寒这奇怪的动作,还真以为冷冰寒在把脉呢。不过连专家都束手无策,寒少把把脉就能有用吗? 却不料就在此时,病床上姜宏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牙关禁闭,喉咙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见到这种情况,刘振海顿时傻眼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这……” 已经被院方判了死刑的姜宏,怎么才被冷冰寒轻轻碰了一下,就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可更令他震惊的还在后头,只见姜宏猛地大叫一声:“闷死我了!”之后,竟然缓缓张开了双眼。虽然眼前的景物很模糊很朦胧,他却似乎在竭力睁大双眼,全身也在抽动着,似肌肉在痉挛,又似他竭力想要从病床上爬起来,却没能成功。 刘振海此际额头冷汗簌簌落下,呆呆地望着姜宏,目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色彩,嘴唇喃喃地张阖着,却是吐不出半个音节来。 “我……这是怎么啦?”剧烈喘息了几口之后,姜宏很是费力地问道,声音也是极为低沉和沙哑,如果不是距离隔得够近,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你还不明白了吗?有人觉得你活得够长了,不想让你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冷冰寒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炸响在姜宏的头顶上,姜宏就瞪大了眼睛,虽然以他现在的视力,根本看不清冷冰寒的面孔,不过还是朝着他嘶声大吼道:“不可能,你骗我……”脸色很是吓人。 “别浪费时间了,你现在没死,并不代表你没事!” “你什么意思?”姜宏因为惊恐,胸口不断起伏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冷冰寒看了看表,说道:“你的生命存活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所以,你有什么话,还是尽快交代吧!”淡淡的语气中,却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气。 这话听在姜宏耳中,就仿佛寒冬腊月被人用一把寒芒四射的冰刀狠狠刺穿心脏一般,胸腔一阵抽搐,额头冷汗渗出,内心惶惶,却不过他却色厉内荏地大笑道:“哈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这么容易被你骗?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你他妈的找抽啊!”一旁的刘振海也慢慢从惊讶和愕然中适应了过来,敢情寒少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杏林高手啊?不过还来不及惊叹,就听到姜宏口出秽言,当下就毛了,上来就想要抽他丫的一嘴巴。 这个时候不挣表现,还哪个时候挣? 冷冰寒朝他摆了摆手,也不动怒,淡然笑道:“是不是骗你你自己心里有数。想说就说,不想说那就算了。不过估计你也再没有说的机会了。” 姜宏虽然嘴硬,可实际上,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之后,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在联想自己此时的身体状态,多少也有了些明白。 那一股气一旦泄下来,姜宏只感觉到胸口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他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可是却丝毫没有减缓这种现象,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去,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充满乞怜绝望地眼神看着冷冰寒,急促地喘息声中,低声哀求道:“救我,求求你,不想死……!” “毒性太猛,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种结局,不过姜宏还是脸色煞白,便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半晌之后才伸出颤抖的手臂,嘴角哆嗦的嘶声吼道:“我要是……要是说了有什么好处?” 刘振海闻言不禁莞尔,这个可恶的骗子都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要好处,要不是有冷冰寒在,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让你白死。”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笃定而安雅的笑意,望着姜宏,眼神怜悯而又充溢着蔑视之意,便如尊贵的帝王望着卑微的蝼蚁一般。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姜宏无弱无力地问道。 “我叫……”冷冰寒微微一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冷?冰?寒!”说话间,怡然沉和,气度雍容。 从刘振海的角度看去,冷冰寒的身躯如此伟岸挺拔,拥有着不可一世的霸气和力道,似乎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目光落在冷冰寒面上,更有着说不尽的崇拜与感激之色。 “自作孽,不可活啊!”姜宏脑海中一片空白,愕然了半晌之后,终于惨然笑道:“我说,我他妈都说了,他想我死,我也不让他好过!” 他冒充冷冰寒,当然对冷冰寒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更是凭着这个名头,骗色骗财,无往而不利,诸多美女死皮赖脸地粘上来,赶都赶不走,就是许多官员也是屁颠屁颠地上来猛拍马屁。谁知道,这次李鬼真的碰到了李逵。 “谁让你冒充寒少的?”刘振海见姜宏的防线已经被突破,立刻趁热打铁,沉声发问道。 “还能有谁,就是郑安那个混蛋……”姜宏咬牙切齿地说道,眼鼻口挤压在一起,使得那本来还算不错的面孔就如厉鬼一般的凄厉,看得出来,他对这个郑安是恨之入骨。 “郑安?”刘振海脸色一变,说道:“姜宏,你可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任。” 姜宏冷冷一笑,虚弱无力地说道:“我都快要死了,你……你以为我还会……还会撒谎?”说到这里,他又重重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就是那个郑安威逼我……我去干的,所有有关寒少的资料……也都是他……提供给我的。还说有他罩着,即便行迹败露……被你们抓了,他也会帮我脱罪……还说所有骗到的钱,全都归我所有……” 见冷冰寒微微有些迷糊,刘振海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他说的这个郑安,是市局刑侦处的一个处长。” 冷冰寒微微点了点头,有了幕后人员,自然就能顺藤摸瓜。 “你有证据能证明你所说的吗?” “当然!”姜宏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都说你们警察要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为了自保,我曾经偷偷把我和郑安当时的谈话给录下来了……” “在哪里?”刘振海有些亟不可待地问道。 “在……”姜宏话还没说完,他的精神忽然陷入了混乱之中,脸上浮现起一抹极为恐惧的表情,就好似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场景,口中也喃喃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冷冰寒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收回了握在姜宏手腕上的手,姜宏此时体内所有的机体组织,几乎全都被吞噬破坏掉了,真的是神仙来了恐怕也无回天之力。 “可惜了!”刘振海看了已经进入弥留之际的姜宏一眼,很有些不甘的说道。 “这种人死有余辜,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不是可惜他死了,而是可惜没能最后问出录音带的下落,没有证据,很难奈何得了郑安。”刘振海颇有些遗憾地咂了咂嘴。 “证据?呵呵,有那个必要吗?”冷冰寒淡淡地说道,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冷厉! 第五百九十三章 逼供 第五百九十三章逼供 许昱是首都海镇区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一名刑警,由于见机识相,很早就跟上了刘振海,鞍前马后,也很得刘振海的信赖,可以说整个刑侦大队里,除了大队长之外,就他说话最有分量。 为了忙姜宏的案子,许昱已经和其他同事忙了好几天了,连家也没回。之后又发生了姜宏中毒的突发**件,所有相关人员全部都被隔离审查,又耽误了一天,这才得以恢复自由。好些同事纷纷相邀要出去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不过许昱却婉言拒绝了。 他现在只想回到家里好好睡上一觉。 许昱走到了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发动汽车,正准备起步,陡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才猛地回头,刚刚看到后座上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头上就被人狠狠给了一下,然后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等他的意识再次回到自己的脑海时,氙气灯那强烈而又刺眼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许昱刚刚才睁开的眼睛一下子就闭上了。从黑暗中直接到如此强烈的灯光下,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许昱适应了一会儿,缓缓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是被人绑架了,对方有什么目的虽然还不清楚,但搞清楚周围的环境至关重要。 这应该是一个没有建设完成的高楼顶层,四处乱七八糟地堆满了建筑用具,头顶是一个吊车的吊臂,那盏氙气灯就在上面挂着。 眼前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站在楼顶的边沿位置,似乎在看着远处的风景,听到自己这边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身来。 “你……你是什么人?要……要干……什么?”许昱虽然有些害怕,但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刑警,还是有几分胆色,强自镇定地问道。 干警察这一行的,难免会有几个仇家,但真正敢对警察痛下杀手的,还是少之又少,在他想来,大不了就是一顿皮肉之苦,日后在讨回来就是了。 “你是许昱?”对方并没有回答,却是冷冷地问道。 当即,许昱感到空气都凝固了似的,一股冰冷的感觉从尾椎骨直窜后脖颈子,心脏似乎都停滞了几下。 对方既然能够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那显而易见,就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可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对方如此“隆重”地将自己从警局的地下停车场里绑来这里? “我是许昱,这位大哥,我们应该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吧?要是缺钱花了,需要兄弟帮衬,请尽管开口……” “去你妈的!你什么玩意儿?就你也配和我称兄道弟?”他话还没说完,对方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许昱眼冒金星,惨叫着翻向一边,“咣当”一声撞在吊车上,然后重重地跌落下来。 “啊……”许昱嚎叫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红着眼睛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我**,老子弄死你,啊……”许昱鼻口喷血,涂得满脸都是,恶鬼一样毫不顾及地扑了上来。自从做警察以来,他何曾受过如此屈辱?这一巴掌,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对方却是丝毫也不慌张,微微向后退了退,随即穿心一脚踹在许昱的胸口,许昱当时就被踹飞了起来,惨叫一声,来不及手舞足蹈就飞过去撞在堆砌在一旁的砖墙上,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对方一脚踏在许昱的身上,阻止他从四处散落的砖块中爬起来。 “咳咳……”许昱咳了几声,一口血沫喷了出来。他双手抓住对方踩在自己身上的脚,以一种疯狂之极,怨毒之极的眼神看着对方,除了咳嗽声之外,再也没有一句话。 “怎么,不服?”对方脚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淡淡地说道。 “有种你就整死我,要不然我一定整死你。”许昱牙齿咬得嘎嘣嘎嘣作响。 对方冷冷一笑,突然松开了踩在他身上的脚,还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就朝楼顶边沿拖去。 “啊,你……你要做什么?”许昱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对方此举的意图,顿时惊恐万分,双脚乱蹬,骇然惨叫道:“谋杀警察,可是重罪,你……你不想活啦?” 这一刻他真的怕了,可还是死撑着不肯说半句软话,一边死命地挣扎反抗,可是对方却对他的话似若罔闻,任凭他苦苦反抗。他在警校里学习的一声擒拿搏击功夫,却在对方手里却没有丝毫作用。对方就好像是拿着一只小鸡儿一般毫不费力,很快就来到了边沿处。 大楼虽然还没有竣工,不过楼顶边沿还是修建了一米高的护栏。对方将许昱拖到这里,一把将他重重仍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他问道:“告诉我谁指使你对姜宏下毒手的,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惊魂未定地许昱这才搞明白,对方究竟是为何而来,不过内心却越发惶恐,打了个寒颤,脸色一白,说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对方阴测测地说道:“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能够瞒天过海!”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真的……” 对方冷冷一笑,一脚把许昱踹倒在地上。许昱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把对方抓住了左脚的脚踝,将他整个人都倒拎了起来。 许昱虽然算不上五大三粗,不过却也是一个精壮的刑警,体重一百六十多斤,却被对方拎小鸡一样拎起,直接将他的身子探出在护栏外。 感受着浑身悬空,全身血液倒涌,看着楼下那缩小了若干倍的物体,许昱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无比的惊恐蔓延到了全身,吓得没命地惨叫,嘶声力竭地求饶。 对方冷笑道:“我今天心情还不错,并不想杀人。可你似乎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来,我一高兴就会放了你。当然,我要是不高兴,那恐怕也就说不清楚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来了。” 许昱痛哭流涕地说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是市局的郑安郑处长让我干的……” 许昱大哭了起来,鼻涕眼泪都倒着流了出来,更倒霉的是,极度的恐惧让他小便失禁,温热的尿液因为重力的缘故倒着流了下去,顺着他的身子、脖子,一直流到了他的脸上,他的嘴中。 其实许昱做了这件事情,背叛了一直对自己赏识和信任有加的刘振海,他心里也不好受,始终处于良心的谴责之中。不过在郑安的巧言许诺和金钱刺激下,他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利用职务之便,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找机会用毒针轻轻刺了姜宏一下,那轻微的疼痛,比起蚊子叮咬来还要细微,连姜宏都没有注意,就那么一下,就是阎罗王的索命贴。 许昱这件事情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尤其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饮食环节,他就更是放下心来了。姜宏死后,内部审查也不过是走了走形式。这几天来,接触过姜宏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人,怎么可能查到自己身上来?再过一段时间,还不是就烟消云散了。却万万想不到,这个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刚开始许昱还想要来过打死不承认,可当他悬空在几十层楼的高度时,他才真正感觉到,不论什么,都比不过眼下真正的死亡威胁。当真正的死亡距他只有一步之遥时,什么郑安,什么前途,什么金钱,全都被他抛之脑后。 “快拉我上去啊,我可什么都说了,你说过要放了我的……”许昱说完之后,嘶声吼道,失声痛哭。 “对,我现在就放了你……”那人的声音冷冷地传来,被夜风一吹,四处飘零,显得有几分飘渺虚无。 许昱的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人的声音传入到他的耳朵,在他听来是那种空洞机械的声音,好像一切都在逐渐离他远去一样。 许昱才刚刚舒了一口气,那种绝地逢生的巨大喜悦之情,已经让他一时间意识有些模糊了。 可就在此时,那人拎着许昱脚踝的手一松。 “啊……”许昱带着一声哀嚎,整个人便飞速向下坠去。 “噗通!” 许昱绝望的惨叫声刚开了个头就被憋了回去,“噗通”一声,伴随着一阵嘎吱乱响,之后就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哀嚎和咳嗽声。 就在对方松手的那一瞬间,许昱真的觉得这次自己死定了。在急速下落中,许昱想象着自己坠地之后,被摔得屎尿横飞、肚烂肠流、面目全非的样子,死亡的无边恐惧感在瞬间将他紧紧包裹起来,差点让他的心脏立刻停止跳动。许昱一边挥舞着手脚,一边在眩晕中发出一声有生以来最大的惨叫声。 可当他的惨叫声刚刚才冲突喉咙的时候,就被迎面而来的坚硬物体硬生生地给撞了回去。五体投地的巨大冲击让他眼冒金星,只觉得胸膛都要炸裂开来,撞击扬起的尘土冲入鼻端,让他一阵不停地咳嗽。 许昱趴在脚手架踏板上,血水从嘴角滴滴滑落,鼻涕眼泪涂得满脸都是,裤裆下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从恍恍惚惚中清醒过来,不知道是该为自己还活着而深感庆幸,还是为自己被耍了而感到羞愤。不过刚才那种死亡的感觉,却一直深深盘踞在他的心头,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胆量。 许昱一边咳嗽一边哀嚎出声,很快一股悲伤、恐惧,另外混合着死里逃生的喜悦的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不禁失声痛哭,趴在脚手架的踏板上,用力拍着踏板陶陶大哭。 就在此时,一双大脚却出现在他的眼前。 许昱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蓦地身躯颤抖起来,面色已经是死灰一片,好半晌之后才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刘局……”嘴角一缕血丝缓缓流下,脸上鼻涕眼泪混杂着尘土,花里胡哨地,凄惨无比。 来人正是刘振海,只见他狠狠地瞪了许昱一眼,眼神凌厉地好似能够刺穿许昱的心,却是不言不语。 许昱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刘振海的目光。 “为什么?为什么?”刘振海眉宇间蓦地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 “刘局,对不起……对不起……” 刘振海轻轻一叹,再也不看许昱一眼转身离去,稍顷,几名警察围了上来,还全都是许昱在局里的熟人,个个看着许昱都是横眉冷对,没有半点好脸色,连带手铐这个步骤也没有因为是熟人就省去。 当得知许昱就是那个内鬼之后,所有人都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上两口。对于纪律部队来说,最最痛恨的,就是背叛,那意味着,你有一天可能会被他出卖。 许昱也认命地耷拉着脑袋跟着他们走了,或许这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在经历了灯红酒绿的迷乱繁华之后,首都的夜生活也渐渐步入了“健康时代”,各种会所有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富都就是其中一家。 要和其他那些一掷千金,动辄会费要几十几百万的大富豪俱乐部相比,富都自然是算不上什么,不过好些人还是知道这里,无他,缘由是这里的幕后老板,是市局的郑安郑处长。 一个市局的处长,要和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衙内们比自然是够不上资格,但对于许多下面的人来说,却是手握大权的高级干部,在首都讨生活的,又有几个敢不来捧场?因此,生意也一直算很红火。 富都会所的一个房间内,正在睡觉的郑安突然被惊醒,一只搭在他脖子上的冰冷的手吓得他惊声尖叫起来。等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影如同魔鬼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他的尖叫声很快就被捏了回去,来人直接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拖了起来,像抓小鸡一样把郑安的双手扭在背后,堵住他的嘴向窗户那边走去。 郑安拼命地挣扎,奈何他的力气和来人相比,就好像是婴儿和成人之间的较量一般,起不到任何作用。 来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他从十九楼的窗户扔了出去,一阵绝望的惨叫声过后,“啪”的一声,归于沉寂。 第五百九十四章 惹回来的麻烦 第五百九十四章惹回来的麻烦 “小寒,你这次还是太冲动了!” 说这话的是国安七局的局长郏华正。 这里是郏华正的书房,装修淡雅,不显山不显水,却无处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气度。冷冰寒和郏华正围桌而坐,桌面上摆着一瓶茅台和几个家常小菜,看样子,两个人正在对饮小酌,好不惬意。 自从上次亲自飞往成都和刚刚伤愈急着出院的冷冰寒面谈之后,郏华正和冷冰寒的关系就有了几分特别。平日里也不怎么联系,但冷冰寒每每回到首都,郏华正这里是一定要来探望一下的。而向来很少会客的郏华正,却也是一反常态,不论是办公室,还是家里,对冷冰寒都一点也不设防,可谓是来去自由,更是用不着预约。 这让好些人都大跌眼镜,委实想不通,一向冷冰冰,让人难以接近的郏华正,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冷冰寒呢?要是不知情的话,说不定还会以为他们是爷孙俩呢! 其实冷冰寒和郏华正之间,既像是忘年交,又像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也没有掺杂丝毫的功利。郏华正一直都没有成家,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无儿无女,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每次冷冰寒前来,他都会亲自下厨,准备上几个下酒小菜,冷冰寒也不空手而来,总会带上两瓶好酒,两个人小饮一番,谈天说地,道古论今,却从来也不谈论时政。 这次郏华正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还实属首次。 冷冰寒瞳孔蓦地收缩了一下。 他知道,以郏华正超然的身份,倘若不是事关重大,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尊口的。 “郑安?”冷冰寒双眉一扬,颇为诧异地问道。 郏华正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冷冰寒倒不是怕郏华正,他知道郏华之所以会告诉自己,那是对自己的关切和爱护。他只是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市局处长,怎么还能引得郏华正这尊大神的关注? 要知道,郏华正在权力中央绝对是地位超然的存在。看起来他只掌管着国安七局一个机构,但这个机构,完全凌驾于法律和政府机关之上,权力大得不得了。可郏华正和国安七局,又丝毫都不涉足于政治斗争和官场浮沉之中。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一言一行,才倍受关注,乃至于登顶权力巅峰的九巨头,也不敢无视他的存在。 换而言之,郏华正和国安七局,并不属于,也不亲近于哪一个权力派系,而是尽忠职守地守护着华夏大地的安宁。或许对他们而言,谁登顶,谁败亡,都全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华夏大地安宁祥和。 这也是郏华正向来不和外人过多接触,更是从来也不对政局发表意见和讨论的原因。 郏华正轻轻的一句话,已然令得冷冰寒的脑海里翻江倒海起来。难得这个郑安,还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重要性? 郏华正的性子,一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尽管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让冷冰寒是困扰不已,却也并不再多说一句。 这个小家伙,年纪轻轻,居然就有如此超凡的能力,当初刚见面的时候,在自己的威压之下,气势上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假以时日,超越自己是指日可待。这样的人,年岁再轻,郏华正也不会当真将他当作是一个小字辈来看待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顶着衙内光环的冷冰寒身上,丝毫没有其他**的那种纨绔作风,倨傲中不乏谦逊,懒散中不乏干练,更有一颗忱挚的爱国之心。这些都是郏华正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 “哼,他自己要找死,也怨不得我。要不是怕把事情闹大了,我还真不想就在他这里打住!”冷冰寒并不着急,只是端起酒杯,一口一口抿着芬芳香辣的茅台美酒,神色十分坦然。 在郏华正面前,冷冰寒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必要掩饰。以郏华正和国安七局的能量,想要调查这么一件事情,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确如他所言,冷冰寒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再将郑安背后的那个推手给掀出来,但几经斟酌,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毕竟目前王系一家独大,已然是引起了其他派系的顾忌,倘若自己真要借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不论郑安的背后是不是丁家,最终都极有可能引发一场新的震荡和博弈。 显而易见,这种情况,不论是首长,还是王老爷子,甚至是丁家所愿意看到的。 因此,冷冰寒才会对郑安痛下杀手,既是一解自己心头之恨,同时也是为了杀鸡儆猴,警告那些蠢蠢欲动之辈,那就是:少来惹我! “那也用不着这么极端吧?”郏华正深深看了冷冰寒一眼,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倒是出气了,给国安工作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国安?”冷冰寒有些糊涂了。一个市局的处长,怎么还跟国安扯上关系啦? 当然,这也不怪冷冰寒,即便连市局的局长田东浩也是一头雾水。 富都会所原本就是夜生活的繁华之地,虽然郑安从十九楼上坠下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却也惊动了不少人。虽然消息经过政府机关再三封锁,不过最终还是不胫而走。民间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有说他是畏罪自杀的,也有说他得罪了黑道大亨,还有说是不小心勾搭了大人物的女人,从而招来杀身之祸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这件事情让首都市局是大为恼火,但更让他们恼火的是,整个事件的调查居然不让他们接手,反倒是全部被国安局给接管了。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嘛?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身边的王全中,差点就被国安请去喝茶了!” “啊?那么严重?”饶是冷冰寒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掩饰不住惊讶之色。 国安能够查出来,当晚去将郑安从十九楼扔下去的就是王全中,这并不困难。原本冷冰寒也就没想过要在这件事情上藏头露尾。但知道是王全中干的,还敢真来抓他,这其中确实就有许多待思考的地方了。 “郑安也勉强算得上是国安的人,何况,最近国安正好有个大行动,他是其中的关键人物!”郏华正依旧不徐不疾地说道,但是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个令人十足震惊的消息。 原来郑安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市局的处长,早在几年前就被境外谍报分子**拉拢,成为了一个可耻的间谍,多次为境外提供了不少重要情报。他的罪行被国安局掌握后,曾被国安秘密抓捕,后来由于有立功表现,被特批成为双料间谍,前后也算是为国安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最近,郑安正在负责联系一桩大案子,如果顺利的话,不仅可以将这个国家潜伏在国内的间谍一举抓获,更能从中得到一个国家所急需的技术图纸。因此,这次国安是精锐尽出,布下了天罗地网。 为了确保行动的顺利和郑安的安全,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处于国安的监控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个郑安,居然会被人从富都会所十九楼高的房间里扔出来,当场毙命。 可以想象得到,郑安这么一死,不仅所有的线索全都中断了,而且还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造成对方的警觉,从而让国安几年的精心布置化为泡影,这又如何不让国安对于郑安的死大为震惊和重视? 虽然没能当场抓住凶手,但经过事后的细密侦查分析,冷冰寒身边的王全中,嫌疑最大,因为在案发当晚,有他曾经在富都会所附近出现过的记录。会所里的监控设备虽然都没能拍到疑犯的正面,不过从背影进行分析,也和王全中极为相似。 这下可让国安有些为难了。王全中跟在冷冰寒身边那么多年,他们又怎么不知道他是冷冰寒身边的人呢?对付郑安,是他自己的私人恩怨,还是冷冰寒的授意?冷冰寒,又会不会也牵扯到了这起案子中来? 正当国安还在思忖要不要先将王全中抓回来审讯之时,行动却突然被上面叫停。 一时之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冷冰寒和郏华正默默地喝着酒,不置一词。 “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把相关资料给我,我负责把东西给你们拿来!”沉默半晌之后,冷冰寒沉声问道。 既然是自己的无心之失,给国安的工作带来如此大的困扰,冷冰寒自然是认为,弥补过失,责无旁贷。 “呵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郏华正嘴角浮现起一丝笑纹,缓缓说道:“可没有人逼你!” 冷冰寒心中一动,随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一笑,淡然说道:“这不正是你们所期盼的吗?” 郏华正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国安七局,看起来是国安的一部分,其实和国安局半点关系也没有。就是郏华正这个国安七局的局长,也比国安局的局长级别高出不少。不过好歹前面也有着国安两个字,一般来说,郏华正也不吝于在可以的情况下,出手帮一下国安。 这次国安倒霉,好不容易筹谋的行动,就因为郑安惹上了冷冰寒,就要陷入困局,他当然要出头来帮衬一把。一来是让整个行动计划不至于夭折失败,其次也是想要以此来缓和冷冰寒和国安局之间的关系。虽然国安局奈何不了冷冰寒,但要是有这么一根刺在中间横着,对于冷冰寒以后的发展,是必定没有什么好处的。 第五百九十五章 二哥出事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二哥出事了 就在冷冰寒积极准备接手国安局的那件案子时,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却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请问你是小寒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声音听起来很动听,却又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焦虑,而周围很吵,似乎有不少人在说话,听起来纷杂不已,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 冷冰寒愣了一下,任凭他记忆力超群,也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一个声音。可自己的这个电话号码,不是亲近之人是根本不知道的。 “我是,请问你是?”冷冰寒有些客气地问道。 “小寒,我……我是你……你哥冷正林的朋友……他……他……”对方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二哥?他怎么样啦?”冷冰寒心头蓦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貌似二哥还从来没有让其他人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 “他……他被警察抓走了……”对方带着哭腔,虽然没有见到面,也能想象得到她泪水在眼里直打转的表情。 冷冰寒的脑袋嗡的一声,急忙问道:“什么?被哪里的警察抓走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语未落,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激烈地吵闹声,不多时就嘟嘟地挂了线,冷冰寒再回拨过去,却怎么也拨不通。 “寒少,怎么啦?”一旁的王全中见冷冰寒突然脸色大变,不停拨号的手竟然都在颤抖,王全中怔了下,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跟在冷冰寒身边那么多年,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冷冰寒如此紧张事态。不论是当初乘坐的飞机发生了恐怖分子武装劫机,还是在中华家园里遇袭,冷冰寒都表现地极为笃实淡定,仿佛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可这一次,他的表情却如此难看,甚至有几分紧张和担忧,难得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王哥,立刻给我定去广州的机票,要最快的。”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起伏澎湃的心潮,冷静地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广州去,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还是先不要惊动了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冷正林当初还在西南财大读书的时候,曾经喜欢上一个学妹。这位女孩儿爱说爱笑、爱唱爱跳,更是美若天仙,是校花级的大美女。两个人卿卿我我,郎才女貌,很是倾心。可临近毕业了,冷正林才知道,虽然冷家家风严厉,冷云翳也从来不准子女打着自己的招牌,冷正林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受到了严格的控制,免得他变得骄奢横行。但这位神通广大的学妹还是早就处心居虑地了解了他的情况,这才来接近他。 这次的感情经历给冷正林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因此,毕业之后,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没有选择留在成都,而是远去了广州发展。因为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不愿意活在家庭的光环和阴影之下,只想靠自己的双手来打拼。 见冷冰寒脸色铁青,神色异常严肃,王全中哪里还敢问什么,立刻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以冷冰寒的身份,别说机票没有售完,即便真的售尽,航空公司自然也会调整出头等舱的机票出来。 冷冰寒也没闲着,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郏华正,电话才刚接通,就怒气冲冲地追问道:“郏局,你是怎么保护我的家人的?” 郏华正愣了一下,又把电话放在眼前看了一眼,确认是冷冰寒的电话后,才满是迷糊:这个冷冰寒到底是怎么啦?吃枪药了不成? “怎么啦,小寒?” 冷冰寒是气不打一处来,丝毫没有半点风度地嚷嚷道,“你知不知道,我二哥被抓走啦?” “什么?你二哥?冷正林?”郏华正闻言也是不由得拍了拍脑袋,大感不妙。 当初,冷冰寒捣毁弑神在成都郊区的底下基地,却不慎放跑了其中一个异能者之后,为了防止对方的报复,郏华正曾经下令各分局严厉保护冷冰寒的各系亲属的安全。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却一直都没有事情发生,渐渐地,各地的国安七局也就不自禁地放松了警惕。毕竟国安七局的资源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浪费在这上面。 这点郏华正多少也知道,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郏华正连忙说道:“小寒,你先别急。我马上调查了解这件事情,保证你二哥不会有丝毫的损失。” “哼,我二哥的事情哪里还敢劳烦郏局您的大驾,我自己处理就好了!”冷冰寒冷冷地哼了一句,也不顾是在和郏华正打电话,毫不客气地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郏华正听着电话里嘟嘟地声音不由愣了,这家伙居然敢挂我电话?他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么郁闷的事情了。貌似从他执掌国安七局以来,从来只有自己挂别人电话的,这还从来没有人敢挂过自己的电话。 不过这件事情委实是自己理亏,他也只好哑巴吃黄连,苦笑了笑,又给冷冰寒拨了回去,却不料冷冰寒的电话就一直占线。 郏华正不由有些着急了,他对冷冰寒的脾气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平日里别看他温文尔雅,可真要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他身份非凡,实力超群,真要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就没什么不敢干的。 而他最大的逆鳞,就是他的家人和朋友。 原本冷冰寒已经快要接手国安局的那件案子了,可目前看来,在没有平息他的怒气之前,还是别抱这种幻想了。 麻痹的,到底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居然会这么大胆子?给自己找那么大的麻烦? 原本郏华正一边暗骂道,一边却是急忙通过电话布置了起来。其中就包括了如何阻止冷冰寒去到广州去。然后再吩咐人马上去广州,先确保冷正林的安全再说,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如何善后,还是下一步再说。 真要让他这么怒气冲冲的过去了,郏华正完全不敢想象,冷冰寒会在广州那边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寒少,最快去广州的飞机要两个小时以后才能起飞。”这时,王全中已经办妥了机票的事情。为了稳妥起见,他让各个航空公司把今天所有区广州的航班的头等舱的机票全都预留了几张,就看冷冰寒如何选择了。 “两个小时?”冷冰寒眉头皱了皱,他此时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广州去,哪里还等得了两个小时以后? 冷冰寒索性给王培华打了一个电话,要求替自己准备一辆立刻飞往广州的军机。 王培华接到冷冰寒的电话也有些纳闷,不过什么也没问,就立刻安排了。他知道,如果不是万分着急的事情,冷冰寒是不会向自己开这个口的。至于缘由,如果冷冰寒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愿意说,即便是王老爷子来了他也会守口如瓶,自己就不去讨这个没趣了。 “马上去南苑机场!”冷冰寒也顾不得收拾什么,立刻转身就朝楼下走去。见冷冰寒如此着急,王全中则是一路小跑,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子开了上来。 “就王哥和项军和我去,其他人留守。”冷冰寒简单交代了一句之后,转身上了车子,其他人也不多问,在项军以最快的速度坐上副驾的位置后,车子飞驰而去。 上了车子之后,冷冰寒依然没有闲着,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拨打了出去。这时,一直都满腹惊疑的王全中和项军才多少听出了原委,两个人更是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和不解。 这个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寒少的二哥也敢动? 两个人已经可以预见,广州这次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车子刚到南苑机场,一名中校参谋就迎了上来。这名参谋见了冷冰寒,明显怔愣了下。许是冷冰寒太过年轻,让他深感感意外吧。出动到军用专机来接的,在大多数人心目中,当然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该当年高勋,威严厚重才对。 不过这名参谋也知道军队纪律,不该自己问的绝计不问,稍微愣了下,马上就回复了常态,只是十分严肃认真地问清楚冷冰寒的姓名,又仔细检查了冷冰寒的证件,与自己笔记本上记录的信息反复核对清楚之后,朝冷冰寒敬了个军礼,带着他们进入机场。 车子直接驶进停机坪,一家巨大的军用运输机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见冷冰寒望了一眼这架运输飞机,中校参谋就低声说道:“这架运输飞机是国内自行研发生产的,为中型四发涡轮螺桨中程多用途运输机,该机可用于空投、空降、运输、救生及海上作业等多种用途。今天没有飞行任务,接到上级指令后便派来执行此次任务。飞行员也是飞过三千小时以上的老牌飞行员,冷上校请放心。” 第五百九十六章 谁见义勇为? 第五百九十六章谁见义勇为? 他并不知道这次的飞行任务是什么,但既然是司令员亲自交代的,而且见到现场的冷冰寒又是如此年轻的一名上校,不由得暗自猜测起来,莫非这次也是为特殊部门执行的极为机密的飞行任务? 以前这种情况也曾经有过,乘客们都是行色匆匆,具体肩负了怎样的使命,迫于纪律他不敢问,不过心里的那份好奇和羡慕,却也与日俱增。 此时的冷冰寒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讲解着架飞机的情况,和他握了下手,带着王全中和项军昂首登上了飞机。 几分钟后,运输机带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滑过跑道,很快飞上了蓝天,朝着千里之外的广州飞去。 军用运输机就这点不好,噪声比较大,不过现在的冷冰寒已经全然顾不得这些了,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面色如常,神情也非常平静,包括王全中在内,谁也无法看出,他此时内心的想法。 冷冰寒越是这样平静,王全中就越是觉得心惊肉跳。 飞机上的气氛很是压抑,即便是平日里话最多的项军,此时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闭上嘴巴,不敢多言半句。 “寒少,你不用太担心了,林少一定会没事的。” 由于冷冰寒在家人面前都向来很是低调,尤其是在两个哥哥面前,从来就不摆什么谱,两个哥哥也只知道他在读军校,其他的则是一概不知。王全中也只是在暗中见过他们,平日里和冷冰寒提及,也是以祥少、林少来尊称。 “希望吧!”冷冰寒轻叹了一声,淡淡地说道,那英俊无双,如同刀削斧琢一样棱角分明的面颊上,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怒气,自他的身上流出,只让王全中一阵悸动。 “说,冷正林为什么会在公众场合蓄意伤害他人,而且还暴力袭警拘捕?他是不是早就有预谋啦?”一名满脸凶相的男子大力地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厉声问道,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戴珊是浑身一颤,心里也是惶惶不已。 这里是派出所二楼的审讯室。房间很小,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木桌对面,是两位面向很凶的警察,一位穿了警服,听说是陈警官,另一位没有穿,而且衣服就这么敞着,露出了满是胸毛的胸口,看起来就好似大狗熊一般的,姓王。 看着两个警察满脸的凶相,似乎那蒲扇大的巴掌随时都会扇在自己单薄柔弱的身上,戴珊很是害怕,可一想到被警察们抓走的冷正林,心头不由得又有几分担忧,鼓起勇气说道:“不是的,明明是那个人想要非礼我,冷正林是为了保护我才和他发生冲突的,这本来就是一个意外!” 她委实有些想不通,明明是别人意图对自己不轨,一名男子见义勇为,过来阻止,这才和对方发生了冲突,继而失手伤人,可警察到场后,不仅抓走了那名男子,更是一直将自己这个受害者扣留在此,非要逼问那名男子伤人之事,却对非礼之事不闻不问?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得知了,原来自己的恩人,名字叫做冷正林。 “嘿嘿,你说张少非礼你?”王警官盯着戴珊,脸上突然涌出了几分怪异的笑容。 “张少?”戴珊听到这个称呼后,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什么张少,不过就是那个穿着花格衣服,戴一副蛤蟆镜的人……” “啪!”王警官突然拿起记录本照着戴珊脸上狠狠来了一下,戴珊顿时被打得愣住了,脸上的疼痛却不及心里的惊愕:这警察怎么还打人呢? 只见王警官阴沉着脸,“再问你一句,冷正林持械伤害张少,是不是早有预谋的?”说着拿起笔,盯着戴珊的眼睛里满是威胁。 戴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不过却使劲儿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到了这个时候她哪里还会不知道,伤了的这个警察口中所谓的张少,是个大有来头的家伙。警察们之所以会这样问,无外乎是想逼供,要是自己屈服了,那冷正林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戴珊摇摇头,咬紧牙关不说话。 王警官的眼神更加冷了起来,拿起记录本又朝戴珊抽去。 这次戴珊有了防备,向后一躲闪开了。 “麻痹的,我叫你躲!”见自己那一下落了空,王警官更加恼羞成怒,站起身,大步绕过桌子,一脚就踹在戴珊的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戴珊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红色的外套上,多了一只脚印。 戴珊摔得痛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又挨了重重两下,随即头发一阵剧痛,却是被凶神恶煞的王警官揪着头发拽了起来。 “麻痹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坐好!”王警官厉声训斥着:“再不给老子好好交代,老子可饶不了你!” 从头到尾,那名穿警服的陈警官都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只是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茶,好像对这样的事情是见惯不惊了。 “你们刑讯逼供,歪曲事实,我要告你们,我要见你们领导!”戴珊俏脸吓得煞白,不过仍然昂起头颅,不屈地大声叫道。 “啪!”又是一记耳光扇过来,戴珊脸上火辣辣地一片,耳朵嗡嗡作响,半个玉面浮起清晰的手印,差点摔倒在一旁。 “哈……还嘴硬?麻痹的,老子实话告诉你,被你们打伤的那个,可是张省长的公子,听说现在还在抢救中,生死未卜。你去告谁?谁又敢管?不管你招不招,你那个姘夫可都是死定了。识相的你还是乖乖按照我们问的说,脱了干系,嘿嘿,要不然,你也等着受死吧!” “张省长的公子?”戴珊闻言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更是瑟瑟发抖。 虽然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社会的阴暗面接触和了解也不算多,可她也知道,一个省长公子,那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正林真要伤了他,那还有好? “张省长的公子又如何?这是gcd的天下,是**律和事实的……” “嘿,还真他妈的嘴硬,老子……”王警官站起身来,就想要继续动手。 戴珊缩在墙角浑身抖着,眼睛里全是骇色,不过却咬紧牙关,她知道,只要自己屈服了,冷正林就真的完了,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说出对他不利的证言。别人可是为了自己才惹下这种祸事的,自己可不能昧了良心。 “嗨,老王,干什么这么火大?别人可是一个女娃儿,要懂得怜香惜玉!”那个穿警服的陈警官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将火冒三丈、不依不饶的王警官拉回了座位,然后细言和色地走到戴珊面前,和声说道:“这位小妹妹,我们也不想难为你们,不过奉命行事,也没有办法。打伤张公子的,可是那个冷正林,又不是你,你又何必自讨苦吃?让我们为难呢?其实没有你的证词,冷正林也死定了,你要是聪明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办,何况也把自己陷进去?要知道,有了案底,以后你的前途可就完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值得吗?” 听到这名警察的一番劝慰,戴珊眼里不由也闪过一丝迷茫之色。 报恩固然可贵,但真的值得用自己的一生去交换吗?何况,这次伤的并非别人,而是张省长的公子,即便张省长口中不说,下面的人恐怕也会自作主张,冷正林这个罪魁祸首,那岂能有好?即便自己坚持,恐怕对大势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我要是说了,你们真的放我走?”戴珊看着这位面容和色地警察,期期艾艾地问道。 陈警官心头大喜,不过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变化,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你也是受害者嘛!冷正林意图对你不轨,张公子见到了挺身而出,和他进行搏斗,却不慎被他刺伤。警察赶到后,冷正林又拘捕袭警,最终被警察制服,这些都是你亲身经历的,不是吗?” 戴珊一听,心里不由就是一颤。这和事实完全相反的说辞,真要是落到了冷正林的头上,那他这一生可就真的毁了。她本想摇头拒绝,可抬头一见到那名警察眼中闪过的一丝凌厉,却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很好!”陈警官微微一笑,走回到了座位上,就开始唰唰地写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将一份询问记录放到了戴珊面前,敲了敲桌子,说道:“签字吧!” 戴珊扫了一眼,基本上写的都和这名警察刚刚所说的无异,包括许多细节都没有落下,口吻也都是以自己的口吻写的。戴珊的心里有些发冷,握笔的手也一阵阵颤抖。 “怎么?还不赶紧签?”陈警官脸上的和煦之色不见了,语气也变得冷冷的。 戴珊脑袋嗡嗡直响,拿笔的手动了动,可最终还是将笔一扔,惊声尖叫道:“这个我是不会签的。要我做忘恩负义的人,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说罢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两名警察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一抹浓重的苦涩。 这种断子绝孙的缺德事他们也不愿意干,可上面有令,他们这种做事的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五百九十七章 驻军冲击 第五百九十七章驻军冲击 “妈的,老子就不相信还收拾不了你这个臭娘们!”王警官有些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一手揪住戴珊的头发,朝桌子那边拉过去,非要逼她在审讯笔录上按手印,戴珊疼的哀叫起来,眼泪直淌,拼命挣扎着,却是怎么也不摁这个手印。 陈警官还是像刚才一样,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就好像对发生在眼前的事情视若无睹一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房间的大门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了,几条高大的人影直扑进来。 王警官吃了一惊,大声问:“你们什么人?”定睛看去,却是五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满脸严峻地看着自己,手里都有枪械,虽然枪口冲地,但从他们充满警惕性地目光可以看得出,只要自己和陈警官有什么异动,他们是绝对会马上将黑洞洞地枪口对准自己两人。 “都不许动,手抱着头,蹲地上去。”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上尉军官,他拔出的是手枪,脸色铁一样的冷,看着两人,刀子般锐利的目光,看得两人心就不由跳了几下。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派出所!”陈警官经过刚才的惊愕之后,也回过神来,跳起身来大声斥责道。 警察和驻军发生冲突的事情,并不是第一起,但像他们这样冲击警局,直接扣人的情况,还实属少见。 “谁他妈敢动,老子就嘣了他狗娘养的!”上尉军官冷冰冰喝道,不待陈警官有甚言语,一拳捣在他小腹之上,脚下快如闪电地一点,陈警官站立不稳,“哎呀”声中,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 “双手抱头,面向墙壁蹲下!”少校军官这才转过头来对王警官喝令道。 王警官虽然满脸的愤意,可见了陈警官的下场之后,又看了看对方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还是怏怏地双手抱头,面向墙壁蹲了下去。 他奶奶的,从来都只有自己这样折腾别人的,今天真的给调个头。 陈警官几曾受过这等屈辱?挣扎着要往起站,上尉军官的枪管在他脑袋上敲了敲,淡淡地说道:“别乱动,老子的枪可是开了保险,当心走火!” 陈警官一听,果然不敢再动,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对于部队的强悍,他没有领教过,但是最起码是听说过。真要是被枪走火打死,估计连个因公殉职都算不上。 戴珊完全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只见那名上尉军官走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笔录翻看了看,冷冷一笑,又朝戴珊问道:“这些都是你说的?” 戴珊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事情会朝什么方向发展,也不知道这些军人是干什么来了,不过还是连声否认道:“不是的,是他们自己编造,还强迫我承认……” 这名上尉军官就冷冷一笑,将手中的审讯记录收好,对手下吩咐道:“把这两个家伙押上去一起看管好,所有的资料全部都给我保管好,不得有半点遗漏。” 说罢,他又对戴珊说道:“你受委屈了,不过不要害怕,事情很快就会得到解决,这些害群之马也会得到惩罚。” 戴珊拘束地看着他,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并不笨,虽然并不知道这些士兵是什么来路,但也能够觉察到,他们是偏向自己的。 难得那名叫冷正林的男子,真的大有来头? 想到这里,戴珊不由得联想起,当初冷正林被警察抓捕的时候,拼命塞给自己一个纸条,让自己打上面的电话。当初自己心慌不已,打通了还没说到几句,就被这些警察给带回来了,手机也给没收了。难得就因为那个电话,就柳暗花明又一村啦? 想通了这些,戴珊不由心头一松,看到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王警官耷拉着脑袋朝门口走去,戴珊突然猛得转回身,扬起脚朝他踹过去,头一脚就踹在了胯下,大狗熊一般的王警官顿时就捂着胯下瘫倒在地上,满脸冷汗。 可戴珊却不依不饶地,一顿猛踹,踹的王警官滚进了墙角里,蜷成了一团,脸上也是血流如注。 几名士兵刚想上前劝阻,却见上尉对他们摇了摇头,便转过身去,就当没有看见。 陈警官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声,升起一股凉意,豆大的汗滴直淌下来。更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对这个娘们儿动手。真他妈的最毒妇人心啊,这是想要老王断子绝孙。 好半天上尉才上前拉开戴珊,让人将两个人押上去。不过此时的王警官,有出气没进气,半条命都没了,只能被人抬上去了。 陈警官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押送着,也不敢有半点的反抗,乖乖地起身朝外走去。出去了审讯室,他才发现,整个派出所全都被这些持枪的士兵控制了,个个手持微型冲锋枪,占据了所有有利地形。所里所有的警察,不论男女,全都解械被押解到了三楼的大会议室里。会议室里灯火通明,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名持枪的士兵,神色严肃无比。 进到了会议室里,只见会议室里煞是热闹,七八名士兵持枪站立,枪口所指的,却是十几名所里的干警,有穿着制服的,也有穿着便衣的。所长洪阳也赫然在目,只是神情十分狼狈,一个眼眶青了,嘴角高高肿起,身上的警服也是七零八落,在那里轻轻发抖,看起来好不狼狈。 见到所长的惨样,陈警官更是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和所里其他警察一道蹲在那里,不敢有半点不轨的举动。连所长都挨了打,看来这次真的撞上大铁板了。 不过,这次又是招惹上了哪一尊大神? 洪阳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一个被押进来,心里也是异常尴尬和难受。大家平日里都人模狗样的,在普通百姓眼里威风显赫,如今却像他们平日里抓捕的小混混一样,被枪口指着,乖乖地靠墙蹲下,心里的那份屈辱,却是无法排解。 这帮子士兵太不讲道理,呼啦啦就冲进所里,见人就扁,他上前去,刚扯着嗓子吆喝了两声,脸上就吃了一记**辣的大耳光子,打得他眼前金星乱舞。慌忙报出自己的职务,哪知这些大兵们却是根本不予理睬。老实还罢,稍有异动,拳脚枪托便如雨点般落下,这番遭遇,他还从来都不曾碰到过,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心头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无数遍,却也只得老老实实地听从对方的指示。 所里所有的警察都被集中押在三楼会议室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一个人知道。而这些大兵们也只是将他们控制住,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更没有人出来告诉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大感不解,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打要杀,知会一声啊! 就在大家惶恐不安的等待中,没过多久,一个四十好几,威严的男子在几个士兵的带领下,走进了会议室。 “赵局长……” 一见到这名男子,洪阳和一大拨警察就宛如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见到了娘家人一般,忙不迭地站起,眼泪汪汪的。 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洪阳他们的顶头上司,市***的局长赵志刚。得到消息后,也是大吃一惊。地方政法机关与驻军发生冲突,也不是没有过先例,但很少有规模这么大,冲突如此激烈地。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荷枪实弹冲击派出所,将所有民警缴械扣押,这简直要赶上大***初期的武斗形式了。 赵志刚哪里敢有半点懈怠,匆忙向市领导汇报后,立马从局里风风火火地赶来。 “老实点,蹲下!”还不待赵志刚有何答复,一名士兵就上前一步,微冲枪管重重地洪阳腰间戳了一下,大声呵斥道。 洪阳顿时痛得呲牙裂嘴的,也顾不得赵志刚就在面前,立即乖乖地蹲了下来,***着腰间,不敢吱呜半句。 见到所长都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收拾了,其他警察更是不敢乱动,不过眼睛却在赵志刚身上打转,都希望自己这个顶头上司,能够解开这个危局,让这些当兵的都把自己给放了。 “高团长,这是怎么回事?” 赵志刚见到这种场面,眉头不由一蹙,然后又扬了起来,转过身对身边一名少校军官沉声问道。 广州是副省级城市,赵志刚这名***局长,虽然没能入常,可也是实打实的副厅级干部。换着是平时,一个少校军官,还入不得他的法眼。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首长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立即和我们上级联系。”高团长脸色冷峻地回答道,似乎丝毫没有把赵志刚放在眼里。 不过赵志刚能够坐上局长这个位置,也非泛泛之辈,并没有因此而不悦,只是沉声道:“不论如何,你们武装冲击***机关,都是十分严重的错误行为。这次事出有因,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不过请立刻释放我们的同志。” 赵志刚此言一出,包括洪阳在内的所有警察都吃了一惊,又有些心有不甘。他们白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当然希望赵局能够为他们主持公道。可听赵局这意思,这事就这么就算了?他们当然心生不满。不过目下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也没有办法,还是想着赶紧将这些煞神全都打发走再说。 这笔账,以后再算。 高团长则是冷冷道:“对不起,我接到的指令是解救被你们胡乱抓捕的冷正林同志,然后扣押所有人员和物品,直到接到新的指令。” “冷正林?”洪阳和陈警官闻言倒抽一口凉气,脑门上冷汗直冒,相互对望了一眼,都和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 原来这些事情全都是因为这个冷正林引起的?完了,能够让这些蛮不讲理的大兵们如此劳师动众,公然冲击派出所,这个冷正林的来头还不是一般的强悍啊,看来今天真给说不定踢到铁板了。 听到高团长提及冷正林,赵志刚也是脸色一变。 今天这事,他原本根本就不知情,即时知情也不会有过多的表示。虽然他并不是张省长的人,但张省长的公子被人刺伤,生命垂危,下头的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总得给张省长一个交代不是?直到首都一位好友打来电话,他才得知,这位冷正林,可不是泛泛之辈,而是冷云翳的二公子。 冷云翳是谁,如果还在几年前,他根本就不会去关注。可随着冷云翳一步一步的崛起,更是成为中央***局委员,已然跻身国家领导人行列中,他又如何会不知? 可以这样说,冷云翳完全就是一个新兴崛起的领导人物,他从乡镇一步一步走到中央的历程,已然成为了不少人研究和学习的典范。他高超的执政能力、敏锐的***觉悟,都让他前进的每一步政绩斐然。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他大惊失色,毕竟冷云翳再厉害,也管不到广州这一亩三分地来。但关键的是,冷正林还有一个弟弟,那可是上可通天的家伙。听说不光是王老爷子对他是宠爱备至,就连首长对他也是青睐有加,得罪了这个家伙,那还有得好? 当务之急,是先把冷正林放出来。 赵志刚也是从基层干起,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下面的一些方式手段,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真要是伤了冷正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才准备给下面人打电话,坏消息就传了过来。 赵志刚脸色微微一变,可随即又问道:“高团长,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定会进行调查处理。我现在想见见冷正林,不知道可否?” 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就是这个冷正林。只要说服了他,后面的一切可就好办了。在他看来,冷正林也不过就是一个愣头青的小伙子,只要放低姿态,给足面子,想必他也不会穷追猛打吧? 赵志刚并不想要牵扯到冷云翳和张省长之间的斗争中去,对他而言,只要能够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就足以了。 不过高团长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半:“我们赶到时,冷正林被刑讯逼供,浑身是伤,已经紧急送往军区医院治疗……” 第五百九十八章 张旭源省长 第五百九十八章张旭源省长 “冷上校,国安局秦瑶向你报到!” 刚下飞机,一名身材高挑,眉目如画的女孩儿走到冷冰寒的面前,敬了一个礼,大声地说道。整齐的栗色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身穿黑色紧身背心,下穿黑色皮裤,鼻梁高挺,和微微抿起的唇角组合在一起,透出一股冷傲和倔强。举止中流露出不同于寻常女性的干练。语气虽然平和,不过打量着冷冰寒的眼神里,却透出一种惊奇。 冷冰寒对于这种眼神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略微打量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也没有和对方客气,沉声说道:“请马上送我去协和医院!” 从接到电话,到踏上广州的土地,冷冰寒总共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而在飞行的过程中,他已经对事情的大体情况有了比较详尽的了解。 故事情节相当狗血。冷正林下班后和几个同事一起去ktv唱歌,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个包厢内传来女孩儿的呼救声,破门而入,看到一名男子正要对一名女孩儿意图不轨,头脑一热,冲上来就把那名男子痛殴一顿。 但还没等他走出包厢,呼啦啦就冲进来十好几号人,围着他就是一阵群殴。冷正林虽然厉害,却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翻在地,只能抱住脑袋蜷曲在地上,护住身体要害。 这个时候,那名男子晃晃悠悠走过来,不仅骂骂咧咧地踢了冷正林几脚,还想要在他身上***。年轻气盛的冷正林哪里受得了这个屈辱?爬起来一阵疯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抓起一把包厢里的水果刀乱捅,当即就将那名男子捅伤,现在仍然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 接下来警方到场,冷正林又和警察发生了冲突,将一名警察的手刺伤后才被警察制服带走。 郏华正也告诉冷冰寒,冷正林已经被部队上的人接走,目前正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伤势并不严重,头上被开了一个口子,缝了几针,左手有轻微骨裂,身上都是一些拳脚上,没有脑震荡和内脏伤。让他不要太担心了。同时为了他在广州办事的方便,国安局特地派出一名人员,作为他在广州期间的全程陪同人员。 冷冰寒知道,这名人员除了能够为自己提供便利之外,可能更多的还是方便他们随时掌握自己的动向和情况,免得自己做出一些不可控制的事情来。不过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在他看来,冷正林既然已经没事了,那迟点早点去看他都没什么区别。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叫做张凯的人的情况。这个张凯可不简单,是张旭源省长的独生子。冷正林将他刺伤,已经和张家结下了仇,但只要没有大碍,还有弥补的可能。可真要再有过三长两短,那张旭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冷正林再怎么有理,也难逃一个防卫过当。 秦瑶看起来秀秀气气的,不过开得车却是一辆动力十足的越野车,从外观看起来,异常的彪悍,让人真难以把车和人联系到一起。而且秦瑶开起车来也相当地狂野,在她的驾驭下,越野车就好似一只野性十足的猎豹一般,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疾驰而过,留下众多瞠目结舌的司机。 也就十多分钟,车子已经稳稳停在了协和医院的门口。 张凯被冷正林连捅了两刀,全都伤在腹部,造成肝脾破裂,出现了大出血,情况很是危急。协和医院已经调集了所有专家,正在进行抢救。冷冰寒到达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 张凯的家人也来了,男男***,老老少少一大群,全都在手术室门前焦急地等待着,不时还能听到女眷的啜泣声。 冷冰寒让项军在医院门口买上了一束***和一篮子水果,项军和王全中分别提着,在秦瑶的带领下,走了过去。 一行人还没有靠近,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就挡住了去路,带着警觉的目光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探望张凯的!”秦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后面的冷冰寒就淡淡的说道。 “不知道先生贵姓?” “冷冰寒。”冷冰寒说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冷正林的弟弟。” 这名男子闻言脸色大变,一把就把秦瑶推开,大步朝冷冰寒走来,情绪十分激动:“你还敢来?是不是以为我们张家好欺负?” 这名男子的声音惊动了张家的其他人,几个人顿时就围了上来,王全中和项军也立即上前,将冷冰寒护在身后。 “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别激动啊……”人群中秦瑶大声说道,不过她的声音早就被其他人那群起激涌的声音给掩盖了。秦瑶脸上满是紧张着急的表情,可唇角处却飞快闪过一抹异样的笑意。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几个男子上前来,磨拳擦掌地,看样子就要动手。 “王哥,开路!”冷冰寒眉头皱了皱,淡淡地说道。 “好叻!”王全中大步走上前,一名男子试图一把将他推开,王全中并没有明显的闪避动作,当对方的手搭在他的肩头的时候才微微一沉,然后不着痕迹的向前顶了一下,一股巨大的潜力传到了对方的手臂上。对方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向后退了数步,还是另一名男子即时扶住了他,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此时,另一名男子一拳朝冷冰寒挥来,没等冷冰寒出手,一旁的项军已经闪电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拧一错,那名男子的手臂顿时脱臼,痛得他惨叫起来。 刚才那名被王全中顶回去的男子盛怒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突然抓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王全中砸来。 王全中不慌不忙,手轻轻一晃,就夹住了他的手臂,轻轻一拧,对方再也拿捏不住凳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然后王全中轻轻一推,对方的身体腾空向后飞出。 就在他眼看就要重重跌落在地上之际,一名黑衣男子挥手搭在他的腰间,贴在他的身体上,一股顺时针的按压,卸去他身上的力量,止住他向后飞出的势头,让他平稳地落在地面上。 王全中脸色未变,不过却都露出惊奇的目光。虽然刚才并没有用太大的劲儿,但这名黑衣男子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化解,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托,却要把力量和角度都掌握地极为精准,绝对是一个此中高手,心里也是微微一紧,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轻视的心理。 不过惊奇归惊奇,王全中却并没有停下自己前进的步伐。这名男子的双目变得极为凝重,死死地盯着王全中,人也站了出来,挡住了前进的路上。 王全中走得很慢,每一步似乎都经过精确地测量,三步就走到了对方面前,微笑着说道:“麻烦请让一让。” 黑衣男子右手一动,想要抓住王全中的手臂。王全中并没有躲闪,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臂膀,然后顺势一个牵拉,男子顺着他的力量一个向前送力,身体前探,肩头***着王全中的左肩,然后腰胯发力,就想要将王全中撞开。 王全中识破了对方的用意,这次却没有采用化解对方力量的打算,而是运足了气劲儿,硬碰硬受了对方的一次推挤。 黑衣男子突然爆发的力量足以推开一辆汽车,然而他的力量爆发在王全中身上,却如同推在了一座大山上,王全中的两条腿铁铸般生根在地上,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黑衣男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错愕。在他的力量达到巅峰的时候,忽然感到身边一空,王全中突然收回了抵抗力,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试图利用惯性将对方甩出去。 黑衣男子的反应也是极为快速,身体微微前倾,手臂一个顺时针的晃动,硬生生从王全中的手掌中挣脱开来。王全中的后手接踵而至,单掌重重推在对方的肩上。男子只觉得一阵气血翻腾,身子连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而此时,王全中得理不饶人,前跨一步,很快就逼近对方,右掌一道斜劈,直取对方男子的颈部。他这一招朴实无华,没有太多的华丽招式,可其中却蕴含了巨大的力量,快的便如天外飞来的流星。那一瞬间地光芒和速度,没有任何人任何物体能够阻挡。 男子向后腾跃,躲过了王全中这一击,然后冷哼一声,借着刚才的反弹之力,形如游龙,疾若飘风,踢出了一脚,横横扫向王全中的腰畔。 铁腿如鞭,诡异而凶戾,宛如陡起狂飙一般,带着撕空锐啸,撞击而至,其势威猛强横,似乎连空间都能撕裂一般。而这足可碎石为粉、撼动山岳的铁腿横扫之下,周遭那随腿风卷动的风声,悲鸣嘶嘶,似乎也带上了无尽地杀机。 王全中不闪不避,似乎也根本无从闪避,却是一拳击出,招式大拙不工,似缓实急,后发先至,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击去。 黑衣男子如果不变招,在他那一腿踢中王全中之前,自己就要先挨上一拳,委实不划算。于是也学着王全中,右臂微屈,右手握拳,划出一道弧线,朝着王全中的一拳迎击而出。 两只铁拳撞击在一起,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王全中的身子微微一晃,男子的身形却是宛如断线风筝倒飞而出,两股巨大的气劲儿冲撞,让周围的空气排浪般被压向四面八方,四周的灯也是一阵忽闪。 黑衣男子踉跄着后退稳住身形,眼中迸射出惊诧莫名的光华。他想不到王全中拥有这样的实力,硬碰硬比拼之下,自己根本就占不到半分便宜。 两人的身形重新分开,王全中双臂挥舞,身躯宛如腾龙,强大的气势从他的周身弥散开来。男子感受到周围的空间突然向他压榨而来,他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双目中迸射出冷酷的光芒。 王全中清朗的双目中夜迸射出狂热的光芒,这是一种对酣畅淋漓大战的渴望。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若有实质地碰撞着,不时激起一片火花。 周围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从两人身上流露出的气势,压得大家喘不过起来。一旁的秦瑶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两人,生怕自己错过了任何一个场面。 眼看两人之间又要展开一场龙争虎斗,冷冰寒却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他们对峙的空间之中。他的眼眸平静无波,步伐轻盈,宛如一阵细微的和风飘进了狂风暴雨之中。王全中和对方用强大的气机交织而成了一面无形的大网,冷冰寒那淡然自若,宛如涓涓细流般渗入凛冽的杀机之中,瞬间冲淡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让他们进来!” 冷冰寒微微一笑,抬头望去,只见手术室的门口,一个高大而宽厚的背影背朝他们坐着,声音就是从他这里发出。 那名黑衣男子闻言后紧退两步,让开到了一边,不过那炯炯的目光还是警惕地望着自己。 秦瑶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对冷冰寒说道:“冷上校,这位就是张省长。” 冷冰寒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感到有半点意外。广东是国内大省,在中央领导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张旭源作为广东省省长,正部级大员,也是中央委员,身边有高手贴身保护,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张省长你好!”冷冰寒走上前去,客气地问好。王全中他们则是见机地留在原地。 “你就是冷冰寒?”张旭源转过头来看了冷冰寒一眼,问道。 冷冰寒此时才看清楚,张旭源个子不是很高,带个眼镜,很有些儒雅。只不过此时脸色不好,看起来比较阴鹜。 “我是冷冰寒,今天是特地来向张省长赔礼道歉的。”冷冰寒淡淡地说道。 张旭源轻轻叹了一声,说道:“真是羡慕冷***,能有你这样的儿子。要是张凯能有你一半能干,我就省心多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蹊跷 第五百九十九章蹊跷 张旭源说这话的时候,心情颇为沉重。他一直都知道儿子在外面的行为不检,和一群狐朋狗友们到处惹是生非,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有些骄纵,但万万没有想到,张凯会被人给刺伤,生死未卜。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张旭源正在开常委会。他大感痛心,更是愤怒不已,可作为一个一省之长,他保持着极大的冷静和克制,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表情古井不波。他从政以来经历无数风浪,早已修炼出风波不惊的心态,事态越是严重,他的内心越是冷静。 常委会散会之后,张旭源这才匆忙赶到了医院,然后就像一个普通的病人家属一般,坐在手术室门口,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不过许多事情都用不着他开口,下面善于揣摩上意的人,自然会去做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张旭源并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管。对他而言,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儿子的伤情。何况,杀人偿命,对方既然伤了人,自然也应当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过很快,部队冲击派出所,扣押所有民警,将冷正林救走的事情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耳里,他也因此得知了冷正林的身份。虽然有些震惊,但充斥在心头的更多的则是愤怒:冷云翳的二儿子就能够草菅人命,还不接受法律的制裁吗? 虽然并不属于同一派系,张旭源和冷云翳也没有过多的交集,但他对于冷云翳这个异军***的政坛新星并不陌生。十年前,当冷云翳还是一个乡镇干部的时候,张旭源就已经是某市的市长了。他官运亨通,十年里担任上了广东省省长一职,可这个冷云翳,却似乎更加厉害,已然走在了他的前面,领先一步迈入了国家级领导人的系列,这不能不认他对于冷云翳给予更多的关注。 其实不光是他,随着冷云翳级别的越来越高,位置越来越重要,他也逐渐走进了更多人的眼中,他的一言一行,每一个前进的脚步,都会有若干人来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 不过即便如此,张旭源也没有就此罢休的想法。冷云翳固然厉害,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能够坐上这个位子,背后的力量,就比冷云翳也差不了什么。何况这次是他的独子是受害者,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要有自己的态度。 他一直在等,等冷云翳的电话,但却没有想到,等来的居然会是冷冰寒。 对于冷冰寒这个风头正劲儿的年轻俊彦,张旭源也没少听说。别的不说,就说连老丁家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就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以至于很多时候,冷冰寒的名头甚至比他老爸冷云翳都还要响亮,提起冷云翳的公子,所有人都只会想到冷冰寒,而根本就没人知道冷正祥和冷正林两个哥哥。 冷冰寒微微一笑,也不等张旭源邀请,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说道:“张省长过誉了。小寒这次是代表二哥前来向张省长和张公子致歉的。” 张旭源面无表情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半晌才说道:“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何况,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再说这些话也没有任何意义。” 张旭源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在告诉冷冰寒,自己不会接受冷正林的道歉。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大的伤,这件事情哪能这么容易就算了?要不也让张凯捅冷正林两刀,看你会不会就这么算了? 冷冰寒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没有想过,光凭自己这么两句,张旭源就会愿意握手言和。他笑了笑,说道:“张省长说得对,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确实没什么意义。我们大家都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可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面对现实,想想怎样解决才对!” 张旭源淡然地说道:“怎样解决?我们谁说了都不算,国家有法律,我们作为国家干部,更应该遵守法律。” 张旭源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确,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的是冷云翳的二儿子,自然不适合以前的那种方式。那么就走法律程序,不死也要冷正林脱一层皮。冷冰寒你妄想动动嘴皮子就把事情给了了,没门! “张省长高义,小寒佩服!不过……”冷冰寒嘴角便浮现起一丝淡淡的嘲讽,说道:“既然要走法律程序,为什么办案民警还要不惜各种手段,威逼当事人歪曲事实?” “有这样的事情吗?”张旭源望着手术室外亮着的红灯,想着里面的儿子,内心中没来由一阵酸楚,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轻描淡写地说道:“整个派出所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你想要怎么说都可以!” 言语之中,透露着些许不满和愤意。他知道,以老王家在部队上的影响力和掌控力来说,调动驻军直接控制派出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种方式最为直接最为有效,可同时也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很容易被别人拿捏到把柄。毕竟武装冲击政法机关,这种事情影响实在太坏,不仅容易落人口实,而且更易引起高层的忌惮。 军队有军队的特殊性,很多事情,不是地方可以随意去干涉的,但张旭源此时适当的表示出不满和愤意,更是从侧面显示,在军队的强势面前,地方是受害者,他张旭源也是无奈的受害者。 冷冰寒似乎没有想到张旭源会推得一干二净,反倒是将事情全都归咎到了军队此次“攻占”派出所上来,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更是不由惊叹,这个张旭源不愧是省长,话说的滴水不漏。 “张省长还是看看这个再说吧!”冷冰寒沉吟稍顷,又从身上摸出一个不是很大的牛皮信封,递给张旭源,缓缓地说道。 这个杀手锏,他原本是不准备拿出来的,不过到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张旭源有些迟疑地接过这个信封,打开一看,刹那之间脸色大变,抬起头来盯着冷冰寒,语气十分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 冷冰寒微微一笑,说道:“张省长不是想走法律程序吗?不知道这些东西交给***机关,令公子会不会被判有罪?” “你威胁我?”张旭源眼中戾色一闪,低声说道,嘶哑沉闷的声音便如草原狂狼在濒死之前的哀嚎一般的渗人。 “呵呵,怎么会?”冷冰寒俊逸无双的面上有一种闲庭信步般的优雅从容,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我知道张省长爱子心切,同样我也不希望我二哥出任何事情,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话语诙谐,有着淡淡的冷幽默,可语调却是肃杀一片,毫无半点玩笑的口吻。 张旭源面皮微微抽搐了几下。他从来都不知道儿子会在那件事情中牵扯那么深,更不知道冷冰寒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些东西。但他知道,这些东西如果都是真的,被冷冰寒宣扬出来,儿子即便保住这条命,恐怕这辈子也只能在大牢里度过了,而且自己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张旭源将这些东西还给冷冰寒,冷冷一笑,说道:“我儿子现在还生死未卜,你认为这些对他有用吗?” 是的,要是儿子真有个什么意外,即便他有再多的罪孽又如何?而自己也势必要让冷正林为儿子赔命,不论上头有再大的压力。张旭源咬牙切齿地想到。 “要是他能平安无事呢?”冷冰寒淡淡地说道。 张旭源胸腔蓦的一紧,一颗心高高提了起来,深邃的目光望着冷冰寒。他不知道冷冰寒为什么那么有信心,可儿子真能平安无事的话,自己又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张旭源犹豫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凯儿能够安然无恙,相信法律会作出公正的裁决。” 虽然张旭源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冷冰寒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知道,想要张旭源作出明确的承诺,那是不可能的事。多年的宦海浮沉,他们说话做事,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说好听点,就是领导艺术。何况自己手里有从国安,还有飞远暗中收集的张凯的罪证,冷冰寒也不怕张旭源会出尔反尔。 这件事情,远远不同于一般其他的事情,是可以从上而下按下来的,毕竟冷正林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刺了张凯两刀。真要硬碰硬起来,充其量为冷正林争取到一个防卫过度,冷正林也难逃牢狱之灾。冷冰寒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还有一点要求。”冷冰寒突然说道:“凡是碰过我二哥的人,要全部交给我。” 张旭源有些愤怒了:“你还有完没完?这个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同意的!” 真要把这些人给交给冷冰寒,那自己的脸面可就真的丢尽了,以后还有谁敢为自己办事?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冷冰寒面色一沉,正色道:“张省长,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么?” 第六百章 起疑 第六百章起疑 “蹊跷?”张旭源冷冷道:“你二哥连***儿子两刀,刀刀致命,这是明摆的事情,还有什么蹊跷的?” 在张旭源想来,冷冰寒就是想要为冷正林脱罪。冷冰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那些资料,让他不得不选择息事宁人,可肚子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你不觉得很巧么?”冷冰寒丝毫不顾及张旭源那阴沉地就快要拧出水的表情,继续说道:“广州城那么大,深蓝之夜ktv也算不得高档,张凯和我哥怎么就去了同一个ktv?又那么巧,发生事情时正好被我哥碰上?” “这有什么?巧合么,原本就是说不准的事情。”张旭源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不是顾忌冷冰寒手里的那些东西,他根本就不想再和冷冰寒说下去。 冷冰寒也不和张旭源争辩,只是说道:“据我了解,当时发生冲突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可始终都不见ktv方面的负责人和保安前来劝阻,直到警察到场了也没见他们出现,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而且当天和张凯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人,事发时他们又去了哪里?ktv包厢里原本是没有水果刀的,果盘都是做好了才送进去的。那么那把捅伤张凯的水果刀又是谁拿进去的?包厢里那么多人,但为什么就没有刺伤其他人,偏偏就捅伤了张凯?……” 张旭源有些震惊了,刚开始他还对冷冰寒所说的嗤之以鼻,尤其是当听到冷冰寒说到发生冲突之时,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事情发生之后,张旭源一直都以为是张凯和冷正林发生冲突后,被冷正林失手刺伤。可现在听冷冰寒这么一说,其中似乎确有不少疑点。 莫非这一切的背后,真有什么阴谋?可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想要挑起自己和冷云翳之间的斗争?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张旭源不由得有些后怕。真的要是儿子有个不测,那自己是决计不会和冷云翳善罢甘休的,到时候,由此引发的导火索极有可能造成国内两大派系之间的碰撞,所造成的后果,那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更非他所能承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实在太可怕了。 不过即便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张旭源脸上依旧是古井不波,淡淡地说道:“你的想象力也实在太丰富了吧!”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这些究竟是事实,还是我的推想,等张凯醒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张旭源也是微微一笑,心里其实已经决定了,下来一定要找人好生调查一下这件事情,看看其中是不是真如冷冰寒所说的那样,其中有太多的蹊跷和问题。如果背后真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利用自己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更是不惜让自己的儿子险些丧命,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这是张旭源所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倒不是说他就完全相信了冷冰寒,不过冷冰寒能够在事情发生短短三个小时内就赶到这里,而且似乎还掌握了许多资料,看出这么多可疑之处,这就不由得他不对冷冰寒另眼相看了。 由于还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冷冰寒和张旭源两人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其他人无从得知,但他们见到冷冰寒和张旭源并排而坐,侃侃而谈,神态俨然,气度不凡,气势上,竟然丝毫不落下风,都不由得是大感惊诧莫名。 张旭源虽然为人儒雅,可威严厚重,不苟言笑是大家都熟知的,连张凯和亲戚小辈们在他面前,都是紧张惶恐,连大气都不敢出。可冷冰寒这个年轻人,看年纪比他们好些都还要小,可怎么就那么了得? 秦瑶看得更是眼里闪过一抹惊异的神色,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也不知道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手术室里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不多久一名身穿浅蓝色手术服的医生就匆忙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带着口罩,可也难掩那惶然的表情。 “病人怎么样啦?”张旭源心里一惊,慌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虽强行保持镇定,但是语调中却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抹颤音。 “病人伤势很重,血压突然下降,现在情况很是危急。”或许是知道张旭源的身份,医生心中叫苦不迭,神情阴沉中有着一丝迟疑,可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艰难地说道。 “什么?”张旭源面上陡然变得死灰一片,大急之下,一把将医生重重推开,转身就要朝着手术室走去。只是那本坚毅一片的脸庞布满了惴惴之意,本该沉稳有力的步履也是踉跄不已。 医生在猝不及防下,身子撞在墙上,撞了个七荤八素,却也不敢声张,只能自认倒霉。都说患者家属怕得罪医生,可也要分是哪种人。像张旭源这种大人物,到了医院里,院长也得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就更别说他们这些医生了。 或许是心里着急的缘故,张旭源走得很快,三两步下已经来到了紧掩的手术室门口,正待一把推开,突然间一个人影一闪,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滚开,都给我滚开!”张旭源红着眼睛大吼道。 此时,他一心只有自己的儿子,也顾不得风度和官声了,凡是阻挡他见到儿子的,都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张家人听到了张旭源的怒吼声,还以为是和冷冰寒一言不合,一窝蜂地就要冲过来。 “你进去有用吗?你会救人吗?”冷冰寒也毫不示弱地大声喊道,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正部级的封疆大吏,广东省的父母官。 张旭源愣了一愣,拳头捏的嘎嘣作响,神情恼恨异常,喘着粗气,冷冷地看着冷冰寒,突又吼道:“我会不会救人管你屁事。” 冷冰寒冷冷地给他瞪了回去,说道:“你想儿子平安无事,就别进来添乱!”说罢转身就走进了手术室。 张旭源呆呆地看着冷冰寒的背影,又望着手术室顶端亮着的“正在手术”的红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妈的,太欺负人了,我去把这个小子给扔出去!”一名男子很是忿然地冲了上来,大声地叫嚣着。 “都他妈的给我闭嘴!”张旭源突然大声骂道,脸色铁青,心中不由得有些烦乱。 这名男子激灵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张旭源,满脸的惶恐,仿佛末日来临一般的愁苦不堪,忙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旁。 其他人见张旭源发了火,也不敢凑上前去自找没趣。 张旭源重新坐了回去,看着手术室的那道大门,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冰寒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只见里面是一片杂乱的景象,所有人的脸色都极不好看,手忙脚乱地忙着什么,却又显得很是茫然无措。 “病人怎么样啦?”冷冰寒凑上前,轻声问道。 他这才第一次见到了这个被二哥冷正林刺伤的倒霉蛋。 张凯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躺在手术台上,不知道是打了麻药还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可身体仍然有些微微抽搐着,衣服上也沾满了鲜血,伤口虽然已经进行过处理,可仍然汩汩不断地向外渗着血,看起来很是令人触目惊心。 “血止不住,血压急速下降,生命体征很弱……”主刀医生脸色惨白,有些失落地说道,可话还没说完,却好似感觉不对,转过身来对着冷冰寒厉声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看向冷冰寒的目光极其不善。 外科手术中,为了确保伤者的伤口不被细菌感染,整个手术必须按照无菌***作原则进行。不仅手术室里要除菌,医生护士也必须要在消毒之后换上无菌手术衣,带上手套。可冷冰寒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闯进来,怎能不让他心惊胆寒? 病人可是张省长的公子,真要出了什么问题,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尤其手术室里还出现了这种问题,那就更说不清楚了。 冷冰寒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术台上的张凯,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救他的命!”话还没说完,冷冰寒就握住了张凯的手。 “你……”主刀医生大怒,正想让人将这个疯子赶出去,可就在此时,令他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当冷冰寒握住张凯的手掌之后,张凯那急速下跌的血压不仅是稳住了跌势,而且还奇迹般地缓缓上升。 “我的天呐!” “ohmygod!” “这……这怎么可能?” …… 手术室内所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着监护仪上那不断变幻的读书,不由得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好半晌才恍如梦醒一般地喧哗出声,目光齐刷刷的落在神色从容的冷冰寒面上。男人的目光是惊惧中带着崇拜。女子则是清一色的爱慕与欣赏,先不说冷冰寒的俊雅无双自有吸引人的本钱,但是这一番石破天惊地神奇变化,也足以震撼人心。 手术室里的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医务工作者,每一个都受过高等教育,都是唯物主义者。他们不清楚冷冰寒是怎么进来手术室的,更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情况得到了大逆转。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继续手术?”见所有人都好像是看见外星人似的看着自己,冷冰寒眉头微微一蹙,不悦地说道。 “噢,好的,开始继续手术,继续手术!”主刀医生这才恍如大梦初醒般,连声说道。其他人也好似被按过暂停键后又复原,重新开始有条不紊地忙了起来。不过有意无意间,目光总会不经意地落在冷冰寒身上。 有了冷冰寒的帮助,手术很成功。可令所有医护人员遗憾不解的是,自从冷冰寒握住了张凯的手之后,张凯不仅伤口不再流血,而且生命体征明显好转了不少,维持了旺盛的生命力,才让一场原本困难重重地手术变成了极其普通的手术,腹腔血液清理、受创内脏扩容治疗、伤口缝合等,这些对于他们这些专家来说,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完成。 可他是怎样做到的? 要是这种技能要是能够普遍应用到外科手术中,那么要挽救多少生命啊? 手术还没有结束,冷冰寒就悄然走了出去,一名护士原本想要拦住他,可在他那犀利的目光扫视下,心头不由一颤,脚步也滞住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冷冰寒消失在了门后。 “小凯怎么样啦?”冷冰寒才刚刚走出手术室的门口,早就等在门口,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的张旭源就迎了上来,焦急地问道。 “不辱使命!”冷冰寒微微一笑。 “真的?”张旭源脸色一舒,庆幸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手术虽然完成了,而且冷冰寒还在暗地里为张凯修复了大量受创的内脏组织,不过张凯渡过了危险期,但状况仍然很差,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其实以冷冰寒的能耐,完全可以将他受创的机体完全修复,即便达不到丝毫痕迹不留,但恢复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不过一来张凯这个纨绔子弟不值得他去这么做,二来他也不想太过于惊世骇俗。 见到手术室里的灯灭了,冷冰寒也适时向张旭源提出了辞行。张旭源也没有多加挽留。现在只是冷冰寒的一面之词,再没有得到院方的主刀医生的证实前,他还是不能确认儿子是否真的平安无事了。 “舅舅,就这样让他走啦?”刚才差点被王全中摔飞出去的那名男子这时凑了过来,恨恨地看着冷冰寒的背影,很有些不甘地忿然道。 “不让他走难得还留他请吃饭?”张旭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可警告你阿牛,少给我去招惹他。” 阿牛迭声应承道,可眸子中更是露出了刀锋般的肃杀寒意,心里更是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冷冰寒这个二五仔厉害看看,让他晓得,这广州究竟是谁的地盘。 第六百零一章 断线 第六百零一章断线 手术没有结束之前,谁也不清楚张凯的情况到底是死是活。等待是痛苦而煎熬的,尤其是在期间,张旭源牵挂儿子安危的同时,还和冷冰寒进行了一场艰苦的博弈。 冷冰寒前脚刚离开,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主刀医生这才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浑身都是疲惫的样子。几个小时的紧张手术,其中还险些发生了意外导致手术失败,要说不精疲力尽那是不可能的。 “余医生,情况怎么样了?”主刀医生连口罩都还没来及取下来,张旭源就亟不可待地迎了上去。 余医生是广州城内最富盛名的外科专家,有着“余一刀”之称,技艺精湛,声名远播。他看着张旭源,充满庆幸地说道:“幸亏抢救及时,又有贵人相助,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要在医院好好呆上一段时间。” 张旭源闻言那颗高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仔细地询问了手术的过程,当听说冷冰寒握住张凯的手后所发生的神奇的状况,也是惊疑满腹。如果不是余医生信誓旦旦,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到了此时,联想起当初冷冰寒说能让张凯平安无事时那笃实淡定的表情,张旭源已经把冷冰寒定性为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在为儿子平安无事感到高兴地同时,又不禁有几分失落。这冷云翳的儿子,怎么就比自己那不成器的东西强那么多呢? 余医生并不知道张旭源的心思,反倒是期期艾艾地向他打听起冷冰寒的情况和下落来。手术过程中那神奇的一幕是他亲身经历了的,对于冷冰寒能够扭转乾坤,轻而易举就解决这么多专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是百思不得其解,更是惊叹佩服不已。 在他想来,冷冰寒一定是张旭源不放心医院的能力,从外面请来的能人异士。余医生虽然是从国外学成归来的,但对于国内流传千年的中医里面那些汤头、针灸、经脉、火罐之类的东西,还是很是敬仰和好奇。不过归国之后,他所见到的这些东西,大多都是言过其实不可大用。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让他见识到了神乎其技的东西。 他不管冷冰寒是什么来路,却是极其希望能够说服冷冰寒来医院任职。这样不仅有利于自己学习冷冰寒那神奇的技艺,同时,对于提升医院的实力和知名度都是大有裨益。 搞了一半天,张旭源终于搞清楚了主刀医生的算盘,淡淡说道:“我跟他也不熟。”心里倒是腹诽道:“人家堂堂冷公子,又岂会来你这个医院干一个小小的医生?” 主刀医生虽然有些失望,不过面对高高在上的张旭源,也不敢表现得过于咄咄逼人,只得下来再想办法。 虽然刚做完手术,张凯身体很是虚弱。不过由于之前冷冰寒就已经对他受损的组织机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复,因此,手术之后不到两个小时,张凯就已经醒了,精神还比较萎靡,但已经能够说话了。 张旭源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张凯身上还输着液,手背上冰冷的针管反光刺痛了张旭源的眼睛,他抿起嘴唇,面庞上浮现出坚毅的曲线。 张凯的视野中张旭源的轮廓有些模糊,但他却清楚地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腹部隐隐还传来一阵阵疼痛,这让他感觉自己还真实地活着。 张凯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是张旭源一个人将他拉扯长大的,又当爹又当妈的,自觉在母爱上让儿子有了缺憾,因此,对于张凯便难免有些娇惯纵容,这也才会养成张凯这种自私纨绔的性格。 “好些了吗?”张旭源轻声问道,眼眶不由有些泛红。 张凯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身体也有了一些力气。刚开始醒过来的时候神智还有些迷糊,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也一点点涌上了心头,一想到那冰冷坚硬的水果刀贯穿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力量也随之渐渐涣散,意识逐渐模糊,他便不由后怕不已。 张凯依稀记得,在自己即将放弃生命的时候,有一只手握住了他,帮助他从生死边缘爬了回来。这只手好温暖,温暖地就好像是父亲的手一般。他声音沙哑道:“爸……你一定要……要为我报仇啊!” 看到儿子的惨样,张旭源有些心痛,握着张凯的手,沉声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过水落石出。” 张凯喘了两口气,有些虚弱,又有些愤怒道:“这还有什么……什么好查的?那个臭小子捅了我……我两刀,还要查什么?他根本就是……想要杀我……” 张旭源轻轻拍了拍张凯的手,轻声问道:“当时你有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不对头?”张凯眉毛拧在了一起。他虽然纨绔,却一点也不笨,很快就理会到了张旭源的意思。貌似自己被人刺伤,还另有玄机?他低声问道:“爸,你是不是听说……听说了什么?” 张旭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儿子。不论冷冰寒所说的是否属实,至少也让儿子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听到张旭源将冷冰寒当初曾经提出过的疑惑也一一提了出来,并对事发当时的各种细节进行了详尽地询问。经过张旭源的引导,张凯也渐渐回想起了一些当初完全不觉得的疑点。 “蔡学东这个王八蛋,我一定饶不了他!”张凯咬牙切齿地说道。 蔡学东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省电视台台长蔡仲阳的二儿子,平日里就和张凯他们混在一起,算得上是狐朋狗友。今天也是受蔡学东邀约,张凯这才会去深蓝ktv,也才会有之后的这个事端。 张凯之所以会怀疑蔡学东,也是有原因的。当初,蔡学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在深蓝为他准备了一个大美女,还是省电视台的见习主持人。张凯急忙赶去一看,果然是长得闭月羞花、祸国殃民。当然是大喜,还夸奖蔡学东够哥们。 酒过三巡,蔡学东他们都找借口溜之大吉之后,张凯酒喝得不少,醉意熏熏之际,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戴珊,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当下便动手动脚起来。哪知道这个美女却是一个未经驯服的野马一般,刚才还羞答答的,不着痕迹地躲避着他的咸猪手,可他一用强,立马就招到了激烈的反抗。 刚开始张凯也是愣了一下,可随即又以为这是女孩欲盖弥彰、欲擒故纵的手段,当即就更是兴奋狂野了。正当他兴奋之际,却半路杀出一个冷正林来破坏了他的好事。 而张凯现在也隐隐想起,最后群殴冷正林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自己一把,自己踉踉跄跄撞了上去,这才会被冷正林连刺了两刀。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论最终是不是这样,这个蔡学东也有不可推卸的嫌疑。至少到了现在为止,也没见他来医院看望一下受伤的张凯。 张旭源立马一个电话招来了省公安厅刑事侦查局的黄局长,要他带人去查这个蔡学东,当然,只是私下来的行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想惊动任何人。 黄局长是张旭源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早在得知张凯被刺,就曾经主动请缨,想要接手冷正林伤人一案,不过张旭源为了避嫌,没有应承。现在接到了张旭源的指示,自然是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没问题。 蔡学东依仗着老子的关系,在广州城里混得也不错,光是居所就有三处。刑侦局的干警兵分三路,分别前往三处地方布控。黄局长亲自带队去了蔡学东经常去的一处居所。布置好之后,来到门外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声,黄局长觉得有些不对,让人强行破坏了房门进入室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黄局长和手下对望了一眼,匆忙冲了进去,推开卧室的房门,却见床上躺着一具男子的尸体,床上流满了鲜血,早已凝结。 经过辨认,这名死者正是蔡学东,死因是被人用利器连刺七刀,失血过多而死。 蔡学东的死等于这条线被从中掐断,事情变得越发扑所迷离了。 黄局长不敢擅自作为,慌忙给张旭源打了电话。 “知道了!”张旭源接完了电话之后,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沉声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出乎了张旭源的预期。为什么事情才刚刚有了点眉目,却又功亏一篑?蔡学东的死,是冷冰寒为了为冷正林脱罪而故意设下的局,还是真有人为了掩盖事实和真相而杀人灭口?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张旭源的目光却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迷惘,脑海中一片空白。 “爸,发生什么事啦?”张凯问道。 他刚进了一些流食,感觉精神又好了许多。 张旭源没有回头,低声说道:“蔡学东死了,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身中七刀。” “什么?”张凯脸色大变,心里更是不由升腾起一股寒意。 虽然刚才他口口声声称要蔡学东好看,可真的得知了蔡学东被人杀死的消息之后,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完全没有一点快意。 “爸,真有人对付我?”张凯的情绪明显地激动了起来,面如人色,身躯也不断颤抖起来。 “放心吧,没事的。”张旭源细语宽慰着儿子,心里却是异常沉重。蔡学东确实算不得什么,真要是他的设计陷害才导致儿子被刺两刀,险些丧命,那就真的死有余辜,张旭源一点也不为他而感到难过。可真正让张旭源担心的是,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他又有怎样的企图? 第六百零二章 关于武装力量的想法 第六百零二章关于武装力量的想法 抬起头来,望著窗外空中悠悠飘过的白云,张旭源心中蓦然涌起无限的感慨,这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空虚和疲倦! 从协和医院出来之后,冷冰寒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军区医院,看望受伤的二哥冷正林。虽然听郏华正说冷正林的伤势并无大碍,可一奶兄弟,冷冰寒还是很担心,一路上急促地催促着秦瑶开快一些。秦瑶那辆惹眼的越野车,就差在路上飞起来了。要不是国安局的车子,恐怕早就被交警给拦截下来了。 冷冰寒是急得不行,冷正林在医院里却是乐不思蜀。冷冰寒抵达医院的时候,他正在病房里和戴珊是谈笑风生。 由于冷正林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因此戴珊主动请缨,来这里照顾他。细心地给他削水果、测量体温,照顾得是无微不至,乐得冷正林都快要找不着北了。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冷冰寒也没敲门,径直走了进去。 “小寒?”冷正林愣了一下,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冷冰寒,满脸的惊喜。 “你们先聊,我去打开水!”见来了客人,戴珊脸上一红,低着头走出了病房。 看着冷正林的目光追逐着戴珊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在门外,冷冰寒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人家都走远了,还看?” 冷正林的脸没由来地一红,连忙问道:“小寒,你怎么来啦?” “接到你出事的电话,我敢不来吗?”冷冰寒看到冷正林头上缠着纱布罩,手臂还打着石膏夹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狼狈到了极点,原本想要挪揄他两句,可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就是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道:“英雄救美救成你这么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一个单挑他们十七八个,容易嘛我?”冷正林一脸的不屑,说道:“换你去试试看?保管比我还惨!” 冷冰寒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十七八个?怎么我知道的,加上那个张凯,最多也就七个人?” “啊,你……你……怎么知道?”见自己的牛皮被冷冰寒揭穿,冷正林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满脸涨地通红,愤愤道:“我说你不糟践我能憋死?下次再让我碰上他们,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哼,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还打?你还嫌这次惹的麻烦不够大?”冷冰寒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一条路走到黑。前世就因为这种性格,吃了不少亏。没想到这一世,成长经历完全不一样了,可还是死性不改。 从二哥这次出事,冷冰寒也突然萌生了组建一支只属于飞远的武装力量的想法。 其实在刚从俄罗斯手中买下北方四岛的时候,冷冰寒就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可迫于多方面的考虑,更担心这样会刺激日本和其他国家的神经,因此,是高薪雇用了多支雇佣兵来负责北方四岛的安全。 而这支武装力量,可以先假借飞远保全公司的名义操作,可以在非洲、天堂岛组建基地,训练人员。毕竟以目前飞远公司的实力和规模来说,有一只护卫队也实属正常。而武器装备,凭借飞远的经济实力,恐怕就是想要买核弹,也有人搞得出来,何况只是一些常规的武器装备? 这一只武装队伍组建起来之后,除了专门保护全球的飞远公司的产业之外,还可以抽调最精英的人员来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 前一世里,自己和家人朋友都是庸庸碌碌之人,可这一世不同了,仇家也多,难保不会有人心生歹念。而如果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了他们的损伤,这种痛苦是冷冰寒所万万不能接受的。 而将家人和朋友的安全都托付给其他人也不把稳,这次二哥出事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毕竟国安七局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干,就专门给他冷冰寒当保镖了,还是靠自己来得稳当。 不过在此之前,冷冰寒决定,先物色几个人在暗中把冷正林保护起来再说。大哥冷正祥还好一些,他毕竟是在成都。干爹王培元虽然已经调任中央,担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纪委书记,不过四川省还是牢牢把持在王系的手中。接替王培元担任四川省省委书记的万云成,也是王系干将,和冷云翳关系匪浅。冷正祥在成都暗中所受到的照顾,绝不亚于以前,只不过很多时候他并不知情罢了。 冷正林就挠挠后脑勺,讪讪问道:“小寒,这次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声调沉闷而压抑,他虽竭力做出一副镇定的神色。但是眸子中却闪过一丝清晰可变得焦灼之意。 冷正林虽然胆子大,从小就逞强好斗,可真正用刀子刺伤人这还是第一次,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在派出所的时候,他也隐隐听说这次刺伤的,可是广东省张省长的独生子。 省长公子这种衙内,要是拿到藏龙卧虎的首都去,或许算不得什么。可在地方,那却是高得不能再高的存在了。像张凯这种背景极其硬扎的衙内,很多时候足以左右案情的发展。总之一句话,别看冷正林刚才和戴珊是谈笑风生,可心里却是慌乱不已,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闯祸了。 “放心吧,没事了,我刚从协和医院回来!那个被你刺伤的张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张省长也同意,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你就放心好了。”冷冰寒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告诉老爸啦?”冷正林急忙问道,语调是仓皇一片。 冷冰寒摇了摇头,说道:“没,你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傻!” 冷正林这才舒了一口气。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冷云翳失望的眼神,还有母亲黎媛芬伤心的泪水。因此,出了事情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给冷冰寒打电话,而不是打电话回家,让二老担心受怕。 至于为什么会打给冷冰寒,谁叫他从小就是近乎“妖孽”的存在呢?貌似在冷正林印象中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因此,久而久之,冷正林也养成了习惯,不论是出了什么事,总是第一时间告诉冷冰寒,而冷冰寒也总有办法能为自己搞定。这次也不例外。 可即便如此,冷正林还是有些惊疑,既然老爸没有出面,那这个张省长又怎么会卖冷冰寒的面子?这么大的事情,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呢?冷正林虽然没有进入仕途,但冷云翳宦海浮沉那么多年,而且越走越高,越走越远,他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公子哥,多少也目染耳濡,比别人可懂得更多。 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来,即便冷云翳出面恐怕都无济于事。毕竟这个地方是广州,不是成都,更不是重庆,张旭源真要不给面子,冷云翳虽然级别比张旭源高一级,也是鞭长莫及。即便最终能够将自己救出来,皮肉之苦也是少不了的。 冷正林当然不知道,为了自己的事情,冷冰寒还没有上飞机,就开始布局了。不仅是通过郏华正动用了国安七局华南局的人马,还让朱建军动用了飞远的一切资源和能量,在短短两个小时以内,就收集到了大量的资料和证据,逼得张旭源不得不投鼠忌器。然后再抽丝剥茧般引出各种疑点,成功的将张旭源对于冷正林的仇恨转嫁到了其他人身上。要不然,冷正林即便被部队从派出所里抢了出来,事情却难以善罢甘休。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只是治标不治本,反倒是让事态更加严重和扩大,更不好收拾。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期间戴珊只进来过一次,很是细心地照顾冷正林吃了药,又见机地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两兄弟。 从冷正林看戴珊的眼神,冷冰寒隐约看出二哥对这个戴珊多少有了些意思,不过却没有说破。 冷正林自从大学遭遇过那次恋情的打击之后,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愿意去交往谈恋爱,甚至连工作都刻意到广州来工作,尽量离老爸工作过的地方远远的。