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之星照耀着我们》 第一章 少年蒋玉成的奇妙历险 2012年12月，天朝帝都，解放军理工大学 “师兄，这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孩，用好奇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问道。 “啊，这是我们合成的东西做出来了――准备要打核磁。”回话的是一个瘦高的男生。他――他的皮肤白皙，身体纤细，要是能留长一点头发的话怕是要被当成女兵了。 这个男生同样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支玻璃管――管内沾有一些黄色的晶体，“啊?????有机穷三代，合成毁一生，满屋子都是化学药品的味道，脑子都要炸了????” 可是学妹们一脸的兴致勃勃，看上去并没在意讨厌的气味。我们的伪娘男主蒋玉成也就得继续肩负起自己作为学长的责任。由于参加了传说中的大学生创新实验计划（简称“大创”），最近一段时间，蒋玉成的整个课余时间都泡在了实验室。今天，几个大一的学妹加入到了蒋玉成他们所在的项目组之中，蒋玉成领她们先见识一下整个实验的大致流程。 有机合成实验是一个非常冗长的过程――首先要将反应物准备好，装置在一个反应管中，进行长时间的油浴加热，然后再通过俗称“撸管子”的层析柱分离，将溶有产物的有机溶剂分离出来――这一过程极其漫长，而且必须全程有人监视。分出含有产物的溶剂之后，再通过旋蒸蒸出溶剂，得到产物――一般情况下，连续几天的反应通常只能得到针尖那么大的产物。最后，将这点来之不易的产物装入测试管中，用nmr（也就是医院常用的核磁共振）测定一下产物的组成。 现在，这几位师妹正好赶上了蒋玉成实验的最终阶段，见识到了实验室内的那台价值上百万软妹币的核磁共振仪的真容。现在蒋玉成准备测试管插入核磁共振仪了，这时候应该最后一次检查安全措施“喂，停下！”蒋玉成脸色一惊，大声喊道，“机械表不能带进去！” 刚才问话的那个女生此时正站在仪器外围的黄圈边缘，手上戴着一块精致的机械手表。“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位学妹似乎有些惊慌，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摘下手表，蒋玉成眼睁睁的看着这块表从学妹沾满汗水的手指间滑脱，落进了黄圈里面????? “危险！” “滋滋滋滋?”仪器与手表之间打出了一道明亮的电光。蒋玉成一下子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耳畔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轰！！！！” ――――――――――――穿越的分割线―――――――――――――――――― “咳！咳！”蒋玉成咳嗽了两声，屁股还在隐隐作痛――爆炸发生的时候他只觉地板被人猛地向前抽走了，然后自己就摔了个屁墩，“大家没事吧？！” 应该会没事吧，区区一个核磁共振而已，就算爆炸了???? 诶？ 蒋玉成睁开眼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事情不妙：实验室已经变成了黑洞洞的一片，吊灯好像被炸毁了。而那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都是?????? “死了？?????”蒋玉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自己的同学已经不见了，周围分明都是躺在地上的尸体！因为光线太暗，蒋玉成是费了些功夫才看清楚地板上横流的鲜血。 不至于吧！这么小规模的爆炸，难道就造成了重大事故？！有那么一瞬间蒋玉成怀疑自己也受了伤――实际上他现在比个苹果还完好。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是太走运了，还是太倒霉了？ 看来都不是：蒋玉成的脚边就躺着一个尸首，但是这绝不可能是他的老师或者同学。死者是一个金发的年轻女性，据蒋玉成所知，解放军理工大学的留学生里并没有金发妹子（残念的是，黑蜀黍倒是不少）。她身上穿着一件草绿色的皮质长大衣，这种笨重厚实的皮衣在市场上早就没人卖了。她的死因看来也不是爆炸：一个吓人的血窟窿在她当胸盛开，明显是枪打的。 最要命的是：这个姑娘的耳朵，又长又尖，实在不像是人类的样子。蒋玉成大概看了一眼其他的尸体――有男有女，但是耳朵却一样???? 不行，不能再看了。自己还是头一回遇见这么多尸体，现在浑身冷得像冰，胃里好像翻江倒海――得出去！蒋玉成拉开了沉重的铁门，冲出了这个杀戮场，一头扎进隆冬夜晚的寒气里。 外面这么冷吗？蒋玉成身上穿着军装外套，外面还套着实验室的白大褂，依然直打哆嗦。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刚才并不是在实验室里，而是在一辆老式火车的车厢里。这种车厢俗称“闷罐”，四四方方一个大铁箱，既运人也运货，现在早已经淘汰出客运线路了。至于火车整体倒并不长，大概7,8节的样子，晚上没光亮，只能看到一个个黑呼呼的影子。而铁路两侧却都是树林，并不像有人烟。 “真是厉害的爆炸，一下子就把我崩到这么个荒郊野地里来了！”蒋玉成打着哆嗦，自言自语。不光地方不认识了，时间也一下子跳到了晚上????? 好吧――现在该怎么办？要是还呆在这里非被冻死不可，车厢里也没暖和到哪去，不适合过夜。蒋玉成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看过的迷路自救指南：顺着铁路走，肯定是能找到人的。是啊，铁路连接着城市和企业厂矿，都是有人的地方。那么说干就干，正好身体也有点冻僵了，活动活动比较好。为了给自己提提神，蒋玉成迈开腿跑步前进，同时嘴里喊着： “121,121,121,121――1！――2！――3！――4！――” 这一通“1234”喊出去，结果却出乎蒋玉成意料之外――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喊声： “谁？！谁在那？！” 他们说的是一种蒋玉成从来没听过的语言――但是蒋玉成却不费力的就听懂了，而且还能用这种语言回答： “是我！蒋玉成！” 从铁路的远处冲出了十几个臃肿的身影：他们大概不认识蒋玉成，所以依然气势汹汹的说：“别让他跑了！” 为什么要跑呢？能找到人当然好了。能跑到哪去呢？蒋玉成也不认识路。微弱的月光之下，蒋玉成看见了那是一群穿着皮袍的高大汉子，身上还背着步枪???等等！车上的那些妹子，该不会就是被他们杀的吧？！?????? 来者不善！！――跑！赶快跑！！往铁路的另一个方向跑！！ 蒋玉成一个转身，顿时动如脱兔――作为军校生，他对自己的体能还是很自信的。别看蒋玉成一副竹竿的样子，武装越野5公里，他从来没跑到18分钟以上，那是在身上背着自动步枪，背包里塞着砖头，腰间别着防毒面具和急救包，头上顶着钢盔，水壶里还装满水的情况下。现在自己全无负重，衣服又轻便，甩开那些穿着长皮衣的大汉应该不成问题????? “站住！不然打死你！”大汉们喝道，然后真的响了几枪。 妈妈诶！声音怎么越来越近了？这帮家伙还真能跑啊！蒋玉成扭回头想看看情况，却正见一只大手向自己抓过来，他赶紧一低头，想要他的大汉扑了个空，不过后面跟着的人也没闲着。蒋玉成想要找个空隙冲出去，也是白搭。这帮人各个都超过一米八五，力气也是大的出奇，三下五除二就把蒋玉成摁住了，还赏了他几脚。 ――――――――――――――分割线―――――――――――――――――――― “你是干什么的？”一个头目摸样的家伙开口询问。蒋玉成现在被他的手下簇拥着，一副随时会被剥皮抽筋的态势――不过这帮人生了个火堆，坐在这里挺暖和，所以还不赖。 蒋玉成被这些带着枪的人抓住之后押到了这里――顺着铁路一直走不远就到了。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不过衣服还留着，真是万幸。蒋玉成看到了宽广的飞机跑道和高大的塔楼――这里大概是个机场，可是这帮人实在不像是飞行员或者炊事班的胖洪。蒋玉成知道：飞行员是绝对不会把飞机的木头机翼劈碎了生火的，而这帮人却正在干这件事，一架老式的双翼机已经被他们拆成一根棍了。 “我是个军校生。”蒋玉成如实回答。 头目哈哈大笑：“既然是军校生那就是自己人喽？可是你为什么躲在赤党的装甲列车里？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它干掉的。” “赤党”？难不成这帮西方面孔的大汉是zd分子之类的，跟本朝不对付？可是他又说“军校生是自己人”????蒋玉成越发莫名其妙起来，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突然一个爆炸，然后我就在车厢里了。这里是哪？现在是哪年哪月？”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头目也跟着一起笑。众人议论纷纷说这家伙准时打仗打到脑子秀逗了（什么？这里在打仗？），或者是生了什么病，犯了糊涂。玩笑归玩笑，头目说： “嗯???看你穿着军装，应该是军校生没错。不过彼得格勒已经是赤党的天下，你一个人乱撞太危险了，就跟我们一起走吧！附近的雅基施恩尼科夫村有我们的人，教堂里有不少粮食和伏特加????” 头目连着吐了几个毛味十足的名词：“彼得格勒”，“雅基施恩尼科夫村”，当然还有“伏特加”。蒋玉成几乎要断定这里就是俄罗斯的某个地方了。这帮大汉手里拿的步枪似乎就是莫辛纳干“水连珠”，可是他们和列车上的死者一样，个个都是尖耳朵，毛子什么时候进化出了这么奇葩的身体特征么？――不过也不值得太过惊讶，因为他们是毛子么，毛子本身就是个奇葩的种族。 那么，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虽然面临着“赤党”的攻击，至少先能吃饱肚子，蒋玉成还没弄清楚这个地方的情况，走一步算一步的话????? “叶戈罗夫！你看这个！” 一个手下――似乎参与了对蒋玉成的搜身――突然凑到了头目身边，交给他一个薄薄的小本本――蒋玉成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他的学员证。凑巧的是，解放军理工大学的学员证封面上是一个红星????? 头目一下子就变了脸色：“这是你的团证？???你是共青团员？！” 蒋玉成连忙辩白：“不是！?????”这帮家伙跟“赤党”不对付，要是被当成了共青团员???? “你不是共青团员？那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那个东西是?????”蒋玉成赶紧想办法撒谎，想说“这东西不是我的”，可是学员证里贴着照片，没法抵赖啊！“????这个东西是学员证，不是团证！――你看上面写着字呢！”诶？！等等，这帮毛子认识汉字吗？ “放屁！我根本就不识字！”啊！！没文化真可怕啊。“真是团员！好家伙，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一个军校生，居然跟布尔什维克混在一起――可耻的叛徒！”头目把他的学生证顺手扔进了火里，“把他给我吊死！” 两个大汉不由分说把蒋玉成叉了起来――在被他们拖走的时候，蒋玉成明白过来两件事：第一，自己似乎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毛味十足但是又不是俄罗斯的地方。第二，自己似乎要完蛋了，一帮武装分子要把自己绞死。 第二章 起来 “机场里面有31个白匪，个个有枪，不过防备很松解，都聚在一起喝酒吵闹――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咱们打吗？” 一个背着枪的年轻姑娘激动地汇报着，可是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听了这番话之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敌我人数相当，成功的把握不大，如果出现伤亡，征粮任务就更难完成了????” “可是????应该就是这帮人袭击了‘保卫苏维埃政权’号啊！利达同志，雅格达大叔，还有????” “要是想为烈士报仇，就要为他们的事业添砖加瓦，而不是想着一命抵一命。”瓦莲娜冷冷的否决了这个建议，“看看过一会儿能不能有机会吧，他们在喝酒，很快就会醉的?????” “????是，听你的，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 没错???她作为这支契卡小分队的领导，必须要从全局考虑。镇压敌人必须毫不留情，可是如果因为愚蠢的复仇而让市民们饿肚子，那就是对革命的罪行了。 小分队在机场周围埋伏着26个人，全都是姑娘没有男人，一些人还不怎么会用枪――这样一支队伍要和31个白匪放对，实在困难了些。白匪军有火和伏特加，身上还穿着皮大衣，暖暖和和的，可是同志们却在森林的阴影里潜伏着，冻得瑟瑟发抖――这帮畜生肯定扒走了烈士们的衣服穿，因为在一个白匪的身上，瓦莲娜视力极好的眼睛认出了自己的短上衣，那是3天之前自己亲手披在利达身上的?????? 要是“保卫苏维埃政权”号没有故障就好了！凭借这辆装甲列车的火力，小分队完全可以压倒这些敌人！因为那台旧社会的破火车头，革命事业损失了15条人命和黄金般的时机！现在瓦莲娜必须等待????她的目光像鹰一样扫过她的猎物。等等，那帮人鼓噪起来，是要干什么？ 一个白匪在机库的椽子上挂上了绳套，几个同伙正在扒一个人的衣服――那个人是谁？！瘦瘦的，白白的，可能是彼得连科，也可能是加莫娃???? “姑娘们！准备战斗！”瓦莲娜低声喝道，“白匪的手里有我们的人！――得赶紧把他救出来！” 同志们疲惫的脸上顿时来了精神――士气很高，可是瓦莲娜知道光有士气是不能打败敌人的，小分队里没有几个娴熟的战士，万幸的是，她们的敌人也同样是菜鸟： “大家听着：一会打起来之后，三个人为一组不要落单，一切行动听组长的指挥。能打中敌人就开火，就是打不中敌人，也要朝天放枪，不要吝惜子弹。我打红色信号弹大家就放枪，打绿色信号弹大家就冲上去，一定要尽量高声叫喊！注意：我们攻击的目的不是为了消灭敌人，而是要营救同志！所以大家要大作声势，好像我们有几百个人在攻击一样，只要敌人丢下我们的人溃逃了就算胜利！――米勒古耶娃，你的小号呢？” “小号？！????”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姑娘不知所措的说，“那个???刚才冷得厉害，就丢在丛林里了???” “快去捡回来！”瓦莲娜厉声催促，米勒古耶娃急匆匆地转身跑开来，没到一分钟时间就回来了，双手捧着个黄澄澄的玩意，好像那小号是金子做的一样，“一会攻击的时候跟着我，我让你吹号，你就使劲的吹号！” “吹???吹号？”米勒古耶娃不知道瓦莲娜这是要干什么，“????吹什么曲子？” “随便什么进行曲――急促有力的就行！”瓦莲娜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正在逐渐成形的绞架。同志???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分割线―――――――――――――――――― 蒋玉成站在一个破烂的空木箱子上，面前是一个晃晃悠悠的绳圈。他的军装外套，裤子，还有皮鞋都被扒走了，现在正立在瑟瑟寒风中玩衬衫y。今天的境遇真是糟糕透了：先是在实验室，被讨厌的味道熏得半死，一个爆炸又被送到了死人堆里，被尸首吓了个半死，莫名其妙冲出来一帮大汉，把自己打了个半死之后，现在又被晾在这里冻得半死。 不过看样子，自己霉运是要结束了――以被绞死的方式。旁边一个白匪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蒋玉成说话： “又要吊死一个赤党啦???赤党虽然混蛋，可也都是些硬汉子，死的时候一滴眼泪都不留，嘴里面唱着歌，喊着口号????这样的汉子是不会变成鬼魂来吓唬人的???” 原来是害怕我变成鬼来纠缠他啊――还真是个迷信的家伙。不过他这番话却让蒋玉成的勇气增加了：刚才他还在抱怨自己的不幸――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居然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吃了一番苦头就要受绞刑――现在却感到心底磊落，意气风发起来。既然要死了，那就死的像个男子汉吧！蒋玉成决定要学英雄前辈们在刑场上高唱《国际歌》，于是就张开了口，颤巍巍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 诶！等等！是不是唱错了！――唱国歌都唱成条件反射了，一开头“起来”然后“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就脱口而出了！应该是“饥寒交迫的奴隶”才对吧？！那么是应该唱下去还是重新唱呢？――白匪似乎没有那么挑剔，唱什么歌都无所谓吧？ “好了，把头套进去！”一个家伙粗暴地说。蒋玉成只得照办，他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睛，把脖子伸了出去 闭上眼睛的世界是一片黑色的――可是蒋玉成却并不是这样。突然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彩虹般的光芒――玩家登陆到vrmmo网游的开始画面。类似的场景刚刚在一部动漫中出现过无数次，难道这是个游戏？或者说，自己也像某个黑色剑士一样，意识正处于某个网游之类的虚拟世界之中？蒋玉成不由得如是想到。 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当然是情有可原的：如果是游戏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登出，甚至死了也能复活了？不过接下来，他眼前出现的画面，就完全是意料之外了――这回并不是哪部动漫中出现的情景了，而是一个全息投影的蓝色界面 “这是机库？”作为皇牌空战系列的铁杆粉丝，看到这个界面，蒋玉成本能地想起了皇牌空战中的任务准备界面――他本能地伸出手，用手触摸这个界面。果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菜单――第二项“missionstart”现在正处于灰色不可用的状态，第三项“back”明显是退出界面，回到现实。唯一一个能选的选项，就是第一项“hangar”，也就是机库。 “我~勒~个~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蒋玉成顿时大喜，果然，穿越就要有福利，自己要是赤手空拳，可怎么大杀四方尽显王八之气？蒋玉成连忙轻轻按下这个选项，点了进去。“不知道这个机库会是哪个版本呢？――要是突击地平线就好了???” 皇牌系列的第七作《突击地平线》，在原有战机阵容的基础上，又增添了直升机、ac－130炮艇机和两种战略轰炸机。面对眼前的困境，最好的选择显然就是直升机了。蒋玉成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像是被龙傲天附体一般，坐上机库中的ah－64d“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用火神机炮将下面的这些“白匪”打成一堆碎肉的场面了????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退而求其次，只要有一架飞机，蒋玉成就可以直接开着飞机逃走，将这些“白匪”甩在身后了。可惜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机库里面空空如也，啥都没有 “?????这不是坑爹吗？?????”蒋玉成无奈的说――一般情况下，在游戏最开始的时候，系统会至少给一架初始战机（以f－4e“鬼怪ii”居多），就算性能一般，终归是有的飞。可是现在，整个机库什么都没有，就连机库界面中表示战机机位的方格，也只有一个是可用的――剩下的都打着代表“未解锁”状态的叉号。 “初始战机都不给，这事闹哪样啊????”蒋玉成的眼睛一瞟，发现还有一个“buy”的按钮――啊，原来如此！没解锁飞机，买就是了嘛！那么现在能买的是???? 只见机库唯一一个解锁的机位，表示f－14“雄猫”战斗机。在大多数版本中，这种造型优美，性能强大的第三代重型空中优势战斗机都是中期才解锁的机型，而在这个系统中居然现在就能买了――这看上去似乎不错。不过等等：猫猫的价格要12000点credits，那么现在蒋玉成手里的初始资金是？――1000credits?????? “???这个槽点满满的系统，到底是干嘛用的啊？????” 第三章 Davai－Za－Sovite！ 蒋玉成明白了――这个看起来很强大的任务整备系统，实际上不能给蒋玉成带来任何战力上的加成。至于解决现在迫在眉睫的生死问题，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无奈之下，蒋玉成只好选择“back”，退出了这个系统。“感谢您的使用――欢迎下次光临哦！”蒋玉成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像鞠萍姐姐一样，甜得有些腻人的声音???? “光临你妹啊！！”蒋玉成心中仿佛有一百万只神兽在狂奔――不过就在同一瞬间，白匪踢掉了垫在他脚下的箱子。 现代的绞刑行刑的时候都会在犯人脚上捆绑重物，这样当脚下的支撑物撤离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就会瞬间折断犯人的脖子，可是白匪们却没有这么好心眼。绞索在脖子上收紧，蒋玉成觉得嗓子被紧紧扣住了，舌头都吐了出来。耳畔是越来越响的“咚咚”声，那是生命仅存的脉动，眼前的视线逐渐变白???? 一道红色的火光缓慢的，但是却不可阻挡的升上天空，像是一颗新星。 ――――――――――――――――――分割线―――――――――――――――― 一颗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柴可夫斯基的进行曲打破了冬夜的寂静。莫辛纳干狙击步枪和纳甘左轮手枪的枪声爆豆一般响彻不停：除了瓦莲娜本人正用自己的步枪精确的狙杀敌人之外，其他人的子弹基本上都飞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契卡小分队躲在丛林的夜色中，但是白匪军们却被自己升起的篝火给照亮了，敌明我暗，正是绝佳的攻击时机，要不是小分队的人枪法都不怎么好，白匪军恐怕在第一轮攻击中就要损失惨重了。 “妈的！赤党打来了！”头目跳起来，开始猛踢几个喝多了伏特加在火堆边上犯迷糊的家伙，“快起来????” “突！”瓦莲娜手中的莫辛纳干步枪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响，子弹射穿了头目的脖子，他捂着自己喷涌而出的动脉血，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瓦莲娜则熟练地拉开枪膛，填进了另一个弹桥，继续射击。 可是其他的同志战果就没有这么丰硕了――她们的枪械是出发前才拿到手的，现在还没有使用熟练，有些枪支因为没有经过认真的擦拭，打了几枪枪机就因为火药积碳拉不开了了，一个契卡急不可耐的踩起枪栓来。 看不到赤党的位置，也不清楚赤党的实力，头目也被一枪崩了――白匪军开始慌乱起来。契卡小分队一进攻，又是打信号弹又是吹号，可把他们吓得不轻。在胡乱还击了几枪之后，剩下的人就不知怎么办好了――至于悬在半空中的蒋玉成，根本没人顾得上了。 瓦莲娜见时机已经成熟，右手抄起信号枪指向天空，大喊一声：“davai－za－sovite！！！――”1 随着绿色信号弹升上天空，“乌拉！！”的喊叫在寒冷的空气中颤抖着涌来。契卡们从树林里冲出，扑向已经动摇的敌人。米勒古耶娃跟在瓦莲娜的身后跑着，呜呜地吹着她的小号，声音越来越不在调上，最后终于吹不出来了。瓦莲娜打了几枪，发现号声停下来了，于是有些气愤的质问起来： “玛利亚?尼古拉叶维娜，为什么停止吹号？！” “瓦???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米勒古耶娃弯着腰喘着气，嘴巴已经不太灵便了，“小号冷得像冰一样???嘴唇冻得没知觉了???” 瓦莲娜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玛利亚?尼古拉叶维娜?米勒古耶娃，锐利的眼神凝聚在她的嘴唇上――她没有说错，因为吹了这么长时间的小号，米勒古耶娃的嘴唇已经有点发青了。 “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米勒古耶娃下意识地后仰脖子，闪避瓦莲娜已经喷到脸上的气息???? 瓦莲娜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脸压了上去――炙热的双唇贴上了米勒古耶娃已经有点发僵的嘴唇。对方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可是身体被紧紧抱住了，脖子也仰到极限，根本就无从躲避。瓦莲娜香甜的嘴唇和舌头在米勒古耶娃的嘴唇上摩擦着，她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温暖的感觉从这里渐渐灌满全身，脑袋里全是粉红色的泡泡???????? “好些了吗？”米勒古耶娃睁开眼睛――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的表情依然严厉，眼神还是那样的锐利，丝毫不像是刚刚送上了甜蜜亲吻的革命同志。 “好???好多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就继续吹！” “是！????” “他妈的！”一个白匪慌张地叫嚷，“至少得有300个赤党！” “走！赶紧走！” 契卡小分队终于从气势上压倒了敌人――眼见黑呼呼的身影从林子里不断跃出，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主要是瓦莲娜的功劳），白匪们最后的勇气也消失了，他们四散逃跑，向只有他们才知道的路径逃去了。可是我们的男主蒋玉成却看不到这些：他快要断气了，嘴里在吐白沫，眼前只有星星????? “糟糕！他要坚持不下去了！”瓦莲娜看见蒋玉成停止了挣扎，赶紧用冲刺的速度奔上前去，左手的勃朗宁手枪抬手就是一枪：“啪！” 精确命中！子弹射断了绳索，蒋玉成从半空中坠落下来，可是他并没有摔在水泥的机场地面上，而是被瓦莲娜双手接住，落进了她的怀抱里。 “同志？你还好吗？！”瓦莲娜急切地叫道。 蒋玉成却实在坚持不住了――大脑缺氧，身心俱疲，他只想沉沉睡去。在入眠之前他稍微睁开了一下眼：火光之中是一张俏丽坚毅的面孔，黑色长发瀑布一样披散下来，妩媚沉稳的黑色眸子投射来镇定又热情的光芒??? “这个妹子，好萌????”蒋玉成在失去知觉之前。这是最后一个念头。 ――――――――――――――分割线―――――――――――――――――――― “这家伙的耳朵怎么了？”瓦莲娜有些奇怪地发现，“被敌人剪掉了？” 打死了7个白匪，缴了10条枪，小分队里只有两个人中枪，一个人跌伤――都没大碍。这样的战果算得上是丰硕了，可是瓦莲娜却高兴不起来――那个被从绞刑架上救下来的人谁都不认识，看来并不是契卡系统内部的同志。在机场又找到了他被扒掉的衣服：那却是一套军服，而穿军服的人很可能是旧军队的人。如果是为了救一个反动军队的军官而让同志们受了伤，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现在这个机场落到了人民的手里，白匪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瓦莲娜命令大部分同志都去休息，留几个放哨，而自己则带着手电筒去清点可以用的物资。飞行员是反动军队里面的贵族，瓦莲娜希望能够在仓库里找到大量供给飞行员的物资，不管是食品也好，是别的什么消费品也好，要是有城市急需的药品，那就更棒了。 很可惜：瓦莲娜并没有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在仓库里她找到了饼干的包装纸和几个空罐头盒，证明这里之前曾经堆满了饼干和牛肉罐头，然而现在是没有了。几个储油罐里空空如也，瓦莲娜找到燃料的打算也落空了――在城市里，寒冷现在是和饥饿同等严峻的问题。机库里还停着几架飞机，但是看上去损坏严重，大概是被有意破坏了，排不上用场。瓦莲娜推开最后一间库房的门――看看能找到什么吧????? 手电筒的光射进去，形成了一道荧光飞舞的光柱：这里的灰实在太厚了。光柱落到了堆放在地上的那小山一样的货物上――明明是些黑乎乎的东西，却在幽幽地反光????? “皮衣？”瓦莲娜明白过来了。 没错，就是皮衣。确切说是黑色的皮质飞行夹克，这个时候大部分的飞机还是敞开式座舱，飞行员要穿结实的衣服抵挡寒风。 很好???这算是一大发现了。瓦莲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么多皮衣，足够给大家每人一件，穿着这个行动应该会暖和不少的。 1：俄语发音：“为了苏维埃！乌拉！！” 第四章 瓦莲娜 蒋玉成饿得厉害：自从穿越之后已经过了一夜，现在他还什么都没吃呢，可是随着新世界的曙光到来的并非是热腾腾的早饭，而是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严厉的讯问。这个尖耳朵的黑长直姑娘严肃地面对着自己，一看就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家伙――可是昨天晚上，正是她黑猫警长附体，接住了从半空中掉下来的蒋玉成。这让我们的男主不由得起了疑心，揣测起这位穿着黑色皮衣的人物是不是有某种外冷内热的傲娇属性。 “你是谁？”瓦莲娜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叫蒋玉成。”对面的这个妹子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又明显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蒋玉成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紧张了起来――由于刚才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惊心动魄，以至于就连“自带万能翻译”这种次一级的金手指都被他自行无视了. “哪的人？”瓦莲娜继续问道。 “黑龙江人。”蒋玉成如实回答道――毕竟他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实际情况，想要随便给自己找个本土的“籍贯”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黑龙江？那是什么地方???”瓦莲娜漂亮的剑眉皱了起来――算了，也许是某个鞑靼地方的偏僻地名吧，“那么，你是做什么的？” “我???”蒋玉成还在犹豫，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面对瓦莲娜锐利的目光，蒋玉成只好选择如实回答，“我是军校的本科生。” “军校生？”瓦莲娜眉头皱的更紧了，“军校生都是革命的敌人！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们又为什么杀你？窝里斗？” “不不不，我是共青团员！！”蒋玉成连忙回答道――死在白匪里好歹也算是个革命烈士，要是自己一个根红苗正的革命军人，硬是被革命同志当成专政对象给镇压了的话，那可就糗大了。自己的预备党员马上就批下来了，在这个时候??? “我――我有证件的！”蒋玉成突然间想到自己的学生证，于是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之前因为这个“小小的纸片”吃了大亏，差点被白匪吊死，现在总该用它捞点好处了――可是团证在哪呢？啊，刚才被白匪军的头头给扔到火堆里烧了???? “在哪呢？”瓦莲娜严厉地追问。 “被敌人给烧了。”蒋玉成灰溜溜的说。 瓦莲娜盯着蒋玉成的双眼，最后叹了口气，得出了她的结论―― “眼神太软弱了，不像个革命者。” “啊？！？！”总不至于就这么把我打成了地富反坏右分子了吧？ “不过，看起来你也不像是说谎。”瓦莲娜补充道――这倒让蒋玉成松了口气，“那么，蒋玉成，详细说说你的经历吧。” “啊，好的好的。” 于是乎，蒋玉成就把自己的事情活灵活现地说了一遍――自己是怎么爆炸，怎么穿越，如何被抓住，怎样在刑场上高唱《国际????革命歌曲《义勇军进行曲》的。尽管蒋玉成的演说技能已经快要点满了，整个穿越的过程被他演绎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可是瓦莲娜丝毫不为所动。听过了蒋玉成的长篇大论之后，瓦莲娜淡定地总结道：“你说的事情一点也不科学。” “其实吧，我自己也觉得这有点不科学???”蒋玉成下意识地说道。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瓦莲娜又说道。 “就是就是，完全有可能嘛???”蒋玉成嬉皮笑脸地接过话头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么你的耳朵，你的记忆和你的身份就全都得到了解释――当然这些也可能是你胡编乱造的。现在我宣布：对你进行隔离审查，”瓦莲娜严肃地说道，“在审查期间，你就和我们在一起，不准离开我们的视线――直到对你的审查结束为止。” “好的????”蒋玉成一摊手，“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不错，这家伙还挺配合。瓦莲娜的态度有少许的松动了：“现在是你的时间了：说说，有什么要求？” 蒋玉成想了想，最后还是尖细的肠鸣声提醒他做出了回答： “我想吃点东西。” “没有。”瓦莲娜毫不犹豫地回答。 “啊？！”没有东西吃还不让人离开，这得算酷刑吧！“为什么？” “因为没有！”瓦莲娜不客气的说，“小分队也已经没有粮食可吃了，我们这次出发，补给品都放在‘保卫苏维埃政权’号上，这列装甲列车你已经见过了。”啊，蒋玉成一开始就穿越到了这列车上么。“但是昨天晚上，装甲列车发生了故障动不了了，我带着小分队去附近的村庄找人帮忙修理，回来的时候????” “白匪已经袭击了列车?????”蒋玉成觉得那副血腥的场面又开始在自己的面前晃悠了。 “粮食都被抢走了，我们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带在身上，要优先给未成年和体弱的同志吃。”瓦莲娜倒是很平静，“至于我自己，现在是一天半没吃东西了。” 不吃不喝地就在外面的丛林里呆了一整天――真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人！蒋玉成决定不再要吃要喝了，这些妹子们又不会一直这么饿下去，她们要是有了吃的，自己当然也就能吃上饭了。 “我想问一下，”蒋玉成的话里面有些肃然起敬的成分了，“这里是哪？现在是哪年哪月了？” 瓦莲娜则告诉他：这里是苏维埃尤克托巴尼亚邦联，现在则是纪元7502年的12月9日，血腥的世界大战已经进行到了第四个年头。前不久，110公里外的首都彼得格勒爆发了伟大的十月革命，推翻了反动的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建立了人民民主专政政权，退出了非正义的帝国主义战争。但是革命的敌人依然在四处活动，新生的人民政权处于极端危险的境地，而他们，作为契卡，正肩负着保卫革命的重任。 “尤克托巴尼亚”倒的确是《皇牌空战》里的地名，这倒也跟那个鞠萍姐姐系统对的上号。可是这个国家发生的事情却跟《皇牌空战》的剧情毫无关联，而且从机场的飞机来看，这个国家的技术水平还处在1930年代左右，连《皇牌空战》里的新手机还都没出现呢。 所谓“契卡”，即为“全尤肃清反革命及消除怠工委员会”的尤克托巴尼亚语缩写，是革命之后由新生苏维埃政权创立的保卫机构，主要职责是保卫年轻的红色苏维埃政权，与反革命分子作斗争。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形容它是“一个用革命的手段来对付反革命的机构”――而所谓“反革命”则是用来称呼所有布尔什维克的反对派和“阶级敌人”的名称。 对于契卡的职能，瓦莲娜将其概括为：“在全国范围内消灭和制止反革命和怠工行为，将其积极分子交由法庭处理，同时还进行前期侦查和预审。”可是很快，契卡的职能就不止这些了：保卫苏维埃是一项千头万绪的工作，现在政府组织还不完善，很多事情只能由权力相对宽泛的契卡来做，久而久之，维护交通运输，甚至是抚养孤儿老人――简而言之，一切维护社会稳定和秩序的工作，都是契卡的工作。 蒋玉成明白了：自己正在面对的可是一个无情，高效而坚决的强力机关，瓦莲娜本人就是这个机关的榜样。可是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妹子们就完全不像是身负如此重担的人物了：行事慌慌张张，有的见了他还会脸红――这些人之前要么是年轻的工人，要么是学校的学生，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练才能成为真正的革命战士。 “不过，这么重要的机关，为什么都是些姑娘？”蒋玉成开口问道，“他们对付的敌人可都是些男的，苏维埃政权就不能派些男的来帮助你吗？” 可是瓦莲娜果断地回答： “男性都死光了。” “啊？！”蒋玉成大吃一惊。 第五章 人口的五分之一 当然，“死光了”是有些夸张的说法，但是在残酷的世界大战中，尤克托巴尼亚帝国的男性人口的确是损失惨重：现在尚存的男性仅仅是开战之前数量的五分之一，幸存的男性还有很多是旧军队成员，宗教人员，富农分子――总而言之都是些“革命的敌人”。 “照这么估算下去，”瓦莲娜终于现出了担忧的神色，“等到革命战争胜利了，我国的男女比例可能进一步下降到1比8，一夫一妻制怕是无法维持了，就算引进穆斯林民族的婚姻制度也???” 瓦莲娜这一番话却说的蒋玉成莫名兴奋起来：等到革命胜利就能取消一夫一妻制？对他这个穿越者而言，这样的革命还真是值得为之奋斗啊！他倒不奢求能有72个处女天使，只要能在活着的时候拥有水晶宫的幸福人生就够了！远的不说，现在在这个小机场里，男女比例可是惊人的1比26哦！自己在解放军理工大学的时候，男女比例正好调过来：是尼玛26比1啊！！而且啊，这个世界的妹子不但数量足，而且质量好，瓦莲娜要是出现在地球上，绝对是世界级别的大美女，至于契卡的其他妹子呢，虽然没有这么惊若天人，却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甜的想让人咬一口啊????? 蒋玉成的思路一拐到“妹子”上就刹不住闸了，眼睛盯着瓦莲娜的脸蛋，嘴里“嘿嘿”的傻笑起来，大概是在盘算怎么咬一口的事情了。见了对方如此丑态，瓦莲娜咳嗽一声： “你在想什么呢？！” “啊？???”蒋玉成回过神来，随即换上了一脸无比真诚无比热忱无比严肃的神情：“报告瓦莲娜?捷尔任斯卡娅同志：我想要参加革命！” “嗯？！”瓦莲娜挑起了眉毛。 蒋玉成激动地站起来，如同诗朗诵一般声情并茂的说： “为了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而奋斗，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为了建立水晶宫而奋斗，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业！“追求真理和全人类的幸福，这又是多么崇高的理想！”追求妹子和下半身的性福，这又是多么绅士的理想！“我虽然是一介穿越者，但是我的胸中也燃烧着对共产主义的向往！”没错！但是对萌妹子的向往燃烧得更加炙烈！“请允许我入这个光荣的行列吧！”总而言之就是要和妹子在一起啊啊啊啊！！！ 