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虐夫日常》 第2章 去找宝物 “那就上吊吧。” 云子晴将绳子系好,把板凳搬过来,然而没踩上凳子,他就想起了自己以前一个医学生朋友对自己说的话。 “上吊的人都面目狰狞,舌头吐得很长,因为面部充血而变成紫色的脸……” 想到了这里,云子晴打了一个寒战,赶紧从椅子上下来。 “不行!就这么死太痛苦了!” 云子晴把所有的东西都推开,欲哭无泪的趴在桌子,独自一个人在那里郁闷。 “公主,国主让您过去。说有要事商量。” 门外侍女害怕打扰到云子晴,轻轻的敲了敲门。 “啥要事?”云子晴郁闷。 她记得电视剧里,这个国主对自己的小女儿非常宠爱。 他的大女儿却是个柔弱温雅的女子,精通琴棋书画,十足十的大家闺秀。 但是云子晴就不一样了,性子十分的嚣张跋扈,就像是个假小子一样,和其他的流云国女子完全不同。 所以最后在国主的斟酌之下,还是选择了云子月作为一国的少主。 云子晴伸了个懒腰,跟着侍女去见国主。 然而还没看到国主,眼前的一幕就让云子晴有些惊讶。 “这些……哪里来的这么多宝贝。” 云子晴看着一整箱一整箱的金银珠宝再往屋子里抬,嘴巴都张大了,就差冲过去抢过来。 “爹,我们家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云子晴冒着星星眼跑到了国主的旁边。 “彩票?什么是彩票,”国主有些疑惑的看着云子晴。 今天侍女说云子晴有些不对劲他还不相信,难道自己女儿是真的病了? “没什么没什么,”云子晴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彩票这一回事,有些尴尬的笑笑,“这些东西是?” “是惜水国派人送过来的,给我们的聘礼。” 国主看了看旁边说道。 聘礼?云子晴顿时就懵了,她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聘礼。 看着云子晴一脸疑惑的样子,国主也淡淡的开口向她解释。 “惜水国要和我们联姻。联姻是他大儿子。” 什么?联姻!大儿子,是水立寒! 云子晴又愣住了,只觉得五雷轰顶。 原来的剧情里面没有联姻这一说,难不成,现在两国已经和解了?居然还选择联姻! “那是我们嫁过去还是他们入赘过来?” 云子晴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问道。 “他们的意思是让我们嫁过去。” “等等,嫁过去的话我怎么回去……不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云子晴赶紧改口,“那个,惜水国是奉行女尊男卑的吧,那就应该是水立北入赘来我们这边,不能让我们嫁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也在和他们商量,让他们的少主入赘过来。” “只是……” 话说到一半,国主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爹?” “你们两个,谁和惜水国联姻?” 国主有些头痛的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女儿。 “这……” 云子晴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是我去吧。”大公主云子月柔柔弱弱的说道。 云子晴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自己这个姐姐的性子实在是太柔弱了,和对面惜水国的女子性格完全不一样,如果过去说不定要受什么欺负。 而且如果嫁过去的就是云子月,可是云子月和水立北才是一对儿啊!怎么能嫁给自己未来老公的哥哥呢! 不行不行! 可是如果她嫁过去,回去的几率可能会大大缩减,再说她现在还年轻,怎么能这么早就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电视剧人物? 云子晴转了转眼睛,对着陛下道, “可是如果大姐嫁过去的话,万一被那边的女人欺负怎么办?大姐这么柔弱……不行,爹,我们不能就这么同意,就跟他们先僵持着……” 等等! 云子晴的话戛然而止,嘴角微微抽了抽,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如果僵持着的话,那不就是给两国制造的矛盾,难不成两国发起战争的导火索就是这个?想到这里,云子晴咬了咬牙,就她这小身板如果上战场,别说是带兵打仗了,不冲上去送死就不错了。 “你说的也是,那不如就先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休息。” “是。”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去,只有回到现实生活之中,才是真正的解决了问题。 云子晴的脑子里面疯狂的转着,拼命的思考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剧情,寻找着有没有能回去的办法。 “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我回去的……”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侍女端过来一碗粥,看着摇曳的烛火,还有侍女端过来的那碗粥,云子晴只觉得记忆里面逐渐有什么东西变得清晰。 对了,碗! 惜水国的神水之碗!!!一个神奇的许愿碗,可以实现三个愿望。 据说惜水国的初代国主,就是利用这个碗创建了惜水国,这碗还帮着一位国主顺利的生下了女儿。 只是,那个碗的许愿机会似乎只剩下一次了,而且是惜水国的国宝,一直被很好的珍藏着。 “只要我嫁到惜水国去,找到这个碗,冲着这个碗许愿,我不是就能回去了吗?” 而且也不耽误水立北和云子月的婚事儿! 云子晴有些激动的跳了起来,把旁边的侍女吓了一跳。 然而云子晴并没有管那么多,只是兴冲冲的跑到了国主那边,直接将门推开。 “爹!你联姻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云子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些着急的开口问道。 “我以为怎么了,原来你在说这事,”国主叹了口气,赶紧帮云子晴擦了擦汗,“你放心吧,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来的,已经传书告诉他们了,我们是不会把女儿嫁过去的。” 听到国主这么说,云子晴愣了一下,连忙摆了摆手。 “等等,爹,我改变主意了,你快把传书的人叫回来!我决定我嫁过惜水国去!” “你…你再说一遍?” 国主只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子晴。 第3章 出嫁 自己的这个女儿向来性子娇蛮,怎么会突然同意嫁到惜水国去? “没错,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回去后发现,如果我们继续这样的话,两个国家一定都不会松口,很有可能会引起战争。” “为了不让天下的百姓受困,我决定嫁到惜水国去!” 云子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满满的义愤填膺。 “可是,我害怕你嫁过去会委屈了你。” “你放心吧爹,我不会过去让人欺负的,既然他们惜水国是女尊男卑,那我便要求他们对待我像对待本国女子一样!这样的话,其实还是他们的少主入赘。” “爹,你只要传书,这样一来如果我受他们欺负,我也可以及时告诉你,到时就是他们惜水国不讲信用了。” 云子晴只觉得自己聪明绝顶,竟然真的想出了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干涉你的意思,我这就让人去传书。” “我妹妹就是好看,也不知道是那个水立北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把你娶回家去。” 云子月看着自己眼前的云子晴,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泪花,语气也是带着些哭腔。 “哪有,姐姐明明比我更好看。” 云子晴看出来了云子月的情绪不对,赶紧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小嘴就像是吃了蜜一样。”云子月顿时被云子晴给逗笑了。 “那当然是因为我们是姐妹呀。”云子晴俏皮的笑了笑,站起身来转了个圈。 而就在此时,旁边的门突然打开,国主走进来静静的看着云子晴。 “爹!” 云子晴对着国主笑了笑。 “快看我今天好看不好看。” “当然好看,我的女儿永远是最漂亮的。” 国主宠溺的看了看云子晴,过去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到了惜水国以后,如果他们欺负你,你就尽管跟我说,千万不要忍着让着,不要让自己受委屈了。”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遍,但是国主还是不想让云子晴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再一次出口叮嘱。 贴心话已经说完,两人目送云子晴坐在轿子里。 云子晴有些好奇的看着外面,听着外面说的话。 “二公主出嫁了!” “祝二公主百年好合!”大街小巷里的百姓全部都出来,跪在地上,向云子晴轿子离开的方向磕头。 “小德,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云子晴听着外面百姓们喊的话有些好奇。 “当然是为了欢送你。” “欢送?”云子晴顿时觉得有些兴奋,“原来我这么受百姓爱戴的吗!” “当然不是了,只是因为他们觉得你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儿,你离开这里他们很开心。” 小德哪里都好,包括说话特别实诚。 “你是认真的吗?” 云子晴顿时就愣住了,赶紧先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百姓的表情。 “小德,你告诉我,我以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吃了几顿霸王餐,调戏了几个书生,欺负了几个良家妇女……” “还有……” 云子晴顿时一脸黑线,催促着车夫赶紧离开这里。 她可不想在这里再丢人了。 …… “少主,今日流云国公主就会抵达我们国都了。” 看着水立北依旧坐在那里喝茶,他的的手下听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她来她的,我喝我的茶,这两件事情不冲突。” 水立北淡淡的说着,没有一点要动的迹象。 “但是您得出城迎接她。”听风犹豫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 “要我迎接她?说什么笑话!” 水立北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气不打一处来的站起来看着听风。 “她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他都还没嫁过来就想压我一头了,我作为堂堂的惜水国少主,从来就没有这么委屈过!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凭什么要以他为尊,事事都得听她的!” 水立北说完之后冷冷的哼了一声,站在了亭子旁边一声不吭。 “可是,人家跑这么远过来,也算是做出了一点让步,少主你就……” 听风话还没说完,就被水立北打断了。 “还没嫁过来呢,你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记住了你是我的手下不是她的!” 水立北听到听风这么说,越发的来气,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而且就云子晴那样的人,在他们本国的风评就不好,什么无理的事情没干过,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让我娶这么一个丑恶的女人!” “可是,我听说云子晴长得很漂亮啊。”听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水立北生气,“我说的是心灵丑陋!心灵!” “这样一个女人凭什么让我听她的!” “可是少主,你别忘了这次联姻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通过联姻获得流云国公主的心,把对方收编进来。” 听到听风的这话,水立北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 他自然明白这次联姻意味着什么。 “如果您不去迎亲的话,我们的这些准备可就都白费了。”听风小心翼翼的看着水立北说道。 “可是……” “所以您不仅仅要迎亲,还要想办法让流云国的公主爱上你。” “但是……” “少主,这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看着听风脸上的表情,水立北有些气急败坏的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这公主到底有什么能耐。”水立北眯了眯眼睛,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笑。 “我一定会得到她的心,然后再狠狠的把她抛弃,敢对我做出这种要求,我一定要让她尝尝家国尽失的滋味!” 而此时此刻的城门外。 “小德,那个水立北,现在还没过来吗。”云子晴揉了揉眼睛,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 “公主,惜水国少主还没出来。” 小德掀开帘子看了一下,说道。 “那就等会儿他来了再叫我。” 云子晴说着就又躺了下去,她已经累了一路了,要不是这轿子的空间够她躺下睡觉,她只怕早就反悔回国了。 “公主,公主醒醒!他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小德突然推了推睡梦之中的云子晴。 “嗯?” 云子晴抬手擦掉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往外看,只看到一个白衣少年骑马从远处赶来,溅起一地的尘土。 云子晴赶紧把帘子放下来,嘟囔着翻了个白眼。 “天呐,这么多土,我都害怕得尘肺。” 而外面的少年在轿子前停下,抬起头来,脸上满是高傲。 “惜水国少主水立北,前来迎亲。” 少年的声音清冷,仿佛半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冷冷的看着云子晴的轿子。 “这个臭屁水立北,不光把我扔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这么久,还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云子晴气的跺脚,咬牙切齿的说道,“今天姐姐我就要教教你什么叫尊卑!” 云子晴想着拉开帘子,正想要好好教训他,可是看见男人熟悉的脸庞,云子晴懵了! 水立北!! 怎么接亲的是水立北!?与她联姻的不是水立寒吗! 第4章 自己曾经改过名? 云子晴看了看水立北那一袭干净的白衣,对,应该不是他,哪有成亲的不穿红衣。 “少城主好。本公主记得与流云国联姻的是水立寒。” 水立北惊讶了一瞬,难道她不知,自己曾经改过名!?如此一来,那可就要好好玩玩了。 水立北笑道,眼神狠厉,“我劝你放端正你自己的地位,我来接你是看得起你。”水立北眯了眯眼睛,警告着云子晴,“看清楚这是谁的地方!” “大喜之日,本公主盛装打扮,千里迢迢赶过来,贵国让我过来,纯粹就是为了羞辱我流云国?” 云子晴得理不饶人,丝毫没有给水立北面子,直接一顿质问。 水立北没想到云子晴这么能说,刚想出口回怼过去,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想到他堂堂少城主竟然被一介女子怼的说不出话!水立北黑了脸。 “你还想我怎么样?” 水立北强行咽下这口气,抬头问道。 “堂堂惜水国少主成亲,还要我惜水国请吗。”云子晴说着,拿出来一炷香,斩断,给了旁边的小德。 “你骑马这么快,我相信这一炷断香的时间,你能把你哥哥水立寒带过来的吧?” 云子晴坐在车内,饶有趣味的看着外面水立北铁青的脸色。 “就这一炷断香?” 水立北咬着牙问道。 “水少主,这香可已经点燃了。” 云子晴说罢,让小德把点燃的香放在外面。 “这城外风大,我的轿子能撑得住这风,这小小的断香可就不一定了。” “少主!” 听风也有些急了,赶紧提醒水立北。 “给我等着!” 水立北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随后着急的策马离去。 “爽!” 看着水立北狼狈离开的背影,云子晴哈哈大笑着说道。 既然敢给她云子晴摔脸子,那就要做好被她报复的准备,之前那些古板的老教授们都被云子晴耍的团团转,他水立北想和她斗,还有点太嫩了。 云子晴想着水立北待会儿手忙脚乱赶过来的样子,只觉得心情大好。 这一炷断香很快就要烧完了,云子晴看着远处再次扬起的尘土,嘴角微微上扬。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能赶回来。只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云子晴皱着眉。 “云子晴,走吧。”水立北喘着气,盯着云子晴的轿子恨恨的说道。 “你哥哥水立寒呢。”云子晴不解。 水立北充满鄙视的看着云子晴,“拜托大姐,你嫁给流云国都不打听打听吗。流云国只有一个少城主,那便是我!” 轰—— 什么!自己嫁的居然是水立北!那她抢了电视剧女主的老公! 什么跟什么啊! 看着云子晴的脸色变幻莫测,水立北心情大好。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嘲笑的模样,顿时了然。 想看我笑话?等着吧你! 云子晴把帘子放下来,语气威严的说道,“走吧。” 看着云子晴现在的表现,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云子晴这根本就没有把水立北放在眼里啊! “你!” 水立北更是没想到云子晴对待自己的示威毫不变脸。 对待自己更是如此的嚣张,气的冒火,想教训她却被听风拦了下来。 “少主息怒,国之大事要紧。” 听风有些无奈的安慰着水立北,努力让他别再生气,而水立北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好,他就再忍她云子晴一时,等到进了城,那就真正算是进了他的地盘,他看云子晴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在轿子里的云子晴气的捶胸顿足,什么鬼啊!命运如此捉弄我! 真是阴差阳错。 水立北在前面走着,云子晴的轿子在后面跟着,一进城,周围的百姓就开始议论纷纷。 “看到了吗,那个轿子上坐着的就是流云国的少主!” “哎,我听说这流云国少主可是纨绔女子,什么事都干过,性子非常恶劣,她走了流云国的百姓全都叫好呢。” “哎,要不是流云国国主没有儿子,另一个女儿又无法扛事儿,哪儿能轮的得到她?” 听着外面的议论,小德有些担心,云子晴会不会受这些的影响。 然而转过头来一看,就看到云子晴一脸的云淡风轻,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云子晴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嫁到我们惜水国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哎呀,能出什么事?云子晴嫁过来是要从我们这边的规矩,也就是说以后当家的是她!” “那少主那边……” “听说刚刚少主被逼着回来换喜服,还着急穿错了一件……” 听着周围的议论,水立北的脸上越来越难看,好在也到了目的地,水立北如释重负的下马。 轿子落下,云子晴从轿子里钻出来,直接往里面走去。 “哎,这…还没踢轿……”喜娘愣了愣有些纠结的说道。 “繁文缛节,免了,”云子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云子晴的花让场上的人都是一惊,刷新了对云子晴的看法,而水立北冷哼一声,也相继走入。 “回少主,是…是拜堂。” “拜堂?不拜了。” 云子晴说罢,转头看了一下水立北。 “想必水少主也没有意见吧?” 水立北愣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周围的宾客也是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的看着水立北。 看着水立北即将发怒的脸色,听风咽了咽唾沫,赶紧又拽了拽他的袖子。 “少主,少主,注意大局!” “哼,无所谓!我也从未想过和如此蛮横之人拜堂成亲!”水立北冷哼一声,继续往里走。 云子晴走进喜房,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抬头看到水立北和喜婆都跟了进来,这才反应过来。 “你乖乖在这里呆着,我去陪宾客了。” 云子晴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盖头取下来。 云子晴取下盖头的一刻,水立北愣住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和惜水国的女子不同,带着些许柔弱,但又柔中带刚,娇媚明艳。 就在他看呆的这一瞬间,云子晴已经将盖头扔在了他头上。 水立北这才反应过来,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云子晴停下脚步,转头瞥了一眼水立北,“这可是你们惜水国的规矩,新婚之夜男子要在婚房等着女子陪宾客回来,揭盖头入洞房,可别说你一个惜水国人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说罢,云子晴继续往外走。 “诸位久等了,”云子晴看着场上的宾客,笑了笑,“耽误了点时间,大家不要见怪。” 云子晴今日初来惜水国的霸气,确实是让所有人震惊。 虽说有些事情做的却有不妥,但也确实是水立北先给云子晴下马威,怪不得云子晴如此反击。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不要客气!说起来我才是刚进惜水国的外人,有哪里做的不好,请大家海涵!” 酒宴在云子晴的招呼下顺利进行,很快,云子晴就注意到了敬酒的人里有一位男子,也觉得有些好奇。 在惜水国能看到除了水立北以外的水立北出宴席,着实少见。 “这是?”云子晴小声的问着旁边的小德。 “这是惜水国唯一的一个男性文官,凌清,也是水立北的老师。” 云子晴听到这个名字,仔细回忆后想起,凌清是主线剧情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现在刚来惜水国,结交凌清对她有很大好处。 “凌公子,久仰了,”云子晴轻笑着,向凌清举杯,“能在这惜水国只身一人闯出名堂,我跟钦佩。” “公主说笑了,凌某也很是佩服公主。” 凌清淡淡的点头笑笑,向云子晴敬酒后离开。 云子晴看着凌清的背影,轻轻的咂嘴。 “这可比水立北那个没脑子的好多了,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好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是个烦人精。” 云子晴不解的摇了摇头。 而此时此刻,喜房里的水立北看着进来的听风,皱了皱眉头。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听风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少主,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我现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这样已经是仁慈的了。” 水立北咬牙切齿的说着,将泻药混进杯子里。 “怎么还不过来?”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宾客很多,公主应该是忙于应酬……” “怎么,水少主这么着急想和我洞房?” 听风的话还没说完,云子晴就推开了门,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心里也止不住的吐槽着。 幸好她让小德偷偷把她要喝的酒全部换成了白水,不然她现在肯定已经倒地不起了。 “喜娘,下面还有哪些程序要快些说,水少主要等不急了。”云子晴轻笑。 “云少主,这第一步是撒红枣花生桂圆樱桃,寓意早生贵女。 “免了。”云子晴大手一摆,撒完还得收拾。 “下面是请新夫吃饺子。” “哈?免了。”呀,在这惜水国轮到男人了。 “还有就是验新夫的守宫砂。” “快些吧。”这不是女子的东西?要怎么验男子,云子晴来了兴致。 “请新夫伸出手臂。” 水立北不乐意了,将头扭过去,不准备行动。怎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子晴见他不动,一把拽过水立北,直接卷起他的袖子。 白晃晃中一点红…… “啧,这胳膊真白。”云子晴语气认真正经,可嘴上的坏笑出卖了她。 “我……你……”水立北噎住,他其实想说他哪哪都白。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这娃儿不会是羞傻了吧?“喜娘快些。” “是是是,还有最后一件,合卺酒。”喜娘用手帕擦了擦脸。 一杯酒而已,云子晴本想快些喝了了事,但他这个酒壶……诸葛八卦壶??? 欺负她没看过电视剧?这水立北表面仪表堂堂细皮嫩肉,背地里却要杀她? “云少主不乐意喝?”水立北故做镇定,内心却慌的一批,怕不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我与水少主成亲,怎能不喝这酒?”云子晴回应道。 水立北松一口气,将酒递给云子晴。 哪想这女人不但没接,还反而定定的看着他,不停的靠近他,含情脉脉,深情款款。 养在深闺的水少主不一会就上头,搞了个大红脸。 就在两人快要眼对上眼的时候,云子晴突然停住,莽地夺过水北立手中的酒,一引而尽。 “我喝完了,该水少主了。”云子晴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调戏到了古代女尊王朝的纯情少年。 “你……”水立北一脸的不可思意。 “我什么我?怎么?你还想让我喂你?”云子晴笑道。 见水立北不动,云子晴拿起酒杯,要喂给他。 第5章 你不会吃亏 “算了,我不逗你了。”水立北丢下了酒杯,说道,“看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就先说清楚,我没兴趣娶妻。” “巧了,我也没兴趣嫁人,听说你身边还有几个美人,以后你就陪你的美人,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云子晴说完,就打算自己睡了,水立北也走了。 之后的一个月多月,水立北都真的没有来打扰她,云子晴也一直待在后面,太子府的人几乎都没见过她。 就在云子晴想着以后生活怎么过时,一场噩耗传来,她的国家被人灭了。 流云国的一个士兵拼死跑出来,说有人会暗杀云子晴,让她赶紧跑。 同时,太子府也发生变故,水立北从太子被贬成王爷,封号黔王。但出人意料的,已经改为王府的太子府却没有乱。 甚至在有刺客刺杀云子晴时,水立北还派人救了云子晴一命。 经此一事,云子晴对水立北的看法也好了很多。 不想亡国公主的身份带来麻烦,索性她的脸和名字没几个人知道,云子晴对外就称是水立北的门客,这才逃过一劫。 云子晴身份改变,自然也要换个身份重新进王府,她刚个摁着水立北进王府,,黔王府内便冲出来三个红粉佳人,个个都是姿色气质绝佳。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王爷可累了?快些进去休息。” “王爷要不要沐浴更衣?妾身为你备好了热水。”云子晴嘴角一抽,侧身打算先进去府邸膜拜一下豪宅。 “诶,你是谁?”穿着粉裙的美人抓住云子晴。 咳,香味好刺鼻。 另外两个笑着的美人立刻变了脸,打量凶狠的目光齐齐看过来。 “各位……美人好,我是水立北的门客,云子晴。”云子晴是第一次见水立北的美人,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大胆,你怎可直呼王爷的名讳?” 要命,忘记身份现在变了,她和水立北不是平等的了。 云子晴求助的看向水立北,没成想后者早就先一步跨入府内了。 “你们王爷跑了。”云子晴提醒道。 三个美人瞬间反应过来,你推我攘的追上前去。 呼,笔尖终于有了新鲜空气了。 “这才是女人家该做的事情!”白里斜着眼睛经过。 “做什么门客?平白拉低我们的档次。”江光赫从上到下将云子晴鄙视一遍。 就是最沉默,最不起眼的邢开经过他的身边,面无表情。 云子晴“呲笑”一声,袖中的手指微动。 “嗷!”只听白里鬼吼一般的叫声。“江光赫,是不是你推的我?”江光赫此时哪里顾得上白里的质问,他握着拳头,正强制忍耐着后背钻心的瘙痒。‘难道是因为路上赶路没洗澡的缘故?也不对,之前他十天都没洗澡,也没见身上这样痒啊!那就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眼下,还是尽快回去房间再看吧。 江光赫扭着身子,想要离开。 白里以为江光赫心虚,爬起来拉着他,“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怀恨在心?大家都是为王爷效力的,你用得着对我使这些幼稚的手段?” “你摔跤不是我推的。”江光赫解释一句,又想走。 云子晴路过两个纠缠的人旁边,轻蔑一笑。 没点脑子也不可能成为水立北的门客,两个人争论了一番,都知道了此事蹊跷。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云子晴的本事,只能怀疑。 管家亲自将云子晴带到了一处小院子。 “云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是伺候你的婢女,姹紫和嫣红。” “见过姑娘。” “恩,知道了。”云子晴在院子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环境,便让人准备洗澡水了。 赶了几天的路,这身上的灰只怕是能接皮了。 正泡着澡,院子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云小姐初来乍到,自然要多安排一点人。以后这丫头就在你院子了。”云子晴记得这个声音,正是水立北的美人。 很快嫣红就来禀报,“云小姐,阮姨娘带了丫鬟要给你。嫣红话音刚落,又来了两拨人。 既然这院子有三个女主人,自然是整齐划一的。 “都收下吧,不要打扰我。”云子晴吩咐完,便没管外面的声音。 “也是,陪着王爷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自然是累了。” “那我们就晚些时候再来看看她。”云子晴在王府闲了两天,也将新安国的大致政治情况都了解了清楚,特别是正是黔王府的表面情况也都打听清楚。 这是她一直的职业习惯,不管是到任何地方,都会先将地形还有大致民风以及周边的情况都摸透,以便应急。 这天,云子晴早起正在院中练习这边的剑术。 水立北的软姨娘带着一对人马走了过来。 “哥,就是她,通缉令上面就是画了这个女人。”软姨娘指着云子晴,目光落到她手中的剑刃,还吓得往那个为首穿着锦袍配大刀的男人的身后藏了藏。 软姨娘的父亲是通政司参议阮德中,虽然是庶女,但是极得宠爱。而她的大哥考了武状元,现在任职正六品亲军校,前途大好。 在水立北的三个姨娘中,算是比较有威望的。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软姨娘的大哥,阮鸿。 阮鸿将手中拿着的纸打开,将纸上画的人和面前站的人做对比。 看着是挺像的。 “你上个月可去过坪洲?”阮鸿问道。 “去过,她就是跟着王爷从坪洲回来的。”阮姨娘说道。 看来,不但云子晴想要摸清楚这府中的底细,这几位姨娘送过来的婢女也是在打听她的底细。 云子晴笑了笑,“是,去过坪洲。” “你可见过坪洲县令?” “见过。” “带回去。”简单问了几句,阮鸿觉得云子晴完全可以作为嫌疑人。 “区区亲军校居然敢带人入王府拿手,谁给你的胆子?”水立北从院子外走来,身旁跟着包林和狄修子。 云子晴一看见狄修子大喜,终于有人陪她唠嗑了。 “王爷,你不要被这个女人蒙蔽了。”阮姨娘找到了更大的靠山,软弱无骨的扑到水立北的身上。 但是距离还有半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黔王殿下,此人就是这张通缉令上面的凶手,我正要将其捉拿归案。”阮鸿将手中的通缉令呈了上去。 “这是一个月前的通缉令,新的凶手画像早就出来了,你是从哪里来的这张纸?”水立北话音刚落,包林就递给阮鸿一张新的通缉令。 阮鸿看完,目光落向阮姨娘。 阮姨娘看过之后,瞬间就炸毛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通缉令是余姨娘给我的。” “这个贱蹄子,是不是存心想要害我?王爷,王爷你要给妾身作主啊。”阮姨娘哭的梨花带雨,呼天抢地的,彷佛刚才被诬陷的是她一样。 “黔王殿下,是我失察了。”阮鸿态度诚恳的拱手。 “无妨,不知者无罪。”水立北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就连阮姨娘也没有收到半点处罚,连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书房内,水立北正在听包林禀告坪洲的事情。 云子晴和狄修子静静等在一旁。 “丫头,刚才我们要是晚来一点,你就要被阮鸿抓走了。” “那我岂不是要感激你们?” “那可不!”云子晴轻蔑的笑了笑,目光落向水立北那边。后者像是有所感应,回望过来。 明明是如此腹黑,心有城府之人,家中未曾有正妻却娶了三个姨娘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纵容。 他也不像是重欲之人,结合刚才阮姨娘虽然撒娇,但是却不敢真正触碰水立北的身体……先不说是不是有阴谋,但就这份隐忍的度量,定时成大事者。 小老弟,姐姐为你亮灯噢!包林领命出去,书房内剩下狄修子和云子晴。 “黔王殿下还真是只手遮天,这通缉令上面的人说换就换了。”今天的事情云子晴不生气是假的。 既然她都和水立北成为了盟友,留下来帮他做事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还将自己的画像给整了上去?水立北淡淡的瞟她一眼,知道她不过是呈口舌之快,不会真的有什么报复行为。“惜水国军情告急,眼下正是一致对外的时候。”说罢,他将一个纸条扔给云子晴。 云子晴看了,“黔王殿下还真是看中我。”水立北将这么重要的军情给云子晴看,无非就是想要她出面解决。 这家伙,也是看中自己的伪装技术了。 不过,对于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女人,他是否太过放心了?关乎两国战争的事情,被自己搅和了怎么办?“用人不疑。”水立北看了一眼狄修子,“他对惜水非常的熟悉,由他带你去。” “老夫也去?”狄修子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不行,老夫还要留下来医治你的病。” “你这病每月都要发作两回,此去惜水一时半会肯定赶不回来,你怎么办?” “无妨,你且去将云子晴安排好。”云子晴不言语,垂眸想着自己的事情。 这行程定在了后天的深夜出发。 月上柳梢。 云子晴悄悄来到余姨娘的院子,此时正是人最熟睡的时候,可是余姨娘的房间却没有人。 偌大的黔王府也不过就那几个私密的地方,云子晴很快就找到了余姨娘。 她正和一个灰衣长袍的男人抱在一起。 哟,好大一顶绿帽子。 云子晴饶有兴趣的听了一会,转身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阴暗处站着的水立北。云子晴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王爷,可否采访一下你此刻的心情?”水立北回头瞥了她一眼,淡然的目光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怒气。 两个人来到凉亭内坐下,水立北亲自给云子晴斟了一杯酒。 “这院子里的女人我还有用处,你便别出手了。”水立北说。 白天阮姨娘带阮鸿来抓她,后来说那通缉令是余姨娘给的。 眼下又看见云子晴在找余姨娘,水立北以为云子晴想要报复也不住为奇。 “王爷这话说的,我要是报仇也应该找下发通缉令的人啊。”云子晴饮了一杯温酒,辣酒入喉,回味绵长。 水立北笑了笑,“这是冬花巷的出了名的竹叶青,一般都是送到皇宫的。” “好酒践行,云子晴这一趟也必是大功而返。” “你为什么不拒绝?”水立北问道,深邃消沉的眉眼映着云子晴肆意的笑容,别致却不违和。 第6章 神奇老道士 “云子晴还想着跟随黔王殿下吃香的喝辣的,为何要拒绝?” “好。”聪明的人不需要说太多,自然就能懂。 酒过三巡,云子晴清冷的面容只见红晕,却不见醉意。 “好酒量。” “黔王爷想问什么就开口,你是灌不醉我的。”云子晴眯着眼睛笑。 就算是真的喝醉了,她也有快速给自己醒酒的药丸。 “你到底从何而来?来这里所为何事。” “我的那个国家很远很远,至于来这里所为何事,且等找到你那个神秘的师傅问一下,或许就知道了。”水立北知道云子晴没有撒谎,但是,云子晴的存在他还是非常的忌惮的。 不过,他也相信师傅的话,这个女人,便是来帮助自己成就大业的。 夜深的府邸像是一个随时能够吞人的野兽,两个人都身着深色的衣服,像是完全没入了黑暗。 “这份名单,你到惜水了再看。”云子晴接过折叠整齐的纸塞进去袖口。 眼看着就到了云子晴的院子,水立北停下脚步,像是有话要说。 “惜水摄政王心狠手辣,如果你不想去,本王自会再做安排。” “王爷,你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知道吗?”云子晴清澈的眸子里面盛着闪烁的星光,清纯又魅惑。 水立北定定的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心头的那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你需要的东西可以告诉包林让他给你准备,早些休息。”云子晴目送水立城的背影末入黑暗,这才轻笑一声。 这古代的人还真是思想保守,自己不过是轻轻撩了一下,他便害羞还是生气了?云子晴只在狄修子那边顺了很多的珍贵药材留着备用,便和狄修子一同上路了。 两个人乘坐马车,等到了一处繁华的城镇,两个人便下车休息一晚。 “云小姐,奴婢名丑姬,以后就是你身边的丫鬟。”眼前的女人年纪看着不大,但是左边脸颊一块占据半边脸的红斑看着实在骇人。 云子晴知道,水立北有很著名的一个杀手团,名为十二星姬。 而丑姬也是武技最为高强的,没想到水立北还真是看重她,居然将人安排过来给她了。 不管是保护还是监视,云子晴都很受用。 “坐下吃饭,申时出发。”云子晴此去的身份是一个落魄的富家小姐,家破人亡孤身一人打算北上投靠亲戚。而云子晴要投靠的这个叔父就是在惜水国落脚的游医,狄修子。 云子晴相信,狄修子这个身份是真实的。 云子晴换了女装,经过丑姬的一番打扮,倒还真是一个深宅闺秀。 弱柳身条,娴静达礼,气质淡雅。 至于这五官,更是被这气质衬托的更加绝美。 “以后你就叫绸儿,绸缎的绸。”这天下谁人不知道水立北的十二星姬?叫原来的名字太过显眼了。 云子晴将丑姬拉到自己身边坐着,然后在梳妆匣子里面挑挑拣拣。 “姑娘要干什么?” “你这红斑太显眼了,我先帮你遮掉。” “遮不掉的……”丑姬对于自己的面相还是非常在意的。 “别人遮不掉,但我可以。”化妆这可是一位合格的刺客最好的伪装。 “我还可以将你的红斑去掉,不过这可是一个大工程,等以后再说。”丑姬看着几乎贴着自己脸面的云子晴,她淡雅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自己皮肤上,挺痒的。 可是更痒的是她的心尖。 连狄修子这等神医都说她的红斑去不掉,可是这个还没自己大的姑娘说可以?相信吗?丑姬反正是不相信的。 直到,云子晴将铜镜对上她的脸。 “这……”她脸上的红斑呢?不过几句话的时间,怎么就没有了?绸儿一脸震惊的看着云子晴,不敢相信。 光洁无暇,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脸。 这还是她的脸吗?“以后我会交给该怎么掩盖的。”云子晴拍拍她的肩膀。 很快就到了惜水国的一处宅院,他们这边都是用黄土做的房子,看着不似很整洁。 绸儿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云子晴下马车。 狄修子正站在门前和管家吩咐事宜,一转头震惊的看着云子晴。 正想夸两句,谁知又看见丑姬的脸。 “丑姬,你的脸……红斑呢?这是怎么弄的?”这就短短的路程,怎么就将脸上的红斑去掉的?“她以后就叫绸儿。”云子晴淡淡的说道,抬步进宅子,“这宅子挺大的,伯父你还真是富有啊。”狄修子对于云子晴的新称呼非常的受用,也暂时没追问丑姬的脸。 永民州是惜水国的京都,这里的人听说神医狄修子回来了,都带着礼物来拜访。 狄修子倒是热情,落脚都没停歇,就去坐堂问诊了。 云子晴在自己院子里面听绸儿给自己讲惜水国的政治版图。 惜水国皇帝平庸,两个皇子又是有勇无谋的。而他们的目标是手握重兵,又得民心的摄政王,苍翼。 据说这苍翼武功高强,智勇双全,这惜水国皇帝在这种光芒下,几乎像是背景墙。 摄政王野心极大,一直想要毁掉这三国鼎立的局势。 水立北的目的,便是阻止迷惑摄政王,然后让惜水皇帝和新安国签下两国友好协议。 晚上狄修子回来的时候说皇宫设宴邀请他,让云子晴也跟着去。 “惜水皇帝仁厚慈祥,你倒是要小心他那个三皇子,极其无脑好色。”狄修子像个老父亲一般。 “知道了。”第二日傍晚出发,绸儿被留在皇宫外,云子晴跟着狄修子进去皇宫。 惜水的皇宫入目都是金黄,不管是地上的毯子,还是墙壁上的壁画,实实的金碧辉煌,耀眼至极。 惜水的皇帝和皇后都穿着白色的长袍,一头长发微卷,带着金子做的皇冠,倒像是云子晴那个时代的欧洲贵族。 狄修子在前面给惜水皇帝和皇后把脉,然后说了一些平时注意事项。 云子晴坐在下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宫宴上面的惜水贵族。 目光落向左边第二个位置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给云子晴抛了一个媚眼。 自古以来不管是吃饭还是议事,这位置的区分就是最明显的。 除去左边第一个位置的摄政王的宝座,第二个应该就是三皇子拓跋牧了。 云子晴一直奉行的就是以牙还牙,趁着大家不注意,云子晴也还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妩媚眼神。 这一下子倒是将拓跋牧给吓到了。 呆愣了一瞬,对云子晴的兴趣更大。要不是此时是在宫宴,皇帝皇后都在,他都要端着酒杯过来近距离搭讪了。 厅前身穿露脐装的舞女摇曳生花,领头的那个女子刚巧注意到云子晴回应的眼神,眼中寒光闪过。 一舞罢,舞女上前来斟酒。 领头的那个舞女端着金色的酒壶走过来,云子晴抬着杯子过去。 只不过,那个只露出大大眼睛的舞女,却将美酒尽数倒在了云子晴的袖子上面。 云子晴察觉到了,因为她的眼神太过放肆和挑衅,云子晴便没有躲开,任由那酒水湿了衣袖。 “咚。”铜制的酒壶被扔在地上厚重毯子上面,只闷闷的一声响。 “啊,我的衣服……”云子晴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这边打掉了酒壶,这边就护着衣袖尖叫出声。 宫宴上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丫头,怎么了?”狄修子一脸紧张的过来查看。 云子晴就势藏在狄修子的身后,抽泣道,“伯父,她将酒都倒在了我身上。她是故意的,我的衣服都湿了…惜水皇后一眼就认出来云子晴前面站着的那个舞女,悄悄和惜水皇帝说了一声。 “灵儿,神医带过来的人可是贵宾,不得放肆。”惜水帝声音平和,听着并不像是在斥责谁。 此时,那舞女也揭下了面巾,露出一张稚嫩却美艳的小脸。 “父皇,这个女人和三哥哥宫中的妃子没区别。刚才我还看见她勾引了三哥哥呢!”拓跋灵觉得自己单单将酒倒在她身上,还算是便宜了她。 毕竟她之前就听父皇和母后商议着要将三哥哥宫中那些女人送走,让他不要沉迷美色。 “你是谁?你三哥哥又是谁?”云子晴也不甘示弱,伸出小巧的脑袋不服气的质问道。 那语气,就像是小女儿家的幼稚争论。 “看见没,那第二个席位就是我三哥哥的!我都看见了,你就是在故意勾引我三哥哥。” “我初来咋到,人都不认识一个……女儿家的名誉最重要,你这话何其诛心,你这是要将我逼上绝路。”云子晴软软的声音非常的委屈,尾音带着颤声,似要哭了。 “你你……我怎么就将你逼上绝路了?我不过……”拓跋灵一时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看了一圈,好像也没人帮助她。 “灵儿,快给这位姑娘道歉。”惜水帝加重了语气。 “姑娘,灵儿小不懂事,她没有别的意思,还望姑娘原谅她。”惜水皇后也说。听听,惜水帝这话和普通家庭溺爱孩子的父母有什么两样?云子晴甚至有种错觉,她此时并不是面对着惜水的帝后。 “王室贵族,何须道歉?”未见人身,便闻其音,倒也知道,此人正是摄政王苍翼。 “拓跋灵,你要记得你永远是惜水最尊贵的八公主。”全体贵族恭敬的给苍翼问礼,只有狄修子和云子晴站的笔直。 “苍翼,新安人和惜水民风不同,灵儿刚才那番话确实有些犀利,理应道歉。”惜水帝语气温和。 “噢?让本王看看神医带来的这位新安国闺秀,到底有何不同?”苍翼走近两步。 云子晴微歪着头,闪着清澈的眼睛,笑了。 “原来是公主殿下啊,那云子晴自然不会计较她的话了。”这话说的弦外之音可就多了。 云子晴大大方方的任由苍翼打量自己。 “你别看她,她就是一个勾引人的妖精。刚才还说你女儿家的清誉重要,现在又直勾勾的看着我们的摄政王。”拓跋灵挡在两个人视线中间。 苍翼眼底闪过笑意,挪开视线,“快去换身衣服,哪还有公主的样子?” “知道了。”这出闹剧,由苍翼的到来转移了视线,不再提。 晚上回去的时候,狄修子非常不赞同的看着云子晴。 “丫头,你这样岂不是给摄政王留下了坏印象?” “想要的就是这效果。” “从何说起?” “摄政王只手遮天,人都道惜水皇帝肯定想要除掉摄政王。可是我觉得,惜水皇帝却是故意放权的。” 第7章 还真是看中我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当时继位的时候,惜水帝还远走他乡,后来被还不是摄政王的苍翼都抓了回来。” “那就是了,不过,倒是令人佩服,这天下还有不想要这唾手可得的权利的人。” “人之所想各不相同,也实属正常。” “诶,摄政王长的还挺好看的。”云子晴随口说道。 殊不知,这句话直接被呈上了水立北的书桌之上。 他看完,将那封信点燃。 因为上面抹有特殊的药品,燃烧的火焰变成了蓝色的。 他看着,眼前忽然就浮现出第一次见云子晴的场景。 她满脸脏污,却掩饰不住那一身张狂自信的气势。 那眼神,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在一瞬间,畅通无阻的划开他的驻守的城墙。水立北自嘲一笑,暗道云子晴果然是最好的人选。 有她去,摄政王必然会成为她的掌中之物。 第二日,拓跋牧就上门求医来了。 正巧狄修子不在。 拓跋牧就在府中等着,这一等就晃悠到了后宅的院中。 彼时,云子晴正坐在院中虚心求教,她在学古筝。 这个东西虽然在乐器中算是简单的,但是云子晴还真是不会。 主要是绸儿说内力深厚者,可用琴音来伤人,云子晴就想学来试一试。 “云小姐这弹的莫不是你们新安的古筝?本皇子有幸听过一位高人弹过。” “不知三皇子说的高人姓甚名谁?” “这不知,只在蜃楼中见过一面。很多人都说这位高人是天外神仙现世。”云子晴想笑,这三皇子搭讪的本事还真不行。 也不说点靠谱的,连神仙都扯出来了。 “三皇子口中的蜃楼可是海市蜃楼?如若是,那就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当不得真的。”云子晴眨着无辜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拆穿。 “虽然蜃楼虽是假的,但是其中呈现的画面却是真实的。”三皇子也看出来云子晴不相信他。 “这两者,要区分开吗?” “那是自然,如果没有前人的画面,任蜃楼再厉害,也断不会画出如此逼真的画面。”三皇子自信的说道。 “三皇子此话有理。”云子晴是无神论者。但是三皇子说的也确实有可能。 云子晴想起来在她那个时代,之前上网听说过,有很多人看见海市蜃楼上面的古代酒楼,甚至还清楚的看见有人在那海市蜃楼中行走。 或许,大自然也是有记忆的。 大自然会记录深刻的记忆,然后在世间很久之后通过自然现象呈现出来。 “云小姐肯定没见过我们惜水的蜃楼景象。” “是的。” “闻香酒楼是最好的观景台,云小姐可想去碰碰运气?”这就要邀请她出门了?是不是有些心急了?“伯父不在家,我要在家守着呢。等会练完琴,我还要帮伯父整理药材。”云子晴有些惋惜的说道。 “有的是机会,再说蜃楼也不是那么好见的。”三皇子还真是一个贴心的男人。 云子晴含蓄的笑笑。 拓拨牧又给云子晴讲了很多惜水的风土人情,直到狄修子回来,给他把脉,然后才离开。 “这拓跋牧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狄修子满眼不屑。 “看着很是单纯。” “那是蠢,一个皇子游手好闲的,沉迷风月之事。”云子晴被狄修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逗笑,“你是不是操心太多了?” “就是可惜。你看新安帝英明一世,居然最后落到子嗣全无的下场。” “慧极必伤,有的时候,糊里糊涂的过完这短暂的一生也是非常幸福的事。”云子晴最想要的就是这种普普通通的生活。 她也过够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了,可是穿越到这个地方,还是要在这权力中心讨生活。 “你觉得人一生短暂?老夫看未必。”云子晴不予辩解,人的一生最长也不过几十个秋,大半时间又都在梦中,如此还不短暂?接下来的几天,拓跋牧几乎每天都来云子晴这边。 不是送东西就是送珍惜药品,拓跋灵知道此事,直接去摄政王府告状了。 没办法,惜水帝后管不了她哥哥,只有苍翼一句话就能震慑拓跋牧。 “摄政王殿下,你就帮忙说一下我三哥哥嘛。”拓跋灵拉着苍翼的袖子撒娇。“你三哥哥本性难改,不得到手不会罢休的。” “你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可千万不能让那个妖精进了我三哥哥的府邸。”摄政王摇头一笑,并不当回事。 那个新安来的落魄小姐不足为惧,她顶多就是想要攀附富贵,这样的人最好把握。 “是真的,我昨晚都梦见了她变成妖精要吃我。”拓跋灵非常认真。 “你今年多大了?”苍翼忽然问道。 “我……十四了呀。”拓跋灵不懂为何会扯到这个话题上面。 “那你怎么不知,梦境是当不得真的。” “你相信我啊,是真的……真的不能让她进去三哥哥的宫中。”拓跋灵纠缠不休。 “你先回去,这个事情本王记下了。”拓跋灵知道苍翼说过的就会实现,得了承诺,她屁颠屁颠的回宫了。 路上刚好碰见了从云子晴那边回来的拓跋牧。 “三哥哥,你是不是又去那小妖精那边了?” “你是女孩家,怎么口无遮拦的?” “哼,我不理你。” “好妹妹,你过来看看这个东西。”拓跋牧将云子晴画给他的一张纸拿出来,“你看这个是否有趣?”拓跋灵本来不想看,但是听见有趣又非常好奇。 犹豫了一下,悄悄将目光移过去,只一眼,便被吸引了过去。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张纸,而是用纸折叠出来的东西,可是从每个角度看去,却各不相同。 四个角度就有四个样子。 “你看。”拓跋牧将手中的纸一捏,然后丟在地上。 只见那薄薄的一张纸瞬间弹起来,竟是变成了一只胖胖的小动物。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生有趣。 拓跋灵到底是小女孩子,瞬间就忘记了刚才还在生气,目光紧紧的被拓跋牧手中的小玩意给吸引了。 “三哥哥,它还会变吗?” “三哥哥,你在哪里弄的这个变戏法的玩意?”拓跋牧将手中的纸捏起,交到拓跋灵的手中。 “这个是云小姐做的,她的手可巧了。”拓跋牧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合不拢嘴。“但是她折纸手就这么巧,偏偏连最容易得古筝都学不好,你说奇不奇怪。”拓跋灵听见“云小姐”这三个字就生气,本打算将手中的东西给扔了,可是又有些舍不得。 她想着,反正苍翼已经决定要收拾了那个小妖精,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置气了。拓跋灵拿着那折纸就打算回自己的宫殿好好研究一番。 “诶,你别弄坏了,你玩过了还给我。”拓跋牧喊道。 拓跋灵头也不回,哼,等我没兴趣了就给毁了也不给你。 夜深,熟睡中的云子晴觉得窗外貌似有动静。 这眼睛刚睁开,就有一个陌生的气息已经站到了床边。 她本想抵抗,随即又觉得总是这样等待也不是办法。 索性,将计就计。 很快,她就感觉被人连被子一同卷起,然后扛起翻了几个屋檐,来到一处石壁前。 按动机关,进入。“噗通。”云子晴直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扔在了温热的水内。 “咳咳,是谁?”云子晴挣扎着站起来,就看见摄政王站在水池边,已经解了外“摄政王?” “云子晴?” “你你……你要干什么?”云子晴游着往水边去。 摄政王脚尖点地,人未到,这外袍已经罩到了云子晴的头上。 苍翼附身过来,手掌解开外袍。 还未看清眼前小丫头的面容,就见一个光洁的脑门直冲冲的撞上自己的脑门。“咚。”声音挺响的,头也挺疼的。 没想到,还有人能用这种方法伤他。 “新安的大家闺秀还挺野!”苍翼不怒反笑,手掌掐着云子晴的腰。 “你有多大?”他问道,眼中情绪汹涌。 总不能将自己折在这里,虽然云子晴还是挺馋他的身子的。 云子晴还未开口,就见苍翼眉头紧皱,就去抓自己的小腿。 “你怎么了?”云子晴着急的问道。 是吧,这药在水中还是有点延迟药效了,居然现在才让他抽筋。 “本王的腿……” “怎么了?难道你有旧疾?”云子晴伸手附上去,手指又下了毒。 苍翼疼的满头大汗,“扶本王上岸。”云子晴搀扶着苍翼上了岸边躺下,然后检查他的腿。 手刚伸出去,就被苍翼抓住,“是不是你?你动了手脚?”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了……”云子晴扭动着手,奈何苍翼抓的紧,她委屈的想哭。 苍翼犀利的目光一直逼迫着云子晴,可是他也不想想看自己面对的是谁?她也算是活了两世的伪装的高手了,怎么会怕一个古人?“你放开我,你捏疼我了……”说着,一颗泪珠旧挂上了睫毛,欲落不落的,我见犹怜。 苍翼一把甩开云子晴,单腿蹦跶着往外走,“来人。”没人管云子晴,或者是都忙着去照看苍翼去了。 最后,她湿淋淋的披着一个男袍回去了。 不过,不是在人迹罕见的深夜,而是在日出的街头,从摄政王大门走出来的。一路上像个落汤鸡似的,埋着头,那悲戚的样子恨不得就地撞死才好。 苍翼房间。 “回主子,那个女人在府中转了很久,才找到大门的路,此时已经回去了。”苍翼正在用着早餐,他的小腿肚现在还是疼的,太医来了也不知是何原因。 “继续盯着,一旦狄修子入宫立刻告知我。” “是!”云子晴的房间。 她正泡在浴桶中,绸儿守在门外,狄修子等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丫头,你说说为什么不让我去啊?”狄修子对着门喊道。 云子晴穿戴整齐,这才让狄修子进来。 “他是故意不让人管我,也是故意让大家看着我从摄政王的府中走出去。想来以他的声望,老百姓肯定想着不过是男人的一夜风流,并不会责怪他。而身为黄花大闺女的我,便彻底毁了。” “所以啊,我们借此让惜水皇帝给你作主啊。”狄修子觉得自己这步走得不错啊。 “不,苍翼就等着你去告状了。越是这样,我们越不去。” “那不去怎么办?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过了?” “会有人帮我们告状的。”那个人,正是拓跋牧。 第8章 你为何不拒绝 彼时他刚用完早饭,然后准备出宫去闻香楼买点点心,带给云子晴。 他想让云子晴教教他那个折纸是怎么折的。 “你也不看看,咱们惜水国哪个女人不想爬摄政王的床?” “那看样子那个新来的新安小姐倒是颇有本事。” “那可不,一大早就这样出来了,摆明了是要威胁咱们摄政王了。” “呵呵,区区一个落魄户,摄政王没啥她也是给她脸了,还奢望什么?” “你们说的是何意?”拓跋牧凑上去问道。 “你还不知道?听说那个神医带来的新安小姐昨晚上爬了摄政王的床了。很多人都看见她一大早披着摄政王的袍子回家的。”那人话音刚落,眼前的年轻人已经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诶,人呢?不是,刚才那个后生看着有些眼熟啊……”拓跋牧一口气跑到云子晴的大门外,灰色的大门紧闭。 敲了半晌,才露出管家的大脑袋。 “三皇子回去吧,今天府内有事,恕不招待。” “可是云小姐出了事情?” “哎……我们小姐真是命苦啊管家不答,只叹气摇头。 “到底是为何?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们小姐不让说,一回家就闭门,不吃不喝的……人都病了……”管家断断续续的,也没表达明白事情的原委。 “你说清楚一点。 “我们虽然不是惜水国的人,但是却热爱这片土地。如今我们小姐才刚来多久啊,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哎……我们小姐定是不想活了。” “你们照顾好她,本皇子改天再来。”拓跋牧跑的飞快。 管家走出去看了看,拓跋牧已经跑出去了这条街口了。 他挠挠头,有些懵逼。云小姐让他这样说的,一开始他觉得这样遮掩还不如直接求三皇子给她作主了。依照三皇子这殷勤样,肯定会闹上一出的。 没想到,这样含糊着说,拓跋牧的反应更大啊。 恩,不愧是云小姐。 听完管家的汇报,狄修子这才放心下来。 “丫头啊,苍翼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狄修子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 “你猜。”云子晴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眉眼含笑。 “你这什么表情?” “身材还真是不错,长的也挺帅。”云子晴的话,自然又是原封不动的呈到了水立北的面前。 水立北看着那张纸条,久久未动。 “主子,可是惜水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包林问道。 “太子被杀一案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并没有。” “去通知他们,上折子安排使团去惜水,由本王带领。” “你此去,岂不是更加给了国丈有乘之机?” “蛇要出洞才好抓。”水立北说罢,将手中的纸条燃尽。 拓跋牧此时正在和惜水皇帝告状,愤然控诉苍翼眼中没有皇权,只手遮天。 “父皇,这惜水是你的,不是他摄政王的,为何你就不能废了他?” “牧儿,你今年多大了?”惜水皇帝缓声问道,面色柔和。 “儿臣今年……十六了。”拓跋牧不明白怎么又扯到自己的年龄上面了。 “你可知,十六岁的苍翼已经立下赫赫战功了?他十二岁随你皇祖父征讨偏远部落,智谋双全,保朕这惜水疆土三十年无忧无难。” “可是父皇,惜水谁不知道摄政王和你作对,想要挑起和新安拂赞的战争。他野心之大,怎能任由放肆?” “父皇,惜水刚出生的小儿甚至都以为苍翼才是皇帝,你这皇上做的未免太无用。” “住口!”惜水皇后赶来,一巴掌扇在拓跋牧的脸上,“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目无尊长。摄政王不但是我们惜水的战神,更是你的叔父。” “哪门子的叔父。你们久居深宫不问世事,现在摄政王欺压民女,不将百姓的生命放在眼底。嗜血狂暴,哪有贤臣的样子?” “难道央央惜水疆土,真的缺了苍翼就要没了?” “他就是目无王法,视人命如草芥!” “三皇子这顶帽子,对于本王来说有些重了。”身后传来苍翼的声音,拓跋牧吓得身子一僵,连气都不顺畅了。 怎么办,他听见了。 他他……苍翼武功这么高强,父皇母后会不会给我作主啊?“摄政王,牧儿说云小姐都要自戕了,可是真的?”皇后忧心忡忡得问道。 她不是担心云子晴得性命,而是怕这一举动惹恼了神医狄修子。 要知道,皇上的身体还要依靠他的医术呢。 “啊,可能是吧!说不定这会都凉了。”拓跋牧跪着的身子一抖,爬起来就想往外奔,谁知苍翼一个抬脚,他摔了个狗啃泥。 “苍翼,你胆大包天,你眼中还有没有我们皇室?”拓跋牧气的脸都红了,偏偏又很惧怕苍翼。 听说他像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审问犯人,都将那犯人亲自剥皮了。 “三皇子句句诛心,这是要挑起本王与皇上的嫌隙啊。”苍翼悠然说道,语气中却满是无畏。 就算真有嫌隙又如何?惜水能耐我何?“牧儿,你且先回去。”御书房内,只剩下苍翼和惜水皇帝。 “不用担心神医恼怒,我已经寻到了药方为你医治。”惜水皇帝摇头,“无论是保守的新安民风还是民风开放的拂赞,也都没有女人深夜任由男子撸去的说法。 你这次太过分了,你是想要那云小姐的命。” “你且看着,那云小姐不会死。” “眼下也就只有你将他收入府中了。”惜水扫了一眼傭懒的苍翼,“朕这就下旨,将云小姐封为摄政王妃。” “你过分了。”苍翼脸色微变。 惜水皇帝还未说话,门外内管带着折子进来。 “陛下,新安国已经派了使团过来了。” “下去吧。”签订友好合约这件事并没有落实下来,眼下新安国派使团过来,是何目的?想要逼迫他们吗?惜水扫了一眼苍翼,“摄政王怎么看?” “来就来,还怕他们不成?”苍翼这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看着真让人气闷。惜水皇帝叹口气,提笔开始写圣旨。 “陛下,臣自请去边关守城。”苍翼万分真诚。 惜水帝一笔未写,嘴边挂着笑意。 “朕的摄政王,怎么能去那么远的地方?”苍翼这明摆着就是威胁自己,不想娶亲。 “也罢,不管是什么位置,你得将云小姐抬进府中。” “好的。”大家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反正皇帝是做了公道,至于这个云小姐进去摄政王府内有没有这个福分享受,那就是看她造化了。 拓跋牧正躺在软榻上面,皇后正在给他的半边脸冰敷。 三皇子生来娇惯,细皮嫩肉的,她刚才下手就是有些重了。 内管将皇帝的旨意禀告完,拓跋牧便坐不住了。 “牧儿,母后知道你看中那个姑娘,但是你殿内女子已经很多了。万不可再惹了你父皇不高兴。” “母后,你说父皇到底咋想的?难道就半点不忌惮摄政王?我这个亲儿子都没一个外王权力大。” “还不是你不争气,你要是有半点摄政王的智谋,你今日也不会挨打。” “母后,你怎么也站在他那一边。” “牧儿,你要知道,苍翼是惜水的守护神,还有一点,如果他真的想要那个位置,当年也不会亲自将你父皇抓回来继承大统了。” “哼,谁知道他思想有没有变啊。” “就算是他现在变了,开口找你父皇要,你父皇立刻就会给,你信不信?” “我父皇怎么这样“人各有志,你父皇贪恋的不是这皇权。”皇后说到此处,眉眼染上哀伤。 目光落向宫墙外的天际,暗自想着,或许真如他所说,我们都不过是鼠目寸光,你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没有。 拓跋牧假装休息,趁着皇后离开,悄悄的打算溜出去见云子晴。 “三哥哥,你是不是皮又痒了?”拓跋灵从墙角处出来,幸灾乐祸。 “现在你眼中也没我这个哥哥了?”拓跋牧挺挺胸脯。 “切。”拓跋灵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我和三哥哥一起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这还用想?”于是乎,两个人来到云子晴的住处。 这下,管家没有拦他们兄妹,恭恭敬敬的将两个人迎进去了后院。 此时,云子晴正裹着披风,站在凉亭内喂金鱼。 “听说惜水水源很缺,普通百姓很多都吃不上水。”云子晴没有和两个皇室成员行礼,“两位殿下觉得为何富户内却能够挖坑开湖呢?” “你们新安不是有句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拓跋灵今日就是来仔细看看云子晴的。 毕竟在她的思想里,云子晴就算是进了比三哥哥更厉害的摄政王府,她也是活不了多久。 先前摄政王不是没有女人,很多大臣的女儿都不顾一切的往他那里塞,最后还不都落个癫狂发疯的下场?依她看,云子晴也会这样。 “八公主说的有道理,想来摄政王的那个温泉池,可是耗费巨资。” “三哥哥你听懂没有,这个妖精又想挑拨我们皇室和摄政王的关系。”拓跋灵双手叉腰,稚嫩的脸上是小女儿家的得意。 “你想多了。”拓跋牧看了云子晴很久,“云小姐,你真的要进苍翼的府中?你可能不知道,苍翼以前的女人不是癫狂发疯,就是死的奇形怪状的。” “三皇子,我还有选择吗?”云子晴眉眼有股子哀伤。 “有的,我现在就可以去找父皇请旨,让父皇将你许配给本皇子。” “三哥哥,你是不是傻了?”拓跋灵恨不得一脚将他这个没出息的哥哥给踹进去湖中。 “三皇子说笑了,我孤身一人,并没有选择的权力。”绸儿从院子外急急走来,“姑娘,摄政王的人带着圣旨过来,要将你抬入府中了。”这么着急?云子晴嘴角轻勾。 于是,衣服未换,行李未收,云子晴只得跟着摄政王府的下人,上了轿子。 拓跋牧一脸愤然,却想不出来好法子。 拓跋灵翻翻眼珠子,一脸得意就差捂着嘴笑了。 云子晴歪头在轿子内打瞌睡,暗道惜水皇室算是后继无人了。 苍翼想要惜水,唾手可得。 狄修子回来正想告诉云子晴水立北带着使团也过来了,谁知就被管家告知,她已经被抬进去了摄政王府了。 狄修子赶紧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去水立北听听这个好消息。 或许,云子晴这边进展这么顺利,水立北也不用跑这一趟,安心守在京城,调查太子一案被杀的证据。 第9章 是个妖精 云子晴直接被从偏门抬进去了一处偏僻的院子,府中除了跟着轿子的一个小廝和一个粗使婆子,再无下人见过云子晴。 “即入了摄政王府,就要遵从我们府中的规矩。以后,你的随身物品统统要丟了,不管是吃的用的穿的,我们都会安排的。”婆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并不拿正眼看人。 照她来看,越是漂亮的女人在摄政王府越活不了多久。她也不用太费心思在她身上。 云子晴乖巧的进去屏风泡澡,然后将自己传过来的衣服都丟到了外面,下人捡起就拿去烧了。 绸儿在屏风外守着,那些婆子并不敢进来。 但是眼下正值初夏,惜水气温偏高,人也穿不了多少,云子晴的东西都在这了。云子晴目光落向旁边放置的一个托盘,上面只一个白色的长袍,并无其它。 她唇角一勾,一来就给我整这么刺激的?估计苍翼料定像她这种深宅闺秀,是穿不了这种过于单薄的衣袍吧。 可惜,云子晴是从哪里来的?在她那个时代,穿这些都是侮辱夏天这么热得天气。 云子晴穿好衣服,便坐在窗户前开始练古筝,虽然她对于乐器实在没什么天赋,但是能打发时间,装上一番!直到夜深,苍翼也没露面。 只不过,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拓跋牧不知道是怎么躲过摄政王府这层层陷讲和众多暗卫的眼线,翻窗而入。“云小姐,我来带你离开。”拓跋牧脸上就围了一块黑布。 怕不是个傻子吧。 就凭他这一身只有皇室才能绣的花纹,都知道是他好吗?“三皇子要带我去哪里?” “你就暂时住在我的殿中,本皇子殿中口风都很紧,没有人知道的。” “三皇子莫不是要金屋藏娇?” “额……如果,如果……”拓跋牧是这想法,但是对着云子晴一双单纯的眼睛,他不敢承认了。 和太没脑子的人说话真的是有趣。 云子晴眼睛清亮,“我们真的能出去摄政王府吗?” “能啊,你看我都进来了。” “不,我不走。” “为何?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想攀附苍翼的权势。” “难道,难道三皇子就不想要更大的权势吗?”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拓跋牧睁大了眼睛。 他没想过,也不敢想。 别说要过父皇那一关,就苍翼都能分分钟弄死他。 “这世间谁无欲望?权势代表一切,不然,活着如同蝼蚁又有和意义?我和三皇子不一样,你生来就富贵,可是我是女子,命又如浮萍,想要过的好,就要找一个强大的靠山。”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有趣,可爱,又机敏的云小姐吗?她怎么变了?她的单纯,她的玲珑剔透呢?拓跋牧后退一步,眼底浓浓的失望。 “更何况,三皇弟府中还有这么多的女人,就算是眼下得了三皇子得宠爱,那之后呢?我能永保恩宠吗?”云子晴又问道。 这句话,像是最后得一根稻草。 拓跋牧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他堂堂三皇子被嫌弃了。 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嫌弃他,第一次有女人不想跟着他!他挫败感十足。 拓跋牧翻墙而入,此时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了出去。 “回王爷,那个女人并没有跟着三皇子离开。” “噢?看来是铁了心要进本王后院了。”摄政王感兴趣的笑了。 他貌似,很久没有宠物了。 云子晴还没睡,穿戴整齐等着苍翼到来。 没让她等多久,苍翼悄无声息的进来了,一看见黑暗中坐的安稳的女人,属实意外。 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子晴也不兜弯子,“我很好奇,摄政王到底有什么样的癖好?”她做佣兵那些年,和最有钱的大佬做交易,什么样的奇怪的爱好没见过?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心里变态的人都有。 云子晴早就听闻苍翼的传奇,他如果有心里变态,也非常正常。 毕竟,那么年轻手上就有这么多鲜血,午夜时分,总会兴奋的。 “怎么说?”苍翼坐在云子晴的对面,一直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将云子晴从上往下打量。 那目光不是在看着一个女人,而是一件奇怪的艺术品。 “你的女人都是怎么死的?” “怎么?想听本王说说,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倒不用,我就想知道,你还是不是一个有需求的男人!” “?”摄政王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浑厚的大笑声,“有趣,第一次见新安的闺秀这么有趣的。” “之前那些都是哭哭啼啼的玩意。”苍翼笑声未停,随即站了起来,双手摊开,“更衣,本王决定满足你。”云子晴轻媚的勾勾唇角,缓步上前。 她竟真的将苍翼的衣袍一点点的褪去。 眼看着,苍翼被剥的只剩下亵裤,胸膛间的肌肉紧实,腹间条理分明。 “身材不错。”云子晴真诚的夸赞道。 苍翼挑眉,忽然笑了。 看来这个新安的落魄小姐,还真是不同常人。 如此毫不避讳的目光,尽是比花楼的魁首都要放肆。 云子晴没去猜苍翼的目光是何意,此时她在纠结。 如果她上前试试手感,苍翼会不会掰断她的手?如果他知道自己在他的衣服上面下了药,他会不会连同她的手臂都给卸了?恩,他会。 但是多看两眼可还行?苍翼上前一步,挑起云子晴的下巴。 “可喜欢?” “喜欢。”云子晴向来不吝啬夸奖,也不会轻易说谎。 如此艺术品,试问谁不喜欢?苍翼又上前一步,桃花眼眯起,掩饰眼中的犀利,“想好怎么服侍本王了吗?” “恩……不知道摄政王喜欢什么程度的服侍呢?”云子晴将之前自己了解的那点知识,迅速的在脑中回忆了一遍。 “什么程度?这个词好像涉及到了摄政王不可知的领域。 “就……” “王爷。”管家轻叩房门。 “何事?”苍翼捏着云子晴的下巴,大拇指用力搓/捏着。“来自新安的消息。”管家犹豫了一下,开口。 “是你故乡的消息,可有兴趣听?”苍翼笑着问道。 “有。”云子晴点点头,“只怕摄政王会寻到借口封我喉。云子晴如此直言不讳,再次让苍翼惊讶。 不过,这么有趣的宠物,他可舍不得这么快就将其废了。苍翼收回手,穿上外袍,利落出门。 行至院中的二人,隐约传来水立北字眼。 书房中。 苍翼听完暗卫的汇报,陷入沉思。 “是什么原因让水立北亲自跑一趟呢?”苍翼这样想着。 “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苍翼轻扣案桌,斜倚在太师椅上。“是。”暗卫领命出去。 苍翼歪着脑袋,意外的脑中居然浮现了新安小姐那轻浮的笑意。倒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苍翼这样想着。 翌日。 暗卫踏着晨光回来的时候,苍翼正在院中练功。 苍翼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暗卫。 暗卫垂着脑袋,捂着手臂上面的伤,一瘸一拐的消失。 不用问就知道失败了。 待一个时辰的晨练结束,管家奉上毛巾。 “王爷,今日可去早朝?”管家轻声问道。 “不去。”他将擦过的毛巾丟入房中,“将新安小姐养好一点。”苍翼吩咐道。 “是。”管家表情未动半分,从昨日摄政王居然碰了那小姐的下巴,他就知道。他们的爷,终于是有了新的感兴趣的东西了。 没错,女人对于摄政王来说,不过也是一个取悦的物件。 管家出了院子,有一个仆从疾步上前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管家面色一惊,随即又转身来到了书房。 “王爷,新安小姐在你的衣袍上面下了毒,你可有什么不适?”管家担忧的说苍翼正歪在太师椅上看纸条,闻言眉眼都不带动的。 “嘁,就她那点伎俩。”苍翼语气多有不屑。 但是,管家忧心不减。 那个刚来的小姐对他下毒,主子居然不生气?管家带着疑问和丰盛的早餐来到云子晴的院子,却被她带过来的丫鬟给拦下了。“我家姑娘不便见人。”绸儿目光怨恨。 “为何?”管家是个笑面虎,慈祥的面孔任谁看见了都难以恶语相向。 可是,偏这个丫鬟看着似要活剥了他。 “为何?这就要问你主子了!”绸儿语气颤抖,非常的生气。 “麻烦管家转告你们摄政王,我们姑娘虽然家道中落,但是这性子也是养的矜贵的!既然王爷不想要她,何不赐一尺白绫呢?何须让她不能自处?”绸儿说罢,将门关的砰响。 管家鼻尖差点被门板拍到。 他好歹也是只手遮天的摄政王的亲信,掌管整个摄政王府,还从没有受过这等待遇。 这何止是小姐性子矜贵?管家让丫鬟们留下,又忙不迭的来到了书房。 “如何?”一向端着小脸的管家,此时面色忧郁,欲言又止。 “新安小姐矜贵,丫鬟也矜贵。”管家如是说。 摄政王忽然笑了,好奇的追问,“她如何做了?”这是将他当成了二人的传声筒吗?“未曾见到人。”管家第一次不想回答摄政王的问题。 不过也明白过来那会摄政王的意思,他定是也在新安小姐那处下毒了。 所以才有了闭门羹这一出。 丫鬟们带着空盘子回去,立即将管家吃了新来那位小姐闭门羹的事情,悄悄传开了。 大家都暗自紧了神经,暗道这个新安小姐可是要得主子恩宠了。 王爷这都没有处置她呢。 谁知,到了晚上,摄政王就将人喊去了地牢。 美其名日,渴了,麻烦美人送点茶水。 绸儿端着托盘跟在云子晴的身后,云子晴高昂着头,身段笔直的缓步踏在阴暗的地牢中。 彼时,摄政王正百无聊赖的歪坐在太师椅上面,看着前方行刑。 那血腥程度自是不提。 云子晴定住身形,脚步微晃,饶是她自喻见识广博,也从没有见过这边血腥的一幕。 在她的时代,不见血就能解决很多的事情。 却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还能达到如此的地步。 完美了避开了动脉和血管,将其脂肪层的皮层给一点点的剥了下来。 此时,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云子晴不是觉得恶心,而是惊讶。 摄政王手指微动,背对着云子晴冲她勾勾手指。 “皮肤不错,可以做半面屏风。”云子晴听见摄政王邪魅低磁的声音。 真是一副好嗓子。 云子晴缓步上前,亲自给摄政王斟了一杯热茶。 第10章 这一生短暂吗 “太烫。”摄政王未曾给过一个眼神。 于是,云子晴将茶壶打开,晾了一会,又倒了一杯。 “冷了。”摄政王不耐烦了。 云子晴微微一笑,直接提着茶壶,将这烧制的上等瓷器,置于那烧了火红的铁盆火盆内刚好有两个用来烙印的铁棍,正好架着茶壶。 烧了一会,云子晴又斟了一杯茶,她先尝了一口,然后递到摄政王的面前。 这一次,摄政王终于肯抬眼看她了。 他深邃的眸子扫过她莹亮的唇瓣,又扫过那杯盏留下的半唇水印。 烧了本王珍藏的珐痕彩瓷壶也就算了,居然还染指了本王专用的杯盏。 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膈应他?胆子真不小。 “温度正好,王爷尝尝?”云子晴像是一无所知,催促道。 苍翼一拂手,让人给云子晴上了座在旁。 “这是你新安的细作,你可有办法让他开口?”云子晴见摄政王对这杯茶盏没有兴趣,索性自己端着细品了起来。 “死人如何开口?”云子晴淡然的说道。 苍翼目光一凛,只见那犯人像是印证云子晴的话一般,缓缓地垂下了奄奄一息地脑袋。 行刑的人打算端参汤,被苍翼阻止。 “脏死了,拖出去喂狗。”苍翼站起身来,斜眼扫了一眼云子晴,目光落到她半点红肿红斑的脸颊。 这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将这细作弄死了。 关键是他还没发现。 可恶!“天气渐热,美人不如在这里避避暑。”这是要将云子晴给关起来了。 ‘诹…”云子晴叹口气。 苍翼脚步微顿,出去了地牢。 “请。”满是殷红血迹的侍卫对着云子晴客气的伸手。 还没享福呢,就要投了地牢。 说好的吃香喝辣的,她找谁说理去呢?这真不是一个好差事。 云子晴默默想着,跟着往地牢里面走去。 “姑娘……”绸儿想要跟上。 “好好吃饭。”云子晴头也不回的嘱咐道。 苍翼必定会将她唯一的贴身丫鬟留在外面,如果绸儿心慌,必定会寻求帮助。那么,云子晴的身份就自然水落石出。 苍翼一直怀疑她的身份。 接下来,就看绸儿了。 如果她能稳得住,说不定要不了三天,最多五天,云子晴就能从这恶心的地方出去了。 云子晴进去摄政王府的第三天,她入地牢的第二天。 狄修子上门来。 “这可是我的亲侄女,即便是没有名分,也应有三天回门的规矩。知道摄政王忙,所以我亲自来接了。”狄修子摸着自己的胡子,不卑不亢的直视摄政王。 幸好他来的巧,将摄政王堵在马车前。 也免了让管家用摄政王不在府中来搪塞他了。 摄政王负手站在台阶之上,“正巧狄神医上门了,你这侄女性子这般野,给本王下了毒,还未解呢!”如此你还敢将毒害本王的人接回去?“你给瞧瞧?”摄政王伸出皓白的手腕,上面蜿蜒在袖口里面的,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谁都想要本王的项上人头,你可掂量好自己!“你……强迫她了?”这丫头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 如果真是摄政王霸王硬上弓,那丫头肯定会出手。 所以,狄修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缘由。 他可半点未在意苍翼的威胁。 毕竟,名义上云子晴就是抬进门的小妾,经历这等事或许寻常。 光是这直言不讳的这一点,果然是亲叔侄无疑了。 “娶进门的女人还有二心,真让人苦恼。”摄政王含糊不清的说了这么一句。狄修子古怪的瞟了一眼摄政王,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王爷,你身体可觉得燥热?”狄修子认真的问道。 “你再感觉一下。 “未曾!” “这就奇怪了,莫非……”狄修子的目光沿着他的衣襟往下落。 光是有胆子挑衅他,这也是亲叔侄无疑!“狄神医这意思,是不是暗指本王雄风不振?”摄政王挑明了说,“看样子,本王得去实践试试。”苍翼转身回府。 “诶,王爷……”狄修子要说什么都没了机会,只能道,“那你可轻点!”摄政王下台阶的步伐差点没打滑了。 这是亲叔侄!狄修子看着苍翼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满意的打道回府。 希望他的助攻,能够让苍翼打消一点猜忌之心。 为了营造叔侄二人攀附权贵的样子,只能委屈了这丫头。 不过,既然选择为水立北效力,就如同十二星姬一般,哪有身子干净的?狄修子暗自想着,不知道这丫头知不知道给自己配制红花汤?新安的使臣还在路上。 经历了一场刺杀,水立北的马车走在最前面开路。 掌中小小的字条被云子晴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写满,自然少不了狄修子亲自助攻的片段。 他徒手将纸条在掌心化成了粉末。 “加速。”水立北沉声吩咐道。 “王爷,杨大人一直在吐,这速度已经很快了。”包林在马车外说道。 水立北伸手将包林抓进去了马车内,旋身上了他的马,跨肚扬鞭而去。 包林撩开门帘看着水立北在滚滚灰尘下的急迫背影。 “急什么?”还有一天的路程,看样子他是连撒尿都要在马车内解决了。 暗无天日的地牢,鼻尖都是腐臭的味道。 这种味道过于熟悉,竟然让云子晴染了伤感的情愫。 她五岁被拐走,直到十五岁的时候,都是在这种环境下度过的。 一同的有很多的孩子,最大的有十岁,最小的五岁。 全部都挤在一个铁笼子里面,每日墙壁上面都会射出来铁球,如此训练着他们的抗击打和灵敏反应能力。 她是最小的,是最先学会利用尸体作为盾牌防御的人。 其他的,就剩下无休止的尖叫和哀嚎。 这样的环境能活下去的,五个手指能数过来都是天赐好运。 云子晴在黑暗中准确的锁定到隔壁伸过来的那半截手臂。 隔壁的人昨夜一直在频死哀嚎,想必此时应该已经凉了。 云子晴咽咽口水,收回目光。 真抠门,一天一夜不给吃的了。 “眶当……眶当……”幽静的空气中回荡着这种声音,像是未曾关紧的铁门,在风中控制不住的摇曳着。 “啊!鬼啊。”有人凄惨的尖叫一声。 “呜呜……”有人呜咽的压抑着哭着。 这突然是怎么了?云子晴正茫然着,就看见牢房外有一个巨高且细长的身影正拖着一个比男人手臂还要粗的铁链,缓慢的走过来。 他似乎感觉到了云子晴的目光,微顿脚步,又缓步继续走。 他打开了隔壁的门,将那个凉了的尸体,拖了出去。 是随意的拉着脚裸,走到门边的时候还因为姿势卡了一下。 这下,储备食物也没了,大约只剩下了角落乱窜的老鼠了。 云子晴托着下巴,“喂,你是白无常吗?”白色的身影身形一顿,似乎在黑暗中抬眸看了一眼云子晴。但是,云子晴却分明看见了就是一团白色的五官。 “答应我,等我凉了,拖得时候温柔一点!考虑一下公主抱,我不会介意的。”云子晴又说道。 那白色的身影不再留意这边,消失在地牢。 苍翼听着这回报,笑出声来。 “什么是公主抱?”苍翼又听见了疑惑的词。 这个女人居然不害怕。 苍翼第一次怀疑了自己判断,她到底有没有嫌疑?如果有,为何不掩饰?如果没有,世间真有如此大胆的深闺女子吗?有趣。 “继续。”苍翼吩咐下去。 既然她不怕,那就来点猛料。 黑暗不知时辰。 云子晴只能昏睡在干燥的稻草上面。 她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张白色的脸,靠自己很近,裂开白色的嘴唇,红色的牙齿,笑的很开心。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云子晴这样想着,又继续睡着。 她知自己是在做梦。 只不过,意识清醒了,梦境该消失了才是。 忽然,她警觉的睁开眼睛。 这饿的脑子发昏,连眼神也不好使了是不是?“去你大爷!”云子晴出手就是狠厉的一巴掌,将面前的这张笑脸给拍了出去。 还不忘感受一下短暂接触下的温度,是热的!苍翼这狗男人,很喜欢玩这一套是吧?“啊,有鬼啊!”云子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直接以手成爪,专挑他的面部挠了上去。 她的指甲上面涂的有毒汁,只要接触到了创伤面,就能顺利的进入血液。 那么,此人就别想好过了。 不管他如何躲,云子晴都能挠到。 “还笑不笑?”尖锐且细的声音回荡在地牢内,传进去刚好路过外面的苍翼耳中。 云子晴觉得自己到了极限了,她从来没有这么高的音量。 那人应该是没想到云子晴会这么野蛮,拉开牢门就逃命,然后,云子晴顺理成章的就跟着跑了出去。 巧了,苍翼正等在门口。 “脏死了,带去洗洗。”苍翼嫌弃的打量了一眼云子晴,让人将其带了下去。 云子晴很快就泡在了香粉浴中,左手边还贴心的放着香喷喷的食物。 这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吃饱洗净,云子晴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 “小姐,你走错方向了。”丫鬟提醒道。 “我换院子了?”云子晴眼珠转转。 “不是,王爷吩咐你洗完要回去坐牢。”变态!云子晴想要维持脸上心满意足的笑意,奈何这转折太大。抽抽嘴角,云子晴转身就往苍翼的书房跑。 彼时,苍翼正在院子里面练剑。 云子晴出现的时候,那冰冷的剑刃贴着她的脸颊,就钉在了身后的石壁上面。“好剑!”云子晴抹了一把脸颊渗出来的血丝,夸赞道。 你狠,是不是嫉妒姐姐的盛世美颜?“干净了?”摄政王接过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 他是指脑子。 “恩,还香香的。”云子晴点头。 她是指身子。 摄政王面无表情,还是嘴硬?这是挑战本王的耐心!果然,对女人也不能手软。 苍翼打量了一下云子晴脸颊边的血迹,“皮肤挺不错。”云子晴自然懂他的意思。 那记忆让人汗毛直立。 “看见王爷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坐牢了。”云子晴后退两步。 “可会下棋?”苍翼问道。 “会。”于是侍卫搬上来了棋盘,苍翼一抖衣袍盘腿坐下。 “摆棋。”苍翼说的是摆棋,却不是下棋。 意思他自己作为自己的对手,他说摆哪里就摆哪里。 这多没意思。 第11章 命苦的云小姐 偏偏他惜字如金,还得云子晴意会。 云子晴莹白圆润的手指几乎要和白色的手指融为一体,她犹豫不定的捏着棋子,眼神瞪着苍翼的表情。 如此要试探三次,她才能安然将棋子落下。 好在苍翼一直垂着浓密的睫毛,认真的看着棋盘。这倒是给了云子晴一个光明正大偷看的机会了。养眼。 狄修子坐堂回来,房中窗前站着一个笔直的背影。 “这么快就到了?”狄修子问道。 水立北回头,一身的风尘,“宫中可有什么动静?”他第一句是关心惜水皇宫的动向,倒是没让本就神经粗的狄修子多想。 “还是老样子。”狄修子给水立北倒了一杯热茶。 水立北深幽很沉的眸子,看着狄修子。 “怎么了?”狄修子不解。 水立北见狄修子真的没话可说,“包林要明日午时才能到,给我安排给院子。“好。”狄修子应道,又好奇,“你提前赶到可是有其他事情?”水立北淡淡的给了狄修子一个眼神,转身离开。 怎么了?水立北换了身衣服,又潜了出去。 落在摄政王府附近,并不再近一步。 摄政王府看似守卫松散,其实多是在暗处。 他寻到一处客栈坐下喝茶,不到一个时辰,丑姬就俏身出现在角落。 “云小姐已经出了地牢。”水立北垂眸喝茶。 丑姬继续说道,“摄政王心思深沉,不按常理处事,一剑划了云小姐的脸颊,又不给医治,还让陪着下棋。 水立北握着的杯盏应声而碎,眸中明明灭灭。 “回去吧。”良久,他沉声说道。 水立北喝完茶,又回去狄修子的府中。 “王爷有什么事可吩咐狄某,万不可暴露了身份。”狄修子正在着急。 “无妨。”水立北将自己关在门内,隔绝了狄修子的满腔疑问。 他一向如此。 狄修子默然离开。 一盘棋下了快一个时辰,云子晴托着下巴,有些懒散。 从刚才的认真,到现在的随意放置。 倒是成功从摆棋的变成了下棋的。 饶是如此,倒也让摄政王来了兴致。 棋艺不错。 “王爷,你这陷讲摆的有点早。”云子晴将棋子卡在他刚落的那枚棋子旁边。 成功做了拦路狗。 苍翼抬眸,第一眼就看见她结痂的侧脸,偏偏其主人还不在意,一只手挤着半边脸颊,将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偏这点优点了,还不爱惜。 苍翼又落下一枚黑子。 云子晴反其道而行之,在自己撑着的胳膊肘落下一子。 成功脱离了苍翼布局的危险之外,可还行?苍翼轻勾嘴角,依旧埋头修补着自己的漏洞。 不上当?云子晴挑眉,又在另一角落了一子。 苍翼这下终于放在了心上,跟了上来。 云子晴反手就在他那边边缘落下一子。 这是何意?苍翼陷入沉思。 云子晴抿嘴偷笑,眉眼更是慵懒随意,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 运筹帷幄,势在必得。 苍翼不屑的挑眉,只用一子,收复了大片的疆土。 局势已定。 苍翼抬眸本想看对面落败之人的表情,却看见她有些无感的垂着眸。 作为赢家的他,瞬间没了胜利的喜悦。 只因云子晴表现得太过随意了。 莫不是让着本王?苍翼忍不住怀疑,像她这种细作,那必定是各项才艺都精通的,就是为了讨好目标。 “再来。”苍翼看着云子晴。 这意思让自己收棋子?云子晴轻勾嘴角,一颗一颗的将棋子给收了起来。 用时……反正就让摄政王恨不得折了对面这女人那纤细的脖颈。 好在他这些年修身养性,不轻易杀生!“不如来点赌注?”云子晴手中攥着白子,挑眉问道。 “你想要什么?”苍翼眯起眼睛,藏起眼底危险的寒芒。 “恩……”云子晴作势想了一阵,“我要是臝了,王爷就不要让我住地牢了!我瞧着王爷这府邸房间挺多的,也不缺这一间。”顿了顿,抬眸观察了一下苍翼,又道,“要是王爷赢了,万不能输不起!”嘁。 精打细算,输臝都不吃亏。 苍翼不多言,捏了黑子就下了。 这就是同意了?云子晴眼里有了光,认真起来。 其实她对围棋造诣不深,完全都是靠着看了那十几本棋谱的经验。 不过,她胜在记性好。 第一局,云子晴险胜半子。 “再来。”云子晴抬眸看了半晌苍翼,得,大不了三局两胜。 于是,第二局苍翼赢了一子。 “累了。”苍翼将棋子随意的扔在期盼上。 那姿势潇洒的不行。 是不是玩不起?云子晴气的牙痒,但是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面,总不能来硬的。 “平局,挺好。”你一个运筹帷幄的摄政王,居然和我一个小女子下了个平局。 你丟人不。 云子晴微挑眉梢。 “是挺好。 棋艺是挺好。 苍翼不接云子晴的激将法,起身离开。 晾我?云子晴藏了一颗黑棋,站起身抖抖褶皱的衣裙。 脸皮要厚,步伐要酷。 “扶我,头好晕。”云子晴让丫鬟带自己回到了院子,虚弱的躺在了床上。 并且要绸儿去厨房点了炖了六个小时的老母鸡汤。 新安使团顺利抵达惜水,于当日晚,惜水帝举办盛大宫宴,为新安使臣接风洗尘。 云子晴缩在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床前的婆子对视。 “王爷说了,要你尽快梳洗换衣服,陪同王爷出席宴席。”趾高气扬的,神气样能将瓦片给都掀了。 “我这身份,不合适。” “王爷说,你可是第一个入住摄政王府的女子,自有出席宫宴的荣幸。” “我这头晕的厉害,恐怕走不了几步路,凭白扫了王爷的兴致。” “将参汤给端上来。”这婆子终于拿眼看云子晴了,“小姐等会梳洗换衣服怎么也得半个时辰,王爷可没有多少耐心。”这就是警告加威胁了。 “恩,真香。”云子晴招招手,绸儿接下了婆子端着的华服,又亲自舀着参汤小口喂着。 “姑娘小心烫。”绸儿非常贴心,吹了又吹。 “属你最贴心。 云子晴和丫鬟情同姐妹。 情深意重,好生磨着时间。 于是乎,一个时辰之后,绸儿扶着云子晴出府。 天色渐晚。 “王爷呢?是否还没收拾好?”云子晴疑惑的问道。 自己这惺惺作态的样子,差点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有潜力。 不愧是她。 侍从搬了马镫,恭敬的将云子晴请了上去。 一撩门帘,便看见了斜倚着的苍翼。 谁说摄政王没耐心的?云子晴坐在苍翼身侧,道,“听说新安使臣来了?”她像是一个懵懂的少女打听着八卦。 苍翼掀开眼皮子瞅了云子晴一眼,“你认识?” “不知来的谁,兴许是见过的。”云子晴表现得很期待。 依旧是直言不讳。 “听闻是新安老黔王的长子,水立北。”苍翼耐心的解释道。 水立家乃宗室子弟,虽然和皇帝那一脉相隔甚远,但是因为老黔王挣下了功德,现在水立北起步点倒是挺高。 一入仕就接了钦差要职,负责调查太子被杀一案。 这些苍翼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却在云子晴的面前,轻描淡写的将水立北的身份淡化了。 “倒是听过黔王的名号,老黔王虽然病逝,但是黔王府在水立北的治理下,一派向荣。不过,新安的闺秀却是喜欢称呼他为世子的。”云子晴说到这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为何?”苍翼问道。 “黔王听着有些高攀,倒是世子拉近了些距离。听闻水立北可是貌比潘安呢。”云子晴说道,看了一眼苍翼,“貌比王爷。”这就是光明正大的调侃他了!本王是不是惯着你了?苍翼一抬袖,将云子晴扯到自己怀中。 “啊,王爷。”云子晴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的喊道。 不过,看这小表情,是羞涩又暗爽,又期待着点什么的。 烦。 庸脂俗粉。 苍翼将人推了出去,“本王腿有点乏。”就是意思你有点眼力劲,捶捶腿。 这是丫鬟干的事。 苍翼也是在告诉云子晴,这是你的位置。 这活云子晴可没有做过。 她瞄了一眼苍翼,握着小粉拳,第一拳就锤在了他的膝盖壳往下一点的那个位这里有个神经,一捶就会控制不住的抬腿。 “王爷,你何必如此为难我?”云子晴虚躲了一下苍翼抬起的腿,娇嗔地问道。呕!云子晴咽下对自己的恶心劲。 苍翼第一反应就是云子晴居然敢又对他使小手段。 但是转念又一想,沐浴更衣的时候早就检查的非常干净。 她无处可藏。 苍翼目光扫了一眼自己的膝盖,伸手照着云子晴刚才的样子,微微用力捶了一下。果真,他的腿又下意识的抬了起来。 “咦?”云子晴假装好奇。 她对着自己的膝盖,捶了一下,小腿也控制不住的抬起来。 “原来王爷不是嫌弃我。”云子晴眯起眼睛笑着。 苍翼脸色一沉,懒得理会。 他们果然又是压轴出场。 云子晴眼观鼻鼻观心,未生什么幺蛾子,静静的坐在摄政王的身后条桌上。 前方水立北一直在和惜水帝说着话,依旧是那副面瘫的样子。 两相对比,云子晴觉得还是摄政王这样的男人更讨女人喜欢一点。 就是不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材,这样的面孔,以后会附在哪个小婊砸的身上。 云子晴满脑子污思想,盯着摄政王傭懒的后脑勺,抿嘴笑了。 苍翼回头,“有何开心的事?”这都能听见?我笑出声了?“只是觉得,新安众闺秀爱慕的世子,还不如王爷这样的更招女子喜欢。”云子晴倒是说的实话。 “你为何拿本王与水立北相比?莫不是这些新安众闺秀有你?” “不敢。”云子晴乖巧的说道。 苍翼怀疑,“不用拘束,想吃就吃。”苍翼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但是看云子晴这端着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便觉得不满意。 她不是一向放肆?“好的。”云子晴轻快的说道,像是证明自己很乖,捏了一块点心将腮帮子塞满。傻!苍翼收回目光。 位于大殿对面宴席上的水立北,也同时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 云子晴吃吃喝喝,逐渐放肆。 “王爷,我能出去一趟吗?”云子晴俏声戳了一下苍翼。 为何用手指戳?苍翼难以置信的回头,这个女人举止总是奇奇怪怪。 不过,刚才她吃了这么多,还喝了那么多酒,不想出去才怪。 第12章 将云小姐抬进府 苍翼不耐烦的摆手。 云子晴就随着宫女溜出主殿。 进入偏殿,将门反锁好,转身又利落的翻窗出去。 她一改浅笑的娇俏女子模样,脸色黑沉警惕,在黑夜中完美隐藏身形,躲避御林军。 她像是黑夜中觅食的豹子,再次回来了主殿后的花园。 这地方距离她出恭的偏殿远,谁会想到她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主殿呢?她藏在房梁,不多时房中就进来一个人。 云子晴悄悄落下,刚巧和水立北面对面。 水立北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将云子晴拉到了屏风内室。 “谈和可还顺利?”云子晴悄声问道。 两个人靠的有些近,云子晴微带酒香的呼吸萦绕在水立北鼻尖。 “少喝点酒。”他脱口而出,语气生硬。 “没事,我酒量比你想象中的好,不会误事。”云子晴沉声说道。 他应该信任自己才是。 可是水立北想要的却不是这个回答。 他也不知说什么。 云子晴在黑暗中看了一眼他,“苍翼从中作梗了?”不然为何觉得水立北周身气压有点低?“算是顺利。”久久,水立北冷声回答。 “那就好,有事就让绸儿带话,我先回去了。”云子晴扫了一眼四周,摸着黑夜离开。 她的速度太快,水立北脑子有些迟钝。 莫不是被包林传染的傻了?水立北眸光一沉,暗道下次不能让包林跟在自己身边了。在宫外守着的包林,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惜水比新安要冷一些啊。”他搓搓手,嘟囔道。 云子晴刚打开偏殿的门准备回去,便看见门外站着的拓跋牧。而那宫女早就被打发走了。 “三皇子也出来透风?”云子晴挑眉问道。 “本皇子是来找你的。”拓跋牧说道,“你刚才去哪了?” “我在里面……”出恭也要和你禀报?“你在里面,本皇子敲门,你为何不应?”拓跋牧很生气。 “不知三皇子寻我所为何事?”云子晴问道,没耐心和拓跋牧纠缠。刚才在殿上就见拓跋牧的目光频频投过来,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周围没有人,云子晴在考虑要不要教训一下他。 “摄政王是不会要你的,只要你一句话,本皇子就将你讨过来。”拓跋牧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着云子晴的目光,像是施了天大的恩情。 看吧,本皇子都不嫌弃你,你还不快些投怀送抱!云子晴从没见过这般不上道的男人,好色就算了,还优越感十足。 “王爷,你怎么来了?”云子晴忽然看着拓跋牧身后,惊讶的喊道。 拓跋牧心里一咯噔,刚回头还未看清身后的人,就觉得后脑勺剧痛。“噗通。”一头栽在了地上。 云子晴转转手腕,踏过拓跋牧的尸体,往主殿走。 “拓跋牧要比苍翼好控制。”水立北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云子晴冷眼瞧了暗处的黑影,他为何还没回去殿中?难道是想要暗中看看自己的忠心?云子晴对不信任自己的人,自然冷了脸色。 “拓跋牧可没有苍翼长的帅。”云子晴说罢,消失在假山后。 刚打算从偏门进去主殿,就差点和出来的一个半截身子高的孩子碰上。“你是摄政王的新讨的美人?”他打量了一下云子晴,说道。 “你是九皇子,拓跋康?”云子晴回敬道。 “大胆,你敢直呼本皇子的名讳。”不过十岁样子得孩子,倒是端的皇子的好架子。 “你觉得摄政王和你谁厉害?”云子晴忽然问道。 拓跋康不假思索,“那自然是摄政王厉害那么一点。不过,等本皇子再长大一点,定会比他还厉害。”云子晴点点头,“那不就得了。苍翼的名字我都喊了,你的还能喊不得?” “送”这话听着有道理,但是又哪里没道理。 云子晴拍拍拓跋康的脑瓜子,回到座位上。 苍翼早就注意到入口那边刚才说话的二人。 “惜水两位皇子对我太过热情。”云子晴耸耸肩膀,居然有些小得意。 当着本王的面,居然如此放浪形骸?勾搭别的男人?苍翼目光一冷,伸手就握住了云子晴的手腕,“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多宽恕了?”入了本王的府,还敢去招惹拓跋牧那个京虫上脑的。 “刚才……我没洗手。”云子晴挣扎了一下,弱弱的说道。 苍翼下意识地嫌弃着放开手,扫了一眼云子晴微露的脖颈,真想捏断她。 满口污秽!云子晴眨眨眼睛,冲苍翼俏皮的笑了笑。 苍翼随即像是厌弃的收回目光。 惜水帝和水立北相谈甚欢,但是却对谈和的事情闭口不提。 倒也是不急。 水立北没有同杨大人一起回去惜水安排的驿站,而是住在了狄修子的府中。狄修子以为水立北是忧心和谈的事情才板着脸,多余的话都没敢问。 只静静的把了脉,便吩咐人去熬药。 “距离毒发还有一天,世子不要外出了。”狄修子嘱咐道。 “恩。”水立北沉声应道。 “那你先休息。”狄修子打算离开。 “狄老。”水立北叫住人。 “还有什么事?” “及时注意苍翼府中,给云子晴备足需要的药。” “那丫头说不需要。”水立北眉头一皱,她自己脸上的伤也不在意吗?女人不是都爱惜自己的容貌的?“放心,关键时刻丑姬也能保住她的命。”狄修子不甚在意的说道。 命?他想保的可不止这些,可是看着狄修子未曾在意的目光,他又不好多说。“时候不早了,世子好好休息。”狄修子又嘱咐道,转身离开。 水立北端坐在床铺上面,不知所云。 云子晴看着苍翼是醉了,居然让她送他回房。 他的闺房,岂是她这个嫌疑人能进的?“管家,王爷有点醉,你去让人熬完醒酒汤,然后送他回去休息吧。”云子晴打算将肩膀上面的如同山丘重的手臂挪开。 这够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这……我去看看厨房的人是否休息了。”管家快速的离开,还带走了一众丫鬟。 云子晴抽抽嘴角,她可不想受累。 这摄政王府大着呢,从门口到苍翼院子,怎么也得五百米开外。 这么重,她可扛不动。 “喂,过来两个人将你们主子抬进去啊!”云子晴喊门口的侍卫。 侍卫高昂着头,两耳像是塞了狗屎,什么也听不见。 云子晴看了一眼垂着头的苍翼,这就是摆明了劳役她!谁会傻到看不出来这是在试探她会不会对苍翼动手?可笑。 云子晴眼珠转转,忽然快速的蹲下身子。 苍翼不防,倚在云子晴身上的力量差点没带着他歪倒在地上。 “哎哟哟,王爷你可看着点路啊!这要是摔跤了,可不能怪我。”云子晴扬声说道。 你再敢往姐姐身上靠,信不信姐姐让你摔个狗啃屎!让你装。 看你摄政王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苍翼摇摇晃晃,终究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云子晴扶着他的手臂,“王爷,走,咱们回房。春宵苦短……”将人随意的甩在床铺上,云子晴就打算离开。 谁知苍翼脚尖一勾,云子晴就被一同带到了床铺上面。 还免费赠送了一个肉垫。 “王爷……”云子晴娇滴滴似害羞的声音,短短两个字,婉转跌宕的如同山路十八弯。 苍翼不为所动。 嘿,挑战姐姐底线是不是?云子晴徒然坐起身来,像是害怕苍翼反悔似的,两只柔荑,手忙脚乱的就开始扒他的华服。 “穿这么多层不热吗?” “扣子呢?奥,衣带呢?” “都说酒后乱……性!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云子晴瞄着苍翼安静的睡颜,下着猛料。 “醒酒汤来了。”好巧不巧,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 “王爷没空喝醒酒汤,管家你还是回去吧!记得帮我把门锁死了。”云子晴头也不回的喊道。 “这……”管家着急的推门而入。 入目景象令活了五十年的他,瞠目结舌。 这个场景只怕是带进棺材都不会忘记了。 此时,云子晴就骑在他们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的腰间,地上满地的都是凌乱的衣袍。而摄政王,中衣大开……“放肆!”管家没忍住,厉声喊道。 云子晴手一抖,指甲就在苍翼的胸前划了一道伤痕,并且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利落的翻进去了床铺里面。 哼,本姑娘的脸可不能白受伤。 再者,也算是给了苍翼一个台阶下。 他可以成功转醒了。 “何事暄哗?”苍翼揉着脑袋,坐了起来。 饶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看着地面上凌乱不堪的布料,还是忍不住抽抽嘴角。果然没有让本王死亡。 够野!睚眦必报!“王爷,你醉了,喝了醒酒汤再睡吧。”管家清清嗓子,将醒酒汤奉上。 “王爷,管家刚才凶我。”云子晴委屈的指控。 管家身体一僵,对云子晴刮目相看。 苍翼斜着眼睛,“敢爬本王的床?滚出去。” “嘤嘤嘤……”云子晴更加的委屈。 这一次,就连苍翼无形中都被云子晴这作死的功力给伤到了。 “滚!”苍翼暴怒。 云子晴连滚带爬,消失院中。 当然,临走还不忘记恨的瞪了一眼管家。 夜深。 云子晴寻思着苍翼今日宴席是喝了不少的酒,必定会休息的早。 她在房中休息了一个时辰,换了身衣服,悄悄摸去了院子。 来摄政王府这么多天,这明哨暗哨都观察的差不多了,眼下不如好好逛一下园她的任务就是给苍翼制造麻烦,分散他的注意力。 从而让水立北的谈和计划进行的顺利一点。 经过她的观察,云子晴并不认为会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苍翼分散注意力。 当然,她不是退缩了。 云子晴目光如炬,将痩小的身形穿梭在暗哨的死角。 她摸到了苍翼的书房。 古代人都喜欢在书房这等经常办公的地方设置密室之类的东西。 不过,云子晴可没有轻举妄动。 她隐在角落,只用露出的一双美目,打量着四周。 静溫无声,院子里有虫鸣声不绝于耳。 云子晴并没有看出来什么,随即就回去了房间。 翌日。 苍翼去了早朝,拓跋牧趁此机会来到了摄政王府。 云子晴看见对面站着的人,暗道摄政王府还真是畅通无阻啊。 “三皇子,用过早饭没?”云子晴熟捻的打着招呼。 “是不是你打的我?”拓跋牧直言说出来意。 “什么?”那晚就是我们两个人,不是我打的还能是谁?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是不是你将本皇子敲晕的?”拓跋牧压着眉毛,看着云子晴。 第13章 我能永保恩宠吗 他的眼中竟然满是心痛和失望。 真是一个不会掩饰的孩子。 皇室怎么会养出这样单纯的皇子呢?云子晴很是不解。 云子晴看看自己白玉如葱的手指,“我敲晕三皇子干什么?三皇子为何会这样说?”、云子晴眉眼间都是疑惑,像一只误入凡间的灵鹿,警惕又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危险。她,真的是太有灵性了。 美人拓跋牧自以为见的多了,但是这种一颦一笑都如此灵动,就连疑惑都带着可怜委屈的乖巧。 好可。 拓跋牧咽咽口水。 “那你还记得昨晚我们本来在说话,然后后来……本皇子发生了什么事?”拓跋牧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不过,他的回忆有限。 “昨晚,因为王爷害怕我在皇宫迷路了,就出来寻我回去了……”云子晴也好似在回忆昨晚的事情。 “不过,我昨晚喝的有点多了,头到现在都晕乎乎的呢……”云子晴一根手指压着太阳穴,眉眼皱的有些痛苦。 王爷?摄政王?拓跋牧突然想起来,昨晚他确实是在云子晴一声惊呼“王爷”的时候,突然就晕了。 难道说……果然是他!拓跋牧眉眼压着怒火,气的手握重拳。 他的怀疑目标成功被云子晴给误导。 “云小姐好生休息着,本皇子改日再来探望你。”拓跋牧现在哪还有心思把妹!这几日,苍翼像是消失了一般。 云子晴倒也是老实,成日就是赏花散步吃瓜果,甚至一步都未曾踏出去过院子。“啪。”院子里伺候的一个小丫鬟,手滑将瓜果盘给打碎在地上。 绸儿扫了一眼坐在摇椅上面假寐的云子晴,小碎步上前帮忙捡着。 “可小心些。”她并不是指责。 小丫鬟本来紧张的脸色,忽然拉了下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小丫鬟竟然理直气壮。 绸儿捡着瓜果的手一顿,随即站了起来。 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那小丫鬟,唤另一边站着的丫鬟,“去,再给我们姑娘上一盘新鲜的瓜果。” “这个洗洗还是能吃的。”打碎盘子的小丫鬟说道。 “想必厨房定是没有了,那就找管家去要。”绸儿扫了一眼打算离开的丫鬟。这就是要她去告状了。 “真是癩皮狗一般,摆什么普。”小丫鬟哼唧两声,直接甩脸子走人了。 绸儿自是不与她计较。 “叫什么来着?”云子晴拿开遮着眉眼的手指,问道。 “回姑娘,打碎盘子的叫春花,另一个叫秋月。” “名字不错。”云子晴未带任何情绪。 一旁的绸儿不知云子晴何意,她跟了云子晴这么多,却依旧是看不透她半点的心思。她简直是多面,在苍翼面前一个样子,在狄修子和主子面前,又是另一个面孔。且,性格表情都切换的,天衣无缝。 绸儿越发佩服。 没两日,苍翼让人传话去前厅吃饭。 云子晴晒着太阳,并不像动。 “姑娘,摄政王带了一个美人回来。”绸儿在耳边低语。 美人?有趣。 云子晴即刻起身,来到前厅。 隔着老远,就见那美人正立在苍翼的旁边,而后者,正专心的吃着美味菜肴。那美人,生的冰清玉洁,尤其是那眉眼,真真是如雕刻出来一般,美艳动人。一头微微卷的发只绑了两缕在脑后。 她就那样低垂着眉眼,静静的站着。 云子晴轻盈着脚步,直接坐在了苍翼的左手边。 “多日不见,王爷带回来这个一个漂亮的美人呢。”云子晴这话,怎么都听出来了酸味。 苍翼依旧沉着脸,看着云子晴不客气的从袖子里面取出来包着的筷子,微微挑眉。这女人,居然自己带筷子来吃?这是算到自己不会给她碗筷吃饭?“恩,王爷的菜肴就是比我院子里上的好吃。”云子晴边吃边夸。嘴都不得闲。 苍翼重重地放下筷子,“倒酒。”身后的美人反应挺快,不过伸出去的手却僵在半空。 云子晴先一步拿了酒壶,给苍翼满上。 云子晴碰了一下酒壶,苍翼更加连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他甩袖走人了。 “王爷,你这就吃饱了?”云子晴在身后深情的呼唤着。 苍翼闪的更快了。 云子晴勾勾嘴角,继续吃着。 那美人,嫌弃的看了一眼专心吃饭的云子晴,随即跟了上去。带走一室香氛……又一日。 摄政王府下人办事一向守规矩,可是这本应该上膳的时辰,却迟迟未见人影。而且,连平日里伺候的春花秋月两个丫鬟,也不见了人影。 绸儿决定去看看,刚出院子就看见满脸喜气的丫鬟。 “绸儿,你瞧这新鲜玩意。”秋月为人单纯,此时一看见绸儿便上前来炫耀。春花倒是收敛了一点笑意,将手中的玩意悄悄藏进袖中。 绸儿定眼一看,是用鲜艳的花朵,制成了像是干树叶一般的花朵。 虽然没了水分,但是这味道确实保持了原有的味道。 是挺新鲜的。 “午膳为何还没上来?”绸儿问道。 “啊,可能是都去冰儿姑娘院子里面领这干花朵,都忘记了时辰。”秋月惊呼,将干花朵藏在袖子里面,转身往厨房跑去。 春花随即跟上。 绸儿未见多大表情,回到云子晴身旁守着。 “这太享受的差事,干久了也是烦了。”云子晴慵懒的说道。 “姑娘是想离开?” “这不是你主子还没发话嘛……”夜深。 乌云压月,未见月华。 这古代一入夜也没什么夜娱方式,要是休息这么早,她也是睡不着。再三权衡,云子晴打算换上衣服,出去溜达一圈。 “吱呀。”只不过,有人先过来了。 云子晴拉开帷幔,就见一身黑衣的水立北。 说曹操曹操到?还是说绸儿本事大呢?她不过随意一句话,这都能报上去?“和谈进展如何?”云子晴先问道。 “托着,惜水帝有意联姻。”水立北沉声回答。 ‘池不错。”自古不都是用这种方式稳固利益的?她早就猜到了。 “你来所为何事?”云子晴又问道。 她等了一会,也没见水立北主动开口。 “寻个契机,可离开。” “恐怕苍翼不会轻易放人。”云子晴摇摇头。 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她就想到过这一点。 不过,她最擅长的可不就是逃跑嘛。 水立北闻言,似在思索,眉头紧锁。 “和谈成功了之时,给我一个信号就行。”云子晴并不将这点难度放在心上。“恩。”水立北应了一声,依旧不打算走。 “还有何事?”水立北在黑暗中看了一眼云子晴,闪身消失。 莫名其妙?欲言又止?云子晴不解的摇摇头,老实呆在床上。 既然水立北说了联姻之事,那肯定这和谈之事差不多就成了。 那她也没必要在摄政王府做无用功了。 不过……云子晴看了一眼窗外天际的乌云。 是否要趁着这个机会逃走?云子晴听见了有轻缓的脚步声走了过来,这浓郁的味道,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不过,云子晴没打算起来迎接。 美人也不行。 “喂,我们小姐来看你了。”冰儿旁边的丫鬟冲云子晴说道。 真吵。 云子晴皱皱眉头,想起绸儿刚才说去给她拿毯子了,马上就会回来应付这来者不善的二人了。 “听见没有,我们小姐带了礼物来看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小丫鬟上前两步,怒声说道。 “既然是来看我们姑娘的,为何又这么大呼小叫,趾高气扬?”绸儿拿着毯子给云子晴盖上,淡然的说道。 “是你们不先理会人的,我们都过来了,还装作没看见。”小丫鬟觉得委屈。 “小姐,你看,我就知道咱们不招人待见,你偏要过来示好。有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小丫鬟又和自家主子控诉道。 “香儿,你别说了。”冰儿的声音如其名字,软软糯糯的,非常悦耳。 她接过小丫鬟手中的盒子,上前看着绸儿,“多有打扰,小小心意,还望收下。”绸儿本打算拒绝,眼角余光瞥见云子晴小拇指微动。 绸儿随即伸手接过盒子,下蹲还礼,“冰儿姑娘有心了。” “恩,我先走了。”冰儿说道,看了一眼依旧拿书遮着面部的云子晴,带着丫鬟离去。 “姑娘,可是有何用意?”绸儿压低声音问道。 “恩……猜到就去办吧。”云子晴懒散的说道。 “是!”绸儿带着盒子,回到了下人房中。 此时,春花和秋月正在院子收拾房间。 “绸儿姐姐,你拿的是什么?”秋月迎上来好奇的问道。 “这是冰儿姑娘送给咱家姑娘的,姑娘不喜欢,就让我带回来了。”绸儿有些为难,“正好,姑娘说让院子里面喜欢的尽管挑,你们来选一下。” “是什么东西啊?”秋月非常的开心。 春花虽然对云子晴多有意见,但是这白来的礼物,不要白不要。 她也凑了上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两个脱了水分的玫瑰花夺做成的毡子,下面还垂着雨滴,样式别致,别出心裁。 “哇,真好看。”秋月第一个捧场。 “这里一共九只,你帮我拿下去分了吧。”绸儿非常大方的说道,但是还不忘从盒子里面取出来一个自己留着。 “是!”秋月开心的迎着,和春花一同抱着盒子就跑开了。 晚膳又给误了。 不过这次不是因为都排队讨冰儿姑娘的干花朵去了,而是她们身上都出现了瘙痒的症状。 且那痒的地方,一抓就是一个透亮的水泡,又痒又疼,折磨人的很。 彼时,云子晴正站在苍翼书房外的院子。 书房内有灯火,却不见苍翼的身影。 “王爷,是否需要我陪你下两局棋?”侍卫不让云子晴进去,她只好扬声喊道。 “速速离开。 侍卫直接亮出半截刀刃,寒光照在云子晴的脸颊,令人胆寒。 云子晴娇俏的小脸被吓得惨白,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因为腿根发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的脚,好像崴了。”云子晴吟咛道。 侍卫冷眼瞧着,半点表情都没有。 直男。 绝壁是钢铁直男!不过,云子晴可是听见书房内是有脚步声地,所以,这戏她还得演。 “哥哥,我的脚崴了,你能扶我一把嘛?”云子晴柔弱不能自理的楚楚动人模样。 侍卫微抬下巴,漠然拒绝。 云子晴简直要被气的翻白眼了。 这侍卫不配合,她要怎么继续演下去了?这地上可凉,可凉了……云子晴揉着直接的脚腕,只能试图扯着侍卫的衣摆,借一把力气。 第14章 本王满足你 谁知,这狗男人居然往后退了一步。 大哥这是孤独终生吗?云子晴扬着小脸,生气的看着侍卫。 “去叫两个婆子过来扶云小姐。”侍卫终于看不下去云子晴的娇柔做作,扬声喊道。 “我谢谢你了。”云子晴咬着后牙槽,嘴角却勾着笑意说道。 “怎么回事?”苍翼面带笑意,终于肯露面了。 戏看够了吧?云子晴暗自磨磨牙,轻叹一口气,“王爷,我脚崴了,这侍卫大哥还不肯扶我一她光明正大的告状。 “本王的女人,其他的男人怎么能碰?苍翼缓步上前,冲云子晴伸出了手。 他附身相看的样子,眉眼间的戾气少了许多,虽然眉梢带着一抹戏谑,如同巷尾调皮的街头小霸王。 或许是刚巧路过,正巧对偷偷暗恋的校园女神英雄救美了。 他打跑了那些坏蛋,他努力收敛着身上的痞气,他……啪!醒来!云子晴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清除掉脑子里面搭错线的思绪。 她欣喜的,将直接的手放在苍翼微微薄茧的干燥掌心。 “王爷,求王爷给奴家作主!”冰儿忽然哭喊着就冲了进来。 苍翼抬眸,却还是握着云子晴的手,有力的臂弯将云子晴从地上带了起来,揽着她纤细的腰身,让她有所依靠。 冰儿惊讶的扫了一眼半倚在苍翼怀中的云子晴,脱口而出的话却不说了。 “何事?”苍翼淡淡的问道。 “府中多名下人都生了奇怪的病,他们都说是我制作的干花里面有毒……”冰儿缓声说道,美目还不忘质问的看着云子晴。 “冰儿妹妹看着我做什么?”云子晴一无所知。 不过,她可能因为疼痛,悄悄的抓紧了苍翼的锦袍。 苍翼扫了一眼她踮起的脚,“去叫大夫过来。”说罢,直接打横将云子晴给抱起往书房内走。 云子晴揽着苍翼的肩膀,还不忘得意挑畔的看了一眼冰儿。 冰儿气的咬紧嘴巴,不过还是跟了上来。 苍翼极其不怜香惜玉的将云子晴给放在了凳子上面。 “哎呀,王爷你轻点.云子晴涟漪的目光婉转,软声说的暖-昧。 苍翼嫌恶的看了一眼云子晴,回到了案桌后面作起。 “什么奇怪的病?”苍翼看向冰儿问道。 整个惜水国苍翼都能掌控在手中,有什么消息都能第一时间传进来他的耳中。区区一个摄政王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会不知道?云子晴将直接受伤的脚搭在另一只凳子上面,托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看着苍翼。 苍翼自然知道云子晴的目光,只不过忍着,懒得搭理他。 这个女人,向来是不知廉耻,无所畏忌!“他们身上都突然大面积的发痒,然后一抓就有很多的水泡!看着非常的吓人,越抓越多……”冰儿面色很不好,像是惊吓过度,又像是紧张害怕的缘故。 反正,即便是云子晴此时看着,也不由的心生怜爱。 瞧,谁忍心这么一个美人这么不安呢?恩,忍心的那个人就在对面坐着呢!“府中大夫看过没有?” “看过了,说是中毒,毒根就在奴家那干花上面。”冰儿弱弱的回答。 “什么干花?” “这个我知道。”云子晴忽然兴奋的插嘴,不待苍翼说话,赶忙说道,“就是用真的花朵风干,保持着盛开的样子。非常的好看,而且还很香呢。” “冰儿妹妹还给我送了一盒,里面的花朵簪子更是独特呢。” “你也接触过那花朵?但是,你却没有中毒。”苍翼目光如炬,直直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本来兴奋的小脸忽然一僵,“我……也应该中毒吗?”她将球踢出去,但是却表现得极为无辜。 她似乎有些傻,并没有想出其中的缘由。 为何接触过干花的人都中毒了,而云子晴却没有呢?就连冰儿,那衣领的周围都是红肿一片。 恩,忍耐力超强的。 这么痒,居然能够保持着端庄的形象,不动手抓。 是个狠人。 云子晴这白痴一般的提问,让苍翼和冰儿哑口无言一瞬。 好在大夫很快就来了,为云子晴检查了一下脚裸,吩咐说没伤到骨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府中都中的什么毒?”苍翼问大夫。 “目前还没能分辨出来,但是这种毒不会伤人性命。” “可有医治的药?” “没有……”中医讲究的是对症下药,这不知道病症,如何下药了?大夫表示亚历山大啊。 苍翼摆手让人下去,然后又让侍卫去喊御医过来查症。 房中又剩下三人,云子晴也像是后知后觉一般。 她挣扎着站起来,表情焦急,“王爷,这毒可不关我的事!虽然我没有中毒,但是这……这,这干花是冰儿妹妹的啊。”云子晴直接指正一旁的冰儿。 从表面上面看,那么多接触过干花的人连同制花的主人都中毒了,但是却唯独云子晴好好的。 真相似乎摆明了,就是云子晴下的毒。 而且,她之前给苍翼下过毒,证明她会下毒,所以她是最大的嫌疑。 可是,反过来说,下毒的人会这么傻吗?这么多接触的人都中毒了,偏她无事,这不就是独眼龙相女婿,一目了然吗?云子晴是这么傻的人吗?苍翼肯定认为是,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云子晴。 因为这个府中,就是冰儿和她两个外人。 自古后宅两个女人争风吃醋,嫁祸栽赃,屡见不鲜。 绕来绕去,如此这般的情况,反到将云子晴的嫌疑给排除了。 这不是嫁祸,那就是栽赃了。 苍翼犀利的目光落在冰儿的身上。 这个女人是他下属送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云子晴。 虽然她的心思也是自荐枕席,但是说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冰儿知道,眼下的局势对自己非常的不利,苍翼已经怀疑到她头上了。 定是这个女人。 虚掩了这一招,迷惑了苍翼的眼。 但是,怀疑云子晴的话,却不能直接从冰儿的口中说出来,不然更加是为她开脱了。 “王爷,此事很蹊跷,明摆着就是冲着奴家和云小姐两个人来的。还望王爷彻查,还明我们二人的清白。”好样的。 这姑娘倒不是个傻的。 冰儿这一句话就将苍翼心中所想都摆在了明面上,也是将两个人都丟到了嫌疑人的位置上面了。 反正清者自清,真相一定会出来的。 冰儿倒是好胆量。 可是,她到底是心思纯净。 这个府中,不管黑白,都是摄政王说的算。 他认为你有罪,那么你就是有罪。 “既如此,你们都去地牢呆着吧!”苍翼沉声下了决定。 冰儿被吓得瞬间脸色苍白。 这摄政王得地牢里面都关押得是什么人,何其恐怖?听说先前那些女人,都是这样被逼疯得。 冰儿到底是没经历过这些,当场就要哭起来,哀求得看着苍翼。 云子晴自然也跟着着急,“王爷,我这还受伤了!不如瞪还我清白之前,将我关在院子里面就行了。反正我也走不了哪里去。”云子晴可怜兮兮得说道。 苍翼得目的,就是让二人害怕。 可是,冰儿得反应是达到了预期,但是云子晴却没有。 有第一次经验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不怕地牢那些玩意。 再者,她得脚确实是受伤了。 他府中得大夫是不可能说谎得。 “那你就去院子里面好好呆着。”苍翼说道。 “好咧,就知道王爷最疼我了。”云子晴说罢,得意的看着冰儿。 这故意,本来强忍着的泪水,如同大雨一般,快速掉落。 可是,云子晴有崴脚不便行走的借口,她没有。 “王爷,奴家也中毒了啊……我的脸,我……”我的脸路过得不到治疗,又去那种地方。 会毁容的!她只有这张脸了。 万万不可。 “下去吧。”苍翼厌烦的摆手,随即就有侍卫将冰儿给带回去了。 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她悲凄的哭喊声。 哎,可惜了一个美人。 她难道看不出来,苍翼最烦的就是求饶吗?“王爷,你能将我抱回去院子吗?”云子晴看着苍翼,软声说道。 苍翼扫了一眼她娇柔做作的表情,“快滚。” “滚不动,脚受伤了呢。” “那就爬!“地上脏了。 “来,本王掌力还可以,兴许能将你一掌拍回去。” “讨厌!”云子晴撅撅嘴巴,有些为难。 不过,困难总没有办法多。 云子晴单脚蹦跶着,倒也是慢慢的耗回去了。 苍翼站在窗户,看着那个像只笨拙的兔子一般的人,不由得唇角勾起愉悦得弧水立北此时正在驿站,他的对面坐着面如菜色的杨大人。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百姓。 杨大人一踏入惜水边境的时候,就开始身体不舒服,上吐下泻的。 本来以为是赶路太累,谁知这都在惜水落脚这么多天了,他依旧没有好转。水域不服可要了他半条命。 此时,他恨不得颠簸一点,也要尽快回去新安老巢。 他这老骨头,可是经不起折腾。 “王爷,宗室中并没有适龄的男子,有的也是已经有了正妻。为了两国交好大业,还请你委屈一下,就同意娶了惜水公主吧。”杨大人不是水立北的人,但是为官清廉,此番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最好的办法。 他不过是从尽快促进和谈考虑。 当然也是为了尽快达成交好合约,尽快回国。 水立北面色深沉,并看不出来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但是,杨大人还是感觉到了室内莫名的寒意。 显然,水立北并不愿意。 是了,听闻那拓跋灵,任性跋扈,不是好相与的。 但是,娶妻并不是娶贤,更多还是要从大计考虑啊。 杨大人觉得水立北不是愚钝之人。 “杨大人身体不适,好生休息。”水立北就站了起来。 “那王爷的意思……” “明天给你答复。”水立北一拱手,离去。 夜深。 云子晴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并没有随意。现在才是现代的九点!九点啊,夜生活不是应该才刚开始?谁睡得着?你睡得着吗?云子晴觉得,异常的无聊。 “吱….”窗柩发出细微的声响,云子晴就坐了起来,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屏风处的男人。 是水立北。 云子晴总是能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水立北身上淡淡的气息。 很奇怪。 “何事?”云子晴现在摸清了水立北的脾气。 他话少,所以还是自己主动开口了。 第15章 那你轻点 谁让自己是女人了! “和谈联姻一事,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水立北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吗?”云子晴疑惑道。 虽然新安皇室子嗣凋零,但是要是联姻的话,宗室子弟的身份,也是可有匹配的上惜水公主的。 毕竟,也没其他符合条件的人了呀。 水立北又不说话了。 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云子晴不解,接着又道,“你还有其他的决定?” “没有。”水立北回答的很干脆。 那没有其他的选择,可不就是这条路吗?为何还不赶快推进和谈呢?她可是半点不想和神经变态的苍翼相处了。 “那……什么时候签订?”云子晴不确定的疑问道。 “明天。 水立北说罢,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额….云子晴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事情。 不过,水立北居然可以在守备森严的摄政王府来去自如。这要是被苍翼知道,等同于踩了他的底线,等于找死。 不过,两个人也没机会成为好朋友就是了。 翌日。 午时绸儿就带来了好消息,和谈顺利谈成,拓跋灵随同使团带着惜水的诚意,一同前往新安国。 “速度挺快。”云子晴满意的点头。 和谈谈成,就意味着,云子晴马上就能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了。 她能不高兴吗?近几日这娇柔做作的自己,她都要恶心透了。 绸儿也难得的笑了,“主子都安排好了,这两天姑娘就能离开了。” “恩”云子晴闭着眼睛在太阳下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绸儿微微笑,给云子晴盖上了毯子。 她有些不懂,为何云小姐会这么喜欢晒太阳呢?就不怕晒黑,被灼伤吗?入夜。 云子晴收拾好自己的行礼,顺带又整了两个值钱的瓷器带上,摸着黑,就溜出去了摄政王府。 虽然她知道水立北肯定会给自己打点安排一个合适的离开借口,但是,她等不及了。 一刻都等不了。 她直接溜回去了狄修子的宅子。 “什么人?”刚落入院中,后脑勺就被架了冰冷的刀刃。 “水立北,是我。”云子晴听出来他的声音,沉声说道。 “你就这样离开?”水立北收回刀刃,惊讶的问道。 “恩,就这样。”云子晴活动活动手脚,正大光明的走回去自己院子。 “有事?”云子晴扭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过来。”水立北扫了云子晴一眼,越过他继续走着。 原来他的院子就在自己的隔壁啊。 而且,院子中间还有一个门。 这是什么时候打通的?云子晴在院子坐下,挑眉看着水立北拿出来酒壶。 又和我喝酒?“你有事?”云子晴又忍不住问道。 虽然水立北一向是没个好脸色,但是此时他身上的低气压,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三天后,同本王一起回去新安。”水立北答非所问。 “拓跋灵和你一同,岂不是要认出我。” “有办法。”水立北沉声说道。 “行。”云子晴应道。 这难道是害怕自己跑路了?拜托,她还是有职业操守的。 认定了这个老板,就不会轻易翻墙的。 也罢,她本打算一路游山玩水回去新安呢。 翌日。 狄修子看见一个陌生妙龄少女从院子走出来,再三打量,这才发现是云子晴。“你这伪装技术,堪比翻脸。”狄修子围着云子晴转了两圈,打量完说道。 “狄老过奖了。”云子晴微微附身,软糯说道。 “绝,实在是绝!”连声音都分辨不出来分毫。 狄修子岂能不满口夸赞?“小女子就先去集市上面逛逛了。”云子晴再一行礼。 “你……他知不知道你回来了?”狄修子小声问道。 他,自然指的是水立北。 恩,昨晚还是她将喝醉的他扛回去自己房间的。 “知道。” “他不生气?你就这样跑回来?” “这就不知道了。”云子晴摆摆手,小碎步出了府邸。 这模样,活脱一个欢快的少女。 狄修子这才想起,这便是府中后厨烧饭大娘的那个闺女。 云子晴仿的还真是像。 云子晴在集市上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般,拿着冰糖葫芦,慢慢的逛着。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妙龄少女。 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发现有四人在群殴一人。 惨叫声不绝于耳。 云子晴走过去的身子,还是磨了回去。 哎,谁叫姑奶奶心善呢?“大人,这里有人打架!”云子晴在巷子口,扬声喊了一句。 巷子里的人并没有惧怕,只回头看了一眼。 “接着!”被殴打的那人,忽然往云子晴这边扔过来一个黑色的东西。 云子晴伸手接过,些许眼熟的铁牌。 “交出来。”四人转换目标,丟弃了刚才殴打的人,一步步靠近云子晴。 她后退,“不关我的事。“交出来,免你不死。”凶神恶煞的人威胁道。 “快跑。”被殴打那人扑上前抱住了两个人的腿。 云子晴无语,自不量力,你一个人还能抓住四个人?岂不是凭白连累本姑娘?再说了,这什么玩意,不稀罕!云子晴将铁牌丟了回去。 “真的不关我事。”云子晴打算离开。 四人却围了上来。 很明显,是要灭口了。 云子晴眼睛一眯,想起这个眼熟的铁牌子,正是之前在逃的时候,在乱葬岗寻到的。 是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那个是金的,这个是铁的。 而且,水立北貌似对这个牌子以及符号非常的熟悉。 当初,他就是通过这个牌子才摸到自己的踪迹。 “怎么,要灭口?”云子晴问道。 “呵呵,下辈子不要多管闲事了。”四人狞笑着。 “嘁,下辈子再说。”云子晴不屑的笑笑,小手一挥,那四人就觉得眼睛有异物侵入,随即脚下一痛,摔倒在地。 云子晴随即卸了他们的武器,将匕首架到了他们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路过她猜的没错,这人是他们中的头领。 其他人反应过来,想要上前,云子晴手中匕首就划开了那人脖子上的皮肤。 “下辈子要做个善良的人,可懂?”云子晴说道。 “你是何人?“不重要。 云子晴取了他怀中的铁牌子,却松了匕首。 “饶你们一条小命,滚吧。”云子晴现在好奇了这个铁牌子,将这几人放回去,想必会带回来她想要的消息。再者,她不轻易杀生。 几人对视一眼,暗自记下云子晴的样子,离开。 “姑娘,多谢救命之恩。”满脸淤青的人拱手说道,伸手就要抢云子晴手里的铁牌子。 云子晴轻松一脚将人踹飞,脚尖压着那人的喉咙。 “想陷害姑奶奶,这笔帐我该怎么和你算?” “别,咱们得的报酬平分吧!不,你八我二。”那人做投降状。 “你跟我讲条件?”云子晴挑眉。 明明是少女扮相,这姿态,作风,以及表情都是豪横的不行。 “不……我错了,小人知道错了……求姑奶奶放过。” “这牌子是你的,还是你从别处得来的?”云子晴见那人眼珠转转,明摆着在想花招,“别耍花招。”云子晴威胁般的将脚又用力几分。 “是别处得来的,不过也是从死人身上得来的,也算是我的。”那人老实说道。又是死人?“现在归我了,你走吧。”云子晴收回脚,将牌子揣了起来。 “这……” “还想将命留下?”云子晴挑眉。 “不敢不敢。 那人说道,自认倒霉,灰溜溜的离开了。 云子晴抖抖衣袍,出了巷子。 行走一路,发现集市上面多了很多鬼鬼祟祟的人。 正巧回去狄修子府邸的时候,发现门前站了两拨人。 云子晴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过,由着他们打量。 狄修子走过来,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云子晴。 “不知摄政王的人登门,所为何事?”狄修子问道。 “摄政王小妾,莫氏不见了。”摄政王的两名侍卫沉声说道。“我侄女不见了?她去哪里了?”狄修子也同感惊讶。 两名侍卫脸色一沉,我们要是知道找来这里干什么?狄修子也沉着脸,我侄女在你们府中丟了,你来问我?两方僵持不下。 最后侍卫妥协,告辞离开。 只不过,侍卫还没走多远,拓跋牧就冲了过来。 “三皇子,你有事?”狄修子拦住拓跋牧。 “本皇子找云小姐。”拓跋牧才不管狄修子的阻拦,直接入了府。 他是皇子,狄修子也不好强行拉住。 拓跋牧一路吆喝着就来到云子晴先前的院子,刚巧就在门口遇到乔装打扮的云子晴。拓跋牧自然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张望着院子里面,将她当成了丫鬟。 “你家云小姐呢?”本姑娘在这呢!“回三皇子,云小姐一直在摄政王府,未曾回来过。”云子晴行礼说道。 回来了也不想见你!“云小姐没回来?”废话,常理来说她要是逃跑还能明目张胆回来狄老这里?她是新安来的,也就狄修子一个认识的伯父,她从摄政王府逃了,不回来狄修子这边能去哪里?拓跋牧脑子没转过弯。 “未曾回来,难道是云小姐出了什么事?”云子晴故作惊讶的问道。 “她跑了,从摄政王府跑了!”拓跋牧不相信,往院子里面走,但是也不忘回答云子晴的问题。 “啊,难道是摄政王对我们云小姐做了什么事情?这可如何是好?”云子晴像是要急哭了一般。 后面赶过来的狄修子见着这样演戏的云子晴,何止嘴角抽,全身都想跟着云子晴用力。 这丫头,这演戏,这伪装技术……绝了!拓跋牧听闻,脚步一顿。 他从宫中听闻云小姐失踪的消息,就急匆匆赶来,压根就没想她为何会突然失踪。 反过来一想,谁能从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苍翼的府邸中逃出来呢?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恐怕连那软禁她的院子都出不去。 难道……难道!拓跋牧脸色大变,想起之前被送进摄政王那边的女人的下场。 或许,云小姐不是失踪了。 “三皇子,你怎么了?”云子晴像是没注意到拓跋牧苍白的脸色,无意识的念叨着,“之前云小姐就说不适应惜水这边的生活,难道她回去新安了?”云子晴故意混淆视听。 拓跋牧忽然转头看向她,目光深沉,风雨深沉,“她一个弱女人,如何能逃得出去摄政王府。” “这……”云子晴眸光微闪。 “她……苍翼!太过分了!”拓跋牧眼框一红,终究是生生将那暴怒给压了下去。 第16章 皮肤挺不错 心头徒留心酸惋惜。 拓跋牧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皇子,还望你帮忙寻一下狄某这苦命的孩子……”狄修子挤挤酸涩的眼泪,冲着拓跋牧拱手。 “本皇子……会尽力的!”拓跋牧不忍见狄修子悲伤的样子,摇摇头疾步离开。 “过了。”云子晴来到狄修子的身边,轻声说道。 “你这胆子,太大。”狄修子无奈的看着懒散姿态的云子晴。 “我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云子晴挑眉往回走。 “我这院子你不要呆了。”狄修子跟上来。“那我去哪里?” “驿站。” “更容易暴露。” “这你就别操心了。”行吧。 云子晴转身就去换了一个装扮,又往府外走。 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不忘嘱咐狄修子,将刚才自己仿妆的后厨大娘的闺女给平安送走。 “咚咚,客官,送外卖的。” “什么外卖?”包林开了门,沉声问道。 云子晴点头哈腰,“城东的桂花酥,免费送货上门。” “快滚,这里不是你打诨的地方。”包林以为是送错了地方,大声驱赶。 “送进来,本王尝尝。”门内,水立北磁性浑厚的声音响起。 “主子,这人……”包林有些不解。 眼前这个个子有点矮,黑痩的,嗓音还像是裹着沙子一般的男人,一看就是市井小民,驿站一旦有外国来访,就会插科打诨来混赢钱的。 他不懂,一向不吃甜食的主子,为何会要说尝尝。 他敢保证,这个男人拿的什么桂花酥,绝对难吃至极。 “丁”小爾。 ”包林思绪刚落,就听见屋内水立北的声音。 他更加难以置信。 “主子,还未验毒……”包林上前来。 目光有些紧张,一向戒备的主子,今日怎么这般松懈?“恩,不是太甜,还不错。”云子晴捏了一块填进去嘴巴里面。 正想着的包林,再次跌掉下巴。 他看见了什么?这个男人……这?咦?他目光凝住,又见那个男人闲散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面。 而后,挑眉挑衅的看着自己!他?她?云子晴?包林上前两步,“你这伪装……”他细细的打量,到底是水立北的得力干将,终于在云子晴脸上寻到了熟悉的痕迹。他居然被骗了这么久。 从门口到屋内,就在自己的眼前,要不是云子晴这双闲逸又透着犀利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 只怕……包林无地自容,深感自己实在是不称职。 他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 这还不是第一次了!他腿上的那圆圆的伤痕,就如同此时被云子晴透析一切的目光一般,势必要勉励他一辈子。 他故意没有用狄老去疤痕的伤药,就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 云子晴目光都在水立北侧颜上面打量。 她在想,这个男人为何能够第一时间识破自己身份呢?看来自己的伪装技术还是有待提高。 一个在想云子晴好生厉害,一个在想自己实力有待提高……水立北处理好最后一封文件,淡然的看了一眼包林。 正在检讨的包林,立刻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他快速退出去,守在了外面。 “这两天不要乱跑。”水立北深邃的目光落在云子晴脸上,眉头一皱。 “可以换回来了。”他又补充道。 “恩。”云子晴像只小猫咪一般应了一声,小口吃着桂花酥。 但是却没有换回来的意思。 水立北觉得,云子晴肯定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无奈的目光一闪,水立北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低着头,看似在观看桌子上面的书籍,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字都未看进眼中。 云子晴吃了两块桂花酥,起身抖抖衣袍。 “我住哪?” “住这。”水立北抬起头,目光平淡。 云子晴扫了一圈,就一张床,睡一起?有趣!不过,她怕自己狼子野心会吓到水立北这么板正的古人。 “那你呢?”云子晴问道。 “本王也住这。” “额,不是我想的这样吧?”云子晴看着水立北的目光有些古怪。 水立北坦荡的目光与她对视,“你想的是什么样?”明知故问!算了,反正姑奶奶是不带怕的。 云子晴直接滚去仅有的一张床上面,很快就静谧的房间就传出来清浅的呼吸。水立北竖着耳朵听了许久,确定她睡得睡了。 这才起身,走了过去。 他轻巧得将被子从床铺里面拿了出来,然后盖到云子晴得身上。 见她好不防备,水立北得嘴角,急不可闻得勾起一抹弧度。 就是这……伪装看着实在出戏。 水立北摇摇头,又回去案桌之上。 摄政王府。 苍翼托着太阳穴,手里捏着黑子和白子,百无聊赖。 管家走了上前来,“狄神医得府中并没有。” “为何会没有?”苍翼问道。 这让我如何接?管家悄悄看了苍翼一眼,发现他恐怕没有听进去自己说了什么。这是怎么了?从未见王爷这样子。 “过来,陪本王下一局。”苍翼打了一个哈欠。 那个狡猾如狐的女人,倒是下了一手好棋。 无人对弈了,好生无聊。 管家附身捏了一个棋子,颤颤巍巍的根本不像是要下棋。 “坐……着啊。”苍翼拖长了尾音,有些频临发火的意思。 管家身子一抖,慌忙坐的笔直,目光如炬的盯着棋盘上面。 只不过……他哪里是苍翼的对手啊。 接连三局,完败。 苍翼一拂袖将棋盘甩出去好远。起身离开。 管家呆立在风中,瑟瑟发抖。 无常。 王爷太无常了!难道是那位新安小姐居然从府中逃了出去,王爷觉得他们没有尽责,没有看好一个女人?这是在警告他们!管家让人收拾棋盘,迈着老腿,忙不迭地去找府中侍卫头领。 你们可用点心吧,尽快将那新安小姐寻到给王爷解气。 还要将摄政王府守好,万不能再出这样的差错了。 他这老心脏可不经吓唬……入夜。 云子晴转醒,屋内一片昏沉沉的,只见水立北还端坐在那桌子旁看书。 也不嫌累。 云子晴起身,推开了窗户,附身往远处眺望了一会。 她就着铜盆里面的水将伪装卸下,就见水立北将一套黑色衣服和一副画像放在一旁。 云子晴挑开画像来看,是一副男子的样子,看墨迹应是水立北才画了。 这是要本姑娘仿这个男人?水立北已然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要避嫌了。 云子晴在屋内捣鼓了一会,再出来时,活脱就是一个和包林一般无二的侍卫了。水立北就站在门外。 “主子。”云子晴拱手,像模像样的行礼。 “恩。”水立北挑眉将云子晴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叫包子,是包林的远方亲戚。” “是!”这位包子兄弟应该就是跟随在水立北身边的熟面孔,且还和这个侍卫头领包林是裙带关系。 未到达新安之前,她就是这个关系户包子了。 这是云子晴理解的。 实则,包子这人,是水立北捏造出来的。 只属于云子晴的身份。 其中用意,后来大家才懂……“主子可饿了?是否出去逛逛?”云子晴眼珠转转提议道。 正在此时,包林走上了二楼。 “主子,是同杨大人一起用餐,还是在房中?”包林问道,目光就落在俊朗清秀的包子身上。 嘴角一抽,还真是有他几分神相似。 主子和这个女人,一个敢画,一个敢伪。 还真是……绝了!水立北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一旁的云子晴,“去集市。” “是!”水立北走在前,包林和云子晴落在后面。 只不过,出院子的时候,水立北回头看了一眼包林。 那目光太过平淡,一时间让包林有些懵逼。 水立北随即停下脚步,“保护好杨大人。”他沉声说道。 “……是。”包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回去了。 是以,水立北身边,就剩下了云子晴。 云子晴谨守一个侍卫的职责,落后水立北身后两步的位置。 他慢,她也慢。 路过一个冰糖葫芦摊位,云子晴有些眼馋。 她后悔出来逛了。 这一路这么多小吃,只能看,不能动。 她要保持好自己侍卫的身份,不能被人瞧出来端倪了。 实在是懊恼。 水立北眼角瞟到了云子晴纠结的小表情,转身上了一处酒楼。 “客官要吃什么?”店小二热情的将二人带到了靠窗的一处包厢。 “特色菜上两道。”水立北随意的说道,又扫了一眼窗户外面热闹的集市,“再去集市买点小吃送上来。” “好咧,客官稍等。”店小二屁颠跑了出去,很快云子晴就在窗户下看见了店小二忙碌的身影。 “坐吧。”在店小二将吃食买了一个遍送上来的时候,水立北说道。 “是!”她依旧端着侍卫的姿态应道,但还是没有敌过古时候这特色小吃的诱-惑……云子晴在那个时代闲暇的时候,总是会吃遍全国各地的美食。 但还是忍不住对这些路边的小吃赞不绝口。 不管是用料还是手法上面,大到火候,小到用的木材,那都是最纯正的绿色无污染的。 吃着手里的小吃,云子晴忽然有一种,就呆在这里也是不错的感觉。 最起码,这里要“纯”许多。 水立北抬眸看着云子晴。 这女人吃个东西都是一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忙碌着。 要不是这满足的眯眼,他都要觉得她不喜欢吃呢。 一顿饭,水立北是吃了一个寂寞。 全程眼神都在云子晴身上。 “你怎的这般能吃?”水立北难得调侃道。 云子晴擦擦嘴巴,“能吃是福。”水立北轻轻勾着嘴角,没有再接话。 花灯初上,满街繁荣。 云子晴斜靠在窗柩上,入目的是嘈杂的烟火气。 真好。 水立北则是静静的坐在位置上面,在升腾的茶汤白雾中,注视着云子晴的侧颜。如此,岁月静好。 “看着我干什么?”云子晴回头,眉目之间有些冷清。 她生气了?是为何?不喜别人看她?还是不喜他看着她?“看你这堪比翻脸的伪装之术,到底是从何学来的。”水立北虽心中思虑万千,但是却并未将自己的目光收回。 他平淡的看着云子晴,纯净坦然。 倒是让云子晴有一种,她过于激动的感觉。 是以,她敛了情绪,眉眼间都是恭敬。 “不过是一些投机取巧的手艺。”她冷声回答。 这眉眼间的气质也徒然变成了侍卫的严谨。 第17章 是不是玩不起 “可方便传授?”水立北可不相信这些是投机取巧。 “自然。” “恩。”他应道,起身。 二人步入繁华的集市,水立北的脚步过慢,云子晴也只好放慢脚步。 他走走停停,像是对周围的叫卖都挺感兴趣。 云子晴跟在后面,渐渐也欣赏起来。 他们路过一处酒楼的时候,忽然扑上来一个女子。 水立北侧身躲开,眼看着那女子用力过猛,即将摔到了地板上。 这街道上面的青石板摔着可疼了。 云子晴抬起脚,托住了那女子的身子。 将其扶了起来,“姑娘可要小心些。”女子双眼冒光的看着云子晴,双手本来扶着她的手臂,变成了抓拽。“郎君,要不进来玩会儿?”这个男人虽没有前面的男人长的好看,但是这面相身板也都是中上的。白玩都不吃亏。 二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路过了花楼这边。 怪不得这女子这般豪放,直接生扑的。 水立北扫了一眼淡定的云子晴,暗道她什么时候这般好心了?“这不是新安使臣,黔王吗?”身旁停靠一辆精工花雕的马车,正见苍翼手掌撩开半边窗帘,暗藏凌厉的眸光扫了一眼微微低头的云子晴。 “听闻摄政王府中小妾丟了,王爷是出来寻人的?”水立北淡然问道。 “难得遇到如此有趣的美人,自是要寻的。”苍翼微微笑,丝毫不见被水立北嘲讽的愠怒。 那女子自然是认得鼎鼎大名的摄政王,见几人认识,忙不迭地缩回去了花楼。云子晴不遮不掩,借着灯笼的暗光,恪尽职守的守在水立北的身后。 “摄政王倒是性情中人,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娶妻了。”水立北画风一转,居然开始催婚了?这是何意?云子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很差。 这水立北也不像是八卦的人啊,况且,二人政场不同,只能是敌人的存在。 具体是何意,就连苍翼也被问住了。 “本王同黔王不过相差五岁,你此行出行我惜水带回去了一位德才具备的夫人,想必也是满意的!恩,看来本王也是要抓紧了。”苍翼这意思,莫不是想要效仿水立北,去一趟新安讨媳妇不成?云子晴憋着笑意,暗道这两男人针尖对麦芒的,还真是不肯退让。 “不知那狄神医,可还认识有同云小姐有趣的新安小姐吗?”苍翼挑眉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眉头一皱,犀利的目光迎了上去,“那就要问狄神医了。”他说罢,微抬下巴,“希望摄政王尽快找到心心念念的有趣的新安小姐啊。告他说罢,转身便走。 脚步生风。 苍翼看着云子晴和水立北的背影,眉目暗沉。 他刚才停下,就是为了看清水立北旁边的这个侍卫。这个生面孔莫名有些熟悉。 很快,他的暗卫就走到了马车前。 “是水立北身边的侍卫统领,包林的远房亲戚。”他正是去查了云子晴的新身份。 “倒是有几分像。”包林此行一直跟在水立北的身旁,他在惜水宫门是见过包林的样子的。苍翼放下窗帘,马车晃晃悠悠的继续往前走着。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藏啊!简直就是一次次触犯他的底线。 本王要是抓到你,有你的好果子吃!他有些烦躁的垂下眸子,“回府。”包林在驿站外候着,见水立北的身影出现,急忙上前。 “苍翼的人查过来了。”包林看了云子晴一眼。 不用说,那就是查他的身份了。 水立北这才明白,云子晴是有意救下那女子,让苍翼停下来看个究竟的。她倒是有胆量。 这么自信自己的伪装之术?不过也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目前来看,果然是躲过了苍翼的目光。 “睡去吧。”水立北似乎还没有消气,沉声说罢便上了楼。 云子晴没有跟上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主子看着心情不太好。”包林问道。 “他心情不好?”我怎么没发现?“难道是因为看见了苍翼?” “不至于。”包林否认。 云子晴耸耸肩膀,那我哪里知道?她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倦。 “今晚你值夜班。”包林撂下一句话,转身回屋。 云子晴翻翻白眼,公报私仇!小气的男人。 不过,既然担了这个身份,云子晴自然会完成自己这个身份的责任。她笔直的站在水立北的门外。 银盘高悬,乌影错落。 “没墨7。”房中忽然传出水立北的声音。 云子晴推门而入,扫了一眼水立北桌子上面的众多书籍卷轴。 这老板也是挺辛苦的,这么晚了还不能休息啊。 不过,这研墨的活,她还是第一次干。 云子晴抬着腕子,慢慢的磨着砚台。 “太快了。”水立北抬眸。 “是!”云子晴几乎成了慢动作。 为何不能研磨的太快呢?有什么影响还是怎么?真是玄学。 云子晴无聊的想着,又想打哈欠。 屋外习习微风拂过,水立北顿了顿握笔的手。 云子晴赶忙放下墨台,去将窗户也关上了。 她本想继续回来研磨,谁知水立北就拿起书看了起来。“本王今夜无眠。”所以呢?水立北是何意?云子晴满脸问号。 “你要是困了,就去内室休息吧。”这样好吗?云子晴扫了一眼屋外。 她现在身份是侍卫,怎么敢睡主人的床铺。 “要是不困,就去守着吧。” “困!”怎么不困?反正是主子发话的。 她可不想生生的站一晚上。 云子晴转身就进去了内室,合衣躺下。 她白天还休息了,没想到也这么快就沉睡。 水立北听着内室传出的清浅的呼吸,急不可闻的勾勾唇角。倒是没有警偈心。 翌日。 包林在门口没有看见云子晴,并不意外。 他打了热水端进来,伺候水立北洗漱。 “驿站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包子可同属下一个房间。 包林说起来这个事情。 总不能一直让云子晴站岗吧,侍卫也是需要正常的休息的。他想过了,虽然云子晴真实身份是女子。 但是,他们换班站岗,错开休息时间,也不妨事。 这个办法挺好。 “加个软榻过来。”水立北没有理会包林的话,吩咐道。 明天就出发了,还要软榻干什么?那不是女人房间才有的玩意吗?不过,他只是心中猜想,立刻就去办了。 再次搬着软榻回来的时候,包林看见和水立北同坐一桌吃饭的云子晴。“放好过来吃饭。”云子晴好心提醒道。 包林看了一眼水立北,见后者没有什么表情,依旧不敢动。 他可没有云子晴这种人心那么大,还敢和主子一同吃饭。 “盛饭去。”水立北说道。 “是!”包林屁颠屁颠去盛了一碗饭过来,但是也只敢坐的远远的。 云子晴摇摇头,忍不住感慨,天生奴性!吃罢饭,水立北居然躺在了软榻上面要休息。 包林更是奇怪,主子从不是贪睡的人,为何青天白日的还要休息呢?再者,有好好的床为何不睡呢?奇怪,真奇怪。 云子晴和包林守在门外。 “你晚上跑去哪里偷懒了?”包林质问道。 不过也是没话找话。 “在内室啊。” “内室?包林瞪着云子晴,不是我理解的那个内室吧?“有问题?” “你、?…”包林欲言又止。 不,准确来说,不知道该从何教训云子晴了。 这是不是女人?或者说她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侍卫?居然敢睡主子的床铺。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何主子会现在白天要休息,为何要软榻了!“有话直说。”云子晴靠在二楼围栏,傭懒的扫了一眼包林。 这一眼,让包林瞬间想起那个相遇的夜晚。 云子晴那肃杀的目光,凌厉的气息,利落刁钻的手法。 他竟然忘记了,眼前这哪里是他认知内的女人呢?包林的腿部的伤疤,很快就隐隐做疼起来。 嘶,不敢惹。 第二日,新安使臣带着公平合约和和亲公主,启程回国。 水立北的车马遥遥临先,在宫门口接了戴着面纱的拓跋灵,准备开拔。 “皇兄呢?居然不来送我。”拓跋灵不肯走,看着惜水帝后,生气的遥望宫门内。 “三皇兄饮酒过度,此时昏睡无法前来。不过,三皇兄定是舍不得皇姐的,拓跋康扬着脑袋瓜,回答道。 “哼,父皇,你可一定要盯紧了三皇兄,不能让那个莫妖精联系上了三皇兄。莫妖精自然是云子晴了。 不远处牵着马儿的包子,无声的笑了。 拓跋灵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想着操心拓跋牧。真是兄妹情深。 “灵儿也一定要多保重,凡事不可冲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惜水帝慈爱的目光留恋在拓跋灵无知的面孔上。 “灵儿,你可要收收你这性子。在新安可不比我们惜水,那不是你的地盘,处事要谨小慎微,万不可拿公主的架子。”惜水皇后语重心长。 “儿臣都知道了,你们不要担心我。”拓跋灵表情认真,不过却藏不住眼底的狡黠和向往。 她没有意识到远嫁他乡的痛苦,只一心好奇着未曾到过的远方。 “摄政王也没有来……”拓跋灵又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阵,最想看见的两个人都没有来。 生气!水立北和杨大人见时辰差不多了,上前和惜水帝后告辞。 拓跋灵是见过水立北的。 本来沮丧生气的稚嫩小脸,在见到水立北清隽威严的脸庞时,顿时染了绯红,胸腔小鹿乱撞。 是了,这才是她心甘情愿此行的真正原因。 如果水立北作为她的郎君,她是一百个愿意的。 她抿嘴偷笑了起来。 新安队伍顺利启程。 云子晴和包林跨马行在水立北马车的两端。 这行程因为要照顾的人挺多,慢的有些无聊。 云子晴想躺着了。 “狄老什么时候回去?”云子晴看向包林。 “他有自己的事情。”包林回答道。 云子晴点点头,想起狄老说的水立北身上的毒。 她或许可以一试,找时间了帮水立北把把脉才是。“拂赞国是什么样子?”云子晴又问。 “能有什么样子。”包林不知道如何回答。 直男。 聊不到一起去。 云子晴敛眉,太过无聊了。 “我能先一步前面探路吗?”云子晴再问。 “不能。”包林拒绝的干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女人就是闲这路程太慢,想去放放风。 虽然这路途是过于无聊,但是他们侍卫的职责,就是要恪尽职守!谁也不能乱跑。 第18章 新安使臣到 “包子。”水立北在马车内喊道。 “主子,有什么吩咐?”云子晴眼睛一亮,直接跳上马车,钻进去了水立北的马车内。 一进入,她先舒舒服服的坐上了软垫。 “念书。”水立北丟过来一本书籍。 念书?你不会自己看嘛?云子晴并不想开口。 只是,如果念书的话,那是不是可以一直呆在马车内?云子晴眉眼飞扬,恭敬的拿起书就准备开始朗读。 谁知,书中太多繁体字了。 她很多不认识。 一页下来,念的是磕磕巴巴。 她这老脸都要挂不住了。 好在,水立北板正的脸色,没有表现出来不耐,那就是还算满意的。云子晴压低声音,继续念着。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队伍停下休息。午时已到,仆人生火做饭。 云子晴在林子里面活动身体,困顿的不行。 从前车马太慢,一生只能赶一次路啊!云子晴叹息道。 这边,拓跋灵下车活动身体,慢慢晃到了树干下立着的水立北身旁。 杨奇杨大人本和水立北说这话,见拓跋灵小碎步而来,有眼色的闪到了一旁。“黔王殿下安好。”拓跋灵软身说道,目光娇羞的看着水立北。 “恩。”水立北面无表情,目光冰沉。 云子晴倚靠在二人五米远的树干,嘴巴里面叼着一根小草。 “诶,水立北笑过没有?”云子晴问旁边如果的包林。 包林内心也是八卦的,此时同云子晴靠在同一个树干上,看着那立着说话的二人。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拓跋灵的无措和水立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准直呼主子名讳。”包林沉声说道,“不过我好像真没见过主子笑。”云子晴只当包林说了后半句,“水立北的童年是不是很不幸?”一般能够养成这样的性子,肯定和童年的生活环境有关。 再者,水立北看着还很嫩……额,是小!却已经养成了黑暗小狼狗的性格啊!云子晴凭借着自己的那点心理学知识,觉得自己这个结论很正确。 “是挺不幸的……”包林犹豫了一下,肯定了云子晴的结论。 云子晴点点头,同情的叹息,“可惜了,这副俊脸要是笑起来一定很帅。” “不准肖想主子。你这女人,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何这般没有廉耻之心?”包林义正言辞的指责云子晴。 姑奶奶我说什么了?夸一下男人都不行嘛?无趣!“放心,我肖想苍翼也不敢肖想你们主子。”云子晴无奈的保证。 她看着包林这样子,要是自己说半个他不愿意听的字,只怕是要和她拼命了。奴性吧!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云子晴摇摇头,走去仆人做饭的地方去了。 “你这个要横着切,薄一点入味。”这皇族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拓跋灵居然带了一个御厨团队。 看着支起的桌子和大锅,云子晴觉得她有必要感谢一下拓跋灵。 她站在一位看着清秀的,看样子像是学徒,正在配菜的小哥哥说道。她实在忍不住要吐槽一下这个少年的刀工了。 简直了!“这个就挺薄了!”少爷不服气的说道。 “我给你试试?云子晴忽然有些手痒。 她要是不出任务的时候,也会在家里捣鼓一些吃的。 “厨子的刀不能随便碰!”少爷硬着脖子,一点也不想接受云子晴的意见。 “砰!”云子晴将自己腰间的佩刀甩在桌子上。 “爷愿意出手,是给你面子。”她抬着精致的下巴,桀骜不驯的说道。 少爷长着一张娃娃脸,此时见云子晴如此凶焊,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 俊脸跟个煮熟的虾米似的。 云子晴拍拍他的肩膀,“听话。”云子晴拿过来他手中的刀,“唰唰”两下,将手中的食物给切成了透亮的薄片。将刀砍在刀板上,“学着点!”云子晴用他衣袖擦干净手,开心的离开。 “刀工不错!”一位路过的大厨夸赞道。 云子晴得意的挑着眉梢,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少年。 吃饭的时候,云子晴和包林坐在石头上面。 之前被云子晴教育的少爷拿着两个包子走了过来。 “师傅说,你很厉害,你能指导我,我应该感到荣幸!我向我之前的无礼道”少爷倒也是真诚,双手将包子奉上,表示诚意。 他的声音挺大,引来周围侍卫相望。 “我不吃包子。”云子晴拒绝道。 “为何?”少爷不解。 他特地挑的肉馅的。 “因为我叫包子。” “?”少爷一愣,随即脸又红了。 云子晴实在没忍住,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她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容易脸红的孩子。 好玩。 可爱。 “来给我,我喜欢吃。”兴许是这孩子真的单纯,连包林都忍不住打趣道。 “不……不行。”少爷紧紧的抓着包子,弱弱的说道。 这包子是给指导他的侍卫大哥的!他用洗碗碟一个月的条件换来的。 “行了,你回去吧。”云子晴笑着说道。 “我……我叫何良。你告诉了我的你的名字,我也应该说我的名字,师傅说过这是礼貌。”何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埋着头跑开了。 “哎,正是不多见的单纯的孩子。”包林感叹道。 “对啊,还这么可爱。”云子晴夸赞道。 “主子。”本来懒散靠着树干的包林,忽然站直了身体。 “主子。”云子晴扭头就看见水立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了,连忙恭敬的问候。水立北沉着脸,扫了一眼何良离开的方向。 “启程。” “是。”包林快步过去通知队伍。 “你,挺闲?”水立北深邃的目光落在云子晴收敛的脸庞。 “不,我去帮包大哥的忙。”云子晴恭敬回答。 “包大哥?”水立北很诧异这个称呼。 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暗道水立北脸怎么这么黑?成天跟姑奶奶欠你钱似的!“包统领,我去帮包统领。”云子晴赶忙休整自己的称呼。 虽然,她不懂称呼“包大哥”有什么错处。 但是,现在她是水立北的贴身侍卫,总得有贴身侍卫的样子。 “你得习字了。”水立北忽然没头没尾的说道。 ”这话题转了有点快,云子晴觉得自己脑子没转过来弯。 “去备纸墨笔砚吧。 “那个,古代对侍卫要求这么高的?”还要习字?习什么字?她又不是小学生!水立北却不回答,转身离开。 额……备个毛!马车内,云子晴瞪着眼前的宣纸,扭头看向捧着书的水立北。“我不写。”云子晴冷声说道。 “恩。”水立北应了一声。 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还以为会强迫她写字呢。 “看书。”水立北递过来一本书。 云子晴扫了那暗黄色的书页,“不看。”水立北随即收回书,“那你睡会。”好建议!云子晴点头,水立北就往马车里面挪了几步。这老板真好说话。 云子晴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下。 再次醒来,耳边静悄悄的。 云子晴眯着眼睛,撩开窗帘,就看见外面漆黑一片。 云子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包林。 貌似,这是一家客栈,大家都已经入住休息了。 居然睡了半天了!“饿了?”水立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子晴属实被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连呼吸都没有?“你怎么没下去?”云子晴问道。 水立北扫了一眼占据大半个马车的云子晴,弯腰下去了。 “主子,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刚才拓跋公主找过你,被属下拦回去了。包林给水立北禀告道,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随即从马车下来的云子晴。这俩人在马车内干嘛呢?这么久都没动静……好奇。 “端去本王房间吧。”水立北说着,直接进去了客栈二楼。 包林给云子晴一个眼色,二人来到了厨房。 “你和主子在马车里面这么久,干什么呢?”包林好奇道。 “你居然打听水立北的隐私?你不是我认识的包统领了。”云子晴摇摇头,存心不想满足包林的八卦之心。 “我……你说说你认识的包统领应该什么样子?包林瞪着云子晴。 “严肃,严谨,严格!”云子晴端起装着饭菜的翻盘,走了。 包林思索着云子晴的三个严,陷入了沉思。 他感觉被教育了,但是又竟然觉得这女人说的很对?云子晴将饭菜摆到桌子上面,门外就飘过来一阵香气。 不用看,拓跋灵肯定过来了。 果不其然,她较小的身板径直走到了水立北的书桌前。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偏离过。 “黔王殿下,灵儿也没有用餐呢。”拓跋灵软声说道。 “包林,你没有给拓跋公主安排膳食?”刚上楼的包林,就听加了水立北的质问声。 “回主子,准备了。” “恩。”既然准备了,你不吃怪谁?水立北又低头看书卷。 “黔王殿下,这马车行了一天,灵儿实在是胃口不佳。正巧这会闻见了菜香,倒是有些饿了。”拓跋灵不甘心,就是想要留下来吃饭。 云子晴扫了一眼桌面上的六个菜一个汤。 如果她和包林,水立北三个人一起吃,再加上一个拓跋灵,或许就不够了。 恩,其中还有她喜欢吃的菜。 她指不定会多吃,那又不够了……不行。 拓跋灵要是执意留下来,她还得喊厨子去加菜了。 云子晴用眼色询问水立北,要不要现在吩咐下去再炒两个菜呢?水立北回了一记深沉冰冷得目光。 “包林,去给拓跋公主准备膳食,务必要看着公主用下。“是。”包林拱手离开,暗道公主真是矫情。 “黔王殿下……”拓跋灵气得直踩脚。 “包林很快就会端过去膳食,不如公主回去等着?”绝了。 水立北居然直接赶人了。 惜水最尊贵得公主岂能呆的下去?拓跋灵扭头,气冲冲的离开。 水立北这才起身,来到桌前用饭。 云子晴后退两步,埋着头恭敬地站着。 惹不起。 对公主都没个好脸色,这水立北是真的高冷加狂拽!她以后万不能在水立北大老板面前皮了。 “坐下,吃饭。”水立北扫了一眼云子晴,命令道。 “是!”云子晴麻溜坐下,拿起碗筷,继续埋头。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这样,气不打一处来。 包林顶着一身油渍回来,很显然,是被盛怒的拓跋灵给砸了菜盘子。 他欲哭无泪。 可怜巴巴的看着屋内,只得到了水立北的冷眼。 “关门,风大。”云子晴得瑟的瞟了一眼包林,将他关在了外面。 第19章 你自己送上门的 云子晴乖巧的站在书桌前研磨。 手不是很酸,就是无聊。 悄悄看了一眼水立北,暗道这大老板为何还不休息?能不能不让她加班!“请问,你困吗?”云子晴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你困了?”水立北抬眸看着云子晴。 “我不困,我就是问问你。”云子晴微微笑。 水立北放下书,貌似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休息吧。”他终于吩咐道。 “好咧。”云子晴将砚台一丟,“主子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呢。“你的房间在隔壁。”水立北说道。 “好咧。”云子晴欢喜的点头。 “你还睡得着?”水立北那眼神分明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么能睡的人?“睡不着啊。 睡不着也不想在你这加班研墨啊!“更衣。”水立北走近内室,说道。 这也是我的活?算了,脱个衣服要多久!云子晴领命。 水立北张开双臂,等着云子晴解衣带。 只不过,古人的衣服就是繁琐,这衣带也不知道从哪个空穿过来的。“多练练。”水立北低头看着云子晴,沉声说道。 “哦!”练这个有什么用?云子晴不置可否。 “本王教你。”水立北貌似有些着急,伸手从云子晴手中拿过来早已被她扯的打结的衣带。云子晴收回手,淡定的瞧着。 水立北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像是有魔法一样,只两下就松开了那长衣带。然后,他又张开手臂。 像个衣架子一样!云子晴抽抽嘴角。 惯的毛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古来拥有权势的尊贵公子哥,还真是不敢自己动手一下啊!这都自己解开了,一甩袖子不就脱了,为何还要她来多此一举?云子晴冷着脸,将水立北的外袍从后面衣领一提溜,就扔到了衣架之上。“休息吧您嘞!”不会还让我给你脱鞋吧?姑奶奶不伺候了!云子晴敷衍的拱手,未等水立北上床铺去,就告辞离开。 生气了?水立北板着的脸,忽见一抹愉悦。 翌日。 云子晴同包林端着铜盆热水,敲开了水立北的门。 “更衣。”水立北似曾相识的话。 包林一愣,抬步就要进去内室。 “包林,你去招呼杨大人那边,尽快安排启程。”水立北接着道。 “是。”包林顿住脚步,冲云子晴使了一个眼色,离去。 云子晴慢悠悠的走至内室的屏风处,身子往屏风上面一靠,就不动了。 水立北穿着白色的中衣,坐在床边,沉淀黝黑的目光看着云子晴。 “我可不是你的丫鬟。”云子晴挑眉,冷声拒绝。 要穿就自己穿。 水立北倒是不意外云子晴的表现,起身自己拿起外袍穿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谁知水立北穿好外袍,又拿了一条玉带。 他白晳的掌心托着玉带,看着云子晴。 “麻烦。”他沉声说道,平淡的目光不带一丝命令亦或者要求的意思。 他就是需要帮助,在向云子晴寻求帮助。 水立北深邃的瞳孔内,泛着点点碎芒,在清晨的余晖中,透着暖意与莫名的温他有些不同。 这是云子晴第一次这般认真的打量他的眼底。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去手。 当玉带上面冰凉的玉石接触到云子晴微凉的掌心时,她回神,掩去了眼底的被动。一如既往,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 云子晴眼中,寒凉一片。 她将玉带穿过水立北窄细的腰,然后就将两端还到了水立北的手中。 明知道,他能够自己系玉带的!云子晴不发一语,转身橡根住子一般,立去了门外。 水立北垂眸,收敛了眼中不该有的情愫。 聪明的人之间,往往是不需要说什么多余的话。 有时候,细节就能明白一切。 或许,云子晴就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才,用冷漠将其拒之门外。 启程。 云子晴跨马落在水立北马车的后面。 她面色傭懒,但是眉目间都是寒凉。 一行人的队伍拖的很长,慢慢悠悠的行的很慢。 云子晴目视前方,眼角眉梢忽然察觉到了林中的不寻常。“臟领。”云子晴轻声喊道。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不似平日略带调皮的语调。 马车内的水立北听见云子晴的声音,捧着书的手一顿,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 “怎么?”包林回答道。 云子晴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冲着包林眨眨眼。 她一拍掌心,直接从马背上面跃到了半空”同时,她的指缝中射出去两颗黑色的石头,破空传入茂密的树林中。 “咚!”一声闷哼,显然是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有刺客!”包林喊了一声,随行的护卫快速的将马车给围起来保护在中间。 云子晴先发制人,已经撂倒了两人。 “别去。”包林喊道。 可是,云子晴的身形已经冲了出去。 水立北撩开窗帘一角,注视着云子晴轻巧如飞燕的身形。 “看好这里。”包林接受到水立北的眼神,吩咐下去一句话,立刻紧随云子晴进去了林中。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云子晴太冲动了。 此时的云子晴,已经和四名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杀气腾腾,招式凌厉,你死我活。 云子晴穿越到古代,这一身筋骨已经闲的太久了。 此时虽然危机重重,但是她却有些兴奋。 包林现身,分走了两名黑衣刺客。 云子晴将匕首横顺在自己手肘处,不断近身攻击着。 那刺客看云子晴擅长近战,于是一直后退着。 “你回去!”云子晴察觉到了刺客的意图,冲包林喊道。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林子外,马车那边也响起了铁器碰撞声和小丫鬟的尖叫声。 包林扫了一眼云子晴游刃有余的这边,转身要回去队伍。 刺客哪里肯让人脱身?一个断刃抽了过去,差点将包林整个手臂给卸了。 包林吃痛,顾不得自己“嗤嗤”喷血的手臂,转身抹了距离最近的一个刺客的脖子。 云子晴见包林受伤,随即也不再纠缠。 使了习钻的手法,先是将刺客的武器给挑了,趁着他失神瞬间,匕首末入其心脏。 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云子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几名刺客都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只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匕首,只半寸的封血伤口,就收了几人性命。 “刀上有毒,先吃了。”云子晴解决了麻烦,先是递给了包林两粒药丸。 她撕开自己衣摆,随意的在那伤口上面撒了药粉,然后就快速的将伤口用布条绑紧。 “啊,轻点!”包林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不绑紧,怎么快速止血?”云子晴说道,“你撑着,我解决了那边再给你包扎。”云子晴扶着包林,走出林子。 “怎么回事?”水立北立在马车旁,看着云子晴双手燃血,黑着脸问道。 “属下就是……”大意了?包林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水立北的目光,看的不是自己……他深沉的目光压着愠怒,定定的瞪着云子晴。 “你歇着!”云子晴没有理会水立北,撂下一句话,便快速的加入到了前面的战场。 除去林中抹掉的六名刺客,这边还有大约十名的刺客,正在和侍卫们廝杀。 这些黑衣刺客显然是有目的性的,分开两波,一波冲着拓跋灵而去,一波冲着杨奇而去。 他们一个是惜水要和亲的公主,一个是手握和平条约卷轴的杨奇。 这伙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云子晴加入战场,很快就斩杀了三名刺客。 有她的加入,刺客逐渐落入下风。 “留下一个活口就行了。”云子晴喊了一声,闪身将一名扑过来的刺客踹飞,随即一刀封喉。 大约,水立北手下的侍卫都没想到,包统领这个走后门的亲戚,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就连刺客们都有些意外,水立北的属下,除了包林,居然还有这么凶残的侍卫!刺客对视一眼,都接收到了彼此眼中的撤退信号。 想跑?云子晴早就防着了。 和两名侍卫联合,堵住了逃跑路线。 只不过,那刺客也是决然,见云子晴不是善茬,直接拼死扑了上来。 还剩六名刺客,都往云子晴这边扑来。 饶是她再灵敏,也不敌这致命一击的狠绝。 眼看着那寒光即将划到了自己眼前,忽然,她被拥进去一道熟悉味道的怀中。奇怪?我为什么这么熟悉水立北身上的味道?云子晴躲开了危险,像只泥鳅一般,从水立北有力的臂膀中旋身出来。 水立北解救了云子晴,又一脚将那名刺客踹飞。 而云子晴这边,身子未稳,再次出击,也削了一名刺客。 变故和惊讶只不过一瞬。 在场的都是打架的好手。 侍卫很快就将剩下了三名刺客控制住。 只不过,他们以然咬了后槽牙的毒药,自尽身亡!未能留下活口。 要不要这么尽忠?云子晴惋惜,只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其他人收拾战场,受伤的人在一旁包扎。 水立北这边,被吓到的拓跋灵缠住。 他沉着脸,面上是压着的乌云滚滚。眉眼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就寻到了莫她正在给包林处理伤口。 恩,就是靠的有些近……“如何?”相比于拓跋灵的幼小心灵的惊吓,水立北貌似更关心自己的侍卫统领。 他立在包林面前,沉声问道。 “还好,多谢主……”子关心?包林的话又卡在喉咙。 因为,他再次发现,主子明明没有看自己。 他的目光,宁愿落在云子晴的后脑勺上!难道,他不是询问自己的伤势?包林有些忧伤。 “刚好有解药,不过受些疼。”云子晴将伤口包扎好,站起来擦手。 “以后不要跟着我行动。 她是警告包林!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擅长单打独斗,所以,她不需要队友。 “是……”我明明是接收到了主子的信号,才想着同你一起进去林中的。 可是,包林这次学聪明了。 他说话之前看了一眼水立北,果然,见他的目光有犀利的光。 所以,他憋住了!云子晴的警告,他听着了,且无话可说。 “四个时辰之后再换一次药。”云子晴说道,转身去瞧其他受伤的人了。 这里就一个拓跋灵的御医,此时正伺候着拓跋灵。 水立北这边,也就她有点药理知识,自然要忙活一阵。 只不过,大多都是男人,此时受了伤,在这林中席地坐着,也不避讳的,就将外袍给脱了。 云子晴是觉得没什么,反正不是还穿着中衣。 第20章 是不是你打的我 倒是水立北,这脸色难看至极。 他身上溢出来的寒凉气息,几乎要冻死人。 侍卫们察觉到不寻常的味道,纷纷有些自责。 他们觉得,自己无能了。 “去将御医喊过来。”水立北吩咐侍卫。 很快,御医就接手了云子晴的事情。 她乐的轻松,就这水壶,搓洗着手。 “主子,这是在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一个侍卫走到水立北面前,将一个铁牌子递了上来。 水立北没接,只微微颔首。 那侍卫就将铁牌子交给了包林。 云子晴见此,也想起来了这件事。 “我这里也有一块!听说能换钱。”云子晴将自己身上的铁牌子扔了过去。 “换什么钱?”包林有些不解。 云子晴耸耸肩膀,故事有点长,一句话说不完,懒得说。 反正这牌子,你收着就是了。 包林看向水立北。 水立北扫了一眼坐在石头倒饬药瓶的云子晴,缓步走了过去。这边还算是清净,只有他们二人。 “牌子在哪里弄的?”水立北询问道。 “街上抢的。”云子晴低着头回答。 水立北只看见她光洁的,带着汗珠的额头。 行动比思想要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帕子已经递了过去。这……要是收回岂不是更尶尬!“脏了。”水立北见云子晴的眼神太过直接,他板着脸说了这两个字。 “谢过,不用。”云子晴收回目光,直接拒绝。 闲脏你别看!又不是脏在你身上。 水立北自然的收回帕子,“以后不要碰见带着这牌子的人,绕道走。” “恩。”反正云子晴也不想惹这些麻烦,自然是应了下来。 话说完了,水立北脚步依旧没动。 气氛,又有些诡异。 “何时启程?”云子晴站起来,边往队伍走,边问。 显然是不想和水立北独处。 水立北眼中晦暗不明,微微垂着的眼帘,只余手中露出的帕子一角。 包林本来询问何时启程,但见水立北脸色实在黑的吓人。 他不敢说话了。 “启程!”好在,水立北先一步回答了问题。 这一赶路,又是一天。 日落前,没能及时到下一站的镇子中,队伍只能就地休息。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能休息?”拓跋灵生气的声音传来。 “天还早,抹黑还是能够入城的!”拓跋灵说着,来到水立北的马车外。 “黔王殿下,我们继续赶路还是可以到前面的城镇的!”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和不满,温声说道。 “烦请拓跋公主在马车上委屈一晚吧。”水立北的声音从车内传来,似乎连拓跋灵的面都不想见。 正巧,云子晴路过。 拓跋灵有气没处发,就逮住了云子晴。 “狗奴才,快去多砍些柴过来!”拓跋灵抬起玉/脚,就要朝着云子晴的小腿踹过来。 她身子一侧,拓跋灵脚踩空,身子由于惯性,往前冲了两步。 要不是云子晴伸手拉住,她指不定要摔个狗啃泥。 “滚,你的脏手还敢摸本公主?还不放开!”拓跋灵怒声骂道。 “你确定?”云子晴挑眉。 “狗奴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公主可是你主子的未来夫人,你敢对本公主如此不敬!” “哦……”云子晴淡淡的应了一声,松开了自己的手。 不过,拓跋灵的身子晃悠了两下,还是被身旁的宫女扶住了。 拓跋灵刚站稳,又要拿脚踹。 “公主玉/脚踩你身上,是你的荣幸,你胆敢动!”拓跋灵身旁的宫女,大声骂“放肆!”水立北撩开帘子,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却是看着拓跋灵这方。 他这意思,很容易让人误会,这是在教训拓跋灵和她的宫女。 可是事实上呢?云子晴见水立北出面,随即转身离开。 “你……狗奴才,你别走!”拓跋灵不依不饶。 “拓跋公主看着精气神挺不错,想必是也很期待入夜的密林。”水立北沉声说道。 “期待……呵呵。” “膳食差不多了,去用饭吧。”水立北跳下马车。 拓跋灵俏脸一红,已然认为水立北这是在邀请她共进晚餐呢!于是乎,她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颠颠的跟在了水立北的身后。 夜深。 云子晴本打算给包林换伤药的,可是发现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倒是省事了。 她翻身落在一个树杈上面,本打算休息的,却被林中小声的争吵给吵烦了。 正是拓跋灵和她的贴身宫女,正在讨论关于赶路不能洗澡的问题。 矫情!云子晴转身又爬上了另一棵树,没躺一会儿,又听见了隐秘处有两个侍卫正在聊一些男人才会聊的话题。 肤浅!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云子晴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不远处水立北的马车。 这里除了拓跋灵的豪华大马车之外,就属水立北的马车最舒适了。 人的臭毛病真的很容易惯,她之前出任务什么恶劣的环境没有呆过?比这还吵的环境都睡过,更别说躺在这树杈上。 就算是刀山,她为了保持良好的状态,也是能够安睡的。 这是怎么了?不过,她一天时间都没有靠近水立北的马车了。 到底又是在避讳什么呢?想不明白。 脑子里面好像对此清除了记忆一般!‘艰…”犹豫纠结不是云子晴的作风,于是乎,她缓步走到了水立北的马车前。 她刚一靠近,正在想着是直接跳上去说自己的目的,还是要敲窗询问表示礼貌呢?车帘在她犹豫的瞬间就撩开了一角。 “念书!”水立北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云子晴,轻声说道。 行吧!能躺去舒适的马车就行。 至于念书之类的,能不困再说。 “是。”多好的借口。 正和姑奶奶的心意。 云子晴上去了马车,拿起了水立北旁边的一本书。 什么玩意?一个字看不懂。 云子晴皱着眉头,她是记忆力开始蜕化还是没上过学?这都是哪国的语言?“今日的行刺,你有什么看法?”水立北不动声色的勾勾唇角,问道。 “不能是苍翼的人,那就是来自新安的人了。”云子晴顺利将那本看不懂字符的书放下,回答道。 “不会是惜水的,那或许是拂赞来的!为何说是新安的?”水立北饶有兴趣地问道。 为何云子晴会这么肯定?“恩?忘了还有一个拂赞国了。”云子晴歪歪脑袋,懒散的说道,还不忘打一个哈欠。 水立北原以为云子晴是有什么想法的,谁知,听见了这般随意的话.好吧,他不应该和她说起政事。 水立北目光有些无奈,“困了?” “有点.她说着,就靠在马车的边上,阖上了眼。 水立北抬眸,想说你不如躺着睡。 可是,随即想起昨日云子晴的刻意的冷漠,还有今日他在刺客手中救下她的时候,他的手掌绝对是无意间碰到她纤细的腰的。 但是,她明显的排斥。 水立北垂着的手,微动,将书页翻了下去。 云子晴睡的脖子难受,半夜的时候,终究还是躺下了。 水立北缩在角落一边,唇角微勾。 翌日。 天色灰蒙,云子晴精神抖擞的睁开眼睛,就看见角落斜靠着的水立北。额,有些鸠占鹊巢了!云子晴有些尶尬,随即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 假寐的水立北睫毛轻颤……“吃过早饭就快些赶路吧。”云子晴立在包林的旁边,御医正在给他换伤药。 “恩。”包林应了一声,“你昨晚跑哪里去了?” “难道换我站岗了?”云子晴反问道。 “不是。”不是你站岗,我询问一下你的行踪不行?“那就好。”云子晴点点头,转身离开。 还想问什么的包林,只好憋着。 云子晴晃悠到林中,也不敢洗脸,只能对着小溪水脸上的妆补一下。“你干什么?”云子晴一回来,就看见包林往水立北的马车走。 “喊主子吃饭啊,今日主子这么久都没露面……”包林觉得有些奇怪。 主子一向自律,不可能贪睡得。 或许是哪里不舒服?“我刚才问过了,他有事,不要打扰他。”撒这个谎,云子晴还是有些愧疚之感的。 “什么事?”主子有事他这个侍卫统领,贴身伺候的还不知道吗?“咳,这个就不知了。”云子晴清清嗓子,“你去看看那边,这边我看着。”包林古怪的看了一眼云子晴,随即去了其他的地方。 云子晴撩开车帘,果然见水立北正躺着休息。 呼。 算她过分了。 云子晴收回目光,就立在了马车附近。 总不好在让人打扰了他休息。 云子晴告诉自己,只是单纯的还个人情。 何良给侍卫上饭的时候没有看见云子晴,随即找了过来。“包子侍卫,你怎么不去吃饭?”他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根都红了。 这么纯的?“我等会去吃,你记得给我留点。”云子晴微微笑。 “那我,只有包子……”反正,何良的包子要是送不出去,他就觉得欠了云子晴一个人情。 “也行。”云子晴总不好再次拒绝。 “哦。”何良点点头,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远,忍不住又回头看,谁知刚好看见云子晴正盯着他。 他像是被抓到干坏事了一样,加快了脚步。 云子晴见何良这样,轻笑了一声。 真好啊。 这么单纯的孩子,希望不要被世俗给污染了。 云子晴这样想着。 队伍很快上路,云子晴骑着马,睡着马蹄的颠簸,慢慢晃悠着。“还得多久能到?”云子晴看向马车另一边的包林。 “照这个速度,还十天。” “!”云子晴瞪着包林,简直不敢相信。 这么远的吗?她来的时候怎么就没觉得?包林扫了一眼行在中间的拓跋灵的马车,无奈的耸耸肩膀。 队伍里面有太尊贵的人,可不得慢慢走吗?我能自己先行一步吗?云子晴动了这个心思,扫了一眼水立北的马车。 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会不会同意呢?哎,难受。 这也太慢了一点。 摄政王府。 苍翼托着太阳穴,看着面前的棋盘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有暗卫落在角落里面。 “说。”苍翼傭懒的声音传来。 “并未在水立北队伍中发现云小姐的身影。”苍翼听见暗卫的汇报,未见什么表情,彷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暗卫摸不透苍翼的心思,只能静静的等着下一步的指定。 “找她作甚?”苍翼宽袖一拂,站起身来。 “将人都撤回来,干点有用的事情。”何为有用的事情?能不能有个具体的命令?这让暗卫非常的难办啊。 第21章 带了个美人回来 只不过,他敢说话吗?“是。”暗卫应了一声,消失在角落。 苍翼刚出了书房院子,就见不远处站着的冰儿。 这女人为何还在府中?苍翼忘了。 冰儿远远的站着,脸色有些苍白。 徒然见到苍翼停下脚步往这边看过来,她连忙伏低身体,行了一个端正的礼。苍翼不发话,她就不起来。 无趣。 要是那个新安小姐会如何呢?她指不定第一时间就冲了上来了。 烦!苍翼转身,快步往府邸深处走去。 “包林。”水立北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云子晴下意识地看过去,暗道莫不是太吵了?这才睡了两个时辰呢。 “是,主子。”包林翻身下马,走至马车的窗帘处听候吩咐。 “传下去,加速前行,务必在午时之前,通过下一个城镇。” “是。”包林应道,跨着马儿,逆行在队伍中,快速的传下话去。 这挺好。 快点赶路,找点到达老板的府邸,她好睡舒适的大床房了。 水立北透过随风摆动的窗帘一角,轻易的就看见云子晴慵懒的眉目间带着点愉悦。他手中的书页,就翻不动了。 傍晚。 有水立北的吩咐下去,今天的路途果然是快了许多。 一天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城镇。 并且,在日落之前,还能在第三个城镇落脚休息。 队伍中间,拓跋灵那边已经哀嚎一片了。 只因为,他们中午都是在马车上面用的备好的干粮。 堂堂惜水国的最尊贵的公主,岂能受如此的待遇?但是,她的贴身宫女几次来请水立北,却连水立北的面都没见着。 也就是说,水立北今天一天也都窝在了马车内。 拓跋灵闹不起来,只能憋着气。 彼时,队伍刚到客栈,她便先一步下了马车,等在了水立北马车前。 云子晴在前安排马儿先去马厩休息,远远的就看见拓跋灵在对着下了马车的水立北说个不停。 而水立北心不在焉的目光游离着,成功和云子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二人淡定的移开目光,彷佛只是空气中随意的偶遇。 “黔王殿下,灵儿的骨架都要散了。”拓跋灵软身撒着娇。 “御医呢?让御医给你看看。”水立北扫了一眼一旁的侍卫,那侍卫立刻跑开去请御医了。 “殿下,这一路实在太无聊了,灵儿能同你乘坐一辆马车,你给我讲讲关于新安的风土人情?”拓跋灵转动眼珠,立刻又换了一个话题。 “不能。”水立北毫不留情的拒绝。 “殿下,好歹本公主也是里未来的夫人,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拓跋灵急了,开始耍自己的小性子。 水立北行走的脚步一顿,终于转头正眼看着拓跋灵。 “拓跋公主想要本王温柔一点?请问温柔是指什么?”水立北本来就是面沉如水,此时更是寒气-逼-人。 拓跋灵直觉水立北肯定是不高兴了。 再加上,水立北这一句话还真是将她问住了。 何为温柔?温柔具体是指什么呢?她其实也不懂。 她其实也还小,根本也不了解真正的男人和女人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她只不过是觉得,既然水立北是自己为来的夫君了,为何就不能好好同她说话为何总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呢?他要是能对她笑一下也是好的啊?她身为公主,除了在苍翼哪里,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般冷漠的。这种落差感让她非常郁闷。 “就是,你能笑一笑吗?我又不欠你什么,你为何总是对我板着脸?”拓跋灵纠结了一下,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呵。”水立北轻笑一声,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只不过,那弧度怎么看都像是嘲讽和不屑。 就连那上扬的清淡语气,都彰显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你算老几?水立北收回目光,转身上去了客栈二楼。 包林早就先一步安排好了房间。 拓跋灵见水立北的背影消失,气的将直踩脚。 可恶!臭男人,你凭什么?凭你长的好看?凭本公主看上你了?拓跋灵将指甲都要捏碎了,心情却还是没有得到缓解。 但是,她的尊严也不容许被其他人看了笑话。 她回到了自己房间。 好在,侍卫倒是一个长眼色的,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了水立北的隔壁。 “公主,你不要着急。黔王殿下一看就是这种冷漠,不擅长表达的男人。其实这种男人更顾家,不会留恋花草的。”宫女给拓跋灵奉了热茶,轻声劝慰道。 “你意思说,这种男人不会乱找女人?”拓跋灵对于这个结论很疑惑。 她虽然是皇室的成员,但是对于男人这方面还真是过于单纯了。 “是的,你想想,她看着如此貌美如花的公主都能这般克制,那其他的女人,黔王殿下更是看不上眼里去的。”宫女见拓跋灵在思考这个问题,连忙又说道。 “你这样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拓跋灵生气的小脸渐渐露出微笑。 “我猜,黔王殿下身边肯定还没有女人。”宫女再次大胆的猜测道。 “是吗?”拓跋灵尾音拉的很长,显然是对于这个结论非常的满意,正在抑制不住的窃喜着呢。 “那是自然,公主必然会是黔王殿下的唯一。”宫女乘胜追击,拍着马腿。 “哼。”来自拓跋灵得意的少女轻哼。 云子晴摸着鼻子,悄悄地瞄了一眼书桌后面坐着地水立北。 他为何听见了这样地话,还能这么地淡定?几乎表情都没动过。 这简陋地客栈隔音效果这么不好,她不相信水立北会没听见隔壁拓跋灵和宫女地对话。 莫名很好笑有没有?不过,拓跋灵恐怕要失望了。 因为,水立北府中可是有三个不省心的小妾呢!一旁立着的包林瞪了一眼云子晴,用眼神提醒他,你别表现得太明显了。 你瞅瞅你这嘴角勾着的看戏的笑意,你是真不怕主子教训你?包林越瞪,云子晴反而觉得这是侧面证实了那宫女对水立北的判断。 唯一?在古代这个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年代,恐怕根本就没有唯一这个词吧?为了让拓跋灵开心,还真是敢说!“京都可有什么动静?”水立北幽幽开口,清淡的目光扫了一眼微微垂眸,正在偷笑的云子晴。 “没有,关于太子被杀一案的线索,全部都断了。”有了刚才隔壁房间墙角这一幕,包林尽力的将自己的声音压低。 “不急,抽丝剥茧。”水立北沉声说道,又看向云子晴,“那晚,在那个房间,你确定就只有你一人?”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云子晴立刻收敛了笑意,在脑中回忆起自己穿越的那一晚。 她当时确实有点神志不清,也未曾想过,那个小房间其实还有其他的人?不是吧?就算是云子晴再不清醒,但是如果房间中除去死者的话,要是还站着凶手,她会察觉不到?毕竟,那个小房间,一眼就能看过来。 如果真有,那是得何其恐怖得伸手?云子晴不由觉得后背一凉。 那为何,当时那人没有动她?那凶手又是如何脱身的?云子晴心思百转千回,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在脑中假设了一遍。 但是,由于自己是突袭外来者,没有足够的信息,她还真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水立北一看云子晴这严肃的表情,就知道她当时定是没有注意到其他的。 “当时那个嫌疑人死了半刻不到,如果按照坪洲县令围剿的时间来判断,那凶手必定还在屋内。”包林也补充道。 现在是,所有的嫌疑又聚集到自己身上吗?“你们是故意放走凶手?经过云子晴的一番假设,在听包林刚才的话,她大胆的猜测道。 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不是。”他直接否认了。 但是云子晴不信。 当时坪洲县令就一直在外面,而虽然水立北当时没时间去,但是他会却去支援的选手吗?他不缺。 但是包林却出现的恰巧。 而她出现的时机也恰巧。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云子晴觉得,当时那就是水立北都算计好的,他就是要等人死了,才追过去。 所以,如果发展顺利的话,他可以坪洲县令的把柄,继续他的计划。 不过,这一切却被云子晴的忽然出现给打断了。 而且,坪洲县令还死在了云子晴的手中。 云子晴打乱了水立北的计划,他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让云子晴服从。 即便是云子晴不被这种巧合绑架,但是,她也会多少在心中对水立北有所愧疚。那么,以后为他办事的时候,她必定尽心。 可是,水立北否认这个原因了。 对于水立北的否认,包林也很是意外。 他的眼神验证了云子晴的猜测。 那么,水立北是又打了什么主意?云子晴觉得,男人心,海底针,形容的太对了!水立北顶着彻查太子被杀一案的职位,但是却一直当默默的丟饵,却也不着急收网。 他想做什么?云子晴本不想/操心这些事,但是,她又觉得水立北对她的态度,过于古怪。 这里的事情,过于复杂。 云子晴现在只想正常打卡,默默干好直接的工作,这样以后说不定可以提前退休,享受美好生活。 云子晴现在,完全咸鱼了。 整个人心态都变了。 水立北见云子晴眼中光芒忽明忽暗,忍不住猜她又在想什么。 “去吧,别打草惊蛇了。”水立北幽声说道。 包林觉得自己还能和水立北讨论一会儿,但是一抬头就见水立北面色不是那么的柔和。 “是!”他低声告辞。 反正主子一向是运筹帷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作为一个侍卫统领,现在的任务就是看好他的安全就行。 临走的时候,包林给云子晴使了一个眼色。 有点眼力见,主子心情不好,你快点跟着我出去别打扰他了。 云子晴垂眸,拱手跟着往出去退。 “研墨。”水立北低头,表情认真的看着书桌上的书卷。 包林此时,早已经先一步跨出去门外了。 所以,落后的云子晴,自然被留了下来。 哎,能不能不加班?云子晴在心中默默哀嚎着,但是面上依旧平淡,扶着砚台,慢动作着。 房中静谧无声,时不时的传来云子晴研磨的“沙沙”声,还有水立北翻动书页的声音。 “哈。”云子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水立北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书。 于是,云子晴又打了一个更大的哈欠。 第22章 可以离开了 云子晴悄悄瞄了一眼水立北,后者没什么动静。 这么不懂事!云子晴直接将砚台给丟了,“主子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云子晴冷声说道,眼睛直直地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终于将目光落到了云子晴清冷的面孔。 “困了?”他低低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 “恩。”云子晴简短应了一声。 水立北扫了一眼砚台,“去吧。”他终于发话了。 “是!”云子晴应了一声就快步往外走。 “对了。”水立北再次开口,云子晴的背影一僵。 这廝不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睡觉也要养成好习惯。”什么意思?云子晴挑眉看过去,水立北已经将目光落在书卷上面。 一副闲杂人等,切莫打扰的表情。 姑奶奶睡觉没有好习惯?云子晴忽然响起,在马车“鸠占鹊巢”的事情。 莫不是那时候她睡着了,不小心伤害到他了?云子晴完全没记忆。 甚至觉得,穿越到这里的她,越来越没警戒心了。 之前风声大一点,她都能查觉。可是近几日她居然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了。这可不行。 云子晴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废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包林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在客栈后院训练的云子晴。 “起这么早?”包林自喻是最勤快的人,没想到今日被云子晴赶早了。 “恩,手生了。”云子晴应道,手中拳法未停。 包林扫了她一眼,有些尴尬。 暗道这姑娘到底哪里来的?即便是现在顶着男人的脸庞,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不穿外袍啊?云子晴只穿白色的中衣,可是后背因为训练也汗湿了不少。 再说,这中衣也挺厚的,有什么好避讳的?完全是不同的思想和观念。 “差不多了,回去换衣服吧。”包林还是没忍住,含蓄的说道。 “这一套打完。”云子晴没接受包林善意的劝话。 此时的包林虽然被云子晴这新奇的拳法所吸引,但是因为弧度过大,她白晳的脖颈……他的眼神,总是有些不经意的。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包林下意识地就是挡在了云子晴的面前,走过来的只是一个早起喂马儿的店小二。“客官醒的真早。”店小二笑着打招呼。 “恩,你快去忙。”包林沉着脸说道。 店小二古怪的看了一眼包林身后站着的……露出一个衣角的男人。 这二人……快走,眼不见为净,好奇害死猫!云子晴扫了一眼包林的后脑勺,默默翻翻白眼。 她正准备回去房间的时候,就见二楼的窗户打开了。 她抬眸,就见一件黑袍从窗户被丟了下来。 兜头准确的罩在了她头上。 是水立北。 他露着半边脸颊,眉宇间是深沉的威严。 “主子。”包林喊了一声。 水立北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云子晴,“准备赶路。”他不是说得启程,而是赶路!这就证明,这支队伍,不会再耽搁时间了。 “是!”包林也明白水立北得意思,应道。 云子晴将头上的还带有水立北气息的黑袍甩给包林,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包林看着自己手中的外袍,本想喊云子晴,可是她只给了一个冷漠的背影。想要问水立北,可是他只给了一个暗黑的侧颜。 包林拿着那外袍,在清晨和霞光中,凌乱纠结。 这是什么情况?这支队伍很是快速,就连拓跋灵也难得一见的没有再闹别扭。大家都默契的沉默着。 三天后,云子晴看见了新安国的京都。 她舒展了一下手臂,紧绷着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个弧度。 长长的队伍在百姓和官员热情的欢迎下进了城门。 拓跋灵本意是要住在水立北的府邸的,但是水立北暗箱操作,她只能入住皇宫水立北带着拓跋灵,以及杨奇入了宫门,而云子晴和包林等人,直接回去了黔王“我还是住之前的院子?”云子晴问道。 “主子没特别说,你就先住吧。”包林点头。 “行,我要好好睡一觉,别打扰我。”云子晴摆摆手,晃悠回去自己的院子。 包林看着云子晴懒散的背影,有些无奈。 主子应该将这个女人安排去十二星姬里面的!云子晴进去院子的时候,大丫鬟小丽将其拦下。 “你是新来的侍卫?”能够进来黔王府当差的丫鬟,肯定不是普通人。 这水立北的侍卫,穿着基本都是特别定制的,还是有明显的标志的。 所以,小丽才这么问道。 “这里是云小姐的院子,其他人不能随意进入。”她又微笑着补充道。 自从云小姐走的这些天,院子里其他的姨娘送过来的丫鬟都回去了,就剩下了也有很多心思多的丫鬟没事就想过来悄悄,可也都被她打发走了。 别看如今院子就剩下她一个丫鬟,照样也将院子收拾的非常整齐。 “我是云子晴。”云子晴换回自己的声音,回答道。 “云小姐?你怎么……”这副样子?她听出来了云子晴的声音,但是,这面貌还真是不太敢相认。 “准备热水,我泡个澡!”她这身上这几天赶路,都要发臭了。 “是。”小丽应道,快速的去准备了。 云子晴回到院子,就开始卸妆,脱衣服,等小丽提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只看见红色的肚-兜,露出两天纤细手臂和肩膀的云子晴。 她下身更是清凉,只穿着白色的亵裤。 ……云小姐,果然是不拘一格!小丽将水都准备好,云子晴迫不及待地就进去了。 “将院子锁了,别打扰我。” “是!”小丽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这府中三个姨娘各有心事,也时刻注意着府中的动向。 如果知道云小姐回来了,肯定第一时间就来探路了。 所以,云小姐也早就想到这一步,提前让她锁好院子。 小丽站在院门口,看着紧密的房门。 暗自想着,云小姐会是三个姨娘忌惮的那样,成为黔王府的又一个女主人吗?一觉醒来,半夜三更。 云子晴没了睡意,肚子也有些饿。 她摸去了厨房,切了一盘子烟熏肉,边走边吃。如果花园的时候,又听见了喃喃细语。 正是余姨娘和她的情郎在幽会。 还真是丝毫不避讳啊!云子晴忽然好奇,这三个姨娘在龄王府的身份了。 她看着也似有心机的人,必定是知道水立北的城府。 整个黔王府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难道她就不怕被水立北发现?或许,就是想要被他发现?可偏偏,那个男人就是装聋作哑,甘愿戴这绿帽子。 好乱!云子晴摇摇头,继续往院子走。 “本王有酒,你的肉可需要?”转个弯,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凉亭,水立北低沉的声音。 大半夜的,这人不睡觉的?连续赶了几天的路,还真是好精力!云子晴转道,走到了凉亭。 “我又看见你小妾在偷人。”云子晴一副吃瓜,又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不是本王的小妾。”水立北给云子晴倒了一杯酒。 酒香浓郁,伴着夜风,徐徐拂面。 “不是你抬进来的小妾?”云子晴斜着眼睛问道。 还真是睁眼说瞎话!“不是。”水立北否认。 行吧,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说谎。 她不再争论这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入口醇香,后劲猛烈。 云子晴慢慢嚼着肉片,目光落向一旁的湖中。 “安排了几个人,跟你一起学伪装。”水立北似询问。 “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云子晴自然应下。 “夜凉不易喝这么多酒,快些回去休息吧。”水立北又说道。 难道不是你喊我过来喝酒的?现在又赶人是几个意思?水立北淡淡的看着云子晴,眼中流转的是比夜空繁星还要闪烁的光芒。 云子晴收回差点沉落的目光,“告辞。”她起身,水立北也跟着起身。 云子晴这才发现,他穿着常服,连玉带都没有系。 水立北跟着云子晴走到她的院子外,不待她说话,他又抬步往另一个方向走。这男人真是奇怪,又不顺路,走过来干什么?这一路,还一句话不说。 想不通。 翌日。 天色灰蒙,小丽起来的时候,就见云子晴已经在院中晨练,出了一身汗了。小丽看着云子晴手法利落,稳健的身形,羨慕不已。 原来,云小姐是这么厉害的。 那她,一定不会轻易的和那三个姨娘为伍的。 她崇拜着看着云子晴,转身就备好了水。 云子晴洗漱完,托着下巴坐在院中石桌吃早餐。 包林走来,看着云子晴的丰盛的早饭,目光欣喜。 不待云子晴说话,直接坐下来。 “去多拿一副碗筷。”包林吩咐小丽。 小丽看着云子晴,后者没有反对,她才下去。 “有事?”云子晴问道。 包林已经先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去了嘴巴里面,“好吃。”搞得跟你没吃过早饭似的。 其实,云子晴不知道的是,整个黔王府,除了水立北,也就她这的早饭最丰盛了。云子晴还以为这是正常配置呢,还暗道真是更对的老板呢!包林连吃了三个包子,见盘中还剩下了一个,他看了一眼云子晴。 云子晴点头,他随即快速的将包子都扫空。 塞了牙缝,这才有精力开口。 “主子安排了几个人给你训练,等会我带你去看看。” “恩。” “以后你可住在那边。” “恩。” “你正好也不用做我亲戚的伪装了。” “恩。” “你怎么一点也没疑问?难道早就知道这个消息?” “恩。”云子晴应道。 包林更是不解,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然后就直接来了云子晴这边。那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主子的安排的?难道之前二人就商量过这件事吗?和包林来到了一处靠近城郊偏僻的三进小宅院,这里像是贫民窟,房子杂乱,鱼龙混杂。 云子晴扫了一眼眼前的大约十二三岁的孩子,三男两女,穿着虽然比较干净,但是指甲里面满是污垢,应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但是他们的眼神,目光坚定,隐有打量。 完全不似正常十二三岁孩子该有的天真和好奇。 看样子,这群孩子是大有用处啊。 “这是他们的信息,以后你全权安排。”包林将一个卷轴交给云子晴。 云子晴接过,没有看,只是先往院子后面走。 “我住哪里?”她首先关心的居然是自己的住处。 身后的三个孩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不信任。 第23章 冰儿姑娘有心了 只不过,这些云子晴不关心。 她来到自己的房间,看见简单的陈设,点点头。 有床休息就行,其他都是小事。 “谁做饭?”云子晴又问道。 此时,包林也觉得,云子晴有些过于随意了。 她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她要传授的那几个孩子吗?“隔壁的阿婆,会到时候给你们做好饭送来。”包林回答道。 “做饭好吃吗?”云子晴看向东西两间房间,里面都是宽阔的大通铺。 “还行。”包林有些不想回答云子晴了。 他觉得,或许云子晴担不上这个任务。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有的人自己做的好,但是未必会有方法能够教好其他的人。这就是为何天下的书生那么多,而真正能够称之为好的学究的却很少。 “你回去吧!”云子晴将事情了解了清楚,就开始赶人。 包林也正有此意,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和主子说一下云子晴的表现。 包林点头,打算离开。 “我不喜欢嚼舌根的。”云子晴的身影在包林身后幽幽响起。 这个意思……这女人莫非能够听见他的心里话吗?这也猜的太准了吧!包林背影一僵,什么话没说,快步离开。 云子晴少了一眼还站在前面院子的五个孩子,目光懒散。 “距离午时开饭还有一个半时辰,你们就在院子站着吧。” “请问,姑娘什么时候传授我们伪装之术?”一个个头稍大一点的孩子扬声问道。 语气还算是客气。 云子晴转过头,不动声色的将他们几人眼中的怀疑目光收入眼底。“你们的课业就是,在院子里面站着。”云子晴沉声说道,转身离开。 几个孩子对视一眼,却也不敢轻易质疑云子晴的话。 毕竟是黔王殿下安排的人。 黔王殿下在他们心中就相当于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姑且信她一回。 三日过去了。 五个孩子的耐心终于被磨完了。 他们从卯时一刻就开始在院子里面站着,除了终于两刻钟的世间吃饭,下午又开始站到黄昏。 每次,云子晴只不过是站在廊下问他们一句。 “今天天气如何?”天气你不会自己看嘛?这女人从来的那天开始,就一直缩在自己的房中,到了饭点准时出来,吃饭继续回房。 她真的是来传授他们伪装之术的嘛?她真的有这个实力吗?“姑娘,请问我们可以开始传授伪装之术了嘛?”依旧是那个个子微高的孩子问道。 她貌似是这几个孩子中的主心骨,随是一个女孩子,但是目光沉稳,心机颇深。不过,到底还是孩子,总是这么沉不住气。 这才几天,她已经问了两遍,相同的问题了。 云子晴扫了一眼其他的几个孩子,见他们都端坐在饭桌上面,定定的看着云子晴。恩,时候也差不多了。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先自我介绍一下。”包统领不是给了她卷轴信息了吗?为何还要让他们做自我介绍?她不会自己看嘛?几个孩子不动,显然是非常不服云子晴。 云子晴也就静静的等着,时不时的夹一口青菜吃着。 “云小姐好,我名土鸢,年方十一。”个头最大的那个女孩子从凳子上面站起来,看着云子晴微笑着说道。 她眯着眼睛,笑的甜美,歪着脑袋又加了一句,“之前包统领说会有一个很厉害的人过来教我们,没想到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呢。”她笑得真诚,这马匹拍的半点违和感都没有。 云子晴面上却没啥表情,她托着下巴,“继续站着吧。”土鸢眼中喜悦的光芒一顿,错愕之情一闪而过,但是很快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是。”土鸢应道,坐下来开始吃饭。 其他的几个孩子,彼此用目光交流着意见,但是却都没有开口。 晚间。 云子晴正在房中练字,窗柩微动,水立北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房中。 随着他的到来,空气中有淡淡的酒香。 水立北喝酒了?“你来作什么?”云子晴挑眉问道,手中未停。 水立北坐在云子晴的旁边,就看着她,不发一语。 云子晴抬起头,和水立北直视。 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你直盯盯地看着我又是几个意思?云子晴全部用疑惑地眼神注视水立北。 “字写得不错。”水立北淡淡开口,面无表情。 云子晴嘴角一抽,你来就是夸姑奶奶字写得不错的?虽然,她这几日是挺用功的。 因为这边很多字都是使用的繁体,云子晴认的不全,而且,她毛笔字写的不是太想要在这个时代生存,当然要紧跟这个时代的标志性东西。 云子晴将手中毛笔放下,目光深沉的看着水立北。 有屁快放!不要耽搁姑奶奶练字。 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行。 “回头本王给你找几幅名字的字帖。”水立北又开口,依旧是沉着脸,目光端但是,这目光却分毫没有从云子晴的脸上挪开。 “那就先谢过了。”云子晴点头,她是很需要太多标志性的字帖,越多样子的越好。 不过,总是这样被盯着,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些尶尬了。 难道这男人不觉得尶尬嘛?好歹我也是女人,你这样盯着我容易让人误会的阿喂!“你,喝醉了?”云子晴试探着问道。 水立北坐的不远,身上酒香气更加的浓重。 水立北闻言,忽然敛眉,貌似非常认真的想了一下。 随即再抬眸的时候,眼皮子垂下来,竟然莫名的有一种委屈之感。 最重要的是,他看着云子晴的脸颊,居然慢慢的放大了嘴角。 他在笑。 有生之年居然看见了水立北在笑。 可是,哪里好笑了?他为什么笑得这么莫名其妙?果然是喝醉了!云子晴翻翻白眼,果然酒精让人失去理智。 “你,是谁?”水立北沉声开口。依旧咧着嘴看着云子晴。 “我是你姑奶奶!”云子晴冷眼说道。 水立北一本正经得摇摇头,“本王没有姑奶奶。” “那你现在有也不晚。”他又认真想了一下,“不行,你不能当我的姑奶奶,会乱辈分得。”几个意思?乱什么辈分啊?云子晴有些不解。 诶,不对?我怎么思维跟着他跑偏了?现在是讨论什么姑奶奶,乱辈分的话题吗?“包林呢?让他带你回去。”云子晴起身,看了一眼水立北来了路线。 包林居然没有跟着他的主子。 反常!水立北这货喝醉了跑她这里跑是干什么?麻烦。 “能走吧?我送你回去。”这堂堂黔王殿下,现在又身兼钦差,调查太子被杀一案,肯定有很多人盯着他可不能让他这个状态,独自回去。 左右无事,只当是散步了。 “跟上。”云子晴说道,将门打开。 于是,水立北乖巧的跟在云子晴的身后往外走。 听见动静的几人,纷纷将窗户戳开,看着云子晴这边。 水立北端着肩膀,身形笔直,走在云子晴的身后,竟然半点违和感都没有。 要是云子晴此时回头看,定然发现,水立北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常日里,谁都瞧我钱的样子。 哪里还有刚才看着他咧嘴的憨憨模样?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上街头。 此时很多的商贩都开始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云子晴如果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伯旁边,将剩下的三串冰糖葫芦都买到了手里。“哟,老头子可以早些回家了!”老伯抗着稻草包的木架,还是忍不住对云子晴说道,“姑娘,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恩。”云子晴点头,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拿着。”云子晴将两串冰糖葫芦塞到了水立北的手中,后者眸光微闪,将冰糖葫芦紧紧握着。 云子晴慢慢的吃着,看见有巡查的官府之人,立刻站在了阴影处。 她和水立北一前一后,专挑阴暗角落走,倒是也没引起多大的注意。 云子晴将一个冰糖葫芦很快吃完,水立北快走两步,又递上来一串。 “嘘,有人。”云子晴拉着水立北站到一处拐角。 静等了片刻,就将这巷子尽头有两声轻缓又急促的脚步声踩了过去。 新安国的京都,遍地都是眼线。 待那脚步声走远,云子晴又静静的听了一会。 水立北此时依旧站在云子晴的背后,而且,她的脚不知时不时故意的,正踩在他的靴子上面。 她脑袋微动,带动的微香发丝就在他的鼻尖。 有些痒,有些……紧张。 太近了。 水立北咽了一下发干的喉咙。 “走吧。”云子晴回过神,轻声说道。 穿过两个巷子,很快就到了黔王府的偏门。 这一路,云子晴很是小心,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水立北的踪迹。 “进去吧。”云子晴侧身,让水立北快些回府。 水立北将冰糖葫芦举到云子晴的面前,深邃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还想着吃呢!“扔了吧!”云子晴沉声说道,转身离开。 “主子。”水立北的身影站在偏门门口,黔王府的暗卫早就发现了。 “吃了。”水立北将冰糖葫芦扔给暗卫,身形一动,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云子晴的踪迹。 侍卫看着黑暗中的只剩下虚影的主子……冰糖葫芦?谁吃这玩意?翌日。 云子晴起的挺早,蹲在廊下啃窝窝头。 不过,隔壁阿婆腌的咸菜倒是挺可口,不然云子晴才吃不下去这窝窝头了。主要就是,他们已经吃了三天了!几个孩子没有给云子晴打招呼,默默的吃着早饭。 倒是最小的这个姑娘,有些热情。 “姑娘,我觉得今天的天气肯定是万里无云,无风的天气。”土鸢蹲在云子晴的旁边,活泼的说道。 “然后呢?” “……”土鸢微表情一僵,“我们今天还要站着吗?” “想明白了自然不用站!”云子晴吃饱,回去了自己的院中。 午时用饭。 几个孩子明显的就是在抗议云子晴,他们端坐在桌子旁边,不打算用饭,就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假装没看见,慢悠悠的吃着。 吃完饭,几个孩子依旧没有动。 云子晴将饭碗放下,问,“你们做个自我介绍?”土鸢有些饿,本来不想同他们一起抗议的,但是因为大家都是一起的,她又不能搞特殊。 所以,只能不情不愿的陪着他们和云子晴抗议。 此时听见云子晴和昨天一样的问话,她觉得蹊跷。 昨日她明明都说过了自己的名字,云子晴不可能不知道,今日她为何又问?“你挺机灵的,从你开始。”云子晴看向疑惑的土鸢。 第24章 给奴家作主 土鸢有个小动作,那就是想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歪着脑袋。 不过,她果然没有让云子晴失望。 “我叫黛儿,来自城北,我父母是街头摆吃食的,我没事就喜欢站在摊位前帮爹爹叫卖。”土鸢开口,清脆的声音充满了童真。 云子晴点点头,“通过。”通过?云子晴话一出,几个孩子眼中都惊讶无比。 “你跟我来后院,其他继续去院中站着。”云子晴说完,起身离开。 土鸢满脸激动,不过还是乖巧的跟在了云子晴后面。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考验我们?” “我还是不懂……” “算了,站着去!”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还是不情不愿的跑去站着了。 入夜。 几个孩子都没有睡意,等着土鸢收拾好上了炕头,其他的几个孩子就都围了上“你们为何还不睡?土鸢茫然的问道。 “别装了,你快告诉我们,姑娘将你喊去后院干什么?” “为何你就不用站在院子里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买了透露一下。”几个孩子围在土鸢的面前,虚心请教着。 土鸢眯着眼睛笑着,“姑娘交代,这个要你们自己悟。不过,听姑娘的意思,你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果还是不明白,那就是没有天赋了。”天赋?这个伪装术还需要天赋吗?他们很是不懂。 难道不是你要指导了我们,才能看出来我们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吗?“好土鸢,你叫告诉姐姐好不好?”说话是另一个女孩,名叫金香,平日里和土鸢在一个房间,对她还算是照顾。土鸢闻言,只是眨眨眼睛,却坚决不说话。 “土鸢,你真的忍心要我们被淘汰出去吗?”水鱼,是这几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男孩。长的很高,人有些黑,五官很是深刻,不像是新安人。 “小土鸢,你就说说今天你被姑娘喊去,都学了些什么吧!”木文,很温柔的一个男孩子,五官普通,但是为人沉稳。 “这姑娘分明就是不想教我们!”火竹,脾气有些火爆,长的很壮实。 土鸢看着大家都很郁闷,忽然想起云子晴慵懒的躺在躺椅上面的样子。 她半眯着眼睛,眼中虽然平平淡淡,但是其实暗藏玄机。 “其实,云小姐喊我也是让我去后院站着,只不过,是让我跟随着那颗树的阴影,站着的。”土鸢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但是却省略了云子晴给她说的话。 她希望,几个哥哥姐姐,能够听得懂。 几个人满怀希望的听完,还是有些懵逼。 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夜深了,快回去睡觉吧。”土鸢已经开始赶人了。 她将自己小小的身板缩进去了被窝中,满足的叹息一声。 能够睡在这么温暖的被窝,有吃有喝,让她成天站在院中,都没意见呢。 翌日。 用早饭的时候,几个孩子都表现的比较乖巧。 云子晴心中还是满意的。 吃罢饭,他们自动站去了院中。 “今天感觉如何?”云子晴靠在廊下的柱子上面问道。 “咱们这个院子朝阳,每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先一步照在了正中间的那个位置上面,但是西边的这个厢房,却总是在太阳快要落山了,才能分的一些残阳,其他多是阴凉的。”水鱼抢着第一个说,说完认真的看着云子晴,希望得到她的认同。 这是他昨夜想了半夜的成果。 不管是不是对的,首先,他们应该回答姑娘的问题。 云子晴扫了一眼水鱼眼下的青黑,明白这孩子肯定是没睡好。 她其实是也没了耐心,偏偏这几个孩子如此的沉不住气。 她虽然明面上不让土鸢告诉他们,但是,到底是没经历过什么的孩子,土鸢肯定扛不住追问的。 所以,云子晴今日是打定主意来验收成果的。 如果,他们中要还是有不受教的,那她只能让水立北让其安排出去了。 伪装之术,虽然看似简单,但是考验的却非常的多。 首先,他们要利用的不光是知生的条件,还有天气和地理因素。 而且,他们的脑子也要灵活,更要沉得住气。 虽然让他们站了几天院子,几个孩子表现得都不是特别得耐心,但是云子晴却没有就此放弃。 土鸢就是云子晴给他们得突破点。 云子晴自然也看了他们的资料,都是一些因为家中生出变故,无依无靠的孩子。如果他们真的适合做这个,经过了一晚,多少是能领悟一些得。 如果不行,那也没必要学习伪装之术,到时候岂不是白白给敌人送人头去?云子晴看着水鱼,点点头,“通过。” “真的?”水鱼眼睛一亮,虽然心中还有些懵逼,但还是挡不住高兴。 “下一个。”云子晴看向院中的三人,而水鱼已经高兴的跑去了后院,和土鸢一同站着了。 “我来说。”金香站了出来,“站了几天,我只观察了这院中几间屋子,从我站的这个角度来看,廊下房梁倒是可以藏身的,但是如果两侧有人经过,应该是能看见的。但是如果站在姑娘的位置上面,那棵柱子投下的有阴影,虽然看似危险,但是却比廊下应该更容易藏身。 她站的这几天,神游的时候就只想了这个。 虽然和云子晴想要考验的不一样,但是倒也是有些进展。 “通过。”云子晴决心是要教几人的,所以但凡都说出来一点什么。云子晴都会让他们进去下一步的。 只不过,剩下的火竹,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将我要说的都说了。”火竹憋了半天,状告了前几位。 云子晴有些想要发笑,“那你就继续站着,总能想出来他们没有说的。” “那……姑娘是不想教我了吗?”火竹急急的问道。 “那你说说,你为何要学伪装之术?”云子晴挑眉问道。 “为了生存,听从主子的安排,才有饭吃。”火竹倒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倒是挺诚实的。 不过,伪装之术,那就是要将自己的脸乃至整个人的躯壳都要裹上厚重的面具。火竹如此不知道圆滑的性格,只怕是不适合做细作。 “你去找包林去,就说他缺一个跑腿的。”云子晴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说道。 “包统领?可是包统领之前交代过,我们不可以擅自出去这里。” “我说的,去吧。” “……是。”火竹应了一声,快速的出了门。 云子晴来到后院,四个人果然听着土鸢说的,跟着那棵树的影子,站在阴影处。“伪装之术,并不是简单的换个面孔,换身衣服。”云子晴搬了一个摇椅躺在廊下,缓声说道。 “让你们跟着树的阴影,就是要你们学会观察万物的影子。每一束光线的投射都不一样,站在不同的角度,就能给人不同的错觉。” “即便是不在脸上画伪装,也能利用光线的阴影,给别人造成视觉上面的错觉。可懂?” “不懂。”四人齐声说道。 他们是不懂,但是却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阴影,脸上的阴影,还有周围万物的阴影。先自己观察着吧,不急。”云子晴幽幽说着,然后就进去了房中。 四人对视一眼,半信半疑的,但是却也慢慢的开始信任,接纳了云子晴。 云子晴才不管他们要不要信任她,反正她的任务就是将所知的教给他们。 至于他们能有多大的成就,那就要看他们自己能有多少天赋了。 在云子晴这里,天赋最起码要有七层,而努力,也就占三层。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对了,才能事半功倍。 傍晚。 火竹又回来了,带的还有一盒点心。 “这是包统领说,给姑娘的。”火竹在两端跑了一圈,依旧是没领会到云子晴的意思。所以,脑子不知道转弯的,太不适合做细作了!“他这么大方?还知道买点心吗?云子晴是不相信的。 但是,这闻着味道却是不错的。 “一起吃吧。”云子晴捏了一块梨花酥轻轻咬了一口,鼻尖立刻萦绕一股淡雅的清香。 说是梨花酥,但是里面添加的花可不少。 倒是取巧的一道手艺。 “姑娘,包统领说,你缺一个打下手的,是不是意思要我给你当跑腿的啊?”火竹不解的问道。 既然火竹回来了,那就证明包林是不收他的。 云子晴总不至于将他再赶走。 而包林说她缺一个打下手的,无非就是意思让云子晴继续教他。 既然不能做细作,那可以当打手啊!哎烦人。 她并不喜欢教人。 但是看着火竹不解的稚嫩目光,到底也是点头了。 “那你可愿意?”云子晴问道。 快说不愿意吧。 “愿意,包统领说姑娘武功也很厉害。”火竹将脑袋点的像小鸡吃米。 他其实,最喜欢的就是武功。 这个包林……还装了保险!他是摸清了火竹喜欢武功,所以才在后面加了这么一句,让火竹对她充满希望。 这个帐记下了!云子晴磨着牙,不耐的指着院子角落。 “站在那里挥拳,不要停。”火竹对包林非常的崇拜,所以,他的话,简直就是圣旨一般的存在。云子晴指哪里,他就乖乖的听话。 这日子虽然过的有些乏味,但是也是从未有过的安逸。 云子晴的书法练的差不多了,于是又开始练这长剑。 她的功夫都是拳头硬碰硬的,使用武器了也是短匕首,要么就是热武器。 像这种冷兵器,她倒是也有些兴趣。 于是,云子晴发现了火竹的一个好处。 那就是可以充当对手,顺便教他。 云子晴认真了,那火竹自然不敢懈怠,一同跟着云子晴的节奏走,虽然有些受不住,日夜都开始腰酸背痛,手臂麻。 但是,好歹也都坚持了下来。 虽然起步晚了,但是是块习武的好料子。 云子晴终于对提拔这颗好苗子,有了些许兴趣。 至于其他的四个,观察了几天光线投射的阴影,经过云子晴的点拨,也是颇有心得。 下一步,云子晴就教了他们化妆。 屋子里面摆的都是胭脂水粉,云子晴为了图省事,将所有的笔触,还有修容的相关知识点,都画在了墙壁上面。 她的绘画功力还是不错,前面上面的脸都是栩栩如生的。 于是,四个孩子每日都是对着镜子,画画涂涂,然后彼此打分。 第25章 真的是无辜的 云子晴做的,就是每日定个目标,晚上带妆检查。 云子晴的日子过的安逸,但是水立北这边,却是相当的忙碌。 太子被杀一案没有丝毫的线索,追查到了一个江湖杀手身上,就断了。 而那个江湖杀人,喝醉酒溺水了。 朝中党派纷争眼中,水立北虽然做小伏低,但还是成为了国丈的眼中钉。而皇帝病重,全靠珍贵的药材拖着,总不是办法。 水立北的人暗里多次和国丈的人交手,忙的也是不可开交。 这天,夜深熟睡,包林直闯入室。 “主子毒发了,不肯吃药。狄老不再,你能不能试试?”包林完全就是穷途末路,这才想到了一直直呼主子名讳的云子晴。 他直觉,云子晴会是不同的存在。 再者,狄老也是非常看中云子晴的。 所以,他深夜赶来。 云子晴披了外袍,直接往龄王府奔去。 倒了水立北的院子,侍卫守的密不透风,但是却也无一人敢进去房间。 云子晴看着敞开的门,各种玉器碎了一地……“水立北。”云子晴沉声喊道,径直进去了内室。 “出去!”水立北一拂袖,将屏风挡在了自己面前。 他不愿意这样面对云子晴。 “害羞啊?”云子晴说道,越过屏风,直接走到了水立北的面前。 水立北此时,整个脸颊上面青筋暴起,像是有无数虫子,趴在了皮肤的表层之仔细看,那青色的血管,好像在移动一般。 水立北此时面色阴沉,眼神充血,彷佛要杀人。 他垂着眸,却有些不敢直视云子晴。 云子晴也没管那么多,拿起他的手掌,搭上他的脉搏。 片刻之后,云子晴拿起纸笔,写下了一长串的草药名字。 “我和狄老使用的办法不同,我擅长毒,所以,我要以毒攻毒。”云子晴收笔,将纸张拿到水立北的面前,接着又说道。 “你敢让我治吗?云子晴眼中碎芒闪烁,定定的看着水立北。 她的目光并没有在自己脸上遍布的青筋上面停留,她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睛。她不害怕吗?她会嫌弃吗?水立北胸腔鼓动,是被毒发给折磨的。 饶是如此,也没见他表现出来有什么痛苦的样子。 他只是,比平日里,面色到目光,更加阴沉罢了。 “治吧。”水立北哑声说道,“反正也不会更毒了。”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 狄修子自称华佗转世,可是却还是束手无策,只能抑制,却不能根治。 云子晴,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好。”云子晴点头,“包统领,让人准备药材,全部煎熬,然后准备一大桶的冰块。云子晴走到门前,快速的吩咐道。 “好。”包林拿着药单,就快速下去准备了。 而云子晴,再次进入屋内,水立北已经端坐在了太师椅上。 他肩膀笔直,一动不动,如同修养良好的军-人一般。 “无需忍着。”云子晴忍不住说道。 水立北抬眸,直直地看着云子晴,良久,再次垂眸。 他咬紧牙关,怎么能说话呢?“其实,有一种最简单地方法,狄老不会没告诉过你吧?”云子晴坐在水立北地对面,幽幽地说道。 水立北手掌搭在太师椅上,浑身像是僵硬了一般。 云子晴见水立北这古板,刚正不阿地样子,又忍不住想笑。 她太恶劣了!看见如此痛苦地水立北,居然还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 “找个女人欢好,可以缓解这种毒。”云子晴淡淡的说道,目光带着好奇,落在水立北的面上,想要看他是何反应。水立北中毒也有十年了吧?这期间,如果没有狄老在身边,他用了多少女人了云子晴很是好奇。 “现在,本王面前,就只有你这一个女人。”水立北抬眸,眼神凶狠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一愣,有些噎住。 怼我,也不用要这么凶狠的目光吧?好了,算我开的玩笑不合时宜。 但是,这种方法也确实有效。 狄老不会没有告诉水立北的。 虽然她不是很了解历史,虽然这里是一个架空的时代。 但是文发差异也不大,古代的男人,应该没有这么讲究的。 特别是身居高职的,女人对于他们来书只是需要和利益。 谁会傻傻的只靠忍着呢?“包统领这行动也太慢了。”云子晴错开话题,目光看向门外。 水立北却没有收回在云子晴身上的目光,他握紧了手掌,手背上面的青筋,拱成了一座小桥一般。 皮肉包裹着的血管,像是变成了一条小蛇,拼命的想要破土而出。 这种疼,岂能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了?可是,水立北却不发一语……包林很快就将熬好的药材和冰块都带到了房间。 云子晴看见这一大桶的冰块,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都寒凉刺骨。 “衣服都脱了,进去。”云子晴说道,慢慢的将那熬制好的药材倒进去了冰桶之中。 她这个药材,里面有七十六种相克的药材,如果使用的不好,那必定会伤人。云子晴必须亲自拿捏好分量,还有时间。 用冰水药浴,只是开始。 “给我准备刀和赌烛拿进来。”云子晴又吩咐道。 可是,包林没动,水立北更是未动。 “怎么?身材不好,害怕我看见?”云子晴挑眉看着水立北。 她的眼中有淡淡的嘲讽。 包林扫了一眼水立北绷直的身体,本来这个时候实在笑不出来的他,可是一想到云子晴一个姑娘家,居然说出来这般不知廉耻的话。 他就……很同情主子!恩,就一秒……同时也暗暗发誓,以后千万不能惹云子晴。 这姑娘动手或者动口,都让人受不了。 包林快速的准备好云子晴需要的,于是就关门,站去了院子里面。 屋内,水立北还在和云子晴僵持着。 “是需要我给你更衣?”云子晴再次问道。 水立北阴沉着的脸,太阳穴处青筋暴起。 他忍不了了。 特别是面对云子晴这般毫不避讳的话!云子晴是说真的,半点没有开玩笑。 此时,她是一个医者,没有性别之分。 所以,她上前一步,证明自己是说认真的。 你要是不脱,我就帮忙了!水立北咬着牙,第一次觉得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是他同意让女人治的,可是,此时他却退缩了。 让他看见自己这般不堪的面孔,他都生气了,更何况是身体?他身上,肯定也是更多的血管暴起,狰狞可怕的样子……不行!水立北后退一步。 “别耽搁时间!”云子晴皱眉,没多少耐心。 你能忍受的了这蚀骨疼痛,可是我却没多少时间在这哄你。 她生气了!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看着她不耐的眉眼,终究是……动了手。 不过,留着亵裤是他的底线。 云子晴扫了一眼水立北腹部条理分明,整齐并列的肌肉块,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古人也这么注重健身啊?难道是习武的缘故吗?“行吧。”云子晴也退了一步,水立北随即老实的入了冰桶。 “手伸出来。”云子晴将匕首在赌烛上面烤着,沉声说道。 水立北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冰桶边缘。 “我开始了。”云子晴拿着匕首,郑重地说道。 “你要干什么?”水立北地声音都变了一个腔调。 “放血!”云子晴虚空挥挥匕首。 水立北应了一声,半点也没有质疑和惊讶。 云子晴就喜欢这样被信任地感觉。 于是,她下刀地时候就轻了一点。 他将水立北中指划开一个口子,先是流出红色的血,然后拿血液就慢慢变成了浑浊的黑色。 一滴滴滴落在木桶里面。 水立北眉头一皱。 他还以为云子晴要割他的手腕呢。 “别激动,十个手指都要。”云子晴以为水立北是在疑惑,于是解释道。 “恩。”水立北只沉声应道,缓缓地靠在了冰桶中。 云子晴见水立北地十根手指的指腹,全部都划开了一条关节长度的口子。 血液不断地往下放着,但是因为皮肤被冰水刺激,所以血流得并不是很快。 这样能够很好得控制血流得速度,以免失血过多。 云子晴观察着放出得血液得眼色,又观察着他身上青筋得情况,当然也不忘记瞟两眼他的紧实的腹肌。 “如何?”水立北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恩?”云子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能说,还可以吗?要谦虚一点,打分更是不能打太高,免得你会骄傲!不过,很明显水立北就是在回击刚才她说过的流氓话。 她可以不回答,就当是你臝了吧!“如何?”谁知,水立北又睁开了眼睛,猩红的瞳孔,直直地看着云子晴。 他很认真地在问。 “还行。”云子晴点头,收回眼中戏谑的光芒。 “如何才算是好?”水立北又问道。 依旧是很真诚。 恩,我就当你是疼的无聊,没话找话了。 不过,要是和她一个现代人聊这个什么样的身材才算是好的话,云子晴怕自己语出惊人。 将这些保守的古人给吓到怎么办?“你就差不多,不要要求太完美了。”云子晴寻着一个中肯的话来说。 其实,要真是过于追求肌肉的话,看着也是很古怪的。 差不多就行了。 水立北似乎很满意云子晴的话,没再追问下去了。 “你的手指可以短时间内不能握笔,用力,自己注意一下。”云子晴嘱咐道。 最好找一个人贴身伺候比较好。 这个对于水立北这样的人来说,应该不难。 “教的如何?”水立北没有回答云子晴的话,转了一个话题。 “还行,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得他们自己领悟了。” “听说你收了一起跑腿的?”水立北又问道。 什么叫我收的?明明是包林塞给我的。 这话问的,让云子晴听着,好似水立北在问她,是不是在跟他抢人了。 “还是你的人!我就是顺便教一下。”既然是老板,那就是衣食父母,还是得表现的诚恳一点的。 “那就先回来。”水立北静默几秒,说道。 “恩,是得回来,不然两头跑着也麻烦。”云子晴点头。 水立北闻言,嘴角缓和了许多,连那毒都让他觉得不那么讨厌了。 云子晴本就是打算留下来得。 因为水立北毒发,目前又清理掉了这么多得毒血,后期肯定是要喝药调理得。狄老不再身边,云子晴接了这病例,那也得照顾好为止。 所以,不用水立北说,云子晴就是要打算搬回来得。 第26章 就知道王爷最疼我了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念黔王府中的膳食了!“你等会,我去喊个人给你换衣服,再给你包扎。”云子晴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用。”水立北已经站起来。 不用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本姑娘亲自动手?额,也不是不可以。 她愿意代劳,顺便还能摸两把,试试手感……云子晴暗搓搓的想着,就见水立北已经转去了屏风。 呸,原来是要自己动手啊!还真是不怕手指疼!云子晴翻翻白眼。 水立北很快就换了裤子,上半身就披了一个外袍出来了。他目光已经恢复了深邃的眼色,面上的青筋也褪了下去。果然还是现在看着顺眼。 水立北淡淡的目光扫了一眼云子晴。 云子晴反应过来,这是要自己给系衣带?好的吧!云子晴上前,将水立北外袍的衣带给系好。 “包统领,将金疮药拿进来。”云子晴让水立北坐好,打算给他的手指上药。 包林很快进来,让人将冰桶收拾出去,将金疮药和纱布放下,但还是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水立北。 主子的衣服是干的,难道是云子晴给换的?主子不是从来不让女人伺候的吗?这样的活不是一般都是他的吗?包林想到这,又将目光落向云子晴。 她真的让主子都脱了?那她看见了什么?她……脸皮真是绝无仅有的厚!这个女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主子这般信任她?包林心中此时有十万个为什么。 “让人都撤了吧。”水立北沉声吩咐道。 “是。”反应过来的包林,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我觉得,主子这是在赶我走!包林暗戳戳的委屈了……云子晴将水立北的十根手指摊开,先开始清晰伤口,上药粉。 “不如缝针吧,长的快一点。”云子晴看着那翻卷的皮肉,说道。 这水立北,面上沉稳,但看面容,根本不知道,他经历了毒发,还有十指这么多的伤口。 十指连心,他都不会觉得疼吗?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真能忍!云子晴真心佩服。 “无妨。”水立北拒绝了云子晴提出要缝针的提议。 也行,省的麻烦。 反正水立北身为王爷,肯定有人伺候,伤口慢慢养着也无妨。 云子晴手很轻,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是非常的认真。 正如此时,在水立北的角度,只能看见云子晴卷翘的浓密睫毛。 竟是一动不动,像两把刷子一般,在烛火下投射了长长的阴影。 水立北的注意力都在云子晴认真的面孔上,半点疼意都没有。 “好了。”云子晴抬起头,满意的看着水立北包裹着白布的十根手指。 “因为你体内的毒非常难以清除,最起码得三年得时间,每年四次,在毒发得时候这样放血。”云子晴说着后续得治疗方案。 “你能治好?” “铤而走险……”云子晴说着,抬步看了一眼水立北。 莫名有些心虚。 水立北可不是阿猫阿狗,要是让自己给治死了,包林只怕要追杀她到天涯海角。诶,狄老快些回来吧!“恩。”水立北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得十根手指上面。 云子晴已经将纱布尽力的减少轻薄一点了,但是,水立北的手指纤细修长,即便是抹了一层药粉,都觉得是太厚重了。 一个男人的手居然长这么好看。 云子晴下意识地就拿水立北地手和自己地手对比起来。 恩,还好自己地也不丑。 不过,云子晴刚才下刀地时候还好没注意到他的手指,不然指不定是不忍心下手的。 “行吧,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云子晴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 折腾了这么久,差不多都快要天亮了。 “什么时候换药?”水立北问道。 “辰时,差不多两个时辰之后就可以更换。”现在已经寅时了。 因为手指还有血渗出,刚开始勤换一下,立于伤口结疤。 “你就在偏房休息吧。”水立北提议道,目光坦坦荡荡看着云子晴。 “行。”在哪里休息都一样,云子晴也懒得跑来跑去的。 “那边让包林去交代,之后就辛苦你了。”水立北倒是表现得客气。 不过,这辛苦是什么意思?总之现在得云子晴没多想,导致之后非常后悔!翌日。 云子晴一觉醒来,包林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她这休息的偏房就和水立北一墙之隔,云子晴打开门就看见包林。“可以传膳了。”包林先吩咐了一句,这才看向云子晴。 “是吃过饭换药,还是现在换药?”云子晴挑眉看了一眼他着急的样子,“现在……洗脸!”包林眼中本来亮起的光,瞬间愣住。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啥错的,毕竟云子晴是个女人,女人总是麻烦的。哪像他们这些糙老爷们,几天不洗脸都行。 云子晴洗漱完,和水立北一同用饭。 她刚将筷子拿起,就听见外面传来尖锐的声音。 是许久不见,那个骄躁的阮姨娘。 她许是听见了水立北的事情。 水立北扫了一眼正在布菜的包林,后者立刻麻溜的出去了。 云子晴正准备夹一下那小菜尝一下,就看见没人伺候的水立北……他双手搭在桌子边缘,不动。 目光瞪着眼前的粥碗,不动。 额……云子晴扫了一眼院子外面,居然没有一个人。 一个王爷,难道没有丫鬟伺候吗?这个包林,也去处理那个难缠的阮姨娘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总不好让病人等着……总不好让老板看着自己吃饭……“你想吃什么?”云子晴问道。 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夹菜。 “喝粥。”水立北沉声说道。 他的嗓音因为毒发,还是有些沙哑。 此时配合着他僵硬的面色,云子晴竟然自动脑补了一个残疾人不能自理,自卑的画面。 如果说水立北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有一天连自己吃饭都不行了。 换做是云子晴,也会很懊恼的吧!所以,云子晴声音软了两分。 “我去喊个人喂你。”云子晴话音刚落,就将水立北的面色又黑了两分。 她下意识地补充道,“有这上好的金疮药,要不了三天你的手指就能简单地用力了。”安慰的话说完,水立北的脸色也没有好转。 该死的包林,为何还没有回来?水立北垂眸,试图去用自己受伤的手指捏勺子。 可是,手刚触碰到了勺子,他就下意识地往回缩。 这是生理性地退却,原因自然是因为碰到了伤口,疼的下意识弹开。云子晴扫了一眼外面静悄悄的院子,水立北院子都是这么冷清的?连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昨夜那么多的侍卫,都跑哪里去了?她要不要去外面喊个人来?“不用,你吃饭吧。”此时,水立北的声音响起。 恩,云子晴听出了生气和莫名的委屈……得,姑奶奶伺候你好了吧!反正这也是她得杰作。 “不如,我喂你?”云子晴挑眉问道。 “辛苦了。”水立北双手一摊,将手放在了自己得膝盖上面。 云子晴,“……”我怀疑你就等着本姑娘说这句话了!云子晴无奈,舀起他面前的粥,但是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将粥送到水立北的嘴巴上面。 关键是,她又发现了,水立北的唇色号,这么好看的?云子晴瞪着手中的勺子,又瞪着水立北抿着的唇。 不行!下不去手了。 “我先吃,吃完帮你。”云子晴将水立北饭碗里面的勺子一丟,然后开始吃起自己的。 她吃地很慢,还不忘望眼欲穿的看着院子。 好在,包林很快就回来了。 云子晴一喜,回头就对上水立北阴郁的脸。 “包统领回来了。”云子晴说道,理直气壮。 有包统领伺候你就行了。 一看他就是伺候人的好手!“主子,阮姨娘端着汤水,坚持要来给你请安。”包林汇报着刚才的情况。 请安是假,想看水立北是真。 不过,看水立北的样子,关于他毒发的事情,肯定是封锁了消息。 这阮姨娘,倒是消息灵通啊!包林说罢,就打算伺候水立北用饭。 “主子,我再去盛一碗。”包林觉得,水立北面前的粥应该是凉了。 水立北板着脸也没应,包林应该是习惯了水立北的欠钱脸,所以自行就换了新的粥上来。 云子晴细嚼慢咽的吃着小菜,也没理会一旁包林的忙碌。 “主子,你想吃什么菜?”包林恭敬地问道。 “噗。”云子晴没忍住,直接笑喷。 你能想象得到,两个大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弯腰站着。 而且,这包林这一副小心翼翼讨好地样子,简直就让无聊地云子晴脑补了一大部的……那剧。 云子晴觉得自己真的腐了。 关键是看着水立北和包林斜过来的警告目光,她居然在想,他们二人到底谁是攻呢?恩……应该是水立北吧!毕竟,这气场实在是骇人。 “不好意思。”云子晴皮笑肉不笑的道了歉,然后放下碗。 “我吃饱了。”她站起来。 “那就换药吧。”水立北也站了起来。 “主子……”包林这一勺还没有喂出去,怎么就不吃了呢?不吃早饭怎么行?包林老母亲一般的担忧着。 云子晴搬了凳子坐在水立北的正面。 因为有血液渗出来,将纱布都粘在了皮肉上面,如果强行拆药布的话,肯定是要将伤口给撕开的。 所以,云子晴此时用药汁将药布逐个蘸湿。 “你干什么了?让伤口流这么多血。”云子晴皱着眉头问道。 她现在性子真好,居然贴心的用药汁将纱布泡软再换。 要是依照她之前的性子,她只怕要直接徒手扯药布了。 既然你不遵照医嘱,那她也不必心软。 “不小心。”水立北沉声回答道。 难道是睡着了压着了?还是一时间忘记了手上有伤口?云子晴扫了一眼水立北,没再问。 先是将大拇指的纱布给轻轻拿下来,云子晴用棉花裹着木棍,将伤口给抹上药汁,然后开始包纱布。 她挺认真的,也挺小心,但是却还是见水立北的面色越发的僵硬。 “疼?”云子晴抬眸问道。 水立北定定的看着云子晴,摇头。 不疼你表情这么难受干什么?云子晴又继续低头,靠的挺近的。 等十指都上好药,云子晴打算离开。 “本王还有公文要处理。”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说道。 “所以?”云子晴有些不解。 水立北就将自己包扎好的手掌抬起来。 第27章 和亲最佳人选 所以,你要帮忙。 “还真是信任我。”云子晴说道,又坐回去。 “辛苦了。”水立北客气的说道。 于是,水立北端坐在书桌后面,云子晴经过他眼神的示意,拿过来了一个信函。信函都是用蜜赌封好的,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云子晴有些犹豫,但是见水立北表情淡然,云子晴也就直接打开了。 将信弹开,云子晴将信件内容摆到了水立北的面前。 这时候,水立北的几个幕僚来求见。 “说是有要事,希望和主子亲自说。”包林在门外说道。 “进来吧。”水立北将双手放在了桌子下面,云子晴也自觉到一旁坐下。 果然,白里和江光赫还有邢开三人进来的时候,依旧看着云子晴如仇敌。 云子晴歪着头翻开随手拿的一本书,未曾理会这些人。 “何事?”水立北开口,那就代表不用避讳云子晴的存在。 如果他不问,只怕是这三人不会轻易说的。 饶是如此,三人还是非常嫌弃的看了一眼云子晴。 白里先开口,“文溪镇发生了强抢民女,一家三口被杀的惨案。系国丈的人做下的案子。现如今,底下的人不敢管,状纸想要往大理寺送。” “国丈的人想要将手伸进去大理寺,这次的案件没有这么简单。”江光赫跟着说道。 “想送就送上去吧。”水立北回答道。 “属下以为,这次的事件只是抛砖引玉。国丈的目的,或许是想要先拔掉我们在大理寺的人。”邢开悠然说道。 “他沉不住气了,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水立北下了结论。 这意思就是,顺其自然。 云子晴算是听明白了,这水立北就是一个潜伏在黑暗的猛兽。 他从来不轻易出手,也有足够的耐心。 他总是能够等到最合适的机会,一击命中。 水立北的耐心,还真是好。 三人显然是明白水立北一贯的处事方式,但是,眼下的情况,牵连甚多,如果不好好把握机会,让其他人占据了优势,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所以,他们是商量好过来的。 他们一致认为,这一次,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要主动出击。 白里一向是几人中观念比较冲的,所以他看向江光赫和邢开,让他们说话。江光赫是个万事好商量,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性子。 他来提出这主动出击的观点,最能打动人。 江光赫说道,“这个事情有利有弊,如果我们能加以利用,或许可以将国丈拉下水。” “你有什么想法?”水立北愿意听。 “目前因为太子被杀一案,所有的官员都人心惶惶,这次的事情明着是冲国丈大人去的,但是却很多人不知道,这是国丈有意引导的。” “国丈既然想要走此险棋,那我们将计就计,断了他的后路,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岂不乐哉?”江光赫说完,似乎已经想到了国丈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 他觉得这次的事情利用好了,绝对是一桩趣事。 水立北倒也是赞同江光赫的说法,问道,“你们可有一击必胜的办法?” “这等案件虽然犯不着呈上大理寺,但是我们可以制造谣言,先一步将国丈的人拖下水,将事情闹大。”邢开沉声说道。 但是,事情如果闹大了,国丈必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肯定会出手,按照他一贯的处事方式,不从者,那就是死。 一个文溪镇,到京都大理寺,中间要经过那么多的人手,这千年可就大了。 其中不乏会将水立北的人手一同连累了。 说白了,邢开也是在走险棋。 不过,这也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但是,云子晴是经历过互联网时代的人,她非常明白谣言和舆论的威力。 虽然这个时代传递消息的方式没有那么快,但是身在高职的人,哪怕是一点名誉受损,在圣上的面前,那就是一败涂地了。 不过,如今太子被杀,东宫高位悬置,老皇帝又病重,皇位岌岌可危,所有有野心的人都慢慢的露出了尾巴,想要干一番大事业。 看这目前的状况,国丈的威名还是挺高的,拥护他的人肯定也多,如果将他惹怒了,那水立北也就暴露了他的野心。 那么,水立北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吗?云子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水立北,但是后者还是敏锐的回看过来。 “先让大理寺将这个案子接了,正常进行审案。”水立北说道。 白里有些着急水立北这不温不火的态度,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看见邢开已经拱手退下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甘心的走了。 “你有什么看法?”待人走完,水立北看向云子晴。 她昨夜折腾了大半夜,又起的这么早,精神有些倦怠。 云子晴掀开眼皮子,“什么什么看法?” “说说吧。”水立北好整以暇地看着云子晴。 这是不让自己糊弄过去了?云子晴左手撑着太阳穴,组织了一下语言,“太子被杀一案,你是不打算查下去?”水立北没想到云子晴地切入点居然在这,不过,却也是说到了他地心里去。 “先不说证据,这么大一个案子,如果没有官家的鼎立支持,谁敢往下查。”水立北回答道。 云子晴点点头,这话说的没毛病。 毕竟在古代,皇上和太子那可是最尊贵的人,一国之君的身份都敢动,可见背后的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是做好了必胜的准备,才敢出手的。 想查都难。 眼下,老皇帝膝下无子,自身病重,危在旦夕,这就是一个僵局,就算是水立北真的有这胆子将证据呈上去,就能保证老皇帝不会为了江山太平,忍了这个血仇?毕竟,任何东西都没有权力和这至高无上的位置重要。 不过,云子晴倒是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就是要看看,天时地利够不够给力了。 “所以,你要是一直这样拖着没有行动,你那些人只怕要翻墙了!”云子晴半开玩笑的说道。 水立北闻言,嘴角勾起笑意,“无妨。”他居然听得懂云子晴的这个对于他们来说过于新潮的词。 水立北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云子晴有些不解,为何他还要问自己。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水立北扫了一眼敛着眉眼的云子晴。 慵懒又透着九分冷意。 “你去休息吧。”水立北说道。 “恩。”云子晴慢吞吞的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对了,你的伤口,不要用力。”她又转身叮嘱道。 “好。”水立北温和的应了一声,语调中似乎透着莫名的愉悦。 午饭,包林没打算喊云子晴,她自己就出来了。 上饭得时候,水立北面前是一碗汤和一根竹子做的物件。 “这是云子晴吩咐人准备的。 包林见水立北看过来,连忙说道。 正巧云子晴踏进门来,逆着光走在门口,走路的姿态过于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叫吸管。”她说道。 所以,是用来干什么的?水立北和包林都同样不解的看着云子晴。 “喝汤啊。”这还用问吗?姑奶奶这是照顾你一个王爷的自尊心。 现在生活不能自理了,总之会有点烦躁的吧。 她还是比较了解一些病人的心里状态的。 恩,本姑娘真是贴心极了。 云子晴拿着筷子,夹着菜吃。 不错,菜挺对她的胃口。 “主子还未动,你怎么能动?”包林瞪着云子晴,说道。 这个女人不将自己这个侍卫统领,顶头上司放在眼中就算了。 怎么还能对主子这般无礼?云子晴手腕一顿,还未开口,就听见水立北的声音。 “大理寺的那个案子,你好好盯着。”水立北沉声说道。 包林准备拿筷子的手一顿,怎么这样的差事也要他来跑了?再说,大理寺不是有江光赫盯着了?我去干什么?包林不解的目光看向水立北,谁知后者一脸严肃,一副“别问,问了就是找死”的表情。 “是。”包林放下筷子,但是又不放心的看着水立北的十根裹着白布的手指。 “主子,我去喊个人过来伺候你。”要是他主子饿着了怎么办?早饭都没吃呢!包林老母亲一般的心疼着。 “滚。”水立北低沉的声音自喉咙里面发出,如同暴风雨即将到来,天际的震耳的响雷。 “是。”包林小碎步快速的迈了出去。 云子晴彷佛能够听见他嘤嘤嘤的内心活动。 好惨一男的。 实名心疼你零点零一秒。 云子晴慢吞吞的吃着食物,忽然发现水立北盯着他的目光没有挪开。 “怎么?”云子晴有些不解。 水立北扫了一眼桌面上面的汤碗和吸管,剑眉微挑。 你总不能让本王弯下腰去咬吸管?那自然是不能的。 他可是堂堂的王爷,怎么能做这么掉……气质的身份呢?云子晴了然,歪过头翻翻白言,但还是一只手将桌面上面的碗拿起来,递到了水立北能够够得着的地方。 水立北脸色缓和,含着吸管,果然顺利的喝到了汤水。 可是,光喝汤也填不饱肚子啊。 他可是病人,营养的达到。 不过,怎么能让这个女人喂自己呢?这可是难事。 反正水立北是不会开口要求的。 他只瞪着菜碟上面的一盘清蒸鱼上面。 这个菜应该很好吃,云子晴吃了不少。 “你要吃鱼?”云子晴问道。 “可以。”水立北应道。 这话回答的好像是云子晴在问,“你要吃鱼吗?我给你夹。”说话真有意思。 不过,想要奴役姑奶奶,那可得点本事。 “那个菜不好吃。”云子晴假装没有听懂,和水立北一本正经的讨论这菜的味道。 丝毫不提要不要让水立北尝一下。 不好吃你还往自己嘴巴里面填?你会亏待自己?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目光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本王肚子不饿,你吃的开心就”恩,有点可怜啊。 云子晴咬着筷子,垂眸扒拉饭。 水立北完败,只喝了一碗汤。 换药时间。 这次伤口没有裂开,已经开始结疤了。 不过云子晴还是用药汁将伤口泡湿,再次更换上上好的药粉。“长的差不多了,后天估计就能吃上饭了。”云子晴说道。 这就是在说水立北矫情了,手受伤了还不让人喂。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好面子干什么?谁没个特殊情况呢?只不过,云子晴忘记了,水立北想让人喂来着。 那个人,她不愿意啊!换好药,处理公文。 第28章 撤离摄政王府 云子晴将所有的信函都打开铺在水立北的面前,让他慢慢看。而她,要了两盘水果,在一旁吃的咔嘣脆。 水立北抬眸,看向云子晴。 “打扰你了?那我……” “好吃吗?”水立北打断她的话。 “不好吃我吃它干什么?”云子晴下意识的回答。 水立北垂眸,继续垂眸看信函。 后知后觉的云子晴,才觉失言。 这个水立北,还真是半点亏不吃。 他不就是因为自己刚才换药的时候暗地里嘲讽了他一句,他就回击那会吃鱼的事情嘛。 小肚鸡肠。 云子晴懒得和病人计较。 “本王尝尝?”过了一会儿,水立北再次抬眸。 “恩。”云子晴淡淡的应了一声,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水立北。 你想吃给我说干什么?自己动手啊。 水立北见云子晴这报复的小心思,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然后,他就真的伸出手要去拿那切好的水果。 云子晴翻翻白眼,行吧!“你别动,属下伺候你。”云子晴瞪了水立北一眼,捏起一块水果,送到水立北的嘴边。 他轻轻咬着吃到了嘴巴里面。 他满意的点头。 云子晴准备将水果放下,水立北将嘴巴又张开。 上瘾?这么喜欢人伺候?行吧,看在你是病人的情况下,要好好补充维生素。 云子晴捏着又喂了一块。 这有一有二,就有三。 而且,越来越顺手。 水果盘很快就光了,水立北吃的还挺多。 早饭没吃,午饭也就喝了一碗汤,此时不饿才怪。 云子晴偷笑,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过,真正受罪的还在后面。 出恭是个问题。 关键是包林还一去不复返。 水立北好整以暇坐着,垂着的长睫毛在日光下,投射出一个扇形的影子。云子晴歪着头靠在太师椅上,就在水立北的旁边。 她就静静的看着水立北的侧颜。 两个时辰过去了,这男人这么能忍?疼痛能忍就算了,这生理上的……咳咳,看谁有耐心。 “看着本王干什么?”水立北终于忍不住,甚至耳朵根都红了一片。 云子晴更是觉得好笑。 他的目光落在云子晴的脸上,有些期待。 期待什么?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不过,云子晴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你能坐多久?”云子晴温和的问道。 “恩?”水立北更是不解。 云子晴目光下移,但是,水立北的思想注定没有那么前卫。 就算是他真的想到了云子晴的意思,他也不敢当着云子晴的面直言不讳。 但是,他岂能示弱?“辛苦你了。”水立北忽然站了起来。 “干……干什么?”云子晴莫名有些结巴。 水立北眉梢微挑,漆黑深邃的眸,九分认真。那意思彷佛在说,“让你如愿以将一军!你厉害。 云子晴站起来,风轻云淡,“我去配点药材。步伐不紧不慢,丝毫没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云子晴在水立北这院中呆着倒是丝毫没有觉得无聊。 早起练练拳脚,有时候让包林陪练切磋一下。 日常研究一下药理,之前狄老送她有两本医书,她没事的时候就翻一下,看看水立北的这毒能不能早日清除。 不过,云子晴做的最多的,还是练毛笔字。 恩,毛笔字写着有点过瘾。 “写上,三日后,折返。”水立北站在云子晴身后,说道。 此时,云子晴正在帮水立北回复信函。 “不必担心字体。”水立北又接着嘱咐道。 云子晴没在意,这几天也看了水立北的笔记,她大概是能写出来。 所以,她是仿照水立北的笔记写的。 “你什么时候练的?”水立北深感意外。 “不用练。”云子晴说道,随手将水立北的私人印戳给盖在笔记的后面,然后将信折起,再用赌封好。 这件事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还有要处理的吗?”云子晴坐的有些累了。 关键是,水立北就站在她的旁边,她竟然有些不适。 一向傭懒的姿态,也不由的端正起来。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笔直的脊梁,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淡然一笑。 “辛苦了。”这就是没啥要处理的了。 “包林,过来练练手。”云子晴将笔一丟,往外走。 她忽然发现,包林是一个很好的沙包啊!“他去大理寺了。”水立北再身后说道。 “哦。”云子晴眸中有些失望。 “本王陪你过两招?”水立北来到云子晴身边,微微偏头,看向她。“你是病人。”云子晴强调道。 好不容易伤口长的差不多了,可不能再裂开。 “让你两只手。”水立北抬步往外走。 嘿!这完全就是挑衅!岂有此理。 云子晴随后跟上。 两个人就在院中比划了一下。 刚开始两招,云子晴主动出击,都被水立北淡定的躲了过去。 渐渐的,云子晴发现水立北的反应和速度那叫一个快。 更重要的是,他两只手一直负在身后。 她一直都知道水立北武功厉害,但是却没想到自己和他相差这么远。 云子晴好久没有遇见对手了。 于是,她认真了。 水立北一直注意着云子晴的表情,见她俏脸冷漠,眉心寒霜,就知道她不服输的性子被挑了起来。 今日,只怕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于是,陪练了一刻钟的时间,水立北开口了。 “累了。”他说的是云子晴累了。 因为她光洁圆润的额头上面已经布了密汗。 这女人,还真是半点也不知道服软。 云子晴闻言,停下来扫了一眼水立北严肃脸,收了步伐。 “等你好了,再比划比划。”云子晴这是在认真的下战书。 “饿不饿?”时候不早了,可以吃晚饭了。 水立北明显就是不想正面应下这挑战。 没关系,有的是机会。 云子晴倒也释然了,回偏房换衣服。 水立北依旧站在院中,看着云子晴那扇紧闭的门,眸中光亮晦暗不明。 “伤口长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云子晴给水立北换药,看着那黑红色的一条疤,其实也好的差不多了。本来,三天时间疤就生的牢牢地,完全不用她在这边看着。 鬼知道为何她留了五天!不行,她有些担心那几个孩子。 “剩下地让包林给你换,我会嘱咐他的。”云子晴低着头,慢慢的给水立北的手指裹上药布。 她说完,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水立北应。 云子晴抬头,就撞进水立北深邃漆黑的眸底。 他眼底泛起一层浅淡的碎芒,不同于以往的严肃和平淡,此时那碎芒如同漂浮在水面,如同浮萍一般荡漾。 这是什么意思?云子晴愣住了。 “怎么?”良久,她觉得水立北是不打算说点什么了。 她只好问道。 不过,这男人这般盯着她,总让人觉得挺怪异的。 “无事。”水立北在和云子晴不解的目光中对视许久,终于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 “那几个孩子学的差不多了,就要送走了。”水立北说道。 “恩。”像是这种细作,那自然就是尽早安排出去才最可靠。 越早埋下的棋子,才越不容易被发现。 况且,他们学伪装之术,不过就是多一项技能,这并不是他们主要的生存手段。水立北见云子晴貌似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也没解释。 给包林嘱咐了一番,云子晴就从龄王府后门走了出去。她打算逛下集市,买点零食回去。 这银两是和包林过招的时候,顺来的。 随便花。 在一个小摊停留地时候,身后过路地脚步声,听在她背后。 云子晴查觉,假装没看见抬步往前走。 “可是龄王府门客,云小姐?”阮鸿开口还算是客气。 云子晴不得不停下脚步,回眸,“有事?” “无事,上次地事情多有鲁莽,还望云小姐不要放在心上。”阮鸿见云子晴眉眼间多有冷漠,以为她还在因为上次地事情生气。 “我要是放在心上你当如何?”云子晴眯着眼睛问道,嘴角勾着一丝玩味。 这阮鸿,是想要试探她吗?阮鸿没想到云子晴倒是直接,微愣,开口,“快午时了,不如阮某请云小姐吃饭,就当是赔罪了。”他非常有诚意地笑着。 “只怕是你没时间。”阮鸿闻言,还未开口想问,就见他地属下急急的跑了过来。 “大人,在城西发现了一伙可疑的人。”来人是覆在阮鸿耳边说道的,但是抵不住云子晴的耳力不错。 阮某回头想要给云子晴赔礼,却发现她已经走出去了很远。 阮鸿想起她上一句说的话,于是扬声喊道,“下此阮某定当请姑娘吃饭,赔云子晴一手提着打包好的点心,慢吞吞的走着,彷佛没听见。但是,阮鸿肯定她是听见的。 云子晴慢吞吞的走到了巷子,眼见着前面就是大门了。 此时,门也从里面打开了,五个孩子看见了云子晴的身影。 “将门关上。”云子晴冷声说道,转身站定在拐角处。 五个孩子反应也很快,快速的将木门关上,屏住呼吸等在门口。 果不其然,巷子那头疾走过来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男人。 他看着这个木门,正准备推开门的时候,看见了拐角处露出的衣角。“不要管闲事。”那男人威胁着说道。 话音刚落,那边就射过来一颗石子。 正是云子晴扔出来的。 男人反应非常快,一偏头躲过去了这石子,就往云子晴那边扑了过去。他伸手利落且凌厉。 云子晴也不甘示弱,一脚踢在他的下盘。 “你挡我的路。”云子晴平淡的陈述事实。 男人怀疑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这巷子这么窄,纯属无意。”云子晴随即手了手,扫了一眼那男人的身后。 男人眸光一惊,对着云子晴拱手,转身离开。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云子晴随机一脚登在墙壁上面,翻身落入院中。“姑娘…”五个孩子回头,一脸兴奋的看着云子晴。 “你们的考验到了。”云子晴说道,身形快速的去了后院。 木板门摇摇欲坠的晃悠着。 阮鸿带着人踢开木门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面蹲着几个孩子,两个不大的女孩子正拿着菜,看样子是正在择菜。 三个男孩子正趴在地上扔十指,其中两个个子较矮的,脸上沾得还有灰尘。 “大……大人,你有什么事?”听见声音,两个女孩先紧张得站了起来,看着腰间跨刀的阮鸿等人,眸中是掩藏不住的惊恐。 第29章 你跟我讲条件 金香结结巴巴的问道,下意识地将土鸢给护在了怀中。 而地上地三个男孩子,也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挤在了一团,怯懦又有些好奇地瞪着阮鸿,准确地说是看着他手中地大刀。 男孩子天生对这些冷兵器都是谜一样地热爱,看见了此时威风凛凛的阮鸿,眼中怎么可能藏住这崇拜和打心眼发出的害怕呢?阮鸿不动声色的将院中的情况,和五个孩子的表情打量入心。 “可看见一个穿着玄色的男人过来?”阮鸿声音放低,看似和蔼的问道。 金香先一步摇头。 “大人,你们是在抓犯人吗?”木文看着最小,没忍住好奇的问道。 “你别乱问。”金香瞪了一眼木文,俨然一家之主的大姐形象。 阮鸿未曾理会,带着人转身离开。 五个孩子竖着耳朵听阮鸿等人离开的步伐,依旧站在原地不敢动。 直到云子晴走出来,将手中的点心扔给了金香。 “分了吧。”云子晴面色懒洋洋的,不见什么其他的表情。 几个孩子心中不由一喜,那就是她们表现得还可以吧?“姑娘,我最喜欢吃这个点心了。”土鸢是最活泼得,她眯着眼睛非常享受得咬了一口点心。 云子晴应了一声,往自己院子走,“中午吃饭不用叫我。”她路上吃了点点心,不太饿。 几个孩子都以为她是回去休息去了,其实,云子晴是在灶台后面拿了一个未曾烧完得木炭。 小半个时辰后,云子晴喊了火竹。 “将这个送去给水立北。”云子晴将一张折叠得白色纸交给火竹。 火竹扫了一眼,虽然好奇内容,虽然这折纸没有封口,但是他却不敢看,直接贴身塞进去了衣服里面。 云子晴歪着脑袋,斜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站着得,除了火竹得妆容,其他得都能看。 “你们也该出发了。”水立北说过,这几个孩子没多少时间,要尽快安排出去。 虽然她们才学了没多久,但是也算是合格了。 几个孩子闻言,瞬间懂了云子晴的意思。 她们眼中也没了期待云子晴满意的神情了。 “伪装之术最重要的是细心。你们的眼睛要时刻注意着所处环境,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世间万物,都有其特征,你们记住,不管去哪里,第一件事就是将周围所有事物人物特征在心中刻画出来,养成这个习惯。”这是一个月以来,云子晴教导这几个孩子说的最多话的一次。 “是。”几个孩子沉声应道,目光看着云子晴有些不舍。 包林从门外走来,看着这几个孩子脸上还带着伪装术,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过,她们的眼神都可怜兮兮的看着云子晴。 可坐上那个慵懒的人,眉宇之间都是冷漠。 “火竹留下,你们出去吧,外面有人接应。”包林说道。 待四个孩子走出去,包林看向云子晴。 “火竹你留在身边吧。” “不留。”云子晴眉梢都是烦躁。 “姑娘,我会用功的。”火竹“噗通”一声跪在云子晴的面前,认真的说道。云子晴一个眼神都没有,“你太菜了,别跟着我。” “他还小。”包林见云子晴说的绝情,想要开口劝一声。 “包统领,你十二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云子晴一句话问的包林半个字说不出来。 他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杀人无数了。 虽然这几个孩子的命运多舛,但是也比他小时候要好的很多。 只因为,她们遇见了主子。 “姑娘,我会努力的,我会变的很强,我会保护好你的……”火竹在地上磕着头,声音认真。 “烦。”云子晴站起来,往后院走去。 她丝毫不想将火竹留在身边,当个跑腿的都不想!“主子让你回去。”包林冲着云子晴的背影说道。 云子晴没应。 “臟领”火竹可怜兮兮的看着包林。 “你先去暗卫营好好训练吧。”包林叹口气,带着火竹先出去了。 云子晴将自己房间练习用的字帖之类的东西都放在铜盆里面烧了,确定没啥东西了,这才出门。 没想到包林还等在外面。 “怕你跑了。”包林直言不讳。 “你能拦得住?”说的倒也是实话。 包林这侍卫统领,顶头上司的尊严在云子晴这里是半点不剩。 算了,他也习惯了。 谁让他自己还打不过一个女人呢。 二人本打算从前门入府的,谁知就看见了黔王府外的拓跋灵。 她带着面纱,她身边的宫女东云正在和水立北的管家说着什么。 云子晴脚步一顿,往黔王府后门走。 其实她本来想直接翻墙来着,但是包林的目光太过直接,她决定不能按照他心中所想。 走两步也无妨。 “你那日送来的画像,是你画的?”包林好奇的问道。 “怎么?” “画的过于逼真。”包林真心的说道。 “过奖。” “你什么时候还我的银子?”包林话风一转,问道。 “等我去找水立北借点。 “别!”包林直接拒绝。 这女人到了主子面前,指不定又要说什么呢。 “大理寺的事情还没有忙完,你就跟在主子身边吧。”包林嘱咐道。“恩。”云子晴没打算打听那些案子,她只要想安逸的混吃混喝。 包林捅云子晴一起进去水立北的书房,禀告了几个孩子的去向,然后就告辞离开。云子晴自觉地站在书房门外,看着院中的兵器有些手痒。 也不知水立北的手指好了没有?“研磨。”刚这样想着,就听见水立北的声音。 她顺势进去了屋内。 云子晴将墨汁研好,目光落向水立北握着笔的手指。 据她离开差不多五天了,这手指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伤口如何了?”云子晴问道。 “没好。”水立北握着笔在卷轴上面稳稳地写着字,却说他的手指没好。 鬼信。 云子晴翻翻白眼,转身走去了门口。 本来说好她是当水立北的门客幕僚的,为毛她现在沦落到成看门的了?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午饭时候,阮姨娘端着炖好的老母鸡过来。 云子晴假装没有看见,在门外站的笔直。 阮姨娘扭着腰肢路过的时候,得意的扫了一眼云子晴,留下一路芬芳走进去了书房。 “王爷,要多注意身体。”阮姨娘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出去。”水立北冷漠的声音。 “妾身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阮姨娘说着,就拿帕子擦眼角,可怜兮兮的。 水立北不动分毫。 云子晴站在门外,暗道心狠的男人。 抬人家进门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冷漠?事实上云子晴不知道的是,水立北府中的这几个小妾,还真没有是他抬进来的。都是下朝的时候就被告知送进来的。 “将阮姨娘送回去。”水立北这话是跟云子晴说来着。 云子晴走进来,站定到阮姨娘的身边。 她斜着眼睛看着阮姨娘,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提溜你?阮姨娘暗暗瞪了一眼云子晴,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水立北。 “王爷,你的手指都受伤了,可不能这么劳累了,要多注意休息啊。”阮姨娘见端坐的水立北没反应,整理了一下遮尬的表情,继续说道。 “王爷,妾身最近新得了一个新鲜得玩意,你晚上要不去看看?”她试探性得问道。 水立北终于抬起头,只不过目光却不是落在阮姨娘得身上,而是一旁看戏得云子晴身上。 他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云子晴,虽然看不出来眼中有威胁之意,但多少还有震慑之意。 那眼神就像是在,“戏看完了吗?差不多得得了。” “阮姨娘,王爷很忙,你送完汤就回去吧。”云子晴看着阮姨娘开口。 阮姨娘见水立北又继续低头看着卷轴,随即生气的扭头就离开了。 倒省的云子晴送她了。 管家和阮姨娘擦身而过,进了院子却没有进去书房。 管家宿伯来到云子晴的身边,轻声道,“拓跋公主在前厅等了很久了,看样子王爷不出去,她就不会走了。” “还在等?”云子晴有些惊讶。 她回头看了一眼书房中低头看信函的水立北,还真是长着一副招蜂引蝶的脸啊。这么多女人心甘情愿的属意他。 偏偏那个榆木疙瘩,半点没将人这些美人放在眼中。 “我去和水立北说。 总之以后还是他的未婚妻,水立北这样晾着人家也不是一回事。 “别去。”宿伯压低声音喊住云子晴,“不要打扰主子了。”他说罢,打算离开。 “宿伯。”云子晴喊了一声,在他耳边出了一个主意。 “这样……”宿伯觉得这有些不合适。 “去吧,没事。”云子晴微微笑。 于是,宿伯半信半疑的走了出去。 没多远,就听见了前厅院子,阮姨娘哭天抢地的声音,而拓跋灵,自然受不了这气,气冲冲的走了。 没错,云子晴让宿伯故意让人将拓跋灵到来的消息告诉了阮姨娘。 于是乎,阮姨娘就想看看这位到时候会成为黔王府主母的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只不过,两个情敌见面,自然互相排斥。 没两句话,这阮姨娘的暴躁性子就被挑了起来。 这俩直性子,必然要打在一起的。 云子晴靠在门外,轻叹口气。 “叹什么气?”水立北走出来,沉声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这两个女人很可怜吗?居然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本王是哪样的男人?”水立北漆黑的眼睛看向云子晴。 “铁石心肠,一心只想搞事业的。”水立北不以为然,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云子晴,未曾接话。 不过,有了阮姨娘的刺激,没两日宫中就传来了旨意,已经为水立北和拓跋灵选好了良辰吉日,就在开春四月。 现在是九月份了,还有半年的时间为两个人准备成亲必须的。 此旨意下来之后,水立北的院子就热闹了,几乎每隔半个时辰,三个姨娘就轮番过来请安。 虽然水立北没见这几个人,但是,却让云子晴越发的好奇了。 凭水立北的实力,不想要这几个小妾,让他们消失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他却一直养着。 即便是知道了自己戴上了绿帽子,却不在意。 这几日云子晴一直在院子里面练拳,没事的时候检查一下水立北的伤口。 这天,云子晴身穿中衣,练拳练的满头大汗,阮姨娘和陈姨娘带着丫鬟来拜访。“咦,云小姐这整日搞得一身臭汗,和那些男人有什么两样?”阮姨娘用帕子掩着口鼻,嫌弃的说道。 第30章 云小姐跑了 云子晴扫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树根“啪”的甩到了她的红色绣花鞋前面。 差点打到了她的脚趾。 “啊!要打人了……”阮姨娘双脚像是安了弹簧一般,在地上乱蹦开了。 云子晴斜着眼睛扫了一眼一旁淡定的陈姨娘,她眉眼都是笑意,端庄的看着云子晴。这个女人有趣。 “好歹我也是黔王府半个主子,你居然敢打我!”阮姨娘乱蹦了一会儿,生气的大喊道。 “哦,刚才没注意。”云子晴漠然的说道。 “你你……你还不道歉!无法无天了,一个狗奴才还敢对我不敬,我要告诉王爷,王爷啊……”阮姨娘跟哭丧似的,哭喊着就往水立北的院子跑去。 云子晴扫了不动如山的陈姨娘,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树枝。 “云小姐真是一个特别的人。”陈姨娘软声说道。 “何为特别?”云子晴手中动作未停,继续耍着。 “像一个太阳,让人嫉妒,又让人向往。” “去夸水立北吧,兴许他爱听。”我可不爱听。 “呵呵,云小姐练着,我先告辞了。”陈姨娘倒是没什么反应,说完就离开了。 “姑娘喝口茶。”小丽端着茶水上前。 云子晴也练习的差不多了,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 正在此时,包林疾步走来。 一看他的面色,就是出了事情。 小丽快速的退了下去,院子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包林才开口。 “丑被苍翼抓起来了。” “你们没收好尾?”云子晴眉头一皱。 绸儿是水立北手中的十二星姬,极为厉害的几个女子细作杀手,不可能被当成无用的棋子放弃吧?“苍翼的人太狡猾。”包林一脸你又不是没接触过的表情。 “现在是怎么样?要救?” “主子意思看时机,其实也就是看她的造化。”包林到底还是有些惋惜。 “所以,你来跟我说是几个意思?”包林被云子晴问的一愣。 他就是……他过来将这件事说给云子晴是几个意思呢?希望云子晴救下丑的这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不过,这个女人的狠又让包林刮目相看了。 毕竟丑也是照顾过她的人,护着她在摄政王苍翼那边,好歹也是有感情的吧?她居然无动于衷。 云子晴自然明白包林的意思,只不过,苍翼就是一头狼,可不好打交道。 云子晴在权衡,最起码她觉得,这个事情水立北会管。 不需要她出手,犯不着白操心。 “包统领,王爷喊你去书房。”有小廝在院子外传话。 包林看了一眼云子晴,“十二星姬也被国丈的人围剿了,最近我会忙,你去跟着主子吧。” “我到底是门客还是侍卫?”云子晴有些无奈。 “都能为主子效力。” “嘁。”云子晴不屑的哼唧。 我是和你一样为水立北死心塌效力的人吗?很显然,不是。 她随时都能和水立北分道扬镳。 不过,说归说,云子晴既然留下来了,就肯定会做好分内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每次她在水立北那边都能吃到好吃的点心。 这份工作相对于她之前的工作已经非常安逸了,她也挺知足的。 于是,云子晴出现在水立北的书房。 进去的时候,白里他们正在和水立北商议要事。 “研墨。”云子晴本想回避,谁知水立北一眼就看见了她,将她喊了进来。 于是,云子晴垂眸,慢慢的研磨。 水立北的三个幕僚似乎早就习惯了云子晴的存在,继续商议着。 “建峰县那边佃户的事情证据也齐了,县令也招出来幕后之人正是京府通判我们完全可以借此事将京府通判给拉下来。”白里说道。 “江某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江光赫这次没有和白里唱反调。 “京府通判就是国丈的财库,他一个人就能牵连了国丈半壁。如果能断了他的这只手,国丈定然会乱了阵脚,至于大理寺那边,也会无暇顾及。”邢开也沉声附他们三个人都很看中这次的机会。 “看样子你们已经商议出计划了。”水立北垂着眸,正在看一封信函。 “我们可召集这些佃户,以及建峰县的所有百姓,联名上书,实名声讨建峰县县令杨鸿运和京府通判刘茂实。”三人对视一眼,由邢开出声说道。 “此事就江光赫带人跑一趟吧。”水立北最后拍板。 “是。”三人自然欢喜,他们的主子终于舍得出手了。 江光赫为人友善,行事稳重,思虑周全,由他跑这一趟,肯定能够将万民书拿回来的。 三人信心满满的告辞离开。 云子晴始终垂着眸,看着砚台里面化开的墨水。 她第一次接触墨汁的时候,觉得这玩意臭死了。 可是,连续研墨了几次,云子晴竟然觉得这味道实在太上头了。 她多闻一下都觉得自己变的有底蕴,有文化了。 不过,鲜少接触历史的她,忽然发现了古人的智慧很多都赶超了现代科技。 很多思维都早就显现了,只不过没有将之具体化。 比如,水立北这书桌上面放置的一盆盆景。 云子晴也是才发现的,那盆景上面居然有机关。 好家伙,幸好她一向不乱碰东西。 幕僚一走,水立北手中的信函也基本都回复完整了。 于是,他翻转着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上密封赌。 云子晴忍不住抬眸,就看见他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微凉的光纤下,几近透明。 云子晴无疑是个手控。 简直看的直了眼睛。 “你想看这信函?只怪云子晴的眼神太过热切,水立北抬眸问道。 “不是。”云子晴摇头,收回目光,同时也停下了手中研墨。 “那你是在看本王的手?”水立北问道,将手伸了过来。 云子晴挑眉,不解的目光。 这家伙是查觉到自己是手控,所以伸上前来……让自己摸摸?可以吗?古人不是都忌讳男女大防?水立北这么奔放的吗?云子晴直直地看着水立北。 “伤口已经好了,连疤痕都没有,无需担心。”水立北淡淡地说道,又收回来手。 我……你大爷地逗我玩呢?云子晴目光裹着冷意,扫了一眼水立北收回地手。 早晚……姑奶奶给你手跺了!让你显摆!水立北似乎看着云子晴不能耐他何的目光非常的享受。 一向严肃的脸上也缓和了不少。 “你觉得,江光赫此行如何?”水立北对云子晴毫无防备,处理政务的时候,基本都不避讳他。此刻问云子晴的意见,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无功而返。 云子晴坐到一案的太师椅上面,姿态懒散。 水立北见云子晴如此,手指微动,扫了一眼窗外。 “为何无功而返?”水立北眼中没有意外,只余惊讶。 一个女人都能看得到的结果,江光赫几人居然急功近利,已然蒙蔽了双眼。 这几天,三人一直都跑的勤快,几乎都是逼着水立北出手。 他想听听云子晴的看法,还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觉得,能从云子晴这里得到好的应对方法。 云子晴慢吞吞的扫了一眼水立北,眸光中有几分坏。 这可是你要我说的。 别说我嫌你的幕僚太过蠢笨了。 “建峰县那些受欺压劳役的佃户和那些百姓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州官放火的道理。” “他们想要的只是在辛苦的生活中,能够得到喘口气的机会。他们并不想要刘茂实和杨鸿运的性命。” “再者,他们更加害怕刘茂实和杨鸿运得报复。”所以,他们肯定不会配合江光赫写这个万民书。 就算是真有胆子大得想要这点报酬,实名写了这些万民书,那又如何呢?只不过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能作为最后絆倒他们得底牌。 这么简单的道理那三位幕僚不可能想不到。 但是由于水立北一直埋伏着,所以,他们也不过就是想要辛苦跑一趟路,让水立北出手。 幕僚想要逼着水立北出手,可是,云子晴却觉得,水立北貌似就是简单的想要将这三个幕僚给支开。 或许是,一天三跑他的书房,水立北烦了?不过,坐到他这个位置,能够认真的听取其他人的意见,也算是不错了。 水立北听见云子晴的话,赞同的点头。 “本王这里有几本字帖,你可愿意试试?”水立北唇角勾着算计的笑意,看着云子晴。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啊!云子晴倏然起身,一副“想都别想”的拒绝姿态。 水立北平静如黑潭的眸孔里闪过笑意,似乎对云子晴这样的态度一点也不意外。“本王可满足你提出的任何条件。”水立北葱白如玉的双手,交叉在放在桌案上面,眸中碎芒轻闪。 这语气,多有哄骗,诱-拐的味道。 “我没什么条件。”云子晴顿住脚步。 我要是这样走了,岂不是显得我玩不起。 云子晴又回到座位上面坐下。 正在此时,外面的侍卫端上来了两盘浓香清甜的点心。 侍卫径直将点心放到了云子晴手边的案几上面,退了下去。 态度这么好?原来这一直以来的点心都是给她准备的啊。 云子晴一直都知道水立北心细,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对她这么……细节!云子晴眼珠转转,捏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满口浓郁的味道让她微微眯上了眼睛。 水立北看着像只猫儿似地云子晴,眸中不经意间闪过一抹温柔。 “那就辛苦你了。”水立北语音婉转。 “就辛苦我什么?”云子晴眉宇间倏地又裹了寒霜,从春日晨光到冬日降雪,只隔了绣眉弯弯。 “本王的这双手,以后就交给你了。”水立北说道。 他将手伸到自己的面前,打量着指腹上面浅淡的痕迹。 是他的手,更是他的命。 与其说是将手交给她了,不如说是完全的将命送到她的手中。 他为何这么信任自己?云子晴这样问自己,但是却没打算问水立北。 “一诺千金,我会将你身上的毒清理干净,但是不包括帮你解决这次的事情。”云子晴直言道。 她依旧不想趟这次的浑水。 “十二星姬的事情你想必已经知道了,那你知道国丈为何会知道她们的准确位置吗?水立北话风一转,问道。 “难道是因为我?”云子晴讶异道。 水立北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提起这件事的。 他此时提起,只能说和她有一定的关系了。 所以,云子晴才来这边多久,能够威胁到水立北的,又和云子晴打过交道的..是苍翼!惜水国的摄政王,居然和新安的国丈联合起来打压水立北吗?是什么原因呢?莫不是,苍翼怀疑她是十二星姬其中的一员?云子晴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第31章 我住哪里 她很快就将里面的来龙去脉给整理了清楚。 水立北这话不是威胁她,而是在告诉她,苍翼不会放过自己的。 而云子晴凭借单人之力,是不可能和惜水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抗衡的。 有一就有二。 既然云子晴早就迈出去了这一步,又岂能全身而退呢?上了这条船,只能是要做和水立北同一条心得人。 云子晴翻翻白眼,遥想当初为何就轻易答应了水立北要去苍翼那走一圈呢?被獅子和老虎同时盯上了,在这陌生得世界,还有她得活头没有?哎,毕竟是老板,还是要捧着得。 云子晴权衡了一下其中利害,目前也就水立北值得她信任了。 他强大了,她才有好日子。 “字帖给我。 云子晴将点心塞进去嘴巴,没好气的说道。 水立北就将字帖准确的扔在了云子晴掌心。 “什么时候要?”云子晴打开那个书翻了翻,里面都是裁剪的不同规则的小字条。 相比这都是水立北收集来建峰县那些人的笔迹了。 准备的这么齐全,只怕是早就将主意打到她这里来了。 “看你时间。”水立北倒是不急。 江光赫从京都到建峰县,快的话怎么也得四天三夜的时间了。对于云子晴来说,时间非常宽裕。 所以,她翻开了两页“字帖”,就将其随手放在了案几上面。 “纸币都在这里,你随时可开始。”水立北说道。 “哦。”云子晴懒散的应着,突然觉得连点心都不香了。 水立北见云子晴这烦躁的样子,起身站了起来。 “过两招?”他挑眉看向云子晴。 水立北隽挺的身形立在光影中,身材边弧像是渡了一层耀眼的光。云子晴歪头看过去,似乎看见了水立北勾起的愉悦的嘴角。 他笑什么啊?这么欠扁吗?云子晴呼地站起来就走到了院子。 云子晴走到一旁架子上面挑选趁手地兵器,水立北站定在院子中央。 “赤手空拳才叫实力。 水立北淡淡地说道。 好!你成功挑畔了我。 云子晴将拿到手地木棍给丟了出去,转头目光兴致勃勃地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伸出手,从云子晴勾了勾。 这是赤-裸裸地挑畔!岂能忍?云子晴速度很快地冲上去,一拳砸过去,目光正是水立北的面门。 让你总是板着脸的严肃脸!水立北未动,气定神闲的目光看着云子晴冲过来,然后掌心抬起,轻松将云子晴的拳握在了手中。 他的力气不重,但是云子晴却挣脱不了。 就在云子晴觉得这男人有趁机占她便宜的嫌疑的时候,水立北另一只空着的手冲云子晴腹部袭击而去。 云子晴后退两步,她的拳也成功从水立北的掌心脱离。 云子晴反攻为手,但是还是敌不过水立北反应灵敏。 总是被动着也不是办法。 云子晴惩击偷袭,从刁钻的角度打过去,企图锁定水立北的脖子。 谁知,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水立北成功拦下。 他温热的掌心握着云子晴的手腕,再次控制她的行动。 云子晴瞪他一眼,直接抬脚就往水立北的裤裆踢过去。 “你这女人…水立北虽然躲了过去,但是却目光惊讶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微抬下巴,娇俏精致的小脸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微微绯红,面如四月桃花。水立北眸光微闪,微微走神的瞬间,云子晴的拳就到了他的鼻尖。 如果是敌人的话,此时水立北已经鼻孔出血了。 云子晴得意洋洋的收回手,目光狡黠。 水立北依旧未动,漆黑深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云子晴。 “愿赌服输。”云子晴提醒道。 “我们赌了什么?”水立北问道。 “恩……先欠着?” “也好。”水立北点头,往书房走。 云子晴打算回去自己的院子洗一洗,因为刚才后背都出汗了。 她根本不是水立北的对手。 和他比试,云子晴只不过是投机取巧。 不过,她脑中挥散不去的是刚才水立北眸中一闪而过的光……“字帖明早给本王过目。 水立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子晴一僵,这男人绝对是公报私仇!不是说好不急的?得,不跟你计较。 只不过,云子晴刚出水立北得院子,就看见走过来得阮姨娘。 “王爷都不在,你跑来做什么?”阮姨娘斜着眼睛看着云子晴。 不在?那刚才和自己比视得男人是鬼吗?定是阮姨娘那会来告自己得状,被水立北得侍卫告知他出去了。 阮姨娘这性格,那肯定是派人在门口守着得。 只不过,此时等不及了,想先来探探。 云子晴斜了一眼水立北书房的方向,暗道这不报仇的机会来了吗?“王爷不是一直在书房吗?”云子晴装做不解的样子。 “你说什么?侍卫不是说王爷出去了吗?”阮姨娘怀疑的目光瞪着云子晴。 “可能是侍卫记错了,王爷在的。刚才还在念叨着想喝阮姨娘亲手炖的排骨汤” “真的?王爷说起我了?”阮姨娘一听这话,都来不及思考侍卫骗她的事情。 一心只想着水立北心中还是有她的。 “哎哟,这到晚饭还有时间,还可以炖排骨汤的。”阮姨娘念叨着,带着小丫鬟就快步离开了。 云子晴看着她似要起飞的身段,轻勾嘴角。 晚上有排骨汤喝咯!下午的时间,云子晴基本都在水立北的书桌上面仿写那些人的字迹。 因为都是没有读过书的百姓居多,那很多的字体都是七扭八拐的,让云子晴着实有些头疼。 不过,她却是从中找到了乐趣,写的倒也不觉得乏味。 “王爷……狗奴才,你敢骗我?王爷明明在书房的!” “我告诉你,这排骨汤要是凉了就不好喝了!王爷就等着喝热乎的,你快些让开。” “王爷,妾身端了排骨汤来了……”阮姨娘的声音在院子外面传来,声音清脆,带着得意。 云子晴握着笔的手腕一僵,有些馋了。 刚巧她手酸了,肚子也空了。 这阮姨娘真是贴心的美人啊。 就是不知,水立北让不让人进来啊?云子晴抬眸悄悄看了一眼水立北,刚巧和水立北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水立北一副“又是你的杰作”的表情。 云子晴微微笑,半点也不遮尬!“将汤留下。”水立北看向窗外,沉声说道。 于是,有侍卫就出去端来了阮姨娘精心炖煮的排骨汤,但是她却连水立北的面都没看见。 准确来说,连书房这院子的门都没踏进来半步。 诶,可怜。 “已试毒。 侍卫沉声说道,将排骨汤放在了另一边的案几上面。 “王爷,工作是工作,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云子晴沉着脸说道。 “恩,说的是。”水立北上前,舀了一碗排骨……这个,要怎么开口蹭一碗排骨汤呢?这个水立北,还真是小气,居然都不问一下她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正在想着,云子晴就看见水立北将趁着排骨汤的碗放到了她的面前。 “给我的?”云子晴有些怀疑。 会不会被他下毒了?他肯定知道是自己告诉阮姨娘说他想喝排骨汤的事情,难道他不生气吗?“辛苦了。”水立北回到位置上面,继续看信函。 云子晴见水立北如此坦荡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戒备太过森严了。 有时候,还是需要信任一下自己的老板的。 于是,云子晴安逸的啃起排骨。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云子晴很快就认真写起来那众多的字迹。夜深,云子晴写的脖子有些僵硬,看了一眼坐的笔直的水立北。这家伙还真的是精神好。 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累吗?“困了,不写了。”云子晴沉声说道,将笔丟在了一旁。 “恩,辛苦了。”水立北微微颔首,漆黑的目光看不出来其他的情绪。 云子晴站起身,往外面走。 “偏房,还留着。”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的背影,突然说道。 “哦。”云子晴应了一声。 这里距离她的院子估计还有一段距离,此时夜深,她也懒得跑。既然水立北不介意,她更加无所谓在那边睡了。 包林一早过来伺候水立北的时候,就看见云子晴在院中晨练。 “一大早就跑来了?”包林以为是云子晴因为他的嘱咐,所以如此的敬业。 “恩。”云子晴也懒得解释,继续挥着自己的拳头。 吃早饭的时候,包林看见云子晴自然而然地上桌,气地嘴角直抽抽。 偏偏给了云子晴几个眼神,后者都懒得理会。 “你眼睛怎么了?”云子晴挑眉问道。 包林扫了一眼水立北,对云子晴说道,“你太放肆了!要吃回去你自己的院子吃去,怎可和主子同桌?” “你也可以。”水立北沉声说道,表现得倒是丝毫不介意。 包林暗道,我哪里敢呢?“诶你……”包林一回神,又看见云子晴已经先动筷子吃了起来。 “水晶虾饺不错。”云子晴夸赞道。 包林提口气,正想开口。 “是吗?”水立北也提着筷子夹了吃了。 “是吧?” “恩。”两个人这样简单得对话,几乎没有将包林放在眼中。 包林全程目光都在云子晴得身上,那目光恨不得将她身上剜几个洞。一点也不知道规矩得女人!你这样以后还敢娶你?“好了。”云子晴吹了一口墨迹,将这个纸张摊开,又认真得查看了一番。这上面一共是三百七十六个人得字迹,各不相同。 所谓万民书,哪里会真的这么多的数字。 况且,有这些人的字迹,就足够作为证据了。 “送去给大理寺。”水立北话音一落,包林走了进来。 扫了一眼那纸张上面得字迹,又看一眼云子晴,有些内疚。 原来她是在忙啊,他还以为云子晴就是来蹭吃得呢!不过,这手艺,还真是不错啊。 “你将两个案子都移交到了大理寺,国丈未必不知你意图。”云子晴说道。“就是提醒他。” “恩,也是时候了。”也是时候出击了!包林有些不解得看着这两个人得对话,又是迷茫了。 他怎么觉着,他越来越笨了?好像就是从云子晴伤他腿,让他中毒那时候开始的……包林很快就带着万民书去了一趟大理寺。 云子晴精神怠倦,想要往回去走。 “明日有个晚宴,你跟着。”水立北说道。 “哦。”云子晴一觉睡到了午时,正懒洋洋的斜靠在太师椅上,等着午膳。 小丽提着食盒,气呼呼的走了进来。 第32章 包子关系户 她眼圈红红的,眉宇之间还有掩饰不住的委屈。 “怎么了?”云子晴问道。 “没事,就是姑娘想吃的清蒸鱼今日没有领到。”小丽闷闷的说道,将食盒中的菜拿了出来。 这菜,实在是不像出自水立北府中大厨的手艺。 而且,和之前她吃的那些菜实在是天壤之别。 “说说看。”云子晴扫了一眼那些菜,未动。 “王爷的那个什么十二星姬回来养伤了,大厨房里面就忙着那边的膳食,说是顾不得我们这边,让我们姑娘将就一下吃得了。”小丽实在忍不住,委屈得说道。 其实,大厨房那些婆子说得更难听得都有。 说是云子晴名不正言不顺得,说是门客幕僚得,却单独住着院子。说是侍卫得,也没见她像那些侍卫一样站岗。 但是真说是龄王想要收了这女人,也没见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些下人一贯都是跟风变卦。 况且十二星姬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都是为王爷拼命奔波的人,王爷向来是看中的。 只要她们回来,那府中所有的事情都是紧着那十二个美人开始的。 就连府中的三位姨娘,那也都是不敢招惹的。 更何况这半路杀出来的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呢?“行吧,去忙吧。”云子晴并没有在意这些。 况且,要真的要比,那当然就是奉献最多的,才得最大的尊敬。 十二星姬无疑是前者。 不过,令云子晴刮目相看的是,这十二星姬居然是住在府中的!云子晴想起来黔王府最后面的那个装修淡雅的院子,想必就是为十二星姬留的住所了。 小丽走出去,云子晴将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饭菜。 虽然她之前出任务,什么样的食物都吃过。 但是,此时,她完全嫌弃了。 难道是来到这里,将嘴巴给养刁了?算了,去水立北那边蹭饭去。 云子晴慢吞吞的来到水立北这边,就看见水立北正在同一个女子对弈。 貌似还没开饭。 从云子晴这个角度刚好看见两个人就坐在窗户一左一右。 唯美的就像是照片框定格的人一般。 那个女人侧颜也是长的非常的精致漂亮,云子晴隔着这么远,都能看见它卷翘的睫毛和温柔的眉眼。 恩,真是郎才女貌。 云子晴也就没进去,靠在门口同侍卫说起话来。 “开饭没有?”云子晴懒洋洋的问道。 “没,主子正在和未姬下棋,未曾传膳。”侍卫回答道。 他对云子晴不自觉的就有一种尊敬感,之前听说她居然能伤了包统领。 后来又看着云子晴同包统领和主子比试,他更加崇拜云子晴了。 他本以为十二星姬都算是厉害的了,没想到云子晴更加的厉害。 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 她不管是目光还是说话,都将他们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面。 未姬?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水立北的那十二个美人了。 想必也是受伤回来的那个。 在书房内的水立北,只看见了云子晴的一片衣角。 其实在她走过来的时候水立北就注意到了,本打算她进来就顺势结束了棋局的,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站在门口和侍卫聊了起来。 而且,看这样子是不打算进来了?水立北本来严肃的脸,冷了两分。 坐在他对面的未姬,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更何况是水立北的面部表情变化。 “未姬打扰多时,耽搁了王爷用膳了。”未姬柔声说道,眉眼流连,目光盈盈。 “无妨。”本来他就吃的晚。 因为要等着云子晴那女人起来。 今日厨房有她爱吃的,她这只馋的猫咪肯定会闻香而来的。 未姬听闻水立北不甚在意,轻轻柔的笑了笑。 不过,见好就收。 今日王爷能让她陪着下两盘棋,也是对她的看重了。 未姬暗自欢喜。 “看样子中午饭是没得吃了。”云子晴撇撇嘴,有些委屈。 侍卫看着云子晴这副样子,莫名笑了笑。 “今日我们吃的不错,你去看看?”侍卫提醒道。 反正云子晴也算是主子的半个侍卫,要是她去侍卫营吃饭,那想必也没人说什么。“恩,顺路去看看。”云子晴摆摆手,直接离开了。 侍卫营那边和她的院子是一个方向,还是可以去蹭一下饭的。 水立北和未姬这盘棋衣角结束了。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院子,那片衣角已经没了。 他沉着脸,呼地起身。 “王爷,怎么了?”未姬见水立北周身气场不太对,问道。 “既然是故意受伤地,就要做好样子。”水立北沉着地眸扫了一眼未姬。 这就是在斥责她了。 养伤就要有养伤地样子,那就要回去院子躺着好好做做样子!到处跑成何体统?“是。属下告退。”未姬脸色僵了僵,然后恭敬地退下。 只不过,走到院子口地时候,她依旧有些不甘心。 总觉得,水立北貌似无端地在发脾气了。 她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忽然看向旁边的侍卫。 “刚才谁来过?”未姬笑着问道。 “云小姐。”侍卫回答道。 要是换做别的人,谁敢如此大胆的在主子的书房这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恩。”未姬笑着点头,然后离开。 云小姐……未姬藏在袖子中的手掌忽然一紧。 这边,水立北依旧沉着眸子瞪着院子那边。 “主子,是否传膳?”侍卫抱拳问道。 水立北沉声回答,然后走去院子立着。 侍卫感觉到主子有些古怪,但是也没敢多问,然后就躬身打算离开。 “让云子晴端上来。”水立北又吩咐道。 侍卫一顿,觉得主子这个要求有些奇怪。 “是。”不过谁敢置喙?侍卫快速的退了下去。 不过,很快他就带着食盒回来了。 水立北扫了一眼侍卫的身后,并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回主子,云小姐正在吃饭,说……她不来。”侍卫说道。 作为传话的人,他也是非常的紧张啊。 这还是他做侍卫这么多年,第一见居然有人能够这么大胆的不听主子的话。 可想而知,主子是要怎么处罚云小姐了。 龄王府那暗牢要是进去了,那不得脱层皮出来了?侍卫连云子晴的惨象都在脑中勾勒出来了,却看见水立北淡然的转身。 他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书房中。 侍卫尽量放低自己的脚步,将食盒中的菜都……摆好在桌子上面,然后退了下包统领不在,主子一向是不用他们伺候的。所以,他可以远离着低气压!太吓人了!水立北端坐在太师椅上,瞪着那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却没了食欲。 那个女人……此时应该吃的很香吧?云子晴下午吃完饭,想了想,还是来了一趟书房。 那会水立北叫她,说不定是有事要吩咐的。 她到了院子,就看见水立北正在练武。 于是,她就靠着院中的大树下,等着。 水立北习完武应该就是才会说他的事情吧。 总不好打断他。 好歹也是云子晴的老板呢!水立北眼角扫到云子晴靠在树干上面懒散的而忽视了因,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本来练武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痛快。 此时看见这惹他不痛快的根源毫无愧疚的样子,更加的不痛快了。 再也没有心情练下去了。 “你来做什么?”水立北将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看着云子晴沉声问道。 “那会你不是喊我了?有何吩咐?”云子晴问道。 她怎么感觉水立北有些不对劲呢?虽然平日里水立北也是多数一副“谁都欠我钱”的样子,但是,今日这明显着就是一尊行走的冷空气制造机啊!难道是政务上面有啥不顺心的?那个国丈又惹了他?所以他此时正生气着,然后自己就撞在了枪口上面吗?啊,今天是挺倒霉的!得像个法子赶快离开这里才是,不然被当成了炮灰多怨啊。 云子晴在心中打着小九九。 水立北闻言,挑眉。 所以那会本王喊你你不来,现在你跑过来了?晚了!本王生气了。 “既然王爷无事要吩咐,那属下还有事,就先去忙了。”云子晴拱手说道,就打算退下去。 “站住,本王让你走了?”水立北沉声说道。 “是。”云子晴立刻收敛了身上懒散得姿态,站得笔直,一脸得严肃。 这种时候,还是要表现得乖巧一点。 让水立北找不到对她发泄得理由,她应该就能免了这炮灰的命运了。是的,乖巧。 于是,云子晴将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水立北见云子晴这样子,心头火又燃了起来。 她这副表情是委屈的样子吗?身为一个下属,居然敢不听主子的命令,她还觉得委屈了!水立北脸色更沉了。 不好!云子晴悄悄抬眸扫了一眼水立北寒着的脸,心中警铃大作。 快,再来个炮灰减轻一下伤害吧!包林,包统领,你为何还没有回来?云子晴在心中呼救着,这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什么。 于是,她弯弯嘴角,用笑容来表示,自己非常的乖巧。 一直很老实的在听从你的吩咐呢!你还笑!这女人看着自己这么生气,居然还在笑?她是气自己为乐吗?看着自己不痛快,她就很开心吗?水立北瞪着云子晴,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了。 此时,他想动手……将这个女人的伪装给撕开!这么越来越生气了呢?云子晴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无措。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毛病啊?脾气这么古怪的?心情不好就要乱发脾气吗?哎呀……云子晴瞄了一眼那院子门口,如果我就这样跑了,水立北应该会这么样?他这么大一个王爷,应该是不会和自己计较的吧?再说了,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不知道不能随意的迁怒于别人吗?所以,云子晴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谁知,水立北忽然转身就进去了书房。 好了,危险解除。 就这样解除了?所以说嘛,这男人的心,海底针呐!云子晴刚想长舒一口气,就听见了水立北的身影。 “研墨。 大哥,这个时候你还要处理公务吗?带情绪工作是不好的,你不如去歇歇?不过,云子晴也就在心中抗议了一下,哪里敢真的说出来这话呢?她还是表现乖巧的,上前给水立北研墨。 “太快了。”水立北沉声说道。 恩,那我慢一点。 云子晴微微笑,放慢了速度。 “太慢了。”好的呢,那我再快一点。 云子晴扯着嘴角,加快了一点速度。 第33章 集市上逛吃 “太” “啪!” “你想干什么?”水立北话还没说完,云子晴直接将墨条丟在了水立北的面前。 瞬间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水立北显然没想到云子晴会发作,愣了一下,目光先是扫了一下云子晴生气的脸,然后又将目光落向她拍在桌面上的手。 用这么大力,是不是有点疼啊?不研墨你可以说啊,干什么伤自己的手?云子晴也不过就是吓一吓水立北的脾气,见他此时有些弱小无助的表情,她敛了怒气。 “研墨!”云子晴将墨条捡了起来,然后继续。 “速度如何?”云子晴还不忘挑眉问一下依旧在愣怔的水立北。 水立北慌忙点头。 云子晴满意的收回目光。 水立北将自己面前洒了墨汁的纸张给抽到了一旁,然后又拿起了一本书,打算看一下。 “你不写字?”云子晴挑眉问道。 “不写。”水立北回答道。 “不写你让我研墨干什么?”云子晴将墨条又重重放下。 水立北刚摆好的纸张,又被沾染了墨迹。 “本打算写的……”被你这一吓,有些手足无措了!水立北打量了一下云子晴的冷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忘记了,刚才他生气来着。 更加忘记了,他是王爷。 是大名鼎鼎的龄王爷,他面前站着的一个冲他发火的是自己的下属!他此时,就在思考着……这女人生气了?她生气了怎么办?她会不会一气之下又跑路了?嘶,凭她的伪装之术,要是想不被发现应该很容易吧?不行,不能让她生气。 “所以就是不写了?”云子晴问道。 “你说呢?”水立北犹豫了一下。 你觉着,本王是写合适,还是不写合适呢?水立北用眼神询问云子晴。 云子晴有些好笑,她双手环胸,看着水立北这副被欺负的样子,竟然莫名的想要不过好在她及时憋住了。 这种情况,她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可不能功亏一篑啊!所以,继续寒着脸。 “你要是不写,我就回去了。”云子晴说道。 “那本王写。 水立北又重新换上了纸张,提着笔压到纸张上面,却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他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瞪着自己的云子晴,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毛笔。“本王先看信。”他沉声说道,抽出桌案旁边的一封信函,看了起来。 云子晴见这墨汁也研的差不多了,也够水立北用了。 于是,她坐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拖着下巴,盯着水立北。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公务要处理。 还是说,你故意想要找茬!“你看着本王干什么?”水立北实在受不了云子晴这眼神,沉声问道。 “看你长得帅。”云子晴顺口回答道。 “咳……”水立北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是怎么回事呢?水立北觉得自己伪装的脸皮子都要烧着了。 于是,他手曲拳,放在嘴边,接着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其实,他不过就是欲盖弥彰。 云子晴早就看出来水立北居然这么容易就害羞了。 这句话不是很正常吗?这要是她喊一声“帅哥”,也不知道水立北会是什么反应。 诶,古人的思想开放和现代人果然是相差甚远啊。 不过,云子晴这应该是第二次见着男人会这么害羞的。 第一个就是……回来途中那个厨房的小伙计。 “对了,拓跋灵的那些厨师都安置在哪里了?”云子晴忽然问道。“宫中。”这个女人为何又突然问起这个话题?水立北脑中立刻浮现起之前给云子晴送包子的那个少年。 难道这女人又惦记上其他的男人了?水立北眸光一沉,定定的看着云子晴。 “怎么了?”云子晴有些不解。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突然想起来那个厨师中的那个配菜的孩子了,随口一问。云子晴不在意的问道。 果然,她这个花心的女人。 不对,孩子?那个少年也过了十二岁了吧?怎么到她口中就是孩子了?这女人……水立北隐晦幽怨的目光扫了一眼云子晴。 云子晴垂着眸,有些犯困。 人处在太安逸的环境,真的是会越发懒惰了。 “有没有需要外出的任务?”云子晴画风一转,又甩过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何意?”水立北问道。 “呆着无聊。” “没有。 水立北回答的干脆。 云子晴翻翻白眼,“没有我就回去睡觉。” “你可以去偏房休息。”离本王越近越好。 “太吵。”云子晴那个院子虽然不算是府中最偏的,但是平时小丽基本都让人踏足的。 而且,她行动也是悄悄地。 这很符合云子晴的规矩。 云子晴说罢,摆摆手,慢吞吞的往外走。 水立北瞪着云子晴的背影……云子晴回去睡了半个时辰,然后就自己动手做了一个蒲团。 在上面画上环,然后就开始用石子练习着。 小丽静静的站在一旁,像是在看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她的眼中,都是崇拜。 不过,她看着云子晴不像是喜欢说话的人,所以一直用眼神在鼓掌。 “姑娘,喝点水。”每个一会儿,小丽又递上去水杯,云子晴一只手端起,一饮而尽。 她基本目光就是在蒲团上面。 “姑娘歇会,我将石子捡来。”小丽不放过任何一个为云子晴效力的机会。 即便是陪着云子晴站了一下午,也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看着云子晴的认真,她也跟着兴奋。 她觉得,女人就是要活成云小姐这样洒脱才好。 云子晴坐在石凳上面,喝着茶,看着小丽在地上忙碌的身影。 “你在水立北府中多久了?”云子晴没话找话。 “我一直在黔王府的。奴婢的娘和父亲都是后院打杂的,从我出生就在这里”小丽说道。 “哦,是挺久了。”云子晴并没有多少惊讶。 “是啊,王爷虽然看着很吓人,但是他心很好的。”小丽又安利了一波水立北的人设。 好个屁!这丫头是真想不到还是装的?就算是云子晴不懂古代的这些仆人的机制,但是也明白一个道理,从小养到大的人总比半路买回来的人要衷心。 更何况龄王府还是这种地方。 冲突要是被卖进来的,那极有可能像是火竹那些孩子一样,是被当作细作棋子潜伏进来的。 最长的钉子,那有可能就是用一辈子的时间,只为了做一件事。 想想这些是多么的可怕。 不过,反过来说,水立北也是给了小丽一家的安稳。 像是小丽这种穷苦百姓,能够拥有黔王府的工作,不出意外那就是铁饭碗了,简直就是形同得道成仙一般的恩赐。 这种大宅子里面,有的祖孙三代都在此的,也是比比皆是。 “哦……”云子晴漫不经心的应着,见小丽将石子放在了她手边,于是,她便坐在石凳,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随意的丟着。 即便是如此,她也能准确的命中红心。 这更是让小丽看的崇拜不已。 “姑娘,你这手艺是怎么练成的啊?”小丽好奇的问道。 “手艺?”云子晴挑眉,这个词来形容真的太贴切了。 “是啊,我之前见过王爷那边有一个美人,但是我觉得她也没有你厉害。”小丽歪着头说道。 她口中的美人,应该就是十二星姬了。 不过,到底谁厉害,这个还真不好说。 因为接触了包林等人,她发现,古人的武功还是非常玄学的。 完全不同于她之前接触的那些硬功夫。 一招一式很值得学习。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外出做任务了。”云子晴回忆着之前的记忆。小丽看样子差不多才十四五的样子,云子晴最早开始接任务的时候,是十二岁。 那时候,她扮成了一个太真无邪的孩子,拿着热武器,在咖啡馆将目标给击杀了。 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她觉得,或许她天生就是适合做这一行。 至今为止,云子晴都觉得,她过分的冷血。 她对什么都很容易感兴趣,但是学什么也是非常的快,只要学会了,便立刻就失去了兴趣。 看似很流连一个东西,但其实也很容易就将其遗忘。 所以,云子晴也养成了这副懒散漠然的姿态。 “可是云小姐,你看着也不是很大啊?”小丽说道。 云子晴是不大,今年不过是二十二岁。 但是,横跨了两个时空,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老了。 而且,在古代普遍的年龄小,像她这么大的女的,孩子都可以上小学了。 这样一比较,云子晴觉得自己更加老了。 “老了,该养老了。”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她托着下巴的手,翘起一根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脸颊。 或许,她是该筹划一下了。 总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座府邸吧?“姑娘,你太幽默了。”小丽以为云子晴是在开玩笑,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娘亲都三四十岁了,还没说养老呢!云子晴的这些话,被小丽转送到了水立北的耳中。 此时的水立北,只注意到了两个点。 那就是云子晴口中的任务,和养老的意思。 水立北是非常敏锐的一个人,他通过云子晴的话,再结合今日云子晴询问过他有没有外出的任务。 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云子晴烦了。 她不想这样呆在府中了。 所以,水立北决定给云子晴找点事情做。 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水立北不希望云子晴离自己太远了。 这就很难办了。 翌日。 上午的时间,水立北一般都会去上朝,基本是没有时间的。 所以,云子晴吃罢早饭,就打算窝在自己院子。 “最近大理寺有个棘手的案子,你同我一起去查一下?”包林走了进来说道。 “有事做?好啊!”云子晴瞬间兴奋起来了。 包林看着云子晴,想起来主子早上的吩咐,抽抽嘴角。 一个女人,难道不就是要养在闺阁吗?还真是喜欢去外面跑啊。 于是,云子晴跟着包林就来到了大理寺。 “京都已经有几个闺阁少女被玷污了,那个采花大盗非常的狡猾,所以大家要时刻注意着各个达官贵人的周围动向。”所谓天子脚下,到处都是贵人。 那个采花大盗又非常喜欢玷污那些达官贵人家的闺女。 所以,这就让他们这些捕快非常的难办了。 从大理寺到京都府衙,所有办案的捕快都出动了,就是为了保护那些达官贵人家。 第34章 摄政王来寻小妾了 可是,这些达官贵人哪个家里没有养护院的呢?那些护院甚至都比他们这些捕快更加的厉害,他们都拦不住,捕快就能看住了?所以,现在这些办案机构不但是缺人手,更加缺武力。 正巧,水立北早上跟包林提了一句,要他给云子晴安排点事情做。 包林一听,他们不是正好缺人手吗?云子晴也正合适啊。 将案子给云子晴讲了一遍,云子晴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好家伙,这么厉害的采花大盗啊!她倒要看看,长什么个样子。 包林将那些受害人的笔录交给云子晴看,然后就去忙活自己了。 云子晴在一旁认真翻了翻,这些受害人几乎都是同一句话。 熟睡中,不知道,没看清。 查案的去勘察过现场,有迷香的味道。 大约作案手法就是,蒙汗药迷晕,然后作案。 非常简单的手法,但是因为来无影去无踪的。 很多都是第二天一大早,府中的人听见那些受害人的哭喊才知道的。所以,由此说面,这个采花大盗不但色,武功也是非常的高强。云子晴敲着桌子,立刻就有了一个最好的办法。 那就是引蛇出洞。 “有没有认识的美人借来用用?”云子晴看着包林问道。 包林也知道她的意思,随即摇头。 哪家的姑娘会同意当这个诱-馆呢?虽然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在这个时代,也是最难的一个办法。 “十二星姬呢?”云子晴问道。 “主子不会同意的。”包林摇摇头。 十二星姬都有自己的任务,主子不可能将人调回来,来办这等小事。 “嘁!”云子晴翻翻白眼。 这些美人只怕都是水立北养来做妾的吧!怪不得还在院子里面单独搞个这么清雅的院子出来!一个陪着下棋,一个舞剑,一个沏茶……这么多美人,只怕是一个礼拜都排不过来的吧?表面上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心里……狗男人!云子晴想着就有些气性上头,“没人就本姑娘亲自来!” “?”包林一脸震惊的看着云子晴。 此女子果然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云子晴挑眉问道。 目光太过凶煞,包林觉得自己的腿又疼了。 他为何总是忘记这个女人用刀子切他的场景呢?“没有,你愿意再好不过了。”包林赶忙说道。 “那你去安排。”云子晴说道。 “直接去就行。主子名下有间酒楼,你可以去露个脸。” “呵呵。”云子晴冷笑一声。 晚上,水立北听闻包林汇报,差点没将人一脚给踹出去。 先不说别的。 本来水立北就想着要今晚带着云子晴去参加晚宴的。 包林见水立北脸色不对,思考了一下立刻又补充道。 “就在平西楼,都是我们的人,主子不是今晚刚巧也有晚宴在那里吗?所以,不用担心云子晴的安慰,他都想的可周到了。 包林觉得,主子应该夸他一下。 只是,多说多错。 包林要是不说出来还好,一说更是让水立北火冒三丈。 包林见水立北面色越发深沉,心里“咯噔”一声。 我难道做错了?正在此时,云子晴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时间差不多了,包统领带我去吧。”云子晴说道。 见书房内气氛不太对,云子晴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正打算离开,听见了水立北的声音。 “你难道忘了,昨日本王同你说的话?” “什么话?”云子晴真的忘记了。 “晚宴。”水立北从牙缝里面吐出来这两个字。 “哦,对哦!”云子晴想了起来,“你晚宴在什么地方?” “平西楼。”包林抢答。 水立北眸光入利剑,差点没将包林的脑壳给戳穿。 包林吓的后退两步。 我又说错了吗?“那不正好吗?”云子晴说道,“一举多得,走吧!包林瞄了一眼云子晴,你难道没发现主子在生气吗?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你难道没发现本王在生气吗?云子晴扫了一眼二人,你俩难道生气了吗?最后,三人一同去了平西楼。 云子晴进去就被安排到了楼上去换衣服,梳妆打扮了。 而水立北和包林,就在楼下。 很快,京都这些纨绔子弟,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纷纷落座。 今日这个局是国丈长子,秦文耀做东。 国丈如今在朝中势头更甚,很多都愿意买他的帐,所以很快二楼的雅座全部都坐满了人。 倒是很多人看见水立北,有些意外。 “黔王居然敢来?” “他不是和国丈不对付吗?他居然会赴约。” “呵呵,倒是有几分胆量。”几个公子哥凑在一起讨论着。 说闲话的声音也是挺大的,水立北这边自然能够听见,只不过,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包林也未曾在意,本来主子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一个是因为他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皇亲国戚,宗室子弟了。二则是因为他和惜水国联姻了,即将成为惜水拓跋公主的驸马。 他只眼角一直注意着三楼的方向,不知道云子晴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水立北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三楼楼梯口,只不过,一直没有见那个印象中熟悉的身影。 秦文耀这个做东的,压轴出场。 “感谢大家今日来赴约,吃好喝好,不要拘束。”秦文耀是京都城出了命的纨绔子弟,有个皇后姐姐,父亲又有权有势,为虎作伥是习惯了。 现在水立家的皇朝岌岌可危,皇后膝下无子,贵妃也是虎视眈眈,各方势力都在潜伏着,但是此时这个聚会,无疑不是秦家在告诉那些暗中的人,他们秦家的势在必得。 秦文耀在前面寒暄了几句,就看见了沉默坐在一旁的水立北。 “黔王殿下真是稀客啊。”秦文耀热情的上来同水立北说道。 “恩。”水立北沉着脸,应了一声。 这倒是让秦文耀有些热脸贴冷屁-股的嫌疑。 不过,他可是交际花,秦文耀,怎么能让场子冷了下去呢?“难道黔王殿下也是听说了平西楼新到了一个绝色舞姬,想要一睹芳容?”秦文耀笑着说道。 男人之间的话题嘛,无外乎就是那几种。 来了这种地方吃酒,另外一个目的那也是猎艳来的。 黔王殿下年纪也不大,家中虽然有三房小妾,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将闺女许配给他做正室,想必深夜也是孤单的。 所以,秦文耀认为,水立北定也是本着这舞姬来的。 只不过,不提这个还好。 秦文耀话音刚落,水立北的面色又沉了几分,面如寒霜。 “整个新安国,谁能比得过皇后娘娘的绝色舞姿?”水立北沉声说道。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畔。 如此大不敬的话,要被诛九族都不为过。 秦文耀再也笑不出来。 他也听父亲提起过,水立北暗中在同秦家作对。今日之所以给水立北下了拜帖,那就是希望他能为秦家所用。 目前来看,只怕也是个臭石头了!秦文耀一甩袖子,去招呼其他的宾客了。 “眶?”一楼大堂,中间的圆台子上面站了一个店小二,敲了一下锣,让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所在的方向。 “让各位客观久等了,因为舞姬临时改变了琴谱,所以请大家再等一盏茶的时间,精彩的舞蹈立刻就开始了。”店小二扬声说道,然后就上来几个麻布小二将一根磨的发亮的大约八米的木棍给固定到了舞台的中央。 紧接着,从三楼上面也放下来了五种眼色的绸锻,刚好和木棍的高度对接。 “这是舞蹈需要的工具?” “有意思,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布景。” “好期待这舞姬的舞姿啊……”这酒馆设置的就是娱乐和消费同处的。 整个酒馆就像是筒子楼一般,中间是空的,而且二楼的宾客房间,每一个都可以打开落地观景窗,以供看清一楼的表演。 是以,此时二楼的那些贵人,个个翘首以盼的看着一楼大厅的那个圆台上面。 暄闹声不绝于耳,这些贵人今日竟然也不觉得烦躁,饶有兴趣的等待着……包林看着这些准备的道具,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怕不是又是云子晴出的幺蛾子。 这姑娘,一向是胆大妄为。 而水立北已经没了耐心,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包林。 偏偏,这包林目光却也在打量着一楼,完全没有注意到水立北的眼神。 ……”随着一声高亢的起调,观景台上的宾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出来了?” “是不是出来了?” “嘘,美人呢?”有几个活跃的,悄声讨论着。 等了差不多三秒,古筝和琵琶急促的音节响起,犹如激流拍打礁石,击破又亢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那一楼的圆台子上面,可是,那赚足眼球的舞姬,还是没有露面。 “你们是在找我吗?”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就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那从三楼上面垂下来的一个红色的绸锻绳子上面,正挂着一个身段妖烧,皮肤白晳,遮着面纱的美人。 她一头墨色的青丝飞扬,和腰间露出来的半截纤细白晳的腰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脚上还有一串铃铛,即便是微风拂过,也能“叮当”清脆作响。 她只露出一双美目,杏眼妩媚,碎芒流转,耀眼至极。 在场的人都被这独特的出场方式给惊讶道,齐齐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甚至忘记了赞美地言语。 只一双直勾勾地眼睛,从舞姬的额头,一直打量到脚趾。 当真是如同异域风情的美玉,婀娜多姿,引人遐想。 包林看着那绸缎上面挂着的人,下意识的上前一步。 这……这莫不是云子晴吧?是她吧?我怎么那么不敢认呢?反应最大的,当属水立北了。 只见他赫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到了观景台的围栏前面。 “别挤啊!” “这是龄王吗?要不要这么急着看美人?” “别挤,先来后到懂不懂?”被水立北拨开的几位公子哥,也不过就是嘴上讨一下便宜,但是也不敢真正的做什么。 毕竟,水立北也是宗室子弟,就算是不受宠,不被待见,但身份也是摆在那里了。 他们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水立北成功挤到了前面,近距离的可以看见那绸缎上面的舞姬。 是了,就是这女人!水立北抓着围栏的手掌一紧,眼光如刀。 第35章 本王今夜无眠 这女人……就知道她不会老老实实的!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水立北又不能做什么……云子晴满意的美目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水立北沉着的脸上,她得意的微抬下巴,抓着绸锻绳子的手,徒然松开了。 “小心!”在场的宾客再次倒吸一口气,紧张的看着那抹在随着绸锻绳子,在空中翩跹的红色身影。 云子晴顺着绸锻滑行了一段距离,然后脚尖一勾,她的身子便倒转过来,然后竟然用脚勾着那绸缎身子,忽然在半空中荡起了秋千。 她手腕两间的红色广袖在空中随着她的身段,如同碧波湖中的一抹夕阳,光彩夺目。 “啪啪!” “好!” “真是别具一格的舞蹈。” “果然没让我们失望啊!哈哈……”在场的宾客兴奋的鼓着掌。 这掌声越大,水立北的脸色就越黑。 只不过,此时没有人在意他的脸色,就连包林都看呆了。 确定了,那绝对是云子晴。 不然,谁会做出来这么大胆的举动?你瞅那腰间露的……这是变着法的让自己嫁不出去吗?哪里有这样的姑娘啊!这种程度的对于云子晴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就算是她没有功夫在身,就凭着她那点瑜伽技术,也是完全可以让他们大跌眼镜的。 所以,云子晴完全就是游刃有余。 她在半空中切换了两个绸锻绳子,然后顺利的落到了那根木棍上面。 她小巧如美玉的脚尖点在木棍的顶端,另一只脚往后抬起,如同展翅高飞的红色百灵鸟一般。 这还不够,她用脚尖转动着,在那木棍上面转动了两圈之后……就在大家都觉得今天的主题就是空中飞人的时候,云子晴忽然张开双臂,直接倒了下去。 她顺着木棍往后倒了下去……水立北一急,身子差点飞出去要接住她了。 好在他慢了一步,因为云子晴的脚裸像是灵巧的花蛇一般,已经勾住了木棍。紧接着,云子晴身子倒转,身子贴着木棍,慢慢的就滑到了圆舞台上面。 掌声随即响起……“好,这表演太好了。” “太好看了,不愧是绝色舞姬啊!” “小二,我出黄金五百俩,让舞姬上来伺候!” “别急,你们快看,表演还没结束呢。”有人喊道,随即大家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去。 只见云子晴贴木棍,就开始热舞起来。 她的舞姿,不同于以往那些传统的舞技,她基本就是跳的是现代在酒吧的热舞。 虽然她减少了很多比较豪放的步伐,但是仅单单的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足够让京都城的这些纨绔子弟,达官贵人,五体投地。 有的把持不住的男人,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云子晴见他们反应太过强烈,不由的抬眸扫了一眼二楼水立北的方向。 此时,如果眼神都能杀人的话,只怕是云子晴已经在水立北的眼刀子下碎成沫沫额,是玩的有些大了。 云子晴只好摆动了一下手臂,用来收尾了。 其实,她不过就是扭了两下腰,挥舞了一下双臂,也没做什么啊!云子晴感叹,实在是思想太过保守了吧!她这还没敢放肆的跳呢!“好!好!”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来什么啊!美人,上来喝酒啊?”各种起哄的暄闹声被云子晴关在了门外,她脑中想着水立北的表情,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太爽了!云子晴去了屏风后面,刚将腰间围的半解轻纱给脱了下来,就见水立北从窗户跳了进来。 “干什么?”云子晴扯了轻纱挡着自己,沉声问道。 这男人什么癖好,这么喜欢爬窗户?她还以为是采花大盗呢!水立北两步走到云子晴的面前,看着她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懒散无畏的表情,心头无名火更是串的厉害。 “不怕别人看,却害怕被本王看?”水立北一把将轻纱扯掉,沉声问道。 云子晴挑眉,这是什么逻辑?刚才那是舞台效果,但是现在是室内,那又是不一样了。 “水立北,你想干什么?”云子晴眯着眼睛问题,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他的表情太过阴沉,眼中甚至有杀气。 水立北刚想开口,就听见了外面吵闹的脚步声。 还有秦文耀的声音。 这三楼就这两间房,可想而知他们是来找谁的。 水立北目光扫了一眼云子晴,彷佛再说她这个祸害!“你快走。”云子晴沉声说道,反正窗户还开着,现在走来得及。 水立北扫了一眼门边,他的宽袖揽着云子晴纤细的肩膀,外袍将其一卷,直接带着就跳出了窗户。 “客观,舞姬可能还在换衣服,不如你们等等?”门外,店小二的阻拦徒劳无功。 “让开,别扫了爷的雅兴。” “就是,也不看看你面前站的是谁!” “国丈的公子爷你也敢拦,我看你这平西楼是不打算开了。” “就是,秦公子都亲自来寻那舞姬了,还不够给面子吗?”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半点也不给店小二机会。 秦文耀唇角勾着笑意,再也控制不住狂躁的情绪,一脚将店小二身后的门给踹开了。 “美人?”室内除了那一扇屏风,再无其他的遮挡地方。 一览无余。 哪里有他口中美人的香影呢?再看那摇摇晃晃的窗户,不言而喻。 居然跑了!秦文耀目光一沉,一把将店小二的衣领给揪住了。 “人呢?“小人也不知道啊……这就是她的房间,她……”店小二惊恐的看了一圈,他确实很懵逼。 “秦公子,最近京都城有采花大盗,莫不是那舞姬……”有人担心的说道。 “来人,给我去追!将满京都城给翻个遍,也要将那舞姬给爷带过来。秦文耀冲冠一怒为红颜,一声令下,他的侍卫立刻就出了门。 云子晴被水立北给卷到了一处钟楼,旁边就是一个巨大的青铜古钟,看水立北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她就知道这人是常来的。 “还不放开?”云子晴沉声说道。 这廝绝对是故意的,他的大掌一直掐着自己的腰,即便是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也没有松开。 水立北沉着的目光缓缓垂下,借着身高的优势,打量着怀中冷着脸的云子晴。 他漆黑深邃的眸定定的看进去云子晴清冷的眸底,开口道。 “云子晴,你很缺男人?”水立北沉声问道。 这叫什么话?“缺啊。”云子晴不想知道水立北问这句话的意思,就只是想要和他杠。 他怎么不开心,云子晴就想怎么说。 不过,其中缘由,她没有细想。 果然……水立北掐着云子晴腰间的手,猛然用力,果然这个女人就是这般的不知廉耻!水立北掌心都是云子晴腰间细软的肉,甚至有些滑--腻。 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女人的皮肤,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触感。 竟然让他有些……爱不释手!“放手。”云子晴沉声说道。 她已经警告过两次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 水立北听见了云子晴寒霜般得警告声,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正在生气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收回手。 只不过,收回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哦豁!爽……水立北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勾起,就挨了云子晴结结实实的一击。 她用膝盖直接顶到了水立北的大腿上面,要不是他反应快躲了一下,这必然是要断子绝孙的!又来这一招?这个女人真的是……水立北瞬间又记起来刚才生气的事情,后退一步,抬手就抓住了云子晴随即袭击过来的拳头。 云子晴一只手被水立北控制,脚下一扫,成功脱困。 她刚退回来,掌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正是她那随身携带着的精钢匕首。 云子晴将匕首横着并齐手腕,再次攻击水立北。 水立北亦没有多说什么,沉默着和云子晴比划了几招。 云子晴次次杀招都被水立北轻而易举的化解,越发的激起她的斗志。 她还从来遇见过这样的对手,她敢确定,这男人肯定连六分的功力都没有使出可是她却已经用了九分的力量,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让她非常的挫败!所以,云子晴一直在疯狂试探,寻找水立北的命门。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 整个京都城都在脚下,亢长的集市,灯笼如小溪流淌,人流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繁花似锦。 这座古楼阁,没有人踏入,彷佛是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好了……”水立北眉眼间都是无奈,将云子晴两只手抓住,沉声说道。 时辰不早了,都打了这么久,也该消气了不是?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莹润的眸孔,忽然心头就溢过淡淡的欢喜。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开心,但是,掌中包裹着她的掌心,让水立北格外的踏实。云子晴早就没了气性,唯留了一颗不想服输的心。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强。 一招一式虽然是在让着她,但也是防御的密不透风,让云子晴无处下手。 她愤愤的扯出自己的手,靠在一旁有些破旧的大红圆柱上面,喘了两口气。 反正,她是在水立北手里讨不到便宜了。 总是让人让着也显得她不知好歹了。 越发想着,就又觉得丟人了。 云子晴想到这里,收起匕首就打算离开。 水立北上前一步,“去哪?” “勾-引采花大盗。”云子晴冷声回答道。 “你……”水立北被噎的火气直冒。 他今日这口气,是注定消不下去了!这个女人要是不气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你什么你?黔王殿下是要说什么?”云子晴眉梢都是讥讽,斜着眼睛看着他。 水立北沉着脸,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乌泱泱压得让人喘不过去来。 只不过,偏偏眼前这个女人是半点也不畏惧他。 难搞的很!郁来郁去,他也只能疏解这不畅的心思。 “去吧。”水立北很快就敛了情绪,淡声说道。 云子晴得意的微抬下巴,转身便走。 水立北喊道,随即一个带着温热还有熟悉气息的外袍就罩在了云子晴的肩膀上。云子晴将外袍一裹,暗道冻死你个腹黑大猪蹄子!这夜风习习,刚才比试出了一层薄汗,轻轻拂过,是有些凉意。 白给的为何不穿?水立北定定的看着昏黑的夜色中,那一抹纤细修长的身影裹在他的外袍下,利落的在屋脊上面穿梭离去。 第36章 不好惹的女人 呼……水立北长舒一口气,垂在一旁的手指,却还是忍不住蜷曲着,指尖轻轻的搓/捏了两下。 彷佛,指腹上面还有那般的触感。 平西楼舞姬一夜之间名动整个京都城,那一晚所有的达官贵人家的纨绔子弟,都扬言腰一掷千金。 只不过,他们却未能顺利的再一睹芳容。 这势头就造了出去,但是却没有等来能“辣手摧花”的人。 云子晴无聊的靠在窗户边,吃着水灵灵的葡萄。 “这都第二天了,恐怕那采花大盗不敢来了。”包林就站在角落处,沉声说道。 想他堂堂一个侍卫统领,大理寺那么忙,他居然被派过来蹲墙角。 简直是大材小用。 天理何在啊!他非常想不通主子为何会让他过来,要说这能力和武力,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云子晴是在他之上的。 你说他来是干什么?找谁说理去?包林心里都要长草了。 “不急。”云子晴慢吞吞的应了一声。 姑奶奶,你是不着急啊!好吃好喝的给你供着,可是我是蹲墙角的人啊!包林都快要哭了,他还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是因为什么回到了解放前啊?主子身边那么多得力的暗卫,为何偏偏让他过来啊啊啊啊!云子晴能感觉到包林的抓狂,但是,她也无能为力啊?“要不要吃颗葡萄?”云子晴问道。 “不吃。” “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喂你。” “不吃!” “张嘴……”不!呕……。 云子晴的一颗葡萄,直接扔进去了他的嗓子眼,差点没让他的隔夜饭给吐出来。“死丫头!你能不能消停点?”包林咬着汁浆饱满的葡萄,恨恨的说道。 他算是发现了,主子之所以对这丫头另眼相看,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很腹黑!很奸诈!很毒!很……很作!包林虽然词穷了,但是也不影响他在心里将云子晴给跺了个稀巴烂。 月上柳梢。 包林瞪着屏风后面睡得香甜的云子晴,他头皮发麻。有多久了?他没有这么守夜放哨了?包林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眼中涌上来的泪水瞬间就湿了眼框。 正在此时,一枚暗器直接射进来了窗户,准确的钉在了云子晴的枕头处。 这么刁钻的角度,这枚暗器都能将方向计算的这么标准,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包林瞬间清醒,顾不得男女大防,快速的来到了屏风里面。 他看见了一个像是桃花般的暗器末入了枕头里面,但是床铺上面并没有人。他大惊之余,快速的来到了窗前。 迎面两个黑衣人就跳了进来。 霎时间,三人打成了一团。 此时的云子晴,早就悄无声息的跳上去了房梁。 她沉着这些人不注意,丛屋内跳了出去。 然后,从正门一脚将门给踹开了。 “什么人啊?” “啊,救命啊!”云子晴尖着嗓子喊道,瞬间将整个平西楼的人都唤醒了。 很快,楼层内就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平西楼的几个打手就提着大刀冲了进去。一群人将云子晴挤到了一旁。 云子晴扫了一眼打斗在一起的场面,静静的靠在栏杆处等着。 她微微垂着眸,眼角余光却看见了三楼对面的一处酒楼,那窗户开了一条细缝,有一道打量的目光。 屋内一下子来了两个黑衣人,那定然不会是采花大盗了。 但是,能够一上来就想要将云子晴置之死地的人,恐怕也不多。 云子晴将嫌疑人快速的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只有苍翼有这个实力。 可是,那对面藏起来看戏的人会是谁呢?云子晴隐在暗处的嘴角,缓缓地勾起。 或许是传说中地采花大盗?他是临时准备行动查觉到了危险,还是来蹲点地呢?由于打斗的动静很大,门外立刻又来了四名玄衣打扮的男人快速的来增援了。 云子晴正想着是哪家的侍卫居然大半夜的会过来,紧接着就看见楼下抬头正往上看过来的秦文耀。 他穿戴整齐,面容清秀俊朗,端的是玉树临风的君子模样。 “别怕,秦某刚好同侍卫一起路过,可以帮你抓了这入侵的贼人。”秦文耀扬着头,看着云子晴缓声说道。 “谢过公子了。”云子晴软声说道,尾音似乎还带着点惊恐未定的委屈。 她这腔调无疑就是给秦文耀下了一个饵。 秦文耀的目光就落到了云子晴披散着的墨发上面……而屋内,包林躲闪不及,就被秦文耀的侍卫给看了一个正着。 不过这时候不是叙旧的时候,他们只能联手对付这两名黑衣刺客。 平西楼的打手见不是对手,再强行冲上去那就是碍事了,于是都纷纷退了出去。 两个黑衣的刺客见没了胜算,扫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云子晴,打了一个掩护,就从窗户逃了出去。 包林肯定不会舍弃了云子晴,独自追过去,而秦文耀的侍卫得到的指令就是英雄救美,这既然危险解除了。 这穷寇,谁还会追去呢?几个侍卫都走出门外,此时秦文耀见上面没了危险,于是也“噔噔”的上了楼。 只不过这还未开口,就见三楼的另一个房间走出来了一个摇曳生姿的美人。 “哟,这不是国丈家的大公子吗?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啊?”那美人拿着一把小扇子,笑盈盈的走到了云子晴的旁边,不动声色的将云子晴给挡了个结实。 这是谁?云子晴目光悄悄向包林投了过去。 包林眨眨眼睛,看样子似乎对这美人的出现并没有意外。 所以,包林是认识的?也对,这平西楼幕后的人都是水立北的,那这平西楼内肯定不会有旁人了?看这身段,也不像是没武功的人,所以,又是水立北十二星姬中的了?“酒娘不是外出办事了?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秦文耀有些意外的扫了一眼云子晴面前的美人,笑着说道。 酒娘?一听这名字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没想到,她居然是平西楼的掌柜的。 “这不是刚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可得去官府备个案,不然成天都有人打我们家初烟小美人的主意!”酒娘说罢,扬了扬小扇子,立刻就有小二跑了出去。 兴许是去官府鸣鼓了。 秦文耀扫了一眼酒娘身后的衣角,原来美人叫初烟啊。 真是人美,名字也美。 “这绝色美人,当是要好好保护起来的。”秦文耀颔首,笑着说道。 “那自然。”酒娘合了小扇子,敲了一下掌心。 “还有没有上房?去给秦公子安排着。”酒娘说罢,不给秦文耀反驳的机会。 扭头看着云子晴接着又道,“初烟不怕啊,你房间只怕是不能休息了,先委屈一下去我房间。”云子晴埋着的头轻点,转身就钻进去了酒娘出来的那个房间。 秦文耀再还想说点什么,却没了机会了。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包林。 “如果秦某没有认错的话,你是黔王爷身边的侍卫统领吧?”秦文耀看着包林问道。 “秦公子好眼力。”包林沉声回答。 “你怎么在此?”秦文耀眯着眼睛接着问道。 “刚巧路过,听见了打斗声,就过来悄悄。”这不是他的说辞吗?不管包林是有意还是无意,秦文耀都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他瞬间冷了脸,带着人离去。 包林站在楼上看着秦文耀的人走远了,就打算去看云子晴。 酒娘伸手就拦住了包林。 包林不解。 “没你的事了,回去吧。”酒娘淡然的说道。 包林挑眉,目光又落到那紧闭的房间,虽有不解,但还是离开了。 困死了!酒娘扫了一眼自己的房间,目光一沉,转身下了楼。 此时屋内,云子晴坐在椅子上面看着站在屏风处的水立北。 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边干什么?难道是和酒娘幽会,被无情打扰了?于是,云子晴目光不自觉地打量了一下水立北穿戴整齐的衣袍,然后目光又飘向他身后那整齐的铺盖……“你在看什么?”水立北沉声问道,依旧是那副谁都欠老子钱的表情。 “没什么”云子晴收回目光。 她用手掌支着太阳穴,有些慵懒。 “没睡好?”水立北又问道。 “还没睡呢。” “休息吧。”水立北声音不自觉软了几分。 “哦。”云子晴应了一声,就慢吞吞的往床铺上面走。 路过水立北的时候,他宽大的身板几乎挡住了多半的过道。 云子晴就掀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偏偏水立北变成了榆木疙瘩,一点反应都没有。“有事?” “没事。” “那就让一让。” “恩。”水立北简短的应道,错开了一点身形,云子晴就过去了。 她钻进去被窝,便闭上了眼睛。 这就睡了?水立北定定的看着云子晴的睡颜许久。 “你快走吧。”云子晴不耐的说道。 水立北就觉得有些尶尬了。 不过,破解遮尬的最好办法就是,只要我不遮尬,遮尬的就是别人。于是,水立北索性在一旁坐了下来。 云子晴烦躁,扭身面朝里面去了。 没多久,她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水立北这才轻声开门离去。 “看好门。”水立北站在二楼扫了一眼等在一楼的酒娘。“是。”酒娘沉声应道。 于是,他进去了身后的一处包厢。 翌日。 水立北就查清楚了昨夜刺客的身份,目标锁定到了苍翼头上。看来,苍翼是对云子晴上心了。 他派人过来,想必就是确定了云子晴就是他派过去的人了。只是,大老远的派两个人来杀云子晴,不像是他的作风。“如今云子晴已经暴露,是否将人送走?”包林问道。 水立北抬眸看了一眼包林,“送到哪里去?” “云子晴适合藏踪,可将她送去拂赞。”反正就是越远越好。 这姑娘呆在这里,他总是变得很倒霉。 “你也适合。”水立北沉声说道,又继续低头看着手中信函。 包林觉得,主子貌似有些生气。 可是,他又为啥生气了?最近主子真的是变化无常啊!包林寻思着,联络一下狄老,看他什么时候过来。 “最近一段时间盯好国丈府,还有秦文耀。”水立北吩咐道。 “是!”包林应了一声,就看见门外走进来的宿伯。 “王爷,拓跋公主来了,正在前厅等着了。” “不见。”水立北回答得干脆。 “这是拓跋公主给你的信函,说是你看了,定会想要见她的。”宿伯说着,呈上来了一个信封。 第37章 心仪的郎君 信封开口处的蜜蜡,已经被打开了。 包林结果信封,例行用银针试毒,然后才交到水立北的手中。 水立北看过信封,本来沉着的脸,更加冰霜,如同冬日的寒风。 这是一封来自惜水国的信封,但是,却是拓跋牧写给拓跋灵的。 拓跋牧在心中告诉拓跋灵,他将代表惜水国,出访京都城,而且,他手中还有新安小姐的落脚处。 凭拓跋牧肯定不会知道云子晴的身份,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苍翼。 他还真是一根搅屎棍。 而且,拓跋牧在信中还特地提到了云子晴的贴身丫鬟,绸儿。 说是届时会将人一起带过来。 这明摆着就是苍翼要给他一个警告。 不过,苍翼要真是能让拓跋牧将人带过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宿伯还在等着,见水立北将信看完就随手丟在了一旁,有些讶然的看了一眼包材王爷这是不见拓跋公主了?从她说那句话,主子必然不会见她的!虽然包林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但是居然敢要挟主子,那主子必然不会让他如愿的。 于是,宿伯躬身退了出去。 包林看着宿伯老矣的背影,表示同情。 拓跋灵那跋扈的性子,可不好应付。 云子晴看着站在屏风处的酒娘,她坐起身,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了曲起的膝盖上面。“我寻思姑娘睡了这么久,差不多是饿了。”酒娘笑着解释道。 “差不多。 云子晴揉揉蓬乱的头发,有些傭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包林那边有什么动静没?”云子晴洗着脸,问道。 酒娘愣了一下,道,“应该是没有的。” “对面也是酒楼?”云子晴想起昨夜对面打量的那人。 “是茶馆。”云子晴点点头,“那应该就是没有可留宿的地方吧?可知道茶馆幕后的人?”酒娘又认真打量了一下素颜朝天,依旧五官精致夺目的云子晴。 “不能说?”云子晴见酒娘的神情犹豫,挑眉问道。 “我能多嘴问一下,姑娘的身份吗?”酒娘敛了神色。 “和你们一样。”云子晴回答。 和我们一样?可是从昨夜主子那重视的样子,我们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而且,这姑娘从姿态还有说话的方式,看着可没有身为下人的觉悟。 “恩?”云子晴鼻音有些低沉。 “茶馆背后的老板,是丞相夫人的陪嫁铺子,据我所知,是交给她身边妈妈的大儿子打理着的。”酒娘笑了笑,回答了云子晴上一个问题。 “丞相府?”云子晴陷入沉思。 酒娘颔首,寻了一个借口,“我去看看后厨给姑娘的饭食。 这就是不想再回答云子晴的问题了。不回答,她就直接去问水立北。反正,这个案子她是上心了。 酒娘送饭上来的时候,房间空无一人。 彼时,水立北的书房,窗户发出轻微的细想。 云子晴蹲在外面,这大白天的,锁什么窗户啊!水立北开了窗户,就看见披散着头发的云子晴……她毛茸茸的脑袋正看向别处。 水立北就笑了。 “尽喜欢做些扒窗户的事情。”水立北沉着脸说道。 他是指云子晴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蹲在窗户下的。 云子晴也没理会水立北,直接跳窗进去。 云子晴随手拿了放在案几上面的一个苹果啃起来,斜靠椅子上面。 水立北关好窗户,发现云子晴连外袍都是松松散散的样子。 他眸光一沉,又想起之前云子晴不会系衣带的事情。 “没吃饭?”水立北问道。 “哦,没来得及……”云子晴将苹果咬的嘎嘣响。 水立北就走出去吩咐了一声。 “丞相府是谁的人?”云子晴问道。 “贵妃的人。”水立北端坐好,闲散的看着她。 看着她鼓起的腮帮,津津有味的嚼着食物。看着她懒散的坐姿,全然不顾衣领歪斜……如此放浪形骸的坐姿,竟然让他瞧出了一丝不拘小节,风-流潇洒的味道。 这女人.水立北走去将书房的门也关上了。 云子晴在想自己的事情,问道,“内阁侍读邱印,国子监司业马元祥,光禄寺属正刘昌才,以及太常寺孙献,翰林院编修孔翰海,他们应该都是国丈的人了?”水立北惊讶的看着云子晴,没想到她记性这么好,在大理寺看了一眼口供,居然将这些人的名字和任职就都记了下来。 “孙献,孔瀚海,邱印是国丈的人,至于其他两个……”水立北说道这里,顿了顿,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表面上站在国丈党派,但是实际是丞相的人。” “明白了。”云子晴点点头,就打算离开。 “去哪里?” “还有事,我去找一下包林。”云子晴回答道。 “先吃饭。”水立北话音刚落,就听见了门外的叩门声。 于是,他走出去接饭盒。 门外的侍卫低着头,见是水立北,有些愣住。 刚才明明听见云子晴的声音的。 嘶,女侍卫和男侍卫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水立北见侍卫眼神变化,“砰”又关上了门。 本打算走的云子晴闻见了菜香,坐了下来。 水立北见她这样子,……将四碟小菜摆在了她面前。 云子晴也不客气,端了碗筷就吃。 水立北又回到了直接书桌后面坐好。 “你们这是不是还有没辣椒?”云子晴是无辣不欢的!但是来到这里,稍微口味重一点的,都是辛辣的,并没有辣椒的味道。 “辣椒?”水立北疑惑。 果然是没有的。 云子晴失望的摇摇头,快速的吃完饭。 “我走了。”她用帕子擦着嘴巴。 水立北暗自抽抽嘴角,还真是吃完就走人,当本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事?”云子晴见水立北脸色不对,问道。 “你很急?”水立北反问道。 “是啊。”云子晴回答的理所当然。 办案能不急吗?她要是慢一点,说不定今晚又得有美人失贞了。 水立北一噎,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了!”云子晴摆摆手,利落的跳窗离开。 水立北眸光一沉,掌心一紧……有些人,还是闲着为好!云子晴没有直接去大理寺,那样太招摇了。她回到了平西楼,让酒娘去喊包林过来。 “初烟姑娘,可要见见秦公子?”酒娘临走的时候问道。 “哪个秦公子?”云子晴忘了。 “国丈爷家大公子,秦文耀。”酒娘提醒道。 她是有意试探。 如果云子晴真的能够通过秦文耀,来获取一些有用的消息,也算她有价值。 云子晴也明白酒娘的用意。 她唇角淡笑,倚在了栏杆上面,打量着酒娘。 酒娘这是将她当成了什么人啊?有些好玩。 “他来了吗?”云子晴笑着问道。 酒量在想云子晴的情绪变化,她笑得让她摸不透了。 她也算是十二星姬中能力上乘的,主意一向拿捏的很准,所以主子才将京都城的线都交给她看着。 但是,此时云子晴站在眼前,却像是蒙了一层纱。 她半点看不透云子晴到底是何意。 “来了,正在包厢坐着。”酒娘笑意减淡,回答道。 “他一个人?” “不是,还有刑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宁翰飞。” “恩。”云子晴颔首,站直了身子,“让包林快点过来。”她说完,走进去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辛苦酒娘了。”她又突然客气起来。 明明刚开始是一副吩咐人的态度。 酒娘觉得,这姑娘不简单。 云子晴回到房中,想着酒娘刚才的试探,忍不住又笑了。 如果她真的去当了秦文耀的红颜知己,会怎么样的?云子晴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水立北,这个顶头上司会让她过去吗?恩,如果利益最大化,他肯定会考虑的。 想到这里,云子晴又觉得没啥好笑的了。 反之,突然就对酒娘有些介意了。 当姑奶奶什么人啊!包林是快到午时才到的,原因无他,秦文耀守着平西楼的人午时前才撤走了。云子晴有些好奇这秦文耀了,他围着平西楼是何意?“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包林问道。 “没有。”云子晴回答的干脆。 包林一呆,等着云子晴。 你丫的逗老子玩呢?“快说,大理寺还一堆事要我跑呢。”包林坐下灌了一杯放凉的茶水。 “那你真辛苦。”云子晴点点头。 包林又拿瞪圆的眼珠子瞧着云子晴。 “我觉得你应该抽出时间跑一趟大理寺的地牢。”云子晴见包林这苦哈哈的样子,不皮了。 “哪有时间……”包林愁眉。 随即又想,云子晴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 “何意?”包林接着问道。 “你先跑一趟去,我才好确定。”云子晴说道。 “行。”包林临走,又喝了一杯茶水。 “对了,晚上我就不来守着了,你自己小心点。”包林嘱咐道。 “明白。”包林这才放心离去。 “笃笃”包林这边刚走,就有人叩门。 云子晴看着门外的黑影,没应。 那门声又礼貌的想了两声。 云子晴还是没应。 “秦公子,初烟姑娘可能出去了。”店小二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秦文耀。 此时,秦文耀就站在三楼楼梯口,看着那紧闭的门,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冷。好大的排场!本公子在这守了半天,还是不肯见人。 难道,还要吊更大的“金龟婿”吗?试问,满京都城,现在还有谁比他更耀眼?秦文耀眼角冷厉,扬声说道,“午时该用膳了,告诉初烟姑娘,本公子五十两黄金请她舞一曲。”秦文耀这话就是故意放大给云子晴听的。 他出手向来阔绰,这五十两黄金都够赎她身了。 云子晴嘴角勾起冷笑。 “初烟姑娘,在不在啊?”店小二没办法,又叩门喊道。 “秦公子,初烟姑娘昨日受到了惊吓,今日一直卧床,恐怕不好见人呢。”酒娘姗姗来迟,软声说道。 “可有大碍?”秦文耀问道。 “大夫可说不好,要她自行过去心中那一关呢。”酒娘一语双关。 既说明了云子晴这惊讶什么时候好,可是源于她自己的心理素质。又说明了,她迟迟不肯见秦文耀,那必然心中是有顾虑的。 这些事,都急不来。 秦文耀成功被劝住,暗道美人本该矜持。 他转身下了楼。 带人走了,酒娘才看向店小二。 “以后不要将什么人都引上来。”酒娘警告道。 “可是,那是秦公子……”酒娘失望的扫了一眼店小二。 自此,那店小二再也没有出现在平西楼。 第38章 不准肖想主子 云子晴在屋内听着酒娘的话,暗自惊讶。 她为何又想通了?居然不想着要她勾搭秦文耀了?夜深。 云子晴无聊,拿着纸屑练习命中率。 忽然,她听见窗户外面的屋脊上,有细微的脚步声。不像是风声拂过,更像是脚尖轻点的声音。 有人来了。 云子晴躺进去了床铺里面。 等了半晌,没见动静。 不过,也没让她等多久,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香味。 是蒙汗药!云子晴将提前备好的解药吃了一颗,闭着眼睛等着。 算计着时辰,窗户被轻轻的打开。 来了。 只听衣袂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云子晴就感觉到床铺站着一个阴影。 看这手法,像是采花大盗。 不过,云子晴却觉得,不是采花大盗。 于是,在那人往她头上罩麻袋的时候,云子晴抬脚就踹了那人脖子一脚。他没有防备,一头磕在了床边的木框上面。 云子晴紧随其后,精钢匕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伸手,将他黑布围巾给扯了下来。 她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哪来的?”云子晴问道。 “我是摄政王的人。”那人倒也是干脆,看着云子晴,直接回答道。好家伙,苍翼的属下完美跟风他的作风。 嚣张!云子晴将匕首又往前几分,“摄政王是谁?” “姑娘不会不认识。”黑衣人肯定道。 “不怕死是吧?”云子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就往他的脸上撒了面粉。“我这初烟毒王的身份,还没有人敢挑畔!”云子晴沉声说道。 她是故意扰乱黑衣人的视听,让他好回去给苍翼带个错误的信息。黑衣人脸色大变,就想运功封住血脉。 “回去告诉你那什么摄政王,无冤无仇的,不要来我这惹麻烦。”这意思就是要放他走了。 黑衣人倒也是干脆,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砰。”黑衣人刚走,酒娘踹开门就进来了。 “姑娘没事吧?”酒娘问道。 “有事就晚了。”云子晴就是在鄙视她的能力。 酒娘面色一僵,有些愧疚。 “去睡吧。”云子晴说道,穿了外袍,消失在了夜色中。“诶……”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啊?去哪?当然是回黔王府了。 什么地方都没有她的院子睡得靜服。 “姑娘?”小丽一大早起来将房间得窗户打开通风,就看见了床铺上面露出半颗脑袋得人。“走开。”云子晴闷声说道。 “欸!”小丽捂着嘴巴轻声应道,然后又将窗户给关好,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于是,水立北就第一时间知道了云子晴回来了。 她不拿自己当饵去掉采花大盗了?事实上,被小丽这一搅合,云子晴也是睡不下去了。 吃过早饭,云子晴打算去水立北书房那边等包林。“云小姐。”路上的时候,云子晴就听见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喊住自己。 正是回来黔王府养伤的未姬。 “有事?”云子晴侧着身子问道。 “云小姐这是要去王爷书房吗?”未姬轻盈的脚步如同蝴蝶一般,笑盈盈的走到了云子晴的身前。 看样子倒是非常的热情。 “恩。”云子晴点头。 “我也正要去,云小姐不介意一同吧?”未姬说道,看着云子晴。 这话说的就别有深意了?怎么的?水立北的书房不能去,还是她的身边不能待人啊?莫名其妙。 云子晴是真的懒得理会这些女人的弯弯绕绕。 她未曾理会,继续往前走。 “听说云小姐会药理知识,和狄老也非常要好,能不能冒昧请云小姐帮我看看呢?”未姬走在云子晴身边,缓声说道。 注意听她的话尾,还带着一丝不屑的意思。 是不屑她真的懂医术吗?所以采用了药理,而不是岐黄之术?云子晴顿住脚步,“水立北这么大的宅子里面,没有大夫给你看吗?他居然这么小气的?”云子晴一脸的不可思议。 未姬笑容僵了一下,更加让她在意的是,云子晴居然直呼主子的名讳?是主子允许的吗?“不是,云小姐你误会了……”未姬连忙摇头。 “到了。”云子晴下巴抬了抬,果然就见她们竟然走的这么快,已经走到了水立北的书房院子外。 而未姬想的是,云子晴的院子居然距离主子的这么近。 “水立北,你这么小气的吗?美人生病了,居然不给人家看病?”云子晴走进去书房,直接就坐到了太师椅上,缓声问道。 “何意?”水立北问道。 未姬跟在后面,见主子居然半点不介意,她的心头就是一紧。 云子晴的目光就落向了一旁的未姬。 “是属下听说云小姐懂的岐黄之术,就连狄老都多有夸赞,所以就想麻烦云小姐为属下看看。”未姬轻声解释道。 云子晴托着下巴看着站着的未姬,目光带着嘲讽。 “她没时间。”水立北直接拒绝道。 “我有时间啊?”云子晴忽然改了主意。 水立北扫了一眼云子晴,又看向未姬。 “狄老过些天会回来一趟,他会帮你看看。”水立北说道,直直的看着未姬。 未姬慌乱的一抬眸,就看见了水立北眼底的愠怒。 主子这意思就是没事要她回去!他直接代替云子晴就拒绝了,即便是云子晴说自己有时间。 而且,主子宁愿让狄老亲自给她医治,也不愿意让云子晴看看。“还有事?”水立北见未姬没反应,沉声说道。 他的眸光,明显凌厉了几分。 “是,属下告退。”未姬连忙敛了神情,恭敬的往后退。 走到院子中的时候,依稀还能听见书房内的声音。 “水立北,你现在都能代替我作主了?”是云子晴质问的声音。 “怎么半夜跑回来了?”主子却问了其他的问题。 而且,语气轻柔,温言细语。 未姬的肩膀一僵,她从来没有听见过主子如此温柔的声音。 难道….?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包林什么时候回来?”既然水立北不回答她的问题,那云子晴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水立北眼底划过一丝无奈,“有什么事情同本王说,不必包林强?“恩……也是!云子晴状似歪头想了一下,道,“昨晚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个此刻直言不讳的说是苍翼派人来绑我的。” “我想问,苍翼是不是和你讲了什么条件?”比如,将我交出来,许你个什么?云子晴是这样想的。 水立北看见云子晴表现出来的意思也是这样。 “本王会让暗卫跟着你。”水立北说道。 依旧是没有正面回答云子晴的话。 “不用。”云子晴冷脸拒绝,“说起这件事,绸儿你要不要救?” “她暂时安全。”水立北答。 “等采花大盗的案子清了,我就亲自去会一会苍翼。”云子晴态度坚决,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你老实一点。”水立北沉声说道。 云子晴眉梢微挑,不懂水立北的意思。 水立北就叹口气。 “本王不会让绸儿有事的,你可放心。”他许诺道。 “也不全是因为绸儿。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被人盯上,所以,我的搞清楚苍翼的目的。” “他能有什么目的!”水立北沉声说道。 “什么意思?” “他不过就是觉得颜面丟了……”水立北及时挽回。 他能告诉云子晴,苍翼是觉得云子晴有趣,所以想要将人找回去吗?如果要真是单纯的觉得丟失了颜面,苍翼派过来的人就不是绑走云子晴,而是想方设法的弄死她了。 云子晴不懂苍翼的习惯,可是水立北却是非常了解的。 “你这边人手够了,其实我还是想跟着狄老。”云子晴想了想,换了一个说话。 跟着狄老到处走走,肯定是非常有趣的。 她才懒得呆在这深宅大院里面。 其实,她之前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心思,直到刚才遇见了未姬。 未姬对她很大的敌意,让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就是,她到底也是女人,呆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做,很容易让人误会。 水立北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想做事,本王可以给你安排。”就是,不准跟着狄老,不准跟着出去京都城。 水立北沉默半晌,退让了一步。 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云子晴的性格的。 “行。”日过晌午,包林也很快就回来了。 他一看见云子晴,先是给水立北抱拳行礼,随即看着云子晴非常的激动。 “你是如何猜到的?”包林问道。 “猜的啊……”云子晴淡笑。 “不是,你别皮了,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那个采花大盗会是大理寺的重刑犯的?”包林焦急的问道。 包林既然这样说,那肯定就是有线索和把握抓到那个人了。 云子晴也算是圆满了。 水立北见包林这小子现在居然敢无视他了,有些生气的清咳了一声。 “主子,我们已经有了采花大盗的消息了,已经派人过去追捕了。”包林这才想起来,要将这件事告诉水立北。 都怪他刚才太兴奋了,他非常的好奇,云子晴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水立北颔首,他在意的并不是案子的结果。 “大理寺现在不是忙吗?不如你亲自去追吧。 云子晴说道,又补充道,“你最好带上水立北的侍卫去。”包林又懵逼了。 这个弯绕的有些大,他根本想不通云子晴的意识。 但是,有人懂。 “将其他的事情放一放,给你两个人,去吧。”水立北说道。 “主子,能说说什么意识吗?”包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云子晴见包林这迷迷瞪瞪的样子,笑了笑。 “你觉得,大理寺的重刑犯,为何会被放出去?如果你是重刑犯,你被放出去了,第一件事要干什么?”云子晴看向包林问道。 “那自然就是赶紧跑啊!