眼看都快27岁的人了,可还形单影孤,冷云翳和黎媛芬可没少为此操心,好几次甚至还让冷冰寒给他留意,搞得冷冰寒也是头痛不已。要是真能和这个戴珊对上眼,那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戴珊在派出所里的表现,冷冰寒多少也有所耳闻,对于这个坚强的女孩儿,还是蛮钦佩的。不过既然要考虑进家门,冷冰寒就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儿,下来派人去好好摸摸她的底,只要家世清白,没什么问题,冷冰寒倒是不介意促成这件好事。 冷冰寒心里正盘算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项军受伤了?”冷冰寒听到电话里传来沉闷中微带着几分慌怯的声音,不由得一下子从病床前面的座椅上站了起来,脸上也挂满了惶急之色。 病床上的冷正林见冷冰寒脸色大变,自然是急切一片,忙不迭地问道:“小寒,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第六百零三章 项军受伤 第六百零三章项军受伤 冷冰寒顾不得和冷正林多说,挂断电话之后匆匆忙忙就离开了,走到门口正好和洗了水果正准备给他们哥俩送过来的戴珊,匆匆点了个头,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他这是怎么啦?走得这么急?也不多坐一会儿?”看到冷冰寒那行色匆匆的背影,戴珊不由得有些惊疑地向冷正林问道。 通过冷正林刚才简单的介绍,她已经知道,这个俊朗无双的年轻人,就是自己曾经打过电话的冷冰寒,也是冷正林的弟弟。看起来年龄比冷正林小了不少,可待人接物,举止有度,虽亲和,却不失威严,和煦之中有着长者之风,给人的感觉似乎比起冷正林来还要沉稳大气,就仿佛他才是冷正林的哥哥一般。 更让她惊讶的是,和冷冰寒一起来的那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是不一般,尤其那犀利的目光,就好像能将人看透一般,被他们扫上一眼,浑身都感觉不自在。虽然冷冰寒称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可戴珊总感觉,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像是朋友,反倒像是手下或者是保镖一般。虽然没有太表现出来,不过那有意无意中表现出来的恭谨,都让她不得不生出这样的感觉来。 再联系到自己匆匆给冷冰寒打了那个电话之后,不久之后,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便冲击派出所,将所有民警全部缴械扣押,也把自己和冷正林救出苦海的情景,戴珊不得不相信,这个冷冰寒真是太有来头,要不又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戴珊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军队冲击执法机关,可不是一件小事,不是大角色,是搞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可同时戴珊又有些迷茫了,无论她横看竖看,这个冷正林,怎么也不像是会有什么来头的角色。 听到戴珊的惊疑,冷正林脸上就浮现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轻轻摇摇头骂道:“这个臭小子,从小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搞什么,我从小就习惯了。” “他真是你的亲弟弟?”戴珊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那是当然,如假包换!”冷正林一听有些急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可随即又有些丧气地说道:“要不是亲眼见到他出生、长大,我有时也真怀疑,他是不是我的亲弟弟?” 也实在怪不得他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实在是冷冰寒太过于“妖孽”了,做的事情即便冷正林只是知晓一鳞半爪的,也让他这个做哥哥的不由生出不真实的想法来。 冷冰寒离开之后,冷正林的病房并没有冷清,反倒是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探望,个个都很客气地和冷正林还有戴珊握手,说着安心养病之类的话,然后留下东西又匆匆离开了。 冷正林还好,虽然多少有些迷糊,不过从小养成的习惯和家教,待人接物上也很是得体,不卑不亢,很有几分世家子弟的风范。戴珊却是宛如做梦似的,听着这些气度不凡的大人物前呼后拥的跟班们介绍,这是某局长、某厅长、某市长、某***之类的,是昏头昏脑,一时间又哪里记得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这些络绎不绝的探望者陆续离开之后,戴珊看着眼前堆得像小山一般的各式礼品和***,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完全被眼前的场面给惊呆了。 这是真的吗?貌似她隐约记得,自己居然还和高高在上的广州市的市长握了手的。一想到这里,她兴奋地差点没晕过去。 不提冷正林这边的热闹劲儿,冷冰寒今天就好似和医院有缘似的,从他飞抵广州以来,一直都奔波于几个医院之间,因为受伤的项军,已经就近被送往了市一医院。 市一医院是一家有105年历史的大型现代化综合医院,位于广州市越秀区,毗邻流花湖畔,越秀山下,风景优美,环境优雅,医疗楼之间栽种着一排排的苍松翠柏,绿意盈然。不过冷冰寒此时却没有一点心思去欣赏这美丽的风景。 刚下车,台阶上一名三十多岁的大汉就迎了上来,见到冷冰寒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安心。 “究竟是怎么回事?”见这名大汉脸上挂满了惶急之色,冷冰寒心中不由得对项军的伤势增多了几分忐忑,并没有停下急促的步伐,而是一边走一边急切地问道。 这名大汉也是国安局的,叫蒋鹏,他面色沉重地说道:“今天我送项上尉去长宁小区调查,他让我在车上等他,自己去摸摸底。可一直就不见他出来。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听有人说小区后门的巷子里面发现一人倒卧在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已经惊动了当地警方。我慌忙赶过去,却发现这个人正是项上尉,连忙将他送到这里。医生正在为其治疗,但项上尉至今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冰寒闻言心情有些沉重。 项军跟随自己身边,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不仅身手不凡,而且为人机警,心思细腻,性格也好,很是为自己办了不少事,却从来也不居功自傲,自己也一直都喜欢将他带在身旁。其他几名同为首都军区保卫处出来的人都隐隐以其马首是瞻。 项军的本事虽然算不上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可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真要动起手来,即便王全中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伤得如此之重? 来不及细细琢磨,冷冰寒在蒋鹏的带领下,匆匆进入到了急救室里。只见项军脸色苍白到极点,有如从来没有见过天日,正悄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机。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周围手忙脚乱,其中一名医生见这群人不由分说就闯进急救室来,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急救室吗?都给我出去!” 冷冰寒还没来得及说话,蒋鹏就摸出一本证件在对方眼前晃了一晃,这名医生顿时脸色大变,神情僵硬,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过仍然色厉内荏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但请不要打扰我们救人!” 国安局可不同于警察局,在许多人心目中,貌似和明朝时候的东西厂估计也差不多,事关***,又有几个人敢叫板? 冷冰寒开口问道:“他伤势如何?” 这名医生眼神也尖,见这一行四人中,其中两男一女气度俨然,一看就知道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偏偏这三位,却是簇拥着这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很明显,这名问话的年轻人来头更大,更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 虽然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清高自傲,不过这名医生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隐士,撑了撑那厚厚的眼睛,说道:“这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零身上零碎碎竟有数十道伤痕,那还并不怎样,只是胸口和腰际那两处伤非常严重,尤其是胸口似乎受到了重击,胸腔骨塌陷,五脏六腑几乎有移位的迹象,a级神经损伤,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你他妈的要是救不好我兄弟,我砸了你们这家破医院!”王全中向来和项军关系不错,亲如兄弟,一听到项军伤得如此之重,情急之下,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恶狠狠地骂道。 “你……你……要干……干什么?”医生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顿时被吓得是脸色惨白,浑身颤栗,声音也是颤悠悠的。 “喂,你们干什么?”见到医生被人威逼恐吓,其他医护人员纷纷出言喝止,不过见到王全中那横眉冷对,好像要吃人的样子,个个也不敢上前。 “王哥,放开他!”冷冰寒突然叹了一口气,以一种让人听了感觉有些冰冷的语调道。 怒火中烧的王全中立觉得一股似清晰又模糊的感觉从耳畔流入,直通向他的脑海,疯狂的眼眸中显出一丝迷茫,清澈的眸子射出两道清冷的厉芒,又冷冷哼了一声,将医生放了下来,不过那几乎要择人而噬的样子却是没有半点改变,让人看了是心惊胆寒。 医生有些惊魂未定地站在地上,或许是由于刚才呼吸不顺的缘故,重重地咳嗽起来,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对不起,他刚才有些激动了。”冷冰寒轻轻拍了拍这名医生的肩膀,细语宽慰道。 这名医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瞥了一眼一旁的王全中,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连退了几步,看来刚才受到的惊吓还没有消除。 冷冰寒有些歉意地朝他笑了笑,人却快步朝着病床上的项军走了过去。 所有医护人员都怔住了,一名医生本想上前阻挡,可见其他人冲他摇了摇头,他也停住了脚步,只是呆呆地看着冷冰寒,不知道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冷冰寒也不管他们那充满了恐惧和惊疑的目光,伸手掐探项军的右腕脉,片刻后将项军侧翻伸手在他腰脊上不停的按摸,似乎已有了悟后,突然出指眨眼之间在他身上连点数下,手法之快,令人叹为观止,随即开始伸手在项军腰肋两例缓缓抚动。 周围众人正不懂冷冰寒此举含义,躺卧在软塌正中的项军却慢慢地开始有了改变,随着冷冰寒双手的移动,就仿佛有一种气流在他身上流转。 没过多久,项军的手脚开始慢慢地动起来,起先是无意识地弹动,接着就是开始了一抓一握的动作。随后,项军的眼睛也慢慢睁开,顿时一双星目中寒芒外射。 “啊,醒了醒了!”王全中是一阵大喜,而其他人,包括国安局的秦瑶和蒋鹏在内的所有人则是目瞪口呆望着冷冰寒,怎么也想不通他做了些什么,居然能让伤得如此之重的项军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秦瑶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再联想起在协和医院时,冷冰寒也曾经进过手术室,莫非……看着冷冰寒的眼神也越发的亮起来。 秦瑶当初还为自己被派来给这个叫冷冰寒的家伙跑腿很有些愤愤不平。即便冷冰寒的军衔是上校,可在她看来,这也不过是二世祖靠着家里的庇荫,要不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当上上校?就算是上尉也有些让人惊骇了。看他那带着保镖招摇过市的样子,不是名副其实的二世祖又是什么? 可就这么才短短不到半天时间的接触中,她似乎才觉得,这个冷冰寒根本就不想自己当初想的那么简单。 项军一睁开眼睛,脸色平静,眼眸中却掩饰不住担虑的冷冰寒首先便出现在眼前,顿时心潮澎湃,叫道:“寒少……”说着便欲起身。 冷冰寒伸手按住项军,柔声道:“你重伤未愈,不可妄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项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道:“快,有人杀人灭口……” 所有人全都闻言都是不由一惊,尤其是那些医护人员,更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皆疑:这怎么还牵扯到命案啦? 冷冰寒心里也是一紧,似乎隐约猜到了几分,将无关人员,包括秦瑶和蒋鹏都请出去之后,才淡然一笑,道:“不用着急,慢慢说。” 或许是冷冰寒的镇定自若感染了项军,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道个明白。 原来刚从协和医院出来时,国安局方面就传来了消息,他们按照冷冰寒的思路进行了细致周密的调查,很快发现了疑点,并最终将嫌疑人锁定在了蔡学东身上。冷冰寒当即便请秦瑶送项军去调查这个蔡学东。不过秦瑶经过了协和医院那一幕后,似乎对冷冰寒更感兴趣,干脆另外招来了局里的蒋鹏为项军提供帮助。 项军在蒋鹏的帮助下,很快来到了蔡学东藏身的长宁小区,可当他施展绝技,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七楼蔡学东的阳台进入房间之后,却看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 第六百零四章 生死激斗 第六百零四章生死激斗 项军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穿着***躺在床上,身上伤痕累累,伤口处还汩汩朝外流淌着鲜血,血红一片、惨不忍睹,整个屋子里都飘洒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项军来之前已经看过了蔡学东的资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死者,正是他此行要找的蔡学东。 是什么人赶在自己之前,将蔡学东杀害,而且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连杀七刀? 屋内悄然无声,静谧地就好似一股密闭的空间一般,不过项军还是静静地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缓缓地走进了屋内。 刚刚走出两三步,项军突然停了下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浮现心头,他的全身血液好象突然之间停止了流动…… 啪地一声,不知来自何处,强烈的灯光突然刺破眼帘,在刺目的强光突然出现之际,一缕银色的光芒仿佛来自电灯,也仿佛来自夜的角落,只一晃间已到他的咽喉,没有风声! 项军猛地一个大仰身,这是比意识还快的条件反射。 哧地一声,一缕劲风从脸上飞过,吹面生寒!项军甚至可以感觉到,一小撮断发从空中飘落下来。 还不待落地,项军脚尖猛地一勾,一张椅子突然从脚尖飞起,直飞向前方,在椅子飞出之时,他的身子已不在原地。 前方墙壁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中年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中年人,他手中是……手中是一张椅子,正好是项军刚才踢过去的椅子,沉重的椅子挟着劲风撞过去,按理说不论是否打中人都会发出声响,可事实上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就好像这把椅子原本就在他的手上。 而靠阳台一侧的墙壁上赫然插着一柄飞刀,直没至柄。看到这柄飞刀,项军的心猛的一跳,他知道,要不是自己刚才躲闪及时,这柄飞刀或许插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喉咙。 项军目光一转,整个房间全都落入他的眼中,没有其他人,他两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可对方却始终不言不语,神色木然的就如亘古以来就存在的雕像一般,对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漠不关心。可他的眼神却诡异而邪恶,被他看一眼,项军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般的寒意凛然、头皮发麻。 “是你杀了他?”项军深深吸一口气,而吸入的这口气中,似乎也同样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令得他的五脏六腑同时充斥着一股莫名的***。 中年人阴森森一笑:“不错,也想把你一起送上路!”椅子松手而落,轻轻地一声脆响,他又一脚,将这把椅子踢到了墙角处。 “呵呵,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经过这短暂的时间,项军的声音变得沉静,不过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通过刚才的交手,他知道对方绝非善茬,因此凝神静气,全力戒备着对方那神出鬼没、无所不在的飞刀。 中年人阴阴一笑,手一摊,掌心赫然是一把匕首,寒光闪烁的匕首! 项军瞳孔猛地收缩,两点寒芒紧盯着中年人的手! 还不待项军有任何反应,一道寒光便毫无征兆地卷向他的喉咙,带着地狱般的寒气。 两人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过四五米,可对于一闪而过的寒芒来说,四五米的距离简直说不上是距离,连眨眼的工夫都不到,项军已经能够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气。 项军手猛地一抬,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锋利的军刺,朝着那道寒光迎上。“呛”的一声宛如锐刀切过金属发出的那种令人牙关酸涩的恼人声响同时,火星四溅。 挡开了飞刀,项军丝毫不怠慢,也不敢再给对方出手的机会,脚尖在地上一弹,整个人飞跃而起,匕首尖直指中年人的胸口,带着冲起的气势,也带着他从来没有使用过的速度! 中年人丝毫也没想过刚才一击就能成功,第一柄飞刀出手之后,根本就没有半点犹豫,右手突然猛地一沉。这一沉,掌心宛若盛开了一朵花,五把寒光闪烁的飞刀宛如变魔术一般突然从指缝里露出,紧接着手一挥,漫天银光起,五柄飞刀盘旋而出,划过五道优美的弧线……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项军已经在银光的笼罩之下。他这一击是飞身扑过来攻击,瞬间就拉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也是,在面对善于远程攻击的敌人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拉近距离。如果距离远了,就完全落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可距离拉近了,受到攻击时留给自己的反应时间也就更少了。 项军此刻就面临这样的困境。 不过项军此时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不退反进,挥手挡飞了几把飞刀,不过其中一把却深深插在了他的肩头。 项军闷哼一声,不过身子已经逼近了中年人,手中的匕首陡然加速,哧地一声直指对方的前胸。 中年人也不由得大惊,眼睛猛地瞪大,他实在想不到项军居然会拼着挨自己一刀而换取攻击自己的机会。这个距离他已经来不及发射飞刀,只得不断后退,可项军前进的速度显然比他后退的速度还要快。 中年人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一招失利,步步被动,他现在除了退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挽回劣势,除非他也像项军一样,拼着挨上一刀来争取时间。 可是项军这一刀又是那么好挨的吗? “砰”的一声,中年人脸色大变,额头汗水涔涔流下,因为他的后背已经碰到了墙上,再也退无可退。 这毕竟不是旷野,而是一间卧室。 项军眼睛里已露出兴奋的表情,不枉自己挨了对方一刀,换来如此绝佳的机会。擅长远程攻击的人,对于近身搏击总是要弱一些。当然,所谓的弱也仅仅只是相对他的远程攻击来说,换着是普通人,照样不是他的对手。 项军手微微一沉,既然已经十拿九稳,他也并不想将对方置于死地。毕竟蔡学东死了,许多东西说不定要从他口中得到。 哧地一声,是匕首尖入肉的声音,项军避开了胸口、喉咙之类的要害,攻击的是对方的右肩,先解除对方的威胁,然后再擒获之后好好逼问一番。居然要杀人灭口,其中掩藏的秘密一定很重要。 匕首才刚入肉,蓦地,阳台处传来一声怪异的声音。 项军大惊,慌忙收刀转身,这一转身,他不禁大吃一惊,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人影,这条人影刚刚映入眼帘,突然一花,已经近到身前,还没有落地,阴风一缕,指向自己的前胸,眼前陡然出现一根铁铸般的手指盘旋而进,快速无比地放大,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透着一股子凄惨的慑人光芒,映射入眸子,似乎搅动的人的心灵似乎都不得安宁,也仿佛印证着某种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项军的心跳了! 这是什么速度?能够让他的神眼都感觉眼花的速度是不可思议的速度! 他一生对敌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速度,刚才那名中年人的飞刀速度就算是迅如闪电,可还有迹可循。而这个人刚出现的时候还在阳台边,那飘忽快捷宛如幽灵般的身影,只在一个瞬间就到了自己面前,让他手足无措!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时间,背后的中年人也抓住了机会,几把飞刀已然脱手,朝着项军后背疾射而至,如雷如电! 前后夹击,情况万分危急。 就在这生死关头,项军却是大脑一片空灵,大喝一声,手中的匕首逆势而起,哧地一声指向对方的咽喉,虽然在急速移动中,但匕首尖却是毫不颤抖。 这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身后的那几把飞刀了,因为,这个后来的手无寸铁的人,却给他更危险地感觉。挨上几把飞刀不一定会死,可要是被这个神秘人给击中了,或许就命不保矣。 匕首刚刚递出,一只手横空而来,好象突破空间距离,唰地一声抓住他的手腕,在皮肤将触未触之际,项军突然倒下了,这一倒下,手腕避开了,但后背却是一凉,刺痛的感觉传入骨髓。 项军顾不得背上的伤,原地一滚,避开了两人的夹击范围,双足猛的交错点地,宛如贴地壁虎一般、贴着地面诡异的倒掠着飞出,箭般朝着阳台跃去。 项军并不笨,对方两个人,任何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后来这个连面孔都没有看清楚的人,项军根本就没有把握,何况两个人还联手?要是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项军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脱,显然出乎对方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后来这个人,微微一愣的瞬间,项军已经“嗵”地一声撞开了阳台的门,然后飞身从七楼一跃而下。 两个人连忙赶到阳台上时,却见项军早已安然落地,仓皇而逃。 “妈的,这家伙是怎么下去的?”在项军手里吃了大亏的中年人惊愕之余一头雾水,不由骂道。 神秘人却是冷冷瞪了他一眼,目光如鹰。中年人却好似老鼠见到了猫似地,噤若寒蝉、面色煞白,身躯一颤、登时矮了半截,嗫嚅着道:“我是说……我的意思……我……” 项军额头有了豆大的汗水! 还没跑出多远,他就有一种头昏目眩的感觉,右肩和后背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随着鲜血的流出,能量仿佛也在流出,两腿有了酥麻,大脑有了麻木,胸前的疼痛与麻痒交错出现。 如果不是多年来长期不懈的练就的钢铁毅力,他恐怕早就倒地不起了,身上插着好几把明晃晃的刀子,好在现在天色已暗,小区里来往的人少,蔡学东所住的地方又靠近一个偏僻的角落,这才不至于引起恐慌。 好不容易跑到了围墙边,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仿佛身体的力气全都耗尽了一般,好在似乎并没有人追来。 稍作休整之后,项军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了止血的伤药。这些伤药全都是冷冰寒专门让飞远制药公司定做的,疗效极佳。作为冷冰寒身边的人,受伤有时是难免的,带上这些伤药,也方便他们及时救治和处理伤口。 在这些方面,冷冰寒非常细心周到,也让项军他们全都感动不已。 项军咬紧牙关,以极快的速度将右肩上的刀子拔了出来,鲜血飞溅而出,洒上了他的前胸,洒上了他的身上,当然,也染红了前面的绿草地!项军以最快的速度将伤药撒了上去,药效确实很好,很快血就止住了。 虽然敌人或许随时都会追上来,但要是再不包扎处理伤口,或许还不等敌人前来,自己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前面的刀子容易,可背后的刀子却很困难,项军是绞尽脑汁,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到了最后一柄飞刀掉落在地上时,他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当然,还有鲜血,全身的力气仿佛也随之消逝,意识几乎已是一片空白。 毕竟身处险境,项军不敢大意,稍微休息了一下,体力得到些许恢复之后,挣扎着坐起,极缓慢、极轻地在移动,每一个移动伴随的都是痛入骨髓地颤抖,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努力屏蔽掉痛苦的感觉,终于手接触到了围墙的院墙,慢慢将全身力气用在手臂上,身子在上升,极缓慢地上升,到了院墙顶,那边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 小巷子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来往,空荡荡的一片。如果是换着平时,翻越围墙对他而言是易如反掌,可到了此时,下面的两三米高的距离,也象几十丈那么遥远。 项军连滚带爬地从围墙上落下来了,落地的瞬间,他全身有片刻的虚脱,眼前也尽是雾茫茫的一片。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项军深吸了一口气,摸出电话来正准备打电话,可就在此时,轰地一声,一旁干枯的树干突然爆裂,一只拳头闪电般地从里面击出,击向他的胸膛。 项军猝不及防之下,右手一竖,挡在自己前胸,一股大得无以复加的力量陡然传来,连带他的右手一并重重击在他的胸膛。项军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整个身子如断线风筝直飞而出!喉头一口鲜血还没有喷出,已经又重重跌落在地上。落地之际,便如褪去了骨节的长蛇一般软成一团,面色青紫一片,嘴角血沫更是汩汩流出,眼见是死多活少了。 隐隐约约中,项军听到了一句话:“敢来管我们的事,简直就是活腻味了……”声音晦涩难听,却森然一片。 第六百零五章 焦躁 第六百零五章焦躁 “寒少,敌人真的很……很厉害,你要多加小心……”想到那令人心悸的一幕,饶是出生入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项军剽悍的面庞之上,却仍然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惧色,话语戛然而止,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自己遭受重创的手臂与胸口上,涩声道:“尤其是那个神秘人,招式飘忽诡异,攻击犀利可怕。我想即便没有那个使飞刀的中年人,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重重喘了几口气之后,项军又颓然一叹,很有几分自责道:“都怪我没用,误了寒少的事……” 项军低声一叹,兴致索然,冷冰寒察言观色,知道他心中愁绪一片,就连谈话也是意兴阑珊,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着道:“别想太多,你已经尽力了。都怪我思虑不周全,差点就害你丧命……” 项军勉力一笑,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有气无力地说道:“寒少,你放心好了,一些皮外伤,死不了的,用不了多久,又能够在寒少身边效力了。” 虚弱的话语中,有着强自压抑的痛楚,而嘴角那一抹失落的笑意,更让人心中感到悲戚不已。 “别想太多,好好养伤,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找到这个人。”望着神情愁苦不堪的项军,冷冰寒也知道眼下任何的安慰话语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项军闻言眸子中露出希冀的光芒,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咬牙切齿地道:“要是再让我碰到他,我一定要好好和他过上几招。”说到激动之处,苍白的脸色泛起一抹红晕。 冷冰寒赶忙安抚住激动不已的项军。虽然自己已经用异能修复了他受损最为严重的机体组织,但五脏六腑,还有塌陷的胸腔,想要慢慢愈合,绝非一朝一夕的事。像他这般激动,对于伤势的康复没有半点好处。 将已无大碍的项军交给市一医院的医生之后,冷冰寒走到了走廊上,隔着窗户望着楼下大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不由得紧紧蹙起。虽然只是听项军描述,并没有亲见当时的情景,不过那险象环生的生死激斗,还是跃然眼前。如果不是项军命大,又碰上了自己,恐怕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企图? 联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被人冒名顶替的事情,冷冰寒始终觉得这两件事情发生的地点虽然相隔数千公里,但其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甚至就是同一拨人所为。 冷冰寒突然谋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觉得,在自己周边,看不见的地方,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自己扑来,虽然手段暂时还算不得犀利,可真正的敌手还隐藏在幕后,没能揪出来。何况你又如何知晓,对方就没有杀手锏呢?一旦使出来,后果说不定就难以估量。 冷冰寒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他宁可和对手面对面地交锋过招,殊死搏斗,也不愿意时刻提防着看不见的敌人。因为你根本就无法知晓,敌人藏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冲出来咬你一口。而你却只能随时提心吊胆,等待着敌人随时可至的算计。 又是谁会处心居虑地针对自己呢?而且还会动用上如此厉害的角色?老丁家虽然有这个实力,但他们真的会冒着挑起两大派系之间的恶斗而出这样的阴招吗?看起来实在有些得不偿失。冷冰寒相信,以丁老爷子和丁瑜志的智商和***眼光来说,是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可除了老丁家之外,又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能够驱使两个身手如此高绝 的角色? 冷冰寒仔细琢磨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似乎可能的人有很多,似乎又一个都不似。无奈之下,只能根据项军的描述,将两人的拼图做出来,交给国安局,希望能够借助他们的帮助,将这两个人找出来。 或许是郏华正打过招呼,或许是知道冷冰寒身份,也或许是国安局现在有求于冷冰寒,对于他的要求,倒是不遗余力地进行帮助。可惜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杀害蔡学东,打伤项军的这两个人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没有半点消息。而此时,冷冰寒已经在广州城滞留了差不多半个月。 冷正林此时也已经痊愈出院。原本他不过就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唯一麻烦的也就是左臂的骨裂,不过在冷冰寒的暗中调理之下,也很快得到了恢复。冷冰寒原本是打算趁此机会游说二哥离开广州,不论是回四川,还是重庆、首都,都基本上不会再发生类似的状况。至于工作,那还不简单吗?即便不想动用王系和冷云翳的关系,光是飞远的企业,也足够让冷正林随意挑选了。 不过出乎冷冰寒预料的是,冷正林即便经历了这场意外,却显然没有离开广州的打算。这或许也是他们冷家遗传的性格,倔强固执,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在多番劝说无果的情况下,冷冰寒也只能暗中为他安排了几名从飞远公司调拨而来的精锐保镖。这些保镖平日里并不出现,只有当冷正林遇到意外或者是可能的伤害时,才会保护他的安全。 离开广州之前,冷冰寒再一次去看望了张凯。 张凯的身体恢复极快,不到半个月时间里,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并可以下地缓慢地行走了。这让医院的医护人员都是大感讶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只有当天亲眼目睹了事情经过的那些人员隐隐知道,这个奇迹和那个手术途中闯入手术室的那个神秘人脱不了干系。 张凯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和冷正林之间的冲突,似乎是被人设计陷害了,不过见到冷冰寒时,还是没什么好印象,谁让冷正林捅了他两刀,差点令得他命丧黄泉呢?对于他这种从来就没吃过什么亏的衙内来说,心生芥蒂,迁怒于冷冰寒也实属正常。 冷冰寒也不以为杵,张凯这种不成器的公子哥,根本就看不上他的眼里。要不是这件事情牵扯进了冷正林,自己根本就懒得去管他的死活。 对于冷冰寒的到来,张旭源倒是显得极为热情。蔡学东的死,已经或多或少印证了冷冰寒所说的一些疑点,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杀人灭口。当然,张旭源也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冷冰寒为了嫁祸和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而故意将蔡学东杀害,但思来想去,这种可能性确实是微乎其微。 既然双方都是受害者,那么就应该同仇敌忾,共同找出这个幕后推手。 以张旭源老道的眼光来看,这件事情十有是针对冷家的,自己和儿子不过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让他是更加感到愤怒。他堂堂的一省之长,深受今上信赖,五十岁不到,已然执东南重省牛耳,不论是在党内,还是实际职务,都有着无以伦比的影响力,鲜有几个人能够望其项背,从来都是风生水起的明星人物,什么时候居然沦落为别人的配角啦? 更何况,冷冰寒不仅救了张凯的命,手里还捏着那些随时可以令自己和儿子身败名裂的证件。虽然事后冷冰寒就表现地极为大度,将那些证据全都交给了自己销毁了。不过向来谨小慎微的张旭源,又怎么敢相信,冷冰寒手里就一定没有其他证据或者是复印件? 冷冰寒和张旭源密谈了将近一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一个随便跺跺脚就能够引发广东省大地震,高高在上的省长,和冷冰寒这个小青年之间说了些什么,不过当张旭源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奇怪,既像是开心兴奋,却又像是心事重重,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这些天来,丁辰铭的心情一直很浮躁。虽然自己的双腿已然痊愈,佩戴上国际上最先进的假肢,完全可以行动自如,不了解情况的人一般根本就看不出来。不过冷冰寒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之中的一道梦魇,既让他害怕恐惧,又让他是咬牙切齿,痛恨不已。 可令他此时心情浮躁的,却和冷冰寒没有半点关系。双子星的委托已经过去许久了,可那枚他势在必得的玉牌,却是音信全无。如果不是深信双子星长久以来的职业素养和口碑,他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双子星已经拿着东西跑路了。毕竟这个东西,在国际黑市上,要价高达三千万美元,即便是丁辰铭自己,也不由得为这样一笔近乎天文数字的巨大财富所震撼和垂涎。 可当初双子星信誓旦旦承诺,一个星期就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可现在都快要过去一个月了,却迟迟没有半点回音,这就让原本心中笃定的丁辰铭也开始忐忑起来。一百万美元的定金可是支付了,现在又联系不上双子星,这样一来,丁辰铭天天不啻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焦躁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第六百零六章 终止委托 第六百零六章终止委托 对丁辰铭而言,这枚玉牌不仅仅只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更是他重新赢取在家族中地位的根本,要是办不好出了岔子,恐怕不仅是家族里的其他人会投来鄙夷的目光,就连父亲也会大失所望。 相较自己而言,丁辰志算得上是风光无限。虽然因为冷冰寒的缘故,仕途上的发展出现了些许差错,走了不少弯路。但也算得上是意气风发,最近更是成为了官场里热议的对象,盖因丁辰志早在最近就由西南某省调任国家建设部某司司长,三十多岁的正厅,煞是让人羡慕眼红不已。丁家也以这样一种方式向外界宣扬,老丁家仍然是宝刀未老、后继有人,并没有因为丁老爷子重病而衰落。 曾几何时,丁辰铭曾经和丁辰志无限接近,在他看来,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还不一定就谁坐。可正因为这个可恶的冷冰寒,让他一输再输,和丁辰志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来越远了。 看着丁辰志一马当先,风光无限,丁辰铭心里虽不甘,却也无计可施。对于冷冰寒这个罪魁祸首,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就在丁辰铭五内俱焚如坐针毡之际,电话终于响了起来,他陡然间精神抖擞,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快,没太站稳,双腿又不是很方便,差点没摔了一个跟斗。 响的电话并不是丁辰铭的,而是双子星当初交给他的。也只有这部电话,才能和双子星取得联系,而且完全可以防止窃听和追踪信号来源。仅仅从这个方面,就不能不看出,双子星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在国际上闯出这么大的名头,绝不是幸运和巧合。 唯一不好的是,这部电话只能打进,却不能打出。 “喂……” 丁辰铭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起伏不定的心潮,强作镇定地接通了电话,不过除了一个“喂”字之外,并没有说什么。事关重大,他也很小心。经历过了人生之中最大的挫折之后,丁辰铭除了心态严重扭曲之外,也学得更加谨小慎微了。 “丁二少你好!”电话里传来一个很有几分机械的声音,饶是丁辰铭如何仔细辨别,也分不清对方是男是女,年龄大概多大。 “我是!”丁辰铭也不去管对方的玄机,开门见山地答道,除此之外,并不多说一句。 有时候,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还不如先听听对方说些什么。只不过,当丁辰铭终于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冷冰寒手里吃那么大的亏。 “呵呵,丁二少很谨慎啊,看来传言不足为信!”对方呵呵一笑,声音突然一变,语调异常的娇柔轻缓,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盈盈而立、娇弱无力不胜衣的古典孱弱美女。 丁辰铭有些尴尬,看来自己以前的风评并不是很好啊,眉头皱了一皱,说得:“有话直说,我现在还忙着呢!” “哈哈,丁二少还真沉得住气?难得你就不想知道玉牌的事情?”这次电话里面的声音又变成了沙哑的男声,不过有前两次的铺垫,这一次带给丁辰铭的震惊却是小了许多。 “沉不住气的应该是你们吧?定金我也付了,如果你们不按照规定交出东西来,砸的可是双子星的招牌。”听闻对方提及玉牌,丁辰铭心不由得猛跳了几下,可反倒是不急不慢地说道。 “真的很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对方歉意隐隐地说道,声音和前几次又不一样。不过不论怎么变,却始终都保持着不愠不火、不急不慢,浑无丝毫波澜。 “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解决问题吗?”虽然对方主动道歉,可丁辰铭心中还是有些憋闷,毕竟这几天的确是让她郁闷着急坏了,当下就冷哼了一声,有些得理不饶人地说道:“我之所以会找你们双子星,就是因为你们名气够大,够诚信,应下的事情从无失手。可这次的办事效率,的确让我很是失望。听说去年你们从戒备森严、高科技安保设备林立的法国卢浮宫中盗取《蒙娜丽莎的微笑》,从部署到动手,也仅仅是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全世界都被你们蒙在鼓里,还都相信卢浮宫里的画是真品。可这次不过只是在一个人身上取一枚玉牌,就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已经严重违反了当初的约定……” 丁辰铭本就是炮仗脾气,言语犀利毫不留半点的情面。 对方却毫不以为忤,说道:“是的,这次是我们双子星不对,违反了约定,因此,我们决定按照约定双倍退还丁二少您所缴纳的定金,并终止委托……” “什么?”丁辰铭是大惊失色,不由得惊呼起来。 他之所以会如此毫不留情面,也只是得理不饶人,顺带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罢了,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承认违约,并愿意支付违约金。要知道,对于双子星来说,这种事情会给他们的职业生涯抹上极不光彩的一笔,将会影响他在业内的地位,因此,对于他们来说,很多时候宁可不要命,也要维护这来之不易的荣誉和声望。 对方会做出如此的选择,实在是太不合乎情理了。 丁辰铭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拿到了玉牌,准备私吞了?哼,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三千万的东西,只需要赔偿我两百万……” 话来没说完,对方突然轻叹一声,说道:“丁二少,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们双子星又怎么会自己砸自己的招牌?败坏行规的事情,即便是斧铖加身,我们双子星也做不出来”虽然听不出对方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千变万化的语调之中,却有了宛如清波荡漾般的些许颤抖,那抹深深的无奈和痛惜,还是清晰可辨。 “不是吗?那怎么又会退还定金?哼,我可告诉你,定金我不要,我只要那枚玉牌,要不然,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双子星见利忘义,私吞委托物,我看你们以后还怎么立足?”丁辰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般暴怒起来,恶狠狠地说道。 对方又是一阵叹息,沉吟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原本这件事情事关我们双子星的声誉,我不愿意说。不过既然丁二少心存疑虑,那我也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彻底言明一下。” “嗯。好吧,你说吧,我听着。”丁辰铭仍然是怒不可遏地说道。 “其实早在一周前,双子星就找到了你所说过的那名女孩儿,也在她脖子上见到了玉牌……” “那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动手将东西拿回来啊!”丁辰铭有些着急地说道。 又是一声叹息,幽怨地就好似鬼片里面的女鬼所发出的声音一般,说道:“计划好之后,他们就开始行动……” “他们?”丁辰铭有些惊疑地问道,突有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失声道:“难得你们……”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错,双子星并非只是两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你所见到的,只是我们组织里的一对成员罢了。我们组织里的所有成员,全都是心意相通的孪生双胞胎……” 丁辰铭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提起双子星,所有人都以为就是两个雌雄大盗,不过他们出手从无落空,因此声名鹊起,许多人都会高价委托他们从全球各个地方盗取各种物品,既有珍珠钻石之类的珠宝,也有古书名画,不一而足,不过每一样全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当然,他们的收费也绝不便宜。 可丁辰铭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双子星,根本就不是自己见到的那两个人,而是一个规模强大、组织严密的组织。难怪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好似羚羊挂角,天衣无缝。 可就这么一个从未失手的组织,怎么就会宁可自毁声誉,双倍赔偿自己,也要取消这次委托呢? 一想到这里,丁辰铭不由得更是满腹质疑。 还不待他提出心头的疑惑,就听对方继续说道:“这次派去的风影组合,在组织里虽然算不得最顶尖,不过已经连续成功完成了三十九件委托。我对他们完成这件委托是充满了信心,不过当他们开始行动之后,就失去了联系。不瞒你说,我们组织内部有着极为特殊的联系方式,即便他们身遭险境,或者是被抓住了,只要还有一丝意识,我们之间的联系都不会中断,最坏的可能,那就是他们俩全都遭遇了不测,而且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就失去了抵抗能力和思维能力。” “什么?”丁辰铭双目圆睁,愣了好半晌,方才勉强回过神来。双子星在执行委托过程中失手,这可绝对是一个轰动国际地下世界的大新闻。他皱了皱眉头,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会不会是他们俩私自拿走了玉牌而逃之夭夭了?” 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初会见过风影双子星之后,丁辰铭曾经派人去盯梢他们。在他看来,以老丁家在首都的势力,风影双子星的一举一动,也难逃自己的耳目。可这两个人从酒店出去之后,东绕绕、西绕绕,竟然神秘地从盯梢之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更令人惊骇的是,附近盯梢的每一个人兜里,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进了一张纸条,内容不言而喻,自然是警告丁辰铭不要妄图再监视他们,否则不会履行委托。而丁辰铭派出的这些人,无一不是盯梢的高手。可即便这样,却全都被对方认了出来,竟然无一漏网,更可气的是,纸条是谁放进去的,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丁辰铭暴怒之下,却也对久负盛名的双子星多了几分期待,可没想到,就这样两个神乎其神的高手,竟然会遭遇失败,这又怎么会不让他大感震惊呢? “这绝不可能!”对方斩钉截铁地说道:“双子星在组织内都有一套严格的管理体系,别说他们不会逃跑,就算退一万步真如你所言,也也绝对瞒不过我们的耳目。” 丁辰铭其实也不过随口这么一说,他相信,像双子星这样的组织,绝对不是成员能够随便脱离逃跑的。别的不说,就说老丁家暗中的力量,虽然他仅仅知晓一丁点儿,也清楚,每个成员,都受制于丁家,而不敢心存二心。 “为了尽快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又紧急派出了组织里最厉害的玄日组合赶去了国内,可就在今天上午,我们又失去了玄日组合的消息……”说到最后,语调里已经带有掩藏不住的惊讶和震惊。 丁辰铭也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问道:“所以你们才会终止委托?”语调出奇的凝重。 对方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终止又能怎么样呢?既然我们没有办法实现承诺,就理应赔偿。这件事情关乎我们双子星的声誉,我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明天我就会亲自前往国内调查此事。” 丁辰铭一愣,眉心紧锁,欲言又止道:“要是你们再拿到那枚玉牌,会如何处理?”言语中带出一抹淡淡的肃杀之意。他虽然性格偏于急躁失于沉稳,但毕竟出自丁家,而且又经历了刻骨铭心的伤害和挫折,在如此关键的事件上,自然是前瞻后顾小心谨慎。 对方似乎听出了丁辰铭话里的意思,淡然道:“丁二少请放心。如果真能再拿到那枚玉牌,双子星必定双手奉上,以弥补此次行动失利对你造成的损失。” 丁辰铭闻言心中一喜,不过却又说道:“这怎么行?要不你看这样可好?定金我可以先收下,不过赔偿就免了。如果你们再拿到那枚玉牌,我们完全可以继续履行前面未完成的委托。三百万的酬劳我同样一分不少。” “好,就依丁二少所言!”对方倒也爽快,说道:“既然丁二少如此大度,我也投桃报李,送你一个情报。这枚玉牌我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不过国际上一个势力极大的神秘组织对于这枚玉牌也很是用心,我听说他们已经派出了高手前往大陆,准备夺取这枚玉牌。” “神秘组织?”丁辰铭愣了一下,不过又笑着说道:“还有什么组织能够比得过你们双子星?” “丁二少实在过誉了,不是我们妄自菲薄,但想要和这个组织相比,却不啻是萤火虫与皓月争辉。”对方直言道:“总之,丁二少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要是想取玉牌,还请抓紧时间,免得夜长梦多。如果在行动过程中和对方有冲突,我们双子星是不得不退避三舍的。” 挂断了电话,丁辰铭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能够让双子星如此忌没讳深? 第六百零七章 军校毕业了 第六百零七章军校毕业了 “江姐,你怎么来啦?” 看到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江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冷冰寒真的是大吃了一惊,有些激动地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啊!”江虹就抿着嘴笑道,柳眉淡雅,妙目流盼,本就眉目如画,漂亮动人,加上那一身笔挺合体的军装,更衬托的她清丽脱俗,不可方物。 “怎么会?我是太惊讶了。”冷冰寒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说罢这才留意到江虹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兵,满身彪悍之气,就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刺刀。不过她此时站在江虹身旁,却是满脸惊讶,嘴巴张得能吞进个鸡蛋,就对她很是客气地笑了笑。 女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概因在她们眼里一向高高在上、冷傲不可亲近的首长好像突然间变成了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委实令女兵大跌眼镜。 江虹看到冷冰寒看向那名女兵,微微一笑,介绍道:“她叫顾红翠,是我的警卫员。” 顾红翠听到江虹介绍到自己,忙立正,对冷冰寒行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声音却是异常洪亮。 这句首长,可不仅仅是因为看在江虹的面上,更因为冷冰寒那一身笔挺的军装上闪亮的肩章。 今天对于许多人来说,只是一个极为平常的日子,可对于冷冰寒,还有不少军校学生来说,却极不普通。那是因为,从今天开始,冷冰寒就正式结束了三年的军校生涯,从国防科技大学顺利毕业了。 按照学校的要求,所有毕业学员全部都必须要穿着军装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之后再进行合影留念。冷冰寒虽然对这种形式大于实际的毕业典礼不怎么感冒,不过既然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学习和生活了三年的学校,还是自当做好学生的本分。 这还是冷冰寒第二次穿上正式的军装,第一次就是郏华正召见时,那时他还只是一名少校。而平日在学校里,他最多也不过是穿着不带军衔的训练服。因此,当他一身戎装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见到的人都惊呆了。姑且不论这一身笔挺的军服,穿在他的身上衬托得他格外的英挺气质,他肩上的耀眼上校军衔,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冷冰寒几乎是在一片炽热的目光簇拥中缓缓走进大礼堂的。 在学校三年,冷冰寒一反常态,向来都很低调,除了在某些时候享受了些许特权和俊雅无双的相貌之外,鲜有能让人记住的东西。可今天他肩章上那闪耀的上校军衔,却是令得万众瞩目。 在国防科技大学里,除了极少来进修的军官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应届毕业生。他们在校期间是学生兵,没有任何军衔,直到顺利毕业之后,大多数人才能挂上少尉或是中尉军衔,极少数品学兼优的,能够挂上上尉军衔,都够让人眼红的了。可就在一片的学生兵当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的上校,那还不让所有人瞠目结舌,讶然不已? 要知道,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长也不过是一名少将,冷冰寒所在的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的院长凌中斌,也只是大校军衔。大学里的许多教官,军衔也大多集中在上尉和上校之间。冷冰寒肩头的两杠三星,已然能让不少教官是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了。 也或许是因为有冷冰寒这个上校学生站在下面,台上的不少教官老师都有些觉得不自在,三言两语发言过后,毕业典礼也就草草收场了。冷冰寒这才刚刚走出校园,准备收拾东西回首都,正巧在学校门口碰上了江虹。 虽然是军校,不过今天是毕业的日子,学校门口还是人来人往,大家原本看着冷冰寒肩膀上的两杠三星就已经有些头晕目眩的了,可再一看到江虹肩上的两杠四星,那就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投来鄙夷的目光,认为冷冰寒和江虹,肯定全都是军内的***子弟,要不然又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呢?他们完全不知道,冷冰寒和江虹的军衔,全都是用命拼回来的。他们的保密档案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他们所有的功勋,他们肩膀上的每一根杠,每一颗星,都来之不易,更是当之无愧。 冷冰寒摆摆手,顾红翠礼毕,站得笔直。 这个顾红翠虽然名字有些土,人也长得五大三粗的,作为女人来说,确实算不得起眼,不过冷冰寒知道,她应该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要不然不会有那么浓烈的戾气,当她的目光打量其他人时,没有一丝感彩在里面,好些一个个人在她眼里和动物没什么区别。 “顾红翠是我以前在局里时行动队的下属,一并带去部队的。”听江虹这么一介绍,冷冰寒总算是豁然开朗。 江虹退出国安七局之后,并没有如家人所愿,从政或是进入警察系统,而是和冷冰寒一样,转入了部队。正值这些年西北边陲不是很太平,和领国的关系很僵,***分子也极为活跃,当地***主义分子更是不让人省心,经常都会搞出一些事情出来。为此,兰州军区组建了一直快速反应部队,首任大队长,竟然就是江虹,她也因此而挂上了大校军衔,距离将军,仅仅一步之遥。 当然,和平年代里想要当上将军并非易事,许多人一辈子就止步于此,只能望“星”兴叹。不过江虹以其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就升至大校,所有明眼人都知道,她成为将军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我回来办点事,听说今天是学校毕业典礼的日子,也就顺便来看看!”江虹轻描淡写的说道,其间也没有提及冷冰寒一个字,不过冷冰寒听罢心里却是微微一动。 “那边没什么事吧?”冷冰寒忍不住低声问道。 前不久冷冰寒还曾经听说,西北边陲和领国刚刚爆发了一场流血冲突,双方互有死伤,两国关系紧张程度可见一斑。按理说这个风口浪尖之际,江虹所在的部队应该是枕戈待旦,她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不就那样?反正都已经习惯了。”江虹也知道冷冰寒指的是什么。许多事情虽然属于高度机密,莫说普通百姓,就算是许多高层也不一定有所耳闻。可对冷冰寒来说,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冷冰寒就笑了笑。 虽然由于自己的重生,产生的蝴蝶效应已经慢慢在展现它的威力了。不过至少在许多大事件上,目前还和冷冰寒前世的记忆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西北边陲一直就是中央最为头疼的事情,不过大多也只能是见招拆招。就好像这次和领国发生冲突一样,虽然两国都很是***、抨击对方,不过真要动武,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冷冰寒还记得前世自己还是一个愤青时,经常对于上头的外交政策是嗤之以鼻,认为太过于软弱。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了,无非也只能进行无力的***,却拿不出什么实际有效的措施来。不过当他这一世的高度的眼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才真正能够理解和体谅其中的苦衷。 要知道打仗就是打经济,没有高科技,没有先进的武器,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没有强有力的盟友,一味的穷兵黩武,只会让国家和人民陷入危险地境地。 再撇开这些客观因素不说,国内的派系斗争,也是一个很大的掣肘。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见到国内军方强硬派抬头,在不断地斗争和妥协中,许多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如果冷冰寒猜得不错的话,这一次最终的结果,还是打打嘴仗而已。一些姿态和动作或许也是会有的,比如说部队的调集、军演,但要说到大规模的冲突和爆发战争,那是绝无可能的。 学校门口自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里里外外就围上了不少人,还有一些驻足观看,甚至是指指点点。冷冰寒就先把江虹和顾红翠带去了自己的住处。 “哇,小寒,怎么现在读军校,都能住这么好的房间吗?”刚走进冷冰寒的房间,江虹不由得有些惊讶道。 这倒不是江虹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而是她确实就没见过如此豪华的学生宿舍。大且不说,屋子里装修得看似普通,实则却奢华不已。拿冷冰寒的话来说,这叫做低调的奢华。 房间的墙上贴着樟木护墙板,使得整个房间散发出淡淡的樟木芳香,家具全是正宗南美橡木制作而成的意大利原装货。墙角摆放着一台背投高清晰度的大屏幕彩电,是目前最先进的,还有一整套的jbl合成音响设备。就算是墙壁内的插座,也是英国王室御用电气公司出产的。 总之,冷冰寒的这个宿舍虽然只不过是一个暂住地,可在装修布置上,却是没有少花心思。当然,这些全都是朱建军的主意和安排,即便是冷冰寒也不清楚,光是他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就足足花销了三十多万,这还是在九七年时候的价格。 第六百零八章 江虹的诚挚邀请 第六百零八章江虹的诚挚邀请 当初在装修这个房间的问题上,还差点引发了一场轩然***。因为有的老师觉得这样讲究特殊化实在和我军还有军校的宗旨是大相径庭,校方不应该允许和鼓励这种行为。甚至还有人在校务会上都很是严厉地提出了这个问题,要求学校清退这名学员,并恢复宿舍原貌。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最后还是校长拍着桌子发了火,“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闲着没事是不是?专心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别一天像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村妇。”这才平息了这样一场风波。 当然,许多人也从校长的态度多少猜到,这个冷冰寒必定是大有来头,大到连校长都不敢轻言得罪。说不定这事就是校长大人首肯甚至是授意的。 一想通了这个,许多人都是懊恼不已,早知道是这样,自己何苦又来做这个恶人呢? 这件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再也不提,不过对于这个冷冰寒,却是敬而远之,一般情况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幸冷冰寒也一直都很低调,也没有什么好让他们为难地。 直到今天见到了冷冰寒肩膀上那闪闪发光的两杠三星,不少对此还耿耿于怀的老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冷冰寒,还真不是盖的。不论他这个上校来得是不是有水分,可在向来讲究论资排辈的国内,如此年轻就能抗上两杠三星,那就绝非有背景那么简单了。 以他一个上校军官,在学校单独住一间宿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即便这间宿舍豪华了一些,可别人自己出钱自己享受,似乎也无可厚非。 “很好吗?我看也只是还行吧!”冷冰寒毫不在意地四周打量了一番,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倒不是他刻意这样子说,而是按照他的性格来说,生活随意惯了,不论是吃也好,穿也好,还是住所,其实都不是特别看重,只要过得去就行了。这倒和有没有钱没有太大关系。因此,就算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年,也浑然不知,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江虹就不由得摇了摇头。虽然她由于自身特殊能力的缘故,很早就加入国安七局了,可毕竟是出生豪门,见多识广,对于国际上那些知名品牌还是有所耳闻。冷冰寒这个房间都要算不得什么的话,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多少算得上好的来了。 如果换着是另一个人对她说这句话,江虹一定会觉得做作恶心,可这话从冷冰寒嘴里说出来,对她而言,却是那么地自然真诚,找不出半点作伪的迹象来。何况冷冰寒有钱,这也是众所周知的。虽然后来由于读军校的缘故,没有继续在飞远国际银行担任高管,可那一年上百万的年薪,也足够他逍遥自在的了。别人即便有意见,也是无可奈何。 别说冷冰寒现在不在仕途,即便在仕途,这些款项来源,也经得起调查。没有人会相信,驰名全球的飞远,会通过这种低劣的手法去贿赂冷云翳。别看冷云翳现在位高权重,可真要和飞远这个对全球经济都有着重大影响力的庞然大物相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看着冷冰寒穿着军装那英武挺拔的样子,看着他肩上耀眼的两杠三星,江虹就不由想起当初在成都国安七局西南局里第一次见到冷冰寒时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很有些倨傲不羁,对自己也没有半点客气,让她恨得是牙痒痒的。 虽然江虹也出生***家庭,但天生对于那些公子哥就没什么好感,尤其是那种仗着长得还算不错的小白脸,更是厌恶憎恨不已。而当时刚因为劫机事件而在局里声名鹊起的冷冰寒在她看来,也不过只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公子哥罢了,全然没有半点好印象。可就在自己身陷险境的时候,却是他一次一次用他那坚实的臂膀,支撑起了自己的天。也在自己心底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小寒,恭喜你啊,你现在可都是上校了,在学校一定很拉风吧?”江虹一双秋水明眸直直的盯着冷冰寒,娇声笑道。 屋子里只有江虹和冷冰寒两个人。还没进屋,王全中就拉着顾红翠去了自己在隔壁的房间。托冷冰寒的福,他的房间也是一个人住,装修配套虽然比不上冷冰寒这间,不过比起其他学员的宿舍来说,又无异于是天上地下。顾红翠虽然神经大条,可此时却也很是见机识趣,不过她并没有坐在里面,而是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门口。冷冰寒的房间在整栋楼的最里面,进出都须经过王全中的门口,既方便观察四周动向,又能随时听候江虹的吩咐。 其实顾红翠空有一身好本领,但和王全中差不多,都鲜能有用武之地,因为两个人所要保护的人,实力高出他们太多太多,充其量也就是打打下手,干干杂事。 冷冰寒请江虹坐下,又为她泡上一杯茶之后,这才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呵呵笑道:“江姐这次过来,不会是为了专程来洗涮我的吧?我这个上校再怎么拉风,可和你这个大校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啊!” “你存心气我的是不是?”江虹闻言就没好气地瞪了冷冰寒一眼,扁了扁嘴嗔道:“当初我都是上校的时候,你才不过刚提拔为少校。可眼下我才升大校,你就已经是上校了,还不满足啊?” 冷冰寒不由呆了一下。 或许江虹极少表露出很女人的一面来,可在冷冰寒面前这不经意的小动作,却是显得风韵十足,自有一番风情蕴藉其中,对男人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再加上她身上那一身裁剪合体的军装,更是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心潮涌动。 这个江虹,刚开始给人的感觉是冰冷刺骨,难以接近,可随着慢慢相处,冷冰寒觉得,江虹其实和一个小女孩儿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也或许是她从小生长的环境,还有自己身负异能的缘故,生活圈子极为狭窄,对于一些人情世故的理解,还不如小地方的一个高中生。 冷冰寒摇了摇头,将目光从江虹那诱人之极的玉面上移了开来,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是当然啦,总是在江姐下面,感觉很没面子。” 江虹就是扑哧一笑,说道:“难不成想把我压在下面不成?”话音未落,却突然惊觉,自己的话里有歧义,顿时是羞得满脸通红,轻啐了一声,娇羞无力的低下螓首,一双美眸也不敢望着冷冰寒。 冷冰寒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自己那说的是什么话?要是换一个人理解,说不定还真以为自己在耍流氓呢!轻轻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说道:“江姐现在已经是大校了,成为一位巾帼英豪的女将军是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小弟我啊!” “什么女将军,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再说了,以你的能力和条件,迟早有一天会超越我。”江虹娇靥一红,温婉地说道,话语中不乏期望和鼓励的意味。 其实连江虹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换着对其他人,她恐怕心里早就忿忿不平了。可对于冷冰寒,越是升职,自己不仅没有半点不满,反倒是满心的欢喜。 “超越你?”冷冰寒微微摇了摇头。他自己知道,从军对自己而言不过只是权益之计,就算自己真的大有前途,真有可能成为国内第一个三十岁以下的将军,他也不会考虑。毕竟自己***惯了,受不得部队上的纪律。何况王系本来就在部队上的威望和势力够强大了,再让自己在军内发展,并不适合王系的规划发展。 江虹觉得冷冰寒的反应很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面上神色很是复杂,喝了一口水之后,轻声问道:“小寒,你现在已经毕业了,有没有什么打算?”语气很是平淡,就好像是在闲暇里闲聊一般。 “还能有什么打算?继续回首都军区混日子呗!”冷冰寒笑着答道。 军校学员毕业后,都会有全国的部队来学校挑选接收。不过冷冰寒并不同于其他学员,他的军籍还在首都军区,毕业之后,自当是回首都军区。以前冷冰寒不过是在军区挂了个参谋的名,实则还不是带着王全中他们满世界到处乱跑。不过这次是从军校正式毕业了,按照首长和王老爷子的安排,为了给以后铺路,恐怕不得不去实际干个什么职务,做点具体的事情了。总不能以后让政敌攻击自己说,自己的履历是造假的吧! 说罢冷冰寒又开玩笑地说道:“江姐这次来,不是想要接收我吧?” 谁知江虹面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小寒,我现在代表部队,正式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能够加盟我们快速反应部队!” 这下子,冷冰寒有些目瞪口呆了,愣了半晌才挠挠头道:“江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次江虹神色一正,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寒,你还年轻,在首都军区虚度光阴,还不如去我们快速反应部队。我相信,你在那里一定能够得到用武之地。如果你不愿意屈于人下,也没关系,我可以让你来当这个大队长,我从旁协助……” 第六百零九章 歉意 第六百零九章歉意 冷冰寒自起初的惊讶中镇静下来,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不过却没有作声,手指头不经意地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地敲动着,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江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美目直直地看着冷冰寒,满脸都是期待的神色,心里也是忐忑不已。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究竟是想让自己所在的快速反应部队如虎添翼,还是想要通过这个机会,能够和冷冰寒长相厮守? 江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奢求,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有朝一日能够真正和冷冰寒结为连理、双宿双飞。她一度尝试过要疏远冷冰寒,当初之所以下定决心去兰州军区,就是怀着这样的一种心思。可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空间和距离确实远了,可心里无时无刻涌动的思念却更加强烈。即便她有意识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给自己留下空闲来胡思乱想,可那一丝情愫却像是在她心底生根发芽了一般,总会在不自然间,就会抢占自己的心田,让她心里总是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经过若干次的痛苦纠结和挣扎之后,江虹终于向命运低头认输了。对她而言,能够时常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感知他存在自己的身边,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其实冷冰寒现在心里也很是矛盾。他当然知道江虹的意思。原本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可别人却是不远万里地从西北边陲赶来,这种心意,又岂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不”字就能解决的?可要是不拒绝,又该怎么办呢?王培华大伯那里,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职务,就等自己前去走马上任。而且冷冰寒对这个快速反应部队,委实没有多大的兴趣。 要冷冰寒老老实实呆在荒凉的西北边陲整天吃沙子,这实在有些为难他了。 冷冰寒眉头紧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沉吟了半晌,冷冰寒才抬起头来,望着江虹那似笑非笑而又微带惶惑之意的眼神,缓缓地说道:“实在对不起,江姐,我不能去你那里……” “没关系!”江虹落寞地一笑,声音有些沙哑。 虽然早在冷冰寒沉吟犹豫的时候,她就作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冷冰寒这样说,江虹心里还是失望不已,她虽是个坚强的女子,可心底也有普通人的柔弱,一句“为什么”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过却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冷冰寒做好的决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此时冷冰寒却又道:“我倒是有个提议。” “哦?说来听听。”江虹目中一亮,心底又升腾起无限的希望。 “其实我觉得江姐你留在这个刚成立的快速反应部队,意义并不大。正如你刚才所说,西北边陲虽然纷争不断,还有那些***势力和***分子经常捣乱,但在国家刚柔并济的手段下,至少几年十年内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你留在那里也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冷冰寒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神情自若,看上去就像是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一般。 他说的也没错,至少在他前世直到零八年地震时记忆里,西北边陲并没有发生过不可收拾的大乱子。即使有几个跳梁小丑出来闹***,也很快就平复了。这种情况下倘若都要动用江虹他们这支快速反应部队,实在有些杀鸡用牛刀,小题大作。 “是吗?那你说说,我应该做些什么?”江虹嘴角浮现出一丝颇感兴趣的笑容。她似乎对于冷冰寒能够为自己考虑建议而欣喜不已。 从快速部队的组建到现在,江虹不仅见证了快速部队的诞生和成长历程,并且全程参与。期间虽然部队也执行过多次任务,历经磨砺,但其存在的意义,还是威慑大于实际。 冷冰寒淡淡说道:“我听说下半年总参会组建一支名为利刃的秘密部队,专司国外各种突发性任务……”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这支部队?”江虹眉头微微一皱,貌似这还不如继续呆在国安七局。 “不,我的意思是你去担任这支部队的教官!”冷冰寒微微一笑,似乎很是随意地说道。 利刃既然是总参集全军精锐组成的秘密部队,教官自然不是谁都可以担任的。不过江虹不一样,虽然她的控水异能是先天形成的,没有办法传授给别人。但她历年来在国安七局里出生入死,执行过的任务不下百起,经验可谓老道,除开控水异能,身手也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光是她曾经在弑神的地下基地里躲避子弹的本事,就足以让人看出她的能耐来。执教那些大兵,是绰绰有余。 “教官?那多没劲儿啊!”江虹纤眉微颦,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能战斗在第一线,对江虹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挑战性。 “多培养一些精英骨干出来,岂不是比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来得有意义吗?何况……”冷冰寒不紧不慢地问道:“江姐,你今年也28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江虹顿时显得有些慌乱。 都说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向来不愿意让人知道。或许江虹虽然看起年轻,可事实上,她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小了,尤其是对于冷冰寒来说,这年龄的差异,无异于万丈深壑的距离。江虹一直以来都不敢去想这个问题,更是有意识地淡忘这件事情,可今天一旦让冷冰寒捅破,就仿佛心底最后的秘密都让冷冰寒揭穿了,满心都是不安和惶然。 可同时,她又立刻是明白了冷冰寒未尽之言的意思,嘴角便露出一抹苦涩笑意。 自己的年龄确实不小了,难道以后自己四五十岁了,还要像现在这样去冲锋陷阵吗?何况,似乎冷冰寒更喜欢居家型的女孩儿…… 江虹不敢想下去,心中只觉得很是有些尴尬。却也莫名的有几许淡淡地喜意。 “小寒,那你也会去担任教官吗?”江虹又心存期冀地问道。 “不!我会去首都军区后勤部。”冷冰寒摇了摇头,本身按照首长和王老爷子的意思,军内不过是给自己混资历的平台,一旦自己涉足了军内的秘密机构,以后再想从中转出来进入仕途,不是不可能,不过相对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想到自己又不能和冷冰寒在一起共事,江虹又不由得娇嫩如花的樱唇微微撅起,神色黯淡,半晌后低不可闻的轻轻一叹,落寞笑道:“好吧,我听你的。回去后我就申请调职。” 望着江虹那淡雅脱俗的玉面露出了难以名状的黯然与无奈的神色,冷冰寒不由得心中一疼,又不由反思起来,自己这样去干涉江虹的生活,究竟是对还是错? 二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江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正要喝,突然又停了下来,望了冷冰寒一眼,缓缓地开口道:“小寒,对不起啊……”话语中娇柔一片,听在人的心底,真是有些动人心魄。 “对不起?”这下子冷冰寒有些迷糊了。这好好的,江虹怎么会突然说对不起? “就……就那件……事,你被王老爷子骂……我都知道了……”江虹边说边娇羞无力的低下螓首,一双美眸也不敢望着冷冰寒。 冷冰寒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什么事情,不禁哑然失笑,说道:“原来江姐说的是这个事啊,没事的,爷爷早就气过了。” 这也是一桩趣闻,冷冰寒当初曾经答应过江虹,为她客串一回男朋友,好安父母的心,后来也确实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谁知这一次客串,却客串出了大问题来。 当初让冷冰寒客串男朋友,其实也是江虹的一时兴起。 按照她事先的计划,这次糊弄过父母之后,冷冰寒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反正能够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到时候自己自然会向父母坦白一切,不会让冷冰寒为难的。可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见到温雅有礼,不骄不躁的冷冰寒后,顿时喜欢上了这个未来女婿。美中不足的是冷冰寒年龄看起来比江虹小一些,可见到江虹看冷冰寒时满目的柔情,哪里还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对他们而言,只要女儿喜欢他们就喜欢,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宏昊笑呵呵的与冷冰寒拉着家常,从国际国内大势,到冷冰寒在军校里的生活学习,再到冷冰寒的家庭,统统聊了个遍,真有几分刨根问底的架势。饶是冷冰寒两世为人,也有些吃不消。 江虹的母亲姚玉梅看起来也是和蔼可亲,话不多,只是一双饱经世故的眸子在冷冰寒与江虹身上细细打量着,更是侧耳倾听丈夫与冷冰寒的谈话,偶尔也问上一两句,神情间时不时的露出几分满意的淡淡笑意。 那一顿饭异常的丰盛,姚玉梅更是不停地给冷冰寒夹着菜,眸子中慈祥之意越发的浓重,话语中更是处处维护。不过冷冰寒却始终觉得是如坐针毡,半点也不自在。或许对他来说,宁可面对敌人的刀山剑林,也不愿意面对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那炙热的目光。 原本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还想要留冷冰寒多住几天,不过冷冰寒是找了一个借口,在江虹的掩护下仓皇而逃,委实有些狼狈,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 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虽然他们对冷冰寒的第一印象超好,不过事后还是对冷冰寒的来历情况进行了一番详尽的摸底调查,之后也是大感震惊。当初他们多少还有些担心,这个冷冰寒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江虹那非同一般的身份,有所图谋,这才故意来接近她的?别看江虹在国安七局里可是英姿飒爽、战功彪著的女队长,可在感情上,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如果因此而受到伤害,那可是他们夫妻俩,包括江虹的爷爷都不会乐意见到的。 可这个冷冰寒的来头却居然丝毫也不逊于他们家,而且从小一路走来,那可谓是充满了传奇,三岁就开始领取国家工资并捐助贫困学生;小学和中学连续跳级,还多次刷新体育纪录,十三岁就被北大少年班特招录取;十七岁大学毕业就已经获得了三项学士学位;长大以后的事迹那就更了不得了,连不可一世的老丁家都让他搞得灰头土脸的,而且听说冷冰寒还极得首长的青睐,出入首长的居所,都是来去***,连通报都不需要的…… 可以这样说,别看冷冰寒年纪小,可他的经历,却足以写成一部传奇了,比他这个省委副***还要来得精彩。这样的奇男子,可谓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而且听女儿说,冷冰寒还有一身超凡的能力,岂不是女儿的绝佳良配吗? 可在得知了冷冰寒的许多情况之后,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不由又有些担心。江虹大了冷冰寒好几岁,冷冰寒真能看得上这个野丫头吗?听说首都想要和冷家联姻的可是大有人在,连陈、叶两家也不例外。 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一想到这些,江宏昊与姚玉梅夫妇不由得又患得患失起来。最终还是姚玉梅想得开,安慰丈夫道:“我们家小虹也不比谁差,小寒能找上我们家小虹,那可是他有眼光,你又何必杞人忧天?说不定啊,小寒就喜欢年龄比他大的。你没听小虹说过吗?他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感情自然并非常人可以揣量。” 为了放心,他们也曾经多次让江虹邀请冷冰寒来家里玩,江虹一直想找机会给父母亲说清楚,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下,却总是推脱冷冰寒学业繁忙。两老口虽有些怀疑,不过却也并没有多想。不过在和家人朋友的闲聊中,却是不经意地就将江虹有了男朋友的事情说了出去。 江虹的个人问题,一直就是家族里头痛的大事,现在听说江虹有了男朋友,大家当然都是大为高兴,好消息也自当大家共同分享。就这样你传我我传他的,没多久就传到了江虹爷爷的耳朵里去了。 第六百一十章 大麻烦 第六百一十章大麻烦 江虹的爷爷冷冰寒曾听郏华正提及过,其实说起来他也并不陌生,不仅经常能在电视***现,也有一两次也曾经在首长和王老爷子那里见过,每次都耿爷爷耿爷爷地叫着,只是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就是江虹的爷爷,当然,冷冰寒那时也不认识江虹。 江虹之所以没有跟着爷爷的姓,是因为在那个***的年代,耿睿杰也毫不例外地遭到了四人帮的***。妻子为了保护子女,迫不得已他离婚,划清界限,子女也因此跟着她的姓,不姓耿而姓江。首长上台之后拨乱反正,耿睿杰也恢复了工作,重新走上了领导岗位。不过这时候妻子由于多年的***劳,加上十年浩劫里担惊受怕,吃了许多苦,身体渐渐不支离开了人世。耿睿杰为了纪念妻子,也就再也没有让子女们将姓改回来。 耿睿杰并没有打过仗,是政工出身,曾经担任过国内重要城市的省长、***职务,有着多年的地方工作经验。年过七旬,同样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九八年被选定为国家副主席,依然活跃在国家的***舞台上,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和其他人不同,耿睿杰在***立场上向来很***,并不归属于任何一个派系。换着是其他人,或许很难***存活下去,不过耿睿杰已经七十岁了,干完这一届也将退居二线。都说无欲则刚,也正因为如此,他或许更能够跳出这个充满了是非利益圈子,行为处事不偏不倚,说话也更有分量,甚得首长和今上的信赖和尊敬。 耿睿杰也知道冷冰寒这个人,毕竟首都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很多事情都瞒不过大家的耳目。耿睿杰也很清楚首长和王老爷子对这个年轻人的青睐和重视,和其他人一样,对此也是诧异不已。尤其是当听说王老爷子将冷冰寒立为王系第三代的领军人物要重点培养之后,更是实在想不通,这个冷云翳的儿子,怎么就这么招王老爷子的待见?貌似不但王老爷子对他十分宠爱,就连首长对他也是青睐有加。冷冰寒在王家和首长家里,都十分的随意,纵使是面对首长,也没有丝毫的拘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毫不顾忌。 个中缘由,着实难以揣测。 不过且不论是什么缘由,在耿睿杰看来,这就是能耐。首都的红二代红三代也不少,许多更是家族和派系所全力培养的俊彦,可也没见着其他人有谁能够让他们二位刮目相看的。因此,耿睿杰向来对冷冰寒也是有些关注。 不过,耿睿杰却一直都没曾想过,这个冷冰寒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自己的孙女婿。这倒不是说冷冰寒配不上他的孙女。只是就事论事的话,这个冷冰寒除了有些风评不好之外,基本上还是找不出有什么大的问题来。而他们老一辈其实对作风问题并不怎么看重,要不陈、叶两家又怎么会想要和冷冰寒联姻呢?但两人毕竟年龄相差太大,如果说女大三抱金砖的话,那这都能抱两三个金砖了。 可当耿睿杰从子女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不由一动。当初他是没敢想,可真要是奇迹发生了,这冷冰寒,也还真算得上是孙女的良配啊。女孩儿大点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说男女在一起,女的就一定不能比男的大呢?一时之间,心思可就泛活了。 只不过耿睿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亲自打了电话给远在南京的儿子江宏昊,从他和媳妇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这才是猛地一拍大腿,高兴地哈哈笑了起来。 陈、叶两家想要和冷冰寒联姻,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几乎是众所周知了。为此,陈、叶两家甚至还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真是没想到啊,最终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是渔翁得利啊!一想到此,耿睿杰乐得是不由得哼起了京剧里的小调,引得工作人员是竞相侧目。 耿睿杰是一个地道的戏迷,没事时喜欢看戏,更喜欢跟着哼上几句。不过自从位高权重以来,就越是注重自己的形象,很少会像以前那样肆意。偶尔哼上几句,都是心情大好,而且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今天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他如此开心? 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人上了年纪之后,就突然会有了些孩子脾气。有时候也难免会相互炫耀。耿睿杰也正是如此,乐不可滋下,不由得就给几位挚友打了电话,乐呵呵地向他们提起了这件事情。大致意思就是:那啥,冷冰寒那小子可是我孙女婿了,你们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啊。话语声调间,那炫耀之意是溢于言表。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几乎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首都,甚至连首长都亲自给王老爷子打来电话询问,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也难怪这事会传得那么快,引得那么多人的关注。如果冷冰寒真的和耿睿杰的孙女定了亲,就意味着耿睿杰和王家联谊,恐怕从中央到地方,会引发不小的风暴,许多派系势力当前的策略,也会随之改动。 或许有些人就会奇怪了,为什么冷冰寒和陈、叶两家联姻,大家虽然多少也会有所忌惮,但却远远没有这次来得这么严重和厉害?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关键就在于孰强孰弱的问题。 陈、叶两家和王家同为首都四大豪门,其权势实力,和王家比起来,即便有所不足,也相差无几。双方的实力决定了,两家最多也就是合作的关系,不所谓谁主导谁的问题。何况,只是一个联姻,真要出现什么问题,两家也不可能就因为这层关系就无视自身的利益和冲突。 而耿睿杰就不一样了。 虽说耿睿杰在政局内向来超然,也即将退居二线。可他本身在党内就是德高望重的元老,地位甚高,多年执掌权柄,从中央到地方,不少干部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即便相互之间关系松散,没有凝聚成为派系,也没有什么威名显赫、位高权重的人物,但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如果一旦王系真的和耿家联姻,那极有可能在耿睿杰的帮助和影响下,收纳这些力量,实力必定是急剧膨胀。 要知道,许多时候,***力量绝非壹加壹那么简单。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就会引起许多势力的忌惮和恐慌,甚至就连首长,还有正面临着新旧交替的领导人也不愿意见到这种场面。 接到首长的电话,王老爷子也正纳闷呢,陈老爷子和叶老爷子也紧接着打来电话,陈老爷子还好,语气相当委婉,脾气火爆的叶老爷子说话那就相当不客气了。不过大概意思都差不多,你老王家既然看不上我们,不愿意和我们联姻也无所谓,可怎么一直都不提前知会一声? 当初,陈、叶两家委婉向王老爷子提出联姻要求的时候,对于如何选择王老爷子还真有些犯难,和王培元三兄弟,还有冷云翳商议了好几次都没有一个最好的结果。 事情是明摆着的,两家都不错,可答应一家就必须要拒绝另一家,也意味着可能会得罪另一家,在两家的关系上埋下一根刺。 在思前想后都无果的情况下,索性王老爷子托词冷冰寒年龄还小,等他军校毕业之后再确定。面对这样的回复,陈、叶两家也没有意见,毕竟冷冰寒年龄小是不争的事实。大家暂时也只能偃旗息鼓,趁此机会也好多多观察一下这个冷冰寒,会不会是昙花一现的“仲永”? 可这突然间冒出一个耿家来,这就让两家都大感面子挂不住了,甚至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们岂不成为别人的笑柄? 王老爷子也是一头雾水,可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连连好语劝慰两位老爷子,自己丝毫不知此事,立马了解后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才暂时将两位老爷子稳住。 王老爷子刚开始还以为是不是王培元和冷云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胡乱应承了别人,当即是气呼呼地给他们两人打去电话,可王培元和冷云翳也全都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王老爷子这个电话,他们也全都蒙在鼓里呢! 事已至此,就很明白了,三个人几乎都能肯定,一定是冷冰寒那小子捅出的篓子。至于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几乎是没有必要地,毕竟以耿睿杰的身份来说,是绝对不会说那种空穴来风的事情。 于是乎,我们可怜的冷冰寒,刚从南京“逃”回来没多久,就被王老爷子一个电话拎到了面前,给他来了一次货真价实的“三堂会审”。 冷冰寒也傻眼了,当初他应承江虹为她客串一次男友,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搞得王老爷子是焦头烂额。可当他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之后,也是不禁动容。 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说不定真会给王系带来前所未有的打击。 第六百一十一章 机动部队 第六百一十一章机动部队 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冷冰寒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即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王老爷子讲述了一遍,即便是自己和江虹那有些纠结的情愫也没有隐瞒。别看整件事情看起来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私事,可一旦和派系利益和政治斗争联系到一起,那就再没有小事,任何一丁点儿的小细节,或许都会影响到老爷子的判断和决策,甚至说不定会影响到王系的百年发展大计。 听完冷冰寒的讲述之后,王老爷子心头一直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一直以来,他老人家都不太相信冷冰寒会做出这么不顾全大局的事情。可以这么说,王老爷子虽然谈不上是看着冷冰寒长大的,但对于他也算得是知根知底,要不然又怎么可能力排众议,做出让冷冰寒成为王系第三代领军人物来重点培养的决定来?只不过当时关心则乱,多少有些失了方寸。 对于王老爷子而言,姑且不论冷冰寒和这个江虹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只要这事没有当真,那就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其实,就算是真的也没关系,对于他们这些豪门大家来说,没有长辈的认可,即使结了婚也当不了真,何况还只是恋人?陈叶两家也只不过是要一个名分,至于冷冰寒和耿睿杰的孙女有什么关系,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老爷子在乎的是冷冰寒的态度。王老爷子知道冷冰寒的性格脾气很拗,他喜欢随心所欲,崇尚自由,不喜欢被别人安排和掌控自己的人生,像政治联姻这种事情,他定然是极其排斥的。要是他自己想不透彻,谁也勉强不了他。就像当初他宁可逃遁去日本,也不愿意按照自己的设想和安排,进入仕途或部队发展,直到最终首长说服了他,这才也确定了他的发展方向。 “小寒,不是爷爷狠心要干涉你的个人幸福,不过事关重大,也只能委屈你了。其实婚姻这东西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分。到时候,别说是一个江虹了,就算是李虹、陈虹的,只要你有本事,还不是一样可以找回来!”王老爷子并没有厉声训斥冷冰寒,而只是轻叹一声,很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 冷冰寒心里叹口气,勉强控制住心中复杂纷纭的情绪,脸上微微扯起一抹苦笑,无奈地说道:“爷爷,放心吧,我……我知道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鼻翼间微有些酸楚,长长吸了一口气停口不语。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一世难免也会走上政治联姻这条路,可真正走到了这一步,冷冰寒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难受不已。 事情至此,自当是告一段落,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下去。冷冰寒也终于答应,等自己军校毕业后,就订婚。至于是和哪一家的女孩儿,这个自有王老爷子他们操心,反正联姻的对象是谁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冷冰寒都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对于政治联姻,冷冰寒一直都抱着逃避的态度,不愿意去面对,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也想清楚,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逃是永远逃不过去的。除非自己真的那么自私,完全不用去顾及家人和王家爷子的感受。 虽然王老爷子尽量将事态控制在了小范围内,但耿睿杰还是感觉颜面大损,原本是想要给大家炫耀一番,哪知道却成为了笑柄,还不差点把肺都给气炸了。想来想去,都是江宏昊和姚玉梅夫妇的错,可没少将他们俩好一顿臭骂。对于罪魁祸首的冷冰寒,那就更是没了以前的好印象。 不过这件事情不论是冷冰寒,还是耿睿杰,都作出了相同的选择,就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江虹。因此,冷冰寒也觉得有些奇怪,江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看到冷冰寒有些惊愕的表情,江虹俏脸微微一热,咬了咬樱唇,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只是……”嗫嚅了半晌,却也没有说出些什么来。 冷冰寒看到江虹提及此事时,虽然故作镇定,可那微有些泛红的眼圈,还有脸上那遮掩不住的上惘怅,而落寞的话语中,有着无尽的萧索之意,似有满怀的苦闷心绪难以排遣,握住沙发扶手的右手,也因为用力,秀美绝伦的手指泛白,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冷冰寒自己的胸口也宛如巨石压滞一般的难过,只是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虹意兴阑珊,默然无语,场中气氛便有些窒闷,冷冰寒望着有些坐立不安的江虹,心中一动,故意岔开话题,问起了江虹在兰州军区快速反应部队的事情来。 一聊及这些事情,江虹顿时是来了精神,纤手轻抚散乱的秀发,风姿优雅无限,然后开始不厌其烦地给冷冰寒说起了部队里各种各样的趣闻轶事。 快速反应部队只是泛泛的称呼,其实这支部队的对外番号是21集团军63师机动大队。全大队虽然只有不到五百人,不过却是团结建制,而且按照师一级单位配备干部,江虹这个大队长可是实职的正师级干部。这相对于江虹的年龄来说,不能不说有些令人瞠目结舌。 共和国最年轻的少将被授衔少将时是三十二岁,而且那还是在非常时期。江虹照这速度升下去,怕是会破掉这个记录吧?太惊世骇俗了,不过想来她的名字是不会见诸任何媒体的。 其实冷冰寒也不想想,自己今年才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上校了,这可比江虹还更要夸张。加之背后又有王老爷子这个军界大佬的全力支持,只要他不从部队转业地方,三十岁之前升将军,那几乎可以说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江虹所在的这支机动部队,并非常规部队,因而从事的也不是普通作战,其根本的职能就是要保证在最短时间内到达任何指定区域,迅速投入战斗。不仅包括敌后破袭、人质解救、斩首行动等特种作战内容,也包括了正面狙击等常规作战内容,是一支快速机动、纵深打击力量。 别看机动部队人员少,但其中的每一个成员,全都是从全兰州军区的陆海空三军部队中精心挑选,严格训练的。在原来的部队里,无一不是军中骄楚,各方面的精英。当初部队刚刚才组建的时候,不少从各个部队精选而来的这些精锐士兵对江虹这个看起来似乎连风都能吹走的女孩儿当他们的大队长,是极不服气,连连挑衅。可江虹连国安七局的那些刺头都能收拾下来,又何况是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大兵?没费多大工夫,就将他们收拾地服服帖帖。 机动部队还有一大特点,那就是非战斗人员少,作战人员多,重装备少,高技术装备多。他们的装备可以说是第一流的,各项资源优先配置,不仅装备有便携式通信器材和大威力单兵武器,也惜重金研制和引进各式新型武器装备,尤其是火炮、战车等重型武器,部队有高度的**作战能力。 不过自这支部队组建以来,几乎就没有过大型的行动,绝大多数时候都在进行高强度、全方位严酷的训练。时间一长,别说队员,就连江虹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干脆又在机动部队里组建了一直十多人的特战小队,从事特种作战。 这下子,江虹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多次带领特战小队跨境作战,最厉害的一次曾经跨境上千公里,深入领国腹地,在守卫极为严密森严的情况下,成功击毙了分裂组织的其中一名极为重要的首脑,又经过一路血战,杀回国内。经此一役,让她所率领的机动部队名声大噪,也让当初质疑江虹如此年轻的一名女性,是否能统辖好这支机动部队的人集体噤声。 江虹介绍这些情况的时候,口气看上去十分随意,其实那双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明眸却在不住的观察冷冰寒的神情,心底多少也存有一丝侥幸,看看这些充满了刺激和挑战的经历是否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从而改变自己的心意,愿意和自己一起去机动部队也说不定。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毕竟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可令她有些失望的是,冷冰寒虽然表现地也饶有兴致,还不时插上几句,可真要说到灼热或者狂热,却远远不够,这让江虹多少还是有些沮丧。 这段期间西北边陲形式紧张,虽然江虹所在的机动部队并不承担常规作战任务,不过在这个非常时期,所有部队全都进入了一级戒备,江虹这个大队长也不可能长时间不在岗。既然没有办法说服冷冰寒,那江虹也要急着赶回基地,虽然她内心深处,是极希望能够和冷冰寒一直待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看着江虹俏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机场入口,冷冰寒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第六百一十二章 温泉别墅 第六百一十二章温泉别墅 在送走江虹不久后,冷冰寒也匆匆登上了飞往首都的飞机。军校已经毕业了,他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去首都军区报到,正式开始自己重生后的工作生涯。 之前不论是在国安七局,还是在首都军区,冷冰寒全都是挂职的,根本就好好上过班。至于飞远,那就不用说了,他就是幕后大老板,只不过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出出主意之外,其他的全都是朱建军在打理。因此,这次在首都军区后勤部的工作,严格来说,是冷冰寒这一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意义非同寻常。 当然,回首都还有一件令他纠结不已的事情,那就是相亲,甚至是定亲。一想到这件事情,冷冰寒的心情就异常的郁闷和复杂。 飞机抵达首都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黯了下来。冷冰寒并没有去看望首长和王老爷子,而是直奔百望山而去。 百望山位于首都颐和园北三公里处,主峰海拔210米,突兀挺拔,登临主峰,极目远眺京华大地,气象万千,一直都是不错的风景名胜。尤其近几年,还在百望山发现了温泉。许多开发商是趋之若鹜,不过当他们到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早就被超洋建设抢先一步买下了,并且报修温泉别墅区的批文,也已经拿到了。 冷冰寒之所以来这里,倒不是多么喜欢百望山,而是王莹莹来过一次这里,特别喜欢这里的温泉,因此,冷冰寒也就干脆把这里最好的别墅要了过来,当作是他与王莹莹的温馨小窝。即便是方雪儿,还有小薇她们都不知道。 百望山的别墅,并非普遍那种欧式建筑,而是原生态的木屋结构,每一栋的建筑位置和构造外形,都经过设计者和开发商的精确地测量设计,既能保证和周围环境浑然一体,又能确保日照和干燥不潮湿。它们错落有致地静静矗立在山水之间,宛如一幅绝美的图画。 冷冰寒的别墅坐落于百望山的最好的一处风水宝地,不仅独享了一口温泉,而且视野开阔,私密性也很好,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打扰到自己的生活。 车子还没有驶到门口,冷冰寒就见到,别墅里的灯光是亮着的,当下心中一喜,莫非是莹莹姐来了吗?可怎么没听她说过呀? 干爹王培元调任中央纪委***,家也搬来了首都,不过王莹莹却一直都还留在成都。说是自己的事业都在成都,自然走不开,但事实上冷冰寒明白,毕竟自己当时也还没回到首都,真要等自己来首都工作了,说不定莹莹姐就会来首都了,前段时间不是听她提起过,想要把天蓉商务会所开到首都来吗? 推开大门,一股木材的香味迎面而来,走进房内,大厅的灯光自动亮了起来,橘色的灯光,让刚刚经历了旅程奔波劳累的冷冰寒感到一阵温暖。 当然,这其实也就是一种心理的感觉,以冷冰寒现在的体质和修为,别说这点点旅程,就算是十天半月不合眼,也不会感觉到疲惫。 别墅共有三层,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和活动室,二楼是客房,三楼才是主人房。每一个房间里又带有各自的客厅和卫生间,还有木质的阳台。所有的陈设布置,也都以原木为主,让人感觉回归自然,全身都很是轻松惬意。 冷冰寒沿着木梯走上了三楼,来到亮灯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敲门,却没人应声。伸手拧了门把,“咔哒”一声,却是轻轻开了。 从门缝里看进去,却见王莹莹背对着门躺在床上,翘着绿绸子双腿,被可爱小袜包裹着的小脚晃呀晃的,好像挺美。向上看去,才见到她正戴着耳麦,似乎在聚精会神的听着什么,可小手却举在眼前,如葱玉玉指并拢,她正摇头晃脑欣赏着自己白嫩的小手。 冷冰寒就不由得笑了笑,美女都这么自恋么?莹莹姐的手是美,可以说凡是男人见到无不想要摸上一摸,把玩一番,但也不至于如此自我陶醉吧?再仔细一看,却见王莹莹左手无名指上,光华四溢,原来戴着一颗漂亮的钻戒,正在那里欣赏呢! 可这颗钻戒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冷冰寒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颗钻戒可不就是自己前段时间精心挑选买来,准备下个月送给莹莹姐当生日礼物的。当时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还就放在这个房间的抽屉里,也不知道莹莹姐是什么时候翻出来,给自己戴上的?看她那美滋滋的样子,指不定多么高兴吧? 冷冰寒进了屋,轻轻关上门,王莹莹却是毫无觉察,直到冷冰寒都走到席梦思床前了,她才惊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扯下耳麦,满脸惊喜,又有些慌张地问道:“小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话音未落,见冷冰寒的视线投在那枚钻戒上,连忙将手背到身后,脸上一热,神情明显有些慌张。 见到王莹莹的这番举动表情,冷冰寒只觉得心中一痛,低声道:“对不起!” 王莹莹跟了自己,可自己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这让冷冰寒实在是觉得愧疚。 “傻瓜!”王莹莹轻轻上前,纤纤柔荑轻轻抚摸着冷冰寒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脸上流露出妩媚的柔情,柔情似水地说道:“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可是我……”冷冰寒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王莹莹的手给堵住了。 冷冰寒反手握住王莹莹光洁玉润的纤手,伸臂拥住了她的娇躯。王莹莹柔顺的偎依在他的怀中,玉面轻贴在他的胸膛上,柔情依依地道:“小寒,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想啊,一直都想!”冷冰寒不假思索一口答道。 “哼,轻描淡写的,没半点诚意。”王莹莹不满的娇嗔道,却是主动献上一吻,紧接着挣开冷冰寒的的怀抱,拉着他的手,柔声道:“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做!” 不过人还没走出两步,却又被冷冰寒拉了回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说道:“别走,让我好好抱抱你!” 王莹莹浑身一颤,美丽的双眸流露出迷离的光泽,紧紧偎依在冷冰寒的怀里,恨不得将自己全身都***进冷冰寒的身体里,从此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会分离。 在别人眼里,王莹莹是个女强人,年纪轻轻就创下如此家业,可谓是所有男人心目中不可征服的完美女神。她的特立独行,让她在感情上比别人更加要拿得起放得下。可在王莹莹的内心深处,无疑也是极度渴望做一个小女人的,能够穿着漂亮的婚纱和爱人携手走过红地毯;能够躺在他的怀中撒娇使坏;能够为他做一顿丰富的晚餐,然后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能够和他一起带着宝宝一家三口出去散步…… 刚开始王莹莹也很纠结,从她决定把自己交给冷冰寒开始,她就已经很明白,他们的这段感情也许永远见不得光,也不会得到家人和世俗的认可。因此,她也曾经无比的痛苦和煎熬。可她最终还是勇敢地走出了这一步。她爱冷冰寒,发疯似的爱,她自己知道,这辈子是不可能放下冷冰寒的。 两人静静地相拥,此时无声胜有声,许许多多的话无需多说,都已然尽在不言中了。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彼此不断发热的体温,闻着彼此的味道,这一刻,仿佛就是天长地久。 “怎么突然来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冷冰寒轻声问道。 “嘻嘻,你这不是要相亲了吗?我要是不来给你把把关,那怎么行?”王莹莹在他怀里扬起臻首,双手环着冷冰寒的脖颈,巧笑嫣然地说道,俏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冷冰寒就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见到冷冰寒露出尴尬的表情,王莹莹就掩口娇笑不已。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恶趣”,王莹莹就喜欢看着这个俊雅无双,几乎什么都难不倒的冷冰寒,露出这样无助和尴尬的神情。 可她显然还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冷冰寒,不无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挑选一个貌若天仙、温婉善良、贤良淑德的好女孩儿做你的妻子。你就等着做新郎吧……” 冷冰寒干咳两声,有些顾左右而言他地问到:“莹莹姐,你过来了,雪儿一个人没事吧?” “就知道紧张你的雪儿!”王莹莹在他手臂上轻轻拧了一下,声音却无比温柔。 其实成都那边的生意,现在基本上王莹莹都交给方雪儿打理了。 不知道是方雪儿原本就伶俐可人,曲意迎合,取得了她的好感,还是大家都是冷冰寒见不得光的女人,同病相怜,总之,王莹莹和方雪儿的关系非常好,几乎真是把她当作是妹妹来看待。 以往,王莹莹就是天蓉商务会所至高无上的存在,即便是其他几位分管各处的副总,也从无一人能挑战她的权威。自从方雪儿成为了冷冰寒的女人后,王莹莹就有意识地让她逐渐参与到了公司的经营和管理中。不论大事小事都尽量让她参与了解,更是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管理团体,秘书、助理、顾问一应齐全,足足有五六人之多,真正的工作就是协助方雪儿尽量掌握和了解公司的情况,并逐步开展管理工作。 方雪儿原本就是一个天资聪慧之人,极有悟性,加上有王莹莹的潜心培养,很快也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西餐厅服务员,渐渐成长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管理者。名义上天蓉商务会所还是王莹莹在管理,但实际上,已经是由总裁助理的方雪儿全盘掌控,也同样是做得有声有色。 当然,这其中有王莹莹打下的良好的基础,要不然,饶是方雪儿再怎么厉害,也绝难做得那么顺利。 其实这些冷冰寒全都一清二楚,他和王莹莹,还有方雪儿,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太多,不过每周都会通几次电话,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减弱半分,反而是变得越发炽热。 见到方雪儿一步一步成长起来,渐渐具备了非凡的领导力和气质,冷冰寒心里却是异常复杂。前世里方雪儿一直都希望能够成为一名挥斥方遒、纵横商场女强人,这一世里如愿以偿了,她又高兴吗? 王莹莹见冷冰寒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他此时又在想些什么,突然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走,咱们去泡温泉去。”说着话,王莹莹的玉面全然都已经红透,神情间娇艳欲滴。 “什么?”正在思忖中的冷冰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呼吸蓦地急促起来,心中琦念翻涌,一时间情难自已。而脚下更如失去了根底般地浮萍一般轻飘飘的,就这么被王莹莹拉着快速前行。 百望山总共发现了两个温泉泉眼,一处大泉眼的泉水收集起来,通过专门的管道通往各处的别墅。而那口小的,则是被圈进了冷冰寒的别墅里,由他专享。 拉开一楼客厅的房门,沿着花园的甬道,走不到多远,就是那口小温泉了。 说它小那是和大温泉相比,其实这口温泉的直径也有七八米宽,就算是有十来个人一起泡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当初修建别墅的时候,将一半温泉隔在室内。房间经过特殊处理,宽敞明亮、透气性极佳,即便温泉内淡淡的热气不停地上涌,身处其中也不显得丝毫的憋闷。而室内设施也是一流,电动按摩床椅一应俱全,墙角更有一个小型典雅地酒柜,其上放置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名酒,直叫人眼花缭乱。 更叫人称绝的是,房间的屋顶是透明的,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不论是阴雨飞雪还是阳光明媚,都能将天空一览无遗。 在这样的房间里泡温泉,又是何等的惬意! 第六百一十三章 同浴 第六百一十三章同浴 泉水很清澈,水面上飘着淡淡的薄雾,这是升腾的水汽形成,有六七处泉眼不停向外冒着热水,看起来泉水就好像沸腾了一般,其实温度也就四十多度。人还没有靠近,一股湿润的热气便扑面而来。 令冷冰寒有些惊奇的是,他竟然能够从那些热气腾腾的水雾之中,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情绪,似乎在欢腾愉悦,又似在嬉闹游戏,很不可思议,可冷冰寒却就真真正正感受到了。 虽然冷冰寒这些年鲜在首都,可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泡温泉,但像今天这种情况,却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难道是由于今天心境不同,还是自己心动,因而觉得风也在动? “你先去,我去换衣服。”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温泉的热气所蒸腾,刚刚才走进温泉,王莹莹一张俏脸红扑扑的异常可爱。 按理说像王莹莹这种能够做出如此在外人看来是“离经叛道”的事情,应该是敢爱敢恨的个性,实在难以想象,她和冷冰寒两个人已经好了不短的时间了,可仍然对男女之事却一直都比较羞涩,就连在冷冰寒面前袒露身子,也会让她脸红心跳不已。 不过冷冰寒向来对王莹莹就是敬爱有加,从来不会让她为难,何况此时心中还思忖着刚才的异状,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莹莹转身去了屋内的更衣室,冷冰寒则是简单地活动了一下之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穿着衣服的冷冰寒,总让人感觉有些羸弱。可此刻脱掉衣服之后,那震撼性的肌肉每一条每一块,形状饱满线条柔美,衬着那如玉的肌肤,整体构成一种极妖异的魅力,充溢着一股子极具冲击力的力量之美。 将衣服一脱,冷冰寒着身子就跳进了温泉里。刚一入水,那滚烫湿热的感觉,带出一抹说不出的痛快淋漓,冷冰寒只觉得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无一不舒爽惬意,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而似乎是受到了温泉水的刺激,冷冰寒体内沉寂已久的气流也开始循环起来。冷冰寒***舒畅地展动著四肢,松驰著身体。此时他的身体就好像是海绵一样,不断将泉水吸入体内,再由毛细血孔排出来,吸取着温泉里那微薄而又奇妙的能量。 将全身浸泡在滚烫的温泉里,翻腾的泉水就好像是在给他做全身按摩一般,冷冰寒感到生命的欢娱和意趣,当置身其内时,连精神似乎都和整个温泉融浑在一起,思感往四周扩展,细胞充满了活力,仿佛都能与花草树木融成一片。 就在冷冰寒思感在四周纵情徜徉之际,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传入了耳里。冷冰寒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完美**,不自禁的一阵口干舌燥。 不多时,王莹莹里面穿着比基尼,外面罩着一抹轻纱掀帘而出。 平日的王莹莹,高傲冷漠中带着一丝雅致的端庄,让人敬畏异常,只敢远观不敢近前亵渎。而此时身着纤薄的红色三点式泳衣的王莹莹,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野性风情:黑色秀发齐肩飘垂,两缕耳发用一个火红色的轻薄金属环约束在一起,完美的色调搭配配上那滑腻细润如白瓷般的雪玉肌肤,有着一抹极具冲击力的视觉诱惑。怒耸傲峙的虽然算不得,一手却也绝对难以把握,而那轮廓之完美,却更是又让人目光炽热如火,实在很难从这美妙的地方挪离视线。她的**洁白而修长,如玉如脂,却又弹性极佳,有一股子呼之欲出的刚健婀娜气息。 令人心潮澎湃琦念横生的是那小巧迷人的泳裤,冷冰寒不敢望着中间那**之处,但只是望着纤柔的腰肢两侧、蝴蝶结一般的丝带,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飘摇,仿佛就像是脱离世俗气息的精灵般带出一抹难掩的飘逸气息。 使人呼吸为之一窒的是那一对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水晶脚链,优美的圈着欺霜赛雪的柔圆脚踝、继而绵延到脚趾处。脚链环扣处点缀着细润地黑珍珠,与那雪肌玉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女子轮廓美好的玉足本就能挑起男子的***。冷冰寒只觉得在王莹莹惑心乱意的视觉冲击下,浑身血脉贲张,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渴望与兴奋,呼吸不自禁的便如那脱离水池的金鱼一般急促的呼吸起来。 看着目光***的冷冰寒,王莹莹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咬着樱唇,纤柔的嘴角露出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意,然后以一种极为曼妙和诱人的姿态,袅袅走进了温泉当中,翻腾的温泉顿时泛起无数的涟漪,倒影的月色化成一个又一个颤震着的光环。 王莹莹走到池子的对面坐下,和冷冰寒隔水相望,蒸汽缭绕之中,两人都觉得对方有些朦胧,似乎又有一种极为暧昧的情愫,在这四目对望中犹如野草一般疯狂地滋长。 此时无声胜有声,再美的情话,也抵不过他们目光的纠缠。 “干嘛坐那么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冰寒突然问到。 王莹莹俏脸之上流露出妩媚的柔情,颤声道:“距离产生美,还是离远一点好……”娇柔婉转的柔媚语调中有着说不尽的魅惑之意,听之让人心神摇曳口干舌燥。 第六百一十四章 报到 第六百一十四章报到 王莹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冷冰寒已经没了踪影,不过床头却放着一个保温桶,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醒了吧?我出去办事去了,晚上一定回来。里面有鸡丝粥,热乎着呢,是我刚从会所买的,赶紧喝了,再洗个澡。餐厅里还有我为你做的爱心午餐,可要记得吃哦!” 喝着热乎乎的鸡丝粥,王莹莹心里就一阵莫名的温暖,不由得傻傻地笑了。 从首都军区出来,冷冰寒回到车上,对着镜子反复看了看,这才留意到脖子上有一个乌紫的唇印。冷冰寒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去报到的时候,那些军官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原来根源在这儿啊。 不过冷冰寒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反正他在这方面的名声就已经够臭的了,何况,一般人也不敢对此说三道四。 冷冰寒这次在首都军区担任的是军区后勤部直供局担任副局长。二十岁的副局长,委实有些令人瞠目结舌,不过冷冰寒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 原本他是用不着这么着急来报到的。不过新来乍到,更是要注意。他还没回到首都时,将出任首都军区后勤部直供局担任副局长的事情就已经在全军小范围内炒得是沸沸扬扬了。 尽管当初任命冷冰寒担任直供局的副局长,为了平息言论,也将他曾经荣获过一级英雄模范奖章这一条公示出来,让不少反对者集体噤声。要知道,解放军嘉奖条例里,二级英雄模范可以由各大军区批准,一级英雄模范却是要军委批准的,可是现时军方的最高荣誉,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也有不少人心中不停地在揣测,这个叫冷冰寒的家伙,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能够获这个最高荣誉? 可即便如此,冷冰寒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能做到正团级的直供局副局长的位置,军中还是有大把不怎么服气的人。何况,自己和王家的关系,躲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越是这样,冷冰寒就更要小心翼翼,做好自己的本分,尽量不让别人说闲话。 虽然是报到了,不过正式上任还有几天时间。 直供局的局长姓曹,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校军官,个子不高,约莫还不到一米七,白白胖胖的,加上满脸的笑容,一眼望去,活脱脱就像一个弥勒佛。 曹局长对冷冰寒倒是很热情,甚至态度也很谦卑,似乎有些降低身价着意逢迎的意思。