欣赏完了蒋玉成的表演，瓦莲娜沉默了片刻，然后做出了评价： “革命热情倒是真诚的，但是动机有点可疑，暂时不予考虑。” “唉????”果然，想混进革命队伍里面摘桃子实在不容易啊??? “就我个人而言，当然是希望能有男同志加入我们的工作中来。”瓦莲娜冷静地陈述道，“现在小分队的战斗力不足，碰到稍微大规模的匪帮就很难办????” 听她说到这里蒋玉成却想到了些什么：契卡不是红军，剿灭白匪并不是她们的任务，那么这些人是为什么来到这个机场的呢？总不会是为了救他这个不认识的穿越者吧？ “你们是不是要执行什么任务？”蒋玉成过分热心地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 “我们的任务无可奉告。”瓦莲娜的嘴巴密不透风。 “瓦莲娜同志！”吹小号的米勒古耶娃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机场一点粮食也没有，征粮任务恐怕????” 瓦莲娜严厉的瞪了她一眼，米勒古耶娃看了一眼蒋玉成，脸蛋红了――看来她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了。 原来，正如蒋玉成估计的那样，契卡并不是专门来找白匪军正面交战的――事实上对于这些严重缺乏战斗经验的少女们来说，这样的战斗其实是应该尽量避免的。毕竟，她们是契卡，而不是阿尔法或者信号旗。 现在对于彼得格勒而言，最为要紧的问题是粮食和燃料。在工人力量强大的城市，苏维埃已经立住了脚，可是在广大农村，地主富农和神职人员依然掌握着控制权，而粮食和燃料都来自农村。革命者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吃饭问题还是必须要解决的。而现在新生的苏维埃政权面临的形势是极其严峻的：如果不能想办法打破敌人的封锁，从农村搞到粮食和燃料，革命就会饿死，冻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蒋玉成刚刚燃起的革命斗志，不知为何有点动摇了：红军有妹子，但却没粮食，白军有粮食，但却没妹子。果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广开水晶宫，先得挨饿受冻。天将降后*宫*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怎么，你能帮得上忙吗？”瓦莲娜没好气地问道。 “等一下???”在刚才的脑补中，蒋玉成突然想起来了――当初白匪军的头头，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 “雅基施恩尼戈夫村有我们的人，教堂里还有不少粮食和伏特加???” “粮食！对！粮食！”蒋玉成简直要手舞足蹈了，“白匪在一个叫什么压机???什么尼????” “雅基施恩尼戈夫村！”瓦莲娜的眼睛一亮。 “对对对！雅基施恩尼戈夫村！”蒋玉成抚掌大笑，“白匪在那个村子的教堂里窝藏了粮食还有伏特加！我身份还没暴露的时候白匪头子跟我这么说过！” “太好了，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米勒古耶娃听了之后立即按耐不住激动了。 瓦莲娜却淡定的多：“教堂里有粮食？有多少？” “具体他没说???不过很多！绝对很多！”蒋玉成保证说。 瓦里安那眯缝着眼睛，神情里满是不信任：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太过可疑了，简直就是个急于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上蹿下跳，邀宠讨好，而且还是一副小白脸的面相????? “我为什么要骗你???”蒋玉成摊了摊手，“我可是和广大人民群众一起挨饿啊???啊，对了，等找到粮食之后，请务必让我吃饱饭???” “粮食要优先供给彼得格勒市内的工厂企业。”瓦莲娜毫不留情的说，“不过我会给征粮队安排适当的口粮的――也有你的一份。”她转身对米勒古耶娃说，“让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去雅基施恩尼科夫村。你也跟着去！”她对蒋玉成说。 “嗨嗨???希望不要太少???”蒋玉成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开始愈发怀念起了自己的祖国了。要知道，在21世纪的本朝，即使是经济不发达的农村地区，吃不饱饭的情况也是十分罕见的。而作为黑龙江省某个普通的职工家庭的孩子，蒋玉成从小到大就根本没挨过饿。“???看来三十万喝得起可乐的权贵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啊???” 想到这里，蒋玉成低下头，默默地吃了一口草??? 第六章 经济犯罪 这个小机场虽然已经被白匪军扫荡一空了，惊喜却还是处处存在的。瓦莲娜在找到了许多可以御寒的黑色飞行皮夹克之后，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个机场有一部电话，可以跟彼得格勒取得联系。瓦莲娜汇报了“保卫苏维埃政权”号的故障，小分队受到的损失，以及昨天晚上的战果，蒋玉成的事情也捎带手提了一句。 彼得格勒方面的回答是：暂时没有人手去维修“保卫苏维埃政权”号，只能让它瘫着，反正白军里也没有会开火车的人（铁路工人都站在苏维埃一边）。同志的牺牲令人惋惜，因为现在到处都缺人手，所以也无力增援她们。蒋玉成的身份一时半会查不清楚，这个鞑靼精灵（瓦莲娜在汇报时说他是“自称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鞑靼精灵，耳朵也确实跟我们不一样。”）暂时跟她们一起行动就好。 “关键是尽快完成粮食征集工作，尽快回到彼得格勒！”这时电话里反复强调的。 “是，我明白了。”瓦莲娜回答。 要是蒋玉成听到了这样的回复，恐怕要暴跳如雷开始骂娘了：这是什么狗屁上级啊？！帮助要什么没什么，任务倒是压得很紧！可是瓦莲娜却知道：这些困难都是实实在在的，并不是因为官僚主义或者徇私舞弊。小分队在机场挨饿受冻，党的领导人乌里扬诺夫同志在斯莫尔尼宫也是一样挨饿受冻还在工作。小分队人手紧，任务重，布尔什维克的中央机构领导们也是一样每人身兼几十项工作任务，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现实的困难必须得用现实的工作来克服了――而这些现实的工作却要靠人的主观精神为动力才能完成。苏维埃政府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肩负着远远超过它自身能力的工作任务，要不是靠所有岗位上每个人的超负荷运转，这台机器早就崩溃了。 苏维埃不能崩溃，自己也不能！――瓦莲娜是这样坚信着的，她从电话里得到了关于世界上其他国家革命形势的消息，熬过了这个寒冬，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寰球就会变成赤旗的世界！ ――――――――――――――分割线―――――――――――――――――― 征粮队在经过了一番准备之后出发了――姑娘们都穿上了黑色的飞行夹克，身上因此暖和了不少。紧身皮衣勾勒出的曲线让蒋玉成的鼻血都要喷出来了。不过他自己倒是没有得到黑皮衣――瓦莲娜似乎用这种方式表示：他还不是“自己人”。不过为了表示某种程度的信任，蒋玉成得到了一支莫辛纳甘步枪，权作自卫之用。 “啊，好脏啊???”他拉开枪栓，看见枪机里面黑洞洞的一片，“这帮白匪，根本就没有擦拭武器的概念啊????” 作为军校生，蒋玉成是严格遵循枪械保养规章制度的，每次使用武器之后都要进行精细的擦拭和校准，如此对待武器让他实在看不下去。要知道莫辛纳甘步枪的枪机设计本来就相对复杂，枪栓的力臂又短，如果再加上枪膛积碳，退壳动作就更加吃力了。 不过，妹子们似乎也好不到哪去：除了瓦莲娜之外，大部分人对枪都是一无所知，而瓦莲娜似乎并不是一个热心的枪械教官。蒋玉成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的专业知识奉献出来，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也好增进自己和妹子们的阶级情谊。 一路上，蒋玉成始终抱着枪保持警惕，契卡小分队却有说有笑，轻松得很。大概这就是半瓶子醋和完全业余的区别吧。尤其让蒋玉成难以理解的是，瓦莲娜也很是轻松，丝毫没有防备意识，这样他有点担心了，于是凑上去说： “瓦莲娜同志！咱们这个征粮队是不是有点太过涣散了？要是白匪的狙击手埋伏在林子里的话，岂不是要受损失？” “狙击手？”瓦莲娜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你把他们当成什么了？旧沙皇的近卫军吗？――他们只是些乌合之众而已，不必太过紧张。” 事情的发展证实了瓦莲娜的断言：别说伏击了，就算他们到了白匪控制的雅基施恩尼戈夫村之后，也没受到任何的阻拦。拿枪的大汉并没出现，倒是看见了些农妇。瓦莲娜的话看来是真的：男人不是老的颤颤巍巍，就是小得胎毛未退。能当做壮劳动力的大概就是那些啤酒桶一般壮硕的大妈，真难以想象她们和契卡小分队的萌妹子们都属于同一个物种。 瓦莲娜直入教堂，问牧师有没有粮食，那个老家伙满脸堆笑，说是只有口粮而已，要是同志们肚子饿了倒可以招待一顿。瓦莲娜却没费时间跟他扯淡。直接砸开了仓库――正如白匪所说，里面的粮食堆积如山，还有一瓶瓶的伏特加。 本以为征粮会非常困难的蒋玉成由此发觉了一件事情：自己的民族实在是太过聪明了，在这片诞生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的热土上，人人都对广义上的各种计谋和斗争理论烂熟于心，以至于自己都忘了：世界上还有那么一大部分人是完全在以简单粗暴的形式生活和解决问题的。 粮食的存在证明了蒋玉成的报告是属实的，因此牧师支持白匪的罪名就随之确定下来。小分队的行动早就引起了不少农妇的围观，瓦莲娜把他拉到教堂的门前当众宣布了罪名，判处死刑，然后一枪崩掉了他的脑壳。 就算自己曾经差点被白匪吊死，蒋玉成也没法完全接受瓦莲娜的处理方式。按照中国革命的标准――或者现在倒不妨说，按照地球人的标准，这样血腥的手段还是过分严苛了。《白毛女》里面黄世仁的儿子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但是最后的处理方式，也不过是分了他们家的地，取消了他们作威作福的权力。黄家依然保留了一部分地产，可以自立自活。太祖的斗争策略，是消灭敌人的阶级，而契卡们却更直接，他们消灭敌人的肉体。 按照苏维埃征集粮食的规定，征粮的时候应该付给补偿金，不足部分打借条，并且给物主留下口粮，然而那是对农民的征集方法，对反革命分子――比方说，现如今趴在地上少了半个脑壳的那位长胡子大爷――唯一的规定就是“剥夺一切”。现在那些面包，面粉，火腿和伏特加都属于苏维埃所有了。 饿坏了的蒋玉成像高尔基扑在书本上一样扑在了面包上。捧起一块大黑列巴就开始嚼,而小分队的成员们却只是默默地搬运粮食，并不动手。蒋玉成这时候想起来瓦莲娜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屁颠屁颠地献上了面包和盐1。但是瓦莲娜只是冷冷的说道： “粮食必须经过苏维埃的分配之后才能吃，我如果动了，就是经济犯罪行为。” 蒋玉成嘴里叼着的大半块面包掉在了地上：“???经???经济犯罪？????” “嗯，对，经济犯罪，”瓦莲娜严肃地说，“投机倒把，监守自盗，都是需要严厉镇压的经济犯罪行为。” 等等????那这刚刚大嚼了一通，原来算是监守自盗？！蒋玉成发觉自己不但犯下了严重的经济犯罪罪行，而且还上赶着想要腐蚀拉拢契卡干部，那这样的罪名????? 长胡子老大爷正趴在地上，无神的双眼瞪着自己。 “那????那你怎么不早说？????”蒋玉成结结巴巴地问。 瓦莲娜却理所应当一样地说：“你不一样：你是党外的专家，专家有特殊待遇，可以不遵守这条规定。” 啊？那也就是说：“没事，吃吧”？可是“党外的专家”???? 蒋玉成面对着急转直下的情况，一时间无所适从。瓦莲娜却弯下腰啦，捡起了他掉在地上的面包，轻轻吹去灰尘，然后咬了一口： “啊，忘了告诉你了。”她的脸上居然有了点笑意，“浪费粮食，也是经济犯罪行为哦。” 难道????她是在开玩笑？???蒋玉成一脸呆样地面对着瓦莲娜含蓄的笑容。看来――契卡的幽默感还真是与众不同！ 1这是蒋玉成在模仿毛子欢迎贵客的礼节 第七章 红色有角三倍速 得益于蒋玉成的准确情报，征粮队满载而归：他们把从教堂里查获的东西装满了3辆马车，然后从农民那里“借”了三头牲口来拉车。这三头畜生明显就是地球的驴子，可是姑娘们却叫它们独角兽：因为在额头上有一个小小的直犄角。这个犄角并不是漫画里面的尖锐形状，而是圆钝的，因此莫名有点猥琐的意味。 不过，虽然额头上长着某个酷似蔡国庆的猥琐物，驴子型独角兽的力气却比地球的驴子要大得多。三辆马车和堆得高高的粮食，蒋玉成看着都为他们担心，可是这些家伙却毫不费力，同样的原理也适用于直立行走的生物：蒋玉成吃饱了面包，又是经过多年锻炼的军人，满以为可以在搬粮食装车的力气活上超过那些白嫩嫩水灵灵的尖耳朵妹子，结果却同样败下阵来。蒋玉成扛着一袋麦子就得弯下腰来，可是妹子们呢？就连看上去最弱不禁风的米勒古耶娃都能轻松地挟起两袋来 “这???这是为什么呢？???”蒋玉成一边喘气一边打量着妹子和独角兽，“体型跟地球的人和牲口也没什么区别啊？为什么力气会大这么多???” 最后，蒋玉成的目光落在了独角兽的角和妹子的耳朵上： “难道??是因为红色有角的关系？！???” 装卸工作终于完毕，大家坐上马车出发了。米勒古耶娃兴奋地吹起了小号，而那些独角兽好像听得懂乐曲的曲调，纷纷随着节拍前进起来，看来在尤克托巴尼亚，“对牛弹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意味的。 听到音乐的瓦莲娜也变得比平时健谈起来：“米勒古耶娃是小分队里最年轻的，她还没从音乐学校毕业呢。等到革命胜利之后，大概就有机会完成学业了。” “她看上去是够年轻的。”蒋玉成赞同说，“大概也就14,5岁的样子。” “啊，那倒不至于――她今年47岁。” “什么？！” 瓦莲娜露出了理所应当的神情：“哦，你是外星人对吧？” “差不多吧???”蒋玉成这才发现自己对新世界还是非常无知，“你们是人类吗？” “‘人类’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大概是你们的种族吧。”瓦莲娜平静地说，“我们是精灵，尤克托巴尼亚的主要民族是风精灵，但是也有不少鞑靼精灵，顿河精灵和铁山精灵，他们分布在东方和南方。” “精灵的寿命是多少岁？???” “从生物学上讲，500岁。不过劳动人民大多短寿一些，大概能活到220岁左右吧。” 很好，蒋玉成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吃亏的原因：为什么体能优秀的自己会跑不过那些大汉？为什么身为男子汉的自己不如妹子有力气？为什么这个槽点满满的世界会有那么长的纪元？――因为这个世界上生活的都是些开挂的种族：精灵！ “我们人类可是18岁就成年！”他有点赌气地说，“平均寿命也就是70多岁。如果能够活到100岁，那就算是相当难得的高寿了，要是活到110岁，就会成为新闻人物的。我爷爷活到92岁去世的，死的时候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说老人家能活这么久，死的时候也没遭什么罪，真是太好了???” 但是瓦莲娜听了之后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是吗？也许这样会比较好一点???” “你是说？???”蒋玉成头一次发现，瓦莲娜居然还有喜欢发感慨的一面。 “就像你们人类这样。”瓦莲娜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寿命不过100年，死去的人高兴地死去，活着的人快乐地活着，新事物可以很容易的替代旧事物???” 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蒋玉成心里想到。不过他不准备纠正她的想法，毕竟，自己过去生活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分割线―――――――――――――――――― 精灵世界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为2万年，不过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并没有随之诞生。这当然不意味处于蒙昧之中，他们以部落为集合，自由的生活着。精灵与人类不同：他们不但是智慧生物，还是自然食物链中的顶峰，所以不需要文明也可以统治世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渐渐发展出了自己的社会和国家，因为随着人口的增加，光靠部落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继续繁衍了。 从13000年前开始，精灵们进入了“耒锸时代”，他们渐渐走出森林，有的来到平原，投身于农业，并且开始明白水利系统的重要性，有的乘坐航船或者独角兽牵拉的马车四处游荡，渔猎兼做生意。那个时代最著名的人物是一位治理水患的英雄，他统领部落300年，将世界的大部分平地加以改良，修筑海坝拦截潮涌，又发明了风车抽干地下水。因为他崇高的威望，大家一致推举他的儿子继承部落统领之位，称他为“王”。真正的国家政权因此产生，精灵从此进入了文明时代。 可是精灵们的文明发展比人类缓慢得多，他们用了2000年才掌握青铜技术，又花了3000年时间终于炼出了铁器。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一是精灵们丰衣足食，没有改造自然的迫切需求，二是因为他们寿命很长，性格和思维方式的转变也因此比较慢。不过也是因为这两点：精灵们不大懂得战争，就算是建立了国家之后，他们也不那么需要为了争夺资源而你死我活。 不过例外也是存在的：距今6500年的某个时候（具体年份不大清楚了――古精灵的时间观念不大强，尤其是非农业民族），因为某位帅气的王子诱拐了某位美丽的王妃，结果导致将周围的一圈城邦都惹火了，他们纠集了十万人马（大概是夸张的数字），将王子的城堡围攻了100年（这个数字倒还可靠，不过联军不是一直在围着――大概是每年的春天赶来攻击，秋天就回去了）。由此可见精灵真是个意气用事的种族，除此之外还很有耐心（按人类的标准）。 可是这种田园诗般的生活，突然在100年前划上了句号：精灵们发现了蒸汽动力，这可比独角兽强大得多。于是世界开始眼花缭乱地发生了改变：地面上矗立起工厂和巨大的烟囱，在一代人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间里（精灵54岁成年），社会却大踏步的冲进了资本主义时代。牧民和自耕农消失了，资本家和工人出现了，原本清闲的国家政府在社会财富暴涨的灌溉下突然长成了参天的强权。人们一边为生活的日新月异而兴奋，一方面为剧烈的变化而无所适从。 控制着权力和财富的强人们，像兴奋的孩童一样搬弄起陌生的新玩具来：军事同盟，秘密协定，炮舰外交，贸易壁垒。可是思想跟不上现实发展的他们其实并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他们对工业文明的破坏力一无所知，却还想比附古代英雄们的“壮举”。是啊，精灵们已经这样生活了2万年，为什么今后不会这样继续下去呢？ 事实证明，这一切是一去不复返了，因是精灵们自己种下的，结出来的果实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第八章 黑云压城 终于――幼稚的外交手段和轻率的战争态度带来了问题的总爆发。空前绝后的四年战争开始了。战士们怀揣着对战争的浪漫幻想踏上征途，以为能够凭借英勇和智谋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但是钢铁的咆哮将这些不切实际的年头击得粉碎：机枪喷吐出死亡的钢铁，空中飞行着啸叫的人造猛禽，履带怪兽隆隆作响，将士兵碾成肉泥，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利维坦们，昂起骄傲的炮管，将同类送进漆黑的海底，而这些庞然大物最终成为水手们长眠的深海棺材?????? 更多的钢铁，更多的炸药，更多的士兵！现代的技术和社会为战争提供了源源不竭的力量，可是这种力量却在侵蚀着现代社会本身。当四年过去――在精灵的意识中，这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回过神来的人们发现：可怕的现代战争已经吞噬了精灵人口的三分之一！ 没错！三分之一！在主要交战国（基本上是世界的大部分），工厂和田野里只有妇女在劳作，因为男人只剩下了老人和孩子！所剩不多的青壮年还在血肉磨盘里苦苦挣扎，但是战争依然看不到尽头，因为现代工业生产出来的军火依然源源不断！ 最后，人们实在无法忍受这一切了：在尤克托巴尼亚帝国首都彼得格勒，排队买面包的妇女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扫荡了面包店――精灵有史以来，从未有过吃不上饭的时候！森林中的先民们随手都可以弄到食物，可是，面对钢筋水泥的现代森林，生路在哪呢？ 站在世界舞台上决斗的已经不再是两大阵营了――而是全体精灵和战争本身，要么被战争毁灭，要么这就毁灭战争！ 面对抢劫的妇女，判断失误的尤克托沙皇决定派兵镇压。可是厌倦战争的士兵更不愿意射击自己的同胞，首先入城的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团发生哗变，紧接着就蔓延到全军！一时间数量高达百万的尤克托帝国军烟消云散。以至于帝国的敌人――莱茵兰联合王国的战争部长鲁登道夫兴奋地在办公室手舞足蹈！ 但是，莱茵兰也不能幸免！就在第二天，长期困守港内的莱茵兰公海舰队突然接到命令，要求他们主动进攻不列颠共和国本土舰队，“胜利或者沉没”。鲁登道夫是想趁着尤克托崩溃的时机，用最后一搏争取胜利。可是水兵们被这自杀式的命令激怒，随即在“东弗里斯兰”号战列舰上升起了红旗，并且导致所有的战列舰一起呼应！水兵们利用战列舰的大功率电台向全世界发出了“停止战争，推翻暴政”呼吁！ 一瞬间，从遥远东方结冰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到温暖的塔兰托，从年轻的彼得格勒到古老的格尼斯堡，市民筑起了街垒，群众砸开了军火库，支持革?命的军队和忠于政府的军队互相开火。这一刻，从成千上万的喉咙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分割线―――――――――――――――――――― “瓦莲娜同志????” “嗯？什么事？” “我觉得????” 突然开始思考人生――精灵生――的瓦莲娜同志引起了蒋玉成的兴趣：这个特殊材料制成的革命斗士，也许在灵魂上与自己并没什么区别。在这种想法的怂恿之下，蒋玉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残忍？????”瓦莲娜的神情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是啊????你看，刚才那个牧师老大爷，估计得活了400多岁了吧？他帮白匪藏匿粮食，也许是受到了威胁呢？结果你一枪就?????” “你居然说我们残忍？！”看来后面的话瓦莲娜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嗓门提高了八度，厉声地质问起来，“我们要是够残忍，现在挨饿的就不是我们而是白匪了！――我们是太软弱了！如果我们继续这样软弱下去，苏维埃事业就会颠覆，工人阶级就会被消灭！！?????” 之前的良好气氛全被这一句话葬送了。蒋玉成暗自抱怨自己的不明智――在接下来的旅途中，瓦莲娜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运粮的队伍回到了机场，瓦莲娜准备用这里的电话和彼得格勒联系一下，汇报成果，然后大家就一起回到城市里去。蒋玉成对革命的心脏也是有些许向往的：也许去了之后就能住在楼房里了。降临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天了，自己还没有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觉呢。 然而，事与愿违，瓦莲娜向大家表示：彼得格勒可能暂时回不去了，他们要留下来，守卫这个机场。 “英吉利帝国主义者派出的干涉舰队已经到了北海海域，想要威胁苏维埃的首都。彼得格勒的情报机构监听到了帝国主义者和白匪之间的明码通讯：干涉舰队里有一艘航空母舰，他们要求白匪占领这个机场，作为接受他们援助的基地。”瓦莲娜这样解释道，“所以现在我们得保卫这个机场，保证它不被敌人使用。” “白匪为什么会使用明码通讯？”蒋玉成感到有些奇怪。 “应该是因为白匪手里还没有干涉军的密码本。”瓦莲娜这样解释道。 也就是说，契卡小分队的大部分人得留在这里，然后派几个人把粮食送回彼得格勒去。吹小号的米勒古耶娃因为能够指挥得动独角兽，担负了重要的赶车任务，有两个姑娘在进攻机场的时候受了伤，也得和她一起回去接受治疗，剩下的23个契卡外加一个穿越者就要肩负起防守机场的责任了。 瓦莲娜曾经打算让蒋玉成跟着粮车一起回去，但却被我们的男主坚决拒绝了：蒋玉成表示，自己必须出现在斗争最艰苦的地方，这样才像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瓦莲娜也没有再坚持。 米勒古耶娃赶着马车出发了，而蒋玉成则要肩负起作为“党外军事专家”的责任。帮助小分队巩固机场的防御。 机场的地理形势大概是这样的：东，南两面被丛林环绕。西，北两面则是田野，从彼得格勒来的南北向铁路在机场东侧穿过，“保卫苏维埃政权”号就瘫在南边一点的地方。 这样的地形，优势在于机场平旷，射界优良，便于小分队发扬火力；难处则是敌人可以利用森林隐蔽集结，然后径直冲进无险可守的机场跑道。据瓦莲娜说，敌人很可能会使用骑兵，而妹子们手里没有像样的重武器，步枪上也都没刺刀，打起来绝对会吃亏――于是，蒋玉成给她们在建筑物之间划定了一个防御圈，用机场里剩下的坛坛罐罐垒了道胸墙。小分队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 第九章 群鸟惊飞 在新世界度过的第二个夜晚非常平静，可是蒋玉成完全没睡着觉――当然这纯粹就是他自作自受。为了便于防御，小分队的所有人都被要求在蒋玉成划定的工事圈内过夜，这样一来他就必须跟妹子睡在一间屋子里。不出所料的是，躺在他身边的是瓦莲娜。 我们的男主人公因此在理智和情感的夹缝中挣扎了一夜：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的妹子睡在身边，如果不动心简直就是男人失格。但是，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对瓦莲娜下手的危险性远远高于跟十来个白匪作对。因此在瓦莲娜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看见的是蒋玉成的黑眼圈： “看来您昨天晚上休息得不好啊。” “嗯，”蒋玉成故意套近乎说，“都是你的错，把呼出来的气都吹在我脸上了。” “是吗？”瓦莲娜却没兴趣跟他逗咳嗽，直接走了出去。 现在蒋玉成也得到了一件黑色的皮衣，也许这说明他已经成为“自己人”了吧？可是瓦莲娜又开始用“您”来称呼他，摆明了是要把他当成“党内的专家”来对待。看来，自己真的不应该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太残忍了”，这帮人玩阶级斗争正在兴头上，根本没那么容易听进去他的意见――对照土鳖党的历史，也许她们再过十几年才会明白过来的吧。 瓦莲娜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彼得格勒打电话，询问米勒古耶娃运的粮食是不是已经到了，得到的回复是还没有。想想也是，以那三头脑袋上长着猥琐物的独角兽慢悠悠的速度，不到今天傍晚估计是到不了的。 不过，从彼得格勒传来了另外一些不大好的消息：比方说，干涉军舰队正在炮轰喀琅施塔得要塞，貌似有意在芬兰湾登陆。干涉军的举动越积极，白匪的配合行动当然也会越猖獗。不过瓦莲娜还是存在着一丝希望：战争已经打了四年，无论哪一国的士兵都已经厌倦了血腥的战场，干涉军的士气想必不会很高。就算帝国主义者坚持要打下去，广大官兵也不会买账的，搞不好又会是一个公海舰队??? 而这个时候的蒋玉成在干什么呢？他正在实践自己的计划：教大家如何使用武器。精灵妹子们大多心灵手巧，拆卸擦洗什么的都是一学就会，三点一线射击也简单得很。一来二去，大家手里拿枪的动作都有模有样了。妹子们纷纷称赞蒋玉成教得好，蒋玉成则很谦虚地表示，都是大家的天分高。 “不过，捷尔任斯卡娅同志的枪法比我还好。”蒋玉成自作聪明的维护起了领导的威信，“她以前受过军事训练吗？” “不不，”一个眼睛亮晶晶的契卡回答，“她的枪法是在打猎的时候练出来的，所以我们都学不来。” 蒋玉成追问：“她家里是猎户？” 这却让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原来这位特殊材料做成的人，竟然出身于一个大贵族家庭。捷尔任诺沃公爵的千金家里有一个大得没边的庄园，庄园里面有豪宅，田野，森林和湖泊，瓦莲娜的枪法就是在自家森林里面打猎练出来的。如此出身的人却成为了契卡――真是让人感觉到了精灵性格的奇妙之处。 挨到中午时分，电话铃又响了起来。瓦莲娜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是！???是！????我知道了！” “米勒古耶娃到了吗？”蒋玉成急切地问道。 “是更紧急的事情：”瓦莲娜脸色严峻地说，“又截获了敌人的明码电报：白匪可能很快就要对这里发动攻击，数量可能有70个。” 70号人???也就是小分队总人数的三倍啊！光凭现在这些简陋的工事怕是难以抵御，要是能有机枪之类的火力就好了―― “对了！瓦莲娜同志！”蒋玉成突然来了主意，“我这才想起来：‘保卫苏维埃政权’号上应该有机枪，我去把它拆下来用怎么样？” 瓦莲娜略思考了片刻：“值得一试?????” 就在这时候，树林里叽叽喳喳飞起了一群雀鸟，瓦莲娜眉头一紧： “我们的时间看来不多了。” ――――――――――――――――分割线―――――――――――――――― “这破玩意怎么这么沉啊！！！” 面对装甲列车上沉重的车载机枪，蒋玉成发现自己严重高估了这个精灵世界的技术水平――本来他以为能找到捷格加廖夫盘子枪之类的东西，却没想到都是些带着水冷套的粗重货：这种名为“马克西姆”的旧尤克托巴尼亚帝国重机枪，战斗全重接近30kg。要是精灵妹子帮忙没准还有希望，可蒋玉成自己却是白搭――身为军校生，他的体能和力量要远远超过一般的整天窝在寝室里打dota的**丝死大，但是这种重机枪毕竟不是一个人就能扛得动的。 “岂可修???”屡次尝试，结果全都以失败告终之后，蒋玉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怨道，“坑爹的玩意???要是能有一挺班用机枪就好了???当年咱好歹也揍过王师，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应付不了一帮白匪吧???” 本位面的1967年，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赠予美国西点军校一把英国军官佩剑，希望西点军校将佩剑作为一项军事竞赛奖品奖给学员，后来这一竞赛发展成为享有国际声誉的军事院校间军事技能比赛，即“桑赫斯特竞赛”。 2011年某岛的“国?军”陆军军官学校受邀参加该竞赛，结果在50个参赛院校中成绩排名第49，甚至比阿富汗国民军军校还落后一位，仅仅高于西点军校预科班??? 仿佛是刻意为了打草莓兵的脸一样，2012年，西点军校将邀请函发给了蒋玉成所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理工大学――而蒋玉成自己，就是解放军理工大学代表队派出的参赛队员之一。在比赛中，初次参战的ust代表队尽管面临种种不利条件，依然夺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总参赛院校55个），排名高于第六名的美国西点军校g连。 在这次比赛中，蒋玉成使用的是美军提供的m249“米尼米”轻机枪。这种来自西欧的名枪给蒋玉成带来的印象十分深刻。“要是现在手头有这东西就好啦！又轻便，火力又猛????” 白匪军的战力当然不能跟参赛的各路精英相比，更不用说蒋玉成要对付的还是骑兵这种目标巨大，被机枪完克的兵种。可惜的是，“如果”也只能是“如果”，别说是现在了，以这个位面的技术水平，就算是其他大国，也不一定能造出“班用机枪”这种武器??? “只能继续下力气了！”蒋玉成闭上眼想定定神，准备换一个姿势试试――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第二次出现了那个彩虹般的图案。 “又被“linkstart”了？”蒋玉成想道，“这次这个坑爹的系统又打算怎么坑我？” 他再一次进入了刚才的那个界面――不过跟上次不一样，首页上的第一个选项“missionstart”，不知为何变成了可用的选项了??? “算了，被坑就被坑吧???”想到瓦莲娜她们正面临着与白匪军的苦战，蒋玉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选项，“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既然要坑就集中坑我一个???” 蒋玉成已经做好了被坑第二次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回这个槽点满满的系统居然难得可贵地节操爆表了一次――出现在蒋玉成眼前的，是第二个整备画面。视野的左上角是整个机场战区的地图，左下角显示的则是全副武装形态下蒋玉成的头像。视野的右侧，则是蒋玉成可以使用的单兵武器――主武器和副武器都可以选择。 “看看主武器有什么???”蒋玉成点开了页面，“目测又要坑???嗯？！” 主武器页面中，有第二个子分类页面――可以使用的主武器根据类型，分为突击步枪、轻机枪、冲锋枪、狙击步枪和霰弹枪五个分类。回忆起当初自己的战斗经历，蒋玉成本能地选择了轻机枪页面―― 首先映入蒋玉成眼帘的，是一款名为“qbb－lsw”的轻机枪――蒋玉成当然认识这把名字奇怪的枪械，这是在《使命召唤9》中，出场的一把天朝制造的机枪，在现实中的原型就是95枪族中的qbb－95式班用机枪。在游戏中，这把枪有着高得夸张的射速，是蒋玉成最喜欢的枪之一。虽然在现实世界里，95式班用机枪的射速远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用来对付个把白军骑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回可千万别再坑爹了???”蒋玉成暗暗想到。不过看来他是多虑了：这一回，系统慷慨得出人意料――除了机枪自身的一个弹鼓之外，系统还额外附赠了一整个基数的弹药，外加天朝陆军的全套单兵作战装备。在选择好武器和装具之后，蒋玉成果断地点击界面上的“finish”，回到了“现实”世界。 第十章 契卡－共青团员－布尔什维克 “大家不要乱放枪！”瓦莲娜大声告诫，“这一次要瞄准了再打！” 姑娘们现在已经全部呆在胸墙后面待命。那个蒋玉成去拆机枪，看来是暂时回不来了：小分队因此少了一个射手。虽然这很是不利，但是整个机场防御圈面积并不大，自己如果机灵一点还是能够应付得过来的??? 树林里响起了马嘶声，白匪高喊着“乌拉”冲了出来，面对他们寒光闪闪的马刀。瓦莲娜的表情像花岗岩一样坚定： “同志们！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正义的事业，是任何敌人也攻不破的！！” 年轻姑娘们写满恐惧的脸上迸发出了勇气和决绝：“乌――拉――”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间，冲在最前面的白匪军骑兵应声倒地，只剩下没有骑手的独角兽还在漫无目的地向前跑着。瓦莲娜看到了蒋玉成的出现：他身上穿着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奇怪的衣服――也许那是旧军队的某种军服，但是实际上瓦莲娜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对面有穿着印有许多花花绿绿的小方格的军装，外面还套着一件看起来很厚重的黑色背心的白匪军。 蒋玉成看来是没能成功地拆下车上的机枪――但是他手里却拿着另外一把黑色的枪械，正对准前面的白匪军，像是泼水一样倾泻着子弹。这枪械体积小巧，并不比莫辛纳干大多少，但是火力却异常凶猛，大概只有重机枪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冲锋中的白匪骑兵遭到了侧面火力的突击，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一些人开始扭头往回跑，还有一些人则在弹雨中转了几个圈之后，调转马头向蒋玉成冲过去。 “来呀！！来送死吧！！”蒋玉成一边直立端枪扫射一边大声吼叫。他摆出这个终结者一般的pose，首先当然是要吸引白匪的注意，减轻瓦莲娜他们的压力；其次，也颇有点想在妹子面前表现的心眼。当然，蒋玉成也清楚地知道，白匪军是打不死他的――如果对面是西点的王师的话，那就算借给蒋玉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玩。 就像现实世界的骑兵一样，骑着独角兽冲锋的白匪军，主要的武器是近战用的马刀――个别军官可能会有战斗手枪。这两种近战武器，全都无法对远在几百米外的蒋玉成构成什么威胁――而等他们骑着独角兽冲到蒋玉成眼前的时候，早就被5.8mm重弹给打成筛子了。 当然，也许有个别白匪军会使用马枪远距离射击――但问题是，以白匪军对枪械的保养水平来看，他们的枪法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去，何况马上开枪，颠簸得厉害，本来就打不中什么东西??? 真的打不中吗？ 瓦莲娜看到独角兽被打伤的白匪连滚带爬的摔在了地上，还没站稳就着急忙慌的放了一枪：远处蒋玉成捂着胸口应声而倒??? ――――――――――――――――分割线―――――――――――――――――――― “咚咚???咚咚???咚咚???呵啊???” 躺在地上的蒋玉成闭目运气――刚刚被击中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这种程度的小伤，对于蒋玉成来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得不说，系统出品的防弹衣还是很可靠的。 现在的蒋玉成，穿着一身他熟悉的07式通用迷彩服，头上戴着头盔，腰间挂着一个92式手枪的枪套，上半身还套了一件战术背心――里面是一件加了防弹插板的凯夫拉防弹衣，正是这东西救了他的命。伊战期间曾经有王师士兵胸部被svd打中了一枪，结果子弹被防弹衣挡住，拍拍屁股直接站起来还击的案例。现在蒋玉成又将这个奇迹重演了一番。 “快趴下！”耳边传来瓦莲娜的警告，“我们只有你一挺机枪！” 这回蒋玉成吸取了教训，不学终结者了――而白匪似乎也没再给他这个机会。眼见碰到了钉子，剩下的马队胡乱放了几枪，掉头就跑，把他们还在倒地上鬼哭狼嚎的同伴都扔下不管了。敌人逃窜本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瓦莲娜没露出一丝喜色： “都在这里别乱动！”她告诫了一声。自己却一个敏捷的动作跃了出去,扑向抱头鼠窜的敌人。