不对,什么叫我是重刑犯……”包林瞪了一眼云子晴。 “所以,这个人为何不跑,反而又坐起了采花大盗呢?”云子晴接着问道。 “那肯定是关久了,想……”包林下意识的就回答道。 这个也很好理解。 一般在牢狱中关久的人放出去了,那第一件事可不就是去青楼嘛!只不过这个人比较挑,只喜欢那些达官贵人深闺中的小姐。 “闭嘴!”水立北警告的看了一眼包林。 包林这才打住话头,猛然想起来,云子晴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可能对这些男人的心思不是很懂。 不懂?云子晴生活在现代社会下,她敢说她见识的可比包林见识的花样多。 第39章 这老板真好说话 她怎么可能不懂。 云子晴懂包林后半句的意思,但是包林的思维明摆着就是跑偏了。 她只好耐心解释道,“你都知道跑了,你猜那个采花大盗,为何非要留在京都城作案?” “为何?他作死!”包林说道。 “哎”笨死你得了。 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那表情似乎再说,你的侍卫统领为何这么奔?他是怎么活到现在得?“去彻查一下,大理寺近来有谁和丞相府那边的人来往密切。”水立北看着包林说道。 “丞相府?”包林念叨着,脑中忽然灵机一动。 他激动的看着云子晴,看见云子晴认可的点头,连忙拱手,就跑了出去。 云子晴看着包林的背影,摇摇头。 很明显的,那个重刑犯出去了大理寺,没有第一时间逃跑,反而在京都城犯案作死,那肯定就是受到了指使的。 试问,在生的机会面前,谁还在乎女人呢?所以,完全可以否认了包林所想的,他是因为关久了。 再者,这个人专挑了和国丈有关系的那些当官的家里去,这不就是很明显的说明了,这就是有人暗中指使。 目前朝中的势力,也就是国丈皇后一派,丞相贵妃一派,和水立北这个远方不受宠的宗室子弟。 表面上,皇后和贵妃摆在明面上较着劲。 而水立北,却因为太子被杀一案成为了皇储之争的出头鸟,自然有心细的会将目光注意到他的身上。 国丈已经行动针对了水立北,那么,怎么少得了丞相呢?从这件事看来,丞相就比国丈行事低调,而且更阴了。 他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就买通了大理寺里面的重刑犯。 毁的都是国丈那一派的人,国丈肯定能够查到这个采花大盗,那么,国丈肯定是知道大理寺现在在水立北的手中。 众所周知,大理寺那可是进去就别想出来的。 所以,明面上,水立北就是派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对他反击了。 这样一来,国丈和水立北这其中的结,那就是越结越深的。 最后受益的,还是丞相贵妃一派。 这算盘不算是高明,但是却非常的有效。 既打击了国丈的手脚,还栽赃了水立北。 不管最后国丈知不知道这件事是栽赃,他也会借着这个由头,对水立北发难,趁机让大理寺脱离水立北的掌控。 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从云子晴在大理寺看见那些口供的记录,就隐隐明白了一点。 只不过,让她确定的还是,那个采花大盗还是留有私心的。 他明知道平西楼很危险,明知道云子晴这个饵就是来掉他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来试探一下。 他其实,还是想要活命的!所以他就是故意出现在平西楼对面的酒楼,让云子晴怀疑到丞相那边。 如此有身手,还有脑子的人。 云子晴觉得,可以收为己用。 当然,云子晴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被关押在大理寺的!这一切,还要交给水立北来权衡。 “这一功,先给你记着。”水立北看着云子晴慵懒的精致小脸,沉声说道。 他明知道云子晴也不会在意这些……“有什么奖励?”云子晴不在意的问道。 “你想要什么奖励?”只要你说,只要本王办得到。 云子晴目光在水立北淡定的脸上扫过,还是决定不说了。水立北肯定不会同意的。 话说出去太早,就容易反悔。 水立北见云子晴这神情,瞬间想起来那会云子晴提出要去会一会苍翼的事情。 咳,怎么一看见这女人,他脑子都迟钝了。 她刚才要真的提出这个作为奖励,他该如何改口啊。 “狄老过些天回来,你就有的忙了。”水立北连忙扯开话题。 “哦”云子晴瞅着水立北这小气的样子,忍不住嗤之以鼻!算了,她还是没事去大理寺玩玩吧!不然,包林这笨脑壳,得跑到什么时候啊!“什么人?大理寺是你顺便进去的?快滚。”云子晴刚到大理寺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看样子,这没有人领着,可是不好进去啊。 上次来的时候的侍卫,居然被调换了出去。 “你是新来的?”云子晴问道。 侍卫横鼻子瞪眼的,站的笔直,却不睁眼看云子晴,“大理寺乃办案重地,闲杂人等再不走小心惹上官司。”这个侍卫长的有些黑,单眼皮又是个小眼睛,眼帘缝隙里面透着不可侵犯的光芒。 “包林呢?”云子晴直接点出包林的姓名。 “你认识包统领?” “我叫包子,是包林的亲戚。 果然,云子晴话音刚落,就收到了这个侍卫的鄙视。 “你去包统领居住处等吧。”侍卫不屑的扫了一眼云子晴,声音倒是软了许多。 嘶。 这么不招人待见的吗?云子晴正想着,就看见大理寺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从六品官服的男人。 那中年男人本打算走的,但是打量了一下云子晴,随即又停了下来。 “你是女的?”他问道。 云子晴正常情况下都是穿着玄色的男装,长发竖起绑着马尾的,不仔细看,根本就不认得。 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目光倒是犀利。 不过,云子晴自然是否认的。 “曹大人,此人说他是包统领的亲戚。”侍卫赶忙点头哈腰的禀告道。 不过,他又抽空打量了一下云子晴,却没看出来云子晴难道是女的?“哦?”曹大人再次打量了一下云子晴,目露疑惑。 “他是黔王爷的人。”身后,忽然响起阮鸿的声音。 他走到云子晴的身边,“你来找包统领?” “恩。”云子晴颔首。 “原来真是认识的啊?”曹大人灿灿的笑着,见阮鸿面色严肃,匆匆告辞离开。之前拦着云子晴的侍卫,此时见到阮鸿对待云子晴的样子,表情也有些僵硬。 没想到这个人不但是包统领的亲戚,还是龄王爷的人啊。 刚才他没说什么重话吧?他有些后怕。 “走吧。”阮鸿说道。 云子晴就随着阮鸿一同进去了大理寺。 “曹真这人有点好色,但是没其他的大毛病。”阮鸿见云子晴表情平淡,还是忍不住解释道。 好色还不是大毛病?云子晴淡笑不语。 阮鸿又撇开了这个话题,“最近大理寺的案子多,你是来帮忙的?”阮鸿一副非常熟捻的样子。 可是云子晴觉得,他们并不熟。 “不知阮大人来大理寺是干什么?”云子晴反问道。 “你还记得上次在街上我匆匆离去,那个嫌疑犯已经抓了移交到了大理寺审问,我来看看。”云子晴微微颔首,想起上次碰见的那个男人,武功挺高的,按照当时的情况,他们明明可以逃跑的。 为何还会被阮鸿抓了,还送来了大理寺呢?云子晴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凡事都要在心中过上三遍……两个人上了大理寺的台阶,刚好和江光赫就打了照面。 江光赫一看见云子晴,眼珠子就瞪圆了。 “江先生。”阮鸿知道江光赫的身份,态度十分的恭敬。 云子晴未动,因为她看见江光赫的目光不是很友善,所以,她也表现的不是很怂!“黑心眼。”江光赫似乎是有事,手里面拿了两个卷轴,说完这三个字,就急急的走开了。阮鸿就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云子晴。 云子晴知道,江光赫肯定是看了万民书的。 当时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云子晴就在旁边,但是她却没有发表意见,更加没有等他们大老远空手跑了一趟,挫败的回来时候却被告知了云子晴早就将事情办好了?他能不气吗?这一趟跑的他大腿都因为骑马磨了血泡了。 云子晴倒是没打算和阮鸿解释什么,直接进去了大理寺。 阮鸿目光微闪,也跟着进去忙活自己得了。 因为掌管档案的人上次见过云子晴,所以这次云子晴提出要看的时候,他倒也是痛快。 其实,也都是一些小案子。 云子晴主要目的还是等着包林,谁知这家伙一去不复返了。 大约小半个时辰过去,阮鸿要离开的时候,又过来找云子晴。 “阮某还欠你一顿饭。”阮鸿拱手,态度客气。 云子晴托着下巴扫了一眼阮鸿坦诚的目光,也没拒绝。 云子晴以为阮鸿是有目的性的,但是,饭局中,却全程都在为阮姨娘道歉。这倒让云子晴有些意外。 “小妹有些任性,如果以后言语冲撞了云小姐,还请你见谅。”阮鸿是真的在为上次想要抓她的事情道歉。 “见谅倒不必,你还是让阮姨娘长点脑子比较好。”云子晴喝了一口酒,一手搭在旁边的拂手,态度懒散。 她话说的直接,果然阮鸿嘴角强拉的笑意就僵了一下。 “是,云小姐说的有道理。”阮鸿是了解自家妹妹的,所以云子晴此话也真算是忠言逆耳了。 毕竟,在黔王府,阮姨娘的这性子,只有被当成枪使的,她能活多久,也全看水立北的态度了。 云子晴将酒杯放下,起身,“多谢招待。”云子晴摆摆手,就往外面走。 阮鸿看见云子晴慢吞吞的背影,面色更沉。 黔王府的水本来就深,但是云子晴这个清清白白的人来了,整个风向就不一样了。云子晴今日只喝了阮鸿两杯酒,他就应该明白,云子晴是不可能趟这趟混水的。 “她回来了让她来见本王。”水立北这边已经知道了云子晴赴宴阮鸿的事情,他脸色不太好,因为书桌前面的案几上面还摆了饭菜。 他下朝还路过了一趟大理寺,却也没等到人。 可恶。 云子晴姗姗来迟的时候,看见那满桌子菜,就自然的坐下来吃。 “没吃饱?”水立北挑眉问道。 “恩,不好吃。”这句话,莫名将水立北给顺毛了。 “菜凉了。”水立北软声说道。 “没事。”还是温热的,还能吃的。 云子晴慢慢的吃着。 “听闻天香楼的水晶肘子不错,你要不要尝尝?”水立北又问道。“不去。”云子晴回答的干脆。 只不过,刚吃了两口,就甩了筷子。 水立北就知道,她心情不佳。 难道是因为阮鸿说了什么?水立北就直直的看着云子晴,希望她能主动说。 谁知,云子晴起来就往外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去哪?”水立北没忍住问道。 “睡午觉。”云子晴闷闷的声音。 水立北嘴角抽抽,他总不会不让她去睡午觉吧!但是,心情不好能睡得着吗?只不过,云子晴没打算说,水立北即便是猫挠了肝一般,也问不出口。 第40章 不要让她加班 因为,问了云子晴也不一定说。 他还是能够摸清她的一点性子的。 只是,这人烦什么,就有人上赶着来当炮灰。 回去的路上,云子晴就碰见了阮姨娘。 她带着丫鬟,似乎就是在这等着她的。 “你勾-引王爷不成,还想勾搭我哥哥,你个不要脸的女人!”阮姨娘咬着后牙槽说道。 “你说什么?”云子晴挑眉,目光冷如寒霜。 “我说你不要脸,你以为王爷能看上你?你算什么东西,现在是侍卫,最后也定多就是暖床的东西。”阮姨娘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性,染着嫣红豆蔻的手指指着云子晴,破口大骂道。 “啪!”阮姨娘只觉得眼前一道劲风闪过,她就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颊麻了。 这一阵麻过后,那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啊,贱蹄子,你又打我!”阮姨娘反应过来,乱蹦着尖叫着。 “狗奴才,厉害愣着干什么?快上去给我教训这个贱女人啊……”阮姨娘知道云子晴有武功在身,她肯定是打不过的,所以就拧了一把旁边的丫鬟,将她推了出来。 “你怎么说也是黔王府的侍卫,是下人!我们姨娘是主子,你……你找死!”丫鬟也是非常惧怕冷脸的云子晴,结巴的说道,那想还手的手,却始终伸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阮姐姐,你的脸怎么了?”不远处,余姨娘带着一个丫鬟疾步走来,心疼的看着阮姨娘的脸颊。 “这可如何是好,这都肿了,可不要毁容了才好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余姨娘眉眼都是焦急,却不看云子晴。 云子晴就索性靠在一旁的假山上面,静静的看着这两个人各自演戏。 她得等着,还得找个机会出一口心中这没来由的闷气才是。 如此好的练手机会,她不能错过。 所以,云子晴不打算走。 “余妹妹,这个以下犯上的侍卫又打我,你可要给我作证啊!”阮姨娘抓着余姨娘的手臂,厉声说道。 “云小姐,我们随是姨娘,但也好歹是王爷开口迎进来的,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动手!你不怕王爷将你乱棍打死吗?”余姨娘看着云子晴,沉声说道。 看这样子是要扮作大家长的样子教训云子晴了。 而这话,却只对阮姨娘有用。 阮姨娘耳中此时只听见了,这件事如果到了王爷那里,那是一定要将云子晴给乱棍打死的。 毕竟,她好歹也是王爷的女人啊!她要是丟了面子,那就是丟了王爷的面子。 阮姨娘捂着自己的脸颊,想起了平日里下人口中传出的,王爷对这位云小姐多有放纵……不行,这点伤还不够!阮姨娘一咬牙,直接就推开身边的余姨娘,往云子晴这边冲来。 她以为自己速度挺快的,但是在云子晴的眼中,她就像是一个摇摇晃晃的鸭子。她修长的指甲还没有抓到云子晴脸上,直接就被云子晴给一脚踹了回去。 阮姨娘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脸部朝下倒去,慌乱之际,就抓住了一旁的余姨娘,将其拉了垫背。 余姨娘咬牙,只觉得自己膝盖处突然就发软了,不然,她绝对可以躲过去阮姨娘的拉扯的。 “阮姨娘,你不要冲动,一切要交给王爷定夺啊。”倒在地上的余姨娘用力的将压着她半边身子的阮姨娘给推开,暗道这个蠢货,真的是没脑子。 不过,此时都挨了打,就一定要讨回来公道了。 于是,余姨娘冲旁边的小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云子晴眼角看着余姨娘身边的小丫鬟往水立北身边跑去,她就笑了。 水立北来处理,也不错。 反正,她得找个由头出去溜达溜达才是。 云子晴打定主意,粉红的掌心攥着即刻石子,接着又射出去了两颗。 一颗砸在了余姨娘的肩膀,另一颗,就将阮姨娘的膝盖砸的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而余姨娘的肩膀,自然也没好的,估计肩胛骨的骨头是碎了。 “你你……你这个刁奴才,狗东西!看王爷等会来不将你乱棍打死!”阮姨娘“哎哟”的叫喊着,想要爬起来去用不上劲。 而余姨娘一只肩膀使不上力气,也推不动阮姨娘。 两个人精美的衣袍裹在一起,随着主人的推囊,更加的纠缠到了一起。 这二人,此时就像是一个绣球一般,在地上滚着,还能发出只有狗嘴巴才能吐出来的污言秽语。 云子晴掂着手中的石子,瞄准了阮姨娘的牙齿。 她骂的挺欢实的,不知道门牙掉了,会不会说话漏风。 “噗!” “啊!我的牙……”阮姨娘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只怕是要让大家都知道,黔王府今日杀猪了!“我的牙啊……你不得好死,我要弄死你!呜呜……”阮姨娘捂着满嘴的鲜血,在地上留下了手指血印。 她膝盖没了力气,就算是爬,也要将云子晴给抓死!只不过,她的手刚爬了两步,眼看着就要抓到了云子晴的玄色斜面,就见那小巧的靴子微动,直接踩了上去。 云子晴甚至还用力碾压了两下。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救命啊,无法无天了,王爷,救命啊!”阮姨娘的叫声无比的凄惨,就在她觉得惊恐无助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不远处疾步走来的黔王殿下。 “王爷…救我……”阮姨娘呜咽着,看着水立北走来的方向。 此时的余姨娘也爬了起来,只不过,她匍匍在地上,一脸的狼狈。 “王爷,你终于来了,这个恶奴才,是要杀了阮姨娘啊!”余姨娘也趁机告状。 余姨娘和阮姨娘一样,都将希望寄托到了黔王殿下身上。 水立北就是他们的夫君,他们的天!现在,她们的天来了,有人给她们撑腰来了。 阮姨娘和余姨娘挣扎着都整齐的跪在了水立北的面前。 水立北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扫了一眼云子晴,询问道。 “她们怎么惹你了?”水立北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绝对不是生气的那种。 云子晴斜靠在木制的凉亭围栏上面,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了围栏上面,气质威严,大佬风范。 “不惹我,我就不能打了?”云子晴挑眉说道,斜着眼睛看向水立北。 水立北一噎。 余姨娘和阮姨娘也是一愣。 “王爷啊,你看看这个恶奴,这样的人万不可留在府中了!”阮姨娘反应过来,像是抓住了云子晴的把柄,大声叫喊着。 阮姨娘跪着爬了两步,满手鲜血一把将水立北的衣摆抓住。 “王爷,妾身受伤事小,这要是祸害了整个黔王府,这可是大事啊!王爷,快将这个贱人乱棍打死扔出去吧!”阮姨娘嘴巴血肉模糊,却不影响这说话的速度。 “阮姐姐的话虽然过于严重了些,但是,也不无道理,还请王爷定夺。”余姨娘也趁机说道。 水立北的目光只看着一脸淡然的云子晴,嘴角抽抽。 知道她心情不好,偏偏这俩蠢女人就撞了上来。 今日他要是不主持一个公道,只怕这俩女人不会善罢甘休。 “来人,快带上本王的腰牌入宫请御医过府给两个姨娘看看,万不能留疤毁容了。”水立北沉声吩咐道,并且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 留疤?毁容?阮姨娘心思单纯,一听水立北这话忽然就吓得不行了。 她的这张容貌可不能被毁了。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了。 不行!她得快些用药才是,得要御医看看。 听水立北的意思还是看重她的,这一认知让阮姨娘非常开心。 果然,王爷只是比较孤冷,其实心中还是有她的。 阮姨娘眼中冒出粉色泡泡,痴迷的看着水立北。 “快些回去房中,御医很快就来了。”水立北催促道。 阮姨娘觉得王爷实在太为她着想了。 “王爷,那……”不过,阮姨娘还没有忘记云子晴这尊恶奴。 “人呢?愣着干什么,将你主子扶回去啊!”水立北吼道。 “是!”余姨娘和阮姨娘的小丫鬟纷纷上前来将各自的主子扶了回去。 “王爷……”阮姨娘激动的指着云子晴。 “王爷,还请王爷不要姑息了这恶奴啊。”余姨娘也急急的说道。 丫鬟非常快的将两个主子都拉走了,这边就剩下了云子晴和水立北两人。云子晴淡淡的看着水立北,暗道这男人还真是会转移注意力啊。 试问,哪个女人不害怕会被毁容了呢?“阮鸿怎么惹你了?”水立北来到云子晴对面,看着云子晴问道。 云子晴抬眸看着水立北有些关心的脸,眼中聚起疑惑。 “我打了你的小妾,你不生气?”云子晴问道。 水立北愣了一下,随即轻扯嘴角,“你害怕本王会处置你?” “那倒不是,就是好奇。”云子晴直勾勾的看着水立北。 “无妨,不过是利益的棋子罢了。”水立北淡淡的说道。 “冷血。”云子晴撇撇嘴,不过心头那股无名火,倒也是发泄了不少。 “明明是你将人打成那个样子……”水立北对于云子晴的结论,有些无语。 “所以,还是心、疼了?”云子晴刨根问底儿。 “不是。”水立北立刻否认。 云子晴敛了眼中好奇,起身打算离开。 “去哪?”水立北问道。 “你要是不处罚我,我就回去睡觉了。”云子晴有些懒散的摆摆手。 水立北跟着起身,看着云子晴慢吞吞的背影,终是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云子晴这一打,可是将水立北隐忍多年布的局,彻底的打乱了。 最起码,这想要支持水立北的,阮家和余家,都收到了自家女儿的传信。 所以,第二日,阮家和余家的人就上门来了。 只不过,却刚好和拓跋灵撞到了一起。 这拓跋灵也是执着,几乎是天天都要来龄王府坐一会的。 所以,阮余两家,还有拓跋灵,顺利的见到了水立北。 “奉茶。”水立北坐在上首,目光清淡,脸色深沉,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其他的慌乱之前。 余家虽然现在门户落败了,但是余家祖上也是对皇族有恩的,所以,在官家面前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而阮家就不一样了,阮鸿现在格外的受器重,他自己也非常的争气。 虽然现在没有明说要和水立北站在一个阵营,但是他妹妹嫁到了黔王府,他也是不能独善其身的。 而且,当初阮家和余家的女儿入黔王府的时候,也算是委屈的。 虽然只是庶女,但是好歹也有个强大的两家作为靠山。 第41章 多练练更衣 所以,水立北到底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所以,阮家和余家也觉得他们可以肆意妄为了。 “黔王殿下,这本是黔王殿下的家事,我们阮家不好插嘴。但是,我家女儿被打的毁容了,黔王爷还请给我们一个说法。”阮家主母沉声说道。 虽然阮姨娘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也是顶着他们阮家的姓氏的。 阮姨娘丟了人,那阮家也是丟了人的。 今日,无论如何,她也是要黔王殿下给个说法。 “王爷,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京都城都知道黔王府有个恶奴才了。 “相信王爷也是明察秋毫的人,还望将这个奴才乱棍打死。不能让她一个人坏了王府的规矩啊。”余家主母也跟着说道。 余家都是书香门第,这些年子嗣凋零,他们好不容易攀上了黔王府,虽然是皇室远亲,但是也算是和皇室搭上了关系。 他们还指望余姨娘能够给余家生个孩子,在黔王府站稳脚跟呢!说起来,也能给他们余家撑个面子。 “王府是什么规矩?”水立北静静的听着阮家和余家主母说完话,沉声问道。 “这……王爷的话那就是规矩啊!我们可不相信王爷真的会纵容奴才打了主子。”阮家主母见水立北这咸淡的态度,心中有些恼火。 这龄王爷,果然如传言的那样,真的是冷血无情的。 自己的枕边人被一个奴才这般欺辱,居然也都能忍。 她们不知道的是,水立北连绿帽子都能忍,区区打架算什么?说不定,他在心中还要拍手叫好呢!“王爷,如果王爷害怕脏了王府的地盘,我们可以将其押送去官府处置。”余家主母出着主意,端的是为水立北着想的态度。 余姨娘给她的信中也是点名了,这个奴才不是别人,正是王爷最近受宠的女人。 来路查不到,但是为人确实极为嚣张的,几乎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 而更重要的是,王爷对这个女人的态度非常的宠溺。 所以,余姨娘就在信中说了,如果想要她能站稳脚跟,余家就得帮她除掉这个劲敌。 余家主母想到这里,又将主意打到了一旁坐着的拓跋灵的身上。 这位可是实打实的,有圣旨钦点的黔王殿下的未婚妻。 她才是正主,虽然还没有嫁过来,但是,有哪个女人会想要自己的夫君心思在其他人心上的?于是,余家主母就看着拓跋灵,和善的笑了笑。 “这位想必就是黔王殿下的未婚妻,惜水国的拓跋公主了吧?”余家主母刚才就客气的和拓跋灵打过了招呼,但是此时又故意提出来,也是想要和这个黔王府未来女主人打好关系。 当着水立北的面告诉他,她们余家无意掺和王府后宅的事情,只想有个安稳的日子。 “是。”拓跋灵应了一声,目光又看向水立北。 彷佛她恶眼中,再也不能容纳其他的人了。 拓跋灵虽然年纪小,性格跋扈,但是脑子也不是真的傻。 这阮家和余家明显来者不善,居然想要威胁她的未婚夫。 哼,她可不想和这些人站在一处。 余家主母见拓跋灵居然这么不开窍,脸当即就沉了两分。 “看来,阮家和余家对本王的家事非常的热衷啊!这后宅的事情,知道的这般清楚。”水立北轻轻吹了一口茶盏上面的浮叶,声音听不出来情绪。 阮家和余家主母这才发现,刚才进门的时候水立北口中的奉茶,只不过是给他自己的。 她们说了这么多,居然还没有得到一口热茶。 这态度,就再明显不过了。 而且,水立北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的就是在质问她们。 “王爷,这不是孩子受了委屈,就想着回来娘家告状嘛……”阮家主母立刻放软了态度。 “是啊是啊,她们年纪小,从来还不知道,有家仆还能打主子的……”余家主母借机又将这件事给拉了上来。 她们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水立北将这个恶奴才给交出来。 “行了,你们回去吧。”水立北淡淡的说道,站起身就打算走。 “王爷……”拓跋灵第一个反应过来,跟着站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她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了水立北一面,这才多久的时间,她舍不得……“拓跋公主未来就是龄王府的女主人,今日的事情,你觉得该当如何?”水立北果然顿住脚步,忽然像拓跋灵提出来问题。 为什么突然问我?拓跋灵有些懵逼,但是,这也不妨碍她向水立北表达衷心。 “在黔王府,王爷的话自然就是规矩。就算是未来本公主入住了黔王府,那也是全然听从王爷的吩咐的。”拓跋灵声音清脆,清澈的目光看着阮家和余家两个主母。 水立北微微颔首,看样子对拓跋灵的回答非常的满意。 “送客吧。”水立北说着,转身就走了。 拓跋灵自认为,水立北这是在告诉她,让她以女主人的身份,送阮家和余家两个主母离开。 “阮夫人,余夫人,本公主正巧要离开,就送送你们吧。”拓跋灵笑盈盈的说道。 阮家余家两个主母早就呆不下去了。 此时拓跋灵这样说,明白着就是在赶人。 所以,两个人一拂袖子,愤然离去。 马车上。 拓跋灵还在为刚才水立北对她的态度,沾沾自喜。 “公主,奴婢刚才去打听了一圈,殴打两个姨娘的,是龄王爷的一个女侍卫。”冬云坐在拓跋灵的旁边,低声说道。 “女侍卫?”拓跋灵面色一僵,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啊,公主,你说哪有女人当侍卫的,这肯定就是王爷暖床的!不然,她岂敢去两个姨娘动手?还不过就是仗着王爷现在宠着。”冬云脑补了一出大戏,添油加醋的说道。 拓跋灵一听,觉得非常的有道理。 刚才王爷的态度,那明摆着就是根本不想制裁这个恶奴才。 一个下人而已,男人和女人之间,那就真的就是一个原因了。 “那本公主岂不是帮助了那个暖床的贱人?”拓跋灵脸上一冷,非常的生气。 “不过公主今天在王爷面前留下的印象也是不错的。”冬云安慰道。 “哼,等我嫁过去了,第一个就将这个暖床的小贱人给弄死了。”拓跋灵恨恨的咬着牙说道。 “所以,公主现在不要着急,要沉住气。你可是皇上钦点的黔王妃,你的位置谁也撼动不了。”冬云给拓跋灵加油打气。 拓跋灵一听,果然非常受用,她心头的火焰少了两分。 不过,这号人她是记在了心中。 午饭时间,小丽将前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云子晴复述了一遍。 “怎么没见人来押我去官府?”云子晴在院子里面练了一上午的长剑,但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小丽闻言,得意的笑了笑,“有王爷在,谁敢动姑娘。” “呵呵。”云子晴不知可否的冷笑两声,却不说其他的。 不过,她想着,这接下来的事情,只怕不会完。 这余姨娘倒是好说,但是阮姨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不,下午云子晴去水立北书房的时候,就碰见了阮鸿。 听说他是来送前些日子的那个嫌疑犯的档案的,说是和包林查的案子有些相似。这不就是明白着想要找云子晴的吗?要不然,大理寺的案宗,怎么能轮得到他送过来的?云子晴就站在院子外面,看着水立北和阮鸿在里面说话。 阮鸿交了案宗,又说了一些案件相关,就宝泉离开了。 走到云子晴的身边,但是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云子晴。 云子晴不躲不闪,直直地看过去。 阮鸿定然知道,打了阮姨娘地那个恶奴才,就是她。 但是,此时这种i情况,他肯定不能当着水立北的面发难。 所以,才拿眼警告云子晴。 云子晴眼底都是不屑,小样,我会怕你?只要你妹妹再敢来犯,照打不误。 阮鸿没有多做停留,立刻离开了。 “包林呢?云子晴走进去书房,问道。 这些天包林都不在。 “去郊外小镇查案去了。”水立北抬起头,看着云子晴。 “狄老明日就到,另外,随同他一起的,还有拓跋牧。”水立北说道,打量了一下云子晴。 她在黔王府倒是一点不避嫌,也没有做伪装。 如果拓跋牧到时候过来,那肯定是要住在黔王府的。 不管怎么说,黔王府也是他未来妹夫的宅子。 “那我就同郊外小镇和包林一起去查案吧。”云子晴转转眼珠说道,反正她在府中呆的也非常的无聊。 “包林那里不缺人。”水立北沉声说道,脸色黑了几分。 这女人,时时刻刻就想离开王府,离开他的身边!所以,水立北的意思就是用不上我?云子晴翻翻白眼,有些想要抓狂。 刚开始闲着的时候,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安逸的。 可是,时间久了,她觉得自己要废了。 云子晴正视着水立北,目光疏冷。 水立北懂云子晴的意思。 他明白云子晴是有能力的人,绝对不会想要只呆着这个深闺大院里面。 她动手教训了阮姨娘和余姨娘,就是在告诉水立北,她和其他的女人不同。看着云子晴冷漠淡然的表情,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水立北却突然醒悟了过来。虽然他很不希望云子晴远离自己的身边,但是,云子晴是个例外。 她是一个新鲜的血液,他不能用自己的这一套命令她。 于是,水立北组织了一下语言。 “大理寺有个空缺,你明天去吧。” “好。”云子晴立刻变得精神了,打算往外走。“晚上有游湖,你随本王一同去。” “遵命!”云子晴回答得干脆,可见心情是不错的。 傍晚时分,云子晴伪装成了包子的样子,跟在了水立北的后面。 新月湖。 这里是新安国京都城最大的湖泊。 一到晚上,南湾湖两岸灯火通明,人流拥挤。 南湾湖上面只有一座石桥,将贫民区和富人区,明明白白的区分开来。 南湾湖的流式是前面一条长长的长河直通外面的护城河,而在京都城的中心位置,却是一个半圆形状的。 形同天边新月的形状。 这就是新月湖名字的由来。 云子晴静静的跟在水立北的后面,见着他踏进去了一个巨大的船只上面。 这还是云子晴第一次乘坐这种古代的龙船,一共分为两层,上面是观赏的,船顶上面一个大大的莲花图案,就连这四周挂着的灯笼,也都是粉色的莲花。 第42章 有刺客 “你可要进去?”水立北问道。 “不了,我在外面看着。”风景多好啊,进去里面紧张兮兮的。 云子晴表示拒绝。 她对于水立北见的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只不过,水立北刚进去,从船只的底层就上来了一个抱着琵琶的美人。 她抱着琵琶,虽然半遮着面孔,但是那露出的丹凤眼格外勾人,且眉心精致的花釉,让她整个人更加的妩-媚。 她穿的非常单薄,整个人在夜风中,看着像是随时都能飘走一般。 她抬眸看了一眼站着的云子晴,微微福身。 云子晴扫了她一眼,也没加阻拦。 船舱内。 “主子。”水立北见来人,眉头一皱。 抱着琵琶的美人,立刻低头解释道。 “是酒娘说包统领不在主子身边,让猫儿来侍奉。”猫儿?云子晴竖着的耳朵听见这个称呼,心中即刻了然。 猫同卯,看来,这个美人也是十二星姬中的了。 没想到,水立北这训练属下,还看长相的啊!就云子晴见着的这酒娘,未姬,还有猫儿,这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就连那丑姬,除去面上的那个天生的胎记,她的五官也是极为的标志,可塑性也是极其厉害的。 云子晴摇摇头……水立北扫了一眼船舱门口处,那个有些傭懒的身影。 侍卫最基本的是什么?也不过问一下就将人放进来!水立北虽然有些埋怨云子晴,但是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请问,可是黔王殿下的船?”外面传来声音。 云子晴扫了一眼来人,他穿着青布麻衣,洗的有些发白,面容清秀,但是五官普通,就是那种随便丟在大街上一眼都能忘记的人。 但是,云子晴还是从这男子的眼中瞧出来了一抹不同于平常人的沉稳。 他即便是对着云子晴一个侍卫说话,态度也是非常谦恭地。 云子晴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男子手掌大拇指上面,看样子是个读书人了。 不过,这么年轻,能够让水立北独自来见的,想必身份不会简单了。 但是看此人的穿着,又不想是官二代或许富二代……霎时间,云子晴就在脑中将此男子的身份给过了一遍。 他这有些营养不良的姿态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所以,云子晴断定,这个人或许就是两个月之后,科举考试能够入围山甲的人了。 水立北想必是想要提前拉拢。 “是和王爷约好的吗?”云子晴轻声问道,目光淡然,没有半点居高临下的姿态。 这让有些紧张的男子,多少有点好感,而且放松了不少。 “是的。”他点点头。 “进去吧。”云子晴让开了一条道路。 男子便掀袍上船,但是想必是一次坐船,一只脚刚踏上来,就开始摇摇晃晃的。他身体无法保持平衡了。 “船家!”云子晴扬声喊了一句。 船家立刻就跑到了甲板上面,扶着男子上了船。 云子晴始终负手站在旁边,目光淡淡的落在湖面上。 但是,刚才男子窘迫的样子,还是让他的自尊心受挫了。 特别是,旁边的侍卫明明可以出手相助的,但是他却喊来了船夫。 难道是因为,他是尊贵的前往殿下的侍卫吗?“在下林子骞,拜见黔王殿下。 “坐吧。”水立北面容一如既往的严谨。 林子骞扫了一眼坐在角落,半遮着面容的女子,坐在了水立北的对面。 云子晴靠在船围栏旁边,吹着夜风,享受着这清爽。 她是特意回避着水立北和那男子的谈话。 所以,她才离的远了一些。 这新月湖上面,也是那些纨绔子弟的娱乐之地。 所以,此时一个装潢精美的船只,和他们的船只交错而过。 对面的船只甲板上面,站着一群人。 “几日不见秦公子露面,想来那初烟舞姬果然是可口的。”有人嬉笑着说道。 说我来着?云子晴就扭头看了过去。 果然就看见秦文耀和几个纨绔子弟,身旁还跟的有莺莺燕燕的,一群人都站在甲板上面。 “别提了,那初烟派头可是不小,本公子还没能将她拿到手。”秦文耀面容深沉,看样子非常不高兴。 先前那个说话的,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一时间,其他的人都有些尶尬。 “此等有才华的美人,都是孤傲的,秦兄也不要过于心急才是。” “是了,满京都城,可没有谁能荣耀过秦兄了。” “哈哈,秦兄,要沉得住气啊。”有人开口给了台阶,立刻就有人符合着热了场子。 只不过,秦文耀的表情看着也没有多好。 云子晴摇摇头,对于这些话也没了兴趣。 只不过,刚想收回目光,就被对面的人发现了。 “这是黔王府的船?“是水立北的!”有人提醒,秦文耀的目光自然落到了这边,也第一时间看见了站在甲板上面的云子晴。 云子晴目光笔直的就迎了上去。 她现在的身份是包林的远房亲戚包林,和初烟天差地别,云子晴一点不怕露馅。只不过,她低估了秦文耀对初烟的心思。 秦文耀细细的打量完云子晴,眉头更加紧锁。 “这个侍卫看着有些面熟。”秦文耀说道。 “秦兄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面熟。” “这不就是和那个包林长的一样嘛!” “对,是差不多……”秦文耀身边的人成功打断了他的心思,他也就没有细想这从何而来的面熟。 “一向深居简出的水立北,怎么今日来游船了?” “一个不受宠的宗室子弟,倒真的想在京都城站稳脚步了。” “呵呵,还不是仗着祖上的那点功德,眼下,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杨兄如此狂妄,难道就不怕被那整理沉着脸的黔王殿下记恨?” “怕什么。”那人回答着,瞥了一眼旁边的秦文耀。 有国丈作为靠山,谁还怕那个破落户呢?嘶,还真是狂妄!云子晴衣袖微动,只听对面就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我的腿。” “小心,你别往我这边……倒啊!” “小心,杨公子,小心….”有两道尖锐的叫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噗通”的落水声。 那名被称之为杨公子的纨绔子弟,被身后忽然扑过来的美人给顺手推到了湖中。只不过,可惜的是,这货居然会游泳。 这落水只让他丟了些颜面,但是没能让他受罪。 他浮在水面上,怒急攻心,大声的冲着甲板上面还倒在地上,衣裙纠结在一起的美人吼道。 “贱人,敢推小爷落水,活腻歪了!”他看着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子,恨不得喷出火将两个人都烧了。 “杨公子,先上岸再说吧。” “是啊,杨兄,夜深水寒,你先上来。” “快去两个人帮忙。”他们的船停下,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姓杨的从水中拉了上来。 姓杨的骂骂咧咧的,上船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两个害他落水的女子给踹下去了船上。 “杨公子,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倒了。” “救命啊,我们不会水啊“咳咳……救命!”两个可怜的女人,在水中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却换来的是秦文耀一行人不屑的嘲笑声。 “不是什么都会吗?居然不会水?” “难道是本身太多水了?” “哈哈,王兄,你这比喻属实经典……”云子晴垂眸,听着那些污言秽语,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谁也好不到哪里去!秦文耀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了云子晴身上。 刚才的一出闹剧,这个侍卫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站的好好的人,不可能会突然就倒在了地上,还顺势将杨开给推了下去。可见,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所以,刚才他们正在讨论什么来着?秦文耀细细回想着,更加怀疑云子晴了。 所以,两个船只中间这么近的距离,水立北的侍卫如果出手的话,一定是可以办到的!秦文耀目光渐渐泛起戾气……水立北的船很快就和秦文耀他们一行人擦肩而过,这闹剧也总算是过去了。云子晴扭头看着船舱内,里面正说话的两个人,应该是没有受到影响的。 云子晴第一眼看见那个林子骞,就知道文人将自尊看的重。 所以云子晴就极力的没有将过多的目光停靠在他的身上。 只不过,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云子晴那会就没有伸手去扶他。 云子晴自然没有放过他眼中自卑的表情。 希望,他和水立北谈的还算是顺利。 “咻!”只听一声破空而来的力气,直接射了过来。 猝不及防的云子晴,虽然反应过来躲了一下,但是肩膀处还是被刮了一道痕迹。而且,暗器上面有毒。 云子晴先给自己喂了解毒药丸,然后抽出腿间的匕首。 “水立北,有埋伏。”她提醒完,就看见了甲板上面已经落了六个水淋淋的人。 “咻咻……”又是几道凌厉的破风之声,从水面又射出来了几道暗器,直接穿进去了船舱内。“水立北,你没事吧?”云子晴虎视眈眈的看着甲板上面的六个人,沉声问道。 此时,水立北将林子骞交给了猫儿,他快步走了出来。 “你受伤了?”他目光冰冷,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你进去,我能应付。”这点伤不算是什么,云子晴并不在意。 倒是水立北,他是自己的老板,她得护好他!水立北见云子晴这样子,不由得怒气攻心,直接冲了上去和那六个此刻扭打在了一起。 只不过,这次埋伏得人,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船尾瞬间又蹿上来了六个人,步步逼近。 水立北和云子晴背对背站着,被围在了甲板上面。 “这是解毒丸,你先吃着。”云子晴伸手就给水立北塞了一个药丸到嘴中。 水立北的嘴巴不可避免的就碰到了云子晴柔软的掌心,只不过,来不及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那些刺客就冲了上来。 “小心。”水立北嘱咐道,速度极快的就解决掉了一个冲上来的刺客。 “比一下!”云子晴精神饱满,甚至有些兴奋。 她话音刚落,直接一个翻身,就主动出击攻击那些刺客去了。 水立北见云子晴这兴奋的样子,深感无奈,不过也只好快速的上前去解决掉那些刺客。 云子晴这还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硬功夫,去对抗这些古人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在包林手中和水立北那里,云子晴根本感觉不到足够的威胁。 只有这些人,每一招都是赶尽杀绝!云子晴体内的因子本来就是嗜血的,这也是她这么多年的职业习惯。 第43章 为什么会熟悉 她习惯挑战!习惯面对危险。 这能让她觉得没白活。 几名刺客手中拿着长剑,云子晴手中有一把别致的匕首。 两方从实力上面也是悬殊的。 这是刺客认为的!他们非常有优势,有信心。 云子晴目光犀利,借着身高的优势,直接俯身削了一个人的小腿肚,瞬间温热的血液就喷洒了她一脸。 她随即又将自己纤细的身板,直接跃上了半空,迎头就将那人给划开了两半。这惊人的速度和出其不意的招式,让那个人倒在地上,眼珠都睁得极大。 云子晴依旧没停,还手就将旁边身后冲过来的刺客的脖子划开。 虽然他及时刹住自己的脚步,但还是晚了一步。 想偷袭我?呵呵。 云子晴冷笑道,这温热的鲜血在脸颊上面流淌,有些痒。 她顺手抹了一把,然后又跳到了围栏上面,借势直接脚后跟发力,扑上去了另外一个刺客身上。 那个刺客躲了过去,云子晴一个后抬腿,将身后又想偷袭的人给踹进去了水中。正在此时,岸边就飞来了几个暗卫。 正是水立陈的饿救援。 他们来了,云子晴也就可以退场了。 只不过,从偷袭到救援到来,不过短短的两分钟不到,云子晴就解决了三个高手刺客。 云子晴有些得意的看向水立北那边,只见他脚边也躺了三个尸体。 额,平手!“进来。”水立北拉着云子晴的手腕,就将人给扯进去了船舱内。 船舱内,林子骞和猫儿,正端坐在角落。 猫儿一脸无畏,林子骞瑟瑟发抖,脸色都白了。 “受伤……流血了!”林子骞一看见云子晴,就颤抖着手指指着她。 “闭嘴。 云子晴沉声骂了一句,林子骞立刻就憋住了声音。 水立北坐下,利用宽阔身板的优势,将云子晴的身子挡住,然后撕开了她手臂的衣袖,将上好的药粉洒了上去。 随即,脱了自己的外袍就将云子晴给裹了。 “送林公子回去。”水立北沉声吩咐道,揽着云子晴就离开了船。 云子晴垂眸看着脚下的湖面,微微惊讶。 这轻功真的不科学。 “我能飞吗?”云子晴问道。 “肯巨。” “我是问,我能学会轻功吗?”云子晴重复道。 “你这年纪不行了,但是本王可以带你飞。”水立北扫了一眼云子晴期待的眼底,说道。 嘶!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的……舒爽?这是大神主动要带她吗?不对,她自己才是大神,才不承认水立北这货比她厉害呢。 一时间,云子晴的小女儿性子上头,有些别扭的动了动。 “老实一点。”水立北拦着她的腰身,沉声说道。 他脚尖轻点在屋脊之上,即便是带着云子晴,也半点阻碍都没有。 只不过,水立北居然没有带着她回府。 来这个钟楼是什么个意思?云子晴看着这巨大的青铜钟,有些摸不透水立北的心思了。 “本王不放心你这伤。”水立北说道,掀开了外袍。 刚才因为林子骞在旁边,他没有顾不及细看。 此时,他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夜明珠,对着云子晴的伤口,细细的打量。而云子晴,也在细细的打量着水立北手中的流光溢彩的珠子。 “你这珠子挺不错啊?”云子晴说道。 “你乖乖养伤,珠子就送你。”水立北当即保证道。 笑话,她为啥不好好养伤?云子晴简直跟不上水立北的脑回路。 “还是回去吧,伤口要清理。”水立北看了一会儿,再次说道。 “你这是在耽搁时间。”云子晴无语的翻翻白眼。 水立北面上一僵,却不知道如何说。 其实他就是关心则乱,不好好瞧一瞧云子晴的伤口,他不放心。 所以,这才顺路停在了这里。 于是,水立北又手脚麻利的将人一裹,继续往府邸而去。 “怎么样?”云子晴问道。 “什么?”水立北有些不解。 “手感?” “手”水立北一顿,这才明白,云子晴说的就是他紧紧圈着她腰身的手臂。 他唇角勾起浅笑,手指轻轻的挠了两下。 ‘宠不错。”既然你这样问了,那本王自然是真心实意的回答了。 “水立北,你果然很色。”云子晴得出了结论。 “这从何说起?”水立北面上威瑟,他能不能说,只有在对着她的时候,他就是忍不住……露出男人本性?云子晴知道水立北在装,他明明知道自己说得意思。 而且,目前这种情况,只能争分夺秒。 云子晴并不知道这刺客到底用得什么毒药,她服下得解毒丹,也不是万能得。 这要是晚了一步,那毒药就是要侵入血脉了。 所以,水立北争分夺秒,也是为人她的安全考虑。 所以,不过就是揽一下腰,云子晴并不以为然。 但是,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水立北的这行径。 云子晴没有正面回答水立北的问题,只是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意会的表情。 水立北轻勾嘴角,倒是坦坦荡荡。 他揽着云子晴,直接回到了他的书房。从暗格中取出来平时储备的药盒,一转头,就看见云子晴已然脱了外袍,将自己的半截肩膀和手臂都露了出来。 果然是……不同于寻常的女子啊!水立北见房中都门窗紧闭,于是倒也是大大方方的正视了。 “你会吗?我可以自己来。”云子晴看着水立北的动作,不放心的说道。 水立北没有理会云子晴,先是用热水将周围的血液都清理了,他看着那皮肉翻卷着,深可见古的血肉,眸光杀气尽显。 手下不由得又轻了几分……“你太慢了。”云子晴脸色并无血色,眉头紧皱着,光洁得额头都是薄汗。 长痛不如短痛,她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她直接用端起铜盆,将热水就泼在了伤口上面。 水立北倒是没想到云子晴会这么虎,难道她不害怕疼吗?从受伤到现在,他没听见过她喊一声疼就算了,此时,这么热的水,直接就浇在了伤口上面。 水濺在他的身上,都有些烫,而云子晴,不过就是皱着眉头,握紧了拳头。 水立北脸色黑如墨,依旧保持着那个擦拭的动作,久久未动。 “上药啊!你到底行不行?”云子晴咬牙说道。 她后牙槽都咬发麻了,这家伙还在发呆?云子晴恨不得将其踹开,自己上手上药了。 水立北反应过来,沉默的拿起药瓶,将药粉洒了了两层,一气呵成,动作非常的快。 然后又拿起纱布,将云子晴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水立北的目光这才落向云子晴放在膝盖上面的手。 她握着拳头,指尖早就深深的嵌进去了掌心里面。 此时,云子晴脸上只有一个表情,太特么的疼了!而水立北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女子也太虎了!这么疼,不说就算了,你还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处理伤口。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云子晴之前的环境下,要是在野外受了伤,那都是直接用刀子烤红了然后来给伤口消毒的。 区区热水,还真是不算什么。 这些疼,忍忍就过去了!水立北伸手,将云子晴握着的拳头放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用力掰开她的掌心,露出早就血肉模糊的掌心。 水立北垂着眸,默默的开始给云子晴的掌心处理着。 他的大掌托着云子晴纤细的手掌,还能感觉到她整只手臂在微微的颤抖着……烛光的阴影将水立北的所有表情都掩在了阴影下,不过,此时的云子晴也没心情去观察水立北表情就是了。 房间静溫无声,偶尔传来烛火燃烧炸开的细微声音。 摇摇晃晃的光纤,让云子晴眼前有些眩晕。 那刺客刀刃上面淬的毒,果然还是挺毒的。 云子晴掀开眼皮子,见手掌也包扎好了,于是想要抽回手给自己把个脉,但是刚一动作,就被水立北给握紧了。 水立北将手指压在云子晴洁白的手腕上面,轻声道,“毒以解,你安心休息。” “那你放开啊。”云子晴哑声说道,她气虚有些弱,实在没力气和水立北废话了。 你不放开,我怎么去休息?水立北起身,直接将云子晴抱在了怀中。 云子晴挣扎了一下,他的手臂更加坚硬有力。 “你是病人。”水立北沉声说道。 没有男女大防!云子晴一听,这不是她对水立北之前说过的话吗?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算了,反正她也没有力气走路了,就这样倒也是省事。 云子晴索性疲惫的将脑袋靠在了水立北的肩膀上面,阖上了眼帘。 水立北的步伐沉稳,臂弯有利,让她觉得舒心无比,只想沉沉的进入梦乡。 水立北见云子晴的气息沉稳,将其放在了书房旁边的偏房的床铺上面……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云子晴白晳的锁骨,一直往下,是纤细却肌理线条优美的手臂……此次,是本王的疏忽了。 一向孤傲的黔王,眸孔中竟然闪过自责,他将云子晴散在耳边的墨发顺好,为其掖好被角,快速的走了出去。 “主子,两名活口已经压至地牢。”暗卫早就守在了书房的院子,见水立北出来,沉声禀告。 水立北面色冰冷,连湿润脏污的衣袍都没有换,直接带着暗卫去了地牢。 此时,两个刺客早就被五花大绑的困在了十字架上。 水立北的人早就给将两个刺客的大牙都给拔了,将藏着自尽的毒药给取出来了。 两名刺客嘴角不断地溢出来了鲜血,但是因为下颚也被卸掉了,他们只能像一个脑瘫患儿一般,歪着脑袋……侍卫见水立北走进来,连忙将太师椅摆好。 水立北坐下,手指微动。 侍卫立刻会意的打开了水立北身后的一面墙壁。 青黑色的砖石缓缓升起,露出了满墙壁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刀具。 “你们喜欢什么样子?给你们自己选的机会。”水立北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声若寒冰。 敢伤他的人,不管说不说,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了。 两个刺客抬眸扫了一眼满墙的刑具,无法冲着水立北吐口水,只能甩甩头,妄想将血水溅到水立北的身上。 世人可是都知道,新安国这个不受宠的远方宗室子弟,大名鼎鼎的黔王殿下,虽然家道中落了,但是却依旧是秉着贵人的毛病。 这轻尘不染的洁癖,更是成了说书人口中的作为贵人的典例。 水立北很满意他们的嘲讽,因为此时有多嚣张,等会的叫声就有多么的动听。 第44章 脏了,不用 水立北手指微动,侍卫就从墙壁上面取出来了两枚非常小的刀具。 只见那两枚刀具前面的刀刃虽然很间隙,但是也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小巧的刀刃居然曲卷了弧度,最下面还带着弯弯的狗子,还有两排细小的倒钩。 刀具被擦拭的泛着冷光,此时正在水立北莹润修长的指尖旋转。 那刀具像是被认人一般,居然未曾伤到水立北分毫。 水立北两根手指微动,指尖上面的刀具就快速的射了出去。 两个刺客防不胜防,他们的左眼分别被两个刀具给刺穿了眼睛。 “啊!!”两个刺客同时尖叫着起来。 但是,随着他们疼痛的甩头,那刀具却在眼珠里面抓的更加紧了。 只怕是他们再动一下,眼珠子就要被刀具给抓掉了。 可是,这样扎在里面,更加让人痛不欲生。 不过,两个刺客倒是硬骨头,只不过刚才扎进去的瞬间疼痛的尖叫一声,之后就咬着牙,用另一只好眼,恨恨的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依旧沉着脸,彷佛面瘫。 彷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再平淡不过的。 “你们是谁的人,本王心知肚明,但是,只要你们亲口说出来,本王还是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水立北沉着的声音彷佛暗夜里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冰冷,嗜血,却又偏偏没有丝毫的人间味。 眼前那刺客暴着的眼珠子,不断肿胀着的脸颊一直蔓延到眼框,半边脸青红肿胀的在烛光下,比卤好的猪头更加透亮。 两个刺客算是见识到了水立北的阴恨。 最主要的是,水立北面如表情的脸,就像是在他们满是伤痕的心尖上面撒盐一般,让人惊恐的颤抖。 只一瞬间,两个刺客裤裆下面就一片腥臊之气。 水立北眼底这才划过嫌弃之意,身子微微往后。 侍卫连忙提了两桶干净的水,对着两个刺客从头到脚浇了一遍,这才算是看着干净了一些。 这冰冷的水,让两个刺客浑身一激灵,刺激了这火热的伤口,倒是觉得舒服了一些。 只不过,他们刚精神了一点,就透过眼缝看见了水立北放在太师椅扶手上面的手指又一动。 这个动作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刚才要上刀具的时候,水立北就是这样吩咐侍卫的。 这次……又是什么呢?他们仅有的理智,这才想通了一点。 一般情况下,审问都会将两个同伙给分开,防止他们会互相传递什么,或者互相鼓励。 但是,水立北却没有。 准确来说,就连这些暗卫都没有将他们两个刺客分开的意思。 他们直接被绑在了这里,拔了牙,卸了下颚,做好这一切,就没人管他们了。直到水立北的到来……他们熟悉的样子,就像是这些事做了一千遍,一万遍。 两个刺客,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水立北根本不害怕他们会互相鼓励着不肯屈服,因为,他对自己的手段非常有信心。 就算是对自己的手段没有信心,他也应该相信那火盆中炖着的千年人参……此时,地牢内不但弥漫着这血腥之气,更加有一股千年人参浓郁的药香味道。如此……诡异又和谐!两个刺客打从心眼里面开始恐惧,但是彼此对视了一眼,却又想要表达彼此对他们主子的衷心。 水立北才懒得关注他们传递的心情。 只见侍卫又取来了两把更加细的刀具。 那刀具在水立北的指尖转动了一下,立刻就在四周的墙壁之上投射出来光线。这个刀具前面是扁平的刀刃,锋利自是不必说了。 水立北打量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将刀具给丟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 他身后的暗卫立刻就明白了他们主子的意思,这是嫌弃了这两个刺客,懒得靠近。 所以,只能他来代劳了。 于是,暗卫一把刀具,走上前来。 刷刷!暗卫手起刀落,就将其中一个刺客的耳根给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那口子一直到他的下颚。 他此刻已经痛到了麻木,只是残存的意思在提醒他,他的一边脸颊好像破了,正在透着风.“咳咳……”他痛苦的咳了两声,但是从心头涌出来的鲜血,却从半边脸颊出来了。 这还不够!暗卫回头似乎请示了一下水立北的意见,得到了回应,他便将此刻眼珠上面的刀具给拔了出来。 暗卫躲了一下,那眼框内喷洒出来的血注就喷洒到了地面上面。 “我…我说…”旁边的此刻见着同伴的惨样,再也坚持不住了。 “只求,黔王给我们一个痛快……”水立北却没了耐心,摆了摆手。 暗卫手起刀落,将求饶的刺客的耳根也划开了一道口子。 “主子,他们晕死过去了。”暗卫说道。 “泼。”水立北沉声吩咐。 站在角落的侍卫,立刻又提了两桶水,将刺客给浇了一个透心凉。 “是丞相,丞相让我们刺杀的。”刺客被浇醒,第一件事就是交代出来他们的主子。 水立北却对他们的交代半点兴趣都没有。 眼下新安的局势早就明了了,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有夺储的意思。 但是,他也是唯……个宗室子弟了。 水立皇室已经没人了,丞相或者国丈肯定会忌惮他。 不管水立北是自愿的,还是被迫走上了这条路,他都没有了选择。 因为从正统上面来说,如果皇帝一旦驾崩,没有人比他坐上那个位置,更加的名正言顺。 而在新月湖,秦文耀刚巧在那里游船。 所以,不可能是国丈的人,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寄予厚望的嫡子置身在危险中,即便是自己的人。 刺客就只剩下了丞相的人。 但是,这么明显的结果,有脑子的人,都能想的明白。 那么,丞相会做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吗?所以,刺客的交代,并不是水立北心中满意的结果。 暗卫再次动手,这一次,是腋下的肉,整个皮都被削了下来。 水立北不可能说话不算话。 暗卫既然继续动手,那就证明,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交代的那个刺客,精神更加的恍惚,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难道他的主子不是丞相吗?是啊,怎么不是了?不是的,另有其人。 只见他的同伴也支撑不下去了,含糊不清的开口。 “拂赞……拂赞国,岳王……我是岳王的.……”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再次昏死了过去。 拂赞国岳王?拂赞国掌权者世代都是女子,虽然这一代女帝破天荒的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其中男子那就是岳王。 但是整个皇族的规矩不能破,拂赞国的东宫,依旧是信阳公主。 可是,世人都知道,岳王是个附庸风雅,只闻风月的雅人,他游历四方,三国百姓口口相传,都知道岳王就是现世的菩萨。 他做的,都是善事。 拂赞国财富资源丰厚,他出手更是大方。 最出名的就是,他为一个乞丐盖了一个硕大的宅院,并为他请了很多的仆人伺候。 只因为,那个乞丐说,他三代都是乞丐,为何老天如此的不公?要他们家世代成为乞丐?水立北倒是没想到,这个刺客居然会交代出岳王这个人。 他为何插手新安的事情?就算是想要掺和,难道不应该是信阳公主出手吗?这对皇室双胞胎,感情又如何呢?水立北站起身,未在细想。 而身后的暗卫也遵循了水立北的最开始的承诺,给了二人一个痛快。 水立北处理好刺客的事情,正打算回去偏房守着云子晴,刚到书房院子,就见邢开正在等着。 “何事?”水立北目光深沉。 邢开有意挡着通往偏房的路口。 “国丈长子秦文耀受伤,国丈大发雷霆,要刑部彻查新月湖刺客一案。”邢开也不是一个说废话拖时间的人。 “不用理会。”水立北沉声说道,打算越过邢开,但是邢开错开一步,再次挡住了水立北的去水立北目光一寒,已然动气了。 “邢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王爷大可装病,就让刑部去查。”邢开说出自己的打算。 “去办吧。”邢开微愣,抬眸有些惊讶的看着水立北。 不过,他只看见了水立北眼底的烦躁和生气。 邢开以为,此事水立北即便是明直到幕后凶手,也不会大动干系。 他一贯做事都是稳妥为上乘,但是邢开还是想要来试图劝解一番水立北主动出击。 他准备了很多的说辞,却没想到水立北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或许,是因为他着急去看那个女人吗?邢开敛眉,心头却是在意了这件事。 水立北可不能有把柄,如果能有一个人要改变他的处事方式,虽然与他们来说是好事。 但是,更大的也是坏事。 成大事者,不能为女儿情绊住了脚步。 自古以来,有多少的英雄毁在了红颜祸水的手中?水立北说罢,直接闪身去了偏房,因为着急,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滚……出去!”屏风内传出云子晴虚弱的声音。 水立北未曾细想,关了门就两步并作一步走了进去。 随即,就看见了云子晴此时已经赤着躺在浴桶中,她洁白的香肩,随意的搭在了边缘。 即便是面色惨白,她的姿态依旧是一副潇洒放肆的样子。 水立北的目光只定格在了她微微仰着的纤细脖颈上,微微偏着的脑袋,耳垂如同玉珠一般,莹润透亮。 她居然没有打耳洞?女子不是很小就会打了耳洞的吗?为何她会没有?她正是特别。 水立北想着,自己的耳根却突然红了。 因为,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下移……云子晴微眯着眼睛,看着水立北快速的转过身去。 显然,他也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没听见本姑娘让你滚出去?云子晴哑着嗓子,满是不耐的问道。 “你怎么了?”水立北深呼吸一口,压着心头翻腾的情愫,稳住嗓音问道。 他刚才明明看见她苍白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应该不会因为热。 “发热了。”云子晴轻声回答道。 水立北目光一紧,刚才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压根都没注意到桶中的水,其实是冰水。 她居然就这样泡在里面?讲真,他的心就因为这冰水,再次揪紧了。 发热泡冰水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为何,本王却……水立北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自己倾斜的影子上面。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往浴桶那边倾斜着,像是竭力的想要靠近那边去……“水立北,你觉得合适吗?”云子晴实在是没多少力气说话,但是这么大一个人形木粧子杵在这里,她即便是思想在开放,也不能安心了。 第45章 鸠占鹊巢 况且,这个男人还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 所以,她出声提醒道。 没事就快滚吧!深更半夜的你在一个姑娘家的房间里面站着,合适吗?再者,本姑娘还是这个样子!水立北听见云子晴的声音,高大的肩膀又是一僵。 他这样站着确实有点尶尬,不如早点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毒不是解了吗?为何还会发热?”水立北问道。 云子晴就叹口气,她能说现在她完全不想说话吗?这些正常的药理常识,她更加不想和水立北普及。 “出去,我没耐心了。”云子晴压低了烦躁的声音。 “你泡了多久了?”难道是本王一走你就泡冰水了?水立北在想自己再地牢呆了多久……该死,都是那两个刺客,这么久才交代了。 云子晴动动睫毛,靠在浴桶上面。 眼皮子太重了,她只想睡一会。 水立北等了一会没听见云子晴的动静,他紧了紧掌心,还是偷偷侧身,看向云子晴。她……呼吸有些薄弱,但还算是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就这样睡着了?水立北有些手足无措,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本王该怎么办?水立北瞪着云子晴娴静的侧脸,越发的口干舌燥……算了。 水立北强制让自己转身,来到屏风后面去坐着。 屋内的光线很亮,从水立北这边的屏风可以看见云子晴的身形阴影。 也算是是放在了眼前,他能安心一些了。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水立北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的感觉。 不知道过去多久,反正对于水立北来说,是挺久的。但是,他丝毫的睡意都没有。 “哗啦。 他先是看见那浴桶中的人站了起来,然后,耳中才听见了水流的声音。 “咳咳……”水立北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给呛死,他脸颊火热的转过头。 而云子晴已然发现了屏风这边的水立北了,她扫了一眼窗外的月光,此时差不多应该是寅时了。 这男人不会在房间里面一直呆着的吧?云子晴拿了外袍快速的将自己裹好,然后走去了屏风那边,就看见水立北背对着这边,耳根红红。 “王爷这是……看见了什么?”云子晴说着,目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屏风。 只能看见一抹模糊的虚影,应该是看不见什么的。 她就是故意这样问他的。 “看你这样子,是精神了?”水立北敛了脸颊的神色,沉着脸站起来面对云子晴。 他一脸坦荡的样子和云子晴对视着,甚至是目不斜视……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何他的目光有些僵硬。 希望眼前这个狡猾如狐狸的女人不要发现了端倪。 这样想着,水立北的脸色又沉了两分,看样子属实像是生气了一样。 “恩,精神了。”云子晴点点头。 她了然的目光看着水立北,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差不多也有时辰了,本王给你伤口换药。”水立北说道。 “不用。”云子晴拒绝的很快。 “为何?”水立北目光一皱。 刚好一点,这个女人就不将伤口当回事了?还是说,她不希望自己帮她换药?“因为我里面没穿衣服。”云子晴直言不讳。 噗!咳咳……该死。 水立北差点没绷住,但是他依旧还是感觉到了脸颊不断攀升的热意。 他的脑中,一瞬间就联想到了那会浴桶中的一幕。 甚至,他开始往深的联想了……云子晴想看的就是水立北这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其实有一个恶趣味,就是总想让水立北严肃脸给崩了。 所以,此时看见水立北这明明觉得很无措,但是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弯弯。 水立北好不容易压下自己躁动的心情,一抬眸就看见云子晴嘴角勾着的愉悦笑意。云子晴的唇瓣还是苍白的,此时勾着灿烂的笑意,多少让她看着有些病态的美感。并且,平时隐隐透着坚毅的她,此时完全就是一个女人的姿态。 很温柔的那种女人……水立北的眼神就直了,并且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一步。 他垂眸,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子晴。 “你知道你这样说,有多危险吗?”水立北沉声问道。 云子晴挑眉,眉眼间不收玩味地笑意。 “有多危险?比如……这样的?”云子晴抬起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的伤口放到了水立北的眼前。 她额意思很明显,怎么,你这样的人还能对一个受伤的人做什么?你是想趁人之危还是来强的呢?不管是哪一种,云子晴都是不相信水立北会做的!云子晴这摆明了就是将水立北吃的死死的!水立北也明白了这一点,此时,心头痒,牙更痒。 他看着云子晴得意的微抬的下巴,恨不得上去狠狠的咬一口。 水立北抬手就将云子晴的手腕攥在自己的手中,然后将其给拽到了床铺上面。将其按好在床边坐下,单手将药箱打开,身后就扯下了她半边的衣袍。 云子晴的伤口就暴露在了眼前。 水立北警告的看了一眼云子晴,慢慢的将有些渗血的纱布解开。 云子晴见水立北这样子,撇撇嘴,靠在床边木框,静静的看着。 水立北卷翘的睫毛,长又密,竟然堪比女人的假睫毛了。 一个人的眼睛,睫毛绝对是最重要的加分项。 平日里水立北都是压着眉毛,没想到眼皮子下面竟然藏着这么令人嫉妒的睫毛云子晴饶有兴趣地看着……水立北此时弓着身子,目光都在云子晴的伤口上面。 伤口现在虽然止血了,但是这翻卷着的皮肉,实在是看着骇人。 可真是奇怪,他见惯了那么多的伤,此时见云子晴手臂上的伤,竟然觉得有些难这么深的口子,肯定很疼……水立北下意识地就抬眸去看云子晴的表情,看她是否很疼的轻蹙眉头。 可是,这一瞬间就跌进去了云子晴认真关注他的眼神中了。 两个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云子晴来不及收敛,水立北目光紧迫……久久凝视.“你在偷看本王?”水立北轻声问道。 “没有。”云子晴挪开目光,否认道。 “本王都看见了。”水立北不打算让云子晴糊弄过去。 “你看见了什么?所以,你看我干什么?”云子晴抓住话头,不服输的问道。 “你先看着本王的。”水立北更加执拗。 他是非要云子晴亲口承认了。 云子晴有些无语,但是更加不想被水立北占了上风。 “对,本姑娘就是看你了,怎么了?不能看?”云子晴冷眼瞧着水立北,语气生硬的回答道。 仔细听,她的尾音还有点别扭。 水立北就轻勾嘴角,“能看。”他像是很满意,很高兴,随即垂眸,又开始帮云子晴伤口上药。 云子晴翻翻白眼,总觉得水立北在嘲笑自己什么。 她看着他的额头距离自己这么近,她想踹他!“本王好看吗?”云子晴正纠结着,就听见水立北轻声问道。 “不好看。”云子晴回答的干脆。 开玩笑,生活在她那个时代,什么样子的型男她没有见过?水立北这点程度的算什么!算!什!么!反正,云子晴是绝对不会轻易承认水立北入她的眼的。 “那谁好看?”水立北好笑着问道。 “谁都比你好看,比如苍翼!”云子晴这话就说的非常孩子气了。 一点也不符合她的人设了,可是,这种情况下,她就是想要和水立北撇清关系。不懂为什么,就是想要告诉他,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好看。 水立北捏着药粉瓷瓶的手一顿,漆黑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云子晴,眼底似有愠怒。 他明知道云子晴就是故意说的气他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和苍翼快速的做了比较。 虽然他很不承认,但是,水立北自己是一直将苍翼当成一个可敬的对手的!所以,这个女人现在就是当着他的面,想要叛变?云子晴看见水立北神色不对,也突然觉得自己说话是有些幼稚了。 但是,话都说出来了,哪有收回的可能呢?“好了吧?我困了,要睡了。”云子晴伸手扯了放在一旁的干净的布条,就想自己包扎起来。 水立北却不动,依旧直直地看着云子晴。 “你快些走开。”云子晴皱着眉头赶人,你靠的太近了,她退无可退。 “云子晴……”水立北喊道。 “干什么?” “本王也不差,你要是缺男人,可以……” “滚!”水立北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云子晴愤怒的打断。 他一次两次说这样带着侮-辱的话,真当他是泥捏的,不会生气的?云子晴一抬脚,就踹了水立北的肚子。 水立北像是料到她有这一招,伸手就捏住了她纤细的脚裸。 “水立北!”云子晴是真的生气了。 水立北敛了神色,将云子晴的脚裸放下,又往前坐了一步。 “本王给你包扎。 “不用。 “老实一点。” “不用!”云子晴更加固执。 “听话,包扎好了本王就走。”水立北轻声说道。 他已经固执的将布条抢过去手中,给云子晴包扎起来。 赶紧走!云子晴冷着脸,静静的等着。 水立北将伤口小心翼翼的包扎好,然后将药粉瓷瓶放好在箱子内,扫了一眼外面熹微的晨光,起身。 “好好休息。”他嘱咐完,离开。 云子晴等着他离开,直接掀了窗户,径自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鬼才要在他这偏房休息呢!水立北还没走到书房的身子一顿,暗道这个女人还真是固执!云子晴这受伤了,只能在家修养着。 好在狄老和拓跋牧一同来了。 晚上宫中有晚宴,云子晴没能和狄老好好聊一下,只能默默等着。“姑娘,我给你换药吧。”小丽一脸的紧张,因为王爷走的时候吩咐过要小心。 “不用,我自己来。”云子晴直接拒绝,将人给赶了出去。 也就是肩膀上面的伤,她另一只手是好的,倒也是不打紧的。再说了,水立北这边的伤药都是好的,她大可不必担心其他的。 只不过,她正在上药的时候,窗户微动,不待她反应,屏风处就靠着一个人。云子晴见来人,也就顺势坐回去,继续上药。 来人正是苍翼。 惜水摄政王居然跑来了新安?云子晴不惊讶是假的,但是却没有苍翼想象中的那种惊讶。 苍翼看着云子晴肩膀上面深可见骨的伤口,又见她露着半边肩膀毫不避讳的样子,忽的笑了。 第46章 何为温柔 “本王的小妾,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过奖。”云子晴将药粉小心的洒在伤口上面,轻声回答,“不过,我可不是你的小妾。” “哦?难道你不是云子晴?”摄政王面带疑惑。 “摄政王还真是胆量过人。”云子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和苍翼纠结。 倒是真的佩服苍翼。 这孤身就跑来了黔王府,还真是不怕被水立北给悄无声息的砍了。 这是低估了水立北,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呢?“过奖。”苍翼沉声说道,看着云子晴纤细的手指,熟悉的将伤口包扎好。 这手法,绝对不是普通的侍卫。 见云子晴不搭理自己,苍翼便寻了凳子闲适的坐在了一旁。 “看在本王亲自来接你回去的份上,你不请本王喝杯酒?” “接我回去?”云子晴有些不解。 “水立北没告诉你?”苍翼疑惑的问道。 云子晴挑眉,不置可否。 “啊,用十二星姬的命换你。”苍翼恍然大悟的解释道。 “所以,摄政王为何换我?”云子晴好笑的问道,微挑的眉梢都是嘲讽。 “为何?本王的小妾自然不能跟着别人跑了。”苍翼说的理所当然。 他说罢,一手支着太阳穴,认真打量了一下云子晴,接着又道,“你瞧,你都痩了。”云子晴嘴角弯弯,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 “苍翼,我不喜欢绕弯子,你想干什么,直说吧。”云子晴冷着脸,严肃的问道。 她应该没有给苍翼造成其他的损失,至于什么新安小姐的戏码,也不过都是互相试探。 再说了,他的府中少一两个女人,对于他来说无伤大雅。 还有就是,苍翼应该知道他不是十二星姬中的,也并不知道水立北其他的一些政治情况,所以,苍翼犯不着针对他。 所以,云子晴觉得苍翼大老远跑来,定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但是,狄老和拓跋牧才到没多久,这苍翼就出现了。 看着他的靴子,应该就是一同赶路到的。惜水到新安这么远的,苍翼居然没有休息,是直接过来了?苍翼一直都在审视云子晴,他觉得,之前的那个新安小姐和眼前这个人,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但是,偏偏这女人的面孔就是这么一个。 他再熟悉不过。 既然一个女人都开门见山的说了,苍翼也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本王难得碰见一个这么有趣的,所以得带回家养着。”苍翼如是说道。 “所以,你这是看上我了?”云子晴直言。 “也不算。” “你要是看上我了,我还真想当一下摄政王妃试试,毕竟,王爷这身材真不错。”云子晴扫了一眼苍翼坐得不太端正得身子。 苍翼还真是和她有些相似,都是这副慵懒得姿态。 “摄政王妃嘛,你这来历不明得身份还不配。”苍翼淡淡得说着,像是再陈述事实。 云子晴一噎。 当真觉得有些尶尬了。 她倒是忘记了,在古代非常看重家族的。 “不过,本王倒不会亏待你。”苍翼接着又道。 云子晴离开的这些天,他逐渐觉得无聊。 第一次有这么一个女人,虽然装的是挺攀附他的,实则,眼底藏着的都是叛逆。 苍翼这就逐渐惦记上了,死不死就想有这么一个人在眼前晃晃,这日子才不会无聊。 所以,他来的目的,就是带云子晴回去。 他大约将这女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所以倒也摸到一点她的性格。前几次的刺客,自然也就是抛砖石了。 “我会亏待我自己吗?”云子晴满目的不屑。 所以,这就是拒绝了?苍翼倒是有几分料到了云子晴会这样。 “说说你的条件。”苍翼沉声说道,面上也敛了懒散的神情。 他有些生气了。 “条件……” “你们干什么,我们姑娘都休息了。”云子晴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小丽尖锐的声音。 “贱奴才,你敢拦着?” “快去,不能让奸夫跑了。” “滚开。”听这声音,应该就是阮姨娘带着人过来捉奸来了。 云子晴就好笑的看着依旧端坐的苍翼,“你不走?” “本王来会小妾,还怕人看见?”苍翼说的无比嚣张。 云子晴嘴角抽抽,她是真不愿意听见“小妾”二字。 “开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阮姨娘已经来到了门前。 估计她现在是激动加兴奋的恨不得飞起来的。 “将门撞开,快一点,别让奸夫跑了。”阮姨娘尖利的声音就在门外。 云子晴也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床铺上面和苍翼僵持着。 他既然都不怕,云子晴就是更加不怕了。 再说了,这是水立北地地盘,苍翼就算是胆子再肥,还是要忌惮一点的吧。 别以为今日水立北去了宫宴,苍翼就能肆无忌惮了。 府中这么多人盯着了,恐怕他要是真被看见了,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苍翼看着云子晴不畏惧的样子,目光染上了笑意。 其实,他还有一层考虑,那就是觉得云子晴以然是水立北的女人。 毕竟,从传回来的消息来看,水立北的态度还是有些在意的。 所以,外面在砸门,苍翼就是想看一下,云子晴是不是真的不怕水立北的姨娘。 如果她在意姨娘和府中人抓奸,那就证明她和水立北还是有些关系的。 如果是如此时这般淡定,那么或许……两个人还没有苟且?苍翼心中放心了两分,甩了云子晴一个暖昧不明的笑意,身形一动,消失在半开的窗外。 这速度,可正是爬墙的好手啊。 此时,门也被砸开了。 第一个冲进来的自然就是急功近利的阮姨娘,所以,云子晴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旁剪纱布的剪刀,直接甩了过去。 剪刀擦着阮姨娘的耳朵,从下颚划出来一道长长的血痕,然后钉在了开着的门框上面。 “啊!!” “杀人了。”阮姨娘只觉得脸颊冰凉一阵,随即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脸颊,就看见了一手地鲜血。 她的叫声穿透耳膜,云子晴烦的掏了掏耳朵。 “闭嘴,再叫下一刀就是你的脖子。”云子晴沉声说道。 阮姨娘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她带过来的几个家仆,一脚还跨在门内,却僵在原地,瑟瑟发抖。 因为,钉在门框上面的剪刀,还是微微晃动。 这么远的距离,居然扎的这么稳。 可见,云子晴的力量和功力。 所以,这个姑娘不单单是王爷的门客,还是侍卫!能当王爷的侍卫,那武功自是不必说的。 他们是猪油蒙了心了,才要被阮姨娘胁迫来抓奸啊!这下该如何是好?阮姨娘此时,脸上红白相交,脚像是生了根一般,想走,但是又想看看。 刚才,明明有丫头说看见一个黑影从窗户进去了云子晴的饿房间的。 而且,她也是听见了男声的。 那个奸夫,一定就在屋内,所以,云子晴才会下狠手,拿剪刀丟她。 可是,她却没有了勇气跨过去这一步。 云子晴的狠她是见过的,而且,还仗着王爷对他的宠爱。 再加上,她哥哥阮鸿也几次三番地嘱咐,不要她招惹这个女人。 可是,她本来觉得今晚就是让王爷厌弃她的好机会啊!她不甘心。 云子晴歪着头,看着阮姨娘脸上神情诡异变幻,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垂在两旁的手,紧紧的握住,给自己打气。 “深更半夜的,居然偷男人,你是不是恼羞成怒,害怕被我们发现?”阮姨娘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云子晴恶狠狠的说道。 “我还用偷男人?”云子晴问道。 “你……”阮姨娘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够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她这是再说,她不是偷男人,就是明目张胆的私会男人吗?阮姨娘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云子晴给气的。 “阮姨娘,这大半夜的,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小丽冲了上来,劝解道。 你要是再不走,你信不信我们姑娘给你弄死了,王爷都不会说什么?没错,小丽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踏其实是为阮姨娘好,可是,阮姨娘偏偏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贱奴才,真是什么样的贱人养什么样的狗!你算是什么东西!给我滚。”阮姨娘丝毫不领情,一脚将小黎给踹了出去。 小丽重重的被甩在了墙壁上面。 云子晴眉头一皱,瞬间就出现在了阮姨娘的面前,一只手直接掐上了阮姨娘的脖子。 “你想怎么死?”云子晴阴森的问道。 她本不想动这个愚蠢的女人,可是,她偏偏自己送了上来!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你敢杀我?”阮姨娘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嚣张。 云子晴冷冷一笑,“还真是将自己当成了一颗葱?” “王爷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阮姨娘脖子被云子晴捏的气都上不来了,但是,眼底却没有半点的害怕。 她刚才来的时候,早就让让人喊了王爷去了,这会儿,王爷一定在路上了。 哼,这么多人看着了,看到时候这贱人还狡辩!阮姨娘眼底划过一丝得意。 云子晴一见她这表情,立刻就明白过来,阮姨娘肯定是让人去喊水立北了。 他回来也好。 到底是他的女人,总该他来管教!想到这里,云子晴也就将人给放下了。 而阮姨娘以为云子晴是害怕了,揉着脖子,更加的得意。 “咳咳……你要是现在求饶,我说不定还能帮你在王爷面前为你说两句好话。”阮姨娘跪在地上,看着云子晴,趾高气扬的说道。 云子晴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 做人蠢到她这个地步,也是够悲哀的了。 那就看看,等会水立北回来,他到底怎么说了。 呵呵。 云子晴回到座位上面去,好整以暇的看着门外。 阮姨娘也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袍,也坐在了云子晴的对面。她脖子上面的红痕还没有消下去,但是也不影响她胜利在望的心情。 “王爷来了。”门口的仆人喊了一句,水立北和身影就出现在了院子。 他面色沉静,走的很快。 “王爷……”阮姨娘一看见水立北的身形,立刻就起身,迎了上去。 她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之情。 水立北越过她,一脚踏进来屋内,来到了云子晴的面前。 他定定的看着云子晴数秒,沉声道,“伤口换药了吗?”阮姨娘欢喜的步子,立刻停住了。 第47章 睡觉也要养成好习惯 王爷问了什么?王爷在问那个贱人换药了吗?她没有听错是不是?难道是她派去的小厮没有说清楚吗?不对,要是没有说清楚,王爷就不可能回来了。 所以,王爷肯定还是知道这个贱人深夜会男人的事情。 “王爷,这个贱人……”阮姨娘可不甘心这件事情就这样糊弄过去。 所以,她上去还想要说些什么……谁知道,这一靠近,直接就被水立北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直到阮姨娘落到了地面上,她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她怎么就……飞了出去?咳咳……她的心肝肺啊!阮姨娘躺在地上,满目的不解。 “阮姨娘受伤了,送她回去好好养伤。”随即,阮姨娘就听见屋内传出来的声音。 是王爷的,是王爷说的。 他这是也软禁她吗?阮姨娘震惊的一直在颤抖,直到被仆人抬走,依旧没有回神过来。 院子的人都退了出去,小丽有眼色的将门关好,默默的站在院子里。 屋内。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雷厉风行的样子,眼角讥笑,“这么快,是害怕我下杀手吗?云子晴抬眸,看着面前的水立北。 “别动气,好好养伤。”水立北沉声说道。 水立北并不回答云子晴的问题。 云子晴觉得他是在逃避。 但是,她不打算让他糊弄过去。 “水立北,你觉得你需要我这个侍卫吗?或者门客?”云子晴面色冷漠。 她觉得,水立北一点不需要。 他手下,那么多的人才。 “你什么意思?”水立北眉头一皱,查觉到了云子晴的意思。 “阮姨娘说的没错,在她进来之前,我的房中,是有男人。”云子晴不打算瞒着水立北。 而且,她觉得,水立北可能也是知道苍翼过来的!“本王问你什么意思!”水立北怒声问道。 他生气了,眉宇压着暴风雨,云子晴觉得,水立北可能下一秒会掐死她。 在水立北的面前,云子晴就好像阮姨娘在她的面前一样。 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云子晴自认为她怕过谁呢?“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我不再为你效力。”云子晴冷声说道,转身离开。 “云子晴!”水立北非常快,伸手将云子晴的脖子掐住,压在了门框上面。 云子晴抬脚,想要用脚去反抗,可是,水立北早就防着她这一招,又进一步将人压的紧紧的。 水立北为了防止云子晴的手攻击人,用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困住。 云子晴本将没有水立北的武力强,要是水立北动真格的,她没有还手的能力。 目前,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的对决。 “放开。”云子晴并不担心水立北会对她做什么,就是目前的姿势有些……暖-昧!水立北掐着云子晴的手缓缓的上移,捏着她的下颚,大拇指划到她的红唇。 “云子晴,你一再挑畔本王。”水立北沉声说道。 距离太近,云子晴还能闻到水立北吐出的带着酒香的气息。云子晴心头划过诡异,偏过头去。 可是,水立北偏偏扳着她的脸,让她和他对视。 “你想去哪?”水立北问道。 “哪里都行。”云子晴回答。 “就是不愿意在本王身边?”水立北接着道。 “我还有自己的事情,你这边……” “唔!”云子晴话还没说完,却被水立北封住了唇。 没错,用的是他自己的嘴巴。 云子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水立北。 他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吗?他难道是喝醉了?云子晴动弹不得,扭捏着挣扎着想要推开水立北。 她甩头,可是,水立北的大掌,却将她的下颚控制的很紧。 有多久的时间了?反正,云子晴觉得她都要呼吸困难了。 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接-吻,但是却也能感觉到,水立北这货的技术实在是不怎么但是,他却是一个劲的不断侵入。 他是想要吃了她吗?云子晴翻翻白眼,对这个有些粗暴的吻实在是不怎么满意。 水立北终于放开云子晴,但是,却将自己的所有重量都靠在了云子晴的身上。 他的呼吸就在云子晴的肩膀锁骨的地方,此时,喘着粗气……云子晴也没什么发火,虽然脑子还算是清醒,但是她也忙着交换新鲜的呼吸。水立北的手也方开了云子晴的手腕,云子晴就想要推开他。 可是,这个男人却得步进尺,双臂紧紧的环上了她的腰间。 “水立北,你滚!”云子晴推不动他,只能出声骂道。 可是,肩膀上面的人没了动静。 “水立北?”云子晴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动静。 于是,她低头看过去,发现水立北眼睛闭上了。 这丫的是不是占了便宜就给我装?云子晴伸手对着水立北的脸就是一巴掌。 恩,挺响的。 但是,肩膀上面的人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动了一下头,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了。 他依旧是闭着眼睛了。 云子晴就想起了刚才他嘴巴里面的味道。 难道是喝醉了吗?可是,这酒精的味道也不是狠浓啊?他到底是多少的酒量?“水立北……”云子晴想要将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可是,他的双臂就像是张了钉子一样。 云子晴压根扯不动。 现在是喊也喊不醒。 这个大一个人,就这样像一个虫一样将全部得重量都压在她得身上,她很烦!最关键得是,水立北得呼吸就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均匀的呼吸,让她有点……心痒痒!她想碰男人了!不!你不想!想什么呢?云子晴甩甩头,暗道自己是不清醒了。 她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屏风内室内的床铺,难道,她要将人运送过去吗?云子晴慢慢的往前走着,好在水立北虽然依靠着她的身子,但是还能自己挪动脚。就这几步远,云子晴很快就将人给运送了过去。 然后,他居然还不放手?云子晴撑在水立北的胸膛上面,看着他的睡颜很久。 他此刻安静的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明明前一秒还在暴露,还在占她便宜。 现在说睡就睡着了?云子晴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的呼吸平稳,看着也不是再装。 于是,云子晴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从自己地腰间给扯了下去。 她终于脱身了。 “嘶……”云子晴这才看见自己手臂上面刚才因为用力,此时都渗血了。 她坐去了一旁,将自己的半解袖子打开,看见了刚包扎好的伤口,此时已经毁了。 只能重新包扎了。 云子晴专心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并没有发现,床铺上面的本应该熟睡的水立北,此时眉头轻蹙。 他在纠结……云子晴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随即看了一眼床铺上面的水立北。 “算了,我走了!”云子晴嘟囔着,转身离开。 就在水立北要一跃而起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院子里的脚步声。 “丫头,你睡了没?”是狄老的声音。 假装睡觉的水立北身子放松,长舒了一口气。 狄老真是他的恩人啊,来的正是时候。 “狄老。”云子晴打开了门。 “受伤了啊?”狄老打量了一下云子晴,问道。 “恩。”云子晴以为狄老说的是她肩膀上面的伤。 “怎么受的伤啊?破了这么大一块皮?”狄老接着又道。 “什么?”为何会这样问呢?云子晴不解。 狄老就指了一下云子晴的嘴巴。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嘴皮子……该死!云子晴目光闪过懊恼,随即扯开话题。 “此时来要呆多久?”云子晴问道。 “看情况吧。对了,我听说你给水立北治了他身上的毒?”狄老之所以这么晚过来,就是想要询问这个问题。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云子晴到底是如何解毒地。 “正巧,我将方法告诉你。”云子晴说道。 屋内地水立北听见云子晴这话,眉头不由得又是一皱。 将法子告诉狄老,她是就没了其他得挂念,可以直接离开是吗?水立北手指微动,从床铺上面坐了起来。 而门外得云子晴和狄老,已经说着话,往药房那边而去了。 水立北随即出门,小丽在角落里面看着水立北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得衣袍,浮想联翩……药房。 云子晴将自己得方法给狄老说了一通。 “这种方法太过危险了。”狄老有些不赞同得说道。 “富贵险中求。”云子晴说道。 想要一条健康得命,那就的冒风险将体内得毒这样清除。 “你说的也有道理。希望你能将其治好。”狄老点头说道。 “以后就你来吧。”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为何?” “男女授受不亲。”云子晴沉声说道。 狄老一听这话就笑了,“医者没有男女大防。” “我不想治了行吧!”云子晴翻翻白眼,接着又道,“我拖你打听的关于水立北那个师傅的事情,有没有线索了?” “还有那幅画。” “我听一个商人说,那个画的风格像是拂赞那边的。”狄老回答道。 “看来,我可以去一趟拂赞了。”云子晴点头。 “那小子可不会让你走。”狄老笑着说道。 “关他什么事情。”云子晴又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这嘴皮子也开始隐隐做疼了!狄老摇摇头,微微叹息,但是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好久没见了,这一聊起药理的知识,又是彻夜长谈。 翌日。 云子晴回去房间的时候,水立北早就不在了。 云子晴一夜没睡,关了门,睡大觉。 一觉又是到了午时。 小丽早就准备好了膳食,等着云子晴起来,就端了上来。 可是,云子晴吃了两口,嘴皮子因为沾到了咸味,有些疼。 小丽站在一旁,想问,但是看着云子晴的脸色不太好,只能憋着。 “水立北什么时候离开的?”云子晴问道。 “奴婢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小丽回答道。 云子晴回头看了小丽无辜的脸,不太相信。 “姑娘,你的嘴巴怎么受伤了?”小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这一问,也算是打消了云子晴心中的疑惑。 她总觉得,小丽就是水立北放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但是小丽又没有露出破绽,所以她也就是半信半疑的。 “狗咬的。”云子晴沉声回答。 “狗?我们府邸进了野狗吗?”小丽不解的问道。 “对,进了野狗。”云子晴对于小丽的这个说话,非常的满意。 “那我得去跟前面的说说了,这太危险了。”小丽一脸的担忧,完全没有想到,这野狗为何就偏偏咬到了嘴巴呢?“惜水摄政王苍翼,他目前正在郊区的一座宅子。包林沉声禀告道。 第48章 本王有酒 这苍翼居然敢来黔王府,这是挑畔!“去尽尽地主之谊,礼尚往来。”水立北沉声吩咐道。 包林心中大喜,暗道他们主子终于舍得下狠手了。 包林领命打算离开,水立北又吩咐道。 “去盯好云子晴。”包林一听这不对劲啊,又连想到了苍翼深夜去了她的院子。 难道?包林面上大惊。 “不是,滚。”水立北给了他一个烦躁的眼神,将人赶了出去。 但是,包林依旧没有放心,他觉得,云子晴肯定是有叛变的苗头。 恩,他得多派几个人去盯好云子晴。 水立北沉着脸看着窗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干什么?他想着,忍不住伸手拂上自己的唇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起身,打算去云子晴的院子。 只不过,刚走了几步,外面宿伯就急匆匆的走来。 “王爷,拓跋牧来了,他直意要进来。”这可是两国邦交的皇子,宿伯不敢得罪。 所以,就来请教水立北了。 “打出去。”别耽搁他的正事。 宿伯见水立北说道直接,这更加的为难。 而水立北已然走出去了书房,往云子晴那边去。 此时,云子晴正在和狄老往外面走,不可避免的就和拓跋牧碰上了。主要是,云子晴也没想到,拓跋牧居然这般横冲直撞的就进来了。 拓跋牧一脸震惊的看着云子晴,手指着她。 云子晴冷眼扫了他一眼,和狄老一同越过他,离开。 “等……等等!”拓跋牧从震惊中回神,拦住云子晴的去路。 “你是云小姐?”拓跋牧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是。”云子晴回答的干脆。 “那你是……狄神医,你说,你说她是不是你那个侄女?”拓跋牧又求助狄修子。 “她……不是老夫的侄女。”狄修子说道。 “那她……你们是骗子!她就是云小姐,是新安小姐。” “让开。”云子晴现在可没有心思和他周旋。 这水立北府中的侍卫也是松懈了,居然让人就进来了!烦。 拓跋牧见云子晴不耐烦的样子,怎么也不能从她的脸上找到自己熟悉的云小姐的样子,这让他刚升起来的惊喜,再次沉入谷底。 他以为,他终于见到了云小姐了。 也不枉他大老远的跑这一趟了……拓跋牧心痛的看着云子晴,眼睁睁的看着云子晴和狄修子离开。 水立北走来,见着拓跋牧失望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碰见了云子晴的。 “黔王殿下,那个是云小姐是不是?”拓跋牧问道。 他期望的看着水立北。 “她不是。”水立北回答道。 “那她是谁?”拓跋牧不愿意相信。 为何他们都要骗他呢?那明明就是云小姐!那张脸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他不可能认错的。“她是本王的人。”水立北是在警告拓跋牧。 不要肖想本王的人!可是,此时的拓跋牧根本听不懂水立北的意思。 他一心都在云子晴消失的那条路。 “没想到苍翼还是很看重你的。”狄修子说道。 云子晴沉着脸,并不想说这个话题。 “丫头,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手段,或许可以在摄政王府有一席之地?”狄修子接着道。 “没想过,不过你的建议不错。”云子晴说道。 “如果你能稳住苍翼,那对王爷也是有很大的助力的。”现在的情况就是,苍翼会和主子作对,如果云子晴能够得了苍翼的欢心,定是能减轻两个人的敌视。 说不定,苍翼还会看着云子晴的面子上,帮助主子成就大事。 “恩,我觉得你的提议非常的好。”云子晴一本正经的点头。 “那你上点心,女孩子嘛,也不能总是干男人的事情。你的天下应该在后宅。”狄修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子晴认真的点头,一脸感激且沉思的看着狄修子。 这样的目光多少让狄修子非常的受用。 恩,他得将这件事和水立北说说。 他要让他们都知道,他可不是只会看病的!云子晴同狄修子此行是约好了去郊区的断崖采一株药材。 因为狄修子不会武功,刚巧云子晴认识药材,又会武功,所以就喊了她。 云子晴倒是乐得早点事情做。 所以,当水立北得知了消息的时候,快马加鞭的就追去了。 可是,云子晴和狄修子这次却是徒步去的。 他们每人背了一个竹篓,走着小路,倒也是不着急。 断崖。 眼前像是刀切一般的山峰,直耸入云。 “你是开玩笑嘛?我手臂还有伤。”云子晴抽抽嘴角。 这狄老是不是高看她了?“那咱们就绕上去断崖的上面。”狄修子说道。 “行。”于是,两个人又绕路去断崖的上面。 大约爬了两个时辰,两个人这才看见了断崖的山顶。 云子晴有些气虚。 “年纪轻轻的,还是习武之人,你居然还没我一个老头子有耐力。”狄修子取笑道。 “年纪轻轻的,还是习武之人,你居然还没我一个老头子有耐力。”狄修子取笑道。 云子晴抹了一把汗,“我是病患!” “不过就是手臂一点伤,到底是女孩子家不比男子的体力啊……”狄修子感叹道。 这老头就是看不起女子!“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云子晴翻翻白眼。 “再不走快一点,火炼芝的花要开罢了。”狄修子是担心他的药材。 这个火炼芝三十年才开一次花,且只开一分钟,可不能耽搁时间啊。 “行,我云子晴答应的一定会做到,今日你坑我的事,来日再报。”云子晴说道,站起来继续走。 要是早知道这个路那么难走,她打死也是不来的。 这个老头,太坏了。 “你这丫头,就不能对老人家客气点。”狄修子说道。 要是想保护老头我,你也不要说出来啊。 两个人又用了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了山顶。 “在那?”云子晴伸头看了一眼,这要是恐高的,直接就腿软了。 这也太高了吧!“是的,你瞧,开的花多好看啊。”狄修子非常的激动。 “恩。”云子晴已经拿出来竹篓里面的绳子,绑了一个大石头,试探了一下结实,打算下去了。 “你就这下去?”狄修子问道。 就这样绑在腰间安全嘛?“不然呢?”云子晴挑眉问道。 “那……你小心点。”狄修子有些担心,“小心有蛇。” “恩。”于是。云子晴就慢慢下去了。 断崖下大约五十米处,那朵火炼芝开的正鲜艳。 云子晴很快就到了火炼芝的面前。 虽然她的手臂有伤,但是比这更加危险的攀岩她都试过,所以,这完全不在话云子晴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这才伸手将火炼芝给采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距离,不是很远,此时,狄修子正伸头看着下面。 “采到了?”狄修子喊道。 因为有雾,他看的不是很清晰。 “是!” “那快些上来吧。”狄修子开心的道。 “不行,我得先将火炼芝给你,不然不好拿。”云子晴喊道。 “也许,你将竹篓扔上来。” “好。”云子晴将肩膀上面的竹篓给取了下来,单手就扔了上去。 “拿到了,花开着呢。”上面传来了狄修子开心的声音。 “你快上来吧!”狄修子算是有点良心,这个时候还知道关心云子晴。 云子晴微微笑,双手忽然松开了绳子。 “啊!”一道短促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是云子晴的声音,仔细听还带着一丝惊恐。 “丫头?怎么回事?”狄修子大惊失色,连忙喊道。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赫赫风声……他脸色徒然一变,暗道不好。 “还不下去找!”狄修子喊道。 周围突然出来了两个玄色衣服的暗卫,看了一眼悬崖。 “太高了……”两个暗卫犹豫了。 “废话,去下面找啊!谁让你也跟着跳下去了?”狄修子中气十足的吼道。两个暗卫领命,兵分两路,一个去了断崖的下面,一个发信号给水立北。 正在山脚下的水立北,抬头就看见了红色的信号。 他们的信号很三种,黑色的是最紧急的,红色是中等的,黄色是最低的。 一般黑色的只有水立北有事才能发这个信号。 所以,红色就代表比较紧急的情况了。 那个方向,正是断崖!水立北心头划过不好的预感,快步上去了山上。 只不过,他像是知道路线一般,并没有直接去断崖的最上面,而是去了断崖的下面。 他已经听说了狄修子和云子晴是干什么来的。 这个信号是跟着云子晴的暗卫发出来的,可想而知,定然是云子晴出事了。不管她是真的出事还是想要借机遁走,只有断崖下面唯一的一条路。 此时,云子晴顺着崖壁往下划着,她的外袍解开,因为里面还准备的有绳子,只是,她就绳子绑在了半山腰的一个突起的石头,正急速的往下滑落着。 她的手徒然一紧,不光是她的手臂承受的力量到了极限,还有,她的绳子没了。 云子晴看了一眼脚下,还有大约百米的距离呢。 下面都是石头,这要是直接跳下去,可不得摔死了。 云子晴长舒一口气,暗道先歇会,积攒了力量说不定还有一丝胜算。 不过,她也没有多少的时间,因为,她刚才也看见了暗卫发出去的信号了。 说不定,此时水立北的人已经赶了过来了。 她得抓紧时间了。 云子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炸开的伤口,暗道这一次的逃跑还真的不是很划算啊。是她心软了。 她应该将那个火炼芝给留下的!不过,水立北的人盯的太严,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只能用这个办法来脱离水立北的掌控了。 不然,水立北是不会让她走的。 她得去找她让她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那幅画,不能在这耗时间。 “喂,你是猴子还是人?”忽然,崖底传来了一道声音。 “有雾,我看不清,你要是人,你就回答一声。”那个人接着问道。 云子晴看了一眼下面,是一个穿着麻衣的男人。 你才是猴子!云子晴没心情理会他,他想保持力气,等会跳下去的。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那个男人大声问道。 他的嗓门在这林间传出去很远,恐怕要招来了水立北的人了。 “我受伤了。我下不去了。”云子晴回答道。 “那我……我该怎么救你呢?你是怎么到这么高的?我也不会武功啊……”那个男人有些着急的在下面喊道。 第49章 传授伪装之术 “你去帮我找个木头过来。”如果能有个木头让她有个过渡的地方,减少一点距离,她两个起落还是可以下去的。 “好,你坚持一下。”男人说着,就跑开了。 很快,他就拖了一个长的木粧过来了,他将木粧竖好,但是明显差了很大一截。“有些短了,这可怎么办啊?”那个男人有些着急。 “你再去找一根过来。”云子晴有意将他支开,她不能给水立北留下了线索。 这个人必须离开。 可是,这个男人却不打算离开。 “没有了,那边就这一根啊!这样吧,我用我的外袍做一个软一点的,你讲究一下跳下来。”那个男人说着,就将自己的外袍脱了,开始准备了。 简直就是耽搁时间啊。 云子晴没有时间了,她的手臂的承受能力有限……算了。 “你让开一点。”云子晴喊道,她要准备往下跳了。 “什么?”男人让开一点,抬头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找准落脚点,直接落了下来。 但是可能是挂的时间有些长,她落下去的时候,脚还是受伤了。 她的脚裸崴了一下。 “你就跳下来了?你没事吧?”男人着急的关心道。 “没事。”云子晴试了一下,还是可以走的。 她不能在此地久留。 云子晴站起来,挑了一个方向,就开始走。 “你去哪里?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啊!我这里有跌打损伤的药的。 那个男人跟在云子晴的身后,喋喋不休。 “谢谢你帮助我。我身上就这点银钱,你拿着。再有,不用跟着我,对你没好处。”云子晴将身上的银子都给了这个男人,作为报答。 可是,显然,这个男人不是贪财之人。 “我又没有帮到你什么,你不用给我银子。”男人直接拒绝道。 反正我给了!既然不要,云子晴也就留着备用了。 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云子晴将银子揣回去了。 “你要去哪里?我的马车就在山脚下,要不我送你去看大夫吧?”男人又说道。 “你有马车?”云子晴惊讶道。 她这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 虽然他穿着不是很华丽,但是云子晴主意到他的手掌和面孔,可不像是贫苦人家养出来的人。 普通百姓,谁会有马车?“我是云游的商贩,在山中收一些散货的……”男人像是害怕云子晴会多想,解释道。 云子晴点点头,“那就麻烦了。” “这个给你。就当是过路钱了。”云子晴又将自己的那点银子拿了出来,给了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云子晴,也没拒绝,收了银子,带着云子晴下山。 水立北来到了山脚下,并没有云子晴的身影。 水立北喊道。 侍卫分散出去,在断崖下方寻找着……狄修子听说水立北距离亲自来找人了,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绳子可能磨断了……”狄修子看着水立北黑沉的脸,心中发紧。 水立北扫了一眼狄修子,问道,“药可采到了?”他居然关心这个?这句话将狄修子问的有些懵逼。 “采到了……”狄修子回答道,将竹篓给水立北看。 水立北接过竹篓,“她当时是背着这个竹篓?” “是的。因为她说不好拿,就……”狄修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个竹篓背在身后,怎么可能不好拿呢?这个根本不影响啊。 这死丫头,明摆着就是在故意诓骗他!狄修子现在才反应了过来。 他面色涨红……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今日丟了这么大一个人了。 他刚才都快要担心死了。 刚才有多担心,现在狄修子就有多么的生气!“全部去找。”水立北沉声说道。 狄修子气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面,郁闷的要死。 “老夫刚才和她说苍翼的事情,她那般乖巧,我还以为她上道了呢。”狄修子说道。 “苍翼的什么事情?”水立北问道。 于是,狄修子就将他和云子晴说的话和水立北说了一遍。 “她同意了?”水立北咬着牙说道。 “是啊,她还说我的主意好呢!”狄修子说道,“这样一来,她能够全力的帮助你了。”狄修子又补充了一句。 “本王不需要她的帮助!”水立北说道。 “此次苍翼过来,摆明了就算冲她过来的!证明苍翼是对他上心的,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啊?”狄修子不解的问道。 水立北见狄修子这个样子,也不想和他解释了。 真是难为了这个老头了。 他一辈子钻研这个岐黄之术,根本不懂得这个人情世故上面的弯弯绕绕,此时,他能想到要云子晴去靠近了苍翼,也是因为他心中是真的想要帮助水立北。 可是,这一次却是弄巧成拙了。 水立北半点也不想他来操心这件事情。 他不好对狄修子发火,只好想着云子晴当时同意的样子,生气!这个女人,一直都不消停!呆在本王的身边怎么了?狄修子见水立北的面色越发的不好,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解释也没什么用,只好也将这个仇记到了云子晴的身上。 此时的云子晴,已经乘坐了马车,和麻衣男人行走在官道上面。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一个人跑到了山中那么危险的地方啊?”男子不解的问道。 “我是逃婚的,我不想嫁给家中安排的男人……”云子晴说道,眼中划过一抹坚毅。 这表情在男人的眼中看过来,就是倔强。 不过,他也是真的佩服云子晴。 在这个世代,一个女人居然敢这样违背家里的意思。 可见其勇气可嘉啊。 “你能逃到哪里去啊?你一个女孩子家……”男子担忧的说道。 “我可以去拂赞国,那边听过对女人很好的,而且,他们还是女人是帝王,一定有我的一席之地的。”云子晴壮志满怀的说道。 她故意装成了这个期待的样子,就是为了混淆这个男人的视听。 “你要去拂赞国?”没想到,一听云子晴的话,这个男人双眼亮闪闪的。 “是啊。”云子晴点点头。 “我也是要去拂赞的,不如……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搭你过去的。”男人说道。 云子晴警戒的看了他一眼,犹豫不决的样子。 孤男寡女的,这么远的路程,她一个女人就是应该有顾虑的。 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身份更加的真实。 “哦,我叫泓熙,他们都喊我小熙,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男人赶忙解释道。 “我……我叫婷儿。”云子晴也自报了姓名。 “恩,你的脚受伤了,也不好再去行走,你不如就同我一路吧。”泓熙说道。云子晴低着头沉思了一会,随即点点头,“谢谢你,洪溪。”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泓熙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达成了预定。 云子晴成功的搭上了顺风车。 十一天后。 云子晴终于到了拂赞国的境内。 没想到这一路走的还算是顺利。 她之前还以为水立北会来设置关卡,来寻找她呢!没想到她是高看了自己的重要性。 云子晴沉着眸子,目光逐渐冰冷。 不过,在泓熙上来马车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单纯又好奇的样子。 她悄悄地打量着外面地环境,就像是一个没有出过远门的人一般。 “这是拂赞特有的点心,你尝一下!”泓熙递过来一包点心。 这一路,泓熙还真是非常的照顾云子晴,让她都有些惭愧了。 他真的是一个考虑的非常周到的人呐。 这多少让戒备他的云子晴有些惭愧!“谢谢。”云子晴这些天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了。 泓熙笑了笑,让车夫继续赶路。 “我们再有一天一夜就可以到了拂赞的帝都了。”泓熙说道。 “我们要去帝都吗?”云子晴好奇又期盼的问道。 根据狄修子得来的消息,说是那幅画的手法很像是出自拂赞国的皇宫。 所以,云子晴自然要去皇宫试探一下消息的。 既然泓熙能够去帝都的话,也省得她再操心路途了。 泓熙定然不是凡人,因为他的马车居然在边境畅通无阻,一路上更是没有遇到危险。 云子晴不相信这个世界会这么的太平的。 唯一能解释得就是,泓熙不是简单得人。 不过,能够依靠他快速得过来拂赞国,其他的只要不威胁到云子晴的安全,她都可以假装不知道。 “是的,我的家就在帝都。”泓熙看着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云子晴看见了泓熙眼中有些犹豫的神情。 不过,她假装没有看见。 不管他想不想说,都跟她没有关心。 相反,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谢谢你一路的照顾……”云子晴感激的说道。 “你这一路,可是说了你这辈子的谢谢了。”泓熙被云子晴这个样子逗笑了。 他的五官本就英俊,平日也是端着温润的样子,此时笑起来,阳光又温暖。云子晴就不尽感叹道,其实她穿越的也是挺好的。 基本上都是遇见了这么多的帅哥啊!上天果然是在补偿她上一辈子太过辛苦了,连男人的疼爱都没有享受到,就被搞到了这么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云子晴垂着眸子想着,或许,她这个世界就是来享受的。 恩,她现在慢慢的也不想着一定要回去了。 凭着她的这个本事,在这边安身立命也不是难事的。 泓熙见云子晴垂着眸好似有心事,一向温润的眸子划过冷意,随即又恢复了温雅的样子。 第二天。 马车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大宅子面前。 云子晴下了马车,有些惊呆一般的立在府邸前面……她猜想过洪溪的家,但是没想到他的身份会这么高贵。 一看这上面的牌匾,她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是什么狗屎运气了。 只见那富丽堂皇的府邸上书:岳王府。 岳王,可不就是拂赞国女帝的亲弟弟吗?所以,她理解的洪溪可不对,人家是叫泓熙!那个当时的菩萨,成立在外云游,救济四方的男人。 云子晴眸中深沉,绝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岳王一定也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居然还能一路配合着她演戏。 这个男人也是绝了。 这是要和她拼演技吗?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很伪装的比云子晴好了!那么,岳王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云子晴丝毫没有将他往皇室贵族的身上想。他的一举一动,半点那些人的讲究都没有。 第50章 喝醉了? 说句实话,和他相处非常的舒服,他很会照顾人,心思细腻。 他的言行举止,半点没有富贵人家的那种臭毛病,就像是很普通的一个人。 一个温暖的人。 云子晴希望自己没有多想。 “岳王?你是岳王吗?”云子晴恢复了单纯的样子,好奇的问道。“不过就是一个名头,不用在意的,我只是泓熙。”岳王笑着说道。 云子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自卑的垂下了眸子。 在外人看来,云子晴这就是有些怯懦和惧怕了。 毕竟,天下谁人不知道岳王的尊贵身份呢?“我还是泓熙啊……”岳王叹口气,幽幽的说道。 云子晴抬头细细的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了他眼底流露出来的一抹伤感。 她扬起一抹微笑,“我的运气也太好了一点吧,居然能够和岳王殿下同路。”这句话,云子晴绝对是真心的。 “哈哈,都是缘分。”岳王愉悦的笑了起来,然后对着云子晴客气的伸手,“不进去参观一下?” “好的。”云子晴笑着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岳王的府邸和外表看起来真的不一样。 她一路走进去,只看见了一个年迈的管家,连个洒扫的仆人都没有。 亏他还有这么大一个外面看着装潢的如何豪华的宅子了。 “院子很多,你随意挑吧!”岳王跟在云子晴的身边,说道。 “我……住在你这里好吗?”云子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吗?你真的介意吗?你明知道我的身份,你难道就放心吗?“有什么不好?你不要多想,只当我是尽一下地主之谊。”岳王坦坦荡荡的样“我……太谢谢你了。”云子晴害羞的感激道。 “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多想。”岳王轻笑。 “你在府中随便逛逛,我去后院看看我此次收的散货。”岳王说道。“好的,你去忙吧。” “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喊你。” “恩,好的。” “不用拘束。” “恩………” “有事情可以喊我,我一般都在后花园那边。” “好……” “那你……你先休息吧。” “恩。”岳王几乎就是一步三回头,满目的都是不放心。 他是将云子晴当成了小孩子照顾了?这嘱咐的像是当了娘的人一样。 云子晴看着岳王的背影不由得好笑。 真是神奇的人啊!云子晴很好奇岳王留他的目的了!不过目前也挺好,她知道了岳王的身份,也不用愧疚自己骗了一个老实人了。 云子晴这些天赶路,还真的是没有休息好。 所以,此时即便是知道自己可能又落进去了一个狼窝……但是吧,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她得休息好,才能保持好良好的精神状态和这些烦人的人周旋啊。 她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这被小丽伺候的,云子晴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她起身走出去了院子,打算去找点东西吃。 这岳王是不是故意的,说好吃饭的时候喊她,可是居然让她一觉睡到了晚上。 太不靠谱了。 她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云子晴慢悠悠的沿着石子小路走着,这偌大的院子,居然连个灯笼都没有。 云子晴都要怀疑岳王是不是故意吓她来着呢?云子晴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她想了一下,直接凭着记忆就出府了。 好在她的手中还有点银子,她可以去外面吃点东西。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这是岳王故意安排的,如何暗中看见了她出府,或许就会冒出来的。 云子晴也好借此试探一下岳王的目的。 只不过,她居然顺利的就出府了。 这就出来了?云子晴回头看了一眼藏在夜色下的岳王府,有些无语。 不过,这也不能耽搁了她填饱肚子。 后花园。 岳王正在伺候他的花草。 “那个女人出去了。”角落落下一个人影,轻声禀告道。 “恩。”岳王不在意的应了一声,目光都在他的兰花上面。 “她会不会跑了?”暗卫不放心的问道。 岳王手中拿着剪刀,停了下来,微微一笑,脑中想起这一路云子晴的表现。这一路上,他可是给了她很多的机会,她都没有离开。 按照他揣摩的她的性子,她是不会离开的。 暗卫见岳王自信的一笑,也不再多话,闪身离开了。 此时,云子晴正吃饱喝足了。 她就在路边吃了一碗拂赞的特色小吃,味道还不错。 云子晴站起来给了钱打算离开。 “借过,借过……”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 云子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男人在街道上面快速的跑着,他撞倒了一个孩子,也没有停下来。 那个被他撞到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将路边的一颗石子就踢了出去,然后转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后面,那个跑的很快的男人忽然觉得膝盖一软,他摔了一个狗啃屎。 “大爷的,谁暗算老子?”云子晴听着身后的那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轻勾嘴角。 只不过,刚走了一个巷子,她就被几个流气的男人堵住了去路。 她扭头,后面也出现了四个男人,封住了她的去路。 云子晴目光闪过笑意,暗道刚巧觉得手有些生了,没想到就有人过来给她练手。云子晴靠在巷子的石壁上,邪笑着看着这些男人。 在她的眼中,这群就是白菜!“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为首的那个男人上前两步,打量了一下云子晴,比她笑得还要邪气。 “不是,我刚来拂赞。”云子晴回答道。 “这女人真诚实。”有人说道。 然后,他们就哄笑了一阵。 “听姑娘得口音,你是哪里来的?”为首的男人接着问道。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打劫的现在这么多的废话吗?云子晴有些不耐烦了。 “哟,有脾气了?” “哈哈,东哥,人家姑娘不买你的帐啊。”那些男人又开始起哄。 为首叫东哥德男人,目光阴冷德看着云子晴,“等会,就让你跪着给爷求饶。他说完,上前来打算抓云子晴。 云子晴居然开始数数了。 那些男人一愣,不解的看着云子晴。 “这个女人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不知道啊,她在说什么?” “二……”云子晴笑了笑。 “她为何数数?” “是不是看着东哥上去吓傻了?” “哈哈……东哥威武。” “咚!”话音刚落,他们口中的东哥,居然“咚”的一声,就摔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东哥?你怎么了?” “东哥,你……给她跪下干什么?” “你他妈的,老子动不了了。”东哥气急败坏的喊道。 “你起来啊!“老子动不了,你丫的听不懂?”他的腿,忽然僵硬无比,丝毫用不上力气。“你……你对东哥做了什么?”东哥的手下终于反应了过来,质问道。 “我没做什么啊。”云子晴不解的说道。 “喂,你为何突然给我下跪啊?你这个大礼我可受不起啊。”云子晴看着那个东哥受宠若惊的说道。 “该死的,给老子杀了弄了这个女人,一定是她搞得鬼。”东哥觉得自己得面子正在被丟在地上摩擦。 况且现在还是在他的这些手下的面前。 他没了面子,以后在他们面前还要什么威信?他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弄她!”东哥下令了,前面的那两个男人就冲了上来。 “我刚才……是不是还没有数三呢?”云子晴轻声说道,“你们怎么这么着急呢?”这么着急的送死吗?云子晴的话音刚落,冲过来的那两个男人,居然也齐齐的跪在了云子晴的三米开外。后面跪在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兄弟,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 “该死,我的膝盖不听话的就跪了下去了。” “……闭嘴,你俩废物。”两个男人看了一眼他们的老大,拜托,你不是比我们先跪的?要说废物,你岂不是比我们更废?不过,这话他们也只敢用眼神传达,解解气了。 “你们不会一起上?”东哥大声的喊道。 剩余的那几个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全部凶神恶煞的冲了上来。 云子晴一抬脚,先踹飞出去两个,接着一个后脚踢,又将两个偷袭的给撂倒了。霎时间,地上躺了一地。 不过,也比那三个跪着的好看。 “女侠饶命……” “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被打倒的流氓匍匍在地上求饶。 “恩,我原谅你们了。”云子晴善解人意的点点头,然后踩着一个人的手掌,慢吞吞的走了。 不是说好原谅的吗?我的手啊云子晴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看戏是要收费的。”云子晴抬头,看着巷子上面的青石砖墙壁。 那上面就露出来了一个笑着的脑袋,正是刚才那个撞倒孩子,被云子晴暗算的男人。 没想到,他居然跟了过来,看样子也是不简单。 “姑娘一如既往的缺钱啊!那个男人说着,从墙壁上面跳了下来。 “像姑娘这等的贵人果然是多忘事。”云子晴闻言,这才认真的打量了眼前的笑的有些痞气的男人。 她想起来了。 这个男人在云子晴第一次冲水立北那边逃跑的时候,在乱葬岗的时候碰见过。他居然在拂赞国。 祝飞捷看云子晴的眼神,就知道她是想起来了他。 “我叫祝飞捷,这么巧,我们应该认识一下。” “我觉得不应该。”云子晴饶过他,打算离开。 这个人和水立北做个交易,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被水立北发现了行踪。 “我记得,你是黔王殿下的人?”祝飞捷笑着问道。 云子晴弹指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击。 祝飞捷受痛,单膝跪了下去。 “姑娘还真是喜欢受别人的大礼,难道就不怕折寿吗?”祝飞捷已经在笑着。但是脖子上面的青筋可以看出来,他的膝盖很疼。 云子晴并没有手下留情。 “折寿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你的小命只怕会因为知道的太多,活不长!云子晴眼神眯起,威胁的说道。 只要水立北知道了她的行踪,她一定将这个帐记在祝飞捷的身上。 “姑娘只怕是要失算了,我这条小命可是长着呢。”是个硬骨头啊!云子晴冷笑一声,懒得和他耗时间。 “我这里有一笔交易,不知道姑娘愿意听吗?”祝飞捷见云子晴没了耐心,慌忙问道。 第51章 考验了什么 他知道云子晴不至于杀了他,但是,却也不希望和云子晴结仇了。 “说。”云子晴颔首。 祝飞捷不是水立北的人,但是却能和水立北做交易,可见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被这种人盯上了,云子晴也不好置之不理。 “姑娘帮我去拂赞皇宫取一样东西,我便为你在拂赞开路。”祝飞捷站了起来,轻声说道。 “我需要你为我开什么路?” “任何地方,比岳王还要畅通无阻的路。” “我不去任何地方。”云子晴没有直接拒绝。 “多个朋友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拂赞皇宫?那可是拿命和你交朋友。”云子晴摇摇头,离开。 祝飞捷也没有阻拦,“如果你想通了,可以去城中乞丐报你想要买耗子。”乞丐?传说中的丐帮吗?呵呵。 翌日。 岳王终于出现,他报了一盆兰花,等在了云子晴的院子。“睡的可还习惯?”岳王熟络的打招呼。 “不好。”云子晴直直地看着岳王。 “是为何?” “饿的!岳王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云子晴这是在自责他身为主人,居然不给饭吃。 “是我失礼了,因为好久没回来,家中的兰花都有些凋零了,所以一忙起来就给忘记了你还在府中。”云子晴点点头,对于岳王的这个解释还算是能够接受。 她将目光落在了岳王捧在手中的兰花。 “就是这个吗?”云子晴感兴趣的问道。 “是的,这个可香了,我想送给你,可以放置在房中。” “恩。”云子晴点头,却不接兰花盆。 岳王见云子晴这样子,只好就兰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石桌上面。 一时无话。 “你想不想去看看拂赞的风景?”岳王问道。 “不想去。”云子晴冷漠的回答道。 不带一丝的犹豫。 绕是岳王这样的社交高手,也抵不住云子晴这样子不给面子。 你千里迢迢的来到了拂赞,本王给了你机会,让你去办自己的事情。 可是,你却不顺坡下去?难道,你想一直在本王的府邸耗着?有意思了。 岳王坐在了云子晴的对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云子晴回答道,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难道,你是在赶我走吗?”云子晴小脸一萎,有些伤心。 她这演技信手拈来,这情绪上头的也快。 “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初来乍到会无聊。”岳王解释道。 其实在心中早就对云子晴发送白言了。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会演的女人。 她明明都心知肚明,却非要在这里。 岳王突然有一种这一切其实是他被这个女人,不,是被水立北给算计了。而不是,他特意出现在断崖那边,算计云子晴的。 不可能,水立北不可能知道他出现在那边。 岳王稳了稳心神。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将岳王的表情收在眼底,嘴角禁不住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越是岳王这样的精于算计的人,猜忌心就很重。 所以,岳王此时定然是开始怀疑他自己的计划了。 “那就好,谢谢泓熙收留。”云子晴乖巧的说道。 所以,这个意思就是,她还要住着?岳王觉得,他不应该将人带回家的!这是个错误。 云子晴垂眸,掩了眸底的情绪,就是要恶心你!水立北没有找到人,也没有发现云子晴可以走的迹象。 这些天,整个黔王府弥漫着低气压,就连风声都不由的减轻了。 狄修子犹豫再三,还是拜访了水立北。 “那丫头,之前拖我打听了那幅画的事情,我告诉她那个画像是出自拂赞国的风格。”水立北静静的听完。 “所以,她可能去了拂赞国?” “应该就是的,她很是在意那幅画。”狄修子说道,瞄了一眼水立北。 他可是记得那幅画是水立北这小子给那丫头的。 水立北没有回答狄修子的话,他陷入了沉思。 狄修子等了一会,又说道,“不如,让她去吧,她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说不定就会回来的。”反正,她呆在这边也是闲着没什么事情做。 “你觉得她想呆在本王这里?”水立北问道。 “依照她的性子,只怕是……”狄修子看了一眼水立北逐渐阴沉的面孔,打住了话。 静谧了一会儿,水立北才又开口。 “你便入宫去看着官家吧。” “你这是要我……”拖住官家的病情吗?狄修子看着水立北,用眼神询问他想要干什么?“前几天的刺客,本王得亲自去会会岳王了。”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不是说不一定是岳王做的吗?”狄修子不解。 但是,他迎上了水立北沉着的眸子。 你在教本王做事?水立北一个眼神杀了过去,狄修子立刻躬身态度诚恳。 “你放心去结交友邦,宫中有我老头子看着!”狄修子就差拍着胸脯子保证了。 “恩,狄老做事本王一向放心。”水立北满意的说道。 可是,他话中藏在的锋芒,明显就是在说,连个受伤的女人都看不住,你还能干什么?狄修子摸摸鼻子,那丫头是普通的女人吗?那可是你黔王殿下都搞不定,苍翼惦记的女人啊!那个女人,狡猾如狐!“殿下,那个女人拿了库中的很多药材。”暗卫过来和岳王禀告道。 “无妨,不过是一些药材。”岳王淡定的说道。 她一个女人能弄多少的药材呢?他可是比黔王殿下那个远方的宗室子弟要富裕的多了。 “殿下,她真的拿了很多,还拿了那个一百多年的老参。还有其他的珍贵的。她像是认识药材,拿的都是一些有年份的上等药材。”暗卫愤愤不平的说道。 岳王手中的修剪花草的剪刀就掉在了地上。 “那个百年的老参可是留给阳儿的!”岳王心疼的说道。 他尤记得,当时云子晴可怜兮兮的说,她感觉脚裸有些疼,而且这几天有些失眠。 他觉得肯定是她思虑过重,又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失眠也是难免的。 所以,就许了她去库房拿点安神的药材,自己去熬了喝一点。 岳王想起当时云子晴的那个眼神,现在回想起来,那不只有感激,那眼底分明有一丝狡黠。 那是计谋得逞的精明!嘶,还真是算计了一个狡猾的猫回来了。 这只猫不但很狡猾,她还偷腥。 岳王觉得,他得将这个野猫给送走了。 他可养不起!此时,岳王口中得那只猫,正在用上等珍贵药材给自己上药。 她的手臂因为在赶路中,因为要避讳着岳王,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此时那疤痕自由生长的歪歪扭扭的。 这到时候肯定是要结疤的。 云子晴倒是不在意这些,但是,反正她诓来了那么多的好药材,不用白不用。 傍晚。 岳王过来喊云子晴一同去赴宫宴。 果然,岳王心疼他的药材了,这可不就是着急着要将她送走嘛?要知道,这请神容易送神难。 虽然云子晴此行的目的正是拂赞的皇宫,不过她可不想让算计她的人这么快就如愿。 “泓熙,我喝了药,此时有些头晕呢。”云子晴娇滴滴的扶着自己的脑门,说道。岳王暗地里抽抽嘴角,拿了本王那么多的好药材,你可不是得补得头晕嘛?“要不要给你请了大夫瞧瞧?”岳王装出担心得样子问道。 “不用了,我想先休息一下。”云子晴摇摇头。 “可是,晚上我要是走了,府中就没人了,你是客人,可不能再让你饿着了。”岳王为难得说道。 他这话,分明就是拿云子晴之前自责他不管饭的话堵她呢!而且,岳王点明了她是客人。 哪里有客人在主人家里为非作歹的?他在明着告诉云子晴要知道好歹。 嘁!真没意思了。 这就玩不起了?云子晴敛了神色,“恩,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谢谢泓熙带我去吃好吃的。”云子晴甜甜的说道。 岳王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叫的这般的恶心!这个女人,何止是猫?说她是毒蛇也不为过。 她分明就是明白了自己将他算计到了拂赞,所以此时故意报复恶心他的!嘶,女人果然不好惹。 所以,还是将她交给一个更厉害的对手吧。 反正他是不想掺和这里面的事情。 赴宴的途中,岳王就借机将他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如今也不能总是住在本王的府中,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听。正巧如今宫中在招宫女,你要不要先去试试?”岳王看着云子晴,一副为她担忧操心的样子。 不过,如果去当宫女,是不是就能在拂赞宫中自由行走了?不过,她可不想伺候人。 “泓熙正是为我考虑,能够遇见你,正是婷儿的福分呢。”云子晴感激的说道,她的眼中似有泪花盈盈的看着岳王。 这是何意?她想干什么?岳王有一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虽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危害,但是这种后背发凉的感觉,真不爽。 “举手之劳罢了,我一贯喜欢帮助人。”所以,你不要打本王的主意。 我告诉你,你的那一套在本王这里不吃香!“不,现在像泓熙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婷儿太感激你了……”云子晴说着,娇滴滴的看着岳王,那眼神是欲言又止。 岳王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一句话。 那就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万万不可!岳王觉得他的掌心都要发毛了。 到底要如何才能甩掉她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呵呵……”岳王说着,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离云子晴远远的。 他在审问自己,为何不让人准备两辆马车呢?为何要和这么吓人的女人坐同一个马车内?今日入宫的路,格外的远啊。 “可是,我没有伺候过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这个宫女。到时候,岂不是要给泓熙丟人了?”云子晴小脸皱着,担忧的说道。 只要你肯走,其他的都好说。 “无妨,我可以让人给你安排一个看门的差事,不用伺候人的。”岳王急忙说道。 “恩,泓熙对我真好!”云子晴看着岳王。 呕!云子晴赶保证,岳王此时肯定和她一样在心中作呕了。 哈哈。 看着他一贯温润的脸上,变幻莫测的样子,云子晴就成就感十足啊!还真是满足她的恶趣味了。 拂赞皇宫,宫宴之上。 云子晴就被安排在了岳王的身后坐着,岳王一直在前面寒暄着。 第52章 缺个跑腿的 云子晴打量着座上那个雍容华贵,霸气侧漏的女帝,她只静静的坐着,就有一种高昂的姿态,不禁让人臣服。 这才是女人的巅峰所在啊!云子晴又将目光落在了她下方首座的另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长的和女帝非常的相似,都是极为的漂亮。 那个女人立刻查觉到了云子晴的目光,一个回眸,目光凌厉的回望过来。 只不过云子晴更加快的收回去了目光。 她垂眸,认真的吃着美食。 她要在宫中行走的,还是不能引人注意了才是。 拂赞国的风格和习俗穿着其实和惜水还有新安都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而且拂赞国是出了名的有钱。 整个宫殿金碧辉煌,耀眼至极。 宫宴上面也非常的热闹,那些官员和女帝谈论的很愉快。 “没想到新安国如今内忧外患,居然还会派使臣过来。”云子晴捕捉到了前面的一个拂赞大臣的话。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水立北。 之前就是她出使的惜水,这一次,不会还是他过来吧?他不可能这么闲的吧?云子晴可不想和他打照面。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为妙。 云子晴刚起身,前面的岳王就转过头来。 “我出去一下。”云子晴说道。 “刚好,这个是福公公,本王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差事,等会你直接和福公公一起去吧。”岳王说道。 那个福公公就上去笑盈盈的看着云子晴。 “婷儿姑娘就跟咱家走吧。” “额,繼不能…” “你快去吧,不用担心其他的。”岳王说道,冲云子晴摆摆手。 这是对云子晴心有余悸啊。 只怪她刚才的料太猛了,让岳王想的太多了。此时,他恨不得快些甩掉她啊。 云子晴没办法,只好和福公公一同出去了。 云子晴的宫女生涯就此开始了。 岳王给她安排的是一个看守冷宫的差事。 要说这拂赞的冷宫也是刷新了云子晴的三观了。 因为,这冷宫里面都是男人,漂亮的男人。 那些男人没有犯错,也没有生病,他们完好无损的把关在了那个大的院子中。每一个院门都有像云子晴这样的,四名宫女一同把守着。 只不过,云子晴他们是接触不到冷宫内部,只能在外面像个哈巴狗一般的站着。云子晴才没有那么傻,这里又没有过来,她也不会傻傻的站着呢。 而且,她可是顶着岳王的名头进来的,还怕其他人为难她吗?所以,云子晴心安理得的搬了凳子坐在了院门前。 开始的两天,其他三个宫女想要试图孤立她,但是过去了几天,忽然发现云子晴压根不将她们放在眼底。 恩,不愧是岳王殿下的人啊。 这么傲娇的。 于是,有个叫媛儿的宫女就主动和云子晴拉近乎了。 “你是岳王的人,为何进来当宫女了?”媛儿站在云子晴的面前,挡住了她半边的太阳。 “不知。”云子晴眯着眼睛回答道。 既来之则安之,这些天她在拂赞皇宫也没有闲着,她将拂赞皇宫的地形是摸了有一半了。 只怪拂赞皇宫真的是太大了,云子晴已经很快了。 这不过是才记住了一半的地形。 这就是为何白天她光明正大的打盹的原因了。 “他们都说你是被岳王玩够了,厌弃了丟过来的。”媛儿直言不讳的说道。“你们在这深宫里面消息就这么灵通的?”云子晴问道。 “恩,这也不是什么要藏着的事情。”媛儿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难道,泓熙一直干这样的事情?”云子晴有些好奇的问道。 看不出来,岳王居然是这样的人吗?“你居然叫岳王殿下的名字?”媛儿非常震惊的瞪着云子晴。 “额,习惯了。” “习惯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云子晴急着想听岳王的八卦,来打发时间。 媛儿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瞪了云子晴几秒,老老实实的回去了自己的岗位。看样子是不打算说岳王的八卦了!算了,补觉了。 还真别说,岳王也算是厚道,他给云子晴安排的差事果然是挺舒服的。 午时过了三刻就和另一班的宫女换班了。 所以,她就挺闲了。 但是,这天还亮的早,也不好出去乱窜,于是云子晴就躺在大炕上面假寐。不过,此时有人轻手轻脚的将门给关了。 她们休息的地方是一个屋子东西两个炕头,两个人一边。 云子晴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炕头前面站着的她的三个室友。 这三个宫女,此时的脸色可不好看。 “有事?”云子晴问道。 “别以为你还是岳王殿下宠着的,现在可是在宫中,你最好有点眼色!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宫女叫荷珠?看样子,这几个宫女中,她是老大了。 “恩,需要什么眼色呢?”云子晴好奇的问道。 “你说呢?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吗?”荷珠说道,冲旁边的伊恩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宫女叫春梅。 春梅将一盆的脏衣服重重地放到了云子晴休息的炕头。 这些都是她们今日换下来的脏衣服。 这是要她给她们洗衣服?云子晴挑眉看着几个宫女。 倒是新鲜了,她自己的衣服都不想洗呢!“那个,好歹也是岳王殿下地人,我们这样不好吧?”之前和云子晴搭过话的媛儿轻轻拉了一下荷珠的衣角,劝解道。 “你同情她,那这些衣服你来帮她洗是一样的!”荷珠冷眼看着媛儿,说道。 “媛儿,你就不要假好人了!谁不知道你总是去前面偷看岳王殿下?”春梅鄙视的看了一眼媛儿。 “你瞎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媛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直接跳脚了。 “哼,恼羞成怒了吧?”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成了一团,荷珠及时将她们拉开了。 “你们不要内讧!”她说完,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看着她们的云子晴。 这个死女人,为何在笑着?她是不是不害怕我们?荷珠这样疑惑着,又挺直了胸板。 她们三个人还害怕这一个人吗?这死丫头这么嚣张,她们今日非得教训她一下不可!“现在,去将衣服给洗了!再给我磕个头,我便已经不找你的麻烦了。”荷珠高抬着下巴说的。 “光磕头可不行……”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她可没有这里心软。 “我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春梅不屑的看了一眼云子晴,“你可要顺便给我们也磕个头,我们以后就让你少洗两件衣服。”云子晴扫一眼面前两个理直气壮说话的人,禁不住笑了起来。 眼前这两个黄毛丫头在她的面前,就像是笑话一样。 不过,这么天真的孩子,还真是不多见啊。 “你有病啊?还不快磕头!” “笑什么?你是不是在笑我?”荷珠和春梅看着云子晴的笑意,忽然觉得心底发毛了。 “咱们都是一个屋的,应该一致对外啊……”媛儿在后面小声的劝解道。 “你滚!”荷珠推了她一把。 媛儿往后歪了一下,可是并没有摔倒,但是,她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膝盖一软,她下意识地就想去抓一点什么。 结果,自然就是抓住了荷珠的衣袖。 然后,两个人也摔到了地上去。 “媛儿你个死丫头!”荷珠生气的喊道。 “快起来。”春梅赶忙去拉荷珠。 可是,她刚将荷珠拉了起来,身子还没有站稳,就也觉得自己的膝盖一软,她直接就往荷珠的身上扑了过去。 “啊啊……”三个丫头尖叫成了一团,滚做了一团。 云子晴笑意更深,“地上凉,快些起来吧。” “死丫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荷珠指着云子晴骂道,随即就想爬起来。 可是,她动了半天,只感觉自己双腿发软,没有半分力气。v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快拉我一把。”荷珠喊道。 “我不行,我动不了,我感觉我的腿没有力气。”春梅回答道。 “我……你们两个压着我,我也动不了。”媛儿在最下面,此时脸都要白了。云子晴冷然一笑,“念在你们年纪还小,这次就绕了你们!” “你是什么意思?”春梅没有反应过来。 荷珠倒还是挺聪明的,她悄悄看了一眼云子晴,没有说话。 “别惹我,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云子晴又说的明白一点。 云子晴的话说完,三个丫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能动了。 她们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都乖巧的站着云子晴的面前。 “时候不早了,到了晚上就乖乖睡觉了。你说是不是,媛儿?”云子晴看向一直表现得很怯懦的媛儿。 “是……”她轻轻应了一声。 三个丫头看了一眼云子晴,转身就打算离开。 “等会!”云子晴喊道。 三人立刻停住了脚步,但是却不敢回头。 “我的衣服,洗了去。”云子晴说道。 她早就不想洗衣服了,正巧这几个人不送上门来了。 “你……”春梅怒气一冲,又想发作。 荷珠及时拉住了她,拿起云子晴的衣服,然后她们三个就出了门了。 “荷珠姐姐,你为何不让我去打那个死丫头啊?”春梅不解的问道。 “我觉得那个丫头她看着有些不一样。”荷珠说道。 “哪里不一样了?”春梅不解的问道。 她看着盆中的云子晴的衣服,气的跺了两脚。 “说不出来,不过她能让我们动不了,一定是有些本事的。”荷珠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白洗这个衣服啊。”反正,春梅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 “没事,我有办法。”荷珠说道。 “嘿嘿……”春梅见荷珠这有把握的样子,憨笑了起来。 荷珠却瞪像了一旁默不作声在洗衣服的媛儿,“你同情那个丫头,你瞧人家稀罕你不?” “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闭嘴!”荷珠威胁道。 “这个死丫头,肯定想要叛变!”春梅说道,将自己盆中的衣服丟去了媛儿那边。 “还有我的,你都一起洗了!”荷珠说道,和春梅走了。 媛儿什么都没有说,她默默的洗着衣服。 她脑中一直在想刚才云子晴问她的话。 难道她是发现了自己发现她半夜出去的事情吗?那天晚上她忽然醒了过来,却发现云子晴不在,于是媛儿就留了一个心眼。 随即,她就发现了云子晴总是晚上出去。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云子晴是去私会岳王的,还跟踪了她一回。 但是,被她给跟丟了。 第53章 敢不敢让我治 所以,她就觉得云子晴不简单,不想惹她。 可是,偏偏这荷珠和春梅两个蠢的非要拉着她往云子晴的身上凑。 不管如何,在宫中这种地方,她还是明哲保身,闭紧嘴巴才是。 翌日。 云子晴正在打盹的时候,福公公带着两个嬷嬷去了冷宫中,不一会就有小太监抬了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出去了。 这是处刑了?一直呆着冷宫中也逃不过一死吗?“福公公,泓熙问起过我吗?”云子晴喊住落在后面的福公公,期盼的问道。 福公公摇摇头,顺便教育了一下云子晴,“进了宫中,就好好当差吧!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了。”而云子晴却恍若未闻,接着说道,“麻烦福公公下次看见泓熙的时候,说他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会一直记在心中的。”-福公公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云子晴,“好的,咱家一定带到。”云子晴微微笑。 “嘁,还救命之恩,岳王才不要你以身相许呢!”春梅站着云子晴的对面,她鄙视的看了一眼这边,说着风凉话。 云子晴扫了她一眼,一脚踢了一个石子,那个石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飞到了春梅的嘴巴上面。 “啊!”春梅这声惨叫声音可不小,直接将其院子的宫女都招了过来。 “我的牙……疼死我了。”春梅惨叫着躺在地上。 管事嬷嬷带着几个宫女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她看着地上的春梅问道。 春梅看了一眼云子晴,刚想指证她,却发现云子晴的掌心正在掂着一个石子。 她可是没有忘记刚才那个石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就飞了过来了。 她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她会不会还用石子砸她啊?春梅犹豫了。 荷珠见这么好的机会,春梅既然犹豫了,她就来气。 不争气的东西。 “花嬷嬷,是婷儿这个丫头打的春梅。”荷珠替春梅说道。 花嬷嬷的目光就落向在人群后面站着的云子晴,可是已经有宫女在她的面前打这个丫头的小报告了。 她仗着是岳王殿下安排过来的,这么嚣张,平日当班的时候,居然还敢睡觉!她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岳王殿下一个面子的。 谁知道,这个丫头居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这么多的宫女在这看着了,她可不能在轻饶了她。 “将她带去最偏的那个门去。”花嬷嬷当即就下了命令。 一众宫女听闻,立刻得意的笑了起来。 最偏的那个门可是她们都不愿意去的。 因为……那边据说闹鬼。 很多的宫女都死在了那个冷宫最偏的那个门里面了。 可是,偏偏那个门上了锁的。 平日也没有人啊!让这个丫头去,她们以后也不用去那么威胁的地方当差了,还能教训了这个丫头,简直就是一举多得!她们都等着看云子晴的笑话,等着看她求饶呢。 谁知,云子晴就微微颔首,转身就走了。 难道,她是不知道那个闹鬼的门吗?哈哈,说不定明日一早她就是别人抬着出去的呢!其实,这个命令正和云子晴的心意。 因为,云子晴觉得她貌似被媛儿给惦记上了,而且,这边的地形她都看完了,她都换个近一点的地方了。 而那个最偏的门那边,僻静,挺适合她行动的。 不错。 就是有点破。 云子晴仰头看着这个破旧的红木漆门,上面那个大大的锁早就锈成了一团了,可见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可是,这么一个地方,为何要浪费人力来守着呢?真奇怪.云子晴这样想着,就去看了直接休息的小屋。恩,一个人住挺宽敞的,就是灰尘有点多。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于是,云子晴用树枝绑了一个扫把,将屋子里面给除尘了一下,也算是可以住人了。 收拾好这一切,云子晴就去了那个木门外面。 谁知道刚站了过去,就看见了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原来里面是有人的啊?云子晴刚想凑近去看一下,那个黑色的人影,就张牙舞爪的扑到了门缝这边。 “死……死……”那个人的头发全部打结了,看不清面孔,黑色的脏污皮肤,黑色的指甲是有些吓人了。 不过,一个精神失常的男人,还是吓不到云子晴的。 云子晴看了一眼那个伸长手臂的人,转身回去了自己的住所。 她才不会傻傻的站在这边守门呢。 不如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好行动。 她可不想在拂赞皇宫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夜深。 熟睡的云子晴途了睁开了眼睛,她感觉有人在屋内。 只不过,她未曾来得及翻身,立刻就被压住了。 那个人在黑暗中捂着她的嘴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随即,云子晴就看见了窗户外面一个黑影靠近了过来。 他扒着窗户,像是在努力的往里面观望着。 于是,云子晴身上的那个男人就将丟过去了一个珠子。 那个珠子打在窗外的那个黑影头上,却没有听见惨叫声……不过,好在那个黑影受痛了,倒也是离开了。 “水立北,你怎么在这?”黑暗中,云子晴还是记得这个熟悉的味道。 她怒声问道,想要推开他。 丫的太重了。 这么偏劈的地方,还是在拂赞皇宫里面,他居然就找了过来。 属狗的吧?“嘘,还没走呢。”水立北压低了声音,像是故意的,又将自己温热的气息吐着云子晴的耳根。 我云子晴想要用膝盖顶他,但是也被他查觉到了意图,先一步压制住了。 “你滚。”云子晴压低声音骂道。 “这么久没见,倒是没有忘记了本王。”水立北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云子晴翻翻白眼,不想说话。 “就没什么想说的?”水立北见云子晴没动静,又问道。 “我希望你要点脸,不要占我的便宜。”云子晴沉声说道。 水立北绝对是故意的?“你想多了,本王只是怕被发现了。”水立北说道,起开了身子。 云子晴坐了起来,就想去袭击水立北。 两个人瞬间过了几招,最后,还是水立北占了上风,云子晴打不过他。 “查到画了?”水立北问道。 “没有。”云子晴连地形图才摸了一半,这才半个月不到,哪里有那么快的?“想查为何不求助本王?” “我为何求助你?”云子晴在黑暗中的眼神并不友善。 水立北像是看不见云子晴的表情,凑近了几分,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云子晴。“痩了不少,拂赞的伙食不好吧?”水立北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一个宫女吃的能和一个王爷比吗?“你为何在这?” “本王是代表新安出使拂赞的使臣。”果然,云子晴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问你为何在这?” “你以为,能逃得过本王的手掌心?”即便是在黑暗中的目光,云子晴也能感觉到他的得意。 云子晴一噎,她要不是要来查那幅画,她能被水立北找到?嘁,太小看她了吧!世界那么大,她要是一心要要藏起来,谁能找的到呢?水立北见云子晴没有理会他,以为他生气了。 “你的伤势如何了?”水立北关心地问道。 “早就好了。” “你是和岳王一起过来的?”水立北又问道。 “恩。” “忘记告诉你了,游湖那天的刺客交代,他们是岳王的人。”水立北说道。“不可能是他。”云子晴非常肯定的说道。 黑暗中,水立北的脸色一沉。 她才和岳王认识多长的时间,这就这么相信他了?“如果是他的话,他不会出现在新安,引人耳目的。”云子晴解释道。 “他要是反其道而行呢?” “也有这个可能……”云子晴点头,不打算和水立北争论这个问题。 真相总会出来的。 她现在只想搞清楚那个画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就让那些兄手多活一段时间吧。房中又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中。 两个人的脑中,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云子晴在黑暗中悄悄看了一眼水立北,看样子,这个家伙那天应该是喝醉了。 不过,喝醉了就乱来吗?他是这样的水立北?水立北此时也有些尶尬,他今日刚到,得知了云子晴的位置,就匆匆的赶了过来..他没有想其他的东西,所以,此时那些关于云子晴的记忆和触感,随即都涌上了心头。 他的心尖划过一抹冲动……“你还不走?”云子晴沉声说道。 再不说话,气氛就真的变得奇怪了。 “你为何要赶本王走?”水立北问道。 云子晴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这人是脑子不够用,还是故意装的?你说为何赶你走?这可是拂赞的皇宫,不是你新安的地盘。 你是真的不害怕被发现了吗?这还用问吗?用吗?“我还要休息,黔王殿下能不能去别的地方?”云子晴没好气的说道。 “恩”水立北应了一声,往旁边挪了一下。 这就是你所谓的去别的地方?云子晴真的要被水立北气的没有了脾气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云子晴求饶一般的说道。 “本王赶得急,暂时没有住得地方,今日,就勉为其难得在你这委屈一晚了。水立北说完,就躺了下去?无耻!你见过这么无耻得人吗?云子晴瞪着眼珠子,震惊得看着水立北。 什么时候他一个王爷居然变得这么无耻了?云子晴长舒一口气,忍下想定要和水立北开打冲动。 “那麻烦你去那边。”云子晴指着对面得长炕。 哪里清理一下也是可以躺下得。 云子晴也可以勉为其难得给他一床被子!“太脏了。”水立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 云子晴看着这个像是挺尸得男人,目光一沉。 “水立北,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云子晴幽幽得问道。 “知道。” “是吧?”云子晴挑眉,指尖已经裹了一个黑色得药丸。 “你敢!”水立北像是知道云子晴的意图。 “你觉得我不敢?”笑话,她为何不敢?她就是要水立北尝一下她新研制的这个毒丸,让他体验一下骨头酥软的感觉。水立北未来得及躲,云子晴直接给他用了。 “你不会是要趁机对本王做什么吧?”水立北警觉的说道。 “放心,本姑娘不缺男人!”云子晴说道,挪去了床铺另一边去睡去了。 这个女人……这种话居然也挂在嘴边!水立北想动,此时他的骨头也没了力气。 第54章 如何才算好 “这个药效得多久?”水立北没好气的问道。 他们都这么熟了,这个女人居然还对他使用这个毒药!“不知道。”云子晴闷闷的声音传来。 她好久没有晚上好好睡觉了,今日她索性不出去勘测地形了。她以为她会睡不着的,谁知道,这很快就开始眼皮子打架了。 翌日。 云子晴醒来的时候,水立北已经离开了。 看样子是离开了挺久的了。 云子晴先去厨房吃早饭。 “哟,你这还好着呢?”一个宫女看着云子晴,酸气十足的问道。 云子晴扫了她一眼,是其他院子的人,她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倒是认识她们坐在一起的那个荷珠和媛儿。 “她居然没有事情?” “可能是刚去,强撑着呢。” “呵呵,估计也撑不了多久。”那几个宫女聚在一团,大声的议论着。 云子晴拿了吃的,选了一个空的位置,坐下来慢慢吃着……“啊,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虫子?” “是蜘蛛,还是花的,一定是有毒的……”忽然,荷珠那桌的几个宫女大声的喊道,她们桌子上的饭食全部都洒了一地。“大吵大闹的像是什么样子?”花嬷嬷走了过来,训斥着。 “花嬷嬷,刚才有一直花的蜘蛛爬了过去……” “蜘蛛在哪里?”花嬷嬷问道。 “刚才还在的。” “对啊,那个蜘蛛肯定是有毒的,它的身上红红的,还有绿色的纹路。可不要咬到人了。” “花嬷嬷,你也要小心一点啊,快离开这里吧?”几个宫女惊魂未定的看着花嬷嬷。 “花嬷嬷,你今日的衣服真好看。”坐着角落的云子晴忽然开口说道。 “我的衣服……”经过云子晴的提醒,花嬷嬷一低头,就看见直接今日穿了一身的暗红色的衣服,而且,衣摆绣着绿色的纹路。 而刚才,这几个宫女形容的那个蜘蛛……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蜘蛛,她们难道在暗指自己是一只蜘蛛吗?花嬷嬷一贯是一个猜忌心很重的人。 而那几个宫女,也发现了花嬷嬷今日穿的衣服和刚才她们看见的蜘蛛的身上的花纹是一样的。 而她们也知道,花嬷嬷为人多疑……此时,看花嬷嬷的样子,肯定是多想了啊。 她们不能受冤枉啊!“花嬷嬷,是婷儿那个小贱人,蜘蛛是她放的,她估计陷害我们。”荷珠灵机一动,就想要将一切都推到云子晴的身上。 只不过,花嬷嬷能够在宫中这么久,那脑子可不是摆设。 “那话也是她教里面说的?我今日的衣服,也是她让我穿的?”花嬷嬷沉声问道。 “额……不是……我意思……”荷珠快速的转动着眼珠子,想要找一个好的借口。 解释就等于掩饰。 “放肆!”花嬷嬷一巴掌将荷珠给呼在了地上。 “你们几个,滚去浣衣局!”花嬷嬷怒声安排道。 “嬷嬷饶命啊……” “我们真的不是说你的。” “对啊,求嬷嬷不要生气了……”浣衣局那种地方的差事,哪里有这个院子的轻松呢?那边多是犯错的家眷才会在你们吃苦的,每日里要洗那么的衣服,她们的嫩手哪里承受的住呢?这边只是看门的差事,虽然是偏僻了一些,但是不过就是站着,可算是宫中最好的地方了。 她们才不要去那浣衣局呢!她们努力的求饶着,可是此时花嬷嬷已经动了气。 她们多说多错,花嬷嬷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滚回去收拾东西去。”花嬷嬷就抱着她推的几个宫女一脚踹开了去。 几个宫女哭了一阵,见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更加的生气。她们对视一眼,齐齐地将目光落在了云子晴地身上。 “你不得好死!”荷珠恶狠狠地说道。 “你就算是将我们赶走,你也是继续呆在那个最偏僻地鬼门那边!” “哼哼,祝你早死。” “放心吧,你们死了我也不会死地。”云子晴凉凉地说道,站起身离开。 “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地。”荷珠看着云子晴地背影,幽幽地说道。 云子晴本来对那个门内的人一点也不好奇,但是昨晚居然有人扒她的窗户,她就不得不好奇一下了。 既然出现在这边,想必就算白天看见的那个如同奇怪的人了。 不过,这个大锁并没有动过的样子,那这个人是如何出来的?他有武功?云子晴饶着这个院子看了一圈,发现了在北面的这个杂草丛里面,有压倒的痕迹。这个地方,基本是没有人过来的。 所以,那个人就是从这里出入的?这个围墙的高度不算是矮,墙壁上面也没有什么脚印,看样子,这个人果然是有两下子的。 不过,既然能自由出入,为何还要呆着这里面呢?他为何不跑路?云子晴想了一下,不想再操心这个事情。 于是,她走了。 路过那个大门的时候,果然又在门缝里面看见了那个黑色的如同乞丐的身影。他就笔直的站在了院子的中央,一动不动的样子。 不过,他的头发太脏了,而且都散在了脸上,根本是看不清他的样子的。云子晴停下脚步,“无意冒犯,希望你也不要对我动什么心思。”她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沉声说道。 云子晴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可以听得懂她的话的。 不过,她说完,那个人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就像是一个雕塑一般,静静的站着。 云子晴没有再说其他的,离开门口。 她回去研究拂赞的皇宫的地图了。 宫中突然热闹起来,云子晴即便是不想知道,也能从那些宫女的嘴里里面知道,新安的使臣到了。 而且,据说这个为首的使臣,长的很是俊朗。 云子晴就想起了水立北那张扳着的脸。 成日里一副谁都欠他钱的样子,哪里俊朗了?有什么好忙碌的?云子晴不以为然。 她看着自己手中经过这么多天由自己亲手绘制而成的拂赞皇宫的地形图,不由得露出欣然微笑。 今晚,她就要去找一找有没有那副画了。 夜深。 刚巧宫中挺乱得,云子晴就趁机混在了宫女中,打算去先去那个女帝得私人宝库去看看。 “你,快去将这个送到宴席上面。”云子晴混在宫女的后面,还没到地方,手中就被塞了东西。 “你什么?不要耽搁时间,信阳公主可是很重视这个宴席,耽搁了时间不要小命了?”那个嬷嬷骂了一句。 “走吧,我们一起。”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宫女带着云子晴就走了。 云子晴看着她们手中的盘子,有些无语。 “嬤嬤也是害怕我们出错,所以说话重了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个和自己一起的宫女,见云子晴脸色不好,居然开始开导她了。 云子晴没回答。 “你看着有些面生,是不是新来的?”她又问道。 “恩。” “原来是这样,你别怕,我们将菜放上去就可以走了。”那个宫女冲着云子晴甜甜的一笑。 云子晴就下不去手了。 她本来是想给这个宫女敲晕了,然后离开的。 可是,这么心善,笑的还这么好看的姑娘,她不能这样对她。 毕竟,这里可是皇宫。 只有她犯错了,那可就是要命的!算了,那就送了这个菜再走吧。 云子晴这样想着,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宫宴上。 “记得低着头,不要直视那些贵人,我往右边,你去左边。”那个宫女嘱咐道,又给了云子晴一个安慰的眼神,两个人就分开去了宴席的两步。云子晴有小太监领着,将菜端到了一个桌子前。 云子晴低着头”因为她害怕被人认出来她是和岳王一同出席的人。 “过来,倒酒。”云子晴放下菜盘,刚想离开,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原来,她是给水立北送菜?这么巧吗?她刚才一直低着头,也没有看。 云子晴瞪了一眼水立北,打算离开。 不要找事!姑奶奶忙着呢!“干什么去?没听见新安使臣要你倒酒吗?”小太监拦住云子晴,轻声呵斥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云子晴如果继续僵持着,定然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这旁边坐着的杨大人目光已经转了过来了。 这个帐先记着了!于是,云子晴半跪在水立北的侧面,给他倒酒。 “让我走。”云子晴凑近几分,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水立北不解的问道。 云子晴又靠近了几分,“我说,让我走。”云子晴说罢一抬头,刚巧磕到了水立北的下颚。 而且,云子晴杯中的酒水也洒了水立北一身。 “咳……”水立北捂着下巴磕了一声。 “我……”云子晴有些惊讶。 她有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胆,你怎么做事的?居然伤了使臣?”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小太监上前来,就去扯云子晴的衣服。 水立北不动声色的将小太监给挡住了,他站了起来。 “失礼了,本王去处理一下。”水立北站起来和女帝客气的说了一声。 云子晴一直低着头,想着水立北要是出去了,那她可不就是可以脱身了?“无妨,你给本王带路。”水立北扫了一眼那个想要凶云子晴的小太监,看着云子晴的发顶说道。 “是。”云子晴应了一身,走着前面给水立北带路。 成功走出去宴席上面众人的视线,云子晴就开始加速。 她知道水立北就跟在他的后面,她不管水立北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是,今晚就是一个机会。 这些重要的人都在宴席上面,其他的地方肯定松懈了很多,正好利于云子晴行动。 “你慢点。 水立北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云子晴就停住了脚步,“你跟着我干什么?” “不是你给本王带路去换衣服?嘶水立北说着,有又倒吸一口凉气。定是他的嘴巴被云子晴给磕出了血。 云子晴拿出来一个药品扔给了水立北,“别跟着我了。”云子晴说着,就打算离开。 谁知一个闪身,水立北就拉着她去了假山后面。 “你?….” “嘘!”云子晴这个听见,不远处有细微的脚步声。 她看了一眼那边,果然有两个小太监走了过去。 他们就这样挤在假山的后面,等着人走过去。 “如今去,太危险了。”水立北说道。 “你知道什么?”云子晴问道。 水立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 “你不知道你被人盯上了?”水立北惊讶的说道。 第55章 就辛苦你了 云子晴也惊讶,谁就盯上她了?难道是被罚去浣衣局的那几个丫头?那也不足畏惧。 “尽快出去宫中,剩下的本王可以帮你。”水立北说道。 “不用。”云子晴说道,摸着夜深就打算离开。 只不过,还没有走几步路,就又看见了巡查的御林军。 今晚怎么这么多的人?“你不信本王?”水立北一副我说的不错的表情。 云子晴忙着扫外边过路的人,没时间打理水立北。 “你跟着本王。”水立北说道,走了出去。 “本王是新安的使臣,本是去偏殿换个衣服的,如今有些迷路了。”水立北和抓着一个路过的小太监说道。 那个小太监是认识水立北的,立刻恭敬的给他带路。 水立北回头看了一眼云子晴,后者没办法,只好跟上去。 那个小太监给水立北带到了一个偏殿,然后就命人给他拿了衣服。“你还跑?”水立北看着正打算翻窗户的云子晴,沉声说道。 “不然呢?” “你太着急了,宫中多了这么多人,就是防着你这种浑水摸鱼的人。凉凉的说道。 云子晴一想,今晚貌似是多了很多的侍卫。 她能想到的,其他的人也能想到,宫中的人也是能想到的。 看来,今晚是行动不了了。 不过,云子晴也不在这边呆着了。 “帮本王上药。”水立北见说着云子晴不带听的,只好苦肉计了。 “你哪里受伤了?”云子晴不解。 “刚刚碰的时候,咬到了嘴巴。”水立北说着,又吸了一口凉气。云子晴上前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水立北的下嘴唇已然肿了起来。 看样子,是碰的不轻了。 这个说到底也是云子晴的责任,于是,她也就顺便帮他上药了。 “坐好。”云子晴接过药瓶,冷声说道。 水立北也就坐好,还挺配合的微微抬起了头。 “将伤口露出来。”云子晴说道。 反正她是不会碰水立北的。 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倒也是没有勉强,他将自己咬破的下嘴唇扯着露了出来。他的皮肉都被磕了一大块皮掉了,此时血肉模糊一片。 这么严重得?云子晴眸光微闪,她以为就是一点小伤口的。 云子晴刚想将药粉洒在水立北的伤口上面,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她微顿,继续给他上药。 “嘶……你轻点。”水立北沉声说道。 云子晴也没有用力,这不过就是药粉洒在伤口上面,肯定是有些疼的。 这么一个大男人,这点伤就疼了?云子晴不以为然。 她将药粉给伤口处理好,就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新安使臣黔王殿下是在这里吗?”一道女声。 “是的,公主殿下。”公主?拂赞可是只有一个信阳公主的。 云子晴好笑的看着水立北。 信阳公主摆明了就是来找水立北的啊!水立北注意到云子晴眼神,直接就直接的外袍脱了。 “更衣。 他要云子晴帮他。 “黔王殿下,你在里面吗?”偏殿的门被推开,信阳公主走了进来。 “本王在换衣服,请回避。”水立北沉声说道。 那个走过来的脚步就停下了。 不过,停下的信阳公主还是好奇的看着站在屏风那边的水立北。 果然,那个黑影正在脱衣服的动作。 信阳公主当即害羞的转过身去。 屏风里面,水立北已经剩下了中衣,然后,当着云子晴的面,他的手放在了系带上面。 云子晴抽抽嘴角,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 她对这个信阳公主了解不多,不过既然是作为女帝候选人的,肯定是不会差了。所以,她放弃了此时从窗户出去的想法。 不过,水立北却不这么想,他以为云子晴要冒险离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云子晴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方开。 水立北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示意她帮忙。 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我才不要帮你。 云子晴翻翻白眼。 “黔王殿下,好了吗?衣服可还合身?”信阳公主问道。 “还好。”水立北应了一声。 这个信阳公主明知道水立北在换衣服,居然也不走。 这对水立北的心思就很明显了呀。 于是,云子晴就动了坏心思。 “啊,疼……”云子晴就得意的看着水立北,轻声吟咛了一声。 这个声音非常的小,但是,偏殿内这么安静,不聋都是能够听见的。 信阳公主端庄的身子,忽地一僵。 她的脑海中就想起了宴席之上和水立北一同离开的那个宫女。 她虽然没有看清那个宫女的脸,但是看那纤细的身段,想来样貌也是不会差的。她眼中冰冷一片。 水立北知道云子晴就是故意的,不过,他也就顺势将人扯到了怀中。 水立北的大掌附上云子晴的腰,重重的掐了一把,然后挑畔的看着云子晴。 本王会害怕?你要是不害怕被发现,本王就奉陪!可是,云子晴还想在拂赞宫中呆几天,不能被发现了。 可是,也不能任由水立北占便宜。 云子晴想要推开水立北,可是忘记了他的中衣大开,这手就摸上了水立北坚--硬的胸膛。 好烫。 云子晴下意识地收回手。 水立北是发烧了吗?这皮肤为何这么烫地?云子晴不想碰他,只能瞪水立北。 水立北淡定的回看着云子晴,手臂如同钢铁一般。 他是不打算放开了。 “黔王殿下……”信阳公主稳住心神,悄悄地回头看去,果然看见了那个屏风后面,有一道重叠在一起地身形。 他的身边果然是有人,是那个宫女吗?这么快就勾搭在了一起?他会是这样乱来的人吗?信阳公主脸色巨变,不过眼见为实……“公主殿下如果有事,不妨等会再说,本王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水立北故意停顿了一下。 这句话,瞬间刺激了信阳公主最后的一道防线。 她怒冲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她一定要看清楚那个胆大包天的宫女是谁!水立北注意到了信阳公主冲了过来,瞬间将云子晴的后脑勺压在自己的胸前,并且转过身去,背对着冲进来的信阳公主。 “公主殿下,你这样闯进来内室,想要干什么?”水立北冷声问道。 “本公主……”信阳公主的目光都在水立北护着的那个宫女的衣裙上面。 那个衣裙,正是她们宫中的衣服样式。 可是,她的脸埋在水立北的前面,她看不见。 到底是哪个贱人,居然敢和他抢男人?活腻歪了?信阳公主的眼中冒着团团的火焰。 “公主殿下,还不出去?”水立北又问道。 他扫了一眼自己面前乖巧的云子晴,唇角不由得染了笑意。 恩,这个信阳公主不走也是可以得。 不过,事情总是这么事与愿违。 “黔王殿下,这可是拂赞国,还请自重!”信阳公主丟下这句话,气冲冲得出去了。 “你可真是有公主缘。”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说道。 人走了,水立北自然得放开了。 不然,这个狐狸该抓他了。 水立北下意识的搓/捏了一些指尖的温度。 “你不是说过,本王长的帅嘛!”水立北有些自豪的说道。 “那是客套话!”云子晴翻翻白眼。 这个男人平日里看着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这么自恋的?水立北扫了一眼云子晴,笑意不减,“信阳公主肯定是要查你的。帮本王穿好衣服,本王送你安全回去。” “你有什么办法?” “自然是让你能安全呆在宫中的办法。”水立北自信的说道。 云子晴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所以,不过就是穿衣服而已。 云子晴拿起那准备好的衣服,“啧啧,这想必也是信阳公主亲自为你准备的。”云子晴语气嘲讽。 前有拓跋灵,后有信阳公主,水立北这艳福真的是不浅啊!“谁让你拿那个衣服了?”水立北挑眉说道。 “那你不打算穿了?”光着吗?云子晴扫了一眼他若隐若现的肌肤。 恩……那什么,刚才碰到就感觉……挺那个,咳咳,结实的!“穿本王自己的,那点酒水,已经干了。”水立北说道。 “那你刚才脱什么?”云子晴问道。 “这不是害怕信阳公主闯进来,看见你了嘛?”水立北看着云子晴一副,本王是为你牺牲的!呵?云子晴不纠结这个,先帮水立北系衣带。 “学会了?”水立北低头看着云子晴的样子。 这个用学?云子晴觉得水立北就是在嘲笑她手笨!所以,不想搭理他。 “手抬起来。”云子晴说道,水立北才将双臂抬了起来。 “本王的嘴巴是不是肿了?” “恩” “这可本王的名声是毁掉了!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你有什么名声?” “这刚到了拂赞,就趁着宴席期间,和拂赞的一名宫女……”水立北说着,观察着云子晴的表情。 “和宫女怎么了?”云子晴将水立北的腰带用力拉紧。 慎言!!“这个,本王的嘴巴能说明一切!”水立北摸着自己肿着的嘴唇。 云子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爬窗户。 “回来,从偏门走。”水立北说道。 “也许。”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先出去了门外。 “你们准备的那是什么衣服?”水立北挡住门前,沉声问道。 他的语气听着非常的生气。 “这是信阳公主亲自为使臣大人准备的……”门外的小太监说道。 “算了。”水立北说道,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殿内。 这女人跑的倒是挺快的!于是,水立北也回到了宴席。 信阳公主看着水立北皱了的衣袍,他居然没有换自己准备的衣袍?是嫌弃她准备的衣服吗?想到这里,信阳公主绞着自己的手指,眼中阴森冷寒。 她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嬷嬷。 这个嬷嬷是从小看着信阳公主长大的人,自然是知道信阳公主的心思。 这个嬷嬷是从小看着信阳公主长大的人,自然是知道信阳公主的心思。 再结合刚才黔王殿下进来的这么皱的衣袍和那有些红肿的嘴巴,立刻想到了什么。 于是,她躬身退了下去。 翌日。 天色灰蒙蒙的,她们就被紧急喊来集合。 云子晴和一众宫女站在了院子,前面的花嬷嬷也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有一个阴柔的公公站在台阶上面,目光森森的看着缩头站着的宫女。 “你们倒是说一下,昨晚在干什么,有什么人可以作证?”前面的宫女都能互相作证,只有云子晴是独自一个人在那个最偏僻的门当差,没有人可以作证的。 第56章 还真是信任我 轮到云子晴说话的时候,云子晴只能如实禀告。 “花嬷嬷,她说的可是事实?”那个公公看向花嬷嬷。 “是的,她犯了事情,我就罚她去了那边。”花嬷嬷回禀道。 不过,她心底也有些发毛。 因为,这个成公公可是公主身边的人。谁不知道公主和岳王的关系非常好,这个婷儿又是岳王安排进来的人。 如果成公公知道了她处罚婷儿的事情,她会不会被理解为挑衅岳王的面子?如今岳王的对这个丫头的态度不明,她是不好得罪的。 “什么时候去的?”成公公看了一眼云子晴,问道。 “有五天了。” “哦?”成公公表现得非常惊讶,再三打量了一下云子晴。 成公公微微笑,“看来,岳王殿下的人,果然是个命硬的!”他说完,目光……扫过那些宫女,“去忙吧!”那些宫女,连同云子晴,全部转身,恭敬地走出去院子。 成公公在后面,眯着眼睛看着。 一般来说,女子第一次承恩之后的第一天,这走路的姿势必然是怪异的。 而且,那天在大殿中,他也是看见了和黔王殿下一同出去的那个宫女的背影。他可以认得出来。 云子晴步伐稳重,她早就知道信阳公主定然会查那个宫女是谁的,所以,她今日就多穿了两件衣服。 她的后背看着有些壮实,步伐看着沉重,所以,成公公的目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过多停留。 不过,云子晴觉得这只是开始。 因为,她总感觉成公公的这个眼神有些诡异了。 而且,信阳公主不会对这件事情善罢甘休的。 这个事情,一定会有无辜的人顶罪的!想到这里,云子晴又忍不住吐槽水立北,简直就是红颜祸水啊!照这样下去,水立北完全可以一统三国了啊!哎,祸水!云子晴又回去了自己的岗位上面,不过,她一进去自己的屋子,就感觉到了不同的地方。 谁来过她的房间了。 云子晴静静的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一会,忽然就转身往外跑。 果然,她刚才站的那个地方,射过来了一个红色的暗器。 紧接着,一个黑衣人冲云子晴袭击而来。 那个黑衣人招式凌厉,招招致命。 不过,云子晴却没有还手。 她第一反应就是跑。 “救命啊!”她一边跑一边喊。 她的嗓门非常的大,而且尖锐。 “快来人啊,有刺客来了。”云子晴激动的喊道。 那个刺客一直追着云子晴,每次眼见着就能抓到了她,可是,却总是被她给跑了。她想要放弃的时候,云子晴的身影就在眼前。 而且,她就算是拼命的跑着,也总是能够巧合的躲过去她射出去的暗器。 这个宫女,是不是会武功呢?她不由得猜想到。 可是,她的任务居然失败了。 她连一个宫女都杀不了,而且还抓不住她!着简直就是在打她得脸啊。 所以,刺客穷追不舍。 他定是要将这个宫女给弄死,到主子那里复命。 “成公公,救救我……”云子晴哭喊道,暗地里又揪了自己一把,并且反手就是一个药物弹了出去。 身后得那个刺客看见了眼前突袭过来一个暗器,他下意识地抬手就挡了一下,随即,他的腿就像是没有长骨头一般,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手中的短剑,脱手而出,直接往云子晴和成公公这边扎了过来。 “成公公,你要小心啊!”云子晴喊了一声,反应非常快的将成公公给推开了。 成公公自然也看见了那把短剑过来了,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宫女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直接被推到了一旁的墙壁上面。 这样的力气,他不被那把短剑扎死,也要被撞墙而死了。 “你、” “成公公不用感激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云子晴上前,心急的说道。 ‘沐……” “不要过来啊!你们快去将那个刺客抓起来啊,别等会又伤到了成公公了。”云子晴扬声喊道,中气十足。 一旁惊吓过度的那几个小宫女和小太监,缩在了一团,不敢动。 明明这个刺客已经爬在了地上,可是也没有一个中用的能上前踹那个刺客两脚。云子晴这个时候也不好上去。 很快,这边的动静就将那些禁卫军吸引了过来。 “刺客在那里!大人,你们终于来了,这个刺客差点将成公公给杀了啊。”云子晴一看见禁卫军,立刻高兴的喊道。 “这个就是刺客?”那些禁卫军看着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一个黑衣人。 “是的。”云子晴真诚的点点头。 她不过是洒了一下软骨散,怎么这个刺客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了呢?又笨又菜!云子晴在心中对这个刺客竖起了中指。 禁卫军上去踢了踢那个刺客,发现那个刺客已经口吐白沫了。 “啊!死人了啊……成公公,这个刺客伤了你就畏罪自杀了。”云子晴又大惊小怪的喊了起来。 “闭嘴,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成公公看见禁卫军来了,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力气了。 他抖抖自己的衣袍,站了起来。 “各位大人,一定要好好查清清楚,居然有人胆敢在青天白日的入宫行刺,这个事情可不小。”成公公端着谱子说道。 “成公公没事吧?”禁卫统领客气的看着成公公,关心的问道。 “咱家还好,就是这老身板,不太灵活了……”成公公说道,扶着自己的腰。 这个宫女真的力气和她的身段一样,虎背熊腰的,力气和熊一样!他的腰杆子刚才撞的,似要断了一样。 想到这里,成公公就看了一眼云子晴,可是发现后者居然和那些小太监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刚才不是喊得那个样子,也没见她吓得发抖啊?禁卫军很快将刺客带走了,并且安抚了成公公好一会才离开。 成公公也是不敢在这边院子久留,扶着自己得腰杆回去和信阳公主报备刺客这件事情了。 此时得云子晴,老实的在自己的炕头上面躺在了。 这个屋子里面被下了毒,云子晴早就已经将那些毒都转移到它该去的地方了。 不过,闹了这么一出,那个成公公肯定是对她有了记忆了。 而且,今日得这个刺客,居然敢这么大胆的在这边行凶,那定然是仗着自己后台硬了。 到底是谁?接下来两天看一下宫中的动静就知道了。 御书房。 “胡闹!”女帝将上好的青花瓷杯盏砸在了地上去,滚烫的茶水就洒在了信阳公主的脚下。信阳公主没有动,连眉眼都没有动一下。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拂赞皇宫居然有刺客光明正大的行凶!这会是多大的影响?新安的使臣就在驿站,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了会如何评价我们拂赞?”女帝一连窜的说了很多,但是,她见那个站着的人,却半点的表情都没有。 她没有半点自责,愧疚的意思!她不服气。 “母后,那个刺客不是死了嘛!没有人知道的。”信阳公主无所谓的说道。 女帝一听这个话,顿时被气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打量了一下信阳公主,“你杀一个宫女做什么?就因为她是你皇兄塞过来的人?” “不,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信阳公主说着,目光一寒。 女帝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是动了杀心了,这只是一个开始。 “什么身份?”女帝不解的问道。 “她是黔王水立北的门客。”信阳公主幽幽的说道。 她早就知道了云子晴的身份,只不过,她不确定的是,云子晴到底是真的门客,还是水立北新的女宠。 所以,她一直按着没有动。 但是那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信阳公主觉得,不可能是拂赞的宫女那么快就和水立北苟且了。 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水立北那个门客故意来宴席上面找水立北。 水立北没办法,才跟着那个贱人出去了。 所以,信阳公主就等不及杀了那个女人了。 可是,没想到现在动静闹了这么大了。 “你还惦记着那个男人?朕说过,那个男人是不可能娶你的!”女帝说道。 可是,这个话她在信阳公主的面前说过无数遍,她的这个女儿,却从来没有听到心中去。 她依旧是惦记着水立北。 而且,还说服了岳王去新安,将水立北身边这个很受宠的女人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其实,她留云子晴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她想要研究一下水立北到底是喜欢什么样子的。 十二星姬她弄不来,这个小小的门客想要将她弄过来,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 “母后,水立北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和本公主示好,本公主可以帮助他在新安站稳脚跟!你瞧,他这不是来看本公主来了?” “他是来看你的?他要是看你,就不会在偏殿做那样的事情!”女帝不屑的说道。 她明白,她说什么,她这个一叶障目的女儿,也是不会听的。 “男人偷腥也很正常嘛!母后的那些男宠不都是这样?” “你越发放肆了!”女帝冷冷的扫了一眼信阳公主。 “母后,不要生气了,阳儿不是傻的,一定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不让你操心的。”女帝一听信阳公主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对劲。 “你打了什么主意?”女帝问道。 “将那些晓事的宫女太监处理了就是了。母后最近不是刚好需要?”信阳公主笑着说道。 “朕才不要那些残废的男人。”女帝说着,拿起了一旁的奏折。 “本公主会办好这一切的,母后宽心!女儿告退了……”信阳公主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婷儿在嘛?花嬷嬷让我来喊你去禁卫军那边,问一下关于刺客的事情。 云子晴正在休息,门外远远的传来了一道声音。 “恩,来了。”云子晴说道,打开了门。 只不过,她刚踏出去了一只脚,门边就蹦出来了两个虎背熊腰的嬷嬷,一左一右,死死的压着云子晴。 她倒是能够挣脱出去,但是,她还要在宫中呆下去,所以不能暴露了。 于是,云子晴就束手就擒了。 “你们干什么啊?”云子晴被压着手臂,但还是着急的问道。 “废话少说。”左边的一个嬷嬷冷声说着,便不再开口了。 “我犯了什么错误?你们要将我压去哪里啊?”云子晴接着又问道。 第57章 足够的耐心 这一次,这两个嬷嬷却不回答云子晴的话了。 “岳王呢?我又将岳王殿下!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岳王殿下的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云子晴挣扎着,接着说道。 可是,那两个嬷嬷不发一语的,死死的压着云子晴,继续走着。 云子晴的手臂有些疼了,于是她就放出去了一点药粉。 “啊,我的手!”左边那个嬷嬷喊了一声,却已经抓着云子晴。 “快到了,咱们就先将这个宫女压过去再说。”另外一个宫女安慰道。 云子晴被丟在了一个破旧的柴房里面,而且这两嬷嬷还不忘将云子晴的手脚都捆缚了起来。 确定将云子晴帮的结结实实了,他们才离开。 云子晴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又试了一下手腕的力度,确定她有危险了能够轻易脱开,所以也就安心了。 这些人的把戏在她的面前,简直就像是儿戏一般。 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不声不响的将她绑起来是干什么?难道是因为刺客的事情吗?云子晴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得,不过她也不着急。 她靠在后面的稻草,慢慢得将自己绑在身后的手用缩骨功给抽了出来。解放了双手,其他的更加不着急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午时过去了那么久,也没人来给她送点吃的。 这就算是死刑犯了,也要给人填饱肚子啊!不厚道!“就是在这里了……” “走,我进去看看,你给我把风。” “那你快一点!”外面响起交谈的声音,云子晴本来精神百倍的表情立刻换成了萎靡。 她耷拉着眉眼,看着进来的荷珠。 “贱人,怎么样?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吧?”荷珠一看见云子晴这样被绳子捆着,立刻露出来了兴奋的眉眼。 “谁等死?是你吗?”云子晴冷漠的扫了她一眼。 “呵呵,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呢?我告诉你,被那两个婆子绑了人,就没有活着回来的。”荷珠得意的用下巴看着云子晴。 “之前不是也说那个最偏僻的门也是送死的?”云子晴说道。 “你!”荷珠长舒一口气,“我跟将死之人也没啥好计较的。” “你在说你自己吗?”云子晴冷笑道。 “我看你还得意什么!你的岳王殿下呢?他怎么不来救你了?”荷珠看着云子晴,继续嘲讽道。 她都落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拿着这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自己。 荷珠早就嫉妒了,嫉妒她居然能够得到岳王殿下的青睐。 她凭什么?这宫中多了去的美貌女子,这个婷儿又算得了什么呢?“恩,他可能正在来的路上呢。”云子晴见荷珠眼中露出疯狂,她淡淡的笑着。 “你居然还笑的出来?死到临头了你还装,你这个贱人!”荷珠说着,忽然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很长的针。 “这可是我特地去羽绣房那边讨来的,专门对付你这种贱货。”她厉声说完,就拿着针狠狠的往云子晴的肩膀上面扎了过来。 云子晴肩膀一偏,她就一头栽到了云子晴身后的那个草堆里面。 “唔……我……”云子晴抽出手,一个手刀将这个蠢货给敲晕了过去。 “哎,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云子晴叹息道。 云子晴看了一眼外面,这边院子有颗大树,此时遮了半边的光线,看着像是天黑了。 可是到天黑大约还有一个多时辰……那些人不知道估摸着晚上就会过来的,于是,云子晴只好快速的动手。 半刻钟的时候,云子晴已经拔了荷珠的衣服,并且给彼此都用窗边的黑灰画了一个简单的妆容。 接着这个灰暗的光线,没有人会发现她和荷珠已经掉包了。 而荷珠,她已经给她下了哑药,她短时间之内不会说出来的。 云子晴出门,果然看见了院子外面把门的春梅。 她嘴巴上面的伤没有好的药,此时还在肿着了。 不过她们这种人,估计是警告也是不会收手的。 “你好了?我怎么没有听见婷儿的惨叫声呢?”春梅一看见云子晴走了出来,立刻兴奋的问道。 她果然没有发现眼前的荷珠已经变成了云子晴。 “恩,先走。”云子晴压低了嗓音说道。 “是,天黑了那些人估计就来将那个女人抓走了。”春梅跟在云子晴的旁边,开心的说道。 “抓去哪里?”荷珠的嗓音就是有一点低的,所以此时云子晴压低了声音,听着也是难以分辨的。 再者,此时的春梅一心在幻象着云子晴的惨状,哪里会想到她羡慕嫉妒恨的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呢?“你之前不是说过,像是婷儿这些贱人,那都是被抓去了……”春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压低了声音,在云子晴身边说道,“抓去皇上那边的。” “皇上要来干什么?” “你没听说吗?你瞧皇上的脸……她看着像是少女一样,你以为怎么来的?”春梅倒也是和这个荷珠的关系好。 这等杀头的话居然就口无遮拦的说了。 云子晴闻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有一种用少女的血沐浴来保持年轻的说法。 难道,这个女帝就是在弄这些吗?云子晴可不想掺和拂赞的这些事情,她只想去看看这宫中有没有她的画。 于是,云子晴就有意的远离说个不停的春梅。 “诶,你往那么去干什么?我们不是要回去长媛儿算账吗?”春梅拉住云子晴的手臂,问道。 “不是,你脸上也怎么看着黑黑的?”春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云子晴脸上摸去。 由于和云子晴靠的太近了,所以被她发现了云子晴打在脸颊的阴影。 云子晴一歪头,躲了过去,“你先回去,我去那边有点事情。” “你要去干什么啊?”虽然春梅这个蠢货没有发现云子晴,但是也是喋喋不休的,不肯放云子晴离开。 神烦。 “有事。”云子晴撂下两个字,往左手边过去了。 春梅倒是也没有再拦着云子晴,于是自己高兴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过,她越走越发现不对劲的样子。 刚刚……荷珠怎么怪怪的?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自己告诉她脸上有灰,她居然也没有在意?而且,她去的那个方向,好似是最偏僻的那个门?春梅忽然顿住了脚步,“荷珠说话的样子……有点像……不好!”春梅倒也是机敏的,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于是,她往那个关押云子晴的小屋子跑了过去。 只不过,她气喘吁吁的跑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了有两个壮实的嬷嬷已经压着一个宫女往外走。 春梅站在角落,看着那个不断挣扎的宫女,虽然在此时天黑了有些看不清,但是,春梅却清楚的感觉到……那是荷珠!如果荷珠在这里,那那个人就是婷儿了?可是,荷珠为何不求救呢?她为何不告诉这些嬷嬷,她是荷珠呢?春梅到底是没有勇气,走出来告诉这两个嬷嬷抓错了人。 因为,她们擅自过来找婷儿解气,那要是被发现了,也是要被打死的。所以,春梅努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睁睁的看着荷珠挣扎着被带走了云子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带上了自己的东西,打算今晚行动。 她要在今晚将剩下的宫殿,可能有这个画的全部看一遍。 时间不多,她要抓紧了。 云子晴站在屋中,静静的等着这座偌大的宫殿被黑夜彻底吞噬。 “_……”院子里面忽然响起落叶被踩的声音。 云子晴屏住呼吸,继续站在角落,没有动。 外面那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拉着长长的黑影,出现在了窗户上面。 可是,云子晴等了一会,那个身影像是静止了一般,没有动。 云子晴脑中跳出来那个上锈的宫门里面那个诡异的人。 “笃笃”忽然,一道诡异的身影在这静谧的空气中响起。 云子晴判断了一下,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声音。 像是一种奇怪的昆虫的叫声,又像是一个阴森怪调的笑声。 总之,这样的声音让云子晴更加的放缓了呼吸。 她忍不住在想,或许在之前的那些夜晚,这个影子也是云子晴的窗外,这样静静的看着?可是他在看什么呢?她又能看见什么呢?云子晴此时忍不住夸自己一句,还真是心大,她之前都是怎么睡着的?就在云子晴胡思乱想,精神绷直的时候,那个影子终于动了。 只不过,他是上前来了。 他想干什么?进来屋中吗??….”他沙哑如同粗石相磨的声音,怪异的响起。 傻叉!云子晴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声,然后直接扑了过去。 最烦的就是这种气氛了!云子晴可是受不了这种不敢大喘气的环境。 她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往那个人影的胸口扎了过去。 死?不知道谁死呢!就在云子晴的刀刃快要扎到了那个人的身上的时候,云子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什么勒住了一般。 是什么?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非常细的蛛丝一般的利器。 好家伙,云子晴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用这么细的铁丝当作武器的。 不过,这个时代估计是没有这个技术的,那么这个细的武器,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云子晴反手生生改变了一个方向,她将匕首划向了困住她的那个“蛛丝”。 可是,那个人影也是极快的将那个“蛛丝”收了回去。 当然,他也自然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云子晴看出来了,这个人没和她打的意思。 “阁下到底想要干什么?”云子晴站的笔直,眯着眼睛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 他一身衣服早就分辨不出来颜色,乱且长的头发杂乱的散着,即便是正面也是看不见他的真面目的。 那个人影听着云子晴的话,不回答,也不走。 “说说你的目的,或者,你的条件?”云子晴挑眉接着问道。 忽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那个黑影比云子晴反应要快了许多,他直接像一只张着翅膀的蝙蝠一般,从院墙那边离开。 云子晴也闪身进去了屋内,然后从另一个窗户跳去了后院……“我真的看见了婷儿将荷珠带走了。”春梅这么想都不甘心云子晴居然让荷珠替她了,所以,她一定要为荷珠报仇。 思来想去,她就谎称荷珠被云子晴抓住了,让花嬷嬷带着人赶了过来。 她们的速度很快,主要春梅害怕云子晴跑了,一直在前面小跑着。 第58章 你能坐多久 “你瞧,她的院门都打开着呢!”春梅像是看见了希望,急匆匆的推开了云子晴的房门。 里面空无一人。 “去看看东西两个房间。”花嬷嬷说道。 “是!”可是,几个嬷嬷将这个院子里面的三个厢房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看见人毛一个。 “春梅,你真的看见了?”花嬷嬷问道。 “我真的看见了!或许,她们没有回来呢?”春梅大胆的猜测道。 谁会傻到在自己的院子里面逞凶呢?花嬷嬷觉得春梅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再加上,这个荷珠确实不见了。 “让所有人去找,我去一趟成公公那边。”花嬷嬷说道,转身急急的离去。 宫中这几天本来就气氛诡异,不管是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况且,这个婷儿还是岳王塞进来的人,要真是有什么意外,她提前说了,也能让自己撇开干系。 云子晴疾步走在宫墙角,她已经将拂赞皇宫里面的地图都记了下来,此时她只要混进去这些宫殿里面看看就行了。 华灯初上,整个拂赞看着像是端庄奢华。 云子晴拐进去了一个院子,换了自己的夜行衣,继续在各个宫殿里面穿行着。 “你还不走?”云子晴刚跳进去了一个院子,就被水立北给拉进去了一个无人的宫殿中去了。 “怎么哪都有你?”云子晴压低声音说道。 水立北见云子晴这么不待见自己,脸也沉了下来,“跟本王出去。” “不行。” “你听话……”云子晴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水立北,想要离开。 “嘘!”水立北上前一步,压着云子晴在一处屏风的角落。 云子晴正想踢了水立北,就听见了整齐的脚步声。 有人在巡逻,看这速度,想必是有目的的!水立北低头看着云子晴,意思再问,走不走?云子晴轻轻摇头,她在宫中潜伏了这么久,可不能前功尽弃了。 等人走了,水立北才再次开口。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跟本王走?”水立北无奈的问道。 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嘴角勾起了微笑,“让我和你的那个师傅见一面。” “本王不知他在哪里!”云子晴看着水立北,显然是不相信的。 “好,本王让人去给你找。”水立北咬牙说道。 云子晴点头,“那就多谢了!”云子晴想过了,她在这个时代要什么都没有,她只能依靠其他人来调查关于自己离奇穿越的这件事。 既然水立北答应了,他总不会说话不算话!云子晴白跑了这一趟拂赞国,总得捞一点好处。 水立北见云子晴终于肯答应出去了,终于送了一口气。 包林看着坐在水立北屋子里面,如同大爷一般得女人,嘴角抽得厉害。 这个煞神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云子晴身上还穿着拂赞国小太监的服装,这是水立北安排她换上,这样才将她带了出来。 此时,她就等着包林手中端着的饭菜。 “嗨!好久不见啊,包统领。”云子晴热情的打着招呼。 “不如不见!”包林沉声嘟囔着,将手中的饭菜放下。 果然,他就说这大半夜的,主子怎么突然说要吃东西呢!还让他多准备一些大鱼大肉的!她也不怕吃的太胖了,到时候挥不动拳头了!云子晴看了一眼包林,“包统领,你是不是在心里想我呢?你这表现得过于明显了哈!”云子晴吃着菜,看了一眼包林。 水立北闻言,也看向包林。 “这不是意外你怎么会跑到这边来了嘛!”包林解释道。 这丫头这么邪乎的?“不,我觉得包统领是在关心我吃的太端,到时候嫁不出去怎么办!”云子晴说道。 “没有,我事情多着呢!你嫁不出去关我什么事情,我操心这个干什么?”包林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果然,这个丫头不过就是猜的!“轮不到你操心,出去!”水立北说道,将人赶了出去。 反正包林也习惯了,云子晴在的时候,主指是不希望自己杵在一旁的。所以,他退出去的干脆。 “喝点汤。”水立北给云子晴舀了一碗汤放在她的手边。 “你不吃吗?菜挺多的啊。”云子晴说道。 她自己在这吃,这个人在一旁看着,这多少有点诡异。 “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水立北拿起了碗筷。 云子晴扫了一眼水立北,这说的好像是自己希望他陪着一起吃饭一样。他难道听不出来,自己不过是随口一问吗?客套话懂不懂?吃罢饭,云子晴说起正事。 “你帮我,需要我做什么?”云子晴相信水立北不是一个做无用功的人,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水立北就知道云子晴会问这个问题。 他们的关系,是基于合作的基础的。 他们唯一能够稳定下来的,也就只有利益了。 各取所需。 可是,他需要什么呢?或者是,自己能够从这个女人的身上得到什么?水立北在沉思的同时,也静静的看着云子晴冷然的脸庞。 他一时间有些迷茫了,但是,他知道他此时必须说点什么,不然这个女人一定会有其他的疑心的。 她看似洒脱,其实是一个什么都计较的人。她不会容许自己不明不白的糊弄过去的。 “你依旧是本王的门客,你要做的,就是帮助本王得到那个位置。”水立北说道。 “可以。”云子晴点头,“但是我需要最大的自由。” “你指的自由是什么?”是想要离开就离开吗?这个可不行。 水立北不由的沉了眸。 “就是,可以有个活干吧!”云子晴想了想说道。 事实上,她是一个不太稳定的人。 之前身为雇佣兵的时候,她也是不高兴了,或者兴致不高的时候,她都会取躲着度假。 可是,这里的环境不允许她这样做。 不过,她也不总是想要在那个舒适的王府安逸下去。 “以后你可以和包林他秒一同去任务。”水立北说道。 “成交!”云子晴爽快的答应了。 可是,水立北却觉得自己貌似给的权限过于大了。 不过,既然说出去的话了,总不好收回。 云子晴自认为两个人达成了愉快的约定了,打算去好好休息了。 “对了,希望你能尽快帮我找到那副画的出处和你的师傅。”云子晴说道。 她总觉得水立北会拖延时间。 “那副画不在拂赞国。”水立北肯定的说道。 “那是狄老在忽悠我了?”云子晴挑眉问道。 “谁知道他在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水立北不以为然的说道。 云子晴气的牙痒。 可是,她打心眼里面是尊敬狄老的,她不愿意找狄老算计这个。 这一路的奔波,云子晴着实有些累了。 她居然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可恶。 “狄老可是一心钻研岐黄之术,你找他不如找本王。”水立北悠然说道。“你的条件太多了。”云子晴直言道。 “不如,你以后就是本王的贴身侍卫了。”水立北半开玩笑的说道。 “让我伺候你?” “不是” “再见!”云子晴摆摆手,直接出门去了隔壁的房间。 翌日。 云子晴还在休息,就听见了岳王的声音。 云子晴翻个身想要继续睡觉,她好久没有睡懒觉了。 “睡好没?”忽然,房间内响起了水立北的声音。 云子晴坐了起来,眯着眼前瞧着站在床前的男人。 古人不是最忌讳男女大防的?怎么这个人就这么肆无忌惮?“有事?”云子晴不耐烦的问道。 “今日有信阳公主开设的皇家赛马,本王必须去。”水立北说道。“哦。”你必须去,还要和我说一声吗?水立北见云子晴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道,“你和本王一起去。” “岳王会认出我的。”云子晴说道。 “这个以后就是你的。”水立北取出一个肤色的……人皮/面具。 云子晴激动的接过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你们居然可以造出来这么仿真的皮肤了?”水立北见云子晴对这人皮/面具这么感兴趣,不由得笑了笑。 “人皮/面具可不多。” “这个技术,堪比那些实验室的老东西制造出来的了!”云子晴摸着人皮/面具,爱不释手,“没想到古人智慧这么高超了。” “你一口一个古人,那你是什么人?”水立北问道。 关于云子晴的身世,水立北懵懵懂懂的是知道一些,但是这个也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了,他还是不好接受的。 “我是女人。”云子晴随口回答道,就立刻去了铜镜面前,试戴这个人皮/面具了。 水立北无奈,显然此时的云子晴是没有时间搭理自己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云子晴这般对一件东西这么的兴奋。 水立北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寻这些东西回来了。 云子晴很快就将那个人皮/面具给带上了,她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面容不算是漂亮,但是也是小家碧玉,水灵秀气的样子。 这会面相看着也是非常讨喜的,而且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这个面相和她之前的容貌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云子晴的容貌其实看着挺具有攻击性的,她就是属于妖艳的那一种,但是因为她的性格气质又比较冷,所以云子晴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不好惹,不好相处的那些。 这样就是她基本走到那里,都会被女人当成情敌的原因了。 因为她不但惹眼,还比较抓眼。基本见过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可还喜欢?”水立北站在云子晴的身后问道。 “恩,你这意思就是让我以后顶着这个脸活动?” “不是,只在拂赞。” “你为何不让包林跟着?” “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去找一找你的那副画。”云子晴点头,表示理解。 岳王连续看了几眼水立北身后的那个女侍卫,目光狐疑。水立北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带女侍卫的。 难道是十二星姬里面的吗?“杨大人呢?”水立北问道。 “杨大人水土不服,在屋里休息呢。”侍卫回答道。 “也罢,让杨大人好生休息,本王去赴约了。”水立北说道。 “能让岳王亲自跑了一趟,实乃荣幸。”水立北看着岳王客气的说道。 “黔王殿下说笑了,是本王的荣幸才是。”既然水立北要来这一套,岳王也自然是手到擒来了。 水立北点点头,上去了马车。 云子晴自然也跟着上去了。 岳王又多看了几眼云子晴,到底是没有看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 第59章 等你手指好了 拂赞皇家猎场。 拂赞国的高官贵人和家属基本都已经到了。 “黔王殿下这边来。”岳王走在一旁,表现得很是体贴。 岳王将水立北领到了正中间的那个帷帐里面坐下,这个位置纵观整个跑马场。云子晴扫了一眼水立北左手边空着的位置,应该就是信阳公主的了。 怪不得这个岳王将人送了进来,就借口离开了。 看来是想要给两个人独处的机会了。 那云子晴站在里面就不好了,而且,云子晴也想看一下场中的那些赛马的。于是,她悄悄地往外面退。 “去哪里?”水立北第一时间查觉云子晴地意图。 “去外面看看。” “你对赛马感兴趣?” “还好。”水立北就点头,云子晴也就退了出去。 云子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这上面地观众席,那些帷帐里面遮挡的基本都是年轻人了。 “信阳公主到!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云子晴就看着左手边信阳公主带着一群宫女和小太监走了过来。 这个阵仗可比拓跋灵的派头大多了。 信阳公主一眼就看见了帷帐中的水立北,她立刻加快了脚步,进去了帷帐中。 “让黔王殿下久等了。”信阳公主心眼含春,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来他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偏偏她对面的那个男人,一本正经,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给信阳公主一个。“无妨。”水立北淡淡的说道。 信阳公主也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立刻坐下来和水立北说起来了他们拂赞的赛马的规矩。 一共是两支队伍,对局三场,胜两局为最后的胜利。她们观看的人可以下注给那些队伍。 恩,规矩挺简单的。 云子晴听了一下,目光落向那两支队伍中的马儿,她在看那些马儿那个可以跑第一名。 虽然她没有钱下注,但是也不妨碍她在心中猜测一下。 “黔王殿下,你觉得,哪个队伍的马儿会赢呢?”信阳公主看着水立北静默的样子,不甘心的问道。 她就不信,水立北要一直不理会自己。 “云儿,你说哪个队伍会赢呢?”谁知,水立北自己看向了外面,云子晴的方向。云儿?这是自己的新名字吗?云子晴抽抽嘴角。 信阳公主刚才满眼都是水立北,此时听水立北说,她才发现那个站着的侍卫,居然是个女子。 而且,还是一个看着这么柔软的女子。 信阳公主皱眉,他又是哪里弄来的女人?他身边还真是不能缺女人啊!现在这个情况,给云子晴取个富贵的名字,她也得应。 于是,云子晴拱手,语气恭敬,“回王爷的话,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水立北目光疑惑,“你不会进来说话?” “是。”云子晴应道,走进去了帷帐中,站着了水立北的身后。 “说说,哪个队伍会臝?”水立北一只手支着自己的太阳穴,歪头看着云子晴的方向。 信阳公主见此,更加的生气了。 水立北居然这般无视自己,宁愿和一个侍卫说话,也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吗?信阳公主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狠狠的扯着自己的身上上好的布料。 “属下不知。”云子晴低头说道。 这个水立北怎么回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的?他难道看不出来信阳公主的心意吗?他这个举动无疑是让自己被信阳公主惦记上了。 本来信阳公主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下好了,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仿佛要吃人的样子。 这男人坑她呢?“这个侍卫想必是第一次来拂赞,没有看过拂赞的的赛马,不会也很正常。等她多看两场,就能看出来一些门道了。”信阳公主收好情绪,笑着说道。 这是看不起她,说她没见过世面了?一个赛马,不就是猜哪个跑的快吗?有怎么不会的?云子晴在心中暗自翻翻白眼。 水立北扫了一眼云子晴,坐回去了端正的模样。 “那就看看吧。”水立北不在意的说道。 他是不打算帮云子晴说话了。 等管事的上来收赌钱的时候,云子晴见信阳公主下二号马队,五千两。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国公主,果然是出手大方啊。 不过,可惜云子晴看好的是一号马队,于是,她灵机一动。 “王爷,可否借我一点银钱?”云子晴看着水立北问道。 说不定她就臝了呢?顺便还可以挫一下这位信阳公主得锐气呢!“借多少?”水立北好整以暇地看着云子晴。 “一万两。”云子晴说完看了一眼信阳公主,又补充道,“黄金。”水立北抽抽嘴角,他严重怀疑这个女人是故意花他地银子地!一万两就算了,居然还是黄金!他对外可以远房宗室子弟,穷的很……云子晴见水立北眸光微闪,心道一万两很多吗?这个男人是不是没有?啊,她的老板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穷了很多啊!“那个……”云子晴想说八千两也行的。 “本王没有带那么多,不如你回去取吧!”水立北居然答应了。 一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一旁的信阳公主可是知道水立北刚才是犹豫一下的。而且,她也被云子晴这激起了斗志。 一个小小的侍卫,你就算是水立北的女宠又如何?这么多的钱,你说借就借吗?此时水立北答应了,说不定是在自己面前不想掉了面子!信阳公主这么一想,就非要坐实了云子晴不懂事的举动。 “这一跑只怕是耽搁了下注的时间了,不如本公主先给你拿来?”信阳公主看着云子晴,而不是水立北。 这就是明着和云子晴下挑战书了。 云子晴就将目光看向水立北。 “行吧,那就在信阳公主这里先拿吧。”水立北淡淡的说道。 “谢过主子。”云子晴眸中闪过狡黠。 信阳公主给了一旁的太监一个眼神,他立刻就下去了,想必是取黄金去了。 “不知,这个侍卫是想要下哪个队伍呢?”信阳公主好奇的问道。 她表现的非常和蔼端庄。 “一号队伍。”云子晴回答道。 “哦?你这么有把握?一万两黄金是全部下注吗?”信阳公主问道。 “是得。”不下这么多,我借它干什么?这不是问的废话吗?云子晴得表情非常得明显,信阳公主立刻就明白了云子晴在鄙视她了。 她好不容易维持得微笑,立刻就笑不下去了。 可是,水立北就在旁边,她不能失了了风度。 这口气,她只好咽下,假装没有看见云子晴得表情。 信阳公主看向水立北,“黔王殿下身边得人果然都是好魄力,就连本公主都不敢下这么多的注,这个侍卫居然眼都不眨一下!” “是吗?你胆子挺大啊!”水立北饶有兴趣地看着云子晴。 这个水立北,摆明了是不想正眼看着信阳公主了。 人家和他说话,他居然转头就看着云子晴。 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不过……我喜欢!“有吗?我不是一直都这样的?”云子晴反问道。不过,随即他的目光又满是疑惑,“这个一万两黄金很多吗?”云子晴这个样子,让水立北也疑惑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这样说着气信阳公主的?“也是,你胆子是不小!”水立北颔首,深有同感的样子。 信阳公主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简直气的要坐立不安了。 不过,到底是被当作一国之主培养的,这忍功也是一流的。 况且,这还是在自己心仪的男子面前,她掐着手掌,也是要保持自己的仪容的。好在,去取黄金的太监及时回来复命了。 “公主殿下,这是一万两黄金,全数在这里了。” “恩,给她吧。”信阳公主看着云子晴,目光冰冷。 哼,她看了那么多的赛马,定然是不会看错的!这个侍卫初来乍到,居然敢和她唱反调。 简直就是自不量力,看她等会输了这么多的银子,如何在水立北面前收场。云子晴看着那些宫女手中托盘里面厚厚的一叠金票,心道一万两黄金是挺多的啊!“这个就给我吧,我去下注。”云子晴说道。 “你可以让他们代劳。”信阳公主说道。 “没事,我也想去看看。”云子晴说道。 信阳公主目光不屑,是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金票,不放心她的人吗?呵呵。 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就带着金票下去了。 她来到了那些管事的面前,拿出来了金票。 “信阳公主临时改变了主意,命我再压一号队伍一万两黄金。” “那公主殿下之前下的那五千两” “知道的人太多了,那个下了就下了吧。”云子晴说着,淡然的看了一眼那管事。 “如果有人打听了,你且说公主殿下买的是二号队伍。”云子晴又嘱咐道。 “是,明白!”云子晴满意的将金票交给了管事的,拿了票根,然后离开。 马场管事的这些人心中可是和明镜似的,而且历来公主下注地时候,其他的人都会有意打听公主的动向的。 他们都明白,公主买了那只队伍,那么那只队伍也会臝的!不过,这些他虽然阻拦了下来,还是会走漏了风声的。 那些人就会跟着公主一起买的。 很多时候,信阳公主也是不会下注的。 此时信阳公主招待新安的使臣,既然下注了,那么定然也是不会输的。 所以,这个就是一场已经定下的赌局了。 能够在皇家马场里面做事的,那最基本的就是揣摩人心了。 云子晴此时来了这么一招,这管事的也定然是以为这个是信阳公主故意为之的。 已经有这么多人下了二号队伍了,新安使臣必然觉得这是定好的。 想要打消新安使臣的猜测,信阳公主此时选了一个其他人都不看好的队伍,这才能显得自己厉害了。 不过,管事的也不能单凭了云子晴的一面之词,就改了那个队伍可以臝得。 所以,云子晴一路回去帷帐得时候,第一时间将自己得票根交给信阳公主看了。 那边得管事看着云子晴确实是信阳公主派来得,立刻就吩咐了下去,让下面得人将会赢得队伍改成了一号队伍。 帷帐里面,信阳公主自然是第一时间确认云子晴是不是真的选了一号队伍的。 “看来,你对一号队伍是非常有信心了。”信阳公主看着云子晴拿回来得票据,笑着说道。 此时,她也是真心的想要发笑了。 这个侍卫,下了这么多的黄金,居然真的投了最不看好的队伍。 第60章 妾身想你了 本来她还以为,这个侍卫会不会私下和自己选一只队伍的。 整个拂赞谁人不知,信阳公主选的哪个队伍,那么那只队伍就是必臝的呢?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个侍卫居然不知道吗?真是蠢!信阳公主嘴角的笑意更甚,已经等不及赛马开场了!赛马很快就开始了。第一场,四圈的跑马场,获胜的是一号队伍。 信阳公主淡定的喝着茶水,吃着蜜饯。 一般情况下,这种安排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她一点也不慌。 很快,第二场比赛也快要开始了。 观众席的这些人,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按照正常的流程,那么这个第二场的比赛,一定会是二号队伍胜利的。 比赛的规矩是三局两胜,所以要臝的队伍只需要赢两场就行了。 云子晴是深知这个套路的,所以她也没有多大的表情”淡定的看着下面的赛场。此时,第二局的马儿已经开始跑了起来了。 信阳公主看了一眼云子晴淡定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了。 她不会觉得第一场她选得一号队伍赢了,就是稳了吧?简直可笑!如果她猜得不错得话,这个第二场一定是二号队伍胜利的。 果不其然,二号队伍的那只马儿很快就跑到了终点线了。 第二局比赛,由二号胜利了。 信阳公主得意的第一时间看向云子晴的反应,果然,云子晴表面上是佯装镇定的,但是她垂着一旁的手臂,那掌心也是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的。 信阳公主看见她的关节都捏的发白了。 这不是紧张是什么呢?而且,她的目光还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水立北那边。 这不就是没有把握,心虚的样子吗?她其实也是害怕自己输了这么多,她的主子会降罪与她的吧!信阳公主拿起杯盏,遮住了自己越发的得意的嘴角。 不过,她还是没有忍住刺激一下云子晴。 “哎呀,两只队伍已经打成了平手呢!还剩下了最后一局了,也不知道那只队伍会赢呢!”信阳公主状似紧张的看着水立北问道。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呢!”水立北一向深沉的脸。越发的低沉了。 水立北的表情,无疑是给了信阳公主足够的自信了。 就算是他的侍卫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那么水立北定然也是明白的。 所以,水立北这脸色越发的不好,肯定是在气这个侍卫输了他那么多的黄金了。要知道一万两的黄金,那可是可以养一个百人的侍卫了!新安国现在这个样子,他本就不宽裕,现在指不定是恨死了这个侍卫的。 想到这里,信阳公主更加的得意了起来。 就没有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女人!不过,这也是给了水立北一个教训了让她明白,以后不要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招揽在自己身边了。 只有自己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身份,才是配的上他的!台下马场内,第三局的马儿已经就位了。 “铛!”开始!一声锣响,两只队伍里面的马儿撒欢似地奔了出去。 此时的信阳公主,淡定的喝着清茶。 她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这是皇家的赛马场,那自然也是她的。 那些人要是敢让她输了,他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她在拂赞的威望还是有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下面的人会敢和自己作对。她已经等不及看这个侍卫颓败的脸了。 “云儿,你去哪里?”水立北问道。 “我去外面看看……”云子晴脸色有些不好。 信阳公主看了她一眼,暗道她是明白自己要输了,所以着急想要去外面好好看着吧?她居然还抱有一丝希望,幻想着自己选择的一号队伍会赢吗?可笑!“外面热,在里面可以看见的。”水立北说道。 “不行,我要去看着……”云子晴表现的很是急躁。 她说完话,不等水立北同意,自己出去了外面。 信阳公主看着云子晴的大半截身子都快要伸出去了观众席了。 可见,她是多么的急躁了。 呵呵,现在后悔可以晚了!“铛!铛铛。”随着一阵急迫的锣声响起,也就预示着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 信阳公主抖了抖自己因为坐着的有些褶皱的衣袍,伸手让一旁的太监扶着,站了起来。 只不过,她脸色的笑意刚绽放开来,她就听见了一道,对于她来说,堪称是晴天霹雳的声音。 “第三局,一号队伍获胜。” “按照比赛规则,三局两胜的赛制,一号队伍胜利了两局,二号队伍胜利了一局。所以,这场比赛,是一号队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管事的声音高亢绵长,足以让在场观众席上面的那些人全部都听见了。 而信阳公主,自然也是听的一字不落。 可是,她却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这么可能呢?她想着,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太监扶着她的那只手掌。 她修长的指甲嵌进去了太监娇嫩的皮肤里面,那太监阴柔的脸颊,瞬间就白了。“这……怎么可能?”信阳公主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爷,我真的胜利了!我猜对了。”此时,云子晴高兴的走了进来,她的声音很大,正激动的和水立北分享这个好消息。 水立北也面露微笑的颔首。 “王爷,你说一万两黄金的赌注,我可以臝多少的金票呢?”云子晴就双眼亮闪闪的看着水立北问道。 “恩,赔率好像是一比十的,大约是十万两黄金的。”水立北想了想说道,但是又不太确定。 所以,他扭头看向信阳公主,这也是他坐在这里这么久,第一次正视信阳公主。 “公主殿下,是不是十万两的黄金呢?”水立北不确定的问道。 “是……”信阳公主脸色被气的青红一片,但是,此时如果不回答水立北的话,那岂不是在明摆着说自己输不起?所以,她咬着后牙槽,也得回答。 “哇,那真的不错呢!十万两黄金,这得买多少的冰糖葫芦啊。”云子晴眯着眼睛,笑得开心。 “你就知道吃……”水立北得语气充满了无奈。 但是细听下去,还带着一丝得宠溺。 云子晴得意得抬抬下巴,配合着她这张小家碧玉得脸,可爱又动人。 水立北看得,目光一沉,眸底划过一抹俘动。 云子晴是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只能说明她充分发挥了自己这张脸的特点。 她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信阳公主都快要将小太监的手掌都抓烂了,此时,这主仆二人的队伍,无疑就是在她的伤口上面撒盐!她气啊。 可是,此时水立北还在这里,这个侍卫又是他的人,就算是她有什么不满,也不能明着发作的。 这口气,她只能暂时咽下去了!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且等着!信阳公主终于顺好,心中这口恶气。 她施然坐回去了凳子上面,努力的勾起唇角。 “看来,黔王殿下这个侍卫,第一次赛马下赌就这么厉害。”信阳公主违心的夸赞道。 “本王也没有想到,云儿居然还能赢了。”水立北说道,眉眼都是笑意的看着云子晴。 水立北话峰一转,“还不快谢谢信阳公主,想必她是看你第一次玩,让那些人故意让着你了。”水立北这样说,很明显的就是在揭信阳公主的短处。 而且,他这话中的意思,点名了这个赛马是有黑幕的!这话,无疑是又给了信阳公主一刀子。 这主仆二人,今日是不将信阳公主气吐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过信阳公主相让,要不是你借给我们银钱,我们也没有机会臝这么多的!”云子晴躬身看着信阳公主,真诚的道谢。 噗!还有这个本金的事情。 这个本金也可是她主动借出去的啊!现在,这侍卫就是拿着从自己这边借出去的钱,然后赢了他们所有人的钱啊!简直是……罪该万死!信阳公主看着云子晴的目光,满是杀气。 这个侍卫,必须死!本公主要轻手杀了她,方能解气!信阳公主此时,藏在袖子中的手已经把这主仆二人气的发抖了!该死!该死!云子晴和水立北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笑意。 这一下,可是将信阳公主给得罪了个彻底了。 云子晴给水立北使了一个眼色,得了这么大得便宜,还不走吗?水立北随即看向信阳公主,“谢过公主招待,今日的赛马非常的精彩,本王这就先回去了。” “送黔王殿下。 信阳公主沉声吩咐了旁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终于得了自由,小碎步走着前面给水立北带路。 “告辞!”水立北说道,带着云子晴离开了。 走到那管事处,取了他们所得的赌金,云子晴拿着厚厚一叠的金票,简直要笑喷了。 “这个是信阳公主的,麻烦公公了。”云子晴将这个一万两黄金给了小太监,让他还回去给信阳公主,就跟着水立北回去了马车内。 水立北坐在马车的正中央,看着云子晴在细看自己手中的金票。 目测,这里怎么也得有十万两的黄金了。 “居然有十五万两黄金!”云子晴数完,开心的说道。 “定是那聪明的管事将信阳公主之前的五千两也给了。”水立北幽幽的说道。“有趣。”云子晴微微笑。 “这可是信阳公主的地盘,你就不怕她?”水立北问道。 “她那么喜欢你,我是你的侍卫,她总得卖你一点面子。”云子晴说道。 “正因为你是本王的贴身侍卫,她才会动你。” “哦?有道理。”云子晴无所谓的说道。 水立北见云子晴这样子,唇角勾了勾,笑的有些宠溺。 只不过一向是精明的云子晴,目光都在手中的金票上面。 这可是一笔巨款啊!这是不是可以够她后半生的开销了?“这个是你的报酬。”云子晴拿出来了五万两黄金递给了水立北。 “你这是拉本王入伙?”水立北挑眉问道,不过居然也是伸手接过了金票。 云子晴有些意外,她可是没有想过什么入伙的事情,只不过是客气一下。 可是她忘记了这个男人是一点不知道客气的!云子晴看着那五万两金票,目光惋惜,这后半生的小康生活,瞬间变得拮据了不少。 “怎么?舍不得了?”水立北见云子晴这样子的表情,有些好笑。 他倒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财迷的样子。 云子晴当然觉得心疼啊。 你以为她做那些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是为了什么?她这么卖命,还不是为了钱?此时,她心疼的快要滴血了。 第61章 让人嫉妒又让人向往 可是,偏偏她的眼神这么明显,对面的这个男人居然无动于衷……云子晴亲眼看着水立北将那五万两金票折叠好,收进去了自己的衣袖。 嘿,没希望了。 云子晴叹口气。 杨奇的这个水土不服的毛病,云子晴也只能缓解,要是说真的根治了,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云子晴只给杨奇开了两幅药,让他熬着喝一喝,缓解一下痛苦。 不然像是他这样躺下去,迟早身体缠绵病榻了。 “黔王殿下的身边果然都是能人义士,没想到这些年轻的姑娘居然会医治了我这个体娇之病。”杨奇看着水立北,夸赞道。 其实,他之前还一直以为突然出现的云子晴,指不定是龄王在哪里掳来的女宠了。对外说是一个贴身侍卫,可是这样一个娇小柔弱的姑娘,能做什么侍卫的活呢?不过是有一个说辞。 可是,没想到,他半信半疑的喝了两贴这个云儿姑娘开的药,居然就好了。 他来了拂赞几天了,今日终于可以和大家同桌一起吃饭了。 他来了拂赞几天了,今日终于可以和大家同桌一起吃饭了。 他看着这些拂赞的特色菜,居然有了胃口了。 简直就是神奇!云子晴听见杨奇夸赞自己,半个眼神都没有动,将饭菜全部都摆放了整齐,云子晴打算去包林他们那一桌吃饭去。 “去哪?”水立北看着云子晴问道。 “吃饭。” “那边没有位置了,你就坐这吧。”水立北说道。 在东北角的包林那一桌,默默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将身边的那个空着的位置给占住了。 云子晴扫了一眼包林那边的位置,其实还有挺宽的,只要包林给他挪个位置就好了。 不过,也没必要。 她不是矫情的人,于是,她自己坐了下去。 “开饭吧。”云子晴说着,夹了第一筷子。 杨奇看着云子晴这自然的样子,又看看黔王不甚在意的样子,心下明了。 哦,就算是龄王的女宠,那可以是很厉害的奇女子啊。 “杨大人,这个菜你可以多吃一点,养胃。”云子晴吃着,随口的说道。 “真的?”杨奇惊奇不已,立刻夹了一筷子吃道。 “味道不错啊。”杨奇满意的点头道。 “恩,这个你也可以多吃。”云子晴再次说道。 这下子杨奇也没有质疑云子晴的话,她指哪个,他就夹哪个吃了起来。 事实上,他们这一桌子也就他们三个人,云子晴和杨奇互动的频繁,倒是将水立北给冷落了。 他沉着脸色看着杨奇越发敬佩的看着云子晴,食不下咽了。 不过,最令他生气的是,云子晴居然一个眼神都没有看他这一边。 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贴身侍卫吗?难道不应该告诉自己哪个菜吃着有益吗?水立北别扭着,突然觉得他有些羨慕杨大人这个水土不服的病了!夜深。 云子晴在房中研究着这个人皮/面具,可是,她越看越是心惊了。 因为,这个人皮/面具果然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就是人的皮肤做的!开始的时候云子晴也想过这个问题,那就是可能只是叫这个名字,或许不是真的人皮呢?此时,她确定了这个答案。 简直就是细思极恐。 要知道,她可是将一个人皮的面具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了……饶是她不害怕这些东西,但是也不由的汗毛直立啊!“走水了!”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呼叫声。 云子晴顾不得多想,直接将这个人皮/面具带好,然后就去开门。 正巧看见正打算敲门的水立北。 “怎么了?”云子晴站在二楼的围栏上面,问道。 好好的,怎么会走水呢?“包林已经去看了。”水立北和云子晴并排站着。 他偏头,忽然看见了云子晴脸颊这边的人皮/面具有一处翘起来了一点。 他下意识的就伸手过去想要将那一块给抚平了。 云子晴往后歪了一下头,疑惑的看着水立北伸了一半的手。 “面具有一处没有贴好。”水立北沉声说道,目光淡然。 云子晴就伸手按压了一下脸颊四周。 “还有……”水立北说道,再次伸出去手。 他的大拇指指腹轻轻的覆上云子晴的脸颊,他停留了一瞬,这才微微用力。 水立北上前了一步,面对着云子晴的侧面,双手对着云子晴的半边脸颊,慢慢的将那个人皮/面具的边边压好。 云子晴感受着水立北在直接脸颊上面的温热,脑中忽然就响起了那日的事情。 那一日,水立北的手掌,貌似也是这样捧着她的脸颊,指腹在她的侧脸,流连忘返……额,她居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了。 什么情况?云子晴当即后退了一步,“我去看看。” “不用,马上就会烧到了这边,我们也是要离开的。”水立北淡然的说道。 云子晴挑眉,目光有些不解。 “走吧。”水立北就喊着她下楼去。 “你瞧,今夜无风,在东边的火苗,怎么能烧到了这南边了呢?”水立北边走边和云子晴解释道。 “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吗?”云子晴心中已经肯定了某个人。 “这只是开始……”水立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云子晴,“怕吗?” “怕什么?”云子晴不解。 虽然她无官无职,无权无势,但是,她也从来没有怕过谁。 她从来不是一个轻易吃亏的人,怎么可能会屈服于这权势呢?水立北笑了笑,这才继续往前走,“你会不会觉得,在本王的身边,过于麻烦?”以她的能力,明明可以更加的逍遥自在。 而且,水立北知道云子晴的性子,是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 她不喜欢这么多的麻烦不断地找过来。 “是有一点。”云子晴认真地说道。 “可是,既然答应了本王,你就要守信用,不能再跑了。”水立北说道。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敲打她呢。 怪不得他突然问个这莫名其妙地问题了。 “恩,你也要守信用,快些帮我寻到你的师傅和那副画。”云子晴也趁机提醒他一下。 “自然……”两个人难得的相视一笑。 “黔王殿下,公主已经派来了人帮助救火了,这驿站是住不下了,其他的地方又过于危险,所以,公主让奴才来接黔王和杨大人去宫中先落脚。”成公公身后跟着两个马车,正是来接水立北和杨奇的。 成公公既然都亲自出宫了,那这个邀请就是不容置疑的了。 “也罢,有劳了。”水立北说完,看着云子晴。“你先上去。” “恩。”不待成公公阻止,云子晴已经利落的钻进去了马车内。 成公公就想起信阳公主临走时候嘱咐的话,如果黔王殿下身边的那个女侍卫要跟着的话。那就让她跟着吧。 所以,成公公也不过是装腔作势,故作为难。 因为,宫中可不是什么都能去入住的。 再说了,他们都是男人,这皇宫里面可是女子执政。杨奇很快就被包林带着过来了。 “主子……”包林看着水立北,欲言又止。 他不放心水立北和云子晴去了那皇宫。 他更加不放心云子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能不能保护好水立北。 而且,这个丫头野性极大,搞不好将主子给卖了也是说不定的。 “在外面守着吧。”水立北说道,见杨奇已经上了马车,也转身上去了马车内。 包林想着给云子晴嘱咐两句的,可是,从水立北撩起的车帘看见,云子晴已经端坐在了马车内了。 “好好照顾主子。”包林从云子晴说道。 没等云子晴回答,水立北就放下了车帘。 比主子先一步上去了马车也就算了,居然在主子上去马车的时候,巍然不动……岂有此理。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拽的侍卫的。 也不知道主子为何要带这个丫头。 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吗?不能啊,主子不是这般重色的人啊?事实上,包林看错了水立北。 他就是这么重色的人,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拴在裤腰带上。 可是偏偏,他看上了一个什么都厉害的女人,可是这情商却有待提高。 而且,还是一个独立性特别强的女人。 像是其他的女子,见他这般看重,早就扑了过来了。 比如他府中的那几个女人,他多说一句话,那些人就高兴了许久。 可是到了云子晴这边,她一点也不稀罕。 为何其他女子都喜欢的,她却不喜欢呢?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想问句什么。 “别说话,我继续睡一会!”云子晴冷声说道,闭着眼睛靠在了马车上。 水立北这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下去了。 他悄悄看了一眼云子晴闭着的眼睛,暗搓搓的往她身边挪了两步。 他计算了一下这个距离,马车这么的小,这个女人如果真的睡着了,她一歪头,不是就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了吗?恩,这个不错!回头他还可以拿这个事情说一下她。 水立北暗搓搓的想着,唇角勾起了满意的笑意。 他正襟危坐地等着……只不过,一直到了皇宫的外面,马车停下,也没见云子晴的身形歪过一下。 相反的是,马车一听,水立北还没有开口,云子晴就睁开了眼睛。 神清气爽。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严重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想和自己说话,所以假装睡觉吗?气闷!水立北就黑了脸。 云子晴麻溜的下去了马车,挡住在了成公公的前面,撩开了车帘。 “王爷,我们到了。”云子晴脆声喊道。 水立北瞪着云子晴淡然的面孔,没有动。 云子晴眼波微动,伸出去了手,“王爷,我扶你下来吧。”这还差不多!他在心中满意的傲娇着。 水立北这才动身,将自己的手掌直接放进去了云子晴的掌心。 云子晴抽抽嘴角,难道不是握着我的手腕吗?怎么到他这边,是直接……变成了牵手吗?云子晴想要收回手,水立北就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成公公。 这意思,就是有人看着呢!也罢,谁没有摸过男人的手还是怎么了?只是,水立北掌心怎么如此的寒凉,难道是体内的毒发作了吗?按理说不应该啊。 不过,云子晴也不会把脉,只能先观察着……成公公将人带去了一处打扫好的宫殿。 “烦劳黔王殿下屈尊先行落脚了,其他的等天亮再说吧。”成公公客气的说道。“恩。”水立北沉声应着,走进去了屋内。 只不过,刚走出去了两步,就见云子晴距离没有跟来。 第62章 想都不要想 她干什么呢?“这位……侍卫姑娘,你且去偏殿休息吧,已经都打扫好了。”成公公这意思,是非要亲眼看着云子晴住下了。 多此一举!“有劳了。”云子晴冷声说罢,就进去了屋内。 “砰!”她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 门外的成公公以为是云子晴生气,没有将她安排在水立北的房间内,她在生气呢。他眼中划过不屑的目光,嘁,一个贱丫头,还想和公主抢男人不成?怎么就那么多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价呢?他鄙视的看了一眼拿紧闭的门,小碎步离开了。 云子晴检查了一下屋内,发现没有什么暗器毒药之内的。 恩,看样子这个信阳公主是不屑做这些小人之举的。 她可以安心睡一会了。 这离天亮估计还早着呢。 只不过,她刚躺进去了床铺上面,窗户就动了。 水立北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屋内。 “你主子都没有睡觉,你居然睡得着?”水立北低低的声音问道。 “怎么,主子你为啥睡不着?”云子晴坐了起来,有些烦躁的问道。 水立北多么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啊。 他立刻换了一个语气,一副担忧,商量讨论的语气。 “信阳公主不会善罢甘休的吃了这么一个亏得,我们孤身在她的地盘,还是得万事小心才是。” “恩,主子说的有道理。所以呢?”云子晴挑眉问道。 所以你就不睡觉,跑来我的屋内了?“这房中,你检查过了?”水立北看了一眼屋内。 “恩” “本王不懂这些毒,你去本王的房中检查一下。”水立北理直气壮地说道。 行吧!云子晴任命的起来。 “不要被人发现了。”水立北喊住想要从正门走的云子晴。行吧!云子晴和水立北一同翻窗户。 云子晴在水立北的屋内检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位尊敬的主子,信阳公主如此的爱慕你,她不会忍心毒害你的。”云子晴看着水立北说道。 “你看看那边……”水立北不理会云子晴的话,手指着屋内的房梁上面。 “我不看,要看你自己看。”云子晴自己拒绝。 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你困了?”水立北也没有怪罪云子晴,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是!” “可是,本王不困……”水立北的语气有些无奈。 “不困你可以不睡。”云子晴说着,打算离开。 “你不如,就在这边吧?”水立北说着,看着一旁的软榻上面。 她的身板那么纤细,应该不会委屈了她的。 最重要的是,信阳公主摆明了是针对她的,他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云子晴扫了一眼那个软榻,“说个理由。” “没有理由,这是命令。”水立北哪里说的出来什么理由?于是,他硬着脖子说道。 “遵命,主子!”云子晴咬着牙说道,躺在了软榻上面。 距离水立北的床铺,不过是三步的距离。 甚好!翌日。 云子晴歪着头看着水立北在一旁优雅的洗脸,暗道这古人到底是比现代的人讲究了很多啊。 单凭这洗个脸的功夫,这水立北的一举一动都是一副画一般优美。 “你一直都是这样洗脸的?”云子晴挑眉问道。 “怎么?”水立北擦着手,不懂云子晴的意思。 “没什么。”云子晴打了一个哈欠,正打算站起来,就看见外面信阳公主带着一群丫鬟走了进来。 “本公主想着,黔王殿下应该是起来了。”信阳公主笑着,像是非常熟悉的人一般,径直走了进来。 云子晴在信阳公主进来的时候,就走去了水立北的一旁站着,看样子像是在伺候水立北洗脸一般。 “本公主安排的人呢?怎么能让云儿姑娘伺候呢?”信阳公主说道,扫了一眼站着殿外的两个宫女。 早上的时候,这两个宫女是抢着来伺候水立北的。 可是,奈何这个王爷偏偏是个喜欢自己动手的人,直接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那两个宫女也很是无奈,此时信阳公主怪罪了下来,她俩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本王得事情,不喜欢假借他人之手。”水立北说道,直直地看着信阳公主。水立北地目光肃然,笼罩着严厉。 他的意思,也是在告诉信阳公主,他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 他自己的人,他自己的事情,他不希望其他的人插手。 相等的,有什么事情,也用不着其他的人来教训。 比如云子晴的。 虽然她坑了信阳公主,但是也是在他的授意下的,所以,也是在告诉信阳公主,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冲他来。 信阳公主这样的人,自然也是能够听的懂水立北话中的弯弯绕绕的,她勾起的嘴角一僵,转瞬之间,笑得眉眼更加畅快了。 “黔王殿下这是不喜欢用本公主得人,你去去吧。”她说着,一挥手,她身后得人才将端着的膳食就摆在了桌子上面。 “昨夜的事情让黔王殿下受惊了,刑部的人已经全力调查了。”信阳公主坐在桌子上面,看着一旁站着的水立北。 她这个意思,那就是要和水立北一同用餐了。 “不过一个走水,没有多大的事情,本王要去看一下杨大人,他身娇体弱的,就是本王也不能慢待了。”水立北说道,扫一眼一旁当背景墙的云子晴,往外走。 云子晴也不想和这个独裁的信阳公主共处,所以紧跟了上去。 “黔王殿下!”信阳公主厉声喊道,她握着筷子的手,关节泛白。 这一大早的,信阳公主是真的不想生气,可是,偏偏水立北这么掉她的面子。 岂有此理!“公主殿下还有何事?”水立北顿住脚步,问道。 水立北这么心平气和的样子,实在让信阳公主的脾气没有发落的地方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扬起一抹笑意。 “黔王殿下,你也找不到杨大人居住的宫殿,不如本公主和你一同去吧。”信阳公主说完,也不等水立北是否同意,直接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云子晴扫了一眼那摆放整齐的饭食,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皮,满眼的无奈。大人物打架,好歹也给身为侍卫的她吃一口饭啊?水立北自然注意到云子晴惋惜的目光了,他没有说什么,去了杨大人的宫殿。 要说这一国公主的本事就是不容小觑,信阳公主前脚刚到,后面就有宫女将膳食端了上来。 “这……公主殿下,杨某这水土不服的毛病还没有好,可吃不了这么丰盛的早饭啊。”杨奇不过说的是事实,可是刚才在水立北哪里吃了闭门羹的信阳公主却觉得,杨奇这也是在和她摆谱。 一个王爷就算了,他一个礼部的大臣在她一国公主的面前,算是什么东西?好在,面对的人不同,信阳公主的气度也是不一样的。 可以说,她在水立北面前,可能因为水立北一个眼神就生气了,可是在其他的人面前,不管是天大的事情,她依旧是可以面色不改。 “这个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拂赞和新安的风土人情区别太大,比如这早饭,可是极为讲究的……”信阳公主笑着说道,眉梢扬起,斜了一眼杨奇。 她这个语气有些怪,杨奇想不多想也不行了。 他是一个非常有眼神的人,知道这是在拂赞的地盘,信阳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人物。 “是吗?新安的早饭比起拂赞的早饭,这菜式可是少了许多了,这空了几天的肚皮,可是有福了……”杨奇说道,拿起了筷子。 “不如咱们用饭吧?黔王殿下,公主殿下,呵呵,我看着这一桌子的美食,都要忍不住了。”我看是忍不住要吐了吧?云子晴暗自佩服这个杨奇的容忍之度。 杨大人的这个毛病,云子晴是再熟悉不过了。就算是云子晴给他开了方子了,这一桌子这么色香味倶全的菜,估计他闻着也是要吐了!越是好吃的菜,他的胃越是忍受不了。 可是,此时的杨奇居然面不改色的招呼着水立北和信阳公主赶紧动筷。 是个狼人啊!不过,云子晴对于这些菜,那可是食欲大动的。 只可惜,这里有信阳公主在,她是决计坐不上去的。 而信阳公主终于如愿以偿的和水立北一同坐在一张桌子吃饭了。 这可谓是她一个小小的心愿了。 她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的生气。 只不过,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水立北,他一直在挑挑拣拣的往碗里面夹着菜。 此时,那小巧的碗中,已经堆起山了。 他自己一口也没有动过,夹这么多是干什么?很快,信阳公主就知道了水立北的意思。 碗里面的菜堆的实在是不能再堆了,他才看向云子晴。 “试菜!”水立北沉声说道。 云子晴挑眉,我一会吃不行吗?你非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拉仇恨!信阳公主已经挺惦记我了,阿喂!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整她的?“云儿?”水立北见云子晴没动,又沉声喊了一声。 至于一旁的杨奇,那只是埋着头,盯着碗中的白米粥,碗中的菜,他可是一个没动。 云子晴知道他不是害怕信阳公主,他只是不想去看那些令他反胃的菜色。 而信阳公主,想安心和水立北吃顿早饭,目前看来那是痴心妄想了。 水立北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够将她气的半死。 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仗着本公主看上他了,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畔呢?“胃?……”云子晴尽量不去看信阳公主铁青的脸,端起饭菜,打算吃。 “坐着吃!”水立北又发话了。 恩,巧了,刚好四缺一了!这个位置难道是上天给云子晴留下的?没办法,云子晴只能安然坐下。 反正,也不是我想和你们坐一起吃饭的,她是被迫的!不是姑奶奶没有礼貌,不懂规矩啊!云子晴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有什么问题就找对面的水立北吧。 云子晴看着自己碗中的饭菜,居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那几个菜。 如此,她就不客气了。 云子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她居然就吃了?信阳公主控制着自己不要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这个女侍卫,可是,她的五感此时格外的清晰,特别是她的耳朵,居然可以清晰的听见云子晴嚼着饭菜的声音。 她怎么能……怎么可以吃的这么香呢?信阳公主也是不得不佩服了。 佩服她的好胆量,难道她不知道,凭借着她的身份,是不可以在和她一个桌子吃饭的吗?她算是什么东西?这拂赞国怎么个个都这么的不识好歹呢?信阳公主目光又扫过对面一直埋头吃饭的杨奇。 第63章 本王的手就交给你了 他不是说自己水土不服,吃不下去饭吗?那他一直吃的这么津津有味是什么鬼?这两个,都低着头,吃的这么有味,摆明了是在气本公主吗?“咔。”信阳公主握着筷子的手,生生的将那包着银浆的筷子给折弯了。 不过,谁会在意她的脸色呢?“这个,也试一试。”水立北又夹了一筷子菜到了云子晴的碗中。 “我不吃了。”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 “不喜欢吃这个?”水立北想了一下,好似是没有见云子晴吃过这个菜。 他刚才尝了一下,觉得味道是不错的,所以才想要夹给她尝一下。 “不吃。”云子晴意思是,这碗中的这么多,就够她吃了。 这水立北,怕不是将自己当成了哼哼吗?“恩。”水立北应了一声,顺手将刚才夹去云子晴碗中的那筷子菜,给夹回去,直接吃了。直接就……吃到了自己的嘴巴?信阳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水立北和云子晴的这个互动。 这是什么操作?他们是什么关系?就算是夫妻,只怕是也没有这么亲密的操作吧?偏偏,他们为何表现得这么自然呢?这个女侍卫就算了,可是水立北身为堂堂一个王爷,他难道就没有规矩吗?这个女侍卫淡定还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戳到了行公主的心坎里面。 扎了一下还不算,还要在伤口上面转动两下。 信阳公主面红耳赤,是被气的。 可是,她不能当即对水立北的侍卫做什么。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 就算是不看在水立北的面子上面,她也要顾及一下拂赞和新安两国的邦交关系。可是,她也不能就这样甩手走人,眼不见心为净。 因为,她这样气呼呼的走了,不但自己的面子丟了,那么以后,她如果再想要到水立北的面前,就会更加的遮尬了。 除非,她以后能够摒弃掉对水立北的心思。 不可能。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的。 自从五年前,她去新安的时候,见过了水立北一次,她就日思夜想,半点也放不下了。 她不会轻易的放手的。 所以,此时这口气,她只能吞下。 她努力的告诉自己,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有几个暖床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恩,就当是以后替她照顾水立北了,她应该大度一点。 女子,就应该大度一点不是?信阳公主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她僵着的嘴角,缓和了不少。 “拂赞的菜色如何?你们可喜欢吃?”信阳公主和气的问道。 “好吃好吃。”杨奇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你觉得呢?”水立北问云子晴。 “还行,偏甜。”云子晴简单明了。 其实,她是不太喜欢这个菜你们过于甜的,她喜欢辣的,可惜这边还没有发现辣椒的身影。 只有一些其他的香料调配的辛辣。 水立北点头“本王也觉得。”这也算是回应了信阳公主的话了。 总比不理自己比较强。 信阳公主这样安慰着自己。 “拂赞和新安的风格差异较大,本公主想着,你们肯定是不太习惯的。不过不用担心,中午会做新安菜的厨师就到位了。”信阳公主趁机说道。 看,本公主对你们尽心吗?“谢过公主殿下了。”杨奇顺嘴回答道。 这一次,他悄悄地瞄了一眼水立北和信阳公主地饭碗。 他们不吃完,他也不敢放下碗筷啊。 快啊!他快要吐了!云子晴自然注意到了杨奇太阳穴暴起地青筋了,知道他在极度地控制着自己地病理反应。 杨奇虽然是一个文人,但是能够忍到这个地步了,也算是强大了。 云子晴很是佩服。 所以,她放下了碗筷。 “王爷,我突然想起来驿站那边还有事情,我去看看,你们慢用!”云子晴拱手说道,看了一眼杨奇,不等水立北回答,直接离开了。 杨大人,你可千万要绷住了,等我走了你再……忍不住啊!“本王也应该去看看。杨大人,你且好好休息吧。”水立北也跟着站了起来,“公主殿下慢用。”水立北说罢,跟着云子晴地脚步,快步地离开。 既然人都走了,信阳公主也没有必要装下去了。 她站起身,冷漠的看了一眼杨奇,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离开了。 就在信阳公主一只脚刚踏出去殿门地时候,杨奇再也忍不了,将那会吃下去地饭食,全部都吐了出来。 各种没有消化的饭食和他之前喝下去的味道浓郁的中草药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信阳公主气冲冲的脚步一顿,背脊僵的笔直。 她的鼻尖立刻钻进来了一股奇怪作呕的味道。 即便是她不回头看,也知道杨奇在后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这该死的……拂赞的人!信阳公主一甩袖子,即便是此时走的飞快,但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刚才杨奇做下的那一幕。 好在,她没有看见,只听见了声音。 不过,她脑中的画面感,也是久久挥散不去了。 恶心至极!“成公公,好好伺候杨大人!”她好歹是一国公主,杨奇又是出使他们国的使臣,此时明知道他不靜服,总不好不管不问,每个表示。 所以,她将自己身边的成公公留下了。 此时的成公公可是看见了那一幕。 他……伺候人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吐的这么壮观的……他严重怀疑公主这是在拿他出气。 “跑这么快干什么?”水立北快步跟上云子晴,这都出来了,她还走这么快干什么?“怕你的那个爱慕者又追过来。”云子晴看了一眼身后,嘲讽的说道。“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水立北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子晴。 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是吃醋了?想多了吧!此时,解释就等于掩饰,所以云子晴不打算回答水立北的话。 水立北见云子晴不甚在意的样子,目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两个人要出宫,可以却被告知,没有女帝或者信阳公主的口谕,他们步离擅自出去。 这就摆明了下水立北的面子啊。 云子晴站在一边等着水立北会如何的处理。 正巧,此时岳王进宫来。 “黔王殿下。” “岳王殿下。”两个人互相见礼的样子,让云子晴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假惺惺!“驿站走水的事情本王听说了,拂赞定会查明真相的。”岳王说道。 昨日信阳公主是这样说,今日岳王是这样说。 他们是故意的,还是不知道这话中的意思呢?“不是天气干燥导致走水的?”水立北假装一无所知的样子。 “如果是意外的话,火势不可能蔓延到相反的方向。” “有道理。”水立北说着,看了一眼一旁拦路的侍卫,“岳王殿下可否和本王一同去客栈看看?”水立北邀请道。 岳王看了一眼宫内,道,“也好。”于是,水立北顺理成章的和岳王一同出去了。 那两个侍卫也不敢阻拦了。 “岳王殿下这么早入宫,可是有急事?”水立北这样子,可不像是闲聊的样子。 “是,本王之前带进去的一个宫女,居然失踪了,此事可小可大,本王有些担心。”岳王眉眼流露出担忧且不忿的神色。 “哦?在宫中失踪的话……”剩下的水立北没说,那岳王自然是懂的。 “不管如何,还是要亲眼所见才能确定了。”岳王说道。 “说起来,这个女子还是你们新安的人,听说是逃婚出来的,本王在山中遇见她的时候,她衣衫不整,手臂受了很重的伤,挂在悬崖上面,可谓是凶险万分啊。”岳王先意思说不会放弃寻找云子晴的,后又加重的说当时遇见她的情况,这又是何意?云子晴跟着两个人的身后,目光不解。 水立北耳边只有衣衫不整,手臂重伤这几个字眼。 所以,岳王这是在明着告诉他,他对本王的女人英雄救美了?从新安到拂赞这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顾着这个女人吗?水立北微挑的眉梢,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 岳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水立北,不放过水立北面上任何一个神色。 “既是新安的人,那烦请岳王殿下可一定要找到这个女子,本王到时候可以负责她安然无恙的回去自己的家乡。”水立北郑重的说道。 这两个人,明知道彼此话中的意思,可是偏偏不挑破这层窗户纸,各自明枪暗箭的,好不无聊。 云子晴懒得理会。 “主子,岳王殿下。”包林带着几个仆人,就守在了宫门不远处。 此时见到水立北出来,立刻迎了上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水立北,见他安然无恙的样子,这才放心。 云子晴见着包林这个老母亲的样子,简直是无语。 她严重怀疑,包林是不是女人伪装的?这样想着,云子晴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包材包林回看着云子晴,你看我做什么?云子晴转转眼珠子,看你是不是断袖!包林每天轻皱,目光不解,你是不是打了上面坏主意?云子晴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是水立北和包林,恩,挺腐的……包林看着云子晴嘴角蓄起的笑意,心里跟猫抓似的。 这个丫头,肯定是有什么整他的鬼主意了。 我要离他远一点。 水立北和泓熙的对话,直到各自上去了马车,这才停下。 “有没有多的马?”云子晴并不想坐马车。 包林看了一眼水立北的脸色,立刻回答道,“没有。”所以,你只能去坐马车了。 “怎么,不想和本王坐一起?”水立北看着云子晴问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云子晴不解的看着水立北,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想。 这马车到底是小,不如骑马来的痛快。 水立北一噎,这话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接。 这个女人,总是能怼的他无话可说。 “你手臂的伤本王看看。”水立北想起岳王说的那句话。这像是压在他心头的一个大石头。 而且还是那种,不能弥补的。 让人又生气,又愧疚。 断崖那么高,她就那样不顾自己受伤的手臂,直接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水立北不知道是该佩服云子晴的胆量,还是该气她为了逃离自己身边,不惜将自己置身危险。 “怎么?你是要我在你面前脱了上衣?”云子晴挑眉问道。 “你、?…”这个女人……咳咳,本王有这样想吗?就算是本王有这个意思,你能直接这样问出来吗?云子晴扫了一眼哑口无言的水立北,没出息的样吧。 第64章 怎可和主子同桌 撩一下居然怂了!云子晴看着水立北这个样子,忽然想笑。 她发现自己恶趣味挺多的,比如喜欢看男人害羞?就如何男人看见女人娇--羞一样兴奋……额,她怕不是活成了一个男人了?水立北见云子晴眼中带着笑意,他忽然意思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女人貌似将这种话当成了逗乐的方式吗?这……果然是独特啊!“本王只是想要看看你的伤,你居然这么想直接脱了吗?”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说道。 “是啊云子晴点点头。 水立北就瞪着云子晴,“那你脱啊!”这话说的,就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说让我脱我就脱吗?”云子晴斜着眼睛看着水立北。 那意思分明就是再说,你这个变态!水立北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反正,他要被云子晴的话堵的气都不顺了。 他忽然想起来了小时候师傅给他那副画的时候,忽然说道,将来自然有人能治的你死死。 这可不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吗?“在断崖的时候……”水立北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换了一个话头,“本王这里是绝对的自由的,你以后没有必要冒险离开。”云子晴看着水立北,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问题。 或许水立北是不明白,在云子晴这里,端着别人的饭碗,那就是属于别人管的。 云子晴是那么一个喜欢自由的人,又是一个又原则的人,她既然说过留着水立北的身边帮助他,那自然是尽量顺着他的意思。 所以,一来二去的,云子晴就是觉得受到了限制了。 所以,当她知道那副画可能在拂赞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来拂赞看看了。她做事情没有和其他人商量的习惯,所以,她就自己来了。 就是这么简单。 她不管水立北怎么想,反正她觉得自己是没有必要解释的。 “好说。”云子晴敷衍的应道。 水立北就知道云子晴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了。 他目光中划过无奈,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驿站。 此时,这个驿站已经半边烧的黑乎乎的,个别的木头还在冒着浓烟。 已经有官府的人在检查着可疑的迹象了。 其实,他们过来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只不过是找了一个不在信阳公主眼皮子底下呆的理由罢了。 “黔王殿下,当时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岳王也从马车上面下来,来到水立北的身边问道。 那一边,官府的人一见一下子来了两个大人物,立刻上前来问候了。 “如果不是意外,故意纵火的人会让我们听见动静吗?”水立北问道。 那个官府的人一走近就听见了水立北的话,这明显听着势头不对啊。 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可千万不要拿他出气啊,他可是怎么端倪也没有看出来。 一般以他的经验,这个走水他完全会判为意外的。 毕竟,没有人员受伤,也没有其他的财产损失。 谁没事来这里放一把火干什么?“黔王殿下说的有道理,不过,既然不是意外,一定还是有破绽的,你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岳王殿下看着那个官府的捕快说道。 完了,想什么来什么。 被点名了。 “回岳王殿下,暂时没有发现什么踪迹。”捕快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仔细一些!”岳王不是一个喜欢斥责人的人,但是,他话说得重了一些,那就代表他很重视这个事情了。 于是,捕快连忙应道,立刻又拱手告辞了。 水立北倒是对于岳王的态度没啥反应,要说他不知道这是信阳公主放的,水立北是不信的。 所以,他也不想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信阳公主想要在他的面前算计什么,还是嫩点。 “听说拂赞京都郊外有一个道观,香火非常的旺,不如我们去看看?”水立北说道,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云子晴和包林。 我不想去。云子晴微微垂着眸。 包林点点头,“主子去转转也无妨,这边还有杨大人看着呢。”杨大人?他此刻只怕是卧床不起了,他能看着什么?也不知道水立北出使这一趟拂赞是干什么来了?这明摆着是拿着出公务的时间,来旅游的吗?“恩,走吧。”水立北说道,就打算上马车。 他这个样子,是直接将岳王给晾在这里了。 连个招呼不打。 水立北不会有意交恶的,只怕是用行动告诉岳王,不要在本王面前演戏了,你和你妹子就将人当成了傻子不成?信阳公主越是让他们去皇宫住着,他越是走的远一些。 反正此次女帝的意思,他们这个和平合约,已经开始拟定了。 既然女帝有意和新安保持良好的关系,那就不会让信阳公主一气之下破坏了。 反过来说,如果女帝也要因为儿女之情而拿整个国家和新安置气的话,这个合约不签也罢!这其中的意思,岳王虽然不管朝堂的事情,但是这弯弯绕绕也是可以想的明白的。 “本王正巧没有事情,不如给黔王殿下带路吧?”岳王殿下立刻自荐。 “无妨,岳王殿下就是忙活你自己的事情吧,本王又不是找不到回来皇宫的路?”水立北淡淡的说道。 你我针锋相对的,也不能好好说话,何必一起去明枪暗箭的累人呢?水立北话说得这么明白,岳王要是再坚持跟着上去,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所以,他只能目送水立北离开。 三人坐在马车里面,云子晴和包林相对而坐,水立北在主上位。 “你对我有意见?”云子晴看着包林一直投过来的目光,直言问道。 “没有。” “我觉得你的样子对我不是很友善。” “不是我对你不友善,是你对我不要不友善就行了。”包林说道,一副我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的样子。 水立北见云子晴和包林的样子,不由的脸色一沉。 包林为何要上来马车?怎么找个借口让他去外面去呢?一行人顺利的到了所谓的香火很是旺盛的道观。 有一个道家的弟子将他们安排在了后院的斋房里面。 这里地方还是挺大的,后山几乎都是可以供居住的房间。 而那个弟子给水立北安排的,就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三间房,正好。 “这是打算在这边住下吗?”云子晴问道。 看水立北的样子,像是要留在这里过夜的。 “自然。”水立北说道。 云子晴就不问到底是何意了。 只不过,很快包林就出去了。 云子晴这才明白,水立北还正是不跑冤枉路啊,这看似是躲信阳公主的,其实是有自己的事情的?“你不好奇?”水立北看着云子晴问道。 “不好奇。”云子晴淡淡的说道,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本书随意的翻着。 这个书中,上面都是道家的一些学问,云子晴看着不以为然。 “你可记得,这个牌子?”水立北拿出来一个镀金的牌子。 自然是记得。 所以,和这个有关?云子晴看着水立北,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牌子,就是无垢阁的。有了这个牌子,就可以参与无垢阁的一切拍卖和其他的买卖。”水立北解释道。 “无垢阁是干什么的?”云子晴之前以为这个牌子是什么大人物不能暴露的身份信息呢?这么多人这般的争抢。 “无垢阁,是做天下的生意的。”水立北说道,“他们什么生意都做,就看能不能出的起价格了。” “原来如此。”云子晴点点头。 三国鼎立的形势,有这些组织也是正常的。 “在道观百里处有一个不起眼的民宅,那里是无垢阁这次拍卖藏品的地址。” “所以,你说奔着这个拍卖会去的?” “是的。你应该也感兴趣的。”水立北笑着说道。 “怎么说?” “据说里面有一个和那副画差不多图案的画作。” “那必须去看看了。”云子晴说道。 既然无垢阁是做天下人的生意的,那云子晴现在手中的金票可以买这幅画的消息吗?金票?云子晴突然看向水立北,“你带够了钱没有?”他怕不是在打自己金票的主意吧?云子晴这样想着,不由得捂紧了自己得小金库。 “那得问包林了。”水立北见云子晴这警惕得样子,不由得好笑。 想什么呢?他是这种花女人钱的男人吗?“包林呢?为何还不回来?”云子晴说着,径直走了出去。 这是逃避?害怕本王诓她的那些金票吗?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跑的飞快的背影,摇头苦笑。 云子晴出去了院子,本想在这古色古香的道观里面参观一下的,可是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她下意识地就将自己藏了起来。 因为,她觉得那个男人地背影是苍翼。 他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也是冲着无垢阁来的吗?云子晴看着那道背影和一个道家弟子去了另一个方向,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决定不能乱跑了,虽然她现在顶着人皮/面具,但是也不能太显眼了。 毕竟,这些可都是人精啊。 回去的时候,刚巧和包林碰上。 “不要乱跑,这里不比在新安。”包林看着云子晴说道。 “恩。”云子晴知道包林是关心她,也没必要怼他了。 “我刚才看见了苍翼。”云子晴接着说道。 “在道观里面?”包林也很惊讶。 “是的。” “确定没有看错吗?“应该就是的。”云子晴肯定的说道。 她对苍翼的气质和身形还是比较印象深刻的。 “如果真的是他,来这边也是正常的,主子和你说过了吧?” “恩,都是冲着无垢阁来的。” “这三个字可不能说。”包林一脸的神秘。 “为何?”云子晴见着包林小心翼翼地样子,不由得好奇。 “据说,这个无垢阁和黄鼠狼一样,只要提起,就会去找你。”包林解释道。云子晴闻言,抽抽嘴角。 那还真是神了!“你别不信,反正不要说这三个字就是了。”包林嘱咐道。 “行吧。” “就在明天一早,一同去那边,有人带着进入,晚上开始,后天回来。”包林将自己出去一趟的成果,说给水立北听。 说罢,又拿出来两个面具。 “这意思,还要去其他的地方吗?”云子晴问道。 “据说去过那边的人,下一次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非常的隐秘。”包林解释道。 “所以,那个神秘民宅,只是一个障眼法?” “可以这么说,那只是他们接我们的地方。”这么神秘,云子晴不由的好奇了起来。 第65章 和美人在下棋 包林看了一眼水立北,有些犹豫着说道,“只要两个名额,主子是要带她去吗?”她,自然指的是云子晴。 “恩。”水立北应了一声。 “她不知道里面的规矩,恐怕会坏了事情,不如,属下和你一同去吧?”包林拱手说道。 这是明目张胆的抢任务啊?云子晴不干了。 “要不然打一架?谁厉害谁去!”云子晴看着包林说道。 “这不是厉害的事情,那边规矩很多,你什么都不清楚,别惹了麻烦了。”包林是真的担心。 无垢阁可不是其他的地方,他们可是不认神秘王爷公主的。 只要犯了他们的规矩,那就是毫不犹豫的追杀了。 据说曾经就有一个富商重金买无垢阁的位置,想要打通无垢阁。谁知道却被无垢阁的人先一步抓住了。 那个富商回来的时候,是疯了的。 这只是无垢阁的一个警告,要是在触犯了他们,那就是毫不留情的灭门了!何其危险,三国皇室,哪个暗地里不是对无垢阁礼让三分的?云子晴这个性子,要是惹到了无垢阁,只怕是要连累了王爷的。包林可谓是一心为水立北着想的。 “你说!”云子晴见包林这样说,不服气的看向水立北。 她是真的对这个无垢阁有兴趣了,非常想去看看了。 “你这么想去?”水立北看着云子晴。 “不是说有那副画的线索吗?” “恩,你同本王一起去吧。”水立北说道。 云子晴就得意的看着包林。 “主子……” “无妨,她有分寸的。”水立北淡笑着说道。 这个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夜深。 云子晴早早的就休息了,因为据说明日一早就得去那个民宅等着了。 只不过,哪里总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咻!”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长剑划破空气,直射云子晴而来。 这个速度异常的快,开始一点也没有动静。 不过,云子晴也是相当的灵敏,直接翻身躲了过去。 并且,云子晴顺手丟过去了一个枕头,趁着那个人挡的时候,云子晴抽出自己的匕首,直接扑了过去。 两个人,快速的缠斗在了一起。 这屋子里面的动静不算是小,包林和水立北已经赶了过来。 这个黑衣人本来就不是云子晴的对手,此时包林的加入,让他更加的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留个活口。”云子晴说道,伸手就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过去了。 只不过,在云子晴撒毒的时候,这个黑衣人也先一步咬破了牙齿里面的毒药,自尽了。 这可以见血封喉的毒药,就算是云子晴在旁边,也救不了他。 包林上面检查了一下那个刺客,可是也没有看见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惹了什么人?”包林看着云子晴问道。 这里最有价值的就是水立北了,可是,这个刺客偏偏来刺杀云子晴。 云子晴就看向水立北,目光冰冷,“这个你就要问你的主子了。”在拂赞,想要杀她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信阳公主了。 不是她又是谁呢?“这和主子有什么关系?如果是主子的仇家,那肯定来刺杀主子了,刺杀你一个侍卫干什么?”包林不解的说道。 “大约是将我当成了情敌了。”云子晴无奈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包林惊讶的说道。 “是啊,这怎么可能?”云子晴扫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水立北。 怎么可能?她是什么身份,水立北是什么身份?信阳公主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当成了情敌了。 她和水立北根本不是同一类人。 准确来说,是云子晴根本不可能和水立北好,因为,她可接受不了这个女人这么多的女人!她虽然思想上面挺渣的,但是,身体上面可是一点不渣!水立北见着云子晴脸色不是很好,拦住了她,“你这房中包林会清理,你先去本王的房中。” “怎么?去你的房中跟你睡在一起?”云子晴冷声说道,“然后,你的那些情人,再将我当成靶子?”一旁的包林被云子晴前一句话雷的简直要冒汗了,可是她随后的一句话,立刻让她明白了过来。 包林虽然情商很低,但是,他跟着水立北的身边这么久,也是知道自己主子吸引人的程度。 所以,刺杀这丫头的人,是爱慕主子的人派过来的?只因为,主子的身边居然跟着一个女人?包林的目光在云子晴和水立北的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这完全没有可能嘛!不过,主子好似对云子晴这个丫头特别一点……难道不是因为主子师傅曾经说的那句话嘛?还是他哪里想叉了吗?包林蒙圈了。 而水立北,听见云子晴的话,目光一冷,扫了一眼包林好奇的目光,自己抓着云子晴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人动你的。”水立北急于和云子晴表白真心。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人动我自己的!”云子晴满眼的不屑。 她需要水立北的保证吗?她有能力,有实力,为何需要依靠其他的人?特别是,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眼下新安内忧外患,本王必须明面上和拂赞打好关系,所以,暂时还不能动信阳公主……”水立北无奈的说道。 这就是先给一个甜枣,然后再给个警告了。 云子晴就知道水立北是这样想的。 他之所以和云子晴单独说话,不过是想要劝慰云子晴,不要让她搅合了他的计划。这个仇,她的忍着。 反正,也是没有受伤不是?云子晴微微垂眸,看样子是在思考着什么。 “是!”她思考了良久,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冷漠又狂傲。 所以,她不过也是嘴上说说。 和水立北的那句,我不会让人动你是一样的。 她从来不是一个妥协的人,她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人。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倔强的样子,双手轻轻的放在了云子晴肩膀上面。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们可以再对付她。”水立北轻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他是一个嘴笨的人,也不是一个会哄人的人。 他知道云子晴此时很生气,可是水立北还是决定提醒云子晴要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在女人生气的时候,还在自顾自的讲道理。 这不异于在伤口上面撒盐!“你是你,我是我。我希望黔王殿下记住一件事,我只是为你效力,而不是将自己卖给你!”云子晴眯着眼睛,直视着水立北,然后,轻轻的扶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掌。 “我这个人向来不会忍气吞声,所以,你不用再说了。”云子晴勾起唇角,冷傲且邪魅的笑了笑。 她要离开,可是水立北却还是拉住了她。 即便,她的话落在他的心上,如此的闷痛。 你是你,我是我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对他有任何的归属感。 他的眼中,也更加没有他是主子,她是下人的觉悟!“好,你可以动她,但是不要杀了她可好了?”水立北放低了姿态,说道。杀?云子晴从来不会轻易地杀人的。 水立北为何将她当成了如此嗜血的人呢?简直可笑。 “如果我杀了她又如何?”云子晴问道。 “信阳公主如同东宫太子的存在,拂赞女帝可是意指她为未来的女君的,如果她死了,女帝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信阳公主的身边那边多强大的高手,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的。” “恩?所以呢?”云子晴表情淡淡的问道。 她是傻的吗?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会不懂?这个男人她在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所以……所以你不要生气了。”水立北无奈的说道。 “哦!”云子晴点点头,平淡至极。 和不懂的人,争辩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水立北实在是无奈,他看着云子晴这个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一直瞪着自己不说话,翻翻白眼。 “放开啊,你这样抓着我算怎么回事?” “你要去哪里?”水立北弱弱的问道。 “去睡觉。” “去哪里睡觉?” “……”云子晴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 “你在本王这边吧。”水立北说道,转身先一步出去了。 云子晴“砰”一声关上了门。 水立北摸摸鼻子,去了包林的房中。而包林处理好了尸体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水立北盘腿坐在自己的炕头。 “主子……”你这是干什么?自己的屋子为何不睡?“挤一挤。”水立北眼也不抬。 “可是”这个炕头也不大啊!水立北才不管包林的意见,直接躺下了。 这一躺可就占了大半边的炕头了,包林哪里敢去睡。 他回头看了一眼水立北紧闭的那个房门,这个丫头,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抢主子的屋子。 亏得主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只是,委屈了他啊……翌日。 天色灰蒙蒙的,水立北和云子晴就一同出门了,道观外面,早就备好了马车了。他们这边刚上去马车,道观门口苍翼也换了一身衣服,带着面具出来了。 他只看见了水立北的一片衣角。 “那个是哪家的?”苍翼问一旁的道观弟子。 “宫中出来的。”苍翼扫了一眼一旁低眉顺眼的道观弟子,他说的这么含蓄,显然是不方便告知。苍翼也就没有问,直接去了直接的马车,出发了。 这边,水立北和云子晴已经到了。 包林在前面充当车夫,云子晴就在他的旁边坐着。 包林几次都想问一下云子晴,可是又怕车内的水立北听见。 这气氛,为何这么诡异呢?“主子,不如我跟着你去吧?”包林忍不住又说道。 你瞅这个丫头这脸色冷的那个样子,看着比水立北还要拽,去了无垢阁岂不是要坏了规矩吗?云子晴扫了一眼包林,直接进去了那个开着门的民宅。 “回去等着。”水立北说道,也跟了进去。 包林一直在门口目送着水立北的背影消失,依旧是不放心……这个民宅看着很是普通,甚至有些破旧。 云子晴进去的时候,就有一个青衣小廝迎了上来。 “这位客人是过路讨水喝的,还是想要留宿的。”云子晴挑眉,这个是暗号吗?包林可没有跟他说过这个。 好在,水立北就走上前来,“都可以。”青衣小廝就多看了两眼云子晴,看着是个随从的打扮,可是为何这派头却看着比身后这个主人还要大?“那请跟我来。”青衣小厮做出一个请,将云子晴和水立北引去了北角的一个门。这民宅后院别有洞天,弯弯绕绕的走去了一个假山群里面。 第66章 本王不痛快了 “客人可要跟紧了。”青衣小廝在前面提醒道。 “恩。”水立北淡淡的应了一声。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假山群内部四通八达且到处都是机关。 要不是这个青衣小廝带路,只怕是不好走。 大约走了五分钟的时间,青衣小廝就停了下来。 “请将牌子放上去。”水立北就拿出来了两块牌子,一个镀金的和一个纯铁的。 他递给云子晴一个,然后就自己手中的牌子放到了那石壁上面的凹槽里面了。 一共两个凹槽。 “你们进去自有人接待,我就不送了。” “恩。”水立北和云子晴进去了那凹槽后面打开的门。 豁然开朗。 这里竟然是悬崖峭壁半腰的一个仅供一个人行走的小路。 四周的风,呼啸着吹了过来。 云子晴这一路走来,貌似也没有看见什么大的山群啊?这个民宅假山里面的路,怎么就带着他们来到了这个高耸的峭壁上面呢?水立北回头见云子晴不动,“风大,小心些。” “恩。走吧。”水立北在前,云子晴再回。 云子晴倒不是恐高,只不过,这个悬崖看着实在是险峭。 她慢慢的打量着,忽然就觉得眼前的一切不是很真实的样子。 或许,这个是假的吗?云子晴快步跟上水立北,低声问道,“你可知道这个是什么山?” “这是在地下。” “什么?”地底下吗?那这个天空……云子晴抬起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忽然明白了过来,这里不就是一团雾气吗?她开始以为这个是山崖太高,先入为主,所以觉得那个是云层。 其实,这里就是一团人工制造的雾气,混淆视听罢了。 古人的智慧,果然是高啊。 这个地方,就连她见识过了这么多的现代科技,居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她越发的对这个无垢阁好奇了,也对这个无垢阁的主人好奇了。 “本王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做了很多的消息,说明这个只能在地底下。” “所以,这个是你通过收集的消息,猜的?” “恩” “不错,我也觉得这个是在地底下!”云子晴肯定道。 就目前来看,刚才他们走的那段距离,走不了多远,如果附近有这么高的群山,他们过来的时候,不可能会看不见的。 水立北见云子晴赞同自己,心中的郁结也放松了不少。 她不生气了吧?两个人继续往外面走,过了这个栈道,也就看见了前面隐藏在群山山腰的一座仙气飘飘的楼宇。 不对。 这也不对啊?这群山是哪里来的呢?这群山连绵的大约千里了,可是,她却觉得,他们没有走出去多远的距离啊。还是那个问题,他们刚才来的时候,可是没有看见有连绵的这么长的山脉的。“这个地方,好诡异。”云子晴沉声说道。 她的时间观和自己的常识,好似受到了挑战!“来过这里的人回去说的,也是这句话。”水立北说的,“有很多回去的时候,甚至晕了好几天……” “这么神奇?看来这一趟我没有白来。”云子晴轻快的说道。 她就是喜欢这样新奇的事物。 水立北见云子晴这么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走吧,无垢阁里面说不定神奇得更加得多。” “恩。”走下了栈道,就有穿着白色长袍,腰间没有系腰带的青年迎了上来。 他身上的白色长袍空荡荡的,彷佛那天宫的仙子,给人一种随时都能乘风而去的错觉。 “欢迎来到无垢阁。请将你们的牌子交给我。”那个青年温润的笑着。 云子晴觉着,他们无垢阁可真是会做生意,来了一趟,这个镀金的牌子,就得回收回去了。 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再以使用了?这一趟要是没有其他的发现,水立北重金求得这个牌子,可真就是不值了啊!两个人的镀金牌子和纯铁的牌子全都都交了上去,然后又有一个穿着和眼前这个青年一样衣服的女子走了过来。 “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自己的住所。”那个女子面目清秀,仪态万端,这步行的身段也如同随时可以起飞一般轻盈的。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无垢阁的内景,竟然让她有一种现代装饰的感觉。 古风的风格又透着一股现代的简约和线条美,用色也是非常的大胆,而且看似各种的颜料参合在了一起,有些乱中,却又透着一股抽象的美。 云子晴走着走着,就被廊下的一副水墨画吸引了。 “怎么了?”水立北见云子晴看着那副画没有动,停下来问道。 前面带路的那个侍女也停了下来。 “姑娘为何这般认真的看着这幅画?”侍女看着云子晴问道。 “我能问一下,这幅画是谁画的吗?”云子晴看着那副画,轻声问道。 “这幅画是我们垢主画的。”侍女说起这个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崇拜。 垢主?无垢阁的主人吗?古人的这些一般不是阁主吗?云子晴一直在这样认为的。 而且,说起这个垢主,让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连载了八季的电视。龙母的印象,极其深刻。 这么巧的吗?不过最让云子晴惊讶的是眼前的这幅画,用的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颜料,用色大胆,颇有一种张狂的艺术个性。 “这幅画,画的是一副夜景?”水立北问道。 “不,你看见的是夜景,而我看见的一个孕育着孩子,正在等待着心中所向往的希望……”云子晴喃喃的说道。 那名侍女听着云子晴的话,眼中划过震惊。 “姑娘的见解真是独特,我有些好奇,姑娘是如何看的呢?”侍女上面一步,目光闪烁的看着云子晴。 “这颗在夜色下的树,其实是母亲的肚子,这些树枝,包裹着一个婴儿一步。这里的月亮,是孩子的心脏……” “和这棵树遥遥相望的,是一株向日葵,向日葵是迎着太阳转动的,如果是夜色的话,它的头不会抬起来的,可是,它却抬着头,看着这个婴儿……”云子晴伸手指着,慢慢的说着。 “你这么一说,是有些意思了!心脏就是人的心这里吗?这个向日葵的花,本王还没有见过呢……”水立北认真的看着那副画,幽幽的说道。 他也主意到了这幅画,可是他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夜色的景,所以水立北并没有细看。 “不,这些不是最主要的……”云子晴说着,伸手想要近距离的摸一下。 “不可!”侍女及时的制止了,“这个表面其实有层透明的物质保护着,摸不到的。”侍女可能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立刻解释道。 “恩,走吧。”云子晴收回手,表情恢复了淡然。 这幅画让她惊奇的不是这个景物和意境,而是这个运用的手法,距离是结合了西方的油画的手法的。 云子晴不是很懂艺术,更加不知道这个油画到底是古人本来有的,还是真的是后现代,西方传过来的……她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也就强迫着自己收回去了目光。 不过,这个重彩的画法,云子晴敢确定,不是普通画家使用的。 所以,这个垢主,让云子晴心中更加的起疑了。 从这个建筑的风格到这一路时有时无的画作,都让云子晴有一种回到了现代的,不伦不类的感觉。 很快,侍女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小院里面,“请暂时住在这边,不要随意的走动,如果有需要,可以扯那个铃铛,我随时恭候。” “恩。”侍女笑着退了下去。 云子晴和水立北站在这个小院的廊下,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悬挂在半空的铃铛上面。 “你是发现了什么?”水立北问道。 “你们喜欢给这个铃铛上面装饰这种贝壳吗?” “贝壳极其少见的,而且,这个将贝壳粘在了铃铛上面装饰过于奢侈。” “为何?”不就是一个贝壳吗?“贝壳非常少见,每年也不过是那些运冰的人会带回来一些,不过也都是送进去了那些达官贵人的手中供玩赏的。”云子晴点点头,对于古时候这么遥远的路途,贝壳是不太容易流通。而且,云子晴以前还听过用贝壳做钱币的时代。 看来,这个贝壳对于他们这个架空的朝代来说,是挺珍贵的。 所以,这说明了无垢阁的垢主有钱吗?云子晴就连想到了那个牌子的事情,反复的回收,然后再自己卖出去,那是挺挣钱的!“所以,你们这边的人,不会轻易地将这个贝壳粘在铃铛上面做装饰的吧?” “应该是不会,不过无垢阁向来是有钱……” “恩,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云子晴微微颔首,带着酸意的说道。 “你那金票呢?你可不穷。” “对于无垢阁来说,还真是不算什么!” “只怕是一国皇室都不敢轻易和无垢阁相比。”水立北一脸你这心是挺大的表情。 “是吗?”云子晴不屑的说道,进去了屋内。 屋内倒是没有什么奇特的,云子晴也就将自己心中那点诡异的疑问彻底压了下去。 月上柳梢。 水立北出现在云子晴的房间,发现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们两个人,果然是想到了一起去了。 只不过,云子晴也没有想要和水立北一起。 “本王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了。”水立北自信的说道。 “你呆着,人多目标大,我去溜达一圈就行了。”云子晴说道。 “不行。” “”那算了,你别跟着我!云子晴蒙德只剩下了一双眼睛,身姿轻盈德跳出去了窗户,水立北轻巧德跟在了后面。 云子晴也没有理会他,躲避着可能出现的侍女和仆从,摸索着前进。 “护法,黔王带的那个女侍卫,她对垢主的画,态度很是疑惑?”白天领着水立北和云子晴的那个侍女,对着一个背影说道。 那个背影穿着一个白色的长袍,一手负在了背后,一手正在慢慢的转动着手中的楠木佛珠。 他光着头,身形纤细笔直,光从背影看,就知道他是温雅的人。 他听闻侍女的禀告,猛然的转给身去。 “疑惑是何意?她问了什么?”这个顶着光头,看着像是和尚的男人,名唤惊蛰,是无垢阁的护法,掌柜无垢阁的大小事务。 侍女没想到惊蛰护法的反应这么大,瞪着眼睛看着近距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惊蛰护法。 绕是成天见护法,此时这么近的距离,她还是忍不住惊叹。 第67章 看你长得帅 惊蛰护法,果然是神仙玉骨,芙蓉如面,精雕细琢的仙人之姿啊。 他白晳的皮肤,透亮的竟然比她屋中的铜镜还要清澈,彷佛可以照见自己惊讶痴迷的深情。 惊蛰护法见侍女愣住,眸光杀气尽显。 侍女倒也是机智,在惊蛰动手之前,立刻收回目光,埋着头,恭敬的回答道。 “那位云儿姑娘并没有问什么,她只是说了那副画看着像是一个母亲孕育着婴孩,还有,她居然知道垢主画的那朵花是向日葵。” “她长什么样子?”惊蛰接着问道。 “面相清秀,小家碧玉,胜在气质清冷如月……”侍女大概的形容了一些云子晴给她的感觉。 “不……不会是她!她什么时候和小家碧玉沾过边呢?她不管任何时候,就连她的长相,都是盛气凌人的……”惊蛰喃喃道,失望的后退一步。 侍女更加缩着肩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知道,惊蛰护法说的定然是她们无垢阁的垢主。 她们垢主自从十年前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是惊蛰护法不能提起的痛……“去吧,多注意那个女侍卫。”惊蛰护法语气恢复了温雅的平合,不过,依旧是抱着希望。那个女侍卫,或许知道一些也说不定呢?惊蛰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快了吧,说好的十年之约呢?此时的云子晴,已经摸到了一处楼阁。 这个楼阁看着很是飘逸,因为,楼阁的顶端居然架了一把巨大的秋千,那秋千上面缠绕着的花藤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东西。 这个楼阁目测是有三层,其他的地方都挂着灯笼,唯有这里,黑乎乎的一片。 云子晴趴在窗户里面看了一下,并看不清楚里面的有什么。 云子晴想要进去,水立北拦住了她。 还未说话,就被发现了。 “放肆,无垢阁禁地你也敢闯!”身后有人吼了一嗓子,周围立刻亮起了灯火。 水立北拉着云子晴快速的穿行着,他有轻功,跑着比较快。 于是,云子晴也就没有挣扎。 “往那边去,灯下黑。”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就转弯,可快速的掠了过去。 那个方向,灯火最亮,如果无垢阁的人追来,一定会先往黑暗的,利于藏身的地方而去。 而云子晴,就是要往最亮的地方去。 两个人落在角落里面,看了一眼这个建筑里面。 “是温泉。” “衣服脱了。”云子晴当即扒了衣服,和水立北溜进去了这座灯火通明的温泉池。 这里面分着大大小小的包间,云子晴和水立北挑了两个跑着温泉浴,正在缠绵的人所在的包间进去了。 云子晴和水立北悄无声息的遣进去了温泉池里面,好在这里面足够的大,倒是不影响彼此。 不过,无垢阁的人也很快的追了过来……温泉水里面,水立北看着潜在他旁边的云子晴。 这到底是在水中,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屏息的能力。 水立北是实打实的习武之人,这点屏息能力对于他来说,不算是什么。 可是,云子晴已经开始挣扎了。 水立北见状,一把将云子晴拉到了他的怀中,然后,裹着水汽的唇,就紧紧的压7上去?“唔!”云子晴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水立北。 水立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云子晴的,随即,指着岸边还没有离去的人。本王只是给你换气,你不要多想!这里是无垢阁,他们可不能暴露了。 云子晴立刻懂了水立北的意思,她想了一下,直接扯了自己的头发,解了自己的白色中衣,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本王是眼花了吗?水立北不解的看着云子晴,不知道她的意思。 谁知,云子晴直接游到他的面前,利落的散了他的头发,扯散开了他的衣带。 云子晴拉着水立北,轻轻的浮出了水面,她看见,正有两个侍女快步的巡查着往这头走了过来。 “快进去。”水立北着急的说道。 “进去岂不是要憋死?”云子晴说道,看了一眼散着衣袍的水立北,双手压上他光洁紧实的腹肌上面。 “你……”想干什么?水立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云子晴的双臂缠绕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随即,附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红唇……他下意识的,就揽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将人紧紧的禁锢着,贴紧彼此……水立北带着云子晴,陷入沉浸式的拥--吻中……两名侍女走了过来,只看见了两个人半边的脸颊,已经他们散落的衣衫,想来是激--情了许久的。 于是,她们也没有多做停留,走了过去。 可是,似乎云子晴和水立北都没有发现,巡查的人已经离开了!“咳咳……”云子晴靠在水立北的肩膀上面,缓解了一下气息,微微偏着头看着温泉那边的出口处。 好在,那搜寻的人已经没有了。 不得不佩服,这无垢阁的人行动能力居然这么的快!云子晴抓了一下脸颊蓬乱的头发,“走吧,危险解除。”她正打算离开,可是水立北却一把拦着她的腰,将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有人吗?”云子晴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所以,她下意识的将头埋进去了水立北的胸口。 云子晴听见水立北狂跳着的心脏和深吸一口气的不稳的气息。 额……已经那属于男性的明显的特征。 哦豁,忘记这回事了。 “那个,回去吧!”云子晴沉声说道,就想要逃离。 “这就走了?”水立北低着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云子晴的耳边说道。 云子晴耳根一阵发痒,“不然呢?”云子晴抬起头,面色沉稳的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一时之间摸不透她的心思,不过,他这蠢蠢欲动的心思,可要压不住了。他紧了紧拦着云子晴腰的手臂,将人贴在自己的胸口。 “不如,我们……” “我们怎么?”云子晴问道。 “我们……”水立北不知道如何说,只不老实的手在云子晴的腰间抓了一下!他不敢说。 他摸不透云子晴的心情,她也不是那样的女子,她不可能……其实不是不敢,只不过是顾虑太多罢了。 更多的也是,打从心眼里面珍惜着她。 可是,云子晴觉得他就是怂!看着人模人样的君子样子,装给谁看呢?这种事情,难道是想要本姑娘帮他说嘛?云子晴鄙视的看了一眼水立北,一把将其推开。 她眼里的目光太过直接,水立北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云子晴……”水立北拉住云子晴的手腕,沉声喊道。 “干什么?”云子晴斜着眼睛看着他。 “我……” “你?你怎么?”云子晴上心打量了水立北一眼,甩开他的手。这次是彻底走了!水立北捏捏自己刚才碰过云子晴的手指,面上划过一丝委屈的神情.云子晴悄无声息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刚换好了衣服,就听见院子的脚步声。“客人,前面的拍卖会开始了。”侍女在院子里面恭敬地说道。 云子晴就打开了门,站在了阴影处,因为她地头发还没有干。 “我们待会就去。”云子晴轻声说道。 “好,拍卖会半刻钟后开始,请此时入场哦。”侍女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侍女刚走,水立北就打开了门,气宇轩昂地走了出来。 “走吧。”水立北扫了一眼云子晴,语气平淡,彷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头发没有干,你先去。”云子晴后退了一步。 “恩,等你。”水立北淡淡的扫了一眼云子晴的头发。 “你的头发为何就干的这么快?”云子晴忍不住问道。 “内力。”水立北回答道,“需要本来帮你嘛?” “不用!”云子晴警戒的后退一步,进去了屋内。 水立北就静静的立在了院子里面,余光看着那印在窗户上面的身影。 他面上板正,只不过,藏在衣袖的手指,一直慢慢戳捻着……他们带着面具出现在拍卖会的时候,这里面已经坐了挺多的人的。 不过,无垢阁也挺会保护他人的隐私的,这里就是一个环形的阁楼。 上面三楼几乎都是可以封闭式的包厢,基本是互相看不见的。 水立北和云子晴被带着进去了一个刻着字符的房间里面了。 只不过,云子晴在那包厢的门口再次停下了脚步,她沉着脸看着那包厢的外面,简单的刻着的几个竖线。 那不是随意的竖线,而是西方用来表达数字的,比如,这个看着像是英文字母v的,就是代表着五。 可是,这个时代有这个符号吗?云子晴不是很清楚,但是她觉得是没有的。 这个好像是在后现代才有的吧?而且,这个是西方的表达方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东方呢?“怎么了?”水立北见云子晴发呆,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云子晴摇摇头,收回去了目光。 其实,此时此刻她的心底就震惊了。 她已经看见了不少的和她那个时代有关系的象征了。 她不由得想着,如果她可以穿越过来,那么是不是其他人也可以穿越过来呢?比如,这个无垢阁的垢主,如果她也是穿越过来的,那这一切,是不是都可以解释的清楚了!水立北见云子晴一直在思考问题,可是问她也不说。 她从来到这个无垢阁,就一直走神,那肯定是发现什么!不过,她不说,水立北也是问不出来什么。 所以,他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云子晴的脸上。 可云子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要不要主动见一下这个无垢阁的垢主呢?“你可见过无垢阁的垢主?”想到这里,云子晴看向水立北问道。 “未曾。” “那怎么样可以见到他?”云子晴好奇的问道。 “估计难,据说江湖上面没有人见过垢主的模样!非常的神秘。”水立北说道。“那他是如何做生意的?” “无垢阁的一切事物,向来都是护法惊蛰打理的,就是那位……”云子晴就顺着水立北的目光看向那个大厅,那里此时站着一个笑得温文尔雅的男人,他面如绝美,白晳光亮的脑袋,剃的一点青茬发丝都没有。 他莹润修长的手指上面,盘着一串佛珠,正无意识的运着……“剃着光头居然也这么的帅!”云子晴赞叹道。 这个绝对是仙人之姿,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玷污他啊。 水立北听见云子晴的话,脸色一沉,“你眼睛就只能看见这些?” 第68章 计划养老了 “你有意见?”云子晴见水立北的语气不好,不以为然。 长的帅的男人,就是要人夸的啊!意见?什么意见不意见的?他现在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水立北瞪着一脸坦然的云子晴,这个女人前一秒还和自己做那样的事情,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夸其他的男人!她的良心,不会痛吗?云子晴却没有时间厉害水立北,直接起身去了那露台那边,认真的看着惊蛰。 大约是云子晴的目光太过的直接,惊蛰微微侧头,看向了这边。 这个,就是侍女说的那个解读了垢主的女侍卫吗?云子晴见惊蛰看了过来,依旧是坦然的盯着他。 这个护法的这双眼睛,如同最黑的夜,漆黑深邃,如同一个漩涡一般,吸引着人。 不过,云子晴或许是见多了优质的男人,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只唯一的,他觉得这个眼神过于的熟悉,像是可以看透她的心脏一般。 太过透彻了。 不过,云子晴不说退让的人,惊蛰不收回目光,云子晴也不收回。 最后,还是惊蛰要主持拍卖会了,所以收回去了目光。 “看够了吗?”水立北的声音幽怨的传来。 “没有。”云子晴说着,不过还是坐回去了位置。 下面,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 云子晴倒是对那些什么藏品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又没有自己的家,那些瓷器什么的能藏到哪里去?她只是在静静的等着水立北说过的那副画。 云子晴歪着头百无聊赖的看着那大厅中。 “可有喜欢的?”水立北见云子晴无聊的使要睡着了,所以寻了一个话题。 “王爷这话的意思,意思可是说我要是有喜欢的,你要买着送给我吗?”云子晴好笑着问道。 她刚才看了一下,下面最低的一套名家的茶具,已经到了三万的金票了!水立北一个远方的宗室子弟,还要干那大逆不道的事,他有这个闲钱吗?水立北见云子晴满是质疑的目光,就忍不住气闷。 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有怼他一下,鄙视她一番,看着自己气闷就开心了是吗?“你要喜欢,本王拍了送你又如何?”水立北咬着牙说道。 他最受不了就是云子晴这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了!“那等会那副画,还望王爷费费心了。”云子晴眯着眼睛笑着,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嘶,就知道在这等着他了。 她怀中的那么多的银票,此时不花更待何时?“看你表现。”水立北也不甘示弱。 如果你眼睛再长那个护法的身上,惹了本王生气,你什么夜别想要了。 反正他来这一趟,不过是想要在无垢阁露露脸,以后好打交道。 “好说。”云子晴淡笑着。 “以下的,是本阁内不对外出售的珍品,仅供欣赏。不过,等会有一个相关的答题的机会,如果有回答的正确的,可向无垢阁讨厌一个人情。”大厅内,一个白袍青年扬声说道。 “没了?”云子晴激动的站了起来。“你不是说有那副画的下落吗?” “消息上面是这样的。”水立北也站起来了。 以往的情况下,无垢阁最起码有七件藏品拍卖的,可是,此时却只拍卖了五件,就已经进入了尾声。 对于这一点,大家也都挺意外的。 一时间,阁楼内议论纷纷。 “想必大家也不单单是冲着藏品来的,这无垢阁的人情,可不是谁都能讨的。”白袍青年大约是猜到了大家的意见,接着又说道。 是了,如果真的能够回答了无垢阁的问题,就可以得到无垢阁的这个人情了。 所谓的人情,可没有具体的定义了。 不管你开什么口,无垢阁都可以为你做到!无垢阁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青年的话一落,在座的各位就不说话了。 无垢阁的这话虽然狂妄,但是他们也是有这个实力的。 在座的各位不就是冲着在无垢阁面前混个脸熟而来的吗?能够让无垢阁欠你一个人情,就算是不用这个人情,那以后其他的人一听说了,也会忌惮三分了。 这个彩蛋,不可谓是不大啊!“无垢阁真的无所不能吗?”云子晴幽幽的问道。 如果她得到了这个人情,或许可以让他们找到那副古画!“是的,他们虽然不在三国,可是却看着三国。”水立北沉声说道。 无垢阁的消息网,可是多少皇室梦寐以求的啊?如果无垢阁可以帮助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国家,那将所向睥睨。 可以这么说,无垢阁内的高手和资源,足够支援一整个国家,也可以毁灭了一整个国家。 他们的毒和药,那也是无数人追求的东西!云子晴点点头,那么这个无垢阁的人情,她可是很感兴趣了。 水立北见云子晴双眼耀耀生辉的样子,就知道她认真了。 很快,大厅内的侍从就搬出来一个画架,红色的布揭开,云子晴就看见了那副熟悉的画。 像是一个铜钱一般的构局,只不过里面是圆形的孔,外面的那个却是方的。 中间画着是各种奇奇怪怪的花纹。 这就是无垢阁的藏品吗?那个带着她过来的神秘的画。 不过,无垢阁的这副很明显的就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个临摹的画。 不过,他们是从哪里临摹的吗?是不是知道这个,就可以顺藤摸瓜了?云子晴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下面有四个符号,就是今日得题目了。”侍从扬声说道。 云子晴这才看见,在那个画得下面,写了四个……字母?这是一个英文单词,哪里是什么符号啊?云子晴更加得激动了。 “你别激动,那副画只不过是临摹的。”水立北见云子晴这个样子,连忙说道。不然等会寄托得希望越大,这失望也就越大了。 可是,只有云子晴知道,她激动的原因。 如果那些画和这些建筑的风格不能让她确定,那么这几个小小的字母,足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垢阁内,一定是有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或许,那个人就是垢主啊!很快,就有侍女敲开了包厢的门,送上来了执笔,还有仿写的那几个字母。 “请在空白的地方作答,半个时辰之后,我来取。”侍女说着,就要离开。 “这个题目,是何意?”云子晴问道。 如果是单纯的翻译这个字母的意思,那云子晴直接就可以交卷了,可是,就怕无垢阁不是这个意思。 侍女在云子晴满怀期待的目光下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需要你们来想了。 云子晴和水立北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这个符号,本来从来没有见过。或许,是要我们翻译这个符号的意思吗?”水立北大胆的猜测道。 “你也是这样想的?”那要真是这样,这个题目在云子晴这边岂不是送分题吗?“不然还能是如何?”水立北不解的说道。 他也被无垢阁这个操作整懵逼了。 云子晴看着那静静的躺着的白纸,久久都没有下笔。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云子晴可不愿意就这么错过了!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盯着这个白纸,久久地没有动,不过,他也没有催她就是了。 虽然这个机会非常地难道,但是,水立北此时一点也没有抢这个答题机会的想法,虽然自己如果得到了无垢阁的这个人情,他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可是,他更想云子晴可以得到这个机会。 所以,水立北就静静的等着了。 “眶!”大厅里面,忽然响起了一阵锣鼓的声音。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无垢阁的侍从提醒道。 云子晴眸光一闪,她思考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到其他的可能性。 如果按照是她的思路的话,无无垢阁的人不知道这个英文单词的意思,好奇询问一下答案,那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让云子晴犹豫的却是,无垢阁给了价格太高了,所以她忍不住多想这其中是不是还要其他的意思呢?不过,此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云子晴直接提笔,写下了这个单词的意思。 “就这?”水立北看着云子晴居然只写了一个字就放下了笔了。 可是,无垢阁明明就给了是四个字符啊?就算就简单的解释这个符号的意思,那也得有四个字吧?可是这一个字能够代表什么?“就这!”云子晴肯定的说道。 “一个字?”水立北不确定的说道。 “是的。”直到云子晴喊来侍女将这个答案拿了下去,水立北依旧是不敢相信。 这么宝贵的一个机会,是不是过于草率了?大厅内,惊蛰已经收到了云子晴的答案了。 他听说这个答案居然是黔王生身边的那个女侍卫写的?就是哪个妄自猜测垢主画作意境的那个女人吗?有趣。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单单是龄王的侍卫啊。 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龄王如同又心怀大志,处在了弱势,却直接将这个机会让给了身边的女侍卫吗?惊蛰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那会云子晴遥遥相望,毫不避讳的眼神。 这个眼神,多少有一个让惊蛰惊讶的!他虽然无官无爵,虽然接触的都是这些大人物,可是,那些人哪里不是对他礼让三分的?偏偏这个女人,居然带着冒犯的意图,直直地看着自己。 他虽然面上是不显的,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 他的美貌,只有一个女子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惊蛰想到这里,好奇的云子晴的答案。 一页白纸上面,居然只写了一个字。 这一个字,在那四个字符的下面,显得如同的单薄无力惊蛰眸光却是一闪,他慢慢的走过去站在了大厅中间。 “本护法这里,已经收到了第一份答案了!”惊蛰扬声说道,语气带着笑意。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各位已经炸开了锅了。 居然已经有人写出来了那个答案吗?他们研究了这么久,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而在云子晴所在包厢西边的一个包厢里面,苍翼歪斜傭懒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而他的对面,正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留着两撇胡子的老者。 这个人正在掐着手指,手指翻飞,嘴巴里面也在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苍翼看着他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幽幽道,“大师,时间快到了!已经有答案交上去了哦!”他明明是听着悠闲的一句话,可是落在那个所谓大师的身上,却有一种砍刀逼近的感觉。 第69章 以身做饵 眼前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他既然带了他过来了这个人人想要进入的无垢阁,只要他敢辜负了摄政王的信任,那么必死无疑了。 天下谁不知道摄政王苍翼没有将人命放在眼里?所以,越是紧张,越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个无垢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简单的几个字符,居然让精通符篆的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打击的五体投地。 他的这条小命只怕是不保了啊!苍翼见着这个道士这副样子,眼中划过失望的神色。 没用的东西!他看了一眼在大厅那边的那个画作,提笔在纸上随意的写下了一个字,就唤人拿了下去。 摄政王这是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任啊!“王爷恕罪……”那个道士见状,直接匍匍在了地方,磕着头。 “你何罪之有?”苍翼随口问道。 “我……”这个道士说不出来了。 现在,只希望,无垢阁的这个题目,没有人能够答的出来。 这样的话,他也不至于在摄政王的面前如此的无用啊!“眶!”又是一声锣的敲打声,证明这个答题的时间已经到了。 很多的侍女已经拿着答案,……放在了惊蛰的面前。 他的速度也是非常的快,立刻就留下了两个还算是满意的答案,于是,俏声和侍女吩咐了一声。 “谢谢大家的支持,无垢阁的拍卖会,已经落幕,请跟着我们的人回去吧!”侍从扬声说道。 回去?可是,无垢阁还没有公布答案啊?于是,有一个大胆的就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回答了这个答案吗?” “有的。”惊蛰立刻回答道。 一点也觉着那个问话的人无礼的唐突了。 “那是谁呢?答案可否告知?” “不能。”惊蛰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个询问的人,后者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江湖中关于无垢阁的传言。 永远不要试图教无垢阁做事!他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是这么的狂妄!于是,那个出头鸟灰溜溜的离开了。 水立北和云子晴对视一眼,站起来打算离开。 “请稍氰”诶?这意思难道是对了?“请这位姑娘随我来。”侍女接着又说道。 这是邀请云子晴单独过去吗?水立北和云子晴对视一眼,“去吧。”无垢阁一项是光明磊落,不会暗地里对云子晴做什么的。 所以,水立北也不是很担心。 云子晴点点头,和那个侍女走了出去。 而在苍翼的这边,也收到了同样的话,他不过是随笔一下,难道是对了?本王这运气……云子晴和苍翼被带到了一个殿中,云子晴带着面具和苍翼对视了一眼。 这个苍翼,果然是不该狂妄,也不怕被其他的人发现了,他居然没有带规定的面具。 无垢阁规定带了面具,那也是保护戴面具之人的人身安全,毕竟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本事大的。 出去的任何一个人,那都是可以搅动风云的啊。 苍翼没有想到,居然还要一个人答对了这个答案,他随笔写的,居然这么巧的吗?看此人的身形,估计是女子吧!云子晴知道站在一片的苍翼在好奇的打量她,不过她已经经过了改装了,不但戴的有人皮/面具,还有这个面具,想必苍翼是认不出来她的。 云子晴淡定非常,立的笔直。 同时,她的心中也有些犯嘀咕?难道说苍翼也写出来了答案吗?这怎么可能呢?“两位久等了。”惊蛰很快就走了进来,温润客气的说道。 苍翼扫了一眼惊蛰,不用他说,就去了一旁的凳子上面坐下。 云子晴自然也不能独自站着,这样显得好像她在被弱势了一般。 于是,她坐去了苍翼的对面。 在主位上面的惊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二人,他们是在较劲吗?他不得不对这个姑娘再次佩服了,在水立北身边的人,不可能不认识惜水摄政王的。 可是,她居然不带怕的?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一位这么有趣的姑娘了?“两位的答案,有一个共同点。”惊蛰说起了正事。 这话的意思,难道在说他们写的不是同一个字吗?可是,这个单词,没有其他的解释啊!苍翼和云子晴的目光就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你们都只写了一个字,我想听听你们写这个字的初衷。”惊蛰说道。 走了狗屎运,随手写下的苍翼可没有什么初衷好说的,于是,她看向对面的云子晴。 你先请?我说就我说!“没有什么初衷,这个不是什么符号,只是一种语言,这四个单词代表的意思,就是这个字的意思。”云子晴沉声说道。 惊蛰很是意外的看着云子晴,她居然说,这不是什么符号,其实是一种语言吗?云子晴说完,看向苍翼。 该你说了。 “本王也没有什么初衷,那个字的意思就是这幅画的意思。”苍翼淡淡的说道。云子晴觉着,这个人怕不是在学自己说话了?所以,他也是只写了一个字吗?云子晴有些好奇他写的是什么了。 两个人的话,让惊蛰更加的为难了。 因为,苍翼的答案是他心中所想的答案,可是云子晴的答案,却是写这个符号之人的答案。 虽然他不是很确定云子晴的对不对,但是,她说了和写这个符号之人一样的话。这不是什么符号,这是一种语言!惊蛰听完两个人的话,想了一下,做下了决定。 “既然你们二人都回答正确了,那么无垢阁就遵守诺言,给你们各自一个无垢阁的人情。”惊蛰站起来说道。 苍翼微微颔首,他想来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虽然这个人情对于他来说用处不大,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强。 可是,云子晴却皱眉。 “姑娘可有什么意见?”惊蛰注意到了云子晴的表情,问道。 其实,这个事情就是他实心了。单凭云子晴的回答,足够可以证明云子晴的答案就是这个写下符号之人的意思。 可是,他的心中,却有另一种执念。 因为,他一直觉着,无垢阁就是他们的家啊?她又何须去寻找那副画呢?想到这里,惊蛰的目光落在那四个字母上面。 他当时也问过,这个是什么奇怪的符号呢?那个人的回答和眼前这个姑娘是一样的,这不是符号,是字母,是另外一种语言的表达!可是,他问了这个语言的意思,她却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思念的看着那副画……而眼前这个姑娘的,写了一个“家”字。 惊蛰这才回忆着,当时她的那种思念,可不就是对家的思念吗?可是,明白了真相的惊蛰却不愿意相信。无垢阁就是他们的家,这是她亲口说过的,可是她为何思念其他的家呢?所以,惊蛰宁愿自欺欺人,相信苍翼写的这个“寻”字。 她或许,只是思念着这幅画,一直寻找不到这幅画,所以才有感而发写了这个所谓的字母呢?“我想知道,摄政王殿下写的是什么字?居然让无垢阁护法甘心偏颇了!”云子晴直言不讳的说道。 她相信自己的答案是唯一正确的。 她此话一出,惊蛰目光微变。 而对面的苍翼,好整以暇地看着云子晴,目光佩服。 好胆量,对于自己的答案这么的自信吗?居然敢直接质疑无垢阁只手遮天的护法。 令惊蛰变色的不是云子晴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质疑她,而是她那一份对于自己答案的自信。 她如此的肯定,难道说……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不敢深想……“摄政王的答案,是寻。”惊蛰看着云子晴说道。 寻?这个字和home完全不着边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惊蛰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吗?云子晴心中了然的看着惊蛰,“原来,可以有两个答案。这话,就是明白着说无垢阁是故意放水了。 云子晴不是不知道尺度的人,只不过,苍翼的权势已经够大了,再加上无垢阁的这个人情,那岂不是如虎添翼了?所以,云子晴也是私心的想要为水立北争取一下。 可是,惊蛰去坦然的笑着。 这答案在他们无垢阁的手中,自然是他说谁对,那就是谁对。 就算是他说云子晴是错的,她也得接受。 云子晴眯起眼睛看着惊蛰这狂妄的样子,心中记了这个仇。 两个人的意思太过明显,让苍翼看的甚是有趣。 不过,他的目光在云子晴身上流连的时候,忽然就顿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这个女子,是那个女人!他不可能平白有这个想法的,于是,苍翼认真的打量着云子晴。 那个女人太过多变了,苍翼并不是很了解她,所以,他看了一下,也没有得到具体的证据。 不过,他也上心了。 “这个人情,我现在可以用吗?”云子晴可不能耽搁了正事了,于是开口说道。刚才和惊蛰的针锋相对,彷佛没有发生过。 “可以。”惊蛰回答道。 于是,云子晴就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苍翼。 看够了戏就快些走好吗?惊蛰知道云子晴的话可能不想其他人听见,也尊重她的意思。 “摄政王可要使用这个人情?”惊蛰问道。 “不用。”摄政王看了一眼云子晴,起身离开了。 倒是识趣。 “姑娘需要我们无垢阁为你做什么?”惊蛰问道。 “帮我寻找这副画。”云子晴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幅画交给了惊蛰。 惊蛰打开来看,目光中也不只是惊讶……“没错,和你们那个画是一样的!不知,你们无垢阁可能寻到这副画?”云子晴打量着惊蛰精彩的神情,接着又道。 “或许,这幅画就在里面无垢阁吗?” “这幅画,不在我们无垢阁。”惊蛰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着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呢?难道,这会是巧合吗?惊蛰不相信……“那这个就是我的要求了。”云子晴说道。 可是,他们无垢阁也在寻找这副画啊!他们找了那么久,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的。 惊蛰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内敛。 “好,如若寻到,无垢阁只会联系姑娘。”惊蛰立刻应下了。 云子晴点点头,还是相信无垢阁的信誉的。 她打算离开,就见惊蛰再次疑惑的开口。 “可否问姑娘一句,寻这幅画是何意呢?”或者说,是何用呢?“好奇。我见里面无垢阁不是对这个画挺重视的?”一个临摹的画,居然用那么好的画框给裱了起来了。 第70章 舞动全场 “这幅画,是挺独特的。”惊蛰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云子晴见惊蛰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多问其他的。 既然惊蛰答应了她,那么到时候找到了这幅画了,再说其他的问题。 云子晴拱拱手,离开。 惊蛰看着云子晴笔挺的背影,目光深沉。 “一元,你去跟着她。”惊蛰对着空气说道。 角落里面,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主子让我保护你的。”一元不同意的说道。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女人和你的主子有很多地方相似吗?”惊蛰幽幽的说道。“你保重。”一元闻言,果然立刻就奔了出去。 此时的云子晴,刚走出去了这个长廊,就看见了堵着门的苍翼。 他歪着头看着云子晴这边,显然是在等她的。 “摄政王殿下。”云子晴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淡定的打着招呼。 “站住!”苍翼命令道。 云子晴就好笑的看着苍翼,这久居高位的人,都是这么的喜欢命令人吗?“摄政王殿下,这是在命令我吗?”云子晴不屑的看着苍翼。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云子晴依旧是不满这个苍翼高高在上的样子啊。王爷又如何?在她的眼里,不过都是一条脆弱的生命罢了。 “恩,是你理解的意思了。”苍翼点头。 云子晴翻翻白眼,打算离开。 不过,她突然感觉,一个石子打在了她的后背,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麻了。 动不了了?这是什么鬼?苍翼上前,直接拿了云子晴脸上的面具。 “你是龄王的那个女侍卫?”苍翼看着云子晴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龄王身边,胆大的女子倒是不少。”苍翼说着,脑中就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样想到这里,苍翼立刻又打量着云子晴。 黔王挺重视那个女人的,他为何没有将她带过来呢?或许,她就是呢?苍翼将目光落向云子晴的耳根旁边……可是,正打算看一看她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的时候,只见云子晴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左眼上面。 她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而且,刚才她的体内好像有一股内力,直接突破了苍翼的定的穴位了。 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云子晴就坂回来了一成了。 “嘶……你居然敢打本王!”苍翼暴露的吼道。 “打你又如何?”云子晴随即对着苍翼的膝盖就是一脚,直接将苍翼踢得一只腿发软。 云子晴得意的看着苍翼,立刻跑开了。 苍翼想要去追,可是腿疼的厉害。 他只能看着云子晴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该死!还没有人敢伤本王,别让本王抓到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水立北正在院子里面等云子晴。 “刚才碰见了苍翼,差点被他发现了。”云子晴回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说道。“进屋。”水立北闻言,皱着眉头说道。 两个人进去了水立北的屋内,云子晴将在惊蛰那边的事情告诉了水立北。 “你为何确定,苍翼的答案不对?”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说道。 “我会这种语言,自然是知道的。”水立北给云子晴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那你的意思,无垢阁是有意和苍翼联手?” “这个不确定。惊蛰的意思有些古怪。”云子晴不确定的说道。 “苍翼如果和无垢阁联手,那天下可得。”水立北担忧的说道。 苍翼本来就好战,惜水和新安的友好因为拓跋灵已经促成了许多,不过,这依旧是一个变数。 或许,这是一个信号说不定。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担忧的样子,忽然想起来,如果这个人情是水立北的,他会如何呢?不过,云子晴当时可真的没有考虑过水立北。 此时想起来,她对于那副画真的太急迫了,压根就没有想到其他的。 此时,她心中多少对水立北有些愧疚的。 她忽然想起了来拂赞的时候,狄老和她说过的话。 “如果牵制住苍翼,你的大事,应该就轻松了许多吧?”云子晴说道。 苍翼的手可不止在惜水,据说苍翼和国丈还有丞相都是有联络的。 “他一直都是一颗老鼠屎,恨不得天下纷乱。”水立北不屑的说道。 云子晴没想到水立北这般古板的一个人,居然会说这么粗鲁的话。 苍翼要是知道自己在水立北的眼中居然是一颗老鼠屎,可不得气死了?毕竟,他不但狂妄自大,还极其的自恋。 “或许,我可以去牵制住苍翼。”云子晴犹豫了一下,说道。 也算是报答了水立北给了她这个无垢阁机会。 如果无垢阁这么厉害,或许很快就可以找到那副画。 其实,在云子晴的心里,一直觉得这幅画或许就在无垢阁内,只看他们什么时候拿出来了。 找到了这幅画,云子晴就可以找到了回去的路。 时间不多,或许这是她可以帮助水立北最后一件事了。 “你什么意思?”水立北本来在思考其他的事情,听着云子晴这样说,不解的问“狄老说过的,我或许……”云子晴正打算解释。 “住口!”水立北忽然低声吼道,他抓住云子晴放在桌子上面的手腕,眉宇之间如同暴风雨前夕的乌云。 “激动什么?”他的手劲有些大,云子晴不满的说道。 “本王不需要你这样做。”水立北沉声说道。 “你这是对我没有把握?” “以后不要动这个心思。”水立北不理会云子晴的话,接着说道。 “行吧,这不是想报答你一下嘛。”云子晴知道,像是他这种男人,那自尊心都是挺强的,肯定是不希望靠着女人成事的。 所以,她也不再说了。 “你想报答本王,可以有很多钟方式。”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他说完,目光下移,盯上了云子晴櫻花般的唇。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靠!男人果然是食--色--性也!云子晴目光一沉,“你想要我?”云子晴的语气可不太好,她明摆着是感觉受到了冒犯。 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松开了云子晴的手腕。 “你要是愿意,本王也可以勉为其难。”水立北好整以暇地看着云子晴。 绝了!这个男人,明明自己想的,却非常其他人主动给!这是什么毛病?所谓的面子吗?云子晴冷漠的扫了一眼水立北,站起身离开。身居高位的人,果然都是这种德性吗?翌日。 离开了无垢阁,回到了道观。 包林远远的就接应着,一看见水立北,立刻细细的打量着。 奴性!云子晴鄙视的看了一眼包林,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昨天睡得那么晚,她得补觉了。 包林跟着水立北得后面,想听水立北在无垢阁的事情。 “盯紧苍翼那边,如果他们和无垢阁有接触,立刻告诉本王。” “是,主子。”包林躬身应下。 “新安可有什么消息?”水立北问道。 “国丈和丞相的人都挺安静的,但是宫中那位的情况不容乐观,狄老的意思,希望主子能让那……云子晴去看看。” “狄老都治不好的,她去有何用?”水立北说道。 水立北是不想让云子晴去宫中露脸,引起了国丈和丞相他们的注意。 不过,包林却觉得,水立北这话简直就是说到了他的心眼里了。 那个丫头就只不过会一些把戏,哪里能够医治官家呢?“杨大人也问了主子什么时候回去。” “告诉杨大人今日将友好合约签了就可以启程了。” “是。”下午回去的时候,水立北直接和杨大人去了女帝的御书房。 云子晴无聊,只得留在了偏殿内。 她看着这殿内的东西,正在寻思这么多值钱的能不能带走一些,也好向信阳公主讨一些利息。 这主人,就来了。 且,气势汹汹。 信阳公主带着人,先是将他们这个院子的门给封了,而且还带了几个身条笔直的女子,一看就是身怀武功的。 倒真是看中她,居然带了这么多人。 信阳公主肯定是听说了水立北和杨大人都在御书房,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过,云子晴岂是那么容易被她挟制的?云子晴一闪身,消失在了殿内。 信阳公主高昂着头进来了殿内,可是,寻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云子晴的身影。“人呢?” “啪!”信阳公主气急败坏吼了一句,之前伺候云子晴的那个宫女,脸上立刻挨了一巴掌。 这宫中嬷嬷打人的手法,别看是区区一巴掌,立刻打了那个宫女半边脸颊肿起,嘴角流出鲜血。 “刚刚明明在的……”那个宫女颤抖的说道。 此时,云子晴正坐在这所偏殿的屋脊上面。 她看着天际的云朵,有些烦躁。 这水立北要是还不回来,那就不要怪她毁了两国的和谈了。 这拂赞女帝如此纵容信阳公主,只怕是也没有这个心思和谈了。 不如,她就做了这个炮灰也无妨。 御书房。 信阳公主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去了云子晴这边的时候,女帝这边立刻就有人报告了她。 女帝面色一变,虽然是快速的看了一眼水立北,但是水立北也立刻警觉了。 他给了杨大人一个信号,于是端正的坐着,等待着女帝的处理。 女帝略一思索,就让旁边的人退下去了。 女帝继续刚才他们对于合约的讨论,“拂赞和新安一直都是友好相处,黔王殿下大可放心,不管是未来如何,拂赞依旧还会和新安保持良好的贸易往来。” “这是合约的基础,既然本来亲自来了,也希望女帝真诚一些,本王不单单是希望两国继续保持良好的状态,还希望贵国的铁矿可以出售给我们三座!”水立北的话一落,不单是女帝吃惊,就连一旁的杨大人也惊讶不已。 他们合约里面可没有这一项啊?为何龄王会突然加了呢?杨奇想起刚才那个焦急过来打小报告的内侍,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女帝才会变了脸色。 会是什么事情呢?水立北肯定也是猜到了一些的……此时,水立北表现得胜券在握!“黔王殿下说的是出售?”女帝咬牙问道。 还真是獅子大开口啊!他们拂赞之所以这么富裕,那也是全靠那些地底下挖出来的铁了!铁器可是一个国家兵力强盛的象征,他们能够定期贩卖给他们就算是大方了,他居然敢直接要他们卖三座给他们?不是买铁,而且直接想连这个“锅”一并端走啊!就算是黔王知道信阳公主对他的女侍卫做了什么,可是,他为何觉得这个女侍卫就值啦三个铁矿呢?简直可笑!女帝怒了。 第71章 手感不错啊 “正是。”水立北肯定的说道。 女帝如今也知道了刚才内侍过来禀告的东西黔王肯定是听见了,所以,他这个意思是牺牲了那个女侍卫给信阳公主出气,然后捏着这个把柄强加条件吗?“黔王殿下还真是獅子大开口,本帝如若不答应呢?”女帝眯眼眼睛说道。 身居高位的她,即便是一个女人,她这一声的天子之威也是直逼心脏的。 此时的杨奇,已经坐立不安了!他一个劲的和旁边的水立北使眼色,可是此时的水立北,目光灼灼的和女帝对视着。 这代表,他不会妥协的!毕竟,这是你们拂赞先不尊重人的!女侍卫是他的人,既然信阳公主动手了,那就是打他的脸。 “既然不答应,那我们想必也没有好谈的了。”水立北说着,直接站了起来,“杨大人,我们收拾东西回去吧!”旋即,又状似感叹道,“我的侍卫想必也是等不及了,她可是早就想回去新安了呢。”后面这半句话,那就是明摆着威胁了!如果他的女侍卫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去新安的话,那么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国,可是要交恶的!毕竟,这信阳公主做的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一些,毕竟是一个女人,这以后的名声传出去了,也是影响不好的。 这个时候,杨奇的作用就用到了。 “你瞧你,黔王殿下到底是年轻,这性子未免太着急了!陛下不要介意啊!”杨奇将空诚一把按在了座位上面。 “这有什么话都是慢慢来的,你的那个女侍卫不会有事的,老臣还等着她给我开药呢!你且放心吧,你安心坐着”杨奇的话,无疑是给女帝解释了,为何水立北会这样重视那个女侍卫。 不但可以做侍卫,还可以治病,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技能呢!怪不得龄王这么重视杨奇这台阶是摆下了,那两个人自然是要下的!“到底是年轻人,这一言不合,就要走了?那你大老远的跑了这一趟,岂不是白费功夫了?”女帝趁机拿着长辈的语气说道。 水立北也不生气,“路途遥远,本王也是带着诚意来的!可是,拂赞可没有让我觉得以诚相待了!先是驿站走水,就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啊!”水立北提起这件事,意思可不就是,他之前的事情没有追究,可是信阳公主是得步进尺了,他凭什么再假装不知呢?这粧事情,女帝不可能不知道信阳公主的把戏的!这明面上,水立北可以有信阳公主两个把柄了,还不知道背地里面,有多少呢!信阳公主可是她拂赞的帝姬,怎么能有这么多的坏名声呢?女帝简直要气的牙根疼了,信阳公主要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按照她这样的性子,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这水立北也是狂妄,在两国和谈的事情上,居然拿这些事情威胁她!真应该让信阳公主来看看,她看上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工于算计。 女帝脑中思绪万千,眸光深邃的看着水立北,犹豫着不能做下决定。 “这件事,是拂赞的疏忽。届时定然会给黔王殿下和杨大人一个交代的!”女帝幽幽的说道。 “交代倒是不必,如今新安的情况我们也不必隐瞒了,如若陛下诚意交好,还请尽快签了合约了。”水立北催促道。 女帝不可能不知道新安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水立北还能出使拂赞,一方面也是看拂赞的态度,是否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女帝倒是不看好水立北,毕竟他无权无势,这件事情可不光是心里想就有用的!如今新安的国丈有大半个朝堂,为有势,而丞相有兵力在手,为有劝,这个远方宗室子弟黔王殿下不过是祖宗留下的那点阴德。 他在皇帝那边都不一定有说话的分,如何能空手套白狼呢?女帝并不想支持他,所以一直只谈这个两国交好合约的事情,如今水立北居然想要挑明了这个事情,难得这个杨奇也是他的人吗?如此的不避讳,又或许是志在必得吗?女帝心中的一杆秤,摇摆不定。 不过,她也不想和水立北交恶,毕竟这个事情也有运气的成分。 如果他有帝命的话,绕是他再弱势,也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他。 女帝权衡再三,说道,“合约是可以签的,朕也是诚意交好的!只不过,黔王这个临时加的条件,实在是过于强人所难了。” “需要多少的价格,陛下可以开口。在谈妥的价格之后,本王愿意每年给拂赞无条件出两万石的大米。”水立北思量了一下说道。 这两万石可不是少数的!拂赞这边的土质不好,大米收成极低,每年都要从盛产大米的新安打量购买大米和其他的五谷!但是,也总是有很多的子民饿肚子!因为拂赞的购买能力虽强,但是总是没有那么的五谷可以卖给她们啊!这个条件她如何不心动呢?这两万石的大米可是可以供她三分之一的子民了!她拂赞有的是铁矿,如此想着,也是划算极了。 不过,女帝是个目光长远的人,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她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惜水好战的苍翼一定也会过来逼迫她的。 她们拂赞的铁矿再多,也不能让任何一个矿易主了!所以,即便是如此心动的条件,女帝也不想松口。 不过,水立北既然这样快就退步了,那就证明也是急切地想去救他那个女侍卫了。 女帝也不想拖延时间,到时候真的被信阳公主闹出来了人命。 她随即说道,“这个铁矿是不能易主的,但是,朕可以许诺新安,如果有了好铁,定是第一时间出售给你们,而且,是世面上面的七成价格。”女帝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她既然做出了决定,也就直接说出来给水立北的考虑的时间。 再说了,只怕她的人拦不住她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儿啊!她也担心着了。 “那本王也不必出两万石的大米了。”水立北面露难色。 虽然他新安是粮食大户,但是两万石也不是小数目的,且还是每年供给的,如果哪一年年景不好,那他们也是要饿肚子的。 “一万五旦。”女帝也退一步。 “八百旦。”水立北沉声说道。 杨奇看着水立北和女帝居然就这样还起价来,他不由的汗颜了。 他完全是插不上话了,而且这个条件,可是龄王自己私人争取的,到时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上报过去。 想到这里,深知这里面水深的,只想中立的杨奇觉得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被黔王拉下了水了。 他缩了缩脖子,想要屏蔽自己的耳朵,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便罢。 “一万三。” “一万。”水立北摇摇头,补充道。“不能再多了。”他表现得很为难。 “成交。”女帝当即说道,其实她心中的的条件也是一万石的大米。 “希望陛下附加一下,如果在收成不好的年景,可让我们用其他的五谷,例如土豆,地瓜代替。”水立北接着说道。 “这个可以。”女帝回答的极其爽快,也不怕水立北作假。 云子晴这边,信阳公主早就看见了在房顶悠闲坐着的云子晴了。 “你给本公主下来。”信阳公主看着云子晴,扬声喊道。 而另一个放心,信阳公主的两个侍卫,已经悄悄地摸了上来了。 云子晴斜了一眼,暗自好笑。 “上面风景如此地好,要不公主殿下上来坐坐?”云子晴轻声说道。 “这里可是拂赞地皇宫,岂能容你放肆?今日本公主定要治你一个大不敬地罪名!”信阳公主继续吸引云子晴地注意,好让她地侍卫能够将毫无防备的云子晴抓住。 “那请问,大不敬的罪名是如何处罚的啊?”云子晴悠闲的说道,并且手指弹出去了一颗石子。 “诶诶拉,拉我一下!”那个被云子晴击中的侍卫,膝盖一软,直接往后面倒去。 可是她的同伴在另一个方向,谁能拉的了她呢?“噗通!”一声巨响,可见那人摔得不轻。 “废物!”信阳公主低声骂了一句,又给其他得侍卫使眼色。 “对本公主不敬,对皇室不敬,重则可是要诛九族得!”信阳公主厉声说道。 “哦?诛九族啊?可是我就孤身一人啊,那你要诛九族岂不是吃亏了?”云子晴苦恼得说道。 “你……放肆!”信阳公主气得直踩脚。 之前她眉头一皱,那些人就吓的跪下了,谁还敢和她顶嘴啊?她可没有这泼妇骂街的嘴皮子功夫和这个贱丫头在这里说道。 “给本公主抓住她,生死务论!”信阳公主指挥着她身边的那些人。 有武功的直接爬,没有武功的就搬梯子!“公主,陛下说了,此时不宜多生事端,你快忍忍吧!”女帝的内侍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可是,这里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呢?信阳公主根本没有时间听他的话。 “你是站在哪一边的?你没见这个贱人对本公主如此的不敬吗?”信阳公主嫌弃内侍碍眼,一把将他推开了。 信阳公主的目光都在那偏殿的屋脊之上。 此时,她的人已经爬上去了好多了,不过,还没有抓到那个贱人就是了。 这个贱人在那陡峭的屋脊上面居然这么的灵活。 她像是一只泥鳅一般,总是能够从她手下的那些人手中逃脱。 而她手下的那些废物,居然已经滑落下去三个了!气死个人了。 “谁要是给本公主抓住了她,赏黄金百两!”信阳公主用金钱鼓励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那些侍卫和宫女太监一听信阳公主的这个赏赐,更加不要命的往云子晴那边扑过去了。 云子晴手中掂量着几颗石子,就等着这几个人过来,她好练练自己的手感的。 可是,还没有等到那些人过来,不远处女帝和水立北,以及杨奇,一大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云子晴因为做的高,所以一眼就看见了。 她扫了一眼在下面还激动着的信阳公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顺着梯子自己跳了下来,直接冲到了信阳公主的面前。 云子晴的眼中带着凌厉的杀气,眼看着就直奔信阳公主面部而来……“大胆!”信阳公主看着云子晴这个样子,也怵的很,后退着尖叫了一声。 她知道云子晴是有些拳脚功夫,此时身边也没有保护她的人,她还是有些害怕的。这贱人没轻没重的,要真是打了她怎么办?“公主殿下,饶命啊!”云子晴同时也回头了一步,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帝的内侍,刚才脸色的意气风发,直接变成了委屈恐惧的样子。 第72章 爱不释手 云子晴站在信阳公主的面前,眼中也不乏一抹不服输的倔强。 “不知我犯了什么错误,信阳公主居然对我如此的痛恨!”云子晴看着信阳公主,硬着脖子问道。 “你倒是委屈上了?你以下犯上,无视皇室,肆意妄为,甚至冲撞本公主,这随便一条罪名,都足够你死一万次的!”信阳公主已经被云子晴激得此时眼中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杀了眼前这个女侍卫!她说完,又补充道,“你算什么东西,见着本公主也不下跪?”云子晴听着这话,嗤笑一声。 “我是新安使臣黔王殿下得人,你对使臣身边的人都没有半点的尊重,何以让我对你曲躬卑膝?”云子晴的话中,满是不屑。 她居然看不起本公主?她有什么资格!“一个贱奴才,居然敢和本公主要尊重!本公主就告诉你了,你能站在这和本公主多说的每一句话,就是本公主对你的善良。” “来人,将这个贱蹄子给本公主压着,今日她不跪也得跪!”信阳公主指挥着那些侍卫过来压云子晴,企图让她跪着信阳公主的面前认错。 云子晴眸光微闪,看着那些靠近的侍卫,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那不远处的宫门。 女帝为何还没有过来呢?按照这个脚程,应该是到了呀?就在云子晴晃神的时候,信阳公主的侍卫已经抓住了云子晴的手臂了。 他们反翦着云子晴的手臂,跟抬起脚准备踹云子晴的膝盖的时候,女帝和水立北终于姗姗来迟了。 “住手!”女帝霸气的声音喊道。 云子晴松了一口气,将自己手中的毒药就藏了回去。 “你没事吧?”水立北快步地走了上来,就云子晴身旁跪着行礼地侍卫踢了出去,拉着云子晴地手臂,轻声地问道。 云子晴淡然的摇摇头。 水立北这才看向满脸怒气的信阳公主,“难道,你们拂赞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吗?” “趁着本王不在,居然想要殴打本王的贴身侍卫吗?” “是她无礼在先,对着本公主大不敬!”信阳公主见水立北如此的紧张云子晴,走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她委屈的看着水立北,不服气的控诉道。 “住口!”女帝沉声喊了一声,“不管这个姑娘做了什么,这里是在拂赞皇宫,你是一国公主,都要有大度之心。” “你应该礼让谦虚,本帝平时教你的礼仪呢?” “罚你面壁思过,没有本帝的允许,不得踏出殿门半步。”女帝雷厉风行,一句话就先一步处置了信阳公主,而且不给水立北质问,拿捏的机会。 而且,不但是如此,女帝也在告诉水立北,这里是在拂赞,他们是客人,当着她的面挑衅自己的女儿,让她犯错……她已经退让了,并且处罚了,希望水立北能够见好就收。 云子晴在水立北背后撇撇嘴,还不是你这个蠢女儿自己往上撞的?“母后”信阳公主觉得自己没有错,为何要罚她啊?难道母后过来不是帮助自己的吗?她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将公主带下去。”女帝瞪了一眼不服气的信阳公主,让人将其带下去了。 “让这位姑娘受委屈了,来人,去那五百俩黄金给这位姑娘压压惊。还有本帝的那颗东海明珠,一并拿过来。”女帝看着水立北,和蔼的说道。 她根本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自己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居然没有一丝的意见,就知道他已经从女帝这边拿到了好处了。所谓拿人的手短!“陛下英明,谢过陛下。”云子晴走出来恭敬地说道。 虽然她还是挺尊重这个女帝的,但是也要膈应她一下。 处理事情简直不要太英明了。 女帝眉目一凛,扫了一眼云子晴未曾作声,而是看向水立北。“合约礼部已经在拟了,明日一早早朝即刻签。” “是!”水立北淡淡的应了一声。 云子晴和水立北坐在椅子上面大眼瞪小眼,杨奇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暗自又将云子晴给佩服了一通。 这个丫头性子高傲出尘,刚才面对女帝的时候,居然也是不卑不亢的。 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了,刚才女帝走了时候,可是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的。 她自然也接受到了女帝的眼神,居然直盯盯地就回了过去。 硬气!一点也不给他们新安丟人啊。 杨奇现在已经从最开始地轻视慢慢地变成了佩服了。 正如此时,这个丫头居然和黔王针锋相对了那么久,看这架势,估计是不会服输地!杨奇一头冷汗,他自认可没有这个丫头的豪气,犹豫再三,想要告辞回去自己的屋缩着。 “黔王殿下,臣”身子不适,想回去休息了!还望黔王殿下允许……这是杨奇在脑子里面过了几遍的话,没想到刚开口,居然就被水立北打断了。 “去吧!”水立北淡淡的说道。 他等的就是杨奇的这句话。 他还在想,平日里这么有眼色的一个老头,此时怎么就不知道回自己屋里呆着吗?没看见这个女人如同一个炸毛的野猫一般,恨不得上来挠自己两爪子吗?“是,老臣告退。”杨奇说着,小碎步的离开。 “什么时候回去新安?”云子晴见杨大人走远了,沉声问道。 “后天。”水立北眼神透着怀疑,她明明看出来什么了,可是为何没有怪本王呢?他虽然知道这女人在信阳公主手里不会吃亏的,可是,依旧是担心。 而且,他当时明明可以第一时间赶到的,可是却趁机要挟了女帝一把。 说到底,他能够顺利的得到拂赞那些铁矿的优先购买权,这个女人也是有一定的功劳的。 云子晴闻言,点点头,她本来是想听一下水立北到底从女帝那边得到了什么利益的,可是看着杨奇战战兢兢想要逃跑的样子。 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水立北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老板,给她饭碗的人。 她的身份算什么?被利用了又如何呢?老板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她们才能有更香的饭吃。 况且,知道了太多也不好?杨大人不就是巴不得什么都不知道,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嘛!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件事呢?怎么不自觉地就想要去了解水立北呢?这个习惯可不好!所以,云子晴及时地打住了。 同时她也想感谢一下杨大人,如果不是他在这边“电灯泡”了一会,云子晴说不定就冲动的问出来了。 恩,作为感谢,等会去再给杨大人开两副药再说!还有就是,她刚才和水立北配合的还算是完美,最起码她得到了五百俩的黄金和一颗珠子了。 恩,看在钱的份上,她也得谨守本分了!“你忙吧!我回去补觉。”云子晴淡淡的说着,站起来打算离开。 “就……走了?”没什么想问的?可是里刚才明明看着有很多的话要问的?“有问题?”云子晴不解的问道。 问题?本王有什么问题?是你应该有问题才是。 水立北默默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见水立北不回答,也没有想多,自己离开了。 留下水立北对着空气干瞪眼。 夜深。 水立北早上的时候已经签了合约了,晚上还有一个宴会。云子晴无聊,就直接出来找包林去酒楼吃饭了。 “这顿必须你请,这么有钱!”包林等着云子晴说道。 他也是才听说了,云子晴居然在拂赞捞了那么多的黄金!这个本来应该是他的,之前一直都是他跟着主子的!现在,这么一大笔财富居然被这个丫头给请了。 “好说。”云子晴点点头。 包林见一毛不拔的云子晴居然这么好说话,他又有些不适应了。 可能是吃亏吃多了,包林怀疑的看着云子晴。 “说,你是不是又想找我办什么事情?”包林沉不住气,如果不问出一点什么,这顿饭他是吃不下的。 所以,他为何要和这个丫头一起出来吃饭呢?草率了!“没有。”云子晴摇摇头,给包林倒了一杯酒。 “主子这里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喝酒!”包林拒绝。 这丫头怕不是想要灌醉他吧?“是嘛?还有这个规矩?约束其他人不能喝酒,他为何自己依旧喝?”云子晴发出灵魂三联问。 包林本打算点头的,随即清醒,“主子是主子!我们岂能和主子这么尊贵的人相比呢?” “你说的有道理!”云子晴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包林就古怪的看着云子晴,这个死丫头一定算计着什么,他要时刻保持清醒才是。 “你快说,你是不是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包林实在受不了云子晴着殷勤的样子,求饶一般的说道。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是有一件小事”云子晴恍然大悟的样子。 包林差点没有吐血了,你的目的就是这个!你会忘记了?说的好像是我求着给你帮忙一样。 “快说。”包林瞪了云子晴一眼,将刚拿起来的筷子重重地放下。 “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岳王府拿一株药材?”云子晴也不绕弯子了。 不然等着将包林地耐心模玩了,他跑了怎么办?“你让我去偷东西?”包林说道。 云子晴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来了五十两金淀,放在了桌子上面。 拿金灿灿的金子,包林可以第一次见。 只要他点头,那就是他的。 不过,那可是岳王府,虽然看着是荒芜一片,没有仆人,但是暗地里也不少的人呢。 不能同意。 包林摇摇头。 云子晴瞥了他一眼,又拿出来了一百两的金淀。 “话说,这个金锭的颜色,看着就是比银锭的好看哈。”云子晴淡淡的说道,一根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那金淀。 一百五十两了。 这么多的金淀,完全可以小康的生活过一辈子了。 不心动是假的。 不过,他不能听这个丫头的,擅自去出私活,主子是要责罚他的。 “主子不会同意招惹岳王府的。”包林说道。 “之前游湖的那个刺客,不是说是岳王的人吗?只不过是查探岳王的时候,顺手罢了。”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带来的人一定有去监视岳王的,这些肯定是包林安排的。 所以,云子晴才来找包林了,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那些暗卫就可以将她需要的那味药材带回来了。 “不行,少了东西,岳王会发现的。”云子晴就拿出来了一个灰色的,像是萝卜须一样的东西。 第73章 只要自己不尴尬 “给你准备好了。”云子晴早就想到了这一步。“这是什么?”包林好奇的戳了戳。 “这是是我用萝卜做的那味高仿的药材,你只需要偷梁换柱就行了。”云子晴说道。 包林眼睛瞪着云子晴,不说话了。 “你放心,我会去给水立北说的!而且,这味药,可是给水立北配药的。”云子晴继续说道,打破包林心中最后一点的防线。 “行!”包林咬牙点头。 云子晴将那一百五十两的金淀往他面前一推,“快收起来吧,有些闪眼睛!”包林反应过来,将那金键快速的揣进去了怀中。 “吃饭吧。”云子晴和包林说好,也吃饱喝足了,这才打算回去宫中。 只不过,刚走到一个巷子,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云子晴目不斜视打算往前走的时候,祝飞捷直接拦住了云子晴。 “你干什么?”云子晴不解的看着站在阴影处的祝飞捷。 “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人皮/面具下的脸是谁吗?”祝飞捷轻笑着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心中一惊,看来这个人不但是不简单,简直就是危险了。 只有她和水立北,包林知道的事情,就连水立北的那些侍卫都不知道云子晴的身份的,这个人居然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阁下这是何意?人皮/面具是指什么?”云子晴继续问道。 祝飞捷看着云子晴这个样子,也不打算和她纠结这个身份的问题了。 “如今你在宫中,完全可以帮我这个忙,不如再考虑一下?”祝飞捷直接说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你自己这么厉害,为何自己不去?云子晴暗中翻翻白眼,她何德何能被如此盯上啊!“我听不懂阁下的意思,想必你是认错了人了!”云子晴冷声说完,直接离开。 祝飞捷叹口气,也没有阻拦云子晴,只是幽幽的说道。 “我这里有一条关于无垢阁阁主的消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听?”云子晴即刻顿住脚步,咬咬牙又退回去了巷子里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云子晴问道。 “我?我是和无垢阁有仇的人。” “那无垢阁知不知道你和他们有仇,不如将你送去无垢阁,不知道能不能换点赏钱?”云子晴威胁道。 她平生最恨其他人威胁自己了。 “姑娘可不要惦记我,不然我还没有被你毒死,只怕你早就没有了尸骨了。”祝飞捷不以为然的看着云子晴。 他既然和云子晴说了自己的身份,那自然是不害怕云子晴的。 所以,威胁也没用。 不过,云子晴可不这样以为。 这个人这么的明目张胆,一定是有实力的。 毕竟,能和无垢阁有过节的,岂能是凡人?“姑娘大可不必如此防着我,我们不过是暂时合作一下,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从来不会乱说话的。”祝飞捷见云子晴沉思,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想去拂赞偷什么?”云子晴问道。 也算是打算和祝飞捷合作了。 因为,这个世间关于无垢阁的消息太少,而关于那个垢主的消息,就更加的少了。 或许,和祝飞捷这种人合作一些,以后还能知道的更多不是?“一颗珠子,准确来说,是一颗红色和白色的珠子。”祝飞捷说道。 “两种颜色的珠子?” “是的,你只需要将其拿给我就行。” “珠子在哪里?” “这个是地图。” “无垢阁的什么消息?” “你拿了珠子给我,我才告诉你。” “行吧。”云子晴拿了地图,就离开了。 “你们明日就回去了,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祝飞捷冲云子晴的背影说道。 云子晴朝后摆摆手。 云子晴回去了偏殿,水立北还没用结束。 她在屋子里面收拾了一下,直接熄灯躺去了床上。 不过,她没有真的睡觉,她伪装好床铺,换了一身衣服,就溜了出去。 这拂赞皇宫里面,没有人比她熟悉。 不过,祝飞捷给她的这个地图,却是她没有到过的地方。 所以,她走一趟也无妨。 云子晴已经将祝飞捷给了地图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面,此时只需要躲避着那些巡逻的御林军就是了。 一路摸摸索索,云子晴来到了一个荒废的院子。 这个院子,看着有些熟悉啊?云子晴蹲上去了墙头,这才发现,这不是那个冷宫,无人敢靠近的最偏僻的门吗?可是,为何祝飞捷的地图上面标注的,和这个不太一样呢?云子晴翻翻白眼,只能说明祝飞捷的这个地图估计是有一段时间了。 平白浪费了时间!不过,这里面有一个这么诡异的男人,云子晴没来由的就休。 不过,云子晴凭着地图走了一会,也没有发现那个诡异得男人。 难道是外出了吗?云子晴没有多想,直接进去了这个院子。 没想到这个冷宫院子这么得大,后面有好多空着得房间。 云子晴来到其中一个房间的外面,看了一眼这静谧的院子,确定没有什么人,她直接推开那摇摇欲坠的门,就进去了。 在她进去不久,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地从墙头那边露了出来。 他确定云子晴已经进去了,于是也如同一抹幽魂一般,跟了上去。 此时地云子晴进去了房间里面,找到一个角落处的壁画。 壁画上面沾满了灰尘,已经看不清楚这个画的本来面目了。 云子晴也没有多家注意,一眼就看见了壁画上面的人物的眼睛,轻轻的按了上去。 如果云子晴不是晚上过来,如果云子晴仔细一点的话,一定可以看见,那人物的脖子上面,挂着一个红色的玉佩。 那个玉佩因为年久,上面的颜料已经被侵蚀的没有了色彩。 不过,那落满灰尘后面的纹路,却是清晰可见的,可云子晴心心念念的那副画,如出一辙。 只不过,小了许多可惜,云子晴没有时间去注意其他的,她打开了这个眼睛处的机关,那个石壁后面就出现了一个秘道。 秘道里面结满了蜘蛛网,应该是许久没有人过来了,一股腐朽的阴凉气息扑面而来。 云子晴用手中的匕首开了路,径直走了进去。 这是一条一直往下的台阶路,云子晴捂住口鼻,也提前吃了解毒的丹药,快速的到达了这隧道的尽头。 这里就是一个空旷的密室,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方形柱子。 有些黑,云子晴凑近看了一下,果然发现有一个蒙了尘的珠子就镶嵌在了那个珠子的中间。 为何将一个珠子镶嵌在一个柱子里面?这是一个古怪的举动。 不过,云子晴也没有想太多,擦了一下那个珠子,一道红色的光芒乍现,这黑色的密室里面立刻像是点了灯一般亮。 这难道是夜明珠?也不对啊,夜明珠也没有这种颜色的啊!夜明珠里面的颜色可以比这个要复杂的多了。 不过,这个珠子也确实好看。 只不过,如何拿出来呢?云子晴想了想,想要直接伸手去扣。 可是,她的手刚碰到那颗珠子的时候,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云子晴的手如同针扎了一般,拿开了。 她看了一眼直接的指尖,刚才的触感,貌似是有电击的感觉啊!一颗石头,怎么可能带有电呢?不过,云子晴却是知道有一些放射性的尸体,可以释放一些人类看不见的射线。