不过冷冰寒却始终能够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警惕和提防之意。 其实这也很正常,曹局长已经五十来岁,眼看就快要到点了,这辈子想要把肩膀上换成一颗金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他也不去奢望,只想干好这个局长就行了。 后勤部直供局管辖着军区内后勤物资仓储和调配以及车辆运输,算不上是一个很核心重要的部门,不过油水却很丰厚。先不说物资仓储损耗率高低中的猫腻,就说运输过程中,顺便夹带一些东西,回报也足以令人垂涎欲滴。 可以这么说,曹局长基本上就是坐在一座金山之上,日子过得还是有滋有味,自然不希望有人会来破坏他现在的幸福时光。可冷冰寒的到来,却让他多少生起了一些隐忧。 军队虽然不比地方,可一般恰逢重要岗位的任命,还是要提前进行讨论商议,往往还没有作出决定,外面就已经众所周知了。可这次冷冰寒的任命,却没有任何预兆,突然间就下达了,甚至连曹局长的意见都没有征求过,不仅让几个副局长的强有力的竞争者是大失所望,郁闷不已,曹局长同样也懵了。 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冷冰寒,居然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头。 第六百一十五章 又见小薇 第六百一十五章又见小薇 别看部队不同于地方政府,跑官要官,尔虞我诈,为了往上爬不折手段。可争权夺利也是不可避免的,尤其还是直供局副局长这样一个大热的职务?刚刚才空出来,盯上的人就已经不少了,其中还不乏许多大有来头的角色。而这个冷冰寒,居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横空出世,年纪轻轻就把这个被无数人紧盯着,甚至是志在必得的位子给抢了去,光是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绝非泛泛之辈。 和大多数人一样,曹局长也对这个冷冰寒充满了好奇,或者是说忧虑。 如果说曹局长是一个淡泊名利之人,或许还要好一些,不管来的是什么人,都没有大碍,干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了。可关键是这个曹局长却是一个强势揽权之人,将手中的权力看得极重,根本就不容许别人来威胁和动摇自己的地位。这要是又来一个大有来头而又性情飞扬、骄横跋扈的二杆子,他这个局长还真是不好当。揽权吧,肯定会和对方发生冲突,可要是充分放权吧,又怕被对方架空。这其中的尺度和平衡,确实很难把握。 因此,当务之急是摸清楚这个冷冰寒的底细,以便他采取相应的对策。 这倒也不怪他们孤陋寡闻,毕竟他们所在的圈子和级别没到那个层次,不知道冷冰寒的大名也实属正常。 所幸曹局长上头也有人,四处打听了一下,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打听到了一些有关冷冰寒的事情,虽然也只是极少的一点,其中还指不定掺了多少水分,可即便如此,还是令他当下就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哭出来。 如果冷冰寒只是有一个中央委员的老子还罢了,冷云翳虽然厉害,可那毕竟在政府,还管不到部队来。可王老爷子,在军内威望甚高,可谓是部下满天下,影响力在军内无人能出其右,恐怕就是首长,也不一定能强得过他。何况首都军区的司令员,还是王培华,那岂不是说,这首都军区就无异于他的家一般。欺老莫欺小!二十一岁的上校,而且还和军中巨擘的老王家关系匪浅,前程是真的无可限量,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和他斗? 摊上这样一位如此强悍的副手,曹局长又如何高兴的起来?这不是摆明了把他架在火上烤了吗? 当初那个和自己有些不对路的副局长被调走的时候,曹局长还颇有些沾沾自喜。可到了此时,他才极为悲哀的发现,敢情这副局长被调走,就是给这个大家伙腾地儿啊!而自己再过几年就到点了,把他安排过来正好可以接班。这可是一步妙棋啊! 想明白了这点,曹局长有些认命了,谁让自己运气不好,就碰到这种倒霉事呢?要是自己识趣,说不定还能当几年安稳的局长,要是不识趣的话,那个副局长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其实,他倒是冤枉冷冰寒,更是冤枉做出这番安排的王老爷子了。他这个小小的局长之职,又哪里入得了老爷子的法眼? 老爷子之所以让冷冰寒来直供局,关键还是担心木秀于林,冷冰寒日后的发展会有莫大的阻碍。 这些年来,冷冰寒搞出的动静可不小,可太顺利了也未必是好事。如果把他放在其他部门,或许会有更大的成就。但冷冰寒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级别不够,而是太年轻了。由于年龄限制,即时他再有天大的功劳,想要短期内就升为将军,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冷冰寒的发展方向并不在部队,只是混混资历罢了,与其放在更显著的位置让人嫉恨,还不如就在后勤部直供局里呆着,韬光养晦几年,然后再在适当的时机转业进入仕途。 而曹局长会对冷冰寒造成怎样的麻烦和困扰,则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的事情。要是冷冰寒连这点都摆不平,以后进入仕途之后,又该如何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官场中立足? 不能不说,老爷子为了冷冰寒,真是用心良苦。 当然,这一切曹局长并不知道,他更不知道,自己的患得患失,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将往日里总是昂着的头颅在冷冰寒面前低垂下来。 任命书下达后,曹局长可是对这个新来的副手的履历进行了仔细地研究,也知道冷冰寒今年刚满二十一岁,只是字面上给人的感觉,远不如见面来得那么强烈。 冷冰寒年轻是年轻到了极点,但流露出来的气质,却是沉稳异常,说话做事不徐不疾,脸上始终带着恬淡的笑意,让曹局长感觉,与那些老成持重的将军们也是全无区别,上位者气度俨然。 总之,曹局长在心头是下定了决心,只要这个冷冰寒不太过分,自己还是由得他去好了。 而局里的其他人员,见到了这么年轻的副局长之后,也都个个吓了一大跳,在冷冰寒面前表现地很是拘谨,眼睛的余光好奇地打量着冷冰寒,可一旦与他的眼神相碰,又赶紧转了开去,更加拘谨。 没搞清楚这个副局长的品性脾气之前,又有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报到之后,冷冰寒并没有去看望王培华。毕竟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虽然也在军区挂职,不过却鲜有人知道,自己去看望大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如今自己成为了王培华手下的兵,在肆无忌惮地出入司令办公室,一定会引起非议。 再三谢绝了曹局长派车的好意之后,从军区出来,冷冰寒就直奔老爷子的住所。老爷子的四合院,那是冷冰寒每次回首都必来的地方。 老爷子年纪大了,虽说是儿孙满堂,可真正能够说话的,却是少之又少,都不大待见。孙儿孙女见了他也是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此,平日里,他更多的时候就是看看书、种种花。只有冷冰寒来了,他老人家才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和冷冰寒好好摆摆,心情是异常愉悦。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也知道,但凡冷冰寒来了,那天老爷子的心情保证会很好,笑声也会多很多,就连吃饭,也要多吃小半碗。 不过不巧的是,老爷子今天正好没在家,和几个老家伙一起去钓鱼去了。最近他们都迷上了钓鱼,相互之间还会竞比,看看究竟是谁钓起来的鱼最多,最大。真的像小孩子一般争强好胜,而且还乐在其中。 从四合院出来,冷冰寒正好有时间,干脆又去了北师大。 冷冰寒是去看望小薇的。 小薇今年大学毕业,不过在冷冰寒的建议下,先暂时将她教书育人的念头搁置一边,继续攻读研究生,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还要继续攻读博士。当然,这和她的初衷并不相悖,她平日里同样经常去福利院做义工,不仅为孩子们授课,还经常和他们一起做游戏、讲故事。而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小薇最开心的时候。 比小薇高一级的林月,更是在去年就毕业了。毕业的时候,林月的父母曾经在成都为她联系好了一家高校,同时,她的母校石室中学也向她发出了诚挚的邀请。不过林月却并没有选择回到成都,也没有选择从事教师这一神圣的职业,而是进入了飞远公司。 当初冷冰寒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讶然,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更没有给朱建军打招呼,让他对林月加以照顾。不过即便如此,林月还是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能力,在飞远公司干得是有声有色,听说已经被公司列为了重点储备和培养对象,正准备安排她去国外培训学习呢! 小薇和林月两个人都留在首都,也算有伴,倒也不寂寞。 冷冰寒来到北师大的时候,小薇正在学校足球场边坐着。虽然学校已经放假了,不过许多学生还是选择留在了学校。校园里到处依然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足球场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比赛,一帮子男生在球场上拼命围绕着足球奔跑着,争得是热火朝天,不时传球、拦截、射门。而球场周围,也围了不少学生观战,甚至还有不少女生在一旁大声地为他们呐喊助威,看起来很是热闹。 小薇原本对这种活动并不感兴趣,是被同宿舍的硬拉来的,因为其中的一名球员,就是她这个室友的男朋友。不过即便如此,小薇坐在那里,目光却基本上就没有望向足球场。 冷冰寒并没有惊动她,而是悄悄地来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全然没有发现,就在他坐下的一瞬间,无数仇视和愤怒的目光,犹如刀剑一般,朝他直射而来。 小薇刚开始并没有注意,睫毛动了动,可是马上又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转过身去,看到冷冰寒阳光般灿烂的笑脸,美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目光,然后又渐渐演变成为难以按捺的惊喜和激动,脸上也充溢着无比的欢悦,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喜万分地说道:“小寒,你什么时候来的?”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不公平的球赛 第六百一十六章不公平的球赛 冷冰寒微微一笑,刚想要回答,却忽然感觉到风声飕然,然后就感知到一个足球宛如出膛的炮弹一样,朝着他的后脑勺激射而来。 “啊,小心……” 小薇是惊得花容失色,失声叫道。 周围的其他人也全都惊呆了,更有几个女生也齐齐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这么强劲的一球,挟带着巨大的力量,真要打在后脑勺上,还还能有好? 冷冰寒却是头也不回,右手往身后一伸,在所有讶然惊骇的目光中,竟然将那个飞速而至的足球稳稳当当的抓在手中。 足球虽然不大,可要一只手将它抓起来也不太容易,何况还是在飞速而至,挟带着巨大力量,甚至都能听到破空声音的情况之下? 小薇是轻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这才想起,这对于小寒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亏得自己担心受怕不已。 “哇!”其他女孩儿们亲眼目睹这一切,也只觉得宛如置身梦境一般,讶然出声,毫无淑女形象地张大了小嘴。这也太酷了吧?不少女孩儿再看冷冰寒的目光,都有些冒星星了。 “喂,哥们儿,对不起啊!”就在此时,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跑了过来,对冷冰寒满是歉意地说道,似乎这一球只是一个意外罢了。本来也是,激烈的对抗中,足球被踢出球场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冷冰寒分明觉得,他目光之中,明显闪过一丝异样的东西。 冷冰寒笑了笑,对方的心思他哪里会不知道,不过对于这些事情,他也难得计较,将足球轻轻扔了过去,说道:“没关系。” 男生接过足球,看着冷冰寒脸上带着的淡淡的笑容,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好说话。 男生叫裴祥,是体育与运动学院的高材生,球踢得很棒,也是小薇的诸多仰慕者中的一员。原本他已经找好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不过就因为小薇的缘故,也跟着选择继续深造,这份情意不可谓不深。只是小薇对他向来就没什么好脸色。 今天裴祥正在球场踢球,突然见到小薇也来到了球场边,更是兴奋不已,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指望今天的神勇表现吸引美人儿的注意,从而赢取她的芳心。同伴们看他的表现,也是纳闷不已,怎么这小子今天是吃了还是怎么的? 裴祥在场上跑得起劲儿,一边踢着球,一边还不时望向小薇的方向,希望能够看到她向自己挥手加油,却不曾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个帅得连他都不得不自惭形秽的男子居然趁虚而入,更让他恼火的是,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薇对这个家伙似乎还真有些不一般,至少说那笑语嫣然的俏脸,他就从来没有见到过,一股难以抑制的妒火就涌了上来。正巧此时球传到了他的脚下,当下不由得一脚就朝对方踢了过去。当下也没想太多,就是为了发泄一下心头的怒火,更是为了给对方一个难堪。 可这全力的一脚踢出去之后,裴祥又有些后悔了。因为他对自己脚上的力道很是清楚。这一球真要踢中对方的后脑勺,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但令裴祥惊骇的是,对方居然就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轻轻松松就把自己这一球给抓住了,而且看他那轻松的样子,就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没有丝毫难度。不仅没有出丑,反倒是赢得了满堂的喝彩。看那些美眉们,看他的眼神,似乎恨不得都要扑到他怀里去了。 裴祥的惊骇很快又演变成为了羞愤。如果刚才自己真伤到了对方,他或许还会有些不好意思。可此刻,心里就更是忿然了,拿到了球也不急着回去,而是饶有兴致抱着球,对冷冰寒说道:“哥们儿,身手不错啊,来踢两脚啊!” 听他这么一说,冷冰寒也有些愕然了,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不依不饶的。这球会是那么好踢的吗?刚想要拒绝,一旁的那些女孩儿们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起来。 北师大里原本就有些阴盛阳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肌肉男见过不少,可像冷冰寒这种俊雅无双,而又显得温文尔雅的男孩儿,却委实不多见。何况刚才见他头也不回一手接住足球的动作,实在是帅呆了,当然是希望他也能下场露上一手,让她们也能大饱眼福。 冷冰寒皱了皱眉头,有些埋怨自己多事,刚想要婉言回绝,却突然见小薇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旁,一双明澈美眸看着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可那期盼之意,冷冰寒却是能清楚的感受得到。 小薇虽然对足球这些没什么兴趣,可却也听林月绘声绘色地说起过冷冰寒当初在成都石室中学读书时,驰骋篮球赛场时的风采。每每说起时,美眸都不由放光。从那个时候开始,小薇就曾经不止一次想象过冷冰寒在球场上叱咤风云时的场景,心底更是有些嫉妒林月了。 别看自己从小就在冷家长大,可冷冰寒却老是在外面,要不是林月说起,她还真不知道冷冰寒不仅学习好,就连球也打得这么好。可惜一直无缘见到,现在有了机会,当然不愿意错过。 冷冰寒就轻叹了一声。他或许能够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可惟独对小薇,却始终硬不起心肠。小薇那眨巴眨巴,就好像会说话的眼睛,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彻底摧毁自己的防线,让他不由自主就举手投降了。 “好吧,不过……”冷冰寒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虽然算不得西装革履,可毕竟是去军区报到,穿得也很是正式,耸了耸肩,笑道:“我就守球门好了,你看我这身打扮,总不可能满场跑吧?” 裴祥原本并没有指望冷冰寒应承,当下自然是大喜。冷冰寒愿意守球门那更好,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球赛本来就不是什么很正规的比赛,裴祥回去说了一声之后,其他人也没有异议。他们大多都是小薇的学弟,入学晚,并不太清楚以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他们刚一入学,老生们就叮嘱过他们,这个漂亮的学姐可是大有来头的,千万别去招惹。可即使这样,暗恋小薇的也不少,当然对冷冰寒这个突然冒出来居心叵测的帅哥心存抵触。 两队很快就分好了,不过光是看两队的成员,就不难看出,对方大多都是孔武有力,一看就是运动细胞比较发达的那种。相较而言,己方这边的成员,则是逊色不少,就连场下的观众,都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起哄不已,更是为冷冰寒那一队打抱不平。 不过冷冰寒却似乎丝毫也不在意,脸上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将外套脱下来让小薇拿着,然后自己气定神闲地走到了球门前。看他那样子,敢情就不像是来踢球的,倒像是来郊游一般。他的这番举止风采,又为他是赢来了一阵阵欢呼。 国人向来都喜欢热闹,何况还是美女扎堆的地方?没一会儿工夫,偌大的球场就给围了过满满当当,水泄不通。当然,绝大多数女孩儿都围在冷冰寒那边,兴奋地期待着这位帅哥那精彩的表现,就如同是怀着极为疯狂的心情迎接大牌明星的演出一般。 随着一声哨响,球赛很快就开始了。正如冷冰寒所料的那样,整个比赛完全是不对等的,对方来势汹汹,刚开始就发动了极为猛烈犀利的进攻,己方却是毫无斗志,一触即溃,短短几分钟内,对方就完成了三次力沉势大的射门,不过可惜射得太正,球毫不费力地被冷冰寒给没收了。 冷冰寒很快就搞清楚了,对方的目的并不在于射门,而在于射人。如果不是自己不一般,恐怕早就遍体鳞伤了。不过他丝毫不在意,每次都又将球传给自己的队友,之后又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截断,然后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过程。 到了后来,基本上成了对方的射门表演和冷冰寒守门表演了。对方自裴祥开始,轮番射门,每一脚都是大力抽射,足球宛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嗖的一声呼啸而来,有时还带着急速的旋转,每一次射门,也都引得场外的女孩儿惊呼连连,那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不过不论是香蕉球,还是擦地球,不论角度如何刁钻,全都没能难住冷冰寒,他就像是能够事先预知球行径的路线一般,总是在足球即将飞入球门的一瞬间,从容不迫地将球没收,连挡飞出去的都没有。搞到最后,进攻方个个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冷冰寒却是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般,别说是出汗了,就连身上都没有沾上半点尘土。 再一次将球紧紧握在手中,裴祥心有不甘地朝冷冰寒吐了一口口水,转身朝禁区外跑去。他用不着跑太远了,反正球开出去之后,自然有人会拦截下来,然后传上来,他们只管射门就行了。 冷冰寒笑了笑,抬脚就将手中的球踢了出去。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裴祥刚刚才跑回禁区外,一回身,就忽然看到足球从远处嗖一声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速度之快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下意识地拿手去挡,可惜已经迟了,足球重重地击中了他的腹部,他足有一米八的魁梧身体顿时腾空倒飞了起来,在空中倒飞出七八米的距离之后,方才带着足球重重地摔倒在草坪上。 这下子,场下场外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这也太夸张了吧?恐怕就算把罗纳尔多请来,只怕也没有这样强劲的脚力吧。 愣了片刻之后,球员们这才慌忙围了上去。裴祥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好半天都爬不起来。这还是冷冰寒脚下留情了,要不然,这一球,至少也得让他骨断筋折。 小薇却是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拿着冷冰寒的外套走了过来,温柔地将衣服披在冷冰寒的身上,轻声道:“我们走吧!” 冷冰寒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一脚的力道,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过却不会造成太大的损伤,最多也就是在床上躺几天罢了。 “他打伤了祥哥,别让他跑了!”眼看冷冰寒要走,几个人球员围了上来,拦住了冷冰寒和小薇的去路。裴祥在校园里也是学长级的人物,加上平时球踢得不错,很有一帮子狐朋狗友,现在见裴祥受了伤,,自然要上来为他讨个公道。 “切,技不如人,还想要干什么?”一名女孩儿站出来,大声斥责道,神情间充斥着极度的不满,而义愤填膺的话语更是引来一众附和之声。 刚才的比赛大家全都看得明明白白,裴祥邀请冷冰寒踢球的动机原本就不良,现在自己受了伤,那是咎由自取,罪有因得。她们不仅不同情,反倒是大感快意。 有人站出来说话了,自然就有人声援,双方各为其主,互相吵闹个不停,争执过程中,甚至有人撸起袖子,推推搡搡,动手踢脚,场面乱成一团。 “都在干什么?”随着一声冷冷的声音,一个人走了上来,沉着脸,冷冷地望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一堆人,而大家似乎有些怕他,所以见他出面,也就没人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却仍是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服谁。 裴祥痛苦的***声不绝耳语,这个人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底烦躁一片,绷着张脸,没好气地望着其中一名球员,怒道:“你他妈的搞什么鬼?为什么***?”他的声音虽低沉。却有着一股子凛然寒意,很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架势。 这名球员连忙战战兢兢地将情况向对方作了一个说明,言语中当然有所偏袒,将罪过都归咎于冷冰寒了。 这个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神落在冷冰寒的脸上,不由一怔,随即又有几分迷惘,可很快又变成了极度的震惊。 第六百一十七章 别太计较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别太计较了 “难道是他?”这个人心里顿时升起一个他根本不敢想的念头,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冷冰寒身旁的小薇身上时,无疑将他心里最后一丝疑虑打消了。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等会儿再收拾你!” 见那名球员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冷冰寒,这个人没好气地低声斥责了一句,在转过头来的时候,那黑得能拧出水的脸上霎时堆满了谦卑的笑容,然后毫不客气的推搡开挡路的男男***,大步朝冷冰寒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还隔得老远就点头哈腰地说道:“寒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荣幸了!” 众人见向来在学校里人五人六的张自强在冷冰寒面前居然如此客气,就仿佛连能和对方说上话都是一种荣幸一般,心中越发惊异了,莫非这个年轻的帅哥,有什么来头不成? “你认识我?”冷冰寒有些迷糊了,以他超凡的记忆力来说,但凡是见过的,多少都会有点印象。可眼前这个人,自己却怎么呀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个人却丝毫不以为杵,仍然是满脸堆着献媚的笑容,说道:“寒少自然不认识我,我叫张自强,是张逸飞的哥们儿,曾经有幸见过寒少一次……” 其实张自强说是张逸飞的哥们儿,多少有些抬高自己的身份。他家里没啥权势,打架倒还是一把好手。来到北师大后,无意中认识了学校里有名的公子哥张逸飞。他为人机灵,跑个腿啥地挺合张逸飞心意,也就偶尔带他出去玩儿,严格说来,也就是张逸飞在学校里的跟班。当初张逸飞在食堂和冷冰寒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也曾在现场,见张逸飞吃了亏,还想要上去收拾冷冰寒的,不过被张逸飞给阻止了。是以他对清清秀秀,不带半分跋扈气息,下手却毫不留情的冷冰寒印象极为深刻。 连张逸飞打掉了牙都得往肚子里咽的人物,他张自强算个毛啊。 张逸飞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了,但留下的余威还在,加上张自强又是学校里远近闻名的打架王,是以在北师大,敢惹他的,还真没几个。长久下来,几乎都快成学校里的土霸王了。 其实张自强去年就应该毕业了,不过却是自己申请留了一级,根本还在于小薇。张逸飞虽然已经去部委上班了,不过还是经常和他有联系,更是要他务必在学校里照顾好小薇,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为了不让这家伙掉以轻心,张逸飞还给他提了提冷冰寒的来头,更是告诉他,自己之所以能够进部委,全靠冷冰寒的提携。他要是做好了,别说工作问题了,一辈子的好日子都有着落了。 张自强得知此事之后,简直是欣喜若狂,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真要是能傍上高枝,以后的前途,那还不大大的光明?当即没有半点犹豫就应承了下来,平日里也是尽心尽力,基本上把念书都抛到脑后去了,而是一心一意做好这件事情。 今天可真是老天有眼,居然真让他碰上冷冰寒了,那还不赶紧挣点表现? 冷冰寒虽然没见过张自强,但对于张逸飞的安排,还是有所耳闻,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当即是笑了笑,说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张自强顿时就好像是吃了人参果一般,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舒畅不已,似乎连骨头都酥软了几分,连声说道,紧接着又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裴祥,还有其他球员,说道:“寒少,这帮杂碎没见过世面,就是欠收拾,我去收拾他们……” 冷冰寒就摆摆手,说道:“只是一点小误会,别小题大作了。” “是,是。”张自强就献媚地说道:“寒少真是大人有大量……” 听着张自强那溜须拍马的言语滔滔不绝地从他口中说出来,冷冰寒甚至都感觉有些寒碜了。小薇也是有限不耐烦了,拉了拉冷冰寒的手,说道:“小寒,我们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冷冰寒点了点头,又对张自强说道:“一起吧?” 冷冰寒向来就不是一个刻薄之人。这个张自强虽然上不得台面,不过毕竟在学校里暗中保护小薇是尽心尽力的,加上又比较乖巧听话,有他在这里,自己多少也比较放心。不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份情,自己也得领。 “寒少,您带我去?”张自强闻言是欣喜若狂,说话都有些结巴,可随即神色一暗,说道:“这……不太好吧?” 人要知进退,别人或许不过随口一说,自己要是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说不定反倒是会适得其反。 冷冰寒笑道:“咋了?不愿意?” “愿意愿意!”张自强脑袋点地小鸡啄米一般,心里这个兴奋啊,似乎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心也是怦怦直跳。 “这附近有什么不错的地方?你带路吧!” 北师大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冷冰寒还真不知道,而依小薇的性子,也是极少会关心这些的,说不得还真要麻烦张自强这个地头蛇。 张自强有了表现的机会,当然是兴奋不已,不过还是仔细琢磨了一下,才试探着说道:“东门外不远处有家川菜馆,味道很是地道,环境也不错,要不去看看?” 别看这选择吃饭的地方很是简单,不过该如何***才能让寒少满意,这可就不简单了。川师大附近吃的地方可不少,不论是中西餐,还是火锅烧烤,不论是高档的餐厅还是苍蝇馆子,是应有尽有。可张自强知道,以冷冰寒的身份地位,如何奢华高档的地方没去过?关键还是要有特色。正巧他曾经听说过,冷冰寒和小薇都是四川长大的,说不得会喜欢吃川菜吧? 只是一瞬间,在他脑海中就转过了若干个念头。 冷冰寒望了望小薇,却见小薇蛮开心地说道:“好啊,好久都没吃川菜了,要不去试试?” 小薇满意了,冷冰寒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朝张自强点点头道:“那就去这家川菜馆吧。” 见自己的建议被冷冰寒采纳了,张自强比三伏天吃了冰镇的西瓜还要愉悦开心,屁颠屁颠走在在前面带路,一边走着还一边朝着有些愤愤不平的裴祥和他的同伴瞪起了眼睛:“还看毛,赶紧滚!” 裴祥和同伴都没敢吱声,悻悻地搀扶着行动还不是很方便的裴祥走到一边。 连张自强这个学校里的土霸王对这个年轻人都服服帖帖的,他们虽然个个是心存恨意,不过却也敢怒不敢言。 张自强在前面殷勤地开道,冷冰寒和小薇跟在后面。小薇虽然有些不乐意冷冰寒为什么非要这个张自强一起去吃饭,不过当她挽着冷冰寒的胳膊的时候,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冷冰寒走到了裴祥身旁,朝他望了一眼,正好迎上裴祥那恨意十足的目光。不过刚刚才一接触,裴祥就忙把目光转开,根本就不敢和他进行对视。 看到裴祥那惨样,冷冰寒又有些于心不忍,突然停下来脚步,朝着一直都混在人群中的王全中打了一个手势,王全中会意,大步走了上来。 看着彪悍威武的王全中,裴祥脸色一变,心里也不由得侥幸,还好没有和对方发生什么冲突,要不光凭这个大汉,就足够自己这一伙吃一壶了。 冷冰寒从王全中接过手包,拉开拉链,一扎厚实的百元大钞就出现在大家的眼中,一眼瞥过,至少也有两三万吧。看得众人是咋舌不已。千禧年,亿万富翁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可随随便便能在身边带这么多现金的,还真是不多,至少在场的没见过。 看这架势,这个年轻人极有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要不怎么可能这么有钱,身边还跟着保镖?不少人都这样想着。 又有钱,又长得帅,球还踢得好,不少在场的女生看冷冰寒的目光中,似乎都充满了小星星了。 看着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薇满脸幸福地偎依在冷冰寒身边,不少人肝肠寸断的同时,又不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地暗自骂道:“没想到这个小薇也是一个拜金女。” 冷冰寒从手包里数了十张百元钞票递给裴祥。 “你什么意思?”裴祥愣了一下,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失声问道,情绪更有些***,脸也涨得通红。 冷冰寒微微一笑,诚挚地说道:“没别的意思。是我不小心伤到你了,理应要负责任。” 见冷冰寒说得真诚,脸上也见不到半分作伪的表情,裴祥脸色好看了不少,看了一眼冷冰寒手中的钞票,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这么多钱,都足够自己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不过却又说道:“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我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 “***!”张自强本来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见冷冰寒停了下来,也赶紧窜了回来,看到裴祥那么不知趣,朝他瞪了一眼,骂骂咧咧地说道:“寒少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少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小心老子收拾你。” 裴祥面皮微微抽搐了几下,只觉得脸面挂不住,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脸色极为难看,在几个猛烈的喘息后,握紧的拳头也缓缓张开来。 “别听他胡说!”冷冰寒脸色微微一沉,一向察言观色的张自强拍马拍到了马腿上,怏怏地闭上了嘴边,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冷冰寒将手中的钱硬塞到了裴祥手里,说道:“大家都是年轻人,别太计较了,快去医院看看吧,自己的身体重要。”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过却似乎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力量。 裴祥呆呆地望着那个不算得高大宽厚,却也令人不得不仰视的背影,心里一时是五味俱全,全都交织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第六百一十八章 定亲 第六百一十八章定亲 巍峨的山峰松柏成林,郁郁葱葱,站在峰上俯瞰海滨,翠绿欲滴的丛林,鹅黄色绒毯般的沙滩,碧蓝的大海,使人心旷神。东头一座孤峰,石骨嶙峋,陡峭如削,形如鹰立,登临其上,望沧海,碧波万顷,白浪滔滔,更觉气势磅礴。 苍松翠柏掩映中,隐隐可见一处红砖青瓦的别墅群,从外面看不怎么起眼,不过当地人,还有常来这里游玩的游客通常都会避开这个地方。即便有些还没搞懂情况的,沿着山路靠近时,还隔得远远的,就会被荷枪实弹的军警给拦下来。 这里是北戴河中直机关招待所,平日里隔墙望去,绿树与草坪间,一幢幢别致的小楼错落有致。视线所及之处还能看到工作人员在做安装或修理工作,也有身穿迷彩服的警卫人员在院内活动。入口处站岗的卫兵十分警觉,在墙外稍停留就会被提示离开。可到了夏季,戒备就更是森严,普通人根本就无法靠近,根据安保需要,有时连上山的部分道路也会戒严。 北戴河距离首都二百八十公里,是河北秦皇岛市一个著名的旅游度假胜地,更因为**中央、国务院、***、全国***、全国政协5套班子每到夏季,都要到这里办公避暑,并沿承多年而闻名于世。 始于一九五○年开始的北戴河会议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中央正式会议,之所以如此瞩目,因为这是中央部委负责人、各省市一把手、***局委员和退休元老一年一度的“碰头会”,其间的非正式中央工作会议,虽是不讨论具体问题的务虚会,但将为重大政策定方向,有时还会讨论人事安排,为紧接的党代表大会或中全会定调。五十多年来,中国的一系列重大决策是中央领导人在北戴河会议上作出的,因此北戴河会议在新中国***生活史上占有特别位置。 ***期间一度中断的北戴河办公制度在改革开放之后重新恢复,例如1983年第一次出台的“严打”政策就是在这里形成的决议。可以这样说,北戴河,是国内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夏都”。 虽然北戴河并不会因此而进行封闭,不过入夏时节,整个北戴河都会进入了外松内紧式的警备状态。而首长们的驻地,那就更不是普通人能够靠近的了。 冷冰寒此时就站在中直机关招待所7号别墅群内,和外面看起来的简朴无华不同,楼内红毯铺地,紫幕环墙,加之门口那荷枪实弹的军警,一种让人有些窒息的庄严大气的气氛是扑面而来。 和其他别墅群偶尔从当地筛选俊男美女作服务人员不同,7号别墅群属于***管理,这里从服务员到生活秘书,从保洁人员到安全守卫,无不是精挑细选的军人,而当身着橄榄绿军装,英姿飒爽的女勤务兵送上香茗时,令得冷冰寒产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虽然重生之后,冷冰寒见过了各种各样的大场面,甚至连前世最为崇敬的首长,现在自己都成为了家里的常客。但在这里,他还是不由得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感,几乎令自己透不过气来。想想也是,就这两天,自己所见到的,无一不是普通人只能在电视上一睹尊容的高高在上的中央领导,甚至是***局里的几大常委。随便一个走出去莫不是跺跺脚四方乱颤的人物?不是声威赫赫?可以说,他们多一跺脚,国内甚至全球都会风云变色。 房间很雅致,古老的檀木家私,格调凝重大气,冷冰寒坐在藤椅上,看着远处海天一线的碧海蓝天,看起来是那么悠闲,可他心里却是愁苦不已,更是不由得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这里是千万人都梦寐以求想要来的地方,因为能够到此的,莫不是位高权重之人,最次的,也是正部级的封疆大吏。不过冷冰寒却来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因为他之所以来到这里,并不是来避暑度假,而是肩负了一项神圣的使命,这就是定亲。 这是冷冰寒很不情愿,而又极为无奈的事情。 还没有见到正主,冷冰寒却让先拜会了江虹的爷爷耿睿杰。虽说有些孟浪,连王老爷子得知后,都不禁暗骂冷冰寒不知好歹。当初他和江虹之间的闲言碎语好不容易才被按平,干嘛又去给自己招惹麻烦?他这都快要定亲的人了,要让对方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这些冷冰寒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去做了。当初在那件事情上,最受伤的,恐怕还是这位耿爷爷,原本是得意洋洋,到头来却是灰头土脸,好一段时间,都没有脸面出现在老友面前。 果然,耿睿杰一听到冷冰寒的名字,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本是不想见他的,可很快却又改变了主意,还是决定见上一见。 刚开始耿睿杰是带有情绪的,说话也很冲,毫不留情。冷冰寒却也不以为杵,不卑不亢,应对自如,慢慢的,耿睿杰对冷冰寒的印象有些改观了。貌似这个小年轻,不光是气度谈吐不错,见识也很不一般,通常两三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还极合自己的口味,就如同正好挠在痒痒处一般,让他是有些欲罢不能,不吐不快的感觉。 两人谈工作、谈历史、谈国家、谈得失,时而英雄所见略同,时而又各执己见,争论不已。耿睿杰是兴致越来越高,和冷冰寒足足聊了超过一个小时似乎都还有些意犹未尽,直到一边的生活秘书提醒他会议时间到了这才截住话题,最后笑呵呵地对冷冰寒说道:“小寒啊,以后有时间常来找耿爷爷唠唠啊。还有,小虹那丫头从小性子就冷,也不合群。你多帮我照顾照顾她啊,别让她受委屈了!” 提起了自己的孙女,耿睿杰那一直威严而有力的声音,似乎又充满了慈祥和爱意。 可冷冰寒始终有些纳闷,耿睿杰明明知道自己都要定亲了,怎么还会提及让自己照顾照顾江虹呢?尤其是那句别让她受委屈了,就好像是完全把江虹托付给自己了一般。 前段时间听说和领国的关系更紧张了,甚至双方都在边境地区布置了重兵,看起来局势异常紧张,一触即发,也不知道江虹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冷冰寒明明知道,在他的记忆中,就连小规模的战争都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但那些见不得光的刀光剑影,恐怕就说不清楚了。 一想到那个英姿飒爽的美丽身影,冷冰寒又不由得有些心虚地望对面看了一眼。 冷冰寒对面的藤椅上坐着的是一位靓丽的女孩,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品着杯中的香茗,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朝他看上一眼,就仿佛自己眼前没有这个人一般。 无须多说,这名女孩儿就是冷冰寒此次要定亲的对象叶韵舒,一袭白色的裙子,裙摆低垂,遮住了小巧精致的白皮鞋,偶尔轻动,能瞥见微微挽起的小白袜子。虽然光是说相貌的话,比起什么王诗雅、陈秋怡来说,还略逊一筹,可浑身跃动着一种灵动的诱惑。 叶韵舒前面文中曾经提起过,是首都王丁叶陈四大家族中叶老爷子的孙女,父亲叶瑞靖是华南某省的省委***,和冷冰寒可谓是门当户对,这也是王老爷子几经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选择。 之所以选择和叶家联姻,并不是说陈家不好,而是陈秋怡的风评比不上叶韵舒。陈秋怡可是出了名的野丫头,性子太野,从小到大可没少惹祸,摊上这样一个祸精,王老爷子生怕冷冰寒以后会再无宁日。而叶韵舒则不一样了,文文静静的,性格淡雅,仪态端庄,天生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虽然年龄比冷冰寒大了半岁,但其他方面却是极为难得的良配。 不过让冷冰寒有些郁闷的是,这个叶韵舒自从进来之后,就一声不吭,只是安静地喝着茶,就好像今天不是来和自己见面,而是专门来喝茶的。 其实他们今天的见面,只是为了让两人相互认识和了解,可不论他们对彼此的印象如何,并不能改变联姻的事实。 至于定亲,虽然王老爷子和叶老爷子都是极为传统的老人,但王叶两家联姻,本身就已经很引人瞩目了,更无谓去刺激包括陈家在内的其他家族的神经。因此,两位老爷子商议之下,并没有举办什么隆重的订婚仪式,也就是两家老爷子口头承诺一下,双方相互见一见,再见见家长,大家一起吃过饭,这个事情也就算是定下来。 老爷子的金口玉言,可比什么都来得可信。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冷冰寒还是觉得有些荒唐。 或许是坐得有些累了,叶韵舒突然起身,裙摆飘摇,露出小腿一丝洁白细腻,虽是惊鸿一瞥,但冷冰寒还是不由得赞叹一声,叶韵舒不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儿,不过说起皮肤之晶莹剔透,细腻光滑,却实在是其他女孩儿所望尘莫及的。 第六百一十九章 性情淡漠的叶韵舒 第六百一十九章性情淡漠的悠道:“反正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冷冰寒听她口吻,倒有些同病相怜。自己的婚姻很难由自己做主,这或许是每一个上层的子弟所不得不面临和接受的问题和悲哀。他叹了口气道:“原来你也是被家里逼迫。” 叶韵舒却一脸淡然道:“我不是!” 冷冰寒讶然地看着她,惊奇道:“你不是?你不是干嘛答应和我定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原本就是必然的社会法则。”叶韵舒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述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一般,说道:“既然都要嫁,那爷爷要我嫁给你,说你好,那就定亲啊!” 冷冰寒闻言是瞠目结舌,转而更是郁闷。 原本他多少还有些自信,自以为是自己的卓越才智和表现出来的非凡潜力,得到了叶家的关注和青睐,也赢取了叶韵舒的芳心,这才会不惜和老陈家针锋相对也要定下这门亲,没想到这在叶韵舒看来,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相信即便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的阿猫阿狗,她也同样会听从家族的安排,没有任何抵触,也没有任何起伏地完成这桩***联姻吧! “可是我有女朋友啊,还不止一个,而且我不会离开她们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冷冰寒故意说道,想要看看叶韵舒在这种事情上的反应,是不是还是像刚才表现的那样无所谓。 “我知道啊!”叶韵舒淡淡地说道,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知道?”这次轮到冷冰寒惊讶了,甚至嘴巴也因为惊讶而张得大大的。 叶韵舒嗯了一声,说道:“不少姐妹们都给我说过你不少的事,她们都说你经常和别人因为女人的事情争风吃醋,闹出不少事端来,还叫我别嫁给你呢!”她的语气古井不波,总是那般淡雅娴静。 冷冰寒郁闷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想到自己的“丰功伟绩”流传得如此之广。虽然他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从叶韵舒口中这么说出来,还是让他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闷了好一会儿,冷冰寒才没好气地问道:“既然你都知道,那干嘛还要和我定亲?”说完之后自己又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自己这么孩子气? “那又什么关系?只要别让我看见就行了,我不会管你的事。”叶韵舒淡淡地说道,却又有些惊奇地看了冷冰寒一眼,清丽脱俗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质疑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冷冰寒就是一怔,完了之后才想起来,正如王老爷子当初说过的那样,***联姻所要的只不过是一种名分。至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和相处,则并不在大家的考虑范围之内。也正因为如此,结婚后两个人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多了去了。叶韵舒自幼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说不得对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反倒是冷冰寒,总觉得有些别扭,和这种大环境还有些格格不入。 “可你不能有别的男朋友!”也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理,冷冰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凭什么自己能够金屋藏娇,有别的女人,对方就只能对自己从一而终呢? 冷冰寒甚至都作好了被叶韵舒嘲讽的心理准备,不料叶韵舒却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叶韵舒这么一说,冷冰寒倒是深感内疚。或许叶韵舒的性子是有些淡漠,似乎世界上找不到什么能让她上心的事情。可和她的单纯相比,自己显得更是卑劣。 “对不起!”冷冰寒突然对叶韵舒说了一句对不起,其实连他也没有想通,自己怎么就会说这么一句话,貌似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说对不起的人,可这句对不起,真是发自肺腑,不由得就脱口而出了,也可能是他觉得,要说了这句话,自己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叶韵舒却是怔住了,望着冷冰寒发呆,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说道:“她们说得不对,你是个好人。” 冷冰寒是彻底愣住了,说了一句对不起,自己就是好人啦?真不知道叶韵舒的思维逻辑是怎么的。要不这好人也太容易当了吧?不过冷冰寒也不得不承认,听到她这句赞语之后,自己的烦杂低落地情绪好了许多,甚至有些飘飘然起来。 这一次的见面,没有丝毫的温馨浪漫,也没有一言半句的甜言蜜语,甚至两个人之间的交流都不多,全然不似情侣或是未婚夫妻之间的约会交流。不过对于冷冰寒而言,却是印象极为深刻,而他对叶韵舒,也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抵触的情绪。 当天晚上则是相当正式的定亲宴了。虽然中直机关招待所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叶两家将会在今天为冷冰寒和叶韵舒正式进行定亲,不过两家并没有大肆宣称,更没有邀请两家以外的其他人,包括首长在内。 这倒不是首长不愿意出席,而是他的身份过于特殊,真要出席了,带来的其他影响实在是太大,更会把原本就身处风口浪尖的两家联姻,搞得过于夸张,引起其他势力更大的忌惮。 冷冰寒也是第一次见到叶韵舒的爷爷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年事已高,甚至比王老爷子还要大上好几岁,可谓是当今仅存的几大开国元老中年岁最大的一位了。不过或许是勤于锻炼和保养的缘故,身体还比较健康,面色红润,气宇轩昂,身材高大的他就那随随便便一坐,就已经给人带来无尽的压力,在他老人家面前,即便是冷冰寒,也不由得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冷冰寒曾经见过的叶皓波老爷子也来了,见到冷冰寒后亲切地打着招呼。他当初去成都的时候,对冷冰寒的印象极好,甚至一度产生了要将自己的亲孙女欣儿嫁给冷冰寒的想法。虽然最终未能如愿,叶家选定和冷冰寒定亲的不是欣儿,而是叶韵舒,让他多少有些遗憾,不过不论如何,最终冷冰寒还是成为了老叶家的女婿,这就让他很是高兴了。 当然,叶韵舒的父母叶瑞靖和葛红梅也在场,他们是专程赶来这里的。虽然***联姻,子女的幸福并不由他们把控,但这般定亲的大事,他们当父母的又怎么可能不出席呢? 有老爷子在场,叶瑞靖的话并不多,甚至看冷冰寒,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葛红梅倒是一直笑容可掬地盯着冷冰寒看,丝毫也不掩饰,真有些老丈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样子。其他方面还不知道,不过光是看相貌气度,这个准女婿,似乎还配得上自家的女儿。 冷冰寒这边除了王老爷子之外,不光冷云翳和黎媛芬来了,干爹干妈王培元和付春玲夫妇也没落下。对他们而言,冷冰寒就无异于他们的亲生儿子,如今要定亲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来? 王莹莹事先说得热闹,不过却并没有跟着来,这倒是冷冰寒长舒一口气,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她?这么大的场面,还事关王、叶两家的颜面,真要因为自己的失态而让他们看出端倪来,事态恐怕就极为严重,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六百二十章 约会 第六百二十章约会 其实这些王莹莹又何尝不知道?她之所以没有来“捣乱”,除了这次原本就没有允许其他第三代成员在场之外,更是明白,自己要是去了,除了触景生情之外,只会给冷冰寒增添麻烦。 何况,虽然心里很难受,但她对于这天的到来,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这是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在场的人虽然不少,不过更多的时候都只是三个老爷子在说,而第二代和第三代都是聆听教诲的态度,冷冰寒除了有时回答长辈们的提问之外,也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三位老爷子说话。 不过他很快发现,老爷子们除了有时会缅怀起过去峥嵘岁月的事情之外,和寻常百姓家没什么区别,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冷冰寒和叶韵舒两人之间展开的,对于国家大政却是只字未提。 王叶两家原本就是不同的***群体,即便现在联姻,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立场。即使有什么需要沟通交流的,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和氛围之中。 看得出来,两家对此次联姻都看得很重,也很满意。尤其是叶老爷子,就在吃饭之前还问过叶韵舒,通过第一次的见面接触之后,她对冷冰寒的感觉怎么样,叶韵舒居然破天荒地说:“挺好的呀!”这让叶老爷子是大感欣慰,更是觉得这次的选择是最为正确的。 但说到最高兴的,还是莫过于黎媛芬。 黎媛芬虽然只是一个出自农村的家庭妇女,文化程度不高,不过这些年来随着冷云翳职位越来越高,自己也水涨船高,眼界和见识都开阔了不少,待人接物也是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因为面对的是三位开国元勋就怯然不知所措。 虽然说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平心而论,冷冰寒这个最小的儿子还是最得她的欢心。从小就乖巧懂事,孝顺体贴,而且还很是能干,小小年纪却是成就非凡,每每提起都让她是倍感高兴和欣慰。又有哪位母亲不喜爱这样的儿子呢? 黎媛芬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叶韵舒,打心眼儿里欣赏这个漂亮的女孩儿,丝毫不亚于葛红梅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架势。叶韵舒无论家世还是相貌性情无疑都是出类拔萃的,这让她当初担心儿子因为***联姻而受委屈的疑虑是打消了大半,甚至将叶韵舒叫到了跟前,将自己手腕上的翡翠手镯摘下来送给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冷冰寒都有些讶然不已。 因为他知道,老妈手腕上的这个手镯算不得值钱,可却是她出嫁时唯一的嫁妆,当初可是姥姥在她出嫁时,从自己手上摘下来给她的。这么多年来,不论冷冰寒给她买了多少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她也从来没有把这个手镯从手腕上取下来过。没想到在今天,她居然会将如此重要的一件东西送给叶韵舒。 干妈付春玲也是不甘其后,从手袋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 这是一个算不得精致奢华的首饰盒,甚至看它那陈旧的摸样,就知道有些年头了,只不过保存地还算完好。 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个条祖母绿项链。 付春玲微笑道:“韵舒啊,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是为以后的儿媳妇准备的。我虽然没有儿子,不过小寒就是我的儿子。他现在终于找到了你这既漂亮又知书达理的女孩儿,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谢谢阿姨!”叶韵舒很是温婉地应道,接了过去。两件礼物的价值可谓是天壤之别,不过在她看来,都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吃过饭后,叶韵舒撂下碗筷,语调平静地对叶老爷子说道:“我闷了,爷爷,我和冷冰寒出去走走吧?”她似乎就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敬畏,在任何人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副淡泊的模样。 叶老爷子和王老爷子都愣了一下,又不由得相视而笑。 王老爷子笑道:“听我们说话闷了,成,你们去吧,让小寒陪你好好玩玩。” 冷冰寒无奈,只好起身。 走出房间前,就听王老爷子笑着对叶老爷子说道:“你还别说,他们俩还真是般配!” 叶老爷子哈哈笑道:“是啊,要不咱们早点把婚期给他们俩定了?我可就等着抱重孙子呢!” 厅里人都笑,每个人脸上都绽放开了幸福的笑容。冷冰寒却是不由得有些尴尬,但看着叶韵舒,却仍然是一脸的坦然,就好像刚才叶老爷子说的事情,压根就不关她的事儿一样。 从厅里出来之后,冷冰寒轻声问道:“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叶韵舒却是抿着嘴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看电影?”冷冰寒觉得有些好奇,问道:“你喜欢看电影吗?” “不喜欢,我觉得那些东西都很假!”叶韵舒说道。 “那你还看?”冷冰寒有些无语了。 叶韵舒看着冷冰寒,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男女朋友约会都要去看电影的吗?” 冷冰寒真有些被她给打败了,他有时候真的恨不得能将叶韵舒的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不过还是和她去看了一场电影。 既然是叶韵舒想要找恋爱的感觉,那么自然是不能在住所里看的。毋庸置疑,这里是专门为中央首长们服好务的,影院不论是座椅还是音响设备,还有环境,那都是最好的,而且还是专场,想看什么别人就给你放什么,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不过往往这样,也就失去了看电影的乐趣了。 因此,在冷冰寒的建议下,两人干脆直接从中直机关招待所出来,没有任何人陪同,只是找所里调了一辆车便驱车去了北戴河市区的一家电影院。 电影院通常都坐落于闹市区,灯火通明,人流如织,不过无论谁行经于此,都会不由自主地投来一瞥关注的目光。 因为在人群之中,一对青年男女漫步其中,女孩儿眸子清澈如湖、柔情而灵慧,加上那一系白裙飘飘,就宛如一个集天地钟灵毓秀于一身的人间精灵,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让人目为之炫、心神随之动。而她身旁的男孩儿,更是气宇轩昂、俊雅无双,望着这张俊逸的出格,帅气的过火的面庞,一切赞誉的词语似乎都是苍白无力。 可这两人的关系却是引得了不少人的猜测,因为光是看外表,所有人都会不由得萌发起“天造地设”这样一个词汇来,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对情侣。可两个人却又不似其他情侣那般手牵手亲热地在一起,甚至连任何亲昵的动作和肢体语言都看不到。 还没有走进电影院,几个卖花的小姑娘就围了上来,哀求冷冰寒为漂亮的“女朋友”买花。貌似这种情况不少情侣都碰到过,不过绝大多数也会很干脆地掏钱把花买下来送给女朋友,当然,价格比起花店来说,贵了可不知道多少倍。 冷冰寒原本并不打算买,因为他知道,通常这些卖花的小姑娘背后,会有一些无良的成人再进行***控,他委实不愿意让这些人屡屡得手之后,更加会肆无忌惮。不过叶韵舒似乎从来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小女孩儿,眼神中还不由流露出一抹同情和怜悯的表情。冷冰寒就轻叹一声,乖乖掏出钱来买下了小女孩儿手中所有的花,乐得几个小女孩儿是喜滋滋地拿着钱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或许对于她们来说,这就意味着今天可以早点回去,而且用不着挨饿了。 冷冰寒一股脑儿地把花都送给了叶韵舒,原本以为她会喜欢,没想到叶韵舒却微微蹙眉,说道:“这么多花多浪费啊!” 气得冷冰寒差点没把这些花全都扔垃圾桶里去,把花全都塞到了叶韵舒的手里,就不再理她了。 走了几步,没见叶韵舒跟上来,回过头一看,却见她正在将冷冰寒塞给她的花分送给了路过的行人。众人见这么漂亮的一位女孩儿居然在街头送花,都大感惊奇,围观者不在少数。不过叶韵舒却是我行我素,丝毫不在意。 不过冷冰寒却注意到,叶韵舒并没有把所有的花全部送人,最后还是留下了一直,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不时还轻轻嗅上一口,嘴角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可能是注意到冷冰寒在看自己,叶韵舒脆生生地对冷冰寒说道:“花很香呢!” 冷冰寒愕然,随后好笑地摇头。 来之前两人也没有想过要看什么影片,到了电影院门口,冷冰寒才发现,原来电影院今天放的并不是最新的影片,而是周星驰的《大话西游》。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这部香港无厘头的搞笑片在九五年公映的时候,票房成绩并不佳,反而是在21世纪以后成为传世经典,国内人接触到这部影片并喜欢上,多是在千禧年之后。 冷冰寒买好票之后,就和叶韵舒进入了影院。影院里黑漆漆的,电影已经开始放映了,一眼望去,正好放映到周星驰演的至尊宝带着土匪们打劫“脚底板”的情节。 第六百二十一章 渐变 第六百二十一章渐变 或许是这个时候《大话西游》名声还不够彰显,影院里的观众并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笑声。 影院里虽黑,对冷冰寒而言,却是没有丝毫障碍,只要他愿意,就算是地上爬过一只蚂蚁他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能看清,叶韵舒却没这份能耐呀。正在冷冰寒有些犹豫,要不要拉着她的时候,一只小手却突然挽住了自己的胳膊。 冷冰寒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地转过头看了叶韵舒一眼,叶韵舒却是很是坦然地说道:“我看不见!” 见叶韵舒那异常平静淡然的神情,冷冰寒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促狭之意,一把将她的柔若无骨的纤手紧紧握在手中。叶韵舒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拉着慢慢走到了座位上。 到了座位上,冷冰寒才发现,这家影院的座位都是设置的情侣座,两边有半人高的隔断,让空间一下子暧昧起来。 落座松手之际,冷冰寒却顺势在叶韵舒手掌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这个明显的轻薄动作惹得叶韵舒一阵惊讶,不过待反应过来也只是看了冷冰寒一眼,目光却又转回了荧幕,这让满心想要看看叶韵舒异样表现的冷冰寒是大感失望。 座位不算宽阔,叶韵舒就紧紧挨着冷冰寒坐着,闻着鼻端清新的体香,冷冰寒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有清丽的女孩儿相陪,看周星驰的无厘头表演,倒也是一桩难得的乐事。 《大话西游》冷冰寒前世不止看过一次,有些台词甚至都能倒背如流了,观影的兴致倒不是很大,反倒是叶韵舒,似乎鲜有这样的经历,看得倒是津津有味。 坐了几分钟,冷冰寒觉得有些无聊,干脆起身去服务台买了一听可乐,一瓶矿泉水,还买了两包爆米花。回到座位上,叶韵舒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连问都没问冷冰寒去哪里,做什么了。 冷冰寒就叹了口气,依照叶韵舒的这种性子,大概也就只有自己才受得了。换着是其他人,恐怕只会把她娶回去放在家里就不管不问了。 不过他还是很绅士地把可乐打开,递了过去。 叶韵舒倒是没忘说声谢谢,不过刚喝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转过头向冷冰寒问道:“这是什么啊?” “可乐,怎么,你没喝过吗?” “我还是喜欢喝茶!”叶韵舒一本正经地说道。 冷冰寒有些郁闷了,这个时候哪里给她找茶来?干脆将手中原本给自己准备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这下子叶韵舒倒没说什么了,脸上可没有丝毫歉疚或者不安。不过没一会儿,她又转过头来看着冷冰寒正在喝自己刚才喝过一口的可乐,突然说道:“那是我喝过的,可不卫生呢!” 冷冰寒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吐血。 他原本就不喜欢喝可乐这种东西,不过担心浪费,又不想再去跑一趟,这才勉为其难,没想到叶韵舒居然还这样子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那瓶水也是我喝过的。” “你骗人!”叶韵舒淡淡地说道:“我可是看着你拧开的。” 冷冰寒顿时气馁,颇有狠狠一拳打在棉花堆里的感觉,干脆一口将可乐饮下,坐在那里气鼓鼓的。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未婚妻还真是极品,似乎完全就不懂人情世故,不解风情,性子更是少有的淡漠。真要是和她较真儿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给气死了。于是也调整过心情,也认真看起了电影来。 没过多久,却又见叶韵舒眉头皱了皱,冷冰寒就问道:“怎么啦?” “被蚊子咬了!”叶韵舒眉头蹙起,就伸手去挠痒痒脚上被蚊子叮咬的地方。 冷冰寒就有些幸灾乐祸,任你再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可仍然免不了被蚊子叮咬。反倒是冷冰寒,自从误打误撞修炼长玄元经小有成就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类似的困扰,不仅蚊虫是避之不及,更是寒暑不惧。 见她挠过之后,冷冰寒也不去管她,可不曾想没过多久,叶韵舒蹙蹙眉头,又弯***子去挠,看来是又被蚊子咬了。 顺着她的动作看去,冷冰寒心中不由得就是一跳,只见叶韵舒慢慢脱下一只脚上的白袜,那柔美的足踝,光洁晶莹的脚背,如葱的脚趾,都暴露在冷冰寒的目光下。随着叶韵舒挠痒的动作,晶莹的小脚慢慢翘起优美的曲线。 冷冰寒心跳地更快了,忙将目光转开,站起来说道:“我去买花露水。” 看着冷冰寒匆匆离去的背影,叶韵舒也不知道怎么啦,可心里就暖洋洋的,很舒服,很安乐。 电影只放了《大话西游》的第一部《月光宝盒》,虽然很搞笑,不过没有第二部《大圣娶亲》的升华,整部片子的内涵和深度,是大打折扣。 影院灯光大明后,冷冰寒也没多想,拉住叶韵舒的手,叶韵舒顺从地起身,跟在冷冰寒身后走出了电影院。 出了影院,就来到了当地最为繁华的商业街。 虽然已是灯火通明,不过商业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冷冰寒和叶韵舒手牵手走在街头,路上的行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一眼,以前可没见过这么出色的人物儿。 或许真是一场电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和叶韵舒漫步在街头,冷冰寒居然没有了刚开始应付受累的心态,反倒是倍感轻松。 叶韵舒却是饶有兴致地东张西望,就好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不时还听下脚步来,可每当冷冰寒问她有没有什么喜好的,她却又摇了摇头。 不久冷冰寒也释然了。想来以叶韵舒的身份地位,又岂能短缺什么?只不过这种经历对她而言,或许很是新鲜罢了。 不过当冷冰寒以为今天逛街会平淡无奇的时候,叶韵舒又停下了脚步,指着一家商铺橱窗里塑胶模特身上的外套,柔声说道:“冷冰寒,这件衣服应该蛮适合你的呢!”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叶韵舒居然还会留意什么衣服适合自己。 他的衣服除了王莹莹和方雪儿会为他挑选搭配之外,大多都是朱建军从国外找最知名的设计大师量身设计,手工裁制的。 冷冰寒愣神之际,叶韵舒已经走了进去,要售货员拿一件新衣服来试试。 售货员笑着从柜台里面拿出一件新的,说道:“你还真有眼光,这件衣服最配你男朋友了。” 叶韵舒接过衣服,又转过头来看着冷冰寒,冷冰寒无奈,只好走了过去。叶韵舒倒也不见外,脱掉冷冰寒的外套,就帮着他穿上新衣服。 以前这些事情如果王莹莹或者是方雪儿在,都是她们搞的,冷冰寒还真有些别扭,但见到叶韵舒清丽玉容上专注的神情,心中一动,又不由得渐渐放松了下来。 等一切都拾掇完毕了,叶韵舒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嗯,不错,好看呢!” 售货员在一旁也说道:“是啊,这件衣服基本上就是为这位先生量身定做的一般,先生,你女朋友对你真好啊!” 冷冰寒就笑了笑,对售货员说道:“包起来吧!” 结账的时候,冷冰寒刚想要掏钱,却见叶韵舒就已经拉开她的皮包,将钱递给了售货员,一边还对冷冰寒说道:“我听她们说呢,情侣之间应该要送礼物的。这件衣服就是我送给你的。” 拿着包好的衣服,冷冰寒也不好意思再和叶韵舒耍孩子脾气,心里叹了口气。叶韵舒也是一个好女孩儿,以后还是认认真真对待她吧,这事儿本来也不怨她,说起来她也是***联姻的受害者。 “我也给你买件礼物?”等走出商店大门时,冷冰寒突然说道。 叶韵舒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路经一个化妆品店,各类化妆品琳琅满目,柜台之间的灯柱光线柔和,释放着淡淡的白,更加耀得柜台后地售货员小姐漂亮迷人。冷冰寒就笑了笑,都说化妆品和衣服,是最能赚女人钱的,不过叶韵舒的皮肤那么好,恐怕在这方面,能省不少钱吧? 不过他还是有些促狭地说道:“你喜欢什么化妆品,我给你买?”目中笑意越发浓重,充满了揶揄之色。 叶韵舒摇摇头,却是很认真地回答道:“我不用化妆品的。”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人突然快步靠了过来。熙熙攘攘的街头,相互挤一下也很正常,不过不正常的却是他一只手却在所有人都不经意的时候,偷偷摸向叶韵舒的手包。 冷冰寒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知道,叶韵舒刚才在商店给自己买衣服时,露了财,被别人给盯上了,一直跟到这里才下手。 眼看这名小偷就要得手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觉得突然脸上一沉,身子不由自主向后踉跄,“嘭”地撞在了其他人身上时,鼻子处的剧痛才传到大脑,惨叫一声,蹲在地上,捂着血淋淋的鼻子大声呼疼。 第六百二十二章 别来惹我 第六百二十二章别来惹我 “你练过武?”冷冰寒也是愣了一下,有些惊疑地问道。 或许在别人看来,是那名小偷即将得手之际,叶韵舒手肘似乎不经意地朝后一拐,正好碰在对方的鼻子上,只不过劲道大了一些。不过冷冰寒很清楚,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明明就是叶韵舒有意为之。 “嗯,我是跆拳道黑带五段。”叶韵舒淡淡地说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丝毫没有半点炫耀之意。 叶韵舒口气平淡,冷冰寒却是心下一凛。虽然对他而言,跆拳道委实有些上不了台面,不过也知道,跆拳道有着严格的技术水平等级制度和晋级升段考核要求。腰带的颜色代表着练习者的水平。黑带代表练习者经过长期艰苦的磨练,其技术动作与思想修为均已相当成熟。也象征跆拳道黑带不受黑暗与恐惧的影响。 黑带只有高级入段选手或专家才有资格系结。取得黑带一段即获选手资格,可参加全国性或国际性跆拳道比赛,也可担任跆拳道教练指导跆拳道运动。黑带四段有资格开设道馆,担任馆长或总教练,并具备申请国际教练、国际裁判的资质。黑带四段称为“师范”(老师的老师,相当于“教授”的意思),五段以上可称为跆拳道“大师”。冷冰寒实在想象不出,叶韵舒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是怎样练习成为黑带五段的? 惊疑归惊疑,不过冷冰寒却也知道,依照叶韵舒的性子来说,如果不是事实,她是绝对不会拿出来说的。或许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压根儿就没有炫耀的意思。 冷冰寒皱眉低声道:“以后别乱动手。” 虽然这名小偷是咎由自取,不过冷冰寒总还是觉得女人动手动脚的很有些别扭,想想感觉就怪怪的,尤其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女人。 叶韵舒咬着嘴唇,好像有些生气,不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倒令冷冰寒好一阵诧异。 就在此时,那名小偷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指着叶韵舒骂道:“你他妈的臭婊子,走路没长眼睛啊?” 叶韵舒皱了皱眉头,可又看了身旁的冷冰寒一眼,眼帘低垂,一句话也没说。倒是冷冰寒听着对方出口成脏,心中火起,冷笑一声:“你自己做什么的自己清楚,别来给自己找没趣!” 他这次是和老爷子们一起过来的,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要不以他的性格,对方如此骂叶韵舒,老早一个大耳刮子就过去了。 一听冷冰寒话中有话,这名小偷有些心虚,不过一听冷冰寒的口语,不由得又是一阵大定,说道:“哈呀,一个外地人,也敢在这里嚣张,欺负我们北戴河没人是不是?” “外地人又怎么样呢?”冷冰寒索性抱起胳膊,淡淡问道。 “外地人就能无缘无故伤人啊?你们大家来评评理……”见冷冰寒那淡然自若,毫不畏惧的表情,小偷心里也有些发憷,连忙大声说道。他这一张罗,顿时围上来了不少不明真相的路人,大家看到小偷满脸的鲜血,还有他那义愤填膺般地“控诉”,不少人更是纷纷指责起冷冰寒和叶韵舒来。 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掺杂了不少本地人和外地人的情结在其中。总是觉得自己人被外地人给欺负了,自己也没面子,从心里潜意识中就有些偏向本地人。 当然,除了认得这名小偷来历的人除外。当地的商家大多都知道这个经常都混迹于此的小偷,不过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商家们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一般也不敢去得罪他们。 叶韵舒很奇怪地看了周围的人群一眼,乌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去指责偷东西的小偷,反倒是指责起自己和冷冰寒来啦? 冷冰寒不禁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说道:“好了好了,就算是我们不小心碰伤了你,这点钱你拿去看看医生吧!” 冷冰寒不想在这里过多纠缠,毕竟现在北戴河是非常时期,要是惹出些什么麻烦来,总有些不好交代。 许多人也觉得这样解决就挺好的,毕竟他只是碰伤了鼻子,就算不去看,过一会儿也就好了,就能赚两百块,当然也要算一笔小小的“横财”了。 这名小偷的眼睛就微微眯缝了一下。 都说小偷的眼睛是最毒的,谁有钱谁没钱一眼就能看出来。要不他也不会一直跟着冷冰寒和叶韵舒,等待时机下手了。 北戴河是一个著名的旅游城市,南来北往的人有钱人不少,他自然也是捞了不少,自然也把冷冰寒和叶韵舒视作是来此旅游的小情侣了。当下冷哼一声,说道:“两百块?你打发叫花子呢?不拿两千块来,门都没有!” 周围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哗然之声。不少人都觉得,别人赔偿两百块就已经很不错了,两千块,那就纯粹是讹诈了。 冷冰寒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人很讨厌,不要理他,我们走吧!”叶韵舒秀眉微蹙,大为不满地说道。她自幼修养极好,很少会和人发生争执,也很少会对一个人表达出什么关注和情绪来。她说某人很讨厌,那就是对此人不满到了极点了。 冷冰寒点了点头,拉着叶韵舒的手转身就走。 这名小偷顿时怔住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两个外地人说走就走,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冷冰寒转身之前看他的眼神,不但充满了厌恶,还充满了不屑,就仿佛自己不值一提似的。一时之间让他忘记了鼻子上的疼痛,感到羞愧难当。 “喂,小子,你给我站住!”回过神来之后,他连忙冲着冷冰寒直嚷嚷。 冷冰寒如何肯理会?只当做没有听见。 不料这名小偷不知死活,竟然快步上前来想要拉扯他。 “只听“咔嚓”一声,接下来就是他杀猪般的嚎叫。原来却是他的手腕已经落入到了冷冰寒的手中,一拧一抖,右腕已然脱臼。 “你,你怎么打人啊你……”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男子上前来义愤填膺地对冷冰寒说道。 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也上前来气愤地说道:“都不许走,这还有王法吗?在这儿你们也敢动手打人?” 看起来好像是打抱不平的路人,不过冷冰寒早就从他们相互之间的眼神和一些细节处得知,这几个人原本就是一伙的,有人望风、有人下手、有人转移赃物,现在一块儿都跳出来了。 “怎么?都按捺不住啦?”冷冰寒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早就该一起出来了。” 几个人都不由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人如此淡定,难不成是条子?可又不像啊,条子不都是要抓现行的吗? “按你麻痹的,打了人你还有理了?老实点,赶快赔偿医药费,要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那个扎了小辫子的人已经开始捋袖子了,手臂上隐隐看到有纹身。 到了此时,许多围观群众都隐隐有了些明白,感情这就是“碰瓷”讹诈啊,也该这两小年轻倒霉,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 国人喜欢看热闹的不少,可真正敢挺身而出的,却是少之又少。谁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叶韵舒突然对冷冰寒说道:“他们说你,我不喜欢听!” 冷冰寒一愕,随即笑道:“那你去打他们一顿给我出气!” “可你不是不准我动手吗?”叶韵舒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冷冰寒问道。 冷冰寒就哈哈笑了起来,不由觉得,有时候这个叶韵舒也蛮有意思的,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枯燥无聊。 见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对小情侣还在那里卿卿我我,打情骂俏的,围观的众人就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只能满是怜悯地瞧着两人,摇了摇头。 “干你娘的,老子……”见这两个人完全不把自己打在眼里,这名小辫子也是很有些面子挂不住的,骂骂咧咧起来,不过一句话还没说完,脸颊上早中,一个火辣辣的耳刮子,清脆无比地响了起来,随之粉光致致的小脸上就起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他给这一下打蒙了,眼冒金星,捂着脸不知高低。 另一个穿西服的似乎想要上来帮忙,可被冷冰寒一瞪,眸子中杀气隐隐,一抹刀锋般的寒意透射而出,他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颤,啊呀一个趑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引得围观众人顿时就是一阵哄然大笑。 冷冰寒将手中的两百块钱往地上一扔,淡淡地说道:“少来惹我!”语气很是平和,不过身侧的叶韵舒,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一抹尖针般的寒意,冷的似乎连五脏六腑都冻结了一般。 看着冷冰寒偕同叶韵舒远去的身影,三个人面上阴晴不定,面面相觑,却是不敢上前阻挡,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相互埋怨不已。 第六百二十三章 高山仰止 第六百二十三章高山仰止 “你也会功夫?”叶韵舒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熟练洁器、候水、淋杯的冷冰寒,突然开口问道。 摆放在叶韵舒面前的,是一套完整的功夫茶具,冷冰寒正有条不紊地煮茶泡茶,但见他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收一发都仿佛灵动盎然,让人油然生出一种极具震撼性的视觉美感。 这里是一个颇有些特色的茶庄,位于一条不起眼的小弄里,真可谓是身处闹市区,却又优雅静谧。当街的面积不大,装修十分古典,很有韵味。 又逛了一圈后,虽然叶韵舒一直都没有叫过累,不过我们善解人意而又怜香惜玉的冷冰寒还是殷勤地在附近找了这么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茶庄,准备两人坐一会儿,让叶韵舒休息休息之后再回去。 冷冰寒有些狐疑地看了叶韵舒一眼,手下却没有半点停滞,很是优雅熟练地将飘散着浓郁香味的茶水倒入茶杯里,用竹夹夹起洁白如玉的细瓷茶杯,放到叶韵舒的面前,微笑着说道:“你可别以为会泡功夫茶就一定会功夫!来,尝尝味道,看看我的手艺如何。” 黄橙橙的,满室飘香,顿时令人俗念全消,神清气爽。 冷冰寒功夫茶泡的不错,不过却极少有他自己泡茶的时候,因为泡功夫茶,对于心性来说尤为重要。而冷冰寒又是一个怕麻烦之人,最不愿折腾的就是这些繁琐的事情。因此,真正有口福品尝到他手艺的,真的是寥寥无几。 叶韵舒也是好茶之人,捧起茶杯就欲喝,却又被冷冰寒出言拦住:“功夫茶,需要定下心来方可品出滋味。喝功夫茶,先闻其香,后品其韵,香韵在口中萦绕,方知苦尽甘来!” 叶韵舒微微愕然,却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脸上表情淡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难得是自己弄的不好?见叶韵舒神情淡然,冷冰寒心里倒是没什么底了。 放下茶杯之后,叶韵舒只微微点头,却又说道:“我知道功夫茶和功夫,是两回事。不过我觉得你的功夫也应该很好。” 冷冰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讥讽自己,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不过心里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她还有感兴趣的东西,要不然,真的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了,高高在上,好看是好看,却不真实。 “我可不会什么功夫,胡乱打两下罢了,可比不了你这个黑带五段高手。”冷冰寒笑了笑道。 这倒不是冷冰寒故意谦虚,而是他一直就不认为自己会功夫。之所以能如此厉害,不过是仗着那神奇的功法,让自己的身体已然超越了常人的极限和想象,除此之外,他真的不会任何功夫。 “我不信!”叶韵舒咬着嘴唇说道:“不是都说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待吗?你为什么要骗我?”说话的时候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示此时心里很不高兴。 “夫妻?”冷冰寒一怔,有些惊疑地望着叶韵舒。 “不是吗?”叶韵舒淡淡地说道:“爷爷说等我们结了婚,那就是夫妻了,要相敬如宾,不离不弃,更不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对方。” 冷冰寒心中一惊,莫非叶家把叶韵舒嫁给自己是有企图,难得他们发现了自己的什么秘密?可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怀疑。别说老叶家不会为此压下叶韵舒的幸福,即便真有什么企图,也不会派上叶韵舒这样一个单纯没什么心机的人。 看来还是自己多心了。 冷冰寒默然良久,盯了叶韵舒一眼,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夫妻之间是应该要相敬如宾、不离不弃,也不应该有谎言和欺骗。不过我真的从来也没有学过什么功夫,要说会什么,也就只有一个健身用的五禽戏。” “五禽戏?就是爷爷他们平时练的那种?” 冷冰寒笑着点了点头,自己当初教给王老爷子的那套经过自己改良之后的五禽戏,几年时间里,不由得已经在各位开国元老中流传开来了。究其原因,还是王老爷子的身体康复效果太过于明显。 这些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老爷子们并不怕死,却不愿意饱受病痛折磨而死,因此,不少人都拉下面子来恳请王老爷子传授,觉得大有面子的王老爷子自然是乐得喜滋滋的,传授起来也不藏私,没过多久,这五禽戏便成了大家都争相练习的健身功了,保健医生们虽然对效果有所保留,不过却也乐见其成,毕竟多些锻炼,老首长们的身体自然也要好一些。 叶韵舒从小就学习跆拳道,招式简单实用,一学即会,却又凌厉辛辣,讲实战中动如泼风,静如矫兔,求一招制敌,实在很难想象,那种慢吞吞的功夫,能够取到攻敌制胜的效果,思忖了半晌,又脆生生地问道:“我能和你切磋一下么?” 见冷冰寒眉头一蹙,她又淡淡地说道:“我就想看看我们俩谁厉害一些?” 冷冰寒一听就乐了,笑道:“怎么?比我厉害了以后就好欺负我?” 叶韵舒喝了口茶,低声说道:“你知道不是的。我就想,如果你厉害一些,以后就你保护我。要是我厉害一些,就我来保护你!” 冷冰寒就算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叶韵舒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啊了一声,就看向她,一时是哭笑不得。自己堂堂男子汉,什么时候还要沦落到被一个女人来保护的地步啦?不过心里却又似乎有些满足感和淡淡的暖意。 冷冰寒哈哈一笑,不由得就伸手在叶韵舒清丽的脸蛋上捏了捏,笑道 “能保护我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叶韵舒也是愣了一下,再不懂风月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脸被冷冰寒捏了一下,那清丽绝伦到令人自惭形秽的娇颜先是愕然,紧接着又浮起一抹娇羞。心中蓦的有了一丝很是怪异的感觉,红着脸,臻首低垂,双手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哪里还有平日的从容? 可就连她自己也感觉很奇怪,冷冰寒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摸自己的脸,她应该是要很生气的,可不仅气不起来,反倒是莫名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嘴角也荡溢着一丝笑意。 冷冰寒也是捏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大感窘迫。他和王莹莹还有方雪儿在一起的时候,经常都会有些亲昵的动作,刚才也是鬼使神差,居然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来。可看她窘迫的摸样,心中的不安淡去,脑海里又不由得回味起似乎还残留指尖的那柔滑细腻而又弹力惊人的感觉,嘿嘿笑道:“你要是没我厉害,可就要被我欺负哦!” 叶韵舒咬着嘴唇,也不说话,冷冰寒就更是开怀,能“欺负”这样一个心高气傲、超凡脱俗的女孩儿,倒真的挺有趣的。 冷冰寒压根儿就没想现在的自己是多么地无聊和充满了“恶趣”,只觉得满心轻松。这种轻松不同于和其他人在一起时的那种轻松,仿佛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愁,心里也是开开心心的。 和几个女孩儿的纠缠,一直以来就是冷冰寒心底最大的心结。每每看到她们那满含幽怨的目光,自怜自爱的神情,冷冰寒就很是难受纠结。想要放弃,又于心不忍,可要不放弃,心底总又充满了内疚和不安。 可以这样说,别看这些年来冷冰寒是风光无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真的在情感生活上,却是糟糕得一塌糊涂,思前想后,顾虑重重,甚至一味地想要逃避和放弃。到了此刻,他心里的石头似乎才终于放了下来,就好像是醍醐灌顶般得到了顿悟,看事物也更加清晰了。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如果纠结在一次次的感情负疚中,不仅自己将会一事无成,还会伤害到不少无辜的好女孩儿。难道自己真要让她们伤心难过吗? 至于以后,谁又知道呢?自己把握现在,尽量使她们幸福就是了。 叶韵舒似乎也慢慢从刚才的窘迫中恢复了过来,俏脸一仰,拿过一个杯子握在手中随手一捏,杯子轻易的变成了碎屑簌簌落下,然后有些示威似地看了冷冰寒一眼。 看到这一幕,冷冰寒也是不由得称奇。别看泡功夫茶的杯子不大,不过却大多都是特别制作的,异常坚固。摔在地上摔坏并不困难,可要是用手捏得粉碎,其中的力道就绝非一般了。叶韵舒这个娇媚的女孩子,百合花一般的动人娇躯中竟然拥有着如此震撼性的爆发力,之后那纤纤玉手还丝毫无损,便由不得为之瞠目结舌了。 仅仅凭这一手,她那黑带五段的称号,就当之无愧。 “怎么?要用这招来对付我?”冷冰寒故着惊骇的表情道。 叶韵舒见冷冰寒的摸样,不由得微微一笑,清丽的小脸如兰花绽放,耀花了冷冰寒的眼。 冷冰寒就拿起桌上的一张餐巾纸,打开,提到半空中,然后手一松。 餐巾纸缓缓飘落,冷冰寒并指如刀在餐巾纸上凌空滑过,动作轻柔的宛如情人的抚摸。毫不带一丝杀气。 这鬼画符似的一划,瞧在叶韵舒眼中,只觉得讶异无比,不知道冷冰寒此举,到底有何用意?只是下一刻,她的美眸猛的瞪大了,眼神中惊恐一片,更蕴含着极度的狂喜。 那张薄薄的餐巾纸蓦地分成两片,切口如刀,笔直一线,折翼蝴蝶一般飘飘扬扬,安然落地。 叶韵舒就呀地一声,惊奇地看着冷冰寒,惊喜交集,眸子中布满崇拜的色彩。自己刚才的表现让人叹为观止,但是比起眼下冷冰寒施展出来的神乎其技,那就不值一哂。 餐巾纸虽然单薄柔软,一扯就坏,可也有些韧性,漂浮在空中,在不容易受力的情况下,别说一根手指,就算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也不太可能将它一分为二。 惊疑之余,叶韵舒好奇心起,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告诉我好不好?”说话之际,她的大眼睛骨碌乱转,面上带着讨好的撒娇之意,神情天真无邪,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叶韵舒虽然谈不上对天下武学流派耳熟能详,不过却也大多都有所猎及。这其中不单单是中国武学流派,即便是美国拳击、法式踢拳、古代英式格斗、巴西柔术、俄罗斯的桑伯等等格斗技艺,也深得个中诀窍。不过却从来也没有见识过冷冰寒这种功夫。 在她连连催促之下,冷冰寒方才笑着道:“这不是什么什么功夫,都是我胡打乱撞的。倒是听说有一门武功,练到极致,可以凭一双肉掌轻易的削断空中摇曳而过的飞叶。”说罢冷冰寒端起一杯清茶,仰首饮尽,然后将茶杯抛起在空中。 叶韵舒目不转睛地仔细看着冷冰寒的一举一动,似乎生怕遗漏了某个环节。 只见冷冰寒将茶杯抛在空中之后,手下一抹虚幻般的残像,似乎只是一瞬间,便已经在空中划过几道,饶是叶韵舒目不转睛地看着,也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冷冰寒又平伸出手来,那茶杯稳稳落在他的手上,完整如昔,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变化。冷冰寒抖了一下手,这茶杯方才分散开来,被切成了整整齐齐的五瓣,散开在他的手上,就如同一朵盛开的梅花一般。 “还有吗?再来一个!”在将那几瓣被切开的茶杯翻来覆去地研究查看之后,叶韵舒是饶有兴致地娇声说道,美目之中闪烁着激动的神采。 先不说冷冰寒的茶杯是在半空中,不易受力,还用手指就切开了瓷杯,已经够让人惊骇,不敢置信了。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还要切地那般整齐平均,就好像是事先画好了线,然后用刀子慢慢切开的一般。这种已然超乎了常人的想象的现象,已然说明,冷冰寒在力度和速度上的掌握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境界。 冷冰寒是大汗,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卖艺的一样啊?不过对于能够让心高气傲的叶韵舒露出这种高山仰止般的表情和眼神,他又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第六百二十四章 做我的女人 第六百二十四章做我的女人 此时正值夏秋交接之际,如瀑暴雨似万马奔腾,粗犷中也带着几分苍凉的味道,本有些燥热的天气经暴雨倾刷后也有了阵阵寒意。 “小寒,你……” 看着伫立雨中,虽然打着雨伞,可裤子也是湿了一大半,正沿着裤脚往下滴水的冷冰寒,江虹原本平静的内心突然涌起千头万绪。 江虹的调职手续已经办理完毕了。21集团军的首长非常不舍她这样一位干得力将,要知道,自从组建这支快速反应部队之后,在江虹的带领下,打出了威风,让他们21集团军屡屡获得军区乃至军委首长的表扬,可谓是扬眉吐气。眼看全军大比武在即,他们当然不希望江虹调职。不过见她心意已决,也只得忍痛割爱。 接任她的人员已经到岗了,可江虹却迟迟没有启程。 冷冰寒和老叶家的叶韵舒定亲的事情虽然并没有大肆对外宣扬,不过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打来电话的是她的爷爷耿睿杰。 虽然耿睿杰是在仔细询问了江虹的工作生活之后,随口这么一提,但江虹知道,爷爷打来电话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要告诉她这个事实。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她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 他对于自己这个孙女的心思,最是了解。 虽然对此江虹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心里还是异常的难受,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自己最为心爱的东西一样,失落、郁闷、懊恼、惆怅……各种负面的情绪全都交织在一起,只觉得胸闷欲涨、烦躁欲吐,满心烦忧,想哭都哭不出来。 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刚刚在北戴河订了亲的冷冰寒,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江虹望着车窗外的冷冰寒,突然想起了他们在成都相识的种种情景:他在西南局里毫不客气地冲撞自己;基地在爆炸中坍塌的那一瞬间,他又一把将自己揽入怀中,倾尽全力护住自己;他去自己家里冒充自己男朋友时的尴尬……一幕幕温馨而又难忘的记忆如此熟悉,仿佛就发生在昨日。江虹的美眸湿润了,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坦然地将一切逐渐淡忘,可是当她看着冷冰寒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从未忘记,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些记忆已然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而且那份感情在内心深处不断堆积,浓到极致,热到极致! “怎么?还不让我上车?想要我淋病了啊?”冷冰寒那轻柔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这才让江虹神从思恍惚中回过神来,急忙擦拭了眼角的泪花,有些手忙脚乱地开了车门锁。 冷冰寒拉开车门坐入了江虹的车内。 车子是部队配制的吉普车,外观看起来不怎样,不过车子的性能却是极佳,内饰也算比较齐备豪华。大风大雨都被阻隔在外面,车内的气氛宛如他们此刻的心情一般,暖融融的,温馨无比。 他们彼此相望却都没有说话,江虹纤长嫩白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击着,正如同她此刻内心不安和复杂的情绪。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沉默了片刻之后,江虹总算是调整好了心态,轻笑着问道。 “刚到!”冷冰寒的嘴角微微泛起一抹阳光的笑容,看得江虹不由得心里又泛起一阵涟漪。 “对了,听说你定亲了,还没恭喜你呢!”说话的时候江虹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臻首也低垂了下去,不过很快却又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笑着说道。只不过那笑容背后,还是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之意一闪而过。 冷冰寒心里就有些难受,微微笑了笑,问道:“江姐,怎么样,最近过得好吗?” 江虹并没有回答冷冰寒的话,而是轻声说道:“叶韵舒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好好对她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声音有些低沉。 冷冰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谢谢你。”心里却有些酸楚。 江虹别过头去,随即又转过头来,黑长的睫毛闪动了一下,勉力道:“还没吃饭吧?走,姐姐带你去尝尝这里的特色,你别看这个地方又小又破的,不过好吃的可不少哦!” 冷冰寒摇了摇头,直直地看着江虹,笃定地说道:“我想要尝尝江姐的手艺。” 江虹愣了一下,眼神闪躲不安,心里也有些犹豫,不过最终却又点了点头。 江虹并没有把冷冰寒带到自己部队上的住处,而是开车来到了城北的另一处小区。她打开房门的时候,显然有些慌乱,钥匙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刚刚蹲下去拿,白皙的小手却落在了冷冰寒的大手上,却是冷冰寒抢先一步捡到了钥匙。 就在两只手触碰的那一瞬间,江虹浑身就是一哆嗦,触电似的想要将手收回来,却被冷冰寒反手将她冰凉的纤手握住,望着她的眼睛,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江姐,我,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啊?小……小寒,你……你说什么……”江虹明显呆整个人都懵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袋也是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或许你以为我疯了!”冷冰寒笑了笑,却是自顾自的说:“我是认真的,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就算是你不同意,跑到天涯海角,我抢也要把你抢回来!” 去他妈的法律规定,去他妈的道德标准,冷冰寒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接受,自己他妈的还算个男人吗?这重生了又如何?再有钱又如何?成了神仙又如何?统统都去他妈的吧!老子今天就是要这样做,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济于事。 江虹芳心剧烈跳动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冷冰寒那蛮狠无礼的话,却充满了男人的霸气,顿时冲垮了她的心防。一时间,她的耳边一直萦绕着这句话,这句似乎只在梦中才听到过的话。 可很快,她的心里又充满了矛盾和委屈,一股心酸之意油然而生,她当然明白冷冰寒这句话的意思,轻轻咬了咬樱唇,俏脸微微有些发红,抿了抿嘴唇,轻声道:“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花心的男人,你才刚刚和小舒定亲,又来招惹我,你……你……”明澈的美眸之上笼上了两层晶莹的泪光。 冷冰寒也在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自私了?也许一直以来他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没想通之前对别人就是若即若离,现在想通了,又一厢情愿地来要别人做自己的女人,何曾想过对方的感受? 冷冰寒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看着江虹,真挚地说道:“你相信我吗?” 江虹点了点头,两串晶莹的泪珠终于顺着皎洁的面庞滑下,“我信你,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你。自从你救了我之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的身影。我还曾经想过,要是你真的醒不过来,我就和你一起去……” 晶莹的泪水飘落在冷冰寒的手背之上,他宛如被烫到了一样颤抖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歉疚。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江虹诉说自己的心事,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甚至想到了殉情。 江虹话还没说完,樱唇就已经被冷冰寒灼热的唇堵住了。 江虹浑身剧烈一颤,脑袋中恍如被扔进了一颗手雷般的爆炸开来,继而空白一片,手足无措。 她哪里碰到过这种事情?可在短暂的慌乱之后,江虹心底又涌出了无限的幸福和满足感,也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闭上美眸,柔顺而生疏的回应着他的索取,同时间也是羞答答的轻启贝齿。任凭冷冰寒的舌头侵袭进来与自己的小香舌纠缠在一起。 冷冰寒的热吻让江虹整个人都几乎要融化了,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冷冰寒的怀抱,从冷冰寒手里夺过钥匙,打开了房门,拉着冷冰寒走进了自己的房子,打开客厅灯,红着俏脸道:“别胡闹,我去……我去给你做吃的……” 冷冰寒跟着江虹走入了厨房,望着江虹娇美的轮廓,嗅着她迷人的发香,忽然展开臂膀将她紧紧拥入自己的怀中。 江虹闭上美眸,静静体会着冷冰寒带给自己的温暖。一时间恍若梦中一般。 这场景她何止在梦里出现过一次?可始终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自己还是孤身一人。现在总算是夙愿成真,可冷冰寒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 一时间,江虹心里很是有些纠结和矛盾,虽然她很想抛开一切去享受现在,可她的理智仍然控制着自己。她的声音极其无力,近乎乞求道:“小寒……别……别这样……” 冷冰寒将江虹的身子转了过来,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江姐,你喜欢我吗?” 江虹似乎有些被催眠了一般地点了点头。 冷冰寒又说道:“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卑劣花心的人,又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以前也一直都为此而困扰。可我现在想通了,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任何原因,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只要说一声,我一定不会来纠缠你!” “我……可是……”江虹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要是掺杂进其他的东西,或者是多了其他人,那就不对了,可要她真正离开冷冰寒,这话又如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冷冰寒握住她嫩白的小手吻了一下,低声说道:“江姐,你相信一个人的心里可以同时装着许多人吗?” 江虹摇了摇头,她当然不相信,她的心里就只装着冷冰寒一个,除了他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位置。在她看来,所谓的博爱,无外乎是男人给自己纵欲找的借口罢了。可她却又知道冷冰寒并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容貌来说,有过的女人岂不是要拿火车来装,自己也用不着这些年来都幽怨心伤了。 冷冰寒确实变了,变得不再像原来那般,始终都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旦自己靠近了,他就会退缩。江虹知道,这是他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原因,可有些时候她却宁可受伤。冷冰寒变得更真实了,似乎自己触手可及,可是,自己真的能够接受和别的女人一同来分享他吗? 冷冰寒轻叹了一声,他此时的心情也是极其复杂和矛盾的。他不愿意给自己的重生人生留下遗憾。他承认,江虹在他心目中是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的,只不过以前纠结于此,不敢去招惹,怕惹得别人伤心,这才压制住自己。这好不容易想通了,于是不惜远赴千里,来到这里。不过看江虹的表现,却是很难接受自己这种想法的。 不过想想也是,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多的是,凭什么别人就非得和其他女人一同来分享你冷冰寒? 冷冰寒放开了江虹,轻声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转身就欲离去。可就在此时,没走两步,江虹就从后面紧紧抱住冷冰寒,含泪道:“别走,小寒,别走!” 冷冰寒转过身,满是歉意地看着江虹说道:“江姐,是我不对,我不该来逼迫你,更不该定亲之后还得陇望蜀。” 江虹用手捶打着冷冰寒的胸膛,滑腻的俏脸紧贴在他的脸上大声哭泣起来,啜泣道:“是我的错,我压根就不该爱上你!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你……” 一边说着,两片柔润散发着清新香味的嘴唇慢慢贴在了冷冰寒嘴上,滑溜溜的小香舌笨拙的钻进了他的嘴里。冷冰寒一阵迷失,用力含住,吸吮,只觉全身血液都要燃烧,慢再忍不住,猛地抱起江虹,一转身,将她火热的身子压在了沙发上。 “咔哒”一声,一只黑色皮鞋被轻轻踢落,紧接着是江虹那身两杠四星的大校军服,一件件落下,罩在了那精致的皮鞋上…… 第六百二十五章 幸福的小女人 第六百二十五章幸福的小女人 “嗯!”江虹如痴如梦地点了点头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投射到室内,江虹诱人的娇躯仍然紧紧缠绕在冷冰寒的身上。洁白的床褥之上,染上了点点落红,就好似一朵一朵在寒冬腊月中傲然盛开的红梅一般,如此动人心弦。 冷冰寒挑起江虹曲线优美的下颌,轻吻着她海棠般醉人的俏脸。 江虹黑长的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抖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她的俏脸滑落。 冷冰寒见此情景,心里一颤,不由得自责道:“对不起江姐,我……我……” 江虹在他手臂上拧了一记,满脸羞红地啐道:“我又没怪你,都是我自愿的!” 冷冰寒闻言心中一喜,看着江虹急切地问道:“江姐,你……” 江虹搂住他的臂膀,偎依在他的怀中,柔声道:“在我心里,早就把自己交给你了!” 男女之间一旦捅破了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感情会在顷刻间突飞猛进,何况还是情愫早已在心底滋生,相互都有好感的冷冰寒和江虹? 他们之间的感情,可算得上是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以前不过是迫于现实的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死死压抑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此刻便如同是火山喷发一般,所有积淀发酵的情感在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其猛烈程度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和比拟的。 新晋升为小女人的江虹更是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脸上也始终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注定不能成为冷冰寒的合法妻子,只能是永远也见不了天日的地下情人,可就在冷冰寒即将转身而去的那一瞬间,她也豁然想开了。多少夫妻同床异梦,多少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相较而言,自己除了一个名分之外,和冷冰寒的妻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想到冷冰寒那轻柔地动作,体贴入微地给自己擦拭身子、盖被子时的柔情,嘘寒问暖时的关切……江虹就觉得自己就是那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女人了。 一个女人所要追求的,不也就是一个心爱的男人吗? 江虹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偿所愿,是满心的欢喜,原本有的那一丝委屈也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江虹也如同一个称职的小媳妇一般,精心伺候着冷冰寒,不仅带着他游遍了附近的各个景点,而且还亲自为他洗衣做饭,更是乐在其中。每每看到冷冰寒大口大口地将自己亲手做的全都吃进肚子里,她心里就说不出的开心,真是希望时间就此停止,这种幸福的生活永远也不会到头。 好在江虹已经办理完了各种手续,不用再去部队了,要不然以她现在的脸色和表情,定然会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大跌眼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天之后,冷冰寒和江虹一同踏上了返回首都的旅途。冷冰寒这次原本就是请假出来的,虽然他身份特殊,却也不敢耽误太长时间。 王老爷子他们之所以会选择在北戴河为他和叶韵舒定亲,原因主要还是在于双方的父母家人,几乎全都是高级干部,尤其是冷云翳和叶瑞靖,都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平日是日理万机,为了孩子定亲一事专程请假奔赴首都,说出去总有些不太好。因此索性一并放在北戴河办公会议期间来了却此事。 冷冰寒定亲一事,并没有大肆宣扬,不过曹局长作为消息灵通,又时常关注冷冰寒一举一动的人士,却是多少知道了一些。咋舌之余,不仅是对冷冰寒请假一事大放绿灯,更是费了不少周折托人求得国内最著名的书法大家手书的“天作之合”墨宝,作为了自己为冷冰寒定亲的礼物。 对于曹局长的示好,冷冰寒哪里有不清楚的?一直以来,他就没存有要和曹局长争权夺利的心思。诚如首长和王老爷子的安排一样,部队只不过是冷冰寒的一个跳板,他迟早是要离开这个平台的。只要过得去,他也没想过非要和曹局长过不去。因此,自从上任以来,冷冰寒就恪尽职守,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对于超出自己职权范围的东西,向来就不胡乱伸手,让曹局长是那忐忑不安的心是踏实了不少。 不过曹局长却也不敢有半点懈怠,局里的大事小事,就没有不和冷冰寒商量着办的,因为他知道,别看这个年轻的副局长平日里笑容可掬,平易近人,不摆什么架子,可真要是不把他放在心上,那丁家二少爷的遭遇,可就是前车之鉴。 冷冰寒和江虹并没有乘坐飞机飞往首都,而是选择了开车。这也是江虹的主意。她知道,一旦到了首都,两个人就再不可能像如今这般黏在一块儿不分开了。先不说冷冰寒在首都的名头,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紧盯着他呢,老叶家更不是吃素的。她可不想一着不慎,给冷冰寒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乘坐飞机,要不了多一会儿就到首都了,好不如自驾车,这样既好玩,又能多两天和冷冰寒朝夕相处的日子。 女孩儿蜕变成为女人之后,总会对她的男人产生难舍难离的依恋之情,即便是坚韧的江虹也不例外。 冷冰寒当然明白江虹的心思,他对江虹原本就充满了愧疚之情,别说是这么一个要求,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要求,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应承。 车子还是江虹那辆军用吉普。虽然按照规定来说,她既然不在部队任职了,这辆车子就应该交回去。不过以江虹对21集团军所作出的功勋,还有她的背景出身,也没有谁会真的来较真儿非要将车子收回去。 顾红翠是江虹从国安七局带来的,现在也会将她带去利刃。要不然一朝天子一朝臣,部队的派系不像地方政府那么明显,不过她是江虹的人,江虹离开之后,她的身份也会比较尴尬,想有个很好的发展前途,委实很困难。 第六百二十六章 意外 第六百二十六章意外 顾红翠之所以一直都追随着江虹,不论是国安七局,还是21集团军,不离不弃,源于江虹曾经在一次行动中救过她的命。因此,离开快速反应部队再去利刃也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对她而言,命都是江虹的,又岂会在意换了一个环境? 只是她有些奇怪,江虹在快速部队好好的,为什么会从首都回来之后就提出了调职申请?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猜测和那个帅气的上校有关。可每次她问及这个人,江虹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似落寞,似幽怨,又似痴迷,却是什么也不说,最近喜欢独自出神了,顾红翠自然也就不好再问下去。 不过当她再一次见到江虹和冷冰寒时,似乎终于明白了些什么。以她看来,这个帅气的上校虽然职务比起江虹来说,还略差一筹,年龄似乎也小了一些,不过总体来说,还是非常不错了,勉强配得上江虹。何况她完全可以感受得到,江虹此时此刻满心的欢喜和幸福,自然也为她感到高兴。 将顾红翠送到了最近的机场之后,江虹回到车子上,想到接下来完全属于她和冷冰寒的旅程,不由得欢呼雀跃起来,性情率直天真,满脸都是欢悦的表情,真的很难让人把眼前这个笑意嫣然的江虹,和以前的那个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罗刹女联系在一起。 吃过饭,又找地方将油加满之后,夜幕已经降临。原本冷冰寒的意思是先找地方住下,第二天再出发的,不过江虹却是对这段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旅程是充满了期待,迫不及待地就要出发,一刻也不肯耽搁。冷冰寒自然也是随着她的性子,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连夜开车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按照两个人的分工,前半夜是冷冰寒开。 其实不论是冷冰寒还是江虹,连开一夜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两个人都非常怜惜对方,都不肯让对方受累了。几番争执之后,最终还是商定上半夜冷冰寒开,下半夜再换江虹。 其实江虹也知道,到了下半夜冷冰寒多半是不会让她来开车的,知道冷冰寒关心体贴自己,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真是比喝了蜜还甜。 公路上一片漆黑,只有两道汽车灯照射着前方的道路,这种情况下,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也不敢将车开得太快了,毕竟视线受限,稍有不慎,连反应的时间缓冲都没有,何况开夜车人最是疲倦,也极容易发生意外。 不过冷冰寒在神识的帮助下,就算是闭上双眼,对前方的路况也是了解地一清二楚,车子开得极快,风驰电掣一般,速度几乎就一直都保持在一百以上,看得那些开夜路的司机们都惊骇不已,还以为是碰上了飙车族。 一路上江虹也不做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冷冰寒。 从侧面看过去,冷冰寒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高挺的鼻梁显得峻拔不凡,给人清峻深沉之感,薄薄的嘴唇抿起,虽然下颌无须,却也极具成熟男人的魅力。眼睛看过去,那眼神深邃,清澈、明洞,让人有一种似乎被吸引进去的感觉。 看着冷冰寒俊朗不凡的样子,鼻间仿佛嗅到车外花木草叶的清香,江虹精致的嘴唇就勾起一抹笑意。 时光静止,或者倒流,一切逝去的美好可以重来,这一刻,江虹竟想着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傻傻地笑着,随着车子的飞驰和颠簸,江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进入了梦乡。 也就只有在冷冰寒身旁,江虹才能睡得如此心安踏实。 望着江虹宛如海棠般醉人的睡姿,嘴角还残留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冷冰寒心里也是暖暖的,将外套脱下来轻轻搭在她的身上,脸上满是温情。 冷冰寒心中是颇多感慨,不论是王莹莹,方雪儿,还是如今的江虹,她们对自己都用情极深,冷冰寒也不断告诫自己,这一生,无论如何也不能负了她们的这番深情厚意。 正在感慨之时,冷冰寒突然觉得右前轮一沉,然后车子剧烈地颠簸起来,在公路上就歪歪斜斜地划出了s形,好几次都和路桩发生了激烈地摩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中激溅出一串火花,眼看就好侧翻在地。 这剧变也让睡梦中的江虹顿时是惊醒过来,问道:“出什么事啦?” “没事!”顾不得去思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冷冰寒一边竭力控制着方向盘,利用档位慢慢把速度降下来,一边使出浑身力量来保持着车子的平衡,防止汽车在高速运动中发生侧翻。 在行车过程中,最怕出现的就是侧翻,即时冷冰寒和江虹都并非普通人,可真要碰到这种情况,即便不受伤也会被搞得是灰头土脸的。 江虹很快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心里却没有半点慌张,在她心目中,天下间就没有比在冷冰寒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即使在那险象环生的地下基地中,他也能护得自己的安全,又何况这小小的意外状况? 车子在冷冰寒的控制下,几次都差点翻下了公路,又险之又险地驶回了路上,格格蹬蹬行进了一百多米,方才慢慢地停了下来。虽是有惊无险,不过冷冰寒额头上还是不由得冒出了些许冷汗。 也也怪自己大意,在为江虹披衣裳的时候,并没有太过于留意前方路况,以至于突发变故。所幸应对妥当,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从车上下来,冷冰寒才发现,原来是爆胎了,他踢了踢瘪瘪的轮胎,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这才出发第一天就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任谁也不会觉得舒服。可随即又觉得有些奇怪,别说江虹这辆军用吉普的质量是很好的,出发之前冷冰寒也专程检修过,没发现轮胎有什么问题,而且即便真发生爆胎,那也不可能又侧两个轮胎一起爆胎啊? 江虹也发现了蹊跷,走到车轮处仔细看了一眼,伸手从轮胎上揪下了一根寸许长的大铁钉,皱着眉头说道:“车胎被扎了。” 冷冰寒四处看了一眼,周围到处是漆黑一片,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他发现附近的地面上还散布着不少铁钉,当下便说道:“一定是有人故意将这些铁钉洒在这里的。” “故意?”江虹愕然道,可随即也明白了,低声骂道:“这些缺德的家伙,要是让我给碰上了,非要让他们好看不可!” 也不怪江虹如此气愤了,好端端的一次自驾游,却让这几颗钉子给坏了兴致,何况,这次如果不是冷冰寒技术好,吉普车的车况也不错,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不过怨恨归怨恨,车胎却是必须要修补的,要不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呢!所幸吉普车原本就有备用胎,而且为了这次出远门,江虹还特地多备了一个,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冷冰寒虽然能干,可换车胎这种事情却是干不来的,也没干过,这方面真是比不过江虹。江虹以前经常会执行各种任务,像这种换车胎的事情,也碰到过不少。 见冷冰寒有些怏怏地为自己打着下手,江虹便不由得扑哧一笑,一时间,郁闷的心情顿时是烟消云散。 只要和冷冰寒在一起,做什么不都是快乐的吗? 换好车胎之后,车子继续启动,不过这次冷冰寒非常小心地注意着前面的路况,每每发现有铁钉的地方,就会让江虹使用自己的控水异能将这一路段的铁钉全都冲下公路,以免后面的车子遭殃。 可车子还没行到几百米,冷冰寒又一次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路的前方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车子翻下了公路,地上还留下了长长地痕迹,现场看起来一片狼藉。 冷冰寒急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只见这辆车上引擎盖高高掀起,整个车头都瘪了下去,看来侧翻之前还和路桩狠狠地撞了一下。估计油箱也出现了破损,还没有靠近,冷冰寒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冷冰寒脸色微微一变,因为他看见了,车上共有三个人,两大一小,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两个大人已然悄无声息,看来是凶多吉少,不过那个孩子却是还有动静,正在痛苦地***着,叫着妈妈。而车子正在漏油,一旦发生了爆炸或是起火,后果不堪设想。 冷冰寒来不及多想,纵身跳了过去,一拳将车子已经破损的车窗砸开,先把那个孩子抱了出来。 这个孩子约莫也就是岁摸样,看起来满乖巧的,不过此刻却是满身血迹,脸色惨白,痛苦地哀嚎着。 冷冰寒很快为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有几处骨折罢了,伤得并不是很严重,这才舒了一口气,给孩子进行了修复治疗之后,将他递给了身后的江虹,叮嘱她照顾,又开始救两个大人。 这次可就没有刚才那般顺畅了,两个大人都被座位死死地卡住了,原本以冷冰寒的力量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困难,可麻烦的是,如果用蛮力将座位拉开,就势必会伤到另一人。 就在冷冰寒半截身子都钻在车里救人的时候,一直都在漏油的车子却轰然一声燃了起来,火苗蹿升地极快,一下子就把车子大半个车身卷入了火焰之中。 第六百二十七章 围捕 第六百二十七章围捕 “啊!” 眼看着冷冰寒的身影瞬间就被那升腾而起的火焰吞没,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江虹也霎时花容变色,不由得惊呼出声。 冷冰寒的能耐和本事都是她亲眼所见的,根本就不相信这团火焰会对他造成伤害,可虽然如此,或许是关心则乱的缘故,江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安。也来不及多想,手一挥,一股巨大的水流便凭空出现,浇在了这团熊熊燃烧着的大火上。 就听“扑哧”一声响,高达数米的火焰顿时萎缩了不少,可并没有因此而熄灭,反倒是一阵浓烈的水雾升腾而起,顿时遮掩挡住了江虹视线。 江虹这才想起来,这并非普通的火,而是由于汽油燃烧起来火。汽油的密度比水小,会浮在水面上,不能降低其温度,达不到灭火的目的,反倒会随着水流到处流淌,燃烧到其他地方去。 江虹抱着那名获救的小孩儿退了几步,明澈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四处弥漫的水气,期盼着冷冰寒的身影下一刻便出现在眼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虹眼圈儿发红,只差没有哭出声来。这个向来杀伐果断的“罗刹女”,此刻却和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无异,心慌意乱,就好像是主心骨都没有了一般。 就在江虹犹豫着要不要也冲进火场中去的时候,却见冷冰寒满身水渍,狼狈不堪地从水气中走了出来。 江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含泪扑入冷冰寒的怀中,美眸中雾气弥漫,泫然若泣,娇躯瑟瑟发抖,一双莲藕玉臂死死地抱着冷冰寒,说什么也不松手,仿佛一松手,眼前这个人就会消失地无影无踪一般。 冷冰寒此时身上尽是泥点,还有油污等污渍,但依然神明清朗、精神奕奕。软玉温香抱在怀中,他轻声道:“傻丫头,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冷冰寒是安然无恙,不过令人感到惋惜的是,那一对困在车里的男女并没有救出来。虽然冷冰寒刚刚就已经觉察到两个人早就没有了呼吸,可原本还是想把他们的遗体给抢出来的。无奈火起得突然迅猛,再加上江虹情急之下操控了水来灭火,这无异于火上浇油,火势顿时是一发不可收拾。冷冰寒虽然不惧水火,不过那对夫妻的遗体却很快燃烧了起来,冷冰寒抢救不及,也只能怏怏而归。 “又是铁钉惹的祸!”冷冰寒四周环视了一眼,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他刚从就已经注意到这路段也撒了不少铁钉,想来这辆车子和自己刚才一样,都在飞速的行驶中被铁钉扎破了轮胎。只不过他们的运气没那么好,也没有冷冰寒的本事,这才导致了这起车毁人亡的惨剧。 江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咬了咬嘴唇,骂道:“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说罢又不由抱紧了怀中被冷冰寒救出来的孩子。 刚开始江虹还以为这是一个男孩儿,可仔细一看,却发现原来是一名小女孩儿,眉清目秀的,很是乖巧。或许是惊吓过度,冷冰寒对她的伤进行了简单处理后,便昏昏沉沉睡了去。