也许她自己也清楚这么做太冒险了：敌人是骑兵，机动性强，随时可能杀个回马枪，但是她看到了让人不得不在意的东西―― 一个白匪被自己死掉的坐骑压住了，他费了些力气才从独角兽的尸体下面爬出来，可是他一抬头，首先就看见一个黑衣的身影猎豹一般向自己扑了过来，登时吓得面如土色，翻过身来想去够枪，还没伸出手就被一脚踩在了背上：一块滚烫的铁戳上了他的后脖颈，随之而来的声音却冷得像冬将军的吐息： “??????你的小号是哪来的？????” 那个黄澄澄的东西就挂在他的腰上，瓦莲娜早就见过无数次了――现在事实已经确认无疑，可是她实在不希望是这个样子―― “――说！哪来的？！” 瓦莲娜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手里的家伙用力顶了一下脚底的白匪，后者哆哆嗦嗦地说： “是??是???” “是从一个姑娘那里抢的对不对？！????”瓦莲娜不等他回答便厉喝一声，“你们杀了她对不对？！?????” “不??不是???” “你们再杀她之前还????”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这样的话已经等于什么都说了，“我只是拿了这个????” 瓦莲娜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啪！”清脆的击针击发声，可是枪却没响。 ――哑弹？ 趴在地上的白匪猛地一翻身――瓦莲娜的体重毕竟比较轻，踩在他背上的脚一下子给掀开了。白匪连爬了几步，抓起了一支带刺刀的步枪，回身就向瓦莲娜刺过去。蒋玉成端起枪来想要射击，但是两个人离得太近，以轻机枪的散布????? “刷！” 一道阴森森的白光划过空气：瓦莲娜从腰后抽出了一柄短小的弯头猎刀，反手一抹就划开了对手的气管。白匪痛苦地捂着脖子喘息起来：可是他的肺里却吸不进空气。 瓦莲娜冷冷的瞟了一眼躺在地上打滚的敌人，就像自己刚刚宰了头咬人的牲口一样。白匪的两条腿胡乱地蹬着，不过渐渐变得无力，虚软下来。她轻轻一甩手中的猎刀，刀刃的残血汇进了铭刻其上的捷尔任诺沃公爵家纹，银质的刀柄闪着清冷的光。 ――――――――――――――――――分割线―――――――――――――――― 米勒古耶娃的尸体在铁路沿线的林子里被找到了：她和另外两个因为受伤而同行的的契卡一样，被一丝不挂地绑在树干上，失神的双眼望向天空，冻僵了的脸上是临死前极度恐惧和崩溃的样子：她的下身淌出一股浓稠的黑血，顺着树干流下来，汇进黑色的泥土里????? 瓦莲娜依然是一副镇定的神情，只是微暝双目，好久不做声。而看到这一切的蒋玉成则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现在他再也不认为瓦莲娜的行为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了――正相反，他后悔自己没有这么做，他后悔自己还杀得不够多，不够狠，不能给敌人更多的痛苦??? “你说得对，瓦莲娜同志。”他咬牙切齿的开了口，“我们是太软弱了???” 瓦莲娜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轻的吩咐说： “我们给她们举行个葬礼吧，蒋玉成同志。” 隆冬的土地冻得梆梆硬，契卡们只挖了不到十公分就再也无法掘进了，这么浅的土肯定会被野兽翻开来的。大家只好改行火葬：给干柴堆浇上高度的伏特加，然后将小号手和其他两位同志的遗体放在上面，点起了火。 “今天！”瓦莲娜背对火葬的柴堆，向小分队剩下的所有人说着，口齿清晰，语调低沉短促，“三个崇高的灵魂，离开了她们无限热爱的人世。岁月从此不会让她们衰老，生活也无法催逼着他们低头――因为她们始终高昂着头颅，并且由此成为永恒。我们的子孙将铭记她们的名字：她们叫契卡，父名是共青团员，姓氏则是布尔什维克。” 蒋玉成第一个举起了手中的枪，枪口冲天：“davai－za－cheka?komsomolets?bolshevik！！！”1 沉闷的枪响连绵不绝???????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丛林中多了一座小小的坟茔。青草茂盛地生长着，碧绿的苔藓爬上了坟头的铜号。坟前的木桩上，用尤克托巴尼亚语简单的写着： “Чk?komoлeц?6oльшeвnctcknn ――10－xii－7902” 背面则是用中文写下的墓志铭： “我们的事业并非显耀一时，但将永远存在。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将洒下热泪 ――卡尔?马克思” 1俄语发音：为了契卡?共青团员?布尔什维克。 2俄语：契卡?共青团员?布尔什维克 第十一章 大猫现身 粮食从小分队这里过了一下手，又回到了白军手中。那些面粉和火腿上面本来就已经撒上了老牧师的血，现在又添上了三个姑娘的鲜血。蒋玉成怀疑，等这批粮食最终吃完的时候，因它而死的人也许会比被它养活的人还要多。万幸的是瓦莲娜多少还是留下了些小分队自用的份额，不然蒋玉成就得饿着肚子保卫机场了。 虽然没有断粮，每天能吃的食物份额也还是不多：保卫机场的任务不知道得做到什么时候，来自彼得格勒的补给也不知道要等到多久才到。蒋玉成有充分的理由认为，瓦莲娜肯定是把最好的那部分粮食派回了彼得格勒，而把歪瓜裂枣都留下来了，因此嚼在嘴里的面包之粗陋也就是必定的了。 小分队还剩下23个精灵和一个人，他们要对付的白匪可能有200个甚至更多。蒋玉成倒是很想多弄出些自动枪械来增强大家的火力，可是这个系统似乎只能提供给他自己使用的实物武器，不能交给别人使用。蒋玉成最后还是带着大家去对付“保卫苏维埃政权”号上的机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拆下来一挺水冷式的马克西姆重机枪。这挺机枪没有防盾，使用它是一件需要勇气的工作，不过契卡们似乎并不缺少勇气。 机枪又多了一挺，但是这并不妨碍契卡们管蒋玉成叫“机枪手同志”。蒋玉成对此称号也欣然接受，现在他自己也开始正经把自己当成契卡的一员了。自己的经历纠正了他对于革命者的错误成见――之前他总是以为，要像先辈们那样投身于革命战争中是件非常考验信仰的事情，现在他明白了：要成为合格的革命战士，并不需要有多高的觉悟，只要他参与到战争中来，对敌斗争的残酷自然就会激发他的斗志，就像现在他这样。 要是把他现在的状况高速一周以前那个在大学里念书的自己，大学生蒋玉成准会说：“你太莽撞了！你还根本就没弄明白，这帮契卡为之奋斗的革命事业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这说的没错――可是管他呢！契卡都是些清廉正直的妹子，自己的敌人可是些穷凶极恶的匪徒――这些人都该死！！ 白匪对机场的第一次袭击付出了17条人命的代价，这样的损失大概能让他们有段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了。如果是蒋玉成指挥这帮匪徒，他一定会下令趁着小分队刚打胜仗，杀个回马枪。但是实践经验已经告诉他：不必过高估计敌人的智商，那是在自找麻烦。 彼得格勒的监听机构也证实了他的看法：进攻机场碰了钉子之后，白匪军只是哭穷，不肯出力了。而干涉舰队也是首鼠两端，不肯下死力攻击――如果跟岸炮对射的话，战舰是天然不利的。 可是就在12月12日这一天，情况起了变化，瓦莲娜接到了彼得格勒的通知：敌人改用了密码通信，暂时还破译不了。 “白匪军是怎么得到密码的？”蒋玉成问。 “空投密码本。”瓦莲娜说，“这几天观察哨总能看见英吉利帝国主义者的剑鱼式和管鼻燕式飞机。” 剑鱼和管鼻燕都是双翼的舰载机，座舱是敞开的，水平比地球的新锐战斗机差了不止两条街。就是这样的一些木头劈柴样的东西，现在正在我们的头顶耀武扬威???? “要是我们有自己的空军就好了！”瓦莲娜很难得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别说空军了，现在的“红军”还仅仅是一个含义模糊的统称，这支军队还没有正规的统一组织，全是些各地工人群众组织起来的赤卫队。 等等，要不要试试那个“系统”？之前因为点数不足，飞机没法解锁，但是现在也许可以了呢？ 蒋玉成来到了机场的机库――这里原本应该停放着双翼螺旋桨战斗机，现在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在内战中，尤克托巴尼亚帝国的空中力量早就因为动荡不安的局势而彻底化为了乌有，这个机场仅剩的几架飞机都被当做燃料消耗掉了。 就在蒋玉成走进机库大门的一瞬间，他的视野中又出现了那彩虹色的光芒，经过短暂地载入过程后，他再一次进入到了之前出现的那个系统界面。跟上一次遇到白匪军的时候一样，这一次“missionstart”的选项同样是可选的。蒋玉成没有犹豫，直接点击这个选项，进入到了出发前的任务整备页面之中。 “chooseyouraircraft”之前的那个女声变成了系统的提示音――蒋玉成的视角，自动被代入了这个系统中的“hangar”，也就是机库。上一次蒋玉成看到这个界面的时候，机库里面还是空空如也的――然而，这一次出现在蒋玉成眼前的，却是一架有着漂亮的外形和宽大的机身的，体积庞大的双发双座战斗机。 “诶呦？”蒋玉成吃了一惊，“这回居然给我飞机了？！而且还真是大猫？！” 毫无疑问，这架战机就是曾经服役于美国海军，在世界范围内有着无数粉丝的f－14“雄猫”重型舰载战斗机。作为资深猫党，从小看着《topgun》和马裤螺丝系列1长大的蒋玉成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有机会驾驶着一架真正的大猫。 现在，这一切却仿佛已经近在眼前。 之前系统中代表初始战机的机位是空的，而现在，蒋玉成在没有花费credits的情况下就得到了自己的初始战机，而且还是大猫这种典型的中期机种。一时间，蒋玉成有些心潮澎湃。果然，命运是公平的，既然让我们的男主投身于这场解放全人类的伟大斗争中，就绝不会让他赤手空拳。如今有了这架性能远超精灵战机的大猫，干涉军什么的自然是完全不够看了???? 想到这里，蒋玉成不假思索的地选择了“确定”――他是急不可耐的要大杀四方了。“chooseyourspweapon.”系统进一步给出提示：这回要选择特殊武器了。一共有三种特殊武器可选―― ?????但是蒋玉成哪种都选不了。 没错！又是点数不够！蒋玉成花了些时间才确认这件事请：因为这三种武器都要花钱解锁，而价格虽然比战机本身便宜点，但是同样也不是只有1500点credits（杀白匪奖励了一部分）的蒋玉成能负担得起的。 所谓的“特殊武器”，指的就是除了格斗导弹“mssl”和机炮“gun”之外的其他机载武器――包括常见的中距空空导弹，以及各种对地攻击的武器。现在，这架没有特殊武器的战机，实际上能用的武器只有aim－9l响尾蛇格斗导弹和机炮两种。 “我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情?????”蒋玉成碎碎念道，“嘛，不过也无所谓了――对付几架电扇机也不需要不死鸟之类的玩意???” “确认出击吗？”在蒋玉成选择不挂载特殊武器之后，系统再一次给出了提示。 出击?????蒋玉成倒不着急现在就上天。而且开飞机跟打枪可不一样，技术难度高的多，蒋玉成一时也没有把握能够驾驭这架重型战斗机。不过，如果不“确认出击”，就不会显示战机的实体，就算现在不上天飞行，多少也要确认一下实体飞机的情况吧？ “确认。” 系统界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机场机库。而那架大猫，现在已经停在了机库里――飞机的座舱盖打开，座舱旁边搭着一个梯子。而蒋玉成身上原来穿的衣服，也自动变成了一身绿色的抗荷飞行服。 “请登机。”语音提示的女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说实话：这架f－14的涂装有点难看，上表面是棕色，土黄和暗绿的迷彩，下表面却是灰色，在蒋玉成的印象里，只有苏联空军用这种涂装才对。能不能换一个？???啊，好像换涂装也需要消费积分！ “这是哪家坑爹网运营的撸管世界啊？涂装还要钱！”蒋玉成不满地说。算了，先去向瓦莲娜汇报一下吧，他们毕竟是精灵，也许有什么别的办法来利用这架飞机呢。 1：《topgun》即《壮志凌云》，而马裤螺丝系列的始祖机体vf－1原型就是大猫??? 第十二章 走你！！！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飞机吗？” 面对大猫，瓦莲娜显现出了一点难以置信的神情。 “没错，不过还不是最先进的。”蒋玉成有些得意地说道——他终于可以为自己的人类身份感到自豪了。 在瓦莲娜的印象中，飞机应该是那副机翼双层，座舱敞开，线条圆钝，脑袋上顶着个电风扇的模样。事实上，就算忽略所有的外形特征，光从尺寸而言，f－14也太过庞大了：旧帝国空军的主力波利卡波夫i－15型战斗机长度不过6.1米，而大猫的长度足有19.1米，是前者的三倍还多。 瓦莲娜伸手敲了敲大猫的翼尖，战机发出清脆的金属声：“这飞机··太沉重了。” 看来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怀疑这么重的东西能不能飞起来，于是蒋玉成又有机会可以卖弄自己的学问了：“当年铁船取代木船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说来着。” 瓦莲娜不做声了，她低下头思索了片刻：既然蒋玉成如此保证，这架飞机应该是能飞的。“我向彼得格勒汇报一下，”瓦莲娜说，“问问他们有没有使用飞机的人员。” 而从彼得格勒传来的回复却是：现在苏维埃政权的手头上还没有飞行员，也没有使用飞机的计划，这架飞机就由他们“保管和使用”就是了。蒋玉成说： “保管倒是好办，我很容易就能把它收起来，可是谁来‘使用’它？” 瓦莲娜眉毛一挑：“当然是你。” “我？·····” “除了你还有谁？”瓦莲娜理所当然地说，“这是你们人类的飞机，你肯定最熟悉了。” 熟悉···蒋玉成倒是读过不少关于f－14的资料和故事，但是真正开飞机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好吧，就像瓦莲娜说的那样：我不行谁行，我不干谁干？蒋玉成接受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好吧，我来开，不过起飞之前得把跑道清理一下。” ————————————————分割线—————————————————— 瓦莲娜带着妹子们去清理机场了，蒋玉成回到了机库——这次是真的要上了。 “请登机。”语音提示的女声听起来居然带有一点不耐烦的语气···难道说这个“系统”也有自己的人格？蒋玉成不由得想入非非···不过眼下并不是他能发呆的时候——一堆精灵妹子在等待他捍卫苏维埃的领空呢。 蒋玉成摇了摇头，让自己恢复清醒，同时扣上飞行头盔，沿着梯子爬进了f－14战斗机的座舱——就在他在座舱里坐稳的瞬间，梯子在一道白色闪光中消失了。 “确认登机，请关闭座舱盖。”女声继续说道——同时，蒋玉成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提示，要他按下仪表盘上的某个按钮。蒋玉成根据指示照做了之后，战机的座舱盖便闭合了。 在许多军迷的一般印象当中，大猫是一种造型潇洒，性能优越的先进战机，这种根深蒂固的印象很容易让大家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f－14其实是一种早期第三代战斗机，它的出现是相当早的，因此在设计上也就保留了很多第二代战斗机的特征。 比方说吧，蒋玉成面前的这面座舱盖前风挡玻璃，并不像f－16那样是整体化的，而是和天朝空军的老式八爷一样，是左，中，右三块，在空战中这三块玻璃的金属接缝肯定会影响视野，因此在新型战机上早就用一整块的前风挡取而代之取而代之，像f－22，歼20之类的四代战斗机，甚至采用了整体式座舱盖，一条接缝都没有。 至于座舱内部布局也是一样：现在的三代战斗机都是玻璃化座舱了，但是蒋玉成拿到的大猫似乎是比较早期的型号，内部密布机械式仪表，而且大表套小表，真是让人难以看懂。开关也是一样——f－14早期型号有1400个开关，蒋玉成刚坐进来就找不着北了。 “我该··怎么起飞？”也许那个“系统”会提供帮助吧。 “真是个菜鸟。”系统不耐烦地说道。 不耐烦归不耐烦，那个女声还是比较详细地向蒋玉成介绍了如何操作飞机。接下来，根据系统的提示，蒋玉成依次启动了战机的主电源和apu（辅助电源），随后将发动机节流阀推到空位，按下了启动按钮。 两台tf－30涡轮风扇式发动机开始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发动机启动了，但是目前的推力水平显然不足以推动战机前进。按照系统的提示，接下来应该检查发动机状态了——不过蒋玉成自己又不是专业的飞行员，仪表盘上的表示发动机状态的参数他基本上看不懂，这一步就这么略过去了——这可是新飞机，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请检查航电系统是否正常。” 蒋玉成打开了战机航电系统的开关，检查各个子系统运行情况。 “systemsallgreen.（一切正常）”系统状态良好，蒋玉成学着游戏里的台词说道。 “请检查各个操纵面。” 在系统的引导下，蒋玉成依次扳动操纵杆、踩舵并抬起减速板，同时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战机机翼。 “左侧襟翼···正常。” “右侧襟翼···正常。” “可变后掠翼···正常。” f－14配置了电脑自动控制的可变后掠翼（vg）系统，可以根据战机当前的速度和高度，调整为最佳后掠角，兼顾亚音速性能与超音速性能。凭借着vg系统在气动上的巨大增益，美国海军的f－14曾经在模拟对抗中，把美国空军的f－15给虐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现在，f－14的机翼已经完全张开——在这种状态下战机的亚音速性能最佳，可以最大限度地满足航母起降的需求。 “瓦莲娜同志，你看这架飞机的机翼在动啊！”看到了机翼后掠的妹子们欢呼雀跃地说道。 “这飞机··不会是靠扑扇翅膀飞起来的吧？”瓦莲娜似乎还是很在意大猫没有螺旋桨的事情。 起飞前检查的全部步骤到此结束——“起落架和副油箱插销移除，武器保险取消、保护盖移除，轮挡移除···”正常情况下应该由地勤完成的步骤，全都被系统代劳了。现在，蒋玉成和他的座机已经做好了起飞之前的一切准备。 “starone（星星一号），这里是塔台。”无线电通讯耳机中再一次传来了刚刚听过的那个女声——此时此刻系统虚拟出来的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塔台”，正在与蒋玉成通话，“请沿alpha4通道，划行进入三号跑道等待起飞。” “阿勒？我的代号是starone吗···”蒋玉成自言自语道，“还有，到底哪个是alpha4通道···啊，看到了···” 在战机hud（平视瞄准仪）的左下角，出现了一个小地图——蒋玉成在这个小地图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通道。“starone，rogerthat.”蒋玉成一边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英语口语（其实还是从游戏里学来的···），一边在小地图的指引下，驾驶着战斗机缓缓滑行进入到了三号跑道，准备起飞。 由于整个机场实际上只有蒋玉成这一架飞机，完全没有任何调度问题，因此等待起飞的过程被直接省略掉了——进入起飞位置之后，“塔台”直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starone，youarecleartotakeoff.（星光一号，允许起飞）” “终于要来了···”此时此刻，蒋玉成的心中只有一种感情——那就是止不住地激动。为了在狭窄的驾驶舱中宣泄自己的情感，蒋玉成一边举起右手，向外面正看着自己的瓦莲娜和其他妹子们敬礼（早知道还有这种状况，应该教她们航母style来给自己送行啊····），一边照葫芦画瓢地对着通讯器，用尽可能低沉地声音说道： “staroneunch！（星光一号，走你┏(゜w゜)=?！）” 节流阀从军用推力调到了最大推力等级，两台tf－30发动机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声——后掠翼完全张开的战机开始在地面滑跑，速度越来越快。当速度提升到140节的时候，蒋玉成用力拉下操纵杆，庞大的战机一跃而起，升入了蔚蓝色的天空之中。 “starone，解除高度限制，祝你好运。” 第十三章 没事，服我了！ “missionstart.”在蒋玉成面前hud的中央，出现了这样一行红色的小字。 “yahoo！！！”蒋玉成有些激动地握着操纵杆，控制战机飞行。看来这架大猫的操作是经过了简化的：虽然航电系统的使用显然跟游戏不完全一样，他必须从头学起，但是基本的操作方面还是和游戏相差无几的，这可比真正开飞机简单多了。 f－14像是展翅的大鹏一般，张开可变后掠翼，绕着机场一圈一圈地盘旋――而下面的契卡妹子们则爆发出了阵阵“乌拉！！”的欢呼声。从这一天开始，苏维埃的天空，终于不再是帝国主义的后花园了??? “悠嘻??接下来看看有什么武器可以使用???” 由于有系统的辅助，再加上原来在x360上玩ac系列的基础，蒋玉成很快就找出了武器系统切换的选项――不过接下来，他就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再一次被系统给坑了??? 如果是游戏中的话，战机不仅至少自带一种特殊武器，而且还默认自带了基本的mssl，也就是aim－9“响尾蛇”系列格斗导弹。在游戏中，战机可以携带数十枚mssl，而且可以攻击任何天空中和地面上的目标――显然，这在现实中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不过美国空军的实验结果表明“响尾蛇”确实可以用于打击轻装甲目标）。 蒋玉成当然没指望这架战机能真的拥有几十枚导弹――要是真的如此的话，别说白匪了，就连整个帝国主义干涉军都不够他一架战机收拾的。但是???无论如何，最起码正常的数量（一般为两枚）您得给咱吧！蒋玉成在心里吐槽道――现在，这架战机拥有的武装，只有一门m61a1“火神”六管20mm加特林机炮，外加标配的675枚炮弹，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算了吧???”蒋玉成摇了摇头，“就算是只有航炮，欺负这些老爷机也是绰绰有余的???” 蒋玉成在心里做了打算：自己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飞行员训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对付不了敌机，毕竟要对付那些废柴老爷机，三代战斗机的静不稳定性能和高g机动都全无用武之地。他只需要利用f－14在高空高速方面的巨大优势，爬升到高空，凭借an/awg－9雷达强大的下视下射能力捕捉到敌机的位置，然后发起俯冲攻击，用m61a1航炮将帝国主义的双翼电扇机打成渣渣就可以了。 因为自己在速度上占绝对优势（空载的大猫能飞高空m2.34，海平面m1.5，而敌人的剑鱼???最大时速是222公里?????），自己只要发动攻击，敌人就根本来不及逃走――而如果攻击不成，自己大可以直接脱离，寻机再战，反正敌人也追不上。 作为一种加特林转管机炮，“火神”的射速极高，20mm炮弹威力也十分强劲。敌人的飞机使用的都是7.7毫米口径的刘易斯机枪――没错，就是《大明海狼1900》里面艇座给关宁军配备的那个东西――这货对付二战德军的梅塞施密特战机都嫌威力不足，打在半硬壳结构的大猫身上更是与挠痒痒没区别??? 想到这里，蒋玉成决定：要借着这次机会，拿下自己的第一个空战战果，在瓦莲娜和其他精灵妹子面前好好露一手。虽然现在没有空情通告，他不知道哪里有敌人的飞机，但是雄猫自己的an/awg－9脉冲多普勒雷达就是性能强劲的搜索系统，在这个位面还没什么侦查手段能够达到它的水平，游猎敌人的飞机应该不是难事???? 说着，他调整战机的节流阀，将发动机调整到了最大推力。随着大量的燃油流入发动机的加力燃烧室，两道明亮的尾焰从战机尾部的喷口之中喷了出来。电脑控制的可变后掠翼系统自动将后掠角调整到适合超音速飞行的角度，战机突破音障的巨大爆响很快就回荡在了整个机场的上空??? “哈哈！太爽了！！”蒋玉成兴奋地大声喊道――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果不是空军的战斗机飞行员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体验突破音障的感觉。要知道，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民航客机，可都是飞行在亚音速区段的。不过，没等蒋玉成的兴奋劲儿过去，这个系统就再一次展现出了它坑爹的本质??? “膨！！” 蒋玉成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响，然后战机驾驶舱内，就开始回荡着单调的报警声――就在刚才的时候，发动机居然停车了！而且居然还是双发停车！！ “坑爹啊这是！！！！”蒋玉成大声吼道，“不带这么玩我的啊啊啊啊！！！！” 这种极端危险的情况，如果是操作熟练的老飞行员的话，也许能够勉强把飞机飞回来――但蒋玉成显然不是这种老飞行员，他连基本操作都要靠听提示完成呢。眼下面临这种紧急情况，不由得手忙脚乱起来??? 失去动力的战机无可挽回地坠向了地面???由于为了在妹子面前展示自己的“英姿”，蒋玉成并没有爬上高空，眼看大地像一堵墙一样想自己冲了过来。蒋玉成使出了最后一招： “怎么跳伞？！”他大声询问系统。 那个女声不耐烦地说：“请先系好安全带????” “纳尼？！――”上飞机的时候居然忘了这个！！！ “轰！！！” 身形庞大的猫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而在坠毁的瞬间，蒋玉成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一般，飘到了天空之中，以俯视的视角看着地面上的烈焰??? “missionfailed”出现在蒋玉成视野中央的，还是那行红色的小字――只不过内容从“任务开始”变成了“任务失败”。没错，都坠机了任务当然就失败了??? “???????哥这就死了？！”蒋玉成暗自想道，“这到底是???” 随后，他的眼前一黑，俯视视角变成了另一个画面――这画面左上角写着“rey（重播）”，看起来就像是一架摄像机在以追尾视角对刚刚坠毁的沙漠涂装f－14进行拍摄。整个摄像机忠实地再现了蒋玉成驾驶的f－14从开加力破音障到亲吻大地的整个过程??? “喂喂，不带这么埋汰我的吧???”蒋玉成满头大汗，“这本来也不是我的错???” 重放完成之后，他的面前再一次出现了两个选项――“restart”和“quit”。 啊，原来还可以重来的？我就说嘛，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掉啊。蒋玉成顿时又重新来了精神，果断地选择了restart??? 又是一次“linkstart”，蒋玉成原本应该已经在大火中烧成渣渣的身体，再一次被传送回了机场的机库处。只不过，这一次机库里空空如也，大猫什么的早就不见了踪影。 “难道说???”蒋玉成心里一沉，“就这么???没了？” “喂，菜鸟，你刚才说谁没了???” 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再一次在蒋玉成的耳边回响了起来。“这???这是???” 机库之前停放战机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由白色光芒组成的人影――光芒逐渐褪去，呈现在蒋玉成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妹子？！ 干爽纤细，毫不讲究的水蓝色短发，鬓角两侧扎起来的一缕细细地头发，以及头顶上的一对明显不同于精灵的三角形猫耳成为了眼前这位少女的标志。显眼的眉毛下，是一对带有猫科动物气息的闪着光芒蓝色大眼睛，接下来就是小小的鼻子与薄薄的嘴唇，身后还有一条摇来摇去的，水蓝色的猫尾，看起来十分可爱??? 等等，这真的是妹子么？坠机之后附赠妹子作为治愈礼物，这种好事绝不是那个坑爹的系统能够做出来的！蒋玉成怀疑，眼前的这个疑似妹子的生物，可能是传说中的“可爱的男♂孩♂子”，或者是奈亚拉托提普之类的外表是萌妹子，本质是能用下巴撸管的肌肉兄♂贵什么的。蒋玉成用雷光一般的速度迅速打量起对方的身体，但在对方围着的那条土黄色的围巾下，敞开着拉链的夹克衣内，衬衣完全鼓了起来??? “啊，至少从身体看来，应该是妹子无误了???”蒋玉成自言自语道。 第十四章 机库女皇 “我会以这种形式出现，”长着猫耳的妹子高傲地说，“就说明使用系统的某个菜鸟又把飞机摔了????” 蒋玉成颇有些尴尬，难道这个是系统的管理员？ “嗯???实不相瞒，那个菜鸟就是我???” 猫耳娘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当然知道是你――要不是我的话，你早就摔成肉酱了。” 啊?????有如此大能的妹子，到底是??? 这么时候，妹子却把脸一扭，不做声了，机库里维持了十几秒中难堪的沉默之后，她终于不满蒋玉成的迟钝，主动开了口： “我就是那架飞机。” 在经过了最初几秒钟的不知所措之后，蒋玉成简直是欣喜若狂了起来：没想到系统还真的会提供这样的福利，买飞机送妹子！而且大猫果然就是猫耳妹子！眼前的这位猫耳娘就算跟瓦莲娜相比也不算逊色啊????呃???扯远了。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架飞机，飞机是用来飞的，现在蒋玉成连飞行技术都没掌握好，当然也就谈不上别的。于是他便提出了请求： “啊???你没事吧？???” “就凭你是没法对我造成损害的。”蓝色的大眼睛轻蔑的盯着蒋玉成，“不管坠毁多少次都没法让我真正受到损伤。” “那可太好了！”蒋玉成十分殷勤地说――开飞机摔了毕竟是自己的错，“我们是不是立刻就重新飞一次????” “不行。”猫耳妹子的语气斩钉截铁，“飞机坠毁之后必须要经过24小时的冷却时间才能重新使用，在这之前我都没法恢复到战机形态。”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蒋玉成要等到24小时之后才能再次起飞，而他现在正需要多增加飞行小时数来掌握飞机。蒋玉成暗暗决心下次上天一定要小心一点，争取多飞一段时间，把大猫的操纵特性和性能特点摸透。 “可是???”这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了，“为什么刚才在天上飞机会????” “因为你使用不当！”猫耳妹子指责说，“我现在的发动机可根本就经受不起这么粗暴的加速。” 我的加速很粗暴吗？???明明只是开了那么一会加力而已。总是把责任归结到我身上，就算是妹子我也会生气的！――蒋玉成在心里想道??? 事实上，在游戏中，别说是发动机因为加力而空中停车了，就算是一直按着手柄上的r键，连续使用后燃器也没有什么问题――而在现实中，开加力意味着油耗直线上升。对于大多数三代机来说，连续开几分钟的加力已经是极限了――所以f－22这样的空优四代机才会追求在军用推力下连续超音速飞行的能力，也就是所谓的“超音速巡航”。 当然，尽管如此，眼前的猫耳妹子还是好好的说明了原因： 原来，初始的新手机从来都是性能坑爹的代名词――在大多数版本的游戏中，新手机都是f－4e“鬼怪ii”这样的二代机。而蒋玉成现在拿到的大猫，在游戏中则是非常实用的中期机种。为了所谓的“平衡性”，系统交给蒋玉成的这架大猫，是货真价实的“最简化版本”??? 对于每一种战机来说，通常情况下不同状态的型号，具体性能上也会有不同的差别――很多情况下，后期的改进型相对于最早期型号的性能提升可以称得上是巨大的，比如说李家坡装备的f－15sg，性能就要远远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服役的f－15a。 在系统中，蒋玉成的这架新手机，也分为四个状态――而目前，这架新手版的大猫，则是最为坑爹的“波斯猫”状态，也就是iriaf（伊朗ysl共和国空军）版本的f－14a――所以它才会是沙漠涂装。 20世纪70年代中期，为了对抗毛熊家的mig－25r侦察机，波斯王巴列维专门找到了白头鹰，想要入手一种性能强大的拦截战斗机。别看现在波斯和白头鹰两家剑拔弩张，在巴列维王朝的年代波斯可是跟号称“鹰酱亲爹”的大卫国并列为鹰家在中东的两员大将的???为了帮助站在对抗毛熊第一线的波斯，白头鹰十分热忱地拿出了自家海空两军的当家主力，f－14和f－15，任由巴列维挑选。 经过评估之后，颇具狗大户风范的巴列维果断选择了性能更强大，但是价格也更贵的f－14。于是乎，涂着沙漠迷彩涂装的“波斯猫”，就从格鲁曼“钢铁工厂”的生产线中走了下来，飞入波斯家门。 可惜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1979年革命之后，霍梅尼最高领袖上台――这位混不吝的领袖号称鹰酱是“大撒旦”，毛熊是“小撒旦”，还要搞“ysl革命输出”???于是乎，这批波斯猫就成了孤悬海外的弃子，由于武器禁运而严重缺乏配件，以至于波斯人甚至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才能勉力维持一部分战机能够升空作战??? 正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高帅富的白头鹰，当年也有过**丝的时期???作为美军三代机重要动力来源的f－100发动机曾经一度处于非常坑爹的状态――f－15还因此而在很长时间内获得了“机库皇后”的美誉。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配置更为先进，气动更优秀的f－14便装上了上一代的tf－30发动机，驾着航空母舰满世界地转悠，维护籽油世界的安全??? 作为白头鹰**丝时期的重要见证，tf－30的可靠性实在是不怎么高，再加上iriaf的地勤水平因为零部件禁运而变得异常坑爹，两个方面综合起来就导致了一个结果――iriaf的飞行员们每次上天都必须要用一只眼睛盯住发动机，稍不留神就会遭遇空中停车之类的危险事故。“被tf－30搞下来的飞机甚至比被伊拉克人击落的还多???”iriaf的飞行员曾经如是评价道。 刚才蒋玉成驾驶的这架iriaf状态的f－14a，就是因为保养不善，再加上蒋玉成的粗暴操作而出现了双发停车的事故。如果是iriaf的那些精英飞行员的话，把战机开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身为一名之前只是玩过空战游戏的，第一次上天的菜鸟，蒋玉成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于是乎，蒋玉成只能就此体验了一回亲吻大地的感觉??? “早说啊????”蒋玉成暗自腹诽道，“大不了不开加力，我照样飞的比那些劈柴快得多????” 武器的问题也得到了解释：尽管航炮和格斗导弹已经解锁了，但是像导弹这种消耗品也需要消费点数来进行补充。蒋玉成之前并没有购买导弹，而缺衣少食的iriaf就连导弹都得一枚一枚地数着用，显然不可能免费赠送给蒋玉成――所以飞机上也就没有武器挂载可用。 问题解决了，飞行的事情大可以等明天再说了――可是现在大猫变成了一个妹子，虽然不清楚这个妹子具体是什么特性的，总归是不应该放着就不管了吧？蒋玉成开口问道： “那??你在人形状态下，需要吃饭睡觉什么的吗？要不要跟我们在一起????” 但是她却不假思索的回绝了：“不必了！我是飞机，根本就不需要在地面上走动。” “那????” “哼！”猫耳娘又把脸扭过去了，“我就待在这个机库好了！菜鸟就自便吧！” 这话说的真伤人啊???算了，精灵妹子们大概在机库外面等待着自己返航呢，得赶紧想瓦莲娜说明情况才是。蒋玉成转身就走向出口，但是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响起了脚步声――转身一看，那个猫耳妹子正跟在自己身后，一脸的不情愿，身后水蓝色的尾巴摇来晃去的，好像心事很重的样子。 “嗯？???你???”蒋玉成觉得这位有点惹不起了，干脆试探性的发了些声。 “算了！――我就知道你这种菜鸟如果没有人在身边的话，会很寂寞的！！???”猫耳妹子结结巴巴的说，“所??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 “啊???那倒不必???”蒋玉成赶忙推辞，他实在不想再麻烦这个大小姐了，“机场有很多同志，所以????” “哼！让我这个优等生照顾你，还真是麻烦啊！！”可是她却把目光避开了蒋玉成的正脸，自顾自地说着，“不过没办法啦！走吧！！” 算了???由她去吧！看来初期版的大猫，不管是性能还是个性，都有点别扭???? 第十五章 赤旗的世界 “蒋玉成同志的飞机飞到哪里去了？” “大概是爬高了吧？????” 在机场上空盘旋了好几圈的飞机突然消失不见了，契卡们为此议论纷纷。但是瓦莲娜却没跟她们在一起叽叽喳喳，因为她看得更真切： “那架飞机，好像越飞越低，然后就突然????” 那个蒋玉成，不会就这么摔死了吧？瓦莲娜突然感觉浑身一冷：这种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瓦莲娜同志！????”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蒋玉成却好端端地从机库里面钻了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这种情况不由得让人产生疑虑。 “蒋玉成同志？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瓦莲娜迎上前去，问道。 这件事情该怎么说起呢？蒋玉成的脸上挂不住了：“其实????” “其实，这家伙是刚从天上掉下来。”他身边的猫娘却一脸不屑地抢先说道。 “哦？”瓦莲娜也换上了感到好笑的表情，“难道我看到的是蒋玉成同志的鬼魂吗？” 当然不是――可怜的蒋玉成不得不顶着两个妹子轻视的目光来解释这一切：关于那个能够召唤武器的系统，还有坠机之后发生的事情。蒋玉成每说一句，猫耳妹子就要从鼻子里笑了一声，而瓦莲娜的神情却是越发镇定，释然起来。 “这么说，这位就是????”瓦莲娜将目光转移到了猫耳娘的身上。 蒋玉成忙说：“她就是我的飞机????” “我叫凯特。”猫耳娘自顾自地说，“凯特?格鲁曼。” 原来她有名字啊！????蒋玉成暗暗检讨自己的失策。 “我叫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瓦莲娜却好像欣然接受了这一切，面带得体的笑容伸出了右手。 猫娘格鲁曼低下眼睛，轻蔑地看了一眼契卡伸来的那只劳动人民的手――又黑又脏，还起了些老茧。她先是掏出了一双白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才象征性的握了握对方。 啊???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你是架娇贵的飞机，也不用这么看不起人吧！那位瓦莲娜同志可是令反革命分子闻风丧胆的契卡，你要是这样不给她面子，她一定会―― ????和颜悦色地接受了？！ 没错，瓦莲娜非常镇定地和格鲁曼握了手，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来。蒋玉成不由得肃然起敬起来：真不愧是无产阶级革命家啊，心胸开阔才像办大事的人。 “就当她是个白军出身的军事专家好了。”瓦莲娜在心里十分从容地想到，“现在需要她的知识来建立空军，就暂时让她一马，等到这家伙的使用价值用光了，就可以像对待榨干水分的柠檬一样丢掉她????”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瓦莲娜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蒋玉成同志，你们人类的飞机都能变成女孩子吗？” “这种飞机应该不多吧???”蒋玉成有点尴尬地回答道。 “虽说我们都是无神论者????”瓦莲娜的眼睛里点起了灯光，“不过这样特殊的飞机，这样特殊的系统――也许你真的是带着某种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呢。” 