虽然石头可以作为导体,但是这里也没有可以触发的电力啊?只有一种说话,那就是这个珠子是一种矿石,而且是一颗经历过雷电的石头。能够想的清楚了,也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于是,云子晴就伸手,继续扣那颗珠子。 只不过,这电流酥酥麻麻的,让云子晴实在是有些控住不住的头晕。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放着珠子的柱子,发现这个柱子貌似有电流的.“咔嚓!”云子晴听见了一声闷雷声。 哦,下雨了啊?云子晴微微笑,直接一头栽去了地上“没事吧?”云子晴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面前水立北放大的脸。 她拨开水立北关切的脸,直接坐了起来,她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湿漉漉的夜行“这是宫女给你脱的,你身上都被淋湿了”水立北立刻解释道。 “我……我为何会被淋湿?”云子晴本来想问的是她是如何回来的?最后的记忆,她不是在那个密室里面,正在取那颗珠子吗?她记得……她怎么突然晕了?“宫女说看见你昏迷在殿外,身上已经淋湿了。”水立北解释道。 “殿外?”难道是有人送她回来的吗?如果她是自己走回来的,她不会没有印象的!“你是不是去了哪里?为何穿了夜行衣?”水立北关心的是这个。 包林已经将云子晴找她的事情禀告了,因着是她想要的东西,所以水立北也就准不过,包林说她吃过饭就回来的。 所以,她中途去了哪里呢?“去溜达了一圈……”云子晴看着自己的指尖,还有因为雨水泡的泛白的样子。 所以,她是一路淋着雨,被人带回来的?应该不是水立北的人,可是她在宫中也没有其他的认识的啊?难道是岳王吗?或许是祝飞捷的人?云子晴快速的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可是,却没有一个肯定的人。 水立北一直注意着云子晴沉思的表情,目测她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何是这样的。溜达?溜达到晕倒吗?云子晴看着水立北直盯盯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又解释道,“我去找了一下那副画,可是中途好像被人偷袭了!” “偷袭你,然后将晕倒的你再送回来?”水立北挑眉问道。 那偷袭你的人图什么?图你偷袭好玩吗?再说了,水立北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被其他的人偷袭!只有她偷袭其他人的份!“我忘记了……”云子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皱。 此刻,她是真的脑仁疼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水立北立刻关心的问道。 既然云子晴不愿意说,那他就不问了。 “头有些疼”水立北立刻将自己的手掌印在云子晴的额头上面,“应该是没有发热,可能是淋雨的原因。”正说着,外面就进来了一个宫女,她手中端着姜汤。 隔着远远的就能闻到那浓郁的味道。 云子晴扫了一眼那宫女,不是之前那个了,看来这个是水立北自己人了。 那个宫女将姜汤放下就离开了。 “来喝一点。”水立北拿起姜汤。 云子晴去接,水立北就让了一下。 第74章 你很着急? “本王喂你。”水立北舀了一勺,送到云子晴的嘴边。“你不要吓我。”云子晴冷眼看着他。 水立北的手一僵,将碗就塞进去了云子晴的手中。 “不知好歹!”水立北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喝完休息一会吧。”水立北淡淡的说道。 翌日。 新安的使臣由信阳公主和岳王殿下代表女帝的诚意,将他们送去了城门外。云子晴走在一旁,对着人群里面的祝飞捷轻轻摇头。 她都晕倒了,如果真的遇到了坏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哪里还有机会拿那颗珠子啊。 而且,那颗珠子镶嵌在那个铁矿柱子里面,估计也不好拿出来。 那一边,水立北和岳王,信阳公主在说这话,云子晴和包林在马车旁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瞧那个信阳公主,恨不得拉住主子的手,不让他走。”包林和云子晴说着。云子晴看了一眼那信阳公主不舍得侧颜,点点头。 她眼中得情谊,不傻得人都能看出来。 可偏偏,这个正主却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信阳公主。 可把人家的心伤透了。 真真是蓝颜祸水啊!“你说,拓跋公主和信阳公主,哪个更能帮助到主子?”包林又继续问道。 “都行!“可惜了,咱们主子如此英姿,如果真的娶了哪个拓跋公主,真是便宜了她!包林又开始了他老母亲一般的吐槽。 “照你这样说,你主子应该孤独终老!”云子晴翻翻白眼。 这都是哪里来的自信呢?“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没有什么能够匹配主子的闺秀啊!”包林无比惋惜的说道。 “你可见过无垢阁的那个护法?”云子晴突然问道。 “没有见过。” “那个护法简直就是惊为天人,我觉得配你家主子,简直就绝配,顶配!”云子晴看着一脸“单纯”的包林,认真的说道。 无垢阁的护法吗?听说过,没见过啊!难道是女的不成?这个丫头可是不经常夸人的,她这么说,那一定是那个护法长的极漂亮了。 要不是这个丫头抢,去无垢阁的差事就是他的了!可惜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看看这个护法的容貌何许。 包林暗自记下了这件事……信阳公主恋恋不舍的将水立北送上了马车,接着,云子晴就是故意气她的,也上去了马车。 “启程!”车轱辘的声音碾压着青石板,有细微的咯吱声音传来,然后再慢慢的远去……“皇兄,那个女人还没有找到吗?”信阳公主看着水立北远去的马车,问道。 岳王在一旁看了一眼信阳公主,“如今你也知道了,那个女人不是上面特别的!龄王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的。”岳王说道,又叹息一声。 他这个妹妹如此的执拗,抓住了一个男人就如此的放在心上,只怕是以后会吃亏的。 所以,岳王下意识地就劝解信阳公主。 明知道不能得到地,不如放下吧!“不缺又如何?那些女人配不上他的。”信阳公主微抬着下巴,看向岳王。 她懂岳王的意思,但是,她更加对自己有信心。 男人嘛,还是那句话,不过就是食-色--性也,他会明白的。 水立北会明白,娶了她就等于娶了整个拂赞,也就是将三国的兵力握在了手中一半了。 毕竟,三国也就是她拂赞才有铁矿,如果拂赞不出售给他们铁,他们如何来强化自己的队伍呢?那他们更加的不堪一击。 水立北不是想要那个位置嘛?她会帮助他的!“你别忘记了,惜水的拓跋灵已经和水立北有了婚约。”岳王提醒道。 “那个单蠢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垫脚石,谁会将她放在眼底呢?”信阳公主厉声说道。 其实,仅仅是和水立北有过婚约,就够这个拓跋灵死一万次了。 但是,她更加知道,水立北只不过是想要稳住惜水的摄政王,让他没有理由阻止两国和谈。 水立北用的只不过是一个拖延战术。 信阳公主知道,只要水立北稳住了脚跟,那么拓跋灵这个棋子就会被他毫不留情的踢出局的。 “你……你如若做了那个位置,什么样的男人不能要?偏偏挂念他作甚!”岳王极其不理解的说道。 水立北不过是长的俊美一些,可是,世间俊美的男人何其的多呢?之前母后也给她寻了许多的各有特色的男子,可是,她居然一个也没有看上。她为何……如此的偏执呢?岳王看着信阳公主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皇兄,你帮帮我好不好?”信阳公主忽然抓住了岳王的衣袖,哀求道。 她要留在宫中,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游览天下的岳王,才可以最准确的掌握了水立北的动向。 只要岳王可以为她带来水立北的消息了。 信阳公主见岳王没有什么反应,立刻委屈的哭求,“皇兄,普天之下,我不过是想要一个他!你帮帮我,就顺便给我传回来这个消息就行了”岳王看着信阳公主卑微的样子,眸光无奈。 他拍了拍信阳公主的手背,安慰道,“你且安心,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就知道皇兄是对我最好的!一直以来,也只有皇兄是真心疼我的!”信阳公主破涕为笑,满足的看着岳王。 “还是这么爱哭鼻子!”明明是所有的目光都在你的身上啊。 你为何总是因为一件小事就如此的委屈呢?岳王看着座上面沉如水的女帝,手心不由得一紧。 他这么大了,可是依旧是不敢勇敢得面对自己得母亲。 他为何这么害怕她呢?“泓熙啊,本帝知道只要泓华得要求,在你这里都不会落空得!可是这一次,你不能再帮着她了。”沉默了许久,女帝直直地看着岳王说道。 “儿臣知道。”岳王恭敬地回答道。 “所以,你知道该如何做嘛?”女帝问道。 “上一次的刺杀,黔王虽然躲了过去,但是却依旧是没有将目光放在我这边,所以,儿臣觉得,不如从其他的地方入手。” “何意?” “据儿臣得到的消息,惜水摄政王苍翼已经和无垢阁讨了一个人情,如果我们和惜水联手的话,那无垢阁也会帮助我们的!”苍翼是一个好战的人,如果拂赞诚意的寻求他的帮助,那么他一定会鼎立相助的。 而且,苍翼有了无垢阁的人情,他完全可以让无垢阁来抹了水立北。 这样,他惜水也可以撇清了关系。 “苍翼想要的是拂赞的铁矿,本帝可出不起这么大的诚意。”女帝幽幽的说道,目光忽然危险的一眯。 她是真的在威胁岳王,“以后,不要打无垢阁的主意!”岳王感受到了女帝身上的凉意,无垢阁仿佛在女帝的一个逆鳞,一旦有人在她的面前提起,她便炸毛了!“儿臣知道了。”岳王立刻埋起头,恭敬地说道。 “没有人手就去说,不过本帝也知道水立北没有那么好解决的,你也不要过于暴露了自己。”女帝看着岳王在自己面前怯懦的样子,忽然软了心肠。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可是却如此的害怕她。 从小到大,她的语气重一些,他就吓的发抖。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娶个正妻了,可有相中的?”女帝放缓了语气,问道。“没有。”岳王回答道,将头埋得更低了。 “本帝瞧着工部尚书家的女儿不错,也就比你小了六岁,合适极了。”女帝微微笑说道。 “是,全凭母后吩咐。”岳王沉声回答,听不出来半点的情绪。 工部掌管着大部分的铁矿的运转,母后让他娶工部尚书的女儿,不过是想要稳住工部尚书,更加也是为了稳住他们家。 岳王明白,他本就不打算娶妻的,不过既然女帝吩咐了,娶谁也不过是一样的!“岳王和你可说过什么?”水立北看着难得捧了一本书看的云子晴,问道。 “他能和我说什么?”云子晴不解的反问道。 “游湖那日的刺客说是岳王的人,你怎么看?” “你不是一清二楚,问我作甚?”云子晴白了一眼水立北。 “本王只是,有些疑问……”比如,岳王为何要暴露自己?那个刺客尽管坚持到了最后,但是水立北知道,他的目的,不过就是奔着最后坚持不住的交代。 这样以假乱真的计谋,让多疑的水立北忍不住想其他的可能。 云子晴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云子晴觉得只要一个可能。 “何必疑问,你心中有数,这或许只是一个用心良苦的母亲,想要斩断了女儿这根不可能的情丝罢了!”云子晴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面去了。 水立北也觉得云子晴这个猜测比较有可能。 但是,他又有点不相信信阳公主居然真的那么蠢。 她难得要舍了那唾手可得的皇位,奔赴新安嘛?皇家的情意是什么?那东西真的存在嘛?水立北打心眼里面是不相信的。 在他的心中,权力是拍在首位的,其他的都是点缀,次要的!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云子晴见水立北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瞬间失去了和水立北说话的兴趣了。 这个男人,什么都有算计!他果然是人间最清醒的存在了。 云子晴几乎可以预料拓跋灵和信阳公主的下场了。 其实,拓跋灵不是最惨的,因为孤身一人有孤身一人的好处。 可是信阳公主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拂赞,照目前信阳公主那热情的样子。 只要她能泼出去举整个拂赞的资源帮助水立北的,水立北定然是给她一个名分如同此时的拓跋灵一般。 只不过,这个名分是多久,那就看其价值了。 啧啧,无情!云子晴本以为自己是最理智的,可是她碰见了这个男人。 想到这里,云子晴感叹的摇摇头。 “你是何意?”水立北见着云子晴眼角泄露的鄙夷,问道。 “没什么” “你刚才是否在心中腹诽本王?”水立北挑眉问道,眼中分明是七分肯定。 “是啊。”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着了。 云子晴坦然的承认,倒是让水立北噎的说不出来话了。 这个女人,从来是毫无畏惧的!“得走多久?”云子晴问道。 “大约是二十天左右!”得,还是好好睡觉吧!云子晴叹口气,这路途实在是遥远啊!因为杨奇的病没有好透,他们也不急着赶路,基本都是计算好了路途,在天黑之前可以落脚到了一个城镇里面,有客栈可以休息。 第75章 我是摄政王的人 云子晴收拾了一身的风尘仆仆,刚抖了一下衣服,就从衣服里面掉出来了一颗珠子。 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颗红白交替的珠子嘛?为何在自己的身上?云子晴将那个珠子拿在自己的手中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颗珠子居然还有一个孔,看样子就可以佩戴在自己的身上的。 可是,云子晴记得之前在那个铁矿珠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孔啊?而且,她晕过去之前,是清楚的知道那颗珠子她没有取出来啊!那么,为何这颗珠子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呢?更何况,她被淋湿回来之后,还换过衣服了,当时都没有发现。 后来,也没有人靠近她啊!如果真的要说一个可能的话,那就是这颗珠子提前被放在了她那晚要换洗的衣服里面/这样的话,她就成功的将这颗珠子带在身上。 如果这一切会是有人安排的话,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她想了一下,打算开门去集市上面逛一下。 说不定可以碰见祝飞捷的人,她顺便将这颗珠子给他,换的自己想要的消息。一开门就看见了门外打算敲门的包林。 “这个是你要的东西。 “挺快的。”云子晴打开来看了一下,是自己想要的那株药材。 “你的医术是谁教给你的?你到底会多少?”包林好奇的问道。 他找人问过了这个药材,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用的好的话是救人的东西,用不好就是见血封喉的利器了。 而且,这个药材的汁液一旦染上,就可以通过皮肤渗透进去血液里面,慢慢的,也会身边的。 且,也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狄老会的我都会,狄老不会的我也会,这样说你可懂?”云子晴自信的说道。包林是自己人,所以云子晴也没有必要瞒着他什么。 她本来就是这么厉害的。 之前她的毒是好一点,可是自从遇见了狄修子,经过他的点拨,云子晴觉得自己的医术也是挺厉害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古医毒不分家。 “你才多大?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包林鄙视的看着云子晴。 虽然他不愿意看见云子晴的狂妄自大”但是,这也是事实。 因为狄老已经不止一次要求主子,如果要抱住官家,务必要云子晴带回去的。 也就是说,狄老手足无措的,云子晴或许有办法!这个是与生倶来的天赋,学不学的一点也不重要!”包林见着云子晴这骄傲的样子,不想和她说话了。 隔壁的房间,水立北走了出来。 “随本王出去走走。” “是。”包林立刻应道。 “不是你。”水立北扫了一眼云子晴。云子晴就得意的看了一眼包林,跟了上去。包林看着云子晴得瑟的背影,气的牙痒!没办法,简直就是他的克星!这边是一个小城镇,简陋不说,这到了晚上家家闭户,更是安静的只剩下了虫鸣。 也没什么其他的商贩什么的,有什么好转的!水立北停下脚步,此次回去,确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水立北打量了一眼云子晴疏懒得眉眼,接着又说道,“本王其实是不想掺和这浑水的!” “打你将我从坪洲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云子晴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是各取所需,何必说的如同保护她一般?再说了,何以保护呢?“也罢,狄老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希望你可以。”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恩,可不可以,到时候再说吧,我可不担这没有必要的责任。”云子晴耸耸肩膀。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这个公私分明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她其实,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何尝不是一个清醒的人呢?所以,也正是他们两个将所有的事情看的太过透彻了,他们才没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了。 “小心。”水立北看着云子晴,忽然瞥见了他背后射过来的冷箭。 水立北没有多想,揽着云子晴躲去了一边,与此同时,他也放过去了一枚暗器,往那个射过来的地方反击了过去。 “不止一个人。”云子晴幽幽的说道,也往另外两个放向射过去了两枚毒药。 眨眼之间,他们周围已经围了八个黑衣人了,而且不远处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应该是包林那边被这些刺客的同伙拖延了时间了,估计是不想让包林等人过来救援了。 不过,区区八个人,水立北和云子晴完全是可以对付了。 “考验默契的时候到了。”云子晴看了一眼旁边的水立北说道。 “还用考验吗?”水立北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和云子晴的配合度还是蛮高的,特别是在一致对外的时候。 水立北靠在了云子晴的背后,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云子晴。 “比一下,看谁撂下的人多。”云子晴兴致勃勃地说道。 她闲置了那么久,都害怕自己地身手会生疏了。 有这些人给她练手,云子晴肯定是斗志昂扬地。 “小心!”水立北嘱咐了一句,冲他这个方向的刺客迎了上去。 何需自己迎上去呢?云子晴瞥了一眼水立北,一伸手,对着自己面对的那四名刺客,使用了毒药粉。“有毒!”几名刺客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可是,云子晴的这个毒药可不是捂住口鼻就那么简单的。 只要接触到了皮肤,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人撂倒了。 而云子晴早就服下了解药,根本是不害怕的。 她拍拍自己的手,回头打算和水立北炫耀一下,就发现他有些晕乎乎的看着自己。 云子晴这才发现,她求胜心切,将这个毒粉扔出去的有点多,就连水立北这边的刺客也已经毒了。 而且,连水立北也没能幸免。 “额,我忘记你了。”云子晴尶尬的笑笑,立刻给水立北服下了一个解毒的药丸。“主子,你没事吧?”正在此时,包林也提着带血的长剑走了过来。 他刚巧看见云子晴给他喂了一个药丸,以为云子晴是对他图谋不轨了,激动的冲了过来了。 “留了活口没有?”水立北吃了解毒的药丸,已经恢复了一些的,他看着云子晴问道。 “看命了!”云子晴耸耸肩膀说道,她本来是没有打算毒死这些刺客的,可是,奈何自己求胜心切,撒多了。 “你那边有活口吗?”水立北又看向包林。 “没有。”包林急着赶来水立北这边,哪里还记得下手轻一点呢?“你去收拾一些这边。”水立北冲云子晴走了过去,“你扶本王进去。” “哦!”云子晴点点头,扶着水立北的手臂,往客栈里面走了进去。 “坐下,我先给你把把脉。”云子晴将水立北按在了椅子上面。 “黔王殿下黔王殿下你没事吧?”正在此时,杨奇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杨奇是受了一些轻伤的,他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本来如同菜色的脸色,此时惨白一片。 水立北的官职到底是比他的高了许多,所以他没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伤口,那边解除危险,他就直接过来了水立北这边。 “无妨。”水立北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云子晴放在她手腕上的那两根手指上面。 “没什么事。”云子晴给水立北把完脉,这才将目光看向站在那边气喘吁吁的杨奇身上。 “杨大人坐下,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杨奇嘴巴一张,刚想说好,可是就看见水立北的目光一沉,吓的他心尖颤了一到了嘴巴里面的话就拐了一个弯,“那边有郎中的,我先去那边看看。”杨奇说完,也不等云子晴回答什么,直接跑了。 如同他来的时候更加的急切。 “我出去看看。”这次刺客偷袭,肯定是有受伤的,云子晴可以帮忙包扎什么的。“本王为何依旧觉得头晕呢?”水立北支着自己的太阳穴,目光疲倦的说道。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云子晴问道,又将手指搭上了水立北的另一只手腕上面。 “也就是眼前有些晕感觉有些疲惫。”水立北想了一下说道。 “你站起来走两步,看看是不是依旧晕的厉害?”云子晴说道,就去拉水立北。水立北就势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扶住了桌子。 “是否本王好中了你的毒了?”水立北看着云子晴问道。 “没有,我已经给你了解毒丸。”云子晴肯定的说道。 况且,她把脉了两次,也没有发现水立北有什么事情。 “是否是药效还没有发挥呢?”水立北继续猜测道。 “不是,你要是觉得晕,你就去休息吧。”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扫了一眼那屏风后面,“能不能扶本王一下?” “走吧。”云子晴扶着水立北走去了床铺上面坐下。 “更衣吧。”云子晴点点头,蹲下帮水立北解了衣带,将他的衣服褪下了去。 水立北躺在床上,云子晴又贴心的给他盖上了被子。 “应该不会有刺客了吧?”水立北看着云子晴问道。 你问我?刺客又不是我派来的,我怎么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来啊?“不知道。” “包林在处理那些刺客,本王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水立北直接明说。 所以,你就在这里守着本王,哪里也不准去。 “行!”云子晴随手踢了一个凳子到床边,就正儿八经的坐在水立北的床铺面前,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的瞪着他。 “你这样看着,本王如何睡得着?”水立北闭着得眼睛又睁开。 “那我也闭上眼睛?”云子晴挑眉问道。 “也不是” “别出幺蛾子!”云子晴警告的说道。 水立北本来想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 云子晴就知道水立北是故意劳役她的,不过出去也就是处理那些恶心的尸体什么的,云子晴也实在是不想参合这些事情。 这些刺客明摆着是冲着水立北过来的,她并不想掺和其中。 所以,她乐得呆在这个屋子里面,最起码包林不敢进来。 翌日。 正常上路,刺客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一般。只不过,队伍的行程明显的加快了不少了。 这几天云子晴淘了一本书在看,车上的时间也不算是无聊了。 她和水立北各自抱着书在一角,倒是乐得轻松了。 只不过,没有走出去多远,队伍就停了下来了。 “主子,前面有一颗树倒下,拦了路,需要处理一下。”包林的声音传来。 “那就原地休息一下吧。”云子晴下了马车的时候,正巧看见了那边一颗巨大的树倒在了路边,而在那颗大树的另一边,也有一个板车,上面正拉着一个老者。 第76章 她没有时间 包林带着人走过去的时候,那个拉着板车的年轻人立刻激动的不行。 “几位爷,是否也是过路的?可是需要挪开这个挡路的大树啊?”那个年轻人眼底看着包林腰间配着长剑,也是害怕的。 不过,他估计爷更加的着急,所以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是的。”包林点头。 “我可以帮忙的,我也急着过去” “那一起搬吧!”包林不在意的说道。 听这个年轻人的口音,正是这附近的村民,而他那个板车上面的老母亲,脸色枯槁,估计是生了大病了。 “好好,谢谢,谢谢你们……”年轻人,对包林等人感激的说道。 他转头看着板车上面的老母亲。 “娘,你先在一旁等一会,我去和这几位爷搬了这棵大树,我们就可以过去前面了。”那个年轻人温柔的看着板车上面的老母亲说道。 老母亲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年轻人。 “咳咳哎,孩子,我们回去吧!我的病我心里有数,治不好的”那个老母亲抓着年轻人的手臂,痛心的说道。 “娘,你不用想其他的,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年轻人郑重的保证道。 “咳咳我们哪里有钱,娘还没有看见你娶媳妇,不能再拖累你了……” “别说了,娘,那几位爷已经开始了,我去帮忙去了。”年轻人拍了拍那老母亲的手,立刻跑开去了。 “咳咳……儿啊……”老母亲看着包林几个人已经开始清理这颗大树的树枝,他们那么多的人,这颗大树一定一会就可以挪开了。 没有了阻挡得了,她得儿子就要不顾一切得带她去看病了。 所以,她不希望这颗大树被挪开。 她不希望去看病的,她没有钱,也没有多少的时间了!老母亲挣扎着想从板车上面起来,去阻止这些年轻人。 你们可以绕路走啊!你们有马车,耽搁不了多久的时间的!“不不能挪开啊”老母亲在路边挣扎着,最后还是掉下去了板车下面。 “诶,这个老人家……”杨奇早就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了,他看着这个老人,有些于心不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老人和年轻人的故事。 “老人家,你快起来。”杨奇跑过去扶起来那个老母亲坐在板车的前面。 “你们能不能绕路走啊,那边也有一条路,也很好走的,不要挪开这颗挡路的大树!咳咳……我不能去看病,我们没有钱了”老母亲看着杨奇央求着,希望他能够帮她叫回来自己的儿子。 “老人家,你生病了,是要看的。”杨奇软声说道。 老母亲拼命的摇头,“不看,不看,我们哪里还有钱看病吃药啊!我这个样子,不如死了算了。”此时,那个年轻人也跑了过来。 “娘,你没事吧?”那个年轻人担心的看着老母亲。 “没事,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去”老母亲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儿子,哭着说道。 那个年轻人也激动的哭了起来,“娘,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已经快到了!我是一定会给你看好病的,你不要再说了。”老母亲气的打了年轻人几巴掌,“你听话,我们回去,你用剩下的钱娶媳妇去!不要管我”年轻人紧紧的抓着老母亲的手,不发一语。 他的眼中坚定一片,是绝对不会回去的,他一定要给自己的母亲治病的。 杨奇看到这里,暗道这个年轻人的孝心,如此有孝心的人,他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杨奇就跑回来了云子晴这边。 云儿姑娘,你可否去看看那个老人家的病呢?杨奇和云子晴说道。 云子晴早就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了,只不过是不认识的她不想插手就是了。 “杨大人如果想要发善心,不如给他们一些银子来的实在!”云子晴淡淡的说道。她半点没有想去给那个老人治病的意思。 只不过,云子晴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了那个年轻人的一声惊呼。 原来,那个老母亲已经急连续咳了几声,接着,她就直接吐血了。 “娘……娘,你没事吧?这怎么办啊,娘,你再坚持一下啊”那个年轻人激动的抱着老人哭喊了起来。 “云儿姑娘,我们这边还得一会才离开,你不是有药,也会医术的,不如就去看一下那个老人吧。”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就去看看吧”杨奇也看见了那个老人吐了一口黑色的血液,所以更加着急的央求着云子晴。 “给他们一辆马车,让他们去镇上看病去。”水立北在一旁说道。 “来不及了,黔王殿下,你就行行好,让云儿姑娘去看看吧。”杨奇急得差点跺脚了!“行了,我去看看。”云子晴无奈得说道,直接走了过去。 杨奇高兴得跟在后面,一同去了那个板车得旁边。 “这位姑娘会一些医术,就让她给你的母亲看一下吧。”杨奇快步走上前去,和那个急得哭着得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抬起头看了一眼云子晴,眼中是惊讶得神色。 “她……她这么年轻,真的会吗?”年轻人不相信的问道。 云子晴就无奈的看着杨奇,你瞧,不是我不愿意看,实在是人家不让我下手啊!“哎呀,你母亲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怀疑他人呢?我们又不会害你的。”杨奇是真的想酒这个老人,所以着急的说道。 年轻人看着杨奇,又看看站的笔直的云子晴。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就是同意云子晴给看了。 [手给我。 云子晴半蹲下来,将直接的手指放在了那个老人的手腕上面。 “肺炎,她年纪大了,可能会一直咳嗽。多吃几副药虽然断不了根,但是可以让她好受一些。”云子晴收回去手,取了自己带着的两颗药丸给了那个年轻人。 “可以缓解一下她的症状,稳定她的情绪。”云子晴说道。 年轻人接过,立刻给老人家服下了下去。 老人也幽幽的睁开了眼睛,“我……我不看大夫” “娘,我们遇到了好心人了,这个姑娘会医术,已经给你看了,她说你没事的!只吃几副药就会好的。”年轻人说着善意的谎言。 “真的吗?就喝几副药?”老人家不相信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知道,病人的心理是非常重要的。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无伤大雅的。 “是的。”云子晴点头。 “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心人啊!”那个老人挣扎着从年轻人怀中起来,一把抓住了云子晴的手,如同一个慈祥的老人,在她的手背上面拍了拍。 云子晴看着她忽然像是有了精神的样子,不由得皱皱眉头。 “不过是举手之劳,老人家,你可是有福气的,有个这么有孝心的儿子啊!”杨奇笑着说道。 云子晴悄然抽回去自己的手,和他们微微颔首,就回去了。 云子晴回去写了药方,让侍卫拿去给了那对母子。 杨奇在那边和他们嘱咐了几句,又不放心的给了他们五十里的银子,这才欣慰的目送着那个年轻人拉着板车上面的老母亲,离开。 而包林这边,也已经将那颗大树拉去了旁边的位置。 杨奇看了一眼包林那边,来到了云子晴所在的马车这边。 “云儿姑娘,你真是一个好人。”杨奇敲了敲云子晴的马车门,看见末入撩开门帘,拱手敬佩的说道。 如果不是云子晴,那个老人家,只怕是已经死掉了。 是云儿姑娘,她的善良,救了这个老人,也救了那个非常有孝心的年轻人。 杨奇相信,那对母子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好过的,而且,那个老人家也一定会给那个有孝心的年轻人取一个贤惠的媳妇的。 这一切,都是云儿姑娘的善举啊!云子晴扫了一眼杨奇的目光,刚想开口,却吐出来了一口黑色的血。 “噗”那黑色的血液,喷了杨奇一脸。 他笑着的嘴角就僵住了,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去云子晴本来坐着的身体,直接跌到了地上去。 她伸出一只手,想取出自己怀中的解毒药丸,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水立”云子晴感觉自己一开口,嘴里里面就不要命的涌出来了无数的鲜血,那鲜血淹住她的口鼻,更加堵住了她的喉咙。 她想喊水立北,也没有半点的力气。 “云儿”水立北正在那边和包林吩咐事情,他已经看见杨奇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方。 看见了杨奇满脸的黑血……水立北惊恐的冲过来,就看见跪在马车上面的云子晴,她的嘴巴,衣襟已经布满了黑色的鲜血。 水立北抱起云子晴,快速的给她封住了全身的血脉,然后在自己的怀中取出来那颗狄老给他备着的紫金九转回魂丹,毫不犹豫的喂了云子晴吃下。 包林赶过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满身黑色血液的云子晴,这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啊!“主子,这个是解毒丹,给这丫头吃了吧。”包林说道。 这颗解毒丹他自己留着救命的,此时,也毫不犹豫地给了云子晴。 水立北头也不抬,接了解毒丹,也给云子晴喂下了。 包林看了一眼云子晴,转身吩咐人将吓的目瞪口呆的杨奇抬去了一旁坐下。 “杨大人,发生了什么?”杨奇不过是被突然喷血的云子晴给吓到了,虽然晕倒了,但是包林掐了他的人中,他已经醒过来了。 只不过,依旧是目瞪口呆的,直直地看着云子晴地马车。 “杨大人”包林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句。 “她……就突然,就突然吐了血,那血是黑色的,如同墨汁一般”杨奇被包林忽然一吼,吓得抖了一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哆哆嗦嗦得说道。 “是突然就吐血了吗?”包林皱眉问道。 是……杨奇已经慢慢得回神了。 “她一直在马车里面吗?” “她之前好好得,给那个老人家看了病,就去写了药方,我想去再感谢她一下,刚说完,她就吐血了。”杨奇回忆着刚才的事情,说道。 “老人家?”包林灵机一动,忽然站了起来。 “你们四个,分头去找刚才的那对母子!”包林沉声说道。 那四个暗卫,快速的离开了这边。 包林看了一圈四周,风吹叶动,一切平静的没有任何异常。 他看了一眼云子晴马车的方向,如果是有人暗器放毒的话,即便是能够躲得过暗卫的眼睛,也躲不过那个丫头的。 第77章 你要什么奖励 她那么厉害,一定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才被下了毒。 他们停留在这边没有多久,她只接触了那对母子。 如果能够找到那对母子,说不定和他们没有关系。 怕就怕,这么一会过去了,那对母子要么跑没影了,要么就是已经被封口了。杨奇慢慢的平复下来,正在擦拭自己的脸。 把血液喷洒的地方,此时如同火烧一般。 杨奇也觉得此事不简单了,他看着包林沉思的目光,再结合刚才他的吩咐,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如果说云儿姑娘是突然吐血的,或者说,是接触了那对母子。 他看见,那个老人家,紧紧的抓着云子晴的手了。 他当时还在想,这个老人家怎么突然就变得精神了许多呢?如果真是那个时候杨奇想到这里,脸如菜色,青一阵,白一阵得。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对母子,那他也就是帮凶了。 毕竟,云儿姑娘本不想管这个闲事的,是他一力的求情,说动了云儿姑娘啊!“包统领,你说云儿姑娘,有没有事啊”杨奇咽了一下自己发干的口水,看着包林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毒,如果是传说中的墨毒的话,那……”包林剩下的话没有说,可是那意思不言而喻。 杨奇拿着手帕的手,忽地一抖,再也无法强自镇定了。 包林看了一眼杨奇,又取出来普通的解毒散,给杨奇服下了一些。 “杨大人无需担心,你不过是站了一些血,不会有事的。”包林幽幽的说道。 “不,我是担心云儿姑娘,这一切都是怪我,如果不是我劝说云儿姑娘去救这对母子,她就不会有事的!”杨奇抖着声音说道。 他没有想到,这对母子,居然是这样的歹毒心肠,居然利用他的良善之心,来给云儿姑娘下毒。 可是反过来一想,云儿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何会有人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杀她呢?昨晚的刺杀才刚过去,今日就安排了这么一出。 这是多迫不及待地要她的命啊!“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那对母子的原因,杨大人无需太过自责!”包林安慰道。只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了回来的四名暗卫。 “那对母子已经被灭口了,在他们的身上发现了墨毒。”暗卫利落的话,将杨奇最后一丝希望打入了地牢。 真的是那对母子。 真的是传说中的墨毒。 他们居然不惜将墨毒抹在自己的身上,来毒害云儿姑娘!“保护好杨大人,我去那边看看。”包林吩咐了一句,就过去给水立北禀告了这件事。 “墨毒,将中毒之人的血液慢慢变成墨汁一般,全身快速溃烂而死?”水立北听完包林的禀告,沉声说道。 墨毒不是失传了吗?是谁?云子晴没有这么大的仇人的!“恐怕是狄老,也不能医治,这是无药可医的病。”包林说道,看了一眼静静躺在水立北怀中,脸色已经开始变黑的云子晴,心中叹息。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丫头确实是厉害的,难得的高手啊!可是,却在这里中招了。 “你保护杨大人在后面,本王带着她先行一步。”水立北沉声安排,就带着两名暗卫,快马加鞭的赶路。 一天的时间。 云子晴已经被水立北安排在了一个偏僻的二进院子。 这是水立北的秘密的消息站,是一个小地主的宅子。 而狄老已经接到了消息,正在往这边赶来。 水立北这边也请了大夫给云子晴医治,只不过全部束手无策。 水立北站在云子晴的床前,看着云子晴的白晳的皮肤下的血管,已经由青的,慢慢的变成了隐隐的黑色。 时不时的,云子晴还在吐着黑色的血液水立北给她擦拭干净嘴边的血迹,想起了狄老说的药浴。 并且,里面放满了冰块。 狄老说,用这个办法,可以缓解墨毒吞噬她的血液。 这个就和之前云子晴给自己医治,是同样的办法。 冰块,可以冰冻了血液,也可以延缓疼痛水立北将云子晴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净,将人慢慢的放了进去。 这冰冷的,冒着寒气的药浴里面,云子晴虽然昏迷着,但是依旧可以感觉到这窒息的冰冻感。 她皱着眉头,努力的往桶边缩着……水立北在一旁看着,终究是心疼。他也褪了衣物,进去了浴桶。 他将云子晴拉进自己滚烫的胸膛……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将这冰块的寒凉,隔绝开了一些。 水立北的大掌按在毫无意识的,云子晴的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抚摸着她长长的青丝。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和自己十几年来想像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也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的头发,居然才到了肩膀。 可是,过去了多久了?她的头发,长了这么长了吧?果然,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可是,她貌似依旧是不喜欢如同其他的女子一般,挽自己的发丝,她最简单的就是头发高高的拢起在发顶。 虽然看着是英姿飒爽的样子,不过,到底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装扮。 你瞧,此时的她披散着青丝,柔柔弱弱的样子,这般乖巧的躺在自己的怀中,这样多好……水立北掌心压在云子晴光洁的后背,慢慢的用力,将自己的内力输送进去了云子晴的体内。 有了他的内力,她应该会好受一些……水立北陪着云子晴泡了小半个时辰的冰桶药浴,又将她抱去了床铺之上,为她穿好了白色的中衣。 这一切,水立北并没有让其他人动手。 他将两个人关在房中,也没有再请大夫过来。 他将云子晴安顿好的之后,这在听下人禀告消息去了。 一元终于等到了水立北离开了,立刻显出自己的身形,出现在了云子晴的床前。 她给云子晴把了一下脉,了解了一下她的病情,同情的看了一眼脖子爬着黑色的血管的云子晴。 她本打算走,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云子晴黑色的指尖。 做完这一切,她的身形再次消失。 水立北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云子晴一只手垂在床边,而她的一根手指,正在不断的滴着黑色的血液。 他注意到,云子晴本来黑色的指尖,已经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原来白晳的肤色了。而且,她脖子上面爬着的那些黑色的血管,已经褪下去了许多。 是谁?他明明将她的手掖好在被子里面的,云子晴昏迷着了是不会将自己的手露出来的。而且,她手指上面的伤口,明显就是利器划开的。 是谁在他离开的短短的时间内,做了这一切的?水立北静静的看着云子晴那滴着黑色血液的手指,看似注意力在这上面,其实他的一双耳朵是在听着周围的动静。 在暗处看着的一元知道水立北是在感觉周围其他人的存在。 这种事情她经历过很多,所以并没有多慌张。 她没有心跳加快,也没有动,依旧在站在自己隐藏着的位置,她的眼底平静一片,微微垂着的眼皮子掩盖着眼底的光芒。 水立北任由周围静谧了下去,并没有感觉到这里其他人的所在。 他这才去想云子晴的事情。 那么,这个给云子晴放手指血液的人,是不是在帮助云子晴呢?目前看这个样子,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样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水立北就将云子晴的手指止血,将她的手包扎好,放回去了被窝里面。 水立北搬了躺椅,就这样坐着云子晴的旁边,微微阖着目……第三日,狄老终于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那丫头呢?”狄老的气势哪里像是看病,分明是在问罪一般。 下人将狄老带进去了最后面,水立北和云子晴所在的院子,水立北已经开了门。 “现在如何了?”狄老看了一眼水立北眼下的青黑,快步地进去了里屋。 “墨毒已经爬上了她的脖子,不过……”水立北顿了一下。 狄老已经掀开被子给云子晴把了脉,然后检查了她的手臂和脖子。 “不过前夜似乎有人过来给她放了血,本该爬上脖子的墨毒,居然退下去了不少。”水立北知道狄老发现了端倪,这才继续说道。 “所以,你也给她的十指放了血?”狄老接过水立北没有说完的话。 “是的。”水立北昨夜晚上,也挑了她最黑的一个手指,将那黑色的血液放出来了一些。 这个方法肉眼可见的是挺有效的。 “这个办法不错。”狄老点点头,“不过,这样放下去,这丫头不被墨毒毒死,也要血干而死。”狄老后半句话,水立北也想过这个问题。 只不过,眼下狄老来了,希望他能够有更好的医治办法。 “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传说中的墨毒,没想到居然有人将这种毒用在她的身上。”狄老看着昏迷的云子晴,她眉目安详,如同睡着了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一股子谁也入不了她眼的冷漠样子呢?对于这个问题,水立北能够怀疑的人不多,但是,还是需要确凿的证据。 包林已经让人去查了。 “我会想办法的,你回去吧。”狄老叹口气,这个毒他得慢慢研究了,水立北呆着这边也不是办法。 “狄老可是有法子了?”水立北问道。 “还没有。”水立北掌心一紧,你说的这样无所谓得样子,本王还以为你有法子了呢?“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本王,本王已经命人将药库的药材备齐了。”水立北随即说道。 这个意思,就是不打算走了?可是,你一个出使拂赞国的新安使臣,如今应该在回城的路上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在这里又能做什么?狄修子看着水立北的目光有些古怪,心头划过什么,但是他此时没有心思细想。 “官家时日不多,脱不了你理想的时间,你不回去坐镇,在这里干什么?”狄修子如同一个长辈训斥自己的孩子一般,直言说道。 水立北面上一僵,不过他一贯的就是沉着脸,此时也看不出来什么。 再说了,狄修子也不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 “本王在这边可以搭把手。”水立北语气有些生硬。 怎么这个老头一过来就赶他走呢?他在这里帮忙不好吗?“你可会配药?” “不会。” “你可会切药?” “应该好学。” “你可会煎药?” “也好学。” “你什么都不会,你在这作甚?”狄修子毫不留情的翻翻白眼,嫌弃的看了一眼水立北。 第78章 长点脑子 水立北抽抽嘴角,指尖紧了紧,“狄老不如尽快想法子将她治好。” “这个可不好保证,毕竟我也第一次见这个墨毒。”狄修子语出惊人。 水立北抬眸,如狼似虎的目光冷然的看着狄修子?不好保证是什么意思?你的名头可是狄神医!你都治不好,谁还可以呢?“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就看她自己的命了,我只尽力。”狄修子耸耸肩膀,无奈的说道。 得亏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不然当初这丫头连他都算计,他才不想/操这个心了。 水立北垂扯手掌一捏,狄修子的话无异于在他的心口插了一刀。 他此时,居然因为这么一句话,心痛了!不,他是在心痛床上的这个女人?水立北的目光不由得看过去,这些天,一向沉稳,又耐心的的他,居然焦虑了起来。 以前他或许不懂,为何这个女人在自己这里总是能够如此的肆无忌惮。 他总是在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在遵循小时候师傅告诉他的那句话,他只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放纵和控制不住的悸动,貌似,这层原因,终于慢慢的浮出了水面……水立北是不愿意细想这个原因的,甚至,避讳真相。 他是做大事的人,怎可因为一个女人,乱了自己的脚步。 霎时间,水立北的心头掠过无数的可能性,最后,所有被他发现的苗头,一个个的被他掐了去。 他心一横,看了一眼狄修子。 “这里交给你了。”他沉声说完,快步离开。 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了?水立北的态度并不在狄修子的考虑范围内,所以,劝走了这个大佛,狄修子也才惋惜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被他引以知音,可是,如今却危在旦夕了。 狄修子收敛了情绪,快速的写下了几个药方,喊人拿下去熬了。 他快速的在云子晴的几个穴位扎了,然后给她喂了一颗丹药。 过了许久,云子晴忽然笔直的坐了起来,吐出来了喉咙里面的黑色的血块。 于是,云子晴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时间不多,你可知道自己中了墨毒?”狄修子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看着,头也不抬的问道。 云子晴是知道自己中了毒了,可是,却不知道狄修子口中的墨毒具体是什么。 不过,她看见了自己吐出来的黑色的血块,更加看见了黑色的手指,还有黑色的血管的。 “墨毒,顾名思义,就是中毒的人,全身的血液变得如同墨汁一般,待全身的血液变黑之后,你的所有器官开始腐烂”狄修子看了一眼云子晴”解释道。 “血液全部变成黑色的?”云子晴看着自己的手指。 她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毒的,天下居然还有这么身体的毒,居然可以破坏人体内的造血细胞吗?这个毒不错啊。 “你能不能不要重复我的话?我可是浪费了我一颗回魂丹让你醒过来的,你不要浪费了。”狄修子就害怕云子晴等会坚持不住,直接又晕过去了。 那么,他的回魂丹岂不是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吗?“这个毒,只是将我的血液感染成了黑色的是吗?”云子晴收回心思,问道。 “你这个说法也可行。”虽然云子晴偶尔说出来的词有些难懂。 但是狄修子和云子晴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也能够理解她突然蹦出来的新奇的词。而且,狄修子觉得,云子晴有时候的词用的还是比较准确的。 “那就给我身上的血液换了,墨毒不就消失了?”云子晴说道。 “你这样说的容易,人体内的血液,如何换?”狄修子瞪着云子晴。 “我可以换的。”云子晴确定的说道。 “你要是再晕过去了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云子晴看了一眼狄修子,起身直接在纸上写起自己需要的东西。“一百个大汉?” “空心的绣花针?” “你这些都是什么玩意?也就你这个什么藤蔓的管子可以找来,其他的是什么意思?”云子晴一边写着,狄修子一边念道。 可是,他一个也没有看明白。 她身边了,要这么多大汗干什么?“一百个大汉,你需要取他们的血液给我,还要筛查出去身体有生病的或者有遗传病的!其他的,照我说的尽快准备,两天的时间。”云子晴说道,她纸上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 不过,这里的实在没有她需要的医药设施,她只能尽力而为,其他的,就看她的命了!“这个”狄修子还有更多的疑问。 “等我好了,我将这个我祖传的技术,全部交给你。”云子晴直盯盯地看着狄修子说道。 所以,一切问题,等我好了,你再问!“行,等着。”狄修子知道云子晴坚持不了多久,只能尽快地按照她地吩咐去办。 不过,这上面写了这么多地稀奇古怪地东西,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不好准备不过,狄修子果然没有让云子晴失望,她需要的东西,已经全部都准备了妥当。云子晴将那些空心的绣花针绑了经过处理过的藤曼的管子,制作成了简易的管子,然后做了一个简单的输液管。 “让第一个进来。”云子晴做在帷帐后面,轻声说道。 狄修子就在帷帐的另一边,云子晴已经提前教过他,怎么将这个针头扎进去进来的那个身强力壮的大汗的血管里面了。 云子晴就是用这个最简单的办法,给自己体内的已经变黑的血液逼了出来然后换了新鲜的血液。 好在她的血液是比较普通的,也好配型,不然也不能一下子找来了这么多的输血的人。 云子晴床铺边上,放了一个带着刻度的盆,里面已经滴了八百毫升的黑色的血液的。 按照正常人一天消耗的血液量来说,她这个已经超出去了快两倍了。 她也是真的心急,不过也把握了尺度了。 总不能救了自己,害了其他的人,虽然是给了丰厚的报酬,这些人是自愿过来的!她一天的时间,只能换这么多的了。 不过,等那个大汉出去的时候,还是双腿发软。 等在外面的人,全部惊讶的看着那个走进去身强力壮的人,出来却路都走不了了?“兄弟,你经历了什么?”有胆怯的,拉着那个大汉问道。 狄修子早就交代过吓人,这些事情可不能乱说出去。所以,一旁的吓人连忙给那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不好说,你自己进去了就知道了。”大汉摇摇头。 “你就透露一下,里面倒是发生了什么?”那人心里依旧有些发毛。 有啥不能说得啊?“反正就是……感觉挺奇妙的!”大汉言尽于此,跟着仆人快速下去领报酬去了。 奇妙?这个词的理解范围可就大了。 不同的人那理解的也就不一样了,特别是结合了刚才那个大汉双腿发软的样子,这个男人的脑子里面就已经飘飘然了屋内。 云子晴本想是慢慢来换血的,可是又怕拖得久了,新换进去得血液又把感染了。于是,云子晴只好继续进行着。 她给狄修子掩饰了一遍,接下来得就交给了狄修子操作了。 如今就算是云子晴不和狄修子解释,他也明白了,这个居然是在换血!云子晴吃了狄修子准备得导演,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切都交给了狄修子。 换血进行了一天的时间,消耗了大约三十个大汉,个个出去的时候,都是面色发白,双腿发软。 他们即便是打了照面,也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而云子晴这边,她体内染了墨毒的血液基本是全部都换掉了。 如今,狄修子给云子晴放血看了,她的血液虽然还有带着丝丝的黑色,但是已经算是圆满的完成了换血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新的技术,对于狄修子来说,够他兴奋几天了!云子晴依旧是没有醒过来,不过,她也被强行的灌了药,继续昏迷着了。 忙碌了一天的房间内,此时只剩下了云子晴一个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一元确定周围没有人了,她才悄悄现身。 白天的神奇操作,她可是全部都看在了眼中。 震惊的同时,她看着云子晴的目光也慢慢发生了改变。 曾经,她从主子那里看见过和此时差不多的一幕。不过,这个女人的操作可是比主子当时更加的胆子大。 这可是全身换血啊!一元依稀记得,主子当时说过,这个是有其他的叫什么……并发症之内的。 而她这里,是有药的!她从怀中掏出来了一颗丹药,这个是主子研究出来的控住墨毒的药丸。 虽然不能完全清楚墨毒的毒性,但是也是可以为中毒的人缓解时间的。 一元把了云子晴的脉搏,她此时体内还是有残余的墨毒的,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她还是会中毒的。 于是,一元给云子晴喂下去了一颗解毒的丹药。 有了这颗丹药,以后她再慢慢的调理,就会没事的。 云子晴没想到自己会醒来的这么快,而且,她体内的墨毒,居然比她想像中的清理的要干净了许多。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是很虚弱,倒是这个结果已经是不错了的。 “人呢?”云子晴轻声喊了一声。 外面立刻走进来了一个丫鬟,“姑娘这么快就醒了?”那个丫鬟也挺惊讶的看着云子晴,因为之前狄神医交代过,她估计也得半夜会醒过来一次的。 意思要她提前一个时辰将这个药熬好,可是目前距离狄神医说的时间,还有两个半的时辰呢!最重要的是,狄神医说,她需要及时喝药。 可是,她还没有让人去熬药材呢!“狄老呢?”云子晴看着进来的战战兢兢的丫鬟,问道。 她现在没有多大的力气,实在是不想大声的说话。 不过,自己一副病娇的样子,有那么可怕吗?这个丫头在害怕什么呢?“狄……狄神医在药房那边。”丫鬟小声说道。 她是不是药找狄神医告状的?“让他过来。”云子晴说道,轻轻的靠在床后面。 这身体,这一次是伤了元气了,她不过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累的不行了。 “啊?”丫鬟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子晴。 她的语气,居然是这么强硬,不容置疑吗?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这么命令人人敬佩的狄神医吗?听说,这个姑娘是主子亲自送过来的呢……云子晴见丫鬟惊讶的瞪着自己,也没有多少的耐心。 第79章 心情不好怎么办 自己的话有这么难懂吗?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云子晴只微微阖着目,侧颜清冷疏离,带着一丝不容亵渎的冷艳韶光。 丫鬟一时间看的痴了,这个姑娘真的太好看了!直到她看见了云子晴剑眉微皱,这才反应过来。 “是。”丫鬟小碎步的跑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儿,云子晴就听见了狄修子急冲冲的脚步声。 “不应该啊!狄修子看见云子晴第一句话,就是这样满脸的执意。 他给云子晴细细的把着脉。 “我这么快醒了,你挺失望的。”云子晴虚弱的说道。 “你这丫头,都这个样子了,这张嘴也不饶人。”狄修子瞪了一眼云子晴说道。云子晴闭着眼睛,没有接话。 她只不过是天生骨子里面自带的幽默感不行吗?“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了?”狄修子把完脉问道。 云子晴没有应,她多的一句话不想说。 “按照你身体这个样子,不可能醒的这么快的。”狄修子继续说道。 不过,云子晴要是有解毒的药,不可能再受这么大的罪的!所以,这样想着也不可能是云子晴自己的药。 那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啊?这里是水立北的地方,其他的人不可能进来的。 再说了,墨毒这种传说中的诡异的毒,一般人只怕是没有解药的。 他行走江湖这么久,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墨毒有解毒的药的!那么,就只剩下这个丫头的体质异于常人了。 不过,她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身手,如果说是她的体制好的快,也说得过去。狄修子就没有多想,继续说道。 “你体内还是有余毒的,你还是需要进行药浴,好生休养的。” “恩。”我也正有此意的。 她这条小命,可是极其的珍惜啊!她还没有报复这个害她的人呢!“那你可以告诉我了,你是如何想到这种换血的方法了吗?我看着你的手法,是不是也不是第一次了?”狄修子有些讨好地看着云子晴问道。 他一直在研究云子晴使用过的那些工具,不过,也是依旧是不懂,云子晴为何会能够想到这个东西,为何他就没有想出来用这个办法换血呢?云子晴撩开眼皮子,看了迫不及待的狄修子一眼,并不想理他!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体程度吗?她能现在半坐起来,也是得亏她有一副好身体的。 她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和这个老头说这么多的话啊?她是病人!请对病人好一点。 她可是非常记仇的!狄修子看着云子晴,从最开始期待,到理解的目光,不过是一秒。 他也算是摸清了这个丫头的脾气了。 所以,狄修子立刻就改口了。 “你先好好休息,等会外面的小丫头喊你吃药,我就不打扰了!”狄修子说完,直接出去了。 nf云子晴叹口气,慢慢的躺了下去。 真他妈的!!恼火!云子晴半点力气都没有,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废物一般。 她此时躺着也睡不着了,脑子一直在想着,到时候如何报复一下这个害她的人。是以牙还牙,还是加倍奉还呢?水立北已经回到了新安国。两天了。 他心神不宁两天了!桌面上堆积的需要处理的公文挺多的,可是他看了一些,眼前却不自觉的浮现出来云子晴不断地吐着黑色血液的模样。 她现在如何了?狄老一个消息也没有传回来。 “殿下,国丈的人正在和左将军的远方亲戚接触,已经建立了良好的信任,我们是否出手?”说话的是白里,他已经在房中站了许久了,话说得挺多得,可是水立北越发的寒着脸,也摸不透在想些什么。 “出。”白里没想到,水立北居然这么干脆地做下了决定。 “是。”白里欣喜若狂的领命出去了。 书房内,剩下了水立北一个人。 包林走了进来,看着面色沉冷的水立北,心中有些明白,主子大约是在担忧那个丫头的安慰。 说实话,他也是挺担心的。 毕竟她中的可是墨毒啊!“主子,那对母子很是干净,并没有查到幕后的人。”包林禀告道。 他这些天也一直在跟进那个害了云子晴的兄手,只不过依旧是一无所获。 并没有什么痕迹……“继续查。”水立北冷声说道。 包林抬眸悄悄看了一眼眼睛无神地水立北,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水立北沉思了一会,拿起一个公文处理着,不过,目光又无意识地落到了那一方上好的砚台上面“王爷,妾身给你熬了十全大补汤,你喝一些吧?”院子外面,传来了阮姨娘尖利谄媚的声音。 看门侍卫的正想阻止,就听见了水立北的声音。 “进来。”可以进去了?阮姨娘喜出望外,她不过是想要过来试试,没想到居然可以成功见到了王爷了?阮姨娘立刻从丫鬟手中接过去托盘,快步地走进去了书房。 她来府中这么久了,这貌似还是第二次来水立北地书房啊。 果然和大哥的不一样啊!“放下,出去!”水立北头也不抬的说道。 阮姨娘的脚步就顿住了,不过,随即一想,这也是挺好的一个开始了。 以前,她不是没有送汤水的,不过也都没有进来啊。 “是,王爷可要都喝了哦!这个是妾身小火煨了四个时辰的汤呢,特别的补……”阮姨娘看着水立北说道,见对付没有回应,又悄悄瞄了一眼水立北的书房陈设,这才不舍得出去了。 她其实也不想走,如果可以得话她还想喂王爷亲自喝了这个汤呢!只不过,既然王爷都说了,她恐惹了王爷再不耐烦了,以后更难见到王爷了。水立北鼻尖都是那汤水溢出的香气,他是没有多少的胃口的。 不过,以往这些都是那个女人一丝不剩的给喝了。 一边喝着还在吐槽自己一点也不懂得珍惜其他人的心意。 何谓心意?水立北不懂,他只知道,从小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为此,他隐忍了十年,这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一步不能错!水立北这样告诉自己。 “将这个汤拿出去扔了!”水立北沉声吩咐道。 云子晴泡再暖洋洋的药浴里面,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片段。 鼻尖的气味,有些熟悉,貌似她初中毒的时候,也有人给她泡过这个药浴。有一丝熟悉。 难道是水立北?那云子晴看了一眼自己褐色药水下的身体,不禁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不能这么变态吧?他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丫鬟服侍她的。 不过,意识里面也确实有一丝熟悉滚烫的触感云子晴甩甩脑袋,阻止自己想一些有些没的事情。 她闭上眼睛,即便是长舒一口气,这胸口也都是痛的啊!泡好药浴,又喝了汤药,云子晴才终于舒服的躺在了床铺上面。 “我的东西呢?”云子晴想起了那颗珠子。 “在那边箱子里面收了起来。”丫鬟轻声说道,给云子晴掖好了被子。 这个姑娘居然能够让狄神医毕恭毕敬的,那一定是不简单的人物。 所以,她的侍候好一些。 “恩。”云子晴应了一声,身上疲乏的很,很快就意识昏沉。 一元感觉云子晴的呼吸平稳,想着她是休息了,这才显出自己的身形。 她和往常一样,给云子晴把了脉,知道了她身体情况,这才放心。 既然是和主子这么像的人,她可不能让她这么容易就死掉了!她还有好多东西需要从这个女人身上了解呢!一元犹豫了一下,走的时候给云子晴又喂了一颗丹药。 有了无垢阁的丹药,云子晴的身体才能尽快的好起来。 一元做完这一切,立刻又隐藏好了自己。 殊不知,床铺上面的云子晴,虽然眼睛闭着了,呼吸平稳,如同睡着了一般,其实,她的意识非常的清醒。 她之前不过是猜测有人在她的身边,如今,终于得到了验证。 不过,这个人居然是来救她的?她可没有认识这样的人。 云子晴惊讶,被她压在舌头下面的丹药,居然是可以解墨毒的药吗?这个人,是什么人?又为何救她呢?自从那日狄修子问她是不是吃过什么解药了,云子晴就开始怀疑了。 她虽然身体虚弱,但是有时候朦朦胧胧的时候,意识还是有的。 而且,这么多年的职业习惯,身边有没有人出现,她还是能够查觉一些的。云子晴想着,放心的将这颗丹药给吞了下去。 她知道,这个人不是来害她的。 至于为何救她,这个还需要她来慢慢的发现。 只不过,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她可是不希望自己的身边有这么一号人。她不习惯。 她是独狼,向来喜欢自己活动!云子晴经过几天的疗养,此时也可以出去院子里面晒晒太阳了。 “丫头,你好的挺快啊?”狄修子笑嘻嘻的看着云子晴。 “恩。”云子晴脸上挡着一本书,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个,你现在有时间了吧?”狄修子有些激动的问道。 “有。” “那就好,那就好。”狄修子立刻开心的点头。 一旁的丫鬟看着意向严肃的狄神医,在这个姑娘的面前,居然开心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她的心中,再次疑问,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云子晴眯着眼睛,知道狄修子等了这么久,自己如果再不给他解惑的话,他是要急疯了的!“你可说说,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方法来进行换血的?”狄修子立刻拉了一个凳子,来到云子晴的旁边坐下问道。 “见过。”这个方法可不是她想的,只不过是因为见过,所以才知道的。 “你见过?这个法子居然不是第一次了?怪不得你这么笃定”狄修子心中更加的震惊不已。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为何自己就没有见过这个法子呢?他如今居然没有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见识宽广了!狄修子看着云子晴的眼神更加的狂热,他有许多的问题,他想一股脑的都问出来,可是,他知道,云子晴不会回答的这么多的。 所以,他得找一个关键得!狄修子想了一下,继续问道,“你为何挑选了那些壮汉得?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得?”当时,云子晴可是要求找来了很多的壮汉的,可是挑挑拣拣的,剩下的一半都不到!他当时虽然在旁边看着了,可以也没有看出来云子晴到底是根据什么来判定哪个壮汉的血可以留下的。 “这个,判定的方法有一些复杂。我用的是最简单的方法。”云子晴尽量用狄修子可以听懂的话来说。 第80章 阮家余家来访 “每个人的血其实是不一样的,这个是不能乱用的,但是,有一种被称之为。型血的,却是可以给任何人输血的!” “我说的这个意思,你可懂?”云子晴看着狄修子问道。 “就是说,每个人的血是不同的,不可以随意的换血的!但是,如果是你说的什么。型血的,就可以给任何人进行换血?”狄修子总结道。 云子晴闻言点点头,“你总结的比我说的清楚。” “那么,你是如何判定这个人是。型血呢?”狄修子继续问道。 “用盐水凝结法,这个过程需要的久,而且需要极大的经验,不然单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的。”云子晴回答道。 此时想起来,她这个举动也是在犯险,赌自己的运气啊。 如果中间一旦是判定错了一个血液,那么中间就会有其他的反应了。 “那你可以教教我吗?”狄修子殷切的看着云子晴,像是害怕她不同意,他连忙又补充道。 “你有什么条件,只管和我提,我义不容辞,只要你肯教我这个法子。”毕竟,这个可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可以随意地教授其他人地!狄修子觉得自己地这个请求有些无礼,但是,他求学若渴,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可以。”云子晴点点头。 她虽然精通地是杀人地东西,但是也不是布尊重生命地人。 她敬佩这个狄修子,他的一生都在为更高的医术做贡献,云子晴觉得这样的人,是最无私的。 况且,这个东西也不是云子晴的所有物,这个也是她学习的前辈的技术,此时能够发扬出去,也算是她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一场了。 “我有时间了给你详细的写一下!”狄修子见云子晴回答的这么干脆,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云子晴斜着看了狄修子一眼,他这从回神。 “你这丫头,看似心冷,其实也是善良之人。”狄修子看着云子晴说道。 虽然云子晴看着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在和狄修子讨论医术的时候,她还是非常的感兴趣,用心的!狄修子一直相信一句话,医者仁心。 只要是在医术上面有一定造诣的人,那他的心中也是存着一份良知的。 只不过,人心这条路太长了,变化的太多,能够保持初心的人,可不多。 偏偏就是云子晴这样的人,看似冷清,才是最易守着真心的人。 “你这老头也不错,我那么坑你,你居然没有记仇!”云子晴似笑非笑的说道。 一说起这个,狄修子的笑意立刻僵在了脸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最近几天因为这个墨毒的事情,都要忘记的断崖的事情,这个丫头居然还敢提!而且还直呼自己老头子。 试问,这三国之中,认识他的哪一个不尊称他一声狄神医的?偏偏这个丫头越发的放肆,没大没小的!不过,念在这个丫头无私的告诉自己换血的法子,他也便不计较了。 “记着呢!你要是不告诉几个你的新的治病的法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狄修子看着云子晴威胁的说道。 “好说。”云子晴眯着眼睛,轻轻的笑了。 一旁的丫鬟看着云子晴和狄修子相处的肆意的样子,心中震惊不已。 “看什么看,好好伺候这个丫头!”狄修子一回头就看见丫鬟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他没好气的说道。 他这把老骨头的面子哟,在这个丫头面前半点也没有了。 “这个丫头心眼坏的很,小心一个不顺眼就给你丟个口歪嘴斜的毒药!狄修子临走的时候,还要吓唬一下伺候云子晴的这个丫头。 哪个丫鬟闻言,果然是吓的脸色煞白,连连后退了两步。 狄修子半路被人拦着了,是这个宅子的管家。 “包统领寻问后院的情况,请问狄神医,小人该如何回他的话?”管家对于狄修子非常的恭敬。 因为水立北走的时候交代过,后院那个地方,未经传召,不能擅自进去。 所以官家并不知道云子晴的情况,只负责听命令办事。 不过,他此时这样问,稍微心思多的就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这个姑娘是主子送进来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侍卫统领来询问了?这不是明摆着是帮助主子询问的吗?可是,为何不直接问,偏要换个人呢?管家结合着之前水立北的表现,只在心中琢磨这其中的用意。 “这是不信任老夫?忙好他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瞎操什么心!”可狄修子,偏偏是一个不会多想的人。 所以,他直接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给理解为了包林不信任他的能力了!虽然,这次的事情还是这丫头自己解决的,但是他也是出了力的好吧!说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质疑他的医术!狄修子说完,不待管家说什么,一头扎进去了药房。 管家只好无奈的摇头,既然狄神医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他也假装不知道吧。 包林看着传回来的消息,上面就是狄修子原原本本的话。 他瞪着那一行字,确定这话真的是狄修子能够说的出来的。 不过,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还是有一些郁闷。 水立北知道包林手中的消息是狄修子那边传来的,不过,这个是包林自己的行动,他虽然明知道,但是也要假装不知道了。 “发什么呆?”水立北看着云子晴问道。 “没事。”包林将纸条踹回去了怀中。 水立北看着包林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藏在衣袖中的手掌一紧!榆木疙瘩!平日那么爱说话的,本王此时不问,你就不会主动禀告了?包林一抬头,就看见水立北的目光太过凌厉,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额,这是想知道传回来的信息吗?包林想了一下,貌似主子回来了这么久,也没有询问过那丫头的安危。 他以为主子是觉得墨毒无解,所以将那丫头给放弃了。 所以,包林也就没有在水立北面前多说什么,毕竟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不过,此时水立北的态度……想到这里,包林将纸条拿了出来,呈上去去给水立北看。 水立北的手掌松了松,只不过还是秉着性子,没有动。 如果他直接打开了这个纸条,岂不是显得他有多么的迫不及待?水立北深知,没有消息其实也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哪个女人的近况……包林见水立北只淡淡的瞥了一眼拿纸条,犹豫了一下,说道。 “属下本来是想要询问一下狄老那边的情况,可是,狄老以为我在质疑他的能力,只说让我忙好自己的事情。”包林面上划过一丝尶尬,他是不是不小心给狄老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 这得找个时间好好和狄老解释一下!“狄老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水立北顺其自然的问道。 “没有。”水立北沉着的气,更加的不稳。舒缓了好久,这才冲包林摆摆手,让他出去。这个老头,传个好消息回来能死吗?能吗?水立北闭了闭眼睛,到底是没有咽下去这口郁闷。 门外,去而复返的包林走了进来。 “拓跋牧和拓跋灵拿了官家口谕,让主子陪同去猎场。”包林禀告道。 “不去。”水立北干脆地拒绝。 “官家地口谕”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啊!总的有一个好的借口。 “你就说,府内一个女侍卫被下毒,受了重伤,本王最近在整顿府内治安。”水立北沉思半晌,说道。 “是。”包林领命出去。 这个女侍卫,自然指的是云子晴。 这个消息,可不单单是给拓跋牧和拓跋灵听的,还有苍翼。 更有,那个没有查出来的下毒的凶手。 水立北这一招,可谓是一箭三雕。 他要所有的人知道,居然有人对他黔王府出手。 他堂堂一个王爷,可不能一直坐以待毙。 这也是,水立北想要将自己的野心呈上表面上去!那个人没有再出现,难道是知道自己发现了她吗?云子晴泡在浴桶里面,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此时她的身体太过虚弱,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查不出来什么的,那么这里也没有可以帮助她的人,她只能坐以待毙。 云子晴自认为是一个挺有耐心的人,可是,此时她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开杀戒了。 她泡好了药浴,直接去了药房。 “你不好好养着,过来做什么?”狄修子看着云子晴问道。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云子晴寻了个位置坐下,说明来意。 “你和我做什么交易?”狄修子看着云子晴认真地样子,不解地问道。 “你帮我查是谁给我下的毒,以后有什么医术上面地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或者,你需要黄金交换也是可以地。” “你自己惹了什么人你心里没数?”狄修子说道。 云子晴这个性格,只怕是惹得人不少。 “直说吧,我觉得这次是水立北得锅。”这是云子晴想了那么多天,得出得结论。“何意?” “是水立北得桃花。”云子晴这样说,意思就挺明显了。 只能是信阳公主。 而且,她不是一次两次了。 况且,除了她,云子晴是想不出来其他得人了。 不过,没有证据,云子晴也不和武断,所以需要狄修子给她查。 “他的桃花?你是指拓跋灵?”狄修子问道。 云子晴翻翻白眼,和这个老头说话太累了,“是拂赞国的信阳公主。”信阳公主,居然看上了黔王?狄修子惊讶的说道。 狄修子这八卦的样子,让云子晴气都不顺了。 这个老头,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恩。”云子晴冷声应道。 “你怀疑她?”狄修子问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连她都敢动?”她又如何?在云子晴眼中,不过是一条微弱的生命罢了!云子晴挑眉,目光不屑。 “丫头啊,那可是拂赞国的储君,你是想和整个拂赞国为敌吗?况且,你有证据是她做的吗?”狄修子语重心长的问道。 “这不是要你帮我查一下吗?” “查,就算是你有想证据,你真的要去报仇不成?”狄修子不是看不起云子晴。只不过,她一个没有势力的普通人,如何和一个国家为敌呢?凭她那点武功和医毒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帮我查吗?”云子晴懒得废话,直接问道。 狄修子知道云子晴是认真了,于其让她去找其他的人查,不如让她欠自己一个人情。 “查,必须查!”狄修子保证道。 第81章 王爷的话就是规矩 “不要敷衍,尽快给我证据。”云子晴说完,走了。 “主子,狄老的八百里加急书信。”包林拿了一个信函,快速的走了进来。 狄老此时送过来这么着急的信函,可能是云子晴出了什么事情的。 包林和水立北同是这样的想法了。 水立北闻言,一把将包林手中的信函就夺了过来,粗暴的打开来看。 只不过,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差点没一巴掌将桌子给掀了。 水立北很生气,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你就给本王说个这?包林观察着水立北的样子,看着他暴怒的目光,心中“咯噔”一声。 看主子这个样子,这个丫头是没有救回来吗?哎,也算是一个人才了。 包林惋惜的叹息一声,等着水立北久久没有动静,他犹豫了一下说道。 “还恳请主子将云子晴的尸体好好安葬。”这是包林唯一可以给云子晴求情的地方。 一般像是他们这种人,如果一旦死了,那可是要用药水给化了的,哪里能够有全尸或者入土为安呢?希望主子念在她是一个女子的面子上,能够允许她入土为安。 死者为大。 即便是包林之前在心中对云子晴诸多的吐槽,但是,此时的包林也是虔诚的请求着”水立北阴笃的目光看着包林,这小子是何意?这是在咒这个女人?这是希望这个女人死掉吗?水立北的目光太过直接,直接看了包林惊吓的跪去了地上。 他瑟瑟发抖,主子居然这么狠吗?包林埋着头,不敢再说些什么……“谁下的毒,可有线索?”水立北幽幽的问道。 “没有。 “你打算查到何时?”水立北再问。 这个时候,主子居然还在关心凶手的事情,之前看主子也对云子晴挺不错的,难得就不能默哀一会吗?包林眼中是同情,只不过埋着头,水立北看不见。 不然,他指不定要被包林气死了。 “墨毒是失传的,无法从这里下手,而关于那对母子,也被封了口,只怕是难查。”包林说的是实话。 那对母子如同平白出现的一般,身上也更加没有标志性的东西,他判断不出来什么。 真的难查!“查不出来,你去和狄老交代!”查不出来,你去和那个女人交代!水立北将狄修子的信函甩在了包林的脸上。 包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和狄老交代呢?他看了一眼烦躁的水立北,捡起那封信函看了一眼。 “!!”原来如此。 那个丫头居然没有人吗?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威胁狄老给她查谁给她下毒了嘛?那就证明她没有什么事情了啊!居然没死?这命也太大了一些吧!哎,果然祸害是命长的!包林这样感叹道,嘴角还是缓和了不少。 不过,狄老居然催着他们了,那包林也不能含糊了。 他们可是龄王的人,居然敢动黔王的人,那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包林带着狄老的信函信誓旦旦的出了门,可是,水立北却没有平静下来。 下毒的人,有可能的就那么几个,只不过,既然那人做了,定是不会留下证据的。 没有证据,他就和那个女人交代不了。 只是猜测的话,恐怕是不能出了这口气的!云子晴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既然那个人这么光明正大的做了,那定然是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但是,她得将直接得态度给水立北看看。 这个仇,她不会善罢甘休得,一旦被她等到了机会,她才不管水立北得什么大业,定是要讨回来这口恶气得。 云子晴可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狄老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凭他的力量,总是查不出来什么的,但是他有一个特别好用的人,那就是水立北了。 所以,他给水立北快马加鞭的去了信函,也就放心下来了。 他一直在研究云子晴的这个法子,对于这个新的发现,简直就是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狄老,你是打算在这边呆多久?”云子晴可没有多少的耐心。 “怎么,你要走?”狄老头也不回的问道。 云子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药房里面的众多药材,在思考其他的问道。 “别看你的身体差不多了,但是元气伤了这么重,你得好好得修养着!不要着急,世子也没有给你什么任务。”狄老继续安慰道。 “你为何喊水立北世子?”貌似只要狄老将这个称呼挂在嘴边,其他的不是黔王就是主子的。 “因为老夫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世子。”狄老回答道。 原来如此。 云子晴对这些事情也不感兴趣,只要她不说话,狄修子也是专心的研究着那血液的神奇的。 云子晴转悠了一圈,打算去街上走走。 “可是,姑娘还有伤呢”丫鬟拦着云子晴,为难的说着。 “有伤就不能去街上了?”云子晴挑眉问道。 这莫不是想要软禁她吗?“街上太危险了,管家说过,姑娘不能擅自出去了,以免再受伤了怎么办?”丫鬟急得要哭起来了。 这个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自己要是拦不住她,指定是要受到责罚的啊!管家一再嘱咐,一定要伺候好这个姑娘得。 特别是不能让她出去。 那外面这么多得危险,可不敢出去啊!“那好吧,我回去睡觉总行了吧?”云子晴无所谓得说道。 丫鬟惊讶的看着云子晴,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的?她愣愣的点头,就看见云子晴慢吞吞的走进去了房间中,并关好了房门。 这个姑娘总是不喜欢太吵,不喜欢其他人打扰的。 所以此时云子晴房门紧闭,这个丫鬟也没有多想。 殊不知,云子晴在屋子里面换了一身衣服,就直接翻墙出去了。 她想起了祝飞捷的话,所以想要去用珠子继续和他做一笔交易。 这个镇子不是特别的大,但是是个要塞,人还是挺多的。 云子晴在街上转了一圈,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有一个破庙。 一般城中的乞丐不是就在这种地方呆着吗?只不过,云子晴刚来到了破庙的门口,就被四个壮汉给包围了。 “干什么?”云子晴冷眼看着这几人,问道。 “我们少爷请你去喝两杯酒。”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回答道。 “你们少爷是谁?“我们少爷就是大名鼎鼎的许县令独子,他能够请你去喝酒,那可是你的荣幸!” “是吗?”云子晴冷笑了一声,“可是,我不想要这荣幸!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不要惹我。” “哈哈……大二,她在说什么?” “她说不要惹她!” “居然连我们少年的帐都不买!” “咱们也不用客气了,直接掳了吧,又不是第一次碰见性子烈的了!”几个大汉旁若无人的说道。 看他们这个样子,估计也是熟手了!居然还是县令家的,知法犯法,这就是罪加一等了。 云子晴可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她不想管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偏偏这几个人就惹到了她的面前了。 云子晴想了想,还是收敛了气势。 “你们不要乱来,我跟你们走。”云子晴淡淡的说道。 “哈哈,怕了吧?” “臭娘们就是矫情。”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哈哈,快走吧,别让少爷等急了!”几个人在前面带路,云子晴慢慢的跟着。 其实,她完全是可以对付这几个莽夫的,不过,既然这个少爷不是什么好鸟,云子晴就将当找一些事情做,为民除害了。 所以,她就假意和这几个莽夫去见他们的少爷了。 不过,云子晴可不会那么傻的自己就这样去了。 她留了记号给寻出来的人,水立北的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什么?谁?”狄修子听闻下面的人禀告,咋呼的问道。 “是许县令的独子,将那位姑娘掳走了!”管家又和狄修子说了一遍。 “这个丫头,就是闲不住!还愣着干什么?去救啊”狄修子说着,就先一步出府。 “可是,我们在暗处,不好暴露了身份!这个,还需要主子来定夺啊!”管家为难的说道。 “他定夺?离得这么远,等你的消息过去了,这丫头就要大开杀戒了!”狄修子没好气得说道。 管家一时间被狄修子得话愣住了,难得,狄神医不是在担心这位姑娘得安慰,而是在担心许县令得儿子吗?是的,狄修子就是在担心许县令的那个儿子。 甚至同情。 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撞上了这个丫头。 而且,这个丫头此时一肚子的火,估计正愁找不到人呢!你倒好,自己顶了上去了。 好歹也是一个县令,可不能让云子晴再树敌,暴露了他们的身份!“狄神医,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许县令,其实是当朝丞相的人。”管家想了一下,又在狄修子的耳边说道。 “真是冤家路窄!”狄修子感慨一句。 这动荡的年代,一不小心就是触了一个大霉头啊。 “你去给你主子发消息,给我两个厉害的去找她。”狄修子说道,显然烦躁减少了不少了。 云子晴和几个莽汉来到了最大的一个酒楼,此时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就歪坐在了他的五官不是特别的精致,只是一身贵气掩去了一身的平凡。 他的眼下青黑,眼中枯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少年,人带过来了。”一个莽夫对着这个少年讨好地说道。 少年扔了一个碎银子过去,“和兄弟们去喝酒吧!” “诶,谢谢少爷,少爷有什么吩咐只管喊,我们就在外面候着了。”那个莽夫说完,就出去了。 还贴心地将包厢地门关好了。 挺得云子晴地心意。 云子晴扫了一眼那个猥琐着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人,坐了下来。 看了一圈这桌子上面的食物,居然都是荤腥油腻的,她现在身体可吃不了。 不过,对面这个少年身体亏空这个样子,更加是吃不了的啊。 “你叫什么?”那个少年看着云子晴也不怯生的样子,感兴趣的问道。 “你叫什么?”云子晴反问道。 “你是哪里来的?居然不知道本少爷的名头?”少年吃惊的问道。 “那说明你还不够出名。”云子晴靠在座椅上面,看着这个少年说道。 她的姿势太多傭懒豪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人物。 “我有一个办法,让你更加的出名。”云子晴继续说道。 “恩?你这是何意。”少年好奇的看着云子晴,不解的问道。 第82章 有活干了 不过,他貌似没有多少的耐心,等不及的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双手搓着,猥琐的往云子晴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太过放肆,早就将云子晴全身上下,打量窥视了个遍云子晴坦然的坐着,虽然对这个表情有些厌恶,但是她也懒得出声了。 因为,说着也没用。 她的目光飘向窗外,为何水立北的人还没用来?狄老也不来吗?那就不要怪她没用耐心了啊!云子晴这样想着,眼中划过无奈,手指微动,一个白色的药丸就弹了出去。 “啊?你是不是扔过来什么东西了?”许博厚停下了脚步,尽快的捂住自己的口鼻。 他刚才貌似看见这个美人冲自己丟了一个什么东西,他没有躲过去,那个白白的一团好像进去了自己的鼻子里面。 是什么东西?“有吗?”云子晴懒洋洋的反问道。 没想到,这个县令的独子,还有两下子,云子晴这么快的速度,他居然也看见了。 不过,没有躲过去,也省得云子晴再次动手了。 “你是不是对我下毒了?”许博厚接着问道,并且警惕的后退了两步。 他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心态再好的女子,也不可能这种姿势坐在自己的对面。 他的眼中分明是一点怕处都没有的。 所以,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人。 此时他的心中万千思绪掠过,想起了父亲的话,说是眼下的局势不稳,要他收敛一些。 他最近是挺收敛的,一直缩在了府内,只不过今日实在闷的无聊,他就出来酒楼吃饭了。 可是,就在街上看见了这个美人,虽然穿着随意,但是也掩饰不了精致的五官。 所以,他就心动了。 于是,他就想着多喊一些人,将事情办的漂亮一些,也就没事情了。 可是,他居然这么倒霉,碰见了这么一个硬茬。 此时,他只能懊恼自己色迷心窍,想要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这样想着,他来不及说什么,就打算往外面走。 “这位大名鼎鼎的少爷,你去哪里呢?”云子晴喊道。 许博厚的脚步就生生的停住了,他想了一下,立刻换了一个笑脸。 “是许某冒犯了美人,还望美人不要生气啊!”许博厚客气的说道。 “冒犯?你将这青天白日的掳良家妇女说成了冒犯吗?”云子晴挑眉问道。 现在想走,可是晚了!“没有没有,都是误会,许某那些蠢笨的属下,定是将美……姑娘认作了我那逃跑的小妾了。”许博厚说道。 恩?这么快就改变的主意,云子晴觉得,这个人的身份估计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是真的纨绔,也是真的目中无人,但是居然肯放下身段和云子晴周旋,那就说明,他此时的身份不允许了。 可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的儿子能够有什么需要收敛的身份呢?只能说明,这个县令,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云子晴知道,不管是任何的时候,这些当官的都是官官相护的,所以,他背后一定有人。 看样子,云子晴这运气是真的不错了。 不管是谁的人,此时肯定都和水立北是走对立面的。 也就是说,她又无形中可以帮水立北解决了一个政敌吗?云子晴不禁暗道,这个水立北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一些啊。 “这样说来,我和你那个逃跑的小妾是长的差不多啊。”云子晴惊讶的问道,“啊,世间难得见一个和自己长的差不多的女子,我真的想要见一见啊。 “也不完全一样,还是那群蠢笨的奴才眼睛瞎了。呵呵,这桌我请,姑娘慢慢的吃吧。”许博厚说道,脚底抹油。 “眶!”一个匕首自己扎在他要开的门框上面。 “你去哪里啊?大名鼎鼎的少爷?”云子晴不解的问道。 姑奶奶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居然就要走吗?“这个,我去给你再点几份小菜去”许博厚面色发白,看着那个死死钉在门框上面的匕首……这果然是个硬茬啊!这么好的木头,居然就钉的这么深进去了!则要是扎在自己的身上会如何了?吓人啊!许博厚可从来没有被如此威胁过,此时心中有气,但是,更多的也是恐惧。他瞪着那窗户,暗道外面的那群蠢奴才为何还没有进来啊?难道没有听见里面的声音吗?不知道他此时喊一声,能不能逃得过去啊!许博厚犹豫不已,冷汗直冒。 “过来,说说你自己得身份!”云子晴说道。 “我……我能够有啥身份啊。”许博厚回答道。 “不说啊……简单!”云子晴话音刚落,许博厚就感觉自己的腿弯处,被一个硬物大了一下。 他的膝盖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 而且,他因为距离这个门太近了,他的脑门直接磕在了门上面。 这个声音挺大的,不过,外面的几个奴才以为是他们的少爷正在办事呢,所以也没有在意。 “少爷憋了这么久,这动静不小啊。” “哈哈,可不是嘛!到底是年轻” “哎,羨慕啊。” “别羨慕,等会少爷心情好了,说不定让我们玩玩呢!” “那好……”几个莽夫不怀好意的说道。 许博厚听见了这声音,立刻气的青筋直冒。 “你们快过来救我!”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这勇气就战胜了心中的恐惧,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 “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爷,我们来了。”外面的那群奴才说着,就冲了过来。 可是,当许博厚回头去看身后的云子晴的时候,突然发现人不见了?人呢?“砰!”来不及让他细想,外面一个莽夫直接踹门而入,而他们的少爷还跪在了门后边,这个一踹,直接将人给带着踹飞了出去。 “找死”许博厚后脑勺着地,怒声说道。 这群蠢货,本少爷非跺了你们不可。 不但给他抓回来一个这么厉害的女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现在还敢踹他了!都给老子死!死一万次都不够!几个莽夫也知道他们的失误了,不过他们对视一眼,都默契的假装什么也不知“少、爷” “你没事吧?你怎么躺在了地上?” “那个女子呢?” “大胆,那个女子居然将少爷打了,在哪里?我们替少爷报仇去!”几个奴才心知肚明的,他们可不能承认是他们踹了少爷,只好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那个女子的身上。 再说了,门关着了,他们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啊?不知者无罪嘛。 许博厚被扶着站了起来,他摸着直接的后脑勺,怒气冲冲的看了一圈,只不过,还没有什么动作,他忽然觉得心头有一丝怪异。 具体是什么,他也说很清楚。 但是,他的行动比自己的脑子更加的快。 因为,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一众奴才惊讶又期待的看着许博厚。 他们的少爷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呢?事实上,许博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了,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脑子了,虽然他心里是非常的不想在这么跺双眼睛之下脱自己的衣服……但是,他的手也不听使唤啊!在他痛苦犹豫的时候,他的外袍已经被自己利落的脱了个干净了。 可是,他已经没有停。 他依旧在继续着……直到,他只剩下了一条白色的亵裤……“你们都是死的吗?”许博厚咬牙问道,怒视着一旁的一众奴才。 “少爷,你这个” “我们可不行啊,我们不能……” “少爷,不如我们去将你送去花楼吧?我们真的不行!” “少爷,虽然我们卖身契在你的手里,但是,我们也不是断袖啊……”那群奴才完全将许博厚的行动给想歪了,他们吓得直接后退了两步,离许博厚远远得。 可是,许博厚本意可不是这样的,他只不过想要这群奴才阻止他啊!“你们,阻止我”阻止本少爷脱自己的衣服啊!“这个……”几个奴才对视一眼,都纷纷犹豫了起来。 不过,还是有胆子大,觉得许博厚不太正常的。他鼓起勇气,慢慢的往许博厚的身边走去……只不过,云子晴可不会让这场好戏停止了。 她正在这个酒楼对面的一个茶馆的二楼,此时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许博厚这屋子里面地动静,见那个奴才胆子挺大地,打算去解救了许博厚。 于是,云子晴一个石子弹了过去,那个奴才地膝盖就发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回事?”那个奴才心中其实也是害怕的,此时见自己平白地就跪在地上,立刻更加地惊恐起来。 他想要站起来,可是,另一只膝盖也受到了攻击,他只能齐齐地跪在许博厚的面前。 许博厚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奴才,只能千刀万剐了。 “你们你们救我!”许博厚不但是脑子不行了,这个嘴巴想要说话也是万分的困难。 他艰难的吐出来这几个字,就已经觉得舌尖坚硬的不行了他痛苦的,死的新都有了。 他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大的折磨和屈辱!“不行,我们得救少爷啊。”是啊,我觉得少爷好像不正常“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屋子好邪门啊?那个女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不管了,我一起去,扛起少爷就跑吧!”到底是年轻得壮汉,几个奴才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和许博厚一起回去吧。 “那我们跑去哪里?” “去花楼吧!”对,我觉得少爷就是吃壮-阳的药了……“那小心一点,别被少年当成了女人了!”几个奴才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一窝蜂的就冲了过去,直接扛起许博厚就开始跑了起来。 他们一路跑到了酒楼的楼下,这么多的人抗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况且还是县令的独子,这些百姓,自然是看热闹了起来。 许博厚气的舌头都直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马车呢?”马车快些过来。可是,他们找了一圈,本该停在门口的马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云子晴已经隐在了人群里面,早就断了他们的去路了。 没有马车,他们只能走着去目的地了。 不过,也得这个大名鼎鼎的少爷自己走啊?忽然之间,那几个奴才全部都双腿发软,没有力气行走了。 而许博厚,自然是摔在了地上去了。 “死……你们去死……”许博厚趴在地上,愤怒的说道。 可是,此时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的,谁也听不见这个县令独子的威胁了。 第83章 新月湖会秀才 他们非常开心的看着许博厚这样出丑,自己心中这么多年挤压得怒气,也得到了释放。 此时,没有人帮助许博厚,甚至有人趁乱扔了一个烂菜叶子。 “少爷,你快走。” “不用管我们!” “少爷,我们得腿已经动不了了……”我们这是遭人暗算了啊!少爷,你快些逃回去吧!几个奴才也趴在了地上,捂住自己得脸部,哀嚎着。 许博厚见指望不上他们了,立刻站了起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捂着自己得下半身就开始跑了起来。 “啊,变态啊……” “这个人大白天得居然不穿衣服……” “伤风败俗啊!”路过得百姓纷纷尖叫着。 “少爷,你捂住自己得脸!” “少爷,你快捂你的脸。”几个奴才也着急了,他们得少爷丟人了,那他们也是跟着丟人啊!所以,他们焦急的给许博厚出着主意。 许博厚听见了这个主意,立刻就捂住自己的脸,可是,没有跑出去多远,他立刻又觉得凉飕飕的……一时间,他顾不得上下了,只想着快些回去府中再说。 狄老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云子晴正磕着瓜子,在茶馆里面听说书的。 “小姑奶奶啊,你知道你惹了什么人吗?”狄老语重心长的在云子晴耳边说着。“是国丈的人还是丞相的人啊?”云子晴不以为然的问道。 一旁跟过来的国家,听闻云子晴的话,立刻就惊呆了。 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县令许德隐藏的非常深,表面上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七品县令,可是,暗地里面其实就是丞相的人。 他上任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许德在暗地里面利用这个要塞小镇,帮丞相办事的。 可是,这个姑娘才来了多久,准确来说,她是第一次到了街上吧?可是,就碰见了一个县令的独子,就能猜到了?要知道,这个县令一直都是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如果不是深入县令府中几年,根本是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的!管家悄悄地打量着坐姿有些傭懒地云子晴,就看了一眼态度虽然无奈,但是却没有半点责怪意思地狄神医,心中震荡不已。 “你明知道,你还招惹他们,你能不能让人省心了?”狄修子说道。 “可不是我招惹他们的。”云子晴语气有些无奈。 她不是一个喜欢办闲事的人,再说了,她也警告过那些人的!行吧,许家这个县令是到头了。狄修子叹口气说道。 “你这话是何意?”云子晴问道。 “他们惹了你,你没有出手?” “我已经出手了呀。” “那你就……就这样让他跑一圈,就出气了?”恩呢!我可不是乱打乱杀的人。云子晴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 “你……你以为县令会善罢甘休?”狄修子一脸你太天真的眼神。 “那可是水立北的事情了,和我可没有关系。”云子晴耸耸肩膀。水立北?她居然直呼主子的名字?站在一旁的管家,立刻连想到了这个姑娘中毒过来的时候,可是主子一直不解衣带的在一旁照顾着等狄神医过来的。 看这两个人的关系,莫非是……也不应该啊?要是在乎这个姑娘,主子为何又急冲冲的走了,这么久的时间,连个问话都没有吗?“你真是实力坑他。”狄修子闻言,也明白过来,他也是瞎操心了。 这样的事情自有水立北的人处理,他们犯不着想那么多的。 所以,狄修子当即坐了下来,抓了一把瓜子,老神在在的开始听说书的了这个他们来是干什么的?管家焦急的等了一会,本打算说话的,可是看着前面的两个人,看样子也不是喜欢听其他人说话的人。 所以,他说话真的有用吗?他着急真的有用吗?正如这个姑娘所说,即便是什么都知道,那不还是得听主子得安排了?所以,他要做得只能是,将这个消息快马加鞭地告诉上面的人,等待他们的安排就是了。 不过,他也得将他们的行踪和退路给先安排好了再说。 想到这里,管家给暗处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伺候云子晴就知道这件事没完。 许博厚丟了这么大一个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算是许德想要咽下这个奇耻大辱,许博厚也不可能咽的下去的。 这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他堂堂县令家的公子,距离在大街上裸--奔,以后他还怎么敢出去见人呢?许德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定是禁不住闹腾的。 所以,许德找了一个城中失窃,要找盗贼的罪名,开始在全城搜索了起来。不用说,这一定是在找云子晴。 彼时的云子晴,正在泡药浴,而那个丫鬟在屏风后面,正和云子晴说着外面的情况。 “管家说,我们这个地方算是安全,希望姑娘这几天不要出去就行了。” “行吧。”云子晴懒洋洋的回答道。 丫鬟一听云子晴这样的话,就想起了那天不让她出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回答的,可是门一关人还不是照样就溜出去了?丫鬟非常不放心云子晴,暗自打算要死死的盯着她。 云子晴不知道丫鬟此时的心里活动,不过,她也确实没有在意县令搜城的举动。她在想,要不要再去一趟破庙,找一些有没有可以联系到祝飞捷的乞丐。 狄老掐着点过来找云子晴。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狄修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比如呢?” “你是不是已经研制出了墨毒的解药了?”狄修子问道。 “没有。”云子晴摇头。 狄修子居然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了,那就是这个墨毒实在是清理的太多了。狄修子的用药有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云子晴也吃了其他的辅助药物。 可是,云子晴否认了。 狄修子是完全相信云子晴,她不是喜欢撒谎的人,如果她是想要藏私,那她大可自己说不教他,也不会这样隐瞒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狄修子看了一眼云子晴,云子晴眉梢微动。 “行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出去乱跑了,我就在药房,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一声,不要自己跑。”狄修子说着,直接起身离开了。 云子晴懒洋洋的靠在太师椅上,一根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扶手……狄修子没有直接回去药房,而是去找了因为应付县令搜查忙的团团转的管家。“你这宅子真的安全吗?有人进来你们不知道?”狄修子直接问道。 没错,他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刚才云子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说到了那个份上了,云子晴的那个眼神就是在告诉他,有人在监视她。 而且,这个人不希望云子晴这么快就死掉,所以悄悄给她吃了墨毒的解药。 可是,问题就是墨毒是无解的。 如果有人能够有墨毒的解药,他只能想到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提起的。 狄修子即便是想要装作不知道,但是和那个地方有了关系,此事也非同小可了。所以,他先来找管家询问一下。 “狄神医这是何意,我们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过啊。”管家一听这话,也大惊失色。 “你居然半点都没有查觉到吗?”狄修子看着管家。 这宅子里面都是水立北培养出来的细作,可不是普通的奴才。 连他们半点都没有查觉的话,那么只能说明狄修子心中的想法是对的。 可是,这个丫头又是什么时候惹了那里的人呢?“没有”管家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 这里的所有事务都是靠着他决定的,可是,此时狄神医居然说他这里有人来过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要不是狄神医过来说,他还以为他们这里是最安全,最隐秘的!狄神医也不可能没事过来吓唬他的,所以“你别激动,这个人估计也不会对里面有其他的威胁的!我只是告诉你们,多注意一些。”狄修子说罢,就离开了。 管家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他不称职了这没有消息便罢,一有消息就是三封信。 水立北看着包林递上来的信件,放下其他的事情,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平南镇那个县令的把柄,可准备齐了?”水立北看完这些信件,问道。“齐了。”包林回答道,“要安排过去大理寺吗?” “不用。”水立北沉思了一下,“去查一下,无垢阁和云子晴的联系。” “主子的意思是?”包林一脸的惊讶。 那个丫头怎么和无垢阁牵扯上了呢?水立北并没有为包林解惑,接着又说道,“本王的那个师傅,可有什么线索?”其实,水立北也一直在寻找他这个名义上面的师傅。 当年他和水立北说的话不多,可是,却每一句话都是有深意的。 如果说以前他不在意,那么,此时貌似他说的每一件事都应验了。 那么,他就必须要找到他,询问一番了。 还有就是,他毕竟也答应了那个女人,她本来就对他有所怀疑,他总不能失信于她了。 “过去了十一年了,有些久了……”不好查啊!包林知道水立北着急,可是,十多年已经过去了,当时那个道士就是突然冒出来的,那时候就没有查到他的线索,如今,只怕是更加的难了!水立北也知道这件事有些为难,所以也没有追究什么。 “朝中的事情让白里他们盯着吧,你去查无垢阁的事情。”水立北说道。 “之前我们的人拿那个牌子的时候,已经惹了无垢阁的注意了,只怕是再深入查,他们以然有所察觉了!”包林说道。 无垢阁对外一直有一句话,那就是不希望有人扒他们的低。 有人不相信的,想要查无垢阁,后来还不是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包林倒不是害怕他们,只不过无垢阁在江湖上面的名声威望拿都是拔尖的,他们此时的局面,可不能与无垢阁为敌了啊。 水立北不会想不到这个问题,可是,狄修子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的。 如果无垢阁的人真的盯上了那个女人,他总的做一些什么的。 云子晴是他的人,绝不允许其他的人惦记上的。 而且,对于云子晴的身份,水立北心中也一直有疑惑,他对云子晴的身份也是极为的好奇。 她和无垢阁有一个共同的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明明白白的摆正那边,可是却让你越是靠近,就越是如同走近了一片迷雾里面。 第84章 云子晴受伤 他们都是如此的神秘!他不忌惮云子晴的身份,但是关系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云子晴这边查不到什么,那就不如将两样放在一起查。 再说了,无垢阁也不是平白无故闲着没有事情做,就去监视云子晴的。 或许,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无垢阁对云子晴的身份也好奇了。 是在调查云子晴,也是在保护她。 所以,这件事情不能耽搁了。 “小心一些吧。”水立北说道,但是却没有收回成命。 “是。”包林只能应道。 “如果那边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那就安排人将狄老和云子晴接回来吧!”水立北想了想说道。 “是。” “去吧。”管家暗中加强了宅子里面的眼线,暗哨了增加了不少了。 可是,依旧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这让他充满了斗志,这几天一直神经兮兮的……“你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吧。”狄修子给云子晴把完脉,说道。 “也行。”云子晴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余毒已经没了,无需再泡药浴了,但是药不能停下,还需再服七日。”狄修子说道。 “你打算七日之后再启程?” “明日就启程,不如我们中途慢一些,可以煎药的。”狄修子说道。 “不是说宫中也等着了吗?还是不要耽搁时间了。”云子晴说道,站起身来。 “可是你也不能不喝药啊,可不能留下什么坏根了”狄修子以为云子晴又打算犟了。 “咱们去做一个实验吧。”云子晴兴致勃勃地说道。 “可是你有什么新地发现了?”狄修子离开高兴地问道。 这个丫头脑子里面总是有一些他想不到地新奇地事务。 “恩,我们去试试将药喝的药做成药丸吧。”云子晴说道。 “你说这个啊!”狄修子立刻性质减半,“药丸是可以做,只不过是麻烦一些,也没有煎的药效快。”他也做过药丸的,虽然是携带方便了许多,但是这个真的没有煎药药效快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云子晴说着,往药房里面走。 “着什么急啊,又不是没有时间!”狄修子嘀咕着,跟了上去。 紧赶慢赶,五天的时间。 云子晴和狄修子终于回到了新安国的京都城。 大病初愈,又赶了这么久的路,可是到了城门口,云子晴突然没有了那股子焦虑的感觉。 “天黑再进去吧。”云子晴突然下马说道。 “你这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狄修子吐槽道,也没有反对。 其实,云子晴只不过是压着心中的那股子莫名其妙的紧张,所以才想要停一下。此时回想起来,她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是为何这么着急的赶回来的。 明明是也没有什么需要她的事情啊找了一个地方歇息一下,云子晴喝着冷水,看着掌心里面指甲大小的药丸,忽然就吞不下去了。 这也太大了一些吧!“是不是喝不下去了?你不如进入了府中,熬一下喝吧。”狄修子在一旁贴心的说道。 反正就到了,也不差这会喝药了。 “宫中那位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云子晴转移了话题。 “年纪大了,身体亏损严重,又一直吃着什么长生不老的药,不过是苟延残喘。”狄修子摇摇头说道。 现在不过是用名贵的药材吊着了,不然大局没定,他要是没了,整个新安国都要乱了,惜水和拂赞也会乘虚而入的。 苟延残喘这个词,也就是狄神医敢说了。 “长生不老的药?”云子晴挑眉好笑的问道。 “我这个神医都不能长生不死,他居然也信这种事情。”狄修子嗤之以鼻。这些话,他也就在云子晴的面前敢说两句。 “或许是真的有呢?”云子晴笑着说道。 “你……此话当真?”狄修子惊讶的看着云子晴问道。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狄修子一定是破口大骂了。可是,这话是云子晴说出来的,他就不得不确认一下了。 “当不当的真,那也是因人而异的。”云子晴淡淡的说道,“我们直接入宫吧?” “不回去了黔王府了?“不回去了!”云子晴肯定的说道。 回去不过也是引人耳目,而且,水立北已经对外宣称了他的女侍卫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了。 作为一个好得属下,她得藏好自己,不能坏了老板得算盘了。 做好了决定,云子晴心中得那一丝莫名其妙的古怪,也就消失得无影踪了。 天一黑,她和狄修子就入了京都城。 两个人快马加鞭地从黔王府掠过,自己往皇宫里面奔去……“刚才过去的那两个人,是不是狄老的云子晴?”包林正巧出来,本来打算去城门看一下这回来的二人的,就看见了疾驰而过的熟悉的身影。 “回包统领,看着像是狄神医。”门房的人说道。 其实他并没有看清,但是,他的眼力哪有王爷面前的红人的眼力好?那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们……这是去哪里?”包林疑惑的说道。 他看着那已经跑的没影的人,有些无奈。 他终于知道狄老为何和云子晴的交情好了,他们完全就是一号人啊。 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而且,说好的也不算话。 此时的水立北盯着那页书,许久都没有动了。 他放在袖子下面的手指,轻轻的搓捻着,飞扬的眉尾,带着一丝焦急。 他忍住没有抬头,可是,那竖起拉长的耳朵,可是恨不得伸到了院子外面去的。为何还没有到呢?按理说此时狄老和那个女人应该是已经到了啊?而且,老人不是出去看了吗?为何还没有动静呢?水立北焦急的心情,崩的紧紧的。 很快,他就听见了院子外面急切的脚步声。 仔细听了一下,只有一道不可能啊,怎么说也得有两道不同的声音啊!水立北没忍住,回头看去,就看见了包林一个人的身形。 淡淡的扫了一眼包林的表情,水立北就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 “主子,狄老和云子晴貌似直接去了宫中。”包林禀告道。 “恩。”水立北沉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手中的书页上,似乎在认真看着书,不在意其他的事情。 “云子晴真的有能力可以治好官家吗?”包林多嘴问了一句。 水立北抬眸,幽黑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包林。 那意思分明在说,这话你问我不如去问云子晴。 包林知道水立北这个样子,就是心情不高,于是,他闭嘴退了出去。 水立北的心情不能平静,他犹豫再三,还是起身入了宫。 云子晴和狄修子畅通无阻的进去了皇宫,主要狄神医的名头实在是好用。 “先去看看官家?”狄修子问道。 “也行。”两个人就直接去了新安帝居住的寝殿。 “狄神医,你可是回来了!可寻到了你要找的那个药材了嘛?”一个太监一看见狄修子,开心的应了上来。 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狄修子身后站着的这个清秀的女子。 “寻到了。”狄修子回答道,“皇帝最近的身体如何了?可有按时吃药?” “没有狄神医在身边,皇上也不听我们的……”太监为难的说道。 狄修子没有太在意,直接进去了殿内。 就在云子晴打算进去的时候,却被这个太监给拦着了脚步。 “这位是”太监问道,用大声给云子晴示威。 “元公公,这位是我的小徒弟,一同过来帮我煎药的,最近新研制了一个法子,他也可以帮我试药。”狄修子和元二解释道。 试药才是最重要的那句话。 元二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才让云子晴过去。 “叫什么名字?”元二和云子晴走在一起,问道。 “云儿。”云子晴的态度比狄修子的还要冷淡。 这个元二见此,心中立刻记了仇。 狄神医有这个资格可以命令他,给他甩脸子,可是这个小东西算得了什么呢?她凭什么对自己如此的不恭敬?元二嘴角勾起冷笑,威胁的看了云子晴一眼,快步进去内殿。 狄修子已经在给昏睡着的新安帝把脉了。 见他们进来,狄修子立刻脸色阴沉。 “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你们是如何伺候的?”狄修子厉声说道,全然不顾会不会吵醒了熟睡着的新安帝。 “狄神医,这……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我们说的话也不顶用啊!”元二一脸的为难和委屈。 这么大的罪名,他们可不敢当啊!他们听从皇上的吩咐,皇上如果是不喝药,不配合,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晚上的药吃了没有?”狄修子并没有消气,继续厉声问道。 “没呢……皇上一直睡着了,也不让我们吵他!”元二说道。 云子晴悄悄看了一眼那龙床上面的新安帝,狄修子这么大的声音,居然也没有吵得醒他吗?这明显就是有问题啊。 看狄修子的样子肯定是知道的,他此时发脾气,那一定也是有其他的目的的。 而且,这个元二太监,看着这么机灵的一个人,难道是是不知道狄修子这么大的声音会吵醒新安帝吗?他居然半点也没有关心的看一眼新安帝,忙着和狄修子解释。 显然,这个太监也不是新安帝的人啊。 云子晴不由得同情起这个老头,高高在上了一辈子,到了现在,居然也没有一个贴心的人护他最后一程吗?狄修子看了一眼这个元二,脾气还没有完。 “老夫走的时候一再强调,让你们看好皇上,一定要好好的等老夫回来,你们就是这也办事的?”这个元二,索性埋起头来,不说话了。 这是不想理会狄修子,也不想得罪他了。 看这个样子,这个太监也不是水立北的人了。 不过,这个人的态度,还真的是奇怪啊!云子晴看了一眼狄修子,刚巧狄修子也看了过来。 云子晴立刻明白了狄修子的意思,连忙找台阶给狄修子,“师傅,我需要去煎什么药材?”狄修子佯装被打断了一般,瞪了云子晴一眼。 “行了,以后皇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你去外面看好吧!”狄修子又看向元二,随即又像是不放心一般,“门总能看好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元二一脸憨笑着看了一眼云子晴,他可不认为狄神医的小徒弟是想要给他解围。 或许,这是和狄神医一起唱戏呢?目的不过是不想他插手皇上用药的事情罢了。呵呵。 第85章 你到底行不行 他倒是乐的轻松了,反正皇上已经病入枯槁,回天乏力了!“这个小师傅,你随我来,我顺便告诉你在哪里煎药。”元二倒也是顺水推舟,自己甩了这个责任了。 “好。”云子晴就随元二去了一旁的偏殿,一进去就闻见了满屋子的药材香味。 这个偏殿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药房,正中间的位置,居然还摆放着一个大的青铜丹炉。 见云子晴一直盯着这个丹炉,元二语带笑意的说道。 “这个是皇上用来炼制长生不老药材的丹炉,不过现在也闲置了。”这语气,倒像是在和云子晴八卦,且这语气里面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的意味。 宫中规矩这么多,这个太监年纪也不小了,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大不敬。 他这个样子,俨然一副立刻要扶摇直上,开始飘飘然了。 云子晴最是看不惯这个小人得志的样子,她轻蔑的看了一眼元二。 “这位公公还真是爱笑啊!新安帝病重成这个样子,你身为伺候的身边人,居然没有一丝面色沉重的样子,言语之间还这么调笑。 这是一个把柄!云子晴就是在警告这个元二,不要太嚣张了,做人不如低调一点。 闻言,元二的面容一僵,鄙视的看了一眼云子晴,不过还是存了一丝理智,忌惮着她是狄神医的小徒弟,没有多说什么,翘着尾巴就离开了。 云子晴熟悉了一下药房,看了一下那些药渣,了解了一下狄修子给开的药材。 狄修子很快就走了过来了。 “你也看不惯这个小人吧?”狄修子无奈的说道。 “所以,你刚才发脾气,不过是单纯的教训他一下?”云子晴问道。 “是啊!对自己主子这么不上心,不该教训一下吗?”狄修子理直气壮地看着云子晴。 “应该!”可是,你今日图了口舌,在他的身上有什么用吗?果然,是她心思太重,想的太多了。 狄修子不过就是气不过。 “下次我帮你教训他。”云子晴又补充道。 “你可别,你出手太重了。”狄修子连忙拒绝。 “你以后可以叫东郭。” “何意?” “没有,这个名字好听。” “你可以自己叫,毕竟你经常变脸变身份。” “想法不错。”两个人你来我往拌了几句嘴,狄修子这才带着云子晴又回去了正殿。 新安帝依旧是睡得昏沉,没有醒来。 云子晴给他把了脉,也没有多余的神情。 “这样吊着,与他也是痛苦。”云子晴摇头叹息。 这种法子,是真的生不如死。 新安帝的所有器官都已经衰竭了,如今不过是利用药物在吊着了。 他活不了多久的。 他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 “没办法。”狄修子无奈的摇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可有办法?”狄修子问道。 “你不是有办法?”云子晴斜了一眼狄修子,你自己有办法,为何还要我来帮忙?“我这不是希望你有其他的法子吗?”狄修子笑得尶尬。 他总觉得云子晴是有无限得可能性,肯定也瞒着他许多了,所以一有什么事情,他就想套一点什么出来。 “时候不早了,明日再说吧。”云子晴站了起来,这赶了几天得路,她早就疲惫不堪了。 “你暂且住在东边得那个偏殿吧。”狄修子也挺累得,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行吧。”云子晴回去地方,让人准备得热水,舒舒服服得泡了进去。 只不过,这刚下水,房中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滚。”云子晴不客气的说道。 水立北歪靠在了屏风处,云子晴知道他这个角度是是看不见什么的。 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是看自己脾气太好了吗?“几天不见,脾气见涨。”水立北沉声说道,敛着眉目,没敢抬眼。 他也不知道云子晴居然在洗澡,他就是进来的急了,没有刹住脚。 本来打算回避一下的,可是云子晴一个“滚”字实在太不客气了。 她在自己面前一贯的放肆,这种久违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些怀念。 所以,此时她也不能起来,不如看看她的脾气到底是多大。 再说了,又不是没有见过“出去。”云子晴皱着眉头说道。 “这边到处都是眼线,声音小一点。”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云子晴斜了他一眼,她才不怕什么眼线呢!“你有何事?”云子晴敛了烦躁,问道。 “可看过了皇上的病情?” “看过了。” “有什么想法?”水立北的样子,倒真的是认认真真的和云子晴说起正事来了。只不过,如今二人的处境实在是尶尬。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你不尶尬,遮尬的就是别人。 云子晴一点也不觉得尶尬。 云子晴可没有古人女子那么保守的思想,不过是露了一个肩膀,能如何?“你来的也正好,你可知道太岁?”云子晴问道。 “太岁?曾在书中看见过” “去找来吧。”云子晴说道,“不过,你需要拖多久?”水立北闻言,静默的半晌,没有说话。 忽然,一个衣袍罩了过来,将云子晴的脸全部都挡住了。 “你先起来。”水立北沉声说完,转身去了屏风另一边。 云子晴眸光闪过笑意,快速的裹了衣袍就走了出去。 “头发!”水立北又提醒道,又给莫平台甩过来了一个毛巾。 云子晴自然的接过坐在水立北的对面,慢慢的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水立北不动声色的打量完云子晴的脸,不过她带着人皮/面具,也是看不见什么的。 “其实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水立北身子凑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新安国的玉玺不见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不见了?”玩呢?云子晴翻翻白眼,直觉这个新安帝也太不靠谱了吧?“此时说来话长,不过,大家都猜测他将其藏了起来了。”水立北说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这是打算将下落带进去棺材吗?”云子晴更加的无奈,这不是眼看着新安国内乱,百姓民不聊生吗?这个新安帝想什么呢?“这个不知……”水立北说完,直勾勾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让我入宫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打听这个下落吗?” “正是。”水立北点头。 “所以,有了这个玉玺,你就可以安心发动了?” “差不多。” “那我要是知道了玉玺的所在,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云子晴挑眉,兴致盎然。 她真的知道了玉玺所在,说不定还不想给眼前这个男人呢!云子晴这么明目张胆的叛变的话,果然让水立北一愣。 他惊讶的看了云子晴一眼,却是没有生气和怀疑,“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满足你。”这个许诺可是有些重了。 不过,水立北又补充了一句,“任何要求都可以。“比如呢?”云子晴歪着头,幽然问道。 “比如”水立北看了云子晴一眼,却打住了话头,反问道,“你最想要什”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云子晴收了心尖突然冒出来的那一点期待,淡声说“你先说说。”水立北满眼的期待。 和你说个什么说?有啥好说的?云子晴扫了水立北一眼,专心的擦拭起自己的头发。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她问道。 “”所以就是不想聊了?赶人了嘛?水立北抽抽嘴角,只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以为他是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所以不想走。 想了一下,还是点头。 “我会留意玉玺的下落的,你尽快将太岁给弄过来。”云子晴说道。 本王想知道的是这个吗?显然不是!显然这个女人就是不懂。 偏他心头的那一点骄傲,总是能够及时拉住他脱口而出的话……也罢。 水立北站起身,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云子晴冷漠的话。 “慢走不送。 你行!念在你大病初愈,又赶了那么久的路了,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了。水立北丟下了一个大补丹,离开了。 翌日。 云子晴早起就将药材给熬上了,她就站在偏殿那边,可以清晰的听见在主殿哪里,众位上早朝的大臣正在争论着……早朝居然转移到了这边来了,这是摆明了要逼着新安帝啊。 云子晴也不在同情这一切,靠在门后面,看着药罐上面冒着的热气,出神。 “嘘。”忽然,云子晴觉得背后闪过来了一个人,就贴着自己站在门后面的阴影处。 这个声音,是水立北的。 这个时候不是在上朝吗?为何他能够溜到这边来了?云子晴没有动,只轻声问,“你做什么?” “偷懒。”?云子晴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个男人是过来开小差的?无语了。 云子晴正翻白眼,就看见背后伸过来了一只手,手里一个黑色的帕子,里面包着两个白白的包子。 “你不在府中,这么好吃的包子都没有人吃。”水立北的声音从后面幽幽的传来。 云子晴看了一眼那包子,这宫中给了伙食是没有水立北府中的好吃。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云子晴就接过了这两个包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还是熟悉的味道,倒也是久违了啊。 “前面在吵什么?”云子晴问道。 “争大理寺的位置。”水立北贴的挺近的,他轻声说话的气息,几乎都喷洒在了云子晴的脖颈后面。温温暖暖的,让她突然觉得放松了不少。 最起码,她可以不用防备,让一个人这么站在她的背后。 似乎有了一丝不孤单的错觉。 “那不是你的地盘,你居然还能这么安心吗?”云子晴问道。 “本王不在,才能听到更多,更真实的话。”水立北回答道。 所以,水立北不是过来开小差的,而是过来借着云子晴打掩护,想来听墙角的!于是,云子晴也没有再说什么,不打扰他听正殿那边说话了。 水立北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瓜,她因为在认真的吃着包子,脑袋瓜一直在晃动着……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着她小巧的耳垂,甚至上面的粉色的浅浅的绒毛都是可以看清楚的。 水立北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一个女人,他此时竟然觉得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怎么不说话了?”水立北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 “说什么?”专心吃包子呢。 第86章 审问刺客 水立北想像着此时云子晴的神情,连他自己都没有查觉,他的眉梢飞扬着……“吃饱了没?”水立北利用身高的优势,看见了云子晴手中的那个黑色的帕子,里面的包子已经没有了。 “差不多。”云子晴满足的说道。 谁知道,背后的这个人又伸出来了一只手,他白晳透粉的掌心里面,躺着一个红色的桃子。 云子晴注意到,这个桃子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了,没有了上面一层讨厌的绒毛了。“云儿姑娘”忽然,偏殿外面响起了一道小宫女的声音。 云子晴没来得及接那颗桃子,后退了一步,挡住了水立北的身形。 无意之间,两个人靠的更近了云子晴清晰的感觉到了水立北胸膛里面跳动着的脉搏,还有那即便是隔着布料,也已经滚烫的温度。 水立北收回了手,老老实实的站着,任由云子晴的一只脚踩在了他的靴子上面。 “云儿姑娘,狄神医让我告诉你,半刻钟之后可以将药材端过去了。”一个宫女露出头来,和云子晴说道。 “恩,前面早朝散了没?” “还没有呢,不过也快了。” “好。”宫女走了,云子晴也松了一口气。 好在这个宫女没有到处打量,不然定能看出来云子晴身后的蹊跷的。 水立北这么高大的一个身板,这个阴影哪里藏得下呢?她也挡不住啊云子晴正想着,水立北得手掌又伸了过来。 “吃了吧,挺甜的。”水立北柔声说道。 此时,两个人都没有察觉,他的语气柔的如此不可思议。 “还有,顺便拿一下你的脚,你挺重的……”水立北又咬牙说道。 云子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后退的时候,踩住了水立北的脚。 因为害怕被发现了端倪,所以她一直没动。 水立北也没有提醒……云子晴挪开了一步,身后水立北就将桃子塞在她的手中。 “本王回去了。”他说完,如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云子晴看着自己掌心里面的桃子,掂量了一下,上面居然还有水立北掌心里面的温度……云子晴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咬了一口!酸死了!不过,她还是吃了个干净。 云子晴端了药过去了正殿,早朝已经散去了,可是后殿床上的新安帝,已经睡得安详。 要不是那起伏着得胸膛,还以为这个人早就断气了呢。 “用竹管灌着喝了吧。”狄修子说道。 云子晴点点头,慢慢的伺候着昏迷的新安帝喝下了药。 不过,也是多半都洒了喂好了药,狄修子就拿出来了一个药丸。 “这群狗奴才,要是好好的喂药,皇帝也不会昏迷,白白浪费了老夫一颗上好的药丸……”狄修子不舍得嘟囔着。 原来,新安帝之前是没有昏迷的,一定是狄神医不在,这些太监宫女就不上心了。 云子晴看着狄修子手中的那颗丹药,不以为然。 小气巴拉的!狄修子给新安帝吃了那颗丹药,又给他身上的穴位扎了一下,很快,新安帝就有了意识。 “咳咳”他咳嗽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云子晴立刻给了他一个靠垫,扶着他半躺着坐了起来。 “狄神医”新安帝眯着眼睛,虚弱得喊了一声。 “皇上,睡得可好?”狄修子对着新安帝倒是挺有耐心的,听见他说话,立刻上前笑眯眯的问道。 “朕还以为,这一觉不会再醒来得。”新安帝苦笑着说道。 “那哪能啊!你要是醒不过来,岂不是砸了老夫得招牌!”狄修子大言不惭得云子晴尴尬得摸摸鼻子。 “这位是……”新安帝得目光立刻注意到了云子晴得身上。 “老夫新收的徒弟,如何?”狄修子期待的问道。 “能入了狄神医的眼,那自然是好的。”新安帝没有多打量云子晴。 关键还是他没有多少的精神,这么多了两句,立刻就蔫巴着像是想要打瞌睡了一般。 狄修子立刻给云子晴使了一个眼色。 “皇上,我瞧见了偏殿里面的丹炉,有些好奇那个长生不老的药……”云子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狄修子不断抽风的眼睛。 “咳咳……咳咳,放肆,现在什么人都来取笑孤了吗?”新安帝的手臂胡乱的挥动了一下,倒是没有打到云子晴,不过看他这面红耳赤的样子,估计是气的不轻了。 他可不能生气,不然一口气上不来,立刻就能晕死过去了。 “皇上,你还没有听我说完呢!”云子晴没有理会狄修子的眼色,继续说道。 “你说!你还要说什么?”新安帝已经恼羞成怒了。 他气呼呼的看着狄修子,仿佛再说,你收了一个好徒弟。 你这个徒弟和你一般,不将朕放在了眼里!是欺负孤身边没有可用的人了吗?啊?“我的家乡有一个传说,那就是有一个东西也是可以长生不老的,所以好奇是不是和皇上使用了同一个法子?”云子晴好奇的问道。 “你说什么?”新安帝满脸震惊的问道。 他脸上的恼怒一点点的褪去,立刻变成了希冀。 这是他第一次从其他人的嘴里听说这个长生不老药的说话,当然是不算那些牛鼻子道士了。 “我说,我也知道一种,据说是可以长生不老的东西。”云子晴肯定的说道。她直直地看着新安帝,眼底半点没有玩笑或者讨好的意思。 她仿佛就是在说一个事实。 “狄神医,你这徒弟莫不是在哪个道观里面找来的?”新安帝回头看着狄修子问道。 “不是,她从不空口白话”此时的狄修子也惊讶的看着云子晴。 这个丫头为何没有告诉过自己,她居然知道世间真的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药吗?这……是真的吗?这个丫头每一次都是出口惊人啊。 新安帝自然也看见了狄修子眼中的惊讶,但是仔细看来,狄修子居然没有怀疑这个小徒弟的话。 他相信她吗?可是,之前狄神医可以严厉的告诉,劝解他,这个世间压根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药啊。 如今,为何看着狄神医居然也相信了他这个小徒弟的话呢?他病了这么久,其实早就放下了心中对于长生不老的执念了,可是,却又有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吗?他,该相信吗?“你可知道欺君的罪名?”新安帝再次询问道。 他怕这个年轻人不动宫中的规矩,居然敢胆子大的挑战皇威!“知道的。”云子晴淡然一笑。 新安帝就瞪着云子晴不说话了。 云子晴知道,此刻他的心中以然是惊涛骇浪的,不过能不能再次接受心中的这个信念,还是需要他自己来思考的。 不过,云子晴觉得他相信的可能性大一点。 云子晴赌的就是这个,因为,新安帝潜意识里面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死。 所以,云子晴才又给了他希望。 有的时候,药物往往比内心深处的那种憧憬更加治愈。 有了希望,新安帝才有了盼头,才会每天期待着新的太阳。 这是云子晴在路上就想到的主意了,只不过,这一招还是存在风险的,所以她没有和狄修子提起。 狄修子是一个不擅长说谎的人,如果云子晴将这个法子告诉了他,即便是他愿意和自己一起演戏,但是也会被新安帝看出来的。 所以,不如利用狄修子对自己的这种神秘感,连同他们两个人一起欺骗了。 再者,这个法子也可以转移了新安帝的注意力,在心理程度上,完全是可以减轻他的疼痛感的。 所以,云子晴一点也没有欺骗人的那种罪恶感。 她即便是说谎,也是心安理得的!“我已经让人去找那个药了,希望皇上可以耐心等几天,到时候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到时候自然明白。”云子晴看着新安帝说道。 “几天?”新安帝果然是动摇了。 毕竟,这个事情可是他坚持了一辈子的事情了。 “差不多三天应该是可以的。”云子晴肯定的回答道。 不过,水立北也没有给他具体的时间,行不行的,也要看水立北那边了。 但是,如果云子晴给了时间久了,新安帝这点燃起的希望就立刻熄灭了。 所以,云子晴硬着头皮也要尽量的说时间短一些。 “好,朕给你三天,三天的期限到了,如果你说谎了,那就即便是狄神医的徒弟,朕也不会轻饶你的。”新安帝哑扯声音说道。 可以听的出来,他尾音还压抑着一丝激动。 “是。”云子晴没有一丝的犹豫的神情,再次给了新安帝一记定心丸。 “丫头,你说的话可当真?真的有长生不老的药吗?”狄修子来到药房,激动的问道。 “这个也是因人而异的。”云子晴想了想说道。 在狄修子面前还是不要说的那么肯定吧,不如狄修子更加的怀疑了。 就是这种半真半假的,足够空间让他深思,这样他才能更加的相信了。 “这话是何意?”狄修子索性搬了一个凳子,和云子晴一起坐在药炉的旁边。 “这个其实也是看个人的身体情况,各个方面的因素才决定的,目前只能先看见了那味药,才能断定。” “那药呢?” “水立北已经去找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额,这个问题吧……云子晴的目光忽然有些闪躲,那暖昧的记忆忽然就被狄修子给拉回去了脑海中……“早朝的时候遇到过。”云子晴很快就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世间居然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药吗?”狄修子不是在问话,而是在自己喃喃自语。 云子晴看着沸腾着的药罐,目光深远。 第二日。 云子晴依旧是守在偏殿药房里面,正在分药,看着煎药的药炉的火候。 水立北的身影依旧是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门缝角落后面。 “我和新安帝立下了军令状,三日之后,呈上长生不老的药。”云子晴扫了一眼身后的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长生不老的药?你寻太岁是这个意思?”水立北立刻明白了过来。 “恩。” “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水立北沉声问道,听着语气貌似有些生气。 “还有狄老。”只他们三个人在场。 新安帝身边信任的人已经被处理完了,所以他不会轻易地告诉其他地人的。 “那就好。”水立北放松了下来。 如果说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即便是云子晴夸了海口,水立北也是可以保护好她的。 第87章 出去,我没耐心 可是,如果这件事要是弄得满朝上下都知道了,被人握住了把柄,只怕云子晴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水立北不敢保证,因为她而放弃大局!“所以,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云子晴说道。 “恩,此事不可再与其他人知晓,本王会尽快的寻到你需要的。”水立北保证道。 水立北既然这样说了,云子晴也是无条件相信了。 他话音刚落,云子晴就见着自己手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帕子。 这一次,里面不是包子,而是水晶虾饺。 貌似还在冒着热气……“吃吧,这个是厨子的新研制的。”水立北的声音传来。 云子晴犹豫了一下,接过去吃了起来。 一共有六个,个头不大,但是里面的馅料十足,吃着满口浓香。 吃罢,水立北又递上来了一捧葡萄。 “本王记得你是喜欢吃这个的。”水立北说道。 云子晴看着那帕子里面的一个个晶莹剔透的葡萄,紫黑色的一定是汁液饱满的。 她还看见,其中有两个普通被压得扁扁的,皮都裂开了,肯定是有汁液流了出来的。 “你是如何带的?”云子晴问道。 “自是有法子。”他不打算多说。 “不想吃了吗?”水立北见云子晴没拿,也看不见她的表情,问道。 “不是。”云子晴也不矫情,接过来就吃了起来。 这葡萄一点酸味都没有,比想像中的要甜了许多。 “新安帝如今醒了过来,正在听诊,你这样溜出来不怕被发现了?”云子晴问道。“这就走了。”水立北说罢,果然是快速的离开了。 “诶”你的手帕不拿走吗?算上这两个,她已经有三个了!合着,你溜出来这一趟,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在第二天的晚上,水立北果然送来了传说中的太岁。 他抱着两个坛子,亲自送到了云子晴的房中。 她是洗完出来,才发现水立北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 云子晴抽抽嘴角,这家伙的功夫到底有多高?她居然一点查觉都没有。 如今的他进入自己的房间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了。 可恶。 云子晴觉得自己最近是闲的,才会能力生疏了。 “这两个区别太大,但是收回来的时候都说是太岁,所以就一并给你带过来了。”水立北解释道。 云子晴弄了两个木盆,将罐子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果然,一个是非常乳白色的一个如同肉糜的物体,还有一个是黑褐色的,形状也是如同一条鱼一般,不过是小的许多的。 这两个,如果不知道的,确实是不能当作同一个东西来看待。 “这个是不是呢?”水立北见云子晴一直看着这盆中的东西沉思,问道。 “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有一个最简单的实验方法。”云子晴说道。 “是什么?” “弄两条鱼养里面密封,如果鱼死了,那么这个东西就不是了。”云子晴说道。“这是何道理?”水立北不解。 “据说这个东西是能制造氧气,可以供生物活下去的,还能净化水源……”其实,云子晴也只是隔着玻璃见过这种东西的,在她那个高科技发达的年代,也有许多的人敬畏,相信这个东西。 云子晴之前是不屑一顾的,不过如今,却也利用了这个。 ii/p”水立北听着云子晴的解释,更加的一脸问号。 “哦,说了你也不懂。”云子晴说道,蹲下去用手戳了一下这个如同腐肉的东西。 此太岁,又被称之为是“肉灵芝”,在《本草纲目》里面,被奉为本经上品,功效也是神乎其神的,说是常久的使用,可是达到轻身不老,延年益寿,比同神仙寿命。 不过,云子晴更加相信,这个传说中的肉灵芝是可以补中,益精气,增加脑力,也是可以治胸中郁结的。 估计是有一定药理的,不过,这个可是一直都有争议的,具体的有没有奇效还真的是不好说。 水立北觉得自己这是被嫌弃了,本想说一下,你懂岐黄之术,本王自然在这方面是没有你懂得多的。 可是,一观云子晴的表情,似乎注意力都被眼前的东西给吸引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多说了。 云子晴在脑中搜寻了一些关于太岁的知识储备,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不过,云子晴也没有将希望完全的寄托在这个身上,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你怎么还没有走?”云子晴一回神就看见了水立北已经在身后坐着了,她有些无语。 难道是还有事情吗?“这不是想要问一下你需要什么鱼吗?”水立北回答的坦然。 “观赏鱼就行了,等会我去御花园弄几条就就行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离开,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本王去吧,宫中眼线太多……”水立北说着,站起来看了一眼云子晴,闪身消失了。 你去就你去。 我也省得跑了。 于是,云子晴又研究起这个太岁了。 水立北很快去又复返,带了两天红色的小鲤鱼,还有一本书。 “这个里面只是提及了太岁二字,倒是并无其他的,你如果需要其他的,可是去和皇上说,去他的藏书阁去找找。”水立北说道。 “只提及了二字,我之前说的时候你居然就知道了?”云子晴惊讶道。 “因为这个说,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就印象深刻一些,没有想明白这个具体是什么。”水立北说道。 原来如此。 他们这个世界,居然不知道这个东西。 或者说,已经没有关于太岁的记录留下了。 不过,这个典故中的太岁其实和“肉灵芝”是一个意思。 云子晴听过这个故事,只觉得古人一贯是利用了夸张的手法了。 “据传这个东西很邪门……”云子晴故意说道。 “何意?”水立北不以为然。 “那句话表面上的意思啊。”就是,动了太岁的人,就会有灾难的。 水立北想了一下,显然是不相信的。 “本王动了,你也动了,又如何?”水立北面带倨傲,显然对那个肉乎乎的一团,根本是看不上眼的。 云子晴耸耸肩膀,倒也是开开玩笑罢了。 承诺的第三日。 云子晴没有着急,也没有说东西已经寻到了。 倒是狄修子比新安帝先存不住气,一直在追问。 “什么时候到?”今天一早他可是看见了水立北的,可是也没看见他带进来什么东西啊?所以,狄修子不免担心了起来。 “不急。”云子晴回答道。 “你还不急?他这些天虽然没有问,但是看着你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期待的,连带着精神也好了许多,你别不是……” 狄修子说到这里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云子晴懂他的意思。 云子晴微微笑,这不就是自己想要得结果吗?不过,这个太岁可是说要用纯净水浸泡七日,才可以引用里面得水的,这不过是才一天的时间,只怕是没有什么效果。 不过云子晴不说,估计他们也不知道。 她现在也不由得庆幸,好再这个世界居然不知道这个东西,不然她想要糊弄也是不行的啊。 “你搞的这么神秘!”狄修子瞪着云子晴,不满的嘀咕着。 这个丫头就是想要对着她藏私,亏她之前还觉得她大度呢,这些医理的知识居然愿意无条件和他分享。 “别急。”云子晴继续微微笑。 狄修子看着这样的云子晴,简直没有脾气了。 终于等到了落幕,新安帝也等不及了。 在云子晴给他端上来汤药的时候,他一再看着云子晴,终是忍不住问道。 “时间可不多了,你不着急?”新安帝沉声说道。 云子晴点点头,“急什么?”她一脸的无辜。 新安帝一口气噎在喉咙,这几天相处下来,他算是发现了,狄神医的这个徒弟,可是比他那个师傅还要派头大。 说好的不需要其他人插手,可是端了汤药过来,从来都是放置在一旁,爱喝不喝的样子。 她从来没有说伺候他这个皇帝一下。 狄修子催促的时候,他居然听见这个丫头说,“命是自己的,自己不珍惜,其他人催着也没有用。”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啊?看着这个丫头长的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怎得这个心肠如此得冷漠呢?他可是注意了多时,狄神医有时候需要什么东西得时候,从来不喊她帮忙,想让她打下手,那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而且,有时候她在处理药材得时候,这个狄神医还一副讨好地样子在一旁帮忙呢?他觉得,莫不是这个女子才是师傅,狄神医反而成了徒弟嘛?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尔虞我诈了一辈子,新安帝也是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女子定是那些狼子野心地人安排过来的。 所以,新安帝也这么心中做下了决定,如若她说谎了,那等待她的只有死罪了!就算是狄神医求情,那也是没得商量了。 不过,此时见着这个女子这般的淡定,一丝一毫的慌张的样子都没有,倒是让他觉得,她果然是有把握的嘛?新安帝不由得更加得期待了。 云子晴见着新安帝喝完了药,这才开口。 “这碗药,正是用长生不老药的汁水熬制的。”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此话一出,狄修子和新安帝齐齐双眼放光。 也就是说,这个长生不老的药已经到了?怪不得这个丫头这么的淡定呢!可是,为何不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呢?“那药,在何处?”狄修子是不敢催云子晴了,所以新安帝犹豫了一下只好问道。 “在我的房中。 看着云子晴越发淡定的样子,新安帝和狄修子简直要抓狂了。 “如果皇上需要看一下的话,晚上我可以悄悄的弄过来”这宫中眼线那么地多,虽然是不同的党派,但是他们可都是有一个共同的目标的。 那就是希望新安帝早日驾鹤西去的。 新安帝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云子晴此时说这话,他立刻也理解了。这个东西可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了。 “好。”新安帝应这一声,前所未有的洪亮。 狄修子却等不及了,他看了一眼云子晴,只等着云子晴等会回房的时候,和云子晴一起先去瞧一瞧这个传说的长生不老的药到底是何种样子。 “师傅就帮我将其抬过来吧!”云子晴说道。 她已经换了一个大桶,里面装满了水,用来养这个太岁了。 所以,云子晴一个人是搞不过来的,只能狄修子帮忙一下了。 第88章 你看见了什么? 抬?狄修子和新安帝快速的捕捉了这个词。 这是要用抬得,那是很大的东西嘛?可是,一个药材能够有多大呢?实在是太好奇了啊!“这个就是?”狄修子成功见到了这个令他这几天睡不着觉的东西。可是,他的表情明显的大失所望。 这不就是一块烂掉的肉嘛!这丫头怕不是胆子大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这个敷衍的就敢骗了新安帝嘛?最关键的,还连同自己也骗了。他们还是不是一伙的了?“恩。” “你开玩笑呢嘛?” “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云子晴挑眉。 “那……”狄修子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个东西是什么?叫什么?” “叫肉灵芝。” “灵芝我可是知道的,可是肉灵芝却是没有听说过的!而且,这个玩意怎么看也不像是灵芝啊?” “自然是和你见过的灵芝是不同的。”云子晴没敢说这个东西名字还叫“太岁。”因为,她害怕他们听说过那句“太岁头上动土”的故事,怕他们不相信了。 所以,她自己说了这个名字。 反正他们也是没有见过的。 云子晴看着狄修子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和路边上忽悠的神棍没有什么区别了。哈哈。 “所以,这个是怎么用药的?”狄修子迟疑的说道。 他已经是不相信这个东西是长生不老的药。 主要这个东西长的有些随便,完全没有说服的能力。 “喝这个水。” “水?” “哦,汁水。”云子晴补充道。 差点说漏嘴了。 不过,狄修子还是明白了,这丫头整个就是一个忽悠。 他再三确定的看了一眼云子晴,已经是见她淡定的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额,你这心态真好!狄修子已经在心中认定了云子晴就是在诓骗他们的。 所以,他也就没有多问了。 只能暗道不如他多研究一些药方,帮忙缓解一些新安帝的病痛了。 当云子晴和狄修子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地将那个木桶搬到新安帝地面前的时候,这个时辰本该休息的他,瞬间非常有精神的从龙床上面起来了。 狄修子和云子晴齐齐地抽抽嘴角,希望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只不过,满怀希望的新安帝注定是失望的。 他只看了一眼那桶中的东西,立刻看垮下来了脸。 他目光夹杂着愠怒看着云子晴,“这就是你说的长生不老的药?” “正是。”云子晴脸不红心不跳。 “大胆!”新安帝怒斥一声。 这般大的龙威,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了,可是偏偏云子晴坦然得站得笔直。 “大胆什么?”她甚至问道。 “这分明是肉糜,还谎称什么长生不老得药!朕是病了,不是瞎了!”新安帝说道。 “这不是肉糜,皇上不信得话可以摸一摸。”云子晴冷声说道。 虽然这个确实不是什么长生不老得药,但是,也是有一定得奇效的。 这就是一味药材,不是什么肉糜!不过,这长相确实有些不尽人意。 只能说是,新安帝在脑中想像的太好了。 新安帝见云子晴如此的肯定,又看了一眼表情古怪的狄修子其实,他的心中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就是长生不老的药的。 所以,他觉得摸一下。 他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太岁,随即伸出手去,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 虽然他是没有摸过那些所谓的肉类,不过他是有常识的。 这个虽然有些软,但是却不是烂的!而且,距离的这么近,如果真的是肉糜的话,那味道早就闻到了。 可是,这个却没有其他的味道。 新安帝的目光逐渐的欢喜了起来,于是,他打算伸手去好好事实手感。 “别摸到了那个水了,那个汁水就是你要服用的。”云子晴提醒到。 “就这个水?这个和普通的水有什么区别嘛?”新安帝此时的声音明显的就温柔的许多。 他的目光看着云子晴,是一种狂热的眼光。 “当然是有区别的,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普通的水,放置几天的话,那就一定会变臭,变脏的,可是,这个水就不会,不管是放置多久,都不会有其他的味道。” “而且,这个水会越来越清澈的。”狄修子和新安帝听完云子晴的解释,立刻又好奇的看着那桶中的水。 可是,他们依旧是没有是什么其他的发现。 不过,因为云子晴的态度实在是太过肯定,所以他们还是选择相信了云子晴。 毕竟,没有人比新安帝自己更加了解他自己的身体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不管是再好的药材,那也是治不好的。 他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自从云子晴说了世间上,有这个长生不老的药的时候,新安帝还是激动了。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萎靡的身体,要比之前精神了许多了。 所以,他此刻觉得,自己的身体喝了那个长生不老的药熬制的汤药,忽然就觉得有力气了许多。 这出气都利索了许多了!不管如何,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就是长生不老的药的。 他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到这个看似奇怪的东西上面的。 “好……好……”新安帝看着那桶中的太岁,喜笑颜开的说道。 狄修子看了一眼精神好了许多的新安帝,目光落在云子晴的身上。 新安帝自从生病以来,这是第一次睡得如此得踏实。 不过,狄修子依旧是不踏实。 他喝云子晴将这个木桶给搬回去房间得时候,担心得看着云子晴。 “你跟老夫说实话,这个确实是长生不老药嘛?”狄修子问道。 “不是。”云子晴摇头。 “你!!”狄修子大惊失色,随即又害怕隔墙有耳,压低了声音,“你这是杀头得罪,被其他得人知道了,世子也保护不了你的。” “你觉得,新安帝的精神如何?”云子晴没有理会狄修子的话,问道。 “这个,确实是看着好了许多。”而且,狄修子在他休息之前还把了一下脉,他的脉搏有力了许多。 这简直就是比太上老君的回魂金丹还要有奇效啊。 “所以呢,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云子晴笑着说道。 狄修子立刻明白了云子晴的意思,这医者其实也是希望患者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去对待自己的病情的。 一个好的心态直接能够影响了一个人的心情,直接影响了一个人的病情了。 难道说?狄修子想起来,有一个医术叫做祝由术。 其实说白了,这个祝由术也就是通过疏导病患的心情,给他一定的希望信仰,让他感觉到了舒适,从而影响病情的。 所以,云子晴使用的就是这个法子嘛?“你还祝由术?”狄修子惊讶的问道。 “不会。”云子晴倒是听说过这个医术,不过,她了解的不多。 “那你……” “这个也算是常识了吧!”心情的好与坏可是能跟影响许多的东西的,当然,心情不好也是导致很多人生病的主要原因的!反之,如果是心情好了,那很多的事情都是可以迎刃而解的。 狄修子沉思的许久,一边想一边不住的点头,似乎也是认可了云子晴这种做法了。事到如今,这个是不是长生不老的药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狄修子刚走,云子晴打算洗澡的,就发现房中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如何?水立北看着云子晴房中的那个大的装满水的大桶,问道。 “还行。”云子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神出鬼没,如入无人之境的出现在她的房中了。“这个东西,确定是长生不老药吗?”水立北也是非常好奇这个事情的。 “不是。”云子晴又补充道,“不过常久的应用,也是有奇效的。”水立北点点头,没再多话。 “过来,我给力把个脉。”云子晴忽然说道。 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乖乖的坐去了她的对面,将自己的手伸过来。 “你体内的毒,最近可以异常?”云子晴问道。v之所以给水立北把脉,是因为她发现水立北的唇色有些不对劲。 他之前的唇色是粉红色的,可是这突然颜色有些转深了。 又中毒了?所以,云子晴以为是他的毒提前发作了。 不过,随着云子晴给其把脉,却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中毒了你可知道?”云子晴脸色深沉的问道。 “本王体内本来就有毒” “不是,是一种新的毒。”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的脸色立刻严肃的起来,他看着云子晴,等待她说话。 不过云子晴却收回去了手。 “你去狄老那边,让他给你看看吧。”云子晴不太会把脉,准确来说是没有狄修子把脉厉害。 水立北此时的脉搏有些乖乖的,云子晴不能立刻判断了,所以需要狄修子再看看。“狄老已经休息了。”水立北说道。 所以,这意思就是需要她来看,不打扰狄修子了?云子晴无奈,又给水立北另一只手把脉。 “我看看你的眼底。”云子晴说道,拿了一个烛台,靠近了过去。 因为云子晴本来是打算洗澡的,所以她的外袍就直接脱了去。 此时她只穿着一个白色的中衣,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倒也是没有避讳水立北。 此时,云子晴靠近了过来,水立北立刻觉得自己浑身的皮都紧了他藏在衣袖里面的手掌,不由的握紧。 这夜晚的风,总是能够轻易的撩拨人的情愫!云子晴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检查了一下水立北的眼底,只发现了一些红血丝,倒是看不出来其他的。 “确定是中了慢性的毒药,你回去检查一下,也不用吃药的。”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的身体本就有毒,也不适合乱吃其他的解药。 索性这个毒也不过是刚刚开始,慢性毒药开始的时候毒性不是很强的。 只有他之后能够保证不中这个毒了,那这点毒也就自然没有了……“看来那些人坐不住了!”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些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而且,水立北两次出访敌国,带回来了不小的利益。 想必也是触犯了不少人的痛点了,所以想要给水立北一个教训吗?不过,水立北府内防守的这么严密,所食用的食物喝其他用的都是经过处理的,居然还能够中毒。 可见那些人用了多大的心思了。 水立北自小身体就有中毒了,对外一直是无解的,那些人居然也如此忌惮他。人心否测,不择手段啊!“时候不早了,你就回去吧。”云子晴开始赶人了。 第89章 苍翼来访 水立扫了一眼云子晴,目光中有些不情愿。 “真的不用吃药吗?本王觉着身体最近有些疲乏。”水立北说道。 我瞧着你不是身体不靜服,而且爬墙头爬的,没有休息好吧!不过,云子晴没直接挑明。 “你府内不是也有大夫吗?这点小事可以解决的,用不着喊狄老。”云子晴说道。水立北深深的看了云子晴一眼,你难道不知道本王是想要你仔细看看的?算了。 给了这么大的机会,这个女人偏偏是个白眼狼。 榆木脑袋。 “你多小心,没事不要乱跑。”水立北交代了一句,也就离开了。 云子晴见去主殿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可是新安帝居然已经醒了。 “哎哟,这个人年纪大了,瞌睡就少了!”新安帝正在被元二伺候着穿衣服呢。云子晴端了一碗太岁泡的热茶,将其放在一旁,打算离开。 “你叫什么来着?”新安帝喊住云子晴。 元二本来就对今天的新安帝表示惊讶的,如今他精神这么好,居然还注意到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了。 “回皇上,这个是狄神医的徒弟,名字叫云儿。”元二说道。 元二并不知道最近主殿的事情,狄修子很多时候都将其支使了出去。 再者,他深知新安帝得身体,不上心,不愿意伺候也是真的。 “孤问你了?”新安帝不怒自威,斜着看了一眼抢着说话的元二。 元二吓得一抖,立刻就颤抖着跪了下去。 皇上恕罪,是小人多嘴了,皇上万不可生气,气着了自己。 新安帝到底是做了一辈子的皇帝,虽然缠--绵病榻,但是这气势还是有的。 他语气稍重一些,元二立刻有了泰山压顶的感觉。 新安帝没有理会求饶的元二,只是看着云子晴。 她没有半丝其他的表情,淡定的站在原地,仿佛不是面对着天子之威。 这个女子,不但不怕他,还对他没有半点的恭敬。虽然是早就看出来了,可是此时的新安帝依旧是有些不服气。 一个小女子,何来的可以和他抗衡的气势呢?“我叫云儿。”云子晴回答道。 “你觉得,孤的身体可能上朝?”新安帝继续问道。 元二一听这话,立刻又给云子晴使眼色。 因为他刚才可说了,皇上的精神刚刚恢复了一些,还是静养,不要去操心前朝的事情毕竟好。 所以,他想云子晴给他圆谎。 显然,云子晴并不将元二的威胁看在眼底。 “只要皇上觉得精神不错,那自然是可以的。”云子晴淡笑着说道。 反正,她是不管的。 你爱去不去。 “哼!”新安帝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路过跪着的元二,还顺脚踹了他一下。 “皇上……奴才扶着你……”元二在地上滚了两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云子晴,跟上了新安帝……新安帝的出现,注定了掀起了这波涛汹涌的表面平静。 京都所有的大臣都接到了消息,从即日起,早朝依旧去乾坤殿。 而新安帝,精神焕发的坐在龙椅之上。 他的脸色虽然有些虚弱,眉目有疲态,那是那双精亮的眸子,说明了他已然无恙。 可是,一直缠绵病榻的老皇帝,为何突然就好了呢?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特别是那些已经站队的大臣,纷纷摇摆。 新安帝最不喜的就是结党营私了,如果一旦被发现了,那可不只是削官贬职那么简单了。 水立北也挺烦的,因为乾坤殿距离云子晴的这个药房,实在是有些远了…… 找茬的来了“你也不拦一下?”狄修子起来的晚,所以起来听说新安帝距离去上朝去了,立刻来找云子晴了。“拦什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狄修子庆幸自己的脾气还算是好的,不然云子晴总是这样,他不得被气死了。 “他想去就去呗。”找点事情做,总比成日琢磨自己的身体要好。 “你是一点也不担心意外。”狄修子瞪着云子晴。 这个丫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这是面对关乎一国安危的大事的觉悟呢?“说不定明天先来呢?”云子晴笑了笑,进去就配药。 狄修子被气的差点噎住。 这个早朝比以往的时候结束的慢,等到了该喝药的时候,新安帝依旧是没有回来。 云子晴躺在院子里,打着瞌睡。 “哟,一个小小的切药的徒弟,派头倒不小,居然还敢睡觉。”一个长的纤细的小太监,挡住了云子晴大半边的阳光。 他眉目刻薄的看着云子晴,显然就是扎着膀子来找茬的。 云子晴眯眯眼睛,姿态有些傭懒。 “滚。”吵死了。 她只一个字,虽然姿态慵懒随意,但是声音清冷,语调不容置疑。 小太监没想到这个看着小家碧玉的女子,脾气居然这么的火爆。 不过,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咱们这里当差可不比其他的地方,这可是皇上的院子!我好心提点你一下,你居然骂我”小太监话音有些委屈,不依不饶的是不打算离开了。 骂你?姑奶奶还想打你呢!不过这小太监明显就是一个炮灰,指不定是有人派过来找自己霉头,让自己犯错的。 云子晴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动手。 她幽幽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小太监,“你这身体,可要有所节制啊。”云子晴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小太监。 什么?什么叫有所节制?小太监立刻脸色惨白,紧张了起来。 她说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这个意思啊?她一个女子,为何能够将这种话挂在嘴边?不行。 这个时候不能虚了,说不定是诈他的呢。 “你不要故意扯开话题,我告诉你,像你这样当差,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不快些起来!”小太监觉得抓住了云子晴这个把柄,不管是去哪里说,那都是有理的!而且,他的任务就是让这个女子犯更大的错误的,无脑的找茬才是正经事。 他还没有说几句话,差点被这个女子给牵着鼻子走了。 云子晴懒洋洋的坐着,扫了一眼那气势汹汹的小太监,没动。 “你个土包子不懂得宫中的规矩,怎么的,说你还不听是吧?”小太监双手叉腰,大有泼妇骂街的意思。 他的声音挺大的,其他洒扫的宫女都悄悄地看了过来。 狄修子在药房里面,自然是听见了这个声音,不过,这个丫头能吃亏了?所以,他没有在意。 云子晴拖着下巴,一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座椅地扶手。 “我就是不听,你能如何?”云子晴挑眉问道。 “你”小太监一噎,“小心我告诉大总管,打你几板子都是轻的!” “恩。”云子晴淡淡的应了一声。 小太监又差点没噎死。 为何他说了这么多,这个女子没有一点反应就算了,居然轻飘飘的几个字就能噎住他呢?他就像是一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面……“你,我是宫中的老人了,你有没有个尊敬的样子?”小太监又寻了一个茬。“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有一个太监要她尊敬他?这么好笑的吗?云子晴没绷住,嗤笑了一声。 “我算你给我起来!来人啊,将这个不守规矩,偷懒的贱人给拉起来!”小太监看了一眼偏殿那边的小路,扬声喊道。 立刻,那边就出来了两个嬷嬷和太监,他们面带凶煞,一瞧就是宫中处理这些肮脏事情的老手了。 不过,区区几个利用蛮力的人,云子晴会怕吗?只见她抬起自己小巧的脚丫,一脚将面前那个耀武扬威的小太监给踹飞了出去。“你这膝盖是挺软的啊?”云子晴一只脚的高高的,手臂随意的搭着。 她刚才慵懒的气质立刻变成了强势,目光带着强盛的杀气。 小太监没有防备,就被踢了个脸朝天,他的脊梁甚至在地上划出去很远。 她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吗?能够在宫中混下去的,那都是人精了。 所以,那几个气势汹汹过来的嬷嬷和太监,立刻就顿住了脚步,不敢轻易上前了。 “宫中可是禁止私斗的,你居然敢打我!你们还不将她压走?可是她先动手的!”小太监挨了这一踢,心中还有些窃喜的!因为,他终于有一个大的把柄了。 他今日既然已经接了这个差事,就一定要给这个女子一个天大的教训的。 只要弄了这个女子,以后他就会升官的!这样想着,小太监胆子大了许多。 他可不想呆在这底层,任由其他人摆布了。 其他几个嬷嬷和太监听见这个小太监吩咐,对视了一眼,继续上前了。 因为小太监的话说得没错,是这个女子先动手的。 即便是到时候对证,他们也是有话说得。 于是,他们冲了上来。 云子晴依旧坐在椅子上面,冷眼看着几个人冲了过来,她只轻轻得一抬脚,那几个嬷嬷和太监就已经躺在了地上了。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云子晴是如何出手的。 他们什么也没有看看清,胸口就挨了重重的一击。 “哎呀,杀人了啊……” “救命啊,在皇上的寝宫居然还有人这么放肆。” “这个贱人就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来个人给我们作主啊!” “哎哟哎哟我的腰杆是要断了!”几个人缩在地上也没有打算起来,就这样哀嚎着。 他们的声音可不小,那些宫女太监立刻围了过来。 此时,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拿着浮尘的老太监,慢慢的走了过来。 规矩是什么“大总管,你可得给我们作主啊!” “是啊,这个小小的切药的,居然要打杀了我们,这是不将皇上,这宫中的规矩放在眼里啊。”几个人立刻跪了过去,伏在那个太监的脚下告状。 云子晴打量了一下那个走路有些颤抖的老太监,目光深远。 她记得这个老太监才是从小侍候皇帝到大的太监总管,只不过因为目前皇帝势弱,他的身体也太老了,所以就被赏去偏殿休息养老,不用伺候了。 不过,他怎么过来了呢?这个应该就是宫中皇帝唯一信任的人了。 看来,这些太监和嬷嬷是算计好这个大总管元庆要过来了,所以才费尽心思地闹了这么一出。 不过,这些把戏在云子晴的眼中,简直就是和笑话一般,不堪一击。 不过,云子晴还是想看看这个元庆大总管是如何的态度。 元庆也将目光投了过来打量着这个依旧不羁的坐在太师椅上面的女子。 第90章 阮姨娘破门 这里的人看见他过来了,全部都毕恭毕敬的行礼,唯有她一脸的淡定。 难道是她听不见这么多人在告她的状吗?就算是冤枉了她,也没见她着急啊……看来,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气质,绝对是有经历过大事的,或者是有绝对的实力的。 所以,元庆说话也要掂量着了。 “你是哪里来的?”元庆看着云子晴问道。 “我的师傅是狄修子。”云子晴简单的说一下。 这里的人大约是都知道他的身份的,只有这个元庆估计是好久没有出来了,不了解。 “狄神医居然收徒弟了?”元庆表现得有些惊讶。 云子晴微微颔首。 “大总管,不能因为她是狄神医的徒弟,就无视宫中的规矩啊!” “是啊,求大总管给我们作主。”几个太监见元庆没啥质问的动静,连忙打断二人的话。 “宫中的规矩是什么?你们来说说?”元庆说话慢吞吞的,声音有些低哑,不过沉淀了那么些年的威压,还有有的。 不怒自威,慢悠悠的一句话就让这几个小太监吓的心尖直颤。 因为,要是真的追究的话,他们也是犯错的一方的。 而且,宫中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审判者,一旦犯了大错的话,两方就是一起处罚的。 这个完全就是看上位者的心情了。 所以,此时的元庆心情看着如何呢?他是会偏颇,会帮他们作主呢?还是直接他们一起处罚呢?“皇上的话就是规矩,我们做好分内的事情,其他的一切”小太监不说话了。 说白了,其他的一切就是不要多管闲事!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刚才他们还有一丝希望,能够利用了大总管给云子晴一个教训,那么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是觉得没有了胜算了。 “其他得一切,还是交给皇上定夺吧!”元庆淡淡得说的,看了一眼云子晴,就直接进去了主殿。 就真的……大事化了了?走了?什么也没说.几个太监和嬷嬷一脸的恨意,他们就不该将用这个老不死的当刀子。 没用的东西,怂货!他们恨完元庆大总管,又狠狠的看向云子晴。 云子晴站了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衣摆,看样子也是要去主殿的。 只不过,她走过去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一脚踩在那个找茬的,正打算起来的小太监的手背上面。 云子晴的脚如同钉子一般,将他的手稳稳地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啊!你松开,你踩着我的手了!你这个歹毒的贱人。”他怒声骂道,全然忘记了规矩。 “踩的可不就是你的手吗?”云子晴悠然说道,又用力的碾了一下自己的脚。“我说,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云子晴说罢,起脚离开了。 “这么嚣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太监看着云子晴的背影,恨声说道。 “眼下狄神医深受皇上重视,她又是狄神医唯一的徒弟,只怕是” “怕什么?”皇上又如何?如今的新安国,还不知道谁当家呢?小太监瞪了一眼旁边几个怂货,气呼呼的离开了。 云子晴一进入主殿,元庆就一改刚才和蔼的样子,一脸沉重的看着云子晴。 “姑娘,我知是你让皇上重新有了希望,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这宫中有野心的人太多了,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啊!”元庆看着云子晴,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子晴属实是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个大总管居然什么都知道。 他也看的无比的清晰,他没用说是云子晴治好了皇上,而是说她再次给了新安帝希望。 这就代表着,这个元庆是知道新安帝的身体的状況,眼下不过是给了新安帝一个相对于舒服的方式,帮他多活几天而已。 “好说。”云子晴微微点头,这么一个人精对自己这么的热情,她太不适应了。 大家都正常说话比较好,这个元庆也一定是知道她来到宫中是有其他的目的,所以没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客气。 云子晴既然决定做得事情,也不会要求谁过来感激涕零。 元庆看着云子晴这样荣辱不惊得样子,更加的在心中对云子晴刮目相看了。 他也看出来云子晴不是喜欢听这种客套话的人,所以,不如就是有话说话吧!“其他的那些不老实的人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整治的,姑娘大可放心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元庆再次保证道。 云子晴不以为然。 如果他真的态度真诚的话,那会就直接处置了那些小太监和嬷嬷,为何缓了一下,又过来和自己示好呢?只能说明,这个元庆大总管并没有他说的这般信任自己。 不过,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一下皇上现在的身体”元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只不过,不等云子晴回答,新安帝就下朝回来了。 “元庆,你身子可还好?”新安帝看样子是非常地高兴的,一走进来不等元庆行礼,就直接笑着问道。 “谢谢皇上惦记,奴才没事的。”元庆看着新安帝这般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由得眼框微红。 前几天他才来看过新安帝,当时他嗨昏迷在床上,这才不过几天得时间,他居然就这般精神了。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新安帝得身体,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不过是人临死得时候得回光返照罢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看着这样的新安帝,依旧是如此的高兴。 “好!”新安帝的声音也是洪钟有力的,给人的感觉无比的健康。 云子晴看着这样的新安帝,不由得笑了。 看样子是早朝上,事情也是挺顺利得。 云子晴还担心国丈党派和丞相党派得那些人会故意为难新安帝,再把他给气的心情不稳定,血压再升上来了,那可就麻烦了!新安帝和元庆大总管寒暄了一阵,元庆也就颤巍巍的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养老了。 他一走,新安帝笑着的脸色立刻就压了下来。 “孤真的是看透了这些人了!难道他们忘记了,没有孤,他们如今的地位是哪里来的?”新安帝厉声说道。 这话,可不酒喝三岁的孩子,觉得被身边的小朋友背叛了,那种不服气的感觉吗?云子晴没有接话。 “孤这么一好,他们就逼着孤立储……你说,孤的身体如何?”新安帝将目光落向云子晴这边。 这话问的,可是和上一句一样的没有多大的水平了。果然说是老小,老小,这老人和小孩其实都是一样的。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吗?不要觉得你现在精神了,你就恢复了。不过,云子晴作为旁观者,总不好打击他。 “皇上的身体目前是不错的。”只要你保持这份好心情就行了。 万不可动气啊!“所以嘛,何必急着立储?再说了,能够立谁?我水立家的江山,难道要拱手让人不可?”新安帝说着,又从刚才的愤怒,变成了痛心。 他水立家子嗣凋零,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那点雄心,早就被磨得没了。 他其实心中一直都是有愧的,他没有守护好水立家的江山啊!云子晴一听这话,这新安帝是要和自己讨论国家大事了啊?这个事情她还真的没有什么立场好说的,因为现在新安帝四面楚歌,疑心非常的重,她如果一句话说的引起了他的怀疑了,那导致之后的长生不老的药,那也是没多大的功效了啊。 人心就是这样的,一旦这个种子种下了,那只会长大,不会消亡的。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嘛?狄修子呢?在干嘛呢?能不能来救救她啊。 目前水立家也就剩下了水立北这么一个远房的宗室子弟,这其实局势依旧非常的明了了。 但是因为新安帝对水立北这一家的有嫌隙,所以水立北才能这般安全的度过了。 只不过,随着新安帝这一精神,只怕是所有的事情都将排到了明面上了,也就意味着,水立北也没必要潜伏了云子晴思量了一下,幽幽的说道,“人都说,天子就是润泽苍生的,也就是说,你的所有也就是苍生的所有。这个何必纠结?”这话说的就是四两拨千斤,想要岔开话题了!新安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云子晴,随即冷笑了一声。 “你这个小姑娘,心思如此的聪慧,给狄神医当一个切药的小徒弟,未免屈才“皇上,你这是在挑拨我和师傅的关系嘛?”如果说上一句的云子晴是在装傻,那么这一句完全就是耍无赖了!她也是在告诉新安帝,不要在和我讨论你的政事了,我没有兴趣。 云子晴是真的没有兴趣!“哈哈,无需挑拨。”新安帝说的。 到底是管理着整个国家的掌权人,这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到哪里去的。 新安帝清楚的知道云子晴和狄修子的关系。 所以,他刚才询问云子晴的话,不过是在试探云子晴到底是谁的人吗?云子晴沉思,她觉得这个是一个好机会,或许小小的暴露一下自己是水立北派过来的人,或许可以给新安帝留一个好的印象。 不过,也极大的可能会适得其反。 云子晴思量再三,还是觉得掩护吧。 虽然富贵是险中求的,但是云子晴掂量了一下自己和水立北的关系,还是觉得他的事情犯不着自己来操心。 反正他说好的自己是出谋划策的门客,最后还不是将自己当成了侍卫使用了?“我去给皇上煎药了,皇上可以先休息一下。”云子晴直接告辞走人,连给新安帝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也直接告诉了新安帝,我不想知道你的政事。 “刚才新安帝问我立储的事情了。”云子晴来到药房,和狄修子闲聊着说道。“什么?他问你了?你这么回答的?”狄修子无比的紧张。 这是个好机会,也是一个危险的机会。 “我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这”狄修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云子晴这么刚的人,居然没有和新安帝多说两句吗?不过细想了一下,新安帝刚好了一些,总不能太过于暴露了。 不然事情只会适得其反。 “也是,也不能说什么……”狄修子又继续说道。 云子晴点点头,在查看这些新到的药材了。 狄修子忙活了半天,就是在看这些新进的药材,也是为了检查这些药材有没有猫腻。 “这些药材都检查了?”云子晴岔开了话题。 第91章 水立北发怒 “检查了,你瞧这些……”狄修子将一个纸包里面的药材给云子晴看。 云子晴一看,乐了。 这个药材于他们说是毒药,可是对于云子晴来说,这个不就是她所需要的吗?“我就知道你需要这些。”狄修子看着云子晴笑着的表情,说道。 “那我就留着了,正巧最近没什么事情做。”云子晴将那纸包收了起来。 “你没什么事情?你这个徒弟能不能称职一些?”说起这个问题,狄修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我不是挺称职的?” “这个药材,不是应该你检查的?那边的药,不是应该你切的?” “那是你太勤快了,我是打算做的。”云子晴目光真诚的说道。 狄修子被气的无话可说。 云子晴总是一句话能够将他噎的没有话说了。 他只能瞪着云子晴,不说话。 这天底下除了水立北那小子,也就这个丫头总是不给他面子,没有将他这个神医放在眼里了。 “还有事情要做吗?”云子晴天真的问道。 “你说呢?”狄修子气呼呼的反问。 “啊,没事情我就去吃饭了,晌午都过了……”云子晴说着,慢吞吞的往外面走去。 淡定淡定。 她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让她过来噎没有真的让她给直接当徒弟,打下手的。 所以,不要计较这么多……这个丫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吃完饭,铁定还是要去睡一会午觉的。 美其名日,睡美容觉!狄修子很快就释然了,跟过去和云子晴一起吃饭去了。 他们走了没有多远,就看见了假山那边有什么动静。 狄修子想要过去看看,只不过,云子晴却是不好奇的。 “我要去忙了,你们快些让开。”一道清脆,又有些柔弱的声音,传入云子晴的耳中。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啊?“怎么?”狄修子见云子晴顿住脚步,连忙问道。 云子晴示意假山那边的情况,本来狄修子是犹豫着怕管了闲事的,如今兴致冲冲的就过去了。 “让开去哪里?你敢不听话?” “你一个小小的配菜的,被我们二叔看上了,那是你的荣幸!” “快些跟我们走!”两个深蓝服的太监说着就要去拉那个背对着他们的那个白袍的青年。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惜水皇宫那边,派过来跟着拓跋灵过来的御厨里面的,配菜的爱脸红的孩子。 云子晴记得他叫何良。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何良看着他们怒斥道。 “这份荣幸我喜欢,瞧瞧你们二叔能不能看上我啊?”云子晴双手环胸,靠在假山上面说道。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被云子晴突然说话的声音吓得,立刻就打算跑。 云子晴一脚抬起,两颗石子就射了出去,直接分别打在了那两个太监的小腿肚上面。 云子晴没有用全力,不过这些太监细皮嫩肉的,一颗石子就足够让他们走不了路。“啊,我的腿……” “摔死我了!”两个太监哀嚎了一声。 “跑什么啊?还没有说你们二叔能不能看上我呢?”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你……你们是什么人?”两个太监爬起来捂住直自己的腿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云子晴看了一眼旁边的狄修子。 “不说我,就这个丫头,那可是刽子手级别的。”狄修子无比自豪的说道。 ”云子晴抽抽抽嘴角看着狄修子。 好家伙,这么不配合的吗?这给她形容成什么了?“刽子手?”两个太监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疑惑。 就这一个柔弱的女子,哪里能够和那煞气冲天的刽子手相比呢?不过,能够在宫中大摇大摆的出现的,那指不定是什么贵人。 两个小太监也不敢造次,只能好好说话。 “我们不过是路过这边玩闹一下,不知道两位在此是干什么呢?”他们两个的态度非常的友好。 “你呢?你也是在和他们玩闹?”云子晴没理会那两个太监,看向了何良。 云子晴的目光直接,何良知道刚才的话他们肯定是听去了。 所以,此时他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然后,他的脸就红了……云子晴差点没忍住笑意,这孩子在宫中带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为何这个害羞,尴尬就脸红的毛病依旧是没有改吗?难道说是天生的脸红吗?“不是”何良声音不小,但是语气坚定,“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这样了。”他直直地看着这两个小太监,沉声说道。 两个小太监愣了一下,连忙陪着笑意,“宫中当差了日子无聊,我们就是开个玩笑,你万不要放在心上啊。”’是啊,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恩,那就好。”何良认真的点点头。 这是真的相信了两个太监的话吗?云子晴默默叹口气,这孩子指不定是受到了欺负的。 狄修子也没有想到宫中居然还有这么单纯的少年,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而且,云子晴得态度更是奇怪。 她本来是不想管这事得,可是一听见声音,直接就过来了。 难道说,这个少年和云子晴是认识得嘛?云子晴可不像是那种朋友很多得人。 “你们走吧,我也要走了。”何良接着说道。 两个太监就看向云子晴。 云子晴看了一眼狄修子,直接往假山另一边走去了。 既然当事人都没有追究事情,他们能说什么呢?两个太监见此,立刻快速的跑远了。 “两位等等……”何良追上了云子晴和狄修子,“刚才谢谢你们了,不过这些人的势力不小,你们之后也要小心一些才是。”云子晴看了一眼他清澈的眼底,没说什么。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狄修子说道。 “我也会小心,以后尽量不遇见他们就是了。”何良说着,扬起笑脸来。 狄修子眼中又闪过错愕。 云子晴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离开了。 “我们走了。 狄修子说了一声,也跟着离开了。 何良没有追过来,只是默默记下了云子晴和狄修子的样子。 “二叔,那个小子不从,我们还遇见了两个怪的人。”两个太监回去和二叔禀告道。 没错,他们口中的二叔就是元二。 “这小子,看着软乎乎的,骨头倒是挺硬的!”元二并没有在意他们说的那两个奇怪的人,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何良的身上。 自打他跟着拓跋灵入宫的时候,元二就注意到了御厨中间这么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少年了,只不过一只明着示好照顾,偏偏他就是不懂。 所以,元二这才让人过去想要用强的。 “他这次运气好,遇见了那两个人救了他。” “对啊,我们都要的手了,可是被那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老人给发现了,那个女子貌似还有两下子呢!她将我们的腿都打了一个窟窿。”两个太监委屈的告状。 “一个年轻的女子,一个老人?”元二这才注意到。 “是的。” “我们之前也没有在宫中看见过有这两号人呢。” “那就只要狄修子和他那个贱人徒弟了。”元二眯着眼睛,阴森的笑着,“新账加旧账,一起算也是不错的。” “二叔,你这意思你认识嘛?” “你可以给我们报仇嘛?”两个太监期待的问道。 “坏了我的好事,自然是要报仇的!”元二笑的诡异。 两个太监立刻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跟着二叔就是为了不被欺负的。 云子晴将药材放在罐子里面小火炖着,于是就开始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面打盹。“啪嗒。”这是门闩晃动的声音,虽然是细微的声音,不过云子晴也从睡梦中醒来了,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依旧是气息平稳的假寐着。 有一个细微的脚步声慢慢的挪了过来,这药房里面除了药罐里面的汤药沸腾的声音,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据云子晴的经验,这是一个女子的心跳声和女子体态的脚步声。 有一个阴影是神了过来,目标应该就是云子晴的眉心。 云子晴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底没有一丝睡意朦胧的感觉,只有犀利的冷意。 眼前被云子晴抓住手腕的宫女是在主殿外面洒扫的宫女,按照规矩是不能进来的。云子晴记得她的名字叫莹儿。 “对不起,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宫女也被突然醒过来的云子晴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问道。 “你干什么?” “我就是看见你有一缕头发,落在眉眼上面了,心道是不是会痒”宫女解释道。 云子晴知道自己脸上得发丝,随意得吹了一下,就将那个不老实的发丝给吹走了。云子晴扫了一眼那个惊吓着的宫女,松开了她的手。 “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扰你的……”她得了自由,依旧是歉意得看着云子晴,小心翼翼地道歉。 “没事,你走吧。”云子晴不厌其烦。 可是,莹儿欲言又止的看着云子晴,貌似是有话说,也不挪步。 这是等着自己看见她这种表情,主动问她嘛?云子晴才懒得管这个闲事了。 所以,她闭上了眼睛,还将一本书盖在了脸上。 莹儿见云子晴不搭理自己,犹豫着还是开口了。 “你会把脉吗?能请你给我看一下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莹儿问道。 “不能。”云子晴的声音从书页下面闷闷的传来。 莹儿没想到被拒绝的这么干脆,她的脸色更加的惨白,愣怔了一下,目光失望。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她说完,就直接走了。 不过,云子晴却被这个小插曲给弄的没有多少的睡意了。 她索性起来研制着狄修子给自己的那几位毒药……云儿姑娘,狄神医让你去主殿看看。一个宫女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云子晴这手边的毒药刚磨成了粉,她看了一眼那些还插最后一步的毒药,洗了手就去了主殿。 此时,狄修子正在给新安帝把脉,新安帝旁边还跪着不少的人。 云子晴并没有多着急,慢吞吞的走到了一边,看了一眼面色潮--红的新安帝。一看这面相就是湿痰於堵,估摸着是一口气没有上来。 这基本就是老人家的通病了。 “可是偷吃什么了?”云子晴幽幽的问道。 狄修子回头看了一眼云子晴,那意思似乎再说,你还真敢用“偷吃”二字!你面前的可是皇上啊。 “真当孤不会治你的罪是不是?”新安帝瞪了云子晴一眼。 第92章 装睡是基本功 云子晴默默鼻尖,没有再说话。 “以后还是清淡饮食为主,油腻和甜的万不可再吃了。”狄修子和新安帝嘱咐道。 他之所以没有和一旁的这些太监宫女说,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也是知道这些人是管不住新安帝的。 他想要舒坦一些,不如就管好自己的嘴。 不然,他们这边用药调理,他这边不忌口,那也是白搭。 “哼哼。”新安帝打喉咙里面冒出来这两句话不屑的话。 狄修子板着脸,“老夫在宫中也呆了许久了,这身子骨也是僵了,皇上不如给我个恩典,我且出宫了。”我出宫了就没有人管你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就是明摆着威胁新安帝了。 “那孤的身子骨可禁不起折腾了!”新安帝闷声说道。 狄修子依旧是板着脸看着新安帝,看这架势是非要要新安帝一个许诺了。 云子晴有些好笑,这两老头,真犟起来,估计还是狄修子胜利的!果不其然,新安帝犹豫了一下,目光不耐烦。 “行了,孤以后不吃就是了。”他气呼呼的像个孩子。 “行的。” “以后可以适当的食用药膳的,不如皇上给我一个厨子,我可单独给你安排吃食。”云子晴说道。 “你会药膳?”新安帝问道。 “会说,但是还是需要厨子做。”云子晴回答道。 “偏殿那边也是有小厨房的,你且去安排吧。” “恩。”得了新安帝的口谕了,云子晴也就达到了目的了。 何良一脸懵逼的跟着宫女过来云子晴这边,他看见了云子晴悠闲慵懒的躺在了偏殿的廊下,不由得愣住了。 他总觉得这个姑娘看着有些熟悉,但是,他仔细看了这个人的脸,也想不起有没有见过她了。 “带他去那边厨房那边看看吧。”云子晴并没有回头,依旧是闭着眼睛假寐在躺椅上面。 何良看了云子晴侧颜,谨小慎微的跟着宫女去了偏殿那边的小厨房。 狄修子过来看泡着太岁的桶,看见了如此悠闲的云子晴,没忍住问道。 “你这躺椅是哪里弄来的?”这个丫头总是能够让自己舒靜服服的。 “多的是。”云子晴懒洋洋的回答道。 “对了,你是不是和那个切菜的认识?”狄修子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云子晴回答的干脆。 “你可不像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狄修子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子晴。 这个丫头和那个少年绝对是认识的。 云子晴不知可否。 狄修子就悄悄溜进去了云子晴的房中,找到了那个装着太岁的桶,给自己灌了两大壶。 他听云子晴说了这个太岁的功效,不但自己在饮用,还在做实验……“切菜的,你需要将这个书中的药材全部背了,才能开始做饭。”云子晴扔过去了一本书。 她此时就靠在了小厨房的门边,逆着光看着小厨房内局促的站着的何良。 “我的名字叫何良。”何良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是第一次来这边地院子,而且他听说自己居然是给皇上做药膳地,他更加地紧张了起来了。 他何德何能,能够给新安帝做饭呢?他不过就是一个切菜的……云子晴也没有理会何良,扔下书就直接离开了。 “你的名字”叫什么?以后我该如何称呼你呢?何良看着云子晴慢吞吞的背影,嘟咹了这一句。 何良自然有人安排,云子晴也不用操心。 其实,她到底是存了私心的。 因为她知道那个所谓的二叔不会放过何良的,虽然现在新安帝这边也不是那么的安全,但是,总好过他在御膳房那边。 何良一个惜水过来的人,就算是没有那个二叔欺负,也是受到其他人的排挤的。 这么单纯的一个孩子,云子晴没忍心就帮了他一把。 不过,看样子拓跋灵的处境也并没有多好,不然她的人也不会这般受欺负了。想的多了,云子晴就觉得烦躁的。 索性又将汤药炖了,又开始在一旁研制这个毒药。 只不过,她扫了一眼那纸包里面的毒药。虽然这个表明上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她还是觉得她的毒药被人动过了。 云子晴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药房周围,没有发现其他的踪迹。 这院子里面的太监和宫女是不允许进来药房的,能够随意出入这边的狄修子知道这是毒药,也不会轻易的去动的。 那么,就只有不懂得人,会动这个毒药。 所以,他此时如何了呢?云子晴有些好笑,中毒了这可不怪她哦……夜深。 云子晴没想到水立北这货又跑来了。 他这么闲的吗?“看来,我这窗户需要上锁了。”云子晴说道。 他是真的不将自己当成女人,一点避讳都没有是吧?“上锁干什么?”水立北明知故问。 他端坐在座椅上面,直盯盯地看着云子晴。 “你有何事?”云子晴不解地问道。 这目光看着有些审视地样子啊,这么的严肃。 “你可和皇帝提起过玉玺的事情?”水立北问道。 “没有。” “听说你开了小厨房,要给皇帝做药膳?” “不是我做。”云子晴没有意会错了水立北的意思,“而且,药膳也不能治好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各个器官已经衰败了,再好的药也是治不好的。 只能让说让他舒服一些。 水立北又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云子晴。 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他明明问的就是,御膳房那么多的人,为何她就找来了那个何良?被告诉他这都是巧合,再巧合也不可能将一个切菜的给弄了过来。 明摆着是云子晴开口要的人。 她可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而何良和她不过是几面之缘……所以,她为何照顾这个何良呢?水立北不由得想起从惜水国回来的路上,云子晴似乎挺喜欢这个何良的,还总是喜欢调侃他?“你有话就说。”云子晴不耐烦了。 这人什么毛病?要她猜他的心理活动吗?她才不感兴趣呢!“没事,你给本王把把脉吧。”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狄老应该还没有睡” “你来!”水立北沉声说道。 我来就我来。 云子晴走了过去,一手搭在了水立北的手腕之上。 “可查出来了谁下的毒吗?”云子晴问道。 “未曾。” “你这毒依旧是有的!”云子晴皱着眉头说道。 也就是说,这个毒源还是没有找到。 “你没有清理过你的屋子吗?”云子晴接着问道。 “清理过了。”水立北的人可不是酒囊饭袋,清理过了都没有清理干净,看样子这些下毒的人是挺高明的。 那怎么办呢?“不如辛苦你出趟宫,去看看吧。”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说道。 他的掩饰漆黑一片,偏偏那瞳孔里面又闪烁着精亮的光芒,如同天际的北斗七星,即便是再深沉的夜晚,它依旧是最亮的。 “也许。”云子晴点点头,站了起来。 水立北比她的行动更快,自己扯了衣架上面她的外袍,裹上她带着人出去了。这个感觉,怎么那么的怪呢?有一种偷-情的感觉!云子晴不由的被自己心中冒出来的这样的想法逗笑了。 “你抓紧本王。”水立北沉声说道。 他倒是抓的紧,一只手臂稳稳地嵌在她纤细地腰身,脚尖轻点,轻车熟路的躲避着宫中的眼线……云子晴就被他拦在怀中,她的目光都是水立北的脚尖。 这个轻功,一点也不科学啊!古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这个速度,可是堪比其他的飞行工具了啊!看来,她找时间有必要好好学一下了。 不然,不能总是搭便车吧?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了啊!“冷不冷?”水立北低头看了一眼云子晴,问道。 “不冷。”云子晴话音刚落,就见水立北落入一个偏僻的院子,带着云子晴快速的藏在一个角落处的废弃衣柜。 他的身体就挡着云子晴的前面,将她困在小小的角落。 “嘘。”见云子晴疑惑的看向她,水立北轻声提醒。 没等多大会,云子晴就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果然是有人经过吗?这脚步声就在周围,看这个样子像是在寻找他们一样?水立北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往墙角压了两步。 云子晴就感觉到了挤了……靠的太近了。 云子晴抬起头,见水立北的注意力没有在她的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水立北藏在黑夜里的表情,却是带着一抹笑意得。 什么时候,他堂堂得黔王居然对着一个女人耍流氓了?他居然想尽了办法占这个女人得便宜啊!虽然他在心中有些唾弃这样得自己,不过,却也因为如今的靠近,让他心潮澎湃……“今日入宫来,不过也是寻了一个借口。 行动总是比思想快,等他清醒的时候,人已经来了皇宫了。 所以,也就没有再打道回府。 而且,他一听说云子晴居然将何良给弄到了小厨房这边,他心中就如同扎了一个刺一般。 可是,在云子晴这里,他就连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也没有问出来个什么,看着云子晴万事冷漠的脸,他又有些放下了……连本王都看不上,她还能看上谁?自信一点。 “人走了。”云子晴轻声说道。 “恩。”水立北看了一眼,回神立刻又踩着屋脊,带着云子晴顺利的出去了红墙宫中。 “晚上吃的什么?要不要去吃些夜宵?”水立北落在一处黑幽的巷子,问道。从这个巷子传过去,也就是黔王府的后门了。 你都不急,那她也是不急的。 再说,她也好久没有看看这热闹的夜市了。 “你不怕被发现了?”云子晴挑眉看向水立北。 “本王有这个。”水立北说着,拿出来一个人皮/面具来。 不过,云子晴也是需要伪装一下的。如今宫中的都知道她和狄修子治好了皇上,所以一定也是暗中注意到了她的。 云子晴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来了自己本来的素颜的样子,将团成团的发髻放下来,她一身的气质立刻变了。 “走吧。”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夜市。 不过,基本也是云子晴在吃这些东西。 她一贯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嘴巴,也懒得理会旁边的水立北,欢乐的吃了起来。“云小姐?”忽然,一道声音喊住了她。 “阮大人。”既然走了个面对面,云子晴也不好假装不认识。 阮鸿目光惊讶,看了一眼旁边带着人皮/面具的水立北,他没有认出来。 第93章 嘴巴受伤了 “之前听闻黔王说他身边的一个女侍卫中毒病重了,我还以为是你呢。”阮鸿问道。 “你这是在咒我?阮鸿之前可是因为阮姨娘的事情威胁过他,她又打了阮姨娘,他们不可能笑着打招呼的。 反正,云子晴是不想和他近乎。 所以,她话说的也不客气。 阮鸿是知道云子晴嚣张的,但是没想到自己好言说话,她居然半点也不领情。 云子晴怼的这么一句,可把本来看见阮鸿,兴趣郁闷的水立北给逗乐了。 “阮某没有此意,不过就是询问关心一下。”阮鸿有些尶尬的解释道。 云子晴想说,鬼需要你的关心啊?不过,她也不好把气氛搞的这么僵硬的。 “阮大人先忙,我还有事。”云子晴表情依旧没变,连假笑都不屑。 反正云子晴这个人挺偏见的,有他妹妹这样的人,云子晴是不想和阮家打交道的。阮鸿闻言,看了一眼云子晴手中的零食,暗道你的事情就是吃吗?不过,他也看出来云子晴并不想和他说话,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分道扬镳。 “你和阮鸿很熟?”水立北问道。 “你觉得我们会很熟吗?”云子晴翻翻白眼。 硬要说熟的话,也可能是牵扯了你府中的那个阮姨娘,也不是好的那种熟!而水立北想的是,阮鸿可不是一个喜欢和其他人打招呼的人。 而且,他看样子也没有多和云子晴有仇的那种感觉。 反正是云子晴对他退避三舍的样子。 再加上,之前阮鸿还一直要请云子晴吃饭,依照水立北对阮鸿的了解,这家伙多少是有些其他的企图的。 “阮鸿此人心机深沉,不过也不乏是一个正直的人。 “关我什么事。”云子晴说道,目光又落向一个热气腾腾的小摊位上面,“老板,给我来份羊肉汤。” “好哩,客官稍等。”水立北也随即坐下。 “你不吃?” “不饿。”我瞧着是嫌弃这路边不卫生吧?云子晴在暗中腹诽,也没有强求。 吃饱喝足,云子晴和水立北回去了黔王府。 而阮鸿亲眼看着他们二人进去了府中,心中的疑虑也打开了。 看那人身上的布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穿的起的。 而且,那一身的气势,也不是能够随意的遮掩掉的。 阮鸿对于水立北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他还是比较惊讶。 黔王居然带着面具和云子晴逛集市吗?真的只是逛集市,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吗?又或者,真的如同舍妹青儿说的那样,这个女侍卫对于龄王来说,是特别的吗?“他跟着我们回来了。”云子晴和水立北说道。 这意思就是在问,你难道不害怕他看出来你的身份吗?“他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也不是傻的。”水立北不在意的说道。 那行吧。 反正她是无所谓的。 包林一眼看见了和水立北一同走进来的云子晴,虽然惊讶,但是想到了最近府中的事情,也随即了然。 就是不知,他们都没有找出来的根源,这个丫头能不能让他刮目相看了。 “先去看看书房吧。”云子晴说道,书房是水立北平日里呆的最多的地方了。“恩。”水立北和云子晴,包林一同进去了书房,云子晴先是大致的扫了一下,随即才慢慢的打量起来。 水立北摄入的毒药非常的少,不只是下的剂量比较少,还有可能是因为毒源比较不方便。 既然包林已经扫视过了一圈了,那屋内肯定是没有什么蹊跷的了。 云子晴的目光就落在了水立北经常坐着的书桌那边,那里有一扇大的窗户……她靠近了一些,看向那院子里面的一颗大的银杏树。 银杏树上面长势茂密,不过偶尔也有叶子飘落下来。 因为,夏天就要过去了……云子晴看了一眼那飘飘然落下的银杏叶,转头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包林也看了一眼那窗外,并没有看见什么。 接下来就顺利了许多,云子晴就看了一下水立北的书架,然后又去了卧室里面。果然,云子晴看见了一盆盆栽。 这个盆栽就是一颗小的迎客松。 云子晴走近了两步,看了一眼,就回去了书房。 水立北和包林全程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这般快速的,甚至连手都没有伸出来,不由得有些好奇。 更加无语得是包林,这个丫头果然是不行的。 她定多就是会一些,没有狄老说的那么厉害的!他居然将希望寄托到了她的身上,可笑。 府内几个年长的老大夫都没有看出来的毛病,她能看出来什么?包林提起的一口气松了下去,不过也随之又提了上来。 这寻不到毒根,以后如何是好?只能换了院子吗?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么晚了,可需要我送你回去?”包林看着云子晴说道。 这明显着意思就是没什么事情,回去早点歇着吧!别在这瞎转悠了。 “这么晚了,兄弟们应该都没有休息吧?”云子晴问道。 “没有的。”主子都还没有休息,他们哪里敢休息啊?不过,突然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包统领,教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去窗外那颗树上面去,将那些黄一些的,三日内要脱落的银杏叶给摘下来一些。”云子晴吩咐道,“不用用手摸叶子。” “这……不用手摸我这么摘啊?”包林一脸的无解。 他觉得这是云子晴这丫头故意为难他的。 这大半夜的,也看不清楚这些叶子哪个黄了没有,哪个即将脱落啊!于是,包林委屈的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听见云子晴这样说,立刻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去办吧,将他们也都喊进来。”水立北沉声说道。 他的面色并不多好看,包林即便是在不情愿,也是不能在说些什么的。 他出去快速的将侍卫都喊了进来,然后他任命的去爬树去了。 “排队,过来把脉。”云子晴搬了一个凳子坐好,说道。 “去喊大夫过来。”水立北直接阻止了云子晴给他们把脉。 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见他态度坚决,也没有说什么。 她也乐的轻松。 而且,水立北既然让人喊哪个大夫,想必是值得信任的。 侍卫很快就将府内的大夫带了过来。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这名大夫年纪比狄修子的还要大,白胡子挺长的,面色严肃。 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云子晴。 云子晴自然也看见了这个大夫打量自己。 “这个是金路金老,你有什么给他说就可以。”水立北和云子晴介绍道。 云子晴点点头,“给这些人……把脉。”云子晴只说了这么多,不过,这个金老看了一眼云子晴,却是没有行动。 “王爷,他们这些人都是怎么了?”金路看着水立北问道。 他这个意思,大约就是有些看不起云子晴了。 云子晴虽然是不知道他的人,可是他却是听说过这个女人的。 下面的很多人都说她非常的过分,在王爷问的身边耀武扬威的。 而且,之前王爷的哪个小妾,被她打伤了,也是金路给医治的呢!金路一直对这些后宅女人家的争斗是非常的反感的,所以,此时看见云子晴,也是没有半点的好感。 所以,此时云子晴说让他给这些侍卫把脉,他就不想搭理她。 云子晴也是看出来了,这个老大夫对自己很有敌意啊?“要是知道怎么了还需要把脉吗?”云子晴抢着回答道。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金路,摆明了就是刚。 金路自然脸色愠怒,不过碍于水立北也并没有觉得不妥,所以他就只能自己发作了。 “你是何人?”金路沉声看着云子晴。 什么人也敢抢水立北的话头说话吗?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金老,先把脉要紧。”水立北也看出来了金路对于云子晴的敌意很大,所以直接阻止了他的话。 而且,水立北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的好,显然是没有耐心了。 金路看了一眼水立北,憋住没有再说话,只好给这些侍卫把脉。 水立北见云子晴有些无聊,于是给角落的一个暗卫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暗卫眼中划过震惊,不过很快就去办了。 没多大一会儿,那个暗卫就端来了一个切好的水果盘。 水立北接过,递给了云子晴。 云子晴正在观察着那些侍卫,扫了一眼水果,拿起就慢慢吃了起来。 大约是这边的气氛不是那么的好,虽然人多,但是也是非常的安静。 所以,云子晴嚼着水果的声音,就是格外的大了。 “请安静一点。”金路回头看了一眼云子晴,沉声说道。 这就是明摆着教训了。 “好吃吗?”水立北淡淡的扫了一眼金路,目光温柔的看着云子晴。 “还行。” “吃完还有,慢点。”水立北语带笑意。 这就是明摆着告诉金路,他不介意云子晴吃东西了。 主人都不介意,拿其他人有什么好说的呢?金路虽然听懂了水立北的警告,不过,他依旧是不服气。 黔王是做大事情的人,为何要为了一个女人败了自己的声誉呢?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如此的不懂事!他以后大事成了,要什么样绝色的美女没有呢?想到这里,金路越发的觉得,黔王的身边就是需要他只有一个清醒的人,能够随时的提醒,敲打他了。 不过,他依旧是坚持了着将这些侍卫把完脉,这才说话。 “听闻这位云小姐也会一些岐黄之术,今日让老夫把脉,可是发现了什么吗?”金路看着云子晴问道。 注意个人需求她能看见什么?不过是大半夜的折腾一下,想要引起这府中其他人的注意,然后耀武扬威罢了。 至于他们说她会岐黄之术,恐怕也是识得一些草药,徒有其表罢了。 所以,金路就是想要为难云子晴。 “没发现什么呢。”云子晴淡淡的说着。 她的表情淡然,甚至有些疲惫的傭懒。 她的坐姿也是不像样子,看着仿佛是随时都能睡着了一般。 果然是无用之人。 金路见着这样的云子晴,更加的鄙视。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云子晴眼波一转,好奇的问道。 这个时候就是他显摆自己医术的问题了,他定要让这个女子知道,什么才叫会医术,什么才配称之为大夫。 “自然是发现了的。”金路微抬下巴,目光不屑的看了一眼云子晴。 你以为老夫同你一样无用吗?不过,看向水立北的时候,目光又立刻恢复了严谨。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94章 一起爬山吧 “那就说说吧。”云子晴歪着头,一只手支着太阳穴,一只手拿着水果吃了清脆响。 金路厌恶的看着云子晴,如果不是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他是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的。 “回王爷,这第一位侍卫,他肾气有些郁堵,口臭应该严重,只需要多喝一些水就是了。第二名,第三名侍卫是相同的毛病,就是有些涛疮,常言道,十人九涛,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至于另外的几个侍卫,他们身体都好的很,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王爷只需要注意一下他们的个人需求就是了。”金路的话说的不快,吐字清晰,确保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可以听见的。 正因为如此,那些侍卫才面色尶尬。 这些小事,他们自己也是有所感知的,不过这样私密的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们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侍卫,那面子也是挂不住的。 可是,金路可没有想那么多的,他只是故意说的细微,想要让云子晴明白什么才叫做医术。 他才不会管这些侍卫的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云子晴看着金路这得意洋洋的样子,直接就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金路看着这样的云子晴,愤怒的问道。 无知的女子。 “自然是好笑的。”云子晴说道。 “这是什么场合?老夫正在整治患者,你却笑的这么开心,你这是什么意思?”金路瞪着云子晴问道。 云子晴笑过了,又吃了一口水果,顺了一下自己因为刚才笑的干涸的喉咙,这才说道,“你的本事就这了?” “你在质疑老夫的医术?”金路眯着眼睛问道。 他差点没有忍住大叫道,质疑的好!她就是需要这个无知的女子在这里叫嚣,那个时候才能更加的体现,衬托他的价值了。 所以,当云子晴这样说的时候,今日反而气笑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子晴。 “这是质疑吗?这明显的就是否定。”云子晴直接说道。 “你……老夫从医四十余载,可是从来没有人否定过老夫的医术,你算是什么东西,胆敢这样说?”金路刚得意起来的表情,瞬间又垮了下去。 侮-辱!和这个女子多说一句话都是对他的侮--辱啊!“凡事都有第一次,想开一点。”云子晴扯着嘴角,笑得邪魅,“好心提醒你一句,可千万不要动气,不然你一口气上不来,轻则中风,重则直接嗝屁!” “你……”金路被云子晴这粗鲁得话气得更是半句话说不出来。 其他的侍卫听见云子晴说的“嗝屁”二字,也直接脑补了金老那时的情景,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谁让这个金路一直仗着他自己是龄王府得老人了,就总是看不起他们得!水立北惊讶的看着云子晴,此时听见她说的这么粗鄙的话,差点没有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么多人在呢,也不注意一下形象的啊?“你,深呼吸啊!”云子晴挑眉说道。 正在此事,包林终于采摘了银杏的叶子,回来了。 云子晴等的就是他。 “这是你需要的叶子。”包林将银杏叶子放在云子晴面前的坐在上面。 “坐那吧。”云子晴点点头说道。 既然不能省点事,将希望寄托在这个金路的身上,云子晴还是自己辛苦一下,和这些人说一下吧。 “最近有没有感觉嘴里发苦,平躺睡觉有些呼吸急促啊?”云子晴用帕子捏起一片银杏叶子,问那些侍卫。 “好像是有吧?“是啊,我还以为是最近换厨子的原因呢……” “是不是虎口处也经常的隐隐做痛?”云子晴继续问道,她已经将一片银杏叶子放在了茶水里面。 “是的!” “真的,我还以为是训练强度加大了呢。” “我感觉,有时候疼的这只手都有点颤抖了。”几个侍卫听云子晴这样问,连忙争先恐后的回答道。 金路在一旁彻底被忽视了,鼻孔气的朝天。 “那是因为你是守着内院的。”云子晴幽幽的说道,将目光落向水立北这边,是否和你的症状有些相似?但是你的要轻微了许多,虎口应该是没有痛的。“是的。”水立北点点头。 金路目光一惊,此时陷入了沉思。 这个女子看样子不像是信口胡诌的,而且这么多的人,连同王爷是不可能在这配合她演戏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真的看出来了什么。 可是,她并没有给这些人把脉,又是如何看出来呢?医者讲究望闻问切,难道说,这个女子真的达到了只需要看就可以整治了病情了嘛?那怎么可能?她又是如此的年轻,绝对不会有这样子的天赋的!不可能。 “包统领,你这会是不是也觉得鼻腔有些不舒服了?”云子晴继续问道。 “对啊,好像是这样的。”包林经过云子晴的提醒,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水立北更是脸色黑沉,“你这个意思,他们同本王一样,都中了毒吗?” “中毒?不可能的!”金路听见水立北这样说,立刻就炸毛了。 这下毒的方式这个女子绝对在瞎说!如果他们中毒了,那他刚才把脉的时候,为何没有看出来呢?这不可能!水立北皱眉看了一眼失态的金路,继续问道,“所以,你觉得是这个银杏树的原因吗?”中毒怎么和一棵树有关系呢?不过,这一次金路生生的将自己这话给憋了回去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态惹了黔王生气了,他玩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所以,只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是这些银杏叶子。”云子晴说道,有补充道,“还有你屋内的那个盆栽。” “其实,这个下毒之人也是用尽了心思的,谁会想到,这毒会在一片小小的叶子上面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懂?”包林不解的问道。 “银杏树的叶子虽然是可以浮水的,但是这个毒药有一种特殊的粘性,可以覆在这个叶子上面。经过最低两天的时间,这个毒药就会挥发。” “而且,随着这个银杏叶子的飘落,这个毒药就是和叶子一起飘散在孔气中的,久而久之,这些毒药就在空气中,你们经常出入这个院子,自然就达到了慢性毒药的效果了。”云子晴说着,目光落向杯盏里面,此时那片银杏叶子上面已经浮现了一层白白的细末状的东西,就漂浮在茶水上面。 “不可能,这个毒药怎么可能会附着于银杏叶的表明上呢?难道风吹不掉吗?”金路又质疑道。 云子晴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即便是风吹掉了,那不还是在这个院子里面?”所以,这个问题和云子晴说的并不矛盾。 只要凶手能够顺利就这个毒药放在这颗树的树叶上面,那么其他的就是不用操这个下毒的方式非常的高明,云子晴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凶手。 “可是我们的人都在院子里面,时刻盯着了,绝对不会有人逃过我们的眼睛的。”包林肯定的说道。 这点自信他们还是有的。 即便是轻功再好的人过来这颗树上下毒,他们也是可以查觉的。 不可能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你怕不是瞎说的吧?黔王府的侍卫森严,怎么可能有其他的人过来下毒呢?”金路不屑的看着云子晴,明明是没有上面实力,非要在这里强行出风头。 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样的女人早晚也是会被王爷厌弃的。 可笑的是她还不自知,偏要在这说话。 “再说了,这些天的风这么大,这些毒药经过风一吹就没有了!那些下毒的岂不是每天都要过来的?”这个说话根本是成立不了的!就算是侍卫一次没有发现,难道说天天过来也没有发现吗?这是不可能的。 金路得意的看着云子晴。 别怪老夫当众拆穿你,谁让你不知道收敛的,居然在他这个从医几十年的圣手面前显摆呢?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是什么?可笑!“谁说的,下毒的就一定是人呢?”云子晴冷眼看着金路,沉声说道。 这个老头,自己脑子不会转就行了,还一个劲地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 是谁规定了,一定就算年纪大的就厉害了?现在的人都有一种心理,那就是年纪大的那一定就是有经验的!比如一个年轻的和一个老者来作为医生诊治的,那人们潜意识里面就算觉得,这个老者一定会比年轻的厉害。 这就是人类潜意识里面的偏见。 可是,不管是什么事情,这天赋和悟性也是占了极大一部分的。 这个老头也是不知好歹,一个劲的在她面前蹦跶,她想要尊老爱幼都不行了。 “难道说……?”包林忽然激动的看向云子晴,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此时激动的样子,却突然是组织不好语言了。 特别是面对着满屋子的疑问,只有他第一个猜出来了云子晴的意思。 这是不是说明他比这个金老都要聪明了?太棒了!自己太棒了。 “你激动什么?”云子晴无语的看着想说又说不出来的包林。 她冷冷清清的一个眼神,立刻让包林激动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是了,淡定一些,咱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呢!不至于啊!稳住了。 “最近我就说感觉到了挺多的鸟儿飞过来的。前几天外面洒扫的丫鬟还在说,最近树下的鸟屎挺多的,不好清理啊!”包林双眼亮闪闪的看着云子晴,“是不是那些人用鸟儿作为辅助,让鸟儿飞过来,在树上下的毒呢?”他期待的看着云子晴,就等着云子晴肯定他的猜测了。 “最近是好多的鸟儿飞过来啊。” “对,我昨天还在说呢,这边也没有食物,那些鸟儿都呆在这边的树上干什么呢?” “那些鸟差点拉我一头的屎呢!“我还准备抓的,那些鸟儿看着挺漂亮的,我还以为是谁家养的了。”几个侍卫你一言我一语的,已经相信了云子晴所说的可能性了。 金路缩着脖子在一旁听着,仔细想了一下,虽然是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一说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哪里能够这么轻易的就赞同云子晴呢?“谁知道是不是这些鸟儿呢?又没有证据!”金路没敢太大的声音,只好小声的嘀咕着。 不过,他的话也能够引起屋内众人和注意的,因为这里除了他不会武功,其他的可都是可以一挑十的高手。 “这个就更简单了。”云子晴淡笑着说道,“检查一些那些鸟粪,看看是不是和叶子上面同一种毒,就可以检查出来的。” 第95章 一同前往拂赞国 “对!树上还残留着许多的鸟屎呢,我刚才在上面就看见了”包林连忙符合着说道。 只不过,他话说完,就看见水立北和云子晴的目光都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为何都不说话了?包林目光不解的看了一圈,睡随即又看向云子晴。 这个丫头啊,明白了!噗!这是要我去取鸟屎吗?该死的云子晴见包林明明明白了,可是依旧没有动,她挑眉催促了一下。 不用吃解药包林有些不想去,因为那棵树下面光溜溜的不好爬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哪树干真的有没有清理的鸟屎啊。 太恶心了。 这丫头不会还不让自己用手碰吧?包林又看向水立北,见水立北的面色黑沉,他立刻不再犹豫,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自然是去取鸟屎去了。 金路没啥好说的,而且也开始担心自己的质疑如同一个笑话一般,所以,他连忙说道。 “即便是鸟屎也是有毒的,说不定也是因为鸟后来的,吃了这些树叶,或者树上的虫子,所以才会跟着中毒的。”他嘴硬的说道。 如今先这样说,也好过等会真的断定了这些毒就是有人指使鸟儿过来下的毒。 “一般情况下,银杏树是不轻易生虫的,你们应该知道,晒干的银杏叶子还有驱虫的效果,不过,这个也是不绝对的!”云子晴扫了一眼金路,这目光如同看白痴一样。 “不过,也有少数的银杏树会长虫的,这个就更加好确定了,只要检查一些树干和树叶有没有虫孔,虫屎和虫卵就明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说出来嘛?这种质疑的话说出来,不过是在显摆自己的无知就是了。 这棵树有没有生虫,只要问一下院子里面洒扫的丫鬟就自然明白了。 再说了,这棵树就在院子里面,但凡有眼睛,有赏识的,就可以轻易的明白了。 所以,金路提出这样的疑问,云子晴都懒得搭理他了。 果然,金路听见云子晴这样如同和白痴解释的常识,立刻脸色挂不住了。 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再憋出来一句话。 他垂着眼睛,心中生出一抹羞愧的感觉。 他甚至不敢抬头了,怕看见这一屋子人看笑话的表情。 可是,这个情况不应该发生在这个狂妄不懂事的女子身上嘛?为何他会感觉到羞愧呢?包林很快就回来了,带着几坨鸟屎。 “给你。”包林像是报复一般,自己将这个鸟屎放在了云子晴的面前。 “丟这个杯子里面就行了。”云子晴也嫌弃的说道。 水立北闻言,就将自己喝了一半的杯子推了过去。 谁的话不停,他也不能不听水立北的话啊!于是,包林将那几坨鸟屎给放在了杯子里面。 “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将你主子屋子里面那盆盆栽给搬过来。”因为这些鸟屎都已经干了,要在水中溶解了,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那个盆栽……?”包林惊讶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包林也不再犹豫,快速的去了水立北睡觉的屋子,去搬那个盆栽了。 “饿不饿?”此刻只能等一会结果了。 所以,水立北看着云子晴问道。 这也过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她说了那么多的话,指不定是饿了的。 “不。”云子晴摇头,示意她在街上吃了那么多,又吃了一大盘的水果。 水立北当她是猪嘛?一直饿……水立北点点头,“厨房炖的有汤,等会喝一些。”云子晴就看了他一眼,非常无奈的一眼。 金路在一旁看着水立北的态度这么的温柔,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啊。 他一直觉得龄王是一个非常严肃,不善于言笑的人,而且,也是一个心狠的人!可是,如今面对着这个女人,他居然就变的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人了。 有一些恐怖,但是更多的还是气愤。 因为,他已经将云子晴当成了狐狸精一般的红颜祸水了。 不行,即便是她有一些本事,也不能容忍这么一个软肋在龄王的身边啊。 她会拖黔王的后腿的。 这样想着,金路也没有轻举妄动,只不过是在心中细细的打算着,如何想办法将这个女子给解决了!没你们的事情了,就去查一下鸟市那边,哪一家大量频繁的购买那些鸟的。云子晴和那些侍卫说道。 “你怎么就断定这些鸟就是来自鸟市的呢?”金路逮着一个机会,继续发问道。云子晴看了他一眼不打算解释,只慢慢的吃着水果。 金路脸色又是一阵遮尬,偏偏看了一眼水立北,也发觉他已经恼了自己。 黔王殿下啊,我这也是为你了你好啊。 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迷失了心智啊!“那……我们身上的毒……” “是啊,云小姐,我们身上的毒需要吃药嘛?”几个侍卫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犹豫了一下这才询问云子晴。 人都是惜命,怕死的!所以,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体内也有毒,自然是希望第一时间就解除了的。 可是等了这么许久,也没见云子晴说什么解毒的法子,他们不由得就着急了。 “看见没?多喝一些茶就好了!”云子晴指了指杯盏里面得茶水。 此时,那一团鸟屎也被茶水溶解了,上面漂浮了一些和那树叶上面一样得白白得粉末。 “人得自愈能力是非常厉害的,你们不过是一些轻微的慢性毒药,只要以后不再中毒了,就可以慢慢的被身体净化掉的。”云子晴怕他们心中有结,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其实很多时候,多喝水真的是一句挺好,挺真诚的话了。 很多人身体稍微有一些小毛病,那就是大呼小叫的,打算看医生,吃药的。 其实,很多的时候,不过就是多喝一些水,多注意一些饮食习惯,良好的睡眠,身体的一些小毛病都是可以被自身修复的。 哪里需要什么都吃药啊?“你怕不是不会开方子吧?明知道中毒了,为何不让他们这些人吃药?出了事情你负责吗?”金路终于找回了一点优越感,立刻抓住云子晴问道。 他肯定就是不会开方子,所以才估计这样说的。 “金大夫,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去送送他。”没等云子晴说话,水立北自己让人送走这个太聒噪的老头了。 “王爷”金路还想说什么。 “金大夫,这边请吧!”侍卫立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金路见水立北的态度不是强硬,如果他要是在说些什么不愿意走的话,那黔王定然不会再客气的。 来日方长,不急一时!所以,他警告的看了一眼云子晴,随即就跟着侍卫离开了。 其他的几名侍卫也拱手告辞了。 他们是相信这个云小姐的话的,不管是从水立北的态度出发,还是从狄老对云小姐的态度,他们都不会怀疑云小姐是那种说白话的人。 所以,她说没有什么事情他们就安心去办差事了。 包林回来的时候,屋内的人只剩下了水立北和云子晴。 “这个……解决了?”包林将盆栽放下,不解的问道。 “你也去查查鸟市吧!”水立北自己下了逐客令。 “没其他的事情了吗?”包林下意识地看向云子晴。 “是没了”其他的事情也不要他了。 “哦,好。”有云子晴在这里,包林倒也是放心,所以直接离开去忙活去了。 “这颗盆栽是同样的毒吗?”水立北问道。 他睡觉的卧室,一般人可是进不去的。 也不可能有人在这颗盆栽上面下毒的。 “这个不是。”云子晴摇头,认真的看向水立北。 “看着本王干什么?”水立北有些紧张的问道。 云子晴很少用非常严肃的目光来看人的,她此时这样看着自己有一种长辈审视的所以,水立北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你体内的毒,最近可是复发过?”云子晴不是在询问,而是直接肯定的说的。 水立北掩饰的很好,她一直都没有发现,直到看见了他卧室里面的这颗盆栽,这才起来了。 前几日他上早朝的时候,在云子晴的身后偷懒,云子晴有闻到过一种熟悉的药味,她当时以为是药房本身就有的,并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应该是水立北给自己私自用药了。 包林一听云子晴的话,立刻也紧张的看着水立北。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为何不知道呢?主子是不是又觉得自己那个样子渗人,所以并没有告诉他们?可是,他们也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啊!包林觉得,自己又不称职了。 “没有。”水立北摇头。 “没有?”云子晴疑问着看向包林。 “我也不知道”包林对云子晴说这个话是有些心虚的。 “行吧,你既然不说,那我也不必问了。”云子晴说着,直接站了起来。 水立北以为她生气了要离开的,连忙也跟着站起来了。 “本王送送你。”水立北说道。 云子晴看了水立北一眼,“衣服脱了!”她的声音不小,就连包林也被吓得一哆嗦。 这丫头果然是凶焊啊,耍流氓也这么理直气壮的。 包林像是隔壁家看戏的小媳妇一样,悄悄瞄着水立北。 不知道,主子是脱呢?还是不脱呢?期待ing“你,出去。”在包林期待的目光下,水立北对着他下了逐客令。 这小子现在越发的没有眼色了,不知道出去关门的吗?怎么,也要留下来看吗?不能,本王的身子只有一个人可以看!“哦,是。”包林失望的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并且关了门。 果然,还是脱了的。 还是没有挣扎,二话不说的!主子你变了!门内。 水立北也正如包林所想,直接褪了自己的全部上衣。 “亵裤用不用?”水立北乖巧的问道。 他的眼神意思太多了,看的云子晴嘴角直抽。 云子晴居然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不用。”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的腰腹处,果然看见那边还有毒发之后的遗留,那就是深红色的经脉,看的无比的清晰。 如同一条条带着剧毒的,红色的毒物一般,附着在皮肤表面。 云子晴了然的看了水立北一眼。 水立北清了清嗓子,知道瞒不住的,说道,“只不过是轻微的,可以挺过去的。” “那个盆栽是谁送你的?”云子晴问道。 如果不是轻微的,只怕是这红色的经早就爬上了他的脖子了,他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第96章 原来是岳王 “入府的时候,府中下人置办的。” “入府?” “恩,老黔王旧宅不在此处。”水立北显然是不想说之前的事情。 云子晴点点头,也没有多问这些事情。 “这颗盆栽可是养的煞费苦心了,应该是清楚你身体内的毒的。”云子晴提醒道。 “去,将府内的园丁带去地牢。”水立北扬声和外面的包林说道。 府内的植物一般都有专业的园丁养着的,一共有三个,以水立北的手段,入了地牢就什么都会招的。 包林应声而去。 “本王这毒,当时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有心的人都是记得的。”水立北又和云子晴说道。 “恩,你府内的这个盆栽和外面的银杏树上面的毒,也有相似之处的。”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先将你的衣服穿好。” “你不看了?”水立北挑眉问道。 你丫……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云子晴翻翻白眼,水立北是以何种心态问这句话的?搞得好像她故意想看他得身体似地。 她不过是想要揭穿他毒发过地事情,他直接承认不就是了?非要这么利落地脱了什么毛病!水立北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坐在了云子晴的对面。 云子晴这才继续说道,“这两种毒,也可以作为是互诱-发的引子,不过,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就是同一个凶手。”关于水立北小时候中毒的事情,云子晴知道的并不多,所以,她丟了个话头给水立北自己考虑。 她能办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 “当时并没有查出来凶手,希望这一次能够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水立北点头说道。 这个意思就是也怀疑是同一个人吗?云子晴看着水立北的表情,没有多大的惊讶,暗道水立北想必是对凶手有比较肯定人选的。 不过,云子晴也不想询问这么多,眼见这时候也不早了。 “狄老应该给你留的有药,如果毒发了就吃一些,其他的有事情再说吧。” “不用送了。”云子晴打算离开了。 “不如你就明日再回去。”水立北说道。 “明日还要早起给皇上熬药的。”云子晴说道,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新安帝知不知道狄老是你的人?”虽然早有猜想,但是云子晴还是需要问一下。 “应该是不知道的。”水立北回答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云子晴意味深长的说道。 之前新安帝试探她的话的时候,起初云子晴想着是很正常的,但是没事的时候又细细的琢磨了一下,云子晴觉得,新安帝只怕是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糊涂了。 他一定是知道的比他们想像中的要多,毕竟,这个皇宫也是他的家啊。 他住了那么多年的家,有人在他的家里搞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水立北闻言,眉头一皱,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走了!”云子晴摆摆手,自己慢慢想去吧,姑娘我要回去休息的。 “你就回去了?”包林惊讶的看着开门的云子晴,还不忘悄悄瞄了一眼屋内。 水立北果然跟了出来的。 “不然呢?” “我让人给偏殿都收拾好了。”包林说着,看了一眼水立北,“洗漱的也安排好了。”他说完,果然看见了水立北眼中赞赏的目光。 恩,聪明如我。 果然做对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其实,包林留云子晴也是没有想其他的事情,只不过今日云子晴的表现多少让他刮目相看了。 所以,他怕府内再有什么幺蛾子,就想着云子晴在的话能够帮个忙的。 还有就是,狄老在宫中目标太大了,如果水立北毒发的话,那只有云子晴能够及时相救啊。 ………” “王爷,府内的园丁孙大壮已经死了。”云子晴正想说话,忽然一个侍卫急急的走了进来。 水立北和包林的目光就齐齐地看向云子晴,你会医术,这不如一起去看看吧?云子晴无奈,今日这是走不成了啊。 “去看看吧。”云子晴说道,和水立北一起往仆人住的院子走了过去。 云子晴看了一眼这躺在床铺上面的人,他七窍流血,掌心还有一个纸包。 不用想,这里面就是毒药了。 所以,从表面来看,这是畏罪自杀啊。 “来的时候就死了?”包林询问旁边的侍卫。 “是的,我们刚过来打算带他们去地牢,一开门就看见了他已经这样躺在了床上了。”侍卫回答道。 “消息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要审问,就直接服毒了?”包林皱着眉头说道。 “而且,他服用的毒还是喝银杏树上面的一样的,应该是将剩下的都喂自己口中了。”云子晴接着说道。 “这府内的都是家生子,自小就是在府中的。”包林说道。 所以,他们想要查这个人为何叛变,叛变谁,这一点还真是不好查。 “去查一下他和谁接触的多,都去过哪里。”水立北吩咐下去。 云子晴走去了慢慢的渡步去了窗户那边,发现半开着的窗户那边,还有一些鸟屎。 初步断定,是和银杏树上面的是一样的。 从这些表面上面的痕迹来说,这个在隐藏在龄王府内下毒的人,自然就是这个孙大壮了。 也只有他可以靠近这些植物,悄无声息的下毒。 而且,他们一说查府内的园丁了,这个人就直接服毒了,所用的毒药还是大剂量的同银杏树上面的是一样的。 而且,这窗户这里还有鸟屎,和银杏树上面的定然是一样的。 这些证据,足够说明,这个已经死去的人,就是孙大壮了。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就顺着孙大壮这条线查下去了。 可是,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凶手会直接暴露了自己的棋子吗?这颗棋子就真的这么轻易的就丟了出去吗?“府内不是还有两名园丁呢?带去地牢了没有?”云子晴问道。 “还用审问吗?这个不就是凶手了?”包林疑问道。 “带去问问再放回来。”水立北说道,看向云子晴,“回去书房再说。” “恩。”直到水立北和云子晴离开,包林也没有明白,为何答案显而易见了,为何还要审问其他的两个园丁呢?还有,主子说问问再放回来是什么意思啊?进去了地牢的人,还要再放回来吗?还是说,为何明知道他们没有事情,还要带过去询问呢?包林脑中忽然灵机一动,哦,肯定是要他询问一下其他的两位园丁,是否知道关于孙大壮的一些事情。 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一些蛛丝马迹了。 包林自认为想通了,快速的去忙活去了。 水立北和云子晴漫步在院子里面,正想说几句话,就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水立北直接拉着云子晴藏进去了假山后面。 这一幕何其相似,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的下巴,为何这个黔王在自己的府内还这么的鬼鬼祟祟的呢?难道该躲得不应该是其他人吗?“世郎,你慢些,没事的。”一道软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个声音可不就是水立北那个小妾,余元梦的吗?想来也是尶尬,云子晴这也是第二次撞见了这个小妾偷人了。 他们的脚步声很快就过去了,想来是发现的府内的不寻常的动静,所以急忙的送人出去了。 “你这戴帽子的,居然也偷偷摸摸的。”云子晴调侃道。 她真的是不明白水立北为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女人也是其他人强塞进来的,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完全是可以连同这个余元梦一起赶出去的。 可是,他偏偏心甘情愿的戴着,而且还要主动的回避这个给他戴帽子的人。 什么道理?“这个人是国丈的颇为重视的一个远戚,秦才世。”水立北说道。 云子晴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动这二人,就等同于握住了一个可以黑国丈的把柄啊。 这将来一定是可以用的着的。 不过,只怕是水立北也没有想到,这二人嚣张成了这个样子,居然将人领回来了府中了。 果然牛皮!没想到古人女子对于追求爱情,这胆子也是极大的。 两个人回去了书房坐好,云子晴面前已经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了。 “先喝了再说。”水立北说道。 忙活了这一阵,肚子里面也确实是空落落的,所以,云子晴也不客气的喝了起来。“我觉得,那个孙大壮不会是凶手的。”云子晴说起自己的疑问。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水立北点点头。 “那既然如此,我也就每啥好说的了,我回去休息了。”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既然能够看清楚了,那么云子晴也不多言了。 她也省得操心这么多的事情了。 不如泡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 “你……”水立北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依旧是想留云子晴。 “明天早餐吃包子吧,记得叫我起来早一些。”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微楞,随即眉眼就笑了起来。 他以为云子晴是要回去宫中的,既然这样说,也就代表她要留在府中了。 话音一转,水立北说道,“你吃了这么饱,不停一会?” “下盘棋?” “也行。”云子晴又坐了下来,可能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来来回回的站起,坐下了好几次了。 就好像,她压根了没打算走,等着人开口挽留一样。 只不过,两个人的棋盘刚摆上,又来了一个凑热闹的人。 不,准确来说,或许也不是凑热闹的。 “王爷,属下见府内侍卫出动频繁,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属下帮忙呢?”未姬迈着小碎步,径直走了进来。 这院子里面的其他的侍卫都出动去查下毒一事了,倒是守卫松懈了下来了。未姬惊讶的看了一眼云子晴,“原来是云小姐过来了啊?”不得不说,女人之间的战场,那就是吐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伤人的利器啊。就比如,未姬使用的这个“过来”,而不是回来二字。 就似乎在告诉云子晴,这龄王府不是你的归处,你不过是一个过客!这弦外有音的话云子晴是听得懂的,只不过,她完全不在乎这个未姬的敌意。 她也不想去细想她为何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 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太优秀,就是嫉妒呢?所以,云子晴倒是听坦然的,只不过看了一眼未姬,目光继续落在了棋盘上面。“无事,你可去歇息。”水立北更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未姬,只专注于棋盘。 第97章 如此大礼 “那属下就在外面看着,直到包统领回来吧。”未姬自告奋勇,要帮包林站岗了。 而且,水立北和云子晴就坐在了窗户旁边,她站在门外,正是可以看见他们的。这也就是她的意图了。 属于她得,得自己时刻盯着才放心啊。 水立北没有将她得话听进去,自然也没心思反对了。 云子晴的坐姿有些傭懒,一只手搭在曲起在太师椅上面的膝盖上面,后背靠在太师椅上,静静等着水立北落子。 这姿态,妥妥的大佬豪放坐姿。 未姬瞥了一眼这样的云子晴,又看了一眼本该在棋盘旁边的那个被踢的好远的圆一点女子的教养都没有。 水立北本来是想拖延一些时间的,只不过下着下着,他突然就认真了。 因为,云子晴一心想要他输啊。 这个面子可不能丟了。 “刚才的汤腻不腻,要不要吃一些水果?”水立北抬眸看了一眼云子晴,问道。“下你的吧,我什么也不吃。”云子晴说道。 你怕不是在养猪呢?大晚上的吃这么多干什么?水立北轻勾了一下唇角,继续低头下棋。 一旁观察的未姬脸色一僵,心头又惊又痛,她在反复的回味着刚才水立北那温柔的眉眼。 她跟了水立北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的。 她以为他就是一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可是,如今的一幕无形之间刷新了她对水立北所有的认知了。 她知道水立北喜欢下棋,所以苦苦的钻研棋术,也经常寻借口和他下棋。 虽然不过是屈指可数的次数,未姬心中也是深感欣慰的,觉得这是她的荣誉了!这是主子对他的区别待遇啊!她也因此可以近距离的多看他几眼了。 只要能够看着他,她就非常的知足。 直到,她看见了水立北如此温柔的眉眼“你和苍翼一样,下个棋好墨迹啊。”云子晴嫌弃的说道。 不过是一个棋子,决定了就下啊,为何还要思前想后,犹犹豫豫的呢?苍翼?这个名字出现的太不合时宜了,而且,还是从云子晴的口中说出来的。 水立北刚才温柔的眉眼,立刻暗了下去。 “你觉得,苍翼和本王的棋术,谁的厉害?”水立北直盯盯地看着云子晴,问道。“这有什么好比的,你快落子吧!”云子晴催促道。 她都有些困了!明日还要早起,想想就懒了啊……云子晴是没有注意到水立北的脸色,可是一直看着的未姬是注意到了。 主子生气了。 刚才他还眉眼飞扬,很是高兴,就在这个贱人提起了惜水摄政王的名字,主子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他是因为这个贱人的话,才不高兴的。 其中的意思,虽然未姬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在吃醋吗?因为他看上的女人,当着他的面提起了其他的男人。 所以,他才这样问。 这般幼稚的话,从来也不像是他能够说出口的。 他居然心甘情愿拿自己和惜水摄政王相比,这说明了什么?未姬不愿意深想了,没想一下,她的胸口都是痛的。 她脸色维持的端庄的笑意,也一点点的龟裂开去。 这个女人,不知好歹!!此时的水立北已经眉眼心情下棋了,他只想要云子晴一个肯定的话。 在她的心中,到底是苍翼厉害,还是他比较厉害。 水立北的目光看着云子晴有些期待,和委屈云子晴不想注意都不行了,“怎么了?她不解的问道。 “听闻,你在惜水也经常陪着苍翼下棋?”水立北问道。 “这不是讨他开心吗?还不是你给的任务?”云子晴回答道。 是,是本王轻手送你过去的!本王大约是脑子抽了吧!早知道如今,他是打死也不让云子晴去苍翼府中的。 而且,云子晴这个性格,什么时候能够讨他的开心呢?他都眉眼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生气。 郁闷。 水立北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你讨本王开心一下!”水立北想了想说道。 什么?我听见了什么?未姬差点没有站稳,直接趔趄过去了。 主子说的话……是不是有一丝撒娇的味道吗?是这样吗?未姬如同疯了一般,瞪大了目光看着水立北。 事实上,云子晴也听出来了水立北有一丝撒娇的意思了,她自然也是惊讶的。不过,更多的是嫌弃。 这不是女人的专属吗?一个大男人,哪里学来的这个手段?云子晴有点汗毛直立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为何他要和自己撒娇?而水立北并没有觉得不妥,殷切的看着云子晴。 “为何要讨你开心?”云子晴迟疑的问道。 在苍翼哪里,是因为要立她的落魄新安小姐的人设,好让苍翼相信她的那个身可是,在水立北这里又没有什么任务。 再说了,自己什么样子他不是最清楚的吗?自己也没得装啊!“你觉着呢?”水立北挑眉问道,语气突然生硬了起来。 这个女人,是不是非要自己明说吗?她这么聪明的,难道意会不了吗?还真不行。 云子晴是真的对这些方面,情商之类的,稍微低一些……“有话就说,别跟我来这一套。”云子晴沉声说道。 她觉得水立北定是又有求于他,所以才这样的。 这霸气的言语,不光是将水立北雷到了,还将未姬给震到了。 未姬看着云子晴的目光如同暗夜里面的毒蛇一般,不知好歹,不知好歹!她居然凶她的主子!简直是不知好歹!水立北失望的看了一眼云子晴,“没有半点女子的模样。” “什么意思?”云子晴闻言,将自己的放在太师椅上面的腿放下。 “下棋吧,你要输了。”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语带笑意的说道。 偏偏就是这个样子,都能够让人朝思暮想。 哎“那不下了,睡觉了。 云子晴也没有心情了,直接丟了棋子,站了起来。 “天黑,慢点。”水立北见着云子晴确实是困了,也不再强求。 云子晴慢吞吞的走去偏殿,也没搭理水立北。 当她是瞎子不成,这么大的灯笼,哪里黑了?水立北渡步去门外站着,默默的注视着云子晴的背影。 未姬就站在他的旁边,仰视着他的目光,心痛无比。 “王爷,属下将棋子收起来吧。”未姬掩饰眼中的情愫,说道。“不用。”水立北淡淡的说着,以然恢复了平日里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表情了。 仿佛刚才未姬看见的那一切,不过是她臆想出来的直到云子晴回去了偏殿,屋内亮起了烛光,水立北才收回目光。 说了不用收棋子,其实是,水立北不想假借其他人之手。 他自己,慢条斯理的,站在云子晴刚才坐着的那个方向,整理着棋子,翌日。 “起来了。”水立北带着笑意的语调响在云子晴的耳边。 这才睡了多大一会啊?云子晴并不打算理会水立北。 “本王要去早朝,你随同本王的轿子一起入宫吧。”水立北继续说道。云子晴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穿着白色中衣的水立北。 又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一片。 太早了!不过,她还是坐了起来。 “你为何没穿衣服,来我的房间?” “等着你给本王更衣。”水立北理所当然的说道。 她好久没有给他更衣了,所以,水立北拿着外袍过来了。 “你滚。”云子晴不客气的说道。 真把她当成了丫鬟不成?水立北早料到了云子晴会发脾气,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不如你再睡一会,本王去宫中和狄老说一声。” “不用。”云子晴直接起来了。 两个人都穿着中衣,这个样子倒是有一种“出去。”云子晴看了水立北一眼。 “火气这么大,本王让人给你煮个莲子羹。”水立北说着,这才出去。云子晴无语望天。 “你可以睡一会。”水立北看着靠在轿子里面的云子晴,有些心疼的说道。 云子晴摇头,却支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她昨夜确实没有睡好,本来回去那么晚了,可是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没有多大的睡意。 水立北也没有再说话,默默的看着云子晴的静颜。 入了宫门,云子晴悄悄地溜了出去,入了宫去。 “去查一下从黔王轿子里面出来的是何人。”丞相江坚刚巧看见了云子晴鬼魅一般的身影。 看那个身形和发饰有些像男子,不可能是这个时候安排进去的,更像是顺道回去宫中的人。 这些年龄王虽然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为人低调,在朝中甚至有些怂,也不和其他朝臣结交……表面上是想要当闲散王爷的,可是江坚却觉得不安全。 特别是在这个关节口。 云子晴也发现了她入宫的时候,身后有人跟踪了过来。 所以她也没有停留,在宫中绕了几圈,这才回去了药房这边。 可是,依旧是晚了一些。 前几日见过的那个宫女莹儿正在给煎药。 她看见云子晴,立刻小心翼翼地“嘘”了一声。 “刚才狄神医过来寻你,我就说你还在睡觉,然后狄神医就让我先将这个药材熬上了。”莹儿小声和云子晴说道。 云子晴点点头,“有劳了。”可是心中却在想,这个宫女貌似一直想要亲近自己啊。她一个洒扫地宫女,和这边隔了一个院子呢。 她一大早的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在房间呢? 而且,如果她真的和表现得这么天真,那应该就会问云子晴,一大早得跑去哪里了?可是她没有。 云子晴一向对人是比较防备的,不过既然这个宫女没有露出尾巴,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那你看着吧,我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莹儿微微笑说道。 “恩。”云子晴点点头,直接去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莹儿眼角看见,云子晴并没有检查药罐里面煮着的药,暗道这个姑娘也没有那么细心呢。 不过,从她眼底的血丝来看,这个姑娘果然是不简单的。 这宫中是什么地方,她居然就敢跑出去。 看来,这肯定是其他人安排进来,她的背后有大的靠山的!莹儿就想起,那一日看见了药房角落露出来的那片衣角,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的衣服,而且看布料,可不像是普通的人能够穿的起的衣服呢!云子晴眯着眼睛,看似在假寐,其实是通过这溢出来的药味,在分别里面药罐里面的药材。 第98章 被威胁了 这几日她闲着没事,就是在锻炼这些。 如今,她已经可以通过这些味道,分辨出来药罐里面都有哪些药材了。 如果那个宫女莹儿在里面做了手脚的话,她自然是可以闻到的。而且,她之所以没有去检查药罐,也是故意做给莹儿看的。 目的就是降低她的警惕性。 她如果有其他的心思,这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云子晴相信,她比自己着急。 云子晴还是找了个机会将黔王府的事情说过了狄修子听。 “这些人,还真是不肯放过他啊。”狄修子感慨甚多,似乎对于水立北的遭遇非常的心疼。 可是,云子晴可不赞同狄修子的看法。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他生在了这个位置,自然是要比常人付出和经历的多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不甘平庸,又又那么的多的人为了不平庸而奋斗!” “他能够在这个位置,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云子晴幽幽的说道,这个道理她是最明白的。 因为,她就是那个不甘心平庸,拼命的往上爬的人。当你选择了这条路,站上去这个位置的似乎,你有会发现,山顶下面的风景其实也是不错的。 出生和你的命运,这个都是天定的,何需埋怨呢?只要相信任何的景色都是最美的就行了。 “女子能够活到你这个地步,也是厉害了。”狄修子没想到云子晴居然这么的冷漠,好歹水立北这个主子对她也是不错的,她为何就不同情一下呢?“不过,你这样的女子,以后会找个什么样子的夫君呢?”话风一转,狄修子又变成了一个操心儿女婚姻的长辈了。 这话问的,还真是将云子晴给为难住了。 “随意吧,这个我倒是不太在意。”云子晴回答道。 这个回答再次出乎了狄修子的意料。 “女子以夫为天,你这不太在意是何意?难道是不打算成亲的?”狄修子惊讶的说道。 狄修子有这样的思想云子晴表示很理解,别说他是千年后的古人了,就是她那个年代,也是有许多这样的想法的。 女子必须成婚,不然那就是人生不美满。 “成不成亲没所谓,反正也不缺男人。”云子晴不在意的说道。 狄修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子晴,不缺男人……这丫头总是说话能够震碎他的三观啊!这种话如果被其他人听去了,岂不是要说云子晴不守妇道了?这丫头,果然是不同寻常的啊!哎。 “新安帝的病情如何?”云子晴没打算细聊自己的事情,于是换了个话题。 可是,狄修子心中依旧在回味云子晴的那句话,也没有及时回应云子晴。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吧。 云子晴看了一眼狄修子,往主殿那边走。 “皇上息怒!” “皇上,不管你的身体如何,东宫高位空悬,这样拖着也不能稳定人心啊!” “请皇上三思啊”主殿内,几个大臣苍老的声音语重心长的说着。 云子晴也没有听见新安帝的声音,不过,主殿内的气氛应该是紧张的。 “皇上,希望你能够早日走出来太子以毙的悲痛,早日择选储君,先太子的在天之灵,也会得以安息啊。” “凶手呢?孤说过,你们不找到凶手,别想让孤立下这个东宫!”新安帝愤怒又有些赌气地声音响起。 接着,就是一阵剧烈地咳嗽声。 立刻有小太监端了汤药从云子晴地旁边走过,只不过,云子晴静静地站着,也没打算动。 她一直以为新安帝是年纪大了,所以身体才踏了。原来,不过也是老年丧子,是恼了这些人,所以才一蹶不振啊。 他的心中,一定也是对于前太子,无比的悲痛和愧疚的。 可是偏偏,水立北被钦点了钦差,也没有查出来什么重要的线索了。 不过,云子晴忽然觉得,这不过也是新安帝的一个计谋,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特意想要点了水立北,或许也是将国丈和丞相对立的局面打破。 其实,他也是想要看看水立北的实力的。 可是,偏偏水立北蛰伏了那么久,不肯轻易的出动,所以,新安帝也便没了话。如果,水立北猖狂一些呢?云子晴垂着眸,细细的想着,这话该不该和水立北说一下“都是一起无用的人,你们如何有脸面来逼迫孤?”新安帝摔了杯盏,急火攻心。 “皇上息怒啊,身子要紧。” “皇上,请皇上不要拿江山社稷赌气啊!” “皇上,快些喝了汤药。”主殿里面忙活了一下,也就没了声音。可是,云子晴也没有看见那几位说话的大臣离开。 云子晴折返回去药房,添了一些剂量的药,慢慢的炖煮着。 到了晚上的时候,云子晴亲自端了熬制好的汤药,去了主殿。 新安帝正在看奏折,扫了一眼云子晴放下的药,没有动。 云子晴也静静的站着,没有动。 一副喝不喝你随意的表情,反正不是我生病。 “你为何一点也不惧怕孤?”新安帝幽幽的问道。 “不管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人,一条命,有什么好怕的?”云子晴无所谓的反问道。 新安帝就斜着眼睛看着低眉顺眼,实则桀骜不驯的人。 “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人过来了?”新安帝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话可不是和云子晴说的,所以她也就没有接话。 “药怎么换了?”新安帝接着又问道。 “因为里急火攻心,吐血了,可不得加重药物吗?”云子晴有些责怪的意思了。 她一点也不奇怪新安帝会知道她改了方子,因为此时的她心中已经慢慢的了解了这个老头……可从来没有人这么不加掩饰的责怪他,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云子晴一眼,忽然就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倒是一点也不虚。”不虚的意思,大约就是她表现的一切都是真的性情,一点也不带装的。 “恩。”云子晴淡淡的应了一声。 云子晴看着新安帝将那碗药尽数喝下,云子晴还是没有忍住说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喝这个药的。”新安帝拿着碗的手一顿,像是被点了定身穴位一般。 “早点休息,我回去药房了。”云子晴拿着碗,也没有多说,打算离开。 她说这句话不是等着新安帝回答,只不过是想要他心中有数就行了。 “站住。”新安帝叫住云子晴。 “还有什么事情?”云子晴回头。 “你方才说,不过是一个人,一条命,是否在暗示孤什么?” “你这话问的,就算是我真的暗示了你什么,你这样直白的问我,我会告诉你吗?”云子晴好笑的看着新安帝。 这个老头,估计是觉得自己的性子挺好,想要和自己聊一聊。 不过,云子晴倒也是乐意。 他总是这样将自己憋着,迟早也是要病倒的。 “哈哈”新安帝被云子晴的话说得乐了。 “正好我没事了,咱们下一盘棋吧!”云子晴忽然说道,“我可是打败天下无敌手的。”云子晴知道,新安帝先前是非常喜欢下棋的。 新安帝也知道,云子晴突然提出下棋,也是想要从他口中套话,或者是故意和他亲近的。 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意图,可是新安帝心中却没有芥蒂。 只因为,云子晴给他的印象是不错的,而且,这个套近乎的方式也是挺得他的心意的。 自从前太子没了之后,他就没有下过棋了……以前,前太子是最喜欢和他一起下棋的啊!棋盘摆开,云子晴先落子。 一点也是不客气。 “输了可不许生气。”云子晴提前说好。 新安帝见云子晴如此狂妄,自然也是来了决胜的心情,认真了起来。 “输了可不许哭鼻子。”新安帝说道。 云子晴微微笑,落子。 随着棋盘上面的黑白子越来越多,新安帝这落子的速度,也是越发的慢了。云子晴等着无聊,目光巡视了一圈,起身走去拿了一盘水果过来吃了起来。 新安帝可没有功夫管她,这目光都在棋盘之上。 “白子大势已去,不如断臂退守,保全大局。”云子晴啃着苹果,见新安帝犹豫不决,出声说道。 “孤的这一步要是退回去了,敌军岂不是全部都攻进来了内部了?”新安帝胡子翘翘,反驳云子晴。 “那你在这里僵着,对你自己也不好。而且,你也没有几步路可走了。”云子晴看向了棋盘的左上角。 左上角正是对面新安帝的手肘处,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子晴的黑子已经隐隐的形成一小股强劲势力。 进可攻,退可守。 而且,新安帝可以落子的几个位置,基本都有围攻等着他,每走一步都被套的死死的。 他只能顺着云子晴所说断臂自保,舍了先前的布局,退回一角。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这算计的倒是挺精细!”新安帝只觉自己这天子颜面有些挂不住了,语气满是不服气。 “于皇上来说,不堪相比!”云子晴难得谦虚了一下。 对于新安帝来说,也是将难得糊涂,运用到了极致了。 他掌政这么多年,这宫中的大小事务,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如今朝中联和后宫虎视眈眈,他不可能一无所知。 偏偏,他就能让国丈党和丞相党派,相信他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大家都是老狐狸,自然是比谁尾巴藏得深了。云子晴觉得,别看这两方蹦跶的挺厉害的,其实论起来还是新安帝的手段更高一筹。 这水立北,又何尝不是和新安帝相似之处甚多呢?新安帝看了一眼云子晴,眼中无波无澜。 这个丫头心中跟个明镜似的,她不过来了几天,居然就看通了自己的心思。这种感觉可不好,可是,却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有些时候,蛰伏了太久,也会让人生疑的。 说明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适可而止啊!这一局,注定了新安帝的输局。 因为,心思深沉的人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生性多疑。 即便是云子晴没有说什么,在新安帝看来,也是多了许多了。 再加上云子晴的身份,很显然的她就是过来和新安帝套近乎的。有了这一成猜忌的根苗在此,他不多想都难。 一心不可二用,况且云子晴又故意的在棋盘上面逼迫于他新安帝大病初愈,也没有多少的精神力,此时,他以然觉得疲惫了。 “我有些胜之不武了。”云子晴随是这样说,不过目光也是得意洋洋的。 第99章 感激涕零后面是什么? 新安帝生气的看了云子晴一眼,“你这个时候谦虚不是晚了?” “这不是没有等到皇上表扬一下,怕你一气之下治罪了可这么办?”云子晴俏皮的说道。 还想要夸奖?新安帝虽然表现得生气,但是却也是从来没有如此得通过快了。 他有一种感觉,在云子晴面前,就如同对着一面密不透风得墙,不由自主得就想吐露心扉了。 这可不行。 这个丫头,可不是个善茬。 “孤钻研了几十年得棋技,你居然可以更胜一筹,可见你的天赋!师从何方?”新安帝问道。 这也算是在夸奖了云子晴了。 “说起这个,我貌似也没有特意的学过棋艺,好似天生就会的。”云子晴想了想说道。 她得这话,一点也不假,更是没有炫耀得意思。 因为,不管是在之前得现代,还是在这边,她真的没有特意得学习过围棋,可是,她偏偏拿起棋子,就是会的。 这一点,如果细细想来,也是挺奇怪的。 新安帝觉得,云子晴就是顺杆子爬,就是在得意!“困了,休息了。”新安帝将棋子丟了。 “恩。”云子晴昨日没有休息好,此时躺着床铺之上,却没有多少睡意。 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新安帝是不是在等水立北出手呢?从新安帝这态度来看,他肯定是不想将水立家的江山让给国丈或者丞相的,眼下,也就只有水立北是后辈里面唯一的一个人选了。 他在国丈和丞相的眼线中,夹缝生存,能够安稳和活到现在,虽然是本事,但是,新安帝肯定觉得这还不够。 在云子晴看来,眼下众臣逼迫新安帝,新安帝又经历了生死大病,眼下一定是一个出手的机会了。 而且,新安帝虽然表面上是依旧在因为前太子被杀一事赌气,其实,他心中也是着急的吧?云子晴想着,忽然心中有一个想法越发的肯定,如果新安帝知道她和狄修子是水立北的人,那么,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试探的话,其实也是想要通过自己告诉水立北吗?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是不能单独找水立北私自谈的,那么,云子晴越想越是睡不着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担心一件事情!“不行,我得出去一趟。”云子晴掀开杯子正想起来,就听见了屏风那边的声音。 她以为是水立北有事情过来了,刚巧她也有话给他说,所以,她直接奔了过去。 “谁?”来人不是水立北。 是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他一手拿着一根棒子,直接对着冲过来的云子晴就是一击。 云子晴反应也是快,一个旋转,直接闪去了一旁,不过,到底还是慢了一些,她的肩膀挨了重重地一击。 云子晴感觉她的半边肩胛骨是碎了的。 她单手抽出来匕首,对着那个黑袍的人就削了过去,那人身子也是灵活,快速的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不过,云子晴匕首的冷光还是削开了他的黑袍,露出来里面一张满是血泡的脸。恐怖,恶心……云子晴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的毒药。 “怎么,偷了我的毒药,不会用吗?”云子晴邪魅的笑着。 她说完,不给黑袍男人说话的机会,再次横着匕首,冲了过去。 “找死。”那个男人喊了一声,只不过这道声音如同极细的钢丝发出的交错的声响,光是让人听着,都有一种敲击心尖的难蔼的痛苦。 云子晴等着迎接他的招式,只不过,身身后忽然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等她回头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砰!”那一声响,毫不留情的对着她的脑门,砸了下去。 她最后的目光里,身后的人是冷笑着的之前找茬的小太监。云子晴没了意识,倒在了地上“不好了,有刺客!”莹儿大喊了一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连已经进去梦乡的新安帝,也醒了过来。 “外面发现了什么事情?”新安帝问道。 “回皇上,是狄神医的那个女徒弟,不见了。” “不见了?” “外面院子洒扫的宫女说看见了一个黑衣人扛着那云儿姑娘走了。” “胆大包天,去给孤好好的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那丫头。”新安帝怒声发话。 药房外面。 “你说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将她带走了?”狄修子再三和莹儿确认。 “是……是的。”莹儿也被吓得小脸惨白。 “往哪个方向去了?”狄修子着急得问道。 他知道云子晴是有武功的,一般的人可是带不走她的。 “南边。”莹儿指了一个方向。 南边,靠近冷宫那边。 “可还看见了其他的?” “没……天太黑了,就看见那个黑袍的男人将云儿姑娘扛着跑了……” “狄神医,皇上已经下令封锁宫门,搜查云儿姑娘了,你不要着急。”小太监过来给狄修子传话。 “恩,好……”狄修子虽然担心,但是此时不是着急的时候。 他着急也没有用,再说了,这么多的人,他也不能将消息传出去给水立北。眼下,只能先寄予希望给新安帝的人,希望他们能够查出来云子晴的下落。 翌日。 水立北早起上早朝的时候,这才接收到了消息。 “为何现在才说?”水立北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 “皇上封锁了宫门,寻了一晚上,我们的信鸽也被打死了。”那个小太监站在暗处,和水立北说着。 好在他们传递消息的内容是一幅画,一般的人是看不懂的。 “你们多注意宫中的动静,有消息及时联络。”水立北说完,直接转身出了宫。 “主子,你怎么回来了?”包林就在宫门外守着了。 “云子晴不见了。”水立北说着,直接扯了马绳。 “这丫头……那我回去派人找,主子去上朝吧!”包林说着,拉着马绳不松手。 眼下新安帝已经好了在上朝了,他可不能这么任性,不想去就不去了。 “滚!”水立北一脚踢开了包林,跨马直接离开了。 “诶”包林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水立北风一般得背影,目光懊恼。 “公公,公公……我们王爷突然得了风寒,劳烦帮我们说句好话,今日就不去上朝了。”包林拉着宫门口的一个小太监说道。 小太监看了一眼水立北远去的背影,嘴角直抽。 风寒吗?那刚才那个脚步生风的人是谁?当他们眼睛瞎是吗?你要请假,也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啊?不过,包林心系水立北那边,可没有时间和小太监多说,嘱咐了一声直接也快步地离开了。 两个把门地小太监对视一眼,不由得叹息。 “黔王这是破罐子破摔啊,明知道皇上不喜欢他,还不好好上朝去,不怕被皇上抓把柄吗?” “是啊,老黔王的那点功德,早晚被他耗尽不可。”云子晴从昏迷中醒来,只不过,这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就觉得自己的手脚已经被捆缚住了。 是谁?云子晴觉得自己的体内火烧火燎的,时不时的绞痛,从肚子蔓延到脚心里面她看不见目前所处的环境,这里更加没有一丝的声音。 整个世界,如同被静止了一般。 她喘了一口粗气,缓和了身体的疼痛,这才紧紧的观察着四周。 首先是气味,这里有一股淡淡的雨后潮湿的泥土的味道,而且,这泥土里面带着一丝的霉味云子晴想了一下,当时她在房间里面,如果人不见了那基本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的!那个小太监的一伙,肯定不会出去皇宫的。 宫中之大,虽然是可以藏人的,但是闻着这个味道,想必也是在什么密室里面的。 接下来,就是听了。 因为她身体太疼了,她几乎感觉不到其他的事情了。所以,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四肢,没有听见声音,也没有冰凉的感觉,那么,梱着她的应该就是绳子。 在宫中,铁器类的东西应该是不好弄的,而且,铁器的声音大,说不定会暴露了位置。 看是不可能的,云子晴虽然现在已经适应了黑暗,但是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她低头连自己的腿都看不见,更别提看见其他的东西了。 经过这些判断,云子晴基本可以断定,她依旧在宫中的某个地牢里面。 而且看这个样子,这个地牢应该不是特别的完善,不然不会闻到这种泥土的味道。 可是,这些信息太少了。 她只能等……可是”绑她的人给她下了毒,她此时毒发,这身体不但疼痛难忍,四肢都仿佛要分家了一般。 不过,她依旧是强忍着没有再次昏迷去。 只不过,随着疼痛的加剧,她的脑子似乎也产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具体是发现在何年何月的事情她甩甩头,忽然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响声。 只有说话的声音,没有脚步声,只能说明这地上也是松软的泥土了。 “二叔,我们依旧给她喂了她自己炼制的那个毒药了,就等你过来了。”这道声音,不是之前找茬的那个小太监,又是谁?“做的好,我们该让她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另外一道声音响起,语气带着丝丝的笑意。 这个人是二叔?原来如此,二叔就是那个元二啊!没想到,他背后的黑手还是挺多的啊。 “不过,巴子那边说一定要先帮他要到解药。”小太监有些犹豫的说道。 “好说。”元二满空答应。 云子晴垂着头,很快就感觉到了这地方多了两个呼吸。 她假装着自己没有清醒,半眯着眼睛。“怎么还没有醒?”小太监提着一个灯笼在云子晴面前晃悠了一阵,“不会是毒下的多了吧?” “别给人整死了,不好玩了。”元二有些生气的说道。 于是,小太监又在云子晴的鼻翼下面测了一下……云子晴早就防着这一手了,这种让人检测不到呼吸的手端,可不就是手到擒来吗?“二叔”小太监没有检测到呼吸,有些害怕的看向身后的元二。 他不是害怕云子晴死了,而是害怕被元二责罚。 他的责罚……“废物,真的死了?”元二怒声骂了一句,一脚踹开就在云子晴的身上抽了一鞭子。 嘶……这鞭子从下颚一直贯穿胸前腹部,用力可是不小,直接皮开肉绽了。 疼吗?自然是疼的,只不过,云子晴生生的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半点的动静。 对于她来说,这鞭子虽疼,但是她经历过比这更加生不如死的境况,所以倒还是可以忍住。 第100章 不伺候人的差事 “废物!这么好的一个玩意,就这样没了?老子还没有出气呢”元二暴躁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毒药居然这么的毒……”小太监从地上爬了起来,试图解释。 “滚!”又是一鞭子下去,只不过这鞭子是抽在了小太监的身上。 “二叔息怒,二叔息怒,我摸着这手还是热的,估计是没有死多久,其实我们还可以……”小太监忍着自己身上的疼,附在元二的耳边说了一句。 “试试?”元二的声音又染上了笑意。 “好咧!”小太监也恢复了馅媚的笑意。 他上前利落的将云子晴身上捆缚的绳子解开。 云子晴等不及了,当自己松开的还剩下一只手的时候,云子晴就直接一拳打在了小太监的面部。 “谁说死了?”元二语调怪异的叫了一声,不过他也是一个胆子大的,直接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云子晴只单手接住了鞭子,直接将人扯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一脚又给踢了出去。 这一摔可是不清的,趁着他们吃痛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云子晴将最后的束缚给解开了。 她的身体很痛,可是此时的愤怒也能压住这些痛意。 最起码,先解决了这两个人再说。 云子晴一脚毫不留情的踏在小太监的胸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极短的时间内,对着小太监的面部就落下了如同雨滴一般的拳头。 “救命啊,饶命啊”别打了……别……云子晴会听他说的吗?当初他来找茬的时候,云子晴就像这样打他了!这口气可是憋了很长的时间的。 很快,小太监就痛的晕死了过去。 此时,一旁的元二已经跑出去了一段距离了。 云子晴捡起他扔在地上的鞭子,一甩过去将元二的脚裸缠住,一个回拉,他便摔了一个狗啃屎。 云子晴扬起鞭子,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鞭子。 “你想干什么?鞭--尸吗?”云子晴冷声说道。 “不,不是……”元二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努力的往出口的地方爬着。 “不是啊?”云子晴点点头,又是一鞭子下去。 “你这个鞭子挺好用的啊!”打的姑奶奶疼死了。 云子晴伸手摸了一把自己下颚处的鞭痕,气不打一处来。 “饶命啊,女侠饶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元二可没有云子晴这么大的忍耐力,这挨了两鞭子,直接就痛的站不起来了。 他匍匍在地上,对着云子晴磕头求饶。 “这样啊?”云子晴表现得犹豫了,不过,她手中得鞭子依旧是毫不留情得就落了下去。 这一次,这一鞭子对着元二得脑瓜子,就是一击,打得他脑门皮开肉绽。 “啊,痛啊,痛死我了……”元二捂着自己得脸,在地上痛得打滚。“救命……..救命啊……”他呜咽的喊着,可是云子晴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 “咳咳……” “可是,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只不过,云子晴也坚持不了多久,她因为太过激动,这口中也吐了一口鲜血。 这是她才研制出来的毒药,还没有解药呢!虽然短时间之内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但是也不会让她好过了。 所以,她怎么能够放过这二人?况且,这二人在宫中为虎作伥,也不是好东西。 她就顺便做一件好事算了!元二也看见了云子晴嘴角的鲜血,所以他趁着云子晴没注意,直接扑了过来。 “你去死!”他恶狠狠的喊着。 云子晴被装出去了好远……元二在地上摸了一个石头,就又冲了过来。 这一次,云子晴早有防备,一鞭子对着他的双腿就是一鞭子。 元二还没有走到云子晴这边,就再次摔到了地上。 紧接着,云子晴“啪啪”又是重重地两鞭子落下,打地元二连哀嚎地声音都没有不过,她也因此用了太多地力气,双腿打颤,有些站立不稳了。 元二也顾不得求饶,摸着石头,泥土就往云子晴这边扔了过来。 人到了绝境地时候,总是可以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气。 元二是如此,云子晴也是如此,就连地上的小太监,也是如此。 “你抱着她的腿,今日我们要弄死她!”元二看见小太监睁开了眼睛,立刻说“二叔……”小太监血肉模糊的脸,哪里能够看清其他的东西呢?“她不死我们就得死!”元二猩红着双眼,瞪着云子晴喊道。 云子晴也在踹着粗气,恢复自己的力气。 她的匕首和身上的解毒丸都一件被搜刮干净了,此时,她只能硬撑着……她一遍遍的在脑海里面告诉自己,只要解决了这两个人就行了。 一定要撑住了!“好!”小太监也看见了元二身上皮开肉绽的情况,咬着牙也站了起来。 云子晴冷笑着看着虎视眈眈想要弄死她的两个人,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 不怕,她的专职不就是杀人吗?她没有多少力气了,一起上她可以一起解决了不是?云子晴没有等他们发动攻击,自己一鞭子就拍了上去,首先打的是那个小太监。小太监被云子晴如此快速的一鞭子打的在地上团团转,还是元二拉住了他。 “去!”元二推了小太监一把,他就冲到了云子晴这边来。 云子晴扫了拉地上晕乎乎的小太监,又是一鞭子往元二的身上抽了过去。 只不过,这一鞭子被元二瞅准了机会,拼死拉住了那一头……“快啊!困住他的腿。”元二着急的喊道。 他虽然算是半个男人,可是,他的这个力气可没有云子晴的大。 他不能坚持多久的。 小太监此时脑子早就不清楚了,但是听见元二的喊叫声,他猛的一扑,果然顺利的抱住了云子晴的腿。 她不死,我们就得死。 他记得二叔得这句话,所以用力的抱住了云子晴的腿,一动不动。 其实,云子晴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反抗。 她看的出来,这个小太监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了,他不足为惧。 只要解决了对面这个元二,一切都还说。 元二此时看见小太监成功得手了,于是从怀中拿出来的一把匕首。 正是云子晴的匕首。 他奸笑着慢慢的走了过去,双手握着这个匕首,对着云子晴的心脏就刺了过来。云子晴微微低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元二,她的双手垂着,嘴角不断地留着鲜血……“去死吧!”元二知道云子晴体内地毒也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可以臝了!云子晴就是存着这口气,等着元二靠近的……“死吗?”云子晴淡淡的说了一声,在元二到了足够的距离的时候,一鞭子就裹着元二到了面前。 而元二手中还握着的匕首,本来是直对着云子晴的,只不过,千钧一发的时候,云子晴一抬元二的手腕,他手中的匕首就换一个方向。 云子晴用尽最后的力气,又折了他的手腕,只见他的手腕像是挽了一个九十度的角一般,直接插进去了自己的胸口。 “二叔……”小太监觉得自己的脑门不断地有血液滴了下来,他以为是元二得逞了,于是惊喜地抬头……他只看见了元二瞪大的双眼,怪异角度的一双手。 那双手,居然拿着匕首,将自己跟刺死了?二叔他杀了自己吗?“我”小太监慌忙的看着云子晴,想要说什么。 “你也去死吧!”云子晴冷声说道,拔出元二手中的匕首,直接开了小太监的白净的脖子。 云子晴没有做停留,捡起一旁的灯笼,就往外面走去…… 只不过,走出去了两步,就看见了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他就是那晚袭击云子晴的人。 那黑衣人没有想到看见的居然是云子晴,再看她满身的鲜血,就知道里面的人已经没了生机。 所以,他二话不说,直接扑了过来。 云子晴右脚微微后退一步,将匕首横在胸前,也快速的冲了过去。 两招过后,云子晴也抹了那人的脖子。 其实云子晴目前的身体其实是打不过他的,只不过,他也中了云子晴的毒,过去了那么久的时间,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这么急冲冲的过来,无非就是觉得云子晴醒了,想要过来索要解药的。 可惜啊……云子晴也是没有解药的。 云子晴继续往前走着,前面已经感觉到了光亮了。 云子晴抬头,看着这一方六角的天空。 蔚蓝如碧洗,云朵悠然……她吸了一口气,顺着梯子就爬了上去。 这里是一个荒弃的院子,云子晴好不容易翻上来了井口,就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面架了一把冰凉的物体。 “哎”云子晴长长的叹口气,回头就看见了一脸紧张的莹儿。 “你要杀了我吗?”云子晴哑声问道,有气无力的样子。 莹儿看着云子晴放在井口处的手,哪里都是血液,染红了整个井口。 也不知道是云子晴的,还是二叔他们这些人的?不过,都不重要了。 云子晴不能活着出去。 “你是谁的人?”云子晴继续问道。 莹儿握着长剑的手因为紧张动了一下,不过看着云子晴淡然的目光,她的小脸立刻变得坚韧。 “我就知道,你是龄王的人。”莹儿说道。 “恩,那你挺聪明的。”云子晴幽幽的回答道。 “少给我绕弯子,说,你给皇上吃的长生不老药在何处?”莹儿继续问道。 “所以,你是自己要的,还是替别人要的?” “这个你不用管,你快说你将长生不老药放在何处了?”莹儿厉声问道。 云子晴长舒一口气,压了一下胃里涌上来的腥甜,说道,“元二在宫中毒害了那么多的小太监,是否是你帮他做诱饵的?”云子晴看了元二第一眼就知道,他和那个小太监是一样,是一个有些变-态的同*,这个在宫中也是正常的。 因为他们欲--望无处发泄,只能寻求其他的可以刺激,释放激素的办法。 之前元二让人带走何良,也是这个意思的。 只不过,她有些不理解,元二完全可以在太监里面只手遮天,怎么可能需要莹儿的帮助呢?要么就是莹儿有强大的靠山,要么就是她和元二有其他的关系。 “别废话,快说出来,我让你死的痛快一些!”莹儿显然不愿意和云子晴泄露半分出去。 “咳咳。”云子晴终是没有忍住,又咳了一下,这一次,这鲜血喷出去了好多,连同她的衣服和井边,全部都是鲜血……“或许你告诉我,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走!”莹儿看着一身鲜血的云子晴,说道。 第101章 不要惹我 其实,她也没有必要要云子晴的性命的。 她只需要这个长生不老的药材就行了!“死到临头了,也什么不愿意和我说吗?”云子晴抬眼,看着莹儿问道。 她的眼底充满了红色的血丝,丝丝缕缕的如同墙壁上面趴着的植物,可偏偏她的目光平静,面对的是岁月静好一般。 她怎么能这般的淡定呢?莹儿不解的看着云子晴,她都这样了,为何还能这么的平静呢?如果不是这一身的鲜血,莹儿都要觉得,云子晴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可是,她的念头刚动,还未来得及收回来,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我怎么了?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只感觉到了温热地液体从自己地脖子上面喷洒了出来。 “我”莹儿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子晴,缓缓地往后倒去。 云子晴站起来,看了一眼自己钉在了莹儿后面的匕首。 这个宫女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居然敢在这里拿着剑威胁自己?虽然她是自身难保了,但是削一只白菜的力气还是有的。 即便是死,她也要拉一个够本的!她刚才和她说话,一个是想要恢复一些体力,还有就是想要从这个宫女的口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是,她不说,那云子晴也没有多少耐心询问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想要去取自己的匕首,只不过,眼前忽然散光了起来这些假山植物,多了无数的影子,在她的面前居然跳起了愉快的舞了。 [pi调皮。 云子晴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黔王府所有的人出动,没有半点云子晴的消息。 “主子,那可是皇宫,你怎么能”包林拦着水立北的脚步。 水立北不发一语,径直往新安皇宫走去。 “主子,云子晴这么厉害,没有人可以伤的了她的,你冷静一下!”包林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然他也非常的担心那丫头,可是也不能直接闯皇宫取搜查啊。 再说了,皇上不是已经派人在宫中搜查了吗?“让开!”水立北警告的看了一眼包林,直接走了。 包林不敢再拦了。 他只能去找白里,让他们想一下后续的事情。 而水立北,已经顺利的入了宫,来到了新安帝的面前。 新安帝正在喝药,他看着跪着下面的水立北,目光深沉。 “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臣有义务帮助陛下分担,找出来那为非作歹的刺客。”水立北沉声说道。 那你可找出来了刺杀天子的刺客了?新安帝幽幽的问道。 “皇上,恕臣直言,这个刺客只能等到立储的时候,才能查的出来了。”水立北说道。 新安帝直盯盯的看着水立北,不说话。 “皇上,狄神医说云儿姑娘房内的东西丟了”一个太监走过来轻声禀告。 新安帝看了一眼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直视着自己的水立北。 终于主动出击了水立北此举,无疑是在明摆着告诉自己,狄神医是他的人。 也是给了他一个合理的借口!那跪着的水立北,半点老黔王身上和善慈爱的气质也没有了,更是褪去了一声的纨绔不恭的态度,他的目光如此的坚定……即便是跪着,那一声的矜贵气息也毫不隐藏,一声桀骜猖狂的气势似要和自己抗衡。 新安帝心中大喜,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他不就是希望水立北变成这样的吗?他终于舍得出鞘,崭露锋芒了!“宫中出现刺客,孤的贵重东西丟失,黔王,孤命令你去全力搜查刺客,生死务论。”新安帝看着水立北,沉声说道。 他浑浊的目光看着水立北,里面星星点点的似燃起了火苗。 水立北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是,臣遵旨。”这一声,如同一场隆重的交接仪式。 他们彼此都在自己的眼中看见了代表着希望的光芒。 水立北说完,站起来立刻就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逆着光,变得高大无比。 水立北得了圣旨,那自然是更加得肆无忌惮了起来。 他已经调了御林军,第一个目标就是全力的搜查皇宫。 “王爷,你这真的是找人吗?”邢开疾步走了过来,沉声问道。 “本王自然是。”水立北说着,目光斜斜的看向邢开,还有那边的包林等人.“属下明白了。 邢开立刻大喜,对着水立北一拱手,就兴冲冲的离开了。 水立北自然也去全力的找云子晴去了……“王爷已经发话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邢开迎上包林说道。 “此话何意?”包林不解。 “你这意思,王爷要趁此机会清洗皇宫了吗?”江光赫也不由得欣喜起来。 “是否,已经的了皇上的圣旨了?”白里也激动了起来。 “这个,不是找云子晴的吗?”包林问道。 “找,那必须找!”邢开没想到有一天,他最讨厌的这个女人,居然可以推动了这个死水。 如果不是她失踪的事情,恐怕龄王不会如此的发怒,直接冲去了皇上的面前了。 如果他不主动的话,恐怕也是不知道皇上对他的态度啊。 有了这件事,这就说明新安帝表面上看不上水立北的,其实内心里面也是对水立北寄予了希望的。 也是,如今的新安帝也是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要么就是将这江山拱手让人,要么就是将这个位置给水立北!可以说,新安帝如今身子大好,这功劳也是云子晴的啊!也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让新安帝这么快就好了起来……他们以为距离那个位置还有很远,谁知道一夜之间,距离近在眼前了。 这几个一心为水立北谋划的门客,怎么能不欢喜呢?他们是真的开心的合不拢嘴了!水立北有了出路,那就代表他们也是跟着荣华富贵啊!包林也后知后觉了明白了几个人的意思,原来主子不是盲目的发火的。 他差点还要以为主子是真的看上了这个丫头,冲冠一怒为红颜呢!谁曾想,主子只不过是借这个机会在皇上面前邀功来的……云子晴这个丫头让新安帝的身体稳定了下来,此时水立北暴露了云子晴是他们的人也是在告诉新安帝。 他们一直在站在新安帝这一边的,某种程度上,也是告诉新安帝,他们是可以信任的人啊!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的巧合。 包林也实在是松了一口气,主子没有丧失理智就好。同时,也没有看上那个丫头就好……有没有看上,最清楚的不过是水立北自己。 即便是此时他努力的镇定,可是心中也是焦急不已。 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如果她再有其她的事情,他不能原谅自己。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水立北至今还记得当时云子晴吐黑色血液的情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有多慌,没有人知道他的手都多少的抖!可是,他知道他还有其他的任务,他即便是担心云子晴,也不能不顾全大局。 他一个人的性命是命,那么那些心甘情愿为他效力的那些人的命,也是如此的珍贵……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思考好了应对的一切了。 他在赌新安帝心中对自己的看法,但凡新安帝有一丝偏向他,那么他就赌对了。 事实证明,水立北是赌对了的!而且,也多了更多的筹码了。 “黔王殿下,西边一处荒弃的冷宫院子发现了一具宫女的尸体。”一个侍卫快步走上前来给水立北禀告。 水立北目光一紧,快速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此时的狄修子也得到了消息,快速的赶了过来。 “世子,可是发现了刺客了嘛?”狄修子在半路和水立北相遇,急忙问道。 “还未可知。”水立北看了一眼焦急的狄修子,“狄老先回去吧,以防有人趁火打劫。”狄修子听出来了水立北话里的其他意思,他想了一下,又转身离去。 水立北很快就来到了那个院子,此时已经有许多的御林军将这个院子封锁了。 水立北一走进去,就看见了满地的鲜血,还有一个被抹了脖子的宫女服饰的女人……不是她就好。 “黔王殿下,此人就是目睹了刺客掳人的证人。” “只有她看见了刺客嘛?”水立北沉声问道。 “是的!” “黔王殿下,这井边有许多的血……”一个侍卫再次喊道。 水立北快步走过去看,发现了几个血手印子,往下面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废弃的古井。 宫中像是这样的枯井也是挺多的,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去下面看看。”水立北吩咐道。 其他人看着看了一眼水立北,有些差异。暗道黔王不会怀疑人掉进去了枯井吧?可是这个枯井一眼望到了头,里面并没有什么啊。 有什么好看的? 她回来了“下去啊!”水立北见没有人动,厉声吼了一句。 可惜,依旧没人听从命令。 因为,御林军的统领,是丞相的人。 他们自喻已经掌控了整个皇宫,此时能够陪着水立北在宫里面找人,也是给足了水立皇族面子的。 可是,这入井查看这么无理,无知的要求,他们并不想遵从。 “黔王殿下,这井一眼就看见看见底了,里面并没有什么,无需查看。我们不如去其他的地方看一下吧。”御林军统领不屑的看着水立北说道。 “刷!”是抽剑的声音。 一旁的一个侍卫就看见了自己腰间的长剑被黔王抽了出去,而后就快速的放了回去。 发生了什么?黔王殿下的速度太快,他并没有反应过来。 “咚!”一声闷响,御林军的人就看见了刚才还在说话的他们的统领,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 是黔王,黔王划开了御林军统领的脖子。 御林军统领不过是多嘴说了那么一句,这个黔王居然就杀了他!这一切发现的太快,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御林军统领已经没了生机。 那睁得大大得眼睛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黔王殿下会这么猖狂得出手直接杀了他!难得他不知道自己是丞相大人得人吗?“还有不服从的吗?”水立北低声问道。 御林军的人对视一眼,都没有作声。 “下去两个人。”水立北继续吩咐道。 有两个站的最近的,直接先后跳下去了井口里面.“你怎么会将她带回来了?”惊蛰有些无奈的问道。 “因为她快要死了。”一元回答的理直气壮。 惊蛰看了床上已经昏迷的人,打算离开。 第102章 属狗的 “护法,你先看看这个……”或许惊蛰没有发现,一元的目光里面一直都有欣喜。 惊蛰听闻一元说的话,回头看去,只见惊蛰指着云子晴耳边一个小小的如同肤色一般的皮……如果是普通人看的话,可能就会觉得这个一块皮。 可是,惊蛰却是认识。 “她带着人皮/面具?”惊蛰惊讶的说着。 “是的。”一元期待的看着惊蛰,“要不要撕了看看她的真面目?” “恩。”惊蛰应了一声。 一元就直接撕了云子晴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那一张惨白的几乎透明的素颜皮肤,就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云子晴的五官是属于非常精致的那种,可是偏偏她的眉眼夹杂着一丝桀骜和冷漠,让她整个人就变得有些犀利了。 不过,此时没人注意云子晴这冷漠的气质,只专心,细细的描绘着她的五官……惊蛰震惊的表情一览无余,眼框瞬间红了一圈。 他颤抖的伸出去手,滚圆的手指在云子晴的眉目上面划过,然后到了她皮开肉绽w下颚“是她!”惊蛰肯定的说道。 “真的吗?”一元惊喜的问道。 主子走了时候她还小,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差不多忘记了主子的样子了。 这一点是她一直愧疚的,是主子将她这个有些痴傻的人治好了,可是她却忘记了她的样子。 所以,她一直都耿耿于怀。 不过,有人是记得。 一元殷切的看着惊蛰护法,“主子原来长的这么漂亮吗?”惊蛰眉眼弯弯的笑了笑,“是啊,她最喜欢别人夸她漂亮了。” “居然真的是你”惊蛰惊喜过后,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既然她都回来了,为何不回来无垢阁呢?又为何,上次随同新安黔王过来的时候,假装不识呢?难得说惊蛰心中了然,幽幽的叹口气。 他的指尖搭上了云子晴的手腕,静默几秒,“还好你及时喂了还魂丹……”不然,我们又要错过你了。 惊蛰静静的看着云子晴安静的眉眼,眼底柔情万分,惊喜又夹杂着重逢的思念之情。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错误,才会让她这样流落在外,一次次的受伤……“这也多亏了护法,要不是你经常在我的耳边说起主子的习惯,我也是对她不那么上心的。”一元有些骄傲的说道。 有关于主子的一切,只有惊蛰护法说过的,她全部都记得。 她现在的脑子可好了,等主子醒过来,一定会夸她的!“新安皇宫那边处理过了吗?”惊蛰想起这件事。 “没来得及,当时我也有点犹豫,不确定”说起这个,一元又不由的愧疚起来。 当时看见主子晕倒了,她没有多想,只将那个井口的梯子毁了,之后就抗着人走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呢?再说了,要不是她跑得快,此时主子只怕是没了生机的。 “无妨,只要她回来了就行,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惊蛰安慰般的看了一眼一元,笑着说道。 “护法,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这么的温柔!”一元看着惊蛰的眉眼,忽然犯起了花痴。 虽然他们的护法一直都是笑着的,可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总是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冷。 可是,如今的护法,就是真心的在笑着啊!他是在真心的高兴主子的回归!“是吗?”听见一元这样的话,惊蛰也没有生气,他悄悄地拉住了云子晴地手,似有无数地言语堵在了心头。 “因为她说过,要多笑啊” “大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何这般私自闯进来?”拓跋灵看着满院子地御林军,怒声说道。 “拓跋公主,宫中有刺客,皇上地贵重物品也丟失了,所以多有得罪了,我们必须每一个宫殿搜查。”这一拨人是水立北的人,他们就是借口过来搜查拓跋灵的。 拓跋牧在新安皇宫呆了这么久,可是趁着新安帝昏迷,将后宫给搞得乌烟瘴气得,这个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 只不过一直压着,是因为多方势力在较劲,没时间管。 太子殿下可是,水立北可是一笔笔得给这个帐都记下了,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有关于新安皇室的颜面,必须是要讨回来的。 虽然拓跋牧是已经回去了,但是有关于他的证据在水立北的手里,也是跑不了他的!而且,水立北也有意是断了新安和惜水的这个联姻!他已经等不及了……拓跋灵自然是拦不住水立北的人,他们进去搜查了许久,也确实找到了一些书信。 这信中的内容,说轻松一点不过是女儿家抱怨远走他乡的孤独和牢骚,可是说严重一点,这就有点奸细的味道了。 而且,拓跋灵可是在信中明确的说了她的哥哥在新安的皇宫不老实的情况……这事情可大可小,但是面对了水立北故意想要了解这件事,所以她就有了危险了。 拓跋灵被水立北给禁足在了她的院子里面,而且已经去信给惜水帝后,说了这个事情。 接下来的就是等惜水那边的话了。 既然水立北出手了,那一定是要两国的婚约作罢,将拓跋灵送回去的!水立北早就握了国丈和丞相等人的把柄,也知道那些是他们的人,既然出手了,那一定是不会轻易地放过的。 一时之间,宫中大变,大到六品的官职,小到宫女太监,能抓的都抓去了大理石审问了。 情势大变,谁也没有想到,因为狄修子小徒弟的失踪,居然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进展的都非常地顺利,唯有云子晴,已经没有找到。 水立北如同发了疯一般,再也控制不住,在宫中也是连杀了许多人。 翌日早朝。 国丈和丞相党难得的联和起来,上奏弹劾水立北。 新安帝静静的坐在皇位之上,看着国丈和丞相难得配合的这么好,一唱一和的细数着水立北的罪名。 没有人注意到,新安帝往日浑浊的目光,此刻精光乍现。 水立北越是猖狂,他们越是弹劾,新安帝才能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是以,早朝罢,新安帝一旨圣旨,自己到了黔王府。 自然是封水立北为新安国储君的圣旨。 这道圣旨来的突然,谁也没有像是一直赌气不肯立储地新安帝,居然突然就下了圣旨。 而且,宫中一点风声也没有露出来啊!皇帝一言九鼎,僵持了这么久的东宫之位高悬,居然突然就落下了。 国丈和丞相自然也是没有其应对之策,他们突然发现,从新安帝安然醒来的时候,这一切都不受控制了贺喜主子!“王爷,东宫之位以然在掌,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 “王爷,国丈和丞相党定然不会吞下这口气的,大理寺那些人怎么办?”包林以及三位门客,全部欢喜的冲水立北道贺。 水立北一手握着圣旨,面对窗户而站,他的背影在包林等人的眼中,瞬间高大威武起来。 他们看不见的面容,是水立北如同死水的眼眸。 那个女人不见了!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 这个太子之位,说到底,也是因为她失踪的这个契机,这才打了国丈和丞相他们措手不及。 尤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在坪洲调查天子被杀一案,追查凶手到了那边,他们得以相遇。 事情从哪里开始,也从她这里落幕,他潜伏了这么久,想要的那个位置,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手!而且,还是接着寻找她的理由,才开始的……此时,水立北对云子晴是愧疚的,他觉得自己想要想要寻找她的心变得没有那么单纯了。说得严重一点,他就是踩着云子晴登上了这个位置得。 依她得性子,会恭喜自己的吧?或许,也是功成身就,可以走了?这样想着,水立北忽然想到狄修子说的,云子晴当日是和新安帝独自下了许久的棋的。 难道说他反应过来,忽然丟了圣旨,快速的往皇宫的方向跑了出去。 “主子,去谢恩也是要换身衣服的啊!” “王爷,你这是干什么?”水立北哪里有时间换什么衣服?他也不是去谢恩的不过,越是着急,就越是有挡路的。 入了宫门的时候,水立北看见了国丈带着秦文耀,似乎也是打算去面见圣上的。哟,这不是黔王殿下……不,现在是天子殿下了。国丈看见一脸沉重的水立北,阴笃的笑着。 水立北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仿佛是没有看见他们父子的存在,自己入了宫门。国丈秦丙言看着水立北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狠毒。 “父亲不要生气,他不过是暂时小人得志,我们有的是法子将他拉下来。”秦文耀见秦丙言心头的火气上涌,立刻安慰着说道。 水立北去了新安帝所在的地方,又看见了贵妃正在给新安帝研磨,而新安帝心情大好的正在画一副山河水墨图。 “太子殿下来了?”江贵妃比水立北大不了多少岁,生的是国色天香,秀外慧中。 那一双眼睛淡淡的一撇,就如同勾魂的枷锁一般。 新安帝之前最是宠爱江贵妃,只不过随着新安帝的身体病重,后宫的大权又落到了皇后的手中,在新安帝生病的期间,贵妃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 水立北并没有理会贵妃,更加没有看他一眼,他自己跪在新安帝的面前,“儿臣有话和父皇说。”这意思就很明显,其余的人要回避了。 贵妃见水立北刚坐上这个位置,居然就给她甩脸子,自然是不高兴的。 不过,新安帝没有什么反应,她也就没动水立北的话如同对着空气说着了。 水立北倒也是完全将自己的本来面目放了出来,没等新安帝说话,直接就站了起来。 他这个样子,是丝毫不将新安帝放在眼里啊?所以,更别提江贵妃了! 他来做炮灰“江贵妃不回去看看吗?大理寺已经有多人招供,你联和江家,在宫中谋害了许多妃子的子嗣,如今大理寺已经去你江家拿人了!”水立北看着江贵妃,幽幽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江贵妃没想到水立北居然这么嚣张,当着新安帝的面居然就这样指控她,好歹她也是新安国的贵妃啊!她的父亲,可是一品丞相大臣,岂能如此遭人诬陷?江贵妃的脸色青红一片,她努力的稳住心神,委屈的看向新安帝。 “皇上,你瞧瞧太子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玩笑也不能这样开啊,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我们江家哪里担待的起呢?”江贵妃看着新安帝撒娇着说道。 第103章 为何要赶本王走 新安帝表情不变,轻轻的方向手中的毛笔,就开始净手。 “大理寺都是你的人,你这话说的可是有证据的?”新安帝看着水立北问道。 “自然。” “皇上”江贵妃吓的直接跪去了地上,“皇上,你也说了,大理寺都是太子殿下的人,那自然是他如何说就是如何了” “行了,你先回去秀禾殿好好呆着吧。”新安帝亲自扶起江贵妃,温润的说着。 这语气这么得温柔,可是话里得意思分明就是要她禁足。 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以?皇上江贵妃还要说什么。 “贵妃娘娘,不如还是回去听消息吧?莫要耽搁了!”水立北沉声说道。 他已经不耐烦了。 水立北如此嚣张得话,新安帝听着也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给了江贵妃一种,新安帝是被水立北胁迫的感觉……待江贵妃走了,新安帝的目光以然变得精明了许多。 “皇上这样对江贵妃,是否在告诉丞相你是有不得已得苦衷,才立了儿臣为太子?”水立北直接问道。 他是知道信安帝的处事方法得,那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其实都留得有退路。 正如此事,新安帝在江贵妃得面前故意表现得对水立北无奈,和势弱得样子,而水立北又配合着表现得如此狂妄嚣张,那传出去定然是给这么快就立储得事情,加了一层疑云。 这是新安帝故意为之得,水立北也是心甘情愿得配合着。 新安帝挑眉看了一眼直言不讳的水立北,突然笑了,“你将孤的秉性摸得这么清楚,此时这样说出来,可是还有其他得意思?” “云儿是否和你联和了,你是否亲自送她离开得?”水立北说明了今日过来得意图。 云子晴失踪之前,可是和新安帝在下棋,云子晴不会做白用工得,所以一定是和新安帝说了什么。 对于新安帝这么快就决心立储了,水立北其实心中也是多有怀疑得。 如果是云子晴得话,那一定是他们做了什么交易!所以,水立北觉得新安帝这么果断地立储,其实是云子晴劝说的那么,他不得不怀疑这么一直藏着尾巴的新安帝将那只小狐狸给送走了。 “不是。”新安帝坦荡的看着水立北。 他没想到,水立北居然这么在乎那个丫头吗?水立北再三打量了一下新安帝,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他长舒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接着说道。 “皇上既然要维持你弱势的情况,儿臣这里还有一个法子,可是更加的告诉世人,你其实是受了儿臣的威胁,这才这么快就立储了。”水立北沉声说道。 这么一来,水立北就成了众矢之的了!丞相和国丈的人的目标就全部到了他的身上,而皇上可以继续站在他“弱小”的一方,继续吃老虎了!新安帝深深的看了一眼水立北,“什么法子?” “将云儿许配给儿臣,告诉世人,云儿是儿臣安排过来得人,威胁了皇上的身体,让你不得不妥协。”水立北说道。 “你觉得,苍翼会同意你退了他们惜水的婚事吗?”新安帝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了水立北最近的所作作为。 他已经将拓跋灵和拓跋牧的污点摆了出来了,这一举动无非就是要拓跋灵知难而退,也是在打苍翼的脸。 他一直都在和苍翼杠!“无妨,今晚拓跋灵就会悄悄地逃走,届时就算是苍翼再反对,也挡不住他有一个蠢笨如猪的公主!”水立北不屑的说道。 他自然不会光将拓跋灵软禁这么简单的,拓跋灵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趁着她大闹皇宫的时候,水立北早就安排了她院子里面的人,为她开了一条光明大道。 拓跋灵第一时间肯定会回去找水立北求救,毕竟水立北是她名义上面的夫妻,而她只要听说了新安帝下令为水立北又许配了其他的人。 成为弃子的她,一定不会心甘情愿这么被退婚的……不过,后续的事情水立北已经安排好了人,也会躲过苍翼的人,给拓跋灵安排好路程的!水立北要求的这个赐婚,可谓是一箭三雕,不但解决了拓跋灵,更是打了苍翼和惜水的脸面,而且,也成就了新安帝的目的。 新安帝思索了一下,既然决定给了水立北这个位置,那么他们就得全心全意的站在同一个位置上面了。 况且水立北也保留了他的处事风格,在某种意义上让他做了好人,水立北直接情愿做了这炮灰。 所以,新安帝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再加上他是挺喜欢那个丫头的。 所以,他写了圣旨,只不过还没有宣扬出去。 水立北满意的看着上面黑色的字迹,有了这个东西昭告天下,即便是那个女人在逃,他也不担心了。 名义上,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了,即便是她不同意,那也无妨.得了婚配圣旨,水立北也还是挺忧心得,因为,上面没有玉玺印戳,这是一个最大得漏洞。 现如今水立北虽然有圣旨,但是也不过得了一个名头!到时候水立北授予东宫位置得时候,必须要有玉玺加印,才算是作数的。 婚约已退不然,依旧是有人可以拿这个玉玺得事情做文章。 他要永诀后患。 新安帝自然是看出来水立北担心得事情,他想了想,说道。 “其实,他们都说玉玺是被无垢阁偷走得,这些年,孤也多方打听,倒是也没有摸到无垢阁得边……”新安帝说完,殷切得看着水立北。 这又是一个新安帝甩手得烂摊子啊!玉玺居然在无垢阁那里,进了无垢阁那种地方,岂是这么容易就拿回来的?水立北更加愁了,不知道玉玺的下落还好,如今知道了,更是一个难题了。 “我会将玉玺拿回来的。”水立北手中握着圣旨,郑重地说道。 好,孤没有看错你。新安帝说道。 有了水立北去操心这件事情,新安帝乐的轻松!无垢阁最近在大量的收购珍惜的药材,作为条件,他们也和拿得出药材的进行了其他宝物的交换。 “垢主还没有醒来吗?”无垢阁的人都听说了他们的垢主回来了,可是,却一直昏迷不醒。 护法惊蛰用了无数的珍惜药材帮助垢主维持着生命,然后一边研发着垢主所中毒药的解药。 可以过去了这么久,依旧是一无所获。 一向如同天人精致的护法,也憔悴了许多。 “护法,查出来了,这个毒药是主子自己研制的!”一元和惊蛰禀告道。 “她的医毒天下无双,这不是为难我吗?”惊蛰无奈的说道。 他的医毒都是她教的,可以他却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等她醒了,是否生气呢?“不如,我去将那个狄神医抓来给主子看一下吧!”一元无奈的说道。 惊蛰已经倾尽全力也没有研制出来解药了,不如去寻求其他的办法啊。 “也可。”惊蛰点头,“但是不能抓,你要恭敬地请。” “明白!”惊蛰看着一元急急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惊蛰抓着云子晴的手,目光深情,“一别十年,你依旧是这般模样。” “也可,只要你回来了,我就可以兑换小时候的诺言,娶你了!” “你快些醒来看看吧,如今的无垢阁已经发展成了你想像中的样子了,你一定会夸我的是不是?”惊蛰捧着云子晴的手在嘴角轻轻印下一吻,另一只手轻柔的拂过她的眉眼。 “这一次,我有了能力,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惊蛰郑重的说着,是对云子晴的承诺,也是对他自己的保证。 “世子,无垢阁来人要老夫去医治一个人。”狄修子和水立北说着这件事。 他本来是住在皇宫的,没想到无垢阁的人居然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说是只要能够治好此人,以后无垢阁可以答应他任何一个条件。 如果他能够成为无垢阁的恩人,那么以后他想要生命绝本的医书,或者什么药材的那岂不是手到擒来了?狄修子立刻就答应了一元的请求,并告诉他收拾东西,立刻同他一起。 所以,他此时着急忙慌的来告诉水立北,不是来征求他的同意的。 他不过是告诉他,他要走了,你自己多看着一点新安帝。 “无垢阁?”水立北正在为难为何打进去无垢阁的内部了,这狄修子此时说这件事岂不是雪中送炭吗?“是的,皇上那边你自己找人看着,我要走了。”此时狄修子非常的急切。 “本宫同你一起去。”水立北岂能放过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如果能够和狄修子一起过去,那么就可以在无垢阁多留几天,他就可以进一步的了解了无垢阁。 说不定还可以和无垢阁建立良好的关系,让他们帮忙寻找那个女人了!他一定能够将那个女人抓回来,这一次有了新安帝的亲笔赐婚圣旨,他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了……“你也去?”狄修子惊讶的问道。 “恩,来不及了!”水立北说道,转身进去了屏风另一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青衣长袍,面容也变得清秀无比。 水立北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变成了一个温润的学徒的样子了。 “送?……”狄修子打量了一下水立北,有些无语。他突然觉得,世子和那个丫头相似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快些,不要让人等急了。”水立北催促道。 “走!” “水立北这是在同本王挑畔啊?”苍翼歪着头靠在太师椅上,阴沉的说道。 当初极力主张和谈,并且心甘情愿的同惜水联姻,其目的不过是短暂的维护三国边关的关系罢了。 如今,成功上位,就想翻脸不认人吗?无耻!当他惜水准轨得公主算什么呢?“王爷,拓跋公主不见了。”一个暗卫落在角落处,轻声的说道。 苍翼一听,太阳穴直跳。 “这个猪!他怒声骂道,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长脑子吗?此时逃跑,岂不是给了水立北更多的借口了?就算是他有将人找到,送回去,也有各种的污言秽语等着她了。 如今水立北已经成了太子,有了足够的话语权,更加不会要她了!换个角度说,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也不会娶这么一个蠢女人的。 虽然很能理解水立北,但是这明显就是打他们惜水的脸面,这个梁子必须结下了。 “这个蠢物,完全按照水立北的圈套走,不见了也活该!”苍翼气呼呼的说道。但凡拓跋灵的关系和他的远一些,他也不想/操心这蠢货的事情了!苍翼骂了几句,也是冷静了下来。 第104章 过来倒酒 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他也只能尽快的找到拓跋灵将人带回来了。 而且,水立北也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推翻了两国的友好合约了。 不对!苍翼忽然灵光一闪,这件事情表面是这个样子,其实,水立北的目的可不单只是这样的。 他这一步是想要利用自己,推翻了两国的友好合约。 其实,水立北想要两国发现摩擦,到时候他好从丞相江坚手中夺过来新安的兵 请狄神医治病如今他刚上位,自然是要开始整顿兵权和朝堂的!呵呵,算盘倒是打的不错啊。 想要本王做了这个炮灰,主动发起战乱,到时候你好顺理成章的争夺兵权吗?想得美!不过,苍翼就是靠着战力封王的,这口气不靠着打仗,如何能够演的下去呢?苍翼思来想去,依旧是觉得憋屈啊。 “水立北这无耻之徒,居然算计的这么到位!”苍翼嘀咕了一声。 他也不得不佩服了水立北了,隔着大老远的,居然还算计到了他的头上了。这口气,他们惜水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而那水立北,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想要得都得到了,最后还得了一个好得名声。 明明是他算计了惜水,以后只怕是在世人看来,是他们惜水先毁约在先,而拓跋灵一辈子得名声也就毁于一旦了。 何其狠毒?苍翼思考了一下,新安和惜水得关系,以后只怕是不会好了,就算是他有心压了这口气,那么水立北也会想办法挑动战争,以方便他夺取兵权得。 既如此,又何必咽下去呢?苍翼“呼”的站起来,瞬间精神了。 没想到他也有一天被人逼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水立北,你给老子等着!咱们这个梁子,有的刚了!听闻这个消息最开心的,莫过于信阳公主了。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水立北就荣登大位,而且还取消了和惜水那个拓跋公主的婚姻了。 这也就代表了,她的机会来了。 所以,她来求女帝想法子了。 “难道,一个男人比拂赞的江山还有重要吗?”女帝看着满目欢喜,早已忘形的信阳公主,无比痛心的问道。 她到底为何培养出来一个这么无脑的人啊?居然为了一个心都不在她身上的男人,想要放弃了她拂赞的大好山河!简直就是无知无脑无能!“母皇,这个一点也不矛盾啊!”信阳公主天真的说道。 女帝已经气的不想反驳她的话了,只无力的看着信阳公主。 信阳公主以为女帝是在思考她说的问题,更加的开心。 “我想过了,本公主和黔王可以不成亲的,只要挂在他正妻的位置就行了。”简单来说就是,只要知道水立北是她的,只要能够睡到他就行了。 见女帝不说话,信阳公主撒起娇来,“母皇,儿臣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求你帮帮我好吗?” “不管是能力还是长相,本帝都能给你找到比他更加厉害了,你为何偏偏执迷不悟?”女帝被逼的继续问道。 “嘿嘿,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母皇应该最清楚这件事了。”信阳公主意有所指的说道。 女帝无力望天,信阳公主的歪道理一大堆,她是不想和她再讲道理了。 “母皇,你就帮帮我嘛” “母皇,只有我们的条件足够吸引人,你去信给新安皇帝,他自是会逼迫水立北的!届时,他不同意也没用的!” “再说了,本公主又不干涉他们新安什么?不过是想要他的正妻之位,而且,我们两国联姻了,他们新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新安皇帝那只老狐狸,肯定会同意的!而且,有了这个联姻,我们还可以更加便利的购买粮食回来啊?” “母皇,这个可是一举多得的法子啊,不过就是牺牲本公主和水立北的一个名分罢了……” “母皇”信阳公主拼命的摇着女帝的手臂,声音软软的在女帝耳边撒娇着。 “你先回去!”女帝无奈,退让了一步,这个意思就是会考虑的!“那母皇要快一些哦!毕竟他这么优秀!”信阳公主甜甜的说道。 女帝看了得意忘形地信阳公主一眼,摇摇头。 这件事和信阳公主没得说了,女帝决定找岳王好好地谈一下了!一元很快就带着水立北和狄修子去了无垢阁。 再次见到惊蛰,水立北看着他眼底地青黑,明白这个人一定是对无垢阁非常地重要了。 只不过,惊蛰用了厚厚地帷帐,不让他们直接看见那帷帐后面地人。 “狄神医,久仰大名。”惊蛰看着狄修子,客气的说道。 “荣幸之至,这个病人在哪里?”狄修子可不想和惊蛰寒暄,直接问道。 惊蛰点点头,就手捧着一只纤细白晳的手腕出来了。 一根银丝绑在那根手腕之上,狄修子就坐在不远处,把脉。 水立北没有到处打量,背着一个药箱,就静静的站在狄修子的身后,目不斜视。 惊蛰早就打量了水立北,虽然心中存在疑虑,但是却并没有着急开口。 “此女子是身中剧毒,恐怕时日无多了。”狄修子把完脉,幽幽的说道。 惊蛰此举其实也是为了考验狄修子能不能够担得起这个神医的名头,狄修子明白,自然是说的明白一些了。 “狄神医可有法子?或者解毒的药?”惊蛰点点头,问道。 “解药是没有,但是老夫可以试一试能不能研制出来。”狄修子说道。 无垢阁的珍惜药材定然是多的,所以狄修子试试也无妨。 况且,这一次他还带了那丫头给新安皇帝的那个长生不老的药材,他说不定可有一试。 其实他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水立北交代了,一定要创造机会多在无垢阁呆下去他也是没有办法啊!惊蛰犀利的目光逼迫着狄修子,狄修子差点没有稳住了。 片刻之后,惊蛰发话了。 “希望狄神医能够在三天之内研制出来解药。” “好。”狄修子暗中松了一口气。 “带狄神医去西厢房,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吩咐。”惊蛰和一元说道。 “狄神医,这边请”就这样水立北和狄修子算是在无垢阁顺利的住了下来了。 他们这个院子距离那边病人的院子不过隔了两扇圆月拱门,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及时的说。 而且,这里的一个房间里面的配备的东西非常的完善,狄修子就进去就完全的爱上了这个地方。 “无垢阁就是不一样,这临时的药房居然也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狄修子惊喜的说道。 水立北忙着看这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多说什么。 狄修子很快就开始研究解药了,水立北在一旁睡意的拿了一把药材,装模做样的研磨了起来。 “你别动!”狄修子心疼的看着拿被水立北毁掉的药,努力的压低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 水立北看了他一眼,停下了手。 “可有把握?” “还好,我先试试……”狄修子说道,不过目光又疑惑,“不过,这个毒我貌似在哪里见过的!” “那你也得拖延一点时间,等本……我查出来玉玺的下来再说。”水立北沉声说道。 “再等,我怕那中毒的女子就要死了!”狄修子一脸的不赞同。 水立北没有再说话,只不过态度依旧是坚决!狄修子看了一眼这样的水立北,无奈,“冷血!”他可是医者,怎么能够拖延病人的病情呢?这要是万……个把握不好,死掉了怎么办啊?关于要不要拖延时间救人,水立北没有多和狄修子争论,他也打算尽量的查找玉玺的下落。 而且,他也是希望狄修子能够让无垢阁欠下他们一个恩情的,那么以后需要他们帮助的话,有了这一层关系,也就好说话了!狄修子关上门研究着毒药的解药,而水立北在研究这边的地形,外加上次过来的时候的经验,所以,他是有信心可以摸透无垢阁的。 夜深。 水立北和狄修子说了一声,就出去行动去了。 这无垢阁守卫的人表面上看着是不多,但是,水立北知道这暗地里面指不定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了。 他没有走多远,第一晚是不打算收获什么的。 水立北快速的在黑夜里面的阴影里面穿梭着,很快就来到了之前上次没有进来过的那一个被封锁的阁楼。 这一次,他没有贸然进去,在外面看清楚了暗中的守卫,这才悄悄地摸了进去。 虽然阁楼的大门是一把大锁,可是,这里面居然一尘不染。 只不过,实在是太黑了!水立北慢慢的走进去,忽然看见了前方那边的一个案桌后面,居然有一副巨大的画。 这个画和之前在廊下那里的画都是同一种画风,而且这种画风水立北也只有在无垢阁见过!屋子里面实在在太黑了,水立北只能看见那一幅画上面的人半躺着,穿着和无垢阁这些人差不多的长袍,只不过却是黑色的。 一声妖冶的黑色衬托着她的皮肤在黑夜里面格外的白晳,而且那一头黑色的墨发,披散着,凌乱在空气中……水立北看不清楚面目,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吸引人的气质,也有一种让他熟悉的感觉。 水立北慢慢的靠近,忽然听见了门闩的声音……有人进来了!水立北看了一眼四周,直接藏去了房梁之上。 此时,门开了,惊蛰从外面走了进来。 惊蛰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他径直的走进去了内室里面,水立北趁机就出去了。 这里的灯笼都亮起了,水立北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了,所以他就打算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你说垢主回来了,我们无垢阁是不是有喜事要发生了?” “那可说不好,我听说垢主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我们护法这么俊朗,也等了垢主那么多年,这有情人怎么可能不终成眷属呢?” “哎,只希望垢主快些醒来吧!我也想看看垢主的真颜……”水立北藏在一处花圃里面,等待着如果的两个穿着白袍的女仆走了过去。 他心中也收获了不少的消息。 从这两个女仆的口中,貌似这个无垢阁的垢主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才回来吗?她们说快些醒来……水立北脑中忽然灵感一闪,那个中毒的女子,就是垢主!水立北立刻明白了这一切,怪不得护法会这么紧张那个女子,而且还保护的这么严密,原来那中毒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垢主啊!没想到,这么厉害的无垢阁,居然是一个女子建立的,何其厉害啊!水立北不禁想到,如果狄修子可以救下这个垢主,依照惊蛰护法那隔紧张的样,那么他们等于是整个无垢阁的救命恩人啊!那以后新安国和无垢阁可是再也撇不清关系了。 第105章 帮本王上药 水立北心中已经改变了主意,带着满腹的算计,他回去了院子里面。 那个中毒的女子或许是无垢阁的垢主,只要你能救下她,以后无垢阁就能为我们所用了!水立北和狄修子说道,他的目光闪烁,彷佛看见了天下都在掌心……“垢主居然是女的吗?”狄修子也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听见无垢阁的仆人说,这个惊蛰护法就等着垢主醒来,他们就成亲的!所以,里尽快的研制出来解药。” “还是情人啊?”狄修子瞬间八卦了起来,“不过也正常,这个惊蛰护法拥有如此的天人之姿,气质也如此的脱俗,恐怕世间样貌也就你和苍翼能够媲美了!”狄修子说着中肯的话。 惊蛰是不同于水立北的沉稳内涵,更是不同于苍翼的狂妄不羁,他是如同那书卷中的仙人一般,只要他静静的站着,就仿佛里置身的时间都静止,美好了……如果将水立北比作是星辰,那么惊蛰就是天上的月亮,而苍翼,就是那太阳……虽然水立北是最不出彩,最不耀眼的那一个,但是,他却是如同那漫天的星辰,无处不在的光华,百变的光芒,可耀眼,也可蛰伏在黑夜!水立北的存在是最朴实,无数不在的,也是最能打动人的所在……虽然不够惊艳,但是却是越来越吸引人的……“不用错开话题,你的解药研制的如何了?”水立北问道。 知道了中毒女子是无垢阁的垢主,水立北就觉得他们得抓紧时间了。 况且,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他还要去寻找那个逃跑的女人……狄修子见水立北这样问,立刻吹鼻子瞪眼睛,“哪里有这么快,即便是那个丫头,也没有那么快的……”说起云子晴,狄修子又不由的失落了。 “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怎么样了……”狄修子担心的说道。 “她跑不到哪里去的!”水立北斩钉截铁的说道。 “……其实这个丫头的性格和老夫的挺像的,不喜欢受约束,如果她真的不愿意留在这里,你就让她走吧!” “以后你如果需要她的话,她也会帮忙的!”狄修子劝解道,如果不是老黔王对自己有恩,临终前希望他可以照看一下世子,他也不会放任大好河山,跑到新安的京都来的。 他相信,云子晴这个丫头也是不喜欢拘束在此的。 “本宫任何时候都需要她!”水立北沉声说道,他认真的看着狄修子,“她是本宫的女人,她跑不了!” “你这……什么意思?”狄修子震惊的看着水立北。 他这个话是自己想的这个意思吗?“本宫已经拿到了皇上的圣旨,她将是唯一的太子妃!” “什么?这怎么可以?”狄修子惊讶的说道,“你的正妻必须得是可以帮助到你的大臣之女,云子晴她无家无势就算是你同意,你的那些属下也不会同意得!” “本宫娶妻,何需其他人得同意?”水立北微抬下巴,势在必得的样子。 他想要的,一定可以拿到手。 他想要留住的人,也不会让她逃了的!“那你,经过她的同意了吗?”狄修子犹豫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平日里云子晴的那个态度,幽幽的问道。 他怎么觉着,世子是一厢情愿呢?果然,这句话一出,刚才信心十足的水立北,立刻变得底气不足了。 “她会同意的!”水立北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狄修子笑了,“别的女子不说,我瞧着那个女人要是真的喜欢,也不会三番四次跑路了。”这个分析的倒是事实。 这个也是水立北心中的痛点,那个女人,总是想要从自己的身旁逃走!他做的这么明显,难道说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吗?可恶!等抓到她了再收拾……“她会喜欢的……”水立北充满了坚定。 毕竟,他们是命中的姻缘啊!他那个师傅在八岁的时候就告诉过他,前世的他们,就是相携到老的夫妻,而且,云子晴也可以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 这种事实,谁也是感觉不了的!狄修子看着水立北已经有泥足深陷的感觉了,不由得担心得摇摇头。 他是注定要站在那个位置上面的人,心里怎么可能只装一个女人呢?儿女情长,终究是不适合他的!不过,狄修子也没有多说,他其实也不想管这些事情……翌日。 狄修子带着一味解药过来了。 “服下这味解药,再加以施针,可以让中毒的女子先醒过来,总是昏迷着不利于用药。”狄修子说明自己的来意。 “你可以让她醒过来?”惊蛰有些惊讶的说道。 “这是老夫的独家绝技。”狄修子有些自豪的说着。 就连那个丫头都研究不透自己的这个绝技呢!惊蛰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 “可是需要准备什么吗?”惊蛰问道。 “不用,随时可以施针!” “那你进去吧。”惊蛰同意了,“但是你的徒弟不可以进去。”惊蛰看见狄修子身后的水立北,沉声说道。 垢主的真颜其实其他人可以随意观看的?狄修子冲水立北点点头,独自进去了帷帐中……只不过,当他看清楚了帷帐里面那张大床上面躺着的人,立刻呆愣住了……世子说中毒的女子是无垢阁的垢主,可是,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明明就是云子晴啊?这难道说她就是垢主吗?所以她是一直隐藏身份在世子的身边吗?她是否有什么目的?狄修子此时的心情非常的复杂,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张惨白的精致的脸庞,脑子怎么想也转不过来弯了。 “狄神医,你怎么了?”惊蛰惊讶的问道。 “这个女子……” “没错,是你的那个徒弟。”惊蛰直言。 “她为何在这里?是里面掳走了她吗?”狄修子顺着惊蛰的话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等她醒了再说吧。”惊蛰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元一直跟着云子晴的身边,她是知道云子晴在为水立北效力,而且,狄修子也是水立北的人。 惊蛰本来是想要瞒着的,所以才一直使用了帷帐遮挡。 可是此时狄修子必要要施针了,这肯定是瞒不住了。 狄修子有些恍惚的点点头,于是他就看见了无垢阁的惊蛰护法如同变了一个人似地,半跪在床前,捧着云子晴的手掌,如同对待一个稀世珍宝一般。 他眼底的柔情可是遮挡不住的所以,这丫头其实一直和惊蛰是一对的?那昨夜世子请的那个赐婚圣旨……乱了,乱了!这该怎么办啊?世子想必是还不知道这躺着的就是云子晴这丫头,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抓回来的人吧?狄修子眉毛都要纠结成麻花了,直觉这个事情太过玄妙了!谁会想的到,云子晴这个小丫头就是大名鼎鼎的无垢阁的垢主呢?即便是如今他亲眼所见了,也是不愿意想要的啊!“狄神医?”惊蛰见狄修子迟迟没有动静,喊了一声,“开始吧!” “哦,好。”狄修子收起自己其他的情绪,既然知道了中毒的是云子晴,他就更加应该救了。 此时,救人要紧,其他的轮不到他来操心。 于是,狄修子全神贯注的,先是给云子晴强行喂下了一颗丹药,然后拿出自己的银针,连续扎了四个穴位。 “咳咳”床上的云子晴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一声,等她就喉咙里面的一个於堵的血块吐出来之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不过,她眼前晕乎乎的,一时间也看不见什么人。 惊蛰坐在床上,让云子晴靠在他的胸膛,给她挡着靠枕,一只手轻轻的舒缓着她的后背。 “可好些了?”惊蛰轻声问道。 “恩”云子晴耳中都是轰鸣声,其实也听不出来什么声音,只觉得有人说话,她就应了一声。 惊蛰心疼的看着云子晴,为她轻轻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狄修子在一旁看着尶尬至极,而且他甚至有一种为水立北吃醋的感觉。 不管这丫头会不会和世子好,那也是他们的人,此时怎么能躺在其他的男人怀中呢?这个护法看着道貌岸然的,此时其实就是小人行径啊!这就是在趁虚而入。 不行,此时世子还什么也不知道,狄修子觉得自己应该替世子捍卫一下这丫头的清白。 “护法,不如将她平躺在床铺之上吧!”狄修子沉声说道。 “好。”惊蛰应了一声,不舍得将云子晴轻轻的放置在了床铺之上。 不过,他的手还是温柔的将云子晴鬓角乱了的发丝,轻轻的别在了耳后。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惊蛰还不忘在云子晴的耳边吐气如兰。 云子晴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只一团白影,倒是她却感觉,这不是水立北。 那个男人是不喜欢穿白色衣袍的。 所以,云子晴就烦躁的扭过头去。 她没有力气动,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示拒绝。 可是,惊蛰并没有意会云子晴的意思,轻轻的拂过她的眉眼,然后才给狄修子让位置。 小人!无耻!登徒子!狄修子在心中连骂了几句,这才走到云子晴的身边把脉。 “老夫已经研制出来了药方,先让她吃两顿看看效果。”狄修子把完脉说道。“恩。”惊蛰感激的点点头。 狄修子见惊蛰这个样子又不乐意了。 嘿,用的着你感激吗?就老夫和这丫头的交情,不用你说我都会全力的救她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你的感激!“她现在有些意识不清楚,尽量让她平躺着,防止气血倒流入脑,到时候真的毒成了一个傻子了!”狄修子又不放心的嘱咐道。 “恩。”现在是说什么,惊蛰都会应的。 因为他已经相信了狄神医有这个本事可以治好她!“让她自己躺着好了,老夫去熬制药材了!”狄修子说道。 “世子?世子?你跑哪里去了?狄修子回到了院子,也没有找到水立北。 他不由得着急得喊道,你要是再不出来,你娘子的便宜就让人占没了!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跑去哪里了?狄修子在屋子前后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水立北的踪迹。 没办法,他只能先去自行熬制药材了。 狄修子熬制药材,差不多要睡着的时候,终于看见水立北悄悄地溜了进来。 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狄修子从刚才迫不及待和水立北说这件事地心情,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 所以此时看见水立北回来,他没有半点的表情。 哼哼,老夫就瞒着你小子,看你到时候什么反应了!狄修子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了。他非常想要看看到时候水立北知道云子晴那丫头就是无垢阁的垢主,他会是如何惊喜的表情呢?哈哈,一定非常的精彩。 第106章 本王的名声是毁了 “去哪里了?”狄修子半眯着眼睛,幽幽的问道。 “趁着护法他们都在那边看你医治,就去探了一下地形。”水立北说着,随意的拿着草药就胡乱的切了起来。 狄修子看了一眼水立北,憋着笑意,不说话了。 “你那边医治的如何了?”水立北问道。 “还不错,应该很快就会好的。”狄修子自信的说道。 只要云子晴恢复了意识,他就可以询问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她毕竟是擅长用毒的,只要她说了,狄修子立刻就可以将解药研制出来了。 所以,此时狄修子也不着急。 “那就好,到时候可以和惊蛰护法谈条件了。”水立北点点头。 “谈什么条件?” “自然是要无垢阁为我们所用了,而且这玉玺也该交出来了。”水立北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要是这个态度,估计无垢阁的不会买账的!”狄修子自信的说道。 那个丫头会受水立北的威胁,轻易妥协吗?之前她子然一身都硬气的不行,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别说她现在是大名鼎鼎的无垢阁的垢主了!她自然是更加的肆意妄为了!“什么意思?”水立北嗅到了狄修子话中的其他意思了,“有你在,无垢阁会和本宫好好谈的!” “老夫也不顶用!”在那个丫头面前,天王老子估计她也敢甩脸子!水立北看了一眼狄修子,总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不过,他现在心中的事情,多,要尽快地寻找玉玺,还要尽快地找到那个女人,所以,他并没有多琢磨狄修子的意思。 狄修子熬制好药材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书的水立北。 “你要去看看吗?”狄修子问道。 “不去了,惊蛰护法如此藏着掖着,想必是极为重要的人,本宫可不想再被赶出来。”水立北说道。 “那你别后悔!”是你自己不去看的,别说是老夫没有告诉你。 “这是何意?”水立北不解的看着狄修子。 “嘿嘿i”狄修子坏坏的笑了笑,端着熬制好的汤药,就去了云子晴所在的那个院子。 水立北看了一眼那边的院子,一般狄修子医治的时候,那个很厉害的侍卫一元和护法惊蛰都会守在那边的。 所以,水立北趁着这个机会去寻找玉玺,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伪装好,再次溜了出去。 主院。 惊蛰亲自喂着云子晴将汤药喝下,她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样子,估计在中毒太深了,还没有缓解过来。 不过,狄修子此时看着惊蛰细心的样子,不由得又心生嫉妒了。 那个傻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得娘子躺着别人得床上呢!还自己出去溜达呢,喊你过来都不过来!你瞧现在这么好的喂药的机会,居然让其他人抢先了吧?活该!“到明日,她体内的毒消了一些了,人就会清醒一些的。”狄修子说着,又拿出来了银针,“我给她扎几针,两个时辰之后再喝一些要就行了。” “好。”惊蛰点点头。 惊蛰看着狄修子慢慢的施针,看着云子晴的脸色慢慢的变的好了许多,这才慢慢安心下来。 “让她自己睡一会儿,不用人看着的。”狄修子施完针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道。 这孤男寡女的,怎么能这样独处一室呢?再说了,现在这个丫头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岂不是更加的危险!狄修子越想越觉得他得将惊蛰护法给弄走。 “无妨,本护法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这样守着她比较安心。”惊蛰看了一眼熟睡的云子晴,软声说道。 嘁,你安心了老夫不能安心啊!“这么大一个无垢阁,就没有其他的要忙的吗?你好歹是一个护法啊!”狄修子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这个话有些不妥。 作为一个外人来说,他管的有些宽了!这难免让惊蛰疑心。 果然,惊蛰看着狄修子的目光充满的审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狄修子总不好说自己说错了。 “这个也算是老夫的徒弟了,老夫定会好好的救治她的!而且老夫还等着她醒来说说她到底为何中了自己的毒呢!”狄修子说着,心虚的看了一眼惊蛰,连忙又道,“老夫去药房了,你要在这里看着就看着吧!”他一口气说完,灰溜溜的跑走了。 惊蛰慢慢的转动着自己手中的手串,目光深沉的看着狄修子的背影。 “一元,水立北现在在干什么?”沉默了许久,惊蛰幽幽的问道。 “他一直待在府中筹备入东宫一事。”一元回答道。 “他的女侍卫丟了,不着急吗?”惊蛰别有生深意的问道。 “一直派人在寻找,估计这会忙着东宫上位一事,也没有其他的精力。” “是吗?”惊蛰的语气中充满的不相信。 “是有什么问题吗?”一元疑惑的问道。 问题吗?说了这个问题,一元也不会懂得!这是来自他们男人得直觉,他知道水立北对于垢主是特别的。 之前是女侍卫的时候就是,那么如今狄修子肯定会告诉她云子晴其实就是垢主,这么大一个身份摆在这里,他更是不会放手了。 某种意义上,得到了垢主就等于得到了无垢阁,那他得王者之路岂不是走得更加得顺利了?惊蛰甚至在想,要不要想隔办法让狄修子忘记掉这一切。 不过,那种催眠得法子,他虽然学过,但是却是技艺不精得,这一切还是要等着垢主醒来,看她得决定了。 他相信,垢主也不想沾染了俗世得那些事情。 只不过,原来得垢主肯定是不会的,但是,如今惊蛰觉得,归来的垢主一定是忘记了一些东西,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回来太多的猜忌藏在了心中,突然让惊蛰不安了起来。 他缓缓地走到了床铺面前,看着云子晴熟睡中地容颜,突然做下了一个决定。 “一元,你将垢主留下的那颗药拿过来。”惊蛰说道。 “可是,那颗药垢主交代,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拿出来使用的!”一元说道。 “难道你希望垢主一辈子不记得我们了吗?”惊蛰忽然厉声说道,“如今的我以然炼制出来可以控制她体内力量的药了,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可是……” “别可是了,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相信垢主也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了!” “胃”一元想了一下,从怀中取出来了一颗丹药。 这是当年垢主离开的时候,交给她的。垢主心魔太重了,说是要亲自回去除了这个心魔才能恢复了。 十年之约已经到了,她已经回来了。 其实她们之前一直在担心,那个石壁画不见了,垢主回不来了怎么办呢?如今这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可是,她却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一手创立的无垢阁,忘记了她们不过,即便是她忘记了,只要能够回来,这也是对她们最大的安慰。 可是,她忘记了可不行!在一元的心中,无条件的信任垢主,其次就是护法惊蛰了。既然护法都这样说了,那么她就相信了。 惊蛰亲眼看着一元,慢慢的将那颗丹药放在了云子晴的口中,然后喂了一些水,慢慢的吞下睡梦中的云子晴依旧睡得踏实,并没有查觉出来什么。 “那如果垢主的心魔未除怎么办?”一元又担心的问道。 “相信我,也相信她!”惊蛰幽幽的说道。 入夜。 偌大得床铺之上,云子晴忽然坐了起来。 她开始有些茫然得看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有些陌生。 她记得自己杀了那个莹儿得时候,又晕倒了。 难道说,她又被其他人给绑走了吗?云子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衣服什么的都已经换了,可是自己体内的毒素居然还没有解除掉……这个地方是安全还是危险还不知道,云子晴趁现在没人,出去看看。 只不过,她刚下了床铺,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痛!头好痛………”云子晴半跪在地上,忽然脑袋如同有一个锥子在拼命的往里面钻着一般……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也不能缓解半分。 随着头痛的加剧,她觉得自己的脑海里面涌进来了许多的画面,这画面里面的人是自己,可是经历的一些事情却又不像是自己了这是怎么回事?云子晴不解,不过身体越来越难受,她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夺门而出。 一路上,也看见了穿着白袍的仆人路过,不过都被她躲开了。 她择路走着,这里的环境也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这是无垢阁?我怎么来了这个地方了?”云子晴轻声说着,只觉得无垢阁如此的熟悉。 她下意识地就往一个地方走去……此时的水立北正在黑夜里面穿梭,他已经探了许久了,也没有找到玉玺的所在。 因为这个无垢阁的整个构造实在是太奇特了,许多的屋子都藏得挺深得,而且机关重重的,真的不好找。 忽然,他听见了不远处的脚步声,水立北连忙躲了起来。 脚步声的主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云子晴。 她脑中的画面慢慢的熟悉起来,无数的记忆也涌上了心头。 再次回来这个熟悉的地方,云子晴忽然酸了眼框。 她将一切都忘记了,那里穿越而来的时候,还疑惑为何好端端就过来了呢?原来,一切都是有因果在这里等着她的!她记得,这条路是小惊蛰的住处,他居然已经长了这么高大,这么漂亮了……云子晴想着,迫不及待地就想去见惊蛰了。 只不过,她路过一个假山地时候,忽然查觉到了周围的一阵极轻的呼吸声。 “谁?”云子晴一个闪身,极快的出现在了藏在假山里面的水立北的面前。 此时,他带着人皮/面具,云子晴是认不出来他的。 所以,云子晴的手就锁住了水立北的脖子,眸子冰冷的看着愣住的水立北。 “在此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云子晴冷声问道。 “莫……云儿?你怎么在这里?”水立北反应过来,立刻惊喜的说道。 云子晴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忽然又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垢主……”是惊蛰。 他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去处理一些消息,没想到再次回来的时候云子晴就不见了。他急忙找了过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小惊蛰!”云子晴一回头看见了是自己熟悉的人,立刻眉眼飞扬,她自己冲过去就和惊蛰抱了一个满怀。 第107章 刺客来了 “小惊蛰,你都长这么大了?”云子晴搂着惊蛰的脖子,惊讶又开心的说道。 “可是垢主依旧是这么漂亮……”垢主也紧紧的搂着云子晴纤细的腰身,感慨又激动的说道。 她醒过来了,也记得了自己。 看她的状态,一切都是好的。 这就好……云子晴很快就放开了惊蛰,还不忘如同以往的那个时候,摸了一把惊蛰的头。 只不过,如今的惊蛰可以比她高了太多,她根本够不着。 惊蛰第一时间查觉了她的意图,连忙微微低头,让她顺利摸了一下自己的发顶,如同小时候那样。 “都长这么高了呀?我不是才走了三年吗?”云子晴不满的说道。 这个孩子也长的太快了一些吧?“不,你走了十年了!”惊蛰的语气充满了悲伤。 “啊,也正常,两个世界的时间线不太一样!”云子晴不在意的说道。 “你为何在这里?此时被晾在一旁的水立北,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霸道的将云子晴拉到了自己的旁边,沉声问道。 你出现在这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挡着他的面去抱其他的男子,而且,还如此的亲眤!这个女人,是否就是故意气他的!此时,水立北依旧忘记了自己带着人皮/面具,云子晴压根不认识他。 他满目的愤怒,脑子里面都是刚才云子晴和惊蛰的亲密的样子。 “放开我!”云子晴被水立北这样霸道的拉着在身边,立刻换了一个高冷的表情,皱着眉头说道。 云子晴说完就拉着自己的男子没有动静,正打算一掌将他拍的远远的。 只不过,惊蛰及时的拉住了云子晴的另一只手,将她冰凉的掌心裹着了自己的掌心。 “他是狄神医的徒弟,随同狄神医一起过来给你解毒的!”惊蛰为云子晴解释着,只不过眸光落在了云子晴另一只被抓着的手那里。 “狄修子的徒弟?”云子晴疑惑的打量了他几眼,还是生气的抽出来自己的手。 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 水立北看见惊蛰对云子晴的态度,又回想起他说的话,这才明白了过来。 不惊讶是假的,但是,他也想起自己如今是另一个身份,此时惊蛰又站在这里,可不能被他瞧出来了破绽了。 于是,他只能忍着。 好在,云子晴挣脱了自己的手,也挣脱了惊蛰的手。 谁也不拉她的手也挺好……“垢主,先回去吧!地上凉,你还没有穿鞋子呢……”惊蛰也不想理会水立北,和云子晴温柔的说着。 “恩。”云子晴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有蹊跷,倒是还不确定,当着惊蛰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离开。 “来,我背你回去吧!”惊蛰温柔的笑着。 “不用!”云子晴拒绝,先一步抬脚走了过去。 惊蛰看了一眼立着没有动的水立北,也快步地跟了上去。 “狄老,你为何不告诉本宫?”水立北怒气冲冲的跑到了正在熟睡的狄修子的床前,质问道。 “告诉你什么?”狄修子被吵醒,也不是太高兴。 “云子晴就是垢主!”水立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狄修子闻言,立刻好奇的打量着水立北阴沉着的脸。 “你……!!”水立北气的一口气没有上来,此时恨不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大转弯来的太突然了,他完全被震的喘不过气来了。 如果说他对之前的云子晴没有多大的把握将人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如今的云子晴换了一个身份,他更是觉得前途无望了!这怎么是好? 有情人只能是他他什么时候才能将她娶回家啊!如果说之前水立北手握圣旨,他还有十足的底气,但是如今的云子晴变成了闪过忌惮的无垢阁的垢主,他还会惧怕区区圣旨吗?那是自然不会的。 水立北如今如同热锅上面的蚂蚁,满脑子都在想着他和云子晴的距离越发的远了,特别是,她身边还有一个那个人?水立北又想起了之前听说的说是惊蛰护法等了垢主许多年,只要垢主醒来了,他们就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有情人?谁才是有情人?这个有情人只能是他!想到这里,水立北转身就往外走。 干什么去?狄修子一看水立北这势头不对,立刻冲过去拦住了他。 “你说呢?”水立北现在看见狄修子也是一肚子的气。 “你忘记你来无垢阁的目的了?此时你的身份暴露了,咱两得一起被赶出去。”狄修子说道。 “难道看着他们成亲?”水立北沉声说道。 “你想得太远了,哪有说成亲就成亲得?”狄修子无奈的看着水立北。 这小子平日里挺稳重的,雷打说不动就不动的一个人,他还是第一次发现他为了一个人这般乱了分寸的。 那丫头不是刚醒吗?她的体内还有毒没有清除的,那个惊蛰不可能这么快行动的!可是,水立北却不那么想,云子晴对惊蛰那般亲密的样子,还主动投怀送抱的……简直如同一根针扎在他的心头,眼睛里啊!水立北不理会狄修子,直接去了云子晴那边的院子。 狄修子拦不住他,只能跟在后面。 只不过,水立北兴冲冲的过去了云子晴那边,空无一人。 此时,惊蛰正带着云子晴在参观无垢阁。 “你将无垢阁发展的这么好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云子晴看着如今的无垢阁,惊喜的说道。 那个时候,这里不过只有一个楼阁,养着她收养的那些孩子,那时候,无垢阁不过是一块小小的木牌子上面的歪歪扭扭的毛笔字。 可是如今的无垢阁,却成了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组织了。 虽然这初衷越来越远了,不过,云子晴也是惊喜的。 因为这里的建筑还有所以的造景,几乎都是她画中的那个样子如今的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才是她想要的家啊!惊蛰看着云子晴如同一只山中的精灵一般,在这群山隐藏着的楼阁里面穿行这个场景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自种下的,每一处建筑,都是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 他每一次完成一处楼阁的时候,都幻想着云子晴能够穿行在其中,她掂着脚尖,踩过每一块石块!她就是这样,动的时候如同一只充满了灵气的精灵,静的时候却如同那冰霜般封印的昙花……她如同一个触动心弦的宝藏一般,让人痴迷。 惊蛰目光温柔,嘴角彷佛溢出了蜜一般,他缓缓地跟在云子晴地后面,脚下如同踩在了云端。 他的垢主,他等了十年的垢主,回来了啊……“垢主……”惊蛰轻声喊道。 云子晴恍然回头,看了一眼惊蛰,“话说,你为何现在不叫我姐姐了?”惊蛰看着云子晴的目光一点点变冷,忽然心头一慌,但是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我一直都没有将你当成姐姐。”惊蛰斩钉截铁的说道。 “小惊蛰,有些话可是要想清楚再说出口的!”云子晴眯起眼睛,声音彻底的冷了下来。 她已经发现了惊蛰看着她的目光不同了。 “听儿”惊蛰说着,上前了一步。 云子晴后退了一步,微抬下巴,目光倨傲,“小惊蛰,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吗?” “我记得,我记得我小时候说长大了娶你,你也是答应了的!”惊蛰几乎崩溃的喊道。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被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 她一直当自己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即便是,如今的自己比他高出来了一个头,她依旧觉得自己是那个小孩子。 小惊蛰,曾经那么亲密的称呼,如今听在耳中,居然那般的残忍……如同扎在心尖的一根刺,随时都在提醒着他们的关系。 不,他不需要姐姐!他从她救下自己的那一刻,就认定了要一辈子保护她的。 “你今年多大了?”云子晴忽然问道。 “我……十七了。” “十七,还是一个初中生!你跟我谈什么娶不娶的?” “什么?”惊蛰被云子晴突然蹦出来的词弄得有些懵逼,但是她一贯如此,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年龄从来不是问题!”惊蛰双眼红红的看着云子晴,伸出去的手试了几次,想要拉住云子晴,想要拥她进去怀中,可是,他努力了许久,依旧是不敢上前。 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敢!“垢主!你还记得我吗?寻找过来的一元本来看着惊蛰和云子晴两个人聊的挺好的,寻思等会再出现的。可是,她瞧着这两个人越说这中间的气氛就凉了下来。 而且,惊蛰护法一副要哭的委屈的样子,可是垢主居然还这么冷漠……她只能跳出来解围。 云子晴收敛了情绪,微微笑,“一元,你也长这么高了?” “是啊,我一直不敢懈怠,我现在可厉害了!我终于可以保护垢主了。”一元一副乖巧的邀功的样子。 云子晴点点头,一元智力一直都不是很好,她之前研制了许多的药给她服用,不过此时看着她成长的不错,云子晴也是非常的欣慰。 “你们都很好……就这样挺好。”云子晴意有所指的说道。 “回去休息吧!”云子晴接着说道。 “一元,将狄修子他们送走吧。”惊蛰和一元说道。 “可是,垢主体内的毒还没有解除呢!” “世上还有毒能够难得住她吗?不需要了。 惊蛰不容拒绝的说道。 云子晴男人的身份“哦好。”一元点点头,虽然觉得惊蛰护法貌似有些急切的想要送走狄神医,不过也觉得惊蛰护法说的挺对的。 他们的垢主就是万能的,没有毒是她解不了的!垢主在一元的心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惊蛰说完这些,立刻追上了云子晴。 云子晴这一回到院子里面,就看见了狄修子和那个自称是自己狄修子徒弟的男子坐在廊下,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太好的样子。 “不休息坐在这里干什么?”云子晴问道。 “你去了哪里?你体内还有毒,不休息乱跑什么?”水立北第一个冲了过去,有些担心又急躁的说道。 云子晴挑眉看了一眼眼前陌生的人,又看了一眼狄修子。 “水立北?你在这里干什么?”云子晴略带惊讶的问道。 她虽然没有瞧出来人皮/面具的破绽,但是刚才听见这话却第一时间肯定了眼前的人就是水立北。 虽然他的声音和面孔都变了,可是她还是如此的肯定。 第108章 他是来看本公主的 水立北也没有想到云子晴居然这么快就认出来了他,不过也省得他摘下人皮/面具了。 “此事说来话长,你刚才去了哪里?”水立北问着,就看见了云子晴身后急急走过来的惊蛰。 “怎么都在这里?大家不休息吗?”惊蛰笑着说道,他的情绪已经收拾好了,此时半点也看不出来刚才眼圈红红的样子。 惊蛰说完,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云子晴的肩头,“夜深了,你身子还未好,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云子晴看了一眼惊蛰,目光有些无奈。 这是在向本宫示威吗?反正水立北是这样觉得!所以,他更加直接的将云子晴肩头的外袍都拂掉,然后就云子晴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尽可能地远离惊蛰。 “直接进去吧,离屋内不过两步远了。”