可即便是在睡梦之中,眉头也是紧紧蹙起,小脸蛋儿上也浮起一抹惊恐之意,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看着这个不幸的小女孩儿,江虹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就遭受这样的丧亲伤痛,还不知道会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怎样的阴影呢。也亏得这个孩子命大,赶巧碰上了冷冰寒,要不然迟上一会儿,在车祸中侥幸逃生,也必将葬身火海之中。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110电话很快打通了,不过接警人员的态度不是很好,即便是听所这里发生了车祸,有人死亡,还有人受伤时,也是漫不经心的,没有任何表情,很是程序化地地说会通知相关人员尽快赶往现场。等冷冰寒再问大约什么时候能到现场的时候,对方却是极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气得江虹是是恨不得立时把这个接警员拎到现场来,让她看看现场的惨状,问问如果是她或者是她的家人发生了这样车祸,她还会不会如此漫不经心? 警方暂时是指望不上了,这个地方冷冰寒和江虹又不熟,虽然对于警方的工作态度很是不满,不过也没有时间来和他们较真儿。当务之急是将这名获救的小女孩儿送往医院。虽然冷冰寒已经对他的伤情进行了处理,不过还是需要在医院里进行细心地治疗和修养。 何况,身体上的伤容易康复,可心灵上的伤恐怕就没那么容易痊愈了。冷冰寒还希望能够尽快联系到她的家人,一方面告知这个噩耗,一方面也以便让他们对小女孩儿进行更为细心妥帖的照顾和开导。在这个时候,亲人的关爱是其他人无可替代的。 只可惜车子已经燃烧起来,即使有什么线索也都付之一炬了。不过对此冷冰寒倒不是很担心,这年头,开得起车的并不多,看小女孩儿的穿着打扮,也不似普通人家。何况只要等小女孩儿醒过来,很快就能问出线索来的。 车子还没有开出十公里,后视镜中忽然亮起了红蓝相间的光芒,冷冰寒神识一扫,便见一辆警车正在后面高速追赶上来,看起来应该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冷冰寒急忙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心里还道:这个地方的警察接警态度不好,不过出警的速度倒是不慢,这也让他对这个地方警察的印象好转了一些。 警车呼啸而来,在吉普车前停了下来,随即两名身材高大的警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朝吉普车走了过来。 “救护车呢?这里有伤员,急需救治!”江虹落下半截车窗,急切地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按照江虹的性格,才懒得理睬他们。 “把驾驶证行驶证拿出来!”一名国字脸的警察瞥了一眼坐在后排座上的江虹和她怀中的孩子,没有任何表示,却对冷冰寒表情严峻地说道。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却不愿节外生枝,掏出了证件递了出去。 警察很随意地翻了翻证件,又抬头看了冷冰寒一眼,说道:“你们涉嫌和一起交通事故有关,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江虹一听就急了,大声斥责道:“你有没有搞错?可是我们报的警。而且还从车祸现场救出了一名孩子。你看到没有,这名孩子急需送往医院救治。” “孩子我们自然会送往医院,不过据我们调查,这一路上驶过车祸现场的车辆只有你们。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和这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有关。”这名警察一本正经地说道。 冷冰寒也耐着性子说道:“让我们跟你们回去接受调查没问题,不过先让我们将这名受伤的孩子送去了医院再和你们去。” “哦?还跟我们讲起条件来啦?”另一名警察不屑地笑了起来,又厉声说道:“少废话,先跟我们回去再说。” “你是哪个分局的?是不是不想干了?救人要紧你不知道吗?”江虹有些怒了,瞪着眼睛斥责道。要不是当着冷冰寒的面,早就两耳巴子扇过去,才懒得和他们废话。 这名警察就呵呵笑了起来。 刚下车时他就留意到这辆吉普车挂的是军牌,当时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却又恢复了常色。事情涉及到驻军,是最麻烦的。不过如果是当地的军牌,估计他还不会那么横,毕竟部队上的人可不好惹。可这个牌照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他也就有些肆无忌惮了,说道:“哟,你这样的大小姐我见多了,咱们人民警察就是不怕威胁,信不信我多告你一条抗拒执法?” 江虹一张俏脸因为愤怒而变得发红,推开车门走下车去,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脚就踹了过去。 这名警察根本就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敢对自己出手,就觉得肚子里的肠子都断了似的,痛得闷哼一声,顿时就捂着肚子蹲了下去,额头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那名国字脸的警察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一变。这些年来,还真没有人敢打警察的,一时间都有些懵了,等反应过来之后觉得尊严受到了莫大的挑衅,恼羞成怒之下,挥舞着警棍就砸了过来。 江虹眉头一皱,也不转身,手若迅雷而出,一把抓住这名警察的手腕,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微一用力,猛的一个甩动,轻松的将他一百四十多斤的身躯斜斜甩飞出去。 这名警察身不由己的狼狈飞扑出四五米,这才匍匐着落地,去势却仍未消逝,如风车一般地在公路上急速地翻滚数圈方才停住身子,已是头晕眼花一片,胸口烦躁欲吐,身上也是火辣辣地疼痛,大口喘息着再也无力起身。 冷冰寒也没有想到江虹说动手就动手,不过像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警察,打了也就打了,只是淡淡地说道:“上车!” 江虹又从那名国字脸警察手中拿回冷冰寒的驾照和行驶证,这才忿忿不平地上了车,似乎对刚才那两下深感不过瘾。 两名警察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绝尘而去的吉普车,眼里都露出了怨恨的目光。然后相互搀扶着一拐一拐地回到警车旁,拿起对讲机就喊了起来。 冷冰寒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附近的县城,然后又向路人询问了最近医院的所在,这才开着车赶了过去。 刚刚才将这名在车祸中幸存的小女孩儿送进了手术室,冷冰寒还在想要不要去一趟公安局或是当地政府,毕竟在公路上撒铁钉这种事情,太过于歹毒,一天不把凶手揪出来,类似于今天的这种车祸就无可避免。何况,这个孩子也需要及时联系到家人。他和江虹不可能长时间滞留于此。 就在此时,医院外面警笛声大作,然后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领着七八个警察冲了上来。那种架势,让得医院里不少人腿都软了,纷纷猜测,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开那辆吉普车来的就是他们俩!”那名医生指着冷冰寒和江虹说道,看那严肃地表情,就像是揭露犯罪,指证阶级敌人的勇士一般。 几名警察顿时就围了上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似乎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扑上来将他们二人抓捕归案。 一名白白胖胖的警察表情威严地走了上来。他是当地公安局的副局长罗军,接到了手下执行任务时被打的消息之后,顿时是勃然大怒。这些年来,违法犯罪案件几乎天天都有,可是殴打警察的事情,却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深深觉得警察的权威被挑衅,当即就发出了命令,全县范围内追查这辆吉普车。 冷冰寒一路飞奔,也没有遮掩行踪,加之江虹的这辆军用吉普平日里也不常见,因此也没费多少工夫,就得到了这辆车子的行踪,于是调集人员顿时扑了过来。 听医生指认了冷冰寒和江虹就是开那辆吉普车来的人之后,罗军怒视二人,以不容置疑地口气怒吼道:“你们两人涉嫌一起恶通事故和袭警,跟我走一趟。” 冷冰寒望着罗军落在枪套上的右手,不无嘲讽道:“怎么?一点小事,还需要到动枪的地步吗?” 罗军冷笑一声,“如果你们再袭警拘捕的话,我并不排除会使用枪械。” 言语中的威胁之意,是不言而喻。 他话音刚落,猛地觉得眼前有东西飞了过来,心头一惊,下意识地闪到一边,就听“啪”的一声,一个东西落在了地上,定睛看去,是一个黑色皮套的小本子。 江虹脸上满是嘲讽之意,说道:“怎么?这么胆小怎么做警察啊?” “你……”罗军气得是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刚想要暴起,却听得江虹淡淡地说道:“那是我的证件,我建议你先看看再说,免得后悔。” 第六百二十八章 根源 第六百二十八章根源 罗军阴沉的目光,直视江虹,眼里有愤怒的光芒在闪耀。 他从警也有二十多年了,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副局长,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正科级干部,不过好歹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多少人在他面前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带着三分敬畏之意,又有谁敢在自己面前摆出这样无礼的姿态和言语? 但是很快罗军就移开了视线,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冒了出来。因为江虹丝毫也没有躲闪自己的目光,也是直视过来,犹如刀锋般锋利,让人不敢逼视,更是隐隐生出一股惧意。 能走到他这一步的就没有傻瓜。这对男女不光是开着军牌的吉普车,面对警察还没有丝毫的畏缩和害怕,反倒是理直气壮、淡定自若,显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装不出这样的气势来。 一想到此,罗军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鼓,态度也有所缓和,借移开视线之机俯身拾起这本证件打开一看,眼角不由得就是一跳,心中的震惊是无法用语言来描叙的。 大校,有这么年轻的大校军官吗? 罗军看了看证件上的照片,又有些惊疑地看了看江虹,似乎想要再三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 也无怪罗军心中打鼓,地方这部队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互不买账,可这也大多局限于下层。如果对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尉官,那他还确实可以不放在眼里,先抓进局子里面再说,反正也不是本地的驻军,手再长也伸不到这里来。而大校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距离将军只有一步之遥,放在一般部队上,可是正师级,和他们市市委常委、军分区司令员都是同一个级别的了,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县***副局长所能够招惹得起的? 就在他还有些惊疑的时候,江虹却是微微一笑,淡然道:“证件上有我的名字和编号,你可以向上面查验一下就知道真假了。” 见江虹说得如此轻松笃定,罗军心中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诚如江虹所说,这种事情很容易辨别真伪,甚至一个电话就可以了。21集团军本就是驻守在这里。 就在罗军开始犹豫要如何应对时,手机却极为突兀地响了起来。一看是市局局长李文科的电话,心就是一沉,战战兢兢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才刚刚放在耳边,还没有来得及叫一声李局长,李文科的怒骂声就传来过来:“罗军,你狗日的瞎眼啦?谁你都敢去惹?你他妈自己想死自己去,别他妈害人!” 罗军算是李文科的老部下,也是李文科一手提拔起来的,因此说话并没有太多的顾忌。 “李局……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罗军背过身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狗日的好奇心还真重呢!老子给你说,对方是什么来头我他妈的也不知道,反正是王***亲自给我打了电话。少废话,赶紧给老子回来,别惹事!” “王***?”罗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拿着证件的手忍不住抖起来,额头上的汗珠渗出来,脸色也开始发白。 李文科嘴里的王***他当然知道就是市委***王志国,市里的一把手。在市里可谓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也是罗军只能仰视的存在。 顾不得去想王***怎么会和这个年轻的大校扯上关系,罗军恭恭敬敬地把江虹的证件还了回去,还之前,他特地留意了一下江虹的名字,在他的印象中,市里乃至省里并没有什么姓江的大官,虽然心中迷惑,可是他清楚这次自己肯定捅了不小的漏子,陪着笑脸道:“江大校,对不起啊,误会,全都是误会!” “没有误会,那两个警察确实是我打的!”江虹收回了自己的证件,笑着说道。 罗军愣了一下,满脸的尴尬之色,又笑着说道:“呵呵,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江大校教训得好,教训得好。”一边说着,一边还掏出兜里的手帕拭汗。他知道,要是不能平息对方的怒气,真要惹恼了王***,自己这个副局长可就到头了,即便李文科再护着自己也无济于事。 “好了!”冷冰寒也不想太过于咄咄逼人,走了上来。江虹就哦了一声,乖巧地退到了一旁,一副全然以冷冰寒为主的感觉。 罗军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江虹,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冰寒。原本他还一直都冷冰寒只是江虹的手下罢了,不过现在看来,貌似这个帅气的男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有来头的人物。 冷冰寒目光扫了他一眼,罗军心中大惊,只感觉这轻轻的一眼已然扫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背脊冷汗浸出。他忙即收敛心神,硬生生地将各种杂念从脑海里挤将出去,努力让神态恢复平静。 冷冰寒也不多言多语,只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尤其着重提及到了公路上被撒了铁钉的事情。 “真是太可恶了!”罗军表现得一副义愤填膺地样子,并表示一定会严查到底,务必会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事实上,罗军也拿此事有些头痛。公路上撒铁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市里修这条公路,侵占了不少农户的田地,至今当初应承的占地赔偿还没有全额发放下来。几次上访都无果,沿路村***见很大。于是就有不少人打起了公路的主意,甚至有人在路上偷撒铁钉,等到车子爆胎后,又来为其提供补胎,收取高额的费用,尤其是占地最多的皇庙村。局里也接到过报案,并出动过几次,人也抓过,不过最终为了防止事态扩大,还是不了了之。只是没想到,这次闹出的问题如此之大。 冷冰寒见罗军脸上闪过一丝难色,心知其中必有隐情,不过地方上事务,他也不欲过多插手。接下来便将救下的这名小女孩儿也托付给了警方。毕竟这些事情还是由警方出面解决更为合适。 为了确保小女孩儿的事情得到妥善的解决,找到她的家人,江虹还专门记下了罗军的电话,以备以后要对此事进行追踪了解。当然,她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防止这些警察阴奉阳违。 罗军自然是一口应下。他还想要以此为契机和这两个看起来极为不凡的年轻人拉上关系呢。一个年纪轻轻的大校军官,还能驱动市委***出面,罗军又不傻,当然是不肯放弃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使这两个人不会提携自己,但只要日后能在王***面前提及自己,说上两句好话,也强过自己在下面拼死拼活干上几年了。 很多时候,一个人能否有好的发展前途并不在于你是否能干,而在于是否能够得到领导的赏识。 出了这种事情,冷冰寒和江虹也就放弃了连夜赶路的想法,尤其是江虹,还想第二天再来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呢!于是他们在罗军的带领下,来到了当地最好的宾馆住了下来。 眼看是县***罗副局长亲自送过来的贵客,宾馆方哪里敢怠慢,连忙收拾出最好的套房,还精心送上了水果和***。 罗军恭恭敬敬地将两人送到了房门口,目送两人进入房间之后,这才乐滋滋地走下楼来。原本他还想要邀请两人第二天吃饭的,不过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如果太过于冒失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现在最关键的是尽快处理好公路被撒铁钉和这个在车祸中幸免于难的小女孩儿的事,搞好了第二天再来的时候,也有了底气。 可就在他刚刚走出宾馆门口的时候,一名手下突然报告的事情,却顿时将他惊呆了。 根据车祸现场的车子残留的车牌号码查询,这辆车子的主人叫史凯艺,是市里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听说资产上亿,还是市***委员。当然,这都还算不得什么,最要命的是,史凯艺还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卫建宁的女婿。 卫部长的女儿女婿全都在自己的辖区内遭遇车祸丧命,罗军不知道他得知消息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不过他的一颗心却是彻底沉到了谷底。 罗军呆呆地站在夜幕中,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一名警察还有些不识趣地问道:“罗局,我们现在怎么办?” 罗军忽然涨红了面孔怒吼道:“怎么办?还不赶紧给老子召集人马去皇庙村抓人!跑脱了一个,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看着这名警察慌忙去打电话去了,罗军稍微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心情,最终还是拨通了局长潘成光的电话。 麻痹的,这么大的事情,老子一个人担不起,谁叫你才是局里的一把手呢? 冷冰寒和江虹第二天刚起来,便听不少人说了。昨夜里还真是热闹,大队的警察和武警突袭皇庙村,抓了不少人。而他们也供认不讳,确实是他们在公路上撒了铁钉,不过只是想要讹诈一些钱财,完全就没有想过会闹出人命来,当时就吓傻了,人也没救就跑了。 而卫建宁也连夜从市里赶到了县里,***办女儿女婿的后事,同时也把受伤的外孙女接到了市里进行救治。当他听说是冷冰寒和江虹救了外孙女之后,还来到了宾馆向两人表示感谢。 吃过早饭之后,冷冰寒和江虹又上路了。 回望着这个小小的县城,冷冰寒完全可以估量得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不过他和江虹只是过客,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第六百二十九章 忐忑 第六百二十九章忐忑 远远地看到那辆熟悉的吉普车的身影,顾红翠就喜滋滋地迎了上来。 她到首都已经三天了,安顿好之后就到处逛了逛。没来首都之前她就天天想着要去看***、去爬长城、去吃全聚德的烤鸭,不过当她去了回来之后,却又觉得空落落的,天天翘首企盼着江虹的到来。 对她而言,去哪里没什么不同,可不跟在江虹身边,没有事做,总却觉得心中没底似的。 和顾红翠一起来高速路口迎接冷冰寒和江虹的,还有王全中。 冷冰寒这次去北戴河定亲,由于情况特殊,并没有带上他们,算是给他们放了一个难得的假期。王全中也是乐得天天和蒲琪雁泡在一起。这一年多来,他们两人的感情可是突飞猛进,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不过冷冰寒从千里之外的西北边陲远道回来,他却是一定要来接的。这是他的职责,也是心甘情愿的。 看到了他们二人,江虹心里是既高兴,又有些失落。毕竟这已经回到了首都,她和冷冰寒两个人再也不可能像在外面那般***了。说不定连见面,都得像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的。 不过她却并不后悔。有些人,即使在身边,也仿佛相隔海角天涯;而有些人,即便远在天边,却也一直在自己的心里。此生能够得到他的爱,即使这份爱并不完整,江虹也已经感觉很幸福和满足了。 冷冰寒是天生注定要做大事的人,她又岂能拖了他的后腿? 车子经过短暂的停留后,又启动朝市内开去。王全中殷勤地充当司机,冷冰寒和江虹也没有拒绝。虽然并不累,可连续开了几天的车,多少也有些倦了。而顾红翠则开着她和王全中来时的那辆奥迪车紧紧尾随其后。 其实如果不是对路况不熟,顾红翠更愿意来为江虹和冷冰寒开车。 进入了市区,路上的车子渐渐多了起来,车速也慢了下来。 前面十字路口绿灯亮起,长长的车龙开始一点一点蠕动。就在吉普车缓缓向前挪动的当口,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突然从旁边的车道飞速冲了出来,在没有打转向灯,没有减速的情况下,方向盘一打,猛地强行了车流之中,正好卡在了吉普车前。 王全中赶紧一脚刹车,可就听“嘎”的一声,车头还是轻轻和奔驰车的左侧挂在了一起。 这一擦挂不打紧,后面的车子却因此而排起了长龙。一时间,不少车子是纷纷打方向盘拐过去,更有些性急的司机按起了喇叭。 坐在后排座的冷冰寒和江虹不由得相视而笑,貌似这辆吉普车有些不吉利,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发生了好几起事故。他们倒没有因为这辆违规的奔驰车而心生不快。对他们而言,这或许也只是生活中的一个有趣的小插曲。 王全中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快,急忙推开车门下去查看,吉普车倒是没什么大碍,基本上就看不出什么擦痕,奔驰车左侧门却是划掉了一小块油漆。 就在此时,奔驰车上也走下来一名身材高大的肥胖中年男子,看着这辆外地牌照的吉普车眼里就有些鄙夷的意味,更是张嘴就对王全中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瞎眼了吗?怎么开车的?也不看看清楚,这么贵的车你他妈的赔得起吗?” 一张嘴,一股刺鼻的酒味也随之而来,让人赶紧捂住鼻子,才不至于被这浓浓的酒味熏倒。 王全中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酒后驾驶的,酒劲儿上头,什么事都敢做,和这种人实在没法讲理。他回过头来看了车上的冷冰寒和江虹一眼,并不想生生事。冷冰寒才刚刚定了亲,这个时候出现什么问题影响可是不大好。 谁知王全中还没说话,胖男人却突然走过来伸手想要揪住王全中的脖领子,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妈的你还不服气啊?外地车还敢来首都撒野?老子告诉你,赶紧乖乖赔钱,要不然老子他妈的废了你!” 王全中下意识一伸手就扣住了胖男人的手腕,将他推到一边,沉声道:“你老实点!” “***!你他妈的还挺横!看老子他妈的不削死你!”胖男人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酒精的麻醉使得他还没有清醒地感觉到手腕上的阵阵痛楚,而是又偏偏倒倒地凑了上来,嘴里仍然是骂骂咧咧的,看他那样子,不给王全中一个教训是不会罢休了。 与此同时,奔驰车上又跳下了两个男人,都是脸红脖子粗的一副醉态,手里还拎着扳手、钳子,骂骂咧咧地冲了过来,人还没靠近,一股浓烈的酒味就传了过来。 王全中就有些不爽了,正想要给这几个醉汉一点教训,却见一条略显娇小的身影抢在他前面迎了上去,就听“嘭嘭”两声,两个刚冲上来的男人随即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家伙也“哐当”掉在了地上。 原来是顾红翠见到前面的吉普车擦挂了,连忙停下车子从车上下来,正好碰到这两个不开眼的家伙,于是便顺手将他们俩给撂倒了,还回过头来对王全中喊道:“王哥,你们先走!” 王全中犹豫了一下,貌似这种让女人来给自己断后的事情还真有些伤人面子。不过随即一想,冷冰寒和江虹还在车上,估计顾红翠的想法也和自己不谋而合,就是不要横生枝节,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朝她点了点头,回到车上点火启步,车子缓缓驶离。 车子开走的时候,冷冰寒还能看到,那名胖男子似乎还想要扑上来拦住车子,不过却很快就被身手敏捷的顾红翠撂翻在地。 车子驶过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几辆警车迎头驶来,呼啸而过。 冷冰寒眉头皱了皱,还没说什么,就听江虹在一旁巧笑嫣然地说道:“没事的,放心吧。”一边说着一边就摸出了电话来。 冷冰寒把江虹送回暂住地后,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毕竟现在两个人都在首都了,有的时间在一起,倒也不急于这朝朝暮暮。 刚回到家里洗了个澡,便接到了电话,说是王老爷子要见他。冷冰寒又匆匆忙忙赶到了老爷子的四合院。 王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拾掇着那些绿意盎然的植物,见到冷冰寒到来后,将手中的工具递给了身旁的工作人员,又洗了手,这才背着双手走进了书房里。 冷冰寒跟在后面,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看老爷子面色有些不善,两道浓眉拧在一起,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自己和莹莹姐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这件事也一直是深藏在冷冰寒心底的刺,随时都担心有朝一日会曝光出来。冷冰寒自认为自己和王莹莹是真心相爱、两情相悦,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迫于多方面的原因,这只能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真要曝露出来,他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一直对自己信赖和疼爱有加的干爹干妈,还有王老爷子。 一时间,诸般杂念纷至沓来,冷冰寒只觉得头晕脑胀,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小寒啊,最近的工作怎么样呀?”等冷冰寒坐下后,老爷子这才缓缓开口问道。 见不是追究自己的什么过失,冷冰寒是轻轻舒缓了一口气,可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在直供局的工作情况老爷子应该是一清二楚的,怎么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不过他还是又把各种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这些工作原本就极为普通,乏善可陈,并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 老爷子的脸原本一直都板着的,可听冷冰寒像做工作报告似的一样样汇报,不由得脸色一松,露出了一抹极为不易觉察的笑容,可一见到冷冰寒抬头看来,又重重哼了一声,神情益发不愉,冷冷地问道:“小寒,你知道首都军区里那么多机构部门,我们为什么要安排你去担任直供局的副局长呢?” 冷冰寒忙即欠了欠身子,恭敬地说道:“还请爷爷教诲!” 按理说冷冰寒平日里是不会和老爷子这般客套的,不过也或许是有些心虚地缘故,举止多少有些反常。 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你以前锋芒毕露,杀气太重,吃不得半点亏,做什么都要争个输赢。当然,这样的性格也并非不好,至少能让人有拼搏奋进的动力和精神。不过凡事都讲究个进退,器满易盈,太盛难守,对你今后的发展,并没有什么好处……” 冷冰寒虽然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会专门把自己叫来说这个,不过也知道这是老爷子在提点自己,这些数十年来积累的经验和感悟,不是特别亲近之人,他老人家又如何会尽心传授给自己?神色就愈发恭敬了,听得也极为认真和仔细。 见冷冰寒态度端正,老爷子神色多少有些缓和,看他的眼神也和蔼了许多,接着道:“你在直供局的表现我很满意。看起来,你已经领会到了我们的意图,学会隐敛自己的锋芒,韬光养晦,没有胡乱去争权夺利,这就是好的开始。你还年轻,不争一时,迟早这个世界天下也是你的。进退之道,在乎你自己的体会,这方面除了你自己的之外谁也帮不了你……” 冷冰寒悚然而惊,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多,只是认为部队不过只是自己的一个跳台,加之曹局长对自己也还算尊敬,这才乐于保持现状,也不想去多事,可现在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才真正觉得还真是那个理。貌似自古仕途进阶之路就最是危机四伏之地,充满了艰难险阻,稍有不慎,必定落个身败名裂的悲惨后果。 别看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五十年了,可真正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就在冷冰寒还没有完全从老爷子的教诲中反应过来之际,老爷子喝了一口茶后,话题一转,又轻描淡写地问道:“你今天是刚从西北回来是吧?” “啊?”冷冰寒有些愕然地抬起头来看了王老爷子一眼,脸顿时就有些红了,心里也是惊骇不已。原本还以为这事能瞒得过所有人,没想到,这刚回来,老爷子就知道了,看来老爷子对自己的的关注,可谓是了如指掌。 可他老人家还知道些什么呢? 冷冰寒心里也吃不定,当下就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王老爷子感觉到了冷冰寒心中的不安,微微一笑道:“小舒性子虽然有些淡漠,不过人却是蛮好的。至于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不管,可要是叫别人受了委屈,我可是不答应!” 冷冰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做!” 他隐隐觉得,老爷子这话并不是那么简单。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又淡然地说道:“这几天我们和老叶家已经通了气,把你的婚期定了下来。” 冷冰寒闻言就有些无奈地说道:“爷爷,这是不是太早了点?我可才22岁,现在国家不是提倡晚婚晚育吗?” 王老爷子就笑道:“看你这孩子,急啥?又不是让你现在就马上结婚。你的好日子我们定在明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四。我已经找人算过了,那天是黄道吉日,正适合你们俩的八字。” 冷冰寒就苦笑不得。别看王老爷子他们这老一辈的革命家,一辈子都信奉唯物主义,可在许多传统风俗上,还是同样迷信。事情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已经由不得他自己了,只得无奈地点头应下。 离开之前,王老爷子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寒啊,你的婚事是定下了,可逆莹莹姐至今还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不容易,你以后可要多帮我照顾她啊!” 冷冰寒微微一怔,惊疑的目光望向老爷子,可又在老爷子深邃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局促,咳嗽了一声道:“爷爷,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莹莹姐的。” 第六百三十章 等同于县长 第六百三十章等同于县长 由于东西部地区发展差距的历史存在和过分扩大,成为一个长期困扰中国经济和社会健康发展的全局性问题。为了支持西部地区开发建设,实现东西部地区协调发展,2000年1月,国务院成立了西部地区开发领导小组,开始了“西部大开发”的宏伟进程。 作为西部特大中心城市,成都正成为西部大开发的引擎城市,发展更是日新月异,即便是前几年还在郊区的天蓉商务会所,四周也逐渐发展成为了繁荣的商务中心。 重新装潢后的天蓉商务会所就好像是一柄银色的利剑插向苍穹,依傍在利剑之旁的四层副楼的楼顶巧妙地镶嵌着一块巨大的led电子屏,车水马龙中电子屏的真彩图像带来一种震撼的效果,使得原本就是这个地区地标性建筑的天蓉商务会所更是增添了几分现代气息。 十五楼上那个宽敞明亮的厨房,现代化的厨具一应具备,各种物品摆放整齐有序,一尘不染。淡绿色的橱柜也是清新淡雅,令得人心情顿时晴朗鲜亮起来,里面还不时传出一阵轻快悦耳的歌声。 方雪儿一身家居休闲打扮,腰上系着围裙,脚上套了一双棉布拖鞋,此时正在难得用上一次的厨房里熟练地用打蛋器搅拌着蛋黄和砂糖。杏仁核核桃仁等各类干果和所需的材料也早早就备齐放在一边,很难想象,这位专心而乖巧,正在厨房里忙乎着香浓可口的意大利脆饼的娇艳***,在外面颐指气使的神气。 王莹莹去了首都之后,成都这家天蓉商务会所就正式交由方雪儿打理。这个任命宣布出来的时候,许多人简直是目瞪口呆。要知道,天蓉商务会所可不是一般意义的会所,总资产超过了十亿元,已然是整个成都首屈一指的高端商务会所,绝大多数人都以能来这里为荣。这对于一个健康经营,不涉及黄赌毒的会所来说,委实难得。方雪儿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不过二十岁出头,又有何德何能敢承担这般重任? 可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大家又似乎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因为之前王莹莹将方雪儿提拔为总经理助理的时候,会所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差不多由她经手。只不过当初大家都没有想到,王莹莹居然会将会所完全交由她来打理。 所有人都有些实在是纳闷,方雪儿究竟是哪里好了,能让王莹莹如此赏识和提拔?如果王莹莹是个男的,那一切还好理解,可王莹莹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呀。 有些人就不由得恶想,王莹莹会不会是一个同性恋,要不怎么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没结婚?指不定就是被方雪儿这个小妖精给迷住了,这才会如此信任和不遗余力地培养和提拔她,让这个普通的西餐厅服务员,摇身一变,顿时成为了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总经理。 甚至不少人是扼腕叹息,如此两个***,怎么就有如此不正常的性取向呢?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当然,这些龌龊的念头却也只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敢行之于色。王莹莹驭下手段的严厉,大家都是熟知的,和她给的待遇一样令人记忆深刻,可没人想要去触这个霉头。 不过不论怎么说,方雪儿也正式登上了这样的一个舞台,开始崭露头角。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有些怯生生的,不过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工作上完全秉承了王莹莹的手段和方式,威严凌厉,一丝不苟,好几个依仗着自己老资格的管理层人员,都被她收拾地服服帖帖的,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小觑方雪儿。 可任谁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个女强人,居然会如此开心地在厨房中忙碌着,而脸上的笑容,又是如此真挚,发自内心。要是让天蓉商务会所的员工们见到她此刻这般小女人的摸样,只怕会掉落一地的眼珠子。 制作意大利脆饼的手艺,可是方雪儿私下里和会所的西餐厅西点厨师学来的。这些厨师都是经过严格培训出来的,个个都有一手绝活,要不也不可能在会所里谋得这样一份高收入的体面工作了。 厨师虽然不明白,总经理为什么会来学这些手艺,她想要吃,随便说上一声不就行了吗?哪个又敢不尽心尽力为她做上最美味可口的西点?不过虽然想不明白,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是悉心传授。而方雪儿也是极为认真的学着,就是为了能够亲手为冷冰寒烤制香甜的糕点。 一边忙活着,一边方雪儿还不时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正在客厅中窗前宽大的休闲沙发上的冷冰寒,嘴角便不由得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冷冰寒不论什么时候见到,都是那么有型,让人是赏心悦目。 何况现在冷冰寒陪同的并非别人,而是她的母亲。 虽然方雪儿自小就和父母的关系就算不得好,甚至有些恶劣,可正如冷冰寒一直对她说的那般:那毕竟还是生养自己的母亲,这种血缘关系永远也是切割不断的。当然,也或许是方雪儿现在更加懂事了,也或许是她现在的生活和地位,让她看问题的角度和层次更加超然,多少也能够明白当时父母的苦衷,对他们的怨恨自然也就淡了不少。于是,她在冷冰寒的规劝之下,渐渐又和家里保持了联系,还不时地寄钱回家,家庭关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这也才有母亲这次大老远地从西昌赶来成都看望她的事情。 “阿姨,你喝茶。”冷冰寒微笑着将散发着清香的碧螺春送到方雪儿妈妈的面前,很是礼貌地说道。 冷冰寒是得知了方雪儿的妈妈从西昌来成都之后,特地从首都赶回来的。虽然不能给方雪儿一个***的婚礼,公诸于世的名分,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也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妻子了。现在岳母大人来了,又岂能不来拜会?当然,这般细心体贴的举动,更是让方雪儿感动不已。 方雪儿的妈妈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眼角眉梢,依稀可见当年的美貌,看来方雪儿能够长得如此娇艳动人,多半还是是遗传自她的基因。 “嗳!”方雪儿的妈妈就点了点头,双手接过了茶杯,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帅气、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多少有些拘束,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作为一个农村妇女,方雪儿的妈妈并没有太大的见识,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就更是严重,觉得女人读太多书了没有用,还不如早点嫁人,生儿育女,也能为家里增添一笔彩礼。这也是他们一直宠爱儿子而刻薄女儿的原因。 不过这个女儿显然不让他们省心,一声不吭地就跑到了成都,害得他们彩礼没收到,反倒是挨了对方一阵责骂,还要陪着小心乞求对方的谅解。一气之下,俩老口干脆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再也不去过问她的死活。 可令得他们惊讶的是,前一两年,女儿突然又主动和家里联系了。原本他们还以为是不是女儿在外头混不下去了,想要乞求他们的原谅,重新回家。平日里虽然是打是骂,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老两口还是又心生恻然,想着只要女儿说句对不起,那还是让她回来好了,毕竟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父女母女之间,又哪有什么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 可女儿不仅是没有向他们诉苦求援,反倒是给家里寄了不少东西和钱回来,极大地改善了家里的经济状况,甚至连家里新盖房子,给儿子娶媳妇儿的钱,也都是她从成都寄回来的。一家人自然是皆大欢喜,恨不得将她当菩萨一般供了起来。 高兴之余,老两口也不由得有些担心,这女儿在外面究竟是做什么啊,能够挣那么多钱?去年还把自己的户口转去了成都,听说成都的户口可紧俏了,没有几万块钱根本下不来。街坊邻居也开始乱嚼舌根,好些话简直是不堪入目,甚至他们进进出出,都有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老两口也曾经问过女儿,不过女儿却总是告诉他们,自己在一家会所里担任管理干部,薪酬丰厚。会所是干什么的,两老口不懂,不过有些街坊就更是说了,这些所谓的会所和古时候的青楼没什么两样,似乎更加坐实了方雪儿在外面从事不干净的勾当。 方雪儿的爸妈最好面子,哪里受得了这个,两人一商量,干脆就由方雪儿的妈妈来成都,看看女儿究竟是做什么的。 方雪儿一听母亲来了成都,正在火车站时,一时也懵了。火车站那里是最杂最乱的,母亲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可别被别人给骗了。骗些钱都是无所谓,可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那可不得了。赶紧让司机开着车,载着自己去了火车站。 当方雪儿出现在母亲面前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从小车上下来,穿着时尚靓丽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方雪儿先招呼她,她根本就不敢去相认。她不懂车,更不知道方雪儿现在的这辆座驾,可是豪车宝马,可也知道,在西昌城里有车的,那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到了天蓉商务会所,那就更是傻眼了,那些富丽豪华、美轮美奂的装饰建筑她哪里见到过?就好比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都感觉眼睛不够使,腿也都迈不动道了。 再听到所有人都恭敬地称呼女儿为方总,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就让她想起了一次见到乡长来村里视察工作,村支书那殷勤献媚的情形。再看看女儿那淡然自若,意气风发的样子,怎么也不能将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任性、不听话,让自己伤透脑筋的女儿两个形象重叠在一起。 总之,这过了的几天,就好像是做梦一般,即便是到了此时,她都还恍若还在梦中。更别说,女儿的这个男朋友,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甚至是慢条斯理品茶的动作,无形之中都透着一种异于常人的风范,让人不由得就有些局促,看着他的眼里突然多出了些敬畏。 方雪儿的妈妈是第一次见到冷冰寒,不过冷冰寒对她却是并不陌生。前世里,冷冰寒清楚地记得,方雪儿的妈妈一贯的势利,因为自己没有多少钱也一直对两人的婚姻是耿耿于怀,平日里的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最终自己和方雪儿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和她也不无关系。 但冷冰寒却并没有因此而迁怒于她。毕竟不论如何,那都是前世的恩怨了,和这一世没有太多的关系。今生前世,可谓是迥乎不同,又为什么要一直生活在前世的阴影之中呢? 想虽然是这样想,不过当冷冰寒看到前世唠唠叨叨、颐指气使的岳母此刻在自己面前却表现得多少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却也多少有些感慨。 “脆皮饼好了,快来尝尝吧!”方雪儿雀跃地端着黑色木盘轻快地走了过来,木盘上又有三个小碟子,每个小碟子里是两张橙黄的脆皮饼,还没走近,香甜的气息就令人垂涎欲滴。 看来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至少也学到了西点大厨们的七八分功力。 “噢,好,好!”方雪儿的妈妈就急忙站起身来,从方雪儿的手中接过小碟子,趁机小声问方雪儿:“雪儿,上校是什么官?有没有咱们乡的乡长大?” 方雪儿就不由“扑哧”一声,说道:“妈,上校和乡长没法比……” “哦!”方雪儿的妈妈就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似乎觉得冷冰寒还比不上乡长,那怎么配得上自家的女儿? “那村长呢?比不比得上村长?”末了她又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一声,心里还想到:只要女儿喜欢,就算是一个村长,那也将就了吧! 来了成都几天,她老早就忘了,以前还一心想要把女儿嫁给村里杀猪的陈老三。 “妈,上校是部队上的军衔,和地方上是两码子事。”方雪儿又沉吟了片刻,笑语嫣然地说道:“这样和你说吧,如果硬要比的话,上校差不多应该跟县长一样大吧!” 说到这里,她那白皙的俏脸上就闪现出一抹兴奋的红晕。 “什么?”方雪儿的妈妈闻言顿时愣住了,手中装着脆皮饼的小碟子从手中脱落了都不知道。 第六百三十一章 三年之后结婚 第六百三十一章三年之后结婚 一听方雪儿这般解释“上校”的军衔,冷冰寒就“不满”地看了方雪儿一眼。 刚才闲聊的时候,方雪儿的妈妈问起了他的工作情况,冷冰寒本来想轻描淡写的让她受自己的身份,谁知道被方雪儿这么一搅合,倒好像自己在卖弄炫耀似的,脸就有些热。 见冷冰寒的目光看过来,方雪儿就对他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冷冰寒拿她也没办法,貌似方雪儿跟着王莹莹时间久了,也多少学着王莹莹的古灵精怪,他也只得苦笑了笑。 “县长?”方雪儿的妈妈好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虽然有些不敢置信,可见女儿和冷冰寒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作伪,短暂的惊愕之后,乐得是嘴都合不拢了。 这真是福星临门啊,怎么就有了这么个大官儿女婿?那还是其次,尤其是人家对自己的态度,虽然官大,却没有丝毫的架子,恭敬得就好像亲儿子,看得出来他肯定很疼女儿。 想到以后有这么一个大官女婿,方雪儿的妈妈心里就喜滋滋的,这远比当初知道女儿现在有钱了还要让她来得高兴和荣耀。想想等以后女儿女婿有时间回去了,指不定连乡长也会亲自来迎接吧?那全村人还不都得羡慕死? 一想到那些乱嚼舌根的街坊邻居尴尬嫉妒的表情,她不由得是眉开眼笑,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冷冰寒就这么和方雪儿的妈妈家长里短地闲聊着,方雪儿就坐在一边,乐不可滋地看着这温馨幸福的一幕,偶尔插上一句,心里满是开心。越看冷冰寒越喜欢,更是趁着妈妈没注意,偷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厨房的大厨早就接到了通知,精心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也不知道是心情大好的缘故,还是大厨的厨艺高涨,反正方雪儿今天是觉得胃口大开,连饭也多吃了一碗,还对今天的厨师进行了嘉奖,乐得这个厨师也是高兴不已。 “雪儿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吃过晚饭后,三人在偌大的屋顶花园散着步,方雪儿的妈妈突然笑眯眯地问道。 “啊?这个……”方雪儿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亲这个问题,水盈盈的丹凤眼不住瞥向冷冰寒,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妈,这还早着呢!” “也不早了,我们村子里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以前村东头的小红萍,你知道吧?今年都生第二个了……”方雪儿的妈妈不依不饶地说道。 冷冰寒就笑着说道:“阿姨,现在雪儿的事业刚起步,我呢,在部队上估计还要三年才能转业,因此现在就结婚不太合适。我是这样考虑的,等我从部队转业地上,工作稳定下来之后雪儿我们就结婚。” 方雪儿闻言顿时一阵眩晕,随即大为惊喜,脸上的神采都亮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握住冷冰寒的手,俏脸晕红,欢喜地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只觉得体内充斥着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几乎都要将她击晕过去。 自从跟了冷冰寒以后,方雪儿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天也是乐淘淘的,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对于自己的以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迷惘和忐忑。 她知道冷冰寒的身份,更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之间不可逾越的沟壑。方雪儿没有奢望过能成为冷冰寒的妻子,也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可心里多少有些隐忧,那就是再过几年之后,冷冰寒还会不会像如今这般疼爱自己,喜欢自己?喜新厌旧原本就是男人的通病,又何况是冷冰寒这般身份的人物? 可现在从冷冰寒口中听到他三年之后要迎娶自己,即便只是为了应付自己母亲而随口说说的,也足以让她感动得无以伦比。她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眼间就会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掉下眼泪来,让妈妈看出了破绽。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了冷冰寒的答复,方雪儿的妈妈就是眉开眼笑、啧啧连声。 虽然平心而论,她还是觉得三年时间有些长了,不过也觉得冷冰寒讲的有道理。她还听说过在部队上想要结婚,必须向上级领导进行申请,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冷冰寒在首都服役,雪儿又在成都管理着这么大的产业,一时之间,谁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啊。 见过方雪儿的妈妈之后,冷冰寒并没有急着赶回首都去,而是和方雪儿一起陪同着她的妈妈,前去游览了成都的名胜风景,类似武侯祠、杜甫草堂、九寨沟、峨眉山、都江堰等等,那都是要去转转看看的。 一行人轻车简行,除了一名司机之外,也就只有冷冰寒和方雪儿陪同着。可私下里的随从和打前站的人员还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按照冷冰寒和方雪儿的要求,不至过于招摇,也没有引起方雪儿妈妈的怀疑。 方雪儿的妈妈一辈子都生活在西昌的小山村,平日里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西昌城内。虽然这些年来,西昌这个原本偏僻的城市发展早已超越了其他不少省内的大城市,不过成都在她的心目中,还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概念,许许多多的印象,大多都来自于电视。现在能够亲临这些地方,自然很是激动和新奇。 更让她倍感欣慰的是,不论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女儿,还是冷冰寒这个“大官”的未来女婿,对她的照顾都是无微不至,上山途中始终搀扶左右,还不时为她讲解起各个景点和各种典故。她脸上的笑容,就一直都没有中断过,对于冷冰寒的印象,更是越发地好了。 这天他们才刚刚从外面游玩了回来,还没下车,冷冰寒远远就见到了会所那直接通往十五楼的门口外停着的那辆豪华红旗车,微微楞了一下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这次来成都一直就很低调,也没有给谁打电话,可这辆红旗车的出现,还是说明了,他的行踪始终躲避不过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士。 “咦?韩易恒,他怎么来啦?”方雪儿也看到了,不由得崛起性感的朱唇有些不满地嗔道。 韩易恒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冷冰寒和方雪儿的关系虽然并没有宣扬,不过隐约知道的人还是不少,韩易恒也就是其中一个。这几年来,也一直很是关照方雪儿,彼此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这一次,却是方雪儿最不愿意见到他的一次了。 她难得有和冷冰寒这般犹如夫妻相处的温馨而又甜蜜的时刻,自然不希望被别人打扰了。 “怎么啦?”方雪儿的妈妈有些不解地问道。 “妈,没事的,来了一个寒哥哥的朋友!”方雪儿笑着对母亲解释道。 “哦,小寒的朋友啊,那快请进去坐坐啊!”方雪儿的妈妈心里已经把冷冰寒当作是未来的女婿了,丝毫也不见外地说道。 “嗯!”方雪儿应了一声,不过却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妈,寒哥哥的这个朋友可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等会儿你说话的时候可要多注意一点。” 方雪儿还是有些担心母亲没见过什么世面,到时候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或者举动来,给冷冰寒的面子抹黑。 “啊,这样啊,那我先避开吧?”方雪儿的妈妈听得女儿如此这般郑重其事,也是吓了一跳,有些担心地说道。 在她看来,女儿现在都够厉害了,能被她推许为“大有来头”的,必定和冷冰寒一样,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冷冰寒就在一旁笑道:“没事的阿姨,都是我和雪儿的朋友,不也是你的晚辈吗?” 方雪儿的妈妈就笑眯眯地连连点头,心里大是受用。 车子刚停下,韩易恒就从一旁蹿了出来,一边忿忿不平地说道:“小寒,你可不地道啊,来了成都都不给我们打电话,只知道陪着佳人,典型的重色轻友。大家可是说了,今天可要好好罚你……” 冷冰寒就笑了:“我说你消息很灵通啊!” “那还用说!”韩易恒就臭屁哄哄地说道:“就成都这地,还真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自从得到冷冰寒的指点之后,韩易恒在成都搞了一家房地产公司,这几年来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数钱都数得手抽筋了。在家里老头子对他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不时还能和他坐下聊聊,这都让他是大感兴奋,对于冷冰寒的信服和感激之情,那就更是溢于言表。 臭屁了两句之后,韩易恒又跑去方雪儿妈妈面前鞠躬问好,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摸样,态度很是恭敬,这对于性格张扬的韩易恒来说,委实有些难得。 见到韩易恒这副摸样,方雪儿不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当然,她也知道,这一切别人可都是看在冷冰寒的面子上,要不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又如何进得了韩易恒的法眼? 方雪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趁冷冰寒先下车之际,低声给母亲交代了一下韩易恒的来历,因此,当韩易恒向自己问好,方雪儿的妈妈很慌忙答礼,神情很有些惶恐。 第六百三十二章 代言人 第六百三十二章代言人 还别说,韩易恒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不仅人来了,还给方雪儿的妈妈带来了精心准备的礼物,让方雪儿的妈妈真有些受宠若,连连道谢,心里还不由得盘算起,这些礼物恐怕要值不少钱吧?回去之后,可又有炫耀的资本了。 又和方雪儿的妈妈寒暄了几句之后,韩易恒走到冷冰寒面前,大大咧咧地说道:“走吧,小寒,大家可都等着给你接风呢!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冷冰寒就知道这一遭是跑不掉了,谁叫自己理亏呢?就有些无奈而又满是歉意地地看了方雪儿一眼。 方雪儿却是很体贴地为冷冰寒整理了一下衣角,然后在他脸上亲吻了一口,轻声道:“去吧,他们可都等着你呢!少喝点酒,我在家等你!” 冷冰寒点了点头,方雪儿的善解人意让他感动不已,手臂圈住她的娇躯,在她的樱唇上用力亲吻了一记,这才松开了手。 “唉,我说你们两个要秀恩爱能不能回去秀?这不是刺激人吗?”韩易恒在一旁调侃道。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方雪儿才想起母亲就在身边,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俏脸一热,美目一转,白了韩易恒一眼,啐道:“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找林姐好好说道说道!” 方雪儿口中的林姐是韩易恒这厮的老婆林玮晴,也是行伍出身,父亲是总装备部的副部长,和韩易恒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不过林玮晴这名字看起来挺婉约的,不过人却很是强势,是众所皆知的“母老虎”,搞得韩易恒这厮大小事情都要早请示晚汇报的,因此,冷冰寒他们这一帮损友最喜欢拿这事来取笑他。 果不其然,一提这事,韩易恒顿时就急了,嚷嚷道:“嘿,雪儿,可不待这样的哈。” 方雪儿就抿嘴直笑。 既然是接风,当然是选在了天上人间。对于韩易恒他们这群公子哥来说,天蓉商务会所不是不好,可过于单调乏味了,实在不过瘾,还不如天上人间那么随心所欲,想要什么节目都有,又肥水不流外人田。 当然,有冷冰寒的时候,好些节目是不会有的,充其量也就是洗个桑拿,做个按摩,而且都还是最普通的那种。 冷冰寒到了地方一看,人不多,不过却都是熟人,除了韩易恒之外,还有已经和田甜结婚的谢锋、现任省委***的公子万国栋和成都市市长公子李扬。可以说,都是当初冷冰寒在成都时,大家走得比较近的一群。 这其中,除了谢锋和韩易恒基本上都选择了再商场发展,做一个享受生活的逍遥衙内外,万国栋和李扬都遵从家里的安排,进入了仕途,不过职位也不高,最厉害的万国栋,三十好几了也不过只是在邻省担任一个不是很重要的副处,比起冷冰寒的这个首都军区后勤部直供局的副局长来说,实在是天壤之别,全然不在一个档次上。 抛开冷冰寒背后的光环和这些年来的名头,光是冲着这一点,众人便不由得对冷冰寒是另眼相看。想必和他同龄的人里,即便是进入了体制内,恐怕都还在办公室内打杂吧?可他却就如此硬生生地一步登天,这在一个讲求论资排辈的国度,不能不说是一个了不得的奇迹。如此翘楚,绝非有个好出身就能够实现的。 雅间内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并没有依红偎翠、莺莺燕燕的场面,这也是大家都知道冷冰寒很是洁身自好,向来不喜这种场景,因此倒也没有搞这些名堂。 “小寒,来了成都都不给我们说一声,是不是现在当了大官就瞧不起我们这些朋友啊?”这是谢锋有些不满地发话了。 随着他叔父谢毅和岳父田国强的职位越来越高,谢锋在成都这个地方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隐隐也跻身一流公子哥的行列。 冷冰寒就苦笑了笑,从桌上端起一个酒杯道:“锋哥你说笑了,就是怕每次回来都麻烦你们。来来,这杯酒我先干为敬,算是给大家赔不是了。” 谢锋就这才满意地笑道:“这还像句人话。”说话的时候也端起了酒杯。 还没等万国栋和李扬也端起酒杯,韩易恒则是***道:“小寒,你赔不是也不能拿这酒出气吧?这酒可是三十年的飞天茅台,我好不容易从老头子那里顺过来的。” 众人就笑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韩易恒开玩笑的,三十年的飞天茅台虽然价值不菲,不过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何况还是财大气粗的韩易恒? 这些年来,大家聚会,基本上都是来天上人间这里吃大户,也没见韩易恒有半点怨言。 其实,即便是抛开大家的交情不说,在这个官本位的国度,在一个凡事讲究关系的大环境里,如果想要事实顺逐,这样的朋友圈子也是必不可少的。即便他父亲是成都军区的司令员,也不可能事事都劳烦他老人家。而通过这些衙内的手,往往事半功倍,甚至是手到擒来。 寒暄已毕,大家纷纷坐下来,觥杯交错间,开些聊了起来,不过话题却基本上都集中在冷冰寒最近和叶韵舒的定亲上,言语之中,不乏羡慕之意。 谁都能想象得到,冷冰寒和叶家定亲之后,背后立着王、叶两颗参天大树,自身又极具聪慧,他日前程,可谓是无可限量。 冷冰寒喝着酒,心里却是微微有些苦涩。或许这也就是所谓的围城心理吧,别人只能看到外表的光鲜,而其中的无奈和酸楚,却通常为人所忽略。 当然,也或许这些他们也能想象得到,不过对他们来说,这点代价和成就相比而言,实在无足轻重。 酒过三巡之后,韩易恒凑到冷冰寒面前,问道:“小寒,现在全国房地产形势是一片大好,我想趁这个时候大力拓展,你觉得如何?” 凭借着先人一步的优势和超然的身份,他的大恒地产这些年来已经遍布整个四川省内,成为了省内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公司,口碑和品牌都相当不错。但是不是要向全国发展,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去了省外,到了别人的地盘抢饭吃,肯定不如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来得容易。 “好啊!”冷冰寒笑道,从前世的记忆中他知道,国内的房地产市场至少还要火热好几年,只要有足够好的关系和资金,获取的利润,那是相当可观的。 只不过冷冰寒还是给韩易恒提点了一些建议,倒不仅是在市场开拓和内部管理上,还包括了价格和利润上。在前世里受够了房价高涨的苦,重生之后也很是注重这个方面,至少超洋建设所开发的房地产,在价格上面就控制得很严格,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平抑了不断高涨的房价。 韩易恒是频频点头,虽然采纳冷冰寒的建议会让他凭空减少不少利润,不过他相信冷冰寒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当初建议他搞房地产的就是冷冰寒,事实证明,冷冰寒对于时局的把握,后势的发展,有着极其独到的眼光,往往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几句话,就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韩易恒又问道:“小寒啊,我看不少知名的大企业都有形象代言人,你看我们大恒地产是不是也可以请一个明星来代言啊?”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韩易恒会想到请明星来代言。不过现在似乎很流行这个,不论是什么企业产品,一窝蜂地搞明星代言。而且事实也证明,在这个年头,明星就是万能药,只要有明星代言,老百姓就都买账。 不过韩易恒能有这样的考虑也是好的,于是冷冰寒说道:“这种想法也不错,不过请的明星一定要形象健康,积极向上,还要深得广大群众的信任和爱戴。只有这样才能和企业的发展相得益彰。” 韩易恒一拍大腿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说罢他又看了冷冰寒一眼,贼眉鼠眼地笑道:“你看黄莺怎么样?” 冷冰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韩易恒这厮打的是这个算盘。想想也是,黄莺自从在山口凌绮的演唱会上一炮而红之后,现在已然成为了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见黄莺接拍过什么企业和产品的广告,真要是当了大恒地产的形象代言人,光是这个噱头就足够大恒地产火热一时的了。不由就笑骂道:“你要是觉得好直接跟她说啊?卫哥还不至于不给你这个面子吧?” 韩易恒就苦着脸道:“哎呀小寒,你可是不知道,卫小三现在可宝贝你那个黄莺了,除了公益广告之外,其他的广告是一律不接。我也不是没和他提过,可他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还说除非你出面。” “我出面?我出面能干什么?我又不是黄莺的经纪人。”冷冰寒笑了笑。 “小寒,你就帮我这个忙吧,只要你一句话,黄莺肯定会答应给我的大恒地产做形象代言人的。你放心,费用方面一切从优,该多少是多少,我一分钱的折扣都不要,这总成了吧?” 见韩易恒说得如此忱挚,冷冰寒点了点头道:“我回头帮你问问,不过成不成我可不管啊!” 韩易恒知道只要冷冰寒出马,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当即便喜笑颜开地说道:“成,只要你肯说一声,成不成我都记你的情。” 第六百三十三章 岛屿之争 第六百三十三章岛屿之争 夜已深沉,不过成都并未寂静,大街小巷悠悠荡荡的红男绿女,上夜班骑自行车回家的归人,还有灯火通明的大街上那呼啸而过的汽车,仍然见证着这座繁荣的城市。 不过要数人气最旺盛的地方,除了九眼桥的酒吧一条街之外,那恐怕就要数这蜀都闻名于世的鬼饮食了。不管是衣冠革履、还是古板寒酸,三三两两望路边摊一坐,喝着夜啤酒,吃着各种饮食,猜拳行令,肆无忌惮地说着笑着,很是有些别样的感觉。 一个最常见的路边摊上,几个年轻人热火朝天地吃着烧烤喝着啤酒,看起来和其他人似乎没什么区别,可道路旁边停放着的两辆豪车,却是极为惹人注目。识货的人看了都不由得暗自咋舌,这两辆车的价格,加起来恐怕不会少于两百万吧!于是连走道都离车子远点,万一不小心刮了碰了的,那可是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开车出来吃鬼饮食的主儿也不是没有,不少开车出来玩的人肚子饿了,通常都会来来吃点东西再回去睡觉,谁叫一到了晚上十一二点,满大街的餐厅就黑灯瞎火的,真正吃夜宵的餐厅和大排档,是少之又少呢?不过像这个时候,还开着这么好的车子出来吃夜宵的,那就绝无仅有了。 当然,这几个人自然就是冷冰寒他们了。几个人在天上人间喝了酒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就想要找点什么节目,可唱k蹦迪、桑拿按摩的都没什么意思了,有冷冰寒在,又不好去找乐子,于是干脆在冷冰寒的撺掇下,几个平日里人模狗样、高高在上的衙内就跑到外面来吃烧烤了。 当然,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极为难得的经历。 说是吃烧烤,不过烧烤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坐在这种地方,和一大群光着膀子的普通老百姓混迹在一起,大家似乎也都忘记了彼此的身份,抛开了所谓的风范,全都变得轻松和豪爽起来,就连冷冰寒也被他们逼得连喝了好几瓶啤酒。 其实如果冷冰寒不愿意,没有人能让他喝酒,只不过这种场景,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前世里的许多难忘的经历,颇多感触。那个时候,蜀都街面上的鬼饮食,可没少留下他的身影。 恍然若梦啊! 几个人正在兴头上,却被电视里的一条新闻所败坏了兴致。原来r本又在我国东海的钓鱼岛上挑起了事端,军舰无辜驱赶我国的渔船,还强行逮捕了船上的船员,国内外交部对此提出了严重的抗议和交涉。 新闻很短,也就十几秒钟的工夫就切换过去了,不过整个路边摊上却顿时是炸开锅了。一般光顾这种鬼饮食的,大多都是年轻人,也或许是喝了酒了缘故,所有人都有些兴奋和激动,这个新闻立刻引起了大家的一阵议论和声讨。 “我操,这些小鬼子就没有安生的时候,要我说啊,就该再打一次抗r战争,好好教训教训这帮小鬼子。”谢锋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电视骂骂咧咧道。 此时,不少愤青也纷纷骂开来了,除了骂这狗日的小鬼子之外,也有人对国家这种只会抗议的懦弱的外对政策是大为不满。 “哪有这么容易?”韩易恒虽然和军人沾不上半点边,但毕竟还是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对这方面了解也多一些,就鄙夷地看了谢锋一眼道:“这钓鱼岛争端由来已久了,我们说是我们的,小r本说是他们的,国际上也没一个定论,怎么打啊?” 谢锋却是仰着脖子对韩易恒嚷嚷道:“屁!小鬼子那是胡说八道呢。钓鱼岛可是韦小宝当初曾经钓过鱼的地方,什么时候就变成他们的啦?” “扑哧!”万国栋一口酒在口中还没来得及喝下去,听到他这番言辞,顿时就忍不住喷了出来,所幸他及时调转了方向,这才没有喷到其他人身上。他放下酒杯,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谢锋说道:“我说谢疯子,麻烦你别再搞笑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冷冰寒和李扬也是忍俊不住,这个谢锋也太能搞了,这金庸小说里的韦小宝都出来了,这哪跟哪啊? “干嘛?我说错什么啦?原本这钓鱼岛就是我们中国的,你们谁敢说不是,我跟他玩命!” 见到谢锋这吹胡子瞪眼的摸样,冷冰寒连忙主动和他碰了碰酒杯,笑着道:“是啊,你没说错,这钓鱼岛本来就是我们的领土,可不容许别人侵犯,钓鱼岛问题迟早会得到妥善的解决的。” 谢锋这厮酒喝了不少,面红耳赤的,估计明天早上起来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真要争执起来,难免会伤了和气。 万国栋喝了口酒,将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就轻叹了一声,道:“唉,还是怪当初国家衰弱,以至于国土沦丧……” 听得他这么一说,冷冰寒的心情也不由有些沉重。 他知道万国栋所说的,绝不仅仅指钓鱼岛,还有直到目前还存有争议的南沙群岛、中y边境等,尤其是当初被e国侵吞的东北上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估计都被许多国人所遗忘了。 丢失国土,是每一个爱国人士心中永远的痛,更是大家所不愿意看到的。然而,历史就是历史,落后就要挨打,就要受欺凌。想要摆脱这种命运,早日解决这些问题,把国家发展强大起来才是不二的法宝,只有强大起来了你才有实力、底气去和别人讨论问题。 一想到这里,冷冰寒从桌下拿出一瓶啤酒来,大拇指在啤酒盖上一弹,啤酒盖砰地飞出去,啤酒立刻泛出寸高白沫,无数的小气泡从瓶底冒出来。他也没往杯子里面倒,仰头就猛喝了一口。这般豪气,看到谢锋是连声叫好。 这厮觉得冷冰寒刚才开啤酒的手法酷极了,忙着东施效颦,可却怎么也弹不开啤酒盖,反倒是痛得他呲牙裂嘴的,让韩易恒好一阵鄙视。 一向言语不多的李扬却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不过国家的外交政策也确实有些软弱无力了。” “可不是?前几年飞远从e罗斯手中买下小r本的北方四岛,可是气得小鬼子差点没吐血,不过闹一阵之后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乖乖就范了?”一提起这件事来,谢锋似乎就觉得特别来气,笑着道:“依我看呀,要想解决钓鱼岛问题也简单,派一直部队上去驻扎,看他娘的小鬼子还敢不敢再来挑衅?来就打他狗日的。” “派部队可不大现实,你可知道在钓鱼岛上驻扎军队会引来多大的国际纠纷?需要耗费多少后勤补给?而且这样只会将矛盾激化。”韩易恒不愧出身于军人家庭,当即就反驳道。 “切,就是你们这些当兵的贪生怕死,要不然小鬼子哪敢这么嚣张?”谢锋冷笑一声,又有些扼腕叹息地说道:“当初飞远怎么不把钓鱼岛一块儿买下来?要不然他小鬼子哪里还敢这么张狂?对了小寒,你以前不是在飞远国际银行干过高管吗?听说和朱总也认识?能不能给他说说,让他干脆把钓鱼岛也给买下来好了。” 冷冰寒没有回答,却是看了谢锋一眼反问道:“锋哥,你说钓鱼岛是我们国家的领土吗?” 谢锋当即就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 “对啊,既然是我们国家的领土,谁又敢出卖国土,即便是卖给飞远公司?”冷冰寒淡淡地说道。 一听这话谢锋当即就泄气了,不过稍顷还是有些不甘地嘀咕道:“反正现在天天和小鬼子争,以其便宜小鬼子,还不如卖个好价钱来得实惠。何况飞远不论怎么说也是我们华人执掌的公司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当然,他也只是随便说说,没有任何一届领导人敢作出这样出卖国土的举动来,国人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的。 第六百三十四章 觐见钟书记 第六百三十四章觐见钟书记 “你决定了?” 首长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冷冰寒言简意赅地讲完自己的构想之后,略略沉默之后,才缓缓开言,那带着浓烈四川方音的声音略微显得有些低沉。 “是!”冷冰寒坐直了腰,迎视着首那深邃,似乎要洞穿人内心的目光,平静而又笃定地答道。 首长仔细地打量着冷冰寒那淡然而又无比坚毅的脸庞,就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温暖,又夹杂着几许难以描摹的感情。平心而论,他委实想不到冷冰寒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难得他就不知道这样做,将会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吗?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首长忧色于形,又有些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冷冰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不过作出这样的决定并非一时***,我已经充分作好了心理准备了。” 首长闻言后古谭般深邃的双目明显泛起了波澜,他抑制住内心的情绪,良久之后,方才说道:“小寒,如果从国家大义来说,我赞赏和支持你这样去做。可如果只是从你干爷爷的私人角度来讲,我并不愿意你去冒这个险。要知道,飞远可是你一手缔造起来的,能够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委实不容易。这一步要是踏错,说不定就你多年来的心血和努力可就付之东流了。你实在犯不着为此而去承担如此巨大的风险。” “我知道。”冷冰寒微微一笑,很是轻松地说道:“原本这些事情和我就没有半点干系,我完全可是置身事外,享受我的无悔人生。可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间语气一沉,又大义凛然地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爷爷,正如你当年教诲的一样,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实在没有办法坐视这种无奈而又令人愤慨的事情再次发生。我没有把握就一定会成功,不过如果不去努力和尝试,我一辈子都会觉得遗憾和不安……” 听到冷冰寒这番发自肺腑的由衷之言,首长心中莫名涌出些感慨,似感动,似酸楚,又似一抹油然而起的敬意和欣慰。他满脸的褶皱都堆叠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颇为赞许地一拍大腿说道:“好!小寒,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你放心,爷爷我拼了这把老骨头都会一直站在你身后,坚定不移地支持你。就让史书上,为我们爷俩记上浓墨重彩的篇章!” 这一刻,原本和蔼可亲的首长,突然就变得杀伐之气四溢,仿佛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成为了那位叱咤风云的人物。 冷冰寒看着首长,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首都西单到***城楼之间,沿着长安街的路北,有堵数百米长、六米多高的红墙,在一排绿树和红灯笼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有历史的厚重感。红墙内有一幢幢以平房为主的古代宫廷建筑、大片的绿化带以及那与北海相连的大片水域,就是著名的中南海。 这片始建于辽宋时代、有着六百多年历史的宫廷建筑群,位于首都***中心位置,是**中央委员会和中国国务院的办公地点,也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生活的心脏。 在无数寻常人心目中,中南海是一个神秘而又极为庄重的地方。不少人幻想憧憬着里面的风景建筑,希望有一天能够进入其中一睹庐山真面目。不过绝大多数人却也只能看到那里结实的红墙和层层绿树,或者还有那些飞跃枝头和墙头的鸟儿。 中南海的正门是南门,又称新华门,朝向长安街,门口一面五星红旗高高飘扬,门旁哨兵庄严站岗,日夜面对着车流涌动的长安街。路人的视线穿过洞开的大门,更会被亲自书写的“为人民服务”五个熠熠闪烁的金色大字吸引。 几辆乌黑铮亮的红旗车在一辆警车开道下从新华门中缓缓驰出。这种情况对于经常途经新华门的路人来说算不得稀罕。中南海虽然神秘而又高高在上,可每天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车辆也不在少数。不过好些路人还是不由得纷纷猜测起,这车里乘坐的,又会是哪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车子防弹车窗紧闭,看不清楚里面的乘客,从大家面前一闪而过,经过***,在警察的注目礼中,一路绿灯,飞快驶出了市区,沿着山路驶入了西山,顺着山路的攀沿渐渐越走越陡峭高耸,都能透过苍翠的林木远眺首都那巍峨壮观的城市容貌。一路上途经了好些戒备森严的岗哨,不过岗哨的士兵只是看了一眼车牌,立即立正敬礼,予以放行,没有丝毫的阻拦。 还是那处古香古色的院落,车子还没停稳,几名彪悍的警卫人员就从车上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多年来的训练和高于一切的职责,让他们即便是身处在这个特殊的院落里,警惕性也没有丝毫地放松。 随后,一个梳着大背头,戴着眼镜,儒雅大气的男子从红旗车里走了下来,年岁看起来约莫也在花甲之年,不过满头的黑发,看起来精神抖擞,魅力十足。 首长的生活秘书早就等候在台阶上,见到这个人之后,连忙迎了上来,很是礼貌而又恭敬地说道:“钟总***你好,首长正在书房等着您呢!” 钟***微微点了点头,径直朝里面走去。显而易见对首长这里已经很熟悉了。 说起这位钟***,那可了不得,时任中央委员会总***、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中央党校校长。也是下一届国家领导人的不二人选,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虽然现如今,名义上的国家领导人还是郭主席,不过早在两三年前前,权力的交接就陆陆续续开始了。而当下不论是党内还是政府的首要任务,那就是要确保钟***的顺接***,完成国家新旧领导人的正常交替。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所有的***斗争,都将暂时偃旗息鼓,一切以稳定为主。毕竟钟***的上位,那也是各大势力最终斗争和妥协的结果。 按理说,钟***何等身份,高踞党内核心位置,更是铁定了的下一届国家领导人,用日理万机来形容他的工作丝毫不为过,今天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首长这里?莫非真有什么国家大事需要和首长进行商议? 一进到书房里,钟***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见首长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神色严峻,而他老人家的下首,还坐着一个看起来气度不凡、锋芒内敛的年轻人,见到自己之后,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恭敬,却又淡然自若,有着小心和稳重,却完全看不出丝毫的紧张和局促。 钟***眼睛眯缝起来,淡淡地扫了冷冰寒一眼,双眸之中,精光闪烁。可很快,他的眼神又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移开,大步走到首长面前,热情而又关切地问道:“首长,你老的身体还好吧?” 别看钟***如今即将登顶,君临天下,可即便抛开对于首长的崇敬外,他也深知,倘若没有首长的支持和首肯,他是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倘若今后得不得首长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位子恐怕也坐不长久。因此,不论什么时候,他对于首长还有其他的元老同志,都是尊敬有加。 “呵呵,小钟来了啊?我的身体还不错,能吃能睡的,看来啊,想要蒙马克思的召见,还得再过几年!”首长笑呵呵地说道。 自几年前冷冰寒改写历史,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之后,首长一直就按照冷冰寒的嘱咐锻炼和保养身体。虽然这一两年来明显感觉身体衰老了许多,不过就他的年龄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能够活到二十一世纪,拿他老人家自己的话来说,真是赚了。 “哈哈,首长身体健康,是我党我军之福啊!”钟***不无庆幸地说道。 首长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请钟***坐下之后才对他说道:“小钟啊,今天给你介绍一位小朋友,你应该认识,就算没见过面,也应该猜得到吧?” 钟***就看了那个还站立在首长身旁的年轻人一眼,微笑着问道:“小寒是吧?” 也难为位高权重的钟***能够一口叫破冷冰寒的身份。不过细细想来这也不足为奇。这些年来,能够***出入这里,还当得起首长郑重其事介绍的年轻人,也仅冷冰寒一人而已。就算是首长自己的嫡孙,在这方面的待遇,也无法和他相比。 冷冰寒忙即上前一步,向钟***鞠躬问好:“钟叔叔好!” 冷冰寒称呼的是“钟叔叔”,而不是“钟***”,语气随意自然之中又透出一股亲切,就宛如晚辈面对长辈时尊称。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而且钟***和冷云翳是同年的,真要严格算起来,还要小月份,冷冰寒这样叫倒也贴切。 第六百三十五章 动容 第六百三十五章动容 “呵呵,好,好!”钟书记眼中就闪过一抹赞赏的神色,亲切地问道:“听说你从军了?工作还顺利吧?”神情之间,不见丝毫的惊异和倨傲之色,完全就好像是长者关心着小辈般拉着家常。 钟书记并不知道首长匆匆召唤自己前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从进入书房看到冷冰寒的那一瞬间,多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来。今天这件事情,多半就和这个冷冰寒有关。 其实他对于冷冰寒并不陌生。 按理说,像冷冰寒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够在位居极品的钟书记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自从被选定作为下一届国家领导的接班人之后,钟书记就一直很是低调,同时也在政治立场上表现得相对**,刻意和各大派系都不偏不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打上某一派系的标签。但这并不妨碍他时刻关注着国内政治力量和形势的变化。 像冷冰寒这种近些年来名声大噪的**,即便钟书记不会去刻意关注,也实在难以忽视。何况这个年轻人还被王老爷子确定为王系第三代的领军人物,更是难能可贵地得到了首长以及不少开国元老的青睐。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份能耐却是别人学也学不来的。 “多谢钟叔叔关心,还算顺利,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冷冰寒也不饶舌,规规矩矩地答道。 “你父亲云翳书记身体还好吧?” 冷冰寒忙即欠了欠身子,恭谨地答道:“有劳钟叔叔挂念了,我爸他身体很好,就是每天都很忙。有些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 “重庆这几年的发展变化和成就,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云翳书记勤政爱民,不愧是人民的好公仆!”钟书记就连连颔首,又对首长笑着说道:“还是首长慧眼识英才,我们党就是需要这样的好干部,好领导。” 众所周知,冷云翳是在那一场思想大碰撞中得到了首长的青睐,这才一步登天,发展是顺风顺水,直到如今一步一步迈入了国家领导人的行列。花花轿子人人都会抬,钟书记也不反对在夸奖冷云翳的同时,顺带夸奖一下首长。 首长却是摆了摆手笑道:“可不是我慧眼识英才,如果小冷自身不能干,我再怎么样给他机会也扶不上墙。我们如今的用人机制,就是要与时俱进将合适的人才放到最适合他的岗位上去。” 钟书记是连连点头。 随即首长又对冷冰寒讲道:“小寒啊,你一定要替我转告你父亲,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懂得劳逸结合,罗马可不是一天就能建好的。” 冷冰寒挠挠头,面露难色道:“首长爷爷啊,这恐怕只有您老人家亲自给他说才行啊。我这个做儿子的哪里管得了老爸的事情?” 首长和钟书记不由得就是一愣,可随即却都又哈哈笑了起来。 一直以来,冷冰寒的言行举止、气度风范,完全就像是一个老成的人精一般,此时仿佛才真让人觉得他归根到底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真是虎父无犬子,我记得小寒现在已经是上校了吧?”在得到冷冰寒肯定的答复之后,钟书记又点了点头,很是赞许地对首长说道:“首长啊,王老的这位干孙子可真是年少有为,云翳书记也是后继有人呐!我看过不了几年,我们国家最年轻的将军可是就要诞生啰!” “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也是迟早的事情。”首长满脸都是欣慰的笑意,“不过你可别以为小寒就只是带兵打仗的料,他的能耐还大着呢!” 钟书记心里就不由得一震。 他这可还是第一次听闻首长如此夸赞一个人。要知道首长几十年风风雨雨中,几起几落,什么样的人才俊彦没有见过?但事实上,当得起他夸奖的,却实在委实不多,尤其还是像冷冰寒这样的小辈? 心里虽然有些讶异,不过钟书记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只是轻叹一声道:“看到了青春年少,充满了朝气的小寒他们,我就不由得觉得自己老喽!” 首长就不满地笑道:“这可不对啊小钟,在我面前你怎么能说老呢?党和国家还需要你精神抖擞地为国家作贡献呢。再说了,咱们都有老去的一天,也不断会有新人涌现出来,新老更替,社会才能更好的发展嘛!” 钟书记就颇有感慨地说道:“是啊,**就曾经过说,他们是早上点钟的太阳,充满了希望,世界迟早是他们的。” 虽然话题一直都围绕着冷冰寒进行着,不过冷冰寒却是若无其事地为首长和钟书记沏茶,清澈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没有喜形于色,也没有一味的谦虚,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光是这份镇定,看得钟书记心里连连点头。 想必换着另外一个人,身处这样的环境下,恐怕要么就是正襟危坐,屏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要么就是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清楚吧! 接过冷冰寒双手递上的茶蛊,钟书记吹开浮于水面上的几片茶叶,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才说道:“不错,上好的乌龙,清香宜人,口齿留香,也不知道是首长这里的茶好还是小寒沏茶的技术好,我那里的茶叶怎么就泡不出这种滋味啊?” 首长端起茶蛊,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一下,那感觉就仿佛是在感受着什么奇妙的真谛,笑着说道:“呵呵,这你可得问小寒了,似乎他泡出来的茶,味道就是不一般!” 放下茶蛊之后,首长突然正色问道:“小钟啊,前几天钓鱼岛那件事情,你们准备怎样处理啊?” “还能如何?都是老一套了。”钟书记喟然长叹,神情落寞中夹杂着一抹无奈的痛惜之意。 钓鱼岛争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为什么这七个狭小的无人荒岛会引起日本政府的垂涎?问题出在石油上。根据联合国亚洲和远东经济委员会的勘探结果,钓鱼台附近广大大陆棚海域可能储有大量石油。日本急迫需要石油,但本土不产一滴石油,全部依靠从国外特别从中东进口,所以现在一听说靠近日本国土的钓鱼台列屿一带有这么多的石油储藏,当然就要全力据为己有了,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加之二战后,日本把抢占中国的钓鱼岛交给了美国托管,而1971年美国又将钓鱼岛交托日本,造成了主权争端,因此,时常都会发生一些冲突。 “那你认为如何才能妥善稳妥地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呢?” 平淡和缓的语调落在钟书记耳中,却不啻于铁锤敲打一般,心中猛的咯噔一下。他实在想不明白,首长为什么会突然对钓鱼岛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如此关心?难不成是首长顺利解决了香港和澳门问题后,又把目光投放在了这个弹丸之地吗? 说句实话,作为首长之后的国家领导人并不好当。有了他老人家的耀眼光芒在前,不论如何努力,都难免会被遮掩在光芒背后的阴影之中去。比如之前的郭主席,相比之下,就显得庸庸碌碌,毫无可取之处,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也不是很好。 有了前车之鉴,钟书记并不愿意继续重蹈郭主席的覆辙。 可是如果钓鱼岛问题又在首长手中解决掉,那么无疑会给钟书记以后的执政生涯带来巨大的压力和负面影响。 首长停顿了片刻,说道:“关于解决钓鱼岛问题,小寒有一个不错的主意,让你来就是想让小寒说给你听听。我是老了,也退居二线了。这些国家大事,还是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钟书记听来颇有些动容,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首长让自己过来究竟是为了何事。可如何妥善解决钓鱼岛问题,那可是包括首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又能有什么高明的主意? 不过钟书记却并没有掉以轻心,如果冷冰寒的主意没有新意和可取之处的话,想必首长也不可能如此郑重其事地让自己来听听。 于是他顿时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目光也炯炯地盯着冷冰寒,期待着从他口中听到石破天惊的主意来。 冷冰寒倒是丝毫也不怯场,清了清嗓子之后,便将自己盘算许久的主意娓娓道来。 第六百三十六章 就是他! 第六百三十六章就是他! 冷冰寒的语速并不快,说话也不冗长,言简意赅,紧扣重点,层次分明,逻辑严谨,让人很容易就能够理解和领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钟***目不转睛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冷冰寒,仔细琢磨着他话里的每一个字,神情惊疑不定。可随着了解的深入,眸子中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冷冰寒全盘托出的计划之庞大,涉及范围之广,完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首长一眼,却见首长悠闲淡雅地喝着茶,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却没有丝毫的惊诧之色,很显然这一番说辞,首长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钟***的眉头便不由得紧蹙起来。 “纸上谈兵!”这是他听完冷冰寒的整个计划之后的第一感觉。 毫无疑问,冷冰寒的计划极为庞大而又慎密,甚至还有几分煽动性,连钟***差点都被其中所描述的前景所吸引和诱惑,恨不得立刻就是***作实施。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真是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所能够构想和设计的。可再仔细一推敲,这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又是漏洞百出,完全构建在钟***看来根本不现实的基础之上,纯粹就是一个美丽却又虚幻的空中楼阁。 对于如何解决***问题,国内的专家学者一大堆,无论是谁,均是久经风浪,博识广闻的人物,他们的***智慧,较之冷冰寒来说只高不底。之所以没有人会提出冷冰寒这种的方案和计划,完全是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具有可***作性。以其空谈,倒不如想想实实在在的办法和措施来。 如果这个计划是其他人报上来的,钟***看都不会看就会直接否决掉。可他却不太相信,明知这个计划的可***作性几乎为零,首长还要如此郑重其事地把自己叫来。 难得,这其中还有自己没有想周全的细节吗? 钟***又仔细琢磨了一阵之后,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才沉吟道:“小寒,你的这个计划好是好,只不过我还有两个问题没太搞明白……” 明着拒绝肯定是不行的,钟***干脆就想要以这种方式来令得冷冰寒知道自己计划中的不足和缺陷,知难而退。这样首长这边也不会觉得失了面子。 “还请钟叔叔不吝赐教!”冷冰寒微微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钟***这样的举措,很有礼貌地说道。 “第一,在你整个计划中,飞远公司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说是决定了整个计划成败的关键。不过我想知道,小寒你有什么把握,能够让飞远公司不惜一切代价来支持我们的这个计划?”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最为关键的地方。 如果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么计划再好也是空谈。 “钟叔叔尽管放心,这个我完全可以保证,飞远公司将会毫无保留地支持我的整个计划和行动!”冷冰寒笑了笑,很是笃定地答道。 虽然冷冰寒说得是信誓旦旦,不过钟***却多少有些半信半疑。 这倒不是他信不过冷冰寒,而是这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不敢相信。虽然他也知道貌似冷冰寒和飞远公司的关系较为密切,还曾经担任过飞远国际银行的高管,可如此重大的一件事情,飞远公司真的会就凭他一句话,就去担当起如此沉重的担子吗? 首长却是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蛊突然问道:“小钟啊,你知不知道飞远公司真真正正的老板是谁吗?” 钟***摇了摇头,不过看向首长的双目中希冀之色大作。 难不成首长知道这个号称二十世纪最大谜题的答案不成? 貌似地球人都知道,飞远的总裁是香港的朱建军,正是他一手创建了飞远公司,白手起家,凭借着超人的智慧对于世界和经济形势敏锐的眼光和判断力,将一个普普通通的投资公司,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速度,铸造出了一个不朽的传奇。 然而,随着飞远公司规模和实力的日益庞大,在全球经济***上的影响力和地位也越来越大,无人可以替代,几乎所有人也渐渐得知,朱建军并非飞远的实际所有者。当然,这也合乎大家的预期和判断。如果朱建军真有那么厉害,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那才是不合乎逻辑呢! 可飞远幕后的究竟又是何方神圣呢?全球不少媒体和组织都立志探寻这其中的真相和背后的奥秘,不过最终却都是失望而归。各种各样的传闻是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个是能为大家所公认和接受的。曾经有人怀疑过,飞远公司其实是**手中的一张牌。可对此即便是包括西方仇视**的势力,也都不相信,以中国的机制和人才能够缔造出如此庞大的经济帝国来。真要如此的话,恐怕早就把全球都给“赤化”了。 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喝着茶的冷冰寒,首长面色有些凝重地对钟***说道:“小钟啊,你也快要上位了,有些事情也是时候给你透过底了。不过你要牢记,事关重大,这件事情除了你知道之外,绝对不能够泄露出去,否则不仅我们将永远失去飞远的友谊和支持,更加会为我们带来巨大的灾难。” 平淡的语气,却有着石破天惊的威力。钟***瞳孔蓦地紧缩。他知道,首长从来不危言耸听,当下也不敢怠慢,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飞远的创始人和幕后老板就是……”首长顿了一下,这一下却也更是令得钟***屏息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似乎生怕错过了首长所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就是……他!”首长说出那个他的时候,那枯瘦的手也同时指向了一旁的冷冰寒。 “他?”钟***浑身猛地一震,双目中精光大盛,定定地望向冷冰寒,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很显然,首长这句话让他极为震惊。如果这话不是从首长口中说出来,他绝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冷冰寒,赫然就是全球最庞大的经济帝国的缔造者? 看到钟***惊诧莫名地样子,首长却是笑了笑。 莫说是钟***,当初自己根据许多蛛丝马迹,连蒙带猜地知道冷冰寒就是飞远幕后的大老板时,所得到的震惊丝毫也不逊于此时此刻的钟***。 有时候,首长也实在想不通,这冷冰寒那小脑袋瓜里究竟长着怎样与众不同的大脑,能让他小小年纪就如此非凡?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钟***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嘴角轻轻抽搐着,苦笑道:“首长,这话如果不是你说,我绝对不敢相信。”说话的同时,他转过头去看了冷冰寒一眼。也就这么一瞬间,冷冰寒在他眼中的形象,陡然提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如果在此之前,他之所以会对冷冰寒表示出亲近之意,大多还是看在首长还有冷冰寒背后整个王系的份上,可此时,却是完完全全的发自内心了。 到了此时此刻,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首长和王老爷子都会对冷冰寒如此青睐有加。先抛开飞远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不说,仅仅只是他的这个身份,也足以令得全天下任何一个国家元首都对他恭敬有加。 索罗斯的量子基金曾经摧毁了不少国家的经济秩序,使得这些国家的巨额财富化为乌有,经济发展倒退十几年,就已经是全球谈之色变的人物了。而冷冰寒执掌着多过索罗斯不止百倍千倍的财富,而且这些财富还有不少都是对于全球经济有着重要影响力的实业和能源。他真要有什么想法,跺一跺脚,全球飞远旗下的企业和公司一同行动,足以令得全球经济一夜之间回到十几年前,甚至是崩溃的边缘。 飞远,早已不仅仅只是一个经济体,而是一个对诸多国家的***经济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庞然大物。别的国家不说,就是在国内大陆,飞远真要撤资,那恐怕全国各地的财政收入都将锐减,还会凭添数百万的失业人员。许多行业更是将陷入困顿。一想到这里,钟***心里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姑且不论冷冰寒是如何缔造出飞远这个巨无霸的,更令他关心的是,冷冰寒的身份,会对国内的***格局带来怎样的变化?以前虽有斗争,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相互妥协相互支持和配合,可如果冷冰寒为王系注入了如此巨大的能量,那以后还有谁真能和王系制衡? 要知道,冷冰寒可是王系第三代的领军人物,注定是要继承王系权柄的。 钟***实在不敢去想象。 而他的第二个问题也不用再问了,得知了冷冰寒的身份,这个原本的问题也不是问题了。 其实他这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要知道,冷冰寒早就将势力延伸到了全球,又岂会在乎国内的这点权势? “小寒确实是几百年也难得出现一次的天纵英才,那年席卷全亚洲的经济危机,也正是小寒的筹谋,我们这才不仅没受到什么影响,反倒是给凭空增添了数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 首长笑得甚至爽朗。 钟***就感慨连连。貌似自家的儿子可比冷冰寒大多了,可到如今还让自己不省心呢,这人和人怎么就不能比呢? 一时间,钟***不由得对冷云翳是心生几分羡慕。 “钟叔叔你可以放心,飞远公司那边,绝对按照我所说的执行,不会打一丁点儿折扣。”冷冰寒轻描淡写的点点头,神色也是很平静,和声道。 “小寒,你有没有什么……条件?”钟***沉吟片刻,有些犹豫地问道。 “条件?当然有……”冷冰寒愣了一下,可随即那淡然的眸子,忽然变得炽烈起来,大声说道:“我希望国家能够尽快富强起来,下一次再不会用到如此无奈的办法来收回领土的主权!” 首长老脸微微一红,轻叹一声,对钟***说道:“惭愧啊,小钟。这些原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却不得不让飞远来承受压力,归根到底,还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啊!我已经老了,这个担子,可就留给你们了,你们可别让我们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失望啊!” 钟***也很是诚恳地说道:“老首长,你放心好了,这些历史遗留问题,我们一定会倾尽全力去关注和解决。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残缺的国土。” 冷冰寒点了点头,又说道:“***问题可不只是我们的事情,其中台湾当局的意见和态度也至关重要。” 钟***当即保证道:“小寒你放心,我会立刻和台湾当局进行沟通,大家都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即便政见不一,可对于国土问题上,我相信大家的诉求绝对都是一致的。我相信就算是政府亲美,民众也是会强烈支持的。” “不错!”首长也说道:“这不仅仅只是我们的事情,也是全球所有华人的事情。我相信,这件事情一旦公布出来,所有华人只会拍手称快,举双手支持的。” 钟***又对冷冰寒问道:“小寒,这样一来,飞远公司可就被推倒了风口浪尖。这次可和上次飞远公司买下他们的北方四岛不一样。万一日方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执意要动硬,你们可就麻烦了。” 冷冰寒就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强大的祖国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飞远受欺负吧?” 钟***就是一怔,可瞥了一眼首长那镇定自若地神情,又不由笑道:“你也知道,在这上面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直接出面。” “直接出面当然不行,不过将退役的军舰武器出售给飞远公司总是可以的吧?当然了,退役的士兵我们飞远也愿意接受不是?”冷冰寒笑意和蔼的说道,不过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令人嗅到几分阴谋的味道。 钟***和首长对视了一眼,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会心和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六百三十七章 出动 第六百三十七章出动 阳光照在波浪起伏的海面上,像给海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绿缎。 钓鱼群岛四面环水,波浮浪托,裸岩嶙峋峥嵘,危岸斑驳皱裂,崖壁悬垂欲倾,就仿佛是几颗镶嵌在中国东海上璀璨的明珠。这里不仅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而且丰富的海洋资源,还是渔民天然的避风港,台湾基隆、苏澳两地渔民,常靠此渔区生存。 几艘日本海上保安厅的巡逻艇在距离钓鱼群岛十几海里以外游荡着,即使最近由于日方驱逐扣押中国渔船事件,引起中日关系一度紧张,全球华人风潮高起,日方也并没有撤回在钓鱼群岛附近的巡逻艇。 松田一郎出生在日本的“英雄”家庭,自小就拥有着无比的优越感。因为上至首相下至日本民众,每年都要去神社参拜自己那位太爷爷。可以这么说,松田一郎从小就是聆听着太爷爷的“丰功伟绩”长大的。而他从小到大,不论是走到哪里,只要别人听说他是太爷爷的后裔,无不对他投来羡慕和崇敬的目光。这让他感到无比自豪和骄傲的同时,也一直都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再现他们松田一家的荣耀。 今年三十多岁的松田一郎目前是日本海上保安厅“波照间”号巡逻艇的艇长。和其他一些艇长和船员不同,他对于政府派他们前来这几个毫不起眼的海岛来执行巡逻任务时极为认同的。因为这几个海岛不仅仅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地位,而且附近的海域可有着极为丰富的石油和其他珍贵的矿产资源,这些可都是日本紧缺的物质。不论从那种角度来说,这几个岛屿对于日本国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 至于这几个岛屿,是不是如同政府宣称的那样本来就是属于日本的,这点松田一郎并不关心。重要的是,以后这几个岛屿,一定要成为日本的一部分。 打仗么?也没什么可怕的,几十年前,自己太爷爷他们仅凭一己之力,就打得看似强大的支那毫无还手之力,攻占了他们的半壁河山,就连支那的首都南京,也在大日本勇士的刺刀和铁鞋下战栗不已。 不过松田一郎也知道,目下并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即便有了美国的支持,可美国也是包藏祸心的,日本一定不能成为美国手中的棋子。他也并不甘心,政府和支那就钓鱼岛问题一直搁置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蚕食战术,一点一点蚕食支那的国土。 由于家族传承的缘故,他对于一衣带水的支那有了极为深厚地研究和了解。松田一郎知道,支那人讲究“中庸”,只要不是真打疼了,向来都会息事宁人。尤其是随着那些打过仗的铁血将军们一个个逝去,估计类似于“珍宝岛战役”、“抗美援朝”、“越南自卫反击战”这些,都再不会出现了。就连前几年美国轰炸了他们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不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赔偿、道歉就了结了吗?只要别过于心急,慢刀子每隔一段时期就割一次肉,当支那的抗议声渐渐淡化,或者被其他景象所迷惑和欢欣鼓舞时,再下一刀。只要下刀的分寸和力道掌握好,每一刀都不会令得支那疼得全面对抗的程度,一步一步蚕食,一步一步达到目的。等到支那人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矣! 也正是因为如此,松田一郎才会毫不犹豫地在执行巡逻任务中,驱逐、撞击中国渔船,而且在未经过上层领导许可的情况下就以妨碍执行公务嫌疑逮捕了中国船员,挑起了近段时间来闹得沸沸扬扬,中日关系一度紧张地“钓鱼岛”事件来。 虽然由于此次行动,松田一郎遭到了上级领导的严厉批评,不过却也被日本国内不少媒体和少壮派誉为“民族英雄”,这让他更是意气风发,认为自己的判断和行为是极为正确的,执行起巡逻任务来也越发有劲儿了。 通过手中的望远镜看着那几个熟悉得已经不能再熟悉的小岛,松田一郎对身边的副艇长问道:“渡边君,你认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真正正进驻到岛上去?” 这个叫渡边的少佐满不在乎地说道:“松田君,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支那**无力,充其量也就是发表一下抗议罢了。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们派过军队来?我看啊,早就可以开始行动了。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也就默认了……” 话还没说完,渡边少佐觉得松田一郎怎么突然没动静了,有些纳闷地转头一看,却见松田一郎呆呆地看着远处,甚至连手中的望远镜掉在了甲板上都浑然不知,脸上和眼中全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就好像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松田君,你这是怎么啦?”渡边少佐惊疑地问道。 只听松田一郎目光一动不动,嘴里却是喃喃道:“船,好多好多船啊!” 这话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渡边少佐不解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也傻眼了。此时,无须借助望远镜,也能清楚地看到,从海天相交的地方,驶来了一直极为庞大的舰队。或许是由于距离和视觉的原因,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有多少,不过一艘接着一艘的,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高速行驶过来,似乎整片海域全都被这些船只给占据了,少说也有几十上百艘。对于早已习惯了这片海域除了自己的巡逻艇和渔民的捕鱼船的渡边少佐来说,那种震撼,实在是难以言表。 看到眼前这铺天盖地的舰队,松田一郎的第一反应,就是糟糕了,中国人派舰队来了,要打仗了吗?心里莫名就升腾起一股寒意。可再仔细一看,这些船只并没有打着中国的旗帜,反倒是打着飞远公司的旗帜,显然是飞远公司的运输船队。 虽然不知道飞远公司的船队开到这里来干什么,不过渡边少佐却是暗自舒了一口气。虽然他对于战争有着超乎寻常的狂热,却也并不希望在此时就发生战争。以他们这几艘巡逻艇想要和对方这庞大的舰队抗衡,无疑是痴人说梦。恐怕还不等他们靠前,一发炮弹过来,就支离破碎,葬身海底了。 松田一郎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可能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丢人了,尤其还是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脸色多少有些难堪,更是恼羞成怒地骂道:“八嘎,这些支那人想要干什么?渡边君,立刻警告他们,这里是我们日本海域,让他们立刻停船。要不然我们可就要开火了。” 虽然遍布全球的飞远公司并不纯粹是中国人的公司,而是一个庞大的经济体。不过在极度狂热的松田一郎看来,飞远的朱建军是中国人,那么飞远公司自然也就是中国的公司了。支那人收购了日本的公司,雇用了日本人工作,这对于松田一郎,都是无法原谅的奇耻大辱。 渡边少佐面露难色,说道:“松田君,你看是不是先调查一下?说不定飞远公司有相关的文件。” 虽然这些年来,日本一直都致力于经济复苏,更是致力于逐渐摆脱对于飞远的依赖,不过飞远在日本政治经济中,同样还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和地位。如果贸贸然就开火,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松田一郎其实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并不现实。毕竟飞远公司在日本有着大量的企业,就算有货船运输物品也是极为正常的。自己再仇视飞远公司,总也不能阻碍别人正常的商业运作不是?毕竟现在还有不少日本人靠着飞远生活,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可就成为全国民众的公敌了。 他眉头微微一蹙,说道:“那你和对方取得联系,尽快调查落实飞远这支船队的目的是否合法。” “哈伊!”渡边少佐点头应道,正准备执行,此时却突然收到了对方船队传来的信息,脸色一下就白了。 “对方说什么?”看到渡边少佐的表情,松田一郎也觉察出不对来,赶忙问道。 “他们……他们……说……说……” “八嘎!”松田一郎狠狠扇了渡边少佐几个耳光,骂道:“慌什么,给我说清楚!” 被松田一郎扇了几巴掌,渡边少佐似乎也清醒过来了,身子站得笔直,丝毫顾不得红肿地脸颊,大声说道:“报告松田大佐,对方说这里是飞远公司的地方,请我们立即离开,要不然就会对我们进行武装驱逐!” “什么?”松田一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揪住渡边少佐的衣领,瞪大了双眼骂道:“八嘎,这里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领土,什么时候变成他们飞远公司的啦?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 渡边少佐很是委屈地说道:“松田君,这不是我说的,是飞远公司的人说的。” “八嘎!”松田一郎双拳在桌上重重一敲,怒不可遏地说道:“马上将消息向上面报告。命令舰艇迎上去拦截住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样来武装驱逐!” 命令下达了,却没有听到渡边少佐的应答,松田一郎心里极为窝火,正想要再给他几个耳光,可头才刚刚转过来,整个人却顿时惊呆了。 只见眼前那支庞大的飞远公司的舰队,前面的几艘大型货船朝两边闪开之后,露出了后面几艘巨大的巡洋舰,那粗大的巨炮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光芒,炮口也全都掉转了过来,对准了自己和其他几艘巡逻艇。 第六百三十八章 态度强硬 第六百三十八章态度强硬 飞远公司在四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的护卫下,武装驱逐r本海上保安厅的巡逻艇,公然进驻尖阁诸岛(r方对于钓鱼群岛的称呼)的消息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r本国内,全国上下顿时就是一片哗然。 为了达到占领钓鱼群岛的战略目的,r方不可谓不煞费苦心,不仅仅在主子m国的怂恿和纵容下一次次挑起冲突,在钓鱼岛附近水域建立了所谓的“三层警备网”,对企图靠近钓鱼岛的中国船只进行拦阻。其中,距钓鱼岛12海里以内水域被设为“绝对禁止区”,对进入该海域的中国船只“不惜代价”地进行驱逐,包括撞击、高压水枪喷射等方式,强化了对钓鱼岛的控制,希望让r方对于钓鱼群岛的所有权逐渐为国际所接受和认可。而且还一直都在筹谋扩充自卫队的规模,以便向西南诸岛增兵,强化对钓鱼岛的军事占领和控制。 可就在他们一步步想要通过各种方式、不惜一切代价企图由海警控制转为驻兵占领,将对钓鱼岛群岛的窃踞永久化之际,飞远公司却半路杀出,直接武装进驻钓鱼岛群岛,这无疑是让r方几届政府多年来的筹谋和心血全都化为了泡影。 当初听闻飞远公司分别向中国、m国和e罗斯购买退役军舰,组建一支护卫舰队以保护公司货运船只的时候,许多人还没有想那么多,毕竟飞远的货运船只遍布全球,而海上某些海域海盗猖獗,杀人越货,即便飞远的货船也未曾幸免,有这样的举措也情有可原。可到了此时,就这么一支护卫舰队,却成为了飞远抢占钓鱼岛群岛最犀利的武器。r方这才豁然明白过来,悔不该当初就应该千方百计地阻碍飞远公司的计划。 当然,r本海上自卫队从租借m国海军装备到自行研制,装备发展极为迅速。目前装备质量已经跃居世界一流,装备潜艇16艘、驱逐舰44艘、护卫舰9艘,装备作战飞机200多架,早已成为亚洲海域除m国海军以外最强大的海上力量。别说是仅仅依靠各国退役军舰组建而成的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了,就算是中国海军与之相比,也仅仅在船只的数量上占优,整体作战能力还要稍逊一筹。可以这样说,如果真要开战,r本海上自卫队自认为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全歼飞远的护卫舰队,夺回尖阁诸岛。 可是,飞远公司在全球的卓然地位,却令得r本政府是大感头痛。 在没有进一步消息的情况下,r方一方面调集由10艘驱逐舰和9架舰载直升机组成的“十九”舰队逼近钓鱼岛海域,对飞远公司保持武装威慑,一方面紧急召集各方高层人士召开紧急会议,商议针对飞远公司这次的“非法”行为应当采取怎样的措施和行为。 会议一开始,国民自卫队的高层就坚持认为飞远公司此举极大地损害了r方的利益,“是**裸地武装侵略r本固有领土”,按照r本《和平宪法》的规定,国民自卫队应该立即出兵维护国家领土安全,逮捕相关人员,并责令飞远公司对此次事件负责,赔偿r方的一切损失。 但内阁却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因为飞远公司在r经济政治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一旦采取过激的行为,肯定会让r方和飞远的关系立即恶化,从而对r本社会造成极大的动荡。十年前北方四岛被飞远从e罗斯手中购买过去的时候所引发的r本国内的经济政治危机就是前车之鉴。何况,目前对于飞远公司为何要武装驱逐r方巡逻艇,进驻尖阁诸岛的原因并不明朗。因此建议先和飞远公司进行对话和接触,了解清楚各种情况之后在进行定夺,以免重蹈当时政府的覆辙。 按理说,内阁的考虑是比较周全的,毕竟飞远不同于一般的公司,任何一个举动都能对r本国内乃至全球造成重大的影响,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和飞远扯破脸皮、针锋相对。 可国民自卫队方面的态度却极为强硬,认为正是内阁的这种“软弱”导致了飞远公司的得寸进尺。防卫厅长官甚至站起身来大声疾呼:“十年前正是因为政府的妥协,使得国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令全民族蒙羞。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十年前丢失的是北方四岛,现如今是钓鱼岛,那么十年后呢?是不是连我们的本州、九州岛都会被飞远巧取豪夺而去呢?” 内阁的反驳同样严厉而迅速:“自卫队每年的国防预算在世界上都位居前列,要知道,这么多费用之中,至少有五分之一是由飞远公司贡献的。如果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胡乱派兵,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事态更加恶化,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r本的经济跨了,还拿什么来支付自卫队的经费?还拿什么来防卫我们大r本帝国的领土安全?” 双方激烈争辩,谁也不肯让步,首相小泉也是倍感左右为难。 其实平心而论,小泉还是倾向于内阁的意见,毕竟事关重大,还涉及到了飞远,就不由得他不慎重考虑了。 就在此时,令人震撼的消息再度传来:中国政府会同飞远公司发言人于中国首都召开了面向全球的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中国政府已经和飞远公司达成合作协议,将中国的钓鱼岛群岛及周边海域全权委托给飞远公司,合作开发渔业和石油矿产等资源,合作期限为三十年。期限内飞远公司所开采出来的渔业和石油矿产资源,中国政府和飞远公司各自获取百分之五十。三十年后所有设备及资源,全部归中国政府所有。 更让人倍感困惑的是,距离钓鱼岛群岛最近,一直宣称钓鱼岛为其所有的t湾当局,却对于此事保持缄默,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和异议,让人不由得怀疑,中方和t湾当局是不是早就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一时间,全球哗然,无数目光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又重新凝聚在这个前段时间就闹得沸沸扬扬的海域。 钓鱼群岛及及其附近海域,不仅蕴藏有大量石油资源,在其他方面也有巨大的经济价值。太平洋黑潮流经这里,带来了大批鱼群,岛上还盛产多种名贵药材。 如果只是一个其他的小岛,这个消息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即便飞远公司再大手笔,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业运作,远远达不到会引得全球的关注的地步。可钓鱼岛一直就是中r双方存在主权争议的地方,甚至还是一度引发中r关系恶化的导火索。飞远公司此次和中方的合作,在许多国际观察家和媒体看来,自然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 没有人知道,飞远公司为什么非要来淌这趟浑水,就算是中国政府给出的条件再优越,飞远公司能挣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也犯不着为此而非要和r本乃至于背后的m国过不去啊? 还有不少人由此不由得联想起了十年前飞远也是不惜开罪r本当局,执意从e罗斯手中买下北方四岛的事情。这一南一北如果都控制在飞远的手中,如果从战略上来看,就形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绳套,完全将r本岛圈入其中,牢牢套死的。不打破这种僵局,r本想要谋求对外发展的空间,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是有意为之,还是偶然形成的?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中方此举,却毫无疑问地向全世界宣称了中国开始对钓鱼岛群岛行使主权,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令得全球华人是欢欣鼓舞,各地民众纷纷自发举行了庆祝,一时间,整个华人地区全都沉浸在了一片喜悦之中。 当然,其时也有不少专家学者对此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在和平和发展的大背景下,中方和飞远公司的这一举动,必将让原本就紧张的中r关系更加恶化,不利于中r交流和社会经济发展,甚至有可能将中国拖入战争的泥沼之中。这不是一种明智的行为,而呼吁中方应该停止这种危险地行为,应该回归到原点,从发展中r关系出发,将钓鱼岛问题留待以后解决。不过这些说辞在铺天盖地的赞誉和兴奋之中,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不是被愤青们骂作是“投降派”,就是很快就被大家激昂的情绪所淹没。 而与此同时,r本却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习惯了中国政府抗议的r本民众都不敢相信,中国政府居然会做出这样强硬和损害r本国家利益的事情来。一直以来,中国政府不都声称从发展中r关系出发,将尖阁诸岛问题留待以后解决,不采取单方面行动吗?这怎么突然又将尖阁诸岛擅自交由飞远公司开发呢? r本民众一时间都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却浑然忘记了,一直以来,都是r方不断地在钓鱼岛问题上挑起事端,顿时是群起激愤。在政府还未作出官方决策之前,民间情绪日益高涨,当天就有数百r本民众到中国驻r大使馆外举行了小规模的抗议示威。 同时,r本右翼分子更是以此为契机,大肆在国内掀起**活动,不少在r华人的商店遭到哄抢砸损,华人学校被投掷石块,网站被日黑客攻击,还公然在中国驻r大使馆外焚烧中国国旗。个别地区,在r华人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出现了个别的袭击、绑架事件,正常生活遭受到了极大的干扰和威胁。 中国外交部和驻r大使馆启动了应急机制,并提醒中国公民在海外留意身边的安全状况,提高防范意识,确保安全。 经过紧急磋商之后,r本首相和内阁首先暂时说服了防卫厅长官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随即采取行动,一方面连忙安抚国内民众的情绪,防止事态严重和扩大,并被反对党利用。同时,向中国政府发出了照会,严重抗议中方擅自单方面将存在争议的尖阁诸岛交由飞远公司开发,要求中方立刻停止这种非法行为,否则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均有中方承担。 口气极为严厉。 中方外交部发言人当即回应,钓鱼岛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它和t湾一样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国对钓鱼诸岛及其附近海域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对于钓鱼岛群岛所进行的任何举措,都是中国的内政,无须得到r方的同意。并对r方一直以为在钓鱼岛群岛海域的“非法”行为提出严重抗议,声称中方将不惜一切代价保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希望r方能够悬崖勒马,不要再执迷不悟,导致更大的事端。 中方一反常态的强硬态度当即就激怒了r方。r本立刻宣布无限期停止中r双边合作会谈和经济往来,中止任何官方形式的合作交流,并视情况而定,保留随时召唤驻华使节,关闭大使馆的权力。