不得不说，能从理性的机器瓦莲娜这里，得到这样的评价，蒋玉成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分割线―――――――――――――――――― “增援要来了。”瓦莲娜放下电话，面色依然平静，语气中却透着欣喜。“13个赤卫队员还有一挺机枪，明天坐人力火轮车来。” “他们的人数有点少吧？会不会被白匪给????”米勒古耶娃的事情现在还让蒋玉成心有余悸。 “有机枪就足够了。”瓦莲娜肯定的说，“白匪不敢攻击有机枪掩护的小分队。” 经过几次的交战，蒋玉成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些“白匪”跟正规军队的差别之处。因为没有正规的军纪，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坚决地贯彻作战意图，一旦进攻不顺利，很快就会丧失信心纷纷退散，上次他们的进攻被打垮了之后，现在一直窝在向乡下不敢冒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彻底丧失斗志了。 白匪军可不是从土里长出来的绿皮，他们的数量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有限的。既然现在尤克托巴尼亚剩下的青壮年已经不多，那么白匪军肯定也不会多――至少不会出现几千人围攻机场的事情。 既然这样，蒋玉成却开始不由地担忧起潜在的另一个敌人：干涉军。在海面上漂着的那支舰队可不是什么样子货，也就是说，干涉军应该是一支组织优良，训练有素的现代军队。要是这么一帮人在港湾登陆，然后向机场发动攻击，事情就要大条。就算干涉军不会怎么重视这个机场，最多派百来个人攻击，契卡们估计也顶不住。 瓦莲娜却让他放心：喀琅施塔得要塞现在还控制在红军手里，就凭要塞的6门305毫米岸防炮，干涉军是没法在芬兰湾登陆的。 “喀琅施塔得要塞就在这个海岬。”瓦莲娜在蒋玉成面前摊开了一张地图，不过却是世界地图，这就让芬兰湾显得很小了，蒋玉成费了些力气才看清楚，“这个要塞屏护着彼得格勒城市和我们的机场，在十月革命中，喀琅施塔得的水兵也是第一批加入革命队伍的人，攻占冬宫的时候，他们是主力。” 要论大口径火炮的数目和质量，喀琅施塔得要塞大概没法跟干涉军舰队相提并论。不过岸防炮较之舰队，本来就具有天生的优势―― 从精度上说：岸炮是观通和炮位分开的，观通站藏在好几公里之外，还不止一个，瞄准基线动辄长达一公里乃至数公里。即使日德兰时期的老家伙上岸，精度都完爆压码头上那个神器一个数量级。从防护上说：岸炮炮位有装甲，装甲外面糊水泥，水泥外面垫被覆土，随随便便就是几米十几米，而战舰的排水量是有限的，装甲防护当然不能这么厚重。供弹上来说：岸炮建在地上，供弹机有充足的地方配置，射速就高了，弹药库在十几几十米深处，比舰炮安全得多。 不过最最最最秒杀舰炮的是：岸炮在射程内没事干的时候早就把海区测了个遍，把海区划成一个一个棋盘格子，炮手们没事的时候就瞄格子玩。到时候观通哨一个电话：red,35fire！然后炮弹就直接招呼过去了????? 蒋玉成的心思却在别的事情上：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世界的全貌。虽说具体的大陆轮廓有不少差异，但在总体的布局上，这个世界（精灵们称自己的星球为“母星”）倒是和地球惊人的相似： 尤克托巴尼亚帝国（瓦莲娜的地图是革命之前出版的）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国家，东西几乎横跨整个“旧大陆”。在这个帝国的西方，是莱茵兰联合王国，高卢共和国，不列颠共和国等西欧国家，在东方，则是岛国扶桑皇国。在地球的对面，另一个大洲“新大陆”与尤克托巴尼亚个北冰洋相望，大洲上是米拉都联邦以及不列颠共和国的属地坎拿大。 世界上主要的强国都分布在北半球的北部，再往南一些的情况却让蒋玉成有些失望了，这些地方的地图都是横七竖八破碎不堪，界限多是横平竖直的经纬线，摆明了是列强的殖民地。蒋玉成发现大概是自己的老家东北的那一带（因为在尤克托巴尼亚的远东军港符拉迪沃斯托克以南），全都是扶桑的地盘，真是让人莫名火大。 “精灵起源于比较寒冷的地区，现在世界人口刚刚超过4亿，所以南部地方都是后来才殖民的。”瓦莲娜这样解释，“因为世界大战人口锐减，很多殖民地都荒废了，现在这些行政区划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是啊，世界大战之后，列强们的势力范围应该会重新划分吧，战败国的殖民地会被剥夺殆尽，战胜国赢家通吃??? “那么，这些又是什么？”蒋玉成指着地图上用红墨水被画出来的一个一个红星“分布还很广泛???” “是各国的革命政权和人民起义。”瓦莲娜的脸上露出虔诚的神情，“我们可不是在孤军奋战，你看：维也纳人民的斗争已经打垮了神圣罗马帝国，瓦拉几亚建立了苏维埃共和国，阿开亚的形势也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在莱茵兰联合王国的北面，汉堡已经被革命的水兵控制，科尼斯堡建立了苏维埃；在南面：鲁尔区的工人站起来了，巴伐利亚成立了苏维埃共和国。再往西一点，有着悠久斗争历史的巴黎公社已经发起了暴?动，英吉利虽然还没有爆发起义，但是工人群众们也已经团结在红旗下，反对战争要求和平?????” 瓦莲娜的脸上一贯是冷若冰霜，毫无血色，但是现在蒋玉成却能看见她白皙的脸蛋上因为激动而起了一层红晕，好像是皑皑白雪染上了红霞，这样的侧脸真是太可爱了。 “虽然现在我们处境困难！”瓦里安那时踌躇满志地说，“等到明天春天，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就能够联合起来建立新世界了！莱茵兰的同志们会提供机械设备，不列颠的同志们会给我们煤炭和钢铁，再加上尤克托巴尼亚的农产品――精灵就要迈入新纪元了！” 在一旁挺着的蒋玉成也为这番话而怦然心动起来，只不过，这种感觉可能更多的是因为讲话的人????? 第十六章 夹在我的座机与战友间的修罗场 长着猫耳朵和尾巴的格鲁曼在契卡中间引起了一阵骚动――果然女孩子都喜欢可爱的东西。在蒋玉成看来，精灵妹子和格鲁曼都是同一类不科学的生物，既然同样不科学，互相之间理应见怪不怪才对。可是大家的想法却并非如此。 精灵有句谚语曰：“在一只绵羊看来，另一只绵羊显然是大不一样的。”1于是乎，妹子们像是麻雀一样围在格鲁曼身边叽叽喳喳，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耳朵和尾巴上。在过分频繁的抚摸之后，格鲁曼决定用实际行动维护自己的威严了： “别???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她红着脸嚷道，“我可是很精密的！” “啊！你看！尾巴竖起来了！” “真的啊，跟猫咪一样????” 可是，精灵妹子们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格鲁曼大小姐就像是某种宠物一样，不管她做什么反应，都只能成为欣赏的对象。结果最后，完全没有能力反抗的她还是一脸不情愿地接受了大家的亲昵。 因为明天会有增援赶到，蒋玉成决定扩大防卫圈，这样一来住宿问题就简单了不少。几天的实践已经充分证明：就寝的时候身边躺着一排萌妹子什么的，只会带来不必要的尴尬。蒋玉成还是希望能够单住一屋，哪怕窄小点。 格鲁曼大小姐也要求单独分配房间，她的理由是“不想跟脏兮兮的家伙睡在一起”。瓦莲娜态度温和地听完了她的话，然后便指出： “单独分配房间不难，可是大家住得集中，是为了互相照应，保证安全――你会用枪吗？” “那种石器时代的武器，不会也罢。”格鲁曼轻蔑地说。 瓦莲娜客气但是冷淡地指出：“那样的话???有点危险啊，白匪军可能会突然袭击的。” “哼！我才不怕他们呢！”格鲁曼继续作毫不在意状，这种大无畏的勇气倒是有点革命者的作风。 “好吧。”瓦莲娜说，“那么这样安排：同志们就住在飞行员宿舍里，格鲁曼小姐有单独的一间宿舍，蒋玉成同志和我就在值班室安顿下来????” “等等！”蒋玉成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瓦莲娜同志，我们两个就不要??????” “你现在很可能是苏维埃麾下唯一的飞行员，需要重点保护，怎么能一个人住呢？”瓦莲娜认真地说，“何况你还是活人，跟飞机不一样。” 格鲁曼顿时现出受到了怠慢的表情，而瓦莲娜淡定地不为所动，最后还是猫娘沉不住气了：“????是啊！！嗯！！这个菜鸟太脆弱了！必须要好好保护才行！” “这又是要????”蒋玉成有种微妙的不良预感。 “保护他的任务就交给本小姐好啦！！嗯！”猫娘还是自顾自地说。 瓦莲娜却难得地表现出了恶毒的一面：“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练枪都不会用，你怎么保护飞行员？” “什么话！！”猫娘立即回嘴道，“只要有我在，虫子什么的绝对都不敢靠近的――嗯！没错！！” “虫???虫子？”蒋玉成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 “就???就是虫子啊！！”猫娘申辩道，“尤其是大虫子！塑料虫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这都是些什么啊???”瓦莲娜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这位猫娘大小姐想要表达的意思，蒋玉成可是听懂了―― “是啊，大虫子和死胖子神马的最讨厌了！”蒋玉成附和道，“元老院的那些绵羊脑袋，等闽煮之后都要杀全家啊魂淡！” 所谓的“大虫子”，指的就是被广大猫党们鄙视的，f－14的“后继”机，f/a－18e/f“超级大黄蜂”舰载战斗机。事实上，如果不是苏联解体，饱和攻击的威胁消失的话，这种脱胎于原先的低端舰载机f/a－18c“大黄蜂”战斗机的美国海军21世纪主力舰载机根本就不可能诞生――因为它的超音速性能烂得像一坨翔一样，根本无法挑起舰队防空的大梁。即使是对地打击，效能也远远不如老当益壮的“入侵者”和“炸弹猫”??? 1992年毛熊千古之后，万恶的鹰家元老院终于挥动了预算的屠刀――冷战背景下最快1995年就能服役的atf，也就是f－22，一直拖到2005年才入役，而且只生产了187架就被强行停产。当然，帝国空军还算得上是幸运的――帝国海军的大猫直接被迫销毁生产线并退役，下一代natf“隐形猫”更是胎死腹中。现在帝国海军唯一拿得出手的舰载四代，就只有“死胖子”f－35这个臭名昭著的坑爹货了??? 正所谓“舰上无大猫，虫子称大王”，被蔑称为“塑料虫”的“超级大黄蜂”就这么成为了舰载航空兵的主力。正如王师将领们哀叹的那样，“航母已经不再是令人敬畏的航母了”??? “嗯???你这个家伙也不是完全没优点吗???”听到蒋玉成这番同样“莫名其妙”的话，格鲁曼的表情居然有点感动，“孺子可教――嗯！一定是这样???” “所以说啊，”而蒋玉成也莫名其妙地燃了起来，“没有舰载重四的海军不是好海军！就算黑丝不上舰，重型的海飞丝也是必须的！” “哑谜就打到这里为止――”瓦莲娜越听越糊涂，于是斩钉截铁的终止了对话，“今天晚上的住宿到底怎么解决？” “额???这个嘛???” “我是不会做出让步的，这可是个严肃的事情。”瓦莲娜一本正经的说。 “但是！”格鲁曼急急忙忙的争辩道，“虫??虫子什么的也很要紧！对吧？！???” 至于最后的结果???睡觉的时候被两个妹子夹在中间的感觉如何？――比一排妹子躺在身边还要糟糕。这就是蒋玉成根据亲身经历得出的结论。 ――――――――――――――――分割线―――――――――――――――― “喂，菜鸟，别睡了???” 第二天清晨，仍然呼呼大睡中的蒋玉成，朦朦胧胧地觉得似乎有谁在叫自己???“起来了，菜鸟！该训练了！” “啊???嗯???” 作为一名军校生，蒋玉成并不是那种能把一上午的课都睡过去的死大――事实上，他并不贪睡，作息时间一直相当规律。只是现在，昨天刚刚体验了一次自由落体，外加刚刚经历过一个修罗场般的夜晚的他，已经严重地缺乏睡眠，现在实在是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快――起――来！！” “好???好冷???” 被冻醒了的蒋玉成，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身上盖着的被子刚刚被拽走了。一开始蒋玉成还以为，叫醒自己的是身为工作狂人的契卡领导人瓦莲娜――可是他仔细一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蓝色的身影??? “早上好，格鲁曼小姐???”蒋玉成一边打招呼，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猫耳少女――跟昨天刚出现的时候不一样，今天的凯特?格鲁曼穿着一身海蓝色的迷彩作训服。少女的胸部曲线原本就不是非常宏伟，现在在迷彩服的掩盖下显得更加不明显了??? 在作训服左侧，正好位于少女胸部的位置，印着一行蓝色的“u.s.navy”字样――右侧相同的位置则是姓名牌“grumman（格鲁曼）”。蒋玉成曾经在《现代舰船》上见过，这是美国海军2010年配发的新款海洋数码迷彩服，样式跟解放军的07式海洋迷彩稍微有些不同。 “飞机的冷却时间现在已经结束了――从今天开始，身为王牌的我，要对你进行魔鬼训练。”格鲁曼环抱双臂，颇为颐指气使地对蒋玉成说道――在蒋玉成看来，她就像一只很酷，或者说很凶猛的山猫，“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教官――小菜鸟，做好被折腾得欲仙欲死的准备吧！” “sir，yessir！”蒋玉成立正站好，学着红警2里美国大兵的声音大声说道。 “不许用那种下等人（即美国陆军）的称呼!”山猫格鲁曼颇为鄙视地看着蒋玉成，“记住了――下次回复长官的时候要说“aye，aye，sir！（水手用语，现在被用于美国海军中）”” “额???好的???” “错了！！” “????aye，aye，sir！”被格鲁曼当场打脸的蒋玉成，颇有些难堪地看着这位仿佛美国海军topgun教官般的少女。 “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吧???” 少女说着，转身向屋外走去――身后水蓝色的尾巴轻轻摇摆着??? 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水色猫尾，蒋玉成下意识地伸出咸猪手，将其抓在了手里。 “呜啊！” 随即，山猫教官大人惨叫着跳了起来。随后猛地转过身子，用力一挥巴掌，“啪！！！” 调戏喵星人的蒋玉成毫无悬念地遭遇了第二次打脸――这次是真正的“打脸”。 “???抓了一下尾巴而已！???”流氓现行犯蒋玉成捂着脸说道，“至于???” “你要是再敢这样的话，下次上天之后我就直接把你弹射出去！”山猫小姐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蒋玉成一眼。 “额???好好好，大小姐我错了???”蒋玉成只好认输――虽然弹射出去之后自己是可以跳伞的，但是以系统坑爹的尿性，谁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诸如主伞和备用伞都打不开之类的坑爹情况。而且就算成功开伞，自己可是没有经过专门的跳伞训练，落地的时候摔断腿什么的还是很有可能的。“我一定???” “不要叫我大小姐――要叫我教官大人！”山猫教官大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好的大小姐???” 1：这倒的确是精灵的谚语，不过是《魔戒》第一卷里的 第十七章 TOP GUN “那么，现在就登机吧――” 山猫教官大人领着蒋玉成来到机库门口――昨天刚刚亲吻大地的f－14现在已经好好地停在了机库内。至于具体的保养状态就没有人知道了――毕竟缺衣少食的iriaf连有经验的地勤都十分缺乏，庞大的f－14机队有相当一部分是不能飞的??? 根据格鲁曼的介绍，当前状态（也就是iriaf状态）下，每次坠毁后重生出来的飞机都是可以升空作战的――当然这是按照iriaf的标准。至于升空之后的情况，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可能一开加力就直接双发停车掉下来，也有可能在被击落之前一直平安无事。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一切取决于马克思他老人家的心情。 要想摆脱当前坑爹的状态，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攒钱为战机升级。只要能够从当前的a状态升级到b状态，也就是美国海军f－14a的状态就好了。虽然发动机还是一如既往地坑爹，航电系统也还是那么不友好，但是至少不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而直接坠毁掉。 蒋玉成注意到――这架“重生”的飞机，机翼下挂满了各种空空导弹。作为资深猫党，蒋玉成能够认出，这架f－14采用了常用的空优挂载配置：两枚aim－9“响尾蛇”导弹，四枚aim－7e“麻雀”导弹和三枚aim－54“不死鸟”导弹。 “别想入非非――”格鲁曼声音冷淡地说，“这些都是我虚拟出来的训练弹，只是为了让你熟悉一下火控系统罢了。” 不过这倒没对蒋玉成造成什么打击――他早就知道不会有这种好事。跟之前一样，蒋玉成穿戴上系统赠送的飞行服和头盔，登上了战机座舱，坐在了前面的驾驶舱内――而格鲁曼则直接坐在了后座雷达操作官的位置上，然后便消失不见了。耳机里随即传出了她的声音：“跟昨天一样，先检查战机状态，然后从alpha4通道滑入三号跑道，然后起飞。” 由于有了之前一次飞行的经验，这一回蒋玉成在没有格鲁曼辅助的情况下完成了战机的起飞前检查工作，驾驶战机滑入跑道，升上了天空。 “今天的训练科目是雷达与武器系统的使用。”升空之后，蒋玉成的通讯器中耳边传来了格鲁曼的声音，“现在请用雷达探测十二点钟方向，找到预制的四架靶机。” “了解。”蒋玉成回复道，“雷达???雷达???这东西根本看不懂啊???” 前面说过，f－14早期型有着多达1400个开关――由此可见，它跟大多数同时代的战机一样，人机交互界面想当不友好。这架战机的雷达屏幕是一个硕大的射线管圆形屏幕，因为亮度不足还配有遮光罩，上面所显示的是密密麻麻有深有浅的光点。对于蒋玉成这样的菜鸟来说，战机的雷达甚至比薛定谔方程还让人头大――想要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喂，菜鸟，找到了没有？”教官大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没那么难吧。电磁环境一点都不复杂，不过就是找几架靶机???” “那，那个???”无奈之下，蒋玉成只好认怂，“抱歉――我实在看不懂显示的内容???” 短暂的沉默后，蒋玉成收到了格鲁曼教官大人的回复： “果然不能对你期望太高，”格鲁曼叹了口气，“嘛，算了――你不用看雷达了，直接盯着hud的左下角就可以了。” “左下角？”蒋玉成皱了皱眉头，“那里不是地图???诶？！” 出现在屏幕左下角的，是一个熟悉的画面――左下角的小窗口被两条十字形的线分割成四个象限，原点位置是一个箭头――代表本机，而十二点钟方向正负六十度的范围，则被标注成了绿色。 “按下你左手方向的那个绿色按钮，雷达就启动了――然后你就盯着屏幕就好了。”格鲁曼说道，“真是的，你这菜鸟还真的是不让人省心啊???” “啊???谢谢了――这不就方便多了嘛????”蒋玉成这才明白，原来这是格鲁曼帮他简化了ui界面，才让他可以像是玩游戏一样直观地看着雷达屏幕显示的内容???对于他这样的菜鸟来说，这实在是非常大的助力。 蒋玉成开启了雷达，然后对面的四个红色的箭头，就出现在了小窗口中。出乎蒋玉成的意料，有一架敌机并不在雷达的探测范围之内??? “大小姐，为什么我能看见三点钟方向的敌机？”蒋玉成有些疑惑地问道――虽然他不是空军人员，但是现代航空作战的基本常识他还是知道的。眼下一穷二白的他显然并没有预警机之类的高端玩意，想要探测到不在本机正前方的目标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啊，那是因为我在这里。”格鲁曼淡定地说道，“我可以为本机提供250公里的空中早期预警范围――还有，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教官大人！” “啊啊，好的，大???教官大人???” “行了，别废话了――现在请将武器切换到saam，击落一号靶机。” “了解???”蒋玉成说着，轻轻拨动操纵杆上的开关。啊，有了――saam，启动。 所谓saam，就是semi－activeanti－airmissile，半主动雷达制导空对空导弹。对于f－14来说，就是著名的aim－7e“麻雀”导弹。hud屏幕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大圆――蒋玉成知道，导弹发射之后必须保证目标一直位于圆内，这样才能使雷达时刻照射到目标，保证导弹能够准确命中。 很快，蒋玉成便将代表目标的方框套进了园内――这是一架虚拟的f－4e战机。随着方框变成红色，耳机中出现了一声“嘀嗒”的音效――这代表雷达已经锁定了目标。蒋玉成轻轻按下操纵杆上的红色按钮，一枚导弹脱离挂架，呼啸着向靶机飞去??? “稳住???稳住???”蒋玉成握紧操纵杆，双眼紧紧盯住屏幕――好在由于靶机基本上不会做什么机动动作，再加上他原来的游戏经验或多或少还是起了一些作用，几十秒钟之后靶机便化作了一团火球。“destroyed.”系统给出了“目标已摧毁”的反馈。 “干得不错，菜鸟。”格鲁曼轻描淡写地称赞了他一句，“不过，光会使用雷达进行空战可不行。刚才进行的训练强度太低了，真实空战肯定是不会这么简单的。现在，向四点钟方向前进。” “四点钟???那里是海？”蒋玉成下意识地问道。 “没错――接下来要进行海上飞行训练。” “了解了。” 虽然蒋玉成很想开一次加力，但是之前的教训实在是有些惨痛，因此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让发动机继续保持在军用推力下。当然，几百公里的距离对于战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不大一会儿，蒋玉成翼下的世界就变成了一片苍蓝色，他们已经飞行在北海上空了。 第十八章 北尤国际维和部队 巡弋于北海海域，威胁着红都彼得格勒的，是一支强大的干涉军舰队，名曰“北尤国际维和部队”，其宗旨是用武力来“维护尤克托巴尼亚帝国正常秩序”，“强迫内战各方实现停火”，并且“恢复帝国政府的合法权威”。 “简而言之，”苏维埃领导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在演说中这样概括道，“就是让我们缴枪投降受‘招安’。”由此可见借“维和”之名干涉别国内政和主权的阴险勾当不但历史悠久，而且应用广泛。 这支舰队由英吉利共和国海军中将兰斯洛特?e?霍兰德中将指挥，在英吉利海军内的编号是“特遣舰队z”，下辖四艘威力强大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厌战”号，“巴勒姆”号，“勇士”号。这些战舰每艘满载排水量3万3千吨，载有8门42倍径15英寸（381mm）口径的重炮。除此之外，还有一艘下水没多久的新型航母“皇家方舟”号，该舰满载排水量27300吨，能带60架飞机，这次来多少有点磨合锻炼的意思，因为共和国海军（rn，republiavy）之前还从未使用过这么巨大的航母。 霍兰德中将的将旗飘扬在共和国海军最为新锐，最为强大的军舰上，它就是战列巡洋舰“胡德”号。该舰属于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是在世界大战中共和国海军与莱茵兰联合王国的公海舰队无数次较量的经验催生的，同级有四艘：“胡德”号，“罗德尼”号，“豪”号和“安森”号。执行本次维和任务动用了其中的两艘：“胡德”号和“罗德尼”号。 放眼全球，该舰无论是从火力（8门45倍径406mm主炮），吨位（4万2千吨），还是机动性（最大航速32节）上讲，都算是大型战舰中执牛耳者。虽然共和国新近下水的纳尔逊级战列舰首舰“纳尔逊”号拥有更强的吨位和更完善的防护（满载排水量4万7千吨，而且因为采用了方形舰艉的新型设计，航速依然能维持在30节），但是世界大战已经在各国遍地起火的混乱中草草收场，该型战舰的后续舰建造很成问题。因此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将继续代表大型海军舰艇的先进水平。 四艘战列舰，1艘航母，还有4艘战列巡洋舰（除了两艘海军上将级，另有两艘声望级，满载排水量32700吨，三座双联装42倍径15英寸主炮）。指挥着如此强大的战舰，霍兰德中将是不必担心海面上有威胁自己的对手的：莱茵兰和尤克托巴尼亚都曾经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海军，但是这两只海军都已经在革命大潮中陷入瘫痪。因此，在旧大陆范围内，“特遣舰队z”或者说“北尤国际维和部队”算是所向无敌。 “舰队的状况怎么样？”霍兰德中将向他的参谋长询问。 “非常安定。”对方言简意赅地回答。 霍兰德中将所说的“状况”是专门是指某个单一的方面而言的：那就是这支舰队的水兵思想动向。说起来，霍兰德中将并不是“特遣舰队z”的原定指挥官，承担这个任务的本来应该是战列巡洋舰分舰队司令汤姆金森中将――他也是胡德号的首任舰长。这位前司令官大人，过分地看重了自己作为老舰长的人望，也过分看轻了水兵们对战争的厌倦，结果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事情是这样的：7天之前的12月4日，集结在苏格兰克罗默蒂湾的特遣舰队z准备按照原计划前往芬兰湾执行干涉任务。然而战舰上的水兵们怀着愤懑和不满，他们早在之前的好几天里就情绪激昂，到处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简直让人想起了“光荣革命”年代的鼓动员，而汤姆金森接到报告之后却认为，当兵打仗本来就是不情愿的事情，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没必要大惊小怪。 然而这一次水兵们不高兴的理由却没有那么简单。战争接近尾声，国库又严重赤字，当局准备采取一系列措施削减开支，其中就包括将水兵的军饷削减四分之一。因为战争的破坏，英吉利共和国国内物价已经上涨了许多，削减军饷当然不会受欢迎。何况，削减军饷是以“战争即将结束”的名义进行的，而这些水兵们却还需要出海作战，和平的好处没享受到，停战的坏处却要我们来承担――水兵们的愤慨就来源于此 汤姆金森对事态的严重性估计不足，未能及时采取安抚措施，结果12月4日清晨只有“反击”号战列巡洋舰按时出海，包括“胡德”号在内的其他8艘大型战舰的1.2万余名水兵拒绝服从命令，无所事事的聚集在军舰的前甲板上，任凭军官们如何恫吓要给以军法处置，水兵们还是不为所动。 汤姆金森中将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即向海军部发电求救。海军部只得水兵作出妥协，答应降低薪金削减额度，这才平息了自76年前诺尔哗变事件后共和国海军最大的一次兵变。当天晚上，耽搁了一天的特遣舰队z终于出海了。24名水兵因为此事被开除，同时海军部严厉指责了汤姆金森中将处事不力，将其免职，等待他的只有不名誉的退役。 真是讽刺啊????霍兰德中将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舰队的敌人已经自行解体了，可是舰队本身也面临着自行消亡的危险。在这片海域上，与其说是特遣舰队z在和布尔什维克对峙，到不如说是舰队内的军官们在和水兵对峙，一切可能引起水兵不满的因素都必须加以注意，军法是无用的赘物，因为秩序的有效性，本来就是建立在大部分人的服从上的???? 短短四年的战争，竟然就让世界改变了这么多。国家不再是国家，军队不再是军队，之前的规则全都不作数了，原来的常识都被推翻了――这种状况到底要维持多久啊！这个世界还是赶紧恢复正常吧。 在如此军心不稳的情况下，特遣舰队z当然不能冒太大的风险。8艘主力舰时不时的偷偷摸进主炮射击的范围内，向喀琅施塔得要塞打上几炮之后就急急退避。胡德号32节的高航速倒是有了用武之地。大概是因为刚刚经过革命，许多军官都被清洗掉了的缘故，喀琅施塔得要塞的火炮还击既不精准也不及时，弹着往往与战舰的位置相差千里，并不能够造成太大的威胁――这种“象征性”的炮战实在让人汗颜。 相比之下，“皇家方舟”号航母倒是十分活跃。除了本职的火炮校射任务之外，“剑鱼”还曾经多次挂弹出击，袭击瘫痪的尤克托巴尼亚舰队。同样是因为革命造成的混乱，尤克托巴尼亚北海舰队的3艘战列舰都在港内动弹不得，正好是良好的标靶，虽然现在英吉利共和国海军还没有合适的武器供舰载机挂载，不过作为一种有益的尝试倒也未尝不可。 “司令官阁下！驱逐舰支队的观察哨发现了一架飞机。”参谋长慢条斯理地向霍兰德中将汇报，“似乎不是我们的飞机。” “那就是布尔什维克的飞机了。”霍兰德中将淡然说道――显然，一架飞机并不能对舰队构成什么威胁，对于海军军官而言，能够击沉战舰的当然只有战舰，“他们已经恢复了空军的活动吗？” “看来正是如此，”参谋长回答，“不过仅仅是一架飞机在活动，布尔什维克的岸炮也没有发动攻击，看来他们还在摸索飞机的使用。” “我们的敌人也在进步????”霍兰德中将严肃地说，“现在她们不过是些举止可笑的小姑娘，但是迟早有一天????” “那不会是今天，也绝不会是明天！”参谋长信心十足地说。 霍兰德稍微愣了一下之后，也忙不迭的表示赞同：“没错????你说得对。” 就算他们能慢慢地学会现代战争所需要的一切战术，那也是他们完成这次任务返航之后的事情了，有幸和他们进行公平较量的军人绝不会是自己，自己是为什么会变的这么悲观呢？?????霍兰德暗暗感觉好笑，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统率着强大的舰队，而敌人却虚弱得微不足道！自己对于兵变的恐惧延展开来，快要变成对于一切的恐惧了，这实在太愚蠢了。 不过????霍兰德的理智勉强说服了自己，可是为什么这种无以名状的担忧还是无法消除？自己会不会算漏了什么事情，比方说，布尔什维克会不会有什么尚不为人知的计划或者策略？任由这架飞机在自己的头上盘旋真的好吗？皇家方舟号上的飞行员已经试验了一些方法，攻击战舰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如果这些布尔什维克真的想出了什么之前不为人知的点子，并且奏了效，甚至真的能够击沉??? 不不不，这可不行！霍兰德中将偷偷敲了一下身边的木头橱柜1：“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他就这么在我们的头上随便散步，让皇家方舟号起飞几架飞机，把这个叽叽喳喳的乌鸦赶走！” 等等??“唧唧喳喳的乌鸦”？???这个词好像有点不吉利？霍兰德中将下意识地又想去敲橱柜――算了吧，刚刚才敲过的????? 1：盎格鲁－撒克逊民族共有的一种迷信：如果想到或者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就赶紧敲一下身边的木质物品，这能够将“霉运”转移到木头上，坏事情就不会成为现实。众所周知，海员和海军都是相当迷信的群体。 第十九章 乌鸦与泰坦 这是蒋玉成的第二次飞行，不过依然足以让他感到心潮澎湃――第一次飞行时间太短了，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飞机上，根本没来得及顾窗外的事情。如今大猫的运转非常平稳，蒋玉成终于有闲心以一个飞行员的角度观察窗外的世界，他所能见到的是苍茫的大海――可惜现在是冬天，不然海水的颜色应该会更好看的。 今天的气象条件非常优越，晴空万里没有一点云彩，能见度极高，正是飞行的绝佳时机，也是进行空战的良好环境。“真棒啊????”蒋玉成不由得说道。 “哼！你还是稍微打起点精神比较好，”格鲁曼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免得一会倒栽葱扎进海里去。” “应该不会吧???”蒋玉成有节制的争辩着，“现在我飞得还可以了???” “那是在没出现海上飞行错觉的情况下吧？”格鲁曼还是依然毫不留情。 这可就完全超出了蒋玉成的飞行知识范围了：“海上飞行错觉是指?????” 海上飞行所面临的种种飞行错觉，是海军舰载机飞行员时常为之困扰但是又不得不面对的一道难题，而这种错觉更容易在晴天，能见度好的时候出现，就显得更加让人头疼了。海连天，天连海，都是蓝色，难以分辨，而海天线也有真有假，不易确认，海面的参照物又很少，这都容易让缺乏经验的飞行员感到精神紧张，造成飞行错觉。 “像你这种菜鸟，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把天空当成海面，最后一个倒栽葱扎进海里。”格鲁曼一副等着看笑话的语气，“这次扎好安全带了吗？” 当然没轧――蒋玉成完全不打算跳伞，要是坠机了，他会被送回机库，格鲁曼则需要冷却才能使用，如果成功跳伞的话，格鲁曼照样需要冷却，而自己却会落到不知什么地方去，很可能就这么被干涉军或者白匪抓住???? “我??我会尽量努力避免的！”蒋玉成下了决心。 “好了，”格鲁曼的声音里没有丝毫信任，“下面我们来进行下一个科目：看到那些代表敌人的图标了吧？” “看见了???”雷达屏幕已经被简化成了这种猴子都懂的格式，肯定是能够看懂的了。 格鲁曼紧接着就下达了任务：“下面接近这些敌人，用目视确定他们。” “目???目视？”蒋玉成一时间没有理解格鲁曼的用意“但是我们不是有雷达????” “只有下等人才会以来那些不靠谱的电子设备呢！”格鲁曼十分不屑的说，“要想成为老鸟就得拥有搜索目标的高超技能，练出一双火眼金睛，这样才能够在空战中存活下来！” 蒋玉成倒是觉得，以大猫的飞行性能，就算自己在本领上稍微稀松一点也无所谓????好吧，虽然格鲁曼的性格有点别扭，她在飞行上的技术是无可非议的。那么就听她的吧。蒋玉成轻轻地摆了一下操纵杆，飞机的航向就指向了雷达屏幕上的干涉军舰队。 不过，单纯就客观来说，格鲁曼为蒋玉成选择的训练科目其实是相当科学的。战舰的目标大，移动速度又慢，最适合新手来进行练习。而且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和战争形式而言，战舰的防空能力还十分虚弱，其副炮的配置更多的是为了应付轻型舰船和鱼雷艇的威胁，而不是飞机，所以安全系数也极高。由此可见格鲁曼并非是单纯在犯别扭，她对蒋玉成的训练还是很上心的。 雷达的显示方式虽然傻瓜，显示比例却不大，图标因此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分不大清楚了。现在正是下午，太阳已经西斜，远处海面的反光现象很是严重，对蒋玉成的搜索和辨认也造成了困难。不过舰队的规模是实在太过庞大，任何人都没办法把他们从眼中漏过：蒋玉成首先看到了由4艘一组错落分布的16艘驱逐舰和轻巡洋舰构成的侦查警戒线，然后就能看见四艘一列的大型战舰了????? “发现他们了！我看见战列舰了！”蒋玉成兴高采烈地叫道。 他之所以感到兴奋倒并不完全是由于完成了格鲁曼的任务――相当程度上是因为作为军人，亲眼看见了这些史前的战争巨兽。如今的地球上，战列舰只剩下标本状态的几个，作为博物馆被保存着，而眼前的这些却是活灵活现的，正在破浪前行。想想看吧，假如某个生物学家发现了活生生的恐龙该是什么样的感慨？此时蒋玉成激动的心情，也正相仿佛????? 可是格鲁曼却泼了一盆冷水：“哈？！战列舰？别丢人现眼了！你看看那边是什么？” 那边?????嗯，也是四艘大型战舰，但是好像更大些――啊？ 虽然激动了半天，但是蒋玉成首先发现的却并不是战列舰，而是一个“米诺陶洛斯”级装甲巡洋舰中队，标准吨位14600吨，装备四门9.2英寸主炮。这样规模的战舰已经超过了地球上的广为人知的“巨型航母杀手”光荣级巡洋舰，但是在精灵的世界，或者说，在那个年代里，它仅仅算是一种“中型战舰”。 现在蒋玉成转而将目光投向真正的战列舰了：雷达屏幕上显示出他们的名称：“伊丽莎白女王”号，“厌战”号，“巴勒姆”号，“勇士”号。四艘战列舰中央是高高耸起的舰桥，四座主炮塔前后次第分布，构成高低错落的台阶形状，整艘战舰巍巍然如一座山峰――没错，他们就是不可逾越的战争之高峰，战列舰的舰桥就是海洋上的奥林匹斯，它的桅顶安放着波塞冬的王座！ 但是在这四艘战舰的西北方向，还有另外的一组大型战舰：这些战舰比伊丽莎白女王级还要长得多，不过似乎细一些，而且也没有那种山峰式的布局：舰艏是a,b两座炮塔，然后就是高高的舰桥和同样高耸的两个烟囱，烟囱布置得并不紧凑，让人想起了伯克级驱逐舰的舯部构造，烟囱的后面是平直利索的舰舯甲板，非常长，然后是舰艉的x和y炮塔???? 虽然是漂亮的战舰，不过为什么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这艘战舰不够“强”呢？????? “战列巡洋舰‘胡德’号????哦，原来是无头学姐啊。”蒋玉成开口揶揄道。 这艘战舰在天朝之所以有名，基本上是沾了后辈“俾斯麦”号的光――在丹麦海峡海战中，首相一炮命中其x炮塔弹药库，把胡德号打成了两截。于是首相在成就自己赫赫威名的同时，顺便也将学姐这个新手关小boss给捧红了。这艘以速度换取防御的大型战舰，主要用处是在大规模战列舰决战中作为游击手，而不是与敌人的战列舰正面交锋，因此在面对真正的战列舰时难免吃亏。需要注意的是，被首相击沉的胡德是经过装甲强化改造的，也就是说，现在航行在大猫翼下的这艘胡德，其防护水平较之被击沉时的状态更为低下。 四艘战列舰，四艘战列巡洋舰――这就是敌人的主力阵容，真是些体积骇人的大家伙。大猫和他们一比简直就成了泰坦面前的乌鸦。 “不过????为什么有两艘胡德？”蒋玉成又产生了疑惑，“海军上将级的建造不是叫停了吗？” “笨蛋！”格鲁曼还是毫不留情面，“这可是精灵世界啊！” 蒋玉成到现在也没搞懂，这个精灵世界跟地球的差异有多大：从一方面来说，这里小到机枪，大到战舰，和地球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从另一方面来说，精灵世界似乎又比地球要先进些――世界大战刚刚结束，十月革命刚刚爆发，西班牙内战中的明星波利卡波夫－15型战斗机就出现了，本来应该被腰斩了的战舰计划也得到了贯彻，既然海军上将级的建造计划完成了，是不是说英帝???英吉利共和国还有更加强力的战舰呢？而且如果技术水平在一战末期的标准再提高一些，难不成意味着???? “平???平顶船？！”蒋玉成大为惊讶。 出现在蒋玉成眼前的是一艘航空母舰，而且它侧面还有大型舰岛，不是那艘半路出家的运煤船，侧面是全通甲板，不是那艘半瓶子醋的暴怒号????全封闭舰艏，想当庞大的体量―― “皇家方舟？！”看来只能是这个答案了。 眼下，这艘战舰孤零零的独自巡航着，气度颇像一位在酒会上被冷落了的小姐。当然，属于她的时代还没开始，所以航空母舰也就没法享受那样众星捧月一般的地位，不过，只要再过些年月，就轮到那些趾高气扬的战列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蒋玉成盯着她闪闪发亮的飞行甲板，几个小点正在上面滑跑，跃升???? “小心点哦。”格鲁曼冷冷地说，“他们来了。” 第二十章 大猫与小鱼 从皇家方舟号上起飞的剑鱼战机长度10.87米，翼展13.87米，各比大猫小了一半左右，这又是一架双翼电扇机，引擎是750马力的布里斯托公司“人马座”九缸气冷发动机。蒋玉成将这东西蔑称为“木头劈柴”，那是错误的，因为这架飞机的蒙皮是帆布制的，一点木头也没有。 剑鱼的最大时速是222公里每小时，就飞行器而言，这个速度太慢了点。蒋玉成眼看着敌机晃晃悠悠地从皇家方舟的飞行甲板上起飞，架势颇似从树叶上蹒跚而起的瓢虫，顿时心生鄙视： “从来都是猫吃鱼，还没听说过鱼吃猫！”他不屑一顾地想道。 剑鱼在诞生的时候，航空母舰还没出现――它原本的设计定位是为战列舰提供侦查的水上飞机。而到了它服役的时候，空中力量运用学说已经有了大发展，水上飞机母舰已经过时了。