水立北说着,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了云子晴的肩头。 这是什么操作?幼稚!云子晴看着水立北翻翻白眼,径直走进去了屋内。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并没有将他的外袍脱掉,有些得意的看着惊蛰。 惊蛰也没有计较这些,本打算跟着进去的,却被水立北给拦住了。 “不要打扰她休息。”水立北沉声说道,看着惊蛰的目光虎视眈眈,如临大敌。 “这里是无垢阁,你用什么身份和本护法说话?”惊蛰凉凉的看了一眼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他早就怀疑了水立北的身份了,本打算明日一元将他们送走了,这件事也变作罢,可是,没想到水立北居然这么嚣张。 丝毫不掩饰吗?“云子晴的男人的身份。”水立北直截了当的说道。 惊蛰闻言,二话不说,直接出手,掌风成爪,直扑水立北面部而去!简单粗暴。 水立北也不甘示弱,不偏不倚,不躲不退,以柔化掌,淡定的接下了惊蛰强势的一击,接着接力反击了出去。 顷刻之间,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一元本打算明日再送狄修子他们出去的,可是一回到院子里面,却看见狄修子兴致勃勃地看着院子里面地……惊蛰护法和狄神医地徒弟打起来了?为什么?一元可是好久没有看见惊蛰护法出手了啊!于是,她也带着惊讶,兴致勃勃的和狄修子站在一起,看戏起来了。 “他们打多久了?”还能赶得上吧!狄修子看了一眼一元,“你来的正是时候。”妥妥的两个吃瓜群众。 “为何打架?” “这个吧,你去问你们垢主。”狄修子幽幽的说道。 这丫头倒也是心大,居然就这么进去休息了!不过,这两男人,也是够幼稚的啊!“垢主估计休息了,我不能打扰她。”一元为难的看了一眼云子晴紧闭的房门。 “那你等她醒了问问你,比较看好谁,给个准确话。”狄修子意有所指的说道。 “看好谁?”一元有些疑惑,她看着院子里面不相上下的打架的两个人,“你这个徒弟居然可以和我们护法对了这么多招啊!” “是吧,我这个徒弟很厉害的。”狄修子自豪的说着,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各个方面都厉害。”这话单纯的一元是听不懂的,但是不影响她看好他们的护法。 “我们垢主最喜欢漂亮的孩子了,你这个徒弟可没有我们护法长的好看呢。”一元真心的评价着。 在她的心中,她们护法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孩子!“胡说,世……”狄修子差点没被自己要脱口而出的口水呛死,好在他生生的卡住了,暗道这旁边的这个傻丫头肯定还不知道他这个徒弟的身份。 虽然惊蛰肯定是猜到了水立北的身份,不过既然这一层窗户纸没有捅开,他也不好主动的承认水立北的身份!“老夫的徒弟也是很好看的!只不过是这个……被这个衣服,对,就是衣服没有穿合适罢了。”狄修子扬声强调道。 水立北一贯都是穿着蟒袍的,什么时候穿过这些青布麻衣了?明显就是被这一身衣服拖累了。 要是他撕下了人皮/面具,绝对惊艳死你!肤浅!庸俗!狄修子不服气的看着一元。 一元见有人质疑她,也不服气,“我告诉你,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垢主的,她的喜好我最清楚不过了。” “老夫也清楚那丫头的喜欢,你是没见她粘着老夫徒弟的时候!足以可见,她心中也是默认老夫的徒弟是最好看的!”狄修子不甘示弱的说着。 一老一小,居然就这这样大有争的脸红的架势。 这一幕何其诡异?一向是风平浪静,如同生活在水墨画中的无垢阁,有人居然敢和她们护法打架就算了,居然还有人和她们最厉害的暗卫吵了起来。 这狄神医和他的这个小徒弟,果然不说善茬。 一时间,无垢阁的仆人也悄悄的围观了过来。 打架的难舍难分,吵架的不甘示弱,大半夜的,这院子里面热闹至极。 云子晴自然是听见了屋内的动静,她也没有多大睡意,早就溜到了无垢阁的珍贵药库里面。 像争宠的小媳妇“这都是属于我的资产啊?我都可以自己用!”云子晴看着这么多的罕见药材,感叹不已。 她果然是眼光不错,培养了一个这么厉害的护法,还有这一群暗卫!从此,她可是什么也不用操心了!简直不要太爽了。 自嗨了一阵,云子晴也就开始研究起来自己身上中的毒的解药了。 因为知道自己所中的这个毒都用了什么的毒材料,所以她只需要对症下药,慢慢的将解药熬制出来就是了。 惊蛰到底是没有送走水立北和狄修子,因为此时的狄修子和云子晴关上门,在屋内研究了那个解药,而狄修子一直缠着云子晴问她那个毒药到底是如何研制的,中毒者具体都有什么症状。 云子晴也乐意和狄修子说这些中毒毒后感,毕竟这也算是她最大的爱好了。 而水立北,就在旁边打着切药的称号,紧紧的守着云子晴。 惊蛰没有办法,只能也打着学习毒药的旗号,在一旁默默的当着背景板,时不时的再和水立北目光对接,然后互相用目光廝杀一番……最闲的不过是一元了,如今她心心念念的垢主也回来了,她的心愿了了,所以她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守好垢主,保护她的安全就是了。 所以,此时她抱着一颗梨子,坐在药房的屋脊之上,看着白云悠哉的享受这生活!“我怎么看着你的脸色这么差呢?你身上的毒真的全部清了吗?”水立北看着忙碌的云子晴,这脸颊依旧是有些苍白的。 “好了。”云子晴敷衍的回答道。 “垢主,之后有一个无垢阁的药毒出售宴席,可需要将你这个新毒药放上去?”惊蛰也没话找话。 “药毒出售宴席?”云子晴疑惑的看着惊蛰。 惊蛰见云子晴感兴趣了,立刻凑上来了几分。 无耻小人!水立北不服气的翻翻白眼。 “无垢阁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拍着或者交易一些稀奇的,或者那些权贵需求的东西。我们如今也有一个榜单,就是那些人可以拿着无垢阁的铁牌同我们下单,之后我们可以等价交换其他的东西。” “不过,我们也回收一些珍贵的东西,这一切无需金钱,更看重交易物体本身的价值。最重要的是,物品的价值都是我们无垢阁说的算。”惊蛰打着介绍的名义,实则是在云子晴的面前邀功来的。 这一切不过是云子晴之前的一些想法的,可是惊蛰用了十年的时间,将这一切全部变成了现实。 他也将无垢阁的存在提升到了云子晴没有想到的高度。 云子晴听后果然感兴趣的点点头,“不错,你挺有商业头脑的!”得到了云子晴的认同,惊蛰微抬下巴,轻飘飘的斜了一眼水立北。 这是赤-裸--裸-挑畔!这是属于他们男人的无形的战场!他水立北岂能认输?“这个可比之前的那个拍卖会要实在许多,届时各方人士都是可以参加的。”水立北挤到了云子晴的身边,沉声说道,“不过能够进入这边的,多是皇族人士。” “说起这个,无垢阁欠的苍翼的那个人情,他兑换了没有?”云子晴看向惊蛰问道。 水立北见云子晴没有看他,微微撑开肩膀,有意的想要挡着云子晴看着惊蛰的视线。 云子晴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水立北,后者下意识地挪去了一旁。 “未曾兑现。”惊蛰很满意云子晴对水立北的态度,轻声回答道。 “尽快让他兑换了。”云子晴吩咐道。 这个苍翼可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如果真的欠了苍翼这么大一个课堂提任何条件的人情,指不定他要用来干坏事的。 “是。”惊蛰微微颔首。 “垢主回归,我想接着这次的交易会,顺便庆祝一下垢主的回归,不知你意见如何?”惊蛰继续问道。 “不用了,没什么好庆祝的,你继续维持你之前做的事情就好,当我不存在。”云子晴无所谓的说道。 两个人就无垢阁的交易会,到时候需要交换的东西,想要得到的东西密切的讨论了起来……水立北在一旁如同一个受气的,又想要争宠的的小媳妇一般,完全是不能插嘴。 一个是水立北对于无垢阁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关于他们内部的一些规定更是不了解,如果贸然发表意见的话,只能引起反感,如同卖弄自己的无知。 即便是水立北再嫉妒惊蛰和云子晴有话聊,他也不能说。 于是,水立北默默的站在云子晴的旁边,时不时的给她递一下需要的药材,在她的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就行了!狄修子完全投入到了这些毒物研究里面,早就自动屏蔽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了,只不过在偶尔抬头的时候就发现一向深沉的水立北,居然如同一个小跟班一样,卑微的站在云子晴的旁边……这个丫头心中只有自己的思维,完全没有什么情爱的思想,这颗石头,只怕是不好打动喽!狄修子无奈的摇头叹气,居然忙活自己的。 “垢主,狄修子身旁的那位徒弟是否就是新安国新册封的东宫太子,水立北?惊蛰犹豫了许久,还是打算直截了当的询问云子晴。 “是他。”云子晴点点头,“已经册封了太子了嘛?”这个事情云子晴还不知情,看样子是在她回到无垢阁这段时间发什么的了。 不过,水立北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在这边,就只剩下了一个目的了。 云子晴想要这里,不知道为何心中刺痛了一下。 第109章 自己送上门的 水立北如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宫之位,下一步的行动就是寻找玉玺了。 如今她之前的记忆回来了,她知道,玉玺就在无垢阁里面。 这也是水立北乔装打扮过来的目的吧?只不过,自己从皇宫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是如何对外说的呢?看他的样子,之前见到自己的时候无比的惊讶,或许,她看见了元二那边的地牢,之前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吗? 当事人要知道啊云子晴捋了一下心中的乱麻一般的思想,纠结出来一个结论。 她为何心中想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会刺痛呢?原因只能是觉得,水立北太过冷血,清醒了,自己也算是帮助了他许多,他却一点也不在乎这个侍卫的突然失踪!是这样吧……“想必垢主已经想到了水立北来此的目的了,我本来已经吩咐一元将他们送出去的,只不过眼下”惊蛰说着,直直地注视着云子晴,分析着她面部地表情。 “不知道垢主是如何想的?”是否还要留他们在无垢阁做客呢?“水立北想要的东西便给他吧!”云子晴想了想说道。 “可是,垢主不是说那块石头是天上的星星,对你回家的路有很大的帮助吗?”惊蛰问道。 “如今,这里就是家,所以也不再需要玉玺那块石头了。”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身为佣兵特工的她,其实在那个世界里面完全就是一个机器一般的存在,哪里有什么家的说话呢?她惦记的,不过是想要回去复仇,将那个出卖她的人给弄死了!如今这个地方有这么多记挂着她的人,让她感觉到了那么多的温暖,她还回去干什么?惊蛰闻言,更加的欢喜。 她将这里当成了家,那以后就不会两个世界相隔了!那么在这个世界,不管是哪里,他想见她,都是可以见的。 她也会一直在家里,在他的身边的……“那我去取来,交给他吧。”惊蛰说道。 看你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否还有脸赖在这边不走!“你将玉玺拿来,我亲自给他吧。”云子晴说道。 在自己失忆的这段时间,水立北这个老板对她也是挺照顾的,所以,她需要一个好好的辞职谈话!“好。”惊蛰看了云子晴一眼,发现她眉眼上面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也就没有说其他的。 不用云子晴去喊人,夜深的时候,水立北就悄悄地溜到了她地房中。 而云子晴也等待了多时,此时早已备了薄酒。 “这个还给你们新安。”云子晴推了一下自己手边放置地一个盒子。 水立北坐在云子晴地对面,打开来看,果然是新安的玉玺。 “无垢阁要玉玺干什么?”水立北好奇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云子晴不想多说曾经的事情。 她当年也是穿越到了一个孤女的身上,后来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寻了这么一个地方,收留了一些孤儿不过,因为她一直不甘心背叛了自己的那个男人,不甘心自己枉死在那个狗男人的手中。 她一直敬着的,偷偷爱着的男人,居然轻手推她走向失望,临死的那一幕成为了她无数个夜晚的噩梦,之后更是成为了她练功道路上面的心魔。 不管是如何,她都要亲自了解了这个心魔!于是,她一心寻找可以回去的办法。后来,她找到了一个发唐卡的老人,央求她用那个陨石刻画了那个神秘的隐藏在画中的符咒。 而新安的玉玺,也正是用那陨石刻制而成的,所以云子晴才拿过来了。 她终于回去了,不过也因为那个石壁画出现了意外,她失去了记忆,导致自己再次遇见那个圆孔的石壁画的时候,穿越回来了之后,她以为自己是第一次穿越的。 不过,关于这个圆孔的石壁画,在她当年离开了之后,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这杯酒敬你,恭喜你登上了自己的位置。”云子晴举起酒杯,幽幽的说道。水立北看了云子晴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他也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一个明黄的卷轴。 云子晴猜这个应该是圣旨,大约是册封他为太子的圣旨。就是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带在了身上。 这得多爱东宫的这个权力地位啊?水立北笑着将这个卷轴打开,然后悄悄地瞄了一眼云子晴,见她在倒酒,没看这边,于是更加地放心大胆了起来。 “在你的眼中,圣旨于你是和意义?”水立北问着,打开了那个装着玉玺的盒子。 “没有什么意义。”云子晴淡淡的说道。 这是古人的一种契约精神,不过对于云子晴这种经历过现代思想的人来说,这更像是一种封建迷信,所以,她打心眼你们排斥这个所谓的圣旨。 不过,秉着入乡随俗的礼仪,如果不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是可以尊重的。 水立北闻言,拿着玉玺的手一僵,不过随即还是捧起了玉玺在手中。 “你这人,一点原则也没有?天子一言九鼎,这个可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天子可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吐口吐沫就是一个钉子的!水立北希望云子晴能够真真切切的明白。 不然……他这个赐婚圣旨不是白求了吗?“恩……”云子晴懒得和水立北纠结这个问题。 三观不同,说再多对方也不会理解的。 所以,尊重,不反驳。 水立北见云子晴应了,再次笑了起来,于是,放心的拿着玉玺,就在拿明黄色的卷轴上面,重重的印下了一个红印。 光有圣旨还不行,还得新安帝的玉玺戳印,有了这些,这才是一道完整的赐婚圣旨啊!水立北满意的看着那红戳,笑得如同一个傻子一般。 这下子,你不承认也不行!你也再跑不了了吧?哈哈……水立北开心无比,进入自嗨模式!云子晴看着这个傻笑得男人,目光古怪。 什么鬼?在自己面前看自己册封为东宫的圣旨,这是什么操作?和自己炫耀吗?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要再说一声恭喜恭喜啊!水立北笑了一会,又目光精亮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瞬间心头发毛,只怪水立北这目光实在太过诡异了。 她觉着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有话就说,不要这样看着我。”云子晴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样子,憨的简直破坏了他那张精致的脸。 赐婚的圣旨“你先看看这个。”水立北虽然自己挺开心的,但是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当事人还有云子晴呢!虽然水立北心中是一万个担心,但是这毕竟是两个人才能完成的事情,她这个当事人是必须要知道的啊。 最重要的是,水立北希望云子晴能够清楚的知道,以后她就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以后一定要拒绝其他的那些……花花草草的!云子晴实在无语,不过是一个册封的圣旨,左右不过是那些字,需要自己也看一遍吗?这炫耀的也是够了吧?不过,她看着水立北这个有些怯懦的表情,还是决定看一眼吧。 就满足一下这个傻孩子吧!不过,就在云子晴刚想伸手过去的时候,水立北忽然拿着圣旨缩了回去。 “不如我拿着你看吧!”水立北说道。 你要是一气之下给撕了,本宫找谁说理去啊?到时候新安帝那个老狐狸指不定还不给自己写了呢!保险起见,还是自己拿着吧。 云子晴翻翻白眼,简直要没有耐心了。 不过看着水立北这期待的小眼神,她压下心头的火气……看吧,看吧!水立北将圣旨举了起来,又害怕云子晴看不见,索性站了起来,伸出手,两只手分别拿着圣旨的一端……圣旨上面黑色的字体,就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云子晴的眼前。 她本来是打算随意的看一眼,意思一下就行了,只不过,这开头的的几个字就不对劲了!这怎么还有自己的名字啊?不对啊,这说上面太子妃……噗!!好家伙,这水立北墨迹的半天让自己看的,原来是自己的卖身契吗?他这是在自己面前炫耀数钱呢?更不对,什么太子妃?鬼才稀罕这个什么太子妃呢?这不就是水立北的夫人了吗?这波操作,简直了!这么狗的吗?云子晴眉心一跳,下意识地就去抢水立北手中地圣旨。 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姑奶奶非撕了这个破纸卷子不可!一个破纸卷子就决定了姑奶奶的终身大事吗?休想!可是,水立北早就有了防备,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心甘情愿的同意的。 所以,在云子晴扑过来的时候,他直接将这个纸卷子给举得高高的。 这是利用自己高了云子晴一个头的身高优势来拒绝啊?云子晴眼睛一眯,直接动起手来。 如果说之前的云子晴和水立北武功差距太远了,那么现在恢复了记忆的云子晴,她的武功基本就是可以和水立北匹敌的!不过,云子晴多的是更多的刁钻的法子,一时之间,水立北也不能大意半分。 他始终没有让云子晴摸到这个圣旨半分就是了……“水立北,给我!”云子晴沉声说道。 “给你什么?”水立北笑着看着云子晴,“你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你跟我皮?”云子晴咬牙,再次扑了过去,伸手想要抢夺水立北手中的圣旨。 这一次,水立北瞅准机会,直接一只手揽住了云子晴纤细的腰身。 “放开!”云子晴生气的说道。 “不放。”水立北说的干脆,随即直接两只手都圈住了云子晴的腰。 水立北将自己的头压在云子晴的肩膀,声音有些委屈。 “云儿,你别跑了好不好?”水立北轻声说着。 他滚烫的气息时有时无的喷洒在云子晴的锁骨处,微微有些潮湿的皮肤,如同此时她心脏处的那抹悸动一般云子晴忽然就僵住,不敢乱动了。 水立北的呼吸有些重,又努力的往云子晴的锁骨处钻了钻。 “之前不愿意跟着我,如今你变成了无垢阁的垢主,更加不想跟着我了是不是?”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如何能够跟着我?” “我明知道这一道圣旨于你也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可是,我却还是求来了圣旨,最起码,在心中还有一个强词夺理地理由!” “你太狠心了,从来不知道我的心意,这也忽远忽近的距离,让我好夜不能寐..” “之前大事未成,我不能给你安稳。想要你的心思,也不敢说。可是,大事得来那么容易,为何得到你这么困难?”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110章 你如何才能跟本王走 “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个捷径啊”水立北说着,像一只毛茸茸的动物一般,在云子晴的锁骨处蹭了又蹭。她忽然有一只此时她养了一只巨大的狗狗,正在和自己撒娇求抱抱的感觉。 可是,这还是水立北吗?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犬科了?他不是一直板板正正的如同潜伏在黑夜里面的豹子吗?云子晴手抬了抬,想要推开水立北,可是,却被他勒的更加紧了,“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云子晴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水立北抬起头,看着云子晴。 额,是不太明显啊?最起码她寻思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啊?云子晴抽抽嘴角,目光有些无奈。 “你突然这个样子,挺奇怪的。”云子晴说道,“不如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你先答应!” “答应什么?” “嫁给我。成为我的太子妃。” “不行”这也太突然了,我可没想过嫁人这种事情!见云子晴拒绝,水立北眉眼皱巴巴的,“那你要嫁给谁?嫁给那个护法吗?” “说什么呢?惊蛰一直都是如同我的弟弟一般,我这么大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屁孩呢!”云子晴翻翻白眼。 虽然惊蛰现在长的比她高了,但是也依旧是个小屁孩啊!不对,这样说来,水立北貌似也是啊“你多大了?”云子晴想到这里,忽然问道。 “十九了。”水立北回答道。 “嘶,我怎么这么多嫩桃花啊?”云子晴说着,忽然嫌弃了起来。 她怎么算年纪也二十三了啊!这三岁就是一个代沟,比自己小了那么多,怪不得这么幼稚呢!水立北清楚的看见了云子晴眼底的嫌弃,居然还有嫌弃他年纪小的吗?像是为了证明,水立北忽然一手压住云子晴的后脑勺,吻了上去云子晴没想到水立北刚才表现得那么弱,这突然又搞突然袭击啊!她直接被封住了嘴巴,此时想要说什么,也立刻被水立北趁虚而入。想要推开他,倒是力量有些悬殊……不过,刚才表现的那么小奶狗的男人忽然又变成了霸道小狼狗,讲真,云子晴还是喜欢这个调调的。 还有就是,满口的酒香,这么醇厚醉人,她也就欲拒还迎,心甘情愿的接受了..恩,如果水立北能够把这人皮/面具撕掉,露出那张帅脸也是不错的!“如果圣旨对你来说没有用,那我们都做了如此亲密的事情,你还不同意吗?”待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时候,水立北松开了一些,额头抵着云子晴的额头问道。 他说着,大拇指还轻轻的擦拭着云子晴嘴角的水渍他沙哑的嗓音,低垂着的眉眼,看着云子晴的这个眼神,魅惑着勾起了最原始的欲……太太太欲了!云子晴深吸一口气,她虽然不会什么贞洁烈女,但是也一向是洁身自好,对这方面也一直没啥想法的。 可是,怎么一到了水立北这边,他不过是一个眼神,就让她心中忍不住发痒了..她感觉自己的掌心都软软的,有些无力……不过,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不过是亲了一下,水立北就想要这么理由圈住她吗?可惜啊,她不是这些思想封建的古人啊。 如果说水立北知道她生活的那个世界,那种环境,这种程度,算什么最亲密的事情?“水立北,你够了啊。”云子晴无奈的说着。 哪有这样逼迫人的?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来的……“你想翻脸不认人?”水立北沉声问道。 “是啊!”云子晴坦然的承认。 “”水立北被噎得哑口无言,思索了一下难道是自己不够熟练吗?于是,他低头想要再来一次。 云子晴这次是真得防着他了,头一歪躲了过去,“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单纯?你们古人这个年纪,好多不都是三妻四妾的什么都有了吗?”云子晴是真的疑惑,先不说他生疏的吻技,简直就是要生吞,此人的节奏!这思维,貌似也是纯洁的有些过分了……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水立北想了一下云子晴的话,觉得自己貌似又被嫌弃了。 “本宫……本宫向来洁身自好!”水立北硬声说道。 说的好像谁不是一样!再说了,你在我面前可没有表现的有多么的洁身自好啊?这一言不合将扑上来的,可不符合你这面无表情,谁都欠你钱的样子!云子晴翻翻白眼,趁机推开了水立北,远离了他一些。 “我可不同你们这里的女子一样,你如今是太子,需要的是一个朝中的大臣之女,可以帮你稳住位置。我虽是无垢阁的垢主,但是无垢阁一直不涉及各国朝堂中事。” “而我,更不是可以和其他女人分享的人!”云子晴说着,目光清然的看着水立北。 既然水立北说的这么明白了,云子晴觉得自己噎应该将其中的事情和他说清楚。最重要的,水立北如今是太子,将来更可能是皇上。这样的身份,可不是只有一个妻子这么简单的!看水立北的十二星姬和他宅院里面的三个姨娘就知道,他府中以后还会被塞各种女人,她可受不了这个。 云子晴承认,在她的心中对于水立北是特别的,或许也是在之前失忆觉得这里陌生,水立北对她也是挺照顾的,最主要的是,他长得也是挺可得……如果说水立北是一心要当一个闲散得王爷,什么事情也不操心,或许云子晴早就心甘情愿得扑上去了。 可是,偏偏在水立北得心中,他需要的是那个底端的位置,他为了这个位置,小时候就身中剧毒,蛰伏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因为一个她就轻易的放弃的。 就算是他想放弃了,可是跟着,为他卖命的那些人也是不会同意的。 诸如此类的,还有许多的事情。 这可不是一道圣旨,一道我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 水立北努力了这么久,云子晴也不能任性的凭着自己心头的一丝喜欢,就毁了他的所有政局……“本宫不会因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娶那些女人的!那些大臣想要顺从本宫便罢,不想要顺从,本宫依旧有其他的办法!无须如此。”说这话的水立北,眉眼中的霸气和桀骜尽显,他骨子里面就有一股初性,一种来自王者的自信的气质。 此时的他和刚才低声说着情话的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看来,水立北是真心的喜欢自己了。 想到这里,云子晴有些开心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真心的东西可不多,她虽然想要珍惜,但是却不想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肯定的话太早了。” “我会向你表明真心的!”水立北认真的说着。 云子晴不想再和水立北争论这个问题,毕竟没有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数了!不如及一切交给时间,时机到了,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云子晴也是知道水立北的性格,他是一个时刻保持理智的人,即便是在他的心中云子晴真的有那么重要,他也会在处事的时候权衡利弊,保持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 在拂赞国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明知道自己正在受信阳公主的迫难,他虽是着急,但是也能保持理智,第一时间用这件事情威胁女帝,得到最大的利益。 在新安皇宫也是如此,云子晴就算是没有看见,也能猜得到,水立北定然是利用寻找她的由头,大肆地清洗了皇宫中的异党。 让新安帝住的舒心,他的位置坐的才能更加稳定。 他其实和云子晴是同一类人,人间清醒的存在!在其位谋其职,时刻让利益最大化。 云子晴看了一眼那玉玺,“你来无垢阁无非就是想要玉玺的,如今拿到了就快些回去吧。” “本宫不走!”水立北高昂着下巴说道。 我要是走了,你和其他的男子跑了怎么办?能多守一会是一会。 多看一眼都是赚的!“留在这里过年吗?”云子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过几日的交易会,本宫作为新安国的太子,不能参加吗?”水立北说道。 噢,云子晴倒是忘记还有这茬了!这个理由可以作为给新安大臣们的交代,也可以让他多留几日。何乐不为?“也罢。”云子晴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水立北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云子晴,“你身子还没有好透,不要喝这么多的酒了。” “恩,不喝了,该休息了。”云子晴站起来看着水立北。 休息了,你可以走了!水立北此时想打自己的嘴,不过,很快他就又寻到了借口。 “肚子饿了,你这东家不好好招待一下吗?”他说道。 “明天吧!”云子晴说道。 “明天得饿死不可。” “一元,给这家伙两个饼!”云子晴忽然扬声说道。 一元闻言,从外面走了进来,非常不情不愿的样子。 “垢主,你咋知道我藏得有肉馅饼啊?我……就两个,给了他我吃什么?”一元非常委屈得看着云子晴,随即又警告得瞪了一眼水立北。 都怪你!大半夜得在这打扰垢主,害的她肉馅饼不保。 云子晴无奈的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一元,只觉得这一屋子得人怎么都变得这么幼稚啊?“那麻烦你去厨房说一声,上两个小菜我们吃一下就行了。”水立北趁机对为难得一元说道。 “诶?这个办法好!我现在就去厨房说,瞬间也给自己要两块点心!”一元惊喜得说道,一溜烟得跑不见了。 这云子晴想要拦……也慢了一步!云子晴看着眼前桌子的六个菜,有些无语。 “都不是油腻的,一起吃吧。”水立北说着,给云子晴夹了菜。 既然有吃了的了,云子晴也不客气。小口的吃了起来。 其实,这些天一直喝药,她也是没有多大的胃口了。此时,云子晴吃东西的这从喉咙到肠胃,其实都是有一些疼的,因为之前中的毒伤了许多。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吃的慢了一些。 “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你不想吃吗?”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疑惑的问道。 云子晴吃东西可从来没有这么细嚼慢咽过的。 “没有。”云子晴淡淡的说道,又夹了一筷子。 水立北一直盯着她,终于发现她吃东西的时候,太阳穴的青筋都是鼓起的,这说明她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你怎么了?”水立北夺过去云子晴手中的筷子,沉声问道。 第111章 好久不见 “没事。”云子晴摇摇头。 “你一贯的自己解决事情,我希望你也能够信任一下我!”水立北说着,将云子晴直接从椅子上面抱了起来。 将其放置到了床铺上面,“我去喊狄老过来看一下。” “不用。”云子晴拉着水立北的手,“不过是之前中毒太深,体内的功能受伤严重,以后慢慢养着就是了。”云子晴轻声和水立北解释道,她刚才吃了那些稍微难咀嚼的菜,就已经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以后,只怕是只能吃许久的流食了。 听见云子晴这样说,水立北才明白,之前的云子晴中的那次毒是多么的严重。 他心中想的都是玉玺的事情,后来看见了云子晴,又被她新的身份冲击了,所以心中就没有细想她中毒的事情。 原来她承受了那么多。 或许他们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观念,那就是云子晴不管是医毒都是那么的厉害,她如同天人一般,永远不会有事情的。 就连他,或许也下意识地以为什么事情到了她这里,就是可以完美地解决地。 他们太信任云子晴了,完全将她当成了一个万能地人,可是却忘记了,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身娇体弱地女人……此时,水立北地心中别有提多愧疚了!他拉着云子晴地手,轻轻地蹲在她的床头,“以后疼了,也要告诉我,好不好?”水立北轻声嘱咐道。 这个样子的云子晴,实在太让人心疼,她的强大也让人心疼……云子晴不想应这个,疼是疼的,但是不过就是那一会,不会永远都疼的。 她自小受环境影响成长的观念就没有依靠其他人的说法,所以不管是遇到了什么样子的危险,其实她还是习惯自己扛!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她其实也一直听明白的,不过她认为这样也挺好的!“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云子晴说道,嗓子也有些嘶哑了。 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云子晴那会吃菜吞咽摩擦的伤……她的喉咙也脆弱到了如此。如果不是无垢阁的天才地宝那么多,只怕她此时都要哑巴了!“好,你休息,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水立北温柔的说道。 “不要这样。”这样挺让人有负担的!“睡吧……”这一点,水立北还是挺坚持的。 云子晴深吸一口气,把头歪进去了里面,也不打算和水立北说这些了。 她真的挺累的。 翌日。 惊蛰进来的时候,发现爬在了床边的水立北,而云子晴,锁在了床铺里面熟睡着。很明显,昨夜一晚上,水立北都是在这边的。 他是知道垢主要给水立北玉玺的事情,顺便还要将之前为他效力的事情,做一个告别,所以他也就忍着没有打扰。 可是水立北这个脸皮厚的,居然一直赖在这里吗?水立北第一时间知道惊蛰进来了,冲他做了一个嘘声的表情,和惊蛰一起去了外室…… “她身上的毒虽然清了,但是体内也损伤极大,还是需要好好的静养”水立北意思,无垢阁的事情就不要让她知道多操心了!让她安安静静的修养吧。 “这个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惊蛰沉声说道。 他直接点名了水立北的身份,也是在告诉他,他和垢主两个人的不可能。 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水立北是想的明白的,惊蛰这样提醒,就是为了让他不要痴心妄想。 水立北眉头紧皱,思考了一番,却是直接撕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他以真面目示人,也是一种决心。 “费心不费心的,是她说的算的!”水立北说道。 惊蛰看了一眼水立北,没说话,直接进去了屋内。 有些事情不用他多说,水立北和垢主心中自有决断。而惊蛰了解云子晴的性格,她不会和水立北这样的人在一起的。 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二人都太清醒了很快就有人端了热粥和药材就进来了,云子晴也醒来,洗漱完就打算吃饭了。 惊蛰小心翼翼的拿着小扇子,摇着在给云子晴碗里的粥趋热。 “不热了,你也吃吧。”云子晴无奈的说道。 这是将自己当做是小孩子照顾了啊?她哪里有这么脆弱的?“恩。”两个人慢慢的吃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惊蛰看着碗里的粥,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云子晴好奇的问道。 “想起了小时候。”惊蛰眯着眼睛,眼中都是怀念,“小时候我是不是挺笨他记得自己每次垢主的目光都是无奈加头痛的样子.其实,他对自己小时候的印象是没有多少的,更多的是关于垢主的声音和一颦一笑。 “还好,一元是最笨的!”云子晴轻声说道。 “我现在已经努力长的聪明了。”一元在角落里面不满的说道。 云子晴和惊蛰对视一眼,仿佛再说,看吧,还是不太聪明的样子!此刻,这才是他们小时候的状态,而云子晴,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化惊蛰看着云子晴的眼神忽然一点点的晦暗,他希望,永远这样多好?还是他们的这个远离世俗的地方,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只不过,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一切真的变了。 “对了,那个石壁画可有眉目了?”云子晴岔开话题问道。 “没有。”惊蛰说着,对于这件事也是非常的奇怪,事实上,从这个石壁画丟失的之时,他们也一直在寻找。 凭借着他们无垢阁的消息网来说,不可能是一直寻不到这个东西的,但是偏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半点音讯都没有。 这一点是最诡异的,如同当时这个石壁画丟失的时候一样诡异“水立北八岁那年遇见了一个师傅,他将石壁画的临摹画给了水立北,并且说了他一定会遇见我。”这件事是云子晴一直好奇的,如今有了无垢阁的资源,她自然是想要查清楚水立北的这个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够预知到之后的事情。 “我也是十年前离开的,在这个时间点上面,基本是可以吻合的。”云子晴继续说道。 “垢主的意思,水立北的师傅或许知道石壁画的下落?”惊蛰问道。 “不,我觉得石壁画就在他的师傅哪里。”云子晴沉声说道。 “我会全力的安排人寻找的。”惊蛰也认真起来。 “还有,水立北身上的毒的解药,交给他吧。”云子晴说道。 “好。”惊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云子晴,应了一声。 惊蛰没有找到这枚解药。 “一直存放在这个盒子里面,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动过。”惊蛰和云子晴说道。 云子晴看了一眼本该放着解药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灰尘落了一片。 这说明这里的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那枚丹药早在很早之前,云子晴就研制出来的。至于这个毒药,也是出自云子晴的手。 是什么人能够出入无垢阁,居然半点也没有被发现呢?这肯定是非常熟悉无垢阁的人!“你觉得东西是什么时候丟的?”云子晴幽幽的问道。 无垢阁宝库里面的东西还是挺多的,而且毒药解药,药材之类的也是存放的非常多。这里的钥匙是云子晴亲自设计的机关,目前只有惊蛰和一元,他们三个人才知道。 “这个,我还真是大意了。因为毒药已经没有了,所以这枚解药,我一直不曾记起。”惊蛰回答道。 无垢阁的事务实在太多了。 “不过,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可以进入,这件事倒是非常的蹊跷。”惊蛰接着说道。 “不,还有两个人知道。”云子晴忽然说道。 “你是说当时帮你打造机关的那两个木匠吗?”惊蛰也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是的,一个在拂赞的皇宫,现在应该是入了女帝的后宫了!还有一个”云子晴说着,忽然眯起了眼睛。 “还有一个,说是死了!”惊蛰说道,这个人当时掉下了悬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们一直说是死了。 如果是死遁呢?“往这个方向查吧。”云子晴说道。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貌似出现了许多的事情啊。 而且,这些事情似乎将她和水立北紧紧的联系到了一起。 按照当时她的离开的计划,如果那个石壁画没有丟的画,她是可以直接回到无垢阁的。可是,她却出现在坪洲那边而且,从水立北的话中可以得知,他那个师傅,似乎对于自己非常的了解。 所以,云子晴觉得,水立北的师傅是关键,或许找到了这个人,就能明白了一切了。 “是!”惊蛰郑重地点点头。 很快,交易会就开始了。 在前一天,在三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就陆续到来了。一向如同静谧的山水画的无垢阁,也突然热闹了起来。 但是云子晴这边倒是没有被打扰,她闲余时间就和狄修子一同研制着关于水立北体内毒素的解药了。 不过,这解药缺了一味非常重要的药材,只怕是不好寻来无垢阁已经发了帖子寻找,所以云子晴倒也是不着急。 “你这里真是一处好地方。”狄修子羡慕的说道。 “地方是不是好地方,但是我知道你定是看中了无垢阁这用之不竭的药房了!”云子晴扫了一眼狄修子,无情的揭穿这一事实。 狄修子目光尶尬也不过一瞬,“你这丫头会不会好好聊天?”云子晴笑了笑,没有应声。 “垢主,护法说苍翼和信阳公主都到了,此时都要求见你,问你的意见。”门外的仆人轻声的问道。 “不见。”见这些人不是平白添堵吗?“是。”仆人应声离开。 不过,惊蛰不是一个这种小事都过来询问的人,所以,一定是还有其他的意图。 云子晴想了一下,也无非是惊蛰知道信阳公主之前百般习难她,而且那个墨毒的事情恐怕也和信阳公主脱开不了干系。 惊蛰大抵的意思应该是问自己是否报仇的。 仇是一定要报的,只不过,云子晴现在没心思想这些……而苍翼,只怕关键的目的是兑换了那个“人情”的!说起来这个,云子晴就有些生气,这个惊蛰,真是尽搞一些麻烦事,这“人情”给谁不好,偏偏给了苍翼这个瘟神?“水立北去哪里了?”云子晴貌似一直从早上就没有看见他。 “他刚被册封太子,自然是代表新安去参加交易会了。”狄修子回答道。 何必走这么一出?云子晴觉得水立北必然是有其他的用意。 而水立北,又走了一遍过场,这才入了无垢阁。 第112章 贴身侍卫 他的用意,无非就是不想其他人知道云子晴的身份,特别是这个身份还是无垢阁的垢主。 特别是那个苍翼因为发生了拓跋灵的事情,苍翼此时看见水立北,简直就是老虎见了獅子,谁都想一枝独秀。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信阳公主来此可不是稀罕无垢阁的东西,她无非就是猜到了水立北会过来,所以想要和水立北来场偶遇。 而且,她可是瞒着女帝过来的。与她一起的,正是为她打掩护的岳王泓熙。 此时,信阳公主看见水立北过来了,立刻欢喜的走过来打招呼。 水立北扫了一眼满怀欣喜的信阳公主,只冷漠的点头,随即去了自己的位置。 今晚有一个晚宴,大家过来早的已经就坐在看无垢阁这次准备交易的物品了。 这也是当初云子晴的理念,无垢阁早就请画师准备了小册子,将此时交易的东西都在上面写的挺明白的。 信阳公主被这样对待了,此时心中自然是气的,只不过碍于这么多的人在此,她只能端着笑意。 好在,她的座位和水立北的座位离得非常得近……水立北也发现了,他们两个人得桌子简直了,挨得属实过于近了!不用说,这绝对是被惊蛰给“特殊照顾”了!此时如果再换位置的话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坐在这边。 一旁的岳王看了一眼低头正在看小册子的水立北,又扫了一眼失落的信阳公主,不由的叹口气。 他知道自己带信阳公主过来是不对的,可是,每一次信阳公主在他的面前诉苦的时候,他都是忍不住妥协的。 他们这样过来,只怕是女帝早就已经知道了,免不了回去的时候又是一顿挨骂啊!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这个小册子上面的东西吸引住了,一时间倒是也没有注意信阳公主了。 水立北在这边坐了一会,就借口出去了。 事实上,他不过是在这边走一个过场,他现在就打算回去云子晴那边的。 信阳公主见此,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水立北首先被苍翼给拦住了。 “拓跋灵在何处?”苍翼这次过来,就是受了惜水帝的委托,想要过来询问一下水立北,或者寻求无垢阁的帮助。 “摄政王这话问的,本宫倒是还想问问你们的,说好的两国签订了友好合约,也将拓跋公主许配给了本宫,如今我们新安都已经快要将婚礼准备的差不多了,本宫的未婚妻就不见了!” “你们惜水国难道不打算给本宫一个说法吗?”水立北沉声说道,看样子是有些生气的。 只不过,他生气的不是拓跋灵不见了,而是苍翼拦住了他,不让他去见云子晴。他很着急的好吗?早就知道水立北会反咬一口他们惜水,但是,真正的听见了水立北的话,苍翼还是气的青筋直冒,想要动手。 要不是这里是无垢阁,不允许私斗的,苍翼早就二话不说,上来给水立北的脸打歪了!他缓了一口气,“买卖不成仁义在,本王知你想要退婚,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将拓跋灵还给惜水一切都是好说的!”苍翼尽量的放低了自己的语气,尽量的不生气。 他本意是直接顺了水立北的意思,两国打一打也免了这样阴阳怪气的!他一直都是武夫,可没他们这些人这么无耻。 无垢阁重地能动手的就被吵吵,只不过,惜水帝一力的要求苍翼,不能打架,不能打架……呼,不能打……不打架能行吗?真应该让惜水帝看看此时水立北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嘴脸。 “你将本宫的婚姻当成了买卖?”水立北一脸震惊的看着苍翼,后来表情又慢慢的转化为失望,上心,“拓跋公主如果知道她的摄政王叔叔一直是这么看待她的,她多伤心啊?”简直是……太贱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谁能忍?苍翼在心中默念,本王已经尽力了!然后,默默的走了水立北看着苍翼的背影,舒心了不少。他觉得,自己已经给云子晴报仇了……在角落你们的信阳公主一清二楚的听见了两个人的话,不过,她对于水立北的话也是一点不相信的。 他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免了到时候摄政王生气,真的挑动了战争了!水立北因为着急,也没有注意其他的,快步的往云子晴那边走,如今的无垢阁,他也算是熟悉了不少了。 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信阳公主跟了过来。 此时的云子晴正在练功,惊蛰就在她的旁边。 “你不去前面看着,在这里干什么?”云子晴接过惊蛰手中的帕子擦汗,狐疑的问道。 “有人看着了,无需我过去。”惊蛰淡然的笑着。 正说着,水立北就走了过来。 而他身后的信阳公主已经被暗卫给悄悄地拦下了。 “无垢阁重地,未经允许不得入内。”暗卫冷冰冰地说道。 “你看清楚了,本公主可是拂赞过地信阳公主,你算上面东西胆敢拦本公主?”信阳公主突然被毫不留情地拦下,自然是生气地。 她可是未来拂赞地帝姬,这无垢阁就建在了他们拂赞国的境内了,这些忍凭什么拦她?暗卫如同一具木头,并不说话,但是身子却没有动分毫。 “你让开,本公主要过去。” “既然来了无垢阁,请遵守规矩,不然请你立刻出去。” “你……让你们主子出来和本公主说话!”信阳公主扬声叫嚣道。 “本公主就不信了,新安的天子水立北就能随意的进去,我拂赞的帝姬就进不去了?你无垢阁算什么东西?以为让你三分,你就想要上天不成?”信阳公主估计大声的喊着,就是想要和前面不远处的那个院子里面的忍听见。 最好是能够被水立北听见,给他一个机会出来英雄救美吧!“我去处理一下。”惊蛰见云子晴微微蹙眉,连忙说道。 这个无脑的信阳公主要不是跟着岳王一同过来了,他才会放行的。只不过这个岳王如此的惯溺这个信阳公主!“无妨,我去。”云子晴和信阳公主的这笔账本来是想要暂时压一下的,没想到这个信阳公主居然不知好歹的非要冲到面前来了。 “本宫去吧!你别动气!”水立北拉住云子晴,沉声说着。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信阳公主这般的阴魂不散,一直跟到了这边来了。 太烦人了!惊蛰凉凉的看了一眼水立北,目光翻翻的落到了水立北拉着云子晴的那只手上……垢主,她一点也不喜其他人的触碰,可是如今对于水立北却一点也没有在意。 这是一种习惯了吗?“信阳公主如此爱慕太子殿下,你去也正合适,万不可再扰了垢主的清静了!”惊蛰幽幽的说道。 云子晴知道惊蛰话中有话,不过这些也已经习惯了,一向是冷静的惊蛰,一和水立北见面,这两个人明枪暗箭的说个不停!“该干嘛干嘛去!”云子晴无奈的说道,还是走了出去。 信阳公主没想到那个院子打开,居然是一个长的这么漂亮的女子。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就是哥哥给她的画像里面的那个叫云子晴的,水立北的那个女侍卫!她居然在这里?她为什么可以出入无垢阁的重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没有死?中了墨毒的人,居然没有死?“你……你为何在这里?”信阳公主惊讶的指着云子晴问道。 云子晴慢吞吞的走了过来,“看来,你果然是认识我的!”她之前一直带着人皮/面具了,信阳公主居然也认识她,想必是早就将她查了一个底朝天了。 这样想来,那岳王殿下也是演的一手好戏啊,明明是认识自己的,居然还假装在断崖偶遇,顺便将她带去了拂赞吗?“你的主子呢?让他出去接本公主!还有,这个该死的狗奴才,居然敢拦我,你快去将让太子殿下过来杀了他!”信阳公主理直气壮对云子晴下达着命令。 云子晴扫了一眼那暗卫,后者立刻隐去了角落里面。 但凡聪明一点的,也应该看见了暗卫无形之中对于云子晴的尊敬,还有云子晴一个眼神,居然让暗卫退了下去,这就是实力啊。 只不过,信阳公主身为帝姬,已经习惯了趾高气扬,天生自带的优越感已经让她忘记了,这个世界比她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墨毒,你从哪里弄来的?”云子晴幽幽的问道。 “本公主为何告……什么墨毒?本公主怎么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信阳公主即便是嘴漏说了一半了,但是也足够云子晴明白了。 她早就猜到了是信阳公主下的毒,只不过,她一向是讲究证据的,如今信阳公主也算是自己承认了,那她也无需留情面了。 所以,她将自己这几日新研制出来的毒就在信阳公主的身上使用了。 而注意力都在云子晴身后那个院子的信阳公主,半点也不知。 云子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信阳公主,转身回去。 “你本公主让你走了吗?”信阳公主见没有人拦她了,借机跟了上去。 “一元。”云子晴头也没回,淡淡的喊了一声。 “嘭!”一元闪身出现,一脚将信阳公主给踢得老远。 如此的善良“什么人,居然胆敢偷袭我们垢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元厉声说道,随即得意的看着云子晴求得夸奖。 看吧,我这个打人的理由寻得如何?云子晴抽抽嘴角,有些无奈这样一说,她得身份岂不是暴露了?不过也罢,她无垢阁不惧任何人!再者,不管是信阳公主还是拂赞得女帝,可都是欠了她一笔帐的!如今她回来了,得好好得陪着他们玩才是。 “咳咳……放肆,你个贱人居然踢本公主……”就信阳公主这娇弱得身子被一元这么一踢,估计是心肝肺都要震碎了!她躺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不过也不耽误她继续耀武扬威,拿自己得身份压人。 “垢主,是否要封住她得嘴巴?”一元问道。 在拂赞得时候,一元悄悄地跟着云子晴就看见这个公主总是习难她地主子。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没应认出来垢主,但是她也早就看信阳公主不顺眼了。 “将她丟去给岳王就行了!”云子晴说道。 “垢主,你依旧是如今的善良……”一元崇拜地看着云子晴。 小时候,如果没有垢主将他们收留回来,她和惊蛰,还有无垢阁其他的几个兄弟恐怕早就饿死,病死了……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却给了他们最大的安全感!云子晴看了一眼一元,这“善良”二字,多少在她听来,有些贬义和讽刺意思。 第113章 借钱下注 况且,她真的没有那么的善良,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来不留情面的!这一元,肯定是没有看见刚才云子晴已经对着信阳公主下毒了。只不过,这毒估计得离开了无垢阁才能突然的复发了“什么破垢主,你们要是敢动我,看本公主的母皇不将你们区区一个无垢阁给踏平了!”信阳尬住挣扎着,指着云子晴的背影骂道。 “走你!一元大力的将信阳公主的衣领一揪,人已经起飞了……“去查查那个岳王,他的墨毒在哪里搞的?”云子晴回到院子里面和惊蛰说道。 “已经在查,只不过这个岳王伪装的太好了……”惊蛰说道。 “是你们不行!”水立北鄙视的看了一眼惊蛰,“本宫也已经查了,岳王貌似也经营了一个什么组织。”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和惊蛰,这两也是半斤八两,也不见得谁得消息更加得灵通。只不过,云子晴是无垢阁得主子,她自然是希望无垢阁得消息网是最全面的。 “看来,我也得去会一会这个岳王了!”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看着文质彬彬的,不理世俗的样子,其实,也在默默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啊!“我今晚会露面的。”云子晴和惊蛰说道。 “是!”惊蛰多少有些惊喜的。 “还有,你去找苍翼,让他将那个人情给兑换了。”云子晴思来想去,其实还是觉得苍翼对她是有一点想法的。 不少她自恋,而是如今她以然成为了无垢阁的垢主,这势力太大了,所以,恐怕苍翼更加的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在找拓跋灵,或许你可以用消息和他交换这个人情。”水立北和惊蛰说道。 其实,水立北和云子晴想的是一样的,他也觉得苍翼多多少少对云子晴还是有一点想法的,毕竟他也那么大的人了,这正妻的位置也一直没有着落。 而云子晴在他的府邸呆过一段时间,总的来说,其实苍翼也不是太讨厌云子晴的。不然,也不会让拓跋牧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了一趟,虽然是和云子晴错过了,但是其目的也是不言而喻。 而且,苍翼第一次入龄王府,居然也是去找云子晴的。 这种种迹象表明,苍翼打的绝对是歪主意。 所以以防万一,还是让他早日和苍翼脱开关系比较好惊蛰没想明白里面的事情,但是也知道苍翼可不是一个善茬,虽然是很不情愿听从水立北的建议,但是无欲无求的苍翼,此时也只怕就这一个难题了。 惊蛰看了一眼水立北,这家伙将人藏得,他们无垢阁也是不知道消息得。 苍翼一直看着水立北得位置,他去了许久也没有看见人回来,正在猜测得时候,就看见了信阳公主一身狼狈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而送她回来的那个女人,武功高强,看样子应该是无垢阁的人了。 这个无脑的公主难道得罪了无垢阁吗?苍翼顿时来了兴趣,微微竖起了耳朵。 “这……这是怎么回事?”岳王惊讶的看着信阳公主,立刻脱了自己的外袍将信阳公主给裹了起来。 其实一元后来也没有对信阳公主做什么,只不过是揪着她的衣领有一点的乱,而信阳公主喊叫的厉害,这脸上的妆容也花了许多……“你们拂赞不要不知好歹,居然敢冒犯我们垢主,当我们无垢阁是吃素的吗?”一元居高临下的看着岳王,沉声说道。 这样被一个侍卫公然的呵斥,身为拂赞的公主和王爷自然是没有多少的颜面的。 信阳公主什么秉性,没有人比岳王更加的清楚。这里是无垢阁的地方,看这个样子,也是信阳公主先挑的错,所以,岳王只能忍了。 他们的声音不大,很多的客人也没有注意到这边……“无垢阁的垢主?华儿,你跑去哪里了?”岳王担心的问道。 他就担心信阳公主会给自己惹麻烦,没想到这一会没看见,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了!无垢阁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但是,如果不是他们的过错,拂赞皇室也不会轻易的咽下这口气的。 所以,他得先询问一下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才能有应对得法子。 “我我就是跟着水立北去了。哥哥,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没有死……”信阳公主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岳王得手臂,沉声说道。 真的是她吗一元看了一眼依旧不知好歹的信阳公主,要不是这里的客人多,她还真的想再给信阳公主一脚。 “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一元杀气沉沉的看着信阳公主,随即离去。 “华儿,你冷静一些,告诉我发现了什么事情?”岳王拉着信阳公主问道。 “皇兄,你是不是骗我的?连你也骗我!”信阳公主此时脑子里面都是云子晴的样子,她依旧是那个样子,半点变化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她真实的容颜可是比岳王拿回来的画像更加的漂亮啊!即便是信阳公主不愿意承认,但是,云子晴就是特别的精致美颜。有一个这样的人在水立北的身边,她岂能不嫉妒?好不容易那么未婚妻拓跋灵退场了,为何还是临不到她呢?这是为什么?疯狂的嫉妒已经让她丧失了理智,此刻满脑子想的就是让云子晴死!这样的人呆在水立北的身旁,她如何能够安心呢?“你说清楚!”岳王也被信阳公主这般疯癫的样子搞得心烦了。 此时来无垢阁,其实岳王也是有自己得事情的,而且,他也是奔着和无垢阁打好关系才过来的。 如今又被这个妹妹给毁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母皇将所有的教育和心血都给了她,为何就养成了这般的性子呢?他不生气是假的!“那个云儿的女人,本公主看见她了,就是她让那个贱奴才将本公主抓过来的!皇兄,她为何没有死?” “你是说云子晴吗?”岳王压低了声音,沉声问道。 云子晴?她没有死吗?同样惊讶的还有苍翼,水立北之前一直对外宣布自己的女侍卫已经死了。 他之所以相信,也是因为他了解过墨毒的!普天之下,恐怕是没有人能够解了这个毒,所以,她死了也不奇怪。 可是,如今这个魔怔的拂赞公主居然说云子晴没有死?苍翼也表示对她的话很是怀疑。 “是她,她没有死!皇兄,皇兄,你再帮我弄死她啊!她就好好的站在了哪里,比之前更加的猖狂!根本不将本公主放在眼中”信阳公主此时眼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撕了云子晴。 可是,岳王已经抓住了信阳公主话中的重点。 “你是说,云子晴让刚才那个侍卫将你送了回来吗?”岳王再次确认的问道。 是她!“那个侍卫是无垢阁的人,为何会听水立北的一个侍卫的话呢?”岳王再次问道。 “她那个狗奴才说她是什么垢主啊!”信阳公主想了一下,忽然语出惊人。 垢主?无垢阁的垢主?此时的岳王和苍翼就是一般的表情,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一向稳重的他们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 大名鼎鼎的无垢阁的垢主,居然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女人可是,为何无垢阁的垢主会心甘情愿的为水立北效力,当他的侍卫呢?这……信阳公主怕不是疯了,在胡言论语吧!岳王也是同样的想法,他目光怀疑的看着信阳公主。 “她凭什么这么嚣张,一个侍卫,狗奴才而易!居然敢藐视皇族,而且他们无垢阁还建立在我们拂赞国的境内,我们……对,我要回去找母皇,她一定可以将无垢阁赶出去的!信阳公主见岳王半天不说话,而且一直目光怀疑的看着自己,旋即,她又想到了寻求女帝的帮助。 此时的信阳公主已经开始受到了云子晴下的毒的影响,已经开始神经衰弱了,而且,她的大脑似乎也不太受控制了可是,她尤不自知。 此时的她如同一个在外面受到欺负的孩子,满腹的委屈想要回去和自己的母亲告状!“华儿,冷静,冷静别想了,为兄会为你报仇的!”岳王也是精通医毒的人,所以他也发现了信阳公主的比寻常激动了许多。 而且,她整个人的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的,看样子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此时已经心神不宁了。 岳王只以为她是惊吓过度,并没有想到其他的。 因为,此时他的心中一直在想云子晴到底是不是无垢阁垢主这件事情。 岳王叹口气,将信阳公主揽在怀中,轻声的哄着。 信阳公主倒也是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在岳王的怀中一直发抖着……“走,先去休息一下吧!”岳王说着,扶着信阳公主打算去无垢阁给提前安排好的院子。 “不,我不休息!本公主为何要休息?”信阳公主抓住岳王的手臂,近乎求情的说道。 她不能走,水立北还没有回来,她是为了他过来的,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她还没有和水立北好好的说几句话呢!“好,不休息……”岳王拍了拍信阳公主,也没有强求。 他想在这边等着惊蛰护法出来,如果将信阳公主这样安排在院子里面,他怕又出现其他的事情了。 所以,还是一同留在这边比较好。 不过,岳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给信阳公主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欢迎诸位热心过来无垢阁,参加交易会。想必规矩大家也是清楚的,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了,那么咱们就先开始吧!” “铛!”一声锣响,也就代表着交易会已经开始了。 大家也纷纷期待的看着拿前面主位上面已经摆列整齐的瓶瓶罐罐了。 那哪里装的大多数都是珍贵的药材,药丸,还有药物,反正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众多!即便是这么多的东西他们没有等价的东西过来与无垢阁交换,但是能够参加这个交易会,来长点见识也是好的。 在这边的阁楼,总体看着是只有一层的,但其实,这个最底层还有一个暗格空间。 此时,云子晴和狄修子,水立北就出现在了这里面。 “你去前面,不要在这里。”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说道。 生意做的不厚道怎么像个跟屁虫似的?“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在这里看看也好。”水立北说的冠冕堂皇,倒是一旁的狄修子看的不顺眼了。 他一脸惋惜的看着水立北摇头,“毁了,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世子已经毁了!你说你怎么会是这样呢?” 第114章 我赢了 “本宫如何了?”水立北坐在云子晴的旁边,一脸严肃的问道。 如果不是见到这几天水立北对着云子晴一副舔狗的样子,他都有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可怕。 这个丫头和这个小子都是绝佳的演技啊!“你不如何,你好的很!简直不要太好!”狄修子牙疼的说道。 水立北淡淡的扫了一眼狄修子,小表情傲娇的不行。 开玩笑,他要是不对这女人好一些,如何能够表明自己的真心呢?云子晴懒得理会这旁边的二人,目光已经落在了拿台子上面的惊蛰身上。 此时,他正笑意温润的站在一旁,似乎是感受到了云子晴的目光,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云子晴这边。 这个小举动被苍翼看了正着,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惊蛰看着的那个方向,心中以然有了定数。 交易会已经开始了,有无垢阁的人扬声接受了一番,然后宴席中的人可以用等价的东西交换,也可以用银钱交换,这方面还是挺自由的。 “第三个物品,是一味毒药。虽不能见血封喉,但是能够悄无声息的让人死去,也察觉不到任何迹象。具体的说明连同这个解药,都在这个盒子里面。”听闻这个毒药,宴席中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你们这个生意,太不厚道了。”狄修子不满的说道。 他是第一次来参加无垢阁的这些组织的交易会,而且,经过了这几天在无垢阁的了解,他发现也无垢阁真的是多数都是杀人的生意。 怪不得这个丫头成日里就是研究这个毒药了,这救人的东西是一点也不沾边!要真是这样说的话,那云子晴真的是无辜的。 她离开了这么久,这无垢阁的事情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参与,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做这个生意呢……而且,她也不知道惊蛰居然将无垢阁发展的这么强大了!“说起这个,你之前是失忆了吗?”水立北心中其实一直也是好奇这个事情的。 云子晴之前的样子可是一点也没有装的,她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无垢阁的垢主啊。 所以,她难道是受到了什么重创吗?不过,如果纠结起这个的话,那他的那个师傅难道是一开始就知道云子晴的身份,所以说她可以帮助自己成功的吗?“可以这么说。”云子晴微微点头。“我离开了有……十年了吧!” “所以无垢阁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还真的是小惊蛰的功劳。”云子晴看着狄修子解释道。 狄修子压根就没有在意云子晴的解释,他的目光此时完全是那边的台下了。 “你为何一直叫他小惊蛰!”水立北瞪着云子晴,一副吃醋的样子。 “额……习惯了。”云子晴解释道。 不过经过水立北的提醒,云子晴也想起来,惊蛰也这么大了,如果还一直叫小时候的称呼,貌似也不太好。 再说了,惊蛰如今的名声在江湖上面如雷贯耳,继续这样叫多少有些不符合他的气质……云子晴决定,以后还是自己叫惊蛰吧!“这个习惯不好,改掉!”水立北沉声说道。 狄修子看了一眼水立北,暗道这人管的忒宽了吧?其实,云子晴也是同款管得宽,只不过她突然看着水立北吃醋的样子,莫名的想台下的交易会很快就进入了尾声。 无垢阁出品的东西,那自然是一授既空的。 “接下来,大家如果还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在无垢阁登记,届时会亲自送去府中的。” “铛。”仆人又是一声锣响,代表交易会已经结束了。 交易会一般都是年中下旬的时候开始,一年一次,此次结束的比以往的都要快,一些人已经在猜测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宣布。 “本王有。”苍翼早就等不及了,他听闻仆人宣布,立刻就扬声说道。 他的座位和岳王的座位相隔不远,此时苍翼的样子有些急切,让他嗅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事实上,惊蛰也是不好的预感。 他本打算交易会结束的时候,暗示一下苍翼的使用人情的事情。 “摄政王殿下请说。”惊蛰保持微笑。 “本王要使用了先前无垢阁的那个人情。”废话不多说,苍翼直接言明。 “不知,摄政王殿下想要兑换什么?”惊蛰问道。 “不知,这人情可否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呢?”苍翼端着一只酒杯,幽幽的问道。 “无垢阁的人情,只要在合理的要求之类,都是可以兑现的。”惊蛰想了想说道。 他总看着苍翼有些来者不善,所以就话中就留了一个后路。 苍翼笑着摇摇头,“这人情是你们无垢阁答应的,如今这合理的要求也是你就界定的!或许……什么才算是合理呢?”苍翼这话,摆明的就是在质疑无垢阁的信誉。 他的话一出,其他的人都看向了惊蛰。大家都在看,这无垢阁到底事是否能够做到……“摄政王殿下不如先说说你需要兑换什么呢?”惊蛰笑了笑,“你这条件还没有说出来,无垢阁又如何知道你的是否合理呢?”你要是什么不说,那不就是摆明了来找茬的吗?惊蛰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人,所以他要求苍翼有话就说,不要在这卖关子,浪费时间。 “也罢,我需要使用人情换的其实非常的简单!如今本王这个岁数,也不小了。好多和本王这么大的男子,那早就妻妾成群,孩子都能骑马打马球了。” “本王的婚事一事,也是整个惜水上下操心的事情,所以,本王寻思无垢阁可以安排个娘子给本王吧?” “恩,就将你们的垢主许配给本王吧!”苍翼说着,忽地站了起来。 求娶无垢阁垢主他举着手中地杯子,对着云子晴此刻坐着地地方,微微抬杯,似在和谁敬酒碰杯的样子。 惊蛰笑着的脸突然黑了下去,他目光寒光乍现,森凉的看着摄政王。 谁会想到苍翼会使用这个人情兑换一个娘子呢?而且,这个人选还是无垢阁的垢主吗?这么多年了,他们只知无垢阁有垢主这个名号,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垢主的真面目!此时的苍翼这样说,无疑是给了这一群看戏的人更大的期待感。 他们都好奇了无垢阁的垢主的真面目,之前没有人敢提出这个疑问。此时苍翼直接说要娶了这个垢主,他们也乐的凑这个热闹。 岳王看着苍翼的目光落向一个方向,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也顺着这个方向看了过去。 哪里,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处屋顶,可是,细细看来,哪里貌似又有古怪。 正常的屋子,哪里应该就有房梁了,苍翼看的那处,却是一个铺平的木板,或许,那里面有人!是无垢阁的垢主吗?不过,不管是谁,如果苍翼真的娶了无垢阁的垢主,那么就是和无垢阁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了,也是直接的助长了惜水的成长……所以作为一个为忧国忧民的好王爷,岳王是不可能让这件事成的。 虽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岳王也没有急着发表意见,他也在等,等无垢阁的垢主是否真的是华儿说的……云子晴!云子晴这边,自然也是听见苍翼的人情兑现的条件了。 水立北“嚯”的站起身来,就想去下面。 云子晴虽然生气,但是却及时拉住了水立北的手臂。 “你干什么去?”云子晴问道。 “苍翼为何会知道你是无垢阁的垢主?”水立北沉声问道。 “或许是那个蠢货说的”云子晴扫了一眼岳王身边陷入沉睡的信阳公主。 她知道信阳公主一定会将自己是无垢阁的垢主的身份给说出去的,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苍翼居然自己用这个人情,要娶她?他何止是娶自己呢?他是要娶整个无垢阁……云子晴站了起来,打算下去。 狄修子暗地里搓搓自己的手掌,嘿嘿,有好戏看了!“惜水的摄政王真是好胆量,连无垢阁的垢主是是男是女,长何种样子都不知道,居然就敢求娶吗?”云子晴缓步踏进大殿,轻声说道。 她一席黑色的长袍,上好的云锦无风自动,随着她走动的步伐,飘飘洒洒……云子晴慢吞吞的走了过来,绝美精致的容颜带着不容侵犯的矜贵,高冷。 苍翼看着云子晴走来,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水立北,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 “垢主。”惊蛰双手抱拳,对着云子晴盈盈一礼。 “恭迎垢主。”无垢阁的其他仆人,也齐齐施礼喊道。 云子晴踏着这一声声的恭迎,走到了惊蛰旁边的位置上面坐下。 此时,宴席中的人也都回过了神,倶是震惊的看着云子晴。 这就说无垢阁的垢主吗?这么多年都没有露面的人,为何今晚在惜水摄政王提出求娶之后,就突然露面了呢?难道说,这是什么讯号吗?而且,传说中的垢主是个女人就算了,居然,还长的如此的绝美!这别说是摄政王,哪个男人不想娶回家呢?“本王这不是,赌对了嘛?”苍翼看着坐着的云子晴,笑着说道。 这个女人在她的眼中看着并无其他的变化,那一身桀骜的气质,一如初见。 一个人即便是装的再柔弱,可是那眸光里的清冷,是藏不住的!苍翼一直都知道,这新安云小姐可没有这么的简单,却没有想到她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可是,无垢阁的人情,是兑换物品的,可不是人!”云子晴冷声说着,微微歪头看向一脸得意的苍翼。 “是吗?本王以为是任何都可以的!”苍翼一脸茫然的说着,忽然看向惊蛰,“这个,护法可没有提前说明白啊!” “惜水百姓心中的战神,堂堂的摄政王居然越活越无耻了吗?你当无垢阁的垢主是个物件吗?”水立北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坐好,他嘲讽一般的说道。 “不不,本王可是将垢主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的!一个本王心悦的女人……”苍翼说着,挑眉看着云子晴。 说什么无耻?这不是都半斤八两吗?说起来,这一点本王还是和太子殿下学的呢!苍翼故意曲解了云子晴的意思,也将水立北的话换了个意思博了回来。 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摄政王殿下,无垢阁的人情,可管不上月老的职务,所以,要娶妻不如去求求媒婆吧!无垢阁可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惊蛰以然动了怒,要说那水立北赖在了无垢阁和他抢垢主也就算了,这苍翼居然也来掺和!他们这是不将无垢阁放在眼里啊?“无垢阁这意思,是不想兑换这个人情吗?”苍翼问道。 第115章 客气!客气懂不懂 苍翼此刻如同听不懂大家的话,只一个想法,我要兑换人情,我要娶无垢阁的垢主。 你们不同意,那就是不想兑现这个人情了!他此刻,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没有道理的泼皮。 面对苍翼的曲解,惊蛰一向平静的心情,此时如同潮涌他想动手了!“苍翼,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水立北沉声说道。 “放肆,收回你的污言秽语,你居然骂无垢阁的不是人?”苍翼震惊的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也差点没有被苍翼给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了,他缓了口气,看了一眼云子晴。 “恐怕你要失望了,垢主已经有了婚约,一女不二嫁,你还是换一个要求吧!”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婚约?和谁的婚约?”苍翼眉目倏地一冷,刚才得意地表情已经黑了一片。水立北这个小子,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怎么什么地方他都要和自己作对呢?已有婚约水立北自信地笑了笑,也不管云子晴地表情,将怀中的圣旨给掏了出来。 说起来,水立北还想感谢一下苍翼啊。 他此刻都要绷不住表情,想要哈哈大笑了。 他正愁着这个圣旨对着云子晴不管用了,此刻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但是为云子晴解决了苍翼,还等于昭告了天下,新安帝早就一纸婚约,将云子晴许配给他作为太子妃了!“自然是无垢阁垢主,云子晴。”水立北无比自豪的说道。 趁着这个机会,水立北一定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云子晴可是和自己有婚约的。而且,这个圣旨上面的日期可是比苍翼如今提出来的求娶要早了许多了。 苍翼,他是没有机会的!苍翼没想到水立北居然有圣旨在手,惊讶了一瞬间,立刻又想到了新安国宫中传出来的消息,那就是新安的玉玺早就不见了。 所以,没有玉玺的圣旨,可没有那么多的作数了!苍翼一把将这个圣旨抢了过去,他快速的扫了一眼圣旨上面的这个日期,却是是这个很早的了。而且,他是见过新安帝的笔记的,这个笔记也是没有错的。 他的目光扫过那最后面,赫然发现,最后面可是是新安国的玉聖戳印的!所以,这个圣旨,他挑不出来其他的错处的。 “垢主以然有了婚约,可不能再许你了!”水立北继续宣告着。 苍翼看了一眼水立北,将圣旨还给了他,随即看向座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子晴。 “不知,这个圣旨的事情,垢主可知道?”苍翼幽幽的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惊蛰也想问。 云子晴看了一眼期待又紧张的水立北,又看了一眼逼迫着的苍翼……她下定了决心,“我知道。”知道!比苍翼更加震惊的是惊蛰,他一脸心痛的看着云子晴,彷佛是受到了天大的欺骗..水立北立刻欢喜的抬起了下巴,得意的如同一个孩子。 “那,垢主也同意了?”苍翼不甘心的问道。 此话一出,水立北和惊蛰的目光又齐齐地期待着看了过来。 这不是为难人吗?这个苍翼,非要逼地他走投无路!云子晴有些无语。 而此刻地水立北却高兴地恨不得上前去好好地感谢一副苍翼。 大兄弟,谢谢你帮忙啊!不然这个女人可没有那么容易就同意啊!“试问,违抗圣旨的是上面罪名?”云子晴没有直接回答,而且说了模棱两可的话,留给他们自己想去。 不过,在他们这个社会,这圣旨的威力可是比云子晴她们世界的法律要厉害了许多。 违抗圣旨,那可是诛九族的事情了。 即便是无垢阁,那也不能轻易的和一个国家作对的!所以,云子晴这话无疑是肯定的!这话也让水立北彷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苍翼无疑是生气的,他的算计又被水立北给逃脱了,而且,此举也无疑是得罪了无垢阁了!这以后,如果想要合作什么的可就难了。 谁能想到这个水立北,居然在册封为太子之后的第二天,居然有得了一个赐婚得圣旨呢?又有谁会想到,新安国得太子居然会娶一个没有靠山得女人呢?不,她不是没有靠山。 毫不夸张得说,水立北如果娶了云子晴得话,那就是娶了整个江湖!有无垢阁得垢主坐镇新安东宫,谁想要捣乱也要掂量掂量!一时间,这宴席内静谧无声。大家似乎都没有想到,一向内乱不平的新安居然得了这么大得一个彩头。 或许,不知道内情得人猜测,这是无垢阁决定支持新安的举动吗?那么,如今的局势,是否说明了,三国局势要开始动荡了嘛?这水立北和苍翼明摆着不对头,处处作对,先有拓跋公主一事,如今又公然抢一个女人……大家心中各有想法,最难受的,无疑是惊蛰了。 他知道其他的事情,却到底也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也看见了水立北那圣旨上面的日期,原来,在垢主失踪的时候,水立北还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求了赐婚圣旨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可以拿水立北是看中了云子晴无垢阁垢主身份的事情来劝慰云子晴,或者安慰自己,水立北其实并不喜欢垢主……那么如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真的是被水立北惊讶到了,他没有想到水立北居然让垢主坐太子妃的位置。 他不可能不知道,娶一个朝中的大臣之女,其实要比垢主要得益的更多。 当时……他根本没有想过吗?让人难受的就是,赐婚圣旨的那个日期,何其的讽刺。 水立北,完全是颠覆了他对他的认知也颠覆了他心中所想的,水立北对于云子晴的态度!“时候不早了,大家休息吧。”云子晴说道,看向苍翼,“无垢阁给摄政王殿下的人情依旧是作数,你可以想一想其他的条件。”云子晴说着,看了一眼惊蛰,直接离开了。 众人看了一场好戏,也终于看见了无垢阁垢主的真面目,哪里还有其他的随意,各自回去了休息的地方,依旧在思考后续的事情。 如果新安国得到了无垢阁这么大的一个助力,是否会侵犯其他边境。挑起战争呢?水立北兴奋的去寻云子晴,吃了闭门羹。 不过,他没有气馁,而是给了一元好吃的将其打发走,翻窗进去了云子晴的房间。 此时的云子晴,正在喝酒她看了一眼面带笑意的水立北,眼中划过无奈。 “你想什么时候成亲?”水立北喜笑颜开的坐到了云子晴的对面。 云子晴眉头一皱,默默的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怎得在喝酒?你身体尚且虚弱,不要喝了。”水立北说着,抢过云子晴手中的杯子,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你真的想好了?”云子晴定定的看着水立北,问道。 “想好什么?”水立北有些不解。 我会废了你“我可不是好招惹的,而且,我需要的男人要求也高!你要是执意娶我的话,以后就不能再有其他的女人。”云子晴看着水立北,长舒一口气,“以后,你或许当了皇帝,我也是不允许你有其他的后宫的!” “这个你只要这个要求吗?只要我今后不娶其他的女人,你就安心的嫁给我吗?”水立北问道。 “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如若答应了,如果做不到,就被怪我手下不留情,废了你!”云子晴说着,瞟了一眼水立北的下半身!“好,你要你答应嫁给我,那我就再也不娶其他的女人。”水立北郑重地点头,说道。 他拉着云子晴地手,轻轻地裹在掌心,继续说道,府中地那三个小妾,有一个是十二星姬中的,来监督其他两个姨娘的。至于那两个女人,恐怕一时之间没有那么快处理。水立北说着,看着云子晴眉头紧皱,“不过你放心,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的!” “恩……”云子晴点点头,关于那三个姨娘,云子晴在龄王府住了那么久,还是知道的清楚的。 “还有其他的要求吗?”水立北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他的,再说吧……”云子晴先说的是自己的底线。 至于其他的,水立北也是知道她的性格的,如果他真的要犯,这提前说了也是没用的。 所以,这还是需要相处了再说吧!“那好,那好!”水立北抓着云子晴的手,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云子晴看着这样的水立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可以先亲你一下吗?”水立北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云子晴,目光一暗,忽然问道。 “不可以!”云子晴直接拒绝。 这刚确定了关系,怎么就要耍流氓了呢?再说了,这种事情还需要提前询问吗?不过,水立北也不过是出于尊重的问一下。 云子晴话音刚落,他直接撑着桌子,吻住了云子晴的嘴巴。 云子晴坐在凳子上面,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可是,水立北反应更加地快,他蹲在云子晴的面前,一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强行和她十指交叉着……水立北的技术不算送太好,是不是的要着急的要咬到了云子晴嘴巴上面的细肉。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撩--拨的云子晴,掌心悸动,发软……可是,这个男人还不知,认真的探索着……“垢主,你休息了吗?”处理好前面事情的惊蛰,迫不及待地就过来寻云子晴,想要问清楚关于圣旨赐婚这件事。 这一声喊,差点没将云子晴吓死。 她惊吓的是下意识地觉得惊蛰是个孩子,如果看见了这一幕其实是不好的。 她推了一把水立北,水立北意犹未尽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像是故意的一般,在云子晴的唇上狠狠的啃了一口,这才放开舍得放开她。 云子晴瞪了一眼水立北,这才开口。 “没呢,进来吧!”水立北已经坐好在凳子上面,拿着云子晴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其实,他现在急需一杯凉茶的!惊蛰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见了坐着的水立北。 而水立北如同和惊蛰示威一般,用只有他和云子晴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酒香,如同你口中的一般香甜。”云子晴眉心一跳,暗道这男人果然是不能给甜头,不然就蹬鼻子上脸,变得越发肆无忌惮得坏了!怎么还没有休息?云子晴看着惊蛰,关心得问道。 惊蛰目光有些僵硬,他看着水立北明显得和垢主亲密了许多。 而且,两个人眉眼之间,也有些怪异的表情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令他非常的不舒服。 第116章 走水了 不过,水立北在这边坐着,他想要询问垢主赐婚圣旨的事情,也没法子问了。他只能瞪着水立北。 “护法看着本宫干什么?”水立北佯装不解的问道。 “苍翼不肯兑换这个人情了。”憋了半天,惊蛰只能说这么一句话。 “总会兑换的。”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苍翼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撒手的。 “吃了没?”云子晴见惊蛰表情有些古怪,关心的问道。 “垢主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谁知,惊蛰只闷闷的说了这么一句,起身离开了。 水立北喝着酒,得意的笑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云子晴随即看向水立北。 “还早呢!”水立北看了一眼窗外。 云子晴就面无表情的看着水立北,后者有些发怵云子晴这样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也离开了。 这交易会一结束,水立北也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边了。 而且,他还有宫中的事情要忙,也不能在无垢阁久留了。 “新安帝的病情还没有稳定,还需要你回去看着。”水立北看着云子晴,期盼的说着。 他知道,如果直接让云子晴和自己回去的话,那她肯定是犹豫的。 所以,他只能寻了这么一个还算是合理的借口。 “这是一步药丸,新安帝服下就能恢复身体了,后续慢慢调理,也不会有大碍了。”惊蛰没带云子晴说话,直接拿出来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水立北。 水立北不接,只可怜巴巴的看着云子晴。 这个样子哪里有他平日严肃的样子呢?这个男人,还真是表情切换的太快了!云子晴也就犹豫了……“垢主,无垢阁还有许多的东西需要你熟悉……”惊蛰说道。 其实,无垢阁真的也不需要云子晴。 惊蛰将无垢阁的一切都打理的非常好,可以说她只不过就是挂一个名头在这边了。 “药丸拿着吧,有事情来信给我就行。”云子晴说道。 无垢阁还有事情需要她交代,此时她不能和水立北一同回去。 水立北的表情立刻耷拉了下来,想说些什么,倒是也无从开口。 我们是亲人啊这是拒绝了他了?水立北的表情立刻耷拉了下来,想说些什么,倒是也无从开口。 他无非就是希望云子晴能够呆在他的身边,他随时能够看见她,这才觉得安心了。 “本宫回去择选一个黄道吉日,来迎娶你!”水立北想了一下,忽然说道。 “急什么?你太子册封仪式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 “可以往后推。礼部也一直在尊重本宫的婚礼,其实许多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水立北说道。 但是又害怕云子晴觉得,这之前一切都是给拓跋灵准备的,会生气,随即又补充道。 “一切本宫都会按照最高的礼数准备的!你不喜欢的,也都可以换!” “这个……再说吧,你快些走吧!”云子晴看着这样的水立北有些无奈。 水立北忽然伸手,将云子晴紧紧的抱着怀中。 “等着本宫,很快的” “恩。”送走水立北,惊蛰再也忍不住了。 “垢主,你真的要嫁给水立北吗?不过是一道圣旨,无垢阁有的是办法让新安帝收回去的!”惊蛰看着云子晴,沉声说道。 “圣旨不能束缚我,这是我愿意的。”云子晴说道,看着惊蛰,“有一件事,我也想和你说的。”两个人来到了无垢阁最先建立的这处楼阁,看着无垢阁隐在群山层峦叠嶂的山峰里面的楼阁,感慨良多。 “如今的无垢阁,也不需要我了。你才是最适合垢主的这个人选……”云子晴看着惊蛰说道。 她想和惊蛰谈的,就是卸任。 她真的没有为无垢阁做过什么事情,而且无垢阁在惊蛰的手中也发展得非常得好,所以,这个垢主,她当之有愧。 “你的意思……你要再一次离开无垢阁,离开我们吗?”惊蛰幽幽得问道。 “这和当不当垢主是两回事,我们依然是亲人。”云子晴强调道。 可是惊蛰却摇头,“不,你没有将我们当作亲人!你说离开就离开,从来没有问过我们!亲人才不是这样得。” “惊蛰”云子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既然决定嫁给水立北,也就代表着要从无垢阁脱离出来。 因为,无垢阁得宗旨就是,不参与任何一国的政事的!但是如果她嫁给了水立北,那一定是免不了的要将新安和无垢阁牵连在了一起的,将来一定会后患无穷的。 这最好的办法就是,云子晴孑然一身……惊蛰知道什么办法能够让云子晴妥协,所以,他一直委屈的看着云子晴,不说话。 “你能够想的清楚,我也不想无垢阁和新安扯上关系”云子晴无奈的解释道。 “所以,你在水立北和我们之间,选择了水立北。”惊蛰沉声说道。 “垢主!”一元听闻惊蛰的话,也跑了出来,一脸伤心的看着水立北。 “如果无垢阁和新安扯上关系,三国就将失去了平衡,你可知,这天下就要乱了!不管国家如果,受苦的也都是百姓。”云子晴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件事是她没有考虑好,早知道要和水立北在一起,她便不会回来无垢阁了。 如今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只希望三国的局势能够稳定一些。 “你有多伟大?你能不能只想你自己,不要去想其他人?”惊蛰心疼的看着莫她自己明明就是一个不愿意操心的人,可是,却又总是在做事的时候,将一切都担下了。 她明明表现得那么冷漠,可是为何却还要考虑得那么多呢?如果说云子晴直接告诉她,她要和嫁给水立北了,不愿意做这个垢主了,他也能够理解得。 可是如今,她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是担心三国得平衡因为无垢阁被打破,害怕她们无垢阁无辜得成为千古罪人……三国一旦开战,必变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无垢阁是你得,不是我得!我不管是会如何选择,你都不能丟下我们!”惊蛰斩钉截铁得说道。 他也是在告诉云子晴,他得决心。 他虽然喜欢云子晴,从小就励志想要娶她。可是,当他知道云子晴只将他当成弟弟得时候,他突然发现也是可以接受得。 只能他能够呆在她得身边,她们依旧是最亲得人,其他的,也都无所谓了!这一点,一元就做的比他好。 一元和惊蛰说过,只有垢主回来,不管她做的任何决定,她都无条件遵守的!这一句话,惊醒了惊蛰。 他这才发现,等了这么久的心情,貌似也给垢主增加了许多的负担……或许亲人的位置,对于她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刚才云子晴说要彻底的脱离无垢阁,也让他害怕了。 或许,她是害怕自己对她的感情,所以想要离开的吗?不管如何,在云子晴说离开的时候,惊蛰突然就明白了……垢主依旧是垢主,他依旧是惊蛰护法。如同小时候,他还是那个她口中的孩子,不会改变,也不能改变……这一刻,惊蛰也尊重云子晴选择水立北的决定!但是却不能让云子晴离开。 这是他的态度,他的让步。 云子晴就是那种,自己很冷,但是却总是暗地里帮助着其他人!她看着惊蛰如此的坚决,还有一元的无措,忽然心中也放下了不少。 “行吧,我依旧是垢主!你们依旧是小惊蛰,笨蛋一元……”云子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这件事,是她考虑的太多了!或许,她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着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而不是这一秒思考担心的事情。 听见云子晴这样保证,惊蛰和一元也放心了不少。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这件事,和无垢阁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水立北想要掌权新安,他必须收回兵权。所以,即便是他不娶你,这边境也会动荡不安的。”和女帝是太熟了“这些,和你没有关系,和无垢阁也没有关系!无垢阁和我们已经成长了,成长到可以抵御任何势力!”惊蛰自信的说道。 他和云子晴,水立北,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点,那就是分别面对彼此的时候,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但是,一旦是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那身上的凌厉气势又如此的强盛!正如此时的惊蛰,说起其他的事情的时候,又变成了那个江湖人人惧怕的惊蛰护法了!而在云子晴的面前,还是那个小时候的小惊蛰……云子晴点点头,长叹一口气。 “看来,我可以依靠你们了。”云子晴无比欣慰的说道。 “那必须的!”一元接过话,无比自豪回答。 “说的好。”惊蛰难得的夸了一元一句,后者更加的得意了。 云子晴看着眼前的这二人,无奈的笑了笑。 云子晴这个垢主,当的是无比的安逸。 整个无垢阁,似乎也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她只独守自己的院子,认真的研究着自己的兴趣爱好。 只不过,唯……件烦心的事情就是,水立北每隔三日都有东西送了过来,基本都是关于这婚礼之类的东西。 云子晴难得操心这些,于是,惊蛰就将事情全部揽了去,连云子晴的喜服也是他在准备。 “垢主,拂赞女帝来信。”这一日,惊蛰带着一封信,面色极为的不好看。 “我看看。 云子晴这几天就等着女帝主动联系她了!信中的内容挺简短的,云子晴一眼就看了个明白。 女帝希望和云子晴单独见一面,就在拂赞的皇宫。 云子晴看完,将信给了惊蛰,看着远方陷入沉思。 “垢主,拂赞来女帝可不是个善茬。”惊蛰担心的说道,他害怕云子晴真的去赴约。 “这个恩怨,十年了,也总该解决了。”云子晴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可是差点被女帝给废了啊!这个仇,她一直记在心中,其实,她能够理解女帝的所作所为,但是,她却不能原谅!胆敢有人这样伤害她,她就要此人付出代价,即便是一个国家的女帝又如何?当年,要不是正好她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那里先进的医疗技术拯救了她的手臂,不然,云子晴恐怕也不能回来。 自己回来了这么久,女帝早就收到了消息,迟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恐怕是因为她心爱的女儿,信阳公主撑不下去了吧?呵呵,不过,云子晴还真的要多亏了女帝,不然她也不能那么快的就回去了!“你和女帝,早就认识吗?”惊蛰疑惑的问道。 第117章 可是本王不困 那个时候的惊蛰还太小,根本不记得这些事情。 “何止是认识?她可是我的好朋友!”云子晴冷笑着说道。 如今的拂赞能够成为三国中最富裕的国家,那也是多亏了自己的功劳呢!如果没有云子晴发现了这么多的铁矿,改良了她们的熔铁技术,拂赞国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十年就发展的如此的迅猛呢?惊蛰听着云子晴这个话,明摆着就是和拂赞女帝有很大的恩怨,不然她也不会这样说话的!“我再派两个人跟着你。”惊蛰说道。 “不用,一元跟着我就行了。”云子晴拒绝道。 当年女帝就是仗着云子晴对她的信任,陈其不备才困住了她。如今的云子晴经历了那么多了,不可能再被她算计了。 惊蛰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不会只让一元一个人保护云子晴的。 云子晴收拾好了东西,就乘了马车,打算赴约了。 女帝和云子晴约着的地方,正是拂赞的皇宫,当年,云子晴也是去皇宫寻找那个画唐卡的老僧,这才认识了当时还是帝姬的女帝。 那个时候,她没有继位,但是已经悄悄地怀孕了,是云子晴保住了她地胎儿,帮助她在拂赞皇宫立足,并且坐上了那个位置的。 后来,云子晴建立了无垢阁,也和女帝保持了来往,更加是对她的要求,有求必应,帮助她铲除了非常多的异己……不可否认,在云子晴来到这个世界的开始的那几年,也是女帝给了她非常多的安全感,也给了她无数的支持,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用无垢阁一点点的立足。 她们也算是互相成就,可是,权力却让她们越来越远了“垢主,你和拂赞的那个老妖婆有仇吗?”一元看着云子晴兴致不少很高,忍不住问道。 不得不说,一元一句话将云子晴给逗乐了。 “为何叫她老妖婆?”云子晴不解的问道。 “因为她老啊!而且,一点不比男人手软!”一元嫌弃的说道。 “其实,她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云子晴笑着说道。 如果真的按照这边的时间线来计算的话,那云子晴也得有三十多岁了吧?这么多起来,岂不也是一元口中的老妖婆了嘛?一元没有听懂云子晴的话,她继续说道,“之前你在拂赞的时候,我也跟着你了,我见过几次,那个女帝玩男人……嘶,那男人都要死了!” “咳……”云子晴着实被一元的这话给噎住了。 “少儿不宜,你以后要懂得非礼勿视!”云子晴和一元嘱咐道。 这些事情,在云子晴看来,也实属是正常的!因为,云子晴从刚开始认识女帝的时候就知道,她非常的花心。 如今想来,她和云子晴反目的一个最重要的原意,其实也是因为一个男人!想到这里,云子晴的眼中划过一抹心痛,那个孩子“我才不乐意看呢!只不过刚好碰见了而已。”一元傲娇的撇撇嘴!那么可怕的事情,她可不想遇见第二次了。 那也是她第一次好奇的看着男女之间的事情,简直就是噩梦!“以后也不用一直隐在暗处了,就跟在我的身边吧。”云子晴心疼的看着一元。这个丫头小时候经历了这么多,难得现在还有这么活泼的性格。 说起来,一元其实也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此时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花季年纪“不,护法说过了,想要害垢主的人太多了,我隐在暗处的话,才能帮助垢主更加的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一元对于这一点非常的坚持,她几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其实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云子晴回来的时候,她能够有实力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的伤害。 她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如果认定了一件事的话,那就是一定会做好的。 如今,她就是认定了要保护云子晴的周全,其他的,什么也不想!“那行吧,先等这件事结束了吧……”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了两天,在第二天的傍晚到达了拂赞的京都。 云子晴也没有停留,直接就进去了拂赞的皇宫,来到了之前她在这边当差的地方。 她看着这破败的宫门,已经拿一团黑色的藏在角落里面的影子,不由得红了眼框?…“现在想来,那一日她去了地下密室,拿了那颗珠子得时候,或许就是他冒着大雨将自己送回去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带着人皮/面具,他为何能够认识自己呢?“忍冬?”想到这里,云子晴轻声喊了一句。 角落的那个邋遢的黑影身子一震,接着又是一动不动。 “忍冬,我回来了。”云子晴继续说道,就静静的站在那团黑影的身后。 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地上的人猛的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云子晴,可是,他的眼球有些浑浊,看不太清楚……“我是云子晴啊,无垢阁的垢主!还记得嘛?”云子晴拨开忍冬额头的凌乱的发丝,轻声的说道。 云子晴看见,忍冬的眼睛是没有光彩的,他是看不见的!此时,看着忍冬这个惨状,云子晴更加的生气了。 她此时恨不得撕了女帝,为忍冬报仇。 “垢主……是垢主吗?”忍冬想了许久,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紧紧的拉住了云子晴的手臂。 尽管忍冬如同猫爪一般的指甲嵌进去了云子晴的娇嫩的皮肤,但是,她却感觉不到疼意,只欣慰不已。 没想到,忍冬真的还记得自己!他被女帝拿来试药,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他居然还记得自己。 “是我,我回来了。”云子晴回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 “垢主……你去了哪里?这么多年了……我”忍冬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忽然又低下了头,表情有些自卑的后退了一步。 “垢主,你离我远一些,我的身上脏……”忍冬低着头,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忍冬,我此次来,就是为你报仇的!这一次,我绝对会让女帝付出代价的……云子晴和忍冬保证道。 “她……过的好吗?”忍冬犹豫了许久,轻声的问道。 一句话问的云子晴,心中如同重重地砸了一颗巨大地石头。 她怎么忘记了,那个时候是忍冬先喜欢上女帝的,他是心甘情愿的过来女帝的身边的。只不过,女帝对云子晴怀疑了,自然也怀疑忍冬就是云子晴的奸细,所以这才那样对待他。 看着如今忍冬的这个样子,云子晴心中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去了这么多年,忍冬成了这个样子,可是,他依旧心中是惦记着女帝的!“垢主,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恐怕,忍冬是想要给女帝求情吗?只不过,他是清楚的知道云子晴的性格的,所以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嘛?“你吃了这么多的苦,还不够吗?”云子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不单是为你报仇,还是为了我自己报仇的!女帝当年想要断了我的手臂,这个仇我不可能放过他的。”云子晴看着忍冬,忽然冷了眉眼。 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如果忍冬没有那么的执着,如果他肯放下心中对女帝的执念,以他的本事,绝对是可以联系上惊蛰的。 可是,他没有,他心甘情愿的呆在这个破地方!“她……她居然对你也下此狠手吗?”忍冬无比震惊的说道。 云子晴看了忍冬一眼,“你可愿意回去无垢阁?” “我,愿意。”等了许久,忍冬终于下定了决心。 “还有一件事,当年那个和你一同建造无垢阁的浮鱼,你可知道他在哪里?”云子晴问的这个人,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说已经死掉的,之前为无垢阁效力过的人。 “浮鱼大叔他……不是死掉了吗?”忍冬不解的问道。 看来,忍冬也是不知道浮鱼的事情了。 不过,云子晴依旧还是怀疑,浮鱼根本是没有死!“出来一个人,将忍冬送回去无垢阁。”云子晴吩咐道。 她知道惊蛰一定暗中安排的有人在暗处保护着她。 很快,就有一个暗卫走了出来,将忍冬带走了。 这边,云子晴刚出去了这个冷宫的院子,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这个宫女媛儿,可是一个聪明人。 云子晴正好和她走了一个脸对脸,这想要避开也来不及了。 不过,看这个媛儿慌里慌张的样子,可能是遇到了麻烦。 云子晴可不想管,于是打算换路走。 “婷儿?你怎么……你居然又活了吗?”媛儿惊讶的看着云子晴问道。 “哦,是啊。”云子晴冷淡的说道。 “就往这边……别让那小贱人跑了!”正在此时,媛儿的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吆喝。 媛儿焦急的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冲着云子晴跪了下来,“我知道你很厉害,绝对不是普通人。那个时候我可没有找你的麻烦,你能不能救救我?” “那些人就知道欺负我,你能不能帮我赶跑她们?”媛儿给云子晴磕着头,急切地说道。 云子晴对于这种人,是完全没有什么同情心的。 她们都是同样的人,谁也没有多长一个手脚的!难道说,其他人欺负你,你就不能还回去吗?这么多毒打你都受了,难道就没有胆量将利息讨回来?俗话说,这胆大的害怕不要命的,反正被这样欺负着说不定也活不成,那不如就拼命的搏一回又如何呢?求她又有什么用?就算是现在云子晴帮她赶走了这些人,等她离开了,这些人还不是来欺负她吗?凡事,还是求助自己比较好!“我今日帮助了你,明日呢?后日呢?”云子晴微微抬起下巴,“看见没有,那里有一根木棍,你说,你敲了两个人的脑袋,以后那些人还敢欺负你吗?” “姑娘,凡事还是得靠自己!”云子晴说着,甩开媛儿的手,悠然离开了。 她要去皇宫的那个最高的鼓楼,那里就是曾经她和女帝经常一起玩耍的地方,也是此次她们约好的地方。 媛儿看着云子晴说的那根木棍,如同丟了魂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云子晴,在那群人过来的时候,早就离开了那里。 “啊,我跟你们拼了!”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尖叫的声音,正是那个一向表现得柔柔弱弱的媛儿了。恩,悟性还是不错的。 “本帝都老了,你却依旧这么年轻……”女帝穿着华服,拖着长长的裙摆,缓步走到了云子晴的身边。 这个鼓楼早就破旧,没有人过来,这里的灰尘落了厚厚的一层,女帝的衣服……嘶,穿这么长的衣服可不就是来拖地的吗?云子晴回头看了女帝一眼,其实,之前她失忆的时候见过女帝,还在被她一身的气势所蛰伏,也暗自佩服,一个女人管理一个偌大的国家,一定是非常的辛苦的!可是如今看来,云子晴却觉得,这华丽光鲜的背后,深藏着不可见人的龌龊!“看来,你挺想我的?”云子晴挑眉,幽幽的问道。 第118章 这是命令 女帝看了一眼云子晴,即便是她穿着单薄的黑袍,如此简单的只束了半边的墨发,可是那周身流露出来的强盛,咄咄逼人的气势,也像是一针针的在扎着她的眼睛一般。 为何,自己现在都身为女帝了,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却依旧是比不过她呢?她不甘心!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子啊!“本帝一直等着你来复仇,你去了哪里呢?”女帝看着云子晴,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怎么,你还真的打算和我在这叙旧的吗?”云子晴实在没有耐心,再说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女帝见云子晴没了耐心,随即说道,“你真的想要了华儿的命吗?即便她是忍冬的女儿?”云子晴一听这话,眉心直跳,这个女人,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吗?难道说,她从来都不曾了解过自己吗?忍冬的女儿又如何?云子晴嘲讽的说道,忽然,一把抓住了女帝纤细的脖子。 “看见我的这只手臂了吗?当年没有毁掉,是不是此时非常的后悔呢?”云子晴冷笑着看着女帝的面孔一点点的变成了虾红的颜色。 “我早就说过,你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不然,我怎么的也会回来讨债的!” “垢主,你放开母皇!”岳王带着一阵御林军,快步地走了过来。 云子晴讥讽的看了一眼女帝,她信中说是单独赴约,挑了一个她自己的地盘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岳王过来救驾吗?区区岳王,根本也是阻挡不了她要杀了女帝的心。 “垢主,我求求你放过母皇!”岳王说着,冲着云子晴跪了下来。 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熟悉,当时拿回来他的画像的时候,就觉得这眉眼何其相似。如今,他才想起来,这个就是小时候经常来宫中,和目前非常要好的那个听姨啊!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就是无垢阁的垢主,如今还好好的……来复仇了!他清晰的记得,当时母皇对她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情,他不敢求得他的原谅,只希望她能够饶过母皇一命。 如今信阳公主也疯疯癫癫的,失去了理智,如果拂赞国再失去了女帝,那他们的国家,岂不是岌岌可危了?即便是知道错的,他也应该做。 “御林军弓箭手,随时待命!”岳王看着云子晴,无比沉重的放下命令。 霎时间,无数的弓箭架了起来,准心全部瞄准着云子晴这边。 只要她敢动一下女帝,那么就能被扎成了马蜂窝。 “泓熙,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呢!”云子晴似笑非笑的说道。 如果不是她全力的为女帝保胎,怎么会有如今的岳王呢?真是出息了!此话,无疑是给岳王一击致命的伤害,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是最喜欢这个漂亮的听姨的啊!如今,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呢?“呵呵,你也知道,泓熙的命是你给的?如今,你却要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母皇吗?”女帝挣扎着说着。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帝确实在成长了不少,即便是此时被云子晴掐着脖子,也依旧是没有一丝的慌乱。 也或许,她今日赴约就料到了自己的下场吗?“我说过要杀你吗?”云子晴说着,忽然就放下了女帝,随即,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地手。 “我怕脏了我地手。”云子晴桀骜的抬抬下巴。 “我……你对我下毒了?”女帝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的说道。 “这个毒呢,每隔三天会痛一次,每一次半个时辰,会让你生不如死,但是却不会伤你分毫!” “哦,忘了说,不管你是开心,还是动怒,都会牵动这个毒”云子晴眯着眼睛,“而且,就连是我,也没有解药!” “垢主,求你放过她吧!一切的恩怨,都由我来了解……”忽然,外面冲进来一个黑影,噗通一身,跪在了云子晴的面前。 正是本应该离开的忍冬。 女帝果然是阴险,她以为云子晴是来杀她的,所以也顺便拦下了忍冬的离开。 可是,她只怕是有一次算计错了!云子晴今日过来,压根就没有打算杀了她。 她自己珍惜自己的小命,不愿意放下面子和身为女帝的气节,就装做这个样子,让岳王和忍冬过来替她求情,简直是女表的不行!什么人都能够利用!“你来晚了!”云子晴看着忍冬,沉声说道。 “不,垢主,我是来给信阳公主求情的……你能不能手下留情,放过信阳公主啊?”必定是女帝告知了信阳公主就是忍冬他的女儿,所以忍冬放心不下,又回来了!可是,回来又有什么用?云子晴早就下定了决心,不会放过她们的。 再说了,信阳公主那样的品行,如何能够管理整个国家呢?还不如,这个皇位由嫡子岳王来当!最起码,他心中还有善良。 这个位置岳王做比信阳公主做好了太多了,云子晴这也算是,以绝后患了!“忍冬,留住她们的命也算是我的仁慈了!如果说她们有能耐可以解了自己身上的毒,我也决不再来找事的!”云子晴的话,已经说的非常的明白了。 忍冬之前也是她的好友,也是非常的清楚她的性格的。 “好……好……”忍冬喃喃的说道,抬起头,有些不舍得看着女帝。 “哈哈……你依旧是这么歹毒!你……你个毒物!”女帝此刻心绪稍微有一些波动,她体内得毒就开始作祟。 她越痛,对云子晴得恨意就越发得重了。 可是,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她知道,别看这么多得御林军和弓箭手在这里,如果云子晴真的想要她得命的话,谁也拦不住的!她此刻,终于明白;云子晴的可怕,她的实力不是她的一个女帝身份,可是令她蛰伏的……她终究是,比不过她的!“母皇!岳王冲了上来,抱着因为疼痛,不断蜷缩成一团的女帝。 云子晴看了一眼地面的女帝,抬步打算离开。 御林军和弓箭手立刻又戒备了起来,寒光威胁着云子晴。 “让她走!”岳王沉声说道。 “岳王殿下,此人伤了女帝,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走她呢?”御林军的统领,不甘心的说道。 这是一个绝佳的在女帝面前立功的机会,他怎么能够错过呢?他有一身武功在身,还会怕一个女子不成?御林军统领,此时心中暗暗鄙视岳王,居然这么的怂?“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拦她。”岳王警告的说道。 云子晴嘴角勾起冷笑,一步步走到了那个虎视眈眈的御林军的面前。 “你不服吗?”云子晴问道。 “放肆!”居然还敢走过来当着他的面挑衅,不给这个女子一点颜色看看,他以后如何能够管理他的部下呢?“跪下吧。”云子晴扫了一眼凶神恶煞的男人,轻声说道。 “本将……噗通!”御林军统领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自己的一双膝盖,已经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齐齐地跪在了云子晴的面前。 在暗处戒备的一元,不由得笑开了。 不亏是她得垢主,无形之中,就能将他得脸打肿,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人,只怕是以后在这些属下的面前,混不下去了!“你对本将做了什么?”御林军统领气愤的说道,他想要起来,可是也感觉自己的双腿酸软无力,动弹不得。 “我会告诉你吗?”云子晴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白痴的样子,她本来心中的气就没有撒完,偏偏这个男人不知好歹。 也罢,就拿他玩玩,解解气了!云子晴看着他的脸色成功的变成了猪肝色,这才悠然的离开。 “垢主,难道我们不回去吗?”一元看着云子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疑惑的问道。 “我们去一趟岳王,我对他有点好奇。”反正是有时间的,趁现在,岳王要在宫中耽搁一段时间了,云子晴觉得她可以去溜达一圈。 只不过,云子晴听刚进去一跳巷子,一只冷箭就猝不及防的射了过来。 云子晴快速的躲了过去,就往那边射冷箭的人掠了过去,正在此时,她的身后又射过来了一只冷箭。 一元将其挡了过去,两个人背对背站着,看着这巷子的周围这周围可没有多少地方足够这些刺客藏身……“垢主,是不是女帝的人?”一元问道。 她们的下落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些刺客显然是早之前就埋伏了过来的。 这些人,是冲着无垢阁来的还是云子晴来的呢?不管是哪一个目标,这个刺客肯定不简单,居然能够知道她的行踪。 “应该不是。”云子晴也在想,这个刺客到底是谁派过来的?她心中猜想的,是岳王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这里也是岳王府邸不远处的地方,挺方便他们设置埋伏的。 “冷箭应该是在那边的墙壁里面。”一元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判断了两个准确的方向。 “看好后面”云子晴喊了一声,身形化做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的掠到了一处墙壁的旁边,她手中的匕首转了一个花,擦着墙壁刺了过去。 没有想像中戳破皮肉的声音,那就证明这里的刺客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了。 云子晴也没有停留,转了一个身,计算了一下大致的具体,直接对着一块青石砖块就刺了过去。 锋利的匕首穿了青石块,随即清晰的感觉戳中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这就证明云子晴得手了。 “啊!”一阵短促的叫声过后,墙壁的后面已经没有了动静了。 “垢主,他们跑了。”一元扬声喊道。 “无妨,不用追。”云子晴看着匕首尖上面的血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人很显然是知道她的实力的,这一次的刺杀不过是一个试探。 “这匕首上面淬了毒,去盯紧药铺里面的动向。”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是!”空气中有人应了一声,快速的离去。 云子晴这个匕首上面的毒只不过是简单的毒药,但凡是有一些本事的大夫都是可以解毒的。只不过,这需要的一味重要的药材,一般的地方可是采摘不到的。 所以,这些刺客如果真的想活命的话,那一定回去药铺拿药,他们只需要盯好药铺就行了。 不过,如果说那些刺客没有去药铺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些刺客背后的主子,无需去药铺就能够给他们解毒了!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这名被云子晴刺到的刺客,心甘情愿的等死……云子晴倒也不是不怕这些人的,如今她的周围那么多的人,这三国之中的高手,还真的没有能够对她一击毙命的高手了!即便是有如此的高手,她如今的实力,也是可以单独和其抗衡的。 第119章 坐下,试菜 “那垢主,我们还去那边吗?”一元问道。 “去,为何不去?”云子晴笑了笑,和一元一同,在巷子里面快速的掠了过去,很快,他们就到了岳王的府邸。 “这里就是岳王的府邸?怎么这么荒芜的样子啊?”一元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拂赞这么说也是三国中最富裕的一个国家了,这堂堂的岳王殿下,怎么会中这么破旧的院子呢?“说起来,他是不经常在拂赞,其实,谁又说的清楚呢?”云子晴想起岳王那张温润的脸,越是这样的人,云子晴就越是防备。 哑巴蚊子咬死人。 越是这样看着柔和的人,往往更能杀人于无形!她第一次看见岳王的时候,就知道岳王绝对不是这么善良的人。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岳王的府邸,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什么一个人。 来到一处院子,云子晴看着这里满院子的落叶,杂乱无章的无人打理。 “这哪里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啊?你看那些叶子连个脚印都没有,完完整整的……...”一元疑惑的嘟囔道。 “问题就是,岳王经常出入,为何踩不到这满地的落叶呢?”云子晴说道。 “难道说他一直用轻功走路吗?”一元猜测道。 云子晴无奈的抽抽嘴角,也不强求一元能够说什么有用的答案。 不过,她还是在这个岳王府内逛了一个遍。 “这么大一个花圃啊!”两个人来到一个后院,云子晴看见了一个类似于玻璃房的一个房间,那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珍惜的花,特别是这些花居然都在盛开着……可是,此时并不是花季啊?怪不得一元这么惊讶,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修建的如此精致的花卉,还有各式各样的盆栽。 这里的技术还是不行,这个玻璃房还不能算是玻璃,只不过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石头建造的房子。 一元率先走了进去,看着这么多的花,她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了。 而云子晴,却在一处盆栽的面前停了下来,她看着面前这个修建精致的松柏,陷入沉思。 这颗松柏上面,也挂着一个红色的荷包的样子。 云子晴记得,古人可是没有这样的习俗,他们是不会将这种香包挂在盆栽上面的,他们没有这样的习惯。 而云子晴,已经见过了两次,一次就是水立北房中那颗带毒的迎客松,还有岳王这里的这颗松柏。 仔细分辨一下,这颗松柏的修建手法和那颗迎客松其实有些相似的……或许,是云子晴多想了吗?在花艺中,其实很多的修建规律都是差不多的!而且,这颗松柏上面的挂件和水立北屋子里面那颗也不同……云子晴看了几眼,目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看来,岳王也是一个爱好花卉的人,这里许多的花卉一看就知道是经常修剪的,每一株都是得到了精心照料的。 这么多的花卉,不得不说,岳王这个不经常在家,喜欢云游四海的人居然也能将这个大一个花房照顾的那么好!这个岳王,真的是一个谜。 最终,云子晴和一元在偌大的岳王府逛了一大圈,百般无奈的离开了。 云子晴本来是想着如果有岳王府的暗卫什么的发现了她们,出来和她们逛两招,也算是证明一下岳王府内其实还是有人气的。 可是偏偏,她们真的如同过无人之地!这岳王真的好奇怪!一元心中也是存了不少的疑惑。 要不是看见那内室里面崭新的铺盖和那个盛开着的花房,她真的不相信岳王府是有人住的地方。 她们带着疑惑,离开了拂赞的京都,殊不知,在她们离开不久,岳王就收到了消息,说云子晴并没有带走一花一木。 岳王此时正在拂赞的皇宫,跪在了御书房的外面,承受女帝的怒气……“垢主,我们还不回去吗?”一元看着云子晴居然找了一辆马车,可是却不是回去无垢阁的方向。 “去新安吧。”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她此时出来,就打算解决了拂赞和女帝的事情之后,就去新安国的。 “哦,我知道了,垢主要去找新安的太子水立北了!”一元不坏好意的看着云子晴。 “是啊。”云子晴坦然的承认了,半点也没有害羞的样子。 这倒是让一元觉得没意思了。 “要不要和护法说一声?”一元问道。 “他知道的,不过,你去和暗处的暗卫说一声,让她们带回去消息。”云子晴想了想说道。 惊蛰能够猜到是一回事,她告知又是另一回事。 要不是一元提醒,一向独来独往的云子晴还真的忘记将自己直接去新安的打算说给惊蛰了。 “好咧。”一元出去了马车和外面的暗卫说了一声,复又进来了。 十天后。 云子晴和一元的马车才晃晃悠悠的看见了新安京都的城门。 她们走的不算是快,一路遇见好一点的景色就休息了几分。不过因为一路畅通无阻的,倒也是没有真的耽搁什么。 “直接进去吧。”云子晴躺在马车里面,依旧是觉得这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 虽然早有先见之明,她买的是最大的马车,可是这颠簸了这么久,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马车内,也是停累的。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见到了水立北,她这心中恩,感觉还是不错的!马车顺利的进了城,直接来到了黔王府外。 此时,黔王府外只有一个小廝守在外面打哈欠,她下了马车,踢了一下这个小厮,他才幽幽的醒来。 “你有何事?”小廝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云子晴问道。 不过,很快他就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了。 虽然这个侍卫一直在王爷的院子里面,但是他也有幸经过几面的,他一直都记得。 “你是云小姐吗?”小厮随即惊喜的问道。 “你们主子人呢?”云子晴点点头,看向黔王府内。 大门紧闭,看着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太子殿下已经搬去了宫中了!”小廝连忙说道,“此时黔王府就剩下几个仆人不到,其他的人都搬去了东宫了。” “云小姐,你……你不是死了吗?”小廝看着云子晴清冷的容颜,小心翼翼地问道。 同时,他的心中也在暗自惋惜,这个云小姐听说也是极为受宠的,可是后来红颜薄命,她中毒不治身亡了,这王爷也被册封了太子……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也不知道这个云小姐还能不能够重新得到主子的青睐呢?“哦,命大呢!”云子晴微微笑,转身离开了。 “去先找个客栈住下吧。”云子晴回到马车,说道。 “不直接去宫中吗?”一元不解。 “宫中不必龄王府,不急着去!”二人要了上好的客房,住进去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云子晴就休息了。 云子晴有意让一元跟着自己身边,所以也就给她开了一个房间,不在让她呆在暗处了。 云子晴是被身边的身影吓醒的!她睡梦中觉得有人靠近,如此一跃而起,一脚就踢了过去……“是我。”水立北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云子晴这才看清了来人,又看了一眼窗外,以然天黑了。 “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云子晴放松下来,坐在床铺上面,揉了揉肩膀。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这一觉睡得是真的舒服。 “为何不来宫中?为何不提前告诉一声你过来了?”云子晴还在舒展着这睡的僵硬的身体,却突然被水立北抱了个满怀。 他身上清凉的气息埋在肩膀锁骨处,有丝丝缕缕的凉气钻进去了云子晴的心中。她犹豫了一下,回抱住了水立北。 “去了黔王府,发现你们都搬走了!宫中眼线多,不如先在客栈休息一下……云子晴轻声的解释道。 “是不是想我了?”水立北轻笑着问道,微微抬头,看着云子晴。 他眼中带着愉悦的笑意,眼底的碎芒一点点的裂开,如同黑夜里面闪亮的星辰..“是啊。”云子晴也回以微笑,眯着眼睛回答道。 水立北眼底的光就暗了下去,再也控制不住,捧着云子晴的脸颊,就亲了上去。他有些着急,压着云子晴就扑到了床铺上面。 两个人隔着布料的皮肤滚烫,如同火烧一般,水立北紧紧的抓着云子晴的手,攻城掠地……‘哪”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绕是两个人都是有武功在身,此时也觉得呼吸困难了。 水立北不愿意放开云子晴,紧紧的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额头抵着云子晴,两个人的睫毛都要交缠到了一起。 “我也想你,一直在想你”水立北轻声说道,吐出的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云子晴的唇边。 “云儿,我们快些成亲好不好?我等不及了”水立北说道,咽了咽发干的口水。 等不及什么?云子晴几乎瞬间就秒懂了,因为,两个人实在是靠的太近了,这身体如果有什么变化,也是非常的明显的。 再说,对于这个方面,云子晴恐怕比水立北还要了解……不过,这种情况,她真的不好说一些什么。 “云儿”水立北哑着嗓子低声呢喃着,他的眼色深邃如同黑潭,一眨不眨的看着云子晴,掌心中用力着,似乎想要迫不及待地将云子晴融进去他地身体内……水立北踹着粗气,再次吻了上去两个人廝磨了许久,水立北还是刻制住了自己,也没有动云子晴。 倒是把云子晴撩的有些无语了……“你饿不饿?”水立北揽着云子晴,轻声问道。 “不饿!”气都被气饱了。 “你在路上也没吃到什么,如今睡了这么久,我去让人送一些过来。”水立北说着,起身离开。 云子晴看着天花板那直直地房梁,满脸的郁色。 不过,她也很快的起来。 不一会,水立北去而复返,提着一个食盒。 他……的将菜碟放置在桌子上面,云子晴就歪在床边靠着,默默的看着她。 水立北抬眸看了云子晴一眼,淡淡笑着,“是不是等不及,肚子饿了?” “恩,是等不及”云子晴幽幽的回答。 “来,过来吃吧,都是你喜欢的。”水立北说道,见云子晴没有动,直接走过来将人抱了起来。 “我自己会走。”云子晴翻翻白眼。 水立北这么会的吗?“我抱抱你不行吗?”水立北无辜的问道。 水立北将云子晴放在凳子上面,又给她夹了菜,“尝尝这厨子的手艺吧。” “最近好忙?”云子晴慢慢的吃着菜,看了一眼水立北,他眼中的疲惫一览无余。 第120章 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之前一直给云子晴写信,还各种的询问婚礼的事情,云子晴要不是今天看见他眼底的疲惫,还真的以为他很闲。 水立北知道也瞒不住云子晴什么,想了想说道,“朝中许多反对我们成亲的……” “这个在意料之中!”云子晴点点头说道。 “你打算如何处理?”云子晴继续问道。 “不怎么处理,那些老东西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娶谁?”水立北嗤之以鼻,眼底划过浓浓的不屑。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父母,没有人可以反对他的终身大事!“那岂不是要闹翻天了?”云子晴挑眉问道。 幸好她没有直接去新安的皇宫,不然又是给他惹麻烦了。 “无妨,我能解决。”水立北自信的说道。 云子晴点点头,没再问。 “吃完同我去东宫吧。这里住着不安全。”水立北说道,又给云子晴夹了菜。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吃几口。 “等你解决好了我再去。”云子晴直接说道。 “云儿,我可以解决的!你放心住下,等着当我的娘子就好了。”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认真的说道。 他知道,云子晴只不过怕这般光明正大的去东宫,那些朝中的大臣又说个不停。“解决不了,就把我是无垢阁垢主的身份丟出去。”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笑了笑,“无垢阁向来不参与朝堂之事,你不怕惊蛰反对吗?”水立北意有所指,他的话语有一丝吃醋的味道。 “啊,也是,那就不要说了。” “……”水立北知道云子晴就是故意气的,所以瞪着云子晴的目光有一些委屈。 云子晴给他夹了两块红烧肉,“吃了,你看你痩的都没有力气了。”水立北扫了一眼那肥硕的肉块,他是真的不吃这些油腻的东西,是知道云子晴喜欢吃,所以才点的。 不过,既然是云子晴给他夹的,他一定是要吃完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力气?”水立北小口地吃着红烧肉,幽幽地问道。 “恩,猜的。”云子晴拖着下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水立北说道。 原来他是知道自己地意思啊?果然,云子晴是不能低估了男人在这个方面,无师自通的能力的!水立北看着云子晴惊愕的样子,目光有一些宠溺,“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水立北其实是想问,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得矜持呢?不管是说话或者是做事,都是如此得不拘一格,洒脱随性的!不过,从最开始的时候,吸引水立北的也就是这一点,看着这样的云子晴,他才觉得生活如此的有生机,而不是充满了算计和城府。 深入的了解了,他越发的发现,云子晴真的是一个宝藏,她好像什么都会一样,总是能够给他惊喜!世俗彷佛永远也不能约束他一般,她就好像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一朵旭丽的花,一束炙热的样光……不,不是上天,是他的那个师傅!想到这里,水立北说道,“我的那个师傅小时候就告诉过我,我将来要娶的人,一定是你。” “恩?”云子晴不无惊讶的看着水立北。 “他说的很清楚,我也记得非常的清楚,他就是这个意思,说我一定会遇见一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女子,她非常的厉害,说你会是我的夫人,让我一定要洁身自好,等着你……”虽然水立北是不相信他师傅的话的,但是,这么多年,他也是一直想要延正师傅的话,一直在寻找这样的独特女子。 十二星姬就是他寻回来的女子,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觉得那些女子有先吸引人的,独特的地方……直到,他在坪洲县令的那个地牢里面。 第一眼看见云子晴的时候,他的脑中如同炸开了一朵烟花一般。 只一个目光,他就知道,这个女子是他要寻找的那个独特的人。 可是,这些也不能足以让他相信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未来夫人,直到每一次和她的交谈中,他觉得,她是如此的……活泼吗?他想不到什么词可以形容她,他只知道,每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前就是开朗的,他的心情也是愉悦的,就连这天气,也是晴空万里的他总是忍不住被她吸引,总是忍不住想她在想什么,她会如何做……“你说,你的师傅在你八岁那年,就告诉你,我会是你的未来的夫人?”云子晴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这句话。 “是的。”水立北点头。 水立北绝对不会是拿这话逗云子晴玩的,所以,是真的有这件事。 “你师傅是算命的吗?”云子晴问道。 水立北笑了笑,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挺神奇的,因为当时师傅非常的认真。 说是如果他听自己的话,娶了这个女子,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然,他的下场只能和他的父亲一样。 他的父亲,老龄王是什么下场呢?那就是被那些人诬陷陷害致死,落得一个家道中落的地步。 他自小生了这么大一场重病,捡回来了这一条命,早就明白了,他只有站在权力的顶端,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所以,他举步维艰,小心翼翼地蛰伏了这么多年,才能够走到如今地地步。 “那你的师傅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身上的毒,到底是出自哪里?”云子晴放下筷子,表情凝重。 虽然她不了解这其中的事情,但是也隐隐的猜到了,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最关键的一环……或许,这关键的一处,就是水立北的师傅了,找到他的师傅,就能明白了这一切。 “不知道。”水立北不明白云子晴为何突然这样问,而且,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沉重。 “这个毒出自无垢阁,也就是我炼制出来的!一同炼制出来的还有解药。”云子晴幽幽的说着,认真的观察着水立北的表情。 “不对,十年前十一年前你才多大?你居然这么小就能炼制出来这么厉害的解药吗?”水立北疑惑的问道。 瞎,云子晴不得不感叹,水立北的关注点还真的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啊。 现在是关注年龄的问题吗?“十年前,我也是这么大!”云子晴解释道,“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十一年前我从另一个世界过来了这边,在这里呆了几年,又回去了我原来的世界。’“然后,在上次坪洲的时候,我又回来了这个世界!” “这样说,你能懂吗?”云子晴沉声问道,其实她的心中还是非常的担心的!她害怕水立北会难以接受...或者,水立北会将她当成怪物之类的。 但是,她也不是一个喜欢圆谎的人,既然决定和水立北在一起了,云子晴就想将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这个男人。 不管他是害怕什么有其他的想法,云子晴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个……为何距离了十年,你还是这个样子?”水立北想了一会,问道。 果然,这个男人关注的点就是不一样。 “我们那个世界的时间点和这个世界的不一样,我在那边也才过去了三年,而且,我回去的时候,是回到了我十七岁那年的。” “原来如此,那你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和这里一样吗?你……你还会回去吗?”水立北又一连窜的询问了许多的问题。 云子晴叹口气,这些东西以后她可以慢慢的和水立北说,但是,此时她只关心一个答案。 “你害怕我奇怪的身份吗?我是不属于你这个世界的人。”云子晴郑重的问道。 水立北笑了笑,一把抓住了云子晴的手,将人带进去了自己的怀中。 “我看看,你可是和我们这里的人有和不一样?”水立北说着,就捏上了云子晴腰间的软/肉。 只不过,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云子晴看出来了,他是想靠近过来的,但是,却又再一次忍住了……不行,我还是不抱你了!水立北幽幽的说道,倒是手却没有松开云子晴。 “除了文化差异和习俗,其实也都是人……”云子晴说道。 “那我得感谢你过来了,不然,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知这情爱的滋味了”水立北说道。 你这话和谁学的?云子晴挑眉问道。 “不用和谁学……” “果然男人天生就是坏的!”云子晴总结道。 “你这么说,可就冤枉了啊!云子晴将水立北赶了回去,并没有同他一起回去宫中。 翌日。 “垢主,我差点起不来了。”一元有些无奈的看着在晨练的云子晴。 “为何?” “昨日水立北送来的食物太好吃了,我一下子吃的太多了,就起来的晚了……一元有些愧疚的说道。 这垢主要是遇见了什么危险,她睡得这么熟,岂不是要误事了?云子晴微微笑,没想到水立北想得挺是周到得,居然还知道给一元也准备了食物。“无妨,以后你就叫我姑娘就行了,你以后就是我得贴身婢女。”云子晴说道。“恩,好呀。”两个人正说着,就看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垢主,我是林正,是你在新安京都城东巷宅子的管家。”那人恭敬地对云子晴弯下了腰,轻声说道。 “有宅子?”云子晴看向一元,一元也是不太了解。 “是护法早就安排好的。昨日太晚了,就没有来打扰你。”林正解释道。 “丁”小爾。 于是,云子晴和一元就去了属于他们的宅院。 这个三进的院子不是特别的大,但是装潢的十分的清雅,各种假山流水,珍惜药材花圃的,看的云子晴非常的满意。 “护法太厉害了。”一元夸奖道。 “去找个喜欢的院子吧。”云子晴和一元说道,一元就撒欢一般的离开了。 这里是无垢阁的地方,那自然是非常的安全的,所以一元非常的放心的去熟悉院子了。 “以后你们也叫我姑娘吧!”云子晴说道。 “是,姑娘,这边是你的院子,请跟小人过来。”林正将云子晴带到了第二进的那个最大的院子里面。 “你去东宫给水立北穿个消息说一声。”云子晴随意的说道,满意的看着这院子的一片竹子。 是。林正再次恭敬地鞠躬,“姑娘有需要再吩咐,小人先不打扰了。”去吧。云子晴没想到,这个院子安排的什么都有,连药房也都贴心的准备了。 云子晴闲着没事,就凭着记忆,开始研究起关于水立北身上的解药。这日子也不多了,水立北身上的毒只怕是要复发了。 第121章 喜欢看男人害羞 而且,云子晴还希望尽快的找到水立北的师傅,她总觉的这个人不简单。就如同一只潜在暗处的毒蛇,不咬人,但是被这样盯着,总归不舒服。 而且,关于水立北身上的这个解药,缺了非常重要的一味解药,无垢阁还没有寻来,云子晴只能先慢慢的研究着,看看其他的药材能不能代替……此时的云子晴坚信着水立北的师傅和拿了无垢阁这个解药的人,其实是一伙的。 但是,据水立北说,他的师傅也没有从他哪里得到什么,所以,这一点在逻辑上面是不同的!那这个人就是真的什么都不求,就是真的如果救水立北吗?反正,云子晴是不相信的。 这里的一切都安排的挺好的,院子里面的仆人也非常的安静,云子晴不知不觉,就忙活到了午饭的时间。 要不是一元过来唤她,她还沉浸在药材的世界里面。 “护法特意嘱咐,一定要看着你吃饭。”一元无奈的说道。 “这么大人了,还需要看着?”云子晴有些无语。 “你瞧你,可不就是一忙起来就忘记吃饭了吗?吃饭不规律的话,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两个人正打算吃饭,就看见水立北过来了。 “刚好。”水立北笑着说道。 “你翻墙进来的?”云子晴看着水立北来的方向,可不就是从后院那边过来的吗!“刚巧路过后院那边。”水立北说着,直接洗手坐下吃饭,熟的和自己家的一样。 “以后走正门!”云子晴警告的说道。 不然她就告诉院子里面的暗卫,以后不要放行了。 这家伙,改不了的毛病吗?“恩。”一元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说话,只低着头,默默的吃着。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这边的位置上但是,她又不想不明白是为何?“你师傅有消息了没?”云子晴边吃边问。 水立北一直在给云子晴夹菜,“没有,当年的人都寻过了,一点线索也没有。”云子晴之所以这么问,是觉得水立北最近忙,怕他注意不到这件事。 云子晴点点头,本来是想着水立北这个神秘的师傅,他或许是知道一些消息,说不定能够尽快的找到线索。 不过看水立北的样子,恐怕也是一无所知不过也正常,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云子晴太着急了。 “五日后是册封仪式,之后就立刻成亲。”水立北说道。 “礼部能忙地过来?”其实云子晴想说,要不要这么着急啊?“能!他们闲了这么久,也该动动了。”水立北倒是不以为然,要不是最近没有好日子,他想就这两天就成亲的。 “皇上的身体如何了?”云子晴想起来这件事。 也不知道那个太岁水,喝着有没有功效啊。 “还行,有狄老看着了!不过你别让狄老知道你来了,你安心的待嫁吧!”水立北不放心的嘱咐道。 这……云子晴就是想要错开这个话题的,可是偏偏水立北三句话不离,多少让她有些怪怪的感觉。 云子晴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对,就是有一种害羞的感觉!不应该啊!云子晴强行的压下去心中的悸动,慢慢的吃着饭。 “晚上给你送个厨子,这里的厨子做饭不符合你的口味。”水立北再次说道。不用了……这也在这住不了几天了!成亲了就不在这边吃饭了啊。 额怎么现在水立北不提成亲的事情了,她自己反倒想着了呢?打消打消!!“还有几天时间呢!”水立北笑着说道。 他这看着云子晴得目光,明显得就是有一种,你别着急得意思。 水立北明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样子,就是故意打趣她得!是真的越来越皮了。 云子晴当即脸黑了下来,目光是我是不是给你好脸色了?水立北见云子晴这个样子,也不敢在笑了,慌忙讨好一般得给她夹了一块排骨.五日后。 今日是水立北太子之位得册封大典,根据新安国得习俗,这一日水立北要穿着太子华服,在京都城巡游,接受百姓跪拜祝福的。 惊蛰也赶了过来,此时,云子晴和惊蛰,还有一元,正坐在一处二楼的茶馆。这里也是水立北的必经之路,他们等会可以在这里看见水立北。 这是一件满城同贺的大事,一大早街道就被清理,所以的御林军和弓箭手各种兵力全部出动,将京都城围的水泄不通。 “喜服已经准备好了,你回去的时候试一下。”惊蛰正在煮茶,头也不抬的说道。 “恩。”云子晴一直傭懒的靠着窗户边上,看着没多大的精神。 “是不是不舒服?”惊蛰关心的问道。 “没有。”云子晴摇头,“关于水立北师傅和之前浮鱼,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惊蛰说道,“但是我按照你说的,查了一下岳王,发现他是挺奇怪的。” “恩,怎么说?” “之前无垢阁也一直盯着他了,不过,最近我发现了一个事情,岳王看似在花房里面,但是,多数是只看见一个人影的。” “这个人影,说不定可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本人。如果有嫌疑的话,那就是这一点了。” “你知道,许多的君王之类的大人物,都会养一个和自己非常相似的人吗?”云子晴想了想说道。 如果岳王这么多年都能不被其他人发现端倪,那么,肯定是有自己的法子的。云子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 他既然要云游四海,什么也不管的善人的形象,也要经营自己的事情,他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那么,这个云游四海的这个辛苦的形象,是不是可以是其他的一个不熟悉他的人呢?他在外面接触的那些百姓,肯定是不能不太了解他的,所以,如果搞一个替身的话,那就是完全不会被发现的。 “你是说,影卫吗?”惊蛰问道。 “恩,是这个。”惊蛰眼中划过惊讶,这么一说的话,那关于岳王身上的疑点就许多都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我明白了。”惊蛰点点头。 街道之中,水立北的仪仗队很快就过来了,他们走的极慢,蜿蜒了很长的队伍,声乐暄天,此起彼伏。 云子晴和惊蛰往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水立北这些日子,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惊蛰幽幽的说道。 “怎么说?” “他将丞相党派和国丈党派的左膀右臂砍了不少,同时,也换上了许多自己的人。” “是吗?”云子晴还以为他挺闲的呢,总是突然就冒了出来。 不过,最近她在研究这个解药,也没有多关心其他的就是了。 “他的十二星姬,全部出动收网了。动作倒是挺大的,不过朝中估计是要乱了,这个时候成亲,你做好准备了吗?”惊蛰意有所指的问道。 如果水立北在这边,指不定又要想惊蛰说这个话是组织他们成亲的。 其实,惊蛰不过是为了云子晴考虑,毕竟他是知道云子晴的性格的,这么浑的水,她还真的不愿意废这个心。 “无妨,我已经研制了许多的解药,到时候劳烦你们去挨家挨户的慰问一下就行了。”云子晴无所谓的说道。 “……”惊蛰一脸震惊的看着云子晴。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啊,不愧是她们垢主啊!这般上来就来个下马威的手段,也是挺不错的啊!惊蛰惊讶过后,就是止不住的笑意。 “看来,是我多心了。”他的垢主怎么能是任人欺负的主呢?她能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 “你把我想的太善良了。”云子晴回答道。 惊蛰悠然一笑,这么说也是这么一回事!他下意识地将他当成小姑娘了……他们说着话的时候,水立北的仪仗队已经慢慢的行驶了过来。 街道上面的百姓全部都跪了下来,除了优雅的声乐,已经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 云子晴这才看向窗外,正好和水立北寻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水立北今日穿的非常的正式,整个人也端着架子,看着非常的威严,霸气。 不过,在云子晴看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扯出了一抹温润的笑意,不过,随即看向一旁的惊蛰的时候,脸又黑了下来。 这个护法什么时候过来的?是不是来捣乱的?水立北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不过,云子晴却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她机警的看了一眼那跪着的百姓,手指一抬,射出去了几个暗器。 那刚拔出刀的几个刺客,立刻被水立北的人悄无声息的按在了地上。 那些刺客,连抬头的几乎都没有!“真是便宜了水立北。”惊蛰依旧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这话,立刻就钻进去了水立北的耳朵里面,他紧张的手一握,认真的观察着云子晴的表情。 确实,有云子晴在水立北的身边,他的确可以省不少的心。 只有云子晴愿意,甚至凭她的实力,可以帮助水立北扫除他身边的所有的障碍。虽然云子晴的手端没有那么的光明正大,但是胜在了非常的有效率!云子晴微微一笑,不知可否。 她相信,水立北也是厉害非常厉害的,只不过他比较低调,不会轻易地展露自己的实力。 “走吧。”云子晴站起身来。 水立北的车队已经走到了前面去,他们呆在这边,也没有用了。 云子晴一大早就起来,等了这么久,也不过是想要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面,和其他的百姓一样,祝福他一下。 三人离开了酒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对了,你可知道祝飞捷这个人?”云子晴突然想起来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不知。” “他貌似对无垢阁有点了解,而且,之前还同我做个交易,让我去拿那颗珠子……”云子晴说着,停下脚步,面色凝重,“我怎么将他给忘记了啊!” “我去查查……” “他应该是不简单,恐怕他的消息比我们的还要灵通,这城中的乞丐应该都是他们的人,号称是耗子。” “这样,你派个人过去,就说她要找耗子,看看他们的情况,或者,发现了祝飞捷的人,直接抓过来吧!”云子晴吩咐道。 她最近一直在担心水立北体内的毒,所以,直接忘记了这个一号人。 “垢主,水立北那边貌似有情况!”云子晴正和惊蛰说着,就看见了无垢阁的人匆匆赶了过来。 这个人是云子晴让守在水立北那边保护的人。 “我去看看。”云子晴直接闪身消失。 第122章 关于无垢阁 惊蛰还想说什么,看着云子晴快速消失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此时,坐在车驾上面的水立北,已经控住不住直接体内的毒素了!他的脸上和脖子已经慢慢的爬满了黑色经脉,而他的脑子,也不受控制一般,有嗜血的疼痛,一点点的蔓延开去……他紧紧的握住拳头,和包林示意车队快一些,尽快的回去。 水立北强撑着,可是他的眼底,也慢慢的爬山了黑色血丝,他心中有一股狂暴的力气,恨不得撕开了他的胸口,再撕了所有的人。 如果继续呆再这边的话,他肯定会控制不住伤害这里的百姓的!忽然,从那边的屋脊上面,飞过来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有刺客!仪仗队的官兵立刻喊道,想要阻拦那个黑色的身影。 “住手!”水立北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气息,怒吼了一声。 没错,来人正是云子晴。 有水立北放话了,没有人敢拦她的路了,所以,云子晴自己飞到了水立北的车架之上。 她手一挥,就车架的帷幔放下,然后给水立北喂下了一颗解毒丹。 这颗解毒丹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的毒素,让他撑着先将这个游行仪式举行完毕再说。 不然,新安的太子路过突然失控抓狂的话,那么这些百姓肯定会恐慌的……“忍住。”云子晴扳开水立北的手,将自己的手塞进去了他的掌心,轻声说道。 此时的水立北已经满头大汗,看着云子晴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不过,云子晴身上淡淡的药香,还是让他清晰了不少。 “让你担心了……”水立北哑着嗓子说道。 “别说话了,快到了。”云子晴给水立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皱着眉头说道。 水立北扯出一抹笑意,轻轻的将云子晴擦汗的手裹在掌心里面。 “不如,你主动亲亲我吧”水立北轻声说道。 本来不过是调侃的一句话,水立北害怕云子晴担心,这才故意这样说的,可是,谁知道云子晴真的将其付诸行动了。 她毫不犹豫的印了上去,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水立北目光些许震惊,不过很快就变被动为主动。其实,他体内一直有一种暴戾的冲动,只不过,此刻完全被云子晴变成了对她的渴望。 包林有些担心自家的主子,回头悄悄地看了一眼,只见,那帷帐里面的皇色和黑色的身影已经重叠到了一起了……不愧是这个丫头啊!身为一个女子,这还是在街道,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就这样……咳咳,厉害了。 “前面快一些。”不过,即便是云子晴不要自己颜面的,他家的主子也是需要名誉的!再说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再被那些朝中的大臣抓到了把柄了!包林既然阻止不了主子的事情,那不如就赶紧结束这个迅游了。 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吧!眼看着,仪仗队已经快回到了东宫,直接那车驾上面的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抱着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飞了出去,往东宫而去……“谁还不没有年少过?”此时的新安帝就站在了皇宫最高的一处阁楼,看着那两道快速掠回去的身影,幽幽的说道。 “皇上这话听着可没有半点的责怪!”元庆笑着说道。 “如此日子,没有半点礼数!孤怎么可能不责怪!”新安帝的语气重了一些,只不过,伴随着咳嗽,他这威武的气质就减了几分。 “是,皇上说的是,太子殿下真是越发的放肆了”元庆说道。 新安帝冷哼一声,眉眼皱着,可是那眼底却没有恼怒的样子。 近日来,水立北的表现,他可是用眼睛看着了,他虽然表现得猖狂,但是这处理起来事情,却一点也没有含糊。 他这大半辈子了,可是从来没有看见江坚这么的窝囊的!至于国丈,新安帝相信,太子自然是多得是法子让他就范!“进去!”云子晴按着水立北的肩膀,将人压进去了这放满了冰块的浴桶里面。 水立北委屈的看着云子晴,却还是乖巧的任由云子晴摆布。 “丫头,这是怎么回事?”狄修子也听见了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街道上面应该有人用了引子,故意诱发了他体内的毒。”云子晴沉声说道,手起刀落,已经开始给水立北的指尖放血了。 狄修子看着这丟了一地的为太子册封新裁制的明黄色衣服,有些无语。 “接下来还要去面见皇上,你这衣服”撕成这个样子,等会如何能够穿呢?“哦,忘记了!”云子晴说着,倒是一点也没有自责的样子。 狄修子就知道云子晴不会在意这些,于是也没有操心这些,直接去配药,熬制药材t“你就呆在这里面吧,剩下的我来处理。”云子晴和水立北说道。水立北有些疲惫的靠在这浴桶的边缘,直勾勾的盯着云子晴。 “不舒服了就和我说,我就在屏风那边。”云子晴说道。 “有没有法子将身上的这个青筋,快速的消下去?”水立北问道。 之前即便是毒下去了,这青筋也是要许久才能够消下去,爬在皮肤上面如同一道道虫子一样,太丑了!“能够先压制你的毒就不错了!青筋在衣服里面也不影响”云子晴回答道。 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在意自己的皮肤吗?“过几日就成亲了”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这么多的青筋在皮肤上面,云子晴要是嫌弃他了怎么办?虽然,现在他也没有多少的隐私在他的面前!“想什么呢?”云子晴翻翻白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水立北居然还在想这档子事情!他体内的毒素要是再不控制下去,蔓延到了脑子里面,他就真的变得傻子一个了!“你相信我吗?”云子晴沉声问道。 “相信。”水立北干脆地点点头。 “那剩下地时候,就交给我了。”云子晴说道。 “好。”水立北笑了笑,他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云子晴拍拍水立北地肩膀,直接走了出去。 此时,包林和水立北地侍卫已经将这个屋子围地水泄不通了。 “主子怎么样了?”包林一看见云子晴走出来,立刻就着急地问道。 “他暂时没事,接下来,你们要听我的。”云子晴说道。 “别说你现在还没有和太子殿下成亲,就算是真的成亲了,你一个女子,也不能号令我们!”白里从人群你们走了出去,不屑的看着云子晴。 “你意见挺多的?”云子晴看着白里说道。 关于水立北不顾众人反对,要了圣旨要娶云子晴这件事情,水立北的这些下属早就憋了一口气了。 她无根无基,做了这个太子妃的位置,那已经是在脱水立北的后腿了,奈何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他们也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可是,此时这般紧要的关头,这个女子还不知好歹的妄想指挥他们?她算是什么东西?“云小姐,太子殿下身体如何了?可否让我们见一下?”江光赫担心的说道。 “云小姐,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出头了,我是在为你好。”邢开也沉声说道。 三人说罢,就看见了这院子里面突然悄无声息的来了站了许多穿着白袍的人。 “无垢阁护法,谨遵垢主吩咐!”惊蛰此时也从外面缓缓而来,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此时也清晰的传遍这些人的耳朵里面。 江湖上面大名鼎鼎的无垢阁吗?他们怎么会来到了这里?他喊了垢主,是指的谁?“无垢阁等人,谨遵垢主吩咐!”这些白袍的人,立刻齐声的喊道。 水立北的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惊蛰,慢慢的来到了台阶之上,云子晴的面前。 “垢主,我等已待命。”惊蛰看着云子晴,恭敬地说道。 “你们歇着吧。”云子晴点点头。 “我没有耐心同你们啰嗦,我现在需要十个熟面孔出去活动,你们可有愿意地?”云子晴不理会这一院子地惊愕,扬声说道。 关于她地身份,知道地人很少,就连包林也不知道!之前水立北只是让他的暗卫给无无垢阁那边送东西,其他的人并没有泄露出去。 如今,这么大一个炸--弹扔了过来,这他们要是不认识无垢阁的垢主,但是他们可是认识这个护法惊蛰的啊。 护法惊蛰都喊云子晴为垢主了,这个事情还有假吗?“你……就是无垢阁的护法啊?”唯有包林,呆呆地问道。 “如何?”惊蛰看着包林,问道。 “那个……这丫头说,你配地上我们太子殿下”包林想起之前云子晴和他说过地事情。 “什么意思?”惊蛰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他看见了云子晴闪过地一丝笑意,即刻明白了过来。 这指不定又是爱开玩笑的垢主和他说了什么的……“你居然是无垢阁的垢主?”白里也同样惊讶的问道。 “那你,之前潜伏在太子殿下是何用意?”邢开也问道。 关于他们的问题,云子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更加不想回答他们的话。 “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吩咐吧!”包林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云子晴说道。 他这个意思,就是信任云子晴,愿意听候她的差遣了!有他这个侍卫统领站出来了,其他的侍卫自然也是相信云子晴的。 于是,云子晴挑了几个经常在府内活动的侍卫,……吩咐了一个任务,接着,他们带着疑惑的表情,各自出门去了。 云子晴随即又看向包林。 包林一脸激动的看着云子晴,就等着她给自己也安排一个工作的。 “你再去准备一些冰块吧!”云子晴说道。 “冰块其他人可有准备的,没有其他的了?”包林问道。 “恩,看着府内吧,注意这些下人。”云子晴想了想说道。 东宫内的仆人没有人比包林更加的熟悉了,一旦有其他的嫌疑人,他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还有呢?”包林不甘心的问道。 “-w、丄―”就这了。 “那我”包林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个什么,而且,他根本不知道云子晴到底想要干什么!“去吧。”云子晴说道,就看向惊蛰,“外面就交给你了。” “是。”惊蛰点头。 有无垢阁的人在这边坐镇,这院子也不用担心了。 一时间,院子里面就剩下白里三人,他们看着这些面目森冷的无垢阁的人,有些发怵。 他们特听说过一些无垢阁的名声的,如果真的惹到了他们,恐怕太子也救不了他们的!那不如……就去外面等着?在这院子里面和无垢阁的人面面相觑的,挺瘆人的啊!不过,他们一动,无垢阁的人也动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第123章 你是你,我是我 “不如三位,坐下喝杯茶吧?”惊蛰就坐在廊下,居然支了个桌子,正在煮茶。“不,不了……”江光赫畏惧的说道。 “我们护法泡的茶,你居然不喝?”一个无垢阁的暗卫淡淡的说道。 “额,是,是有点口渴了!”江光赫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白里和邢开,去到那边的凳子上面坐下。 他们没有拳脚功夫,肯定不会是这些江湖莽夫的对手,所以,还能怎么的?只能坐下喝茶啊!可是,太子突然这么奇怪的举动,外面指不定已经有人趁机作乱了,他们身为太子的幕僚,要出去主持大局啊……这可如何是好?此时的云子晴,正在和狄修子讨论着用药。 因为水立北的毒发的迅猛,平日里的药肯定是不能及时见效的。所以,云子晴的意思就是加大药量,而狄修子却不同意。 水立北的命如此的尊贵,他不能允许有意外发生……“如果这毒一旦上头,可是为时已晚的。”云子晴说道。 “这冰桶可以延缓多久的时间?” “顶多半个时辰!” “不行,老夫再去想其他的办法。”狄修子说道,也不由的着急了。 这边的时间不能拖,等会水立北还得去皇陵那边,接受新安帝的授冠,然后亲自将水立北写进皇家族谱里面。 这后面最重要的仪式,水立北必须得到场得!云子晴没有理会狄修子,她在按照自己的思路配置这个压制的解药。 这个也是在做两手的准备,如果狄修子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如果没有,那只能用云子晴的这个。 云子晴的法子是以毒攻毒,只能水立北能够坚持到了晚上,她计算着时间,那些人绝对是等不及的!这个是一场豪赌,云子晴其实心中也是非常的紧张的。 此时,新安帝就站在皇陵的外面,这里已经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台子,所有的文武百官已经到齐了,就等着太子水立北的到来。 新安帝负手站在高台上,目光幽幽的看着那不远处的山峦,不知在想什么……低下这些百官已经开始在窃窃私语了。这吉时也快到了,他们的太子殿下为何还不来呢?秦丙言给自己党派的几个大臣使了一个眼色,于是站出来了两个人。 “皇上,如今吉时就快要到了,太子殿下为何迟迟不来啊?” “皇上,太子这般不重视册封大典,这” “皇上,不如去让人请一些太子殿下,速速过来,莫要耽搁了时间啊。” “李大人是不是有点着急了?这还有时间呢!”说话的人是丞相党派的大臣。 新安帝背对着这些大臣,此时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但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国丈党派的文臣很快就和丞相党派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了起来,其内容,无非就是说水立北不遵纪礼法,藐视皇威……这罪名可是都按在了水立北的头上了!可是,他们却忘记了,如此的绯议他们的太子,这难道不是轻视皇室吗?新安帝依旧是没有说话,仿佛是入定了一般,脸上生气或者着急的神情一样也僵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那日晷上面的阴影就要指向了吉时的时间了,可是,依旧是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影。 秦丙言看了一眼同样彷佛入定的江坚,目光划过一丝了然。 因为,他看见了丞相江坚目光悠然,嘴角毫不避讳的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丙言倒是也不急了,因为,丞相如果能够阻止水立北坐上这个位置的话,那么,他也能得利不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秦丙言也示意自己的人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诺达的皇陵面前,鸦雀无声,只余风声……“皇上,时辰到了。”元庆看了一眼那日晷,轻声和新安帝说道。 新安帝这才转身,目光看向这一众站的笔直的朝中重臣。 这些,都是他新安国,个个心怀鬼胎的大臣,他们读了这么多的书,最了想要的是什么呢?难道不是家国太平昌盛吗?他们的心中,只有权力名利的追逐!想到这里,新安帝的眼底划过一丝痛恨!可是,如今的他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斗不过这些人了,本该将希望寄托到这个唯一的宗室子弟的身上,却不曾想……“太子殿下到!”随着一声尖锐的唱和声,水立北一席明黄色的身影,自己飞跃而来,翩然落在了新安帝的面前。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水立北恭敬地跪在新安帝地面前,声音洪亮,掷地有声,气势威严且端庄。 “好!免礼!”新安帝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水立北,见他只唇色有些苍白,并无其他地大碍,这面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他回答地声音,也是非常地洪武有力。 “仪式开始吧!”新安帝大手一挥,沉声说道。 江坚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水立北地背影,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秦丙言对于水立北地出现,自然也是不乐意地,只不过,此时他要是再发出一丝声音,只怕是新安帝不能容忍了!一切,还需之后再寻机会打击水立北吧!册封仪式,终于是顺利地进行了。 云子晴此时正在黔王府地地牢里面,她看着那前面被压着的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目光沉思。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已经就这个看似乞丐的男人打量完成的,倒是从这个人的指甲还有掌心的皮肤来看,他压根就是假扮的乞丐。 “扒了!”云子晴说道。 包林看了一眼云子晴,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嘴角抽抽。 这个丫头过来不是常人,这么一上来就扒男人的衣服的吗?不过,当两个侍卫将这个人外面的衣服扒了一层,露出里面质量极好的中衣的时候,包林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普通的乞丐,怎么可能会有白色的中衣穿呢?再者,这么好的料子,可不像是乞丐能够买的起的。 所以,这个人不是乞丐。 可是,这个人确实是经常出现在黔王府附近乞讨的乞丐啊,包林可是见过这个人的。 这样看来,这个乞丐实在是不简单啊,这无垢阁居然就将这个人给抓了过来了。“头发剪了!”剩下的衣服就不用看了,云子晴继续说道。 “是!”这一下子,侍卫行动的利落多了。 在侍卫剪头发的时候,那个乞丐终于开口了。 “没想到,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他声音沙哑如同粗粝的沙子磨着,嗓子似乎是受了极大的伤。 “恩,你倒是变化挺大的。”这个乞丐既然这样说了,那云子晴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了!包林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目光不解。 这两个人,为何会认识呢?看样子还是老相识了。 “石壁画在你那里?”云子晴见他不说话了,主动问道。 “是。” “解药也在你那里?” “是!”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是来救他的。 “恩,那将解药先拿出来吧,我会给他的。”云子晴点头说道。 可是,乞丐不愿意了。 “毒就是你下的,你真的会救他吗?”云子晴闻言眉头一皱,她可不记得自己给水立北下过毒。 况且,八岁的水立北,她也没有见过啊?“你让我见他,我亲自将解药给他!快点,没有时间了。”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对着包林说的。 包林不解的看向云子晴,他怎么越听越是迷糊了呢?“浮鱼,毒药其实是你下的对吗?”云子晴问道。 没错,这个就是当年在无垢阁的工匠,也就他能够完全的理解云子晴对于建筑的描述,帮助云子晴打造的无垢阁。 可是,最后他却掉下了悬崖,本该是身亡的人,居然一直没有死。 “你是不是水立北的师傅?”云子晴见浮鱼没有说话,继续问道。 此话一出,包林也惊讶了,他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乱糟糟的头发露出来的,是一张狰狞的脸,完全没有水立北凭着记忆中画的那幅画像的样子啊。 “哈哈……你果然是这么的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浮鱼打笑了几声,终于承认了。 他是见识过云子晴的手段的,所以他自己就承认了。 “恩,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云子晴好奇的问道。 她自问对浮鱼是挺好的,可是为何这个人会用大半辈子的时间算计自己呢?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的信息就是,这个人为何会告诉水立北,她会是水立北为来的夫人呢?太多的问题,云子晴都需要浮鱼的解答。 “为了什么?自然是报恩!”浮鱼笑了笑,“当年我确实掉进去了悬崖下面,但是却被老黔王给救了,所以才捡回来的这条小命。” “你没有想到吧?我居然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好像是在说,云子晴多么的希望他死掉一样。 见云子晴露出疑惑的表情,浮鱼目光不甘心,“我如此的帮助你,可是你居然真的卸磨杀驴,我帮你建造了无垢阁那么多的机关,你居然真的要封我的口!”浮鱼帮助云子晴建造无垢阁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知道了无垢阁的每一个机关的所在,莫肯定会被起主人灭口的。 在他们机关木工这个行业里面,大家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们在建造的时候,都留了一个心眼。 但是,他一直都觉得云子晴是一个正直的人,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也是没有留一手。 可是,最后,他居然真的被追杀至悬崖下面了……“我没有。”云子晴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当年追杀你的人无垢阁已经查清楚了,是你一个同行,嫉妒你。” “当时,你是不是被邀请去拂赞建造东西呢?” “证据十足,那些人就是拿着无垢阁的牌子,他们也是亲口说,是无垢阁的人,奉了垢主的命令来杀我的!”浮鱼见云子晴不愿意承认,气急败坏的说道。 “去告诉护法,查一下当年浮鱼的那件事情!”云子晴回头,对一元说道。 “是。”浮鱼不屑的看着云子晴,显然是觉得云子晴在演戏。 云子晴也知道,这个心结过去了这么多年,浮鱼自然是不会轻易地相信,她其实没有杀他。 不过,云子晴忽然脑中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第124章 入无垢阁 “当年,你是被邀请去拂赞皇宫为女帝建造机关吗?你确定那是女帝的亲笔吗?”云子晴沉声问道。 虽然浮鱼出事在云子晴和女帝决裂的前面,但是也不妨碍女帝之前对云子晴就有了异心得!“是她得亲笔,你想说什么?”浮鱼问道。 “这个之后再说!”云子晴心中已经有了结论,但是如果没有证据得话,恨了云子晴这么多年得浮鱼是一定不会相信云子晴的话的。 “我这个人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但是我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是我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否认的!” “现在,就来说说,你为何告诉水立北,我会是他的夫人?” “因为,我听见了你和惊蛰的话!我知道,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浮鱼藏了半辈子了,此时既然被云子晴抓住了,于是也就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了。 所以,他就打算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恩,那也和你告诉水立北的话联系不上?”云子晴怀疑的看着浮鱼。 浮鱼看了一圈,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其实,我摔下悬崖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似乎是我的另一世,那一世和这一世完全的一样”浮鱼眼底也有疑惑,这也是藏在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他一直不敢和任何人说。 但是,他知道云子晴也是异类,也算是和她一样了。所以此时,他愿意和云子晴说-i兑“那一世我也是这样过的,可是,后来的老黔王一家,却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而是被无垢阁杀了……”此话提出,包林在内的所有的侍卫,皆是一脸的震惊。 这个人说的是什么胡话?不过,云子晴却是认真的听着,因为,她也是经历过这么神奇的事情,所以她愿意相信浮鱼的话。 “老黔王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他的一家不应该惨死,所以,我救扮作了道士,去救下了世子,而且一定要他娶了你,这样的话,你最后就不会为了惜水摄政王,杀了世子了”为了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云子晴没有想明白!浮鱼见着这一屋子的人皆是震惊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上一世的你和摄政王成亲了,举整个无垢阁的力量,帮助了摄政王苍翼,一统了三国,成为了最尊贵的女人。” “哈哈,我成功的改变了你的命运,也阻止了你杀了我的恩人,哈哈……你肯定没有算计到这一步!”对于浮鱼得意的事情,云子晴有些无语。 而且,她居然没有想到的是,在浮鱼的上一世,她居然最后是嫁给了摄政王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命运,那么浮鱼还真的是改变了太多的命数了不管是浮鱼说的是真是假,也算是为云子晴心中解惑了,所以,她也就将这件事放下了。 “你说老黔王一家是你的恩人,你想要帮助水立北,可是,你为何给水立北下毒?”云子晴问道。 “毒难道不是你下的吗?”浮鱼却反问道。 “我说过,我没有下毒!这个毒我研制出来,一直存放在无垢阁,最后却不见了的。”云子晴皱眉否认道。 “我不知道,毒不是我拿的……”那你是如何有解药的?毒和解药是一同丟失的!云子晴问道。 “解药,是我和岳王研制出来的……我帮岳王建造了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帮我寻得药材,研制出来的。”浮鱼解释道。 同云子晴说了这么多,他也发现了这发生的事情,似乎有许多的疑点。 根据云子晴的问话,他更加的发现,云子晴似乎连他知道的多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母后一定是还有其他的人的。 此时,浮鱼心中对云子晴的恨,也动摇了许多……“那就是另有其人了!”云子晴幽幽的说道,目光危险的眯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浮鱼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只有找到了他,或许就知道了是谁给水立北下毒的可是,说了这么多,她发现浮鱼是真的想要报恩,并没有伤害水立北的意思。 而且,居然还有人将这一切的凶手,都盖在了她的头顶,让她做了这个最恶的人。 这个世界,还有谁这么恨她呢?暗处的危险太多,云子晴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么多的事情了。 “这个解药,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交给太子殿下吧!”浮鱼看着沉思的云子晴,犹豫着说道。 此时,他相信,云子晴也是不会害水立北的,至于这真正下毒的人,只怕是连无垢阁也一起阴了!“你去交给他吧!他一直挺感激你这个师傅的!”云子晴说道,直接起身离开了。 现在,这一张大网可是不光是针对水立北了,连同十年前的无垢阁,也一起算计了。 胆敢有人偷了她的毒药,去害了水立北,还嫁祸给她,那么,她一定要揪出来这个人,将其就地正法了!“毒药不是浮鱼偷的,你去往女帝那边查。”云子晴看着惊蛰,直接说道。 “垢主怀疑这一切都是女帝做的吗?“不光是她,她一定是有帮手的!估计也就是新安这边的” “是,我立刻让人去查。” “祝飞捷找到了没有?” “并没有,而且,那些乞丐貌似也什么都不知道。”惊蛰回答道。居然撤离的这么快?那就是密切的注意着水立北和无垢阁的动静了?“尽快吧。”云子晴有些心累的说道。 “是。”惊蛰领命离开,云子晴去找了狄修子。 “有解药了,你去看着他吧。”云子晴和狄修子说道。 “你拿回来解药了?”狄修子立刻惊讶的问道。 “不是,是水立北的师傅将解药带了回来。”云子晴解释道。 “行,老夫去看看。”狄修子兴冲冲的去了水立北的院子,而云子晴,想了想,和一元交代了一声,独自驾马离开了。 云子晴来找了岳王,直觉告诉她,岳王应该是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而且,他居然能够研制出来自己的解药,可见是造诣匪浅。 她连夜赶到了岳王府,看着这破旧的门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回想起当年,女帝其实是要求云子晴帮她除掉这个孩子的!因为,当时的女帝是和一个侍卫偷情,才有了泓熙,但是,当时面领着帝位的争夺,女帝极需要一个能够帮助她夺权的夫家,所以,她不想留下这个肚子里面的孩子。 当时的泓熙,已经三个月了,云子晴想着也是差不多有了心跳的生命了,不如就留下吧。 再加上和女帝相处的非常好,云子晴就权力的帮助女帝铲除了异己,并且劝她留下了泓熙。 而且,后来的泓熙出生之后,也是云子晴看着他的时候比较多,几乎是一步步的看着他长大的……直到后来,她和女帝的关系恶化,后来被暗算,她又因为练功有了心魔,正在打算回到自己的世界,除掉这个心魔种种的事情加在一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泓熙了。 这么想起来,泓熙应该是比惊蛰还小了两岁的,差不多也就是十五六的样子吗?可是,他虽然总是带着笑意,其实目光沉稳,看着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啊!云子晴能够想到,女帝自小对他就没有多少的感情,只怕是也不会对他好到哪里去的。 “你来了?”岳王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云子晴。 “你还是这么漂亮……”岳王又接着说道。 其实,对于这个小时候他极为依赖的人,后来突然的消失,他对于她的面貌,是记不得太多的!只不过是心中一直有这么一个温暖的人,在小时候那偌大的宫殿里面,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如今知道了她是垢主,他的脑海里面,也终于有了轮廓了。 可是,十年前的她是这个样子,十年后的自己长的这么大,她还是这个样子……“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云子晴也笑着问道。 两个人的语气,如同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不记得了……”岳王老老实实的说道,“你的时光,时候是静止的!”关于这个,云子晴也不想解释那么多。 “你知道我来所谓何事吧?”云子晴直截了当的说道。 “恩,知道!”岳王点点头,“我先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吧。” “好”云子晴选择相信岳王。 岳王带着云子晴来到了他的卧室,只见他扳开了正对着门外的一个屏风,在他正厅里面的一面墙,就打开了。 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机关就在一进门的眼前,谁能够想得到呢?底下就是一个暗道,云子晴同岳王一起走了进去。 隔着长长的隧道,云子晴就闻见了各种奇特的药材的味道。 这里的药材,只怕是比他府内的那个药方里面的药材,还有的丰盛许多“你还记得我小时候问过你吗?你说,你的梦想就是,拥有全世界的毒药……穿过长长的甬道,岳王又打开了一道石壁的门,云子晴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药房,而且,这里的所有的药材,居然都是活的这是一个极大的地下暗室,但是,这里居然有阳光能够穿的进来,想必这里的空气也是可以流通的吧!浮鱼帮助岳王建造的,或许就是这个地下暖房吧?岳王似乎在回忆着往事,继续说道,“为了实现你这个梦想,我可是煞费苦心啊”岳王如同邀功一般,同云子晴说道。 “如今你的毒,比我厉害吧!”云子晴问道。 “这个可说不好!我只不过是想要谢谢你,尽管我不记得你的样子了,但是,你给了我整个童年的温暖,是我这么多年唯一觉得活着的美好的!” “你严重了。”云子晴皱着眉头说道。 “你别多想,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感谢你。”岳王忽然俏皮的笑了起来。 “恩……”云子晴还真的是多想了。 因为,她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居然做了这么多的好事吗?不过有一说一,她虽然对于那些成年人没有什么善意,但是对待这些孩子,她始终相信,孩子是一张白纸,只要有了正确的三观合教育,那么以后就会是一个好人。 所以,她十年前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年,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收养了无垢阁那么多的孤儿孩子,所以,她如今居然收到了这么多的回报……不过,岳王的所作所为,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其实,母皇对你做的事情,我当年,亲眼看见了,可是却没有勇气保护你,这一点,我也是非常的愧疚岳王看着云子晴,惭愧的说道。 第125章 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还小,做不了什么的……”云子晴安慰道。 “当你找母皇报仇的时候,我心中这么多年的阴影,居然没有了……”岳王随即又自嘲的笑了起来。 云子晴看着这样的岳王,忽然意识到,可能对于当年女帝阴她的那件事,在岳王的心中,只怕是留下了不小的创伤的!“恩,看来你和我这个姨比你的母亲要亲许多!”云子晴笑着说道。 云子晴这个意思,就是在告诉岳王,尽管是她和女帝有恩怨,但是和岳王没有关系的。她一向是恩怨分明,不会无端的迁怒的。 不过,云子晴说的也是事实,岳王确实是对女帝没有什么母子感情的,甚至,每一次岳王看见女帝的时候,还是非常的害怕她的。 岳王听见云子晴这样说,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下了,他打心眼里面是不希望和云子晴为敌的!但是,他又不得不听从女帝的吩咐,所以,他非常的为难……但是,他的心中就是向着云子晴的!“我知道你来的目的,这个你拿走吧!”岳王的心结也算是放下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则,不能告诉云子晴什么,所以,只能以这个方式,让她不枉此行!这是一个信封,云子晴接过收好,就开始欣赏起来岳王的这个地下药房了……尽管云子晴这行程一刻也没有休息,到底也是没有赶上这吉时得日子。 她回到新安得时候,已经是成亲那天得晚上了。 整个东宫喜气洋洋得一片,许多的人都在参加婚宴,而水立北就站在喜房的门夕卜,从清晨到日暮“回来了,垢主回来了!”一元是在宫门看见云子晴的身影的,她第一时间就跑着回来通知了水立北。 正在喝茶的惊蛰,听见这话,本来放松的表情,总是崩了起来。 她到底还是赶了回来,从新安到拂赞这么远的路,她是不愿意辜负水立北的吧?“将这封信交给惊蛰,他知道这件事如何做。”云子晴边走边说,将岳王交给她的这封信拿了给了一元,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垢主直接进去换喜服吧!”一元接了信封,着急的说道。 她本来对于垢主嫁给谁这件事情,是没有多少的感觉的,因为这个根本是影响不了她什么。可是,直到今日的水立北,他什么话不说,照常举行成亲仪式,独自在喜房等了一天……一元忽然就意识到了,这原来就是所谓的成亲的意义吗?这就是他们口中说得喜欢吗?即便是一元已经明确得说过,这么远得居然,垢主可能是赶不回来了,不如就改掉成亲得世界,往后推几天也是可以得。 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吉时了?可是,水立北并没有听,依旧是让人照常宴请了。 而且,新安帝还在前后得宴会厅出现了,但是,这新人的拜天地仪式,却没有举行。 这恐怕是史上最奇怪的婚礼了吧!云子晴没有多想,冷漠地面孔在见到台阶之上地水立北地时候,忽然就愣住了。 水立北在看见云子晴出现地那一瞬间,也清楚地看见了她眼底的焦急,还有她已经解了衣带的,风尘仆仆的外袍。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她也是不希望错过他们成亲的这一天的!她也非常的着急的……这样想着,水立北的眉眼弯弯,就绽放出来了愉悦的笑意。 两个人隔着院子遥遥相望着……“我以为,本宫的太子妃,又要逃跑了呢!”水立北轻声说道。 “我一向说话算话!”云子晴回答道,直接走了过去。 “更衣吧!”云子晴进去了屋内,和一众宫女说道。 “你们出去吧。”水立北也跟着进来了,和这些宫女说道。 云子晴奇怪的看了水立北一眼,不明白自己都回来了,这个男人不去前面招待客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去备温水吧。”水立北说道,关上了门,“不用急,时间还来得及……”水立北一步步上去,站在了云子晴的身后,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我来帮你?水立北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是这手也是早就付诸了行动的!云子晴见此,也没有阻止。 很快,水备上了,水立北也坚持帮着云子晴。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水立北满意的看着这样的云子晴,眉眼文锐的能够溢出蜜来。“本宫的太子妃,真美!”水立北由衷的夸奖道。 “恩,太子也挺帅的。”云子晴笑了笑。 云子晴第一次见到水立北的时候,他就是穿着钦差的红色官服的,感觉,和此时的喜服除了图案什么的,也没有其他的区别。 云子晴一笑,水立北的眸色就暗了下来,又想靠近。 “慢着,先拜堂再说!”云子晴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刚才洗的时候,水立北可是没少使坏,他是忍着了,也不差这一会了。 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长舒一口气,他也是纯属自己找罪受啊!不过,这么重要的拜堂,他也是必须要云子晴完成的。 这个就像是印章一样,只要完成了,印下了,才算是一个证据,一个不可磨灭的事实啊!不过,此时前面的宾客几乎也都散去了,水立北就拉着云子晴来到了院子里,打算对着天地拜堂也是完成了的。 “没有孤的祝福,你们如何算是成亲?”新安帝和狄修子从外面走了过来,看着穿着喜服的水立北和云子晴,沉声说道。此时,惊蛰和一元也走了进来。 他们三个,也算是二位新人的家属了。 宫女很快就搬来了凳子,让他们坐下,接着,元庆长河着,水立北和云子晴才算是行完了这成亲的仪式。 “接下来,是不是闹洞房了?”狄修子激动的说道。 只不过,他话说完,没有人搭理他。 惊蛰和一元更是不用说,知道云子晴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知道云子晴的性格,肯定是不敢轻易造次的。 而新安帝,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身体也不说很好,能够再次赶来见证他们拜天地,也算是成全了他们了。他更加不会过来做这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了。 “狄老还是去多喝一些喜酒吧!”水立北沉声说道。 闹什么啊?他哪里有时间让他在这里闹呢?“额……行,行吧!”狄修子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点头开溜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人,水立北回到房间的时候,云子晴已经扔了满地的衣服,倒床铺上面睡着了。 水立北叹口气,有些无奈。 不过,这喜床的被子下面放了这么多的发生红枣之类的东西,她也不嫌烙的慌..水立北只好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不过,被子看着还是有些脏,他又将云子晴裹着被子抱了起来,让宫女将这些都换了,这才算是安顿好了云子晴。 只不过,她依旧是睡得香甜。 水立北小心翼翼的进去了云子晴的被窝,“云儿?” “云儿?”连续喊了两声,他的声音也不敢太大,只不过云子晴也没有醒就是了。 而且,水立北也是实在心疼她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是累的!也罢!他只能委屈的搂着她人睡了……半夜,云子晴是被肚子饿醒的。 她在路上只吃了饼,此时睡饱了,这肚子就咕咕叫了。 她看了一眼睡熟的水立北,打算翻过他去找一些吃的去。 “跑哪去?”水立北一把就人拉到了自己的身上,沉声问道。“肚子饿了。”云子晴说道。 “恩,正好,我也肚子饿了!” “哦,那你去让人弄点吃的过来吧。”云子晴理所当然的吩咐道。“不用!”水立北说着,自己将人压了下去。 “好了吧?……”云子晴觉得自己要散架了,主要是这一折腾,肚子更加的饿了。“我等了这么久,一次怎么够呢?”水立北理所当然的说着,不过,确实真的将这个行动付诸的挺久的,最起码,比他第一次的时候要时间久了许多……最后,云子晴也没吃上什么,累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还是水立北给收拾的!第二日,皇后身边的嬷嬷早早的就候在了外面,只不过直接被一元给拦了下来。 “照例,新人是要去奉茶的,这时辰已经过去了许久,皇后娘娘还等着呢!”嬷嬷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 “谁让她等着了?你快些离去,不要打扰了我们姑娘休息了。”一元说道。 嬷嬷不屑的看着一元,暗道这小门小户的丫头就是没有什么教养,都成亲了,还不知道改口呢!“太子殿下是知道这些礼数的,先唤他起来吧。”嬷嬷继续说道。 “一元,将人赶出去!你要是没劲,就去喊包林!”谁知,话音刚落,屋内就传出来了水立北的声音了。 “这”嬷嬷的脸色煞白。 身为皇后身边的嬷嬷,走哪里不被人敬着的?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要将她扔出去的主子。 这向来主子可是要比奴婢们更加注重规矩的,如今这太子殿下在这种情况下登上了这个位置,居然就真的以为一步登天吗?这么猖狂,连皇后娘娘的面子也不给吗?“好咧!”一元利落的回答着,开始撸自己的袖子了。 正巧此时,包林也走了进来。 “包林大哥,水立北说要将这几个老妈子给扔出去!”一元说道。 “额……”包林一脸的为难。 太子真的这样说的吗?这成亲第一天,就要这样的吗?皇后身边的几个嬷嬷看见包林扳着脸思考的样子,非常的严肃,立刻吓得跑了。 反正,他们是来了,是太子殿下不让进得。 不过,他既然要这样不给面子,也别怪他们添油加醋的告他的状了!包林一脸无语的看着被赶走的几个嬷嬷,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没起来?” “水立北应该起来了吧!”包林眉头一皱,真是什么样的主人教什么样的丫头,都是一家人了,还能这样称呼吗?“一元,以后你要和我们一样,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包林说道。 “哦,也行吧。”一元无所谓的点点头。 一个称呼而已嘛!此时的云子晴也被吵醒了。 “你继续睡吧……”水立北立刻道。 云子晴翻个身,也没打算起来的。 只不过,这水立北就又趁机贴了上来。 “水立北,你够了啊,我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到!”云子晴生气的闷声说道。 “你睡你的……我试试这样……”水立北吐气在云子晴的脖子后面,让她全身都跟着一阵酥麻……“!”还真是开荤了,一点不知道收敛了!午时已过,云子晴也才吃了一口热乎的饭。 第126章 夜探无垢阁 “护法临走的时候说,他会将那些事情处理完的。”一元站在一旁陪云子晴吃着包子。 “恩,浮鱼呢?” “他不知道。” “宫中有什么动静没有?”云子晴又问道。 水立北这个时候都没有回来,估计是挺忙的。 “能有啥动静?”一元不解的问道。 云子晴看了一眼吃的满嘴流油的一元,没再说话。 关键是和一元有说不到什么!晚上的时候,水立北是回来了,只不过一直在书房那边,白里等人一直都没有离开,像是在商议什么事情。 云子晴练了一会功,也就钻进去了药房。 云子晴是睡着之后,水立北才回来的。 “是不是吵到你了?”水立北一身凉气的揽着云子晴。 ‘浪………”下毒一事,有无垢阁的帮忙,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了。水立北说道。 “恩,有确切的证据吗?” “现在还没有” “我这有。”岳王给云子晴的那封信,其实就是女帝和新安的丞相江坚的通信,信中可是提到过关于老龄王的事情的。 而且,江坚也是有意的打听了这个毒药的事情,女帝表示会给他送去一味厉害的。 所以,这一切的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女帝偷了无垢阁的毒给了江坚,江坚就给水立北下了!“暂时还不能扳倒他,还得将兵权拿回来。”水立北说道。现在只不过是尽量得收集证据,到时候一举就江坚打得永无翻身之地才好。 水立北其实也早就怀疑是江坚下的毒。因为,在他小的时候,国丈是还没有多少的势力的,他的目光不会放到黔王府这边的。 而江坚不一样,他一直在布局,“你想挑起战争吗?” “也不是,不过边境必须得乱了”水立北这样说,那就是一定已经计划周全了。 云子晴有些担心,但是水立北想要拿到兵权,只有这个法子,才能够让江坚交出来兵权。 现在想要扳倒江坚,只怕是水立北还没有这个实力!“恩你别动!”云子晴迷迷糊糊得正想睡觉,就感觉到了水立北得手不老实了起来。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你今天忙什么了?有人打扰没有?”水立北问道,只不过却没有听云子晴的话。“你都挡着了,谁敢打扰我?”云子晴的这个院子,有水立北下了命令,没事的时候,那些宫女都是不敢出入的!“那就好,那也就是没啥累的事情了……” “不是,研制毒也挺累的!”云子晴立刻明白水立北的意思,躲闪着说道。 只不过,她到底是没有水立北的强势,他利用男人的优势,已经掌握住了云子晴的弱点了云子晴的小日子是过的无比的滋润,而且水立北有意不让她操心宫中的这些事情,将那些礼数什么的都挡下了。 云子晴大部分的事情也就在药房里面,乐的轻松了。 不过,这水立北早出晚归的,却是忙的几乎看不见人影了。 “护法说,惜水今日以来一直在撩拨新安过的边境,如果此时出手拂赞的话,只怕是给了苍翼有趁之机了。”云子晴正在研制着药粉,一元在旁给她念着惊蛰的来信。 这苍翼出手,那肯定就是正和水立北的心意的。不过,苍翼不可能不知道水立北的意图,云子晴可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要给水立北夺回兵权助攻的!所以说,苍翼定是还有其他的目的了。 “拂赞不是还有岳王吗?”云子晴沉声问道。 “好的,还有呢?”一元将云子晴的话写在信中。 “让惊蛰看看女帝那边能不能收集到关于江坚的更多的证据!最好是通敌卖国的!” “恩………” “其他的也没事了。” “那我就这样回信了!”一元问道。 “回吧!”其实这些事情,惊蛰都能够处理好,可是他依旧是保持着三天一封信来汇报着情况!不过这样也是挺好的,比较云子晴现在在这个东宫里面,可是没有那么多的消息来源的。 再说了,只怕是水立北也没有无垢阁的消息广泛啊!她虽然是不想/操心这些事情,但是也不能真的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太子妃,太子殿下不在,门房那边的官家过来询问说,黔王府那边的姨娘过来了,不知道如何处理……”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宫女的声音,云子晴这才从药材这里收回目光。 “这种小事,为何过来打扰太子妃?”一元扬声说道。 “我等会过去,将过来的姨娘迎进来。”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为何没有处理好他后宅的事情呢?”一元有些生气的说道。 “可能是他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完结吧!”云子晴说道,去洗了手。 “他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一元猜测道。 “恩,比如呢?”云子晴好笑的看着一元。 以前的一元可是从来不会想这么多的事情的,看来,最近的一元也长大了不少啊。 “比如,他就不想将自己的姨娘给送走!”一元愤愤的说道,如果水立北真的打这样的主意,那她第一个去将此人的头给拧掉!“恩,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云子晴笑了笑。 “那……那我去帮你打他!”一元着急了。 “不急。咱们先去看看这个姨娘到底是哪个,或者,是一起过来的?”云子晴似笑非笑的说道。 “妾身参加太子妃。”云子晴缓步走来,只看见前厅里面坐着水立北的三个姨娘。 这陈姨娘倒是好说,是水立北十二星姬中的人,估计就是过来监督这另外两个姨娘的。 其他的两个姨娘,如今阮鸿是朝中重臣,水立北肯定是用的上的,所以暂时不想动。那这个余姨娘是关乎这个国丈的把柄的,不想动也正常。 如此想来,这水立北开始的时候真的是想诓骗自己不成?云子晴笑了笑,坐在主位上,依旧是她那副傭懒的做派,半点没有太子妃的威严。 阮姨娘偷看了一下云子晴,心中不屑,这样的贱人怎么能够坐上这么尊贵的位置呢?不过,她也不敢再云子晴面前嚣张了,怕她是真的,还有就是她的母亲交过她,一定要懂得伏底做小,好好的哄着这个女人。 因为,自然是有人帮她收拾她的!让她一定要沉得住气。 今日趁着太子不在,她们的目的可不是吵架的。 “有什么事情,快些说。”云子晴轻声说道。 余姨娘和阮姨娘对视一眼,陈姨娘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最后,还是阮姨娘开口。 “太子妃初来乍到,宫中定是没有相熟的人说个贴己的话,也没有贴心的人伺候的!我们姐妹就想着,不如过来伺候太子妃。”阮姨娘摆出非常真诚的样子。 云子晴闻言,看着阮姨娘点点头,“恩,你倒是不那么蠢了,知道忍辱负重了?“你……”阮姨娘脸色一变,立刻又收回了情绪,暗道万不能破了功,这机会不是白来的,一定要把握好。 “妾身们就是蠢得啊,只能干这伺候人得活,还望太子妃以后不要嫌弃为好。”不管怎么说,她们一定要成功得留在东宫再说!云子晴听着阮姨娘这话,好像再说,她已经同意她们入东宫了似地。 云子晴眼珠一转,看向余姨娘,“余姨娘,你也想尽快搬过来吗?”余姨娘和阮姨娘不一样,她地心思都在哪个秦公子那边,自然是不希望住到东宫地,不然她地情郎可是不能轻易进来地。 所以,她心中自然是不愿意地。 至于这个陈姨娘,一向是少言寡语的,一副没有主心骨的样子,这样的人最是不好看透,云子晴倒是挺好奇她的。 也不知道,水立北为何会挑中这个女子呢?也不知道,水立北为何会挑中这个女子呢?“回太子妃的话,我自然是听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意思……”余姨娘小声的说道。 “那陈姨娘怎么想的?”云子晴又看向陈双。 一旁的阮姨娘可是急坏了,这说好的一起过来给太子妃施压,怎么这个贱人余元梦怎么就改口了?听这个女人的,她能够让她们顺利的过来东宫吗?所以,阮姨娘一脸焦急的看着陈双,给她使眼色。 陈双表现得有些木讷,她一直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谨遵太子妃得吩咐。” “恩,都说听我的啊”云子晴拖长了尾音,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阮姨娘见此,感觉是有戏了,连忙说道,“太子妃,宫中这种地方可没有黔王府呆着舒服,规矩众多,你指不定也是呆着憋闷的慌!” “好歹我们之前也是相熟的,我们过来也能伺候你,陪你说说话不是?” “是挺熟的!”云子晴赞同的点点头。“那行吧,你们就留着等太子给你们安排吧,我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云子晴说着,带着一元直接回去了自己的院子了。 阮姨娘一听云子晴这话,立刻开心的没蹦起来!她连和云子晴谢礼都忘记了,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东宫的建筑了。 云子晴回到院子的脚步忽然一顿,看向一元,“一元啊,我们是不是该回门了啊?”啊?一元有些懵逼。 云子晴自顾自的点头,“是这样的,嫁出去的女子,是要在成亲的第三天回门的!恩,虽然有些晚了,不过想来惊蛰也是不会怪的。”一元还没有反应过来云子晴说什么,“护法怎么会怪垢主呢?“走,换衣服去。”云子晴说着,立刻兴冲冲的往自己屋子里面走,路上的时候就碰见了她外院和管事嬷據。 “嬷嬷记得和太子殿下说一声,我要回门去了!”云子晴顺口就交代道。 “太子妃,太子殿下还没有回来,还没准备回门的”嬤嬤还是第一次看见太子妃这般高兴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听说前面太子殿下之前的几个小妾过来了,太子妃是生气了吗?这都成亲了这么久了,都没说回门的事情,为何现在看着急火火的要走啊?嬷嬷想要拦着云子晴。 “不用,他公务繁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们家什么也不缺,也不用准备什么的。”云子晴说着,已经紧闭房门了。 “你去速速去寻一下太子殿下,寻不到就告诉包统领,说太子妃要回门去了。快一点,我在这边拖着太子妃……”太子殿下有多宠这个太子妃,她们做下人的可是有目共睹的!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太子妃带着气跑回去啊!嬷嬷和小宫女嘱咐了一声,就死死的守着云子晴的房门了。她暗自下决心,这就是废了她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一定是要拖住云子晴的。 第127章 不如我们.....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等了大半个时辰了,也没看着屋内走出来什么人,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而此时的云子晴和一元,已经换好了衣服,顺利的出了皇宫,来到了城门。 她们一人一匹马,做男子打扮,扬尘快速的奔在官道之上。 哇,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那院子我要憋死了!一元舒服的喊道。 云子晴见一元这个样子,也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她扬着脸,享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无比的惬意。 那东宫水立北虽然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只不过,已经是高门大院的,不如这外面的世界畅快啊!她这不出来还好,一出来也觉着这外面得世界无比的新鲜了。 “垢主,我们要回去无垢阁吗?要不要我先放一个信号通知一下护法?”一元问道。 “先不回去。”云子晴回答道。 “那我们去哪里啊?” “自然是有事情的!”云子晴说道,一夹马肚,抄了小路,快速的奔跑着。 “太子殿下老奴发誓,我真的一直守在门外的!根本就没有看见太子妃出来……”嬷嬷跪在水立北的面前,颤抖的说道。 她真的眼睛都没有眨啊,就是不知道这屋子里面的人怎么就不见了!起来吧!水立北无奈的说道。 云子晴要是想走,他自己都看不住的,别说这个老嬷嬷了。 “她表情如何?确定是说回门?”水立北继续问道。 “有些着急,就说太子忙,她可以自己回去,还说她们家什么也不缺……”嬷嬷回忆着说道。 这是在怪他?水立北仔细的想着云子晴说这个话时候的表情。 “那几个姨娘太子妃如何处理的?”水立北又想起来这件事情。 “没处理,就说让她们等着太子殿下回来再说。” “那,她见了那几个姨娘就说要回门?那几个姨娘说话如何,有没有惹她生气?”水立北问道。 “没有吧”她没去前面,具体不知道。 但是前面伺候的说,那几个姨娘可恭敬了,太子妃应该没有啥好生气的!水立北不在说话,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心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关键是,他刚接手朝中的事情,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包林,去寻人去!”水立北想了一下说道。 “直接去无垢阁吗?“她暂时应该不会回去无垢阁的,你让人沿途找,见到人了给本宫消息,不要暴露了。”水立北嘱咐道。 “是。” “还有,看好黔王府的那几个女人,下次再趁着本宫不在过来,定不轻饶。” “是。”水立北说完,直接回去了自己的书房。 “垢主,我们来乱葬岗干什么?”一元有些惊吓得说道。 “找耗子!”云子晴说道,认真得观察着这边得地形。 她记得之前逃跑的时候,就是再乱葬岗碰见了祝飞捷,这里一定是有她们的眼线的。 “这里好臭啊!”一元嫌弃的说道。 “能不臭吗?”云子晴正说着,忽然看见了前面有一个人影,那里有人,我们去看看。云子晴说着,和一元快速的掠了过去,然后她们就看见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正在挣扎着往外面爬去。 “不……不要过来!”那个女子也看见了云子晴和一元的到来,她一边惊恐的说道,一边努力远离她们。 云子晴近距离一看这个人,就知道这名女子是被活生生的打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不是坏人,你不要害怕。”一元和那名女子解释道。 “这个药吃了,能让你好受一点。”云子晴丟过去一枚药丸,“还有,你要是再爬,你那手腕的骨头,只怕是以后就是哪个形状了!”云子晴淡淡的看着那名女子,这人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活着,还能有这么清晰的意志,看来这个人的坚韧度还是可以的。 这人嘛,无非就是有一股气劲在心中,所以身体也才会跟着能够撑下去!能够被悄悄地丟在了这里,也一定是犯了什么事情地!那女人听见云子晴如此笃定地说着她地病情,犹豫了一下,却依旧是戒备着,不愿意吃下去那个药丸。 “我的主子可不轻易救人的,你要是想活着,就好好想想。”一元说道。 那女子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云子晴,随即捡起那颗药丸,也顾不得脏污,直接就吞了下去。 “你犯了什么事情,为何被丟在这乱葬岗?”一元看着那名女子问道。 “我我没有犯错!我何错之有?”那名女子也觉得吃下了云子晴的药丸,她的身体好了许多。 于是,也慢慢的放下了戒备。 她此时面目狰狞,怒气冲天地恨不得毁了所有的人。 “她们抓了我的夫君,矢口否认就算了,还要灭了我们的村子!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那名女子说着,颤抖着身体,恨得咬牙切齿。 “谁抓了?你的村子在哪里?”一元继续问道。 云子晴则是不动声色得看了一圈这乱葬岗,这里貌似是多了许多才死了没有几天得人!不过,这里许多都是病死得,应该和这名女子说的没有啥关系。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他们非常的厉害,只在夜晚出没,要不是我那天回去了娘家,我也会和我的那些乡亲们一样,反抗被那些人杀了。” “可是你刚才说矢口否认,你去了什么地方寻你的夫君?”云子晴沉声问道。 “去了官府,我去报案了,可是县令将我赶了出来,说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失踪,说我们村子里面是走水了,才全部烧死了。” “我不相信,他就说我扰乱公堂,将我打成了这样丟到了这边来了” “这里是留湘镇,再往前,就是平南镇了!”云子晴没有回答那名女子的话,看着远处,幽幽的说道。 “没错,我的村子就在这里六十公里处的大石村,我和夫君是五日前成亲的……女子说着,曝泣了起来。 她们还在畅想着他们之后的小日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的郎君突然就被抓走了……“你可有去处?”云子晴突然问道。 “我可以再回去娘家……”女子低声说道,眼里充满了悲伤。 “你去弄些木棍,给她的手掌手腕固定一下。”云子晴吩咐道。 一元快去得去准备,云子晴则是上去为女子检查了一下身体得伤,几乎全部都是棍棒所伤,虽然有些地方皮开肉绽了,但是好在没有伤到致命得。 还算是命大,只要好好得修养,她是没有生命危险得。 一元是懂得固定骨头得,她帮这名女子处理好骨头碎得地方,将其扛到了她们留在林中藏着得马儿那边……云子晴本是打算将这名女子送回去她得娘家得,只不过,却在半路就看见了在那不远处,浓烟四起。 此时,差不多太黑了……“那个地方,是我娘家得村子……不,我的娘家是不是也出事了?”女子疯狂得挣扎着,想要快一些去看看。 “此时过去岂不是和那些纵火得人撞了个正着?一元,你带着她藏起来,我去前面看看。”云子晴沉声说道。 她也好奇了,这些人居然这名明目张胆的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得放火吗?放火一般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这名女子说她得夫君是被抓走,不是被大火烧死的……这些人,想要做什么?云子晴悄悄地溜到了那个村子地边缘,还有很远,就看见了那个村子地周围埋伏着有高手在看着。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居然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吗?看来,这其中肯定是不简单了。云子晴现在怎么说也是太子妃,这些也算是她夫君的子民,就算是为了水立北,她也得管一管这个麻烦事了。 云子晴这样想着,溜着死角去了正在着火的村子里面。这里的火也不过才燃烧了起来,这些堆在村子中间的这些村民,全部都是还没有被烧成灰。 不过,也已经全部被杀了,没什么救下的意义了。 不过,云子晴看了一下,这里面居然没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就连这些女子,也不见了!这里不过是一个孤寡的老人还有孩子……何其残忍!一向平静的云子晴,此时心中也怒火腾起。 这些人简直是丧尽天良,不可饶恕。 她来的已经晚了,该撤离的人已经撤了,该死的也已经死掉了!云子晴只能绕回去了一元和那名女子的藏身的地方,二人一看见云子晴回来,立刻激动的看着她。 那名女子眼泪纵横的,但是已经不会说话了,显然是一元点了她的穴位了。 “都死了!那边还有人看见,青年男子已经全部不见了!”云子晴沉声说道。 “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一元也皱眉问道。 本宫亲自去反应最大的是那名女子,她被一元抓着,顾不得周身的疼痛,就挣扎着想要往那个村子过去。 “你现在去,无非就是送死!”云子晴冷声说道。 那名女子反应过来,立刻跑去云子晴的脚边,用力的在地上磕着头,一边磕头一边摇头。 云子晴解了她的穴位,她立刻说道,“我的弟弟,我两个哥哥……他们他们是不是也不见了?我的母亲和父亲”那名女子说着,哽咽着没有了声音。 她额头抵在地上,不发一语,只是浑身抽搐的厉害。 云子晴看了那女子一眼,倒是有些刮目相看的,经历了这么多,她居然没有激动的晕死过去。 她果然意志非凡,是个可以用的人。 “这件事,我会管的!那些滥杀无辜的人,我也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云子晴像是给这个女人承诺,也更像是给自己承诺。 真正触动了云子晴的是,那些小巧的孩子,居然也被无情的杀害了!她一向是比较同情那些天真的孩子,所以,她希望能够给他们报仇!“我的主子既然要管,你的仇就有希望了,还不谢谢我主子!”一元见那个女子没有什么反应,立刻说道。 “你你是什么人?你可以帮我报仇吗?”那名女子抖着,抬起头看着云子晴。 “恩,但是你需要好好的活着,做这件事的证人,一切都听我的。”云子晴说道。 “好,只要你能救出来我的夫君和兄弟,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走吧!”云子晴不打算多言,让一元带着那名女子,三人直接在最近的一个城镇落脚了。 同时,无垢阁那边也收到了消息,惊蛰立刻派了几个人去全力的搜查这些人的去向,惊蛰也过来和云子晴聚集。 第128章 临摹地画作 “太子殿下,有消息传回来说,太子妃已经回了无垢阁了。”包林同水立北说道。 “这么快?”水立北不太相信的表情。 他是挺了解云子晴的性格的,这么好的机会,她既然出去,那肯定是一路好好玩着的,不可能这么赶的回去无垢阁的。 所以,就要问这个消息是哪里来的了?“是咱们的人从无垢阁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包林见水立北质疑,解释道。 “现在找到哪里了?”水立北沉思一会,问道。 “再往前就是留湘镇附近了。”包林想了一下说道。 “那就在留湘镇仔细找找。”水立北说道。 “是。”包林虽然不知道为何水立北这么的肯定,不过既然他说了,那他肯定是听从的。 水立北下去之后,白里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我的一个门生传过来一个怪异的案件。”白里说道。 “说。” “在留湘镇那边,已经出现四处小村庄走水的现象,而且,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留湘镇?”水立北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是的,虽然不比平南镇的繁荣和面积,但是那边居住的还有挺多的百姓的!” “平南镇嘴角有什么动静没有?”一直没有,不过他的那个儿子最近又在搞事情!“将事情安排过去,本宫亲自走一趟留湘镇。”水立北立刻说道。 “太子殿下,你现在必须要坐镇东宫啊!国丈和丞相那边可没有消停,这种事情我们去办就行了”白里立刻阻拦道。 只不过水立北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容置疑。 “这边你们照常过来议事,对外就说本宫休沐三天。”水立北说罢直接离开了书房,不给白里啰嗦的机会。 白里见水立北意已决,只好下去做好了掩护工作。 不过,好在水立北经常不去早朝,这突然再次请假了,也不算是奇怪。 “垢主,初步断定,这些人应该是被抓去了壮丁了!”惊蛰和云子晴禀告道。 此时的云子晴坐在窗户边上,正在认真的吃着留湘镇的特色小吃,这些自然都是惊蛰给带过来的。 别看这留湘镇地方不是特别大,但是这里的民风什么的还是比较有特点的。 “查到是谁了吗?”云子晴鼓着腮帮子问道。 “目前还没有,那些人挺小心的。” “小心的话,就不会直接屠村了!”云子晴眸光闪过一丝杀气,这些人简直就说丧心病狂。 “还有一事,苍翼那边,据说已经开始练兵了。” “想干什么?开战吗?”云子晴不屑的说道。 “这个可就要看你的态度了。”惊蛰说着,将一封信递了过来。“苍翼的这封信是直接送到无垢阁的,希望你亲启。” “念念吧。”云子晴不在意的说道。 “致新安云小姐,一别数月,甚是想念,本王遇见了那么多的女人,终是你甚得本王欢心。你的院子,你的屋子,一切本王都命人留着,只睹物思人,聊表……”惊蛰看了一眼云子晴如同吃了苍蝇的脸色,微微一笑,没有继续念下去了。 “这狗男人是来故意恶心我的吧?”云子晴咬牙说道。 惊蛰看着这信中的字迹,想起之前苍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无垢阁求娶垢主的那表情苍翼的目的,不言而喻。 他即便都云子晴这个人是假的,但是他的身份却是真的。 无垢阁承诺他的这个人情,他依旧是没有使用,只怕是憋着大招啊!这个人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是新安和拂赞的动静他定是清楚的很,明知道云子晴已经嫁去了水立北,还来这样的信,岂不就是来添堵的?不用想,水立北那边肯定也是收到了同样的信的。 这个苍翼,还真是卯足了劲要搅得人不得安宁了!“多主意惜水边境那边,拓跋灵得事情,苍翼是不会善罢甘休得。”云子晴继续说道。 “水立北得人应该近几日就能将拓跋灵送回去了!”惊蛰说道。 “恩。” “不过,只怕是……”惊蛰有些担心得看着云子晴。 让她多睡一会虽然他是不担心水立北,但是现在垢主是和水立北一起的,水立北一旦有什么事情,那云子晴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怎么了?”云子晴见惊蛰的表情有些怪异。 “据说,拓跋灵和那侍卫好了,还有了身孕。”惊蛰继续说道。 “额……这事水立北知道吗?”云子晴惊讶得问道。 “应该是不知得。” “那还能回去?只怕是要带着那个傻丫头私奔了!”云子晴猜测道。 拓跋灵其实是比较单纯得,水立北得侍卫带着她一路去到处玩,路上对其一定是照顾有加,她一个小姑娘芳心暗许也是正常得!“这个说不好,我们得人看着他们是入了惜水境内,往惜水京都那边去得。”惊蛰回答道。 “帮他们扫清楚尾巴,如果他们要入京的话,那一定不能被苍翼的人先发现了!”云子晴坏笑着说道。 她一定要助其之力,报复一下苍翼,已他的那个性格,估计会被拓跋灵给气死的!“是。”惊蛰知道云子晴的意思,应了一声。 “垢主先吃着,我去安排,会尽快的找到这些人被抓去哪里的!”惊蛰说道。 “在分出来人多注意乱葬岗那边,我忘记同你说了,那个祝飞捷说不定就藏在这些乱葬岗里面的。”云子晴说道。 既然有人操心这些事情,那云子晴乐的轻松了。 “是。”惊蛰点头,下去了。 云子晴吃饱喝足了,倒也是没有闲着,她去给那个女人治病去了。 她身上多处粉碎性骨折,云子晴已经吩咐一元将其裹成了如同木乃伊一般了!云子晴趁着没事,乔装打扮了一下,溜去城外去采药去了。 水立北快马加鞭,第二天深夜就赶到了留湘镇了。 他乔装进入了留湘镇,身边的人都在暗处跟着了。在城中溜达了一圈,直接就锁定了一处院子。 其实云子晴的居住地方还是挺好找的,因为水立北还是挺了解无垢阁的。这个院子普通人看着是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暗处却多了非常多的暗哨。 无垢阁的人还是挺有特色的,所以这些瞒不过水立北。 他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云子晴的床铺,发现床上没人。再回头,就看见自己脖子抵了一道冰凉的匕首。 云子晴见到人,立刻认出来了带着人皮/面具的水立北。 “你怎么来了?”云子晴收了匕首,惊讶的问道。 水立北二话不说,直接将穿着白色中衣的云子晴紧紧的搂在怀中。 “想你了。”水立北闷声说道。 “我不是让人跟你说了吗,我就是回门!”云子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因为她听着水立北这话怎么有点谴责他的意思呢?“为何不等我回来,就直接跑了?”水立北三分委屈,又不满的问道。 云子晴不知道咋回答,因为,她如果直接说东宫呆着无聊,想要出去跑跑,水立北肯定是不会让她走的!那不如就寻个由头,悄悄地出来了。 而且,这点在那三个姨娘地身上,有这件事情传出去了,以后水立北想要处置那阮姨娘地时候,也是可以有由头地!她这说起来也是为水立北着想。 “等这段时间忙完,有皇家狩猎,到时候可以一起好好玩啊”水立北叹口气说道。 他是能够想到云子晴地心态的,其实也是知道云子晴如果直接说要出去的,他指定是不同意的!“皇家狩猎啊,那挺不错的。”云子晴点点头。 不过要真是等着水立北带她去玩,估计是没有多少时间。 所以表面上云子晴是表现得挺期待得,其实心里面还是觉得想玩不如自己跑“没有你在旁边,我都睡不着了!”水立北看着云子晴委屈得说道。 “那你前几十年是如何休息得?”云子晴翻翻白眼,这个男人就是逮住一个机会,这嘴里就跟抹了密一样,什么话都说得好听!“那不是还没有遇见你嘛?”水立北笑着说道,见着云子晴这个样子,抬手揪了一下她的鼻子。 惊蛰一早带着早饭过来的时候,一开门就看见了水立北这张欠扁的脸。 “让她多睡一会,昨晚累着了。”水立北说话更加的欠扁。 不用说,包林带回来的那个消息说云子晴回去了无垢阁,肯定就是惊蛰这家伙估计传过来的。 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不想要他找到云子晴。 他们二人都成亲了,居然还玩这样的心眼,这是不想他们好过是吧!水立北可是憋着一口气的,此时看着惊蛰哪哪都不顺眼。 水立北自己抢过来惊蛰手中的食盒,“谢过护法了。” “恩,都是自家人,谢什么。”惊蛰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水立北没有在惊蛰脸上看见什么生气的表情,所以,他心中的这口气也没有觉得出的顺利!他瞥了一眼惊蛰背影,暗道不想要他见他的太子妃,没门!当本王吃素的?水立北也不客气,将惊蛰带过来的早饭都吃了,随即又陪着云子晴睡了一会。 云子晴想着也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就多睡了一会,只不过这会日上三竿了,她这还没有恢复过来。 腿疼,腰也疼。 “肚子饿了没?先吃一点。”水立北给云子晴重新准备了许多的吃食,看着云子晴从床铺上面坐了起来,就连忙过来准备亲自喂云子晴。 云子晴瞪了一眼水立北,很明显这个家伙就是故意惩罚她的!折腾了她半宿,根本就没有睡多久!“乖,吃了才有力气。”水立北继续没脸没皮的说道。 云子晴却是也是肚子饿了,既然水立北有想要讨好的态度,那她也没有矫情,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水立北的伺候。 “你到底过来干什么的?”云子晴可不相信水立北是特意过来寻她的!“留湘镇这边最近有村庄频繁走水,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些都是本宫的子民,可不得来看看吗?” “你也收到消息了?你的人还是挺警敏的。”云子晴夸赞道。 国丈逼宫了“这么说,你留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件事了?” “恩,无垢阁已经在寻找这些人抓去的地方了。” “让你遇见了,那些人也是倒霉了。”水立北说道。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怎么听着这个话也不像是好话啊!水立北不过在这边呆了两日,包林那边立刻传过来了紧急的消息。 “说是国丈和皇宫打算逼宫?”水立北和云子晴说道。 第129章 无垢阁的人情 云子晴坐在院子里面晒这个越发虚弱的阳光,听见这话,顿时乐了。 “这秦丙言这么存不住气呢?”云子晴说道。 “他本就没有江坚那只老狐狸阴险。”水立北说道。 不过秦丙言突然搞了这么一招,水立北还真的没有上面防备。 “你快些回去吧!”云子晴看着水立北说道。 “你不同我一起回去吗?” “这个时候京都肯定是乱了的,你忍心我现在回去受这纷乱吗?”云子晴挑眉问道。 水立北嘴角勾了笑意,走到云子晴的身边,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是学坏了” “跟你学的!”云子晴得意的说道。 水立北不是总拿这样的话说她的吗?如今说一下他怎么了!“你在这边也好,不过留湘镇的事情也就辛苦你了。”水立北说道。 “不用担心,去吧。”云子晴摆摆手。 看这样子,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水立北快些回去了。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这个样子有些无奈,他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够如同其他那些女子一般,成天看着自家地夫君,粘着他呢?他可是羨慕朝中那有些地家眷,成天因为争宠地事情,恨不得将男人栓在自己的怀中。 偏偏他这个女人,都总是他眼也不敢眨的盯着啊!“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水立北无奈的说道。 云子晴不以为然,水立北不过也就是在被窝里面仗着男人的优势,耍耍威风罢了。她都不好意思说,如果她是一个男人,她肯定比他会玩!水立北快马加鞭地又赶了回去,不过,此时地京都城已经被国丈地人控制了。水立北走了特殊渠道,直接回去了东宫。 “他们有多少人?”水立北问道。 此时他书房地院中已经等了许多地人,就等着他回来下命令了!“大约两千人。” “这点人就敢逼宫?”水立北不屑地说道。 “秦丙言的其中一对人马,此时已经去了丞相府。” “让他去!”水立北说道,看了一眼包林身后那些亢奋的侍卫,“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切记,万不可让他们伤了皇上和狄老。” “是!”侍卫们回答的响亮。 “去吧。”水立北摆摆手,包林立刻带着人冲了出去。 国丈这一招虽然打的水立北措手不及,但是,他也是乐的秦丙言狗急跳墙的。 他自从登上太子之位,可是有意想要逼的秦丙言跳墙的。 水立北挑了许多的事情针对国丈党,而且也没有将皇后放心眼中,秦丙言再受到江坚那只老狐狸的无形中的鼓励,能够走出来这一步也算是意料之中了。 水立北此次和江坚,也算是无形中的联手将秦丙言逼上了绝路的!秦丙言那时候逼得皇帝将虎符交了出来,一直留在了手中,就是坐着这样的准备了。 不得不说,秦家真的是一点也不顾及世人的看法,一心想要将水立家的江山据为己有啊!他这一次,定然让他看看水立家并不是没有人了!“剩下的,就去稳住朝中的那些大臣吧!特别是秦丙言那一党派的!” “是。”院子里面的几个站在水立北这边的大臣走了出去。 “邢开,你去看着江坚那边,趁机拿回来兵权。” “江光赫,你去看着前朝。” “白里,你带着大理寺的那些人,声势浩大一些去城外迎本宫。”水立北一连下了几个命令,那些人……领命离开去了。 这院子里面就剩下了水立北的暗卫了。 “你们就去保护皇上吧。”水立北说道。 “那主子” “本宫就在这里,顺便将浮鱼带上来。”水立北说道。 这还是水立北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单独见浮鱼。 他也没有将浮鱼给关起来,而是好生的安排在了院子里面。 “老夫有愧。”浮鱼看着水立北跪下。 他当年装成倒是欺骗了老黔王一家,也顺带着安排了水立北今后的路他肯定是记恨他的吧。 “本宫是要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本宫或许是娶不到无垢阁的垢主的。”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一个暗卫,将那个石壁画给抬了上来,只见那完整的石壁画上面,有了一道清晰的人为的裂缝。 “你说你是重生而来的,那你告诉本宫,在你的上一世,这新安的皇帝是谁?”水立北看着那个石壁画,继续问道。 “新安国破,被拂赞和惜水瓜分。”浮鱼畏惧的看了一眼水立北,还是说了实话。 水立北没有再问,他站了起来,慢慢的走近那个石壁画,伸出手,抚摸上去。 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石壁画,为何会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呢?他是不愿意相信的,不过,云子晴一心要找到这个石壁画,却又让他不得不上心。 这个石壁画,他也是命人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送去了无垢阁,而水立北面前的,才是当年的那个。 “如今命运被改变,本宫也坐上了东宫的位置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师傅你的所作所为吗?当时,你告诉她的时候,她是否生气了?”水立北喃喃的问道。 “她……并没有生气。”浮鱼观察着水立北的表情,回答道。 其他的问题都不重要,水立北想要听的,不过是云子晴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和态度。 水立北一掌拍在了那个石壁画的上面,用了十成的内力。 只见那完好无损,用着他天外而来的石头刻画成的石壁画,居然一点点的碎裂成了小的石块…… 毁了这个石壁画水立北因为太过用力,心头涌上一丝腥甜,不过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当年为她刻画这个符文的老僧现如今在哪里?”水立北缓和了一下,问道。 他要以绝后患!不能再让云子晴打这个石壁画的主意了,她是他的太子妃,从此哪里都不能再去了。 “已经圆寂了。” “那就好。”水立北点头,目光森寒的看着浮鱼,“你就此,离开吧!”水立北说着,给了浮鱼一个盒子。 水立北想要留着他的性命,但是又担心无垢阁再次寻找到浮鱼。所以,趁着这次京都内乱,浮鱼在这个时候销声匿迹最好不过了。 浮鱼看着那个盒子里面的人皮面子,目光有些释然。看见水立北如此的在意垢主,即便是在这等他自己的地位不保,依旧在操心着这件事情最起码说明,他私自改变了前世的他们的命运,这个举动是对的啊!前些天无垢阁就已经给了他足够的证据说明垢主并没有将他赶尽杀绝,这一切不过是拂赞女帝当年想要云子晴众叛亲离的阴谋。 他躲了无垢阁这么多年,终于也算是解脱了。 不过他做的这些事情,如今看来,也是正确的道路啊!因为,水立北是真的是和垢主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浮鱼叹口气,这么多年,他为了试药,为了救下研制出来那味毒药的解药,也将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如今,他的命其实也没有剩下多少。 其实他想着水立北是会杀他灭口,他也不会怪他的!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啊。 浮鱼没有在说什么,被水立北安排的暗卫给安排送出去了新安的京都。 “垢主,在平南镇那边的东南方向群山发现了有人迹频繁活动。”惊蛰快步走了过来同云子晴说道。 “看来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云子晴激动的站了起来。 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一些筋骨了啊!“我们的人已经分头过去查看具体的位置了,垢主还是安心的等着吧。”惊蛰见云子晴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出马了。 “我不去那边地群山,我去会一会平南镇地那个大名鼎鼎地少爷。”云子晴冷笑一声。 看来他们还真的是冤家路窄啊!这次又碰到了她的手中,她定然是不会放过这父子二人的。 “你如此断定这就是平南县令所为?”惊蛰问道。 “不断定啊!”云子晴摇摇头。 “那”惊蛰不知道云子晴打的什么主意了。 “如今秦丙言在那边逼宫,丞相也不会闲着的,定是趁着这次的内乱捞好处的!我们就去冒充一波秦丙言的人啊。”云子晴摩拳擦掌地说道。 “”还闲不够乱吗?惊蛰看着云子晴这腹黑地样子,有些无奈,不过云子晴既然有这个想法了,他肯定回去按照她地想法安排好地。 但是,云子晴不能去。 “你不如呆在屋中指挥,其他的事情有我和一元给你跑腿。”惊蛰说道。 “我反正也是没事” “不行。”惊蛰彻底的扳下来脸。 水立北临走的时候可以特地找他说话了,如果要是让云子晴继续在跑,有了险危险,他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站在惊蛰的角度,他更加的不希望垢主有其他的危险的。 所以,这个时候正是乱的时候,指不定还有其他国家的人趁机制造纷乱,云子晴绝对是好好的呆着,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是听水立北的话,只是想要证明,他比水立北更加能够保护好她!即便,她其实也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云子晴看着惊蛰坚决的态度,又想起水立北临走时候担忧的表情,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她就不奔波这一回了吧于是,云子晴继续做了下来。 惊蛰这才满意,同暗处的人交代了,这在离开去忙了。 只不过,他这走了没有多久,这院子就来了不速之客。 “还说呆着安全呢,倒也是不能清静……”云子晴看着那个人,不满的说道。 无垢阁的暗卫已经将刀架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面,可是那人一声闲适的气质,却没有半点的变化,他站在那边,似笑非笑。 “好久不见啊,不知本王如今怎么称呼你为好呢?”惜水摄政王苍翼看着云子晴,幽幽的问道。 云子晴看了一眼那些暗卫,让他们下去了,苍翼就自来熟的做到了云子晴的对面,吃着她的零食……“你是来浑水摸鱼的?”云子晴挑眉问道。 苍翼来的真是时候,国丈那边才逼宫,苍翼居然就千里迢迢的到了这边来了。 显然,他一直掌握着新安这边的动静,而且,云子晴还怀疑苍翼定然是和秦丙言是有联系的。 “这话说的躲难听?本王就是闲的无聊,来找故人叙叙旧。”苍翼直勾勾的看着云子晴,打量了一下云子晴懒散的面孔,忽然又道。 “这已为人妇,果然是更有风情了。”这是在调-戏她吗?云子晴虽然对于这种程度的不以为然,但是苍翼这人也太过放肆了。 第130章 答案有两个 她将自己手中的零食丟过去作为武器,苍翼轻巧的躲了过去。 须臾间,两个人坐着过了几招,倒是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不过,云子晴是多少了解一些苍翼的,她就算是伤不到此人,也将他的衣袍给弄脏了。 果然,苍翼的眉眼就冷了几分,看着自己衣袍上面的污渍,再看云子晴得意的表情,气的牙根痒。 这个女子,总是能够轻易的挑动他的怒气!“说吧,你来此所为何事?”云子晴问道。 “和你做笔交易。”苍翼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云子晴歪着头,静等着他所谓的交易。 苍翼继续说道,“不如无垢阁和本王联手,拿下拂赞。” “然后呢?” “吞下拂赞,届时新安和惜水依旧可以履行和平合约,继续友好相处。”苍翼说道。 苍翼的交易云子晴笔直的坐了起来,终于正眼看向苍翼,目光疑惑,“摄政王啊,我看着这么傻的吗?”她是真的认真的在询问苍翼!她很好奇苍翼是以何种心态和自己所这个交易的!开什么玩笑?三国鼎立的状态虽然现在相处的不似表面上那么的和谐,但是,也不至于由她无垢阁出面去打破这个平衡。 即便是如今她嫁到了新安,成为了太子妃,或许以后还可能是皇后,但是,这也不代表无垢阁就会插手三国的事情。 虽然无垢阁已经撇不开关系了,但是她也不会主动出击的。 这不管是原则,还是道德!苍翼看着云子晴这个样子,忽然开怀的笑了起来。 “本王以为,你应该是知道水立北的野心的,如果他一旦出兵了惜水,那么三国的平衡也即将破坏。” “光是江坚和秦丙言就能消耗水立北的精力,更别说,还有惜水虎视眈眈.不如主动出击,新安也能借此恢复兵力。”苍翼继续和云子晴分析着这交易的好处。 云子晴知道,苍翼此所以和云子晴说发兵拂赞,其实不过是了解到了拂赞女帝和她的恩怨,想要利用一下她的仇恨,让她犯错。 可是,苍翼低估了云子晴的原则。 她和女帝的恩怨,不会上升到其他人,乃至整个国家的!不过,苍翼打的目的肯定是不止这些的,他明着是和云子晴做交易,其实还想从云子晴这边试探一些云子晴和水立北目前相处的状态,比如是否心存芥蒂?还有,苍翼想要开战,也想了解一下,无垢阁是否会全力的帮助新安苍翼想从云子晴这边知道的挺多的,此时云子晴如果说错一个字,说不定就影响了苍翼任何的一个决定。 云子晴不想装傻,这也容易被处于被动,而且苍翼说不定还有话等着他了。“里面惜水的拓跋公主找到没有?”云子晴问道。 “未曾。”苍翼以为云子晴就想要转移话题。 “按理说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啊?”云子晴疑惑的问道,“怎么说,我们以后也算起姻亲了,你们女方如果还有其他的要求,尽管提哈!千万不要客气。”云子晴一脸欣慰的说道。 “何意?”苍翼不解。 “这个,摄政王殿下回去就知道了。”惊蛰从外面走了过来,先是拿了毯子给云子晴盖了膝盖,这才看向苍翼。 苍翼看了一眼云子晴和惊蛰,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答案了。 他眼角眉梢吊着,显然是压抑着怒气了。 “留湘镇的特色菜不错,摄政王一定要留下,我作为东家定是好好招待。”云子晴弯着眼角说道。 云子晴自称东家,也是在告诉苍翼,她现在的身份先是水立北的太子妃,后者才是无垢阁的垢主。 任何人想要理由她从而利用无垢阁,那是不可能的。 苍翼看着云子晴冷淡疏离的目光,忽然脑海中闪过似曾相识的感觉,彷佛这样的目光在以往的岁月里,早就被这样注视过一样……他很快就收敛了乱糟糟的思绪,目光沉了下去,“本王静候佳音。”说罢,他的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静候什么?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苍翼千里迢迢的跑来了这一趟,我以为他又要拿人情要挟你呢。”惊蛰说道。 “有些事情第一次没有成功,做第二次就更加没有必要了。”云子晴回答道,不过对于苍翼来的一趟,她有些担心。 那一次在黔王府的时候,苍翼寻过她一次,不过也是说些无聊的话题,但是他带来了拓跋牧,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从黔王府去拂赞的话,拓跋牧早晚会发现她就算新安小姐。 那么之后的时候,他指不定会闹的满城风雨了。 这一次没有拓跋牧给他利用,那么苍翼是想做什么?云子晴的目标很快就锁定了这次秦丙言逼宫的事情上……“多注意最近的外来者入城的人流。”云子晴同惊蛰说道。 “是。”惊蛰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此时是听说了苍翼过来,所以他才匆匆的赶过来了。 此时苍翼应该不会去而复返了,所以他也就离开了。 “等等”云子晴突然又喊住了他。 “怎么了?”惊蛰疑惑的问道。 “啊……也没事……”云子晴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的要说的话过于矛盾了。 如果她一边用着无垢阁,一边又说着想要无垢阁和新安撇开干系,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是挺表的……惊蛰看着云子晴的犹豫,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垢主处事说话的时候这般的犹豫不定的样子。 惊蛰轻轻笑着,“以后莫不要再说撇开无垢阁的话了,我第一个可不答应。” “不管你是新安的太子妃还是其他的人,在我的心中,在所有的无垢阁的这些人的心中,他们的垢主就永远是垢主!” “是你给了他们避难所,让他们吃饱穿暖的长大,有了自己这么多自由的人生,为你效力,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惊蛰说罢,目光盈盈的看向云子晴,他希望垢主将无垢阁当成自己的所有物,私人物!“说的好像我养你们就是让你们替我卖命似的……”云子晴嘟囔道。 她当初地心愿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在外面看见了那些孤儿就带回去了,真的说照顾什么的,她也并没有做什么。 只不过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安静安逸的家,让他们学习,成长……惊蛰知道云子晴心中还是对无垢阁的这些人愧疚,因为现在他们做的就只是在为新安效力一般。不过,这样弱弱的云子晴,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可爱。 “我先去了。”惊蛰笑着,离开的有些落荒而逃……他能够尊重云子晴的选择,选择退出来这没意义,没结果的争夺中,不给她添烦恼……是你世郎的孩子这一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其实多少是不甘心的。 只不过,他不想破坏和垢主之间的气氛,因为他知道,只有退出来,他才有不可取代的亲人的位置。 能够看着她,也是别无他求……宫墙下,水立北的人在悄无声息的收割这些跟着秦丙言造反的人。 宫墙外,家家闭户藏于家中,偶有疾驰而过穿着轻甲的士兵,只不过,那些人几乎都是往同一个地方而去。 那就是新安丞相,江坚的府邸。 一墙之隔,秦文耀在叫嚣着江家人再不开门的话,那他们就要破门而进了。 他倒也是不想这样等着,只不过想要悄悄溜进去江家的人全部都悄无声息的没了,所以秦文耀这才害怕的不敢多行动,只等着秦丙言那边的得逞的口令。 在黔王府,却静谧一片。 余元梦焦急的在墙角下来回走动着,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她并不知道秦家忽然就造反了,秦才世昨夜还在她这里,并没有告诉他什么!只不过,想起昨夜他的索求无度,余元梦现在想来还是有些蛛丝马迹的。 成于败,只这一次了。 这样想着,余元梦的手轻轻的拂上了自己的肚子,暗道希望世郎万不能有事啊。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惊讶的余元梦一回头,就看见了水立北身边的侍卫。 “余姨娘,请跟属下走一趟。”侍卫冰冷的说道,他的目光和表情也是冷漠无比。 余元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就跌到了地上。她慌忙地护着自己地肚子。 侍卫淡淡地扫了一眼,提着她的一只手臂,将人带走了。 此时的秦家,已经空无一人。 秦丙言做这样的事情前,早就将秦家一些重要的后辈都安排去了其他的地方,而不重要的,正在秦家的秘道里面藏着了。 侍卫带着已经晕过去的余元梦和暗卫统领汇合,来到了城东一处偏僻的破宅子前。 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这里缩成一团的秦家人吓得一哆嗦。 而护着这些人得,正是秦才世。 他虽是文人,倒是也学过几招,也算是有脑子得,所以秦丙言才给了他这么重要得一个差事。 暗卫统领将余元梦如同破麻袋一般,丟到了秦才世的面前。 “秦公子是不是忘记将自己的相好的带走了?”暗卫统领说完,示意属下给余元梦后背划了一刀,余元梦吃疼,幽幽转醒。 “你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意思!”余元梦一睁开眼睛就听见了秦才世说这样的话。 她疑惑的看着秦才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暗卫,后背迅速爬上冷汗,那不是疼的,是打心眼里的惧怕。 对水立北的惧怕!“秦公子难道不认识这位吗?”暗卫统领问道。 “不认识。”秦才世冷声回答,不看余元梦一眼。 不认识?世郎为何说不认识我?余元梦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她立刻想到他们二人的关系,如果贸然就承认了,那水立北更加不会放过他们了。 此时的情况,只能矢口否认了。 所以,余元梦低着头,不发一语。 只不过,她因为来的路上颠簸过度,胎气不稳的身子,此时有些见红了……鲜血迅速的染红了衣裙,灼伤了心.“我的孩子”余元梦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她有些烦乱的看了一眼秦才世,本想扑过去求他揪自己的,可是秦才世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急于撇清关系,后退了一步。 余元梦虽然失望,但是理智告诉她,此时如果强行求秦才世,只怕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大人,我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的小妾,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舒服,我……我可能是中毒了,我需要去看大夫。”余元梦跪在暗卫统领的脚边,不敢说自己怀孕的事情。 第131章 无垢阁偏颇 “中毒吗?给她一枚解毒丹!”暗卫统领说道。 是药三分毒,就算是解毒丹也不能乱吃的啊!余元梦害怕了,可是暗卫一步步走来,她顿时没了主张……“救救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暗卫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她的心尖,像是凌迟一般。 谁知道那是不是真的解毒丹?越想越是恐惧,最后,余元梦终于坚持不下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快速爬起来扑到了秦才世的怀中。 “世郎,救我……我怀了你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余元梦挂在秦才世的怀中,凄惨的哭着。 “少爷,别忘记了你的责任!”秦才世身后的侍卫沉声提醒道。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万不能被破坏了大事!秦才世伸出去的手终究是没有落在余元梦的腰间,而是直接拉着她,将其扔在了地上。 “哪里来的女人?如此不知廉耻,这么多人就敢往男人的身上扑……”秦才世厌恶的说道。 不知廉耻……??余元梦顾不得直接身上和肚子间的绞痛,震惊的看着秦才他在说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你以为还能撇得清楚吗?为何要这样对我?“秦才世,昨夜,你可是还在我的床上的!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余元梦气愤的喊道。 他不认,她的名声没有了。那他的名声也不要了。 反正如今太子殿下也知道了她的事情了,她也活不成了,本来是打算不拉秦才世下水的,毕竟是相爱了一场,可惜啊,这个男人太懦弱了!要打就打,塞过来一个女人是何意?秦才世不理会余元梦的质问,看向暗卫统领。 更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一般,秦才世看了一眼地上悲痛欲绝,已经痛的说不出来话的余元梦,补充道,“这女子如今不知自洁,本少爷会看得上这样的女人吗?”他微抬着下巴,倨傲又矜贵无比的样子。 倒是有个明白人余元梦一口气没上来,菜色的脸白了又红,颤抖着手指着秦才世,“好你好?……” “大人,我知道许多秦才世和关于秦家的事情,只要你能留了我这条贱命,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余元梦倒也是个硬气的,长提一口气,快速的说道。 “用不着了。”暗卫统领看着脸色大变的秦才世,抽出了腰间的刀。 余元梦这口气,总是落下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冷汗直冒,眼前已经晕厥一片,看不清任何……“杀,杀……杀了他……”她“呵呵”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一般,喃喃自语。 或许她早就该明白了,余家之前将她塞给水立北的时候,她去求过秦才世,希望能够帮她一把,他明明说过娶她的啊。 可是当时的秦才世却故作因而言它,说一些他没有话语权,管不了余家的事情,后来又说水立北不会动她的,他们还是可以来往的……诸如此类的,当现在再细细回想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被秦才世耍的团团转!杀了他吧!谁来替我杀了秦才世啊!余元梦闭上眼睛的时候,一直在心中乞讨这件事情虽然水立北的人没有随他的愿,但是秦才世这些人哪里是水立北的暗卫他们的对手呢?几个回合下来,秦才世等人全部被按在了地上,而屋内的那些人,自然也是尽数的被抓回去了大理石的地牢暗卫统领看着躺在地上的余元梦,目光闪过一丝杀气,不过终究是没有动手,直接离开。 胆敢背叛主子的人,不杀已经是非常仁慈的了!她这个样子……如果能活下去,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只不过从此和黔王府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阮家。 阮鸿被阮家家主困在了家中,不让出去。 “父亲,你糊涂啊!这秦丙言岂能拿得下这个位置?先不说水立北,就连江坚他都斗不过的啊!”阮鸿看着阮家家主,厉声说道。 他此时被绑了起来,根本是动弹不得。 “太子已经秘密去了平南镇了,等他回来,国丈一定能够逼宫成功,拿到玉玺了!大事将成,你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说话!”阮家家主此时心中也非常地乱,不过他答应了秦丙言,一定会稳住的,只要他能够拿下这个位置,他就出去帮他善后。 此时,正是关键的事刻,他就怕自己这个固执的儿子会不同意,所以一早就将其绑了起来了。 “你”阮鸿被自己的父亲气的说不出来话,此时阮家家主已经迷了心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那青儿怎么办?”阮鸿问道。 “那丫头能有什么事?到时候我们阮家更上一层楼,还怕她找不到好的夫家吗?反正去了黔王府这么久她也没有得宠,在哪里也没啥用了!” “可是,秦丙言得手了,一定会去屠黔王府的,你就灭有想过青儿也会受牵连?”阮鸿继续问道。 “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提前将她接回来了,也关在后院呢!” “父亲,你倒是安排的挺周到的!”阮鸿看似夸奖。 “那是自然!”阮家家主立刻得意了起来,他这个儿子一向是深沉,有什么事情也不同他商量的,总有一种看不起他的感觉。 如今,他居然夸了老子,阮家家主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他暗中想着,阮家在他的带领下,即将要更上一层楼了!阮家的列祖列宗,一定以他为荣啊!“父亲,对不住了!”阮鸿突然说道,直接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阮鸿,用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撞了过去。 “你、”阮家家主被撞的趔趄了一下,一头磕在了门边,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来神……而此时的阮鸿已经解开了绳索,得了自由得他顾不得去看阮家家主,立刻就跑了出去。 “来……来人啊!不要让那个逆子出去怀我的好事了”可是,阮鸿是习武的人,阮家的这些家丁哪里能够拦得住他呢?“你们去看好老爷,我自有分寸!”阮鸿沉声说道,踢翻了几个家丁,自己翻墙出去了。 他一路溜到了东宫,目光所及遍地都是尸体,想了想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快步地往御书房冲了过去。 “皇上,臣来救驾了!”他一路喊着,砍了几个效忠秦丙言地人,一路和包林等人汇合了。 他看了一眼这被逼的节节颓败的秦丙言的人,心中暗道还好来的及时。 “包统领,皇上无事吧?” “那就不知道了。”包林看了阮鸿一眼,显然是对他不太热情。 阮鸿心中有数,立刻又冲上去奋勇杀敌去了!“倒是有一个明白人!”包林看着阮鸿的背影,嘟囔着说道。 平南县。 许德在屋内焦急的等着京都那边的消息,同时也在担心着他抓的那批人。 他已经查觉到了水立北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虽然正在慢慢的转移,但是这个紧要的关头,丞相也被困在了京都,消息出来困难,他也是如同没头苍蝇一般。 “大人,有京都那边的信过来了。”一个家仆疾步而来。 许德迫不及待地接过信看着,边问,“谁送过来的?” “是个生面孔,不过他说京都里面的人出不来,所以就临时派了他过来了。不过也嘱咐我们所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中。”许德打开信封看了一眼,信中说太子已经到了平南镇了,要他稳住了!“太子这个时候来了?”许德掌心有些发抖。 “太子如果没有离开,这国丈秦丙言不可能这个时候发动的。”管家分析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爹有大靠山许德沉重的点点头,可是这停不下来的脚步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焦急。 “那我们……太子听说秦丙言逼宫了,他不回去吗?”许德喃喃的问道。 “应该是回去了。”管家恭敬地说道,“老爷无需担心,丞相大人心中有数地,我们做好自己地事情就行了。” “恩,好。”许德虽然这样说,但是依旧不放心。 “少爷呢?”许德想起了他这个宝贝儿子。 “少爷他在自己的院子呢,老奴已经再三嘱咐,他不会出去的。”只不过,这管家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了另一个家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老爷,我们拦不住少爷,此时他已经跑了出去了。” “这逆子,快快去拦住他!”许德厉声说道。 只不过,许家的人出去寻了一圈,也没看见许家少爷去了哪里。 他出了许家的门,就不见了?一众下人着急,立刻四散去寻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许德的手中收到了一封信。 信中自称是秦丙言的人,希望许德能够交出来江坚的重要把柄。如果他不交出来的话,那么他许家的这根独苗,那就是没救了的!所以,许博厚是被秦丙言的人抓走了?这封信看的许德莫名其妙,秦丙言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和丞相江坚是一伙的?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许家的独苗在他们的手中!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许德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把管家急得不行。 “老爷,少爷可禁不起这样得折腾,国丈的人都追到了这边来了,那我们就是暴露了,不如……”剩下的话,管家没有继续说了。 许德却是明白的!不如,就此卖了江坚!许德是丞相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他满腹的圣贤书,是个货真价实的书呆子,后来慢慢知道了丞相不臣的心思之后,他也早就想要置身事外了。 只不过,得了那么多好处得他,既然上了这条船,又如何能够轻易得下去呢?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许德得脚步生生得卡在了原地,心中知道这是搏命的事情。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丞相怎么能够重的过他的这个独生子呢?许博厚可是他唯一的孩子,虽然性格顽劣,但是,他许家的香火不能就这样断了的!许德没用多久,就做下了决定。 他亲自书写了一封信,让管家送了出去。 “你们到底是谁?敢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许博厚大声的尖叫着,蒙着头的他此时是非常的恐惧的。 “我可是平南镇许县令的儿子,你们要是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犯不着这样啊!” “要银钱还是什么,你们倒是给句话啊,不要吓我” “大爷各位大侠,能不能给口水喝啊?”许博厚被捆缚着手脚,像一只翻了壳的乌龟一般。最重要的是他的头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这周围,连个声音都没有。 第132章 你居然敢打本王 他越是喊就越是心虚,最后只剩下了求饶。 无垢阁的几人就站在不远处,这里是一个荒弃的院子,许博厚此时就被他们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任由其喊着……不过,许德的也没有让他的儿子多受什么罪,此时他的信函已经送到了惊蛰的手中了。 惊蛰看完信中所说得地点,还付着了一张简易得地图。 “去看看。 惊蛰将信给了无垢阁得无卫,两道白影迅速的去往了信中所说的地点。 惊蛰看了一眼时间,走进去了院中。 “许公子,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如果你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告诉我,我也是可以放你安全的回去的。”惊蛰看着许博厚说道。 许博厚歪着头听着,心中早就憋不住了。 “我知道的可多了,你想知道哪一方面的?我都告诉你!”许博厚立刻表态。 “恩,关于你父亲的。”惊蛰搬了个凳子坐在距离许博厚不远的地方,洗耳恭听。 “我爹的?果然,又是我爹的麻烦”许博厚嘟囔了一声,说道,“我父亲最近一定是在做什么大事,他非常的忙,总是去我们镇外面的那个破庙那边。”听见这个地点,惊蛰立刻给旁边的无垢阁的无卫使了一个眼色,又有两个人快速的出去了。 “他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清廉,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不过这个人我可就真的不知道是谁了!他不告诉我。”许博厚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其实我爹平日里还是挺为那些习民着想的,就是他这人书读的太多了,完全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不知道变通一下的!” “也不知道他此时知不知道他的儿子不见了,他会不会不来救我?”说到这里,许博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父亲成日里骂他不争气,不好好用功,说是白养了他,那此时自己被抓了,是不是就压根不救了?父亲要是丟弃了他怎么办?那他岂不是成了一颗小白菜,任由人宰割了?“那个,你们给我爹去信了没有?让他送银子活着找他办事尽管开口啊!一定要把我说惨一点,不然他要是不着急怎么办……”许博厚担忧的说道。 “说重点。”惊蛰不耐的提醒。 “哦,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父亲的什么事情,他平日里就是看书,处理公文!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什么也不知道?”惊蛰问道。 “不,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就是记性不好……”许博厚想了一下说道,“前段时间,我爹貌似送了一个人去了京都那边!” “那个人我没有看清楚是谁,但是看着年纪不大……”许博厚说完,再也没了声音。 “没了?“没了??.真没了!”许博厚怕惊蛰不相信,强调着说道。 “恩。”惊蛰说道,站起来对着蒙着头的许博厚比划了一下。 “那,可以放我” “嘭!”许博厚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脑门挨了一脚,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了。 “这一脚,算是教训一下你之前拦垢主的无礼了。”惊蛰收回脚,缓缓说道。他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胆敢冒犯垢主的,他一定不会轻饶的。 “将他送回去吧。”惊蛰说道。 如此许德暴露了江坚这样的事情,做下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虽然不是他直接做的,但是也是他帮着那些人去屠村的。 所以,许家也算是走到了头。接下来的事情,水立北会给他们相应的报应的。 寻到了江坚抓去的那些壮丁的位置,也拿到了许德的信函和许博厚的证词,扳倒江坚的事情基本就是稳了。 不过,既然想要他翻不得身,还差点火候。 云子晴听闻惊蛰说罢这些事情,沉思了一瞬,“苍翼和女帝那边应该都能有江坚通敌卖国的证据!”其他的那些罪名,江坚或许可以有法子摆脱,但是,这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江坚只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她手中只不过是有女帝当年和江坚通信说给水立北下毒的信函,但是还需要找他们有其他利益合作的信函。 “苍翼回去知道了拓跋灵的事情,两国之间只剩下了开战一条熄火的法子了。”惊蛰担心的说道。 他同云子晴是一样的想法,是不希望两国开战的!“惜水帝不会轻易的同意苍翼开战的!”云子晴说道,但是,苍翼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她还真的是猜不透他会如何做。 “只要水立北能够尽快的稳住新安的朝局,苍翼想要开战就得掂量几分。”云子晴说完,其实心中还是偏向苍翼会挑起战争的。 “我有一个法子”惊蛰忽然说道。 “说。” “如果苍翼被拂赞牵制住,那么对新安的心思就转移了。”惊蛰说道。 也自然是对垢主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如何做?”云子晴问道。 “信阳公主年纪也不小了,或许惜水和拂赞可以联姻了。”惊蛰勾着温润的笑意,却说着如此算计的话。 “那你去办吧!”云子晴点头,对于这两个人都是无所谓的。 “这个也需要垢主给我一记幻药了。”惊蛰说道。 “自己去拿吧!”云子晴的那些毒药放置在哪里惊蛰是最清楚的,上面都是有名字和功效的,他自己可以找到的。 “恩。” “垢主,还回门吗?”惊蛰问道。 “回啊,只不过是回去拂赞!我得给你得计划助攻一下。”云子晴抖抖衣袍,这就是打算出发的。 惊蛰笑了笑,立刻下去准备马车了……云子晴回去给水立北写了一封信,这就让一元收拾赶路了。 拂赞皇宫。 信阳公主魔怔的病,时好时坏,特别是情绪稍微激动一下,就立刻发疯了,完全没有正常人的样子。 女帝自然是已经寻了不少的大夫过来,却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症。 其实,云子晴的这个也不算是毒药,只不过是利用了一下信阳公主极端偏执的性格,再微微的破坏了一下她的神经系统,接着她就是容易产生幻觉,夜夜噩梦,更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了。 “陛下,恕我们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来信阳公主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啊……”御医院的几个德高望重的院士近几日一直在研制信阳公主的病症,只不过每一次眼看着好了,却又变的突然严重了。 而且,这几日更加的严重了,到处喊着要找她的夫君。 女帝已经杀了几个御医院的御医了,可是,他们治不好就是治不好了。 女帝心中也清楚,只怕是这毒只有那个女人才有法子了。 可是,如今那个女人怎么可能给解药呢?女帝焦头烂额,无数次想要放弃了这个女儿。 “母皇,儿臣带来了新的药,不如给皇妹试一试。”岳王带着一盒药过来,沉声说道。 “你,你岂能破的了无垢阁那个蛇蝎女人的毒呢?”女帝失望的说道,一点也不相信岳王能够治好信阳公主。 岳王垂着头,不说话。 虽然他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试一试也是好的啊。 显然,此时的女帝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御医院的一个太医看了一眼暴露的女帝,拱手上前,轻声说道,“听闻惜水帝后有一味神奇的植物,可定神安眠,或许对信阳公主是有效果的。” “植物吗?” “是的,这个植物虽然难养,但是只有至于室内,功效非常的显著,不如陛下去求一株来?信阳公主只有能够安然的入眠,不再做噩梦了,那疯魔的病症就会有所缓解的。 这个时候告诉女帝这个消息,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女帝怎么能够不修书一封呢?惜水国。 女帝求娶这个安神的植物的信函很快就送到了惜水帝的御案上面。 惜水帝看着女帝的许诺的两座铁矿的信封,立刻震惊不已。 摄政王自然是也知道了这封信的内容,听闻了那两座铁矿,同样的行动。 “看来,信阳公主的病症只怕是不好治啊。”惜水帝同摄政王说道。 “皇后那边可有多余的迷多草?”摄政王问道。 他才不关心信阳公主的上面病症,他只看中了拂赞的那两个铁矿。 之前水立北在拂赞那边得了铁矿得事情他知道之后,可是非常得嫉妒。 对于一个好战得男人来说,这武器得诱惑也是非常得大得,这如果有了足够得铁矿,他什么样得武器炼制不出来?而且,有了武器他们国家不就是更上一层楼,也无惧新安了不是?“有的,如果分其一株过去是可以的。只不过,这个迷多草不能颠簸,无垢阁也一直想要”惜水帝担忧得说道。 惜水到拂赞路途遥远是一说,如果中途在被无垢阁的人给拦去了,那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即便是同意了这一交易,那一定得确保万无一失。 “信阳公主貌似也是在无垢阁回去之后才变成那个样子得,应该是得罪了无垢阁了!如果被无垢阁知道我们得这个草对信阳公主得病症有用,那么,无垢阁怎么能不拦截?”惜水帝见苍翼不说话,继续说道。 “无垢阁不能得罪,不如就去告知拂赞,这迷多草不能移植……”惜水帝希望他得国家是和平安康得,无垢阁在江湖上面名声这么大,可不能轻易得得罪了。区区铁矿,不要也罢。 或许女帝给了这么大得好处,也就是想要迷惑他们给了这个迷多草。女帝只怕也是忌惮无垢阁得吧?不然为何不直接拿铁矿去和无垢阁交换解药?“本王会怕区区无垢阁?”摄政王想要云子晴那副总是万事冷漠得脸,沉声说道。 他是惜水最厉害的战神,不惧怕一个江湖草莽!“苍翼啊”惜水帝知道摄政王心动拿铁矿,想要劝解什么。 “本王亲自送那迷多草去!谁敢拦截?”摄政王气势恢宏的说道。 惜水帝知道多说无用,不过既然摄政王已经决定了,并且亲自送迷多草去拂赞,这也算是万无一失了……云子晴此时到了岳王的府邸,此时正在岳王的地下暖房里面。 她看着这些长的郁郁葱葱的药材植物,觉得舒心了不少。 这个时节马上就冷了,这些植物能够长的这么好,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无比大的突破了。 “你成亲的时候我没有去,不过,也一直备着礼物了。”岳王递过来一个盒子。 云子晴打开来,看见里面是黑乎乎的石头,非常的大,而且非常的多……“我依稀记得,小时候你一直在寻找这个石头。”岳王说道。 第133章 趁机加条件 “是啊……”云子晴拿起一颗那看似普通的石头,点点头。 这个就是陨石,从遥远的外太空来到了这个时空!当时云子晴就是想要寻找陨石,刻画了那个石壁画,这才回去的这陨石的能量还是非常的强大的,只不过,现在的她可能不需要了。 “浮鱼送回来的那个石壁画是假的。”岳王继续说道。 “哦?”云子晴有些意外的挑眉。 “之前那个石壁画是在我这边保存着的,可是后来被浮鱼带走的时候,貌似被调换了。因为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这样的石头,还是了解一些这特征的。” “恩”也就是说,浮鱼还回来的那个石壁画,是假的吗?她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没有去看那个石壁画确认。不过此时岳王既然这样说了,那想必真的就是假的了。 不过,浮鱼应该不会再多此一举做这样的事情了,那会是谁呢?云子晴看着手中的石头,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岳王见云子晴这表情,料想她心中是有了答案的。 “谢谢,不过以后不用寻这个石头了,我用不上了。”云子晴笑着说道。 “恩,我想着也是。”岳王点头。 他看着云子晴此时的状态就知道,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无畏冷漠的气质了,此时的她身上更多的是温和浅淡的静好。 或许,这就是归宿的幸福感。 水立北,对她定是极好的!“此次来,其实也是想要问你一下,你心中,可想要那个位置?”云子晴问道。 她思来想去,如果信阳公主嫁去了惜水,那么就不能成为帝姬了。这拂赞也就剩下了泓熙是唯一的继承人了。 她不太了解泓熙,不过还是想要询问一下。 她希望泓熙可以和自己敞开心扉,说说他心中这么多年的隐忍和苦这是她极力挽救回来的孩子,云子晴打心眼里面还是希望他能过的好。 岳王倒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云子晴大老远的跑过来了这一趟其实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其实,从那个太医说惜水的迷多草的事情,我就猜到了一些了”岳王低声说道。 云子晴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岳王能够猜到这件事。 因为,迷多草在岳王这里非常的多,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岳王和她心中都是知道的。 岳王明知道这是云子晴的一个圈套,可是他却没有揭穿那个太医。 一方面是,他知道云子晴是有法子治好信阳公主的,但是,他却张不开口去要这个解药!但是他也不忍心不管这个妹妹。 如果真的让云子晴如愿了,那么是不是她就可以解了妹妹体内的毒呢?另一方面也是,他心中多少是对女帝是有怨言的!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更加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力!明明,他对医毒也是造诣颇深的,可是每一次呕心沥血研究过去的解药,女帝却是不屑一顾的。她相信那些太医,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念之差,岳王就保持了沉默不过,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他是不敢想的!因为,女帝虽然对他不好,但是治理了这整个国家却是不错的。 她是一个好皇帝!“如果你不希望坐上那个位置,那么我也就尊重你的决定,信阳公主不会嫁给苍翼了。”云子晴说道。 信阳公主不会嫁给苍翼,那么她的病也是不会好的是吗?岳王看着云子晴,从她的脸上看见了答案。 也对,信阳公主之前对她做过的事情,后来在无垢阁的无礼,这些事情她都是知道的。 或许没有她拦着,此时的护法惊蛰说不定早就杀了她的!留她一条命,或许也是她的仁慈吧?“即便是华儿不嫁于惜水去,她也不适合这个位置的。”岳王郑重地说道。 这是为了华儿着想,也是为了今后拂赞的发展,拂赞地子民着想!所以,这个位置他不能不坐!他是皇子,有庇佑拂赞子民的义务。 这个位置,他不做也得做!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原因罢了。 云子晴很高兴岳王能够如此的豁达,能够拿得起放得下的,以大局为重的,才不枉是皇家子弟,堪当大任!信阳公主这样的性子,即便是以后做了女帝,那也是后患无穷,说严重一点也是将拂赞置身水火中!不如一早就选一个更加有责任的东宫。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君王的。”云子晴笑着说道。 “胃”云子晴看着这样的岳王,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的心中也是有负担的。因为,这件事几乎是她一手导致的,她等于说是直接插手了一个国家的兴亡了。 说好的不要无垢阁参与三国的朝堂政事,可是偏偏他们还是在后面搅了局。 一方面,云子晴还是忍不住帮助水立北,另一方面,她是真的不忍心岳王这个孩子明明是有本事的,却总是郁郁不得志!害!她为何最近一直在口是心非起来?说起来,还不是入了这凡世,不得不处理这些事情。 这一切,还不都是水立北的错?如果她老老实实的呆在了无垢阁,也就不用操心这么多的事情了。 如今嫁娶了水立家,她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或许,这也是为何苍翼想要拿无垢阁来和她做交易了。 如今,她也真正的当了一回当局者迷!既然为之,也就坦然受之。 云子晴也不过是感慨了一下,也就没了其他的话。 在岳王府吃了一顿饭,云子晴也就打算是打道回府了。 之后的事情自有惊蛰娶完成,她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了!“垢主,不如回去无垢阁小住几日?”惊蛰说道。 “不了,京都那边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解了。”云子晴说道,上去马车。 一元看着惊蛰依旧笔直的站在马车前,似乎有一些落寞得神情。 难道是觉得一个人在无垢阁觉得孤单吗?“护法,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得!”一元保证道。 “恩。”惊蛰点点头,可是表情也没有好转。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垢主得!”一元继续说道。 “恩。”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回去了!” “恩。”一元小心翼翼地上去了马车,马车行出去了很远,一元透过缝隙还是看见惊蛰站在那原地,深深地看着这边。 “垢主,护法好像不怎么高兴?”一元担心地说道。 但是,她又想不通为何垢主到底是为何!难道是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垢主吗?这也太不相信自己了吧!“他可能一个人太无聊了,不如给他找个娘子耍耍。”云子晴歪着头,有些昏昏欲睡地样子。 连续赶了这么几天地路,她也实在是乏了。 “娘子吗?啊护法要是娶亲了,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地?”一元好奇着在脑海里面敞开了连想。 其实,护法在一元,乃至整个无垢阁所有人的心中,一直都是如同仙人一般,他不管做什么,都有一种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一元经常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护法随时都能上天去不可!也就是如此垢主回来了,护法才看着有了一丝烟火气。 不过吧,要他真的娶妻了,也不知道什么样子的人能够配的上他啊这样想着,一元的目光就飘向了云子晴的脸上,不管如何看,一元还是觉得,也就垢主能够有资格配的上护法了,其他的女子嘶,护法还是孤独终老吧!想什么呢?云子晴虽然眯着眼睛,也知道一元一直在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一直觉得垢主要是回来了,那应该是和护法在一起最好不过的,谁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水立北!”一元气鼓鼓的说道。 虽然她承认水立北也是美男子,但是,相对于护法来说,一元还是站他们护法的。 “瞎说什么呢!惊蛰和你都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兄弟,妹妹。”云子晴淡淡的说道。 “恩,我明白的!”一元笑嘻嘻的点点头。 “希望他也能明白!”云子晴低低的说道。 “垢主你说什么?”一元正在开心,云子晴声音又小,她并没有听见云子晴说了什么。 “让你闭嘴,我要休息了。” “胃?……”水立北看着被压在下方的秦丙言等人,表情并没有喜悦。 因为他此时在这里处理这样的事情,而他的太子妃,又跑去拂赞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个女人就不能回来吗?老老实实呆着自己的身边,让自己随时都能看见不行吗?“爱卿觉得这个江山这边的好吗?”新安帝有些颓废的坐上皇位上,看着有些狼狈的秦丙言,轻声问道。 “呵呵,你觉得不好,你让给我坐坐啊?”秦丙言不屑的看着新安帝,此时已经撕下了所有的伪装。“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试问这大好的河山谁不想要?” “”新安帝能说,他不想要吗?如果能够从来的话,他希望自己可以去云游四方,也不要这操碎了心的位置。不过,人的野心是永远不知足的。 如果他当初没有坐上这个位置的话,那么他或许也会向往的!秦丙言说的话没有错,倒是他问的有些废话了。 想了想,新安帝笑了起来,这路都是自己选的,成王败寇,此时他说再说的劝慰的话,都是无意义的了。 “皇上,皇后自戕了。”有宫女快步走来,轻声禀告道。 秦丙言一听这话,刚才还绷直的背脊,一下子萎靡了下去。 他没有想到,他会败的这么彻底,就连他提前安排好的退路,那些送出去的秦家人,也都被水立北尽数的抓到了……水立北彷佛知道了他的一切行踪一般……他自以为一切都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在水立北的掌握之中!他活了几十年,居然还是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的身上了。 他如何能够甘心呢?只不过,如今已经成了阶下囚,他再多说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用了。 秦丙言垂着头,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压下去吧!”水立北懒得和他啰嗦了,也不管新安帝的意见,直接让人就秦家等人给压了下去了。 “皇上,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儿臣先去处理善后的事情了。”水立北对着新安帝说道。 “那些事情怎么能够轮到你堂堂的储君去安排呢?你且歇着。”新安帝对水立北此次的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还是非常的满意的。 “无妨,儿臣去看看秦丙言一众是否还有漏网之鱼”水立北急了,他还要去找他的太子妃呢!怎么能在宫中耗着呢?可是偏偏这个新安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拦着他。 第134章 诛九族的大罪 “太子啊,你陪孤下下棋吧”新安帝不给水立北反对的时间,直接起身往御花园走去了。 我可以说不吗?显然是不可以的。 等水立北赖着性子陪着新安帝下了两个时辰的围棋赶回去的时候,云子晴已经到了府内了。 只不过,云子晴在补觉,没有时间搭理水立北。 不过水立北也没有闲着,去了后厨那边,亲自监督着府内的厨子做了一大桌子云子晴最爱吃的菜。 所有的饭菜被水立北端进去了内室里面,云子晴就被这香味给唤醒了。 不过,水立北也把握了分寸了,知道云子晴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所以此时用香味将她吵醒,那也不算是打扰了。 云子晴坐起来,有些困顿的揉着自己的头发,默默的看着水立北正在摆桌。 “新安帝的身体如何了?”这么大的事情,有没有气的就晕死过去了?“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没有那么的脆弱。”水立北说道。 云子晴穿着鞋,慢吞吞的走到了桌子边坐下,水立北就有眼色的给云子晴夹了菜放在了碗中。 “好久没有一同用饭了。”水立北也坐下吃了起来。 云子晴看了一眼说这话的水立北,半个月都没有,你说好久了?你怕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吧!“这个烧的不错,你刚起来,先吃一点清淡的。”水立北说道。 “恩,我自己会夹。”云子晴点头,依旧是担心宫中的事情,“秦丙言那些人会如何处置?”自然是诛九族的!水立北沉声说道。 “”九代的人都要因为秦丙言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就这样全部断送了性命吗?这未免太过残忍了一些。 生活在心时代的云子晴,觉得这样的法律实在是太没有人性可言了。 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冷了的脸色,这就代表她不是特别的高兴。 “怎么,同情秦丙言?”水立北问道。 “有些”生活在新时代的云子晴,还是不想这么多的性命全部都断送了。 “恩……多吃点。”水立北没有说什么,又给云子晴夹了菜。 云子晴知道这时代的就是这样的,她也不能左右什么!况且,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此时不过也就是感慨一下这个律法罢了。 拂赞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水立北多少是惊讶的。 他从来没有特意的询问过云子晴跑去拂赞到底是干什么的,没有想到,她辛苦的跑这一趟,还是为了帮助他!而且,到底也是将无垢阁给牵扯进去了三国的政事当中去了。 水立北如今不管是在忙,都会陪着云子晴用饭。 “女帝一直不太重视岳王,如今她真的愿意将一心培养的信阳公主嫁去惜水吗?”水立北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没事,信阳公主会愿意的。岳王也会愿意的。”云子晴不在意的说道。 她特意跑了一趟岳王府,就是为了听取一下岳王的意见。有了他得准话,即便是女帝一万个不同意,岳王也是有法子让信阳公主嫁去惜水得。 而且,依苍翼的性子,这天降的傻媳妇,估计他也是不会要的。即便是已经和信阳公主有了关系,他多的是法子不娶。 想要他同意,也是需要岳王的态度的!无垢阁虽然将路都铺好了,如果岳王不同意的话,这个计谋也是不行的。 虽然云子晴没有再细查岳王,但是也知道拂赞的许多的铁矿,其实也是在岳王的掌控中了,而这个筹码,也正是苍翼最想要的。 所以,只有岳王想要那个位置,舍得了这甜枣,苍翼岂能不就范!云子晴近几天没有关注这件事情,不过此时听水立北这样问,那么惜水和拂赞联姻的事情,只怕是好事将近了!“那些被抓去的壮丁,都救下来了吗?”云子晴转口又问道。 无垢阁已经查明白了江坚抓去的那些人的地方,接下来的也就是交给水立北去处理了,云子晴也没太关注。 “差不多,不过不得不说,丞相的眼光是不错的,选的都是好苗子,我已经安排那些人去了边境了!”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那你和江坚有什么区别?”云子晴有些无奈,这个男人还真是见着好处就捞!“区别就在于他们是心甘情愿的!而且,能够成为太子的御用士兵,也是他们一辈子的荣幸!”水立北无比骄傲的说道。 “得瑟!”云子晴翻翻白眼。 “你不夸夸为夫机智吗?”水立北坏笑着问道。 “唯利是图,是挺机智的。”云子晴点头说道。 “”水立北不满的黑下去了脸。 他虽然却是是这样的,但是这话从云子晴的嘴里说出来,他觉得格外的难听了。而且,他可是从来没有对云子晴操先坏的心思啊?“那几个村子的幸存者,你也顺便给安排一下吧。”云子晴说的是在乱葬岗救下的那个女子。 “后宅的事情还是你来处理吧!咱们应该男主外女主内?”水立北试探的问道。“没时间。”云子晴自己甩了这么一句话。 即便是她不看着这整个东宫,水立北也是可以处理好的!就算是水立北没有时间,包林和府内的大内总管也是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她可不想/操这些闲心。 “你是女主人,你可千万要记住。”水立北提醒道。 “恩。”云子晴从喉咙里面应了一声,关键是她真的不想被这样提醒,偏偏如果她要是不回答,水立北估计又是有法子让她求饶的!不如识时务一点。 “太子妃是不是有什么不服?”水立北继续问道。 云子晴没理会。 “太子妃是不是觉得本宫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水立北继续得瑟的问道。 云子晴轻飘飘的看了水立北一眼,“你是不是皮痒了?” “咳咳……对不起,我吃好了,先去书房了!”水立北一本正经的说道,站起来认真的观察着云子晴的表情,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皮了一下。 “太子妃要是想我了,就使唤人去叫我!” “快滚。”云子晴骂了一句。 只见刚才还在她面前皮的男人,已经开溜出去了院子。 而且,光是看着那崩的笔直端庄的背影就知道,这个男人又恢复了一派严肃,板正的表情了!“太子妃,护法那边来信说,关于许德送进去京都的那个人,可能是送进去东宫的。”一元看完了惊蛰的来信,和云子晴说道。 “恩,看来是美人了。”云子晴说道。 “护法还说了,皇家子嗣如今太少,新安已经在筹备太子选秀的事情了,让你放在心上。”一元说道,忍不住笑了起来。 “护法现在如同一个老妈子一般,操心的事情真多!”一元发表着意见。 要说这护法三日的一封信能有多少的话要说呢?成日哪里有多少的消息要转递呢?这不这几日就多是关于东宫的一些琐事了。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护法是东宫的大内总管,在例行给云子晴报备呢。 “告诉惊蛰,将他在东宫的人撤一下,不要太关注这边了。”云子晴说道。 惊蛰说起来也是江湖人士,此时的水立北可是新安的储君,一个储君的内宅如同透明的摆在其他人的面前,怎么能够不让人忌惮呢?虽然是水立北现在没有在云子晴的面前说什么,但是难免时间久了,也是心中多少有结缔的!云子晴和水立北虽然现在是夫妻,但是也不能插手太多水立北的事情和前朝的………再说了,她心中有数!“垢主,其实护法也就是关心你” “叫我太子妃。”云子晴强调道。 “胃”一元一再看着云子晴的表情,知道她说不似开玩笑的,于是,也就原原本本的将她的话传递给惊蛰了。 水立北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元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这个丫头虽然平日里一根筋,谁也不听,只守在云子晴的这个院子里面,但是对于他其实也没有其他的表示。 可是如今他一走进来,明显的感觉了一元的目光不太对劲。 虽然,一元目光没有在水立北的身上停留,掩饰的极好但是水立北是什么人,自然能够第一时间感觉到。 “东边的那个院子给你腾出来了一个院子,打算给你修一个练武场,你可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吗?吃饭的时候,水立北问道。 云子晴的表情倒是没有其他的变化,同往常的一样。 “练武场啊那等我出个图纸吧!”云子晴有些感兴趣的说道。 “也好,你一向的想法是独特的。”水立北点头。 不过,对于一元的目光,他心中还是微微有一些担忧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关于云子晴的事情。 “最近丞相挺安生的,倒是找不出来发力点。”水立北说道。 “看来江坚比秦丙言要难对付。”云子晴说道。 “是,江坚最近一直在清扫尾巴,虽然咱们手中有证据,不过这样平白地拿出来,在皇上地面前,未免也太针对了。” “而且,目前朝中因为秦丙言这次地事情,清洗了太多的人,朝中位置空的太多了。”水立北担心的说道。 如今朝中大臣空缺的地方多,虽然是挺方便他安插自己的人,但是毕竟是不太熟悉,所以还是需要多磨合。 如果现在出手整治江坚的话,那么朝中的人可能三分之二的都要跟着江坚没了。 江坚坐了这么多年的丞相,根深蒂固,根系众多,实在是不好拔!他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自从秦丙言逼宫事情之后,他一直都尽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管是水立北在早朝中说什么,他都是不发表任何意见的。 而且,他的人还特别的恭维和抬举水立北。 “科举考试也快了吧?”云子晴问道。 “还有月余,不过据下面的人来报,今年的学子,大材可用的人不太多”水立北担心的说道。 “这个可不好说,说不定有黑马!” “什么黑马?” “恩,说不定有一鸣惊人的。”云子晴解释道。 “太子妃说有,那自然是有的。”水立北附和着说道。 吃罢饭,水立北磨磨唧唧的没有同往常一样扎进去书房和那些幕僚议事。 “你今天不忙吗?”云子晴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水立北问道。 此时的云子晴正在翻晒这些药材,天气已经冷了,强烈的太阳没有多少了,云子晴需要不停的跟着太阳的光线换这些位置。 最主要的就是,云子晴的这些药材可不是一般的药材,多数都是带有毒性的,要是不懂药理的人来整理这些,还真的不会。 第135章 还是谨守本分吧 这些药材就是一元也不敢轻易碰的。 “这些事情可以教给下人做的。”水立北跟在云子晴的身后说道,并没有回答云子晴的问题。 他忙吗?那自然是忙的。 但是根据一元的态度,他直觉云子晴是有什么事情的,可是两个人如同往常一般说了这么多,他也没有看出来云子晴有什么奇怪的样子。 不过,水立北一向是知道云子晴的功力的,她要是想掩饰的东西,只怕是他也套不出来什么话的!不过,水立北还是想要试一试,看看云子晴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或者是对他有其他的意见……他一步不敢离开云子晴的身边,所以书房那些等着的白里等人,被理所当然的放了鸽子。 “无妨,我也比较闲。”云子晴说道。 “那不如去给你找个懂药理的?专业帮你做这些?”水立北说着自己的建议。云子晴翻着药材的手微微一顿,不过很快就没了异常。 她唇边勾着淡然的笑意,微微颔首,“也好。” “那回头我和包林说一声,让他去安排。”水立北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的,云子晴居然就同意了。 不过,既然云子晴同意了,其实也好。水立北也是心疼云子晴成日里搬着这些药材包林很快就领了三个穿着粉色宫女服的高挑小宫女到云子晴面前给她过目了。 云子晴打量了一下这三名宫女,不管是身段还是样貌,也都是非常好的。 不管是包林选人还是大内总管选人,貌似能够入东宫伺候的,都是是在人群里面出挑的。 “太子妃,着三名宫女都是懂药理,会识字,而且比较伶俐的,你瞧着哪个顺眼就留下吧。”包林看着云子晴说道。 云子晴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包林了,看着他对自己这般的恭敬,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其实,在包林的心中,对于水立北极其的宠爱云子晴一事,他一直都觉得怪异非常的。 要知道,除了水立北,那就是他和包林呆的时间最久了,而且包林也是一直跟在了水立北的后面,他可是一点也没有瞧出来水立北对这丫头不,对云子晴居然是这样的心思。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能都留下?”云子晴挑眉问道。 “可以的。”包林连忙道。 这个丫头一向是个不轻易自己动手的人,不过现在她是太子妃了,太子也是一再强调,要好好的伺候太子妃恩,这多两个人还是养得起的!“那就都留下吧!辛苦包统领了。”云子晴说道。 “太子妃……我现在是御林军参将了。”包林提醒道。 “哦,好厉害。”云子晴面无表情的说道。 额……包林表示云子晴可能会错了自己的意思。 他其实没有在云子晴面前炫耀的意思,只不过是纠正一下她的称呼罢了。 不过看着云子晴淡然的表情,他觉得解释也没有多大的用了。 “那太子妃先忙,属下就告退了。”包林说道。 “恩。”包林走后,云子晴斜靠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的样子。 “叫什么?”云子晴问道。 “奴婢还没有名字,请太子妃赐名……”三个宫女齐齐的说道。 “那不如叫一红二绿三黄吧。”云子晴想了想说道。 三个宫女眼底划过不轻易查觉的惊愕,连忙福神谢恩,并且很快的就选好了自己的名字,在面听面前自我介绍了。 “恩,那些就是我的药材,你们三个去照顾吧!”云子晴微抬下巴,示意那不远处晾晒着的药材。 几个宫女很快就找好了直接的位置,并且小心翼翼的各自寻着阳光,翻晒着云子晴的那些药材。 干活不错!云子晴看着这几个人,嘴角勾起了笑意。 有了这三个人帮忙,云子晴大部分地时间就更加地闲了。而且,这三个宫女是真的学的挺快的,基本云子晴说过的事情她们一遍就记得了。 而且,如今还能在药房里帮助云子晴研磨药材了,倒是比笨手笨脚的一元要好用的多了。 “狄老最近在忙什么?”用饭的时候,云子晴问道。 “皇上在宫中给狄老修缮了一处药房,并且下令国库你们的珍贵药材他可随意使用,最近倒是挺忙的。”水立北回答道。 “怎么,你想要见他?”水立北问道。 其实狄老几次听过来看云子晴,只不过都被水立北挡了回去。 因为狄老一来,和云子晴就能在药房里面呆一整天和那些药材为伍……“有点问题请教一下吧!”云子晴说道。 “那我同他说,有时间让他来见你。”水立北说道。 “恩。”云子晴点点头,专心的吃起饭来。 “练武院子的图纸可画好了?”水立北想起这件事。 “好了。”云子晴说道,示意一元去拿那书桌上面的纸给水立北看。 “这个是何意?”水立北指着那边的房间说道。 那上面一个写着暖房,一个画着空白的牌匾。 “想弄一个可以在冬天也种花的地方,至于旁边那个房间,就是平日里休息的.………”云子晴解释道。 “可以将这两个院子打通,我们没必要搬去那边住的。”水立北说道。 “恩,就是偶尔可以歇息的地方,跑着也是麻烦。”云子晴不在意的说道。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没再说话。 他走的时候带走了图纸,去找人安排去了。 狄老很快就来了云子晴这边,看着云子晴研制的那些标注好的瓶瓶罐罐,双眼放光。“丫头,你整这么多的瓶瓶罐罐,能否给老夫一些?”狄老问道。 “右边的你可以拿走,左边的是要送去无垢阁的。”云子晴说道。 “你无垢阁这么富了,你居然还这么卖力的研制药材”狄老感慨的说道。 就云子晴的这些小瓶子里面的东西,经过无垢阁一出手,那又是任人争抢的东西“你这可是拿着太子的药库挥霍啊!”狄老说道。 云子晴抬眸看了一眼狄修子,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这些都是惊蛰送来的药材。” “果然,没有人比得过你无垢阁的药库啊!”狄老又羨慕的说道。 云子晴垂眸,认真的看着那瓷碗研制成药面,没有说话。 “诶,你这院子里面的这三个丫头挺不错的啊!”狄修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的吸引了。 “你也觉得?”云子晴的表情对于狄修子的意见是非常的好奇。 “手脚挺利落的,也不多言,还不偷懒,不然你也不不会留。”狄修子分析道。“透彻。”云子晴点点头。 她确实是喜欢这样不多说话,而且干活麻溜的人。 完全是按照她的习惯来的吗!“皇上前几日还在念叨你,说你不去看看他。”狄修子又说起其他的。 “我跟他又不熟。”云子晴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丫头。”狄修子无奈的摇摇头。 云子晴笑笑不说话。 狄修子在东宫呆了大半天,也打劫了云子晴许多的东西,不过,云子晴也是从他这边听取了不少的经验之谈。 直到水立北回来,狄修子才离去。 “这老头就是来嚯嚯你东西的。”水立北嘟囔道。 “没事,我也得了许多。”水立北点点头,看了一眼院子里面忙活的几个宫女,眉头一皱。 “下去会有人过来给你裁制新衣,到时候去狩猎的时候穿吧!”水立北说道。“可以。” “恩……还有一事。”水立北说道,揽上了云子晴的纤细的腰,他的手慢慢的拂上云子晴的平坦的肚子。 “还是不要碰那些毒药了,我们得要个孩子了。”水立北说道。 云子晴转转眼珠子,“这个也得随缘吧!” “恩……你也主动一下!云子晴知道水立北就是估计说坏话的,也就没有搭理他。 他就没有消停过,这要是真的有动静,她自己能没有反应吗?不过,这成亲还没有半年,水立北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 云子晴心中就想到了之前惊蛰信中说的事情,看来,前朝那边逼的水立北挺急的,不然他不会提起这件事情。 最近的日子是挺平静的,云子晴也不想让水立北忧虑太多,所以也就专心的监工修缮新院子的事情,也就没有捣鼓那些药材了。 她的那些药材,也就全权的交给了那三个一红二绿三黄来打理了。 “护法说,拂赞信阳公主的嫁妆是三座铁矿,苍翼那边已经答应了。”云子晴坐在院子里面打盹,一元在云子晴的旁边给她念惊蛰的信。 “恩,看来岳王挺大方的。”云子晴懒洋洋的说道。 “护法说,虽然找到了那些自称是耗子的组织,但是却没有祝飞捷这个人。”一元继续说道。 “挺会藏啊!” “太子妃寻此人具体要做什么?”一元好奇的问道。 “好奇!这个人貌似挺了解我的。”云子晴说道。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忍冬如何了?” “我问一下护法。”一元说道。 “恩………”云子晴歪着头在太师椅上,没多大的精神。 不多一份,嬷嬷就带着云子晴新裁制的衣服过来了。 “太子妃万福,这骑装都做好了,太子妃可以试一试,有不合适的可以再修云子晴应道,一元就接过去了那几套新衣服。 里面自然也是有一元的,她迫不及待的拿进去了屋内。 嬷嬷看了一眼一元没有礼数的样子,又看着云子晴不甚在意的表情,笑着的表情就淡了几分。 云子晴也没试那些衣服,不过看着一元试穿着是挺方便的,她就没有其他的意见了。 算起来,云子晴从拂赞回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这个院子了。 要不起她每日起来要晨练,估计这一步都不用动了!无聊吗?她虽然喜欢的是安逸的生活,但是确不是什么都不动的男人生活。 可能是水立北也担心这件事情,所以才给主动给她建了练武场和暖房。 “太子妃,太子传话回来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有下人过来同云子晴说道。 此时的云子晴正在远远的看着那后院三位认真整理药材的宫女,听见下人这样说,眼前突然一亮。 入夜。 云子晴吃过饭,和一元说了一声,就换了夜行衣,直接出了门。 在东宫憋了这么久,她总得找点事情做啊!为了不被发现,一元留在了她的房门外面照常守着了,而云子晴此时已经溜去了集市中……云子晴穿过几条巷子,来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店铺面前。 “垢主大驾” 第136章 你这是让我偷? “最近京都可有什么动静?”云子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去了这家店铺的二楼。“未曾。”那店铺的掌柜的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他没有想到这个他这个小小的联络点,垢主居然亲自过来了。 还好护法提前和他们说过了,不然他要是不认识垢主,岂不是断送了自己的前途了。 掌柜的跟着去了二楼,为云子晴冲泡了上好的云雾茶,这才谨慎的站在旁边听令。 这二楼的窗户也是设计的比较特殊,里面有暗层,只要在窗户的边缘拉一下,就是可以不开窗户就看见外面的情况的。 这里的巷子正对着的就是京都最繁华的街道,还有那边的揽光湖。 云子晴看了一眼那边的湖,也就是水立北今晚要在那边宴会的地方,哪里正在行驶着的最大的一条船应该就是水立北的。 “那些耗子也没有动静吗?”云子晴其实出来最大的原因还是想要找到祝飞捷的。 “没有看见可疑的人,那些耗子也都没有动作。最近京都太平的有些过分……管家一直都在这边刺探消息,所以对这些异常的事情非常的敏感。 “暴风雨前夕罢了。”云子晴幽幽的说道。 “届时皇家有举行狩猎,你们的人大部分还是留在京中注意动静吧!”云子晴继续说道。 管家虽然不解为何云子晴这样吩咐,但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 “我先走了。”云子晴说了一声,看了一眼那湖中地游船,离开了。 云子晴没有这么快就回去东宫,而是直接往原国丈府邸而去了云子晴不过是去秦丙言原来地府中碰碰运气了,可是刚进去就看见一抹如同鬼魅一般的影子。 这人也是机敏,云子晴刚悄无声息的落下,那边就已经查觉了出来云子晴没有去追这个黑影,而是继续在前国丈府内转着。 记得之前水立北提前过,国丈落网的时候,那个虎符是不见了。 秦丙言和秦文耀统一口径都说这个虎符是被江坚给弄去了,可是水立北显然是不信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秦丙言即便是再傻也不会将这个虎符给江坚的!更何况他们一直是死对头。 所以,云子晴想着过来瞧瞧这个荒弃的宅子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即便是现在这个院子被破坏了,可是依旧是看出来之前国丈府的繁荣。如果秦丙言没有这么急功近利的话,江坚是绝对斗不过他的,而水立北更是难以扳倒他。 正如此时的江坚一样,他缩起头来过日子,水立北能拿他如何?到底是位及人臣的人了,新安帝不可能说杀就杀了他的!这一点,江坚就非常的清楚!只能说,秦丙言一见水立北坐了这个太子的位置,他就自乱阵脚!这么不禁打,自己倒是先崩了云子晴一边想着,一边在秦丙言的府内巡视着,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的事情。 如果这样大的宅子一天没有人住的话,那灰尘是积的非常的多的。可是,云子晴明显的看见有两个房间里面的角落里面有感觉的地方。 这两次地方没有什么遮挡的地方,不可能不落下灰尘的!也就是说,有人在这里……不过结合刚才那个黑影,也不难想出,有一些人利用这些荒弃的宅子里面作为避难所!云子晴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她临走的时候确实设下了线.等云子晴回去了东宫的时候,水立北还没有回来。 “太子妃,下次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玩?”一元看着云子晴回来,委屈的不行。 “等狩猎的时候你好好的玩。”云子晴随口答着。 下人准备了洗澡水,云子晴看了一眼那后院已经在忙着了三个丫鬟。 “太子回来了之后,就说我睡了,让他去书房休息吧。”云子晴说着,不给一元发问的机会,直接就关了门。 “为何”一元虽然是不明白为何云子晴会这样说,但是院子里面其他的下人和嬷嬷是立刻想到了原因的。 想来太子成亲也有些时候了,这早就过了新婚期的新鲜劲了,这不,太子就借口忙,出去宴席了吧?之前太子这么忙,还不是抽出时间陪着太子妃吃饭的?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只怕是太子是不会回来了。 所以,太子妃就提前这样说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些面子了。 只怕是,有一次开头了,这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会多了。 能够在宫中留下来的人,那都是人精,所以院子里面的下人目光立刻就变得意味深长了。 深夜。 水立北一声酒气的回来了,只不过刚回去了院子,就被一元给挡在了门外。 一元倒也是个硬气的,自己将云子晴的原话说给了水立北听,并且还加了一句,“不要打扰太子妃休息了!”水立北在院子里面沉默了许久,看着那一扇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转身去了书房。 院子里面的宫女和嬷嬷看着一脸天真的嬷嬷,都嘲讽的笑了起来。 有个这样的贴身伺候的,这么傻,不知道帮着自己的主子去邀宠就算了,居然还添油加醋的敢将太子往外面赶……看来,太子妃的热度已经去了!接下来的几天,果然是没有让院子里面的这些看笑话的宫女嬷嬷门失望,太子妃和太子貌似是杠上了,一连三天,太子都是宿在书房那边。 而太子妃,大多数时间都是房门紧闭,也不去院子里面晒太阳了。 所以,院子里面的这些嬷嬷和宫女就已经开始传小话了……“你们不去做自己的事情,在这里嘀咕什么呢?”一元是习武之人,这耳力是好的,只听着这些人聚在一起讨论前院太子的事情,说的多的就是,这马上要到的太子选秀的事情了。 而最近护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了,这传过来的信也变得少了许多……从之前的三天一封,变成了现在的五天一封了。 这天夜里,云子晴照例出门去了秦丙言的府内,可是这走到半路,就知道被水立北给拦截了。 水立北将她揽去了新安京都这最高的钟楼,将云子晴紧紧的抱在怀中,就不老实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云子晴好奇的问道,一个劲的去推水立北的不断往她身上钻的脑袋。 这个时候水立北不应该在书房你们议事吗?怎么过来拦她了?“想你想的不行……”水立北啃着云子晴的锁骨,闷声说道。 “被人发现了,这之前做的不是白费了吗?”云子晴好笑的说道。 “无妨,这边没有人的”水立北说着,手就滑进去了云子晴的衣襟。 “水立北,你老实一点。”云子晴捏了一下水立北。 如今江坚虽然是收了尾巴,可是还是在给水立北施压。 这准备的热火朝天的太子选秀的事情就是了。虽然明面上是礼部的事情,但是其中也不乏是江坚的人在把持着。 再者,云子晴猜院子里面那三个美人应该就是江坚安排进来的。 这越是挑不出来毛病的,那自然就是最可疑的。 那一红二绿三黄虽然平日里认真的忙活着云子晴的药材,但是那偶尔漂浮的目光,还是暴露了她们。 江坚还是太低估了云子晴!不过既然江坚想要从她这里下手,那么云子晴也就将计就计,将人给留了下来了。她也想帮着水立北一把,逼着江坚沉不住气,露出来马脚。 而云子晴故意不让水立北进房,也就是想要告诉这些虎视眈眈的人,给他们一个可乘之机,希望她们能够给力点,快些扑过来啊!毕竟这暗处的毒蛇,可是不好抓的。 不过,这才三天,昨天的时候云子晴就看见了那个一红已经沉不住气,到了休息的点居然还悄悄地在院子里面溜达……这就是信号啊!刚有点起色了,这水立北就先沉不住气了。 云子晴有些无语,同时也忍不住在想,这个男人对这方面这么旺盛,是不是真的存了了其他地心思?正在云子晴想地时候,水立北差不多已经将云子晴剥了干净了。 “试试这里?”水立北低声说道。 “水立北”云子晴咬牙拒绝!这钟楼虽然是水立北地人在看着,而且这么高地但是也不能任由他胡闹啊!这要是有什么声音被听去了,可不好……云子晴可没有这喜好!“你不想我吗?”水立北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在想,要不要给你选两个侧妃?这事情是不是太子妃的活?”云子晴认真的问道。 她虽然不太了解古代的路数,但是好似是听说,这夫君的小妾之类的是需要正妻去张罗的。 云子晴的一句话说的,水立北就息了心头的火,没在动作,只紧紧的抱着云子晴……“云儿,你不相信我?”水立北认真的问道。 “不是.“当初在无垢阁求娶你的时候,我同你保证过,只会娶你一人!最近的事情我知道你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我一直在处理”水立北低声解释道,嗓音不难听出来有些委屈的。 这是他一贯的套路,每次都是做这个委屈的样子,索求无度!上次云子晴太累了拒绝了他,他居然还说被人笑话了,和他同年纪的男子,都孩子都有了……可是他却好多都没有尝试过!这是上面歪道理?云子晴每一次都震惊水立北在自己面前的变脸速度“这些事情我都能处理好,其实云儿无需帮我的”水立北继续说道。 “恩,我也没有做什么!”云子晴点头。 “你心中最近是不是也在生我的气?”水立北问道。 “没有啊。” “一元的态度我都看出来了……” “她能懂什么?”云子晴说道。 “所以你心中听见说太子选秀,其实是不生气,不在意的?” “恩” “那你心中一点不吃味?你是不是不在乎我?”水立北问道。 云子晴一脸惊讶的看着水立北,忍着想要将他一巴掌拍飞的冲动!不出所料,水立北又是故意这样说的……其目的……“我们三天没有亲近了,那你主动一些证明给我看看?”果然,水立北要求道。 “水立北”云子晴瞪了他一眼。 “那你乖一点好不好?”水立北眯着眼睛讨好着问道。 云子晴是天灰蒙蒙的时候,同水立北一起回去的。 不过两人也自然是避开了府内的眼线。 “你快些去上朝吧!”云子晴想赶走水立北。 这戏还没有演完,总不能前功尽弃了。 第137章 无垢阁的仇家? 水立北搂着云子晴没有动,“还得多久?” “自然是看那几个美人什么时候往你身上扑” “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水立北不赞同的说道。 “那人已经进来了,能怎么办?”云子晴故意装无辜。 “哪有这样拿自己的夫君做饵的?”水立北气的捏着云子晴腰间的软/肉。 “得了便宜还卖乖!”云子晴翻翻白眼。 她已经同意了水立北的胡闹,可是这个男人前脚吃完,后脚就不认了。 现在抗议拿他做饵,之前干什么去了?“你给我更衣吧。”水立北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衣服不在这里,不要被发现了。”云子晴提醒道。 “那你记着你欠我许多次了。”水立北说道。 “我什么时候……!!”云子晴差点没被翻出声来。 可是这狗男人已经如同一只泥鳅一般,在云子晴的脸上“啪唧”了一口,就离开云子晴气的牙根痒,不过没多大一会就进去了梦想了。 她这一补觉不要紧,这院子里面可是炸开了锅了。 太子妃抑郁了啊!这都卧床不起了!再加上,一元正在给云子晴煎药。 “太子妃,你又悄悄出去,不带我了!”一元不满的说道。 云子晴缩在被窝里面,鼻塞的不想说话。 其实在心中已经将水立北给骂了无数遍了,她不但是感冒了,睡了一觉起来,这腰杆子都要断了的可恶!“你怎么还会得了风寒呢?这天气还不是太冷啊!”一元又好奇的嘟囔着。 嘶,是不太冷,不过钟楼的风却是挺大的,可能是出汗太多了太子妃已经被太子厌弃了,这么快就生病,卧床不起了。 哎,女子的命啊,还真的是命苦啊!估计太子妃自己都没有想到,太子当初力排众议娶了她,这么快就没了新鲜感了吧?你瞧,这太子妃都病成了这个样子,太子这一下朝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懒得理会了呢!一时间,这院子里面的宫女和嬷嬷看着廊下煎药的一元,都满是同情的目光了。而她们此时议论的对象,正隔着厚重的帷帐……“好苦。”水立北皱着眉说道。 “我都生病了,你还不消停一些。”云子晴嗓音低低的说道。 “我这不是给你喂一些蜜饯了”水立北说着,捏起甜枣却填进去了自己的嘴巴。 还来?水立北绝对是趁机来占便宜的!他将蜜饯推进去了云子晴的嘴里,也没见他放开,直到云子晴快憋的喘不过来气了..“我本来就鼻塞!”云子晴踹了水立北一脚。 “怪我”水立北弱弱的陪着笑脸。 “快些滚!”云子晴头昏脑胀的,只想安安静静的躺着休息。 “听说发发汗,鼻子就透气” “阿嚏!”水立北话还没有说完,云子晴就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不可避免的,喷了水立北一脸的口水。 云子晴想笑,但是看着水立北近在咫尺僵着的脸,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其实,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是鼻子太痒了!真的难受。 这打了这么大一个喷嚏,终于是轻松了许多了。 水立北扫了一眼眼睛里面盛满了笑意的云子晴,面无表情的掏出来了一张帕子,先是给云子晴的嘴边擦了一下,随即将自己的脸给擦了干净。 “我记得,你是不是有点洁癖?”云子晴憋着笑意问道。 她现在非常的想知道水立北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口水喷到他脸上的一瞬间,他有没有想要打人的冲动呢?“什么是洁癖?”水立北问道。 “就是非常的爱干净” “倒是有。” “……”云子晴还是想要笑!“不过,你这口水我都吃了,还在乎这一些?”水立北轻飘飘的说道。 “额……”云子晴发现,现在她有点说不过水立北了!这家伙,越发的坏了!总是给她开黄腔,让她不知道怎么接好……云子晴其实对于这些也懂得挺多得,但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在水立北得面前,居然就不由自主的害羞起来了!“就是……有点苦!”水立北继续说道。 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就没有了笑意。 她感觉,水立北就是故意这样说的,有一种取笑她的感觉。 “还不是怪你。”云子晴沉声说道。 “恩,怪我!”水立北揽着云子晴在怀中,“下次找个温暖一些的地方。” “水立北”云子晴轻声喊了一句。 “恩?” “你以后做了皇帝,偌大的后宫怎么办?”云子晴认真的问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愿意,云子晴此时竟然有一些鼻尖发酸了,而且总有一种眼底酸涩的感觉。 这心中,担心的也就多了。 “不如都给你修缮成暖房,你可以重许多的药材。”水立北想了想说道。 “你不要错开话题。”云子晴表情郑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我只有你。”水立北紧紧地抱着云子晴,再一次许诺。 “哦” “不对,还有我们的孩子!”水立北补充道。 “哦” “云儿?” “我困了。” “那你休息吧,我看着你。” “你回去你书房吧,我不过就是风寒,喝两剂药睡一觉就好了。” “恩..?????你先睡”云子晴也就没有管水立北,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过,水立北到底是觉得愧疚,一直没有离开。 这东宫的风言风语已经传遍了朝野,礼部收到了讯息,更加觉得太子就是需要新鲜的“花朵”了,于是这选秀的事情,紧锣密鼓的安排了起来。 “太子妃,你真的不担心吗?”一元自然也是听了许多的传言,看着云子晴不在意的样子,担心的不行。 “担心什么?” “水立北要是真的再抬几个女人进来怎么办?”一元问道。 云子晴晒着软绵绵的太阳,眼睛都不想睁开。 “太子要是喜欢,我能有什么办法?”云子晴说道。 一元就气鼓鼓的看着云子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而不远处正在切药材的三个宫女,明显的动作就慢了许多这天,水立北依旧是在书房里面处理事情,处理完就直接传膳了。 “太子妃好些了没有?”水立北等菜的时候,看着一旁的包林问道。 “这个……不知。”包林有些为难的说道。 云子晴现在的身份不比以前了,他可是许久没有去后宅了。 水立北就没有再说话,催着眸看着手中的公文。 包林看了水立北几眼,犹豫着说道,“太子和太子妃是因何生气的?”包林不是关心这件事情,而是好奇!他寻思依照云子晴的那个性子,如果主子一直不去低头的话,他们能够见此多久呢?“生气?”水立北的手一顿。 “最近宫中……可是传遍了。太子妃因为太子选秀的事情,和太子闹别扭了!而且,说太子妃徳不配位!”包林试探着说道。 其实说的更加难听的还有许多,包林都不好意思听。 水立北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答案。这可把八卦的包林给着急了。 虽然他不担心两个人闹别扭,但是总是让尊贵的太子睡在书房的偏殿总归也不是太好的。 那个丫头……太子妃可不比以前了,不能这么放肆了!吃罢饭,水立北照例的是出现在了云子晴的院子,但是他却没有进去。 主要是一元的目光太过骇人,也不打算让水立北进去的。 一元现在连眼看水立北都不想了!水立北看着那紧闭的窗户,只不过是在想……在回味!忽然,身边出现了细微的小碎步的声音。 “太子殿下,不知道这味药草要放在哪里?因为最近太子妃生病了,奴婢不敢打扰?……”一红直视着水立北,盈盈的目光如同会说话的火烛一般,摇曳着没有着落,但是又伸出了一丝丝楚楚可怜。 水立北几不可闻得皱起了眉头,不过还说沉声开口,“随意吧。” “是。”一红软软得应了一声,但是却没有走。 “更深露重,要不要奴婢给太子殿下拿一件披风?”一红扬着脑袋,问道。 水立北目不转睛,摇摇头,转身回去了自己的书房。 一红有些失望的看着水立北的背影离去,不过却也忍住了急切地心情,没有追上去,不过这眼底却是不服输的倔强!水立北也就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东西,于是就换人坐在了书桌前,而他本人,照例又是溜回去了云子晴的房中。 “好香啊。”水立北一进来,云子晴饶有兴趣地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反应过来,立刻将自己地外袍褪去,就作势钻进去了云子晴热烘烘地被窝里面。 “小心传染给你。”云子晴说道。 “传染给我也好……”水立北说着,开始上下其手,“都痩了!” “那就不要折腾我了。” “恩,那我慢一些……”水立北说是心疼云子晴,其实只不过是找个借口赖着她的身边,如同一只巨型的犬科动物一般。 如果他的那些属下知道了他们的主子,他们的太子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瞪掉了眼珠子!这谣言也是传了几天了,可是太子和太子妃的样子,也一直没有见和好。 这后院的三个美人,也就越发的放肆起来了。 只要水立北一过来院子,那就是立刻各种借口就上前来了。 水立北听从云子晴的话,赖着性子同她们说几句话,再也演不出来其他的。 “明日就是狩猎了,太子妃要去吗?”一元看着那些叠的整齐的骑装,愤愤不平的问道。 “去啊,这么好的机会,不去耍耍吗?”云子晴说道。 她的感冒已经好了,只不过是这几天外面慢慢的冷了,她不太想出去了。 “去什么去!听说这一次的狩猎,其实就是变相的选秀!那些名门的大家闺秀全部都去了。”一元气鼓鼓的说道。 “那就有好戏看了。”云子晴笑了笑。 “垢主,你还笑的出来!”一元沉声说道。 她现在恨不得想去把水立北给打一顿!“别急。”云子晴淡淡的说道。 这日子很快就到了,东宫也开始忙活了起来,宫女都在喜气洋洋的准备着去狩猎的心头。 皇家狩猎场就在京都城的五十里郊外的地方,如今也早就有人去将那边都圈好,然后备齐了东西,等待着大家前往。 云子晴看着一元不肯收拾的样子,有些无奈。她就知道这个丫头是一根筋,所以就特意的瞒着她了。 第138章 便宜了她 不过此时看着她仇视水立北的样子,云子晴还真的有些心疼水立北了!正这样想着,水立北就沉着脸踏了进来。 云子晴瞥了他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在暗地里交缠了一瞬,立刻就分开,做各不相干状。 “东西都收拾好了?明日一早就出发吧!本宫会在前面带队,你们的马车就在后面随行吧。”水立北扬声说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是。”里里外外的人就齐齐地应了一声。 不过,云子晴没有搭理就是了。 “太子妃身子如何了?是不是不想去?”水立北故意瞥了一眼云子晴,询问道。“恩,不去也行。”云子晴淡淡地说道。 水立北目光一滞,他不过是故意开一个玩笑,没想到云子晴还真的顺势就这样说了。 那可不行啊!云子晴必须去的。 这一次去狩猎预计就是最低五天的,他们怎么能分开那么久呢?“身为太子妃,自然是要去主持大局的!”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希望太子妃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暗道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水立北也是皮痒了。 云子晴没搭理他。 水立北也不觉得尶尬,反而高傲的抬起了下巴,雄赳赳地离开了。 这一下,还不是证实了太子妃和太子地关系已经开始疏远了。 听这两个人,之前如胶似漆地样子,此时正常地说话都是阴阳怪气了。 这院子里面地人就不由的开始同情起来太子妃这个“傻女人”了,这身在太子妃这个位置上面,既然不能第一时间为皇家开枝散叶,那也不能换犯七出之条啊!这女人善妒是大事,如果一直这样别着性子,时间久了,太子对太子妃的这点情谊,也要被消磨殆尽了。 可是偏偏,太子妃却没有懂得这个道理啊,你瞧,这生气被自己都给气的痩了这么许多了。 哎,女子何苦为难女子呢?翌日。 大部队整装出发,对于云子晴来说,不过就是舒服的屋子换成了摇摇晃晃的马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嬷嬷同情她这么快就不得宠了,所以给云子晴整的马车也是格外的松软,光是这厚重的毛绒垫子,就铺了好几层了!更别提这备着的零嘴之类的,实在是贴心!路上路程慢悠悠的行了大概一个半时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云子晴走下去马车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一群富家子弟已经拥着水立北去兴高采烈的商议着什么了。 云子晴收回目光,走进去了自己的帐篷里面。 瞧瞧,现在太子都不看太子妃了,刚才太子妃还非常留恋的看着太子的背影不说话呢!实在是太可怜了。 “太子妃慢一点”几个嬷嬷同情之情更甚,主动搀扶着云子晴。 水立北这一去,就是一整天的时间没有看见人影,帐篷外面也是不是传来小女儿家的欢声笑语。 这就显得云子晴独自缩在帐篷内,更加的可怜孤寂了。 这没个知心的开道说话,这一个人将苦楚闷在心中,早晚要闷出来病不可。 “太子妃,要不要出去走走?这山林中的空气非常不错。”嬷嬷同云子晴建议道。“我有些累了,你们去吧!”云子晴说着,是真的想要躺下了。 这早上起来的太早,在马车上面摇晃的又是浑身不舒服,她此时真的想要休息了。 “这”几个嬷嬷有些为难。 “无妨,你们去吧!这边不用伺候。”云子晴不在意的摆摆手。 几个想要给云子晴送温暖关怀的嬷嬷,终于是离开了。 “垢主”一元看着云子晴,有一种孩子不争气的感觉。 “这里人多嘴杂,你多注意一些!自己记得。”云子晴嘱咐道。 一元这个急性子,云子晴就害怕她会忍不住冲上去和水立北打架。 她要是到时候坏了规矩,破坏了这计谋了,水立北不得郁闷死!“太子妃,你不是喜欢这林中吗?现在也不想去了?是不是你的心中,其实也在意水立北选秀的事情?”一元问道。 “你去外面守着吧,我睡一会。”云子晴此时同一元解释太多了也没啥用,索性将人支开,不要在这庸人自扰了!一元虽然不情愿,但是也老老实实的去帐篷外面守着了。 云子晴缩进去被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了……水立北这边,因为之前这边的人都将一切准备好了,所以水立北他们到了之后,趁着有一些时间,自己跨马去了林中。 晚上有一个篝火晚会,他们可以打一些野物晚上来助兴。 那些纨绔子弟和水立北一起一进入了林中,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林中蹿开t“太子殿下,不如做个赌注如何?”有一个胆子大的公子哥说道。 “可以!”水立北利落的将直接腰间的玉佩给扔了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在这边集合,看谁的猎物多!”水立北扬声说道。 “好咧!”那我可就不谦虚了!太子殿下的那个玉佩我非常的喜欢。“你这廝话说得太早了”几人说罢,就直接各自寻了一条路进去了。 水立北也独自一人入了这林中,走了没有多久,他就已经射了不少的野兔和飞鸟,只不过,这些可不是他想要的!水立北遗憾的看着这茂密的林子,可是却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的猎物。 时间过去的也挺快,水立北越走越深,直到来到了完全没有经过搭理的荆棘从前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握着的长弓,已经紧握住!“咻?”一声利箭划破天际,破空而来,水立北身子一歪,已经从马儿下面滑了过去。 只不过,他没有让自己掉下去地面,而是利用了马儿挡住了自己的身形,并且快速的往那个利箭射过来的方向,回了一箭。 紧接着,周围就快速的落了八个黑衣人,将水立北团团的围住了。 水立北也不甘示弱,看准一个人,主动出击,扑了过去……“太子殿下受伤了!”有惊恐的小太监大吼着,而包林已经将水立北扶了回来。 “怎么回事?”新安帝第一时间出来,看着左边手臂受伤的水立北,沉声问道。“回皇上的话,林中有刺客埋伏!”包林回禀道。 “洪春呢?他是如何看的这狩猎场?”新安帝大吼了一声,显得非常得生气。他的上一个太子,就是这样被人暗杀死去的。 好不容易又立了一个太子,这才过去了多久,那些人为何就敢如此的正大光明的暗杀?真当他这天子的威严,皇家的威严是闹着玩的是吗?“儿臣没事,父皇无需担心”水立北沉声说道,看着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伤口有毒,太子殿下需要快点就医!”包林同新安帝说道。 而新安帝忙着生气,倒是忘记了这回事,此时听见包林这样说,立刻忙活着让人过来看水立北。 只不过,新安帝最信任的狄修子可是没有一同跟过来,那些太医只怕是不能及时地处理这毒不过,新安帝此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忙活,那就是这一次一定不能轻饶了这幕后的凶手了。 云子晴是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这才幽幽的醒来。 她坐在床边,看了一眼水立北,开始以为是他取狩猎沾染上的毒,只一抬眸就看见了水立北有些苍白的脸色,这才大惊失色。 “怎么了?”云子晴掀开被子就走了过去检查水立北的身体,连鞋子都忘记了穿。 地上凉。水立北说着,单手又将云子晴给抱在了怀中,慢慢的往床铺上面走。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水立北又问道。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不说话,她已经知道了水立北其实就是手臂受伤了。 “别担心,没事的。”水立北将云子晴放进去了被窝,就脱了自己的外袍,将这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给露了出来。 “还要麻烦太子妃给我重新包扎一下了。”水立北笑着说道。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这个淡然的样子,本不想搭理他的,可是又不忍心他的伤口。 水立北将药箱拿过来的时候,云子晴默默的给水立北处理着伤口……这伤口圆圆的一个洞,一看就知道是利箭所伤,而且虽然伤口经过处理了,这伤口边缘黑色的血肉说明这利箭上面是有毒的。 云子晴其实还是有些生气的,按照说如今的水立北是不可能让自己受这样的伤的..“如今江坚这般的缩头乌龟,本宫总得刺激他一下。”水立北轻声解释道,看着云子晴担心他的眉眼,心里美滋滋的。 “这次负责狩猎场的是洪春,此人看着有些憨厚,为人有些冲动,其实也不过是江坚的人。”这一次本宫故意受伤,江坚必定是知道这一切其实是本宫自导自演的!但是,他城府极深,生性多疑,定是会多想的水立北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云子晴低垂着的眉眼,认真给他上药的云子晴。 “如今本宫手臂受伤了,这样才能有借口陪着你呢!不然,那些人指不定是不让我好好的呆在你这里的!” “这般大费周章,莫不是就想偷懒?”云子晴瞥了水立北一眼。 水立北故意将这些话说的那般的轻松,其实也就是不想云子晴担心他这样的行事。这完全就是一出苦肉计啊!而且,男人哪里有不喜欢狩猎的?他一身武技在身,即便是这么些年收了少年的性子了,但是也不可能真的不想取林中畅跑一番!“可不是偷懒,就是害怕你无聊,陪那些人不如陪着本宫的太子妃。”水立北说着俏皮话,低头在云子晴的额头亲了一口。 云子晴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水立北只怕是还有一个理由没有说,他这一受伤,完全就是有理由不出去,也不必去见那些花枝招展过来想要得到太子青睐的秀女了。 那些美人可都是个个翘首以盼,希望太子过去采花呢!这么多的理由,他偏偏紧着自己爱听的说,这些对付女人的伎俩,男人还真的是无师自通了!“好了,不能用力了。”云子晴将水立北的伤口包扎好,同水立北说道。“还得喝药。”云子晴继续强调道。 “这点小伤还要喝药?”水立北觉得云子晴绝对是故意的。 “小伤?”云子晴挑眉。 水立北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第一次觉得,云子晴是如此的关心他。 一定是心疼他的伤口,所以才这样说的。 不过,喝药也就喝药吧!水立北这样想着,皱着眉头就半躺在了还带有温热的被窝里面。 第139章 护法和你主子绝配 “嘶,怎么越发的别疼了?”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表现得非常痛苦得说道。 “活该!”云子晴翻翻白眼,知道水立北就是故意这样装得!水立北听见云子晴这样说,立刻就垮下来了脸,“娘子莫不是不喜欢我了?”云子晴收拾着药箱,不想同水立北说话她去写了药方,让一元去煎药去,就看见包林急冲冲得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呢?”包林问道。 “在屋里休息。” “那我进去.“等会,我让你进去了?”云子晴挑眉说道。 包林这才反应过来,水立北虽然是在这里面,但是这也是太子妃的内室,他一个男子总的避嫌地。 包林犹豫了一下,看着云子晴说道,“皇上传召太子殿下过去那边,想让他一同听审洪春等人。 该怎么省就这么省,他不用过去。云子晴说道。 “这这可是皇上地口谕。”包林提醒道。 “就说我说的!太子殿下中毒颇深,正在昏迷呢。”云子晴说道。 包林看了一眼那帐篷里面,“有什么事情你及时吩咐我。” “恩。”包林说完,直接离开了。 云子晴进去地时候,水立北已经散着衣袍,就坐在书桌旁写着什么。 云子晴扫了一眼他写字地左手,暗道怪不得这家伙非要伤了右手了。谁会知道他左手地字也这么漂亮呢?“娘子可否为我研磨?”水立北轻声说道,却没有抬头。 云子晴反正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去慢慢地给水立北研磨了。 “你可知道祝飞捷?”云子晴问道。 无垢阁一直没有祝飞捷地消息,云子晴就想起来祝飞捷应该是和水立北做过什么交易,所以就想要询问一下。 “祝飞捷?”水立北惊讶的重复道,“倒是认识一个叫费杰的。莫不是同一个人?”云子晴抬眸,看着水立北,见他眼底清澈一片,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水立北其实一直都知道无垢阁在寻找祝飞捷,但是可能水立北和祝飞捷是有什么交易活着约定之类的,所以水立北不方便主动和云子晴说。 而云子晴也一直没有想到询问他,如今她问了,水立北就故意这样提醒了一句。云子晴明白过来,点点头。 水立北写完东西,交给了暗卫送了出去,一元熬制好的药就端了上来。 水立北慢慢的喝着,看着一旁给惊蛰回信的云子晴,犹豫了一下开口。 “你这个侍卫是不是对我的意见挺大的?”水立北直直的看着云子晴,他的声音不小,在外面守着的一元也是可以听见的。 “不知。”云子晴装了起来。 水立北看了一眼,就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他们两人如今相处的看似融洽,但是在水立北的心中,总是觉得云子晴对他不是全身心的,如同其他那些女人一般,嫁过来夫家就是以夫君为大的。 他也是能够感觉的到,云子晴大多部分的时间,还是不会主动过问他的政务上面的事情,而她自己的事情,也有意无意的不会去寻求水立北的帮助。 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水立北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云子晴要求,或者全力的依赖……他们两个人,不管是性格还是身份,只怕是都不允许这样的相处方式。不过,水立北也一直在尽力的表现,他将自己的事情都由着闲聊的方式,慢慢的说给云子晴..他希望云子晴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绝对的真心!“想不想去林中转转?”水立北又问道。 “不去。”云子晴说道,将给惊蛰的信装进去了信封里面,“你的伤还是好好养着吧。” “恩.晚上的篝火晚会,水立北和云子晴一同盛装出行。 云子晴还真的是不喜欢穿这些太子妃的正装,实在是太难受了。不过水立北非要她一同参加,云子晴也就想着去了。 不过,她还是提前让一元准备了许多的木签子,到时候她准备做一下烧烤来吃。 这个是一种新的吃法,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云子晴自己也是许多没有吃过了,所以对于晚上的演戏还是非常的期待的。 只不过,云子晴同水立北一出席,就看见了这坐满的大家闺秀,那一双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就直刷刷的盯了过来。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这些女子,锁定了几个长相不错的。 “你这做的什么吃的?”水立北看着云子晴指挥着一元和一个小宫女,在一直串着这些食物到细细的木头上面,好奇的问道。 “同你们烤的那些差不多。”云子晴解释道,不过看着一元和那个小宫女的手法实在是不行,整了这么久也没见弄多少,她不免有些着急了。 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能亲自过去帮忙,只能眼瞪着看着。 大家围着坐在这巨大的篝火的周围,那边的御厨正在里面处理着那些野物……忽然,云子晴的目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人正是何良。 云子晴一直以为拓跋灵走了,这何良估计也在宫中是呆不下去的,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升官了?之前是一直切菜的,如今居然自己动了厨具,可以自己做菜了?云子晴寻思着,何良应该是可以帮助她弄好这个烧烤,让她回味一下烧烤的味道的。 云子晴去和一元交代了一声,一元就趁着何良休息的时候,去找了他……水立北一回头就看见了云子晴身边站着的恭恭敬敬的何良,他瞬间脸就黑了下去。而此时的何良也是同样的惊讶无比,因为,他怎么看着这个女人如此的眼熟呢?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这心里的感觉没有身体的感觉来的诚实,何良刚听云子晴说了一句话,脸霎时就红了,如同火烧一般!他明明,现在已经不会轻易地脸红了啊?“你记得我?”云子晴看着何良地表情,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敢……”何良立刻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就是想要你帮忙弄一下那个食物,切成大小适中地,然后串在那个木棍上面,放在炭火上面烤熟,加香料就行。”云子晴快速地说着,说罢看着何良,等待他提问题。 谁知何良点点头,“请太子妃稍等片刻!”何良就带着食物青菜和那些木签子就离开了。 “你去看看,别弄错了”云子晴同一元说道。 等云子晴收回来目光地时候,就看见水立北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云子晴不解。 “你挺照顾那个小子的?”水立北沉声说道。 “你说那个喜欢脸红的何良吗?”云子晴问道。 “你喜欢脸红的?” “你说什么呢?”云子晴无奈的瞪了一眼水立北,突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是吃醋了?虽然云子晴承认她是挺喜欢看这个孩子脸红的,但是这就相当于一种恶趣味,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识啊!只是一个孩子云子晴还是解释道。 “本宫今年二十,那小子十六,在你的眼里,我也是孩子吗?”水立北继续问道。 “啊……你们都这么小的?”云子晴恍然大悟!为何她一直没有感觉到水立北是小年龄小呢?这样说起来,水立北和惊蛰还是这个何良,他们年纪都是差不多的云子晴也突然反应起来,她还真的是老牛吃嫩草了啊!虽然在这个时代,这个年龄不算是小了,可是,如果按照云子晴的正事年龄来说,她真的是好大了啊!“这样看来,我是不是老了?果然是没有这些大家闺秀娇嫩了”云子晴有意无意的说道。 虽然水立北知道云子晴这是故意扯开话题的,但是云子晴这个表情看着自己,他倒真的是心虚了。 毕竟,这些女子也正是冲着他的身份来的,某种意义上,云子晴觉得有危机感,那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过,关于年龄这件事情,水立北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云子晴了。 他只讨好地塞了几个葡萄到云子晴地嘴巴里面,“肚子饿不饿?”云子晴掌握了主动权,不过对于她自己说地话,其实她地心中此时也在意了。 因为她知道,哪有男人不喜欢年轻地呢?所以,她拖着下巴,就认真的看着那对面几个目光一直长在水立北身上的女子,有些幽怨的问道。 “这样被人盯着看,是一种什么感觉?”容不得水立北不回答,错开话题,云子晴自己直勾勾的看着水立北,等待他的回答。 “娘子说什么?”水立北装不知道。 “你瞧,这席上的女子,眼睛都长在了你的身上了!你有没有看得上的?”云子晴索性说的直白一些。 水立北手一顿,知道自己想要逃避这个话题是不可能的。 他扫了一眼云子晴饶有兴趣地样子,直接伸手将云子晴给揽在了怀中,对着她地嘴巴,重重地亲了一口凉。 “水立北!”云子晴小声地抗议道。 云子晴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人看着呢,水立北居然给她来这么一出!这一下子,丟人的可是她了。 这个时代这些女子的脸皮子都薄,男子又多保守,水立北这样大胆的行为,就不怕被这些文武百官垢病吗?“父皇,太子妃有些醉了,夜风挺凉的,儿臣就先带太子妃回去了!”水立北直接站起来拱手同新安帝说了一声,也不待新安帝有什么反应,揽着云子晴就离开了。 “水立北”云子晴想要挣扎。 “你再动,我就抱你了!”水立北威胁道。 他的手上虽然有伤,但是总不会连云子晴都抱不动。 水立北本来是有这样的想法的,但是又要演一下自己的手臂受伤严重,所以只能这样揽着云子晴的腰。 “太子殿下这” “太子妃好幸福啊!太子殿下居然亲自送她回去。” “幸福什么?这样没有礼数的女子,太子殿下不过是图个新鲜!云子晴耳边都是那些人的议论纷纷,她其实不太在意这些人的目光的,只不过却是担心水立北会被抓住了这个把柄,有人弹劾他!“去哪里?”云子晴问道。 水立北带着云子晴,却不是回去帐篷了,而且直接去了林中了。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水立北神神秘秘的说道。 一路走了许久,水立北带着云子晴来到了一出瀑布。 这还不是目的地,水立北带着云子晴绕到了石头的后面,发现了一颗巨大的石头。 身边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直接将大石头给扳开了,云子晴就感觉到了里面的热气腾腾原来是温泉!水立北的暗卫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将这里又用大石头给盖住,然后守在了外面。“这里是之前发现的,已经清理过了。”水立北和云子晴说道。 第140章 骄傲得天赋 “所以,大半夜的过来就是泡温泉的?”云子晴问道。 手艺挺不错这温泉对于云子晴这种现代的过来人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啊!“野趣!”水立北突然坏笑着说道。 云子晴白了他一眼,“别忘了你的手臂还有伤。”云子晴提醒道,不过她看了一眼这里面,过来是清理过了,连温泉旁边的哪个石头都清洗的干净,还放置的有备用的衣服。 看来这一切水立北早就安排好了。 “无妨。”水立北说着,已经脱了直接的外袍。 “你的手臂不要见水了”云子晴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是显然水立北不打算理会他,动作倒是挺快的。 “那娘子等会小心一些……”云子晴开始不理解,后来终于明白了水立北说,几乎每一句话都是别有深意的!也再一次刷新了云子晴心中对于水立北是个严肃深沉的人的认知合着这男人在他的面前就是完全的变了另一个人,花样百出!云子晴最后还是被水立北裹着披风,抱着回去的。 只不过刚将云子晴安顿好,就听见外面一元和人在说话。 “太子妃吩咐小人准备的食物,不知道味道合不合她的胃口”何良提着一个食盒,和一元小心翼翼地说道。 其实这食物早就烤好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云子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个提过来太子住地这个帐篷这里。 水立北听见了何良地声音,自己走了出去。 何良一抬眼,就看见水立北散着外袍,这露在外面白晳修长的脖子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何良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是也自己就脸红了,他连忙低下了头。 “太子妃这会累了,食物放下就行。”水立北沉声说道。 何良就连忙将这食盒递了出去,没想到水立北先一步将食盒拿了过去,不给何良说话的机会,转身进去了屋内。 云子晴是真的被折腾的身上发软,但是也没有困意,因为白天睡的时间挺久的。 “拿过来我尝一下。”云子晴看见水立北走了进来,连忙说道。 她也是真的饿了,还有就是想要尝一下何良烤的这个烧烤能不能是以前那路边的味道。 水立北虽然不乐意云子晴吃何良做的食物,但是也知道云子晴是真的饿了,于是只好将这个食盒拿了过去。 水立北也好奇云子晴这之前弄得那些食物有什么特别得!食盒一打开,里面烧烤的味道就传了出来,云子晴闻了一下,发现这个味道倒是有些相似的,嘴巴里吗的馋虫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肉串吃了一口,“手艺还不错。”云子晴满足地说道,何良这个烧烤地手艺可是比之前她在路边上面吃地那些要好地多啊!“不准当着本宫的面夸其他的男子!”水立北瞪了云子晴一眼,“不然让你明日下不来床。”他又补充威胁了一句。 云子晴一愣,没想到水立北这么霸道的?她不过就是实话实说,又没有其他的意思!这思想也太保守了吧?难道嫁给他了,连其他的男子看,夸都不行了吗?水立北见云子晴有些不服气的样子,捧着她的头自己吻的她差点断气了。 “记住没有?”水立北威胁的问道。 云子晴就是不动,也不表态。 水立北心中也有些气闷,直接扯开了云子晴面前的小桌子,就要去抱她……“等……等等,我以后不夸了!”云子晴急忙说道,抵着水立北的手臂,笑了笑。 “我以后出去眼睛也不睁开了,谁也不看!”云子晴又觉得不够,补充道。 “眼睛不睁开你如何走路?明显就是敷衍于我。”水立北委屈的说道,紧紧的揽着云子晴的腰。 “没有,真没有。”云子晴无奈的说道,伸手摸了一下水立北的脸颊。 “云儿,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水立北半蹲在云子晴的旁边,柔声问道。 “送.” “比我这个年纪那么大的,许多的孩子都能读书了!”水立北说道。 “不是我不想,我们不是也没有做什么措施吗?这个他不来,我也没有办法啊……”云子晴妥协的说道。 她怕自己说的太事实了,水立北又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不依不饶了!“恩,那就多试试”水立北话音一转,突然说道。 ……就知道这男人没有打什么好主意!云子晴无语。 如今水立北借着自己的手臂受伤,也不能出去和那些人一起进去林中狩猎,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帐篷里面养伤。 这可是苦了云子晴,动不动都要被水立北给粘上了。 不过,这消停的日子也过不了多久。 在新安帝暴怒之下,处置了洪春一干人等,也加大了对于朝中的整治,一有个风吹草动,新安帝就下令抓人了。 “你觉着,皇上能办江坚吗?”水立北看着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身边的云子晴,他见云子晴实在是没有精神的样子,所以就没话找话了。 “不能吧。”云子晴眼睛眯着,轻声回答着。 “又想睡觉了?”水立北惊讶的问道。 云子晴这起来不是也没有多久吗?不到两个时辰!云子晴没有回答,只是拱了拱脑袋,寻了躺椅上面一个舒适的地方,打算眯一会。“莫不是哪里不舒服?”水立北担心的丟向手中的毛笔,去云子晴的身边,摸着她的额头,感应她的温度。“没有,你去忙你的吧。”云子晴甩开水立北的手,烦躁的说道。 其实,云子晴觉得这一切都是水立北的错!谁让他晚上一点节制都没有?最可气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还精力旺盛,困顿的还是她“那你睡一会,我在旁边。”水立北小心翼翼地说着,将毯子盖在了云子晴的身上。 “太子殿下,京中的人来报,江坚有行动了!”包林在外室压低声音说道。 快成动物园了水立北看了一眼内室,云子晴还在窗户那边休息着,看样子是睡得挺熟的。 “让他动,先不要管。”水立北沉声说道,“另外,那三个跟过来得宫女,将他们送去国子监那几人得帐篷里面” “……是。”包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应了,没有多问什么。 “你去吧。” “太子殿下,属下想说一句话。” “说。” “这一次太子殿下遇刺,皇上虽然生气,但是看样子也没有想要动江坚的意思。 可能也是因为在生太子殿下的气,这来了这么多的闺秀,太子殿下不如做做样子……” “滚吧。”水立北冷声说道,自己进去了屋内。 包林目光闪过无奈,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只不过,这刚出门,就被一元绊了一脚,整个人差点没一头栽到了泥土里面。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怒气冲冲的一元。包林立刻就明白过来,一元是在外面听见了他劝慰太子的话了。 不过,他不认为自己说的有什么错!一个男人,更何况是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就只能有一个女人呢?包林看了一眼一元,抖抖自己的衣袍,离开了。 他知道一元就是等着他生气,好找个借口和他打一架!可是,现在的包林不是以前的包林了,他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包林没有走多久,就有一个美人带着两个丫鬟,说是过来看望太子妃的。“太子妃在休息。”一元冷冰冰的说道。 “太子妃是早上没有起,还是睡午觉呢?”那个女子摆明了就是在嘲笑云子晴懒惰的意思。 一元嘴笨,遇见这样阴阳怪气的话就不会反驳了。 她只能杀气腾腾的看着那女子,“打扰了太子妃休息,我这手中的刀可是不长眼睛。” “大胆,我们小姐可是国子监的嫡女,你想干什么?” “国子监是什么?有我们太子妃大吗?”一元疑惑道。 “你……粗鄙的女子,舞刀弄枪是男人的把戏,你一个女子这般凶神恶煞的,看你以后如何嫁人!”那女子的贴身丫鬟鄙视的看着一元。 “谁都像你们一样,满脑子都是男人,见到男人就这么主动上来扑?”一元说道。 “你,放肆!你居然敢这样说我们小姐!” “一元,太吵了的东西就丟出去!”水立北的声音从起来传了出来。 那名女子顾不得听水立北的意思,只眼前一亮,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这太子殿下过来是被太子妃给缠在这里了。 嘁,这个女子未免太善妒了,太子殿下还没说如何,太子妃居然就借口自己生病,不让太子殿下走了“太子殿下,臣女乃国子监嫡女左燕燕,特来陪太子妃说说话的。”左燕燕娇滴滴的冲帐篷里面喊道。 此时。云子晴听见了声音,烦躁的睁开了眼睛。 “你也出去,你在这里我睡都睡不踏实。”云子晴说道。 水立北就委屈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两个人是夫妻,那不是一起他能去哪里?“一元!水立北委屈,不能给云子晴发火,那就给那左燕燕发火了。 于是,他大声喊了一元,一元要不是平日里云子晴嘱咐,早就将这两名女子丟了。此时听见水立北的命令,她立刻兴致勃勃,赶人了。 “要去你去床上睡会?”水立北问道。 云子晴翻翻身,不想搭理水立北。 左燕燕被狼狈的丟走了,可是也没有挡住其他的名门闺秀,没多大一会,又有过来的了她们都是统一的打着同样的名号过来,都是找云子晴的,不是送礼物,就是唠嗑的,总是有借口。 “你要是再不出去,我这帐篷外面都成动物园了!”云子晴看着坐在书桌后面,淡定的水立北,幽幽的说道。 “动物园?”水立北对于云子晴这个新的名词,有些好奇。 “就是耍猴的!”云子晴没好气的解释。 “再等等吧……”水立北也无奈的说道。 云子晴知道水立北有自己的计划,于是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她还是悄悄地告诉一元,放了一条蛇在帐篷地附近,果然也是消停了不少。 狩猎结束,大家无功而返。 水立北打着受伤的借口,一直没有怎么露面,那些千里迢迢过来的大家闺秀,一个个怨声载道……水立北也算是无声的破了江坚的这个计谋,就连他送过来的三个美人,居然也被塞去了国子监长子的府中!江坚暗地里想要打压水立北,让他不舒服,只怕是还要另想其他的法子。 第141章 刺客偷袭 可是,水立北并没有想要给他机会。 在云子晴回去府内的时候,忽然发现府中太子妃炼制的那些药许多都不见了,这些东西也就是一红二绿三黄看着的,如今不见了,那自然是她们的嫌疑最大了。 这么一闹,水立北虽然没有明说,国子监府内想要留下那几个女子,也只怕是不敢了。 三个女子无处可去,最后居然被人绑去了勾栏院里面。 她们受到的教育可是要进去名门的,怎么能去这些地方呢?于是,那三个女子有个胆子大的,还是悄悄的联系了许德。 此时的许德,还是战战兢兢的等待着辞官回家呢,没想到这罪名就莫名其妙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之前抓壮丁那么大的事情,他都没有事情,如今因为一个女子,居然将有了嫌疑?水立北的人去的很快,将许德抓进去了大理石中审问……他还没有招供,这外面就有了风言风语,不知道从谁的口中说出来的,就连集市上面的说书的都在讲,有人看不得太子妃和太子恩爱和谐,居然派了女子去府中意图破坏太子妃和太子的感情!这还不算,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个许德,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敢手伸的这么长,这背后绝对是有人啊! 你是什么妖怪?许德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还没有说法,可是这风言风语就传进去了太子妃的口中。 这不,太子妃闹着要回去了!太子殿下从宫中赶了回去,就在府外拦下了要走的太子妃,这才作罢。 太子妃善妒的名声是出去了,可是,如今也无人敢说了。 因为太子大发雷霆,在大理寺审问了许德之后,在朝中控诉丞相江坚,居心不良。 太子的行为有些幼稚,新安帝不予理会。可是,第二日就有一女子敲了登闻鼓,状告江坚草菅人命,将她的丈夫和亲人全部害死了。 这人不少别人,就是之前云子晴在乱葬岗救下的人。 这一直血书被大理寺受理,直接呈上去了新安帝的案桌。 紧接着,这事就像是开了闸口一般,尽数的关于江坚的罪状,都被呈了上去……“这些,还不足以让皇上痛下杀手!”云子晴和水立北说道。 “无妨,还有呢。”水立北自信的说道。 云子晴点点头,“我怎么感觉你是急着给江坚治罪了?” “恩,江坚杀了流放在外的秦丙言的那些家人。”水立北沉声说道。 “为了兵符?”云子晴惊讶的说道。 她一直以为,秦丙言的那一大家子,真的是如同水立北说的,直接诛九族了!没想到,居然变成了流放了……这一定是水立北判下的,也算是对秦丙言一家子的仁慈了。 “你觉得,兵符可能藏在哪里?”水立北问道。 “这个我可不知道。”晚上的时候,云子晴还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中,跑了一趟秦丙言的旧府。 果然,她之前放置的那些记号,已经没有了。 看样子,这里定是有人出现过的!云子晴当即放出去了一个信号给无垢阁的人,让他们根据云子晴的那个信号,去寻人。 云子晴的这个记号,一旦被沾染上了,那就一定是可以找到的!无垢阁的了行动的非常的快,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带了一个人到云子晴的面前。 这个人有些胖,云子晴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就是第一次云子晴从水立北哪里逃跑,在乱葬岗碰见的,这个人应该是认识祝飞捷的不,应该说是费杰!抓了这么一个人,就是打开了一个口子,无垢阁有的是法子将费杰给抓出来。 只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费杰居然在江坚的府中藏着的,正是江坚府中一个管事的小儿子。 “也是时候了。”费杰看着云子晴,笑着说道。 云子晴此时坐在无垢阁这个联络点铺子的二楼,她没有看费杰,而是看着包林带着一队人,去了光禄寺属正那边的府邸。 “你和无垢阁有仇?”云子晴挑眉问道。 她不喜欢费杰这个态度,彷佛洞悉了一切的感觉。 “没仇!但是我和你有仇。”费杰说道。 “恩,你说。” “十一年前,你还记得你当时打了一个人贩子吗?那人就是我的父亲。”费杰说道。 “所以,你还是祝飞捷,费杰只不过是那个管事的儿子?”云子晴想了想说道。 “你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何就不能放过我的父亲?他也是有苦衷的!”费杰说起心中的仇恨,还是非常的淡定的。 “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居然又回来了你是不是一个妖物?”费杰看着云子晴,认真的问道。 他查出来,当年云子晴一直在找那个上面石头,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他就非常的好奇。 云子晴是真的失踪了那么多年,他一直关注着无垢阁,是清楚的知道,云子晴是确实不在了。 祝飞捷想的是,云子晴就是无垢阁供养的一个妖物,如今是闭关出来了。 那颗珠子,其实就是云子晴当年的东西,也只有她碰着是没有事情的!所以,祝飞捷想着,这或许就是妖物的什么内丹之类的……他一面惧怕着云子晴,一面又想要找她报仇!云子晴听见祝飞捷这样说,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妖怪?”云子晴好笑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妖?”祝飞捷不屑得说道。 云子晴对于他得话,是半个字不相信。这么大一个人了,看着也不是傻得,这个祝飞捷居然这般相信这种事情吗?难道好好得人就不能很厉害吗?云子晴见祝飞捷半点诚意得样子都没有,也没了耐心。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无垢阁得垢主的?”云子晴问道。 “我开始不知道,所以才让你去拿那颗珠子!那颗珠子只有无垢阁的垢主可以拿!”祝飞捷解释道。 “哦?只有无垢阁的垢主可以拿?”云子晴疑惑的将这颗珠子拿了出来,然后随手就往祝飞捷的身上扔去。祝飞捷下意识的去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感觉。 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完全就是一颗普通的珠子,只不过入手的时候,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你确定,只有无垢阁的垢主可以拿吗?云子晴挑眉问道,看着祝飞捷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白痴一样。 “这”祝飞捷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珠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其实,这颗珠子只不过是有些磁性的陨石罢了!因为拂赞那个密室里面是一个小型的铁矿,而且有机关是可以通往外面的。 如果一旦是雷雨天气的话,那个密室里面,不管是珠子还是那整个石壁,其实都是带有电流的。 这个是可以解释的物理现象,可是这些人不知道,就将这些事情理解为了只有神话的现象。 而且,居然还将无垢阁的垢主传的这么神乎其神的?“至于你的父亲,他捆绑儿童卖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该杀!你如果想要找我报仇,来吧。”云子晴坦然的说道。 “我可以让你一只手,如果你杀不了我,那就要帮我做一件事。”云子晴继续说道。 祝飞捷想了一下,快速的往云子晴这边扑了过来。 还有任务云子晴也没有给他使其他的手段,单手和祝飞捷对嘁招式来。 这祝飞捷其实武功不少特别的高,但是招式是非常的狡猾的,扰乱人目光的花样也是非常多的……不过,云子晴对于这样的招式也是非常的熟悉的,她应对自如。 很快,祝飞捷就感觉到他已经没有多少体力,力不从心了!云子晴一直冷漠的看着祝飞捷,如同耍着一只猴子一般。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祝飞捷倒也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和云子晴这样打下去,他也没有胜算,直接就认输了。 “去敲登闻鼓,状告江坚。”云子晴抖抖直接的衣袍说道。 “我去告有什么用?”祝飞捷疑惑的说道。 “你自然是有法子。”云子晴肯定的说道,“只要这件事办了好的,你的那些兄弟就能相安无事,不然他们也要和你一起陪葬。” “你威胁我?”祝飞捷惊讶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点点头。 “你一个太子妃,堂堂的无垢阁的垢主,你居然威胁我?” “那不然呢?”云子晴不在意的问道。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太子殿下啊!”祝飞捷说道。 “不喜欢,我同他成亲干什么?”云子晴继续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祝飞捷。 她突然发现,这个祝飞捷虽然为人狡猾,其实心思还是挺单纯的?最起码,在某些方面的认知上面,是非常的简单的……祝飞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有些呆滞。 “你可要想清楚,你如果放了我,我还是会找你报仇的!”祝飞捷突然又冒出来一句话。 “我会怕你?”云子晴无所谓的说道。 即便是祝飞捷去给江坚告状,她也有应对的法子。丝毫不害怕他有其他的企图!云子晴回去的时候,水立北已经在房中等了许久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说道。 “我能跑了不成?”云子晴白了水立北一眼,不知道他成日在想什么的。 “那可说不准。” “水立北,你心中是如何看待我的?”云子晴突然认真问道,他们之前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我开玩笑的我心中自然是将你当成我的太子妃,我最心爱的女人!”水立北表白道。 云子晴没有说话,进去内室里面换起衣服来。 其实这宫中太过复杂的衣服,云子晴还是不太会穿的的。于是水立北就理所当然的在一旁帮助云子晴换起衣服来。 “苍翼和信阳公主十日之后完婚,他们的帖子发了过来了。”水立北和云子晴闲聊着。 “新安要派人去参加吗?” “信封上面是指名我去的。”水立北回答道。 “皇上如何说?”他的意思自然是要我去的!“皇上这是希望你放过江坚吗?他倒底,为何留这个大一个毒瘤在身边?”云子晴非常好奇的问道。 水立北的手中握了这么多的证据,其实想要扳倒江坚非常的容易。可是偏偏新安帝总是压着不查,有意的想要放过江坚。 “这个还真的不知”水立北也是挺好奇这件事情的。 不过,因为江坚的事情,水立北已经和新安帝几次政见不合,闹了不愉快了。 这时间一长,只怕是新安帝的心中对于水立北也是多有不喜了。虽然他太子的地位是不会受到上面危险,但是总归是不太好的事情。“不如我去会一会皇上?过几日不是有宫宴吗?”云子晴说道。 第142章 去救救她吧 “也可,其实皇上对你还是挺喜欢的。” “恩。”这宫宴说白了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先商量着过年到时候怎么布置的,提前预热一下。 “多穿一些,天气冷了。”他们打算去参加宫宴,水立北正在往云子晴的身上披衣服。 “再穿我可就走不动路了!”云子晴有些无奈的说道。 其实她是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冷,相反的,换了这么多的衣服,她倒是感觉到了一丝热燥的感觉。 “出去就冷了。”水立北倒也是固执,给云子晴裹上了披风,就揽着人往外面的马车走。 “你不骑马?”云子晴看着和自己一同进来马车的水立北问道。 “怕你冷,陪着你。”水立北说着,将云子晴有些微凉的手裹在了掌心。 “这天气,说冷就冷了,寒风太大了。”云子晴看了一眼外面,她成日在内室,倒也是没有感觉冬日的到来。 “恩,边境那边,苍翼的人马总是扮作土匪骚扰,一直不太太平。这一次你见皇上,可是还有这一项任务的。”水立北说道。 “哦,希望我说通皇上,让他多给边关的将使拨款吗?” “这只是其一,其二我还是想要看看,这兵符到底是被秦丙言给藏了起来,还是说已经到了皇上的手中了。”云子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她也许久没有单独的见新安帝了,这一次去可以借着把脉的情况,和他多聊聊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新安帝的宫殿,最先出来的却是狄修子。 最近几天狄修子一直没有过来寻她,她还以为狄修子又去云游去了呢。 “丫头啊,你可过来了,你快过去看看这个太岁。”狄修子看着先下来的水立北,头伸着往马车里面看。 “你咋成亲之后,变得娇气了?”狄修子继续吐槽道。 云子晴抽抽嘴角,这个还是要问水立北啊,他已经真的将自己养成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妇人了!“这个你要问他了!”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后者直接先一步将人从马车上面抱了下来了。 “她身子之前重伤,需要好好养着。”水立北警告的看了一眼狄修子,意思不要他太给云子晴找麻烦了。 狄修子才没有看见水立北的目光,她等着云子晴下来,就直接带着人去了放置太岁地方的偏殿了。 而水立北,就先进去找新安帝了。 这离宫宴还有小半个时辰,他可以陪着新安帝说会话。 “这是怎么了?少了这么多?”云子晴看着那个捅,有些疑惑的问道。 狄修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将这些用药了……“你都这样切的?”云子晴指着那太岁上面的口子。 “是啊?不然还有上面讲究吗?”狄修子疑惑的味道。 讲究什么的云子晴是不知道,就是觉得狄修子的真的是一点也不爱惜东西。 这么大一个太岁,他居然整没了这么多的!也不知道这件事新安帝是不是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的长生不老的药被狄修子这样子消耗,可不得气死了?“用药里面的功效如何?”云子晴问道。 “这个可不好说,但是对女人是挺好的!最近试药的那个小丫头,身体皮肤都变好了许多了!”狄修子认真的说道。