同时,日r也积极和飞远公司进行联系磋商,希望飞远公司能够停止和中方的“非法”合作,而r方也愿意在此上面和飞远公司进行广泛深入的合作,r方提供的条件,绝不会逊色于中方。换句话来说,也就是给飞远吃了一颗定心丸,无论如何,也不会损害飞远公司在这方面的利益。 r本的意图很明显,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打破中方和飞远公司的“联盟”,并希望能够在尖阁诸岛问题上得到飞远公司的支持,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不过不论是中方,还是飞远公司,都对于r方的要求给予了坚决地回绝。中方声称,领土问题绝不妥协。而飞远则是明确表示,飞远公司一贯都承认钓鱼岛群岛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并支持中方行使主权。而且飞远公司的正常商业行为不受r方的干涉。同时,飞远公司还向r方提出了严重抗议,声称r方十余艘军舰在钓鱼岛海域活动,军机频繁在钓鱼岛附近海域飞行,严重影响到了飞远公司的正常作业。如若不立即停止,飞远公司将保留包括武力在内的一切维护其正常生产秩序的必要手段。 中国政府和飞远公司义正言辞地回应,无疑给了r方响亮的一记耳光。中r关系也降至了自78年两国正式建交以来的冰点。 第六百三十九章 事态 第六百三十九章事态 这里是中南海一处幽静的院落,院子不大,不过却很是古朴,百年老槐婆娑柔篁,墙边红枫染染,翠藤横生,举目望去,但见高空上绿色的藤茎横错,纠缠扭结,密密匝匝,将绚烂的阳光隔在外面,藤上锯齿形的小圆叶层层迭迭,或竖或斜,或直或卷,千姿百态,其中间或看见几片红得似火的枫叶,加上丝丝的金光透空而入,又给这些枝叶添加了金灿灿的边,极为好看。东墙边一道清泉绕着院墙而行,雾气如同薄纱般升起,映得此处好似仙境一般,让人心旷神怡。微风所行之处,但见绿树葱茏,奇花异草竞相展艳,青藤缠树,奇石灵秀,曲径通幽,鸟鸣声声,通过四面的大型花格窗,隐隐透入室内,犹如使人融合在无限的自然景色之中。 冷冰寒进来的时候,钟书记正猫着腰用喷壶给院子里的植物上喷水,似乎钓鱼岛海域的剑拔弩张丝毫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让人全然不敢相信,这位怡然自乐,恬静安详的花甲老人,就是连咳嗽一声都能令华夏大地掀起狂风骤雨的大人物。 别看冷冰寒重生之后是混得风生水起,不过走进代表着全国最高权力中枢的中南海,这还是第一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当然,更多的还是好奇和期待。不过等到他真正走在这处昔日的皇家园林,如今的权柄象征时,却难免有些大失所望。 中南海内虽然云水和亭台楼榭遥相辉映,黄剪边绿琉璃瓦,不过真要和朱建军为他在香港修建的那处豪宅相比,还是略有不足,就更不用说美轮美奂、无以伦比的天堂岛了。 “怎么样小寒?现在感受到压力了吧?” 见到冷冰寒来了之后,钟书记很随意地笑了笑,示意他进屋先坐一下,继续不紧不慢地给院子里的植物喷水,直到喷壶里的水都浇完水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喷壶,慢慢进到屋内,走到沙发前坐下,点上一颗烟,笑着对冷冰寒说道。 冷冰寒就苦笑了笑。 从飞远公司开始高调介入钓鱼岛迄今,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星期了。在这段时间里,国际上风云变幻,不过几乎全球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这片海域上面。 中方一反常态,其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引起了周边各国的强烈反应,尤其是也和中国有着领土争端,妄图将中国南沙群岛部分岛礁石占为己有的东南亚诸国也极为关注事态的发展,甚至也深感岌岌可危。他们希望能够从此事件的最终处理结果看出中方的态度,以便制定下一步的措施。 与此同时,再一次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国家和势力所提及,大肆散播此次钓鱼岛事件,就是中国依仗强大武力实施霸权的铁证,对于周边各国有着极大的威胁,呼吁各个国家联合起来,共同抵制中国。 也有不少国内外的专家学者认为,中国这次极为强硬地向全球宣告钓鱼岛的主权,正是中国这个东方大国崛起的象征。 而飞远公司也卷入此次漩涡之中,更是令国际舆论愕然。可也正因为如此,飞远在此次事件之中所承受的压力,丝毫也不逊色于中国政府。 仅在r本国内,超过九成的民众都认为飞远在此次事件中,充当了中方打手这样不光彩的角色,极大伤害了r本国民的感情。一时间,r本各地民众**情绪高涨的同时,飞远公司也没能够独善其身。每天都有不少人聚集在遍布r本各地的飞远公司门口抗议,许多日本当地员工也纷纷辞职,当地的供应商和销售商也和飞远中断了合作关系。甚至还有人曾经企图在飞远公司r本总部放置炸弹,所幸飞远公司及时加强了安全保卫工作,这才避免了这种恶**件的发生。 总之,由于日本经济的逐渐复苏,日本政府和民众对于飞远公司的依赖也逐渐减弱,这也导致了这场风波远远强于十年前那次。飞远在日本的几乎所有公司的经营运作,几乎全都陷入了瘫痪之中,损失可谓是非常巨大。 同时,不少国家也借口为了防止飞远公司向钓鱼岛输送军火及其他战略物资,而限制飞远公司通过本国内的港口进行货物运输往来,也为飞远公司的运营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而在钓鱼岛海域,r方已经增至了两个“十九”舰队,日以继夜地和飞远的护卫舰队进行武装对峙。彼此的炮口都直端端地瞄准了对方,几次都差点儿擦枪走火。很多时候,两支舰队相隔不足十海里,似乎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火药味,战事几乎是一触即发。而几乎所有人也都知道,以飞远公司护卫舰队的综合战力来说,根本就不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r方舰队的对手。全部来自于中国“退役”海军的船员们,完全是凭着拳拳的爱国之情在努力坚持着。 虽然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如此内忧外患的局面,冷冰寒又如何不倍感压力? “压力当然有,不过一切都在预计之中,我应对得来!”冷冰寒笑了笑道。 声音很轻,却十分有力。 “你就不担心r方真的铁下心来和你的护卫舰队开战?”钟书记轻轻弹了弹夹在手手指间的香烟,一缕烟灰飘落在地上。 “我倒是想小r本挑起战端,不过……”冷冰寒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就怕他们没这个胆子!” “哦?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钟书记微微有些惊愕地问道。 虽然国内的专家们通过再三分析,也得出r方此举不过是色厉内荏,不会轻启战端的。不过却没有人敢像冷冰寒这般说得如此笃定。 “很简单!”冷冰寒淡淡地说道:“小r本虽然有可能在任何一场海战中战胜中国,更不用说飞远仓促成军的飞远护卫舰队。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对不敢开战。因为一旦为此爆发海战,r本不仅仅是要面临和中国全面开战的危险,还必须要面对飞远公司强有力的报复。他们无法估量由此产生后果的严重性,就不敢盲目开战。” “那也不一定哦,我可是听说r本曾经在硫磺岛附近举行过海上演习,设置的演习课题就是假想我们武装占领了钓鱼岛,r本自卫队发动进攻,并夺回岛屿。这和我们目前的情况不是大同小异吗?正好可以将演习的东西付诸实际。”钟书记虽然不是军旅出身,可作为军委副主席,对于这些也有一定的研究。 “不错,类似于此的演习,r本不仅进行过,还曾经多次联合m国暗中进行过。”冷冰寒说到这里笑了笑,说得:“不过我们现在的情况和他们演习时的设想有了很大的不同,这就是有了飞远的介入。如果发动攻击,他们首先攻击的,不是中**队,而是飞远公司。飞远公司会作出怎样的反应?国际上又会对r本此举有怎样的反应?恐怕一旦爆发海战,会对r本产生更为不利的影响。” “呵呵,你倒是看得挺深入的。”钟书记笑了笑,脸色又是一敛,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丢在冷冰寒面前,说道:“那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出乎钟书记预料的是,冷冰寒并没有打开,反倒是仰起头来看着钟书记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m国官方发表了支持r本的言论吧?” 钟书记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就怔住了,不敢相信地看向冷冰寒:“你怎么知道?” 也难怪钟书记会如此惊骇了,他才刚刚得到的消息,冷冰寒怎么可能比他还要先知道?除非冷冰寒能够未卜先知。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r本还有其他一些国家图谋海洋资源只是出于小国利益,他们实际上充当了m国战略棋盘上的一粒大棋子。当然,其实r本当局未必不清楚自己的份量,但他们与m国扼制中国发展的目标却殊途同归。现在这种状况,一定会向m国寻求帮助。而m国当初不把钓鱼岛交还给中国,而是连同r本冲绳岛一起交还给小r本,原本就是包藏祸心。近年m国一直在积极和中国的周边国家取得联系,尤其是在军事方面取得联系,也是试图要把中国继续封在第一岛链之内,又岂会眼睁睁看着中国占领钓鱼岛,打破他的封锁而袖手旁观?”冰寒不紧不慢地说道。 钟书记闻言就连连颔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中闪过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和赞赏的神色。 一直都听说这个冷冰寒才思敏捷、聪智过人,不过钟书记却万万也想不到,他对于大势的分析和把控,更是出类拔萃。仅凭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得出**不离十的论断,委实不由得令人惊叹。 第六百四十章 惊险 第六百四十章惊险 一大早,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时候,钓鱼岛群岛以西45海里处,一支舰队正乘风破浪,以极快的速度在海上行驶着,战舰上那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得到m方的承诺和支持后,r本政府的态度变得极为强硬。首相小泉从m国返回日本的第二天,r本政府就下达了最后通牒,要求飞远公司必须于三日内无条件撤离尖阁诸岛及其海域,否则r方将被迫采取武力行动进行驱逐,以捍卫r本领土的完整和法律的尊严。同时,r方还告诫中国政府,r本在东海上不存在任何领土问题,保卫r本领土和领海关系到主权,要求中方谨慎处理尖阁诸岛问题。 对此,飞远公司总裁朱建军在香港接受媒体采访时,郑重声明:飞远公司接受中国政府委托,在钓鱼岛及其海域所从事的一切行为都是正常合法的商业行为,r方无权干涉。如果r方一意孤行,强行动武,必将会穷途末路。而飞远公司也绝不会向r方屈服。 中国政府外交部发言人也表示,钓鱼岛群岛及其海域,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这是无须争辩的,神圣不可侵犯。如果日方武装侵略中国领土,挑起战争,不仅是违背了《和平宪法》,更预示着日本军国主义死灰复燃,再一次抬头。亿万中国人民将严阵以待,坚决捍卫领土和领海的主权完整。 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中国东海舰队接到中央军委的命令后,紧急组建了一支混编舰队从福闽基地驶出,前往钓鱼岛群岛海域巡航,目的不仅仅要声援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更要对r方进行武力威慑,向全球彰显中方捍卫领土的坚定决心。 由于肩负着如此神圣的使命,这支混编舰队由4艘从俄罗斯购买的现代级驱逐舰、12艘国产的江卫级护卫舰以及1艘“汉”级攻击性核潜艇、4艘r级常规动力潜艇组成。驱逐舰和护卫舰均搭载有反潜直升飞机,可谓是精锐尽出,可以这样说,东海舰队大半家底都在这里了。 为了避免此次出动舰队引起t湾当局的忌惮,造成关系的恶化和紧张,混编舰队出发之前,中央高层曾经就此问题和t湾当局进行过沟通,并且舰队的航线也尽量和t湾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艘t湾当局的海军军舰远远地跟在混编舰队一侧,始终保持着警戒。 虽然t湾当局一直都大陆和飞远公司在钓鱼岛上的问题没有提出异议,并且不论是政府还是民众,对于事件的发展,都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和声援。可要说没有隐忧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钓鱼岛位于t湾基隆港东偏北约186公里(100海里)处,t湾方面也曾担心,中方这次如此强硬解决钓鱼岛问题,会不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钓鱼岛真的为大陆军方所控制,对于t湾的威胁也就更大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飞远公司的缓冲,并且大陆和飞远公司也许给了t湾当局不少好处,t湾方面才会对于此次的钓鱼岛问题给予默认和支持的态度。 此刻浙杭号驱逐舰的甲板上,混编舰队临时指挥官、浙杭号驱逐舰舰长吕风大校正同舰队参谋长霍松一起迎着海风站在舰桥上,看着海天相交处那即将升起的太阳。 “怎么老霍,有些紧张?”吕风问道。 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霍松吟了许久才答道:“也不是紧张,我是在想,这次会不会真的打起来?” “我看应该不会吧?毕竟小r本还不是怕打起来。就他们那个弹丸之地,光是导弹,就能把他们的r本岛给炸平了。我看啊,他们也不过只是虚张声势。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返航回家了。”吕风转过身来背靠着防护栏对着霍松安慰道。 “老吕,你想的太容易了!”霍松摇摇头说道,两眼平静的望着大海说道:“小r本想要强占我们的钓鱼岛那是早就想疯了,都不止一次就这个课题进行过演习。尤其这次还得到了m国的支持,就更加是肆无忌惮了。他们发起疯来,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也说不定。” “打就打,难不成我们还怕了小r本不成?”吕风很是不服气地大声说道。 “那你认为如果真的爆发了海战,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真打得过小r本吗?”霍松转头看了一眼吕风后,依旧平静的说道。 “这……”吕风顿时语塞了。 他很想说打得过,可是平心而论,中国海军的战力和r本相比,不论是服役的战舰,还是人员的军事素养,确实还有不小的差距。 从表面上看,r本海军的水面作战舰艇的数量远不如中国海军。但事实上,其大中型主力作战舰艇的规模却远在中国之上,且在质量上也高出中国很多,这主要是体现在舰艇的年龄、装备以及技术水平上。况且中国海军分为北海、东海和南海三支舰队,防卫着全世界最长的海岸线,力量分散,真要和r本海军爆发海战,一定会落入下风。 不过随即他又略微有些强词夺理地说道:“打仗比拼的可不仅仅是军备,还有战术和士气。我们海军自从创建以来,以小打大的战例又不是没有过。况且,r本全部领土都在我们的导弹的攻击范围之内,他要是敢开战,还不炸死他狗日的?” 霍松就笑了笑道:“你当人家m国是吃干饭的?真要打到r本本土,m国就更有借口《rm安保条约》对我们开战了。” “哼,你以为不打小r本m国就不会对我们开战了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他们有这个企图,迟早会找到借口的。就像以前m主席说过的那样,既然早打晚打都要打,那还不如早点打,打了我们再建设。反正m国本土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打持久战,那是我们最擅长的。” 霍松就摇了摇头,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在此时,却听到舰艇上的警铃声响了起来。 两人的脸色陡然一变,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忧色。 “发生什么事啦?” 雷达兵急忙报告道:“报告舰长,雷达发现距我们右前方50海里处有一支舰队,正高速朝我方驶来,预计五十分钟后两支舰队会相遇。” “会不会是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吕风问道。 “应该不是!”霍松想了想说道:“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目前正在钓鱼岛群岛海域和r本海上自卫队的舰队对峙,怎么又会到了我们的右前方?” 吕风略作思忖后,果断地下达了指示:“马上向对方发信号,并派出飞机进行侦查,务必确定对方的身份。同时,通知舰队紧急备战。” “是!” 随着吕风下达了作战命令,警号长鸣,响彻整个舰队。 “所有人员请注意!所有人员请注意!”各舰的广播喇叭纷纷响起。 “立即进入各自战斗岗位,准备战斗!” “重复一遍。” “立即进入各自战斗岗位,准备战斗!” “这不是演习!” “重复!这不是演习!” 正在进行早操的全体官兵听到广播后,纷纷解散回到各自的战斗岗位,进行战斗准备,虽然有些紧张,不过这次出征的官兵们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钓鱼岛事件爆发后,每天都有不少官兵写了请战书,早就是战意拳拳了。此次出征所有人员的心理素质处于最佳状态,很快也就将紧张抛至脑后,擦拭地板,装沙袋,储备救火用水,放置紧急医疗箱,准备弹药等,一切井然有序。 顿时,舰队进入一片紧张的忙碌之中。 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前方的舰队是隶属m国第七舰队(西太平洋舰队)的一支舰队。 接到报告,舰桥内的空气顿时凝重起来。所有人一齐望向吕风,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吕风眉头一皱,知道m国一定会介入进来,可是却没有想到,来得会如此之快。现在的钓鱼岛群岛海域剑拔弩张,局势已经够复杂的了,如果m国第七舰队再硬插一脚,形势就更是不容乐观。 “向他们发信号!”吕风对信号兵说道:“告诉他们,这里是中国领海,请他们离开。” 信号兵立刻打开国际频道,向m国战舰发出了信号。 不一会儿,m国战舰回答道:“我们是在公海上航行,没有侵入中国领海!” “再次向他们重申,这里是中国领海,请他们务必离开!”吕风说道:“并把情况立即向基地汇报。” 这次m国战舰却没有了回答,而是调转了航向,径直朝着钓鱼岛群岛的方向驶去。 “加快速度,拦截住他们!”吕风大声说道。 航行中,报文如雪片一样,飘然而至。各种情况通报和要求纷至而来。其中东海舰队严令混编舰队,务必探明m方舰队的目的,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和m国战舰发生冲突。 天渐渐亮了,东海的温度常年在25度左右,白晃晃的太阳照射下来,把甲板晒得滚烫。不过所有炮位的战士仍然顶着烈日坚守在岗位上,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毕竟海战一触即发。 由于是近海作战,对于后勤物资的需求相对较少,因此混编舰队的航速很快,还不到一个小时,远远的已经能够看见对方舰队的身影了。那是一支由1艘“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1艘“伯克”级导弹驱逐舰,以及2艘护卫舰和2艘综合补给船组成的小型舰队。 “这里是中国领海,请你们立刻离开!”混编舰队呈战斗队形挡在了对方前进的航线上,继续发出严厉地警告。 见到中方的混编舰队挡住了航线,m国舰队不断申明目前航行在公海上,并不属于中国领海。同时,一艘护卫舰丝毫不减速,径直朝着悬挂着旗舰标志的浙杭号高速驶来,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两车进一”,吕风立刻下达了减速口令。 “5千米、4千米、3千米……”雷达兵不断报告着两支舰队之间的距离。 “鱼雷准备!”眼看两支舰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吕风有些紧张地命令道。 “不!”参谋还没来得及将命令传达下去,就被霍松给阻止了:“我们绝不能先开火,让对方抓住把柄,有机可乘!” 吕风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舰长,要不要规避?”操舵手问道,或许是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的缘故,这个刚刚才满二十岁的鲁东小伙有些紧张,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第六百四十一章 海战(1) 第六百四十一章海战(1) “规什么规,按原定航向航行!”吕风对操舵手大声吼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们不要命,还是我们更不要命!有本事就让他们撞过来。” 两舰越来越近,气氛越来越紧张。 这场即将可能发生的碰撞,仿佛是一颗正在燃烧着引信的炸弹,折磨着双方军人的神经。这也真是一场意志和信念的较战。 舰桥内一片寂静,只有雷达兵的声音传来。 此时,双方都不想示弱,都不能示弱。距离已经100米,这也差不多是到了极限的规避范围了,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结果就是相撞。霍松下意识地抓牢了身边所能抓的东西,有的舰员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金属碰撞时发出的或高吭或低沉的声音。 然而,几十秒过去,并没有相撞。在最后关头,这艘m国护卫舰还是没有沉住气,打了一个大方向的舵角,从浙杭号的右舷十几米的地方划过,近得仿佛伸手可及。然后,迅速回归到舰队队列之中,掉转航线,驶离了此地。 舰队中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就仿佛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一般。要知道,m国第七舰队一直在西太平洋上耀武扬威,从刚解放时阻挠解放军渡海解放t湾,到无数次联合r、h多次在东海举行联合军事演习,甚至将中国视作为假想敌,早就为东海舰队的官兵们所记恨不已了。 一直面不改色的吕风也终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到了此时他才发现,站着的地方,已被汗水打湿。 作为一个指挥员,没有一个人比他更要紧张。毕竟刚才的情况很是危急,一旦处理不好,很有可能m国会以此为借口,搞出什么事端来。 可就在此时,一个令所有人都无不震惊的消息传来:飞远的护卫舰队和r本海上自卫队的舰队在钓鱼岛群岛海域爆发了激烈的海战! 一时间,东海上风云激变! 就在东海舰队混编舰队正在全力拦截m国海军第七舰队船只的时候,钓鱼岛群岛海域是风平浪静。和煦的朝阳将金光洒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一片祥和。 用过早餐后,r本海上自卫队以一艘“金刚级”驱逐舰为首的舰队继续巡弋在钓鱼岛群岛海域,与之相对的,是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两支舰队相距不过也就二十海里左右,天气好的时候,不用望远镜,远远的也能看得见对方。 两支舰队在这片海域的武装对峙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星期了。好几次r本舰队想要逼近钓鱼岛群岛,可总是会在还距离岛屿十多海里的时候,就被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所拦截。虽然r军是蠢蠢欲动,恨不能立刻向对方发起攻击,一举歼灭这支妄想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的舰队,不过在没有接到最后命令时,还是按耐住性子,怏怏而归。 久而久之,这似乎也形成了一种默契。双方都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至少在没有接到下一步指令的时候,彼此都尽量保持冷静和克制,尽量不让对方有把柄可抓。 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飞远公司的护卫军舰,海军补将上野大輝眉头微微蹙起,总觉得这心理面,萦绕着一丝不祥的预感,可究竟是哪里出了差池,他却又说不清楚。 上野大輝对于r本海军的战力,那是有着相当的自信。r本海上安全厅就曾经放言,r本是亚洲海军第一强国,对此上野大辉也很是赞同。他相信,自己所统帅的这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远远不是对面这支七拼八凑的护卫舰队能够比拟的。毫不客气地说,两支舰队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真要开战起来,甚至让上野大辉连兴奋起来的**都没有。 按道理说,他应该放下心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心里面,总是有些压抑和莫名地烦忧。他始终想不明白,就这样一支不靠谱的舰队,怎么就敢和大r本海军舰队进行武装对峙呢?难不成他们就吃定了r本不敢开战吗? 上野大辉始终都觉得,这其中没有那么简单。直觉告诉他,飞远公司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头来折腾此事,甚至不惜和r本对抗,如若没有万全之策,仅仅只是寄希望于r本不敢轻启战端的话,恐怕飞远也不可能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投资公司而发展成为对全球都有着重大影响力的经济巨鳄了。 不过即便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顾虑,上野大辉还是不相信,飞远公司的这几条破船,真能翻得起怎样的浪花来。他相信,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将无用武之地。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今天和往天不会有什么区别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然后一团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爆炸中那巨大的冲击波令得周边的舰艇那庞大的舰体都左右摇晃不止,上面的官兵们如果不是及时抓住扶手,也很难维持身体的平衡和站立。 上野大辉也一个踉跄差点就站立不稳摔倒在甲板上,一旁的参谋及时将他扶住。 “发生什么事情啦?”上野大辉惊怒不已,厉声喝道。 “报告,是‘陆奥’号护卫舰突然之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上野大辉急忙拿起望远镜看去,只见这艘排水量将近2000吨的护卫舰侧舷被炸开了几米宽的巨洞,舰艇上的水兵正在加紧封堵破损的位置。可随着大量海水的涌入,舰艇开始发生倾斜。 而其他舰艇上的官兵们也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说是敌袭,可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都还在二十海里之外,又怎么可能于无声无息之中发动攻击?何况“陆奥”号护卫舰并不在靠近飞远公司护卫舰队的一侧,反倒是在内侧,外面还隔着好几艘巨舰。 当然,也不完全排除是潜艇发动的袭击,可反潜飞机还一直都在上空盘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如果真是潜艇的话,也不至于袭击一艘护卫舰,而应该是将目标放在“金刚级”驱逐舰这样的主力战舰上来才对啊。 触雷那就更不可能了。没有人会在如此广阔浩瀚的海洋中布雷,何况这片海域,舰队都已经来来回回航行过多次了。再说了,就算是触雷,那受创的地方也应该是舰首,而不应该是侧舷。 “八嘎,这是敌袭,马上命令所有战舰准备反击。”在命令“陆奥”号护卫舰立刻返航维修后,上野大辉突然下达了战斗的命令。 “金刚级”驱逐舰舰长岡田次郎闻言愣了一下,又有些迟疑地问道:“上野将军,我们还没有得到上级开战的指令,您看是不是先请示一下再说?” 上野大辉怒目一瞪,厉声呵斥道:“笨蛋,你没看到是我们正遭受攻击吗?我们是在进行自卫还击!” “是!”被上野大辉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后,岡田次郎有些明白了,“陆奥”号护卫舰是不是遭到了敌袭根本就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了一个如此绝妙的开战机会,当然不能坐失良机。 听到了岡田次郎传达的作战指令后,所有的r本官兵全都摩拳擦掌,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朝着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猛扑而来。 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有一个很是响亮的名字,叫做“射日”舰队,名字是冷冰寒当初刚刚才组建舰队时取的,有没有映射邻国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舰队的指挥官秦中林曾经是东海舰队主力驱逐舰的一名舰长,退役后被飞远公司高薪聘请而来,担任这支护卫舰队的指挥官。当然,这其中部队首长的推荐和关系也是必不可少的。 自从得知要来保卫钓鱼岛群岛之后,秦中林就一直很亢奋。这些年来,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鬼子在我们的地盘上耀武扬威,驱逐我国渔民船只,制造各种事端自己却无能为力,相信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会窝一肚子火,尤其还是肩负着保卫祖国领土和主权完整使命的军人。 因此,虽然此次任务是危险重重,秦中林还是丝毫也没有放在眼里。对他而言,能够带领舰队和小鬼子武装对抗,逼得小鬼子不敢前进一步,这就是扬眉吐气、大快人心的事。 虽然双方都极为克制,秦中林还是一直都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小r本的最后通牒的时间已经快到了,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身负重任的秦中林就连睡觉也睁着一只眼睛。 刚才r本海上自卫队那边军舰发生爆炸也惊动了一直都在观察着对方动静的秦中林。虽然由于距离的缘故,根本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那巨大的爆炸声,还有冲天的火光,还是让秦中林知道,小鬼子的军舰出事了。 “所有战舰全部进入紧急战备状态!”幸灾乐祸之余,谨慎的秦中林也立刻下达了战备的指令。 武装对峙期间,原本各个战舰就一直都保持着战备状态,此时接到指令之后,舰队立刻组成战斗队形,各个炮位的装弹等准备工作,也都全部完成,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看到护卫舰队已经摆好战斗队形,上野大辉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别看对方的战舰不怎么样,可是这个指挥官却是极有经验的,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可乘之机。 “距离多少?”听到了飞远公司护卫舰队又一次发来了警告,上野大辉问道。 “4000米,将军!”舰桥参谋看了一下数据后飞快地回答道。 “听我命令,全战队立刻开炮射击!”上野大辉大手一挥,立刻命令道。 在他看来,即便对方有了准备也无济于事,充其量也就是给自己的舰队增添一点麻烦而已。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和荣耀的大r本帝国。 命令下达后,各战舰的各个炮位的炮长纷纷下令准备射击。 “预备!” “开炮!” 随着咚咚咚几声,作为旗舰的“金刚级”驱逐舰8门双联装356毫米45倍口径主炮外加数十门副炮同时发出了怒吼。闷雷一般的炮声刹那间响彻在钓鱼岛群岛海域上,宣告着飞远公司和r本之间的海战,正式爆发了。 随后其他各舰也相继开炮。这支“十九”舰队全部主炮加侧舷火炮共计两百多门,也就顷刻之间,数十吨重的炮弹就像下雨一般砸向飞远的射日舰队中。 只见射日舰队各战舰周围激起几十个巨大的水柱,让原本很平静的海面上瞬间就变成了波涛汹涌,浪花翻滚。 即使距离很远,又是首轮攻击,有不小的误差,命中率也不高,不过不少炮弹还是命中了射日舰队的战舰上,远远的就见射日舰队的战舰上纷纷腾起了一朵朵火红的蘑菇云,爆炸的周围火星四射,烈火翻滚。 看到这种情形,几乎所有的r本海军全都欢呼了起来,似乎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对方那不入流的舰队,相信全都被打蒙了吧?指不定就此一轮攻击,就能击沉几艘战舰,彻底瓦解对方的斗志,然后打出白旗投降。 不过还没等硝烟散去,所有人却是不由愣住了。眼前的射日舰队各战舰虽然几乎都中弹了,无一幸免,可是看起来被破坏的大多都是脆弱的建筑设施,看起来是触目惊心,不过受损却并不严重,别说是击沉了,根本就未曾伤及根本。 “这……怎么可能?”大家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难道刚才发射出去的炮弹都是不合格产品吗?怎么打在对方战舰上,都没有什么威力啊! 而与此同时,对面射日舰队旗舰“飞天”号驱逐舰的舰桥上,指挥官秦中林巍然站立,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战况,浑然不在意炮弹激起的水花洒落在他那身笔挺的护卫舰队制服上。 第六百四十二章 海战(2) 第六百四十二章海战(2) 虽说对峙了那么久了,秦中林并没有想到小鬼子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飞远公司开战。不过听到了那隆隆的炮声,看到那四处飞溅的“烟花”,他却没有丝毫的胆怯和紧张,反倒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来。就仿佛他这一生,就为了这一场命中注定的战斗似的。 “命令各舰保持战斗队形,加速前进,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火。”秦中林大声命令道。 射日舰队的所有人几乎都不解,为什么小鬼子的炮弹都打到头上来了,秦中林还命令不准开火。不过命令如山,腹诽归腹诽,却没有人敢违背。于是舰队冒着r本舰队的炮雨,快速朝着对方逼去。 这时,r本舰队再次火力齐射,铺天盖地飞来的炮弹激起无数道巨大的水柱,也再一次在射日舰队战舰上爆开无数朵蘑菇云。由于两支舰队的距离不断缩小,炮击的精准度也提高了许多。各个战舰都有不同程度地损失,人员也出现了伤亡。不过舰队却始终遵从秦中林的命令,只是朝着r本舰队高速驶去,却没有开火。 见到射日舰队并没有还击,r本舰队上的官兵们顿时大声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两轮声势浩大的炮击,足以令射日舰队的船员们吓破胆子了,要不怎么连一炮也不敢开? 可是,上野大辉见到这反常的现象,却是没有一丝的欣喜。他眉头紧蹙,远望着对面的射日舰队,心中的不安却是日渐浓郁了。 他并不相信射对手真的就吓破胆子不敢应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四处逃跑,就算是投降也用不着冒着继续被炮击的危险过来自投罗网吧?何况还一直保持着战斗队形。 “继续炮击,注意小心对方的攻击!”上野大辉命令道。 就在所有r本海军官兵刚刚才接到命令时,耳边又传来了“咚咚咚”一阵沉闷的声响,却是射日舰队反击了。 冒着日本舰队密集的火力,凭借着自身极大强化过的装甲保护,在付出了数十人伤亡,舰体多处受损的代价后,射日舰队成功的逼近到了距离r本舰队不足两千米的地方。随着秦中林攻击命令的下达,一直蓄势待发,心里早就憋足了火的各个战舰顿时向日本舰队发动了猛烈的轰击。 “轰轰!” 最靠近前面的“岛津”号护卫舰短短数分钟内就被接连命中了数发356毫米的重炮弹,其他小口径的炮弹更是不计其数,猛烈的爆炸在舰体上肆虐,高高的舰岛,成为了烧火了的马蜂窝似的。只有一百多人的“岛津”号,顷刻间就伤亡过半。不过这些小鬼子们依然顽强地利用前后主炮进行还击。 其他各战舰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巨大的水柱在r本舰队旗舰“富士山”号驱逐舰周围的海面腾空而起,使得驱逐舰舰身一阵摇晃,巨大的浪花洒落在舰船上,砸得上野大辉和附近的一众官兵身上隐隐作痛。 “好强大的火力!”上野大辉不由得惊叹道。 仅凭这一炮,上野大辉就断定,射日舰队的主炮丝毫不逊色于自己这艘堪称当代最先进的驱逐舰的主炮,其他战舰的炮弹装药量和威力也不输给其他战舰。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些从m国、e罗斯和中国淘汰退役了的战舰,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坚固的防护和犀利的炮火啦? 不过战事正酣,上野大辉来不及多想,急忙指挥舰队一边不规则地航行闪避,一边发动更加猛烈的进攻。 刹那间,双方各舰数百门大炮一起怒放,炮口火星四射,震耳欲聋,天空硝烟弥漫,还没波涛汹涌,海上沸腾。 一道道巨大的水柱自海面冲天而起,同空中的黑色烟雾缠绕在一起,仿佛是对末世降临前的召唤,宣告着双方海战进入了白热化。 看到自己统帅的这支射日舰队和对面的r本海军舰队交手丝毫不落下风,秦中林心头是百感交集。人们一提起亚洲海军强国,首先想到的就是r本。中国这个泱泱大国,除了战舰数量上占有优势之外,其他各方面似乎都还有不小的差距。曾几何时,我们也能打得如此畅快淋漓? 当初抱着一线希望来到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射日舰队时,秦中林根本没有想到,那些所谓的退役战舰不过只是一个幌子。射日舰队的战舰,表面上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可实际上的性能,却是极为优越的。这也是飞远公司化了巨资专门通过各种渠道而定制的战舰,牺牲了部分速度而换取了更加坚固的装甲防护,反正对冷冰寒来说,这些战舰主要是用于防守而并非进攻。同时在炮火方面的配置,在全球战舰之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也正因为如此,冷冰寒才敢如此有恃无恐地派出这支舰队和r本海军进行武装对峙,甚至完全不在意r方会不会开战。而秦中林敢兵行险着,逼近对方再开炮,一举重创“岛津”号,这和这些战舰都是特别订制的坚固护甲不无关系。 上野大辉也被蒙在鼓里,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对手,不过只是一支不入流的舰队,这才会如此大意。要不然,开战之前,提前先通知另外一支“十九”舰队,两支舰队合二为一,那么就算是射日舰队的战舰装甲防护和火炮都很厉害,也讨不了半点好。 而各战舰上的官兵们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有些忐忑和紧张,毕竟这是和号称“亚洲海军第一”的r方海军开战,心里多少没谱。可经过这几番回合之后,才觉得,小r本的海军也不过如此嘛,原有的紧张和忐忑不安的情绪也渐渐消失了,反倒是战意盎然,恨不得狠狠揍这狗日的小鬼子一顿。 而r本海上自卫队刚开始就发生了“陆奥”号护卫舰莫名发生爆炸的事情,现在开战了又发现敌人远不是当初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反倒是打得有板有眼,有章有法,自己这方根本就占不到半点便宜,于是士气逐渐有些低落。 经过一番细致观察,秦中林突然发现,r本舰队的“秋津”号护卫舰在激战过程中,逐渐有些偏离大部队了,当即大胆地命令舰队紧急做90度大转弯,全舰队加速,与r本舰队成直角态势,冲向“秋津”号护卫舰。 上野大辉似乎也发现了射日舰队的目的,急忙命令“秋津”号护卫舰向大部队靠拢。不过这“秋津”号护卫舰的舰长却告知战舰发生了机械故障,动力不足。 上野大辉见势不妙,刚命令附近的战舰前往掩护,却已经来不及了,射日舰队已经集中火力,对这艘倒霉的“秋津”号护卫舰发起了猛烈的轰击。 咚咚咚! 密集的炮弹就像是暴雨一般砸落到了“秋津”号护卫舰的左右,激起了漫天烟雨。 猛烈的炮火,顿时就将“秋津”号护卫舰的装甲防护击成粉碎。刚刚打完一轮炮弹的“秋津”号护卫舰还没有来得及发射下一轮炮弹,就被数十发炮弹击中,爆炸的碎片四处飞溅,造成了大量r本海上自卫队官兵的伤亡。剧烈地爆炸使得整个战舰上层建筑几乎全部都被夷为平地,火云层层,浓烟滚滚。整个战舰都被笼罩在浓烟和火海里,严重的地方甚至连钢铁都被烧变形了。空气中飘动着令人作呕的烧焦尸体的味道。 爆炸声此起彼伏,烈火四处蔓延,海水激洒而下。 轰轰! 数发高爆穿甲弹击中了“秋津”号,强横的能量,几乎直到穿透数层装甲后才在舰岛内部爆炸。刹那间,“秋津”号整个船体再也承受不住狂暴的能量冲击,撕裂,破碎,接着轰然爆裂,如烟花空中绽放,飞溅滑落到四周,四处飞溅的碎片甚至都飞到了上野大辉的身旁。 看着从中间断裂成两截,正在迅速下沉的护卫舰,上野大辉是又惊又怒。 没想到这才刚开战不久,还没有什么斩获,就损失了一艘护卫舰,还有战舰上的一百多名英勇的士兵,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更是想不明白,平日里一向都勤于检修,从来都不会出故障的舰队今天这是怎么啦?前面有“陆奥”号护卫舰莫名其妙发生爆炸,所幸舰体和人员伤亡都不重。可现在打得正是激烈的时候,这艘“秋津”号护卫舰又出问题了。如若不然,保持着紧密的战斗队形,对方又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就将其击沉呢? 而“秋津”号的沉没,对原本就有些低落的士气更是雪上加霜。看着一些侥幸逃生的战友在海里挣扎哀嚎,每个人的心都沉到了无底的深渊。 难得这是日照大神对我们错误行为的惩罚吗? 击沉了“秋津”号,这对于射日舰队来说,是极大的欢欣鼓舞。要知道,击沉和击伤在海战中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这还是射日舰队首次击沉对方的战舰,这对于这支特殊的舰队来说,确实是令所有人都大受鼓舞,斗志倍增。 第六百四十三章 海战(3) 第六百四十三章海战(3) 大家都鼓足了干劲儿,准备再击沉小鬼子的几艘战舰,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来这里耀武扬威。 秦中林也是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和兴奋,根据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情况下达着各种指令,依然是极为严肃的口吻,可是眼角微笑着的皱纹已经出卖了他此时心中的情绪。 指挥舰队击沉敌方战舰,这种辉煌的战绩,完全是可以载入史册的。 两支舰队的舰船数原本是差不多的。不过r本舰队之前“陆奥”号提前返回基地维修,“秋津”号被击沉,这一下子就少了两艘战舰,因此,顿时战舰数量就处于劣势。虽然综合战力并不完全取决于战舰数量的多寡,不过在其他方面相差无几的前提下,r本舰队就有些落入被动了。甚至“富士山”号驱逐舰,在和“飞天”号驱逐舰对攻的同时,也不得不消耗大量的火力用来防备射日舰队的其他战舰的攻击。这样一来,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r本舰队队形立刻变得有些杂乱无章。 激烈的炮战,使得附近的海域完全被烟雾笼罩,遮天蔽日。无数落入海水中的炮弹激起水柱和浪花,外加产生的气浪,人为地制造了一场空前的暴风雨。 作为两支舰队的主力战舰,“富士山”和“飞天”两艘旗舰都是对方首要攻击的目标,自然中弹最多,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发,总之弹痕累累,上层建筑四处冒着火光和烟雾。“飞天”号右舷出现长15米宽3厘米的裂缝,燃油舱进水,燃油外流,右推进轴变形。而“富士山”号也没得到好,舰体多处出现破口,锅炉舱被炸伤,导弹舱起火。不过总算两舰没有被击穿重要部位,因此暂时还没有造成致命威胁。 上午十点五十五分,经过一番鏖战之后,射日舰队“飞扬”号护卫舰冒着枪林弹雨,突破了r本“名古屋”和“出云”两艘护卫舰的防守堵截,向庞大的“富士山”号逼了过去。 “不好,他们要发射鱼雷!”上野大辉马上意识到不对。 在一般情况来说,护卫舰不论是吨位、装甲还是火力,都没有办法和驱逐舰相比,显然是无法用火炮去攻击大型驱逐舰的,即便是舰载导弹,也很难对“富士山”号造成很大的伤害,只有靠着鱼雷的近距离攻击水线带以下的要害部位,才最有可能将驱逐舰击沉,这也是鱼雷至今还并没有完全退出海战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他马上命令击中炮火攻击“飞扬”号。 主力战舰的火力齐射,凶猛异常,给人的感觉似乎是要毁天灭地的压迫感。密集的火力顿时暴风骤雨般朝着“飞扬”号打来。 “飞扬”号护卫舰紧急右转弯,就好像是在做表演一样,战舰倾泻了十几度,左舷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掀起阵阵浪花翻滚。 轰!轰!轰! 一排排炮弹爆炸,激起漫天海水。 在如此密集的炮火之下,虽然“飞扬”号竭力闪避,不过还是被数发炮弹命中,刹那间绽放出一朵朵红灿灿的蘑菇云。两发356毫米的重炮弹的爆炸威力,更是使得“飞扬”号舰体瞬间被黏住一般,速度猛地降了下来。右舷水线带装甲被贯穿,轰然爆炸过后,被撕开了两个一米多宽的口子。顷刻间,海水倒灌,战舰朝着右舷倾斜。 “该死的!”“飞扬”号护卫舰的舰长卫金旭是大惊失色。他心中非常明白,如果不是战舰的装甲是经过特殊处理加固过的,就这一轮炮击,说不定就能将战舰击沉。 “发射一号、二号鱼雷!”虽然此刻距离“富士山”号还有七八百米,算不得是最佳攻击距离,不过由于舰体受创,卫金旭已经不敢再等下去了。在海战中,丧失了速度,就等于是成为了敌人的活靶子。 “是!,一号、二号鱼雷发射!”通信兵重复一遍舰长的命令。 就在此时,“飞扬”号突然舰身猛地一颤,一发炮弹命中舰岛上方。刹那间,上层舰桥顿时被击穿,炮弹贯穿三层舰桥甲板,在司令塔后面爆炸。爆炸并没有击穿司令塔,但是,卫金旭和几个舰桥参谋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倒在地,震得头晕脑胀,靠在司令塔后壁的几个人当场就晕了过去,耳朵和鼻口都渗出了鲜血。 命令还没有被传达下去,因为通讯兵已经晕倒在地,无法传递命令。 卫金旭是心中大急,看着近在咫尺的话筒,急忙挣扎着爬了过去,勉力趴在话筒上大声喊道:“我是卫金旭舰长,我命令立即发射一号和二号鱼雷!” 听到话筒里传来鱼雷室的回复,卫金旭这才松了一口气,晃了晃越发晕抖的脑袋,刚想要站起身来,一发356毫米的重炮弹落在司令塔左侧,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力瞬间就将司令塔的护甲敲碎。司令塔承受不住巨大的撕扯力,顿时四分五裂,飞溅到四周。 同时,更多的炮弹命中“飞扬”号,舰桥指挥所被击毁顷刻间,如闪电轰雷般崩裂,发出绝寰巨响,烈火焰焰焦天,白烟茫茫蔽海。使得整个战舰都被浓烟笼罩。 过了好一会儿,卫金旭慢慢醒来,感觉到头部火辣辣的疼痛,浑身到处都是血,再看看司令塔上的其他人,顿时就惊呆了。其他人员全部都倒在血泊之中。有的双眼瞪得溜圆,七窍流血;有的已经是支离破碎,四处都可见到残肢内脏,鲜血遍地。 强忍着腹中的翻滚,卫金旭举目望去,只见海面上两枚鱼雷正向着“富士山”号飞驰而去。 “哒哒哒!” “富士山”号见状紧急加速规避,并用一侧的速射炮猛烈开火轰击,在400米的海面上形成了密集的封锁线,弹如雨下。 此时,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不论是谁都明白,在如此激烈的海战中,如果“富士山”号被鱼雷击中了,会是怎样的一种结局。 海面下,鱼雷仿佛黑箭鱼一样,直直冲向“富士山”号。密集的速射炮炮弹,穿过海面,裹着空气组成的气泡,射进海水里,若是从海底向上看去的话,就仿佛是天空坠落的陨石流,划过苍穹,留下一抹极为灿烂的光华。 “轰轰!” 两枚直奔“富士山”号的鱼雷直到距离该舰50米的位置时,才被速射炮击中引爆,两声巨大的爆炸,激起两道冲天水柱,让上野大辉和其他所有人员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爆炸冲击波带过来的海浪,猛烈的撞击着战舰的船舷,浓烈的海腥味夹杂在激起的水雾中,令得上野大辉心中十分惶惑和不安。 隐隐约约中,他突然莫名想到了失败。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可是从来也不会存在于自己的词典之中的。但是,此刻,他却不由得想到了这个词。 看到鱼雷并未取得预期的成效,卫金旭十分失望,他踉踉跄跄走到话筒前,拿起话筒喊了几声,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心知战舰的通讯线路一定是在刚才的炮击中被破坏了。 “来人,还有人活着吗?”他强振精神,拖着受伤的身躯走出几乎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司令塔,大声呼叫道。不过放眼望去,整艘船上大火熊熊,浓烟滚滚,尸横遍野,几乎就见不到一个活的。 而这艘船受创如此严重还没有沉没,显然就是一个奇迹。 “难得整艘船一百多名弟兄全都死了不成?”就在卫金旭几乎快要绝望之际,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报告,俺,俺还活着!” 卫金旭急忙转过身去一看,只见身后一个身穿射日舰队制服的大个子站在自己面前,满脸都是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沾满了炮灰,还是被烟火熏黑的,只露出两只白眼圈,活生生的一只大熊猫。 “太好了!”卫金旭此时也顾不得眼前这个人是谁了,激动地抓住他就说道:“你马上去鱼雷舱,传达我的命令,立刻发射三号、四号鱼雷!” 此时的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用鱼雷击中“富士山”号,就算打不沉它,也要扒掉它一身皮!却没有一个还想着要活的想法。 “可是……”大个子面露难色,可犹豫片刻后随即又坚毅地应道:“是!”转身就朝着鱼雷舱跑去。 看到大个子转身而去的背影,卫金旭笑了笑,身子一软,顿时就瘫倒在地方,眼前也渐渐模糊了。 刚推开通往地下的大门,一道火焰便蹿了出来,大个子急忙将门关住,头上的头发已经被火缥焦了一截。 这样就是刚才他有些犹豫的原因,船舱下已经起火了,由于战舰受创严重,船员也大多都遇难了,火势更加无法控制。可一想到刚才卫金旭的嘱托,想到死难的战友,想到还在不断开炮的敌舰,他双眼血红,猛地一咬牙,再一次拉开门冲进了火海之中。 不多时,两枚鱼雷再次从“飞扬”号护卫舰跃入海中,嗤嗤冒着气泡,快速朝着“富士山”号驱逐舰疾驰而去。 第六百四十四章 海战(4) 第六百四十四章海战(4) “飞扬”号护卫舰为国产6601型老式护卫舰,当初为了避人耳目,冷冰寒当初并没有拆除舰舯的鱼雷发射管,安装“上游”型反舰导弹,因此,卫金旭才不得不指挥战舰靠近了才能对“富士山”号发动较为有威胁的攻击。 而上野大辉没有继续下令攻击“飞扬”号,是企图能够俘获这艘护卫舰,以作为自己的战绩来弥补“秋津”号被击沉的负面影响。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艘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已经被自己判定为失去战斗力的护卫舰居然还能够再次发射鱼雷。 因此,这两枚鱼雷直到距离“富士山”号不足一百米时才被发现,紧急规避已经来不及了,一枚鱼雷击中船头后方15米处的装甲带,并未造成什么伤亡。而第二枚鱼雷则是击中船身3/4处,穿透到机械室附近爆炸。 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宛如晴天霹雳,一道高达几十米的巨大水柱拔起,直冲云霄。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富士山”号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浓烟浓烟和烈火喷涌而出。来不及逃跑的r本官兵瞬间变成了身体残缺不全的血人。 据事后r方海上保安厅的机密报告说,在这一次爆炸中就造成了“富士山”号驱逐舰87名官兵殉职,也因此导致了整场海战的失利。 大量海水从鱼雷造成的缺口涌入船内,所幸“富士山”号驱逐舰的电力系统并没有被破坏,还是多层水密舱结构,舰长岡田次郎立刻下令封闭横向通道,同时派维修兵紧急修补漏洞,这才避免了被击沉的厄运。 被“飞扬”号的鱼雷击中之后,恼羞成怒的上野大辉立即命令击中火力,将“飞扬”号击沉。 轰隆隆一阵爆炸声,数发炮弹命中“飞扬”号,原本就遭到重创,伤亡惨重的“飞扬”号顷刻间就好像是豁了牙的刀片一样,被打得到处都是缺口。整个舰身到处一片狼藉,火焰肆虐,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四周炮弹激起的海浪打在甲板上,顿时变成了血红色。 “轰!轰!” 又是两声剧烈的爆炸,“富士山”号驱逐舰发射的三枚“鱼叉”反舰导弹,其中一枚射偏了,而另外两枚却犹如毒刺一般扎进了“飞扬”号护卫舰,穿入舰内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剧烈的爆炸瞬间将伤痕累累的战舰撕裂成两半。整个舰首顿时被炸成粉碎,豪光万丈,立刻夺去了太阳的光辉,刺人双眼。汹涌澎湃的海水,自粉碎的舰首巨洞灌入,瞬间便使得“飞扬”号护卫舰前部猛地淹没入大海之中。眨眼间,大海仿佛一个吞噬巨兽一般,一口将长达九十多米长的“飞扬”号护卫舰吞噬。 “飞扬”号的沉没,令得所有射日舰队的官兵们心情都很是沉闷难过,可同时,也激发了他们同仇敌忾的心理。每个人都想着,一定要为战友报仇,绝不能轻饶了这可恶的小鬼子。 秦中林看着只有小半截还露在海面上的“飞扬”号,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了。“飞扬”号护卫舰是射日舰队里极少数真正是退役过后,再由飞远公司购买改造的战舰,不论是性能还是炮火装备上,都和其他战舰有着不小的差距。可就是这样一艘连反舰导弹都没有配置的护卫舰,居然就凭着满腔热血和对现代海战而言已然有些过时的鱼雷,给予了敌旗舰“富士山”号重创。 秦中林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在接到要来钓鱼岛的命令时,卫金旭几乎兴奋地是一晚上没合眼,大半夜来敲开自己宿舍的房门,非要和自己聊聊打仗的心得。这个曾经88年中y海战中击沉对方武装船,立下了战功的老海军,今天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再一次用自己的热血和不屈的斗志,谱写了一曲不朽的赞歌。 “富士山”号被鱼雷击中后虽然没有沉没,不过机动能力却是降低了不少。不仅是鱼雷对舰体造成的伤害,还有大量人员的伤亡,也影响到了战舰的操作。 射日舰队当然不肯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为“飞扬”号报仇雪恨的机会,击中火力对“富士山”号发动了攻击。 轰!轰!轰!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重达400多公斤的炮弹的爆炸力是相当恐怖的,在海水中爆炸后,能够掀起十多米高的水柱,若是打中了战舰,也会给予较大的破坏力。 同时,各战舰也发射了反舰导弹,一时间,“上游二型”、“鹰击83”“日炙”等各种当今世界各国最为先进的反舰导弹也蜂拥而至。 虽然“富士山”号驱逐舰即时发射了管箔条弹引爆了三枚反舰导弹,不过还是被四枚反舰导弹击中了。一枚导弹击中无线电同时碎片也击伤了机炮的炮手,八名r本海军官兵当场毙命。两枚击中了装甲板,并未对战舰造成大的伤害。还有一枚击中了“富士山”号的舰身中段,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一时火星四溅,碎片纷飞,炸死炸伤r本官兵十几人。 上野大辉急忙命令“富士山”号驱逐舰左转规避,并且让其他战舰前来支援。不过由于受到重创,加上战舰上减员严重,战舰的机动能力是大打折扣。因此,射日舰队的第二轮火力齐射,十几秒钟后,便又再次打了过来。 轰隆隆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富士山”号上响起,顷刻间,数门二级火炮被击毁,弹药箱被击中爆炸,使得舰体上燃起了猛烈大火。 距离“富士山”号最近的“名古屋”号护卫舰见此,深知道其中的危险,于是紧急前来支援,一边向“飞天”号发射反舰导弹,一边加速行驶过来,横在了“富士山”号和射日舰队之间。 眼看就能将“富士山”号击沉,却又突然杀出来一个“名古屋”号,秦中林恨得是连眼睛都红了,当即命令已经升空的舰载武装直升飞机,向“富士山”号发射反舰导弹,同时,击中各战舰火力攻击“名古屋”号。 火光闪闪,数十门火炮依次开炮,炮弹呼啸着射向“名古屋”号。随着轰隆隆的一片爆炸声,“名古屋”号上绽放开了无数朵绚烂的烟花。爆上层建筑被炸得面目全非,机舱被毁,猛烈的冲击波,瞬间将周边的水兵掀落大海。 意犹未尽的射日舰队接着再度开炮,数发炮弹同时击中“名古屋”号中央,引起更加猛烈的爆炸,烟柱直冲云霄。整个舰身再度被深深地犁了一遍,猛烈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一切。 几分钟过后,数发炮弹同时命中“名古屋”号右舷后部水线带,水线带装甲顿时被炸出数个巨大的窟窿,海水倒灌,舰身顿时右斜。 “名古屋”号护卫舰舰长伊东颯夫慌忙命令水兵用橡皮板挡住窟窿,可是偏偏不巧的是,行驶到“名古屋”号左前方的射日舰队的另一艘驱逐舰“飞云”号主炮开火了,两发炮弹同时命中舵尾水线带,只有一百多毫米防护的舵尾水线带装甲顿时被贯穿,接着猛烈的爆炸连续穿透三层舱板,直接将转动轴承炸碎,“名古屋”号护卫舰顿时就失去了动力。 海战中,失去了动力,就等于失去了性命。 接到报告的舰长伊东颯夫顿时闭上了眼睛,一旁的参谋也是连连摇头,无力回天。 当然,投降那是不可能的,“名古屋”号虽然失去了动力,不过在疯狂的r本人的性子下,仍然是不停地向射日舰队的战舰开炮,发射反舰导弹,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战舰上的官兵们似乎也知道时日无多,加紧将战舰上的炮弹一股脑儿地全都打了出去,就好像这些炮弹导弹全都是不要钱的东西一般。心中的恐惧,也在此时演化成了无尽的疯狂,似乎只有将炮弹不断打出去,他们才能排解掉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 射日舰队当然不会和它客气,不多时,再一次火力齐射,在轰鸣的爆炸声中,整个战舰的右舷前部完全被炸碎。大量的海水涌进,使得这艘护卫舰大头朝下迅速下沉,战舰尾部高高翘起,巨大的船桨在空中旋转,伊东颯夫和近两百名日本海军官兵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被重重地摔倒在地,然后随着战舰迅速沉入了浩瀚的大海中。 没过多一会儿,“名古屋”号护卫舰原先所在的海面上就仅仅剩下一个巨大的漩涡在不断冒着水泡,不时还有战舰的各种残留物漂浮出来。 上野大辉见“名古屋”号护卫舰回来掩护自己,正庆幸有口喘气的机会时,又被射日舰队的几架舰载武装直升机发射的反舰导弹接二连三的击中。虽然都没有命中致命处,受创算不得严重,而且还利用装备的“标准”sm-2mr舰空导弹击落了三架武装直升飞机。可还来不及庆幸,却亲眼见到了“名古屋”号护卫舰被敌人华丽地击沉,让他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六百四十五章 海战(5) 第六百四十五章海战(5) 不能不说,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 所谓r本海上自卫队的“十九”舰队,指的是十艘战舰加上九架舰载直升机。当然,这里所谓的十艘战舰,是指驱逐舰及以上的这些主力战舰,主力战舰的护卫舰、潜艇、运输船、扫雷艇并不计算在内。 上野大辉统帅的这支舰队,隶属于r本海上自卫队第3护卫队群,拥有3艘驱逐舰,6艘护卫舰和3架舰载直升机,船坚炮利,具有高度机动性和立体作战能力,具备了攻击远、中、近任何水面目标的能力,综合战力不可谓不强。在他看来,除了m国的第七舰队之外,在亚洲海域上,还没有人敢挑战r本海军的权威。这也是他之所以有胆气冒然向射日舰队发动攻击的原因。 可是开战至今,事态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不仅没有如预期那般轻而易举地击溃这支不入流的舰队,射日舰队强悍的战力却是令他大吃一惊。先是“岛津”号刚开始就被击伤,丧失了大半战力,紧接着“秋津”号和“名古屋”号先后被击沉。加上刚开始就莫名发生爆炸,提前返回基地的“陆奥”号,舰队中的六艘护卫舰顷刻间就丧失了大半。剩下的“早霜”号和“千惠”号也是伤痕累累。 而三艘主力驱逐舰也未曾幸免,尤其是自己的旗舰“富士山”号,早已是弹痕累累,战舰上的官兵们伤亡惨重,几乎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而射日舰队虽然被击沉了一艘“飞扬”号护卫舰,不过四艘驱逐舰、五艘护卫舰依然还是生龙活虎,虽有损失,但却并未伤其筋骨。 “秋津”、“名古屋”两艘战舰被击沉,给r本舰队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士气极其低落,谁都不知道,下一个被击沉的,会不会是自己。最关键的问题是,“名古屋”号护卫舰被击沉之后,上野大辉突然发现,整支舰队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对方分割包围。同时,“富士山”号左舷门户大开,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火力之下。几艘战舰的炮口如今全都统统瞄准了自己,可以想象得到,一旦对方开火的话,那么一次齐射就足以让受创极为严重的“富士山”号粉身碎骨。 上野大辉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倒不是怕死,由于自己的过失,导致国家损失了这么多的战舰和英勇的战士,就算还能活着回去,他也没有办法再面对军事法庭的审判和亿万国民的责难。 当然,只要战舰还没有沉没,就必须要战斗下去。大r本是没有在战场上投降的懦夫。上野大辉猛地睁开眼睛,命令舰桥参谋将旗舰指挥权交给后面的另一艘驱逐舰“白山号”,然后命令战舰继续开火。 看来选择和对方开战,确是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希望这个错误能够在自己身上得到完结吧!就让自己的命,来救赎自己一切的过失。 参谋才刚刚将命令传达下去,数十发炮弹和反舰导弹在“富士山”号战舰的舰体上爆炸。射日舰队的每一艘战舰,对于“富士山”号的仇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轰!轰!轰!” 本已经舰身多处破裂,钢甲防护残破不堪的“富士山”号,此刻再也无法承受得住如此猛烈的爆炸,中央龙骨纷纷断裂,整个“富士山”号舰身顷刻间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一艘近万吨的全钢制“金刚级”驱逐舰,竟然被打得支离破碎,可见其战况是何等的惨烈。射日舰队前前后后足足命中了“富士山”号驱逐舰近百发各式炮弹和五枚反舰导弹,加在一起的话,足以顶得上一枚洲际导弹的爆炸当量了。被如此多的弹药击沉,“富士山”号也确实不愧为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金刚级”驱逐舰了。 旗舰“富士山”号的沉没,给苦苦支撑的其他战舰带来了极大的震慑。所有r本官兵都呆呆地看着不断下沉的“富士山”号驱逐舰那庞大的战舰身躯,支离破碎的构件,还有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都让他们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原本“白山”、“笠山”两艘驱逐舰和两艘护卫舰对抗射日舰队的三艘驱逐舰和三艘护卫舰,就已经十分吃力了,况且四艘战舰各个带伤。不过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然凭借着皮糙肉厚的装甲跟射日舰队各战舰周旋着,这不能不说r方海上自卫队确实是一支极为精锐的海上部队。 不过,随着“富士山”号的沉没,战场中敌我双方力量对比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这样下去,一旦等“飞天”号驱逐舰和另外两艘护卫舰也加入围歼他们的行列之中,那情况恐怕就更为严峻和恶劣了。 刚刚才接任旗舰的“白山”号驱逐舰舰长当机立断,立刻命令各战舰依次掩护,逐渐撤离战场。 见到r本战舰开始逃跑,射日舰队各战舰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在海战中以基本上相同的战舰打败了亚洲海军强国r本,这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无比的自豪和喜悦,那神情,就仿佛是当年八年抗战胜利一般,心中都是喜滋滋的。 秦中林自然是指挥舰队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不过由于射日舰队的各战舰当初为了增强防御力而牺牲了一部分航速,因此即便是全力追击,也渐渐被日本舰队凭借战舰的速度给摆脱了。 但刚开战时就遭到重创的“岛津”号护卫舰,却没那么好命,被射日一发反舰导弹命中,一度停车,刚刚才修复动力,已经被射日舰队的战舰团团围住。 “岛津”号舰长佐藤健得知后,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已经尽力了。如果海战正酣,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坚持到底,直至被击沉为止。可是现如今,舰队包括旗舰“富士山”号在内的三艘战舰被击沉,其他战舰逃之夭夭,只剩下自己这艘弹痕累累的“岛津”号,战斗已经没有丝毫意义,一味地死战,只会让更多英勇的士兵白白送命。 看着除了自己所在的司令塔和前面的主炮外,舰体周边到处都是火苗,一片的狼藉,到处都是残破不堪的尸体,血流成河。看着幸存者望着自己的目光中那浓浓的求生**,佐藤健和舰桥参谋对视了一眼,眼里皆是无奈和悲哀。 几分钟后,“岛津”号上升起了白旗,宣布向射日舰队投降。 至此,这场持续时间不过半个小时的钓鱼岛海战,以射日舰队出人意料的获胜而告终。此役,射日舰队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仅仅付出了一艘老式护卫舰被击沉的代价,便击败了r本海上自卫队的舰队,击沉旗舰“富士山”号驱逐舰在内的三艘战舰,更是俘获“岛津”号护卫舰以及128名r本海上自卫队队员。 等到东海舰队混编舰队紧急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附近海域绵延几十海里的浓烟,到处都是战舰残骸和的物件碎片,尸体漂浮其中,海面上四处漂流的一些物件依然还在继续燃烧着,到处是一幅大战过后触目惊心的惨烈景象。 射日舰队正派出许多小艇搜救落水的官兵,包括阵亡者的尸体。当然,也包括r本海上自卫队的队员。 看到眼前的一切,东海舰队混编舰队的所有人无不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来。 在他们看来,飞远公司的射日舰队虽然也叫做舰队,可是和r本舰队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因此,当听到两支舰队开战的消息后,无不焦虑异常。射日舰队中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从中国的三大舰队中出来的,好些还是他们的老战友,况且飞远公司此次能够出来帮助解决钓鱼岛问题,所有人都是大快人心,他们谁也不愿意看到射日舰队出什么问题。 吕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将情况向基地汇报,上级也是极为重视,当即命令他们立刻向钓鱼岛靠拢,务必要确保射日舰队的安全,并授权他们必要时可以可以向r本舰队开火。 得到了批准之后,混编舰队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赶了过来,生怕来迟一步遗憾终生。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更没想到的是,射日舰队居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击败了不可一世的r本海上自卫队的舰队。 难得现在的小r本真的是外面光鲜,却不堪一击不成? 不过当他们看到射日舰队的每一艘战舰上那累累弹痕和触目惊心的血迹时,却又不禁是暗自咋舌,如果换着是自己的战舰,被击中这么多炮弹,恐怕早就被击沉了吧?这场海战的惨烈程度毋庸置疑。 惊讶的还不止混编舰队,r本海上自卫队基地的其他人员看到残破不堪、伤痕累累的几艘战舰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们都是不相信,r本最为精锐的海上自卫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那些幸存的官兵们个个神情惊恐,他们的精气神都不在了,没有那股锐气,就没有战心。他们低落的神情,甚至影响到了其他的自卫队员。 第六百四十六章 战后风波 第六百四十六章战后风波 尽管射日舰队上下一心,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不过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重。光是战舰几乎全都要进行大修。同时,“飞扬”号护卫舰被击沉,自舰长卫金旭而下全舰187人,仅有6人获救,而且个个带伤。其他各舰的伤亡人数加起来也高达156人。 当远在首都的冷冰寒听到朱建军异常激动地告诉自己,海战胜利的消息时,禁不住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子也禁不住颤抖起来。稍微平抑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站在窗前遥望着东方,心潮是异常的澎湃,因为他打赢了一场偏离历史轨迹的海战,那份自豪是无以伦比的。 自从开始筹谋整个行动开始,所有的一切就都在冷冰寒的掌控之中,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发展。包括“陆奥”号护卫舰莫名发生的爆炸也是他派出司徒还珠所为,目的就是想要引发上野大辉的贪欲,让他们主动挑起战端。 r本各舰队指挥官,尤其是这个上野大辉的性格,冷冰寒早就琢磨透了,算定了他一定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不过,战事一起,就彻底脱离冷冰寒的掌控了,即便还能派人去搞点小破坏,比如说“秋津”号发生机械故障,动能不足之类的。自己精心组建的射日舰队究竟能否打败r本舰队,他心中也没底。毕竟他能够做到的,充其量不过就是最大限度地为战舰提供最好的护甲和武器装备,但最终能够打成怎样,就只能完全靠他们自己了。 当然,即便射日舰队打输了对冷冰寒的计划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他肯定希望能够有一个让人扬眉吐气满意的结果。 由于牵挂此事,这两天冷冰寒一直都有些坐立不安,连性子也急躁了许多,搞得大家都有些纳闷,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直到此刻听到了好消息,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觉得浑身惬意,轻松无比。 不过当他听到了战损情况的时候,心情又一下子沉重了下来。 战舰的损失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什么,飞远公司已经花费巨资,向全球各大国购买了第二批次战舰,也已经下水,配置比起射日舰队目前的战舰来说还要更高,很快就能补充到位,极大地充实射日舰队的实力。可是高达三百多人的伤亡,却是一时间令他背负了一种沉沉的罪恶感。 每一个战士,对于一个指挥官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可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或许是儿子,或许是丈夫,或许是孩子的父亲,更或许就是家庭的一切。 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做任何事情都会有代价,可冷冰寒却实在难以做到面对这一个个血淋漓的名字而无动于衷。 轻叹了一口气,冷冰寒吩咐朱建军对于射日舰队进行嘉奖,并且对所有伤亡人员进行高额抚恤。因伤致残的,根据其伤残程度,在飞远公司安排相应的工作岗位,并给予同岗位双倍的薪酬,退休时还将给予一笔高额的退休金。同时,其子女在同等条件下,优先安排进入飞远公司工作。伤残程度较高,完全丧失工作能力的,飞远公司专门修建了一座小区,配置各种保健医生,安置这些人员及其家属,让他们能在这里颐养天年。而对于阵亡的人员,飞远公司给予国内正常抚恤金额五十倍的抚恤,而且其家人和子女可以有一人进入飞远公司工作。 不仅如此,冷冰寒还让朱建军将此形成一种制度。拿他的话来说,比起这些勇敢战士付出的来说,花费得再多也是不够的。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身体伤残了也再补救不回来,而金钱是有价的。不能让这些勇士们流血流汗还要流泪,更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当这个消息传到射日舰队的时候,所有人无不是欣喜若狂。活着的人能够得到一大笔丰厚的奖金自然是高兴不已,受伤的人员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问题了。大家在为战友牺牲悲伤的同时,也为他们感到高兴。毕竟有了大笔的抚恤金,家人还能进入飞远公司工作,这无疑是上了双保险,以后的幸福生活是指日可待。要知道,飞远公司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都找不到门道。能有这样好的政策,就算是战死了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所有人是皆大欢喜,更是为能够在飞远这样的公司工作而感到欣慰。大家更是卯足了劲儿,期待着下一次的战斗中能有更佳的表现。 同时,冷冰寒又命令所有战舰加紧进行维修维护,以准备着应付小r本接下来有可能的疯狂报复。虽然这次给予了上野大辉统帅的舰队以重创,连上野大辉也和他那艘“富士山”号一同沉入海底。不过r本海上自卫队还是当今亚洲乃至世界最强大的海上力量之一,拥有各型作战舰艇一百六十多艘,作战飞机两百多架,仅仅驱逐舰、护卫舰就有将近六十艘。这一场海战虽然赢了,不过对于强大的r本海上力量来说,并未伤筋动骨。下一次再来,恐怕射日舰队面临的压力可就更大了。 当然,中国政府是不会坐视射日舰队孤军作战,不过对于冷冰寒而言,多做一些准备工作总是好的。 不提冷冰寒他们这里的安排。飞远公司的射日舰队和r本舰队在钓鱼岛海域爆发海战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的鸟儿一般,顿时传遍了全球各地,全球顿时是一片哗然。 没有人想到,飞远公司真敢和r本开战,而且居然还打败了不可一世的r本海上自卫队。一时间,全球的目光都汇聚于此,报刊杂志、电视广播、网络等所有传统和新型媒体上面全都是有关此次海战及其后续新闻的相关报道。所有王牌记者也纷纷出动,前往r本、香港、中国大陆进行采访。如若不是钓鱼岛群岛海域已经被中国政府和飞远公司列为军事禁区,禁止任何人通行的话,恐怕他们还想要到海战现场去做实地访问。 得知了飞远公司的射日舰队获胜的消息后,全球爱国华人无不欢欣鼓舞,深感大快人心,纷纷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简直是比过年还要热闹。大家在为飞远公司拍手叫好的同时,对于r方厚颜无耻,居然向飞远公司开战一事给予了最猛烈的抨击,更是掀起了一波反日风暴,无数有志青年更是号召大家购买飞远公司产品,抵制r货,以实际行动来支持飞远公司。 而r方在得知舰队海战失利之后,是大为光火。许多r本右翼分子就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全都跳了起来,叫嚣着要对飞远开战,对中国开战。r本政府更是指责飞远公司率先开火,突然向正常执行巡逻任务的r本海上自卫队发动攻击,是对于r本政府**裸的挑衅和宣战。 而本来由于指挥失利,导致r本舰队惨败而归,即便是活着回来也要被追究责任的上野大辉,也被r本政府称之为英勇无畏的战斗英雄,一跃成为了不少r本民众心目中的英雄。更有不少人要求将上野大辉的灵柩迁入靖国神社,接受全国人民的供奉。 对于此谬论,飞远公司立刻进行了有力的反驳,并且出示了当时海战时的卫星所拍摄到的录像,有力地证明了当时“陆奥”号护卫舰发生爆炸时,射日舰队距离r本舰队还有将近二十海里,也没有任何潜艇对“陆奥”号发动过攻击。而r本舰队主动出击,向射日舰队开炮的场面却是极为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同时,那些被俘的r本海上自卫队队员也供述,他们确实是接到了上野大辉下达的指令,这才向射日舰队开火的。 不过这一论断r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事实上,这种事情也永远说不清楚,公理永远掌握在强权手上,就好像m国出兵攻打y伊拉克、n斯拉夫,总会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敢去指责这个世界宪兵的举动。 r方一方面和飞远公司进行紧急磋商,要求飞远公司无条件返还r方的“岛津”号护卫舰及其128名r本海上自卫队队员,另一方面紧急调集重兵前往钓鱼岛群岛海域。他们的这一做法遭到了飞远公司的严词拒绝和中方的抗议。 中国政府提出严重申明,r方的军事行动,是对中方领土主权的极大挑衅。当即命令召回驻r使节,同时命令东海舰队进入战备状态,全部开进钓鱼岛群岛海域,并且宣称,如果r方一意孤行,中方将不惜以武力捍卫领土和主权的完整。任何进犯中国领土主权的行为,都将遭到严厉地回击。 飞远公司总裁朱建军也向外宣布,介于r方对飞远公司“不友好”的行为,飞远公司从即日起关闭一切在r企业,撤回相关人员,中止和r方的一切业务往来,并宣布飞远所有企业均不对r籍人员开放工作岗位及业务往来,天堂岛也不接待任何r籍人员。 眼看事态越来越严重,更大的战事一触即发,联合国方面紧急出面进行斡旋,要求双方都保持克制,通过协商来解决争端。 而面对异常强硬的中国政府和飞远公司,r本当局也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一方面,如果真的和中方开战,以一己之力,根本就不是中方的对手。别看r本海军厉害,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岛国,回旋空间小,战略物质都靠进口。一旦开战,全国都在中方的导弹攻击范围内,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即便中方迫于m国的压力,不会攻击r本本土,可到时候先用导弹摧毁r本舰队,再派出舰队对r进行封锁,r本也坚持不了多久。另一方面,一旦和飞远公司交恶,虽然可以借机没收飞远公司在r的企业及其财产充实国库,彻底摆脱飞远公司对于r本经济的控制。不过由此而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 飞远公司的各个企业之所以能够成功,在于全球架设了极为完美的原材料供应和产销通道。现在一旦被割裂开来,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好些企业不仅不能够为国家赚回外汇,反倒是成为了政府一个沉重的包袱。同时,许多患上重病的r本权贵,还指望着能够去天堂岛治病呢!现在可好,这条路基本上给堵死了,给再多钱也没用。 在这种背景下,首相小泉再度紧急赴m,向自己的主子求援。不过在飞远公司的重压和国内各大财团的一致反对下,m国政府的立场和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示意m方不干涉钓鱼岛群岛的主权问题,也再度重申了对于r本领土会履行防卫的义务,不过钓鱼岛目前还存在争端,暂时算不得r本领土,因此,m国不会对钓鱼岛群岛履行防卫义务。 m国的背信弃义令得小泉是郁闷不已。当初如果不是美方表了态,他们又如何有胆子敢去同时招惹飞远公司和中国?现在在国际上,飞远公司动用了大笔资金狙击日元,令得日元不断贬值,给m本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不少国家也对r方向飞远公司开战表示了不满。同时,国内各个行业也因为飞远的缘故,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动荡,股价暴跌,人心惶惶。政府的支持率是不断下跌。而与此同时,在野党却联合一起,一同抨击政府的政策。其中尤其是那个叛徒安倍晋三组建的日本民主党,得到了雄厚的资金支持,最为活跃,不断在全国各地进行演说,指责正是由于政府军国主义泛滥,这才会导致现今的局面。 迫于无奈,小泉在回到日本后,态度也发生了改变。先是主动撤回了r本舰队,然后又积极和飞远公司和中方进行磋商。最终在以m国为首的联合国的调解下,三方达成共识。飞远公司返还“岛津”号护卫舰及其128名r本海上自卫队队员,同时,r方赔偿飞远公司一百亿日元。此事则告一段落。 然而协议中,大家似乎约好了似的,都没有提及钓鱼岛问题。不过射日舰队依然在钓鱼岛群岛海域巡弋,而飞远公司在钓鱼岛海域的开发工作,也照常热火朝天地进行。r方对此并没有任何言论。所有明眼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在事实上默认了中方对于钓鱼岛的主权,不过碍于面子和政府形象,并没有就此签署文字上的东西。 几个月之后的大选中,自由民主党还是由于此事以微弱的票数惜败于安倍晋三的r本民主党。而安倍晋三也由此登上了r本政治舞台,开始了他精彩纷呈的一生。 第六百四十七章 山口凌琦的打算 第六百四十七章山口凌琦的打算 樱花和“瑞雪灵峰”的富士山一样,几乎成了r本的象征。春天在r本就是沉浸在弥漫的樱花气息里!一团团、一簇簇、一层层、一片片,掩映重迭、争妍斗艳。远看如白云,似粉雾,无限美丽;近看如花海,似锦缎,蔚为壮观。 冷冰寒此刻就站在烂漫的樱花树下,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地洒落,飘舞到地上,留下一地的粉色。阳光为樱花镀上温柔的金色,好一地的绚烂。默默地注视着花瓣随风飘落,在这极至凄美的樱花雨中,在这樱花最美的一刻,感悟着生命的美丽与短暂。 世间一切,生灭成坏,刹那不住,美丽的东西自然也无法例外, 山口凌琦紧紧挽着冷冰寒的胳膊,那丰满的胸部已然重重地贴了上去,一边走着,一边抿着性感的小嘴痴痴地看着身旁的冷冰寒,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 慢不说四下里樱花烂漫,漫步其中极为浪漫,只要能够偎依在冷冰寒身旁,就算是车来车往的大马路,对她来说也是天堂。 这里是位于r本东京三鹰市内的井之头恩赐公园,亭阁掩映,曲径通幽,流水深深,暗香四溢。每临樱花时节,两边的山坡上,一树树怒放的樱花,似一切团绯云。走近细看,有的花梗细长而下垂,象一盏盏红灯;有的白中透红,密密地挤满枝头。园内还有一个周围长满樱花树的水池,娇嫩的粉红樱花倒影池中,情景迷人,漫步河中央的七井桥上赏樱,最是浪漫。 冷冰寒并不是自己来r本的,作为一名现役高级军官,即便他身份特殊,没有得到批准,想要出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现在有了公职的牵绊,不可能像以前那么随意。他也不愿意让人拿到把柄。 他是跟随钟书记一同出访r本的。 安倍晋三当选r本首相之后,和其他在野党共同组建了联合内阁执政,当务之急就是和中方修复关系。他很清楚,自己的民主党之所以能胜出,关键还是在于得到了飞远公司极大的财务支持。因此,执政不久,安倍晋三就访华,并且邀请钟书记在合适的时候访问r本。 解决了钓鱼岛争端,中国政府也希望能够和r本尽快修复关系。毕竟在以和平和发展为主基调的今天,一味的对抗,对于双方来说都没有一丁点儿好处。 因此,已经正式接管国内权柄,成为中方最新国家领导人的钟书记欣然接受了安倍晋三的邀请,前往r本进行国事访问。同行的除了外交部、商务部等政要之外,还有不少国内企业家代表团随同出访。 原本这种事情和冷冰寒没有半点关系。不过安倍晋三显然知道冷冰寒对于飞远公司的分量,在向钟书记发出邀请的同时,也拐弯抹角地向中方外交部提出,希望冷冰寒先生也能一同访日。 这种要求就让外交部的相关人员有些纳闷了。没听过国家重要部门的领导人里有冷冰寒这样一号人啊,为什么这r本首相会专程提出要邀请他一同访r呢?这种情况以前还从来也没有过。不过纳闷归纳闷,他们还是将安倍晋三的要求向上级作了汇报。外交部的安部长确实知道冷冰寒,也知道他的来历,不过却也搞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和r本首相又扯上关系了,居然还如此郑重其事地邀请他一同访r。 不过钟书记听闻后却是微微一笑,只是吩咐去r本的时候叫上冷冰寒。于是我们可怜的冷冰寒,就这样又被拉了壮丁。 钟书记一行抵达r本后,得到了r本各界的盛大欢迎,为此r本政府举办了盛大的欢迎晚宴。不过冷冰寒实在不想出席这种无聊的宴会,于是抵达r本不久之后,就跟钟书记告了假。 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由得暗自咋舌。都知道冷冰寒很受中央领导重视,可不曾想,就连钟书记也对他青睐有加。看他年纪轻轻,日后的成就真是不可限量。下意识中,更加坚定了他们要交好冷冰寒的心思。 于是,冷冰寒就抛下钟书记他们,来这里欣赏樱花的美景了。 小r本什么都不好,不过这烂漫的樱花,确实很令人沉醉,而有美相伴,那就更是惬意了,于是就给山口凌琦打了电话。 山口凌琦正在录音棚里录制新歌,可一得知冷冰寒来了东京,立刻是扔下了手中的工作,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不过还是赶紧换了一身行头,以免被人识破了身份。 她那反常的举动令除了经济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纳闷。别看山口凌琦早已名声大噪,是国际上都数一数二的大歌星,不过平日里对于工作最是尽心尽力,甚至是力求完美,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般歌曲还没有录制完毕就丢在一边跑了的。 而山口凌琦也不去管其他人会怎么想,一见到冷冰寒就死死挽住他的胳膊不放,似乎生怕一放手他就消失不在了似的。见她那紧张的样子,冷冰寒是既感动又好笑。 “寒少,我想要逐渐淡出歌坛了,你看行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口凌琦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冷冰寒有些怯生生地问道。 “哦?”冷冰寒微微楞了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山口凌琦现在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在全球都拥有近亿的歌迷,怎么就会突然有这样的一个念头? “说说看,为什么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啦?”冷冰寒回过头来看着山口凌琦问道。 山口凌琦今天的穿着打扮很简单,不过这看似简单的造型又实在太精致太耀眼了。一条淡蓝偏绿色的牛仔裤将两条细长美腿的迷人尽情展现,造型精致的淡绿色宽带高跟凉鞋透着一种难言的时尚,纤细雪白的衬衣长长的,更加衬托出山口凌琦的两条修长的美腿。白皙脖颈上戴着一串细细地珠子,即便是戴着长长帽檐的帽子,大大的墨镜,浑身上下依然散发着难以阻挡的迷人魅力。不少行人在欣赏那美丽的樱花之余,也不由得偷偷打量着她。 “不,不,没人欺负我。他们对我都很好,真的……””山口凌琦连忙摇头说道,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 尽管她并不清楚知道冷冰寒在和飞远公司的关系,不过冷冰寒那巨大的能量她却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不赶紧解释清楚,引起了他的误会,指不定会有多少人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呢! 冷冰寒望着眼前美丽的山口凌琦,秀腰长身,亭亭玉立。日光从树隙间照过来,映着她丰盛的头发,就仿佛隐隐为她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光,冷冰寒就笑了笑,当初自己之所以愿意帮助山口凌琦,除了她眼睛里那不甘平庸的眼神之外,善良和努力也是很大的原因。 “那是为什么呢?”冷冰寒有些纳闷了。 山口凌琦那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就瞟了冷冰寒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低眉垂睫,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过了良久才幽幽地说道:“我听说你当大官了是不是啊?” 冷冰寒就笑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上校,连将军都不是,哪里算得上什么大官?不过也知道,山口凌琦应该是一直都关注着自己,这才会对自己的情况如此清楚。 山口凌琦见冷冰寒笑了,不由得两颊绯红,目光闪烁,不敢正视冷冰寒,可又似乎舍不得离开他的脸庞,期期艾艾道:“我知道你当了大官之后,恐怕就很难得能够出国了。我想要去中国,可是又怕……又怕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你也知道,我们明星是没有**的……”语调低若蚊呐,却是荡漾着让人心神震颤的魅惑之力。 确实,以山口凌琦如今的知名度,不知道有多少娱乐记者的眼睛在紧紧盯着她呢。就希望能够挖掘出一些鲜为人知,而又扯爆眼球的新闻来。甚至说不得添油加醋,捕风捉影。她虽然不懂得什么政治,什么仕途,不过却也知道,不少国家的政要可都是因为各种花边新闻而搞得焦头烂额的,前m国总统不也因为“性丑闻”缠身,遭到调查弹劾吗?她可不希望一着不慎,被人家挖出什么“花边新闻”来,影响到冷冰寒可就不好了。 冷冰寒就有些讶异地看了山口凌琦一眼,心里莫名有种情愫滋生,荡漾。他沉吟了片刻此摸了摸山口凌琦的头,笑着道:“这有关你前途的事情,你自己考虑吧。不过退出也好,毕竟这个圈子实在太复杂了。但你想好了以后做什么了吗?还是就想当一个收租婆?” 当初冷冰寒曾经将月舞大厦10%的股份转让到了山口凌琦名下,这些价值十亿美元,并且还在不断增值的资产每年都会为她带来数千万美元的利润,虽然她从来也未曾动用过。 光凭这些,就足以令得她过上其他人想也不敢想的生活了。 “才不会呢!我想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品牌服饰店。”山口凌琦略微有些撒娇地说道,玉面上浮现出春天般灿烂的笑容,两颊笑涡隐现、娇靥霞光荡漾的绝世美态真个是**动魄,心里也充满了甜蜜。 “品牌服饰?”冷冰寒笑了笑,难怪有时见到她总是喜欢折腾一些服饰,原来这方面也是她的兴趣所在,夸赞道:“不错,很有想法,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确实,有了飞远公司作为强大的后盾支持,只要不是太差劲的东西,保证都能够畅销海内外,何况又不是让她自己设计服装。大不了收购一家服装厂来进行加工改造,只要她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戒备森严 第六百四十八章戒备森严 郁郁葱葱的群绿环抱中,一座巴洛克风格的两层欧式建筑悄然静立着。青绿色的屋顶点缀之下,是构成外墙的岩石那厚重的灰白色。拱形的窗框,精雕细凿的廊柱,周围绵延的草坪映衬出的贵气和慵懒,置身其中,让人恍若身处欧洲的皇家宫殿之中。 然而,这里并非欧洲皇家宫殿,而是r本东京的一处闹中取静之所――赤坂迎宾馆。 赤坂迎宾馆又称之为赤坂离宫,位于东京都的中心区赤坂,毗邻皇太子的居住地东宫御所。当初修建时本是作为皇太子的住所,可由于设计建造得过于华美,让其很难作为住宅使用,以至于当时的皇太子嘉仁亲王,也就是后来的大正天皇几乎没有居住过。后来随着r本经济的飞速发展,国际交往也日渐频繁,到访r本的国外贵宾需要有一个更为宽敞的接待场所,r本当局就把这里改造成为了专门接待外国元首和贵宾的国宾馆。 1978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首长应邀访问r本,并出席了中r和平友好条约批准书的互换仪式,而这中r建交以来的中国领导人首次对r本进行正式友好访问就是从赤坂迎宾馆开始的。 钟书记此次应邀对r本进行国事访问,也下榻于赤坂迎宾馆,安倍晋三为其一行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为了表达诚意,尽快修复中r两国之间的关系,r方专门对迎宾馆里钟书记夫妇下榻的总统套房进行了重新装修,更换了各式家具,还专门准备了一副暖玉制成的围棋,以供钟书记闲来手谈所用,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不过,平心而论,安倍晋三如果能够抛开其他因素的话,他宁可把这些心思和精力全都花在冷冰寒身上,而不是在钟书记身上。这倒不是说钟书记这个泱泱大国的国家领导人不值得他去尊重,而是钟书记再厉害,地位再崇高,于他安倍晋三也没有多大的帮助,而冷冰寒则完全不一样了。 安倍晋三见过冷冰寒一次,那还是在好几年前了。当初他还只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知名度和号召力的政治人物,觉得梦想很遥远。而冷冰寒还只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青年。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沉稳内敛、气质超然,见识卓越、处变不惊,思绪和悟性细微而深远,话语不多,却总能一语中的……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让他这个久在政治圈打滚,心高气傲的人物都不由得是心生敬意,自叹不如。 更令他骇然的是,自己那个近乎鬼神一般睿智的爷爷,对于这个冷冰寒也是推崇备至。还曾经为此专门把安倍晋三叫去好生训示了一番。这还是他第一次有幸走进那个家族里最为神秘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安倍晋三毅然决然地成立了r本民主党,提出了新的政治主张,逐渐发展壮大,有了今日的成就。 当初冷冰寒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成为r本首相,站在全r本权力巅峰,俯瞰全世界”的时候,安倍晋三还只当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直到如今他大权在握,真的成为了r本首相了都还有些恍若梦中,不敢置信。而他更是清楚的知道,倘若没有飞远公司的鼎力支持,没有冷冰寒当初为他们安倍家定下的发展策略,就不会有如今安倍家族重现昔日辉煌的一天。 因此,在安倍晋三心目中,冷冰寒的地位,委实比起钟书记来说要重要。只不过,许多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了,却不能做出来。官场是最讲究级别和差异化的地方,钟书记此行上百人,官职级别高过冷冰寒的可是不少,真要不顾规矩对冷冰寒搞了什么特殊化,那钟书记会怎么想?其他官员们又会如何想?即便他们什么都不说,也难免会心生芥蒂,这对于冷冰寒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中r两国的国情大有不同,不过在政治上,许多东西都是相通的。 在迎宾馆的欢迎晚宴上,安倍晋三没有见到冷冰寒的身影,心中多少有些失落。那种感觉,就好似一个人成功了,急于想向人炫耀,却找苦于找不到人一般。当然,他想要见冷冰寒,也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这次托飞远公司的福,民主党组阁执政,但根基却并不稳固,这个时候,他需要飞远公司更多的支持和帮助。不过他却也并不着急,毕竟这些事情是不能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说的,何况冷冰寒每次来r本,总会去安倍家族祖屋拜会爷爷。而早就不过问世事的爷爷也才只会见他,不会见其他人,即便是天皇莅临。由此可见,冷冰寒在他老人家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至于他们一老一少关在那间天知阁里会说些什么,则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东京的夜晚总是很热闹的,整个城市灯火阑珊,热闹非凡,比起白天的喧嚣来,更有一种无以伦比的魅力。 一辆车子从灯火和夜色之中悄然滑过,在车流之中看起来丝毫不起眼。不过但凡对车牌有些了解的都知道,这辆车子属于飞远公司。而在r本,飞远公司是一个很特别,几乎让所有r本人是又爱又恨的存在。这家公司每年为r本缴纳的税金,几乎就占了全r本税收的三分之一。同时,飞远公司还为r本提供了超过一百万个就业岗位,让这些家庭们生活有了着落,不用再流离失所。为稳定r本社会,繁荣经济所做的贡献,那是众所周知的。不过,也就是这家公司,帮助中国人硬生生从r本手中抢走了尖阁诸岛,这又让不少r本人心里接受不了。 豪华大气的后排座上,冷冰寒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回想起刚才山口凌琦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和高高撅起的小嘴,嘴角就不由得浮起了一抹笑意。 这些年来,冷冰寒不是不懂她的心意,而经历了政治联姻之后的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在情感上患得患失,优柔寡断的冷冰寒了。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时候。这次自己来r本,可不是来休假旅游来的,而是作为随行人员陪同钟书记前来进行国事访问的。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有章有法,由不得自己任性胡来。不去参加r方的欢迎晚宴倒还罢了,可要是再来个夜不归宿,即便别人不说,不过看在眼中心里还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冷冰寒可不愿意背负一个持宠自傲,不知分寸的名头。毕竟现在自己不再是以前的自由身,而是有了公职,想要在这方面有所发展,不辜负老爷子们的厚望,行为处事中一点一滴都需要注意。 车子还没有靠近赤坂迎宾馆,就见前面警灯闪烁,几辆警车停在那里,道路上摆起了临时路障,十多米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警察严阵以待,其中一名警察看到这辆车子了就示意汽车靠边停车。 看到这一幕冷冰寒有些纳闷了。中国领导人来访,加强安保力量这原本无可厚非,可这里距离赤坂迎宾馆还隔着两天街呢,似乎用不着如此劳师动众吧? 他明明记得上午出来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警察设置警戒线的。 难不成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还没等冷冰寒发话,司机就将把车子停了下来。他虽然是中国人,不过来r本好些年了,知道在这种时候,不按照警察的指示做,那么警察完全有权开枪,打死了也是白死,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儿来开玩笑,何况车上还有极其重要的贵宾。倘若伤到了贵宾一根头发,到时候恐怕他这份工作也就不保了,这可是公司老总亲自再三叮嘱过的。 “干什么的?”几名警察围了过来,其中一名大声问道,其他警察则是非常警觉地盯着这辆车子,甚至还几个的手都还放在枪套上,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令得现场的空气似乎顿时凝滞了,人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司机连忙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向警察解释着此行的目的和车上人员的身份,并递上了自己和冷冰寒的相关证件。 不过即使这样,警察也似乎并没有放松警惕,接过证件之后仔细比对,一个人还侧着头仔细打量了冷冰寒一番,而另一个则是拿着对讲机哇啦哇啦一阵,似乎是在向上面汇报和申请确认,过了好一会儿看起来向上头确认了车子以及冷冰寒的身份之后,这才挥手放行。 “麻痹的,这些小鬼子就是吃饱了撑着了,没事找事!”车子驶出之后,司机不由得骂了一句。 作为飞远公司的员工,走到哪里不是点头哈腰、客客气气的?今天这种状况,除了在去飞远和r本因为钓鱼岛事件搞得异常紧张,还爆发海战的那段特殊时期之外,还真没有碰到过,难免有些恼火。 第六百四十九章 炮击事件 第六百四十九章炮击事件 骂了一句之后,司机这时意识到车上还有客人,又连忙满脸堆笑地用中文问道:“冷先生,刚才没有惊吓到你吧?” 司机不清楚这位冷先生的来头,不过别看他年轻,目若点漆,神采奕奕,风神俊秀,往那里一坐,非凡的气势便凛然而出。虽说自己这些年来作为公司老总的专职司机,见过的大人物也不少,但如冷先生这般风雅蕴藉、气度俨然的还实在少见。不过也知道,当得起老总如此紧张的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物,对他也就更是恭谨了。 其实,当时山口凌琦上车时,虽然是经过了装扮,但取下墨镜的那一刹那,司机还是认出了这位红遍全球的超级玉女大明星,当时心中的震惊和诧异,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山口凌琦居然居然也有了恋人,这实在是骇人听闻。传出去的话,想必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刚开始他心里还自己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而沾沾自喜,可随即一想,眼前这位冷先生既然能够赢得山口凌琦的青睐,而且还能让公司老总坐立不安,差点没亲自上阵的人物,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说不定是国内某位高高在上的衙内也说不准。 这个念头一起,他顿时心中一凛,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感觉到背心沁出冷汗,心跳加速。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能够掺合进去的,他只要规规矩矩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真有个什么不该有的念头,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好在这些年来他专职给老总开车,也明白要恪守哪些规矩才能够做一个称职的司机。因此,一路上他都是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车,其他不该看到不该听到的事情,那是一概都抛之脑后。好在一直到山口凌琦下车,都没有表现出半点不妥之处来。不过这一路跑来,他浑身冷汗湿透了。 冷冰寒哪里知道司机的心思,闻言就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在r本平日里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 “那倒也不是,平日里最多也就不过是偶尔会有警察临检。”司机连忙回道:“也就是去年我们飞远把小r本的舰队打得稀里哗啦的那段时间,东京街头到处都是警察……” 说起飞远的射日舰队击败r本舰队,迫使r本最终不得不屈服的时候,司机脸上是眉飞色舞,言语之间,充满了作为一名飞远人的骄傲和无比的自豪。 也确实如此,这个世界上,除了独一无二的飞远之外,又有哪一家公司敢站出来和一个国家开战?飞远公司的员工,每每提及此事,无不觉得颜面有光。 冷冰寒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再也没说什么。 这个司机原本还想要多说几句,可见冷冰寒已经靠在了座椅上,微微阖上了眼睛,神情严肃,让人不由得有些心生悸意,就干笑了两声,专心开车起来。 一路走来,不时都能见到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警察,就好像整个东京的警察今天全都集中在这个区域来了。司机敢保证,自己在r本那么多年来,可之前见到过的警察全部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这一路上见到的多,心中紧张起来,连握方向盘的手也不由得微微有些打颤。 整个赤坂迎宾馆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戒备森严。即便是冷冰寒他们这辆已经经过检查的车辆,一路上又被检查了两次,这才得以最终在赤坂迎宾馆门口顺利停了下来。 下了车,冷冰寒发现赤坂迎宾馆的戒备,比起街上来还更要森严三分,就差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且出动的并非警察,而是训练有素的自卫队战士。好些战士甚至还牵着凶猛的警犬,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似乎只要有个什么异动,立马就会扑上去咬断对方的喉咙。 看到这一幕,冷冰寒心头更是有些纳闷了。要知道,在r本,自卫队的职能是维持国内治安,防御外来的直接或间接侵略,而不是为外国政要提供保护的。不是涉及到国家安全,一般是不会出动自卫队的。难道是r本自卫队不满政府向飞远公司和中方屈服,而发动政变,并挟持中国领导人不成? 要知道,在r本历史上,下克上并不是什么新鲜事。高层也都是深为忌惮,就拿近代战争来说,包括扩大卢沟桥事变,袭击珍珠港等,不少都是下层军官擅自做主,威逼着高层最终不得不接受。 可很快冷冰寒又从脑海中排开了这个念头。毕竟现在r本的情况和二战前截然不同了,何况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自己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就能够到达此处了。 不过不论怎样,还是找个人来问问就明白了。 赤坂迎宾馆馆内还好,灯光柔和,一片祥和,看不出像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不过看大家行色匆匆,面色凝重的样子,却又好像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 “冷上校,你可是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正在冷冰寒胡乱猜疑之际,迎面走来一个看起来丝毫不打眼,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彪悍之气的男子,对冷冰寒很是客气地问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冷冰寒愣了一下,才说道:“对了陈扬,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怎么大家都是怪怪的啊?” 这名叫陈扬的男子是钟书记身边的贴身警卫人员,冷冰寒近一年来由于钓鱼岛的事情和钟书记来往比较多,和他身边的人也相熟。大家都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可是一个实打实的上校,而且还很得钟书记的青睐。一般来见钟书记都是不用预约的。这种待遇,就算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们也享受不到。因此,个个对他的态度也极为热情。 陈扬听到冷冰寒问话,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说对冷冰寒说了事情的原委,冷冰寒一听也不由得骇然色变。 原来,下午时分,r本政府在赤坂迎宾馆内为钟书记一行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中r双方还有全世界各国驻r记者也纷纷前来采访,记录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整个欢迎仪式盛大而隆重,彰显了r方以安倍晋三为首的政府对于中方的诚意。不过当仪式刚进行到最后一轮,钟书记即将要上台发表讲话之际,却发生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几发尾部带有8枚叶片的炮弹掠过赤坂迎宾馆的上空,分别落到迎宾馆周围的建筑和马路上,其中射程最近的炮弹落在离迎宾馆正在进行欢迎仪式的前院只有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炮击伴随着巨响和浓烟,甚至连迎宾馆内不少的窗户玻璃都给震碎了。 炮弹着地后的爆炸声给赤坂迎宾馆附近的居民造成了不小恐慌,同时也震惊了参加欢迎仪式的所有人员。炮击发生后,赤坂迎宾馆内顿时一片混乱。惊慌失措的政要们被各自的保镖一个个送往安全地方,钟书记也被警卫人员匆忙带往了更为安全的地方。现场的所有记者也顾不得不得保护手中的器材,四处奔逃。不少摄像机是清晰如实地记录下了当时的一切。只不过所有的记录全都被r本政府收缴了。 这次炮击虽然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过发生在这个极其特殊的时期和极其特殊的地方,带来的影响和震撼却是极为深远和巨大的。负责此次安保工作的东京警视厅的最高长官警视总监被当即停职,r方也紧急调集了大批的警察还有自卫队队员,加强了迎宾馆这里的保卫工作。当天的欢迎仪式和晚宴也因此而草草收场。 “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吗?”冷冰寒眉头紧蹙,心里也不由一阵后怕。 虽然并没有亲身经历,不过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初的状况。倘若这几发炮弹命中率高一些,很难想象会出现怎样震惊全世界,甚至是影响世界格局的巨变来。 一想到这里,冷冰寒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钟书记的这次访r,在前世里是不曾有过的,完全是由于自己的介入,才引发了历史再一次出现了轻微的变动。可如果因此而出现什么不幸和意外,姑且不论中r之间会不会因此而爆发战争,也不论刚刚才完成了权力交接的国内政权会不会出现剧烈的震荡。冷冰寒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听说在炮弹袭击之后,r本赤军声称对此次事件负责。” “赤军?”冷冰寒吃了一惊。 他知道赤军是活跃于r本极左的恐怖主义组织。其成员主要由20世纪60年代末学生运动中的一些极端分子组成,其宗旨以城市游击战为手段,进行“世界革命斗争”。赤军成立以后进行了一系列恐怖活动,手段很是凶残毒辣,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不过却从来也没有和中方交恶,大概也是因为社会主义中国一直是他们的外部精神源泉。却不知道赤军这次为什么会在钟书记访r期间炮击赤坂迎宾馆。 第六百五十章 危险来袭 第六百五十章危险来袭 灯光璀璨的大厅,美轮美奂的舞台,闪光灯连成一线,舞台上穿着华丽旗袍和日本和服的绝美丽人,正是中央电视台的当家花旦陈舒,以及日本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人仲谷香織。 这里是日本最为有名的皇家歌剧院,更加面积算不得大,只能容纳不到两千,不多内部陈设却极为考究和奢华,处处充满了皇家风范:为了避免在演出时墙壁反光,墙壁一律用暗光的夹板镶成;地板和天花板采用黄杨木和桦木制成;弹簧椅蒙上红色光滑的皮套……所有的一切,都为了确保演出时可以有圆润的音响效果。 日本皇家歌剧院以前是专为日本皇室御用的,后来几经修葺,也附于了它时代的特色。在日本,不论是歌剧还是各种表演,都以能够在这里演出为荣。 不过今天在这里举行的,却不是歌剧,而是中日友好歌会。 自从中日两国政要决定互访后,根据政治需要,两国宣传部门都积极组织组织这样一场中日友好歌会,希望中日两国人民尤其是年青人通过同唱一首歌,来歌唱友谊,歌唱和平,促进两国交往。时间自然就选择在钟书记访日期间。 作为中日修复关系这一特殊时期的一大盛事,中日双方都极为重视,钟书记及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等政要均出席了此次友好歌会。钟书记还在友好歌会的贺词中指出,文化交流是人与人心灵的沟通,希望“中日友好歌会”能为中日两国人民间的沟通与理解架起新的桥梁,能够成为中日外交史上新的里程碑。 此次歌会演出现场气氛热烈,众多中日明星悉数登场倾力演唱,纷纷演绎了自己的经典歌曲以及中日两国具有代表性的歌曲。使在场的中日两国观众如痴如醉,观众席里的荧光棒随着歌手的旋律挥舞。而很多如《我的中国心》、《龙的传人》等歌曲,更是激起在场华侨华人的共鸣,舞台上下汇起一股歌的海洋,在日本皇家歌剧院中久久回荡。 贵宾席的正中央,是钟书记夫妇和安倍晋三夫妇。其次便是随同钟书记访日的各级官员,还有日方的政要。 冷冰寒就坐在钟书记的身旁。其实按照级别来说,以他的级别和身份,是远远不够格坐这个位子的,在极其讲究次序的官场中,冷冰寒这样做无疑是犯了很大的忌讳。不过他却还是执意这样要求了。 迎宾馆炮击事件发生后,日方政府虽然派出了大量的警力进行搜捕,并在第二天就声称炮击事件的嫌疑人已经被警方逮捕,事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之中。不过对于此,大家都不是很相信。 由于担心钟书记的安全,所有随行人员都希望钟书记能够更改访日日程安排,尽量减少外出的机会。毕竟对方的恐怖袭击,连迫击炮都用上了,谁知道下次还会有别的什么招?而一旦外出,受到袭击的可能性也随之大了许多。 不过一向温文尔雅的钟书记此次却极为坚持。用他的话来说,中国政府一直坚定不移地打击国际恐怖分子犯罪,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更不会惧怕任何形式的恐怖行动。何况他相信,我们的警卫人员一定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 钟书记的决定虽然极为大气,令得虽有人都是敬佩不已,不过这样也让所有随行的警卫人员是大为紧张,做足了安全措施。同时,日本政府方面也给予了最高级别的防备措施,并承诺类似于迎宾馆的意外,绝对不会再发生。 也正因为如此,日方对于此次中日友好歌会的安保级别是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皇家歌剧院方圆数十公里范围内任何飞机禁止飞行;多达上千人的自卫队队员和警察在歌剧院对行人和车辆加强检查、经过特种训练的警犬被用于嗅出隐藏的炸弹;进入歌剧院的所有人,包括表演明星、观众、媒体记者,想要进入现场都必须经过多达五重的严格安检……日方新任的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总监更是信誓旦旦地表示,就算是一只带有威胁性的苍蝇,也不可能在如此严密的安保措施下进入现场。 按理说,如此严密的安保措施,应该是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不过冷冰寒却始终都觉得有些不放心,因此,干脆顾不得那么多,坚持要坐在钟书记身旁,以便万一真的发生些什么意外,好在第一时间保护钟书记的安全。 当然,他的行为看在别人眼中,自然就有些跋扈了。好在钟书记和日方政府虽然不明白他此举的目的,不过对此却都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冷冰寒这才如愿以偿。 其实,如果只是从安全角度来说,冷冰寒心中心中非常痛恨“友好歌会”这种面子性的活动。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活动对于这个敏感时期中日关系的重要意义呢?那么,他就更有责任要确保钟书记在这种场合下,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钟书记的贴身警卫,还有发生炮击事件之后,中央警卫局临时加派来的警卫人员,几乎组成了最强阵容。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的保护在领导的四周,关注着任何一个角落。 舞台上的表扬正酣,一个一个登台表演的明星们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卖力地表演。虽然他们都是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可像这种能够在国家领导人面前演出的机会,却委实不多。 意义如此重大的歌友会,又岂能少得了日本最当红的玉女明星山口凌琦?尤其山口凌琦还曾经在中国大陆开过演唱会,在中国拥有上千万的忠实粉丝,她的登场,自然又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穿着一袭黑裙的山口凌琦清美无双,灯光下如梦如幻,宛如绝美的天使。刚一登场,台下顿时是响起了极为热烈的欢呼声。 虽然今天在场的记者几乎都是搞严肃新闻的,并非娱乐记者,但就在山口凌琦表演的时候,闪光灯的闪烁却甚至比中日两国政要出场时还要耀眼。这位红极一时的玉女大明星,无论在什么场合,仿佛都站在世界的中心。 而一袭红色的短裙,显得时尚性感,风情迷人的黄莺,虽然不及山口凌琦,不过还是获得了极高的人气。两人甚至还联袂演唱了两首歌曲,一人用中文,一人用日语,唱的过程中,还不断互换,赢得了所有观众的一致好评。 这些年来的打拼,黄莺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和锻炼,就算身处耀眼的山口凌琦身边,她还是满脸自信的笑容,清美的山口凌琦仿佛也压不下她的娇艳。和山口凌琦在一起同台演出,两人丽色相映,却是人比花娇。那一刻,闪烁的灯光也仿佛失去了光芒。 所有人沉醉在两人天籁般的歌声中的时候,也不由得有些好奇,为什么不论是山口凌琦,还是黄莺在倾情演唱时,那明眸善睐的美目总是会瞟向某一个方向,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像是要诉说着什么一般,让人看的是心痒痒的。 冷冰寒虽然坐在座椅上是一动不动,看似十分随意,其实他的意识早已无限延伸,警惕地观注着四围的各种状况。他知道,就这次友好歌会,日方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安保工作,想必歌剧院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全都进行过细致的检查,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保护和袭击相比,永远都处于被动。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出现。唯一能的,就是等!或许只是露出一瞬间的破绽,有可能都会铸成永生也无法挽回的过失。 一瞬间,看上去,很短,很短。可已经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了。 中日友好歌会进展地很是顺利,渐渐进入了尾声,也没有出现任何状况。随着一阵极为热烈的掌声响起,最后一个表演嘉宾的演唱也结束了,周围的所有警卫人员,不论是中方的还是日方的,无不暗暗松了一口气,高度紧张的精神也得到了适当的舒缓。 看来今天算是很圆满顺利,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 可是冷冰寒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难得真是自己判断错了吗? 钟书记和安倍晋三以及其他政要们全都站了起来,一边鼓着掌,一边朝着舞台走去。按照活动流程,他们这是要去慰问所有的演出嘉宾,并且和他们合影。 一大群随从和警卫人员将他们护在其中。 冷冰寒也紧紧跟在钟书记身旁,步步紧驱,甚至将一旁的警卫人员都挤到了一旁。也亏得他身份特殊,大家都知道钟书记最他很是看重。要不然,光是他的这番举措,那些警卫人员们完全可以将他拿下。 无数的记者也在这个时候拥挤了上来。整个友好歌会期间,只有全程记录整个活动的日本电视台和中国电视台能够有机会拍摄两国政要,其他各国媒体都没有拍摄的机会,现在自然是不容错过。 当然,双方的警卫人员早就将他们拦在安全距离之外,拍摄当然可以,中日双方都希望这些画面能够传播到全世界,让所有人都知道中日关系得到了改善。不过却不能不顾及政要们的安全。 冷冰寒眼睛盯着这些记者,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突然之间,冷冰寒感受到四周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向他们逼近!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收缩如一枚尖锐的钉子! ——一枚可以锥破一切的钉子! 第六百五十一章 恐怖袭击(1) 第六百五十一章恐怖袭击(1) 一名金发碧眼,手拿相机的记者引起了冷冰寒的注意。虽然这名记者看上去和其他人没什么异样,甚至连工作都是一板一眼的,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可是看着他,冷冰寒心里却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来。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草丛里的毒蛇给盯住了一般,让人心里莫名生出隐隐的寒意。 眼看这人不断朝前挤,手中的相机也举了起来,冷冰寒忽然全身汗毛倒竖,陡然指着此人大声喝道:“站住!站住!!” 情急之下,他是用中文喊出来的,周围的日本人和外国媒体记者都不知道他在喊些什么。而钟书记以及其他随同人员都没有反应过来,大家都很是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是在做什么。 甚至还有几个心中隐隐对冷冰寒有所不满的官员嘴角更是不由泛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这个冷冰寒,跋扈都跋扈到日本来了,看他如何丢脸。 那名记者也仿佛没有听见,或者听见了却不明白冷冰寒再说些什么,却反而加快脚步,朝着众人挤了过来。 情急之下,冷冰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嗖的一声从人群中蹿了出去,飞身而出,人在半空,如苍鹰搏兔一般,也没看见他怎么动作,仿佛就一个轻轻的弹腿,踹在了那名外国记者的胸口。这名记者觉得自己的身子如被打桩机狠狠撞击一般,顿时就从一大群记者中倒飞出去,甚至还撞翻了几个身后的人,这才重重跌落在地上。 “啊!”所有的人都被冷冰寒的行为给惊呆了。个个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冷冰寒,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些外国记者大打出手。 要知道,这可不比其他时候,而是当着中日两国的首脑政要,当着全球的媒体记者,还有将近两千人的观众,电视台的录制也没有中断。冷冰寒的行为,直接关系到中国政府的形象,关系到中日两国的外交。冷冰寒的暴力,带来的负面影响将是极其深远和巨大的。 就连一贯对冷冰寒信赖有加的钟书记看到这一切也不由得眉头紧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那名倒地不起的外国记者却又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之后,忽然就从怀里拔出了一个小小的管装物来一扬! 冷冰寒心里一凛,马上就意识到,那个管状的东西,分明就是一把微型手枪。来不及多想,他立刻趋身护在钟书记身前。 而这个时候,周围的众多警卫人员也都反应了过来,几个靠在外围的人员立马就朝着那名记者冲了上去,浑然不顾他手中的手枪,而更多的则是紧张地将保护对象严密地护在身后,确保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就听“砰”的一声如同开啤酒般的声响,冷冰寒当时心里一紧,却见一名冲上前去的日本警卫胸口绽开了一朵鲜艳的花,人也应声倒下,鲜血流淌,顿时染红了身上的衣服。 而就在此时,其他几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先是飞起一脚就把他手里的金属管踢开了,然后几个人将他死死按住,很快就将其制服了。不过刚才把这名记者押起来,却见他眼中一片死灰,脸上却露出一股凄惨而又诡异的笑容。 冷冰寒刚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这名被制服了的记者嘴角溢出一抹极为刺目的鲜血,然后人也紧跟着瘫倒下来。 几个人是大惊,连忙凑上前去仔细检查一番,又纷纷摇了摇头。 很明显,这个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眼看警报解除,大家心中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紧张的气氛也顿时一扫而光。就只有安倍晋三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能不说,前天的炮击事件已经让日本政府颜面尽失了,可今天的这场戒备森严的中日友好歌会还是出了状况,这无疑是更狠狠给了他脸上一巴掌。所幸事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伤,总算是多多少少保住了最后一点颜面。 不过即使如此,安倍晋三还是凑上来和钟书记致歉,并恳请钟书记不要放在心上,希望这些事情不要影响到了中日两国的邦交。 钟书记却很是大度地摆了摆手,并且表示,中方愿意和日方一同坚定不移地打击国际恐怖分子犯罪。 几名警卫人员又对此人的身上极其随身物品进行检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冷冰寒心里突然又一阵不安,他陡然放大声音大声喝道:“所有人卧倒!!!”喊完之后,也顾不得别人有没有理会,一下子就把身旁的钟书记推到一旁,然后用身子死死将其护住。 也就在他刚刚才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耳边就听见一声爆炸的声音……轰!! 整个歌剧院都剧烈震动了起来。伴随这震耳欲聋的声响的,还有人群里爆发出来的惊恐的尖叫。 爆炸是从记者随身携带的相机发出的,威力巨大的爆炸将相机还有身旁的记者以及那几名警卫人员炸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周围的不少人也都被爆炸气浪高高的抛了起来。 刚开始发生的一切,由于距离问题和视线被人群阻挡的缘故,绝大多数观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尤其是眼睁睁看着好几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炸得粉碎,所有人都惊骇莫名,愣了片刻之后,顿时像受惊的鸭子一样四处逃窜。 场面顿时大乱! 冷冰寒只觉得后背被重重一击,被震得是眼冒金星,后心剧痛得差点喷出血来,心脏也急促跳动起来,浑身的骨骸仿佛都要碎裂了一般,不由得闷哼一声。好在这剧烈的爆炸虽然犀利,不过持续的时间却很短暂,所有的不适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气血顺过来之后,冷冰寒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又赶紧看身前的钟书记,却发现钟书记脸色惨白,两只眼睛紧紧闭着,就好像没有半点声息了一般。 冷冰寒当时脑子里嗡的一下,吓得连腿都软了,面无人色。