于是，不列颠海军就把它变成了航母的舰载机。毫无疑问，以这个世界目前的技术水平，再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剑鱼的性能当然不足以满足要求――要论载弹量，它倒是能勉强胜任攻击任务,但是要拿它当战斗机用，那就非常困难了。 “正好，”格鲁曼显然把这当成了训练的一部分，“告诉我他们出动了多少架飞机？” “1,2,3???”蒋玉成略压了压坡度，让敌机保持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4――四架！我们是不是把它们全都干掉???” 没想到格鲁曼却果断地拒绝了蒋玉成的要求：“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诶？！” “超视距攻击和狗斗完全是两回事，你现在的训练还不足。”格鲁曼不信任地说道，“爬升高度，摆脱他们。” “这????” 如果能够使用导弹――哪怕只有响尾蛇的话，对付这些悠游的鱼儿当然很简单，不过现在飞机上能够使用的武器只有机炮，想要命中也不大容易。蒋玉成虽说不怎么服气，还是听话地拉起了操纵杆。大猫扬起了机头，开始向高空攀升。 就在蒋玉成2000米的下方，另一波飞行员也驾驶着自己的飞机升上了天空。领头长机是海军中尉怀特?霍利菲尔德。他的飞机当然要简陋许多，而他作为飞行员的资历，也并不比蒋玉成要充实多少：霍利菲尔德中尉高中学历，参军之后编入了白金汉郡义勇骑兵团，然后作为志愿者成为飞行员。在他正式驾驶飞机之前，丝毫没有受过什么专业方面的训练。在精灵看来，飞机和马都是同一类坐骑，会骑马的人当然也就会开飞机了。幸好霍利菲尔德要开的是一架缓慢，迟钝的双翼机，跌跌撞撞地飞了几次之后，他不仅没有摔死，反而渐渐熟悉起业务来。 在西线的血肉磨坊里，不仅是地面的士兵倍受煎熬，飞行员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三个月之后，霍利菲尔德的同伴就一个都不剩了，而他一次也没有被击中，同样完全没有击中过别人。于是因为“运气好”，他就被稀里糊涂的分配给了海军航空队，负责驾驶战列舰上的侦查飞机。第一次在海上迫降的经历虽然难忘，但他毫发无伤地安全过关，而飞机却彻底毁了1，似乎证实了他“运气好”的说法。 “跟着我！！爬升高度！！”因为没有无线电通话装置，霍利菲尔德得大声喊叫才能让飞行员们听见。三架小蜻蜓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晃晃悠悠地浮上空中。 现在他的身份是“皇家方舟”上的飞行中队长，被一帮啥也不知道的菜鸟前呼后拥地围着。再怎么说自己好歹是正宗骑兵出身，这些家伙呢，只不过在地面上练习过像母鸡一样扑扇着胳膊肘子走直线而已2。霍利菲尔德深感到责任重大，现在自己就要带着这帮菜鸟去狩猎―― 嗯？！敌机那里去了？ “搜索敌机，小心太阳方向！”他大声警告了一嗓子，觉得情况有点不妙了。 为什么蒋玉成的飞机不见了？――因为大猫的动力实在是太足，爬升速度实在是太快，完全超过了电扇机飞行员的理解程度。霍利菲尔德拿着望远镜转着看了半天，还是没影，剑鱼们转了半天，不敢飞得太远，最后还是决定降落，对于干涉军舰队和霍利菲尔德中尉来说，和异次元空战兵器的第一次接触就这么结束了。 对蒋玉成却不是这样，在他的雷达屏幕上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敌人的飞机和军舰，就算爬升了高度，他在心里却还是跃跃欲试，有没有什么武器能够用来攻击敌人的军舰？反舰导弹的消耗点数太高了，而且下面的这些军舰装甲防护都比地球的军舰要坚厚得多，就连“鱼叉”导弹都有些威力不足，“小牛”之类的火柴杆就更不用说了。 那么炸弹怎么样？蒋玉成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从古到今被击沉的航空母舰里面，只有一两艘毁于舰炮，一小部分毁于鱼雷，其他大多数都是被炸弹解决的。能不能使用“宝石路”之类的激光制导炸弹攻击敌人？――不行，现在的大猫不支持这个功能，得将飞机升级为炸弹猫才可以???? “也许能够把‘皇家方舟’号撞沉?????”蒋玉成没来由的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受到某服役于海自，会用六分仪的国际友人糖太君的影响1，蒋玉成对松本零士的单集动漫《音速雷击队》印象颇深。当年的昭和骚年们是因为没办法才坐进“八格弹”里进行特攻的，而蒋玉成的条件却比他们要优越得多：自己就算烈火中永生，也不过是从机库里面爬出来而已，大猫里面没有炸药，但是载油量相当可观，如果再加上极限速度撞击的动量????? “我先说清楚哦――神风神马的最讨厌了。” 耳机里突然传来了格鲁曼扭着鼻子的声音，这家伙还真敏锐啊，难道这就是老鸟的直觉？反正蒋玉成矢口否认： “????我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 “真的吗？”格鲁曼依然是不信任，“你的面相太受了，所以????” 长成了一副伪娘脸真是抱歉啊！！蒋玉成大声申辩道：“我又不是大分县出身，怎么可能会受！！” “这个就暂且不提了????”格鲁曼把声调降了下来，认真地说，“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虽然和我的水平还差得很远???但是作为新手，你完成的还不错哦，第一次海上飞行蛮顺利的，科目也都很好的完成了，接下来只要能够好好的降落，今天的训练就算完美了。” 虽然说不上受宠若惊，但是这个别扭的格鲁曼居然会夸奖自己???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啊。蒋玉成也稍微稍微收起了自己的气焰： “真的吗？????谢谢了????” “啊，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格鲁曼满不在乎地说着，“起飞的时候我大概估算了一下，那个机场的跑道，喷气式战机用来起飞勉强可以，用来降落就完全不够了，你想想办法吧。” “啥米？！?????”蒋玉成大吃一惊。 1一战期间，一些战列舰将弹射器安放在后炮塔上，用来使用校射飞机，但是这些战舰的回收装置却不完备，飞机侦查完毕之后，只能迫降在海里，飞行员往往都能捞回来，而飞机却是散碎不堪，没法再用了。 2这就是早期飞行员的训练科目――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根飞行有什么关系，开飞机，又不是下蛋????? 3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度娘二战吧知名吧宠“冰糖再临人间”的头像都是《音速雷击队》中的男主。这部――或者说，这集――动漫男主帅（虽然配角都是大众脸），妹子萌（虽然没多少镜头并且身份不明），制作精良（当然是以那个时代的水准），战斗场面火爆（不过最后击沉米帝航母的部分纯属意淫），内涵深刻（把霓虹自己的战争责任推得溜干净，然后站在被阉割了的道德制高点上嘲讽有核武器的大流氓），算是值得一看的作品。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某些方面，该作还算是对二战霓虹的种种怪现状有所吐槽的，所以完全可以抱着轻松的心情观赏这部作品，因为动漫主要的内容就是霓虹人是如何犯二和送死的??? 第二十一章 两个高潮之间的低潮 “见到您真是太好了，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 “我们一直盼着你们呢，列娃·达维多维娜·····” 契卡的领导人和赤卫队领导人紧紧地拥抱着，现在保卫机场的力量上升到36个精灵，一个人和三挺机枪了，安全程度大为上升，白匪军更加难以染指，同时也意味着大家更加安全了 列娃·达维多维娜·媞洛斯卡娅是一个面色红扑扑的棕发姑娘，总是精力非常充沛的样子，虽然戴着一副小圆眼睛，架势却丝毫没有文弱的感觉。她并没有从彼得格勒带来什么粮食和用品，但是却带来了不少书籍和最近的“真理报”，这都是契卡们渴求的精神食粮，难怪瓦莲娜因此而兴高采烈。 地面上的会师情景很是感人，半空中的情况却有些尴尬——听见一阵低沉的发动机轰鸣声，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海面方向：大猫平展着双翼稳稳地接近了跑道的末端，动作虽说摇摇晃晃，位置倒还算大体准确地对准了跑道。 瓦莲娜平静地介绍说：“这是苏维埃的空军。” “真的？”列娃听了十分快活，“看来我们脱离环境太久了，城外的同志可真厉害啊！” 大猫骄傲地微微扬起头颅，腹下伸出了起落架，背上展开了减速板。在后轮着地的一瞬间，一朵伞花怦然绽放——战机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引起围观的精灵妹子们一声惊叹，在他们看来，这些能动的部件都如同变形金刚一样，属于令人惊奇的外星科技。 “嗯？好像距离不够····”瓦莲娜突然发现了什么。 话音未落，就在大猫的前起落架刚刚着地的同时，脚下的跑道消失了，飞机“通”地撞进了茂密的树林里，一声剧烈的爆炸之后，橘黄色的火球升了起来，然后便能看见林中窜起了火苗。 赤卫队的人受到了这一番惊吓，下巴都合不拢了，但是瓦莲娜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去欢迎苏维埃的飞行员同志吧——”她拦住了正要往坠机地点奔去的列娃，“——往这边。”她指了指机库的方向 ————————————————分割线———————————————— 蒋玉成从机库里走出来的时候受到了还算热烈的欢迎，瓦莲娜早就把他的那一份午饭给准备好了。我们的男主嘴里叼着萌妹子手制的爱心飞行灶，吃得味如嚼蜡——当然，没什么咸淡的煮土豆本来就是味如嚼蜡，但是蒋玉成的苦恼是实实在在的。 “怎么才能降落呢？····” 格鲁曼很难得地在一边不吭声：这个问题她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所以没有什么可以瞧不起人的资本——毕竟，纵然是iriaf那样的穷比，最起码也能弄到一条像样的跑道；而美国海军的航空母舰都是弹射起飞，拦阻降落的——舰载机在降落的时候是可以用阻拦索来缩减滑跑距离的。 与此同时，瓦莲娜呢的注意力全都被列娃带来的《真理报》给吸引了，连面包渣掉在了前襟上都没察觉——喂喂喂，好歹也注意点形象吧契卡同志···· 尽管采用了几乎所有的减速措施，大猫还是无可避免地冲出了跑道——这对蒋玉成的打击可不小。现在占据的这个机场，在精灵世界里算是比较完备的了，如果这条跑道不够长，那就说明精灵世界的大多数机场都不适合大猫降落。要是能有肥电b、海鹞或者铁匠（即yak－38）之类的短距起降战机倒也罢了——但是这是大猫！而且现在只能用大猫！ “话说回来，可不可以在地上装个阻拦索什么的？” 蒋玉成动了这样一个念头。大猫毕竟是舰载机，有着舰尾钩，如果能让尾钩派上用场事情当然好办 结果，这个想法直接被格鲁曼泼了一盆冷水：“以系统的功能，要是你有足够的点数的话，倒可以换取拦阻索的设计图纸——不过就算图纸到了手，实物也得靠你们自己制造和安装····另外，目前的状态（也就是iriaf状态）是没有航母起降设备的——必须升级到b状态（美国海军自用版f－14a）才行。” 那可就麻烦了，看精灵们的技术水平，怎么也不像是能够制造出合格的阻拦索的样子。这东西实在马虎不得，要是强度不足在降落的时候拉断了，钢索会像鞭子一样抽出去，沾着就要缺胳膊少腿，危险得很···· 不过等等？“为什么飞机能够用点数换取实物，拦阻索却只有图纸？” 格鲁曼登时又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不过她终归还是好好地向蒋玉成解释了这个系统的一切情况：从理论上来讲，地球过去，现在，乃至未来的所有武器装备都可以由这个系统获取（“什么？！”蒋玉成惊叫一声，而瓦莲娜正沉迷于书报，完全没反应）。只不过，有些能够换到实物，有些只能换到图纸——决定的标准就是“能否被单人使用”。 只要是能够被单人使用的武器装备，就能通过系统中的credits点数，取得实物，并且以蒋玉成的专属武器的形式出现——而那些不能被单人使用的武器，就只能得到技术图纸了，至于制造得自己想办法。 蒋玉成之前已经成功的换到了机枪和大猫，这些武器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可以由一个人操作使用。而航空母舰是一个人无法操作使用的，所以只能取得其图纸，拦阻索结构是航空母舰的一部分，故而也就只能得到图纸。 这么说，连坦克和军舰也都只能得到图纸了——坦克至少得有一个人开车一个人打炮，而军舰更是需要许多的岗位共同协作才能开动。这个系统理论上是全兵种的，不过却因为“能被单人使用的”的要求而先天偏向于战斗机，也难怪它会使用皇牌空战的界面了··· 蒋玉成发现，其实自己能够起到的作用远比单单一个飞行员要大得多：如果苏维埃建立起了合适的工厂，自己就可以将那些图纸投入流水线，然后技术上领先于这个时代的武器就能够得到批量应用了···· “混账东西！！！····” 瓦莲娜突然大吼着用力一锤桌面，把思考中的蒋玉成惊了一跳——刚才不还在好好的看报纸吗？怎么突然就··· “····可耻的叛徒！！”瓦莲娜愤怒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蒋玉成赶紧发问：“出··出什么事···” 瓦莲娜低着头，激动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那些工人贵族···那些可耻的工贼··那些小布尔乔亚···那些修正主义者····” “这到底是····” “他们背叛了无产阶级！”瓦莲娜突然瞪着眼睛向蒋玉成吼叫起来，“他们背叛了世界革命！背叛了我们的事业！！！” “冷静一点啊，瓦莲娜同志！”蒋玉成急忙说道。在他的印象里，上次瓦莲娜这么激动应该是在保卫机场的时候吧——当时那个倒霉的白匪军，身上带着米勒古耶娃的小号。 蒋玉成决定赶紧想办法安抚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一贯沉着的契卡，特殊材料制成的革命斗士气愤成这个样子的事情，只能是···“彼得格勒出了什么事了吗？”他试探着问道。 “不··不是彼得格勒····”瓦莲娜终于喘了一口气，声音稍微和缓了一些，“彼得格勒很好···不对，也不好，还在饿饭，不过还是那个样子——是工联！” “工联又是····” “他们停止了罢工活动，和劳合·乔治反动当局达成了妥协！”瓦莲娜冲到蒋玉成的面前大声说明，她白皙的脸蛋都涨红了“这样一来不就是···” 等等，那个劳合·乔治是什么人，怎么有点耳熟？蒋玉成暗自想道——啊，好像是国际联盟的创始人之一，英国首相来着，在中学历史课上学过···· 结合自己学过的历史知识，蒋玉成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大英帝国——不对，英吉利共和国工联的领导人们跟政府达成了妥协，停止了罢工斗争——这显然对精灵世界的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据瓦莲娜介绍，他们的革命斗争可是世界性的，现在的困难是因为别的国家革命斗争还没开展起来，等到开展起来了事情就好办了，可是现在···· “···算了吧，瓦莲娜同志。”蒋玉成赶紧按住她的肩膀，免得她再暴跳如雷到处乱晃，同时搜肠刮肚的找词来让她冷静下来，“英吉利的斗争程度本来就不高不是？他们出现动摇妥协也是正常的——巴黎公社怎么样了？” “被反动军队镇压了，”瓦莲娜倒抽一口冷气，“在拉雪兹神甫公墓枪杀了至少1000名社员·····” “啊···那真是··太糟糕了。”出现了这种事情无论对革命还是对瓦莲娜都很不妙啊，“莱茵兰还好吧？无产阶级的力量强大，公海舰队不也站在革命这边吗？” “革命的领导人被暴徒暗杀了，运动失去了领导，然后就陷入了混乱···”瓦莲娜的声音哽咽起来，“社会民主党和右翼势力达成了妥协，在魏玛成立了资产阶级政权，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也被绞杀····” “···瓦拉几亚呢？”蒋玉成的心里满是不好的预感，不过他还没放弃最后的希望。 “不行了····”瓦莲娜有气无力的说，“布达佩斯已经被包围了好几天····坚持不住了···” 瓦莲娜说着说着，身体就开始晃悠起来，蒋玉成赶紧双臂用力，扶住了她：“难道说····” 瓦莲娜将失去了神彩的双眼投向他： “····我们孤立无援了。” 第二十二章 革命胜利不能靠等 “我们有些同志，觉得西方国家工人阶级那样强大，资本主义经济那样发达，斗争历史那样悠久，他们的革命都失败了，我们的无产阶级这样弱小，经济那样落后，之前也没有足够的斗争经验，就有些泄气，觉得我们的斗争也不会成功。这是不对的――西方国家的工人阶级很强大，但是他们的反动势力也很强大，尤克托巴尼亚的工人阶级数量不多，但是团结，有力，而且我们国家的反动力量要弱小得多。所以无产阶级革命首先在我们国家取得胜利，是完全有可能的。”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尤克托巴尼亚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 蒋玉成现在终于明白过来：瓦莲娜不论怎样冷静，如何沉着，终究并不是所谓“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照精灵的标准，她也才成年不久，严格意义上说还算是个少女――充其量只算个革命青年，热情有余，坚定不足。如今国际大环境发生了变化，有些失望倒也正常。 可是我们的男主蒋玉成却没有丝毫的动摇-――这倒不是因为他的革命意志格外坚定。对于全人类――精灵类――的解放啥的，他倒不是完全提不起兴趣，不过他毕竟对这个世界没什么感情，因此也就不大热心。 现在，他考虑的主要是这个小分队的前途，还有瓦莲娜的感受。至于英吉利的罢工，汉堡的水兵啥的，他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些，当然没什么情感。 瓦莲娜因为从报纸上看到了西方国家革命纷纷失败的噩耗，一时间居然有些失魂落魄，而蒋玉成则绞尽脑汁地想办法给她鼓劲――某种意义上也是在给自己打气。终于，少年英雄潘冬子的形象不知怎地跳进了自己的脑海，他也就用力把住瓦莲娜的肩膀，双眼对上她的目光，顺势说出了那句被遗忘在记忆角落里很久了的电影台词： “瓦莲娜同志！革命胜利不能靠等，得去斗啊！！” 瓦莲娜一时有些吃惊，大概是没想到这个总是过分热心的同志还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本来蒋玉成也的确说不出来，他这不过拾人牙慧，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就这么生发下去： “西方国家革命都失败了，不能支援我们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蒋玉成夸张地说着大话，“我们才不等他们来支援我们！我们就在这里，就在尤克托巴尼亚闹革命，我们自己搞，照样能搞出大好局面来！ ――不光我们要搞出大好局面，革命成功之后，我们还要挥师向西，完成先烈们未竟的事业！！――到时候，什么莱茵兰啊，什么高卢啊，这些个反动政府一个个全都给他打翻在地，然后踏上一只脚！――你说是不是，瓦莲娜同志？！” 瓦莲娜有点发呆，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你还挺能说的啊???” “哎~~~~不是我吹牛啊????”蒋玉成得意忘形眉飞色舞，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右手伸去搭上了瓦莲娜对面的肩膀，把她揽到了自己的身边，“??别看我们人类的历史不如你们长，要论无产阶级革命的斗争经验，我们可比你们丰富得多啦！想当年太祖他老人家在井冈山上，兵不满万，将只朱彭陈黄而已，最后呢，不照样是打翻了万恶的旧社会，建立了伟大的新中国?????” 蒋玉成就这么趁势讲述起天朝波澜壮阔的革命史来――作为一名理工科专业的军校生，他对历史的了解其实不算多。不过呢，他曾经有幸拜读过金一南将军写的《苦难辉煌》，因此对其中的诸多段子还算熟悉――什么朱老总威震石经岭嘞，陈赓血战土城嘞，独眼军神飞夺皎平渡嘞???说的是绘声绘色，有板有眼。瓦莲娜在第一期见面的时候就曾经见识过蒋玉成说故事的功底――但是那时候他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说的话可信度低，故而也就没怎么听进去。 “???要说这革命队伍里最能打的战将，那首先得算粟裕一个，粟裕是苦出身，又在旧军队里干过，思想觉悟高，战术素养好，尤其是眼光独到，善于出奇制胜，粟裕加入革命队伍，当了红十军团的参谋长。”蒋玉成仿佛说评书一般，对着瓦莲娜侃侃而谈―― “当时啊，王耀武将军指挥了大量的反动军队，要包围红十军团，粟裕说现在部队的处境很危险，必须要赶紧转移才行，不过部队的领导认为军团太过疲劳了，下令在怀玉山就地休整。” “????这???这怎么行呢！”瓦莲娜激动地说，看来她已经完全被蒋玉成的故事吸引了。 “最后呢，粟裕奉命带着一些已经没有弹药的部队先行赶路，大部队随后出发，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王耀武合拢了包围网，红十军团全军覆没，只有粟裕带着没有弹药的600个战士透出了重围，而其他的红军指战员们，英勇不屈，最终都被杀害了????” 瓦莲娜听了这段话，眼睛里面漾起了水光，眼看又要落下泪来，蒋玉成则就着慷慨悲壮的气氛继续讲下去： “???只有六百人，但是粟裕并没有放弃希望，他带着这六百人继续投身于革命战争之中。在经历了十三年的艰苦斗争之后，粟裕的部队发展成为一支雄壮的革命大军。在济南战役中，他排兵布阵，将敌人坚守的大城市团团包围住――而城中十万敌军的总司令正是当年包围红十军团的王耀武将军，粟裕向同志们发出号召：‘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 “不要让他跑掉！！”瓦莲娜脱口而出。 “是啊。”蒋玉成稍微将语气放得凝重了一些，“在粟裕的指挥调遣下，我应用无畏的人民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全歼十万敌军――王耀武化妆出逃，结果却被革命民兵抓获。13年的时间，按你们精灵的标准只是短短一瞬，可是，我们人间的世界却已经是天翻地覆，整个地倒转了过来????” 瓦莲娜用力抽了一下鼻子，面色重新红润起来，眼中闪着动人的光芒，她好像有万千感慨，却无以抒发，而蒋玉成则重新抓住她的肩膀，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们应该继续战斗下去，也许要十三年，也许三十年，但是这对你们精灵来说有什么呢？！――何况我从地球带来了整个世界的技术资料，这些全都可以应用到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当中去，区区干涉军舰队怕他什么？！――以后我们的工厂将会下水10万吨的巨型战舰呢！不管革命事业遇到了怎样的危难，我都会和你们一起并肩战斗下去――直到私有制和必然王国的终结为止！！！” “对！！！我们应该继续斗争！！！！”瓦莲娜紧紧地抓住了蒋玉成的双手，激动地附和，“直到无产阶级和全体精灵的解放！?????” 瓦莲娜气势十足地接受了蒋玉成的鼓舞，可是看到了对方这样亲昵的举止，蒋玉成的热情却莫名有点冷却了下来――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容易引起误解？就在他正犯嘀咕的时候，瓦莲娜用实际行动证实了他的担忧：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蒋玉成，眼里不住地流出激动的泪水。而从来没谈过恋爱的蒋玉成同学呢，则笨手笨脚地被人家女孩子紧紧搂住，闹了个大红脸。 第二十三章 一千零一夜 “啊――” 面对着新生的朝阳，蒋玉成打了个打哈欠，看来向瓦莲娜打开话匣子并不是万全之计，他实在没想到，老红军的战斗故事，居然对貌似冷静理智的革命青年有这样大的杀伤力。瓦莲娜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神态中充满了热烈和崇拜，仿佛蒋玉成并不是一个讲述者，而是完成了那些英雄壮举的革命前辈。往日举止十分矜持的契卡少女，居然也在待人接物上表现出些稍微的亲昵了。至于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蒋玉成如平时一样躺在瓦莲娜身边的时候，事情居然完全出乎意料地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蒋玉成同志???”瓦莲娜含糊的梦呓着，“我??我还要???” 特殊材料制成的革命斗士，现在正躺在床上睡懒觉，这可太不正常了――不过，作为折腾了一个晚上之后精疲力尽所导致的结果而言，还算不错，因为另一方当事人蒋玉成已经连睡下都没办法了，只能睁着熊猫眼强打精神： “她是完全没经验???但我也是半瓶子醋啊????”蒋玉成揉了揉眼睛,“什么都依赖我的话?????” 蒋玉成在应对女人方面的经验不算丰富――当然，学校的环境也没有什么机会给他刷经验。结果就造成了一方索取无度，一方疲于应付的局面，到最后，蒋玉成那点数目可怜的姿势完全不足敷用，情急之下，只好闭门造车，现发明了几个，这才让瓦莲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搞得太大声了。”格鲁曼不满地说，“搅得我也没睡好觉。” “实???实在抱歉。”蒋玉成一脸尴尬地陪着笑，“我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了，但是瓦莲娜她总是抑制不住????” “不过，”格鲁曼话锋一转，“开着红色有角三倍速的王牌机师杨阿如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蒋玉成尴尬地解释，“那个??是我编的???” “特科和中统争夺三亿五千万金卢布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也是我编的。” 格鲁曼哂笑道：“讲了大半夜的故事，竟然有一半是编的????” “这个????”蒋玉成无从辩驳，只有服软，“我本来也不知道很多，瓦莲娜一个劲地还要听故事，我就只好把网上看来的啊，小说里写的啊什么的，胡编一通来敷衍她????” 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框，偷偷爬上了瓦莲娜的肩膀，睡懒觉的契卡被晒得暖洋洋的，于是她舒服地翻了个身，小巧的嘴唇轻轻地张合着： “蒋玉成同志???我想要????更多一点????” ――――――――――――――分割线―――――――――――――――――― “我们的舰队现在肩负着恢复秩序的重要任务，”霍兰德中将手中刀叉并举，正在对付面前的那块上好牛排，“不过这不需要我们过多直接参与尤克托巴尼亚的内战。” “您说的没错，司令官阁下。”参谋长高傲地表示恭维，“根据高卢和莱茵兰的经验，群氓的暴动应该由本国的绅士来负责处理，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过分越俎代庖???” 大规模的革命，随之而来的是大规模的反扑，世界大战的却已经让不少人的胸中燃烧起了愤怒的火焰，不过也仍然有很多人忠于旧制度，并且愿意为之杀戮和赴死。一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事实是：发生动摇，倾向革命的军队，往往都是在后方驻屯较久的兵团，而那些久经沙场，本应该最为憎恨战争的部队，却仍然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忠诚。大战之中，英吉利的本土舰队和莱茵兰的公海舰队都长时间驻屯港内，两边隔着赫尔戈兰湾在不怎么深情地凝视着。结果在革命真的到来时，这两支舰队都发生了变乱，倒是始终保持着高度交战强度的潜艇和鱼雷艇部队还能指挥得动。驻守国内的后备部队往往成为革命的策源地，这个时候就需要从前线调出征尘未洗的兵士们进行镇压――他们得知能够回国，居然欣喜万分。 高卢和莱茵兰的革命就是这么被镇压下去的，在革命爆发的第一时间，双方的政府就恢复了外交磋商（这在战争中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并且草草的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停火决定。目的当然就是从前线调回军队。在高卢和莱茵兰，这种做法都成功了，但是在尤克托巴尼亚和瓦拉几亚却没能实现，这两国因为战争损失格外惨烈，前线部队的士气也非常可疑，因此完全不堪使用。尤克托巴尼亚是很大的国家，而瓦拉几亚却小的可怜，所以前者的苏维埃政权仍然坚持了下来，而后者却被特兰西瓦尼亚的干涉军简单地扑灭了。 “现在，再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承担高尚的国际义务，作为宪兵恢复秩序了。”霍兰德中将叹了口气，“120年前，是尤克托巴尼亚帝国的军队从暴民手中拯救了旧大陆，可是现在，全世界的国家都集合起来，也还没能够恢复尤克托巴尼亚的秩序????” “也许旧大陆是不行了。”参谋长提醒说，“但是新大陆的力量????” “新大陆????他们倒是的确有力量。”霍兰德中将举起餐巾，擦了擦嘴巴，“可是米拉都联邦的态度????太过暧昧了，他们的总统居然能够提出‘14点’那种天真的建议，足见这个暴发户还没有做好准备参与强国间的游戏。” “说的是。”参谋长举起盛满血红色佳酿的酒杯抿了一口，“他们连规则都还没背熟呢。” 看来这两位海军将领是不甚了解橄榄球诞生的故事：当那个小男孩用胳膊肘子夹起足球跑的时候，规则就发生了永久性的改变。在国际舞台上，从来都是由有实力的玩家决定什么是有效的规则，而不是由现行的规则遴选出谁是有资格的玩家。 “请原谅打扰您用餐，”侍立在后面的副官上前一步，站到了霍兰德中将和舰队参谋长中间，“可是观察哨汇报说敌人的飞机又出现了。” “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向我请示了！”霍兰德中将有点不满，“让皇家方舟自行组织迎击！” ――――――――――――――――分割线―――――――――――――――― 蒋玉成又飞临了干涉舰队上空，不过今天他的打算和之前大有不同。上次他把敌人舰队当成是练习搜索的目标，而这一回，蒋玉成决心要从他们身上捞取些战果来。之前对瓦莲娜说出的那些鼓励，现在多多少少也说进了蒋玉成自己的心坎里：既然革命胜利不能靠等，那么自己也就不应该再慢条斯理的训练飞行了。蒋玉成决定采取更加有进攻性的手段：他要试图向干涉军舰队发动进攻。 “首先得让他们发现我才才行，”蒋玉成紧紧盯着敌人舰群中的“皇家方舟”号航母，“今天的能见度不太好，我得再飞低一点????” 攻击敌人舰队这件事，说难有点困难，说容易倒也容易。苏维埃方面并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对付这些海上巡弋的钢铁巨兽，如果排除政治方面的因素的话，能威胁干涉军的只有蒋玉成的大猫。那个自带的系统里可以提供重型反舰导弹的设计图，但是能搞到手的实物反舰武器只有大猫能够挂载的那些种类。现代化的空射反舰导弹难以损伤顶盔贯甲的战列舰，但是敌人的防空火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蒋玉成可以采用更加“冒险”一点的打法，使用更加“原始”一些的武器。 也就是制导炸弹。 现在蒋玉成已经对大猫的操纵和雷达使用很熟悉了――毕竟是《皇牌空战》的操作系统，玩了两次就上手了。他操纵着大猫在敌舰的上空一圈又一圈地盘旋着，既然上次他们派出了飞机来应战，那么这次也应该??? 世界上第一艘――应该也是唯一一艘――被制导武器摧毁的战列舰是意呆利“维托里奥?维内托”级的三号舰“罗马”号，而摧毁她的正是纳粹德国的无线电制导炸弹。蒋玉成不准备用那么原始的武器（何况无线电制导炸弹重量太大，大猫是没法挂载的），他中意的是2000磅的激光制导炸弹blu－109“宝石路”。 “宝石路”系列的制导炸弹都是在普通炸弹上加以改进，安装激光引导头和尾翼而成的，因此成本控制得比较低，消费的点数也不多。blu－109重型制导炸弹装药量足，又是钻地弹，穿透力比较强，命中精度相对可以接受，对付战列舰还算合适，而且这个东西不用俯冲投掷，可以保持在防空炮射程之外水平投弹。 不过，大猫如果想要使用宝石路激光制导炸弹，现在这个初级版本是不行的，必须得经过升级成为“炸弹猫”版本，而升级同样是需要消费点数的，想要用这架只有航跑的战机捞取点数，办法就是???? “来了！” 雷达屏幕上凭空跳出了一个个代表敌机的小符号，而蒋玉成的双眼也发现了皇家方舟号上一个个笨拙的身影在慢慢升空。 “你啊，真的要现在介入空战？”格鲁曼的声音在耳机里想起，听上去颇有点不以为然，“总共才起飞了三次，就算是简化了的操纵系统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革命胜利不能靠等。” “什么？” “革命胜利不能靠等啊！”蒋玉成颇有点意犹未尽地说道，“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要是等到一切条件都成熟，那反动派岂不是自行崩溃了，还要我们革命干什么？――啊呀呀呀！！！” 蒋玉成的耳朵突然被耳机给揪住了，然后用力拧了半圈，疼的他叫出了声，随后就是格鲁曼不耐烦的斥责： “少在我这里买那套狗皮膏药！――说白了，你就是想讨瓦莲娜的欢心对吧？！” 蒋玉成愣了半响，但是随即，他的眼前浮现出瓦莲娜幸福的睡脸，便果断地承认了：“――是啊?????” ???什么“是啊”“是啊”的！一脸花痴相，看着就心烦！！！????如果格鲁曼现在是以人形坐在后座的话，现在大概要瞪圆眼睛鼓起腮棒子了――不过她早已经和飞机融为了一体，所以能够做出的动作，就是再一次用耳机揪住蒋玉成的两只耳朵，用力地拧下去????? “哎呀！！！――为什么又要拧我？” “跟你没关系！” “不可能没关系的吧！！――你拧的是我的耳朵啊！！” 第二十四章 格鲁曼的空战理论指导 ps：这两天断网了???明天两更 “绅士们，又是那架飞机出现了。”趁着在舰上，还能顺畅的说话的机会，霍利菲尔德向大家尽可能详细地安排战术。他左手平端在胸前作为敌机，右手则由肋下缓缓爬升到肩膀平齐，作为己方，“从之前的经验看，那架飞机飞得很快，我们要先爬升高度，然后再和他交战。” 霍利菲尔德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好像完全不在意――但是他的右手，却从肩膀上做了一个凶狠的俯冲，劈在了自己的左手背上。 在空中，格鲁曼也是抓紧时间向蒋玉成灌输空战理论。不过蒋玉成既然是大学生，而且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接受的空战理论当然要先进一些，系统一些： “我先说清楚！――我的课，不许缺席，不准早退！迟到一次期末总评扣五十分，六十分是及格――听明白了吗？”格鲁曼在耳机里气势汹汹的说。 “我擦???这么凶残???”虽然自己的专业已经称得上是“惨无人道”了，但是听了格鲁曼大小姐的“评分标准”，蒋玉成还是有些汗颜，“话说回来，大小姐您就我一个学生，挂科率算成100%的话肯定要被当成教学事故的???” 吐槽归吐槽，面对杀气腾腾的教官格鲁曼，蒋玉成只能无奈地回答：“明白了????你直接说就是了。” “很好！那我这就对你进行机炮空战函授课程的教育。”格鲁曼傲慢地说，“在课程开始之前，我得先考察一下你对空战的了解???” “最基本的那些我多少懂一点，”蒋玉成有些卖弄的意味，“殷麦曼啊，悠悠啊什么的???” “很好！”格鲁曼嘲笑道，“看来你对空战一窍不通！” “啥子？?????” “从现在起，把你那些不知哪里看来的野狐禅都忘掉――以我讲授的内容为准！” 蒋玉成原本以为，自己提出要空战，格鲁曼会教授些实用的基本空战动作来，可是格鲁曼却说想要学空中格斗，首先得学能量理论。不懂能量理论，什么机动动作都是虚的――就里面，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练好基本功一样，马步不扎稳，佛山无影脚是习不成的，蔡国庆不切了去，拿到辟邪剑谱也是白搭一样。 能量理论倒并不复杂，就是初中物理的内容：飞机的“能量”，也就是机械能，有动能，也有高度势能――这两种能量就是飞机在空战中进行辗转腾挪的本钱。空战机动这东西，说起来很复杂，花样也颇多――但是归根结底，无非就是对能量的消耗：凡是机动，就要消耗能量。为了咬住敌人的尾巴，要和敌人转圈，为了摆脱敌人的咬尾，翻个跟头，为了躲避正面飞来的导弹，滚一个桶滚――这些都是要消耗能量的。 能量被消耗，一是速度降低，二是高度下降。速度不断减慢，高度不断下滑，飞机最后就没法飞了，所以能量不能够无限制地消耗，在空战中自然也就不能够无限制的使用机动动作。 当能量被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没法做机动了，这个时候再和敌人纠缠就很危险，只能赶紧脱离了，而空战也就到此告一段落――脱离成功，双方中断接触，脱离失败，那肯定是成为了敌人的饵食。 “空战问题归根结底是个能量转化问题，战机的能量性能是至关重要的。”格鲁曼教官不厌其烦地强调，“能量性能包括战机的推力性能和升力性能，因为你是个菜鸟，所以我们把问题简化，你可以认为推力性能和升力性能就是战机的重推比和翼载荷。我问你：我和剑鱼机，何者的能量性能更强大？” “当然是你更加????” “错了！” “错了？???” 在与剑鱼的空战中，大猫的优势在于发动机重推比更高，因此大猫在消耗了能量之后，可以凭借大推力的涡轮风扇发动机很快加速爬升，重新获得能量。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体积轻，翼面积大的剑鱼战机在翼载荷上占据很大的优势――在实战中，这也就意味着这种老式双翼机能够进行十分剧烈的机动却仅仅损失很少的能量。于是这样就可以得出一个似乎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在视距内空战中，双方各有千秋。 “在双方接触的一瞬间，我凭借高速度和优越的操纵性能，是占据优势的。”教官格鲁曼如是讲述道，“但是如果双方开始绕圈，因为速度高，翼载荷小，我的回旋半径比剑鱼要高得多，这样就很难指向剑鱼发射机炮。” 按照格鲁曼自己的说法：在第三代战斗机里面，f－14和f－15都是相对早期的产物，因此这在气动外形设计上都没有脱离二代机的窠臼。而后来的三代战斗机通过大型边条翼，鸭式布局，三翼面布局等等技术，都在非常规机动性能上取得了很大的突破―― 比方说，f－16“战隼”和f/a－18e“大虫子”都有不改变飞行方向就能调节机头指向的能力，像“台风”、“阵风”或者歼－10这种鸭式布局的飞机更是典型的强调敏捷性的战机。这种性能显然是为了配合新式的全向攻击格斗导弹和头盔瞄准具而设计的――而在大猫的时代，这些还都不存在，因此理论上讲，在机炮空战中大猫之类的早期三代机就要吃些亏。 “不过???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蒋玉成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大对劲的事实，“你在气动布局上比大虫子要落后？????” 耳机里面传来了一阵难堪的沉默，过了好一会，格鲁曼大小姐才结结巴巴地辩白： “这???这个叫做一力降十会！常规布局才是最考验航空工业水平的！！！什么鸭翼啊，边条翼啊，凡是利用涡升力的都是实力不足的体现！！???” “喂喂????”蒋玉成有些不满了：这么一说，棍子筷子黑丝带什么的不是全都中枪了？美帝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格鲁曼大小姐的话也有她的道理――至少在超音速性能方面，大虫子的表现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测试结果表明，可怜的大虫子在3000米高度以下，即使是凭借先进的f－414发动机，开足了加力也别想突破音障。