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东西,在现世是多么的贵啊!在这里,狄修子这老头居然用于实验这个功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实践出真理“行吧,你开心就好。你找我来是想说这个的?”云子晴问道。 “也不是,最近皇上的频繁失眠,恐身体没有多少的时限了。”狄修子郑重地说道。 “这个,你应该和水立北说啊?”云子晴说道。 “他小子又不会治病,说了有什么用?”狄修子哼哼道。 云子晴正在沉思这个问题,忽然看见了太岁那底部貌似有黑黑地东西。 “这个东西平日里是谁看地?”云子晴忽然问道。 “我看的。” “你不在的时候,是谁看的?” “我不在……皇上的暗卫看着的。”云子晴不说话,只拿了头上的簪子,挑动了那个水中的太岁,然后就看见了黑色的霉斑一样的圆点……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腐烂之类的,或许这个水里面就下了毒。 “走,先去看看新安帝。”云子晴说着,就往那边新安帝的寝殿走去。走至半路的时候,就看见包林急急的走了过来。 皇上突然吐血了。包林轻声说道。 云子晴面色沉重,狄修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他半步不离的在皇上的面前看着,这皇上要是还中毒什么的,那岂不是打了他的脸吗?岂有此理!几人到了寝殿,太医还没有过去。 水立北正守在新安帝的床前,见云子晴走来,主动让了位置。 云子晴搭脉查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出来新安帝有中毒的迹象。 “你来看看吧。”云子晴和狄修子说道,然后带着水立北去了外面。 “生气了?”云子晴问道。 “并没有,我只说了惩治江坚的事情。”水立北说道。 云子晴无奈,这不是生气是什么?明知道新安帝不愿意惩治江坚,为何非常在这个时候提起呢?于是,云子晴将狄修子的担忧说给了水立北听。 水立北面色不该,倒也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他父亲,是因他而死!他活了这么久,还不是要依仗我们这一脉?”水立北突然幽幽的说道。 他这样说,云子晴就明白了水立北的意思了。 之前水立北拖着他,想要他好一些,那是因为太子之位还没有着落。如今,水立北基本是胜券在握了,就差处置了江坚,可是新安帝却迟迟下不了决定!水立北就没了耐心了。 “你看好江坚那边吧。”云子晴拍了拍水立北的手,进去殿内。 “云儿” “怎么了?” “这是我的事情,你无需动手。” “我知道。”云子晴回以温柔的笑意,缓步走了进去。 江坚是新安最大的一个毒瘤,如果不除掉的话,日后水立北就算是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是难以施展的!如今的新安看似水立北尽在掌握,其实许多的势力都是在江坚的手中,他现在肯和水立北周旋,那定是还有其他的原因的。 可是,水立北等不了了。 处置江坚的事情,必须由新安帝来办,可是,他的身体,只怕也是拖不住了多久的……云子晴进去的时候,狄修子已经给新安帝施针,他已经幽幽转醒了。 “这是解毒丸,先吃一颗吧!虽然我也查不出来这毒具体是什么,但是总能拖一些时间。”云子晴说着,拿出来一个解毒丸,直接让一旁的人将其喂了下去。 “狄老,这事情还要你来费心了!”云子晴又看向狄修子。 狄修子不解的看着云子晴,新安帝明明不是中毒啊?可是,为何这个丫头突然就这样说呢?不过,她不是脑子不清醒的人,既然这样说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的,所以,狄修子也就没有辩解什么!“老夫知道。”狄修子点头。 “孤的身体”新安帝哑着嗓子,想要说些什么。 “皇上无需担心,有我和狄老在,还是可以清除你体内的毒,你只需好好的养着就是了。”云子晴说道。 新安帝张张嘴巴,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只不过,显然云子晴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他只能长舒一口气,默默的看着这寝殿的天花板。 他的身体都这样了,为何还有人不肯放过自己呢?新安帝心中悲痛……云子晴直接掌握了这寝殿的主动权,吩咐人下去将整个寝殿都检查了一遍。 “皇上,请问最近可否和什么密切的接触?”云子晴又回来询问新安帝。 “未曾。”新安帝快速且肯定的说道。 云子晴心下立刻了然,接着又说道,“看来,此人甚是高明啊!居然连我都看不出来他到底将毒下在何处了!”云子晴说道,目光又看向寝殿的周围,看似在认真的检查着……云子晴不但检查了新安帝的寝殿,还大张旗鼓的将这个皇宫要翻了天。 水立北也配合着她,命人将皇宫全力的搜查着。 “你是要逼着贵妃自乱阵脚吗?”水立北问道。 “不,是要新安帝自己乱!”云子晴解释道,“新安帝是个老狐狸了,其实心中什么都明白,只不过,他估计扮猪吃老虎,什么都不自己出手。” “我从他的话中明白,他或许是和江坚做了什么交易。我问他可否和什么密切的接触,他非常快速且肯定的就说了没有。” “我觉着,或许新安帝也是在提防着我们。”水立北点头,“他是提防于我,不过,却不知他到底和江坚做了什么!” “你觉得,什么能够买江坚的命呢?”云子晴幽幽的问道。 水立北眼前一亮,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抱着云子晴,用力且霸道的亲了下去,片刻之后,抱着云子晴在怀中……“本宫的太子妃,简直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水立北开怀的说道。 云子晴的意思,那就是江坚或许已经拿到了兵符,并且交给了新安帝,希望他能够保住他的命。 江坚定是在新安帝的面前态度非常的好,或许还说了其他非常有诚意的话。毕竟,一个兵符,就足够新安帝原谅于他了。 可是,江坚却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他一定是一方面和新安帝周旋,另一方面,还有其他的打算。 江坚是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他只不过是以退为进。 而云子晴做的就是,让新安帝相信,江坚就是那个给他下毒的人!新安帝必定也不会完全的相信江坚的,但是既然有了约定,那就是不会轻易地毁约地。 云子晴只是给新安帝开一个头,剩下地,他会自己想明白,到底是和水立北站在一个阵营,还是说继续提防着水立北了“你或许,可是去从贵妃那边下手的,至于江坚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云子晴说道。 “恩,我知道了。”眼下,他们既然出手了,那就要逼地江坚动起来。 不难想像,江坚如果真的和新安帝示好,并且交了兵符了,那肯定还是许诺了什么辞官回家之类的话了而新安帝给他的,必定也是什么免死金牌,或者免死圣旨之类的。 这个,云子晴可以让人去拿到。其他的,就让水立北去将江坚的女儿,江贵妃那边,自乱阵脚了。 “当年,无垢阁为何偷新安的玉玺?”云子晴作为新安帝的儿媳妇,他生病了自然应该是侍奉在周围的。 第143章 喷了黑色的血 云子晴又是医者,正好可以和狄修子一同研究新安帝的病情。 不过表面上也只是这样……“因为新安的玉玺是用天上的石头做的。”云子晴倒也是没打算隐瞒,“不过说偷过分了,这是其他和无垢阁交易换来的。” “是谁?”新安帝激动的问道。 “这个还真的不好说啊……”云子晴故意迈着关子。 说起来这个新安的玉玺,当年也是云子晴故意放出去了消息,如果有人带来了新安的玉玺,那么就可以满足他一个条件。 事实上,当年那个和无垢阁做交易的人,云子晴也是不知道具体是谁啊!“也罢,如今问这些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新安帝倒也是不强求,只不过有些惋惜的说道。 “太子倒是稀奇了,居然舍得你留在宫中了。”新安帝看着云子晴,又气的直哼哼。 谁能想到,这个丫头不但是无垢阁的垢主,还成为了太子的太子妃,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要不是云子晴告诉他人皮/面具的事情,他还真猜不到这些。 明白了这些,新安帝心中那点以为水立北反抗他的事情,也淡了许多。 毕竟,能够娶了无垢阁的垢主,那么可比娶其他的朝中大臣的女儿更加有价值了。 不过,自古帝王哪里有一个女子的说法呢?“你是太子妃,说说你对于太子选秀的看法?”新安帝其实一直想要威胁一下云子晴的。 因为这传出去的名声,也就是云子晴善妒,不让太子选秀的。 “我能有什么看法?太子也选的话,我也拦不住。他要是不选的话,我也更加不会怂恿他去选。”云子晴微抬下巴,目光倨傲。 她是不会主动去组织水立北的,因为,即便是阻止了他的行动,他要是动了心思,那也是不会老实的。 这种话,也是云子晴第一次往外说的。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水立北就站在了外面,正好听见了云子晴说这样的话。 在水立北看来,云子晴这是不强求。 正如同当时他在无垢阁求娶她的时候,其实云子晴可能打心眼里面就没有将他当作是自己的所有物来依靠。 她曾经说过,他的身份,天下才是在第一位,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所以,云子晴的心中一直都是这样打算的。 如今他给了她的宠爱,她就受着,如果有一天这宠爱没有了,那么也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水立北眼中暗淡下去,对于云子晴这样的疏离的想法,其实心中也是痛的。 她是这么的自主……也是这么的理智。 “你这就是善妒!他的身份一辈子不可能只娶你一个女子!你早就应该明白这一点。”新安帝勃然大怒,呵斥着云子晴。 云子晴眼中丝毫没有倶意,“所以,皇上此时的意思,是要我同意给太子娶妃吗?”云子晴眼珠一转,继续说道,“让我看看,丞相江坚,江家是不是有一个德艺双馨的女子,正和皇上的心意?”此话一出,不但新安帝震惊了,就连水立北也惊讶不已。 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 他之前以为江坚送来的那女子正是云子晴院子里面的那个一红二绿三黄,没想到,居然还另有其他的人。 新安帝也正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他和江坚的交易也正是这样。 江坚交出兵符,退出朝堂,但是新安帝得抱全他得全家,还要太子娶他们江家的一个女子为侧妃。 此时新安帝见云子晴,拐弯抹角的,也正是想要说这个。 “既然你都知道了,孤也就不和你啰嗦了。这件事,孤能询问你的意见,也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了。”新安帝看着云子晴说道,身为女子,嫁到了夫家那就是以夫为天的,云子晴自然也不能阻碍水立北的成长!“所以我不同意,你也要赐婚吗?”云子晴问道。 “那是自然!你一个女子,不要妄想左右朝堂中事!”新安帝沉声说道。 “那行,你这身上的毒,我也不救了!”云子晴说着,站了起来。 “皇上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也是不惧怕小人两面三刀给你下毒了!我还是回去好好的歇着吧。”云子晴幽幽的说道,也不等新安帝说话,直接就离开。 “放肆,你……”新安帝瞪着云子晴的背影。 可是,云子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云子晴出去的时候,看见了水立北,见他面色深沉,知道他必定是听见了自己的话了。 不过,云子晴也是不想解释什么。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云子晴站在水立北的面前说道。 “好,云儿要相信我。”水立北柔情似水的看着云子晴。 云子晴点头,打算先回去。 可是水立北却拉住了她,将云子晴紧紧的抱在怀中。 “云儿,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一刻,每时每秒,也不想分开。”水立北埋在云子晴的锁骨处,轻声说道。 “恩,我也希望能够和你一辈子。”云子晴真诚的说道。 水立北听见云子晴这个认真肯定的话,身子一僵,复又将云子晴抱的更加的紧了。 这还是云子晴如此直白的表示对水立北的爱意,云子晴一直给水立北的感觉就有些漂浮,仿佛她随时都能从身边消失一样!如今有了云子晴这句话,水立北也算是有了安全感。 “那你答应我,以后我要是做的哪里不够好,或者是惹你生气了,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水立北继续要求着。云子晴笑了笑,紧紧的回抱住水立北的腰身,“好。”不远处的新安帝看着紧紧相拥的这一幕,目光中划过不屑。“帝王无情,何以有什么真爱?”新安帝沉声说道,转身离开了窗户。 新安帝身体没毒,可是因为云子晴的话,依旧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怀疑的种子了。 并且,水立北的人在江贵妃身边的一个嬷嬷的屋内,搜查出来了一个布偶。 布偶的里面装满了蜈蚣蝎子和一张写着新安帝生辰的纸条,这样的巫术,自然是引起了新安帝的大怒。 尽管江贵妃如何的解释,新安帝都没有见她,并且直接将人打入了冷宫之中。这一举,直接将江家推上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这还不够,最近不但有其他喊冤的来敲登闻鼓状告了江坚,就连他府内的一名家生子,居然也开始状告江坚为官不仁,草菅人命。 有理有据,所以的相关案子都被呈到了御前。 新安帝一病不起,一直在咳嗽着。 只不过,他也拒绝了狄修子的医治江坚长跪在御书房外,以证清白。 而水立北,借着这个借口,拦下了这个案子,说是一定要给江坚一个清白,让那些无耻小人,想要陷害朝廷重臣的人,绳之于法。 新安京都表面上看似一派风平浪静,可是暗地里,江坚一派的人岌岌可危,大部分开始按捺不住……有的暗地里投靠了水立北,有的已经写好了认罪书。 只不过,大家还是在等……等江坚,是否还有反驳的机会。 毕竟,江坚是朝之重臣,为官这么多年,根系稳固,可不是几纸状书就能扳倒最平静的,却是云子晴这边。 这天她见水立北早起来上朝,本打算一同起来的,可是刚落地,就一阵眩晕。 “怎么了这是?”水立北连忙扶着人回到了床上。 “还不是你”云子晴白了水立北一眼。 昨夜水立北回来的晚,可是也没忘记将醒过来的云子晴折腾了一番。 虽然只不过是一次,但是水立北像是故意磨着她,足足有半个时辰而且,云子晴算是发现了,水立北这从刚开始到现在,这时长是越发的长了,每次都故意等着云子晴受不了,求着他,他在释放。 而且,每次还使坏的让云子晴叫他名字,叫他郎君之类的……“我可是很有节制了”水立北立刻委屈的说道。 云子晴扶着自己的腰,“你快些去吧,别耽搁了早朝的时间。”水立北见云子晴扶着自己的腰,立刻又伸手过去给云子晴揉着,“生气了?”云子晴白他一眼,不说话。 “那今晚我就轻点……” “你能让我安稳睡一晚吗?”云子晴无奈的问道。 “那我晚上早些回来。”水立北说着,亲了云子晴一口,就去穿衣服去了。 云子晴觉得自己的腰有些发软,也就没有动。 只听水立北在外间吩咐了许多,又过来陪着云子晴在床头吃了一些东西,这才去忙了。 云子晴吃罢闲的无聊,也就继续睡了起来。 等水立北中午回来的时候,云子晴也不过是刚起来。 “还不舒服吗?”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红润的脸颊问道。 “没有,就是越发的懒了”现在有点时间就犯困,总是想要睡觉。 “身子养的好些就行了,这脸颊都肉了许多。”水立北说着,捏了捏云子晴的脸颊。 云子晴也摸摸自己的脸颊,发现是肉了许多了。 她想起自己这几天身体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了想法。 不过,云子晴只是心中想着,在没有确定的时候,也不需要这么快告诉水立北。吃饭的时候,水立北一个劲的给云子晴夹菜。 云子晴的胃口也是挺好,基本都是来者不拒的样子。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这样子,笑了起来,“那边暖房的院子修缮的也差不多了,你没事可以去看看。” “恩。”云子晴埋头吃饭。 “过几日我从其他地方给你搜集来的珍贵花草药材,也都快要到了。不过这个园丁的话,还是你自己挑选吧。” “没事,惊蛰说无垢阁会过来两个人帮忙。”云子晴说道。 “也行,无垢阁的人你们知根知底的,用着也安全。”对于这一点,水立北也没有反对。 “皇上的身体也不让狄老去看,会不会有其他的问题?”水立北有些担心的问道。 “也快了,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云子晴说道。 见云子晴这样说,水立北倒也没有担心。新安帝的身体如果一直拖着的话,他自己也是难受的。 他肯定还是想活着,不想这么快入皇陵的,所以,应该是没事的。 “你多吃一点。”水立北又继续给云子晴夹菜。 “吃你自己的,我自己有手。”云子晴忽然有些烦躁的说道。 水立北夹着菜的筷子就僵在了原地,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将菜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云子晴。 想问什么,但是看着云子晴微微蹙着地眉头,又不太敢说话了。 第144章 中了墨毒 于是,水立北一顿饭也吃的小心翼翼的。 水立北不知道云子晴为何心情就不好了,可是他又不敢询问,只能这样看着云子晴。云子晴的突然烦躁导致水立北下午都不敢出门了。 “你去忙你的去。”云子晴说道。 “我没有其他的事情,就陪着你休息吧。”水立北坦然的说道。 云子晴瞥了一眼在院子外露出来的衣角,那分明就是包林的。他一般是不进来这后院的,此时肯定是有什么急事的。 “你要是没事就自己休息,我要出门一趟。”云子晴打算去无垢阁的那个连络点去。 “我同你一起去吧。”水立北立刻说道。 “不要,我自己去。”云子晴态度非常的坚决。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半天,水立北表情软了下来。 “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水立北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云子晴眨巴眨巴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的烦躁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不是心情上面的,绝对是心理上面的。 有一个答案,她得去找一个可靠得人确定了,心中才能放心下来。 不过,她不想这么快得就让水立北知道,所以此时得将他给支走才行。 “那你是为何心情不好?”水立北继续问道,显然是不相信云子晴得话。 “没睡好。”云子晴此时心情也平静下来了。 “可是做梦了?”水立北摸了摸云子晴得额头,轻声问道。 “可能是做了好梦了……”云子晴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水立北看得呆了,这一会心情莫名其妙得不好,一会又突然发笑,属实让人有些担心了。 “那你等会再睡一会” “我知道的,你先去忙吧!晚上早点回来。”云子晴给了水立北一个安慰的笑意。水立北再三确定云子晴是没有心情不好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一元,我们去铺子那里。”云子晴等水立北离开之后,这才和一元说道。 “真的?太子妃终于肯带我一起去玩了?”一元立刻激动的说道。 云子晴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反应过来,声音连忙压低了。 “我们不是去玩的。”云子晴认真的说道。 一元郑重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垢主是有什么事情,但是也是乐意陪着垢主去地。 因为自从陪着垢主留在东宫这边,她基本就没有出过宫门了!她也好想出去转转啊。 云子晴换了一个衣服,还难得的穿了一个披风,这才带着一元,悄无声息的出去而院子里面的人还以为云子晴正在房中休息呢。 她们二人去了无垢阁的那个联络点,一个偏僻的铺子,一到了地方,云子晴就交代去喊个大夫过来。 “垢主,你是不舒服吗?”一元担心的问道。 可是又想着,垢主不就是大夫吗?为何她还需要其他的大夫过来?“没有。”其实,云子晴也是有点紧张的。 因为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是知道的,自从那一次被那些小太监下了毒,她的体内亏损的严重,许多的器官估计都没有养到最佳的状态了。 她以为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怀孕的,可是,目前的症状,让她不得不的多想啊!所以,她现在急需要一个人来帮她确定一下。 很快,掌柜的就找来了一个大夫,过来给云子晴把脉。 “你们先出去吧。”云子晴将掌柜的和一元都赶了出去。 “得罪了。”这名大夫也是为无垢阁效力的,此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云子晴,他也是有些激动的。 不过,此时的云子晴看着非常的和蔼,甚至目光中也有些期待的样子,倒也是让他放松了不少大夫小心翼翼的隔着帕子给云子晴搭脉,过了许久,这才明白过来。 “恭喜垢主,你已经有了足月的身孕了。”大夫高兴的说道。 “确定吗?”云子晴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孩子真的来了!她实在是不相信,自己地身体居然真的做好了准备迎接这个孩子了。 “确定。喜脉非常地明显。”大夫肯定地说道。 而且垢主地脉搏非常地有力,比常人的更加好探,所以他完全可以百分之八的“可有其他的异象?”云子晴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脉搏显示,孩子是非常地健康的,无需担心,以后好好养着就行了。”有了大夫肯定的话,云子晴就放心了。 她害怕自己的身体,这个时候有孩子会有其他的影响。 “多谢,你出去吧。”云子晴点点头,轻柔的说道。 “是。”等大夫离开之后,一元也着急的走了进来。 “垢主,如何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护法过来吗?”一元像是连珠炮一样,看着激动的说道。 云子晴一抬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一元的手臂上面,笑意盈盈的看着一元。 这样的目光让一元一时间有些惊恐,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垢主有如此温柔的样子。 最起码,在她的面前是这样的。 云子晴实在忍不住,想要分享这个好消息。她轻轻的将一元的手拿着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面。 “感受到了吗?”云子晴轻声问道。 “什么?你肚子怎么了?”一元不解的问道。 “一元,我有了身孕了。”云子晴见一元可能不明白,只好明说着。 “有身孕?就是啊啊啊,垢主,是有了孩子吗?”一元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立刻激动的问道。 “小声点。”云子晴看了一眼一元,笑了起来。 “哦,哦,不要吓到了孩子。”一元捂着嘴说道,手轻轻的抹着云子晴的肚子,像是已经感觉到了生命的力量。 “我们回去吧。”云子晴笑着说道。 “行,好!”一元无比小心的扶着云子晴,恨不得将云子晴给抱起来走了。 “没事的,不要让其他人瞧出来了。”云子晴嘱咐道。 一元反应过来,立刻如同往日一般,站好在云子晴的身后了。 晚上。 水立北心中点击着云子晴说的,回去了挺早的,只不过他等会还有约,所以他想着先看看云子晴状态,等会再决定要不要去赴约。 回去的时候,云子晴正在喝汤,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这是怎么了?”水立北一阵紧张。 一元看着水立北进来了,就直接将门关上,去了门外守着,将空间留给了水立北和云子晴。 云子晴看着一元这个样子,暗道这丫头终于懂事了一些了。 水立北也注意到一元居然主动的关起了门,不由得更加的紧张了。 “没事。”云子晴喝着这个保胎的药,眯着眼睛看着水立北笑。 “笑什么?”水立北更加的懵逼,他可是从来没有看见云子晴笑成这个样子。 “你要不要喝一口?”云子晴忽然舀了一勺子到水立北嘴边。 “这个是什么药?”水立北也不拒绝,直接张嘴,就打算喝下去。 保胎的。云子晴轻声说道。 “好好的……保什么……”水立北下意识地说着,忽然抬眸看着云子晴,双眼闪烁着难以置信。 “这个意思是你有了身孕了?”水立北激动地问道。 恩,刚足月。云子晴点头说道。 “真的?”水立北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云子晴继续点头。 水立北惊喜地手都不知道放在了何处,想要表达一下自己激动地心情,可是又害怕吓到了云子晴。 云子晴笑了笑,将手中地碗放下,张开双手。 水立北会意,上前来紧紧地抱着云子晴。 “云儿,我们有孩子了”水立北声音有些颤抖。 没想到,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来了。 这完全就是一个惊喜啊!“是的。”云子晴歪在水立北的怀中,笑了起来。 她也非常的开心,她即将有自己的孩子了。 水立北伸手,轻轻的摸着云子晴的肚子,脸上的表情是从来没有的紧张“那我们昨晚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水立北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应该没事吧!”云子晴回答道。 “还好还好”水立北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只她们几人知道,暂时是不告诉其他的人的。 就连院子里面伺候的,云子晴嘱咐了一元,有意的瞒着了。 水立北最近正好挺忙的,一直在查江坚的这件案子。 而新安帝那边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更加的没有精力阻拦水立北了。 如今每天上朝的时候,水立北都能和朝中重臣争论起来。 目前江坚已经被留职在了家中,水立北想要宣他进大理寺调查审问,可是其他的人都是挺反对的。 因为江坚可是新安的重臣,是当朝的丞相,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意的调查。 这些朝臣一力的阻拦,水立北也没了耐心。 “父皇,江坚不能再留了。”水立北跪在新安帝的床前,沉声请求道。 想要调查江坚,还是需要新安帝的圣旨的。 新安帝有气无力的半躺在座椅上面,并不理会水立北的话。 水立北将几封书信交给了一旁的元庆,呈上去新安帝的面前。 “十一年前,江坚和拂赞女帝联合陷害了老黔王,并且对儿臣下毒。这十年间,女帝和江坚之间通信频繁。”水立北说道,看了一眼新安帝,“或许如今的江坚缩起头来做人,态度诚恳是想要改邪归正。可是,这是前几日儿臣收到的,江坚和拂赞女帝秘密通信的信函。” “这上面说的,江坚希望女帝能够撺摄动静摄政王侵犯边境,迫使我们新安内乱。江坚的意图,就是想要来个里应外合,只要女帝和摄政王帮助他,他会许诺他们三座城池。” “最上面的那封信,就是江坚和女帝通信的内容,那上面是女帝和江坚的亲笔书信,亲父皇一观。”水立北说着,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一直眯着眼睛地新安帝再也忍不住,僵硬着地手掌,去接那一叠厚厚地书信。 新安帝是认识江坚地笔记,这么多的证据,水立北也不可能做的这么的逼真的。 他看过这些江坚和拂赞女帝的通信,气的将那书信给扔了出去。 “好一个江坚,到了此时还敢如此敷衍孤!”新安帝气愤的说道。 水立北垂着眸,不说话。 新安帝越想之前江坚在他面前的嘴脸就越是生气,最后气的咳嗽个不停。 一阵忙活之后,新安帝终于好了许多。 “也罢,孤的脑子不行了,也该去林园了。”新安帝的哀伤的说道。 第145章 你可以走了 水立北闻言,目光满是震惊,不过也惊吓得跪伏在了地上。 “父皇万不可说这样得话,狄神医一直在努力的为你调养……”水立北沉声说道。 他没有想到,他逼着新安帝处置江坚,却没有想到新安帝直接有了想要退位的想法了。 这个想法可不好,水立北并不是这个意思,所以他需要和新安帝解释清楚。 “孤的这一生,似乎一直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水立家到了孤的这一代,皇嗣凋零!如今剩下了你这一脉,孤也无比的愧对老黔王”都说帝王家无情,可是,到底是血脉相连……“孤已经没有精力去面对这些了,孤已经被折磨的,心力憔悴”新安帝断断续续的话,说的没头没尾,即便是这样,水立北也才理解到,从那次云子晴给了新安帝长生不老的希望,到如今,也不过是新安帝的一丝挣扎也罢。 如今,他似乎也放弃了挣扎,已经不想理会草堂中的尔虞我诈了。 “父皇”水立北知道,即便是自己说再说的话,新安帝也不会改变了已经决定的想法了。 “太子啊,新安的这个烂摊子,就交给你了。”新安帝继续说道。 水立北跪在地上,心中满是遗憾。 新安帝禅位的圣旨很快就发了出去,一同下发的还有处置江坚的圣旨。 圣旨上面说,江坚甘愿辞官,将江家所有的资产全部充公,江家的老小一个月内必须搬离京城,而江家一脉五代不得参加科举考试,也不能入朝为官。 而江家本人,新安帝命令他褪去一声的荣华,贬为贱籍侍奉在新安帝的左右,一同前往林园去……“新安帝对江坚实在是仁慈。”云子晴听闻水立北说的,幽幽的说道。 “或许是惜才吧!年少的皇上可谓是江坚一手扶持,帮他稳固了地位的。”水立北说道。 云子晴点点头,虽然新安帝的决定是云子晴没有想到的,不过,既然新安帝要留下这个隐患,那么他们也不能赶尽杀绝了。 只希望,江坚能够体会到新安帝的一片心意。 只是,水立北居然这么快就坐上了龙椅,这多少让他属下的人,欣喜若狂。这些天,东宫的门都要被那些人给踏坏了水立北一律不见,将所有禅位的事宜都交给了礼部去办,这些事情全部都按照流程走就是了。而水立北,没有了江坚这个最大的阻力,一下子闲了许多。 “禅位的吉日在一个月后。也就是江坚老小离京的日子。”水立北和云子晴说道。 “恩,礼部的速度能这么快吗?”云子晴担心的问道。 她担心的,可不是这一点半点!只不过,太多的话,云子晴还是不能直截了当的询问水立北的,只能等待他的表现。 云子晴如今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的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令人变得犹豫不决,小心翼翼“那本宫就不操心了!现在,就专心陪着你们娘离两了!”水立北摸着云子晴平坦得肚子,笑着说道。 “你还是去忙吧!总这么撒手不管,也不是办法。”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忙得,水立北成为太子,又接了禅位的圣旨,怎么能不忙呢?水立北倒也是沉得住气,就每日守在云子晴的身边,看看书,画几幅画“后天我要亲自送皇上去林园,估计是要离开两日的。”水立北说道。 这件事,必须是他要去办的!“恩,好。”云子晴点点头。 “你老老实实呆着东宫,等我回来。”水立北又嘱咐道。 “我能去哪?”云子晴笑了笑,觉得水立北担心的是多余的!新安帝带的东西不多,带的仆人也不多。 水立北骑马在前,云子晴将他们的队伍送至城门,就回去了。 过去了这么多的夜晚,云子晴还是第一次晚上没有水立北的陪伴,一时间倒是有些难以入眠了。 她翻来覆去,决定起来走走。 只不过,这刚起身,就看见一元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太子妃,东宫被包围了。”一元紧张的说道。 “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刚才发觉不对劲,去看了一眼,就看见了许多的黑衣人。而且,东宫被点了烟,我们不能在此久留了。”一元说道,快速的给云子晴裹上了披风。 “来者不善,也是提前都埋伏好了!你先取了解毒丹,我们见机行事。”云子晴沉声说道,去窗户外面看了一眼,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往日,这样的情况无非就是那些宫女嬷嬷休息的早,所以院子才这么安静。 但是既然一元说了,云子晴也就知道此事不简单。 “我们先离开这边吧!”一元当即说道。 “恩,好。”云子晴看了一眼自己的药包和毒粉,和一元对视一眼,隐着身形,延着最安全的路线,打算出去。 只不过,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水立北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这么多的埋伏。云子晴和一元,被一众黑衣人给拦住了。 云子晴和一元捂住口鼻,直接放下了无数的毒粉,解决了这些人,这才继续离开。 只不过,依旧是有黑衣人前仆后继的过来了。 这是早就知道了云子晴的套路,想要利用人海战术,来抓她吗?云子晴身上带不了多少的毒,而且这里还是地方空旷,云子晴的这些毒粉也是不能充分的发挥其作用!言看着,云子晴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毒,而那些黑衣人却还有这么多。 “放信号!”云子晴和一元说道,一元立刻放出去了一枚信号弹。 这信号弹无垢阁的人能够明白,水立北等人更加的明白。 这一天的事情,估计水立北护送新安帝的车队估计是走了差不多到了,此时如果想要往回来赶得话,最快也是需要两个时辰的。 不过,京都也有他们无垢阁的人,应该是可以及时的过来救她们的。 云子晴有身孕在身,不能这样大幅度的和这些黑衣人拼命,只能见机行事。 “一元,你先走,去搬救兵来。”云子晴和一元背靠背站着,云子晴轻声和一元嘱咐道。 “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的!”一元肯定的说道。 “你听我说,如果我没有身孕的话,我们是可以搏命出去的,可是如今我的身子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如果援兵不能及时地赶到,我只能束手就擒” “这些人,这么地想要抓我,不过是利用我来威胁水立北。所以,她们暂时不会伤害我的!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带着惊蛰解救我了。” “不过,我也不能这么容易的就被这些黑衣人抓住,这样更加的容易让人起疑心,所以,你得陪我要一场好戏。” “明白没有?”云子晴低声快速得说道,目光如炬得看着这些黑衣人,已经将直接得匕首抽了出来,横在了身前。 这是她的标志性得动作,这个动作也说明,云子晴已经动了杀机,想要全力击杀这些人了。 “明白!”一元知道她必须听云子晴的,这个时候,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能够做的,就是尽力的保护好云子晴,在她离开之后,不让其受一点的伤害。 只希望,无垢阁的人,快点过来!云子晴很快就主动出击,和这些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云子晴用了巧劲,尽力的保存着自己的实力,而且,打着的时候,云子晴和一元有意的分开去行动,给敌人造成了一种分开撤离的错觉。 这样的话,这些黑衣人的目标就主要是云子晴了,也能够为一元争取时间快点离开这边。 黑衣人实在是太多,他们有足够的耐心来等着云子晴慢慢的体力透支,不过从刚才打斗的情况来看,这些人貌似是不打算伤害自己的。 这一点就让云子晴放心了不少……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收到什么伤害,而且,此时动作了这么久,云子晴也非常会担心会动了胎气的!于是,她寻了一个机会,假装体力不支,在攻击一个黑衣人的时候,故意留了破绽,让一个黑衣人直接将她困住了。 那些人倒也是利落,三下五除二的将云子晴给绑起了手脚,卸了她的力量。 “不要反抗!”黑衣人将云子晴的双手胳膊给卸脱臼了,威胁道。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云子晴愤怒的喊道,倒也是没有动。 那群黑衣人完成了任务,就直接将云子晴给扔进去了一辆马车,接着,这个马车就快速的飞奔了起来。 云子晴躺在里面不但被绑住了双脚双手,胳膊也脱臼了,完全不能动,也不能看这辆马车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将自己地肚皮朝着相对安全地地方。 惊蛰已经收到了信号,正在赶来地路上,而一元,已经带着无垢阁的人正在四处的寻找着云子晴的身影。 可是从那个巷子消失的马车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 水立北也收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垢主我不知道垢主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一点痕迹都没有”一元几乎崩溃的看着水立北,目光中满是愧疚。 “找不到就继续找,你冷静一点!”水立北沉声说道,此时对一元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不是在和一元发脾气,他只是在气自己,气那些无孔不入的敌人,这明显就是设好了局,就等着水立北离开,过来抓云子晴的啊!“这应该是针对本宫的!一定是想要用云儿来威胁本宫的!”水立北说道,看向了一旁的包林。 “去,着重在京都和附近的郊区来寻找!” “是。”此事非同小可,包林快速的领命离开了。 “带本宫去里面最后分开的地方。”水立北说了一声,快速的出去,一元也快步地跟在了后面。 他们来到了云子晴最后被带走了巷子里面,水立北仔细地看了一下现场地情况,目光更加地冰冷。 他此时心头地愤怒已经压不下去了,他强行地控制自己不去乱想,逼着自己冷静一会儿。 “她当时说了什么没有?”水立北问道。 “说这些人地目标是她,她需要保护自己地孩子,不能和这些人搏命,让我找机会离开。”一元简单地将云子晴交代的说了。 水立北目光一沉,想要云子晴的身子,不由的更加的抓狂!这个巷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水立北气的一圈砸在了一旁的石壁上,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46章 改天再来 两人说话之间,公主府的马车来到了太子府的门前。 秋菊扶着云子晴下了马车,看到眼前的境况却是一愣。 这门口人也太多了!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礼物排成了长队。 云子晴呵了一声,心道古代送礼走后门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公主,今天这人也太多了,咱们是不是改天再来?” 看着府门口的这些人,云子晴也觉得有些棘手,正抱着手臂想办法,就看到太子府的大门开了。 门内走出一个十来岁的小童,用十分干脆利落的声音对排着长队的人说道:“今日我家太子身体不适,还是请各位早点回去吧。” 说完就作了个揖直接关上了门。 众人一看吃了闭门羹也不好再觀着脸堵在人家门口,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机会来了,云子晴当然不会再错过。待人群彻底散去,她便叫秋菊上前敲门。 又是刚刚那个小童探出了头,看到秋菊后,立马不耐烦的说了句:“今天太子不见客。” “放肆!你个门童也敢这般跟长公主说话!” 秋菊的气势一下盛了起来,倒是跟平时在云子晴面前那副蠢萌的样子不太一样。 门童听到长公主的名头也是吓了一跳,扔下一句稍候就重新关上了门。 秋菊气结,正准备砸门,手还未碰到门环两扇大门就慢慢的打开了,刚才那个小童站在远处恭敬的说到:“长公主殿下安,我家主人请您进去。”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在黑夜,也没细看,此时倒是将这宅子看了个真切。 普通,真普通! 说普通可能都是给面子了的,这座府邸,没有半点华丽的装饰,陈设也极其简陋,屋顶上甚至有几个破损的窟窿。 普通的富户大概都比这强的多!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水立北就住在这里,云子晴打死都不会相信这竟然是北漠太子的府邸。不等她仔细的看完,水立北已经走了出来,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墨色的外衫,眸色冰凉又摄人。“不知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寒舍简陋,还请公主见谅。” 云子晴见他的样子十分得体,看不到半分大病初愈的虚弱之感,心里微微的纳闷。 她故意往前走了两步,看似漫不经心的靠近水立北。 谁知水立北竟往后退了两步,始终与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云子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装作不在意的说到:“我皇兄竟让北太子住这样的地方吗?也太清苦了些,本公主得空就跟皇兄说说,帮北太子,换个地方吧。” “不必了公主。”水立北的语气一凉,缓缓的说到:“下官住这样的地方已经习惯了,与真正的寒门相比已经好了许多,从未觉得辛苦。” 云子晴这时候才想起水立北原来的身份乃是贱民,自然不会住多么华丽的地方。 自知失言,云子晴脸色有些挂不住,但她没有忘了今日来的目的,直接将怀里的金疮药拿了出来说道:“本公主听说太子武艺好,想必有可能会受伤,这药我留着没什么用处,便予了太子吧。” “不必了公主!” 水立北竟然再一次的拒绝,语气甚至比之前更加不耐,“下官若是受伤自会找医师诊治,多谢公主好意。” 云子晴举着药瓶的手僵在了当场。 好歹也救了他一命,今日还巴巴的给他送药,她是真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爷! 要不是看在他这幅皮囊实在是惑人的份上,云子晴真想场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公主病。 不过,作为一个21世纪的外科医生,云子晴是相当有职业道德的。 昨天的伤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还不能保证完全的脱离危险,若是把水立北当做一个任性的病人便也不觉得怎么样了。 她直接拿着金疮药往水立北的手里塞,语气娇蛮的说到:“本公主的赏赐,不可推辞!” “公主殿下请自重!”水立北有些慌乱,急忙将手扯了出来,又往后退了两步,一瓶金疮药落在了地上。 烟花多易冷,瓷瓶多易碎。 精致的瓶身一下子四分五裂了掉在了地上。 看着那些白色的药粉,云子晴心疼起来。 配药辛苦又麻烦,她最是知道,所以她讨厌任何糟蹋药的人。 或许这一次,又是她自作多情。 她抬头看了水立北一眼,两双眸子直直相对。 水立北狭长的凤目中,云子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厌恶。 她正了正头上的步摇,语气冰寒的说到:“秋菊,回府。” 利落的转身,白色披风如同仙袂,悠然飘走。 水立北的神情依旧冷冷的,对着云子晴的背影说道:“下官恭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子晴未曾转身边,下巴扬得更高了。 上了马车,秋菊小心翼翼的在床边问道:“公主?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云子晴哼了一声,她这么明显的摆臭脸竟然还有这种疑问的语气吗? 她不是不高兴,是生气了,生了一肚子气! 她甚至怀疑,昨晚自己救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水立北? 救命之恩啊!又没让他以身相许,到底因何缘故对自己如此的冷漠?连屋都没进去! 水立北最后一句冰凉的恭送声还一遍遍的出现在脑子里,云子晴的心情开始低落,感觉心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秋菊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吩咐车夫赶路的速度快一点。 太子府邸。 水立北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院子里。 府内的小童提醒道:“大人,长公主早都已经走远了。” 这他才缓缓的站起身,盯着门口若有所思的许久。 过了一会,他从里屋内取出昨日云子晴遗留在这里的香包,将地上的药粉一点点的装了起来。小童继续不解的问道:“大人,公主殿下好心送来金疮药,您为何要拒绝啊?” 水立北垂下眼眸,黝黑的凤目暗淡了下来,轻轻的说道:“她的身份,可是镇国长公主,与我等云泥之别。” 小童更加不解,但见水立北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回到公主府的云子晴一下就躺在了床上,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水立北到底为什么会讨厌她?竟然连送他金疮药都要拒绝? 入了夜,云子晴从榻上站起,换了身黑色的衣衫出了门。 这件事情不搞清楚她不会死也会疯! 带上了一些愈合伤口的药材,云子晴脚下的步子很快,一刻钟不到就来到了太子府门口。 推了推门,这次并没像之前那样一推就开,大门紧紧的锁着,仿佛在防范着什么。 云子晴想要敲门,却又觉得不妥,好歹也是个公主,刚退了婚就夜闯太子府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就算她脸皮厚不在意什么,她那皇帝哥哥估计也要气炸了。 好在她很快就有了主意,在门口看了一会就绕到了太子府的后墙根处爬了上去。 也幸亏太子府很穷四面墙修的都不高! 云子晴刚刚趴在墙上正准备跳下去,就听到了门口响起了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她吓得一激灵,赶忙缩成一团伏在墙上静静的着。 过了一会,白天的那个小童提着个灯笼走了出来,嘴里还打着哈欠的问道:“都这么晚了是谁呀?” 大门被轻轻的打开,云子晴清楚的看到一前一后两人站在门口,都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其中一人在小童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会。 小童似乎有些惊讶,提着灯笼急急忙忙的就去了里屋。 很快,穿戴整齐的水立北从屋里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件墨色的袍子。 别看这衣服有些陈旧,但穿在他的身上,总有一股子别样的美感,云子晴痴痴的想,果然,不管是什么装扮都是要看脸的。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水立北施了一礼,后面带着斗笠的人将帽子摘下,灯笼的微光一照,一张绝色倾城的脸露了出来。 云子晴一看,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她前驸马的白月光南月歌嘛! 不知为何,看到这女人,云子晴的心情开始复杂起来。 水立北正在跟她说着些什么,时而皱眉时而摇头,似乎是不太高兴。 云子晴微微挪了挪身子,无奈实在是离门口太远,完全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只能在墙头上吹着冷风。 南月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咬着嘴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云子晴看的一阵恶心,起了坏心将怀里的一只珠子掷了出去。 声音不大,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足以引人注意。 水立北转过身往这边扫了一眼,接着摇了摇头对着南月歌说了句什么,南月歌便又重新戴上了帽子,福了下身往远处离去。 大门又被轻轻的关上,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水立北往屋里走去,路过墙头,头也不抬的说到:“什么人,还不赶紧下来?” 云子晴看了看四周,终于确定了水立北说的人是自己。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对着眼前的水立北说道:“嘿嘿,太子大人,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见到是她,水立北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皱着眉行礼道:“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公主......”“哎呀行了行了,这大晚上的你也不嫌累,你的伤怎么样了?” 水立北停顿了半秒后继续说道:“公主,此时天色已晚,您来下官府里实在不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第147章 拉不下面子 云子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这里,当然不肯被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她蹙了蹙眉一脸不悦的说到:“我说太子大人啊,本公主昨天才救了你的命,你不感恩戴德的也就算了,为何总是做出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此时周围寂静一片,水立北漆黑的眸子是这片夜色中唯一的亮点。 他对着云子晴稽首,语气恭敬中带着笃定的答到:“下官昨晚从未见过公主殿下!此时夜半三更,公主玉体娇贵,实在不该来此处,请回吧。” 云子晴愣住,白天的时候意味水立北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这会四下无人,水立北竟然连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都不承认了,直接说从未见过她。 明明看起来也不是会忘恩负义的人,可为何水立北会对待自己如此的冷淡?这其中必有她不清楚的关窍。 她抱着手臂盯着水立北看了一会,终于收起刚刚有些戏谴的神情,十分认真的说道:“送我走也可以,不过我要先看看你的伤,否则的话,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大人半夜私会南月歌和北漠长公主的事。” 陡然拿出长公主的范儿来,竟然连自己的名节都不顾了。这个长公主的身份在云子晴的嘴里仿佛就只是个预支无关的筹码。 水立北微微抬头瞄了她一眼,似在思索,最后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公主如此坚持,那请公主随我来。 水立北领着云子晴来到了一间简陋的偏房,四处有些透风,屋顶上透着茭白的月光。 水立北又一稽首,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说道:“寒舍简陋,若公主嫌弃就先请回吧。” 弯腰行了半天的礼却没得到回应,水立北这时候抬起头才发现,云子晴根本没理她,而是正挽起袖子收拾着床铺,模样不像个公主,倒像个贤惠的妇人,那干净利落的动作倒像是经常干这种事的。 床上的杂物弄干净后,云子晴抬起头将一缕青丝挽到耳后,随后转过头对水立北说道:“赶紧把上衣脱了躺在这。” 水立北微微惊讶,带着半分疑狐和紧张的依言躺了上去,却始终没有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去,脸色微微的涨红着。 云子晴见他身体有些哆嗦,伸手在他两条精壮的胳膊上做了个简单的抚摸动作,嘴里轻柔的说道:“放松,只是看看而已。” 水立北觉得身体被恰到好处的捏弄着,每一下都刚好能碰到自己最舒服的那个点,真的就慢慢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越发的沉缓。 下一瞬,就听见撕啦一声,上身的衣服被大大的扒开,整个胸膛一凉。水立北差点叫出来,身子不自觉的绷紧。 云子晴见他的表情古怪,不由得努了努嘴笑声的说道:“刚刚不是叫你放松了么,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水立北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下官……” “哎呀行了行了,我现在只是个大夫,是来给你看病的懂么?”云子晴迅速的打断水立北的话,公主下官什么的,显得也太生分了些,她不喜欢。 上衣被扒开,云子晴将一圈一圈的白布展开,发现水立北的伤口正在结痂,上面却丝丝缕缕的渗出血丝,还有一点点发黄的脓水。 伤口发炎了。 云子晴的面色一沉,目光不善的看了一眼水立北。 随即她又盯着伤口仔细看了看,发现有点不太对劲。两根手指压上去,水立北微微皱眉,像是疼的紧了。 云子晴这时候松了手,高深莫测的看着水立北,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水立北有些不解的问道:“公主为何发笑?” 云子晴摇头不语,从怀里掏出点早就准备好的工具,用被白酒萃过的药棉轻轻的擦拭着伤口,水立北嘶了一声,随即紧紧的咬紧牙关不再出声。 云子晴偷偷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更加的轻柔。等到消毒完毕,又在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重新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云子晴将自己用过的瓶瓶罐罐都留在了这里,对着躺在床上的水立北认真的说道:“以后上药之前先用药棉擦一下,包扎的要松一点,你之前绑的太紧了不利于伤口愈合,平日多吃些蛋白和鱼虾,不出半月便好了,半月之后比我会别再来复查。另外最重要的,掉在地上的药,就算再好也不能用了知道么? 如果不是因为用了之前云子晴送来的那瓶掉落在地的金疮药,水立北的伤口断然不会发炎,因此云子晴才会觉得好笑,觉得这位太子大人可真是可爱的紧,表面上拒绝,背地里又偷偷用。 水立北的脸上有了些异色,眼神略显尴尬,随即挣扎着坐了起来,吧把衣服重新穿好,黑亮的眸子眨了眨,看了看已经被处理的极好的伤口,嘴里说道:“多谢公主,只是以后,还是请公主不要再来了。” 云子晴一愣,虽说她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大夫,但是被人这么三番四次的拒绝,也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灵机一动,故作高人模样的对着水立北伸出一只手。 水立北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的手,莫名的问道:“公主,这是何意。” 云子晴灿烂一笑,嘴角翘的老高,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诊费。” 水立北:“......”见他不言语,云子晴又冲着他低眉浅笑,随即勾了勾手。 水立北见状,微微坐直身体,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问道:“那,请问公主诊费几何?” “嗯......”云子晴收回手臂,一脸笑意的沉思了一会后说道:“这个么,金疮药是上好的,要十五两银子一钱,太子大人用了二钱就是三十两,药棉不贵只要三钱银子,本公主的诊费不多不少就给你按五十两好了。这样算下来,一共是八十一两零三钱,本公主给太子打个折,就八十一两好了。” 说完云子晴又朝着水立北伸出了手。 水立北坐在床上,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像极了刚出锅的大虾,恰好云子晴最爱吃的就是大虾。 她轻轻的笑了一下,直接坐在了水立北的身边直视着他的眼睛“怎么了北太子?您之前不是说不想让我过来了么,咱们钱货两清以后不就没什么关系了。” 两人靠的有些近,水立北的呼吸变得微微有些急促。过了一会才说道:“公主,下官家境贫寒,一时之间,恐怕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哦没钱啊。”云子晴假装正经的收敛起笑容,半认真的说道:“那不如就,用这个抵吧。”说完一把将水立北随身佩戴的一块玉佩拽了下来。 水立北眉头微皱,伸手去抓,嘴里有些慌张的说道:“公主殿下不可!” 云子晴这时候却突然来了脾气,将手里的玉佩牢牢的抓住,又起身离水立北一米远,嘴里冷冷的说道:“不可,不要,不能,水立北,本公主尊称你一声太子大人你便真的蹬鼻子上脸了?本宫贵为长公主,你不过一个我皇兄提拔上来的臣子,有何资格跟我说这些?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水立北的手僵在了半空,最后慢慢的缩了回来,脸色瞬间灰败,随后用冷硬如冻结的金属般的语气说道:“臣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公主想要就拿去吧,反正对臣来说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以后,还请公主顾惜臣与自身的名节,不要踏入我太子府。臣缠绵之躯不便起身相送,公主请自便。” 云子晴刚说完话就后悔了,俗话说的话,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水立北王侯后裔,却是以贱民身份长大的,她怎么能拿身份说事! 有心想要说句抱歉,但看到水立北那般的脸色,终是拉不下面子什么也没说,手里紧紧捏着这块玉佩起身离开了。 回到公主府,天已经快要亮了。 云子晴感觉到有些不太开心,折腾了一晚,除了一块玉佩,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还跟水立北的关系越来越僵了。 她叹了口气,手边的玉佩就那么随意的掉落在了地上,然后沉沉的睡去了。 日晒三竿,秋菊进屋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来到云子晴床边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掉落在地的玉佩,她顺手捡了起来,有些惊讶的自语道:“咦,丢了这么多年的玉佩怎么在这里?” 见云子晴还在睡,秋菊便把玉佩收了起来,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到了午后,云子晴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由人伺候着穿戴洗漱,云子晴之前不悦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她把秋菊单独叫了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秋菊大惊失色的说道:“啊?公主,你怎么还要去青楼啊?” 云子晴微微一笑,回答道:“找点乐子嘛,再说众生平等,青楼里也有惊才艳绝之人,何必纠结于此。” 钱秋菊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皱着眉说道:“公主,奴婢怎么总觉得你像变了个人似的,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云子晴对着镜子照了照,随意的问道:“变了不好吗?” 秋菊摇头:“当然不是不好,只是跟以前,也差太多了。” 云子晴换好一身男装,对着秋菊笑了笑,嘴里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家公主就是一个有着大志向,即将脱离低级趣味的公主了,不要问我什么是低级趣味。” 秋菊又叹了口气道:“好吧公主,反正奴婢是越来越琢磨不透您了。” 主仆二人再一次来到了醉香楼。 第148章 更大的青楼 上一次的耻辱遭遇还历历在目,云子晴这次打定了主意要找回场子,身上早已经备好了解药。 不似之前的张扬,这次她低调的进了门,给老鸨甩了一锭金子后问道:“花魁可在?” 老鸨接过金子美滋滋的说道:“哎呦公子原来是你啊,花魁姑娘还在楼上的屋里呢,我亲自带您过去。” 云子晴跟着老鸨上了楼,在一间屋子的门口停下来敲了敲门。很快,门打开了,里面果然有一容貌倾城的女子,老鸨这时候在云子晴的耳边说道:“公子您看,这就是我们这的花魁凝香姑娘。” 说完又转头对凝香说道:“女儿啊,这位公子出手大方,要好好的伺候着。” 凝香见云子晴不停的打量着自己,福了个身,轻柔的说道:“凝香见过公子。” 老鸨识时务的退了下去,云子晴随着凝香一起进了屋。 来之前云子晴满怀着期待,可真的见到了这所谓的花魁之后,心头倒觉得也没什么趣味了。 凝香见云子晴只是坐在那没什么动作,便倒了一杯酒递了上去,脸上温柔的邀请到:“凝香敬公子一杯。” 云子晴才中招过,虽说已经带了解药,但终究没敢喝,反而将酒推到凝香的身边说道:“还是姑娘先请吧。 凝香微楞,但却是点点头,将杯中的酒倾进自己的口里。 又一杯酒递了过来,云子晴见状也不再推辞,捏着精巧的杯耳,猛的倒进喉昽。 下一瞬,她猛烈的咳嗽起来,几乎要直接吐出去。这酒得辣她喉咙都跟着发热,而且似乎,并没有添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凝香似乎没想到云子晴会这样,赶忙从袖口抽出一块帕子替她擦了又擦,慌乱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我没想到公子竟然如此不胜酒力。” 云子晴咳嗽了半天终于好转,手一挥,洒脱的开口道:“无妨。” 之后便没了下文。 屋里的气氛竟然说不出的有些尴尬。 凝香盯着云子晴看了一会,随即说道:“公子,不如让凝香为您弹奏一曲如何?” 云子晴不知道砸啊想些什么,微微有些失神,听到凝香这样说瞬间反应过来说道:“好啊。”凝香退去,将自己的古琴取了出来。 一拨弦,如泣如诉的曲调慢慢的响出来。 “我所思兮在太山,欲往从之梁父艰。侧身东望涕沾翰。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以琼瑶。路远莫致倚逍遥,何为怀忧心烦劳。 我所思兮在桂林......”凝香唱了起来,一字一句,婉转动听,动摇人心。 花魁的琴技当真极好,云子晴静静的听着,眼中的神情渐渐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一曲毕,云子晴鼓起掌来,由衷的说道:“好!” 凝香微微欠首示意,云子晴将在自己身上的钱袋子掏出来,抓了一把金锭子,也没数,直接财大气粗的扔给了凝香,嘴里说道:“这是赏的红绡,你唱的极好。” 凝香看了眼随意被扔过来的金子,又看了一眼云子晴,将琴收起,用略带肯定的语气,说道:“公子,是有心上人了吧。” 云子晴愣住,随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凝香眼唇而笑,轻轻的说道:“可我观公子眉宇间有淡淡的愁绪,听琴音时又若有所思,想必,是在念及着什么人吧。妾身在醉香楼多年,见过之人犹如过江之鲫,断然不会猜错的,公子若觉得有为难之处,与妾身说说如何?便只把妾身当做倾听者好了。” 云子晴一开始只觉得所谓花魁色艺双绝乃是极限,没想到眼前人竟然连人情世故都如此练达,心中感慨之余,倒真是起了一股想要倾诉的意思。 她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心上人了,就是觉得那人有点特别,有点捉摸不透,我明明救了他,可他却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 云子晴站起身,来回的踱着步,眉毛蹙成了一个弯弯的弧度,继续慢慢的说着:“搞得我现在,就只对这件事感兴趣,因为猜不透,想不透,这种感觉很奇妙,又不安,又烦恼,但又有一种喜悦,反正啊,越想,就越是坐立难安。” 凝香微微摇头,轻轻的说道:“妾身有一联,想送于公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子晴微叹了口气道:“说吧。” 凝香颔首,轻轻的开口吟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两人若真是有缘,千回百转最终也会在一起的,若是当真无缘,强求不过也添得愁绪满怀。” 云子晴呆愣片刻,随即点点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突然她又如想起什么,猛然说道:“什,什么有缘无缘的,我又不喜欢他,谁跟他千回百转。唉,算了,今日本公子很高兴,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就摇了摇扇子大摇大摆的往外走了。 秋菊看见云子晴回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驾着马车往公主府赶去。 云子晴坐在马车里,心情莫名的有些飞扬,正在这时,秋菊却突然大喊了一声,紧接着马车猛然颠簸了一下,震得她整个人差点栽出来。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云子晴一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秋菊语气慌张的回道:“公,公子您没事吧?前面有人突然发了癔症挡住了路,咱们还是绕道走吧,别让他冲撞了咱们。” 云子晴闻言有病人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速的对秋菊说道:“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着“公,公子!”秋菊在她身后大喊,可云子晴早就先她一步跑出去了。 从古至今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云子晴还没到,前面就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让一让,让一让。” 云子晴急忙的扒开人群,却见一位玄色衣衫的男人正蹲在地上使劲的压着那得了癔症的病人,可仿佛没有睡那么用,那病人力气大的很,还是在不停地挣扎着,甚至有几下打到了男人的脸。 云子晴一下就认出来这人是水立北,能把一件破旧的玄衫穿的如此惑人的也只有他了。 水立北摁着那人,嘴里急切的说道:“快去找个大夫来。” 周围人围观者众多,很快就有人跑去医馆叫大夫了。 云子晴见躺在地上那人已经口吐白沬抽搐不已,便不再耽搁,直接挽了挽宽大的袖口,蹲下去跟水立北靠在了一处。 水立北偏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惊异转瞬即逝。 云子晴翻看了一下病人的两只眼皮,猛然发现这并非只是癔症,而是严重的食物中毒导致的假性抽搐。 云子晴咬了咬下唇,心道这是什么酸爽的运气,一个两个的全都中毒。而且眼前的这个比水立北之前还要迫在眉睫,腹中的有毒的食物定然是已经开始消化了才会如此,再过一时半刻挺不过去的话,恐怕人就要凉凉了。 云子晴嘴里快速又清晰打的开口道:“你摁着他的肩膀尽量让他上身不要动。” 水立北按照云子晴的话去做了,紧接着,云子晴就猛的往病人的腹部压了下去。 病人被这么一压,浑身抽搐的更厉害了,嘴里溢出了不少呕吐物。 水立北大惊失色的望了她一眼,还没说什么,就见一位老大夫急急忙忙的呵斥她赶紧停下。 “哎哎哎,你这公子怎么回事,长得戴头识脸的,心肠怎么如此歹毒?人家得了癔症已经很痛苦了你还这样折磨人家,真实不把人命当回事!” 云子晴皱着眉不说话继续压着那人的肚子,那人呕吐不止,境况看起来有些惨烈。老大夫见状更加气愤,他将云子晴强行拉走,又拿了一个口枷塞进了病人的嘴里。 云子晴被拉得倒退了两步,随即站在原地皱着眉使劲的说道:“他不是癔症,是中毒,你这样会害了他的。” 老大夫一边将药箱打开,一脸不屑的说道:“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中毒之人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沬的,这分明是癔症所致,病人本就痛苦,你却强压其腹部以此取乐!真是……” 云子晴的白眼几乎要翻出天际,取乐?她一个公主殿下累死累活的摁人家肚子取乐玩? 不等她出言反驳,老大夫接着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现在的世道啊,王公贵族们个个都不把平民百姓的命当回事。” 水立北听到这里,脸色更黑了。 云子晴有口难言,真想一甩袖子走人算了,不理会这些愚民,但病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模样又让她不忍离开。 老大夫捻了两下胡子,动作温吞的将备好的药塞进了病人的口腔里。 云子晴又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是食物中毒,你给他喂药有什么用呢?应该先将肚子里有毒的食物全部吐出来才行。” 这次不等老大夫说话,么乱啊。”旁边就有人帮腔道:“哎呀,这位公子你又不是大夫,你在旁边添什云子晴还没回答便说道,老大夫就哼了一声,嘴里絮絮叨叨的说道:“老夫行医多年,癔症也见过不少,若非你刚才胡乱动一气,这人恐怕早都已经好转了。” 云子晴被气的够呛,可又没办法上前,只能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 水立北不言语,一直在旁边帮着老大夫摁着那人的肩膀。 云子晴站在一旁干着急,有点像个多余人。 没过多久,那人竟然真的不抽搐了,可却浑身却如同没了骨头一样瘫在地上,老大夫伸出一根手指他鼻息处探了一下,顿时摇摇头道:“唉,人已经不行了。” 正在这时,一个妇人挤进了人群里,看见躺在地上那人之后立马哭号了起来。 “哎呀,官人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去了把奴家一个人留在家里可怎么办啊,咱们儿子怎么办啊!” 妇人哭的伤心,云子晴趁着终于无人阻拦了便抽身上前查看,她听了听病人的心跳,急忙说道:“还有救!” 说完就再一次开始摁着那人的肚子。 老大夫一听更加不干了,直接说道:“这位公子你也太缺德了吧,这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这样虐待人家的尸首,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第149章 有鬼 说话之间,云子晴已经被哪位妇人拉着手臂拽到了一边。 那妇人见到云子晴之后脸上的悲伤瞬间就化成了愤怒,她直接骂道:“我刚才就听说了,说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捣乱,我官人根本就不会死!如今我官人尸骨未寒,你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云子晴摇头解释道:“大姐,你夫君可能还没有死,你再这样耽误我救他,他可能就真的死了!” 妇人听罢更是怒气冲天的说道:“我夫君都已经咽了气了,我绝对不会再让人动他的尸首,公子你不能仗着自己家室好就随意的欺负我们穷苦人吧,您找什么乐子不好?偏要跟我夫君的身子过不去?” 云子晴被抢白了一阵,心中窝着火却没办法发出来。 这样的不配合的病人家属她见过太多了,往往就真的会因此而耽误了病情导致了病人的死亡。 所以每次发生这样的事,云子晴都会觉得痛心无比。 正当她摇摇头一甩袖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水立北突然站起身拉住了她。 两人目光相对,云子晴觉得这样的凤目薄唇真是好看到了极致。 这双薄唇的主人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你可有把握?” 云子晴低头看了看病人,又盯着水立北好看的双眸认真的回道:“刚才有八分把握,现在只有五分能将人救活,再耽误下去,便是三分也没了。” 水立北松开手,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后说道:“那就救吧。” 云子晴愣了片刻,随即就迅速的开始给地上的人做起了简单的心肺复苏。 那妇人欲上前去拦住云子晴,可水立北却先一步来到了她面前行了个礼,妇人的步子堪堪停住,眼里的神情惊异中又带了一丝痴样。 水立北对着她缓缓的说道:“这位大嫂,我是当朝太子水立北,既然有机会能活过来,又何必放弃呢?还是说,你不想让你夫君醒过来?” 那妇人眼里添了一丝惊恐,慌乱的解释道:“你是,太子大人?” 闻此言,周围的人都惊愕起来,不怪别人认不出来,只是水立北打扮从头到尾也看不出是个太子来。 人们纷纷跪倒在地,嘴里高呼:“参见太子大人。” 水立北微微叹气道:“不必多礼,大家快起身吧。” 周围人跟着站了起来。 那妇人见周围人的反应也立马跪在地上说道:“实在是民妇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太子大人恕罪,既然是太子大人的话,那民妇不敢不遵从。民妇,民妇怎么可能不希望我官人醒过来呢,只是不想抱着无畏的希望罢了。” 水立北的凤目轮转,轻轻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嫂稍等片刻。” 说完就去转身静静的看着云子晴。 周围人还在看着热闹,心里在暗暗的嘀咕着:原来这就是新晋的太子大人啊,早就听说太子一表人才又爱民如子,今天一见倒的确如此,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冷。 云子晴一下又一下的做着心肺复苏,地上那人却是丝毫没有反应,直到她的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云子晴终于停了下来,有些愧疚的面向水立北说道:“抱歉,时间耽搁的太久了。” 水立北的手静静的捏成了一个拳头,嘴唇微微的抿着。 那妇人闻言却一下子站了起来,猛的扑在了那人的身上,看也不看就伤心欲绝的喊道:“官人啊,你的命太惨了,没想到死了之后还要让人不停的折磨!” 声音听的有些刺耳,云子晴咬着下唇,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那妇人还没哭几声,就听到了两声微弱的咳嗽声,云子晴惊喜的转身,地上那人果然开始咳嗽起来。 她将那人翻了个身,使劲的拍打了几下他的后背,那人又吐出了不少呕吐物,之后便开始气喘吁吁的喘着气,面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云子晴替他清理了一下,然后对那妇人说道:“现在你夫君没事了,可以带他回去了。” 那妇人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惊喜,却是惊恐的站起来想要跑,地上那人见状眼疾手快的站起身将她拽了回来啪啪的左右各扇了她一个大嘴巴,一边骂道:“好你个娼妇,背着我偷汉子让我发现了就想下毒害我!我还是打你打的太轻了!” 妇人跌坐在地开始不停的哭号起来,那人又要动手,云子晴却拦住了他,嘴里说道:“京城脚下,她下毒害你你把她送进京兆尹府就好,何苦要打她。”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云子晴一下,皱着眉说道:“我教训我自己的婆娘跟你有什么关系,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再敢拦我,我连你一起打。 那人力气大,很快就给挣脱了云子晴的束缚,对着那妇人拳打脚踢下去。 云子晴看的有些气愤,这种家暴对于她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 她直接来到了水立北面前说道:“太子大人,你不管管吗?” 水立北微微皱眉道:“这是家事,我管不了。” 云子晴捏着手腕看着他,眼睛冷冷的看着他,过了两秒之后说道:“你不管我管!” 说完就上前去拉着那人的手臂说道:“你再动手我就要报官了!” “报官?报官就管得了我教训自己屋内人吗?你这人,我看我不打你你是真把自己当根葱蒜汉子刚说完就卷了卷袖子准备对着云子晴挥拳头。 云子晴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古人中也有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习惯,吓得连连后退。 最后直接她直接跑到了水立北的身后,像个八爪鱼一样窜到了他的背上,两只手死死的钳住,脸也埋进了他肩膀上闭合眼睛嘴里大叫着:“水立北快救我!” 水立北眸光一紧,嘴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又轻轻的说道:“你先下来。” 云子晴闭着眼猛的摇头,胡搅蛮缠的说到:“太子大人心系子民,我一个弱女子,你要好好保护我才行啊。” 水立北这下使劲的咳嗽了几声,让人听不真切云子晴后面的话了。 这时候云子晴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一身男装,怎么能自称是弱女子呢! 这下惨了,又翻车了。 正在云子晴尴尬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水立北再次开口吧:“公主殿下,请下来吧,人走已经走了。” 云子晴抬头一看,刚才还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早就已经不见了,就连一直在哭泣的妇人和壮汉也早就看不见影子了。 这下云子晴终于松开手,装模做样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不好意思哈太子大人,打搅了打搅了。” 说完就打算赶紧溜了,没想到的是水立北竟然语气一寒的说到:“公主留步!” 云子晴停住脚步,心里紧张兮兮,脸上却笑意盈盈的说道:“那个,太子大人,您还有什么事吗?” 水立北眸光忽然变得深邃,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公主,是从妓馆回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云子晴脱口而出,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又露馅儿了,她意识到这个错误之后马上就改口道:“太子大人可不要冤枉我,你也知道本公主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水立北抬头,漆黑的瞳仁里看不到其中的情绪,只是轻轻的开口说道:“是啊,若是陛下知道了堂堂护国公主,竟到坊间青楼戏耍,不知会作何感想。” 云子晴心想这下可坏了,这水立北也太记仇了吧,不就是之前敲了他一笔诊费又说了几句难听话么,这会还特意来找她麻烦来了。 低头想了一会,云子晴咳嗽了一声,随即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对水立北说道:“那个,太子大人,你,真的看错了,我真的没有去过醉香楼。 水立北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嘴里说道:“公主殿下,京城秦楼楚馆众多,臣可从未说过您去的是醉香楼,您这就算是不打自招了吧。” 云子晴拿折扇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道以前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怎么到水立北面前就像个大棒槌一样,处处露马脚给人家人踩。 想到这她叹了一口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对着水立北说道:“行了行了我就去了怎么着吧。” 云子晴心里打定主意,反正水立北告到她皇兄面前她打死不承认就行了。 说完就瞪着眼睛与水立北好看的眸子对视上去。 水立北往前一步,轻轻的说道:“微臣可以为公主殿下保守这个秘密,但也请公主答应臣一个请求可好?” 云子晴一听觉得奇怪,这水立北之前还把自己视为洪水猛兽,这会竟然要求自己办事? 先看看他说啥再说。 第2僚没钱了谢谢“咳咳,你说吧,如果请求合理的话,本公主就考虑考虑。”云子晴装模作样的扇了两下扇子,水立北又拱了拱手,嘴里说道:“烦请公主,帮我替一人诊病。” “病人?哪里有病人?” 云子晴的职业病让她只要听到病人两个字就下意识的紧张起来,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样就收敛了起来,面色认真的问道。 水立北似乎是没想到云子晴竟会如此重视这件事,他微微愣神,随即说道:“是在下的一位友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找了许多的大夫医治也不见好转,所以,想请公主帮忙去看一下,至于诊费......”水立北停顿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臣这月发了俸禄之后会给的。” 云子晴摇摇头道:“诊费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水立北道:“不急,他的病比较特殊,若是公主有意,请三天后到我府上。” 见水立北严肃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云子晴心道怪了,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从来都是病人着急要看病的,还从来没见过病人也得提前准备什么才能看病的。 不过这会也确实不方便,云子晴此时还是一身男装,她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他大概有什么症状?” 水立北抿了抿嘴道:“这个,还是等三天后公主自己去看吧。”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心想说个病情竟然也要卖关子,真是个别扭的人。 第150章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不说就算了吧,本公主现在要回去了,三天后去你府上再看,好吃好喝的记得要备上。” 突然话锋一转,云子晴有些羞赧的开口问道:“对了,你,你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吧?” “多谢公主惦念,臣已经没事了。” 云子晴点点头:“那我走了,今天的事,千万不要告诉皇兄哦!” 水立北拱手道:“恭送公主。” 挑不出一丝错漏的恭敬,可就是少了一丝人情味,云子晴依旧能够感受到两个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微微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秋菊一直架着马车守在原地,见云子晴回来了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道:“哎呀公主,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奴婢就要到官府去找人把你拉回来了。” 云子晴坐上马车安慰道:“怕什么,我一个人大活人又不会丢。刚才有点累,晚上咱们吃点好的补一补吧。 到了集市上,云子晴下车大摇大摆的走在路边,周围叫卖声不断,忽见路边蹲着一位老妇人,面前放了一筐樱桃,个个鲜艳欲滴,一看就是新摘下来的没多久的,连载果肉上的绿茎都是翠绿翠绿的。 云子晴看着欢喜,拿起一颗放在嘴里尝了尝,果然是汁液橫流,味道极好。 云子晴财大气粗的对老妇人说道:“阿婆,这筐樱桃我都要了。” 老妇人抬起头忙不迭的道谢:“谢谢这位公子。” 云子晴笑了笑,又抓起一把直接吃起来,眼睛瞟了一眼秋菊示意她赶紧给钱,秋菊愣住,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云子晴拉到一边,小声的说到:“公主,府里这个月的钱不是都已经给你了么?奴婢这里没有带钱啊。”。 云子晴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她先是对着老妇人点头示意,随即对秋菊说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没钱了刚刚为什么不拦着我?” 秋菊小声道:“冤枉啊公主,之前那一百两黄金奴婢不是都交给你了么。” 这时候云子晴才想起来,之前给凝香姑娘打赏的时候,自己已经把那钱花的干干净净了。 老妇人还在等着,似乎有些纳闷面前的这两位公子到底在一旁嘀嘀咕咕些什么,便伸着头疑惑的开口问道:“公子?这樱桃,你们还要吗?” “要要要!”云子晴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即从自己身上摸了摸,终于摸到了手腕上随身带着的玉镯子。 她将这桌子摘下来交给老妇人后说道:“阿婆,我今天出门太急没有带够钱,这镯子给你当樱桃钱行不行?剩下的樱桃我们也不要了,只抵我刚刚吃的那些。” 老妇人瞪着眼看了看云子晴,似乎是不太相信一个男人能拿出什么值钱的首饰来,随即将镯子接了过来后说道:“罢了罢了,难得公子喜欢,这镯子我收下,樱桃都送予公子吧。” 云子晴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能说到:“如此可就谢谢阿婆了。” 站在她身后的秋菊十分识时务的将这筐樱桃提了起来,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的往回走去。 走了半晌,秋菊自言自语道:“唉,买这一筐樱桃可赔大发了。” 云子晴大气的一笑:“不就一个镯子么,这一筐樱桃也很值钱的。” 秋菊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你那是翡翠玉镯,别说是这一筐樱桃,就是买一片田庄都够了。” 云子晴:“秋菊,你刚刚为什么不早说?” 懊恼的回到公主府,云子晴躺在床上不悦的说道:“这一天天的遇到的都什么事啊!” 秋菊在一旁撅着嘴说道:“公主,您还是想想,这个月咱们府里怎么过吧,您把那一百两黄金都花了,咱们府里的下人,门房,还有吃食都需要花钱,现在府里已经没钱了。” “只有这一筐樱桃。”秋菊的神情怏怏的,语气里多少带着些埋怨。 云子晴看了一眼秋菊,好言安慰道:“你别急,我不是还有好多皇兄赏赐的珍玩首饰吗?先拿去应应急吧。” 秋菊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道:“公主您可是长公主,总是靠变卖首饰换钱像什么话,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有流言蜚语了。” 云子晴叹道:“也对,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秋菊,咱们府里一直都这么缺钱吗?” 秋菊摇摇头:“公主你说什么呢,北漠虽然国力弱了些,但是陛下向来偏宠于您,除了每个月的例银之外也有许多的赏赐,谁缺钱您也不至于缺钱啊。不过要是照您这样的花法,岂不是金山银山也都败光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 有钱人怎么都好玩,没钱了就算尊贵如公主也一样是寸步难行。云子晴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她想了想,随即对秋菊问道:“咱们北漠,那一行当最赚钱?” 秋菊想了想,张口说道:“首屈一指的自然是青楼妓馆,再就是药房,然后就是粮商与盐商。公主,您问这个干什么?您不会是有经商的打算吧?告诉您绝对不行的,商人乃是贱籍,您是尊贵的皇亲,若是被人知道你在暗地里经商,可是要获罪的。” 云子晴思忖片刻,若有所思的答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至于这个月的开销,就先拿我的首饰应应急。” 秋菊见云子晴神情不太对劲,便行了个礼慢慢的退下了。 屋里只剩下了云子晴一个人,她想来想去都觉得,古人真是迂腐,赚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竟然非要把商人列为贱籍,简直是,不可思议。 云子晴琢磨了一下,以她的身份地位,怎么也属于上层建筑了吧,偷偷在地下开几家小店作为经济基础,发家致富应该也不会很难啊。 虽说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但赚钱的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云子晴还是想先准备一下三天后给水立北的病人看病的事。 很快,三天时间到了。 云子晴在水立北下朝之后架着马车来到了太子府的大门口。 还没下车就有跟人撞上了。 对面的马车也停在太子府门口,车上的丫髮颐指气使的喊道:“哎哎哎,什么人,怎么走在我们小姐前面。” 云子晴不想过于大张旗鼓,所以今日轻装简行,坐的只是寻常人家最普通的马车。 秋菊正要上前与之理论,云子晴掀起了帘子小声的对她说道:“今天咱们是来诊病的,尽量不要节外生枝,让她先过就行了。” 秋菊闻言嘟了嘟嘴,不甘心的将马头掉转到另外一边,给那边让了路。 又等了一会,云子晴甚至已经有了些困意,可秋菊依旧没有让她下车。 再掀开帘子看了看,云子晴的瞳孔猛的收紧。 前面站在那寒暄的两个人,分明是南月歌和水立北。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对着秋菊说道:“秋菊,进太子府。” 秋菊回头,有些惊讶的说道:“可是公主,你刚刚不是说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的吗?” “那是因为你刚才没有告诉我挡住我们的是我们北漠的第一才女啊。” 如果早知道是她前男友的白月光来了,她还不赶紧巴巴的过去砍树枝。 ‘可是公主,她们的马车就在前面,我们过不去啊。 云子晴坐在马车里,脸上露出一丝了诡异的微笑,随即轻轻的对秋菊说道:“既然有马车拦着咱们,那把马车拉走不就行了,记得车拉走之后把马放了啊,马儿太可怜了,本公主最看不得马儿受苦了。” 秋菊闻言看了看自家的马车,掩着嘴笑了笑,随即将南月歌的马车拉到远处,一直在一旁伺候的侍女见自家的马车被拉走,赶忙跑了过来,嘴里慌张的喊道:“你什么人,竟敢拉我家的马车。” 说话之间,秋菊已经将马缰绳松开,马儿嘶鸣了一声,四蹄欢快的向前飞奔,马车没了马瞬间就散了架。 云子晴坐在马车里正在暗爽,就见前面过来的小侍女直接冲了国礼啊,啪的一声扇了秋菊一个耳光。 秋菊愣住,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身为长公主的贴身侍女,连公主都没有打过她一下,此时竟然被一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狠狠打了一巴掌。 秋菊本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刚想打回去就听的远处传来一声娇呵:“住手!” 南月歌款步走了过来,眉毛紧紧的蹙着,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股子才气风流,云子晴默默的看在眼里,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燕崇越会喜欢这样的人。 南月歌走上前来问道:“怎么回事?” 秋菊还没说话,另外一位侍女便骄横的说道:“小姐,就是她将咱们的马给放走了。” 南月歌看了看马车,又看了一眼秋菊,目光往轿子里移了移,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笑意,轻轻的开口道:“就算这位姑娘将咱们的马车放走,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否则,大家岂不是要说我光宣伯爵府没有教养了,快道歉。” “可是小姐......”小侍女刚要反驳,但看到南月歌的眼神一凉,马上开口道:“对不起,请恕我无状之举。” 秋菊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翻了个白眼,嘴里不甘心的说到:“无妨。”下一秒,南月歌却是眉目一挑,对着秋菊说道:“既然掌嘴的事过去了,那咱们这会就说说马车的事,姑娘无故放走我的马,致使我们无法回家,敢问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呢?” 南月歌语气轻柔,却是处处绵里藏针,云子晴一直在车里听着,心道这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难怪原主会被屡次耍的团团转了。 秋菊忽然有些慌张,虽然这是云子晴的命令,可是她总不能当面直接说是她家公主要求的吧。 太子水立北还在这呢,她要是实话实说他们得怎么看待公主? 南月歌见秋菊不说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不屑,她叹了一口气,股作为难的说道:“不如这样吧,我看你们也是坐马车来的,不管里面坐的是谁,跟你家主子商量一下,把马车让给我们,这件事,我们光宣伯爵府,就不再计较了。” 秋菊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愤恨起来。 一旁的小侍女更是趾高气扬的说到:“你听到没有!赶紧让你家主子给我滚下来,把车让给我们家小姐!” 第151章 雪灾 “你竟敢如此说话,你知不知道这轿里的人是谁!” 秋菊叉腰,跟那小侍女吵了起来。 “管你是谁,还能有我家小姐身份尊贵吗,我们家小姐可是光宣伯爵府的嫡女,又是北漠第一才女,凭你什么人也没法跟我家小姐比。” 南月歌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别那么夸张了。” 云子晴坐在车里,轻轻一招手将秋菊叫了过来,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秋菊轻轻的点了点头,来到南月歌面前施了一礼,南月歌主仆二人正在纳闷,就见秋菊站起身来在那小侍女的脸上啪啪啪连着扇了三下。 “你,你敢打我!” 小侍女上前想要对着秋菊再打回去,云子晴却突然从马车上下来,朝着那小侍女的脸颊一脚踹了过去。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小侍女直接倒地,一下扑在了南月歌的脚下。 “小姐,你要给奴婢做主啊,他们这样欺负奴婢,是根本没有没有爵爷放在眼里!” 南月歌的脸色骤变,手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脸上带着些许的愤恨,最终还是跪在地上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侍女一听脸色顿时一惊,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云子晴从秋菊手里接过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任由南月歌跪在地上,静默了半分钟之后才将帕子递给秋菊,眉眼微微抬起的说道:“呦,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北漠的第一才女南月歌小姐么,秋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我们第一才女扶起来?啧啧啧啧,这要是跪坏了可怎么得了啊。” 秋菊揶揄的笑了一下,上前将南月歌扶了起来。 南月歌站起身,表情变幻莫测起来随即笑着说道:“不知长公主殿下驾临太子府,月歌有失远迎,请公主恕罪。” 说完又转身对着身后的水立北说道:“墨兄,怎么公主要来,你也不知会我一声,倒叫我失礼了。” 云子晴心头一滞。 听南月歌的语气,倒像是跟水立北非常熟络,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自己不下拜贴突然前来的举动太过失礼。 云子晴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当她这么多年的古装电视剧都白刷了吗,搞指桑骂槐弦外之音那一套她会输? 再说了,这可是水立北要请他来的,又不是她自己要来。 想到这里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也对水立北说道:“太子大人,子晴有礼了,子晴不知今日太子与佳人有约,多有叨扰,告辞。” 说完便骄秋菊调转马头准备回府。 水立北眉头轻动,说道:“公主请留步。” 云子晴转身,眼神从南月歌的脸上瞟过,最后落在水立北好看的黑眸里,轻轻的开口道:“太子还有别的事吗?” 水立北摇头,表情上些许的无奈道:“既然来了,怎能不进屋坐坐呢?” 云子晴眼珠一转,回过身来说道:“既然是太子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听说您和月歌姑娘有婚约在,本公主一个外人,就怕打扰了呀,是不是呀月歌姑娘?” 南月歌脸上有些发窘,她尴尬的笑了笑道:“公主说笑了。” “哦,那既然连月歌姑娘都不介意,那咱们就一起进去吧。” 比脸皮厚谁能比得过她云子晴。 没等水立北这个主人请,云子晴就大大方方的往宅子里走去。 太子府还是跟以往一样,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宅邸,上下打扫的也不过只有一个小童。 水立北轻轻的开口道:“请公主上座。” 所的上座不过就是多了快软席,云子晴没有客气的坐了。 南月歌也找了个地优雅的坐了下去,秋波不停的在水立北的脸上流转。 云子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水立北,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月歌姑娘,我来找太子只是路过便来拜访一下,不知你过来,是所为何事啊?” 南月歌笑了笑,轻轻的抬眸道:“回公主殿下,我今日来此,是家父要我带礼物过来看看,毕竟我们祖上沾亲带故缘分颇深,墨兄幼时曾对我疼爱有加,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看看。” 云子晴又浅浅一笑道:“还说不打扰呢,听月歌姑娘这样说,倒更显得我是个外人了。要说我跟月歌姑娘也真是有缘,被我刚刚退婚的燕崇越燕公子,也总是对月歌姑娘你念念不忘的,没想到连太子大人,也跟月歌姑娘有如此深的渊源,真是巧了,呵呵。” 水立北似乎是听不下去了,直接说道:“公主此言差矣,臣与月歌姑娘只是比萍水相逢捎烧熟络一些而已。” 云子晴一直盯着南月歌看,闻此言更是高深莫测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啊,看来是我想多了。” 说话之间,南月歌的脸色渐渐的白了起来。 她有点想不明白,原来的云子晴不过是草包一个,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说,喜欢南月歌的男人她云子晴不要,而南月歌感兴趣的男人,譬如水立北,也要跟她撇清关系。 这样的揶揄,她南月歌还真是第一次体会呢。 以前哪次不是被自己耍的团团转! “对了太子大人,我昨天还跟我皇兄议论来着,说太子乃国之肱骨,希望太子能先以国事为重,家事先放一放呢,月歌姑娘。” 地位高就是有一点好,哪怕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没人敢反驳,她昨天压根就没去皇宫。 南月歌越听越觉得尴尬,她今天来太子府说白了就是跟水立北沟通一下感情的,结果还被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长公主殿下给搅黄了。 搅黄了也就算了,还得明里暗里的说她掉价,当她南月歌是好欺负的吗! 不过一个草包公主罢了,地位高一点又能怎样,还不如被她当枪使。 南月歌微微一笑,对着云子晴说道:“公主殿下难道是因为昨日燕公子来找我便恼了月歌吗?其实大可不必的,只要公主殿下多读些古圣贤书,不管是燕公子还是墨兄,都会对公主殿下另眼相待的。” 又在说她没文化,偏偏她又无可奈何。 她一个理科生上学的时候明明信念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好么,早知道要穿越,她一定会好好的学习历史和古文,不过现在说啥也晚了。 水立北静静地坐在那喝了口茶,仿佛一个局外人,在两个女人之间如同一个摆设。 云子晴心里不愿意了,你大太子请我来是诊病的,又不是来给你赶莺莺燕燕的,这算哪门子荒唐事啊。 想到这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对着秋菊说道:“行了,茶也喝完了,走吧秋菊,咱们回府,月歌姑娘也一起走吧。” 南月歌看了一眼水立北,也不好再留下来说什么,只好起身作势要离开。 云子晴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咋回事?水立北怎么没留她?真的不用她诊病了? 很快就到了门口,云子晴突然意识到南月歌已经没有马车了,她夸张的哎呀了一声道:“呀!月歌姑娘的车怎么成这样了?秋菊,是不是你看不得马儿受罪非要把马儿放走的?” 秋菊一听就懂了,她赶忙走上前告罪道:“公主恕罪,都是奴婢的错。” 云子晴一脸做作的摇摇头道:“哎呀你看你,这样叫月歌姑娘怎么回家啊!这样吧,月歌姑娘坐我的马车回去。” 能把谎话说的如此情真意切的,恐怕也就只有云子晴了。 南月歌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被动的接受了,她行了个礼道对云子晴道:月歌便却之不恭了。”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侍女往马车上走去,刚上车就听到远处云子晴略带兴奋的说道:“太子大人,你看我都没有车了,一会,还麻烦你送我回去咯。” “如此,南月歌回望过去,见云子晴正跟水立北站在一处,黑白相间,登对的有些过分,而自己这个跟水立北有过婚约的倒像个局外人。 坐在马车里,慢慢的往回赶去,等到终于走远了之后,南月歌身边的小侍女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姐,那个草包公主今天也太过分了,拐着弯的说您,连奴婢都听出来了,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仗着自己是公主到处的惹事生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哼。” 南月歌细细的搓了搓自己纤长的指尖,姣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冷笑,继而对着小侍女说道:“今日太子也在,我并未与她针锋相对,不过这仇,我可记下了,等着吧,皇后娘娘每年举办的春日宴就快到了,到时候,有她出丑的时候。” 云子晴没有想到,自己小小的任性竟然为后来埋下了这么大的伏笔。 终于没了外人,云子晴露出一副严肃的面容问道:“太子大人,你说的病人到底在哪里?” 水立北没说话,而是将房门一关,云子晴一愣,莫名的后退了两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有些慌乱的开口道:“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现在可是大白天!” 水立北渐渐的逼近,目光仿佛已经锁定了云子晴的脸颊。 云子晴退无可退,两人靠的很近,若有似无的幽香飘了过来,云子晴身子一僵,仿佛没了知觉。 水立北伸出手搭上云子晴的肩膀,眼神清明又惑人的开口说道:“公主殿下,臣得罪了。” 下一秒,云子晴就被水立北一把推开了。 见他将身后的香炉一转,原有的墙面忽然往两侧平移,竟然是个暗室。 云子晴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水立北说道:“太子大人,你下次可以直接叫我让一下的。” 水立北不理会,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淡淡的开口道:“公主殿下,请吧。” 想不到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太子府竟然还会有个暗室,云子晴心中的好奇越来越盛,抬脚就往里走去。 暗室很简单,没有任何特别的陈设,格调与水立北一模一样,明明没什么东西,反而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拾级而下,又通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云子晴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面朝上,双手交叉置于胸口,规规矩矩闭着眼睛躺在一张床上。 若不提醒,看起来就像个死人。 第152章 封地 云子晴快步走了上去,那人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直接坐了起来,眼神中分明的带着惊异和防备,云子晴觉得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下拉了过去,随后一把冰凉的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 云子晴头皮发麻,全方位立体式的感受着死亡的威胁,心里默念着还是和谐社会好啊。 匕首冰凉,若有若无的贴着自己的脖颈上的动脉,那人找的很准,似乎不消一秒就能用这把匕首将她k0。 云子晴一动不动,还没等她想到合适的词让这位大哥冷静一下的时候,便听噗的一声,这位动作敏捷如豹的大哥,吐了。 他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刺鼻腥甜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惊的云子晴甚至忘记了逃跑。 这时候水立北猛的冲了过去,将那名男子扶了起来,急切的说道:“长风,你没事吧。” 那位被叫做长风的男子吐了一口鲜血之后整个人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身子如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云子晴一直不错眼的看着,水立北对那人关心的模样,有点怪,难道,水立北不是直的? “公主,你快帮我看看长风怎么回事。” 云子晴心有余悸,但还是迅速上前简单的检查了一下。 咳血,胸痛,视物不清,缠绵无力,虽然没有经过专业仪器的检查,但云子晴还是有90%的把握能够确定,这人患的是肺结核,也就是所谓的咳疾。 这在古代,几乎是绝症。 “怎么样?长风如何?” 水立北显得比病人还要焦急,云子晴眉头一皱,实话实说道:“他现在这个情况,随时随都有可能会死。” 那个叫长风的人咳嗽了几声后气喘吁吁的大笑着说道:“原来又是你找的大夫,玉楼,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就不要抱什么无谓的希望了,只是我死以后,昌黎镇上那些无依无靠的村民,就要交给你照顾了。咳咳咳……” 说话之间又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水立北的眸光开始暗淡,轻声的出言安慰道:“你不要多想,总会有办法的。” “你如今已经是太子,就算我去了,也放心多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云子晴听着像极了在交代后事。 直到云子晴再也看不下去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后,水立北才回过头来,对她说道:“我这位友人身体不好,刚刚冒犯了,还请恕罪。” 刻意的略去了她公主的身份没有提,云子晴不知水立北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看刚才的情况,那个叫长风的根本就不知道云子晴会来给她诊病。 从刚刚挟持自己来看,那人身手极好,他是什么身份,跟水立北有什么关系,昌黎镇是什么地方,云子晴又有了一脑门的疑问。 不过她清楚的是,水立北与这人关系匪浅,若是想要搞清楚这一切,便只能从那人身上下手了。 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人别死了。 从公元2005年开始,肺结核疫苗才开始全世界范围内开始普及,而现在的时间,云子晴之前就粗粗估算了一下,大概是公元前500年,中间差了二十多个世纪。 唉,别人穿越好赖都带着金手指,她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呢! 云子晴满脸的遗憾。 那位长风见她表情怪异,以为是因为刚才的事受到了惊吓,又笑了笑拱起手说道:“姑娘莫怕,只是,此处隐蔽,玉楼他,又从未带任何人,来过,我下意识的以为是,歹人,是我失礼,给姑娘,赔罪了,咳咳……” 那人大大方方的道歉,云子晴却是心头一动。水立北从没带别人来过,却带着她来了?这有点意思啊。 她临机一动,随即对水立北说道:“太子大人,你这位朋友的病虽说严重,可也算不得是绝症,我们谈一笔交易吧,我若是能治好她的病,你便答应我一个要求如何?”。 水立北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当真有办法?” 云子晴耸耸肩道:“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反正他也要死了,让我试试又能怎么样?” 水立北皱了皱眉,转过头去问道:“长风,你,愿意吗?” “嗨,我本来也是烂命一条,咳咳,姑娘既然愿意试试那便试吧。真的好了是我的造化,要是没好,咳咳咳,要是没好,也都是我的命数,玉楼,你不必为我担心。” 水立北点点头,对着云子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不过,这件事情还请保密。” “好说好说。不过,我要是真的治好他了,你可不能忘了答应我一个要求。” “放心,我是决不会食言的。” 云子晴看水立北答应了下来,不由得嘿嘿一笑,心里盘算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肺部发炎多半是真菌感染,而杀灭细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抗生素啊。 如果她能在这个世界里把抗生素做出来,到时候还用愁没有银子挣吗。 要是真的把咳疾治好了,那就既攒了阴德,钱也挣到手了,水立北还要感谢他,附加另外答应他一个要求,一箭三雕,岂不美滋滋。 就算是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找别的方法撩这位大太子。 云子晴想好了套路,脸上的神情透出一丝狡黠。 那位男子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水立北拍了拍他的后背,皱着眉关切的问道:“长风,这里的环境不好,过几天我在寻一个新宅子安置你。” “不必不必,这里已经很好了。” 云子晴见状从自己带着的小箱子子里取出一点准备好的草药,对水立北说道:“我这有暂时压住他病情的药,你叫人给他煎服,一天三次,一月之内可保无虞。” 水立北接过,轻轻的点了点了。 “我就不就久留了,太子大人送我出去吧。” 水立北看了一眼长风,见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便随着云子晴往外走去。 又是云子晴在前,水立北静静的后面跟着。 走了一会,云子晴突然停下来开口问道:“水立北,那个,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水立北愣了一秒,眼神在云子晴的脸上晃了三四圈,最后才郑重的回答道:“长风如我命。” 云子晴仿佛被震撼到了,他的话那么自然那么深刻,仿佛事不关己,又一下下的敲在你的心上。 如我命,那该是多么重要的人啊。 云子晴没想到,水立北这玩的溜啊,身边除了有才女美人之外,竟然还有风流公子。 “公主为何这样问?” 水立北见她神情古怪,开口询问,云子晴叹了一口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水立北,摸着下巴眼神颇为内涵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要多注意一下安全吧,他身子那么弱,经不起折腾的。” 水立北皱眉道,半懂不懂的回到:“我自然是会照顾好长风的,请公主放心。不过这件事情,还请公主一定要保密,若是被人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云子晴点点头,玩味般的问道:“这个地方,还有几个人知道?” “除了我和长风,唯有公主一人。” 云子晴咧嘴一笑,歪着脑袋问道:“你当真就这么信任我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任的是公主的医术。” 水立北低垂着眉眼,云子晴越看越觉得好看,她敢保证,这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黄金比例分割线,这要是拿来暖床该有多美! 可惜,小三小四太多,云子晴不敢造次,在这个不和谐的年代,她还真怕哪天被情敌一招锤死。 告别水立北,云子晴开始研究抗生素的问题。 要在这个世界自己研发抗生素,想想就觉得是一件挺刺激的事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吧。 可是真的到了实施起来的时候,云子晴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难! 磺胺类药物的制作,在这个时代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单凭她一个公主,还是太飘了。 不过嘛,云子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哪怕是相差了20多个世纪,她也依旧相信科学的力量。 秋菊一直在门外等着她,见她若有所思的出来,忙站了起来有些慌张的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咱们先回府。” 秋菊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公主,咱们的马车已经给了南月歌了。” 云子晴这才想了起来,马车已经送人,她对着秋菊说道:“让太子送我们回去不就好了。” 说完就打算去叫喊水立北。结果秋菊拉过她小声的说到:“公主,太子府里根本就没有马车。” 云子晴愣住,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太子大人家里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都解决不了,马都没有别说是车了。 想到这她挥了挥手无所谓的说道:“害,反正离得也不远,我们慢慢走路回去不就行了。” 秋菊一听,满脸的诧异道:“啊?走路回去啊?” 云子晴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抗生素的问题。 第一步就是要收集材料,铁,铜,强力磁石,石炭,酒,醋等,这些材料在这时代很容易找到,而真正难以得到的,是需要通过盐,硫酸等置换出来的氢氧化钠,碳酸氢钠,硫酸氢钠等生物制剂。 这些东西就只有通过实验才能分离出来,云子晴手边连个像样的仪器都没有,她心里想的第一步,就是要先将这些仪器做好。 想的太过出神,云子晴差点被迎面走过来的一人撞到。 “哎呦姑娘,您可看着点路哟。”那人手里正拿着一只晶蓝色的琉璃盏,看起来颜色夺目又华贵。 “这可是宫里的贵人要的琉璃盏,打碎了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起的啊。” 路人并未看出云子晴的身份,谁能想到堂堂护国公主竟然会抛头露面的走路回家呢。 秋菊见状一惊,迅速的将云子晴拉到一旁,让开了一条路。 云子晴仿佛走了神,一直直勾勾的看着那人捧着琉璃盏渐渐的走远。 琉璃与玻璃的制作工艺相似,若是这里有制作琉璃的地方,那说不定能先做一些试管烧瓶出来。 秋菊见云子晴一直愣神,有些奇怪的问道:“公主,你怎么了呀?怎么从太子府出来就变得怪怪的?” 第153章 请燕文博赈灾 云子晴回过神,拉住秋菊问道:“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能够制作琉璃的工坊?” 秋菊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后说道:“离京城不远的镇子上就有一座烧制琉璃的工坊。公主,您什么时候又喜欢琉璃了?我记得之前陛下赏过您不少的琉璃珠,您都送给别人了啊,奴婢当时还觉得心疼呢。” 秋菊似乎又想到了云子晴以往的做派,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莫名其妙了。 云子晴敲了一下秋菊的额头,有些气愤的说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拦着我!” 秋菊愣愣的回答道:“我,我拦了,就是没拦住。” “哎呀,算了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 反正现在都没了,说啥也没用了。 云子晴回到府邸之后就琢磨着往琉璃厂去一趟,琉璃的制作工艺与玻璃类似,既然有琉璃厂的话,那找到合适的材料烧制出玻璃应当不算是难事。 她前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秋菊后脚就直接蹦了起来。 “公主,您的身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那琉璃厂里都是工匠,又都是废屑飞沬。万一伤到您怎么办!” “哎呦,你们家公主连青楼都去了,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琉璃厂吗?” “公主你好歹小点声啊。”秋菊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公主怎么自从退婚之后就放飞自我了?难道是,受伤受的太严重了? 云子晴不知道秋菊心中所想,自己就去换了一套男装,继而对秋菊说道:“你找人带个路,我们现在就去。” 秋菊这会真的哭了出来,戚戚然的对云子晴说道:“公主,你,你当真要去?” 云子晴纳闷道:“你,你怎么了秋菊?不想跟着我去吗?” 秋菊回答道:“公主,书房里还有几本女则女训,公主要不要先看看?” 云子晴嘿嘿一笑,想用三从四德的思想来道德绑架她这个21世纪的知名医花?这也真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子晴可没傻到去跟古代人讲什么女权,讲什么自由平等民主文明和谐,好不容易穿越一把,她就想撩个男神睡睡,多挣点钱,然后安安心心的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当然在有资格这样做之前,她还是想先折腾一下,多搞点钱出来花花。 “女则女训以后再看,咱们先去看琉璃厂。” 云子晴下了令,秋菊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有点惊世骇俗。 刚出了门,秋菊就问道:“公主啊,我们去了之后万一人家问我们的身份怎么办啊? 云子晴想了想,这个身份确实是个问题,他却沉吟了片刻后就说道:“这样,我呢,给自己取个化名,姓青名夜,至于你,就扮作我的书童,名叫青秋吧。” 秋菊:“公主,我不想叫这个名字。” 云子晴:“青秋啊,现在赶紧随本公主去琉璃工坊吧。” 琉璃工坊不难找,两个人雇了一辆马车很快就到了地方。 在云子晴的印象里,古时候的琉璃厂应该是做工十分的简陋,工匠们全部露天席地的做着繁重的工作。 到了地方她才发现,这可真算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开了眼界了。 这座琉璃工坊,可分别用美轮美奂,雕栏玉砌,富丽堂皇,来形容。 云子晴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只能站在那用哇塞,我去的来回重复着。 倒是秋菊一脸镇定的模样解释道:“公主,这座琉璃工坊是陛下下令开采的,是官窑,所制造出来的碗盏都是给宫里的贵人们用的,所以当然要华丽一些。” 云子晴说:“呵呵。” 果然是官窑,两个人刚准备进去看看,就被人给拦住了。 看门的竟然是两位带刀的侍卫,见到她们俩进来后直接架起刀拦住他们。 “什么人!竟敢擅闯古艺斋?” 云子晴一听乐了,这名字,这么有古风的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古董的呢。 秋菊把云子晴往后拉了拉,十分有气势的说道:“大胆,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 云子晴躲在秋菊身后暗暗的想,秋菊真的是越来越棒了,叫公子叫的贼溜,果然人的习惯能力是强大的。 “管你们是什么身份,这座古艺斋乃是官窑,是陛下下令命我们看守,自然是谁也不能擅闯。你们赶紧退下!” 侍卫们不肯退让,秋菊的脾气却也不小,面对侍卫手里拿着的翎腰刀丝毫不惧,强硬的说道:“我家公子可是皇亲国戚,你们敢拦就是不想要脑袋了!” 侍卫还没说什么,云子晴就在一旁劝解道:“青秋,好好说话,咱们要低调,要以理服人。” 秋菊想了想,又上前说道:“你们也听到了,我家公子好言相劝,我们就只是想要进去看看,又不做别的事情,麻烦两位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两名侍卫冷冷哼了一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一个用力,刀背向前把秋菊推倒在地。 “秋菊,你没事吧?” 云子晴赶忙上前查看秋菊的伤势,两人虽没有用全力,却也是两个大男人,秋菊吃痛的喊了一声,手肘擦破了皮,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秋菊咬着下唇,脸上却是一副安慰的神情说道:“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公子不必担心。” 云子晴将秋菊扶了起来,面色冰冷的对秋菊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说完就如一阵风般大步的迎着两位侍卫走了过去,秋菊惊惶的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两名侍卫抽出了刀对准了云子晴。 这时云子晴从怀里掏出一面金牌迎着刀锋怼了过去,威严又冰冷的说道:“见此金牌,如见陛下,见了陛下,为何不跪!” 两位侍卫面面相觑,随即扔了刀跪在地上,满脸惊讶又恭敬的说道:“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子晴冷哼一声,将金牌收进怀里,拉着秋菊的手往琉璃工坊的额内部走去。 秋菊呆呆愣愣的任由云子晴拉着,随后小声的说道:“公主,你刚刚不是说要低调的吗?” 云子晴收起折扇敲了敲秋菊的脑袋说道:“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我这个主子要是再低调也太不像话了吧。” 秋菊闻言忽然停住脚步,心脏仿佛被什么碰撞了一下,眼睛里竟然有些湿润。 云子晴自顾自的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秋菊的反应。 工坊的内部要简单的多,工匠们都赤裸着上身有条不紊的工作着,有人注意到了云子晴也把她当做空气一般,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秋菊追上来小声的说到:“公主,这里太热了,你小心点。” 云子晴看了看,有好十几个大炉子里正在熔炼,一拨人拿着吹筒取出琉璃体不断地进行旋转和造型。 这一步是最难的,因为火炉里面取出的琉璃温度高,工匠需要掌握好琉璃熔化的软度,几秒钟就要成型,若是超出这个时间,原材料就要废掉重新弄。 另云子晴惊奇的是,古人的技艺实在是精湛,所有工匠都能在极端的时间内将琉璃体做成一个个极其美观的形状,浪费的极少。 最后一步就是要把烧制好的琉璃放到保温窑里面,保温四天,如果琉璃瓶身没有出现炸裂的情况,说明琉璃已退温成型。这就可以拿来使用了。 云子晴看的有些入了迷,说白了她跟这些人一样都是手艺人,只不过他们是在琉璃上,而她是在人体上。 要做到极致的精细需要常年累月的练习,这很难,云子晴很清楚。 这时候秋菊掏出一只帕子擦了擦云子晴额头上的闷出来的汗珠,瓮声瓮气的说道:“公主,你看都看完了,咱们该回去了吧?” 云子晴反应过来,对秋菊说道:“你去把这里管事的找来,我要问点事。” 秋菊无奈的叹了口气,去周围找了起来。 很快,刚才的两个侍卫就又赶了过来。 见到云子晴后,那两名侍卫又要跪下去,却被一下子拦住了。 云子晴摆摆手,直接问道:“这里没有管事的吗?” 两名侍卫回答道:“这座工坊是陛下亲自下令建造的,选的工匠也是从北漠抽调过来,所以没有管事的,平时只有我们两个看守。” 云子晴略一沉吟到:“就是说,你们俩就算是管事的了。那我且问问你们,我若果想要借走两个工匠回去行不行?” 那侍卫抬起头,十分惊讶的看着云子晴,随即跪了下去紧张的说道:“这万万不可,这座工坊乃是陛下下令建造,我等担不起这个责任,若是私自放走了工匠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云子晴想了想,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是得求一道陛下的圣旨了。行了,你们俩起来吧,我来这里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云子晴交代完之后就带着秋菊回去了。 秋菊小声的问道:“公主,这是陛下的工坊,您要是喜欢琉璃的话,那您直接去跟陛下要个恩典不就行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云子晴回答:“傻秋菊,我想要的不是琉璃,是能够把琉璃做出来的人!” 秋菊眨了眨眼睛,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 云子晴继续说道:“走吧,咱们进宫去找皇兄,我这个妹妹开口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秋菊笑了笑道,颇为得意的说道:“您跟陛下要皇位说不定陛下都会给你,更别说是几个男云子晴偏过头看着秋菊道:“哎呦,这没几天过去,你倒是学会打趣你家公主了。还要男人,是不是你嫌整天陪我这个公主没事找事,想找个男人回家过日子了?” 云子晴一脸的嬉皮笑脸,秋菊的脸却是腾的一下红了。 她支支吾吾的说道:“公主你是说什么呢!你,你可是公主,你能不能稍稍的注意下仪态,总说什么男人不男人的,被人听见了可怎么好。” 云子晴又笑了笑,扇子一扇,着实觉得秋菊这幅样子十分有趣。 “这里就只有你和我,又没有别人,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秋菊瞪着眼睛道:“公主你瞎说什么啊,公主府里除了几个洒扫院子的哪还有男人了,再说秋菊是皇帝赐给您的,等到您出嫁以后,秋菊也是要跟着过去的,您这还没出门呢,就开始嫌弃我了。” 第154章 军令状 云子晴见秋菊委屈的样子有点想笑,这个小丫头,跟自己应该差不多大,却这般向着自己,自己在穿越之前好像都没有遇到过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了吧。不管这个世界什么主仆奴役的等级关系,她已经把秋菊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看待了。 两人回了公主府,秋菊不明所以的问道:“公主,你不是说要进宫去见陛下吗?咱们现在是在干嘛?” 云子晴翻箱倒柜的找来找去,整个公主府像是遭遇过盗贼一般。 “哎呀,求人办事怎么能空手去,就算是亲哥哥,我也得拿出点诚意嘛,总是卖脸总有一天哥哥会厌烦我的。” “可是,这偌大的公主府所有的首饰摆设都是陛下赏的,现在咱们府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您拿什么去孝敬陛下啊。您那一筐樱桃也都分给下人吃了。” 秋菊看着云子晴,嘴巴又撅了起来。 公主府里没有管事,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她来打理,着实的感觉到给云子晴当账房实在是太难了。 云子晴看着满地狼藉的样子,也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想当年,有多少人往我兜里塞红包,没想到现在过得,兜比脸都要干净。” “这样吧秋菊,咱们去小厨房,你教我做点精致的点心,做好了给皇兄去尝尝。” 秋菊愣住,紧接着问道:“公主,你,要我教你?” 云子晴见秋菊如此的语气,皱着眉说道:“怎么?你不会,那就把咱们府里的厨子叫来,我跟他学。” ‘公主,咱们府里的厨子,还有我最擅长的那几道菜,手艺不都是你教出来的么? “我,我还会做饭?” 云子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惊吓。 秋菊点点头:“当初您为了燕公子苦练厨艺的事难道您都忘了?” 云子晴想了想,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是有那么一段,不过后来好像是被拒绝了。 云子晴不想回忆这样糟心的事情,挥了挥手说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快跟我一起进厨房来教教我。” 几个时辰后,厨房差一点就炸了。 云子晴深深的觉得,这古时候的火折子,铁锅还有风箱,这不好用哇! 云子晴被呛得直掉眼泪,锅也跟着糊了。 这时候秋菊冲进厨房把云子晴救了出来,又叫了几个人把厨房收拾了一下。 云子晴不停的咳嗽,脸蛋已经被熏黑了,正剧烈的咳嗽着。 秋菊端了一碗水递给云子晴,一边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惋惜又难以置信的问道:“公主啊,我就离开了那么一会。” 云子晴猛的喝了口水,终于恢复过来,突然间破口大骂道:“妈的,燕崇越这个狗东西,老娘以前废了这么大劲给他做饭,他竟然还敢嫌弃!” 秋菊手里的碗险些掉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云子晴,顿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说到:“公主,要不,去找陛下之前,您先把《女则》《女诫》《女论语》和《女范捷录》都再看一遍吧。我觉得,您非常有必要看完之后再去找陛下说话,点心不点心的,陛下可能也没那么在意。” 最后的结果,就是云子晴什么也没带,什么也没看,只带了个秋菊就进宫去了。 此时已经是午后,刚下朝不久,皇上去了皇后的凤栖宫用膳。 云子晴没叫人进去通报,而是去了不远处的听雨阁等着。 过了许久,皇帝还是没有出来。 秋菊再一旁百无聊赖的问道:“公主,要不咱们叫人进去通报一声吧,现在已经是辰时了,您都等了这么久陛下也没有出来的意思,您差人进去通报一声,陛下一定会过来看你的。” 云子晴抬眸叹道:“已经这么晚了吗?好吧秋菊,咱们回府,别去打扰皇兄了。他跟皇嫂好不容易有时间待在一起,我可不去当电灯泡。” 秋菊听不太明白,但还是大概懂了云子晴的意思。 她有些不解的问道:“公主,干嘛不进去通报一声啊,咱们都已经等了小半天了,见不到陛下就会去岂不是白来了。” 云子晴起身往回走去,脸上笑了笑对秋菊说道:“按你所说,我若是现在进去通报,哥哥必会撇下皇后过来与我说话,可若你是皇后,会愿意自己的夫君中途离开吗?又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咱们等一等,无妨的。” 秋菊似懂非懂,却觉得云子晴说的话有道理,想了想后说道:“就是说,我们不要得罪皇后吗?可是公主,你也没有必要害怕皇后吧。” 秋菊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人的踪迹,随即小声的在云子晴耳边说到:“奴婢听说,其实陛下对皇后,也并没有多么上心,只是碍于情面罢了,公主你不必太担心的。” 云子晴摇摇头道:“你还不懂,我不是害怕,也不是担心,只是人情世故罢了。不显山不露水,能够各得其所最好。不过,品性这事啊,马虎不得,今天缺个角,明天裂个缝,也就离塌陷不远了。” 云子晴正说着,侧方的路上忽然就冒出一个年纪不太大的侍女。 虽说是下人,可穿着打扮却不俗气,处处透着贵人模样。 秋菊在一旁提醒道:“公主,这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掌事大宫女,叫织画。” 云子晴心道,看这织画的通身气派,想来她这位皇嫂也必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见过公主殿下。”织画欲上前行礼,却被云子晴一把拉住了。 “织画姑姑不必多礼。” 所谓的下人,只是相对而言,落魄的主人可能连下人都不如,像织画这种体面的下人,几乎代表了皇后全部的意志,当然不能跟一般的下人相比。 织画显然是没想到云子晴竟然这般和顺,微微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微微的笑道:“公主殿下,是皇后娘娘让我过来的。您在听雨阁已经等了陛下许久了吧,怎么不早说呢,皇后娘娘请您过去呢。” 云子晴听到这话心里却惊了一下。 她在这等着的时候没有看到过任何人,可消息还是传进了皇后的耳朵里,可见这位皇后娘娘耳目众多,刚刚跟秋菊说的话,也不知是不是被听到了。 再装下去戏就太过了,云子晴回到:“那就有劳姑姑带路了。” 七拐八拐的来到了栖凤宫,织画先进去通报,很快就又走了出来将云子晴请了进去。 刚进了殿,人还没进去,皇后就满脸热情的说到:“子晴,进宫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织画路过听雨阁的时候才看到你,等了许久了吧?” 云子晴心头再次咯噔一声,随即简单的行了个礼道:“子晴见过皇兄皇嫂!” 皇帝坐在椅子上,后背笔直,看不到半分夫妻间该有的放松慵懒。 “快起来吧,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不是又惹祸了吧?” 想到公主府报废的那间厨房,云子晴心道亲哥可真是足够的了解她,她还什么都没说就知道她又搞么蛾子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个哔——还是要装的。 云子晴嘻嘻笑道:“皇兄,人家没事了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皇嫂还在这呢,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好不好?” 皇帝摇头微笑道:“你呀,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哪次不是闯祸了才来找朕,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果然是知妹莫若兄,不过这也算是给了云子晴一个开口的台阶。 “皇兄,人家真的没有闯祸,只是看上了两个人工匠,想让他们来我府上锻造点东西。” 皇帝疑狐的看了她一眼道:“朕还当是什么大事,看上了直接召回府里便可,用得着特意跑过来一趟?” 云子晴一听有门,便巴结般的说到:“既然不算什么大事,那请皇兄一道明旨行不行啊?古艺斋的人说,只有见到陛下的圣旨我才能借人呢。 云子晴刚说完,皇帝的脸色就变了,一旁的皇后也跟着神情微变,随即开口道:“织画,叫下人们都出去。” 织画福了下身,招呼所有的下人跟着走了。 云子晴看这阵势就知道坏事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总归是大事。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语气稍微严厉的问道:“子晴,你去古艺斋那座琉璃工坊了?” 正当云子晴心里寻思着是抵死不承认还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时候,秋菊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连着磕了好几头道:“回陛下,公主没有去琉璃坊,是奴婢假扮成男子带了个人去看的。” 皇帝眉毛一挑,语气凶狠的所道:“琉璃坊乃是皇家重地,没有朕的旨意你就擅自闯入,该当何罪,罚你一个月俸禄!” 云子晴刚刚还在紧张,此时听到只是罚钱了事便松了一口气,转过脸去对着秋菊,一副义正言辞的口吻说道:“秋菊你怎么回事,一个女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还好没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不然皇兄不罚你我也要罚你,还不快向皇兄谢罪!”。 秋菊慢慢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云子晴,眼皮微微的上翻,随即转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奴婢谢陛下恩典。” 没等皇帝说话云子晴就继续开口道:“皇兄,你看秋菊她都认错了,回去我会好好说她的,咱们现在能不能说说工匠的事?” “咳咳咳咳......”皇帝还没说话,一旁的皇后就剧烈的咳嗽了几下,紧接着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恕罪,臣妾失仪了。” 皇帝叹了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云子晴,随即说道:“你呀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朕找事,你要什么工匠不好偏偏要琉璃坊的,那里的工匠个个百里挑一,总共也不过那么十几个人,现在国库空虚,朕就指望着那多出些银子呢。” 云子晴愣了愣,这才知道,原来不只是她,皇兄竟然也这么穷啊。 早知道就不张这个口了,云子晴心里连连叹气,随即马上改口道:“皇兄别急,大不了我不要就是了。” 这时候皇后突然开口道:“陛下,臣妾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公主和陛下,愿不愿意听听?” “皇后有话,但说无妨。” 与跟云子晴说话时明显不同,对上皇后,皇上的语气一下就威严起来了。 第155章 送别 皇后微微点头道:“陛下,我王家有一铁匠铺子,那里能工巧匠众多,打造琉璃也并非难事,若是公主想要的话,大可随便去挑几个,这样既不用动古艺斋的人,也能完成公主的心愿,岂不是一举两得?” 云子晴想拒绝。 毕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跟皇后之间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这边要是接受了帮助,下次再想说话办事,难免就要有立场,这与她想要自由自在随意所欲的活法相悖。 没想到的是皇帝听了竟然有点高兴,直接说道:“既然皇后肯帮忙那就最好了,今日朕也乏了,这就回养心殿了,子晴,你跟朕一起走。” 云子晴没办法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只能行了个礼道:“如此就多谢皇嫂了,子晴告退。” 跟着皇帝哥哥一起回到养心殿,云子晴正想着先皮两句调节下气氛就见皇帝的脸沉了下来,直接皱着眉说道:“我说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琉璃坊那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身份?还要什么匠人,怎么,你要打铁唱戏啊?” 云子晴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我我,是,是秋菊......”‘秋菊什么秋菊,刚才在皇后面前是给你留着面子,以后再敢去那种地方小心我.皇帝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唉,朕可真是那你没办法。 云子晴有些心疼,也不解释了,直接老老实实的认错道:“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了,保证规规矩矩的不让你操心。” 皇帝瞪了她一眼:“说吧,要工匠干什么?” 见哥哥真的生气了,云子晴也不敢再皮;了,直接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我打算造一些玻璃。” 随后云子晴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玻璃的事情,至于抗生素的事儿她没说。 不是非要瞒着,主要是说了她哥也听不懂。 皇帝半懂不懂的听着,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行了行了,既然皇后答应给你几个工匠你边去挑吧。” 云子晴美滋滋的点了点头道:“多谢皇兄,那子晴就不打扰了皇兄休息了。” 说完就跟秋菊使了个眼色准备回去。 “等一下!” 皇帝突然开口,云子晴脚步一滞,缓慢的回头道:“皇兄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朕听说,你前几天去了太子府?” “太子邀请,我便去拜访了。” 云子晴听不出来哥哥的意思,但总觉得有点不妙。 皇帝继续说道:“注意身份,以后没事便不要再去了。” “哦。我知道了皇兄。”云子晴乖巧的点头,心里却在不以为意。 皇帝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有点点的诧异,随即收回目光,拿起手边的一本书,一副淡然的模样说道:“行了,回去吧。” “子晴告退!” 云子晴笑了一下,终是带着秋菊离开了。 刚到府里,皇后送来的人就过来了。 不仅人过来了,连家伙事也一并带了。 锻造的炉子,以及用于锤炼的各种工具。 十个人一字排开,见到云子晴后直接跪倒在地喊道:“参,见,公,主。”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上前说道:“公主殿下,这是皇后娘娘命我给您送来的工匠以及一应工具,以后这些人,就归您调遺了。” 云子晴检查了一下,很是满意,随即说道:“如此就请公公替我谢过皇后娘娘了。” 她很高兴,有了人,有了工具,接下来就可以熔炼一些玻璃器皿出来了。 皇后送来的工匠果然手巧,云子晴在府里淘来了一些硅砂,又跟工匠们讲了一下,才第一次尝试,玻璃竟然就做出来了。 但可惜的是,云子晴需要的是试管和烧瓶,而工匠们烧制出来的虽然也是中规中矩四四方方的,却不是她所需要的样子。 云子晴看着一个已经放凉的,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率的方块玻璃,由衷的感慨了一下古人勤劳朴素的艰苦作风。 就做了这么一块东西,就将淘到的那点硅砂用完了,没了材料再能工巧匠都是白费。 硅砂不难找,有小溪湖水的地方就会有硅砂,只是难在收集上,即便是叫上了府里的家丁和下人门一起下河捞,一天下来,所获也不多。 即便如此艰难,也还是得收集着。 云子晴坐在一条小河边上喝茶,秋菊站在她身边指挥众人下河。 忙活了许久,收集起来的硅砂也就一点点。 秋菊在一旁说道:“公主,这样不行啊,这得浪费多长时间啊。” 云子晴喝了口热茶,又搓了搓冻得略微有些僵硬的手指,缓缓的点头沉思:这样的确不行。河里的沙子虽然不少,但硅砂的质地比普通的细沙还要细,要分离出来实在太难,等把材料都收集够了,水立北那位如他命一般的长风早就挂了。 要是这时候能有个类似篦子一样的东西就好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远处忽然走过来一位穿着华丽的男人。 第一眼,云子晴就被他吸引了。 金缕衣! 吸引云子晴目光的并不是男人的长相,而是他身上穿的那件金线织就得金丝缕衣啊! 纵观历史长河,黄金的价值永远坚挺,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几乎都是最值钱的。 北漠很穷,可这人的身上不仅穿着金缕衣,腰间挂着玉璧,发冠上的簪也镶了一层金边,看起来一副富得流油的模样。 因此,云子晴断定,此人,应该不是出自于北漠。 用金缕衣的碎片当成筛子打捞硅砂的话,应该会容易的多啊。 送上门来的工具云子晴当然不可能不用,她起身挡在来人面前,捏着嗓子喊到:“这位兄台,请留步!” 今日出门,云子晴也做了男子的打扮,所以并不担心会暴露身份。 那男人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有些防备的说道:“有事?” 云子晴笑了笑,折扇一打开,眯着眼睛和蔼可亲的说道:“兄台,应该是商人吧?” 男子颇为惊讶的回答:“你为何知晓?” 云子晴拿折扇挡住脸,高深莫测的说道:“我知兄台今日会在这里路过,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直陪在云子晴身边的秋菊听到这话默默地把头低了下来,心里暗暗的想,公主这谎撒的,有点随意。 然而那人脸上却是更加的惊讶,连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云子晴,随后问道:“我今日路过此地并无人知晓,仁兄当真如此料事如神?那,找在下又有何事呢?” “嘿嘿,兄台是商人,找您,当然是做一笔买卖了。” 云子晴从怀里把那块熔炼好的玻璃拿了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兄台请看,这东西,名叫玻璃,晶莹剔透,如镜子一般,却能透光,镶嵌到冠上,也是好看又别致,在北漠,比连城之玉更加珍贵,极少有人能见到。” 男人见到玻璃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他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捧在手心里,反复的把玩观察,最后缓缓的说道:“当真是好东西,竟然透明光滑如斯,在下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稀世珍宝呢。兄台,开个价吧,这宝贝,我收了。 云子晴完全没想到进展会如此的顺利,她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故作高人的说道:“这宝贝可遇不可求,不过今日是你我有缘,兄台若是真想要的话,不如给我二百两黄金如何?” 男人微微的吸气,有些为难道:“这价要的也不算高,只是,在下出来得着急,身上还真的没有带着那么多钱,这样吧,我把身值钱的东西都留下,你看如何?” “这……”云子晴看了秋菊一眼,又抿了抿嘴,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说道:“唉,那好吧,谁让我与兄台你有缘呢。” 三两句话交易就结束了,两边人都美滋滋的,云子晴看着眼前的男人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最后又将身上的金缕衣方方正正的放在了上面,心里突然就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主要是她也觉得,这样好像是来钱挺快的。。 这男人还真是有钱,随身带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云子晴的心里简直要乐得发疯,但脸上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铜鱼对男人说道:“我观兄台行色匆匆,想必也是有要紧之事,这枚铜鱼可以当做是信物,若是兄台以后还需要这种玻璃,便拿着这个悄悄的来北漠的公主府附近寻我。” 男人脸上隐隐有些兴奋,他是商人,几乎能够看到这小小的东西上面蕴藏的巨大利益,他将这铜鱼接过,继而说道:“如此甚好,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姓青名夜,兄台唤我青夜便可。” 看提前准备个化名是多么的重要,云子晴对自己张口就来的样子非常满意。 “原来是夜兄弟,我叫范磊,的确有些急事在身,咱们后会有期。” 两人互相作揖告别,云子晴砸吧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熟悉。 一旁的秋菊则是兴奋的说到:“公主,咱们赚大了,这金缕衣十分的名贵,在咱们北漠很值钱的。” 云子晴将那薄如蝉翼的轻纱放在手里,本以为黄金会有些分量,可这衣服拿起竟然不觉得重,她不禁感叹道:“真是好东西啊!这要是拿到现代,说不定能拍出个天价来。” 然后,只听嘶啦一声,云子晴将这件金缕衣扯成了碎片。 秋菊:“……” “公主,你败家能不能有个底线……” 云子晴毫不在意的将这些碎片分到下人们的手里,继而说到:“用这个淘沙试试。” 众人接过金缕衣的碎片,表情各异,接着就都依言试了试。 金丝之间极细的孔眼甚至不能将沙子漏下来,但如粉一般的硅砂却还是漏下来不少。 “怎么样?可还好用?” 下人们试了几次,纷纷回答道:“回公主,这金缕衣的碎片用来淘沙的确好用,就是奴才们怕这样做会不会把这名贵的金丝给弄破了。” 云子晴摇头:“你们只管打捞,这边的衣服碎片还多,今天谁打捞出来的越多,我就赏谁珍珠一斛。” 一旁的秋菊拽了拽云子晴的一宿,严肃的问道:“公主,你说的珍珠一斛,在哪呢? 第156章 人丢了 “哎呀秋菊,你别这么小气嘛,下人们干活给点奖励也是应该的,这叫激励制度,有了赏赐,他们干起活来才更用心嘛!” 果然是如云子晴所言,一斛珍珠赏赐让下人们纷纷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使劲的干了起来,到了晚上,打捞出来的硅砂如同一座小山,而且纯度也高了许多。 云子晴没等过夜就叫工匠们按照她画好图纸去炼制,很快,十几个试管,和不同刻度的烧瓶,竟然就做好了。 剩下的材料还多,云子晴突然想到石头记里面贾蔷问王熙凤去借炕屏撑门面的事,正好,她也做一面炕屏试试! 画好了图纸交给工匠,云子晴就安心的准备她的抗生素去了。 要说这手艺人就是不一样,有了图纸之后,做出来的东西几乎是跟图纸一模一样的,故而,云子晴也很是放心。 别的材料都好说,唯有硫酸这里,云子晴不知道从哪里去搞了。 云子晴来到小桌前看了看,饭桌上除了三道精致的小菜外,中间还摆了一盘金灿灿的炸鸡。 鸡骨头被小心的剔掉了,但依旧保持着整鸡的形状,云子晴毫不客气的拽了一块鸡翅下来,外酥里嫩,唇齿留香! “惊艳!” 云子晴由衷的赞美,两只眼睛似乎要放出光泽。很快,一只鸡就吃完了,剩下的三道菜几乎没动。 顺手拿起桌旁精致的剔牙棒,云子晴打了个嗝道:“这鸡真香啊,这要是再来一杯可乐,可就完美了。” 秋菊一旁发问:“公主,什么是可乐啊?” 云子晴放下剔牙棒兴奋的回答:“可乐是甜的,伴随着你喝下时,会有气儿偷偷从食道溜进你的鼻子,然后就会感觉鼻子有股酸酸又很呛的感觉,接着再打一个很响的嗝!总之就是非常爽口。” 秋菊听着云子晴的描述,神情有些呆滞,似乎是在想象着那是什么样的味道。 过了一会后她才说道:“公主,你形容的这个东西,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云子晴点点道:“你当然没听说过了,那个东西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啊,不过我以前倒是经常喝,炸鸡配一杯冰可乐,现在想想那滋味也真是人生巅峰了。不过要做可乐的话必须要有碳酸,真是又多了一个难题呀。” “啊,这样啊。”秋菊有点失落:“公主那么一说,奴婢都想尝尝了呢,呛鼻,又甜又爽口,味道肯定非常好吧。碳酸又是个什么?有了碳酸就能喝到可乐了吗?可既然公主以前经常喝,那奴婢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秋菊似乎还在想找个问题,她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东西会有呛鼻又爽口的感觉。 云子晴看她想的出神,微微的笑了一下,默默的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秋菊,别想了,我来问你,京诚之地最大的药房在哪里?” 硫酸这东西不好弄,最好就是先去药房问问看。 “公主你是不舒服了吗?要不要传个太医来看一下啊。” “好啊,那就传吧。” 秋菊没想到云子晴什么也没说就直接答应了,先是微微愣住,然后说道:“公主,你当真要传?” 云子晴点点头:“是啊,传个太医来给我瞧瞧病,一定要那种经常给宫里得宠的嫔妃看病的,不仅医术精湛还要有阅历的,年纪不要太年轻,要资历老一些的,最好是经历几朝的那种,但也不要老到黄土埋脖根的,万一直接翘在咱们府里算怎么回事,行了,就这么点要求,你去传吧。” 秋菊:“公主你确定是选太医来瞧病吗?奴婢怎么觉得,怪怪的?” “本公主做事自然有本公主的道理,你快去帮我传几个过来吧,越多越好。” 云子晴当然不是要看病,她是突然间想到化尸水这个东西,所以想要问问太医们手里有没有这个东西。 如果她想的没错的话,所谓的化尸水,其主要成分,应该就是硫酸。 然而这样的要求让秋菊犯了难,她想了半天之后说道:“公主啊,宫里面的太医虽然不少,但是艺术精湛,有阅历,年纪不大不小,又经历两朝身体还要好的,就只有皇后娘娘的御用太医一个人了。” 皇后的人啊,云子晴回忆起穿越后第一次见皇后的情形,说话滴水不漏,看起来贤德知礼,仪态端庄大方,的确有母仪天下的款儿。 除了身份尊贵,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自己哥哥的。 只是皇后心思细腻,云子晴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多心。 做了半天的思想建设,云子晴终于决定,富贵险中求! 就算皇后知道自己想要化尸水,也肯定猜不到自己是打算做抗生素的,这是一道,飞越了时间的局限,拉近地域的平面,紧紧的相连......不好意思这个作者的画风崩了。 总之就是皇后作为古代人,是绝对猜不到云子晴这种已经在现代混完经验,又穿越到古代来开小号,并且开局就拿了女主角剧本的女人,的目的的。(为了方便理解我特意加了许多的逗号来断句。)最终那位太医还是被请了过来。 秋菊亲自架着马车把人带了过来,听说当时还在给皇后请平安脉,秋菊一说是长公主身体抱恙,便赶忙打发这位太医跟着去了。 太医提着药箱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公主府,见到云子晴后先是下拜道:“微臣参见公主。不知公主何处觉得不舒服,微臣好为公主诊治。” 云子晴将手伸了出去,直接说道:“本宫近日来总觉得心慌气短,胸口也跟着难受,烦请太医给我帮看看,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的了什么绝症吧?” 太医搭上了云子晴的脉搏,又看了看舌苔,松了口气后说道:“公主殿下身体无碍,许是过于劳累的缘故,微臣给您开一张安神聚气的方子,您照着吃上几天,好好的休息休息,便可大好了。” 说话间,太医已经将方子写好交给了秋菊。 云子晴错眼一笑,秋菊便将方子递了过去。 “黄芪,五味子,合欢皮,菟丝子,首乌藤......果然都是滋阴补气,养心安神的好药材,只是还要问太医一件事,人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本公主心里有件事,不知太医能否医的好。” 张太医常年混迹后宫,早跟个人精一样,一下就听出来了云子晴这是话中有话。 这下他也不着急开方子了,而是放下笔恭顺的问道:“庸医医人,良医医心,微臣不敢以良医自居,只敢问问公主殿下,心病所为何事?” “原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府里有几个不成器的奴才,才不久得了那痨病死了,这尸体,却是没法处理了。敢问张太医可有什么好办法?” 一个女子的嘴里说出写痨病尸体的话,张太医总觉得背后发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想了想认真的说到:“这不难,公主殿下找个合适的地方挖个坑,撒上石灰,将尸体放进去,在盖上一层艾叶,保证不会过上其他人。” 云子晴心道:“呵呵,他还真是个小机灵鬼。说的办法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我是想要化尸水啊亲!” “张太医的办法固然巧妙,只是这下人无依无靠,死之前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干干净净一了百了,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将其尸身一并销毁不留痕迹啊?” 云子晴疯狂暗示,几乎就要直接把化尸水三个字说出来了。 张太医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又高深莫测的抬头瞟了一眼云子晴道:“公主殿下,臣知道您想要的是什么了,只是……” 云子晴会意:“秋菊,把下人们都带下去。” 秋菊带着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说吧张太医,有什么好办法?” 张太医往周围看了看,目光忽然间变得有些猥琐,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公主殿下,您早说啊,臣这里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为您解忧。” 精致的瓶身,肚子非常鼓,通体都是光滑的瓷器,显得格外珍稀。 张太医将瓶子放在手里,献宝一样的说道:“公主殿下请看,此物名为化骨水,洒于尸身之上,便可使之腐蚀殆尽,很快化为脓水,正合公主的意思。” 云子晴的眼里闪耀着光泽,这可真的是好宝贝啊,简直是杀人防身,打家劫舍,销毁证据的利器。 “张太医的宝贝好是好,就是太少了些,我怕不够用啊。” 张太医道:“公主殿下您可别小看了这一瓶子,虽说看着少,但化掉了一个成年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东西这么厉害,那张太医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难道,是打算用这个替谁排除异己吗?” 云子晴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太医,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道皇兄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胡思乱想呢。” 张太医脸瞬间就绿了,如果会读心术,云子晴一定能听到一阵阵的咒骂声。 把宝贝献出来了没得到啥赏赐还得吃瓜捞?这公主未免黑心了点。 “公主殿下您说笑了,这东西微臣也是偶然所得,微臣用起来并没有什么用,这才想要献给公主的。” 张太医实在搞不懂这位长公主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只想要赶紧撇清关系。 云子晴的音调突然提高八度的哦了一声,然后盯着张太医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原来是偶然所得啊,那张太医,难道是本公主误会了?其实张太医从来没用过这个东西?也从来没有给别人用过?” 张太医一直低着头,默默的擦了额头上的汗珠谦卑有礼的说到:“正是正是。微臣,也是第一次见。”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张太医怎么会知道此物名为化骨水,还能瞬间积毁销骨呢?” 张太医又擦了擦汗,硬着头皮说道:“大概,大概是臣记错了。” “呵呵呵呵,记错了啊,那本公主大概也记错了,张太医把这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好像说是皇后娘娘赏的,皇兄与皇后娘娘伉倆情深,肯定会很关心这件事的,本公主抽空就去说说。” 切!谁还不是个会凭空说瞎话的小公主咋地! 第157章 我冷了 张太医顿了一会,直接跪在了地上,重重叩头道:“公主殿下,您不必在兜圈子了,需要微臣做什么就请直说吧。” 果然,黑吃黑这一招,既好用又恶心。 “害,张太医快快请起!本公主哪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啊!” 张太医被云子晴扶起,眼神有些闪躲。 北漠早有传闻,长公主殿下脾气不好,是个草包。 脾气不好他看出来了,至于是个草包,呵呵。他现在真想把造谣的人拉出来使劲的鞭挞一番,谣言坑死人啊! 云子晴不知道自己在张太医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洪水猛兽,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张太医您不必太紧张,本公主就是想问问,你这宝贝,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若是本公主也想要的话,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太医想了想,没必要跟滚刀肉硬碰硬,再说那个地方就算是告诉她也无妨了。 “公主殿下,实不相瞒,这化骨水的确是一位友人相赠,据说,在遥远的东方一个荒无人烟之地,那里有一片低洼的山谷,谷中有一块天然的池子,池子里面有......”“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张太医你只说那是在什么地方?” 刚刚渲染好奇异瑰丽的环境,重点还没说呢话突然被打断,张太医着实噎了一下。他缓了一会才说道:“说起来,那地方离我北漠倒也不算是特别远,我这里有一份地图,其中就标注了那片山谷的位置,只是公主你有所不知,那山谷......”“既然张太医有地图就赶紧拿出来吧。” 云子晴双眼放光,神情满是期待。张太医被噎了第二下,只好从药箱的底部抽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勉强能认得出字迹的图。 “公主,这就是……” pia的一下,地图被云子晴抢了过去。 还好,虽然都是繁体,但云子晴还是能辨认出来。 张太医脸色红了又白,最后怪异的抬眼瞅了一下云子晴又迅速的低下头去。 云子晴满意的将地图收了起来。随后奇怪的问道:“张太医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哎呀放心,你既然帮了本公主的忙,在皇兄和皇后娘娘那里,本公主是一定会替张太医遮掩的,今日你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秋菊,好好送张太医回去。” 云子晴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秋菊很快就推门而进,对着张太医说道:“请吧张太医,奴婢已经备好了马车,这就送您回去。” 张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头到尾他就是被敲诈了一瓶药水和一张地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啥错还需要人遮掩。只是现在云子晴要送他回去,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拜别云子晴跟着秋菊往外走,马车已经在等着他了。 正要上车,秋菊突然出声道:“张太医留步!” 一听这话,张太医心里咯噔一声,今天这是咋回事,宝贝被敲走了也就算了,这不会连家都回不去了吧。 多多索索的回头问道:“秋菊姑娘还有何吩咐?” 秋菊眼唇笑了笑,随即从怀里掏出两张金叶子递给张太医道:“张太医今日辛苦了,公主殿下吩咐我一定要好好谢谢您,这是公主赏给您的。” 两片金叶子,这就极其贵重了。给皇后看病的时候,最大的赏赐,也不过是珍珠或是些银两。 其实也不是皇后抠门,主要是穷。身为皇后,例银最多,可花的也最多。云子晴赏赐的这两片金叶子,比张太医一年的基本工资还要多了。当然,这里要把外快剔除掉。 收下赏赐,张太医迅速的回了宫里,心里在不停的寻思着。 皇后早就在等着他了。 进宫之前,皇后便悄悄的吩咐过他,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云子晴的要求就尽量的满足,只是张太医没有想到这位公主殿下喜好真心不一般。 到了栖凤殿,皇后早已经屏退了左右,身边只留下了一个织画近身伺候着。 见张太医的神色有些发白,皇后先叫织画赏了一杯茶,缓缓道:“张太医,公主那边,可有异常?” 张太医接过茶谢了恩,立马说道:“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身体无碍,只是这性子,好像跟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 张太医把自己在公主府上的经历都说了一遍,皇后静静地听着,直到张太医说完,一旁的织画差点笑了出来。 皇后没理会继续问道:“那依张太医看,公主要化骨水到底是想干什么?” 张太医摇摇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心思跳脱的人,实在是猜不透公主的心思。” 皇后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行了张太医,你去休息吧。织画,送张太医回去。” 张太医离开后,织画对皇后说道:“娘娘,奴婢觉得,公主她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女人,陛下就算再宠她,她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皇后将手上的护甲取了下来,纤细的玉指放在牛乳里慢慢的泡着,深深叹了口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靠得并非是陛下的宠爱,而是母家的势力,帝心如渊,小心着点总没错的。” 织画点点头,继续说道:“对了娘娘,奴婢觉得,公主殿下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就拿上次进宫来说,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早就闯进咱们宫里找陛下了,哪里会在听雨阁等那么久呢。” “人心难测,尤其是女人,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容貌之下,藏着的是什么样的灵魂。寒食过了有些日子了,春日宴也该准备起来了,今年是陛下登基的第一年,这头一年的春宴,务必要隆重。” “可是娘娘,咱们宫里的银子,所剩不多了,这一时半会,恐怕也凑不上来,要不,还是简单一些?”织画替皇后散了长发,一脸郁闷的问着。 皇后头上华丽的珠饰全部卸了下来,铜镜中的眼睫微微下垂,淡淡的说道:“此次的春宴绝不能凑合,既然不够,就从王家的铺子里取出些来救救急吧。” 宫内波涛暗涌,宫外的云子晴也在如火如荼的寻宝。 当然,如果硫酸池子也算宝贝的话。 云子晴带着秋菊寻着地图找了过来,此处离京城的确不远,但也的确偏僻,穿过了一片荒芜的草场才隐约的发现了终点。 云子晴只在教科书里见到过这样特殊的地貌,眼前是一片被火山岩浆侵蚀过又经历了数百年岁月沉淀的模样,大地上甚至连一粒土壤都没有,火山岩坚硬的如同现代的柏油路,踩在上面甚至能听到微有笃笃的回音。 浑若天成的裂缝弯曲蔓延,未经一点人工的雕饰,倘若是在现代,或许能开发成个天然的旅游胜地,可在此时此刻,在这种地方,几乎是杳无人烟。 一旁的秋菊有些慌,拉了一下云子晴的袖子说道:“公主啊,这地方,你确定有你说的那种宝贝吗?好荒凉啊,不会有劫匪什么的吧?” 云子晴敲了一下秋菊的脑壳:“劫匪要是在这种地方上班估计早就饿死了。” “公主你看,前面那几个人,是些什么人啊?” 说话之间,几个汉子便已经来到了眼前。 云子晴一愣,该不会是让秋菊这乌鸦嘴说中了吧?只是这么荒凉之地,劫匪去劫些什么人啊。看到云子晴和秋菊,面前的几个人似乎也吓了一跳,稍稍迟疑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昌黎镇?” 云子晴听到这三个字,水立北的身影忽然间就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这个名字她在水立北的嘴里听说过。 “原来这里就是昌黎镇啊。” 一旁的秋菊忽然在她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公主,昌黎镇是陛下下令必须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贱民,之前一直有传闻,但奴婢没想到是在这里,您还是离远一点吧,这些贱民不好对付。” 云子晴脑子一转,忽然就明白了,原来水立北要护着的这些人,就在这里。 如此,她就更要好好的看一看了。 “我们是路过这里的行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几位看,方不方便?” 云子晴说完就给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从钱袋子里掏出些散碎的银两对着面前的几个人说道:“这是我们公子赏你们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看起来胆子大的还是上前将银子收了起来,继而畏畏缩缩的说道:“我们这里很穷,没什么好招待的,除了天坑,你们哪都能去。”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跑远了,秋菊甚至没来得及问什么天坑在哪里。 云子晴见他们走远,开始跟秋菊四处寻找起来。 除了贫穷,她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这里。 这样的地质根本无法种田,连水源也没有,唯一的一点绿就是远处的几颗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杨树,想要生活下去,必然是步履维艰。 云子晴微微叹气,一股无力的感觉自上而下的传了过来。 这些人说到底,也是北漠的子民。 正在这时,秋菊突然间喊道:“公主你看,那是什么?” 云子晴看了过去,远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坑洞,上方微有雾气缭绕,正是云子晴一直苦苦寻找的硫酸池。 “干得漂亮!” 云子晴兴奋起来,满意的拍了拍秋菊的头,然后拿出自己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工具,就往硫酸池走去。 秋菊跟在她的身后,隐隐有些兴奋。 快到池边,云子晴瞬间停住脚步,还把一旁的秋菊拦了下来。 “公主,怎么不走了?” 云子晴取出玻璃瓶,往周围看了看。 “秋菊你退后,不能再往前了,这里方圆三里都有毒。还好坑边的不远处有棵树在,不然咱们就是看了也取不出来。” 秋菊似懂非懂的往后退了两步,嘴里说道:“那公主你一定要小心点。” 云子晴卷起袖子,跟个皮猴子一样爬上了树,又用细细的丝线吊着一只玻璃瓶子往硫酸池里扔了下去。 大量的硫酸挥发出来的气体也有腐蚀性,她要小心的控制,丝线既不能直接接触硫酸,还在在被腐蚀之前把把硫酸取出来。 一连三次,云子晴失败了三次,三只玻璃瓶全部掉进了坑里。 第158章 取悦你 云子晴心里来了气,暗暗的较上了劲! 绣花针她都能翻出花来,这硫酸池还能难得倒她了? 深吸一口气,身子又往前挪了挪,云子晴的身子已经靠近了树杈的边缘,她再一次丢瓶子进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看着浓稠的液体灌满玻璃瓶后稳稳的将丝线拽了起来。 这一次终于成功了。 呼! 妈呀!救命! 云子晴长出了一口气刚刚放松下来,就从树杈上掉了下来。。 下面就是硫酸池子,这要是在里面泡了澡,肯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云子晴闭上眼睛不敢看,耳边是呼啸而来的风声和秋菊惊恐的叫声。 嗟乎!余年方二九,貌美贤良,未及婚配,竟数次误溺毙于坑池,实乃人生憾事!惟愿来生得遇一如此郎君,以全前世今生之憾事,呜呼,哀哉! 云子晴在心里草拟完了一份遗书,心里暗暗的想,要是这次再穿越,希望能带个保命的金手指。 然而,硬挺的胸膛触上了身体,腰际和腿弯处被一股力量稳稳的托起。 云子晴默默的想,这是临死前附赠了她一个神仙般爱的抱抱吗? 下一秒云子晴稳稳的落了地,头上束发的冠帽已经脱落,如虹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美极。 慢慢的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她的瞳孔瞬间就大了。 “墨,水立北,你怎么会在这里?” 水立北看着她,鼻息有些重,看起来,好像是在,生气? “下官参见公主殿下。” 又一个得体的行礼。 云子晴把他扶了起来,大刺刺的说道:“太子客气,谢谢太子又救了我一命。” 没想到水立北脸色一黑,像是刻意压低了嗓子说道:“公主可知,方才臣若来迟一步,你会如何?” 还能如何?就死了呗。 云子晴瞧了瞧远处的池子满脸郁闷,刚才那一下,好不容易弄出来的硫酸又连瓶带绳的没了。水立北见她不说话,只冷冷的扔下一句:“我送公主回去。” 云子晴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道要不是看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我早就骂你了,狗脸啊,说变就变。 其实他没变,面对云子晴的时候他的脸一直这么黑这么长,跟有仇一样。 云子晴也黑了脸:“我现在不能回去,我要取的东西还没取到。” “喏,就是那个,瓶子我都带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说完就指了指硫酸池的方向,手上还拎着好几个玻璃瓶。 水立北皱眉,云子晴感觉他脖子都跟着黑了,顿时有些萎,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啥了。 “要多少?” “啊?” “下官问,公主想要多少。” “那,那自然是越多越好。” “哎哎哎!那里有毒!” 云子晴还来不及叫住他,水立北便轻点足尖,将她带来的那些瓶子全部甩进了硫酸池里,继而用一个极其华丽又漂亮的身法从硫酸池的上空略过,借着树干单脚一蹬,又重新跳了回来。 云子晴只觉得一阵风去一阵风来,好几个都瓶子就已经装满了。 “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云子晴说:“可以。” 水立北走在前面,云子晴和秋菊像个小跟班默默地跟着往公主府的方向有。 气氛有点凝重。 就挺秃然的。 莫名其妙就有种负罪感,明明她就是想来弄点东西,也没做错什么。 云子晴抬起眼皮,直接喊道:“喂!” 水立北停住,随即转身,语气冰凉的问道:“公主还有事吩咐下官吗?”。 “我,我说你,干嘛对我那么凶!好像我欠你八百万似的,别忘了,我出来可是为了救你那个长风的!” 水立北眼眉一挑,语气严厉的开口道:“公主,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若是没有及时赶到你可能会死?” “哦?你,在关心我?”云子晴抱着手臂有些得意的反问。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水立北这张脸,她就下意识的想去撩拨,越是看他想要离自己远远的她就想上前凑搞搞事情。 果然,水立北一张脸又黑了,转过头一直往前走不去看云子晴的脸。 继续往前走,云子晴心头有些喜悦,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开口说道:“喂,我刚刚看你轻功不错啊。” 水立北没接茬。 秋菊在最后面翻了个白眼。 又走了一会,云子晴又问道:“喂,这个镇子,跟你有关系吗?” 水立北装作没听见。 秋菊拉了一下云子晴的袖子小声说道:“公主,你别再问了,这样太丢人了。” “丢人吗?” 云子晴大声的反问,一直在前面走着的水立北却再一次停了下来,转过头说道:“公主殿下,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云子晴眨眨眼:“啥?误会啥?” 水立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的叹了口气,低沉着开口说道:“公主,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府要紧。” 得!话说一半又太监了! 云子晴没了兴致,怏怏的跟着往回走。 到了公主府后,水立北行礼告别,还未开口,云子晴就彭的一声关了门,将水立北关在了门外。 似乎还是不够解气,云子晴跺了跺脚隔着门小声的骂道:切,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么,有啥大不了的,叫你拽叫你拽,屏蔽你! 随后看到了秋菊手里已经收集好的硫酸,还是美滋滋的回了屋。 手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水立北那张惑人的凤目中尽是隐忍,他对着冰凉的门扉淡淡的开口:“恭送公主殿下。” 云子晴得了硫酸就钻进了自己的实验室里做实验去了。 所有的材料都已经齐全,剩下的事可就简单了。 云子晴把自己关了起来,经过了,废寝忘食,发愤忘食、焚膏继晷、旰食宵衣、以夜继日、披星戴月、孜孜不倦、专心致志、起居无时....的三天三夜之后,终于大功告成! 一粒小小的抗生素,终于被云子晴鼓捣了出来! 戴着胶皮手套,捏着这一颗小小的胶囊,云子晴兴奋无比。 她,是你看一眼就会爱上的奇女子! 她,凭一己之力创造了历史! 她后面没词了不好意思。 云子晴觉得今天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天,多少个世纪后才会东西竟然被她制造了出来。 走出实验室的门,耀眼的阳光和煦温暖,云子晴一下就困了。 “公主你总算出来了!” 秋菊急急忙忙的来到了门口,满脸的焦急。 云子晴勾勾手,严肃认真的说道:“秋菊,本公主有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要你去办。” 秋菊眼睛一凛,压低了嗓子低声问道:“公主,你说吧,就是上刀山下油锅,秋菊也一定会为你办到!” “好样的秋菊,现在去把我的床铺好,再不睡觉我就要困死了!” “公主,这就是你说的人命关天的大事吗?” 云子晴是在一阵嘈杂声中醒过来的。 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多少也算半个自然醒吧。 伸了个懒腰,云子晴睡眼惺忪的开口喊到:“秋菊,秋菊啊!外面怎么啦,怎么那么吵?” 秋菊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云子晴的跟前说道:“公主,你醒啦,宫里来人下帖子,下月初一就是皇后娘娘举办春日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您要早做准备呀!” 云子晴翻了个身:“准备?准备个大西瓜,我才不去呢,盛装打扮给一群猴子相看去?无聊!狗血!呸!” 秋菊显得有些失落:“啊?公主你真的不去呀?这是咱们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春日宴,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们都会去呢。” “那种场合太拘束,不去,你现在就告诉来人,说我身体抱恙,春日宴去不了了。” 秋菊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说道:“那好吧公主,正好宫里的人还没走,奴婢这就去回了他们。” 云子晴正准备睡个回笼觉,突然间又被一阵嘈杂的吵醒。 “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秋菊跑了回来:“公主,咱们府里的小厨房自从被您上次用过之后,就总是出问题,厨子刚刚来报,说风箱坏了,可能要修一会。” 云子晴被折腾的没了睡意,一提到厨房倒是饿了。 她坐起来对秋菊说道:“既然府里没吃的,那咱们就出去吃一顿吧,老规矩,着男装。” 走在繁华的街市两旁,天空一朵云彩都没有,头顶上的日头撒下一层金辉,北漠国里难得的好天气,大约就在这么几日里了。 云子晴心情不错,正在四处闲逛着,忽然看到前面聚集了一堆人。好奇心作祟,她也带着秋菊凑了上去。 扒开人群,云子晴有些失望,还当有什么稀罕事,没想到就是个摊主正在卖梅子饮。 新鲜的梅子压成汁,撇掉浮沬,加上冰块,再撒上些糖,看起来味道相当不错。 人们许是觉得新奇围成了一圈不停地看着,只是买的人却不多。那几个买完之后的正坐在桌边津津有味的喝着,一边喝一边还要砸吧着嘴,引得旁人口水直流。 “公主,要不要奴婢给您买一碗尝尝?”秋菊小声的在她耳边嘀咕,眼神却是发亮,里面带着明显兴奋和期待,云子晴突然想起来,秋菊是喜欢梅子的,也就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 “好吧,我也逛累了,正好在这里歇歇脚,去要两碗尝尝。” 云子晴找了个小桌坐了,秋菊应声挤到里面对着摊主喊到:“老板,给我来两碗。 “好嘞,一碗二两银子,两碗一共四两,姑娘请。” “二两银子一碗,你抢钱呢!”云子晴一下站了起来,难怪买的人少,一碗梅子饮卖二两银子,她云子晴都不敢这么黑! 店家一听就不高兴了。 “这位公子,咱们明码标价,何来抢钱一说,要是买不起,您瞧那边那块树荫了么,那里凉快。” 云子晴暴脾气上来了,一撸袖子说道:“嘿!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厉害!秋菊,上人!” 秋菊:“……” 不一会,一群人带着工具往这边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摊主有些害怕,唯唯诺诺的说道:“我告诉你们啊,这可是天子脚下,我是正经摆摊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要是仗着人多欺负人的话我可就要报官了!” 第159章 极品 云子晴阴损一笑,毫不客气的下令道:“动手!” 很快,另外一个摊位就支了起来。 云子晴早就有主意了,发财,从地摊做起! 一旁的秋菊看着弄好的架子,一脸认真的说道:“公主,你是认真的吗?” 云子晴绑起了袖子,小手一挥,豪气干云的开口:“秋菊,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奇迹之水!” 一碗清水加入红糖溶解,倒进准备好的细口瓶里,再注入准备好的碳酸,最后挤一点柠檬汁进去,再加上冰块,一瓶可乐不过三秒就弄好了。 恰好旁边有个卖芦管的,云子晴直接买了一把又细又长还没来得及挖孔的芦管当做吸管一样插进细口瓶里,就这样递给了秋菊。 “之前不是说过想喝可乐么,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秋菊看了云子晴一眼,又低头小心翼翼的接过可乐,手里小小的瓶子仿佛有千钧重。 黑褐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显得晃眼,秋菊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慢慢的咬住芦管喝了一口。 微甜,刺口,感觉有一股气体冲上了头顶又极速的散开,微微打了个嗝,浑身跟着一震,实在是爽口! “好喝,太好喝了!奴婢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秋菊一连喝了几大口,眸光中发出来的兴奋和喜悦骗不了人,咝咝咝的声音响起,一瓶可乐很快就见了底。 “公,公子,奴婢还想喝。”秋菊巴望着云子晴,眼神可怜巴巴的。 云子晴满意的笑了笑,很快就又做了一瓶,秋菊正美滋滋的要接过来,就有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把她挤到了一边对云子晴说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好喝?在下也想尝尝,兄台,你这怎么卖的?” 云子晴想了想,伸出了两根手指。 华服男微微蹙眉:“二两银子,有点贵了,不过算了,若是真那么好喝倒也值了。” 紧接着二两纹银就被扔到了摊位上,云子晴手里的可乐瓶跟着被夺了过去。 这人没要吸管,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吨吨吨吨,几下就喝完了。 “啊!够味儿!够劲儿!果然爽口!”华服男呼出一口气,眼神中冒着光,看起来不比刚才的秋菊差多少。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钱袋子,对着云子晴说道:“这位兄台,你今日所出,我全都要了。” 云子晴看着钱袋子有些发愁,其实,她是想卖二个铜板一瓶的。 没等她开口,一旁卖梅子饮得就不干了,直接来到云子晴面前说道:“哎哎哎,你这人讲理吗?刚刚还说我卖的贵,你现在不是也卖二两银子!不就是一点糖么,哪有我新摘的梅子值钱!” 云子晴笑眯眯的:“本人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你要是看不过去呀,瞧见那边那棵树了没?那凉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子晴觉得这招有点爽。 “哎,老板老板,你那果饮叫,可乐是吧?别都卖了,给我留一杯,我也要尝尝。”又有人陆陆续续的过来买,众人喝完之后,无一不是满脸兴奋的模样。 只是二两银子属实贵了,买的人也不算多,没喝到的人砸吧着嘴围观着,满脸的眼馋,旁边卖梅子饮得一脸晦气。 正在生意如火如荼的时候,旁边卖梅子饮的摊主突然收摊离开了,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云子晴一眼。 秋菊有些疑惑的在云子晴耳边说道:“咦?他怎么突然走了?” 云子晴回头瞟了一眼,得意的说道:“那还用说,被我打败了打算换地方呗。” 秋菊眨了眨眼,继续说道:“公主,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诶,人们怎么都走了?” 云子晴手里正忙活着,听到这里又抬起眼皮,果然见人们纷纷离开,只有一队训练有素的官兵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 然后,将她的摊,掀了。 “什么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如此明目张胆的摆摊行商!” 阿西吧!看着满地狼藉,云子晴瞬间就不高兴了,这时候的城管都这么豪横的吗? 她把公主的气势拿了出来朝着他们喊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哪个王八蛋规定的不许摆摊,老子现在就去揍他!” “大胆,竟敢对陛下出言不逊!来人,拿下!” 几个衙役毫不客气的把云子晴押起来带走了,秋菊慌张无比的在后面喊到:“大胆,你们,你们怎么能,她可是……” 云子晴不想暴露身份,挣扎着对秋菊喊道:“秋菊,回去找人救我!” 秋菊住了口,一脸的焦急,但终究没有把云子晴公主的身份说出来。 “哎哎哎,各位大哥,轻点轻点!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真遭不住!” 面对铁面无私的几位城管,云子晴软了下来,然而没什么卵用,她很快就被带到京兆尹府,然后毫不客气的被扔进了牢里。 花了好几分钟云子晴才搞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坐牢子了么,根本不用担心,毕竟她有亲哥御赐的金牌,金牌,金牌呢? “妈呀我金牌呢?” 云子晴欲哭无泪,突然间想起之前做可乐的时候把金牌交给秋菊保管了。 扎心了老铁,这下是只能等着秋菊来救她了。 监狱里阴暗潮湿,角落里甚至长了一撮蘑菇,云子晴本就怕冷,此时打了个喷嚏瑟缩着抱着自己,即便这样,还是有彻骨般的寒冷往骨头里钻。 监牢外不知哪里有水滴的声音,滴滴答答,一下接着一下,云子晴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从未觉得时间过得竟然如此漫长。 太难了! 云子晴在数到了三千一百六十二下的时候,终于坐不住了。 正当她打算换个姿势继续坐着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听不真切,但是又很熟悉。 接着,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墨雨楼那张好看人神共愤的脸蛋露了出来,挺拔俊秀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啊,啊秋!”云子晴又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语道:“完了完了,我都出现幻觉了,这个死秋菊,怎么还不来救我!” 一旁的狱卒恭敬的开口道:“太子大人您看,是否就是此人?” 水立北回到:“正是,本相已跟京兆尹大人打过招呼,人我要带走。” 狱卒拱手:“太子大人请!小的先行告退。” 待狱卒离开,云子晴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好像不是幻觉,真的是水立北来接她了。 她模模糊糊的笑道:“太子大人,我还真没想到,第一个来救我的人,竟然是你。” 水立北漆黑的眸珠微微收紧,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了云子晴的身上,眼神清冷。 云子晴感觉到冰冷的身体在慢慢的解冻,一股淡而又淡的檀香味弥散在身体的各处,什么也没说就跟着水立北走了。 外面是太子的官轿,水立北扶着云子晴上了轿,自己则是步行在轿边护着。 一路护轿而行,很快就到了皇宫。 据说,新婚的夫妻回娘家时,夫君便要这样护着轿子走上一圈,云子晴默念着这个习俗,心里有些美。 正当她想下了轿子就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什么的,没想到直接就被拎到了皇帝面前。 两人齐齐下跪,云子晴有些懵,不懂为什么水立北要带她进宫,下意识的要跟皇帝请安,结果就听水立北当着她的面说道:“陛下,公主殿下女扮男装当街行商,实在应该该管束一下了。” 云子晴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原来水立北带她来这是为了叫皇帝治罪的,这可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她慢慢的给水立北投过去一个眼神,用蚊子般的声音小声说道:“想不到太子大人竟然还会打小报告,这可是小人所为!” 水立北看了她一眼,大声的开口道:“公主怎的还是不知悔改,市井鱼龙混杂,岂是公主能去的地方!” 皇帝的脸更黑了,他看了一眼水立北,又使劲皱着眉看着云子晴,隐隐压抑着自己的的怒火。 云子晴被这么明摆着摆了一道,心道这铁憨憨也太狠了,就这么明目张胆额的告状,偏偏她又没辙,谁让这些事都是她做的呢。 没脸喊冤,就只能认错了。 还没等她开口求饶,就听到皇帝严厉的说道:“身为皇亲国戚,如此顽劣不堪,是该管教一下了,来人,带下去,打30大板!御林军,带去偏殿行刑。” 云子晴一听瞪大了眼睛,急忙喊着:“皇兄你别闹,我可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忍心打我呢?哎哎哎,我可是公主你们别碰我,妈呀,皇兄饶命啊!” 说话之间,云子晴已经被带走了。 水立北皱起眉说道:“陛下,公主千金之躯,怎可用如此重的刑罚。” “墨爱卿,刚刚不是你叫朕好好管束她的么,你今日及时救出公主算你有功,朕依你所言罚了她,但以后,关于公主的这些事情朕不想再听到。” 皇帝语气严厉,明显是动了气,水立北还想再说什么,就见皇帝大手一挥,直接甩了甩袖子让他离开。 水立北沉默片刻,终究是退了出去。 行刑的偏殿里不时的传出高亢又诡异的叫声,水立北呼吸渐促,再一次冲到皇帝面前跪倒在地:“陛下,公主金枝玉叶不堪此刑,臣愿代受!” 皇帝抬眸看了一眼水立北,停顿片刻后幽幽的开口道:“公主,乃朕之御妹,整个北漠,没有人能够代替她,朕破格擢你为相,你当记好自己的身份,多为北漠的江山社稷着想,行了,下去吧。” 水立北漆黑的瞳仁微微收紧,正要说什么,隔壁行刑的声音却已经结束了。 “臣告退。” 水立北慢慢退了下去。 人离开后,皇帝急匆匆的来到偏殿,云子晴正端着一盘桂花糕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美滋滋的吃着,一旁的秋菊正拿着帕子给她擦着嘴角上的碎屑。 刑具上的羊皮已经被侍卫们取了下去,云子晴刚刚只是扮演了一个配音演员的角色。 虽然技术拙劣,但从刚刚水立北的表现来看,演出结果是成功的。 “你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有脸在这吃点心!” 皇帝看云子晴那大刺刺的模样简直气的半死,他指着云子晴的鼻子一脸恨铁不成铜的骂道:“逛青楼,闯官窑,摆地摊,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朕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妹妹!之前还以为你所有长进,现在看来真是尽学得一些精致的淘气了!” 第160章 不是真心喜欢就不要撩拨 云子晴扔了点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乖巧的说道:“皇兄,我错了。” “你还知道错!要不是太子来告诉朕,朕还真不敢相信你现在竟然如此大胆!” 皇帝伸出手作势要打,云子晴赶忙把脸躲开,皇帝的手停在半空中,又颓然的落下。 云子晴有些害怕,弱弱的开口:“皇兄,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不摆摊了还不行么。” “你还有以后!你可真是要气死我了!” 皇帝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像铜铃。 “之前我听皇后说你身体抱恙不去参加春宴了,朕看你真是活蹦乱跳的很!春宴必须去,朕要再给你选个厉害的驸马管着你,省的你成天闹腾没个正事!” 云子晴是真没想到皇帝会生这么大的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同时心里把水立北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要不是他欠欠的非要来告诉她哥,她也不至于在这受罚。 皇帝又劈头盖脸的臭骂了她一顿才肯罢休。 回了公主府,云子晴心里隐隐压着一股怒火,她对着秋菊喊道:“秋菊,我不是让你找人来救我的么,你怎么搞得啊!害皇兄都知道了,我还得去参加那个什么春宴去给一帮猴子看,烦死了。” 秋菊赶忙解释:“冤枉啊公主,我本来是想直接拿着金牌去找京兆尹的,结果不巧就半路上碰上了水立北,他听说你被抓了直接就叫我送进宫里面见陛下了。” “然后你就都说了?也不替我兜着点?行了行了,在皇兄面前你想兜也兜不住。” 云子晴打断秋菊的话,不耐的说道:“都怪这个水立北,真会坏事!不行,老娘这气不能白受,秋菊,你马上去下拜贴,我现在就要去太子府找他算账!” 秋菊道:“公主,天都快黑了,现在这时辰好吗?” 云子晴哼了一声:“找人晦气还要挑一个黄道吉日吗?现在就去!” 很快,公主府华丽的轿撵就停在了太子府的门口。 之前已经叫秋菊下了拜贴,便算是正式的拜访,所以水立北早就已经带着小童跪在门口迎候了。 不管是身份还是品级,云子晴都远高于水立北。公主驾临,太子需跪迎,他们之间,理应就是这样不平等的关系。 云子晴下了轿,拿着上位者的款对水立北轻轻的开口道:“起来吧。” 接着连看都不看就进了屋。 水立北起身随着进来,云子晴坐在椅子上开口:“本公主驾临,太子竟然连一杯茶也不上吗?” 水立北微微蹙眉,叫小童上茶。 云子晴捏着端上来的茶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抽出张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的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麻烦太子再给本公主上一杯吧。” 水立北不语,只是脸色有些黑,接着又吩咐小童再上一杯。 云子晴笑眯眯的将茶杯接过来,如刚才一样如法炮制,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哎呀哎呀,本公主手又滑了,太子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哈,还得麻烦你上一杯。” 直到云子晴都数不清摔了多少茶碗,水立北才叫一脸懵小童退了下去,继而恭敬下拜,面色冷霁的开口说道:“长公主殿下,下官家里已经没有茶碗了,只还剩下些茶壶酒盅,您看上了什么,尽可随意挑选。” 想打脸那就把脸伸过去叫你打,反正家里就这么点东西,砸完拉倒。 这么一来,云子晴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水立北继续说道:“长风还在等着公主,若是公主觉得自己手抖的病好了,能否随下官一起去看看他?” “不去!” 云子晴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水立北似乎是没想到,他惊诧的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的低垂下眉眼道:“那好吧,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臣要休息,请公主自便吧。” 云子晴:“......”?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看没看过三国演义?三顾茅庐知不知道!要本公主治病是要请的好不好!懂不懂规矩啊!水立北相当不给面子的转身走了。 云子晴咬唇,对着准备离开的水立北喊道:“等等!” 水立北站住,慢慢转身稽手道:“公主还有何吩咐?” 云子晴心道:你瞅你那个死样子!还有何吩咐,我呸!我想说啥你心里没数啊? 即便再想要揍他一顿,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该救的人,也是要救得。 云子晴拉着脸拍了拍手,一旁的秋菊走了过来,把一个锦囊交给了云子晴。 锦囊打开,里面是一颗早就准备好的胶囊。 水立北的眼神微动,云子晴终于找回了些存在感,趾高气扬的对水立北说道:“喏,这个就是能救命的药了。太子大人可别忘了,之前要应过我的的,救人之后,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水立北将胶囊拿在手里,眼神飘忽不定,随后慢慢的说道:“好!臣谨记。” “呦,你竟然不惊讶?也不问问我,这么小的东西真能救命吗?唉,你这表情让人很失望啊。” 水立北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让云子晴觉得无可适从。 “我相信长公主,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下官先谢过公主了。” 云子晴心里舒坦起来,轻轻咳了一声,随后说道:“算你有眼光,秋菊,把带来的药一并拿过来。” “服用完药丸之后,剩下的草药需要每日煎服,一天两次饭后服用,不出一周,必然无碍!”面对病人,云子晴有着绝对的自信。 水立北点头,应了一声。 云子晴美滋滋的回到公主府,天色已经彻底黑了,秋菊一边伺候着云子晴休息一边说道:“公主,不是说好去报复的吗?您带去的那些草药可比太子家里那几个破烂的茶碗贵重多了,咱们不像是去找人麻烦,倒像是去送礼的。” 经秋菊这么一提醒,云子晴也寻思过味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不过不知怎的,云子晴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气愤了,想起水立北说的话,趣味倒是比憎恨更多添了一些。 “不用担心,反正他又跑不了,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 躺在榻上,这一觉睡得极其踏实。 第二天,云子晴很早就醒了,用过早膳,一旁的秋菊开口问道:“公主,今天不带奴婢出去玩玩了吗?” 云子晴眨了眨眼:“呦嗬?今天你是怎么了?平时不是都不让我出去瞎玩的吗?” 秋菊笑了笑:“公主,今天是庙会,街上会很热闹的,再说咱们就只是出去逛逛,只要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好。” 云子晴道;“你这要求有点难度。不过我会尽量的哈。” 虽然才刚刚被皇帝骂完,但云子晴这种记吃不记打的性格估计早就忘了。 女扮男装出了公主府,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人一把拉住了。 云子晴反应极其迅速,在那人刚拍了她肩膀的一瞬间,一爪子就刀了过去,纤长的指甲盖内多了些肉丝。 转头一看,云子晴瞪大了眼睛,随后摸了摸脖子,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哎呀兄台,误会误会,没伤着你吧,哈哈哈哈。” 那人被狠狠的挖了一下,不由得退了两步,皱着眉吃痛的喊道:“青夜兄,我刚刚喊了你那么多下你不回头也就算了,怎么还直接动手了。” “哎呦范兄海涵,真是误会!” 云子晴连连道歉,青夜这个名字就这么随便一取的,她都快忘到脑后了,要不是看见眼前的范磊,还真就想不起来了。 “无妨无妨。”范磊看了看手上成条的伤口,有些怪异的开口道:“就是没想到,兄台手指竟然这么尖,倒是让我意外。” “害,意外,意外,范兄别介意。” 云子晴尴尬的笑着,赶紧转移话题道:“范兄今日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啊?” 范磊看了看四周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兄台若是没什么大事,不如我做东,我们找个酒楼详谈如何?” “好啊。” 有别人做东,云子晴绝对不会客气。 接着,两个人就去了北漠最负盛名的天下居。 精美华丽的装饰自不必说,这四面大红色的旗帘挂在门檐下,就有了足够的气势。 酒楼挂幌子是有说道的,挂一个幌子,客人只能有什么吃什么,一般都是日常的饭食,这是最低档的。 挂两个幌子,有啥做啥,只要店里有原料,可以给你现做,如地方上的各道炒菜。 挂三个幌子,则是吃啥有啥,准备充分,南北大菜都会做,只要菜谱上有,随意点菜。 至于挂四个幌子那就不得了了,就是大饭庄,准备充分,不管菜谱上有没有,你都可以随意点菜,只要点得出,饭店便做得出。 整个北漠能挂的上四个幌子的酒楼只有三家,其中最大生意最兴隆的,便是这首屈一指的天下居。 这里的一道菜基本都是二两银子起,能来这里吃饭的都是达官显贵。 有人伸长脖子过来给宰,当然要来尝试一下,云子晴的良心,不会痛。 两人落了座,云子晴问道:“范兄,你应当不是北漠的人吧?不远万里来这里寻我,必定是有要紧事,说吧,我洗耳恭听就是。” 范磊微笑:“仁兄如此坦率,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实不相瞒,上次以二百两黄金买下了兄台的一件宝物,在下经过雕琢打磨,转手便卖了十倍之数,所以想问,兄台那,是否还能大批量的将那些东西做出来,有多少,我便收多少。” 云子晴心中一下子掀起了惊涛骇浪。 二百两黄金的十倍,那是两千两。 换做北漠,能拿出这些钱来的屈指可数,可这位范磊竟然想要大批量的采购,可见他那处有钱人必定不少。 “你是南楚的人?”云子晴突然发问。 范磊顿了一下,随即点头:“夜兄弟果然聪慧,单凭这么三言两语,便猜出我的身份了。 “并不难猜,范兄你一身绫罗,又如此财大气粗的,除了最为富庶的南楚,我便想不到其他的地方了。” 饭菜一道道的上来,精致又美观,每一道的摆盘都是用心设计过的,看起来很有食欲,云子晴却陷入了沉思中。 第161章 是在玩吗? 之前摆个地摊都被城关掀了,后来秋菊说要不是太子及时赶到,她甚至可能会被游街。 北漠重文贱商到了如此地步,她小打小闹还好,但若是大批量的进行交易,真的被发现了,她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公主的马甲也不见得一定能救得了她。 范磊见云子晴犹疑不定,接着说道:“如果是价格的问题,咱们可以再谈。” 云子晴蹙眉:“我所担心的并非是价格,范兄你有所不知,在我们北漠,不是人人都能行商的。” “原来如此,倒是我为难夜兄弟了。为兄自罚一杯!”说完一杯酒就倒进了嘴里,又道:“夜兄弟随意。” 云子晴见范磊行事,虽是个商人,却看不到半点扭捏市侩之气,心头微动。 “范兄,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我们今日不谈生意,让我陪你一醉如何?” 云子晴以退为进,想先拖一拖,毕竟她对眼前这人还不是很了解。 范磊笑了笑,爽快的说道:“好!今日有夜兄弟相陪,也算是幸事,自当不醉不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云子晴没什么酒量,但她有主角光环。 不是不是,哈哈哈哈,其实是因为她好歹是个大夫,所以事先服用了葛根等能够快速分解酒精的药物,自然能够千杯不醉。 范磊却已经醉了。 天下居的包房做得极好,非常隐蔽,即便是屋内叫喊起来,外面也听不见动静,门口又有秋菊在守着,所以云子晴很放心,可以毫无顾忌的跟范磊说话。 “范兄,你说句实话,你不远千里的来我这,真的只是想经商,没什么别的阴谋吧?” 不是云子晴不相信范磊,她是不相信自己,凭她连续几次差点掉沟里的运气,能碰上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范磊的舌头已经有些大了,他不太清晰的开口道:“有,有阴谋,在下,真的想多挣些钱。” 云子晴一听有阴谋赶忙坐直了身子说道:“有什么阴谋?你都已经这样富贵了,还整天想着挣这么多钱干嘛?” 范磊笑的有些凄婉,缓缓的开口道:“夜兄有所不知,我范家,祖辈经商,每一代的家主都会以范磊为名,求的就是与几百年前的范蠡一样,能够富可敌国。” “这不挺好么?” 云子晴不解其意。 范磊继续说道:“人人都慕我范家光鲜华贵,可谁知道,祖祖辈辈,我们都是在花钱买命。南楚富饶,胜过其他三国百倍,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因为范家经商得来得钱财,每年都需要上交国库万余黄金,少一钱,便杀一人。交双倍,可换一人性命。” “今年的钱本已攒够了,可在下有一胞妹,年方十二,万分可爱,我便想着,能多挣一倍的钱出来,这样,便能保住她的性命。” “上交国库的日期将近,可钱却不够,我万分焦急,四处寻找商机,恰好那日碰到仁兄,得幸买下块稀世珍宝,转手便能得十倍之数,我这才冒险出来寻找,没想到就真的碰上了,还以为是上天垂怜,却不想,这北漠与南楚一样,商人的生存竟也是这般艰难。罢了罢了,也是我命里该有一劫。” 范磊说完便将眼前的酒倾倒在自己嘴里,连动作都带着哀伤。 “只是可怜我那妹妹,年方十二岁,便要失去哥哥了。” 云子晴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听懂了,他是想拿自己的命去换妹妹的命。 兄妹之情,当真可歌可泣。云子晴突然就想着为哥哥做些什么,北漠这么穷,她又没什么本事,多賺一些南楚人的钱,总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给自己倒了杯酒微微笑道:“范兄跟我说这些,是否交浅言深啊?你就不怕我泄密,叫别人知道吗?” 范磊又苦笑一声:“泄密?这在南楚,根本不是秘密,就连你北漠的商界巨贾,也都略知一二,何来泄密一说。” 云子晴怆动,心里却越发的不是滋味。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真的就可以这样的为所欲为吗?幸好,她皇兄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范磊满脸哀愁,云子晴顽皮的开口道:“范兄不必忧虑,在北漠,我还是能说上几分话的,若是这样能救得了令妹的性命,在下岂敢拒绝。” 不管了,这活她接了,一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可能会遭到这种变故,她就心里憋屈的慌。 范磊一听,眸光忽然大盛,抓住了云子晴的手问道:“真的吗?夜兄你竟然答应我了,真的是太好了!”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早就草拟好的文书对着云子晴说道:“文书我已经备好,在这个地方签个字画个押就行了,很方便的。” 云子晴:“?”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说话没把门,公主两行泪。 云子晴看着一脸兴奋的男人,悄无声息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最后还是在上面摁上了自己的手印,紧接着问到:“范兄,你刚刚,是真的喝多了吗?” 范磊脸色兴奋的涨的通红,又开始胡言乱语的迷醉起来。 云子晴看他的神情,又装作无意的摸了摸他的脉,并不是装的。 她不由得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商人的料,喝多了都不耽误正事。 玻璃的制作在北漠根本无人知晓,就算有人看到了恐怕都不知道是什么,只要运货的时候小心一点,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了超过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按照资本论的要求,她应该开始践踏世间的一切法律! 没毛病,就这么干! 玻璃的那点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做成成品塑造成各种形状之后的价格就反了天的涨,有这种好处,云子晴不想错过。 范磊已经喝多了,整个人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云子晴把自己剩下的醒酒汤给她灌了一点,接着走出了包间透了透气。 秋菊还在门口守着,见她出来,悄悄的往屋里看了一眼小声的在她耳边道:“公主,里面没事吧?” “没事,就是喝多了,一会就好了,我下楼去透透气,你在这里守着,看他快醒了就去叫数据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了公主,那你千万不要走远,千万不要做奇怪的事情,千万不要......”“知道了知道了!” 不等秋菊说完云子晴就再一次的走远了。 下了楼,云子晴用扇子扇了扇,有些浑浊的脑瓜慢慢的清明了起来。 还没等她清醒够,又被另外一个人给拉了过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俄罗斯套娃一样的被人到处抓? 云子晴刚想如法炮竹的挖过去,随即想到万一再是个熟人反而不好。转头一看,还真是熟人。“这位老板,可还记得在下?” “呵呵,自然自然,我这还有点事,恕不奉陪,先告辞了。”云子晴往楼上走,眼前的就是她摆摊时候第一位拿二两银子买了她一杯可乐的人。摆地摊的事让她皇兄臭骂了她一顿,是真不想再提了。 那人见云子晴要走急忙拦住了她,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兄台兄台!在下好不容易找到你,能否浪费您一点时间容我说几句?” “哎呀,虽然你长得还行,但你别这样拉拉扯扯的纠缠我好不好?” 云子晴皱了皱眉道:“这里可是天下居,北漠第一大的酒楼,背后的老板富可敌国,你再这样纠缠我,我就叫老板出来把你赶走了。” 那人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便是这天下居的老板。” 云子晴:? “说吧,啥事。” 那人笑了笑:“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找个包间与兄台细谈?” 云子晴:这一幕好像是似曾相识。 刚刚她好像就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卖了一遭。 “咳咳,我只能给你半刻钟的时间。” “好,兄台请!” 又到了一处包间,两人说了一会,云子晴皱着眉说道:“说来说去,你就是看上我那个可乐配方了?” “正是,您也知道,我这天下居酒楼是个幌子,客人要点的东西必定要做出来,所以我才时常去外地捜罗精巧食物果饮,怕的就是有天下居做不出来的东西,您的可乐配方,不管多少钱,我都想买下来。” 云子晴想了想,这买卖好像不亏。 碳酸很简单,有小苏打就行了,可是刚刚的范磊已经给了她经验,既然有了机会,那怎么能不多捞一点呢。 想了想后她对天下居的老板说道:“给你可以,不过,我要天下居酒楼的股份。” “股份?什么是股份?” “就是,就是红利,天下居每个月纯利的百分之一,要给我。” 老板想了想,随即说道:“兄台这可就狮子大开口了吧,可乐虽然好,但也只是一道,我天下居却要每个月都付钱,您这可是一本万利。” “你先别急吗,听我说完。”云子晴一脸高人的模样,缓缓的开口道:“你这店挂了四个幌子,那便是客人点什么就要上什么,那我想要点几道菜不知道您这有没有。” “哈哈哈,除了可乐,我这里自然是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做的。”老板显得非常自信。 云子晴更加自信的开口道:“好啊,那给我先来一份汉堡。” “再来一份地三鲜。 “珍珠奶茶、薯条、刨冰、酸奶和水果捞.....有吗?” “没有。” 那人一愣一愣的,随即疑狐的问道:“难道这些东西,你都能做得出来?” 云子晴自信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东西并不难,只是你们不知道怎么做罢了。要不这样吧,每隔三个月,我教你们做一道新菜,你如果觉得可以,就继续给我红利,若是觉得不行,那咱们就终止合作,稳赚不赔,怎么样?” “这……”老板想了一会,又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云子晴,接着笑着说道:“成交!只是要问一下兄台姓氏,以后我该将红利送到何处?” 云子晴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以后每隔三个月我自己来取就行了,顺便就把下一道菜教给你们的大厨。行了,那把这个月的钱先给了吧,三个月后,我准时来这里。” 第162章 囧 老板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有那么一点点措手不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叫人送来了一个匣子,云子晴打开一看,里面的银锭子差点闪瞎了她的钛合金眼。 真没想到,天下居酒楼三个月的红利,居然,就这么一点。 云子晴啪的一声关上盒子说道:“兄台你坑我呢?这么大的酒楼,三个月的分红就这么点钱?” 老板笑了笑:“这只是一半,剩下的要等兄台将秘方告诉我后,才能交给你。”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心道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这帮资本家真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的。“唉,能不能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行吧行吧,第一次合作我也拿出点诚意,你附耳过不。 老板听话的伸了耳朵过去,云子晴嘀咕了几下,老板的的脸色随着云子晴的话变得古古怪怪,等到她说完,脸就彻底五颜六色了。 他慢慢的转转头疑狐的问道:“兄台,我自幼读书不多万不得已才来经商,你可不要骗我!” 云子晴嗤之以鼻的回道:“你这叫什么话,说得好像我读书多一样。” 老板还是有些疑惑不解,云子晴想了想后说道:“要不这样,这钱我先不要,你先去试试,如果照我说的做不出来就当我是在骗你。如果做出来了,你就把所有的银子都带上,再来二楼的牡丹亭来找我,我直接告诉你下一道菜的做法,如何?” 看着云子晴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老板笑了笑道:“想不到夜兄弟竟然如此爽利,那我便也爽利一次。” 老板拍了拍手,又有小厮送了一盘银锭子过来。 “夜兄弟,钱都在这了,希望我们以后合作...哎哎哎哎!夜兄弟你跑什么啊。” “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把钱拿走了,有问题去牡丹亭找我。” 算算时间,包间里的铁憨憨就要醒了,云子晴想着赶紧回去。 老板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解其意的摸了摸后脑勺,随即赶紧来到了后厨叫人照着刚刚云子晴告诉他的方法试了起来。 云子晴回到牡丹厅,秋菊正在门口一脸焦急的守着。 “快快快,把这个收好了。” 云子晴把钱匣子塞到了秋菊的手里,没等她说话就直接进了屋。 范磊果然已经醒酒了,但脑子似乎还在迷糊着,见云子晴归来后说道:“咦?夜兄弟,你去哪了?” 云子晴笑了一声道:“害,出去方便方便,嘿嘿。” 范磊揉了揉头,看了一眼签字画押好的文书,一脸惊喜的说道:“我还以为刚才是在做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多谢夜兄弟了。” 云子晴又笑了,喃喃自语道:“我以为现在是在做梦呢。” “夜兄弟真会说笑,呵呵呵。” 云子晴也:“呵呵呵。” 范磊拱了拱手,道:“那下月这个时候,我便派人来取了,夜兄再会。” “再会再会!” 云子晴抱拳告辞,范磊出除了包房后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云子晴突然响了起来,一脸焦急的叫道:“哎呀,我忘了,范兄你还没给钱呢。”人追出去后,范磊早就已经走远了。 见云子晴一脸的痛心疾首,秋菊问道:“咋了公主?” 云子晴低头,一把把秋菊拉进了屋里。 “来,吃!一道菜都不许剩!” 秋菊坐在座位上,眼睛瞪的很大。 “吃啊,我付的钱!一口都不许剩下知道了不!早知道就不点这么多菜了!” 云子晴肠子都要悔青了。她几乎点了个满汉全席,桌子都快摆不下了。 果然,人不能太损!现世报来的太快了。 云子晴埋头苦吃,要说这天下居的菜的确是可口,色香味俱全不说,摆盘也是相当的精妙。正当云子晴感慨这老板真是个妙人的时候,牡丹厅的门开了。 秋菊放下筷子迅速的起身大喝一声:“什么人!” 来人进屋见到云子晴后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夜兄,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云子晴回头,突然双眼放弃光来,随着把嘴里还没吃完的豆腐丝吐了出去! “哎呦,老板,是你呀!怎么样?我的方法如何?” “夜兄果然厉害,我按照.....”“好好好!我现在就教你一道新菜,名字叫可乐鸡翅!不过呢,鉴于今天的情况,我还有个附加条件需要老板你答应才行?” 云子晴打断老板的话,眼里的神采大盛起来,像是看到了待宰的羔羊。 老板微微疑惑道:“你说吧,只要是我能满足的......”“能满足能满足!你看我头一次来你们天下居吃饭,兜里的钱好像没带够,这段饭能不能?”云子晴使劲的使着眼色,老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紧接着说道:“在下之前不是给了夜兄你很多钱吗?” 云子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忽闪了两下眼睛。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嘛,你不是天下居的老板嘛,这顿饭就不能?对吧?就不能,那个吗?” 老板笑了笑,一脸的了然于心般的说到:“哪个?” 云子晴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当中。难道北漠的特产是铁憨憨吗?这么明显的让她付钱他看不出来。 “夜兄,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们天下居的菜品不合你的胃口吗?” 云子晴抬起头,一旁的秋菊仿佛憋不住了一般对老板说道:“我家公子是想让免了她这一次的饭钱!” 老板听罢一脸的诧异,一旁的云子晴却是有些尴尬的看上看下,就是不看老板的眼睛。 “可是,这钱都已经付过了啊?是一位黄杉的公子付过的。”老板开口说道。 云子晴愣住,黄杉公子,那不就是范磊嘛?已经给过钱了?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云子晴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当中,自己刚才整的那一出,是不是有点蠢? “咳咳,没事没事!那个,不用在意那些细节!老板你来是为了那道菜的事吧?我现在就告诉你!” 云子晴又将可乐鸡翅的做法说了一遍告诉了老板。 话刚说完,老板的笔也已经写好了。 “妙妙妙!”老板看着自己写好的菜谱很是满意! 云子晴也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说到:“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大中华家喻户晓的名菜!既然你觉得可以,那三月后我再来收钱,老板你准备好红利哈。” 说完就拉着秋菊的手往外走。 她是真的没看到范磊付钱,万一老板记错了再问她要账那不是亏大发了。 谈了两笔大买卖,云子晴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也顾不上逛庙会了,急匆匆的就往公主府走去。 离开天下居后的范磊很快就拐入了一个巷子里,刚刚还是一个人,出了巷子后,身边多了好几个穿着黑衣步履轻快之人。 身旁离他最近的人问道:“家主,谈妥了吗?” 范磊点点头:“文书是签了,就是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她对我还是有所防备。” “家主,那要不要我们暗中跟踪一下?” “不必,我们才刚刚合作,对方的底细还不知,万一被发现了反而不好收拾。现在不用着急,以后会有机会的。” “是,家主。” 很快,一行人就慢慢的散开在了各处,范磊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仿佛一直就只有他自已一样。 这边回了公主府的云子晴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一旁的秋菊吓了一跳道:“公主,你怎么了?” 云子晴看着秋菊十分欣慰的笑了,随手拿起身边的茶碗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由衷的发出一句无奈的话:“没办法,看来我是注定做有钱人的。” 秋菊笑了笑,紧跟着说道:“公主,明天就要去参加春日宴了,咱们准备一下吧。” “对了,是该准备一下。” 云子晴深以为然,接着说道:“去把我那件最宽最大最丑的紫裙子找出来,明天就穿那件。万一真的有人看上我的美貌死皮赖脸的想要娶我怎么办?” 秋菊咬唇,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很快到了第二天,秋菊早早的就把云子晴叫了起来梳妆打扮。 “公主啊,今日是春宴的正日子,可不能迟到。” “嗯?” 云子晴耷拉着脑袋,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公主,奴婢说,不能迟到!” “笑?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觉,现在可以睡觉了是吗?” “哎呀公主,奴婢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你这脑袋里在想什么呢?春日宴是达官贵人都要去的,所有人都拼了命似的想要好好表现一下,南月歌的第一才女之称就是这样得来的,到时候要是北太子和燕崇越争着给她献殷勤,那咱们长公主府岂不是要怄死了。” 秋菊一边说一边翻白眼,似乎是已经看到了那样的画面。 云子晴却是圆眼一睁,猛然开口道:“嗯?等会!你说,水立北也会去?” 秋菊又叹了口气:“那当然了,北太子刚过了加冠之年,又尚未婚配,皇后娘娘操办的春日宴,他必去。” “秋菊,给我上妆,我要用我的美貌艳压群芳,成为整个北漠最靓的崽!” 云子晴正襟危坐在铜镜前,眼眸中的光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秋菊抿嘴笑了笑,又拍了两下手,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件已经做好的裙子。 秋菊将裙子接了过来,笑眯眯的转过头对云子晴说道:“公主你看,奴婢早就准备好了。” 不只是公主府,此时光宣伯爵府里也热闹得很。 南月歌也在打扮,妆奁里的首饰已经全部倒了出来,四个侍女不停的在他的头上比划着,可南月歌总是不停的摇头,似乎没有一件是称心的。 一旁的伯爵夫人见状说道:“哎呀,女儿呀,你也不要太挑剔了,这些首饰都是当下最时兴的了,你看看这只珠钗,这还是皇帝御赐的呢。” “就是因为是皇帝赐的,我才更不想带戴,谁不知道,宫里赏下来的首饰,都是那位长公主挑剩下的。” 伯爵夫人笑了笑,对着南月歌说道:“好好好,那这首饰呀,先放在一边,先看看娘给你找的这件襦裙如何。” 第163章 广陵的灾情 说话间,已经有下人拿来了一件白色的衣裙。 伯爵夫人继续说道:“此衣名叫浣溪沙,传说中,古时的美人夷光,穿着这件衣服浣洗衣物时,海里的鱼儿便因为她的美貌而沉到了水底,女儿你看,这件如何? 南月歌的目光早已经被这件衣服所吸引,纯白色的大袖只在衣领处纹饰了简单的图案,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这衣服的确不错。” 南月歌的唇角终于扯出了一丝弧度,满意的笑了笑。 穿上试了试,很合身,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更是把她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哎呀何止是不错啊女儿,你穿着这件裙子,实在是太合身,太漂亮了啊。娘敢说,除了传说中的广袖流仙裙和金尘阙衣,绝对不会有人比得上你!” 南月歌对着铜镜前后照了照,笑意爬满了眉梢。 皇后这次设的春宴规格很高,景致布置的异常华丽,整个御花园内搭建了许多凉亭和桌椅板凳,中间是一大块空地,正东方有一道稍高的台子,上面摆放了一张凤椅,那便是皇后的正位了。 春日宴的由来已久,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会在即位之后拔擢自己的亲信,而这亲信一部分的由来就是在春日宴中大放异彩的年轻人,南月歌的第一才女之称便是由先皇钦赐的。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给适龄的男女互相想看,以结秦晋。 说白了就是大面积相亲节目。 今年最出彩的,无疑就是南月歌和首辅之子燕崇越。 身为新科状元,虽然之前已经被云子晴退婚了,但他依旧能够稳稳的占据世家公子中的榜首,而今年之中唯一的变数,就是第一次参加春宴的水立北。 贱民的身份,按照以往的规矩,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继任太子的,而水立北有一次护驾有功,又向皇帝讽谏了许多利国利民的政策,因此被破格提拔成了太子,位居三宫之首,在官位上,与首辅大臣燕文博平级。 春日宴分为三个部分,先以男宾们的演武开场,再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文试,最后才会正式开宴,宴席上有什么节目的也可以向皇后禀告自行展示。 一众的青年男女已经到了不少,各自成群结队的找着相熟的人互相闲聊吃酒。 时间尚早,春日宴还未正式开席,皇后也还没有来。 辰时刚过,水立北和燕崇越也各自赶到入了席。 相比于燕崇越身边的热闹的众人,水立北这边就显单调多了,只有几个下属的官员得体的行了礼,却没有半个人凑到他面前闲些闲事。 孤零零的坐在一旁,水立北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尴尬的神色,仿佛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而他,就只是来喝酒的。 燕崇越的身边却是聚集了许多人,不少与他年龄相仿的都在恭维着。 “燕兄,听说最近高升了啊,先恭喜了哈。” “嗨,不过是个从三品的光禄寺卿,有什么好恭喜的。” 燕崇越眉眼带着笑意,嘴上却不屑的说道。 “刚入仕就是从三品,已经算是一步登天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很快就能跟首辅大人平起平坐了呢。” 周围人也跟着附和,不停的恭维着。 正在这群人侃到颠鸾倒物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开口道:“要说一步登天,还得属咱们的太子大人啊,以前不过是个昌黎镇的贱民,偏偏就深受咱们陛下赏识,可是咱们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有什么好处。” “要我说啊,咱们燕兄文武双全,根本就不比他差,他这个太子之位,水分太大了。” 几个人小声议论着,燕崇越的眼神也瞟过正在一边自饮自酌的水立北,眼神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周围人全都朝着一边身长脖子看去。 只见一位清新脱俗如花似玉的美人款款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是北漠才女南月歌!” “你们快看月歌姑娘身上穿的衣服!简直是太美了呀!” “是啊,这衣服素白无暇,唯有衣领处有几团云纹是点睛之笔,当真是温婉大气!”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无一不是在称赞着南月歌的美貌无双。 燕崇越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他的脸色微微涨红,眼神中流露出十分激动的神采。 南月歌的手里拿了一把圆形蒲扇,走路时摇曳生姿,扇子掩住唇口,眼睛却略微弯着,当得起巧笑倩兮,美目流盼八个字。 还没到人群里,就有与她相熟的两位女子将她迎了过来。 “月歌,你怎么来的这样晚?我们都等你许久了。” 南月歌放下扇子,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男宾那一边,轻轻的说到:“帮家父看了两本诗集,所以才来迟了。” “唉,月歌,我要是像你一样有才华就好了,还有你这件衣服,也太美了吧?我看你不仅是第一才女,也称得上北漠第一才女了!” 另一个也跟着说道:“是啊,你们看燕公子,眼珠子都贴在我们月歌身上下不来了。” “嘻嘻,你别说,还真是!我们月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最瞩目的那颗焦点,不只是燕公子,我看在场所有的男宾,都在都再偷偷的看着你呢。” 几个人均是低头浅笑,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着。 南月歌微微低头,朱唇却向上牵动,柔弱又得体的说道:“你们就别再恭维我了,我哪有那么厉害。” 说罢又看了一眼男宾的方向,果然见不少人都在朝着这边看过来,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微微发浓。 到了众人中间,又有人赞叹道:“月歌,你这件衣服,做工如此精细,款式又这样的得体大方,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你是从哪个铺子里做的啊?改天我也跟我娘去做一套。” “是啊月歌,你这件衣服我也很喜欢,实在是太漂亮了,你穿上它,简直就像是天上下凡的神女,快告诉我们,到底是在哪里做的。” 南月歌笑了一笑,先是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眼睛在自己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这件衣服,名叫浣溪沙。传闻中,美人夷光到溪边去浣纱,溪中的鱼看到她倒影,都自惭形秽到不敢浮上水面,全部沉到水底去,当时,她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故名浣溪沙。” ‘这个故事我也知道,夷光,就是美人西施,后来还有文豪曾经专门为她作诗呢。月歌,那你穿着这件衣服岂不是跟西施一样美了!快告诉我,到底是从哪里买的?我一定要去买一件一模一样的!” 周围人都等着眼睛津津有味的看着南月歌,期待着买一件一样的衣服,南月歌又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道:“实在抱歉了各位,我这件衣服,可不是买的,是我母亲,雇佣了十几个绣娘一针一线密织出来的,整个北漠,只此一件,即便是使钱,也买不到。” “难怪会这么的漂亮!我就说嘛,月歌的衣服哪能那么容易就买到!她穿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一旁跟南月歌交好的光禄寺少卿之女沈沉嘉得意的说着,仿佛被众人尊崇的人不是南月歌而是她自己。 “好了沉嘉,谁不知道,论起美貌,咱们北漠的长公主殿下才是第一呢。” 提到云子晴,众人面面相觑的开始交换眼神,每个人都从对面的人眼中看到了揶揄的意思。 沈沉嘉继续说道:“那位啊,容貌是长得不错,可是,要论起才华,别说是月歌你了,我看在座的人,她一个都赶不上吧?” 众人又开始抿嘴偷笑起来,眼中的鄙夷不屑浓稠到无以复加。 另一个人也说到:“说句大不敬的话,咱们得长公主,只要三天不闯祸,陛下就要烧高香了。我还听说,前阵子她私自去了琉璃坊,被陛下狠狠责罚了一顿呢。” “她去琉璃坊干嘛?那里都是些粗鄙下贱的工匠。该不会是前阵子退了婚,所以想要……” 那人越说语气越是内涵,好像云子晴就已经不干净了一般。南月歌静静地听着,不时的说上几句,嘴角却总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众女宾议论不停,正在这时,一旁的燕崇越直接走到了南月歌的身边施了一礼后说道:“月歌姑娘,前阵子我偶尔淘到了一本古籍,我知道月歌姑娘你一向喜好这些,便想着今日来送你,权当做解闷。”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递到了南月歌面前。 远处有一人突然喊道:“呦,崇越,你前几日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名家古典注解原来是打算借花献美人的啊。” 众人开始哄堂大笑起来,南月歌微微蹙眉,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有太监大声的喊到:“皇后娘娘驾到!” 端庄娴雅的世家嫡女王氏,新封皇后不久,此时在侍女织画的搀扶下,正仪态万千的一步步走上正位。 众人跪地,嘴里恭敬的喊着:“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坐定,一脸笑意的对着众人说道:“都平身吧,今日是春日宴,大家都不要拘束,各自尽兴便可。” 众人起身,皇后在人群中扫了几眼,眼神一下就在南月歌的身上停留了下来,接着说道:“月歌这件裙子,本宫倒是第一次见,真是温婉又雅致,像你的性子。” 南月歌嘴角越发的向上牵动,施了一礼道:“皇后娘娘您谬赞了,小女不过萤火之光,比不上皇后娘娘皓月之辉的万一。” 皇后笑了笑,神情越发的放松,接着问道:“什么时辰了?人都该到齐了吧?若是齐了,便叫他们正式操办起来吧。” 一旁的织画看了看,正欲望开口,南月歌身边的沈沉嘉却抢着说道:“皇后娘娘,好像只有长公主殿下没有来。” “哦?子晴怎么这么晚?织画,你派人去公主府问问怎么回事,时辰已经快到了,若是再不来,便不等她了。” 沈沉嘉听着皇后的语气似乎是在责怪,脸上悄悄的得意起来。 第164章 终于醒了 “哎哎哎,让开让开,公主的马受惊了快让开!” 秋菊跟着驾着马车的车夫一起不停的拉着缰绳,可那马却跟疯了一般死命的嘶吼着往前跑。云子晴坐在马车里,五脏六腑都被颠出来了,平时出门的时候一直坐着的就是这架马车,马儿向来温和,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竟会突然发狂。 众人都是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就连皇后都站了起来,紧紧地皱着眉。唯有南月歌身旁的沈沉嘉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得意。 参加皇家春宴者,皆非富即贵,今年又办的格外隆重,持刀的侍卫被安排在了外围,因而一时之间,在场的人竟没有一人拦得住这匹脱缰的畜生。 马儿的速度越来越快,秋菊的双手几近破皮,虎口处已经有了殷红的血迹,车里的云子晴更是被甩的七荤八素。 正当她努力的想要跳下去的时候,马儿突然绕过了一间凉亭,车身猛地撞上了凉亭的两根立柱,云子晴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惯性飞了出去,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和众人的惊呼声,秋菊好像也摔在了地上,但还在叫她的名字,皇后则是吩咐侍卫赶紧来救人,只有其中一个人,是在小声的嘀咕着:“活该!” 云子晴有点奇怪,怎么连那么远的声音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呢?这是老天看不过去她的带衰体质打算要赐给她金手指了吗? 如果是以摔个狗吃屎为代价的话,那她能不能不要这么尴尬的金手指? 老天似乎是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这一次她整个人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而且是脸先着地。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带头笑了起来,噗嗤一下,突兀又刺耳。 紧接着,女宾的众人都跟着笑了,就连男宾的几个人眼里都满是笑意。 被笑话几下又死不了人,云子晴丝毫不在意,她正要爬起来去看看秋菊的伤势,却见远处一个人迅速的走了过来,将自己身上袍子盖在了云子晴的身上,语气冰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公主,得罪了,先披上下官的袍子吧。” “哎哎哎疼疼疼疼疼!”云子晴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凤目薄唇,一身清冷的黑衣,像是雪山中最惹眼尊贵的黑狐。 不知怎的,刚刚还不怎么在意的云子晴,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秋菊已经站了起来,跑到云子晴身边说道:“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云子晴咬着唇,看着周遭嘲讽般的目光,心头突然就冒出了一股无名业火。 再回头一看,马车已经散架了,正七零八落的。 秋菊见云子晴没事,快走了几部来到皇后的面前说道:“皇后娘娘赎罪,马儿忽然发狂,惊扰了皇后,奴婢罪该万死。只是公主殿下受了惊吓,可否让奴婢先陪公主去偏殿重新梳妆?” 见云子晴没事,皇后重新坐在了凤椅之上,稳重的开口说道:“无妨,你先陪公主下去好生安抚,织画,叫人将马车收拾好,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坐在偏殿的铜镜前,云子晴才看清楚自己的脸。 别说是得体的妆容,脸颊那甚至已经青了一块,头上的发簪歪歪扭扭,这花冠不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刚跟人双飞过呢。 一旁的秋菊急急忙忙的打了一盆水给她擦脸,既心疼又气愤的说到:“公主,这事不对劲,给咱们配的马车那是最温顺的,怎么就那么恰好赶在您参宴的时候突然发狂了,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啊?” 云子晴瞪着眼睛若有所思的回答:“事出反常必有妖!嘶一一哎呀菊啊你轻点,今天咱们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路上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秋菊手里的动作越发的轻柔,她想了想后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路上遇到了沈家的人,不过他们知道是咱们的马车直接就让了路。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马就突然惊了。” “沈家的人?就是那个沈沉嘉家的吗?” 云子晴见秋菊点头,一下就回忆起了她摔在地上时,沈沉嘉那句幸灾乐祸的活该,半点不惊讶,好像事先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按照狗血古言剧情的尿性,这准是她偷摸使坏没跑了。 别问怎么知道的,问就是设定。 秋菊接着说道:“公主,这件衣服您先脱了吧,这毕竟是外男的衣服。” 云子晴一下就想起了水立北的模样。 她一边将袍子脱下来一边对秋菊说道:“你说,太子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要不然干嘛这么关心我?还要把衣服给我穿。” “唉。”秋菊叹了一口气:“公主啊,我看不是太子对你有意思,是你对太子有意思了?我说的没错吧公主?哎呀公主,您的衣服!” 秋菊一声惊呼,云子晴低头一看,她的裙子胸口处被撕破了一块,粉嫩的玉颈露了出来。 难怪刚才水立北那副眼神,又那么着急送她衣服,原来是因为这个。 云子晴伸手摸了自己两下,真嫩!真滑!手感极好! “还不赖吧。” 云子晴满意的抿嘴笑了两下。 秋菊却苦着脸说道:“公主,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您是来参加春宴的,现在可好,妆花了,衣服破了,还当众出丑被那么多人嘲笑,您能不能长点心啊?” 云子晴一笑:“秋菊,我告诉你,面子这东西,靠的永远是实力,是地位,她们会这样,不过是因为我的地位比他们高罢了,无需太多介意。不过嘛,当然也要让她们知道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云子晴拿起铜镜前一支极细的狼毫笔轻轻的点了点胭脂膏,在自己脸上有些淤青的地方画了上去,轻轻的勾勒几下,好看的花型就出来了。 紧接着她又对秋菊说道:“你叫人回府,把那件我说太高调的正红色裙子送过来,再带一把我之前做好的花伞来,要快。” 秋菊一脸惊喜:“公主,你终于肯穿奴婢给您准备好的那件了!奴婢马上就让人送过来!不过,您要伞干什么啊?今天又没有下雨。”。 春日宴还在继续,人们又多了一个可以议论的地方。 或是小声揶揄,或是眼神交流,无一不是在贬低刚才云子晴的丑态,尤其是燕崇越,眼里的厌恶溢于言表。 唯有水立北,眉梢从刚才开始就微微的蹙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后这时候开口说道:“好了,刚才的事只是个意外,都不要再提了,织画,叫伶人开始奏乐,宴席继续。”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众人齐声拜倒,刚才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皇后看了看,眼神停留在燕崇越的脸上,紧接着说道:“崇越啊,早就听闻你武艺好,今日给本宫和众人开开眼如何?” 燕崇越抬起头,脸上有些隐隐的得意,接着开口说道:“皇后娘娘相邀,臣下不敢推辞,只是,只有我一人岂非无趣,不如叫众人互相比试一番,也更有趣味。” “依你所言,要比些什么呢?” “今日春宴,又有女眷在场,实在不适合舞刀弄枪的,不如,我们就比射箭如何?” “好!织画,你叫人去准备上,本宫今天定要看看咱们北漠世家公子们的风采。” 很快,一应弓箭靶子都已经摆上了场地。 燕崇越站在离靶子远处,搭弓射箭,嗖的一声,箭矢正中靶心。 周围人都跟着赞叹不已,皇后眉眼含笑,轻轻的开口道:“早就听说燕大人的长子文武双全,看来果然如此啊,真是英雄出少年。” 剩下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比试起来,只有两个武将出身的中了靶心,燕崇越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的得意。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瞟了瞟南月歌的方向,却见南月歌的眼神正看向远处,顺着视线看过去,是正在品酌的水立北,明明是贱民之子,却一跃成了太子,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更是灼人,丝毫不比他这个首辅的嫡子差。 燕崇越的眼神变得凶狠,他来到皇后面前说道:“皇后娘娘,好像太子大人还未曾比过?” 水立北听到声音,直接回应道:“启禀皇后娘娘,臣不胜酒力,又不擅此道,还是不在大家面前出丑了。” 燕崇越的眼神斜睨过去,语气微凉的开口道:“太子大人说这话就不对了,春宴上不过玩闹,给大家助兴罢了,难道太子大人自恃身份不愿意与我等比试?” 燕崇越一开口,与他交好的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啊太子大人,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崇越一样文武双全,就算真的脱了靶,大家也不会笑话谁的。” 众人催逼,坐在上位的皇后也并未阻止,而是静静的看着两边争论。 水立北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凛,随即面不改色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指教了。” 他走到中间,将挂在杆上的弓拿起,又在箭筒里抽出了三只箭。 燕崇越眉头一皱,他身旁的人也惊讶的说道:“他,他怎么拿了三只箭?难道他要一次射三箭?他的武艺真有那么好?” 正在这时,一阵风过,扬起的飞沙让所有人的视线模糊起来,水立北拉了个满弓,瞄准靶心射了出去。 风很快过去,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场上,之间靶心的正中央多出了一只刚才的羽箭,可也仅仅只有一只。 燕崇越微微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三箭全中,否则的话,他的风头都要被被盖过去了。 “脱靶两只,一只正中靶心,也还不错了。” “献丑了。”水立北将弓放回原处,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直在偏殿远远看着的云子晴却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秋菊忙跑过来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云子晴指了指远处的杨树道:“水立北的箭术竟然这么好,隔着那么远,竟然能分别射穿两片树叶的根茎。” 秋菊循着云子晴的目光看过去,开口道:“射中树叶的根茎?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么?” 云子晴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秋菊道:“你这高级黑黑的好!水立北大概不是人。” 秋菊扶额:“公主,就别说水大人了,咱们都已经打扮好了,为什么还是不出去啊?” 第165章 本相来帮你 云子晴走回铜镜前,轻轻的梳理了一下泼墨般的发丝,继而笑了笑道:“不急,先看看。” 过了一会,秋菊再次问道:“公主,看看也就算了,我们为什么要上屋顶?” “嘘!” 云子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兴致勃勃的朝下看了过去。 360度全景天窗的视角极好,云子晴小心的蹲在上面如同间谍一样监视着下面人们的一举一动。 诸位公子们比试完各自落了座,都在互相恭维着,一旁的女客也在议论谁的武艺更好。 皇后见气氛热络,直接叫人上了一队歌舞,舞妓们随着丝竹乐声翩翩起舞。为众人助兴。 宴席上准备的饭食也一一摆了上去,沈沉嘉就坐在了南月歌的身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到:“月歌,你看咱们太子的武艺好像也不错啊,性子又沉稳,不像燕公子那么张扬,我听说你小时候跟他有婚约的,现在可选哪一个好啊?” 南月歌瞪了她一眼道:“别胡说,小时候的事,作不得数的。” “哎呀放心吧,别人又听不到。说起来,要不是那个草包长公主瞎搅合的话,燕公子都要去你府里提亲了吧?之前因为退婚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可你看她今天那个样子,根本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怎么能跟你比。不过就是出身比你稍微好一点罢了,我就看不得她那副嚣张样子。” 南月歌笑了笑道:“不是有传闻说,是她主动退婚的么?” “你也信?”沈沉嘉切了一声:“就她那样的,肯定是为了少丢脸吧,毕竟好歹也顶着长公主的名头呢。” 南月歌不置可否,眼神里却流露出精光。 舞妓们的一曲终了,慢慢的退了下去,众人各自小酌吃酒,有的直接叫好。 燕崇越这时候站了起来来到南月歌的面前说道:“早就听闻光宣伯爵府的嫡女月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技更是一绝,能否请姑娘赏脸,献上一舞啊?” 南月歌早就备好了舞衣,今日也是等着能够在众人面前显示一番,不过,若是这么轻松就答应了,怎能显得她身份高贵? 她微微低头道:“奴家舞技拙劣,不敢污了皇后娘娘和众人的眼。” “哎呀月歌,你要是舞技拙劣,那刚才那些舞姬岂不是都成了臭鱼烂虾了,谁不知道,你北漠第一才女可不仅仅是文采第一,快跳一下让大家看看嘛。” 一旁的沈沉嘉跟着帮腔,极力的怂恿着南月歌。 燕崇越也是微微笑道:“就是啊月歌姑娘,你就先不要推辞了。” 就连一直坐着的皇后也开口道:“好了月歌,你就随便一舞即可。” “这南月歌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才说道:“好吧,那奴家就献丑了。” 见她答应,沈沉嘉倒是高兴起来,她也走到一边拿过乐师手里一只玉箫说道:“月歌,你去舞,我为你伴奏。” 箫声一起,南月歌的身姿也跟着变换起来,她本就身材窈窕,腰肢柔软,今天又穿了一件浣溪沙的素色衣裙,脚下的莲步不停变化,如章台之柳,又如昭阳飞燕般的轻柔。 箫声换了曲调,南月歌的衣袂飘飘,大袖掀起阵阵波浪,像刚被风吹出山谷的轻薄云彩,又像清风徐起时柔嫩的柳条。 台下马上就有人喊道:“是如莲舞!月歌竟然会跳如莲舞!” “真是如莲花一般旋转,再配上她那件浣溪沙,月歌跳这舞当真是美极了啊!” 燕崇越目不转睛的在一边欣赏,眸光紧紧的随着南月歌而动,炽热的目光喷薄而出。 蹲在房顶上的云子晴撇了撇嘴道:“屁的如莲舞,绿茶还差不多!秋菊,准备好推我一把,咱们要砸场子了。” 作为差一点成了舞蹈家的云子晴来说,第一擅长的事情并非是行医,而是有着二十年功底的爵士舞啊。 想当年,要不是因为腰受伤了,她也不至于放弃当一个艺术家而去研究什么大肠小肠十二指肠! 所幸一朝穿越,腰伤早好了。 场地中央的南月歌已经一曲舞毕,周围人正在纷纷叫好。 南月歌款款的走下去,路过水立北的时候轻轻开口道:“太子大人,奴家刚刚的一舞如何?”水立北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舞姿精妙,少人能及,只是,却也并非绝品。” 听他这么说,一旁的燕崇越开口道:“太子大人此言差矣,我敢说,在北漠,定然再无一人比月歌姑娘的舞技还要好。” “就是啊,那可是如莲舞啊,我学了好多年都学不来的。” 一旁的沈沉嘉也跟着开口。 水立北轻轻抬头,面对几人十分笃定的说道:“有的,长公主殿下,尤善舞技。”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哄笑了起来。 “长公主?我没听错吧?太子是说长公主?谁不知道,咱们长公主不学无术不说,琴棋书画没有一样通的额,更别说是舞技了。” 云子晴清晰的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嘴里骂道:“笑吧笑吧,一会让你们笑的嘴都合不上。” 就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秋菊早已经来到乐师们,叫他们再重新弹奏一曲,管弦再一次响了起来。 云子晴打开花伞,如神女一般从房顶上飘然下落。 大红色的广袖流仙裙如一朵妖娆的红莲绽放,随着她的身体一起向四周恰到好处的旋转着。刚一落地,众人就看傻了眼。 那可是广袖流仙裙啊,宫廷中才有的至宝,式样华丽无比,望之令人心醉!流畅的线条,红色的裙裾,高贵如骄阳一般,在风中漾出深深浅浅的涟漪。 南月歌的脸色变了,跟这件红色的广袖流仙裙比起来,她这件白色的浣溪沙太小家子气了,完全上不得台面。 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因为云子晴已经随着音乐舞了起来。 袅娜的腰肢温润轻柔,像红莲摇曳在秋雾里,缥缈婉转,仙气袭人,如凌波之神女!馨香幽微的体香向四周弥散,阵阵香风沁人心脾。 云子晴时而压低腰肢,眼神魅惑万千,时而水袖左右交横,再飞舞散开,引得人们不出一言,只紧盯着她的身姿不停的看着。更有女宾直接照葫芦画瓢般的模仿她的动作。 南月歌看着众人的反应,纤长的指甲几乎要把自己的虎口抠破。 一旁的沈沉嘉也是皱着眉,咬着嘴唇看着。 不得不说,竟这样一对比,刚才的如莲舞,不过就是个暖场,根本什么都不是。 正在这时,沈沉嘉却突然吹起玉箫,乐曲的节奏却一下子快了八度。 乐师们一开始有些慌乱,但很快就一起跟上了沈沉嘉的节奏,一只急促的曲子吹了出来。 云子晴早就听出了其中猫腻,她的动作前旋后转,舞姿开始千变万幻起来。 快节奏更加能施展出舞者柔媚轻盈的身段,云子晴紧紧地依声而舞。一会儿慢舒广袖,一会儿急动莲步,进退之间仪态万方,表情妩媚多姿。半点也没有错拍迟拍。 到了最后,云子晴在舞蹈中杂糅了芭蕾舞才有的三十二挥鞭转,完美的结束了这场舞。 众人早就已经是惊艳无比! 这何止是倾国倾城,她突然回头的一刹那,足以令万人为之消魂! “太太太,太美了,那个,是长公主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不是传闻长公主一舞不会的吗?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她是不是被仙女附体了?不然怎么可能跳得那么美?” 众人纷纷开始议论,更多的人则是呆愣愣的看着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余韵里走出来。 “太美了,太惊艳了,这才叫超级完美啊。” 就连燕崇越也一直盯着云子晴看,脸上的表情错愕无比,比她宣布休夫那一天还要精彩。云子晴很满意众人的反应。 想不到吧渣渣们,老娘升级了,老娘会跳舞了,老娘会穿衣打扮了。 带着你们的刻板印象连同你们的灵魂在老娘的舞姿面前颤抖吧。 所有人都在颤抖,不管是气得颤抖,还是惊讶般的颤抖。 只有水立北,稳如老狗一般还在那一杯杯的喝酒,只是脸上好像是多了些笑意。 云子晴心里暗暗感慨,千杯不醉啊墨老狗!你这是趁着有免费的宴席来蹭吃蹭喝来了? 所有人都在沉默不语,到底是皇后最先反应过来。 她先是不太自然的笑了两下,然后才说道:“子晴,你...呵,本宫怎么从未听说你会舞蹈,还有这身衣服,实在是华美。” 云子晴迈着步子轻轻的行礼道:“皇嫂,子晴的舞技一般,都是为了这次宴会现学的。” 现学的! 酸skr人儿! 云子晴斜眼一瞟,果然看到南月歌和沈沉嘉等人的脸黑的不能再黑。 就连皇后也是若有似无的抚了抚额前的凤发,轻轻的开口道:“好了,跳了一场舞也累了,快去入席休息一下吧。” 又在前面加了个位置,云子晴慢慢的走过去,路过沈沉嘉的时候手里的红伞恰好就砸到了她的脸上。 沈沉嘉惊叫一声,花伞虽不重,被当众打脸却是件丢面子的事。 云子晴有些夸张的走过去道歉:“哎呀,沉嘉呀,你没事吧?都怪本公主刚才跳舞跳得太累,手滑了,不好意思啊。你不生气吧?” 沈沉嘉一边黑着脸一边笑着回道:“公主说的哪里话,无妨的。” 云子晴笑了笑,将花伞拾了起来,又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一边往回走一百自言自语道:“哎呀哎呀,你这把花伞真是不识趣,怎么什么人都砸,搞得这么脏怎么收拾啊。” 临了还回头看了一眼,沈沉嘉黑出天际的脸色在她回头的一瞬间艰难无比的笑了一下以作回应。 坐上了自己的位置,云子晴心情大好。 周遭男人们的眼神也跟着看过来,有疑惑,有惊叹,更多的却是垂涎。 云子晴浑然不觉,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的一口喝下,在缓缓的舒了口气。 积压在胸口的怨气终于出了,整个人都舒畅无比。 又吃了一会,沈沉嘉凑到了南月歌的身边,小声的嘀咕道:“月歌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等下比试文才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出气啊。” 第166章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南月歌将沈沉嘉的手放了回去,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恰饭的云子晴。 又看了一场场鼓舞伎的表演,众人也都酒足饭饱。 皇后吩咐将众人案上的饭菜撤了下去,又叫人上了时令的瓜果作为饭后的甜点。 接下来就是正戏了,行令作诗不分男女,众人完全可以一起进行,这样大面积撒网,找对象就更方便了。 沈沉嘉起身,主动来到皇后面前说道:“皇后娘娘,趁大家兴味正浓,不如我们众人一起吟诗作对如何?” 皇后点了点头道:“也好,咱们北漠虽以武立国,但这文试,也必不可少。织画,你去准备笔墨纸砚。” 沈沉嘉慢慢退下,眼神在南月歌和云子晴的脸上转了几个来回,愤恨中又带着些许期待。 云子晴笑眯眯的,心道我真喜欢你这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皇嫂,你也知道我向来不通文墨,就不再大家面前出丑了。” 云子晴起身直接对着皇后开口,又回过头看了看南月歌和沈沉嘉等人。 知道前面有个大坑她才不那么傻的往里跳呢。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沈沉嘉着急了,急忙说道:“皇后娘娘,吾等谈诗遺词又不是为了治经为博士,权当做娱乐罢了。月歌是北漠第一才女,输给她很正常,长公主殿下不会这么输不起吧?” 老掉牙的激将法在云子晴这不管用,她呵呵一笑,直接说道:“沉嘉说得对,我输不起。” 沈沉嘉被怼的哑口无言,梗着脖子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连皇后的脸色也是微微涨红,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正在僵持之际,南月歌走上来轻轻开口道:“这样吧公主殿下,既然你不愿意参与,那作诗之事就算了。但既然来参加春宴,又是在皇后娘娘面前,置身事外未免太过失礼,不如我等作诗完毕后将诗作全部交给公主殿下,由公主殿下做个裁判评定如何?” 没见过猪跑总见过猪哼哼吧?这南月歌当真聪明,这是让她来分辨哪只猪哼哼的好听。 云子晴心里称赞,不说别的,就她嘴里这一套套文绉绉的词,对比起自己刚才那副吃枪药的模样,简直就像是抄着三板斧的程咬金。 远处水立北的眼神好像也往这边看了过来,云子晴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心里不免涌上一种磕碜的寒酸。 “子晴,你的意思呢?” 皇后见云子晴久久不语,以为她心中不悦,直接开口询问。 云子晴低头,语气降了三分,带着半分忸怩的开口道:“皇嫂做主便是。” 皇后略微讶然,随后笑了笑,直接顺水推舟的回到:“那就这样吧,子晴,等下你来看稿,本宫也乐得清闲。” “子晴遵旨。” 云子晴得体的行礼,接着慢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红裙迤逦,走到哪里都像是一朵盛放的红莲,丝毫不自觉的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只是人们不知,这朵霸王花危险无比,美丽的花瓣下藏着致命的毒素,若想采摘,必定伤筋动骨。 皇后继续开口道:“好,那月歌你说,写些什么为好?” 南月歌也学着刚才云子晴的样子说道:“皇后娘娘面前,奴家不敢僭越,由娘娘出题便好。” 皇后略微沉吟,而后开口:“我北漠的梅花向来一绝,今日,便以梅花为题,随便写一首便可,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大家准备开始吧。” 织画已经将笔墨之言分发了下去,身旁也有人点燃了一炷香。 厚重缥渺的香气慢慢的覆盖了每个空隙,云子晴也闻到了,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眼神又不自觉的朝着水立北看了过去。 他拿笔的姿势真好看。 一只手捏住袖口,另一只手肆意挥毫,不过片刻,一首诗便完成了。 云子晴托着腮看着,心里暗暗的想,怎么会有人这么恰到好处的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 云子晴开始想入非非,如果跟水立北生个妹妹的话,模样要是像他就赚了。 远处的南月歌也停下了笔,自信满满的将写好的宣纸平铺在了案上。 好巧不巧的,她就看到水立北往一旁看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脸巧笑嫣然的云子晴。 再看看燕崇越,就连他也不自觉的多瞟了云子晴几眼。 南月歌收敛起笑容,轻轻的将鬓角的发丝捻到了耳后。 一炷香时间很快就到了,织画将所有人的诗都收了上来,云子晴作为评判,又都送到了她的面前。 北漠多少有些重武轻文,真正有才华的人不多,云子晴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首写得好的。几乎快要全部翻看完的时候,接连三首都写的不错。 这下云子晴有些为难了,因为以她的水平,还真说不出哪一首更好。 众人等了许久都有些焦急,一旁的沈沉嘉开口道:“长公主殿下,我等已经等了许久了,您还选不出来一首最好的吗?” 云子晴将那三首稿子拿在了手里,站到了中间,接着说道:“我分辨不出。” 此话一出,就听到人群中有人笑了。 果然,人再漂亮有什么有,舞跳得再好又有何用?还不是中看不中用,草包一个。 云子晴不理众人内涵无比的表情,直接将那三首诗拿了出来说道:“依我看,这三首,写得都很不错。” “第一首,咏梅。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首诗既赞梅花之孤高芳郁,亦向世人暗寓自己的高洁情操,想必,这便是出自我们北漠第一第一才女月歌姑娘之手吧。” 南月歌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云子晴的话打断了。 “第二首,梅花。白玉堂前一树梅,为谁零落为谁开。唯有春风最相惜,一年一度一归来。这首诗已经超越了世俗与入世的分别,诗中有解脱般的自在,又有融入自然的恬静,仿佛进入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这首诗我若猜得不错,应该是,燕崇越公子写的。” 云子晴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就继续说了下去。 “最后一首,雪梅。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此诗将雪和梅花融为一体,借雪梅的争春,告诫我们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要有自知之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才是真理。既有情趣,也有理趣,当真极好。这首,应当是水立北北太子的大作吧?” 云子晴停顿下来,眼神看向水立北,眉眼的笑意清浅从容。 她是真的喜欢这首诗。 夫唯不争,故而天下莫能与之争。 云子晴的话说完,就没人再开口说话了。 这三首诗虽然都是写梅,但立意不同,风格不同,若是在一块比较,还真分不出什么高下来。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这个道理。 一旁的沈沉嘉咬着嘴唇,手掌慢慢的捏成了拳头。 在心里暗暗的想,不是说云子晴就是个草包么?三年认两个字的废柴公主竟然真的能分辨出好坏来了? 南月歌也惊讶,事情发展的有点超乎她的控制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云子晴吗? 就算她勉强能够区分的出诗文的好坏来,也不可能说出那么中肯贴切的判词来呀,更何况,她连是谁写的都猜到了! 本来是想接着诗文好好的打压一下云子晴挽回自己的面子的,可是现在又是她云子晴除了风头。 坐在上位的皇后此时开口道:“子晴果然文采斐然,这三首诗的确都不错,就连本宫也分辨不出来哪首更好。” 一旁的一位世家公子说道:“长公主殿下竟能在众多诗文中找到这三首,在下佩服!改日定当备好礼物去府上拜访。” 云子晴抬头看了一眼那人,模样还算周正,可也就是仅此而已,至少在颜值上跟墨老狗差太远了。 又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墨老狗已经够着了她审美的天花板。 云子晴甜甜一笑,对着那人回应道:公子言重了,子晴愧不敢当,改日有空一起研究便好。” 那人见云子晴答应,更是直接说道:“明日我便有空,敢问公主殿下能否赏光?” 云子晴还没回答,一旁的燕崇越脸色便不太好看的开口了。 “兄台,长公主一介女流,你一人前去拜访,男女授受不亲,不合适吧?” “呦,燕公子,燕大人啊。公主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先着急起来了?难道是因为前阵子被公主休弃心有不甘吗?再说,咱们北漠民风彪悍,喜欢谁,就想要亲近谁,又不兴他们南楚那一套的繁文缛节。” 燕崇越被抢白的没了话,脸色越发的难看。 云子晴真想当众叫个好,她抬起头巧笑嫣然的对那人说道:“敢问公子贵姓,家君姓甚名谁呀?” 那人见云子晴与她搭话,脸上大喜过望的回道:“在下殷雷,家父殷天正,问长公主殿下安。” 原来是殷天正的儿子,难怪这么能怼,连燕崇越都敢怼。 殷天正是北漠的镇北将军,从不参与朝堂之争,一直是中立的角色。殷雷应该是他家里的独子,听说从小就是飞扬跋扈的性子,之前射靶的时候正中靶心的就有他一个。 ‘原来是殷将军的儿子,子晴有礼了。 云子晴微微点头算作行礼,虽然这礼有些寒酸,但也绝对是给足了他面子了。毕竟以云子晴的身份,就算是殷天正来了也得给她下跪。 有了一个成功的范例,有不少人都开始给云子晴献殷勤。 这样的美艳无双,舞姿绝伦,又略通文墨,没有理由不吃香。 不知何时,一旁的水立北也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的对皇后说道:“皇后,臣有些醉了,先去别处醒醒酒,片刻即回。” 皇后刚点了头,水立北便离开了,淡漠的眸子看不出情绪,除了好看,就是好看。 云子晴一直被众位男宾缠着,等她注意到的时候,水立北早就已经离开了。 “好了诸位,今日乃是春日宴,别失了分寸。” 好不容易将人都打发了,云子晴转过头对皇后说道:“皇嫂,不如我们休息片刻如何?” 第167章 给我爱就够了 皇后点头,对众人说道:“本宫看你们也坐乏了,就都去休息一会,也正好想想这三首诗如何是好,谁想出的点子最好,本宫重重有赏。行了,都下去吧,一刻钟后再回。” “多谢皇后娘娘!” 众人不太整齐的回应着,云子晴的心思却早就已经飞走了。 难道墨老狗吃醋了?她得去看看。 这么一看可好,原来盯上墨老狗的真不止她一个啊。 几乎所有的女眷都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偷偷的往远处瞄着,视线的尽头,正是坐在一处凉亭,手背置于身后,深锁着眉的水立北。 活脱脱一个忧国忧民的过气诗人。 人群中忽然有人开口道:“唉,我真想不到,北太子不仅人这般俊朗,就连文采也这么好。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诗写的多好啊。” “是啊,文武双全,若是不论家世,也不比燕公子差呢。” “燕公子你就别想了,谁不知道燕公子眼中就只有月歌一人,连长公主他都不要,也就只有月歌配得上吧?” 云子晴站在远处,这些话清晰的传进耳朵里,心道这些人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吗?她哪一点比那个南月歌差了? “唉对了,我看刚才长公主念诗的时候对北太子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她不会有那个意思吧?” 另一个回到:“是不是又能怎么样?反正北太子是绝对不会娶公主的,否则好不容易才上来的太子位,岂不就要拱手让人了?” “也对,你看刚才有那么多跟她献殷勤的,但谁不知道,他们不过都是玩玩罢了,哪个男人会放弃仕途去娶一个无钱无势的公主啊?” 后面的话云子晴没在听了,她连好看的水立北都不想看了。 仿佛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知识点。 她急匆匆的找到了秋菊,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云子晴认真的问道:“秋菊,是不是任何男人娶了我,都要丢仕途?” 秋菊正在纳闷,此时听到云子晴开口一下就懂了。 她低下头默默不语,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子晴沉默了一会,接着抱着手臂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凭我这么大一个公主,就算人没那么优秀,又怎么可能会没人追呢。” 云子晴懊恼不已,心道自己这些年历史都学哪去了,外戚不得干政,尚公主丢官位,水立北要是真的跟她生娃,这太子之位也是别想做了,而且这一生恐怕都跟仕途无缘了。唉,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一茬给忘了。” 秋菊见云子晴皱着眉,抬起头安慰道:“公主,你干嘛说自己不优秀,你明明很优秀!”云子晴收回视线与秋菊对齐,接着郑重的摇头道:“不,我不是优秀的公主,我是非常优秀非常优秀的公主首先要有自知之明,她不会拿自己跟男人的前途去赌。 明知道会输还去赌,那是傻子才干的事,而她云子晴不想当傻子。 脑中不断地出现水立北的影子,每一帧都如同油画,好看到极致。 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是得不到的越香,水立北的形象瞬间就变得香甜起来,云子晴甚至想要嘲笑自己。 嘲笑她的远远不止她自己,还有远处的南月歌和沈沉嘉。 “月歌,你能咽的下这口气我可受不了,你看看她那嚣张的样子,念诗的时候都都不给你留空隙说两句话,摆明了没把你放在眼里。” 南月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却还是说道:“她毕竟是公主,嚣张跋扈已经习惯了,我们又能怎么样。” “你呀,就是太好了,什么都替别人着想。不行,我就不信她真的文采有那么好!你忘了去年的时候她连四书五经都会拿错,这次肯定也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一会等回去的时候咱们再跟她比一比,我一定要让她出丑!” 南月歌蹙眉道:“比什么?” 沈沉嘉想了想,接着在南月歌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很快,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所有人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皇后也在织画的搀扶下坐上了主位。 她仪态万千的扫了一眼众人,接着端庄得宜的开口道:“人都齐了吧?刚刚选出的三首诗词,到底哪一首夺魁,众人可有好主意了?” 台下没什么人说话。 一是真的分辨不出来,二是谁会愿意做这种得罪人自己又落不下好处的活呢。 正在这时,沈沉嘉突然站起来说道:“皇后娘娘,臣女有一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心道不当讲你也讲出来了。 皇后果然十分给面的说道:“但说无妨。” 沈沉嘉继续说道:“既然这三首诗都很不错,又分不出高下,那不如再换题重比如何?而且,为了出现之前的情况,不如就两两相比,决出胜者,最后再比,这样比还能夺魁者,才算是真正的魁首。” 皇后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她们只有三个人,这如何比较?” 深沉嘉轻笑:“那不如让燕公子和北太子相比较。至于月歌,就麻烦长公主与之比较吧?刚才大家也看到了,长公主绝不是自己口中那个不通文墨之人,与月歌相比,虽吃了点亏,但说出去,总是脸上有光的。” 今日风有些大,吹得云子晴额前的发丝微微散乱,流仙般的裙裾飞扬,衬的她肌肤更胜白雪。 张扬肆意的脸颊上多了一丝轻蔑的笑意,云子晴摆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随即说道:“好啊,反正输给月歌也不算丢人。” “对了月歌,你一会可一定要赢啊,这万一要是输了,丢脸丢大了不说,别人还以为是你对我手下留情我胜之不武呢。” 云子晴的眼神微微的眯起来,柳叶般温润的眉眼偏生散发着幽幽的凉意,沈沉嘉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 南月歌本来自信满满的,可不知怎的,手心竟然沁出了一层汗珠。 皇后见所有人都默认了,便继续开口说道:“好,那就这样定了,北太子,崇越,你们俩想要比些什么?” 燕崇越想也没想就来到了南月歌的身边说道:“刚刚是皇后娘娘出题的,这次不如请月歌姑娘给我们出题如何?” 刻意的热情不免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南月歌不说话,脸上些许尴尬。燕崇越也注意到了异样的目光,微微的收敛,转头对水立北说道:“北太子你不会介意吧?” 水立北面无表情的答道:“皇后娘娘在此,哪里轮得到我来介意。” 本来无所谓的事情被水立北这么一说,愣是有一股燕崇越没把皇后放在眼里的意思。 燕崇越自觉失言,赶紧来到皇后面前说道:“皇后娘娘,微臣僭越了。” “无妨,今日本就是春宴,你们自行决定便可。月歌,去吧。” 皇后满脸笑意,仿佛丝毫不在意。 南月歌点点道,款步上前,眼神扫过燕崇越,却留在了水立北的脸上,得体大方的开口道:“既如此,那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刚刚我们三人皆是作诗,这次,不如就以相思为题,作词如何?” “好!这个好,我先来!”燕崇越望着南月歌抢先开口,接着背过手去来回的踱着步子,再回过头来看着南月歌开口吟唱道:“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南月歌听完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一旁的云子晴开口评价道:“文采斐然啊燕公子,上下片均以“长相思”迭起,语极浅近,情极深挚,在朴直中自饶婉曲之致,缠绵往复,姿态多变,回肠荡气,音节尤美,尤其能看出用情之深,实在是妙词!” 云子晴啪啪啪的拍起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南月歌一眼,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由衷的赞赏着这首好词。 周围人也纷纷跟着附和。 “好词,不错!看来燕大人要赢了啊。” 鼓完了掌,云子晴走到水立北面前,语气平淡又疏离的开口:“北太子,该你了,该不会是做不出来吧?若是觉得不行的话,认输就好,免的丢人。” 像极了挑衅,却又含着淡淡的冰冷无畏,与之前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水立北泼墨的眸子在云子晴的脸上聚焦,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过后,水立北才轻轻的开口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云子晴心头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一抬头,只看见纤薄的云彩在天空中变幻,思绪回到七夕的那个夜晚。 这诗,写的极好。 用词自由流畅,通俗易懂,却又显得婉约蕴藉,余味无穷。散文的句法与优美的形象、以及深沉的情感结合起来,形成了连绵起伏的情致,这种精神境界,已经远远超过了同类作品。 对比与上一篇的,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更显得难能可贵。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的好美啊好动人啊。”周围的女眷显然是被这首诗给打动了,看向水立北的眼神软的能掐出水来。 “这首词,写的太好了,与这首词比起来,其他的简直不能看啊。” “真不知道以后谁是咱们北漠的太子夫人,一定会伉倆情深,我真的好羡慕啊。” 一双双桃花眼都朝着水立北看去,云子晴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一旁的燕崇越也觉得脸上无光,他写的词算也不错,可跟这一首比起来,可是差太多了。 越拖下去只会越没脸,燕崇越一脸正色上前道:“太子大人果然好文采,崇越甘拜下风。接下来是月歌姑娘和长公主殿下的比试,不如就由太子大人出题吧。” 转移话题,倒也不算蠢。 云子晴松了口气,至少这样周围人就不会一脸花痴的议论水立北了吧。 “说吧北太子,你想让我们比什么。”云子晴抱着臂,眼神似有不耐。 水立北早已收回视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案上还摆着酒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细长分明的骨节捏着琉璃杯盏,妖冶华贵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第168章 没钱 薄唇轻轻的开启,水立北说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日,就请二位以这酒为题吧。” 南月歌略一沉吟,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开口吟道:“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好诗!” 一旁的沈沉嘉找到机会赶忙开口奉迎:“月歌不愧是咱们北漠的第一才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出这么好的诗来。” 燕崇越也点头道:“的确不错,月歌姑娘这首诗大气滂沱,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颇有英雄气概。” 南月歌笑了笑,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云子晴有些乱,不明白墨老狗摆出这神伤的模样是在给谁看呢。 半晌没有开口,众人便以为她是被难住了。 沈沉嘉更是开口道:“公主殿下,您怎么不作诗啊?其实做不出也很正常的,毕竟即兴作诗的要求本来就高,月歌和燕大人太子大人都是有文采之人,至于我等,也不必非要跟他们相比的。更何况,刚才燕公子也说了,月歌作的这首诗,大气磅礴,有巾帼英雄的风姿,不是什么诗词都比得上的。 云子晴听她在耳边滋儿哇滋儿哇的叫着只觉得更加烦躁,她转过脸皮笑肉不笑的对沈沉嘉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出来比月歌更豪迈的诗词?” 沈沉嘉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公主殿下,月歌的文采,全北漠皆知,就算您真能作的出,也不可能比月歌还要好,您这样,倒像是恼羞成怒了。” 南月歌上前说道:“沉嘉,不要为难公主殿下了,我从会开口说话时便由老师教着吟诗作赋,7岁便能独立成诗,公主养尊处优,不曾这样辛苦,比不上我也实属正常,你再这样说,便是不敬了。”。 南月歌说完又转过头对着云子晴道:“长公主殿下,沉嘉一向心直口快,其实心里并未恶意的,若是公主不想比,那这场比试便算了吧,只当做,是月歌输了。” “只当做,是月歌输了,输了,输了……” 啊。 好像是柔弱委屈又识大体,然而这种表里表气的话听在云子晴的耳朵里只有恶心。 就像是选了个脆皮英雄的时候,对面的钟馗总是抓你时那样恶心。 就像是刚美滋滋的花一千买了双鞋,第二天就看见特价99了那种恶心。 就像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那种恶心。 云子晴笑了笑,拿出伺候领导的本事—脸温柔和气的开口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作不出来?就这么不相信我?” 敢情用了飘柔的不是她一个人,前面这两个用的比她都多。 沈沉嘉看了一眼南月歌,上前答道:“并非是不相信,只不过文采需要日积月累的积淀,公主殿下您活的恣意飞扬,怎么能体会到十年寒窗的苦楚。” “好啊,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我要是作不出来呢,我身上这件广袖流仙裙,就送你了。不过,我要是作出来了,那你就负责,给御花园的花朵施肥,如何呀,敢不敢?” 云子晴说的自信,沈沉嘉的神情微变,眸光闪烁不停。 接着她说道:“公主殿下作出诗来并不稀奇,可若说是比月歌做得好,那便是不太可能了。” “我若是能呢?我若是能作出比月歌刚刚的诗更好的,更豪迈的,更气势磅礴的呢?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云子晴咄咄逼人的对着沈沉嘉,眼神中带着侵略性肆意外放,竟逼得沈沉嘉连连后退。 “赌!” 一声略显不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是南月歌。 “我替沉嘉跟你赌,公主殿下,若你真能作出比我更好的诗,我便去给御花园施肥。” 如同江南水乡一般柔弱的女子杏眼圆睁的看着云子晴,满目的自信与骄傲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这是从小用家世和金银堆出来的底气,云子晴觉得自己都及不上。 一旁的沈沉嘉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道:“月歌,你干嘛要直接答应,御花园施肥用的是粪水,万一要是......”“万一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输吗?” 南月歌嗔怪的看了一眼沈沉嘉,紧接着又挑衅般的看着云子晴。 果然啊,人民币玩家就是有底气! but,就算她是人民币玩家,也照样干不过开挂玩家。九年义务教育没白学,至少脑子里记得的诗词随便拿出来一首,在这个世界里,都像是一刀999级的存在,根本不怂。 云子晴甩了甩袖子,目光毫不退让的迎了上去,接着说道:“好,那就请皇嫂做个见证,我与月歌比试,若是我输了,这广袖流仙裙,便是月歌的。可若是我赢了,沉嘉姑娘就跟月歌一起去御花园施肥?如何?”。 皇后坐在上座,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抓了一把瓜子开心的磕着,听到云子晴这样说,她放下了瓜子,用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角,说了句:“好,那就这么定了。” 南月歌的胸口欺负着,仿佛是存着一股怒火,脸上明明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有些阴狠:“请公主殿下即刻作诗,奴家真想看看,公主殿下的的大作到底是什么样的。” 周围人的目光也都跟南月歌差不多,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许可怜,仿佛这件衣服已经是南月歌囊中之物了。 云子晴摇了摇头,挥了挥袖子大步流星的走到一旁拿起一只狼毫笔,又铺了一张宣旨准备写下去。 紧接着就发现,自己装逼过头了,她的字先不说好不好看,有的繁体字她不见得会写啊。 这下糟了。 周围人见云子晴这么大的阵势正在隐隐的期待着,结果就发现她就这么卡住了,纷纷揶揄的收回目光,有的甚至直接笑了出来。 正在云子晴进退两难之际,眼神的余光中突然看到水立北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似乎是要往她这边走,没想到却被身旁的小将军挡住了。 之前那位小将军殷雷来到云子晴的身边,爽朗的说到:“公主殿下,臣相信公主殿下的文采,为了您能够专心作诗,不如就由我来执笔吧。” 说罢没等云子晴同意就兀自的将纸笔抽了过来,又对着她微微点了个头。 云子晴这时候才发现,这殷雷并没有自己表面上看的那么头脑简单,倒还真是粗中有细的人物。 他定然是看出了什么才会故意过来与自己解围的。 想到这云子晴笑了笑,柔情似水的说到“如此,就多谢殷将军了!子晴敬殷将军一杯。” 云子晴拿起酒杯掩面喝了下去,烈酒灼喉,一股子豪迈的感觉自然而然的喷薄了出来。 酒杯见了底,云子晴啪的一下将酒杯放在案几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的吟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是云子晴最喜欢的一首古诗,那豪迈奔放的劲头,那朗朗上口的诗句,仿佛能够把自己的心声都说出来。 人生,不就是活一个恣肆快活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云子晴仿佛入了戏,一边饮一边抑扬顿挫的吟唱。周围的人在她眼里一一掠过,她们都在惊叹,伸长了脖子仔细的听着,模样如同猴子一般,在她眼里没有任何分别。 殷雷笔走龙蛇,越写越兴奋,旁人也是跟着惊叹万分,诗句里的这种格局,人间难寻啊。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最后一句说完,手里的酒也喝光了,云子晴随意的扔掉酒杯,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水立北的面前。 她浅浅一笑,心道,眼前这猴子,有点好看啊。 水立北漆黑的眸子闪出些许光芒,周围鸦雀无声。 惊艳之外,更多的是震撼。 云子晴,四书五经都会拿错,古文观止上的字都认不全,巴巴的想送给前驸马一本诗集,结果拿成了菜谱,这些事,北漠人尽皆知,也因此被人称作草包嘲笑多年。 若是有考试,云子晴一定是那个永远考不过倒数第二,成绩稳定的倒数第一,相比起来,南月歌就是门门第一的学霸级选手。 学渣中的战斗机碾压了学霸完成超神,这种事,说出去鬼都不会信,然而,它就是发生了,你说气不气。 过了一会,殷雷拿着写好的宣纸来回看了几遍,最后说道:“公主殿下,臣敢保证,整个北漠的历史,没有一个人写诗写的比这一首还要好!臣想拜您为师,跟着您研习经典,不知可否?” 云子晴没有回答,只是对着他笑了笑,接着对皇后说道:“皇嫂,依您看,我是不是赢了月歌啊?” 皇后的眼神中流露出惊诧和赞许,对一边青黑着脸的南月歌说道:“月歌,你怎么看?” 南月歌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笑意,甚至脸颊上的肌肉都在绷紧。 她走上前说道:“公主殿下好文采,月歌甘拜下风。” 云子晴笑了笑,来到一脸吃翔表情的沈沉嘉面前说道:“沉嘉姑娘,愿赌服输,御花园在那边,二位请吧。” 沈沉嘉咬着嘴唇一脸不甘心的表情看着云子晴。 “怎么?输不起了?其实二位不去也行,只要肯承认自己是输不起的人,那本公主也就不追究了。” 云子晴扬起下巴,半点也没有不追究的意思。 南月歌一直面无表情的眉眼终于跳动了几下,云子晴却只是微微冷笑。、这时燕崇越上前说道:“皇后娘娘,今日是春日宴,月歌和沉嘉又都是有身份的,这件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皇后笑了笑,看了一眼双颊微红的云子晴道:“这赌局是子晴和月歌的,崇越你还是跟子晴商量吧。” 燕崇越见皇后置身事外也没了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对着云子晴开口道:“公主殿下,臣......”“哎哎哎,打住!燕公子,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若是你想替美人出头的话很简单,你去替他们挑粪施肥就好了嘛。” 第169章 层层克扣 云子晴丝毫没有给燕崇越面子,一张脸顾盼生姿的盯着他看着,微微的醉态使她的肤色变成了可口的粉嫩颜色,燕崇越的喉结微微一动,仿佛忘了要说什么。 “不必麻烦燕公子了。”南月歌突然站了出来,颇为义气的说道:“公主殿下若是实在要这样月歌接受便是。只是沉嘉无辜,还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她,让我一个人去便好。不管是挑粪也好,施肥也好,只要是公主殿下让我做的,月歌绝无怨言。” 南月歌身条柔软,说这种委屈可怜的话时更是颇具风情,现场的气氛在美人的软语中开始变很快,云子晴就变成了为难别人的大反派。 沈沉嘉见南月歌这样说,急忙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月歌,你不要这样,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去就好了,有些人天生出身好,变着法的要惩罚要折辱,咱们也是没办法的事。” 南月歌拍了拍她的手臂,继续柔声说道:“对不起沉嘉,是我连累你了。不管发生任何事,你我姐妹一起承担便好。”说完就与沈沉嘉手拉着手就往御花园去了。 二人离开,宴席上的气氛变得莫名其妙,所有人看云子晴的目光都带了一丝责怪。 坐在上位的皇后也说到:“子晴啊,月歌毕竟是光宣伯爵府的嫡女,又是咱们北漠的第一才女,既然你已经臝了,就不要如此咄咄逼人了吧?” “我咄咄逼人?不是她们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比不过南月歌的吗?皇嫂,刚才不是你替我们做的见证吗?我有说错吗?” 云子晴一脸笑意的看着皇后,然而,皇后的脸色下一秒就变得铁青,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凉,正要开口,就听云子晴继续说道:“皇嫂皇嫂,您看您,怎么真的生气了?子晴在跟你们开玩笑呢,今日是您举办的春日宴,子晴哪敢这么过分啊,我这就亲自去把月歌和沉嘉叫回来,一起给您赔罪。” 云子晴笑意盈盈说着,语气动作都恭顺无比,接着慢慢的往后退,后又使了个眼色叫秋菊跟她一起。 “唉,你这孩子,太淘气了,记得小心点。” 皇后的神情再一次变得温柔可亲,云子晴人已经退了出去。 走了一会,周围终于没有人了,云子晴使劲的骂道:“妈的,这个绿茶表,这张破嘴这么会说,老娘明明都赢了!” 秋菊大惊失色的提醒道:“公主,你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到了就糟了。”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继续无奈的往御花园走去,路过一个池塘,脚步突然间就停了下来,对着身边的秋菊说了几句。 秋菊皱着眉想了想,最后咬牙点了点头。 很快云子晴就找到了南月歌和沈沉嘉,两个人正命家里的家丁帮她们挑粪施肥,自己则是悠闲的坐在了一边。 见到云子晴往这边走过来,沈沉嘉慌忙的掩住口鼻亲自自了一瓢粪水浇了下去,南月歌则是不慌不忙的款步走到云子晴的身边行礼道:‘月歌见过公主,敢问公主来此所为何事? 云子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你们俩呀,就是走的太快了,本公主哪能真的让你们来挑粪施肥啊,快回去吧,开个玩笑而已,二位不要介意呀。” 身后的沈沉嘉听到这话赶忙扔了大粪瓢来到了南月歌的身边,微微的向云子晴施了个礼,神情既有不屑却又带着惧怕。 云子晴把这些看在眼里,继续笑眯眯的说到:“走吧,我们赶紧回去,皇嫂还等着咱们呢。” “多谢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先行。” 南月歌微微低头,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云子晴下意识的觉得,好像男人们喜欢的就是这种看起来宜室宜家的小白花吧?。 直到一旁的秋菊拽了拽她的袖口云子晴才反应过来,继续粲然的笑道:“咱们年龄相仿,何必搞得这么生疏,一起走就好看了。”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月歌也笑了笑,三个女人一同往前走去,到了池塘附近,云子晴往旁边挪了挪,接着开口说道:“我记得,月歌是有北漠第一才女之名吧?刚才在比试的时候,总觉得月歌在让着我,作出来的诗,也不过如此嘛。还有你呀沉嘉,你不过是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连参加春宴的帖子都是托关系找别人买的吧?” 南月歌和沈沉嘉停下了脚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子晴。 “公主殿下你这是何意?为何如此出口伤人?” 周围除了她们几个已经没有人了,南月歌皱着眉看着云子晴,好看的双眉中间皱成了一道川字。 云子晴见他们停了下来,继续说道:“我是何意你们不懂吗?刚才的赌局是我赢了吧?明明输了,却要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给人看,以此显示我是多么的心胸狭隘,而你们俩又是多么的识大体以及姐妹情深?又当又立还真的是很不要脸啊,你们父母怎么教你们的?” 两个人的脸几乎要涨成了猪肝色,云子晴却还在继续笑道:“不知道月歌你这第一才女是怎么当上的,难道是因为脸皮厚,身边有一个一直捧臭脚的狗腿子天天变着花的恭维着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都替你们害臊!” 沈沉嘉终于受不了了,她走到云子晴的面前大声的说到:“云子晴,你不就是投了个好胎有什么好得意的?全北漠的好男儿哪有一个敢娶你?你看看你的名声,看看你的做派,粗野蛮横,哪一点比得上我们月歌?要不是有陛下撑腰你估计早就被人乱棍打死了。你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以为在皇后娘娘的春日宴上能出风头,其实皇后不过是碍于你公主的身份罢了,没了这个,谁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云子晴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任由沈沉嘉开口骂着自己,仿佛半点也不介意。 直到看见她似乎是没词了想要停下的时候,反而有些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 沈沉嘉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就被她拉着手到了池塘边,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南月歌才慌忙开口道:“沉嘉,不可!” 云子晴微微笑道:“晚了。” 紧接着,沈沉嘉被推到了一旁,云子晴整个人栽倒进了池塘里开始扑腾。 正在南月歌和沈沉嘉都惊诧无比的去看云子晴的时候,就听到了秋菊的声音:“皇后娘娘,你可算来了,快来救救我家公主吧。您刚才都听到了吧,沉嘉小姐对我家公主有大不敬之言,还妄自揣测上意,甚至把她推进了湖里,想我家公主身子柔弱,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罪,求皇后娘娘为我家公主做主啊。” 秋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了皇后的面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沉嘉还在蒙昧当中,见到皇后瞬间就慌了神,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皇后皱着眉,赶紧叫身边的侍卫将云子晴救了起来,又吩咐织画去叫了太医。 云子晴躺在地上,噗的吐了个泡泡,哦不,是吐了口水。 皇后大惊失色,蹲下来问道:“子晴,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很快,云子晴就大大的睁开了眼睛,接着坐了起来抱着皇后的大腿哭嚎着说道:“皇嫂,她扒愣我,呜呜呜,她都把我扒愣到池塘里了,子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皇后有点黑线,接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云子晴回答:“我,我来这叫她们回去的,结果沉嘉一看到我就开始骂我,本来我想解释,可是还没有开口她就直接把我推进池塘里了,皇嫂还好您来的及时,不然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多谢皇嫂救命之恩。” 云子晴脸上一边哭心里一边笑,这小白花的技能用着别提有多爽了。 沈沉嘉抬起头怒而反驳道:“你,你撒谎!明明是你先骂我和月歌的,我实在是气不过才还口。而且刚刚我也没有推你,是你自己,自己不小心跌进池塘去的。” 云子晴又噗的吐了口水,接着说道:“你说我骂你?那你说说我骂你什么了?竟惹得你这般恼羞成怒?” 南月歌猛然抬头,终于明白了为何刚才云子晴会丝毫不顾及的开口骂人。她总不能将那些话重复出来吧?说自己靠厚脸皮才得到的北漠第一才女之名?说沉嘉是花钱买来的请帖?不管是不是事实,这种话要是说出来,那她们的脸也跟着丢尽了。 云子晴分明就是算好了这一点! 跪在地上的沉嘉果然咬着牙不肯解释了。 这时候南月歌也跪在了地上,柔声说道:“皇后娘娘,此事是因月歌而起,只是公主殿下底气十足,想来并没有什么大碍,沉嘉也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皇后娘娘从轻发落。” 左右不是没伤着么,顶多不过是被骂几句罢了。 南月歌不动声色的朝着云子晴看了一眼,两道眼神暗自较量着。 正在这时,太医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云子晴远远的看了过去,一下子就放心了。 这是之前被她坑过的张太医。她有信心,能够再坑他一把。 显然,看清楚云子晴的脸之后,张太医的脚步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迟滞,但是作为医者的素养还是让他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参见皇后娘娘。” 张太医放下药箱行了个礼,瞟了一眼皇后的神色。 “别拘礼了,快看看公主。” 皇后面无表情,嘴里关切的语气下,眸中却是无半点波澜。 张太医给云子晴把了把脉,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问题,正略略安心,就听面前这女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张太医,本公主差一点就被淹死了,您可好好给我看看。” 淹死了三个字语气明显的加重了,再配上云子晴诡异的表情,张太医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同时深深的感觉到,此时要是说错了话可能要凉。。 哎呀,有点头晕,张太医,本公主没事吧?” 扶额的动作有些做作,张太医似乎是明白了,他使劲的斟酌着用词,半晌后才开口道:“公主岁无性命之忧,但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恢复好便无碍,要是恢复不好,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云子晴的唇边一闪而过一丝微笑,接着又委屈吧啦的对着皇后说道:“皇嫂,怎么办啊?我不会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第170章 你的事,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接着又转过头说道:“沉嘉啊,之前不过是玩闹罢了,我也特意过来找你们回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就不怕还未出嫁就有了个恶毒的名声吗?” 皇后抿嘴唇,扫了一眼云子晴,又拿指腹揉了太阳穴几下,接着说道:“沈沉嘉,性情跋扈,为人嚣张,对长公主殿下大不敬,着禁足府中半年,静思己过。” 沈沉嘉咬着牙脸色愤恨不已,但在皇后的面前到底是磕了个头道:“多谢皇后娘娘开恩。” “行了,今日是春宴,不宜闹得太大,秋菊,带着你家公主回府好生休息吧,月歌,你也受了惊吓,回府去吧,后面的流程便不用参加了,此时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 “秋菊遵旨。” “月歌遵旨。” 皇后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个人,最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沈沉嘉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云子晴说了句:“走着瞧!” 接着连南月歌也没顾便直接离开了。 云子晴也站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墨色的外袍道:“唉,可惜呀。” 南月歌黑着脸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我辛辛苦苦演了这么一出,没想到只是禁足半年,这跟没被惩罚有什么区别?” 南月歌冷笑道:“想不到咱们的长公主殿下,竟是如此腹黑辣手之人,只是,以后,还是尽量别做这种蠢事了。沉嘉的父亲虽然只是六品,但母亲世代经商,财力不俗,遇到灾荒年间,甚至能够接济国库,所以,就算沉嘉犯了再大的错,也不会受到很大的惩罚,公主今天这一出,算是白演了。” 云子晴冷笑道:“白没白演可不是月歌姑娘说了算啊,看见这件黑袍了吗?一会太子大人要是知道月歌和沉嘉联手欺负我,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我差点淋了雨,他会不会担心我啊?还有啊月歌,你可长点心吧,一直追求你的燕公子今天可是帮我说话了,而且还没不肯帮你浇地施肥,啧啧啧啧,看来这男人嘴上说的再好终究不过是骗人的啊,呵呵。秋菊,咱们回府了。” 云子晴如同一个胜利者,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南月歌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般面无表情,可是不知何时,手里一直把玩的手钏却生生的被拽断了,紧接着又一字一顿的开口道:“顾,卿,雪!咱们等着瞧吧!” 云子晴坐在皇后准备好的马车上往回走,秋菊忽然问道:“公主你怎么了?怎么还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咱们不是都已经臝了么?” 云子晴转过身,对秋菊说道:“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记得先救我。” 秋菊眨了眨眼道:“公主,难道你不会游泳的吗?” 云子晴点了点头:“嗯呐呗。你以为我当时吐出来的都是口水吗?” “公主我记得你以前是通水性的啊,你你你你,你没事吧?” 秋菊这次跟云子晴同乘一乘,此时才瞪大了眼睛慌慌张张的模样。 “哎呀行了行了,反正现在也没事了。” 云子晴只觉得累,虽说沈沉嘉被罚了,自己的才气和美貌也几乎是碾压了南月歌,可是终究,也还是被轻飘飘的掲过,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她这一趟,收获不算大。 想到水立北,心里更是添上了几分落寞。 说喜欢吧,好像也谈不上,说不喜欢吧,看着他那张堪称绝色的脸,心里就幻想着101种办法好把他给推倒。 她不是世界上唯一个三观追着五官跑的人吧?还是说,她骨子里就是个贱贱的渣女? “唉,心好累。” 云子晴撅起了嘴吧,心里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马车隐隐甸甸的到了公主府的门口,云子晴在秋菊的搀扶下下了车,刚刚迈步下来就连续打了两个喷嚏,风有些大,云子晴之前被冰冷的池水浸透,虽说早就已经换好了衣服,但北漠气候偏冷,到底是染上了寒气。 秋菊见状从车上拿了一件玄色的袍子下来说道:“公主冷了吧?这广袖流仙裙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太薄了,您先披上这件袍子凑合一下吧。这是北太子的,明天一早奴婢就给他送回去,已经回府了,没人会看到的。” 秋菊大概是担心会出什么风言风语,云子晴却是大手一挥,直接将袍子披在了身上。 若是真有流言,倒是如了她的意呢。 然而公主府的附近一向是闲人避让的场所,这一幕并无人看见。 如往常一般沐浴后就回了榻上休息,云子晴却觉得有些困,很早就睡去了。 朦胧中,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水立北对她低眉浅笑,正当她想要走上前去的时候,却发现水立北穿过了她的身体来到了她的身后,牵起了南月歌的手。 云子晴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体,忽然觉得越来越冷,直到眼神的两个人慢慢的消失,云子晴才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叫她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十分的焦急。 终于醒了过来,云子晴下意识的缩进被子里,明明感觉到冷,额头上却是一层汗珠。 秋菊将云子晴叫醒,“公主,你发烧了,这是奴婢刚刚命人煎好的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云子晴睁开眼,连幽微的烛光都变得剌目,嘴巴干涩无比,噪子也紧巴巴的,她蠕动了一下舌头,有些艰难的开口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秋菊看了眼外面回答道:“公主,已经到了寅时了,您快先喝药吧。” 云子晴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到了寅时,那就是早晨五点多了,天都快亮了。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喝了药后云子晴擦了擦嘴又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正午。 本来以她的实力是可以坚持到晚上的,奈何尿急的厉害,虽然不愿,也只能是先爬起来了。 秋菊一直在屋里伺候着,见云子晴醒了过来赶忙问道:“公主你怎么样?奴婢摸着热已经退了,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云子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容易好啊,一会我还要再休息休息,不要叫人打扰我。” “奴婢知道了公主,对了公主,还有一件事,今天有个人,一直在咱们府门口,奴婢上前去问候,他手里拿了个铜鱼说要来取东西,您一直睡着,奴婢也没敢打搅您,只叫他到偏殿等着,如今您若是还觉得不舒服,奴婢这就把他给打发走,免得惹您烦心。” “等一下!先把东西给我。”云子晴接过铜鱼一看,之前还有些落寞的心情一下子一扫而空,这是送钱的来了呀! “秋菊,下次再有人拿着这东西过来,你就赶紧立马即刻叫我起来知道吗?” 秋菊端详了一下云子晴的神情后问道:“公主,你的病,是好了吗?” 云子晴:“......”赶紧梳妆打扮好了,云子晴这时候却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是女扮男装化名青夜的,再说现在经商更是不能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想了想后,云子晴开口数到:“你拿上铜鱼交给他,叫他去北边的茶馆等着我,另外再叫那些工匠们把做好的玻璃制品全部装箱封存好,一刻钟后送到茶馆的南门附近等着我。” “我知道了公主,奴婢这就去办。” 秋菊聪颖,几乎能够从云子晴的表情里猜到她要做什么,预感到公主府可能要有一笔大的进项,也兴奋起来。 云子晴重新换好了男装,秋菊本来想跟着,奈何已经在那人面前照过面,不宜再出现,便一个人去了。 到了茶馆,因为不是喝茶的时间,屋里几乎没人。 只有最偏僻的角落里坐了一个男人,正背对着门口,桌上放了一只铜鱼,正是之前她交给范磊的信物。 云子晴微微笑了笑,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回头,却并不是范磊的脸。 “实在抱歉,认错了。” 云子晴疑心有诈,赶紧转身往回退,那人却开口道:“是青夜兄吗?” 云子晴停住了脚步。 “请坐吧青夜兄,我等你许久了,家主范磊让我来找你的。本来家主想要亲自来,但南楚事多繁忙,便全部交给我处理了,这铜鱼便是信物,还有一封家主的信件让我交给你。” 云子晴接过信,上面的许多字都有些看不懂,但大概还是明白了,范磊说最近忙着别的生意没办法过来,所以派了最亲近的人来拉货,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云子晴将信对折,又撕成了碎片,接着坐了下来,对那人说道:“你是来取货的?” 那人点了点头。 云子晴继续说道:“钱呢?”。 那人笑了笑,从袖口里摸了摸,掏出一沓银票摆在了桌上,粗轻轻的捻开,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这些银票的面额几乎是张张一千两。 云子晴瞧着这人看着是普普通通的,可是取钱时候的姿势真的是帅极了! 正要美滋滋将银票拿过来,那人却缩回了手道:“青夜兄,我从南楚临走的时候家主特意交代我了,叫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今货还没到,我不敢将银票随意的交给别人。” 云子晴的眼神从银票上移开,扫了一眼眼前的人,虎口有老茧,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身手极好的。 难怪范磊放心让他带着这么多钱出来,想必是有恃无恐,这样的话,她倒是也放心了。 云子晴笑了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该如此,是我唐突了。货就在这附近,你随我一起去取便好。” 很快,几大箱子的玻璃制品就被压上了马车,正当云子晴准备收钱的时候,那人伸出手问道:“青叶兄,官防呢?” “官防?什么官防?”云子晴不解其意。 那人愣住,一脸惊愕的说道:“青夜兄,这玩笑可开不得,没有官防,这货物如何能出城?” “官防,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是真的不太明白。” 那人见云子晴似乎不像是装的,便皱起眉道:“北漠的货物想要出城运到南楚,这官防是断不可少的。我等是南楚人,出城的时候若是带了货物,守卫需要验证过官防才会放行。这一点,只要是经商之人人人皆知,想必青叶兄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171章 以后不要再对我冷冰冰的了 云子晴咬着唇点了点头:“那,那要是没有的话,该怎么办?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没有官防,货物是绝对运不出去的。经商的官防需要到先去衙门备案,接着由户部发放,根据行业的不同需要每隔半年或者一年更换,这期间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青夜兄现在没有,哪怕现在即刻去办,也来不及了。” 那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更何况,三天后,我就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唉,算了吧,我还是下次再过来吧,青夜兄这几天就准备好官防,待半月过后,我再来取便是。” 那人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脸上似有惋惜。 到手的银子就飞了,简直就跟割她的肉一样,云子晴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等一下!官防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不是还要在这再待上三天的吗?那你走之前再过来这件茶馆寻我,这样可好?” 那人有些疑狐的回答:“青夜兄当真会有办法吗?官防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普通的官员无法插手,就拿你们北漠来说吧,除了太子或是皇上特开个经商行令,官防都是下不来的。” 云子晴咬了咬嘴唇,心里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沓闪闪发光的银票,便说道:“你就让我试一试吧,实在不行你就下次再过来,你那边也不损失什么,怎么样?” 那人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夜兄,三日后的辰时一刻我会准时在这里等你,等到辰时二刻你要是还不来,那我便直接离开了。 “就依兄台所言。” 云子晴答应了下来,那人微微颔首,很快就离开了。 东西又原封不动的被送了回来,钱也没拿到手,云子晴敲了敲额头有些犯愁。 刚才那人好像说,太子是可以直接拿到官防的?肯来,可以去找找水立北了。 回到了府里,云子晴马上把秋菊拉到一边问道:“那件黑袍给太子送去了吗?” 秋菊回答:“还没有,因为今天忙,所以便没着急送去,公主若是担心,奴婢现在就派人送过去。” “不必可,你准备一下,随我去一趟太子府亲自给墨大太子送去。” “啊?现在就去吗?”秋菊疑惑不已,脸上有些为难的说到:“公主,这样不好吧?太子之前在春宴上给了您这件衣服,但毕竟当时事出突然,所以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您这要是三番五次的去找他,这男未婚女未嫁的,难免会落人口实的。” “落人口实?什么口实?说我喜欢水立北,还是说水立北对我有意思?” 云子晴抱着臂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这样岂不是更好吗?最好我一辈子嫁不出去,能一直当个逍遥快活的长公主。” 秋菊愣住,突然有些伤感的说到:“公主,奴婢感您是真的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的您最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尤其是担心燕公子对您的看法,可是现在,这些对你来说好像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就连您以前一直喜欢的燕崇越公子,好像也都一点都不在意了。” 云子晴在心里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人啊,都是会变得,人性又很复杂,今天嘴上说着喜欢,明天说不定就开始喊打喊杀了,所以啊,不要把别人的话看的那么重要,这样才能活得开心一点。” “秋菊,以后你记得,咱们公主府,就求一个逍遥自在,说什么做什么,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我喜欢钱,就去赚,管他什么下贱不下贱,有人骂咱们那就骂回去,有人打咱们那就打回去,知道了么?” 秋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后又贼贼的问道:“公主,你是不是看上北太子了?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您要是喜欢的话,不是应该直接把他抢回府里做驸马吗?” 云子晴拿扇子砸了一下秋菊的头,笑着说道:“你这脑袋瓜想什么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北太子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个物件,你说抢就抢,土匪都没你这么方便。” 秋菊揉了揉额头,脸上依旧有几分不解道:“不是您刚才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忌别人云子晴摇头:“秋菊你怎么还不懂,我想要自由,但我的自由不能以牺牲别人的自由为代价,我既不希望受别人约束,又怎么能去强求别人呢?更何况,我将来的夫君,必要全身心的宠我爱我,不能有半分勉强,决不能是强扭的瓜,就算是很甜吃着很解渴的那种,我也不要。”。 秋菊仿佛第一次见到云子晴一般,直着眼看着她,嘴里喃喃道:“公主,您真的变了,好像换了一个人,您现在身上的气魄让我都觉得有些害怕。” 云子晴笑了笑道,不自觉的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有些心虚的说道:“害,刚才不是说了么,人都是会变得,以前荒唐的公主总要学会慢慢长大。” 云子晴看着依旧有些神情恍惚的秋菊,赶忙说道:“哎呀快起办正事吧,来替我梳妆,咱们这就是太子府送衣服,另外再去替我办一件事。” 云子晴吩咐了下去,秋菊点了点头。 已是午后,水立北早就已经下了朝,昨日的春宴上,云子晴出尽了风头,今日早朝间议论的人颇多,无一不是惊叹于她的美貌与才华,水立北不愿与人谈论这些,早早就回了府。 北漠事务繁多,水立北长往常一样将公文带回家处理,门童忽然来报,说长公主殿下驾到。 水立北手上的公文不自觉的掉了一卷,随即捡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知道了,你先去迎,我随后就到。” 华丽的马车驶到了太子府的门口,之前那辆车已经撞碎了,这辆车是皇后为命内务府新赏下来的。 下了马车,就看到水立北已经站在了门前等着她了。 “下官见过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云子晴没说话,径直穿过了他往屋内走去。 依旧是简单朴素的装饰,却是干干净净的见不到半点尘埃,以前只觉得这里清贫,看多了倒是顺眼。 云子晴清了清嗓子道:“昨天,本公主不慎摔倒,多谢你的衣服了。” “公主不必言谢,保护公主,是臣分内之事。” 水立北一脸平静,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凉又疏离。 云子晴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官防的事,见水立北的这个态度,心里又顿时凉了半截。 这家伙就是个冰块,怎么焐都捂不热。 “秋菊,把衣服拿过来。” 云子晴刚一开口秋菊就已经把那件玄色的黑袍送到了她的手上,脸上带着意有所指的笑意。“太子大人,您的衣服,还给您。” 水立北抬头走上前去将衣服接了过来,手指刚刚触碰到衣服的一角,他就奇怪的看了一眼云子晴。 衣服被轻轻展开,水立北的修长分明的骨节从衣服上摸了一把,皱着眉说道:“公主殿下,臣的衣服以棉麻制成,您给我的这件乃是用上等的丝绸做的,这不是臣的衣服,请公主收回。” 云子晴轻笑,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水立北说:“本公主说你的,这衣服就是你的。太子大人,本公主来你府里,还是连一杯茶都没有吗?” 水立北正色道:“公主恕罪,臣家里的茶碗都已经被臣不小心摔碎了。” 云子晴这时候才回想起来那是自己的杰作,只是没想到水立北竟然真的没有再购置茶具,太子的俸禄也没有那么低,不至于连茶碗也买不起,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不想买。 至于为什么不想买,云子晴就想不通了。 话到此处,气氛莫名其妙的诡异。 让她这种在直肠子去拐弯抹角的要一份官防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的话也乱七八糟的。 不过想到那成沓的银票,云子晴还是硬着头皮想出了一个极其生硬的问道道:“太子大人,你贵为太子,所以本公主想问你一个问题,北漠立国,靠的是什么?” 水立北眼神微动,似乎是没想到云子晴竟然会问他这种问题,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道:“北漠国,地形向北,气候偏冷,民生羸弱,却有三道天险,易守难攻,故而虽为三国中最弱的,却能偏安一隅,此为其一......”云子晴静静的听水立北说着,虽然心里听不太懂,但还是觉得他说的很厉害的样子。 今天口若悬河的水立北,依旧很好看,同时她似乎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他哥哥会提拔水立北为太子,文韬武略,他当属翘楚! 过了一会,终于听他说完了,云子晴正襟危坐的拍了拍手道:“太子说得对!既然太子这样忧国忧民,能否帮本公主一个小忙?” “公主身份尊贵,想要什么会得不到,想做什么又做不到?臣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吧?” 水立北漆黑的瞳仁仔细的观察着云子晴的表情,似乎是想要搞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样的眼神落在云子晴的瞳孔里,尽是不耐与冷漠。 她突然笑了一下,语气微微有些苦涩的说道:“太子应该很讨厌我吧?” “只要太子帮了我这个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太子的麻烦,你的太子府,本公主绝不再踏进半步,如何?” 冰冷的眼神,淡漠的语气,云子晴从来不愿意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水立北眉心微微的蹙了起来,接着又缓缓的开口道:“公主请说。” 半点也没有解释,直接就是这样的回答,云子晴咬着牙,在心里不停的默念着:“人生就像—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将整篇莫生气都默背完了,云子晴终于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开口道:“给我一份官防。” “官防?你要经商?” 水立北立即反应过来:“你可知,王公贵族是不可经商的,若是被人知晓,便是大罪。”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一句话,给不给?” 云子晴不想再绕圈子,这样直接爽利的说话属实让人开心。 就算装的再疏离,他们俩之间,终究不是陌生人。 一旁的秋菊心惊胆战的低着头,心道公主也太直接了吧,这种事真那么能这样直接说出来。水立北皱了皱眉,一双凤目上下的扫了一眼云子晴,随后问道:“什么时候要?”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172章 对不起 云子晴闷声答道:“越快越好。货物三天后便要出城。” 事到如今,想瞒也瞒不住了,而且不知为何,她一开始也没想瞒着。 虽然水立北性子冷,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人间迷迷惑,可是她毕竟救过他的命,也曾被他救过多次,所以她十分确定,水立北是可以信任的。 大概,就是害怕被招来当驸马丢了仕途吧。 要么就是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没关系,就让老娘成为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吧! 云子晴给自己打气,正当水立北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门童突然再次进屋禀告道:“太子,外面有一位小将军到了,说要来拜访,我挡都挡不住。” 水立北往外看了看,又瞄了一眼云子晴,随后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用说,这样飞杨跋扈的人物除了她云子晴就是之前怼天怼地的殷雷了。 只是殷雷为何会来找水立北? 正在疑惑间,殷雷人已经进来了。 今日的殷雷像是特意的打扮过,比昨日春宴上更像是一个精神小伙,只是站在水立北的身边,就显得差了点意思。 他的眼神先是在水立北的府里转了一圈,接着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颇为不屑的微笑。 跟水立北打过照面后,殷雷率先开口到:“太子大人有礼了,在下护军统领殷雷,特来拜访。” 不等水立北回答,殷雷的眼睛就朝着主位上的云子晴看了过去,颇为惊喜的说到:“公主殿下,今日臣本打算去公主府正式拜访,门房却说你来太子府做客,臣便也过来瞧瞧,想看看咱们北漠的太子府邸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刚说了几句,殷雷的嘴角就不自觉的往一边翘了起来:“只是,臣真的没想到,太子竟然过得如此清贫。这样吧,改天臣家里有废弃下来的家具装饰,便给太子送过来,还望太子不要嫌弃才好。” 云子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个做派,跟殷雷简直一模一样的讨厌。 果然,殷雷说完这话就见水立北的脸色似是黑了几分。 “殷统领,当真是来拜访本相的吗?怎么连伴手礼都没带着。是殷大人没有教过你吗?” 殷雷脸上的笑容倏然消散,接着有些不悦的答道:“今日匆忙,所以并未带着,改日定当加倍奉上便是。这些玩意,我家将军府可是不缺的。” 水立北一挑眉,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直视着殷雷的眼睛缓缓的开口道:“看来将军府家私甚广,既然这样,明年的军需,或可减少三分,毕竟现在国库空虚,殷将军也一向忧国忧民,为了北漠定然会同意的。” 殷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水立北的眼神,还是什么也没说,甩了甩袖子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般将身体转到了一边。 坐在上面的云子晴觉得有趣,原以为水立北只是性子冷,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放在心上,可今天才发现,他也是个怼人小能手。 水立北转过头对着云子晴开口道:“公主殿下,既然臣的衣服已经送到了,那您就先回府吧,天色也快晚了。” 殷雷转过身,有些奇怪的问道:“公主殿下只是来送衣服的吗?” “殷统领以为呢?” 水立北横眉冷对,眼神一下变得犀利无比。 殷雷闭了嘴,再也不似之前那样针锋相对。 云子晴起身,先是对着殷雷笑了一下,接着看也没看水立北一眼,直接说道:“秋菊,事办完了,咱们回府。” 秋菊对水立北行了个礼就随着云子晴往外走。 到了门口,云子晴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说道:“殷小将军,公主府准备了热茶,你不去喝一口再回去吗?” 殷雷瞪大眼睛,随即一脸兴奋的对水立北说道:“太子大人告辞,下官改天再来拜访,定然带上双倍的伴手礼。” 水立北面无表情,只对着外面的小童喊道:“送客。” 小童走过来恭敬的说道:“恭送公主殿下,恭送殷将军。” 云子晴回头继续往外走,在秋菊的搀扶下面无表情离开了。 出了门,殷雷跟在她的身后,正要开口跟她搭话,云子晴却直接进了马车,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 殷雷没有放弃,骑着马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来到了公主府。 云子晴下了车,殷雷又凑上前去,却被一下关在了门外。秋菊一人在门外对着殷雷拱了拱手便要跟云子晴回去。 殷雷赶忙开口叫住了她问道:“唉,秋菊姑娘,公主殿下刚才不是说,府里有热茶要给再下尝一尝的吗?” 秋菊笑了笑道:“殷将军恕罪,公主府的家具陈设简陋,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殷将军请回吧,公主要休息了。” 秋菊毫不客气的转身回去,殷雷在后面叫了两声,回应他的只有已经合上的门扉发出的吱呀声。 殷雷摸了摸后脑勺,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接着自言自语道:“公主府府陈设简陋吗? 云子晴回了屋,水立北那件黑色的袍子还整齐的置于案上,她走上前去将衣服拿起来,棉麻的衣料略显粗糙,摸上便去与掌心的纹路摩擦,比起丝绸要有棱角的多。 秋菊皱了皱眉道:“公主,这件衣服放在咱们府里不合适,要不奴婢悄悄拿去毁了吧?” “毁了怪可惜的,不如,做成一件裙子吧。做的简单大方些。” “公主,您真的要用这样的衣料做衣服吗?” 秋菊开口问着,语气有些嫌弃。云子晴却不说话了。 秋菊见她神情有些低落,继续问道:“公主,你是在担心官防的事吗?奴婢看太子的意思,像是打算帮忙了。” 云子晴笑了一下,有些落寂的开口道:“就那样吧,他爱帮不帮,不帮最好。对了秋菊,你现在马上到附近去买一间宅子,再打通一条通往公主府的地道,我的身份不能暴露。若是这次水立北不肯帮忙,那就伪造一个青夜的身份走正常的程序去要官防,这事要隐蔽,不能叫别人知道,懂了吗?” 秋菊点点头:“你放心吧公主,奴婢知道轻重,马上就去办。” 屋里只剩下了云子晴一个人,她有些无聊的来到了坐在了梳妆台前,慢慢的将头上的发饰玉簪一点点的摘了下来。 卸下华丽的珠饰,铜镜中映出她的轮廓,云子晴回想起春日宴上自己的事情,低头笑了起来。这人也太美了吧! 太美了太美了! 她瞬间被自己美哭,刚才失落的心情一扫而空。 老娘第一,男人算屁!发家致富才是王道,云子晴现在满心都是钱钱钱。 又过了两天,水立北那里毫无动静,倒是殷雷又差人送了不少小玩意过来,云子晴推不过,只好收了。 到了第三天,连秋菊都开始着急起来。 她来到云子晴身边问到:“公主啊,你说北太子是真的不打算帮忙了吗?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 云子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接着问道:“叫你买的宅子弄好了吗?” 秋菊点头:“您刚说完奴婢就买了,那家人本就长久在外,正愁这宅子没人住呢,奴婢才花了一万两就将宅子买下来了,地道也刚刚挖好了,从咱们的后院通到那边的后院,很快就到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云子晴又换上了男装,直接从地道去了那边,又叫人将一应箱子都搬了过去。 秋菊不解的问道:“公主,还没有官防啊,咱们就算现在去,这些货也运不出城啊。” 云子晴不语,但还是来到了约定好的茶馆,货物已经装上了马车,上面盖着粗布,从外观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秋菊坐在她身边小声的说道:“公主,官防!没有官防的货物到了城门口不仅会被拦下来,官府还会派人来仔细查验,到时候咱们就露馅了。” 云子晴喝着茶,心里有些烦躁的说道:“我知道。” 又过了一会,秋菊似乎又要说话,云子晴不耐烦的打断她道:“哎呀你干什么啊秋菊,我不是说了我知道现在没有官防,再等等看,说不定一会就有了呢,我总觉得水立北应该会帮忙才对。” 秋菊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到:“公主,你的茶碗里已经没有茶了。” 云子晴:“......”“那还不赶紧给我添上。” “奴婢正要给你添上呢,就被打断了。” 秋菊有些委屈,随即又拿起茶壶给云子晴添上茶水。 正在这时,门忽然开了,从门口走进一位颇为健壮的男人。 那人的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接着来到了云子晴的桌前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惊喜的模样说道:‘青夜兄,难道,你真的得了? 云子晴看了一眼门口的马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这钱是挣不着了,只能等下次了。 正当她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店主见状赶忙迎了上去问道:“诸位军爷怎么有空光临小店了?小的不是才把上个月的例银交上去吗?” “交过银子就不能来看看了么?”官兵中的首领冷哼了一声,脚下的军靴踏的地板嘎吱作响,直接推开店家径直来到了云子晴的面前问道:“外面那辆马车,是你的?” 云子晴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箱子里面是什么?” 云子晴又愣了愣,心头隐隐有些不安的说到:“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首领挥了挥手,对手下人说到:“你们去看看。” 接着就出去了两个人,将云子晴马车上的帆布掀开,打开箱子看了看。 云子晴捏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发凉。 这件事要是被捅出去,别说赚钱了,人也要跟着倒霉。 那两个人围着箱子看了看,其中一人将手伸进箱子里摸了摸,接着与身旁那人对视了一眼,又在箱子周围仔细的看了看,接着才将箱子合上。 云子晴坐在屋里,装作不在意的喝了口茶,眼神往窗外瞟了过去。 两人很快回来了,首领问道:“可有异常?” “只是些装饰的物什,没什么特别的。”其中一人面无表情的回答。 首领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云子晴,接着就领着一队人马离开了。 第173章 这回不是第一次了 待人走远,云子晴终于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吓死我了,终于走了。官兵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一旁的店主见云子晴等人受惊急忙送了杯茶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几位受惊了,这些官兵负责这条街市的巡防,偶尔过来也属正常,不必担心。” 云子晴点头,挥了挥手叫店主下去,接着一脸歉意的对面前人开口道:“那个,实在抱歉,我并未弄到官防,还要劳烦兄台下次再过来了。” 那人闻言有些失落,但还是说道:“没关系,等到下月也不迟。家主已经来信催促,吾不能再继续耽搁,青夜兄,告辞了。” 云子晴起身将人送到门外,拱手道:“劳烦您过来一趟却又无所获,这事怪我,下次定当好好赔罪。” “青夜兄客气了。”那人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云子晴目送着他离开,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水立北真的没有帮她,难言的失望在心头蔓延。 “走吧秋菊,咱们回去。” 云子晴低着头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秋菊也噘了噘嘴,情绪同样不高。 正当秋菊驾着马车准备回府的时候,突然感觉箱子上多了一样东西。 秋菊将那玩意拿在手里看了看,竟是一张文书。 “公主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啊?突然出现在咱们车上的。” 云子晴心情低落,皱着眉扫过去一眼,微微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大,长方形的白纸上写着查验清晰允许经商的话,还有一个大红印的方正官戳。再仔细看了看,箱子上也有一个同样的红戳。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官防了吧。 一旁的秋菊也兴奋的说道:“公主,这该不会就是咱们一直缺的那东西吧?” 云子晴笑了笑,将东西揣在怀里,一脸兴奋又匆忙的数到:“快,快往城门的方向去,咱们要追上那好几千两银子。” 秋菊架着马车急速的驶去,快到城门之时,果然见到那人正骑在一匹马上。身边好几辆马车,都拉着货物。 见云子晴走了过来,那人下马问道:“青夜兄还有何事?” 云子晴有些喘,见到人后便将手伸到了怀里,一纸官防便拿了出来。 随后她又指了指箱子,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红戳醒目又显眼,像是胜利的吉报。 那人将官防接了过来看了看,随即惊喜的说道:“青夜兄,你这东西是从何得来的?普通的官防只有蓝印,而你这个加盖了红印,这就代表货物可以不经过任何检查就出城,如果需要的话,途径驿馆之时,还可以随时寻求帮助,这可是帮了大忙了。” 云子晴一脸懵逼。 “这东西,真有这么好吗?” 那人一边点头一边将官防收进自己怀里道:“这是自然,青夜兄,事不宜迟,我先走了。”“快去吧,路上小心!” 马车跟着车队一起走了,云子晴再次目送着那人离开,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 秋菊回到她身边问道:“公主,咱们不回去吗?” “哦,回去。” 马车也没有了,云子晴只能跟秋菊一起走路往回赶,好在两人都是男装,还方便一些。 刚走了两步,秋菊突然开口道:“公主,咱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云子晴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头十分认真的盯着秋菊,瞪着眼睛猛的点了下头。 她们是来追着好几千两银子的,现在银子没拿到手货却已经被拉走了。 想到这,云子晴慢慢的转身,接着撒丫子就追出了城外。 刚过了城门口,那人似乎已经在等着她了,见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笑着说道:“青夜兄,城门口人多眼杂,故而我在城外等你,这是银票,请你过目。” 一沓银票被拿了出来,云子晴数了一下,十张,一万两!发财了! 她将银票收好,几乎要笑出声来。 “多谢了哈,兄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云子晴怀里揣着一万两银票,仿佛是中了彩票一般兴奋,马上就与那人告别了。 拉着秋菊的手往城里走去,周围的花花草草人来人往都变得可爱起来。 走着走着,突然就来到了醉香楼的门口。 云子晴忽然就怀念起之前一掷千金的日子,不知道之前那个通透又有才情的凝香姑娘怎么样了。 见她的脚步停住,秋菊顿时幽幽的开口道:“公主,你该不会是又想去青楼吧?” 云子晴捂住了胸口的银票道:“秋菊,你放心,人间疾苦我已经体会过了,我再也不会乱花钱了,我就进去看一看,啥也不干,这样行吗?” 秋菊看着云子晴,一脸不太相信的模样。 云子晴撅起嘴:“你怎么这样,你都不相信我,好吧,银票给你拿回府去,我就留下一张行了吧?” 秋菊瞪大了眼睛道:“公主你这次不会又想把奴婢赶回去然后一个人玩吧?” “怎么,你也想玩?” 云子晴上下打量着秋菊啧啧连声:“真想不到啊秋菊,你竟然也有这份心啊,不过你可要注意,百合无限好,就是生不了,你要是真有喜欢的姑娘,就跟我说,咱们买回府里去让你天天看着。” 秋菊:“......”“奴婢回府了。” “哎,好。” 秋菊夺过银票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云子晴如同没人管束的疯兔出了笼,喜滋滋的往醉香楼去了。 刚踏进门去,云子晴就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老鸨闻声而来,见到她后夸张的笑了出来:“哎呦,稀客呀,公子呀,你可有日子没来呀了。”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离她两步远,接着问道:“花魁在哪?” 老鸨子有些为难的笑了笑道:“哎呀公子,今日真是不巧,花魁这会在陪一位客人,您要不要换我们别的姑娘?” 云子晴有些失望,摇了摇头打算离开。正在这时,老鸨却赶忙拦住了她道:“哎哎哎,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别这么急着走啊,这样吧,我上去看看凝香何时有空,您在这稍等我片刻。” 说完便去了二楼,云子晴只好在原地等候。 周围莺莺燕燕的声音不断,不少打扮的十分艳丽的女人朝着云子晴抛着媚眼,长长的水袖拂过她的肩膀,香气直冲鼻息。 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红衣女子直接开口道:“小郎君,花魁姑娘正忙着,不如叫我们伺候你怎么样啊?” 说话之间,女子的臀就已经朝着云子晴的腿上坐了上去。 这温存软语几乎让云子晴招架不住,她有些哆嗦的站起身来,颇为紧张的说到:“那个,还是算了吧,我,我去找凝香姑娘了。” 那红衣女子见她有些仓皇的逃离,先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接着抿嘴笑了起来,自语道:“这天下,还真有如此坐怀不乱的人物,竟然还来青楼消遺,当真奇怪。” 云子晴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早就已经听不到身后人说的话。 二楼的房间众多,且皆是包房,有一间甚至传来了正在低音高亢的声音,云子晴脸色一红,默念起孔夫子的非礼勿听便要转身离开,正在这时,正中间的一间房门忽然开了,老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云子晴的眼神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好巧不巧的,就在门缝里,看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笔直挺括的身姿,宽肩窄腰的背影,门扉在开了的一瞬间,云子晴就十分的确定,那个人,是水立北。 老鸨已经关上了门,见到云子晴后眉开眼笑的说到:“哎呦公子,您怎么这么急呀,您也看到了,咱们凝香正在陪着客人呢,要不您再等一会?” 云子晴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开口道:“里面是什么人啊?” 老鸨笑了笑:“公子啊,干咱们这一行的,最忌讳问客人的身份了,不过能让咱们凝香单独作陪的,您只要想想也就知道了,定然是非富即贵出手阔绰的。” “出手阔绰?” 云子晴冷笑了一声,里面的人是水立北绝对没错,难怪贵为一国太子生活的还如此艰苦,竟然是把钱都花在这了! 甚至连衣服都穿的粗衣麻布,茶碗没了也不肯去买新的,云子晴之前猜测过无数种可能,他如此简朴的省吃俭用是为了什么,可她万万没有猜到,水立北竟然会流连于勾栏瓦舍,甚至与花魁共度良宵。 现在是午后,算不得共度良宵,但刚才酿酿又酱酱的声音又出现在脑子里,这简直就是白日宣y! 不知哪里来的火气,云子晴绕开老鸨,猛的推开房门,屋里的凝香正依偎在水立北的胸口,小鸟依人的温婉模样几乎要闪瞎云子晴的狗眼。 凝香见有人推门而进,匆忙的起身,脸上一股惊慌失措的神情,见到是云子晴后正欲行礼,却就被她极大力气的一把推开了。 水立北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眼神无畏的看着她,没有半点做了坏事被抓包的自觉。 云子晴忽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发脾气的点。 水立北是她的什么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跟谁好她有半点吃醋的资格吗? 她没有,统统都没有。 可是人啊,就是这样,哪怕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行动,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 云子晴终究是个要脸的人,哪怕再生气,她也做不到毫无理由的去指责别人。 耳朵里几乎听不到老鸨和凝香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水立北,盯着他的脸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用自己都觉得霸气的语气开口道:“今天,花魁归我,你走。” 老鸨瞬间即住了嘴,眼睛被那张银票吸引了过去。 这个世界上比银子更让人喜欢的,就只有黄金。水立北手里自然没有黄金。 老鸨将银票牢牢的抓在手里,一脸的肥肉晃了晃,咧着嘴角对水立北开口道:“这位公子,我们既然是开门做生意的,断然没有钱来了还往外推的道理,您看这,要不就下次再过来?” 老鸨的话面上客气,内里却是逐客令的意思。 水立北不语,只是站起身看了一眼云子晴,接着走到凝香的身边说道:“舜华,我下次再来看你。” 他推开房间的门悄然离开,幽微的香气渐渐消散,老鸨也识相的退了出去,临走前又给凝香使了个眼色,接着替她们关上了门。 第174章 饮酒 凝香似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她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给云子晴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云子晴坐在了椅子上,装作看不见一样并未将那茶接过来。 凝香有些尴尬的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有些讪讪的开口问道:“公子何故不悦?可否说来与凝香听听?” 云子晴面无表情,看着凝香的脸说道:“醉香楼花魁,色艺双绝,竟连我北漠的当朝宰相都是你的裙下之臣,不错嘛。舜华?如木槿花般美丽绽放,这是他给你取的爱称吗?” 凝香愣住,她见过这种眼神。 每当有恩客的家眷气势汹汹的来找她们麻烦的时候,便是这种眼神。 凝香思忖片刻,还是倒了一杯茶送到云子晴的嘴边,轻声的说到:“公子,竟然认得那位大人吗?” “太子之名,如雷贯耳,怎么不认得,只是水立北刚做太子不久,却跟你这般亲密,可见,你们很早就相识了。他以前,经常来看你吗?” 云子晴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问出来了。 凝香手上的动作一滞,接着才巧笑着说到:“看来,公子很关心北太子呢。” 云子晴这一次没有否认,一些别的情绪已经将那些所谓的羞涩压了下去。 凝香继续说道:“公子与北太子关系应该很好吧?那你知不知道北太子的出身?” 云子晴心头突然又多了些阴霾。 这花魁竟然对水立北如此的知之甚详,连他的出身都知道。 看来,若是不计较妓子的身份,这凝香跟南月歌跟任长风比起来,倒是更像个正宫。云子晴突然就觉得自己受伤了,单身狗被杀头的时候,这世上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不等她说什么凝香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北太子出身贱民,想必公子也知道。只是,他真正的长大的地方,是在昌黎镇。那个地方啊,土地贫瘠,无法农耕,荒凉的简直可怕。” 凝香竟然突然提到了昌黎镇,云子晴心头一动,她去过那里,故而知晓,凝香的说法,毫不夸张。 “既然荒凉,为何不换一个地方住呢?” 云子晴皱着眉问道,凝香却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竟有一丝灰败,捏着茶碗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语气却在尽量的平和:“因为,昌黎镇的人,是被世世代代放逐在那里的,他们天生有罪,天生就该是贱民。从北漠初代皇帝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了,而昌黎的后代,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却要无止境的生活在那里苟延残喘,靠着接济乞讨过活。” 云子晴的瞳孔微微收紧,看着凝香的眼睛变得深邃,惊骇却又疑惑的问道:“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凝香不语,转而拿出一只酒壶倒了两杯,拿着一杯一饮而尽,又拿了一杯送到云子晴面前说道:“公子,真的愿意听这些故事吗?难道公子就不怕,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会有危险吗?” 云子晴看着凝香递过来的酒杯,想到自己取硫酸的那一天遇到的人,还有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性命的水立北,还是将这杯酒接了过来,轻轻的倒入喉咙,接着抿了抿嘴角,缓缓的说道:“讲。” 凝香咯咯咯的笑了几下,之前的端庄优雅突然变成了一幅孩童般可爱顽皮的神情。 她轻轻的开口说道:“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啊,凝香自觉快要爱上公子了呢。” 云子晴微微蹙眉,却见凝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上的表情似在回忆着什么,眼神也那边的悠远。 她慢慢的说道:“昌黎镇,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啊,若是没有玉楼哥哥,恐怕我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贫穷的小镇里,女孩子本就是最没用的。我12岁那年,有一位官员路过这里,我不小心将他儿子的风筝弄坏了,家里没有钱赔,那官员便叫我拿命去偿。” 云子晴皱眉道:“只是一个风筝,却要你拿命去偿?到底是谁这么霸道?” 凝香苦笑了一下:“因为贱民的命比纸还要薄啊,没有钱去买更好的风筝,便只能抵命了。当时那官员掐着我的脖子,我的父母族人无人敢拦,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玉楼哥哥拿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风筝给了那官员的儿子,终于哄得他高兴起来了,我这条贱命,才算是保了下来。”。 “当我以为这件事已经算过去了的时候,玉楼哥哥告诉我说,买风筝的钱,是他把我卖到青楼得来的。” “我当时还不懂青楼是个什么意思,当他给我解释清楚的时候,我气的差一点将他推进天池。” 凝香笑了一下,仿佛是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云子晴双眉紧紧的皱着,甚至无法判断水立北这样做是对是错。 “公子想知道,后来玉楼哥哥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他给了我一把刀,说我如果实在不愿意,就自裁而死,保住一丝清白。可他又说,说只要我活着,不管费尽多少时间,他都会想尽办法把我救出来,他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才是希望。舜华这个名字就是他那时候给我取的,他说希望我像木槿花一样,哪怕很艰难,也要尽全力绽放。” “又过了几年,没想到玉楼哥哥真的一跃成了太子,可是,我已经不想他来救我了。凝香此人艳名远播,他若是真的赎我出来,定会有人议论他沉湎于美色,到时候他该怎样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呢?” 云子晴默默,心情沉重无比。 半晌之后她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吧?” 凝香笑了笑,盯着云子晴道:“公子,是个女人吧?” 云子晴猛的抬头:“你瞎说什么,老子是男人。” 凝香摇头:“从第一次见公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只不是没有往那去想。不过刚才,你喝酒的时候,小指不自觉的翘起,这是女人才有的习惯。还有我说要爱上你的时候,公子竟然没有半点的喜悦之情,反而是蹙眉退避,所以我断定,公子,其实是个女儿身。” 云子晴还想反驳,可看她笃定的模样却不知道该狡辩些什么。 凝香继续说道:“公子不必担心,我醉香楼,只谈风花雪月,对别人的秘密一概不知,凝香刚才,也不过是跟公子喝了点酒而已。” 云子晴笑了笑,举起酒杯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咱们今天就喝个痛快。” 反正尽量把那一千两银子喝回来吧! 两人一杯又一杯的喝了起莱,凝香又突然开口道:“公子其实,是喜欢玉楼哥哥的吧?公子之前看我的眼神,就像要吃了我一样,当真吓人。不过公子放心好了,我的归宿,永远就在这烟花柳巷里,绝不可能跟玉楼哥哥再扯上什么关系的。” 云子晴笑了笑:“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说的算?万一水立北就是王八看绿豆跟你对眼了呢?” 凝香笑笑道:“公子,你这个比喻不好,玉楼哥哥不是王八。再说,他看我的眼神里,从来就只有对妹妹的那种关心,完全没有半分的爱意。我记得小的时候,玉楼哥哥遇到过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那个时候他的眼神亮亮的,仿佛有万千星辰,那才是看着心上人才会有的眼神啊,之前,他看着你的神情里,也有这样的星辰。” 云子晴撅了噘嘴道:“你说墨老狗喜欢我?拉倒吧,他看见我就像看见洪水猛兽一样,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对我动心思。”。 凝香只是笑了笑,没再开口。 又喝了两杯,云子晴有些迷茫的说到:“他喜欢的人可能是任何人,但肯定不是我。对了凝香,你在这间醉香楼里,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啊?” 凝香想了想,随即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千两?的确不少了啊。” 凝香摇了摇头道:“公子说笑了,是二百两。” “你一个花魁,一个月竟然只赚二百两?那,我要是把你挖过来,每个月给你五百两的话,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干啊?” 凝香:“......”“怎么,难道是有为难之处吗?要是嫌银子少的话,咱们可以再商量。” 凝香摇了摇头道:“倒是也没有,只是,从来没这么想过。” “不想当老板的员工不是老湿机,我是说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若是想好了,可以到北街的夜府来拿着这枚铜鱼来找到,就说找青夜公子就好。” 云子晴起身,步子有些踉跄着慢悠悠的离开,凝香站起来对着她的背影行礼。 人很快就消失在门口,凝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铜鱼瞧了瞧,接着自言自语道:“青夜?玉楼深锁薄情种。清夜悠悠谁共?这公子还真是个妙人。” 云子晴回到了夜府,秋菊已经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回来便拿出了女装准备换上后就立即回公主府。 新建的府邸有些冷清,云子晴的酒意渐渐散去,看着有些萧条的新府,她对着秋菊说道:“把府里的丫髮门房调过来几个吧,以后这个地方可能比公主府用到的更多呢。” 秋菊想了想后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公主府的人就不够用了,要不我们再去买点人过来?” 云子晴点头:“嗯,你看着买就好,这段日子我也看出来了,咱们府里另外三个婢女也都各有千秋。春兰跟夏禾性子稳,让她们俩帮你管管账也是可以的,冬梅好动一些,以后有需要跑腿的事就交给她。” “至于夜府这边,只能用完全信得过的人。再去找一些身上有功夫的来给夜府看家护院,要能签上死契的。” 秋菊见云子晴的模样眼神有些暗淡的开口道:“公主是嫌秋菊办事不爽利了吗?一下子要招兵买马这么多人。” 云子晴哑然失笑道:“你呀你呀,还真是个小心眼,既然决定了要经商,以后咱们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多,当然就需要多找一些自己人了,全交给你一个人不怕累死的吗?” 秋菊还是撅了噘嘴,一脸不太高兴的模样,云子晴只好继续哄道:“哎呦,好妹妹,我的心腹就只有你一个,别吃这样的醋了好不好?” 第175章 四菜一汤 秋菊抬起头,有些不安的说到:“公主,你刚才,叫我妹妹?” 云子晴点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秋菊却是慌张的说道:“公主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云子晴笑着摇了摇头道:“恕什么罪啊,我名声最差的时候是你一直在忠心护我,陪着我到处疯,现在我有钱了,名声多少也挽回了一些,是该让你见到回头钱的时候了。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会认你做义妹,到时候就以北漠皇族的仪仗送你十里红妆,以后我能够为你做的,都会尽量去秋菊的脸上见不到喜色,反而完全呆住了,接着有些激动的笑了一下,眼角有些发红的说到:“公主,奴婢忠心为你那是本分,没什么好邀功的。陛下既然把奴婢送给公主,那奴婢的使命就是照顾你,只要是为了公主,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奴婢也不想出嫁,只要公主不嫌弃奴婢,奴婢就想一辈子都跟着公主做公主的侍婢,不敢妄想其他的。不过有公主这句话,秋菊就是死,也值了。” 秋菊的话说的真挚,说不感动是假的。云子晴清楚,哪怕是在这种奴隶社会之下,遇到这种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也是难上加难的。 因为知道有多珍贵,所以才倍加珍惜。 云子晴笑了笑道:“秋菊你干嘛把气氛搞得这么煽情,是不是想偷懒趁机不干活?快去把我说的这些统统办好知道不?否则下次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秋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微微的嗔怪道:“公主,你每次玩乐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从来没有带奴婢出去玩过。” 云子晴想了想,好想的确是这样,便也不反驳的说道:“也是哈,那,那下次,咱们一起去?” 秋菊又笑了:“不用了公主,奴婢才不像你每天那么闲呢,现在就去办你交代的事啦,桩桩件件都要办好不能出一点纰漏才行。” 刚说完就喜滋滋的离开了。 云子晴挠了挠头自语道:“我很闲吗?” 顺着地道回了公主府,日头已经完全的西沉了,沐浴更衣后,云子晴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自己的榻上。 临睡之前,秋菊送来一杯牛乳,对云子晴说道:“公主,喝了这个再说睡吧,据说美容养颜的效果很不粗。” 云子晴将牛奶喝了,接着说道:“牛奶的确是有安睡的功效,至于美容养颜全是扯淡。喝这东西要是有用,几百年后天价的某迷就不会有人追着买了。” “某迷?什么某迷?有人迷上你了吗公主?” 秋菊不解其意,发散着思维使劲的理解着这句话的意思也还是没太搞懂。 云子晴重新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简单的解释道:“就是护肤品,你不懂。” 等了一会,云子晴翻了个身,发现秋菊还在原地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便开口道:“秋菊,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去休息?” 秋菊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担心的说到:“公主,奴婢是在想南月歌的事。我今日出去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没动静你担心什么?”南月歌根本算不上她的对手,云子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秋菊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没什么动静,所以奴婢才觉得有些奇怪,以往的光宣伯爵府要是吃了这种亏,恐怕早就找机会还回来了,这次,怎么会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这太不对劲“大概是被我怼怕了吧。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要先睡了。”云子晴渐渐的有了些睡意,并未将南月歌的事放在心上。。 此时的光宣伯爵府里,南月歌也已经收拾好准备就寝了,白日里,沈沉嘉又过来找了她。想到她沉不住气的样子,南月歌便觉得有些心烦。不过最后为了安抚,她还是告诉沈沉嘉,自己已经想好办法了。 在南月歌的眼里,云子晴就像个无赖,而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她更无赖。 虽然上次的春日宴上,云子晴出尽了风头,但到底是暴露了些弱点出来,比如,她不会游泳。 若是出个什么意外溺水了,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更何况现在北漠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起来,早晚甚至会开始结冰,若是不慎掉进河里,就算没被淹死,也有可能会冷死冻死吧? 想到那样的画面,南月歌的嘴角上付出一丝冷笑,渐渐的睡去了。 屋里的秋菊见云子晴已经闭上眼睛,便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将床帷拉开,又慢慢的退了出去。 关上门口,门口有两个跟他一样穿着的侍女,见秋菊出来后便问道:“秋菊姐姐,公主睡了吗?” 秋菊点头道:“恩,春兰,夏禾,今晚你们俩在这里守夜,以后若是没什么纰漏的话,我们就轮流当值。” 两个侍女的眼中有些兴奋,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说到:“以前,不都是秋菊姐姐你亲自伺候公主的吗?现在这是......”秋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微的笑意,郑重的开口道:“公主说了,以后府里可能事多,所以要多些自己人才好,你们俩若是能听懂我的意思,便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了。” 春兰和夏禾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有些激动的说到:“谢姐姐提拔,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一定不会辜负公主和姐姐的辛苦栽培。” 秋菊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接着才慢慢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云子晴醒过来的时候,早就有人打好了水,站在窗前替她擦脸。云子晴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微微的感觉到今日的水温比往日略热,睁开眼才发现伺候她的人换成了春兰和夏禾。 “秋菊呢?” 云子晴下意识的就开口问道。 春兰低着头回答道:“公主殿下,秋菊姐姐她一早就出去办事了,叫我和夏禾来伺候。” 云子晴这才想起来,是自己吩咐秋菊给府里多置办一些人手,也叫她有意的栽培跟她一同进来的四大丫髮。 “好吧,那你们俩伺候本公主梳妆。” 云子晴面无表情的坐在铜镜前,春兰和夏禾两人一个替她梳头,一个从妆奁里拿出首饰,动作轻柔妥帖又恰到好处,不一会,精致的妆容就做好了。 云子晴站起身走了几步,身影从铜镜中一闪而过。突然就有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的感觉。 