钟书记真要在这次爆炸中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所有的一切努力,可都全部白费了。 冷冰寒赶紧检查一下他的身子,却发现钟书记只是被震晕过去了,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冷冰寒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是砰砰的,就好像是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 轻轻活动活动脖子,回过头来,只见现场到处都是一片烟尘弥漫,尖叫声夹杂着痛苦地咳嗽声。而几个钟书记的护卫也急忙围了上来,一个个大惊失色地喊道:“钟书记,钟书记,您没事吧……” 冷冰寒看了他们一眼,几个人都有些狼狈,而且几乎人人带伤。其中一个人身上是一片殷红,红得有些刺目!数不清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道伤口,也没有人愿意去数,一切都是那般触目惊心。而另一个人背上上还插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物件,或许是顶上的吊灯碎片,也或许是椅子扶手。似乎不是很深,至少仍有大半在体外,不过看起来同让让人心悸不已。 不过他们此时都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伤,而是异常紧张钟书记的安危。他们死了也不要紧,可是如果让钟书记受到了半点伤害,那么久万死也难辞其咎。 “我……我没事……”或许是被浓重的硝烟味道刺激,钟书记咳嗽了几声后说道,睁开了眼睛。可当他的视线从冷冰寒身上移开,看到现场被炸得血肉横飞的尸体,满地的残肢断臂,脸上也不由得一白,再看向冷冰寒的时候,目光中就有了些其他的东西,似感激,又似有些愧疚,喟然道:“是冷冰寒救了我!” 确实,即便不说冷冰寒舍生忘死地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钟书记,如果刚开始冷冰寒不及时将对方踹开,在那个距离引爆炸弹的话,钟书记即便不死也铁定会被炸成重伤。 看到钟书记确实安然无恙,所有人都是欣喜若狂,负责钟书记安全的章洪强上校更是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地对冷冰寒说道:“冷上校,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我……” 还没说完,冷冰寒摆了摆手,说道:“现在先别说那么多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钟书记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章洪强也是连声应和。发生爆炸之后,现场是一片混乱,这个时候反而更是危险,谁也说不清楚,人群之中还有没有刚才那个恐怖分子的同党。万一再引爆一颗液体炸弹,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当下章洪强和几名警卫就护着钟书记还有冷冰寒朝外走去,不过没走几步又不得不停了下来。由于爆炸的缘故,现场此时是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是四处逃散,哭闹时、叫喊声、抱怨声……是一片嘈杂。现场不少警方人员还在努力试图维持秩序,不过却是徒劳无功。 看到这种情况,冷冰寒突然一把从章洪强手中把枪夺了过来,举枪对着天花板砰砰砰连开数枪,然后大声用日语吼道:“所有人保持镇定,都呆在原地,谁再乱动就开枪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恐怖袭击(2) 第六百五十二章恐怖袭击(2) 章洪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紧握在手中的枪刹那间化作了一缕轻烟,竟毫无感觉地自指间滑脱,毫无阻滞,毫不费力,眨眼睛就到了冷冰寒手中,虽然事情突然,之前毫无防备,可被别人如此轻而易举地将枪从手中夺走,他的心中也不由得顿时是惊骇不已,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来。 正因为精通此道,他才深知冷冰寒刚才的出手是何等的精妙,别说是全无防备,就算是提高了戒备,章洪强也深信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即便来上过十次二十次,他同样躲不过去。 章洪强今年三十七岁,一米七五的个头,身体不算很壮硕但很是结实,特种部队出身,他练有硬气功,而且造诣不浅,曾蝉联三届全军散打冠军,由于表现优异,屡立功勋,后来才被中央警卫局选中,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南海”保镖,担负起保卫中央政要的神圣使命。他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靠得就是严谨细致的作风还有高超的身手,执行过的任务就从来也没有出过半点纰漏。 对他们这种凭着自身努力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人来说,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出身显赫,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虽然接触之后,觉得冷冰寒和其他人有些不同,没什么架子,为人也爽直,让人乐意和他交往,不过却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如果说刚开始的表现多少还有些误打误撞的运气成分的话,那适才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的绝妙出手,就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章洪强绝对相信,就在刚才冷冰寒出手夺枪的时候,已经足够自己死上过十七八回了。杀人总比夺枪来得简单得多。 呆呆地看着面前气定神闲、丰神俊朗的冷冰寒,章洪强委实不敢相信,这个待人和煦,俊逸不凡的**怎么会拥有如此强横的实力?要知道,自己和中央警卫局里的其他人一样,虽然有着不俗的本事,可无不是经过长年累月极其残酷的苦练而成。他们没有后台,没有捷径,每一步都需要自己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可冷冰寒这么一个锦衣玉食的**,无须自己努力自然就会有人为他铺好阳光大道,又怎么在这上面下苦功?而且看他的身手,没有十多年的苦练,是根本不可能有如此能力的。 不提章洪强的困惑和惊骇,其他几个中警内卫倒是很快明白了冷冰寒的意思,当下也纷纷照葫芦画瓢,拔出枪来朝天花板鸣枪示警。 不能不说许多时候越是简单直接的方式,越是最为有效。随着这几声清脆的枪声,还有冷冰寒那极为震慑的话语,原本嘈杂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人们有的趴在地上,有的僵在原地,还有人抱着头蹲着,更有人准备往出口逃窜……总之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好些人还有些纳闷,刚才如此混乱的时候,就算是有人扯着嗓子喊也不一定能听见,这个杀气腾腾的声音,又是怎么传到自己耳朵来的呢?看样子,似乎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在场的警察也趁此机会,开始恢复秩序。 一直被冷冰寒和章洪强他们护得严严实实的钟书记脸色虽然有些不好,不过至始至终都表现地极为镇定,见到冷冰寒此际的表现,双眼中不由闪烁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是极少数知道冷冰寒身份的人,可即便如此,冷冰寒今天的表现,不论是刚才果断开枪时的杀伐决断、之前揭穿恐怖分子身份的细致入微,还是爆炸时不顾自身安危将自己护在身后的英勇无畏都令得他是倍感震惊。 生子当若冷冰寒啊!钟书记心中不由得喟叹道。 眼看场面得到了控制,冷冰寒和章洪强也不耽搁,护着钟书记夫妇朝着宾贵通道走去,其他随从人员也紧随其后,好几个身上都还有伤。 刚才的爆炸中,中方代表也有不少被波及,虽然并没有被炸死的,但伤者却是不少。不过现在最为紧要的是钟书记的安全,能跟上的就跟上,其他人也暂时顾不得了,相信自有日方人员会进行妥善的照顾和治疗。 虽然步履匆匆,不过冷冰寒细长而锐利如同鹰眸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辉,仍是不断地关注着四周的动静,龙腾虎步间,自有一种沉稳莫测的神气。 蓦地,冷冰寒的眼角余光忽然看见左侧有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左顾右盼之后,,趁人不备悄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来…… 冷冰寒陡然大喝一声,顺手抓住身边的一张椅子,呼的一下就扔了过去!那个人仓促之下被冷冰寒吼了一嗓子,顿时有些慌乱,还没有瞄准就开枪了,子弹射飞到了哪里都不知道。紧接着椅子就飞了过去,正砸在他的脑袋上,顿时头破血流,当即脑袋歪到了一侧,再也没了动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附近众人不由得又是一阵惊声尖叫,就如同躲避什么瘟神一般,仓皇间都朝着四周散开,顷刻间就让出了一大块儿地方,独留下那名歹徒倒在那里,很是突兀。 几名警察连忙冲上前去,将这名歹徒控制住。也亏得这名歹徒被冷冰寒扔过来的椅子给砸晕了,倒也不费半点周章。 就在这时,外围的大批警察和自卫队队员也闻讯赶来,顿时将现场给控制住了。所有演艺人员和观众都被隔离在一边,并进行逐一甄别,以防还有恐怖分子混迹其中。收拾现场、救治伤员的同时,再次对歌剧院内进行了彻底的大检查,杜绝再有任何危险因素。而中日两国的政要也被大批全副武装的人员紧紧护在其中。 不能不说日本的自卫队和警察的确是训练有素的,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不过反应速度却是超一流的。所有工作也是有条不紊,看得冷冰寒也是不由得暗自点头。 安倍晋三也很是狼狈不堪地在大群警卫人员的保护下快步走了过来,看起来并没有受伤,不过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自从钟书记一行抵达东京以来,短短三天时间内就发生了两次恐怖袭击,这让安倍晋三是颜面尽失。尤其是这一次,正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再三要求各方面人员加强安全保卫工作,绝对不允许再出现任何差池,可就是这样,仍旧发生了这次更为夸张的恐怖袭击。恐怖分子不仅是带进来了手枪,而且还有大威力的液体炸弹。刚刚的大爆炸中,他的保镖死了一个,伤了四个,倘若不是他见机早,恐怕也难以周全,不过仍旧是被搞得灰头土脸的,想起刚才的情景来都后怕不已,这也让他更是怒不可恕。恨不得将负责整个安全工作的人员给毙了。麻痹的,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安保措施? 不过现在最为紧要的不是追究这厮的责任,而是赶快看看中方有没有什么损伤。他无法想象,如果钟书记在这次爆炸中出了什么意外,究竟会发生一些什么。如果不是爆炸之后护卫人员为了他的人身安全说什么也不让他出来,他肯定在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不过他还没有靠近,冷冰寒就迎了上去,沉声说道:“首相阁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觉得很遗憾。不过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护送钟书记到最安全的地方,你说是吗?” 冷冰寒是用日语讲的,安倍晋三的随从人员闻言不由得一片哗然,一个小小的随从人员,什么时候能够代表中方说话啦?要知道,国事之间,最为讲究的就是对等原则,以他小小的一个随从人员,又哪里有和首相阁下直接对话的资格?这完全是对日本政府的挑衅和侮辱。 不过冷冰寒双目开合之间,隐隐有寒光射出,让人不敢与之相对视。 安倍晋三犹豫了一下,正待说什么,旁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冷哼之声,扭头一看,一旁的内阁官房长官中岛川太面色阴冷的望着冷冰寒,训斥道:“你是什么身份,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安倍晋三一听心中大叫不妙。 “我什么我,我是在和首相先生说话,难得你可以代替首相先生拿主意吗?还是你亟不可待地想要当首相?”冷冰寒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中岛川太面色一愣,忽的老脸涨的通红,气得是浑身发抖,双目死死地盯着冷冰寒,目中凶光毕露,似要择人而噬一般。 “哼!”一声淡淡的冷哼声在大厅内响了起来,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是如同巨雷一样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中岛川太面色大变,忐忑不安的朝着安倍晋三望了一眼,迎面而来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神,只得忍气吞声地退了回来,再也不说什么了。毕竟事关国事,而安倍晋三才是日本政府名正言顺的首相。国内政党之间政见不一是很普遍的事情,可是在面对国际事务的时候,大家代表的都是国家的形象,当然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更不能留下不尊重首相的名声,这对于下一届自己参选可是很大的不利。 不满的瞪了中岛川太一眼,安倍晋三又笑着说道:“冷先生说得不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保大家的安全。只是目前情况有些混乱,倒不如先等危险彻底解除以后,我再派人护送你们回迎宾馆。” “这倒不用了!”钟书记走了上来,说道:“看这状况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我相信我们的人能够保护我的安全。”言语之间,充满了对于冷冰寒及其警卫人员的巨大信心。 章洪强他们闻言个个都是两眼放光,挺胸抬头,身子开始挺得笔直!直得如一杆傲人的标枪!使得他们显得更加高大、俊拔。无论是谁,却可以从他们的眉目间,感受到一种凛然的霸气! 第六百五十三章 恐怖袭击(3) 第六百五十三章恐怖袭击(3) 不论是面对恐怖分子阴谋时的英明果断,还是与日本高官中岛川太的针锋相对,冷冰寒那一改往日和善亲切的态度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表现,都给每一个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肩负保卫钟书记安全的中警内卫们。他们原本都是以章洪强上校为首的,可不知不觉间,众人都不由得以冷冰寒马首是瞻了。而章洪强对此虽有些失落,不过却也并无二话。毕竟冷冰寒那可圈可点的卓越表现,已经征服了他。他相信,即便是换着自己,也无法做得比冷冰寒更好。 严密保护着钟书记一行走出了日本皇家歌剧院,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偌大的广场。由于以前都是日本皇室御用的,因此广场也修建地极为漂亮,不仅有音乐喷泉、水幕电影,而且广场的绿化也是高品位的。既有静谧的竹林小道和高低起伏的小山丘,也有品种众多的各色名贵树木,而散布各处的名人雕塑和典故更增添了广场的文化气息。只不过此刻这个原本静谧高雅的广场上,却满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警察和日本自卫队的队员,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动不动,但所透出的肃杀气势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看到有大批军警在场,章洪强等人那一直紧绷的神经都不由得松懈了下来。别看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可他们每个人却都让自己始终保持在一种高度精力集中的状态中,不敢有半点懈怠,不然即使发现了敌情,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做出最有效的反应。这比起平日里跑上二十公里的负重越野跑还要来得累人。 早就得到通知的国宾车队就缓缓驶了过来,停在台阶下面。这些车子正是钟书记一行在日本的专用车辆,不仅钟书记的座驾,连同所有随同人员、保镖所乘坐的汽车全都是经过特制的,即便是碾上了反坦克地雷,也能够确保车上人员的安全。 一名保镖急忙上前去拉开车门,其他人则仍旧是护在钟书记周围,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也用身体遮挡住了钟书记的身形,防止有子弹从任何角度飞过来。这些在千百次的训练和实战之中,早已就已经深入到每一个中警内卫的骨髓之中了。 对于他们来说,词典里就不能有“失败”这个词。任何一次疏忽都有可能导致任务的失败,而有过失败经历的中警内卫,就再也不可能继续在中央警卫局里待下去了,即便他以前再是风光无限、成绩斐然。 冷冰寒一直就紧紧跟在钟书记身旁,如果是换着平时,不少人又会对此有所腹诽了,不过刚刚才经历了一场令得所有人都惊魂未定地袭击,更是目睹了冷冰寒的神勇表现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对此提出异议来。 更有不少人心中还嘀咕着,冷冰寒这次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勋,回国之后,指不定肩膀上的花儿又要增加一颗了吧?二十来岁的大校,咂,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车门口的中警内卫闪到一旁,钟书记正弯下腰往车里钻,冷冰寒心中一凛,脚步一错,一把拉住钟书记,将他扑倒在地。他那剧烈的动作,甚至将一旁的章洪强都撞得踉踉跄跄连退了好几步。饶是以他强横无匹的身体,在冷冰寒的撞击之下,也觉得浑身的骨骼开始不堪重负的咯吱作响,胸口气血一个翻腾。 “嗖嗖!” 钟书记才被冷冰寒扑倒在地,几颗子弹就夹带着死亡的气息自上空呼啸而过,迸溅在地上,把花岗石铺就的台阶也崩飞了几块碎石。 由于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近千军警的严密保护之下,居然还有恐怖分子开枪,外围的好几个日本警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中弹身亡。章洪强他们几个中警内卫虽然也在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妥,连忙闪避,可也有好几个人挂彩。 即便躲开了那致命的子弹,不过冷冰寒却丝毫也不敢停留,抱着钟书记,在地上滚了半天,不断躲避着那如影随形的子弹,直到躲到一个粗大的花岗石柱子后面,才算是把各个角度的危险,暂时排除开来。 高手! 听到那如蹦豆一样密集的枪声,不断扫射而至,压得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冷冰寒心里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不能不说这是一场经过精心筹划和准备的刺杀行动无懈可击。正所谓是灯下黑,虽有人都以为在近千警察和自卫队员的严密防护的地方应该是最安全的,可对方却偏偏选择在这里发动攻击。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袭击,不仅是章洪强他们没有想到,就连冷冰寒也没有想到。倘若不是他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射击而来的子弹,恐怕钟书记真的难逃此劫。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也顿时惊动了广场上的警察和自卫队员们。所有人也是不由得大惊失色。 和冷冰寒一样,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得到,就在这个他们甚至牵着警犬里三层外三层进行过详尽细致检查,没有遗漏任何一个角落,甚至把所有人员全部清理出去的广场,居然还会响起枪声。 所有人都知道,此次来访的是中国政府的最高领导人,虽然不少人也对于前不久发生在中日之间的不愉快而耿耿于怀,不过事关国家大事,倘若中国国家领导人在访日期间出了意外,不仅是他们这些失职的人员,就连整个日本政府都将陷入极为被动和不利的局面。 要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起因,正是由于奥匈帝国的皇储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市被塞尔维亚青年刺杀。虽然其中还有更为深层次的原因,不过谁也能保住,中国会不会以此作为发动战争的借口? 一时间,现场顿时有些混乱了,不少人在四处张望,试图找寻敌人藏身射击的地方,将罪魁祸首揪出来。而更多的则是急忙朝着中方代表团所在的地方跑来,力图保护他们的安全。 可正在此时,“轰隆隆……”,数声响彻天地的巨响接二连三的传出。整个大地仿佛都在战栗起来,地面宛如一块脆纸一般被轻易的揉碎,爆炸衍生的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将整个广场包裹起来。 威力巨大的爆炸将众多的警察和自卫队员炸得是粉身碎骨、支离破碎,一时之间,死伤无数。停放在广场中的不少军用汽车也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翻腾着飞向半空中,又有一些倒霉的警察和自卫队员不及逃避,被砸到在地,砸得是筋断骨折,死得凄惨异常。就连那一长溜特制的国宾车子也汽车也摇摆不停,更有几辆起火爆炸。 适才歌剧院里发生的爆炸跟此时比起来,真个就是小巫见大巫。这个爆炸有着搅动天地的威力,广场的地面整个下陷,激扬而起的尘土将天地充溢的满满当当。冷冰寒亲眼见到一颗三人合抱粗的大树被拔根而起,斜斜飞出了广场,狠狠的砸在歌剧院早已被震碎玻璃的围墙上。 爆炸让整个地面为之颤动,冷冰寒下意识地将钟书记护在身下,包括皇家歌剧院在内的周围楼层,玻璃纷纷被震碎,粉尘和玻璃碎屑到处纷飞。 这场大爆炸也将章洪强他们顿时给炸懵了。 由于并没有身处爆炸中心,他们都没有什么损伤,不过刚才中弹倒在台阶下的战友们却没那么幸运了,被炸得是血肉模糊。四处飞溅的鲜血肉块溅了他们一身一脸,贴在脸上黏糊糊不知道是肉块抑或是五脏的碎块让得他们也不由得一阵心悸,一个个充满惊恐地望着面目全非的广场。 他们一生之中出生入死,可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 这哪里还是刺杀?纯粹就是一场血腥的战争和屠杀。 冷冰寒抖落身上大蓬的碎屑,望着广场上那乱糟糟的场面,默然无语,眼神中却多了一些冷厉。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呕吐的浓浓血腥气,偌大的广场上到处都是大片的血渍和残肢断臂,还有各种人体组织。地上鲜血流淌,形成了条条狰狞可怖的小溪。死了的还好,可身受重伤却没有断气的在被鲜血染红的广场上翻滚惨叫,场面惨不忍睹。 幸存的警察和自卫队员们拼命呼喊着同事的名字,嘶喊着叫人来救治,场面喧嚣而嘈杂。而望着眼前这惨烈恍如人间地狱的场面,很多心理承受力差的幸存者都忍不住呕吐起来。甚至好些还无力的坐在血迹沾染的地面上害怕地啜泣起来。完全忘记了敌人还隐藏在暗处。 惊魂不定的钟书记在冷冰寒的保护之下,并没有半点损伤,可是见到了这宛如修罗场一般的惨烈场面,却是被这骇的面色青白,不由得有些哆嗦起来。血水糅杂在额头涔涔渗出的冷汗里,流淌到嘴角,咸中带腥的气味让他一阵反胃,差点呕吐起来。 在这个在这个和平年代,很少有人能无视真正的惨烈死亡带来的冲击,即便贵为一国之首也不例外。 第六百五十四章 恐怖袭击(4) 第六百五十四章恐怖袭击(4) 松方正义面色惨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愣愣的望着眼前一滩又一滩的鲜血和遍地的尸体,是欲哭无泪。 松方正义是刚刚才上任的东京警视厅的最高长官警视总监。他之所以能够上位,权因自己那倒霉的上任前两天因为赤坂迎宾馆炮击事件被免职,这才临危受命。 新官上任、得偿所愿,如果是换着平时松方正义老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可此刻的他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满心的忧虑。警视总监这个令他垂涎三尺的宝座,此刻却不啻是一个滚烫的火炭,让他觉得烫手不已。 有了前任的前车之鉴,他可不希望自己还没有坐稳,就灰溜溜地被赶了下来。 因此,对于此次中日友好歌会,松方正义可谓是煞费苦心,不仅是抽调了警队中的精兵强将,而且还获得了内阁的批准,调集了大批训练有素的自卫队员,构筑起层层防线,确保万无一失。为此,他几乎都快要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可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了这样的大纰漏。 松方正义始终想不明白,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下,这些可恶的恐怖分子究竟是如何来去自如的?而且居然还在广场上事先安置了如此威力巨大的**,令得自己的手下是伤亡惨重。在那一刻,他深切的感觉到了,刚刚,死亡距离自己,如此的近! 而最要命的是,松方正义更是想到了此事的后果:自己领导不善,寸功未立反而损兵折将,估计是难辞其咎了。一想到安倍首相那森冷的目光,他就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一向凛凛生威的双目也呆滞无光。 “小心!” 狂吼声中,神思恍惚的松方正义被两名手下扑倒,继而“轰”的一声巨响,一枚手雷就在他身旁爆炸。 惊魂未定的松方正义在手下的拼死掩护下得以幸存,而两名手下却当场就被炸得是血肉模糊,鲜血肉块溅了他一身一脸。 趴在地上,松方正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只见爆炸声此起彼伏,自己的手下死伤惨重,刚才聚在一起,顿时就招来一阵枪林弹雨,一个个如同刀割麦子般的纷纷倒地。也有不少匍匐在地上,或是就近找到掩体,却找不到敌人的踪影,只得胡乱开枪,打得四周是火光四溅、烟尘乱飞,反倒是误伤了不少自己人。 “注意隐蔽!注意隐蔽!”松方正义忙大声呼喊着,声调嘶哑不堪。手下一个个被屠杀,到处喷洒的鲜血,让他是痛彻心扉、目龇欲裂,抓起地上刚才为了掩护自己被炸死的一名手下的冲锋枪,对着一处他认为有可能藏敌的小山丘就是一阵扫射。 就在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就好像是顷刻间年轻了二十岁一般,纵横驰骋在漂亮女人的身上,浑身都畅快淋漓! “砰!” 可惜好景不长,一声极细微的枪响传来,松方正义应声翻到在血泊之中,一颗子弹从前贯穿脖颈,鲜血顺着弹孔流淌一地,双脚一抽一抽,呈现出痉挛之状,过不了多久,再也没有声息,至死两眼都是瞪得大大的。日本政府有史以来最为短命的东京警视厅警视总监就此殉职,倒也不劳烦安倍晋三来找他的麻烦了。 而就在他倒地的那一刻,接二连三的惨呼声传来。几个鬼魅一般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了广场上,不断收割着那些警察和自卫队员的生命。有些是被利刃割断了喉咙。有些像是投掷石子般地掷出,硬生生的摔到地上,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有的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可一阵风吹来,他们的身体如坍塌地楼房一样瞬间四分五裂…… “钟叔叔,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冷冰寒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很是镇定地向安慰钟书记道。 他的脸庞很俊朗,轮廓很柔和,有种清雅的魅力,说话的声音缓慢而稳定,脸上总是带着种安详的微笑,看起来温和而友善,给人予极大的信心。 此刻冷冰寒还护着钟书记躲在歌剧院大门口那巨大的花岗岩石柱背后。暂时很安全,有前面坚固的花岗石柱子遮挡,对方的子弹还打不过来,除非是子弹会转弯。 广场上乱作一团,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么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敢去闯一闯。可目下最最重要的是保护钟书记的安全,由不得他莽撞。情况没有明了之前,他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适才的大爆炸只不过是一碟开胃菜罢了,对方既能够重创警卫人员,又能够引起混乱,方便自己伺机下手。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而那些小日本的人,可是靠不住的。 不过与此同时,冷冰寒又不由觉得有些纳闷。这当着近千全副武装的警察和自卫队员都敢发动恐怖袭击,如此的大手笔恐怕赤军绝非有这样的能耐吧? 可如果不是赤军,那又会是谁策划着这一切呢?这样做,又有怎样的企图呢? 而且,对方如果是冲着钟书记来的,按理说应该尽快赶在大批军警到来之前袭杀钟书记,可现在怎么反倒是对那些日本警察和自卫队队员穷追猛打?即便是为了扫清障碍也用不着如此轻重不分、主次颠倒吧? 冷冰寒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不过却始终觉得其中没那么简单。 听到冷冰寒淡然笃定的话语,钟书记愣了愣,又突然笑了,惨白的脸上那笑容看上去很是有些刺眼:“小寒,我都好几十岁的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就陷入险境,是我连累你了。他们的目标是我,要是有机会,你就赶紧走,别作无谓的牺牲!” 两世为人的冷冰寒当然不会被他一句话就给感动地痛哭流涕,不过且不论钟书记此时的言论是否出自真心,以他的身份地位,也实属难得。当下便笑了:“钟叔叔,你放心吧。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声,还死伤了那么多警察和自卫队员,增援很快就会到的。再坚持一会儿就安全了。” 钟书记凝视了冷冰寒一阵,忽又轻叹了一口气,神色间也越发凝重:“小寒,我知道你应该会一些武术。不过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何况你原本就没有保护我的责任。” 冷冰寒踌躇一阵之后,缓缓说道:“钟叔叔,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我曾经是国安七局中的一员……”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凝视着钟书记的双眼,眼神之中尽是镇定和坚毅。那种若隐若现的气势,不用任何做作,不用任何表示,便深深地自他的体内散发出来。 “国安七局?”钟书记瞬间眉毛一扬,脸上一时充满了复杂的神情,随即又问道:“是外围人员还是做文职?” 钟书记以前的级别虽高,知道国安七局这个特殊机构的存在,不过了解的却也不甚详细,毕竟他并不负责这一摊子。而当他真正成为新一任国家领导人之后,才明白“国安七局”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而眼前这个冷冰寒,居然曾经是国安七局中的一员,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当然,如果是外围亦或是文职,那倒还能勉强说得通。 冷冰寒轻轻摇了摇头,正想要解释两句,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猛地侵入到他的意海之中。 几乎就在一霎那,“砰――”一声巨响传来,冷冰寒骇然发现,一颗锐利的子弹呼啸而至,竟然穿透了坚硬的花岗石柱,径直朝着钟书记的胸口直射而来。 冷冰寒当然不知道,这是连重型防弹轿车的特制防弹玻璃都能击穿的重型狙击步枪,威力十分巨大,打在人身上十之**都难逃一死,甚至有可能直接把人打成碎块。也知道情况万分危急,来不及多想,身体一侧就直接挡了上去。 “呃!”冷冰寒身子不由得一晃,嘴角也微微渗出一丝血迹。 即便是经过了不断强化改造的身体,还有法宝电雷山的自动护体,这颗重型狙击枪子弹仍然是击中了他的背部。虽然很快就被那坚韧无比的肌肉给夹住了,连一半都没有射进去,不过其中携带的巨大力量,还是令得他如受重创,气血翻腾不已,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昏厥过去。 冷冰寒一咬牙,伸手过去直接将子弹抠了出来,“哐当”扔在地上,一股鲜血顿时从伤口处喷溅出来,瞬时便染红了冷冰寒的上衣。 “啊,小寒,你受伤啦?”钟书记一见也是不由得失声惊呼道。 “没事!”虽然疼得是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冷冰寒还是装作没事似的,赶紧用那股极为特别的能量给自己疗伤。估计用不了半天,伤口就痊愈了,到时候恐怕想找伤疤都找不出来。 “妈的,也不能老是这样被动挨打!”挨了一枪之后,冷冰寒心里是窝火不已,暗自骂了一句,突然探出身去,看都不看,几乎只是一瞬间连开数枪,然后又极快地退了回来。可即便如此,一颗子弹还是几乎擦着脸颊飞过去。倘若他的速度稍微慢一点,恐怕这一枪就正好打在脑门上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恐怖袭击(5) 第六百五十五章恐怖袭击(5) 不过即便如此,冷冰寒还是很高兴,因为刚才他那几枪在神识的帮助下可谓弹无虚发,至少干掉了对方三个人,还有那把重型狙击枪也给他一枪打爆了枪筒。没有了这枪的掣肘,威胁顿时也减少弱不少。至少在对方进攻到近前之前,钟书记的安全暂时不会有任何问题。除非他们还有其他大威力的杀伤性武器。 只不过他的行动似乎也招来了对方的疯狂报复。在短暂的哑火之后,密集的枪声又响了起来,子弹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至,打得石柱四周是火星四溅、石屑横飞,将冷冰寒和钟书记所处的位置完全遮掩在一片枪林弹雨之中,几乎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操!”听到这如瀑的枪声,冷冰寒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 几年的军校生涯,他很轻易地能够判断出,如此密集的火力,至少要有十多个人同时开枪才有可能。加上刚才死在自己枪下的三人,还有正在广场上肆虐杀戮的几个鬼魅一般的身影,冷冰寒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这么多恐怖分子究竟是怎样进入到戒备如此森严的皇家歌剧院广场设伏的? 这件事背后,恐怕是大有文章啊! 冷冰寒略略眯着的眼帘忽然张了开来,锐利的双目迸射出一股强悍的杀气。不过却并没有轻举妄动,反倒是不经意地掸去自己和钟书记身上被溅起的石屑,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身处枪林弹雨之中,而是在闲庭若步。而钟书记也似乎过了最初的紧张和恐惧的时刻,虽然脸色还是苍白,只不过已经是坦然多了。 反倒是章洪强和其他的中警内卫们利用火力都被冷冰寒吸引过去的机会,不时借着石柱的掩护,用随身携带的轻便冲锋枪、手枪向着对方藏身的方向猛烈开火。 中警内卫不愧是精英之中的精英,不同于无头苍蝇一般的日本警察和自卫队员,经过严格训练的中警内卫们都有着高超的身手和敏锐的观察力,遇袭之后,早就发现了对方的藏身之所。枪法也是极准,很快就给对方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很快,先是一棵参天大树上,一个人影晃了晃,随即栽倒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紧接着小山丘上一块寂静不动地怪石突然动了起来,然后很快又渗出血迹,原来赫然是一个身穿和石头颜色相仿的男子,伏在那里乍看上去,还真的就像是一块怪石…… 而还在广场上袭杀日本警察和自卫队员的那几个恐怖分子,更是中警内卫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不过一向百发百中的他们却全都无一例外地击空了。 这几个人显然并非善类,身形宛如狸猫一般的灵活,在广场的废墟中腾挪跌宕,身手诡异如毒蛇,力道狂霸如雄狮,不断袭杀日方人员。没人能够形容他们出手的速度,即便以电光火石来比喻,怕也是难以完美的诠释这种令人窒息的迅速。人影所到之处,总有血光迸溅、惨呼连连。日方人员也拼命的朝着他们射出满蕴着仇恨和恐惧的子弹,却根本连他们的半片衣角也没打着。 见到这种情况,章洪强的脸色顿时沉重起来。论武功,中警内卫都不是泛泛之辈,但真要和这种连子弹都伤不着的对手相比,恐怕还有所不及。 章洪强一边飞快地思索着应对措施,一边却不由得心生几许埋怨。按理说,像钟书记这样的国家领导人,为了安全外出时出了中警内卫之外,还必须要配置一至两名国安七局的高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钟书记访日,却极为意外地并没有国安七局的高手随行。 虽说平日里他们这些中警内卫们对这些国安七局的“怪物”多有不满和腹诽,更是敬而远之,很有几分吃不到葡萄的酸意,可章洪强却不得不承认,如果今天真有国安七局那些变态的高手在,就不会如此被动了,钟书记的安全也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这次所面临的,或许是他有生以来最危险的时刻。 随即章洪强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轻松的表情来。因为就在这不绝于耳的枪声之中,无数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传来,听在他的耳中,就仿佛是天籁之音一般。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警笛声会如此悦耳动听。 这里的乱局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日方大批的增援人员赶来了,对方见事不可为,想必很快就会退去了。毕竟再厉害的角色,被困在千军万马之中,也难逃一死。没有人能够和大军对抗。 可他的心很快又沉了下去,因为他又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不绝于耳的枪声。很明显,对方早有准备,外围专门有人在阻击增援的部队,至少说一时半会儿,还指望不上别人。 可就在此时,一阵隆隆的轰鸣声响起,一架印有日本自卫队标志的米―24直升飞机缓缓飞了过来,刮起巨大的旋风。 见到这架直升飞机,包括章洪强在内,几乎所有人是欣喜若狂,心底更是生出一种死里逃生的心悸和欢欣。虽然地面部队暂时还没有抵达,不过此时此刻有了空中优势和强大的火力压制,总算是可以给这些该死的恐怖分子一个教训了。 在所有人的热切期盼之下,这架武装直升机发威了,“突突突……”,机腹下的机炮吊舱像是愤怒的火神一般喷出了无数的火舌。 “扑扑扑……”炽烈的火雨横扫过来,爆发出可怕的破裂声和一片人体破碎的败絮声。转眼间,12.7毫米四管“卡特林”机枪那可怕的威力便将四五名自卫队员撕得粉碎,像是一堆破布娃娃似地瘫倒在地上。 空气中到处都是纷飞的血雨和肉浆。 “啊?”四周的自卫队员霎时间愣了,看着这架向自己人开火的武装直升飞机都有些傻眼了,个个张大着嘴巴,连躲闪都忘了。而那巨大的火舌却继续像瓢泼大雨般倾泻过来,割裂着一个又一个人体,在枪林弹雨,无情地收割着自卫队员的生命。 许多人到死都没有明白,这架武装直升飞机为什么会对准自己人开火。 直升飞机地倒戈反击,是彻底摧毁了自卫队员们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原本伤亡惨重的自卫队员们顿时是斗志全无,纷纷四处逃散。 这仗,实在没有办法再打下去了。看着一个个战友惨死在自己眼前,而敌人又是连子弹都打不中的“怪物”时,所有人的精神都已经崩溃了。 武装直升飞机又对着自卫队员们一阵疯狂地射击,将不少四处逃窜的自卫队员打死之后,调整了一下方位,随即便听到“嗖”的一声,一颗亮闪的光点拖着浓烟滚滚的轨迹急速向钟书记、冷冰寒他们的藏身之处飞来,瞬息间就扑到了近前。 “导弹?”冷冰寒吓得全身冷汗直冒,抱着钟书记一下子就蹿了出去,同时还大声吼道:“快跑!” 章洪强他们反应也是奇快,几个人一个侧翻就连跑带蹿地紧跟着冷冰寒跑了出来。 “轰――”刚刚才跑了出来,那枚从武装直升机上射出的导弹就精准地击中了钟书记和冷冰寒刚才藏身的那根花岗石石柱,顿时就发生了猛烈地爆炸。连带刚才的几辆防弹汽车也被炸飞上了半空中又重重栽落在地面上。碎玻璃,碎石屑、碎铁片漫天飞舞,到处都是飞火的流星,分外壮观。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跑在后面的几个中警内卫就像是风中的枯叶一般,被气浪掀在空中,飞出足足十多米方才从空中坠落下来,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好险!”看着眼前的可怕场景,冷冰寒也是吓得一脑门子的冷汗。要是再慢上一拍,恐怕就很难逃出生天了。他是不会有什么大碍,可钟书记却难以保全。 章洪强也是赫然色变,他虽然侥幸逃生,不过还是被巨大的冲击波给震伤了,嘴角沁血,右臂也似乎骨折了,软绵绵地拖在身侧抬不起来。看到自己的手下生死未卜,他是心如刀绞。 可还没等他们歇口气,武装直升飞机上的机枪又喷射出了火焰,密集的弹幕射击在地面上,像是一条巨大的地龙似地席地卷来,狠狠地向他们扑了过来。 饶是以冷冰寒超人的神通,也不敢轻易去硬抗重机枪子弹,狼狈地向前一扑,“扑扑扑……”可怕的弹幕从他脚后跟堪堪划过,险些命中。 “我操!”冷冰寒是又惊又恐,吓得出了一身的细毛汗。 不过一个在刚才的爆炸中被震伤的中警内卫却因躲避不及,被击中,顿时就被打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亲眼见到平日里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中警内卫死得如此凄惨,连尸体都不能囫囵,冷冰寒是怒从心中起,再也不掩饰自己的能力,一挥手,空中飞舞的无数光球呼啸着袭向直升飞机,就像无数颗精确制导的导弹一般。 第六百五十六章 全灭 第六百五十六章全灭 武装直升飞机的驾驶员哪里见过如此诡异骇人的场面?顿时傻眼了,仿佛不能接受所看到的现实,神情也微微有些呆滞地颤抖起来。眼看那电弧四射的光球似乎已经扑面而来,这才如梦初醒,肝胆俱裂之下,也顾不得继续开火了,慌忙操纵着直升飞机猛地向一旁侧飞过去,想要躲避那可怕的电光。 而广场上的所有人,不论是钟书记、章洪强他们,还是四处逃窜的日本自卫队员,都看到了一幕,让他们终身难忘地景象:那些耀眼的光球就像是自异度空间破空而至,似乎将空气尽数撕裂,使整个空间的光芒全都转化为异样的光彩,阴森森的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邪异魔力,以毁灭性的姿态向半空中的直升飞机撞去。 “轰隆――”一声巨响,直升飞机立时被无数的光球击个正着,一下子在空中成了一团大火球,就仿佛是节庆时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一般,绚丽无比。纷飞的残骸化着无数灿烂的流星,四下飞散,瞬间就跌落地面,熊熊燃烧起来。 看见了这诡异的一幕,那几个原本看着直升飞机血腥杀戮却乐不可滋的鬼魅人影脸上的表情变得是异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慌忙避开那漫天落下的火雨与高速四溅的飞机碎片,不能掩饰的惊惧也在他们的眼角显露出来。 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对方之中居然还暗藏着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看着眼前正在燃烧的直升飞机残骸,一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他们此刻手心也禁不住冒出汗来。 眼前一阵寒风吹来,一道奇快无比的身影像闪电划过天际,忽然间袭至眼前。 两名恐怖分子大骇,刚想要有所行动,便被冷冰寒一手一个,掐住了喉咙。 冷冰寒“温和”地笑了笑,双手一用劲儿,“咔嚓”两声轻微的骨骼碎响后,两名恐怖分子眼眸中的光彩迅速逝去,头颅也耷拉了下来。 看到刚才宰杀日本自卫队队员就像是砍瓜切菜般的同伴,在对方手中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一个恐怖分子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眼神里露出惊恐的神色,正欲大叫,冷冰寒一声冷哼,在异光之中,那双眼睛里那种怕得让人永远都会做噩梦那种深刻的仇恨之中也夹杂着一丝轻蔑。 “呼――”他的声音还在喉咙里打转,一个拳头便陡然出现在眼前,带着一抹令人目眩的残像,似乎在漫无边际地扩大,整个天,整个地,就像全都变成了这样一个拳头。 “噗!!”一大蓬鲜血如喷泉般自口中喷洒而出,激窜到空中化作一抹绚丽而凄厉的血花。这名恐怖分子被冷冰寒一拳正中胸口,打飞出去。还没落地,冷冰寒肩膀微微一沉,脚步跟了上去,右肩膀狠狠的撞在了他倒飞而去身躯上。 “咔吧!”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那名恐怖分子眼珠一翻,痛苦的叫了一声,身躯直直的摔在地上,口中的鲜血不停的涌出,身子抽搐了几下,停止了呼吸。 “你……你到底是什么……什么人?”剩下的最后一名恐怖分子压住心头的震惊,血红的大眼瞪着冷冰寒,咬牙切齿地问道。 冷冰寒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在那正西斜的阳光之下,眼睛中的光芒也变得无比锋利起来。 “要你命的人!”同时,一个极冷极冷的声音由他的嘴中传出来,便像那来自九渊地狱的冰雪一般全都凝固了,让得这名恐怖分子不禁激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这最后一个恐怖分子眼下闪过一丝骇异,却咬了咬牙,厉喝一声,像只迅猛的猎豹般迅速扑上,脚步踏飞一地急起的灰尘。 “小心!”章洪强不由得失口叫道。他和两名中警内卫小心翼翼地将钟书记护在其中,不过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冷冰寒。 他所带领的这一组中警内卫虽然并没有全军覆没,可至此也是损伤殆尽。幸存的自己和其他两人也是个个带伤,战斗力被极大地削弱。此刻他们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冷冰寒身上。而这最后一名恐怖分子刚一出手,章洪强便知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即便是自己全盛之时,也不一定是对手,自然是有些紧张起来了。 冷冰寒却是一动不动,双目却像锐利的鹰隼般死死盯住了对手的一举一动。 忽然间,对方左脚一踏地面,强劲的腰部猛地一扭,腾空飞起半空中,刚猛的右腿似毒蝎摆尾般闪电似地踢向冷冰寒的头颅。 冷冰寒急仰身,呼啸的腿风从脸颊上扑面滑过。 腰刚直起,对方右脚才一落地,左腿却又已如毒蟒出洞,直取冷冰寒的前胸。整个攻击一气呵成,迅猛无比,端是厉害。 冷冰寒不慌不忙,站定不动,待到对方左腿闪电般踢来之际,右拳猛击对方的左腿,“砰――”一声迅速格挡开。 对方急退数步,竟感到一阵若是被电击过的麻木之感,由左腿传到大腿上,再传遍全身,差点一软,似乎连身子都支撑不起了一般。可他却猛地吸了一口气,身形腾空而起,双脚连环踢出,在一眨眼的工夫竟然连续踢出了八脚,已然是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让人难以置信。 冷冰寒也有些敬佩。自己能有今天的能耐,靠的是机缘巧合和上天的庇佑。可那些普通人,要苦练出一身本领,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现在却并非感慨之际,钟书记还身处险境,可不是他能够随心所欲之时。遂暴喝一声,双手格挡住对方的几记重踢后,腰劲儿强力一吐,身形腾空而起,右腿似毒蝎摆尾般突然勾踢而出。 这完全从刚才对方刚才攻击中脱胎演化而出的一腿,是浑然天成,精妙无比,不知道比对方高明了多少倍,正中对方侧腰。就听“砰――”的一声重响,对方闷哼一声,身体向一侧猛烈地撞飞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尘土中。 “噗――”刚一落地,恐怖分子嘴角一甜,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而此刻的冷冰寒像是鬼魅,一个飘行不定的鬼魅,紧紧地咬着他的行踪,已然逼上前来了。 恐怖分子竟感到一阵虚弱,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对方连让他喘半口气的机会也不给,便追了上来,便像是永远也摆脱不了的魔鬼。 冷冰寒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便像充斥了整个天地,整个虚空,最可怕的只是那双眼睛,那双似乎永远也化不开寒冷的眼睛,却又那般深邃,那般明澈,更有一种似乎极为空洞的感觉。便像是一个塌陷的时空,将所有的生命,所有的力量全都吸入进去,甚至连他的灵魂也完完全全地拉入那双空洞的眼睛中。 恐怖分子的心几乎快要颤抖,他那种由心底升起的力不从心感,几乎把他的脑子冲得要爆裂而开。他猛地一声大吼,双手一撑地,身形凌空而起,双脚飞踢冷冰寒的前胸,一口气竟然还是踢出八脚,每一脚都重若千斤,踢在人身上,恐怕会骨折筋断。 “不知死活!”冷冰寒厉喝一声,身形快速一转,避过对方凶猛的攻势,随即奋起一脚,正踢在对方空虚的胸膛之上。 “咔嚓――”一声惨烈的骨头断裂声在尸横遍野的广场废墟上空响起,这名恐怖分子惨叫一声,重重地飞了出去,跌倒在一棵倾斜欲倒的树旁,挣扎了几下也没有爬起,口中频吐鲜血,已经是奄奄一息。而看向冷冰寒的眼神里,分明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冷上校,你真厉害!”眼看冷冰寒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消灭了这四个连枪都打不中的恐怖分子,章洪强不禁是大为钦佩。其他两位幸存的中警内卫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从他们看冷冰寒的眼神之中,便能看出那无法掩饰的敬意。 “砰!”冷冰寒补了那名恐怖分子一枪之后,微微一笑,又转过头来对钟书记问道:“钟书记,您没事吧?” 虽然眼下看来来袭的恐怖分子全被歼灭,不过他仍旧保持着异常的警觉。 钟书记这时也已经回过神来了。能够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问鼎权力的巅峰,钟书记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昂然站着,对冷冰寒点了点头道:“小寒,我没事。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或许是今天冷冰寒救了自己的命,钟书记多少表现地有些激动,甚至对冷冰寒的称呼,也不像以前那般在外人面前很正式地称呼为“冷上校”或“小冷”,而是称呼的是“小寒”。这一变化,冷冰寒没有觉察,不过一旁的章洪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目光之中也不由得闪过一抹讶异。 冷冰寒心稍稍放宽,又走到章洪强和其他两位中警内卫面前,替他们疗伤。三人都只觉得瞬时一股暖流从冷冰寒手中传下,很快就游遍了全身,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渐渐竟然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颤抖,连刚才受伤的地方也都顿时感觉舒适不已。 三人都被这诡异的情况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相互之间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异和震撼。直到冷冰寒对他们说可以撤离了,这才迅速跟了上去。 冷冰寒扶着面色镇定的钟书记,章洪强他们三人则是侧身提着枪,缓缓后退,挡在钟书记身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眼前的恐怖分子消灭了,并不代表着就一定安全了。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是不会放松警惕的。 第六百五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饶 第六百五十七章自作孽不可饶 寒风乍起,干涩的山风刺骨般寒冷,席卷起坚硬的沙粒四处乱飞,使得山谷中充满了一种野兽般的愤怒嘶吼。 营地中的篝火在寒风中忽闪忽闪地燃烧着,围在火堆旁的日本赤军分子一边喝着辛辣的白酒,一边在歇斯底里地干嚎着什么,就像是一群燥热的魔鬼在发狂。 沉沉的夜色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散发出炽热的杀气,双目如电,死死地盯住了目标。 不多时,他一挥手,一队人影悄悄摸了上去,十多人走在一起,居然听不见半点声音,一看便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英干将,完全具备超一流特种部队的水准。 不多时,便听见一声声惨叫,随即便是激烈的枪声。只不过枪声的时间很短,最多也就是一两分钟时间,枪声就沉寂了下来。 …… 玛卡提医疗中心是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第一流的综合性医院,坐落在一条繁华的商业大街上。来这里就诊的,无不是开着豪车的社会名流,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 不过从这天清晨起,医疗中心内气氛稍有异常。在前、后门和走廊里,有一些身材魁梧的“病人”在悠闲地散步,从他们那警觉的目光中,可以猜出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中午11时左右,一对中年男女悄然走进了医疗中心。那男的人头不高,鼻子上还架副变色眼镜。一派富商打扮。从额头上那新鲜的疤痕可以看出,他最近已作过几次整容手术。就在他抬脚迈进整形外科诊疗室的刹那间,早已静候多时的那几个“病人”一拥而上,很快将此人制服,然后押到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警车上。 原来,这些“病人”都是菲律宾国防情报部的人员。 第二天,日本和菲律宾的各大报纸,都以头版头条位置刊出了一条特大新闻:大名鼎鼎的国际通缉犯、日本赤军骨干成员长坂口弘在菲律宾被抓获。 ……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晚上11时许,从巴黎经阿姆斯特丹飞来的大型客机降落了。一个头发灰白、略有秃顶的中年男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到港通道中走出来,,来到入境检查室进行入境检查时,移民官从他手里接过护照进行核对检查时,不动声色地按下了桌子底下的一个按钮,很快几名彪形大汉一跃而起,把此人拖进了一旁的小房间内,干净利落地戴上了手铐。 经检查,这个人的护照上的名字是伊良波秀男,年龄34岁,职业是冲绳厨师。这当然是伪造的。经过相片和指纹查对,日本警方终于可以确认,这个人就是多次逃出躲过全球多个国家警察追捕的日本赤军的第三号头目丸冈修,此次持伪造护照从奥地利回来,是为了接应这次来东京执行恐怖袭击的同伴。 …… 只有二十八层高的吉田大厦在东京不计其数的高楼大厦中实在算不了什么,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不过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日本赤军位于日本的临时总部,其实就设在这里。 阴暗的地下室里,灯光调的有些晕暗,一阵迷蒙的烟雾中,一点红星时隐时现,连带着烟雾后面的山田义昭那有些阴暗的面孔都显得有些神秘、森寒起来。 日本赤军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登上历史舞台,于70年代在以色列特拉维夫的罗德空港向旅客发动突然攻击,造成约100人死伤,其中24人死亡。这一袭击行动立即震惊了全世界,赤军也由此成为与意大利的红色旅,北爱尔兰的爱尔兰共和军齐名的国际性恐怖组织。后来还策划和实施了袭击以色列特拉维夫机场、袭击海牙的法国使馆和吉隆坡的美国大使馆等一系列令以色列和日本、美国等西方政府感到震惊不已的恐怖袭击事件,被西方国家列为日本第一个国际性的恐怖组织,是声名大噪。 不过进入八十年代后期后,日本赤军后来经过日本政府和国际多国政府的长久打击,是连遭挫折,元气大伤不少组织的重要成员被捕,许多成员被日本警方歼灭。几年来,人们已很少看到赤军的活动,而赤军首领山田义昭又一次神秘地躲到了重重迷雾的后面,甚至不少人都传言他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想到,他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秘密潜返回了日本东京,更没有想象得到,经过了十多年时间的卧薪尝胆,养精蓄锐,日本赤军”复出“的第一战,居然会选择在日本袭击访日的中国政府领导钟书记一行,让全世界都为之震惊。 或许是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此刻的山田义昭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春风得意,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如果只是从外表来看,长相斯文,甚至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山田义昭会是一个冷血残酷,在全球多个国家策划实施了多起恐怖事件,导致数百人伤亡,且绝大多数为无辜平民的恐怖组织首领。不过当他沉下脸来时,那精光闪闪的眼眸和强大的威势,却让人不敢觑。 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台21寸的彩色电视。电视屏幕中,新闻节目主持人不断地报道着前不久发生在东京皇家歌剧院的恐怖袭击事件及其后续报道。 911事件的阴影尚未从人们心中消除,发生在日本的这次恐怖袭击又再一次刺痛了全球人民的心。震惊了日本朝野上下,也震惊了全球所有人。 在此次恐怖袭击中,总共有974人罹难(不包括恐怖分子),超过两千人受伤,另还有14人下落不明。其中光是东京警视厅的警察和自卫队队员就的伤亡人数,就占了其中的百分之九十还要多。 事件发生之后,所有前往日本的航班全部停飞,日本政府更是宣布全日自卫队员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虽然在这次恐怖袭击中死难的人数还没有01年在美国发生的911事件多,可是由于此次中日两国的国家领导人都险些在恐怖袭击中遇难,还有部分官员也死于袭击之中,在全球所造成的影响,则是远远超过了911事件,被称之为是人类历史上迄今为止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遭到国际社会的一致谴责。 由此,全球反恐呼声再次高涨。尤其是各国领导人,都生怕类似的事件也发生在自己身上。美国总统在第一时间就发表了一个简短的非正式声明,称全球恐怖袭击事件已经泛滥,希望各国都能够联合起来,严厉打击恐怖分子。 虽然仍有受到袭击的威胁,不过幸免于难的钟书记和安倍晋三也在第一时间共同出现在了媒体面前,并向中日两国民众乃至全球发表谈话,对于恐怖分子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愤慨。钟书记再度重申了中国政府对于反恐的一贯立场,反恐怖活动将是人类社会一项长期、艰苦和复杂的斗争,中国政府必将这项斗争进行到底。 而日本赤军则是成为了当时最为热门的词汇,不过也同样受到了全球各国的严厉打击。一些原来愿意为他们提供栖身地的国家也不愿意再为他们提供庇护,走投无路的赤军成员一个个被逮捕。一时之间,日本赤军成为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随着画面的切换,看到一个个自己的得力干将被抓获,一个个秘密基地被摧毁,山田义昭本沉稳的手掌蓦的颤抖起来,继而心头烦躁,提起桌子上的酒瓶子扔过去将电视机屏幕砸了个粉碎,这才颓然倒在沙发上,将壮健的身躯缩成一团,这一刻,兔死狐悲的无助感将他紧紧的包裹住。 这一刻,山田义昭心中生起了无比的悔意。原本以为得到了那个组织的支持,自己终于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重振威风,闹它个天昏地暗。没想到出师不利,不仅没有达成目标,更是将自己和组织放在了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真是得不偿失啊。 “老了,真是老了,若是早些年,组织被破坏,成员被抓捕,自己老早就开始策划大规模的报复性恐怖袭击了。最不济也要绑架一些政要,逼迫政府释放组织成员,并支付巨额赎金了,哪还像现在这般前怕狼后怕虎?”山田义昭自嘲的苦笑,面上流露出罕见的疲惫之色。 左思右想之后,山田义昭赫然发觉,暴力似乎并不能让赤军的“世界革命”获得成功,而是使他们一步步走向孤立。也许,“赤军”也和世界上其它恐怖组织一样,已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 一想到这里,山田义昭破天荒的生出如此的无力感,在这个空旷孤寂的地下室里越发觉得形单影只、孤独而无助。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砰”的一声撞开大门,一头扑了进来。 霎时间,山田义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抓起了桌上的手枪,然后转身瞄准,前后不超过一秒钟的时间,即便是用枪高手见了他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也不禁会暗自咋舌,惊叹不已。 不过很快山田义昭又放下了手中的枪,不满地呵斥道:“妈的,不是让你们别来烦我吗?” 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神情坚毅,双目有神,正是山田义昭的得力助手奥平纯三,平日里很是沉稳细致,甚得山田义昭信赖。只不过此时奥平纯三却没有了以往的沉稳,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惶。 “出……出事了……”奥平纯三脸色很是难看地说道。 “出什么事啦?”心头烦躁的山田义昭猛然暴怒起来,眼眸之中也充满了疯狂的血色,似乎要是奥平纯三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说不定就会一枪毙了他。 奥平纯三被山田义昭那似乎要择人而噬的样子吓了一跳,又期期艾艾地说道:“刚接到消息,我们在孟加拉国的基地被国际刑警突击剿灭了,一个人也没能幸免。” “什么?”山田义昭脸色大变。 赤军在孟加拉国的基地,是日本赤军最大,也是不断培养组织内各种人才的地方,是他这些年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尽了无数心血才组建起来的。这些年来,山田义昭几乎都呆在这个基地里,没想到居然会被剿灭了。 山田义昭顿感一股剧痛在胸中盘旋,大脑也轰轰作响,顿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看到首脑倍受打击的颓废样子,奥平纯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 “还有什么?”山田义昭已经快要抓狂了,双目像充血一般赤红一片,抓住奥平纯三的胸口,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们……我们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他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额头上爆开了一朵血花,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其中神色复杂,不敢置信之余,更是充溢着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奥平纯三倒下去之后,这才看到山田义昭举起的手枪上还有袅袅轻烟。 “哈哈!”发出几声不知是哭抑或是笑的声音后,山田义昭突然嘶声吼道:“统统都去死吧,有他们的支持,我迟早会什么都搞回来的。赤军,是永远也不会崩溃的……” 山田义昭的话语戛然而止,口中鲜血开始溢出。他呆呆的望着胸膛处的鲜血激射,此时方才发觉,身旁不知道从何时起,突然多出了一个脸色彪悍,神情沉稳,冰冷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感**彩的青年男子。 “是……你?”山田义昭看到这名男子,不敢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嘴里不断地溢出鲜血来,瞬时便染红了衣服。 “你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也没用了,不是吗?”这名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饶啊。”望着那随着男子手指滴落的鲜血,山田义昭喃喃道:“可我……不甘心啊……”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不甘的声响,不过却也最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颓然倒地,眼神定格在了那里,至死,眼睛也没能闭上。 第六百五十八章 不简单 第六百五十八章不简单 月上中天,夜色深沉。 天际月隐星黯,黑色帷幕下,繁华的闹市区也变得寂静起来。一片冷清中,涤荡了夜生活的喧嚣嘈杂,位于东京东京港区芝公园旁,和东京铁塔遥遥相望的飞远国际大酒店内此刻也是寂寥一片,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在华美而温馨的房间内进入了梦乡。 一辆黑色大气的车子滑过灯火迷人的都市夜幕,缓缓驶进了飞远国际大酒店,却并没有停在酒店那五彩斑斓、灯火辉煌的正门,而是转过了几个弯,在大楼背后一个丝毫不起眼的电梯口停了下来。 车子才刚刚停稳,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满脸威严之色的五十几岁的男子就走下车来,四下里环顾一下之后,又匆匆走到了电梯前,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插入了一旁的插槽内,就听“叮”一声轻响,不多时,电梯门就悄然向两边打开了。 这名男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又匆匆走进了电梯内。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接着电梯里的灯光,赫然可以看清他的面孔。不过此时要是有人看见的话,必定会目瞪口呆,好一阵头晕目眩,更是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这个人并非别人,正是日本政府的新任首相安倍晋三。 作为执掌日本的政府首脑,安倍晋三这个首相可谓是流年不利。才就职不久,就碰到了日本赤军发动的两次恐怖袭击。按理说,在这个非常时期,应该是日理万机、焦头烂额,这个时候怎么会独自一个人,连保镖都不带偷偷摸摸来飞远国际大酒店,莫非是会他的情人不成?这要是被他的政敌知道了,好不知道会网罗出多少抨击的罪名来。 电梯是飞远国际酒店顶楼总统套房的专用电梯。而这间总统套房和遍布全球的其他飞远国际大酒店一样,都是从来不对外的。 飞速上升的电梯里,映着柔和的光线,安倍晋三虽然看起来一如往昔那般帅气潇洒,可那凝重的面色、紧蹙的眉头,还有微微跳动的眼皮,似乎预示着他此刻内心正处于极度的紧张和焦虑不安的等待之中。 “叮”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提示电梯到了。安倍晋三这才略微收拾了一下情绪,又拾掇了一下衣着,这才迈出电梯,来到了房间的门口。 人刚到门口,房门就开了。分毫不差,就好像是经过事先演练一般。 “请进!”还没见到人,便听到一个淡然自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听到这个声音,安倍晋三便觉得心神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走进房内,冷冰寒便从沙发上抬起头来,仅着一身普通的家居服,看起来十分随和,可在安倍晋三的眼中,随和之中又有一丝冷傲之意,有一股摄人的气势散发出来,会让人有一种想接近,却又感到高不可攀的感觉,整个人就像山岳一般不可动摇。他那双深邃得里面便像是有日月星辰在运行,像是有生死轮回在运行,像是包容了世间所有的一切的眸子望着自己,温声说道:“请坐!” 安倍晋三的双眼看着冷冰寒的眸子,身子不禁微微一颤,目中奇光暴射,顿感心折,以日本人那种特有的毕恭毕敬的姿势,在冷冰寒面前坐了下来。 冷冰寒待安倍晋三坐定,俊目一挑,问道:“不知道首相先生连夜来访,有何要事?” 安倍晋三似乎没有想到傲云会如此开门见山向自己询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方直言道:“特来向冷先生问计!” 安倍晋三之所以会连夜悄然来这里,实则与目前的危机有关。 前面提到过,安倍晋三的民主党之所以能够在大选中获胜,组建政府,和前首相小泉所领导的政府错误的和飞远开战,并且输掉战争,失去中国钓鱼岛等的控制权以至于民心大矢有关。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日本民众的心理是极为脆弱的。他们希望安倍晋三的新政府能够带给他们新的希望。可恐怖袭击事件接二连三发生,不仅是造成了无数的死伤,更是在国际上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无异于在他们原本就受伤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而与此同时,其它在野党也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安倍晋三和执政的民主党。认为正是因为安倍晋三的错误的政治倾向和政策,激化了矛盾,这才会导致恐怖袭击的爆发。如果安倍政府不执意和中方交往,中方领导人不对日进行国事访问,就不会死伤那么多的人员。在他们的恶意煽动之下,安倍政府的民众支持率下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面对空前压力。 安倍晋三的困局家族自然是不能不管,如若不然,安倍家族的荣耀,恐怕也只能是昙花一现。不过几经商议,还是拿不出一个最切实有效的应对措施来。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多年来都不问世事的老祖宗却发话了:“去找冷冰寒!” 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安倍晋三这才会紧急约见冷冰寒,并不惜“屈尊降贵”,连夜来访。 冷冰寒淡然一笑,道:“首相阁下是不是找错人啦?事关贵国的政治,恕我无能为力。” “冷先生不用客气,就连我爷爷对你都是推崇备至,相信只要你愿意,是完全可以帮助到我们的。这些年来,我们和飞远,和中国政府的关系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我相信冷先生和贵政府也乐意见到,由我们民主党来执掌日本国家政权!” “冷先生,事情多多拜托了!” 以安倍晋三的身份,当他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难令人拒绝。何况,扶持安倍晋三登顶执政,培养一个亲中的日本政权,不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吗?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 冷冰寒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芒,有如划破浓雾的闪电,沉吟片刻之后,却平静地对安倍晋三道:“既然首相阁下下不耻下问,那么小寒倒是有些愚,便斗胆一吐为快。” 听到冷冰寒这么一说,安倍晋三轻轻吐了一口气,心头不由得响起了爷爷的叮嘱:“就怕冷冰寒不肯帮忙,如果他真肯开口,那就一切都好办了。”当下便不由得站直了身子,仔细聆听着冷冰寒的每一句话,生怕漏了只言片语。 “首相阁下如何看到这次恐怖袭击?”冷冰寒没有先发表意见却反问道。 安倍晋三当然知道冷冰寒如此问,必定有深意,当下斟酌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道:“显而易见,这次袭击是有预谋的,是针对我们中日两国邦交。有人不希望看到中日两国走得太近,也不希望由我们民主党来执政。” 冷冰寒就笑了笑。安倍晋三不愧是安倍晋三,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节所在。 其实从一开始,冷冰寒就一直都在思忖整件事情。 为什么从九十年代开始就一直沉寂的日本赤军组织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头来袭击中国政府领导人?要知道,赤军的成员当时多半是学生运动的激进成员,对他们而言,美国象征着帝国主义,象征着罪恶;而中国象征着革命,亲中情节就很浓重。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一方面中国的改革开放彻底断绝了他们的外部精神源泉;另一方面日本赤军也逐渐变了味道,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组织,但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们这样做都没有半点理由。 那么就很显然了,日本赤军在这一次袭击中,只是充当了炮灰的角色。至于其幕后策划人,则是另有其人。而究其根源,那就是正如安倍晋三所说的那样,有人不希望看到一个亲中的日本政府。 安倍晋三的民主党之所以能够在大选之中胜出,除了安倍家族在日本辉煌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影响力之外,飞远不遗余力的支持,也取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当然,前小泉其政府原本试图借机抢占中国钓鱼岛等,创下前所未有的成就,不料却在飞远公司手中吃瘪,搞得是灰头土脸,反而成就了安倍晋三和民主党,委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连美国媒体也声称不可思议,这种机缘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安倍晋三就任后,一改以前首相的态度,首站访问中国,而非美国,这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明。同时,安倍晋三还在国会上发表施政演说,全面地阐述了其政治主张,声称要“制定符合旨在开拓新时代的日本国情的宪法,奉行开放的保守主义”、“要坚定不移地捍卫日本主权完整”等,旗帜鲜明地要取消美军驻日基地,驱逐美在日利益,摆脱美国对于日本的控制,以其一贯的强硬姿态博得舆论和大众广泛赞许,政治声望和人气急剧攀升,也给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日本原本就是美国在亚洲战略中极其重要的一环,这个链接断了,会对美国对于亚洲的控制造成极大的影响,更无法以日本岛为跳板,进而威胁俄罗斯和中国。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希望安倍政府下台,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而接二连三的恐怖袭击事件,不仅会对安倍政府刚刚才有起色的声望是一个严重的打击,更能够在中日两国之间造成不可愈合的沟壑,正可谓是一举两得。 别看美国政府对于这次恐怖袭击事件表现地极为义愤填膺,指不定在背后扮演着怎样不光彩的角色。就连当初的911事件,也有不少人认为事件是由以色列人、犹太人、犹太复国主义者甚至美国人自己发动的,目的是挑起全球仇视阿拉伯的情绪,为美国的全球军事行动找借口。冷冰寒认为这种说法并非没有道理。 冷冰寒从怀中取出一份资料,递给安倍晋三,安倍晋三接过来一看,顿时是微微有些色变,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冷冰寒笑了笑道:“千真万确,飞远公司的护卫队昨天刚剿灭了日本赤军位于孟加拉国的基地,缴获了大量的重要资料,完全可以证实,赤军策划组织这次的恐怖袭击,是别有原因的,而日本不少政党和人员都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安倍晋三就哈哈大笑起来,得意非常地说道:“太好了。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立刻是变被动为主动了。我看他们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同时,他心里也是不由得大感震惊。虽然飞远公司的护卫舰队射日舰队早就在海战之中彰显了飞远公司巨大的武力,让全球都不敢小觑。不过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剿灭日本赤军的基地,缴获如此重要的资料,其战力,恐怕远远超乎了世人的想象。而且,如此机密重要的东西,冷冰寒都能拿得到,看来他在飞远公司的地位,绝对是很重要的。下意识地,对飞远也不由得心生几分忌惮。 冷冰寒又笑了笑道:“我已经和钟书记沟通过了。钟书记和国内政府都表示,对于在日本的两次恐怖袭击都和日本政府没有任何关系。同时,钟书记也不会因此而中止在日的正常访问。” 安倍晋三闻言两眼放光,露出异常兴奋的神色。 除了国内的紧张局势之外,安倍晋三担心的,还有中方政府的态度。毕竟作为中方政府的最高领导人,访日时遭受到恐怖袭击,险些丧命,即便不会爆发战争,两国关系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而和中国政府建交可是他施政纲要中很最要的一环,如果这一环节出了问题,不光是会令得支持民众大失所望,更是会产生一系列的问题。而有了冷冰寒的保证,这点最后的顾虑也彻底打消了。 而有了这些利器,安倍晋三完全有把握能够挫败对手的阴谋,说不定还能够以此为契机,将自己和政府在日本民众心目中的形象再推高一步。 第六百五十九章 再闻噩耗 第六百五十九章再闻噩耗 一架银色的飞机在白云间穿梭。 这架标有中国国际航空公司标志的飞机,是运载钟***一行从***返回国内的专机。 与与彰显美国霸权的“空军一号”、特立独行的俄罗斯总统专机不同,中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空军一号”,所有国家领导人出访,乘坐的都是中国民用航空公司的飞机。但专机飞行安全保障足与美俄比肩,只是在风头上略逊美国的“空军一号”。 专机的客舱布局与“空军一号”很像,前半段是首长席,中间是部长席,后面是一些客人、记者和随从的位置。部长席和客人之间还有工作人员和安全人员的席位,主要是保镖和警卫。机上设施、配备比民航客机相对豪华,但远不是想象中的奢华。所有的空乘人员均为经过精心挑选的空军现役,平时吃住也是在西郊机场部队大院,专机上她们则穿着国航传统的蓝色空姐服装,保持着空姐职业的微笑,为飞机上的嘉宾提供宾至如归的服务。 和来时不同,专机上的气氛很是压抑,连空乘人员脸上都少有笑意。因为钟***看来情绪不是很好。不过这似乎也并不奇怪,毕竟钟***在***两度遭遇到恐怖袭击,身边的中警内卫几乎是死伤殆尽,当然没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恐怖袭击发生之后,钟***并没有像大家所预期的那样,匆匆忙忙结束对***地国事访问,返回国内,反而是频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半点影响,更好像要以此来向全世界彰显中国政府并不惧怕恐怖袭击的决心。 当然,如果有人仔细留意的话,就能看到,钟***出现的地方,始终都能看到冷冰寒的身影。 钟***在去年尚未正式登顶之前,就因在中日***问题上的强硬态度受到大众广泛赞许,被誉为是中国新时期鹰派***人物的代表,引起了国内外众多人士的关注。甚至还有不少国家和媒体都发表言论,称钟***的上位,预示着中国政府对外政策的转变。更是让许多人士惊呼中国这条沉睡的东方巨龙即将醒来。 而他在***遇袭之后所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和无所畏惧,更是为他赢得了无数的赞誉,即便是西方国家,也不得不承认,中国政府的新任国家领导人一名极具魅力和勇气,优秀卓越的***家。 不过此时好些空乘人员,包括一些钟***的随行人员都甚感纳闷。因为按理说,钟***在日的访问日程还有两天才结束。今天应该是要参观东京的华侨学校,并发表演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突然临时终止日程,而紧急返回国内,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确实都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只不过国家大事,可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理会的。 钟***身旁,冷冰寒看着窗外不断飘飞而过的朵朵白云,默默不语。浑然不觉其他人看他那异样的眼神。 袭击中所有代表团殉难和受伤的人员全部都在第一时间使用专机送回了国内,得到了最好的安置。章洪强和幸存的两名受伤的中警内卫,获得了极高的殊荣,对外宣扬是因为中警内卫的拼死护卫,这才让钟***在袭击之中安然无恙,因此,无论他们得到怎样的荣誉都是天经地义的。 而冷冰寒,这个真正的英雄,却因为各种原因而有意选择被大家忽视了。最后也就因为协助保护钟***有功获得了军内嘉奖。所有知情人,包括章洪强他们,全都接到了通知和警告,要求他们三缄其口,不得泄露事情的真相。 新来的中警内卫和其他一些随行人员都没有经历当初那惊世骇俗的一幕,自然对于冷冰寒一直以来都随同在钟***身旁,甚至好些时候抢占了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位子有些耿耿于怀。 而钟***的面色也极为凝重,向来很少抽烟的他今天烟是一支接着一支,脾气也很是急躁,好几个工作人员都挨了训斥,搞得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是提心吊胆的,连说话的声调也低了几拍。 将烟蒂塞进烟灰缸里,钟***这才想起冷冰寒从一大早都还没有吃过东西,叫人送来一份餐点之后,亲手递了过去,这让那位年轻漂亮的女空乘是大感意外,走的时候也不忘多看了冷冰寒一眼。 冷冰寒这才回过神来似的,看着钟***那严峻且又充满关切的神情,心头一暖,却又摇了摇头道:“谢谢钟叔叔,可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钟***眼睛一瞪,说道:“我记得你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吃东西了。” 冷冰寒的饭量,在他们那里可都是挂了号的,每顿饭没有几大碗是吃不饱的。只要提前知道冷冰寒要来吃饭,他们一般都会让厨师多准备一些。 听得钟***这么说,冷冰寒也只得接了过去,勉强刨了几口,可却觉得是味同嚼蜡、食不甘味,又放了下来,呆呆地望着舱外,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不过看在眼里,却不由得让人心头一紧,总觉得的心里是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难以释怀的心事。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钟***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拍了拍冷冰寒的肩膀,宽慰道:“小寒,你也别想那么多。首长他老人家一生经历过若干的大风大浪,这一次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希望吧!”冷冰寒***了***额头额头。 不错,能让冷冰寒如此紧张,让钟***突然中断对日国事访问,紧急返回国内的,正是国内突然传来首长突然重病的消息。 首长是在没有任何症状下陷入昏迷的。虽然年岁已大,还早已离开了权力中枢,不过他老人家却一直都还保留着看实事的习惯。却不料这一次等到生活秘书去提醒到了该休息的时间时,却发现他老人家已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当医生紧急赶到时,却已经素手无策了。 事关重大,消息自然还在严密的***之中。冷冰寒之所以会在第一时间接到消息,除了他那极为特殊的身份之外,还有王老爷子指盼着冷冰寒能够尽快返回国内,使用他那神奇的“气功”,再一次救治已经昏迷不醒的首长。 在得知这个噩耗的一刹那,冷冰寒整个人顿时懵了,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大脑一片空白,拿着电话的手都不由得一直在颤抖。 事实上,包括王老爷子在内的几乎所有知情人还不是那么慌张,毕竟有前几年冷冰寒治愈首长的例子在前面,大家似乎都对于冷冰寒能够再次治愈首长是抱有极大的信心。只有冷冰寒自己心知肚明,上一次之所以能够将首长从死亡的边缘抢救回来,是因为首长得的是帕金森病,组织机体并没有完全老化和破坏,只要治愈了帕金森病,再激活机体组织的活力,自然能让首长康复。可倘若首长的机体组织已然老化坏死,冷冰寒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济于事。 毕竟他不是神! 此刻冷冰寒也只能寄希望于首长的情况还没有严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么想,或多或少也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在其中。当初治愈首长的时候,他就很清楚,首长的身体,再经不起第二次折腾。 一想到首长的音容笑貌和对自己的谆谆教诲,冷冰寒的眼睛就不由得红了。 不多时,专机已经飞抵了中日边境,八架中方战斗机已经在此严阵以待,准备执行护航使命。而日方派遣的护航战斗机也圆满完成了使命,返回基地。 为了安全起见,国家领导人出访是高度机密的事情,专机每次起飞都可称得上绝密飞行。公众仅是在新闻报道中得知国家领导人乘专机抵达某个城市或国家。专机具体起飞时间、路线、机型资料均被视为最高机密,不为外界所知,而护航的战斗机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经过了前两次的恐怖袭击之后,不论是中方还是日方,对于钟***的安全都极为重视。 飞机在首都西郊军用机场降落时,一长溜汽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钟***和冷冰寒一言不发匆匆走下了飞机,坐上了汽车。车子直奔西山而去。留下其他人员则是一头雾水地返回了各自的单位。 整个西山别院,和几年前冷冰寒所见到的情形一模一样,完全被一种肃穆森严的气氛所环绕。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检查着每一个进出人员的特别通行证,即便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肩上扛着闪耀金星的将军,也不例外。 冷冰寒在这里见到了国内几乎所有最具影响力的人员,包括***局的所有常委,还有那些已经离退休,但还在某些领域有着相当影响力的老爷子们,王老爷子便是其中一个。得知首长再次病危的消息后,他们全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前来看望,只要不是有特别重要工作需要立刻进行的,大多都选择留在一旁的休息室里,沙发、椅子都坐得满满的,但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十分压抑,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第六百六十章 举世哀恸 第六百六十章举世哀恸 病榻上的老人虽然形如枯槁,双目紧闭,脸色憔悴,可仪态还是一如冷冰寒记忆中那般慈祥。冷冰寒坐在一旁,默默听着首长那细微地几乎不可辨的呼吸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脑海里萦绕的全是他老人家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泪水在不知觉间悄然从眼眶里滑下。 冷冰寒从来也没有像此时这般难受过,心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无助。 刚刚抵达这里时,他就迫不及待地为这位备受世人尊崇的老者进行了诊治。不过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首长这次病倒,并非如上次一般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而是机体组织全都老化衰竭了,就好像是一台陈旧地不能再陈旧的机器,所有的结构零件全都不能用了,再也无法正常运转,即便是对冷冰寒那神奇的“清流”也再没有半点反应。饶是冷冰寒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无法再一次将首长唤醒。 得知连最后的一线希望都破灭了,所有人脸上无不露出了失望和难受的表情。而首长的家人更是不由得陶陶大哭起来。 不过事已至此,大家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甚至已经开始筹备他老人家的后事。好在经过了这些年来的准备,政权已然顺利交接,新任的领导人钟***也凭借着***事件和此次访日遇袭事件,奠定了自己在民众和党内的坚实基础。他老人家的离世并不会引起国内政坛大的动荡。不过,作为一个在中国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人物,他的辞世,必将引得全球的震惊和关注。 自从晕倒之后,首长一直都处于深度昏迷之中,更没有只言片语留下,全靠药物和冷冰寒断输入的能量维系着生命。而冷冰寒也几乎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老人家的病房,任谁劝说也不理。或许在这里陪伴着他老人家,冷冰寒才会觉得心里好过一些。 “小寒,不要太伤心了,去休息休息吧!可别首长没能康复,你却累垮了。”钟***那略带有些感伤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看到冷冰寒满是哀伤和疲倦的脸上那红红的眼睛,钟***也不由得暗自赞许不已。对于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即便他生前再是荣极一时,此时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冷冰寒能够做到这一步,委实不易,甚至比首长的儿孙们做得还要好。 这也让钟***对冷冰寒的好感,更是加深了几分。何况,作为新任国家领导人,如果能够得到飞远和王系的支持,地位必定能够更加稳固。 这已经不是钟***第一次来看首长了。作为国家的领导人,钟***每天是日理万机,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不过来这里的频率也不少。 “没事,钟叔叔,我不累!”冷冰寒有些无力地说道。 每次看到钟***,冷冰寒有时不禁会想,首长病危了,钟***会不会看似难过,其实是如释重负?毕竟有了首长座巍峨的大山压在心头,任谁处于这个位置,都不会觉得轻松。 在钟***的再三要求,甚至是差点叫人来绑了,冷冰寒这才实在拗不过,只得先去一旁的休息室眯了一会儿。虽然他体质超人,可连续这么多天没日没夜不休地熬着,铁人也受不了。 冷冰寒觉得自己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首长醒了,首长醒了!”一下子就惊醒过来,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朝门口跑去,速度煞是吓人,只是一两步也就迈到了门口。 出到门外,只见走廊上是一片嘈杂,所有人不论是医护人员还是云集的***,似乎都一窝蜂似的涌了过来。 冷冰寒心急如焚,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身形宛如是滑溜溜的泥鳅一般,在人群之中左钻右扭,残云一般从人与人之间极小的缝隙中滑了出来,一下子冲到了最前面,最先赶到了首长的病房门口。 “小寒,你可来了,首长他老人家刚醒过来,就要见你呢!”首长的病房门口,王老爷子看到了冷冰寒,一把就抓住他,急切地说道。 紧跟而来的其他人闻言都大感讶异。他们万万想不到,首长苏醒后第一个想要见的,不是自己的家人,不是新任国家领导钟***,也不是老战友,而是这个冷冰寒。 当冷冰寒急步冲进病房,来到病榻前时,只见首长微微张开的眼睛,昔日精光烁烁的目光此刻看起来有些浑浊,蜡黄的脸色有一种阴霾的味道,苍老不堪的如萧瑟秋风中的残花败叶一般,随时都有逝去的可能。呢喃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只是轻微蠕动了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看到叱咤风云的首长如此衰老不堪,随时都有可能逝去的样子,冷冰寒只觉得心如刀绞,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几乎是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他老人家那苍老冰凉,宛如枯枝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觉得鼻头一酸,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首长的手被冷冰寒握住,这才意识到有人来到了身旁,转过头来仔细看了一会儿,似乎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嘴角泛过一抹微笑,昏花老眼中的浑浊色彩全然不见,嘴唇蠕动的频率也快了起来,好像有话要说。 冷冰寒连忙将耳朵贴了过去,隐约听到首长说道:“小寒,你来啦!” 看到首长那虚弱的样子,冷冰寒心里是无限悲痛,恨不得大哭一场,可却收敛起悲伤的情绪,深邃的双目中泪光盈动,却勉力笑道:“爷爷,是我,我来了!您……您还好吧!” “不太好!”首长虚弱的笑了笑,声音很是低微,又轻叹了一声道:“辛苦了一辈子,是时候去见那些老战友了。” 酸涩的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流下,滴落在雪白的被褥上,冷冰寒有些哽咽道:“爷爷,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谁也躲不过。如果不是你,几年前我就去了。能熬到今天,亲眼看到香港、澳门回归祖国,***问题也得到妥善的解决,我已经无憾了。我都梦见那些战火纷飞的时代,梦见那些逝去的老战友……”首长的眼帘微微阖上,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色。 冷冰寒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很快就湿润了衣襟。他知道,首长这一次醒过来,并不是有所好转,只是回光返照。他老人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了几句之后,首长完全就像是风中落叶般的垂死老人,好半天才喘过气来。 “爷爷,你别说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冷冰寒急忙劝阻道。 首长眼神再次变得昏黄一片,死气沉沉的面上表情有些奇怪,摇头叹息道:“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小寒,你很好,不过在我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爷爷你尽管吩咐,小寒我一定尽心尽力,不负所托!”冷冰寒红着眼睛道。 “国家大事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小钟他们一直都做得很好。我最不放心的,还是小方、小荣他们。希望我死了以后,你能帮我多照顾他们。我不指望他们荣华富贵,但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 首长口中所指的小方、小荣是他老人家的孙子孙女。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首长的子女后代几乎并没有涉足仕途,反而是转战商场。以前有首长的关系在,也算是做得有声有色。 冷冰寒含着泪在首长耳边说道:“爷爷,你放心,万事有我!” 听到冷冰寒的话语后,首长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说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冷冰寒紧握在手中的手软软地耷了下来。 冷冰寒的心中一阵绞痛,刹那间,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短暂的清醒之后,首长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醒来。 2004年4月29日凌晨,悲戚的哀乐在通过大街小巷的广播喇叭全国各地响起,震彻云霄。享有崇高威望的卓越领导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家、军事家、外交家,久经考验的**战士,首长与世长辞。电视里播音员身着黑色肃穆的衣服,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向全国人民哀声播报这一噩耗。 噩耗传来,举世哀恸,千花堆雪,万头攒动。挂着素花披着黑纱的灵车所到之处,人们的目光随着灵车缓缓移动,默默地投下最后深情的一眼,依依不舍地送别首长的最后一程。哀乐从灵车中低低地传出,如凝重的铅水,和着人们的泪水在徐徐流淌。 挺拔如铁的银杏树、挂满白花的松柏、低垂半降的国旗……把一个哀伤的日子留给了中国。 第六百六十一章 散心 第六百六十一章散心 听着拍岸的涛声,迎着略带些腥味的海风,赤着脚踩在湿漉漉的沙滩上,让那细浪涌着如碎玉样的泡沫慢慢地在脚边堆积、消散,让人陡然间生出一种云端漫步的感觉。 大海无边,苍天辽阔,天的尽头是海,海的尽头是天。在这份无边无际的辽阔面前,人的心胸也为之一阔,多少烦恼和不快,似乎都能随着海风一起飘散。 这里是有着“东方夏威夷”之称的天涯省崖州,三面环山绿树葱茏,海天一色。银白色的沙滩上,一点点细碎的光,随着轻舞的浪花闪烁荡漾着,一波一波朝着岸边扑来。不远处郁郁葱葱树林间,有红瓦别墅隐约可见。海湾内水清波小,滩平坡缓,沙质细软,时有水鸟飞弋,鱼跃锦鳞,生机盎然,极为赏心悦目。 这个季节算不上是崖州的旅游旺季,不过海滩上仍旧是人潮涌动、喧嚣无比。人们搏击海浪纳凉,处处都是欢声笑语。的、拾贝的、嘻戏的、聊天的、漫步的、拍照的,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人群,把海滩点缀得越发绚烂。 不少没有换泳装的女孩儿赤脚在海边追逐着浪花,一朵浪花刚刚熄灭,又是一个浪头跟随而至,女孩儿们尖声叫着逃窜,引来一阵阵注视的目光。 不过更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个俊逸的男子。只见他宛若是刀雕斧琢般的身材完美至极,每一分每一寸似乎都有着无尽的狂霸力道,却又没有健美运动员的累赘之感。配上那如玉的肌肤,引人目眩。身躯上汗水渗出,滴滴晶莹,在璀璨的阳光照耀下,宛如滴出点点火花,燃尽了整个炎夏。嘴角那一丝淡淡的笑意,和蔼可亲,轻易的将人们心头的阴霾驱散殆尽。他在沙滩上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海中搏浪,如同蛟龙一般在波涛中起伏翻腾,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美眉被他水中英姿焕发的形态所迷醉,不管是在海里游泳时还是在岸边休息时,总是尽可能地靠近他的身边。甚至有时还故意从他面前游过,将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身材展露无遗,只可惜这名男子却始终视而不见,让她们是伤心失落不已。 这名男子当然就是我们的冷冰寒。 冷冰寒是来崖州度假散心的。 首长逝世后,冷冰寒的心情一直都很压抑,总是无法从他老人家离世的阴影之中走出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首长的音容笑貌,浮现出他老人家的骨灰伴随着缤纷的花瓣一起,缓缓撒向碧波万顷的大海的场景,就不由得悲从心起。 看到冷冰寒如此阴郁,整天闷闷不乐的,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论是王老爷子还是冷云翳夫妇都很是担心,王莹莹也建议他出来走走,散散心。原本他是准备回天堂岛待一段时间的,不过由于他还是现役军人,出境很不方便,于是索性就来了旅游胜地崖州。 这还是冷冰寒前世今生里第一次来崖州。虽然冷冰寒的别墅很是豪华别致,甚至连崖州最负盛名的“亚龙湾”海滩也给圈占了一部分在其中,足不出户便能领略崖州的海景,和大海进行亲密接触,还不用受其他人的打扰,不过有时他还是喜欢去外面转转。 身处碧海蓝天之间,丽日晴空之下,冷冰寒的心境愈发的舒畅,轻易的融入周边的热闹气氛之中。而畅游在湛蓝清澈的大海中,任由那略带着丝丝凉爽之意的海水荡涤着肌肤,带来一丝贴心般的惬意,人的精神都是为之一振。 不知道游了多长时间,冷冰寒刚刚从海水里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回到遮阳棚下的沙滩椅上休息片刻,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是直直的映入眼帘。 洁白细软的沙滩上,一名身披淡蓝色轻纱裙的靓丽女孩儿袅袅娜娜走了过来,风情万种,靓丽地不可逼视。连体泳衣外肌肤雪腻人晶莹,泳裤下那久经运动的修长**线条美妙弹性十足,惹人垂涎,一路上引得无数人两眼放光,只觉得自己眼神不够使,不就这两年声名鹊起的美女主播王诗雅么? 对于传媒行业来说,王诗雅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奇迹。她并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一次偶然的机会从空姐转行进入首都电视台,担任一个栏目的嘉宾主持,很快便以青春靓丽的形象和甜美的声音而走红,成为了首都电视台的当红一姐,还接拍过不少广告。后来她又被中央电视台看中,专门为她量身定做了一个栏目。这个栏目以针砭时弊、救济扶困为主,开播不久收视率就屡创新高,王诗雅也成为了央视有名的美女主播,甚至还参与了去年春节联欢晚会的主持,为万千百姓所熟知,成为了一名赫赫有名的公众人物,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也会在这里。 冷冰寒微微一愣,继而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这次崖州之旅,他只想好好散散心,是以连王莹莹和江虹她们都没有带,自己一个人就来了,甚至连手机都关了,也实在不愿意见到熟悉的人,尤其还是王诗雅这个曾经有些“暧昧”的朋友。 只是事与愿违,就像王诗雅走到哪里都那么耀眼一般,冷冰寒在人群中也犹如鹤立鸡群,怎样也遮掩不住他那不羁的傲然风采。王诗雅的眼神就像是被磁铁牵引了一般,很快就看到了冷冰寒,惊讶的神情中蓦的绽放出一抹发自心底的灿烂笑意,激动之余,差点想要飞奔而来,可很快又竭力平抑住自己的情绪,轻移莲步走了过来,美眸中异彩翻涌,很是惊喜地笑道:“呀,你怎么会在这儿?” 嘴角那一丝惑心乱意的柔魅笑容,却将一个灵气动人的美女,轻易的变为一个俏媚绝伦的尤物。 王诗雅神情殷切,冷冰寒也无法视而不见,迎上王诗雅的双眸,笑着道:“是啊,真巧,有几天假期来这里散散心。你呢?也来度假吗?” 王诗雅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作出一副悲惨的表情来对着一旁呶呶嘴道:“我可没你那么好命!来这里拍一组广告。” 冷冰寒扭过头一看,可不是么?一旁还架着摄像机,几个工作人员正围在一边,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难怪刚才那里围了一堆的人,自己一直都在海里游泳,也没有注意。 央视的美女主播王诗雅在这里拍广告,原本就引起了不少人驻足围观,争相索要签名、合影留念。此刻见她和一名俊逸的男子很是亲密地聊天,更是好奇不已,纷纷打量着冷冰寒,心里更是不由得猜测他会不会是王诗雅的男朋友。 也难怪,冷冰寒实在太过于耀眼,相貌俊雅无边,而配上那比例完美地强横身躯,引得不少女子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在许多人看来,他和王诗雅俊男靓女,简直就是天设地造的绝配。 “不错啊,赶明儿都成大明星了。”冷冰寒笑道,一边摸出一副太阳镜来戴上。他并不想引起旁人的过多留意,免得什么无良小报又乱写一气。虽然能认出他的人并不多,可也不想节外生枝。 “哪里啊,还差得远呢!”面对冷冰寒的夸赞,王诗雅不知道怎么的,美眸中羞思涌动,娇靥绯红一片,望着身边那群兴致盎然的围观之辈,忙不迭的停口不语,压低了声音,略带撒娇似的噘着小嘴佯嗔道:“你也是的,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打你电话也打不通。要早知道你在这里,我老早就来了。” 冷冰寒的脸色突然黯淡下来,还没说话,就让人心悸不已。 “节哀顺变!”王诗雅突然压低了声音,很是沉重地说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谢谢!” 王诗雅看着冷冰寒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心中不由几多感慨。当她在电视屏幕中看到冷冰寒一脸肃容地出现在首长的追悼会现场的时候,其实这个画面也只不过是一闪而逝,可冷冰寒脸上那浓浓的,几乎化不开去的哀伤和悲痛,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在那一刻,她无暇去思考为什么冷冰寒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庄严肃穆的场合,为什么会如此忧伤,甚至在听着钟书记眼含热泪以悲痛的声音缅怀首长丰功伟绩,表达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的思念哀切时,眼中也有泪光盈动,只想如何才能去抚慰他心中的伤痛。 王诗雅好几次摸出电话来,想给冷冰寒打一个电话,不过最终却一直都没有拨出去。 或许这一刻,她突然有些胆怯了。 冷冰寒那个层次的人,又岂是她所能期望的? 虽然露露她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揭穿冷冰寒的身份,不过王诗雅却也并不笨,在自己经历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也就逐渐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国安局的军官冷冰寒,正是那个她们嘴里来头大得不得了的冷冰寒。 于是,她茫然了,也退缩了。她拼命的工作,就是想让忙碌填满自己空虚的心灵,不让自己再想起那个他,可却怎么也无法排解那份思念。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嫂子呢?”王诗雅左顾右盼一阵之后,又抿嘴娇笑着道,眼神中却露出一抹紧张的神情。 “嫂子?”冷冰寒突然有些感触。 原本他和叶韵舒的婚礼,两个老爷子是定在今年十二月二十六号,当时还请了首长来做主婚人。可是没想到首长说去就去了,竟然看不到这一天。 首长去世之后,冷冰寒就向王老爷子提出要将婚礼延期,叶韵舒也表示理解。冷冰寒还记得,首长刚刚去世那段时间,自己的情绪非常低落,叶韵舒还来过几次。虽说要她安慰人比较困难,也没有什么可心的话。对她而来,或许死与生,只不过是另一个循环的开始,没有什么值得好难过的,不过她那发自内心的担心和关切自己却完全能够感受得到。 或许是首长的去世也带给老爷子太多的感触和悲痛,他们也没有心情在首长去世这一年来大肆操办冷冰寒和叶韵舒的婚礼,最终决定将婚礼延后到明年。在首长的寿诞那一天,即便他不在了,也让冷冰寒和叶韵书的婚礼,永远铭刻下首长的印记。 第六百六十二章 又闻弑神 第六百六十二章又闻弑神 王诗雅见冷冰寒有些出神,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触及到了他的伤痛,连忙半开玩笑地轻笑道:“怎么?眼光太高还是留着位子等我啊?”虽是说笑,不过美眸之中还是灼灼蕴含着极度的期盼之色。 冷冰寒知道王诗雅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微微一笑,说道:“原本是计划今年结婚的,不过因故延期到了明年!” 虽说是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正听到这句话时,王诗雅还是不由得浑身一颤,欲言又止,纤柔的嘴角扯出一个牵强地笑意:“是吗?那真是恭喜你了。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孩儿这般幸运!” 看到王诗雅那有些花容失色的脸色,冷冰寒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对不起!“ 王诗雅轻叹一声,正欲换个话题,却有工作人员前来通知她马上要开拍了,让她准备。王诗雅当下脸上就露出怏怏之色,恋恋不舍地看了冷冰寒一眼,想要说些什么,性感的樱唇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呵呵,你先去忙吧,有时间再聊!”冷冰寒趁机笑道。 “那好,你住什么地方?我拍完了来找你!”王诗雅美眸环顾之下,展颜而笑。 “这……”冷冰寒有些犹豫,可一见王诗雅那泫然若泣的表情,心中却又一颤,还是将自己的暂住地址告知了她,王诗雅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了。不过当她转过身去后,绝美的粉脸上一片平静的神色,一滴凄然的泪水,却在无声无息中,顺着她那娇艳的脸颊悄然滑落,砸在白细柔软的沙滩上,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海风轻轻吹过身旁婆娑多姿的椰树,沙沙作响,冷冰寒站在海滩上,任凭一浪一浪的海水逐渐淹没自己的双腿,抬起头望着苍穹白云悠悠,心中思绪格外混乱。 这里不是人潮涌动、热闹喧嚣的沙滩,而是冷冰寒别墅里的私家沙滩,由于人迹罕至,平时的保养照顾又好,这里的沙子特别柔细,景色也特别美。 冷冰寒的别墅距离邂逅王诗雅的海湾并不远,都在海边,只要顺着一条幽静的小道,穿过一片椰树林,步行也不过十分钟就能到了。别小看这十分钟,完全就将喧嚣和幽静分隔开来了,宛如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由于冷冰寒高瞻远瞩,超洋建设从成立伊始,便凭借着“财大气粗”开始在全世界各地跑马圈地,天涯崖州自然也不例外。当时正当天涯经过一次规模空前的地产泡沫的打击,地产业一蹶不振,地价也低得吓人,超洋建设几乎是花了极小的代价,便圈占了大量好地,还从不少企业和个人手中接了不少烂尾楼。当初不少等着看超洋建设笑话的,到了这个时候,却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冷冰寒的别墅就选在其中最好的一个地段,且并不在任何一个别墅群内,而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别墅,占地极广,坐拥延锦幽静的私家沙滩,面向绮丽辽阔的迷人海景,紧邻天然美丽的珊瑚礁,前瞰白沙碧海,背倚湖光山色,极为赏心悦目。 整个建筑风格汲取巴厘岛及东南亚建筑精华,将建筑主体适当分离,室内室外互融,通透敞亮。庭院内棕榈树和荷花池点缀周围,泳池、草亭、连廊等错落有致,与主体建筑交相辉映。露天浴室,巧于结合,室内外相互贯通、穿插却又不失私密性,身处其中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而随着天涯旅游的不断升温,房地产也逐渐开始有了起色。不少人对于这栋极为豪华的别墅都是羡慕和垂涎,想要拥有的更是不在少数,不过不论出再多的钱,对方却都视若无睹。而也曾经有几个高官子弟想要巧取豪夺,可回去一打听,却是个个都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打它的主意了。 和王诗雅简单交流之后,冷冰寒心头泛起了许多涟漪,只觉得一时间意兴索然,于是换着衣服之后便回去了。 两世为人,甚至还在地府里畅游了一番,原本以为自己对于生死离别早就已经看得很淡了,可每当看着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冷冰寒心底最柔弱的那部分,还是被深深触痛了。尤其是首长,就好像是前世今生的两次痛全都重合到了一起,格外让人难以承受。 门外突然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冷冰寒眉头一蹙,门前那条路只通往自己这里,而自己在这里度假的消息,也鲜有人知道,怎么会有车子前来呢?难得是王诗雅这么快就拍完了广告,赶过来了不成? 别墅里原本是有专门的打理人员的,不过冷冰寒前来度假散心后,便把人全都遣散了。他并不想让人来打扰自己,因此,偌大的别墅里是空荡荡的,而此时,连开门的人都没有,只能他亲自过去。 打开门一看,门外并不是王诗雅,而是停着三辆黑色大气的奥迪车,首尾相连,车的四周散布着数名彪悍的男子,占据了有利地形,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卫士。 冷冰寒眉头就大吃了一惊,这些卫士他当然不陌生,都是王培华的贴身护卫,可才刚刚从总参谋长升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的王培华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王培华的此次晋升让不少人是大跌眼镜,甚至许多人还认为这是钟书记在首长离世之后,急于稳固自己的地位,并以此向王系示好的信号。要知道,枪杆子里出政权,如果得不到军方的支持,钟书记即便还挂着中央军委主席的帽子,也调不动一兵一卒,更谈不上手握党政军大权。毕竟他没有打过仗,上过战场,和从战火纷飞年代走出来的首长在这方面没有可比性。而部队上虽然也有几大派系,不过论其威望和影响力,却无人能出王老爷子其右,只要得到了王系的全力支持,至少说军队这一块儿是没有任何隐忧。至于说以后再如何安插人手、培养亲信、拉拢分化,那又是后话。 不过不论钟书记是如何考量的,严格意义来讲,王培华也的资历,其实早就够格了。如果当时不是为了确保冷云翳坐稳重渝市市委书记的位子,王老爷子退居二线的那年他完全就可以升任总参谋长,然后过渡两年,这个军委副主席自是囊中之物。为了王系的整体布局,他这个军委副主席的位子蹉跎了好几年。 不过总算是值得,新当选的政治局委员中,冷云翳已然脱掉了“候补”两个字,成为了二十五个大名单中的一员。实际工作也有了变化,不再担任重渝市市委书记,而是调入中央担任国务院第一副总理,主导全国经济建设。虽说重渝市市委书记和副总理都是实职副国级领导,不过从地方到中央,还是第一副总理,意味着他还有进一步上升的空间,其中所代表的意义,远远不是用级别可以来衡量的。 再加上担任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组织部部长的王培元,王系在政治局委员里,就赫然抢占了三个位子,而且个个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是实力大增。 而同时被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还有丁家的丁瑜志,担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虽然也是荣耀非凡,可却是一枝独秀,和王家一比,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王培华新官上任,想必应该是公务繁忙,又怎么会大老远地从首都跑来崖州? 还没等冷冰寒想明白,一身戎装威武,肩章耀眼,不怒而威的王培华就从车上走了下来,瞪了有些目瞪口呆的冷冰寒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倒是会享受啊,一声不吭就一个人跑这里来了,电话也不开机,可是让我和郏局一阵好找!” “大伯,你怎么来啦?”冷冰寒快步迎了上去,脑海中盘旋的疑云不仅没有散去,反倒是又有些纳闷,王培华口中所说的郏局又是哪一位?莫非是国安七局的郏华正不成?貌似自己印象中姓郏这个怪僻姓氏,还是局长的,唯独郏华正一人,别无分号。 王培华的话音刚落,一位容貌清癯,精神矍铄,身着布衣的老者也缓缓从另一边车门走了出来,可不正是国安七局的郏华正吗?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冷冰寒,脸上充满了一种异样的表情。 看到了郏华正,冷冰寒心里便不由得一震。倘若说作为新任的军委副主席,王培华前来天涯视察海防和驻军,顺便来这里看看自己倒还说得过去。可如果没有特别大的事,郏华正这个坐镇首都的国安七局局长是绝对不会心血来潮,跑来千里之外的崖州的。 冷冰寒心中的不祥之感越发强烈,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不见了,咽了一口唾沫,急忙问道:“大伯,郏局,到底怎么啦?” 听冷冰寒一来就开门见山,王培华和郏华正不由得面皮微微一抽,相互看了一眼,王培华嘴巴张了张,却又欲言又止道:“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三人进到了屋内,护卫们散布在室外,严密地进行着戒备。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呀!”刚刚坐定,冷冰寒也顾不得先给两位沏茶倒水,就迫不及待地追起来。 “小寒,你先别激动,听我们慢慢告诉你!”王培华轻叹了一声说道。 冷冰寒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看王培华,又看了看郏华正,颤音道:“是不是……老爷子……他……”他心里那根弦,一直在无声的颤动,并且越发强烈。 “小寒你别瞎想,老爷子身体好着呢!”王培华急忙说道。 冷冰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首长才刚刚逝去不久,要是王老爷子也出了什么意外,冷冰寒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 可如果不是王老爷子出了什么事,那又会是什么事情,居然要让王培华和郏华正这两尊大神一并前来?他的心霎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不由得屏息静气,有些紧张地望着王培华 王培华面颊抽搐两下,又摇了摇头,道:“唉,郏局,这可是你们国安七局的事,还是你来说吧!” 冷冰寒双目直视郏华正的眼睛。郏华正神色肃穆,眼神间却有着一种淡淡的伤悲,轻叹一声后,似乎在琢磨组织着语言,沉声缓缓道:“小寒,就在前两天,西南分局在执行一次任务时,遭遇到对方的强烈反扑。局长安国锋当场殉职,局里其他人员也是伤亡惨重……” “什么?”冷冰寒顿时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培华也是悠悠叹息一声,哀伤地说道:“小寒,这是真的,西南分局在这一次行动中受到了重创,几乎被打残了。安国锋局长也……” 冷冰寒闻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王培华还在说什么他也没有听清楚,脑海之中浮现的全是安国锋的身影。 当初冷冰寒刚刚认识安国锋的时候,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一晃十多年时间就过去了。刚开始对于这个一直处心居虑想把自己骗进国安七局的老狐狸,冷冰寒始终都抱着很强的戒心。可慢慢接触下来,感觉安国锋这个人很实在,对自己也不错,帮助很大,即便自己当初的身份远远没有现在那般显赫。而在国安七局的日子,也给冷冰寒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安国锋在他心底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可以说是亦师亦友。而对于西南分局这个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也有着奇特的感情,否则也不会将司徒还珠送去西南分局里去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 较量(1) 第六百六十三章较量(1) 一想到司徒还珠,冷冰寒又不由得有些紧张地问道:“那司徒还珠呢?她有没有事?” 王培华显然对冷冰寒口中的这个名字很是陌生,不解地看着郏华正。而对于局里所有人员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的郏华当然知道西南分局这两年新冒出来的女干将。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儿实力超群,别说是在西南分局,就算是在整个国安七局里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数一数二的。他也很是好奇,冷冰寒是从哪里找来的高手,和冷冰寒一样,浑身都充满了谜题。 幽幽长出了一口气,郏华正神情间无奈而悲怆,喟然一叹:“司徒还珠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虽然郏华正表现得很是担心,不过冷冰寒的脸色却悄然舒缓开来。显然并不相信司徒还珠会遭遇不测。要知道,凝虚炼实,重塑肉身之后的司徒还珠可谓是脱胎换骨,早已超越了自己的想象,冷冰寒相信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即便法宝在手恐怕也非是她的对手。如若连她都遭受了不幸,那对手会是怎样厉害的存在啊?何况冷冰寒和司徒还珠之间有着一定的感应,如果司徒还珠遭遇不测,那么他一定会有感觉的。 可是司徒还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又怎么会坐视安国锋战死而无动于衷呢?此刻她又去了什么地方?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冷冰寒的语气很平静,不过却让人不由得感觉一阵阵恶寒,如坠冰窖。 如果说早前的冷冰寒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那么现在,冷冰寒似乎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不过只有深入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冷冰寒是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惊人。 “弑―神!”这两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郏华正嘴里蹦出来的。 “又是弑神?”冷冰寒有些愕然,随即俊秀的脸上又透着一股狰狞之色。 上一次和弑神打交道,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如果这次不再听到,冷冰寒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可就这个神秘的组织,却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神经。 57街酒店所在的这栋棕红色大楼只是在曼哈顿无数老房子中的很普通的一栋,百年历史并不特别。但是,因为它地处于57街与莱克星顿大道的十字路口,差不多是曼哈顿最好的位置,所以在当地非常有名。不少外国来纽约旅游的人都会慕名而来。 一名身材瘦削,身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的男子提着行李箱走进了这家酒店,他讲起话来轻声轻语,极有礼貌,看起来就好像是来纽约公干的商务人士,给前台那胖乎乎的女服务生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并记住了他的名字:奥萨玛! 到了房间之后,奥萨玛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窃听、监控装置之后,这才到浴室去冲个澡,又打电话从酒店要了份套餐。从下飞机到现在,他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不多时,房间的门铃便被按响了。 奥萨玛打开房门,一名年轻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礼貌地向奥萨玛问好,然后很是熟练地把餐车上的各种食盘放在餐桌上,最后从冰桶中拿出一瓶红酒,说道:“先生,这是我们酒店特别赠送的红酒!” “谢谢!不过我不会喝酒!”奥萨玛很是客气地说道。 “那好的,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服务生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好的!”奥萨玛从兜里掏出一张十美元的钞票正准备递给服务生,却突然发现,那名服务生和红酒一起从冰桶中拿出的,还有一把闪烁着乌光的手枪。 手枪在手,服务生脸上那非常职业化的笑容霎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杀气腾腾。枪口闪电般地对准了奥萨玛的胸膛,然后迅速扣动扳机。他的手稳健而有力,没有任何的迟疑,整个动作是一气呵成,很显然是一名老手。 可奥萨玛的反应速度却比他更快,在服务生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已经腾跃而起,闪到了一边。 “噗!”一声极为低沉细微的声音,那一枪从奥萨玛的肩头擦过,带起一抹血珠飞溅。 眼看一枪没有打中对方要害,服务生在近距离下连续追逐着奥萨玛的踪迹射击,房间里墙上、电视、床垫被褥全都被射出多个触目惊心的弹孔,羽绒纷飞在房间之中,如同飘雪。而手枪由于预先装上了消音装置,因此声音很是轻微,根本不会惊动到外面的人。 “呼!”一道寒光一闪而逝,却是奥萨玛躲避子弹的空隙,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甩了出去。匕首呼啸而出,在空中滑过一抹冷煞的弧线,朝着服务生的胸口奔去。 服务生顾不得射击,左手急速探出,一把将匕首接住。而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奥萨玛猛虎般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服务生握枪的右臂,右手抓住他接住匕首的左手腕,狠狠将他的身体抵在墙壁之上,然后用自己坚硬的前额撞击在他的鼻梁,一下子就把对方撞得鼻破血流,甚至连鼻梁骨都撞折了。 那名服务生也极其强悍,忍住疼痛一声不吭,右脚一曲,猛地朝着奥萨玛胯下撞去。奥萨玛也急速的收腿屈膝硬撞,铁膝狠狠的顶中对方的膝盖。 “砰”两个膝盖重重地撞击在了一起,随即便听到“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服务生脸上露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不过却依然没有出声。