而f－14d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在海平面上飙出m1.6的高速（事实上，大猫也是世界上第一种能在海平面上突破音障的战机）。美国海军负责给大虫子的小虫子（即f/a－18c）飞行员甚至做出了这样的评价：“我们飞的比它还快，飞的比它还高，直飞到它没油！我都为它感到丢脸！” 第二十五章 交通肇事逃逸：音速冲锋 关于空气动力学的一些备注： 升力产生的原理：空气流到机翼前缘，分成上、下两股气流，分别沿机翼上、下表面流过，在机翼后缘重新汇合向后流去。机翼上表面比较凸出，流管较细，说明流速加快，压力降低。而机翼下表面，气流受阻挡作用，流管变粗，流速减慢，压力增大。于是机翼上、下表面出现了压力差，垂直于相对气流方向的压力差的总和就是机翼的升力。 所谓涡升力，就是利用涡流发生器（比如大黄蜂的边条），人为的制造涡流，并使其流过机翼上表面，而获得的升力。涡流中的空气是螺旋前进的，在相同的时间内，如果和平直流动的气流一样流过相同的距离，则涡流中的气流流经的路程更长，也就是说，涡流中的气体流速更高。根据伯努力定理，流体在一个管道中流动时，流速大的地方压力小，流速小的地方压力大。涡流的流速高，则压力比其它流经机翼上表面的气流更小，机翼可以获得更高的升力。 在飞行速度等其它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得到最大升力的迎角，叫做临界迎角。在小于临界迎角范围内增大迎角，升力增大；超过临界临界迎角后，再增大迎角，升力反而减小。升力减小，飞机就要往下掉。 采用涡升力技术可以把这个临界仰角增大，飞机可以在超过原有的临界迎角时仍然获得足够的升力，在大迎角情况下的机动飞行时所受的限制就小一些。 当然，虽然涡升力最然能带来相当大的好处，但是它的产生会使飞机的空气动力学性能复杂化，因此也就对飞机的航电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利用涡升力的飞机之中，走保守路线使用边条翼的型号最多，而为了追求高性能使用全动鸭翼的型号则只有三个型号。 捎带说一句，这三个型号中有两个是天朝产品：棍子和黑丝带，还有一个是瑞典的鹰狮??? 另外，常规布局确实非常考验航空工业水平――只有白头鹰这样的航空强国，才能将f－15这样的飞机做成首屈一指的经典三代重型机。 如果只是单纯从气动布局来看的话，现在的典型三代机其实可以再细分为三代――第一代就是f－14和f－15这种早期三代机，气动设计基本上脱胎于原来的二代机；第二代的典型例子就是f－16（如果单纯从气动上说的话f－16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款三代机）、f－18、su－27和mig－29，这一时期的战机开始注重对涡流的利用；第三代则是“台风”、歼－10之类的鸭式布局战机，强调敏捷性。 不过呢，从实际的战斗力来看，“傻大黑粗”的f－15相比f－18，显然没有在战斗力上被甩开。作为一代名机，f－15空重轻，整机推重比高，翼载荷小，航电先进，体现了美帝扎实的设计能力和雄厚的工业基础实力――面对今天的后辈，f－15依然可以在升级之后从容应对，改造为多用途战机的潜力也要远远大于同时代的其他战机??? 所以说，老牌航空工业强国的帽子不是白戴的――顺便说一句，f－15和f－22都是世界上最早的三\四代机之一，受限于当时空气动力学发展的水平限制，气动布局相对平庸也是正常的。美帝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战机拥有很高的推重比，自然也不需要费那么多周折来利用升力??? ――――――――――――――――分割线―――――――――――――――― “这家伙??又不见了。” 霍利菲尔德中尉带着四架剑鱼，绕着圈子缓缓地向上攀升，顺便搜索天空中的敌机。隆冬的北海上空，凛冽的寒风肆虐，2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对飞机来说是慢的很，但是对人类来说已经是相当高的了，剑鱼机的座舱比劳斯莱斯敞篷跑车还要开阔，霍利菲尔德感觉自己的下巴和嘴唇上正有无数的点303口径子弹划过，疼得厉害。 “该死???风镜也上霜了????”霍利菲尔德的视野渐渐被白雾弄得模糊不清了，于是开口骂了一声。 全封闭座舱内的蒋玉成不会遇到这个问题：他可是有空调的。但是霍利菲尔德的设备则比较简陋，黄羊皮的飞行帽上面,那两瓣半圆半方的玻璃片紧紧扣在眼眶上，透气性实在不好（透气性要是好就该冻脸了）。尽管有这么开阔的座舱，剑鱼战机的视野却并不算优良――这都得怪笨拙过时的双翼设计遮盖了相当大的角度，妨害了飞行员的观察。 万幸的是，剑鱼机上有三个座位，其中专门有一个负责对后方观察。霍利菲尔德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一阵低沉的滚雷――随后，后座机枪手乔治?“壮汉”?康普顿就向他发出了警报： “6点钟！那家伙来了！！” 低沉的滚雷突然变得连绵不断，霍利菲尔德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就看见一个硕大的黑影从自己上方掠了过去――正是那架敌机。霍利菲尔德是头一回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敌人，尽管仅仅是从机尾方向看过去。那架飞机比自己大得多，泛着金属的光芒，而且尾部安着两个黑洞洞的喷口，里面冒出幽蓝的火光。 从发动机的声音传来，到敌机出现，总过也才不到5秒钟的时间――这可和他的空战经验完全不符，声音肯定比飞机快得多啊????? “难道说，这家伙的速度能够接近音速？????” 霍利菲尔德的心理惴惴不安，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就在这个时候，大猫自豪地昂起了头，尾部喷出更加耀眼的火焰，霍利菲尔德因此得以看到它宽阔，有力的肩膀和脊背，好像目睹雄鹰骄傲地炫耀自己的翅膀一样。霍利菲尔德为这超越时代的力量感机械美震惊了片刻，然后便猛地惊醒过来： “赶紧爬升，抢占高度！！！” 第二十六章 交通肇事逃逸：大回环战术 “笨蛋！笨死了！！”格鲁曼毫不留情地大声斥责，“等敌方进入射程再开炮！！” 蒋玉成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大猫以450节1的高亚音速俯冲下来直指敌人，可是因为他的开火距离没掌握好，炮弹还没够着敌人就纷纷失去力气，掉进了海里。他操纵飞机扬起机头重新爬升，准备进行第二轮攻击。不过这次敌人有了戒备，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格鲁曼为蒋玉成设计的空战方式总共只有三个机动动作：俯冲进入，开火射击，爬升脱离。堪称是“傻瓜战术”，然而事实证明，就算是简单的战术，也不是全无经验的人能干的来的。在历史上使用这个战术的人虽然都不是经验特别丰富的飞行员，但是也都不是蒋玉成这样的菜鸟。 在1940年的中国战场上空，大日本帝国陆军航空队和海军航空队横行肆虐，他们的零式战机机动性能优异，在二战初期一时难逢对手。不仅中华民国空军的老式霍克战机2难于匹敌，连苏联“志愿”援华航空队的i－16也不是对手。陈纳德赴美组织飞虎队，花了高薪聘请飞行员，但是买到手的飞机却是机动性能远远不如零战的寇蒂斯“战斧”p－40，这样的飞机，怎样能和日军交战呢？ 陈纳德研究了日军的飞机和空战战法：日本的航空发动机是技术短板，因此日本飞机普遍动力不足，要靠轻机身和极端减重措施才能表现出优异性能。寇蒂斯“战斧”性能一般，但是在马力上却胜零战一筹。 因此，飞虎队确定了“一击脱离”的战术:战机从高空发动俯冲攻击,射击之后立即爬高脱离，不与敌机纠缠。这种战术有点像老鹰扑食：从高空中冲下来，对准地上的猎物猛抓一把，然后立即重新飞起来。飞虎队们因此给他们的作战方式命名为“雄鹰战术”。 如此傻瓜的战术，再加上如此威武的名字，着实让人感觉到了美帝一贯高调的拉大旗作虎皮风格――不过等到30年后，驾驶mig－21的越猴空军飞行员用同样的办法对付美帝的f－4鬼怪的时候，他们就没这么客气了。憋了一肚子火的白头鹰们不忿地称之为“交通肇事逃逸”，丝毫没有给自己的前辈们留一点面子。看来高帅富当惯了的美帝早就把当初的**丝时光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蒋玉成现在，就是在重复白头鹰和猴猴们使用过很多次的“交通肇事逃逸”。受益于大猫的高速度，“逃逸”是完全没问题的，迟缓的剑鱼既追不上也打不着――现在需要加强的是“肇事”部分，也就是，俯冲并且攻击敌机的部分。想要让以450节航速飞奔的m61a1“火神”机炮命中正以100节航速飞行的敌机，难度是显而易见的。 “航炮的射程比游戏里面短多了????”蒋玉成暗暗叫苦，“而且，‘火神’炮的散布也太大了点???” 在游戏里，航炮在射程内的命中精度还是很可观的――而且，为了照顾新手，系统还为航炮的瞄准光环提供了一点瞄准修正（这种修正甚至可以通过加挂强化瞄准部件来大幅增强）。玩惯了游戏的蒋玉成，现在在“现实之中”自然也就难以适应真正航炮的射击手感了??? 蒋玉成低头看了看仪表:高度5000米，差不多可以了，于是他压下机头改平盘旋，寻找合适的俯冲角度。而遭受了“雄鹰”一次掠袭的“猎物”们，此时也有点手忙脚乱，敌机的速度超乎意料的快，这让飞行员们感受到了本能意义上的恐惧感。霍利菲尔德的目光紧紧盯着盘旋的大猫，他已经明白根本没法在高度上占得优势了。 “这架飞机还真是不同寻常！――它是从哪冒出来的？！”霍利菲尔德皱起了眉头，心中焦虑起来，“从没听说过哪个国家造出了这么快的飞机――这样的速度，我们是追不上的?????” 大猫轻轻地一侧身，将航向再次对准了剑鱼四机编队。“他又要进攻了！”霍利菲尔德对着友机大喊，“――跟我来！！” 霍利菲尔德用力扭过操纵杆，脚下踩左舵――他的飞机既没有电传飞控也没有金手指，操作起来比蒋玉成的大猫费力得多――将航向对准大猫来袭的方位，然后压低机头，全速俯冲。与此同时蒋玉成也压下了机头，扑向敌人！―― “让两架飞机之间相对角速度达到最大――不信他能打的中！！！”霍利菲尔德咬紧了牙关。“壮汉，打！” 后座机枪手康普顿操起刘易斯机枪就冲蒋玉成怒射起来――然而刘易斯机枪虽然生了个厚实的筒子终归也是挺轻机枪，火力完全不够，而康普顿的人肉火控系统的命中精度也堪忧，不管是蒋玉成还是格鲁曼都完全没受到任何的干扰。 “看好瞄准光环！！”格鲁曼恨铁不成钢地吼叫着。 “射击的时机???真难把握！?????” 蒋玉成感到了压力――方向的改变速度太快，射击提前量实在没底！但是瞄不稳也得打！―― ――稀疏的炮弹从不是很远的地方嗖嗖地划过，霍利菲尔德的心理闪过一丝喜悦――这招虽然看上去很悬，但是成功了！第二次失败的蒋玉成动作比上次要粗暴了许多，一直冲到比剑鱼机高度还要低的时候才拉起来，然后摆摆翅膀，重新爬升。 “笨死了！连瞄准光环都用不好吗？！”格鲁曼毫不留情地斥责道。 没关系???蒋玉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半是因为格鲁曼的斥责，半是因为对自己没打中的恼火，现在血液正“咚咚”的冲着他的头顶???没关系的???这次就有经验了，只要再来一次???? 这样应付???太被动了。霍利菲尔德自己在心里盘算开了，这架怪飞机飞得那么快，我们根本就打不中。叫支援也没有用，不管天上有多少飞机都别想抓住那个怪物。那么现在就降落躲避？也不行，敌机还在虎视眈眈，太危险了，降落中的飞机简直就是死靶???? 霍利菲尔德突然高高举起手臂，在头顶上用力挥了几个圈，其余三架飞机的飞行员立即心领神会。本来排成横队的四架剑鱼排成了一路纵队，然后作为带队长机的霍利菲尔德向左一拐，跟上了队伍最末尾的海军中士休诺――这个四机编队就笼成了环形，变成了一个圆圈。好像是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蛇。 “这是???”蒋玉成莫名其妙。 “大回环战术！”格鲁曼理所当然地说道，“电扇机的编队空战战法。” 在没有无线电的空战当中，复杂的战术配合是不容易达成的，一般来说，所谓“战术”无非就是僚机跟着长机飞而已――因此，空战的胜利无非就是要靠飞行员的个人技术而已。 但是如此一来空战规模一旦变大，空战就会变得混乱不堪，飞行员个人素质的价值因此降低，空战从而成了纯粹的消耗战――而这是对争夺空中优势大为不利的。如何在编队空战中胜利？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大回环战术”。 “他们这么飞，四架飞机各自掩护着前方友机的尾部，同时保持了完整的编队队形。”格鲁曼解释道，“如果只用机炮的话，这个战术还算不错????” 蒋玉成有点紧张：“那???我该怎么打？” “什么怎么打！？”格鲁曼的声音突然又高了起来，“管他大回环小回环，冲下去就行了！！” 1美国海军的规矩，就算是飞机，航速也得以节计算，一节就是每小时一海里，一海里是1.875公里。450节的航速，换算成马赫数大约在m0.68左右。 2说国府不重视空军，那是不公正的，说常公不肯花钱，那也是木良心的???国府为了买飞机，也拨了不少款子，不过不知为何，每次研究的结论都是“款子先存着生利息，飞机日后再买”――等到火烧眉毛的时候，终于肯买了，然而花了世界先进水平的价格，买来的却都是即将淘汰的破烂货（国府从寇蒂斯公司买来的用教练机改装的破烂战斗机――双翼的――每架7万美元，而飞虎队用的p－40“战斧”――好歹是单翼的――也不过每架4万5千美元而已。）此事殊为费解。时至今日，每每见ww军购，花大钱而卖破烂，方才明白原来中华正统果然在桃花岛，凯子传统是由来已久的。 第二十六章 交通肇事逃逸：空中手术刀 “来了！！”霍利菲尔德大声告警，“小心！！” 高空（其实也不过5000米而已，敞篷双翼机飞得太低了）中的雄鹰又要扑击了：从霍利菲尔德的视角看来，上方盘旋中的小点速度突然变慢了――那是敌机将航向对准了自己。 “四架敌机正在逆时针转动，”蒋玉成在心里计较道，“迎头射击的话速度就太快了，上次就是这么失手的，我应该攻击他们的后半球???” 也就是说，如果将“大回环”看成一个圆形的话，蒋玉成应该从‘大回环’的右侧切线进入。对蒋玉成来说，这样肯定能抓到一条剑鱼的尾巴。不过对剑鱼机的飞行员们而言，因为四架剑鱼在不断的旋转，所以还不清楚是那个倒霉蛋要面对爆菊的危险。这倒有点像轮盘赌：轮盘不断地旋转，谁也不知道彩球会落在哪个格子里。 英吉利人生性好赌，然而霍利菲尔德中尉也是第一次玩这种死亡轮盘赌。自己的赢面怎么样？看来得好好考虑考虑每个格子的赔率了：四架飞机当中，霍利菲尔德的经验最丰富，就算被咬住也有不小的把握能脱险。剩下两名飞行员虽然不算老练，技术倒也凑合。就属四号机休诺年纪轻，经验少，心理素质也不稳，最为危险。 蒋玉成动作小心地调整了一下油门，将速度降到300节，然后压下机头，开始俯冲。这个速度比之前的两次攻击都要慢――速度越慢就意味着开火时间越多，射击机会越充足，姿态时机调整更加充裕。看到速度表在不断上升，他还特意放了放减速板。 蒋玉成的注意力现在集中在了航线和大回环的切点上，敌机正一架一架地从切点转圈通过――好似游园会上的打鸭子游戏一般。空气中响起虚软的机枪射击声，那是剑鱼的后座机枪手在做徒劳的抵抗。蒋玉成眼见敌机在自己的视野中渐渐变大，平显中出现了瞄准光环：敌机进入火炮射程了，一架慢悠悠的剑鱼渐渐和自己的航向重合????? “就是你了！！！” 骰子已经掷出，彩球落了下来，下地狱的准备过桥费吧！！炮弹从剑鱼的前方将将偏过，不过差的不多，也许是飞行员受了这一个惊吓，想躲避炮弹，竟然糊里糊涂地一压坡度俯冲下去，脱离了大圆环――这正给蒋玉成创造了射击机会！ “休诺这个小子！事情就坏在他的身上！” 蒋玉成瞄准的那架敌机正是水平最菜的休诺。霍利菲尔德一看他脱离编队，就知道事情不妙：他这一压坡度，不但正好把自己的尾巴暴露出来，也把自己的速度压高了――敌机是高速机，就怕你的速度慢他打不着！大猫的机腹从霍利菲尔德面前呼啸而过，扑向猎物，发动机的轰鸣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周围的空气被烤得热乎乎的。不行！得赶紧掩护休诺！霍利菲尔德也压下机头，追着大猫的尾巴冲了下去。空中顿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势。 但是螳螂飞得太快，而黄雀又追的太慢！霍利菲尔德在射程之外就胡乱开火，想要吸引蒋玉成的注意力，可是后者正一门心思盯紧了眼前的猎物，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些无法构成威胁的点303子弹。 蒋玉成之前的每一次开火，心里都怀着十成十的忐忑不安，觉得炮弹的散步那么大，怎么也不会走运到碰巧击中那架小小的“剑鱼”――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到莫名的自信鼓荡胸中，好像自己发射都是激光，指哪打哪，准能命中。相比之下，那架笨拙的剑鱼是那么的缓慢――它的飞行很慢，它的尾舵摆动很慢，而它的摆脱机动也是很慢很慢???? 但是，大猫的操纵是那样的灵活！瞄准光环不再上蹿下跳了，它是十二分的乖巧。蒋玉成操纵着灵活的大猫，将乖巧的瞄准光环套住了缓慢的敌机―― “嘟――” 一串快到完全分不出次数的闷响传来。六管机炮洒出一串欢快的火花，明亮的流星罩住了面前的敌机，这下它跑不了了！―― 机炮的闷响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蒋玉成翼下子呆若木鸡。 “笨蛋！没炮弹了！”格鲁曼气恼地喊叫起来。 f－14战机备弹950发，火神机炮的射速是每分钟4000到6000发――也就是说，大猫的全部弹药最多能发射15秒钟就会打光????? 蒋玉成愣了几秒钟，猛然回过神来：“快???补充炮弹！点数足够吧？” “要补充得降落之后才能补充！”格鲁曼又丧气又愤怒，“这次没戏了！返航吧！下次再说????” 剑鱼从视野中消失了，蒋玉成不甘心地将战机改平，他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和机头一起上升――那种绝佳的射击手感，居然是对他的捉弄！明明已经咬住了敌人，却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毕竟付出努力而全无成效，跟在成功前夕一败涂地的感觉是不同的：前者虽然可惜，但是心里实际上一直在准备着“也许会失败”，所以心里的落差并不算大。可是蒋玉成现在的感觉活像是巴普洛夫喂的那只狗：明明已经把肉吞了下去，谁想到它还能从食道里面漏出来！ 不甘心！不想这么返航！这不是太丢人了吗？―― 蒋玉成猛地一摆操纵杆：“我有办法！” “什么？” 蒋玉成大吼道：“把它撞下来！” “撞？”格鲁曼在听清楚蒋玉成说的事情之后，顿时出离愤怒了，“你居然要我去撞那些劈柴？！我又不是斧子！！” “不是斧子，是手术刀！”蒋玉成大声纠正。 1987年9月13日，在巴伦支海上空发生了一次载入史册的空中撞击：芬兰空军的p－3b情报收集飞机在摩尔曼斯克附近上空遭遇了拦截的苏联防空军苏27战机。在进行了一系列危险的空中芭蕾之后，苏27用自己的垂直尾翼把对手划开了瓢????可怜的p－3b有一台发动机当即停转，飞行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稳住了飞机。这就是所谓“巴伦支海上空手术刀”事件。 “我们就学毛子来这么一次！！”蒋玉成激动地咆哮着，“把那些劈柴一切两半！” 格鲁曼不依不饶：“不行！我说过神风什么的????” “这不是神风！”蒋玉成感觉自己的思维从来没有这样的敏捷过，“你是双垂尾飞机，就算少了一扇也可以操纵，就算是用机翼来开刀也没关系，f－14和f－15都有损失一边机翼成功返航的先例????” “开什么玩笑？”格鲁曼还是坚决的反对，“不管是用垂尾还是机翼我都反对！――我可是精英战机，这么粗鲁的活我干不了！” “什么意思？”蒋玉成狂怒地吼道――也不排除有点故意想要激怒对方的用意――“这点事情，苏27都能做到，你会无能为力吗？！” 蒋玉成的话一下子触到了格鲁曼的心理底线：这家伙嘴上说的是另一回事，实际上心里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气动外形，常规布局证明实力什么的当然是借口，她是知道自己没办法利用涡升力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没有边条翼的先天不足没那么容易弥补，这反而引起了她的竞争心理――如果说是和f－15比较，那还一切好说，但是，如果对方是苏27????? “我????我才不会输给边条翼那么明显的家伙！！！”格鲁曼红着脸嚷道，“上啊！！看你能切下来几个？！” 第二十八章 交通肇事逃逸：尾声 瓦莲娜低着头，一根一根地向房间的炉子里面添柴火――现在燃料不足，煤炭之类的东西早就成了奢侈品。好在这附近就是一片林子，每天拣点树枝来烧，总不会冻着。不过呢，用水就要紧张一些了――现在是冬天，能喝的只有烧开的雪水，至于洗漱嘛???? “蒋玉成同志大概也该胜利返航了吧???”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轴“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瓦莲娜抬头去看：“啊，蒋玉成同志――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只见推门进来的蒋玉成冻得脸色发青，下巴上还挂着长长的冰溜子，看起来就像是法老的胡子一样――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似乎是刚从水里面爬出来，然后就在寒风中冻成了冰――只见他的头发整个定了型，全都贴在了头皮上。他身上的黑皮衣早已经冻成了冰甲，和纽扣碰得叮当作响――声音居然还挺清脆，叮叮当当地像风铃???? “???咯咯咯咯????”蒋玉成似乎想说话，但是只能发出牙齿打架的声音。他颤颤巍巍地把右手抬在胸前，伸着两根手指???? “快些进来烤烤火吧。”瓦莲娜平静地柔声说道，“别冻坏了。” 可怜的蒋玉成，不但身上的衣服冻住了，整个人也好像冻僵了：他的动作看起来如此地笨拙，就像是刚从棺材里蹦出来的木乃伊一样，连迈腿都费劲。二跟在他后面的格鲁曼虽说眼神中有些不安，却不肯伸一只手指头去帮助他。于是，瓦莲娜让出了火炉前最温暖的位置，把蒋玉成扶到了炉口的火焰面前让他蹲下。蒋玉成将头扭过来，似乎又想说话，但是牙齿还是在打架，只好把那两只手指又举到了面前晃着。 比着两只手指???是“v”的意思吗？这个手势是西方国家常用的，在尤克托巴尼亚并不流行。但是瓦莲娜究竟是大家小姐，见多识广，因此很快就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你是说空战取胜了吧？” 但是蒋玉成却摇了摇头，现在因为烤了点火，他的牙齿安定些了： “???两个????” “你是说？??” “???两个????”蒋玉成不只是牙齿在打架――瓦莲娜看得出来，他真是在发狠地咬牙切齿，“???撞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瓦莲娜似乎可以明白为什么蒋玉成这么激动了：跟敌人空中相撞，那定然是进行了十分激烈的角逐――这也难怪他会发狠。 “我知道了，消灭了两架敌机――你的手指可以放下了。”瓦莲娜安慰说，她伸出了手去抚摸蒋玉成的右手，摸到的却是一层冰甲： “???冻住了???”蒋玉成解释道。 瓦莲娜把那只冻僵的右手捧到嘴边，一边哈气一边来回地揉抚，总算是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被冻得够呛的蒋玉成在回过神来之后，脸色渐渐红起来： “瓦???瓦莲娜同志???这样就够了???” 瓦莲娜轻轻的放开了他的手：“嗯，好――不过，湿衣服得脱下来。” “什???什么？”蒋玉成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这可不光是因为冷的缘故。 “没让你立即脱下来，是因为衣服可能跟皮肤冻在一起了。现在冰化开了，再不脱下来烤干就不应该了。”瓦莲娜的声音依然平静之极，因为她说的这些东西都是理所应当的道理――如果蒋玉成不是个男人，倒真是个理所应当的道理。 “不???不行！这怎么可以????” 蒋玉成并不是柳下惠――正好相反，他可是精力旺盛的有志青年，脑子里随时会冒出某些和谐的念头来。一般来说，心里乌七八糟的事情越多，对于真正的赤诚相见就会越在意。而眼前的这位精灵少女，可是不止一次引起了蒋玉成脑袋中危险的念头――所以，他的反应很是坚决： “瓦莲娜同志???这怎么说也太???” “不方便的话，我来帮你吧。”说是这么说，但是瓦莲娜的动作完全没给出商量的余地――蒋玉成冻得浑身僵硬，活动还不自如，瓦莲娜的力气又大，半推半就之下还是给扒得赤条条的???? ――――――――――――分割线―――――――――――――――――――― “????我正待一同炮弹射下去，把那帝国主义者给打成蜂窝，结果――哎！――没炮弹了！” “哦?????” 蒋玉成披着毯子，脸上的表情夸张至极，正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与凶残的干涉军斗争的英雄事迹。而瓦莲娜则似乎已经听得入神了，时不时的发出“哦”的赞叹。 “一看这弹药打光，我心里就想：蒋玉成啊蒋玉成，考验你意志和觉悟的时刻到了！！这个时候，敢不敢刺刀见红，敢不敢奉陪到底？????” 蒋玉成把自己跟剑鱼机在空中的辗转腾挪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番，每一个动作都没落下，尤其渲染了敌机飞行员的仓皇狼狈（“这帮匪徒在我们的领空里肆无忌惮地张牙舞爪，谁能想到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瓦莲娜十分平静地听着他的叙述，基本不做打断，蒋玉成倒是经常要向瓦莲娜询问： “???我追击第二架敌机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切到他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飞机一下子冒出蓝光来，快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飞行员对飞机使用了灵魂增幅。”看到蒋玉成一脸茫然，瓦莲娜进一步解释说：“这一点精灵都能做到――与外物发生共鸣，产生有益或者有害的效果――你之前其实也见识过???”她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米勒古耶娃能指挥得动独角兽，我的枪法非常准，都是天分使然???” 原来这东西是看天分的啊，精灵还真是个神奇的种族：飞行员能让飞机加速，狙击手能让子弹打准――这种人要是去了地球一定了不得。不过看瓦莲娜的意思，既然大家都有点类似的能力，互相之间也就见怪不怪了。这就好像是超人在氪星就是个普通的熊孩子，因为他们氪星人都是一样么???? 接下来就轮到瓦莲娜开口提问了：“那???你又是怎么掉进海里去的？” “是啊！我????我是怎么掉进海里去的呢？???”蒋玉成自己也有点糊涂了，“???好像是因为太过兴奋，所以想要早点回去，就把油门推到了最大????” 哦，明白了――又是普惠（注）这个坑爹社出品的，坑爹的tf－30搞的鬼！蒋玉成把油门推到最大之后，发动机就毫无悬念地停车了！当时是不是双发停车，蒋玉成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当时战机的存速已经很低了，再加上发动机一停车，直接就彻底失了速。 因为空中停车来的太急，飞行高度又低，结果这一次又是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一头掉进海里了！！但是为什么我浑身都湿透了，格鲁曼却干干净净？????这个丫头又搞了什么鬼啊？?????蒋玉成暗自腹诽道。 蒋玉成向瓦莲娜稍微解释了一下飞机坠落的原委，对方十分淡定地听完了他的说辞，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这么说，蒋玉成同志，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你可以勉强驾驶这架飞机飞行，但是没办法降落？” 刚才一直看着蒋玉成表演，默不作声的格鲁曼忙不迭地表示赞同：“野狐禅的水平也就到此为止?????” “不――我有办法降落！” 只见蒋玉成突然胸有成竹地说道――完全看不出有吹牛皮的迹象。这倒让格鲁曼受了一惊：“什???” “我在撞击敌人的时候想出办法来了！”蒋玉成笑呵呵地说，“人要是一认真起来，脑子真是转得快啊。差不多就在撞掉第一个敌人的时候，突然就有了主意，好不好使另说，理论上应该没问题。明天我练习一下动作，然后就能实际试验一次了。” 瓦莲娜平静地等他说完：“那就太好了。” “不过，瓦莲娜同志。”蒋玉成别有用心地说，“要是我成功降落了，是不是应该给点什么奖励啊？你看，我虽然干的是高技术的职位，但是同样也要受很多苦的――今天不就是刚从水里爬出来吗？” 瓦莲娜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不动声色地盘算了一下：“让你享受特殊粮食津贴也不是不可以的。” “物质奖励什么的，庸俗得很！”蒋玉成口是心非地说道――他当然不是不想吃饱饭，而是另有些目的： “瓦莲娜同志，如果我成功降落的话，就让我亲你一口好不好？” 第二十九章 都说了老夫是爷们！ 听到这句话的瓦莲娜似乎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 “我是说，”蒋玉成用更加着重的语气强调，“亲你一口。” “???无耻????”格鲁曼小声嘟囔着。 蒋玉成当然没谈过恋爱，所以他只能从自己熟悉的二次元信息中汲取些知识。瓦莲娜对他这么温柔只能说明一点：她完全没把他当男人看。瓦莲娜对敌人一向是冬天般的严酷无情，而对同志则是春天般的温暖，蒋玉成享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说明瓦莲娜已经把它当成同志了――而“同志”是不分性别的，同志的身体当然也就是自己的身体一样，没有禁区的。 瓦莲娜可以用嘴对嘴的方式温暖米勒古耶娃的嘴唇，也可以用手对手的方式温暖蒋玉成的手指，说明蒋玉成现在已经被摆在和吹小号的烈士一样的地位。按照精灵世界现在的标准，他是“同志”，如果放到地球现在的定义呢？――那他就是“闺蜜”了。 男闺蜜啊！！这是多么尴尬而值得吐槽的身份啊！！ 自己千辛万苦（？）穿越过来，可不是为了给萌妹子当闺蜜的，虽说革命胜利之后就能有至少八个妹子划作自己的责任田了（谁像你保证过了？），但是这并不是说现在不应该早早地做撒网工作！――要是分配给自己的是那些在雅基施恩尼戈夫村见过的健壮农妇该如何是好？！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既然瓦莲娜已经落在自己的手心??身边了，那就说明我们两个之间还是很有缘分的嘛。要是能够把这样的一个妹子泡到手，自己的穿越就算（在妹子这方面）稳赚不赔了。所以绝对不能让她在把自己当这么个闺蜜来看待了！必须得行动才行！ 话是这么说???不过具体怎么泡，蒋玉成根本就没什么经验，仍然得求助于动漫。一般来说，校园恋爱作品中的男女主角是怎么勾搭到一起去的呢？无非就是有些共处的经历，然后再来点暧昧的桥段。彼此之间小鹿乱撞一通，然后互相乱猜心思，半懂不懂迷迷糊糊地就在一起了吧???? 现在“共处的经历”是存在了，“暧昧的桥段”多少也得创造点吧。像这样没头没脑的行动最后不是都能成功吗？――当然是在动画里面。 “你是说，亲一口吗？”瓦莲娜稍微有点发呆，“这个条件倒挺特别的????” 蒋玉成很希望瓦莲娜听到这句话之后表现出害羞，难为情甚至哪怕是恼怒的样子。但是对方却只是微微一笑――还不是轻蔑或者满不在意的笑，是温和的笑――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当然可以，我预祝你成功。” 看来“亲吻”的概念并没有成功地让瓦莲娜意识到自己身为男人的一面啊????蒋玉成有些泄气。他停止了滔滔不绝的白货，缩到火炉边上安安生生地烤火去了。 瓦莲娜沉静的眸子凝视着安静下来的蒋玉成，她的心里也在思索着：虽然和自己不属于同一个种族，但是“人类”这种生物的两性关系似乎和精灵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男性总是追求着女性，并且以此为成就感和幸福感的来源。 那么作为女性，应该对男性的追求持什么样的态度呢？道学家们自然有一套“贞操”和“道德”的观念，右翼反动分子往往也鼓吹“神圣的家庭”。然而红色先知们早就把他们的谎言给戳破了1： “但是，你们共?产党人是要建立公共后?宫制度的啊，――整个资产阶级异口同声的向我们这样叫喊。 原来资产者是把自己的妹子看做单纯的‘生产工具’的，他们听说共产党人要把生产工具要交由公共使用，自然就不能不想到妹子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共产党人的目的正在于是妹子们不再处于单纯生产工具的地位。 其实，我们的资产者一副口嫌体正直的摸样，对所谓共?产党人建立后?宫表示惊讶，简直就是恶意卖萌。后?宫无需共?产党人来实行，它差不多是古已有之的。 无产者的人妻和萝莉，往往都是受资产者支配的后?宫成员，然而他们却并不满足。‘上流社会’一向有‘护失足’的雅兴，‘养小三’的怡情，更何况他们还喜欢玩玩**，相互之间诱奸妻子什么的2。资产阶级的婚姻其实就是这样一种后?宫制度。不言而喻的是，随着现在生产关系的消灭，从这种关系中产生的后?宫制度，即各种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失足妇女，也就消失了。” 贞操什么的，从事革命工作的女性当然是不屑的。既然要保证每个人的自由发展，那么对于自己的肉体当然也要自由支配――这是一些激进的同志的想法，瓦莲娜倒还没有想得那么多，她充其量是觉得，没有必要搞什么男女大防而已。既然蒋玉成有这个想法，那么满足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亲吻什么的，虽然没有使用价值，到底还是有些交换价值的嘛???? “今天你消耗的柴火可超标了。”瓦莲娜轻快地说，“得记得自己去多捡一些回来。” “好????”蒋玉成有点提不起劲来。瓦莲娜还是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男人或者可交往对象的意思。难道自己的爷们气质就这么稀薄？我们的男主虽说长相有点伪娘，但是在其他方面都是正常的啊??? “可不能就这么泄气！”蒋玉成给自己打气，“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等到降落成功的时候才见分晓呢！” 蒋玉成的目光向上抬起，落在了墙上挂着的小镜子上：风餐露宿，艰苦的生活，食物不足，这些都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现在，已经很难把镜子中的这副面孔跟之前那个白白净净的军校生联系起来了――如今的蒋玉成面色沧桑，脸皮皱的厉害。以前在军校里虽然不是吃得很好，营养总是没问题，因此蒋玉成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肉，倒也不很显瘦，现在由于食物不足的缘故，腮帮子瘪得厉害，颧骨突了出来。不过最明显的变化还是发生在自己的下巴上：蒋玉成以前也并不怎么刮胡子，下巴照样干干净净的，可是到了精灵世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小胡茬子像雨后春笋一样长了出来，现在已经有了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一层，用手摸摸，还挺扎人。 “这??这不是挺有男子汉气概的形象嘛！”蒋玉成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努力地用自己的男性魅力吸引瓦莲娜！但是，如果她真的对自己有了意思，那该怎么办呢？????? 就照漫画里的办法，用装傻充愣维持着吧！一般都是这样的吧：男女主角相互之间不明所以地相处，等到真正确定关系开始交往的时候，故事就快结束了。嗯，就这么把双方的情感维持到革命结束，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共度一生了吧？蒋玉成十分天真地想。 1以下改编自《gcd宣言》，好基友马恩版权所有。 2阅读过巴尔扎克的作品的人应该会很熟悉法国贵族这种混乱的男女关系――当然，也许没阅读过也无所谓，凡事不必看得那么远才能明白???? 第三十章 向海底致敬 在芬兰湾上空进行的空战规模不大，但是损失比例却十分惊人：5架飞机在天上捉对厮杀，其中的三架在空战中栽了下来，可是剩下的两架也没落着好――他们全部着舰失败掉进了海里。总而言之，共和国海军和布尔什维克的参战飞机全军覆没，无一幸存。 人员伤亡方面，情况倒是乐观一些：休诺中士的飞机被敌机撞成了两节，机组三人全部罹难，但是霍利菲尔德的飞机仅仅是被切断了一部分翅膀，他随后在水上成功迫降，机毁人存。降落失败的两架剑鱼，情况也差不多。 霍兰德中将着重下令要立即打捞那架布尔什维克的战机和它的飞行员。因为据空战的幸存者回忆，那架飞机和现在世界上的任何一种飞机都不同，速度很快，非常敏捷，造型也奇特。关键是没见到战机上有螺旋桨，但却看见屁股后面喷出火焰，也许是利用了某种火箭在飞行――如果是这样的话，它最后掉进水里就很可能是因为火箭的燃料耗尽了。 英吉利人未必是很好的武器设计师，但是他们对于动力系统一向非常敏感。尤其是现在，受到世界大战惨重伤亡的影响，“战略空军决定论”1在英吉利国内非常吃香，新军种“共和国空军”也在积极筹备之中。在尤克托巴尼亚居然出现了领先于时代的火箭动力飞机，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得到证实，应该会极大地影响即将成立的共和国空军吧。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那么顺利。 虽说不止一艘舰船看清了那架怪飞机的坠落位置，但是接下来的打捞工作却一无所获。潜水员在冰冷的海水里搜索了半天，冻得脸色发青，却还是一无所获。 “看来只能放弃了。” 霍兰德中将看上去却并不怎么遗憾，搞飞机是空军的事情，就算是航空母舰上的飞机，不久之后也应该是归共和国空军管辖，至于海军上将应该操心的事情，当然还应该是战舰和舰炮，飞机就交给那些棕皮鞋2操心吧。皇家方舟号的舰长真是昏了头，居然提出要调用潜水钟来进行打捞作业――他忘了自己是个海军军官，就算是航空母舰舰长也是个海军军官！ 派出了那么多的潜水员轮番进行打捞也没有结果，似乎已经确定了事情的结局。那架神秘尤克托飞机的残骸看来是找不到了，飞机的驾驶员应该也随之沉入了芬兰湾230米深的水底。霍利菲尔德倒是很想见见这个勇敢的飞行员，在他看来，对方既然有权利使用这么先进的飞机，那就应该是个老鸟，也就是说，曾经在世界大战中与自己的并肩作战并且最终生存下来的家伙。这样一来互相之间多少也有一层同病相怜的情意在，大概能说到一块去吧。 “何况，这家伙敢以命相搏――有种。”霍利菲尔德的话引起了不少老鸟的共鸣。 最先在飞机上加装机枪的是高卢人，不过最早使用飞机进行空战格斗的记录应该归尤克托巴尼亚飞行员所有。正如人类之间最早的战斗是徒手的进行一样，最初的空战也是以撞击为形式进行的：一位尤克托巴尼亚飞行员，发明了利用起落架轮胎撞击敌机的战术，而另一位飞行员为了能够将这种“空中格斗”术发扬光大，专门在自己的飞机尾部装了一柄刀子，用来割裂敌机的帆布蒙皮。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空中手术刀”了。 这位勇敢的飞行员，应该算是这些杰出前辈的后继者吧。虽说是敌人，还是个值得敬佩的人――霍利菲尔德和他的战友如是想到。 这种跨越了战壕和国界的“战友情谊”也是世界大战的遗产。