她不由得感叹道:“你们俩,梳妆倒是不错,以后,就多替本公主梳妆吧,也要多帮助秋菊多操心些府里的事才好。” 夏禾微微笑道:“能伺候公主是奴婢的荣幸,必当竭尽全力。” 云子晴重新坐回去,打算喝口茶润润喉,这时候才发现茶壶是空的。 她将茶碗轻轻的放下,不轻不重的开口说道:“秋菊没有告诉过你们,本公主起床后要喝一口茶润润喉的吗?” 春兰与夏禾对视了一眼,赶忙跪在地上认错道:“公主殿下恕罪,是奴婢的疏忽。” “奴婢们第一天伺候公主,一时太紧张所以才忘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子晴见两人吓得这面如土色的模样突然间反应过来,原来在她们的眼中,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惩罚别人的凶悍公主。 看来,刻板印象一旦形成,不经过什么大事是比较难改变的。 云子晴叹了口气,也没叫人起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俩,也是跟了我许多年了,以前我的脾气不好,倒是也为难你们了。” “奴婢不敢,公主千万不要这么说,都是奴婢的错。” 春兰跪在地上,头几乎要贴在了地面,夏禾也是一脸紧张。 “行了,别说什么敢不敢的,不过就是一杯茶,以后记下了便好,不必如此紧张。不过既然话到这了,我也要嘱咐几句。你们俩也跟了我许多年了,若是想要长久的在这公主府里得到重用,那唯有一条最重要的,便是忠心。” “你们俩跟秋菊比起来,做事说话,都不差,但我不管什么时候出门都只带着秋菊,便是因为她最忠心。如今公主府已经不比从前,事务会渐渐多起来,这是机会,也是考验,若是被我知道你们有半点外心,别说是这公主府你们待不下去,整个北漠,也不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处,我说的话,你们可听懂了?” 春兰跟夏禾缓缓的抬起了偷看了云子晴一眼,接着说道:“公主,您放心,我等虽然没什么长处,但也绝不会作出半点对不起公主的事。” 云子晴见二人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也笑了笑道:“行了,都起来吧,抽空去把府里的账目都算算,老跪在这像什么话。” 见云子晴的脸色终于露出了笑脸,二人也终于松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福了个身就往外走去。 刚推开门,差点就跟秋菊撞了个满怀。 “秋菊姐姐,你回来了?” “春兰夏禾,公主呢?” “公主还在屋里,我们.....”话还没说完,秋菊就已经进了屋,见到云子晴后,秋菊转过身对春兰夏禾说道:“你们快叫人把咱们府里的一些贵重物都收好,几个库房的门都好好的锁上,快去!” “啊?哦,好,我们现在就去。” 见秋菊脸色凝重,春兰跟夏禾也没问什么,急急忙忙的就按照她的话去做了,待她们离开后,屋里的云子晴站起身问道:“这是怎么了?是抄家的要来了吗?” 秋菊关上了门,一脸无奈的对云子晴说道:“公主,一会来的这位,比抄家的还可怕!”云子晴微微蹙眉:“怎么把你吓成这样,到底是谁要来啊?” 秋菊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刚刚宫里的人来报,说是南棠华带着她家的嫡子过来了。这两天皇后娘娘出宫祈福,他们又想在京诚逛逛,便让我们帮忙照应着些,等皇后祈福回来了再进宫去。” “南棠华?”云子晴琢磨着这个名字,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人。 秋菊继续解释道:“公主,你怎么忘了,南棠华是皇后娘娘的一个远房姨母的妯娌呀,也是忠勇侯爵家的二夫人啊,您之前也见过的。说起来,还算是南月歌的姑姑呢。” 云子晴终于在脑子里对上号了,那是个有名的烦人精,家里有个七八岁的男孩,被宠的不像话,处处捣乱,因了皇后的关系即便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无人敢说。 第176章 尚方宝剑 云子晴垮着脸问道:“既然是南月歌的姑姑,干嘛要来我府上?怎么不去祸害她?” 秋菊也一脸为难的说到:“说是南月歌这几天得了风寒不宜见人,怕过了病气给小世子。而京诚外的就只有咱们府够资格接待,所以皇后娘娘就吩咐下来,叫咱们陪着玩几天。公主,这位南棠华是个有名的不讲理,可又跟皇后娘娘沾亲带故,又是侯爵府的。咱们就好吃好喝的带她玩然后把她们打发走就算了,您可千万收敛着些你的脾气,毕竟是孩子和长辈,万一在咱们这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忠勇侯爵府二夫人携世子到!” 秋菊的脸彻底垮了下来,苦笑着说道:“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公主,你可千万要记得奴婢刚才说的话,咱们尽量忍过去就好了,到时候在皇后娘娘面前也好交代。” “哎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云子晴不情不愿的来到门口迎接。 在古代的大家长制度下,就算你品级再高,在长辈面前也要听话恭顺,稍有违逆,一顶不孝的帽子便会扣下来。这便是封建礼教下所谓的礼数。 云子晴来到门口迎接,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便朝着她迎面走来了。 这妇人穿戴气派,头上的珠翠彩绣辉煌,身上的裙子也是当下时兴的款式,看不见半点乡下人的土气。 妇人的手上还牵着一个小男孩,那孩子的穿着看起来丝毫不比那妇人差,项上还戴着一个赤金色的璎珞圈。云子晴一看便知在家是被宠惯坏了的。 果然,刚一下地,那孩子的眼珠就骨碌碌的来回转着,似乎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秋菊站在云子晴的身旁小声的说道:“公主,按辈分,你也该叫一声姨母,一会可别忘了礼数。” 说完秋菊便迎了上去,陪着笑脸道:“夫人快请进,公主殿下已经再次等候多时了。” 妇人的眼睛望了过来,云子晴硬着头皮开口道:“棠华姨母来了,恕甥女有失远迎,旅途车马劳顿,快进府里歇息下吧。。 “哎呦,早就听人说咱们北漠的公主殿下跋扈无礼,我还当是传言不实,今日一见,倒是有几分可信了。长辈来访,竟然不提前出门迎接,难怪被人说闲话呢,子晴呀,不是姨母说你,你这脾气也是真该改一改了。” 南棠华领着小男孩旁若无人的往院里走去,云子晴还在拱着手,脸色却已经黑了一半。 秋菊又赶忙过来说道:“我们家公主虽脾气不好但却是最孝顺的,今日实在是奴婢回来通知的晚了所以才来迟,请姨母恕罪。” 南棠华已经走到了云子晴的面前,听秋菊开口却停下了脚步语气不阴不阳的开口道:“哎呦,子晴呀,你这公主府的下人可真的该好好管束一下了,这主子还没说话呢,一个奴才倒是先开口了,一点规矩都没有,这要是在我们侯爵府里,这样的下人早就拉出去杖毙了。” 说话的尾音高挑又缓缓的下落,倒三角的眼睛斜瞟了一眼秋菊,云子晴倏然变了脸色,面无表情的松开手,眼神有些冷的转过头看着她,秋菊却是一脸涨红的低着头悄悄的用手肘碰了她两南棠华继续说道:“我住哪间房啊子晴,本来皇后娘娘说叫我多住几天,可你这府里也实在简陋,我就勉强住上三四天吧。” “真是的,这京诚的房子还不如咱们定州的气派,唉,早知道这样就不出来了,走吧儿子,咱们先在这凑合几天,过几天等你皇后姨母回来了咱们就进宫去。” 那男孩吸了吸鼻子,朝着云子晴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就随着妇人一起踏进了院子。 云子晴扣紧了牙关,心头压着一股火气。 待二人进了院子,秋菊才走上前来说道:“哎呀公主,你别生气,她就在这呆这么几天,咱们好不容易挽回了些名声,犯不着因为她再添上不敬长辈的罪名,到时候皇后娘娘那里也不好交代。” 名声臭不臭的云子晴倒是不怎么在意,但皇后之前给了她不少工匠,春日宴上又隐隐的维护她,若是皇后的亲戚,那这个面子就是一定要给的。 想到这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就听到院子里的南棠华喊道:“这府里的下人呢?怎么还不过来伺候?” 秋菊皱了下眉,脸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脚下却急匆匆的赶回了院子去招呼了。 春兰和夏禾也跟着走过来,带着南棠华来到了一间偏房,恭敬的说道:“夫人,您和小世子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里面的一应设施也已经收拾好,请夫人和世子进南棠华似乎有些不悦,轻轻哼了一声便要走进屋里。 刚迈了一步,那孩子的眼神却变了,他使劲的甩开了南棠华的手,一下子跑到正中央指着最大的那间卧房说到:“我不要住偏殿,我要住这间大房子!” “世子,您慢点。” 春兰夏禾赶紧跟着他跑过去,再抬头一看,他指着的正是云子晴的房间。 春兰跟夏禾交换了个眼神,接着蹲了下来,轻柔的说道:“小世子,这个房间已经有人住了,那间偏殿也很好的,打扫的很干净,咱们就去偏殿住好不好?” “我不管,谁住这间让她挪出去!反正我就要住这间!” 不等春兰再说话,这熊孩子直接朝着她的脸吐了口水就跑进屋去了。 春兰下意识的躲避开,离她不远的夏禾赶紧拿出帕子替她擦拭,春兰的神色有些暗淡,但还是轻轻的开口道:“我没事。” 云子晴走进院子,恰好就看见这一幕,眼神中的阴凉一闪而过。 一旁的南棠华也走了过来,抱着臂说道:“照理来说,我们是客,又是长辈,在主殿住几天也不算过分吧?你们这两个侍女也太没眼力了,难怪被世子吐口水。” 春兰和夏禾都不敢再说话,秋菊见状只好上前说道:“夫人,若是别人的屋子,您自然是想住就住,只是这一间,乃是我们公主的卧房。我们公主云英未嫁,这闺房实在不来回替换,能不能请夫人委屈一下,就在偏殿住几天?” 还未等南棠华开口,云子晴就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不带温度的笑意说道:“秋菊,怎么如此不懂礼数,姨妈和弟弟好不容易来一次,我的卧房坐北朝南,风水好又最为宽敞,自然是要让给他们的。叫人把我的床铺收拾一下搬到偏殿。” 说完还亲呢的挽住了南棠华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姨母快请,一会我叫他们准备好洗澡水,伺候姨母和世子沐浴。” 南棠华瞪了一眼数据,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接着笑呵呵的说道:“还是我们子晴孝顺。对了,我沐浴的时候喜欢要洗七香浴,你记得把东西转准备好,再给你弟弟准备一套新衣服,我们出来的急没带着。” 云子晴一愣接着笑了一下,状作随意的开口问道:“姨母,这七香浴是什么个说法?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南棠华嗤笑了一下,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你们啊,到底是年纪小,少不更事啊,竟然连七香浴都不知道。所谓七香,就是一两玫瑰,一两百合,一两芍药,一两梅花,一两菊花,一两桂花,一两茉莉,七种花共七两,洒于汤池中,花草的香气会慢慢挥发出来,既能安神,又能将皮肤养的白嫩。你快去差人准备吧,别到了晚上又说没有,那可就不像话了。记得花瓣要用新采摘下来的,时间久了香味便淡了。” 云子晴咬牙笑了笑,开口道:“听见了吗?还不快去准备?” 秋菊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此时听到云子晴开口便低头恭敬的说道:“是,公主,奴婢这就去买办。” 秋菊慢慢退了出去,说话之间,云子晴已经随着南棠华进了自己的主屋。 那顽皮的侯爵府世子此时正在云子晴的屋里瞎翻着,衣裙掉了一地,妆奁的首饰也有不少被折断了。。 云子晴瞧见那只自己喜欢的簪子断成了两截,心里不由得凉了一下,看向熊孩子的眼神微微的凶狠起来。 那孩子似乎是有所知觉,不自觉的缩到南棠华的怀里去了。 她似乎也看到了那破损的簪子,便开口道:“呦,断了?好在就一个簪子,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世子还是个孩子,子晴你不会跟她计较吧?” 云子晴笑了笑:“自然不会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嘛,不懂事些也是有的。” 南棠华笑了笑,坐在了主位上拿起茶碗喝了一杯,接着一口就吐了出来,脸上怒不可遏的说到:“这是人喝的东西吗?这么难喝,还是凉的!唉,真是,出来一趟太难了。行了就这样吧,子晴,你先下去吧,我跟世子先休息一会。一个时辰后记得送点水果进来。” 云子晴依旧笑眯眯的,轻轻的开口道:“那我先出去了姨母,你们好好休息。” 刚一转身,云子晴脸上的笑容倏然消逝,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清冷的神情。 关上门,对着屋里冷冷的笑了一下,这才转身往外走。 来到一间偏殿,秋菊已经在此等着她了。 见云子晴一脸阴鸷,秋菊有些紧张的问道:“公主,奴婢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不舒服?” “有这么两个屎壳郎在我屋里本公主怎么舒服?”云子晴坐在椅子上,眉目中带着少见的烦闷,接着对秋菊说道:“之前让你买的护院,买好了吗?” 秋菊点头:“自从公主说完,奴婢就已经去办了,如今,已得了二十几个身手好的,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签的死契,还有三四个,轻功和武艺都很好,其他人加起来都抵不过他们。” “好,这几天让他们做好准备,要有事做了。 云子晴面无表情的开口,秋菊却吓了一跳道:“公主,你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这样绝对不行的,要是南棠华跟世子在咱们府里出了事,那皇后娘娘那里怎么交代啊?到时候南月歌肯定也会趁机大做文章,往咱们头上泼脏水的。” 第177章 太子舞剑 云子晴笑道:“秋菊,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我让你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说着就在秋菊的耳边小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秋菊一边听一边认真的点头,最后忍不住抿嘴笑道:“公主,真有你的,只是这样,会不会把她们吓坏啊?” “看看吧,我这两天就由着她们胡闹,若是她们不触碰我的底线,倒是可以考虑不做的这么绝,若是她们真的有那么给脸不要脸,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时辰后,南棠华准时的从屋里冒了出来,对着门外喊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不是说了一个时辰后要来送些水果的么?” 远处的四大丫髮正聚在一起,秋菊皱了皱眉对春兰道:“你去?” 春兰微微摇头,转身对夏禾说道:“还是你去吧。” 夏禾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去,这个月的点心钱我包了,你们俩去。“要不,我去吧。” 一直没怎么近身伺候过云子晴的冬梅这时候站了出来。她身子灵,人也更活泼,秋菊便多将府外的事交给她,府内的事务她办的不多。 南棠华还在那喊着,门房和别的侍女都躲得远远的,秋菊自己又不想去伺候,只好说到:“那你去吧,可千万别得罪了这两位大仙儿知道了么?出了什么纰漏我就让公主拿你是问。” 冬梅笑道:“放心吧,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冬梅便端了一盘新鲜的瓜果送了过来。 南棠华看起来十分不悦的开口道:“怎么这么晚才送过来,世子都饿了。” 冬梅笑了笑,十分自然的开口道:“夫人,这水果是刚采摘下来的,每一个都精心的清洗过,为了合您的口味又精心挑选品相最佳的,故而才迟了些。” 南棠华脸上的愠色消散了大半,眼角两道明显的皱纹也微微的舒展开来。 就连远处看着的云子晴也觉得冬梅这马屁拍的人极其舒服。 “行了,送进去吧。” 冬梅端着果盘进了屋里,世子只看了一眼就一把将这果盘给推翻了,嘴里说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没有我爱吃的荔枝!” 冬梅看着满地的水果,叫人收拾了,一边南棠华解释道:“现在不是吃荔枝的好时节,所以府里便没有买荔枝。” “我不管,我就要吃荔枝,你快去给我找荔枝!” 小世子从地上抓起一个橘子直接往冬梅的脸上砸了过去,冬梅站在原地不敢躲闪,橘子打在了她的胸口,洁白的前襟一下被橘子的汁液染黄。 砸完之后这孩子就来到了南棠华的身边,拽着她的衣袖一边摇晃一边开口撒娇道:“娘,我要吃荔枝,你之前不是答应我来京城能吃到荔枝的么,娘你骗人!”说完竟然似乎是要嘤嘤嘤的哭起来。 南棠华轻柔的摸了几下他的,又柔声的安抚道:“我的儿,你别急,娘给你想办法。” 接着又转过脸对冬梅说道:“怎么你这偌大的公主府,连荔枝都没有?是不是你们下人偷奸耍滑不想去拿啊?你去把子晴叫来,我这个姨母倒是要好好问问她。” 冬梅脸上露出一丝忧愁,还未开口,云子晴就已经进到屋里了。 “远远地就看见姨母这屋里有动静,怎么了这是,表弟怎么哭了?冬梅,是不是你们伺候不周,还不赶紧下去!” 冬梅福了个身便退了出去。 南棠华继续说道:“子晴啊,你表弟平日里就最爱吃荔枝,我们难得来这么一趟,不会连这么小的事都满足不了吧?” 云子晴咬牙笑了笑:“姨母,咱们北漠如此严寒,荔枝那东西金贵,就现在这时节,别说是我府上,就是我皇兄那里,恐怕也寻不到。表弟要是想吃啊,叫他上天去摘吧。” 云子晴的语气幽幽的,南棠华的脸色微微涨红,一旁的小男孩也往后缩了缩,停止了嘤嘤嘤的哭声,也不再提吃荔枝的事了。。 云子晴见状马上又换了一副笑眯眯模样的开口道:“姨母,表弟,你们饿了吧?不如,我让小厨房准备些东西怎么样?” 南棠华哼了一声:“不吃,反正在你们府里呆的也不舒坦,我要带世子去外面吃,我听说京城有一间酒楼叫天下居,里面的菜色做的地道又别致,我们就去那里。”很快,云子晴就带着两个大仙儿到了天下居。 三人找了个地方在桌边坐了下来,店里生意极好,一时之间竟没人过来招呼。 南棠华等了一会不见人便大声的喊道:“人呢?怎么做生意的?来客人都不知道要招待一下吗?” 跑堂的听见声音后赶忙一路小跑走了过来,弯着腰态度十分热情的说到:“几位想吃点什么?小的马上叫厨房去做。” 南棠华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这天下居,是北漠最大的酒楼了吧?” 跑堂回道:“咱们天下居确是北漠最大的酒楼之一,与隔壁的樊楼和南巷的飞云庄并列前小男孩钻到桌下不停闹着,南棠华却像看不见一样,嫌弃似的拿手指抿了一下桌面,又盯着仔细看了看,见没有半点灰尘才继续说道:“既然是最大的,怎么让我们等了这么久,而且,竟然连个菜谱都没有!” 天下居不设菜谱,客人点什么就吃什么。大堂里有一块板子,上面写着的就是当日的特色菜,来吃过的人都知道。 跑堂回道:“夫人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吧?咱们天下居,是没有菜谱的,客人点什么便做什么。” 店里客人许多,愈发的忙碌起来,已有别桌的开始叫伺候,跑堂见南棠华许久不点菜面上也有些焦急,说话的语气不似一开始那么谦卑。 南棠华被这么一提醒,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这时候熊孩子突然从桌子下钻了出来,指着外面的窗沿说道:“娘,我想玩那个。” 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房檐上不知什么时候结了冰,一串串的冰溜子像是凶器一样垂下来。“好,娘叫他们做给你吃。” 南棠华将世子抱在了怀里,接着抬起头对跑堂问到:“你们这四个幌子,那就是什么都能做出来对吧?” 跑堂的点头:“夫人,南北大菜,只要您没吃过的,没有我们做不出来的。” 南棠华笑了笑,倒三角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轻轻的说到:“好,那就给我来一份油炸冰溜子。” 跑堂的一听愣住了,忙问道:“您,您再说一遍,要吃什么?” “怎么?刚刚不是说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么?怎么区区一道油炸冰溜子就给难住了?我儿现在就要吃那个,做不出来,干脆就把幌子摘了。” 南棠华嗤笑一声,眼神轻蔑的白了一眼。 跑堂的咬了下唇,只说了一句:“您稍等。”便往后厨跑了过去。 云子晴一直坐在南棠华的对面,心里开始膈应起来。 北漠寒冷,所谓冰溜子就是屋檐下自然形成的冰锥,放油锅里一炸就直接化开了,怎么可能炸的出来。 周围的客人见状也纷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南棠华,一人更是直接小声说道:“这哪是来吃饭的,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菜做不出来没事儿,可幌子就得被人家摘掉。相当于现在的饭店降星级,掌柜的颜面扫地,到时候别说是北漠第一,前十都排不上号了。 天下居好歹也有自己的股份,万一要是被南棠华直接把名声搞臭了,岂不是损失大了。 云子晴想了想,这个忙,于情于理她都要帮。 熊孩子似乎并不饿,等了许久也并不焦急,只是不时的跑到桌下尖叫个不停,引得周围人侧目注视。 南棠华只当做没听到一般,任由他搅扰着众人。 又过了一会,似乎她也等不下去了,便朝着里面喊到:“怎么,不会做啊?不会的话我可叫人摘幌子了。” 正在这时,掌柜的从后厨走了过来,在南棠华的面前说道:“这位夫人,我是这间酒楼的掌柜,老夫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油炸冰溜子这道菜,是不是您记错了啊?” 南棠华轻蔑的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这里,挂着四个幌子,说什么客人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我不过是想吃一道油炸冰溜子都做不出来,干脆关门算了,你说是不是啊子晴?” 云子晴正心里厌恶,结果就听到远处的秋菊意有所指的咳嗽了两声。 云子晴起身拱了拱手道:“姨母,子晴先去如厕,去去就回。” 出了门,歪了个弯,秋菊已经跟了上来悄悄的在她耳边说到:“公主去换衣服吧,奴婢已经把男装带过来了。” 不仅是男装,秋菊还带过来一件连帽的黑袍,一边伺候她穿上一边说道:“公主,这是北太子的那件改的,您穿上男装之后再带着帽子,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从后门进到了后厨,厨子和小二们都面露急色,纷纷说到:“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道菜,这不是摆明了来砸场子的么。” “就是,什么油炸冰溜子,那玩意入水便化怎么炸!” “唉,掌柜的已经去商量了,这次要是不行估计咱们真的要被摘幌子了,到时候还不定怎么办呢,你们说那女人是不是咱们对家派过来的啊?” 云子晴摇了摇头,重重的连拍了三下手掌,这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疑惑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投了过来。 “要想保住饭碗,现在就按我说的做。” 云子晴抬头看着众人,沉着冷静的说道:“跑堂的现在出去告诉掌柜说菜一会上来,小二去搬个凳子把房檐上的冰溜子摘下来几个,厨子现在赶紧去和面。” 众人见到一身黑衣的云子晴都有些不解,纷纷愣了神,云子晴皱了皱眉,颇为威严霸道的说道:“还不快去,等着砸饭碗吗?” 话音刚落,众人就真的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厅里的南棠华正差人寻了梯子,要去将天下居的幌子摘下来,熊孩子蹦蹦哒哒的站在门口不停的拍手叫好。。 老掌柜正坐在椅子上面色涨红的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又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云子晴突然走了回来,冷着脸对着自己府里正往屋檐上爬的家丁说到:“还不都给我下来!” 第178章 公主很美 家丁门听了云子晴的话赶忙的往下爬。 南棠华皱眉:“子晴,你这是不听我的话了吗?年纪这么小就拿乔不敬长辈,公然的忤逆我?” 云子晴笑了笑,淡淡的数到:“姨母你看,菜来了。” 一道金灿灿的油炸冰溜子被摆上了桌,南棠华拿起箸夹了一块,金黄焦脆,看着就很有食欲,放在嘴里尝了一口,温热的脆皮和凉凉的冰块互相交错冲击着味蕾,既爽口又美味。 熊孩子也跟着尝了一口,接着就大声的喊道:“好吃,好吃,好吃!” 说完就直接将盘子端道自己面前旁若无人的啃起来。 南棠华一脸尴尬的坐了下去,不自觉的用手将鬓角的几缕发丝挽到耳后,周围人的目光也渐渐的揶揄,似乎都在嘲笑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终于回到了府里,南棠华一脸晦气,云子晴表面上跟着沉默,心里却乐开了花。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世子不肯好好休息,一次次的去敲开丫髮们的房门,等到她们之后人就偷偷的溜走,有时还直接去掀侍女们的睡裙,引得她们红着脸尖叫不已又被南棠华责骂。 云子晴看着他折腾了许久,在一旁伺候的秋菊已经铺好了床铺,接着有些看不过去的说道:“奴婢真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和孩子,就这还是忠勇侯爵的夫人和世子,真是让人呕死了。” 云子晴冷冷哼了一声:“侯爵府大夫人端庄娴雅,可惜膝下无子,这个南棠华刚一进门就生了儿子,自以为有大功,便惯将别人不放在眼里。在定州那个小地方还好,可这是在京诚,不是他忠勇侯说了算的。”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云子晴刚刚睡醒,秋菊正在伺候她洗脸,正在这时春兰就跑进了屋里急匆匆的说道:“公主,你快去前院看看吧。” 云子晴梳妆好,有些烦闷的说道:“是不是那两只屎壳郎又出幺蛾子了?” 春兰被屎壳郎这三个字逗笑,刚刚慌里慌张的模样瞬间就变了,但还是迅速的说道:“公主你猜对了,世子又开始捣乱,侯爵夫人也不拦着,我等便更不敢阻拦了。” 跟着春兰来到了前院,果然见世子将所有的库房都打开了,又将里面的东西翻了一遍,乱七八糟的码放了一堆,且许多都已经被掰断踩碎。 这时候冬梅走了过来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公主,奴婢有罪,奴婢没有看护好之前殷小将军送来的伴手礼,您说过要整理好送还回去的,现在几乎都被世子弄坏了,请公主责罚。” 云子晴见冬梅这样想必是做给南棠华看的,只是对于脸皮厚比城墙的人来说,恐怕不奏效。 果然,南棠华很快就说道:“不就是一点摆件首饰么,碎了就碎了,有什么不能碰的,子晴你好歹也是个公主,你表弟还是个孩子,你不会真的跟他计较吧?” 云子晴有些头疼,若是再让这两个人这么待下去,整个公主府可能就要塌了,万一再被发现地道,那就更糟糕了。 不能待在府里,便只能出门了。 “姨母,我这府里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恰好今日有集市,街上人多,不如带着表弟去逛逛如何?” “好好好,我要出去玩咯!” 走在繁华的街市上,南棠华终于拉住了世子的手不再让他乱跑,云子晴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集市上稍稍热闹些,南棠华慢条斯理的看着,眼神轻蔑又不屑,仿佛这里的每一样都配不上她。 “唉,你们京诚的东西还真是不如我们定州的,瞧这簪子,鎏金镶玉,多俗气。还有这玉佩,水头也不好,还不如,不如世子手里的这个呢。” 南棠华还在不屑一顾,云子晴却突然看到小世子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真的把玩着一块玉佩。 那玉佩她看着莫名的觉得熟悉,她突然就想起来,那是她坑了水立北的诊费啊。 云子晴来到那孩子面前,冷冷的说道:“把玉佩给我。” 小世子将手背到身后,扬着脸道:“这是我找到的,我找到的就是我的,我就不给你!”世子藏身在南棠华的身后,朝着云子晴略略略的吐着舌头。 南棠华挡在他身前说道:“子晴啊,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吗?看着也不值什么钱,就算给你弟弟又怎么样。” “那不是普通的玉佩,赶紧还给我听到没有?” 云子晴上前打算将玉佩抢过来,那孩子却像是跟她较劲一般,手里拿着玉佩挥了挥,紧接着甩开南棠华的手,一路往北跑去。 “我的儿,你跑什么啊!” 南棠华赶忙追过去,只是身上的裙子穿的有些拖沓,根本追赶不及。 刚追了几步她就气喘吁吁的说道:“都怪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孩子抢玉佩,什么破烂玩意我儿子爱玩那是给你面子,这回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叫侯爷把你公主府踏平!” 云子晴也停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刀柄上轻轻一摁,刀锋啪的一声就露了出来,她对着刀尖吹了一下,低声的开口道:“姨母,定州没有人教过你说话要慎重吗?只要切断第三对颈神经,人就会死。你知不知道京城每天会有多少人死于意外?” 南棠华被她的话震惊到,不自觉得后退了两步。 云子晴收回小刀,接着对周围跟着过来的家丁说道:“赶紧去把世子给我弄回来,尤其是他手里的玉佩千万不要给我弄坏了。” 家丁们很快就追了上去,云子晴也不含糊,直接将自己的裙摆撕开了一截跟在了众人的后面。 “小世子,快站住,别跑了,快停下!” 家丁们追逐个不停,云子晴也牟足了劲,可那孩子灵活的很,浑身上下又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眼看着都已经跑出了集市的范围也还是没有追上。 跑着跑着,前面有一条小溪挡住了去路,世子终于停了下来。 家丁们见他停下也气喘吁吁的站住了,云子晴正准备上前将玉佩夺回来,结果就听到那孩子对着她喊道:“你不许动,你再过来我就跳进这河里去,看我爹爹杀了你!” 云子晴皱着眉停下了脚步,这条溪水深,掉下去真的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正当她迅速的思虑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南棠华也赶了上来,看到世子后松了一大口气。 结果就听他喊道:“娘,你终于来了,这个女人要逼我跳河。” 云子晴眼神一凛,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跳,直接就冲了过去,大声的说道:“把玉佩还我。” 世子将那玉佩拿在手里,随即转身往溪水里一抛,玉佩激起两朵水花,接着就沉了进去。 云子晴追到溪边,玉佩早就已经找不到了。 她回过头对着熊孩子怒目,结果被猛的一推,整个人直接跌进了湖水中。 她不会游泳,瞬间就被冰刺骨的湖水淹没,落水之前,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孩子阴笑着的神情。 “臭女人,死了最好,难怪月歌姐姐讨厌你。” 即便已经落了水,这几句话还是清晰的传进云子晴的耳膜里。 难道这一切,都是南月歌设计的吗? 对了,玉佩! 云子晴在水里不停的扑腾着,睁不开眼,但指尖却不停的在水中摸索着。 一会秋菊到了应该会找人来救她吧,如果能趁现在把玉佩找到就好了。 指间掠过之处尽是希望,可半天也没有摸到。 身子开始逐渐下沉,意识也跟着混沌起来。 这个秋菊,怎么还是不来救她,再等一会,她可就真的要死了啊。 可惜,追逐了许久,玉佩还是没有找到。 耳边突然响起了落水之声,云子晴觉得自己逐渐下沉的身子在缓慢的上升,腰身被一双臂膀有力的托起来了。 接着就是秋菊急切的声音:“公主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快去叫个大夫过来!” 大夫来了。 “这里太冷,病人会冻坏的,得把病人安置在一个暖和一点的地方。” “这里离太子府近,先挪去本相那里!” 云子晴闭着眼,感觉周围人来人往的,紧接着,就被抱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有些奇怪,明明他的怀抱也是凉的,云子晴却不觉得冷,反而有些舒服。 又过了一会,迷糊的感觉再次传来,她只觉的有什么在脑子里不停的转圈,众人的声音开始变得忽明忽暗。 “病人似乎在水中有过呼吸的迹象,导致肺部少许积水,现在又有些发热,我先给她开一些药,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发发汗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尽量不要挪动。” “我知道了大夫,麻烦您了,今天事出意外,我家主人溺水之事,还请您守口如瓶。” “老夫只管治病,别的事一概不知。” “太子,我家公主今晚不宜挪动,可若是在您这过夜,恐怕,于名节有损。” “姑娘不必担心,我去府外等候,若是她醒了了,还请姑娘第一时间来通知我。”“可是,外面下雪了啊,您要是站上一宿的话身子怎么受得了。” “无妨。只是别忘了我刚刚说的,她无事了便来只会我。” 脚步声渐行渐远,再也没了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云子晴终于睁开了眼睛,朝阳熹微的晨光洒下余晖,终于不再是那样的阴冷。 秋菊在了她的床边睡着了,云子晴慢慢起身,还是把她给惊醒了。 “公主,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在哪?” 云子晴脑子还是有点懵,眼神往周围瞧了一圈,总觉得熟悉。 秋菊解释道:“公主,这是太子的府邸,昨天您落水后恰好是太子路过救了您。既然现在您已经醒了,那咱们就赶紧回去吧,您在这过了夜,虽说太子在府门外守了一夜,但终究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好。” “你说什么?水立北救了我,还在府外守了我一夜?” 云子晴多少有些不敢相信,那家伙不是讨厌她的么?可好像这几次,每一回都是那么恰好的被他救呢? “是啊,今日外面下了大雪,奴婢赶紧去将太子叫回来吧。” 很快秋菊就来到了门外。 第179章 您的赈灾银两已到账 水立北一身黑衣,却是满头的白雪,唇色冻得有些发紫,脸颊却更白了。 见秋菊出来,水立北微微张口,接着问道:“可是公主无事了?” 秋菊点头:“太子大人,公主这会已经醒了,烧也已经退了,看起来气色尚好,我们......”不等秋菊说完,水立北抬头看了看日头便推开院子的门往屋里去了。 冠玉般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云子晴坐在榻上,神情再一次恍惚起来。 四目相对,初始竟只有沉默。 两人相顾无言,秋菊这时候已经追进了屋里。 水立北抬起手轻轻的行礼开口道:“见过公主殿下。” “太子不必多礼。” 云子晴的嘴角有些干涩,她下意识的舔了两下,再看水立北的脸颊,黑袍上的皑皑白雪有些许融化了,纯黑的颜色被氤氲的更加分明。 片可失神后,云子晴继续说道:“我听说,昨日是太子救得我?”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言简意赅,一来一回,接着又是沉默。 云子晴叹了口气,眸子暗淡的低了下来对身后的秋菊说道:“秋菊,走吧,咱们回府。 “是,公主,马车早已经准备好了,咱们随时可以回去。” 秋菊扶着云子晴往外走,刚要踏出门口,她好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一样,停下脚步微微的转头问道:“太子大人,你救我的时候,可曾见过其他什么东西?” “公主说的是什么?” 云子晴转过头,无奈的笑了笑,接着放弃一般的说道:“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刚要踏出门槛,水立北便继续说道:“可是这个玉佩?” 云子晴身子一僵,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去,只见水立北的手里正拿着那枚玉佩,神情淡淡的望着她。 “就是这个,多谢太子了。秋菊,拿回来。” 秋菊点点头将玉佩从水立北的手里接了过来,又扶着云子晴上了马车。 车夫驱车而行,秋菊跟在车旁护着。云子晴情绪有些低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等快到了公主府,云子晴才掀开了帘子问道:“秋菊,我昏迷的时候南棠华和她儿子在干嘛?” “她们看到您落水就赶紧回去了,生怕跟自己沾上什么关系似的。奴婢叫春兰夏禾冬梅几个人在府里照看着呢,这会子指不定又在咱们府里作成什么样了呢。” 云子晴放下帘子,终于回到了公主府。 南棠华见她回来急忙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竟还出言关切的问道:“子晴,你没事吧,姨母要担心死了。” 云子晴勉强笑了笑,声音低沉的回道:“多谢姨母关心,这会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就是想去休息一下。” 南棠华松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表弟刚才说还想去天下居尝尝,既然你已经好了,那不如就带着我们过去吧。” 云子晴不禁皱眉:“姨母,我这会有些累,再说这个时间,天下居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累?哎呦,不是我说你呀子晴,你今年多大了,我和世子这一老一小的都没说累,你有什么好累的?就算累,就不能自己坚持一下么?这么点要求都办不到,说白了还不是不把长辈和弟妹放在眼里。” 南棠华话音刚落,世子便从屋里出来了,见到是云子晴后他躲到了南棠华的身后,接着又对着云子晴吐了几口口水。 “臭女人,快带我们去吃好吃的听到没有?” 云子晴仰头,发现日头已经渐渐爬上来,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光芒洒向大地,看起来温暖,内心却寒冷无比。 她笑了笑,突然就大声喊道:“来人!” 两个粗使丫头赶紧走了过来,卑躬屈膝的问道:“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 云子晴道:“给本公主拿一件大氅过来再搬个凳子,另外把府中手里没活计的家丁都叫过不。 两个丫头很快就照吩咐去做了,秋菊在一旁有些紧张的问:“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很快,人都到了,凳子也搬了过来。 众人一字排开理都不理侯爵夫人,只对着云子晴恭敬的问道:“公主殿下您有何吩咐?” 云子晴不说话,只是围上大氅坐在凳子上抱着手臂斜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南棠华有些紧张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正经的侯爵二夫人,这个是忠勇侯爵府的世子,你要是敢造次我就告诉侯爷,再不就告诉皇后娘娘,让她们来治你的罪。” 云子晴冷笑:“看来你还真不知道我这是个什么地方。 “世子行为无状,我身为表姐,就替姨母你好好管教他一下。” “来人,将世子关进柴房里,不许冻着饿着。他不是爱吐口水嘛,那就给他一口大缸,缸都吐满了再放他出来。” 云子晴的话音刚落,混世魔王就被两个家丁毫不客气的拖走了。 “娘快救我。” 他一边挣脱一边喊着,可云子晴府里的人并非普通的家丁,个个身手不凡,他一个小孩子再挣扎也无用,只能被人像抓鸡崽子一样拖走。。 “你敢!” 南棠华的三角眼瞪得老大,却同样被人拉着动弹不得。 “你应该问,在北漠,我云子晴有什么不敢干的。” 云子晴笑的越发阴冷,谁叫她今日心情本来就不好想找人出出气呢。 管你什么侯爵什么皇后,老娘先爽完了再说吧。 “秋菊,你叫人把主屋里不是我的东西全部扔出来,特意凿的那个七香浴池也给我砸了。” 见秋菊面露惊讶,云子晴加重了语气喊道:“听到没有,还不快去!” “是,公主!” 秋菊急急忙忙的去了,南棠华继续喊道:“你,我看你是疯了云子晴,你等着!等我见到了皇后娘娘,定要在她面前告你一状!” “你还好意思告状!春兰你去拿纸笔给侯爵府去一封信,将这几天侯爵夫人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全给我写清楚,记住,寄给侯爵一份,再寄给侯爵大夫人一份,最后,皇后娘娘那再寄一份,听懂了吗?” “我知道了公主,奴婢这就去办。” 云子晴刚吩咐好,春兰就急匆匆的迈着步子去了。 “夏禾,给我找一根绳子过来,记得要最结实的那种。” 夏禾不敢问也不敢怠慢,赶紧去库房找了根粗绳子送了过来。 云子晴站起来接过绳子,接着对满院子的人说道:“现在,本公主要去上吊!侯爵二夫人不知礼数,不知廉耻,欺我年纪小,多番为难,她儿子还把我推入溪水中险些丧命。不过是个没有半点血亲一表八千里的关系,也来这充长辈,八百辈子没来过京城自己侄女家不去偏偏来这打秋风,本公主脸皮薄气不过,想要一死了之,你们听明白了吗?” 南棠华整个人都开始不知所措起来,接着喊道:“你,你就是个泼妇!” 云子晴不理会,径直来到屋檐下,绳子还没搭上房梁,下人们便都围拢上来拦着,嘴里纷纷开口道:“公主殿下,您受委屈了,万万不可寻短见啊。” 云子晴这时候喊道:“春兰,记得把这段写进信里!要写的清清楚楚的。” “我知道了公主。” 春兰的声音稳稳的传了过来,云子晴再次夸张的开口道:“哎呀我头好晕,我生病了,快送我去休息。” 几个丫餐扶她进屋,云子晴临走时还不忘了吩咐冬梅:“把姨母送进偏殿照顾,没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来。” 接着就两眼一闭开始装死。 众人好忙活了一阵,直到云子晴都觉得再装下去大家可能会有笑场的危险,这才缓慢又虚弱的睁开眼睛道:“行了,本公主没事了,秋菊你叫他们都下去吧。” 秋菊闻言将所有人都打发走,接着关上了门来到云子晴的面前说道:“公主,这还没到晚上你就直接撕破脸了,这样能行吗?” 云子晴坐起来想了想:“的确,这样不行。你把春兰夏禾冬梅都给我叫过来。” 柴房里,侯爵府小世子砸了送来的饭菜,还推倒了好不容易搬进屋的水缸,嘴里在不停的叫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小世子本来已经累的要停下了,结果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他站起来正想继续骂,头上就突然被罩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布袋口顺着脖子扎着,布料紧紧的贴着他的脸颊,眼前虽然是一片黑暗但呼吸却丝毫不受影响。 小世子下意识的感觉到了危险,他挣扎着想要将布袋解开,但这布袋却是越扯越紧,直到门已经被牢牢关上了,布袋还是纹丝未动。 云子晴抱着臂站在远处,跟她一起进来的四大丫髮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最后纷纷点了点头,各自把宽大的袖口挽了起来。 接着在一片十分诡异的气氛中,有四个人同时动手,抡起拳头就是砸。 小世子,扑街。 重新关上了门,云子晴回到自己的榻上躺着,心情终于开始舒坦了。 四大丫餐抿嘴笑着,秋菊更是直接开口道:“公主,奴婢今天还真是头一次这样打人呢。”云子晴:“......”“我也是。” “对了公主,奴婢记得您的这块玉佩已经遗失了好多年了,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太子大人那里?” 云子晴抬了抬眼皮哦了一声,接着猛的坐起来问道:“你,你说啥?这玉佩,是我遗失的?” 秋菊点头:“是啊,遗失了好多年了,那时候奴婢和您年纪都还小呢,奴婢还记得,您那时候不爱什么金银首饰,就喜欢这块玉佩。” 云子晴将玉佩夺过来看了看,喃喃自语道:“那为什么这玉佩会在水立北那里? 秋菊有些迷茫的望着云子晴,接着说道:“我记得,公主你那年好像才六岁吧,然后有一天玉佩突然间就丢了,问您丢到哪里也说不知道。” “怎么又是那么久远的事,真的是太为难我了。” 云子晴使劲的捜刮着脑子里的记忆,六岁的时候,好像,好像是有这个玉佩的印象。 被尘封记忆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剩下的事便如潮水般涌上来。 那是一个冬天,她嫌宫里无聊,被母后带着出宫的时候就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去,北漠寒冷,她走在冰面上突然摔倒,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小男孩将她扶了起来。 第180章 首辅贪渎 云子晴想要道谢,却发现男孩的脸上尽是悲伤,薄薄的唇角不自觉的向两边撇着,含情般的凤目萧索暗淡。 云子晴先是被他好看的模样惊的呆住,接着有些疑惑的上前问道:“你,你看起来很难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男孩摇摇头说道:“不必了,你帮不上我的。我身份卑贱,家人告诉我,就算我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此生也是再无可能入仕做官了。” 小小的云子晴努努嘴,接着安慰道:“就算身份低微,也不能放弃自己啊,人生事事无常,谁又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呢?我父皇说了,北漠人才凋敝,就算是贫贱如草芥之人,可只要有才华,多年以后,说不定也能封王拜相。”。 “父皇?你,你是皇帝的女儿? 男孩震惊的后退了两步,接着摇了摇头一脸隐忍的说道:“你身为公主,身份高贵,自然不在意这些,可像我这样的,就算是拼尽全力,穷尽一生,可能连吃饱穿暖都很难,更遑论入朝堂为官。” 小云子晴咬了咬唇,正在这时,远处已经有侍婢发现了她,正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走,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云子晴的名字。 小男孩小声的念着云子晴这三个字,仿佛是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云子晴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将自己身上的玉佩配取了下来对小男孩说道:“你不要妄自菲薄,本公主觉得你很好。这玉佩送你,若有一天,你真的登上太子之位,便拿着这玉佩来寻我,若是不能,也可将这玉佩换做口粮,廖表我的谢意。我要走了,下次见面,我希望你不再是现在这个样子哦。” 云子晴说完就提起了裙摆朝着几个侍婢的方向走了。 小男孩一个人留在了原地,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又走过来一个小女孩,看着云子晴的背影又看了看水立北的神情,接着说道:“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小男孩收回目光,下意识的将玉佩隐藏到身后,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牵动,接着缓缓的开口道:“舜华,咱们回家吧。” 坐在榻上的云子晴像是过电影一般将这段邂逅回忆了起来。 这是什么神仙画风?原来她跟水立北从小就有这么一段匪夷所思又烂俗无比的渊源。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啊,她才刚穿越过来多长时间啊,十多年前的事,有点太久远了吧。 再说她是真没想到,原主那个蠢货,小时候的撩汉技能竟然会这么优秀,也不知道长大了怎么就这么蠢。 不对,她记得凝香说过,水立北最喜欢的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那岂不就是,她自己了? 云子晴被这个想法大大的震撼了一下。 他才刚刚救了自己,之前还从衙门里救了自己,从硫酸池那里也救了自己,春日宴的时候还给她衣服穿,为护她名节还在雪地里站了一晚上,那可是雪地啊,多冷啊! 难道,他不好意思相告但是一直在暗恋? 哎呦,这个傲娇的大太子。 云子晴拍了拍胸脯,心满意足的笑了,自我攻略完成。 床边的秋菊一直注意着云子晴的神情,见她从一开始的呆滞,再到紧张,再到放松,再到现在像个美人鱼一样,摆了个极其妩媚的姿势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春意盎然一样的笑意,顿时有些诡异又不解的开口道:“公,公主,您没事吧?” 云子晴笑了笑,叫秋菊把镜子拿过来。 秋菊依言将铜镜置于她面前,云子晴盯着铜镜中的情影,玉手轻轻的托着腮,缓缓的开口道:“千秋无国色,悦目是佳人。我就说嘛,像我这样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儿,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呢。” 春兰:“……” 夏禾:“......”冬梅:“......”秋菊:“公主你说的对。就是有点太突然了。” 云子晴笑了笑道:“吩咐下去,给太子府送些简单的茶具摆设,再加上些伤风感冒的药材,就说是昨日他照顾我的谢礼,记得别太奢华,太值钱的怕他不敢收。” 秋菊顿了顿,接着开口道:“公主,这更突然了。” 云子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在美滋滋的笑着。 秋菊皱眉道:“公主,您昨日留宿在那里,咱们应该撇清干系才对,干嘛还要自己捅出去啊?再说北太子对您那种态度,咱们又何必去上赶着。” 秋菊一脸难言的表情,接着还小声嘀咕道:“之前您倒追燕公子的时候,也没这么殷勤的。” 云子晴还没说话,一旁的春兰却开口道:“有的,之前公主不仅送礼品,还送吃的,送诗集,送药,公主府里有的新鲜玩意,几乎都送去了。” 云子晴:“......”“放,放肆!你们,你们懂什么,本公主不过是因为,因为讨厌南月歌,南月歌摆明了对水立北有意思,我怎么能让她得手!对的,就是这样。你们以为南棠华和世子是随随便便过来的吗?就算不是被南月歌指示,也一定是受了她的怂恿,故意来咱们府里捣乱的。我之前说世子推我下河,可不是诬陷他,若不是水立北及时赶到,皇兄就得给我追封谥号了。” “南府不过是个伯爵之位,跟咱们公主府比起来,根本连提鞋不配,还不是因为燕崇越老是护着她。这次竟敢下这样的黑手,公主,咱们不能轻易就这样算了。” 秋菊瞪着燕看着云子晴,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是不能放过,不过,咱们还是要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我要休息了,秋菊你留下来伺候我,其他人都下去吧。” 四大丫髮只剩下了秋菊一个人,云子晴这时候问道:“秋菊,夜府那边是不是有动静了?” 秋菊点头:“是啊公主,昨天有一个手里拿着一个铜鱼的姑娘来夜府的门口,让门房告诉青夜公子说这件事她允了,公子计划好了去寻她便好。” 云子晴笑了笑,盯着秋菊的目光闪闪发光的说道:“那是醉香楼的凝香,我打算用她的名声,开一家更大的青楼。” “我瞧着冬梅不错,对付些脾气古怪之人,倒是有自己的章法,这件事便全权交给她去办吧,你从旁协助便可。” 秋菊有些犹豫:“可是公主,冬梅虽然是我们这里年龄最大的,但办青楼这件事这么大,她又没经验,都交给能行吗?” 云子晴摇头轻笑,嘴里缓缓的开口道:“大?这才只是开始呢,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要做的事,可不仅仅是一家青楼这么简单。再说经验也是慢慢积攒的,若是连这事都办不好,那便无需再重用了。” “奴婢知道了公主,奴婢看,您现在这个样子,还真配得上镇国长公主的名号。” 秋菊满脸的笑意,看着云子晴,眼神从一开始的只有关切,慢慢的多了些尊崇和钦佩。“对了,暗卫都已经准备好了吧?今晚,我要再给那两个屎壳郎一个惊喜。” 秋菊抿嘴笑了笑,接着说道:“你放心吧公主,奴婢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您今晚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很快就入了夜,云子晴的静静的在床上躺着,手里把玩着那块有些普通的玉佩。 水立北的浑身上下她都看过了,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个玉佩,那就说明,即便是遇到了非常窘迫的境遇,他也没有想过将这个玉佩卖掉。 在他心里,这块玉佩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吧。 四舍五入,基本可以约等于云子晴在水立北的心里也很重要吧。 被这一点想法搞得没了睡意,外面的风声又点大,云子晴坐起来,点燃了一根蜡烛,烛火幽微却又分明,小小的一团却能将整个屋子都照亮。 细腻如瓷的脸颊映照在烛光里,美的不可方物。 正在这时,隔壁的屋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云子晴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穿好衣服,又披上了大氅,这才推开门,装作惊惶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夜凉如水,秋菊已经来到了她面前还拿了个灌好的汤婆子送到云子晴手里,接着就听院里守夜的两个门房说道:“公主,声音是从侯爵夫人的屋里传出来的。” “走吧,随我去看看。” 云子晴慢条斯理的来到偏房,又叫人将门打开了,南棠华只穿着寝衣就冲了出来,随即躲在了一个角落里,慌慌张张的说道:“鬼,有鬼。” 云子晴来到南棠华面前说道:“姨母,我这是公主府,哪里有鬼啊。” “有,真的有,伸长了舌头,说要索我的命!子晴,你快叫人来做做法事,定是你这公主府不干净导致的。” 云子晴冷战一声,接着说道:“那请问姨母,你说见到鬼了,那现在鬼往哪边去了?” “鬼,鬼就往南边的院子去了,我亲眼看到的。” 正在这时,秋菊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语气惊异的开口道:“南边?那不就是小世子所在的柴房吗?” “什么!我儿现在怎么样了?云子晴,你赶紧把我儿子放出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南棠华躲在柱子后,像是想要冲出来将云子晴打倒在地却又完全不敢。 ‘你们几个,随我到柴房看看小世子。姨母,你若是想看儿子的话,大可跟着一起过来。 云子晴说完就跟着转过身跟着提着灯笼的几个家丁往柴房走去。 门刚一打开,小世子就冲了出来,南棠华赶紧迎上去将他抱在了怀里,嘴里关切的问道:“我的儿,你没事吧?怎么了这是?娘在这里不用怕啊。” 小世子紧紧的缩在她怀里说道:“娘,有鬼,有个长舌头的鬼在我屋里呢,吓死我了。” 南棠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抱着世子的手更加紧,接着哆哆嗦嗦的对云子晴说道:“你,你没听到世子说的话吗?还不赶紧去屋里查看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云子晴没理会,只是对着两个家丁说道:“你们俩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家丁们提着灯笼进了柴房,没过一会就出来了,接着对云子晴说道:“回公主,柴房里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送进来的饭菜和水缸被打碎了。” 第181章 回京 云子晴回过头对南棠华说道:“姨母,你们看错了吧,这里哪有什么鬼怪,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更何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是说,你们真的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亏心事啊?” “你,你别瞎说,定然是你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 南棠华瞪着云子晴,神情里的惊恐一览无余。 云子晴面无表情,往前走了两步,直逼着南棠华的眼睛,目光中像是带着冰渣子,冷冽的说道:“好,我明天就找人来做一场法事,姨母还是带着表弟回屋吧,若是冻坏了,我就只能跟皇嫂说,你们出了意外客死京城了。” 南棠华的瞳孔渐渐放大,嘴巴也微微的张开,如同一个哑巴被踩了脚一样,想要开口却又不言语。 云子晴吩咐人将她们送回去,接着就毫不客气的进了屋。 有些人,你想要待她好,想要亲近他他躲得你老远,而有些人却是会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可惜,云子晴的脸不是那么好上的。 清晨将至,秋菊从寺庙里请来做法事的和尚们已经到了。 又是喷火又是洒水的折腾了许久终于结束了。 这时一个领头的老和尚对云子晴施了一礼后缓缓开口说道:“长公主殿下,若您府中遇到的是长舌鬼,那便请府中众人谨言慎行,不可再造口业,不可妄打诳语,不可言辞刻薄,更要多行善事,胸襟开阔,漫天神佛自然会护佑的。如若不然,神明三尺,定会降下灾祸。” 云子晴似笑非笑的大声喊道:“你们都听见大师说的了么,近日家宅不安,若想要平安,便管住了自己的嘴,当心祸从口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公主殿下。” 府里所有的下人全部跪了下来行礼,只有南棠华一直抱着世子缩在自己的屋里,手里还紧紧攥着和尚给的符咒。 云子晴不自觉的勾唇一笑,心道装神弄鬼这一套真是屡试不爽,用来对付这种不要脸没底线的人再合适不过,省了她太多事。 法事做完了,宫里刚好就来了懿旨,说皇后已经回宫,派了轿撵要接南棠华跟世子入宫觐见。 云子晴简直开心坏了,心道这懿旨来的真是时候,正想送这两个屎壳郎滚蛋,就有人接盘了。 南棠华似乎也很开心,领着世子就上了轿撵,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要逃离什么恐怖的地方,就连云子晴要送她一程都拒绝了。 看着轿撵慢慢的离去,云子晴的心情慢慢的好起来。 秋菊拿了一件最厚实的裘皮大氅给她披了上去,轻声的开口道:“公主,天冷了,别冻着。” 外面的雪并未停歇,云子晴抬起头,看着柳絮扬风般的六角雪花纷纷扬扬的,不免感慨道,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啊。 刚走了两步,腰间挂着的玉佩就随着步伐微晃,云子晴眉心一动,很快就抿唇笑了笑,接着说道:“秋菊,记得多买一些炭火,然后给太子府也送去一些。” 秋菊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顺着云子晴的意思说道:“我知道了公主,奴婢买完了会悄悄送过去的。” “干什么要悄悄的,咱们就大大方方的,不过是谢礼罢了,他一个太子,不会这么不顾礼数的。” 云子晴微微勾唇,接着脑子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新奇的主意,便继续说道:“对了,之前皇后给的工匠不够用,你有空的时候再去捜罗一些,要是玻璃的产量能够上去,光这一项,就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了。” 对秋菊交代完,云子晴自己又设计了不少新鲜玩意,画好图纸交给熟练的工匠,很快就能成型。 一连七天,云子晴都把自己关在屋里设计图纸,而外面的大雪,也足足下了七天。 第八天,雪依旧未停,云子晴百无聊赖,算算日子,刚好到了去天下居送菜谱的日子。 云子晴带着秋菊来到了天下居酒楼的,突然发现今日的特色菜其中有一道就是油炸冰溜子,她不免觉得好笑,又干劲吩咐秋菊把老板找了过来。 新的菜谱已经在信封里装好,之前已经合作过数次,老板不疑有它就叫人将银票送了过来。 因着新菜众多的缘故,天下居的生意越发好起来,利润已经开始水涨船高。 云子晴得了钱,心满意足的打算回府,正在这时,却听到隔壁房间似乎有两位官员在议论着什么。 一人说道:“今天太子跟首辅大人争吵的可真是厉害呀。” “谁也没想到广陵那边会受灾这么严重,太子和首辅都想去賑灾,谁也不肯让谁。” “是啊,看陛下的意思好像是打算让北太子去,可北太子虽位高权重,但毕竟刚刚拜相不久,既没经验又没人脉,我看,难啊。” “每年的天灾,几乎都是由首辅大人去处理的,賑灾款可是一大笔钱,只要稍微那么变通一下,那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么,首辅大人怎么会放过。” “嘿嘿,这种事我们心里知道便好了,小心隔墙有耳。” “你放心吧,这天下居酒楼隔音效果极好,哪会被人听到,否则的话,一顿饭几十两银子,咱们又何必来这里。” 屋里的老板见云子晴站在原地似在出神,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青夜兄,你怎么了?” 云子晴回过头有些怪异的说到:“你,就没听到什么声音吗?比如,隔壁说的什么话?” 老板一脸自信的笑了笑道:“青夜兄你说笑了,我这天下居酒楼别的不说,房间的隔音绝对是一等一的,怎么可能听到隔壁人说的话呢。” “哦,原来是这样。” 云子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对秋菊说道:“走吧,咱们回去。” “我送夜兄回去。” 老板跟在她和秋菊的身后,伴着她们一起往下走。 到了一楼,掌柜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见到云子晴后先是有些疑惑的一愣,又盯着她看了两眼后才大喜般的说道:“哎呀公子,真是你啊,那天若不是你替我们解围,我们天下居只怕要遭到大麻烦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老夫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老板似乎有些奇怪,看了看云子晴又盯着掌柜看了一眼诧异的问道:“你们,认识?” 老掌柜将老板拉到一边笑着说道:“东家,你还记得我那天给你说过的事吗?有位客人非要点油炸冰溜子,就是这位公子及时赶到后厨将这道菜做了出来,这才保住了咱们的四个幌子,若是没有这位公子,恐怕咱们酒楼的面子就要丢尽了。” 听掌柜的解释完,老板看着云子晴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接着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感慨道:“想不到,掌柜口中的神人,竟然是青夜兄。” 云子晴也笑着摇头:“当日不过是赶上了而已,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再说兄台给我的报酬已经足够了。” 老板眼里的震惊又添了几分,接着说道:“青夜兄真是个妙人,我经商这么许多年,什么人都是嫌干得多给的少,唯有青夜兄,刚才竟然说,已经足够了。” 云子晴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本应如此,何足挂齿。秋菊,咱们走吧。” 回到公主府,云子晴赶紧换下了衣服,接着对秋菊说道:“你去打听打听,广陵雪灾是怎么回事,还有水立北和燕文博,他们到底是怎么争的。” “广陵?广陵是您的封地呀,那里竟然雪灾了?奴婢这就去打听。” 秋菊听了很快就出门了,云子晴已然换回了女装,同时有些震撼,她,竟然还有封地呢? 很快秋菊就把消息都带了回来,分条缕析的对云子晴说道:“公主,奴婢已经打听好了,广陵下了快半月的大雪,许多牲畜和房屋都被大雪覆盖了,还有不少人是直接被冻死了,受灾的情况很是严重,所幸广陵那边的县丞很快就差人通报了过来,并未拖延。” 秋菊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云子晴的反应,见她眉头深锁,却还是在认真的听着才继续说到:“陛下在朝堂上刚刚收到折子,当即就要下拨款项谴人賑灾,燕文博大人说自己有经验,水立北太子却说自己曾经历过灾情,更知道怎么处理,两人直接就在朝堂上唇枪舌战了起来,只是朝堂上的人,大部分都是燕大人一党的,最后,陛下只好宣布先退朝,明天一早再定。” 云子晴仿佛在想着什么,秋菊却继续感慨道:“连奴婢都知道,燕文博虽然为首辅大臣,但爱弄权术,又爱结党营私,分明是接着这次賑灾的机会捜刮民脂民膏来发展自己的势利,可是咱们陛下才刚刚登基,太子也是新提拔上来的,根基不稳,恐怕也没有办法阻止。” 云子晴半晌后才开口道:“秋菊,你之前说,广陵是我的封地?我一个公主,怎么会有封地呢?。 她叹了口气解释道:“公主出嫁都是要有封邑的,主要是为了照顾驸马的门楣,其税收也算作是驸马的进益,你当时跟燕崇越有了婚约之后陛下就将这块封地赐给了您。” “至于税收嘛,”秋菊顿了一下,小声说道:“因为您不是把燕崇越休了么,所以还是归国库所有,您不过只是挂了个虚名而已。” 云子晴听完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喃喃自语道:“虚名,就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的早朝之上,燕文博与水立北又在因为谁去賑灾的事情争论了起来。 燕文博说道:“北太子,你毕竟年纪太小,许多事情还需要历练啊,灾情不等人,还是等你经验足了之后再办吧。” 水立北微微抬眸,轻轻的启唇开口:“我若不懂之处,定会向燕大人请教,难道燕大人还会私藏不成?” “我……” 燕文博说不过水立北,脸色微微的涨红,可很快就有另外的官员说道:“太子大人,朝中繁忙事多,下官觉得,您还是在京城助陛下排忧解难的好,何必一心想着争夺功劳,而跟燕大人抢差事呢?” “抢夺功劳?呵,自陛下登基以来,本相献计献策,被采纳的十之八九,这功劳,何须再抢?” 第182章 到底谁才是个冰块 水立北如同一朵高岭之花,在朝堂上毫不馁怯的舌战群儒。 然而他终究只有一个人,到最后,即便他不再开口,周围也变成了吵吵嚷嚷的一片。 皇帝皱着眉摇了摇头,接着有些怒火的喊道:“别吵了,都给朕肃静!” 终于无人再说话了。 这时候大监禀告道:“启禀陛下,镇国长公主求见。” “广陵受灾之事正焦头烂额,这个时候她来干嘛?” 大监继续说道:“陛下,广陵是公主殿下的封地,她说这次过来,正是为了賑灾而来,陛下何不一见,或许殿下真的有办法,也未可知。” 皇帝略一沉吟道:“看样子,一时半会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就让她进来吧。” 大监甩了甩拂尘,慢声细语的说道:“宣,镇国长公主觐见!” 声音一道一道传了过去,云子晴整理了一下衣袖,缓步慢行的来到了大殿上。 “见过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子晴得体的行礼,眼神里看不到温度。 “起来吧,朕听大监说,你对賑灾之事,有自己的看法?说来与朕听听。” 云子晴站了起来,低着头说道:“启禀皇兄,广陵乃是臣妹的封邑,臣妹为广陵的子民请命,请燕文博燕大人前往受灾之地賑济。” 皇帝使劲的皱了皱眉,眼神微凛的看着她说道:“这就是你的看法?” 不等云子晴开口,一旁的燕文博便说道:“老臣多谢公主殿下信任,定然不辱使命,将賑灾之事做好。” 云子晴回过头看着燕文博的脸,得意,不屑,又志在必得。 在他旁边的,便是冰山雪狐般优雅的水立北,只是这一次,他的眸子更加冷了。 “燕大人,广陵是本公主的封地,如今雪灾严重,本公主相信燕大人定然会为我皇兄分忧。” 云子晴眸子淡淡的,说出来的话,也是淡然如水,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如今国库空虚,这賑灾的银两,便只能由大人您自己出了。” 燕文博一愣,两撇胡须都跟着抖了抖。 接着,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跟着哗然。 其中一人说道:“公主殿下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賑灾賑灾,没有银两如何賑灾?” “就是啊,灾民需要安抚,受灾在之地又要重新休整,哪一样不需要钱?空着手去賑灾,这谁能够做得到啊?” 云子晴笑了笑,接着走到水立北的面前,眉眼美好的如同二月的桃花。 “北太子,若是让你去,你能做到么?” 水立北漆黑的瞳仁将云子晴小小的身躯整个都笼罩了起来,接着缓慢又坚定的说道:“我能。” 云子晴莞尔一笑,接着跪下来对皇帝说道:“皇兄,既然燕大人不能做到,那臣妹请皇兄允准北太子前往广陵賑灾。” 皇帝愣了愣,看了水立北一眼问道:“墨卿,你真的打算不拿银子去賑灾,你真的有把握能够賑济好灾民吗?” 没等水立北开口,一旁的燕文博便冷声说道:“哼,广陵雪灾严重,无论是灾民的安置,家园重建还是处理灾情,哪里都需要银子,北太子您就算再是巧妇,恐怕也难为无米之炊吧?” 水立北眼神微动,云子晴却是抢先一步开口道:“燕大人,看来这样您是同意北太子与本公主去賑灾了?” 燕文博想了想后说道:“陛下,賑灾并非儿戏,也不是为了缩减开支,灾民们现在本来就出在水深火热的情况,断不能拿他们的身家性命来开玩笑。公主和太子年纪尚青,怎能堪此重任!臣请命前往賑灾。” 皇帝皱了皱眉,似乎是还在思索。 云子晴也咬着唇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反驳。 这时候水立北轻轻的开口道:“陛下,臣愿立下军令状,定会让广陵受灾的子民安然度过此次灾情,若是不能完成,便请陛下削去我的太子之位,以告慰在此灾难中丧生的子民。” 云子晴慢慢的转过头看了水立北一眼,他仿佛没有什么变化,面庞如同天上的谪仙,眼神淡漠却坚定,如两簇小小的烛光。 皇帝也有些震撼的说到:“墨爱卿,你当真有如此把握?” 水立北微微颔首道:“臣只相信,事在人为。” “好!好一个事在人为!首辅怎么说?” 燕文博的脸有些涨红,有些阴冷的瞟了一眼水立北,接着说道:“臣无话可说。” 皇帝微笑:“好,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事不宜迟,墨卿你即刻出发前往广陵,朕赐你先斩后奏之权,当地若有贪污受贿作奸犯科者,可自行处置,唯有一条,务必要将灾民妥善的安置好。” 水立北拱手:“臣,领旨!” 云子晴这时候跳了出来说道:“皇兄,广陵是臣妹的封邑之地,臣妹愿一同前往!” “你?小一个女孩子,在府里好好给朕待着,学一些女红刺绣便好了,别总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赶紧回去。” 皇帝微微有些不耐,看着云子晴的眼神满满的尽是担心。 “是,皇兄。” 云子晴没办法,怏怏的开口,接着退了下去。 皇帝看着她离开,不知为何总觉得眼皮有些跳。 很快就到了城门口,云子晴打了两个喷嚏,浑身也打了个冷战,接着自言自语般的骂道:“这鬼天气,冻死我了!” 跟在她身旁的秋菊冷冷一笑道:“公主,咱们就这么出来了,要是陛下知道您公然违抗他的命令跟着北太子去賑灾,会不会很生气?” “所以,咱们就不让他知道,没看咱们是特意女扮男装才出来的吗。” 秋菊叹了口气道:“你刚才回府拿了那么多钱,不会就是打算给北太子賑灾用的吧。” 云子晴笑了笑,正想回答,紧着就看见远处的有一群黑影往这边迅速的移动。 “别说话,咱们先躲起来。” 水立北骑着一匹黑棕马,没有辎重,没有行李包袱,只有皇帝派来负责保护他的几个侍卫。 这看起来十分寒酸的的队伍,因领头的是水立北,却多了一股别样的风姿。 刚到城门口,南月歌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竟然亲自来相送。 看着远处南府缓缓而来的轿撵,水立北眸光深锁,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两队人马相遇,南月歌从轿撵上款款走下,接着对水立北深施一礼,轻轻的开口道:“墨兄,我听闻你立了军令状要到广陵賑灾,此去辛苦,月歌没什么可帮助兄长的,唯有经年攒下的一箱纹银,务必请兄长收下。” 旁边的两个侍卫拿着箱子打开,里面有不少的银子。 水立北骑着马,距离南月歌两米远便翻身下马,淡淡的回道:“不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可言苦?天寒地冻,快请回吧。” 接着水立北拱了个手,甚至不管南月歌的反应便上马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南月歌微微咬唇,神情高深莫测。 一旁的丫髮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姐,你干嘛还要过来送太子呢?不要賑灾银两就去賑灾,这怎么可能做得到。他还立了军令状,奴婢觉得,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做回平民了。” 南月歌不太自然的笑了笑:“他以后如何,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必须来看他。这样一来,他以后若还是太子便更好,若不能再做太子了,于我名声也更有好处。” 说到了名声,南月歌又想起上次的春日宴大败给了云子晴的事,眸中的寒光越发的强烈。 回到轿撵上,南月歌掀起帘子对护在一旁的丫髮漫不经心的问道:“姑母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么?” 丫餐摇摇头道:“棠华姑母那边只说之前在公主府呆的还不错,别的就再也不肯说什么了。”南月歌正准备放下帘子,丫髮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小姐,棠华姑母说好像有一天,云子晴曾经在北太子的府邸过了一夜,不过当时北太子是在府门外守了一晚,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南月歌想了想,眉眼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两队分道扬镳的人马渐行渐远,云子晴也从隐蔽的角落冒了出来,接着眉毛一挑,自言自语道:“好个旱涝保收两头堵的计策,可惜,遇到我算你倒霉,人和名声,我都要了。” 接着又对秋菊说道:“这几天公主府就交给你照顾了,南月歌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会出门,所以也不用担心,只要守好就行了,等着我回来。” 秋菊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赶忙说道:“公主你说什么呢,这太危险了,北太子一行人全是大男人,万一出了纰漏可怎么办?” 云子晴上了马,笑着对秋菊说道:“放心吧,不要让人知道我离了府!” 说完就策马疾驰往水立北离开的方向去了。 城外的积雪比城内要厚的多,马蹄不停的向前,留下一串串的深陷的梅花印。 不多时,云子晴就看到了前面的一队人马。 水立北一身黑衣,骑着匹黑棕马,领着十几个干练的侍卫在雪地中前行。 若是平时,他这身装扮总显得低调,可在城外这无垠的雪地里,一身纯黑的颜色真像是高贵又惹眼的黑狐。 云子晴正想着追上去,又转念一想,万一水立北认出自己之后又非要把自己送回去可怎么办? 不行,先一路跟到广陵再说。 云子晴的想法很简单。没有钱,谈救灾,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水立北陷入困境的时候,她就拿着那些银票一脸大无畏的交给水立北,让他去救助广陵的百姓,不知道到时候水立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会是感谢,欣喜,还是一脸痛哭流涕的赞美她呢? 这个傲娇的大太子,就算你有100种办法疏远我,本公主也会想到101种办法让你无法拒绝我! 走了半天,水立北停了下来,似乎是叫人在原地休整,云子晴也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打算休息一下。 外面的雪已经渐渐停了,只是风却很硬,吹得云子晴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往袖子里钻。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广陵离这边大约有两天的路程,如今走了快一半了,再坚持一下,到了应该就好了。 第183章 给你 她扯紧了裘皮大氅,来回的搓着手心跺着脚,想要让自己赶紧暖合起来。 刚折腾了那么两分钟,一个不留神,云子晴突然发现眼前的人马消失不见了。 入眼是一片皑皑白雪,路面上只有些松树屹立不倒着,云子晴左看右看,依旧没发现水立北的影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脚心一窜而上到了头顶。 原本是打算给水立北帮忙救助灾民的,现在人竟然直接跟丢了,她要如何是好? 云子晴牵着马来往前走了走,四顾无人,只有呼啸的风声,站在原地,突然就有了股难言的委屈。 “水立北,你在哪?” “水立北,你在哪?” 云子晴朝着四周喊了喊,远方响起空灵的回音,显得更加寂寥。 突然觉得脸颊似乎更冷了,嘴角尝到了一丝腥咸的口感,云子晴眨了眨眼,视线有些模糊。 总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干,以为自己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以为什么都在自己的控制当中,到头来才发现,即便是拿了外挂,也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难怪被人家说是草包,难怪被人家讨厌,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跟踪都会跟丢,她不是脑残是什么? 出远门连最基本的攻略都没做,换做现代,估计也要被人喷成狗了吧。 云子晴一瞬间难过了起来,其实,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但是,骨子里的叛逆她改不了,越有人看不起她,越有人觉得她不行,她就越是想要做好给那些人看看! 云子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倔强的上了马。 她就不信,不跟着水立北他们,就一个人走难道还到不了广陵了么!只要前面找到一个镇子过夜,第二天多备些干粮和水,一个人一样可以到广陵! 刚走了没多远,远处就响起了马蹄飞奔而来的踏雪声。 云子晴寻声望去,只见四周有人骑着马朝自己跑过来,很快,领头的人就到了她的跟前。 那人最先到了她身边,接着猛的一拉缰绳,马匹的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嘴里发出一声长啸,接着便就稳稳的停了下来。 水立北下了马,快走几步来到云子晴的面前,眸光闪动,云子晴却读不懂里面的情绪,只觉得这个人出现,自己便算是安全了。 “还不下来吗?” 水立北轻轻开口。 云子晴哦了一声,接着有些木讷的下了马直愣愣的看着他。 水立北扬起马鞭对已经围了一圈的侍卫们说道:“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众人闻言皆调转马头往广陵的方向赶去。 水立北这时候才躬身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 云子晴噘了噘嘴,鼻子一酸,突然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冷了。” 水立北眸光微动,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袍子脱下来围在了云子晴的脖子上。 带着他得体温和气息,云子晴觉得有些舒服,这股熟悉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安心,以至于让她遗忘了第一次闻到这种香气的时候,是在什么样特殊的地方。 “你早就发现我来,所以才故意藏起来的对不对?” 云子晴有些委屈吧啦的说着,她已经反应过来了,本来是想远远的在后跟着,这时候才明白早就已经暴露行踪了。 水立北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 云子晴却是更加委屈,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感觉到有些丢人,云子晴转过身去,使劲的擦着眼角。 过了一会,身后的水立北才闷声的开口道:“我以为,我们不在,你便会回去。” 云子晴猛的吸了一下鼻子,幽幽的说道“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也是个只知道享乐,从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草包?” 云子晴转过头去与水立北对视,目光凛然。 如果他也是这样想的话,那只能说明,某些东西,终究是错付了吧。 “是。” 水立北淡淡的回答,黑眸直视着她的眼睛,真挚的有些扎人。 云子晴神情一滞,委屈忽然就没了,心头只剩下了悲凉。 她低头干笑了一下,正想说些场面话调解下气氛,就听水立北继续说道:“不过,那是从前。现在的公主,早已跟从前不一样了。” 云子晴猛的抬头,像是坐了过山车一般,接着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头问道:“那,那你说,现在的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水立北面无表情的回答:“现在的公主,文采斐然,舞技卓绝,更有爱民之心。” 云子晴越听越欢喜,水立北的每个字眼都像是鼓点一样,漫不经心,却又稳稳的落在她的心坎里,奏出一整串完美的乐章。 “为什么不说容貌?难道我不够漂亮吗?” 云子晴摘下毡帽,露出冻得有些红的脸颊,歪着头有些不依不饶的看着他。 水立北的嘴角微微上挑,轻轻的说道:“公主从前也是这样沉鱼落雁之姿。” 如同百花瞬间在心头怒放,云子晴听到这话有些晕,甚至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接着,水立北好像是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她道:“公主殿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子晴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开口道:“什么?” 水立北的脸上少见的显出了略微羞赧的神色,仿佛是鼓起勇气一般接着问道:“公主殿下,您身份尊贵,为何要三番四次的帮我,为何要在陛下面前帮我争取賑灾的机会,为何要不顾危险的跟过来?” 云子晴将水立北的袍子拉紧,接着向他靠近了两步,轻轻的说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做这些,是为了取悦你啊。” 此时此刻,云子晴莹然的笑意若一朵娇艳的玫瑰盛放在双颊,曼妙的眸光显露出略微调皮又戏谴的神采。 分明的,水立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粉嫩,接着连脖子也跟着变了颜色。 迅速的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水立北的喉结动了一下,接着说道:“公主殿下,此行凶险,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掩藏住身份扮作我的侍卫混在里面吧。” 云子晴笑了笑,从不知道含了三分羞怯的太子大人看起来竟然如此可爱。 瞬间,自信心马上就冲到了巅峰。 她漫不经心的上前在水立北耳边轻轻的说道:“太子大人,你脸红什么?” 水立北抬起头,似有不悦一般略显霸道的看了过来,接着淡淡的开口道:“走吧。 云子晴一开始跟在他身后,接着就是两人并肩而行。 “哎,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啊?我女扮男装没有人看的出来的,为什么只有你,不管我换什么衣服,装成什么模样你都一眼就看得出来呢?” 水立北回道:“公主的神韵,我一看便知。” 云子晴摸不透这句话的意思,心里却觉得痒痒的。 水立北似乎是在刻意的放慢脚步,明明前面就是队伍了,他们俩却一直慢慢的在后面跟着。两人的马匹在雪地下留下两串好看的梅花印。 他不说话,云子晴只好强行尬聊道:“那个,当时我还真没想到,你真的会同意不拿钱就出来賑灾,是不是,你早就已经有计划了?” “没有,先看看情况再说。” 水立北淡淡的回答,云子晴咳嗽了一声,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很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坐在马上不太安分的扭来扭去。 过了一会,水立北有些没头没脑的说道:“一会就快到驿站了,到时候就可以休息了。” “嗯?哦。” 云子晴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冷了?衣服还给你吧。” “不必,驿站就在前面。” 水立北拒绝,云子晴突然想起,那天她落水发烧的时候,水立北好像是在外面站了一晚上,那他是不是,很抗冻啊。 没走多久,终于到了驿站。 侍卫们已经在等着了,见水立北回来齐声行礼道:“太子大人,补给已经备好了,休整一下便可继续赶路。” 水立北看了眼身旁的云子晴,漫不经心的答道:“不必着急,明日再赶路。” “卑职遵命。” 侍卫低着头回答,看到云子晴后,则是有些疑惑的问到:“太子大人,这位是?” “也是侍卫罢了,不该问的话,便不要多问。” 水立北眉毛一挑,语气颇为阴寒。 侍卫们训练有素的答道:“卑职多嘴了,请太子恕罪!” “行了,下去找房间休息吧。明日卯时三刻再行赶路。” 人们各自回房,水立北也对着云子晴说道:“走吧。” 北漠的驿站有些简陋,人员不多,只能供给简单的歇脚。 云子晴的屋里很是简陋,好在她也不是个骄矜的人,再差的环境也睡过,不过,这洗澡却成了问题了。 本想着凑合一晚,可是身上总是痒痒的不舒服,云子晴只好推开了门逮住个人问道:“请问,沐浴的地方在哪里?” 那人打量了云子晴一眼,接着随意的指了个方向。 云子晴正想继续问下去,结果那人竟然直接就离开了。 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云子晴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找到一间屋,推开门一看,里面果然放了几个还算干净的浴桶,还有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面还搭着许多换洗的衣服和干净的毛巾。 云子晴走进去,其中一个竟然已经放满了热水,用来洗澡刚刚好。 不管这水是谁准备的,云子晴都打算先洗为敬! 拴上了门,云子晴正安心的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来。 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精致无暇。 刚把自己自己脱光,里面就传来了一声急促威严的声音:“谁?” 云子晴顿时吓尿,她赶紧跑到一个衣架旁胡乱的用上面的衣服裹住自己。 衣架一空,刚好就露出了后面的人影,水立北正皱着眉,赤裸着上身,眉毛蹙成了隶体的八字。 云子晴下意识的往下一看,啧啧啧啧,极品! 水立北的脸色一下红到了脖根,迅速的扯过一件衣服挡住了关键部位。 “身材不错嘛。” 看到是他云子晴便放了心,竟然还有意调侃起来。 水立北将头迅速扭到别处,像是赌气一般的说到:“公主也不错。” 云子晴低头看了看,还没来得及时说什么就听外面有人喊道:“太子大人,您换洗的衣服卑职给您送进来了。” 第184章 并肩而行 一听见有人来,云子晴再次吓得够呛,再也顾不上调戏别人,整个人往水立北的身后躲了起来。 扑通一声,架子倒了,“太子大人,您没事吧?” 侍卫有些疑惑,心道今天的太子大人也太奇怪了吧,都是男人,干嘛要关门啊,难道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滚!没我的命令不许靠近!” 水立北黑了脸,头一次出现了惊慌失措的神情,连语气也跟着急促不安起来。 “卑职,遵命。” 外面的侍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骂了一顿,只能摸不着头脑的往回走。 云子晴这才反应过来,门都已经栓好了,外人是进不来的,可自己现在却光不出溜的缩在另外一个光不出溜的男人的身后。 就算她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害羞了。 “你,你转过去!” 水立北没动,只是轻声的说到:“公主,微臣本来就背对着你,你是要我转过去吗?” “你,你放肆!我可是公主殿下!” 反守为攻的水立北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云子晴有点点的觉得事态不受她的控制。水立北却丝毫不自觉的继续说道:“哦,原来公主殿下也会怕啊?” 云子晴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终于将浑身都包好了。水立北这时候突然转身,上下打量着云子晴。 “你,你要干嘛?” ‘我要是在这做了什么,估计不会有人知道吧?公主殿下,你说呢? 水立北渐渐的靠近,连呼吸都带着十足的魅惑,云子晴慢慢被逼到墙角,却被水立北伸出手臂居高临下的抵住。 云子晴变了腔调,本能的抗拒道:“你,你大胆,你敢欺负我信不信我回去就叫皇兄杀了你!” 水立北不退反进,伏在云子晴的耳边开口道:“不是说想要取悦我吗?这会是怎么了?”云子晴不说话,眼睛盯着水立北,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让人流口水的身体的主人真的是他。过了几秒,壁咚的手臂缩了回去,水立北再一次开口道:“调笑别人,并不好玩,公主殿下,若是你对人无意,就不要上前撩拨。” 很快水立北就重新穿好了衣服,神情淡漠又疏离。 云子晴愣在了原地,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水立北早已出去了。 再没了洗澡的心情,云子晴气呼呼的回了屋,躺在床上气呼呼的自言自语道:“老娘就算再喜欢你也不能任由你睡我吧!” 翻来覆去个不停,就是没有半点的睡意。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了敲门的声音。 云子晴不想搭理,又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外面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 “开门开门,快开门!” 云子晴掀开了被子,气呼呼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道:“谁呀!”。 开了门,一个驿站的守卫不太高兴的说道:“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再等一会水都凉了。” 接着就有两个人直接将一桶水搬进了屋里。 “这是,什么意思?” 云子晴疑惑的问道。 “这是太子大人的意思,给你沐浴用的。” 守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云子晴,揶揄道:“一个大男人也这么麻烦,有公共的浴室不用偏要一个人在屋里洗。”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领着那两个人走了,走远的时候还不太高兴的说道:“洗澡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占用咱们喝的水,难怪人家说,这人不像是侍卫,倒像是太子大人养的兔子呢。” 另外一人也跟着附和道:“嘿嘿,是啊,你瞧他细皮嫩肉的,面色那个白净,估计味道不错。” 三人正议论着,迎面就听到了水立北的声音:“你们说,谁是兔子?” 三人跪了下来,纷纷的开口道:“太子大人饶命,我等口不择言,求您恕罪!” “各自去领三十军棍!” 水立北漆黑的瞳仁散发着别样的光芒,好看到极致,却又危险到极致,三人赶紧退了下去,很快行军法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暮色四合,整个天空被乌云笼罩,看不见一颗星星。 水立北正在屋里研究着广陵的地图,看着那件没有换上的衣服,突然就叹了一口气,手掌紧紧捏成了拳。 如果,他不是从小贱民的身份该多好? 如果他还是侯爵的孙子,是不是也能像燕崇越,像殷雷一样大胆的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是他的背后,只有昌黎镇的穷苦百姓,在嗷嗷的等待着他的救济。 他不能犯丝毫的错误,因为稍有差池,整个镇子的人都会跟着他遭受灭顶之灾。 哪怕贵为太子,却依旧摆脱不了贱民的束缚。 背负着裂缝的人生,走到哪里都是如履薄冰。 水立北微微的叹息,将屋里的烛光吹熄。 云子晴正在洗澡。 屋里水汽氤氲,仿佛整个北漠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她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她静静的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来从头到尾,水立北都以为她在玩吗? 她真的是在玩吗? 云子晴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对水立北,到底是单纯馋他的身子,还是真的已经爱上了? 云子晴深吸了一口气将水没过头顶,瀕死般的水逆让她的意识有些模糊,水立北的脸却渐渐的清晰起来。 猛的从水里冲出来,云子晴擦了把脸,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 第二天卯时,云子晴早早就起了,穿好衣服,随着队伍艺潼往广陵的方向去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当做昨天那件事没有发生过,默默地往前走着。 越往那边走,地上的积雪越是严重,行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云子晴注意到身边的水立北似乎是在皱着眉。 她夹了下马腹快走了几步来到水立北的身旁说道:“看现在这个样子,广陵受灾恐怕更加严重,你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办吗?” 水立北沉吟片刻后说道:“你有办法?” 云子晴也没藏着,直接说道:“雪遇水即化,既然是雪灾,那我们就多用些热水将大雪全部融化就好了。” 水立北摇头:“不行,我昨晚看了地图,受灾的面积极大,用水一时半刻无法见效,还会很快结冰,更加不利与灾民生活。”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等着你掉乌纱帽吧?” “到了之后先看看再说。” 水立北依旧是这种话,云子晴有些生气的嘟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过了一会,许是出门的时候水喝多了,云子晴憋着一股尿意,蹑手蹑脚的缩在水立北的身边问道:“那个,什么时候能到广陵啊?” 水立北撇过脸望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说到:“晚上。” “哦。” 云子晴闷闷的看了看四周,已经走了半日,积雪越发深厚,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树木也稀少了,周围一群大男人,真是连一个方便的地方都没有。 又走了一会,云子晴觉得越发难耐,水立北就在她身前一步远的距离,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在她陷入人生难题的时候,水立北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直接对着前面的人说道:“东方有异,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往前赶路,不要耽误行程。” “卑职遵命!” 侍卫们继续往前走,云子晴正纠结到底该跟着水立北还是跟着大部队走,其中一人便直接开口对她说道:“你怎么不走?” “她跟着我!” 水立北眉眼一挑,语气突然的严厉,那侍卫见状赶忙拱手随着众人离开了,只有云子晴还骑着马不太自然的龇牙咧嘴。 那边的侍卫继续往前走,渐渐走远后其中一人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太子大人身边那人到底是谁啊?不也是侍卫么,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另一人一脸你这都不懂的表情说道:“什么侍卫,你见过那么细皮嫩肉的侍卫吗?我看,分明就是太子大人养的兔子,路上成日寂寞,以供消遺的。” ‘哈哈,难怪要我们先走,真没想到太子大人竟然会好这一口。 待人都走远,只剩下他们二人,水立北盯着云子晴看了几秒,接着止言又欲的开口道:“是想解手吗?” “我没……” “是。” 云子晴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如何是好,跟一个男人说这种事实在是,太羞涩了。 水立北比她好不了哪去。 白晳的面庞一片红晕,眼神躲闪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吧,我到前面等你。” 水立北转过身去,接着策马往前走。 无垠的雪地,在哪里都惹眼,云子晴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找了个地方开始方便。 白雪突然染上了些许鲜红,如梅花一般刺目。 “靠那个靠那个靠那个靠!” 云子晴气得要冒烟,明明距离大姨妈来的日子还有半个月,这次怎么会这么突然?难道是昨天看到水立北的裸体导致排卵期错乱了? 错不错乱的先放一边,关键是现在要怎么办啊,太方了,云子晴冏。 水立北等了许久还不见人,突然就有些不安起来,他回头望了望,云子晴似乎没什么动静。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人回来,水立北牵着马调转了过来,不安的神情浮现在了脸上。 “公主殿下?” 水立北喊了两句,那边依旧没什么动静。 “公主殿下,我过去了。” 水立北终于策马前往,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面色如土的云子晴。 “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走吧”云子晴上了马,臭着脸直接往前走,不再看水立北的神情。 刻意的加快速度,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水立北也不言语,不动声色的将云子晴隔绝到自己的身后。 队伍行色匆匆,没一个人开口说话,行进了一天,终于远远的看到了广陵郡的城门。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厚厚的积雪没过膝盖,最后的路程却是在艰难前行。 颠簸了一整日,云子晴的肚子有些疼起来,但还是跟在队伍的后面不出一言的坚持着,脸色看起来更臭了。 水立北的神情变换不停,最后悄悄的来到她身旁,缓缓的说道:“很快就要到了。” 云子晴打量了他一眼,心道你这不废话么,广陵都到眼前了还用你说? 第185章 臣不配 夹了两下马腹往前快走了几步,将水立北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进了城,郡守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见水立北到了之后,郡守立即一脸悲戚的说到:“哎呀,太子大人,您可算来了,广陵的百姓们盼望賑济就像盼着甘霖一样啊。” 众位侍卫跟水立北一起下了马,云子晴将自己尽量隐没起来,悄悄跟在后面。 “广陵受灾的平民,商人,以及官员的户籍资料,还有受灾的面积和具体情况都准备好,明日便开始賑灾。” 水立北与众人一起牵着马一步一深陷的往里走,偶尔还回头看上一两眼,似乎身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郡守闻言先是微微愣住,接着赶紧说道:“下官这就去准备!明日一早,一定送到太子大人下榻之处。 “唉,积雪太重,我已命令城中的侍卫官员们整理出一条通路,可人手不够,怎么样也是杯水车薪,城中许多房屋,农田,牲畜,都被大雪活活压塌压死,损失惨重啊。” 郡守陪在水立北的身边一边走一边一脸扼腕般的诉苦。 “有人受伤吗?”水立北开口问道。 郡守回答:“只有前几日,积雪压塌了一处房屋,一家三口都没跑出来,剩下的,有伤无亡,不过要是再这样下去,没吃没喝,估计百姓们都要活活饿死了。” 水立北微微的叹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远处有侍卫急急忙忙的来报告道:“郡守,不好了,附近的一所民房又被积雪压塌了。” “唉,这是今天压塌的第几处民房了?房子以后还能建,只要人没受伤就好。” “不是的大人,是有个男子说肚子太饿,想要回家去取些干粮,结果连房子一起被砸在里面了。兄弟们想去救人,但房子里的一根椽木跌落刚好堵住门口,我等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叫我来请示大人。” 侍卫说完,郡守也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接着便转过头对一旁的水立北说道:“太子大人,你看这,咱们怎么办啊?” 水立北的眸光一闪,清晰的吐出两个字:“救人。” 接着就对那侍卫说道:“人在哪,带我们过去。” 侍卫看了一眼郡守,有些不明白眼前下命令的是什么人。 郡守赶紧说道:“哎呀你个棒槌,这位是陛下派下来主持賑灾事宜的太子大人,还不赶紧按太子大人说的做!” “哦,属下遵命,太子大人请随我来。” 侍卫带着水立北等人往远处走去,很快就到了那处坍塌的房屋前面。 松木的掾子一头卡在了屋门口,一头牢牢的压在屋顶,像是严丝合缝的精巧机关,另哪边都动弹不得。 水立北看了看,将人分成四队,由他强行撬开一个口子,接着四队人同时将椽子和坍塌的屋顶抬起,剩下的人摸索着将人救出来。 云子晴自动把自己分在了救人的那一组。 积雪深厚,行动受阻,即便是房屋的残骸已经被抬了起来,也没办法马上找到受灾的人的位置。 几个人在大雪里摸索个不停,云子晴也忍者痛不停的寻找着。 终于,手上的力道被什么东西阻隔,云子晴总算是将人找了出来。 几个人同时使力,人被拔了出来,只是浑身发青,看起来是冻得不行。 虽然没办法,但云子晴也知道是到了该自己加班营业的时候了。 “冻伤患者需要复温,附近有没有什么暖和一些的地方?” 云子晴开口询问,郡守却依旧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请问这位是?” 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想了想后说道:“是我从京诚带来的医师,救人之事,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郡守点头,接着想了想后说道:“这离城中的难民区还有些远,附近最暖和的地方,就是衙门的驿馆了,那里便是微臣为太子大人准备的下榻之处。” 水立北不再耽搁,直接将人带到这附近的驿馆。 进了屋果然暖和了一些,云子晴叫人将病人放在了地上,接着在手上哈了哈气,使劲的搓着那男人的手心。 水立北看着她,好看的眉拧成了团。 一只手已经搓热,正当云子晴打算再将另外一只手搓热的时候水立北突然走上来说道:“我来吧。” 说完就将从云子晴那里抢过了男人的手,照着她刚才的模样搓了起来。 云子晴皱了皱眉,不知道水立北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她的专业度吗? 此时人多,也不好说什么,云子晴只能微微摇头,继续搓热了手心去揉男人的心口。 水立北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脸也跟着黑了。 云子晴正要催促他继续搓的时候,地上的男人忽然大大的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好,好冷。” 见人终于醒了过来,云子晴也终于松了口气,暗暗揉了揉肚子,微微的蹙眉道:“终于醒了。” 男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云子晴后有些惊讶的开口道:“这位公子,是你救了我吗?” 云子晴点头:“嗯,你现在身子还虚弱,过两个时辰用温水泡个澡也就好了,不必担心。”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万分感激,请问公子姓名,在下日后也好想办法报答。” 男人有些兴奋,完全看不到眼前水立北已经黑透了的脸色,只顾着拉着云子晴的手不停的问这问那。 “不必报答,好好照顾自己就好。” 云子晴肚子不舒服,本来就是在强行营业,见这男人这幅样子便有些不悦,只想着快点摆脱。 只是对方是个病人,她刚刚也被冻了一下,身上虚弱,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就连甩开男人的手看起来也像是欲拒还迎。 男人舔着脸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了公子,我刚才昏迷的时候好像感觉到公子在我胸口揉了几下,这会还是有些不舒服,公子能否再帮我揉揉?” “本相来帮你揉!” 水立北直接将人拎了起来,也不管男人惊慌失措的脸色,直接伸出手在他胸口上重重的搓了两把。 “现在舒服了吗?” “舒,舒服了。” 男人变了脸,终于察觉到了眼前这人比外面的大雪还冰冷的脸色,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水立北的眼神扫过去又回来,像是划开了一道障璧,将云子晴与周围的所有人隔绝开来。接着就听他继续说道:“郡守,带他去难民区吧。” “是。” 郡守拱了拱手,带着自己的侍卫和男人一起鱼贯而出。 男人离开的时候还偷瞄了云子晴两眼,暗送了几个自己觉得好看实则有些猥琐的秋波。 水立北紧紧的将手掌捏紧,指节因为用力而不太自然的泛白,有些冰寒的对着众人开口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休息。” 侍卫们纷纷离开,水立北也跟着往出走,云子晴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脱口而出的喊道:“哎,你别走!” 刚刚将腿迈出门口的几个侍卫偷偷的抿嘴笑了笑,却也不敢停住脚步,都渐渐的走远了。 水立北蹙眉,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什么事?” 云子晴心底有些喜悦,之前他的表现已经尽收眼底,怎么看都像是因为她酸了一把,于是便带了三分天真可爱的模样问道:“你刚才,不会是吃醋了吧?看见有人摸我的手,所以不高兴了?” “没有。” “当真没有?那为什么刚才要帮我?嗯?”云子晴眨了眨眼,抱着手臂一脸审视的眼神。 水立北一扭头,躲开她的视线有些别扭的说道:“微臣没这个资格。” 云子晴叹听他语气渐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顿时叹了一口:“你这个人,怎么就是像冰块一样,怎么焐都捂不热呢?罢了罢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 云子晴别过脸,不停的搅着手心,肚子越发的疼痛难忍起来。 等了半晌,水立北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臣告退。” 云子晴本意想叫他来哄,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就真的要走。 她猛然转身,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也不管周围人能不能听的到,直接扯开嗓子喊道:“走了就不要再来见我!” 许是太过于激动,云子晴感觉到身下有些不太对劲,低头一看,血迹竟然直接浸透了厚厚的长袍,素色的袍子一片猩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水立北的视线跟着下移,接着猛然瞪大眼睛,急切的走到她面前将说道:“你受伤了?” 云子晴被气得不轻,捂着肚子退后两步坐在了凳子上,咬牙切齿的瞪着水立北。 “让我看看,是不是救人的时候腿受伤了?” 水立北直接上前,一下就摸上了云子晴的大腿。 “喂,你干嘛!” 云子晴紧张起来,行走的荷尔蒙来了她担心自己把持不住,于是赶紧急切的解释道:“我没事,你快走吧,不用管我。” “不行,这么重的伤,我要检查一下。” 水立北少见的疾言厉色,一下就捉住了云子晴雪白的大腿根,一只手便压的她完全动弹不得,接着丝毫不顾及男女之别,直接就将衣袍撕开了一个口子。 撕拉一声,云子晴也跟着惊叫起来,高亢尖利的嗓音完完全全就是女人独有。 这时候有人推开门喊道:“怎么了怎么了?太子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此时,水立北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在云子晴的身前,雪白的大腿露出了一节,刚好盘在了他的腰际,配上刚才的突然发出的惊叫声,真的太明显了,需要打马赛克的那种明显。 那人似乎还往里看了一眼,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一句略带疑问的自语:“哎呦?”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么多年的清白就这么碎成渣渣了。 “滚出去!”水立北和云子晴默契的同时开口,连语气都如出一辙。 真理是赤裸的,而云子晴此时只有部分是赤裸的,姑且可以称为局部真理。 “误会误会。” 侍卫一边解释一边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云子晴翻了个白眼,提起一脚踹在了水立北的手上,恶狠狠的说道:“老娘没受伤,就是大姨妈来了!” 云子晴力气不大,水立北依旧退了两步,只是还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姨妈?” 第186章 诏公主进宫 “就是月信!女人一个月来一次的那个!非要老娘说的那么明白,你是傻的吗?这下知道了吧?” 云子晴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当场被气的挂掉。 水立北的脸色由一开始的疑惑瞬间变得极其古怪,接着轰的一下就脸红了。 本来肌肤胜雪的面皮,突然就多了些明显的红晕,这扭捏傲娇的模样终于引得云子晴没那么生气。 平日里的水立北永远平静如水,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入不了他的眼,但在云子晴这里,好像特别的容易脸红。 秀色可餐,她就当是在吃饭了。 水立北有些手足无措,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直接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正当云子晴愣住不知他又要做什么么蛾子的时候,水立北很快就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件纯白色的寝衣。 “这是我府里最好的一件寝衣,今日送予公主。” 云子晴看了看一眼衣服,又抬起脸莫名其妙的问道:“干嘛?我带了寝衣,用不着穿你这件。” 水立北微微皱眉道:“不是让公主穿,是让公主,用。” “我放在这里了。” 说完这句水立北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走了两部又回过头来将云子晴的门关好,这才彻底的离开。 “害羞了吗?” 云子晴自言自语,接着摸了摸这衣服的布料,细麻布的,用来当姨妈巾倒是合适,就是有点太浪费了,水立北家里那么穷,恐怕就这么一件细料的寝衣了吧。 将衣服轻轻的展开,竟然一股清香幽微的气息,云子晴连着闻了好几下,觉得这味道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心情也跟着飘起来。 大不了以后再还他十件就好了。 云子晴将衣服裁成一条一条的,终于算勉强解决了这个尴尬的问题。 正要睡去,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叽叽喳喳的声音,推开门,果然见外面的不少人行色匆匆,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 云子晴不明所以,捉住一人上前问了问,那人回到:“还不是太子大人说自己胃疼想要喝糖水,这一时半会的,本来就物资紧缺,哪弄的到糖啊。” 那人说完就摇摇头赶紧离开了,云子晴有些愣愣的,随即回了屋偷偷的笑了出来,美滋滋的坐等糖水发货。 水立北没有让她失望,没过多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云子晴光着脚丫打开门,依稀的月光下,白雪折射出一道银辉,如同斑驳的光晕打在水立北的脸上,另她有种错觉,斯人竟也可以如此温柔。 “公主,这床被子我用不上,公主不嫌弃晚上的时候就加上吧。” 云子晴将被子接了过来,很快就发现了被子里似乎是加了东西。 水立北继续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几日你在这里休息便好,不用随他们出去忙。” 云子晴玩味般的笑了笑,带着丝丝魅惑的语气开口道:“你这么晚过来,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什么的吗?” “怕,但臣更担心公主会怕。” 水立北继续淡淡的开口:“天色晚了,公主安睡吧,臣告退。” 似是担心被别人看见,水立北只微微颔首,并未行礼就转身离开了,云子晴看着他笔挺的背影走远,抱着被子回了屋。 被子里包了些砂糖,甚至还有一块燕窝,只是看起来有些粗糙,比她公主府的差太多。 云子晴看着这点子东西,心头仿佛被填的满满的。 有些人很穷,但他愿意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你,这才是最难得的。而云子晴想要的是,一切我已经有了,只要给我爱就好。 第二天一早,郡守很快就带着人又过来了。 刚打算敲开水立北的房门,一个欣长瘦高的身影就已经从房门里走了出来。 看见郡守,水立北丝毫也不惊讶,直接问道:“我要的户籍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郡守则是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说道:“太子大人,您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下再......”“不必,賑灾要紧。” “太子大人真是忧国忧民,户籍册子下官已经准备好了,都在这里了。” 身旁很快就有人将好几本书册送了过来,水立北随意的拿起一本看了起来。 郡守跟在他身边畏畏缩缩的陪侍着,接着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太子大人,这次灾情如此严重,下官斗胆问一句,您带来的賑灾银两,有多少啊?” 水立北翻着册子,漫不经心的回答:“没有。” 郡守愣住,接着尴尬的笑了笑道:“太子大人真会说笑,没有賑灾银两谈何救济。” 水立北将册子拿在身后,看着郡守继续说道:“我奉皇命而来,主理賑灾事宜,身上未带一分一厘,你不知道吗?” 郡守见水立北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接着才幽幽的说道:“没有银钱,如何賑灾?房屋农田牲畜皆受损,难民全部挤在难民区,虽有雪水化了可供饮用,可这吃食却是如何解决?府衙中的存银马上就要花光了,难道看着难民活活饿死吗?” 郡守的语气渐冷,接着说道:“以前燕大人主理賑灾之时,虽然下拨的银两所剩不多,但最起码灾民们也能有所获利,如今清正廉洁的太子大人来了,竟然说一两银子都没有,我广陵的子民可怎么办啊。” 云子晴此时也已经出了门,正扮作侍卫的模样站在水立北的不远处。 听郡守方才所言,燕文博似乎是做了利用灾情中饱私囊之事,正想要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随即想到她现在扮作侍卫,之前与水立北的种种特殊已经要落人口实,这会要是再出言说什么,只怕更惹人怀疑了。 云子晴住了嘴,却在心里隐隐的将希望放在了水立北的身上,身为太子,皇兄又给了他生杀予夺之权,遇到贪官污吏,他不会不管吧? 水立北黑色的瞳仁暗暗收紧,随后还是叹了口气将名册拿在了手里,缓缓的开口道:“广陵的富户豪绅,好像也不少,对于灾情,他们就不想做点什么么?” 郡守为难道:“倒是动员过多次,但是商人一向重利,嘴上说的好听,可真要他们拿出钱来时,就百般的推委,甚至还提高粮价,靠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水立北合上名册,直接说到:“把他们所有人都叫过来,今晚本相要设宴招待他们。” 郡守更加惊讶,直接对水立北说道:“太子大人,您这是何意?广陵本来就受灾严重,唯一剩下的那点银子连賑灾都不够,您还打算宴请众人?” “去通知下去吧。”水立北淡淡的说着,眉眼里看不透情绪。 郡守无奈,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了句:“下官遵命。”随后便摇着头离开了。 云子晴也有些不明所以。 之前为了救灾的事明明已经跟燕文博争得头破血流了,怎么到了賑灾的时候这么四平八稳的,还要花钱请大家一起恰饭? 还在想着,一旁的水立北便放下了名册对着众位侍卫说道:“收拾一下,随我去难民区看看。” 云子晴混在人群中随大流一起赶到了所谓的难民区。 这里不过就是郡守派人简单围拢起来的瓦房,堪堪能够遮风挡雨用。 人们挤在一起互相依偎,面容愁苦,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甚至有霉味微微的发散出来,四肢有冻疮者比比皆是。 还有一个小女孩仰起脸对一个女人问道:“娘,我好饿啊。” 女人将小女孩揽在怀里温柔的说:“等晚上还会有一顿粥,到时候娘把自己的全都给你好不好?” 小女孩摇了摇头,乖巧的说道:“都给我了娘就没有吃的了,我不想让娘挨饿。” 这里的一个人,都是北漠的臣民,也是她封邑下的子民,云子晴有些替他们难过起来。 水立北往里看了看,受伤的人并不多,只是以后的生计就难办了。 不只是谁喊了一句:“太子大人到。” 所有人的视线便投了过来。 灾民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水立北的方向有气无力的说道:“草民参见太子大人。” 水立北看着他们静默了片刻,随后才说道:“都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人们纷纷站了起来,一旁的云子晴注意到,水立北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些悲悯。 一个胳膊上有道疤痕的男人大着胆子站出来说道:“丞,太子大人,草民是这广陵郡的牧民,家里的牲畜全都被大雪埋了,今年损失惨重,想问问太子,今年的赋税,能不能减免一些?” 水立北还未说话,一旁又有一个人挤上来挤上来说道:“太子大人,赋税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我女儿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什么东西了,粮商又争相涨价,根本就没有钱买,朝廷下拨的賑灾粮和款项什么时候能下来啊?” 云子晴看着心里有些难受,悄悄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早晨吃剩下的饼饵,想要给刚才那个说饿了好几天的小女孩,然而手还没有伸出来,就看到水立北目光微动,严厉的看了她一眼。 云子晴下意识的收回手,没再动作。 水立北这时候说道:“本相知道你们度日辛苦,大家再坚持一下,最多两天时间,粮食很快就会到了。” 灾民们听水立北说现在没有粮食,只好无奈的叹息着摇了摇头。 众人各自恹恹的,水立北看了一圈准备往回走去。 看他渐渐走远,其中一人却压低了嗓子说道:“每次都是这样,层层克扣盘剥,也不知道分到咱们手里的还能剩下多少。” “你快别说这些了,万一被人听到又是个麻烦。” “是啊,不过我听说新任的太子大人清正廉洁,应该不会跟以前的官员一样吧?” “唉,谁知道呢。我只盼望着明天的救济粮能够多些米,不要都是汤了。” 众人的叹息都清晰的落在了云子晴的耳朵里,她不自觉的将手捏紧,神情开始严肃起来。 水立北看过之后便带着一行人重新回到了下榻之地,到了驿馆,云子晴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至少会解释一下为什么还要花钱去宴请众人,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个人进了屋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第187章 玉面太子 云子晴跟着众位侍卫一起愣在了原地。 其中一人说道:“哎,太子大人这是怎么了?也不吩咐咱们要干什么,都守在这里等着吗?” 另一人说道:“本以来来賑灾会是个麻烦的活,谁能想到这么清闲,这会连去干什么都不知道。” 云子晴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顿时烦闷了起来,直接说道:“行了,你们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堵在太子门口。” 侍卫门听她这样说眼神都看了过来,一人抱着手臂不太高兴的看着她道:“呦,现在这是什么世道,一个爬床的也能对我们下命令了?我等都是打出来的功绩,你的威风,还是去跟别人耍吧。” “就是,瞧着细皮嫩肉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还不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太子还没说话,乱七八糟的人倒是在这充起主子的架势了。” 众人纷纷揶揄起来,脸上摆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云子晴心头冒起了一股怒火,冷冷的说道:“你们再说一遍!” 正在这时,水立北的门突然开了,他铁青着脸对众人说道:“看来你们真的很闲啊,既然都没事,就回去把兵法抄写一百遍交给我!抄不完就不要吃饭,把口粮留给灾民。” 见水立北突然发火,侍卫门纷纷低头拱手道:“属下知错!” 接着便都退了下去。 云子晴见众人离开,脸上表情依旧不太好看,正想着也赶紧离开的时候,水立北却突然开口道:“青夜!你跟我进来。” 说罢就一个人进了屋。 云子晴愣住,不仅知道他男扮女装,竟然连的她胡编乱造的名字都知道? 跟在他后面进了屋,芝兰玉树的高大背影立在眼前,云子晴心中的火气渐渐消散。 半晌,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化名?” ‘公主应该问,你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水立北转身直着眼睛看着她,看起来竟然像极了视死如归的壮士。 云子晴看不懂这个眼神,但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侵略性的意味,身子微微后移,强行岔开话题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把吃的给那个小女孩?” “因为,灾民太多了。公主请想一想,若是只给其中一个,而不给别人,那得不到的那些人,会怎么想?” 水立北的语气依旧冰凉,却出奇的多了些耐心。 “我知道公主是好意,可如果好意用错了地方,那就会演变成更大的灾难。” 云子晴咬唇想了想,随后悲伤的发现水立北是对的。 分配不公是导致社会矛盾的根源,她一个现代人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多少有点惭愧。 “好,賑灾的事你说了算,但是你为什么还要宴请那些粮商富户们?难道是想要求他们帮忙賑灾吗?根本不可能的。”。 水立北摇摇头,轻轻的开口道:“公主可知,鸿门宴?” “我受命賑灾,并未带银钱,可賑灾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行的,唯有通过他们弄些银子,賑灾才能继续下去。” 云子晴愣住,接着贼贼的问道:“你难道是想让他们花钱买命?”说完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水立北没有被逗笑,反而严肃的说道:“灾情如此严重,民不聊生,他们却囤积不出,故意抬高粮价,置灾民于不顾,我自然不能只这样看着”云子晴微微颔首,满意的说道:“原来如此,我就知道,咱们北漠的大太子不仅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更是个胸怀天下有大智慧的人。” “对了还有,听灾民和郡守们的意思,以前燕文博賑灾的时候好像是有贪污受贿的情况,你身为太子不管一下吗?” 云子晴之前就因为多管闲事被人骂的够呛,可道理自在人心,她觉得正义的事,就一定会去管。 水立北微微颔首说道:“首辅大臣贪污需要证据,我们现在手里没有证据,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会有危险,尤其是你,子晴,要注意安全。” 云子晴眉心一跳,忽然瞪着眼睛看着水立北,缓缓的说道:“你刚才,叫我子晴?” 水立北微微蹙眉道:“臣失言,请公主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你是太子我是公主,你郎才我女貌,谁都配得上谁,你叫我一句子晴,不是很正常吗?” 云子晴起了戏谴之心,一脸狡黠的说道:“太子大人,本公主国色天香,文采斐然,你当真你不考虑一下吗?” 水立北脸色变了又变,接着说道:“公主殿下,此次前来是为了賑灾,有些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哦。” 云子晴盯着他的脸道:“那这么说的话,等救灾结束了,是不是就可以说说了?” “是不是?嗯?” 云子晴逼近水立北的脸,看他微红的脸色总是那么的诱人好看。 水立北慢慢退后,嘴里有些颤抖的开口道:“公主,臣,臣要去研究户籍资料了。 水立北急急的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红晕尤为明显。 云子晴终于不再逗他,自来熟的坐在了椅子上,用一只手拖着下巴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这样子的太子大人,比平日里不知道可爱了多少倍,真是让人看着欢喜。你说,咱们都这么熟了,以后不要总是对我冷冰冰的了好不好?” 水立北抬起头,似乎有些惊讶的说道:“我以前对公主的态度很冰冷吗?” 云子晴笑了笑,接着抱着手臂使劲的点了两下头,继而吐槽到:“那岂只是冷冰冰,简直是有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爹杀了你全家呢。” 云子晴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却不知自己竟一语成谶。 水立北放下书册定了半晌,似乎在思考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那个样子,最后还是不太敢相信的说道:“臣从未觉得对公主态度冰冷,只是全了礼节罢了。” 云子晴:“呵呵。” “那你说所第一次,我明明好心救了你,还把那么贵重的金疮药送给你,你为什么不要?第二天还直接不承认了,这叫什么事啊。我云子晴救人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救你可倒好,白搭了我那么多东西就算了,连个好儿也没落下。” 云子晴埋怨不已,满心的不悦。 话到了这,水立北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紧张,他走到门口看了看,见到无人之后又将门严严实实的关起来后才开口说道:“公主,这件事甚为凶险,以后不要这样随意的提起。” 云子晴眨了眨眼,顿了几秒后颇为好奇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水立北的眉眼本来已经越发舒缓,随后还是微微蹙了起来开口道:“我,我当时,只是不想把公主牵扯进来,所以才没有承认。更何况,以公主的身份,与我相差甚远,我虽为太子,却也是个贱民,自然不敢领受。”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 云子晴望着他,瞳孔聚焦在他的眼里,似乎是一定要问个明白。 “好吧你不用说了,我来说。” 水立北微微闪躲,蠕动了几下嘴唇却不言语,云子晴却是直接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他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对不起。” 水立北抬起脸,惊诧万分的看着她,云子晴继续说道:“我之前说你身份低微,是我的错,其实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我从来没觉得我比你高贵,只是觉得你态度冷淡心里生气,所以口不择言罢了。” 水立北微微仰起头,很快就想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云子晴似乎的确对她说过这种话,脸上微微动容。 过了一会后他才笑了两下,大方的说到:“那件事那么久远,臣都已经忘了,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云子晴将一只手伸进怀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咬了咬下唇略微羞赧的说道:“还有,玉佩的事。” 那个辗转了多年的玉佩此时正被云子晴拿在手上,她再一次望着水立北的脸,认真的说到:“小时候的事情,是我忘记了,抱歉。” 水立北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熹微的日光射进窗里,勾勒出一张深邃无暇的清俊侧脸。 那样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颜注视着她,云子晴在一瞬间似乎陷入了恍惚当中。 “原来,公主,还记得。 水立北朱唇微起,呼吸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有一个雪球砸上了窗子,水立北的目光瞬间收紧,快如闪电般的将云子晴压在身下,嘴里急切的说道:“公主小心。” 云子晴一脸懵的被他压在身下,八块腹肌零距离的压在自己的心口,精致无匹的脸庞在眼前无限放大,云子晴脑子一抽,叭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没有看起来那么滑腻,亲上去之后才发现水立北的脸颊很硬朗,但是口感极佳,让她有点想亲第二口。 然而下一秒,水立北就跟个弹簧一样一下子就从她身上弹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云子晴坐起来,明明心里的小鹿已经快要撞死了,脸上还是淡定的装作花丛老手般说到:“瞧你,干嘛那么紧张,不会是第一次亲吧?” 水立北听见这话神色一变,本来还有些羞涩的脸上突然升起了一股明显的不悦,接着猛地将云子晴推到在地,薄唇微微颤动着印了上去,舌尖无师自通的裹挟,狠狠的侵略着。 云子晴只觉得他的唇很凉,口中一瞬间就被冰凉幽微的气息灌满,肺好像也失去了作用,眼前发昏,只能看到他的眼睛。迷醉,肆虐,霸道,与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回不是了。” 仿佛将身上的力气都耗尽了,水立北才终于抬起上身,轻轻吐出几个字。 他的嘴唇因为刚刚的放肆而有些红肿,云子晴只盯着他看了一眼,便窘了。 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的闷热,云子晴胸口起伏个不停,浑身上下像是瘫成了一汪水,软的直不起腰来。 “我,我冷了。” 云子晴迅速的偏过头,再不去直视他的眼睛,不自然的开口。 水立北起身将云子晴拉了起来,又给她披了一件袍子。 “还冷吗?” “我,我肚子疼,我回屋喝水。” 云子晴推开了水立北又开了门径直跑回自己的屋里,又冲到榻上甩开了鞋子直接用被子蒙住头。 第188章 皇帝的旨意 回忆起刚才的画面,脑子里忽然有种苏炸了的感觉。 那人真的是水立北吗?口嫌体直的墨老狗今天超进化成大狼狗把她攻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不只是她,水立北也觉得自己不可思议。 他不是一直谨小慎微一步不错的吗?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亲了当朝最尊贵的长公主? 心头飘忽不定,他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杯水大口的喝了下去,喝完才发现杯子里压根就没有水。又拿起户籍册子继续研究起来,翻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拿反了。 正在他完全的陷入莫名其妙的手忙脚乱时,突然发现了地上的玉佩。 看起来很普通,玉身上甚至有一块裂痕。但这东西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是云子晴刚才忘了带将玉佩拾了起来,水立北终于感觉自己定了心。 挽了一个结系在腰间,水立北将这玉佩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云子晴在床上辗转反侧,时间就这么快速的消磨掉了。 日头沉的快,很快就到了晚膳的时候。 云子晴穿好衣服,踯躅不安的考虑之后该怎么面对水立北这个问题,是娇羞一点,还是可爱一点,还是大方一点? 见到他第一句话要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直接笑笑? 在心里打了无数次的腹稿,正当她终于有勇气面对水立北的时候,刚好就见他正在跟郡守说话。 依旧是那样好看的容颜,凤目薄唇让人移不开视线。 只听他淡淡的开口道:“他们人都来了吗?” 郡守拱手道:“太子相邀,他们不敢不来。” 水立北微微点头,语气淡然的说道:“好,在正厅摆好案几和桌椅,要做的菜肴我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了,叫厨房做好端上来就行。” 郡守低头颔首将纸条接过来展开,随即瞪大眼睛问道:“太子大人,真,真的要按照上面的去做吗?” 水立北点点头,轻轻开口道:“去吧。” 郡守叹了口气,对着水立北深深的施了一礼,接着便着去准备了。 水立北的目光这时候看了过来。 云子晴以为自己多少会紧张会害羞,可瞧着他的眼神,却仿佛什么也没有。 水立北没有说话,扫过来一眼又自然的收回,径直往正厅那边走去。 云子晴站在原地不明所以,接着就听到水立北说道:“屋里需要几个侍卫,你跟着他们一块进来吧。” 云子晴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他身后,心头有些恍惚。 屋里的已经坐了一圈的人,见水立北进来了,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恭敬的拱手道:“见过太子大人。” 水立北笑了笑,脸上摆出一副少见的笑脸,朝众人摆了摆手道:“快坐吧,都别拘束,本相第一次来广陵,许多地方还不熟悉,还要靠你们多帮衬。” 众人来之前听说这位太子大人不好对付,心里各自打定主意装疯卖惨,绝不多花一分钱。此时见水立北如此亲和,刚到时候的戒心不免就放松了几分,跟着笑道:“太子大人初到广陵,还叫您破费,我等真是惶恐,若不是灾情严重,兜里银钱不多,定然要请太子大人好好的逛一下。” 旁敲侧击的表示自己没钱,水立北不置可否,依旧微微的笑着。 他很少会这样笑,云子晴站在他斜后方,依稀能看见他的侧颜,完美无瑕之外,更添了一丝危险。 水立北没再说什么,只是率先坐在了主位上。 筵席未开,几案上除了酒杯什么都没有。见众人纷纷落座,水立北拿起面前酒杯对着众人说道:“今日能够前来的,都是广陵的富户粮商,无论如何,本相要先敬你们一杯。”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水立北将杯底朝着众人展示出来。 众人心头不知所措,但也不敢违逆太子的意思,只好陪着笑脸跟着喝了一杯。 刚放下酒杯,就听水立北继续说道:‘如今广陵灾情严重,本相甚为忧心,再喝一杯,希望这次灾难早早过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第二杯酒就已经喝完了。 “诸位不想跟本相一起祈愿灾情早早过去吗?” 水立北再次开口,目光审视着他们。 没人敢说不想,只能跟着又喝了一杯。 名目一个接着一个,饭菜还没上,人们已经跟着水立北一连喝了四五杯。 喝的自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好酒,而是当地最普通的烧酒。 北漠地处寒冷,几乎人人家里都会酿酒,以此饮来驱寒,廉价又实用。 几杯酒垫了底,水立北见底下不少人的脸色都跟着微微泛红,这才放下了酒杯说道:“怎么也没人提醒本相,光顾着饮酒,还未传菜。来人呀,把菜都端上来吧。”水立北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下人将菜一一端了上来。 第一道菜端了上来,竟是炒萝卜;第二道菜是炒韭菜;第三道是两大碗青菜;最后一道是葱花豆腐汤。 四菜一汤,分别用极小的碗盛好,分别放在了众人的桌上。 来的都是富户,家里说不上富可敌国,可也从来没吃过这么简单的四菜一汤,纷纷面露难色。 水立北却仿佛没见到众人古怪的脸色,提起筷子夹了一口萝卜送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嚼了两下,接着说道:“广陵的特产果然不错,诸位怎么不尝尝啊?” 他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不敢说难吃,只能学着水立北的样子夹了几块尝了尝。 完全是用白水煮的,没有一丝盐的味道,比起灾民们的救济粥粮,也没有好到哪去。 云子晴在后面清清楚楚的看着众人龇牙咧嘴又不得不埋头苦吃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抿嘴笑了笑,发出的声音虽然细微,但还是被前面的水立北听到。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装作无意间的往后看了一眼,云子晴赶忙收敛住神情,摆出一副不带情绪的工具人的模样。 水立北回过头继续对着众人说道:“萝卜上了街,药店无买卖”;“韭菜青又青,长治久安定人心”;“两碗青菜一样香,两袖清风喜洋洋”;“小葱豆腐青又白,公正廉洁如日月。” “本相入朝为官,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老有所依。这一杯,便敬天下的百姓。” 真假难辨的言辞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话到此处,众人只能站起来同声敬酒:“太子大人高风亮节,我等不及。” 又一杯酒下肚,已经有人显露出醉态,唯有坐在最高处的水立北,依旧稳稳的坐在那,眼神里尽是清明。 酒兴已到了浓处,水立北终于开口说了今日的主题。 “本相今次奉皇命賑灾,却并未携带银两,然,广陵受灾严重,你们都是大户,各自有广袤田产,就不想为这次出些力么?” 众人的神情开始迟疑起来,他们互相看了看,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有人愿意把赚的钱拿出来做慈善。 云子晴有些焦急,若是他们就是不肯拿钱的话,那即便水立北贵为太子,也断然没有强迫人捐款的道理。 席间一人微醺着红着脸对着水立北拱了拱手道:‘太子大人,不是我等不愿意,只是灾荒年间,我等也拿不出多少银两来,这样吧,我愿意带头捐献二十两银钱,以供救灾。” 水立北没回答,漆黑的瞳仁转了转。 有了个开头的,另外一个人也说道:“草民家中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今年赶上灾荒实在是不阔绰,但也愿捐献二十两银子。” 众人闻言纷纷开口,先是说了自己的难处,又说愿意拿二十两银子出来帮忙救灾。 身后的云子晴愤恨不已,灾民庞大,二十两够干什么的啊,一天的粥都不够喝的。说商人为富不仁,此时此刻算是真见识到了。 云子晴在心里暗骂,不想连自己也跟着骂进去了。 正当她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水立北突然笑了出来,笑声平和中透着丝丝缕缕的阴凉。 “诸位竟如此记挂着灾民,本相记下了,来人呀,满上三大盏,今夜不醉不归。” 众人虽然都有些喝不动了,但水立北开口却只能不得已的照做。 连浮三大白,即便是酒量尚佳者,也几乎顶不住了。 水立北镇定的放下酒杯,对身旁的一个侍卫说道:“去把陛下赐给本相的尚方宝剑拿过来给诸位看看。” “是,太子!” 侍卫退了下去,再上来的时候,已经将一把宝剑举过头顶,迈着稳健的步子恭敬的来到了水立北的面前,接着双膝跪地道:“太子大人,尚方宝剑到!” 水立北将剑拿在手里,云子晴仔细的瞄了过去,剑身花纹细凿,图纹清晰,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一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而且剑身上还纹饰着北斗七星,乃是货真价实的尚方宝剑。 看到这宝剑后,云子晴见众人没什么反应,便直接走了出来,躬身拜见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她如此,其余侍卫也跟着跪了下来,嘴里高声的山呼着陛下万岁。 座位上的众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这时云子晴站了出来,瞪着眼睛掷地有声的说道:“尚方斩马剑,可断佞臣,可厉其余。此乃陛下御赐,见此宝剑如见天子,尔等为何不跪?” 水立北的泼墨般的黑眸忽然就有了聚焦,此时的云子晴甚至没有发现,她的身上正在不自觉的散发着皇族的尊贵霸气。 众人酒态正酣,见云子晴这般言说而水立北也是一脸默许的模样都吓得够呛,纷纷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云子晴见状又重新低着头退到了水立北的身后。 虽然不知道他拿剑到底是不是要杀人,但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她都想为他铺垫好最合理的理由。 水立北将剑拔出剑鞘,看着薄如蝉翼的剑身开口道:“本相临行之时,陛下赐我这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可见陛下对这次賑灾有多重视,你们虽为富户,但也是广陵的子民,本相来到这里,便是要为尔等尽责。” 众人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听到水立北这样说,顿时惊恐万分,额头上不时有汗珠落下来。 可先斩后奏,如皇帝亲临,那就是无限大的权利和地位,绝不是他们这些小胳膊小细腿可以违逆的。 第189章 有钱了 “行了,都起来吧,何必这么紧张。” 水立北将剑鞘随意的放在一边,众人闻言终于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看着水立北拿着那炳剑走了下来。 “我虽为太子,但年纪尚轻,众位按年岁计都算我长辈,今日便由我这个晚辈,为诸位长辈,舞剑助兴!” 不仅是云子晴,所有人的心仿佛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太子大人,要给广陵郡的商人们舞剑?而且还是用皇帝御赐可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 要杀人还差不多吧! 水立北言毕已经将剑舞了起来。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眼前的水立北,如同遗世独立的佳人,长剑如芒,气贯长虹。剑光璀灿夺目,有如后羿射落九日,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天神驾龙飞翔。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剑花挽了一个又一个,英气袭人,又美如落花。 正当云子晴刚要沉浸在一会雷霆万钧一会江海凝聚的剑舞时,突然发现水立北的眼神一变,剑尖尖直指席上一人。 那人立即绷紧身子惊恐万分的瞪大眼睛,手也跟着哆嗦了起来。 忽然剑气上挑,剑身突然飞到上方,又被水立北稳稳的接在手里继续舞了下去。 所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那差点就被冰凉的剑锋触及到皮肉的商人,面色铁青的坐在原地,冷汗直流。 水立北如法炮制,像是戏耍一般将剑尖逼近那些人的脖颈,却在即将碰触的瞬间又移开。 一曲舞毕,席面上的所有人都是面如土色。 云子晴站在原地微笑,突然间意识到,原来在她面前超爱脸红的水立北,在别人那竟然能够如此腹黑。 水立北将剑收了回去,轻轻的放在桌上,接着又举起酒杯道:“本相舞技不佳,诸位海涵,敬各位一杯。” 众人见状又哆哆嗦嗦的拿起酒杯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再没人敢说什么话。 席上水立北又是不停劝酒,直到所有人都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之后才放下酒杯,接着对旁边的侍卫们说道:“叫郡守通知他们的家眷过来领人。” 侍卫闻言按照吩咐退了出去去找郡守。 水立北坐回了椅子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态。 只有云子晴还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喝了那么多酒,应该早就不舒服了吧? 很快就有家眷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水立北亲自起身相送,离开的时候对她们说了这样一句话:“你夫君自愿拿出十万贯钱来救济灾民,本相十分欣慰,必定上报陛下予以嘉奖。” 将人全部送走后,水立北把尚方宝剑收了起来重新包好,吩咐下人将屋里打扫好便回了自己的屋里。 临走之前,云子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几步来到他刚刚的案前,伸出手指探了进去,水立北的杯里竟是白水。 难怪会千杯不醉了。 回到屋里,云子晴刚在榻上躺了没一会就听见了敲门声。 起身开门,水立北的脸露了出来。 云子晴让出个位置叫他进来,随即扬起脸问道:“你来干什么?” 水立北回到:“不是公主叫我来的吗?” “我哪有叫你来啊。” 云子晴扬起头,之前还不觉得怎么样,这会看着他倒是有点子害羞了。 水立北看着她的脸缓缓的说到:“我离开之前,见公主的眼神,仿佛是有话要跟我说。” 云子晴欲言又止,好吧她确实有话想问。 “你,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拿皇兄御赐的尚方宝剑舞剑,就不怕我皇兄怪罪下来吗?” 水立北一挑眉道:“那,如果陛下真的怪罪,公主会为我说话吗?” “我自然是...” “自然是要先考虑灾民了。你今天搞了这么一出,明天他们真的会乖乖送钱过来吗?” 云子晴故意岔开话题,水立北也不计较,随着她的话稳操胜券般的说道:“不管他们说没说过这话,都只能把钱送过来。” 云子晴轴劲上来了继续说道:“你就那么确定,万一他们不肯承认,说自己没说过那话,就是不给钱怎么办?” 水立北上前一步道:“那,公主愿不愿意跟我赌一把?我若是输了,就公主答应随便一件事。” “那,那要是输了呢?” 云子晴扬起小脸,眼珠盯着水立北的脸不肯移开视线。 “公主若是输了,定会心情不好,为让公主开心,臣就答应公主两个要求,如何?” 水立北的嘴角微微扬起,酒气已经蔓延了过来,仿佛整个空间都有了些醉意。 云子晴下意识的抿了下嘴唇,差一点就跟着醉了,随即她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直接问道:“不对,你的酒杯我之前早都已经看过了,里面都是水,你根本就没有喝酒!” 水立北的一双凤眼眨呀眨,唇边的笑意慢慢的扩大,仔细看左边的脸上竟然有一个梨涡。 “原来公主这么关心下官有没有喝酒啊。不过,一开始的时候,臣的确喝的是酒,只不过后来怕自己醉了才改换的水罢了。” “公主殿下,臣喝多了,酒后乱性,也是有的。” 水立北是真的有些喝多了,北漠的酒性烈,后劲足,他几乎喝了一坛子后才换的水。 就连眼眶也跟着微微发红,云子晴见眼前的人只觉得头脑发晕,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生气,半欲拒半还迎的软着嗓子喊道:“你,你注意分寸,我可是公主殿下。” 水立北已经越靠越近,他逼近云子晴道:“是啊,公主殿下,你好美,天上的星辰,腊月的梅花,都不及公主漂亮。小的时候,我总是会自怨自艾,那天遇到公主后,公主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我的心里,若是没有公主当时的鼓励,我一定是坐不上现在的位置的。” 水立北突然间的剖白让云子晴愣住。 小时候的事,她是有记忆,但是,那些事,却不是她做的啊。 如果水立北是因为这些而感谢她,那她岂不是成了别人的替身? “公主怎么了,是不相信下官说的话吗?” 水立北见云子晴神情不太对劲,有些惑然的问道。 “没事,我没有不相信,今天天色已晚,请你回去吧。” 云子晴的态度突然淡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水立北微微蹙眉,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这时候门外的郡守忽然跑了进来,也不顾现在时间场合一边跑一边惊喜的喊道:“太子大人,有商户送钱过来了。” “疑?太子大人呢?之前不是还在屋里吗?” 郡守有些不知礼节的推开门后,竟然发现水立北并未在房间内。 不远处巡夜的侍卫也走过来说道:“是啊,我亲眼看到太子进屋的,这会太晚了,许是去方便了吧,郡守您也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便好。” 郡守依旧是一脸的兴奋,但听到侍卫这样说便也跟着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明日一早再过来。” 郡守离开,水立北却像是忽然间醒酒了一般,摆出一副淡漠的神情对云子晴说道:“公主殿下,灾情之事才刚有眉目,今日是臣失职,臣告退。” 毫不避讳的推门而出,水立北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郡守,淡淡的开口问道:“你刚刚说,有商人送钱来了?送了多少?” 郡守有些惊讶,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晚了太子大人为什么会从自己的侍卫屋里出来,脸上还一脸不悦的样子,但机智的他也并未多问,而是直接回答道:“一分不少,送了十万贯钱。” 水立北紧蹙的眉毛微微舒展,点了点头对郡守说:“马上用这些钱去买粮食和药材,务必要让所有的灾民都吃饱。另外将这些钱分立账目记下来,以后的财政有了收入,要记得酌情还回去。” 郡守笑了笑道:“还是太子大人想的周到,下官这就去做。” 第二天,富商们一家不落的将钱送了过来,水立北用这笔钱办了粥铺,又鼓励填饱了肚子的灾民举行打雪仗的比赛,有时候自己也参与其中,短短几天,之前还一派困顿的广陵之地,竟生出颇为繁荣的景象。 除此之外,水立北又将当地的寺庙住持召集起来,令他们招募工人大肆兴建寺庙。 除了寺庙,就连官家的粮仓和吏卒们居住的房屋也在不停的修建起来。 鼓励百姓竞赛,大兴土木修建寺庙,其用意正是借有余钱的百姓,嘉惠贫苦无依的穷人,使靠着卖力气生活的百姓们,能够依靠官府所提供的的机会,不至于背井离乡,饿死荒野。 一月过后,广陵的主要干道和民房的积雪也被清理,灾情基本得到了控制。 这一整个月,云子晴几乎都呆在屋里闭门不出,但是灾情的消息还是实时更新的传进耳朵。 水立北真的一分钱都没有用就把灾情解决了,她带过来的银票几乎没有派上用场。 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点小遗憾。 力挽狂澜的人设还没建立起来就崩了,这段时间光是在驿馆里待着,她都胖了好几斤。 一个晴朗的午后,水立北突然通知侍卫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众人欢呼雀跃,都很高兴终于能够回家了。 云子晴也走出屋子笑了笑,天气依旧很冷,但心头却是不安中带着暖和。 这最后一日的晚上,郡守设了宴给水立北送行。 云子晴作为侍卫,只能站在远处看着。 桌上除了郡守和水立北之外还有几个当地的官员陪坐。 郡守率先开口到:“太子大人,这次賑灾,多亏了有太子大人在,否则下官真的不知该如何“职责所在,不必言谢。” 水立北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不太舒心。 郡守略微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太子大人之前大兴土木,下官一开始还以为是劳民伤财之举,现在才知道是正是因此广陵才繁荣起来,如此前瞻的眼光,下官实在佩服!” 虽是恭维,但却多是出自真心,水立北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平静的说道:“郡守为广陵劳心劳力,若说功劳,当属第一,本相回去之后自会上表陛下,以滋嘉奖。” 郡守有些赧然的挠了挠头道:“那倒是也不必,我们广陵,是长公主的封邑之地,财政进益却从未上缴过一分,下官心中颇为愧疚。听说这次,太子大人能够来賑灾还多亏了长公主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的缘故,若来的是燕文博大人,我们广陵,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第190章 皇后的生辰 郡守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着水立北的神色,见他脸上毫无变化后才继续说道:“下官之前还听说,长公主殿下将已被定亲的驸马休弃,不知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啊?” 水立北抬眸,略微冰冷的说到:“郡守觉得呢?” “下官,下官不敢随意揣测。” 郡守收敛起眼神,不敢再看水立北的神情,只听他继续说道:“以后,本相不想听到任何人在本相面前议论长公主殿下。” “下官知道了。” 郡守赶忙回答,另外陪坐的几人也是面露惧色不敢出一言以复。 席间容寂片刻,水立北突然开口道:“以前首辅大人賑灾之时,民怨颇多吗?” 郡守抬起头,咬了咬唇,朝着身旁的几个人叫唤了几个眼神,接着才颇为为难的说道:“按理说,下官不该跟太子大人说这种事,可是这段日子,您的清正廉洁下官也是看在眼里,有些话,便不吐不快,一会若是下官胡言乱语冲撞了谁,还请太子大人恕罪。” 水立北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缓缓的开口道:“本相喝多了,今日听到的话,早就记不清了。” 郡守微微笑了笑,接着也喝了一杯,缓缓开口:“都说酒壮怂人胆,今日下官便也借这酒胡言乱语些有的没的了。” “这次賑灾,还好陛下派的是太子大人。以前派首辅大人来,每次賑灾的款项发下来,都要先拿了大头入他的腰包,拿剩下的还要各级官员分配,真正留给灾民的少之又少,若是有不服的,便一顶暴民的帽子扣下来,直接拿军队镇压,以至无人敢言。可怜无辜受难的灾民啊,每次有这样的事,下官都希望,这天上能有个雷直接砸在他头上。” 郡守的脸因为激动而有些涨红,身旁陪侍的官员也是一脸愤慨的神情附和道:“燕文博一向跋扈,朝廷中的官员也多为他所用,没人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去弹劾。“就算弹劾了又有什么用,折子甚至都送不到陛下的案前。” 几个人纷纷摇头表示无奈。 水立北的脸色愈发阴凉,最后只缓缓的朝着外面看了看,指了指晴空万里的天说道:“有些人的雷,已经在路上了。” 云子晴站在桌面的不远处,将众人的话听进耳朵里,心头泛起一丝焦虑。 她对政事不太关心,之前倒是也听说过燕文博行事跋扈,只是没想到竟然过分到这种地步,连賑灾的银子都敢贪污。 这种作损到骨子里的事,云子晴没办法忍受。看来回京以后,必要跟皇兄将这件事说一下才可。 饭桌上的男人们还在继续说话,郡守又端起酒杯说道:“太子大人,你年纪轻轻,已身居高位,未来有无限可能,今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下官奉劝一句,勿忘初心,万望保重啊。” 水立北淡然扫过郡守的眼神,嘴里说道:“本相从小便立志以百姓谋福祉为己任,绝不敢变。” 郡守看了他一眼,满脸的赞赏。 一番话听的云子晴心头微微震撼,她一直都知道水立北是个胸怀天下的男人,可是这样直接说出来后,连她都觉得肩膀上忽然沉重了起来。 她是北漠的公主,身为皇族,于情于理,也该为北漠的子民着想,拔掉燕文博这样的人,他她亦有责任。 第二天一早,水立北便整理好了队伍,来的时候没几个人,回去的时候同样是这么几个,简单的行装几乎不用打点,云子晴骑着马跟在他的身后,心情多少有些兴奋。 这一个月,也不知公主府的境况如何、不过交给秋菊她们,倒是也让人放心。 郡守又来送行,水立北与之寒暄几句翻身上马预备回程,还未离开,突然就冒出了不少灾民,手里提着些烧酒和羊肉前来相送。 一个妇人领头上前说道:“太子大人,民妇是广陵郡的百姓,家里掌柜的伤了只胳膊,若不是太子大人賑济及时,又叫人新建寺庙,恐怕我们一家六口都活不下去了,这些是送来感谢太子大人的,还望您不要嫌弃。” 她刚说完附近的人便同时开口说道:“我等也是来感谢太子大人的,多谢太子大人救命之恩!” 众人将带来的篮子放在一边,纷纷跪在地上磕着头,水立北的眉眼忽然就悲悯起来,对着众人说道:‘各位都起来吧,賑灾,是本相的职责,心意领了,至于这些吃食,诸位拿回家吧。 不管众人再说什么,水立北只是挥了挥手,叫队伍继续往前走去。 马蹄避开跪着的灾民们,一行人缓缓的往前走。 所有人都穿着铠甲,只有水立北一身黑衣走在最前面,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时,就连郡守也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 城外的积雪几乎没什么变化,但出城的道路已经被清理出来,顺着路慢慢往回走,空气清新无比,云子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肺部无比的顺畅。 水立北仿佛是在闹别扭一样,自从上次被她莫名其妙的赶出去后就再也不肯搭理她了。 营业中的大狼狗突然下线,云子晴有些不适应。 谁让她是穿越过来的呢,小时候的那些事真不是她做的啊,要是实话实说的告诉他,我是穿越过来的,估计会被当成脑子有病吧? 可要是冒名顶替的窃取原主的胜利果实,总觉得心里不太坦荡。 云子晴闷闷不乐,心里头纠结无比,看着他在前面走又觉得心里痒痒的。 来广陵的正事都办完了,不管怎么样,收点利息总是可以的吧。 云子晴灵机一动,突然就想到了个馊主意。 一个很馊的主意。 她夸张了哎呦了一声,装着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的样子。 水立北听到声音果然听了下来,回过头朝着她快走了两步,接着下马来到她身边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这次侍卫们看到后不用提醒就已经纷纷移开视线,一人直接拱手说道:“太子大人,我等在前面等候。” 水立北还没说什么,一群侍卫便已经离开了。 人都走后,水立北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公主殿下,你没事吧?” 云子晴噘嘴:“我有事!之前咱们打赌我都输了,不是说好要答应我做两件事的吗?” “那,公主要臣答应什么事?” 水立北的眉眼有些宠溺,却多少带着些闪躲。 云子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歪着头看了他一眼道:“那,就先亲我一下。” 水立北呼吸一促,果然又脸红了,他迟疑的站在原地,略略不安的说道:“公主,你……” 半天也没你出来什么,云子晴抱着手臂不悦的说道:“我?我又怎么了?不得体不自重了?可我一向就是这个样子的,不是你说的不喜欢就不要撩拨吗?你之前亲我的时候,可,没怎么客气啊!水立北,你答应过我不再对我这么冷冰冰的了,干嘛又摆出这幅样子来!本来以为你是石头,原来是个冰块,越捂越凉!” 云子晴越说越委屈,总是让她去主动,她也很累的好么! 水立北眼神一凝,顿了片刻,忽然就伸手将云子晴的脖子搂过来重重的吻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檀香气息充斥着口腔,极有质感的柔软唇瓣覆盖上来,比上次大胆了许多,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这幅样子,极容易让人忘记呼吸。云子晴再一次觉得自己仿佛要溺死在这样的柔情里。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不经意间,仿佛就白了头发。 冰天雪地里,云子晴却觉得唇边越发的炙热,连带着胸口也跳的厉害。 一吻过后,水立北瞪着漆黑的瞳仁看着她,语气带了三分气恼的开口道:“到底谁才是个冰块?谁才是捂不热的人?” 云子晴失神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不解的瞪着眼睛问道:“你,你什么意思啊?” 水立北攥了拳头,脸上却飘起了几朵红云,移开视线侧过脸说道:“公主自退亲之后多番前来撩拨,态度却又时而热情时而冰冷,所以臣下不知,公主到底存了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若是真心还好,若只是觉得有趣儿,那还是换别人逗趣吧。” 水立北的神色里的委屈竟比她还多,云子晴突然就有点明白过来了。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肾是肯定走了,至于走没走心,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吧走心? 多次救了她的命又替她解围,虽说态度一直冰冰冷冷,但偶尔热情起来也有点让人招架不住啊。 云子晴舔了两下嘴唇反问道:“难道,你一直都喜欢我?” 水立北眉眼清冷的回望着她,淡淡的说道:“臣的心意,从未变过,只是臣自知身份低微,如何能配得上公主。” 云子晴回望着他,轻轻的咬了咬唇:“如果你发现,你记忆中的公主,跟眼前的公主,其实不是同一个人,你会失望吗?” 水立北思忖片刻道:“我不懂公主的意思,难道公主是想告诉我,小时候的你不是你,现在的你才是你?” “差,差不多就是整个意思,反正,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算了,先回京再说吧。你让我好好想想,”云子晴自己也觉得乱七八糟的,心底那一丝不安就是压不下去。 我喜欢你四个字,说出来容易,可承诺的背后,需要付出真心来加持,需要一点一滴的爱意去维护,需要全心全意的关心和照顾,更加需要遵从内心最原始的吸引力,不想失败,便不要轻易的开始。 “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至少要当朋友一样相处,好吗?” 云子晴望着水立北认真的说着。 不得不承认,她在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怂了。 云子晴突然间想起之前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最爱跟她讲荤段子的那个同事,真到了有男人献来玫瑰的时候,反而避之唯恐不及。她现在这个模样,大概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水立北久久不语,最后才慢慢的平静下来,缓缓的说道:“可是,臣从来不想要什么朋友,臣想要的,一直都是。” 轻轻笑了笑,脸上的梨涡出现又在瞬间消散:“没关系,公主不必忧虑,就当臣今天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就好,走吧,臣护送公主回京。” 第191章 王者绿茶 两人上了马,慢慢的往前走。 平静的赶了两天路,终于到了京诚的地界。 刚一进城,就赶上了集市。 拥堵的人群里,行进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水立北吩咐众人下马步行,侍卫们在前面走着,云子晴和水立北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集市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走着走着,忽然就到了一个卖糖人的地方,云子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那卖糖人的师父手艺十分精湛,不消几秒钟就吹出个美人儿形状的糖人来。 见云子晴一直看着,那手艺人便将那糖人拿在手里招呼道:“这位公子喜欢这糖人吗?两文钱一个,很便宜的,买回家送给心悦的姑娘定然能捕获芳心。” 云子晴目光灼灼的看着那糖人,模样有些向往,但还是摇了摇头微微笑道:“不了,我并没什么心悦的姑娘。” 说完便牵了马准备离开,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就听到身后水立北的声音。 只有清清朗朗的两个字:“给你。” 回头一看,水立北分明修长的骨节正捏着刚才那只糖人,云子晴的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将那糖人接了过来。 队伍继续往前,水立北转过身,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往前走,终于快要走出集市了。 云子晴看着身前的背影,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自然的随着身体微微摆动。因了是他,就连这么简单的走路都显得玉树临风。 好像,这么一路走来,都是他在扮演那个在前方守护她的角色吧? 真好笑,明明她才是公主,可遇到危险困难的时候却几乎都是被他所救。 云子晴心头一热,突然就不想在他身后。这样的人,若是与他并肩而行,那看到的风景该是更有趣的吧。 快走了几步挤上前去,堪堪跟上他的脚步。 水立北有些惊疑,脚下的速度在微微加快。 走了一会,两人渐渐隔了一步远,云子晴又迅速的疾走了两步,重新变回了一条直线。 水立北似乎正要开口,结果前方有侍卫急急忙忙的来报告道:“太子大人,陛下急召您进宫复命,请您上马,快些进宫。” 水立北愣了愣,对侍卫说道:“知道了,本相这就进宫复命!” 接着翻身上马,又看了一眼云子晴道:“本相去面见陛下,你直接回去吧。” 云子晴微微颔首,也上了马往府里赶去。 许久没有回去,她也有些怀念家里舒服的床榻,和一群貌美的侍女们服侍着的日子了。 这边水立北策马往宫里赶去,很快就入了宫门,皇帝身边的大监竟已经在等着他了。 水立北下马,有些疑惑的说道:“德贵公公?您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王德贵是从小伺候皇帝的公公,后被升为大监,虽是奴才,但从某个层面来说比某些主子还体面。 他见到水立北后脸上先是摆出了一副笑容,接着急急忙忙的说道:“奴才只是奉命来接太子去乾清宫的,陛下正在那等着您呢。” 水立北神色微动,接着说道:“烦请公公带路。” 两人脚程极快的来到了乾清宫门口,入了殿门,水立北刚刚行了个礼,还未开口说话,皇帝就皱着眉问道:“朕知道你这次賑灾做的不错,但是大兴土木,还领着灾民打雪仗?如此劳民伤财贪图享乐,哪里像是去賑灾的,你知不知道,弹劾你的折子已经要堆满了。” 水立北不动声色的等皇帝说完,过了一会后才开始回道:“陛下,周礼*荒政十二曾云,逢灾,或兴工作,以聚失业之人。但他人不能举行,而文正行之耳。臣只是效仿当年文正公的做法。” 皇帝坐在龙椅上,火气似乎消了一些,接着说道:“这件事朕就不计较了,还有一件事朕要问你,你需得如实回答。” 水立北低垂着眉眼,不带温度的开口道:“陛下问话,臣不敢不据实以告。” 皇帝似乎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身子往龙椅的后方挪了挪,接着缓慢又郑重的问道:“朕且问你,你賑灾的这段时间,长公主,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水立北漆黑的眼珠往上一动,接着抬起头道:“陛下,敢问这件事是谁告诉您的?” 皇帝眉眼上挑,微微的收紧下巴,有些严厉的看着他道:“难道说,真的是这样?” “一派胡言!”水立北胸口微动,义正言辞的说到:“臣出行之时,不过带了十余个侍卫,且都是男人,公主殿下冰清玉洁,怎可能与臣呆在一起,到底是谁在陛下面前进这样的馋言来诋毁长公主的名节,请陛下严惩造谣之人。” 皇帝走了下来,停在了水立北的身边,低下头幽幽的问道:“真的没有?” “自然没有。” 水立北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 皇帝将两只手背到身后,接着大声对站在一旁伺候的大监说道:“好,王德贵,你亲自带着人去公主府,去看看她在干什么,把她给我一起叫来。” “奴才遵旨。” 大监退了出去,水立北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 待大监走后,水立北开口问道:“陛下,臣不在这段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您看起来,为何如此焦急?” 皇帝蹙着眉坐回了龙椅上,接着有些疲惫的说到:“燕文博联合朝上众多官员,说你賑灾期间玩忽职守,不过好在成果不错,这件事朕来压下去就好。” 水立北不置可否,他未花朝廷的一两银子就解决雪灾的问题,燕文博竟然还能如此颠倒黑白,可见其势利已经大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正在想着,皇帝又继续开口道:“还有,墨卿,此时无人,你实话告诉朕,你跟子晴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事?” 水立北再一次抬头,朗声说到:“陛下为何会如此发问?” 皇帝皱眉:“京中传言,说你跟子晴有私情,说她曾在你的府里住过一晚,还说她是因为你才退亲,上次春日宴上,朕也听说,她曾披着你的衣服。可有其事啊?” 水立北直视着皇帝的眼睛,不疾不徐的说到:“回陛下,公主意外落水受伤,当时离臣府距离近些,因此才挪入我府,当晚臣更是直接在府外一晚,甚至没有见到公主的面,春宴上也是意外,至于说因为臣而退亲,更是无稽之谈了,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看了他一会,接着换上了一副面容道:“也对,子晴之前对燕崇越的心思,整个个北漠皆知,若不是被多次拒绝,恐怕这会,燕崇越已经是驸马了。” 皇帝缓缓的说着话,接着看了看水立北的反应继续说道:“墨卿,朕可是十分相信你的,你应该也知道,朕提拔你做太子,可不是为了让你去一个没什么职权的驸马。朕记得,你上任那天曾说,立志要造福百姓,你不会叫朕失望吧?更何况,你的身份,还有昌黎镇那些一直等着你的那些贱民……” 皇帝停顿了一下,看到水立北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才继续开口说道:“剩下的话,不用朕再提醒了吧?” 水立北的眼神渐渐失去焦点,但语气却是轻飘又认真的说道:“陛下,臣知道,臣的身份,配不上公主。”。 皇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行了,朕知道你一向是懂分寸的,不会动不该动的心思。说说这次賑灾吧,有没有什么收获。” 水立北面无表情,顿了一下后才回答道:“燕文博贪赃枉法,历年来曾克扣賑灾银两恐已不计其数,实乃国之蛀虫。” 皇帝拧了下眉道:“真有这么严重。” 水立北点了点头:“只会比想象的更加严重,还望陛下尽早打算,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掌握在燕文博的手里,若想扳倒他,殷天正手中的兵权,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皇帝点了点头道:“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样的话,可能就要委屈你了。燕文博人虽跋扈,行事却谨慎,你若是在朝,他恐怕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水立北道:“臣一切都听陛下的安排。” 皇帝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放松下来,接着说道:“墨卿总是不会让朕失望,昌黎镇今年的赋税,就减掉一成吧。” “臣,多谢陛下。” 水立北跪在地上,谦卑的态度让人有些心疼。 不过至少,今年昌黎镇的百姓能够吃饱饭了。 皇帝看了水立北一眼,脸上的笑容微微放大,继而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快到戌时了吧,子晴怎么还不回来?” 云子晴早就已经回府了,她一身男装,是从夜府的地道换了女装回到公主府的。 刚进后院,就看到冬梅一脸急色的在她门口来回踱着步。 云子晴推开门问道:“冬梅,怎么了?干嘛慌慌张张的?” 冬梅见到云子晴后大惊失色的说道:“公主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快要把奴婢急死了。大监亲自来接你进宫了,说是陛下的旨意,要您立刻进宫。秋菊现在在门口周旋着呢。” 云子晴一听也有些慌张,随即对冬梅说道:“带我去见大监,赶紧把秋菊接回来。” 冬梅点头,两个人快速的往门口走去。 云子晴一边走一边问道:“皇兄这么着急宣我进宫干嘛?对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京诚有没有出什么事。” 冬梅叹了口气道:“想必,是因为您跟北太子的事吧,现在京诚里流言四起,说您和北太子有私情,还说您之前退婚其实也是因为北太子。” 云子晴冷笑了一下:“到底是谁造的谣,这么有水准。” 冬梅叹气:“这个,奴婢们还在查,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总觉得跟伯爵府脱不了干系。 云子晴再次冷笑:“南月歌还真是就会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说话间,人就到了门口,大监似乎是要往屋里闯,秋菊却伸出手臂拦着,两个人剑拔弩张的。见到云子晴过来之后,两个人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秋菊长舒了一口气道:“哎呀公主,您醒了,奴婢刚才跟大监解释说您正在屋里休息,大监非要亲自进去看看,差点闹了误会,这下好了,您出来了。” 第192章 争相献殷勤 大监也笑呵呵的说到:“瞧秋菊姑娘说的,奴才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请公主殿下进宫的,不敢不尽责呀。” 云子晴看着两人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呵呵,行了秋菊,你回去吧,我跟大监进宫起找皇兄,你帮我守好公主府。” 秋菊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子晴,使劲的点了点头。 云子晴很快就来到了皇帝的面前。 乾清宫的正殿内,皇帝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除他之外竟然空无一人,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云子晴往里看了看,正有些疑惑,大监却在她身边恭敬的说到:“公主殿下,陛下正在屋里等着您呢,老奴先告退了。” 云子晴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大监就逃似的退了下去。 她有些疑惑,只好抬脚迈了进去,恭敬的对皇帝说道:“子晴见过皇兄。” 正要跪地下拜的时候,皇上突然间开口道:“此处没有外人,你我兄妹之间,就不要行这么大的礼了。” 云子晴迟疑片刻,还是行了全礼,接着对皇帝说道:“皇兄,礼不可废,我虽然是你的妹妹,但也有君臣之别。若是叫人知道您的妹妹带头不守规矩,以后咱们北漠的法度还有谁会去守着呢。” 皇帝点了点头,有些欣慰的说道:“礼不可废,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行了,礼也行完了,赶紧起来,到皇兄身边来。” 云子晴起身来到皇帝身边帮他捶背捏肩,一边带着讨好般的意味说道:“皇兄,怎么样,舒服吗?您这么着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皇帝眯着眼,有些许惬意的说到:“很舒服。朕记得,你小的时候,只要做了错事,父皇要责罚你的时候,总是会这样求着朕帮你。” 云子晴笑了笑,略显羞涩的说到:“是呀,那个时候皇兄总是会帮我,替我在父皇面面说好话,甚至有时候还帮我受罚。” 小时候的记忆慢慢的涌上来,云子晴心里感慨颇多。 皇帝继续说道:“自从朕登基以后,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吧。” 云子晴笑笑:“皇兄政务繁忙,我不敢打扰。” “行了,不管是真的不敢打扰还是什么别的,朕都有几句话要叮嘱你。这段时间流言又不少,实话告诉朕,是不是又对水立北动心思了?” 云子晴手上的动作忽然停滞,下一秒才开口道:“你说什么啊皇兄,我对他能有什么心思。” 听她拒绝,皇帝又继续说道:“水立北有个美称,名叫玉面太子,他现在手握大权,又长了那副皮囊,女人看了会心动不奇怪,不过你要知道,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是我北漠的长公主,整个北漠最尊贵的女人,之前跟燕崇越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虽说最后你请旨休夫,挽回了一些颜面,但若是跟水立北再搞这么一出,那不仅是你,朕的脸也要跟着丢尽了。而且水立北胸怀天下,绝非池中之物,以你的性子,怎么能驾驭的了他呢。” 皇帝絮絮叨叨的说着:“朕的意思,你应当明白吧?” 云子晴不说话,不动声色的咬了咬下唇。 尚公主丢仕途,让一个男人为了爱情放弃事业,那不只是那个男人,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也需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怎么不说话了?” 皇帝依旧在闭着眼睛,似乎在等着云子晴的答复。 “我懂了皇兄,我会听你的话的。对了皇兄,说到燕崇越,他父亲燕文博贪赃枉法,屡次克扣賑灾的银子,你就不管一下吗?” 皇帝突然睁开眼睛,略微惊疑的反问道:“燕文博贪渎,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 云子晴心道不妙,她去广陵的事是偷偷进行的,若是被她皇兄知道了可能又要受罚。 想到这她嘿嘿一笑道:“皇兄,燕文博嚣张跋扈,势利遍布朝野,这谁都知道。” 皇帝重新闭上眼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说道:“你倒是有心,还知道关心政务,只是你一个女子,更应该多学些女红刺绣,那些事,朕自由安排。对了,殷家的小将军殷雷朕瞧着还不错,家世武艺都是上乘,你有空可与他多亲近些。” 云子晴嘴里称是,心里却在暗暗的想,开什么玩笑,殷雷跟水立北比起来,除了家世,容貌武功气度人品手腕能力,那可是差太多了。 “行了,朕叫你来也别的什么事,就是自从登基之后烦恼之事太多,想躲个清净,你去吧,回府之前替朕去太子府传个旨,他这段日子也辛苦了,该得的嘉奖,朕不会亏待他。” 皇帝坐了起来,写了一道旨意交给了云子晴。 云子晴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无论如何,皇帝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知道了皇兄。”拿着写好的圣旨告了别,云子晴也没有看圣旨的内容就慢慢退了出去。 乾清宫里的皇帝叹了口气,接着朝外面喊道:“王德贵,给朕进来!” 大监急急忙忙的进了殿内伺候,扶着皇帝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皇帝开口道:“你说,子晴这次是不是真的对水立北动念头了?” 大监低垂着眉眼道:“陛下,长公主殿下性子倔强,若是真的上了心,恐怕会追上去的。” 皇帝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朕刚刚让她去相府传旨,但愿水立北会懂朕的意思。” “水大人最是聪明,怎会不懂。” 大监扶着皇帝到了寝宫,皇帝躺在了榻上,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正午刚过,云子晴的轿子已经到了水立北的府前。 送她回来的小太监在门口喊到:“圣旨到!” 水立北很快就出来接旨了。 云子晴远远望着他过来,刀削分明的棱角带着三分禁欲的清冷,五官极其的完美,难怪连皇兄都说他是个玉面太子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宰相玉楼,賑灾期间,亲民端重,教忠励资,隆褒奖。特赏北宋砚台一对,名画十幅,桌摆五件,侍女十人,择日入府,另,可休沐半月。半月后,替朕出使南楚,互通有无,钦此。” 云子晴念完了这道旨意就愣住了。 只听水立北恭敬的说道:“臣,领旨谢恩。” 顿了片刻,云子晴还是上前将圣旨交到了水立北的手里,然后才皱着眉问道:“皇兄送你十个侍女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你去出使南楚?边关不是一直都很和睦吗?” 水立北将圣旨拿在手里,轻轻的开口道:“最近流言四起,陛下大约是为公主的名节考虑吧,此处是非太多,公主先回府吧。” 水立北的脸色不似之前那样冰冷,脸上的笑意看起来却有些勉强。 云子晴低下头,心里乱糟糟的,转身就上了轿,吩咐人往公主府的方向赶去。 皇兄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愿意让她再跟水立北有所纠缠,让她送去十个侍女,也是为了平息那些流言蜚语,她并非不懂,可是又为何要水立北去那南楚之地? 南楚气候宜人,人民富庶殷实,两地一向是正常往来,战乱极少,可北漠的国力,那是没法跟南楚比的。 说是出使,其实就是去送些礼物,这样的人选,怎么想都轮不到他这个太子。 轿子回了府邸,云子晴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了起来。 重新沐浴净手,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自己家里的事也该管一管了。 她把秋菊叫了过来问道:“最近咱们的生意怎么样了?” 秋菊笑笑:“公主,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奴婢跟冬梅商量着,又买了几处田产药铺,已经开始盈利了,还有凝香那边,按照您的吩咐给姑娘分加了红利,生意红火的简直不像话,现在北漠众人,几乎只知听香阁,而不知醉香楼了。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长时间,咱们的收益就能非常可观了。” 云子晴摇头道:“还不够,再多开些客栈药房,合适的就直接买过来,银子可是个好东西,挣得再多也不嫌扎手。” 秋菊愣了愣,随即说道:“我知道了公主,奴婢会继续去办的。对了公主,半个月后,是皇后娘娘的凤诞日,按照礼数,咱们是不是也该准备些贺礼了?” 云子晴之前乱七八糟的心情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忽然就振奋了起来。 “你说,十五日后?” “对啊公主,皇后娘娘的凤诞刚好就是半月之后,往年这个时候都是送些塑像摆件之类的,若今年也是这样的话,那就要准备起来了。” 云子晴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这个倒是不急,工匠那边随便做个东西出来就行,只是半月后,刚好是水立北往南楚的时间,好像也是范兄那边要来取货的日子吧?” 秋菊没怎么在意,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接着便伺候云子晴休息。 “把府里的账本拿来我看看。” 云子晴有些睡不着,忽然就想看看自己有多少钱。 刚刚穿越的时候,还对银子没什么概念,做了许多一掷千金的蠢事,等到自己开始操持起了整个公主府的开销后,才知道赚钱有多难。 秋菊将府中的账本送了过来,云子晴翻了翻,心中终于被喜悦填满。 田产房产和铺子,再加上别的进项,她俨然已经变成一个小富婆了。 看来沉迷于赚钱日渐消瘦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钱赚了不少,但是还没瘦下来。趁着这段日子,她开始着意的控制起自己的饮食。 半月后,纤瘦的美人终于新鲜出炉。 一大早云子晴就打扮了起来,秋菊又将那件广袖流仙裙拿了出来,却被云子晴给拒绝了。 “这次是皇后的生辰,我们不过是配角,打扮的温婉些就好。” 秋菊点头,又拿了件素色的裙子给她换上,接着笑了笑道:“公主,奴婢怎么觉得,您跟之前比好像又有些变化呢?之前您天不怕地不怕的,做事随心随性,虽说现在对人对事也是毫无惧色,但好像比之前要周到了许多。” 云子晴看着铜镜中的容颜道:“人总是要慢慢成长的,想要得到点什么,就得付出点什么,对了,这次南月歌也会去吧?一会路上叫暗卫在我周围护着,上次马车失控的那种事,不能再出现了。” 第193章 贵妃有孕 “公主放心,南月歌那边要是再出什么么蛾子,咱们的暗卫一定会当场抓住她们的。” 秋菊将最后一只步摇插在了云子晴的发髻上,铜镜中的美人看起来端庄得宜,得体大方。 云子晴心情不错,站起来说道:“走吧,随我一起入宫。” 上了马车,一路平安无事的到了皇后的栖凤殿。 皇后的生辰本应隆重,但灾情刚过,之前刚刚办过的春日宴也耗费了不少,国库空虚,余钱不多,皇后便命人叫上后宫众人到了自己宫里,打算一切从简的简单庆祝下便可。 云子晴已经刻意来的早了些,没想到竟然还是最后一个到的。 整个栖凤殿内已经坐满了妃嫔,南月歌也坐在了一旁,妆容精致,看起来却是素雅,见到云子晴后,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诧。 云子晴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嘴角不屑的起,随即笑着说道:“子晴参见皇嫂,祝皇嫂千秋万代,福泽无穷。” 皇后正聊得开心,见云子晴来便笑着说道:“呦,子晴来了,快起来吧。到本宫这来坐。” 云子晴起身,看起来十分乖巧的走了过去,坐在了皇后的身边。 只听皇后继续说道:“张贵妃,你之前不是还说子晴性子张扬,可你看看,我们子晴哪里是张扬,分明是又端庄又得体,瞧着这模样都瘦了些。” 张贵妃是皇帝的宠妃,见皇后这样说便笑了笑道:“瞧皇后娘娘说的,臣妾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么到您嘴里,好像是臣妾在说子晴的坏话一样。再说,刚才不是月歌说起那件大红色的广袖流仙裙美艳无比,还信誓旦旦的说子晴今日一定会穿上过来的么?” 张贵妃与皇后不和,众人皆知。 云子晴见两人似有针锋相对的意思马上说道:“让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扫兴,是子晴的不是了,改日有空,子晴将那件衣服送来给娘娘们随便看就好。” 一旁的南月歌接话道:“公主殿下,那广袖流仙裙只有一件,您是打算先送给皇后娘娘看,还是先送给张贵妃娘娘看呢?” 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引战言论,云子晴心里忍不住口区,想不到多日不见,南月歌这绿茶的本事又见长了,上来就想让她得罪一个宫里的大户。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顺着她的话去说了,云子晴想了想,随后笑道:“月歌啊,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把衣服拿来大家一起看不就好了。这坐着的又不只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还有这么多别宫的小主娘娘呢,我知道你向来眼高于顶,可也不能这样不把别的娘娘们放在眼里吧?” 两边都没有得罪,又把别人牵扯进来一起讨伐南月歌,云子晴一边说一边看着众人的反应,瞬间觉得自己是个王者。 果然,一位新封的美人开口揶揄道:“妾身身份低微,自然让人记挂不住的。” 不只是她,别的妃嫔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南月歌刚才那意思,分明就是只巴结着皇后和贵妃,她们这些人连提都没提。 “诸位娘娘,月歌不是这个意思。” 南月歌的脸色瞬间变得窘迫,说话也软糯起来,接着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是月歌说错了话,还请各位娘娘不要介意。” 皇后见状开口说道:“行了,大家都是姐妹,这点事就不要计较了,月歌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只是以后说话再周到些吧,免得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南月歌与皇后沾亲带故,说不上亲近,但多少也有点关系。云子晴不太确定这个女人在皇后心中的分量,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张贵妃也说道:“是啊,姐妹们哪里敢在意啊,说起来,月歌还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吧?” 南月歌脸色有些惶恐的站了起来道:“贵妃娘娘说笑了,月歌不敢高攀皇后娘娘的亲眷。” 张贵妃笑了笑,精致的容颜随便做个表情都妩媚动人,她都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笑着对云子晴说道:“子晴,本宫看你头上那步摇不错,你走近些,让本宫好好瞧瞧。” 云子晴起身来到张贵妃面前,将步摇从头上摘了下来,递到了张贵妃的手上。 “果然漂亮,看这上面的蝴蝶绕着玉兰花,既灵动又素雅,走起路来能泛起泠泠的幽光,衬托的皇妹超凡脱俗!” 张贵妃不停的说着步摇好看,又不停的夸赞着云子晴,脸上的笑意盈盈不断,引得其余妃嫔都不免附和:“是啊,看子晴今日不施粉黛,戴上这步摇更像是清水芙蓉一般。” 云子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诸位皇嫂就别打趣我了,你们每一位都是顾盼生姿,子晴哪里比得上。” 谦逊又得体,众位妃嫔这边热闹,坐在主位上皇后脸色却是微变,接着笑了笑道:“妹妹呀,你别光顾着跟子晴说话,月歌还拘着礼呢。” 张贵妃这才回头道:“哟,你们瞧我,看见子晴进宫一时太高兴了,都忘了别的了。月歌呀,快起来吧。 “多谢贵妃娘娘。” 南月歌终于起身,只是脸色有些微微的难看。 皇后这时候开口道:“子晴啊,本宫今日新得了两盏新茶,一会回宫的时候你带回去尝尝,陛下昨个还跟本宫说起来你喜欢喝茶呢。”。 皇后满脸堆着笑,云子晴也只好跟着笑,心里却在暗自腹诽,这步摇虽说好看,但也没那么顶级,在她们嘴里却被夸得跟朵花似的,再说她从来没有特别喜欢喝茶啊。 皇后刚说完,张贵妃就继续说道:“对了,说到茶,陛下之前还赏了本宫一壶雨前龙井,不过本宫向来不喜这些,子晴若是喜欢的话,一会本宫差人拿过来给你送到府里去就好。” 宫里两个大户竟然争相献着殷勤,云子晴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皇后的生辰宴,她却仿佛成了主角,一旁的南月歌干巴巴的坐在角落里,脸上挂着十分勉强的笑容,手上的帕子却死死的绞在一起。 云子晴笑了笑,谁让她才是这些女人的小姑子呢,投胎投的好占尽了先天优势你说气不气? 又说一会,皇后身边的织画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接着皇后的眼神往门口看了看,接着便开口对众人说道:“行了,说了半天都口干舌燥的,本宫亲手酿的果酒今日开封,请大家尝尝。” 说话间,已经有几位侍女端着酒走了过来。 皇后继续说道:“今日虽是本宫生辰,但如今国库空虚,后宫上下也要节省,今日便一切从简,节省些银子,也好给陛下的前朝多出些力。” 众妃嫔起身,齐声说道:“皇后娘娘勤俭贤德,臣妾不及,谨遵皇后娘娘教诲,不胜欣喜。” 众人刚开口,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殿内。 皇后迎了上去,单膝行礼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皇帝进了屋将皇后扶了起来,往里走去,进了殿坐上主位后才说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下了朝便来看看你。生辰宴如此简单,皇后受委屈了,以后若有机会定当给你补上。” 皇后低着头柔声说道:“多谢陛下,只是现在国库吃紧,臣妾没有什么能替陛下分忧的,只能尽量节省些后宫的开支罢了。” “皇后当真贤德。” 皇帝又赞了她一句,接着对满屋跪在地上的人说道:“行了,都别跪着了,朕还有一堆政务,略坐坐就走了,你们今日务必陪皇后尽兴些。” 众人起身,皇后的眼角弯了弯,下巴微扬的看了眼张贵妃。 “哎呀陛下,怎么刚来了就要走呀,臣妾给皇后娘娘准备了礼物,还想让您帮着给看看呢。” 张贵妃直接上前拉住了皇帝的袖子,语气软糯中带着撒娇的意味,云子晴在一旁听了也觉得骨头跟着苏苏的,亲哥的糖格外好磕。 难怪张贵妃受宠,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在身侧,她要是个男人也忍不了。 只听皇帝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语气带着莫名的宠溺和偏爱道:“好,那朕就看看爱妃给皇后带了什么礼物。” 张贵妃拍了拍手,对着外面喊道:“抬进来吧。” 很快,两个小太监就往屋里抬进来一个半人高的送子观音。 皇后一看,脸色顿时有些垮了下来。 张贵妃一脸笑意的说道:“皇后娘娘,这是臣妾精心为您挑选的送子观音,祝您跟陛下早生贵子!不过臣妾这边可要捷足先登啦。陛下,臣妾早晨的时候不太舒服叫来了太医,结果太医说,臣妾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皇帝一听顿时高兴万分的说道:“真的?爱妃你真的有了?” 张贵妃的脸上带着兴奋的涨红,接着瞟了一眼皇后的神情点头道:“臣妾怕出错,已经一连叫了三个太医确认过了,都说胎儿很健康。” 皇帝激动的回望着她道,“好!太好了!爱妃有大功,要注意身体,以后的晨昏定省就免了,没什么事就在自己宫里好好休息!” 云子晴看着两个人在线秀恩爱,不自觉的收回了视线看了眼皇后的神色。 皇后依旧笑着,眉眼却透出些冰寒道:“妹妹真是有福气,竟然怀了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儿。臣妾恭喜陛下!” 皇后一开口,其余人也跟着恭声说道:“恭喜陛下,贺喜贵妃娘娘。” 云子晴随着众人开口下拜,心里暗暗的思索着不管皇后和贵妃怎么斗,只要不波及到她就好。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干。 皇帝很快就说道:“都起来吧,这样的喜事正好跟皇后的生辰一起庆祝!子晴你也来了,多学学你皇嫂,定定心,不要整天到处闲逛。” 云子晴笑道:“皇兄,我哪有到处闲逛啊。” 她都是在忙着赚钱的好么!都是绝对的正事! 皇后叫人将那观音像收了回去,接着说道:“多谢妹妹的好意了,这送子观音本宫可会好好留着的,也沾沾妹妹的福气。” 其余妃嫔们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贺礼,大多是些首饰,珠钗,白玉扇之类的,云子晴瞧着没有什么新奇的。 众人献礼完毕,一直都没说话的南月歌站了起来开口道:“皇后娘娘,月歌也为您准备了一件寿礼。” 第194章 贺礼 南月歌温婉的低着头,皇后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到:“哦?月歌有心了,呈上来吧。” 话音刚落,南月歌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摆件,继续开口道:“这件宝物,是家父从南楚花费重金买到的,通身晶莹剔透,在阳光下还能射出光芒,里面雕刻的玉凤更是栩栩如生,跟娘娘十分相配。”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南月歌微微笑了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 皇后将那小摆件拿在了手里,仔细的看了看,不免感慨道:“本宫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晶莹剔透的宝物,竟比琉璃还要干净透明。” 南月歌笑笑:“这件宝贝花费不少,是南楚独有,家父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辗转买到的。在咱们北漠也算是独一份了。” 皇后的神情微微缓和下来,接着说道:“月歌有心了,这东西看着还真像是个宝贝。” 皇后说完,众位嫔妃也一边看一边跟着小声议论,皆称这玩意新奇又别致,就连皇帝的眼神也往这边瞟了瞟,似乎是很感兴趣。。 南月歌微微得意,一旁的云子晴见却是直接笑出了声。 南月歌皱着眉问道:“公主殿下,为何发笑?” 云子晴收敛起笑容,用阴凉的语气直视着南月歌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我笑,你犯了欺君之罪!” 南月歌瞪着眼睛,里面显露出惊异的神色,接着一下就跪了下去,脸上带着委屈又惊恐的模样对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月歌实在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竟惹得公主如此生气,若是月歌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还请公主直言相告。” 皇帝此时也皱着眉说道:“子晴,不得胡言乱语,今日是皇后生辰,你的脾气也要收敛些。” 云子晴站了起来,缓缓的开口道:“皇兄,并非是我胡言,刚刚月歌在您和皇嫂面前说这东西北漠没有,这话不仅不可信,还隐隐含着我北漠不及南楚之意,所以子晴才说,她犯了欺君之罪。” 南月歌愣了愣,随即在脸上浮现出一丝嗤道:“公主殿下是说月歌在说谎吗?这宝物是从南楚独有,昂贵无比,价值连城,月歌所言句句属实。我知道上次春日宴上跟公主闹了些误会,可公主也不该如此污蔑月歌,这欺君之罪四个字,月歌万万担当不得。” 南月歌说的不卑不亢,听那语气,仿佛云子晴是在无端指控。 皇后也微微蹙眉道:“子晴,这东西本宫的确没见过,月歌说的也不无道理。” 云子晴微微笑道:“皇嫂有所不知,这东西名叫玻璃,确实少见,可若说咱们北漠没有,便是胡扯了。” 说完眉眼一挑转过头说道:“秋菊,把咱们的贺礼也搬进来吧。” 秋菊的嘴脸也挂着一丝笑意道:“奴婢遵公主懿旨。” 很快就有两个下人抬着什么东西进了屋。 那东西看着像是屏风,却只有半人高,上面盖了一层红布,看不到里面的样子,引得众人心里痒痒的。 皇帝开口道:“子晴,不要卖关子了,这到底是什么?” 云子晴走下去,将红布掀开,一面华贵无比的炕屏露了出来。 玻璃炕屏一共四扇,一面分别绘了梅兰竹菊,显得清幽淡雅,另一面则是整面的红梅雪山,高洁傲人。整个炕屏样式华贵无比,大气天成。 南月歌看了看皇后手里的摆件,又看了看摆在地上的炕屏,脸上的神情惊诧万分。 所有人的视线一齐投向这边,皇帝更是直接走了下来,脸色震惊的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 云子晴开始解释道:“皇兄,这东西叫做炕屏,可置于塌上。普通的屏风用绣布制成,时间久了便会褪色脏污,可这炕屏却可经年不变,里面的画作,也是子晴请的名家画就,精妙无比又栩栩如生,即便是看久了也不生厌。” 云子晴清清楚楚的记得,在红楼梦里,贾蓉便是求了王熙凤借炕屏来撑场子。 “果然不是凡物,不错。”皇帝不禁嗟叹,随即又马上问道:“子晴,既然这东西如此稀有,你又是从何得来的?” 云子晴看着皇帝,突然就跪了下去,严肃认真的开口道:“皇兄,臣妹有罪!” 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皇帝跟一众嫔妃以及南月歌都开始诧异。 皇帝的眼神更是在一瞬间皱了起来,不悦的问道:“你又犯了什么错?” 云子晴一叩首,接着说道:“皇兄,这炕屏是花重金购得,如今北漠接连遭灾,连皇后娘娘的生辰宴都尽量节省,臣妹却用皇兄给的月例胡乱挥霍,所以,臣妹有罪!” 皇帝的眼神终于松懈下来,骄奢淫逸了些,算不得什么大罪过,正当他想要淡化结果的时候,云子晴又继续说道:“皇兄,臣妹的罪已经认了,月歌的罪是不是也要一起论处一下?” 南月歌这时候的脸色终于难看了起来,本来她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巴结下皇后,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不说,甚至还可能落下了个欺君之罪。 她赶紧跪了下来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月歌真的不知道公主殿下手里会用同样材质的东西,购得此物的时候那人信誓旦旦的说是南楚独有,月歌也是受人蒙蔽的,请陛下和皇后娘娘明察。”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算你不知道这东西咱们北漠也有,可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崇尚节俭,你也万不该如此奢靡。” 南月歌皱着眉反唇相讥:“公主殿下,那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您买的这个炕屏华丽非常,不是比月歌的摆件要奢靡多了?” “的确如此,所以请皇兄下旨,臣妹愿去相国寺为国祈福半年,期间吃斋念佛,静思己过,半年之内,绝不踏出佛寺一步!” 云子晴对着皇帝恭敬的稽首,言辞锋利无比。 南月歌仿佛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长公主都如此受罚,她一个侯爵的女儿,就算是顶着第一才女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帝阴沉着脸色看着云子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皇后道:“这件事可大可小,说到底也是后宫之事,皇后做主吧。” 皇后回望了一眼皇帝,多年的默契已经让她一下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她轻轻的开口道:“陛下,两个孩子都是为了给臣妾送寿礼,臣妾身为国母,也有教导不严之责,今日又是臣妾的生辰,就请陛下一个恩典,不如,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云子晴听到这话神色微微起伏,她就是想借着由头去寺庙然后好跑路去找水立北啊!本来把炕屏拿出来就是冒着经商被发现的风险了,若是这件事再被轻飘飘的掲过,那才真的输大发了。 皇帝本来就不想惩罚她,听皇后已经给了台阶正要直接淡化结果,结果就听到张贵妃说道:“陛下,臣妾觉得,让公主去相国寺祈福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张贵妃与跪在地上的云子晴互相看了一眼,云子晴清楚的感受到了一丝狡黠,接着隐隐含着期待的神色看了回去。 皇帝微微蹙眉,张贵妃露出一丝笑容,继续亲呢的说道:“陛下,寺庙能够修身养性,要不是臣妾有孕在身不方便,倒是也想去住一段时间呢。至于月歌,要是不想去寺庙,就在府里闭门思过半年,略施薄惩也就够了。” 张贵妃一双娇妍的眸子看着皇帝,随意的眨了几下,皇帝本来皱着的眉慢慢的舒展开来,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纵容,接着叹了口气佯装怒气的对云子晴说道:“也该让你长长记性,整天就知道到处跑,没个公主的端庄模样!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皇后的生辰宴都被你搅合了。” 云子晴低着头起身,知道这就是同意她去寺庙了。 皇后的脸色微微发白,接着对南月歌说道:“行了,月歌你也起来吧,在府中闭门思过半年,以后行事需谨慎,知道了么?” 南月歌也站了起来,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道:“月歌知道了皇后娘娘,扫了众位的雅兴,是月歌的错。” 正说话间,门外忽然想起一个妇人的笑声,众人望去,眼神里瞬间都流露出嫌恶的样子。 云子晴站在原地看不清楚到底是谁,等到妇人进了屋后也不禁翻了个白眼。 还当是谁,原来是大屎壳郎带着小屎壳郎来了。 南棠华仿佛是没有什么变化,脸上擦的粉厚的几乎能扒下来一层,贼眉鼠眼的刻薄样子半分也没变,看的云子晴心里一阵恶心。 带着世子进了屋,她先是对着皇帝施了一礼,皇帝看着南棠华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位,朕倒是没见过,”皇后跟着解释道:“陛下,这是臣妾的姨母和子侄,也是忠勇侯的二夫人。前阵子就进宫了,本来早就该离开,正好赶上臣妾的生辰,便又多呆了些时日。” 皇帝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道:“嗯,朕知道了,起来吧。” 南棠华站了起来,接着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到云子晴后眼神一滞,流露出一丝愤恨的神情。 她早就想明白了,什么闹鬼,分明就是云子晴装神弄鬼罢了,只是此处人多她不好发作,便坐在了一边装作无意的样子说道:“皇后娘娘,我在外面就听见屋里热闹的很,你们在说什么呢?” 皇后轻轻的开口道:“是月歌跟公主殿下过于骄奢了些,陛下罚她们回去后分别在寺庙和府里闭门思过。” 南棠华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云子晴道:“哦,原来是子晴啊,我说的呢,我在公主府那几天的时候,子晴出门都是众多的下人跟着,那排场才大呢。” 众位妃嫔没有说话,皇后也微微蹙了眉,若是平时,仗着皇后亲戚的身份,众位嫔妃自然不会有人跟她一般见识,可现在皇帝还在这里,她这个皇后都要哄着这两兄妹。 皇帝脸色有些黑,跟着说道:“听见了吗子晴,以后朕若是再听到有人说你崇荒尚逸,就不是叫你进寺庙思过这么简单了!” 南棠华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异样的神色,还旁若无人的说道:“哎呦陛下,子晴的那性子,我可是知道的,做事向来不管不顾,那个劲头上来厉害得很,比些世界泼妇还厉害着呢,陛下您真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第195章 小可爱们加群加群咯 云子晴听着心里一阵膈应,皇帝的脸色也黑了下来,接着起身缓缓的走了下来,面对着云子晴说道:“子晴,你当真这样无法无天吗?” 云子晴刚要开口解释,南棠华便继续说道:“岂止是无法无天啊,公主的花样那才多呢,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些胡搅蛮缠的妇人手段学了个像,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是个话多的老妪呢。” 南棠华絮絮叨叨的数个不停,似乎在等待着皇帝再多斥责她几句,世子也似乎比刚刚胆子大了些,冲着云子晴吐着舌头,嚣张的模样与之前在公主府的时候仿佛没有什么分别,云子晴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正当她觉得自己怒气值已经max的时候,下一秒,就听到了十分响亮的啪的一声,南棠华随之惨叫,接着脸上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人瞬间就跪在了地上,万分惶恐的说道:“陛下息怒。” 皇帝对着南棠华威严的怒目而视,眼神一咪,厉声的开口道:“朕的皇妹,只有朕能责骂,还由不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忠勇侯夫人?你也配!王德贵,滚进来给朕传旨!” 大监垫着脚快步走了进来,低着头来到皇帝身边。 南棠华这时候才是满脸露出惊恐的神色,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多出一言。 皇帝开口道:“忠勇侯二夫人,尊卑不分,冲撞公主,实则是对我北漠皇室不满!着,格去诰命,贬为庶人,永不许入京!世子留在京诚朕来替他管教!忠勇侯治家不严,罚俸三年!定州今年赋税再加三成!” “你亲自去定州传旨,告诉忠勇侯,朕能赐给封号,就随时都能收回!管好自己身边的人,连朕的人都敢冲撞,仔细他头上的脑袋!朕就算是根基不稳,要一个侯爵全家的性命也是能够做到的。” 大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惊恐又恭顺的开口道:“奴才这就去传旨。” 待大监退了出去,皇帝继续开口道:“御林军,把这个女人身上的诰命服制给我扒了,赶出京城!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带刀侍卫进到了殿内将南棠华拉了出去,世子不愿与她分开不停的哭嚎着,皇帝再次开口:“把世子先关进掖庭两天,知道怎么样不在殿前失仪了再放出来!” 南棠华面如土色,一边挣扎着嘴里还不停的喊道:“陛下不要,臣妇错了,臣妇真的知道错了!” “一介贱民,竟敢在朕面前称臣,赶紧拉出去!再喊一声,朕连你的命都留下!” 皇帝是动了真火,语气都愤恨不已,南棠华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下来,只剩下一件里衣就被侍卫推了出去。 渐渐的,南棠华呼救的声音渐远,所有的嫔妃都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皇帝的胸口依旧起伏不定,接着对皇后说道:“这女人是皇后带进宫的吧?皇后连日来操劳也累了,协理六宫的担子就交给贵妃吧。” 张贵妃闻言赶忙说道:“臣妾遵旨。” 皇后暗暗蹙眉,心里知道这一次终究是被南棠华给拖累了,只能抱着一线希望的说道:“陛下,可是贵妃才刚刚有孕,这种时候,应该好生休息才是,何必在让她百上加斤呢。” 张贵妃一挑眉,妩媚动人的嗓音又冒了出来:“陛下,臣妾不怕辛苦,臣妾孩儿肯定像陛下,也不会怕辛苦的。” 温柔软语下,皇帝的脸色一下就缓和了不少。 “这件事就这样吧,今日是皇后生辰,皇后和众嫔妃在这里庆贺,贵妃身怀有孕先回去休息。” 云子晴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心上人的话真是浇灭一切怒火的神器,同时也偷偷的暗自窃喜,原来自己在皇兄心里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皇兄竟为了她直接就将南棠华给料理了,甚至还给皇后摆脸色看。 下一秒话题就到了自己身上,皇帝恨铁不成铜的说道:“还有你,赶紧去寺庙反省,朕会亲自派人看着你!叫你再淘气!” 云子晴站了起来抿着嘴偷笑:“我知道了皇兄,臣妹保证再也不惹事了!” 说完又给皇后行了个礼,接着带着秋菊出了栖凤殿。 临走前,云子晴深深的看了一眼南月歌,眼神带着略略的轻蔑和不屑,身份的差距宛如云泥之别,她不喜欢拿身份压人,不代表她们之间就没了这道鸿沟。 说白了,之前她根本就没把一个伯爵的女儿放在眼里,可是今天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你的一味放纵只会让不要脸的人更加不要脸。 南月歌,来日方长。 皇帝的旨意一下,南棠华就被赶到了京城外,云子晴的轿子往外走,刚好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曾经趾高气扬的南棠华披散着头发,赤着脚,只穿着一件里衣哆哆嗦嗦的被侍卫赶着往外走去。 云子晴抬抬手叫轿子停下来,秋菊立马叫轿夫压轿,云子晴款款的走了出来,很快就来到了南棠华的面前。 南棠华看见是她先是一愣,接着赶忙跑了过来哭泣的求着:“子晴呀,噢不不不不对,是公主,长公主的殿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帮我在陛下面前求求情好不好?我不想当庶人,还有我儿子,他不能留在这里,让我带回去好不好?” 云子晴笑了笑,抱着臂冷哼了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来给你求情?送上门的人质,你以为我皇兄会放过。南棠华啊南棠华,你错就错在不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以为别人都怕你,把不要脸当成了习惯,殊不知人们把你当回事不过是看着皇后和忠勇侯的面子,没了这些,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盘子菜吗?” 南棠华浑身哆嗦着,直接跪在地上抱着云子晴的大腿,脸上不知是被冻着了还是伤心惊惧,尽是些鼻涕眼泪,哭嚎着不停的说道:“公主殿下,我知道错了,你是皇帝的妹妹,你去帮我跟陛下求求情好不好?” 云子晴脚下使了力气,一脚就踹在了南棠华的心口,将她整个人都踹翻在地骂道:“你现在知道我是陛下的妹妹了?在我公主府作威作福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公主?嗯?我皇兄留你一条命你就该偷笑了,你以为你很惨吗?其实最可怜的是你儿子,本来能够锦衣玉食的长大,现在却下了掖庭狱,不知道在那个鬼地方,他能撑过几天啊?” 云子晴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南棠华在这这一刻才明白,她早就已经在劫难逃了。 “公主,错的都是我,不管你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但是求您放过我儿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消消气,别再为难他了好不好?” 她不停的跪在地上磕着头,额间已经有了些许红痕,有鲜血不停的渗出来。 云子晴冷眼看着,见她一下又一下不停直到血肉模糊了才开口道:“行了,你儿子不会死,他才那么小,就被你教的如此的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还不都是你的错!不过呢,我这个人是射手座的,不记仇,让我消气呢,也很简单。” 云子晴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 南棠华眼里流露出惊恐,一副不敢要的模样,云子晴笑了笑道:“放心吧,这不是什么毒药。” 她一边说一边将瓶子打开,涂了一点在自己的手腕上,继续说道:“这叫费洛蒙,只是一种香罢了,本公主新调制出来的,给你机会试试是给你脸,你要是不想要脸也可以。” 云子晴话还没说完南棠华就一把将瓶子抢了过来,学着云子晴的样子全部涂在了自己的身上。 涂完之后还看了看云子晴的脸色,使劲的拍了拍,接着战战兢兢的问道:“公主殿下,这样可以了吧?” 云子晴转身,只笑了一下便转过身离开了。 南棠华再一次被人带走,这一次她几乎没有挣扎,只是不停的回望着云子晴,眼神中带着绝望。 云子晴重新上了轿撵,前后共八人抬了软轿,身前身后都有不少侍卫的守护,秋菊一路随行,慢慢的往公主府走去。 尊一品的仪仗本该如此,以前是想低调又嫌麻烦,所以只驾个马车就到处的逛,搞得所有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她就是想把以前该有的特权全都拾起来,省的叫人说她配不上镇国公主的名号! 很快就回了公主府,云子晴踩着下马奴的后背款款走了下来。 秋菊扶着她,一边有些不解的问道:“公主,您刚刚为什么要把那么珍贵的东西给南棠华啊?就她也配用那么好的东西?” 云子晴笑了笑道:“就因为她不配,所以才给她。不配的人,即便是给了她好东西,她也消受不起。” 云子晴继续说道:“费洛蒙的香气对异性有吸引的作用,南棠华现在那个样子,希望她自求多福吧。” 秋菊愣住,喃喃自语道:“对异性有吸引力?那不是好事吗?” 云子晴继续解释:“好事还是坏事,都看她自己的选择吧,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利用男人忍辱负重回来找我报仇也好,以死明志也好,选择权在她自己的手里,”秋菊沉吟片刻,接着问道:“公主,你真的不怕她找你回来寻仇吗?而且,也没把那个忠勇侯世子收拾了,恐怕后患无穷。” 云子晴笑了笑,慢慢的脱下头上的珠宝首饰,对秋菊说道:“怕啊,可是她毕竟罪不至死。如果她真的能从此学会收敛,倒是也配做我的对手了。忠勇侯势利不小,皇兄这次发作的突然,那孩子正好作为人质,从此以后得日子可以想象,这种惩罚也可以了。” “不说她们了,皇兄叫我去相国寺,咱们现在就动身,收拾下东西,叫上春兰夏禾冬梅,还有府里的一等家丁和侍女们都跟本公主一起去。” 秋菊有些许惊异的开口道:“公主,咱们不是去受罚吗?真的要搞得这么隆重吗?” 云子晴头上的发饰已经摘除完毕,更显得素净灵动,她微微笑了笑道:“就是要人多,才好浑水摸鱼啊。再说皇兄刚为我撑腰,我就是要这样排场起来,好叫人知道知道,以前只是我脾气好罢了,尊一品的名号,不仅是拿出来好看的。” 第196章 屎壳郎来了 云子晴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弧线,铜镜中的倩影灵动又清纯,看着自己的容颜很是满意的说到:“对了,这个时间,水立北已经启程往南楚去了吧?” 秋菊点了点头道:“是啊,奴婢一直留意着呢,今天一早便出发了。南楚路途遥远,路上估计也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吧。公主,您别担心太子了,您要在寺庙待上半年呢,每天吃斋念佛肯定很无趣。” 云子晴笑笑:“是啊,要是真的在寺庙里吃斋念佛半年,那我岂不是要憋死了。南楚风景秀丽,就趁这段时间跑出去偷偷去看看吧。” 南月歌已经被她拉下水,估计没空出来捣乱了。 秋菊这才明白云子晴的意思,心中想阻拦的话汇集了千万句,最后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翻了个白眼,闷闷的说道:“哦,奴婢这就去准备。” 很快,侍女家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往相国寺赶去,云子晴坐在软轿里,轿夫怕颠簸所以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云子晴撩开帘子,看着北漠街上来来往往的众人。 气候寒冷,所有人都有些瑟缩,路边有小贩的叫卖声,也有正在讨价还价的人们。 走着走着,闭着门的太子府便在视线里慢慢的往后移,跟以往一样,古朴素净,像是座老宅。 云子晴心里暗暗的想着,水立北的心里想要守护的大概就是这样一群人吧,如果有一天,这天下和他心爱的人拿出来相比,不知道他会选择什么。 寒气有些进来,云子晴终于放下了帘子,往指尖哈了口气搓了两把。 走了半日,相国寺终于到了,云子晴下了轿,见过了主持,进了不少香油钱,寒暄过后就一个人来到了一间小偏殿里,跪在了早已准备好的蒲团上,一副虔诚祈愿的样子。 下人们呼呼啦啦的守在门口,秋菊关上了房门,接着对主持说道:“我家公主奉旨为国祈福半年,这期间不会离开这间宫殿一步,吃喝休息也都在此处,旁人不得打扰,还望主持行个方便。” 主持点了点头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老衲自当遵从。在这期间,绝不会有人打扰公主的。” 秋菊闻言行了礼将主持送走,接着推开云子晴的门进了屋。 “怎么样,人都打发走了吗?” 云子晴急急忙忙的问道,秋菊点头:“此殿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了,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您就放心吧。” “好,那赶紧换衣服!” 云子晴跟一个身形与她相似的侍女换了衣服,接着就穿着侍女的衣服跟着秋菊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完全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围的水泄不通的大殿里早就已经偷梁换柱了。 眼看着就到门口,云子晴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来了个诵经的和尚对着秋菊问道:“秋菊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啊?公主殿下出了什么事吗?” 秋菊转过身,将乔装打扮后的云子晴挡在身后十分自然的说道:“公主有春兰她们伺候,府里不能没有个管事的人,所以公主叫我回去。” 和尚点了点头笑道:“辛苦秋菊姑娘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秋菊跟云子晴继续往外走,离了相国寺的不远处,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秋菊赶忙问道:“公主,咱们回公主府还是夜府?” 云子晴道:“当然是回夜府了,公主府那边暂时不能回。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南楚那边的人应该也要来取货了吧?” 秋菊回道:“是啊公主,咱们的工匠越来越熟练,做出来的东西也越发的精美,这次应该又能赚一大笔钱了。” 云子晴笑了笑,真是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心情愉悦的到了夜府,又换好了一身男装,云子晴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这一次她没有忘记带许多的月事带! 出了府门,云子晴叫秋菊一个人先回公主府货物准备好,秋菊办事利落妥帖,很快就将事情办好回来了。 不仅如此,秋菊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她附在云子晴的耳边小声说道:“公主,奴婢刚刚得到消息,南棠华,殁了。在城外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了,还受了不少伤。” 云子晴皱了皱眉,她倒是真的没打算让南棠华死,听说她的死状凄惨,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悲悯。 但仔细想想,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这样的人,结局已经注定了会悲惨。 秋菊继续说道:“奴婢还听说,好像是皇后娘娘动的手。” “皇后?”云子晴皱了皱眉,托着下巴想了想,陷入了沉思。 南棠华死了对皇后来说更好,如果活着回到定州,万一去说些有的没的,反而对皇后不利,而且因为她,皇后还丢了协理六宫之权,被张贵妃狠狠的打压了一番,这口气不出了,心里又怎能甘心。 云子晴心里这样想着,却又总觉得自己漏下了什么,索性不想了,直接转过头说道:“秋菊,找几个人把她的尸骨收敛了吧。” 秋菊回到:“公主,你也忒好心了吧?” 云子晴笑了笑:“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因为读者爱看!” 秋菊笑了笑,只好按她的吩咐做了。 回来后,秋菊再次开口:“公主,南楚的人好像来了,奴婢去后门看看。” 秋菊似乎感觉外面有些异常,准备一个人去看看,云子晴却拦住她道:“一起去吧。” 到了后门,果然是那衣着光鲜亮丽的男人已经来了。 见到云子晴后,范磊抱了拳道:“夜兄,多日不见,久违了呀!” 云子晴赶忙迎了上去:“范兄!你这次怎么亲自来了?” 范磊笑了笑,拱手道:“本来上次就该我过来的,只是家中实在是太忙,所以就派了亲信过来,这次刚好有空,便过来了。夜兄的货已经准备好了吧?” 云子晴指了指那些箱子笑道:“足足比上次多了一倍,范兄,我的货备的足,你的钱可准备好了吗?” 范磊打开箱子看了看,不仅量多了,也比上次更加精细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银子不是问题,夜兄有多少货,我便收多少货!” 说罢就从怀里掏出银票数了数,准备交给云子晴。 虽说看着那成沓的银票心很痒,云子晴还是没有接过来,而是缓缓的说道:“范兄,这次这个钱,我暂时不能收,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范磊的神色一变,愣了两秒,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又拿出了两张银票咬了咬下唇道:“夜兄,你的货虽说奇货可居,但除了我南楚范家,我敢说,再不会有别人有这么大的财力能够将你这些货都吃下去,我再多加一万两,这是我能出的价格极限了,也是看夜兄爽快我才如‘哎呀,我不是要坐地起价啦,之前说好的价格就是多少,是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云子晴看着范磊手里的银票,咽了口水艰难的推了回去。 范磊疑惑,接着问道:“夜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以直说,只要范某能帮得上的,绝不会推辞。” 云子晴清了清嗓子道:“我,我想去一趟南楚看看,你能不能带着我和青秋一起去?” 范磊看了看云子晴诧异道:“就,就这么简单吗?” “很简单吗?” 云子晴不由得反问。范磊则是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见夜兄说的这么严重,还以为是天大的事,没想到只是带你去南楚,这有何难,别说是带你去,就算是要夜兄想要去南楚游玩又有何不可呢?” 云子晴闻言跟秋菊交换了一个眼神,兴奋的说道:“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范磊笑道:“好,只是这银票已经拿出来了,断然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只望夜兄记得一条,你的这些货,只能是卖给我一人。” “当然没问题。” 云子晴很快就答应了下来,范磊听了也很高兴,一行人便直接往城门走去。。 范磊这次带来的人不少,而且都是专门用来运货的,个个看着彪悍体壮,身上的橫肉跟着步履一颤一颤的,看着有些渗人,在这群人中间,范磊倒是显得格外出挑,身形欣长瘦弱,一股子书生意气,商人身上那股铜臭味完全看不到。 车队将货物押上了车,范磊骑着马,云子晴和秋菊也各自骑了马,跟在队伍里。 到了城门口,守卫们看到大红色的官防连检查都没检查就直接放行了。 云子晴心里嘀咕着,这水立北给的东西还真管用啊。 顺利的出了城,范磊便跟云子晴聊了起来。 “夜兄,你到南楚,只是为了游玩吗?” 云子晴笑了笑:“一半是为了游玩,另一半嘛,当然是有正事。” “夜兄风华正茂,我猜,难道是去南楚寻心爱的姑娘吗?” 范磊又往前凑了几步,一副八卦的模样,云子晴心情大好,也不觉得烦,只是笑了笑道:“我形单影只多年了,可没有什么心爱的姑娘。范兄,别说我了,你一表人才家财万贯的,是否婚配啊?” 范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说道:“夜兄有所不知,我曾有过两位发妻,可后来都身染恶疾而死,后来算命的说,我是子年子月子日子时出生的纯阳之身,只能找亥年亥月亥日亥时的纯阴女子婚配方能长久,否则就有克妻之嫌。只是人海茫茫,这样的人有没有还不一定,更不要说能刚好被我碰上了,所以,就一直未曾再娶。” 云子晴听完直接眨了眨眼,颇为惊异的自语道:“好巧啊,我就是亥年亥月亥日亥时出生的。” 范磊闻言脸上的神情一下凝滞了起来,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云子晴,看起来震惊无比。 “可惜我是个男人,不能与范兄婚配,哈哈。” 云子晴赶忙解释,心里有点责怪自己太多嘴了。 范磊也是一脸深深的遗憾和失望道:“啊,是啊,这真的是太可惜了。” 气氛到了这里就开始怪异起来。 范磊不再说话,一直沉默着,仿佛在想些什么,而云子晴却是一直不自然的做些小动作,又隐隐的想要拉开跟范磊之间的距离。 一路无话的赶到了驿站,云子晴没有跟范磊打招呼,只找了间距离范极远的房间准备跟秋菊一起住下。 第197章 你不配 驿站的房间面积不大,布局也简单,云子晴放下了自己的包裹,正要吩咐秋菊打盆水洗洗脸,房门却突然间开了。 云子晴站起来有些疑惑的问道:“范兄,是有什么事吗?” 范磊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哦,没什么事,就是要问一下夜兄,这间房两边的房间都已经住满了人,青秋兄住在别处可否?” 云子晴愣住,随即想到,她跟秋菊都是男装,两个大男人住在一间房的确是挺奇怪的,秋菊正要开口,似乎是不想跟她分开。 云子晴却怕暴露身份惹到什么麻烦,便赶紧说道:“哦好,那个,青秋啊,你就听范兄的安排吧。” 秋菊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云子晴挤眉弄眼的神情还是叹了口气顺着范磊指着的房间去了。 秋菊离开之后,范磊还是没有走,云子晴问道:“范兄还有别的事吗?” 范磊笑了笑:“夜兄不必多虑,我只是担心你第一次来驿站不太方便,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云子晴指了指自己的包袱说道:“不用不用,我的东西已经带齐了,范兄事多,就去忙自己的事吧。”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云子晴还装作随意的将包袱打开给范磊看了看,结果刚一解开绳结,就有两片长方形的月事带掉了出来。 云子晴的视线随着月事带的落地追随到了地上,随即猛的捡了起来塞进了包袱里,脸蛋瞬间就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 范磊歪着头不解的眨了眨眼,疑惑的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夜兄为何如此紧张?” 云子晴顿了一秒,吭哧吭哧的回答:“是,是我,我家的宝贝,不能给别人看的,范兄你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我这真的没什么事了。” 逐客令已经下的十分明显,范磊只好说到:“好吧夜兄,你有事的话就去找我,我们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顾清雪将包袱牢牢的护住,朝着他挥了挥手,范磊终于退出了她的房间。 夜幕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范磊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又过了一会,门被推开,屋里走进了一个瘦高的男人,朝着范磊行礼道:“家主,属下已经将周围的山匪清理干净,明日您放心赶路就是了。” 范磊仿佛有些出神,并未回答男人的问题。 瘦高的男人抬起头又问了一遍:“家主?” “啊?”范磊回过神来,“哦,没事,我在想别的事。” 男人立起身,有些疑惑的问道:“家主,什么事让你如此出神?” 范磊叹了口气道:“我遇到了一个亥年亥月亥日亥时出生的纯阴之人。” “什么?!”男人惊讶万分的说道:“到底是谁家的女子,属下就算是抢也要把人给家主抢回来当夫人!” 范磊无奈的摇头:“问题就在这里,他,他是个男人。” 男人愣住,也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男人又开口说道:“可是之前那个算命先生不是说,纯阴之体,一定是女人么,咱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怎么竟然还是个男人呢?” 范磊皱眉道:“不过,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她说话,动作,眼神,总透着股英气妩媚,还真像是个女人。” 男人转了转眼珠,凑在了范磊的耳边说道:“家主,要不,我来帮你试探一下?” 范磊回望着男人,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云子晴早早地就起来了,刚出了门,就发现秋菊已经收拾好在门口等着她了。云子晴打了个哈欠道:“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进屋。” 秋菊叹气:“我怕把公主吵醒了啊,昨天您一个人睡没什么事吧?” 云子晴直接把秋菊拉到一边皱着眉问道道:“秋菊,你干嘛把月事带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啊?” 秋菊眨了眨眼:“咱们就只有一个包袱啊,不放包袱里能放哪里?您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难道是月信又来了吗?” “不是!”云子晴翻了个白眼,回想起昨天的尴尬实在是难以启齿,便叹了口气道:“行了不说这件事了,赶路吧。” 范磊已经把队伍整理好了,一行人骑马前行,云子晴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越发的诡异,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 秋菊凑了过来小声的对云子晴问道:“公主,你跟范公子两个人,是不是闹别扭了?我看着你们俩都有点怪怪的。” 云子晴不说话,只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队伍越往南走,气候也越来越暖和,很快就到了下一座城里,范磊叫队伍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个客栈打尖。 正当所有人都放下防备吃着饭的时候,客栈里忽然又走进了两个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矮个的则是手里拿了一把骨扇。 他们俩在屋里看了一圈,随后在云子晴那一桌的旁边坐了下来。 吃过了饭,云子晴和秋菊打算离开的时候,旁边那一桌的人也刚好离开,两边好巧不巧的就撞在了一起。 云子晴被撞的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实在没想到刀疤脸的高个男人身板竟然这么硬,像钢板一样,她这一下撞得甚至感觉脑子都有些晕。 云子晴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回过头来,上前问道:“兄台你没事吧?” 云子晴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人便继续说道:“实在抱歉,兄台你的发冠被我撞歪了,我来帮你整理一下。” 说着也不等云子晴说话手就已经碰了上去,发冠一被摘下,如瀑如虹的长发丝滑的垂下来,云子晴心道遭了,果然下一秒,整个客栈在吃饭的人就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眼前的男人也愣住了,眼神直愣愣的。云子晴皱着眉将发冠抢了过来,低着头脸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秋菊赶紧走上前将她挡在了身后说道:“这位兄台,我家公子没事,请您移步。” 男人侧身让开,云子晴便随着秋菊一起离开了。 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秋菊将云子晴的发冠重新戴好,接着气愤的说道:“这边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是不长眼!” 云子晴也微微蹙眉,长不长眼倒是不要紧,只是刚才发冠脱落,她那模样太像一个女人了,而且好似范磊的眼睛也看过来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被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管怎么样,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云子晴对秋菊说道:“一会装的自然点,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知道了么?” 秋菊点点头:“我知道了,咱们的身份不能暴露,奴婢会小心的。” 发冠终于重新戴好了,云子晴带着秋菊回到队伍那里,范磊和其他人还在吃饭,等了一会,也都出来了。。 不知怎的,云子晴总觉得范磊看自己的神情不一样了,有些奇怪,好像还带着些许暧昧。 更诡异的是,每一次她的眼神无意间的触碰到范磊的时候发现范磊好像都在看着她。 队伍继续往前新进,云子晴放缓了速度,又始在刻意的跟范磊保持距离。 走着走着,远处忽然就看到了一条溪水,范磊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了到溪边洗个脸简单的休整一下。 云子晴爱干净,也挽起衣袖和裤腿,走到了溪边鞠起了一把溪水泼到了脸上。 清冽甘甜的溪水触碰到脸颊,云子晴感觉十分的舒坦,连日来赶路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回头就叫秋菊去取条手巾过来擦脸。 秋菊应声而退,去找了包袱。 北漠长年冰冷,甚少见到溪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条小溪,云子晴洗完了脸还觉得不够,手上不自觉的一下一下的泼着水,溪中映出她的倒影,白晳的皮肤,杏眼樱唇,梳着男人的发饰,莫名的有股子英气妩媚。 正当她有些乐不思蜀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沉稳的声音:“夜兄!” 突如其来的问候将云子晴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身子重心后移,胳膊挣扎了两下,还是扑通一声跌了进去。 云子晴不会游泳,不停在水里挣扎着,浑身湿透的曼妙身姿前凸后翘,看的十分明显,范磊呼吸一滞,也跟着跳了进去,将云子晴救了上来。 虽然并没喝到几口水,但云子晴还是浑身打着哆嗦,心理一阵阵的后怕。 不知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怎么就跟水这么有缘,三番五次的都往水里掉。 与此同时,她也下定决心,要学游泳。 秋菊拿着毛巾赶了过来就看到了云子晴抱着身子哆嗦着,一旁的范磊手都碰到云子晴的腰际了。 她赶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云子晴披上,又用毛巾擦了擦云子晴的脸颊和湿透了的头发。 范磊微微蹙眉,吩咐人去周围找些柴火。 很快就架起了一个火堆,云子晴坐在火堆旁,终于感觉到暖和了一些。 范磊凑在熬了她身旁说道:“夜兄,你没事吧,刚刚都怪我,是我吓到你了吧?” “没,没事,阿嚏!” 话还没说完就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没法换衣服,云子晴打算用身体的温度和这个火堆把自己烤干,范磊却站了起来吩咐众人再多点上几个火堆。 很快,四个火堆就就架了起来。 火烧得很旺,云子晴终于觉得不再冷了。 这时候范磊凑上来问道:“怎么样吗,还觉得冷吗?” 语气柔软的能掐出水来,云子晴心里咯噔一声,机械般的摇了摇头。 沉默片刻,范磊继续说道,用不用再添一件衣服? 云子晴咳嗽了一声道:“范兄,我没事的,衣服已经快干了,一会我们就走,不能耽误行程。” “晚个几天到无所谓的,倒是你的身体更重要,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范磊如同个翩翩公子一般善解人意的说道。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子晴对范磊突然的热情弄得心里有点发毛,然而去南楚不像是去定州,来回路途遥远,没有个人带路又是万万不行的。 范磊一直笑呵呵的,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喜事,紧窄的眼眶弯成一轮新月的模样,还不时的看—眼云子晴。 这种种表现都让云子晴觉得他确定无疑是看上自己了。 一直跟在身边的秋菊也是一脸不悦的说道:“范公子,我家公子不喜人多,您还是离远一些坐吧,我会照顾好我家公子的。” 第198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范磊点点头,却只象征性的往后退了两步。 过了一会,云子晴的衣服终于烤干了,她对着范磊说道:“范兄,咱们启程吧,我已经没事了。” 范磊看了看,也没有拒绝,叫车队既往往前赶去。 越往南气候便越暖和,绿意也渐渐多了起来,云子晴看着周围生机盎然的景象,顿时觉得新鲜起来,好奇心极盛的看看这看看那。 又到了一处花草盛开的地方,范磊不知道在想什么,翻身下了马来到一旁摘了些许花花草草,接着来到云子晴面前说道:“我看夜兄似乎是很喜欢这些花草,这一捧闻起来既有花香,又有青草的薄荷味,送给夜兄把玩如何?” 云子晴低头看了看,花朵鲜艳绿草如茵,的确生机盎然,但她却语气有些疏离的开口道:“花朵散发香气是为了招来蜂蜜蝴蝶受粉,目的是能够生存下去,而青草的气味则是为了防御,当它们受到伤害的时候,就会自动的挥发出这种气味,抵御啮齿类动物,可人们却因为这种味道而随意攀折,这是它们的错吗?我若是这花草,必然觉得委屈。” 范磊看了看手上的花草,又看了看云子晴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道:“是我鲁莽了。” 云子晴继续说道:“范兄,你是南楚之人,而我的家乡是北漠,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是现在脚下跋山涉水要跨过的山河,这样的两个人,同行的时间也只有路上而已,永远不会有同一个终点。” 范磊沉默片刻,接着咬着唇道:“若不试过,怎能知道能不能?我范家人做事,一向是跟天抢命,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云子晴皱了皱眉,刚才的话虽然出自真心,但也多少存了试探的意思,现在看来,十拿九稳范磊是看上她了。 正准备在说点什么的时候,范磊反而是朝她笑了一下,继而也不多做纠缠的离开了。 又走了一会,云子晴觉得有些头晕,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突突着,半个脑子也跟着疼起来。应该还是落水的时候着了凉。 本来想跟范磊商量一下能不能先休息一会,但一想到他对自己的非分之想便闭了嘴便,强忍着不适的感觉,想要拖到晚上休整的时候。 终于捱到了晚上,云子晴在范磊找好的客栈里休息,又打发秋菊去抓点药来,秋菊离开后不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云子晴起身开了门,范磊手里正端着一碗汤药站在了门口。 云子晴愣了愣,有些不自然的问道:“范兄?怎么是你?我家青秋呢?” 范磊没回答,笑了笑道:“夜兄,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不先请我进屋吗?” 云子晴无奈,只好侧过身子把范磊放了进来。 “夜兄不必担忧,青秋只是被我支开了一会,并无危险,之前就觉察到了夜兄可能不舒服,我来找夜兄,一是为了送药,二也是为了说说话。” 云子晴正不舒服,并不想跟范磊周旋,皱着眉不悦的开口道:“范兄,今日不巧,我身体不适,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只有两句话,我说完就走。” 范磊将药递给云子晴道:“先把药喝了吧。” 云子晴无奈的把药接了过来一饮而尽,接着开口道:“有什么话请说吧范兄。” 范磊先是笑了笑,书生意气的模样入眼,看起来很是温润,可云子晴却没由来的想起水立北那双狭长泼墨的凤眼来。 范磊娓娓的说道:“我是范家的家主,肩负着振兴家族的重担,本来,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能够遇到命定之人了,可上天阴差阳错让我遇到了你。今日你意外落水,我已知你是个女儿身,所以我想了一整天,若你愿意,我愿许你范家的万贯家财,我......”“范兄!” “你这已经超过两句话了。。。” 云子晴一下子打断了范磊的话,接着说道:“天下之大,同时出生的人或数以千计,单凭生辰,如何能许以真心?之前范兄问我来南楚做什么,我说是来游玩,其实并非如此,我来这边,是来寻找一个人。他表面上对我很冰冷,但却三番四次的救了我的命,虽然,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但是我想,最好的情谊,便是这种生死相许了吧。所以我来这,就是想找他把话说清楚的。” 范磊定定的看着云子晴,喃喃自语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接着,他低垂下眉眼,惨淡的一笑道:“真羡慕那个人啊,我懂了夜兄,可是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他并非是你心中的那个人,我南楚范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云子晴心念一动还想开口,范磊却是只行了个抱拳礼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云子晴只觉得五内杂陈。 又过了一会,秋菊终于回到了屋内,却发现云子晴已经睡着了。 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下来,秋菊松了口气替她掖好了被角便退了出去。 赶了十几天的路,终于到了南楚的地界。 刚进了主城,云子晴就由衷的感觉到了南楚的繁华。 气候宜人,比北漠要暖和太多,是个适宜人居住的宝地。 范磊用手指了指那边一长排的铺子对云子晴说道:“夜兄,那边都是我家的产业,要不要进去坐坐?” 云子晴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溜的店面上挂的全有范字,这牌面大的有些骇人。她挠了挠头,突然间就觉得有个这样的备胎好像是也不错。 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没那个意思就不要给人无谓的希望。 云子晴摇摇头道:“那个,还是算了,范兄能够送我过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就此别过吧。” 云子晴调转马头带着秋菊离开了,范磊停在原地,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终于开口下令道:“走吧。” 很快,之前的那个刀疤脸的高个男人来到了范磊的身边问道:“家主,真的就这样把人放走了吗?” 范磊回道:“整个南楚上下都是咱们的产业,我倒是要看看,除了天家,还有谁能够跟我抢人。” 刀疤脸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家主,我会盯着的。” 云子晴刚跟范磊分开就跟秋菊一起开始打听水立北的事。 消息很容易就打探到了,身为北漠使臣,水立北一行人都被安排进了南楚的皇宫内,平时根本就不会出来。 云子晴有些犯了难,她在南楚人生地不熟的,想进皇宫根本就不太可能。 事情陷入僵局,云子晴情绪不高,秋菊便在一旁哄道:“公主,你看南楚这边多繁华啊,咱们先去逛逛,一边逛一边想办法好不好?” 事已至此,总待着也不是个办法,听秋菊这么说,云子晴也打算出去逛一逛。 南楚与北漠要繁华的多,街上叫卖声也响亮,所卖的首饰衣衫大多瑰丽秀奇,云子晴看的心里痒痒的。 秋菊一眼就猜透了她的心思,直接怂恿道:“公主,你看南楚这边的衣服,别致又好看,咱们去试试怎么样啊?” 云子晴有些为难道:“可是咱们现在穿着男装呢,两个大男人进去试女装,不会把人吓到吧?万一歪被赶出来岂不是丢死人了。” “没关系的公主,咱们小心一些,别引人注意不就好了。你看那里人那么多,不会有人发现咱们的。” “那,好吧,就进去试试。” 云子晴跟秋菊两个人走进一家成衣店,跟着前面的一对男女的身后一同进去,店家果然没有注意到她们。 拿起之前就看上的一件衣服进了换衣间披在身上,又随手挽了个女人的云髻,这才从里面走出来。 秋菊一直在外面等着,见到云子晴后不由得十分满意的说到:“果然,您穿什么都好看。”云子晴笑了笑,又给秋菊也挑了一套新衣服,两个人索性就穿着女装出来了。 出了店门,云子晴抿着嘴跟秋菊对视了一眼,随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头一次买衣服买的这么战战兢兢的。 正当她们俩打算回客栈的时候,身后突然被人蒙住了脸拖走了。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又是大白天,云子晴几乎是没有防备就被人打晕了。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和秋菊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浑身上下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挣扎了一下,毫无用处。 “有人吗?赶紧把我放开听到没有!来人!” 云子晴喊了起来,很快就有人推门而进,来人竟然是个衣着十分华丽的婆子。 那婆子见云子晴醒了之后十分猥琐的笑了笑道:“呦,姑娘醒了呀?” 云子晴皱眉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在京城脚下就敢行凶绑人!” 婆子一听先是愣住了,接着才笑道:“哎呦姑娘,一看你就不是南楚人,南楚的都城是安阳,可不是什么京诚啊。两位姑娘如此明艳动人,跟老身我做个买卖如何呀?在我的万花楼里接接客人,保证你赚的盆满钵满,还能名动整个南楚,怎么样啊?” 云子晴心里咯噔了一声,眼前这人竟然是个鸨母!之前她在青楼里花天酒地的,如今自己倒成了那花那酒了。 一旁的秋菊还没有醒,云子晴在迅速的思量,不停的想着脱身的办法,沉吟片刻之后,她皱着眉冷静的说道:“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若不放,待我的家人找到了我,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婆子嗤笑了一声道:“姑娘,你看看你的姿容,你觉得,给我什么样的金山银山才能把自己赎走呢?别白费力气了,你一个外乡人,家里人恐怕隔着十万八千里吧,等他们知道了消息过来救你的时候,你早就尝过男人的滋味了,恐怕我让你走你都不肯走了呢。” 婆子丝毫不为所动,威逼利诱皆不可用,云子晴这时候有些慌了,她强装着镇定开口道:“实话告诉你,我的身份,是北漠的长公主,你若是敢动我,我皇兄必定会踏平南楚!到时候两国交战,你担当的起这个罪责么?” 婆子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呦姑娘,你当老身是吓大的的吗?公主殿下都是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不远万里跑到南楚来?说什么笑话呢!行了,老身的耐心已经要用尽了,可别逼着我对你们动粗,我万花楼的规矩,可不是吃素的。来人呐给他们收拾一下,赶紧来接客了。” 第199章 因为她不配 话音刚落,门口走进来两个女子替她跟秋菊松了绑,又拿了两套衣服打算给她们换上。 云子晴一把将那个女子推到了一边,眼神冷峻到极致。 那婆子撸.着袖子,恶狠狠的说道:“哼,哪个到这都装着贞洁烈女,教训了一顿到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听话,来人!” 门外进来几个手拿着棒子的小厮,一脸的凶狠。 “你敢!” 云子晴毫不畏惧的瞪过去,半点没有退缩之意。 老鸨见她如此刚硬,反倒是笑了一声道:“哼,要不是怕你们身上伤了卖不出个好价钱,就要好好教你们规矩。先饿你们几天,看你们能硬气到多久!” 众人退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云子晴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不停的想着办法。 这婆子竟然敢当街掳人,必然是权势不小有所依仗,又算准了她们不是本地人,肯定更加肆无忌惮了。 两个人身上什么都没带,除了范磊也不认识别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来救他。云子晴焦虑起来,这不是完犊子了么,男人没追到,自己倒是要先搭进去了。 这边云子晴正在想着办法,却发现一旁的秋菊还是没有醒过来,云子晴皱着眉有些烦躁的喊道:“哎呀秋菊,你醒醒啊,咱们要遭殃了,你帮本公主想想办法啊。” 云子晴上前摇晃了几下秋菊的肩膀,终于将人给弄醒了。 秋菊似乎还不太清楚此刻的处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仿佛有些不适般的揉了揉后脑勺,接着问道:“公主,咱们这是在哪里啊?” 云子晴重重的叹了口气,将现在的处境跟秋菊解释了一遍。 秋菊仿佛一下就陷入了极大的惊恐之中,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过了许久,秋菊才开口道:“公主,如果有人辱你,那就先让他们从秋菊的尸体上踏过去。” 云子晴攥紧了拳头,随即开口道:“我和你,一个都不能出事,我会想办法逃出去的。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来到了南楚,不能就这么折在这里,让我想想。” 云子晴又开始皱着眉来回的踱着步,秋菊也坐在一边陷入了沉默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子晴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但已经开始心力交瘁起来。 没有东西吃,她是真的饿了。 秋菊像是个雕像一下坐在那头朝下把脸埋在了膝盖里,云子晴也学着那样子一边坐起来一边说道:“好饿啊,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浪费粮食了。” 饥饿的感觉无法忽视,云子晴怎么做都觉得不舒服,想吃东西的欲望一浪高过一浪。 要是有把刀就好了,云子晴心里暗暗的想着,可是屋里什么凶器都没有,只有一些衣服和首饰。 不知又过了多久,云子晴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像是快要饿晕的时候,门在一次的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依旧是刚才那个万花楼的老鸨,见云子晴开始萎靡起来,老鸨子笑道:“姑娘,这饿饭的滋味如何啊?想不想吃点东西?我这边可都给你备好了,只要你答应出来接客,咱们这,锦衣玉食,可什么都有!” 云子晴看着她,用尽了全力呸了一口道:“你做梦!” 老鸨躲闪不及,吐沬星子被喷到了脸上,她用手迅速的抹了一把,随后神情瞬间就变得阴狠起来,冷冷的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把她抓紧!老娘要好好调教她一下!” 屋里很快就冲进来两个人,分明将云子晴的两只手拉住,老鸨阴沉着脸慢慢的朝着她走进,手上还拿了一排缝衣针。 云子晴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眼神随着老鸨的动作而动了起来。 “看见这东西了吗?这可是绣花针啊,你说这要是钻进你的指甲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云子晴盯着她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姓容?” 老鸨微微蹙眉反问道:“你说什么?” 云子晴趁着众人都有些挣脱开了两人的束缚,用最后一点力气将老鸨拉过来,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了她的颈动脉。 老鸨顿时吓得够呛,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啊。” 云子晴的力气在一丝丝的流逝,她艰难的咬着牙说道:“放我们走!” “好好好,你们让开,让她们走!” 老鸨怕得要死,只能顺着云子晴的话说了下去。 云子晴喘着气,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虚汗,但还是大声的喊道:“秋菊,咱们走!” 喊了一声,秋菊却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云子晴转过头去又叫了一声道:“秋菊!秋,秋菊!” 体力在慢慢的耗尽,老鸨的注意到云子晴的眼神一直在盯着秋菊看,最后瞅准了个机会猛地推了她一把,堪堪逃离。 云子晴几乎要失掉了所有的力气,头晕的感觉接踵而至。但还是艰难的来到秋菊的面前将她的脸朝着自己摆正,这时候才发现,秋菊已经晕过去了。 “秋菊,秋菊你怎么了?” 云子晴只觉的脑子一滞,缓缓的探了探她的鼻息,终于确认应当只是饿晕过去了。 她咬着牙接着转过头对老鸨说道:“给我们吃的,再好好照顾秋菊,你的要求我都答应。”老鸨面色发青,仿佛是心有余悸,但还是咳嗽了一声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早这样多好。柳月,给他们弄点吃的。” 喝了点粥,云子晴恢复了点力气,秋菊的脸色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老鸨带着几个姑娘来到了她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行了,该收拾一下了。要不是看你是花魁的料子,老娘早就把你教训一顿了,今晚,我要搞一个盛大的游船拍卖会,谁的出价最高,谁就能跟你一夜良宵,务必把恩客给我伺候好了,否则的话,你这个秋菊,可就活不长了。” 云子晴脸色铁青,轻轻的拂过了秋菊的脸颊,随后看着老鸨道:“她如果死了,我敢保证,你这万花楼里的每一个人,都活不长!” 阴冷笃定的语气,仿佛地狱中走出来的妖魔,饶是老鸨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还是在一瞬间被云子晴散发出来的阴狠气息所震慑。 正在这时,秋菊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依旧虚弱不已,想要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别的,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云子晴拍了拍她的手,对老鸨说到:“照顾好秋菊,我会听你的。 老鸨见她竟然如此主动,马上眉开眼笑的说道:“哎呦,我的好女儿,你终于想通了,来人,快给我们梳洗打扮,别耽误了晚上的花魁游船!” 好几个姑娘都围着云子晴开始动了起来。 范磊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午后正在查账的时候,之前那个刀疤高个脸忽然来报:“家主,青夜公子换上女装之后被万花楼的老鸨掳走了,那边还弄了个花魁的拍卖会,说是价高者便能与花魁共度良宵。万花楼一向喜欢搞这种事,现在消息应该已经传遍了整个南楚了。” 范磊手上的账册突然脱了手,他猛的站起来急切的说道:“赶快跟我去把她救出来!” 刀疤脸被迫的往前带着走,嘴里却说道:“家主,你先别急,现在青夜公,青夜姑娘没事的。” 范磊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刀疤脸。 那人继续说道:“家主,您不是一直都想俘获青夜姑娘的心吗?她一个人在北漠无依无靠,现在心里肯定是万分惊恐焦急,既然万花楼说了是价高者可得,那如果,是您买下她的初夜再完璧归赵救她出来,您说,她会不会感激您呢?” 范磊沉吟了了片刻,还是说道:“可是你也说了,她现在一定是焦急万分。” “在没被买下之前,青夜姑娘是不会有事的,如果是现在去,她应当也会感激你,但若是在她最绝望最惊惧的时候去雪中送炭,那定然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家主,纯阴之身百年难遇,这种机会不可错过啊。” 刀疤脸一脸的痛心疾首,范磊的脸上却是一丝为难,最后还是勉强的说道:“那好吧,我今晚再去。对了,我听说,北漠的使臣今日刚刚进宫了。” 刀疤脸点头:“恩,是个太子,还没摸清底细。” 范磊眼神凝重起来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晚陪我一起去万花楼。” 南楚无尽繁华,四国中的国力稳居第一,而万花楼又是南楚最大的秦楼楚馆,花魁行首既美艳又有才情,更是经常有新人加入,所以生意一向极好。 在老鸨刻意的宣扬下,新花魁的消息很快就散布到了各处。 入了夜,今日的花船会顺流而下来到万花楼的正殿,众人可竞价拍卖,价高者得,一向便是这种规矩。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老鸨来到云子晴的房里,哑着嗓子开口问道:“这么久了,都好了吧?” 一女子柔声说道:“妈妈您看,都已经打扮好了。” 老鸨转头,瞳孔忽然就猛然收紧,接着赞叹道:“哎呦我的美人,你这一身打扮,活像个下凡的仙女,保证能把那些臭男人的魂都给勾住,不如这花名,就叫凌仙儿吧,今天来的达官贵人多得很,都是看你来的。” 云子晴没有说话,脸色苍白如纸片,眉毛深深的锁着,一副冰冷的模样。 老鸨见状眼神泛起一阵寒芒,接着说道:“来呀,把观音露拿过来给仙儿姑娘喝了。” 一女子点头拿过来一瓶酒到了一杯递了过来。 云子晴看着那酒,眉眼阴寒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老鸨笑道:“都说了是观音露,那自然是好东西了。” “我不喝,要喝你喝。” 云子晴把头转向了一边。 老鸨冷笑:“不喝?好啊,现在马上把那个秋菊给到扔到海里去!” “等一下!” 云子晴马上开口,瞪着老鸨的眼睛散发出怒意,最后还是将酒杯里的酒一滴不剩的喝了进去。老鸨见她喝完不禁笑了:”哎呦,实在是你太厉害了,老身不得不防啊,这观音露可当真是好东西呢,喝完之后,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浑身绵软无力,还有催情的效果,今晚,就好好享受吧。” 第200章 前往相国寺 “柳月,送仙儿姑娘上船!” 云子晴心彻底凉透了,本来以为装着配合会让她们松懈下来,没想到老鸨竟然直接给了下了药。 秋菊还在她们手里,不能轻举妄动,云子晴在起身走上准备好的花船内。 船儿轻轻游动,很快就到了万花楼的门口。 楼上楼下已经挤满了男人,就连里面的女子也都在各处巴望着,渴望能够第一眼就见到花魁的真容。 见船已到,人们兴奋起来,议论纷纷道:“你们听说了没?这次的花魁有倾国倾城之貌,一会看看,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美。” “万花楼的姑娘,一向是极品,否则的话,哪能有这么多人过来看啊。” “是呢,我听说,就连范家的家主都已经来了,还有什么北漠的使臣,也都一起来了,不知道这一次的花魁能拍出多少价来。” “哎你看,人来了!” 云子晴穿着一身迤逦的纱衣,两个女子跟在她的身后拖着长长的拖尾,头上的步摇随着步履轻轻的晃动,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遮住面庶。 曼妙无比的身子透过纱衣,若有似无的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众人的眼神泛起一阵炙热。 云子晴缓缓的往中间的高台上走,如同一个精致的商品,自动来到展架上等待着人们的出价。 身子已经开始发热,更是愈发的绵软,云子晴只觉得心中如坠冰窟。 人们正在不停的赞叹感慨着她的美貌,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 一个人突然喊道:“怎么不让我们看看脸蛋啊,这怎么出价啊?” “就是,赶紧让我们看看脸!” 老鸨站了出来,嬉笑着答道:“各位别急啊,仙儿姑娘可是第一次,别把她给吓坏了。”众人哄笑起来,脸上兴奋的涨红着。 老鸨又对着云子晴说道:“仙儿啊,快把你的扇子放下,让大家好好看看。” 云子晴吐出一口气,将扇子放了下来。 精致无暇的脸蛋露了出来,众人仿佛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绝色的女子,就如同上天的神女降临,浑身透着股仙气。 老鸨得意的笑,悠悠开口道:“五百两起价!” “我,我出一千两!” “我出一千五百两!” “我出三千两!” 不用热场众人就自顾自的开始拍起来,眼神赤红的仿佛是在抢夺一件稀世珍宝。 老鸨眉开眼笑的说道:“大家都别急,慢慢出啊,我们的仙儿姑娘跑不了。那边赵公子出了五千两,还有没有人要再加价的?” “我出一万两!” 另外一边又响了起来,老鸨不禁要乐开了花道:“哎呀,还是张公子爽快,一万两啊,还有没有人要再加价的?嗯?要是没有的话,今天咱们仙儿姑娘可就归张公子了!” 问了好几次,人群中终于鲜有发出声音来的了。云子晴呼吸越发急促,热度已经上了脸蛋,潮红一片更显动人无比。她看了看那所谓的张公子,肥头大耳,毫无美感可言,让人看着就想吐。 正在这时,楼上的雅间中忽然有个人朝着这边喊道:“我家公子出价十万两!” “哎呦喂!” 老鸨的嘴乐得彻底要合不上了,她夸张的发出写语气词,最后说道:“还是咱们范家主出手最阔绰!快,把仙儿姑娘送到二楼吧。” 也不用再继续竞价了,这个价格整个南楚都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拿得出来。 云子晴气息渐粗,手脚都有些不受控制,她艰难的继续往下走去。 压抑,呼吸困难,宛若坠入了深渊,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束缚统统撕碎。 云子晴想要求助,想要张口喊出来,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阶。 救我。 谁来救救我! 无声的呼唤从灵魂深处平地而起,逐渐,震耳欲聋。 直到,有一双手劈开了黑暗,微凉又有力的握紧了她,让她不自觉的想要沉沦贴近,整个身躯都想要软软的靠上去。 “公主殿下,臣,来迟了。” 极为欣长的身形包裹在玄色衣衫之下,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乌黑深邃的凤眸里,泛着迷人的色泽,纤薄的嘴唇如一条微微弯折的曲线,散发着惑人心魄的美感。 在众人惊愕万分中,云子晴与水立北对视了一眼,只这一眼,她便觉得仿佛早已过了几万年。 水立北再一次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云子晴的身上,随后拦腰将人抱起。目光灼灼。 云子晴完全失了力气,身子彻底的放松下来,仿佛化为了一滩水,柔软的躺在微凉的怀抱里。 原来,安全感就是,不管你处在什么样危险的环境里,只要这个人在身边,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大胆,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跟我们万花楼作对!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老鸨子见自己的摇钱树被人抱走顿时不淡定了,直接冲到水立北的眼前气势汹汹的将人给拦住了。 水立北冷峻的蹙了蹙眉,看了一眼怀中柔弱无骨像是猫咪一样的云子晴,接着高高的抬起一脚,一下就踢在了老鸨的脸上。 老鸨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脸颊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接着就有一群人冲了过来,将水立北围成了一圈。 老鸨爬起来骂道:“给老娘抓住他,敢抢我万花楼的人,真是活腻了!” 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男人挥了下手,目露凶光的说到:“上!” 话音刚落,众位小厮就一起手里抄着棍棒打了过去。 水立北足尖点地如同凌波微步一般左避右闪的躲开围攻,接着又抬起脚将靠近的人狠狠的踹走。 灵活的身形穿梭在人群中,让人眼花缭乱的步伐实则井然有序。云子晴能感受到外面发生的一切,预想中的颠簸却并未到来,她一直被稳稳的抱在怀里,甚至没有感觉到水立北气息的变化。 不过几分钟,所有的小厮都倒在了地上,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腿不停的哎呦哎呦的喊着。 战斗迅速的结束,几乎所有人都被震慑了,有人甚至不由自主的感叹:“哎呀,这年轻人好俊的功夫啊,就只用脚,就把一群人都打退了。” “是啊,万花楼的人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水立北迈起步子迈开步子旁若无人的继续往外走,众人立时无声,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拦住他。 正当他已经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二楼的包房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老鸨见到他后哭嚎着喊道:“哎呀范公子啊,你可要救救仙儿姑娘啊!有人要把仙儿姑娘带走啦。” 范磊皱了皱眉,瞬间就看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马上对说道:“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上官,把青夜姑娘救下来!” 一直抱着手臂的刀疤脸直接从二楼飞身而下,一柄长剑落在了水立北的眼前,接着人就冲了过来,直奔他怀里的云子晴而去。 水立北脚下生风,幻影一般的侧身躲过。 刀疤脸挥舞着长剑,攻势十分的凌厉,可每一下都被水立北避开,怀里的云子晴毫发无伤。 许久也未能拿下水立北,刀疤脸似乎也有些着急,出剑的速度越发快起来。 水立北仿佛也动了真火,眼神越发的阴冷。 刀疤脸的长剑已经朝着他刺过来,水立北这次没有躲开,而是低头在云子晴耳边轻轻的呢喃道:“公主殿下,一会不要怕,臣会护好你的。” 下一秒,云子晴觉得自己像是个被高高抛起的绣球般飞了起来,纱衣向四周飘散,比下凡的神女更觉得仙袂。她没有丝毫的惊惧,只有迷幻的感觉充斥着大脑,整个身体随着惯性上下,嘴角甚至有一丝安定的微笑。 水立北用左手抓住了刺过来的剑尖,鲜血飞溅,他却像看不见一样用力将剑拽了过来,刀疤脸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人跟着一起被带了过去,接着就被水立北一脚踢在了手腕上,宝剑随即脱手。 下一秒,云子晴已经落了下来,稳稳地被水立北单手抱在了怀里。 “哎呀水大人,您这是干嘛啊,您要是真喜欢这个姑娘,为兄帮您跟范大人说说,直接让给您不就行了,何必在这青楼里大打出手呢。” 说话的是带他一起来的礼部尚书。若非是他强拉着,水立北根本就不会来这种地方。 不等回话,范磊也跟着走下来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这个姑娘我已经买下了,你若是想要,拿更多的钱出来,否则,别想走出这个万花楼!” “哦,是么?” 水立北眼神斜睨着范磊,邪魅的开口道:“如果,我一定要带走她呢?” 礼部尚书见他模样冷峻,不悦的开口道道:“水大人,您既然是北漠的使臣,可这里是南楚,需得守我南楚的规矩,万花楼是我们陛下亲侄所开设,由不得任何人在此放肆!” 水立北冷笑了一声,踢了一脚掉落在地上的宝剑,左手混着鲜血抓住剑柄,接着直接飞了过去,剑锋立时就将礼部尚书的发冠带子斩断了。 发冠随之滚落在地上,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住了,礼部尚书只感觉有一股凉气划过脖颈,哆嗦了两下便往后退了两步。 水立北继续往外走,云子晴抓着他的袖子,微弱的出声道:“还有秋菊。” 水立北停住了脚步,接着回过头缓缓的来到老鸨的面前,眼神冷冽到了极致。 老鸨看了一眼礼部尚书掉落在地的官帽,登时也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北漠出使南楚的使臣,北太子。 用不着水立北开口,老鸨就赶紧说道:“你们还不快去把那个姑娘给我请过来!” 地上的小厮迅速的爬起来一个往后面去了,很快秋菊就跑了出来,模样有些虚弱和焦急,但见到水立北之后整个人使劲松了一口气。 水立北继续往前走,万花楼里的众人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范磊在他们身后紧紧的皱着眉,想要开口,最终却是没有说话。很快,水立北就将云子晴带到了一家客栈里。 “不好意思,只剩下一间房了,几位凑合一下吧。” 水立北正想换一间客栈,结果就听到怀里的云子晴嚶咛了一声,面色如初熟的蜜桃般粉艳,眼神使劲的皱着,仿佛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第201章 为国祈福 无奈开口:“就一间吧。” 小二领着水立北到了拐角处一间隐蔽的房里就退下了。 水立北将云子晴抱抱上了床,正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云子晴突然就抱住了他。 有些难受的出言道:“别走。” 水立北转过身,反握住了云子晴的手,声音浑厚低沉的开口:“公主殿下,臣陪着你。” 云子晴迷醉着双眼看着他,眼前的男人仿佛出现了重影,悠悠然然的化作层层叠叠的云雾冲进她的脑子里。 呼吸不断的深重起来,她慢慢的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一只,对准自己的心口刺了下去。 预想中的痛感并未传来,却有一双手触碰到了她的心口,鲜血的味道散发出来,竟有说不出的淫靡。 “公主,别这样。” 低沉醇厚中带着轻颤,水立北一开口,云子晴的脑子轰的一声。 “水立北,救我!” 云子晴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之前混战之中还算稳定的气息一下子就乱了,冰凉的身躯也跟着热了起来。 站在远处的秋菊叹了口气,悄悄的退出了房门。 “公主,会后悔吗?” 云子晴的耳畔响起水立北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他在轻轻的颤抖,心脏也在急速的跳动着,仿佛比自己还要害怕。 会后悔吗?云子晴也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也许会吧,但若是此刻放过了他,只怕是会更加后悔。 水立北喑哑着开口:“公主......请恕臣,万死之罪。” 云子晴软绵绵的躺在了榻上,感觉浑身的体力都被耗尽。 水立北起了身,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似乎是要离开。 “你去哪?” 云子晴开口问道。 水立北脸色一片潮红,眼神微微有些闪躲。 “刚才不是挺猛的么,怎么现在熄火了?” 云子晴最喜欢逗弄这幅样子的水立北,看着他脸红羞怯的模样仿佛之前被人压在身下不停求饶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公主,臣有罪。” 水立北轻轻的开口。 云子晴微微笑了笑:“水立北,北太子,我知道你有罪,但是我喜欢上你了,再不忍心惩罚你了,怎么办呀。” “我不管你是太子,是贱民,还是别的什么,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知道吗?” 水立北看着她,眼神飘忽不定。 云子晴忍着身上的酸疼下了床,来到水立北的面前,再次说道:“你又觉得我在玩是吗?我大老远的跑到南楚跟你玩?还是把身子给你玩......”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点说不下去了。 水立北的眸光渐渐聚焦在了云子晴的脸上,仍是没有开口。 云子晴顿了半晌后说道:“水立北,我知道你对我有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其实并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是后过来的,占据了原来的云子晴的身体,所以我不知道你内心里想要守护的那个人,到底是小时候的云子晴还是你眼前的云子晴。” 她说的有些复杂又离奇,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 “反正,我给你个拒绝的机会,如果你是因为小时候那些话才喜欢云子晴,就走吧,昨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会怪你,也永远不会再纠缠你。” 云子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想象不到水立北此刻会是个什么样的神情,但无论如何,应该都是最好看的那样吧。 一想到这样的人也会像昨天对她一样对待别人,她就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水立北半晌无言,就在云子晴不耐烦到抬起脸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水立北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单膝跪地,好看的凤目望着她,惑人无比的开口道:“臣不才,愿万死,以余生守护公主安危。” 云子晴愣了愣,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一瞬间脑子里就只剩下满满的喜悦。 水立北站了起来,之前的微红脸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两个人四目相对,云子晴发现水立北的眸光亮晶晶的,她笑了笑,主动贴近他的唇角蜻蜓点水般的小啄了一下。 水立北伸出舌头在刚刚被触碰到的下唇舔了一下,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接着反客为主的将人拉了过来,宣示主权般的吻了下去。 不似之前的隐忍和霸道,云子晴感觉到的只有甜丝丝的像果冻一样的唇,和软糯又灵活的舌头。 这简直要没法呼吸,过了一会,云子晴推开水立北,大口的喘息着。 水立北的嘴角弯出弧度,接着带着半分质问的语气开口问道:“之前那个范公子,好像是叫你青夜姑娘,你们,认识?” 想起范磊,云子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怎的,这平静的语气下,她总是能感觉到暗潮汹汹。 “范磊,就是,之前跟他做生意来的,然后他送我来南楚,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的。” 水立北轻笑:“公主,竟还记得他的名字。看来,关系不错。” 云子晴心里咯噔一声,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水立北继续靠近,接着说道:“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公主暂时忘记他呢?” 云子晴心道:“还不是你提起来的,这会倒来怪我。” 然而嘴上却是托着腮哄着道:“本公主现在满脑子都是太子大人,哪里想得到别人啊。” 水立北的眉舒展开来,盈盈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接着说道:“公主真的这样想着臣吗? 无双俊美的脸渐渐靠近,醋味好像被冲淡了不少。 水立北的脸颊附在云子晴的耳边轻轻的说道:“那人看公主的眼神也不一般,以后,公主不要单独跟他见面好不好?” “可是,以后我们还要做生意的。”云子晴低沉着嗓子说道,但见水立北带着小情绪的灼然目光,还有左手已经干涸的触目惊心的伤痕,心中微动,接着看着他的脸回答道:“好,以后我不单独跟他见面。”。 水立北再次笑了起来,如冰雪初融,无比的美好。 “你的手,伤的还严重吗?” 昨夜的靡废让她好像已经忽略了水立北受伤的左手,这会再看到,才感觉到了之前的惊险。 “这点伤能够救下公主,实在是值得。但若是惹得公主心疼,那便是臣的错处了。” 水立北盯着左手的手掌,刀锋并不深,看起来却有些浄狞,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褒奖。云子晴心内一股暖流,随即有些撒娇般的说道:“本公主命令你,以后不能再随便受伤了!” 娇俏的下巴扬起,极力装着严肃,眼角却溢出无尽的笑意。 水立北玩味般的看了回去,轻轻的说道:“公主的懿旨,臣自当遵从,只是,臣还想求公主另外一件事,希望公主能够答应。” 云子晴见他如此听话心情一下就高兴起来,接着带着略略习蛮的语气开口道:“什么事说来听听?要是合理的话,要本公主答应也未尝不可。” 水立北嘴角轻笑,将云子晴拉进自己怀里,语气认真的开口道:“公主以后,千万不要再那样涉险了,昨晚,若非是礼部尚书硬拉着臣去万花楼,你可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云子晴的笑容微微收敛,似乎对之前的事还心有余悸,接着有些委屈的开口道:“我是为了来找你嘛,如果不来而因此错过你的话,我是一定会后悔的。谁知道来找你就跟九九八十一难似的,每次都会出事啊。” 当街被掳走,她也很委屈。 话音刚落,水立北就将云子晴抱在怀里,深深的说道:“公主,以后尽量在臣的身边吧,虽然臣不能保证危险的到来,但臣希望,在每一次未知之时,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 云子晴觉得脑子一热,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瞬间都放下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靠近眼前的的这个人。 她被水立北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头顶感受着来自他下巴的微微摩挲,磁性的声音自上而下的传来:“我现在只庆幸昨晚一起过来了,若是昨晚我没来,恐怕公主就要被那范公子用十万两买走了。” 云子晴随意般的笑了笑道:“那也没关系啊,范磊毕竟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我的。 话音刚落,水立北就松开了手,将云子晴整个人摆正,眼睛微微眯着看向她,略带危险的说道:“公主之前还说满心都是臣,可竟然还记得那范磊。既然这样,那就由不得臣多做些让公主记住我的事情了。” 水立北舔了舔下唇,有些不满的压了过去。 云子晴觉得有点热,明明是一个充满了檀香味的冰凉的吻,却砸品出了让人浑身燥热起来的味道。 水立北呼出来的热气熏到耳畔,云子晴打了个机灵,遵循着身体最原始的反应。 之前是因为被下了药,这一次的两个人却都是清醒的。 吻似匕首般落下,在锁骨下方留下点点红梅。 压抑的声音此起彼伏,无师自通的互相摸索着,不停的忍耐,却总有几缕破碎的音阶满溢出来,婉转而出。。 云子晴觉得自己大概是沾了学舞蹈的光吧,腰的基础比较好。 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的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让水立北节制,否则,她可能也真的遭不住了。 水立北起身,硬朗的八块腹肌依旧明显,云子晴伸出手摸了摸,忽然就觉得,好像腰也还可以。 水立北也低头看了一眼,淡淡的开口道:“公主,臣表现的如何?应该足够让公主记住了吧?” “也,也就一般吧。” 云子晴说完就满脸羞红,直接用被子蒙住了头。 很快水立北便起了身,轻轻的掀开了云子晴的被子,温柔似水的说道:“别闷着自己。” 云子晴又一次微微脸红,转移话题道:“你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抢走,就不怕万花楼来报复吗?这里毕竟是南楚。” 水立北没有回答,反而说道:“明日是我入南楚皇宫觐见的日子,公主乔装打扮后随我一起去可好?” 云子晴还未回答,门外就响起了秋菊的声音。 “公主殿下,奴婢进来了?” 说完也不等回答便推门而进。 屋里的水立北微微直起腰身,恭敬的说道:“公主殿下,臣先退下了。” 第202章 南楚之行 云子晴笑了笑,旁若无人的朝他送了个秋波。 水立北出门后,秋菊叹了口气。 来到云子晴的面前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公主,您跟太子大人......您真的考虑好了么?” 云子晴一脸春意的笑道:“我早就考虑好了,这个人,这颗心,我不想让给任何人。” 秋菊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可是,太子之位,位极人臣,若是真的当了驸马,恐怕就保不住现在的位置了,而且,陛下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云子晴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谁说娶我就保不住官位了,到时候,我直接求皇兄废黜我为庶人嫁给他不就得了。他胸怀天下,我怎么能让他为了我而放弃呢。到时候要是皇兄不同意,那我就一直不嫁人,他那么疼我,不会看着我守活寡吧。” 秋菊瞪大了眼睛,惊诧的“啊”了一声,接着有些心疼的说道:“公主,您对太子,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门外,水立北将屋里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见屋里再没了声音,才缓缓的离开了。 南楚皇宫内,皇帝正在听着礼部尚书说昨晚的事情。 “陛下,以往出使咱们南楚的还没有这么嚣张的人物,就算他是太子,可毕竟是在咱们的地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抢人,现在整个南楚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几乎都是在说他容貌出挑,武艺奇佳,若是不给点颜色瞧瞧,只怕对咱们南楚的名声不利啊。” 皇帝点点头,随即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虽是市井之事,但事关国体,不能不顾忌。明日他来觐见朝贺,你去安排,务必要给他个下马威看看。” 礼部尚书拱手,接着慢慢退了下去。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水立北就敲开了云子晴的房门。 他正欲拱手,就被连人带衣服一块拽了进来。 云子晴拉着他的手进了屋,水立北低着头说道:“公主,为你的名节考虑,以后在人前,还是不要这样为好。” 云子晴笑了笑:“这不是在人后么,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不要叫我公主了好不好?叫我子晴,听着好听。” “这,好吧,卿,子晴。” 昨天大刀阔斧的实战,今天却在个称呼上羞涩又上来了,水立北脸色微红,看的云子晴心情大好。 一直在角落里收拾的秋菊听到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 云子晴旁若无人的说道:“先用膳吧,吃过饭,我跟你一起去南楚皇宫。希望这边的事情早点结束,这样就可以早点回去,然后,就能去找皇兄商量我们的事了。” 云子晴自顾自的笑着,水立北也跟着笑,眼角眉梢的宠无处安放的散发出来,却隐隐的含着一丝忧虑。 客栈里的早餐十分简单,只有点稀粥馒头和咸菜。 水立北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个人是第一次在一张桌上吃饭,他多少有一丝紧张的模样。 经历了之前的饿饭,云子晴丝毫不觉得难以吸烟,反而是津津有味的拿起饭碗吃了起来。 “以后我再也不糟蹋粮食了,万花楼的那个老鸨,别让我再见到她!” 云子晴一边喝粥吃咸菜一边感慨,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愤恨起来。 水立北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接着才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吃了起来。 “水立北,都怪你!”云子晴吃饱了,把碗一推,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怪臣?臣不知做错了什么?” 水立北回望过去,眼神中带着疑惑。 云子晴叹了一口气道:“我发生的所有倒霉事还不都是因为你,因为,遇到你,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好运啊。” 水立北愣住,随即意识到这是一句情话。 远处的秋菊翻了个白眼,接着默默的转过了身去。 “这样说来,其实怪公主自己,若不是公主如此美丽大方,臣又怎么会这般倾心呢。” 云子晴抿了抿嘴,眼睛弯弯的,最后还是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吃过了饭,云子晴换上了一身男装,跟在水立北的身后美滋滋的说道:“走吧,时辰正好,咱们进宫。” “好。” 水立北嘴里只说了一个字,浑身上下却透着春风化雨般的迁就。 穿好朝服,接着就带着她跟另外十几名侍卫手捧着礼物往南楚皇宫而去,秋菊被留在了客栈内,也不着急要跟去了,仿佛只要云子晴在水立北的身边就一定是安全的。 到了宫门口,水立北开口对守城人说道:“吾乃北漠使臣,特携拜礼前来朝见。” 守城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接着说道:“你等一下。” 很快,城门旁边就打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小偏门。 守城人指着那偏门说道:“我南楚的城门无大事不开,请使臣从此处进宫!” 这道偏门极为简陋,像是赶着时间挖出的洞,洞口都是参差不齐的,让水立北等人从这里过,摆明了带着侮辱的意思。 水立北眸光微寒看了一眼,随即撇开脸说道:“贵国无大事不开门,那我北漠出使南楚还算不得大事吗?请去通报,速速开正门。” 守门回道:“听闻太子大人昨日的花楼救美,想来这小小的偏门应该挡不住您吧?上面下的令,我等也没办法,请您从偏门走。” 水立北的目光幽深,正欲继续开口,后面扮作侍卫的云子晴却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昨日他在万花楼救下自己,又将礼部尚书的发冠削落,也不曾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在旁人看来,做下这种惊世骇俗之事,这便算是对南楚极大的挑衅了。 水立北果然停顿了片刻,来到云子晴的面前,眼神中带着询问。 云子晴像模像样的拱手道:“大人,属下有办法让他们开门。” 说完就在水立北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末了还坏心的舔了一下。 水立北的眼神放着精光,气息在一瞬间乱掉,迅速的调整之后,才回到原处对守卫喊道:“这偏门像是狗洞一样,要本相过去也无不可,只是听说只有出使狗国才从狗洞进,看来南楚是打算改名狗国了吧?若真是如此,那本相就从这这进去罢了。” 水立北的话刚说完,守卫就变了脸色,急匆匆的去报告了什么人。 待他回来,便老老实实的命令其他人打开了正门迎接水立北进去了。 城门一道道的打开,水立北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端着不同的礼物跟在他身后,云子晴就走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上。 水立北不经意的回下头,目光与云子晴的眼一触即分,两人的神情里皆是脉脉含情。 很快就要到了皇宫的正殿上,南楚的文武百官分别站在道路两侧,水立北一行人路过众人走了进去。步子方正威严,惹得云子晴也是昂首阔步,极为端正的走着。 正殿已经坐满了人,南楚皇帝坐在了主位,两边分别坐着一些男男女女,想来应当是皇亲国戚和一些受宠的妃嫔。 水立北上殿后,云子晴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些女人的眼神变了变。 也是,水立北的长相是极为高贵妖孽的类型,认真的时候更像是禁欲系的黑狐妖,让人看了第一眼便觉得想看对着这个人一探究竟。 对这些或炽热或探究的眼神,水立北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上前行礼道:“北漠水立北,见过南楚皇帝。” “平身吧。” 皇帝坐在上位淡淡的开口,接着就说道:“北漠是怎么了,来我朝出使竟然都要劳烦太子大人,看来是人才凋敝啊。” 水立北神情不动,直接说道:“陛下此言差矣,我北漠正是因为人才济济,我这个太子无事可做,所以陛下才派我来出使。来人,将我北漠的礼品奉上。” 身后的侍卫们一一走了上来,手里捧着的都是带过来的礼物。 有北漠特产的雪莲,还有不少珍玩和银两。 皇帝看了看,微微开口道:“惠贵妃,朕记得你之前说宫里缺些把玩的,就把这些东西拿回皇帝看了看,微微开口道:“惠贵妃,朕记得你之前说宫里缺些把玩的,就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 皇帝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十分美艳的女人站了起来,眼睛在水立北的脸上扫了一圈,接着才说道:“臣妾谢过陛下,只是眼前这些跟臣妾宫里的东西比起来,却是要差了太多了,您只把这些给臣妾,臣妾不依嘛。” 皇帝笑了笑,有些得意的看了眼水立北,接着出言安抚道:“爱妃先用这些凑合下,以后朕再赏给你好的。” 水立北果然眸光渐冷,接着开口道:“贵妃此言差矣,先说这雪莲,非高山雪线之上不可得,南楚气候温润,虽是地大物博,可也是没有的。另外几种也是都珍贵非常,臣不知,贵妃娘娘您到底是嫌弃我北漠礼品不好,还是不识货呢。” 惠贵妃的脸色微微不自然起来,皇帝也皱了皱眉,接着说道:“行了,爱妃退下吧。请水相入席。” 水立北坐了下来,云子晴和另外一个侍卫站在了他的身后,其余人已经全部退了下去。 “来人,上菜,上歌舞。水相来尝尝我们南楚的菜肴和歌姬如何。” 很快就有实际到小菜端了上来,歌姬们也整齐的上前,水袖一挥,就开始了表演。 时间才过了一半,众人酒酣正浓的时候,殿上忽然绑着个人缓缓的走过去。 皇帝不悦道:“堂下何人,竟如此无礼?” 一人回到:“回陛下,我们抓住了一个盗匪,正要把他关押下去,只是听说这人是北漠的,不知道太子大人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惩治办法。” 皇帝看了眼水立北,眼神散发出精光,接着语气带着惊疑的问道:“朕之前还听说,北漠治下甚为严格,没想到,盗匪竟然如此猖獗,都偷到我南楚宫里来了。” 水立北眉眼不动,手指不自觉得弓起来,修长白晳的指节几乎失了血色。 身后的云子晴微微的发出些声音,引得水立北微微向后看去,只见云子晴的眼神一直盯着他案几上的橘子,水立北起初有些诧异,接着微微点了点头对皇帝说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北漠夜不闭户,盗匪之事甚少,北漠人到了南楚却做起了盗贼,不知是不是南楚的风水太差的缘故啊?” 第203章 纯阴之身 皇帝闻言使劲的皱了皱眉,接着朝着远处的某位官员不悦的看了一眼。 云子晴心里暗暗发笑,还好小时候学过晏子使楚的故事,这样的为难对她来说实在是毫无技术含量。 水立北的眸光不经意的与她对视了一下,接着就开始旁若无人的继续吃饭,皇帝的眼神威严的扫过,他却没有半点的畏惧。 这时候皇帝换了种方式开口道:“水相才情横溢,机智果断,昨天夜闯花楼之事,南楚都已经传遍了,无一不是说水相英武非凡,有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若是这样的人才归于我南楚,必以国士待之,水相何不考虑一下,就留在我南楚如何?” 身后的云子晴心里有些慌,南楚皇帝这是要挖墙脚啊,这怎么行,就算她哥哥愿意放人她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没想到水立北却说道:“多谢陛下赏识,只是臣身为北漠之人,不敢忘本。今日,臣是带着两件事过来的,第一件,就是为陛下送上我北漠的礼品,以表两国相交的情谊。第二件事,是想跟陛下,要一件东西。” 南楚皇帝的眼神微微有了些许变化,接着漫不经心的说道:“水相想问朕要什么?” 水立北站起身,来到大殿中央,云子晴的角度,刚好就能看他笔直的背脊,之前好像并未仔细的摸过,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补上才行。 只听他仰起头,十分清晰又郑重的开口说道:“我想问陛下要一条命。” 话音刚落,皇帝的眉皱了起来,还未开口,一旁一个穿着紫金蟒袍的男人冷冷哼道:“北漠使臣未免太过无礼,竟到我南楚来要人命了。” 水立北抬头道:“陛下若是不给,恐怕臣就要自己去取了。今日在这大殿之上,在下要取任何东西,没人拦得住。” “你放肆!在我南楚皇宫如此猖狂,实在可恶!陛下,臣弟请将此无礼之人赶出去!” 那紫金袍的男人直接站起来,脸上尽是怒火。随之而来的是殿外一直在守护的带刀侍卫们。 气氛瞬间就剑拔弩张,云子晴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若是在南楚起了冲突,那所有人的结果就是个凉。 水立北斜着眼看过去,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人们的视线跟着过去,很快就发现杯中的酒竟然不停的满溢出来。 到了最后,所有的酒全部洒到了地上,而刚刚还完好无损的酒杯竟然被完全捏扁。 水立北将酒杯拿在手里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说道:“陛下若是不怕流血五步,天下缟素,大可以试试。” 酒杯当的一声扔在了地上,清脆的滚落到了皇帝的面前,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显出了十分紧张的神色。 南楚皇帝看着地上的酒杯,两只手微微抖了抖,接着说道:“来者皆是客。水相何至于此,阳王,叫你的人赶紧下去。” 皇帝说完,那穿着蟒袍的男人便挥了挥手,御林军随即退了下去。 皇帝继续说道:“朕想知道,水相如此大动干戈,到底是想要谁的命?” 水立北起身,换上了一副恭敬的模样说道:“昨日,万花楼的老鸨将我北漠之人掳走,并强行逼迫,在下身为北漠太子,若是装作看不见一样,岂非白白占了这个太子之位。所以,还请陛下将此人交给在下处置。” 皇帝蹙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竟有此事,朕竟不知。阳王,水相说的确有其事吗?”华服男子微微色变的解释道:“那,那谁知道是北漠的人。” 万花楼是南楚阳王的产业,之前皇帝只听说水立北在万花楼带走了一个人,却是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此时才明白,原来那所谓的花魁竟然是抢来的北漠人。 皇帝开口道:“既如此,那就交给水相处置吧。只是万花楼是我南楚的产业,怎么经营,如何经营,那都是我南楚自己的事。” 水立北回到:“这些,自然不关在下的事,不过,若是涉及到我北漠,在下必然不会不管。敢问陛下,人什么时候交给我?” 见他如此执着于一个妇人,皇帝轻轻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水相为何如此焦急?今日结束之后,朕自会下令送到你的住处,对了,水相青年才俊,武艺深厚,可曾婚配啊?”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水立北有些不太自然的回头看了看,接着还是答道:“我虽未曾婚配,但一直都有个心上人,因为她,我才每天想着让自己变得更强,也才能有机会站在这里。” 云子晴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心头正在微微感动,不过很快就先发现,原来现场上感动的人不知她一个。 有不少的女眷都投来探寻欣赏的神色,略微带着些许光芒的模样甚至充斥着一股志在必得,惹得云子晴一阵烦躁。 皇帝听完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笑着开口道:“大丈夫志在四方,一个男人三妻四妾也属实正常,朕的十三公主,出落的端庄大方,其琴技更是颇具造诣,今日正好有机会,就给水相听听。” “十三,把你的焦尾琴取来,为水相弹奏一曲。” 宴席中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站了起来,约摸着比云子晴年纪还要小,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没由来的让人觉得可爱。从一开始,她的眼神就没从水立北的身上移开过,此时听到皇帝提到,更是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躬身行礼:“父皇,儿臣的焦尾琴需一个人来伴奏,不如请水相高歌一曲如何?” 皇帝转过头看着水立北道:“水相,你意下如何啊?” 水立北站起来问道:“十三公主想要弹奏什么曲目?在下虽不善音律,但勉强试试倒也无妨。” 这边水立北说的漫不经心,云子晴却已经变了脸色。 当着她的面,调戏她的人,叔可忍,婶不可忍! 那公主接着说道:“本公主最擅长一曲文君操,水相跟本公主一起应和如何?” 文君操古琴曲,是凤求凰的别名,弹这首曲子,哪怕是水立北这样对感情迟钝的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水立北果然拒绝道:“公主殿下,这首曲子是弹给心爱之人的,公主与在下互相应和,怕是不妥。” 没想到那公主却说道:“只是一首曲子罢了,何必要赋予如此多的含义,本公主听说北漠人不拘小节,水相如此斤斤计较这样的繁文缛节,岂非太失了风度?” 云子晴听完这话有些不满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水立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公主,在下不善乐理,您说的这首曲子,我治下的侍卫倒尤为擅长,不如请他与您应和吧。青夜,你来陪公主合奏。” 云子晴也不客气,直接就站了出来。。 她今日着了一身男装,可仍旧掩盖不住精致的五官,站在男人堆里怎么看都有股子英气妩媚,脸上更是气势汹汹的说道:“我家水相不善音律,还请由属下代劳。” 十三公主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接着扬起下巴颇为刁蛮的说道:“是你非要来的,要是唱的不好,配不上我的曲子,本公主可要罚的。” 说完就坐在了已经好的琴架旁,手指一甩,一串悠扬动人的旋律就传了出来。 焦尾乃是四大名琴之一,音色清脆,美妙绝伦,再说这十三公主的琴艺极佳,弹奏出来的曲子竟然颇有蔡邕遗风。 明快热烈又旖旎蹁跹的曲风渐渐的从十三公主的指尖流泻.出来,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皇帝也微微笑了起来,看着水立北的目光里有些许的得意。 云子晴闭着眼听着,终于在一个合适的当口直接将唱词插了进去。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有艳淑女在闺房......何缘交颈为鸳鸯......”云子晴唱歌的时候嗓音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极有美声唱法的天赋,凤求凰又是古曲,两相配合的极为融洽,将这首曲子特有的意蕴和清新表达的淋漓尽致。 一开始十三公主还有些不悦,可没想到云子晴竟然唱的这样好,不知不觉间就真的陷入了意境当中。 两人互相配合,出来的效果堪称天衣无缝,众人几乎都闭着眼沉醉其中,就连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门也都被吸引了去。 一曲终了,陷入了一段静默当中。 下一瞬,所有人都跟着鼓起掌来叫好。 云子晴看了一眼水立北,心道还好没出丑,正当她想要退下去的时候,却被一下子叫住了。 十三公主眼睛放着光,略略生涩的开口道:“喂,你刚才唱得真好,是有人教过你吗?” 云子晴抬起头看着她,果然是初出茅庐被宠惯坏了的小姑娘,一股子天真烂漫甚至让她讨厌不起来。 “略懂些皮毛罢了,公主若是喜欢,改日属下可将所学教给公主。” 闻此言十三公主笑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接着说道:“好啊,那今日宴会结束后你便教我可好?我叫姜洛毓,你叫什么?” 不等云子晴回答,皇帝就皱了皱么十分不悦的开口道:“十三,别给朕丢人现眼的,还不快回去。 十三公主被说了一顿也毫不在意的模样,依旧娇俏着云子晴说道:“你别忘了我哦,我会去找你的。” 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托着腮不停地看着云子晴的方向,眼中的桃花一闪一闪的。 水立北的神色微变,接着说道:“陛下,北漠的献礼已经奉上,曲子也已经听完了,在下便不打扰,先告退了。“说着就要带着云子晴往回走。 皇帝却开口道:“哎,水相,今日这宴会才进行到一半,怎么就要走啊?这未免也太不给我南楚面子吧?”水立北无奈,只能重新坐了回去。 等到宴会结束,十三公主欢欢喜喜的追到了云子晴的身后拉着了她的袖子说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云子晴回头看着她,一双单纯无暇的眼睛不停的眨呀眨,一看就是在宫里被保护的极好,涉世未深的模样。 “公主殿下,我叫青夜,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了,等下次有机会入宫我再来看公主吧。”十三公主失望,嘟着嘴问道:“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再进宫呀?” 第204章 试探 云子晴摇摇头,面色带着宠溺和为难的笑容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要看太子大人的意思了。” 水立北转过身,直接说道:“公主,后会无期。青夜,走了。” 话音刚落水立北就毫不留恋的往外走去,云子晴对着姜洛毓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跟着水立北离开了。 十三公主在他们身后气愤不已的咬牙切齿着,却依旧挡不住他们离开的脚步。 出了皇宫,水立北叫其他人退下,只剩下两个人,云子晴有些嗔怪的问道:“你干嘛要对一个小姑娘这么凶巴巴的,你看她多可爱啊,天真烂漫的,像我小时候。” 水立北不言语,只是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下子抓住了云子晴的手,一脸严肃的说到:“公主,这里是南楚,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云子晴愣住,接着点点头说了句好。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云子晴开口问道:“太子大人咱们要去哪啊?” 水立北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万花楼。” 很快,两个人已经到了万花楼的门口,云子晴看着这里依旧是心有余悸,脸上的笑容全部都收敛了。 “咱们不等着南楚皇帝把人送过来吗?” “我问他要的,是人命。” 水立北牵着她的手往屋内走去。 两个人都是男人的装束,云子晴又是一副女相,看起来就像是有龙阳之癖的一对。 进了屋后,老鸨刚要热情的迎出来,看清了水立北的脸色之后却是瞬间色变,猛的往后退去。水立北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几个幻影般的步伐就已经移形到了老鸨的面前。 “跑什么?” 水立北轻轻的开口,语气散发着莫名其妙的震慑和危险。 老鸨一脸的惊恐,身子不自觉的往后倾,嘴里不停的说道:“你,你不能动我,我是阳王的人,来人啊,快点给我把他赶出去。” 老鸨的话说完就有几个拿着棍子的小厮们闯了进来,一边颐指气使的问道:“是谁敢在咱们万花楼闹事啊!” 等到他们走近,看到了水立北之后,脸上的神色更加的惊恐起来,有的连手上的棍子都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怎么是你,你又要来干什么?” 水立北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棍子看了看,接着眼眉一挑,眼神瞟过去对众人说道:“我今天,只要一条命就够了。” 众人闻言赶紧纷纷扔掉了手上的棍子逃离,撒开腿就往外跑,老鸨见状则是更加惊恐万分。 万花楼的客人们都被吓跑了,从房门里鱼贯而出,姑娘们也都惊叫着接着默契的躲在屋里不肯出来,整个厅里只有坐在桌旁面不改色品茶的云子晴,还有正在对峙着的老鸨跟水立北。 好像是猫戏老鼠一般,老鸨转身打算逃跑,水立北站在原地看她跑了一会,把手里的棍子一抛,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接着只听到咣当一声,棍子恰到好处的落在了老鸨的身前,拦住了她的路。 老鸨回头,颤抖着说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是阳王的人,你不过就是个北漠的使臣!” 水立北慢慢的走进,缓缓的开口道:“是你,让子晴中了毒。” 老鸨慢慢往后退,急速的解释道:“那,那不是毒,就是种药。” 水立北继续说道:“是你,让子晴饿了好几天。” “我那也是逼不得已,谁让她偏要那么倔强的,早点答应我不就不用受苦了么。” 老鸨退无可退,眼神躲闪的不停狡辩着,却见水立北眼神渐冷,赶忙改口道:“我,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我保证。求求你饶我一命,我在这万花楼里也都是听命行事的啊,太子大人,我真的知道错,求您饶了我吧。” 老鸨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水立北却冷冷的说道:“当街强抢民女,也不知道这万花楼里有多少姑娘是被你逼迫过来的。今日我若饶了你,不知以后还会有多少姑娘遭你毒手。” 水立北转了个身,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云子晴的视线,继而伸出手一把掐住了老鸨的脖子,老鸨的脚尖渐渐离地,面色渐渐浄狞,嗓子已经发不出一个音阶。 接下来是长久的静默。 云子晴坐在原处喝着茶,过了几分钟,水立北就来到她身边轻轻的开口道:“走吧。” 云子晴起身对着他笑了笑,并肩而行的迈出了万花楼的门。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人在自己身前,云子晴心里总觉得满满的,她想了一会,语气撒着娇的开口道:“南楚的风光比北漠要怡然多了,水立北,你陪我逛逛好不好?” 水立北点了点头,带着半分宠溺的开口道:“好啊,公主想去哪里逛逛?” 云子晴的眼神往周围转着圈子,忽然有些惊喜的说道:“你看,那里有个玉汤哎,咱们一起去泡泡好不好?” 水立北抬头看了看,脸色微微的不自然起来,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里的每个汤池都是独立的,云子晴脱了衣服走到里面,温泉水的温度正正好,一整天的疲惫都消散了,整个身体都跟着放松下来,云子晴随意的撩了两下,水顺着脖颈流淌到傲人的胸口,吹弹可破的凝脂娇艳欲滴。 云子晴泡了一会,忽然觉得内急起来,从汤池里走出擦了擦身子,披上了自己的衣服去找茅厕,待她方便完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回原来的汤池位置了。 所有的房门几乎都是一样的,只有外面的数字有所不同,云子晴记性不好,又是个路痴,只记得刚才水立北进的屋里门口写着的是七,而她的好像是八。 正当她推开八号汤池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个女子半躺在池子里,正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嘴里还哼唱着别致的小调。 云子晴推开门一下就把那女子惊到了,她回过头,惊慌失措的拿起一旁的衣服挡住自己的上身,嘴里更是大喊道:“大胆淫贼!竟敢闯本公主的房间,来人,马上给我杀了她!还要挖了他的眼睛!”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不少的侍女太监过来将她团团围住了。 云子晴这才看清楚,原来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南楚的十三公主姜洛毓。 眼看着就要被一圈人抓住,云子晴赶紧解释道:“公主公主,误会误会,是我呀!”姜洛毓略微迟疑,看了看云子晴的脸,随即难掩脸上的失望,带着愤恨的语气说道:“本公主一开始,还挺喜欢你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个y棍,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交给父皇论罪!” 云子晴见事态不好,继续喊道:“公主误会了,其实我不是男人!” 听到这话,姜洛毓顿时愣住了。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不是男人?” 云子晴看着她使劲的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男人的脸哪会这么白晳干净,再说了,公主你看,我连胡子都没有。” 姜洛毓盯着云子晴的脸仔细的看了看,喃喃自语道:“还真是。” 云子晴松了一口气,贼贼的说道:“公主,你能不能叫你的人先退下啊,我,我害怕。”姜洛毓点头:“好了,既然他不是男人,你们就退下吧。”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姜洛毓叹了口气道:“虽然你是个太监,但我还是不会嫌弃你的,你的嗓子很好,曲子唱的比我都好,所以不要自暴自弃。” 云子晴眨巴了的两下眼睛道:“太,太监?” 姜洛毓反问道:“难道不是么?”“哦,是是是,我是,太,太监……”云子晴心里慌慌的,有点莫名其妙的别扭。“公主殿下,我大概是走错了,惊扰到您泡温泉,是我的错,我先退下了。” 云子晴想要赶紧开溜,却被姜洛毓一下子叫住了。“哎,你等一下。” “本公主今天好不容易偷跑出来,没想到又遇到了你,真是有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我叫青夜,我是陪着我家太子来的,若是过一会太子寻不到我必会着急的,在下先告辞。”云子晴拱了拱手准备离开。 转了一圈后才发现,她好像找不到回去应该走哪里了。左思右想,云子晴只好又回到了姜洛毓的房里开口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公主殿下,您能不能叫您的人帮我找找啊?” 姜洛毓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见他又原路转回来顿时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还真是笨,本公主带你去吧。” 姜洛毓走在前面,七拐八拐的就带着云子晴来到了男宾的玉,汤处,指着那边说道:“看到了吗,那边就是男人泡汤池的地方了。” 云子晴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之前的房间是男宾的八号房,而刚才无意间闯进去的是女宾的八号房。 男女宾分别在两个不同的区域,中间有一条走廊连接。 云子晴跟十三公主道了谢,正要过去,结果就看到水立北穿戴整齐的走了过来。 看到云子晴和姜洛毓站在一起,他顿时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姜洛毓一看到水立北,毫不避讳的拉着云子晴的手臂道:“还能干什么,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咯。” “十三公主,为何缠着我的人不放?” 姜洛毓一听更加不悦的说道:“我偏不把人交给你,让你这么猖狂!青夜,去跟本公主一起泡浴。” 说罢就推着云子晴到了一处隔壁的汤池里。 屋里原本的女子被赶了出来,水立北站在两个门廊的连接处,想去看却没有办法。 “啊,不要,你轻一点。” 很快屋里断断续续的传来奇怪的声音,水立北一听就知道那是云子晴的声音,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 “公主,不可以,你不要这样。”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正当水立北实在忍受不了想要冲进去看的时候,云子晴撩开帘子突然从房里出来了。 一起出来的,还有面色十分不自然的姜洛毓。 云子晴不敢回头看,而是赶紧走了两步对水立北说道:“那个,咱们回去吧。” 水立北看了看姜洛毓微红的脸色,又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云子晴,接着将头转过一边说道:“你的衣服,穿反了。” 第205章 发冠脱落 云子晴:“……” 迅速的转过身将穿反的衣服正了过来,姜洛毓尴尬的站在原地也不看她,云子晴干巴巴的笑了两下,接着说了句“公主再见”就跟着水立北逃也似的离开了。 出了门,水立北问道:“你们刚才怎么了?” 云子晴又干巴巴的笑了两下,回忆起刚刚被姜洛毓拉进了浴池看了个遍的模样,接着闭着眼生无可恋的说道:“唉,说出来你可能不敢信,我刚才被一个小姑娘调戏了。” 水立北:“……” “下次,不来这种地方了,不安全。” 水立北黑着脸,一副打死不会笑的模样。云子晴看着他,揶揄道:“太子大人,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洛毓还是个孩子,而且又是个女孩子,你这醋吃的也太没边没沿了吧?” 水立北:“我没有。” 云子晴看着他的脸反问道:“真的没有?” “真的。” 云子晴:“……” 明明一副我吃醋了的样子,为什么就是偏偏不肯承认呢? “好,那你一个人先回客栈,我再找姜洛毓泡一会,想来,她应该很愿意跟我在一起。” “公主!” 水立北嗔怪的喊了出来,惹得云子晴大声笑道:“你不是说你没吃醋么?现在是在干什么?难道说,你觉得,为我吃醋本身就是一连错事,你不愿意这样做?” 水立北眨了眨眼,微微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不是吃醋,而是惧怕。公主殿下,臣真的好怕失去你。”。 云子晴心头颤动,接着说道:“那,我们就早些回去吧。” 水立北微微颔首:“好。明日我便回了南楚皇帝,要上通关文牒,就回北漠。” 回到了客栈,云子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单等着一块回家。 第二天一早,水立北敲开了云子晴的房门对她说道:“公主殿下,今日你收拾好行装,我去跟皇帝辞行,很快就回来。” 云子晴点了点头,看着水立北的身影慢慢的远去,接着就坐回了座位上,叫秋菊把包袱拿好,又沏了一壶茶慢慢的品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百无聊赖。 云子晴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已经喝了三壶茶水,太阳也渐渐西沉,却依旧看不到水立北回来。 一旁的秋菊噘着嘴说道:“公主殿下,太子怎么还没回来呀?不是说好的今天就回北漠的嘛。” 云子晴的眼神一直在回来的路上不曾移开,但还是说道:“兴许是有事耽误了吧,咱们再等等。” 等到第四壶茶水的时候,云子晴终于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就算是南楚皇帝把他留在了皇宫里,也该捎一个口信回来,怕不是出了什么危险吧。” 秋菊瞪着眼睛道:“不会吧,奴婢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比太子的武功还好呢。” 话虽如此,云子晴还是觉得有些担心,她对秋菊说道:“我去外面看看,你在客栈等我,不出一个时辰我一定回来,如果水立北提前回来的话,就叫他去找我。” 秋菊皱眉道:“可是公主,万一再出什么危险怎么办?” 云子晴摇头道:“危险这东西即便是在屋里坐着也可能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不过,只要有水立北在,我就不怕。” 说完便一身男装出了门。 街上热闹,云子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只能到处闲逛着。 以前上街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路边卖的各式各样的货物,这会脑子里却只有那个人的身影,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百无聊赖的走着走着,云子晴暗淡无光的眼神一下子就瞪了起来,原处有个傲岸无比的男人,他的身边簇拥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有的人甚至拿着手编的花环往他的脖子上戴着,而那个男人竟然也毫无疑义的接受了。 惹眼万分的男人,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着的水立北。 不管在多少人中间,他永远是最出挑的那一个。 那十几个女子个个面容姣好,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直巧笑嫣然的看着他。水立北也一改往日冷漠霸道的脸色,不停的将微笑撒向她们。 云子晴捏紧了拳,想要直接走到水立北的面前问问怎么回事,可是越看越觉得憋闷,没由来的想要看看他到底会什么时候回去。 一群人讨论个不停,水立北好像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引得女子们纷纷发笑,就连他自己的脸上,也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若是以前,云子晴见到这样的场景必然会冲上去好好的搅合一番。可是现在,她只是低下头,浑身好像没有了力气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儿上前理论的想法都没有。 想要静一静,云子晴转过身往远处走了走,闭上眼,刚才的画面像是针刺一样,不停的在脑子里回放着。 过了一会,耳畔突然想起来磁性美好的声音:“看了半天了,怎么不过去?” 云子晴猛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水立北妖孽的容颜,正笑意盈盈的盯着她的脸。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带着疑惑不解和半分气闷的语气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水立北不言语,直接拉过她的手,来到了众位女子面前。 “喲,这位小郎君就是太子大人刚刚说的心上人吗?模样真是俊俏啊。” 女子们的眼神纷纷看了过来,云子晴有些发窘,不自觉的抓了抓水立北的袖口,悄悄地问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等水立北开口,身旁的一个女子便说道:“小郎君,我们是万花楼的姑娘,特意来感谢太子大人的。” 另外一人接着说道:“是啊,我等受到鸨母欺压多年,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了,特意来谢过太子,本是打算以身子来侍奉,可太子却说,他早就有一个心上人,绝不会做任何背叛她的事。我们问心上人是谁,小郎君你便站在远处了。” 经这些人一解释,云子晴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但嘴里还是大不高兴的对水立北说道:“你早就看见我了,故意看着我出丑对不对。” 水立北笑了笑,将自己脖子上的花环取了下来,轻轻的挂在了云子晴的身上,接着才笑着说道:“刚才,某些人是吃醋了吧?” 云子晴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瞎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吃醋。” “真的没有?”水立北学着云子晴之前的模样故意反问道。“我……”云子晴哑然,接着委屈吧啦的说道:“我才没吃醋,就是心里酸酸的罢了。” 话刚说完,周围的女子们都跟着掩住唇笑,一人接着说道:“太子,小郎君,老鸨虽然不在了,但万花楼还在,我等没有别的傍身之技,只能继续委身于此,不过,还是感谢太子为我等出气。我们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干净的,就只有这一颗红豆,是从寺庙里求来的吉祥之物,如今送于二位,还请二位不要嫌弃,祝你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云子晴将那枚红豆接了过来,心中却感慨道:青楼里的女子竟活的更为通透,眼见他们两个男的在一起竟然毫不惊讶,有的却只有满心的祝福。 “承各位吉言,我们后会有期。” 水立北轻轻开口,拉着云子晴的手却不肯放开。 女子们纷纷离开,云子晴与众人告了别,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客栈。 到了无人处,水立北轻轻的开口道:“今日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只是南楚皇帝不允,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云子晴咬着唇噘嘴说道:“哼,谁知道到底是因为南楚皇帝,还是因有了什么别的逍遥快活处。” 等了半天,也不见水立北来哄她,云子晴回头看过去,却发现了水立北一张淡淡的笑容,她停下了脚步,插着腰问道:“你笑什么!” 水立北回道:“我是高兴,以后咱们家里应该不会缺盐少醋的了。” 一句话,不经意的就将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云子晴脸上又起了一层红晕,嗔怪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甜蜜涌上心头。 第二天一早,水立北整理好队伍,带着云子晴和秋菊,正式往北漠的方向赶去。 这次的阵仗不小,水立北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护卫在马车两端,车上装着的都是些南楚的特产,预备拿回北漠进贡给皇帝。 云子晴隐藏住身形跟在水立北的身后,还没到南楚的城门楼,前面就有一个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水立北拉缰绳将马停住,接着说道:“前方何人?” 那人手上拿着一把扇子,面对水立北的威压怡然不惧的看过去说道:“我找青夜姑娘。” 水立北眉眼一凉,轻轻的开口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姑娘,赶紧回去,不要挡路,否则因此丢了性命,倒是不值许多。” 那人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我找青夜姑娘,说几句话就走,请太子不要拦着我。” 水立北下了马,来到范磊面前,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反射的寒光映照出他的侧脸,竟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云子晴往远处一看,突然就注意到了对峙着的范磊和水立北。 使劲的夹了两下马腹,很快就来到了两个人中间,男人见到他后喜悦的喊道:“青夜姑娘,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云子晴看了眼神色冷淡的水立北,轻轻的咳了一声,接着说道:“范兄,你有什么事吗?” 范磊蹙了蹙眉,眼神中的惊喜慢慢添上了一股哀伤,连语调都跟着降了两调,接着缓缓的说道:“青夜姑娘,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云子晴眉眼一动,接着摇头道:“范兄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太子他,不是外人。” 范磊的神色更加暗淡,他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接着说道:“青夜姑娘不必多心,我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知道你们就要离开南楚了,所以,有个礼物想要送给你。” 范磊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块檀木的印章,印章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范字。 “青夜姑娘在南楚涉险,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的缘故,这块纹章,是我范家的标志,以后到了南楚,只要拿着这个,就可以到任何一间范家的铺子里寻求帮助,这样,之前的事就再也不会发生了。” 第206章 落水 云子晴看着那枚纹章,还没说话,她身后的水立北便开口道:“不必了,有本相在,不会让她再有危险。” 云子晴也耸了耸肩道:“范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也听到了,我家太子说了,以后可能用不着,所以,还是不糟蹋范兄的东西了。” 范磊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云子晴的眼神最终还是闭了嘴,叹了口气道:“好吧,青夜姑娘,我想单独跟你家太子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啊?”顾卿微微有些惊讶,不知道范磊又是卖什么关子,她看了一眼睛水立北,在他的默许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待云子晴走后,范磊开口道:“太子大人何其幸运,竟能得青夜姑娘如此青睐,可是,凡事过犹不及,即便是到手的东西也不见得能牢牢的掌握住,还是小心为好。” 水立北眉眼轻动,眼睛翻了两下,接着说道:“是我的,即便是百转千回后,也依然会留在我的身边。而不属于我的,就算是我万般强求,也得不到半分的心意。” “太子可真自信,殊不知,明天和意外,从不知哪个先到,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为好,不管怎样,还是奉劝你一句,要珍惜。” 范磊说完最后一句便转身离开了,水立北站在原地,眼神已经朝着云子晴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当他打算让队伍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远处竟然又来了一个皇亲国戚的依仗。云子晴也看到了,更是觉得那仪仗有点熟悉的意味,待他们停了下来,八人抬的大轿子里,款款的走出一名妙龄少女,是南楚的十三公主姜洛毓。 不用想也知道是来找她的,云子晴刚想躲起来,结果却被眼尖的姜洛毓一眼发现。 姜洛毓朝着这边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说道:“青夜,我在这里,你快过来。” 云子晴尴尬的笑了笑,接着慢慢的走了过去,行了个礼后问道:“公主殿下,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姜洛毓先是上上下下的将云子晴打量了个遍,接着才托着下巴说道:“本公主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身材原来这么好?给你个选择,不要跟着那个臭太子当跟班了好不好?到我宫里来,每天陪着我给我唱歌,不管他给你多少俸禄,我都给你双倍,这样好不好?” 云子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公主啊,我是北漠人,怎么能留在南楚呢,公主千金之躯,还是请回吧,以后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 姜洛毓叹了口气,扁着嘴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可是你之前还答应过我要教我唱曲的呢。” 云子晴有些愧疚,她的确答应了姜洛毓,却是没有做到。 “公主,下次有机会我就陪公主唱一天的歌好不好?”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陪我唱一天的歌吗?”姜洛毓瞬间就高兴起来,眼睛亮亮的,仿佛云子晴说的话不是承诺,而是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 “嗯,一天不够,两天也行,总之,我一定会陪你个够,直到你厌烦我了为止。” 云子晴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就有些心疼。 受宠爱的公主,表面上风光无限,却几乎不会有朋友相伴,云子晴最是清楚。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小时候的记忆里,除了从小侍奉她的秋菊,没有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只听姜洛毓继续对着她说道:“好,那说定了哦,下次见面,你一定要陪我唱歌。你要走了,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姜洛毓终于不再难过,紧接着又掏出个玉牌,抿了抿嘴,对着她递了过去:“这个,是我父皇赐给我的,代表南楚皇族的尊贵身份,你把它带在身上,以后再来南楚,不管有任何危险,都可以找官兵帮你。” 云子晴看着那块玉牌,通体莹润,素白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质,精致的牌面身上写着个真笔的姜字,这是南楚皇族才可用的姓氏。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理:“公主殿下,这份礼物,未免太珍贵了些,我不能收。” 姜洛毓瞪着眼睛似乎有些惊讶,很快就噘着嘴:“什么嘛,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好朋友啊?你答应给我唱歌,我送你件礼物不是很正常的吗?” 朋友!云子晴的心头一动。 她小时候最是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够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每天一起玩耍,现在年纪大了,虽然已经不在那么执着有人相伴,但是谁不想要一个知己一样的好朋友呢? 姜洛毓的眼神纯澈没有丝毫的杂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个有些刁蛮又略略任性的通透的孩子,云子晴承认,她在这一刻有些心动。 姜洛毓似乎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挣扎,直接将玉牌到她的手里,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本公主的赏赐不可推辞,这便算是个约定,以后,不管何年何月,只要下一次见面,你一定要再唱歌给我听!” 云子晴将那沉甸甸的玉牌捏在了手里,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道:“好,那我们就约定了!” 姜洛毓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娇俏可爱的神情,转身往自己的轿撵上走去,刚走了两步,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过身来到水立北的面前,居下临高的对他喊道:“喂!你这个臭太子!以后要对青夜姐姐好一点哦!” 说完还踮起脚尖附到水立北的面前小声说道:“别看你们是一对,不管刚才她已经收了我的礼物,而且还约定好了下次给我唱歌,我还是有机会的!” 说完后,姜洛毓像个斗羸了的公鸡一样昂着头回到了自己的轿上,吩咐下人们抬着轿子离开了。 云子晴这时候凑了上来对水立北说道:“刚才,洛毓跟你说什么了?” 水立北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直接回答道:“她说,知道我们是一对。” 云子晴脸色微红,不太自然的拢了一下耳后的发丝,水立北继续说道:“公主竟然不惊讶吗?姜洛毓看起来天真烂漫,却早已经猜到你和我是一对,之前公主说她心思单纯,可见是装出来的。” 云子晴微微笑道:“她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从小便见惯了各宫们互相倾轧,你想让她多纯粹呢?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初心出落成现在这幅品格,已经很不错了。” 水立北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接着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公主似乎对她颇为纵容呢。” “哪有,只是感同身受罢了,贵为公主,表面上风光无限,却也有许多身不由己,想找个知心的朋友,更是难上加难。” 云子晴在心里默默地感慨,丝毫没注意到水立北已经微微的变了脸色,一脸难看的模样。 “走吧太子大人,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云子晴攥着手里的玉牌,心情颇为愉悦的回到了队伍里。 水立北漆黑的瞳仁紧紧的在她身后追随着,接着换过头,优雅的挥了挥手下着命令道:“走吧。” 终于出了城门,水立北在最前面走着,队伍继续往前赶去,云子晴骑着马跟在他的身后。 沿途的风景秀美异常,又不急着回去,行进的速度便极慢,每到一处有趣的地方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云子晴跟秋菊玩的欢快,直到夜幕快要降临,秋菊突然间问道:“公主,你跟太子没事吧?奴婢怎么看他好像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 云子晴将视线投了过去,水立北正拿起酒壶往嘴里优雅的倾倒,动作华贵又流畅,怎么看都看不出半点贱民出声的模样。只是脸色有些发冷,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云子晴站在原地看着他,皱着眉自语道:“这个墨老狗,到底又在搞什么名堂?”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水立北的手抖了两下差点被呛到,看的她忍不住的偷偷笑了起来。 这时候水立北放下酒壶,慢慢的走了过来,对着云子晴说道:“公主殿下,敢不敢尝尝这个,是从南楚带来烈酒。” 云子晴看着那酒壶,又叉着腰说道:“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本公主要是喝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水立北眉眼一挑,一副十分不悦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开口:“公主若是不想喝就算了,何必说这种话呢,公主的要求,我何曾不答应过呢?” 水立北仿佛是在发脾气,却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云子晴悻悻的,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只好将他手里的酒袋夺了过来,正要张口去喝,一股刺鼻的酒气就顺着壶嘴冒了出来,云子晴心中顿时开始打鼓。 水立北继续开口道:“公主若是不想喝,不必勉强自己。只是公主须知,习武之人,五感俱佳,方圆一里以内的声音,我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云子晴:“……” 那完蛋了,刚才骂人的话被听到了,难怪脸色越来越臭了。 水立北正要将酒壶拿走转身离开,云子晴赶忙挡在了他身前将酒壶抢了过来陪着笑说道:“哎哎哎,太子大人别走啊,嘿嘿,不勉强的,太子大人给我的酒,怎敢能不尝一尝呢。” 说完就猛的往喉咙里灌了两口,烈酒入了喉咙,云子晴被辣的几乎想要马上吐出去,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接着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水立北。 缓了半秒,云子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辣劲过后,酒香终于充斥在了唇齿间,无比的柔和美好,余韵悠长,像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云子晴接着开口道:“你这酒别人没有喝过吧?” 水立北点头:“只有公主一人喝过,公主觉得,味道如何?” 云子晴不怕死的又抿了一口,似乎是微微的适应起了这酒的野性,愈发觉得香味浓郁起来。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酒香带着清新的口气一块流泻.出来,云子晴不禁说道:“好酒,就是性子太烈,不好驯服。” 说完还调皮的看了两眼水立北,眼中意有所指。 水立北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何为不好驯服?” 云子晴笑了笑:“这酒初尝觉得刺口,回味却甘甜。有些人不识得这酒的好处,只当是烈酒,不肯好好细品,那怎么能尝到这留的绵柔之处呢?” 第207章 是花草的错吗? 水立北好看的眉眼微微的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接着说道:“那公主可知,这回味绵柔的酒,可是最为醉人的。” 过了一会,云子晴终于体会到了水立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很快就觉得自己浑热了起来,水立北绝美的容颜在视线里慢慢的有些模糊,就连声音都跟着听不真切了。 “公主殿下,你还好吗?” 水立北轻轻的在她耳畔开口问道。 云子晴越发的头晕起来,只隐隐约约的听到水立北说了几个字,却始终听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队伍早就已经休整完毕,单等着水立北的命令便继续前进,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就地扎营的指令。 水立北扶着云子晴来到了秋菊的身边,小声的说道:“照顾一下你家公主。 秋菊赶忙将人扶了过来问道:“太子大人,我家公主这是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会便好了。” 水立北没有过多的解释便转身离开了。 秋菊有些疑惑,单还是扶着云子晴坐在了一旁休息下来。 过了一会,云子晴突然睁开眼睛说了句:“头好疼!好渴!” 一旁的秋菊关切的说道:“公主,很难受吗?那你在这里好好坐着,奴婢这就去给你找水喝。你千万不要乱跑好不好?” 云子晴猛的点了个头,乖巧的坐姿原地一动不动的。 秋菊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去给她找水喝了。 云子晴呆呆的立在原地,眼神有些涣散,接着又冒出来一句:“好渴,好想喝水啊。” 旁边没有人回应她,只有远处刚刚搭好帐子的水立北,依旧在拿着酒壶喝着酒。 云子晴的视线投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个傻傻的微笑,接着就站了起来直奔他手里的酒袋而去。到了他面前,云子晴毫不客气的将他手里的酒袋抢了过去。 不远处的侍卫们有些直接看傻了眼,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水立北皱着眉开口道:“做好的自己的事,不该看的不要看!”侍卫们闻言赶紧错开眼睛专注于手上的活计。 云子晴喝了一口酒,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眉眼皱巴巴的聚在一起,嘴里使劲的斯哈着喊道:“好辣好辣,我要喝水!” 水立北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直接走进了刚刚装好的帐篷里。 递给云子晴一杯水,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往里咽,不由得宠溺的开口道:“喝慢一点,没有人跟你抢。” 云子晴喝过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眉头没脑的说道:“我知道!” 水立北疑惑的开口:“公主知道什么?” “我知道没有人跟我抢,因为,跟我抢的人,北北一定会帮我赶走的。” 水立北沉默片刻,接着问道:“北北,是谁?” 云子晴盯着他一直看着,接着长大了嘴巴一副要说话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指了指自己,呆萌的说道:“我的。北北是我的!” 水立北张了张嘴,接着开口道:“不过就是一介贱民,他有什么好!” 云子晴忽然瞪起了眼睛啪的一下扇在了水立北的脸颊上,冷硬如金属般的开口:“任何人都不可以在我面前这么说北北!” 如果不是看她赤红的眼睛里连焦距都没有,水立北甚至可能会觉得她刚才那一下是故意的。 “给北北道歉!快点!” 云子晴继续开口。 水立北继续问道:“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云子晴点了点头:“那当然了,北北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也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人了。” 水立北的心上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接着猛的将云子晴抱了起来,他手上的力气用的极大,似乎是要将云子晴整个人都都揉碎了,一片一片埋进自己的骨血里才安心。 云子晴微微的挣扎着,最终挣扎不开便放弃了,接着闷声的开口道:‘你的怀里好舒服啊。你是个好人吧?” 水立北终于松开了手,轻轻的笑道:“那是我好,还是你的北北好?” 云子晴想了想,歪着头看了一眼水立北,似乎有些为难,接着开口道:“如果你愿意带我去找北北的话,那就是你更好了。” 水立北抱着手臂道:“你找他打算干什么呢?” “唉,我有点担心啊,我怕皇兄,不许我跟他在一起。”云子晴托着腮,一副烦恼无比的模样。 水立北继续笑道:“子晴,你仔细看看我,看看我是到底是谁?” 云子晴抬起脸,认认真真的盯着水立北的脸看了起来,接着好像是迷糊了一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使劲的看使劲的看,终于在下一秒惊喜的开口道:“北北,你怎么来了?” 水立北笑出声道:“不是公主刚才叫人找我的吗?” 云子晴想了想,似乎在回忆刚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皱着眉说道:“好像是哦,是我刚才叫一个人去找你的,没想到真的就找到了,北北,我想你了。”。 水立北定定的看着云子晴,眼中的情绪似乎经历了千回百转,他抬起云子晴的一只手,颇为动情的说道:“子晴,我这辈子,定不负你。” 云子晴裂开嘴笑了笑,接着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的开口道:“北北,我们要个孩子吧,好吗?” 时间仿佛突然间定格,水立北喉结一动,气息颤抖又急促,轻轻的说道:“公主,刚才说什么?” 云子晴舔了舔嘴唇,在他耳畔细声细语的说道:“我说,咱们要个孩子吧。皇兄很疼我,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皇兄一定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云子晴越说眼睛越亮,看向水立北的眼神像是盯着美味的猎物一般。 “北北,让我睡了你吧。” 云子晴拽着水立北的一片衣角,整个脸蛋红扑扑的,手指不停的在他心口划拉,撅着小嘴像是要糖吃的小孩。 水立北捉住了云子晴两只滚烫的小手,让她不能再乱动,云子晴哼了一声,直接扑了过去,朝着水立北的脸颊亲了又亲。 水立北分别抓着云子晴的两只手,再腾不出手来阻止这样的攻势,只能是被动的任由云子晴啃了上来,她的舌头灵活的撬开坚硬的壁垒,与另外一条无师自通的欢快起舞着。 水立北终于松开手,抱着云子晴的脸颊,更为用力的压了下去,翕动的长睫下,是一双迷离恍惚的凤目。 云子晴没了束缚,两只手抱紧了水立北的脖颈,贪婪的不停索取着。 似是还觉得不够,她的手慢慢伸进水立北玄色的衣衫里,动情的声音骗不了人。 “北北,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云子晴似乎是终于亲够了,松开了嘴马上兀自的说开了,不等水立北回答就脸色兴奋的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们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最好了,男孩像我,女孩像你,以后他们长大了,我教他们跳舞和医术,你可以教他们武艺,女孩最好张扬一点,不要像我这么乖巧,男孩要儒雅些,不要像你这么冷冰冰的,否则没有女孩子喜欢的,不过如果像我一样貌美如花的话,估计也不会差的......”云子晴说个不停,脑子里仿佛已经出现了一家四口的画面,想象着那幸福的模样,水立北的眼神也跟着变得深邃起来。 那样的日子一定很不错的吧。 “哎呀,坏了!” 云子晴仿佛是突然间想起什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突然间叫出了声。 水立北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云子晴鼓着腮帮子一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认真严肃的说道:“我,还没有想好两个孩子的名字呢!你说,叫什么好呢,哎呀,好忧愁。” 云子晴皱着眉,也不急着扒衣服了,小脑袋不停的来回晃着,似乎陷入了深深的难题中。 水立北的两只手轻轻的放在了云子晴的脸颊上,眼睛望着她,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公主殿下,臣可不只想要两个孩子。” 水立北说完就张着嘴准备对着眼前櫻唇附上去,云子晴闭上了眼睛,小小的嘴巴撅了起来,预想中的亲近却没有到来。 再次睁开眼,却发现水立北停在原处,眼神却斜瞟向别的方向。 云子晴哼了一声,将自己的衣衫拉下了半截,一抹香肩便露了出来,白晳丝滑的质地连她自己都觉得美艳,水立北却刷的一下将她的衣服提了上去,更是用被子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云子晴在被子里支支吾吾的喊着:“唔,臭北北,大坏蛋,你要干嘛!” 水立北将被子挖了个洞,将她的脸露了出来,云子晴大口的喘了两下,皱着眉正要继续骂,水立北却俯下身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快速的说道:“子晴,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云子晴迷醉的双眼看着他,顿了两秒,接着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问道:“那我能挪到里面一点吗?” “哦,那你去吧,记得快点回来哦。” 云子晴在简易的床上往里挪了挪,还给自己掖了一下被角,又用单子蒙住了个头,像个乖巧的小猫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了。 水立北隔着纱帘又打算吻下去,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帐篷,绕到了一边冷冷的开口道:“看够了吗?再不出来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头,一个男人从树上跳落下来,身形与水立北极为相似,穿着一身白袍,脸上也是和煦无比,怀里抱着一把宝剑,背上也背着一把,径直走到了水立北的身侧说道:“呦,脾气怎么这么大?是不是我耽误你的好事了?” 水立北转过身对着他,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语气却是严肃的说道:“哼,我还以为,你早就不记得我这个人了呢。” 男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放大,正要开口说什么,耳边却突然传过来一只羽箭破风的声音,水立北急速的飞掠过去,将那只羽箭抓在手里,好看的凤目顿时冷凝成一团冰。 男人也跟着惊慌起来,将水立北手中的羽箭拿了过来看了一下,用惊异却坚定的声音说道:“这箭有毒。” 话音刚落,无数只羽箭如急雨般朝着这边落了下来。 第208章 单凭生辰,哪有真心? 水立北与眼前的男人将剑雨一一的格挡住,可不远处护着车队而来的侍卫们却有不少人中了箭,纷纷倒了下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男人皱起了眉道:“哎呦,看看你啊,人缘还是这么差,到了南楚还是有人想要杀你!” 水立北眉眼一寒的瞪了他一眼,一边躲过剑雨,一边冷冷的开口道:“少废话,赶紧干活!”男人叹了口气,剑早就拔出了鞘,左挥右砍终于将剑雨全部挡住。 “哎呀哎呀,累死我了,这次你可要好好谢我才行!” 水立北眉眼一冷道:“林长风,你这个扫把星,你一来我就会倒霉,还好意思叫我谢你!” 林长风笑着摇头道:“瞧你那小气样子,不说两句好话,一会我可不帮你干活了。” 很快,周围便杀声震天,一大圈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将水立北和林长风团团围住了。 这群人中领头的骑着马,看清了水立北的脸之后便直接下令道:“看见那个穿黑衣服的了吗?谁杀了他!五百两银子就是谁的了。” 话音刚落,林长风就抿嘴笑了笑道:“玉楼,听见了没?你的头原来就值五百两银子,哈哈哈哈......”水立北瞪了他一眼道:“我的好歹值五百两,你的还不是一文不值。” 林长风:“呃......”领头的人见两人嬉笑怒骂的模样似乎是被气着了,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给我去杀了他们!” 黑衣人们听到命令终于开始冲了上去,水立北和林长风虽是身手极好,那边却是人多,车轮战术下,人的体力会慢慢的下降。 过了许久,两方仍旧僵持不下,但水立北跟林长风已经略显疲态。 头领冷冷的皱着眉的说到:“我的人皆是以一当百,没想到竟然拿不下你们俩人!墨楼长风,人间龙凤,看来传言不差,可惜,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所有人,一起上!今天若是不能把水立北的命留在这里,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话音刚落,首领拿出一只号角吹动,声音低沉却悠远,没过几分钟,远处就有一片黑压压的人马往这边冲了过来。 粗粗看去,至少也是上百人。 林长风微微喘息着对水立北说道:“玉楼,要是今天死在这,那咱们下辈子还做兄弟。” 水立北皱了皱眉道:“这辈子就够烦了,谁要跟你下辈子。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还没同意,没人能拿走。” 林长风笑了笑:“好,那就让他们看看,咱们夜郎双煞,真正的实力。” 水立北脱下了上衣,八块腹肌明晃晃的裸露出来,又扭了扭脖子,关节摩擦的声音咔咔作响。他转过头对林长风说道:“热身时间已经过了,你可千万别给我丢脸。” 林长风笑道:“我的病早都好了,倒是你,有美人陪伴,也不知道手脚软没软啊?该出剑了,一会可接好了啊!” 林长风说完就将背后的长剑抛在了半空中,接着大声喊道:“接剑!” 沉重的宝剑在空中翻了几下,接着就被水立北稳稳的握在了手里。 黑衣人们群起而攻之,水立北拔出宝剑,与林长风背靠着背,一黑一白,如同两座杀神一般不停的挥舞着。 天色已经愈发的晚了下来,两个人的脸在夕阳下都看不分明,西风烈烈,衣袍随之不停的飞扬,鲜血却不停的飞溅出来,充分的昭示着这是一场激烈拼死的搏杀。 直到太阳完全的西沉,西方只有那么一点点的余光散发出来,领头人看着满地的尸体,咬牙切齿的说到:“水立北,你还真是命硬,这样都死不了!” 水立北跟林长风一脸的肃杀之相,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肯倒下,一脸邪气的说道:“为了我的人头,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竟然布置了这么多的人手,当今北漠,除了皇上和他,再没有人有这么大的权势了吧,我说的对吗?燕公子?” 领头的人眼神一凛,随后拽下了自己的黑色面巾,首辅之子燕崇越的脸露了出来,他冷着脸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就算是聪明绝顶猜到是我又怎么样?你的侍卫们都中了毒,马上就要命不久矣,而你自己,和你这个好朋友,也很快就要死了!” 水立北没说话,一旁的林长风却笑了,装作不在意的问道:“玉楼,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天黑了?” 水立北道:“不知。” 林长风看着燕崇越,带着轻蔑又可笑的眼神说道:“因为有些人牛皮吹得把天都遮住了呗。” 水立北听罢冷冽的笑了笑,眼神越发的邪魅起来。 燕崇越黑了脸,拔出身后的剑对眼前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也就最后得意这一会吧!” 说罢就猛的夹了下马腹朝两人面前冲了过去。 水立北提起了剑准备迎击,林长风也是瞬间认真了起来,刚才那股嬉皮笑脸的神情倏然殆尽。 燕崇越没理会这两人,径直往帐篷里闯了进去,水立北瞬间色变,飞起一剑投了过去,却只打中了马屁股,燕崇越顺势下了马,打了个滚,还是畅通无阻的冲了进去。 水立北紧随其后,终究是晚了一步,燕崇越手上的刀已经对准了云子晴的脖颈。 盖着面纱,看不清楚云子晴的脸,却能发现,与他离开时候的姿势一模一样。 “不!许!动!她!” 水立北的眼睛瞪得老大,压低了嗓子沉沉的说着,语气像是野兽厮打之前发出的叫声。 燕崇越将水立北的变化看在眼里,颇为得意的说到:“我当然不会动她,我想动的人,一直都是你啊!水立北,你以为,我会不做好万全之策就过来吗?这里面的人,是你的红颜知己吧?我的人早就发现你们俩不太正常了。想让她活命,就拿你自己的命来换!” 林长风站在远处冷冷的说到:“卑鄙!玉楼你可千万别听他的......水立北,你疯了!” 话还没说完,水立北便已经扔下了剑,接着往前走了两步,对着燕崇越说道:“你把刀放下,我的命可以给你。可若是你敢动她一下,我保证不只是你,还有你父亲,你燕府的所有人,都会不得好死!” 燕崇越闻言攥紧了拳头,恨恨的开口道:“水立北,北太子!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跟我放狠话!要不是你,整个朝堂上早就是我父亲的天下了,什么兴修水利,什么启用寒门,你胸怀天下却挡了别人的财路了知不知道!你心上人的命我不感兴趣,不过在要你的命之前,你可一定要乖乖听话才行,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水立北的眉眼不停的飘来飘去,似乎是担心将云子晴吵醒,他把声音压得极低,继而缓慢的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燕崇越冷哼了一声道:“我想要的很简单,你不是很厉害么,把剑踢过来,我现在就把你的武功给废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得意!” 林长风站在远处,伸出一只手阻止道:“玉楼,不可!” 水立北回过头握住了他的手,眼神飘忽不定的开口道:“我没事,只不过以后的身后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就转过身,将那把剑踢了过去。 燕崇越冷笑着将长剑捡了起来,一瞬间就刺向了他的胸口。 水立北的眼睛使劲的皱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的躲避,最终却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任由鲜血缓缓的从伤口里流出。 他大口的喘息了几下,冷冷的开口道:“放了她。” 燕崇越眯着眼,散发着恶毒的凉意,接着说道:“这还远远不够!水立北,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凭什么不管是官场还是情场我都要被你压一头?怪只怪你自己太爱出风头了!” 燕崇越越说越气愤,接着毫不客气的拿起剑刺伤水立北的手脚,刀锋刺入的不深,更像是一种折磨和惩罚,水立北站在原地,每被刺入一剑就微微的发出一阵闷哼。 他身后的林长风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剑,有些不忍的别开脸,只用余光扫着这边。 水立北的身上已经满是伤口,整个身体仿佛被血水洗过一般,连脚下都布满了淋漓的鲜血,境况比刚刚的大战还要惨烈,他有些急促的喘着气,接着对燕崇越说道:“现在可以放了她吧?” 燕崇越看着他的惨状,冷笑一声接着回道:“没想到,堂堂北漠的相国大人,竟然还是个情种呢,我现在倒是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了。” 说完就伸手打算看看面纱下面的人到底是谁,水立北一只手伸到后面微微画了个圈,林长风眯着眼,一只手伸向了腰间。 很快,云子晴有些微红的脸蛋就露了出来。 燕崇越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惊诧无比,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是,长公主?” “水立北你胆子不小啊,竟敢把长公主殿下都拐来了!” 水立北咳嗽了一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作势就倒在了地上,燕崇越的视线跟着下移,紧接着,身后的林长风突然暴起,飞出一把匕首钉在了燕崇越的手上。 燕崇越吃痛喊了一声,手上的剑应声而落,水立北也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猛的往地上一掼,手上使了力气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 床上的云子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响,迷蒙的嘤咛了一声,眼看着就要醒过来。 水立北将人甩给了林长风说道:“把人看好!” 林长风皱着眉道:“你没事吧?” 水立北摇头迅速的穿好衣服,玄色衣衫已经将身上的伤遮挡的严严实实,回头一看林长风还没走便焦急的喊了一句:“快滚!” 林长风摇了摇头,将燕崇越带离了此处。 