而那强大的撞击力也使得奥萨玛制住服务生双手的手猛地就是一颤,服务生也趁机挣脱了奥萨玛的束缚,枪口一转,“砰”的一声,奥萨玛感到臂膀上麻了一下,然后剧痛随着手臂的神经传遍了全身。还不待对方继续开枪,他强忍疼痛抬脚踢在服务生的手腕上,手枪顿时被他一脚踢得飞了出去,掉在了一旁。 别踢飞了手枪,服务生却并不慌张。或许是奥萨玛的中枪让他信心大振,抬起左脚,身体向右拧转,借助身子旋转地力量,脚挟带着骇人的呼啸声呈弧线直奔奥萨玛头部踢去。仓促之间,奥萨玛来不及躲闪,只能并拢双臂抵御这记威力强大的攻击。 服务生扫踢在奥萨玛的双臂之上,一股海山倒海的力量撞击在奥萨玛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由得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服务生乘胜追击,左手一挥,手中的匕首猛刺过来,出手刁钻而凶狠,真要被他扎中了,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奥萨玛右手如闪电般的猛的扣住服务生握刀的手腕,右腿突的弹展开来,自侧面踹中他的脸部。血光迸溅中服务生惨呼着握着刀子倒飞出去,撞倒在墙上,又重重摔倒在地上。奥萨玛不待他爬起,猛扑上去,一把拧下他手中的匕首,将他双手反剪在一起,用膝盖压住,这才冷冷问道:“谁派你来的?” 服务生不屈地昂起头来,紧紧抿着自己的嘴,没有说话,只是恨恨地看着奥萨玛,看那神情,似乎是恨不得将奥萨玛碎尸万段一般。 奥萨玛突然抓起手中的匕首重重刺在服务生的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服务生的身体抽搐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面色极为恐怖,牙齿也死死咬住下唇,甚至连下唇都给咬破,渗出鲜血来。 奥萨玛冷笑一声,道:“嘴硬?好,我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让你记起所有的事情来……”话还没说完,他又脸色大变,因为他突然间感觉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脑后,带来阵阵渗人的寒意。 “丢掉手中的家伙,然后趴在地上,要不然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一个极为冷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冰冷的语气,让人丝毫也不怀疑他开枪的决心。 此刻奥萨玛心头是懊恼不已。自己早该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能摸上门来,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可一时之间却疏忽大意了。要不也不可能导致形势逆转,极为被动。 奥萨玛脑海中一边琢磨着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急,一边老实地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后身子慢慢向前倾斜,手也支撑在地面上,看起来就好像是按照对方吩咐趴在地上了。可就在此时,他右腿猛地往后一蹬,重重地踹在了身后那人的身上。 一脚正在踹中对方,可奥萨玛心中却毫无一丝的得意,反而升起浓浓的不安。因为自己踹中的,不像是人,却仿佛是一堵铜墙铁壁一般,不仅仅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震得自己从脚到小腿全都疼痛不已,就好像是断了一般。 奥萨玛心头大叫不妙,身子一翻,就准备极为快速地逃遁开去,可身子才刚刚一动,脑海却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眼前一黑,顿时就失去了知觉,扑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耳畔传来狂风锐啸的嘶嘶声,鼻翼间充斥着海风的浓浓腥味。 奥萨玛用力晃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努力回想着适才发生的一切,似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人打晕之后,不知道是被送到了什么地方。不过从身下的颠簸和四周浓浓的海腥味,想必此刻应该是在船上。 奥萨玛轻轻转动着脖颈,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只是浑身力气似乎尽数消失,而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便是身上也是被绳索捆绑的密密麻麻。 “妈的,不会那么倒霉吧?才刚到纽约就被抓了,到底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奥萨玛心头一阵大恨,脑海之中飞快转过不少人名,思忖之下却不得要领,却只觉得脑袋中思绪纷乱一片,忙长吸一口气不去多想,眼下前途未卜,多想无益,还是考虑一下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才是。 奥萨玛手指轻轻摩挲着身后的结扣。扣索打得繁琐而巧妙,换了任何一个人也根本无法将这个巧妙的锁扣解开。可奥萨玛却并非常人,他这一生之中,逃跑可谓是家常便饭了,曾经无数次从戒备森严的牢房中脱狱而出,更是不止一次在大批军警的包围之下扬长而去,再复杂的情况他都见识过了,又岂是区区绳索就能困得住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约莫五六分钟后,那死扣松动起来,很快,奥萨玛的双手便恢复了自由。 活动着微有些麻木的双臂,奥萨玛轻舒一口气。只要自己恢复了自由,那么逃生的几率就大了许多。不过此刻显然不便于轻举妄动。周围的情况都还不明晰,又身处不知道航行在何处的船上,冒失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实属不易。多次逃生的经历告诉他,想要逃出生天,最为关键的,就是要寻找和把握最佳时机。 奥萨玛尽量放松全身,尽量恢复体力。因为他知道,人一旦紧张,体力消耗就会加速。而想要成功逃生,一定要保存体力,并且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奥萨玛感觉船运行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然后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听脚步声,起码不下十个人,而且步履稳健,光是从脚步声来判断,就像是练家子。 第六百六十四章 较量(2) 第六百六十四章较量(2) 奥萨玛急忙将绳子照旧套了回去,然后双目微阖,躺倒在原地,装着还没有醒过来。他再怎么自信,也不敢托大能当着这么多人逃跑。看来只有静观其变,然后在耐心等待机会了。 这些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奥萨玛已经醒了,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两个人把他抬了起来,然后朝外面搬去。 奥萨玛眼帘轻轻启开一线,透过这道微弱的缝隙,大致看清了四周的情况:此刻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个不是很大的码头,自己周围除了抬着自己的两人之外,还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大汉,身着不知道哪一国的制服,只是静静走着浑身上下就露出一股凛然的气势。这种煞气,正是他所极其熟悉的。不曾在枪林弹雨中厮杀过的汉子,身上不可能有这种气势。 看到这一切,奥萨玛心头不由得一凛。想要从这些人手中逃脱,绝非易事。 一路上风景极其优美,奥萨玛从四周生长的植被判断,目下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北太平洋上的某个小岛,不过绝对不是夏威夷。四周林木森森,如果不是心存忌惮,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逃跑地点,只要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打倒两三个人,制造混乱,然后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借助密集的林木和复杂的地形逃之夭夭,这种事情他显然没少干。 不过这些大汉显然并非泛泛之辈,没有至少**成的把握,他是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冒险的。 “詹姆斯先生既然醒了,又何必装睡?”就在他思绪翻飞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轻柔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磁性,引人心动。 奥萨玛心中大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被人识破,闻言却也不再伪装,睁开眼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座三层小楼前,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笑容,却让他充满了令人臣服的魅力。 “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找错人了吧?我叫奥萨玛,不是什么詹姆斯!”奥萨玛故作镇定道。一边心里在琢磨:这个人看似来头不小,如果把他挟持为人质了,说不定可以让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从而增加逃跑的成功率。只不过周围那些全副武装的大汉神色木然一片,眸子中却是警惕性十足。奥萨玛相信,只要自己有什么轻举妄动,瞬间就会被子弹打出马蜂窝。 那名男子微微一笑,眉宇中露出一丝讥笑之色:“呵呵,不错,詹姆斯先生被全世界通缉,当然是要改头换面,隐匿身份了,换着是我也绝不会承认。” 奥萨玛无悲无喜地耸了耸肩,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可不认识什么詹姆斯!”话虽这么说,不过心头却揪紧了。 “呵呵,那既然我们找错人了,那你留着也没什么用!”那名男子神情诡异,双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口吻竟然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杀机。 饶是奥萨玛视死如归,可被他怪异的眼神一瞅,也是浑身寒气直冒。虽然是脸上表现得很是惊恐,不过却悄悄拉开了架势,准备在紧急关头拼死一搏。 他可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渺茫希望,他也绝不会放弃。 那名男子却是恍如未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从旁边的一个人手中接过一个小册子,翻开来照着上面的内容饶有兴致地轻声念了出来。刚开始奥萨玛还镇定自若,可越听下去却越是心惊胆寒,斗志全消,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到了后面,周身都被浓浓地惊惧拥裹住,甚至连身子都剧烈地颤抖起来,面色已经是死灰一片,好半晌才颓然道:“你是中情局的还是军情六处的?不错,我是詹姆斯!你赢了!” 概因那个本子上记录的,全部都是自己这两年来的行踪,甚至包括前几天自己见过什么人、穿过什么衣服、在什么地方换机、身上携带了什么物件……无一不准确,而且时间还精确到了分钟数。话句话来说,这些年来,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对方的严密监视之下,可笑自己还自恃警觉性高,竟然全然没有察觉。 “中情局?军情六处?算什么东西?”那名男子很是不屑地笑道,那俯睨苍生的姿态,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两大闻名于世的情报组织看在眼里。 詹姆斯,全名伯特兰?詹姆斯。光是看外表的话,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他赫然是是m国的“眼中钉”、“肉中刺”,曾经多次策划和实施了在m国的各种恐怖事件,被m国列入主要通缉犯名单,还曾经一度悬赏一千万美元来捉拿他。为了将他逮捕归案,m国特种部队和情报部门数次展开大规模的行动,不过每次都未能成功,至今也摸不到他的踪影。 詹姆斯天性狡猾,善于伪装,并且曾经数次整容,还持有多个国家的护照。这些护照虽然上面的信息全都是假的,不过护照却是真的,能够让他得以在世界各国畅通无阻。他几乎不使用卫星电话,随时都会转移住所,而且不论到了何处,都会保持着极高的警觉。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够一次又一次逃过那些像狼狗一般的特工和情报人员的追捕的主要原因。 不过这一次,他却莫名其妙地栽在了这个神秘男子的手中,不得不认命。 “这里可真是美啊!不愧是天堂岛!”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极目远眺,詹姆斯不由得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惊叹。 此时,白日里的燥热早已消逝,海风拥在脸上。也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清凉舒爽之意。海面与小岛交接处,数以千计的飞鸟翔集,盘旋飞舞,鸟鸣声清晰入耳。更远处,半个太阳早已没入海洋之中,夕阳余晖笼罩海面,像是给整个蔚蓝的海面镀上一抹金色,更宛如在海面上洒满了流金碎钻,美得静谧而又动人心魄。 此时的詹姆斯,和刚来的摸样完全不一样了,四十来岁的年纪,浓眉、星目,眼角过早地出现了鱼尾纹。他的鼻子很挺直,嘴唇很薄,很是儒雅大气,镶着金边的薄薄镜片大大地消除了他自身的煞气和孤傲感,让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儒雅的长者,和蔼可亲。 不过谁也说不清楚,这是不是他最真实的面容。 “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多住一段时间!”房间里琴声悠扬,那名男子悠然坐在沙发上,手中正宗的蓝山咖啡与桌上浅绿色的百合遥相呼应,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可没这个命!”詹姆斯转过身来,目光不经意间和那名男子的目光碰上,宛如对上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瞳孔缩小,忙不迭的挪开视线。 到了此刻,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飞远公司的总裁朱建军。更是想不明白,朱建军如此劳师动众地将他从m国纽约带到数千里之外的天堂岛究竟有怎么样的目的。 “朱总,开门见山地说吧,究竟想要我做什么?”詹姆斯拉开椅子坐在朱建军对面,眉宇间蓦地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 朱建军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看着有些惶恐不安的詹姆斯道:“没什么,只是想要帮助你!” “帮助我?”詹姆斯浓眉一剔,似乎想发怒却又忍了口气道:“先是派枪手刺杀,然后又老大远把我从纽约弄到这里,你这是想要帮我?”说到最后,他还是不由得报以一声冷笑。 朱建军不为所动,神色平淡地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第七大街上埋伏了数百名警察,就等你自投罗网呢!如果不把你从纽约带到这里来,你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詹姆斯闻言心头不由得也是一惊,神情间却是有所缓和。他这次潜入m国纽约,就是想要实施一起大计划,不过照朱建军的说法来看,这很有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陷阱。虽然还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却也相信以朱建军的身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 “那可就多谢了,不过我并不会因此而感谢你们!”詹姆斯冷冷说道,一下子就截断了对方挟恩提出什么要求的路子。 “感谢?”鬓角华发早生的朱建军浓眉眉梢一扬,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你真觉得你对我们有多大的用处吗?” 詹姆斯闻言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一般,情间蓦的有些愤然之色,面部肌肉轻轻抽搐几下,只是瞬间恢复从容,沉声道:“既然如此,就容我先行离去。” “呵呵,我倒有些好奇。你为什么那么仇视m国,要处处与它作对?”朱建军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刚刚转身欲走的詹姆斯闻言步子却顿时僵住了,半晌后眉宇间阴云密布,神情由恍惚转为狂暴一片,转过身来怒喝道,“这和你没关系!”话语之中透着浓浓的恨意和杀气。 不过朱建军却不为所动,神情平淡地望着他,不言不语,二人对峙半晌气氛凝重之后,朱建军端起依然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品了一口后突然开口道:“我可以帮你,帮你对付m国!” 朱建军的话似乎让詹姆斯大感震惊,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方又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詹姆斯实在有些想不明白,飞远公司什么时候和m国政府成为敌人了。要知道,飞远公司在m国可是拥有大量的企业和财富,影响力极大。只不过他知道,其中或许另有隐情,却是不为他所知的。 沉吟了片刻,詹姆士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原来你是想利用我?”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朱建军毫不避讳地说道:“不过同时你也在利用我们啊?有了我们的帮助,你才可能完成自己的理想!” 詹姆斯顿时沉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轻叹一声问道:“我想要知道,你都能为我提供一些什么帮助?” “五十亿美元。”朱建军顿了顿,又道:“每年!” “五十亿!?”饶是詹姆斯见多识广,也差点没让这个巨大的天文数字惊倒,连连咋舌不已,眸中异彩连连,充溢着渴望的神色。 “不错,每年提供你五十亿美元的资金,供你组建和扩张你的势力网络,招募大量的成员,还可以组建自己的武装力量。而且,所有的军火也全部由我们提供!” 詹姆斯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飞远能够提供的东西委实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有了如此巨大的财富支持,许多事情都可谓是事半功倍。可他也明白,这笔钱并不是那么好拿的,飞远又岂会做亏本买卖?之所以找上他,无外乎是让他充当炮灰罢了。要不然以飞远的实力,哪里还需要扶持自己? “需要我做什么?”詹姆斯略微有些紧张地问道。 “不需要特别做些什么,做好你想要做的事情即可。我要看着m国本土四处起火,不得安宁!”朱建军眉宇间露出一丝凛冽的慑人寒芒,不过随即却又恢复了平静,淡然地说道。 第六百六十五章 较量(3) 第六百六十五章较量(3) 心境本稍稍有些放松的詹姆斯登时感觉到一股子山岳般的凝重将自己紧紧笼罩住,呼吸都不禁有了些许的滞涩。 “如果我不同意呢?”詹姆斯吞咽了一口唾沫,试探着问道。 “你随时可以离开。”朱建军无所谓地说道。 詹姆斯面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你就不担心我会泄露你的秘密?” “呵呵,你可以试试,不过……”朱建军缓缓的道:“我觉得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说至最后,朱建军的话语已经变得杀意凛然,饶是詹姆士也只觉得紧张的心脏都差点跳出到胸腔之外。 詹姆斯沉思了片刻,最终笑了起来,大声说道:“成交!” “南娜、乔吉,我很快就能替你们报仇了,我会让所有的m国人,全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哈哈哈……”吹拂而过的海风,将詹姆斯的狂笑声撕裂成碎散的音符,断续的声线,似乎却有着滔天的恨意跟无尽的自信。 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摸着身旁座椅上的手提箱,詹尼特觉得很是轻松。这一次的任务也太简单了,让他在轻松之余,又不由得有些埋怨,就这种没有一点挑战性的任务居然交给自己来做,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他轻轻拍着这个手提箱,心里盘算着完成了这次任务,自己能够得到多少报酬,可突然之间心底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下意识地向反光镜望去,却见自己车后一辆重型集装箱车轰着油门加速向他撞击而来。 詹尼特顿时是吓得魂飞魄散,双目瞪得滚圆,大感不妙,猛地将油门踩到最大,试图加速摆脱那辆重型集装箱车的撞击,然而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重型集装箱车在他提速之前狠狠撞击在了他这辆汽车的尾部,汽车子在剧烈地撞击下顿时偏离了原来的方向,疯狂地撞开了路旁的护栏,然后侧翻着从高高的路基斜坡上翻了下去。 在那一刹那,詹尼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旁的手提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车厢不断翻滚撞击着,周身的骨骼似乎全都被撞碎了一般,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透过迷蒙的双眼,仿佛世界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好不容易车子停止了翻滚,詹尼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似的,脑袋也是晕晕沉沉的。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两个倒立的身影向自己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扒开早已破裂的车窗玻璃蹲下来看了看他,似乎在辨别什么,然后伸手把从他怀中把手提箱抢了过去。 另外一个人则是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点燃了一支香烟吞云吐雾起来,随即两人似乎又交流了些什么,只不过他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一片,根本听不清楚。 顷刻之后,两个人转身朝着那辆重型集装箱车走去,车子发动,缓缓驶过此处的时候,驾驶室一侧的车窗给摇了下来,然后那个抽烟的人笑了笑,将嘴里的香烟猛吸两口之后,随手弹出车外,车子便迅速开走了。 挣扎着抬起头来,詹尼特看着那似乎还燃着点点火星的烟头在空中呈现出一条抛物线,他的心瞬间落到了最深处,眼睛也似乎被香烟白色的反光刺痛,不由得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里却是一片释然。 “解脱了!” 这是他心底浮现出的最后一个念头。 香烟落在流满汽油的地面上,火苗倏忽蹿升起来,很快就将车子淹没在熊熊大火之中。随即,燃烧继而引起了油箱的爆炸,沉闷的巨响随着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瞬间遮盖了上方的天空。 f国,巴黎。 一个充满了浪漫情调的梦幻之都。 满身酒气的克莱德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搂着刚从酒吧勾搭回来身材惹火的美女,嬉笑着走出敞开的升降机门,踏上满铺长廊、充盈着古典情调图案的厚软地毯,朝着他在这家大酒店第十八楼的豪华套房走去。 这间豪华套房是克莱德常年的包房,当然,他许多时候并不住在这里。干他们这行的,必须是要狡兔三窟,而这里,不过只是他一个寻欢作乐的窝子罢了。 走廊上还碰到了其他住店的客人,不过远远的看到克莱德,无不眼里露出厌恶的眼色,尽量地躲在一边。 在美女的搀扶下,偏偏倒倒走到房间门口的克莱德右手搂着美女,不时还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惹得美女一阵娇笑,身躯也扭动不已,另一只手探入口袋中,弄了半天才掏出开门的电子密码卡,送入读码器里。 “喀嚓”一声,房间门打开了。 亟不可待地进到房内,重重地关上门,克莱德的嘴就朝着美女身上凑了过去。少女一阵娇笑,楼上他脖子,献上火辣辣的香吻。 克莱德享着艳福,另一手去摸门旁的电灯开关。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蓦然间感到一对有力的手扭着他的双臂,同时怀中的美女也惨哼一声便没了声响。克莱德心头大惊,刚想要反抗太阳穴就遭硬物击中,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软倒下去,尚未触地,已给人拖往一旁。 枪管粗暴地插入克莱德刚享尽温柔的口内,耳边响起带着奇异口音的法语道:“不要动,动动就打爆你的头!” 克莱德魂飞魂散,登时醒了一半,紧接着背后再多了另一根枪管,抵着迫他进入房内。 门在后面掩上。 房间立时陷进完全的暗黑里。 “脱掉衣服!” 由于口中有枝冰冷的大口径枪管,克莱德欲语难言,只听对方语气的冷静沉狠,手法的老到,便知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心里叫糟,看来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他刚犹豫了一下,肚子就让人重重以膝盖撞了一记,这一击,痛得他几乎以为肠子都快要断掉了,身子顿时就蜷缩下去,冷汗也冒了出来。 迫于形势,克莱德忍着痛楚,踢掉鞋子,然后慢慢地脱衣服,由于房间里漆黑一片,他目不能视,也无法得知对方的动作。而且,一前一后两把枪,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砰!” 刚刚才脱得一丝不挂,背脊便给枪柄重重敲了一记。痛楚由脊椎波及整个中枢神经,使得克莱德整个人顿时站不住了,一下子瘫倒下去。随即,枪管从他口中抽出来,左右两人粗暴地把他挟了起来,径直往阳台走去。 夜风吹来,让他的神智略微清醒了不少。看到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时,他心头知道通往阳台的门被打开了。眼前出现的微弱光线让他心头一安,可很快却又骇然大震,他隐隐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来不及挣扎,甚至没弄明白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另一人抱起了他双腿,三个人把他的身体捧离地面,到了阳台时,越过栏杆,像垃圾般把他抛往阳台外的虚空处。 快速地自由落地中,克莱德终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嘶,然后音量在下方迅速减弱,再是一声仅可听闻人体堕地那种可怕骨折肉裂的声音,惨叫嘎然而止。 阿尔卑斯山将瑞士打造就成了一个举世闻名的滑雪天堂。 不同于亚洲或澳洲、新西兰这些地方的滑雪场,瑞士的滑雪场树林少,不乏自然形成的滑道,地形复杂,很适于滑雪老手前来挑战。 现在,正值寒风凛冽的深秋。 距离滑雪旺季已近,届时来自世界各地的滑雪爱好者,都将在此大显身手,观光看热闹的人当然更多。 艾伯丁一身浅黄色滑雪装备,足蹬雪橇,双手举起高倍数望远镜,向那一望无际,铺满皑皑白雪的山坡下眺望着,两支滑杖则笔直地插在身旁雪地上。 他站立的地方,是在接近峰顶的平岩上,也就是滑雪者的起点――由于滑雪场地势极高,滑雪者必须搭乘登山空中缆车上来,然后再滑下去,否则爬上大半天也无法到达。 艾伯丁喜欢滑雪,只要有时间,他总会来这里滑雪,滑雪几乎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好像他手中的枪一般。 作好各种滑雪前的准备后,雪杖轻轻一点,艾伯丁整个人已经像掠过水面的燕子一样,顺着积雪的山坡,直滑了下去。 由于经常都在这里滑雪,因此艾伯丁对于整个滑雪场的滑道都十分熟悉,包括其中几个很危险的弯角。为了警示,在那些弯角处,通常都有巨大的告示牌,用各种文字写着警告,让滑雪者们提前避开这些危险地带,确保安全。只不过艾伯丁却就是来挑战这些危险的弯角的,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最令人兴奋和有成就感的事情。 在转过好几个危险的弯角之后,艾伯丁提高了注意力,因为下一个弯角之后,是一道陡峭成为六十度角的长坡,是这个滑雪场里最危险的地方,也是他唯一一个尚未征服的弯角。 双手连连以滑杖用力撑地,使滑行速度不断加快,顺着“s”形滑道一泻即下,身子犹若风中杨柳一般在滑道上翩翩起舞,那纯熟的技术和高超的技能,即便是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冠军见了也只能是自叹不如。 眼看艾伯丁就要顺利通过这一段危险的滑道,他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可就在此时,就听“咔嚓”一声,他右手中的雪杖却突然从中间折断了。 艾伯丁心头大惊失色,更是想不明白,他昨天夜里还专程仔细检查过所有的器具,全都完好无损,此刻又怎么可能折断呢? 可此刻却根本没有时间细想,他急忙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平衡,不过由于事发突然,又少了一柄雪杖,到在自己的速度已经超过时速两百公里的情况下,他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终于身子一个倾侧,顺着陡坡,疾滚了下去。 这是十分危险的事,随着人的身子向下滚,积雪会一层一层沾上来,变成一个大雪球,而把人裹在雪球的中心,可能从此再也不被人发现,也有可能若干年之后被人发现,成为一具有相当科学研究价值的僵尸。因此,当艾伯丁在向下急速地滚下去之际,他不断地使自己的身子扭动,不顺直线滚下去,而且,用力挥动着最后一根雪杖,使得积雪不会聚集在他的身边。 他在这样的情形下,向下滚了十分钟左右,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浑身疼痛,不过却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在这种情况下,昏过去就等于死亡。 在支持了十分钟左右,山势变得平坦,艾伯丁终于止住了下滑的趋势,慢慢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十分高兴自己尽量放松肌肉的结果,身子虽然有多处擦伤,不过看起来却并没有伤到骨头。 仔细检查了一下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那根雪杖,却发现断口处很是平整,有被破坏过的痕迹,本能的就提高了警觉。 就在此时,周围雪突然爆开,然后钻出一名全身白色雪地作战装,脸上戴着风镜的壮汉,向他疾扑而来。 艾伯丁浑身一震,急忙踢掉雪橇,严阵以待着。随即见对方手中并没有持武器,不由又放下心来,一副有侍无恐的架势。 他曾经蝉联四届欧美地下拳赛冠军,虽然已很久没有跟人动过拳脚,不过自持对付这个壮汉绰绰有余。 第六百六十六章 较量(4) 第六百六十六章较量(4) 人还未靠近,那名壮汉身躯身体宛如天外惊龙般飞掠而起,一拳猛击而来,拳未到,一股逼人的寒潮已经席卷而至。 艾伯丁目光犀利,看到他的拳头之上蓝芒隐现,瞳孔骤然收缩,不敢硬挡,身子一侧,躲过对方这一拳,虽然如此,仍然没能完全避开冷冰寒的拳风,被拳风撞中胸口,感觉到呼吸为之一窒。 艾伯丁有些骇然地看着对方,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撼,他实在无法想通,对方怎能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可脚下也不敢有半点犹豫,猛地一踢,无数的碎冰漫天飞舞,朝着对方的面目激射而去。 那名壮汉冷哼一声,双眸之中蒙上一层阴冷的杀气,一拳击出,漫天冰屑在他的拳风的影响下随之变幻,仿佛一条白色的长龙萦绕在他身体周围,然后伴随着他这一拳朝着艾伯丁扑了过来。艾伯丁仓促之间来不及躲闪,只得将双臂架在身前,可却被对方拳上带着的巨大的力量打了回来,重重地打在自己的胸口,顿时就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足足飞出二十米方才摔倒在地面上,再也爬不起来,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得是充满恐惧和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名白衣壮汉。 那名大汉慢步走上前去,双手扳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艾伯丁高大的身体委顿在了雪地之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大汉看了艾伯丁一眼,伸手把他的双眼合上,然后用一种他根本就听不懂的语言说道:“寒少让我转告你们,他来开始收债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期,在全球各个地方,都出现了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凶杀事件,死者的身份也是大相径庭。当然,地球上有两百多个国家,五十多亿人口,几乎每个城市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案件,这并不足为奇,甚至也没有引起当地的过多关注。 不过,许多知情人却是知道,这些被谋杀的人员,几乎全都是各个国家情报部门的精英,甚至不少还和某个神秘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不少人是谈之色变,认为是某个势力在以血腥手段向这个神秘的组织公开宣战。而他们,又将会如何应对即将而来的风暴呢? 一时间,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夕阳在西方天际挥散着美丽的彩霞,把筑在半山占地达近百亩的半牧场式的别墅休浴在余光里,十多所大小楼房人字形的瓦顶烁烁生辉。 这里是加勒比海上一个无名小岛,面积不大,即便是在高精度的军事地图上,也很难找到它的踪迹,也或许是被刻意从人们的视线中抹掉了,就仿佛地球上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小岛的存在。 小岛不大,景色却极为秀美,无数的海鸟在海面上飞掠而过,令人使人看得心头神荡、不胜澈赋。 只不过很快这一场景就给破坏了,空中传来“哒哒”的螺旋桨声,迅速地由远而近,紧接着,一架直升飞机飞了过来,惊飞了无数在海面上盘旋的海鸟。 直升飞机在岛上的停机坪上降落的时候,一个四十岁左右胖胖的男子已经等候在那里,见到一名身型高瘦,鼻架金丝眼镜,打扮得像学究般摸样的男子由仍旋舞着的机叶下俯身走出来,匆匆迎了上去,脸上的神色很是凝重:“刚接到信息,昨天又有四个人死了。” 这名学究摸样的男子脸容旋地转白,很有恼怒地说道:“不是已经让所有人全部返回吗?怎么还会有人死?” 胖男子沉痛地说道:“他们四个就是死在返回的途中,其中一个在去机场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还有一个乘坐的飞机发生了空难。另外两个,一个被发现死在机场的卫生间里,一个从船上落水,等被人救起的时候,早就已经死了……” 那名男子闻言脸色很是难看,一言不发,带头往主宅的大门走去,连扑上来欢迎他的两头爱犬,都无暇理会。 进人大厅后,两人拐进通往右侧的书房走廊。 廊道两旁橡博物馆般放置着装满古物的透明柜架,墙上挂了古今大师的名画杰作,都是学究男子精心搜集回来的藏品,其中甚至还包括中国东晋顾恺之《女史箴图》的唐代摹本,本为清宫所藏,是乾隆皇帝的案头爱物,藏在圆明园中,英法联军入侵北京时被盗走,并辗转到了这里,可谓是价值连城。 书房的一端有个落地大窗,可俯嫩山坡下延绵无尽的田野和星罗棋布的房舍,再远处是蔚蓝的海洋。除了直上天花的书柜之外,书房其他两面墙上都装饰着各种具有现代抽象意义的作品,线条曲折、用色大胆,晃眼看去,充满了一种野性的狂美,似乎也多少能够说明主人的心性。 名贵的半圈状沙发坐着几个肤色各异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地相通点就是神情间都颇有几分凝重之色,甚至有几分坐立不安的味道。见到男子进来,所有人立刻全都从沙发上站起来。 而那名胖胖的男子并没有跟随着进来,而是将门掩住,自己就站在门外,渊亭岳峙般一动不动,就仿佛一个门神一般。 学究男子并没有看书房里的几个人一眼,而是旁若无人般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坐在宽大的书桌背后的靠背椅上,目光从他们身上逐一扫过,这才淡淡地说道:“都坐吧!” 众人这才坐了下来,个个都看着男子,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点上一支巴西雪茄,学究男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听说昨天又死了四个?” 一名身型很高,称得上气宇轩昂,留着连腮的长胡子的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来,额上青筋暴现,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是的,截止到目前,我们已经损失了三十七个。虽说都只是外围成员,不过这也是对我们极大的挑衅。我们必须要反击,毫不留情地坚决反击……” “反击?向谁反击?” 学究男子轻笑一声,似乎对这名男子的义愤填膺视若无睹,随即才不紧不慢地问道:“难道霍克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 霍克愣了一下,可随即又忿然说道:“不管是谁,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男子却不再看他,而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右侧手中拿着一只烟斗的男子,烟斗中并没有烟,不过却又有几丝烟火从中冒出来。他的衣着十分随便,但是看起来很令人感到舒服。 “埃尔布罗,你认为呢?”男子轻声问道。 这个叫埃尔布罗的男子似乎并没有想到男子会点名叫自己,愣了一下才淡淡地说道:“很显然这是一次针对性极强的系列袭击事件,而且从策划到实施,全部都很是果断毒辣,不像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我觉得,不排除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势力,甚至不排除国家力量……” “国家力量?你的意思是?”旁边一名五十来岁的女子眉头紧蹙,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不过从她的眉宇之间,还是看得出年轻时候,一定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我觉得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和我们上次在中国的行动有关!”埃尔布罗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咂巴几口烟斗之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中国?你说是国安七局?”女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霍克不以为然地望着埃尔布罗,一脸的讥讽之意:“他们有这个本事吗?” “不要小觑这个国家和部门,你难道忘了,几年前我们的32号基地被摧毁,十三骑士派去的五人却只逃回了一个,而且至今都还没有完全康复。”女子有些沉重地说道。 霍克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那是因为那些窝囊废不中用,我这次去,还不是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连他们的什么分局局长也给干掉了。” “你还说,要不是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非要招惹事端,又怎么会暴露行踪?结果到现在搞出那么多事非来!”一个年约五十,留着整齐山羊须的大胖子有些不满地冷哼道。 霍克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暴喝道:“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再去中国一趟,非把那个什么国安七局连底儿都掀了……” “呵呵,我看不错啊,既然霍克有这样的胆识和勇气,那我们还等什么?这件事情就交给霍克办好了。”说话的是一概衣着得体、年在三十许间的男子,头上的金发是梳理地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名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一般。 “金基特,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敢去吗?”霍克握紧了拳头,愤怒地叫嚣起来。 “呵呵,怎么会呢?”金基特拨了拨头上的头发,嬉皮笑脸地说道:“你霍克的英勇,在组织里可是出了名的,你一去保准成功,我们都可以不用为这个事情烦心了。” 霍克看着金基特那嬉皮笑脸地神情,心头就不由得生出一种想要一拳打破他鼻子的冲动。别看金基特说的都是赞美的话,可话中那嘲讽的意味,却是人人都能品味。刚想要说什么,却听到那名女士又开口道:“是不是中国的国安七局干的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为这次肯定有内鬼泄露了他们的资料,这才导致他们被人袭杀。” 她这一开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口不语,那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的面上,似乎为她的论断所震惊了。组织如此严密势大,几乎是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甚至连不少国家都在他们的操纵之下,真的会有人敢心存背叛吗?如果有,那又会是谁?一时之间,大家心头都不由地起了各种猜忌。 “好了!”声音不大,却极为威严。 一直默然无语的学究男子蓦地睁开双目,眸子之中暴闪出一缕冷冷的杀机,那森寒肃杀的气机如实质存在的流水一般,淌过虚空,淌过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两道锐利如电的阴鸷目光落在女士身上,学究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奇特的表情,沉声道:“艾琳娜,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这样会让大家人人自危,何况我相信,组织内是不会有人背叛的。” “是!”艾琳娜点头应道。 或许是很满意艾琳娜的态度,学究男子肃杀的神情有了几分缓和,问道:“你们大家都认为是中国的国安七局报复来了吗?” 众人沉默下来,脸上的神情更是怪异无比。 是不是国安七局干的,他们谁也不敢说。毕竟这种方式似乎不像是中国政府的风格。何况中国政府又是如何掌控到那些外围人员的确切行踪的?要知道,这些外围成员绝大多数都是组织发展在各国情报部门的核心人员,即便是他们所属政府也毫不知情,何况袭击如此多个国家的政府情报成员,难道中国政府不怕引起各国的忌惮和外交风波吗? 不过倘若不是中国政府,又会是谁在暗中下手呢? “主人……什么时候出关?”埃尔布罗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忽然提到了他最崇信的神祗。 第六百六十七章 较量(5) 第六百六十七章较量(5) 其他人闻言,脸上也纷纷露出类似的表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男子轻叹一声,一直紧绷着的面庞突然露出了一丝向往和崇敬之意。 众人脸上便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相互之间更是不由小声说着什么。 学究男子伸手在虚空一按,众人立刻停口不语,神情紧张地静待着他要说些什么。 “这件事情就交给埃尔布罗负责,从明天起,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消息!”平淡的语气中,洋溢着盎然的杀机,男子和煦的面庞,显得异常的狰狞,眸子中更是露出了刀锋般的肃杀寒意。 “是!”埃尔布罗应下来,脸色却有些难色,而霍克虽然对于男子没有将事情交给自己有些耿耿于怀,不过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会议结束,刚拉开书房的大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出现一个被吊在门前、脚不沾地摇晃着的人,胸前插着一把刀,衣衫全是鲜血,看起来怵目惊心。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那人脸容的肌肉虽松弛扭曲了,但他们却仍可以轻易认出,他就是此间的管家,也就是一直守在门口那个胖胖的男子卡罗尔。 学究男子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夜空满天星斗,一弯新月挂在远方天际。漫天月光下,小岛好像是被笼罩在光雾之中。 那名学究男子木无表情地站在露台处,遥望正升上海面的明月,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身后陪他站着的,除了白天开会的几人之外,还有一名亚裔。这个人年在四十许间,脸目深沉,鼻如鹰勾,唇片单薄,给人予桀骜不羁和冷血无情的印象,即便是在组织里,也是令人谈虎色变的人物。 他就是弑神十三骑士中的老大雍彦嘉。 十三骑士是弑神组织中最为神秘和犀利的力量,从这个组织成立伊始,就始终有十三骑士守护,一直传承至今。每一个成员无不是精通异能的奇人异士,在整个组织中身份极为特殊,只听命于组织首脑弑神。而组织中的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任务,都是由十三骑士完成的,向来都是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真是听者心寒,闻者惊呼。唯一一次铩羽而归、折戟沉沙,却是在中国大陆的蜀都地下基地不幸碰到了冷冰寒、司徒还珠和江虹。一场恶战下来,十三骑士中的五个骑士四死一伤,顿时就震惊了整个弑神组织,更是被十三骑士视为是莫大的耻辱,无时无刻不在渴望要一雪前耻。倘若不是弑神下了禁令,指不定他们早就浩浩荡荡杀往中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而有关雍彦嘉传闻实在太多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弑神十三骑士中,他是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隐隐有弑神第一高手之称,其充满传奇的一生,即便是写几本书都写不完。 雍彦嘉是在卡罗尔被发现惨死在书房门口后才匆忙赶来的,由此也可见众人对于这个事件的重视程度。 那名学究摸样的男子和埃尔布罗、霍克等几人,全都是弑神组织的核心成员。他们每一个人都掌握着极其丰富的资源和令人咋舌的力量,即便是一些国家的政权交替,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他们的操纵。可当他们亲眼见到惨死在自己眼前的卡罗尔时,不由得也全都惊呆了。 没有人敢想象,自己几人在书房里议事,卡罗尔却死在书房门口,而且死装还如此之惨,令人触目惊心,自己却一无所知。在那一刻,每个人心底都不由升起一丝寒意。 要知道,这座小岛的位置是极为隐蔽的,甚至是被列入了组织里的机密,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敌人又是如何知晓,又如何悄无声息地潜入的?而这座小岛表面上看来美轮美奂,宛若天堂一般,可实则就像一个军事要塞,不但有先进的红外线、声纳等侦察装备,还配备了训练有素的铁血战士和精良的守备武器,入侵的目标甚至还在数十公里之外都会受到致命的打击。因此,未经许可的人,不论是从空中还是海里想要潜入岛内,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小岛上最为核心的地方,这栋别墅那就更是这座小岛守备森严了。高科技设备和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即便是遇到强大的军事力量的强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攻克的,潜入那就更不太可能了。更何况,他们每一个人也全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霍克甚至还凭借自身超凡的能力,在其他人协助下,杀死了中国国安七局西南分局的局长安国锋,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胖胖的卡罗尔自己也曾经是九死一生出来的人物,又有谁能在他们面前,悄无声息地将他杀害,而且居然还高高吊起向他们示威? 最令他们心惊肉跳的是,如果真有这样厉害的敌人存在,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卡罗尔? “岛上没有发现有敌人潜入的痕迹。”雍彦嘉面无表情地说道。虽说在弑神闭关期间,他暂时听命于这名男子,不过并不代表着他就会对这名男子客气。 除了那名男子,其他人同时色变。 “这怎么可能?”霍克闻言双目凶光乱闪,显是失了方寸。 想起卡罗尔的惨样,艾琳娜犹有余悸地道:“如果不是有敌人潜入,那卡罗尔怎么会死?” “有可能他是自杀,也有可能真有敌人潜入了,不过我们没有发现!”雍彦嘉仍然是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就好像所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自杀?”金基特不由得怪异的表情,随即又笑了摇了摇头,怎么也不相信,卡罗尔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何况还以如此高难度的手法来自杀,也算得上是天方夜谭了。 对于这样一个结论,相信即便是一个傻子也不会相信,何况还是这一群几乎掌控着弑神这个庞大组织的高层神秘人员。 男子转过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凌厉的眼神凝注着雍彦嘉,沉声道:“你相信卡罗尔会自杀吗?” “不相信!”雍彦嘉直言道。 “那你……”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我确实没有发现有外人潜入的痕迹。当然……”雍彦嘉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真有敌人潜入而没有被我们发现,我相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太过于厉害,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第二种就是有洞悉所有岛上内情的内奸掩护,将其带进来了,这才没有留下半点可疑的迹象。” 今次不但其他人都骇然以对,包括那名男子脸色也微微一变,不由得就朝霍克他们几人望去,几人个个是有些惊慌失措,都相互看着对方,脸上也露出轻微不相信的表情。 确实,如果不是有人趁这次入岛的机会将对方偷偷带入,那敌人又怎么可能潜入? 至于雍彦嘉所说的第一种可能,则是被大家有意识地遗忘了。毕竟以雍彦嘉之能都探寻不出的敌手,那实在就太过于恐怖了。如果对手真有那么厉害,那么又何必藏头露尾?还不如大大方方现身,将他们全部屠戮殆尽,似乎也不是难事。 霍克终于按捺不住,一拳打在露台的护栏上,声色俱厉道:“到底是谁?要让我查出来,非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不可!” “呵呵,干嘛这么激动?是不是有些心虚啦?”金基特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这个基,说什么?信不信老子一拳捶扁你!” 金基特平生最讨厌别人叫自己基,虽然他有些同性的倾向,顿时便是勃然大怒,双目喷火地瞪着霍克,看那架势,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虽然都是一个组织的核心成员,不过他们之间也不乏争权夺利的时候,矛盾自然也是有的。 就在这时,一个魁梧的大汉匆匆跑了进来,在那名男子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那名男子本就阴鹜的脸上顿时笼上一层阴霾。霍克和金基特也不由都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点点头,示意对方出去之后,又沉吟许久,方才出言道:“刚刚才接到消息,码头上的船只全部被人凿沉,停机坪上的直升飞机也全都被破坏,短时间内无法修复!” 众人闻言均是大惊失色。看起来,敌人不仅是真的潜入了岛内,而且看这架势,还有要将众人全都困在这座小岛上的意味。他难道真有那么大的信心和把握,能够将包括雍彦嘉在内的所有人全部一网打尽吗? 色变之后,霍克却又哈哈笑了起来:“大家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笨蛋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们吗?一个电话马上就能调来成百上千艘船的直升飞机,我们干脆再多调一些人来,将整个小岛好生梳理一遍,我就不相信把他揪不出来!”说罢他很是得意地看了大家一眼,心中只觉得自己灵机一动的主意真是好极了,却不料所有人却都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很是有些纳闷,不由又问道:“怎么啦?” 却听向来不多言不多语的留着整齐山羊须的大胖子杰纳说道:“对方既然如此处心居虑,我想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说不定此刻岛上所有的通讯全部都中断了。” “什么?”霍克目瞪口呆,神情极度尴尬之际,却听那名男子轻叹一声道:“不错,岛上的所有通讯全部都中断了,甚至连卫星电话也无法使用。” “不过大家别担心,我还有一艘快艇,足够让我们离开这里!”男子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大家不要相互猜忌,而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事情我们下来再慢慢探查清楚。” 虽然岛上还有数百名武装人员,还有十三骑士的老大雍彦嘉在,不过严格意义来说,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敌人。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形式最是复杂严峻。何况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在外面都有一个极为响亮的身份,真要长时间不露面,指不定会出怎样的乱子,因此,没有一个人想要在这里长期滞留。 众人一听无不是皆大欢喜,心中更是不由得叹服,这名男子之所以能够被主人青睐,看来还真有其过人之处,也难怪主人会让他暂时执掌所有的一切。 快艇所在的地方,是在一个极为隐蔽的暗河内。暗河直通大海,不过出入口均被参差不齐的礁岩所遮掩,还处于偏僻的山谷后,很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其中的燃料,可把他们迅速送往岛外的其他安全地方。 “稍等一下!”众人正准备登上快艇之际,雍彦嘉心头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 所有人愣了一下,心里也不由得莫名忐忑起来,看雍彦嘉的神情,莫非这艘快艇也有问题? 于是,一名手下奉命登上快艇并按动了其中一个掣钮。快艇的机器立时开动,发出隆隆的声音和桨叶在水中转动的响声。 一切无恙,大家正松一口气时,“轰隆”一声,整艘快艇在火光中冲天而起,化作漫天激溅旋飞的碎屑,照得整个暗河一片血红。 看着支离破碎的快艇上还燃烧着熊熊火焰,男子脸色铁青。其他人也个个是心有余悸。倘若不是雍彦嘉觉察到不对,他们尽数坐上快艇,恐怕现在的下场,和那个被炸得粉碎,连尸骨都找不到的武装人员一样。 第六百六十八章 较量(6) 第六百六十八章较量(6) 同时,他们又不由得涌起一种无力感。就好像自己所有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却连对方的身影都摸不到,这实在令他们每一个人都心生寒意。 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敌人身处何方,会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向你狠狠地捅出致命的一刀。而一直都生活在高度紧张中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还真不如死了得好。 “走,先回去再说!”男子说完,率先转身走了出去。连着最后一条出路都被对方堵死了,眼下也只能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就在此时,地底传来隆隆巨响,整个山洞都晃动起来,洞顶上的石头不断滚跌下来,好些直接落到了暗河之中,溅起了高高的水花,而更多的朝着几人头上砸来。 众人骇然大惊,一边各显神通,不断躲避或者是将砸向自己的巨石挡开,一边忙向洞外飞奔而去。 饶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可在大自然的巨大威力下,却显得是那么渺小,如果不尽早逃离险境,即便一时无碍,却也难以持久。要是整个山洞坍塌了,那就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几乎只是几息的工夫,几人全都逃出了洞外,个个都有些灰头土脸的,显得有些狼狈,唯独只有雍彦嘉仍旧是神采如昔,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高下立现。 看着很快就被不断滚落的巨石封堵淹埋的洞口,所有人都不由得生出一种死里逃生的后怕来。 很快,四下里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隐隐联想到,若非地震,那必定是和那个隐藏在暗处,处心居虑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敌人脱不了干系。 可对方又究竟是何方神圣,又使用了怎样的手段,居然在他们的地盘上,搞得他们风声鹤唳、狼狈不已? 还来不及细细思忖,地面却又再一次晃动起来,甚至比上一次来得更剧烈。 不待谁吩咐,所有人都仓皇而逃。危险,已被每一个人所清清楚楚感受到,每过一刻,心中那代表危险直觉的那一条线便一再的颤动着,越靠近越是深切体会到一种莫名危险的感觉。 还没有逃出几步,一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他们身后响起。暗河所在的整座小山碎成沙石般倒下,直陷进地底去,然后再火山爆发般喷起满天火屑碎片,洒往四周的空地上和河里去,把方圆数里的建筑物照得明白如昼。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只见小山已变成了个像给陨石击中的大陷坑。 远处人声鼎沸,显然是岛上的其他人都为这罕如其来爆炸而震骇莫名。 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强光出现在众人眼中,所有看到这道强光的人眼睛瞬间全都失明。不过还没等他们感受到痛苦,一股超热风暴如天地风雷之势席卷整个小岛,所到之处,建筑物犹如沙土一般分崩离析,树木燃起熊熊大火,汽车像树叶一样卷向空中……到处是一片骇人的景象,连四周的空气也被火圈吸引过来,上升的热空气不停地扩散,化作漫天大火。原本安逸美丽的小岛,顿时变成了炼狱一般。 第二天,当闻讯而来的飞机飞到此处上空时,这个小岛已然不复存在,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没有月亮的夜空特别清澈,千变万化的霓虹灯饰使城市的中心区充盈了嘉年华会般的炽热气氛。 漫步在街头,空气中弥漫着各色小吃香味,街头小贩的叫卖声不时传入耳中,肤色各异的游客徜徉在充满华夏风情的庭楼牌匾下,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让人浑然不觉身处千里之外的异乡。 这里是位于纽约曼哈顿的唐人街,也是m国最大的华人聚居地,窄窄的街道、低矮的楼房,显得有些破旧,但商业气氛却甚浓,店铺林立,数不清的酒店酒楼饭馆,上面古色古香,而又充满了现在气息的招牌上多是中文英语一起出现,而汉字则全部是繁体字,生意都很不错,连路边人行道上也到处都是街边摊。 对于许多m国人来说,唐人街就是他们了解中国和中国文化最好的窗口——这个神秘的民族,无论是身处何等艰难的地方,无论是遭遇到怎样的压力,都能够迸发出强烈的斗志和生命力,在全球各地很快就扎下根来,并且繁衍生息,古老的习俗和文化一代一代流传下来,依然有着强大的影响力,这对许多西方人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和想象的。 冷冰寒兜着手,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唐人街头,时不时地从街头的小商小贩手里买些零食或者一些小玩意儿,脸上浮现出了自听闻安国锋殉职之后就已经消失许久的笑容和安逸。 尽管纽约傍晚的天气变化很大,但是气温的变化依然没有阻挡路人逛街的热情,橱窗、霓虹、商品、路人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置身其中让人感觉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他是今天刚搭乘飞机抵达的纽约,一个人来的,没有入住飞远国际大酒店,甚至连使用的护照也是假的。当然,这个假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假,不论任何一个国家想要调查核实,也只会得到肯定的信息。 重生之后冷冰寒虽然也曾经满世界乱跑,不过纽约却是第一次来,安顿好之后,连时差也不用倒,就出来随便走走。反正他精通多国语言,口音纯正,如果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他还是一个刚到纽约不到半个小时的华人。 就在这里,他涌起被窥视的感觉。 冷冰寒微微一笑,他知道,还没有下飞机,自己就给对方盯上了,前前后后总共换了十七个人,有大腹便便的富商,有戴着金丝眼镜、夹着公文包的律师,有怀孕脸上绽放着母性光辉的准妈妈,还有街头叫卖的小商小贩……虽说他们装扮地是惟妙惟肖,不过那游离的眼神,那略显不正常的心跳脉动,都让冷冰寒轻而易举就将他们从人群中揪了出来。只不过只要不妨碍到自己,他难得和他们较真。 转过一个街口,冷冰寒突然注意到街的一边盘腿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和尚,和尚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花白的眉毛和长长的胡须看上去倒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摸样,让人觉得分外可亲可信。在和尚的前面摆着一些佛教的小饰品,像是专程来此摆摊销售。路过的行人不少瞥上一眼之后都不由地停下脚步,似乎对他卖的东西很是感兴趣。而这名老和尚卖东西的方式也极为特别,完全不叫价,由买主随意给,可以是一元两元,也可以是十元二十,甚至是一百元两百元。冷冰寒甚至见到几个人拿了东西连钱都没有付就匆匆离去,而老和尚似乎也并不在意,脸上一直都带着那一尘不变的和煦笑容。 在纽约曼哈顿还能见到中国和尚,这多少就让冷冰寒有些惊异了,何况还是如此特别的一个老和尚,不由得就产生了几许好奇,凑了上去看看。 还别说,老和尚面前的东西还真是不少,虽然都不大,可显然每一件饰品都是由人工雕琢而成的,做工极为精细考究,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让人一看就有些爱不释手,也难怪会一下子吸引住那么多的美国人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冷冰寒似乎也突然来了兴致,半蹲下来摆弄着那些饰品,很快,一串佛珠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串看起来很普通的佛珠,或许是年代有些久远了,看起来颜色黯淡,似乎是浸入了历史的痕迹。佛珠上也没有任何的雕饰,样式很是单一,谈不上美观,难怪一直都无人问津。可冷冰寒摸在手中那厚重的感觉,仿佛让他的心灵和佛教自古传承的教义有了一次奇妙的碰撞。 一直都只是微微笑着,却始终未发一言的老和尚却突然开口对冷冰寒说道:“这串佛珠是一名高僧涅槃时所佩戴的,具有凝神静气,化戾气为祥和的功效,比较适合施主你!” 虽然是身在m国,不过老和尚说的却是中国话,而且还带着一点方音,似乎他早就知道冷冰寒是中国人,而非其他亚裔。要知道,光是看长相,中国人和r本、h国人还是很难区分的。 冷冰寒原本也隐隐觉得这串佛珠有些与众不同,得知是得道高僧曾经佩戴过的,就不由得点了点头。虽说高僧也脱不过生死轮回,但经过长年累月的超凡脱俗的历练,其随身物品多少也会带有一些灵气。可是听到老和尚最后一句话,心中一动,不由得深深地看了老和尚一眼,淡淡地问道:“哦?为什么适合我?” “施主,杀气太重,罪孽太深,不如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老和尚微微一笑,丝毫没有避讳他那夺目的眼神,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冷冰寒眼中精光闪过,冷冷笑了一下,放下佛珠沉声道:“有时候你放下了刀,却会成为别人刀下的亡魂。何况,‘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阿弥陀佛!”听到冷冰寒那血淋淋的话,老和尚连忙诵了一句佛号,低头劝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还希望施主不要大开杀戒,以免伤及无辜,有伤天和!” 冷冰寒瞟了老和尚一眼,语气颇有些森然之意:“我的仁慈,只给那些心存善念之人。凡是犯我天威者,我必诛之……” 周围挑选饰品的,几乎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只有一个华裔女孩儿,看上去十七八岁年纪,脸儿圆圆的,脸色红扑扑的,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十分灵动,虽然算不上漂亮,不过却也极为养眼。她似乎听到了冷冰寒和老和尚之间的谈话,脸色不由得露出一抹惊愕之意,可见冷冰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又很友善地向冷冰寒笑了笑。 或许是在千里之外的m国,冷冰寒但凡见到黄皮肤黑眼睛的华裔,心底就不由得生出几分亲切来,也朝着对方笑着点了点头,起身便欲离去。 可随即,那个华裔女孩儿的眼睛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脸上的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甚至带着无比的惊恐。 透过女孩儿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的影像,冷冰寒可以清晰地看到,就在自己从半蹲站起的那一刹那,刚才那名慈眉善目的和尚,突然间脸上浮现出一抹由内而外的戾气,从宽大的手袖中抽出一条锋利的钢丝,朝着自己的脖子勒来。可以确定,如果脖子被勒住的话,出现的结果只会是头颈分离。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谁能想到这个一直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竟然会是一个夺命的杀手? 杀意渐浓。 空气似乎在突然之间变得凝重,犹如结霜凝露一般。 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只见冷冰寒突然动了,即便是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刻,他同样是气度非凡,优雅转身,双目异芒大作,幽黑深邃,散播着无穷的吸引力,似乎要牵引别人的眼眸去探索里面蕴藏的天地。 第六百六十九章 较量(7) 第六百六十九章较量(7) 老和尚不自禁将目光深深射入冷冰寒云飞的眸子之中,心神忍不住一震,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冷冰寒的眼中隔空钻入了自己的眼里,然后就像是利锯,在挫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使他进入种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觉里。 老和尚心头大叫不妙,咬紧牙关,拼命凝积心底的杀机,虽然每凝积一丝杀机,就气血翻涌,经脉就如同要暴开一般剧痛。 而此时,冷冰寒的手轻轻一扬,然后用一个堪称优美的姿势,在虚空中划过,随即转身而去。 所有的一切看似经过了漫长的过程,其实不过只是电光石闪的一刹那。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甚至好些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冷冰寒的身影才刚刚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老和尚一动不动的身子却突然动了,一旁还在挑选着饰品的女孩儿个个都看到了一幕让她们终生都难忘的景象。 老和尚的头上渐渐浮现出一道道伤痕,然后是身上、手上、脚上,紧接着,他整个身体就像是分解了的积木一般,瞬间变成了一块一块血淋淋的个体,坍塌下来,血迹喷溅,甚至有的血珠,还飞溅到了周围人的脸上。 四周顿时响起了惊恐万分的尖叫,而那串被喷溅的鲜血染红的佛珠,突然之间却断线了,珠子滚落一地…… 随着一阵车笛声,三辆豪华气派的房车开出了大闸,左转进入大街,加入了车水马龙的街道去。 下午六时正,街灯亮了起来,宽敞的大道在交通灯位处都排着车龙,在这繁盛的市中心,左方便是克里姆林宫和著名的红墙,宏伟古典的建筑物随处可见,古色古香,有种任何城市均难以替代的骄傲。 但亦给人褪了色的感觉。 昔日与m国分庭抗礼的雄姿已一去不复返了。 中间那辆车上坐的,是莫斯科赫赫有名的黑道大亨洛维奇夫,他今年四十来岁,骨格粗大,架着粗黑框的眼镜,唇上留着浓黑的胡子,鼻子夸张的在脸上挺耸起来,目如鹰荤,额头饱满,表情严肃,予人傲慢自负的第一印象。 在莫斯科甚至是整个e罗斯,洛维奇夫可以说是一个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洛维奇夫原本是前s联的一名军人,曾经参加过前s联入侵a富汗的战争,几次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退伍之后生活却陷入了困境。前s联解体之后,社会动荡混乱,不甘平淡的他趁机而起,带着一批亡命之徒和旧军人抢占了不少地盘,只要能赚钱,不论是走私贩毒,还是赌博卖淫,他都会介入。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和无数次的火并血拼,势力也越来越庞大。几年前,他又突然间大肆扩张,以极为血腥的手段在极短的时间整合了莫斯科大部分的黑道势力,如今隐然已经成为了莫斯科的地下皇帝,甚至不少e罗斯的政府官员,都要仰其鼻息。混黑道能够混到如此地步,他也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当然,像他这样的人物,仇家自然也是多如牛毛,因此,不论洛维奇夫走到哪里,都会有大批全副武装的手下跟随保护,前呼后拥,好不威风。甚至连汽车也是特别订制的,不但马力很大,还镶嵌了厚钢板,完全可以抵御火箭炮的攻击。 坐在洛维奇夫身边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猥琐的欧美男子,年龄大约在二十多岁,像是第一次来莫斯科一般,充满了新奇,眼睛不停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怎么样,我们莫斯科不错吧!”洛维奇夫热情的拍着那名猥琐男的肩膀,以带着浓重俄罗斯口音的英语问道。 “还算不错,不过和纽约相比,就是显得破旧了一些,也没什么摩天大楼!”猥琐男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说道,顷刻又转过头来,看着洛维奇夫,两眼放光道:“听说俄罗斯的小妞身材一级棒,功夫又好,不知道,嘿嘿……” 洛维奇夫愣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哈哈,你放心好了,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两个全都是水灵灵的嫩齿,包管让你满意!” 猥琐男就露出一副极为猥琐的摸样,差点连口水都要掉出来了,看得洛维奇夫是一阵厌恶。倘若不是“他”吩咐要好生接待安排的人物,这样子的人洛维奇夫恐怕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更别说还能和自己同坐在一辆车上了。 要知道,他洛维奇夫的车,可不是随便什么猫猫狗狗都有资格乘坐的,即便是政府大员,也不一定能享受得到如此殊荣。 洛维奇夫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重视这个小子,为了把这小子从大牢里救出来,自己花了不少钱,还死了不少弟兄,委实有些不值得。不过洛维奇夫知道,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恐怕早就见上帝去了,又岂能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何况,自己还亲眼见识过“他”的能耐,一想到他在救自己时那血腥的手段,那尸横遍野的惨状,洛维奇夫心里就不由得生起一股寒意,甚至许多时候他都不由得会想,如果有一天,他要杀自己的话,恐怕就算有千军万马的保护,自己也难逃一死的宿命。 耳边听着猥琐男喋喋不休地说起自己在m国时泡妞如何如何厉害,洛维奇夫面带微笑点着头,心里却不知为何忐忑不安地跳动起来,不由轻按了腰间的大口径手枪。 这柄大口径手枪跟随他都已经好多年了,死在这柄枪下的,也是不计其数。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早已过了要亲自搏杀的时候,不过这柄枪留在身边,他也才能安心,否则他是夜不能寐,更别说出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飞速前行的车子蓦地煞停了下来,两人随着惯性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仆去。 洛维奇夫抬起头来骇然望往前方,只见前面已方的车子进路被两辆横着的厢式货车横七竖八地拦个正着。 洛维奇夫一生身经百战,环目一扫,只见后方不合常理地空空荡荡,没有半辆车子驶来,对面亦不见其他车辆,心知不妙,急忙喝令司机道:“掉头!” 可就在此时,枪声响起,第一辆车前挡风玻璃沙石般粉碎,前座的两人鲜血激溅,也不知中了多少枪。 枪声一响,所有人都知道遭遇伏击了,不过除了猥琐男之外却没有人慌乱。类似的这种伏击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不过随着洛维奇夫势力的不断扩张和膨胀,有胆在老虎头上搔痒的人,却也委实不多了。 第一辆车上的后排座的其他人临色不乱,纷纷推开车门,以汽车为掩护,拔出枪来朝着对方开枪还击,而后两辆车却急忙倒车调头,准备先行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最多不到十分钟,大批的增援人员就能赶到。 不过既然是处心居虑地伏击,对方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此溜走呢?一枚飞弹突然而至,正好命中了正准备倒车调头的最后一辆房车,这辆车子顿时爆起冲天火焰,像玩具般被强烈的爆炸送上了半天,然后翻滚着重重栽落地面,车身上所有的玻璃瞬息间全部被震碎,浓烟滚滚中,残骸倒翻着横在车道上,将退路完全堵死,残片碎屑,罩洒下来,声势惊人之极。 洛维奇夫心头大骇,他当然知道,这是前s联rpg―26式火箭筒,主要用于摧毁轻型坦克、自行火炮、步兵战车、装甲输送车以及野战工事等,虽然自己的座驾是经过改装的,却也比不了坦克和装甲车,要是被这种火箭筒击中,即便一时死不了,可被困在车上,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同样是难逃一死。 吓得全身冷汗直冒的洛维奇夫顿时疯狂地大吼着:“快下车,对方还有火箭筒。”喊罢,他一把拖起早已吓得惊慌失措的猥琐男,一脚踹开了沉重的车门,连滚带窜以最快的速度远离已经变成屠场的公路。 这种事情在他的生命中并不少见。作为一个黑道大亨,他手底下沾满了鲜血,自然也有人想要饮他的血。各种各样的刺杀早已经是见惯不惊了。何况,火箭筒这种东西,在其他国家或许很不容易搞到手,不过对于经历过社会大动荡的俄罗斯来说却并不困难,前s联解体时,多的是各种武器流落于国际武器黑市,只要有钱,就连原子弹都能搞得到,又何止区区火箭筒?他手底下就有不少,通过自己的手贩卖出去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只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别人用来对付自己。 只不过,这个猥琐男却不能有事。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他搞出来,要是有了个意外,那自己如何向他交代? “该死的,这些杀千刀的袭击者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来?”洛维奇夫心头不由暗骂道。 几人才刚刚弃车逃出,随即,一枚飞弹又拖着浓浓的轨迹,瞬息间扑倒近前。 “轰!”飞弹直接命中了洛维奇夫的座驾,顿时爆炸的巨大烈焰连同第一辆车也一并吞没了。那几个还在开枪还击的人员个个是四处逃散,可还是有一个被横溅碎铁击中脑袋,立时毙命。另外一个身上粘上燃烧着的火油,浑身火起,整个成了火人,哀嚎惨叫,四处打滚,另一个想要上去帮助他拍熄火焰时,可很快就中弹倒地,这样一来,其他人都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最终一动不动,活活被烧死。 公路上满是烧得“噼啪”作响的残渣和油屑,公路两旁的草、树都熊熊地烧起来,可知刚才的爆炸威力是何等地惊人。 洛维奇夫和猥琐男,还有几名手下伏在路旁,激飞的碎屑在头顶横飞而过,看着眼前的可怕场景,个个都不由得吓得一脑子的冷汗:稍微晚一点,自己今天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而那么猥琐男哪里经历过如此危急恐怖的时刻,早就吓傻了,面无人色,浑身都哆嗦,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洛维奇夫的两名手下中弹倒地。其中一个就倒在猥琐男的身旁,瞪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吓得他是惊叫连连。 他已经陷于一生中最大的恐惧里,看到这个场景,倒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监狱里。 “快走!”洛维奇夫大喝道,拉着猥琐男就想要逃跑,可猥琐男却一跤摔倒在地上,原来由于害怕,两脚抽筋,一步也挪动不了。 “老大,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名手下大声喊道。 洛维奇夫犹豫了一下。 如果丢下猥琐男,以他们的经验和能力,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而如果带上猥琐男这个累赘,恐怕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看了看惊魂未定地、满脸惊恐的猥琐男还有急切的手下,如何抉择,洛维奇夫还真有些两难,可略作思忖后他还是大声说道:“不,你先把他带走,我来掩护!” 那名手下一听是大惊失色,急忙劝道:“老大,不能啊……” 第六百七十章 较量(8) 第六百七十章较量(8) “不用说了,快走!”洛维奇夫朝外面开了几枪,又对手下说道:“你把人带去那个地方,如果……如果能够见到他,就替我对他说,我没有让他失望!” 手下完全没有明白洛维奇夫的意思,只是摇着头,洛维奇夫一下子火了,把枪压在他的脑门上,厉声道:“赶快走,要不然我他妈的毙了你!” 手下这才强拉着全身瘫软的猥琐男低着头朝左方最近的一处疏林奔去。而洛维奇夫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容。 又开了几枪,就听“砰!”的一声,洛维奇夫手上一疼,拿枪的手中了子弹,手枪也立时脱手而去。 他心头一凉,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洛维奇夫颓然坐在地上,任凭手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受伤的滋味了,甚至都快要忘记了。可这一切又是何等的熟悉?那一年,也如今天这般的一个黄昏,自己被仇家派来的一群枪手困在一座废弃的大楼里,遍体鳞伤,弹尽粮绝。正要绝望之际,却是他的突然出现,改变了一切。 正是这一场战役,让洛维奇夫一举成名,也为他拥有今天的一切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可今天呢?奇迹还在再现吗? 想到这里,洛维奇夫眼眸之中倏然一亮,可随即又如天际流星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透着几分英雄末路的迟暮光彩,那刚毅的嘴角也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他”也不可能时时守在自己身边,总能在自己危难之际从天而降。 四周出现了十多名大汉,拥了上来,枪口都对准了他。洛维奇夫却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自顾自地点起一支烟来,很是陶醉地吸了两口。 “呵呵,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洛维奇夫浑身剧震,抬起头来。 来人穿着黑色皮衣,头顶鸭舌形帽,鼻梁架上金丝眼镜,双目炯炯有神,年近五十,外表看起来像一位道貌岸然的学者,身后紧随着四名特别彪悍、身形健美若运动员、一看便知是一流高手的年轻大汉,更增添他的霸气。 周围的大汉立即躬身敬礼。 “是你?”“看到这个人,洛维奇夫脸上血色退尽,心亦直往下沉。 “不错,是我!”这名男子眯着眼睛看着洛维奇夫道:“老伙计,你没想到会是我吧?呵呵,我可又回来了!” 洛维奇夫很快恢复了平静,昂然道:“库兹涅佐夫,既然时运不济落到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你动手吧!” 库兹涅佐夫讶道:“怎么几年不见,一见就要死要活的?怎么说我们也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呵呵……” “你就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了。几年前你好运,被你跑掉了,不过你一家全是被我亲手干掉的。”洛维奇夫嘴角泛出一丝冷笑漠然道:“还有你女儿,嗯,好像是叫琳娜是吧?皮肤可真好,摸上去舒服极了…… 库兹涅佐夫闻言脸色大变,目光死盯着洛维奇夫,眼中射出深深的杀机,无比锋利,有一种近乎野兽的冲动深深地蕴藏在其中。不过却又哈哈笑道:“不错,这些年,我每天都想着是要把你千刀万剐,还是挫骨扬灰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不过如果你能交出那个迈克来,我或许还能网开一面,给你一个痛快!” “迈克?”洛维奇夫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库兹涅佐夫居然是冲着那个猥琐的m国男子来的。 库兹涅佐夫也曾经是雄霸莫斯科地下黑道的大亨,只不过在和洛维奇夫的争斗之中失利,自己负伤而逃,不知所踪,全家人也被洛维奇夫赶尽杀绝。和洛维奇夫可谓是仇大苦深,不死不休。可他为什么也会对这个迈克如此上心? 洛维奇夫隐隐觉得,这个迈克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可惜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迈克?什么迈克?”洛维奇夫故意装傻道。他绞尽脑汁,仍想不到脱身之计,不要说身后有多把手枪指着他,只是自己手上受伤,也敌不过对方。 库兹涅佐夫冷哼一声,道:“咱们明白人不说暗话。从你安排人员开始劫狱我就知道了。而你的人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地把迈克救出来,我也在暗中帮了不少忙。” “鹬蚌相争,你坐享渔翁之利!”洛维奇夫轻叹一声,很是不甘地说道:“你的主意倒是打得不错!” “呵呵,既然有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自然也就只有坐享其成了。”库兹涅佐夫邪笑道,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别说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洛维奇夫淡淡地说道。 “你……”库兹涅佐夫是勃然大怒,不过很快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你拖延时间就是想等援兵吧?” 洛维奇夫陡然色变。他确实存有这种想法。作为莫斯科的地下皇帝,这里可是在他的地盘上。他相信,只要坚持一会儿,大批人马很快就会杀到。可如今却被库兹涅佐夫一句道破,又岂能不慌张? “你就别白费心思了。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潜入莫斯科的?又是如何知道你的行踪?而且,你看这里又是枪声又是爆炸声的,可过了这么久也没有警察来,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你以为我会信你?”话虽这么说,不过洛维奇夫双目凶光乱闪,显是失了方寸。库兹涅佐夫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枚炸弹一般,在他心底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确实,作为莫斯科的地下皇帝,势力庞大,耳目众多,按理说一点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才对,可是库兹涅佐夫这个自己的生死大敌什么时候来的莫斯科,他却是丝毫也无所知。何况,自己的行踪不是亲近之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库兹涅佐夫又如何能够提前埋伏在这里? 一定有内奸。 最令他心惊肉跳的,更是警方的态度。莫斯科大大小小的警察,又有谁没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又有谁没从自己手中得到过好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警察全都由自己驱使。可今天他们迟迟不肯前来,难道是政府已经和库兹涅佐夫达成秘密协议,彻底放弃自己反而专为支持库兹涅佐夫不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辛辛苦苦多年打下的基业,很快就会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默然半晌,洛维奇夫声色俱厉道:“你在撒谎,我不相信!” “信不信随便你!” 看到洛维奇夫的失态,库兹涅佐夫心头升腾起莫名的快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猫在戏弄一只到手的耗子一般,让他是兴奋不已。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要他的命,而是彻底摧毁他的一切,让他受尽各种打击,精神都崩溃掉。这远比从**上摧毁要来得更为惨烈。 这时,一名大汉走过来,凑在库兹涅佐夫耳边低语几句,只见库兹涅佐夫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来,挥退手下后,这才得意洋洋地对洛维奇夫说道:“呵呵,刚刚才接到的好消息,你想不想一起听听?” 看着库兹涅佐夫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洛维奇夫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遍体生寒。 “我们可爱的小迈克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你勇敢的手下,临死之前还干掉我两个人……” 虽然心头早已有了准备,不过当亲耳听到库兹涅佐夫说出来时,洛维奇夫剧震,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饶是自己费尽心思,迈克还是落在了库兹涅佐夫手里,这一刻,洛维奇夫只觉得是万念俱灰,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呵呵,既然我们已经如愿以偿地请到了小迈克,你也就没什么用了!”库兹涅佐夫笑意一收,双目寒芒一闪,闪过一抹欲择人而噬的狠辣厉色,冷喝道:“给我好好招乎我们这位伟大的洛维奇夫先生,记住,别让他太舒服了。哈哈,洛维奇夫虽然没有女儿,不过好像女人倒是有不少……” 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转过头来一看,却见一名手下眼露出惊骇欲的神色,指着自己身后,却总是说不出话来。而洛维奇夫则正好相反,眼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就像虔诚的教徒看到了上帝。 他一惊,急忙转身,脚下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库兹涅佐夫连忙低头看去,却见自己脚下倒着一具尸体,喉咙被人划破了,血咕咕直往外冒,却是自己的手下。 库兹涅佐夫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向四周打量,这才发现,自己所带来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横七竖八的,死状各异,却都是那般诡异,令人触目惊心。 刹那间,一股凉气从腰脊处顺着后脊梁骨往上窜,脸色也顿时变得雪白。 一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看不清楚容貌,却能看到那双星辰璀璨般的眸子。那双眼睛在风中微微眯着,眯成一种朦胧而怪异的表情。 一切都透着一种从骨子里渗出的神秘。 风依然很狂野,空气也极为冷缩,更衬出那股淡漠而肃杀的气氛。使人感到一种心虚,气喘不过来。 人影往前走了两步,脚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声息。 “你……你是什么……什么人?”库兹涅佐夫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慢慢向身后退去,似乎和对方的距离越远,自己才越能感觉到安全一般。微微颤抖的嗓音中,有着说不尽的惊恐之意。 他一生之中经历过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可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诡异恐怖的场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自己带来的数十个枪林弹雨里出来的手下却全都被人干掉,虽然手里握着枪,可却没有一丝开枪的勇气。手心也禁不住冒出汗来。 可却没有等来任何回复,却见虚空中滑过一抹炫目的轨迹,血光迸溅中,库兹涅佐夫目中露出惊恐与不甘的极度骇意,捂着热血喷涌的喉咙,“腾腾腾”倒退数步,脚底一滑,失足跌落到公路边的小河中,顿时间,鲜血染红了大片河水。 第六百七十一章 超级黑客 第六百七十一章超级黑客 一弯新月高挂天上,像一只眼睛般凝视大地,厚重的云减退了不少,但经历了刚才那一幕的洛维奇夫和迈克心中仍旧是心有余悸、疑云密布,脑海里无数影象纷至沓来。 “请等一下!”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神秘人将库兹涅佐夫和他的爪牙屠杀殆尽之后,眼尾都不望洛维奇夫,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转身就欲离去。洛维奇夫这才恍然惊醒过来一般,急忙出声喊道。 神秘人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却让洛维奇夫的心神都失去了自主,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那种气闷的感觉,让他的血液几乎要在体内膨胀,爆炸,那种像高山大海般的气势,只在他与那人之间的这段距离之中涌动翻腾。 “谢谢你救了我,我……我会报答你……”不知怎么的,向来颐指气使的洛维奇夫面对对方时,却不由得放低了身段,甚至显得有些卑微。 那个神秘人闻言就露出一抹笑容,使得他脸上的阴鸷气息,顿时减弱许多。而洛维奇夫也不由得暗自出了一口气,顿感呼吸通畅了不少。 低沉沙哑的声音淡淡道:“迈克就在前面的小山岗上,快走吧,别误了大事!”在洛维奇夫目瞪口呆之际,神秘人施然而返,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中,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倘若不是一地血淋淋、惨不忍睹的场面和库兹涅佐夫那睁大了双眼,在浅浅的河水中一起一伏的尸体,洛维奇夫说不定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过了许久,他才豁然明白,这个人根本就是“他”派来的,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一直跟着,要不然那能如此巧合,正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赶到?想想自己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全都有可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和女人欢好也无例外,没有丝毫的私密,这让他是大感难堪的同时,又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所幸自己一直以来就没有过二心,要不然,说不定老早就死于非命了。 半个小时后,洛维奇夫开着一辆从半路上抢来的小货车,搭载着惊魂未定的迈克来到莫斯科南郊一座有高墙环绕的灰花岗石建筑外。其实说抢也不完全准确,至少他刚开始自持身份,原意是要花钱买下的。只不过当那个小货车的驾驶员一看到浑身血迹,手里还拿着枪的洛维奇夫时,吓得是魂飞魄散,当即是丢下车就跑了,连洛维奇夫拿在手里的那厚厚一沓钱也没顾得上拿。 这建筑物远离其他房舍,要走过一段左弯右曲的私家路,再穿过丛林,才能到达大闸前的空地处。禁闭的大铁闸外竖立着一座列宁塑像,似在提醒人们前苏联曾经经历过的风光岁月。以前洛维奇夫还不觉得,可今天远远看到这座塑像,却始终觉得别扭不已。 这辆小货车也不知道原来是拉什么的,一股怪味是充盈鼻端,若是平时,养尊处优的洛维奇夫和迈克如何受得了这个?不过非常时期,他们要去的地方也很是偏远,说不定直到天亮也碰不上第二辆经过的车子,也只能先将就就将,捏着鼻子忍了。 这是洛维奇夫其中一个秘巢。其实说是巢穴,倒还不如说是他“狡兔三窟”,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避难所。干他们这一行的,朝不保夕,今天看似风光无限,明天就有可能横死街头,他也不得不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而后来“他”要自己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进行一件大事,洛维奇夫立刻就把这处苦心经营许久的地方奉上。 能够参与“他”所谓的大事,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之以往更是重要了呢? 在铁门打开来后,小货车缓缓驶进屋前的空地去。那里还有两辆车子,几名手下持着各式武器在恭候他的大驾。他们无一不是轩昂的俄罗斯男人,皮肤很白皙,相貌项伟,体型健硕完美,很有型,却又让人觉得冷漠而缺乏生气。 从车上下来后,洛维奇夫又恢复到了他黑道大亨的威严和架势,沉声对迎接上来的手下问道:“一些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一名手下应道。脸上的表情都很是肃然,明显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杀伐的精锐,甚至比洛维奇夫身边的贴身保镖还要厉害。也难怪洛维奇夫会将他们放在此处来守卫自己最后的退路。 洛维奇夫点了点头,这些手下都是他手里隐藏着的最后力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放出去的。很多时候,他相信他们,甚至胜过相信自己。 简单处理了手上的枪伤之后,洛维奇夫带着迈克,在几名手下的护卫下,朝里屋走去。在一条廊道的尽处,洛维奇夫熟练地按了一组掣钮,轧轧声响中,走廊里一处地板往下降去,露出一条通道。 几人沿着通道走了下去,一路上通道亮了起来,光线异常柔和。走过通道,来到尽端一个椭圆门处。洛维奇夫又把手按在门上的一个掌纹识别仪上,就听“嘟”的一声轻响,然后又从门上伸出一个类似于天文望远镜的东西,比对着洛维奇夫眼睛里的瞳孔扫描比对之后,启动门壁夹层内的装置,椭圆门旋转着打开来,露出入口。 那是个方形的空间,长阔都是二十米许,柔和的阳光由左方一幅看似墙壁的巨型密封玻璃透进来,可是整个房间都没有像门的出口,也见不到任何电灯之类的照明物。整齐地排列着十多行高至开花的方形单位,每个单位都放了以百计的电脑板,插在凹槽里。正中央还有一个操作台,台上有许多的按钮,还有十多个各式各样的显示屏幕,正一闪一闪着多彩的光芒,看起来极为现代和高科技。 迈克的眼睛仍未适应,从一走进来他就东张西望看过不停。他根本就想不到,这座看起来很是陈旧古朴的建筑里会有如此先进的所在,也能想象得到,拥有高科技的机关和守卫,里面的东西一定很是珍贵和机密,就是不知道会是价值连城的黄金珠宝,还是武器弹药。可当他到里面的东西,当即就愣住了,随即眼神顿时又是异彩闪烁,就仿佛是见到了一个一丝不挂、身材惹火的妖娆美女,当时就兴奋地扑了上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好半晌才有些结结巴巴地对洛维奇夫问道:“这……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超级电脑吗?” 洛维奇夫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迈克的反应丝毫也不感觉惊异。 “我……我可以……用用吗?一次,一次就够了……”迈克就好像是一个想吃糖的小孩儿一样,以乞求的目光看着洛维奇夫,可怜巴巴地说道。 洛维奇夫就哈哈大笑起来,对他说道:“这台超级电脑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只要你为我们做事情,想要怎么用,用多久都行!” 迈克闻言是大喜,顾不得再和洛维奇夫多说,搓着手就亟不可待地坐上了操作台,双手随即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就好像是在演奏钢琴一般,充满了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美感,让人很难把这样灵巧的一双手,和那个猥琐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不错,这个迈克就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网络黑客。别看他年龄不大,可他却被业内称之为王,甚至他的名字就是黑客的同义词。从攻破洛杉矶的公交卡系统坐霸王车开始,他开始了神奇的黑色之旅。几年来,他攻击过许多电脑、电话网络,窃取过许多机密,还攻破过全球多个国家的安全预警系统。在16岁时成了第一名因为黑客行为而被送入监狱的未成年人。美国司法部将他描述为“美国历史上最有威胁的计算机罪犯”,判他十年监禁,而且以后出狱之后也终身不得接触和使用电脑,这对于一个顶级黑客来说,实在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黑道和黑客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不过洛维奇夫却和黑客没有半点交集,更是不明白迈克的价值,不过遵从“他”的指令,不惜花费一切力量,硬生生将迈克从美国守卫最为严密的恶魔岛监狱中把迈克救了出来。 恶魔岛监狱位于美国西部的恶魔岛上,四面都是苍茫的大海。在美国,只有最彪悍、最危险、最恶名昭彰的国家级罪犯才会被关押在这个监狱里。用人们的话说,被送入这个恶魔岛就等于进入地狱之门。想要从这个监狱里把人救出来,对于许多人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 为了这次行动,洛维奇夫不惜亲自从俄罗斯飞抵美国,亲自策划和组织实施了这一起骇人听闻的劫狱事件,其过程之惊心动魄,足以拍摄成一部精彩的电影,在这里就不再赘言描述。总之,迈克被成功的解救出来,并被洛维奇夫带来了莫斯科。 当然,吸引迈克来莫斯科的,除了俄罗斯热情奔放的美女之外,还有的就是眼下这台“超级电脑”。这台电脑是当今世界上最为先进的计算机之一,运算速度达每秒1000万亿次,比起美国国防部使用的也毫不逊色,甚至还有之过而无不及。对于一个黑客来说,又还有什么比能够驾驭如此一台“超级电脑”,在网络上纵横驰骋还要来得刺激的呢? 看到迈克对这台“超级电脑”情有独钟,洛维奇夫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来这次任务,虽说是几多波澜,不过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入侵 第六百七十二章入侵 纽约郊区,几幢灰色的小楼隐藏在一个大院的一片郁郁葱葱的树中,看上去非常普通。外面有一道红砖的院墙。院墙外环境幽雅,有草地和护栏。如果不是门口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住在附近的居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正是美国国防部刚刚成立不久的**网络司令部。这支直接隶属美国国防部管辖的部队,是一支全新且**的部队,由200名专业技术人员构成,每一个人都是电脑信息和网络方面的高手组成,负责人是国防部的坎尼少将,集网络攻击与网络防护为一身具备互联网攻击能力,也能对别国发动“网络战”。 **网络司令部的成立,缘于美国国防部等重要机构的计算机网络连续遭遇到黑客的攻击,虽然都没有造成大的损失和影响,不过却让美国政府和国防部愈加重视网络攻击和防护方面的建设。 自从**网络司令部成立以来,一手构建了美国政府的军用安全防御网络,它在抵御别国政府不怀好意地虚拟进攻和黑客入侵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保证了美国在未来有可能发生的虚拟战争中不至于一败涂地。大批黑客试图入侵,但往往无功而返,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网络司令部在这方面居功至伟。同时,他的攻击性也不容置疑,曾经在对伊拉克和叙利亚的“网络战”中,让这两个国家成了失去与外界联系的信息孤岛。 这栋大楼外表看上去极不起眼,很容易让外人误以外是居民楼。楼内主要分外两部分:地上和地下,地上1-6层为一些研究科室,地下则是电脑主控机室,其设计当初充分考虑了各种因素,安全设施极为严密,据说不仅可以抵御十级地震,而且还可以确保在核战中不受到影响。 深达数十米的地下主控机室,有一个庞然大家伙,发出嗡嗡的轻鸣声。一旁的显示屏幕上有一些进程在运行。这里24小时都会有人值班,任何异常的进程系统都会报警。并且会自动进行防御拦截和反击追踪,不仅是让对方大败而归,更是能够在第一时间追踪到对方的位置,通知相关人员进行抓捕。已经有不少“胆大妄为”的黑客因此而锒铛入狱。 夜已深。 今天值班的是凯斯特上尉。 他算得上是这支特殊部队里的老人了,早在国防部还没有成立这支部队时,他就是国防部里专门负责网络信息安全的工作人员。也亲身参与了军用安全防御网络的构建,对于系统缜密而又强大的功能最是清楚和放心,值班其实也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他根本就不相信会出什么问题。 伸了个懒腰,凯斯特把目光透向了那个“大家伙”,上面显示的所有数据都一切正常。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凯斯特却始终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总觉得那一行行不断跳动的进程里面,似乎有一些让他不安的东西,可是不论他如何仔细检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难道是我多疑,太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了?”脑海里刚刚生出这个念头,凯斯特又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吧,他想。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望无顷的碧蓝海面,一艘没有标注国家的核潜艇在波涛起伏的海水中静静地游弋,突然一道巨大的浪花从潜艇前部射出,导弹的身影在水中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腾空跃出了水面,并不断地调整方向,进入了大气层,然后急速地飞向了预定的目标。很快,导弹飞到了纽约的上空,一团巨大的火焰闪过后,蘑菇云在离地面500米的距离冉冉升起,自由女神像、摩天大楼、奔驰的汽车、仓皇而逃的人群……所有的一切,全都在一团巨大的火球中顷刻化为灰烬,强光之后,整个纽约市一片狼藉,几乎被从地图上抹去一般,烟消云散…… “嘟嘟!嘟嘟……”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凯斯特心头一震,意识恍恍惚惚似乎回到了躯体,陡然醒了过来。待听清楚是主机传来的声音时,他身体一下绷紧,脸色也是大变,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大家伙”前面,一边飞快地敲着键盘,查看情况,可很快额头上就渗出了冷汗。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凯斯特就像是见鬼了一般,双目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过了好久这才惊醒过来,急忙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或许是由于紧张的缘故,拨号的手都不由得在哆嗦,甚至好几次把号码都给拨错了。 而与此同时,位于千里之外的五角大楼,无数人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极为露点的小电影,个个是目瞪口呆,惊愕万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五角大楼位于华盛顿特区西南方的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是美国国防部所在地,从空中俯瞰,这座建筑成正五边形,故名“五角大楼”。 作为美国最高军事指挥机关所在,五角大楼也是恐怖分子袭击的首要目标,曾经在2001年的9?11事件中,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民航飞机袭击,遭到局部破坏,部分墙面坍塌,125人在此次恐怖袭击中遇难身亡。9?11事件之后,五角大楼的安保工作更加严密,不仅是对于人员和物体进出五角大楼进严格的控制和检查,而且国防部所有的机密数据和信息储存和安全也得到了最为严密的防范。 为了确保重要数据和资料的安全,国防部的电脑网络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为外网,可以和外界联通,网络也有着最高级别的安全防护,防止别人恶意入侵。同时,所有的重要数据和信息资料,全部都保存在内部服务器中,内部局域网可以根据不同权限访问,和外界网络是不能互通的。除了有反病毒的常驻保护程式外,还采用了分隔、**和备份的安全措施,那就像重门深锁的城堡,除了外面的护城河,还有不能破人的城门和核心处**的内堡,至于地窖的储物室。 各种机密数据和信息也有最为严密的防范。各部分的资料储存,有着重重规限,只有被许可者,才能凭密码和特制的辨识卡,启动职权范围内指定的部分。而涉及到军事控制的部分更是重要,只有极少数人员才被许可进入到这严密保护的领域内。所有资料,每隔十二小时,会自动地把最新的资料储入磁带里,一式两份。而无论任何一个部分,都有防止外来者偷取资料或输入病毒的严密防御系统,操作系统均由专家特别设计,本身已有着防疫的能力。其中的资料假若被窃定或窜改,都会造成灾难性的严厉后果。 而且根据1982年实施的国防数据网(ddn)计划,规定已有和新建的数据通信业务必须进入ddn。除保留原有的安全结构外,在互连处加设网关,以控制不同安全级别子网之间的访问。访问的原则是:高级网可以访问低级网,同级网可以互访。每个子网都设有监视中心和访问控制中心,以监控本子网的保密通信。 按理说,这样的防护系统可谓是固若金汤,即便不慎被别人攻击,也不会对数据安全造成任何影响。 可是,现在出现的情况,却是连同内部局域网所有的电脑,也全部出现了这种画面,很显然,国防部的电脑网络被入侵了。敌人入侵的病毒,像如人无人之境的瘫痪了国防部那固若金汤的电脑网络防护中心,整个内部操作系统都受到污染,连后备资料库内的资料都给破坏了。 这是没有可能的事,却毕竟发生了。整个国防部立时乱成一团。 不要说若干机密资料如果被人窃取,将给美国的全球军事布局和武器资料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而如果被对方篡改指令,发布了错误的指令,后果将不堪设想。就连装载核弹头的战略武器,也会因此而处于失控的状态,一旦出现问题,产生的影响绝不仅仅是一架飞机坠毁、一枚炮弹爆炸所能比拟的。 人人都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可所有人员却对此一筹莫展。因为所有的电脑在突然间跳出那些令人脸红的火辣画面后,所有的电脑就全部都失去了控制,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紧急切断国防部电脑主机的电源,这才让后备资料库内的资料保留了不少下来。 而事情还远远不止那么简单。包括政府机构、军事机构、银行、证券公司、华尔街、医院……几乎全美所有的网络,在一夜之间全部陷入瘫痪,所有的信息都不能够交换和互通。地铁、航班、公交无法正常运行,银行、医院、证券公司不能营业,美国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第六百七十三章 杀手锏 第六百七十三章杀手锏 看着支离破碎的快艇上还燃烧着熊熊火焰,男子脸色铁青。其他人也个个是心有余悸。倘若不是雍彦嘉觉察到不对,他们尽数坐上快艇,恐怕现在的下场,和那个被炸得粉碎,连尸骨都找不到的武装人员一样。 同时,又不由得涌起一种无力感。就好像自己所有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却连对方的身影都摸不到,这实在令他们每一个人都心生寒意。 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敌人身处何方,会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向你狠狠地捅出致命的一刀。而一直都生活在高度紧张中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还真不如死了得好。 “走,先回去再说!”男子说完,率先转身走了出去。连着最后一条出路都被对方堵死了,眼下也只能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就在此时,地底传来隆隆巨响,整个山洞都晃动起来,洞顶上的石头不断滚跌下来,好些直接落到了暗河之中,溅起了高高的水花,而更多的朝着几人头上砸来。 众人骇然大惊,一边各显神通,不断躲避或者是将砸向自己的巨石挡开,一边忙向洞外飞奔而去。 饶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可在大自然的巨大威力下,却显得是那么渺小,如果不尽早逃离险境,即便一时无碍,却也难以持久。要是整个山洞坍塌了,那就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几乎只是几息的工夫,几人全都逃出了洞外,个个都有些灰头土脸的,显得有些狼狈,唯独只有雍彦嘉仍旧是神采如昔,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高下立现。 看着很快就被不断滚落的巨石封堵淹埋的洞口,所有人都不由得生出一种死里逃生的后怕来。 很快,四下里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隐隐联想到,若非地震,那必定是和那个隐藏在暗处,处心居虑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敌人脱不了干系。 可对方又究竟是何方神圣,又使用了怎样的手段,居然在他们的地盘上,搞得他们风声鹤唳、狼狈不已? 还来不及细细思忖,地面却又再一次晃动起来,甚至比上一次来得更剧烈。 不待谁吩咐,所有人都仓皇而逃。危险,已被每一个人所清清楚楚感受到,每过一刻,心中那代表危险直觉的那一条线便一再的颤动着,越靠近越是深切体会到一种莫名危险的感觉。 还没有逃出几步,一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他们身后响起。暗河所在的整座小山碎成沙石般倒下,直陷进地底去,然后再火山爆发般喷起满天火屑碎片,洒往四周的空地上和河里去,把方圆数里的建筑物照得明白如昼。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只见小山已变成了个像给陨石击中的大陷坑。 远处人声鼎沸,显然是岛上的其他人都为这罕如其来爆炸而震骇莫名。 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强光出现在众人眼中,所有看到这道强光的人眼睛瞬间全都失明。不过还没等他们感受到痛苦,一股超热风暴如天地风雷之势席卷整个小岛,所到之处,建筑物犹如沙土一般分崩离析,树木燃起熊熊大火,汽车像树叶一样卷向空中……到处是一片骇人的景象,连四周的空气也被火圈吸引过来,上升的热空气不停地扩散,化作漫天大火。原本安逸美丽的小岛,顿时变成了炼狱一般。 第二天,当闻讯而来的飞机飞到此处上空时,这个小岛已然不复存在,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 朴素、典雅的白宫,是美国历代总统和政府办公的场所。白宫的南面,是一个由粗大的乳白色石柱支撑的宽大门廊,正面4根,旁边各2根。门廊的正前方就是有名的南草坪,总统的直升飞机座机可在此起落。 全美电脑网络瘫痪的第三天,一行人匆匆从白宫里走出来,登上了早就等候在这里的一架直升飞机。很快,直升飞机的螺旋桨轰轰地急速旋转了起来,在南草坪上旋起一股狂风,随即直升机便腾空而起,横越过高厦如林的华盛顿市,朝着着西边飞去。 一座座灯火通明的长桥,由车子组成、疏密有致地填满所有纵横交错街道的光龙,繁华如梦的活动霓虹灯饰,构成了这个代表着地球经济和政治中心的宏伟巨城。 当直升机高度不断增加时,被强烈射灯照得通透晶莹的华盛顿纪念碑,出现在左下方,高耸入云、锐气逼人。 看着这为纪念美国首任总统乔治?华盛顿,象征着国家统一富强而建造的大理石方尖碑,飞机上的费尔德总统揉了揉太阳穴,胸口像给千斤重石压着,难受得只想悲哭一场。 任何一个第一眼看到费尔德总统的人,都会被他的风采所倾倒:匀称的身材,挺拔的鼻梁,高大而微秃的前额,一双碧蓝而有点深凹的眼睛,微微弯曲的浅黄色的头发,脸上总是挂着热情洋溢的微笑,这已经成为他标志性的特征,无论是在会见外国元首或者是在处理重大国际国内问题,他总是表现如斯,让很多人误以为他是个骨子里温和的总统,而不像美国前几届总统那样总是动不动对别国挥舞起政治和军事的大棒。 他那出色的外形,也为他能够当选美国总统加分不少。不过此时的他,却显得极为颓废,眼睛红红的,胡须也没有刮,和他平日里的形象是大相径庭。 费尔德出身于美国名门世家,祖父是华尔街一位富有的银行家,曾是共和党参议员。其父为美国第51届总统。费尔德是继美国第六任总统亚当斯之后第二位踏着父亲的足印入主白宫的总统。 赢得2004年大选连任后,费尔德一度对自己的政治前途充满信心。不过接下来,他却好似踏入了噩梦一般,不论是对外的伊拉克战争、中东地区问题,还是对内的卡特里娜飓风反应不力、插手女植物人夏沃命运的争端,都遭到极大的非议,和美国公众的关系被严重撕裂,就连共和党内的一些大佬都怀疑他的执政能力,担心在2006年的中期选举中在参、众两院同时失利等等。 正当费尔德内外交困、焦头烂额之际,不曾想却发生了更为恐怖的事情。美国所有的网络安全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形同虚设。而全国所有的精英骨干对此却是束手无策。为了防止数据丢失和遭到破坏,几乎所有机构和部门都关闭了服务器,中断了网络连接。这对于一个高度发达,对于网络有着极大依赖的现代社会来说,造成的破坏是显而易见的。整个国家,几乎在一夜之间就瘫痪了。这对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费尔德政府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三天,整整三天过去了,费尔德已经撤换了两任联邦调查局的首脑,而且勒令相关人员日以继夜地想办法解决当前出现的问题。 不少专家已经探明,造成美国如今这种局面的,是一种最新型的病毒。这种病毒具有极强的隐蔽性和破坏性,而且还在不断地升级变异,至今为止,他们还找不到有效的办法来消灭和遏制这种病毒,唯一的办法,就是中断网络连接,否则这种病毒立刻就像是无孔不入的水银一般,会很快倾泻而至,将所有的电脑和服务器破坏掉。三天来,已经对美国造成了数千万亿美元的损失,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扩大。如果不尽早解决这种问题,美国迟早有一天会重返“石器”时代,从世界第一大国沦落为不入流的国家。 不过令得所有人都大感不解的是,这种病毒就像有识别功能一般,似乎只针对美国,和美国有关联的其他国家,却并未发生过一起类似的事件。 而国内民众不满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浓,甚至有些人开始散步世界末日和外星人将对地球发动攻击的言论,恐慌的情绪在不断蔓延。高呼费尔德下台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令费尔德是焦虑不已。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直升飞机很快降落在机场,在这里,一架蓝白相间的波音747飞机早就严阵以待,等候在那里。这就是象征着美国权力和国际腾图,被称之为“空中白宫”的空军一号。 费尔德将在这里转乘“空军一号”专机,去执行一次关系着美国国运的机密任务。而知道他此目的的,美国政府高层,绝不会超过五人。 坐在飞机上那个椭圆形的办公室,费尔德转了一圈办公桌上放着的一个蓝色的地球仪,转到了正对着中国的那一面,凝视着地球仪上这个不大的地方,心中总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意味。 对他来说,中国是一个极其古老而又神秘的国度,虽然没有人相信这次事件和中国有关。不过,他总是觉得其中有些古怪。 费尔德微微闭了闭眼,他忽然想到,华盛顿总统为全美人民所敬仰和崇拜,作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而载入史册。而自己,该不会成为一个反面的教材吧? 但愿此行能够顺利解决掉这一切的问题,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费尔德心头想到。 第六百七十四章 神秘之地 第六百七十四章神秘之地 沙漠之中,兀立着几座嗟峨的石崖,险恶之极,在日光下看来,犹如无数柄冰冷的锋锐的利刃一般。 眼光横过在阳光下刺人眼目的延绵黄沙,落在日照下那残破不堪的古城遗骸上。在以千年计的岁月摧残下,可能是昔日曾代表人类文明极峰的古城,如今却只落得东一堆西一堆略高於地面、难以辨认的土堆,不屈地覆盖着这片大沙海里微不足道的那方圆数英里许的地域,让人心头升起颇多感想。 这里是埃及首都开罗西南部约三百多公里处的一片浩瀚沙漠,杳无人烟,车队从开罗出发,在漫无边际的沙土上奔驰了几乎整整三天,才抵达这片区域。 站在最高处,脚下就是被风吹得线条分明的广阔沙丘,此时斜阳映照,身影就在沙土上不断延长。费尔德轻叹一声,如果不是有明确的卫星定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千里而来的目的地,居然是这样一处荒野大漠里早已废弃了多年的古城。 这里,真的能够让自己一遂心愿吗? 埃及超过九成土地属沙漠地带,生活在沙漠里并不奇怪,只不过沙漠边缘和沙漠中心地带,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在没有水源的沙漠深处,人要想存活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而这里,距离最近的绿洲,也有近百公里的路程,何况气候极为复杂反常,自古而今,这片区域就流传着无数诡异的传说和故事,不可思议的事情时有发生,许多曾经到过此地的人,都没能再走出这片区域,即便是当地人,也谈之色变,视之为魔鬼之地,向来不敢轻易踏足其中。 费尔德这次秘密前来,却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除了他带来的庞大的保镖团队之外,埃及官方也派来了大批全副武装的部队,将这附近是团团包围戒备,武装直升飞机不停在上空盘旋。光是后勤补给车辆,就高达数百辆之多。而且所有车辆全部都配备有高科技的卫星电话,不少车辆还装备了多重脉冲频率无线电通讯设备,即便是在遭遇核爆炸影响或外来电波干扰时,也能确保通讯设备的畅通运作。 不过即便是这样,费尔德的安全人员也不敢有半点懈怠,毕竟沙漠和天空、陆地、海洋完全不同。天空、海洋、陆地是人们所熟悉的三度空间,而沙漠就像是人类未知的第四度空间,在沙漠中,可发生一切超乎常理之外的怪事! 没有人知道,费尔德总统为什么会在这种紧急关头从美国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保护好总统的安全,是他们唯一的职责。 天色已更黑了,月亮悄悄地爬上来,使得半小时前,还是金黄色的沙漠,变成一片银辉,如果不是那么枯燥、单调的话,沙漠不论日夜,都是很美丽的。 周围很是喧嚣,上千人想要在沙漠腹地驻扎下来,需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发电机发出的电点亮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军用帐篷,在这寂静的沙漠中,星星点点,显得格外别致。 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费尔德终于踏入了已然和废墟没有多大区别的古城。虽然几乎整个古城都被沙子淹埋,不过光是看那残存的痕迹,却也不能不让人惊叹这充满了神秘和恐怖的古代文明。 古城中央,是一座大庙,早已残破不堪,不过那巨大的石柱,一列列地排列着,像是无数巨人列队一样,透出一种令人震撼的肃然来。 除了那些巨大的石柱之外,大庙残存的,也就只有十多级台阶和一扇几乎快被沙土淹埋的石门。其他所有的一切,不是消失在漫漫岁月之中,就是被大胆的冒险者搬走了。固为这座古庙中的一切,全是古代的遗物,一件最粗糙祭品,放在古董市场上,便有出人意料的价值。 没有让人跟着,费尔德慢慢走上台阶,缓缓朝着大庙走去。其他人全都留在台阶下。他们并不是很担心总统阁下的安全,因为在费尔德进入古城之前,埃及的军队和费尔德总统的护卫们,已经对这片废墟进行过了不止一次的地毯式地搜查。除了他们之外,这里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可能会对总统阁下的安全造成威胁的因素。 费尔德走到那扇石门之前,伸手扫抹着石门上的沙土,眼光很快就被门上铭刻的各种符号牢牢吸住,眼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就像虔诚的教徒看到了上帝,口唇颤动地喃喃默念,但却无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这只是石门的小部分,借助微弱的月光,剥落的沙土下,露出了纹理丰富的雕刻:奇异的生物、威狞的神人,密布在石门上,默诉着人类文明的高贵和卑贱、崛起和没落。 看到总统阁下对这扇残破的石门表现出如此的兴趣,不少随同人员心头不由得想到:莫非总统千里而来,又在沙漠中风尘仆仆赶了三百多公里,就为了来看一眼这扇石门不成? 可他们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令他们每一个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却发生了:前一秒钟还在自己视线中的费尔德总统,这一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呆了一呆,又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费尔德总统的踪迹,面面相觑一番之后,人人心头都不由得浮起一股寒意,一窝蜂地全都冲上前去。 那扇石门还依然在那里,甚至连费尔德总统刚刚扫抹过沙土留下的印迹都还清清楚楚,不过,人,却是没了踪影。 所有人不由都大惊失色,一边通知其他人员,一边又扩大了搜寻范围。或许在他们心目中还存有一份侥幸,万一总统阁下又走到其他地方去了,只不过当时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然而,不论他们如何寻找,费尔德就好像是在空气之中消失了,再也没有他的行踪。 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古城废墟周边,驻扎了上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将这一区域围得是水泄不通。