照理来说，迈上战场的士兵们当然是满怀着爱国主义情绪和对敌人的仇恨的――战争一开始倒还真是这样，因为战争双方的宣传机器都开足了马力，鼓吹历史上的民族仇恨以及敌人新近犯下的“暴行”（基本上都是子虚乌有的）。 高卢共和国的论调是，他们作为旧大陆古老文明和高雅文化生活的继承者，现在要向历史上的罗马诺帝国一样，抵挡入侵的日耳曼蛮族。英吉利共和国则声称，他们作为世界的当然霸主，正在维护国际秩序和中立国家的合法权利。莱茵兰联合王国则义正言辞地说，自己要为民族的崛起赢得必要的尊重和空间。哈布斯堡帝国可怜兮兮地拿自己的领土问题说事，她在过去的年月里凭借联姻巧取豪夺的土地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只好用战争来保卫。尤克托巴尼亚帝国倒是豪壮得多，“保卫尤克托母亲”的口号过去几千年都一直好用，现在应该也不例外。 但是后来事情就不知怎么变了味：残酷的战斗，漫长而看不到尽头的苦难，被后方宣传欺骗了的失落感，这一切都将士兵们推向一个绝望而麻木的深渊。前方和后方，官兵之间的阶级隔阂，让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产生一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也许只有对面战壕里的家伙能够理解我的感受吧？”这样的想法几乎是同时从每个人的脑海里出现了。 不仅无产阶级是没有祖国的，现在连军人也没有祖国了――他们尽管互射枪弹，斗得你死我活，心里却是同病相怜，彼此珍惜。在去年和前年的圣帝降临节3，士兵们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停火，进行联欢，互赠礼物。现在这看来很可能是大规模哗变的前奏。不过没有参与哗变的霍利菲尔德等等人应该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在霍利菲尔德的提议下，皇家方舟号上的飞行员们面向大海，郑重地向自己的战友和敌人表示哀悼。而与此同时，他们的哀悼对象之一蒋玉成正站在机场附近的丛林里面，感觉冷得厉害： “阿嚏！！” 1意大利人杜黑在《制空权》中竭力鼓吹的理论：在下一场战争中，只要战略空军袭击地方的城市，进行大规模的轰炸，就能够摧毁敌国人民的战争意志，从而打赢战争。现在以后见之明看来，这样的理论夸大了空中力量的作用，也大大超出了当时空军技术的水平，因此所催生出的最大的结果就是二战中同盟国和轴心国双方对地方城市的大规模轰炸，以及随之而来的人道主义灾难。 2讲究仪表绅士风度的海军军官们一向是穿黑皮鞋的，而且锃光瓦亮。但是飞行员们因为是技术工种，经常要爬上爬下，当然不能穿黑皮鞋，得和陆地上的同类们一样穿棕色的皮鞋。黑皮鞋和棕皮鞋也就因此成为传统（舰炮）海军和新型（航空）海军的代称。 3圣帝降临节：可能是旧大陆最重要的节日了，西部国家是每年的12月26日，而尤克托巴尼亚因为历法与众不同，不在同一天。而在新大陆，新移民的感恩节与之同样重要。 第三十一章 贫下中农再教育 在机场，唯一的男性和人类蒋玉成算是个重点保护对象。他不但会用机枪，还会开飞机，在契卡妹子们看来，属于“革命事业的宝贵人力资源”。因此不但危险的工作不让他做，稍微费体力的活计也往往把他推到一边。劈柴什么的当然不允许，说是会弄伤手指，垒工事的时候也是一样，只让他在一边指挥规划，不准他上手干活。 蒋玉成是个军校生，因此应该没有普通大学生好逸恶劳的陋习，不过人都是有惰性的，尤其是被一群可爱的妹子精心呵护，很容易让一个男人飘飘然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几天下来，蒋玉成早已经对自己的特权习以为常，要不是瓦莲娜要求他参与拾柴，保不准他会不会由此慢慢滋生出什么官僚主义思想呢。 在契卡干部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的安排下，现在我们的男主与劳动人民打成了一片，在林子里面拾柴火。由于运粮小分队的惨痛教训殷鉴不远，现在不管做什么工作都必须集体行动并且有人保持警惕。和蒋玉成一起行动的是由赤卫队小队长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所率领的12个精灵，其中九个人负责拾柴火，三个人放哨。蒋玉成因为手里有班用机枪可用，当仁不让地担当了放哨的职务。而格鲁曼虽然对拾柴火完全没兴趣，最后却也扭扭捏捏地跟着去了，说是恐怕菜鸟外出会遇到什么意外（蒋玉成徒劳地解释：“那倒不至于，就算白匪来了我用机枪也能打败他们???”）。结果不出所料：她去了之后又不肯弯腰伸手，便声称自己耳朵灵，放哨正合适。可是列娃?达维多维娜似乎不像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那么好说话。 “你连枪都不会用，没法放哨。”托洛斯卡娅不客气地指出，“既然你有手有脚，就和大家一起参与劳动，不然就立即回去，省得同志们还得担心你的安全。” 这种时候，格鲁曼的一贯做法是让蒋玉成来给她撑腰。但是现在小分队的领导可不是熟络的瓦莲娜，而是之前没什么交情的列娃，蒋玉成也不好多说。况且捡柴火这件事情也是举手之劳，充其量有点无聊而已，就算她是飞机，也不至于这点活都干不了。结果格鲁曼将火气全都撒在蒋玉成身上，冲他哼哼唧唧了一通，很不忿地去一边蜻蜓点水了。 “发动机都升级过了，脾气应该好一点才对啊???”在消灭两架敌机，得到点数之后格鲁曼的状况已经是有了大大的进步――可是她的性格似乎是一点进步都没有，“算了，她捡她的树枝，我放我的哨。”他点开系统界面，召唤出自己的班用机枪―― “――诶？” 在双手接住机枪的同时，蒋玉成重心不稳地向前打了个踉跄：机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自己的胳膊好像连举枪都费力，腰背也发软地向前俯去??? “呀！你没事吧？！” 蒋玉成几乎就这么重心不稳摔倒在雪地上――幸好他被另一个放哨的契卡扶住了。蒋玉成稳稳身子，把枪背带套好，手上的份量轻了不少。他转眼一看帮助自己的人：是一个神情开朗十分活泼的精灵妹子： “谢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 “还能为什么？”妹子笑嘻嘻地说，“是饿的吧？” 饿的？蒋玉成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自己从小到大不算娇生惯养，至少也从来没饿着过，有时候在学校实在忙的时候，仗着年轻人身体好，少吃两顿也完全没问题――并不见有什么身体不适或者体力下降的样子。可是像现在这样连续十几天都吃的不足的事情，之前是从来没发生过。当然蒋玉成经常饿得难受，不过他是完全没把这件事情重视起来，完全用一种自嘲的阿q心态面对了，每次饿得太厉害了，他就在心里念叨起来： “天将降妹子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大大咧咧，以为饿饭不是什么要紧事，这只能说明他之前是没饿急眼过，完全不知道饿肚子问题的严重性，现在连枪都端不稳了，才开始有点担心起来自己是不是饿大劲了。胳膊没力气，应该是血糖低？那岂不是说自己的营养状况已经很堪忧了吗？――蒋玉成现在回忆起自己这副消瘦的脸孔，感觉到那好像并不仅仅意味着自己的男子汉气概了： “那大概就是饿的吧???” “嗯，饿的！”妹子这般说道，“看来你以前吃喝得不错嘛。” “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段时间你瘦了不少，一看就是以前没挨过饿的。”精灵妹子有些得意，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挨饿的经历，“像我们这些苦出身，从小就没怎么吃饱过，所以现在挨挨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苦出身啊???”蒋玉成的家里是做私营企业的，蛮富裕，算是妥妥的阶级敌人了吧――这个还是不要跟她们讲明好，虽说瓦莲娜也是大贵族的女儿，似乎还是个什么女伯爵？“啊，你是瓦莲娜的人对吧？之前见过你几次，你参加革命之前是做???” “我是丽达?迪米特里叶维娜?雅科夫列娃。以前是捷尔任诺沃公爵家的女仆。”这倒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了，“父亲是佣人，母亲是厨娘。瓦莲娜小姐――我是说，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离家出走的时候，我帮提她提行李来着????” 原来是瓦莲娜从家乡带出来的子弟兵啊????蒋玉成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许正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丽达特地开口澄清说： “你别误会了！现在我和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之间已经没有上下级隶属关系了，只是有任务的时候才会在一起工作。” 是这样啊????也对，不管之前是小姐还是女仆，现在都是一样的同志了才对：“那，你之前当女仆的时候穿的女仆装还带着吗？” ――等等！我在说什么蠢话？蒋玉成深深为自己的出口不逊感到遗憾：看来自己在地球的时候攒下来的宅细胞还没完全死绝，现在时不时的要出来反扑一下。 “怎么可能！”丽达嗔怪道，“别说我以前的衣服，我给瓦莲娜小姐带出来的那些衣服后来也都被扔掉了，虽然现在穿不了，胜利之后没准还有用呢，真可惜啊????” 这倒一点也不让蒋玉成感到意外：瓦莲娜以剥削阶级出身而能得到群众们这般的信赖和尊敬，几乎必定是要与旧我彻底划清界限的――不管是革命选择她，还是她选择革命，这个条件都是绝对要具备的。本朝太祖在《延安现代视觉研究会上的讲话》里曾云： “我以前是个文青，在学校养成了一种文青习惯，在一大群战斗力不到五的文青面前做一点劳动的事，比如背个行李啥的，也觉得不像样子。那时，我觉得世界上干净的人只有文青，搬砖的总是比较脏的。文青的衣服，别人的我可以穿，以为是干净的；工人农民的衣服，我就不愿意穿，以为是脏的。后来我转职了，把牧师天赋点洗了，改练惩戒骑，同挑水的（比如朱德），切菜的（比如贺龙），玩cosy的（比如陈赓）在一起了，并肩战斗，同舟共济，慢慢混成了好基友。这时，只是在这时，我才根本地改变了资产阶级学校所教给我的那种稳拿和文青的感情。这时，拿未曾改造的文青和工人农民比较，就觉得文青不干净了，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稳拿，文青，砖家，叫兽神马的都干净。这就叫做感情起了变化，由一个阶级变到另一个阶级。我们文青出身的二次元工作者，要使自己的作品为群众所欢迎，就得把自己的思想感情来一个变化，来一番改造。没有这个变化，没有这个改造，什么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都是格格不入的。” 蒋玉成在童年时读过《钢炼》，还模模糊糊地记得，蓝眼睛的冬妮亚因为放不下漂亮的装束打扮而不能见容于保尔的同志们，但是黑眼睛的瓦莲娜却成功的迈过了这个坎，站到了他的面前，站到了革命队伍的最前列――不得不说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生日礼物 临近午饭时分，搜集燃料小分队带着柴火离开了树林，向铁路方向走去。他们的目的是要寻获“保卫苏维埃政权”号上的遗产――煤。“保卫苏维埃政权”号的车头是往复式蒸汽机驱动，烧的是煤。蒋玉成打小就在用暖气，从不与炉子发生关系，因此也就缺乏烧炉子这一必要的生活经验。瓦莲娜因此没少嘱咐他： 柴火是白天烧的，煤因为热值高，燃烧缓慢，要留到晚上用。烧炉子的时候，白天的时候要用烧火棍（蒋玉成虽然在修辞上经常使用这个名词，见到真正的烧火棍却是穿越之后的事情了）多多撩拨撩拨，柴火才好烧得旺。但是到了晚上要正相反，先让炉子里的煤着起来，然后用许多煤压在上面，堆成小山状，这样它才能慢慢燃烧，一直到天明，否则你就等着半夜被冻醒，爬起来添煤吧。 在有了几次被反出来的煤灰熏成非洲人的经历之后，蒋玉成开始暗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在尤克托巴尼亚建立惠及全民的集中供暖设施。反正供暖锅炉的设计方案和工艺流程就在“系统”里面存着呢。精灵世界已经能够造出那么大的战列舰了，造个暖气啥的应该不成问题吧。 当然，就目前看来，暖气还是空中楼阁，有煤烧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小分队已经失去了马车，运不了很多东西，所以只是每天回去的时候顺便带回一些煤。装满了几个麻袋之后，妹子们却不立即回去，而是聚在一起笑嘻嘻地嘀嘀咕咕，时不时偷眼看看蒋玉成，这让我们的男主颇有些心下没底，他一下子就联想起了唐代知名宗教学叫兽唐僧和他的三个研究生到女儿国进行学术交流时候的情景。现在想想，世界大战死了那么多男人，这些妹子的情感生活想必不是那么丰富，这个大雪地里没处可跑，要是她们一起上的话???? 蒋玉成畏缩了一下，他警惕地观察着妹子们的言行： “没关系的！”丽达说，“这件事情蒋玉成同志肯定能保守秘密！” 如果你们用生命来威胁我的话那我就只好保守秘密了！！ “那可不行，”列娃摇摇头，“他是瓦莲娜同志的爱人，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对他说的。” 对呀对呀，这不是还有讲原则识大体的人在吗？不过“瓦莲娜同志的爱人”是什么意思？她认为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蒋玉成同志和瓦莲娜同志不是爱人????”丽达笑嘻嘻地解释，“对吧？”她向其他的契卡征求证实，大家都点了点头。 “原来是我误会了啊。”列娃明白过来之后，略有点羞惭，“要是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蒋玉成同志！” “唉？” “过来一下。” 过过过过过过????过去就过去！谁怕谁啊？ “我们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请你一定向瓦莲娜同志保守秘密。” 列娃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颇为一本正经，不像要行凶的样子，蒋玉成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变成药渣的风险了，才好稍微平静一些：“是什么事情？” “瓦莲娜同志???”列娃却裂开嘴笑了，“要过生日了。” “我们想给她准备一份有进步意义的生日礼物，等到生日当天呈现出来，给她一个惊喜。”丽达笑呵呵地补充道。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研究了好几天了。”也就是说，每次拾柴火的时候都会研究对吧？从托洛斯卡娅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这样，“研究的结果是，如果能够修好这辆装甲列车，那自然是对瓦莲娜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原来如此，搜噶搜噶????那么也就是说??? “我们的队伍里有钳工，铆工，也有火车司机，”托洛斯卡娅介绍，“具体操作不是难事，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工程师，他应该能够指导我们从何下手。蒋玉成同志，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你的学历最高，我觉得你应该能够担当这个任务。” 蒋玉成听到这句话之后简直傻了：机车工程！――这可不是我学的专业啊！何况我的专业也不是工科，顶多算有些工科成分的理科啊！蒸汽机我不懂，蒸汽机车更是一点都没有接触过，就算学热力学的时候对蒸汽机的原理有些了解吧――但是实际的操作是完全不会的啊！ “我不行啊???” 蒋玉成结结巴巴地辩白。 “我虽然在上大学，但是我是学化学的啊！你让我制个化肥，制个纯碱，或者造炸药都行，火车这东西我不懂，而且我们那个时代，蒸汽机车早就不用了，我基本上都没怎么接触过????” 托洛斯卡娅和妹子们的表情有点不满了，但是蒋玉成还是在一个劲的推脱：不管是作为军校生蒋玉成，还是作为带金手指的穿越者蒋玉成，修理机车这件事情都处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也许“系统”里面有机车的设计图纸吧――但是谁知道这是哪型机车呢？就算有了图纸，就能确定修理方式了吗？有了做零件的钳工，就一定能够替换损坏的部件吗？困难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个维修团队总体就不靠谱吧???? “那天是谁大放厥词，”一个冷淡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说什么‘革命胜利不能靠等，要去斗！’来着。” 格鲁曼的话登时就让蒋玉成脸红了――她还记得自己对瓦莲娜说的那些大话啊???? “？”托洛斯卡娅一时间不明所以，他可没听过蒋玉成的吹牛皮，但是格鲁曼却并没有到此为止： “还有啊――‘要是一切条件都具备了，那还革什么命啊？――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革命者就要敢为天下先’啊，‘革命者就要干前人不敢做的事’啊?????” “呦????”托洛斯卡娅一脸以外的神情，“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的，说的不赖嘛???” 蒋玉成越发困窘了，这些大话都是自己为了安慰消沉的瓦莲娜而说出来的。现在可没想到格鲁曼会拿来数落自己???? “那个家伙，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我都为他脸红???”格鲁曼是真的脸红了――她的目光也瞥向了一边，“不过???他说得对。” 嗯？格鲁曼???难道是认真地在赞同我？ “不管人也是，国家也是。”格鲁曼的言语有些吞吞吐吐――看来她是不习惯除了冷嘲热讽之外的说话方式，“如果只做容易做的事情，是没法进步和成长的对吧？” 她终于把目光对上蒋玉成的眼睛了――虽然脸蛋还是有些抗拒的神色： “要是不肯挑战的话，菜鸟就永远是菜鸟了。” ?????? “我干！” 托洛斯卡娅再一次表示惊讶：蒋玉成突然跳了起来，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我一定要弄懂这家伙的原理！！” 对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什么的，这应该是帝国主义分子说出来的――绝不是我们用来自怨自艾的！这种爷爷级别的蒸汽机怎么可能难得住我?就算之前没接触过蒸汽机车，关于战列舰的文章我可是看了不少，什么火管锅炉啊，水管锅炉啊不是说出来头头是道吗？这东西又没用什么纳米技术，构造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只要用科学的方法归纳总结，不怕搞不出名堂！ “说起来，前朝的大学生就曾经自己修好了一台火车，然后开着它去金陵冲蒋公散步来着????”蒋玉成意气风发地看着火车头乌油油的身躯，“???我不过是在重复他们做过的事情罢了?????” 第三十三章 空中狙击手：异想天开 “我就说嘛，机场怎么可能没有无线电设施????” 在类似调度室的地方，蒋玉成找到了一部古旧的无线电台：体积甚大，不能移动，不过功率足够进行700公里的通话――考虑到波利卡尔波夫15型的450公里的航程，这种性能完全是多余的，这个电台应该是为了与海军舰队联络而安置的，可惜现在在海面上只有敌人的军舰在巡弋了???? “因为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能烧，我就把它忽略了。”瓦莲娜的话语中透出失策的悔意。 “没关系，反正你们与彼得格勒联络是靠电话。”蒋玉成轻轻拍了拍机器上的灰，“这样我们之间就可以联络了。我的呼号是‘星星’，那你就应该是???” “‘大地’，”瓦莲娜不假思索地说，“这是理所应当的。” ――――――――――――――――分割线―――――――――――――――― 茂密的森林，被大雪覆盖的平野????熟悉的景色看不到终结，这就是尤克托巴尼亚的景观吗？霍利菲尔德中尉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英吉利干涉军声势浩大，却不肯登陆作战了――有谁敢贸然踏上这么一片陌生的不毛之地？且不论将要遭到怎样的抵抗，就算是无人抵抗，侵略者恐怕也会被无情的严寒与荒凉所吞没的。 尤克托巴尼亚上一次遭到进攻，还是200年前的事情。“有史以来最杰出的战争天才”――法兰克大帝波拿巴云集了整个旧世界的精兵强将，聚众20万（这在旧大陆有据可查的历史上是空前规模的大军），讨伐尤克托巴尼亚帝国。史学家们往往感叹，再也不会有哪一支军队能够聚集起这样广阔范围内的精英来――可是结果也是众所周知的，这支大军在风雪中穷途末路。惨痛的失败直接终结了法兰克帝国的国祚：因为损失掉了几乎所有的精锐兵力，波拿巴大帝很快在莱比锡的“民族大会战”中失败，试图统一旧大陆的努力也随之归于泡影。 那一次，英吉利共和国站在尤克托盟友的位置上，笑看波拿巴的英雄末路。但是这一回，他们却要自己面对这样的严酷。要进攻这样庞大的国家，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英吉利共和国的战舰统治万里海疆，但是尤克托巴尼亚广袤的陆地却在舰炮的射程之外！特遣舰队z已经将苏维埃政权的“马拉”号战列舰打得坐沉港内，但是――说句丧气话――红脑壳们本来也不准备把这东西开出港去啊！ 因为战列舰已经实在找不到什么目标好打，霍利菲尔德的4架剑鱼就被派出来搜索陆地了――目标之一就是那座被认为可以用来给白军提供援助的机场。这里很可能会成为干涉军舰队下一步行动的目标。剑鱼们的目标是给这个机场拍些照片，确认布尔什维克守军的实力。 如果特遣舰队z冒着被岸防炮打中的危险前出，理论上可以轰击这里，拔除布尔什维克的守军。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机场很可能也就无法使用了。 干涉军将夺取机场的希望大部分寄托在白军身上，然而在尤克托巴尼亚北部，布尔什维克势力强大，白军的活动也仅限于小股的流寇作战。这些家伙最喜欢的是四处烧掠，袭击落单的苏维埃工作人员，不喜欢攻打设防的目标。据说在高卢和那不勒斯舰队负责的尤克托巴尼亚南部，白军规模庞大，组织严密，而且有大量技术兵器，多少像是一支军队，但是在北面，连夺取一个由几打妹子防守的机场，看来都必须干涉军亲自出马才行。 于是，一位异想天开的参谋提出了这样的方案：如果机场的防守并不完备――这是很可能的，从白军那里得来的情报也说明了这一点――完全可以出动24架左右的剑鱼机加上80个海军陆战队步兵将之攻取。具体方案是这样的：可以让3个海军陆战队步兵挤进“剑鱼”的座舱里，再让2个海军陆战队步兵挂在“剑鱼”双翼之间――凭借该型战机750公斤的搭载能力，负担5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不成问题。可以让16架剑鱼带着步兵，由8架剑鱼挂载火箭弹提供支援，在机场跑道上强行降落，然后发动突击，夺取机场。 应该说，这样的作战计划符合英国人一贯“游走在合理与脱线之间”的思维风格。霍兰德中将准备稍微尝试一下这样的登陆方案，虽说对共和国海军而言，“两栖登陆”绝对是个会引起惨痛回忆的字眼。 就在2年以前，世界大战还激战正酣。当时的共和国海军天天蹲在罗塞丝港内，与莱茵兰公海舰队隔着北海对练“龟息大法”。海军的无所事事引起了舆论的不满，而海军部则自称是在对莱茵兰进行“远程封锁”。于是乎，“急功近利的胖子”，当时的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出动海军战列舰，打通赫勒斯滂海峡航道，夺取小亚细亚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从而减轻高加索一线苦战的尤克托巴尼亚军的压力，或者说，强在尤克托巴尼亚之前把小亚细亚半岛的精华部分化为自己的殖民地。 小亚细亚并不是什么军事强国，倒不如说，是同盟国阵营中实力最弱的一个。她的海军微不足道，陆军臃肿而笨拙，国内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基础和科技实力。英吉利和高卢两国出动了16艘战列舰，准备牛刀杀鸡，泰山压顶，用重炮将海峡的防御力量一举荡平。谁能想到，作战行动很快变成了纠缠在每个人脑海中的噩梦： 进入海峡的战列舰编队并没有遇上什么抵抗，却在狭窄的海峡航道里遭遇了水雷，进去的时候，咚咚两声，被“无畏”号和“不倦”号泡进了水里，于是赶紧退出来，又是咚咚两声，又“米诺陶洛斯”和“黑太子”也遭了秧。就算是莱茵兰公海舰队，此前也未曾在海战中成功击沉过哪怕一艘英吉利战列舰，这些可好，一下子被解决了4艘。 海军不行只好上陆军，英高联军动员了来自殖民地的40万部队，发动两栖登陆。部队上岸倒是很成功，但是敌军凭险固守，把登陆部队都堵在了海滩上，结果又变成了另一个不下于西线的血肉磨坊。伤亡数字一天天地攀升，狭窄的阵地上无处掩埋尸骨，只能就地弃置。活着的士兵忍饥挨饿，在7901年，滩头阵地居然有12000名士兵因为缺乏衣物被冻死。 赫勒斯滂海战和加里波利登陆，除了再次证明了“海军舰队不能与陆地要塞相抗衡”这一基本战术原则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意义。闯了大祸的胖子被赶下了海军大臣的位置，他选择去西线当一名旅长，杀敌报国，虽然也有人认为，他应该去加里波利参战更合适。在付出了8万人死亡，25万人受伤的惊人代价之后，联军连夜撤退，灰溜溜的逃回了海上，顺便说一句，撤退行动倒是十分成功，总共也才有10个人伤亡。 霍兰德中将从此事中得出结论：海军还是不要搀和陆地上的事情为好。但是现在，他却要打破这一规律了。不过，这次行动不会有损失战舰的危险，至多也不过毁掉些单薄的竹蜻蜓，死几个人而已――要不是这样，他连试一试的兴趣都没有 第三十四章 空中狙击手：鳟鱼 “帝国主义者的飞机。”瓦莲娜锐利的目光扫过天际，同时那对漂亮的剑眉稍微凑近了毫厘之微，“向蒋玉成同志报告。” 雅科夫列娃抓起话筒，有点紧张：“喂？星星能听见吗？????” “这里是星星，这里是星星，请讲” 无线电听筒中传来的声音却不像电话里那样清晰，雅科夫列娃感觉两者之间的区别好像光溜溜的桌面和磨砂的地板一样。第一次使用无线电，紧张当然难免： “这里是大地，机场上空发现了帝国主义者的飞机――能听见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然后才想起了回应：“请将每句话重复两遍，重复，请将每句话重复两遍。说完话的时候，请加上‘完毕’或者‘请讲’，重复，说完话的时候，请加上‘完毕’或者‘请讲’。星星，完毕。” “哦，哦，这样啊。”雅科夫列娃如释重负地笑了，这个时候瓦莲娜却将一张纸条伸到她的面前，雅科夫列娃眯起眼睛：原来是让自己照着上面的念：“星星，星星，机场发现敌机四架，机场发现敌机四架，请即刻????即刻???――这个字怎么念？” “攻击。”瓦莲娜教道。 “请即刻攻击消灭之！请即刻攻击消灭之！完毕！完毕！”雅科夫列娃还真是听话，不论什么都重复了两遍。 此时此刻，在机场调度室的外面，托洛斯卡娅正在指挥她的赤卫队机枪组，手忙脚乱地想办法把把马克西姆重机枪的射界抬高：这种机枪终归是用来设计地面目标的武器，并不是真正的高射机枪，枪架的高低角肯定不足以用来射击飞机之用。托洛斯卡娅的想法是要用麻袋堆出一个坡度来抬高枪口，但是瓦莲娜看见了之后，开口阻止道： “不要用机枪射击――这样打不中敌人，机枪口焰还会暴露目标，我们会遭到报复攻击的。”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把敌人交给蒋玉成同志去对付？”托洛斯卡娅的神情明显有点不耐烦，真是个性急的家伙。 瓦莲娜倒是很想对她说：“就交给蒋玉成同志吧。”，但是仔细想想，这样的保证并不靠谱：蒋玉成还从来没有正经地“使用武器”击落过敌人。总不能指望托洛斯卡娅完全信任这样的家伙吧？于是瓦莲娜提起了步枪，说道： “我来试试。” 托洛斯卡娅大吃一惊：“你要用步枪?????”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退回了嘴里：瓦莲娜轻轻地举起手中的莫辛纳干，枪口斜指向天空――那正是霍利菲尔德的剑鱼正飞行的方向。她的姿势既沉稳又自然，仿佛古希腊的雕塑一样，引弓待发，纹丝不动。这自信又潇洒的架势，简直要让空气都凝固了。 “???能行！”托洛斯卡娅的心理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 瓦莲娜沉稳的眸子仿佛秋水一般不起一丝波澜，专注的视线越过表尺和准星直指天空。突然间，一道精光仿佛流星划过天际，修长灵敏的手指轻轻扣下了扳机―― “嘟！” 瓦莲娜放下了步枪，看她的表情，是淡定又从容，而且充满自信――肯定是能打中的吧，托洛斯卡娅也这样充满信心。 ????? 可是???为什么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架剑鱼还是嗡嗡的飞行着，甚至还转了好几个弯，看上去操纵非常灵敏，一点都没有受损 “????奇怪，”这下轮到瓦莲娜感到有些窘迫了，“我明明应该打中了才对????” ――――――――――――――――分割线―――――――――――――――― “在明亮的小河里面，有一条小鳟鱼 他快活地游来游去，像箭儿一样 我站在小河旁，静静地向它望 在轻轻的河水里面，它游得~多欢畅 在轻轻的河水里面，它游得多欢畅 那渔夫带着吊钩，站在河岸旁 冷酷地看着鳟鱼，想把鱼儿钓上 我心里这样期望：只要河水清又亮，他别想把小鳟鱼钓上岸 我心里这样期望：只要河水清又亮，他别想把小鳟鱼钓上岸 但渔夫不愿久等，浪费时光 他赶忙搅浑河水，我还来不及想 他就这样，把小鳟鱼钓上了岸 我满怀激愤，看着小鳟鱼上了当 我满怀激愤，看着小鳟鱼上了当” ――舒伯特《鳟鱼》 霍利菲尔德完全不知道地上有这么一群妹子，为了射他费了许多力气――剑鱼的发动机嗡嗡地响着，谁能听见那些微的枪声呢？在他的后座，格兰杰军士用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个没完，为此他得飞得平稳缓慢些???? 这些剑鱼在半空中高贵威严地悠游着，丝毫没想到自己可怕的屠伯已经降临：猫咪要吃鱼了。 “中尉！”尾部机枪手大声向霍利菲尔德喊道，“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有什么东西？”霍利菲尔德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报告，“飞机吗？” “不！不是飞机！”机枪手似乎也很是困惑，“那东西在冒烟，飞得很快，好像是火????” “梆！！！” “冒烟的东西”直直撞上了一架剑鱼的尾翼，把后半个机身都炸的稀巴烂，这架剑鱼的机枪手直接被破片崩成了蜂窝煤，整架飞机着起火来――观察员和他手中的照相机顿时被大火笼罩了，这个可怜的人被烧得哇哇惨叫。飞行员似乎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傻了，手上还是紧紧握着操纵杆，但是飞机却是不可抑制地冒着烟，打旋坠向地面???? 一个火球从飞机上掉了出来――原来是那位可怜的观察员从机舱里被甩了出来，然后就在半空中栽了下去。那架飞机的帆布蒙皮已经被烧得精光，只剩下一堆扭曲的金属支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声响颇似建筑工地上摔下来的角铁，格兰杰见了这般光景，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但是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举起照相机，咔嚓咔嚓地拍摄还在燃烧中的残骸。 “有敌人！”但是敌人在哪？ “小心敌人的火箭！”但是这是什么火箭？ 远方再次亮起了闪光：是致命的“鱼钩”再次来袭了，这次它的目标非常明显：是史密斯海军上士的座机。不过他的航向正冲着火箭的来向，所以完全能看清楚那个屁股后面冒火的东西正冲自己飞来，有充足的时间躲避????? 史密斯中士向左转弯――但是远处的烟雾尾迹也向左转。 史密斯中士又向右边转弯――但是远处的烟雾尾迹画了一个“s”型，也向右边转过来???? “等等，不会???” 史密斯中士感觉到大事不妙了：为什么这东西总是和自己的保持头对头？????? “梆！” 飞行的女武神寻到了今天的第二批牺牲品：史密斯的剑鱼被迎头击中，四根翅膀顿时四向飞开，战机像是积木拼搭的一样被炸散了架。霍利菲尔德举起望远镜，遥望火箭飞来的方向，嗓子里低吼一声： “不可能???” 虽然颜色不一样???但是那分明就是之前出现的苏维埃飞机！ 第三十五章 空中狙击手：猎火鸡之战 此时此刻，蒋玉成驾驶着崭新的大猫，正在离地不到500米的高度低空飞行――要说为什么飞的这么低，是因为剑鱼们飞的也够低――霍利菲尔德的机群在离地800米左右的地方盘旋。虽说f－14a战斗机配置的an/awg－9雷达功能强大，下视下射能力一流，不过为了保证半主动雷达制导中距空空弹的引导效果，蒋玉成还是决定进行上视上射――也就是说，让本机保持在比敌机更低的位置发射导弹。 上视上射的缺点十分明显：导弹在发射之后要爬高，因此会额外耗费燃料和飞行能量――这就造成导弹的射程降低，机动能力不足。但是这样做的好处更加显而易见：机载雷达在探测敌机时能够用“干净”的天空作为背景，省却了地面杂波干扰，不管是搜索敌人还是引导导弹都要把握得多。 毕竟现在蒋玉成并不需要超视距攻击，射程损失些也无所谓，至于导弹机动能力的下降也是无关紧要：就算aim－7“麻雀”导弹的机动性能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至于连时速小于250公里的“剑鱼”都打不中――这样的速度，按照现代空战的标准，基本上就是固定靶了。相比之下，麻雀导弹丢失和混淆目标的问题告示更值得关注――北部湾上空的3比0神马的就是前车之鉴。 aim－7“麻雀”空空导弹是美国研制的一种中程雷达半主动制导空空导弹――该型导弹曾经在美国海空两军中广泛装备，同时也作为外销武器被多个北约盟国空军/海军航空兵采用。从20世纪50年代末到90年代，麻雀导弹及其后来的各种改进型号长期作为西方盟国主力超视距空战兵器并在战争中广泛使用。作为一种半主动雷达制导的空空导弹，这种导弹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在击中目标之前，载机雷达必须时刻保持照射目标――如果载机脱离目标的话，导弹就会直接变成无控火箭，失去目标??? 作为世界上最早的空空导弹之一，“麻雀”导弹服役的历程，实际上一定程度地代表了世界空空导弹的发展历史――空空导弹刚刚出现的时候，美国空军曾经一度认为，为对抗装备大射程对空/对地制导武器的敌机，截击机的战术被设想为利用速度优势追赶或快速逼近目标，并利用先进的火控武器系统（以使用半主动雷达制导空空导弹为突出特征）在尽可能远的距离上将敌机歼灭。 此外，当时的主流思想认为，空空导弹出现之后，航炮将会成为一种没有前途的武器。于是乎，配备大航程、先进火控系统和早期型“麻雀”空空导弹的f－4“鬼怪”系列战斗机的初期型号，甚至根本就没有配置航炮，只使用空空导弹作为空战武器。可是在越南战争中，以“麻雀”为代表的早期空空导弹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境地――飞行员们对其的相信程度恐怕还不如酒吧里认识的一夜情女郎。按照他们的说法，不出意外的话飞机上所有的导弹都是坏的??? 其实这倒不是导弹生产厂家偷工减料，不重视生产质量――一方面当时的电子产品制造工艺还不够精良；另一方面这些武器原本是为了在欧洲使用的，而现在，使用环境换成了潮湿炎热的越南，故障率自然提高了许多。 很多情况下，一枚导弹也许从仓库里拉出来的时候检测还正常，但是当它被挂在挂架上在潮湿的空气里低空飞行了数小时后某些零件出问题就不奇怪了――于是就出现了“鬼怪”飞行员锁定了前方的米格，但是扣动扳机后所有的导弹都不肯离开挂架的尴尬局面。 除此之外，早期空空导弹的使用还受到一些因素的影响――首先就是精度和性能的因素。早期大量使用的aim－7e和aim－9b抗干扰能力都很差，也不能攻击过载高于3.5g的目标；同时导弹对载机的状态要求很高，基本不允许载机做大过载机动。 而且，当时的“麻雀”在使用上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发射本身就是个复杂的过程。每次发射一枚“麻雀”飞行员要做5个动作，从确定目标到完成锁定大约需要4－5秒，而扣动扳机后还要将近2秒导弹才能完成点火和发射；于是即使是有经验的飞行员，也很难在变化莫测的空战中把握导弹的发射时机。为了提高命中概率，飞行员们通常一次发射至少两枚导弹，甚至在情况危急的时候飞行员会像发射火箭一样将所有的导弹都发射出去，这样的做法导致越战期间美国导弹的命中率低得惊人，不过这在战争中是唯一可行的做法。 除此之外，当时即使是美国海空军，敌我识别能力也十分低下――由于天空中大部分都是美国自己的飞机，为了避免误击，在敌我识别体系不完善的情况下，美国海空军只能硬性规定，飞行员必须目视确认敌方目标之后才能发动攻击――但是这样一来，麻雀导弹的超视距攻击能力就完全排不上用场了，所以反倒是近距机动能力更强的响尾蛇更受欢迎。 万幸的是：蒋玉成拿到手的，是较为先进的aim－7m型。该型导弹是“麻雀”使用最为广泛的型号，于1982年开始服役。相对于早期可靠性堪忧的型号，该型导弹配备了新型逆向单脉冲导引头（其性能大体和英国天光导弹导引头相当）、无线电近炸引信、数字控制电路，此外导弹弹体也做了流线型处理以便减少空气阻力，低空作战性能有了很大改进。 作为一种经历过实战检验的型号，该型导弹参加了1991年的海湾战争，在战争中表现优异：美军的很多击落记录都是由aim－7m导弹创造的――但是即使如此，它的整体命中率仍旧低于40%――这是在敌机会做出反击和规避动作的实战条件下的数据。当然，即使是目前使用的较为成熟的aim－120系列主动雷达制导空空导弹，在实战条件下命中率也不是很高，远没有达到生产商雷声公司宣称的命中率90%的指标。 对于现代空战来说，即使是双方都配备了主动雷达制导的空空导弹，也并不意味着空战就此进入了排队枪毙的时代。当然，前提条件是双方都是同等体系支持下的同代战机――像剑鱼这样的电扇机显然不在此列。 “如果麻雀导弹有机会萌化的话????”蒋玉成捋着下巴思索道，“一定是个平地摔跤的天然呆妹子！这样激萌的属性可不是盖的啊????啊啊啊！！！” 恶德教官格鲁曼再次发动了拧耳朵体罚技能：“手不许离开操纵杆！油门也不行！！” 由于之前击落了两架“剑鱼”，系统奖励了蒋玉成2000点数――只有两架“剑鱼”，获得的点数当然也不会特别多，想要买更多的武器装备，是不够的。但是，这些点数用来升级现有的战机，脱离眼下这个坑爹的状态，还是没问题的。先不说别的，升级了之后，飞机的仪表盘都变得锃光瓦亮，光洁得很――看上去真让人由衷地产生身为一等人的自豪感??? 现在的f－14，经过一次升级之后，已经成为了“真正的”f－14a――也就是1974年服役的美国海军自用版f－14a。相对于iriaf版本的f－14，美国海军的大猫在硬件条件上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区别，仅仅是多了着舰尾钩之类的航母起降用设备。不过，狗大户美国海军的保障条件显然要远远高于缺衣少食的iriaf，因此现在的f－14，状态已经大大改善――最起码开个加力就双发停车之类的狗血事故，已经可以排除掉了。 为了解决发动机的可靠性问题，美国海军自用版的f－14使用改进型的tf－30－pw－414发动机替换了最初使用的tf－30－pw－412型。虽然推力水平仍然拙计，但是至少可靠性有了不少的提升。