很快,云子晴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之后还是觉得天旋地转的,她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变得清醒,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水立北那张清冷好看的容颜。 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水立北的发丝有些散乱,云子晴皱着眉,疑惑的问道:“水立北?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好像出汗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209章 被掳 水立北轻浅的笑了一下,眉眼里的温柔仿佛化为莹莹的春水,接着清晰无比的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公主再休息一会吧。” 云子晴望着水立北的笑脸,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接着才翻了个身,缓缓开口道:“好,正好我还想再睡一会,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水立北重新替她掖好被角,一步步的退了出去。 刚走到了帐篷外,水立北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已经将事情办好的林长风走了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水立北,他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将倒在地上的水立北扶起,接着问道:“你说你逞什么强!为了哄美人高兴连命都不要了!” 林长风将水立北扶到了另外一处帐子里,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去,有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有的则是微微干涸,暗色的污血粘在了衣服上,林长风一边帮他处理一边不停的摇着头。 水立北强撑着语气说道:“除了心口那一道有点深之外,别的都是皮外伤,你身上不是有金疮药么,都给我。” 林长风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有事没事都惦记我这点药呢。” 说归说,林长风还是一没有半分心疼的将怀里的金疮药拿了出来,用嘴叼开瓶盖,一股脑的往他的伤口上倒了起来。 上过药之后,水立北的额头上还是起了一层汗珠,林长风继续问道:“你的人都中了毒,现在该怎么办?” 水立北睁开眼,缓缓的说道:“燕崇越为人谨慎,身上一定带有解药,叫他交出来,给侍卫们解毒。快去!” 林长风转身欲走,水立北却再次开口道:“等一下! 林长风回过头问道:“哎呦大太子,你还有什么吩咐?活太多了我可不干!” 水立北挣扎着想要起来,林长风赶过去一把将人重新推倒在床榻上急急忙忙的说道:“哎呦你看看你,有什么事盼咐我不就行了”水立北白了他一眼艰难的开口道:“队伍里,有个叫秋菊的姑娘,先给她解毒,另外,尽量跟她解释一下,说发生了些误会,并没有什么危险,行了去吧。” 林长风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闷声说道:“知道了,您这肯定又是担心被你帐子里的小美人知道了担心吧?那姓燕的说你是个情种还真没说错。” 林长风一边啧啧连声,一边将他安顿好,便撩开帐子的帘走了出来,刚走了几步,眼前好像就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此时夜幕已经黑了,眼前的景物有些看不真切,只有一个绰约的轮廓背对着他,长发随风轻轻的扬起,曼妙的身姿细细的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还未等他开口,眼前的人就转了过来。 纤长的睫毛下是精致的花眼,柳叶般的眉犹如秋山烟雨,鲜艳的红唇微微张颌,像是一颗成熟的樱桃般极具美感。 这样的美人却是一身男人的装扮,妩媚中显得英气逼人,林长风脑子里刮过一阵熟悉的穿堂之风,突然就滞然了下来,连说话都跟着打了个结,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是谁?” 云子晴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上上下下的将林长风打量了一遍,接着带着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你是长风?” 林长风的脑回路忽然通畅起来,回过神般的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之前为我诊病的那个医师?今天你一身戎装,我倒是没有认出来。” 云子晴松了口气,直接来到林长风身边问道:“水立北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长风顿了顿,心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实话,但见云子晴坚定又关切的眼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今天发生的事跟云子晴说了一遍。 尤其是水立北受伤的惨状,以及受了伤又不肯告诉她实话的隐忍,都被林长风渲染的淋漓尽致。 云子晴听完后沉默了一会,眉间有片刻的蹙起,想要去看他却又停住了脚步,最后只是急切的问道:“他现在没事吧?” 林长风解释道:“都是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暂时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事了。” 云子晴点了点头,直接拽着林长风的衣服快速的往外走,嘴里快速的说道:“你去跟燕崇越要解毒之物,我去查看大家的伤势,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帮大家解毒。” 林长风被拉着往前走,随后恍然般的点头道:“我怎么忘记了,你会医术啊,我去拿解药,那些人就交给你照顾了啊。” 两个人分开后,云子晴很快就来到了侍卫们的身边。 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昏迷了,伤口处的皮肤还泛出了不正常的紫黑色,云子晴皱了皱眉,先撕了一块布掩住口鼻,又到一旁找到一瓶白酒给伤口简单的消了毒。 伤口突然间受到剌激,侍卫们很快就醒了过来,云子晴叫他们先躺下来,不要太担心,一会就会有人送解毒的过来。 侍卫们经历之前的事情本来是十分的紧张,可听到了云子晴的安慰情绪便稳定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林长风果然很快就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堆药丸,一边对云子晴兴冲冲的说道:“这个姓燕的实在是太惜命了,身上带着这么多解药,正好便宜了咱们。” 云子晴不接茬,依旧一个接着一个的帮着侍卫们处理着伤口,待所有人都吃了解药之后,云子晴一一的将他们身上的毒箭拔了出来,又迅速的撒上些清淤止血的药粉,伤口上有些许腐肉的便用小刀直接挖出来,模样认真无比。。 今晚的月亮很圆,又毫不吝惜的往大地上洒下一片柔光,林长风一直在旁看着,云子晴手上的动作熟稔无比,小刀在她的手上有如臂使,发丝也被汗湿透了,一绺一绺的贴在额头上,嘴巴周围还散发出着些许白雾。 朦胧的月色下,云子晴像是下凡的神女,却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 很快,所有人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云子晴站起来,腿有些发软,眼前开始不停的冒着金星。 林长风走上前去一把将人扶住,关切的开口道:“你没事吧?救了这么多人,回去休息一下吧。” 云子晴摇摇头问道:“我没事,怎么没有看到秋菊?” 林长风看了一圈,接着问道:“好像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没有别人了啊。” 云子晴心中咯噔一声,紧张的往四周查看,依稀的月光下,再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她的心里一下子焦急起来,甚至有些回想不起来最后一次见秋菊是在什么地方,只记得喝了水立北的几口酒就断片了。 云子晴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骂道:“喝酒误事啊!以后再也不喝了。” “不行,如果不是遇到危险秋菊一定不会离开我,她现在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得去找她。” 云子晴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远处走去,却被林长风一下子拉住了。 两只手碰撞到一起,林长风心头一动,云子晴却是急躁的转过头说道:“你干什么啊,我必须要去救秋菊!” 林长风松开手道:“现在天色已经太晚了,等明天一早,玉楼带着人跟你我一起去找不就好了。” 云子晴皱眉:“不行,秋菊现在肯定很害怕,我多耽误一秒她就会多一秒的危险,你不要再拦我!” 她推了林长风两下却没有推动,林长风的身体不像水立北摸起来那么硬朗,却如同棉花一样同样让人无法穿越。 云子晴一下子就冷下了脸,语气绵软中却透着坚定:“林长风,你让开。” 林长风在这一刻有点恍惚,云子晴说话的这模样,像极了认真时的水立北。 难怪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兄弟会深深陷入这样的情网中,又心甘情愿的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好,我让开可以,但是你必须让我跟你一起去,万一你出了什么危险,玉楼会直接把我剁成两半的。” 林长风玩味般的看着云子晴,似乎是等着她外强中干的解释,比如,我跟玉楼其实没什么的,亦或者,是满含春色的一个低头......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什么也没说,甚至脸上连半点羞怯的红晕都没有,仿佛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而她只是面色焦急的说道:“那走吧,咱们一起去找。”说完就兀自的往周围去了。 林长风抱着剑,无奈的跟了过去。 云子晴走的很急,不停的在附近喊着秋菊的名字,走了一会,林长风突然间将她拉了回来。 云子晴回过神看着他,林长风解释道:“我之前来的时候,发现附近有一伙流窜的山匪,如果秋菊姑娘一直没有音信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被他们给掳走了。” 云子晴瞪大眼睛,埋怨的说道:“你怎么不早说,那咱们还不赶紧去救人!” 林长风嘘了一声,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先别说话,他们就在眼前了。” 云子晴循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远处隐隐约约的有一伙人宿在树下,身边还有几个箱子和车马。 林长风继续对云子晴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秋菊姑娘有没有在这里。” “等一下。” 云子晴出言阻止,林长风抱着剑回过头说道:“千万不要说跟我一起去,你身上没有武功,万一被打起来反而会成为累赘。”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递给他一个小纸包说道:“这个给你防身用,里面是高浓度的迷药,用它掩住口鼻,能够让人暂时的昏睡过去。” 林长风颇为惊讶的将药粉接了过来,接着点点头就去了。 云子晴呆在原地,隐藏在一棵树后不停的搓着手,心中焦急无比,过了一会,林长风的身影仿佛不见了,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黑影来回的跳来跳去,轻功干净利索,看起来竟不输水立北。 林长风在不停的到处查看着,这帮土匪人数不少,也不知底细,不能贸然出手,好在这里只是这帮土匪暂时的落脚点,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了被绑了起来扔在马车上的秋菊。 虽然并未见过,但在这土匪窝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林长风还是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秋菊没错。 第210章 鸨母 他悄悄的摸了过去,打算直接将人救出来,秋菊闭着眼躺在马车上,身上有被撕扯的痕迹,额头上也受了伤,似乎是被打晕了过去。 林长风伸出一只手,悄悄的将绳子解开,秋菊被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看到林长风陌生的脸后,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想要叫出来,林长风眼疾手快的用手捂住她的嘴巴,秋菊却是一口咬了下去,满眼的愤恨。 林长风吃痛,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周围便是鼾声如雷的盗匪们,林长风小心的点了秋菊的两个穴道,秋菊顿时哑了下来,嗓子里再发不出一点声音,身子也不能再动。 林长风屏住呼吸,悄悄的将秋菊扛在了身上,蹑手蹑脚的往远处走去。 脚步轻而又轻,盗匪们又睡的熟,林长风终于走了出来,正当他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眼前忽然就撞上来一个大汉。 大汉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似乎是刚去方便完毕才回来的。 见到林长风和他身上的秋菊后,大汉瞪大了眼睛惊诧万分的就要开口喊人,林长风赶紧掏出云子晴替他准备好的迷药对着大汉撒了下去。 本以为还会有争斗,没想到的是,一个喘息之间,大汉就已经倒了下去。 林长风想要赶紧逃离,但身体沉重的落地之声还是将后面的人给惊醒了不少,他们睁开眼,很快就看到了眼前准备逃跑的两个人,顿时都惊了起来,其中一人大声的喊道:“什么人敢跟我们抢人?不要命了吧?兄弟们,赶紧抄家伙把那小娘们给我抢回来!” 众人起身,杀声震天的拿起刀剑朝着林长风冲了过去。 初一交手,这帮匪徒都操起了不要命的打法,手里的家伙毫不客气的砸过去。 林长风带着秋菊,动作受阻不太灵活,他也不恋战,只想尽快的甩脱这些人。 远处的云子晴看到了这一幕,很想上去帮忙,随即又想到之前林长风说的话,她目前就只是个累赘而已,盲目的冲上去只会送人头。 想到这她只好焦急的等在原地,把自己藏身在一棵粗壮的树下观察着战局,打算随时有机会便冲上去。 林长风边打边退,盗匪们虽都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仗着人多,还是将林长风给围拢了起来。 已成包围之势,盗匪却慑于他的身手不敢贸然动手,盗匪头子这时候喊道:“哎,看来你身手不错,何必要跟我们这一群人作对呢?你把小娘们留下给兄弟们爽一下,你一个人走怎么样?” 林乘风站在圈内,不停的朝着周围看过去,嘴里笑道:“听起来倒是笔好买卖,不过,我倒是有个更好的办法。” 盗匪头子问道:“哦?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林长风道:“简单,我把你们都干掉,我一个人独享这小娘子不是更好?” “妈的,敢耍我们!兄弟们,一起上,就算他身手再好也不见得是咱们一群人的对手。” 匪头说完,一群人就朝着他们冲了上去,林长风将秋菊的穴道解开,将她放在地上迅速的说道:“能跑得起来吗?” 秋菊喘息了两下,清晰的答道:“能。” “好,一会我数1.2.3,你就闭着眼跟我一起跑就行了。1.2.3跑!” 林长风拉着秋菊的手,随手扬起一包药粉,中了招的大汉们纷纷软了下去,其余没沾上迷药的都被他砍倒,两个人乘风破浪般的往远处跑去。 冲破了包围圈,土匪们问道:“老大,人跑了,咱们还追吗?” 匪头皱着眉使劲的摇了摇头:“算了,那人的身手一看就是练家子,咱们先不急,悄悄的,看看能不能还有机会。” 林长风已经跑远,为了以防万一他并没有跑向云子晴藏身那边,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此时身后已经没有人的追赶,林长风终于松开了秋菊的手,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喘息着。 休息了一会,秋菊抬起头,有些奇怪的问道:“少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林长风直起腰,抱着手臂嬉笑着说道:“刚才不是说了么,当然是为了独享姑娘你啊?怎么,救命之恩,难道姑娘不打算以身相许吗?” 秋菊羞红了脸,不太自然的撩了一下耳后的发丝,语气嗔怪又羞怯的开口道:“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的。” 说完就转过身生了气般的打算离开。 林长风赶忙上前将人挡住,秋菊一个不小心,直接就撞上了林长风的胸口。 “哟,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看上我了直说啊。”。 林长风一脸痞相,看起来没半分正经的模样。 秋菊羞红了脸,生气的骂道:“你这个登徒子!看我不叫我家公主杀了你!” 林长风又笑道:“就是你家公主叫我过来的啊,她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你怎么能对自己未来的郎君如此粗鲁?” 秋菊愣住,随即说道:“我家公主让你来的?那她现在在哪?没有危险吧?” 林长风见她着急,终于带了些许正经的语气说道:“没事,她应该看到我把你救出来了,这会应该就回去了吧。” 秋菊愣住,随即有些急切的问道:“你不会,把我家公主一个人留在原地了吧?” 林长风眨了两下眼,接着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秋菊瞪着眼喊道:“你怎么能这样做!我家公主是个路痴,她会迷路的,你快带着我回去找她!” 林长风:“......”“哦。” 两个人悄悄的摸索了回去,怕遇到之前的土匪又兜了个圈子,走了许久,终于发现还在远处东张西望着的云子晴。 秋菊冲了过来喊道:“公主,你没事吧?吓死奴婢了!” 云子晴看到了秋菊,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接着把秋菊拉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接着颇为心疼的说道:“你没事吧秋菊,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坐下,我先帮你上药。” 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拿出之前剩下的金疮药在秋菊的伤口上撒去。 秋菊乖乖的任由云子晴动作,眼角有一丝泪花在不停的闪动。 过了一会,云子晴长舒了一口气道,轻轻的说道:“好了,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已经没事了,不用怕。” 秋菊听到这句安慰却是突然间就哭了出来,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到:“公主,奴婢都担心以后再也看不见你了。” 云子晴搂着秋菊,轻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本公主在没人能伤了你,不用难过了好不好?再哭就不好看了,脸上还有着伤呢,你就不怕以后成一个疤脸姑娘?” 秋菊依旧哭哭啼啼的,嘴里支吾着嘟嗦:“疤脸就疤脸,反正以后奴婢也不嫁人,一辈子伺候公主。” 云子晴无奈,继续说道:“行了秋菊,你要多谢谢这位林少侠,是他救了你。” 秋菊止住哭声,噘着嘴不悦的对着林长风行了个礼,小声的说到:“多谢林少侠。” 林长风笑了笑,朗声说道:“秋菊姑娘不必客气,天都快亮了,咱们快回去吧,免得玉楼担心。” 云子晴也跟着点头:“嗯,也是,咱们走吧。” 三个人往回走,云子晴时不时的看着秋菊,似乎有话想说,秋菊瞪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道:“公主你怎么了,是哪里不太舒服吗?” 云子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笑了笑道:“没事,就是很担心你。” “我已经没事了公主,以后我会小心的。” 秋菊笑了笑,没再说话。 到了营地,天已经快要亮了,东方升起一道鱼肚白,熹微的日光带着无限的美好洒向这边,云子晴有些眼晕,疲软的感觉瞬间就席卷了全身。 虽然已经很累了,她还是先去看了看众多侍卫们的伤势,见他们都彻底没事了,又打发了秋菊先去休息,接着还嘱咐她这件事不要说出去,最后才来到水立北原本的帐子里,打算进去休息。 刚要进去,一旁的林长风突然喊住她道:“公主殿下?” 云子晴回过神,疑惑不解的问道:“长风,你还有什么事吗?” 林长风笑了笑,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公主殿下,之前,我并不知你的身份如此尊贵,多有不敬之处,还请恕罪。” 云子晴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林长风看起来有些惊诧,但很快就脸色恢复如常的继续说道:“公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秋菊姑娘身上虽然破烂不堪,但应当还是完璧。” 云子晴皱眉,问道:“你又是从何得知?” 林长风笑了笑:“刚刚救了秋菊姑娘的时候,我曾开许多玩笑,还说你已经将她许配给我了,当时她只有羞涩,并无半点难堪之意,想来,那帮山匪应当是还没有得逞。” 云子晴松了一口气,继而微笑着说道:“那就好,秋菊性子刚烈,我怕她一时不慎会想不开,又不肯告诉我,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长风,谢谢你,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 云子晴笑了笑,如同冰雪初融,和煦温柔中却依旧留有余凉。 林长风也笑:“不用客气,难道公主忘了之前还曾救过我的命吗,再说,你跟玉楼......我是玉楼最好的兄弟。” 不知道为何,面对云子晴的时候,他最引以为傲的嘴皮子却总是卡壳,有时候连完整的话都不太能说得出来。 云子晴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只是抬头望了望天道:“算算时间,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水立北应该快要醒了,今天发生的事,还麻烦你不要告诉他,就让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林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接着就应了下来,脸上有些古怪的笑了笑。 云子晴终于重新躺回了帐子里的榻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太阳渐渐的升了起来,到了寅时三刻,水立北准时的醒了过来。 他的身体素质极好,一夜的休整,整个人都已经恢复的快差不多了。 待他急色匆匆的起身,打开帐子后,竟然发现昨晚还中了毒几近昏迷的侍卫们,竟然井然有序的开始整队开火了。 第211章 你是不是姓容? 看了一会,他慢慢的走了出来,发现了人群中最活跃的那个人。 林长风似乎是有感应一般回过头,看见他后很快就笑嘻嘻的凑近道:“昨晚休息的怎么样?没有美人陪着,心里痒痒不?” 水立北斜眼看了一眼林长风,似乎是头一次认识他一般,接着转过身往帐子里走去,最后才清冷的大声说道:‘事情处理的不错,这次给你记一功。。 “啊?” 林长风不明所以的反问,随即忽然意识到什么,刚想要解释,又想起之前云子晴的话,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又过了一会,水立北重新推开门,身上已经完全的整理好,一袭玄色的衣衫不染半点尘埃,丝毫看不出来昨晚狼狈的模样。 林长风抱着剑看着他道:“呦,这么快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了,让我猜猜你要去干嘛,肯定是去找你的公主殿下吧?”水立北瞪了他一眼,径直的进了云子晴的帐篷里。 榻上的人还在休息,水立北脚步轻轻的,似乎是怕吵醒了她一般,连呼吸都跟着慢了起来。他的脸颊慢慢的靠近,似乎是要将眼前人的每一个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直到云子晴的睫毛微微翕动,水立北才重新站直,轻轻的开口道:“公主殿下,你醒了?昨晚休息的如何?” 云子晴睁开眼睛,看到水立北后微微松了口气,接着一脸迷茫的说道:“啊,有点头疼,昨天的事,我都记不太清了哎,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以后再也不喝了。”水立北也松了一口气道:“那公主再好好休息吧,我会吩咐他们,晚一些再赶路的。” 云子晴笑了笑,脱口而出道:“北北.....”“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叫你北北?” 水立北深黑色的瞳仁忽然就满含了笑意的开口:“看来,公主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子晴感觉到微微的一丝凉意,接着贼贼的问道:“我,该记得什么吗?” “公主昨晚说,要给臣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只是还没有想好名字。” 云子晴一听便窘了,本就有些红润的脸颊更是变得鲜红欲滴,眼睛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水立北薄薄的唇轻轻开启,音调仿佛踩着软软的云朵悠然飘进云子晴的耳蜗里。 “公主,难道打算不认账了吗?” “反,反正我都不记得了吗,那些话就不是我说的。” 云子晴梗着脖子红着脸,心里在暗自腹诽:“云子晴呀云子晴,你饥不择食啊,太倒贴了吧。你知不知道人们都说你是舔狗啊。” 不过又转念一想,妈的当舔狗有什么不好?他们根本就是嫉妒,嫉妒她这个舔狗,什么都舔到了! 水立北浅笑,继续说道:“既然公主忘记了,那臣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让公主想起来呢?” 莫名暧昧却又危险的语气,云子晴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身在榻上,已经是退无可退,只能是视死如归的重新躺了回去,然后美滋滋的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水立北白晳修长的指节附上了她的脸颊,慢慢的游弋到饱满的唇角,预想中的吻却没有落下来。 等到安云子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就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人了! 她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帐子,接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着门口脱口而出的骂道:“竟然连我的身子都不馋,水立北你是太监吗?” “我是不是太监,公主不是早就知道了么,难道还需要再证明一下吗?” 云子晴:“......”“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水立北忽然进了门,手里拿着一碗煮好的汤拿到了床边,接着说道:“喝一点再休息吧。我们午后再继续赶路。” 不仅是云子晴,侍卫们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更何况,还有该处理的人没有处理好。 云子晴对之前的事情早已知晓,却摆出完全不知道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起了身想要将汤接过来。 水立北却并未将汤送到她的手上,而是轻轻舀了一勺,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两下,确定已经不烫了才送到了云子晴的嘴边。 云子晴望着水立北的脸,眼神交汇间,忽然就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微微张口,勺子被送到了嘴里,温热的汤顺着喉咙慢慢往下流,整个身体感觉都要热了起来。 水立北混不在意,又自了一勺送了过去,动作极其的自然,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才有的模样,倒是云子晴,喝个汤喝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心痒难耐。 主要是水立北真的好看,五官精致到能拉扯着你的三观到处跑,让人移不开视线。 更何况,云子晴才刚刚开荤,总共才吃了两回肉,现在肉自己送上门来在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小模样,心里的小鹿就开始不停的反复横跳。 直到碗里的汤快要见了底,自到了最后一勺的时候,云子晴将汤含在嘴里,一下将水立北搂了过来,嘴唇贴近他唇角,将嘴里的汤渡了进去,随后马上无意的说道:“那个,今天这个汤啊,不怎么好喝,呵呵。 水立北面无表情,只是伸出舌头舔了一圈,接着站起身眼睛瞪着云子晴的上身,轻轻的说到:“若是公主不够吃,等今晚,臣会尽量喂饱你的。” 云子晴的脸在微愣之后突然一下就红了,这话听起来暧昧无比,总让她觉得水立北是在意有所指,搞得她脸上只剩下了大写的尴尬。 水立北笑了笑,这时候云子晴才注意到,原来水立北笑容极大的时候,两边的脸上各有一个圆圆的酒窝,像是一个小括号,一下就将两颗心括到了一处。 “我去处理些事,公主吃完了就休息吧。” 水立北终于离开,云子晴只觉得现在感觉有点迷幻,这种吃完了睡,睡完了继续吃,又不用担心没钱花的日子,似乎是穿越前自己的终极梦想,没想到就这么直接的实现了,不免觉得这也算是老天的恩赐了。 吃了东西很容易就困了,云子晴昨天本来就没怎么睡好,很快就重新睡了过去。 水立北出了帐子,林长风和秋菊都在外面,秋菊有些紧张的问道:“太子大人,里面没事吧?” 水立北还未回答,林长风便笑着说道:“玉楼,我还以为你怎么也要午后才舍得出来呢?把美人儿一个人留在屋里,你就那么放。 水立北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接着对秋菊说道:“她在休息,之后交给你照顾了。” 秋菊松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了太子大人。” 说完就瞪了一眼林长风,插着腰说道:“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个样子,我不许你对我家公主无礼。” 林长风笑了笑道:“呦,秋菊姑娘,在下说你家公主是美人儿难道不对?依我看,不止你家公主是美人儿,就连你也是个美人儿呢。小美人儿,你这么爱跟我说话,是不是看上我了啊?” 秋菊微微红脸,嘴里骂道:“你这个人,越说越没正经,你在这样,等回到京诚,我就叫陛下治你的罪!” 林长风丝毫不怕的回答:“怎么,说实话也是也是罪吗?” 秋菊说不过他也打不过他,只能是咬着下唇一脸的气愤。 水立北摇了摇头道:“长风,别闹了,跟我去看看燕崇越,让秋菊姑娘去照顾公主殿下。” 秋菊听罢只瞪了他一眼就悄悄的去往了云子晴的帐子里。 又过了一会,水立北再次开口道:“若是没心思,就不需要上去撩拨。” 林长风笑笑:“怎么,你家美人儿你护着就算了,连她的侍女你都要护着吗?” 水立北瞪了他一眼,没有再开口,直接就往关押燕崇越的帐子里去了。 林长风没了对手,一个人没了意思,只好悻悻的跟着水立北后面一起去了。 燕崇越被绳子严严实实的绑了起来,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正像一条虫子一样躺在地上。 看到水立北进来,燕崇越支支吾吾的想要坐起来,眼神里带着愤恨。 水立北将他嘴里的破布拽了出来,语气冷然的开口道:“首辅大人派你来的吗?” 燕崇越喘了几下,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说道:“是我自己想要杀你,跟我爹没关系,你要杀便杀,别冤枉我爹。” 水立北盯着他看了一眼,眸光微微的眯起来,让人看不清楚情绪,接着慢慢的说道:“看来,你想死。这本相倒是愿意成全你。” “长风,杀了他。” 身后的林长风一下就反应过来,接着来到了燕崇越的身边蹲了下来,掏出一把小刀,笑嘻嘻的说道:“呦,想死啊,真巧,我是最会杀人了,不过你放心,既然你之前对玉楼那么‘客气”我自然也不会下太重的手,看见这把小刀了吗?我会浅浅的割一刀,先把你的手筋脚筋都挑断让血慢慢的流,伤口不包扎的话,不管是流一天还是流三天,人还是会死的。我记得上一个我用同样方法试的人,可坚持了五天呢,不知道你,能坚持个多久。” 林长风的眼神中散发着嗜血的颜色,明明是笑着,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小刀十分的锋利,已经划开了燕崇越的衣料,刚刚触及到肌肤上,有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 林长风的动作很慢,又在观察着燕崇越的反应,像是猫戏老鼠一般看自己的猎物发出那样惊恐的眼神。 燕崇越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那把小刀到了自己身体的哪里。 林长风立起刀锋,打了个斜角猛的划开了燕崇越的脚踝,燕崇越吃痛的大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伤口浄狞无比,弯曲的如同蜈蚣一般,皮肉外翻的样子骇人无比。 “这才第一刀就受不住了?你那天,可是割了玉楼好多刀呢,怎么样,有趣吗?” 林长风如同一个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嗜血恶魔,眼珠微微的泛出些许鲜红,手上的小刀似乎马上就要割到第二下。 燕崇越像是情绪突然间崩溃了一般大声喊道:“别,别这样对我,直接杀了我吧,别这样折磨我了。” 第212章 饿晕了 “哼,你要是真想死,早就咬舌自尽了,还会等到现在?说,到底是不是燕文博派你来的?” 林长风瞪着眼睛,水立北已经稳坐钓鱼台,不知从哪摸到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燕崇越带着哭腔的开口道:“我,是我爹叫我来到的,谁让水立北处处跟我爹作对,你不能杀我,否则的话,我爹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水立北喝过一口茶,又将茶碗放到一边,忽然抬起头问道:“当初,长公主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啊?” 话刚问完,不仅燕崇越,连林长风也愣住了,随后他猛的喊道:“听没听到太子问你话吗?还不快说!” 燕崇越哦了一声,接着陷入了回忆,缓缓的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记得,三年前的时候,有一次在雪地里偶遇了长公主,她当时好像是很害怕,我便走过去安慰了她几句,她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跑了。再后来,就,就不停的往我府里献殷勤,搞得整个北漠都知道了。” 林长风皱了皱眉,忽然问道:“是不是三年前北漠最大的那场雪刚刚过后?” 燕崇越抬起头,疑惑不解:“你,你怎么知道。” 林长风回过头,对着水立北说道:“我记得那天,好像是你救了个女孩子吧?” 水立北没说话,脸上也没有半点惊讶的神情。 林长风把脸对准了燕崇越,又用阴狠的语气说道:“行啊孙子,你挺会玩啊。玉楼救的人倒是叫你给捡漏了!” 说着就抽出小刀准备继续割下去。 燕崇越惊恐的大叫起来:“不要,水立北!你不能这么对我!否则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就算皇上宠信你,可整个朝野几乎都是我爹的人,你一定斗不过我爹的!放过我,我就求我爹饶你一命d”燕崇越说个不停,水立北却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慢慢的站起身,走到燕崇越面前说道:“我不会杀你,在朝堂上当众羞辱长公主致使她愤而退婚,就这一件事,就够我饶了你的命了。” 燕崇越的眼中开始迷惑,自语道:“难道你对长公主一直都......不可能的,陛下是不会同意的,而且娶了她,你这太子之位便保不住,可若是没了现在的地位,你又凭什么迎娶公主呢?” “那是我和子晴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水立北的语气忽然发冷,整个人都不停的冒着冰寒的气场,燕崇越一下就闭了嘴。 紧接着,水立北继续说道:“你说,要是燕文博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在本相的手上,他会怎么样?会不会不顾一切的过来救你?” 燕崇越看着水立北那张惑人心脾的脸,心中的惊恐在无限的放大。 原本在他的眼里,水立北不过是个贱民,就算有才华有学识又怎么能比得过从小耳濡目染满腹经纶的首辅嫡子呢?今天他才彻底明白了,原来皇帝任用水立北,确确实实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当得起太子之名。 威逼不成,便只能是利诱。 燕崇越语气一转,快速的说道:“水立北,你,你听我说,我爹他,门生众多,朝野之上,无一不以他为尊,你,你现在就算是替皇帝扳倒了我爹,左不过还是个太子,但是,但是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爹的话,待我爹他真的起事功成,到时候我就是太子,我一定会叫我爹封你为王侯,世袭爵位的!你原本不就是忠勇侯的孙子,真的甘心一辈子顶着贱民的身份吗?” 燕崇越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水立北的脸色,见他的神情微微的开始出现了些变化便更加积极的诱惑道:“还有,还有昌黎镇,他们的罪责到时候我也可以全部免除。对了,你不是喜欢长公主吗?到时候我直接把她赐给你,总之你想要的,我全都可以给你。” 燕崇越极尽着诱惑的说着,水立北的神色却是越来越阴凉。 他蹲下来看着燕崇越的脸,半带着冰冷的笑意说道:“你爹如果做了皇帝,当真愿意给我这么多吗?” 燕崇越连连点头:“会的会的,我会跟我爹说的,我爹他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的,再说你如此有才,不用岂不是成了损失。” 水立北闻言冷笑了一声,朝着林长风使了个眼色,林长风点了点头,往后走了两步,接着一跃而起,整个帐子的篷布一下就被他拽脱了下来,燕崇越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如同遮羞布突然被撤掉一般,当帐子陷落,周围站着一片带刀侍卫的时候,燕崇越的神情里显出了无尽的惊恐羞愤,以及被戏耍的怒火和绝望。 水立北继续开口道:“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首辅之子燕崇越,亲口承认燕文博密谋造反,其不臣之举已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本相欲引兵归国,诛佞勤王,诸位,可愿做个见证?” 还未等人开口,燕崇越便十分着急的喊道:“水立北,你,你设计我!这些人肯定都是你的亲信,他们的话,是没有人会信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水立北冷笑一声道:“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会特意派我出使南楚?你以为这些侍卫们就只是普通的侍卫吗?他们皆是列侯藩王指挥使们的子侄,本来就是要跟本相一起,来追查你父亲谋逆之举的。” 燕崇越听完这句话脸色突然间的灰败下来,眼珠有些混沌又带着点点的希冀看了一圈。 侍卫们都冷着脸,眼神轻蔑又悲悯的看着他,有的人甚至不屑的吐了口口水。 其中一人说道:“太子大人,我乃定北侯之子,如今首辅不臣,我愿劝说父王出兵勤王。” 刚有了一个开口的,另外的侍卫们也纷纷跟着效仿,表示只要有需要的话就愿意出兵勤王。燕崇越看着众人,眼神忽然迸发出一丝狠辣道:“水立北,你们愿意出兵又怎么样,皇上现在可还在京城呢,现在京城里都是我爹的人,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爹有的是办法让皇上下一道圣旨说你是乱臣贼子,到时候,别说是你的命,你心心念念的昌黎镇百姓们可都要跟着你一起遭殃了,你可考虑清楚了,到底是不是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水立北的眸色变得越发的深沉,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到背后的手掌微微的握成拳。 远处的林长风也跟着皱眉,他从小跟水立北一起长大,深知对这个人来说,心头最重要的就是百姓的疾苦,不过现在,应该又加上一个长公主了吧。 燕崇越处处拿昌黎镇说事,刚好就掐到了七寸之处。 他们都不怕死,却担心自己自己所珍视的人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林长风能够感觉到他是在权衡,便上前附在她耳边说道:“玉楼,先带着燕崇越回去,看燕文博那个老家伙打算干什么,然后再静观其变如何?”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水立北下了令,叫人先将燕崇越看守起来,队伍继续往北漠的方向赶去。 云子晴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水立北叫秋菊去照顾她,也是在存心将两个人避开。 队伍缓缓前行,已经走了不少的路程,约摸着很快就能到北漠了。 水立北骑着马走在队伍中间,眉毛紧锁心事重重的模样,林长风夹了两下马腹追逐了上去,嘴里打趣道:‘呦,怎么走的这么快?是不是担心你这一脸苦相被你们家公主看到不高兴啊?” 水立北当做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林长风继续说道:“哎呀,我的好墨兄,不用这么愁了行不行?这人质不是都已经在手里了么,你还怕什么啊。” 水立北淡淡的开口道:“燕文博不是一般人,他儿子失踪这么久一定会有所察觉,我是担心,他会做什么对咱们不利的事情。” 林长风想了想,接着说道:“唉,从小到大都是你脑子聪明,我除了能帮你杀人别的倒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我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不就行了,燕文博就算再厉害,也一定没有你厉害。” 林长风朴素的彩虹屁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水立北的压力,他的眉心微微的舒展了几分,林长风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说起来,能哄得水立北高兴的人,在这世上可没几个呢,而他怎么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才说了几句话,水立北就放松了些。 正想着,后面有一匹马慢慢的接近他们,回头一看,是云子晴过来了。 依旧是一身飒爽的男装,只是看起来却分外的可爱。 水立北也将视线投了过来,两人刚刚对视了一个眼神,水立北的脸就春暖花开一般出现了两个圆圆的梨涡。 林长风在一边看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处在这个画风里有点多余。 “不会让你在后面慢慢的走么,这会怎么过来了?休息好了吗?” 水立北轻轻的开口,刚才的愁绪半点都看不见了。 云子晴歪着头打了个哈欠道:“本来是睡的不好的,所以就想来看看你,现在看见了你的脸,心情莫名其妙的就跟着好了。” 水立北的笑容更加和煦,还未开口,一旁的林长风就发出了一声咳嗽。 听起来有些尴尬并且突兀。 水立北转过脸,对他说道:“长风,你嗓子如果不舒服的话,后面还有些剩余的草药。” 林长风翻了个白眼,一边往后走一边小声的自语道:“什么玩意,见色忘义的东西!哼,走就走!” 说完就调转马头,往队伍的后方慢慢走去。 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了跟在后面同样骑着马的秋菊。 林长风一下子变的活络起来,不动声色的跟在秋菊后面,相安无事了一会,忽然就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对准前面的秋菊投掷了过去。 小石块不偏不倚的刚好就顺着脖领子落进了秋菊的衣服里,她怪异的叫了一声,往头上看了看,并未发现异常,只是叫声却引得周围人纷纷发问。 秋菊有些不好意思,又担心直说的话万一众人再脱了她的衣服去检查就坏了。 想到这她只好面色尴尬的说到:“没,没事,刚刚好像被虫子咬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第213章 观音露 随即还装作自然的样子笑了一下,众人见她这样说都放松了心情继续赶路,秋菊的后背却被那小石头弄的极其不舒服起来,她慢慢的将速度放缓,眼神往左右扫了一圈,接着不自然的扭动着腰和上身。 林长风一直藏在后面,不动声色的看着秋菊动作,忍不住掩面而笑。 秋菊很快就听到了幸灾乐祸的笑声,马上羞红着脸回过头去,一下就看到了她身后的林长风。“你,你不许笑!” 秋菊咬住嘴唇,脸蛋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般红了起来。 林长风抱着臂,玩笑般的开口道:“怎么,秋菊姑娘连让人笑都不许吗?” 秋菊咬着牙急乎乎的说到:“反正就是不许笑。” 林长风抿了抿嘴道:“好好好,不笑不笑。不过,好歹让在下帮秋菊姑娘把后背的异物取出来吧?姑娘一直这样既不舒服又不雅观,此处无人,让在下帮忙如何?就当之前对姑娘无礼的赔罪了。” 秋菊还是有些脸红,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压低了嗓子带着防备的语气问道:“那,那你要怎么帮我?” 林长风见秋菊面色娇羞,十分正经八百正人君子的说道:“姑娘不必害怕,在下就是嘴快了点,还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之礼的,一会在下闭上眼睛,顺着衣服将姑娘身上的异物取出来便是了。” 秋菊后背依旧痒痒的十分难受,见林长风表现出如此诚意,便有些羞涩的说道:“那,那好吧,那你一会千万不能睁开眼睛知道吗?” 林长风点头,顺手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一块布料说道:“那是自然,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过来将在下的眼睛蒙上。” 说完就下了马,把一只拿着布条的手伸向了秋菊。 秋菊咬了咬下唇,低垂着眉眼下了马,接着走了过来,亲手将林长风的眼睛蒙了起来,接着说道:“如此,就有劳少侠了。” 林长风笑爽朗的了笑,配上这一身白衣,秋菊忽然觉得,这副皮相竟比永远冷静如霜的水立北还要好看。 “姑娘请转过身去吧。” 林长风笑着说道,秋菊果然依言转了过去,将背后留给了他。 林长风伸出一只手附了过去,半个柔软的浑圆触感从指尖一下就传进了大脑,秋菊一声惊呼道:“你,你在摸哪里!” 知道自己好像是摸了不该摸的地方,林长风如触电般的收回手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绝对不是故意的,是因为闭着眼睛实在看不见才会这样,你放心,在下什么都没摸到。” 秋菊涨红着脸,身后的小石头磨的仿佛越来越痒了,她嗔怪着开口道:“往,往左一点。” 林长风再次伸出手道:‘我知道了,我会更小心的。 指尖终于摸到了纤细的背部,林长风闭着眼,却分明的能够感觉到就算是隔着衣服秋菊还是一下子就紧绷了身体,手指微微的上下移动,像是安抚,又像是一道尺子丈量着自家的田地。 林长风以前从来没有触碰过女人的身体,在他的想象里,女人跟男人应该是区别不大,今天却是突然间发现,原来女人的后背都是如此的柔滑顺畅,不由得呼吸也跟着微微有些急促。 摸了一会,感觉终于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凸起。 林长风停住了动作,继续说道:“姑娘,这东西我摸到了,好像是个小石块,你不要动,直接顺着身体移出来便好了。” 秋菊依旧有些紧张,却还是红着脸嗯了一声。 林长风的手再次开始移动,只是这次更慢,石块顺着他的指尖慢慢的下移,经过凹凸有致的纤腰和细腿,终于落到了地上。 秋菊松了口气,林长风也说到:“好了秋菊姑娘,石块已经出来了,在下要把眼睛睁开了哦。” 秋菊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接着说道:“好。” 林长风将布条摘了下来,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下舒服多了吧。” 秋菊点点头,有些羞涩的说道:“多谢长风少侠,以前,许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真的是个好人。” 林长风笑了笑,接着摇头道:“害,秋菊姑娘客气什么,石头本来就是我扔的。” 秋菊:“......”“林长风,你给我去死!” 林长风说完就上了马往队伍中跑去,秋菊见状也策马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赶上了队伍。 云子晴和水立北在前面远远就看见了这两个人,顿时有些感慨道:“秋菊和长风,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好了?” 水立北收回视线,勾了勾唇角冷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秋菊骑着马气喘吁吁的也追不上林长风,到最后干脆不追了,只好气呼呼的回到队伍里,跟在云子晴的身后,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林长风见秋菊不肯再搭理他,便一个人讪讪的,也悄然的走了回来。 水立北斜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活该。” 林长风此人便是如此,你越是跟他认真的闹他便越是来劲,若是冷着他晾着他,他一会自讨没趣便消停了。 水立北深谙此道,所以从小到大都把林长风治的服服帖帖的。 林长风耷拉着脑袋凑到他跟前说道:“唉,玉楼,你变了,我生病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对我的,真想再生一次病让你再贴心的照顾我一次。” 水立北慢慢的往前走后说道:“若是再有一次,我一定先送你去见阎王,免得你再受罪。” 林长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水立北嘴里咿咿呀呀的喊道:“你你你你......你肯定是舍不得我的对吧?” 水立北的眼皮略微的耷了两下,再不肯开口。 一旁的林长风便一个人像个小喇叭一样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不远处的云子晴静静的看着,不自觉的微微笑了出来。 突然间,她插嘴问道:“长风,你跟玉楼是一起长大的,那时候,有小女孩喜欢过他吗?” 林长风本来正愁没人说话,听见云子晴开口发问顿时兴奋起来,直接来到云子晴身边,语气夸张的说道:“当然啦,小的时候他长得还要俊俏,那时候不仅所有的小女孩都喜欢他,还有不少男孩说长大了要她做媳妇呢!” 林长风笑呵呵的,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水立北已经颇为冰寒的眼神。 云子晴笑了笑,颇为得意又酸酸的开口道:“原来,北北小时候这么抢手啊。” 林长风继续说道:“还不止呢,玉楼小时候可好玩了,不管是谁送他什么东西,他都会拿去跑到老远的地方换书看,到后来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习惯,干脆就直接抄书送给他,有一个小女孩为了给他抄写一本《孟子》,连续好几天连晚饭都不吃。” 一旁的秋菊这时候插嘴问道:“直接去买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去抄写呢?” 还未等林长风解释,云子晴就皱着眉看了一眼秋菊正色道:“书本昂贵,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的。” 秋菊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她刚想开口说抱歉,林长风却是哈哈一笑道:“没关系,其实不管是抄写的还是印刷出来的都没有什么区别,重要是书里面的内容,秋菊姑娘也不必觉得抱歉,昌黎镇贫穷非常,一般人不晓得也是正常的。” 秋菊望了一眼林长风,见他目光真挚,没有半点奇怪的模样,接着低下头咬了咬唇道:“也对,抄写的和印刷的有什么区别呢,等我回去之后,便把府里所有的藏书都抄写一遍送给你们,一天抄不完就一月,一月抄不完就一年,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字丑,我便愿意一直给你们抄下去。” 林长风抬起头看着她,微微有些震撼,虽然知道秋菊肯定还是在心里觉得抱歉,但这种道歉的方式未免太大气了一些。 他迅速的低头笑了笑,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他替秋菊取出石头时的那场景,滑腻的肌肤,软糯玲珑的腰身,春水一般的女孩子,却能用柔情说出这般让人心头震撼的话来,以柔克刚,如是而已。 云子晴见气氛有些不太对,快走了几步,来到了水立北的身边。 秋菊本也想跟上去,却被林长风一下子叫住了。 回头看去,林长风好看的脸映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整个人便如含羞草一般开始羞涩起来。 林长风也收起之前嬉笑的模样,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秋菊姑娘,多谢你愿意这样做,昌黎镇虽然还是很贫穷,但是自从玉楼做了太子后,比之前好了许多,其中最不缺的就是书了。” 秋菊咬着唇点点头道:“哦,这样更好。” 长久的沉默后,秋菊道歉道:“抱歉,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并非不知道那里贫穷,却还是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介意。” 林长风笑了笑:“世人皆知昌黎贫穷,却不知是何等的贫穷,这怪不得秋菊姑娘。” 秋菊拢了一把耳后的碎发,小声的说道:“你,你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正经的。” 林长风一下就笑了出来,接着说道:“其实,小的时候,家里实在是太过贫穷,每每都需要苦中作乐,我又不像玉楼那么聪明什么都搞得懂弄的明白,不被人喜欢的孩子,只能是尽量说些做些不让人觉得那么沉闷的东西,以此来获得别人的好感,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种习惯。” 秋菊眼神微凉,继续说道:“你小时候的事,愿意跟我说说吗?” “秋菊姑娘愿意听,我自然愿意说了。” 林长风继续说了下去,秋菊则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时的跟着笑几下。 那些曾经遭遇过的差点死去的苦难,被林长风用一种极其诙谐幽默的口吻说出来,让人笑得想哭。 林长风只觉得哭起来难看,因为哭从来不会改变什么,这个世界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温柔。 云子晴跟水立北并肩而行,见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竟然颇为羡慕起来。 想当初,她是怎么倒贴了那么久才将身边这个冰块臭太子推倒的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到了秋菊这里,撩汉竟然变得如此soeasy。 第214章 竞拍 云子晴有些不开心,脸色也跟着垮了下来。 一旁的水立北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有些不太明白的问道:“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云子晴一斜眼,抱着手臂语气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听长风说,小的时候,太子大人很抢手啊,不仅是那些女孩,连男孩子都喜欢追在你屁股后面呢。真是的,本公主小时候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不管什么人遇到我都早早的吓跑了。” 水立北往远处看了一眼林长风,见她正与秋菊讲得熟络,只好收回目光,又不经意的将速度慢了下来,待队伍已经走远,才对身边着云子晴说道:“以后,我不会跑。不管任何时间,只要公主在我身边,我都不会跑。因为,我的心,早就已经被安放在公主的身上了。” ok没事了! 云子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让里面的小鹿跑的慢一点,可不管怎么样,都觉得评评直跳。 这撩人的技术竟然与日俱高,她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 周围的温度已经慢慢的降了下来,依稀已经能看到远处还剩下些许的积雪,很快就要进到北漠的地界,云子晴心里满满的,却隐隐的有股不祥的预感。 穿越过来之后明明只是想着混吃等死,可这段时间经历的这些事,总让她在风口浪尖上转悠,好在,她收获了她最想要的。 想了一会,云子晴忽然开口问道:“玉楼,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不是公主,没有权利,没有地位,没有财富,没有美貌,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非常普通的,可能连普通人都不如的脑袋不太灵光又爱吃醋的女人,你,还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水立北回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公主何以会这样问?” 云子晴低下头,略微有些悲伤的说道:“只是觉得,有那么多人都讨厌我,那我应该是很差的人吧,要是再没有了这些光环,失去全部所有,你还会继续喜欢我?” 水立北皱起眉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公主,有些话,臣本不想说,但今日却是不吐不快。” 云子晴抬起头有些诧异的望着水立北,以前甚少见他有如此正式严肃的神情,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她赶紧坐直了身子,微微有些怯弱的说道:“你说吧,我挺得住。” 水立北张了张嘴,像是突然间陷入回忆,接着说道:“说出来公主可能不信,我爱上公主的原因,从来不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公主可还记得,七夕那天的事吗?我真正爱上公主,大约便是在那时候吧。” “公主很美,像二三月的桃花,可这样的桃花却不停的追逐着燕崇越,更是连小时候曾许诺的事情都完全忘记了,那个时候,臣除了用冷淡疏离来表达,却也不知还有什么别的方法了。” “那个时候,臣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公主如果不是公主该多好?如果公主只是个普通人,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站在公主身边永远的陪着公主了?所以公主刚刚的问题,永远都不会发生,因为公主不管失去多少,都不会失去我。” 水立北的话说完,云子晴很快就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控制不住的开始溢出晶莹的泪珠。 人这一生,短暂无比,若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该是多么的幸福惬意。 云子晴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抓住一团空气,又将拳头递给水立北,轻声的说道:“我亦只有这一个一生,不能慷慨赠与我不爱的人,所以,你愿不愿收下?” 水立北将握住了云子晴的拳头,将她的手慢慢的打开,接着牵引到自己的胸口。 坚实的胸膛里,一颗心正在蓬勃的跳动,云子晴感受着一下又一下鲜活有力的起搏,耳边传来水立北磁性动情的声音:“公主的一生,臣收下了。” 两个人已经被队伍远远的甩在了后面,这时候却忽然间有人骑着马跑了过来,见到水立北后,下了马单膝跪地道:“太子大人,前面就是京诚了,咱们是不是加快些速度行进?” 水立北早已经整理好自己,面无表情的说道:“传我令,继续保持这种速度前进,不要表现出任何异常。” 那人回到:“属下遵命。” 接着就又骑着马往回赶去。 云子晴的脸上依旧有红晕没有散去,水立北笑了笑道:“公主在担心什么?现在整个队伍上下,早都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人见怪不怪了。” 云子晴叹了口气道:“唉,本姑娘一世英明啊,没想到就砸在了一个直男的手里。” 水立北微微不解道:“直男,什么是直男?” “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一个词,意识就是指,不解风情的男人。” 云子晴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相信吗?我真的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但是我的世界,大概是在你们这里几千年后的时间,那里的文明,要比现在先进的多。” 水立北似乎有些不懂,眉宇之间深深的思索,慢慢的咀嚼着云子晴这些话的意思。 “唉,我知道其实你也不信,要是别人跟我说我可能也不信,以后不提这些了。” 云子晴耸耸肩,多少还是有点点的失落,她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金手指带过来,光凭一张嘴去说,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过了一会,水立北缓缓的说道:“以后,公主可以多跟我说说,我很想知道,公主所在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云子晴愣了愣,咬着下唇道:“你,你真的相信我吗?” 水立北反问道:“公主会骗我吗?”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无聊。” 云子晴说完,水立北便大大的笑了起来。 妖孽的容颜配上这样颠倒众生的笑容,让人一眼便千万年。 云子晴有些兴奋,终于有人愿意听她讲自己以前的事情了。 她想了想,随即说道:“我在的那个地方,很大,很美,那里人人平等,没有尊卑之分,每个人都很自由,也都有资格进学堂学习......”云子晴越说,水立北的眸子就越发的亮了起来,他听的十分的认真,直到云子晴说的口干舌燥之后,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怎么样,我那边的日子不错的吧?” 水立北点头:“的确不错,若是有一天,在我北漠也能出现这样的境况,那该有多好。” 云子晴想了想后说道:“虽然是难了点,但是谁说就一定不会成功呢,有文武双全的太子大人和机智一批的长公主,说不定就真的实现了呢。” 两个人又开始畅想着北漠今后的蓝图,说话的时候,水立北的眼神总是亮亮的,想法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可云子晴却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怕冷了。 终于,历时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水立北终于回到了北漠的地界。 进了城,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盘,云子晴反而紧张起来。 她的禁闭期还有好几个月呢,要是叫人认出来可就真的丢脸了。 水立北并不知晓这样的情况,直到云子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之后,才叫林长风立刻送云子晴和秋菊回去。 虽然不太想分开,但云子晴还是告别了水立北,带着秋菊两个人往相国寺赶去。 水立北站在原地静默的看了许久,再转过身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无比的阴凉。 队伍依旧在往皇宫里赶去,他却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走着走着,林长风终于回来了,然而他脸上的神色却是无边的紧张和愤恨,身子似乎也因为惊恐而微微的发着抖。 水立北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脸色,就连知道自己身染肺痨的那一刻,林长风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神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立北的眼神迅速的收紧,无数种可能发生的可怕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可以承受得住的时候,林长风将一张布告送到了他的手上。 只看了一眼,水立北便觉得天上有一条裂缝直接劈到了心里,将他原本做好的准备打击的体无完肤。 和氏璧。 昌黎镇的原罪。 昌黎镇,原本名叫夜郎,百年前的太宗皇帝出游之际路过,见民风淳朴安乐,便赐名为昌黎,意愿安居繁荣,君民和乐,昌黎镇的百姓本来以此为傲,可没想到皇帝呆了几天,准备去玩下一处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传国玉璧被盗。 之前为了显示爱民如子,和氏璧曾给当地人赏玩过,当时的人们无一不是欢呼雀跃,喜爱非常,如今被盗,昌黎镇的人便是唯一的嫌疑人。 和氏璧与传国玉玺一样,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尊崇,意外被盗,这代表着皇家的颜面扫地,皇帝震怒无比,昌黎镇却交不出一个盗匪,于是全体被施以琼刑,被赶去了现在生活的地方,生生世世冠以贱籍,每年加收十倍的赋税,直到,他们将和氏玉璧交出来为止。 后来因为事关皇室的体面,所以知道此事内情的人并不多,只说是昌黎镇的人犯了大错,再后来因为避讳,人们便是连提都不肯提及了。 曾经还枝繁叶茂的夜郎,变成了现如今荒无人烟的昌黎。 这块和氏玉璧,便是最初的原罪。 当初是怎么丢失的早已不可考证,可如今意外现世,还出现在了北漠朝廷举办的官卖中,并且作为了最后一件大轴拍品,看在水立北的眼里,不仅仅是讽刺这么简单,甚至代表着唯一的卑微的希望。 一连看了三遍,文书上的每一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三日过后的官卖就在北漠最大的集市上举办,其中拍品多为抄家及摸金校尉处所得的奇珍异宝,而最后一件拍品,便是价值连城的和氏玉璧。 看着看着,那些字仿佛活了过来,在对着水立北龇牙咧嘴的冷笑着。 林长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紧紧的抓着水立北的手腕说道:“玉楼,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只要他们手里有了和氏璧,再加上水立北自己跟皇帝的调和,便有希望能够免除昌黎镇经年来的罪责。 第215章 一眼万年 更何况,没了贱民的身份,他这宰相之位,便是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置喙什么。 水立北看着林长风,将那布告紧紧的捏在手里,接着对队伍中的人说道;“加快前进,本相要赶紧向陛下复命。” 侍卫们早就想快一些回去,听到命令后速度很快就提了起来。 刚走了一会,前面的一顶官轿就拦住了水立北前进的方向。 八人抬的金色轿顶,是唯有一品官员可用的,朝廷中,只有他和燕文博是文臣中的正一品,眼前的来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燕文博下了轿,来到了水立北的面前,这张脸跟燕崇越真的很像,除了多了些皱纹,眼神深沉了些之外,几乎都没有什么分别。 他急匆匆的下了轿,接着在水立北的队伍里捜寻了一圈,似乎是着急找些什么,然而燕崇越早已被林长风秘密的藏了起来,水立北看起来便底气十足的问道:“燕大人,你这是作甚?” 燕文博将所有人都检查了个遍也没看到燕崇越,眉毛深深的锁了起来,接着拱手说道:“恭喜北太子平安归来。” 水立北停了下来,眼神瞬间变得凉薄,张了张嘴缓缓的开口道:“看来,首辅大人早就知道我此去可能会遇到危险,真是料事如神呢。” 燕文博冷笑了一下,两撇胡子上下抖了抖,接着眼神瞟向了水立北手里被揉成一团的官卖布告,继续说道:“看来,北太子也知道官卖这件事了,这最后一件拍品价值连城,吾儿甚为喜爱,只是不知吾儿现在何处,若是太子看到了,务必要告诉我。” 水立北面无表情的回到:“哦?燕小公子竟然不见了?那还真是稀罕。首辅大人好好找找吧,令郎树敌众多,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可就来不及了呢。本相着急回京复命,就不跟燕大人多说了,后会有期。”。 水立北继续往前走,燕文博却突然皱着眉收敛了笑容叫道:“等一下。” 水立北停住,转头问道:“首辅大人还有什么盼咐?” 燕文博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走近到水立北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和氏玉璧和昌黎镇的关系,北太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一句话,水立北的身子不可抑制的抖了下,燕文博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儿若是有了危险,三日后我便要将这玉璧拍下直接砸碎,就算是我儿不幸罹难,多些人陪葬,或许也能瞑目。可若是有人将我儿送回,我便将这玉璧拍下来送给那人当做礼物,水大人,你可懂我的意思?” 水立北不说话,呼吸却变得清浅无比。 燕文博继续道:“一群人的命只换一个人,有多划算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水立北回头望着他,深黑色的眸子泛出冷冽的寒光,语气漫不经心的说到:“燕大人,令郎之事我也是爱莫能助,至于官卖,能不能拍的成,可还不一定呢。不多说了,耽误了入宫的时辰,陛下会降罪的。” 说完也不再看他的神情,继续下令前进。 燕文博望着水立北的背影,眼神里缓缓的冒出一股毒蛇吐着信子的寒光。 很快就到了皇宫里,皇帝在正殿等着他。 水立北匆忙赶来,身上却看不见半点风尘的模样,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他,眼神微微的上下瞟动。 水立北跪在地上恭敬的说到:“参见陛下,臣出使南楚归国,特前来复命。” 皇帝微微蹙眉,缓了半秒才说道:“起来吧,这次收获如何?” 水立北抬起头道:“臣已经抓到了燕崇越,也跟各路诸侯的子侄们打好了招呼,一旦燕文博起事,他们皆可率兵勤王。” 皇帝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做的好,墨卿,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行了,把燕崇越交给朕,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这几天不用来上朝了,昌黎镇的赏赐朕不会忘记的。” 皇帝似乎有些兴奋,直接站了起来想要打发水立北离开,然而等了一会,水立北却依旧是跪在地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皇帝见状,兴奋劲很快就消散了,皱着眉问道:“怎么,墨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臣有一事想求陛下恩典。” 水立北淡淡的开口,语气与平常无异,但眼神里却满满的都是小心翼翼的希冀。 皇帝似乎有些诧异,他知道水立北的软肋无非是昌黎镇,为他办事从来没有要过除此以外的恩典,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吧,只要是合理的,朕都会尽量的满足你。” “陛下,三日后的官卖能否取消?” 水立北将话说了出来,皇帝却是更加的诧异,一脸不悦的问道:“为何要取消?官卖所得,尽数归国库所有,如今国库如此空虚,燕文博又虎视眈眈,此次官卖若是取消,那必然是一大笔的损失。” 水立北继续说道:“陛下可知,官卖的最后一件大轴拍品,是和氏玉璧,也是昌黎镇的罪之源。若是由臣将这玉璧交还给国库,那昌黎镇世代贱民的身份,是否能够洗刷下去?” 皇帝的眼睛使劲的眯了眯,接着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说的话道:“墨卿,如今国库空虚,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朕若是将和氏璧要回,那便没有了再去变卖的理由,就算是你将它还回来,只当做个摆设又有什么用呢。朕知道你心里都是昌黎镇的百姓,朕手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拍拍良心,朕给了你和昌黎镇多少特权和赏赐了?来日方长,你不要着急,有朕在,昌黎镇的日子不会太难过的。” 水立北望着皇帝,墨色的眸子里少见的闪着焦急,他继续说道:“陛下,这是臣唯一的机会,就算陛下给了昌黎再多的赏赐,也不过是扬汤止沸,无法釜底抽薪,世人还是会说昌黎镇的人是贱民,可若是将和氏璧归还,陛下再下一道旨意,那便名正言顺,再没有人会瞧不起昌黎镇的任何人。臣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这一个恩典,将官卖取消了吧。” 水立北言辞愈发的恳切,皇帝却是丝毫的不为所动,眼神更是冷了起来道:“墨卿,和氏璧价值多少不用朕来多说,本来那是皇家的东西,拿出来拍卖就已经伤了体面,朕为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都能忍下如此屈辱,你和昌黎镇又为何不能呢?不要再说了,官卖是绝对不会取消的。” 皇帝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话说的已经很清楚,水立北知道,事情再也无法转圜了。 隆升起来的希望在你眼前一点点的化为泡影,这真的是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静默了许久许久,水立北才缓缓的行礼道:“臣告退。” 出了皇宫,水立北走在熟悉的路上,一步一步的往太子府赶去,走着走着,之前那顶熟悉的轿撵竟然再一次来到了他的面前。 燕文博从轿上下来直接开口道:“水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水立北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便颇为冷淡的开口道:“燕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相着急回府。” 燕文博揶揄的冷笑了一声道:“同为一品,水大人却连个轿撵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可惜。” 水立北眉眼一挑,冷声道:“燕大人如果是专门来跟我说这些的,那大可不必。” 燕文博不再拐弯抹角,继续说道:“水大人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想必,应该是心愿没有达成的原因吧,其实,对于水大人来说,有更简单更划算的办法,若是水大人你肯的话,那和氏玉璧,还不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整个北漠,有那样的实力能够将和氏璧拍下来的不过就只有那么几个门阀世家,而只要我去拍的话,他们绝对不会跟我作对,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吧,皇帝是靠不住的,拿和氏璧换我儿子,你愿不愿意?”。 水立北的眉眼黯淡无光,接着缓慢又无谓的说道:“我听不懂燕大人的意思,令郎身在何处。” 燕文博气急败坏:“你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水立北,你知不知道朝廷上下几乎都是我的人,就连皇帝都让我三分,跟我作对,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水立北回望着他,冷冷的说到:“哦?是吗?之前有个人曾三番五次的谋杀本相,大概心里的想法跟燕大人差不多,可最后本相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可见,这种话嘴上说是没什么用的。燕大人,本相要回府了。告,辞!” 水立北转身离开,脚步清浅从容,眼神冰冷又坚毅。 燕文博的眼神变得赤红又浄狞,他压低了嗓子阴狠的说道:“吾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那昌黎镇所有人也不够陪葬的!我要你也跟着一起偿命!” 水立北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回望着燕文博,神情冰冷的要凝结成霜,嘴里仿佛是含了冰渣子一般开口道:“本相这条命,已经许了别人,首辅大人想要,就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吧。” 决然的转身离去,凛冽的西风灌满衣袍,水立北的背影像是一去不归的壮士,再不去管燕文博又说了些什么。 回府的路已经走了千万遍,这一次却走的无比凝重,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阶,走在路上,时间仿佛过了许久。 出了宫门口不久,林长风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神情带着些许期望和巨大的紧张感,低着头并肩走了一会才开口问道:“玉楼,结果怎么样?” 水立北微微蠕动嘴唇,却觉得嗓子里干涩无比,再发不出一个音阶。 林长风听不到回应,眼神中的惊恐愈发浓烈,接着拽了拽水立北的袖子说道:“是皇帝不肯答应吗?玉楼,你能不能再去求一下皇帝,那可是和氏璧!只要有了那个,昌黎镇便可以脱胎换骨了,舜华他们再也不用去秦楼楚馆为妓,孩子们也不用每天去啃树根喝雨水了,玉楼,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林长风话说的越急躁,水立北的表情越是弥漫出一股浓稠的哀怨来。 他张了张嘴,淡漠的开口道:“长风,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的。” 第216章 一间房 “下一次还要再等一百年吗?玉楼,从小到大你心里的点子最多了,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实在不行,可以去问你手下的官员借一些,之前不是有人送了你一箱子元宝被你拒绝了吗?能不能再去找找他?” 林长风不停的说着,两只手一起拽着水立北的衣袖如同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水立北握紧了拳头,眼圈微微发红的对着他喊道:“你是要我收受贿赂任用奸臣吗?如果我这样做,那跟燕文博有什么区别?我做这个太子,又有什么意义?救了昌黎镇,却要让别处的穷苦百姓付出代价,这样的事,你要我怎么答应你?” 水立北永远是冰冷的性子,从前发起脾气来只会让人毛骨悚然,此次却像火山爆发一样瞪着眼睛,林长风顿时有些懵了。 带着绝望和万般无奈的眼神看过来,林长风突然间明白了,刚才他所说的,水立北怎么会不懂?只不过,是实在没办法罢了。 巨大的馅饼落下来,偏偏砸不到你的头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水立北应该比他更加的失落和难过吧。 沉默了片刻,林长风吸了口气道:“对不起玉楼,是我难为你了,但凡有一点办法,你也不会这样。” 水立北收回自己的眼神,重新换上最平常的淡然冰冷的神情,甩开了林长风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林长风闭了下眼,突然就觉得眼前的黑暗真的无边无际,一股心累的感觉油然而出。 再次睁开眼睛,水立北已经走远了,欣长的背影在北风呼啸中显得单薄又坚定,明明也是那样瘦弱,却要承担那么多的责任。 疾步跟了上去,林长风再一次来到了水立北的身边,两人并肩而行。 走着走着,水立北突然开口道:“长风,抱歉,让你失望了。” 林长风颇为震惊的回道:“玉楼你瞎说什么啊,跟我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总习惯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咱们是兄弟,你偶尔也可以用用我的头脑嘛,再不用我都要生锈了。” 水立北嘴唇角勾了勾,接着说道:“你这脑瓜还是算了,除了能帮我杀人,别的还真指望不上什么。” 林长风挠了挠头,虽然水立北说的是事实,可是听起来还是无比的扎心。他白了一眼水立北道:“别说这些没有用了,我有件事要问你,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一定要告诉我。” 林长风的语气忽然凝重起来,水立北也一脸认真的问道:“怎么了?” 林长风道:“那个,公主府在哪里啊,你能不能带我去拜访看看啊?” 水立北本以为有什么正经事,没想到却是想去撩拨姑娘,直接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想去找秋菊姑娘了吧?” 心思一下子被水立北点破,林长风也不在意依旧笑着说道:“害,食色性也,秋菊姑娘貌美如花,我武功盖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难道你就不惦记你的公主殿下嘛?” 水立北一直冷硬紧绷的脸色忽然就软了出来,不自觉得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 林长风就有点心酸,饶是他再笨也发现了,水立北这个人太好懂了,不管发生什么糟心事,只要提到云子晴,再不用说别的,肯定就高兴起来了。 “玉楼,其实你笑起来的时候挺好看的,经常笑笑说不定公主会更喜欢哦。” 水立北倏然收敛,接着带着疑惑的语气瞪着眼对林长风问道:“我刚才,笑了吗?” 林长风嗓子里挤出一声笑,用好玩揶揄的语气开口道:“怎么提到公主你人都变得傻乎乎的?哎呦,真是个落入情网的痴情种啊。” 水立北翻了个白眼,加快了脚步,想把林长风甩在后面,林长风却是巴巴的凑上来道:“哎哎哎,你还没回答我,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公主府拜访呢。” 水立北这下黑了脸,直接说道:“长风慎言,公主殿下正在相国寺为国祈福,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踏出寺庙一步了。” 林长风眨了眨眼哦了一声,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敢情这公主殿下是专门跑出来追人的啊。 又走了两步,林长风见周围无人,附到了水立北的耳边贼贼的问道:“玉楼,跟我说说,公主殿下特意来找你,那你们俩,有没有那个过?我看公主的身材也很是不错啊。” 水立北瞬间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头看向林长风,两只手握在一起,关节互相摩擦的声音咔咔作响,接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咱们俩,好像许久没切磋过了吧?” 林长风直起腰,脚步微微的往后退了两步,接着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可是太子,肚子里要能撑船的!你可别,哎哎哎,轻点轻点轻点......”伴随着哀怨的叫声,水立北终于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继续往前走去。 林长风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仰着头翻着白眼,嘴里骂骂咧咧的道:“这么多年了,武艺上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水立北又停下脚步看向他,就听林长风继续说道:“还是天下第一!” 水立北:“......”“哼。” 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家走,终于来到了太子府的门口。 依旧是古朴简单的府邸,林长风上前还未动作,门却突然间打开了,里面几个妙龄的女子正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们。 林长风不明所以的退了回去又抬头看了看匾额,是写着水府没错。 他凑近水立北身边问道:“怎么回事?人家进屋藏娇就藏一个,你怎么藏了这么多?” 水立北没理他,直接进了门,女子们纷纷下拜,细声细语的说道:“参见太子大人。” 水立北甚少与这么多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微微的往后挪了挪身子,接着说道:‘以后,你们就都归这位林公子了,不许靠近本相的卧房。 一位女子仰头答道:“可是,陛下是让我们来伺候太子大人的啊。 水立北眉眼一冷,说道:“需要你来教本相做事吗?” 女子赶忙低头道:“奴婢不敢。” 水立北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对林长风说道:“这些女子就赏给你了。” 林长风眼中有些兴奋的说道:“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水立北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接着回了自己的房里。 很快就入了夜,北漠的夜晚冰凉如水,水立北乔装打扮了一下,悄悄的出了门。 相国寺离太子府有些远,水立北脚程却极快,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 云子晴正在偏殿里一下一下的翻着心经仔细的看着。 心里有些乱,总是静不下来,正想着趁这段时间看一会心经,好好磨一磨性子。 当读到:“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时候,云子晴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水立北的那张妖孽俊朗的容颜,他尖尖的下巴,突出的喉结,壮硕的身躯,以及……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这是寺庙,罪过罪过! 云子晴双手合十,两根拇指靠在眉心默默的闭眼祈祷着。 还未睁开眼,耳朵里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公主殿下”。 云子晴的身子不自觉的绷紧,缓慢的睁开眼睛,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脸。 云子晴迅速的将手放下来,接着站起身惊喜的仿佛要喊出来,水立北笑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又从衣服里摸出什么递给她道:“公主殿下,寺庙清苦,臣怕你不习惯,来给你送两块糖。” 两颗精致的糖果在水立北的手上,云子晴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了,接着急匆匆的打开了一颗扔进嘴里,竟然甜的不像话,仿佛以前吃的那些没有任何甜味。 云子晴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线,略微娇俏的开口道:“太子大人大晚上来这里只是为了给我送糖吗,就没有什么别的事了?比如,因为太想见谁了,忍不住,就过来了,佛祖面前,可不能打诳语哦。” 水立北宠溺的笑了笑道:“臣真的只是来给公主送糖的,并没有别的事。” 云子晴收起笑容,气呼呼的拉下脸,接着就听到水立北继续说道:“不过,臣也想跟公主一起尝尝这糖好不好吃呢。” 水立北说完就一把将气鼓鼓的云子晴拉过来,肆意的吻了过去,舌尖一勾就将那块还带着清香味的糖块卷了过来,接着更加肆虐的攻城略地,云子晴很快就软了。 脑子更加晕了,云子晴大口的呼吸着,心里道真是了不得了,这人是越来越放肆了,不过她好喜欢啊怎么办? 胸口终于安静下来,云子晴终于想起来问道:“外面人那么多,你是怎么进来的?” 水立北指了指窗子,接着说道:“这小小的寺庙,自然难不住我。” 接着视线转移到那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上:“公主在读佛经吗?” 云子晴点点头道:“偶尔看看,便觉得能静下心来。” 水立北看了看周围,忽然翻到一本《欢喜佛经》。 他咳嗽了一下,接着对云子晴问道:“看来,公主研究的东西都很有意思。” 云子晴不太明白水立北是什么意思,将那本佛经拿了过来随意的翻了翻,接着颇为疑惑的说道:“欢喜佛经?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个佛。” 水立北看着她微微笑道:“在佛教密宗中,分别以莲花和变形刚杵为象征,通过某种瑜珈方式,亲证“般若”与“方便”融为一体的极乐涅盘境界。这就是“欢喜佛”的宗教寓意。” 刚翻拿着佛经翻看了两页,云子晴就面红耳赤了。 她还小,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个? 水立北的脸渐渐逼近,接着说道:“臣刚好对欢喜佛有研究,既然公主也喜欢,就一起探讨一下吧。” 云子晴放下书,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个,这里是寺庙,讨论这些,不太好吧?” “寺庙里讨论佛经,不是正好么?公主可知,这欢喜佛有一法器肉莲,软中带韧,紫红油亮,中间有窄洞,洞口层层叠叠,表面还布满棕色的绒毛。” 云子晴倒吸了口凉气,眼神不自觉的往下看去,犹疑的说道:“是,是吗......呵呵,还,蛮有意思的哈。” 第217章 万死之罪 水立北微微一笑,端正的坐好,视线停留在云子晴的脸上,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屋里一下子就仿佛热了起来。男人轻佻的开口:“公主,臣也有一法器。” 云子晴脸红了,眼神不敢再直视着水立北的眼睛。 水立北却不肯轻易的放过她,接着说道:“公主殿下,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问臣,法器的事吗?” 云子晴抬起脸道:“那,你当我没问行么?” 水立北:“不行。” 云子晴皱着眉道:“你怎么这样,你之前都很纯情的。” 水立北笑了笑道:“心爱之人就在身边,怎能纯情。” 顿了一下后,水立北低沉着声音继续说道:“难道说,公主不喜欢臣这样吗?那臣,是不是该退下?” 嘴上这样说,手上却依旧将云子晴抱在怀里,半点也没有放开的样子。 云子晴低着头颇为纵容的开口道:“不是说只是来送糖的么。” “可看到公主后,臣便觉得,糖不够甜,公主会更甜。” 水立北伸出手,轻车熟路的触碰她的唇角轻轻抚摸着。 虔诚的心意顺着指尖袅袅婷婷的划过胸膛,素白细嫩的肌肤圣洁无比,水立北说自己走火入魔,云子晴觉得自己也一样,两颗走火入魔的心在慢慢的靠近。 “北北,我心悦你。” 云子晴轻轻的呢喃着,刻骨的话深情无比,水立北也跟着动了情,赤红的眼珠里混合着迷醉的颜色,攀过云子晴的肩膀将人搂在怀里,接着说道:“公主,臣对着诸天神佛发誓,这一生,唯你一人。” 云子晴直视着他的眼,简直是深邃好看到让人甘心沉沦,顿了两秒,她噘着嘴道:“不行,这一生不够,你的生生世世,我都要预定了。” 水立北直接将人搂了过来,附在她的耳边惑人无比的开口道:“好,生生世世,永生永世,臣这条命,这颗心,都是属于公主的。” 窗外寂静无声,月色却颇为旖旎,寺院响起一阵钟声,悠远空旷,与誓言混合在一起,飘散在各处,被满院的神佛听的清清楚楚。 陪了云子晴一整晚,直到快要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水立北才起身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云子晴躺在早就准备好的床榻上,熹微的日光渗漏进窗里,斑驳的光影无限的美好,云子晴恍然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千万年。 “玉楼。” 云子晴轻轻的唤着。 水立北穿衣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回过头,满目温柔的问道:“公主,怎么了?” 云子晴站起来,从背后将水立北抱住,柔软白晳的两只手搭上他的细腰,手上的仿佛就是心中的整个世界。 云子晴缓缓的开口说道:“没事,就是不想跟你分开。” 水立北的大手附上了云子晴的手背,轻轻的拍了两下,接着回过身来注视着她,云子晴抬起头继续说道:“等再过几个月,我从这里出去之后,我就跟我皇兄提咱们的事,让你娶我。” 水立北依旧不言语,脸上的神色看不懂情绪。 云子晴等半天却不见回应,继续问答:“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娶我吗?” “当然不是,若是能娶得公主殿下,是臣一辈子的福分,只是,我出自昌黎,终究顶着这样的身份,是,是怕委屈了公主。” “这有什么委屈的,在我眼里,你不是宰相,不是贱民,只是我钟爱的男人而已。我希望在你眼里,我不是公主,不是医师,就只是你钟爱的小女人。我们谁都配得上谁,这样好吗?”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的脸认真的说到。 水立北闻言点了点头,脸色却依旧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好。只是,臣还是希望公主给我点时间,有些事,我要去处理。 云子晴有些疑惑的反问道:“什么事啊?会比你跟我成亲的事还要重要吗?” 水立北笑了笑,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画面,接着说道:“公主相信我吗?如果公主完全的信任我,就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会尽量把该做的事都做好,还有,这几天里我可能会比较忙,如果晚上没有空来看望公主的话,公主要记得早点睡。你晚上的时候喜欢夹着被子,这个习惯不好容易着凉,要改。还有,尽量少吃生冷的东西,我查过医书,月信期间腹痛不止的话那便是因为太过于贪凉了。” 云子晴插不上嘴,水立北却还是接着说道:“每天要定时定点的休息,不要睡得太晚,还有..话说了一大堆,云子晴终于听不下去了,无奈的说到:“打住!太子大人啊,你还没嫁进来呢就开始管东管西了,这要是以后你嫁进来,我还会不会有好日子过啊?” 水立北收敛起笑容道:“公主,臣没跟你开玩笑,刚刚我说的那些,你要都记住才行。” 云子晴叹息了一下,接着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道:“哦,我记住了。” 水立北很是满意的答道:“嗯,那公主重复一遍。” 云子晴:“......”直到她真的将水立北刚刚交代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全都复述了出来,水立北才满意的对她笑了笑。。 云子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觉得有些心绞痛,毕竟上学的时候也不曾这么努力认真的记过什么。 正想着是不是偶尔发个脾气重振妻纲就听到水立北说道:“公主,我真的走了。” 云子晴巴望着看过来,刚才想凶起来的心情一下子就憋了,反而委屈吧啦的说到:“哦,那你早点办完事回来看我哦。” 水立北轻笑,接着搂住了云子晴的肩膀在她的额间蜻蜓点水般的留下了一个吻,语气快活的说道:“公主等我。” 接着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窗口。 看着他离开,云子晴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又坐了回去,地上还有一本昨晚翻看过的《欢喜佛经》,脸色顿时又红了起来。 太过分了这个人,那看起来纯情禁欲的妖孽男人简直就是恶魔,唉,腰有点疼。 清晨很快就到了,云子晴反而是有些许的困意,又躺回了榻上继续休息。 秋菊端着盆水进了屋,正要叫她洗脸,发现她还未醒,便直接退了出去。 出来后,四大丫髮聚在了一起商量了起来。 有了本钱,又不停的出去投资,府里的银子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云子晴所经营的产业已经涉猎了北漠的各行各业,每一笔都有不小的进账,其中光是新开的天香楼那一笔,就银钱不少了,秋菊本想整理好账本后去跟云子晴汇报一下,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在休息,仿佛十分疲累的样子,便叫众人先不要靠近。 闲聊中,春兰忽然开口提到:“你们听说了没,明天晚上有官卖,上面有不少的珍品,我们到时候去看看怎么样啊?” 夏禾道:“我也听说了,这次官卖的动静不小,听说不少达官显贵都会去呢,咱们要是去拍个一两件放在公主府里好像也不错啊。” 秋菊抿嘴笑了笑:“你们啊,整天就想着有钱了出去浪,就不想想怎么伺候好公主殿下呢。” 冬梅接话:“秋菊姐姐,不是咱们整天想着出去,这不是这段时间实在是憋坏了,咱们买回来几件哄公主开心也是好的啊。” 秋菊又笑了:“还不就是变着法的想要偷懒,行了,到时候只许两个人去,另外乔装打扮了,别叫人看出来是公主府的人,其余人都在这里给我好好伺候公主听见了没有!” 几个人闻言都高兴起来:“知道了秋菊姐姐,您吩咐的事,我们哪一件没办好过。” 午后,云子晴醒了过来,好好的睡了一觉后身子终于神清气爽起来,洗了脸,又梳妆打扮好,云子晴忽然想起什么,对身边的秋菊问道:“对了,你去打听打听,最近南月歌怎么样?” 秋菊赶忙回到:“南府一直风平浪静的,南月歌现在也正在禁足,没出什么事,公主是担心什么吗?” 云子晴道:“没事就好,多留心着点吧,总觉得那边风平浪静就没憋什么好屁。” 秋菊掩着嘴道:“我知道了公主,我会让冬梅她们几个去多留意的。不过,只留意公主府那边,不用留意太子府那边吗?” 云子晴挑了挑眉,自然知道这是秋菊在打趣她,也不恼怒,反而笑嘻嘻的说到:“太子府的事本公主知道的很清楚啊,对了,林长风也在太子府呢,这事你知道吗?” 秋菊收敛起笑容,半羞红了脸蛋道:“公主殿下说什么呢,奴婢怎么会知道林长风的事。” 云子晴扶了扶自己发间的步摇,悠悠然的开口道:“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才当做闲聊说一说嘛,不过听说,他最近的日子很是不错啊,皇兄赏赐给太子的十个侍女,都去伺候他了。” 云子晴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秋菊的表情,见秋菊脸上从羞涩变成惊愕,接着变成了些许的咬牙切齿,才满意的笑了笑。 “是,是吗?林长风还真是好福气啊。” 秋菊咬着牙,故作自然的开口,语气听起来却分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云子晴点头:“太子亲口告诉我的,应该不会有假了吧。” 秋菊不再开口,默默的伺候着云子晴梳妆完毕,脸上像是打了一层霜。 又过了一会,秋菊主动开口道:“公主,奴婢突然间想起来,郊外的庄子上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好,奴婢想现在去处理一下行不行?” 云子晴差点笑出声,坏心的说到:“庄子?什么庄子?我怎么不记得咱们郊外还有庄子呢?” 秋菊想了想,随意的说了个庄子的名字,云子晴戏谑的继续说道:“这庄子不是在郊外的吧?” 秋菊抬起头,终于看清了云子晴一副揶揄的脸,撅着嘴十分不悦的说道:“公主你太坏了,故意耍着奴婢玩!” 云子晴这时候终于爽朗的笑了起来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想去太子府就去吧,拿上我的金牌,林长风要是敢不听你的话,直接叫水立北揍他。” 秋菊笑了笑道:“不了公主,若是叫旁人知道您如此纵容下人,怕又有风言风语了,奴婢一个人去看看就好了。” 第218章 答案 云子晴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今晚就不用着急回来了。” 秋菊闻言羞红了脸,咬着下唇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很快就来到了太子府的门口,秋菊的身后跟了许多人,手上皆拿着礼物。 如今的公主府财大气粗,稍微拿出些伴手礼作为贺礼恭喜太子大人平安归来也身为合理。 很快就有门童开了门,秋菊拿出长公主府大丫髮的气势道:“长公主听说太子大人出使南楚刚刚归国,特叫我来拜访,烦请通报。” 门童看了秋菊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规规矩矩拿着礼物排成两排的侍卫们,快速的说道:“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没等多久,门就开了,开门的却不是水立北。 秋菊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衣莫明俊朗的林长风,脸上刚要扬起一丝笑意便迅速的收敛起来,接着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我奉长公主之命来给太子送贺礼,不请我进去吗?” 林长风见到秋菊先是一愣,之前虽然也见过,但都是男人的装扮,今天突然见到如此俏丽端庄的秋菊姑娘,顿时有些呆住,直到听到秋菊熟悉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热情的招呼道:“秋菊姑娘,你来了?快进来吧,玉楼在宫里还没回来,许是被陛下留下商议什么事了。” 秋菊闻言端庄的迈着步子走进府里,身后的下人们也随着她的步子进了屋。 秋菊的眼睛在四处到处转着,林长风有些不安的挡住了她的视线问道:“秋菊姑娘,你找什么呢?” 秋菊用手扒拉开林长风,还是东张西望的往各处院子看去,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只是看看,要把贺礼放在哪合适罢了,林公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难道,这太子府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林长风凑了过来说道:“瞧你说的哪里话,只是寒舍简陋,怕怠慢了秋菊姑娘罢了。” 秋菊没看到什么美人,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放松下来道:“以前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如此的油嘴滑舌。” 林长风也笑了笑,接着说道:“以前我也不知道秋菊姑娘竟然如此貌美如花啊。” 刻意讨好奉承的言辞,却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听的,秋菊一不自觉得微微笑出声,正要开口说话,一间偏房内突然有个女子冲着外面喊道:“林大人,奴婢们都已经洗好了,您进来吧。” 林长风和秋菊几乎是同时回眸看去,只见不只是一个女子,十个刚刚出浴换好衣服的侍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出来。 林长风单手扶额,下意识的去看秋菊的脸色。 其中一位侍女有些疑惑的说道:“林大人,你在干吗?我们都已经洗好了,你不去吗?” 不等他开口,秋菊就用了大力气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吩咐身后的下人们:“太子府富贵的很,根本不需要咱们的贺礼,走,回家。” 说完就扯了下裙裾冷着脸转身离开。 林长风见事不对,赶忙跟了上去挡在她的面前急切的解释道:“哎哎哎,秋菊姑娘你别走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啊。” 秋菊停下脚步,抱着手臂也不看林长风的脸,只冷冷的开口道:“哼,林公子说的哪里话,您是太子府的贵宾,我不过是公主府一个小小的侍婢,哪里需要跟我解释!” 林成风继续道:“哎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叫她们先去沐浴然后我再去.秋菊怒极反笑:“林公子您大可不必这样,您要去哪跟我没有关系。也完全不必跟我说得这样仔细,毕竟我又不是您的谁。” 林长风长叹一声,接着无奈道:“哎呀,我真的是要冤死了。你们谁替我解释一下啊。”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林长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秋菊仿佛更加生气:“十个美艳的侍女相陪,林公子的日子这样潇洒,何必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请你让开,我们要回府了。” 林长风赶紧说道:“秋菊姑娘,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我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我很在意。” 林长风看着秋菊定定的开口,接着说道:“秋菊姑娘心里的想法,我很在意。” 秋菊愣住,咬着下唇微微有些委屈。 周围人也跟着愣住了,侍女们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说道:“秋菊姑娘不会以为林大人要跟我们做什么吧?那您是真的误会了,我们虽然被太子大人送给了林大人,但是并未有过任何逾矩,刚才不过是浴室坏了,我们洗完之后让林大人进去修一下罢了。” 林长风抬起头对着秋菊道:“这回你知道了吧。” 秋菊停顿了几秒,继续咬着唇道:“只不是修理房屋,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林长风低下头,小声的回答道:“做修理房子这种小事,我是不想让你知道罢了。” 秋菊扑哧一下道:“又不是修茅房,难道还是什么丢脸的事吗?” 林长风挠了挠头,没再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秋菊才开口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林长风抬头,直接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将秋菊拉到一边。 秋菊有些惊恐,但还是跟着去了。 到了一处角落里,秋菊甩开林长风的手道:“你,你干嘛啊。” 林长风看起来有些紧张,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早就没了。 他使劲的盯着秋菊,一脸认真的说到:“秋菊姑娘,今天既然你刚好在这,有些话,我想要直接跟你说了。” 秋菊抬起头望着他,眨了眨眼到:“等一下,我.林长风紧张的摇头:“别打断我,这些话我憋在心里许久了,今日实在是不吐不快。 秋菊:“可是......”林长风:“秋菊姑娘你让我说完。” 秋菊面色有些焦急又无奈的继续说道:“我......”“我喜欢你。” 秋菊:“......”林长风继续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自从咱们回来之后,我每天都会想着你,连做梦都在想,本来回来之后就想去找你,但是玉楼说你跟公主在相国寺祈福,所以我就不敢不敢打扰。今天你来了,我看到你之后才感觉自己又活了。” 林长风说完后嘴里还嘀嘀咕咕的骂道:“这个水立北,真不是个东西,太坑人了!” 秋菊静默了一会,接着心有余悸的问道:“你,该不会又在跟我闹着玩吧?还有,我刚才是想告诉你,你下巴上有饭粒。” 林长风伸出手,将下巴上的饭粒拂去,接着抬起头道:“我刚刚其实是在跟你闹着玩。” 秋菊:“......”脸上刚刚的表情一下就变了,愤怒的转身就要走,却被林长风一把拉住了胳膊,接着就听他在耳边轻轻的开口:‘我想这样跟你闹一辈子,可以吗?。 秋菊慢慢的回转身,林长风那张俊朗无双的脸无限的放大,接着就松开了手满脸羞红的说到:“我,我要回去了,公主还在等我。” 林长风见她没有拒绝,心中微微有些开心,接着说道:“公主这么着急找你干什么?是要商量和氏璧的事吗?” 秋菊不明所以的问道:“和氏璧?你怎么也知道和氏璧的事情啊?” 林长风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和氏璧本来就是我们昌黎的罪之源头,哪个昌黎人会不关心呢。我猜,今天玉楼之所以会晚回来,估计也是在想办法吧,毕竟,和氏璧太难得了,要是被燕文博买走,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秋菊皱了皱眉:“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为什么和氏璧被买走你们就没机会了啊?” 林长风无奈的笑了一下,接着解释了一下和氏璧与昌黎镇的来龙去脉,继而说道:“燕文博早就知道昌黎与和氏璧的事,逼着玉楼与他交易,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活命。可玉楼是什么性格,宁折不弯,表面上风轻云淡,内里却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他怎么可能轻易的妥协,所以,现在这件事就僵持到现在了。” 秋菊依旧是没有听的太明白,但很容易就抓住了一点点,那就是和氏璧对水立北很重要。 既然对太子大人很重要,那便是对公主殿下也很重要。 秋菊抬起头问道:“是不是有了和氏璧,太子和你都能松一口气啊?” 林长风笑了笑:“不只是我和玉楼,整个昌黎,都会松一口气,甚至可以说,只要有了和氏璧,昌黎镇的所有百姓,都能够直起腰来行走来太阳底下了,可惜,燕文博那老贼有钱,我和玉楼却穷的叮当响。” 越说林长风脸上的眼神越是暗淡:“唉,要不是因为是官卖,戒备太过森严,我都想直接将那东西劫走了。” 秋菊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林长风急忙道:“哎,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又要走啊?这么着急干嘛?” 秋菊急急忙忙的往公主府走去,临走前回眸对着林长风笑了一下,继而才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中。 林长风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哎哎哎,秋菊姑娘,礼物别忘了放下。” 待他回过神才发现,原来秋菊早就已经差人将礼物留在原地了。 林长风将礼物翻了翻,尽是些上好的珍珠,布料,还有金银,心中不免感慨道:“这公主府也太有钱了吧。” 正到处翻着,水立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见到林长风后皱着眉问道:“你在干嘛?” 林长风笑了起来:“玉楼你回来了,公主府给咱们送东西了,你瞧瞧这料子,摸着多顺滑,做出来的衣服一定很好看。” 水立北低头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暗淡的开口道:“都送到镇子里去吧,我不需要。” 林长风有些惋惜的说到:“可是这些都是公主送给你的啊,村民们哪里用得着这么好的衣料?” “那就都换成钱再送去。” 水立北的脸色不太好看,林长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有些失望的说到:“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玉楼?” 若不是心里觉得有所亏欠,林长风觉得他应该不会这么舍得将公主送他的再转送他人。 第219章 你身边的人是我 水立北没有开口,直接就往自己的屋里走去,开门之前还说到:“你的那些个侍女,自己看管好。” 提到这林长风马上就不干了,直接冲过去挡在水立北的面前抱着臂不悦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怕这些人惹得公主不高兴就强塞给我!” 水立北眉眼一挑道:“有美人伺候,你不高兴?” 林长风咽了下口水,正色道:“我,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这些侍女我不要了,都还给你。” 水立北冷哼了一声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让你住进来,就真的只是仅此而已吧?不把这些侍女解决了,你就从太子府一起滚出去。” 林长风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太子府这么破,也就我不嫌弃吧,你不让我住我就去找长公主告你的状。” 水立北笑道:“你去找她告状,她一定会帮我一起揍你。” 林长风气结,指着水立北骂道:“你,你们,你们双剑合璧了不起啊!实话告诉你,我很快也就不是一个人了,你等着瞧吧,说不定我会在你前面成亲呢。” 水立北恍然大悟的开口:“难怪你今天这么着急打发人,看来是被人好好教育了一顿。哼,摆在眼前的机会都不用,你这脑子还真是不怎么样。” 水立北推开他回了屋,林长风站在原地有些不明白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远处的一个侍女开口道:“林大人,我不想跟林大人分开,也不会给您惹事,不要把我送走好么。” 林长风眨了眨眼,喃喃自语道:“送走?哦对,还可以送走,只是送到哪里呢?皇帝赏赐的人,能送到哪里?” 来回的踱步想了一会,林长风差点被堆放在地上的礼物绊倒,接着终于灵光一闪的想到:刚收了公主府的贺礼,那作为回礼,可以将侍女们送过去的吧,趁此机会,好像还能再见秋菊一次。 说干就干,林长风很快就带着十个侍女来到了长公主府的门口。 几个管事的人都陪着云子晴一起在相国寺祈福,长公主府里没有什么人在,林长风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到远处往这边走着的秋菊。 跟之前一样的风姿绰约,气韵与云子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林长风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和水立北为什么会心动了。 “秋菊姑娘,我奉北太子之命,为答谢公主贺礼,将这十位侍女转送给长公主殿下。” 秋菊看了看林长风身后的十个人,接着笑道:“好既然是太子的好意,那我便替公主收下了,谢过太子大人。”。 十个侍女依次的进了公主府,秋菊脸上微微的漾出一阵笑意,正要跟着回去的时候,忽然听林长风说道:“秋菊姑娘留步。” 秋菊转身:“林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秋菊姑娘别这么客气,叫我长风就好了。”林长风满脸的笑意,接着从怀里掏出个物件对说道:“这个,想送给秋菊姑娘。” 手心上静静的躺了一把很普通的簪子,却是林长风早就买好的。 秋菊有些诧异,将簪子拿在了手里看了看,看着林长风笑了一下,接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簪子轻轻的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 不太精致的发看起来却与秋菊十分的相配,林长风站在原地,只觉得眼前光彩照人,笑呵呵的看着秋菊,两只眼睛里尽是满意的神色。 秋菊回了屋,对着林长风说道:“公主不在,就不请林公子进去坐了,改日等公主祈福过后,再行答谢。” 林长风也不纠缠,只是点了点头,一个人回了太子府。 水立北一直躲在房里不出来,林长风几次想要出言安慰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翌日,卯时三刻,是水立北上早朝的时间,林长风等在门口,果然将水立北堵在了那里。 水立北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略过继续往前走,林长风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接着问道:“玉楼,你没事吧?” 水立北回望了他一眼,眼神飘忽不定的开口道:“你又有什么事?” 林长风迟疑片刻,接着说道:“今天晚上,就是和氏璧拍卖的日子了。” “我知道。” 水立北淡淡的说着,仿佛再说一件跟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林长风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道:“没事,今日府中无事,我陪着你一起上下朝。” 水立北眉目一勾,不悦的开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陪着。” 林长风见他不为所动,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脸色道:“那是我想跟着你行不行?让我看看太子上朝的威风好不好?说起来,我还真没见你上下朝的样子呢。” 水立北开口解释道:“与平时并无什么不同,你又不能同我一起上殿,只能在宫外等候,没什么意思。” 林长风笑道:“没事没事,我就当长长见识嘛,整天呆在府里,我也很无聊。” 水立北冷哼一声揶揄道:“刚刚把美人送走就觉得无聊,看来,我要找机会跟公主殿下说说,让她把那些美人还回来。” “还?还什么还?你养得起还是我养得起!你的俸禄一点不剩都交给昌黎了,哪里还有钱。” 林长风气呼呼的跟在水立北的身边,怀里千年不变的抱着那炳剑,两个人脚程又轻又快,很快就到了宫门口。 水立北停下里对林长风说到:“好了长风,我要进去了,就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惹事,知道了么?” 林长风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刚才还嫌我把你当孩子,现在又把我当孩子一样嘱咐,行了行了,太子大人你快去吧,我就这里等你,哪都不去。” 水立北没在说什么,只是转了个身继续往里走。 朝堂上,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众人,今日没什么重要的议题,说了一会之后,正当皇帝已经宣布退朝的时候,燕文博突然间开口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皇帝皱了皱眉道:“首辅有什么话怎么刚才不说,非要朕已经说了退朝才开口?” 燕文博抬起头,竟然理直气壮的开口道:“臣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便趁着大家还没离开的时候提一提。” 皇帝的眼神眯了起来,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接着淡淡的开口说:“那就快点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燕文博回过头看了一眼水立北,接着说道:“听闻水相手下有一侍卫,姓林名长风,此人武功卓绝,乃是万里挑一的高手。今晚的官卖由下官负责,到时候人多眼杂,若出差错,普通的官兵恐怕难以应对,所以,想跟水相借此人一用,不知能否通融啊。” 水立北面无表情,藏在袖中的指节却不自然的勾了勾。 皇帝忽然皱着眉开口道:“这样的事首辅直接找玉楼说就好,何必拿到朝堂上来,还要耽误众位爱卿的时间。” 燕文博回答道:“臣当然是担心水相不肯割爱了,现在当着众位同僚和陛下的面,水相不会连这么小的事也拒绝吧?” 水立北抬起脸道:“北漠官卖,既然有首辅大人负责,就算有宵小作怪,也必能迅速解决,长风乃是个粗人,不喜受人管制,让他去帮忙,臣反而怕会出什么差错。” 燕文博转过头质问道:“水相说的哪里话,你手下调教出来的有哪一个是差的,如此推辞,是对官卖有什么不满吗?” 不等水立北载回答,下面的不少官员们纷纷开口道:“就是啊太子大人,只不过是看护一晚上的拍卖罢了,又没有多累,何必如此推三阻四的呢。” 众人议论纷纷,皇帝这时候也跟着开口道:“行了墨卿,今晚官卖重要,就叫你的人去看看吧,就权当消遺了。” 水立北沉默片刻,接着面无表情的拱手说道:“臣遵旨。” 燕文博一听,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放松下来,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午后官卖便会在市集上开始搭台,还请太子大人千万不要忘记,一定要叫长风侍卫过来帮忙。” 水立北冷着脸回应道:“首辅大人,令郎好像还没有消息吧,何必如此关心一个侍卫呢。” 话音刚落,燕文博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正要开口说话,一直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沉声说道:“行了,朕乏了,王德贵,退朝。” 皇帝走下台阶,大监挥了一下拂尘,用尖细的嗓音喊道:“退朝。” 接着就迈着碎步跟在了皇帝的身后跟着去伺候了。 皇帝走后,朝堂上的所有官员都放松下来,水立北整理了一下官服迈着方正的步子往外走,出了宫门口,林长风真的乖乖在原地等着他。 看到水立北后,他的脸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接着调侃道:“你这么早就出来了?上朝的时候是最后一个去的,出来的时候确实第一个出来的,就不怕皇上说你惫懒,让你多做点事情去。” 水立北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正要开口说一下燕文博要求他去看守官卖的事情,却被身后的人一下子打断。 不知什么时候燕文博竟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大声的说到:“这位就是长风侍卫吧?今晚官卖的安全可就全靠你了,毕竟,和氏璧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万一有人错了心思,被抢走了,那可就糟了。” 林长风皱起眉,有些不明所以的对水立北问道:“玉楼,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官卖跟我有什么关系?” 水立北还未解释就听燕文博阴阳怪气的说到:“呦,怎么水相还没有跟你说吗?皇帝亲自下旨,要林侍卫负责今晚官卖的安全,所以,今天晚上,所有的路线出口还有人员,都由林侍卫负责指挥。” 林长风终于听懂了是什么意思,脸上的表情冷硬无比。 燕文博继续说道:“林侍卫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啊,怎么,难道是不愿意吗?” 水立北这时候转过身道:“燕大人,你管的太宽了吧?长风是我的人,他是哭是笑,都跟燕大人您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长风也冷着脸说道:“不过就是看场子罢了,这有什么难的,首辅大人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220章 我早就想好了 水立北回过身对林长风说道:“咱们回府。” 两人正要转身离开,燕文博却凑了过来继续说道:“哎呀,要说这和氏璧也真是难寻,据说曾经是皇室代表身份的象征呢,老夫年幼的时候听说,那好像是前忠勇侯爵府偶然得到然后献给皇上的,后来忠勇侯一家谋反,全家悉数自尽,过后不久,这和氏璧便跟着失踪了。现在不知怎么,又突然间冒出来了,算起来,和氏璧,也算是那乱臣贼子的遗物了吧。” 水立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诡异又冷凝,仿佛从地域里爬出来的恶魔,缓缓的回过身盯着燕文博的脸,语气不容拒绝的开口问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燕文博一脸邪笑,来到了水立北的身边说道:“太子别担心啊,老夫来这,不就是要把这件告诉你么,想必,太子从贱民一跃而起,应该不会,连自己的出生之地都忘了吧?” 水立北的手指紧紧的搅在一起,林长风也是一脸的凝重。 接着燕文博继续说道:“和氏璧本来就是你祖上之物啊水大人,是前忠勇侯墨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前线打来的战利品,因献宝有功,又有当时太子的求情,他才被破格封为忠勇侯,世袭了爵位。还有你啊水大人,你知道你母亲是谁吗?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是忠勇侯墨风的孙子吧?” 水立北的脸色因为太过紧张而变了颜色,接着就燕文博继续说道:“太子大人,前面不远处有老夫家里的一间铺子,老夫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好酒,你要不要过去尝尝看啊?老夫保证,那酒喝起来的滋味,绝对不一般!” 明显的意有所指,水立北却没法再淡定下去,林长风也来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玉楼,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去,不管是什么事,我们兄弟一起承担。” 水立北仿佛被注入了意思信心。 燕文博在前面带路,这次两人都是步行,水立北在后面走着,心思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混乱。 他知道自己出自忠勇侯爵府,可是却有模糊的印象,小时候,父母对他与对别人完全不一样,而且他与几个兄弟姐妹的长相性子都是相差甚远,以至于府里还有流言,说他是捡来的孩子。 心里七上八下的,水立北和林长风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燕文博发丝花白脚步蹒跚,看起来已经是个年迈的老人了,燕崇越是他老来得子,一脉单传,几乎是寄予了他最大的期望在全力的培养着,如今却是生生死未卜,若是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又该是何种境地。 很快就到了一家酒馆里,燕文博叫人准备好了一个雅间,三个人进了屋。 水立北开门见山的问道:“燕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燕文博笑道:“不急不急,离官卖还有一会呢,咱们先喝点酒。” 酒菜上来了,水立北没动,脸色已经能看到了有一丝的焦急。 燕文博这时候叹息了一下道:“水大人,平时看你永远是不疾不徐衣服稳操证券的样子,原来,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啊。” 水立北漆黑的眸子翻出危险的光芒,接着说道:“并非着急,而是不耐,燕大人如果没什么要跟我说的,那就恕本相失陪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燕文博站起身阻拦道:“水大人,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可真像啊,我年轻的时候几乎跟你一模一样,什么事认准了就一定要那样去做,谁也改变不了。直到,你发现自己有了软肋的时候,一切就都慢慢的变了,变得不受你的控制。” 水立北站在原地,接着会转身质问道:“这就是你贪污受贿的理由吗?” 燕文博摇摇头笑了,他喝了一口酒,缓缓的开口道:“水相别那么大的火气,坐下来听我慢慢说。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完全干净的呢?咱们陛下?还是你自己?嗯?” 水立北顿了几秒,还是坐了回去,脸色恢复了以往面无表情的神态,却又多了半分的疑惑不解。 燕文博继续说道:“水大人现在最关心的应该就是自己的身世吧?那我就知无不言了,其实,你是明成帝太子的儿子,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今天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就应该是你了。” 水立北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的波澜。 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可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出自皇族。 拿起眼前的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压下心中的惊悚,水立北故作平淡的说道:“燕大人,故事讲得不错。” 燕文博抬起头颇为诧异的说道:“水相不信?你可以好好想想,老夫没理由骗你。” 水立北抬眸,深邃的眼珠几乎全被黑色填满,语气平缓的说道:“明成帝废太子只有一亲子三岁时早夭,之后年逾四十膝下也半子,只有一个女儿后来还被和亲,燕大人说我是太子的儿子,是以为我年少时读书少吗?” 燕文博摇了摇头道:“水相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虚长了你二十几岁,所经历的事情,自然比你多。成帝膝下有八子,太子虽为嫡长,早早就立了东宫,可皇帝最疼爱的却是其第八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的亲爷爷,后来更是直接废黜太子将皇位传给了他,史称高宗。” 水立北打断他说的话道:“这些事,我早就知道,用不着燕大人重复。” “好啊,那我就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吧。”燕文博看着他,继续说道:“后来高宗登基之后不久,废太子就忽然暴毙,再后来,就传出忠勇侯造反的事情。你不觉得,这事情太巧了吗?为什么太子会突然暴毙,与其交好的忠勇侯又为何会突然造反?你想得到原因吗?” 明知道燕文博是在故意卖关子,水立北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 燕文博冷笑一声道:“那是因为,高宗并非是成帝亲子,废太子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才被杀人灭口,临死之前将已经身怀有孕的太子妃托付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忠勇侯墨风,墨风为了给废太子报仇,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的起兵造反。而你,就是当时太子妃的遗腹子!” 燕文博的眼里有些许的笑意,仿佛是看到了谁的笑话:“太子妃生了你后就不幸离世,你从小就是在墨风滕下长大,被当成了侯爵之子,可你的身上流淌着的,可是北漠皇室的血脉。也就是说,本来在那张龙椅上坐着的人,应该是你啊。” 燕文博说完就一直观察着水立北的反应,只见他的手紧紧的捏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白色,身旁的林长风同样面色凝重,默默的握了过去,冰块一样的温度,如同一个死人。 燕文博往后坐了坐,眼神飘忽不定,却总是流连在水立北的脸上。 “看来,水相不知道的事很多啊,还有当初高宗下夜郎是为了游玩,和氏璧如此珍贵,那样的珍宝本应该藏在皇宫内库,他为什么要带在自己身边?又为什么要拿出来跟夜郎人展示?他出行带的奴仆侍卫无数,和氏璧却突然被盗?水相,以你的聪明才智,该不会真的相信是昌黎人偷了和氏璧又不肯交出来吧?到底什么样的贼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成百上千人,将和氏璧偷走又偷偷的离开呢?” “水相武艺天下无双,若是让你去偷,你可有把握啊?” 燕文博脸上的神色渐渐复杂起来,有不在意的凉薄,又有莫名的愤恨。 水立北努力的捜索着他话里缺漏之处,可这些事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却如同一条线,将所有的一切织成了一道网,严丝合缝的将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燕文博还在说话:“你知道为什么高宗会如此针对夜郎吗?因为,那些人是废太子的三千家奴!” “和氏璧本来就是墨风的战利品,为表忠心才献给了成帝,成帝龙心大悦,亲自册封他为世袭的忠勇侯,可到了高宗这里,此物却成了桎梏着昌黎的原罪,若是废太子在天之灵知晓此事,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砰”的一声,桌子忽然间碎了。 水立北太过用力,木质的桌面被硬生生的压断了。 燕文博吓了一跳,眼神中多了些惊恐,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水立北缓缓站起来问道:“这些,你又怎么会知道?” 燕文博先是一愣,接着冷笑了一下道:“因为,是高宗亲口说的啊。高宗临终之时,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先帝,当时我年纪还小,就躲在大殿的柱后,这些话,被我听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因为吾儿,我会永远的烂在肚子里。我可以不要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但是我一定要我儿子平安,水立北,你是聪明人,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 水立北不开口,却像松了力气一般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低着头面色凝重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燕文博继续说道:“水大人,今晚的拍卖会上的所有人,都会听从林侍卫的安排,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选择继续扶持现在的皇帝当个缩头乌龟,还是抢了和氏璧自立为王,都看你的选择了!” “我手下精兵悍将众多,若起事,我便率所有人以你为尊,太子后裔,名正言顺!如若不然,我将散尽家财将和氏璧拍下来砸碎在你面前,你的昌黎镇,就永生永世的活在困顿和骂名之中吧。” 燕文博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起身走了,佝偻的背影看不到刚才的半点的强势,水立北沉默在原地,牙关扣紧,面无表情。 一旁的林长风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中,他想要出言安慰一下水立北,却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来回不停的踱着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立北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曾变过,直到夜幕将至,他才终于站了起来。 林长风回过神认真的问道:“玉楼,咱们,怎么办?” 水立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白的肤色比平日里看起来更暗一些,他站起身对林长风说道:“先去。” 第221章 下马威 两个人直接就去了市集的官卖现场。 燕文博已经布置好了场地,集市四周被栅栏围了起来,侍卫们围着一圈护卫着这里,人们正井然有序的一个个通过门口进到里面。 水立北跟林长风走在人群的末尾,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规矩的摆满了桌椅,已经坐满了人,中间一个大大的圆台,圆台上盖着一层红色的幕布。 水立北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又悄悄的在林长风的耳边嘀咕了几声。 林长风有些疑惑,随后点了点头往远处去了。 坐了一会,燕文博走了过来,对水立北说道:“呦,水相也来了?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 周围人听见声音也跟着揶揄道:“哎呦,是太子大人啊,谁都知道太子大人两袖清风,没想到,竟然也会参与拍卖啊?太子大人看上什么宝贝了?若是钱带的不够,下官也可以帮忙。” 论起穷,北漠整个朝堂上,没有人比得过水立北。 这种类似嘲讽般的话语水立北并未放在心上,仿佛没听见一样只盯着中央的圆台不停的看着。 燕文博笑了笑,接着开口道:“行了行了,众位回到自己的座位吧,拍卖很快就要开始了,一会有看上的东西可别客气啊,这可是为咱们为国库尽忠的时候了。” 官员们听燕文博这样说道:“首辅大人您说的哪里话,谁不知道今天最大的宝贝就是和氏璧,可除了您,还有谁能拍的下来。” 另一人也说到:“就是就是,首辅大人一会可别把所有的宝贝都给拍走了,给下官们留几个也好,哈哈哈哈。” 周围人笑了起来,燕文博也跟着笑了两下,眼神不自觉的看向水立北,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也觉得无趣起来,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收敛起来,给了众人几个,所有人便乖乖的坐回了原地,没再开口说话。 又过了一会,拍卖终于开始了。 第一件宝贝,是一颗夜明珠。 吵吵嚷嚷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这颗夜明珠光泽柔和,玉质极佳,将现场的烛火吹熄之后,依旧散发着莹亮的光泽,将整个现场都照的明亮无比。 台上的人开口朝着众人展示了一圈,接着介绍道:“这颗夜明珠体型硕大,触手温润,华美非常,又可照明,起价五百两,每次五十两加价。”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喊道:“东西不错,我出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我出六百两......”夜明珠是个宝贝,一年可以省下不少烛火钱,既美观又实用,所以想拍的人很多。 人们的热情很快就被点燃,水立北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眼神里无波无澜,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最后,夜明珠被一个不知名的人以七百五十两买走。 第二件宝贝,是一家古琴。 台上的人介绍道:“相信大家都听说过绝世名琴绿绮吧?这把琴,就是仿照才女卓文君传世名琴绿绮做出来的。” 一听是仿造的,众人兴致缺缺起来,仿佛没了什么兴趣。 台上那人看起来不也着急,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琴弦,天籁般的音色流泻而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就连水立北的眼神也跟着动了动。 那人看台下人们已经被自己吸引过去,便继续介绍道:“这琴虽是仿造,但音色绝佳,即便是不会弹琴之人,也能抚出曲中精髓,起价八百两,每次五十两加价。” 古琴难得,这把琴的确不错,卖八百两其实并不高,但是北漠之人民风彪悍,会音律者并不多,水立北虽然深谙此道,也知道这把琴物有所值,奈何兜里并没有那么多钱,只好叹了口气,眼神微微的低了下来。 拍的人不多,最后,古琴被一人以八百五十两银子拍了下来。 台上的人似乎对这个价格有些不开心,但很快就整理了一下情绪将下一件拍品拿了出来,对着人们卖力的展示道:“这是名家张大千的真迹,重彩工笔画《凤箫图》,这张画用了两年六个月的时间才完成,所采用的是非常挺健的线描,又融入了敦煌的飞天元素,色彩艳丽却又古朴,以独特的理解重新描述了秦穆公之女吹箫引凤的故事。起价一千两,五十两加价。” 名家名画有收藏和升值的价值,买回来可以当做传家宝用,所以争抢着人颇多,但是当价格升到了两千两后,就逐渐没有人在喊了。 就算是名家画作,两千两也有些贵了,一般是没有人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的。 台上的人见没人竞价便继续喊道:“两千两一次,还有没有人加价了?” 下面无人说话。 ‘两千两两次,要出手的赶快出手,这可是名画画作,可遇不可求的。 依旧没人说话。 “两千两三......”“两千五百两!”台下不知道有谁突然间加了价,一下子飙升到了两千五百两。 三次过后,这幅画也被两千五百两人买走。 第四件拍品被拿了上来,竟然是一把匕首。 台上人介绍道:“此匕首名叫残虹,为徐夫子所铸,且并非是用普通的青铜所造,而是用天上坠落的星辰碎片打造而成,刀身淬毒,血茹缕人便能顷刻毙命,防身,杀人,皆可。起价一千两,五十两加价。” 水立北看到这把残虹不得不说自己心动了,习武之人的爱好并不多,这刀剑便算是其中之一,若是能有这样的兵器在身,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平添不少底气吧。 林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也盯着台上的匕首看着。 来参加的有不少人都是出自武行,也有不少的将军,价格很快就被喊了上去。 林长风凑到水立北的面前,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玉楼,这匕首看着不错啊,已经被叫到一千六百两了,你说要是你拍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人跟你抢了?” 水立北看了他一眼道:“把你卖了,或许能凑够这些钱。” 林长风还未说话,就有人喊到了一千七百两。 他嘿嘿一笑道:“又涨了,看来把我卖了钱也凑不够了。” 话音刚落,突然有一人直接加价到了两千两,将那匕首收入了囊中。 林长风继续笑嘻嘻的问道:“玉楼,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啊?所有的好东西都在眼前被别人买走了,会不会,有点难过?” 水立北不说话,挑着眉翻了个白眼。 趁着第五件拍品拿出来的时候,林长风又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道:“路线我都已经规划好了,只要抢到和氏璧,咱们立刻就离开,绝对不会有问题。” 水立北不动声色,眼睛一直盯着台上看去,第五件拍品,竟然是几盏茶。 台上人解释道:“这茶乃是武夷山悬崖峭壁上所得,珍贵非常,茶农只得了这么几针,茶体绿叶红镶边,取一盏拿沸水泡开,必定清芬扑鼻,舌有余甘。一杯以后,再试一二杯,可释躁平矜,怡情悦性。起价一千两,每次五十两加价。” 一千两只有这么十几盏茶,就算是上等的岩茶也真的价格不菲了。 台上人似乎是见众人兴致都不高,赶忙继续说道:“一千两虽然有点贵,但武夷山峭壁上唯一一颗五百年茶树已经于前几日被山风刮断了,眼前的这十几盏,是唯一仅存下来的,诸位中有不少人都是爱茶之人,应当知道武夷岩茶条形壮结,兼有红茶的甘醇、绿茶的清香;茶性和而不寒,久藏不坏,香久益清,味久益醇,是最适合咱们北漠人的。一千两,诸位还觉得贵吗?” 原来是岩茶中最后的孤品,这么一解释,众人又跟着摩拳擦掌起来,有些茶就跟酒一样,历久弥新,时间越长便越有韵味,岩茶便算是其中之一,买下来即便是不喝,珍藏多年以后,价格也一定会水涨船高。 水立北静静的看着,眼神飘忽不定。 众人纷纷竞价,一旁的林长风坏心的说道:“玉楼,你不是最爱喝岩茶了么?这茶品这么好,你怎么不拍呀?” 水立北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林长风跟着笑,心中却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水立北跟他这个粗人不一样,他是真正的能文能武又有生活情趣和品味的,这样的人,本来应该华贵非常,却因为没有钱这样难以启齿的理由忍受着不该承受的东西。 不多时,岩茶就被叫到了两千两,林长风努努嘴凑到水立北耳边说道:“玉楼,咱们北漠不是最穷的么,怎么有钱人这么多,花两千两买那么一点点茶眼睛都不眨—下的。” 水立北未曾开口,忽然有一人直接叫价到了三千两。 一下子高了一千两,价格突然涨上来,打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终于没有人再喊了。 水立北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看着台上人宣布岩茶被人买走,接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林长风凑过来在他耳边说道:“怎么,是舍不得了吗?实在喜欢可以买下来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的私库里还有五千两银子呢,我这里凑凑也能凑一千两出来,这里的宝贝真的不错,实在有喜欢就买一件吧,错过了可就再也遇不到了。” 水立北的眉本来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最终还是慢慢的舒展开来,看了林长风一眼。 剩下的拍品一件接着一件的跟着被拍走,都是些珍惜的宝贝,现场气氛越发的热络起来,台上主持拍卖那个也是满脸的兴奋,远处的燕文博一直在暗暗的观察着水立北的动向,一开始胜券在握的表情慢慢开始变得焦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拍品也越来越少,林长风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对着稳坐钓鱼台的水立北小声谨慎的问道:“玉楼,时间不多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告诉我,我也好早做准备,到底是抢了和氏璧自立为王,还是任由燕文博将和氏璧买走砸碎,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水立北眉眼不动,依旧没有开口。 拍卖还在热络的进行着,台上主持的人满脸笑意的介绍着:“大家请看,今晚的压轴拍品,碧雪护心镜!是传说中的女战神妇好所佩戴,辗转千年才流传到今日。大家都知道,铜镜的驱邪能力是最强的,这面铜镜以黄金为镜体,熟铜为镜面,铸造的精美绝伦,女眷们最为喜爱,平时可以放在家里供人观照辟邪。出门的时候还能当做护身的法器,戴在身上,护住心脏,关键时刻或许能够保命,这铜镜量轻,看起来却雍容华贵,又实用无比,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两千两起价,每次一百两加价。” 第222章 北漠之礼 北漠尚武,习武者众多,这护心镜平时能够当镜子使用,出门又能防身,属实是个宝物,人们看到这东西热情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台下很快就有一人喊道:“我出两千两。” “五千两。” 话音刚落,水立北便轻轻浅浅的喊了出来。 周围人刚刚燃起的斗志被一下子熄灭,纷纷朝着水立北这边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北漠太子水立北是个穷鬼,那是板上钉钉路人皆知的事情,他竟然能出得起五千两?众人都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骇人和惊悚,仿佛是太阳直接打西边出来,惊讶的连竞价都忘了。 就连台上负责主持的那人也微微的愣住,直到水立北的眼神明显的朝着他挑了一下,他才终于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五千两一次,还有没有人加价?” 台下人都在诧异当中,五千两的价格又奇高,现场一时之间竟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台上人又继续喊道:“五千两两次,还有没有人加价了?这碧雪护心镜只此一面,以后可就再也碰不到了,一定不要错过机会啊!” 依旧没有人开口,只有林长风一脸肉疼的看了一眼水立北,护心镜虽好,但远远不如之前的匕首字画更加实用啊。 “五千两第三.....”“五千五百两!” 台下忽然有人又跟着竞价,目光追寻过去,只见燕文博站在远处,眼神犀利的看着水立北,接着说道:“实在抱歉啊水大人,这护心镜老夫也看上了,打算给吾儿防身用。” 水立北看了他一眼,只淡淡的继续说道:“六千两。” 燕文博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僵了一下,本以为五千两已经是水立北能够拿出的极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加到了六千两,待会还要留着钱去拍和氏璧,万一因小失大就不妙了,还是说,这有可能是水立北的阴谋?为的就是浪费他的钱让他没办法再去拍和氏璧? 燕文博在心里不停得思量着,台上的人已经重新开始了唱价,对着众人喊道:“北太子出价六千两,六千两一次,有没有人再加价了?宝物可遇不可求啊,趁此机会不要放弃啊。” “六千两两次,还有没有了?” 即将唱价道第三次时,燕文博深深的皱了皱眉喊道:“七千两!” “首辅大人出价七千两,七千两一次,还有没有人要加价了?” 台上的人满脸兴奋的喊着,按理说这东西虽然是宝贝,但五千两便已经是极限,现在高到这样的价格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水立北神情微动,似乎是还想加价,身旁的林长风却是摁住了他,如蚊蝇般小声的开口道:“别闹,已经没钱了。” “七千两第二次,再没人加价就落锤了!” 台上的人还在继续喊着,水立北淡淡的看着,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致。 林长风安慰道:“不就是一面破镜子么,你平时又用不上,让给他就让给他吧。” 水立北没言语,脸色却是冷硬的要结冰,使劲的瞪了一眼林长风。 这镜子,他本来也没打算自己用。 燕文博见状却是微微的放松下来,语气揶揄的说道:“实在抱歉了水大人,这宝贝要归老夫所有了。” “我出一万两!”人群中不知是谁开了口,所有人都跟着震惊无比,台上人涨红着脸色兴奋的说到:“这位公子出价一万两,还有没有人再加了?” 燕文博的脸色垮了下来,台下的灯光有些暗,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轮廓,只隐约的感觉到,那人好像是个生面孔,以前从未见过的样子。 水立北和林长风也看了过去,看了一会,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显然,没人认识这人,像是凭空杀出来的,让人不得不多花费心思去寻思那到底是谁。 “一万两两次,一万两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公子。” 捶一落,这压轴拍品就被拍走了。 照规矩,拍卖品被拍下来后要先放在拍卖处保存,等到拍卖会彻底结束之后,再由拍下他们的主人拿着银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此之前,所与人都不得离开这个场地,为的是防止有人捣乱暗中,拍下来后又拿不出钱来直接赖账。 压轴拍品过后,便是今晚的最高潮,和氏玉璧。 那是真正的,价值连城的宝贝。 只这几个字,就已经无法用金钱来形容了。 作为大轴,和氏璧被放置在一件精美的匣子里,由侍卫恭敬的端了上来。 台上负责主持的也是异常的兴奋,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观赏和氏璧,也是一种荣幸。 匣子被放在在台上,即便是隔着厚厚的一层木质,依旧能够感觉到里面正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和氏璧被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放在了圆台的最中央,人们坐在椅子上,身子不自觉的往前倾,似乎是要将这件宝贝观察的更仔细一点。 水立北神情微动,手掌迅速的收紧,眼神也跟着诡谲起来。 燕文博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像是有火光迸溅出来。 台上的人已经开始介绍了:“大家请看,这稀世珍宝和氏璧,外形看起来只是个经过简单粗加工的璞玉,但也正因如此,才显得弥足珍贵。此玉璧触手生温,不染尘埃,能在夜中发出柔和的光泽,又完全没有古玉的阴鸷之气,美轮美奂,价值连城!更有传言说,此玉是凤鸟落地之处,得此美玉者,必能流芳千古,万事顺意!起价一万两,五百两起加价!” 介绍的话刚刚完毕,台下便议论纷纷起来:“这玉璧浑然天成,不加雕琢便已竟有此品相,真是世间难寻啊。” “我若是有钱,必定将它买下来,放在家里天天看着也是好的。” “一万两起价,估计要好几万两才能买的下来,再说还有首辅大人盯着呢,你还是省省吧。”“也是,这是首辅大人志在必得的宝贝,咱们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哪怕是没有刻意去听,那些话还是不由自主的传进耳朵里。 水立北岿然不动,整个身体却崩的紧紧的,林长风却是浑身抖着,仿佛憋了一口气怎么也发不出来的模样。 你最想要的东西就在你的眼前,离你那么近,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的到,可终究,没有那样的机会能够得到它。这种无尽的懊悔和委屈,几乎能够把人逼疯。 燕文博看着远处的水立北,直接站了起来出价道:“老夫出价两万两。 ‘首辅大人直接出价两万两,有没有人加价? 话音刚落,燕文博就回过神看着台下的众人,眼神中隐隐带着威胁和霸道。 果然,台下没有一个人跟着竞价。 “两万两第二次,还有没有人加价了?” “三万两。”人群中忽然有一人出了声,语调轻飘飘的,却带着踏实的底气和安心。 燕文博的眼神眯起来,刚才就有一个人抢了他的宝贝,如今竟然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人跟他竞价,他倒是真想看看,整个北漠,有谁能够在他手里抢下东西。 “老夫出五万两。” “十万两。” 场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万两,能买下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怎么说都是一笔巨款。 林长风的目光也投了过来,眼神微微有些激动跟兴奋,不可抑制的在水立北的耳边小声说道:“玉,玉楼,我没听错吧,刚刚,是有人出价十万两吗?咱们的和氏璧,这件事,会不会有转机?” 水立北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原地捏着拳轻轻的开口道:“再等等。” 燕文博似乎是被挑衅了一般,眸光深深的暗下来,紧紧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神秘人。 台上的人也在颤抖着喊道:“十,十万两一次,还,有人加价吗?” 之前不加价是因为要给首辅面子,现在不加价是因为真的加不起了。 “十万两两次,还有人加价吗?” 这个价格,就连燕文博也觉得吃力,但是,为了燕崇越,他已经别无选择。 “十一万两。” “二十万两。” 周围人都跟着惊呆了。 “二,二十万两,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真的是说二十万两吗?那人是不是疯了?竟然跟首辅大人抢东西,还出这么高的价格?” “整个北漠,除了王沈燕赵四大家族,还有谁能够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 “该不会是皇后家族的王家吧?要不是沈家?” “怎么可能,四大家族一向交好,王家沈家不可能跟燕家作对,赵家远在定州,也不可能来凑热闹,到底是谁会这么有钱?”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台上的人还在唱价:“二十万两一次,还有加价的吗?” 水立北呼吸急促,一颗心仿佛提了起来。 燕文博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在场的众人他早已事先打好招呼,有能力拍下这件宝贝的就那么几个,到底是谁如此的不给他这面子,明目张胆的抢夺。 为数不多的几个有钱人都已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想不通那到底是什么人。 “二十万两两次,还有加价的吗?” 台上的人继续问着,燕文博内心仿佛在煎熬,他家底虽然丰厚,可也架不住一下子花这么一大笔的钱啊。 然而,想到燕崇越,燕文博还是阴沉着脸加价道:“我加”台上的人将目光投了过来,恭敬的问道:“首辅大人要加价吗?加一万两,还是加五千两?”“加十万!” 燕文博的一只手紧紧的捏着,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的颤抖着。 “好,首辅大人出价三十万两!三十万两一次,还有没有加价的?” 黑暗中,那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仿佛是低下了头微微的思考着什么。 “三十万两两次,还有没有人加价?” 燕文博见那人没有再加价,紧绷的身体微微的放松,嗓子里长出了一口气,这三十万两,已经是他能拿出的极限了。 然而就算是倾家荡产,他也要为燕崇越换取一线生机。 “五十万两。” 那人抬起头,语气轻缓,说出来的话却像是砸在了人的心底。 第223章 晏子使楚 “我这里,带了一千万两的银票,首辅大人若是想继续竞价,欢迎之至。” 燕文博:“......” 水立北:“......” 林长风:“......” 众人:“......” 他刚才说,一千万两! 也就是说,他手里拿着两年的国库钱。 林长风的眼珠子似乎是要瞪出来,接着对水立北说道:“我,是在做梦吧?玉楼,你掐我一下,我要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在做梦。哎喲我日,你掐的太狠了!” 林长风打开水立北的手,整只手臂仿佛都要被拧下来。 众人鸦雀无声,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盛大奇观,那么多钱,就算是四大世家,一下子也是拿不出来的。 现场再一次静的出奇,就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唯有台上的人继续机械般的喊道:“五十万两一次。” “五十万两两次。” “五十万两三次,成,成交。” 一锤定音过后,最后一件宝贝也被拍走了。 燕文博颤抖着手,呼吸前所未有的急促,接着往后踉跄了两步,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若不是身旁有人扶着,差一点就要摔倒。 看着和氏璧眼睁睁的在眼前被别人拿走,燕文博身旁的官员极其小心的问道:“首辅大人,您没事吧?” 燕文博脸色铁青,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紧接着,他抓起身边那人的袖子问道:“那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跟老夫作对?” 官员赶紧解释道:“首辅大人,那人我们也没见过啊,好像是个生面孔,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接着官员看了一眼远处如雕像一般面无表情的水立北,高深莫测的凑在燕文博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捣乱啊?再怎么说一千万也太多了,吹牛谁不会,就算是五十万两,北漠中又有谁能够拿得出来?大人,咱们可别是被人给骗了啊。” 燕文博一听,突然就恢复了几分精神,眼神重新狠辣起来,接着;来到一个角落对着一个侍卫说了什么,侍卫不停的点着头,也跟着说了几句,随后便退了出去。 燕文博见人走远,直接站起身来到台上,脸色能够明显的看得出来蕴含着愤恨,笑容牵强到无以复加的对着众人说道:“今日的官卖圆满成功,老夫的一桩心事也算是了了,来人,把刚才所有的宝物都给我拿上来,老夫现在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为咱们北漠,做了如此大的贡献。” 燕文博脸上的表情逐渐阴凉,连勉强的笑意都不愿再维持着。 水立北这时候起身说道:“燕大人,这不合适吧?买家只要交了钱就可以把拍卖品拿走,这是规矩,以前从来没有还要上台展示这一说。” 燕文博冷笑了一声,眼神散发着无比的狠戾,冷声说道:“老夫不过是想要恭喜他们罢了,水大人为何如此紧张?难道说,你跟他们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们根本拿不出钱来?整个官卖,不过是一场骗局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燕大人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没有,哪来的这些言之凿凿呢?” 水立北沉着脸,与燕文博针锋相对起来,半点也不肯退让。 虽然不知道燕文博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轻易得逞就是了。。 现场的官员多数与燕文博交好,人群中便有人帮腔道:“水大人啊,您说燕大人的话是无稽之谈,那就请几位上来不就行了,这拍下宝物都是喜事,何必藏着掖着呢。” “就是就是,大家只是想互相认识认识,这有什么不行的,太子大人如此阻挠,倒是显得心虚呢。” 水立北正要开口说话,远处便有好几个人径直走上了台,他们都是生面孔,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台上,半点也不惧燕文博的脸色。 其中领头的人冰凉机械的对燕文博说道:“大人,我们来了,这是银票,请将拍卖品交给我们。” 厚厚的一沓银票分别被放在了桌上,燕文博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 再看看这些人的身形样貌,凭感觉就能够判断都是身手不错的练家子。 他突然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人,应当都是一伙的,这就代表着,这现场所有的宝贝,包括和氏璧,都被同一个人买走了! 燕文博心头打着哆嗦,头一次深深的感觉到了惊恐。 这样的财力,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只要不是被水立北买走,事情就不算太糟糕。 当着众人和水立北的的面不好做什么手脚,他只能先叫人将之前的拍品全部送了过来,同时努力的稳住心神,暗暗的思虑着一会该怎么办才好。 这几个人面无表情的等在原地,燕文博开口问道:“敢问几位在哪高就,老夫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江湖草莽,不足挂齿。” 燕文博冷笑道:“几位真是过谦了,老夫还真没听说过哪个江湖人会有这等财力,能来参加我北漠的官卖不说,这万两真金白银的拿出来,恐怕就不是一般人吧?” “受人之托罢了。” 生面孔不接话茬,一脸冷酷的模样,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宝物们被一个个的拿了上来,分别置于一块方盒里,生面孔们将这些宝物拿起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众人纷纷的看着,有人甚至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宝贝,这在平时也是完全遇不到的事情了。 尤其是那块和氏璧,如同天上的月亮,不停的释放着银辉。 检查完毕,生面孔们将端起盒子走下台去,身上的气场竟让不少官员都不自觉的退避三舍。 紧接着,他们整齐划一的来到了水立北的面前。 林长风一下子紧张起来,从这群人拿东西的姿势和手上的老茧就能看得出来,只有长年习武之人才会有这样的习惯。眼前这些人摸不清楚底细,万一是敌人,那就麻烦了。 只见他们一个个瞪着眼睛,眼神里仿佛只有水立北一个人,接着,便在众人惊愕万分之下,朝着水立北单膝跪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太过震撼,就连一直淡漠无比的水立北也微微的张开嘴,眼神里散发出些许的迷惑不解。 地上的众人开口说道:“我家主人命我们将宝贝送予太子大人,请太子大人收下。” 珍稀的夜明珠,绝世名琴绿绮,残虹匕首,张大千字画,武夷金盏岩茶,碧雪护心镜.....还有完美无瑕的和氏玉璧......随便拿出一样都是举世无双,现在却被人当做礼物一样全部送给水立北。 不是一件两件,是所有全部。a,l,l,all! 见水立北不说话,他们又将宝物举过头顶,恭敬无比的开口说道:“请太子大人收下。” 水立北看着那些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问道:“你们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们只是将这些东西拍下送给太子大人,其余一概不知。” 水立北依旧震撼无比,漆黑的眼珠里少见的迷茫,下意识就看了一眼林长风。 林长风觉得自己已经晕了,他是真的快疯了,本来以为要与梦想失之交臂,没想到却被人拱手送了回来。 这感觉就好像是天上的大馅饼本来砸到了别人,却又被人多添了十倍给送了回来喂到了嘴里。 如果这是引人上钩的饵料,他甚至愿意就这样直接被吊死。 水立北的眼神转了好几圈,接着眯着眼说道:“你们若是不说是谁送的,那本相便收不得。” 林长风听到这句话差点断气,地上的人互相面面相觑看了几眼,接着拔出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水立北迅速的将匕首夺了过来放回了鞘中,接着皱眉问道:“这是做什么?” 地上跪着的人答道:“完不成主人交代的事,只能以死谢罪。” 水立北眼神再一动,忽然就看到燕文博以及众人那惊骇又忌惮的目光,他抿了抿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朗声说道:“长风,收。” 刚说完,林长风就一个饿虎扑食,将所有的宝贝全部收了起来,尤其是那枚天下无双的和氏璧,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心口处。 地上的人见他将东西全部收了起来便起了身,站在了水立北的身后。 水立北又开口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主人说了,要保护北太子的安全。今晚,可能不太平。” 水立北眉眼一挑,眼神看向燕文博铁青着的脸,轻轻的笑道:“笑话,这乃是皇家官卖,本相怎么会有危险,难道你们以为,燕大人会对本相不利吗?” 林长风满脸兴奋的神情,眼睛里的光泽闪烁着不停,他摸着心口的和氏璧道:“玉楼,今晚官卖如此圆满,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水立北点点头道:“也对,该得的东西,都得到了,也该回去,睡个好觉了,长风,带着咱们的东西,回府。” 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去,生面孔们跟在他的身后簇拥着,硬生生走出了八米的气场。 林长风拎着宝贝们,身上也挂的满满的,却看不出半点嫌沉的模样,临走前还对着燕文博讥笑了一下。 燕文博咬着牙,恶狠狠的喊道:“等一下!” 水立北回过神来问道:“燕大人,是本相落下什么东西了么?” 燕文博没说话,死死的盯着他。 水立北对着他冷笑,接着继续往外走去,一行人在众人惊骇无比的神情中扬长而去。 燕文博站在原地不停的喘着气,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周边的官员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接着,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整个人彻底栽倒了过去。 水立北回到了太子府,生面孔们一直跟着,谁也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到了门口,水立北停了下来,再次问道:“你们的主人,就没有什么别的话交代吗?” “主人只说要我们把今晚的拍品全部拍下来,还要保护太子大人的安全,别的什么都没说。如今太子大人已经回府,我们也该回去了。” 生面孔们纷纷抱拳行礼,接着就朝着反向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第224章 要一条命 林长风看着他们的背影道:“玉楼,不管是谁,咱们昌黎镇有救了啊,明天你就拿着这个去找皇帝,应当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 水立北的几根指头来回的晃动着,接着脸上微微的浮现出一丝笑容,略微有些羞涩的说道:“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啊?你知道了?那快告诉我到底是谁?” 林长风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追问个不停。 水立北没再开口,只伸出一只手在林长风的胸口摸来摸去。 林长风有些怕痒,一边躲避一边忍不住笑意的说道:“哎哎哎哎,你干嘛,我告诉你我不不好龙阳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水立北不管他的话,直接将和氏璧掏了出来。 不管第几次看,都觉得这东西真的是造物主的恩赐。 圆润无暇,剔透无比。触手温润,半点杂质也看不到,未经仔细的雕琢便已颇具风骨,是真正的价值连城之物。 见水立北被和氏璧吸引过去,林长风看了看自己身上剩余的宝物,眨了眨眼,随后贼贼的问道:“玉楼,你们,咱们都这么熟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给个面子,这些宝贝我什么都不要,就是这匕首,你送给我好不好啊?” 水立北看了他一眼,接着将他挂在胸前的护心镜取了下来,淡淡的开口道:“这个归我,其余的都归你。” 林长风瞪大眼睛满脸兴奋的问道:“真的?哎呀玉楼你真是我的亲兄弟!我要是女人一定嫁你!” 水立北翻了翻眼皮,神情中待着些许不可抑制的笑意,接着说道:“你要是女人恐怕没人会娶你。” 林长风不理会这样的调侃,继续笑嘻嘻的看着身上的宝贝。 回到屋里,宝贝们被一个个的摆放在桌上,林长风十分满意的看着,眼神不停的流转,不时的笑出声来。 水立北低头思忖片刻,接着问道:“长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林长风看了眼外面随意的说到:“快到戌时了吧,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我要守着它们再够了再睡。” 水立北看了看窗外自语道:“戌时啊,确实是该休息了。” 接着,他将名琴绿绮背在身上直接往外走去,林长风傻了眼,顿了两面后才反应过来,追逐在他身后诧异的喊道:“玉楼,你去哪?那宝贝不是说好了给我的吗?” 水立北轻功极好,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掠过极远的距离,林长风跟在他身后,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远远跟随,无法超越一步。 “玉楼,你到底要去哪?” 林长风有些焦急,不知道他到底是搞得哪一出。 水立北充耳不闻,足尖轻轻点地,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片刻过后,林长风也赶了过来,他不停的喘着粗气,不停的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接着瞪了—眼水立北骂道:“你,你跑那么快来这鬼地方到底干嘛,急着投胎啊。” “赏月。” 水立北仰起头,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上空,柔和的银辉洒向地面,地上的影被无限的拉长,周围是一片的幽寂。 林长风也抬头望去,不免有些惊喜的开口道:“嘿,你还别说,今天的月亮还真圆啊。” 水立北将古琴从背上取下,直接盘腿席地而坐,将琴置于自己的膝盖上。 一个吐纳之间,修长的指节轻轻的划过琴弦,天籁般的琴音便流泻而出。 如同一片羽毛轻轻的落于湖面,风一吹,羽毛打了个旋儿,淡而又淡的涟漪划开一圈圆润的波纹,直接荡漾到人心里面去。 林长风也醉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托着腮静静的听着。 水立北擅长音律,其琴音时而淡雅时而激昂,音调变化万千却又饱含着深情,他一个外行也听得如痴如醉。 只不过后来水立北突然被拔擢为相,不久后他又患了咳疾,便再没听到过了。 今日不知是抽了什么邪风,许是看到绝世名琴绿绮一时技痒,竟在这偏僻之地弹奏了起来。 琴音入耳,如春风袅袅,不绝如缕,林长风有些遗憾这样的曲子竟然只被他一个人听到,随后又释然的想,只有自己一个人大饱耳福岂不是赚大了? 水立北的指尖轻动,眼神深邃无比,和着琴音启唇轻轻的唱了起来:“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一曲奏完,远处忽然响起了三下悠远空旷的撞钟之声,像是给这首曲子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林长风微微诧异,不知为何此处竟然会有钟声,他站起身往周围仔细的看了看,随即发现,这里竟然是相国寺的后身。 高高耸立的厢房,有一扇窗轻轻的打开,窗口处冒出一张绝世却又俏皮的容颜。 水立北的脸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仰起头与上面那人对视。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搅扰本公主的好梦,罚你上来,再为本公主弹奏一曲。” 水立北笑了笑,甩手将古琴扔给了林长风,接着踏风而行,身子已经一跃上了墙壁,如履平地般的往上去了。 林长风抱着绿绮站在原地,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水立北很快进跳进了窗里,云子晴坐在床榻上托着腮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见他关好窗,调皮的问道:“太子大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呢,竟然都敢半夜爬长公主的窗了。” 水立北轻轻一笑,也不说话,直接霸道的将云子晴压倒在床上,看着她逐渐变得惊慌失措眼神和潮红的脸蛋,终于一脸满意的开口道:“臣不仅敢爬公主的窗户,还敢爬长公主的床呢,怎么样,要不要惩罚一下试试?” 云子晴羞红了脸,再不敢与他对视,却又被牢牢的控制着,只能偏过头语气怯弱的开口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水立北又将脸颊压低了几分,魅惑的开口道:“公主殿下以前的胆子可是大的很,现在是怎么了?看来,需要惩罚的是公主才对。” 云子晴虽然不是老司机,但还是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被水立北牢牢的扣住手腕。 下一秒,冰凉的唇角就覆盖了上来,真像是惩罚般的啃噬个不停,云子晴总是忘记换气,脸被憋得通红,接着一狠心咬破了水立北的唇角,腥甜的血液充斥着口腔,水立北终于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嘴。 云子晴大口的喘息着,忽闪着眼睛噘着嘴生气的问道:“你干嘛!” 水立北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捏紧了拳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慢又微微涩然的说道:“公主,今天的大礼,送的实在太多了,臣担心,以后会还不起。” 云子晴怔住,接着鼓了鼓嘴,两只手将他的脸颊搬了过来正对着自己的眼睛,颇为无奈的问道:“我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发现的,为什么你会知道背后的人是我?” 水立北再次叹息:“没想到还真是公主。” 云子晴眨了眨眼,接着皱眉道:“水立北,你竟然诓我,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说完就真的转过身去哼了一声,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水立北有些哭笑不得,随后摇了摇头来到云子晴的面前。 云子晴依旧气鼓鼓的,见他过来便把脸偏向另外一边就是不看他。 几个来回,水立北捉住了她的脸颊啄个不停,云子晴本想挣脱,可刚一触及便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心中微微心疼,便没再挣扎。 见她终于肯好好的面对自己,水立北松开嘴,开口问道:“公主殿下还生气么?” 云子晴刚想点头就听他继续说道:“若是还气的话,臣身上还有一解气之物,或可让公主没那么生气。” 水立北说着就牵引着云子晴的手摸到自己胸口,接着缓慢的下移,很快就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件。 云子晴脸一红,缩回手小声说道:“你这是公然耍流氓。” 水立北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物说道:“公主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臣是想要送公主一面镜子罢了。” 云子晴低头一看,果然见他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这叫碧雪护心镜,平时可以用来使用,出门的时候可作防身之物戴在身上,护住心脏。公主若是戴着这个,臣或可放心。” 水立北看着她,宠溺的开口道:“虽然,是用公主的钱拍下来的,但臣还是想把这东西送给公主。” 云子晴将护心镜接了过来照了照,两人的脸出现在一起,珠联璧合般的登对。 她不由自出的开口道:“北北,你真好看。” 水立北轻笑,随即说道:“公主怎的这样肤浅,只喜欢臣的容颜。若是经年远去,臣变老变丑了,公主还会再喜欢我吗?” 云子晴抿嘴道:“台词,好像说反了。” 水立北:“什么?” 云子晴:“没事,我是说,我,我不知道怎样的承诺能够让你放心,不过容颜总有一天会老去,身份也会随着不同的时期而变化,唯有我这一颗心,定沧海不移,永恒不变。北北,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只想好好生活,混吃等死,可是见到你以后,我的愿望,就是能够与你生同衾死同穴,一生一世一双人。” 水立北的神色慢慢变得幽深如井,云子晴继续说道:“当然了,到时候你要是想给我养几个好看的面首也不是不行。” 水立北彻底愣住,随后邪魅的一笑道:“看来公主是需要臣的法器修炼了吧?竟然还有闲工夫去想面首的事。” “呵,呵呵。”提到什么法器,云子晴尴尬的笑笑,随即不自然的说道:“你,你开什么玩笑。” 水立北再次笑道:“是公主先开玩笑的。” “哼,睚眦必报,你心眼太小了!人都说太子肚里能撑船,你这太子当得也不咋地,还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 云子晴扬起下巴,不停的撒着娇。 水立北笑容不减,继续说道:“公主殿下哪里是个小女子,整个北漠,恐怕没有比公主还富的了吧?竟然能将官卖上的宝贝全部买下,能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当年为了自己的娘子点了天灯的张大佛爷了吧?” 第225章 文君操 云子晴眨了眨眼:“他为了媳妇点天灯,我为了老公清场梭/哈,不是很正常吗?” 水立北迷惑道:“老公?梭/哈?是什么意思?” “这老公啊,就是相公的意思,在我们那个世界,夫妻之间都是叫老公老婆的。至于梭/哈,就相当于赌场上全压了的意思。” 云子晴十分耐心的解释,水立北也认真的听着,随即还是皱着眉说道:“公主殿下以后不可如此莽撞了,这件事情,恐怕会掀起极大的波澜,燕文博那边,还不知会如何,我只担心,他会为了燕崇越狗急跳墙,联合定州那边的忠勇侯造反。” 云子晴眨了眨眼道:“真有这么严重吗?那你会有危险吗?” 水立北摇头道:“以后的事还未可知,只是今晚过后,你暗中经商之事,恐怕会暴露,虽然陛下应当不会责罚,可到底于你名声有损。以后这种事,还是先跟我商量过后再着手去做好不好?”。 云子晴见他说的如此严肃,只好低垂着眉眼,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说道:“哦,我知道了,以后都听你水立北点了点头,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忽然有了动静,房门也被人急促的敲了起来。 云子晴变了脸色,直接对着门外问道:“谁呀?本公主正休息的好好的呢。” “公主,是我秋菊,您开下门。” 云子晴皱了皱眉,将门打开把秋菊放了进来,秋菊看到水立北后直接愣住,嘴巴张的有些大。“他不是外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接说。” 秋菊皱着眉道:“公主殿下,是陛下,急召您连夜进宫,说是有事要问,外面轿子都准备好了,大监亲自来的。虽然没说是什么事,可是奴婢总觉得跟今晚的事脱不了干系。您将官卖上的所有宝贝一一拍下,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人全部送给了太子大人,万一叫人知道背后人是你,免不了又是一出事故。” 云子晴沉吟片刻,接着对水立北问道:“北北,尚公主会丢仕途,你,愿不愿意为了娶我放弃现在的位置?” 水立北惊讶万分,随后叹息道:“区区官位,怎能跟公主比较,臣只担心,会配不上公主。” 云子晴点点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罢了,皇兄最疼我了,他不会怎么样的,我现在就过去,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水立北的眼中有过一闪而过的担心,最后还是说道:“公主放心去吧,不会有事的。” 说完最后一句,水立北便跳着窗离开,漆黑的身影渐渐的变成一个黑点。 云子晴穿好衣服,对秋菊说道:“走吧,跟我一起进宫。” 秋菊皱了皱眉不安的摇头道:“公主殿下,陛下说了,只让你您一个人进宫,不许带着任何人,轿子就在门外,您出去就是了。” 云子晴更加惊讶,诧异的自语道:“怎么搞的这么严重?不会是皇兄已经知道了吧。其实,就算他知道也是早晚的事,也没什么好怕的。” 云子晴推开门,果然见大监正在门外等着她。 “公主殿下,您请吧。” 大监面无表情,恭顺的迎候着,脸色却刻意的避开云子晴的视线,云子晴皱了皱眉,知道这便是问不出什么来了。随后提起裙边上了轿,一路就到了皇帝的养心殿。 天色已晚,皇帝只穿了一身寝衣,正一个人在大殿里来回的踱步,大监一路小跑进屋报告长公主已到,皇帝坐回了龙椅上皱着眉道:“让她进来。” 大监退了出去,又叫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一块退下,云子晴很快进了屋,正欲行礼,皇帝便开口问道:“今天晚上怎么回事?” 云子晴心中一凉,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啊?皇兄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在朕面前你还敢撒谎!” 皇帝一下子怒了,右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眼神里似要冒出怒火。 云子晴有些慌,一下子跪在地上,乖巧的开口道:“皇兄,我错了”皇帝本来满心尽是怒火,见她这幅积极认错的样子却再也发不起火来,语调降了降,接着叹了口气道:“官卖一是为了充盈国库,二也是为了让朝上官员们出点血,你可倒好,连和氏璧都拍下来了,你知不知道朕拿出和氏璧就是为了稳住燕文博的,这下全都让你给搞砸了!” 云子晴抬起头。略微诧异的眨了眨眼道:“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这次真的听不懂了。和氏璧,难道是您拿出来的吗?” 皇帝白了她一眼道:“你先告诉朕,如今国库空虚,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云子晴低下头有些不安的说道:“因为,我在,偷偷的,经商,所以,赚了不少钱。大概,每个月的进账,有,两倍的国库钱。” 皇帝听她说完,眼睛瞪着她久久不语,直到云子晴腿跪的有些麻木了之后才脸色古怪的说道:“子晴你,当真有这么多的钱?” 云子晴点点头,讨好般的笑道:“是啊皇兄,我知道皇亲国戚不准经商,所以一些房契文书都写的别人的名字,再说钱是个好东西啊,现在我有钱了,应该多少能够帮到皇兄了吧?” 皇帝有些振奋,直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将云子晴扶了起来,又满意又欣慰的打量着她,接着说道:“朕真没想到,朕的妹妹竟出落到如此地步。” 云子晴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接着嘿嘿一笑道:“我的一切都是皇兄给我的,我赚的钱也都是替皇兄赚的,所以,我打算把我所有赚的钱全部交给皇兄保管。” 皇帝闻言嘴角终于不自觉的露了一丝笑容,接着双手捏成了拳满脸激昂的开口道:“有了这些钱,北漠一定会成为四国第一,到时候东瀛国南楚国还算得了什么,早晚有一天,朕会统一诸国,成为这片土地上真正的帝王!子晴,你是朕唯一的亲人,到时候,你便是这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会有一个人再敢笑话你,整个天下的男人,随便你挑。” 云子晴本来兴致并没那么高,听到这句话却一下子振奋起来,抿着嘴小心翼翼对皇帝说道:“皇兄,臣妹这样怎么也算为国出力了吧?那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皇帝仰起头,回到了龙椅上,对着她大气天成的开口道:“说。” 云子晴听这语气便觉得有希望了,赶忙提起裙边来到皇帝身边蹲下来,两只手揉捏着皇帝的大腿。 皇帝笑了笑道:“朕和父皇都把你给纵坏了,只要你撒个娇,就是有求必应,现在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子。说吧,还有什么事,朕都答应你就是了。” 皇帝说完,云子晴就在心里偷偷的乐开了,接着脸上带上一丝红晕小声的说道:“皇兄,我看上了一个男人。” 皇帝闭上了眼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朕还以为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男人,既然看上了,那就把他弄回府做面首便是了。” 云子晴继续说道:“这个男人,他不是一般人,他......”皇帝猛然睁开眼睛打断了她的话道:“你该不会,是真的看上水立北了吧?” 云子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退道下首,跪在地上说道:“皇兄,子晴对是不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并不敢兴趣,子晴现在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能够嫁给水立北,求皇兄答应。” 皇帝闻言站了起来,眼神似乎要冒出火来,语气冷硬的如同在屋外冻了一夜的金属,听在云子晴的心里却是透心的凉。 “不行!” 斩钉截铁的不容拒绝下,云子晴抬起头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皇兄你不是刚刚才说这天下的男人都随我挑的吗?怎么水立北就不行?” “别人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听到没有!” 皇帝突然出离的愤怒,红着眼睛如同个发怒的狮子般使劲的唯哮着。 云子晴却不甘示弱的说道:“皇兄,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嫁给谁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不许!” “不行就是不行!你就算是嫁给一个乞丐朕也认了,可就是水立北,绝对不行!” “皇兄你也太霸道了!水立北文韬武略哪里不好?不就是出身差了一点么?我能嫁给他那是他倒了八辈子霉,我捡了多大的便宜?为什么你还会不同意?” 两个人直接针锋相对的吵着,皇帝突然发觉,原来论起嘴皮子,他竟然已经不是云子晴的对手了,记忆里那个只会躲在自己身后寻求庇佑的妹妹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再听他的话了。 皇帝铁青着脸继续说道:“朕再说最后一遍,不行就是不行,这不是可以商量的事情!” 云子晴扭过脸去,冷硬的开口道:“皇兄说晚了。如果不让我跟他在一起,那就直接杀了子晴吧,到时候一尸两命,请皇兄替我和孩子收尸。” “你,你说什么!” 皇帝似乎不敢相信,直接坐在原地,整个身子因为气愤而不停的发抖,下一秒直接伸出手似乎是要扇她一巴掌。云子晴扬起脸,不躲不闪的迎上去,最后皇帝的巴掌还是颓然的落了下来,扶着自己的额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云子晴有些心疼,但还是倔强的开口道:“皇兄,水立北会对我好的,如果你不想失去一个太子和妹妹,那可以以经商为由把我贬为庶人,他就可以继续做他的太子了。” 皇帝伸出一只手指着云子晴的眉间骂道:“你,你还真是鬼迷心窍,你知不知道,按照辈分,水立北是你的叔叔!你竟然跟他生了孩子!朕,朕一定要活剐了他! 皇帝的心口起伏不定,云子晴突然愣住,脸色如霜般凝结,接着不可思议的说道:“皇,皇兄你在开玩笑吧?水立北,不是前忠勇侯的儿子吗?怎么可能是咱们的叔叔?” 皇帝咬着唇,一脸痛心疾首的抬起头看着她道:“你觉得朕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水立北是成帝废太子的儿子,与爹爹是平辈的兄弟,也是咱们的亲叔叔!” 皇帝扶着额头继续说道:“子晴,听哥哥的,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不能要,殷家的小将军殷雷一直对你有好感,即便是为了你放弃仕途他都愿意,你嫁给他,朕也放心。忙过这段时日,朕就给你们赐婚,你跟水立北这件事,以后都不准再提!子晴,你听见了没有啊!” 第226章 姜洛毓 云子晴呆呆愣愣的,仿佛把皇帝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她完全不敢想象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身怀有孕虽然是她信口胡诌为了让皇帝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可的的确确,两个人是睡了。 不堪的字眼一下子砸在心上,云子晴忽然发现原来世界上是真的有晴天霹雳这一说的。 一股羞愤又绝望的情绪不停的蔓延开来,她不自觉的捋了捋头发,拔下头上的发簪就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累了,不想活了。 如果没遇到水立北,或许她可以躺在钱上美滋滋的过完这一生,可是自从见到了水立北,她的日子就跟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想被他捧在手心,想跟他在床上打滚,想看他笑看他脸红的模样,想每天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这个人,想跟他一起分享每天的喜怒哀乐,可现实却跟她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果然老天爷玩人的手段是没有上限的。 发簪尖细,很容易就刺破了玉颈,她听到皇帝惊恐万状的声音,但下来的速度却没有她的手快。 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云子晴感受着脖颈上的血液不停往下流淌,忽然就有些后悔。 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单纯的觉得还没活够。 毕竟,她真的是想看看水立北老了以后的模样,据说男人抗老,不知道二十年后他还会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还没看到可能就要死了,就觉得有点后悔了。 下一秒,她听到自己的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叫声:“子晴!” 好像还有大监王德贵的声音:“太子大人你不能进去,陛下和公主还在里面。” 原来是水立北啊,真好,临死之前还能见他一面。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朝着自己跑了过来,心道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便不能来个大圆满至少也要美美哒,便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 过了一会,她睁开了眼睛。 脖子上的血已经止住,到底还是怕死,没扎到动脉的位置。 水立北看着他,眼睛带着赤红的颜色,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神里的担心惊悸半点也不加掩饰的尽收眼底。 云子晴鼻子一酸,涩然委屈的开口道:“北北,我尽力了。” 是真的尽力求皇兄让我们在一起了,可是血緣的关系,她开再多的挂也改变不了。 皇帝别过脸,拳头紧紧的捏着,似乎不忍去看,水立北开口道:“公主,是我的错,或许,我该早些告诉你。我是当年明成帝废太子的遗腹子,名义上是你的叔叔,但因高宗不是明成帝亲子,所以,你我之间并无血緣关系。” 皇帝忽然转过头说道:“水立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说高宗不是成帝亲生,是说朕和子晴没有皇族血统吗?你知不知道凭你刚才的话,朕就能把你诛灭九族!” 水立北眉眼轻动,眼中漆黑的瞳仁闪烁不停,明明是看着皇帝,余光里却总是瞟着云子晴的侧脸。 他淡淡的开口道:“陛下何须动怒呢?高宗是不是成帝亲子已经无所谓,臣想说的,是我跟子晴两情相悦,且在血缘上并未亲眷的关系,还请陛下成全我们。” 皇帝继续骂道:“就你也配?子晴是朕唯一的亲妹妹,朕绝对不会放心把她交给你,就算没有亲属关系又能怎么样?别以为朕不知道,从头到尾,你都是在刻意的接近子晴骗得她的信任,目的不过是为了报复罢了。” 水立北眉头一皱,眼神在一瞬间冷冽下来。 云子晴更加莫名其妙的问道:“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北北要报复我?” 皇帝看着水立北,眼神赤红的说道:“因为,当年杀了忠勇侯全家的人,是咱们的父皇啊,你觉得,他会对你会有真心吗?朕为何立他为太子又百般忌惮,甚至多次以昌黎镇的人威胁逼迫,这下你明白了吧?” “我,我不明白。” 云子晴眨了眨眼,不可思议的开口道:“皇兄你是说,咱们的爹,杀了北北的全家?这怎么可能啊?” 事情像是一团乱麻一样绕来绕去早就把云子晴绕糊涂了,北北的爹到底是谁她都没有搞清楚。 皇帝眉目一挑,继续解释道:“这本来就是皇家秘辛,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朕知道这些事,也是父皇在临终前才说的。当年忠勇侯墨风谋逆,父皇当时还是皇子,被咱们的祖父高宗派去负责监察此事,后证实了忠勇侯确实密谋造反,便下令斩杀其全家。其中唯一幸免的,就是早已经被过继给昌黎镇贱民的水立北。” 皇帝缓缓的说着,眼神也慢慢的瞟向水立北,一脸的冷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咱们父皇杀了忠勇侯全家,水立北向来有仇必报,这样的深仇大恨,你觉得他会这样轻易的放下吗?” 云子晴听完皇帝的话,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眼前的水立北神情变得冰凉又凶狠,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恨意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皇帝沉着脸开口道:“子晴,听哥哥的话,快过来。” 云子晴不作声,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水立北的眼睛。 水墨画般的眸精致无匹,却分明的藏着深深的哀伤和心痛,云子晴没由来的觉得心脏一紧,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 墨,北北,找话还没说完,就被水立北打断了。 “公主殿下,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云子晴张了半天的嘴巴重新合了起来,一言不发,眼神却一直定定的看着他动作。 只见水立北从怀里掏出和氏璧,走上前两步对皇帝说道:“陛下,这和氏璧,臣已经找到,能否请陛下下旨,赦免昌黎镇的生生世世为贱民的桎梏?” 皇帝眯着眼,手背到身后,冷冽的开口道:“你这是在威胁朕吗?若是朕不答应,你又想怎么做?是趁现在直接杀了朕马上就自立为王,还是跟燕文博一起密谋造反?” 水立北抬起头,冷笑了一下,2眼神中射出一道光束,一下子照在皇帝的面上,接着缓缓的说道:“臣什么都不会做,与陛下是鸟尽弓藏,与燕文博是与虎谋皮,并没什么区别。对那个位置,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妄想,但我想要的,是昌黎镇百姓们的平安喜乐。” 水立北说的掷地有声,身后的云子晴心中却暗暗的绞痛起来,本就知道他胸怀天下,可是当知道天下百姓与她同时掉进河里,他会选择天下百姓的时候,心中便响起一阵清晰的,心碎的声音。 面前的两个男人似乎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小心思,只是互相冷冷的对峙着,像是在暗中博弈着什么。 细细的算了下时辰,皇帝捏紧了拳忽然间开口道:“好,只要你帮朕除掉燕文博,昌黎镇的人,朕便赦免了他们。” 水立北沉默片刻,接着说道:“那便请陛下下明旨,再请一份丹书铁券和免罪金牌。” 皇帝咬着牙,最终还是来到御桌前写了一份诏书交给了水立北。 因为今晚的事,和氏璧落到了水立北的手里,燕文博的计划落空,为了救他的儿子,必然会选择铤而走险,只是不知道,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 水立北将诏书收到自己的袖口里,神情肃穆又决绝。 他朝着皇帝行了个礼,接着脚步急促的转过身往外走去,云子晴目送着他远去,脱口而出的喊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水立北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隐忍的开口道:“公主,等我。” 紧接着便更加迅速的迈开步子离开了云子晴不明所以的瞪着眼,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一幕像极了电视剧里男主角一去不复返的情节? 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再也见不到他的悲伤的感觉,正欲追出去,身后的皇帝却抓住了她的手严厉的开口道:“子晴,别胡闹了,刚才事情朕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么?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云子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却死命的挣扎着,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这是什么狗血烂剧情,上一辈的事为什么要影响到她撩汉子?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云子晴觉得难受无比,心里头乱糟糟的,难言的伤心憋闷汇聚到一起,眼前忽然一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养心殿的榻上。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皇帝似乎是去早朝还未归来,上好的锦缎被子盖在身上,却依旧觉得心头冰凉无比。 昨天发生的一幕幕还在脑子里晃悠,想到水立北离开的决绝,云子晴伤心难抑。 为什么说走就走了?连个解释都没有? 就算真的因为前尘往事不肯与她在一起了,也至少要说清楚吧? 云子晴起了身,身边伺候的宫女们有序的进来服侍着,很快就梳妆打扮好了。 正要出门,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公主殿下,陛下有命,不许您踏出养心殿一步,请不要为难我等。” 云子晴愣了愣,按照以往的性子大概会直接冲出去,可这会仿佛也没了那股心气,直接将脚步收了回来,静静的在屋里等待着皇帝的归来。 一整天,从朝阳初升的清晨到落日余晖的傍晚,皇帝一直都没有回来。 云子晴坐不住了,她怕皇帝会有危险。 推开门,侍卫再一次挡住了她,嘴里毫无新意的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远处却急急忙忙的跑来了一个小宫女。 侍卫对待她显然没那么客气,直接出刀阻拦,小宫女被吓得似乎要哭出来,却又哆哆嗦嗦的不肯走。 云子晴站在门内皱着眉问道:“什么人,怎么敢在养心殿门口哭哭啼啼的,还不快回去。” 小宫女回了礼,低着头怯懦的说道:“奴婢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皇后娘娘突然叫我们娘娘准备好的产婆到宫外给什么人接生,我们娘娘想着肚子才七个多月,孩子出生还早便答应了,没想到到了傍晚却突然腹痛不止像是要生了,现在没有产婆,太医们又都是男人,奴婢只要来这里等陛下回来定夺。” 小宫女眼泪汪汪的,说到情急之处还擦了擦眼泪。 第227章 告诉我你的名字 云子晴皱着眉问道:“现在你们娘娘在哪里?” 小宫女抬起头,似乎是不太认识眼前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到底是谁,但还是下意识的说道:“我们娘娘她,就在自己宫里。” 云子晴皱着眉对门口的两个侍卫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吧,贵妃和皇嗣有难,本公主要过去看看才行。” 侍卫们跪在地上说道:“公主殿下,卑职们得到的命令是保护公主的安危,并且不能让公主踏出养心殿一步,请别为难我等。” “保护安危?呵。” 云子晴摇头冷笑了一身,迅速的从屋里找到一把匕首夹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凉冷峻的开口道:“现在,本公主可以出去了吧?事后若是皇兄怪罪下来,自有本公主承担,你们放心便是。”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最后只好无奈的打晕了自己的脑子,躺在了地上。 云子晴放下刀,急切的对小宫女说到:“快带我去找你们贵妃娘娘。” 宫女有些诧异,但还是迅速的点了点头,拉着云子晴的手往自己的宫里走。 刚到宫门口就听到了张贵妃撕心裂肺的喊声,云子晴加快了脚步,挽起了袖子,又吩咐人准备好热水,干净的毛巾和剪刀等器具,接着就来到了张贵妃的寝殿内。 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云子晴大声呵斥道:“贵妃都快喘不过去了,你们还不离远一些。” 众人纷纷回头,看到云子晴的脸后一下子就露出惊异的神色。 云子晴继续喊道:“不会医术的所有人都给我出去,别站在这里碍事。” 张贵妃在榻上痛苦的呻吟,额间的汗珠不停的滚落下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宫女们没什么主心骨,只好听从云子晴的安排退了出去。 似乎是过于惊异,站贵妃抓住了云子晴的袖子,断断续续的说道:“产,产婆!” 云子晴轻轻抚过她的手臂沉声安抚道:“皇嫂,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一会我要直接在你肚子里把孩子取出来然后再缝合,可能会有点疼,但是你不要害怕,我保证你和小皇子都不会有事。” 张贵妃松开了手,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要抛开肚子才能生孩子的办法,但脸上还是一副信任的模样。 云子晴急匆匆的给自己的手术刀消了毒,做好了这东西后便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今日还是第一次用它来做剖腹产的手术,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准备好一碗麻沸散给张贵妃喝了下去,等到麻醉劲上来了之后,云子晴拿起手术刀,认真的一层一层化开腹部,哪怕再过注意,周围的环境也还是简陋无比,跟真正的手术室相差甚远。 尽管如此,云子晴还是尽量用白酒消毒做到无菌处理,忙活了好一阵子,孩子终于被取了出来,竟是个男孩,随着微弱的哭声渐起,云子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开始准备缝合。 正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又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听声音像是皇后带着人过来了,正要冲进来看孩子。 云子晴心头暗道不好,皇后此时前来一定是不怀好意,现在婴孩虚弱,张贵妃的肚子还没有缝合好,随时都会有危险。 好在宫女们纷纷上前阻拦道:“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我们娘娘还在里面呢。” 皇后往里看了看,接着居高临下的开口道:“陛下不在宫中,本宫便有责任照顾后宫妃嫔,张贵妃生产,本宫带了御医跟产婆过来,你们竟敢阻拦我!织画,叫她们退下。” 织画走上前来冷着脸倨傲的说到:“听见了没有?皇后娘娘是给张贵妃来送产婆的,耽误了时辰,仔细你们的脑袋,还不让开!” 侍女们阻拦不过,皇后又叫人直接推开她们,好几个人一块便推门进了屋。 寝殿在最里侧,皇后带着人快步往里走去,眼神一下子就愣住了。 张贵妃躺在榻上满脸的虚弱,身旁的婴孩似乎是睡着了,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不时的鼓鼓小嘴,像是做了什么好梦,腿间的物什昭示着这是北漠皇帝的第一个皇子。 再一转头,就看到云子晴忙碌着双手,似乎是在穿针引线般的缝合着什么。 皇后皱着眉有些疑惑的说到:“子晴,你在干嘛?张贵妃刚刚生产,你莫要在此捣乱。” 云子晴那袖口擦了一下额间的汗珠,接着说道:“皇后娘娘那只眼睛看到我是在捣乱?”。 皇后微微蹙眉,眼神中带着被冒犯的不悦,接着意有说指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织画。 织画会意,缓缓的走上前打算将那个刚七个多月的婴孩抱起。 皇后跟着开口道:“这七个月的孩子最容易夭折了,赶紧抱去给太医瞧瞧。” 话音刚落,张贵妃的脸上马上就显出了一副惊恐的神色,皇帝不在,这孩子万一出了落入到皇后手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会遭遇到什么。 云子晴也跟着焦急,但她手上的缝合工作还没做完,只能暗自皱眉,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一边斜瞟着织画和皇后。 七个月大的孩子还没睁开眼睛,皱皱巴巴的甚至看不出个人的模样,那么小小的人儿,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降临。 织画的手眼看着就要将孩子抱起来,云子晴却突然抬头惊诧的喊道:“皇兄,你怎么来了?” 皇后闻言猛的转身往后看去,就连织画的手也停了下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将视线投向门外。 仔细的看了好几眼,窗外也没有任何人的到来,皇后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是云子晴在故意撒谎诓人。 “子晴,多日不见,你本事倒是涨了不少,昨晚派人将官卖上所有的宝贝给扫空了,今日竟然还能接生,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云子晴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是快而不乱,接着对皇后说道:“难怪皇兄当晚就知道那些宝贝是我拍下的,没想到竟然是皇嫂先知先觉去告密了。” 一旁的织画皱着眉说道:“公主殿下,就算你贵为尊一品,也不能如此跟皇后娘娘说话。” 皇后用眼神示意织画退下,继续耐心的说到:“子晴啊,本宫早就知道你是聪明人,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手上的那个女人,只是贵妃,而本宫才是这后宫之主,跟我结盟,你所获得的利益,肯定会比现在还要多,如若不然的话,恐怕今日贵妃和公主,都将要死于非命了。” 皇后眉眼阴寒,跟着一起过来的侍卫和太监们竟然直接堵住了门口,像是下着最后的通牒。云子晴手上的动作依旧干净利落,脸上沉着冷静的开口道:“皇嫂,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皇兄回来了之后找你的麻烦吗?要知道,皇兄可是最疼我的。” 皇后笑了笑道:“怕啊,可是,也要你皇兄回得来啊,今日一早,首辅大人就率定州军以清君侧为名直取皇城,这会恐怕正打的天翻地覆呢,哪里有空管得着后宫的闲事?” 云子晴手上的动作凝滞了片刻,最后还是重新动了起来面不改色的说到:“外面斗的如火如荼,皇嫂却如此气定神闲,看来是早就已经成竹在胸了,可是皇嫂就不怕,万一我皇兄回来,见自己心爱的妃嫔和孩子有了危险,不会找你这个皇后的麻烦吗?” 皇后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你是不打算跟本宫结盟了,织画,动手。” “是,娘娘。” 织画的脸上挂着一丝阴凉的笑意,再一次来到小皇子的面前,张贵妃焦急的脸色,却仿佛失去知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云子晴手上的动作不停,直到织画要将小皇帝抱起来的时候,她突然间大声喊道:“王屏之,你敢!” 屏之,乃是皇后的闺名。 没有人敢这样直呼皇后的全名,就连皇帝都很少这样叫。 王家是世家,关系网盘根错节,又是富户,身为皇后,母仪天下,无人可比肩。 “你要是敢让你的人动我侄子一下,我会要你的命!” 皇后在一瞬间被震慑住,似乎不敢相信这样霸道的话语竟然是出自一个小女子的嘴里。 织画也闻声而顿,手上的动作第二次凝滞下来。 皇后稳住心神微微颔首,接着沉着嗓子道:“本宫可不是吓大的,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够杀了本宫,织画,把孩子抱走!” 织画闻言第三次伸出手准备去抱孩子,接着就听嗖的一声,孩子的脸上沾染了些许液体,她手上的触感一瞬间竟然出现了断层。 下一秒,织画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剧烈的痛感从指尖传来,竟然是有一块皮肉被什么利器直接切断,切面光洁无比,初始竟然毫无感觉,这会才开始不停的渗出血来。 皇后赶忙看了过去,眼前的情状竟有些难以用语言形容。 一大块皮肉整齐的被削下来,甚至能看到指节里的森森白骨,血液从横切面流出,诡异的可怕。 云子晴终于将张贵妃的腹部缝合好,打了最后一个结又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张贵妃虽有知觉却不能动,眼神有些惊慌无助的看着远处的孩子,云子晴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接着就从织画的身边将孩子抱了起来轻轻的擦过他脸蛋上的血迹,温软的哄着。 织画这时候才大叫起来喊道:“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好疼,皇后娘娘,奴婢的手好疼啊。” 皇后皱了皱眉大声说道:“云子晴,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扔了个东西玩啊。” 云子晴将钉在桌上的手术刀拔了下来,接着在张贵妃的床前站定,单手抱着孩子冷冷的说道:“本公主刚才说,动了我侄子,会要你的命,不是开玩笑。” 这是他哥哥第一个孩子,谁要是敢动,她会毫不犹豫的跟他拼命。 皇后的眉拧成了一个疙瘩,她看了眼身旁手掌已经鲜血淋漓的织画,吩咐她赶紧下去包扎,接着对云子晴说道:“你以为本宫会怕你的威胁吗?告诉你,今日陛下与燕文博开战,无论什么结果,这个女人都不能留,至于这个孩子本宫会扶持他成为新任的皇帝,你如果再敢阻拦,本宫便不会再客气。” 第228章 泡温泉 云子晴抱着孩子,虽然模样有些丑,但还是挡不住她心里的欢喜。 如果她跟水立北也有孩子的话,想必应该也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她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一口,接着抬起头对皇后说道:“皇嫂,你当真这么自信,觉得我皇兄会输?” 皇后抱着臂道:“公主,不用再拖延时间了,燕文博准备充足,皇帝却是仓促应对,相比之下,谁的赢面更大,不用我说了吧?乖乖把孩子交给本宫,等他称帝之后,本宫便是皇太后,那个时候,你想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你。” 云子晴冷笑道:“我想要的,已经没有人能给的了。不过嘛,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比你更加自信皇兄他不会输,因为,有一个人会在身边帮助他。王屏之,如果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跟皇兄说一声叫他放过你。” 皇后眉眼渐渐阴冷,接着说道:“哼,就算这个孩子死了,本宫有无数种办法能够找到合适的孩子,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皇后说完就退了出去,她身边的侍卫们却聚集而来,将云子晴和张贵妃围在中央。 “你们,是想要造反吗?知不知道,伤了皇亲国戚的罪名可是诛灭九族!” 云子晴阴冷的开口,手术刀已经紧紧的捏在手里。 皇后在一旁冷冷的说到:“公主不用再威胁他们了,现在能够诛灭他们九族的人已经要死了,奉劝公主一句还是乖乖投降吧。” 云子晴眨了眨眼,诧异的开口道:“皇,皇兄,你,你怎么来了?” 皇后翻了个白眼道:“子晴啊,你以为同样的当本宫会上两次吗?别再用这么拙劣的演技骗人了。” “王屏之,你好大的威风!” 皇后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霸道浑厚的嗓子,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门口,正瞪着眼睛看着她们。 声音太过熟悉,皇后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缓慢的回过头,果然看到了皇帝那张愤怒的脸。 “陛下,你怎么会在这?” “朕不来,怎么能看到这样的好戏呢?皇后,你是天天盼着朕早点龙驭宾天你好携幼子上位吧。” 皇帝横眉冷对,语气冰冷又阴森,接着瞬间就提高八度大声的怒斥道:“还不快给我跪下!”皇后闻言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如一杯死灰一般。 正要继续说些什么,云子晴怀里的小子却突然发出微弱的哭声,皇帝赶忙走了上去,瞪了皇后一眼道:“来人,将皇后押回宫中,禁足栖凤宫,等着朕的发落。” 训练有素的御林军迅速上前将皇后压回了宫里,又将皇后带来的一众人纷纷关押起来。 孩子开始哭闹,云子晴不停的哄着,皇帝也走上前看着,眼里带着慈祥。 哄了一会终于,孩子又渐渐地睡去,云子晴对皇帝说道:“皇兄,小皇子无事,只是今日辛贵妃娘娘受了惊吓。” 话音刚落,皇帝就来到了张贵妃的床前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痛惜的开口道:“爱妃今日受苦了,等孩子满月,朕便封你为皇后,与皇子的满月酒同册佳礼。” 张贵妃有些疲惫的看着皇帝,一句话都没说,云子晴在一边解释道:“皇兄,皇嫂是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皇帝点点头,眼神里多了些心疼。 此时天色完全晚了下来,皇帝又吩咐人照看孩子,忙活了一阵,才得空对云子晴说道:“朕不是让你在养心殿好好呆着么,怎么跑这来了。” 云子晴反问:“皇兄,今日到底发什么什么事?皇后说燕文博举兵造反,你没事吧?” 皇帝的眼神忽然一变,接着高深莫测的开口道:“你到底是想问朕有没有事,还是想问别人有没有事?” 云子晴叹息,语气有些难言的伤情道:“要是皇兄想说,都告诉我倒也无妨。” 皇帝没说话,养心殿内一片沉寂。 过了一会,皇帝才缓缓的开口道:“燕文博率定州军以清君侧为名造反,太子水立北率各路列侯人马迎击,如今已经将贼人绳之以法,所以我才得空过来。” “这么说,他没事?” 云子晴心里更加不舒服。 没事了却不来找她吗?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帝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的点点点头,重复了一遍道:“他没事。” 云子晴松了一口气,选在胸中的那块石头似乎落了地。 “皇后那边,皇兄打算怎么处置?” “故意残害朕的贵妃和皇嗣,如此悍妒,早就不配为后,朕已经不打算再容忍她了,明日一早朕便会宣旨,废黜皇后,改立张贵妃为新后。” 云子晴默默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昌黎镇要怎么办?皇兄不会食言吧?” 不管怎么说,还是不愿意看到水立北不开心的模样。 皇帝看着她,眼神慢慢的软下来。 周围没有人,两个人仿佛没了君臣之间的关系,就只是市井间心思单纯的两兄妹。皇帝开口问道:“子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朕的意思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想你跟她在一起,不管怎么说,他都帮不到你分毫,反而可能会拖累你。” 云子晴的眼神看过去,风轻云淡的反问道:“那我想问皇兄一个问题,身为世家女,皇后娘娘帮助皇兄的颇多,贵妃娘娘却并无任何助益,为何皇兄还是执意要立贵妃娘娘为后呢?” “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皇帝蹙眉,不自觉的偏过了视线。 云子晴无奈的笑了下,有些无力的开口道:“皇兄,我喜欢水立北,不管我在他心里排第几位,他在我心里都是第一位的,这是我连我自己都改变不了的事情。不过,就算我再喜欢他,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跑去追了,皇兄放心,以后的子晴,会听从皇兄的安排。” 皇帝有些心疼,眸光中的神色透出不忍。 显而易见的伤情表现在脸上,想不发现都难。 顿了几秒,皇帝叹了口气,接着狠了狠心说道:“那好,朕瞧着殷天正的儿子殷雷不错,不如就挑个日子给你们完婚吧。”。 云子晴下意识的在抗拒,心头甚至闪过一丝惊恐,但想到水立北最后转身离开的脸,还是装作快活的说道:“好,子晴都听皇兄的,今日太晚了,皇兄早些休息,我也去早点睡了。” 云子晴躬身行礼,眼睫微微的下垂,神情中有些难言的无力感,皇帝站了起来道:“今日,你还是在养心殿休息吧,朕去看看贵妃,她疼的不能入睡,朕去陪着她,或许她的心情会好一点。” 云子晴仰头浅笑:“皇兄对皇嫂真是亲厚。” 皇帝微微诧异,慈爱的摸了摸云子晴长发,接着说道:“子晴,说起来,朕还没谢过你,若不是你在,恐怕她和朕的皇儿,都会有危险。” 云子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轻的说道:“小皇子是我的侄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和你,皇兄,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以后,子晴也会拼尽全力去保护你们的。” 皇帝的手掌一下子捏紧,晶亮的眼珠里像是起了一层水雾,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拍了两下云子晴的肩膀,背着手迅速的离开。 张贵妃躺在寝宫里的榻上,两个太医一直在外面陪侍,屋里好几个宫女跟着忙活,见到皇帝来了,所有人跟着跪在地上行礼请安。 皇帝脚步不停,径直来到了张贵妃的床前,一脸关切的说到:“怎么样了?肚子还是那么疼吗?让朕看看。” 说着就要掀开被子,手上的动作却被张贵妃抓住。 “陛下,不要,臣妾的肚子现在太丑了,陛下见了以后就不会再喜欢臣妾了。” 皇帝坐在床边道:“瞎说什么,朕待你的心意什么时候变过,若不是因为王氏家族背景强大,这皇后之位,理所应当是你的。” 张贵妃微笑道:“陛下,虽然臣妾的心里很疼,可是听到您这么说,臣妾就好开心,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皇帝清浅的笑了笑,手指轻轻的在张贵妃的额间点了一下。 两个人又说了些小皇子的事,接着张贵妃话锋一转,突然间说道:“陛下,昨日,真的吓死臣妾了,若不是有公主殿下在,恐怕臣妾和孩子都见不到您了。当时皇后步步紧逼,公主殿下愣是不落下风的针锋相对,而且还趁机将臣妾的身体缝合好,实在是让臣妾震惊。” 皇帝的眼神意味不明,张贵妃便接着说道:“臣妾记得,公主从小到大,仿佛都不是这样强硬的性子,而且,好像也没有这么好的医术,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皇帝仰起头,微微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大约是真的长大了吧,有自己的主意了,但愿嫁人之后能够和夫君举案齐眉。” 张贵妃将头靠在皇帝的腿上,懒散的说到:“陛下是说北太子吗?臣妾觉得她们俩很登对啊,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皇帝久久不语,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不是水立北,朕打算将她许给殷天正之子殷雷。” 张贵妃突然惊讶的睁眼,一下就看到了皇帝不太自然的眼神,赶忙开口道:“陛下,臣妾失言了,臣妾不知道原来您心中早就已经有人选了。” 皇帝叹了口气:“你为何觉得子晴和水立北相配?论出身,别说是公主,就连个普通女孩,他也配不上。” 张贵妃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苦笑了一声道:“是啊,论出身,是不配的,臣妾当时也只是个侍婢,即便是被封为贵妃,也还是不配的。” 皇帝自知说错了话,赶忙解释道:“不要多想,你跟水立北怎么能一样,你是朕最心爱的女人,即便是贵为皇后,也是应当的。” 张贵妃笑了笑:“所以呀陛下,子晴的心思定然跟你一样啊。两人是否相配,又不能只是看出身,臣妾看水立北和子晴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是把对方放在第一位的。”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垮。 张贵妃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陛下,你不会是因为吃醋才不同意的吧?” 第229章 我是太监 皇帝转过头猛然开口道:“开什么玩笑,朕会吃水立北的醋?他也配!” 皇帝略显激烈的反应有些可爱,张贵妃笑了笑,接着顺了顺皇帝的心口道:“是臣妾说错话了,请陛下不要生气,当心身子,臣妾相信,陛下没有吃北太子的醋行了吧。” “好啊,你竟然敢取笑朕!等你身子好了,定然要罚你给朕再多生几个皇子公主!” 皇帝宠溺的看着张贵妃,眼里的神情充满着爱意。 张贵妃伸出两只手环住了皇帝的脖颈,娇媚的笑道:“陛下,要是这样的惩罚,那臣妾倒是盼着多来几次呢。” 许是笑的过于放肆牵动了伤口,张贵妃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皇帝跟着紧张起来,急切的问道:“爱妃,没事吧?都怪朕,不该跟你开玩笑的。” 张贵妃摇摇头,笑着回道:“陛下这样怜惜臣妾,臣妾真是死而无憾了,要是公主殿下也能遇到这样的良人便好了。” 皇帝微微蹙眉,接着说道:“你今日话里话外,仿佛都在劝着朕成全他们?怎么,难道是被贿赂了打算在朕这里当说客?” 张贵妃嘟着嘴道:“陛下瞎说什么,这件事不是陛下先提的吗,臣妾只是觉得,自己有心上人在身边会很幸福,希望公主殿下也能这样罢了,一辈子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眼前人不是心上人,那应该会很遗憾的吧。” 张贵妃语气自然的开口,说话间还扯了扯皇帝的一片衣角,像个小女孩般搅着玩弄起来。 皇帝的神情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停留在张贵妃的脸上,淡淡的开口道:“爱妃休息吧,以前都是爱妃看着朕休息,今日朕便看着你入睡。” 张贵妃笑了笑,跟着开口道:“陛下,你快要把臣妾给宠坏了,要是以后臣妾恃宠生娇可怎么办?” “只要是在朕的面前,爱妃想怎么样都可以。好了,快睡吧。” 皇帝替张贵妃掖好被子,轻轻的拍了两下,一直守到呼吸声渐起才在偏殿睡了。 第二天的早朝上,皇帝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文武百官刚刚跪在地上行礼,预想中的“众爱卿平身”却没有出现。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语气威严无比的开口道:“王德贵,宣旨。” 侍奉在侧的大监王德贵马上将准备好的圣旨拿了出来,操着尖细的嗓音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燕文博系国家大臣,背负先帝重托,任意横行,欺君擅权,朕百般容忍,却不想其竟生谋逆之心,其罪当诛,着诛灭十族,关押大理寺天牢,秋后问斩。” 一道圣旨念完,便有禁卫军进到大殿上将几位大臣直接带走了。 皇帝看了眼跪着的众人,对大监说道:“继续念。” 大监拿出另外一道圣旨念道:“燕文博身为首辅,其罪罄竹难书,谬称济世贤能、授为尚书。罪一。禁止科道陈言、恐摘发情弊、阻塞言路。罪二。熊赐履条奏之事、博以为劾己。意图倾害。罪三......”洋洋洒洒的一共写了他三十条大罪,板上钉钉的被赋予了乱臣贼子的名号。 念完之后,皇帝开口道:“如今燕文博已经伏法,至于以前与之交好的党羽们,若有悔过之心,朕便不会计较,若是还存了贪污受贿相互倾轧的心思,那燕文博,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这时候王德贵开口道:“陛下,燕府已经抄家完毕,其中的来往书信和账册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说话间,已经有两个侍卫抬着个筐走进了殿里,框内装着的尽是些册子。 皇帝开口道:“把这些,都给朕烧了,要一点痕迹都不要留下。” 大监闻言果然命令人生气一阵火,就在殿内直接将这些账目书信等烧的一千二净。 看着熊熊的火光,文物百官们百感交集,却大抵是松了一口气。 火焰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了一团灰烬,皇帝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北漠,便要有新的气象。王德贵,继续宣旨。” 大监颔首,将第三刀圣旨从怀里掏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太子水立北已将和氏璧奉上,昌黎镇之罪从即日起一笔勾销,赋税与其余平民无异,再敢称其为贱民者,杀无赦。” 简单明了的旨意却让所有人都跟着心惊胆战。 地上的人这时候才注意到,水立北仿佛并没有在这里。 紧接着,皇帝继续说道:“众爱卿还有别的事要启奏吗?” 经历了这三件大事,即便是想说什么,也不会挑在这样的场合了。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没有人开口说话。 皇帝的眼神扫过他们,接着站了起来,冰凉的开口道:“既然无事,那便退朝吧。” 待皇帝走后,大臣们面面相觑,眼神中互有忌惮之色,却又不敢在开口说什么,只能在一片惴惴之感中各自离开。 云子晴很快就从养心殿里醒了过来,朝堂上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正当她打算跟皇帝辞别回到相国寺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队人马押解着燕崇越往远处走去。 云子晴心思平静,正欲离开,却听见燕崇越嘴里不停的喊着:“水立北,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奇心驱使,云子晴的脚步停了下来,叫住了侍卫。 见到是云子晴,侍卫们停了下来,解释说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我等受命将罪人压到地牢,不能耽搁太久,请公主殿下恕罪。” 云子晴道:“无妨,我只是问他几句话,不会耽误你们的事。” 燕崇越戴着手铐和脚镣,被侍卫压住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清了云子晴的脸,眼神从刚刚的愤恨转而为厌恶道:“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公主殿下,我现在落魄了,公主殿下看了应当会很开心吧?” 云子晴皱了皱眉,没接这一话茬,直接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不会放过水立北,到底因为什么?” 燕崇越冷哼了一声道:“哼,要不是他以我做要挟,我父亲怎么会败落在他之手?可怜我父亲,年纪大了,却还要遭受这样的罪责。” 一位侍卫说道:“明明是你爹使了阴招用毒将太子射伤,若不是太子作保,你这颗人头早就落地了,还在这大言不惭。” 云子晴皱了皱眉,心头不自觉得绞痛起来,脑海中甚至能够想象的到水立北中了毒箭却依旧硬扛着拼死作战的画面。 她抓住侍卫的衣领急促严厉的问道:“那太子现在怎么样?” 侍卫有些惶恐,不知所措的回答道:‘因为治疗的及时,所以太子大人并无大碍,现在应当是正在家里休养。 云子晴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神也跟着和缓起来。 燕崇越冷冷的笑道:“公主殿下变心实在是太快了,臣还记得当初你围着我转的时候有多殷勤,如今却听了太子的名字就这般紧张,真是可笑。” 云子晴一挑眉,平静的说道:“燕崇越,我其实不讨厌你,但也完全不喜欢你,只是无感罢了,以前你因为南月歌多次辱我,本来我该报复你才对,但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也不计较,只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云子晴神情淡漠的转身打算离开,燕崇越却突然间喊道:“慢着。” 云子晴回神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燕崇越的眼神慢慢的失去光泽,接着咬着唇为难万分为难的说道:“公,公主殿下,如今我已经是阶下之囚,如果您还念着以前,能否请你帮忙去看看我的父亲,他年事已高,为了我操碎了心,我……” 燕崇越的眼眶渐渐发红道:“帮我转告他一句,孩儿不孝,但若有来生,我还是愿意做他的儿子。” 不等云子晴开口侍卫们便直接骂道:“你以为你还是曾经的新科状元首辅之子吗?也不看看你眼前的人是谁,竟然如此大胆还敢提要求,还不快走!” “公主殿下受惊了,卑职这就将此人押进大牢。” 侍卫们踢了他一脚,燕崇越被迫在了地上。又艰难的起身,接着就在云子晴的面无表情中渐渐的走远。 燕崇越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却是个孝子。 云子晴的心头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她突然间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原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或是坏人,你眼中的好人,或许正在对别人残忍,你眼中的坏人,或许是个感天动地的孝子贤孙。 事情到最后,都要看情分的深与浅罢了。 云子晴仰起头,阳光熹微,周身却觉得寒冷,她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正要往回走,刚好就碰到了下朝回来的皇帝。 “皇兄,今日怎么这么快就下朝了?是要处理的事情不多吗?” 皇帝看见云子晴,紧绷的表情和缓起来,接着就说道:“嗯,朕还要去一趟大牢看看燕文博,你若是要回去,朕便叫王德贵送你。” 云子晴本来是打算回寺庙,听到皇帝这样说反倒没由来的起了兴致,对皇帝说道:“皇兄,你要去天牢啊?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 皇帝皱眉道:“胡闹,那天牢是什么地方,以你的身份怎么能去。” “可是皇兄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 云子晴撅着嘴巴,满脸的写着我叫不高兴。 皇帝看着她的脸十分无奈,只得说道:“好吧好吧,那你就跟朕一起去,只是到了之后不许胡闹知不知道?” 云子晴见华庆皇帝答应下来,一下子就开心起来说道:“多谢皇兄,我就知道皇兄最疼我了。” 说完就拉起了皇帝的袖子跟在他的身边。 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不得,可皇帝的眼里却流露出一股刻意在控制着的喜悦,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道:“王德贵,随朕一起去大理寺天牢。” 一旁的大监见状不动声色的抿嘴笑了笑,接着一甩拂尘,恭敬的喊道:“摆驾大理寺!” 皇帝和云子晴分别坐在轿撵上,车夫的脚步很稳,腰又有力,坐上去竟然感觉不到颠簸,不一会,就到了大理寺的门口。 来得突然,大理寺卿急急忙忙的迎接出来跪倒在地,皇帝下了撵,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什么也没说就带着云子晴往里走去。 第230章 怕失去你 没得到起身的命令,大理寺卿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直到皇帝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叫他赶紧过去才慌忙的起身,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身为上位者,或有德,或有威,斩杀燕文博一事,已经将皇帝的威一下子立了起来。 大理寺卿低头弯腰小声的说到:“陛下,您怎么突然来了?微臣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 皇帝瞟了他一眼,背着手说到:“不用万死,办不好差事,朕只给你死一次的机会。燕文博现在怎么样了?” 大理寺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的说道:“回禀陛下,燕文博正在天牢,微臣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不上刑,不传唤,就只让他一个人呆着。” 皇帝冷淡的回应,仿佛没有任何情绪,大理寺卿的额间又起了一层汗珠,默默的跟着。 很快就到了天牢门口,云子晴有些走神,差一点就被地上的一道门槛给绊倒,皇帝见状一下子就皱起了眉,眼神冷冷的看了过去。 大理寺卿赶忙对着周围的狱卒们骂道:“混账东西,这门槛我早就说要撤了,怎么还没动手,绊倒了公主殿下你们有几个脑袋吃罪得起?” 狱长闻言迅速的半弯着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的喊道:“是小的的错,小的马上就叫人将这门槛撤了,请陛下和公主殿下恕罪。” 云子晴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尘土,摆摆手道:“无妨,刚才是本公主没看清楚路罢了,不怪你们,都退下吧。” 狱长和大理寺卿闻言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在偷眼瞧着皇帝的神情,不敢起身。 “怎么,长公主说的话没听到吗,还需要朕再重复?” 皇帝皱着眉,语气冷淡无比。 大理寺卿迅速起身一脚踹在了狱长的屁股上,连滚带爬的将人撵走,接着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道:“陛下,前面就是燕文博的大牢了,只是里面阴暗潮湿,微臣实在是怕怠慢了陛下。” 皇帝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淡淡的开口道:“开门。” 大理寺卿赶将狱卒手上的钥匙圈抢了过来,亲自将门打开,又退到一边等着皇帝发话。 里面的燕文博也是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身上是一身囚服,在这脏乱破旧的环境里,竟显得有几分突兀的整洁。 皇帝往前走了两步,定定的看着他。 燕文博均匀的呼吸着,似乎是意识到有人来,眼皮微微的动了动,身上却依旧稳如泰山般的坐在那里。 大理寺卿在一旁喊道:“燕文博,你个乱臣贼子,见到陛下怎么不下跪。” 燕文博不言语,反而是微微转了个头,模样像极了挑衅。 “燕文博,在陛下面前你竟敢如此无礼,看我不......”“算了,爱卿先下去吧,朕要跟他说几句话。” 见皇帝颇为纵容的开口,大理寺卿赶忙拱手道:“臣遵旨。” 说完就赶紧退了下去。 皇帝又往前走了两步,学着燕文博的样子盘腿而坐,接着拍了拍手,一旁的王德贵很快就拿来了一壶酒和两个酒盅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皇帝倒了两杯,一杯推到燕文博的面前,一杯自己拿在手里,平静的开口道:“三朝元老,立功无数,说起来,朕还没有好好的奖赏过你。这一杯酒,朕便敬你,就当做是这么多年来,你为北漠做出贡献的补偿。” 话音刚落,皇帝便一饮而尽,接着将酒杯放了回去。 燕文博这时候终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皇帝,眼神带着防备和迟暮之年的老态。 云子晴站在远处看着这个人,忽然就觉得,哥哥这样年轻的后前浪,早晚都被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这便是时间的魅力,却也是它最残忍的地方。 皇帝继续开口道:“你沦落到今天这一步,错就错在,不该不把皇权放在眼里,你就算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卑微的下臣。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你咎由自取,念在你曾经为社稷立过大功的份上,临死之前还有什么心愿,说吧。” 燕文博不开口,更是直接将脸撇到一边。 皇帝冷笑了一声道:“因为你的谋反,你的十族已经被朕尽数诛灭,以往跟你交好的官员,没有一个站出来替你求情的,你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非要跟朕作对?” 燕文博的手使劲的抖了两下,接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陛下,不管你相不相信,臣在起事的时候,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了,人这一生如白驹过隙,求得就是个恣肆快活。臣许多年前曾唯唯诺诺,甚至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可依然免不了被猜忌,被陷害。所以,哪怕是一天,只要活出自己想要的那个模样,臣便觉得是值了。”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远处的云子晴却突然开口道:“你想活出自己没有错,可是却不该以别人的苦痛为代价。贪污受贿,卖官鬻爵,只为了自己敛财,你害的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到头来却还把自己装成高尚之士,实在可笑。燕崇越生的如此自私自利,目中无人,想必与你脱不了干系。” 皇帝微不可闻的扯了下唇角,眼看着燕文博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古怪,眼神中也有了一丝挣扎。 接着,燕文博举起眼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烈酒入喉,辛辣刺口,后劲却多少有些苦涩。 云子晴继续说道:“本公主今日看到燕崇越,他让我带一句话给燕大人。他说,孩儿不孝,但是下辈子,还是想要跟你做父子。” 说完这句话,手上的酒杯瞬间脱落,一直刚强的燕文博突然怔住,眼睛里滚落出两滴浑浊的泪水。 接着,年过古稀的老人转过脸去,肩膀不住的耸动着。 过了一会,皇帝站起身,脚步轻缓的迈开,牢房的门被重新锁了起来,云子晴也转身跟着皇帝往外走去。 还未走远,就听到一句有些哽咽的声音:“等一下。” 皇帝停下脚步,微微偏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燕文博往前走了几步,靠着监牢的边缘跪了下去,抱着拳躬身行礼道:陛下,老臣唯有一个心愿,我死之后,请不要告诉吾儿真相,就让他抱着一丝希望吧。 皇帝定了定,接着将头转了回来,继续往外走了起来,脚步平缓有力。 燕文博在他身后,深深的叩了一个头。 云子晴与皇帝走在一起,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出了大理寺,云子晴突然开口道:“皇兄。” 皇帝偏过头道:“怎么了子晴?” 云子晴笑了一下,脸上带着赧然,有些心事重重的开口道:“没事,就是觉得,燕文博与燕崇越,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父子之间的亲情的确感人。” 皇帝也是感慨良多的说道:“是啊,可惜错了就是错了,该他们受的惩罚只能由他们自己承受。” 云子晴咬了咬下唇道:“燕文博父子死不足惜,可是诛灭十族,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要不,给他们个机会以观后效如何?” 皇帝的表情变化莫测,接着有些疑惑的问道:“子晴,朕觉得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从来不曾这样替别人着想过。” 云子晴笑了笑:“那我变成这样,皇兄会开心吗?其实,我并非是想要替他们求情,只是觉得,若因他们而诛灭十族,这样的事太过残忍,若是伤及无辜,心里会不太舒服。” 皇帝停顿片刻,接着摇头道:“谋逆这样的大罪,必须严惩,燕文博若是起事成功,你觉得额,他会因为你的善良而放过你吗?” 云子晴眨了眨眼,认真的说道:“可是赢了的人,是皇兄,皇兄难道想做跟燕文博一样的人吗?” 皇帝仿佛还是想做什么,最后看着云子晴纯净深邃的眼神,最后还是说道:“那好吧,朕就再退一步,诛灭燕氏三族,其余人罚为苦役,以观后效。” 皇帝心里多少还是希望,万一以后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自己的妹妹能够被人网开一面的吧,就像燕崇越是燕文博心中的软肋,云子晴也是他顾寒的心头宝。 很快就到了燕崇越问斩之期。 囚车从地牢而出,燕崇越被关在牢笼里,衣衫破败,脸色脏污,几乎已经看不到原本的面貌。被拉着绕菜市口一周,街上的众人纷纷对着他指指点点。 很快就要死了,燕崇越却并未觉得太过悲伤,因为,他得到消息,燕文博越狱成功,半夜偷偷的逃往了东瀛国。 人走茶凉,燕崇越已经充分的感受到了,他已经放弃了有人会来救他出去的想法,可只要想到父亲还活着,心里便能舒服一些。 走着走着,远处忽然有南府的轿撵映入眼帘,燕崇越心中一喜,看清楚了刚刚从轿中下来的,是思慕已久的南月歌。 死之前能与她说几句话,那便是真的死而无憾了。 囚车与轿撵越发的接近,燕崇越正欲开口,南月歌却率先将视线投了过来,眼神与他交汇片刻便迅速的收回,接着上了轿,如同躲避瘟疫一样往远处走去。 轿撵的帘子半掀,南月歌又瞟了燕崇越一眼,眼中包含的神情只有浓浓的厌恶,似乎比周围人还要强烈,接着帘子落下便再没掀开过。 背影渐渐远去远去,燕崇越忽然就自嘲般的笑了笑,接着仰起脸看着天,眸光中尽是灰败。 以前风光的时候,他送给南府的东西,没有一座金山也有银山,如今,竟然连几句话都不愿跟他说了,这许多年来,他到底喜欢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囚车缓慢而行,已经快要走完一圈,燕崇越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在脑海里回味着自己的一生。 正想着,囚车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燕崇越回过神,看到了前面挡着的是长公主的仪仗,一道火红的身影从轿撵上走了下来,来到了燕崇越的面前。 云子晴仿佛是越来越美了,精致立体的五官,粉嫩的脖颈,纤痩的腰身,只是看着便让人移不开眼睛,燕崇越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他会觉得云子晴烂俗? 护送囚车的侍卫们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道:“参见长公主殿下。” 第231章 身边的桃花 云子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起,接着说道:“本公主有几句话要对这个人说,几位能不能稍等片刻?” 侍卫们赶忙说道:“公主殿下请便,我等在一旁等着便是。” 云子晴点头示意,接着抬起头对燕崇越说道:“本公主之前已经见过了你父亲,将你想要对他说的话告诉了他。” 燕崇越心头一软,接着问道:“父亲他,可还安好?” 云子晴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他已经逃跑了,不过,我把话带到的时候,他哭了。” 燕崇越笑了笑,接着还是不自觉的滚落几颗泪珠,吸了吸鼻子道:“是我连累了我爹,还连累了我们燕氏家族。公主殿下,谢谢你还能来跟我说话。我还以为,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想要看我一眼了。” 云子晴面无表情道:“本公主只是路过此地恰好看见你罢了。另外,本来被诛灭的燕氏十族,我已求了皇兄恩典改成只诛灭三族,其余人暂为苦役,你可放心上路了。” “真,真的?” 燕崇越惊异万分,他真的没有想到云子晴竟然会这样做。 “话都说完了,我该走了。” 对于他信或者不信,云子晴并不在意,凡事得失不论,毁誉由人,别人如何想,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 燕崇越眼神微动,看着转过身去的消痩背影缓缓的说道:“我真羡慕水立北,若是我早一些了解公主的为人和心肠,或许,就不会犯错了。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拒绝了公主。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公主殿下,希望来生还能遇见你。” 燕崇越的声音渐渐消散,云子晴心里毫无波澜,迟到的告白比草都贱,对于燕崇越的喜欢与否,她都已经浑不在意。 坐上了轿撵回到公主府,身心竟然前所未有的觉得轻松。 人的一生如白驹过隙,她该尽全力的去享受。 远处的南月歌也已经回了府,因为快到年关,所以皇帝下了旨意,之前的惩罚一笔勾销,免了云子晴的罪责,自然也要免了南月歌的。 府中事多,人也比以往多了数倍,云子晴还是觉得不足,便叫秋菊再多在各处安插自己的人手并悄悄的培植自己的暗卫。 正盼咐下去,手上的一个婆子便传回了消息。 那婆子在秋菊面前说了些什么,之后秋菊便皱了皱眉叫她再去打探。 云子晴坐在自己的屋里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秋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头说道:“公主,南月歌带着礼物去太子府拜访了。” 云子晴一听手上的动作便凝滞了下来,接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跟水立北已经分手了,以后他的事不用再告诉我。” 秋菊愣住,随即疑惑的问道:“分手?公主,咱们现在说的,可是太子大人啊,您真的不在意了吗?” “我……”云子晴很想说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可是这些话骗不了别人,也同样骗不了自己。 “我在不在意的又能怎么样?这么长时间,他半点也没有要来找我的意思,之前还说什么让我等他,等到皇兄都要给我赐婚了,他还不出现!就算是想分手,最起码也要出来说一句话吧,我现在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不知道他每天过的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身边还会不会再有不三不四的女人,这些我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云子晴心中一阵烦闷,躁动的因子仿佛找不到本体一般无处安放的蠢蠢欲动,似乎总是处在暴风雨的前兆。 秋菊叹了口气道:“公主,你看你表面上是在抱怨,其实就是在关心太子大人啊。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更应该去看一看吗?万一被那个南月歌捷足先登了咋办?” 云子晴还是有些不想去,开玩笑,主动去了岂不是又要被人说成是舔狗! 然而秋菊却是一直在身旁苦口婆心的说着,甚至说到是林长风告诉他,水立北邀请她去的,云子晴不胜其烦勉为其难的说道:“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么!不过你们看清楚了,是水立北先动的手!” 秋菊抿嘴笑了笑道道:“公主,不必跟那些人一般见识,有些人容貌不如你,才情不如你,心性不如你,能力不如你,却偏偏要处处说你不行,对于那些话,公主不必在意。 云子晴冷笑,砸了两下嘴巴道:“走,摆驾太子府,本公主倒是想看看,南月歌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秋菊福身,外面的轿子也已经准备好,长公主的仪仗便浩浩荡荡的往水府赶去。 南月歌早就先她一步到了,太子府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区别,古朴陈旧的摆设和院落,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府内只有一个复杂打扫的门童,半个佣人都没有。 南月歌今日刻意的打扮过,瘦高的身材被一条裙子紧紧的包住,外面又披了一件桃红色的裘皮大氅,华丽又尊贵。 燕文博父子已被斩杀,朝局中的大权已经稳稳的落在皇帝的手中,作为其最得意的左膀右臂,水立北毫无疑问已经成为如今北漠最扎手的新贵。 甚至,连昌黎的罪名都没有了,水立北如今已经是最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能得到这样的人的庇佑,后半生必定无忧。 虽然知道他跟云子晴纠缠不清,自己机会不大,但南月歌还是打算试一试。毕竟当初的燕崇越,也是从云子晴的手里抢过来的,她很有信心能够再抢一次。 扣响了门扉,门童探出个半个脑袋看了看,见到南月歌后说道:“南姑娘?您请回吧,太子大人正在府中养伤,不见客。” 南月歌笑了笑,轻轻的开口道:“请帮我传句话,就说,是长公主殿下叫我来的。” 门童微微诧异道:“那您稍等。” 没过一会,门便开了,门童开口说道:“南姑娘,我家太子有请。” 南月歌的嘴角渗出一丝笑意,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一个人进了府门。 水立北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她,两个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南月歌便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寒的气息。 就是这样生人勿近的冷硬模样,却让人总是莫名的想要探寻,像是解谜一样有着致命的魅力。 水立北背着手,听到脚步的声响后才回转身道:“南姑娘说,是公主叫你来的?可有什么事么?” 南月歌手指捏了捏,尽量和煦的摆出一副笑容,接着说道:“墨兄怎得只在意公主?我只身前来,墨兄就不关心我一下吗?” 水立北微微蹙眉道:“你我之间无亲眷关系,兄长的称呼就算了吧,南姑娘可从众,叫我太子大人,另外,若是来此无事,南姑娘便回去吧,本相要休息了。” 逐客令下的明显,南月歌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太子大人如今炙手可热,已经不是我能结交的了,不过,月歌从无攀附之意,只是对太子有所仰慕,想要多亲近些罢了,既然太子大人不喜欢,那月歌离开便是,太子无需动怒。” 南月歌的腰肢如弱柳扶风般的弯了弯,对着水立北得体有端庄的福了福身。 这样的举动,对存了半点怜香惜玉之心的人来说,都是极致的诱惑,可水立北的神情上没有一丝的动摇,只是冷眼看着,似乎在等待着南月歌自动离开。 没得到半点的回应,南月歌的笑容僵了僵,立起身将大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食盒道:“今日前来有些唐突,这道食盒,是公主殿下托我带给太子的,还请太子收下。” 水立北的脸色果然变了变,眼神一下子就投向了那食盒,带着几分将信将疑的将那食盒接了过来。 轻轻的打开盒子,只有一壶酒和两只酒杯。 水立北有些防备的看了看南月歌,她与云子晴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他并非不知,却更加担心会错过她的消息。 南月歌很快就看出他的疑惑,继续说道:“虽然是公主殿下叫月歌送来的,但月歌还是不希望太子大人将这酒喝了。月歌猜测,这酒里,可能有毒。” 水立北的眼神一挑,一下就露出了危险的神色。 南月歌意识到了他的变化,大胆的开口道:“其实,也不怪公主殿下。之前因为燕崇越的事,我们之间曾经有些误会,之前太子又跟我有些婚约,所以公主殿下不悦于此,想要借着这酒故意挑拨我和你的关系,也是能够理解的。” 水立北压低嗓子笑了一下,反问道:“这酒,真的会有问题吗?” 南月歌笑了笑道:“有没有问题,月歌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南月歌便伸出手打算给自己倒上一杯。 水立北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南月歌吃痛,惊呼了一声道:“水立北,你干什么?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水府外的云子晴刚刚到此,不知怎的听力就突然开挂,屋里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耳朵里。跟着一起来的秋菊问道:“公主怎么了?怎么不进屋?” 云子晴阴沉着脸色站在原地,手掌紧紧的捏着,转过头说道:“秋菊,去找一把刀来,老娘今天要砍人。” 秋菊瞪大了眼睛,咽了下唾液,接着眼神在周围捜寻了一圈,最后回到云子晴的身边道:“公主,附近没有刀,您看这把斧子行么?” 丝毫不管为什么太子府的附近会有斧子,云子晴将这把沉甸甸的凶器拿在手里颠了颠,接着不太满意的说道:“凑合用吧,先在这里等一会,老娘要听听某些人是怎么往老娘头上摸绿的。” 屋内的水立北早已将南月歌的手放开,接着说道:“南姑娘请自重,若这酒是公主殿下给我的,就算真是毒酒,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别人必不可触碰。” 南月歌的脸色此时已经黑到了极致,她冷冷的开口道:“太子大人真是痴心一片啊,可是陛下早就有意将公主下嫁给殷雷,你的一腔热血,恐怕是要错付了。” 水立北的脸色变了变,接着说道:“月歌姑娘大概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吧,若是你也曾有过真心,应该懂得,错不错付又如何?一颗心交出去,管她是小心珍藏还是要踩着玩,只要是她给的,别说是这小小的毒酒,就算是刀山油锅,我也一样甘之如饴。” 第232章 心里酸酸的 南月歌咬着下唇,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一般,甚至不敢再直视水立北的眼睛。 “本相不知南姑娘到我府中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不过本相奉劝你一句,不要动不该动的念头,有些人,从来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南月歌胸口急促的呼吸着,脸上的表情难堪无比,接着连话也不说便转身打算离开。 刚走到门口,手还没动,门竟然就开了。 云子晴精致的容颜露了出来,嗤笑着说道:“呦,月歌姑娘,这么巧啊又见面啦?皇兄刚刚下令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你就总往太子府里跑,知道的是说你们感情深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赶着倒贴呢。” 南月歌的神情惊诧万分,先是不情愿的行了个礼,然后才说道:“月歌正打算回府,公主殿下又来做什么?” “呵,这北漠是我顾家的天下,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没有我不能踏足的,在自己家的后院走,需要问为什么吗?” 云子晴冷笑,眼神不自觉的越过南月歌,瞧了一眼自家的“后院”。 果然是后院长的好,情敌满地跑。 墨玉看起来楼比之前消痩了些,但依旧是一副好看的皮囊,也难怪南月歌会扒着不放了。 云子晴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停,她抱着臂微微歪头看着南月歌,眼神兜兜转转最后落在了那食盒上,接着冷笑一声道:“本公主听说,今日月歌你带了礼物来拜访太子,想必这所谓的礼物应当在这篮子里了吧?” 云子晴往前走了两步,接着将食盒里的酒壶拿了起来,揶揄道:“呦,竟然是酒啊,要说这酒可是好东西,能暖身,能乱性,月歌拿着酒来找太子大人,应该不会是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吧?” 云子晴旁若无人的说着,又将酒壶里的救一点点的倾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南月歌逐渐泛白的脸色。 水立北眼神一凛,一下子放射出危险的气息,接着对南月歌说道:“原来,这酒并不是公主殿下送来的,南姑娘为什么要撒谎骗人呢?” 不等南月歌说话,云子晴便夸张的说道:“什么?!竟然说是本公主送的?本公主什么时候送这破玩意?粗劣不堪,怎么能跟我们府里的琼浆玉露相比?南月歌,你竟然又在作怪!” 两个人同时质问起来,南月歌的脸色愈发难看,随即说道:“这酒的确不是公主殿下送来的,是我想进太子府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公主殿下如此大度,应该不会介意我这小小的谎言吧?” 云子晴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着:“唉,某些人真是演技差,长得丑,猥琐恶心low。” 南月歌皱眉道:“公主殿下,你说什么?” 云子晴抱着臂来到南月歌的面前摇摇头说道:“我说没关系的,这么一点小事我当然不会介意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一声响,南月歌还没来得做出什么表情就被劈头盖脸的甩了两个大巴掌。 “公,公主殿下,你怎么能胡乱打人!” 当着水立北的面被人这样修理,南月歌咬着下唇,满脸委屈的质问道。 只听云子晴说道:“哎呦,实在抱歉啊月歌,手滑了,你这么识大体,这么点小事你不会介意吧?” “你!” 南月歌气愤无比,随即看向了水立北道:‘太子大人,月歌不过是撒了一个小小的谎罢了,公主殿下这样对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是啊,有些过了。”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淡淡的开口。 云子晴笑了笑,接着摸了摸背到身后的斧子,轻轻的撩了一下额间的空气刘海,甜美的说道:“水大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一遍。” 水立北也笑,一边的嘴角高高的扬上去,戏谴的说道:“我说,是有些过了。” “以皇族的名义开玩笑,实在是太过了。公主殿下为尊品,南姑娘不过是个六品乡主,如此尊卑不分,是为大不敬,按律,当斩。所以我说,过了。” 云子晴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南月歌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这个时候她才真的意识到,原来曾经的那个草包一样的公主早就不见了,不仅性格不似之前那样容易拿捏,就连身边的男人也不是可以随意挑拨的了。 下一秒,南月歌便跪在了地上,哑着嗓子说道:“公主殿下恕罪,是月歌做错了事,还请公主殿下原谅。” 云子晴又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原谅?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长公主,不管你做什么小动作,我为了自己的体面和名声都会原谅你?南月歌,这些年来,你处处针对打压我,以前是不跟你计较,可是现在,我不想再容忍下去了。” 这种防不胜防的小事,反而像是苍蝇一样让人不胜其烦。 “秋菊,传本公主的懿旨,南月歌以下犯上,对公主不恭不敬,撒谎欺骗当朝太子,嫁祸本公主,实在是罪大恶极,直接下狱,等候三司会审。” 秋菊闻言抿嘴笑了笑,眼神得意中带着些许冰凉:“月歌姑娘,听到我家公主说的话了吗?不用奴婢再请了吧。” 南月歌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忽然明白原来今天这一出自己弄巧成拙到可能会因此而受牢狱之灾了。 若是这会真的被带走下狱,日后就算是出来,名声便也毁了。 “不行!公主殿下,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下狱,我犯了什么错?不过就是跟太子大人开了个玩笑罢了,是你们两个合起伙来算计我!我要回府去找我爹给我做主。” 南月歌说完就转过身跑到门口打算回去。 伯爵府虽然没法跟皇族相比,但到底也是士族,就算云子晴是公主,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将士族之女下狱处置。 云子晴正在想着到底怎么样才好,接着就看水立北的脚下如凌波微步一般窜到了南月歌的面前,冷冷的说道:“站住,公主殿下还没有让你走。” 南月歌怔住,一会看看水立北,一会又看看云子晴,两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接着对水立北说道:“你,你这么帮着她,你知不知道以后公主根本就不会嫁给你,水立北,明明之前跟你有婚约的人是我,而公主也已经要嫁给别人,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帮着她?你们根本就不是一对,凭什么摆出一副珠联璧合的样子?” 她不明白,话语都有些语无伦次,明明云子晴认识水立北的时间比她晚的多,两个人到底哪来的如此契合的默契? 果然,这几句话像是戳到了两个人心中的痛处,云子晴黑着脸不开口,水立北的脸色更差。南月歌趁着空挡打算离开,水立北却突然开口道:“不管我与公主殿下如何,都与你无关。而你我之间的婚约,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解除,我与你,从来没有半点的关系。只要有我在这里,公主殿下的懿旨,所有人都必须要遵从,包括我自己。”。 “听见他说的了么?南月歌,你明里暗里的都在打水立北的主意,可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根本连我的对手都算不上,也配来跟我抢人?秋菊,叫人把她关进牢里,议论长公主,罪加一等!” 秋菊拍了拍手,不远处跟随着的暗卫很快现身便将南月歌拉走了。 “不,我不走,我没犯错,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南月歌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原来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就是纸老虎罢了,完全掀不起什么风浪。 将人带走后,秋菊悄悄的叫身边伺候的人全部离开,整个太子府,就只剩下了云子晴和水立北两个人。 眼神不停的交汇,云子晴心中有嗔怪,有不解,有委屈,有欣喜,更多的,则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思念。之前想要质问想要发火的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 水立北盯着她,微微张口,淡然的开口说道:“公主殿下,你手里拿着斧子干嘛?” 云子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把那斧子拿在身后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她缓缓的将斧子拿到自己眼前看了看,接着咳嗽了一声道:“这个么,这个,是送你的礼物。” 水立北疑惑:“礼物?” “嗯,没错,斧子嘛,谐音福,毕竟好久不见了,所以,这东西,是我送你的礼物。” 水立北将斧子拿了过来,回回回回的看了好几眼,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真的是礼物吗?” “怎么,你不信我?” 云子晴斜着眼睛,脸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却微微的纳闷,怎么好像不是久别重逢,倒像是每天都见的模样,竟半点也不觉得陌生。 水立北笑了起来,和煦如阳光般的笑容炫目无比,接着就听他宠溺的开口说道:“我信,公主说的话,我都会信。” 话音刚落,水立北的脸色便开始微微的爬上一层红晕,甚至别过脸去不去看云子晴的脸,低声开口道:“公主,你给臣准备了礼物,臣,也备好了一份礼物,想送给公主。” 云子晴有些惊讶,下意识的往他身后和四周看了看,接着有些兴奋和期待的说道:“在哪里?” 水立北抿了抿唇,牵起云子晴的一只手道:“臣现在就想带着公主去看看。” 说完手上便使了力气,将人一下拉到怀里,抱着她纤细的腰身,脚下生风般的越过墙头翻了出去。 云子晴已经无力吐槽为何从自己家出门还要翻墙,主要是水立北的功夫实在是俊俏,像是在台上表演一般的行云流水,安全感和十足的满足感轮番的轰炸着她的大脑。 “公主要闭上眼睛哦。” 耳边除了风声之外,唯有这句话听的格外清晰。 云子晴乖乖将眼睛闭上,随即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公主很快就知道了。” 水立北迅速回答,脚下的速度却更快,转身间就已离开了很远。 耳边呼啸的风声渐渐停歇,云子晴闭着眼睛,感觉到速度慢了下来,随即就被水立北放了下来。 “到了吗?这是哪里,我可以张开眼睛了吗?” 第233章 不会有危险 云子晴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礼物,但已经想好了,不管这礼物多么奇葩多么直男,她一定要表现出十足的哇塞和惊喜,这关乎男人面子的事她一定要做好! 水立北依旧牵着她的手,缓慢又紧张的说道:“公主,可以睁开眼睛了。” 云子晴在心中酝酿好情绪,微笑着睁开眼睛,正当她想要按照原计划表现出自己对这份礼物的惊叹之时,眼睛一下子就定住了。 她揉了揉眼,不敢去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又穿越回去了吗? 门的另外一侧为什么是那个样子的?男人们梳着短发,女人要么披散着头发要么扎成马尾,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了古人特有的繁琐,皆是清清爽爽的t恤和长裤。 有一个人好像还穿了秋裤! 这些人不时的说话交谈着,举动神情干净利落,半点也看不出来古人的样子,倒是有点像落后山村的农户。 这这这这......这真的还是北漠吗?这分明就是现代啊! 云子晴的惊讶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张大的嘴巴仿佛合不上了一般惊诧的看着。 水立北也跟着看了一会,接着说道:“公主殿下,喜欢这份礼物吗?”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原来生活过的地方,人人平等,有合乎情理的公序良俗,我便按照你的想法,将原先的昌黎镇村民,改造成了你说的那个样子。” 云子晴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 眼前的人们虽说跟现实还有点差距,但从他们的衣着和交流手段看,基本已经初具了现代的文明,仅凭她的一点点回忆就将这里的人改造成这个样子,云子晴忽然觉得,水立北,真是有惊天大才! “我希望,以后公主想家的时候,来到这里,会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耳畔继续响起温柔的话语,云子晴缓过神,继续问道:“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着这件事吗?” 水立北笑了笑:“时间紧张,有些细节可能还是不尽如人意,本来,我是想再过段时间日臻完善之后再给公主看的。” 云子晴幽幽问道:“那,为何现在又给我看了?” 水立北道:“因为臣已经着急了。公主殿下,你喜欢臣献给你的礼物吗?如果喜欢的话,臣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云子晴转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要求?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心血?” “公主,能不能不要,嫁给殷雷?” 水立北微微低头,手掌捏的几乎痉挛,艰难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云子晴心头一动,一颗心,缓缓的定了下来。 原来并非是他不在意,原来他一直都在想着自己。 不等云子晴回答,林峰就从门口冒了出来。 见到两人后,他俏皮的开口道:“呦,玉楼,你不是说再准备些时日吗?怎么这么快就把公主殿下也带来了?” 林长风不自觉在云子晴身后不停的看着,水立北低头咳嗽了一声,严肃的说道:“秋菊没有来。” 林长风愣住,接着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太自然的说道:“瞧你说的,我不过是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又没刻意的找谁。公主殿下,快请进来吧。” 林长风退到一边将二人请了过来,云子晴提着裙子往里走去,眼前的“现代人”看不出半点的违和,反倒是她和水立北像两个异类出现在这里。 水立北陪着她逛了逛,云子晴一边走一边看,心里依旧是震撼无比。 这地方让她想起陶渊明曾说的一句话: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水立北没什么金银珠宝,但却送了她一个桃花源啊! 云子晴心中暗潮汹涌,突然停下脚步轻轻的说道:“北北,谢谢你。” 水立北的脸色微微有些赫然,接着轻轻的开口道:“一直以来,我收了公主太多贵重的珍宝,却从没有送过公主什么。再过几日,便是七夕,这昌黎镇便当做送给公主的礼物。希望公主看着能够开心些。” 云子晴咬着下唇轻轻的说道:“这是我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 水立北不自觉的牵上了她的手,两个人走着走着,快到尽头处忽然出现一间房子。 风格完全与现代无异,没有古时候特有的雕梁画栋和奢华靡费的装饰,从外表上看简单立体,又不失大气,云子晴记得自己只是对水立北说了一个简单的风格,他便真的造了出来。 “这是……” 云子晴有些迷惑不解,手却被水立北牵引着往屋里走。 打开了门,是个简单的二居室,有茶几,有沙发,有餐桌......之前一切她所提到过的东西,竟然一件不落的出现在了这里。 水立北继续说道:“你之前提到的电视和手机,我寻找了无数种办法都没办法成功,所以,只能请公主将就一下了。” 云子晴还没从震撼的余韵中缓过来,接着就被水立北拉进了一件卧室里。 大红色的床榻,窗户上贴了喜字窗花,房顶的四个角垂下四根红绸,中间是一个火红的绣球..一切的布置都十分的喜庆,艳丽,满眼的大红色。 这分明就是婚房的布置。 云子晴的嘴巴变成了 型,接着结结巴巴的问道:“北北,你这又是,做什么啊?” 天哪,他该不会当场求婚吧?那她是不是要表现的矜持一点?太快答应会不会显得有些掉价啊。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愈发古怪又涨红的脸,眼神内敛却又神情的开口道:“臣并无亵渎之意,公主不要怪臣擅自做主,只是建造这里的时候总想着与公主成婚的时候婚房会是什么样的,心里头免不了痒痒的,不自觉的就装扮了这里。” 云子晴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情动连绵不绝的流淌出来,哪里是水立北一个人痒痒的。 她翻过来抓住水立北的手急切的开口道:“北北!我不管,我想要嫁给你!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求皇兄答应好不好?我不想嫁给殷雷,除了你,我不想嫁给任何人。答应我,不要再担心些有的没的,我只要我们两个以后每天都能够在一起,好不好?” “好。” 水立北宠溺的笑着,眼里看着的仿佛就是他全部的天下。 “我的身后,已经没有任何的负累,从此刻起,我完完全全,就是属于公主的,公主想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云子晴有一瞬间的飘忽,接着就拉着水立北的手往外跑去,她想快一点到皇帝的面前,想要两个人再也不分开! 跑着跑着,人便气喘吁吁起来,云子晴停下脚步,来到路边的一个摊位前,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买了一杯冰镇糖汁想要喝一口。 刚刚放道到边想要喝一口的时候却一下子被另外一只手抢了过去。 “这糖水太凉,公主不能喝。” 水立北将杯子拿在手里,混不在意般的走在了前面。 云子晴依旧气喘如牛的跟在她的身后说道:“我知道,我这不是累了么,快给我喝一口,就喝一口行不行。” “不行。” 水立北走在前面干净利落的拒绝,云子晴皱起眉道:“喂,你怎么这样?你之前刚刚说的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快?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水立北不回头,轻声的开口道:“公主月信期易腹痛,我已问过大夫,不宜饮用生冷之水,所以以后,公主不要再喝这种冰凉的东西了。 云子晴砸吧了两下嘴巴,越说越觉得口渴,涂抹星子里仿佛没了一点水分,尤其看着水立北的背影,更加觉得躁得慌。 解开了狐皮大氅的绳子,云子晴皱着眉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哎呀,好北北,你就让我喝一口嘛,我现在又不是在月信期,喝一口没关系的啦。” “可是公主的日子过两天就到了,此时更加不能喝。” 水立北脱口而出,半点也不肯退让。 云子晴没了脾气,只能无奈的跟在身后,心里又有点小小的窃喜,没想到北北竟然连她的生理期都记得,口渴这种事忽然就变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云子晴踩着他的脚印,路过山川河流,漫天的云朵被风吹的散了又合,恍恍惚惚的就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正走着,水立北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云子晴差一点就撞上了他的背,宽厚坚实的肌肉硬邦邦的,即便是一触即松也能感觉到有无限惑人的魅力。 抬头一看,原来眼前就是皇宫了。 水立北转过头来,看着云子晴道:“公主殿下,喝这个吧。” 云子晴低头一看,刚才那被冰饮被水立北递了过来。 她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刚刚不是不让我喝的吗?这会怎么怎么突然转性了?” 水立北笑了笑道:“公主喝一口就知道了。。 云子晴愣了愣,接着有些迟疑的将杯子接过来,刚刚触及到杯子的边缘就一下子明白了,刚才冰凉的水如今已经温热,喝一口,刚刚好的温度入喉,既解渴,也没有半点刺激的感觉。 抬眼一看,水立北的前襟有点点的湿润,应该是被杯壁液化的水汽所浸湿,云子晴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这杯冰饮之所以变得温热是因为被某玉楼放在胸口硬生生的暖和过来的。 再喝一口,味道仿佛比之前更加的柔和,一下子不止嘴里,云子晴觉得就连心里也是甜甜的。 很快就见了底,云子晴正打算进宫,宫门口却突然打开,內侍的两个小太监拿着皇帝的腰牌急匆匆的出了门,看到云子晴后先是一愣,接着惊喜的说道:“哎呀,公主殿下,太子大人,陛下刚刚传召叫二位进宫,没想到二位竟然就在宫门口,真是巧啊,二位请吧。” 两位小太监侧过身子,摆出邀请的姿势,云子晴和水立北有些面面相觑,不太懂皇帝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怎么就这么巧,他们才刚刚要进宫,皇帝就召见了? 不管怎样,云子晴在心底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皇兄同意! 她拉过了水立北的手,在皇宫内外上上下下的人面前,自然而然的与他走在一起,丝毫不顾及他们有些异样的目光。 第234章 离开南楚 让两个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偏殿的门口,皇帝正在殿内等着他们,见两人携手而来,眼神直接就冷了下来。 两人松开手,分别跪地行礼道:“见过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皱了皱眉,沉着嗓子开口说道:“行了,都起来吧。” 云子晴起身,抿着唇对皇帝说道:“皇兄,臣妹有件事要跟皇兄商量。”说完还看乐了身旁的水立北一眼。 皇帝没说话,眼神却愈发的冷峻。 云子晴沉了沉嗓子正准备继续开口,接着就听到皇帝说道:“等一下,朕要先宣一道圣旨。王德贵,进来宣旨。” 大监很快就进了屋,接着将一道圣旨拿在手里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燕贼谋反一事,墨卿功不可没,数次立下大功,其品行高洁,能力出众,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朕感念其忠心,授以册宝,封尔为一字并肩王,永袭勿替。另,长公主大婚之日,请一字并肩王为其主婚,钦此!” 云子晴正不解其意为何皇兄会在这一当口上封王,听到这道圣旨的最后一段,一下子就明白了。 水立北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大监继续说道:“水大人?哦不对,是墨王殿下,请您接旨吧。” 水立北仰起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皇帝,并未伸手。 大监继续说道:“墨王殿下,您,该不会是想要抗旨吧?” 水立北还未说话,跪在地上的云子晴便皱着眉站了起来道:“皇兄,谁说我要......”“闭嘴!” 皇帝猛然开口,威严的瞪了一眼云子晴,接着将眼神投向水立北道:“墨王怎的还不接旨!” 水立北眼神一动,与云子晴急切的神情交汇,接着抬起脸与皇帝对视,电光火石间,两人的眼神犀利如刀刃,仿佛已经交锋了无数次。 云子晴咬着唇心头暗暗的着急,却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两个都是她的亲人,她决不能因为水立北而去伤害一直待自己极好的哥哥,但是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爱人嫁给其他人。 “臣遵旨!” 正当云子晴心乱如麻的时候,水立北竟然伸手将旨意接了过来,语气清冷又淡漠。 云子晴转过头震惊的看着水立北,不知道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要求? 皇帝闻言脸上微微的浮现出一股满意的神色,冰霜如铁的脸颊和缓下来,只听水立北继续说道:“敢问陛下,从即日起,臣是否便是一字并肩王了?” 皇帝点点头:“正是如此,一字并肩王的特权和俸禄可比亲王,以后爱卿便更要好好的为朕做事!” 水立北笑笑道:“好,那就请陛下,恕臣无礼了。” 话音刚落,水立北便收敛起笑容,蹬蹬蹬几步踏上台阶,在所有人的惊诧万分中将皇帝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 “水立北,你干嘛!” 皇帝骤然大喊,大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云子晴则是要惊掉了下巴,脑海里突然想到,如果真是一攻一受的话,北北和皇兄,谁是攻谁是受啊? 两个人的距离真的很近,从云子晴的角度上看,仿佛就面贴面的站在一起。 很快,水立北便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接着跪在地上道:“陛下,按照宗人府律法,臣触及陛下身体,有大罪,但臣现在身为一字并肩王,可从轻处罚,所以,臣自罚贬为庶民!您圣旨上所说,以亲王之身,为长公主殿下主婚,臣恐怕是做不到了。” 皇帝的脸色一白,刚刚有所缓和的脸颊重新爬上一层冰寒的颜色。 云子晴站在后面,极小声的说道:“干得漂亮!” 皇帝的两道眉已经要皱到一起,他咬着牙开口道:“呵,真没想到,墨卿还是那么机灵,总能想到逃脱的办法,可是不主婚又能怎样?你既然自贬为庶民那朕便成全你,不过朕倒是要看看,身为庶民的你,到底要怎么娶朕的亲妹妹!” 云子晴再也忍不住了,她皱着眉对皇帝说道:“皇兄,我不会嫁给殷雷的,你看看你眼前这个人,那么聪明,长得又好看,殷雷哪一点比得上他啊,干嘛非要让我嫁给那个呆头鹅!” “比不比得上,朕说了算!他城府如此深沉,以后若是成婚,你怎么算计的过他!还有,不是朕说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的样子,别以为朕不知道,有了空你就往他那跑,朕的养心殿也没见你来过几次!就算你不愿意嫁给殷雷,也绝对不能嫁给他,听到没有!” 皇帝的语气严厉无比,不似之前的阴狠,脸上只有无比生气的怒火。 水立北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臣永远不会算计公主,您到底要怎样的保证,才相信臣对公主是一片真心呢?” 皇帝的眼眸渐红,更加愤怒的说道:“你想证明?好啊,那朕给你机会!看到那个火盆了吗?你用手把里面的炭火给拿出来,朕便相信你对子晴的真心!” 水立北往一旁看了看,果然见到有一个炉子,里面的炭火烧的正旺,能隐约的看到透出来的赤红色。 水立北二话没说,迅速的转身走到火炉面前,将盖子掀开,一把就要将里面的炭抓在手里。 云子晴赶忙将人拉了过来,继而皱着眉喊道:“你要干嘛!你的手是用来抱我的,不可以受伤听到了没有?!” 水立北看着云子晴,脸上有一股不知所措的犹疑,他低声开口道:“若能娶你,这一双手,又算得了什么呢。” 云子晴心头一动,牵着水立北的手来到皇帝面前正色道:“皇兄,爱是不需要反复证明和试探的,我爱北北,北北也爱我,如果你非要让我嫁给别人,那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反正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 皇帝猛地站起来,手指着云子晴的鼻子怒吼道:“你现在是真的出息了,知道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朕了!好啊,真是朕的好妹妹啊!” 云子晴沉沉的叹了口气,脸色不正常的说道:“皇兄,子晴不孝,但我刚才说的话真的不是威胁,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我宁可去死,也会比现在快活,我想北北他应该也是这样。皇兄你自己不是也如此吗?皇嫂的出身,别说是贵妃,做贵人都已经是格外开恩,您还不是下旨要她当了皇后,您自己都如此,何苦要来强求我呢!我是你的亲妹妹,为什么这样逼我?” 皇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接着水立北掷地有声的说道:“臣或许不配娶公主,但是殷雷更加不配!陛下若是不答应,臣便直接撞死在这里,以臣之命,证臣之心。” 皇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无以复加,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到门口太监的禀告声:“陛下,贵...皇后娘娘求见。” 张贵妃自从生下皇子之后,原先的皇后王屏之便被贬黜,而她则是被封为新后,虽然还没到册封礼,但皇宫上下已经叫开了,皇帝心知肚明却也默许。 “她怎么来了?才刚刚出了月子就这么胡来,王德贵,快让她回去休息!” 荒地皱着眉,脸上严厉,语气却是担心。 云子晴回望过去,还未见人,便已经听得娇媚的嗓音传了过来。 “陛下,臣妾在宫里已经憋得快透不过气来了,刚好听说皇妹在这,便过来看看。老远就听见您在屋里吵,也要当心龙体啊。” 皇帝的脸色缓和下来,接着说道:“朕知道,你快回去休息吧,朕要跟子晴说点事情。” 张贵妃不退反进,摆出一副笑脸对皇帝说道:“陛下要说的是子晴的婚事吧?臣妾受陛下重托,即将成为这六宫之主,子晴的婚事也算是后宫之事,那便免不了要说几句。” 皇帝皱了皱眉,反问道:“你也是替他们做说客的吗?” 张贵妃笑了笑,朝着云子晴眨了眨眼睛,直接走上台阶来到皇帝面前,在皇帝的耳边说道:“陛下,臣妾有话,想要单独跟您说说。” 不等皇帝开口,云子晴便拉着水立北的手微微后退道:“皇兄,我和北北先在门口等候,等皇嫂跟您说完了话再回来。” 皇帝瞪了她一眼,看着两人退了下去。 大殿上只剩下两个人,皇帝问道:“爱妃,有什么话非要单独说?子晴又不是外人。” 张贵妃搂住了皇帝的脖颈撒着娇道:“陛下,子晴不是外人,可已经是大人了啊,她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您要是硬要拆散两个人,恐怕,会伤了兄妹之间的情分。” 皇帝叹了口气,眼神暗淡下来道:“朕又何尝不知。她想要任何人,朕都不会阻拦,甚至会帮她,可是那水立北哪里是池中之物,本以为,一个王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可他连这个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子晴跟他成婚,将来他反过来利用子晴来对付朕,到时候朕该怎么办!” 张贵妃略一沉吟,随即笑道:“陛下,水立北人中龙凤,可子晴也不是吃素的啊,拿捏男人,我看她做的极好,水立北看她的眼神,那岂止是宠爱,就算是咱们子晴想要他的命,估计他也会二话不说直接奉上,你若真的担心水立北以后会有不臣之心,用子晴去看着她,不是更好么?” 皇帝愣了愣,随即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拿捏男人?爱妃,你是不是也在想方设法的拿捏朕啊?” “啊?”张贵妃疑惑不解的皱了下眉,接着咬着下唇又噘着嘴说道:“陛下!你在皇妹那受了气就拿臣妾开涮,臣妾不依嘛!” 皇帝终于笑了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贵妃继续说道:“陛下终于笑了,笑了就好,臣妾最看不得陛下皱眉的样子了。 “至于子晴的事情,请陛下想想我们。人活一世,没有什么比感情更重要了,强求子晴嫁给别人,就像是有人强求臣妾嫁给不喜欢的人,可只要想到枕边人不是陛下,臣妾便觉得心似油煎,还不如死了算了,陛下难道对臣妾不是这样的心思吗?就成全他们吧,不要再上演孔雀东南飞的悲剧了。” 第235章 约定 皇帝的神色变了又变,接着别过头去,叹了口气。 殿外的云子晴心情低落,她咬着牙对水立北说道:“我不管,如果皇兄实在是不同意,我就殉情而死,我就不信,皇兄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把命都丢了。” 水立北皱了皱眉道:“不可。公主,若是陛下实在不同意,那臣......”水立北语气顿了顿,眼神似有隐忍:“总之,不管陛下什么怎么想,臣都不会看着眼睁睁的看着你有危险。” 见到她后,云子晴赶忙迎上去道:“皇嫂,说起来,我还未恭喜皇嫂封后,事情紧急,客套话留着以后再说,刚刚皇兄到底怎么说,能不能告诉我?” 张贵妃看着云子晴笑了笑,替她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发丝,接着慈爱的开口道:“子晴,你跟你哥哥可真像,从容貌到性子,无一不像。” 云子晴:“皇嫂......”“好啦,带着你的人进去吧,我已经替你说好了。” 云子晴听到这句一下子高兴起来道:“多谢皇嫂,皇嫂,你可真是越来越美了,你说除了你,还有谁能劝得动哥哥啊!你可真是个神仙女子啊!” 张贵妃被逗得合不拢嘴,接着笑道:“行了别贫了,你这小嘴这么甜,多跟你哥哥说几句,他不过是见妹妹这么疼爱另外一个男人所以吃醋罢了,你们俩也别总是蜜里调油似的摆给他看,多说几句奉承话,他会喜欢的。” 云子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知道了皇嫂,那,我们进去了。” 殿内,皇帝依旧是之前的姿势,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副忧心的样子。 云子晴松开了牵着水立北的手,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来到了皇帝身边,半蹲下来替他捶腿。捶了一会,云子晴讨好的开口道:“皇兄,这个力道可以吗?舒不舒服?” 皇帝叹了口气道:“行了,累了吧,下去坐一会。” 云子晴该捶为捏,语气有些谄媚的开口道:“臣妹不累,给皇兄捶腿怎么会累呢,皇兄,刚才都是臣妹不好,你,不生气了吧?” 皇帝长叹一声道:“哼,朕都快被你活活气死了!” 云子晴嘿嘿一笑,语气软软的撒着娇道:“皇兄!人家就是想要嘛,你就答应人家好不好?我的好皇兄,你不是最疼我了么。” 皇帝白了她一眼道:“以后吃亏不要再找朕帮你!” “不不不,不行不行,我离开皇兄怎么活得下去啊,皇兄,以后要是北北欺负我,你还要帮我出气呢,我的皇兄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了,皇兄,哥哥,求求你了嘛!” 云子晴拉着长因,把骨子里最软魅的一面都拿了出来,又歪头躺在皇帝大腿上,不停的摇着他的袖口。站在远处的水立北默默的转过了头。 皇帝终于吐口道:“行了行了,朕答应你还不信你,瞧你,哪还有个公主样子,像个孩子似的。” 云子晴听见这句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啊,皇兄你太好了,果然是人家的好哥哥!嘻嘻嘻。” 这边笑个不停,皇帝去而继续说道:“对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应该还在吧?看在朕外甥的面子上,便遂了你的心意,挑个日子,早日成婚吧。” “公主,你有孕了?” 不等云子晴回应,一旁的水立北便惊了。 皇帝十分不也的看了他一眼道:“哼,自己的女人有孕了都不知道,水立北,朕该怎么说你!” 水立北不看皇帝的脸,只来到云子晴身边说道:“公主,怎么有孕了也不告诉我?” 皇帝又横眉冷口的说道:“还需要人告诉吗?自己不知道多关心一下?” 云子晴有些尴尬的笑笑,心道这可咋办,她肚子里没货啊,九个月后拿啥充数啊?不过,能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也不错。 正当她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发现话题好像在往有些奇怪的方向发展。 水立北:“以后如果是女孩子,就叫墨思雪,如果是男孩子,就叫墨思爵。” 皇帝:“谁说孩子要姓墨,以后不管男孩女孩都叫顾南西,朕早就已经找人算过了,这个名字最好。” 水立北:“那便多生几个,男孩姓墨,女孩姓顾。既不影响陛下的皇权,又不辜负公主的尊贵。” 皇帝:“也好,到时候要将孩子多领进宫来与朕的大皇子多亲近。” 水立北:“他们是亲兄弟,亲近也是自然的。” 云子晴:“......”“那个,咱是不是先商量一下婚期的事?” 皇帝:“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下个月初八吧,是个极好的黄道吉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水立北:“臣附议。” 皇帝:“还自称臣?” 水立北:“皇兄。” 皇帝点点头,松了心般的说道:“嗯,以后子晴就交给你了,她为人任性,脾气暴躁,没什么耐心,吃不了什么苦,将来不管有任何错处,都只管来告诉朕,绝不可自行处置,知道了么。” 水立北轻笑:“皇兄请放心,臣绝不辜负公主和皇兄。” 皇帝接着对云子晴说道:‘男人是你自己选择的,以后嫁做人妇,万不可像在朕面前一样随心任性,要稳定家宅,收敛性情,多为夫家操持。” 云子晴挤了两下眼睛:“为什么我有一种哥哥被人抢了的赶脚?皇兄,你别忘了你姓啥,干嘛老是让我替他考虑,太偏心了吧?” 皇帝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对着外面喊道:“王德贵,进来传旨!” 大监很快就推开帘子进了门,皇帝继续说道:“传朕旨意,破格晋封尊一品镇国长公主为:圣尊仙极品,镇国圣尊公主,享世袭俸禄,授宝印宝册,行事专权,仅次于朕,敢有冒犯者,连坐十族。令,下月初八,与一字并肩王水立北成婚。赐嫁妆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马匹八十,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十柄,针线盒,合欢被,鸳鸯枕等无数....愿二人伉倆同心,白头偕老。钦此。” 圣尊仙极品,只有功大于国者才能册封,要么就是太皇太后辈的年纪极大者才有可能,云子晴年纪轻轻,也没什么大功德,封号已经到了所能册封的天花板,还有那些嫁妆,皇帝是真的将自己所能给的全部都给了。 饶是大监已经见过了许多大风大浪,脸色还是免不了震惊。 皇帝看起来有些疲累,挥挥手说道:“行了,去昭告天下吧。” 大监将圣旨拿在手里离开了。 皇帝继续说道:“行了,朕乏了,你们也去吧。成婚之前,两人不能见面,这不吉利。” 云子晴心头有些欣慰又有些分离的伤感,微微的福了福身便通水立北一起转身离开,慢慢的往外走去。 快到了门口,皇帝突然开口道:“子晴。” 云子晴回过头,看到皇帝还是之前的模样,只是不再显得心事重重,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意,轻轻的开口道:“以后照顾好自己。” 云子晴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泪水夺眶而出,她直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道:‘皇兄,这些年来承蒙照顾,让您操心了。。 皇帝摆了摆手,没再开口。 水立北将云子晴扶了起来,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小心孩子。” 云子晴脚下打了个滑,眼中涌出的泪花一下就憋了回去。 她不太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接着跟水立北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到了殿外,水立北说道:“公主,不必过于伤感,只要你愿意,臣随时都可以跟你一起回宫来看望陛下。” 云子晴点点头,却依旧鼻酸,她喑哑着嗓子有些难过的开口道:“我知道,可还是觉得我为皇兄做的太少了,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我,因为跟你成婚这件事,又惹得他不悦。” 水立北点了点微笑道:“的确如此,陛下虽不喜我,但对公主却是百般呵护,如慈父一般。不过公主不必担心,以后,会多一个人为他做事。” 云子晴讶然,随后才意识到水立北说话的意思,脸蛋微微有些得意的说道:“北北,遇上我算你倒霉了。” 水立北又要开口说什么,大监便来到两人身边用尖细的嗓子开口道:“公主殿下,墨王殿下,陛下说了,二位成婚之前不许见面,所以到下个月初八之前,还是请二位各自回府先忍一忍吧。” “这,好吧。” 云子晴点了点头,心道虽然这规矩不通人情,但只要能成婚,便算不得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事,更何况,下月初八很快就到了,想到很快就要名正言顺的跟水立北在一起,反而有些隐隐的期待。 水立北脸上也不见半点沮丧,只是微微颔首跟大监示意,接着对云子晴说道:“公主先请回府吧至于剩下的事,臣会全部都办好的。” 云子晴抿了抿嘴,这种什么都不用自己干,坐等高岭之花送货上门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低着头涨红了脸色轻轻的开口道:“那,我就回去了哦。” 水立北点点头,满脸堆着宠溺的笑意。 大监在旁侧咳嗽了一声,接着插话道:“那个,轿撵已经准备好了,两位,还是先上轿吧,时间太久了,老奴不好跟陛下交代。”云子晴依旧抿着嘴,眼神带着微微的羞涩,看起来像是在想着些什么美妙无比的滋味,水立北同样旁若无人的望着他,仿佛这个世界里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大监的眼神游移不定,极为少见的翻了个白眼,又使劲的咳嗽了几声,嗓音提高了一倍道:“公主殿下,墨王殿下!” 说完还伸出一只手在两人中间挥了挥,直到两个人都意识过来,脸蛋不可抑制的爬上一层红晕才继续开口道:“不是老奴要故意打搅,实在是轿子已经在等着了,公主殿下再不回去,事情便不太好办。” 果然,已经有两顶华丽的轿撵停在一旁,云子晴的自不必说,水立北却有些惊讶。 他一贯是穷惯了的,上朝下朝虽有官轿都很少坐,如今突然要坐这样奢靡的轿撵,心中微微有些不适。 一旁的大监走了上来解释道:“墨王殿下,这轿撵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说了,墨王殿下以后是皇家的女婿,吃穿用度,便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这些,陛下会为您安排好的。赶快上轿吧。” 第236章 烈酒 水立北看了一眼已经坐上了轿撵的云子晴,微微颔首,接着一挥衣袍走了上去。 做好之后,轿撵被八个人稳稳的抬了起来,水立北掀开帘子对大监说道:“还要劳烦公公替本王跟陛下说一声,就说臣,叩谢陛下,陛下之恩,臣拼死已报。” 大监笑了笑道:“自当为墨王殿下效力将话带到。另外,陛下也有一句话,要老奴转达给墨王殿下,陛下说,若有一天,墨王有负公主,那即便是举全国之力,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大监低着头,学话的语气却跟皇帝相差无几。 水立北面无表情的撂下了帘子,轿撵随之前行,身后跟着的是一字并肩王的仪仗,和无数的金银珠宝。 皇帝不仅将云子晴的嫁妆准备好,就连水立北的聘礼也都已经备了一份。 大监看着两顶轿子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渐渐远去,迈着细碎的步子回到了殿内,皇帝几乎还在保持着之间的姿势,脸上却多了些怆然。 看到大监进殿,皇帝换了个姿势,直接问道:“他们走了吗?” 大监点头:“是啊陛下,都走了,这一对看着可真是金童玉女,难分难舍的。墨王殿下还说,叫老奴给您带话,说您的恩德,将来必拼死以报。还有一应准备好的聘礼等,也已经一块送去了。” 皇帝点头,叹了口气道:“之前子晴要嫁给燕崇越的时候,朕也不曾像现在这样,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其实朕何尝不明白,这天下俊杰,能与水立北匹敌的少有人在,大概,是心里存了一股比较的心思,觉得朕不如他吧。” 大监低着头道:“陛下,您说的哪里话,整个北漠,老奴再没见过像您这样英武睿智之人了。 几年前北漠还积贫积弱,如今,已经好了太多太多,这些,不都是陛下的功劳么。 正说着话,外面却突然有人来报。 皇帝皱了皱眉,十分不悦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那探子单膝跪地,拿出一张军报呈了上去,对皇帝说道:“陛下,东瀛国屡次骚扰边界,以往我等不敌都是赔些牛羊辎重等便过去了,总算可说是相安无事。可这一次,东瀛新统帅阿贝野犬却直接将我方驻军校尉活活打死,还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大营。” 皇帝闻言直接站了起来,面露寒色的将大监递过来的战报急匆匆的展开看了个仔细。 皇帝的目光逐渐阴寒,似乎还未将那纸条看完就狠狠的攥在手里骂道:“东瀛狗竟敢如此嚣张,是欺我北漠无人么?王德贵,你传朕旨意,即刻将几位将军给朕叫过来,朕现在就要给他们店颜色看看!” 大监匆匆离去,很快,几位武职的将军便来到了殿内。 皇帝将手里的战报扔给他们一一传阅,众人无不义愤填膺:“东瀛人一贯嚣张,以为咱们北漠军备不足不敢开战,屡次骚扰,可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啊,被杀的这位校尉我认识,为人周到,不像个武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去得罪他们。” “如果这次再这样轻轻放过,那么咱们北漠的脸可就丢尽了。” 皇帝听他们议论了几句,接着说道:“如今北漠钱粮已足,朕打算派兵出战,诸位谁愿挂帅?” 此话一说,众人便没人再开口了。 阿贝野犬,东瀛人中有名的狠角色。 他原本是东瀛皇帝的弟弟,从小便极善武力,七岁时将当时的武状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故而一战成名,被封为东瀛第一勇士,此人膘肥体壮,力气极大,又是皇亲国戚,东瀛上下无人敢惹,之前只知道他在国内横行霸道,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没想到竟然被派到了边境驻军,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对战此人,的确是有些艰难,可也不至于到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应战的地步吧? 皇帝看着沉默的众人,脸色慢慢的黑了下来,眼神在几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看到的只有惊愕和退缩。 他冷冷的开口道:“刚才不是还说的义愤?怎么轮到上阵的时候却都哑巴了?” 一位常年征战沙场的武将开口道:“陛下,不是我等不尽力,只是阿贝野犬此人,我等都有所耳闻,其不仅是以力气见长,谋略也是一等一的,我等没有准备贸然出站,只怕是会吃亏。” 其余几个人也点头道:“陛下,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出战是一定要出的,只是怎么出,如何出,却是需要从长计议。” 阿贝野犬难以对付,皇帝心知肚明,只好耐着性子坐在龙椅上问道:“那依你们看,朕到底该怎么办?” “陛下,臣倒是有个人选可以推荐。殷天正老将军,之前便与阿贝野犬有过几战,各有胜负,如今,何不让他老人家出山呢?” 皇帝皱了皱眉道:“朕何尝不想,只是殷将军已经年过古稀,身子又不爽利,实在是不宜再挂帅出征了。” 那人继续说道:“既然殷老将军不行,那可以让殷家武艺最出色的那个小儿子殷雷挂帅,由老将军从旁协助,岂不是更好? “你说殷雷,他行吗?” 皇帝有些怀疑,虽说是亲生儿子,但是毕竟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其余人说道:“陛下不用担心,其实殷雷小将军不过是挂了个虚名,真正做决策的还是殷老将军啊。把冲锋陷阵和出谋划策分开,小的上前线抗敌,老的在后方坐镇,两相配合,必定能够打好这场仗!” 皇帝心头微动,想了一会也算是个办法,便说道:“那好吧,这件事就先这样,你们先回去准备好出征的事宜,朕有事会再传召你们。” 几位武将抱拳拱手的退了出去,皇帝来回的踱着步想着什么,接着对大监说道:“王德贵,你去,把殷雷给朕叫来。” 很快,殷雷便来到了皇帝的面前。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敢问陛下您找臣所为何事?” 殷雷有些疑惑的张嘴问道,皇帝上下打量着这人,长相不是一等一的出挑,武艺也跟水立北没法比,可他就是心里遗憾,将来的妹婿为什么不是他。 皇帝开口说道:“朕有事要找你商量一下,东瀛屡次犯我边境,这次阿贝野犬竟然直接杀我朝廷命官,朕打算让你挂帅出征,并让殷老将军从旁协助,你可愿意?” 殷雷刚刚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惊讶无比:“阿贝野犬?他不是东瀛的亲王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边界,还打伤咱们的人?”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东瀛人此举,已经打破了朕所能容忍的底线,朕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所以,你愿不愿意挂帅出征?” 殷雷低着头想了想,咬着下唇有些为难的说道:“臣多谢陛下信任,只是对战阿贝野犬,臣目前没有把握。” “朕知道你没有把握,所以才要殷老将军跟你一起,他为你出谋划策,你只是需要替他冲锋陷阵便可。” 皇帝皱了皱眉,同样的话已经说了好几次,耐心在慢慢的耗尽。 若非是一时半刻没有太合适的人选,他必然不会解释这么多。 殷雷又低着头想了想,接着说道:“陛下,臣愿意,只是臣还有一个愿望,希望陛下能够答应。” 皇帝皱了皱眉,声音突然阴寒的低声开口道:“愿望?你是在跟朕谈条件吗?” 殷雷跪在地上赶紧说道:‘不不不,不是的陛下,陛下何不听听臣有什么愿望再定夺呢?” 皇帝坐在龙椅上大手一挥,眼神微凛,淡淡却威严的开口道:“说。” 殷雷叩了个头在地上,接着说道:“陛下,对战阿贝野犬生死未卜,不管如何,臣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若是此战胜利,臣回朝之后,能够以面首的身份入公主府。” 仿佛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无礼一般,殷雷又急切的说道:“陛下,臣对公主一片真心,虽然知道公主已经要与墨...墨王殿下结为伉倆,但臣还是想要有一个身份能够每天默默的守护着公主,臣不想要什么名分,只希望,能够每天可以看到她就够了。” 皇帝的眼神变了又变,接着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可是将军之子,将来的前途一片光明,面首为下贱之籍,你真愿意为了子晴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殷雷咬着唇开口道:“陛下,臣对公主一见倾心,之前听说陛下打算将公主下嫁,臣高兴的好几天都没睡着,后来陛下您又下明旨将公主赐婚,臣的心里,就仿佛再也喘不过气一般,此生若不得公主,臣死不瞑目,求陛下成全!” 殷雷跪在地上,谦卑的模样令皇帝有些动容。 皇帝的心里清楚的知道,在水立北的身上,是永远看不到这幅样子的,那个人一身傲骨,哪怕把他摁在最脏乱的尘埃里,他也总是能保持自己的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他更像是一只等待着别人主动臣服的华丽的豹子,与眼前能够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截然不同。 “好吧,朕答应你。” 皇帝淡淡的开口,心中已有了筹划。 “此战若是真的胜利了,朕会下旨,让你进公主府,至于身份,朕会再想办法。” 一个小将军作为面首,那实在是说不过去,对殷老将军那里也不好交代。 殷雷听了十分高兴的回道:“多谢陛下!殷雷遵旨!” 皇帝的唇角扯了扯,心里在想着水立北到时候收到这个礼物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殷雷还跪在地上,他轻轻的开口道:“好,那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不过嘛,”皇帝话锋一转:“此战有多重要,你应该清楚,若是失败了,别说是公主府进不去,等他们成亲的时候,朕还要让你跟在迎亲队伍里,看着子晴嫁给别人,所以,只能成功,不准失败,知道了吗?” 皇帝说的严厉,殷雷心头微微震动,反而生出一股豪迈不已的心情,他抬起头对皇帝说道:“陛下,臣必定尽心竭力,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皇帝点了点头,叫大监将帅印交给殷雷,明日一早便点兵出发。 第237章 喝酒 处理好此事,皇帝忽然间想起什么,对着大监问道:“对了,子晴刚刚有孕,你去多准备些补品给她送去,叫她好好休息。” 大监点了点头,低眉顺眼的说道:“陛下放心,老奴早就把这些准备好了。这就亲自给公主殿下送去。不过,墨王那边,是不是也该送去些?” 皇帝皱眉:“不必,有孕的又不是他,给子晴补补就够了,成婚之前,不许他们见面。” 大监颔首:“老奴遵旨。”接着便退了下去。 很快,王德贵便来到了公主府的门口。 秋菊亲自开门迎了上去,接着云子晴从屋里走了出来,整理了两下衣服对着大监笑着开口道:“公公怎么来了?秋菊,还不看座。” 秋菊闻言拿着个凳子走了过来放在了大监的身旁。 大监脸上的笑意甚浓,却是拒绝道:“公主殿下折煞老奴了,您还站着,老奴怎么敢坐。这些是陛下派我来送来给您补身体的,另外陛下说了,叫您这段时间在府中好好呆着就行了,成婚之前,不要跟墨王殿下见面,不要坏了规矩。” 云子晴脸上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接着对大监说道:“那劳烦大监给皇兄回话,就说,我一定会听话的,呵呵。” 话刚说完,主屋里忽然传来清脆的杯盏落地的声音。 大监的眼睛看了过去,接着问道:“公主殿下,你的屋里,还有别人吗?” 云子晴连连摆手:“不不不,怎么可能,本公主的闺房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大概是,有耗子吧。呵呵。” “耗子?”大监反问,接着犹疑不定的上下打量着云子晴,随后脸上带着半分的揶揄说道:“要真是耗子的话,那还是要赶紧赶出去,万一上了公主殿下的床就不好了。” 云子晴咳嗽了一下差点呛到,接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呵呵呵,大监说的是,大监还要回去伺候我皇兄吧,子晴就不留了您了,秋菊啊,送大监回去吧,再带上些珍珠给大监把玩。” 云子晴使了个眼色,秋菊赶忙走上前来行礼,又将准备好的几斛珍珠递了过去说道:“公公,这是我们公主的一点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 大监摇了摇头道无奈的笑了一声道:“公主殿下你放心吧,老奴这就回宫,也不会跟陛下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的。” 大监将那珍珠推回去,接着慢慢从公主府退了出去,一众人跟在身后离开,云子晴心思不定,但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屋里,云子晴皱着眉坐在椅子上,十分不悦的开口道:“我说你啊,干嘛要大白天来?刚才差点就被王德贵发现了,万一他告诉皇兄,到时候又是麻烦!就不能消停一会等一等嘛!” 水立北从内屋里走了出来,状作无意的拾起了地上破碎的茶碗。 云子晴更加不悦的喊道:“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别管地上那些破烂了好不好!” 水立北已经将地上的残骸捡了起来,接着转过头对着云子晴,眼神带着玩味般的危险,轻缓的开口道:“公主刚才,是在对我喊吗?” 云子晴一愣,手微微的攥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接着若无其事的说道:‘没有啊,我只是,声音比较大,可能这间屋里的回音比较好吧。我平时说话不也是这样的吗?” 水立北将碎片处理好,接着回过头对云子晴说道:“原来如此,臣以前竟然不知,公主的房子有那么大,竟然会有回音,看来,以后要经常来才行。” 云子晴咬着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水立北的时候总是怂的一批,明明她才是应该在上面的那个人! 水立北见她脸上的红晕愈发的明显,直接笑道:“公主殿下怎么了?是真的不想让臣过来看你吗?” 云子晴抿了抿嘴,听着水立北取笑的语气,心道再这样丧权辱国下去以后的家庭地位大概岌岌可危。 她拿出主人的气势歪着头走到水立北的面前,豪横的扳过他的头,狠狠的亲了一口! 水立北似乎是没料想到云子晴竟然会这样出招,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心跳声明显的加速了。云子晴满意的舔了舔嘴角,接着说道:“哎呀,曾经的太子大人,如今的墨王殿下,怎么脸皮竟然这样薄,一个吻就成这个样子了。” 水立北伸手两根手指在自己的唇角上摸了摸,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子晴,接着笑道:“以后我的身份,可就是公主殿下的夫婿了。难道公主的老公不应该这样子吗?” “什么,什么老公!” 云子晴突然被这个词震惊到了,随即想到,这好像是她教给水立北的。 “老婆,我爱你。” 水立北对着云子晴开口,眼神迷离又深情,漆黑的瞳仁几乎要让人沦陷,云子晴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叫我一声老公听听好不好?” 水立北在她耳边迷幻的开口,磁性魅惑的声音入了耳朵,缥渺的穿过心脏,将她整个人重重叠叠的包裹起来,下仿佛陷入了温柔乡中,整个身体舒服的发软。 “老公。” 云子晴开了口。 水立北满意的眯着眼睛,对准了她的唇,毫不客气的攻了下去。 云子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接吻的时候要用鼻子来换气,可她就是学不会,每一次都把脸憋得通红。 水立北在这种事上却是霸道的很,故意不肯松开,非要看她花枝烂颤的挣扎才肯意犹未尽的放过。 云子晴恢复了自由,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接着瞪了一眼水立北道:“你想要憋死我吗?” 水立北低眉靠近,鼻尖贴上了云子晴的额头,接着豁然的开口道:“我记得,之前公主好像在榻上说过不少次,舒服的想死呢。” 云子晴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更红了,她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瞎说什么,真是的,你这个人,太,太过分了,怎么能撒谎呢!我,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云子晴说完就想要逃离这间屋子,太三俗了,她快呆不下去了。 刚迈了两步,手臂就被水立北拽住给拉了回来,云子晴低着头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只听水立北继续开口说道:“若不是顾念着公主的肚子,臣还真想现在就证明一下呢。” 云子晴本来又羞又臊的情绪在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一下子就变了,她慢慢的抬起头,眼神里尽是不安。 水立北唇角的笑意也慢慢的收敛,接着问道:“公主,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云子晴眨了眨眼道:“北北,其实我肚子里,并没有孩子。我之前说我有孕,只是骗皇兄的,是为了让他答应让我和你在一起的谎话。” 水立北的眼神迅速的移向云子晴的肚子,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疑惑,接着缓缓的开口道:“哦,原来是这样。” 云子晴低声问道:“北北,你会失望吗?” 水立北缓缓的抬起头,眼神定定的看着她,接着认真的回答道:“如果没有的话,那臣是不是现在就能够证明了?公主之前,真的有说过那些话。” 云子晴翻了翻眼皮,站到了远处对水立北说道:“本公主说没有就是没有,你瞎说什么!根本就不可能。” 水立北摇了摇头,接着来到了水盆前洗手,又用澡豆细细的搓着。 修长分明的指节在水里泛着白,云子晴的眼神盯着看个不停,但却不解其意,不太明白他这么认真的洗手是想干什么。 洗了一会,云子晴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这是干嘛?手都快让你搓掉一层皮了。” 水立北笑了笑,接着说道:“因为我现在已经很了解公主,所以很容易就会让公主发出那种声音,只是这间屋的隔音没那么好,所以待会,要把手插进公主的嘴里把声音堵住才行。” 云子晴:“......”“本来以为,这十个月,都不能再碰公主了,看来,今天得到了个好消息。” 水立北继续说着,接着将云子晴拉了过来,一股沁人的馨香传了过来,淡而清冽,熟悉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的。 “敢问姑娘,芳龄几许,可曾有心上之人?” 水立北魅惑的开口,云子晴听到这句话突然就猛的想了起来。 难怪她觉得这味道熟悉,原来是之前逛青楼的时候已经遇到过了。她第一次调戏不成反被戏弄的花魁娘子原来就是水立北啊! 云子晴缓缓的转过头,望着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冷冽却多了几丝柔和的笑意,眼前人是心上人,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让人开心的了。 “我如果早知道当时是你,就算是不能开口说话,也要多调戏你几句。” 水立北笑了笑,和煦如清风的开口回道:“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早就已经认出公主了,只是没有想到,会在那里遇见罢了。当时公主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忆犹新,真像是个花钱消遺的恩客。” 云子晴插着腰说道:“本公主现在也想好不好!” 接着又摆出一副男相貌,痞子般的开口用手指抬起水立北的下巴道:“美人儿,你这么好看,陪在下睡一觉如何?嗯?”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水立北的手准确无误的塞进了云子晴的嘴里。 呜咽声低沉的传出,云子晴弓起身,意识仿佛被高高的抛了起来。 许久过后,水立北缓缓停歇,接着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云子晴软绵绵的躺在那,自言自语道:“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北北你不要喝酒了,我会尽量搞点烟给你抽的,保证你会爽死。” 水立北咳嗽了一声,看着云子晴的脸,淡淡的开口道:“有时候臣会有点疑惑,公主殿下是不是外面还藏了人?” 云子晴嘿嘿一笑道:“怎么?这么怕我藏人啊?对自己的体力这么没信心?这不像你啊墨王殿下!你一向对自己那是蜜.汁自信,现在这是怎么了?” 水立北坐在了床边,对着云子晴的鼻尖擦了一下,接着认真严肃说道:“公主答应我,不管怎样,你的身边,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好不好?” 第238章 北北,我想你了 云子晴笑了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还哪有什么别人啊,我这种性子的,也就你会喜欢吧,哪里还有人看得上我。说实话有时候我也觉得你口味挺重的,竟然连我都会喜欢,我这么笨,这么蠢......”水立北堵住了云子晴的嘴唇,不带半点戏谴的模样,郑重的开口道:“公主,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云子晴心头一颤,不知为何有点想哭。 没有人说过她好,当然好看除外。 所有人的评价,都是她真的好笨,败家,糟蹋东西,没长脑子......女人都是感性的,云子晴尤其如此。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不问前程如何,也一直坚守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没想到,第一个赞她良善之人,竟然是水立北。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云子晴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 水立北将人揽在怀里,轻轻的开口道:“信我,公主是最好的人,只是有些人,不配拥有罢了。” 云子晴轻叹,微笑着说道:“北北,如果我是最好的人,那你一定是最有眼光的人。对了,最近怎么都看不见长风了?秋菊明里暗里问了我好几次。” 水立北摇了摇头道:“自从陛下给你我赐婚之后,长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就奇怪了,怎么连你那都没有消息。” 云子晴顾着腮帮子想了一会,接着说道:“算了,不想了,反正等咱们成婚的时候,就顺便把他和秋菊的事也一块办了,你说怎么样?” 水立北沉默片刻,接着才说道:“这种事,还是由他自己做主比较好,长风性子洒脱,最受不得拘束,否则的话,在朝为官的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了。” “好吧。” 云子晴鼓了鼓腮帮子,拿手托着腮,接着眼神一转,对着水立北问道:“你一直待在我这,还会有时间操持成婚的事吗?” 水立北笑了笑道:“我之所以今天着急过来,就是来告诉公主这件事的,成婚之事繁琐杂乱,我恐怕没有时间再来找公主了,所以,等到成婚之前,可能我们真的没法再见面了。” “哦......”云子晴拉着长音,语气有些有些不舍。 “那,用不用我来帮帮你啊?我这边钱多,你先拿去用,需要什么聘礼直接去买就好了。” 水立北咳嗽了一声,有些无语的说道:“这全天下,自己准备好聘礼和嫁妆的,恐怕只有公主一个人了吧?” “本公主财大气粗,就是这么岛!”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自己的钱匣子,调笑般的说道:“看见了没,让姐包养你怎么样?以后只需要每天躺在床上做做运动就好了。” 水立北眼神微动,嘴角不自觉的翘起边边,接着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公主殿下可要好好的保养一下自己的腰了,臣有的是精力。” 心上人只要微微撩拨,云子晴便觉得身子不自觉的起了反应,她咬着下唇,避过火热的视线说道:“行了行了,不闹了,你赶快回去办正事吧。” 水立北不语,反而慢慢的俯身在云子晴的面前,眼看着就要逼近柔软的唇瓣,云子晴闭上眼睛,微微的抬头迎合上去。 然鹅,什么也没发生。 十扣扣群:1147035127云子晴张开眼睛,水立北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她,眼神有玩味般的宠溺和痞坏,一看就是想要故意逗她。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本以为会来个告别的吻,没想到却吻了个寂寞。她再次翻了个白眼暗暗的嘀咕了两声道:“墨老狗是真的狗。” 水立北抬起头问道:“什么?公主刚刚说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我说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真要把你就地正法了。” 云子晴拿手抵住心口,明明知道没过多久就能再见,可还是因为即将的分别而有些伤感。 水立北的眼神下移,轻轻的开口道:“咦?公主,你的衣服后面好像有些破损了。” “啊?”云子晴顺着他的视线扭着脖子,却依旧看不到身后的情况。 水立北继续说道:“我来帮公主看看吧。” 说完就再一次附身到了云子晴肩膀的位置,眼神往后看去。 云子晴的身子有些僵硬,有些不太自然的问道:“那个,怎么样啊?我的衣服真的破了吗?” 水立北转了转头,在云子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才缓缓的说道:“我看好了,公主的衣服,完好无损,没有破。” 云子晴:“......”内心0s:“有些人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水立北揩油完毕,终于推开了窗,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云子晴道:“公主这下应当不觉得伤感了吧,若是觉得难过,就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想想将来的每一天里,都会这样有意思的。” 云子晴:“......”“我可去您的吧。” 水立北终于离开,云子晴关上窗,突然觉得,是不是有点结婚结早了? 唉,算了,自己选的男人,再苦再累也要笑着面对。 云子晴推开门,叫秋菊叫了过来。 秋菊很快就进了屋,对着云子晴问道:“公主,您找我有事?” 云子晴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的问道:“这边成婚,都有什么规矩啊?虽说皇兄和北北都不用我来做什么,但我好歹也得了解了解,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丟人了。 秋菊抿嘴笑了笑,接着就将成婚的步骤一点一点的讲给云子晴听。 这事还真是繁琐,饶是已经省去了纳采、问名、等步骤,单单成婚这一项的事情,就已经要历时好几天了。 秋菊一直在一旁说着,仿佛已经能够够想象得到那时喜庆的模样,说道关键处还提醒着云子晴要多多注意,等到她快要说完了的时候才发现,云子晴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一只手撑着头睡了过去。 秋菊住了嘴,将云子晴叫起来伺候她躺在了榻上。 天色已晚,云子晴的确是有些疲累,她打了好几个哈欠,就在秋菊即将离开的时候问道:“对了,我刚刚迷迷糊糊的好像听你说,要有合婚之礼是吗?” 秋菊点点头:“是呀,不过公主不必担心这个,陛下肯定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公主早些休息吧。” 秋菊将门轻轻的关上,云子晴终于睡了过去。 午夜时分,云子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境。 梦里是大婚时候的场景,水立北一身喜服,牵着她手中红绸走进洞房里。 她的头上盖着大红盖头,低眉顺眼的等待着,感受着一个燥热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近,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人生最得意之事不过如此! 接着,梦就醒了。 云子晴睁开眼睛眨了眨,慢慢的说道:“fuck!” 不对,应该是:北北走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 起床洗脸,云子晴有些无所事事,那个人在自己心里的权重变得越来越大,赶都赶不走了。 “秋菊,本公主想织一条围巾,你去宫里找最好的绣娘来教我。” 秋菊有些疑惑的问道:“公主,绣活这种事交给下人们就好了,您何必自己动手?” 云子晴回道:“你不懂,唯有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才更贴心,去找绣娘吧,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亲了,这合婚之礼,我想亲手做出来送给他。” 很快,云子晴就发现自己立下的g有点高。 绣活倒是不难,入门很容易,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出来,难就难在要绣的精巧细致,这功夫绝对不是十天半月能够练的出来的。 云子晴这双手握惯了手术刀,没想到却被一根小小的绣花针难倒了。 再被扎了无数下之后,云子晴暗自起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放弃了绣活,总要找其他能够代替的,云子晴不知道该选择什么,只好把春夏秋冬四大丫髮叫进来一起想。 春兰开口道:“公主,我记得咱们库房有一只狼毫笔,墨王殿下擅长书法,不如送那个怎么样?” 夏禾赶忙反驳道:“你这个主意真是馊主意,公主是要合婚之礼,你新婚之夜让驸马去练字啊,再说公主肯定是想自己做些什么,要是随便选个东西那就直接让陛下决定不就完了。” 云子晴点点头:“夏禾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说本公主能做点什么?” “这,奴婢,暂时还没想到。” 夏禾低下了头,有些羞愧。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秋菊,你有没有什么主意,由本公主亲手制作,显得特别有诚意又有心意的?” 秋菊低头想了想,兀自说道:“能自己动手的,做饭公主肯定不行,绣品本来是极好的,但公主也不行,字画公主又不会,这,有点难办啊。” 云子晴再次翻了个白眼,有些烦躁的开口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最后在所有人的愁眉苦脸中,冬梅开口道:“公主,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就是,可能会对公主不敬。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云子晴挑了挑眉,道:“一般问该不该说的,最后都说出来了,所以,有什么主意赶紧说。” 冬梅便上前开口道:“奴婢听说民间有习俗,男女大婚之时,将二人的头发合成一股,取结发夫妻之意,公主如果舍得的话,可以剪一缕自己的发丝赠与墨王殿下。” 云子晴点点头,恍然大悟般:“对啊,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这个寓意好,最关键的是还不用自己做!” 这边云子晴还在兴奋着,一旁的秋菊却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公主,断发先不说吉不吉利,主要是您很快就要成婚了,要是剪了头发,上妆之后万一不好看怎么办?” 云子晴:“!” 绝对不可以! 头可断,血可流,人不可以不风流!什么靠内在都是那浮云,唯有美貌才能赐予我力量!当初要不是看水立北长得好看,她也不至于上那么大的当! “要是这个办法也不行的话,那奴婢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冬梅的语气有些失望,本来以为会是个极好的主意,没想到还是被否决了。 第239章 定不负你 云子晴皱起了眉,显得更加失望,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间说道:“你们说,我要是送一副完美的动物骨骼怎么样?” 若说她这双手最擅长的事情,那必定是解剖了。 四大丫髮闻言却是像被吓到了一般看着她,眼睛瞪得老大。 云子晴眨了眨眼,已经从表情上得知看来她们觉得不怎么样,随即手一挥,无奈的开口道:“行了行了不想了,就交给皇兄好了。” 说完就气呼呼的躺在了榻上,叫四大丫髮全部出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挨过去,终于到了婚期将近的时候。按照规矩,云子晴需要到寺庙烧香祈福,祈祷日后夫妻和睦,生活顺遂。 云子晴坐在软轿上,身上穿着圣尊仙极品的服制来到相国寺,迤逦的拖尾由四大丫髮扶着,珠冠上的璎珞与步摇随着步履轻轻晃动,即便是没什么日头,也显得形貌映丽,光彩照人。道路两旁的行人们纷纷退避,有的躲闪不及只能低着头跪在地上,自动的让出一条通道来。 下了轿撵,迈着端庄娴雅的步子来到寺庙的门口,从主持的手里拿到三根香插在香炉里,说完了祝祷的话,便往回赶去。 与来时一样,周围的所有人都摆出一副敬畏的模样,云子晴不去看那些人的脸,只缓缓上了轿撵,吩咐人回公主府。 轿子稳稳地前行,身上的衣服很沉,云子晴身上些许的疲惫在轿上缓慢释放。 正当她几乎快要睡去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咣当一声,轿子狠狠的颠簸了一下,云子晴的身子随着惯性往一个方向甩了过去,整个人瞬间惊醒。 还不等她开口,一直护在轿子周围的四大丫鬟便已经开始发难,只听秋菊喊道:“什么人,竟敢冲撞镇国长公主的轿撵!” 云子晴撩开帘子,之间一个士兵单膝跪地面色惶恐却强装镇定的说道:“属下乃是前线派回来传消息的哨兵,身上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刚刚实在是太过着急,所以才冲撞了公主殿下,请公主恕罪。但军情紧急,实在是耽误不得,还请公主殿下先让属下将战报呈给陛下然后再行治罪。” 秋菊闻言面露惊异之色,也怕真的会贻误战机,赶忙回头问道:“公主你看这事,咱们怎么办?” 云子晴皱了皱眉,迅速的开口道:“把他的信呈上来让本公主看看。” 士兵将那封带着火漆印的信封呈了上去,云子晴只瞟了一眼,便看出那是专门呈给皇帝所有的密信。她当即开口道:“前线紧急不可延误,你赶紧去吧,秋菊,找个人跟他一起去,一路护送他到皇宫。” 秋菊点了点头,在随行人中找了两个身手不错的护送这哨兵进了宫。 人刚刚走远,云子晴便觉得有些纳闷的对秋菊问道:“最近边关吃紧吗?好像许久没见过有九百里加急的军报了吧?” 秋菊点头:“奴婢听说最近东瀛来犯,不过,陛下已派了殷家军去前线了,这次传回的战报,说不定就有好消息呢。” 云子晴点了点头,却总有些心神不宁,快到公主府的时候,突然就对秋菊说道:“停轿,先不回府了,本公主要进宫,看望一下皇兄。” 秋菊有些愣住,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对着轿夫们喊道:“改道,去皇宫。” 很快就进了宫,云子晴急急忙忙的走进大殿,脚步还未迈进去就听到皇帝在里面怒骂道:“殷雷,真是个废物!阿贝野犬这个狂徒!” 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云子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的性情虽不温和,但也甚少会发这样大的脾气。 她站在门外,轻轻的推开门小声的问道:“皇兄?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皇帝看到云子晴后脸上的愠怒减了几分,但还是微微蹙眉问道:“你不在公主府好好呆着,在这里干嘛?” 云子晴进了屋,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讨好般的开口道:“我想来看看皇兄啊,皇兄,到底是谁惹你这么不高兴啊?不就是打仗打输了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云子晴一边劝解一边皇帝揉成了一个团扔在地上的军报捡了起来。 皇帝的神色却突然一变,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急切的喊道:“子晴,不要看。” 然而话已经说晚了,云子晴早就已经将战报看了个清清楚楚,虽然有个别的字她不认识,但还是完全的理解了上面的意思。 与东瀛的边境一战,本来在殷老将军的战术之下已经取胜,但殷雷急功近利,想要全歼阿贝野犬残部,反而中了埋伏,被阿贝生擒,殷老将军急火攻心之下竟然直接病逝,导致境况急转直下全军覆没,而阿贝已经率部下攻下了边境十三城! 这还不算是重点,重点是,阿贝扬言,北漠人都蠢笨如猪,他要重整军队直取北漠皇帝首级,除非!除非,他愿意把北漠唯一的公主嫁给他做妾。 北漠唯一的,最尊贵的公主,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云子晴,阿贝野犬已经不惑之年,竟然要正值妙龄的云子晴为妾室,简直是极大的羞辱,难怪皇帝会如此愤怒。 云子晴看完之后的脸色也变了变,随即嗤笑一声对皇帝说道:“我当皇兄是为什么这么生气,原来是因为这个,皇兄不在意就好,不必因此而生气。” 皇帝不免有些诧异,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气炸了,怎么身为当事人却如此的淡定? 他微微蹙眉,眯着眼问道:“子晴,你,当真觉得无所谓吗?” 云子晴耸了耸肩,问道:“皇兄会答应他的要求吗?” “怎么可能!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觊觎你!朕就是赔掉这江山,也绝不会拿你做筹码。” 皇帝的语气冷冽又干脆,他看着云子晴,眼神中却多了一股柔意。 云子晴笑了笑:“既然皇兄不会答应,那我又为何要生气?阿贝野犬说这些话,目的便是为了让您心生愤恨,而冲动之下做出来的判断未免有所疏漏,他想趁此机会好浑水摸鱼罢了。” 云子晴的脸上淡然无比,看不到任何变化。她继续说道:“皇兄,这信上说,殷雷被俘,东瀛兵马已经逼近都城,如果没有合适的将领,那臣妹向您推荐一人如何?” “不行!” 皇帝的态度有些坚决。 云子晴一愣,随即说道:“皇兄,我还没有说是谁你干嘛着急拒绝我啊?” “哼,在你那,除了你那个好夫君,你还会举荐谁去。” 云子晴挠了挠头,笑着回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兄,不过,我要说的可不仅仅是水立北。皇兄,这次,我想挂帅。” “胡闹!” 皇帝斜瞟了一眼云子晴,语气严厉的开口道:“你当行军打仗是儿戏吗?先不说你对阵阿贝有几分胜算,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云子晴微微抿唇,继续讨好般的说道:“哎呀皇兄,你想的太多了,我来挂帅,让北北干活嘛!阿贝野犬不是要纳我为妾室吗?那就让他看看,本公主找的男人,比他厉害多少!再说以皇室的名义挂帅,也能鼓舞士气,稳定军心嘛。前方打仗的事全都交给北北,我就躲在后面,他一定会保护好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皇帝的神色终于镇定下来,看着到手边的奏章,终于叹了口气下定决定般的说道:;“好吧,不过,你就那么确定他会愿意跟你去吗?” 云子晴抱起了手臂,十分自信的开口道:“那当然了!只要我说一句,北北她肯定都听我的啊。我让他去,他保准去!不过,明日就是初八了,我们能不能,成婚之后再去啊?” 皇帝看云子晴略带兴奋和羞涩的模样,眼睛一挑,接着开口道:“好,朕答应你,去找他吧。记得换个装,别叫人知道了你们婚前见了面,不成体统。” 云子晴使劲的点头道:“你放心吧皇兄,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说完就换了衣服喜滋滋的去了。 “不去。” 找到水立北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没想到他反应却是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云子晴的嘴巴张的老大,无形当中感觉到有些脸疼,接着可怜兮兮的问道:“为什么啊?你不愿意陪着我吗?” 果然男人得手了就不懂得珍惜了,心痛痛! 水立北叹了口气道:“是你不能去,你知道战场上有多危险吗?刀剑无眼,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每时每刻都护在你身边,所以,只要我去就够了。” 云子晴笑了笑,接着说道:“北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皇兄先举荐我自己吗? 水立北转过头看着她,摇了摇头。 “因为,我怕我们两个会分开。现在军情迫在眉睫,你出征,已经是势在必行,所以,我想要跟你一起去,我要先入为主的跟皇兄说我要挂帅,皇兄才会同意让我去的。” 云子晴歪着头,眼神中有爱意的光。水立北回看着她,泼墨般的黑眸深邃无比,百炼铜仿佛化作了绕指柔。 “所以,你真的舍得跟我分开吗?北北,答应我吧,我们一起,好吗?” “好。” 水立北终于点头,嘴角上的笑意隐藏不住。 很快,笑容便渐渐的消散,他看着身旁一脸兴奋的云子晴,小声问道:“公主,咱们为何要在约在这青楼里见面?” “明日,就是我们成婚的日子,又有大战在即,来这种地方,不太好吧?” 今日他们来到青楼是变了装的,两个人都是翩翩公子的打扮,水立北一身黑袍,云子晴却着白衣,坐在二楼的雅间里,能从窗沿清楚的看见楼下一水的漂亮姑娘们。 水立北的脸色又些许的变化,一旁的云子晴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墨兄,你看!” 水立北被这称呼弄的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但还是随着云子晴的眼神顺着窗子看了过去。 “你瞧那个美人,走起路来腰肢款摆,细软妖娆,五官小巧精致,实在是养眼!” 云子晴小声的在水立北的耳边嘀咕着,眼珠子转个不停,里面仿佛要射出光芒来,两只手互相搓着,表现出来的模样多少有些不正常的激动。 第240章 林长风 水立北看了一眼楼下的美人们,又高深莫测的看着云子晴。 许是感觉到他的眼神不太一般,云子晴回过头尴尬的笑了笑道:“墨,北北,明天咱们就要成亲了嘛,所以今天就是我们的单身狂欢之夜,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好色,今晚我就给你机会随便玩,怎么样,我大度吧,还不快夸夸我。” 云子晴说完眼神又看了过去,继而兴奋的说道:“你看那个,体态风流,媚眼如丝,又波涛汹涌,抱在怀里一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云子晴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了。 水立北的脸色慢慢的黑了下来,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云子晴浑然不觉,还在那不停的看着,双手做出抓握的手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水立北微微侧过身子挡住了云子晴的视线,假意装作喝酒。 云子晴看不见美人,探头探脑的躲开水立北,却每次都刚好被挡住,直到手上的酒杯已经彻底空了,水立北终于重重的将酒杯放下,杯底与桌面之前的碰撞声有些大,云子晴从这声响和他邪魅的眼神中,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 “公主说男人好色?我看是公主更好色些吧,盯着这些美人看个不停,难道,你眼前的人,不够美吗?” 水立北挑眉,手指轻缓的置于下巴,刻意学了刚刚美人的模样,送了几个秋波过去。 云子晴听眼前妖孽般的男人毫不违和的自比美人,心跳登时就快了,原来男人妩媚起来,根本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怎么,客官是对我,不满意吗?” 水立北放下酒杯看着云子晴,诱惑的舔了舔下唇,接着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云子晴只觉得冰凉的兰香味直接冲了过来,好想大声的叫出来,却又生生忍住,怕被周围人听见。 直到云子晴的脸颊憋得通红,水立北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嘴巴,说道:“这下,客官满意了吗?” 云子晴兀自脸红了,哪怕知道房里没人,还是有一股白日宣y般的羞耻感。 水立北满意的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开的越来越大,继续开口道:“想当初,公主可是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脸红,倒像我最开始时一样了。” 云子晴低着头,眼神却微微上挑,气鼓鼓的说道:“你,你再欺负人,我就不理你了。” 水立北笑笑:“到底是谁先欺负人的?盯着一群美人,反把自己夫君晾在一边,以后,我可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嗯?” 云子晴嘟着嘴,红着脸不肯说话。 水立北看她这幅模样觉得有趣,忽然玩心大起,站起身打开了窗子,对着楼下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开口说道:“我看那个不错,公主若是真的不介意,那今晚,让她陪我如何?” 云子晴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来到窗边,脸色不太自然的看了一眼水立北,轻轻的咳了一声说道:“那个不行,好看是好看,可说话的声音也太难听了,像个男人似的。” “那,她旁边那个,语调婉转的那个怎么样?” “那个?那个也不行,太胖了,毫无美感,配不上你。” “那就花魁好了,美艳无比,姿态动人,嗓子清透,再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吧。” “她,她,也不行!” “为何又不行?” “因为,因为,因为她已经有别的客人了,恩,对。” “哦?公主怎会知道这些?” 水立北黑曜石般狭长的凤目温柔的注视着云子晴,尾音上扬,说不出的暧昧欢愉。 “因为我是这家青楼的老板。” 水立北:“……” 云子晴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以往的飞扬,却是撇了撇嘴角慢慢的说道:“我刚刚认真看那些姑娘是因为她们能替我赚钱,不过没有想到,原来北北还真有喜欢的,看来,我得再换几个人才行。” 水立北几乎失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我还以为公主当真这样大度,原来是存了试探的心思。怎么样,试探的结果还不错吧?” 云子晴做思考状,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半晌之后才慢慢的开口道:“那个花魁,真的有那么好看吗?难道比我还好看?” 水立北舔了舔下唇,眸中如渊般的深邃,里面只有云子晴一人的倒影,像是凝结了上千年的情愫浓缩于眼眶,薄唇微微开启,声音凉薄又沙哑的开口道:“公主,再有一刻钟,就是你该送嫁妆到我府上,而我该去迎候的时辰了。” 水立北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是陛下知道你我在这种地方见面,可能,会不高兴吧。 云子晴这时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晚了,明日便是娶亲的吉时。照理,皇帝会去她府上说些体己话。 要是皇帝来了发现她不在的话,估计又要被狠狠的斥责一顿了。 她赶忙站起身,拉着水立北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你怎么才告诉我时间快到了!真是的!” 水立北不开口解释,只是任由云子晴拉着出了门,接着手上一用力,将她用力的拉向自己,环住她的腰身,足尖一点,两具身子便跃上了屋顶,云子晴只能听见周围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没过一会,脚掌就稳稳的落在了公主府的院子里。 水立北松开手,在她耳边说道:“公主,我要回去准备了,等我。” 因明日成婚,府里早已是张灯结彩,可下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水立北便已经悄然转身离去,只有云子晴留在原地,脸上挂着有些痴傻的笑容。 “公,公主?您是怎么回来的?奴婢怎么都没有看到啊?” 秋菊注意到庭院中的云子晴,有些疑惑的开口问着。 云子晴微微一笑,抑制不住的兴奋道:“时辰不早了,该送到墨王府的嫁妆已经送去了吧?本公主现在,是不是该准备些什么?” 秋菊抿嘴笑道:“公主你不用担心的,所有该做的事奴婢早都已经替您做好了,陛下也让人传了话,说军务繁忙就不过来了,明日大婚自会相见。您现在就赶紧去休息,明日一早准备上花轿就行了。” 想到明日即将成婚,云子晴心中满满的兴奋,她叫四大丫髮伺候她好好沐浴了一番,又在床上数着嫁妆单子,最后在秋菊的万般催促中终于肯合上眼睛,然而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等到她终于迷糊着有些睡意的时候,秋菊推门而入,将她轻轻的唤了起来道:“公主,该梳洗打扮了。” 秋菊的身后有数十个低眉顺眼的婢女,她们依次排成两排,手里拿着盥洗的水盆毛巾,还有一会要穿的喜服及首饰,云子晴揉了揉眼睛,看见猩红的嫁衣,再也没了半点困意。 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肌肤胜雪,嫩如脂玉,容色晶莹清雅,眸中嫣然生姿,那是肉眼可见的,幸福的模样。 四大丫餐分别近身伺候着,很快,云子晴便已经收拾好自己,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接着便是上妆。 上好的胭脂打出来的红晕,如同滑腻的绸缎裹着刚刚熟透的苹果,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舒润的质感。配上大红的嫁衣和皇帝御赐的华美凤冠,看起来举世无双。 屋外的下人们都穿戴着崭新的衣冠,不时喜气洋洋的议论着,单等着墨王的花轿来迎。 云子晴坐在原地,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些憋闷,心跳的很快,就连手心都跟着出了汗。 大概是太紧张了吧,或者是婚前恐惧症? 云子晴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尽量将些许的不适忽略掉。 很快,府外百鸟朝凤的丝竹唢呐声越来越近,秋菊急忙的吩咐下人道:“快,驸马来了,炮仗快点上!” 话还未说完便有小厮一路小跑将千响的爆竹点燃,劈啪作响的声音震得众人纷纷捂住耳朵,就连屋里的云子晴也伸出两根手指摁住了耳廓,嘴角却抑制不住的笑容。 爆竹声中,迎亲的队伍已经慢慢的走近,水立北一身红袍,骑马跟在大红的花轿旁,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大堆人马,延伸出数十里,竟看不到边际。 府内的人不由得感慨议论道:“墨王娶妻,公主出嫁,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璧人啊。” “是啊,之前只听说过有十里红妆,看眼前这迎亲的情形,简直比那还要热闹!” “咱们公主真有福气,休了一个驸马,现在竟然嫁了墨王殿下,你看他们多相配啊。” 下人的议论声不时的传进云子晴的耳朵里,她的头上盖上了大红色的盖头,接着就在秋菊的搀扶下,来到了门口,等待着她夫君的到来。 在一派丝竹管弦中,水立北下了马,步履平稳又坚定,一步步的接近了云子晴。 按理说,一般人迎娶公主需要跪接,但水立北已经是超品的王侯,虽然在品级上依旧不如云子晴,但已经不需要再行君臣之礼。 水立北与云子晴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却被四大丫餐挡住去路,只能在门口前停下脚步道:“本王今日来迎娶长公主,你们还不退下。” 云子晴亲人不多,四大丫鬟便在此刻充当了娘家人的角色。 冬梅站在最前面道:“墨王殿下身份尊贵又文武双全,可想要娶我们公主也没那么容易。” 秋菊也跟着开口道:“是啊墨王殿下,我们公主说了,今日,若是连我们四个婢女的难题都解不开,那公主是不会踏出这个府门的。” 春夏秋冬四大丫髮虽是下人,但娘家人堵门乃是习俗,为的就是图个吉利,也不算逾矩。水立北笑了笑,开口道:“好啊,四位姑娘倒是说说,有什么难题等本王来解?” 云子晴站在原地,视线被红盖挡住,却能感觉到有一道傲岸的身影在不远处挺拔而立,声音温润如溪,缓缓的流进心田。 秋菊先开口道:“婢女出的题,乃是一道谜语,谜面是:飞蛾扑火虫已逝。猜一字。” 水立北稍加思索便答道:“蛾字去了虫,便是一个我字。” 春兰接下来道:“墨王殿下答的不错,且听奴婢的第二道谜语:月初小桥会知音。也是个字谜。” 第241章 夜郎双煞 水立北立马答道:“月下之桥,知音为友,答案是个爱字。” 夏禾接下去问道:“恭喜墨王殿下又答对了,奴婢这里的谜面是:樵夫砍伐树和木,字谜。”“是个公字。” 水立北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对着冬梅说道:“这最后一道题,本王不用猜也知道答案了,是个主字,我爱公主,便是最终的答案,对不对啊,冬梅姑娘?” 水立北的话说完,所有人都跟着笑了。 冬梅掩唇,抿着嘴开口道:“大家都听到了吧?这可是墨王殿下自己说的。” 水立北对着云子晴的方向拱了拱手,勾唇一笑,脸上却颇为认真的开口道:“本王见过这世上诸多的灿烂美景和风雨飘摇,可后来才发现,不管经历什么,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一切都没有意义。以后,不管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还是花开雨落的琐事,我都希望,有公主能够一起相伴。我不介意晚点遇到你,但我的余生,必须是你。公主殿下,我水立北以真心为聘,恳求公主下嫁,将来的每一天,都都会牵着你的手,陪你走到世界的尽头。” 云子晴的心软绵绵的化作一汪春水,嘴里像是含着甜腻的棒棒糖。 水立北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了几步上前将云子晴背了起来。 伏在宽阔结实的背上,云子晴脑子里一片清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从头到脚,从内而外,便是属于她的了。 唢呐声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动片刻不停,花轿便一路不停的来到了皇帝御赐给水立北成婚的新府邸。 接亲的队伍浩荡蜿蜒,喜气洋洋,路上的人们纷纷停留在远处驻足观望,眼神中尽是羡慕的神色。 前行的路不长,走的却慢,云子晴在轿中感觉时间过了许久,轿才终于停了下来。 感觉到有一双手掀开轿帘,接着伸过来稳稳的牵住了她。 即便是看不到,云子晴还是觉得有十足的安全感,哪怕闭上眼睛,只要牵住了这个人的手,便什么都不怕。 爆竹声响过之后,两人一同走进喜堂,皇帝已经坐在了主位上,端庄威严的神色在看到云子晴后,还是闪过一丝的动容。 主婚的宗亲见二人进屋后,用浑厚的声音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同时下拜,谢天地赐予的这一段际遇。 “二拜高堂!” 转过身对着皇帝下拜,皇帝的眼神中有些许的晶莹,今日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只是看着自己妹妹出嫁的哥哥。 “夫妻对拜!” 到了这最后一拜,云子晴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只要完成这最后一下,就算礼成了。 她伸出手,柔和恭顺的交叉置于额前,不轻不重的拜了下去。 眉眼微微上挑,能隐约的看到对面那个人与自己做着同样的动作,双手扣成一个好看的形状,模样虔诚无比。 水立北似乎是注意到了云子晴正在看他,凤目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狡黠。 二人起身,周围人纷纷拍手叫好,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意。 主婚正要喊到送入洞房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骏马四蹄飞快,伴随着一声嘶吼和飞扬起的尘土,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皇帝皱着眉,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旁伺候的侍卫挡在他身前喝道:“陛下在此,什么人竟然在此骑马?冲撞了长公主大婚,你担当得起吗?” 那骑马之人闻言一下拉住了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又重重的落下,快速的下了马,来到了皇帝的跟前跪了下来。 看清了此人容貌,皇帝的眼神多了几许疑惑:‘身为禁军统领,你不在宫里好好当值,来这里干嘛? 禁军统领眼神无奈的开口道:“回陛下,是边境那边的战报又传过来了,阿贝野犬已经率众进军我北漠腹地,战况实在刻不容缓。传令兵知今日是公主大婚不敢催促,只有卑职斗胆进言,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不由分说,直接使了个眼色叫贴身侍卫将军报送了过来。 阿贝治军严苛,北漠守城军不敌,若是再破一城,东方门户大开,东瀛军长驱直入,攻陷京城,北漠便会有破国之危。 真是因为情况紧急,所以禁军统领才不得不冒险找来了这里。 皇帝在犹豫,军政大权当然重要,但亲妹的婚礼同样重要,在这种时候叫人出征,他于心不忍……正在踯躅间,云子晴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对着皇帝单膝下跪,眼神清明的开口道:“皇兄,臣妹愿携驸马挂帅出征,求皇兄恩准。” 话音刚落,水立北便在云子晴身边同样单膝跪地,清朗的开口道:“臣一切听从公主的懿旨,请陛下恩准。”。 “好!” 皇帝昂起头,眼神威严的扫过地上的两个人,手掌紧紧的捏成拳头,凛然的开口道:“来人,传旨!命长公主云子晴挂帅出征,其夫水立北为副,即刻点兵赶往边境抵御阿贝部,统帅便宜行事,赐可先斩后奏之权。” “云子晴谨遵圣旨。” “水立北谨遵圣旨。” 两人再次下拜,眼神清明坚定。 很快便有侍卫将帅印送到了皇帝的手里,方正沉重的金色印鉴拿在皇帝手里,又被亲手交给云子晴,皇帝张了张口,似乎是有很多话要交代,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一路顺风。” 不等云子晴回答,她身旁的水立北便答道:“请陛下放心,公主,绝对不会有事。” 皇帝的眼神一凛,开口道:“若是公主掉了一根头发,朕拿你是问!” 平时不觉得怎么样,可一到了离别的时候,便觉得胸口满满的,有无数的话压在心底,想说,却已经来不及。 很快就到了城门口,云子晴换上了一身戎装,再出来的时候,大军已经集结完毕。 皇帝站在那里,黄色的龙袍在微风中轻轻的掀起一角,眼神看向云子晴,里面的挣扎和无奈竟然比她还得要多。 云子晴突然间意识到,原来所谓天下之主,从来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哥哥。 哥哥可以容忍她做错事,打败仗,可身为皇帝,反而有更多的不能。 云子晴的鼻子一酸,再一次单膝跪地,对着皇帝说道:“皇兄,保重。” 皇帝拉着她的手将人扶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角竟然有些许的泛红。 “早去早回。” 皇帝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语气难掩苍凉。 云子晴起身,没再说什么,只慢慢退后,继而上了战马。 虽为公主,但已挂帅,便不能再坐轿,只能跟士兵们一样骑马前行。 水立北护在她的身旁,轻轻的开口道:“不必伤感,相信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云子晴点了点头,队伍渐行渐远。 原本她以为这句话只是水立北的故作安慰,后来才发现,他竟然是在陈述事实。 队伍到了边境,略作休整便与阿贝部对峙起来。 本来按照水立北的意思,是要云子晴留在后方的帅帐里,可云子晴坚持不肯。 虽然一开始也是想着浑水摸鱼,但真的穿上了戎装,上了战场之后,云子晴便觉得身为北漠公主,她有责任,为百姓们的安居乐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见她态度坚决,水立北也只能同意。 两方对峙,云子晴和水立北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离着十几米远的前方,则是扛着大刀的阿贝野犬部。 见到云子晴后,阿贝笑了笑:“哟,北漠是无人了吗?竟然要一个女人挂帅,是不是皇帝无能,把公主送来给本王当小妾的?本王瞧着这公主的俏模样还不错,叫声夫君听听,我便饶了你身边的小白脸和身后的兵马如何?” 云子晴还未开口,便听到手指的关节嘎吱作响的声音。 水立北面无表情,清冷的眸子依旧清冷,手指却捏的紧紧的,周身的气压瞬间冷凝冻结。 下一秒,他抬起手,似乎是想要上前,却被云子晴一把拉住了。 水立北看向云子晴,眸光一瞬间没了刚刚的冷峻。 