何况当时,费尔德总统的贴身护卫们,最远的距离他也不会超过十米的距离,他就算是走得再快,也不可能在数分钟内走出这个戒备森严的区域。 不过任凭他们挖地三尺,甚至调来了各种高科技的设备仪器,却全都一无所获。一时间,所有当地人都盛传,费尔德总统带人擅闯此地,惹怒了魔鬼,被魔鬼抓去了,要不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下神秘消失了呢? 一时间,这种谣言四起,搞得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如果不是迫于压力和上命,恐怕当地人早就跑光了。 这座古城究竟有着怎样的古怪?费尔德千里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话在说回来,当费尔德面对那扇刻满各种符号的石门,嘴里默默念念有词时,异变突起。他只觉得眼前突然间漆黑一片,同时波及周围整个空间,这一刻还是光明,下一刻化成黑暗。 费尔德大惊,刚想要大声叫唤,却觉得脚下一空,身子就像是跌落万丈深渊一般,不断向下跌。 一股寒意从心深处狂涌起来,费尔德急忙拼命挣扎,可身子就好像是在虚空中一般,什么也接触不到。眼前也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想叫,声音到了喉咙处便消失无踪,一点也发不出来,他感不到任何痛苦,因为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像个虚无的存在。 这是怎么啦?下面会是什么?自己又会遭遇什么? …… 费尔德意识逐渐模糊,濒临在精神彻底崩溃的边缘。 可就在此时,周围的空气顿时扭曲起来,眼前闪过无数道光芒,片刻后,费尔德发觉自己站在一个空旷的大平台上,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他晃了晃还有些晕沉沉的脑袋,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很快一个奇怪的意念在他心中升起。 “我成功了!” 四处环顾了一下,费尔德红丝密布的双眼爆闪出难以形容的奇异神采。 说实话,他这次千里迢迢跑到埃及大漠里的这个早已成为废墟的古城,也只不过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抱着一线希望。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成功了,真的来到了这个奇妙的地方。 一阵轻微的风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吹来,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让费尔德是神清气爽。他深深地吸了两口,平抑了一下心头波涛起伏的情绪,迈开稳健的步伐,朝着深处走去。 转过一个拐,饶是费尔德早已作好了见到各种不可思意事情的心理准备,不过眼前的一切还是让他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呼吸顿时停止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建筑,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建造而成的,通体赤红,光滑如玉,不仅散发出美丽夺目的光泽,而且还遍布着奇异的鸟兽花纹,那工艺说是鬼斧神工也丝毫不为过,到处透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意。 第六百七十五章 第六百七十五章 每根柱子的直径几乎都有上百米,走到柱子下面,人只有一点点大,就像一个卑微的蚂蚁,柱子的另一端就像顶在天上,根本看不到尽头。身处其中,就像是小人国里的人,错失下来到巨人国的庙堂里,简直渺小得像宇宙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半空中星罗密布般点缀着一个一个亮点,就好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一般,散发出幽蓝色的光线,照得整个空间也是幽蓝一片。地上不知道铺设的是什么,在蓝光的照射下,淡蓝荧荧的一片,走在上面,连一点足音也没有留下。周围是如此之静,静到了使人感到自己也不存在于这个世上,而存在世上的只有神! 饶是费尔德出身政治世家,还是万人之上的大国总统,可谓是位高权重、不可一世。可当他置身于如此广阔的空间里,也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的逼过来,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感觉,心里莫名升腾起起一股想要顶礼膜拜的情绪。 他本身并不相信神,可是在经历了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他猛然间改变了自己的信仰。 能够建造如此恢宏庞大的建筑,还能以极为神奇的方式将自己引导至此,除了无所不能、神通广大的神之外,又还能有其他的任何解释吗? 一想到此,费尔德不由得对自己此行的目的更是信心满满、颐气十足,甚至连脚步都迈得更加稳健有力了。 好似走了许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不过当他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连两根柱子之间的距离还没有走完。而且,走着走着,费尔德竟有一种意识不断向四周飘散,仿佛灵魂就要脱体而去一般的感觉。到了后来,踩在地上的脚步也有些不实在的感觉,明明地板很硬,却总觉得一脚踏下去,就好像踩在沼泽中似乎要陷进去一般,膝盖不由得有些软了。 费尔德心中惊异不已,不过却始终坚持着往前走着,一步一步迈向那处辉煌宏伟的建筑,就如同奔向自己心驰神往的圣地。 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费尔德无助地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跳的频率也很快,甚至让他都不由得有些担心,会不会一口气接不上来? 望着那扇似乎就没有拉近丝毫的雄壮大门,费尔德心头充满了沮丧和失望,就好像明明知道胜利就在前方,只要再前进一步,就能够抵达成功的彼岸,可是他此刻身体却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点金光从费尔德跪倒的地方扩散开来,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一圈圈的金光波动着向外扩展,看似很慢,可没多大工夫,整个空间全都闪耀着金光。 强烈气流摩擦的声音,在虚空的正中处响起,初时还微不可闻,一忽儿已变成铺天盖地的巨响。顷刻之间,整个空间忽地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绝对的黑暗。费尔德睁大了眼睛,也看不到丝毫的光亮。 一道闪电,蜘蛛网般在空中爆裂开来。透过一闪而逝的电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费尔德的脸上神情奇特,惊骇之极,面肉在不住跳动着,像一头受了惊的兔子,大口喘着气。似乎刚才突如其来的巨变,带给他的惊骇可是不小。 按着是强烈得使人眼目难睁的强光,在费尔德身前不远处蓦然出现,紧接着,像是快速传染的瘟疫一样,其他地方爆炸似的依次亮起了无数强光,短短的一瞬间,费尔德身前身侧已是亮若白昼,让他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也不知道是光亮逐渐转弱,还是眼睛慢慢适应了,费尔德惊骇地张大着嘴巴,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切:身体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一样,平静得让人不敢相信。但是周围的景色却完全不同了。他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建筑物奇异的消失了,他看到是深无尽极的虚空,虚空外的虚空;无穷尽的宇宙,宇宙外的宇宙…… 光芒渐渐暗去,越来越暗,眼前的场景也渐渐消淡,渐渐模糊,又扭曲开来,如同玻璃镜子一般,渐渐裂开,支离破碎,化成若干碎片,在虚无的空中飞舞。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那些碎片就在他的手里,如同流沙般流溢,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就在费尔德有些惶恐不安之际,远远的,昏暗中,隐隐浮现一个婀娜的身影慢慢向着他靠近。 还看不清楚,远远的,只能看见柔长的发丝随风飘荡,就像千丝万缕解不了的情结,在风中纷飞,更有一份超凡脱俗的气质。 费尔德心头便不禁怦怦乱跳了起来。 这是他进入到这个神秘之地许久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活物,难得,她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神”?她真能满足自己的愿望?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幽然传来,你却根本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或许他原本就在自己的耳畔。 老实说,这声音很动听,像春风拂面,像水池清涟,像冬日的阳光,像河面的小叶,轻柔的撩动着人的心弦。却又有着一种让人臣服的威严。 费尔德敢保证,这话绝对不是英语,可他却很是清楚明白地了解其中的每一个字的含义。 费尔德心头一震,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竟然情不自禁跪倒在地,极为虔诚地俯身道:“我的主啊,您虔诚的臣民奉您的旨意,前来侍奉您来了。” 他的话才一出口,对方发出了一下类似于惊讶的声音,接着又道:“我不是你的主,也不需要你的侍奉,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那声音仍是温柔地不带一丝火气,即便是这种威胁的话语,也让人难以提起一点敌意。 话音未落,费尔德周遭的光线逐渐黯淡下去,而那个窈窕的身影也渐渐远去。 “请等一下!”眼看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要从自己身边溜走,一股寒意从心深处狂涌起来,费尔德急忙出声喊道,从地上起身,焦急地朝前面走了两步。随即便触碰到了身前银色的光幕。 银色的光幕被触碰后,开始急剧波动起来,光华流转件,一道道闪光在里面亮起。费尔德只觉得整个身子就好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麻,气血翻涌,五脏在刹那间,像是要翻转过来,身子也踉跄着连退了几步,差点没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好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就好像一个温柔的母亲正在对自己的孩子说话,温柔而又慈爱:“既然你能找来这里,也证明我们有缘,我会满足你的愿望,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吧?” “知道,知道!”费尔德闻言心头是大喜,连忙说道:“这次和我一起来的,总共有超过一千个人,他们都在外面,全部都是我敬献给您的祭礼!” “不,不够!”对方轻柔地说道。 “不够?”费尔德是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问道。以上千人的性命作为代价,居然还不够? “确实不够。不过看在你给我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的份上,我也勉强接受了!”谈及上千人性命的时候,她的声音仍是那般温柔轻缓,轻描淡写般似乎就决定了上千人的生死。 费尔德轻轻舒了一口气。只要对方能够接受自己的祭礼,帮助自己达成心愿,其他的他都不放在心上。不过还是有些好奇讶异地问道:“不速之客?什么不速之客?” 一声轻微地几不可闻的轻笑之后,费尔德面前就出现了一团光亮。 那一团光亮就像是投射向舞台的灯光,恰好罩住了一公尺见方的一个范围,而就在那个范围之中,费尔德看见一个靓丽地超乎他想象的绝美女子,给人一种似梦似幻的恍惚感。不过这名女子此刻那无暇的容颜上,却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的表情,她不停在在光罩中四处冲撞,却始终也挣脱不了光罩的束缚。 在费尔德瞠目结舌之际,又是一阵令人心驰神往的轻笑:“你可别小看她。她在外面可是杀死了我不少的信徒,毁掉我好几个基地。这次又尾随你们而来。不过正好给我送上门来了,免得我还要去找她。” 看到对方的神通,费尔德眼中满是崇敬的眼神,可光罩之中的司徒还珠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翻腾不已――要知道,得到冷冰寒相助,凝虚炼实,重塑肉身之后的司徒还珠,一身修为是更胜往昔,甚至已然达到了她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程度。可她万万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如此轻易就被人制住,没有一点征兆,更是几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重塑肉身之后,司徒还珠这还是第一次涌起一种强烈的无力感。一想到有这样可怕的对手,而寒少却一无所知,她的心像沉入了万丈玄冰之中一般,一下子被冰结了。 而就在此时,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一声巨响回荡在大漠深处,即便是数百里之外的居民都从梦中惊醒过来。 一团耀眼的白芒从地底深处猛然间爆发而出,由小而大,像闪电强风般一下子把以古城废墟为中心的方圆数十里范围内全都笼罩在刺目的强光里。 原本是古城遗址的地方,古城的残馀已化为沙屑,翻腾煮沸了般的沙浪里,布满了木屑和难以名状的杂物,在风沙的吹卷下,随处滚动,间中在风势夹击下,卷上半空,成为此起彼落的小旋风卷。 而白光散尽之后,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了,上千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包括各式车辆,还有直升飞机也如白蜡般溶解消失,就好像这茫茫沙漠中,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些不速之客。 风沙,已然轻轻扬着…… 第六百七十六章 炼狱 第六百七十六章炼狱 “吱吱”,一只老鼠从冷冰寒脚边蹿过,又顺着墙角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幽暗的夜色下,冷冰寒着眼之处,到处都流淌着散发着浓厚腐臭的污水,好些地方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污水积聚成的汪汪水潭中,看不清本来颜色的碎布、生满锈的铁件以及不知是什么动物遗下的腐肉尸骸,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或浮或沉。 原本宽阔的街道上,到处散落着汽车的残骸,街道两旁的商铺,也是一片狼藉,好些还燃烧着熊熊大火。随着滚滚浓烟飘散的,还有一阵阵难闻的焦糊味道。大火熊熊,偶尔会冲上十余米的空中,这时的火光甚至能够将小巷中的黑暗也驱散片刻。 无数疯狂的人们打着火把,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大街小巷里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朝着街头的建筑和汽车残骸疯狂地宣泄着亢奋的情绪。火光映射下,尽是只剩框架的大厦、半边坍塌的墙壁房屋。 冷冰寒瞳孔微微收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短短不到十天时间里,繁华一时的纽约曼哈顿,会变成如今这般宛若是地狱一般。 其他地方还不知道,不过整个纽约的情况已经失控了。 全美网络陷入瘫痪之后,政府似乎对于现状是无能为力,民众的激愤的情绪日益高涨起来。不能刷卡购物、不能从银行取钱、不能乘坐公交车或是地铁、股市无法开市……到了后来,甚至连民众的生活必需品的供应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先是大家疯狂抢购,到了后来便变成了哄抢。而与此同时,全美各地又发生了多起恐怖袭击事件,爆炸、袭击……警方更是是被搞得焦头烂额、精疲力尽。 “世界末日”论更是盛行一时,不少人都觉得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祈祷、赎罪、举行各种活动,人们的信仰被动摇,对于局势的掌控,政府已经越来越有心无力。 在一小部分人的煽动之下,民众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失望的人们冲击政府大楼,烧毁警察局,还有不少暴徒趁机打劫、强奸,社会秩序顿时被摧毁了。 而人性深处的暴戾一旦被释放出来,就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再也难以驾驭。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杀人、被杀都是随处可见的事情。人们为了生存,甚至为了一块儿饼干、一瓶矿泉水,都会大打出手。 虽说一切全都是自己策划的,不过冷冰寒也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态的发展会严重到如此地步。就好像一夜之间重新回到了蛮荒时代,这里没有法律,没有约束,有的只是暴力和强权。 摇曳的火光过去后,黑暗重新统治了这里。没有几个人留意到站在街头的冷冰寒。其实就算是留意到了,也根本就无人会在意。此时的冷冰寒,穿着简朴,身上又没有携带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值得他们为此耽搁宝贵的时间。 当然,对他们来说,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不杀人,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冷冰寒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回去,却突然听到旁边黑暗的小巷中传来一阵女人的惊呼声和男人的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欢喜的喊叫。冷冰寒知道,这是又有女人要遭殃了。在这个混乱的社会里,女人显然是弱势群体,受到侵害,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至少冷冰寒一路走来,见到的就不知道有多少起。 不过他并不想多事,唐人街和驻美使馆,他已经派人进行严密保护,赫然已经成为了在美华人的避难所。虽然或许还有许多在美华人无可避免受到这场暴乱的冲击,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事情是他撬动的,先是利用强大的经济实力在金融上狙击美元和美国股市,紧接着在全球各地组织了上百名顶级黑客,利用价值不菲的“超级电脑”一举将美国的电脑网络攻克瘫痪,让一直叫嚣着要打“信息战”的美国自食其果。同时,得到飞远公司大力支持的詹姆斯,更是对全美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恐怖袭击。三管齐下,冷冰寒就是要让这个超级大国陷入内忧外患之中。但当这块儿巨石被撬动,从陡峭山崖滚落下来之时,冷冰寒也无法阻止凌厉的下落势头。 冷冰寒刚走了两步,脚步却突然停滞了下来,因为他听到,求救声中,夹杂着中文。他当即大步冲了过去,只见十余个衣衫破烂、脸上交织着残忍和亢奋的暴民正围着一名看起来只有十**岁的亚裔女孩儿,动手动脚。 女孩儿拼命地挣扎反抗着,看不清楚容貌,衣衫褴褛,好些地方都被撕破了,露出了细腻雪白皮肤,虽然她竭力遮掩,不过大半丰腴胸乳都露在外面。这似乎更加刺激到了那些暴民,叫喊声突然愈发高亢起来。 女孩儿忽然发出一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叫,然后趁他们不备,掀开几个人,踉踉跄跄跑了出来。十多个暴民也不着急,嘻嘻哈哈地跟在后面,一边相互之间还打着趣,嘲笑刚才那个被女孩儿一脚正好踹到下体的那个同伙。 对他们而言,这个女孩儿就好像是被他们玩耍的耗子一般,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而那个一边咧嘴揉搓着自己下体的男子更是忿然地叫嚣着,一定要给这个女孩儿厉害看看。那高亢、肆无忌惮而且暧昧的笑声不住抖落在充满了暴力和血腥的巷落里。 女孩儿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只是拼命地朝前跑着,听到身后传来的各种污言秽语和得意的淫笑声,更是心乱如麻。她知道自己逃脱的几率是微乎其微,却不肯放弃,咬紧牙拼命跑着,步履蹒跚。 “砰”,女孩儿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心里一寒,那鼓足的勇气和力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都倾泻而出了,再也没有半点力气,颓然倒在地上,心里已经认命了。 可就在摔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借助着身后那些暴民手中的火把那微弱的光线,她突然看到眼前这个算不得很健硕的人,眼神中很是清澈,和那些暴民们充满了暴戾的眼神完全不同。虽是行走于污水遍地的地方,他脚下的皮鞋却是一尘不染。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也是黑头发、黄皮肤。 女孩眼前一亮,一咬牙扑倒在冷冰寒面前,带着哭音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冷冰寒还没说什么,十多个暴民就骂骂咧咧地围了上来,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有匕首、有来福枪、铁棍、有酒瓶,还有路边拾来的砖头。看样子,只要冷冰寒有什么轻举妄动,或者是不遵从他们的意思,那么恐怕连冷冰寒也难以幸免。 冷冰寒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对着那个女孩儿用汉语问道:“你是中国人?”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却有着种说不出的磁性味道。 那名女孩儿闻言是大喜,惊喜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一个劲儿地点头,用汉语说道:“我是中国安徽的,来美国留学,没想到……” 姑且不论这名男子是不是有能力救自己,可在这种绝望无助的时刻,却有一个国人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份惊喜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 “小子,不想死的就滚一边去!”一个手拿铁棍的光头大汉不屑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凶神恶煞地叫嚷道,一边手中还挥舞着铁棍。 “就是,大不了等我们过足了瘾,也让你尝尝,见者有份!”一个红头发的男子嬉笑着说道。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可见人性一旦泯灭,其行为和意识,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冷冰寒将惊魂未定地女孩儿拉到身后,瞥了众人一眼,突然冷冷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来:“滚!” 语调中满蕴着无尽的杀气。 暴民们个个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想不到,这一个人居然敢对他们口出狂言。愣了一下之后,那个光头大汉才恶狠狠地骂道:“妈的,不识抬举,大家干死他!” “杀死他,杀死他……”暴民们各自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眼中也是射出暴戾血腥的光芒,齐调凄厉刺耳,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女孩儿吓得是浑身哆嗦,冷冰寒却是淡淡地说道:“别怕!”他的身形岿然不动,心神宛如钢丝般的强韧,毫不为即将到达眼前的锋锐所扰。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柔、宁定,隐约透出的磁性更加深沉宽广。 光头朝着其他人打了个眼神,几个人便迂回到了冷冰寒四周,将他团团围住。 “你死定了!”光头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可话音未落,冷冰寒倏地飞起后脚,重重踢在他下阴处,同时出拳,重重打在一旁的另一个大汉下颔处。 光头大汉至少二百五十磅的重体,竟离地往后抛跌,惨哼声中再爬不起来,那另一个大汉更惨,像空中飞人般凌空后翻,倒撞入人堆里,登时鸡飞狗走,乱成一片。 此时,两名手持匕首的暴民从冷冰寒身侧冲了上来,冷冰寒左右肘同时击出,撞在他们脆弱的胁骨处,骨折声应肘响起,那两人掩胁惨哼,跪人下来。 冷冰寒欺身进步,夺过了离自己最近一人劈过来的长刀,顺势一个飞踹,将此人的身子踢的飞了出去,继而不做丝毫地停歇、出手如电,手中寒芒每一闪烁,总会迸射出一大片耀眼的血花,惨呼着颓然倒地。 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女孩儿吓得是惊叫连连,可冷冰寒木然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仿佛自己刚才砍杀的不是十几个人,而只是十几头牲口而已。 这些暴民手里都沾满了鲜血,不知道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个个都死不足惜。 第六百七十七章 避难所 第六百七十七章避难所 “哒哒哒哒……” 无数枪口猛然喷出炽热的火流,暴雨般的枪声中,数以百计的子弹轻而易举地将挡在前面的**撕碎,从拥挤的人潮中切割出一个突兀的空洞。 不足百米的空地上,此刻已经成为了地狱。 这里到处都散落着人的血肉和肢体,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有些鲜活的脏器甚至还在蠕动着,地上已经被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彻底染成了黑红。血仍在不住从肢体碎块中涌出来,在地上积成了几公分深的血洼。更有不少被大口径的重机枪扫射下被打得支离破碎的碎块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楚哪一块儿是哪一个人的。 侥幸没有被子弹打中的暴民是一哄而散,他们几乎全都吓破了胆,几乎是以逃命的速度,飞快逃离这个要命的地方,一路上踢得碎肉横飞、血水四溅。 而枪声并没有结束,飞泻而至的子弹几乎是追着他们的身影而去,不少在逃跑过程中也一个个中弹倒毙、血肉横飞,看那场景,就和一场血淋淋的大屠杀没有半点区别,直至少数的一些逃回了黑暗的区域里,这才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他们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批想要闯进飞远国际大酒店的暴民了,不过迎接他们的,同样是无情的子弹。而吓破胆子的暴民再也不敢来这里送死。不过,那些不知情的暴民,或许还会一批又一批踏上前者的路,从而前仆后继地倒在这片灯火通明的空地上。 位于曼哈顿中心的飞远国际大酒店,是一座高耸入云,呈三角形的摩天大厦。由于有完备的发电系统,因此,即便是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它同样是灯火辉煌,在一片狼藉的曼哈顿,显得格外显眼,宛如是怒海狂涛中的灯塔,或是黑暗里的明灯,吸引着人们蜂拥而至。 毋庸置疑,自从建好之日起,九十九层高的飞远大酒店就已经成为了曼哈顿一道靓丽的风景。暴乱发生后,这里更是成为了惊恐万分的人们的避难胜地。因为,全副武装的飞远公司的护卫队,一丝不苟地履行起安全防卫的使命,将这里保护地严严实实,没有一个暴民能够冲击进去。 只不过,能够躲进飞远大酒店的,除了达官贵人和飞远公司的员工和家属之外,就只有华裔被准允入内。这也是冷冰寒的意思。飞远国际大酒店房间再多,地方再大,可也始终有止境,不可能容纳得下全纽约的人。 何况,在这个世界上,不论发生怎样的变故,总会有小部分特权阶级会享受到特别的待遇。混乱波及的,大多也只是平民区,而达官贵人的府邸和政府要地,仍然驻扎着大批的军警。真正遭殃的,只会是平头老百姓。 当然,飞远国际大酒店就像是一块儿大肥肉,自然也招惹来了一拨又一拨的暴民。他们似乎都知道,在这里,有食物,有美女,有值钱的东西。要是将这里洗劫一空,收获自是其他地方所无法比拟的。 因此,不少暴民都自发地大声叫嚣着朝这里涌来,不时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尤其是看到灯火通明的酒店就在眼前时,狂乱的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欢喜的喊叫,争先恐后而来,生怕落后一步,好处都让别人给占去了。 只不过他们却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的号角和枪林弹雨。 任何未经批准妄图接近酒店的,都会遭到无情的射杀,虽然也或许会有避难而来的良民被错杀,不过为了酒店里成千上万人的安危,这也是无奈之举。 而那些暴民们,无非是一些胆大妄为之人,趁乱想要捞点好处,可真正要他们那命去拼,却是万万不可能的,自然是一击即溃,恨不得多长几条腿,以便能够跑得更快些。 直到视线中再也看不到一个暴民的身影了,护卫们这才放低微微有些发烫的枪,更换着弹夹,木然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不说他们全都是见过血的老手了,即便是新手,对于那些泯灭人性的暴民,也没有半点怜悯。 飞远国际大酒店里的所有物资,包括食品、饮水和弹药,全都有专门的直升飞机空运而来。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有物资匮乏的担心。 而透过厚实的玻璃,不少人亲眼目睹这血腥的一幕一幕。 没有一个人会对被打死的暴民心生同情,反倒是庆幸不已。他们不少人都是好不容易从暴乱区逃出来的,一路上没少见各种令人惨不忍睹的事情,其中不少的亲朋好友,也有遭受到侵害,整个逃生的过程,可谓是九死一生。对那些暴徒更是恨之入骨。对他们而言,这些暴民死得越多越好,死得越惨越让他们解气。而飞远国际大酒店的安全措施,也让他们感到了心安,甚至终于可以闭上几天来都没有阖过的眼了。 在飞远国际大酒店里,没有人敢乱来。敢的都被护卫队全部抓起来,直接就在酒店门外五十米处枪毙了,不少人都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却没有人敢说什么,即便是这个城市的律政官。 权力自古建立在威吓上的规条,从来如是,何况这一切的目的,还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而对于极个别心怀叵测之人,看到这一切,却是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悄悄将那些打算藏在心底。 在酒店里避难的人会得到安全的庇护和配给的食物,不过他们也不是不尽义务光享受。年轻的男女都会被组织起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做清洁、安全巡视、临时征兆医生和护士为人们提供这方面的帮助,还有就是清理酒店附近的尸体。 这些尸体不及时清理掉,很容易产生瘟疫,这对于这座正在饱受折磨的城市来说,自然是雪上加霜。其他地方会怎么样,大家是鞭长莫及,不过酒店里的人,对于事关自己生命安危的事情却是不敢怠慢,即便再不情愿,也干得极为卖力。 任铭一边指挥着其他人清理尸体,一边朝着远处的黑暗处不断张望,脸上满是焦虑不安的表情。 任铭并不是华人,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欧洲人,高大、英俊、傲慢且冰冷,金色的短发根根竖起,好似燃烧着的火焰。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或许是崇尚神秘的东方文明古国,也或许是想要讨好上司。不论如何,他也凭借着高超的能力,成为了纽约飞远国际大酒店护卫队的队长。 他并不担心是不是还有暴民会来袭击,对于他这个出生入死,曾经在非洲都和食人族打过交道的人来说,搞定这些暴民简直没有一点难度,还不及清理这些尸体来得麻烦。 令得他如此焦虑担心的,却是一个人的安危。 任铭并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不过上面却一再强调,要他务必保证这个人的安全,不能出任何差池。 全美的网络中断了,甚至连美国的卫星信号也遭到了干扰破坏,不过飞远所有的卫星电话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当然,如果是这个人老老实实呆在酒店里,任铭自然是不会有任何担心,可这个人却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好端端的非要去外面看看。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又混乱又危险,说不定随随便便一个人,都会是致命的威胁。可是不论自己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这个人却是固执己见,还拒绝了自己派人保护。自己暗中派去的人,却不知道怎么搞的,将人给跟丢了,气得他差点没狠狠扇那个不中用的东西两巴掌。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外面也越来越乱,枪声、叫喊声、哀嚎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狞笑声、呜咽声、风声、大火熊熊燃烧不时传来毕剥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可这个人却还没回来,这又叫他如何不心急如焚? 就在任铭还在犹豫,要不要派人冒险去寻找时,喧闹的人群忽然一片死寂,所有人全都望着一个方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那亮晃晃的大功率探照灯,只能将酒店外一百米范围内照得纤毫可见,可是再远一些的地方,依旧是一片黑暗,谁也不知道黑暗之中,有着多少双暴戾的眼睛,正在窥视着他们。 不少人面色煞白一片,脸上也微微抽搐着,眼神惶惶的开始观察最快能逃回酒店的路线,个个都作好了跑的准备,只待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撒开脚丫子。 跑得不快不要紧,只要能跑在别人前面就行。 每一个人的呼吸声都在耳中清晰回响着,明显地越来越粗重。任铭也是心头一紧,打了一个手势,指挥着护卫队员们端起枪口,对准了有异动的地方,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虽然他并不相信,还有暴民敢来找死,不过小心一些总无大过。何况,如此混乱的城市,又有谁说得清楚,会有怎样的对手?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似乎就敲在众人的心头,好些人紧握的手心里,紧张地都满是汗。 第六百七十八章 非同寻常 第六百七十八章非同寻常 在所有人的揪紧了心,忐忑不安之际,两个人影渐渐从黑暗之中浮现出来,慢慢出现在众人的眼里,施施然朝着众人走了过来,忽然一阵风吹过来,掀起了一个略显矮小的人笼在身上的衣服,便有一片如丝缎般的黑色长发洒出,在强烈灯光的映射下,挥洒出千万点炫目的光辉。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女人,看来应该是看着灯光找来寻求庇护的。也亏得运气好,在路上没有碰到那些泯灭了人性的暴民,要不,恐怕连骨头都剩不下了。只要在疯狂的群体当中,哪怕是最懦弱的人也会有莫名的勇气,更何况在这个非常时期,人与野兽的差别已然模糊。 这种情况大家并不陌生,这两天来,拖家带口、三五成群或是一个人逃来此地的,就已经超过了上百人。不少在场的人都有类似的经历。 或许怀着相同目的的,还有更多,只不过他们的运气没那么好,没能安全抵达目的地,就已经逐渐消失在这危机四伏的路上。 可这两个人却总是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并不是刚从地狱中逃出来到这里寻求庇护的。步履不慌不忙,有如闲庭信步一般的潇洒。 刚开始还隔得远,虽然灯火通明,不过在四周黑暗的笼罩下,还是显得不那么真切。可当他们渐渐走近了,所有人不由得大惊失色。因为他们看到,那个还看不清楚长相的女孩儿,身上裹着一件男士外套,那些露在外面肌肤,不论是手臂还是半截小腿,都白晰柔嫩得让人发狂。 而令人心寒的,正是那件男士外套,上面沾满了鲜血,甚至将衣服的本色都给遮掩了。许多血迹还没有干,不停地低落下来,留下一连串触目惊心的血滴,看得让人心悸不已。 这需要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将这件衣服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啊? 没有人敢想象。 这件外套显然属于她旁边这位体格挺秀高颀的男士。这位男士雪白的衬衣还是熨得整整齐齐,锃锃发光的黑皮鞋上都只有鞋底沾了一点点血污,缓慢而优雅地走在路上,就好像是在走红地毯一般,与周围的脏乱格格不入。 任铭的表情也有些凝滞了,嘴也张得大大的。可很快他就从掩体中走了出来,快步朝着两人迎了上去。和他一同上前的,还有另外两个护卫。 核查来人的身份,然后确定是否能让对方进入酒店,这原本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女孩儿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前面指指点点的人群,还有迎上来的全副武装的护卫,感觉到一丝危险,虽然裹着外套,可是身体的颤抖却怎都掩饰不住,向男士身上靠了靠,裹紧身上的外套,颤声说道:“我……我怕……” “不用怕!”男士轻轻笑了笑,霍然抬起头,虽然面容深深掩藏在光影里,然而那双眼睛却亮了起来,就象明媚的阳光。然后对任铭颐指气使地说道:“带她去洗个澡,换一声衣服,吃点东西,然后再带来见我!” 他的口气不容置疑,不容违抗,即是对女孩儿说的,也是对任铭的吩咐。 闻言的众人不由都是惊讶不已,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样的口吻对任铭说话。要知道,一个酒店的护卫队长放在平日里或许大家还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可在这个非常时期,他或许就是那个能够决定你命运的那个人。 难到这两个人不想到酒店里面避难了吗? 却不料任铭只是愣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不过却是应了下来。 喧闹的人群忽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位男士,纷纷在猜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连任铭也不得不听他的。 男士却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将女孩儿丢给任铭后,自顾自大步走进了酒店。 酒店内外不足百米的距离,不过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酒店外放眼望去遍地的残骨断骸鲜血淋漓,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嗅之欲吐。而酒店内虽然是人满为患,可仍然是一尘不染、光鲜亮丽。 男士一走进酒店,酒店里的人似乎顿时忘记了先前的恐惧和害怕,轰的一声,你推我挤,似乎都想要看看这位男士的风采。 兴奋而且激动的人群推搡着,一步步朝着男士身边挤了过来,其中不乏那些出身名门的淑女。可是就在他们还没有靠到男士身体的时候,却就像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将他们挡在外面。 在所有人惊疑、好奇、或是羡慕、狂热的目光中,男士小心地在满是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找着落脚点,然后走进了一个专用电梯。 电梯门缓缓闭上,看着一个一个鲜红的数字跳动,最后停在了九十九上,所有人,甚至包括酒店里的不少员工,全都鸦雀无声。大家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又才突然有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不论是有没有住过飞远国际大酒店的人,都知道,飞远国际大酒店的九十九楼,也就是顶楼,是一件极为奢华的总统套房。 没错,只有一间,就占掉了九十九层全部的面积,到底有多大,自然是不难想象。听说里面不光有偌大的室内恒温游泳池,而且健身房、桌球室、小型ktv、酒吧、舞池、私人影院等是应有尽有,确切点说,是奢侈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不过,这间总统套房却是从来也不对外的,即便是出再高的价钱、再高级别的身份,甚至在这个极为特殊的时期,这间房也始终都没有拿出来。而酒店里的电梯,没有专门的密码卡,是根本无法上到九十九层的。 人们曾经不止一次猜测过,这样奢华的总统套房,究竟是为哪个大人物准备的?听说全球所有的飞远国际大酒店,都会有类似的房间,实在是太夸张了。今天,大家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 回想起那名男士优雅的风采,仿佛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中精雕出来的轮廓,俊逸无双的容貌,略带典型的贵族式冷漠的双眸……竟然极为深刻地镌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即便是每一个细微的地方,也是清清楚楚,让人这一生也休想忘记。 滚烫的热水自花洒中倾泻而下,均匀地洒落在冷冰寒那那温润如玉的肌肤下,冷冰寒看着水气迷蒙的镜子上,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心里却是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一路而来,他也记不得杀了多少人。那些人眼里毫无一丝人类的情感,只有狰狞和血腥,杀了也就杀了,他心头一点内疚也没有。 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却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震撼和惊骇。 当他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个最多不超过十五六岁的孩子,正在活剥一个女人的人皮。他的四周,还有不少残碎的尸体,大多都是老弱。其中一个只剩下一颗脑袋,双眼瞪到了极限,极端的恐惧凝固在脸上,身体则不知去向。他就这样坐在血与肉构成的地狱中央,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很是认真细致地剥着人皮,而那个女人的身体还在抽搐着,显然还没有死去。看着眼里,让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头寒意顿生。 听到了脚步声,男孩儿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冷冰寒和那个女孩儿,乱发遮掩的双眸里流露出的是一股子纯粹的兽性,一种毁灭一切的兽性。 冷冰寒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为什么会疯狂到了这个地步。 轻叹一声,冷冰寒关上淋浴的花洒,用毛巾大刀阔斧地在淌着水珠的身体狠狠抹了两记,围在腰间,另取毛巾抹着头,由浴室回到卧间去。 算算时间,女孩儿也应该到了。 非常时期,酒店里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衣服,女孩儿干脆换了一身酒店服务生的制服,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此时她正局促地站在偌大的客厅里,美眸在这间近乎奢华的房间中环视一周,又落在了冷冰寒身上,似乎有些惊疑,又还有些惶恐。 “随便坐!”冷冰寒坐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很是随意地对女孩儿说道。 女孩儿低垂着头在冷冰寒对面坐了下来,双手绞在一起,显然有些紧张。 女孩儿坐下之后,冷冰寒这才再次细细打量了她一番。 两道细细地眉毛,就像是两只月牙一般落在眼睛上方。单眼皮,闪烁这一丝空灵,也许是心里还有些害怕的情绪,眼神下垂,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但是鼻梁很直。一张小嘴,唇色略显苍白,紧紧闭着,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说吧,谁派你来的?”冷冰寒轻轻喝了一杯热茶之后,把腿翘在茶几上,身体尽量的靠在沙发上,似乎很随意地说道。 “啊?什么?”女孩儿似乎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冷冰寒,眼睛里满是无辜和不解的神采,看起来让人生怜。 冷冰寒并没有被女孩儿那清澈的眼神所欺骗,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两眼直视对方,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如此处心居虑地跟着我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第六百七十九章 似是故人来 第六百七十九章似是故人来 女孩儿大大的双眼眨巴眨巴,眼中闪过惶然之色,施即垂下头,无奈地咬着唇皮,黯然向冷冰寒道:“你……你不相信我?” 说话间,那粉雕玉琢的面上露出楚楚可怜的动人神态,美目中雾气弥漫,紧接着,大颗大颗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白皙如玉的娇靥缓缓流下,似一串断线的珍珠,晶莹剔透,看起来很是委屈,让人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冷冰寒却是冷冷地看着她,一声不吭,就好似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你这个人真是狠心!” 没过多久,女孩儿脸上那无辜且又可人的表情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风情万种的表情,只是一瞬间,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坐直了娇躯,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将她那完美曼妙的曲线展露无遗。饶是对她报有浓浓戒心的冷冰寒,也无法不被她那无懈可击的身材所吸引。 女孩儿站起身来,袅袅走到冷冰寒面前,毫不客气端起他身前的那杯喝过的热茶,一倾而尽,然后紧贴着冷冰寒的身子坐了下来,紧紧挽住他的胳膊,似要把自己融化进他体内去,挑逗地吹了一口气进冷冰寒耳内去,呵气如兰地在他耳边娇媚地道:“冷冰寒不愧为冷冰寒,这样子居然都没能骗到你……”言罢吃吃笑了起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冷冰寒轻轻推开了她,抓着她肩头,眸子之中射出两道冷厉无比的寒芒,跳动着无限杀机!那一种惊人的气势,不仅屋内的空气似乎被飓风所牵扯,形成一道汹涌的狂流,更是令人呼吸不畅,心生惊悸,全身似欲软化。 女孩儿却仿佛全然没有感觉一般,不满地白了冷冰寒一眼,花枝乱颤地娇笑起来,勾魂摄魄的美目一转,幽怨之意甚重,撅着嘴嗔道:“干嘛那么凶嘛,人家又没有什么恶意!” 冷冰寒还是一声不吭,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到冷冰寒对自己的诱惑无动于衷,女孩儿跺了一下脚,旋即秀眸亮了起来,敛起笑容,整个人立时转化为淑女,俏脸泛着圣洁的光辉,那戏剧化的转变,连冷冰寒也为之动容。 仔细打量了冷冰寒一番,这女孩儿轻轻叹了一声,正容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你以前就认识我?”冷冰寒脑际轰然一震,胸口急剧起伏,双目死死地盯着女孩儿,似乎在努力搜寻这个女孩儿的一切。 女孩儿整个人坐进他的怀里,丰满和弹性的背臀,紧贴着冷冰寒,软肉温香,头往後仰,乌黑的秀发轻拂他俯下的脸庞,樱唇凑往他耳旁,出奇温柔地呢喃道:“是啊,好多多年了,当时你还是个孩子,不过却是一个像大人一样的孩子……”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外表看去,两人既在外表上旗鼓相当,态度也说不尽的郎情妾意,但其实内里却是钩心斗角,危机悬於一发之上。 天花板上悬挂着数盏水莲形吊灯,将整个大厅照耀的亮如白昼,地下铺着纹理各异、一尘不染地大理石地板。地面错落有致的铺设着无数的地埋数码灯,发出各种奇异的光芒。有着说不出的幽暗暧昧之意,与顶上炽热强光交织在一起,互相辉映,营造出一股子如真似幻的惑人气氛。 “是你?”嗅着她秀发传来的淡淡幽香,冷冰寒心中填满的却是惊涛骇浪,思绪了半晌,终于心头一动,想起了什么。 严格来说,冷冰寒并没有见过这位女孩儿,可当初还在在零点迪吧外,突然间觉得神识一动,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自己,就仿佛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令他顿时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就和这位女孩儿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吗?难怪自己一直以来都觉得有些怪异。 女孩儿严肃地点了点头,旋又“噗哧”娇笑,露出一个少女式漫无机心、纯洁天真的笑容:“可不就是我么?当时我就知道你不一般,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冷冰寒压下内心澎湃起伏的情绪,淡淡道:“你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他绝不相信,十年前她就出现在自己周围,难得只是巧合? 他怀中的女子蓦地全身一震,柔软的玉体刹那间转为僵硬,在冷冰寒怀里挤了一下,幽幽道:“我是身不由己,你别怪我……”说罢在他唇边深情地吻了一口,右手在脸上一抹,一张慑人心魄的绝色容颜出现在冷冰寒面前。 冷冰寒不由得心神一荡。 这一刻,他想起古希腊女神的雕像。 近乎不可能的笔直而高得恰如其分的鼻子,浑圆的颧骨,无懈可击地柔和了硬朗阳刚的脸部轮廓,丰满和角分明的嘴唇只能出自雕塑大师费尽心血的精工细琢,晶莹得像透明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红,最动人还是她清澈澄蓝的眼睛,在中分而下的乌黑秀发托衬下更是夺人心神。 这是不应属于这凡间的绝色。 令人惊骇欲绝的是此刻,她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挥散着奇异的蓝芒,就像她的身体充盈着某一种玄异的能量,这蓝芒若有若无,如果不是冷冰寒视力惊人,观察细致,保证看不到。 看到这惊异的场景,冷冰寒呆了起来,女孩儿却是猛地长身而起,动作流水行云,没有丝毫停滞。同一时间她身上那身酒店制服随手掀起,露出紧裹在运动衣里,健美修长充盈着弹力的美丽身材。 冷冰寒一愕间,她手上的那件制服“呼”的一声,像朵乌云般向他飞来,罩向他的头脸,风声呼呼,手劲出奇地重。 冷冰寒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身子向后一翻,只是眨眼间人就来到了沙发后面。制服直追而来,终及不上他疾退的速度,往下落去,就在制服刚好落至与他的双眼平行的位置,遮着了他的视线时,女孩儿像一道闪电般,已迫至身前,手撮成刀,当胸向他插来,带着呼呼地风声。 冷冰寒冷哼一声,掌侧斜劈向对方的手刀。 “啪!” 冷冰寒劈正女孩儿刺来的掌背上,其实他已留了几成力,否则即使对方的手掌是砖头造成,也会裂成几块。 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就在两手肌肤交接的刹那,一道闪亮的白光霹雳般在两人接触处“劈啪”一声爆开。 “蓬!” 霹雳爆开之时,一道奇异的能量从手背传入冷冰寒的手上,然后沿着手臂迅速向体内传去,闪电般劈进他的脑神经中枢去。 一股崩天裂地的剧痛,在他大脑神经的感觉中心散开。 “呃!” 冷冰寒忍不住叫出声来。饶是以他那坚忍卓绝,苦苦历练,更是经过紫雷天煞淬炼的体质,也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神经痛楚,怪叫一声,整个人跄踉倒退,一时间几乎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更遑论攻击了。 女孩儿惊异地望着步履不稳的冷冰寒,似乎对他能在自己一击之下坚持不倒大感讶异,要知道,这本就是专门为了对付冷冰寒而特别炼制的,就算是再强横的人也受不了。脸上微微一抽搐,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也喃喃道:“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 冷冰寒勉力站定,受剧痛的影响,似乎连视野也模糊不清起来,朦胧间,也没听见女孩儿在说什么,只是隐隐看到她又迫了上来。 冷冰寒猛地吸了一口气,浑身顿时涌出一股清流,同时,咬牙对抗着撕心裂肺的神经巨痛,将精神提起至最浓烈的集中,以无上意志将**的痛楚置诸脑後,一运腰劲,蓦地大喝一声,右脚斜飙而上。 神思有些恍惚的女孩儿万万想不到冷冰寒居然还有反击的能力,这一脚“霍”的一声,正好踢中她的小腹处。这一下力道有若洪水破堤,女孩儿惨叫一声,整个娇躯向後抛跌,撞到了她身后的茶几,重重摔倒在地上。 冷冰寒正想乘胜追击,一道强烈的晕眩,旋风般掠过他的知感神经,他知道自己全仗多年的苦行和意志强压下神经受到的侵害,眼下仍末恢复正常,现在只希望在刚才那下重击下,对方失去攻击的能力。 他的希望残酷地幻灭了。 女孩儿一跃而起, 难道她也是铁打的体质,竟能抵受自己如此重重的一击。 冷冰寒晃了晃有些沉沉的脑袋,心惊之下,却见女孩儿手里拿着一柄小巧玲珑的手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冷冰寒的身子整个在那一瞬间往横移去。 “啪啪啪”几声,冷冰寒原本立身处背后的墙上立即多了三个洞。 声音虽大,不过整个总统套房隔音效果却是极好,别说整个九十九层就没有其他人在,就算有,也听不到屋内的任何声响。 女孩儿正要对冷冰寒再施杀手时,一团黑影迎面而来,阻挡了她的视线。她心知不妙,及瞬间凌空一个倒翻,人已经到了十多步外,身手的矫捷,教人叹为观止。 “哐当!” 却是一组沙发重重地落在地上。 刚一落地,女孩儿手中的枪又扬了起来。 “噼啪!” 如影随形的冷冰寒已经迫近身前,不闪不避,修长的食指已经插在了枪嘴里。女孩儿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整把枪爆出蓝澄澄的星火。 女孩儿握着的不再是冰冷的枪柄,而是像在火炉里高温下燃烧了三天三夜通红了的顽铁。她的反应绝快,立时将手枪摔开,但持枪的手掌却已烫得完全失去了知觉。 冷冰寒双手握拳,正要趁胜追击之时,却见女孩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撅着性感的樱唇,气呼呼没好气地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一点儿也不好玩!” 冷冰寒愣了一下,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女孩儿说不打就不打了,就好像这根本就只是一场闹剧一般。 就在冷冰寒还在思忖要不要不予理睬,直接将对方擒下只是,女孩儿突然张开樱桃小嘴,一道白光闪电般向冷冰寒面门疾射而去,迅快之极,瞬间就到了冷冰寒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冷冰寒也是搞得手忙脚乱,就在白光都快到鼻尖之际,一道电光射出,顷刻之间就纵横交错成一张巨大的网,罩向那一道白光,将它包裹得严严实实。 空气在刹那之间像是小点的冰雹落入烧红的铁炉中一般,发出“滋――”的细碎声响,室内的温度也顿时陡涨,仿佛令人置身炎炎盛夏一般。 随即,那道白光竟然在炙热的气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如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女孩儿瞳孔一张,像天上最明百的星星来到了眼内,爆起一点精亮,接着尖嘶一声,向後猛退,直至背脊撞在窗户上,一个倒翻,隐没在窗下的墙壁後。 自杀式的逃窜方式,让冷冰寒顿时有些瞠目结舌,不知所以。 要知道,这可是九十九层。距离地面可是好几百米,就这样摔下去,就算是再厉害,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一阵风吹了进来,冷冰寒蓦地回醒,一个箭步飙前,冲到窗前,目光四处逡巡,只见窗外就是黑漆漆一片的纽约城,但刚才那女孩儿已踪影杳然,就好像这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只有从远处吹来,似乎带着浓浓血腥味的晚风。 而桌子上,却留着一张纸条被风吹起,上面有着几个字:“要救你的人,来埃及撒默古城,一个人!”字体娟秀,还留着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清香。而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危险,勿来,切记,切记!”和上面的字迹相比,虽然明显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不过字迹却是潦草了许多,看得出来,是匆忙间写成的。 看着这一张相互矛盾的字条,用手指揩了仍留有余香、染上了她唇脂的嘴唇,冷冰寒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第六百八十章 追寻 第六百八十章追寻 阵阵凉风,从地中海处吹来。初升的阳光照在随处可见的宣礼塔上,显得蔚为壮观。 站在高耸入云的开罗塔上,雄视远近壮润的地貌,全城景色,尽收眼底: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大大小小清真寺的拱顶;鳞次栉比的高大建筑;纵横交错、气势非凡的高架高速公路;还有那白帆点点、飘若玉带的大河,荡漾入海,不舍昼夜,使人不由自己地神游着这座既古老而又充满了现代气息的城市。 繁忙的街道挤满了行人,兜售各式各样纪念品和食物的本地人,兴高采烈的各国游客,蹲在街角戴着红毡帽的老人,拦路乞讨的小孩,坐在街边露天茶座喝咖啡的男女,闹哄哄的街道混杂收音机播出来的音乐,加上汽车鸣按喇叭的嘈音,造成节日般的气氛。但身处其中,冷冰寒的感觉却像孤身一人在沙漠里走着。 他已经抵达开罗好几天了。原本以为字条上所写的“撒默古城”很有名,应该很容易找到,可他到了开罗之后,不论如何打听,甚至是去了国家图书馆、伊斯兰艺术博物馆与阿布丁宫博物馆等地进行查询,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撒默古城”在什么地方。 这些天来,冷冰寒就漫无目的地在开罗的大街小巷里走着,就好像一支无头的苍蝇一般,穿梭于开罗古城区中无数的石人、石棺、石碑、石柱、石屋之间,希望能够有人会主动和自己联系。他相信,不论对方有何目的,但既然对方留下了字条让自己来埃及,就必定会有下一步行动。不过几天下来,却始终都是一无所获。 来埃及,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冷冰寒也知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必定是危机四伏,惊险重重,可是他没有办法不来。先不论那个“要救的人”是不是就是司徒还珠,就是这个一直都让他困扰不已的疑云,也始终要有一个答案。 “先生!” 冷冰寒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发觉自己思绪纷纷间,不自觉地避过了人潮,走进了一条僻静肮脏的小巷子。和许多大城市一样,繁华背后始终都有这样的地方,污水横流,房屋破不堪旧,街道坑坑洼洼。一个年纪在三十间、瘦削而长着一张马脸的本地人站在他眼前,拦着他的去路,用略微有些结结巴巴地英语对他说道。 “十六岁的美少女,会说英语,有大麻烟供应,可以满足你任何需求,保证你满意……”这个埃及人跟着意味深长地眨眨左眼,满脸淫笑,还在胸前比了比,做了个令人作呕的把捏手势。 原来是个拉皮条的。 一群小孩从横巷另一端跑过来,带头一个骑着单车,其他小孩闹哄哄地追在後面,冷冰寒退往一旁让孩子们涌过。小孩们纯洁的脸庞,尤显得这个将十六岁女孩推出来卖淫的这个皮条客让人切齿痛恨。 “先生!”看到冷冰寒的目光随着小孩们欢快的身影而去,皮条客脸上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笑容,继续卖弄地道:“假若你喜欢小女孩儿,也可以弄来给你,只要十美元,十美元……” 听到这个皮条客的喋喋不休,冷冰寒刚想要转身而去,心中却霎时掠过不妥当的感觉。 这拉皮条的男人声音愈说愈大,丝毫也不顾忌。而相信不论是在哪一个国家,一般情形下,这类交易都应在鬼鬼祟祟的形式下进行。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冷冰寒心念电转,霍地转身。 赫然入目是乌黑的枪嘴。一名穿着褴褛的大汉正从後欺过来,手里的手枪扬起。 看到这一幕,冷冰寒却丝毫也不惊,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淡淡地问道:“你们总算是来了,撒默古城在什么地方?” “什么撒默古城?”持枪大汉愣了一下,却又满脸凶相地说道:“少给我耍花腔,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手表和相机,所有值钱的都给我留下……”说的也是英语,不过却比刚才那个拉皮条的男子说的还要糟糕,以至于冷冰寒要连猜带蒙的,才能理会到他的意思。 此时,一旁的皮条客也是一脸得意的奸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吊儿郎当地走上前来,另一只手就朝着冷冰寒身上摸来。 两个人极有默契,看得出来绝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冷冰寒略微有些失望,原来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只是两个见机打劫落单游客的劫匪罢了。 就在两人以为控制了大局,又能搞定一只肥羊而高兴不已的时候,冷冰寒双肩丝毫不见耸动下,右脚笔直向大汉握枪的手闪电踢去,动作极为迅速。 “呀!” 手枪应脚脱手而去,飞落到一旁。 冷冰寒同时一矮身,踢高的脚在仍离地的情况下,藉左脚为轴心,腰劲猛运,旋风般一百八十度挥动,将后面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惊呆了的皮条客手里的匕首扫跌,然后右拳重重捶在他的小腹上,痛得皮条客虾公般弯下身去,跪倒在地上,脸容扭曲得像变了形状,再不成其马脸了。 冷冰寒并没有停下来,弓身急退,撞入後面大汉的怀里。 那大汉手腕的剧痛还未消除,整个人已给提离地面,越过冷冰寒的头顶向前飞摔出去。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两名大汉就全部被击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 冷冰寒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把手枪,入手却觉得很轻,仔细一看,原本是一把假枪,只不过做工极为逼真细致,旁人很难分清楚真假罢了。顿时是哭笑不得。或许自己这些天来神思有些恍惚,要不也不至于连真假都分不出来。 连枪都是假的,看来这两个不入流的劫匪还真和对方没什么关系。 冷冰寒有些意兴阑珊地将假枪扔到一旁,正准备离开,身子一凝,目光不由就朝巷口望去。 一群外貌看似英美游客的队伍刚刚走过巷口,人影闪动的间隙,冷冰寒赫然看到一个戴着面纱穿着黑长袍的女子,正迅速别转身去,开始急步走下一道往下的长石阶,眼看要消失在视线外。 冷冰寒心里一动,一个箭冲出小巷,步切过街道,往那女子走过的方向追去。 街上挤满了人和车,众人愕然望向他,都不知道这名游客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了一般疯跑起来。 冷冰寒顾不得众人的目光,身形在熙攘的人群中不断穿梭,就好像一条游鱼一般,速度没有丝毫地停滞,很快穿过这条大街,又奔下十多级石阶,挤进黑袍女子走过的那条小巷里。 那女子的背影在左边的人潮里一闪而没。冷冰寒如获至宝,以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在人车争道里向女子的方向抢去。 他也分不清楚心中的与奋和怕追失对方的心情,是因为救人心切,还是因为对方的神秘和特异,可能是解开谜底的关键性人物?或许是因为深心中想再得睹它的绝世姿容。虽然黑袍女子整个人都被黑袍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但露在外面的一对动人眼睛,两泓清澈的神色,已使他毫无困难将她认了出来。 冷冰寒离开了大街,走进一条石板铺成的道路,人少了起来,道路左面是通往一座圆顶的清真寺,右面是往山下的斜坡。虽然没有看到女子的身影,不过冷冰寒毫不犹豫往右面的斜坡奔下去。 清真寺并不是女人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 当冷冰寒再次进入拥挤的大街,茫茫人海里,那女子已失去影踪,即便是将神识放出去,却像是被隔绝了一般,一无所获。冷冰寒心中不禁一阵颓丧,就好像几天的奔波,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线索,却又突然中断了一般。 冷冰寒转身,正要回去时,蓦地眼角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当他的目光跟踪过去时,那女子的背影恰好消失在一道横巷里。 冷冰寒心中一动,这次他毫不紧张,轻松地往横巷走去。 窄窄的横巷里,一群埃及妇女正围坐一起,织造地毯,见到冷冰寒,其中其中一些人抬起头来,警惕地打量着他这个外来客。 冷冰寒很有风度地朝她们点头致意,脚步并没有停滞,朝着巷里走过去。 穿过了横巷,眼前一亮,发觉自己来到了法提米德城,释伯尔斯一世清真寺正立在右方不远处,古色古香,使人生出宁静和平的感觉。 冷冰寒环目四视,朝着清真寺一旁林木婆娑的花园去,园中央一个大喷水池正呼啦啦冒起几条水柱,洒在池中的大理石雕像上。 她就静静坐在池边,好像早预估到冷冰寒会找来。 冷冰寒的心脏不争气地急跳了几下,才深吸一口气,朝她走过去。 花园里非常幽静,人并不多。 冷冰寒刚刚才走到女子身后三米处,却听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还是来啦?” 冷冰寒望着她裹在袍服和头巾下的背影,沉吟半晌才问道:“撒默古城在哪里?带我去!” 女子转过头来,掀开头上的面纱,露出了绝色容颜。目闪奇光,定定地凝视着冷冰寒,半晌之后才问道:“你想好了?” 冷冰寒点了点头。 “不后悔?” 冷冰寒又点了点头。 见到冷冰寒态度坚决,女子轻叹了一口气,双目中闪动着摄人魂魄般的神采,攫抓着他的眼光不放。 就在两人的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冷冰寒只觉得意识一漾,时间刹那间陷于近乎停顿的状态…… 第六百八十一章 撒默古城 第六百八十一章撒默古城 灵魂好似离壳,轻轻漂浮,没有一丝重量,全身前所未有的轻松。 前尘往事、前世今生,从有记忆起,一件件事情,一幕幕情形,纷纷在冷冰寒的脑海中闪过,真真切切,详详细细,一点都没有漏过,甚至许多今世已经记不太得的前世记忆,此时都又重新忆起,而且异常清晰,就好像又重新体会了一次其中的酸甜苦辣。 前世平平淡淡、庸庸碌碌,几乎没有什么出彩之处的三十年,今生风风火火、精彩纷呈、无怨无悔的二十多年,不知是梦是幻的两世记忆忽然就这么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就好像有人在翻动抽屉、箱子里面的东西般,他所有被遗忘、被尘封的记忆全都被人给搅了起来,一丝不漏,甚至许多他自己都找不到的记忆,自己都不明白的想法,自己都不清楚的感觉,也仿佛被那无形的力量牵引出来,从心田流过。 过了多久?仿佛十年、百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眼皮如同被浮力托起般,冷冰寒慢慢睁开。 黑暗,仍是无穷无尽的黑暗,黑得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东西。 一条淡淡的光柱忽然在前方隐现,一点一点,从上方泻下,光柱之中,似乎有一个人正坐在那里,隐隐绰绰,看不清楚。 那是谁? 冷冰寒心头有些恍惚。他想要迈动脚步走上前去看看那个人的摸样,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根本就没有着地的实在感。 诧异地低头看去,一片黑暗,黑得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进去,包括自己。 看着看着,冷冰寒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直往下坠。慌乱下抬起头看向前方,光柱里的那人仍在,原来自己还在原处,并没有下坠。 又或者是那人也正同自己一起以相同的速度下坠,是以才感觉自己仍在原处? 冷冰寒有些迷茫。 他仰起头看天,天也一片黑暗,黑得可以吞没一切。这时身体好像突然失去了重量,直直望上飘去,心下一惊,看向前方,光柱还在,那个人也还在,自己并没有飘升。 又或者是那个人正同自己一起以相同的速度飘升,是以才感觉自己仍在原处? 这是什么感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冷冰寒紧锁眉头,开始思虑自己为什么会身处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 女子闪动着摄人魂魄般的神采的双目突然浮现在眼前,只是一瞬间,在开罗那个幽静的公园里发生的一幕情景全都跃入脑际,冷冰寒的身体猛地一震,心里也是悸动不已。 自己被女子催眠了。 冷冰寒简直不敢相信。要知道,自从自己在幽冥地府中服用过玄幽氷露之后,魂魄更加精纯,意识也绝非常人所能及,当初国安七局也曾经想要催眠自己,却反倒是被自己无意之中催眠了。没想到,这次自己会如此轻而易举着了这个女子的道。 刹那间,他明白过来了。 跟前一切全是女子精心设置引他入觳的高明陷阱,一步步引自己入瓮。自己明明知道,这个神秘的女子就好似长了锋利尾刺的女王蜂,却对她渐渐失去了戒心,这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冷冰寒难以想象,在自己被催眠的这个过程中,自己曾经泄露了怎样的机密,又将自己陷入了怎样的不利境地。他集中精神,就像要在意识大海的至深处,往水面上升上去,想要尽快从被催眠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可不论自己如何努力,却都枉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冰寒失去了一切斗志和希望,意识濒临在彻底崩溃的边缘,逐渐模糊。 可突然间,冷冰寒却突然感到生命力量在他的意识内凝聚和澎湃,浑身充盈着一种从未曾尝试过的力量。他感到心灵不断膨胀和收缩,就像以往的呼吸,不由得狂叫起来,忽然发觉声音响彻四周,又感到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体之中。 一轮彩光在面前升起,地平线在冷冰寒眼前整个浮了上来。金辉灿烂的光点在整个空间里雀跃。 稍微闭了一下眼睛,待到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冷冰寒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大平原里,草地葱绿,泥土湿软,地上彩霞流动。分不清是植物还是波浪?不远处有一丛结实的野果,送来令他差点掉下眼泪来的香气。 跪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冷冰寒难以相信地看着眼前这奇异的世界。 在天上明亮的太阳的照射下,原野一片金黄,左方是正在绽放的仙人掌,以阵阵芳香的凝乳浸润着空气,巨大的蝴蝶拍着半透明的翅膀,在仙人掌花问飘然飞舞。远方是一片横亘百里的雨林。 一列延绵不绝的山峦横亘远方,山脚下是大片有遮荫的沼泽,外围是湿润的泥土,各种各样的昆虫由土层里钻出来,享受和煦的晨光,忙於觅取食粮。山后是曲折变化的海岸和澄蓝的茫茫大洋。居高临下看去,翠绿的松林中点染着火红的枫树和金黄色的桦木,绚丽的色彩像一幅充满生命的图画,铺盖群山和大地。 这是没有可能的事,但却是跟前确凿不移的现实。 在经历了那一种四周漆黑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孤寂空洞的感觉后,这一切是如此的动人心弦,冷冰寒的心融化了,也感觉到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不过很快冷冰寒又从劫后余生的兴奋之中清醒过来,提高了警惕,将神识放了出去,仔细探寻着四周的一切。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女子将自己催眠之后,为什么会将自己置于此处,但却相信,这看似美好的一切背后,指不定会隐藏和潜伏着怎样的危机。 蓦地身后有人欺身上来,冷冰寒心头一惊,刚要回头,香风迫来,纤长柔软的玉手从颈後伸过来,紧紧地搂着他,高耸的胸脯贴在他背上,无可抗拒地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激。 樱唇凑到他耳边,温柔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乌黑的秀发,在微风的吹拂下,扫上冷冰寒的脸上,使他脸上麻痒痒的,是难受的舒服。 冷冰寒身子一震,却没有动,因为他从女子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不过经历了被女子催眠的一幕后,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浑身都提高了警惕,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能做出最迅速的反应,嘴上也是冷冷说道:“你很失望,不是吗?” 女子明显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幽幽道:“你误会我了,不是你执意要来撒默古城吗?”她充满磁性的幽怨的声音毫无隔阂地送进他耳孔里,加上呼出来如兰的香气,让冷冰寒在感到紧张担心之余,同时又不由享受着只有她这样的美女才能带来的美丽触感。 “这里就是撒默古城?”冷冰寒整个人呆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番,眉头大皱,有些不敢置信。 早先他一直都猜测自己身在之地是什么地方,不过却没有得出论断。因为自己所见到的这些植被,几乎涵盖了全球的各个地带,好些根本就不是埃及所能生长的。 如果这里就是撒默古城,那么如此秀美广阔的地方,不可能不为世人所知。 女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抿嘴一笑道:“你所看到的撒默古城自然和别人看到的不一样。” “不一样?”冷冰寒有些迷糊了。 女子却并不解释了,只是柔声说道:“跟我走吧,主人要见你!” 从女子留下相互矛盾的字条里,冷冰寒也多少得知,女子对付自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从她再三阻挠自己来撒默古城看,估计她的主人会对自己不利。不过既然到此,他自然也早就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没有丝毫的恐惧和畏缩,而是昂首挺胸,很是淡然地跟着女子身后,顺着长满了各种植物和齐腰间的草丛间,朝着海边走去。 一路上,看着女子非常欢快的身影,冷冰寒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很开心地回过头来,清澈的大眼闪着欢悦的神情,对着冷冰寒道:“你喜欢的话,可唤我作小妹,姐妹们都这样称呼我。” “小妹?”冷冰寒奇道:“难得你有许多姐妹吗?” “很多啊,有大姐、二姐……总共七个呢!”小妹似乎很开心地对冷冰寒说道,不过随即眉头一皱,很是泄气地说道:“不过她们都老是在外面忙,我都见不着她们。” 冷冰寒目闪奇光,定定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小妹有些不解地看着冷冰寒道:“我们就是我们啊!” 冷冰寒紧迫着道:“那你们为什么来找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主人吩咐我们这样做的。其实当初也不知道是你,只是让我们全世界留意,你也只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究竟主人要找的是不是你,我也不清楚。” 冷冰寒有点失望了,看来从小妹这里,确实问不出什么来。不过他又问道:“那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之前我记得我是在一个黑暗的虚空之中,可是突然之间,就到了这里,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妹沉吟半晌,找寻着适当的言词,好一会才答道:“这里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来的,不是选定的人,是无法通过‘篱梦’来到这里……” “‘篱梦’?什么是‘篱梦’?”冷冰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名词,不由大感好奇。 “就是你还没有到达此地之前的那个空间,就好像一个梦一样。” “那如果通不过呢?会怎么样?”冷冰寒继续追问道。 小妹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道:“如果通不过,就将会永远被禁锢在那个空间里,再也出不来。” 第六百八十二章 地下宫殿 第六百八十二章地下宫殿 原野上阳光普照,晒在人身上让人感觉浑身懒洋洋的,可冷冰寒听闻小妹那句话后,却犹如坠入冰窖,手足寒渗渗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永远被禁锢在那个虚无幽暗的空间里无法出来,会是怎样的一种痛不欲生的煎熬? 即便只是想想都让人后怕不已。 同时,冷冰寒也心生寒意。他虽然没有见到小妹口中的那位“主人”,可是光凭这些令人难以想象的手段,就足以令他惊骇不已了。 按理说,重生之后的冷冰寒早非是吴下阿蒙,不仅和白无常成为了好朋友,连传说中的阎罗王和雷神夫妇这样鼎鼎有名的神仙,都见识过了,甚至连他们的宝物都被自己占为了己有,还有什么能让他莫名惊骇的?在现实生活中,他也是依仗着“电雷闪”这样的法宝还有半吊子的修真,是所向披靡,从未遇到过对手,逐渐养成了他艺高人胆大的性格。不过,在面对一个这样一个有着已然超乎自己想象,有着移山填海、偷天换日这等神通的人物,却也不免有些忐忑。 不多时,冷冰寒在小妹的带领下,来到了碧蓝的海边。只见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闪烁着细碎的银光,海中有一个被薄雾笼罩着的岛屿,看上去若隐若现,飘渺虚无,更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走在前面的小妹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阴晴不定,又回过头来看了冷冰寒一眼,俏脸上也闪过一抹忧虑之色,犹豫了片刻后,轻咬樱唇,低声向冷冰寒叮嘱道:“到了里面一定要多加小心,可别惹恼了主人,不然……” 虽说冷冰寒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听得小妹满是关切地话语,心头还是不由一暖,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小妹身上突然泛起了一阵刺眼的白光,随即恢复了原状,可小妹那靓丽的身影已然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冷冰寒赫然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眼前陡然一花,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还没等他看清楚,眼前又闪过七彩光华,却见自己周围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自己似乎置身于一个幽暗狭窄的甬道里,面前是一扇圆形的门,似乎是黄金所铸的,金光灿烂,夺目异常,身后没有是一条弯弯曲曲,看不见头的通道,雾气蒙蒙,什么都看不清楚。 而小妹却不知所踪。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就仿佛是在噩梦里一般,饶是“见多识广”的冷冰寒也不由得心生几分忐忑,几乎怀疑自己已不在人世。 大声喊了小妹几声,声音不断在甬道里回荡,甚至震得一些碎沙“窸窸窣窣”直往下掉,却始终没有回应。而自己一直都很是仰仗的“神识”,在这里却好像是受到什么阻隔一般,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冷冰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心中烦乱复杂的情绪,伸出手去推开这扇门——已经到了这里,似乎没有再回头的可能。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九幽黄泉,他也只有闯一闯了。 这扇门看起来不算太大,不过却极为沉重,冷冰寒也是费尽了全身力气,这才一寸一寸将门推开。 圆门一打开,冷冰寒不禁陡地一怔。因为,从圆门的里面,竟传来了一阵奇异的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听来令人毛发直竖,更似乎有一阵一阵的阴风,倒卷了过来,使人的心中起了阵阵寒意。冷冰寒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后退几步,贴在甬道壁上,心里也怦怦直跳。 不过很快冷冰寒又不禁自嘲起来。想必是由于这道门许久未开了,这一推开,甬道中的空气和里面的空气发生了对流,所以才产生出那种怪声来的。 门后很黑,冷冰寒在夜间都可以视物的眼睛也看不到半点光线。不过他还是仔细观察了一阵动静之后,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可才刚一走进去,却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身子顿时向下跌落而去。 心头一惊,不过人还在半空中,冷冰寒已经发现,身下赫然是一个地底大湖,包藏在一个庞大之极的地底岩洞内,湖海平静的水面,不断翻起水泡浪花,充盈著无限的生机,间中有奇鱼怪物跃离水面,发出拍水的异响,岩顶离湖面至少有五十至六十丈的高度,地底湖骤然看来就像个无边无际的大海,只在极远处才隐约见到岩壁。四周壁上长满了奇花异草,五色灿烂,岩壁上时有裂开大洞,地底的清泉冲奔而出,形成四五十条长长飞溅下来的瀑布,有些长达七十丈外,轰然有声,蔚为奇观,令这庞大幽暗的地底空间,充满了各种声音和动感的节奏。 而湖心有一座孤独的岩石岛,整个小岛被一座庞大之极的建筑物所覆盖,竟是一幢古香古色,充满了中国古典味道的宫廷式建筑。 虽然只是一瞥之下,冷冰寒已经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了。震骇莫名中,只觉得浑身一凉,身子已经掉入了冰凉彻骨的地底湖水内,“嘭”的一声,溅起两三米高的水花。 突然之间从高处跌落水里,冷冰寒不仅没有感觉到有半点不适,却就好像回归到母亲的怀抱中一般,自由舒畅地展动著四肢,松驰著身体,感觉浑身舒畅。 湖水深不见底,充满各式各样的生命,例如发光的怪鱼群,在掩映红光的湖水里,成千上万的联群出没,又或似蛇非蛇的怪物,有无数触须的大圆球形,擦身而过的巨形怪鳌,千奇百怪,冷冰寒差点都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 他敢肯定,这些生物,都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震惊之余,冷冰寒突然才发现,自己竟已经停止了呼吸,用力吸气也无气进入,但却并不觉得有任何难受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呼吸一般。 全神贯注周围的动静,冷冰寒轻缓舒畅地调节体内的气流循环,把自己保持在最轻松、最敏锐的反应状态下,又在湖里畅游了许久,冷冰寒这才跃出水面,在湖面上一点,大鸟般往耸立于孤岩之上的巨型建筑物滑翔而去。 这湖心的岩石岛,似乎只是为作这巨殿的基石而存在,方圆半里的孤岛八成为这庞大无匹的大殿所遮盖,像极了一个巨大的中空正方石,成为这地底世界的中心。 通往正门有一道长阶,层层上升,怕有千级之多,使这地底巨殿高踞于上。石阶最下的几级,浸在湖水里,湖水打上石阶,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抬头望去,让人觉得那座巨殿巍峨雄壮、气象万千,高踞在上使人更生疑幻疑真之感。 什么人可以在地底建造出这样世上无匹的巨大建筑呢?如果是那个神秘的“主人”的话,那他的神通,也实在让人是叹为观止。 千层石阶看似虽多,不过在冷冰寒的脚下却也转瞬即逝。站在巨殿进口之前,大门洞开,巨殿实在太大,望进去便如管中窥豹,无边无际,进口处有一石刻题匾,龙飞凤舞地刻着几个大字,每个字至少也有数十米大小,不过冷冰寒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慢慢步进殿内,四处张望之下,饶是冷冰寒这样“胆大妄为”的人,也不由得脚步战战兢兢,头皮发麻,极度震撼之下,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巨殿笼罩在柔和的青光底下,冷冰寒望向殿顶,离地四十丈许的殿顶中心,嵌有一块圆形的物体,两丈直径,散发出青黄的光线,彷若一个室内的太阳,使整个巨殿沐浴在万道青光底下。以这光源为中心,殿顶昼了一个直径达二十丈的大圆,将巨殿覆盖在无限的星宿底下。 巨殿不见一柱,不见一物,四周墙壁上,有着各式各样的浮雕,雕工精美,雕刻着的场景,赫然让冷冰寒觉得有些眼熟的感觉,想了许久,冷冰寒浑身一颤,这些不都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一些故事吗?有共工撞倒不周山、女娲补天、炎帝黄帝大战蚩尤……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即便是人物的纹理鳞甲,都是无微不至,触摸之下,石质冰冻,感觉玄异。 冷冰寒不由得大感惊疑,自己明明置身于距离国内千里之外的埃及,怎么却会在这里看到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的浮雕呢? 正当他惊疑不已之时,整个巨殿亮了起来,墙壁都像失去了实体,变成闪闪金芒,情景诡异到极点。 冷冰寒心生寒意,顿时提高警觉,全神贯注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严阵以待,随时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光度仍在提升着,但冷冰寒却完全没法把握光源是来自何方,就好像空气中的每一粒分子都亮了起来,眼前天地尽是使人睁目如盲的强光。而与此同时,他觉得周围的气压忽然剧烈倍增,不断在他四周挤压,使他感到极之难受,忙加强力量抗御。但这压力委实太强,挤得他胸口翳闷难当。 冷冰寒脸上再没半点血色,脸上的肌肉却忍不住开始抽动起来。猛然一喝,身上盈着一闪一闪的电光,挟着巨大的能量猛地朝四周激射而去,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沉寂,毫无反映。 就在此时,蓦地,整个空间像凹陷了下去,现出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 接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就由这黑洞穿了出来,一切回复原状时,她正俏生生立在冷冰寒面前。冷冰寒抬眼望去,赫然却是刚才和自己失散了的小妹。 只见她空着黑色的长袍,美丽更胜从前,妖艳得使人目眩神迷,只是她深不可测的美目却没有半点人类的感情,使人见到便心寒神颤。她冷冷地盯着冷冰寒,半晌之后,冰冷的眼神忽地生出变化,现出似水柔情,轻叹道:“冷冰寒,你实在不该来的。” 冷冰寒闻言有些迷糊了,不过还是不由说道:“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过我已经来了。” “我说过很多次?”小妹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怪异的表情,美目深注在冷冰寒的脸上,爆闪着难以形容的动人异彩,可似乎只是一瞬间,眼神又生变化,所有感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没有半分人类的情绪,冷冰寒看到的,只是一对恶兽瞧着猎物般可怕的眼神。 光度又再往上攀升,令人不明所以,刹那问,四周的压力急速向他挤压过来, “既然你来了,就要死!”小妹突然冷冷地说道,话音刚落,倏地一圈金芒,以她的身子为中心,像水波纹一般朝着四周扩展而来。 “砰!”还隔得老远,冷冰寒只感觉一股庞大至极,无可抗拒的气流,像倾泻的海水般顿时将他冲出数丈远,气血翻腾。 冷冰寒不由得咋舌,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妹会突然间一反常态,向自己下狠手,可自己和她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却从来也不知道,她居然会如此厉害。是之前她打了让手,还是修为瞬间突飞猛进? 冷冰寒并不愿意和小妹拳脚相向,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小妹已掠至他眼前,张开袍袖,像头大蝙蝠般斜掠而起,飞临他头顶之上,蓦地闪过整个灼人眼目的半空中消失在没有半丝光亮的漆黑。 冷冰寒一时间甚麽都看不到,但却清楚感到她正往自己压下来。 冷冰寒正要躲避开,一股大至无可抗衡的压力,将他死死地拉扯住,想移动一根指头都有所不能。 惊骇之下,冷冰寒鼓足全身气劲儿,浑身爆出数十道七彩斑斓,瑰丽耀目的光华,顷刻之间编制成一张大网,朝着她罩去。 小妹嘴角流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突然旋转起来,像陀螺般快至难分虚实,龙卷风般带起一股可怕的能量流。冷冰寒惊天动地的攻击,立时冰消瓦解,身子还给带得力道卸开,身不由主地横抛开去。 勉强稳住身形,冷冰寒骇然看着眼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小妹,心头仿佛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第六百八十三章 千百世的轮回 第六百八十三章千百世的轮回 “你不是小妹,你究竟是谁?”冷冰寒两眼精光暴闪,死死地盯着女子,突然厉声问道。 虽说两个人相貌完全相同,找不出丝毫的差别来,可是两个人身上那种气质,却是大相径庭。 女子愣了一下,忽又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我当然不是什么小妹,而是――弑?神!” “什么?你就是弑神?”冷冰寒心神大震,实在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和小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竟然就是弑神。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象过,一手掌控着这个极为庞大势力的神秘组织的首领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残暴嗜血的阴狠老者?或是英姿勃发的雄伟男子?……可是,却从来也不曾想过,弑神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看到冷冰寒惊骇的表情,弑神那清脆、高亢、肆无忌惮而且暧昧的笑声不住抖落在这巨大的地下宫殿之中,就好像冷冰寒越是惊骇,她越是感觉到畅快一般。 “你和小妹是什么关系?”冷冰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两个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冷冰寒不相信她们会没有关系。 “小妹?什么关系?”弑神神情一愕,锐利的眼神也有些迷茫起来,嘴里呢喃念到,很快面色一变,尖叫一声,像要从噩梦挣扎醒来那样,赫然有出现了小妹惊慌失措的表情:“冷冰寒,你快走,主人要杀你!” 原本亮如白昼的空间由明转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冷冰寒愣住了,他惊愕地看着面色扭曲的女子,竟然不知所措。 “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吃里爬外,等我收拾了他再来收拾你!”女子脸色再变,变得极为凶狠恶毒,冷冷地说道。 “不,主人,求你放过他……” 女子额角青筋暴现,脸上现出痛苦至极点的神色,眼泪从眼角渗出来,变成一粒粒晶莹的泪珠,身子也剧烈地颤动着,一眼望去,无须多想也能感受到她此刻所遭受的非人痛苦。 冷冰寒是彻底惊呆了。原来弑神和小妹居然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她们人格分裂了。两种迥乎不同的性格,似乎正在争夺着身体和意识的控制权。 可很快,冷冰寒又推翻了自己的论断。这绝非是人格分裂,而就是小妹的身体里,藏有两种精神意识,通俗来说就是两个**的灵魂,要不然,绝对不会两个人出现如此巨大的反差。 大殿静得可怕,使气氛更加紧张和诡异。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冷冰寒额角涔涔滚下,他也不敢伸手去拭。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乱了分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正当他苦苦思索之际,突然之间,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刹那间笼罩着整个空间,同时,一种不能抗御的冰寒充斥在他的每一条神经里。 冷冰寒心里一颤,脸色忽地刷白,不由暗叫:“坏了!” 女子停下了颤动,紧闭着的双眼也缓缓睁开,眼中闪出诡异的神采,自言自语道:“哼,凭你也想和我斗?”随即,银铃般的娇笑响彻整个空间,但却再没有丝毫原有的柔美甜润的感觉,而是充满了阴冷、仇恨和不屑。 冷冰寒全身冷汗直冒,他知道,弑神已经完全控制了这具身体。可小妹呢?会不会从此就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小妹呢?”冷冰寒勉强振起意志,喝声问道。 弑神一对锐目射出森冷的寒芒,越过十多米的空间,直看进冷冰寒的眼里,似乎望进他灵魂的最深处。 冷冰寒从未见过任何人的眼神,及得上弑神一半的锐利,惊人的地方,更在于其眼光形如实质,像一个千斤重,从自己的眼中透入,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敲在心灵的深处。令他呼吸不畅,心内惊悸,全身似欲软化。一种软弱绝望的感觉蔓延全身,觉得面对的这敌手,是个全无办法击倒的巨人。 冷冰寒心头一惊,猛地吸了一口气,重新振奋了精神。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压得跨他。 弑神有些惊奇地看了冷冰寒一眼,缓缓道:“你这么关心她?难怪她一心向着你……” “她到底怎么啦?”冷冰寒亟不可待地打断了弑神的调侃。 “呵呵,她暂时还没事,只是被我封印了。”弑神得意万状地娇笑道:“等我收拾了你,再好好去收拾她。到时候,让你们一起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倒也有趣得很。” 笑声隐带森森寒意,教人听得毛骨悚然。 听到小妹暂时没事,冷冰寒心里暂且舒缓了一口气,可仍旧是心乱如麻,理也理不清,半晌之后才问道:“为什么一直都要处心居虑地对付我?” 弑神脸色一沉,目光里闪射着清冷的光芒,似乎燃烧着千万年计岁月也消不了的仇恨,冷冷地说道:“我是弑神,就是要将所有的神杀光屠尽。你既然是神选定的人选,那就命中注定是我的宿敌!” 冷冰寒并不明白弑神所说的什么,不过却也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你有本事怎么不去神界弑神?而是在这里藏头露尾?” “你说什么?”冷冰寒的这席话似乎刺痛了弑神,只见她一声厉喝,秀发冲天而起,无风自动,眼中射出骇人的异芒,显是怨恨之极。 随着弑神这一声,天地突变。仿佛九天之气被牵动,整个空间几乎全都被乌黑空洞的沉云所覆盖、遮蔽,本是光华炽盛的巨殿顿时变得一片黑暗,好似就这一瞬间,就变换了一个天地。 空气中充斥着尖啸,庞大的能量在交换流动激擦。狂风卷舞狂飚。一股强大的压力迫向冷冰寒,令他口鼻难以呼吸,衫给压贴身体,随风向不同方向颤动,气体形成的漩涡,来回碰撞,生出无数能量激流,恶魔般撕扯着他的身体。 “轰隆”!“啪喇”! 巨殿墙壁上那巨大的浮雕受不住惊人的压力,不断碎裂,一块块石碎掉到地上,发出混乱之极的声响。殿壁的表面碎粉般剥落,被狂风一卷,一时间尘土满天,旋风夹着碎块石粉,转舞狂飞。 此时的冷冰寒,早已经全身被汗湿透了,头发鲜红如血,眼中布满血丝,甚至眼眸都似要滴出血来般红,无法抑制地喘着粗气,内心翻起滔天巨浪。他实在不敢相信,封印了小妹后的弑神会如此厉害,只是在她的威压下,有如被掉进冰窖里,连一个指头也动不了。 “呼!”弑神猛地逼上前来,纤手一把捏住冷冰寒的咽喉,森寒的双目厉芒大盛,仰天狂笑道:“你去死吧!” 看着那熟悉的脸庞,冷冰寒不禁有些恍惚,面对面的,甚至可以闻到她的呼吸。不过呼吸却是越来越困难,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如被蒸发般一点一点脱离自己的身体,冷冰寒感到整个人、整个灵魂也在旋转。 弑神那疯狂的嘶吼声逐渐远退,终于彻底消失。 忽然间冷冰寒感到没有了肉身,没有了重量;没有了眼,却看到了所有东西;没有了耳,却听到以前从未听到过的异响。他感到时空无穷无尽地廷伸,不再局限在某一时空内,某一宇宙内。 星晨在漆黑的夜空闪烁着光芒,星云星团在恒久不变的虚空里起始生减。 “蓬”! 他的心神以螺旋形的情态旋转而下,每一个旋转,心神都大幅度地收窄。 “哇”一声,他哭叫起来,原来变成了一个婴儿,跟着感到重回母体的子宫里,母体内各种奇怪的声音,心跳声、脉搏声、腹部消化食物的运动声、血液循环、呼吸声交织成一幅最动人的生命乐章。 当他还在留恋时,眼前天地再转,他高踞马上,看着以千万计的铁骑,潮水般向他涌来,他一握手中的长槊,决意死战,大丈夫马革里尸,死亦何憾,一股热血直涌上头。 景物迁移,他穿着长袍在一个庄严肃穆的大殿内,下面文武百官臣服于地,三呼万岁,自己昂然挺立,充满了王者霸气。 …… 千百世的回忆,瞬那间一一掠过心头。 千百世的前生,一幕一幕在眼前重演。 千百年的经验,在弹指间重新经历。 冷冰寒身体巨震,意识又全部重新回到身体,猛地张开眼来,不断喘气,汗水湿透了衣衫,却见弑神就好像见鬼一般,全身一震,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脸上的血色一下退尽,像死人般苍白,颤动的唇喃喃道:“不!这不是真的。” 旋风倏地消去。 满天木屑石尘缓缓降下,冰雪般飘往地上。 巨殿由至混乱嘈吵的场面,变为死般的寂静和没有动态。 四周逐渐明亮了起来,依着光谱由红变橙、橙变黄、黄转绿,到最後整个空间沐浴在纯紫色。一种奇异似云雾状的气体,像和风吹送缕缕轻烟,萦绕在冷冰寒的身上。 看着弑神满是惶恐和不敢置信的目光,冷冰寒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明悟。 第六百八十四章 交付 第六百八十四章交付 冷冰寒心念微动,手轻轻一挥,形成宛若兰花手般的姿势,只是轻轻的,慢慢的,在空中招了招,慢得仿佛都可以看得见它划过气流的轨迹。而弑神却像是失去了魂魄的躯壳,茫然看着冷冰寒手一点一点伸过来,眼光再也移不开。 就在印上弑神额头的那一刹那,兰花手竟爆亮起了数十道七彩斑斓,瑰丽耀目的光华,似要把漆黑的天空照耀得仿如白昼一般。各色各样的采芒划过他们两人的身体,炫目的星辰状发光一团团强光在四周轮流爆闪。 弑神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仿佛有电流涌流全身每一条神经一般,一种莫名的感觉直钻到灵魂的至深处,使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 幻象纷呈,却又好像是她所亲身经历、亲身感受的一般,那么真切。 一声凄厉的尖叫,弑神颓然跪倒在地,眼神不住变化,时而凄惶、时而幽怨,时而痛苦、时而祥和,替换不休。 随著一阵细碎的“劈啪”声响起,巨殿的地面上崭露出无数细小的绿芽,生长得非常迅速,不一会儿便铺满了整个巨殿,紧接著,一朵朵各种颜色的鲜花开放了,整个平台顿时成了花的海洋,阵阵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一阵清风吹过,花香变得浓烈,一眼望不到边的鲜花随风摇曳,天际间飘来隐隐的乐声,犹如仙音般将人带入梦幻的世界,漫天飞舞的花瓣随风飘荡,向弑神和冷冰寒身前聚拢。 而在刚才弑神的气场中遭到破坏的巨殿,也奇迹般地恢复了原貌,已然是那般气象肃森,巍峨雄壮。地面上也是一尘不染,就好像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梦。梦醒了,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弑神脸上的戾气渐渐散去,身上更散发一股祥和金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弑神猛地抬起头来,就好像是大梦初觉一般,四周打量了一番,秀眸亮起讶异的光芒,可很快,却又沉默下去,闭上美目,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来,闪现出悲痛懊悔的表情,缓缓走到冷冰寒身前,平静下来,美目深注,裣衽而拜,哀然道:“多谢神君指点,这才让我没有在这条路上继续错下去。” 冷冰寒微微一笑,通过刚才那一指,冷冰寒也突然明白了弑神的来历。 作为更高层次的存在,神孕育了世间的生命,并逐步引导和开启人类的智慧,使得人类在短短数万年间,从兽类中脱颖而出,头脑得到了爆炸性的发展,变成了所谓万物之灵,建立起了辉煌的人类文明。 为了掌握对人类的绝对控制权,东西方两种截然不同的神之间的矛盾终于彻底激化爆发,在岁月长河里某一个被遗忘了的角落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大战,杀得是天崩地裂,日月无光。这一场大战中,双方死伤无数,可谓是元气大伤,在神界这一事件被称之为“神殇”。 之后,东西双方神界觉得不能再这样残杀下去了,便决定和解,于是各自退出了对于人类的控制。不过私下来的各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还是屡禁不止,不过双方都竭力克制,总算没有让局面失控。 而针对西方传教士进入华夏大地传教的挑衅行为,东方诸神也商议,决定在西方国度打下一块橛子,号召人们起来反对神,和教廷进行不屈不挠的争斗,削弱对方的实力,动摇其根基,于是,弑神组织并孕育而生。而担负这个重任的,正是曾经违反了天条,被谪贬下凡戴罪立功的弑神。 一直以来,弑神也不负所望,虽然曾经一度遭受到西方教廷和神界的打压剿灭,却一直将组织和教义传承下来,并发展壮大,给教廷和西方神界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和麻烦。尤其是几次“圣战”,极大地削弱了西方神界对于人类的控制和影响力。 不过,近千年漫长的岁月过去了,弑神却再也没有接到过神界的信息和指令。感觉被神界遗忘了的她,心中渐渐生出恨意,也导致她的性格渐渐有些扭曲,步入了歧途,甚至迷失了自己,真的将“弑神”当作了自己的使命。 直到此刻,在冷冰寒的帮助下,她这才陡然觉醒,如若不然,继续走下去,等待她的,只有神形俱灭。 因此,冷冰寒也是很坦然地接受了弑神的拜谢。 弑神缓缓起身,手轻轻一挥,冷冰寒觉得脚下一阵波动,平滑光洁的淡青色地面突兀地显露出来,紧接著一个绝色美人出现在冷冰寒面前,满脸安详的表情,似乎正在熟睡。 “还珠?”冷冰寒不由得惊呼道,又有些紧张地对弑神问道:“她没事吧?” “神君无须担心,她只是暂时被我封印了,没有事。”恢复过来之后,弑神的声音非常柔和,听不出半点火气,宛如清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那小妹呢?你和她这……” 弑神微微一笑,也没见她有何动作,却见她身上突然浮起一阵光华,紧接着,光华脱体而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五彩缤纷的花瓣在冷冰寒眼前飞舞。 冷冰寒眼看著花瓣越聚越多,一个人形缓慢地从五彩斑斓的花瓣中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散发著无比魅力的美丽女人。看不清容貌,不过身穿雪白的长裙,看不出是什么质料,空中的花瓣落在裙上竟然印了上去,慢慢地,长裙变成了花裙,但是依然很素雅。 她赤著双脚,肤色白嫩如雪,长长的秀发一直拖到腰际,五彩的花瓣飘落在发问,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身形转动问,聚拢在身周的花瓣悠然散开,飘飘洒洒犹如彩蝶飞舞。 而弑神却是眼睛一闭,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冷冰寒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过了半晌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弑神……” 花瓣结成一个一米见方的蒲团悬在巨殿中,女人盘腿坐在上面,一只白嫩的赤脚环在腿弯处,另一只脚轻轻晃动著,带起的花瓣犹如惊飞的彩蝶,环绕身周,翩翩起舞。她看着冷冰寒讶异不已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微微抿起,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仿佛瞬间在虚空之中绽开了一朵绚烂而又柔美的花朵:“以后没有弑神了,奴家幽然!”她的声音飘怱不定,却美妙动听。 “那她……”冷冰寒指着瘫倒在地上的“弑神”,期期艾艾地问道。 “她就是小妹,货真价实的小妹!”幽然轻轻地说道。 这时,虚空之中,传来几声隐雷之声,传到耳朵里,只是隐隐约约的,却似乎让人的心颤不已。 幽然臻首轻抬,望了一眼,清眸闪动着奇异的采芒,柔声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 幽然平静地说道:“当然是回神界,差不多快一千年了,我终于可以回去了!”话音虽然平淡,可眼神间满是悠然神往的色彩。看得出来,她等待这一天,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冷冰寒闻言也是一喜:“你能回去啦?太好啦!” 幽然嘴角含笑,说道:“这还要多亏你,要不然,我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一天。”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冷冰寒直视幽然问道。 幽然的脸总给冷冰寒一种似梦似幻的恍惚感,不论他怎样努力,也看不清她的容颜。 “或许会,或许不会!”幽然淡然道:“当然,我希望会。” 冷冰寒笑了笑,说道:“多多保重!” 幽然愣了一下,又说道:“弑神这个组织,我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觉得用得着,就接管过去,要是觉得用不着,就解散好了。”说罢,一声清脆的响声,一道金光从她额间猛然跃出,直奔冷冰寒而来。 冷冰寒也不闪避抵挡,任由金光“嗖”的一声没入自己的额头,只觉得一股温暖的热流从额头没入,瞬间映射至脑海里。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就完全掌握了有关弑神这个组织的全部资料和信息。饶是冷冰寒富可敌国、权势熏天,也是不由得咋舌不已。 弑神组织的庞大实力,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近千年的积累发展,弑神早已发展到了一个无以伦比的地步,绝非一个飞远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论是财力,还是对于各国的影响力,不是亲眼所见,冷冰寒是万万难以相信。 如果必要地话,只要一声令下,冷冰寒相信,全世界会有超过一多半的国家会陷入混乱之中,指不定还会建立起多少个受“弑神”控制的政权。 冷冰寒的失态尽数看在幽然眼里,她笑吟吟地,似乎早知道冷冰寒会有这样的反应。将弑神交出去之后,她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手一扬,红蓝两股光芒破空直射而上。隔了不久,天上似有响应,折射回一道金光。 金光带着祥和、柔曦,不偏不倚照到幽然身上。 当金光与幽然的娇躯接触的一剎那,猝地豪光大盛,照得巨殿内明亮如白昼。 冷冰寒一时适应不了这豪光,眼睛自然地合起来,可随即又勉力睁开眼睛仔细看着。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那就太可惜了。 冷冰寒的视线还未回复彻底清晰,只隐隐约约看见金光中的幽然竟冉冉上升,像被某种力量吸扯上天。裙裾飘飘,看上去整个人看起来却有着一股子飘然若仙的风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倩影已经消失在虚空之中,但破空而去留下的奇景,似乎仍在眼前,让冷冰寒魂荡魄摇、心驰神往…… 第六百八十五章 使命(大结局) 第六百八十五章使命(大结局) 异彩渐渐黯淡下去,看着在视线里重新恢复了原样,依然散发着柔美光线的殿顶,冷冰寒的神思不由飞回到了前世那令他永生难忘的地震那一刻。 往烟往事,一一重现眼前。 冷冰寒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只要能够开开心心,和心爱的人幸福生活在一起,家人都健康平安,已是梦想不及的美事。但既然上天把这样的使命加诸在他的身上,他亦会尽力不负所托,倾其全力去做好。 正当冷冰寒思绪纷飞之际,娇呼声起把他惊醒过来。 司徒还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到冷冰寒疾奔而来,搂着他狂喜道:“寒少,你怎么在这里?咦!你在看什么啊?弑神呢?她没有伤着你吧……” 不待她说完,冷冰寒一把将司徒还珠抱入怀中,淡然笑道:“以后再也没有弑神了!” 司徒还珠愕然之下,却是满脸含羞,将头深深埋入冷冰寒的怀里,纤柔的嘴角那笑意灿烂如百花怒放,周身全然都被喜悦紧紧的拥裹住。感受着那火热的温度,只觉得心怦怦乱跳,早就失去了分寸,哪里还听到冷冰寒在说些什么? “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惊呼声响起,将沉浸在无比喜悦和幸福中的两人从甜蜜温馨中惊醒。冷冰寒和司徒还珠扭头一看,却见小妹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解地看着深情相拥的两人,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司徒还珠和冷冰寒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轻松在滚滚黄沙上漫步。 虽然撒默古城里并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他们又没有幽然的神通,要从浩瀚的沙漠腹地到回到开罗,只能靠步行。不过此刻对于他们来说,沙漠再不是令人生畏的地域,而是美丽无比的动人天地,尤其有两位娇娆相伴,冷冰寒更不感丝毫寂寞,个中温馨酣畅,自是难以尽迷。 也不知道幽然是通过何种方式向小妹传达信息的,自从她苏醒过后,就拜服冷冰寒为主人,一切都听从冷冰寒的旨意,唯命是从。而冷冰寒也正好需要一个人来替自己打理庞大的弑神组织。熟知内情的小妹正是不二人选。 一路之上,三个人不断交流着修行的心得。不论是有着千年修行的司徒还珠,还是被幽然言传身教,甚至传承了小部分幽然意识的小妹,在这方面都强过冷冰寒甚多,因此,是让冷冰寒大受裨益,而两女见状更是乐此不彼。 这天三人正在赶路,却见小妹突然叫道:“前面有车来了,太好了。” 虽说三人都非常人,即便沙漠中的情况再恶劣,也奈何不得他们。只不过倘若有辆车代步,总归是一件好事。 冷冰寒一望之下,不由得狂喜:“是江姐,是江姐来了!”说罢便狂奔了过去。司徒还珠和小妹也急忙跟了上去,一路上司徒还珠对于小妹的惊疑,还抽空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这个江虹的情况。 冷冰寒没有奔出多远,一辆沙漠越野车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驾车的江虹显然也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冷冰寒一行,似乎顿时惊住了,都忘了刹车,眼看车子都要撞上去了,这才慌忙将车停下,一把推开车门就飞扑了上去,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命地搂着他,就好似生怕一松手这个人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止不住地泪水顺着略显有些憔悴的俏脸倾泻而下,瞬间就把冷冰寒的肩头给浸湿了。 “你怎么来啦?”怀抱着江虹,冷冰寒心头既是温暖又是担心。由于此行危险重重,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知道江虹怎么会找来?而她一个女子千里跋涉,更是不惜涉险一个人深入这千变万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沙漠腹地,可以想象她一路上的艰困和勇气。 “你这个家伙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你要是有什么意外,让我还怎么活?”说罢,也不顾忌一旁含笑而立的司徒还珠和小妹,江虹狠狠咬了冷冰寒耳垂一口,随即又破涕而笑,香吻便雨点般洒来。 她一直压抑着的如火热情,终若岩浆冲破了缺口般,喷泻而出。 一时之间,冷冰寒也忘记两人外的所有事物,重重吻在她灼热的香唇上。 …… 一个月后,席卷全美的动乱终于在美国政府和军方的努力下得以平息。只不过在这场浩劫中,美国是损失惨重,超过百万人丧生,几乎所有的公共设施遭到不同程度的毁损,大量建筑物被破坏,直接经济损失就高达十万亿美元。而与此同时,美国几乎所有的数据资料,包括证券、银行、科研机构,都被破坏,甚至连超过五成纸质保存的资料,也在动乱中遗失或是遭到破坏,整个国家陷入了极度困顿之中,财政也到了破产的边缘,更是丧失了国际金融中心和第一大国的地位。除了军事实力之外,其他的均沦落到了二流水平。 持有大量美元外汇储备和国债的国家,也遭受到了无妄之灾,众多外汇储备化为乌有。 而提前就大量减持美元储备和美国国债的中国,却是逃过了一劫,此消彼长之下,经济实力大增,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影响力,也是日益掷地有声,让不少国家马首是瞻。而人民币,也渐渐取代了美元成为国际上的硬流通货币。 一个全球的主导者,正在崛起。 三个月后,一个全新的国家在风景秀美的天堂岛宣布成立。 这个国家名为飞远共和国,领土主要由天堂四岛在内的43个小岛组成,总面积5700多平方公里。人口不到100万,其中超过四分之三是华人,首任国家总统就是原飞远公司总裁朱建军。而全球飞远公司的总部,也从香港迁至飞远共和国首都天堂岛。 当这个消息通过卫星信号和全球各个国家的电视台传播到全世界时,所有人都不由得大感惊讶。大家都知道飞远公司财力雄厚,在全球都有着极高的影响力,但却没有人敢想象,飞远公司居然会立国。而一个在全球各国都有着众多产业的国家新兴,又会对世界格局产生怎样的影响? 几乎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事态的进展,媒体的实事评论员也对此进行了长篇累牍的分析,更是有不少人将之视为一场闹剧。可是,很快,持有这种想法的人又是大跌眼镜。因为,飞远共和国才刚刚宣布成立不久,很快就得到了其他各国的积极响应。中国政府第一个发表声明,承认飞远共和国,并立刻和飞远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派驻外交使节,签署全面双边合作协议。而紧跟其后,美国、俄罗斯、日本、新加坡等众多国家也和飞远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联合国也在第一时间宣布,飞远共和国成为联合国第193个成员国,并希望飞远共和国能够在国际事务上,发挥重要的作用。 …… 金黄的色光下,大地无穷无尽地延伸至地平的远处,葱绿的原野,茂密的树林,婉蜒交错的澄碧河流,在青草上飞伏起落的鸟群,一切一切都是如此和平和美好。天上白如雪花的云,细致得象棉丝混成的梦境,碧蓝的天空,不见半点混浊和污染。肥沃的土地,茁长出各式各样的奇花异卉、参天古树,不时有泉水从地底涌出来,形成一个连一个的清潭,低垂入潭上的植物柔弱湿润,和哨兵般挺立的不知名巨树相映成趣。姿态之美,教人倾心不已。 湖水荡漾着金黄的色光。在湖东的密林里,隐见房舍连绵,和平安逸。 这里是飞远共和国所属的水晶岛。 提起这水晶岛,在飞远共和国里算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特别之处就在于这个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岛屿是一个私人岛屿,并不属于国家,更不对公众开放。人们只能远远地乘船从数海里外经过时,才能眺望一下这个极为秀美的小岛,而想要靠近,则很快就会有巡逻快艇前来阻拦。 飞远共和国人口虽不多,福利极好,国民的生活可以说让全世界的人都眼红,如果不是对于移民进行极为苛刻严厉的审查和准入,指不定人口早就爆满了,而即便这样,申请移民的人,还是超过了千万。不过这里的法律也是极为严格的,任何一个污点,都会影响到这个人在国内所享受的福利和待遇。像未经许可闯入私人之地,就是很严重的罪,重则有可能被罚劳役,甚至是被开除国籍,这对于所有国民来说,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而这个水晶岛,正是冷冰寒的私属岛屿,未经他允许,就算是贵为总统的朱建军也不得入内。 冷冰寒也是飞远共和国的国民,只不过并没有在政府任职。而向来不允许双重国籍的中国政府,对于冷冰寒此举,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他的身份如此骇人听闻呢?钟书记知道,只要冷冰寒愿意的话,根本就无须搞什么共和制,完全可以成为飞远的皇帝,一言九鼎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真要是和国内没有什么关联了,那对中国来说,绝非好事。 所幸这些都只是机密,了解的人并不多,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大局。 而今天,一向幽静的水晶岛上却是宾朋满座,喜气洋洋。因为这一天,是冷冰寒的大婚的良辰美景。 海边一栋唐宋楼阁式风格的建筑,采取八角形布局,飞檐翅角,美轮美奂。紫檀木屏风、名人字画让整个厅内充满了迷人的古韵与典雅的氛围。华灯初上,无数的水莲状吊灯将大厅照得明亮如昼。大厅边角,手拿各种乐器的大型交响乐团卖力的奏出优雅美妙的曲调,和着大厅中央那开放花园潺潺流水的空灵声响,还有伫立的两根两米多高的红色巨烛、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晶莹剔透的香槟杯,四处用红牡丹和玫瑰、百合等花卉装点,营造出一种浓烈的喜庆。 冷冰寒的婚礼并没有惊动太多人,毕竟对于外界来说,他的身份还是保密的。不过即便这样,来的人还是不少,其中不光是有王老爷子、钟书记他们这些国内的这些大人物,其他国家的首脑和政界、商界、演艺界等的风云人物也是不少,令得钟书记他们也是讶异不已。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几乎都是弑神组织中的重要成员。 而当一袭红色盛装出场的新娘出场时,更是引得全场一片惊叹,钟书记更是脑袋眩晕。 并不是他们没有见到了清丽得犹如画中琼瑶仙子的新娘,而是七位肤色白皙细腻,五官轮廓秀美绝伦,配上那成熟的身段,有着一股子说不尽的风姿绰约的绝色美女全都披上艳丽的红色礼服,一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带给人永生难忘的震撼。 一个人迎娶七位新娘,也难怪他非要在这里举办婚礼了。 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钟书记是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不经意间看到女孩儿们见到带着一种温润如玉的君子之风的冷冰寒快步迎上去时,个个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挂满了充溢着甜蜜幸福的笑意,包括性子一向淡漠的老叶家的那个女孩儿也不例外,他又不禁对冷冰寒有了几分新的认知。 ……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发生了8级大地震,震级甚至超过了76年的唐山大地震,几乎全国范围内都有明显震感。不过由于事先政府就调动了大量的人员,将该地区的所有人员全部撤离,因此,地震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令全球也为之惊叹不已。 站在一片废墟上,冷冰寒看着倒塌的房屋和一片狼藉的山体,心头不由得是感慨万千。是啊,自然灾害并不会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消除,不过,却也能够挽救许多人的性命。 “爸爸,爸爸!”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冷冰寒转过头来一看,却见到一个漂亮精致地像一个洋娃娃的小女孩儿踉踉跄跄地奔了过来,冷冰寒连忙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刹那间,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强烈的责任心涌上了心头!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的死难和重生,看上去只是一件极为偶然的事情,不过其实一切却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一步一步,让自己肩负起神圣的使命。 从前世一个庸碌无为的失意人,到了现在坐拥无尽财富和权势的人物,更是有着诸多常人不敢想象的经历,个中苦乐,真是一言难尽,不过生命真的从未试过像眼前这般惬意美好。 (全本完!) 完本感言 本来以为完本时会觉得全身一阵轻松和喜悦,毕竟在连续一年半时间里,小寒一直都坚持创作,一日未休,不论再怎么忙也没有断更,身心早就已经疲惫不堪。而一本书的完结,也宛如是自己的孩子终于呱呱落地,欣喜和成就感也是难免的。 可当小寒真正落笔写下“全本完”三个字的时候,心头是百感交集、五味俱全,神思也是一阵恍惚。 就这样结束了吗? 怎么又有些不舍,又有些失落? 细细算算,从2oo9年5月12日开始起笔,到今天2o1o年11月11日完本,期间整整一年半时间,共写了过二百五十万字,就连小寒自己也惊讶和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数字。 回想两年多的写作经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埋头在电脑面前,几乎不看电视、没有节假日,更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所有爱好几乎完全放弃,整天想着的就是稿子,然后就一直不停地敲打键盘,查阅资料。而小寒又不是一个高产的写手,三千字的稿子没有三四个小时,甚至四五个小时是写不完的,因此经常都是熬更守夜,一直写到两眼直,四肢麻,头晕眼花………… 有时候不禁会想,这还是我吗?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当初决定写书,缘于爱好看书,闲暇之余,也希望能够和大家一起分享自己的故事,供大家工作生活之余消遣娱乐,不过没想到,却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不过看着故事情节一点一点展,看着小说逐渐丰满,一个个人物在笔下诞生,眼看着他们渐渐地活起来,随着情节的进展,表现出他们的喜怒哀乐,看着大家对于小寒的支持和鼓励,小寒心中又满是兴奋和欣喜,更是陶醉和沉迷其中。 “无悔人生”虽然算不上是小寒的第一部作品,不过真正拿出来,而且坚持完成的,却只有这一部。洋洋洒洒两百多万,能够坚持写完,先要感谢家人和朋友的支持。是他们不断地关心和鼓励,让我一直都没有被辛苦枯燥的码字所累。其次,要感谢的编辑和工作人员,是他们给了我将小说写给大家看的机会。作为一个新人,没有他们的指导帮助和大力推荐,“无悔人生”也不会有这样的成绩。 当然,最最要感谢的,那就是所有的读者朋友。尤其是提出宝贵意见和建议的朋友,让我能够及时修正写作方向。小寒由于忙于工作和码字,很少有时间和大家交流,不过你们的每一个留言和评论,我都仔细拜读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没有你们,我同样很难坚持下去。 由于是第一次真正意义驾驭百万字以上的作品,力有不逮,经验也不足,因此,可以这样说,“无悔人生”小寒并不十分满意,希望能够通过这一次的尝试,收获到许多,并得以提高,以期能够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犒慰大家,还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地支持小寒。 冷冰寒2o1o年11月11日凌晨于成都 隆重推荐重生类精品好书,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 书名:气御千年 简介:截教门徒,重生都市,施展上古道术,纵横天下。 ook[] l 书名:重生之亿万富翁 简介:曾几何时一无所有,重生以后富甲全球。 ook l 书名:重生娱乐之王 简介:依靠记忆,处处抢先,创立娱乐帝国,造就不朽传奇。 ook l 书名:重生之改天换地 简介:全能天才再世为人,打造完美人生。 ook l 书名:重生之十全九美 简介:官二代转世重生,振兴家族富甲全球。 ook l 嘿嘿,俺滴新书《官道之平步青云》 ook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