云子晴微微摇头,接着朝阿贝野犬那边喊道:“杀鸡焉用牛刀,北漠能人众多,皇兄却让我这个草包公主来应战,难道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就是因为你实在是太弱了,所以才派我这个草包来啊。” 阿贝野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冷冷的开口道:“哼,伶牙俐齿。只会逞口舌之快可是要吃苦头的。可惜了,我刚刚还想娶你做妾,现在,却是想要杀你祭旗了!” 阿贝野犬的话说完,他身后的士兵们便跟着喊道:“杀!杀!杀......”阿贝抬起胳膊做了个手势,身后立即变得鸦雀无声,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容继续道:“怎么样?见识到我东瀛十万铁蹄了吧?现在跪下给我认错,或许,我还愿意让你做妾。” 云子晴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将军可真是自信啊,不过想娶我,可要问问我身边的夫君同不同意了。将军敢不敢跟我夫君打一场?若是你赢了,我便带着北漠的半壁江山改嫁给你,若是输了......”云子晴没继续往下说,阿贝野犬抢过她的话道:“不过是一个小白脸,本王就算用一只手都打得过,怎么可能会输!” 阿贝野犬驻守边界,是一条一条命堆砌起来的,他战功赫赫绝非浪得虚名,而水立北第一次上战场,他一看便知是个生面孔,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云子晴看了眼水立北,见他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说道:“好啊,那就比一比!不过要是将军输了,可别赖账就行了,到时候传出去,恐影响将军威名,说你连跟一个小女子比一比的胆量都没有。” 阿贝野犬冷哼一声,正要应战,他身边的副将却拉住了他的手道:“将军,这公主逗引您与那人对战,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咱们是不是先看一看再说?” “有诈又如何?难道我会怕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白脸吗?” 阿贝野犬甩开了副将的手,将蛇矛背到身后来到两方中央对着水立北说道:“你就是这公主的夫君?看着细皮嫩肉的,第一次上战场吧?手还在哆嗦?是不是已经吓得尿裤子了?给你个机会,叫我一声亲爹,我就放......”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贝野犬的话还没说完,众人便看到有鲜血从他的嘴唇上飞溅了出水立北已经来到了阿贝的侧身,一把小刀深深的剌入地面,只有云子晴认出,那是之前她送给水立北的一把非常锋利的手术刀。 第242章 不许动她 阿贝的嘴唇被割下取一片肉,鲜血不停的流出,整个下巴上也是殷红一片,像是刚刚吃过死人的恶鬼。 “将军,怎么不说话了?” 水立北看着阿贝野犬,眉眼始终如一的清冷。 阿贝野犬看起来强壮高大,虽然身长与水立北差的不多,但几乎能够把他装下。 两个人的差距明显,但水立北的气势却是更为冷冽决然,周身仿佛向着四周流泻着金色的波纹,以他为中心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 这便是所谓的气场,当一个人气场全开的时候,只要人立在那里,也会有威慑的作用。 阿贝野犬不可思议的伸出手摸了摸,满手的鲜血让他震惊不已。 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气势从来不是浪得虚名,他在一瞬间便认真起来,身后的蛇矛迅速出手指向水立北的方向,接着随意的擦了两把下巴,眼神狠辣的看向水立北,借个空档便冲了上去。 水立北已经将小刀捡了起来,手里只有一把刀,却一下挡住了蛇矛的进攻,阿贝野犬再次心惊不已,因为放眼四国,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用一把小刀挡住他这样认真的进攻。 “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贝野犬皱着眉直接问道,水立北冷笑道:“将军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有气势的吗?现在说话怎么这么软绵绵的?难道是害怕了?” 阿贝野犬的血性被激了出来,蛇矛回手,换了个姿势再一次攻了过去。 水立北迅速侧身,躲过蛇矛凌厉的尖头,阿贝野犬见状迅速平移,粗犷的身子却灵活的转着茅尖不停的进攻。 水立北左躲右闪,不费力气便躲开了攻势,阿贝野犬的速度却越来越快,直到蛇矛避无可避的刺到他的心口处,水立北接着伸出一只手,直接抓住了蛇矛的前端。 阿贝这时候得意的开口道:“这下逃不掉了吧?我看你还怎么躲!” 水立北面无表情,眼神冷冽中又闪过一丝轻蔑,唇角微微开启道:“好好看看,是谁要逃不掉了。” 下一秒,水立北的手上突然用力,拽着蛇矛猛的往后拉,阿贝野犬一时不慎,直接就被拉了过去,人从马上跌了下来。 脚尖刚刚着地,水立北已经来到他的身前,手上的小刀划出一道弧线,将阿贝野犬的左颈划破。 鲜血再次飞溅出来,水立北却不再客气,转了个身,一脚将阿贝踩在脚下,将他左侧的脚筋挑破。 阿贝吃痛的大叫,半边身子却跟着软了下去,眼神更加凶狠起来,像极了受伤的野兽。 蛇矛再次出击,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凌厉,水立北身形灵活的转来转去,只几下,阿贝野犬的手筋脚筋便全部被挑断,身上的大小伤口添了无数。 水立北像是猫戏老鼠一般,用小刀不停的在他身上划着,却偏偏不肯留下致命的伤口。 “将军,快回来吧!别打了!” 身后的东瀛军焦急不已,心里却是更加的震惊。 阿贝野犬的武功不说天下无敌也是少有敌手,更不用说,这样一面倒的对战了。 水立北的脸上出现一丝冷笑,对着阿贝野犬道:“将军,你的人叫你回去呢,现在你若是学个狗叫,把公主殿下逗开心了,我便放你回去,怎么样?” “你放屁!” 阿贝野犬的脸色涨得通红,赤红的眼珠带着着无穷的愤怒,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水立北狠狠的压制着。 听到这样的骂声,水立北丝毫不气,眉眼之间的弧度反而更大,一贯清冷的嗓音再一次冒了出来:“哦?看来将军不愿意,真好,我还怕将军会服软呢,要是那样的话,该多无趣啊。” 水立北的话说的轻,手上的动作却不轻,修长的指节掐住了阿贝野犬的肩胛骨,咔的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阿贝野犬的惨叫声,水立北再次说道:“将军喊得可太早了,这只断了一根骨头,一会要是断了五根,又该怎么叫啊?” “你敢!” 阿贝的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目眦尽裂的瞪着水立北。 他在东瀛从无败绩,眼前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身法诡异无比,轻功已臻化境,竟能将他压制到这种地步。 水立北不晓得阿贝的疑惑,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客气,继续开口道:“将军,今日我成婚,不太想要人性命,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如何?大丈夫能去能伸,学几声狗叫而已,又不会怎么样,只要叫几声,我便放你回去,多划算的买卖啊。” 水立北的声音就像是个恶魔,却带着无尽的诱惑。 阿贝的心思开始动摇,他毫不怀疑水立北真的会杀了他,这时候若是真的叫几声就能够活命的话,那就算得上的划算的买卖。 不过如果水立北骗人,那他不仅会丢了命,还会在大军面前丢了脸。 水立北似乎是感觉到他在挣扎,继续附在他耳边小声的开口道:“将军不信我会放了你?放心吧,我水立北一向说话算数,若是真想杀了你,何必费这么一番功夫?我可是给将军机会了,若是将军真的不信,那现在就直接结束吧。” 水立北的手指挪到了阿贝的脖颈处,骤然施力,阿贝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艰难的呼吸着。“不,不要杀我,我叫,我叫!” 阿贝野犬其实并不怕死,却不愿意就这么死了,如果这时候能够留下一条命,那以后就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 水立北不管那些,听到阿贝松口,便松了手说道:“我们公主就在那,将军,请吧。” 刚刚还想要忍辱负重的阿贝野犬此时真的要学狗叫却又迟疑了,不管怎样,当着三军的面,他要是真的叫了,那他的威势就算彻底没了。 “将军,我的耐心有限。” 水立北的脸色骤然阴凉,眸光冷的像是添了冰渣子。 阿贝野犬心一橫,终于叫了出来:“汪,汪汪汪......”水立北似乎是不太满意的说道:不到。”“阿贝将军,狗可不是这样叫的,你得声音太小了,公主听“汪汪汪汪!”阿贝闭着眼,狠狠地咬着牙根,低声吼道:“这下够了吧!” 水立北不回答,只是来到云子晴地面前说道:“公主殿下,我听着阿贝将军的狗叫叫的不错,不如,咱们就放了他吧。”云子晴先是噗嗤一声掩唇而笑,接着不顾仪态的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声音像是银笛一样清灵悦耳。 她一开始放肆的笑过之后,身后的一个侍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了一个开头的,大军也跟着同时笑了起来,数万人哄笑不停,这里不像是肃杀的战场,像是正在上演着什么有趣的戏剧。 北漠军如此,东瀛那边却是另外一幅景象。三军统帅当场学狗叫,这样的屈辱让每一个士兵都觉得没脸见人。 阿贝野犬觉得像被火烧一样,瘫软在地上,众人的哄笑声像是针刺,一下下的钻进他的耳膜,比身上的上更让人难以忍受。 云子晴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过来:“北北,将军叫的如此好听,不如我们送个链子给将军一起带回去吧。” 水立北轻笑,也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根绳子,直接塞到了阿贝野犬的手里,轻轻的开口道:“将军,我们公主说了,不仅放你回去,还要送你条绳子,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将军请回吧。” 话音刚落,阿贝看了看眼前的绳子,微微动了动,却发现身上已经没了什么力气,身后的笑声依旧是此起彼伏,嘲讽刺耳的声音好似停不下来,而东瀛军那边羞愤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病菌。 阿贝野犬咬着牙拖着身子往回慢慢的爬去,他不停的给自己的内心做着建设,只要还活着,以后就还有机会翻盘。身上的伤可以找最好的药来修复,至于嘲笑他的人,只要都杀了就行了。所以不用担心,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活着就好。 水立北看着他缓慢的蠕动,地上流出一道道脏污的血迹,接着无声的勾了勾唇,从怀里掏出一个四方的小喇叭,轻轻的摁了一下,竟然发出了刚才的声音:“汪,汪汪汪......”“阿贝将军,狗可不是这样叫的,你得声音太小了,公主听不到。” “汪汪汪汪!这下够了吧!” 接着便是众人的大笑之声。 阿贝野犬的身子突然僵住,他缓缓的回头看向水立北,最终只看到了一个飘忽不定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冷笑。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阿贝的口里喷了出来,接着,人便跟着栽倒了下去,再也没能起来。东瀛的兵马赶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断了气。 这是被活活气死的。 云子晴看着水立北一成不变的脸色,忽然间感觉到,原来水立北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却处处对着自己温柔。 没了统帅的军队如同一盘散沙,水立北率众从容应对,很快便将他们攻破。 入了夜,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安营扎寨,终于到了休整的时间,云子晴松了口气,躲在帐子里烤火。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整个上空如同被水墨浸染,有闪耀的星星不时的冒出来,一轮弯弯的新月挂在一边,像是有着完美弧度的少女的唇。 云子晴喜欢这种静谧的时刻,天地卸下防备,只想好好的休息。 疲惫的感觉侵袭,正当他打算休息的时候,一双大手摸了过来,自她的腰间往前滑动,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云子晴下意识的有些心惊,但只过了一瞬,便静了下来。 这双手已经跟她熟络无比,甚至熟到稍一碰触便会起某种特别的生理反应。 手不安分的动起来,云子晴轻轻唤着:“干嘛,外面还有人。” “将士们都睡了,公主,咱们也该休息了。” 水立北开口,语气说不出的柔情。 “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今晚,便是咱们的洞房花烛。这里简陋了些,还请公主殿下,不要介意。” 可以放缓的语气像是根绒毛,轻轻缓缓的搔进了云子晴的心窝里,惹得人痒痒的。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装出一副无辜天真的模样问道:“墨王殿下,什么叫洞房花烛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第243章 真是个情种 水立北笑了笑,曜石般漆黑光亮的眸一闪一闪的,映照出来的,只有云子晴的情影。 “公主,你好美。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便觉得,全天下的女子在你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云子晴唇角弯了弯,故意说道:“原来,你是因为我的美貌才喜欢我的吗?真有太有眼光了。” 水立北摇摇头道:“公主全身上下都是宝,岂能说因为美貌才爱慕?实在要说,那也是因为..水立北的话音放缓,指尖微微的朝着美人的心口勾上去,然后拐了个弯绕到身后,在云子晴愈发急促的呼吸声中,他的手上突然出现一把簪子,轻轻的插进了云子晴地头上。 “这是,什么?” 云子晴眨了眨眼,满脸的疑惑。 “临行前瞧着这发簪好看,便买了来,戴在公主的头上,果然好看。” 云子晴将发簪拔下来拿在了手里看了看,青玉镶金,样式别致,触手生温,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喜欢吗?”水立北问道。 云子晴点了点头,重新将发簪插在了头上。 水立北却起身,缓缓的走出了帐子。 “你去哪里?” 云子晴微微有些慌乱的发问,水立北却依旧往外走去,只在门口的时候回了个眸嘴角漾出一丝笑意。 云子晴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今日不太一般,好像要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等多久,人便再一次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两杯酒。 云子晴看着他的模样,心思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 “公主,民间洞房当晚,夫妻之间要喝交杯酒,今日你我成婚,这便是不能少的。” 话音刚落,水立北将酒杯放在帐里的几案上,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云子晴。 原来,他刚刚是准备这些去了。 云子晴心里涌起浓浓的甜蜜,端起一杯酒,张了张嘴,最后沉了沉嗓子开口道:“夫君!” 水立北忽然怔住,似乎浑身上下都跟着这个称号战栗了一下,接着端起酒杯,缓缓的说道:“娘子。” 两杯酒轻轻的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响动清幽务必,杯中有酒花升起又调皮的落下,不知是因为刚刚太过用力,还是两个人因为紧张在发抖。 两只手臂微微弯曲,看起来是不那么完满的圈,却扯不开一样的合在一起,透明的液体自喉咙缓缓下流,云子晴这一次竟然不觉得辣。 “怕你会不舒服,用了柔和的果酒。” 水立北将酒杯放下,轻轻的开口。 云子晴看了看杯底,咬着下唇诱惑无比的说道:“我还以为,夫君会换上烈酒呢,今晚,不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吗?新娘子要是醉了,不是会很有意思吗?” 水立北眯着眼睛,半咧着唇带着些许危险的气息说道:“无妨,醒着会更有意思的,夫君保证!” 帐外逐渐变得漆黑,帐内却是万分旖旎红袖添香。 水立北点燃了一根红烛,火光安安静静的立着,只偶尔抖一抖,像是兴奋,又像是有些紧张。 云子晴脱了鞋袜,光着脚丫坐在了简易的榻上,身子看起来一动不动,眼神却是四处转着,只是焦点永远在追寻着那个男人。 水立北将塌上的帘子解了下来,跟着钻了进去,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这么两个人。他眼神定定的的看着云子晴,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多谢娘子的新婚之礼。” 云子晴抬起头,心惶惶的说道:“什么?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啊?” “有的。” 水立北说完,便从身后拿出一条围巾。 弯弯曲曲的如同蜈蚣一般,上面还绣着一个丑丑的墨字,甚至看起来不太像墨更像个黑,云子晴见那东西一眼,便觉窘了。 的确是太失败了,而且当时因为太过认真,反而扎上了自己许多次。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曾经的伤口,如今已经好到看不到什么痕迹,但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还没等她看完,身旁的水立北便将她的手轻轻的拽到自己的掌中,柔和的抚摸了起来,那动作就像指头正在流血,轻轻碰触便会疼痛万分的小心翼翼。 云子晴红着脸,想要岔开话题,想了想后低头瓮声瓮气的问道:“这个,我分明已经让秋菊帮我丢掉了,你从哪里找到的?” 水立北笑笑没说话,她却已经想明白了。 定然是秋菊拿给他的。 “我很喜欢,多谢娘子。” 水立北开口,像是安慰,云子晴却觉得更窘了,咬着下唇不肯抬头。 水立北不管这些继续说道:“公主的合婚之礼我甚是喜欢,所以,我也准备了回礼,希望公主能够喜欢。” 说完,他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了云子晴。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匝捆好的头发,不粗不细的一绺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中间系着一根红线,像是把互相牵绊的两个人,紧紧的绑在一起。 “这是,你的头发吗?”云子晴问道。 水立北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到:“对,却也不对。这头发,虽然是我的,但又不仅仅是我的,公主再仔细看看。” 云子晴闻言又看了看,拨动了几下后才发现,这里的发丝有的黑亮粗韧,有的细软绵长,不像是一个人的。 “这,不会是?” 云子晴张大嘴巴,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却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她看了一眼那发丝,接着问道:“这,难道,真的是我的头发吗?” 水立北逼近云子晴,一字一顿的开口:“公主,怎么连自己的头发都不认得了?” 云子晴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长发,并没有被偷偷剪掉过,更加疑惑的开口问道:“可是,你从哪里弄到的我的头发?” 水立北伸手轻轻的摸上了云子晴的脸,继而缓缓的向后移,无数黑色的发丝充斥在指缝之间,丝滑柔顺,连分叉都极少。 “难道公主忘了,我们在做事的时候,你最长说的一句话吗?” 云子晴依旧不懂,反正只要是在水立北的面前,她一向是不愿意带着脑子。 “你压到我头发了。” 水立北笑着开口:“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公主最爱说的就是这句话。” 云子晴:“......”内心0s:老娘说了那么多句情话合着你就记着这句了? 水立北见云子晴的表情愈发的古怪,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继续解释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只是把公主的掉发收集起来,时间久了,头发越来越多,便成了这么一砸,再加上我自己的,正好是这么合适的一梱。虽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却趁的今日的日子。希望我与子晴,能够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这是第一次,水立北的嘴里,如此顺畅的叫出云子晴的名字。 不似之前的生硬刻板和微微的窃喜强迫,仿佛就该是这个称呼,像是已经叫了无数次之后的自然而然。 云子晴再一次的发现自己心动了。 她的眼神也跟着看了过去,终于发现水立北的发间的确是缺了一块,隐藏在浓密的黑发之间,之前没仔细观察竟然没觉察到。 她虽掉发,但决计只是偶尔,从不会有严重脱发的时候,可这么厚的一梱,该是用了多少时间来收集的呢?云子晴细细想从前的种种也想不到,却只觉得欢愉和鼻酸。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只图开心就好,从不在意这些细节。那么之前的每个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她到底遗漏了水立北多少的深情? “北北,谢谢你。” 云子晴带着鼻音酸涩的开口,脸上却是无尽的笑意。 水立北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半安慰半调笑的说道:“怎么了?娘子这被我感动哭了吗?倒是让我对你这满头乌发更有兴致了,要是有一天我偷偷剪了,娘子会不会生气?” 云子晴破涕为笑的说道:“北北,以后由我来爱你好不好?” 水立北将她揽入怀里,轻轻的摇摇头道:“爱一个人是很辛苦的,虽然现在我已经不觉得苦了,但还是希望我的子晴永远也尝不到这种辛苦。” 云子晴心头震撼,却是眨了眨眼,颇为不悦的说道:“你瞎说!我明明也很爱你的好不好?而且还是很爱很爱的那种!” 话是这样说,但是仔细想想,除了一开始他的冰冷拒绝之外,云子晴从未吃到什么苦,反倒是她,一次次的被他所救,一次次的拖累他,一次次的被宠溺却不自知......“北北,我是不是一个很差的爱人?” 云子晴小声的问道。 水立北想了想后直截了当的回答道:“是。” “啊?” 云子晴猛地抬起头望着他,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接着就听见水立北继续说道:“你是差一点就很完美的爱人。” 云子晴已经垂下的头再一次抬起来:“我,你....我哪有那么好,你就是会说好话哄我。” 即便是嘴里这样说,云子晴心里却觉得开心。 水立北起身,吹熄了身旁的蜡烛,整个屋里漆黑一片,只有两个人的眼睛亮亮的,眼神里见不到丝毫的困意。 “娘子,良宵苦短,今晚的洞房花烛,我们是不是该做些正经事了?” 水立北脱了外衣,动作缓慢又撩人,很快,胸膛的八块腹肌和极其有料的胸肌便露了出来。云子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神聚焦在他的身上,再慢慢的下移。 这男人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身材是真的越来越好!腰间的人鱼线若有若无,像是在勾人的魂,看一下便移不开视线。 水立北低下了头,眼睛随着云子晴的方向看下去,仿佛注意到什么一般唇角一勾,接着笑道:“以前便觉得公主似乎很喜欢我身上的这些,便着意的练习,如今看来,娘子是真的很喜欢。” 云子晴被说的有些脸红,急忙移开视线假意的掖了下鬓角,摆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水立北上了床,自顾自的躺了下去,云子晴人在里面坐着,两个人挨得很近,幽微凛冽的香气若有似无,吐纳之间,脑中愈发清明。 “娘子要不要摸一摸看看?我之前试过了,手感很好。” 第244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立北弯着唇邀请,云子晴一下就动摇了。 手感很好?! 那应该很不错的吧?不试试,岂不是亏了? 可是,总不能表现得太过急色,新妇的矜持还是要装一下的! 云子晴做好心理建设,脸上不慌不忙的说道:“既然是夫君邀请,那,本公主就不客气了!” 说完就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上去,硬邦邦的肌肉像是铁块一样,使劲的摁两下也没有任何回弹的迹象。 云子晴左左右右上上下下baba不停的抚摸着,仿佛怎么也不够一般,直到水立北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人直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张脸的距离无限的拉近,云子晴长长的睫毛几乎触碰到了水立北的胸口。 男人身体上粉红的突起刚好出现的眼里,泛着荼蘼的意味,云子晴顺着身体的指引,不客气的张了张嘴,吻了下去。 意想中的难捱又惹人燥热的声音传了出来,水立北身子一抖,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将云子晴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以前,因了女人的娇羞和矜持,都是水立北刻意的迎合她,可今天这个日子,云子晴突然想要自己主动。 摸索到他身下,找到熟悉的位置,张开嘴便含了下去。 这样的动作,是青楼楚馆中的女子用来讨好男人的,多少带了下贱的意思。可云子晴身为公主,身份尊贵,却做了这样的事,水立北的眼神瞬间清明,嘴里呢喃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边境的春日里没有杏花,却有许多花一朵朵的开在了云子晴的心里,带着欲的银蘼和爱的香气肆意的盛放着。 鱼儿在水中快活的游来游去,不偏不倚的一头扎在最深的泉眼里,反复的试探研磨,惹得满湖春水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泉眼不停的泻.出水来,鱼儿仿佛找不到出口,拼命的在那蕊处一次次的横冲直撞没个规律,直到泉眼仿佛打开闸门一下子涌泄出来才终于停歇。 鱼儿得了趣儿,湖水也终于变得平静。 云子晴在这三军大帐内拼命的喘着气,软了的手脚再使不出一丝力气,水立北又要起身,却被软绵绵的一双手拉住了。 “你要去哪?” 每次做完之后,水立北都会出去一下,云子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今晚是洞房花烛,他再出去,多少有点不像话。 “怎么了?” 水立北俯身在云子晴的俏脸旁问道。 云子晴噘着嘴,带着半分委屈的语调说道:“你怎么每次都要出去?陪着我一起睡不好吗?” 水立北轻轻的替她拢了两下鬓角的发丝,嘴角弯曲的弧度像是月牙:“夜里凉,我去再给你拿一床被子,还有刚刚用过得水盆和帕子,都需要整理一下,这些贴身之事,我不想交给别人打理,所以每次做完,我都会亲自处理,乖,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水立北在云子晴依旧潮红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又伸出手捉住了被子外的脚,摩挲了一下送回被子里才离开。 云子晴不说话了,闭着眼乖乖的躺在床上像个猫咪一样等待着。 很快,挺拔的身姿便回来了,水立北掀开帘子,熟悉的躯体又出现在了眼前。 云子晴睁开眼睛,眼神里不见半点困意。 水立北脱光了躺在她身边静默了一会,然后歪过头问道:“怎么不睡?” “睡不着。” 云子晴开口,眼睛一直盯着水立北。 水立北:“是还想要吗? 云子晴:“......”“不,不是。只是新婚之夜睡不着罢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 水立北轻笑道:“别生气,既然睡不着,那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之前在就酒馆里听到有个写小黄书的作者叫什么龙王妃,她写的就可好了!” 水立北嗤之以鼻:“她啊,我听说过,就会写些男男女女床底之间的琐事,没什么意思的。”云子晴鼓了鼓嘴巴问道:“她有那么差吗?” “嗯,很差。” 水立北不知为何云子晴对那个什么劳什子龙王妃那么感兴趣,有些生硬的岔开话题道:“娘子到底要不要听我讲故事?” “当然要听了,快讲吧。” 爱人像是哄婴孩一般给自己讲故事,云子晴当然愿意,马上就像个巴儿狗一样依偎在他身边听了起来。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在大雪纷飞的一天里,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水立北讲的故事没什么跟他的长相相差甚远,没什么看头,但云子晴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小女孩长得很漂亮,她在玩耍的时候不慎跌倒,小男孩上前救了她,之后,两个人聊得很开心,小男孩受到了小女孩的很多鼓励。不过在最后的时候,小男孩知道了小女孩是当朝公主,便心里面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自己足够的强大,让自己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水立北讲到这就停了下来,偏着头看了一眼依偎在他身边的女人。 云子晴闭着眼,像是累极了又不肯睡的小孩,许久没听到声音之后咕哝的说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过了许多年,小女孩出落的越发明丽动人,小男孩也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成了当朝宰相,就在他想要按照当年的约定去寻找小女孩的时候,她却突然被赐婚了,而且,还是自己亲自去求的赐婚,听说那个驸马,是她钟情多年之人......”水立北继续说道:“小男孩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觉得仿佛做什么都变得没有意义,甚至在仇家上门的时候选择了放弃,可是没想到,竟然被小女孩救了......”“后来经历了种种事情,两个人终于在一起了,小男孩却有一件事没有让小女孩知道过,子晴,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故事终于讲完,云子晴这边却没了半点动静。 水立北偏过脸看着她熟睡的侧颜,两只眼睛轻轻的闭着,睫毛像是细密的蒲扇微微的翕动,均匀的呼吸安心绵长,就这样乖巧的依偎在自己身边。 他静静的看着她,时光仿佛凝结于此刻,过了许久许久,水立北在她的额间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熟睡的云子晴像是有所感情,嘴里迷迷糊糊的嘟嚷着:墨,北北声音渐止,水立北才继续笑声说道:“小女孩不知道的是,小男孩从长大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 夜漆黑一片,营帐中再也没了声响,只有二人的气息互相交错,彼此紧紧的缠绕,渐渐融为一体,变得永不可分。 阿贝野犬身死,北漠军便势如破竹的收复失地,不过半月,便将被掠夺的城池悉数收回。 皇帝顾寒很快就收到了捷报,当即率群臣亲迎长公主班师回朝。 不费吹灰之力就打了胜仗,还直接取了对方上将首级,将士们个个都雄赳赳气昂昂的。 云子晴这个挂名的主帅一身戎装骑着马与水立北走在一起,浩浩荡荡的带领着大军往城门口走去。 见到皇帝后,云子晴单膝跪地,一脸笑意的说道:“臣妹回朝,已打退东瀛残部,幸不负皇兄之托!” 皇帝一把将云子晴拉了起来,从头到尾的细细打量,发现她不仅没痩,反而看着圆润了些,气色也比之前更好了,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才说道:“边疆苦寒,朕还怕你受苦,现在看来,某人把你照顾的不错啊。” 皇帝的目光从云子晴地身上移开,淡淡的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水立北。 云子晴嘻嘻一笑,不动声色的将水立北扶了起来微微侧身将他挡在身后道:“皇兄,将士们打了胜仗,该好好犒劳一下了吧?” 皇帝眉眼一挑,最终还是说道:“这次你们都做的不错,是该犒赏。王德贵,宣旨!” 大监闻言赶忙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众人纷纷跪了下去,听他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东瀛蛮族屡犯我边境,长公主挂帅出征,大破敌军,取头领阿布首级,功大于国,赏黄金千两,其手下参将擢升一级,赏三月军饷,其余全部将士,皆赏一月军饷,钦此!” 云子晴听完这道旨意有些许的纳闷和犹疑,所有人都得了赏赐和晋封,只有真正立了大功的水立北除外。 她刚要抬头询问皇帝,却被水立北轻轻的拉了拉,示意她不要开这个口。 云子晴无奈之下只好乖乖的接旨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这时候开口道:“宫里已经准备好了酒席歌舞,就等着你们回来为你们接风洗尘,先去休息一下吧,晚上准时过来开宴,不许迟到。” “多谢皇兄!” 云子晴笑了笑,见皇帝上了轿回去之后才拉着水立北的手往里走去。 到了皇帝为他们准备好的偏殿后,两个人卸下戎装,换上备好的便服,云子晴刚刚放松的坐在榻上棰着自己的后腰,外面却突然想起了一声大监的通报:“皇上驾到!” 云子晴一个打挺站起来,水立北却已经在门口迎候了。 很快皇帝就进了屋,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宫女,宫女们的手里端着各种像是补品一样的碗盏。云子晴站起来问道:“皇兄,你这是干嘛?” 皇帝瞟了一眼水立北,面带些许不悦的说道:“朕知道你累了,但还不是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上好的安胎药和补品,你刚回来,快都喝了吧。” 云子晴苦笑了一下,继而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道:“皇兄,这,就不用了吧,我没事的。” “朕知道你没事,朕说的是孩子,你这么紧张干吗?” 话刚说完,云子晴的脸变得更加古怪,皇帝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眼神一凛,目光扫过两人,最终停在了水立北的脸上威严的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没有保住朕的外甥吗?水立北,朕还以为你把子晴照顾的不错,你太令朕失望了。” 水立北还未说话,云子晴便皱着眉急忙的替他辩解道:“皇兄,这干北北什么事啊,是我本来就没有身孕!” 第245章 救人 皇帝一听,眼神突然放大,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看。 云子晴低下头,咬着唇弱弱的继续说道:“皇兄,我错了,不该骗你,你罚我吧,不要怪北北,这一仗打的辛苦,全都靠北北一个人撑着了。” 说完就抬起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 水立北走上前来将她挡在身后,说道:“陛下,是我的错,跟公主没有关系。” 皇帝气得瞪眼,坐在了椅子上指着水立北的鼻子骂道:“可不就是你的错!让公主连个孩子都怀不上!子晴,你出去,朕要跟墨王说几句话。”。 云子晴有些着急,担心皇帝真的会为难水立北,赶忙说道:“皇兄,我不走,有什么话还是我不能听的吗?” “你当真要听?” 皇帝眉毛一凝,语气却淡了下来,仿佛没那么生气了。 云子晴不住的点头道:“反正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听你们说话!” 皇帝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好啊,你想留就留在这里,反正朕也只是要跟墨王讨论一些御女之术罢了。” “那又怎样,反正我就是不离开这里......”等等!御女之术? 云子晴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地一下红了,她有些失措般的说道:“那个,呵呵,皇兄啊,我这会没什么事,先去皇嫂那边看看我的小侄子,你们先聊,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皇帝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嗔怪的喊道:“走慢些,别摔着!” 待人已经走远了,皇帝还是一直追寻着喃喃道:“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失,摔了自己可怎么好。” “不管子晴有多大,在陛下面前,就永远还是个孩子。” 水立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皇帝的身侧,突然间语气平和的开口。两个人的目光都齐齐的看向远处,朝着云子晴那边望着。 皇帝听到他说话微微一愣,接着说道:“朕以为,你会不高兴。” 水立北的眼神微动,没有开口。 皇帝收回目光坐在椅子上,缓缓的说道:“这次出征,朕知道都是你在指挥,但论功行赏的时候刻意将你略过,你心里就没半分不悦吗?” 水立北愣了愣,接着笑了一下说道:“原来陛下说的是这件事,可是您不是已经赏赐过子晴了么?我为何会不高兴?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虽是皇帝,却也是子晴的亲哥哥,而我,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对子晴的哥哥感觉不悦呢? 皇帝听完久久不语,似乎是觉得有些事跟他原本的预想在背道而驰。 “皇兄,你没事吧?” 不经意间,水立北脱口而出的称谓,竟跟云子晴一样了,但细微之中,仿佛又有些不一样,皇帝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但多了一个人叫他皇兄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没,没事。” 皇帝的脸色慢慢的缓和下来,接着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咱们说到哪了?对,这闺房之术,朕是有经验的......”说起生儿子的问题,皇帝的话就更多了,不停在水立北的耳边讲着“注意事项”,水立北静静的听着,不时的点点头,偶尔插上一两句,甚至还会说一两句恭维和调笑的话。 过了许久,房门外的人通传道:“陛下,宴会快要开始了,所有人捜已经安排妥当,公主殿下也已经到了,皇后娘娘请您过去呢。” 皇帝起身说道:“告诉皇后,朕一会就跟墨王一块过去。” 下人离开后,很快,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坐着步辇来到了宴席上。 刚下辇,便有下人通报起来:“陛下到!墨王殿下到!” 随着太监们的通传,宴会上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朝这二位行礼,皇帝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上前将皇后扶了起来,随后对众人说道:“平身,都坐下吧。” 众人听到旨意都起身落座,皇帝身后的水立北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云子晴的身边。 歌舞起,宴会上的气氛开始逐渐的热络起来,云子晴对歌舞兴致不大,眼神意兴阑珊的来回瞟着。 一偏头,忽然被身边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可惜水立北是个男人,若是生为女人,不知道这张脸要祸害多少姑娘。深邃的凤目,薄如蝉翼的唇,连捏着杯耳的手势都足以颠倒众生,这样的男人竟会对自己如此深情,云子晴在心里偷偷的笑。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看见水立北在盯着宴会上的歌女笑着,虽然唇角只是微微翘起个边,云子晴还是能够确认他就是在笑。 顺着目光看过去,宴会上的歌女们一舞正酣,各个身姿款摆,如杨柳一般搔首弄姿着。 云子晴看了看自己,大概真的是伙食太好的缘故,别的地方还好,但肚子上确实有了些赘肉,显得有些圆滚滚的。 歌舞结束,水立北竟端起酒盏,眼神看向前方,似十分满意一般,脸上的笑意慢慢放大。 舞姬们已经在退场,云子晴看看她们,又瞟了几下身旁的水立北,忽然起了一股醋意,她站起身对皇帝说道:“皇兄,今日的歌舞不错,臣妹一时技痒,也想跳一段,还请皇兄恩典。” “你才刚回来,不好好坐在那休息,跳什么舞啊。” 皇帝不允,云子晴脸上有些许的无奈,正要继续说什么,就听到一旁的皇后轻轻笑道:“陛下,边疆之地都是男人,子晴一个女孩子肯定无趣,再说这里在座的都是皇亲老臣,这会她既然想跳,就让她跳吧,此战大捷,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 曾经的张贵妃如今已经是皇后,她偷偷的跟云子晴使了个眼色,眼中除却皇后的威严,依然不失曾经的张扬纯澈,一看便知是被人宠爱着的。 果然,张贵妃说完,皇帝的神色缓和了一下,微微叹息道:“算了,左不过也是为你的办的接风宴,就由着你胡闹吧。” “多谢皇兄!” 云子晴面露喜色,回过头与水立北看了一眼,神色中有些许的挑衅,水立北回看着她,满脸的笑意。 很快她就找了一件合适的舞衣,曲子悠扬而起,乐师们跟着奏了起来。 灵皇皇兮既降,焱远举兮云中。 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这次跳的,是楚辞九歌中的云中君一曲。 云子晴一身飘渺的白衣,长长的水袖与裙摆甩出一个个别致优雅的弧度,阴柔与磅礴并立,神秘与礼赞共行,仿佛化身为空中最纯洁的那一片云朵,肆意的展示着无与伦比的气势,舞姿鲜明生动,神奇险秀,俊爽傲岸,飘逸飞扬!。 一开始云子晴还时不时的看向水立北的方向观察他的反应,可越是舞动,越是忘情。她不停的做着俯仰周旋的动作,如月如云,尊贵威严,又不失依赖虔诚。 宴会上的众人都看的痴了,之前也有传闻说长公主舞姿绝伦,但许多人都未见过,这次真真正正的亲眼瞧见了,才知道原来传闻竟是真的,长公主的舞艺造诣颇深,使人错不开眼的陶醉其中。 水立北目不转睛的看着,凤目里那双好看的眼珠一秒也不曾离开云子晴的身姿,仿佛眼前的女人便是云梦大泽中降临于世的云君。 皇帝也微笑的看着,他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以前那个爱闯祸的哭包,如今竟然已经出落的这般模样,甚至已经嫁做人妇,要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了。 眼神微微转移,看到水立北也同样认真的看着,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云子晴蹁跹的舞姿。皇帝微微黯然,这个男人,以后就会取代他的位置成为子晴心中最重要的男人了吧。 不过同样的,他应该也会代替他,照顾和爱护自己这唯一的,最心爱的妹妹。就算在他心里没有人配得上子晴,但这世上,恐怕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好了,这个结果,好像也不错。 正在舞着的云子晴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乐曲中,她想不到这两个世上最亲的男人,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刻里悄无声息的化解了蛆龉。 曲子愈发明快,云子晴也是越跳越快,最后的尾声中,本该有个华丽的谢幕,外面却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云子晴面色迟疑的收起水袖,最后还是完成了舞蹈的最后一个动作,接着躬了个身就下去换衣服了。 皇帝见状沉下脸对一旁的王德贵说道:“怎么回事?你去看看。” 大监迈着碎步很快就走了出去,刚过两秒就听到外面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大监公鸭一样的细嗓突然对着什么人喊道:“哎,殷将军,你不能进去,陛下和娘娘都在里面呢!” “走开,我有急事要禀报,耽误了大事你担当不起!” 说完便在推搡中将大监推到一边一个人闯了进去。 进了殿,他先盯着水立北看了一眼,紧接着便跪了下去。 皇帝的脸色阴沉,眯着眼有些危险的说道:“殷雷?呵,败军之将!朕看在殷老将军的份上饶你一命已是极限,如果竟敢在公主殿下的姓宫宴上作乱,朕看你这条命也是不想要了。” 殷雷抬起头,赶忙说道:“陛下恕罪!臣是因为有要事禀告,所以才闯进来,还请陛下听臣说完。” “什么要紧事非要现在才说,今日是长公主的接风宴,朕不想见血!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皇帝的话刚说完便有侍卫拎着殷雷往外走。 然后殷家毕竟是武将出身,竟一下挣脱开两人,朝着皇帝已经铁青的脸重新跪了下去。 水立北的脸色不变,眼神却微微转向了皇帝,似乎是在等着什么指令。 皇帝还未开口,殷雷便急切的喊道:“陛下,臣得到密保,即将大兵压境,要早作打算啊!”“一派胡言!” 皇帝突然起身,两只手背到身后对殷雷说道:“我北漠将士刚刚大捷回朝,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造谣生事!来人,将他拿下!” 话音刚落,水立北便如离弦的箭一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直奔殷雷而去,刹那之间就掐住了殷雷的喉咙。 “我说的,都是,真的!” 第246章 秋菊失踪 殷雷涨红了脸,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神一直盯着他看着,竟有一丝视死如归的悲壮。 水立北面无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事能够左右他的心情,二人对视几秒后,他却突然松开了殷雷的脖子,对皇帝说道:“陛下,军机大事需谨慎,还是问清楚为好,若真是他胡言乱语,再杀不迟。” 殷雷激烈的咳嗽着,嘴里却还是喃喃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阿贝野犬身死兵败后,东瀛皇帝竟然派出了说客前往南楚和西陵国,说动三国联军共同攻打我北漠,如今联军已经快至边界,再拖下去,只怕打咱么一个措手不及!” 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张了张嘴竟是没有说话,一旁的水立北却看着殷雷开口道:“如此紧急的军情,为何是你来报告?传令兵呢?” “我……” 殷雷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宴会上的众人,仿佛是在找着什么人。 水立北挑眉冷声道:“别看了,公主不在这,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劝你还是算了,她的目光一向不会停留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公主。今日是庆功宴,传令兵担心这事会触怒天颜不敢报告,所以我才自告奋勇过来的,但这些都是真的,再不早作打算就真的来不及了。” 殷雷避开水立北冰凉的审视,低着头说道。 皇帝闭上了眼长叹一声,片刻之后便睁开眼皱着眉说道:“王德贵,去叫传令兵!” “陛下!稍安勿躁!” 水立北这时候忽然站出来说道:“还是让臣集结兵马赶往边界去看看吧。若是无事,臣便立即折返,若是真如殷雷将军所说,那臣便率兵防守,打退敌军。” 皇帝还未开口殷雷便继续说道:“墨王殿下,我知你武艺极佳,但打退敌军,说起来容易,可对方毕竟是三国联军,兵力最起码要三十万起,我们这边虽然刚刚大捷,但兵力也才区区十万,其余五万俘虏还未经教化,如果悬殊的兵力,你要怎么取胜?” 水立北淡淡的回到:“取胜的办法有很多,殷雷将军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殷雷还想说什么,就听到皇帝威严的开口道:“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墨王挂帅,即刻赶去边境,此行便宜行事,决不可让敌军踏过边关。” “臣遵旨。” 水立北拱手退去,接风宴竟然变成了送行宴。 等到云子晴换好了衣服回来的时候,发现现场的气氛竟然变的十分的怪异。 云子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再也绷不住了,想要起身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打算开口的时候,皇帝却突然叫了几个大臣的名字一起离开了,皇后也跟着站起来道:“行了,今日的宴便到此为止,众位退下吧,子晴,你跟本宫过来。” 众人纷纷面色凝重的散去,云子晴感觉莫名其妙的,但还是跟着皇后往栖凤殿走去。 皇后的脚步匆匆,刚走了一半的路程,云子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皇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水立北呢?” 皇后摇摇头,有些无奈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云子晴怔住片刻,随后有些失神的自语道:“我刚才还觉得宴会上好像多了一个人,原来是殷雷啊。” 皇后看着云子晴,一下子失笑道:“唉,看来墨王还真没有说错,你的眼神,永远只会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对于别人,是不会多看哪怕一眼的。” 云子晴来不及理会皇后的揶揄,直接回过神认真的说道:“皇嫂,他是不是刚走?我现在去追,一定赶得上吧?帮我准备一匹快马,我一定要跟他在—起才行!” 话刚说完便迈开步子转身打算离开。 皇后赶忙命人拉住她,安慰道:“哎呦我的好妹妹,你就别去添乱了,再说你哥哥也绝对不会同意的,你不知道你出征的这些日子,他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日日都担心你受伤,跟我说过无数次后悔答应放你出去野呢,战场上兵器无眼,你就在家里乖乖等着他回来。” 云子晴挣扎不开,只能继续说道:“皇嫂你不要拦我,你都说了战场无眼,我就更要陪着他一起了。哥哥要是不同意那就不让他知道好了,好嫂子,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云子晴不停的摇晃着皇后的胳膊,苦着脸哀求着,皇后被缠的没办法,只好无奈的说道:“哎呀,你这狐狸崽子,真是一点都不让本宫和你哥哥省心!” 就在云子晴以为皇后要答应帮忙的时候,耳边忽然冒出一句冷飕飕的话语:“你要去哪!” 云子晴回头一看,发现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正瞪着眼睛看着她。 ‘皇兄,你不是跟军机大臣们在商议国事吗?怎么到这来了? 哼,朕要是不来,还由着你再去边境吗?皇后也是,她一向胡闹惯了,你不规劝就算了,还由着她的性子来! 皇帝皱着眉,脸色能看出来十分的生气。 皇后低头道,语气温和的说道:“是臣妾的错,还请陛下息怒。” 云子晴赶忙说道:“皇兄,你不要怪皇嫂,都是我的主意,但是北北出征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人跟我商量一下呢,不管怎样,我们两个是夫妻,就是要在一起的。” 皇帝压着自己的怒火,半愠怒半解释的说道:“你能去干嘛?这次是三国联军,不是对战阿贝,敌军来势汹汹,家眷到主帅身边只会增加他的负担,等他回朝你们自会相见,何必急于这一时,再说这次是他挂帅,你再跟去实在不合规矩。” “皇兄你不要劝我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到他的身边去!” 云子晴说完竟然直接往后花园的御马监跑去,拽了匹马就飞驰而走。 皇帝先愣后怒,以前云子晴虽说也是跋扈了些,可如今倒像是被他惯坏了,竟然敢公然违逆他的命令跑了! 看着远处一骑绝尘而去的云子晴,身为皇帝的顾寒简直被气的七窍生烟,直接下令道:“将长公主给朕拿下!” 然而云子晴很快就跑远了,皇宫内不可骑马,御林军追不上去,只能在后面拼命的跑着,一边大声喊着拦住长公主。 快到了宫门口,守卫们不明所以的拦住她照例盘问,云子晴勒紧缰绳,发现后面的人已经在渐渐逼近,只得厉声说道:“吾乃仙品长公主,还不把城门打开!” 守卫们早就知道云子晴的身份,当下也不敢再拦,只能打开门让她离开。 身后的御林军刚到此地,却只能见到云子晴的离开的背影。 很快,消息就传了回来,长公主跑了。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闭着眼,紧紧的咬着牙,尔后才恶狠狠的说道:“来人,给朕备最好最快的马,朕要亲自把这个孽障抓回来!” 宫中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阻拦,皇帝却铁了心一般的说道:“你们也想忤逆朕是不是?朕的妹妹都去了,朕能不去嘛!” 说完便不顾众人的阻拦上了马,身后跟着一群披甲的御林军急急的追了过去。 云子晴出了皇宫便以为万事大吉,速度也慢了下去。她不知道水立北行进的方向,只能捜寻着地上的痕迹慢慢的寻找。 大军步行,哪怕是急行军的速度也要慢上许多,走了几个时辰,还真是让她追了上去。 水立北隐没在队伍的中央,前面是骑兵先行军,后面跟着士兵和一些粮草辎重。 明明有那么多人,云子晴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那样的风华绝代,于千万人中也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她策马朝着他跑过去,距离还不近,水立北却像是有感应一般停了下来,转头往后看去。 炫目的淡紫色长裙随着风迤逦起舞,精致的面庞上挂着无邪的笑意,如三月的桃花盈盈盛放,嘴周呼出的白气莫名的多了股飘飘欲仙的即视感,水立北狭长的凤目微微的眯起来,唇边似有似无的笑意开始流转。 “北北!” 云子晴惊喜的喊了一声,翻身下马,动作快的几乎要摔倒,但很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牢牢的扶了起来。 “子晴,你怎么来了?” 水立北刮了两下云子晴的鼻尖,眼神宠溺的过分。 “你还问!怎么走的这么突然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去。” 云子晴不顾周围将士的眼光,直接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水立北叫队伍继续前进,又将云子晴拉到一边说道:“听我说,这次出征,事关整个北漠的生死,一旦战败,全军将士性命难保,百姓们也会流离失所,甚至陛下他们也会有危险,绝对不可儿戏。我在战场上,有取胜的责任,你身为公主,在皇宫内,也有自己的责任。” 云子晴一下变得沉默起来。 作为北漠尊贵无双的长公主,她的确是有责任的,可是,好像没有一刻为国家尽责过。 “我,我跟你出去打仗,不,也是为了国家么。” 云子晴底气不足,声音渐小,水立北摸了两下她的发丝,轻轻说道:“有一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必须要你来帮我盯着。” 见他说的郑重,云子晴狐疑的小声问道:“什么事啊?说的这么严重。” “最近,昌黎镇那边似乎有异动,有人打算拿那边做文章,意图,构陷我心存异志,所以,你一定要亲自盯着才行,否则的话,以皇兄对我的成见,就算我打了胜仗恐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水立北脸色认真的说着,嘴角却不经意的勾起。 云子晴没注意到这些,她想起了皇帝对水立北的态度只觉得事态严重,随后咬了咬唇道:“不行,那我得赶紧回朝,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真的说不清了。不过......”云子晴话锋一转,撅着嘴道:“那我们就好久不能再见面了。” 水立北沉默片刻,随后说道:“两方都集结了大量兵力,不会做持久战,我向你保证,不过月余,我一定得胜归来!等我。” 听水立北说完,云子晴心中那点离别的伤痛突然间就变淡了,竟然微微的笑了出来。 第247章 男女授受不亲 水立北眯着眼问道:“公主为何发笑?” 云子晴骑上马,自顾自的说道:“北北,我走了,在边关照顾好自己,打仗之余,也要记得想我。” 说完便拍马转身,一边往回赶一边放肆般的自顾自喊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等你!” 马蹄声渐远,再依依惜别也终究免不了分离,云子晴心头有些还是免不了有些丧,跑了一会就开始垂头丧气的慢慢走着。 刚过了一会,忽然有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将她将她围拢了起来,待看清楚其中最尊贵的那个人吗,云子晴一下子就懵了,愣了两秒之后才从马上跳下来低着头怯生生的说道:“皇,皇兄,你怎么亲自来了?” 皇帝看见她后迅速的下了马,几个箭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高高的扬了起来,作势要打,云子晴赶紧闭着眼缩了起来,预想中的巴掌却没有落下。 皇帝恶狠狠地说道:“在这站着干嘛!还不快回去!” 说完也不理云子晴走不走,直接一个人骑上马走了。 一队人马跟着皇帝浩浩荡荡的离开,云子晴抬起头呆了片刻,随后也上了马小心翼翼的跟在皇帝的身后。 气氛越发的凝重艰涩,她有好几次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皇帝刻意的避了过去,到了皇宫之后,皇帝一言不发,只冷飕飕的独自回了自己的养心殿,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云子晴怯怯的,本来以为回来之后大不了挨一顿臭骂,没想到皇帝这次好像是真的动了怒,竟然理都不理她了,这还真的比使劲的骂她一顿还让人觉得难受。 实在没有办法,云子晴只好去求助皇后,让她帮着劝劝。 皇后想了想后给她出了个主意:“你皇兄那么疼你,这次不过是太生气了,总需要个台阶下,你去她门口跪着,时间长了,他一心软,自然就原谅你了。” 云子晴想了想,这不就是苦肉计嘛,现在除了这招,好像也没什么好办法了,于是她很快就跪在了养心殿的门口,跪求皇帝原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天便黑了。 北漠本就寒冷,云子晴跪在冰凉的地上一动不动,越发觉得冰凉无比。 抬头看了看,养心殿门口没有任何开门的踪迹,她咬了咬牙,继续坚持着。 殿内,皇帝在屋里不停的踱着步,随后问道:“王德贵,公主跪了多久了?” 大监回答道:“回禀陛下,快两个时辰了,外面冷,是不是先叫公主起来,以免伤了身子。” 皇帝刚要允准,随后还是一狠心的说道:“不行!子晴被朕宠的越发无法无天了,这次必须得给个教训,再等一会!” 又过了片刻,云子晴觉得浑身都快凉透了,身上隐隐有股痛感,她对着门口大声的喊道:“皇兄,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敢任性了,你原谅我吧。” 屋内的皇帝更加焦急,随后对大监说道:“准备好热水和汤饮,别让公主真的冻着。” 大监点头,吩咐人下去准备了。 云子晴等了这么许久也不见皇帝开门,心头突然就有些难过和委屈。 以前哥哥最心疼她了,从来不会让她受这样的苦,如今是怎么了?难道有了水立北真的就要失去哥哥了吗? 明明小的时候她更调皮,更无法无天,哥哥都不曾这样动怒过啊,这一次,是不是真的不会原谅她了? 想到这,云子晴难过的想哭,想到小时候的事,终于忍不住默默的流泪。 许是太冷的缘故,身上竟觉得越发的不舒服,连视线也跟着恍惚起来,终于在下一秒挨不住的倒了下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皇后的栖凤殿里。 不知怎的,看到嫂子的脸,云子晴竟然再一次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她的肩膀微微的耸着,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来。 “皇嫂,怎么办啊?哥哥他不要我了,我以后都没有哥哥疼了。” 皇后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柔声的说道:“傻孩子,你哥哥怎么可能不要你!他就是太生气罢了。” 云子晴依旧是不停地啜泣,她把头埋进膝窝,仿佛一只想要把头埋进沙子里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鸵鸟。。 又过了一会,一声带着隐隐关切却又霸道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回知道错了吗?” 云子晴揉了揉眼睛,缓缓的抬头,有些怯生生的说道:“皇兄,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皇帝没说话,从身旁伺候的丫餐手里将一碗汤要接了过来说道:“来,趁热喝了。” 云子晴也没问这是什么东西就接了过来一口不剩的乖乖喝下去,然后又微微低头不敢看皇帝的眼睛,完全是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皇帝叹息了一声说道:“子晴,这次是朕的不对,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不过,你也是要当娘的人了,以后万不能再这样任性了知道么?” 云子晴又惊又喜的是使劲点头道:“嗯嗯,我知道了皇兄,我以后……” 话说了一半,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帝。 皇帝对着她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太医。 太医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恭喜公主殿下,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虽然之前被冻着了,但并无大碍,只要喝几副汤药必然无虞。” 皇帝微笑道:“行了,下去吧,一定要照顾好好公主的身体和朕的外甥。” 太医退下后,云子晴也摸了摸自己的脉搏,难怪之前月信一直都没来,原来是因为自己已经怀孕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皇帝说道:“皇兄,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怀孕了,我有了北北的孩子!” 皇帝的脸色微微好转,但还是严肃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格外注意,千万不要再任性妄为了知道吗?战事吃紧,朕顾不上你,有什么事就找你皇嫂帮忙,知道了吗?” 云子晴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皇兄,你放心去吧,有皇嫂就行了。” 皇帝这点了点头,又嘱咐了皇后几句便离开了。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等待。 云子晴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东跑西颠,而是在宫里乖乖的等待着。 一个月后,战事未平。 云子晴安慰自己应该快了,北北说好一个月便会回来,如今过了一个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了。 两个月后,战事越发的白热化,每日传进云子晴耳朵里的只有最新的战报。 六个月后,听说两方都死伤无数,云子晴却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满腹的心事已经有了最好的听众。 九个月后,云子晴甚至已经不再关心传回来的战报,因为她知道,不管多久,水立北是一定会回来的。 九个半月,产期已经到了,云子晴自己是医生,平时也注意的多,很顺利的分娩了一个男孩,落地便被封为贝子,但因为水立北还没有回来,所以并未取名,平时只唤他的封号。 日复一日,宫内的雪梅又开了,顾卿走雪得了闲空,便抱着贝子去御花园内转了转。 走过一处,孩子不知为何突然间哭了起来,云子晴不停地哄着,却是怎么也哄不好,无奈之下只好折了一支梅花逗引着道:“乖宝儿别哭了,看看这梅花好不好看?闻闻香不香?等你父王回来后让他抱着你天天来这玩好不好?” “他父王不仅要抱着他,还要抱着他娘亲一起。”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又久违的声音,云子晴心口一颤,缓缓的回过头去。 万中无一的凤目微微的弯着,肤色仿佛没有之前细嫩,却平添了一股沧桑的美感,时间沉淀下来的稳重镌刻在他的眸中,唯一不变的,是里面蕴含着的无尽的深情。 “北北”云子晴的心中有万千的话语,可最后却吐出来的却只有他的名字,所有的情绪都跟随着眼眶中的液体一齐涌了出来。 “我的公主殿下,臣,来迟了。” 水立北来到云子晴的身边,单膝跪地,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云子晴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将孩子交给了身边人,然后擦了擦眼泪,笑着撅嘴道:“你还知道回来,本公主这次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了!” 水立北起身,眼神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固定在云子晴的脸上,接着慢慢的俯身过去道:“今晚,任凭公主处置。” 云子晴的脸一下子红了,看起来有些尴尬的搓手手,水立北却已经将孩子抱了起来,轻轻的说道:“这就是咱们的孩子吗?眼睛像我,脸蛋和鼻子像你,公主,你受苦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云子晴道:“他这么小,哪里看得出来什么。倒是你,我之前才听到战报说大军胜利刚要班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实在等不及,便回来见公主了。大军还在后面,已经交给长风暂代主帅,我刚刚入宫,还没来得及见过陛下,便第一个来找公主了。我身无长物,路过梅花院,想着折几束梅花送给公主,却意外听到了婴孩的哭声。” 水立北慢慢的说着,十万火急的事到了云子晴这里却是怎么样都可以。 “子晴,我一路上都在想你,你,想不想我?” 在心爱的人面前,百炼铜也能化成绕指柔,水立北对云子晴说话的语气永远很轻很轻,尾音微微的上挑,如唇角一般,不自觉的勾弄着。 云子晴也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感觉到这略微不同的变化,甚至只要是在他面前便觉得,说话是享受,站着是享受,连呼吸都是享受,似乎只要是在他周围的这一片场域,就都是她云子晴的舒适圈。 “不是说好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怎么连这么一年半载的时间都忍不了啦。” 云子晴明明心里高兴的冒泡,嘴上却傲娇的说着,然而唇边的笑意骗不了人。 水立北自然清楚这个,配合的说道:“文人墨客大多迂腐,他们要与爱人分别,实在没办法了才写了这首诗来安慰自己,我心里想念公主,一分一秒都觉得长久,这暮暮朝朝里,忍的着实辛苦,还请公主,恕罪。 第248章 谁的功劳 水立北的话说完,云子晴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忍不住抿嘴笑,气氛甜的腻人。 云子晴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道:“你们,先把贝子抱下去好生看着,本公主与墨王殿下还有点事要说。” 下人们纷纷退下,梅花院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云子晴继续说道:“你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么露骨的话,都这么大人了也不知羞。” “一年不见,公主的面皮越发薄了,难怪看着这么细嫩。” 水立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果真是滑腻无比,带着微微的红晕。 “好了,不多说了,陛下还在等我。我着急回来,就是想要看你一眼,如今看到了便放心了。” 水立北又替云子晴系好微微敞开的衣领道:“等我。” 云子晴点了点头道:“那,你早些回来哦。” 水立北转身挥了挥手离开了,云子晴站在原地,心情却出奇的平静,好像这个人就从未离开过。 三国联军队伍庞大,但毕竟人心不齐,水立北费尽心思,才终于逐个击破,大胜而归。 大军苦战一年才终于胜利,三国皆献上降书主动求和,取得这样的结果,庆功宴便是不可少的。 刚刚入了夜,宴会便开始了。 皇帝坐在主位上,脸上是难得的和颜悦色,也难怪他会如此高兴,此战一胜,代表着北漠已经成功的凌驾于其他三国之上,成为最强大的国家,至少有20年的时间,邻国不敢来犯。 水立北坐在下首第一位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歌舞,知道的明白这宴会是为他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只是个事不关己的富贵王侯呢。 云子晴心情也不错,专心的欣赏着眼前的歌舞。 酒喝到了一半,水立北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皇帝的面前拱手。 “墨王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行礼?” 云子晴的眼睛也跟着看了过去,不知道水立北这是搞得哪一出。 “陛下,不过是打了一场胜仗,臣觉得没必要如此奢靡浪费。” 皇帝一听脸上的表情有些怪,随即说道:“墨王勤勉节约是好事,但你为我北漠立下如此大功,若不奖赏一下,岂不是叫天下人说朕苛待功臣?” 水立北唇角一笑,继续说道:“若是陛下真的想奖赏,那臣还真有一件事,想求陛下,还有,公主的恩典。” 云子晴这下更蒙了,眨着眼十分不解的看着水立北。 “到底是什么事?既然牵扯到公主你们回家去说不就行了,还在朕这里做什么戏?” 皇帝有些不悦,但还是说道:“行了行了说吧,要什么恩典?” 水立北道:“陛下,臣有一副手,名叫长风。” “长风?朕听到过他的名字,据说武艺不差,怎么?你是要为他讨赏?这倒是也无可厚非,但既然在你下属,你自行决定不就好了,何必还要来问朕?” 陛下,此战之所以能够得胜,长风功劳不小,臣本想奖赏他,但他却说不要赏赐,只求一件事。他思慕公主府秋菊姑娘已久,希望臣见到陛下的时候讨个赐婚,将秋菊姑娘赐给他。” 水立北的话说完,云子晴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为了长风和秋菊的婚事。 皇帝微微的笑了笑,看戏一般的瞟了两眼云子晴,随即说道:“秋菊是公主府上的人,长公主怎么看?” 云子晴本想答应,但总觉得最近秋菊不太对劲,好像跟长风起了什么嫌隙,她如果贸然答应这段姻缘万一秋菊以后却埋怨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水立北,随后说道:“这是秋菊的婚事,还是得问问她的意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倒是皇帝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俩说道:“行了,这件事后再议。先看歌舞吧。” 宴会又重新歌舞升平起来,云子晴却一直不太安心。 这样的大事水立北为什么不提前跟她商量一下,这样着急的就在皇帝面漆那直接说出来了? 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云子晴直接起身告罪,以如厕为名退了出去,离开之前,眼神微挑的看了一眼水立北。 这边她刚离开,水立北也随便找了个理由离了席。 皇帝砸了两下嘴,心道这两人还真是又默契,一个眼神就已经知道了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出来之后,云子晴果然是在等他,见她出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长风和秋菊的婚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水立北笑了笑道:“一回来只顾着看夫人的美貌,其余的事,便忘了,方才也是突然间才想起来的。” “忘了?呵!” 云子晴打死都不信这个理由:“虽然你说我貌美如花是事实,但是你说你忘了也太离谱了吧?这么重要的事你会忘?这怎么可能呢?” 水立北又道:“好了,别生气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长风心悦与秋菊,这件事咱们俩都知道,我本来是想带着他一起回来直接跟秋菊提亲,他却死活不肯,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是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所以我便想着,推他们一把。” 云子晴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随即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懂。” 水立北继续说道:“若只是我们两个去说,恐怕长风和秋菊还是要这么别扭下去,可若是有了陛下的压力,秋菊我不清楚,可长风,必定会着急吧。事情僵持下去便不会有什么进展,唯有制造事端浑水摸鱼,才是上策。” 云子晴终于懂了几分,叹了口气道:“北北,你这水把兵法都用上了吧?可是哥哥他没说什么,这不还是僵局吗?” 水立北又笑:“过一阵子,便是其余三国来我朝献降书议和的日子,也是咱们大军回来的日子,到时候咱们只需要跟长风和秋菊这样说......”水立北在云子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云子晴连连点头,继而说到:“北北,这招好是好,但是是不是有点太损了?万一长风和秋菊以后知道的话,会不会怪我水立北也状作思考的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非常有可能。” 接着二人煞有介事的互相对视,一开始都十分的郑重其事,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就多添了些狡黠阴损与做了坏事得逞后的奸佞,随后云子晴率先笑场,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水立北也跟着弯起唇角,眉毛眼睛全部挂着笑意。 “咱们俩实在是太坏了!” 云子晴自言自语:“但也毕竟是为了她们好,秋菊她们以后说不定会感谢我的。” 水立北点点头嗯了一声。 很快,两个人一同回了席上,云子晴心情大好,专心认真的看着歌舞,不时的拍手叫好,水立北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面不改色的自斟自饮,只是分明能够感觉跟平时不大一样了。 席面到很晚才结束,云子晴和水立北都喝了不少的酒,照例说墨王殿下回来了两个人便应该—同会公主府,但今日实在太晚,皇帝便命人僻出一间空房给二人休息。 入夜时分,水立北抱着已经醉了的云子晴往回走,下人们已经将红烛点了起来又全部退了出去,小别胜新婚,今晚会发生什么不用多说,能在皇宫内院伺候的人们个个都成了精,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空寂无人的偏房里,只剩下水立北和云子晴两个人,房里的炭火很足,在外面穿的厚,一回来便觉得燥热起来。 云子晴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喊着热,今日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可就是这么几杯,就足以让她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水立北将人放在榻上,刚替她脱去厚重的裘皮大氅,她便已然自顾自的扯开衣领,连鞋子跟着一起甩开,拽着被子滚到了一边。 水立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唤道:“子晴,脱了衣服再休息吧,这样不舒服。” 云子晴浑然不觉自己的睡相有多么不雅,不管不顾的用一条腿卷着被子侧身躺着。 水立北拽了几下也没拽动,正当他想要吹熄蜡烛一同休息的时候,云子晴却突然打了个喷嚏,浑身哆嗦了一下。 水立北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俯下身在云子晴的耳边喃喃道:“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还是没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紧接着掀开了被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水立北和普通男子不同,不管什么时候他的身体都是温凉的,如玉一般。云子晴正觉得心头燥热,身边忽然来了块清凉的美玉便不停手的上下摸索起来,指尖上传来久违又熟悉的触感,一下子便挑起了兴致。 云子晴嘤咛一声,纤长的睫毛翕动,微微的睁开了眼,迷蒙的瞅了两眼,接着糯糯的开口:“墨,北北,你回来了,真好,嘿嘿......”妩媚软甜的音阶配上柔嫩又不安分的双手,水立北觉得压在心底的种子发了芽,一瞬间便如春笋般无限连绵的延伸,身上那沉睡已久的野兽被唤醒,带着最原始的本能,不断的在体内游走。 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粗重的呼吸撩动着云子晴的脖颈,一阵不可抑制的酥麻如过电一般席卷了全身。 “北北”欲望在不停的滋长,云子晴的声音终于不似之前那样慵懒,平添了些酥到骨子里的柔媚。 红袖添香,满屋旖旎。 暴雨梨花,海棠春睡。 一次又一次的交融,直到云子晴再不能承受,流出眼泪不停的开口讨饶,这场暴风雨才终于停歇。 水立北餮足的舔了舔唇角,身边的云子晴已然睡去,嘴巴嘟着,睫毛上氤氲着些许水珠,这是她一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第二天几近正午,云子晴才终于幽幽转醒,昨晚她做了个美梦,梦中她跟水立北翻云覆雨共赴巫山,此时突然想起,脸蓦的便红了。 周围无人,她刚想起身,一股酸痛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她有些难耐的呻吟出声刚想看看是怎么回事,门便被推开了。 水立北端着一碗清粥坐在了她身边:“昨晚你喝得太多了,怕你胃不舒服便叫人熬了粥,喝两口吧。” 云子晴心中窃喜,刚想把碗接过来便改了主意,重新躺了回去,娇气的开口道:“哎呀,人家头好疼,身上好不舒服,要北北喂才能起来。” 第249章 是太监吗 水立北无奈摇头,将盛满清粥的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宠溺的开口:“我喂你,来吧,喝一口。” 云子晴乖乖的吃了粥,索然无味的一碗白粥硬生生的被吃出了一股甜味。 很快一碗粥就喝完了,云子晴砸吧着嘴道:“北北,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水立北收起碗放在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做我的女人,就要有被宠坏的觉悟。” 云子晴差点愣住,随后缩在被子里不可抑制的狂喜起来。 刚刚高兴的过了头还没注意,这时候一起来身上的那股酸痛再一次侵袭过来。 “北北,我身上好酸好疼啊,我说真的,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水立北低声咳嗽了一下,狭长的凤目闪过一丝狡黠,不动声色的走到她面前替她按摩了起来。云子晴缓缓放松,身上终于舒服起来,接着说道:“昨天我是不是摔跤了?怎么身上会这么疼?” 水立北:“公主难道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吗?” 云子晴想起昨天的那个梦,有些心虚的说道:“昨天不是宴会结束后就休息了吗?还,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水立北:“没什么,这力道公主觉得舒服吗?” 云子晴:“舒服。” 伺候了她许久,云子晴身上终于好受了些,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再不起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下人都打发走了,水立北亲自服侍她洗脸更衣,云子晴突然说道:“北北,以后这样的事交给别人就好,都要你来做,我就有点太放肆了,也会有人说闲话的,你愿不愿意落个惧内的名声吧?” 水立北闻言手上的动作一滞,接着又面无表情的继续替她梳妆,随后才淡淡的开口道:“名声?我从来不在意那些。我只是不喜欢有别人离你太近。你的身边,最好只有我。” 温柔的久了,云子晴甚至已经忘记,水立北从来不是柔软的人,他一向冰冷坚硬霸道乖戾,却一直毫无底线的宠溺着她的无法无天,谁能想到白晳修长的手指,既能杀伐果断杀人无数,也能一丝一缕的替她盘头梳发。 云子晴顿了顿:“北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到底我做什么事你会生气?” 水立北想了想:“什么都不会。” 某些话说出来显得太假,却从来都是真的。好在,只要是水立北嘴里说出来的,云子晴就一定会相信。 “不说我们了,长风和秋菊的事,也该替他们办了。” 云子晴点头,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 很快,三国的使臣带着重礼入了北漠。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求和。 这对于北漠的每个人来说,都是盛大的日子,这代表着,曾经弱小的北漠至少获得了二十年和平的时间用来发展自己。 这一天,天气极好,难得的出了点太阳,路上的百姓们都喜气洋洋的,有的人甚至大着胆谈论着墨王殿下对抗三国联军的英勇事迹。 皇宫内,早就已经为这场隆重的会面准备好,宫女太监们都低着头认真的做着手里的事情,脚步声都是轻缓稳重,个个规规矩矩的,生怕出了一丝的纰漏。 皇帝威严的坐在上方,皇后在他身侧,脸上带着些许笑意,高高在上又仪态万千。 水立北坐在下首第一位,其余则是朝中重臣,品级低的也都在外面站成两排恭敬的候着。 云子晴却并未出席,她正一个人在后厅里休息着。 他的男人禁欲了那么久,食髓知味后便像是上了瘾,而她也不愿意苦了自己,时常的可以撩拨,后果便是,该补补肾了。 前面的热闹与她无关,朝政上的事云子晴一向不怎么感兴趣,醒了之后觉的无趣便一个人去了后花园溜达着。 北漠的园子草木不多,唯有一些各式的梅花开个不停,红的粉的绿的白的,又经过花匠们精心的研究侍弄,竟能一年四季的开着,什么时候看都跟着赏心悦目。 今日前厅来了不少客人,奴才们都赶着去伺候,事不关己的也隐匿起来怕冲撞了贵人,此时的后花园里人烟稀少,竟只有她一个人。 好在云子晴不是什么非要人伺候的性子,此时反而觉得轻松。 梅花的香气不重,胜在傲人耐看,正当云子晴打算折几只花苞拿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一个娇蛮的声音:“这地方怎么这么难找,七拐八拐的,这到底是在哪?” 云子晴寻声看去,虽然容色和声音已经有了些许变化,但她还是轻易就从那人的眼神里分辨了出来,那是久违的故人。 “洛毓,是你吗?” 云子晴叫出了她的名字,姜洛毓回过身来,看清了来人之后,眼神一下就亮了。 “大胆!竟敢直呼我家公主闺名,该当何罪!” 姜洛毓身边的一个护卫挡在她身前对着云子晴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退下!她是本公主的朋友!” 姜洛毓叉着腰呵退侍卫,拉起云子晴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你是,子晴!太好了,我缠着父王跟着队伍一起来就是想来找你的,还以为找到你会很难,没想到这么巧被我在这里遇到了,真是太好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听说这后花园闲杂人等是不可以来的,万一被人发现就糟了,走吧,我带你走。” 云子晴一怔,随即意识到,原来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以为她是宫里的下人,当下也不拆穿,只笑了笑,由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别处走去。 “这后花园曲折难行,不是熟悉的人很容易会迷路,还是我带着你走吧。” 云子晴笑了笑,反拉住姜洛毓,七拐八拐的赶去前厅。 刚才还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小公主被这么一牵,瞬间就安静了,低着头跟着云子晴,嘴唇微微的蠕动,脸蛋也跟着起了层不自然的红晕。 走了一会,终于绕出了园子,云子晴道:“出来了,那边是南楚休息之地,我的身份不方便过去,你自己去吧,结束之后如果还有空的话,可以再去御花园找我。” 云子晴转身欲走,却被一把拉住。 “哎,你别走!” 姜洛毓急急的喊出了声,随后咬着牙委屈的说道:“你怎么这样,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如今找到了,你却要把我推到一边。之前不是说好的下次见面要给我唱歌么!如今也没过几年你就忘了。” “洛毓,你误会了。”云子晴失笑道:“我没有要推开你,只是我们俩的身份有别,总要等到正事都尘埃落定之后再叙旧啊。” 姜珞毓马上摇头:“不,他们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我过来的目的就是来找你,如果你觉得这里不方便那就换个地方,不管你是宫女也好丫髮也罢,反正这次别想再甩开我!” 宫女?丫髮? 云子晴看了看自己今日的打扮,的确是随意了些,刚起身也没怎么好好梳头,随便盘了个发髻,也难怪这丫头会认错了。 瞧着这丫头执拗的模样,她也不解释,直接说道:“好吧,那,我们就换个合适的地方,今日,我就陪你放肆一回。” 云子晴把姜珞毓带到了一间偏殿,里里外外没什么人,她谨慎的将门关了起来,接着长处一口气道:“好了,这下没什么人打扰我们了,你想听江南小调还是江北词牌,这下我全部都满足你!” 姜珞毓一双水灵的杏仁眼眨了眨,使劲的点了点头。她咬着下唇,一边打量着这件偏殿的四周,一边略略兴奋的说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还不错嘛,你们北漠人对下人竟然这么厚待啊。这竟然还有一把琴!” 此时的姜珞毓也不着急叫云子晴唱歌了,倒是对这把琴感兴趣起来。 云子晴看她的样子像是会弹,顺势将琴取了下来说道:“要试试吗?” “可以吗?我动了这里的东西你会不会被罚?” 姜珞毓的眼中满是期待,但却还是带着担心仔细的问着。 云子晴笑着说道:“这里常年没有人来,不会有人知道的。” 说完就把琴放在了姜洛毓的面前。 古琴一在手,姜洛毓的眼神就变了,十根手指轻轻的波动拨动琴弦,一首悠扬的曲子便流泻.了出来。 古琴枯燥难学,本来云子晴以为她是个娇蛮的公主,就算是会弹也不过是浅显的玩玩而已,没想到她奏出来的竟然颇有造诣,有几个转音弹得比水立北还好。 “寒江月冷,银河耿耿,水云遥映菱花镜,......举月为媒,指天为证,不受般周聘。世浊我清,众醉我醒,风月襟怀,惟凭诗管领,听天还听命。” 顺着她的曲子,云子晴也跟着唱了出来。 这样的曲子若是一男一女两相唱和必定会被人认为是一对情侣,可对方是个女子,云子晴也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悠扬的曲子,甜美的嗓音,在这个小屋里翩然而起。 姜洛毓眸光愈发有神,手上的动作灵活的轻拢慢捻,跟着旋律意动神飞起来,云子晴也是难得放松,心情越发的愉悦。 一曲毕,云子晴微微的喘息着问道:“如何?” 姜洛毓猛的点了点头,喜悦的开口:“你唱的,真好听。” “你弹的也很好,是从小便开始学了吧?听你弹奏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变了,这样很好。” 琴音如心事,云子晴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 “古琴可是我最擅长的乐器了。我不管,一首不够,我还想听你给我唱歌,你之前唱给那个男人听的,我现在都要听。” 云子晴笑了笑,之前他并没有给水立北唱过什么曲子,此刻却也也不反驳,只说了个好,便再一次唱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子晴兴致越来越高,开了嗓之后倒是越唱越热烈了,还教着姜洛毓一起唱,正当气氛特别热烈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声音:“屋里是什么人?我国十三公主可在?” 云子晴一愣,瞬间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姜洛毓。 外面的人还在喊:“快开门,快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 姜洛毓的神色也变了,噘着嘴十分不悦的说道:“我不想跟他们回去,又要听他们长篇大论说一些没趣的话,烦都烦死了!除了你,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第250章 这是我们的事 云子晴略一沉吟,轻声说道:“说好的给你听个够,你若是不想回去,那我出去把他们打发了。” 说完便推门而出,将姜洛毓一个人留在了屋里。 门外人见到云子晴不太客气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在这屋里干什么?可有看到我南楚公主殿下。” 云子晴拾阶而下,随即笑了笑道:“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快去别处寻吧。” 那几个南楚侍卫却不听,硬要往里闯,云子晴正要表明身份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磁性的低沉的声音:“何人在此喧哗?” “墨王殿下,怎么把您也惊动了?我等正在寻找我国的十三公主,刚才在这屋里听到有声音,想进去看看,这位女子却执意不肯。” 水立北凤眸流转,在那间偏殿和云子晴一言难尽的脸上扫了两下,淡淡的开口道:“本王刚才看到十三公主在前厅附近,你们去那边找找吧。” “这……”侍卫们有些为难,可看了一眼水立北面无表情的神色,还是堆笑道:“既然墨王这样说,那卑职们就赶紧去找了。” 待侍卫们离去,水立北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进屋,云子晴却拦在了他的面前急急说道:“哎哎哎,北北,你别进去。” 水立北脸色一动,嘴角邪魅的弯了一下:“为何?” 云子晴知道没法骗他,又不好意思直说姜洛毓不想见他,只能半真半假的说道:“十三公主在里面,她,她在换衣服,你不方便进。” “哦?是吗?大白天在里面换衣服,子晴,你们到底在屋里干什么?” 水立北的眸光微微收紧,似有威胁。 云子晴被盯得有点发毛,本来正大光明的事,却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水立北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刚才听人说,有人在偏殿唱一些奔放艳曲,把南楚侍卫都引了过去,我便跟着过来了,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门便被推开了,姜洛毓皱眉冲了下来,正要开口说什么,看清了水立北的脸之后眼里的愠怒一下变成了惊讶:“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说着又来到低头做错事一般的云子晴面前说道:“姐姐,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云子晴此刻只觉得尴尬的想要抠脚,这种男朋友吃醋到自己好朋友身上的事,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姜洛毓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我知道了!你打了胜仗,又成了墨王,就看不上我姐姐嫌弃她身份低微是不是?没关系,姐姐可以跟我去南楚,到了那里,没人敢欺负你。” “没,不是,洛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没关系的姐姐,跟我走,我一定能保护好你。” 姜洛毓说完就拉着她的手气势汹汹的要走,云子晴眼睁睁的看着水立北的脸色一点点的变黑,瞳孔慢慢的聚焦,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在本王的地盘抢本王的人,南楚公主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多了一条命吗?” 听他开口,云子晴心里咯噔一下,水立北这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姜洛毓孩子心性,在南楚皇宫,这份蛮横无理是她的保护色,让所有人不会防备她,可她忘了这里是北漠,更加不知道水立北这人是如何的杀伐果断。 云子晴赶忙拉住她,对着水立北说道:“洛毓过几天就走了,我就这一个朋友,让她陪我玩几天好不好?” 水立北笑了笑,附身在她耳边轻声开口:“不能再去汤池,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下不来床。” 云子晴脸红的像猴屁股,知道他这是允了,便拉着姜洛毓的手转身气鼓鼓的走了。 来到远处,云子晴摇摇头说道:“你怎么就出来了,不是叫你好好躲着我来打发的吗。” 姜洛毓低头:“我,我怕他们会为难你,看你身份,虽然不是最低等的宫女,但也没办法跟侍卫们抗衡啊,万一你出了危险怎么办。” 明明不愿意跟他们回去,却还是为了她不惜风险,云子晴心头一暖,什么怨言也没有了,拉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洛毓,你难得来一趟,不说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想去哪里玩,我都尽量满足你。” 姜洛毓重新笑起来说道:“你们北漠哪里都好,就是太冷了,不过,听说你们北漠的汤池是天下一流,带我去泡一泡好不好?” 云子晴:“……” 刚才水立北威胁的话还历历在耳,她要是公然违逆,那腰恐怕是要受委屈了,不过看着姜洛毓期待的眼神,她也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云子晴叹了口气,心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次就当做舍命陪红颜吧。 话是这样说,但云子晴还是打定主意,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跟洛毓结伴去汤池这件事情坚决不能让水立北知道! 然而最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汤池里竟然又见到了一个故人,范磊。 这下就真的热闹了。 之前云子晴已经把经商事宜全部交给了皇帝,只留下几间青楼赌场傍身,虽说还与南楚做着生意,却是再也没有跟范磊见过面了。一是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不想给他无谓的希望,二也怕家里的醋坛子打翻,然而今天的会面却实在是有些滑稽。 因为北漠的汤池多是天然形成极其广大,中间只有一墙之隔以分男女,而更衣之地更是走一条通路然后再分为两道通往男宾和女宾,云子晴刚刚换好衣服却没看见姜洛毓的踪影,只好掀起帘子出来寻找,刚好就碰到了同样从那边出来的范磊。 “范,范兄?” 云子晴有点不敢相信,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随即想到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要怕范磊敲门,随即坦然的说道:“范兄,是不认识我了吗?” 范磊比她还要惊讶,他不像是姜洛毓那般天真,他早已知晓了云子晴的身份,两人的差距形同沟壑,便只是把那份心思压在心底,此时见面,心头的感觉更为复杂,一时之间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 最后,还是恭谨的说道:“公主殿下。” 云子晴心中一沉,知道有什么东西隔在两人中间,再也回不到曾经那般把酒言欢的时候了。 正欲开口,身后忽然冒出一句:“咦?你是,范磊?我认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洛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云子晴身后,脸上带着警惕的问道。 还不等范磊回答她便继续说道:“该不会是父皇派你来的吧?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姐姐我们不理他快进去!” 说完便拉着云子晴的手往里面跑了。 “哎,公主......”范磊还想说什么,换来的却是姜洛毓更为迅捷的速度。 范磊愣了愣,随即一只手泄了气似的垂了下来,自嘲般的笑了笑。 北漠的浴汤极好,可他平日事多几乎很少来,今天是推了诸多事务特意到此,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久违的故人。 许久未见,他觉得云子晴比之前更多了些知性温柔的气韵,仿佛将张扬的棱角隐藏在暗处,能看见的,只有平和。 那么一瞬间,尘封的心旌再次摇动,甚至连沐浴的心情都已经没有了。 泡在温暖的池子里,范磊叹息了一下,过往的种种一幕幕的涌向脑海里,身为范家家主,他的责任太重,就算再不甘心也是无可奈何。 多想无益,他只待了一会便从浴池里面走了出来,范家还有诸多事务等着他来处置,刚一出门,竟又看了一个人。 那人一袭黑衣,仔细看去,能够发现衣服上的纹路是四爪紫蟒,再往上看去,清冷无暇的脸颊出现在面前,狭长的凤眼似乎能将人一眼看透,唇薄的如蝉翼一般,却有着艳丽的红。 范磊一瞬间五味杂陈起来,心中更加的憋闷,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水立北寒玉般的嗓音说道:“公主殿下,原来,在这里啊。” 范磊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云子晴和姜洛毓出现在了身后。 云子晴瞬间后退了半步,眼中的神色又惊又怕,姜洛毓则先是震惊,接着挡在她面前叉腰说道:“本公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轮不着你管!” “败军公主,出言要慎重,当心祸及母国。” “你……” 水立北继续冷冷的开口,语气轻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和羞辱。姜洛毓瞬间就咬牙红脸说不出话来了。 范磊见状继续说道:“墨王殿下,虽然您的身份从之前一跃为尊贵的王侯,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要遵照你的喜好做事吧?公主殿下只是去汤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何必如此动怒。” 没有人敢提及水立北从前的贱民身份,就连云子晴也会刻意避开,范磊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提出,表面上是为了姜洛毓,可云子晴清楚,他这话里,实则是为自己打抱不平。 她都能听明白范磊这话背后的意思,水立北自然也懂。 “本王,从未说汤池有什么见不得人,难道范公子在这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觉得本王觉得这里见不得人?” 许是语气太过于冰冷慑人,一套拗口的话,现场的几个人却奇迹的都听懂了。 墨玉上前一步,挺拔俊秀的身姿投下一片阴影,将范磊笼罩在内。这样轻轻的一个动作,身上的气场却又提高了八度。 “这里,是北漠,在这个地方,本王才是定规矩的那个人,而现在,本王觉得,范公子挑拨南楚与我北漠的关系,意图窃国,其罪当诛!” 水立北的话刚说完,四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队侍卫过来,手跃跃欲试的放在刀柄处,一动不动的站在水立北的身后,眼神坚定冰冷,似乎只要水立北开口,他们可以让现场的任何一个人人头落地。 汤池周围的众人纷纷躲避开来,就连老板也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气氛不可抑制的剑拔弩张起来。 范磊这时候才感觉到了权利的可怕,就算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又怎样,不过是一直充当着一个钱袋子的作用,当他失去作用的时候,都会像个弃子一样被人无情的丟弃。 云子晴忍不下去了,虽然知道水立北已经是气到了极点,但也不可能对范磊不管不顾。 第251章 乱臣贼子 她匆匆的走到水立北的面前准备开口,水立北漆黑的眸瞬间就在她的脸上定格,吓得她一下定住,准备说出口的话打了个转又憋了回去。 许是看她憋得实在难受,水立北一挑眉,冰冷的开口道:“有话说?” “啊,那个,呵呵,是这样啊,现在两方正在和谈,我想,咱们不要伤了和气,不要这样打打杀杀的,吓坏了小朋友就不好了,你说是吧,呵呵。” 云子晴尴尴尬尬的一通话说完,就见周围人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似笑非笑来,空气凝结安静,气氛接着朝着更加怪异的方向发展。。 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水立北十分认真的说道:“好,就依你所言。” 说完便转了个身,十分利落的,好像丝毫不留恋般的离开了。 所有人都石化在原地,过了好几秒,云子晴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彻底慌了,看得出来水立北是真的不高兴了,这已经不是出卖自己的腰能解决的事了!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但是眼前的情况还是要解决,云子晴叹息了一声,对范磊说道:“范兄,他只是一时不高兴才这样,你别介意。” 范磊见他离开却是仿佛松了一口气,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云子晴咬了下唇,硬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问道:“范兄有什么心愿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达成,也算是报答之前范兄对我的诸多情谊。” 范磊抬起头苦笑一声:“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么?就因为他不高兴?” 云子晴点点头,随即说道:“他不高兴,我便不会高兴,若是要我在这天下所有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所以,我希望能够达成范兄一个心愿,在那之后,我和你便如陌生人般相处吧。” 她的话说完,不只范磊,就连一旁的姜洛毓脸色也跟着变了,原来之前云子晴不过是纵容着她罢了,若是以为这些纵容能够与对那个人的爱相提并论,那便是大错特错。 范磊又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心愿需要你来帮我达成,以后,就当陌生人吧。” 范磊转身要走,云子晴却叫住他道:“范兄!” 范磊停住脚步再一次回望着她,得体的笑容里,却掺杂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抱歉,是风迷了眼,你还有什么事吗?” 云子晴心里酸酸的,但还是掏出一样东西对范磊说道:“这个,还给你,我相信有一天,范兄一定能找到自己的那个对的人,到时候,再把这件东西送出去吧。” 范磊低头一看,原来是范家家主的令牌,心下冰凉一片。 他将那令牌收好,什么也没说的拱了下手便离开了,云子晴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踉跄。姜洛毓看着他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道:“这个人对姐姐的深情,不比那个水立北差呢。” 云子晴心里记挂着水立北,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对她说道;“洛毓,你来这边应该也玩够了吧?我送你去南楚使团吧,你毕竟是公主,不要这样到处乱跑。” 姜洛毓还想说什么,但见云子晴的眼里只剩下忧虑,只好点了点头。 将她送走,云子晴独自一人回了宫内,接着就急急忙忙的去找水立北。 听人说和谈的事宜完毕后他便去了听雨阁研究边境布防,云子晴便跟着去了。 到了门口刚要进去,守卫忽然拦住她说道:“墨王殿下进去之前说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尤其是长公主殿下。还请公主不要为难我们。” 云子晴闻言蔫了半截,只好说道:“那好吧,给本公主搬个凳子,我就在这里等他。” 云子晴闻言蔫了半截,只好说道:“那好吧,给本公主搬个凳子,我就在这里等他。”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天,等到云子晴浑身都不舒服,所有的耐心都快耗光了的时候,门意外的开了,水立北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冷硬如铁。 云子晴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凑在他身边说道:“夫君,还在生气吗?” 水立北:“没有。” 看他这幅表情,分明就是在生气,可云子晴也不敢反驳,只得开口道:“要不,我去小厨房给你做芙蓉锦鸡汤?你不是最爱吃那个吗?” “不用。” 没办法,云子晴陪着小心小心翼翼的继续:“那,我给夫君揉揉肩膀吧。” “不必。” 水立北冷淡的如同一块石头,任凭云子晴百般陪着笑脸也不肯松口。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不生气啊,只要你说我就去做好不好!”云子晴本就没什么耐心,哄到此时已经是极限,脸色和语气都垮了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 水立北忽然停住,一下将云子晴抱了起来,直冲着寝殿走去。 男人身上有些硬,云子晴却不敢抱怨,尽量缩成一团让自己柔软下来。 也不知听谁说的,对待男人,以柔克刚,永远是最好的办法。 不轻不重的摔了一下,云子晴只觉得自己在天堂地狱中来回的穿梭,弓着身想要索取的时候,男人却停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明明答应我了不去汤池为什么又去了?还私会范磊?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的。 嗯?” 过了许久,云子晴终于死而复生,她冷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混沌一片,接着淡淡的开口道:“阿弥陀佛,我想出家。” 身旁的水立北翻了个身,单手撑在耳后看着她,淡淡道:“好啊,公主若是出家,便可日日把玩臣的法器了。” 云子晴:内心在哭诉:“天爷啊,谁来收了这个妖孽!到底是他吗的谁,把我羞涩的的大狼狗变成大公狗的!到底是谁!” 然而就算再难,自己选的夫君,含泪也要承受! 云子晴把脸转向另外一边不想说话,水立北却将她的头摆正的朝向自己,看着她说道:“看到你和那些人离得那么近,我真的会崩溃,子晴,原谅这样的我好么?” 带着些许别扭和撒娇的语气,痒痒的如同羽毛,轻轻的搔进心口,一秒,两秒,三秒,人便跟着醉了。 “我,我又没有真的生气。”一丝不挂的被这样直勾勾赤裸裸的盯着看,云子晴真的要承受不住,眼神胡乱的躲向别处。 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就被裹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里,水立北继续悠悠的开口:“子晴,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云子晴心头一颤,突然间感觉到,爱一个人,永远是伴随着患得患失的,水立北从来不招惹任何桃花,十米之内连个母鸡都没有,就连墨舜华都很少见,给足了她安全感,那么同样的,她这次,没有考虑水立北的感受,的确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抱着愧疚的心情,云子晴瓮声瓮气的说道:“洛毓只是个孩子,又那么期待,我不忍心拒绝她,不过,我们两个是分开沐浴的,没有在一起,。还有遇到范磊也是偶然,我也很意外。不过以后,会让你不安或者引起误会的事情,我都会尽我所能的去避免。” 水立北没说话,手上却加重了力气,将云子晴搂的更紧了。 半晌过后,水立北开口道:“今日,我对长风说,陛下要联姻,打算送秋菊过去,他什么也没说,最后只问了秋菊是什么意思。” 云子晴点点头道:“好,我明日也会问问秋菊。这两个人,也不知道闹什么别扭。” 不平静的一夜很快过去。 云子晴第二天就把秋菊叫到身边说了这件事。 秋菊先是一愣,接着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公主,奴婢不想离开公主,也不想嫁给任何人,求您让我陪您一辈子吧。”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看着秋菊的反应,将她拉起来后说道:“别说傻话,姑娘哪能不嫁人呢,我出嫁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不知道的,还当我苛待下人不肯放你出去呢。再说去南楚乃是联姻,我会向皇兄说,封你为郡主,风风光光的嫁给南楚皇子为正妻,这是我能为你想的最好的结局。除非......”云子晴话锋一转,继续道:“除非,你已经有更好的人选。” 话说的虽然隐晦,但秋菊一向机敏自然听得懂,然而她却不肯接话,只是不停的说不愿意嫁去南楚。 云子晴皱着眉继续道:“秋菊,你我情同姐妹,漂亮话我就不说了,我就只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长风?难道,真的如长风所说,是心有别属了吗?” “他胡说什么!” 秋菊马上反驳,接着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不能嫁给他,也不能嫁给任何人,公主,你不要再问了。” “我不问?我不问要拿你怎么办!秋菊,我曾以为你我之间没什么秘密可言,如今看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现在我也不逼你,只是以后,我绝不会把你当做我的姐妹,也不会把你当做我的自己人。” 见云子晴如此疾言厉色,又转身要走一副决绝的样子,秋菊一下子慌了神,赶忙叫住她解释道:“公主不要,都是我的错。实话跟您说了吧,奴婢是喜欢长风,也盼着能嫁给他,可是.....算了,奴婢说不出口,.公主您自己看吧。” 秋菊低着头,慢吞吞的脱掉了中衣,里面本该雪白一片的肌肤中间有一道极深的沟壑,看起来浄狞无比,饶是云子晴也在那么一瞬间震惊了。 “任何男人看到这个都会被吓到的,所以奴婢已经不打算要嫁人了。” 云子晴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许久才十分严肃又疼惜的开口问道:“怎么弄的?为什么会有一道疤?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秋菊把头低低的埋了下去,略显神伤的开口道:“公主还记得,我之前被山匪掳走的事情吗?” 云子晴的思绪一下回到之前,疑惑的开口:“自然记得,不过那不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吗?” “是,当时伤的并不严重,用了一段时间丸药已经大好了,可是前些日子天气不好旧伤发作,本也无事,谁道......”秋菊语气一顿,语气分明已经尽量放轻却还是带着微微的颤抖:“上次玻璃坊搬运货物的时候,我不过是上去搭了把手,车上有一块碎玻璃掉落下来,刚好就戳伤了那里。” 第252章 林长风,你去死 云子晴听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凝固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秋菊不肯把这件事告诉她,因为,上次让她去帮忙,是自己的命令! 是因为她才间接导致了秋菊身上的这么重的伤,若是秋菊告诉她这件事,只怕她要陷入无尽的懊悔之中,就像现在她的感觉一样。 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上去,她干嘛就非要秋菊去做!明明知道玻璃易碎易伤人,却还是派了自己最亲近的侍女。 云子晴缓慢沉重的呼着气,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秋菊换上一副笑模样轻轻的开口:“公主,没关系的,奴婢在公主府过得这么滋润,外面人都快羡慕死了,只是不能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奴婢也没打算出公主府。” 云子晴声音低垂的开口:“是啊,本来也没打算嫁人,谁知道,偏偏遇到了任长风。” 果然,这个人的名字一出来,秋菊脸上的神色便僵了一下,这样的变化被云子晴尽收眼底。作为女人,她实在理解秋菊的做法。 谁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一直保持自己完美的模样呢?就算是不完美,至少也不是现在这么恐怖的样子,哪怕嘴上说着不嫌弃,可是心里呢? “秋菊,抱歉,都是因为我,我当时干嘛非要让你去!” 云子晴心中开始懊悔,她本想着不是小两口闹别扭,她在中间调停一下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这情形,到底该如何是好。 秋菊看到云子晴的表情笑着安慰道:“公主,这怎么能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只是长风公子和南楚那边,您还是帮我回了吧,奴婢实在是不堪大任,只能在您这公主府里蹭吃蹭喝了。” “秋菊,其实长风他不会嫌弃.“嫌弃!”秋菊打断云子晴的话,缓缓说道:“连公主也说嫌弃。其实我知道,依长风大哥的心性,或许他不会介意,可是我会,我现在真的很嫌弃自己,我厌恶这样的自己,我不希望看到他怜悯的眼神。我想问公主一个问题,若你不是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还会对墨王殿下那么主动吗?会想尽办法只为了得到他吗?” 云子晴想了想,沉声开口:“不会。” “是啊,因为您是北漠唯一的公主,不管做了什么样的事,哪怕是失败了,您也还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尊贵女人,所以有什么好怕的呢。别人说您自降身份,不过是嫉妒罢了。” 秋菊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甚至能够想象到长风他看到我第一眼,哪怕没有嫌弃,也会有悲悯和可怜,一想到他每天会拿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就受不了。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他记住我最好的样子,所以公主,奴婢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长风,最好,也不要告诉墨王殿下。” 云子晴叹了口气,喃喃道:“唉,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逼你。”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来报:“墨王殿下到。” 秋菊福了下身,对云子晴开口道:“公主,奴婢先退下了。” 水立北进屋的时候,秋菊正匆匆退下,眼神中些许的不甘与坚韧和云子晴的疼惜刚好被他捕捉到。 人走后,水立北先是思忖片刻,才开口道:“子晴,怎么样了?” 云子晴避开他探究的视线,苦笑了一声道:“那个,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秋菊那边有些难言之隐,既然任长风也不是非要秋菊不可,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水立北神色微动,漆黑的瞳仁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凑近云子晴身边,像是狼狗细嗅猎物般的看着她,幽幽的说道:“不对。” 云子晴尴尬的呵呵:“是,是不太对,但是秋菊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啊,所以......”“我不是说他们的事。”水立北的薄唇抿着,眼神更为玩味:“我是说,你的语气,眼神,动作,都不对。这代表着你有事瞒着我。对么?” 云子晴正在想着该如何应对,接着就听水立北继续说道:“你在想如何应付我。” 低沉的语气代表了这个人有着绝对的自信。 “我没......”云子晴已经找不到任何驳斥的语言,仿佛每一次都是这样,面对这个男人总是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水立北还在逼问,云子晴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说道:“北北你不要再问了,这关乎一个女人的尊严,秋菊现在不能嫁给任何人,我会一直把她留在公主府的。” 天知道她顶着多大的压力说话,明明不想两人之间存在秘密,但事关旁人,她无计可施。水立北又看了她一眼,雍容起身,随即道:“我知道了,我去找长风。” ? 等等,你知道什么了? 云子晴莫名其妙的,但只要不再追问她,也就随他去了。 任长风正一个人在练武场对着四周的靶子练武。 水立北翻身下马,直接走了过去与他打作一团,两人一招一式打的难分难解。 水立北一边挡住他凌厉的进攻一边开口:“几日不见,你的武艺倒是又精进不少。” 任长风道:“那又怎样,不还是每一招都被你挡住了么。”说罢手上的动作竟然愈加迅疾,几乎只能看见幻影。 水立北皱着眉奋力拆招,不动声色的开口:“你心绪如此不宁,一味进攻,当心过犹不及。” “这个不用你教我。” 任长风脸上的神色越发认真,仿佛一定要打败水立北才肯罢休,然而久攻不下,反而被水立北压得几乎贴在了地上,他打了个滚,顺势抄起身旁一根长棍再次进攻,水立北依旧赤手闪躲,最后一下任长风用了全身的力气,长棍自上而下直奔水立北天灵而去,整个身体紧绷的如同一块石头。 水立北眉目皱的更深,直接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地,任长风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惊疑的神色,手上力道即刻松懈,长棍停在了水立北的头顶一寸处。 他将长棍扔到一旁,面露不悦的问道:“干嘛不躲。” 水立北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褶皱拂去,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终是任长风受不了这种对视率先别开脸,别扭的开口:“我知道了,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水立北张了张嘴,最后看了他一眼,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道:“我已从公主那里得知,秋菊姑娘打算终身不嫁。” “什么?终身不嫁?这怎么可能?” 任长风喃喃自语:“她不是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吗?为什么不肯嫁人?难道是为了不嫁去南楚?还是说她爱慕的人其实是......”他幽怨的看了一眼水立北,脸上的愠色怎么也藏不住,紧接着作势要走。 水立北眯着眼,先是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该不以为,秋菊姑娘心仪我吧?” 任长风停下脚步看着他,神情里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水立北又冷笑了一下,少见的翻了个白眼,用看二傻子的眼神对着他道:“你晃晃头,听听里面有没有流水声。哦不对,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我忘了你压根没有。” “你什么意思?” 任长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总之已经烦躁的连打趣一句的心情都没了。 水立北轻叹,些许无奈的说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公主,也就只有你能让我有这样的耐心同你说话了。任长风,你一个大男人,喜欢一个姑娘怎么比我还别扭?你难道不知道她对你有情吗?虽然公主没有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摆明了秋菊姑娘是有苦衷的。她既然说不能嫁给任何人,那大约是有隐疾之类的吧。而且我还没有猜到到底是什么样严重的隐疾,才能让她放弃自己钟情之人。” 说完他瞥了一眼任长风,继续不悦的开口:“我在替你想办法,你却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真是蠢啊,以后不要跟别人说我们俩是一起长大的。” 任长风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着水立北刚才说的话,接着愣愣开口:“晚了?” 水立北:“什么?” 任长风:“我说已经晚了,我已经跟别人说完了,我说小时候我们不仅是一起长大的,而且还吃过同一碗饭,睡过同一个被窝。” 水立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脸。 任长风接着问道:“水立北,你的意思是不是秋菊她还喜欢我,只是因为身体上的什么原因不能嫁给我?” 水立北翻了个白眼,有些嫌恶的开口:“到底还要我说的多清楚!” “真的吗?”任长风面露喜色长舒了一口气,“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线索?” 任长风想了一会,脸色有些红的说道:“明明是好好的啊,之前我还偷看过她洗澡,除了胸口那块有一点点的小疤痕,浑身上下哪很好,尤其是.....哎呀算了不说了。” 这边任长风正美滋滋的回忆,水立北却是皱着眉,不动声色的开口:“公主最在意的除了我之外就是她的容颜,若是身上破了一小块都会很吓得不行,担心留疤。” 剩下的话他没再继续说下去,闺房乐事他不便多掺和,但是话到此处已经是极其明显了。 任长风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这话的意思,他摸了摸脑门,不经意的开口说道:“难道,是因为那个?这算哪门子理由啊,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跟我决裂?我觉得秋菊不是那么扭捏的人!” 水立北低头沉吟,也跟着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若不是因为容颜,那最让女孩子自卑的是什么呢?” “对了长风,你还记得王二婶吗?” 任长风一愣:“就是那个一直都没有孩子对我们特别好的王二婶?” 水立北缓缓点头,与任长风对视。 “难道,是因为不能生育?可是她一个黄花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去检查那个?” “也许是无意中,毕竟公主会医术,而且,公主恐怕也知道事情的始末,却,却不曾告诉我。” v 第253章 小时候的事 水立北低头,说到云子晴不肯跟他说实话的时候脸色还颇有些不悦。 任长风显然已经没有时间取笑,而是在另外一旁来回踱步,最后还是晃着水立北的肩膀说道:“墨楼,我到底该怎么办!你最聪明了,你快帮我哪拿个主意。” 水立北不知道想些什么,漆黑的瞳仁闪过一丝苦涩,郑重的开口问道:“长风,我问你个问题,你要深思熟虑之后再回答我。若是秋菊姑娘真的不能生产,你还愿意娶她吗?” “这还用说!孩子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关系。” 任长风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我这辈子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孤独终老,可是自从遇到了秋菊,便觉得有一个人在身边陪伴也不错,就算她不能生,我也愿意娶她,更不会纳二色。就像是你对公主的感情一样你懂吗水立北?” “我唯一怕的,就是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咱们想的这些,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水立北看着任长风,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最后朗声说道:“任长风啊任长风,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它没有给你一个聪明的头脑,但却给了你一颗金子般的心啊。” 任长风挠了挠头,带着羞赧的脸色说道:“你就别取笑我了,还不快帮我想办法。” “办法么,我已经想到了。如果我们估计没有错的话,那么,只要弥补上这个缺憾,我想秋菊姑娘一定愿意重新接纳你的。你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水立北说完就拉着任长风走了。 两个人脚程极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任长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凉飕飕的问道:“水立北,这就是你说的弥补吗?” 水立北没说话,只是走上前一步,接着转过头:“你也来试试。” 任长风走上前,将面前的笼子打开,刚伸出手打算去抱,就听喵呜一声,那只看着柔弱无骨的猫咪竟然毫不留情的在他胸口抓了一把。 “哎呀哎呀,两位客官,这猫儿可不能这样抱着。” 很快就从里面走出一个窈窕的女人,她先摸了几下猫肚子,又在猫脖颈处抓了抓,惹得那猫儿闭着眼直打呼接着才慢慢的抱起来顺毛。 “这只虎斑脾气不大好,客官若是第一次养猫可以看看那边那只麒麟猫。性格温顺,也好养活,又格外亲人,养的时间越长越像是自己的孩子。” 任长风像是看见了什么稀罕玩意,也像模像样的学着女人的样子揉着旁边那只麒麟猫的脖子,那猫竟也十分享受的躺在地上,将柔嫩的肚皮露了出来,惬意的摊着。 “就这只吧,看样子它很喜欢你。” 水立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轻轻的说着。 付了钱,又买了许多猫玩具,任长风一边拎着猫笼子一边惴惴不安的说道:“这样真的行吗?万一秋菊不喜欢猫怎么办?” “没关系,就算秋菊不喜欢,公主也会喜欢。” 任长风:“......”水立北看着苦着脸的任长风,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长风,这猫儿只是个幌子,你要做的不是送猫,而是把你之前在我面前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秋菊姑娘,明白了么?” 任长风还没说话,笼子里的猫儿忽然发出一声软糯的叫声,听起来痒痒的,莫名的让人想放松。 “事关你的后半生,拿出视死如归的精神,这场战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懂了吗?” 任长风似乎终于镇定下来,缓缓的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水立北,你要是追求公主的时候有这么主动,我恐怕就不止一个小侄子了吧?” 水立北瞥了他一眼,凉凉道:“需不需要我说些让你紧张起来的话?”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这个人,是不是玩不起!” 任长风笑着回应,水立北知道他心里还在万分紧张着,也没再说什么。 走了一会,水立北说道:“你若是单独约她怕是不成,一会直接跟我进府,我把公主带出去,剩下的事,就交给你自己了。” 任长风点点头,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只剩下笼中慵懒华贵的猫儿,时不时事不关己的喵几下,不动声色的稀释着空气中的某些东西。 很快就到了公主府的门口,任长风跟在水立北身后,手心里汗津津的,脸上也有些紧张,直到云子晴出门迎接被水立北带到一旁,才终于鼓足勇气往里走去。 “公主,奴婢折了两支腊梅,还是含苞待放的,您看放在这里好不好看?” “......好看。” 任长风看着正手持腊梅的秋菊,喉头一紧,顺着话茬脱口而出。秋菊讶然回头,看到故人,眼神瞬间就灰败下来,低下头语气带着莫名的冷涩:“怎么是你。” 任长风看起来惴惴的,舌头仿佛打了结,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笼子里的猫儿发出一声细软的叫声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秋菊往他身后瞧了瞧,眸子里的精光一闪而过,嘴里却是拒绝道:“不用了,公主府什么都不缺。”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有,只是觉得你会喜欢就送来了,你好歹看一看吧。” 仿佛是怕再被拒绝,任长风嘴里焦急,动作也是手忙脚乱的,即快速的将身后的笼子打开,一只看起来软糯无比的麒麟猫儿优雅的走了出来。 浑身雪白,两只耳朵和四只小爪子外加尾巴尖却是灰黑色,鼻子和眼下呈正八字均匀的向下开脸,眼睛里像是有星辰大海。 秋菊的眼睛愈发晶亮,正要开口拒绝,却耐不住那猫像是知道一般,走过来蹭了蹭秋菊的腿,喵的叫了一声,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类似撒娇般的声响。 “你看,它很喜欢你。” 长风心里很开心,之前还怕秋菊会不喜欢,可看到这样的乖巧的猫儿,别说是个女孩子,就是他一个大男人心都要跟着化了。 秋菊蹲了下来,拿手将那猫儿轻轻的推走,没想到那猫不仅不走反而蹭了蹭她的手,头一歪作势就要躺下去。 柔软的触感和自手心传到心口,秋菊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定一般终是将那猫儿抱了起来,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任长风见此更加高兴,直接笑着说道:“还是你招这些动物的喜欢,我第一次去抓的时候,心口被抓了一下,现在还有点疼呢。” 秋菊闻言抬头,目光聚焦在男人前胸,两秒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转过头,不太自然的拢了下耳后的青丝。 任长风的表情古怪起来,抿着唇小声说道:“没关系的,伤口不大,已经快愈合了。这礼物,你能收下吗?” 秋菊摸了两下怀里的猫儿,踯躅片刻后开口道:“收下可以,不过只能送给公主。” “可这是我送给你的。” “就连我也是这公主府的人,如今自作主张替公主收下已经是极限,若你不愿意,自己抱回去便是。” 秋菊说完就走近任长风,要把怀里的猫送还回去。 一来二去,两个人难免触碰到,互相接触的肢体明明熟络,却带着诡异的疏离,猫儿傭懒的睁开眼,发出几句不满的叫声,最后任长风退后两步说道:“算了算了,送给公主也好,但你要记得说是墨楼送的,不要让公主误会。” 秋菊没再言语,沉着步子走到门口,接着侧过身语气如最初那般生硬:“礼已送到,长风公子请回吧。” 任长风还要说什么,可看到秋菊冰冷的眼神,最后还是默默地走了出去。出了门,忽然就看到水立北面无表情的神情。 “送了?” “送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出来了。” 水立北的眼神上下一扫,见任长风低垂着脸,甚至不敢与他对视,眉峰微微一拧:“该不会,你真的只是单纯的送了个礼?别的话什么都没说?” “说,倒是也说了两句。”任长风有些心虚:“可是别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她的态度,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水立北摇摇头还未开口,身后便有一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任长风抬头,见到来人后有些尴尬的问候道:“公主殿下。” 云子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又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水立北,接着什么也没说就回到了屋里。秋菊还在逗引着猫儿,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放松,甚至没意识到屋里进了个人。 云子晴等了一下才开口道:“秋菊,这猫,你打算养着吗?” 秋菊抬头,瞳光忽然收拢,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这是墨王殿下送给您的。” “本王可没送过这东西。” 水立北已经进了屋,面色阴晴不定,永远是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秋菊姑娘怕是误会了,这是长风送给你的,若是你实在不喜欢,大可以直接送回去,但不要借着我的名号欺瞒公主。” 秋菊一愣,她在公主府素来是一人之下,就连公主都不会说她什么,所有人都把她当主子一样对待,而今面对这样疾言厉色的水立北,突然间感觉到,哪怕再体面,自己也终究只是个下人啊,让公主替自己保守秘密瞒着墨王,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奴婢知错,请墨王殿下恕罪,奴婢这就把这猫儿送回去。” 秋菊抱着猫儿离开后,云子晴皱着眉说道:“北北,你何必如此对待秋菊。这又不是她的错。” ‘子晴,抱歉,是我的错。 水立北突然间将云子晴抱在怀里,像是受了伤的狼狗,委屈巴拉的把下巴埋在她的颈窝,噪子里夹杂着喑哑的抱赧:“以前的我,大概也是这样子吧?生人勿近,对你冰冷无常,以前还不觉得,今日看到秋菊和长风才发现,我曾经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抱歉。” 想起曾经的种种,云子晴了然于胸,她淡然一笑,在水立北的脸颊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继而在他耳边厮磨道:“你可真的是我费尽千辛万苦追上去的啊,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你有一百种变化,我也会想到一百零一个办法把你推倒在我的床上。” 第254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指尖触碰到男人的肌肤,带着永远恒定的微凉,却在摩挲了几下后慢慢的升温,云子晴唇边笑意更浓,继续开口:“刚才的赌约,可是你输了哦,秋菊到底是把猫儿收下了。” 水立北的嘴角牵出一抹笑意,眼底带着宠溺的神情,像是早已知道答案却故作不知般的开口道:“是啊,谁知道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呢。”。 “不过,我的公主殿下却是个例外,除了在榻上说不要是骗人的之外,其余时候,倒是很少说谎呢。” 云子晴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道:“放屁!昨晚是谁说就在外面蹭蹭不进去的?” 水立北闻言瞬间爽朗的笑了起来,捧着云子晴愠怒的脸颊亲了下去。 云雨初歇,云子晴穿好衣服伸了个懒腰道:“你继续休息吧,我去看看孩子,最近事多,都没有好好陪他。” 水立北点点头,半晌才言语道:“你若不说,我竟忘了咱们还有一个儿子,我跟你一起在吧。” 云子晴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忘了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不少人巴巴的等着做我儿子的爹呢。下个月就是他百天,我要宴请整个北漠的达官贵族来参加,其中可少不了青年才俊呢。” 水立北翻身而起,狭长的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凑在云子晴耳边带着讨好的腔调开口道:“都说男人最是无情,上过床便不认人了,我倒觉得女人才是如此,公主刚承欢完,便要过河拆桥不要本王了吗?” “敢问公子,奴家去的是哪条河,拆的是哪座桥啊?” 云子晴瞪了他一眼,起身坐在铜镜前描眉画眼,刚放下骡子黛,手便被水立北拉至心口,听他如冷泉般的音色娓娓传来:“河在身上,桥在心里,公主下了臣的河,又上了臣的桥,再想回头,可没路了。” 云子晴道:“也不知你从哪学的这些油嘴滑舌,从前的时候,要同你说句话都难,如今这般的舌灿莲花,本公主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放肆!竟敢说本公主黑?天下谁人不知本公主肤白若雪......”两人还要继续斗嘴,就听见门外有侍女问道:“公主殿下,墨王殿下,陛下让奴婢来问问,南楚使臣就要回去了,公主还要不要去见上一云子晴迅速瞟了一眼水立北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才答道:“去跟皇兄说,本公主和墨王一起去。” “是,奴婢告退。” 婢女退下,云子晴转头问道:“皇兄知道我跟洛毓熟识,所以想让我去告个别,我,可以去吗?” “你刚刚,不是已经应下来了,为何还来问我?” “嘿嘿,虽然答应了,但是还是要听你的,如果你不想让我去的话,那你就代表我去一趟好了,洛毓会理解的。” 云子晴耸耸肩,装出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描眉的动作却比之前慢了几分。 水立北看着她,瞳仁渐渐的收紧,接着一下子散开,漫不经心的说道:“刚刚不是说了一起去,人要言而有信。” 说完便挑了件平时不常穿的衣衫,还学着云子晴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平时不刻意的装扮已经如仙人之姿,今日不仅选了个最华丽的袍子,连眉宇发丝都饬弄的根根顺遂,雍容华贵的如同为祸人间的妖孽,云子晴只看了一眼,便痴了。 “走吧,一起去。” 水立北伸出手,十分自然的牵住她,两个人并肩而行,任谁看到这一对璧人,都觉得天地失色。 很快便到了席上,皇帝坐在高位上,水立北和云子晴则是在右侧的两个空位上坐了。 抬眼望去,姜洛毓今日穿了一件庄重的襦裙,平日里跳脱的性子浑然不见,颇有几分端庄大气的尊贵模样,见到云子晴后眼神里突然带上了万分的惊诧,转脸便去看皇帝的脸色,见皇帝神色如常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同时还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水立北。 皇帝扫过下面的两人,开口对大监说道:“王德贵,把拟定好的文书交给墨王看看。” 大监闻声赶忙将草拟好的文书交到了水立北的手里。 上面一条条的记录着本次和谈下来的内容,互通商市,赔偿的银两,珠宝,马匹辎重等,翻看到最后,水立北看了一眼云子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水立北便开口道:“这份文书甚是妥帖,臣没有看到有任何纰漏。” 皇帝嗓子里发出一声细小的咕哝,看着像是翻了个白眼一样撇了一眼云子晴,然后才幽幽的说道:“既然没有问题的话,那就交给南楚使团,只要签了它,南楚与北漠,从此便是友邻。” 皇帝的话音刚落,姜洛毓便站了起来,对着皇帝施了一礼,郑重的走上前去将和谈书接了过来。 使团们将文书前前后后看了个遍,脸上个个露出惊异的神色,面面相觑了许久才对皇帝说道:“皇帝陛下,这和谈书上前面的内容,我们都可以同意,但是这最后一条,之前未曾说过,是不是……” “这就是我北漠的条件!“皇帝打断了使臣的话,语气阴阳不定的开口:“南楚皇帝不会连这么一点小事都不肯答应吧?本来,朕已经打算要将一位郡主送过去,与南楚成秦晋之好,现在看来,难道南楚并无与我北漠亲近之意吗?” “这……皇帝陛下,可否容我等飞鸽传书与我楚皇陛下商议一番,再行决断?” 皇帝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朕倒是不着急,我们北漠的郡主可快要等不及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朕可不敢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会不会,我南楚的信鸽经过专业训练,来回最多两天,两天之内,一定给皇帝陛下一个答复。”使臣像是有些惊惧,赶忙开口解释。 皇帝没言语,反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座下的云子晴,甩了甩袖子离了席。 众人都颇为惊讶,皆用一种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向云子晴,姜洛毓再次起身问答:“墨王殿下,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随即用极小声的声音在他耳边嘀咕:“他该不会是因为你把姐姐带来这么重要的场合而生气了吧?他不会一怒之下要把姐姐关起来吧?否则的话干嘛一直盯着姐姐看啊?该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吗?要不要我偷偷把姐姐带走?” 水立北一直冷眼看着她,直到她把所有的话都说完,才终于换上了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十三公主,多虑了。”说完便侧身在云子晴耳边嘀咕了几下。 言罢,云子晴微微颔首,走到中间说道:“大家无需多虑,皇兄这是答应了,还请南楚的朋友们回驿站静候吧。到时候具体如何行事,两天后,自会有人再通知各位的。” 南楚使臣们纷纷起身行礼,接着慢慢的退了出去。只有姜洛毓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似乎是有些事情搞不明白。 直到云子晴走到她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你?南楚人都快走光了,你还不跟上?” 姜洛毓缓缓转过头看着她,顿了两秒之后极不自然的笑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嘴里时不时得冒出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的话来,接着才抿了抿嘴,有些小心的问道:“姐姐,你,你是姓顾?” 云子晴点头:“我姓顾,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有问题,只是我以为,以为你……算了,我已经知道了,难怪你这么宠着他!对了姐姐,那和谈书上的最后一个要求,该不会是你提出的吧?” “是本王,如何?” 水立北走上前来凑近两人,身子却微微的往云子晴旁倾斜,云子晴尴尬的笑笑:“洛毓,你有点奇怪,不会是生病了吧?” 姜洛毓点点头,又猛的摇了摇头,一双纯澈的眼神里突然像是染上了什么复杂的东西,她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我没事,我,我先走了,姐姐,和谈是使团的事,父皇已经催我回去了,一会,我就要离开北漠回南楚,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这一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你一定要幸福哦,以后如果他对你不好就……算了,我不多说了姐姐,总之你一定要幸福。我走了哦,你要记得想我,我,我要永远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姜洛毓语无伦次欲言又止的说着话,手上更是用力的抱紧了云子晴,随后又猛的松开吸了吸鼻子,转身快步离开,就连云子晴在她身后叫她的名字也没有回头。 “这孩子是怎么了?”云子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解的喃喃,水立北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淡淡的开口:“大约离别伤感吧。走吧,我们去看看孩子。” 莫名其妙的告别了姜洛毓,云子晴叹了口气,来到了皇子所。 小贝子如今已满周岁,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云子晴抱起孩子一边哄着一边说道:“孩子都快满周岁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还不肯取名字,内务府送来了百来个都被你驳了,当心孩子长大了会怪你!” 生育贝子的时候云子晴便打算等水立北回来后由他取名字,毕竟以她这个草包的水平实在没法跟大太子比,可是真的等水立北回来后却是取了好些个名字都不满意,还有内务府取的也是一概不许,以至于都拖到现在了,孩子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 听到云子晴的抱怨,水立北来到孩子面前,学着她的样子温柔逗引,慈祥溺爱的模样显露无疑。 “名字是大事,我是不想草率,等到他周岁礼的时候,一定会取一个就是了,你不必着急。” 云子晴颔首继续问道:“名字倒是不着急,不过南楚那边,楚皇真的会答应我们吗?毕竟那是人家的内政,我们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些,也真难为你说服皇兄提了这个要求。” 水立北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们的要求,楚皇必应!你就耐心再等两天吧。” 一天半后。 南楚的信鸽果然极快,不出两天就已经传回了消息,楚皇已经答应了这最后一个要求,和谈书已经签好,使团们也终于走了。 第255章 和氏璧 听到消息的云子晴歪着头问身边妖孽一样的男人:“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楚皇一定会答应?听人说,当时楚皇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静默了许久才终于答应下来的。” 男人躺在她的膝上,眼睛闭着,嘴角却牵出意思淡淡的笑意:“只要楚皇还想要收拢民心,这样的要求,他就不得不答应。” 云子晴似懂非懂,却也没有继续发问,反而狡黠的眨眼盯着男人问道:“我的爷,范磊这事儿你这样上心,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是啊,我的公主殿下难道看不出来吗?本王就是吃醋了,我就是想让你生生世世分分秒秒都看不见那个男人,怎,样?” 云子晴:“……” “没,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云子晴非常识时务的怂了,接着转移话题道:“对了,这两天,我都没有看到秋菊,她该不会是去找长风了吧?” “长风一直闷闷不乐的,我已经让他去昌黎镇帮忙了,并未曾见过秋菊姑娘。” 水立北的话一说完,云子晴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没事,秋菊不会离开公主府好几天连话都不留一句。本来以为她心情不好想让她一个人静一静,现在才发觉已经过了好久。 察觉到云子晴的慌乱,水立北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别担心,有我在。” 不知为什么,这样简单一句话也真的让云子晴安定下来,点了点头。 公主府里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找秋菊了,一个时辰之后却没有任何的收获,云子晴这下真的急了,一旁的水立北安慰道:“秋菊机灵,这又是咱们得地盘,再找找,一定不会有事的。” 云子晴心里着急,却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只能在加派人手四处寻找,而水立北则是在最近跟秋菊见面的几个人里寻找线索,一来二去,还真有了些发现。 几个人都说秋菊最近跟一个大夫联系频繁,那大夫是在京城街市上无意中碰到的,是个江湖上的郎中云游至此,其用药可以改善女子皮肤,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云子晴很快也听到了消息,水立北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紧张,她却是懂得其中关窍,秋菊不是不喜欢任长风,相反她是非常喜欢才会如此决绝,若是医好了心口上的那道疤痕,那这两人便没有理由再分开。 只是,改容换貌何其困难,云子晴是医生所以更加清楚,依照现在的医疗条件,别说是整容这种极其精细的手术,就连最普通的刀剑伤手术都容易感染,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给秋菊无所谓的希望,也是不想让她太过失望,没想到这会却因为她没说清楚而给了骗子可乘之机。 思及此处,云子晴觉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她要亲自去找秋菊的下落,只是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那大夫早就不知道去往何处,没有方向的寻找无异于在大海捞针。 水立北当机立断,直接叫人封锁城门,他断定,人一定还没有出城。 后来云子晴曾经问过他为何当时会如此的笃定,水立北解释说:“他一个人出城自然是不会让人发现,可是秋菊姑娘乃是公主府的掌事女官,比一般的主子还要体面,守城人不可能不认识,既然没人发现秋菊出城,那江湖骗子必然也还在城内。” 云子晴当时只着急找人,自然没想到这么多,只知道照着水立北的思路去办。 又过了半日,水立北手下人豢养的的猎犬终于将人给找到了。 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秋菊正躺在一张床上,双眼紧闭,脸颊苍白,俨然如一个死人一般。 云子晴站在门口,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停了半拍,她甚至不敢走近去看,因为实在是太过害怕,万一是那个最糟糕的结果该怎么办? 水立北知道她的心思,可这个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握紧了云子晴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是她的人,是生是死都要由她来负责,云子晴知道这个道理,哪怕是再担心也还是快走几步来到秋菊身旁,指尖探过她的鼻息,接着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还活着。” 云子晴刚说完屋里就进来了一个男人,见到这么一队人马之后,那男人不仅没有吓得跑开,反而作势要冲到秋菊身边,嘴里还对着云子晴大叫到:“你干嘛,那是我的病人,不要动我的病人!” 云子晴不理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秋菊救回来,刚刚她已经查看过了,秋菊虽然还活着,但心口处的那道疤果然被重新破坏,现在气息微弱,十分危险。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感染的风险极大,云子晴稳住心神,亲自上阵先用酒精和开水消毒,又从那个骗子的药箱里找到了一些合适的器具药材简单做了个急救,仔细看去,那个男人倒也不算完全是个骗子,至少伤口包扎的很好,做的处理也算妥帖,只要秋菊能够熬过这一段,那应当是就没什么大碍了。 处理完了伤口之后,云子晴微微松了一口气,也终于腾出空来修理这个所谓的江湖骗子来。 此时那骗子正被带来的侍卫摁住半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着,见云子晴从屋里出来,气喘吁吁的“我说姑奶奶,我的病人没事吧?” 云子晴此时正在气头上,什么也没说只挥了下手叫侍卫先将这男人狠狠地捶了一顿。 此时那骗子正被带来的侍卫摁住半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着,见云子晴从屋里出来,气喘吁吁的问道:“我说姑奶奶,我的病人没事吧?” 云子晴此时正在气头上,什么也没说只挥了下手叫侍卫先将这男人狠狠地捶了一顿。 那人被揍得在地上连连打滚求饶,见打的差不多了,云子晴叫人停手,接着坐在凳子上,两只手紧紧的捏着,声音带着十足的阴狠开口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乱攀关系叫本公主姑奶奶?你瞧瞧你配吗?在这京城里也敢动本公主的人,就算你的皮是铁做的,本公主也要好好的扒上一层。” 那个骗子好像这个时候才清楚自己惹上了什么人,也不喊疼了,一个骨碌跪在地上磕头道:“公,公主殿下,小的真不知那是您的病人啊,再说小的也是为了救人啊,您就放了小的一条生路吧。” “救人?就你那三脚猫的医术还叫救人?秋菊可能会被你害死知不知道!我的秋菊但凡有一点事,本公主一定叫你陪葬!” 云子晴简直要怒不可遏,想起自己五年学医,学的那叫一个勤勤恳恳,每一课都听的十分认真,怕的就是庸医误人性命。 那骗子听云子晴如此说继续解释道:“哎呦公主殿下,草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公主府的人,如果要是知道的话,就算是她再求我,给我再多的诊费我也不敢接受啊。哎呦,我可真是财迷了心窍!” 云子晴站起身来问道:“你说,是秋菊主动让你只给她治病的?” “当然是了,当时我只是在街上卖药,我这药涂在皮肤上,可以让女子的皮肤变得柔滑细嫩,那时候这位姑娘就上前来问,若是有疤痕能不能去掉,我说那没办法,她又追问我怎样才能去掉,我为了打发她,就说要治疗伤疤只能将皮肤刺破上药十分痛苦,而且诊费极贵,没想到她就缠上了我,说无论多少钱,只要能治好就行。我一时财迷心窍,另外又确实从医书上看到过这种办法才敢给她治疗的。这才刚刚治疗,没想到她不停出血,我就只好先给她止血,刚止好血没多久,就碰到你们了。” 听这人前前后后的解释了一遍,云子晴才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再一次暗暗的责怪自己。 水立北狭长的凤目中闪过一丝心疼,接着走上前去,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她身边,如一座山一般任由云子晴靠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屋里的秋菊生死未卜,周围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紧绷又低沉。 就在云子晴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阵风声传了过来。 准确的说,是一个人走路太快导致的风声。 任长风不顾一切的来到水立北身旁问道:“怎么回事?秋菊怎么了?是谁害了她,到底是谁!” 水立北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当任长风听说是那个骗子把秋菊搞成这样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变得凶恶,赤红色的同空格想是要吃人,他脖子一歪,身后的宝剑应声而出,下一秒就被水立北给拦住。 “够了!” 云子晴这时候大喊一声,她铁青着脸慢慢的站起来,看着任长风说道:“秋菊现在生死未卜,你们在这里大打出手,会吵到她,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 过了许久,云子晴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面色阴晴不定。 任长风率先一步十分紧张的抬头问道:“怎么样?秋菊如何了?” 云子晴缓缓的抬起脸,眼神黯淡无光的说道:“秋菊已经走了,你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任长风踉跄了两部差点跌倒,最后还是扶住了旁边的柱子,跌跌撞撞的进了屋。 秋菊安静的躺在床上,两只手自然的垂了下去,摸起来冰凉无骨。任长风牵起这双手,良久之后才开口缓缓的说道:“秋菊,我……” 刚一开口,便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滴晶莹的眼泪砸了下来,任长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如此的伤心过。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任长风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秋菊姑娘,我是个怂人,有些话,早就该对你说了。或许你也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特别喜欢你,本来我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可是遇到你之后便觉得,要是有你陪伴下半生,这样的日子我便别无所求了,如果,如果今天死的人是我该多好。” “玉楼说你生了病,说你不能生养,叫我胆子大一点跟你说清楚,其实我知道之后心里反而有点高兴,因为这样我就能配得上你了,我真的特别愿意跟你在一块,看着你就好,就真的看着你就好,可是我就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墨楼那么聪明,武功也不如他好,是我配不上你。如今你死了,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就让我陪你最后一程吧。” 第256章 官卖 任长风说完就拔出了身后的宝剑对准了自己的脖颈。下一秒水立北冲了进来将剑夺了过去,云子晴也跟着进了屋。 “长风,你这是干什么!” 水立北少见的变了脸色,一副恨铁不成铜的模样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脑子的朋友!” 任长风啜泣了一下,弱弱的说道:“我不想要脑子,如果可以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秋菊回来。” 正在这时,云子晴突然笑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说道:“秋菊啊秋菊,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啊!你再不起来长风真的要哭瞎了。” “手,麻了。” 躺在床上的秋菊艰难开口,任长风终于发现不对劲,松开了握的死死的手懵然发问“秋菊,你没事?” “没事也快被你捏死了,任长风,你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秋菊的嘴唇发青,但还是尽力开口。云子晴知道她这是不想让其他人担心,赶忙说道:‘行了行了,秋菊现在需要休息,暖轿已经备好了,先回府再说。 任长风连忙点头,直接把秋菊抱起来送了过去。 云子晴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任长风的背影摇了摇头道:“身姿孔武有力,臂膀坚实可依,也难怪秋菊会如此着迷如此决绝。玉楼,你说是不是?” 水立北瞟了她一眼,当做听不到一般直接越过她往前去了,留她一个人在原地蒙了两秒,直到前面的人传来磁性低沉的过来两个字,才重新迈起脚步走了过去。 回了府邸,云子晴亲自照顾着秋菊,任长风立在左右如同一根柱子,明明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却像是守护神一般守在那里。。 屋外寒冷,云子晴却出了一身汗,秋菊睡了过去,脸颊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到了傍晚终于再一次醒了过来。 云子晴正要高兴,她还没来得及去通知外面的两个男人就被秋菊拉住了胳膊。 “公主,等等。” 看到秋菊那般紧张的眼神,云子晴只愣了一秒就明白了,可是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无论用怎样委婉的言辞,总是要被这样残忍的现实伤害。 “秋菊,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如果就好了,云子晴的心中充满了内疚,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如果,大家受到的伤害是不是会更小一点?可惜没有如果。 秋菊手上的劲慢慢的松了下来,缓缓的垂落,她苦笑了一声,最后还是开口安慰道:“公主你别难过,其实本来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只是不死心,也许我跟长风,真的是有缘无分,算了吧,他值得更好的人。” “我不要什么更好的人,我就只要你!” 任长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了进来,他攥着拳头,就这样直愣愣的站在秋菊的床前瞪着他,眼神有失而复得的惊喜,更多的却是难以名状的委屈和苦涩。 秋菊见他进来,直接用被子盖住头,像是个鸵鸟一般缩了回去。 半晌无言,之后从被子里传出喑哑的声音:“妾本丝柔,幸得君顾。任长风,谢谢你,并非是我不喜你,也不是我不识好歹,只是人活着,就靠着一口气,若是泄了气,叫我怎么活得下去。我隐疾难医,不堪相配,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任长风听了这话却是半点也不肯挪动,依旧死死的咬着牙。云子晴站在原地,想离开这里把空间留给他们,心里却又担心秋菊的安危,正不知所措之间,任长风竟然取下腰间的佩剑对准自己的腿间,惨笑一声道:“隐疾难医不堪相配?好,那石女对一个阉人,算不算是绝配?” 佩刀立时向下,任长风手起刀落,没半分犹豫就切了下去,下一秒就有鲜血涌了出来,任长风没有吭声,却是皱了下眉,张开嘴哇的一下吐了出来,黑红色的血液顺着唇角滴落,斑斑血迹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副凄美的画面,云子晴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心脏便开始狂跳起来,惊恐和寒冷轮番的轰炸着大脑。 “任长风,你这条命是本王救得,容不得你私自胡来!” 水立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手掌死死的捏住刀身,凤眸不断的射出寒光,身上裹挟着恼怒冰寒的气势压迫而来,屋内马上就降了几度,仿佛血肉模糊的是别人的手一般。 “你,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我这刀再多用一分力你的手掌就断了!” 任长风将刀扔在一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皱着眉说道。 一旁的云子晴急忙吩咐人找了帕子,一言不发的在水立北的身侧替他包扎。 “我若不拦你,断下来的便是你的命.根子。” “事到如今,我要它又有何用。” 水立北皱了皱眉,微微回头瞟了一眼,接着说道:“我说了,你的命是我的,你若是不想要,便只能我来取。现在你如此的一蹶不振,干脆我便亲手结果了你,也免得人家传扬,说我手下挚友成了个阉人,脏了我和公主的名声。” 水立北说完便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对着惊诧惑然的任长风刺了过去。 “不要!” 榻上的秋菊突然间跳了起来,赤着脚挡在在两个男人中间,云子晴甚至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过去的。 “墨王殿下,不要,都是奴婢的错。” 秋菊闭着眼,下意识的伸出双臂挡在任长风前面,水立北的匕首几乎是要刺进她的眼。 墨,北北云子晴皱着眉,有些担心的看着。 水立北没有回头看,却是将匕首收了回来重新插回刀鞘,回头牵着云子晴的手出了门。 将门关上后,云子晴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北北,咱们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吗?” “剩下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如果这样秋菊姑娘的心结都解不开,那或许,只能让长风殉情了。” 云子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并没有,爱人若真的药石无医,一人又岂能独活。” 水立北不动声色的牵着云子晴的手,轻轻的捏了捏。 “只是,别人的事我们已经管的太多了。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 云子晴低着头,闷闷的开口:“可是,秋菊不是别人。” “可范磊呢?和谈书上的最后一条,要求楚皇放过范磊及其家人,这不仅是干涉内政,也算是断了楚皇的财路。楚皇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就算再怎么样,范磊也是南楚之人,始终在他的股掌之中,也少了许多对北漠的赔偿,你对他,可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云子晴不说话,却听水立北的语气开始严厉:“更甚者,范磊有一天,甚至可能会作为人质来要挟北漠,到时候,你还要牺牲我国的利益去救他吗?” “我,我不会。”云子晴犹豫片刻还是坚定的回答:“我哥哥是北漠皇帝,我的丈夫是北漠的王,我是北漠的公主,我不会再为了一个人去做损害北漠的事情。 水立北点点头,话锋又一转,温柔又冰凉的问道:“如果是我呢?要你在北漠和我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选?” 云子晴闻言脚下一滞,直直的盯着他,半晌之后才说道:“对我来说,这全世界与你相比都微不足道。但我还是不会为了你去做伤害别人性命的事,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那一步,我会随你一起走,因为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话还未说完,云子晴便已经被自己的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硬挺的胡茬摩挲着她的额头,明明被紧箍着,却还是希望两个人再靠近一点,再紧一点。 就在几乎下一秒便要擦枪走火的时候,水立北突然幽幽的开口:“就是因为公主是这样的女人,我才心甘情愿做您的裙下之臣啊。” 轰的一声,云子晴觉得自己心中紧绷的一根弦突然断了,从心口处种下的那颗爱的种子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将她牢牢的占据。。 屋外一片缠绵缱绻,屋内的情形却依旧紧张。 任长风满脸灰败的低着头闷声开口:“秋菊姑娘,我任长风这辈子最在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墨楼,另外一个,就是你。其实就算是没有孩子,我也觉得一生足矣,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秋菊咬着下唇,十根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接着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沉了下肩膀,嘴里喃喃道:“罢了罢了,真是冤孽。” 说完便关好门窗走到了任长风的面前,慢慢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衫。 任长风赶紧别过脸,期期艾艾的开口:“不,不要这样......”“我允许你看。” 任长风慢慢的转过脸,眼神带着认真和彷徨。皎白的肌肤嫩滑无比,却在胸口处多了一道深深的疤痕,甚至因为之前江湖郎中错误的诊治,浄狞无比的线条中有几块依旧泛着粉红的血色。 几秒过后,秋菊啪的一下扇在了任长风的脸上,羞恼的喊道:“看够了没有?” 任长风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接着在秋菊杀死人的目光中胡乱的喊道:“哎,那个,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我又没让你看那么久!任长风,你是要气死我吗?你!你还敢笑!你给我闭嘴,别笑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可笑吗?” 见人真的动怒了,任长风终于收敛起自己的笑容,却还是放肆的将秋菊抱在怀里,痞子般的坏心道:“被我看光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秋菊挣扎着不停,使劲的拿手拍打着任长风的胸口,换来的却是更紧的拥抱。 任长风还嫌占有的不够一般,抱着秋菊的后脑推向自己的脸颊,一张硬朗的嘴唇和温热的唇瓣就这样触碰到了一起。任长风只觉得怀里的人一抖,接着便停止了挣扎,正在他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嘴角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终于吃痛的松开了嘴。 “干嘛,想谋杀亲夫啊。” 秋菊呼出了一口气,脸蛋却依旧红润,低着头骂道:“就会欺负我,流氓!” 任长风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慢慢的舔着嘴唇上的伤口,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 第257章 没有办法 “你,真的不介意吗?我身上的伤疤,实在是太丑了,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唔,任长风...你...混蛋......”“再说一次这样的话,我就再亲你一次,让你说不出来,不管什么场合,我一定说到做到!” 秋菊大口的喘着气,正要开口骂人,抬头就见到任长风闪着一双鬼精鬼精的眼睛望着他,模样温柔的样子像极了墨王殿下望着公主的时候,便什么也骂不出来了。 “罢了,本姑娘好歹也是公主殿下的近身侍女,官居三品,以后的嫁妆多的数都数不清楚,你要是敢嫌弃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见没有!” 任长风哈哈一笑,接着将秋菊抱起来轻柔的放在榻上,接着把头放在秋菊腿上,心情大好的开口道:“哎呦,以后我就可以跟墨楼一样在府里美滋滋的吃软饭了,真是想想就开心!哎呀官人啊,什么时候把奴家娶进门啊!” “咳咳!” 屋外传来咳嗽的声音,水立北脸色不太好看的进了屋。 秋菊腾地一下起身,还狠狠踹了任长风一脚,接着行礼道:“墨王殿下,公主殿下安。”任长风不情不愿的跟着抱拳:“公主殿下。” 云子晴只站在那抿着嘴笑,水立北则是翻了个白眼骂道:“要闹滚去自己的屋里,别在我这碍眼。” “滚就滚,走啦走啦,不打扰你们二位啦”任长风说完就去拉着秋菊的手,却被一巴掌打开,接着秋菊便逃也似的先离开了。 云子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互相追逐的背影,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看来咱们府里也是好事将近了呢,你说呢北北?” 水立北闷闷不乐的杵在一旁,半晌之后才眉眼上挑的开口说道:‘本王,真的是吃软饭的吗?。 半月后,贝子周岁宴。皇帝下旨,朝贺半日。 一周岁的小贝子模样粉雕玉琢甚是可爱,眉眼与水立北十分相像,脸颊鼻子嘴唇却像极了云子晴的模样,极大的结合了两个人的优点。更何况,皇宫内目前只有一嫡子,所以这个最小的小贝子,自然受到了各宫嫔妃的偏爱。 云子晴这个当娘的甚至都轮不着抱,小贝子就被围拢着逗引起来了。平时瞧不出悲喜的水立北也难掩愉悦的神色,一双墨色的凤目微微的曲着,眼神在云子晴与贝子的身上来回流转。 流水的席面已经备好,随时都能开席,就在大家满脸的喜气洋洋中,一位壮硕身长的男人带着满身的肃杀气十分突兀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云子晴注意到不对劲也顺着大家的视线转过头,待看清来人之后,脸上的喜色倏然就淡了。 即便对方并不是她十分欢迎的人,云子晴还是拿出主人的架势,端庄款款的来到那人面前,弯着唇角十分得体的说道:“殷将军,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多谢长公主殿下。” 来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殷雷。看到云子晴,殷雷的目光一下变得柔和,却在感觉到一个冰冷的眼神时重新变得萧索严寒,他皱着眉对着那个眼神的主人开口道:“墨王殿下,这府中事宜全部交由公主一人打理,您落得一身清闲,真是羡煞旁人。” 水立北眼神一变,慢条斯理的站起来道:“是了,公主一贯心疼本王,这些事,从不叫本王染指。倒是殷将军,不请自来,只为了小儿庆生,辛苦了,公主一向乐善好施,多一口饭也还是供得起的。” “你……”暗讽他多管闲事,脸皮厚的没人邀请也要来,外加穷酸打秋风,每一下都是直戳痛处,席面上的众人听了也不免掩唇轻笑,露出些许讥讽的神色。殷雷被这拐弯的抢白弄得脸色越发的阴寒,攥着拳头开口说道:“哼,墨王殿下铁齿铜牙,可你敢说你真的深爱公主殿下,深爱她的孩子吗?你在外面背着公主殿下与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觉得能够一直隐瞒下去吗?还有贝子,都快周岁了,连个名字都没有,你是根本就不愿意给你们的孩子取名字吧?” 殷雷的话如同一记响雷一下子炸开了锅。 谁都知道公主夫妇鹣鲽情深,又都深受皇的宠信,从未听闻禁欲冰冷的墨王殿下还会纳二色,可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喝喝花酒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殷雷说的又言之凿凿不太像是假的,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众人,就连云子晴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她只要想到水立北与别人交杯共饮的画面,便似浑身没了力气的难以呼吸。 然而云子晴深知,像现在这种情况,众人指不定如何揣测,若是撒泼打滚的质问才真是叫人看了笑话,所以即便心中憋闷不已,却还是面不改色,只是抬手微微的拢了拢而后的发丝,不明意味的瞟了一眼水立北。 后者同样的神色不动,目光直白而坦然。云子晴瞬间觉得安心,生理上的慌乱不自觉得安定下来。 见众人无言,殷雷继续说道:“怎么?敢做不敢认吗?墨王殿下与宫外女子私会之事,虽然做的极其隐秘,但还是被我发现了蛛丝马迹,这块汗巾,便是墨王遗失的吧?” 殷雷手里拿着一方洁白的帕子,上面还绣着一朵雪花,右下角则是一个墨字。 云子晴的指甲一下抠进了皮肉中,这块帕子她再熟悉不过,因为是她觉得上面的雪花别致好看特意买的,而且上面的墨字也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之后才送给水立北的,难道殷雷所说,是真的? 殷雷似乎是感觉到了云子晴的些许变化,更加言之凿凿的说道:“大家都看清楚了,这是个墨字,墨王殿下该不会说,这是巧合吧?” 所有人都收敛了呼吸静静听着,有看笑话的,也有忧心忡忡的,更多的是迷茫不解单纯想知道事情真相的。 云子晴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撑起场面,但脑子里却一片混乱。似乎只要是遇到有关于水立北的事情,她就会习惯性宕机。 “皇上驾到!”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大监尖细的声音,众人应声而拜,皇帝的手背到身后,一脸严肃的坐到主位上,也不叫众人平身,而是直接开口质问:“刚才朕听了一会了,墨王,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帕子真是你的?” 水立北沉默片刻,最后依旧回到:“是。” 皇帝的眼神一凛,语气一瞬间就变得冰寒:“所以,殷雷所说都是真的了?” “不是。” 水立北果断的否认,却又不肯多说再多说什么。 皇帝满脸的不耐,即便是压低了嗓子还是能从鼻腔中感觉到他的气氛:“那你还不当着众人的面解释清楚!” 水立北一抬眼,看着殷雷冷冷的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一块帕子,遗失了,被人捡到,很正常,还请殷将军归还。” “我就知道墨王殿下巧言善变,所以,已经将那宫外女子带过来了,你可敢当面对质?” “有何不敢!” 水立北针锋相对,目光冷若寒星,看不见半点做错事的慌张怯懦,倒是让殷雷有些举棋不定。 众人只听得云里雾里,莫名的跟着紧张。 倒是云子晴反而镇静下来,她将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不管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总是要面对的,更何况,平日里的深情,绝不是假的,她不可以让水立北一个人面对现在的情况。 云子晴来到中央,先是对着皇帝施了一礼,然后又挂着得体的笑意开口道:“今日是贝子周岁,大家前来参宴,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扫了大家的兴致,是子晴的错,就先在这,给大家陪个不是。” 众人纷纷回应,笑说无事。一旁的殷雷几急忙开口,像是解释一般的说道:“公主殿下,并非在下有意搅扰,实在是觉得您不该被欺骗才出此下策,还望公主赎罪。” 众人纷纷回应,笑说无事。一旁的殷雷几急忙开口,像是解释一般的说道:“公主殿下,并非在下有意搅扰,实在是觉得您不该被欺骗才出此下策,还望公主赎罪。” 云子晴的笑脸倏然消逝,含了半分的冷漠和疏离回到:“并非有意?可若真的是无心,在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就该告诉我,何必拖到此时找了个这么大的场合,甚至把人证一并带过来呢?如此行事,不管真相如何,总会有好事者耻笑我公主府后院不宁”殷雷没想到云子晴竟然会比水立北还要强势,额头上很快沁了一层汗珠,急切的回到:“可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公主殿下不被欺骗。” “大可不必!” 云子晴看着他,语气愈发的冷硬:“不相信我夫君的人品,就是不相信我的人品。我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从第三者的嘴里听到。殷将军若是还想好好吃席便坐下,若是仍有别的话就先请回吧,至于你带来的人,本公主觉得没有必要带上来对质了。” 女主人都这样说,便是要淡化结果,众人也都识趣的附和:“是啊,说到底这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管不着的。” 殷雷也没想到云子晴竟然会如此偏帮水立北,脸上阵阵尴尬,若是正主都不在意,那他做的这些就跟跳梁小丑没什么分别。 “好,我走,公主不要后悔就好。” 正当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水立北却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殷雷开口问道。 水立北漆黑的瞳仁散出冷冽,熹微的日头照射进来,本就出尘的脸上仿佛染上了一层黑金色的光晕,慑人的光泽无声的向四周流窜,总是让人不自觉得就把注意力全部倾注在他的身上。薄唇凤目的皮相,说出什么来都是轻飘飘的,每一下却都重重的落在人心上。 “公主请你离开是良善,然搅了吾儿生辰宴,却连礼物都不曾留下便要走,殷家家风便是如此吗?本王从不怕与人对峙,却也不会那么轻易与人对峙,殷将军既然言之凿凿说本王有负公主,可敢与我赌一把啊?” 殷雷有些露怯,心道这人如此强硬该不会真的是弄错了吧?可又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画面和那方手帕,还是坚定的回答道:“我既说了自然是有证据,墨王不必如此故作姿态的激将,要赌什么,悉听尊便。” 第258章 心想事成 “那就赌殷家的御赐金铰锏。” 水立北的话刚说完,众人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殷家世代武将,为国捐躯者众多,那金铰锏便是先皇御赐,以表彰殷家赤胆忠心的功绩,以至于殷家也曾权势滔天,富贵至极。 “御赐之物,岂能儿戏!”殷雷对着水立北怒目而视,后者嗤笑一声,波澜不惊的开口:“原来在殷将军那里,凭空诬人清白只是儿戏?” “只会逞口舌之快算什么英雄好汉!就算我敢,也要看陛下的意思。” 皇帝坐在高位上,之前还十分不愤的脸已变的淡然镇定,轻飘飘的开口:“那是先帝赐给你们殷家的,现在你是殷家主君,怎么处置不必来问朕。” 见皇帝也选择置身事外,殷雷忽然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是事已至此,他早已经没了退路。 两人的位置仿佛重新调换,刚刚一直被质问的水立北反而居高临下的微微挑衅着:“现在,殷将军可以把所谓的人证,带上来了。” 殷雷捏着拳,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用力的掐了一下虎口,尽力摆出底气十足的模样说道:“好!这可是墨王殿下自己要求的,别把人带上来!” 一位弱柳扶风的曼妙女子款款的走了出来,这女子以薄纱遮着面,虽看不清楚容貌,但也能隐约的感觉到定是个出挑的。 “奴家见过陛下,见过诸位大人。” 女子一开口,声如黄莺般悦耳清脆,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云子晴也抬起脸望着。 殷雷继续说道:“你来看看,你认不认识眼前这位玄色衣衫的大人?” 女子抬头,隔着纱帘看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殷雷仿佛受到了鼓励,继续问道:“那你再告诉我,你们是否曾在一起饮酒作乐,相谈甚欢?” 女子迟疑了一下,依旧点了点头。 殷雷的嘴角撤出一丝笑,接着说道:“墨王殿下,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你继续否认的话,我倒是不在意问问这位姑娘何时何地与您相见的。” 水立北眉眼一挑,淡淡开口:“我的确是与这女子饮酒欢谈过,可这就能说明我背叛公主了吗?殷将军未免言过其实。” “是啊,男人有三五粉红知己实在正常,不过互送信物总该表示关系不一般了吧?除了帕子之外,这位姑娘可还有一个香囊要送给你。” 殷雷一边说一边从女子的手上结过一个香囊在手里把玩:“看,这里还有一个墨字,一瞧便是刚刚绣好的,这绣工也真称得上的精妙绝伦,竟像是印上去一样,也难怪眼高于顶的墨王殿下也会心动了。” 话毕,众人的脸色开始变得古怪,这情况下再说偶然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墨王殿下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在心里想着如何应对吧?但只要是自己做过的事,总会有瞒不住的那一天。” “谁说我要否认?我不开口,是让你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完,现在看来,你也没有别的话和证据了。” 水立北轻轻歪头,眼神波澜不惊却又偏偏能看出一丝嘲讽的回答。 ‘殷将军可知道这位女子姓甚名谁?就敢如此口出狂言,说我与她有染? “管她是什么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墨王殿下风流倜傥,背着公主与人花前月下互送信物。” “她对你来说当然不重要,所以你根本不屑于去调查她真正的身份,但凡再查的深一点,你便会知道,她闺名舜华,意为木槿,还是本王亲自取得。” 殷雷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一步,惊道:“什么?难道,难道在娶公主之前,你们早就已经在—起了?水立北,你竟敢如此欺骗公主!” 水立北只冷眼看着他,并不言语。 殷雷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来到云子晴面前说道:“公主,公主殿下你听到了吧?水立北早就对你有二心了,只有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最心爱于你的,从春日宴你那霓裳一舞开始,我便为你倾心不已,可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这个冷口冷面的男人,求你多看我一眼吧,哪怕是入府做面首也好,让我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 “啪”的一声,一直在旁边没什么动作的水立北忽然变了脸色,手中一盏酒筹应声而碎。紧接着,水立北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直接将殷雷拎了起来,嗖的一下朝着殿中的龙柱甩了出去。 殷雷像是一只愤怒的小鸟直奔柱子而去,再砰的一声,伴随着粗重的呻吟声,重重的落了地。 “不好意思,手滑了。” 水立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两只手轻轻的搓了两下,漫不经心的说着。 殷雷艰难的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双粗重的眉使劲的拧着,斜着眼啐了一口,道:“恼羞成怒了吗?哼,什么墨王,还不是踩着公主殿下爬上去的,没有公主,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区区贱民,也敢与我相提并论!” “够了!殷雷,你再敢说我夫君一句,我保证你活不过明天!” 云子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了出来,杏眼圆睁的瞪着殷雷,里面散发出来的杀气似乎要把人灼伤。 “公主殿下,你到现在都还相信这个人吗?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殷雷不顾体面的大声喊着,好像在这件事情里,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云子晴正要继续说些什么,水立北却不疾不徐的来到她面前,端过一杯茶送了过去,轻轻的开口:“气大伤身。” 几个字,云子晴心中的怒火陡然降了温,她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醇香的君山银针顺着喉咙缓缓流泻,是她最爱喝的那一种。茶水令人心安,似乎是在稀释着某些东西,紧接着耳畔就传来男人磁性悦耳的声音:“先休息,这件事我会解决。” 云子晴坐在了椅子上,刚刚压制不住的冲天怒意已经消失殆尽,似乎与茶水一样,变得绵柔悠远。 水立北旁若无人的安抚着自己的公主殿下,接着漫不经心的开口:“墨舜华,告诉殷将军,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那位女子便掀开了自己的白纱帷帽,福身行礼道:“舜华见过兄长,见过公主嫂嫂。” “殷大人,这件事真的是你误会了,我与兄长乃是同宗同源,只有孺慕之情,虽饮酒畅谈,但也合情合理,更何况,这些事,公主嫂嫂都是知道的。” 墨舜华的话说完,殷雷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个人竟然是兄妹!可是他依旧不愿意相信,只能摇着头一边倒退一边质问:“你,你撒谎,水立北有个妹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再说兄妹之间为什么要互相送手帕香墨舜华低头浅笑,不卑不亢的回答:“舜华自认出身不好,所以不曾叫兄长提过。至于那帕子,的确是兄长上次落在我这的,还有香囊,也是兄长拿给我让我绣上墨字当做送给小贝子的贺礼。殷大人,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殷雷忽然间反应过来一般说道:“所以,所以你一直都是骗我的,你们故意叫我看见那一幕,故意让我以为你们有染?好让我跳进这陷阱里在众人和陛下公主的面前出丑,水立北,你好毒的心思!” 水立北冷哼一声回道:“若你不存着害人之心,又岂会踏入我的陷阱里?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愿赌服输吧殷将军。” 殷雷直接坐在了地上,把心一横,直接说道:“你说我害你?我不过是爱慕公主,何曾想过要害你?就算,就算你跟这个什么墨舜华是兄妹又如何?我就不信你是真的爱慕公主,否则你为何从不肯给贝子取名字?为何府中事务从来不管不顾?甚至遣散了公主身边的暗卫?若你是真心,那这些该怎么解释?” 水立北从容的开口反驳:“谁说吾儿没有名字,即日起,我儿大名,墨惊弦。” 正当众人正砸品这名字的时候,水立北继续说道:“惊鸿一瞥,动人心弦,这便是本王想对公主说的,至于你说的府中事务暗卫云云,本王根本就不需要同你解释。你想进公主府,就等到公鸡下蛋,海水倒流,地老天荒吧。” 别样的黑色幽默惹得众人跟着轻笑,这声音却仿佛一记响雷炸在了殷雷的头顶,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情竟然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自己明明计划的很好! 水立北继续说道:“殷将军,贵府的金铰剪,是你自己送来,还是本王派人去取呢?” 除了奉上宝剪,已经没有别的话好说了,这场赌局,他殷雷一败涂地。 正当他觉得已经绝望了的时候,一直坐着喝茶的云子晴却突然站了起来,对殷雷说道:“惊弦今日周岁,我不喜欢他这么小就舞刀弄枪的,金铰剪就暂时先由殷将军自己保管吧。来人,送殷将军下去更衣。” 分明已经丢到极致的脸面,却意外的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殷雷抬起头望着云子晴,神情中带着一丝犹豫,正想说话却被再一次打断:“多余的话就不必开口了,本公主还是那句,今日是惊弦周岁,殷将军若是想吃席我公主府也不差你这一口饭,若是不想吃,直接离开便是。”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往后堂逗弄孩子了。 殷雷原地不动,似乎是在消化着云子晴说的话,水立北则是抱着臂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念在你对公主一片痴情的份上,这笔账就先帮你记上,不过以后,说话,做事,也该想想后果,别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水立北微微使了个眼神,外面已经有小廝过来了,嘴上说着请殷将军去更衣,动作上却是毫不含糊,直接将人就拖走了。 见闹事的人已经被带走,众人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开始吃起来,内心却都微有揶揄,经历这一下,想来整个北漠都没有人会再怀疑墨王殿下与长公主之间的伉倆情深了。 席面继续进行,歌舞伎们也都重新开始跳了起来,丝竹管弦的乐声一浪高过一浪,刚刚那出闹剧仿佛只是人们的消遺,除了凸显两个主角的感情深厚之外,剩下的只是被嘲笑的牙祭。 第259章 为你走火入魔 过了一会,外面的一个侍女脚步轻轻的进了屋,在云子晴的耳边小声开口道:“公主殿下,殷雷说离开之前还想见你一面。” 云子晴将怀里的孩子放在乳娘的怀里,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淡淡的自语道:“好啊,叫他在偏殿等我,正好本公主也有些话想要问他。” “还有什么话要问?由为夫代传可否?” 水立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倚着门框,下巴微收,眼神玩味的盯着她看。 云子晴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叫侍女下去,接着开口道:“我倒是忘了,咱们府中还有一个醋缸呢。怎么?刚刚见我放了殷雷一马,醋缸又翻了吗?” 水立北直起身,抱着手臂往前走,右手不不太自然的半捏成拳抵在下巴上,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接着将视线投向别处开口道:“我只是要提醒公主殿下,之前我们曾放过范磊一马,现在又放过殷雷一马,但是要记住,我们是吃皇粮的,不是来放马的。” 云子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迅速掩唇止住笑声,弯着眉眼道:“好啦,别醋了,你不是也知道这件事不太对劲么,跟我一起去见他还不行吗?” 说完便旁若无人的拉起了水立北的手一起去了偏殿。 殷雷已经重新换了衣服,刚才那副狼狈相早已不见,正襟危坐的样子看起来只觉得好笑。云子晴进了屋他赶忙起身,嘴里小声的嘟嗉:“公,公主殿下。” 见水立北也在身后,殷雷微微低头,投下的阴影刚好将脸部遮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过了一会他才赌气似的开口:“我只想跟公主殿下说话,旁人能否先出去?” 云子晴坐了下来,一边细细的搓着指节一边答道:“这里没有旁人,跟我说与跟我夫君说没什么两样。殷将军,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在这个世界上,我一向不介意别人误解我,诋毁我,甚至辱骂我,可若是有人这样对我夫君,那便是我最大的敌人。” 云子晴紧紧盯着殷雷的眼睛,继续道:“我来见你,不过是看在为国捐躯的殷老将军的份上,而且你虽然跋扈却也忠心,否则,单凭你之前口出狂言,就已经是万死之罪了。我的时间有限,不想说的话就赶紧离开吧。” 说完便起身作势要走,殷雷下意识的伸手阻止:“公主殿下等等!” 云子晴停住脚步,慢慢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殷雷仿佛不敢与她直视,握住拳低低的开口:“我,我是想谢谢公主殿下。那金铰锏,是我祖父的功勋,若是败在我手里,我就太对不起我们殷家的列祖列宗了。” 云子晴摇头:“这大可不必,那东西我丝毫不感兴趣,将来若是惊弦想要,我叫皇兄再打造一个更好的便是,你若是只想说这个就算了吧。 “不,不是,还有别的事。”殷雷期期艾艾的开口,竟像是有些羞怯。“其实,我不是故意来破坏你们的,我只是,只是听别人说,说他的对你不好,又亲眼看看到那样的画面,所以才......总之,对不起。” 云子晴静默了两秒,接着慢慢回到原处坐了下来,眉眼比刚才更冷,语气清晰缓慢的开口:“你刚才说,是听别人告诉你北北对我不好,那这个别人,是谁?” 殷雷愣愣的,眼神在眼前的一对璧人身上流转,男人抱着手臂站在女人的身侧,两人的眉眼神情竟说不出的相似,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严丝合缝的圆周,找不到任何一个突破口可以介入。 他突然感觉心没由来的一痛,就算是再想骗自己,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了。 “是,是曾经的北漠第一才女,南月歌。她告诉我说,你们在一起根本就不幸福,不过都是装出来的,还带我去青楼看见了墨,墨王和公主殿下,我信以为真,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些事。” 云子晴原本正在慢悠悠的喝茶,听见南月歌三个字,心头却莫名其妙的恶心了一下,茶也喝不下去了,只能把手轻轻放下,与水立北对视了一眼,接着漫不经心的开口:“说起来,南月歌还未婚嫁吧,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在等谁呢。” 分明是淡而又淡的语气,却让人听出一股冰寒阴冷的意味。 仿佛是终于识时务了一般,殷雷抱拳开口道:“公主殿下,臣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臣告退。”说完竟也不等回答便径自离开了。 云子晴看着他惶急的背影哼了一声道:“跑的倒快。” 水立北漆黑的眼珠在框里转了一圈,压低了嗓子咳嗽了一声,接着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前厅还在吃席,我去应酬。” “等一下。”脚还未迈开步子就被拦住了。 云子晴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慢条斯理的说道:“急什么。说起来,南月歌曾经与墨王殿下有过婚约吧,结果曾经万中无一的大太子被我拐到手里,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她气死了。” 水立北思考了一会,眉眼十分认真的问道:“南月歌是谁?” 云子晴:“......”这男人的话让她心中升起来的那点点别扭,还没生成高楼便哗啦一下塌了。虽是面上不显,嘴角眉梢却是不自觉的翘起来,让人想忽略都难。 水立北继续说道:“对了子晴,南楚那边送去和亲的人选已经定了,但是还缺几个媵妾,你那有好的人选吗?如果没有的话,就选刚刚说的那个南月歌吧,没有别的事,我可以去前厅了吗?” 云子晴:“......可以。” 水立北迈着雍容的步子离开,云子晴的位置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一闪而过,挺翘的鼻尖像一个三角,精妙的点缀在脸上,与两片薄唇和细长的凤目完美的勾勒出一幅黑白的油彩,而画中走出来的魔君本该绝情断欲,嘴角却偏偏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沾染了俗世的尘埃,有着恰到好处的烟火气,让人心甘情愿的巴望着沉沦其中。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男人能够如此轻易的掌握着自己的情绪,甚至比她自己更明白她想要的,想听到的是什么呢? 云子晴想了许久,突然发现,原来爱一个人,从来都是把自己排在那人的后面,关注那个人的喜怒哀乐,比自己的喜怒哀乐还要重要。自己对水立北,亦是如此。 世子的周岁宴过去,接下来便是忙着任长风与顾秋菊的婚事。 没错,云子晴收了秋菊为义妹,赐姓顾,后来云子晴也才知道,之所以秋菊从小就来照顾她,是因为他本就是先皇与宫女所生之女,而秋菊之所以一直对她不离不弃,一是因为云子晴待她极好,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这个。 不过对于这个消息,任长风并没有过多的开心,因为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差距就更大了,水立北为了中和两个人的关系,又拐着弯的拜托云子晴求皇帝给任长风升了官职,升任步兵统领,官居二品,终于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大婚那日,云子晴给秋菊备足了嫁妆,礼单厚厚的一沓,光是唱读便费了好些功夫,送进来的嫁妆也不必说,都是体体面面的十里红妆。 婚礼十分的妥帖的完成,云子晴亲眼看着任长风与秋菊各自拉着红绸的一头,缓慢坚定的走进备好的洞房内,总算是了了心中的一件大事。 后面热闹喧嚣的酒席她没有参与,一是因为她身份尊贵,杵在那里怕参加喜宴的众人放不开。二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办。除了秋菊之外,她还要再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出门。 水立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身边,附在耳侧轻轻的开口:“前往南楚和亲的队伍已经整顿好,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云子晴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和亲的郡主一身盛装的坐在软轿内,按常理,随行的媵妾也可坐轿,然而这其中的一人却并未按规矩坐轿,而是与将士们一起步行。 云子晴也坐在轿中,这仙品长公主出行的仪仗看起来竟并未比和亲队伍差多少,三里之内的行人纷纷退避,直接空出了一条道路。 畅通无阻的往前行进,北漠送行的军官已经在前方跪地迎候了。 轿辇慢慢停了下来,云子晴踩着早已备下的台阶拾阶而下,几个侍女跟在身后扶起宽大的裙裾,高贵端庄的模样早已跟曾经胸无点墨的草包公主判若两人。 “末将参见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本公主想跟南姑娘说几句话,还请将军通融。” “公主说的哪里话,末将这就去叫人。” 军官极为殷勤,就在那么等待的半分钟里,也叫人拿了凳子伺候云子晴坐下。 人很快就来了,见到云子晴后,南月歌的眼神里一下流露出愤恨不已的神情,但还是咬着下唇,艰难又无奈的开口请安:“见过长公主殿下。” 云子晴使了使眼色,周围伺候的人纷纷散在远处等待。 “好久不见了啊月歌,如今本公主已是妇人了,你却还云英待嫁,真让人羡慕的紧啊。” 南月歌冷笑一声:“公主何必出言挖苦,我能有今天,还不是都拜公主所赐。此去南楚,虽为媵妾,但前途如何也未可知,不管怎样,月歌都绝对不会忘记公主的大恩。” 南月歌咬字十分用力,任谁都听得出这话背后的意思。 云子晴浑不在意,继续笑道:“呵,也难为你如此知恩图报,不日便是你的新婚之夜,本公主正好还要送你一份其他的大礼,来人,拿上来吧。”。 话音刚落,身侧便有侍卫端着一个精致的方盒走了出来。云子晴伸出纤细的玉指,指节一别,盒子便打开了,里面整齐码放着一盒盒的膏药。 伸手取出一颗丸药捏在指尖端详,又撇见南月歌神情紧张起来,云子晴再次假装解释一样的开口:“这东西,叫息肌丸,塞到女人肚脐里融化到体内,会使人肌肤胜雪,双眸含情,是秦楼楚馆中名妓所用的,价格不菲呢。” 南月歌表情犹疑,似乎有些不解。 云子晴将药丸好好的装回去,只觉得十分好笑:“你不相信?呵,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本公主欺骗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好看的玫瑰必然带刺儿,这息肌丸虽好,其中却含有一味麝香,这麝香是何功效,我不必多解释了吧?” 第260章 留意太子府 其实麝香是一味中枢兴奋剂,会使子宫收缩导致流产,长期用也可能导致不孕,所以在古代,女子对这东西避之唯恐不及,不过其实这一说法也并没有临床根据,具体会变成什么样云子晴也不知道。 即便如此南月歌也已经被吓到了,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盒子,眸里映射出来的只有悚然,不自觉开口的只有一句话:“你,你怎么如此恶毒!” “所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吧?”云子晴倏然收敛起笑容,眉眼之间的嬉笑全部华为冰寒:“南月歌,你三番四次的设计陷害我,想踩着我上位,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怂恿别人,在我儿的周岁宴上,诬陷玉楼与她人有染。我不要你的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说白了她们是不知实情,墨舜华和水立北到底也不是亲兄妹,若是知道的话,这件事必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再怎么解释也会有说不清楚的地方,到时候就算他们两个人情比金坚,皇帝和众人的悠悠之口也是堵不住的。 “我会差人服侍你每天使用,还有郡主跟南楚那边,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们自会替我好好待你。行了,本公主该嘱咐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且上路吧。” 云子晴说完便不再管南月歌的神情优雅起身,由着侍女们拖着长长的拖尾再次上了轿。 回到府邸,刚坐在铜镜前下华丽的珠饰,水立北便也跟着进了屋。 云子晴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对着镜中那人的身影问道:“长风和秋菊那边已经稳妥了吗?”“俱已妥帖,不必挂怀。” 水立北步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靠近云子晴后直接将她拢在怀里,下巴找向她的颈窝附了上去,温柔的说道:“今日送走了两位出门,累不累?” “都是喜事,有什么累的。” 云子晴随意的回复着,眼神总是无意的落在铜镜中的那个男人身上。 这男人一开始还用下巴蹭着她的脸,慢慢就变成了嘴唇若有若无的剐蹭她的耳骨,云子晴感觉浑身开始不听使唤的苏了,接着传来一句妖而惑众的声音:“为夫这里还有第三件喜事,要不要听一下?” 云子晴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心里盘算着不管一会他说的什么事,装也要装出来兴奋的样子。接着便听水立北继续开口:“南楚十三公主下嫁范家,下月将与和亲郡主一起,举办成婚仪式。”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云子晴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反问道:“范家?哪个范家?定了哪位?” “南楚还能有哪个范家,除了你那位范磊兄,谁又配得上公主尊贵之躯。”水立北轻轻的开口,仿佛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该不会是消息有误吧。” 云子晴惊讶不已,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似乎依旧不敢相信。 水立北抬起手帮她整理好有些散乱的额间发,淡定的开口:“上次他们一起回的南楚,中间发生些什么也未可知。” “可,可这也太突然了些,之前他们还八竿子打不着的.....”“子晴,这怎么说也算是好事,至于是怎么成的,就不必再深究了吧。” 水立北佯装不悦的打断她说的话,眸光闪过一丝不常见的狡黠。他绝对不会告诉云子晴,自己在中间推波助澜的做了多少事。 “呵呵,也对也对,这是好事,如果跟和亲郡主一起的话大概下个月就要举行仪式了吧?” 云子晴尴尬的笑了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属实有点过激了,只好装作置身事外不痛不痒的问了两句。 水立北拿起一把梳子替她顺着头发,眼里的眸光晶亮,将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铜镜里的云子晴微微的笑着,一动不动的任由男人替她梳妆,浓情蜜意在一下一下的起落抬手中显露无疑。 云子晴很想时间就此静止,这般美好的画面从前只存在于梦中,如今真的实现了,即便是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给人的感觉却还是如此梦幻,如同千百个粉红色气泡随着空气的流动缓慢徜徉,迷人又美好。 “公主笑什么呢?” 水立北轻轻发问,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云子晴托着腮,已经不甘于只能从镜子里看着这个男人,而是把头从前转向后,直视着水立北的脸,耸了耸肩调皮的眨眼道:“我在想,你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水立北直接将人拦腰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榻上,又脱了外衫对着云子晴欺身压了上去,嘴里喃喃道:“臣,一直都在公主手里。” 霸道又温柔的吻落了下来,云子晴闭上眼睛,感觉到清凉的檀香味在嘴里肆虐不停,心口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珠帘轻动,一串串的珍珠碰撞间伶仃作响,奏出欢快而又激昂的乐章......暴风骤雨,百般折磨。 这人就是云子晴的专属鸩毒,哪怕无解,也让她心甘情愿的奔赴。 如鲸向海,如鸟投林,不问缘由。 良久过后,云子晴扶着腰立起身,一脸餍足的水立北早已经重新穿戴整齐,回过头便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拿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的刮了一下,轻柔的开口:“睡吧,等你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我便回来了。” 云子晴眨了眨眼睛,还是撅起嘴不悦的说道:“我不困!每次做完了都有事,就不能好好的一起休息一下吗?” 水立北微微愣住,随即扶额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道:“公主,这毕竟是白天,一起休息的话,留在晚上吧。不过,如果公主晚上不想休息的话,倒是也可以。” 噗——“不,不用了,我突然想自己一个人睡了,你快走吧。” 经过积年的“交锋”,自己老公什么体力她实在太清楚了,让他晚上不休息,他是真的可以折腾一夜。 水立北轻笑,替她掖好了被角轻轻的退了出去。 床褥里还满是男人好闻的檀香味,云子晴深深的鼻吸鼻吐,时而傻兮兮的笑着,不一会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水立北竟然真的已经出现在了眼前,手上还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云子晴揉着眼睛问道:“北北,那是什么?” 水立北看了一眼手边,打开食盒回答道:“南边的优品铺子上了新的糖果,想着你喜欢吃,便差人买了点回来。” 听说是吃的,云子晴瞬间就清醒了,连蹦带跳的下了床奔着糖果而去。 不用她伸手,水立北早就已经将桂花糖剥好,不偏不倚的送进了她的嘴里。 浓郁的幽香从嘴里散开,瞬间就甜到了心尖上,云子晴欢喜的紧,眼睛跟着眯成了一条缝。水立北看着她的模样,嘴角牵引出圆润的弧度,轻声问道:“好吃吗?” “嗯嗯嗯!”云子晴连连点头,眯着眼鼓着腮帮子回答:“可甜了。” “是吗?那我也尝尝。” “好,我来帮你剥一个。” 云子晴低头认真的脱着糖衣,很快光洁的糖块便露了出来,正当她想如法炮制的把糖块送进水立北嘴里的时候,嘴巴却意外的贴上了另外两瓣柔软冰凉的唇。 男人的速度太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轰然传来的檀香味已经刺激的她每个汗毛都张开了,僵硬的身体无所适从,只能手里拿着糖呆呆的立着,无措的瞪大了眼睛。 那唇的主人不仅十分无理的用力吮吸,甚至恶劣的伸了舌头搅了搅,将已经融化了大半的糖和唇舌上的些许液体一并挟卷走。 “果然很甜。” 水立北舔了舔嘴唇,比堕落人间的魔君更为妖艳,更为惑人。 甚至,更为坏心的开口:“不过,公主更甜。” 云子晴终于从刚刚的情境中反应过来,口腔中的甜香渐散,却充斥着更为肆虐霸道的气味,这是这个男人独一无二的气息。 “我,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下。” 云子晴好像忘了自己才刚刚转醒,语无伦次的说着话。 果然啊,不管多少次,只要面对的是这个男人,她所有的机灵端庄全部都会丢盔卸甲。 男人显然不想这么容易的放过她,食指轻轻勾起尖翘的下巴,继续为祸人间的开口:“公主怎么脸红了?是不是病了?为夫给你检查一下如何。” 湿热的呼吸渐渐逼近,指尖不安分的游弋,云子晴闭上眼,终于不似之前那般慌乱,甚至做好了享受的打算。 等待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水立北只是轻轻的咬了她的耳垂,带着奸计得逞的坏笑轻轻呢喃:“看来公主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 云子晴瞬间睁开眼睛瞪着他,一下就洞晓了这男人暗自的调笑,绯红的脸蛋上满是羞恼,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水立北微微一笑,也知把人逗得狠了,曜石般的眼珠转了一圈,带着宠溺的语气说道:“这个时间,南楚正是风景秀丽的时候,左右最近无事,我随公主一起去游历如何?” “真的?你真的肯带我南楚玩?” 云子晴简直要高兴死了,北漠好是好,就是一年四季冰天雪地,暖和的日子极短,像极了地球上的某战斗民族,要是能去南楚好好玩玩,而且还是两个人单独出去,岂不美滋滋? “我何曾骗过公主?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说不准,还能赶上十三公主和范磊的好事,届时讨一杯喜酒喝也好。” “呦!”云子晴更加意外,用揶揄的口吻问道:“知道他们两个情敌成婚,这回不醋了?” 水立北低垂着眉眼,温柔的视线落在云子晴的身上,接着说道:“所有心愿已了,剩下的余生只要守着你,便做什么都好。” 水立北觉得自己像是中了情蛊,这蛊用他一点一滴的心血浇灌,用他满腔的爱意培养,终于冲破层层的禁锢,进化成一层坚实的铠甲完完全全的将他包裹住,只为了守护心中那唯一的软肋。 云子晴微微愣住,没有什么比心上人的情话更有动人心魄的威力,所谓的安全感就在日积月累的点滴中变得深厚而浓烈。 她低下头轻轻的咳了一下,接着开口道:“北北,你怎么这么好。” 第261章 闹一辈子 水立北不言语,只是又剥了一块糖送进了云子晴的嘴里,捏了捏她像是仓鼠一样的腮帮子。 很快就入了夜,窗外的繁星闪烁不停。云子晴知道要去南楚游玩,也兴奋的有些睡不着,闪着比星还亮的眼,不停地缠着水立北讲东讲西,到了天空浮起一道鱼肚白才终于沉沉睡去。 若不是有一丝凉凉的触感碰着她的脸颊和磁性的话语,云子晴恐怕还不会醒。 “公主,起来了,再晚的话,可赶不上十三公主和范磊的喜宴了。” 耳畔响起温柔的声响,云子晴翻了个身,终究是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水立北早已经将行装整理好,又亲自替她梳洗穿衣。待云子晴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收拾好了。 没有任何珠玉的装饰,只着了一身简洁干练的金尘阙衣,头上戴着一顶华贵而低调的紫金冠,脚上踩着一双粉底的粉底朝靴,没有宽阔的大袖和裙摆,若不看着脸仔细辨认,倒真像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水立北拿来一面铜镜在她面前,带着温柔的笑意问道:“如何? 云子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开口:“自然没什么不好的,不过,为何要这样穿?” “夫人美貌,女扮男装,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噗! 云子晴还以为醋王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跟以前没什么分别。只能略显无奈实则甜蜜的摇了摇头,往府外走去。 门口已经备好了两匹马,一黑一白,云子晴一眼就看中了那匹黑鬃马,刚想骑上去,却被水立北拦住,“那匹马性子烈,这白马温顺些,公主还是骑这一匹吧。” “不嘛,我就要骑这一匹,有危险的话你可以保护我啊。” 云子晴依旧美滋滋的上了马,一夹马腹向远处跑去,心道英雄救美的戏码可是次次都看不够的,更何况,她还是戏中的女主角,更是要想尽办法的给自己加戏。 水立北见拦不住也就随她而去,迅速骑上了白马跟了上去。 马儿跑的飞快,云子晴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从未像这一刻感觉到如此的轻松。 身后的水立北紧随其后,玄衣白马,像个恣肆的少年人,古井般深邃的眼,也极少见的映射出细碎夺目的光芒。 骑马赶路速度很快,但人也更容易疲累,才到正午,两人便找了一处酒馆打尖。 云子晴有些饿,点了不少下酒菜,就在两人快吃完的时候,店小二又端上来一盘三鲜一品汤放到了桌上,“小二,这汤不是我们点的。” “哦,这是本店掌柜赠给二位的,请慢用。” 小二解释了一句便匆匆退下了,云子晴拿起汤匙自了一口送进嘴里,砸品了一下后开口道:“味道很不错啊,玉楼你也尝尝。” 接着一边喝一边感慨道:“这老板还真会做生意,这汤鲜而不腻,正好消食。” 水立北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也漫不经心的跟着称赞,眼神却微微的眯了一下。 很快,汤也要喝完了,云子晴把小二叫过来结账,小二却挠着头说道:“两位客官,我们掌柜的说曾经二位曾有恩于她,所以这顿饭钱,她请了。” 水立北眉目一挑,脸上似乎上了一层寒霜,云子晴则是满脸诧异的问道:“啊?可是我今日是第一次来这里,应该从来没见过你家掌柜才是,何来有恩一说?” 小二挠挠头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这都是掌柜吩咐的,小的只是听话照做。”小二说完又接着去招呼其他客人,留下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 水立北不说话,嘴角挂着笑意,眼神也一直看着她,模样温柔的有些过分。 云子晴尴尬的笑了笑:“呵呵,这个,我真的不认识这家的掌柜,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水立北继续道:“我们今日吃的虽多,但五两银子足矣,可公主知道,这三鲜一品汤价值几何吗?单这一道也要二两银子,没有哪个掌柜会随便送这个,若不是交情深厚,任谁恐怕也不会做这样赔本的生意。” 云子晴听得有点瑟瑟发抖,却听男人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你说不知道,那想必是真的不认识。正好趁此机会,多认识一个朋友也好。”说完便自顾自的往后厅走去。 云子晴抓了抓后脑勺,总觉得有点凉飕飕的,见男人快要走远也跟忙跟了上去。 转了一圈,却没见人,正当水立北想要找个人问的时候,一位打扮干练的妇人走了出来,笑着问道:“两位客官是在找什么?” “大姐,我等第一次来这里,刚才受了此处掌柜恩惠,想来道谢,却到处找不到人,敢问您是否知道?”、妇人微微低头,接着说道:“这家掌柜既然不肯现身,想必是不愿意与二位见面,那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云子晴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既然人家不想出现,咱们就算了吧。” 水立北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神色,接着微微摇摇头道:“受人帮助却连对方的面都不见,天下没有这样的事,今日若是见不到掌柜,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子晴,你说呢?” 云子晴尴尬的笑了笑,心道我要是敢拒绝指不定醋缸怎么翻江倒海呢,只得附和的说道:“就是就是,还是要看看的,”那妇人见两人都如此要求,只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二位跟我来吧。” 跟着这人进了一雅间,水立北牵着云子晴坐了下去,环顾四周依旧无人,便继续问道问道:“大姐,你这是何意?掌柜在哪。” 那妇人拉开凳子缓慢坐了下来,接着回答道:“二位,实不相瞒,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和掌柜。” 云子晴先是惊讶无比,接着缓缓地变为面无表情却显得高深莫测的幽幽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水立北,又慢慢的把头转了回来。 水立北显然也被惊了一下,静默了几秒钟在之后慢慢的接着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子道:“大姐,你应当是记错了,我从未见过你,也不曾对你有过什么恩惠,这十两银子权当酒菜钱,就此别过。” 正当他拉着云子晴的手打算离开的时候,妇人却站起来拦住他们道:“两位请等一等,就算你们不记得了,这钱我也绝对不能要的。” 云子晴心里纳闷,总感觉她说的不是谎话,便又停住脚步,又回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妇人,忽然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水立北也同样转身细细端详,接着跟云子晴意有所指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还是没想起来。 妇人有些尴尬的低了低头,随后无奈道:“也是时间久了,二位贵人不记得也属实正常,不如回忆一下,二位曾救过一个癔症发作的男人,我,就是当时那个男人的妻子。” 妇人顿了一下,接着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早已是孤身一人了。” 云子晴不停的捜寻着记忆,终于慢慢的想了起来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她从青楼回府,当时女扮男装救了一个发病的人,那人的妻子应该就是眼前的妇人。 难怪看着好像见过又没想的起来,实在是本来就没看过几眼,而现在这妇人的打扮和身上的气韵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可是这跟水立北又有什么关系? 见到云子晴的脸上似有疑问,那妇人便开口解释道:“二位看起来似有疑问,既然已经说了,那索性便说个痛快吧,其实那个男人一开始对我还好,可自从我嫁过去之后就对我非打即骂百般折磨,又,又不能人事,我实在忍受不了便找了个机会给他下毒,想着哪怕同归于尽也好,没想到,却被这位公子识破了所有真相。” 云子晴听着有些尴尬,照理说发生那样的事,她应该被当做仇人才对。 那妇人不知她心里所想,继续说道:“事情败露之后,我便以谋杀之名下狱,本来已经打算等死了,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后,竟然又被放了出来。后来阴差阳错才知道,是有人向那个男人施压,要他不再追究此事,并且与我和离,若非如此,我恐怕就难有今天。” 水立北听完微微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姐其实误会了,这件事虽是我主导,但却并未向谁施压,应是下面官员做的,所以不必言谢。” 妇人也笑了笑,接着说道:“虽然我知道也许不是太子大人亲力亲为,但归根结底是受了恩惠。哦对,现在应当叫墨王殿下了吧。我见二位微服出行,所以并未声张,还请墨王殿下恕罪。” 点破身份后,妇人跪地行礼,被水立北一把扶住:“大姐不必多礼。” 云子晴觉得有些乌龙,立在一旁掩唇轻笑,那妇人起身后便对她说道:“还要多感谢这位公子,当日,是你帮我拦住那男人的拳头,否则的话,我可能就被他给直接打死了。” “不不不不!”云子晴连忙摆手,心说虽然她也不后悔当初救人,但是毕竟是坏了人家的事,人家不怪罪已经很好了,怎么好意思接受谢意。 那妇人见状也笑了起来,接着说道:“二位真是性情中人,无论如何,这个钱我也不能拿,否则的话,等我夫君回来定会骂我的。” 说完便把刚才的十两银子又退了回去。 云子晴见女人提到另一半的时候面有红晕,心下明了,也不墨迹,直接将银子接了过来说道:“既然大姐有心,我等便愧领了,祝二位琴瑟和鸣,白头偕老。我们后会有期,大姐告辞。” 辞别了妇人,云子晴与水立北再次上马离去,想到曾经的种种离奇的境遇,一时之间感慨颇多。 云子晴故意叫马的速度慢下来,马蹄哒哒哒一下一下的迈着,她装作无意般的问道:“水大人?你那时候该不会就已经惦记上我了吧?” 水立北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地赶路,云子晴却不肯停歇,继续道:“我说那时候我强行抱你的时候你怎么也没怎么反抗,是不是心里已经美的不行了?” 水立北眉眼的笑意更浓,脸上悄悄的爬上了红云,云子晴憋着笑继续道:“说嘛说嘛,我又不笑话你,说说我抱你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262章 回礼 水立北叹了口气,语气又无奈又宠溺的开口吐出三个字:“太短了。。 “短?什,什么意思?哪里短?” 云子晴纳闷之余,突然就想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低下头不再问了。 水立北却自顾自的解释道:“当时只是觉得,曾经与公主身体触碰有一炷香的时间,那次连半炷香都不到,有点亏。” “那你还那么着急的把我推开!”云子晴噘着嘴,似乎还对当时水立北冷冷的态度耿耿于怀。 “当时不得不那样做,若是被人知道公主女扮男装与我肌肤相亲,于你清誉有损。那时我自觉身份不配,能做的就只有维护你的名声和安全。” 水立北淡淡的解释,云子晴却从有些心酸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甜蜜。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就用着自己的方式在保护她了。 两人半游玩半赶路,半月过后,终于到了南楚。即便如此,离和亲与十三公主成亲的日子还有几日。 南楚的气候极其适宜,天然中便适合人类的居住繁衍,商业也十分的发达,路边的小贩和商店很多,街上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女孩子都喜欢新鲜的事物,云子晴也不例外,看着如此繁华的南楚都城,逛街的心思一下子冒了出来,拉着水立北的手不停的来回看着。 这边逛完了饰品珠钗,那边又去看糖果铺子,仿佛脱缰的疯兔,一切事物都让她感兴趣。水立北则像个忠实的跟班,只负责提出中肯的建议外加给钱。 正当云子晴逛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店铺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好奇心大盛,便也跟着挤了进去。 到了人群之中才发现,这家不是什么店铺,而是赌场,赌场门口被扔出来一个人,显然是输光了家当身无分文之后被赶了出来。 作为三好学生四好青年,云子晴深知黄赌毒碰不得,深陷赌局的人任谁都是救不回来的。她摇了摇头正打算离开,没想到水立北却比她更为有兴趣的说道:“这家赌坊倒是有点意思,子晴,我们进去看看如何?” 云子晴沉吟片刻,心道只是看看别人的热闹也算不得过分,再者水立北陪着她逛了好几个时辰都没说无聊,难得有个他感兴趣的地方,兴许只是累了想进去休息也说不定,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们就进去瞧瞧。” 推开门走了进去,这里的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吆喝着,每一桌都围了不少人,一边喊大一边喊小,待到庄家开盅之后,赢了的必定会极其欢喜,输了的一脸不甘心的,却想要继续玩下去。 云子晴一边走一边看,虽是输羸皆有但大多输多羸少,并不觉得有什么新奇。看了一眼水立北,他也只是静静的观察着,看起来并没有上去玩的打算。 正当她觉得兴致缺缺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口忽然闯进来一个男人,这男人看起来刚过中年,身形枯槁矮小,却脸色阴狠的拽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将她拖了进来。 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稚嫩的脸色满是惊恐,被痩矮男摔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只是抱着自己的滕盖低声哭泣。。 云子晴一边低蹲下身子轻声问她是否有事,一边伸出手打算把她扶起来,小女孩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快速的往后退了退,更加瑟缩的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 云子晴有点尴尬的收回手站在原地,矮瘦男人见状只是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接着双眼放光的对赌场里一个管事的人说道:“我把我女儿带来了,您看看她,处子之身,眉清目秀。长大以后,不管是卖进青楼还是给大户人家做丫餐侍女都行,这怎么也值十两银子吧。” 管事的从柜台上走道女孩身边,女孩似乎还是很害怕,挣扎着想要躲避,却被粗暴的捏住了下巴。 顺着视线,云子晴也跟着看了过去,小巧可人的五官,透着还没长开的羞涩稚嫩,但依旧能够感觉到,将来大了应当是个美艳的。 管事的左瞧右看,脸上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道:“是不错,可就是太痩了,我得先给她养胖了才能卖,这又得花多少银子?” 痩矮男人见状,直接踢了女孩子一脚骂道:“你这个赔钱货!” 接着又带着满脸的笑容和讨好说道:“那大人您给个价,我绝不还价。” 管事的一听脸上皮肉跟着松了松,眼神里的贪婪显露无疑,云子晴几乎要控制不住上前阻止,却被紧紧地拉住。回头看去,水立北眉目认真对着她摇了摇头,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别人的事,我们不要轻易插手。云子晴无奈,只好抿着拳随众人一起看下去。 管事的给赌场的掌柜使了个眼色,掌柜点点头,马上从袖口里扔出二两银子在地上。 痩矮男人带着喜色急急忙忙的将银子捡起来,又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尘土,看清之后却有些为难的说道:“大人,是不是给错了?这才二两?乡下最粗苯的丫头也能卖上二两呢。” “我呸!就你也配!给你二两就不错了!不想卖就带着这赔钱货一起滚!”管事的丝毫不给面子。 “卖卖卖,二两也卖,二两也好。”痩矮男人见管事的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是攥紧了银子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云子晴本以为得了钱的男人会赶紧离开,没想到下一秒,那男人却撸.着袖子再一次投身到赌博的行列中。 以前只听说饥荒的时候卖妻鬻子,没想到赌徒竟也会如此,为了二两的赌资,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面不改色的卖掉。 见他收了钱,管事的嘲讽般的哼了一声,又叫人把女孩拖进去,没想到这孩子却咬了抓他那人的虎口逃到了柱子后面。 那人吃痛一声,虎口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下一秒,他甩了甩手,再看向女孩的眼神一下变得凶狠。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捏了拳,关节跟着嘎吱作响,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并且动了真火。 女孩见躲不过,跑到他爹的跟前哭着说道:“阿爹,你不要卖我好不好?以后谁给你做饭啊,我会帮你干更多活的,别卖我行不行?我不想去那种地方,求求你了爹。” “去去去。你现在是别人的人了。”瘦矮男人十分不耐的将她推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嘀咕着:“女儿就是赔钱货,早脱手早好。” 女孩抓着他爹的裤腿不放,却还是被抓了过去。 那人将女孩抓住后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扇了她两巴掌,粉嫩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了两个红红的掌印,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女孩依旧挣扎不停,张着已经渗出血的嘴角微微呼救:“不要,救救我,我不要去青楼,谁能救救我。” 赌场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见这一幕,有的甚至在催促着别人赶紧下注。大概对于赌徒来说,所关心的只有赌桌,其余的他们一概不知,也不甚在意。 可云子晴不是赌徒,她是一个人。 “放开她。” 脑子里像是空的,嘴巴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突兀的声音像一滴水落进了大海,平淡无奇,却终究荡起不容忽视的涟漪,一圈一圈坚韧的扩散开去。 “放开她!” 云子晴加重了语气。 哪怕是她之前生活的现代,也有太多小时被拐卖的孩子,他们的境遇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是没有底的,带着无尽的肮脏和痛苦,被迫着靠取悦别人生存,苟且的如行尸走肉一般战战兢兢的,一望无际的火坑。如果任由一个本该是花一般的女孩子跳进这样的火坑里,她就不配为一个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或许在这个时空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只要她遇到了,就不会装作看不见一样拿虚无缥渺的理由安慰自己说不关自己的事,因为,这些事,总要有人做的。 管事的似乎没想到会有人突然站出来阻止,又见云子晴肤白痩弱,直接抖了抖腿颐指气使的开口:“哪来的小白脸?来我们这闹事?”混不吝的语气像是对着云子晴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总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都想插一脚,不过我告诉你,他卖我买愿打愿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坏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看你穿戴不凡,想必是哪家的公子哥吧?想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我们这,想赌就赌几把,不想赌,门在那边,自己出去。” 管事的瞪了她一眼,又继续指使人将女孩带走。 “等一下。”云子晴再次开口,一脸正色道:“你说的没错,这女孩是你买来的,那就照你的规矩,十倍的价格,卖给我。” 管事的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一脸不耐的说道:“呦,十倍,二十两啊,看来这位公子家底颇丰啊。不过不好意思,这姑娘我不卖。你就是出二百两,我不卖还是不卖,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你!” 云子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无赖,一时间气愤无比。 一旁的水立北这时轻轻开口道:“子晴,这件事你已经管的太多了,既然人家不卖,那我们还是先走吧。” 说完就拉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云子晴心中着急,正想往回看却依旧被水立北死死的拉住。正当两个人快要出了赌场的门时,那管事的居然开口阻拦:“哎哎哎,两位别急啊,何必为了一个姑娘伤了和气。来来来,咱们有事好商量嘛。” 云子晴停下脚步与他对视一眼,才终于明白了水立北的意思。 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表现得越是志在必得,人家越是漫天要价,你表现得不在乎一点,对方反而会有所顾忌。 “怎么?又肯卖了?”云子晴抱着臂,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 管事的也跟着笑,极小的眼珠里却透着精明的光,见两个人真的没走,他搓了搓手说道:“来者皆是客,一个值二两的姑娘,就是送给二位又何妨?” “哦?这么大方?刚刚不是还说,给200两都不卖吗?” 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管事的这样说不过是套路的开始,云子晴心知肚明,但即便如此,为了救那个姑娘,她还是得周旋下去。 第263章 借人 果然,管事的继续说:“咱这是赌场,不如二位玩上几把,若是玩的开心了,我这有了生意,再去跟东家说说,就是把这姑娘送给二位又何妨?” 雁过拔毛,说到底还是看上他们身上的银子了。 这次出来,二人都是贵公子的打扮,管事的阅人无数,又怎会把他们当普通人一样轻松放过。不过既然是求财,云子晴反倒是放下心来了。 “来都来了,不玩岂不可惜。” 云子晴找到一张赌桌,抬起一脚踏在了椅子上,接着豪横的指着桌上的骰子开口:“这个,怎么玩?” 荷官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玩法非常简单,就是压大小,三个筛子开出来的点数小于9就是小,反之则是大,猜对了赢钱猜错了输钱,大体上就是这样,具体的细则云子晴也没仔细听。 拿钱换了筹码,云子晴也不管,直接就押了大。 旁人一脸不解的嘀咕:“这人怎么回事?人家都是骰子摇完了之后才下注,他怎么连听都不听就压啊?” 另外一人说道:“莫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不如咱们也跟着压一下试试?” 有一个跟风的开始,其他人也跃跃欲试的跟着压了大。 随着买定离手的声音结束,庄家一开盅,三个骰子五五四,还真是个大。 一起跟风的人兴奋无比,乐颠颠的叫唤着运气来了,反倒是云子晴,盯着赢回来的筹码默默无语。 她本来是打算输钱的,给赌场多送些钱,说不定就能把那姑娘给救了。 ‘哎这位公子,你手气真好,第一把就羸了,这一把要压大还是压小? 云子晴苦笑了一下,想了想后说道:“还是压大吧。” 这次同样没等庄家摇骰子就下了注,而且比第一次的赌注还要多,她就不信次次压大次次都能贏。 身边的人见她加了赌注,想必是胜券在握,便都跟着押了大。 开盅,三四五,12点大。 众人更加高兴,不停的给云子晴拱手作揖道谢:“谢了啊兄弟。下次去哪个赌场一定要带着我。” “好说,好说。”云子晴表面上笑嘻嘻的应付着,心里却在不停的mmp。 她连在家打麻将的时候都没赢过钱,运气可以说是差得很,现在到了该输的时候反而来了这么一出,实在让人直呼好家伙。 一旁的水立北默默不语,眼神却一直温润的停留在云子晴的身上,看她像个男人一般与人打诨斗勇,浑然不觉这样的自己有多么的让人错不开视线。 云子晴还在伤脑筋,不过这才两把,再玩下去,就不信不输。 “来来来,我们继续!” 细嫩的手却扮作豪迈的样子挥了挥,赌局在一片热火朝天的气氛中继续进行了下去。 然而,事情却在朝着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方向发展。 后续接连十一把,云子晴全赢了。 庄家的脸色难看到极致,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却也在概率之中的事情。 到了第十二把,云子晴又要押注,管事的突然来到赌桌前,挡住了荷官即将打开的骰盅。 云子晴没开口,看着管事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言而又古怪的表情,单等着他先说。 “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你身上的筹码已经这里的上限,按规矩,您得到二楼雅间,那里有专门跟您赌钱的。” “好啊。” 云子晴也不含糊,两只手背到身后,翩翩公子一般昂首阔步的往二楼走去。 水立北不发一言的跟在她身后,隐隐约约的听到她小声嘀咕:又不是我想赢的,老子今天就想输个百八十两,怎么就那么难呢? 水立北不动声色的轻笑,眼神却开始住一起周围来。 很快,两个人到了二楼。 显然雅间与大堂的等级差了很多,这里布局精致,茶水瓜果一应俱全,也不似一楼的嘈杂,处处透着格调高雅。 “爷,人带来了。” 一个一脸阴柔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身上穿着一件纹饰着腾蛇的华丽长袍,面庶精致圆润,眼里似含着春水,自成一股子风流韵味。 管事的见到他之后急忙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阴柔男子只点了点头,管事的便低头弯腰十分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他离去,阴柔男子将折扇一收,带着似笑非笑的模样开口道:“二位,请坐。” 云子晴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那人地面,两只手肘放在桌子上,大刺刺的问道:“说吧,怎么玩。” “先不急,二位先喝杯茶水。”说完便亲自倒了两杯递给她们,接着眼神上下扫过云子晴开口问道:“我听我家下人说,公子连臝十三把,这可真是少有的运气啊。” 云子晴喝了茶,也觉得自己手气太壮,笑呵呵的回道:“是啊,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兴许是我的赌运来了,待会你可要小心把钱都输给我啊。” 阴柔男子将手里的折扇再次打开,微微的遮住面庶,露出的眼睛泛着迷人的桃花,语气是半真半假的玩笑:“既然公子这么自信,那不如我们玩的大一点?一局一百两,连赌二十把,如何?” 云子晴心中一愣,刚才在一楼一局不超过十两,总共的输赢也不过百来两,这里却一把就要一百两,还要连赌二十次,那输臝岂不是要达到了两千两。 虽说她们也不是没有这个钱,只是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其实公子若是不愿意也无妨,毕竟那姑娘也不过才二两银子,不值什么钱。” 只要一想到那个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云子晴便不愿再细想下去,钱财终究不过是身外之物。 “爽快!” 阴柔男子见她答应下来,一下将扇子放下,露出的面容精致无比,嘴角的笑意也更加明显。 “规则与之前一样,只是换了我来摇骰开盅,公子还是选押大压小就行了。” 男子一边解释一边坐了下来,云子晴突然间觉得,这个男人一坐在了赌桌上,就跟之前的气质完全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倒也说不上来,总感觉阴柔之气中平添了一股睥睨王者的气概。 “好,那我还是压大。”云子晴盯着他的脸认真开口。 男子面无表情,只是微笑着问道:“我还没开始摇骰子公子就决定了吗?该说你是太自信,还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云子晴拿手托着腮,长睫毛下的双眼微微眯起来:“如果我说,我不在乎结果,你信吗?” 男子收起笑容平静的看着她,眼里的神色像是一把软剑,让人觉得好像是没什么杀伤力,却锋利刻骨的直戳人心,能一下子把人看的通透。 静默了几秒,男人还是没有回答云子晴的问题,反而是急速的抄起桌上的骰盅摇了起来。 果然不能与一楼的荷官同日而语,这男人摇盅的样子简直像是在表演杂技。小小的骰盅在他身体的各处上下翻飞,每次都像是即将要落在地上,却又被稳而轻的接住,甩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弧度,最后啪的一声落在了桌上。 男人浅笑道:“公子,第一次玩,我再给你一次更改的机会,确定还是压大吗?” 云子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丝压力,却是面无表情的继续道:“自然不改,我说了,输赢无所谓,而且我相信,我总不会每次都输的。” “公子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真不知道是不谙世事的单纯,还是城府太深,藏得叫人看不出来呢。” 男子又妩媚的一笑,配上这幅容颜,竟像是累国的祸水。若不是有身后的水立北比着,一时之间云子晴竟想不出比他皮囊更好的。 男人利落的开盅,三个一,小。 “哎呀,公子输了。竟是个豹子呢。按照赔率,开出豹子可是一赔五,这样的话,公子可是一下就输了五百两呢,刚才要是押小就好了。” 男子的语气像是惋惜,眼底的神情却是尽在掌握的玩味。 云子晴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拢了一下耳后的发丝,状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妨,反正还有下一把。这次我还要压大,摇盅吧。” “公子好魄力,换做一般人的话,输了五百两可就要哭爹喊娘了。” 男子继续摇盅,动作一如既往的流畅,骰盅如臂使指般的丝滑旋转,最后落在桌上。 这次男子没有再问,而是直接开盅,依旧是三个一,小。 “哎呀,又是豹子,公子又输了五百两呢。” 男人看着云子晴,桃花般的眼睛散着冰凉慑人的温度,像是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将猎物一口吞下的毒蛇。 云子晴心中开始焦躁,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静默不语的水立北,不知为何,心情竟然开始逐渐的安定下来。 “下一把,还压大。”云子晴面不改色的轻轻开口。 阴柔男子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已经连开两把豹子了,下一把不压豹子吗?闲家如果押中的话,可是十倍的赔率哦,只要赢了这一把,刚才输的,就都回来了。” “不必,压大就好。” 云子晴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人赌技深不可测,甚至可能有控制骰子点数的能力,押什么根本无所谓,只是看这个人到底想要怎么做罢了。 如果这人当她是没脑子的韭菜随便割,那她也不会随便叫人欺负了去,只是这一时半会摸不清底,只能先以不变应万变。 男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这个答案,像是玩玩具一样继续摇着骰子。 十局过后,云子晴已经输了五千两,这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个小数目,几乎已经到了她的底线,然而游戏才刚进行到一半,她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沉静的面色终于被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 阴柔男子了然于心的笑了笑,接着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的扇了扇,两鬓的黑发被微风扫过,好看的脸颊更添加一丝魅惑。 男子开口道:“公子已经输了五千两,还要继续玩下去吗?还是,叫你身后的公子来接替你?” 云子晴微微有些惊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水立北都没有开口却还是被发现了端倪。饶是如此她还是镇静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配跟你赌吗?” 第264章 你是太子的儿子 “非也非也,只是公子先后三次无意识的去看身后的那位,所以我想,后面那位应当才是真正主事的那个人吧?” 水立北面无表情的起身坐到了云子晴的身旁,淡淡的说道:“兄台眼力不太好,我们俩之间,做主的一向是她。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她一向不做事,这种赌钱的活儿,一向是我做的。” 说完便转头看向云子晴,轻柔磁性的声音清浅从容的传来:“怎么样?是不是累了?玩够了的话就休息一会吧。” 云子晴耸耸肩把位置让出去,接着说道:“我觉得没什么意思,还是你来吧。” 水立北点头轻笑,漆黑的眸光只有看着她的时候才会变得灿亮温柔。 阴柔男子收回视线,脸色有些怪异的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好,那我们规则一样,公子可猜大或者小。” “慢着。”男人刚想继续摇骰子,却被水立北一下子打断:“我朋友累了,后面还要再赌十把太麻烦,不如我们一局定输赢如何?” 阴柔男子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叫人捉摸不透,语气依旧婉转的开口:“哦?一局定输赢?那赌注是一千两,还是五千两?” “只赌一局,你若赢了,价随你开。不过……”水立北话锋一转,身上的好像气势一下子升了起来:“若是你输了,除了刚才输得五千两一笔勾销之外,我还要那个姑娘的身契。” 阴柔男子的眼神有一瞬间冷了下来,接着又迅速恢复正常,这变化快的让人以为刚才似乎是看错了,这样美艳的男子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狠辣的神情? “我若是不答应,倒是显得小气了,不过,兄台当真以为自己一定会赢吗?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玩才对。” 不知这人是从哪里判断出来的,但无疑是说对了。 水立北也不否认,神情坦然的直接说道:“我的确是第一次玩,不过,我不喜欢输,所以也不会允许自己输。” “呵呵,不喜欢输吗?很多赌徒第一次来赌场的时候,可都是奔着赢钱来的,不过最后的结果嘛……” 后面的话即便没有继续说,水立北也已经清楚了他的意思。 赌场里的套路,一般是让你赢一点再输一点,如此交替反复之后,人的心思便开始活络,胆子也会渐渐大起来,到了下半场的时候,赌注就会不自觉地慢慢加大,赌场里的气氛也最是热烈,挥金如土输的倾家荡产者,也是这个时候最多。总以为自己能赢,所以才会输得最惨。 阴柔男子的眼睛微微的眯着,里面散发出精明的光亮,水立北则是表情淡淡的,带着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平静的与男子对视。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一直身为旁观者的云子晴却感觉到了电光火石的碰撞,原来刚才那个男人与她对局的时候已经收敛了太多,而此时,那人极为凌厉的气场大开,她莫名的就感觉到了压力。 再看他面前的水立北,亦是岿然不惧,像是一堵看得见摸不着的冰川深湖,所有的进攻都被收入湖中,最后连痕迹都没有。 “我曾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赌,不过现在,为了一个人,不管是跟谁赌,我都绝对不会输。” 水立北轻飘飘的说着,这句话却如一阵穿堂之风,狠狠的刮过云子晴的心口,吹得她心神荡漾,浑身躁动。 阴柔男子终于将扇子收了起来,表情略微带着一丝认真的笑道:“好啊,这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呢。” 说完便又拿起了筛盅,正当他准备再一次摇起来的时候,却被水立北捏住了手腕。 阴柔男人见状突然用力将手臂往回收,水立北的身子略微被这股力道带走,却在下一秒又拉回了原来的位置。手掌抓着手腕,两者之间像是形成了一个互相抵抗的力气,微微的左右扭动,却又不能再多移动分毫。 阴柔男子的脖颈微微能看到隆起的血管,却在两秒后慢慢舒缓,接着甜美的笑道:“兄台干嘛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接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云子晴,意有所指的继续道:‘难道是兄台喜好龙阳?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你身边这位细皮嫩肉的公子愿不愿意。”说完之后还千娇百媚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水立北松开了他的手腕,完全不在意般的开口:“干嘛如此着急摇骰子呢?我只是想跟你说,要换种玩法罢了。” “哦?兄台还想怎么玩?在下洗耳恭听。” “只猜大小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互相摇骰子,谁摇出的点数大,谁就赢了,如何?” “大师哥好主意,不过,若我们都摇出三个六又当如何?” “那便算你赢。” 水立北轻轻的开口,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阴柔男子坐在椅子上的屁股微微往后挪了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道:“兄台当真?” “在你自己的地盘,难道还怕我们耍赖不成。而且......”水立北的音调突然降的沉稳有力:“你信不信?我若真想耍赖,你这里的人全部加起来,再添上一倍,也拦不住我。” 阴柔男子笑了笑,嗓子里微微发出一声微妙的哼声:“兄台臂力惊人,我远远不及,自然是信的。不过这毕竟是南楚,兄台一个北漠人,还是谨慎些为好。” 水立北微微一笑,偏过头淡淡的开口:“是啊,这是南楚之地,并非是东陵的国土,兄台应当比我更谨慎才对吧?” 阴柔男子手上的动作倏地一滞,抬起头笑问:“兄台何以笃定我是东陵人?” “一个人,就算再想隐藏也难免会带着故乡的痕迹。这并不难猜,你不是也猜到我是北漠人了吗?” 水立北面无表情的开口解释,仿佛说的是极其平常的一件事。 “也对,是我想岔了,兄台岂非一般人物。” 阴柔男子一边说一边拿起摇盅准备,却再一次被水立北打断。 “这里的骰盅我用不习惯,换个新的如何?” “这......”阴柔男子停顿了一下道:“自然没什么不行的。来人,换一套新的赌具来。” 话音刚落很快便有下人端着一套崭新的骰子和骰盅走了过来,阴柔男子使了个眼神,下人便将赌具拿到了水立北的面前。 崭新的三个骰子和筛盅,甚至带着刚制作完不久的味道,水立北将三个骰子拿起来简单的看了看,又用手颠了颠筛盅的分量,接着点了点头:“好,就这套吧。” 阴柔男子也笑了:“知道的是兄台的癖好喜欢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兄台怀疑我们这出老千呢。” 水立北不接茬,直接说道:“可以开始了,你先还是我先?” ‘不必着急,总是要赌的。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应该先把咱们的彩头拿上来吧。 阴柔男子拍了拍手,一个下人便将之前那个女孩子带了上来。 女孩瞪着纯澈的大眼睛,身体紧紧的瑟缩着,眼珠在往四周小心翼翼的观察,分明是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又极其的惶恐不安。 阴柔男子显然很满意她的表现,清了清嗓子才对着那女孩说道:“别怕,看见我面前这位公子了吗?他可是来救你的,一会若是他赢了,你便直接跟他们走就行了。不过,如果他输了的话,我就只能把你卖去青楼里了。” 阴柔男子看了眼水立北的表情,继续对着女孩慢条斯理的说道:“毕竟,也有不少人对雏儿感兴趣的很,事关你的身家性命,一会可要好好看着哦。” 果不其然,他的话说完女孩儿便更加惊恐的看向水立北,瞪圆的眸子有着未经人事的稚嫩,一层雾气弥散在羽睫,看起来极其生涩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希冀和少女特有的可口诱惑。 云子晴看硬了。 拳头硬了。 少女的目光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现在这会把这她弄上来分明就是给水立北施加压力套上枷锁的。 阴柔男子仿佛注意到了云子晴表情的变化,面色也比之前多添了几分自信,目光暧昧的投向对面,带着胜券在握的揶揄道:“好了,现在可以比了。” 水立北依旧是淡淡的,脸上看不见情绪,深不可测的眼底像是冰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好啊,你先还是我先?” “来者是客,兄台先请。” “好。” 没有丝毫多余的话,水立北便将骰盅拿了起来,一颗骰子随着惯性进了盅,四处乱转的骰子带着闷声在盅里摇晃,声音快的让人捕捉不到间隙。 随后的两颗三颗也被同样的手法收了进去,屋里静的出奇,只能听到骰子互相碰撞的凌乱之声。 水立北闭上眼睛,一边听着声响,一边不停的摇动着骰盅,姿势优雅的像是正在抖着尾巴的黑狐,明明已经快到了极致,浑身却还是透着高贵。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至少云子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之后,水立北才将骰盅啪的一声按在了桌上。 阴柔男子微微睁大眼,视线集中在那个小小的骰盅上,接着问道:“兄台已经好了吗?” “好了。” 水立北的话一向简单明了,听起来冲的一批好像是怼人,却又叫人挑不出毛病。 阴柔男子没在意他的态度,神情反而是微微郑重起来,十根手指活动了两下,接着开口说道:“接下来,就是我的表演时间了。” 筛盅又像是个玩具般被他拿在了手里左摇右晃,刚开始云子晴还觉得厉害的紧,可是看得多了,突然间发现,若不是配上这幅姣好的容颜,这样的动作多少就花哨了些。 又是啪的一声响,筛盅再一次稳稳落下,如果仔细看的话,阴柔男子的脸颊上竟然有些许的汗珠。 “好了,我数一二三,我跟兄台一起开盅如何?” “随你的便。”水立北淡然无比。 两人正准备开盅,刚才在楼下的管事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爷,先等一下!” 阴柔男子好看的柳叶眉一下子皱了起来,转头看向管事不悦的开口道:“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没看到我们还在赌吗?” 管事的气喘吁吁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接着在男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声,眼见着男子的脸色骤然变了一下,接着从椅子上坐了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水立北和云子晴,脸上逐渐的挂上了一层笑意,爽朗的开口道:“原来是贵客,还请恕在下眼拙了。”说完又对管事的说道:“还不快把那姑娘的身契拿上来送给贵客。” 第265章 当年的真相 管事的弯腰低头眉眼带着谄媚的笑意:“好嘞,我这就去取。” 没过一分钟,管事的果然把女孩的身契拿了上来,双手奉上交到了云子晴的面前。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云子晴小声的嘀咕,正在犹豫该不该收,身契便被水立北拿在了手里,看了一眼后抬起眼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多谢,便拉着云子晴的手往楼下走。 到了楼梯口,水立北停下脚步,用极淡却极有力量的声音开口:“小姑娘,跟我走。” 那小女孩往看了看四周,确定说的是自己后便赶忙跟了上去,缩着身子躲在水立北的身后。 楼下的人们见他们下来个个惊诧无比,在他们看来,云子晴是必然会输的,入了这个赌场,惹了这家赌场背后的人,万万没有赢的可能,这会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把那女孩给救了下来,都在不停的看着议论着。 那女孩的父亲见状转了一下眼珠子,一下拦在了他们面前,舔着脸大刺刺的开口:“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我是他爹,既然你们这么有钱买了我闺女,总要再给我点钱吧?我不多要,十两银子就好,如果,如果你们不给的话,我就不让这个赔钱货跟你们走!呃...”看着这人一脸无赖的模样,云子晴怒极反笑,正打算开口骂人,却被水立北拉住,转头看去,清冷的声音徐徐传进耳朵,竟难得的听出了一丝不耐:“不要跟死人多说话,走吧。” 云子晴再转头,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看不到伤口,却是瞪大了眼睛,胸口没有起伏,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赌场中的人突然间感觉到惧意,纷纷将视线收回,仿佛多看一眼便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水立北牵着云子晴的手,像是得胜归来的骑士,在人们自动让开的道路中走过。 很快,三个人走远之后,赌场的管事来到阴柔男子的身侧开口道:“爷,他们走了。” 阴柔男子背着手,手里依旧拿着那把扇子,面色有些不悦的开口道:“北漠的公主和王侯不好好在自己府中呆着,来这里瞎凑什么热闹。” 管事的低着头道:“兴许就真的只是来玩的吧,爷不必多虑,应当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事儿。” 阴柔男子点了点头,坐回椅子上,刚才的赌局还原封不动的在赌桌上,他微微蹙眉,拿扇子指了指骰盅。管事的会意,上前将骰盅打开,阴柔男子开出的点数是三个六,那边水立北的打开,同样是三个六。 管事的一脸喜色:“爷,按照刚才的规矩,是您赢了。” 阴柔男子也笑了笑道:“行了,下去吧。” 管事的点了点头,接着恭敬的退了下去。 人下去后,阴柔男子拿起一颗三个骰子往上一抛,骰子转了几个圈后稳稳的落在他手掌中的摇盅里,再打开的时候,其中一颗骰子被拦腰截断,变成了一个一个一点,一个六点,三个骰子的点数,一共变成了19点。 阴柔男子看着骰子笑了笑,自语道:“自信是好事,过于自信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水立北一行已经到了自己落脚的客栈。 女孩子看起来还是很害怕,扯着水立北身后的衣角不肯撒手。云子晴上前安慰道:“小姑娘,不要害怕,在这里就安全了,已经没有坏人要卖你了。先跟我去洗个澡好不好?” 女孩低着头不说话,看起来还是十分害怕。云子晴正有些发愁,水立北便将女孩从自己身后拉了过来,淡淡的说道:“去洗澡。”女孩先是一愣,接着便点了下头,怯生生的问道:“去,去哪里?” “就在屏风后面,我已经叫小二放好水了,换洗的衣服也在旁边。我们都是男人,帮你不方便,你自己去洗好了出来就行。” 云子晴耐心的解释,又目送女孩子往那边去了才回头对水立北说道:“北北你不要太凶嘛,会吓坏她的。” 水立北歪着头似在思考,接着才迷惑不解的反问道:“我有凶吗?” 云子晴几乎被他的模样逗笑,绝美无双的脸配着呆萌的神情属实可爱,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个外表冰冷坚硬的人,只有对待自己的时候才会把内心的温柔展现出来。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挺好的。” 水立北漆黑的凤眸微微弯曲,似乎心情不错,接着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云子晴托着腮想了一会,接着笑嘻嘻的开口:“行侠仗义嘛,又有你在一旁撑腰,感觉还不错咯。不过为什么最后他一分钱不要就把这孩子放了?我有点想不明白。” “因为他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赌场的老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总觉着这件事不算完,不过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 “有我在,什么事都不用怕。” “北北,我觉得我更爱你了怎么办啊?”云子晴撒着娇,两只手直接攀上了水立北的脖子,嘴唇逐渐的靠近他那两片薄薄的唇角,就要亲上去的时候,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声音:“我,我洗好了。” 云子晴闻声一下子弹了起来,回身就看见女孩子穿好了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屏风外面了。 “呵呵,洗好了啊,呵呵,刚才你没看见什么吧?” “没,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女孩子回答的支支吾吾,脸上潮红一片,云子晴僵硬的转过身看着水立北,一字一顿的小声说道:“你刚刚,是不是,已经发现她在看了?” 云子晴的拳头举起来,脸上咬牙切齿的似乎要吃人,水立北轻轻咳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要太凶,会吓到孩子。” 云子晴:“......您可真懂礼貌!” “过奖。” 就在云子晴气的几乎是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的时候,水立北朝着女孩挥了挥手道:“过来。”女孩慢慢走近,依旧是低着头,一副羞涩惊恐的模样。 “不用怕,抬起头。” 女孩闻声抬头,稚嫩的脸蛋洗干净之后更显得清纯,头发还未干,湿哒哒的贴在小脸上,氤氲的水汽渐渐弥散,穿的衣服有点大,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云子晴看了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水立北继续问道:“几岁了?” “我,才过了生岁,今年十三。” “叫什么名字?” “没,没有名字,我小时候我娘就没了,我爹一直就叫我苏苏。” “好,苏苏,今天虽然我们救了你,但是却不能管你一辈子,过几日我们进宫,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给你找个主子,若是不愿进宫,便给你寻个好人家做下人,你觉得如何?” “我,我能不能跟着你们?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能不能,不要把我再送走了,我很害怕..苏苏一边说一边就要哭出来,云子晴看的心软,只好接过话茬安慰道:“好好好,你别哭了苏苏,先跟着我们,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等你想明白了了再说好不好?” 苏苏听到云子晴的话终于止住了哭声,望了一眼水立北的脸色。 云子晴见状继续道:“北北,她才刚从那个火坑跳出来,肯定害怕,咱们救人救到底,等过几天再说把她送走的事好不好?” 水立北叹了口气,看了眼云子晴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两位大人。”苏苏跪了下来朝着她俩磕头,又被云子晴拉了起来道:“好了,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这几天先跟着我们,等以后有好机会了再说。” 女孩站起来点点头,之后的两天里却依旧是时不时就找机会要帮忙服侍他们,却被云子晴一一劝走,这才真的开始不做了。 北漠和亲郡主终于到了南楚,这个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而正式的庆典,就在明天,与十三公主和驸马的婚典一同举行。 云子晴看着街上的布告,对水立北惊喜的说道:“太好了,终于能去参加婚礼了,北北,我们今天给洛毓选个礼物吧。” 水立北宠溺的点头,随着她在街市上来回逛。 快入了夜,云子晴终于逛累了要回去。水立北无奈的摇头笑道:“你到底是给人家选择礼物还是要给你自己买东西。” “呃...”云子晴被这么一说,将自己买的一堆扒拉着看了看,吃的用的全都是自己的,唯独没有一件像样的礼物拿得出手。 “哎呀,北北,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把最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我以为这么多件里,总会有一两件是礼物。 水立北认真的解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嘲笑,不给云子晴一点甩脸子的机会。 第二天,云子晴带着苏苏一起出了门,刚到了街上就看到了满是张灯结彩的布置,越往皇城走越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城门的守卫也比平时松了不少,许是担心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守卫只匆匆看了一眼水立北手上的金牌令箭便放行了。 进了皇城,之后的关卡便严了起来,他们没有喜帖,被内城的侍卫拦住盘问,水立北拿出金牌令箭,侍卫一看便惊恐的问道:“你,你是北漠杀神水立北?您,您怎么会来这?” 水立北收起金牌,轻轻开口:“参加婚典。” 侍卫忙不迭的点头:“好,好,我这就去通报。” “不必了,本王想给十三公主一个惊喜,不要惊动众人。” 水立北说完便拉着云子晴的手往远处走去,侍卫愣在原地,紧接着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对身边人说道:“快,快去通知陛下,北漠王爵水立北来了,快去通报。” “啊?就,就是那个万夫不当的北漠杀神?他,他怎么会来?不是来杀人的吧?” “哎呀别废话了,赶快去通知陛下!” “哦哦,知道了。” 那人一溜小跑的远去,侍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水立北远去的背影,又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跟杀神离得这么近我还没死,大吉大利,今天算捡了一条命。” 水立北见云子晴似乎对这里感兴趣,左看右看个不停,便走的极慢,等快到了的时候,新人都已经到了。 正当他想随便找个地方站一会的时候,突然听到堂中有一尖细的音色极大声的喊道:“北漠,墨王到!” 第266章 官卖现场 南楚的众人一听顿时面色一惊,纷纷的朝着周围人看去,都在寻找着到底哪一位才是。 一位新提拔上来的官员对着身旁的人小声问道:“这人是谁啊?怎么你们看起来都那么害怕?” “能不怕么?南楚与北漠一战,以一人之力打退先锋军一万人,据说当时连他的眼睛都是红的,所以才叫杀神啊。” “什么?杀神是他啊?那他来这干嘛?该不会想做什么吧?怎么还不叫御林军护驾啊?” “哎呀你怎么还不懂,现在叫谁来也没用,他一个人就抵得上千军万马知道了吗?人来了,快低头别说话了。” 众人已经让出了一条路,明明已经拥挤的不行,却是谁都不敢再往中间靠一点。 水立北面无表情的走在中间,云子晴和苏苏跟在他身后,在众人的侧目中,缓缓走进了喜堂里。 今日的喜宴是由楚皇亲自主持的,见水立北进来,楚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墨王来了怎么也不早说,朕定要为你接风洗尘。” 水立北站在殿中央拱手:“见过楚皇陛下,今日只是为了祝贺十三公主成婚,以及我北漠与南楚联姻谊,所以事先并未通报。” “好好好,来了就好。来人,还不快给墨王赐座。” 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拿来了一个椅子送了过去,正要伺候水立北坐下,却见他将椅子往后拽了拽,看了一眼身后白净纤弱的“男人”。 “男人”微微一笑,竟然真的极其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下,不只是南楚来参宴的众位达官显贵,就连身后苏苏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诧无比的神色。 楚皇眼神一抖,还没开口,身旁的近侍便又搬了两个椅子送了过去,水立北这一次才稳稳的坐了下来。苏苏看了看四周,也跟着坐了。然而她的心却在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 除了皇帝和他们三个,几乎所有人都在站着,众人的目光尽是敬畏虔诚,就连皇帝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追随着他,那是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典礼的程序还在继续,两对新人互拜过后,便各自将新娘子送入了洞房之中。 隔着红盖,云子晴看不到姜洛毓的表情,但范磊眼中的高兴却是骗不了人,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新娘一人,甚至没有发现女扮男装的自己。 云子晴由衷的高兴,如果真的忘记自己,那便是最后的结果了吧。 悄悄给水立北使了个眼色,接着便见他站了起来,挺括的身姿,清冷无双的脸颊,即便是在南楚也难有人能出其右。 楚皇见他站了起来,急忙问道:“墨王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招待不周?” “陛下多虑了,本王只是突然想起,还有礼物没有送。” 水立北说完便从宽阔的袖口里取了些东西出来,继续道:“这对玉如意,送给郡主及其夫婿,愿新人吉祥如意,愿南楚北漠,永结之好。另外一个,是同心结,送给十三公主和驸马,愿公主与驸马举案齐眉,永结同心。” 楚皇马上道:“好,好,墨王有心了。” 水立北一边将礼物交给小太监一边继续:“同心结里的香囊,用的是草药填充,十三公主夏季爱招蚊虫,将这个香囊挂在卧房,可驱蛇虫,万一有特殊情况,里面的草药拿来煮水,可解百毒。” 送过礼,也看到了两对新人礼成,南楚一行该做的事便都做完了。云子晴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突兀,水立北在这里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所有人都怕的不行却又不敢言语,便给他使了个眼色。 水立北立刻会意,对着楚皇说道:“陛下,礼已送到,后面还有些私事要办,恕我先行退下。” “哦,墨王有事便去办吧,有需要可叫朕的御林军帮忙。” “多谢陛下。”水立北也没拒绝,再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云子晴和苏苏跟在他身后,走在中间宽阔的道路上,其他的人再一次自动让出一条路,云子晴愣是觉得自己走出了凛凛威风的感觉。 出了皇宫,找了个干净的酒馆,三个人坐了下来。 云子晴睁着星星眼对着水立北道:“怎么南楚人见了你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就连皇帝都唯唯诺诺的,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识时务罢了。” 水立北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帮云子晴布好碗筷,一旁的苏苏这时候小声的开口道:“二位,大,大人,你们是王爷吗?” 云子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可不是王爷,他才是。对了苏苏,以后叫大哥就行了,大人什么的我们听不习惯。” “哦,好。”苏苏再一次低下了头。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便入了夜,云子晴打算明日便往回赶,正要回客栈休息的时候,街上突然出现了一队骑马的官兵来贴布告。 马儿的嘶鸣刺耳尖锐,看样子像是有大事发生,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 云子晴也无意的看了过去,一下子就被上面的内容惊呆了。 布告上的内容是:十三公主被人下毒命在旦夕,罪人范磊已经被下狱,现寻找能人异士来帮公主解毒,凡能救醒公主者,赏金千两。。 “怎么会这样?范磊给洛毓下毒?这怎么可能呢!” 云子晴回忆起范磊成婚时的眼神,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会给姜洛毓下毒,心中顿时焦急万分。 “不行,我得去看看!”云子晴将布告揭了下来打算再次进宫。 水立北轻轻的开口:“别急,我陪你一起去。” “不,你的身份太特殊了,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反而不方便,这次我自己去,你在客栈等我我,照顾好苏苏。” 水立北墨色的眸子愈发深邃,最终只说了句:“好,照顾好自己。” 云子晴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水立北带着苏苏回到了客栈,刚进门他便开口说道:“一日三餐小二会给你送来,尽量待在房里不要出去。我不回来之前,不要出客栈的门。” 说完便如风般的转身离去,苏苏瞪大了眼睛忽然间喊道:“墨大哥?” 水立北微微皱眉,停住了脚步道:“怎么?” “你,你是要找那位哥哥吗?”苏苏怯生生的开口:“可是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害怕。” 水立北转过身,直视苏苏的眼睛,波澜不惊的回道:“让她一个人去,我也会害怕。” 苏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色变得古怪,心情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兴奋。 云子晴一路小跑着进了宫,入了夜的南楚皇宫依旧是灯火通明,白日里的大红灯笼还没来得及撤下来,此时望去,格外的刺目猩红。 因为揭了皇榜,一路畅通无阻的就来到了皇帝跟前,这位花甲之年的老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眼周的皮肉也耷拉下来,全然不见白天里容光焕发的好气色。 见到云子晴后,皇帝马上站起来开口道:“这就是大夫吗?不对,你是白天里跟墨王一起来的那个人?你会医术?” 云子晴随意的行了个礼便快速的说道:“陛下,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能不能让我看看洛,看看十三公主怎么样了?” “对,先看公主!” 皇帝挥了挥手,周围伺候的人都跟着退到了一旁,给云子晴让出了一条路。 姜洛毓躺在床上静静的闭着眼,脸上还带着新娘子的妆容,皮肤细嫩光滑,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一搭脉,紊乱弦滑的脉象的确像是中毒所致,云子晴又看了看眼皮,心中便有了主意。 “怎么样?公主如何?”皇帝着急的问道,云子晴却是看了看周围的人,接着问道:“今日公主是不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一个侍女回话:“公主就是吃了驸马给的喜饼才中毒的。当时奴婢就在一旁伺候,驸马掀了盖头后说要给公主吃喜饼,公主吃了两口就说肚子痛,接着就晕过去了。” “那喜饼现在哪里?拿过来我看看。” 听他这样说,皇帝很快差人去拿喜饼,这时一位嫔妃模样的人突然间恨恨的说道:“定然是那范磊对之前的事心生怨恨,所以便报复在我儿身上,陛下,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啊,皇帝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喜饼也已经拿了上来。 云子晴将喜饼接了过来继续问那个侍女:“你刚刚说,是亲眼看到驸马喂给了公主喜饼导致公主中毒的?” “奴婢的确是亲眼所见。” 侍女不卑不亢的回答,云子晴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的地方,便继续问道:“当时你就在屋里服侍?驸马和公主都没有让你出去吗?” “没有,奴婢就是专门伺候驸马和公主吃喜饼喜糖的。” “也就是说,你只是看见驸马喂东西给公主吃,并没有看见驸马下毒对不对?” 云子晴抓住了漏洞针锋相对,侍女这时微微有些慌乱,但还是继续面不改色的说道:“奴婢是没有看见驸马下毒,但是公主的确是吃了喜饼之后才中毒的。” “所以是谁告诉你公主中毒了?你一个侍女,见公主昏倒怎么就那么快的笃定是中毒?又怎么一口咬定是吃了驸马要害公主呢?” 云子晴沉着发问,在场的人这才想起这件事的可疑之处,每一个都若有所思起来。云子晴继续娓娓道来:“驸马根本没有害公主的理由,他若真是心存怨恨,就会在喜宴的时候直接对陛下下手,只伤一个公主,对他来说有什么益处?退一万步讲,他如果真的想要谋害公主,又怎么会当着一个侍女的面喂毒?堂堂四国首富范家家主,会做那么蠢的事么?” 那位侍女被云子晴接连的反问弄得有些慌乱,但还是低着头说道:“可是,公主的确是吃了驸马给的喜饼才晕倒的,若是说跟驸马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奴婢都不信。” 云子晴没有说话,只是将喜饼拿在了手里看了看,接着问道:“这喜饼可有太医看过了?” 一人回答:“太医只是来看了公主,喜饼还未仔细看过。” 楚皇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打断了众人皱着眉开口:“别争了,谁下毒以后再说,先给公主解毒要紧。” 第267章 太子首辅的竞价 云子晴笑了笑:“陛下放心,公主并没有中毒,可能只是太累又吃了不好克化的东西一时之间导致暂时性的昏迷罢了。” 楚皇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家的太医又不敢相信的反问道:“当真?公主真的没事?” 云子晴点头,继续道:“这喜饼也不过是放置的时间有点长,用的又是有些陈旧的食材,并没有什么毒性。”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所说的,云子晴拿起一块饼饵送进了嘴里。直到咽下最后一口,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陛下,请恕在下失礼,只是这喜饼确实无毒,之前太医诊断中毒应当是脉象弦滑造成的假象,我给公主开一副方子,休息一晚之后,公主必然无虞。” 皇帝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还要再请你照顾公主一晚,等明日公主醒过来,朕便会赏你黄金千两,决不食言。至于,这个不成器的下人......”楚皇的眼神一下变得寒冷:“拖去无人的地方直接乱棍打死,叫她管不好自己的嘴!”。 “慢着!”云子晴着急的开口:“陛下,能不能把此人交给我,这事应当是有人在幕后挑拨,还望陛下恩准。” 楚皇看了侍女一眼道:“这是我南楚的内事,阁下既然是北漠人,还是不要插手好了。” “来人,带下去查问清楚,朕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害朕的掌上明珠!” 云子晴也知道皇帝不会轻易答应,叹了口气后说道:“那,陛下能否将驸马先放出来?” 皇帝还未说话,姜洛毓的母妃便抢先说道:“陛下,公主还未醒,这事要不要等明天再说?” “嗯,倒也不急于一时。”皇帝沉吟片刻便点了头,云子晴无奈,只能说道:“那陛下,能否让我跟驸马见一面?有关于喜饼的事我还是想问问清楚。” “好吧,朕叫人带你过去。” 皇帝终于松了口,又叫了个侍卫跟着云子晴一起来到了天牢里。 哪里的牢狱都是一样的潮湿阴暗,云子晴也曾体验过,所以她不想让范磊也平白无故的遭这种罪。 再次见到范磊,明亮的衣袍倒不像之前那般的老气横秋,大红色的喜服平添了不少少年感,云子晴心中感慨,率先开口道:“范兄。” 范磊抬起头,看见一身男装的云子晴,顿了两秒之后才惊喜的开口:“青夜?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子晴笑了笑:“我还以为范兄身陷囹圄必定会愁眉不展,看来我是想错了,瞧你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个犯人。” 范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世事无常,愁也没有用,更何况,真正值得愁绪的事情,你已经帮我解决了,说起来,我还没有跟你道谢呢,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临死之前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范磊爽朗的开口,云子晴正要回答,却见他来到自己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范兄,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震惊之余,云子晴终于想起来,使劲将范磊扶了起来。 “救我全族,恩同再造,范磊即便身死,也绝不会忘记。可惜今生,或许无缘报答了。” 范磊认真的开口,眸光中闪过一丝失落,云子晴这才明白他为何会行此大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道:“要报就现在报,行了我找你来是有正事,告诉我洛毓中毒到底怎么回事?” 中毒?”范磊显然有些惊讶,接着皱起了眉:“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洞房的时候喂了她一口喜饼就这样了。我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抓进来了。或许,是范家的诅咒。” “屁的诅咒,别给我封建迷信了行不行!” 云子晴叹了口气,将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又告诉他姜洛毓不会有事,范磊这才放下心来。“对了,还没问过你,怎么会跟洛毓在一起的啊?” 听到云子晴发问,范磊的耳朵根一下子就红了,嘴巴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最后招架不住她的刨根问底,将事情一点点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和谈,北漠要求南楚改了范家少一钱杀一人的规矩,我和族人都很高兴,但是,却惹恼了许多贵族和官员,更是有激进的武将说我是南楚的内奸,总是无故找茬。” 范磊说的随意,云子晴却听得有些沉重。 “本来,我是不想理会这些流言,但是没想到后来有一次,被一个武艺高强的小将军拦住折辱,是洛毓救了我。” “哦——”云子晴换上一种快活的语气故意拉着长音道:“原来是个美人救英雄的故事啊。” 范磊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是啊,后来洛毓救了我很多次,我也......总之我们两个就这样慢慢熟悉了,后来我就跟她提起了我纯阳之身的克妻之事,本来以为她会震惊会惋惜甚至可能会同情,没想到,她竟然觉得很新奇,还说要嫁给我。” 云子晴听完不由得莞尔一笑,叹道:“果然是洛毓的风格。” “本来我也以为她是信口胡说的,但过了几天之后,皇帝竟然给我和她赐婚,我才终于意识到,我们可能真的要成亲了。” 范磊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极平淡的语气,但云子晴硬是听出来一股柔情。 良久之后,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不论其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洛毓?” 范磊儒雅的脸庞忽然升起一股红云,接着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总是想跟她待在一起,也很担心她的安危,与对你那时候完全不同,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算不算是喜欢。” 云子晴一听就笑了,这陷入爱情却不自知的模样真的是让人觉得可爱。 时间慢慢的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聊了很久,云子晴有些困意,打了个哈欠道:“行了范兄,我得去去给洛毓熬药了,放心,等明日一早,我就让皇帝把你放出去。” “好。” 与范磊告别,云子晴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外走,很快就回到姜洛毓的寝殿给她熬了药,又亲自一点点的喂了下去,做完这些之后,无可避免的疲累便爬上了身体。 云子晴打了个哈欠,给伺候的侍女交代了几句,接着便找了个地方睡了过去。 一晚上维持这样不舒服的睡姿,云子晴很快便醒了过来,很快,姜洛毓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随着一声不舒服的嘤咛,姜洛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云子晴脸上一喜正要开口,接着就被一位一直守着的嫔妃推到了一边。 “洛毓,我的洛毓,你终于醒了,吓死母妃了知道吗?” 云子晴翻了个白眼,却也不便打扰这样感人的戏码,只好一个人退出了屋子,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才刚刚扭了下脖子,云子晴眼前一花,似乎是看到了一个幻影,接着人就跟着飞了起来,她甚至来不及收回歪着的脖颈。 “听话,不要叫。” 耳畔的声音温柔坚定,身侧的风声呼呼作响,紧窄的腰际被人不轻不重的捏着,熟悉又让人安定的檀香味随风飘散入鼻息,云子晴在第一秒就知道了那人是谁。 “你,你怎么来了?” “累了一晚上,休息一下吧。” 水立北站在屋顶,云子晴躺在他的怀里倚着微凉的胸口,果然就感觉没那么累了。 “不是让你回去的吗,怎么又跟来了。”明明是在小声埋怨,嘴角却翘起甜蜜的弧度。 “只是想你了,昨晚,跟范磊聊得还好吧?” “嗯,我问了他和洛毓的事,怎么?人家都成亲了某人该不会还在吃醋吧?” 云子晴歪头撒娇,眼睛一闪一闪的,见水立北不言语便继续说道:“好啦,快放我下去吧,洛毓已经醒了,等我把范磊救出来就跟你回去好不?” 水立北像个雕像一般不言不语,直到云子晴一伸头在他脸颊上嘛了一口,呼吸才变得有些明显的不稳。 “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再亲你一下,唔......”还没威胁完,双唇已经遭人攻略,霸道又温柔的吻落下,留下一串串好听的呻吟。 被人一顿操作之后,云子晴重重的喘息着,开始一点点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水立北餮足的舔了舔嘴唇,待她呼吸平稳之后才极迅速的飞身掠下,将人放在了门口。 “哎呦神医,你去哪了,陛下正在屋里等着你呢。神医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哦,没事,你先下去吧,我这就去见陛下。” 云子晴将侍女打发走,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才走进了屋里。 皇帝闻声抬头:“神医来了,多亏了你,公主已经没事了,朕答应你的千两黄金,一会就有人送来了。” “多谢陛下。”话音刚落,醒来的姜洛毓忽然把眼睛转过来:“欸?你是......”“陛下!”云子晴打断了姜洛毓的话,接着给她使了个眼色,继续道:“这件事就是一个误会,现在是不是应该把驸马放了?” 皇帝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就吩咐人去办了。 云子晴松了一口气,刚要告别就听到姜洛毓说道:“父皇母妃,我已经没事了,你们赶快去休息一下忙自己的事吧,让神医陪我一会就好了。” “可是…”“哎呀父皇,我真的没事了,我还有点私密的事要问神医,你们快回去嘛!” ‘你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行了,朕走了。 楚皇一行人都离开后,姜洛毓又打发了下人,屋里就只剩下了她和云子晴两个人。 “姐姐,真的是你吗?听他们说,是你救了我?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还有那个水立北,他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洛毓,你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要回答哪个,你一个一个问嘛。” 云子晴坐在床边有些担心,这丫头片子都成婚了,还是那么莽莽撞撞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转念一想,永不失赤子之心也不错。接着便跟她将这几天的事情讲了一下。 都说完之后,云子晴起身打算告别,姜洛毓挽留道:“姐姐,真的不能再待几天了吗?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 第268章 拍卖和氏璧 “不了洛毓,你才刚成婚,以后好好跟驸马过日子,不要欺负人,知道吗?” 姜洛毓噘着嘴不悦的说道:“我哪有欺负他,都是他在欺负我才对。” “我可不敢欺负公主。” 范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屋里,对着云子晴施了一礼,接着笑盈盈的对姜洛毓说道:“公主,你终于没事了。” “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不要叫我公主!” 姜洛毓的小脾气又上来了,直接扭过头去装作生气的样子不理他了。 云子晴在一旁看的有趣,掩住唇笑了笑,接着劝和道:“好了洛毓,范兄才刚刚从天牢走了出来,你就别为难他了。而且,他在牢里的时候就很担心你,也很想你。” “真的?”姜洛毓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非逼着范磊说些动情的话出来才肯罢休。 云子晴见他二人一个闹一个笑,忽然就有些想念水立北。 她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我真的该走了,范兄,洛毓,你们俩保重!” 说完之后,也不顾他们的挽留便迈着步子离开了。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城,云子晴继续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公子别来无恙啊。” 一个阴柔的男子挡在她的身前,满面的笑容如同罂粟,诡异中散发着危险。 云子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好巧,兄台有何贵干吗?” “没什么,只是想说,公子的医术真好啊,竟然能将毒药硬生生的吃进去都没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子晴皱起眉头,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告诉公子一件事,不要挡别人的路,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就凭你,也妄想能杀得了我?”云子晴抱着手臂,一脸不屑的样子。 阴柔的男子笑了笑道:“我知道公子的依仗是什么,不过那位武艺高强的墨王殿下现在可不在这里,没人护着你了。” 云子晴心头一惊,回转身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是空无一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不要随便坏别人的事!不过身为北漠人,我想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范家与南楚皇家如此的亲密无间吧?只要你答应不再管这些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公子的面前。” 阴柔男子手持一把扇子扇了扇,脸上有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云子晴心中一紧,接着说道:“抱歉,如果是关于范磊和姜洛毓这两个人,我是一定会管到底的,你想对他们不利,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不再考虑一下么?” “不必考虑。” 云子晴的语气十分强硬,阴柔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神色忽然变的阴森无比:“这么说,你是打算跟我作对到底了。这样的话,我可没法放过你了。” 男人手中的扇子忽然一折,一下子逼近她的脖颈,冰凉的风在一瞬间灌满胸口,云子晴打了个寒噤,浑身的汗毛都跟着打开,危险的气息席卷而来。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下一秒却进入到了一个温柔熟悉的怀抱里。 “敢动她,你的遗言想好了么?” 水立北的声音凛然响起,漆黑的双眸如地狱的修罗,散发着慑人的寒。 “北北,你去哪了?你没事吧?” “抱歉,我没事,有点小事耽搁了。” 云子晴点点头道:“没事就好,这个人,想对范磊和洛毓不利,我猜测,是想挑拨范家与南楚皇族的关系,意图从中获利。” “嗯。”水立北点了点头,不经意的咳嗽了一声。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杀神,竟然能这么快就脱身了,那可是我花了很大力气找的两个绝顶高手啊。” 阴柔男子并不惊讶,甚至没有半点畏惧的神色,反倒是水立北脸色有些铁青。 “奉劝你们一句,最好不要再管闲事,否则的话......”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那神情和语气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子晴刚想反驳,水立北却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的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客栈,云子晴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便对水立北说道:“那个男人今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为了威胁我们吗?” 水立北摇了摇头:“休息一会吧,不用多想。” 云子晴听他这样说,便压下了心中的疑问,打算乖乖的去沐浴休息。 刚推开淋浴间的门,忽然就听到了一声惊呼,原来是里面的苏苏正在洗澡。 水立北闻声赶了过来,见到的便是苏苏浮出水面的雪白脖颈,和湿漉漉的脸颊发丝。 云子晴赶忙将人打发走,又将帘子拉上,在苏苏小声啜泣的耳边低声开口:“别怕,其实我也是女的。” 说完便脱了衣衫,露出更为玲珑的曲线展示出来。 苏苏抬起头惊诧的仔细看着,良久之后才喃喃道:“你,你竟然是女的,那,那你们,你们是,那种关系?” 云子晴笑着点头,也进了浴桶,随意的解释道:“女扮男装出来安全一些,所以就这样了,之前没告诉你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过,这大白天的,你干嘛要在这个时间里沐浴?” “哦,那个,因为墨大哥不让我出门,我实在没什么意思,所以就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了,抱歉姐姐,吓到你们了。” “没事没事,该道歉的是我们。”云子晴往自己身上撩着水,细腻如瓷的凝脂闪着白光,傲人的曲线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苏苏沉下身子,只把嘴唇以上的部分露出水面静静的看着。 不一会,云子晴从浴桶里爬了出来,穿了一件白衫,湿透的秀发乌黑亮泽,正往下不停的滴着水。沐浴过后就连嗓音也跟着愈发的好听:“我洗好了,先去休息了。你也不要洗太久,对身体不好的。” 苏苏点了点头,乖巧的说道:“谢谢姐姐提醒,我知道了。” 云子晴嗯了一声,赤着脚往自己的榻上走去,累了一天也的确是困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朦胧中好像有人替她掖好被角,又在她身侧耳鬓厮磨。 等到醒来之后,浑身的疲惫便已经一扫而空。 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识的去叫水立北,然而叫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人在,云子晴有些纳闷,一边走一边叫道:“北北?墨公子?墨王殿下,你在哪?不要玩了快出来吧,我着急了。” 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发现人影,云子晴微微有些焦急,然而当她推开门后,却看见水立北正在跟苏苏在一起。 “你们,在干吗?”云子晴问道:“苏苏这丫头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你逗引人家了吧?” “怎会。”水立北脸色不太好看,直接就进了屋。 苏苏见状,低着头对云子晴说道:“姐姐,你不要误会了,我只是想帮墨大哥洗洗衣服。” “哦,洗衣服啊?那怎么不帮我也洗洗呢?”揶揄的语气,任谁都能感觉到其中不满。 “姐姐你的我已经洗完了,但是墨大哥的不让我碰,所以......”苏苏涨红着脸解释着,云子晴也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便收回刚才审视又严厉的视线说道:“没事,瞧你紧张的。他的衣服一向习惯了自己洗的,连我都不准,你不要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了姐姐。”苏苏乖巧的退了下去,云子晴耸了耸肩,总觉得这孩子有些过分的顺从,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索性便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想了。 回到屋里看到水立北,她诧异的说道:“北北,你收拾东西干嘛?” “回北漠。” “北北你等一下。”云子晴拉住他的手道:“现在还不能回去,之前那个人摆明了要害洛毓和范磊,我至少要提醒他们一下才能走,不然我会不放心。” “子晴,他们只是外人,不必你这么忧心,惊弦还在北漠,你难道不想他么?”水立北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有些强硬。 “我,我当然想了,可是我不能明知道有人要害他们还坐视不管吧,只是提醒一下而已,不耽误我们回去的。” 水立北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云子晴微微蹙眉,歪着头说道:“北北,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该不会是有事瞒着我吧?” “我只是担心你。”水立北拢了一下云子晴耳后的发丝说道:“那个西陵人来者不善,请来的高手出自苗疆,身手诡异,极难对付。” “可是有你保护我呀。”云子晴凑近了水立北的脸颊,两只含情的双眼明目张胆的勾引着,两只手也慢慢攀上了他的手掌。 “真是拿你没办法。”水立北无奈的摇头,到底是许了。 云子晴高兴的跳了起来:“好,那我现在就进宫去找范磊,告诉他一定要严加防范,然后咱们就启程回北漠!” 看着云子晴蹦蹦跳跳的去准备,水立北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然而没过几秒脸色就变得铁青,捂着胸口粗重的喘息了几下,直到喝了口水才渐渐好转。 苏苏这时候端了一杯茶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墨大哥,你没事吧?喝口茶润润嗓子吧。这是我新泡的茶。” 水立北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不必。 苏苏抿着唇,低眉顺眼的说道:“墨大哥对姐姐真好,姐姐如果知道您的这份心,或许就不会非要走了吧。” “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水立北的脸色一下变得阴寒,接着说道:“你就在这客栈里好好待着,等我们回来。”说完便飞身朝着云子晴离去的方向赶去。 苏苏看着他矫健伟岸的身影迅速消失,就这样在原地站了一会,接着在云子晴常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刚刚泡好的茶水。 “甘甜爽口,这样好的茶水墨大哥喝不到了呢。” 云子晴已经到了皇城,却被告知不能这几天不能进去。因为公主刚刚出了危险,陛下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所以这几天进出都查的极其严格,云子晴也不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又觉得既然楚皇已经开始重视,那自己也犯不着去多说什么了,只好一个人悻悻而去。 第269章 到底是谁在作对? 回去的路上有些无聊,莫名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云子晴故意走的很慢,硬是逛到了太阳落山才走到客栈门口。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一进门水立北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云子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摇了摇头:“不行,我连他们的面都没见到。皇城在戒严,我进不去,看来楚皇可能也是查到了一些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北漠吧。姜洛毓毕竟是公主,有很多人都会保护她。” “好吧,那我去收拾东西,今天已经晚了,我们明天一早再回去。”顾卿情绪有些低落,回到房间里去收拾细软。 包裹已经打包好了,云子晴洗了把脸便躺在了床上,却意外的有些睡不着。 水立北来到她身边,只脱了外套便躺了下去,云子晴有些纳闷的问道:“怎么不脱衣服?” “明天一早,我想早点离开,这样方便。” “哦——”云子晴拉着长腔,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繁星一颗一颗的亮起,闪着幽冷冽的光泽,今日明明是满月,却看不见月光,一轮圆月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就连风声也跟着大了起来。 已至子时,一声尖锐的唿哨声将窗子吹开,正在噩梦中的云子晴忽然惊醒,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摸身旁的男人,然而摸到的,却只是冰凉的被褥。 “人呢?”云子晴额头上起了一层冷汗,一股不祥的预感传了过来。 点燃了烛台,下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 “难道是去方便了?”云子晴自言自语,却依旧压不住心头的不安。已经凉透的被褥足以说明男人已经出去了不短的时间。 整个屋里已经找遍,没有人。 隔壁是苏苏的房间,在门口已经能听到男人的喘息和女子细弱蚊蝇的声响。云子晴的心在狂跳。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云子晴哆哆嗦嗦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先敲个门。 手分明已经抬了起来,顿了几秒之后,却还是放了下去,用尽了力气一脚就将门踹开了。 微弱的烛光一下照亮了肃杀的夜,屋内的一切那么朦胧却又那么分明,云子晴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自己应当是噩梦还没有苏醒。 她深爱的男人,正躺在床上,浑身上下似乎是湿透了,里衣松松垮垮的,像是刚刚急匆匆穿上的,而那个苏苏,虽然穿戴的还算整齐,但靠他极近,看见自己后又眼神闪躲,一副受了惊的样子。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云子晴静静的看着水立北,仿佛失了神,连烛台脱手都没有发觉。 火光将房间里的地毯点燃,苏苏急急忙忙的拿茶水浇灭,接着解释道:“姐姐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是墨大哥不舒服,我只是在照顾他。” 水立北眼神淡淡的,就这样与云子晴对视,许久后才语气平静的开口:“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他的解释。 云子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躺在榻上,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就这样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整晚。 水立北甚至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凉薄的日光渐渐升起,水立北才穿戴整齐的进了屋,来到云子晴的床边轻声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该启程了。” 云子晴在被子里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回去后,我会休夫。” 等了许久也不见回音,就在云子晴以为不会有回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好。” “我会让惊弦改姓。” “好。” “我会杀了你。” 云子晴机械的开口,后面再次沉默,良久之后又是一句:“好。” 眼底的泪似乎被某些情绪烘干,云子晴赤红着眼睛起身下床,一个狠狠地巴掌甩在了水立北的脸上。 俊美无涛的面容迅速起了五个明显的指印,水立北不闪不躲如同一个木头一样一声都不吭,云子晴却是嫌不够一样,一下又一下死命的扇了下去。 不知这样打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的时候,手腕才被水立北捉住,听他熟悉的声音无波无澜的响起:“别打了,手会疼。” 手上一片红肿,然而真的感觉不到疼,心口却如刀尖剜过,痛到难以呼吸。 “杀了苏苏,我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喑哑的噪子发出的声音如同鬼魅,云子晴觉得噪子像是冒了烟,下一秒便会燃起滔天的火焰。 门再一次被打开,苏苏低着头走了进来,对着她们俩跪了下去,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墨大哥,你就杀了我吧,本来这条命也是你们救的。为了让姐姐消气,杀了我也是应该的。” “动手啊,杀了她,我就原谅你。”云子晴发出癫狂的嘶吼,甚至带着蛊惑的意味,然而水立北却是纹丝不动,没有半点准备杀人的意思。 “你不想动手是吧,那我来帮你。” 云子晴下了床,一把夺过苏苏手里匕首,抵在她的细嫩的脖颈上。 苏苏闭着眼,整个人的身体绷的极紧,似乎是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水立北,我数三下,三下之后我会动手,如果你要拦我,就趁现在。” …3...”三声之后,云子晴举起匕首落了下去,刺目的红如盛放的血莲,一瞬间便灼伤了人眼。 苏苏慢慢睁大了眼睛,惊恐的叫了出来。 云子晴一脸平静,刀尖本来应该插在她的肩膀,却被一只手背牢牢的挡住,猩红的鲜血不停的流出来。 “你果然骗了我,水立北,你就不担心,我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 “不要伤了自己。”水立北将匕首扔在一边,仿佛看不到自己的伤口,用一只手就将云子晴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榻上。 脸颊的红肿还未消散,云子晴冷眼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慢慢的回流,接着盼咐道:“苏苏,你先出去。” “哦,好。”苏苏站了起来飞快的跑了,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疼么?”云子晴面无表情摸了摸他的脸颊,既心疼又生气。 水立北摇摇头,小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还记得我求你让我去提醒范磊他们吗?那个时候我靠近你,摸了你的脉搏却几乎摸不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后来你不停催我回南楚,昨晚又搞了那么一出,直到今天你下意识的反应,我已经确信,你并没有背叛我,而是生病了,要不就是中毒了,对不对?” 水立北没有言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算是默认了。 “发生了这种事,你却不肯告诉我,而去找苏苏,活该挨揍。”云子晴偏过头,无尽的委屈漫上心头,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 水立北伸手替她擦拭,心疼的皱起眉,最后缓缓的说道:“是我错了,对不起。” 云子晴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道:“既然知道错了就好,现在,给我跪下。” 水立北微微怔住,有些肿胀的脸颊浮现出极为尴尬的表情。 “跪下!”分明加重的语气,却带着委屈的哭腔,水立北叹了口气,慢慢的跪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云子晴使劲的瞪着他,水立北跪在地上张了张嘴,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样,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不说是吧,好,那我自己查,现在开始不许动。”话还没说完,云子晴便上前去脱水立北的衣服。 外衣被脱了还不够,又去脱他的里衣,水立北下意识的护住却被一掌拍开。 “叫你别动!” 三下五除二,很快就被扒的精光,水立北的脸上甚至出现了羞涩的潮红。 云子晴冷哼了一声,毫不“怜香惜玉”的对着他上下其手,终于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尾椎骨的上方有一个暗红色的点,红点的四周有延伸出去的淡淡的青筋,轻轻一摁,水立北便发出难耐的声音,汗珠瞬间便沁了出来。 “这是什么?” 云子晴皱起了眉思考起来。 “卿,子晴,我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吗?” 水立北此时像是初经人事的姑娘,尽力讨好眼前的主儿生怕得罪了,然而浓烈的羞耻心却与这份小心翼翼激烈的冲撞着,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行,我还要再观察一下。” 云子晴义正言辞的拒绝,看起来不带半点玩笑,水立北光着身子被这样仔仔细细的打量,脸已经红的要滴血。 “不要看了,我,应该是中蛊了。” 水立北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自己披上,见云子晴也没有不许,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正常的“中蛊?” 云子晴想起自己曾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有关于蛊虫的知识。 简单来说就是各种毒虫互相撕咬最后留下一只最毒的就是蛊,不过蛊的种类繁多,解蛊的办法也不尽相同,一时之间云子晴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蛊很厉害吗?用你的内力逼出来可以吗?” “我试过,可是,越是使用内力,这蛊虫反而发作的更厉害,所以我想,这应该是专门用来针对高手的。”水立北已经将衣服穿好,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子晴,这次,我可能真的会死,若是我真的出事,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可惜,惊弦还小,不能帮我照顾你。”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云子晴站起来骂了一句,“给我跪好,我不让你死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不就是蛊虫么,怎么难得住我。” 水立北规规矩矩的跪着,眼里微微发出些光亮道:“难道还有办法?” 云子晴抱着手臂想了一会,最后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那真的太好了,以后,我就还可以照顾你。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完水立北便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云子晴紧张的坐直了身子骂道:“还不快滚过来。” 水立北闻言起身,身子却还是忍不住的抖:“咳咳,没,没事,不用担心。” 第270章 我落东西了吗? 云子晴搭了一下他的脉搏,已经虚无的几乎感觉不到跳动:“事不宜迟,今日正午我们就解毒。” 越是焦急时间就过得越是漫长,云子晴已经准备好了浴桶,热水,还有各种草药,可太阳就是迟迟的不肯走快一步。 水立北脸色如常,看着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的顾青秀宽慰道:“别急,很快了。” 云子晴点了点头,终于挨到了正午时分。 “这个时候的阳气最足,你快脱了衣服跳进浴桶里。” 水立北照做,浴桶里面的水很热,下面还架起了火,很快他的皮肤便开始通红一片,汗水不停的往下淌。 “就是现在。” 云子晴一边说一边急匆匆的往浴缸里放各种草药,又给水立北灌了不少雄黄,菖蒲,蒜子。 被折腾了这么一遭的男人终于显出疲态,身子软软的靠在浴桶边上,无力的瘫着,胸口起伏不已,几缕黑发贴在绝世的脸颊上,云子晴看的心头一酸。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水立北的身子开始不安分起来,几度想从热水里钻出,却又咬着牙坚持着,尾椎传来撕咬噬骨的痛感,延展出来的青筋一下子遍布全身,似乎要把人撑破。 云子晴看着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颤抖着嗓子轻声开口:“我来了。” 紧接着她便将水立北的头转向自己,狠狠的吻了下去。 嘴唇交叠,舌头跟喉咙带着力量不停的吮吸,似乎是想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似的,水立北甚至觉得,这比跟她任何一次亲近的时候都要猛烈,甚至带着末日般的虔诚。 拥吻不知过了多久,两片薄唇甚至开始钝钝的疼,迷蒙中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苏苏麻麻的,从喉咙里迅速的滑过,快到它几乎感觉不到,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云子晴终于松开他,不停的喘着气,还不忘对水立北说道:“可以出来了。” 如同得到了赦令,水立北终于从浴桶出来穿好衣服。 “子晴,你没事吧?” 云子晴依旧喘息着,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人拉了过来,探着他的脉搏。 “还好,脉象已经平稳了,现在活动一下试试。” 水立北闻言伸了伸筋骨,答道:“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没有任何不适。” “那就好,那就好,我累了,你扶我一下。”云子晴像是累极了,两条腿都跟着软了下来,被水立北扶着的时候还在喘气。 “怎么会这么累?” “没事,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云子晴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水立北的身上,软绵绵的走往房内走,然而就几步的路却是走的艰难无比,还没坐上床,人就失了全部的力气,彻底晕了过去。 若不是被紧紧拥着,几乎已经滑到了地面。 水立北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惊恐,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迅速的往外跑去。 客栈的地段好,附近便有医馆,大夫一番检查之后,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有问题啊。” “什么问题,说清楚点。” “你看啊,这位公子没有外伤,又没有中毒,却是脉象虚浮无力,有点像是,像是中蛊。你看这个红点,这就是中蛊的标致,只是这里离苗疆甚远,怎么会有人中蛊呢?” 大夫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水立北的面色突然凝重,手指抚上了云子晴脖颈上的与自己如出一辙红点,缓慢的问道:“蛊虫,会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吗?” “这个自然,蛊虫我虽然了解不多,但是学医之人都知道,解蛊很难,但引蛊却相对容易。选在正阳时间加热中蛊之人的身体,再辅以驱邪物的草药,蛊虫会燥热难耐,此时若有合适的寄主接触中蛊者,蛊虫便有转移的可能。不过,转移之后,这蛊虫便会进化,再不怕之前所用之物了。” 大夫说得越多,水立北的脸色便愈加苍白。顿了一会之后,他语气艰涩的开口道:“可有解蛊之法?” “蛊虫繁多,我们这种普通医师都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麻烦你再想想办法,只要能救人,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水立北漆黑的双眸透着暗红,几近疯魔。 “唉,为今之计,只有找到下蛊之人,让他来解蛊,再不就是找一个饲养金蚕蛊的养蛊人,金蚕蛊克制天下一切蛊虫,或许还有希望。” 大夫摇着头,看云子晴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我再开了一点清热解毒的草药,你回去煎给她喝,剩下的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水立北抱着云子晴往回走,脚程很慢很慢,仿佛是怕怀里的可人儿受到一点点的颠簸。 云子晴依旧在昏迷着,粉嫩的面容显出极好的气色,像是睡熟了一般。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水立北。 “北北,你,你怎么了?干嘛这样奇怪的看着我?”云子晴有些心慌,甚至不敢与他直视。 水立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的叹息了一声。 云子晴坐起来里,怯生生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水立北已经没说话,转过头背着手,只将身长玉立的笔挺背影留给云子晴,接着往前走了两步,双手紧紧的攥成拳。 时间仿佛静默,就在云子晴想要开口打破沉默的时候,一声巨响几乎要刺穿她的耳膜。 目光所及之处,一张精致的案几竟然被一拳砸烂,本就有伤口的手变得更为血肉模糊,明明白白的昭示着,这双手的主人现在有多么的伤心绝望。 云子晴想要说的话全都被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语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只是苍白无力的微弱振动。 良久之后,水立北终究是开了口:“如果不是我要带你来南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呢?我又不一定会死,干嘛弄得这么伤感。”云子晴低着头分明能够感觉到蛊虫在身体里活动,却不敢这样说。 水立北依旧攥着拳头不说话,云子晴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愤恨夹杂着悲痛,哀戚混合着不甘,像是有什么再难释怀的绝望。 云子晴心痛不已,不为自己,只为爱人。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抱着水立北的身子,脸颊贴近他的后背,细声说道:“会有办法的,别难过了好么?也别再让我安慰你了好么?” 男人没有开口,却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在微微的耸着,云子晴身子一僵,将人转向自己,看到那张让自己神魂颠倒的脸上,竟然挂满了泪珠。 “对不起……” 水立北紧紧的箍着云子晴,无声的流着泪,一遍遍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云子晴本来以为他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已经做好了解释的打算,却从未曾想过,连以为失去和氏璧都没有哭的男人,会为了自己,这般的悲伤。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大概就是,发现原来爱人比你想象的还要更爱你,而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很快就要死了。 “北北,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太自私,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是我擅自主张,才让我们陷入到如此境地,是我太任性又太愚蠢,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水立北一字一顿的说着,那发狠的语气,黯哑的声线,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人说的绝对不是假话。 云子晴心中一跳,脑子里忽然闪过许多人的影子,就在她打算询问水立北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被点了穴道,嗓子一下子哑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 “我封住了身体的几道大穴,护住五脏六腑,可以暂时阻挡蛊虫的侵蚀,你就在这里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水立北将她重新放在榻上,语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模样,云子晴却看出了藏在温柔下的难以名状的狠厉。 “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去找他们。” 水立北笑着,眼神却惨淡的过分,然而云子晴心里再焦急也没办法抵挡住困意的来袭,终究是慢慢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看着她熟睡过去,水立北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仿佛一座带着无尽寒气的冰山,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冻结。 杀神终究是杀神,八百里沙场拿人命和鲜血堆出来的名号绝非浪得,周身冷冽阴森的气场仿佛不受控制的外放,街上的行人竟没有一个敢靠近他。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来正走在去赌场的路上,忽然就停了下来,变了个方向,直奔南楚皇宫而去。 昏迷中的云子晴仿佛陷入了一个梦境,梦中的她来到了一个地方,刚走几步,就看见水立北赤红着双眼,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四周是千军万马,杀声震天的喊声像要刺穿她的耳膜。 “把那个女人交出来!”遥远的声响清晰的传进耳里。水立北却依旧抱着她紧紧的不肯撒手,华丽的身法一个个的将冲上来的人打退,然而他一心护着怀中的女子,哪怕是再惊艳无敌,也依旧这抵不过车轮般的战术。 伤口已经无数,肩膀胸口上的伤痕可见白骨,腿上则已经完全血肉模糊,唯有双臂依稀可见完好的轮廓,以及怀中丝毫未伤的女子。 云子晴看的心里焦急,她冲到水立北面前大声喊道:“北北,快放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然而水立北却是完全的对她视而不见,身体如透明一般被穿透,只能看着她最心爱的男人一点点的受伤,什么都做不了。 膝盖被一刀砍伤,水立北打了个踉跄几近跪倒,却在挣扎了几下之后依旧稳稳的站立,手上的力道似乎更紧了。 “不,不要!” 防御开了一道口子,后面的攻击便再也抵挡不了。云子晴大声嘶吼,却只能看着他被锋利的刀剑砍下去,一刀接着一刀,血污一层层的弥漫,湮没了他好看的脸颊。 ‘快松手,求你!”云子晴撕心裂肺的喊着,水立北身上的伤却越来越重,直到他的身子重重倒下,云子晴才终于看清了他怀里那个女子的脸,与自己的五官样貌不差分毫。 第271章 袅袅琴音 心脏像是被什么尖锐的针一下刺痛,云子晴一下子惊醒,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北北,水立北,你在哪?” 云子晴急忙的喊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却传了过来,却是苏苏粉嫩的脸颊。 “姐姐,你怎么了?墨大哥已经走了,我们要去找他吗?” “我躺了多久?” “大概有两个时辰了吧。姐姐,你饿不饿,需不需要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两个时辰……” 云子晴推开了苏苏匆忙下床,几乎是一路跑着来到了阴柔男子的那家赌场门口。 还没进门,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呦,小公子,今儿怎么这么急着来玩啊?还是,来要解药的?其实只要我们合作的话,对咱们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 云子晴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接着笑了一声道:“我是来救你命的。” “哦?”阴柔男子一挑眉:“公子真会说笑。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说,之前那位兄台中了蛊所以打算来杀我吧。” “他没中蛊,中蛊的是我。如果我死了,他会发疯。”云子晴平静的说着。 “发疯?难道他是老虎,还会吃人不成?”阴柔男子的脸上依旧是一股漫不经心的笑意。 云子晴也笑,语气平淡的如同唠家常:“他不会吃了你,他只是会要你命,然后杀光你们西陵所有人,包括你身后的主子。” 阴柔男子的脸色终于微微有所变化,云子晴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应当也清楚,我不是在骗你。” 阴柔男子沉默不语,手里的折扇微妙的换了几个姿势,接着淡淡的说道:“所以你找我来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给我解蛊了,解蛊之后,我们就会回北漠,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呵,那不可能。不过公主殿下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我若是抓住你做人质,以那个杀神爱你如命的性子,估计会对我唯命是从了吧?说不定连你那皇帝哥哥也会听我的。” 阴柔男子说完,周围便围拢了一圈人,似乎是随时准备动手。 云子晴叹了口气,颇为难过的说道:“看来,你不愿意听从我的建议。不过,你该不会以为,我只身一人来此,就是为了让你抓住好威胁我的亲人吗?那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再发生了。” 话刚说完,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只一尺见方的烟花,点燃上面的引线,火光冲出天际,炸出了一朵彩色的雪花。 不消片刻,就有三个骨骼精练的黑衣人落在了云子晴的身边。 “这是我本公主精心栽培了数年的暗卫,一人身上的成本,都够买下十座你这样的赌坊。如今,也到了该收利息的时候。” 话音刚落,黑衣人们便动起手来,三人的身手干净利落,招招奔着性命而去,一出手便知是绝对的高手,阴柔男子身边的人很快就被打退。 云子晴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开口:“怎样?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 阴柔男子笑了笑,脸上依旧是镇定无比的神情:“在下也是花了极大的代价才找来三位苗疆勇士,他们一向自由自在惯了,可不见得一定会听我的话。其实,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只要公主肯合作,北漠与西陵瓜分南楚,还不是指日可待么。一旦南楚国灭,公主之危自然可解。” 蛊惑的语气带着柔媚,像要酥了人的骨头,云子晴不得不承认这人有着独特的魅力,然而这些于她来说毫无意义:“算了吧,我怕咯坏了牙。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了,兄台若是识相,还是尽快为我解蛊为好。” “哎呀,真可惜,三位勇士都到了呢。公主殿下若是不答应,今日恐怕是走不了了。” 阴柔男子扇了两下手中的折扇,两侧的云鬓微微飞起,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云子晴坐在椅子上,已经能感觉到身体内的蛊虫在躁动,她咬着舌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目光扫过面前三个身着怪异的男人,用冰冷的语气开口道:“我说过了,被当做人质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哦对,忘了告诉你,”云子晴话音一转指了指自己带来的黑衣人道:“像这样的,后面还有九十七个。” 话音刚落,剩下的黑衣人便纷纷赶到,挡在了云子晴的面前。 要练成绝世武功,必是童子功不可得,像水立北这种,几乎没有所谓的童年,全部是在练习中度过,又极为刻苦,所以才能到今日万人不当之勇。 而云子晴的暗卫不一样,他们多是苦命人,为了活下去才半路出家接受训练,练习的都是杀人的招数,防御就略显不足,已经没有机会问鼎武学的巅峰,遇到真正的高手还是难以抵挡,为了弥补这个不足,才要以人数取胜。“管你三个还是一百个,只要遇到了我们,人数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待我催动毒蛊,看你还嚣张的起来?” 对面的一个男人站了出来,半边脸像是被墨汁染过,另一半脸满是褶皱,眼睛发出深绿的幽光,单凭这幅样子也足以吓倒一片。 他嘴里嘟嗉了两句什么,云子晴一下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开始痉挛,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沁出。即便如此,她还是死死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叫人瞧出端倪。 “怎么回事?我的蛊虫为什么没有发作?” 那人有些惊讶,瞪着一双绿眼上上下下的瞧着云子晴。 “哦,原来是个一点内力都没有的女娃。难怪扛得住。” 那人轻蔑的笑了笑,云子晴却一阵安心。 她猜的没错,这蛊虫以内力为食,恐怕是用来对付顶尖高手的,内力越强的人受到的伤害越大,自己这种一点内力都没有的人反而会撑的久一些。 然而她突然想打,这蛊毒连她都尚且觉得难以忍受,那之前水立北中蛊的时候该是多么痛苦。 “行了,废话少说,先把这女娃娃弄到手,其余人可不就乖乖听话了。” 又有一人上前,打算直接对着云子晴下手。 三个养蛊人果然是顶尖的高手,在这种人海战术下依旧不落下风,但黑衣人们对云子晴的防护十分严密,三人也近不得她身。 “主人您还是先走吧,这三人武功路数太过诡异,满身都是蛊毒,属下担心出什么意外。”黑衣人首领来到云子晴跟前一边护着他一边急急的开口。 云子晴也想走,只是不知这毒蛊是不是因为离养蛊人太近的原因,发作的尤为厉害,云子晴整个内脏绞痛不已,站起来都十分艰难。 “主人,得罪了。” 黑衣人首领看出了云子晴的不适,直接将她背了起来。 其中一位养蛊人开口抬头喊道:“老二老三,你俩顶住,那女娃被就救走了,我去追。” ‘好,你快去!”另外两人卯足了力气对抗众人,手上的毒不要钱的洒出来。 那人飞身而去,追着云子晴离开的方向。 半刻钟过后,一具尸体划出一道极为厚重的抛物线砸在人群中间,强行的将混乱的战场隔开。“大,大哥?大哥!” 那两个养蛊人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震惊又悲伤,不停的叫喊着。“啊!到底是谁杀了我大“同样的把戏,本王可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地面上微微卷起一阵尘土,一个眉眼如凤般睥睨狠绝的男人,缓缓的走进了院子里。 “竟然是你!”另外两位养蛊人微微后退,脸上有股惊恐愤恨的神情。 男人转头毫不理会两人说的话,对着云子晴轻柔的开口道:“子晴,你没事吧。” 云子晴摇了摇头,虚弱的有些说不出话。 水立北微微抬头,瞳孔瞬间收紧,不疾不徐的吐出两个字:“放手。” 黑衣人首领神色顿了顿,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把背上的人交到了面前男人的手里。 “行了,你们下去吧。”水立北十分自然的开口命令,黑衣人首领看了一眼躺在他怀里一直蹙眉的云子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了个呼哨飞身远遁,其余人听见声音也作鸟兽状往四面退去。 “子晴,你怎么样?” 水立北旁若无人的开口询问,云子晴睁开眼挤出一丝微笑:“我还好,没那么难受。”话说完,却被抱得更紧了。 脚下快捷的步法飞掠而走,水立北瞅准了时机,将苗疆的一人狠狠踩在脚下,另外已经捏住了一人的脖子,语气带着生硬的铁锈味:“解蛊。”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那人双脚离地不停的挣扎着,嘴里艰难开口:“我们,解不了,那是我大哥下的蛊,旁人,没办法。” 水立北停顿了两秒,脸色更为阴冷,手上的力气更大了起来,片刻过后,手上的人已经断了气。 尸体被重重的甩在一边,水立北又低下头对着地面上的那个人道:“没用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告诉我,怎么解蛊。” “我大哥死了,已经没有人能解蛊了。除非去苗疆,找养金蚕蛊的陆左,他一定有办法。” 水立北抬起脚,又重重的踏了下去,地上的人哀嚎一声,终究是没有断气。 “北北,我累了,咱们回去好不好?”云子晴在怀里有些虚弱的开口。 “既然来了,我就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水立北的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云子晴看不分明,却能感觉到浓重的悲伤与愤恨,让她没理由反驳。 “好,既然你想闹,索性就闹个天翻地覆吧。” 水立北闻言笑了一下,哀伤到极致的笑意看着刺眼,云子晴几乎不忍心与他对视,只能无可奈何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小小一个西陵,也敢伤了我北漠的公主,当真是没想过后果吗?” 水立北看着不远处的阴柔男子,脸上的表情像是准备杀人的前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墨王若是想要动手就直接来吧。”阴柔男子淡淡的开口,那副样子仿佛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想死?哪那么容易。”水立北眯着眼,恨意几乎能凝成实质。 话音刚落,赌坊的周围便聚拢了一群官兵。 水立北抱着云子晴,飞身上了赌坊的屋顶,用内力催动气血,声音如虹的开口说道:人贪心不足,意图离间北漠与南楚两国邦交,本王在此设下赌局,赌一座城池,若是不应,陵便做好开战的准备吧。” 第272章 夜间相会,蜜里调油 “赌!赌!赌!赌”周围围拢的将士也举着戈矛跟着喊了起来。。 “西陵那西回去的路上,水立北走的很慢,云子晴躺在他的怀里开口道:“北北,把我放下来吧,我感觉好多了。” “好。”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路上,气氛说不出的低落。 又过了一会,云子晴直接停下了脚步,水立北也跟着停顿,眼神坚韧的让人心疼:“北北,其实,我觉得今生遇见你也够了,我没觉得有什么遗憾的,人总归有那一步的,所以,你不要太伤心了好不好?” 水立北没有开口,一阵风过,玄色的长袍微微摆动,吹乱了发丝,挡住了云子晴的视线。 “这个时节,是秋天了吧。”暗哑磁性的嗓音传进耳里,云子晴心头一颤,见他将一只手背到身后,悲伤的音色继续响起:“飒飒秋风生,愁人怨离别。含情两相向,欲语气先咽。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别后唯所思,天涯共明月。” 云子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接着便听到一阵畅快淋漓的笑声。 眼睛朝着那边望了过去,一个杂毛小道手里正拿着个酒葫芦往嘴里不要命的倾倒着,眼看酒葫芦已经见了底,他将塞子盖回去朝着云子晴吟道:“天地相震荡,回薄不知穷。人物禀常格,有始必有终!姑娘,你如此美貌,想比心肠也是极好的,在下的酒壶空了,能否请在下喝一顿啊?” 云子晴看着这人疯疯癫癫的,明明浑身破败潦倒不已,眼睛却灿亮如星,看起来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样,便应承了下来。 见她答应,水立北自然也没有反对,很快三人便到了一处酒楼。 那杂毛小道极不客气,大次次的便往桌边一坐,招呼着小二就点起酒菜来了。 云子晴和水立北坐在另外一边,看着这人像没吃过饭似的风卷残云,桌上的碗碟很快空了一波又一波,酒壶也是同样如此。 过了快两个时辰,杂毛小道擦了擦嘴,一脸餮足的自语道:“啊,痛快!终于吃饱了,今日—善要完成了。” 云子晴闻言笑道:“道长这善事要完成也真不容易,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像我们这样人傻钱多又爱多管闲事的。” “姑娘人美心善,何必妄自菲薄呢,今日受了你一饭之恩,小道我,自然是要报恩的。” 云子晴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位杂毛小道,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可会解蛊?”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小道修的是逍遥道,解蛊可是万万不成的。” 云子晴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十分得体的微笑:“道长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除此之外我们也没什么别的心愿未了,就不麻烦你了。以后有缘江湖再见,就此别过吧。” “厚德可载物,心地良善之人,上天是看得见的。”云子晴两人还未走远,杂毛小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云子晴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那道士仿佛并不是在跟他们说话。 “走吧。”水立北轻轻开口,拥着云子晴的肩膀离开,转身的一刻,眼中却撇见了一丝亮光。 三日过后,水立北再一次来到了那间名不见经传的赌坊。 阴柔男子果然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事情闹到如此无法收场的地步,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见到水立北,那人率先开口问道:“殿下果然不是一般人,这么许多年,还没有人能将我逼到这步田地呢。” “若是别人说这话倒像是故意的,可西陵太子手下第一谋士,苏景逸说这话,本王倒是不觉得惊讶,想来,西陵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太子的位子,就快坐不下去了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只是,你我本不必非要如此针锋相对的,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你我合作,吞并南楚指日可待,何不与我共同成就一番事业呢?”苏景逸眸色变换不停,语气不卑不亢。 水立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苏先生生下来便是名门之后,大概从不了解穷苦人是怎么生活的吧?战争之下,食不果腹,朝不保夕,永远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个先来,你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自然不能理解我做所的一切。更何况,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只是你,还有你的主子,我都不会放过。” “其实我早就想到是这个结果了。”苏景逸并不惊讶,“我的整个人,都是太子的,所以生死对我来说区别并不大。只是,哪怕是死,我也要为太子谋得最后一点利益。这场赌局,我会赌,不过赌注要换一换。” 水立北不看他,只是微微活动了几下筋骨,淡淡的开口:“那也要看,你要换什么。” “如果我输了的话,我的命给你,如果你输了,我要南楚十三公主额驸范磊的命。”苏景逸收起往常的笑容,只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道:“单论赌技,殿下是赢不了我的,与其输掉南楚的一座城,不如直接舍弃范磊。” “呵,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会赢?”水立北极为凌厉的凤目一挑,苏景逸却丝毫不惧,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十分自信的开口:“实不相瞒,在下刚出生不久,额颞便抱着我在牌桌上玩牌,三岁我便开始学赌术和牌路,五岁的时候,西陵所有赌场没有不认识我的,不管是马吊,骰子,还是牌九,就跟我自己的手臂一样听话,一副牌上我手摸几把我就知道是什么,我要大它绝对不会开小,我要三个六它绝不可能给我三个一。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是要殿下明白,不管赌什么,我都会赢。” 水立北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开口:“巧了,本王也一向相信自己不会输。” 苏景逸想了想,继续道:“好,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如果输了,便输给北漠一座城市,若是殿下输了,便把范磊的命交给我,这样如何?” “本王是无所谓,更何况,范磊应当也很愿意成为我们的赌注。行了,再不开始,本王怕是会忍不住要了你们这里所有人都的命。”。 “殿下如此着急,那便开始吧。”苏景逸手中的折扇一收,眼眶中藏起来的锋芒一下子便展露出来。 “一局定胜负,一人三颗骰子,谁的点数大谁赢,出千者死。” 水立北姿态极稳,像是冻结的湖水,能够将所有花里胡哨的东西全部冰封,而下面涌动的冰凉温柔的湖水,只有在他心尖上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好。” 苏景逸重重应答,眼神认真又严肃,下唇微微抿着,这般模样不像是男人的狠厉,倒似美人娇嗔,多了份阴阳颠倒的美感。 两个人摆开阵势,在一张桌前分别坐了下去。 苏景逸开口:“你先还是我先。” “无所谓。”水立北像是看着一个死人,表情始终如一的淡。 “呵。”苏景逸笑了笑,将骰子拿在了手里:“那我便当仁不让了。” 骰盅上下翻飞,像附了魂的舞女随着指挥舞出和谐的韵律,最后稳稳的落在了桌上。 苏景逸微不可闻的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一刻的放松。 “该我了。”不等他多说什么,水立北已经将骰盅高高的抛了上去,后面紧紧的跟着三颗骰子也跟着往上飞。 骰盅在升起到一定高度之后自然下落,直接罩住了还往上升的三颗骰子,清脆的碰撞声在盅内均匀响起,骰盅打了个旋,落在桌上后还微微抖个不停似要翻倒,最后几秒才慢慢的稳住了。 水立北没有再用手去碰那个骰盅,甚至连眼神都移开了。 “若不是因为彼此对立,我倒是希望能跟殿下成为朋友。”苏景逸眨着眼与他对视,纤长的睫毛如新生的青草,柔软浓密,甚至带着向上弯曲的弧度。 “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会跟你交朋友。”水立北淡淡开口,眸光暗无生色。 “我曾经,是一个很不自信的人,所以受到了很多欺负,后来我变得很自信,反而惹得很多人讨厌,但是我宁愿被人讨厌,也不想再被人欺负。” 苏景逸的话说完,水立北的凤目忽然闪了一下,里面好像有一丝光亮,随后又恢复了原状,仿佛刚刚那一刻只是个错觉。 “如果你有解蛊的办法,或许还能活。” 水立北继续说道,语气怎么听,都有一股怜悯的味道。 苏景逸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声:“开盅吧殿下。”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开。” 水立北的目光开始深邃,手漫不经心的放在了骰盅的上面。 “好。”苏景逸点头,笑容微灿。“一会如果殿下输了,不会食言吧?范磊是南楚的驸马,身份尊贵,可如果是殿下要他的命,是一定能办到的。” “杀了范磊不是难事,可范磊若死,南楚与北漠必会再起战火,到时西陵便能坐收渔利,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你应该知道的吧,不管输赢,你都会被我杀死,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受人之恩,忠人之事,应该的。”苏景逸笑了笑,眼神明媚,眼底却沁着忧伤。 “你一心求死,那便怪不得别人。”水立北收回自己的目光,将眼神聚焦到手里的骰盅上:“反正,很快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苏景逸同样五指用力,伴随着水立北嘴里缓慢悠长的“一,二,三”,与他同时开了盅。 低头看去,自己的骰盅与预测中的一样,里面三个骰子的点数都是六,而其中一个被切成两半,变成了一个六点和一个一点,这样一来,所有的点数加起来,便是十九点。 苏景逸松了一口气,眼神看向对面,同样的三个六,但并没有任何一个骰子被砍成两半。 “看来,是我赢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下一秒,苏景逸猛地站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水立北的三颗骰子。 除去原本的六点之外,中间原本的空白处也被挖了三个洞,如同点数一样整整齐齐的排在那里,六点变成了九点,十八点变成了二十七点。 第273章 看上了一个男人 “你这是出千!这不能作数!” 水立北眼神淡漠的望着他,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可以控制骰子的点数,而我可以创造骰子的点数,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所以不管多少次,输的都会是你。” 苏景逸依旧定定的看着那三颗已经被改造成九点的骰子,过了几秒,他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能创造骰子的的点数?” 水立北看着他,像是解释般的开口:“当你的武功臻于化境,到达逍遥,别说这小小的骰子,就是大江大山,也能在弹指间改变它的脉络走向。当然,只有磐石一般坚毅的心境,和从小便万分刻苦的努力,才有可能达到那样的境界。” 水立北说的漫不经心,苏景逸却突然间感觉到,面前的人经历过怎么样的悲凉与辛苦,才能稳稳地坐在此处,同他说出这样的话。 仿佛是头一次认识他,又像是已经认识了许久,苏景逸终于明白自己与他之间的较量,如同蜉蝣撼树,可笑之极。 “是我输了。”苏景逸苦笑一声,“但是在我死之前,想求墨王一件事。下蛊一事,与我国太子无关,他并不知道我这样做,求你放过他。” 水立北看着他,眼神中没有半点神采,冰冷的开口:“一个死人,没有资格求我。” “如果是本太子来求你呢?” 不知何时,外面进来一个人,这人戴着一顶华丽的紫金冠,宽阔的骨架将身上那件极为普通的白衫也穿出了高贵的质感,硬朗的五官带着扑面而来的自信坚毅,正一步步的朝这边走来。 苏景逸身子一抖,脖子慢慢的扭过去,眼神一下子弱了下来,甚至有些畏缩的开口:“太,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景逸,你退下。”来人挡在苏景逸身前,与水立北对峙起来。 “呵,西陵太子,原来就是这样求人的。”水立北的眼神依旧空洞,语气却更冷了。 来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拱手行礼:“西陵太子玄凌,见过北漠墨王。景逸是我的下属,他犯了什么错,理应由我承担,还请墨王不要与他计较。” “殿下!”苏景逸皱起眉,神情里满是担忧。 “我再说最后一次,退下,不准你说话的时候不要开口!”西陵太子面露愠色,随后对水立北道:“治下不严,倒叫墨王见笑了。” 水立北表情淡淡的,极薄的两片嘴唇轻轻开启,语气却是微冷:“你想让我放过他,可有筹码?” 西陵太子收回手,迎上他的目光说道:“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真是好一对主仆情深,若是往常,我或许真的会放了你们,可如今我也不过只剩下一副躯壳,没了灵魂的身体,没法放过任何人。”水立北的目光空洞无波的看着他们,灼人的凤目没有焦点。 西陵太子微微低头,缓缓的屈膝,跪在了地上,辞色几近卑微:“墨王,恳请你放过景逸,本宫乃是一国太子,将来可继承西陵王位,只要你答应放过他,本宫可以未来皇帝的身份许你,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那,你可会解蛊吗?” 水立北微微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西陵太子想了一会,最后还是说道:“本宫不会解蛊,但是,本宫可以帮你寻找会解蛊的人。” “太迟了。”水立北重新收回视线,淡漠的继续说道:“子晴已经没有几天时间了,在那之前,我能为她做的,就是让害过她的人一起为她陪葬。” “太子没有害过她,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要杀就杀我,放过我家太子,求求你!这件事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太子还可以帮你找解蛊的人,放过他吧。” 苏景逸也跪在了水立北的跟前,慌乱惊恐悲伤的模样,比之前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还要强烈千百倍。 西陵太子紧紧捏拳,青筋暴起的低声喊道:“景逸!” “殿下,你不该来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出了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你为什么要来,明明还有一线生机的。”苏景逸咬着下唇,姣好的容颜几乎变形。 西陵太子叹了口气,慢慢的将双眼闭上,偏过头不去看他的脸,一字一句的开口:“因为,我心悦你。” 不只是苏景逸,就连一旁的水立北也微微跳了下眉。 “听不明白?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说,我心悦你,我喜欢你,想每天跟你在一起,你有危险,我不可能不来,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懂了吗?” 苏景逸眨了眨眼,表情惊愕万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只听那人继续说道:“这话我憋了十二年,如今也快死了,倒不如趁现在说个痛快。苏景逸,我从小把你带进东宫,教你文韬武略,让你当我的谋士,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做的幌子,我迟迟不纳妃的原因是你,我急于想称帝的原因也是你,之前从来不敢跟你说,是觉得我要不起,也担心吓到你,现在,倒是终于可以坦然相告了。” 那人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水立北继续说道:“墨王,本宫乃一国太子,就以这最后一点脸面求你,希望你一会动手之后,可以把我的尸体,放在他身边。” 水立北背着手,脖颈向上扬起,一双无神的凤目微眯着,向着熹微的日光望去,最后淡淡的开口:“好,本王会成全你们。” “多谢!”西陵太子说完便闭上了眼,一脸凛然无畏的神情。 “呵,呵呵,哈哈哈哈”苏景逸突然又哭又笑,几近疯魔。 “真好,真好,没想到我这一生,竟然也是有人疼爱的。哈,我此生没有遗憾了,墨王动手吧。” 哭笑过后,苏景逸牵住了西陵太子的手,两个人摆出同样的姿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水立北的手抖了抖,最终还是将背后的宝剑抽了出来,逼近二人的脖颈。 “可惜。” 可惜已经太迟了。 若是子晴安好,该会多么喜欢与这样的性情中人结交? 剑锋起,雄浑的内力注入剑身,宝剑特有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还没触碰到人身,已有几缕发丝落地。 世间终究没有什么两全之策,水立北不是不懂,只是人非草木,难免伤心。 剑尖已经触及到皮肉,再进一寸,面前的人必死无疑。 水立北眯起眼,呼吸微促,脖颈的鲜血一下子便渗了出来。 “刀下留人!” 一声雄浑的男声十分突兀响起,水立北瞬间抬剑,宝剑一下发出嗡鸣声,朝着声源的方向急速掠过,深深的插进房梁上,剑柄直直垂下,末端微微摆动,面前则是一个俊俏方正,脸上却有一道疤的男人。 “来者何人?”水立北开口询问。 疤脸男人像是被吓到,拿手在胸口轻轻拍了两下,接着才抓住剑柄,将宝剑拿在手里来到了水立北面前道:“兄台,你的剑。” 水立北接过剑,目光依旧没有从疤脸男人身上移开。 “兄台别急,我叫陆左,是个好人。” 水立北鼻子里走过一股气流,眼神中审视的意味更浓。 “兄台别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也不想过来,但有个臭道士来叫我帮忙给人解蛊,所以我就来了,正见到你准备杀人,下意识就阻止了,实在抱歉,现在兄台可以动手了,我绝不多说一句。” “你会解蛊?”水立北的眼神一下变得灿亮。 疤脸男人回到:“害,雕虫小计,唬人玩的。” “求先生帮我!”水立北也顾不得杀人了,直接对着疤脸男人拱手请求。 地上的西陵太子与苏景逸睁开眼面面相觑,但双手还是不自觉的紧紧握在一起。 疤脸男人笑了笑:“哎呀哎呀,我可不像那个臭道士胆子大,你这要打要杀的可把我吓死了。” 水立北闻言转过身对西陵太子和苏景逸说道:“走吧。” “后会有期,多谢先生和墨王今日之恩。” 苏景逸看了一眼西陵太子,后者拱手做了个礼便拉着他的手离开了。 “先生,现在可以随我去解蛊了吗?” 水立北焦急开口疤脸男人又笑了笑,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下一秒便有一条十分肥硕的虫子在了他的掌心。这虫子通体金黄,头顶着一簇黑金色的硬痂,看起来人畜无害。 疤脸男人开口说道:“我这兄弟叫金蚕蛊,别看他这样,脾气可不小,救一个人,就一定要杀一个人,不过在下也不能乱杀无辜,谁想要救人,谁就要抵一条命。兄台若是想要救人的话,可要考虑清楚了。”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陆左笑了笑,砸吧了两下嘴,开口说道:“我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说的,水立北继续催促道:“先生,现在可以随我去救人了吗?” “好,既然这位殿下如此痛快,咱也不好过于含糊,这就随你去吧。” “多谢先生。”水立北的话音刚落,下一秒便飞身而起,脚下如风般的带着陆左一起回到了之前休息的客栈。 云子晴像是睡着了,面色红润,带着点点光泽,嘴角甚至挂着一丝笑意。 “还请先生妙手。”水立北施了一礼,毕恭毕敬的开口。 陆左刚刚站稳,却也不拿捏,只看了看云子晴的脸便接着说道:“莫急莫急,这蛊虫虽然凶险,但有我这金蚕蛊在,便算不得大事。” 说完拍了下胸口,那只所谓的金蚕蛊便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掌里。 “去吧。” 陆左一开口,那金蚕蛊像是会飞一般直接钻进了云子晴的身体。 一刻钟后,金蚕蛊飞了出来,体积比刚才仿佛大了一倍,接着钻进了陆左的身体里。 片刻过后,云子晴便清醒了过来。 水立北赶忙上前查看,嗓子微微有些发抖的开口问道:“子晴,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气血甚至也比平时更通畅。” 水立北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形容不出的喜悦神色,好像是菩萨突然显灵了一般,接着旁若无人的紧紧抱着云子晴,语无伦次的自语道:“太好了!你没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