现在，这架f－14在系统中的状态属于b状态――继续升级的话，就会升级成换装f－110发动机、更新航电并强化攻击能力的“炸弹猫”f－14d了。 不过现在的状态，也就是美国海军自用版f－14a，仍然不具备投放精确制导武器的能力。蒋玉成必须要给飞机再升一级变成“炸弹猫”，或者至少通过点数，购买“蓝盾”之类的对地攻击吊舱，才能使用激光制导炸弹攻击地面目标。不过蒋玉成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点数可用了。既然暂时无法挑战大boss，那就先刷刷杂兵，攒攒经验值，反正现在的大猫，对付空中目标已经非常便利了。 除了保障条件的改善之外，b状态的大猫，还有一个重大更新――现在战机已经不需要依靠m61a1航炮肉搏了。根据系统的提示，a（先进远程空空导弹），也就是标志性的aim－54“不死鸟”远程空空导弹仍然需要花费点数才能解锁。但是至少stdm（普通导弹，也就是aim－9m“响尾蛇”格斗导弹）和saam――即aim－7m“麻雀”导弹，现在已经可以实实在在地投入使用了。 每次出击的时候，系统都会自动提供一次免费弹药补给的机会――在目前的空优挂载模式下，大猫每次可以携带4枚“响尾蛇”和6枚“麻雀”，极限情况下一次可以击落十架敌机。现在的大猫就算没有“不死鸟”或者“阿姆拉姆”，对付这些飞行劈柴也是手掐把拿，轻松得很。 要使用使用导弹进行空战，还剩下最后一个顾虑。布里斯托公司的“天马座”九缸气冷发动机只有750马力，大致相当于两台跑车的水平。蒋玉成不能确认早期版“响尾蛇”导弹的引导头是不是能够准确的跟踪这样微弱的红外目标――毕竟这东西是本来是为了瞄准喷气发动机灼热的尾喷口而设计的。所以他还是决定用“麻雀”来解决战斗――尽管后者的战斗记录简直就是一坨翔，但是an/awg－9的引导性能还是值得信赖的――谁让大猫首先是一架截击机，其次才是战斗机呢？ 另外，使用半主动中距导弹进行攻击，再怎么说也比使用近距格斗弹进行狗斗要安逸得多。锁定目标，发射导弹，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将敌机始终保持在那个代表雷达扫描扇区的圆圈以内，让导弹追踪雷达波照射在敌机上产生的脉冲多普勒信号，然后就该是???? “梆！！” 真是解气啊！这些滑溜溜的剑鱼，之前给自己制造了那么多麻烦，现在可是完全变成大猫利爪下的饵食了。看来热血少年漫里的情景还是颇为科学的：头几话里男主遇上的小boss，等到后面彻底沦为被秒杀的角色了。 第三十六章 空中狙击手：飞扬的海盗旗 霍利菲尔德中尉可不愿意沦为被秒杀的角色，他还在空中努力地挣命呢：那架飞机接连发射了两枚致命的火箭，接下来很可能轮到自己，但是布尔什维克的金属飞机越逼越近，却没有再次发射火箭，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当然是因为剑鱼已经进入了麻雀导弹的射击近界以内。蒋玉成如果这个时候发射，导弹会在来不及完成点火，加速，锁定目标这一系列早期工作的时候就与剑鱼擦肩而过。蒋玉成将油门推到最大，雄猫后掠双翼开始加速，一团模糊的影子从两家剑鱼之间呼啸而过。霍利菲尔德隐约见到了大猫的机尾上一个黑白颜色的标识： “海盗旗？” 内部都升级了，涂装什么的换换也无所谓吧？现在的大猫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沙漠迷彩了，而是美国海军vf－84战斗机中队的“高视涂装”，也就是最为艳丽的一款涂装,机身饰以金色和黑色相间的彩带，尾翼上画着吓人的骷髅头。这样漂亮的大猫，就算是开着它去迎战天顶星人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吧。 对广大二次元爱好者和猫党成员来说，最为熟悉的f－14a中队标志可能就是美国海军vf－84舰载机中队的“海盗旗”了，而这个标志又是从二战中的vf－17舰载机中队继承而来的。不过，vf－84中队并不仅仅是继承了名字和标志，它也继承了vf－17中队的信物：一副真正的骷髅！――这是一位牺牲在冲绳战役中的年轻飞行员的忠骨，是他死后其家人按照遗愿，装进玻璃盒送给中队的。说实话，按照东方人的标准，这样的信物有点太过重口味了――死了之后还要玩这种羞耻y，那位仁兄该是怎样的一个抖m啊！！！ 虽然《壮志凌云》是大猫曾经出演过的最受欢迎的影视作品，不过要论资排辈的话，另一部《核子航母穿越记》时间更早，作为军事片的各种细节也更加精确和严密。尽管缺乏像样的空战场景――跟蒋玉成一样，穿越的一等人打的也是电扇机，当然战斗力稍微强一点，是金属翼的零战――不过“海盗旗”中队的f－14依然让人印象深刻，至于在《壮志凌云》里面联袂出演的vf－1“狼群”中队、vf－51“猎鹰”中队、vf－111“落日者”中队、vf－114“土豚”中队、vf－213“黑狮”中队等等，反而要算娱乐界的晚辈了。难怪河森正治在制作马裤螺丝的时候选择了“海盗旗”标志――初恋总是难以忘怀的嘛???? 现在的天空中只剩下两架剑鱼了，蒋玉成准备在下一次进入攻击的时候就把它们全部消灭掉。霍利菲尔德大声呼唤友机赶紧向自己靠拢，在正常的空战中这是互相掩护的保命常识，但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大猫和“麻雀”导弹，这就是送命的愚行了：an/awg－9是一种脉冲多普勒雷达，扫描体制是机械电扫式的，探测扇区只是机头轴线周围60°角的一个范围，如果两架剑鱼分散逃开，可能还可以稍微挣扎挣扎，现在一起被套进了代表九段坂入场券的锁定圆环里，看来是在劫难逃。大猫号称有“同时跟踪24个目标并且攻击其中的6个”的能力，但是那得配合“不死鸟”导弹使用才行，现在蒋玉成用的是麻雀，只能一个一个射――当然，也并不麻烦。 “火箭飞过来的时候，跟着我做机动！” 霍利菲尔德向自己的僚机大声喊道。他不知道那枚火箭是如何百发百中，还能追着飞机打的，雷达的原理还并不是石墙高中（霍利菲尔德在这里毕业）教授的内容。他最多以为那是枚摇控火箭，坐在奇怪飞机里面的空中狙击手也许正握着一个操纵杆，用无线电控制火箭的飞行方向???? 不管怎么样，剧烈机动这一点不会错！ “foxone！foxone！！” 蒋玉成一边兴奋地嚎叫一边发射了导弹。欢快的小麻雀从挂架上蹦了下来，叽叽喳喳唱着歌飞向了笨拙的剑鱼。理论上讲剑鱼机有足够的机动性能甩开正面来袭的导弹，不过霍利菲尔德和蒋玉成不一样――后者是用电力操纵战机的各个气动面，而前者却是靠人力推动战机的各个气动面。不管飞机理论上有怎样的性能，只要人力无法完成复杂和精密的操纵，这样的性能就是不存在的。 火箭是冲自己来的――看上去不会错了。霍利菲尔德已经知道，过早的规避是没用的，史密斯就是前车之鉴。那么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在火箭即将命中的一瞬间――突然来个下滑翻滚！！ 一道烟雾尾迹正从自己的机翼上方掠过――霍利菲尔德闻到了一股不知什么烧焦的味道，这是幸福的味道，因为它说明自己还活着：剧烈的机动战术成功了，要空火箭没有打中自己―― “梆！” ――但是它也不是什么都没打中！另一家可怜的剑鱼被爆炸撕掉了半截翅膀，打着旋向地面坠下去???? “奇怪???”蒋玉成心想，“我瞄准的不是这架啊???” 蒋玉成其实不必惊讶：麻雀导弹误中副车，也是早有先例的。1965年，越南战事起，md四架f－4b“鬼怪”携带“麻雀”导弹侵入天朝领空，天朝海航出动四架歼－5战机拦截，双方开始了“模拟空战”。面对机动灵活的歼－5，“鬼怪”被调戏得欲仙欲死，美军某飞行员神经过度紧张，结果第一个没坚持住，射了一枚麻雀导弹，之前早有应对训练的天朝飞行员从容施展规避机动，闪开了这枚导弹。却没想到一架美军飞机凑巧移动到导弹航向上，当即被炸成了花。 在接下来的空战中，美军凭借战机的技术性能优势，又发射了7枚“麻雀”和2枚“响尾蛇”导弹，而天朝飞机利用灵活机动优势，全部予以摆脱。美军飞机上没有安装航炮，要是导弹射完就成了赤手空拳，眼见弹药越来越少，**飞机却是一架都没少，心里不禁没底起来――结果是王师开足马力向南转进，供匪飞机飞得比较慢，追之不及，只得屈辱地承认了王师的胜利撤退。 无巧不成书，四架美军飞机在起飞的时候，就有一架因为弹射失败掉进了海里，空战中有一架被自己人的导弹击落，降落的时候，那位“闯祸”的飞行员也许心不自安，操作不稳，也掉进了海里――就这样，天朝歼5一枪未发，“击落”md鬼怪三架，西方媒体于是大为轰动，都来拆这个丢人的烂污，变着法的损王师。美国海军不服气，便宣称他们其实击落了一架天朝飞机，但是事实上4架歼－5全都安全返回了海南陵水机场。 躲过了导弹的霍利菲尔德长舒一口气――要是让他再来一次，估计就飞不出这样的机动了。他的目光稍微落在了自己的飞行仪表盘上：油量表的指针，不知怎么的指向了“0” “嗯？????”油量表坏了？要么就是???? “噶！――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天马座”发动机发出阵阵好像哮喘一样的难听咳嗽声，最后是“噗”地一泄气，螺旋桨停住不转了，霍利菲尔德知道大事不妙，赶忙向自己的同伴喊道： “抓紧了！我们要迫降！！” “原来是这样。”瓦莲娜十分镇定地看着被自己打中的剑鱼越飞越慢，最后失去力气向下坠落，“子弹得飞一会???” 第三十七章 空中狙击手：假如鱼儿离开了水 如果是一发12.7毫米或者14.7毫米的穿甲燃烧弹打中了剑鱼的油箱，霍利菲尔德的座机现在应该已经变成烤鱼了。万幸的是瓦莲娜不过发射了一枚普通的7.62步枪弹而已，这枚子弹穿透帆布蒙皮，打穿了输油管路，英荷壳牌公司荣誉出品的高质量燃油像大姨妈一样喷涌而出，没一会就流光了。霍利菲尔德两只眼睛全都盯着飞来的火箭，没注意到油量的异常，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窘境。 要在这片饱含敌意的荒原上降落，而且还是在布尔什维克的据点附近！――霍利菲尔德咬紧了牙关，不管怎么说，先把命保住，至于落地之后赶来的是狼群，北极熊还是青面獠牙的布尔什维克1，就让那时候还活着的人操心吧！ 霍利菲尔德操纵着没有动力的飞机进入滑翔，可选择的迫降区域并不多，因为周围都是茂密的森林，一根根高大的松树就是一柄柄利剑，落在上面等于滚一回刀山。霍利菲尔德一边盘旋下降一边寻找合适的航向，好不容易将飞机对准了一块雪地，那些白茫茫的雪花看上去很柔软，应该接得住这一下???? “噗！――笃笃笃笃笃笃笃??????” 落地的一瞬间，霍利菲尔德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因为积雪的缓冲作用，飞机着地时的震动甚为轻微。但是飞机继续滑行，而雪花没过了机翼，像水一样被划起了波浪，这时候就霍利菲尔德开始感觉不妙了。原来他选择的地方是个大雪窝，地面是一片低洼地，但是冬天下雪，给填平了，再加上风一吹，又抹了抹，所以看着跟平地一样，其实底下不知道有多深的雪。 最后，飞机停在地面上的时候，整个机身已经完全被雪埋没，他们三个人就像是站在一个孤岛一样，周围是白茫茫的大海。不过看刚才的光景，飞机并没有触到底，现在是凭借机翼和机身增大了受力面，所以没有再往下沉。这样一来三个人整个就被困在了雪窝子上面，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万一扑通一声没到底怎么办？ 糟糕的是，这个雪窝子好像离机场也并不远，霍利菲尔德的眼神不大好2，但也能看到一个个黑衣服的身影冲了过来，好像是些红脑壳过来抓俘虏了。后座机枪手虎头虎脑地就去操起自己的刘易斯机枪，却发现射界受限，打不着红脑壳冲过来的方向。霍利菲尔德大喊： “别抄家伙！他们会????” “噗！――” 晚了――雪地上被喷上了一抹血红的脑浆。瓦莲娜一发子弹掀掉了机枪手的脑壳。霍利菲尔德和格兰杰赶紧高高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无意反抗。当然，现在这两个人被困在飞机上没发下来，反抗也力不从心。 冬天避雪窝当然是尤克托巴尼亚人的常识，15个契卡和赤卫队员觉得脚有点没底，就不再往前逼近了，双方隔着二十来米的距离，一边是枪口相向，一边是战战兢兢――这样的距离，要把他们从雪窝子里拉出来有点费劲，但是要是一枪一个从物理上解决问题倒也并不困难。霍利菲尔德看到两个为头的红脑壳开始争论些什么，他不会尤克托语，也没有金手指相助，不过大概能猜到那是在争论如何处置自己和格兰杰： “抓两个活的，还得喂他们吃，还得分出人来看守他们。”赤卫队的小队长是倾向于“最终解决方案”的，“我们现在粮食和人手都不足，留着他们太麻烦了，不如一人一发干脆，也算是为世界革命做贡献。” “列娃?达维多维娜，”而契卡的领导则是持相反意见，“押着他们当然是会费些事的。但是他们是俘虏，也就是战利品，留着他们是有用的。”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用，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难道用他们做人质就能逼迫干涉军撤退？” “那当然办不到，但是我们以后能够用他们交换我们的人???”瓦莲娜平静地解释，“帝国主义者不是白匪，乌里扬诺夫同志也说，我们要鼓动帝国主义军队的士兵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和帝国主义政府?????” 霍利菲尔德和格兰杰见那边的争论很是激烈，一时间顾不上自己，两个人也开始嘀咕起来： “那帮红脑壳，是不是在讨论要把我们红烧还是清炖？” “怎么可能！你睁大狗眼看清楚，那可都是些妹子啊！――你看他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大概没有吃人的好牙口！” “妹子？”霍利菲尔德大吃一惊――那个高个子的红脑壳原来长着一头瀑布一样的黑色秀发，可不就是妹子吗？“红脑壳居然派妇女上战场？――都是些疯子???” “――你们有锯子吗？” 瓦莲娜的呼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看来红脑壳已经形成了统一意见，但是锯子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们有锯子吗？！” 瓦莲娜又重复了一遍，她是会说英语的。霍利菲尔德赶紧回答：“我们有锯子！”一些小工具就放在他脚边的工具箱里，随时可以用到。 于是瓦莲娜就下达了如下的指示：“用锯子锯一截机翼下来，然后平躺在上面，我们用绳子把你们拉出来。” 要把他们拉出来，也就是说不用吃花生米了？――两个人看到了生的希望，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热泪盈眶起来。 1关于十月革命中布尔什维克是如何作为的，各国的媒体说法不同。据《泰晤士报》称：赤党暴民进攻临时政府所在地冬宫，英勇而忠诚的士官生们拼死抵抗，暴民久攻不下，就从彼得格勒的教会学校和孤儿院抓了许多女童，用枪逼她们冲锋在前。士官生见敌人如此毒辣，都气愤地流出了眼泪，不再开火，束手就擒，于是冬宫遂没。《费加罗报》则说，赤卫队进攻的时候抓来的不是女童，而是修道院的修女和许多上流社会的小姐和夫人，而且在被迫冲锋的时候都被扒光了衣服，夜里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不过小报《太阳报》提出了一些质疑，它认为布尔什维克的赤卫队里面大部分就是女性，根本不需要从别处另抓小姐和夫人，直接自己赤膊上阵就足够了――当然这种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绝对是权威媒体所不屑的。赤党的女人早就被投进公妻的后*宫里去了，怎么可能冲锋在前！ 又及:关于十月革命之后布尔什维克是如何作为的，各国媒体的说法近似一致：彼得格勒几乎所有的“受过教育的人和有财产的人”都被腰斩两半，尸体抛进了涅瓦河，尸身阻塞了河道，导致河水为之不流――当然不流喽，现在可是冬天。 2最早的一批飞行员对视力完全没有要求――倒不是那时候的飞行不需要视力好，实在是兵种草创，规矩都还没定下，很多科学还有待从实践中发现。至于现在的飞行员视力要求放宽，那是因为人类退化，眼睛死宅越来越多的缘故???? 第三十八章 空中狙击手：可控坠毁 两个英吉利飞行员被关进了机场的地窖里――这地方就在妹子们住处的正下方，所以有个好处，就是不用自己生炉子也很暖和。不过这也有个坏处，就是只有一扇半大小矮门和一扇透气用的小窗户――如果不想让寒风吹进来的话还是关上为好。但是要是这样的话，地窖里就完全没什么光亮了，整个黑漆漆的一团。 “跟地牢一样啊。”霍利菲尔德有点泄气。 不过暂时没人有闲心去听他们的抱怨。失败者遭到冷遇也是寻常事――妹子们现在要去迎接胜利者的返航嘞。霍利菲尔德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是一种低沉，尖锐，似乎要撕裂他耳膜的压倒性噪音： “难不成，是那家伙？”格兰杰当时就反应了过来。霍利菲尔德当然也明白，只是他没有出声――这明显是那架“海盗飞机”的发动机在轰鸣，难道他要在这里降落？可是白军汇报这个机场没有飞机活动啊！真是些猪队友，坑爹货！活该被红脑壳从彼得格勒赶出来！这个机场不但有飞机活动，而且明显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起来，不管是哪个长头发的头目也好，还是那个戴眼镜的头目也好，居然全都是妹子。自从他们被红脑壳押到这个机场来，还从来没见过一个男性精灵。霍利菲尔德坚信，就算妇女能上战场，也绝不可能当指挥官――所以这里的最高领导一定是另有其人，比如说? ――还在天上开飞机的那位？ “大地，大地，星星请求着陆，星星请求着陆” “星星，可以着陆，星星，可以着陆。” 瓦莲娜在调度室从容地指挥着蒋玉成的降落，跑道是早已经清理干净，围观群众也都被拦得远远的了――不管是降落的时候还是滑跑的时候，喷气式飞机的尾流都是致命的。而且降落的时候发生事故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蒋玉成自己当然不怕飞机爆炸，但是其他人还是保持在杀伤半径之外比较好。 地面上的事情最多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接下来要看蒋玉成如何表现。飞机滑跑的距离非常有限，但是降落时的速度也不可能降得太多：那样就会导致飞机失速，无法操纵，在这样低的高度失速几乎必定导致坠毁――当然，也有一种说法：“海军航空兵每一次着舰其实都是一次可控坠毁，说某某人是资深飞行员就说明他坠毁的次数够多。” 瓦莲娜迈步走出调度室，站在可以从侧面观看降落的黄金位置――在几乎所有的精灵妹子都聚在了此处，与其说是等着看蒋玉成的降落，到不如说是想要看看瓦莲娜被亲吻的戏码这位平素不动如山的契卡，和男生接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大家越是觉得无法想象，就越觉得好奇――雅科夫列娃带着点玩笑意味地问道： “大小姐，要是蒋玉成降落成功了可怎么办啊，那你不是真的要让他随便亲了？” 瓦莲娜平静地纠正：“首先，我不是大小姐，第二，蒋玉成同志能成功降落是一件大好事，我们都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第三我顶多被他亲一口，可不是随便亲” “好好好！我知道了！”雅科夫列娃赶紧承认错误――大小姐啊大小姐，现在可不是过去了，以后男生是稀缺货，你这么冷冰冰的可是会嫁不出去的啊 不过瓦莲娜可不在乎能不能嫁出去，她的一切投入到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当中，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说起来，打她从小起，亲戚们就都说“这个孩子不活泼，怪严肃地，像个小大人”――那是因为她早就习惯了凡事都进行理性思考。中学的同学们曾经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福尔摩斯”，说的就是这个――她还真就在圣诞节聚会上的戏目中扮演了福尔摩斯，那时候她借着这位大侦探的口，说出了这样的台词： “华生，我还没有恋爱过，可是如果我恋爱过，如果我爱的女人遭到如此的惨死，没准我也会这样行事呢！” “不可能，不可能”观众们纷纷起哄道，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娅是唯一不可能坠入爱河的――比那位大侦探本人还确凿无疑。 “来了！来了！” 大猫的身影从远方渐近，稳稳地对准了跑道。今天气象条件非常良好，没有一点侧风。翼端的涡流卷起一些碎雪，螺旋形地拉在大猫身后，像是艺术体操运动员的彩带。妹子们不由发现：原来工业和科技熔铸而成的杀人机器，其实也有自己独特的美感啊? “我再重复一遍：”格鲁曼认真地告诫，“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飞行员用f－14完成过这个动作，你真的要飞吗？” “我对你的大迎角性能有信心！”蒋玉成沉着地说，“如果想要瞬间减速，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大猫放下了后三点式起落架，眼见离跑道越来越近了。 “蒋玉成同志不会就这么平平地降下来吧？”――围观的妹子们不禁这样想道。但是突然间，大猫的气动面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看起来就像是举重运动员发力之前肌肉突然鼓了起来一样。紧接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大猫在离地不到15米的空中，突然一发力，高高地抬起了机头―― “哦！！??” 连瓦莲娜都不禁发出了惊叹：硕大的战机几乎以完全直立的姿态向前平推，高扬的机头好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眼镜蛇1，激烈的气流甚至让地面的积雪都沸腾了起来，变成汹涌的波涛伴随左右，势如蛟龙出海。这样昂扬骄傲的姿态，这样充满力量感和机械美的造型――这就是人类的智慧和技巧的结晶，这就是蒋玉成勇气和激情的丰碑！ “真真厉害?”她无意识地喃喃作语 1这里大猫飞的并不是眼镜蛇，至少不是一个完整的眼镜蛇：苏27的眼镜蛇机动要将机头上仰到110度角，而迎角达到90－95度，蒋玉成作出的该动作，迎角无论如何都小于九十度。 关于f－14a能不能飞眼镜蛇的问题，笔者进行了相当的研究，并且也查阅了李中华试飞员（他是中国飞出眼镜蛇的第一人）所做的笔记。他表示：飞眼镜蛇的飞机应当满足如下特点： 第一、要有很强的上仰操纵能力； 第二、应克服迎角为30°－60°区间的不对称滚转和偏航力矩（对于战斗机来说，这是很容易被忽略的设计特点）； 第三、要有很强的下俯操纵能力。 我们来考察一下f－14a的飞行性能是否满足这些条件： 由于f－14的研制年代较早，该机在研制阶段尚没有过失速机动理论，飞机的设计最大飞行攻角为30度。但是飞机合理的气动布局和有效的抗偏离设计措施，使飞机在试飞中达到攻角和侧滑角范围大大超过了设计值。 在试飞中发现，飞机可以通过快速拉杆达到极高的瞬态攻角而不会进入危险的飞行状态，有记录的试飞员故意进入的瞬态攻角高达77度，并且曾经在垂直科目中经历±90度攻角而仍能安全退出――因此可以说，这种瞬态的过失速拉起动作可以说是由f－14而非su－27首创。 f－14可以进行稳态飞行的攻角也明显超过了飞机的失速攻角，攻角在40度－45度之间仍能保持稳定的亚音速飞行。该机不但可以完成对称的过失速拉起动作，而且可以通过杆舵的协调操纵进行大攻角的绕速度矢量滚转。不过在大攻角时机翼外段失速，扰流片操纵基本无效，差动平尾的操纵不但效果不明显，而且还可能发生反效和很严重的不利偏航，所以这种滚转操纵实际上主要是方向舵在起作用。值得注意的是，设计合理的方向舵往往直到很大的攻角和很低的空速仍然有舵效。 f－14在大攻角机动中的不利因素包括：一，由于舵效不足造成大攻角动作比较缓慢，不如su－27那样迅猛，因此难以形成有效的攻击机会。二，由于f－14在设计上并没有考虑进行过失速的机动作战，它虽然能完成一些攻角很大的动作，但是在中等攻角范围存在抗偏离能力较弱的区域，这使该机故意进入过失速状态存在不安全的隐患。 也就是说，在必备的三个条件中，f－14的上仰和下俯操纵能力都是合格的，唯一的问题在于第二点，即“应克服迎角为30°－60°区间的不对称滚转和偏航力矩”，f－14因为“在中等攻角范围存在抗偏离能力较弱的区域”（主要是因为机翼外端失速，只能通过方向舵进行滚转操作），导致“存在不安全的隐患”。至于大迎角动作缓慢，在空战中当然会成为致命的弱点，但是蒋玉成是用它来降落，所以这也不成问题了。 也就是说f－14完成眼镜蛇机动，从飞机的飞行性能上来说是足够的，只不过在中等攻角时存在安全隐患，可能产生不利滚转造成动作失败，这个时候就要善用方向舵进行调整了。当然，由于f－14的方向舵设计优良，即使空速很低依然能够起到作用，我们大可以在这方面持乐观态度。 一般的眼镜蛇机动必须在关闭飞控电传的情况下进行，因此操纵相当精确和复杂，不过蒋玉成因为有格鲁曼相助，难度会大大降低，只要运气足够好，完成这动作并不是不可能的。 第三十九章 萌动 瓦莲娜一时间屏住了呼吸，雄壮威武的大猫像是悬浮在了空中，如同健美冠军在展示肌肉，冬日的阳光照在机背上，就像聚光灯照耀着舞台上的主角，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她呆呆地望着蒋玉成的钢铁身躯，满以为这个节目就会这样进行下去···· 然而蒋玉成的目的已经达到：大猫的速度降低到极点了，于是他轻轻地压下操纵杆。战机缓缓落下了机头，渐渐改成水平，好像是演员结束了表演，向观众鞠躬谢幕。“哐”地一声，前后起落架几乎同时狠狠拍在了地上，不过舰载机的起落架本来就经过特殊的加强，完全可以承受。这样平平地砸下来，动作看似粗暴，对起落架的时机压力却比正常的着舰过程要低得多，因为着舰时为了给降落失败后的紧急复飞做准备，发动机的推力都处于相当高的水平。 大猫完成了落地进入减速，副翼全部张开，同时打开上下三个减速板。蒋玉成觉得心脏在狂跳：成功了，第一次实际着陆就成功了！在完成动作的时候，格鲁曼不发一声，也许是觉得并不需要对蒋玉成的操纵进行指导吧，而现在，在蒋玉成的耳朵里响着动脉泵血的“咚咚”声的时候，格鲁曼开口了： “作为菜鸟，完成的还不错。这样的动作应该足够回应那些尖耳朵家伙的期待了····” “乌拉！！！” 飞机还没停稳，围观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欢呼——不过不包括瓦莲娜，她的下巴还没收回来呢。妹子们将自己的帽子抛向天空，一边兴奋地喊叫一边蜂拥着向还没停稳的大猫狂奔过去。瓦莲娜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她被这“革命的大潮”推搡着，脸上还是出离惊叹的表情。远处，大猫的尾部喷出了两面红白相间的减速伞，蒋玉成的冒险成功了1。 1大猫的着舰速度为130节，即每小时243.75公里，在此速度下最小着陆滑跑长度为833米。参考苏27在进入眼镜蛇机动时，速度为每小时320－410公里，而在改出动作的时候，速度降低到120到130公里每小时。假设f－14以类似的速度完成动作，在速度降低到原着舰速度约一半的基础上，有把握将滑跑距离降低到原来的四分之一。这样就完全可以在螺旋桨时代的机场降落了。 ————————————————分割线——————————————— “乌拉！！乌拉！！乌拉！！” 蒋玉成的双脚还没在地面上站稳超过十秒钟，他就被狂热的妹子们七手八脚地抬了起来，然后一次一次地抛向空中。在经过了加强的大猫的帮助下，今天的演出完美地成功了，从击落敌机，到刚才的着陆，一切都尽善尽美！开着大猫飞行相当惬意，在妹子的臂弯里飞行的感觉也相当不错哦····在一次一次地向蓝天发起冲刺的时候，蒋玉成得意地想到： “这下妹子们可得把我当成崇拜的对象了····” “噗！” “啊！——”蒋玉成惨叫一声。 也许妹子们确实对他产生了崇拜的心情吧——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对他恶作剧。十几双手一起缩了回来，蒋玉成背部着地狠狠摔在了地上，疼得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双手支撑着爬起来。一抬头，见到的就是瓦莲娜那张平静得有点不正常的面孔，蒋玉成想起了之前的约定，于是将狼狈的样子收起，露出狡猾的笑容： “瓦莲娜同志，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当然记得！”“不许赖账！”围观的精灵妹子们起哄道。 “记得。”瓦莲娜淡定的说。 “那么，那么。”蒋玉成尽量用夸张的口气，试图让她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瓦莲娜只是十分冷静地回答： “嗯···好吧，可是···要亲哪里呢？” “当然是亲嘴唇了！”蒋玉成的话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可以。”瓦莲娜平静地答应了。 蒋玉成倒希望瓦莲娜不要这么爽快就答应——既然瓦莲娜光明磊落，这就导致不好意思的变成了他了。本来是想用这件事情来好好戏弄一下瓦莲娜，结果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轮到自己感到有点困囧了。看来自己低估了瓦莲娜的实力，闹到了自取其辱的份上，精灵妹子们一脸期待的在围观着，那么自己也不能临阵退缩！ ——上吧！干脆利落地抱住她的肩膀，凑近那张正直无私的漂亮脸蛋！不就是亲个女孩子吗？反正···我不吃亏！！···· “！！！” ——瓦莲娜突然用力把他推开了！ “？····怎么···” “等··等等····”瓦莲娜的脸上是一副震惊的神情，好像是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吓了一跳。 为什么···心跳得好快？··· 为什么···脸上好像着了火？···· 就在蒋玉成的眼皮底下，瓦莲娜的脸蛋从雪一样的白皙渐渐泛出红晕，最后甚至两边都涨的像是一个大苹果一样。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右手按在胸口上，完全手足无措了。 难道这个特殊材料做成的人··在害羞？ 看见瓦莲娜害羞可真是难得的西洋镜——这让围观的群众们都很是开心，发出了一阵哄笑。蒋玉成却和瓦莲娜一样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的脸轻轻的扭了过去： “···还是··算了···” “哦···哦，对，算了算了。” 蒋玉成赶忙宣布放弃了这个帝国主义不平等条约。大家似乎是觉得上演的戏码已经足够精彩，开心的散去了。瓦莲娜扭头就跑，蒋玉成也没有追上去——他实在是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也许让她自己平静一下更好？ ————————————————分割线———————————————— “··好热···” 瓦莲娜在白桦林里面摇摇晃晃的走着，好像在梦游——现在周围的白匪还在活动，像这样一个人在树林子里乱转非常危险，可是瓦莲娜只觉得身体烫得厉害，得远离机场，远离蒋玉成才能稍微好受些。 “····蒋玉成同志···” 不行···一想到他，心口就开始发疼，身体更热了！···瓦莲娜喘着气跪倒在雪地上，身体所有的力气好像都在体内燃烧，连站起来都困难，她用手背扶着自己的额头——好像还是额头比手背更烫一些··· “···我到底···怎么了啊？···” 雪花··雪花好清凉··瓦莲娜捧起一团雪花贴在自己的脸上，顿时感觉好多了，可是身体还很热啊···· 瓦莲娜迷迷糊糊地把自己的大衣解开了——冷风灌进怀里，好像舒服了不少，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衬衫和裤子也都脱掉了丢在地上，就这样赤条条地在雪中站着，她的身体在雪中，就像是夜空中的月亮一样柔美···· “··洗洗澡··也许能好点···” 瓦莲娜用手捧起雪，在身上慢慢地擦洗。白嫩细腻的皮肤受到冰雪的刺激，越发变的粉红起来，渐渐成了出水芙蓉一般的颜色。瓦莲娜的双手抚过自己柔嫩的肩膀，抚过自己匀称修长的双腿，抚过自己腰部柔滑的曲线，抚过自己丰满挺拔的双峰···· “哈——哈——····” 全身都擦洗过一遍了····瓦莲娜就这样仰面躺着，像泡在澡盆里面，一点也不想动弹。外面的皮肤稍微清凉了一些，可是里面···身体里面····· “····还是好热····” 第四十章 特殊粮食补贴 虽然终归是没有亲上去，不过居然看到了瓦莲娜满脸潮红的可爱摸样――其实也不错嘛???蒋玉成一边傻笑一边回忆刚才的心跳瞬间。虽说自己当时也被弄得手足无措，事后想想倒还是蛮有趣的。因为今天的降落成功，格鲁曼可以以飞机的形态在机库过夜了。蒋玉成把起落架固定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堵在机库的门外，一脸厌恶的神情。 “蒋玉成同志，我先确认一下，”她冷冷地说，“你和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不是爱人关系，没错吧？” 蒋玉成嬉皮笑脸地回答：“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 列娃声色俱厉地斥责：“请你收敛一些，蒋玉成???随便什么诺维奇！！” “啊？???”随便什么诺维奇是怎么回事？其实托洛斯卡娅是想要用父名称呼蒋玉成体现严重性，不过蒋玉成的父名是什么？ ――――――――――分割线―――――――――――――――――――――― “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是个契卡，但也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就算她再怎么镇定，坚强，你也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她！?????” 蒋玉成垂头丧气地用烧火棍撩拨着炉子里的柴火，托洛斯卡娅的斥责犹在耳畔回响：是啊，自己是不是太过得意忘形了点，这边虽说是另一个世界，自己虽说是穿越者，但是对瓦莲娜来说，总归不过是一个同志而已，并不是什么王八之气四射的穿越者。自己之前那样的放肆，瓦莲娜全都安之若素，已经算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涵养和宽容了。这一次终于忍受不了落荒而逃，也是情理之中???? 唉??一会要好好地向瓦莲娜道歉才行。顺便也要好好地向她检讨一下，现在形势这样的严峻，自己不想着怎样为革命事业做贡献，反而满脑子都是如何调戏女同志的猥琐念头，真是令人无地自容！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严肃紧张诚实活泼???? “吱――” “瓦莲娜同志，你回来了！！”蒋玉成丢下烧火棍站了起来。瓦莲娜晃晃悠悠地转过身去关上门，把大衣挂在了墙上，并不说一句话，蒋玉成越发觉得歉疚了，赶忙开口解释： “瓦莲娜同志！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实在是――” 瓦莲娜突然转过身来扑进了蒋玉成的怀里，胳膊揽住了他的脖子――蒋玉成再一次呆若木鸡，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胳膊僵硬地悬在半空中，直到自己的耳边响起了瓦莲娜的声音――这真的是瓦莲娜在说话吗？为什么声音这样的迷离，虚软，饱藏爱意？―― “???蒋玉成同志???抱紧我???” “？?????” 瓦莲娜的发香就在面前氤氲可闻――蒋玉成觉得脑子一阵阵迷糊，事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是完全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笨拙地合上手臂，轻轻揽住瓦莲娜的腰身，犹豫片刻之后，终于紧紧地抱住了她。 “瓦莲娜??到底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啊???”蒋玉成的脑袋里泛着这样的古怪念头，“身体居然这么软??好像完全没有骨头一样???” 两颗年轻的心脏隔着胸膛，在剧烈地跳动着。瓦莲娜的每一次呼吸都会让胸前富有弹性的团子紧紧压在蒋玉成的胸脯上，微妙的触觉让他一阵阵地眩晕。瓦莲娜轻轻仰起头看着他的面孔，精致的脸蛋是海棠春睡的颜色，乌黑的秋水里面蓄满柔情，精致的嘴唇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微微张开。蒋玉成光是看到她这样的妩媚神色就已经呆了，更别说怎样反应??? “???蒋玉成同志???吻我好吗？” 蒋玉成不知所措地回应：“嗯???好吧，可是???要吻哪里呢？” 瓦莲娜的脸蛋凑得更近了：“???当然??是嘴唇了????” 嘴???嘴唇吗？真的是哪个软软的，薄薄的，粉嫩粉嫩的嘴唇吗？???蒋玉成笨拙地把自己的嘴凑上去，四瓣软肉贴合在了一起，然后该怎么办？――瓦莲娜却突然送上了小巧的香舌，简直把蒋玉成吓了一跳，而她却闭上了眼睛好像很打算享受一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虽然接吻的技术完全没有练过???但是，学着瓦莲娜的动作，有来有往应该就可以吧？????双方的舌头笨拙地纠缠起来――精灵的唾液这么香甜吗？蒋玉成的喉咙干得很，正需要更多??? 仿佛是从梦里惊醒一样――蒋玉成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唇终于和瓦莲娜分开了，自己的初吻到底经过了多长时间？是一分钟，一小时还是一个世纪？瓦莲娜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软？??? 瓦莲娜颤抖的嘴唇说话了： “我总能感觉到，每个同志都像是火炉????越是靠近就越是温暖自己，可是???你不一样???” “我？???” “你???像太阳一样，我一靠近，就好像要被烤化了?????” 这???是什么意思？???“被烤化了”就是指现在的状态吗？可是，之前为什么没有??? “瓦??瓦莲娜同志???”蒋玉成已经完全糊涂了，“???我???我们应该冷静一下???” “不可能啊??办不到啦???”瓦莲娜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哭腔，语气也变得好像是在任性地撒娇一样，“我的脑袋里???全都是蒋玉成同志???我该怎么办啊？！????” ???就算你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就算“全都是蒋玉成同志”，但那是你的脑袋啊，我真的不是有意侵略的！??? （请不要嘲笑我们的男主吧！渴望被爱，但是当爱情来到的时候，首先想的是逃避而不是接受，这已经成为了不少现代青年的常态。） 蒋玉成还在左躲右闪，但是瓦莲娜已经下了决心，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 “????蒋玉成同志！???” “啊？！???” “把我???”瓦莲娜的声音又变得吞吞吐吐了，“放到床上去???” 蒋玉成的大脑里引爆了一颗聚变弹，所有的理智都被炸成了浆糊：他不想要道歉了，也根本无从考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抱起瓦莲娜轻盈的身躯，把她放到吱吱作响的铁架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静观其变――他的表情当然还是懵懵懂懂，不知所措，但是已经带有一丝期待，至于这种期待是不是不道德，则完全被忽略了。 瓦莲娜带着迷离的神情解开自己的衬衫衣扣，她的动作很慢，在蒋玉成看来慵懒得有些迷人――那是因为她的意识已经模糊，手指也会随之不大灵活??? “???可以哦???”瓦莲娜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表情虽然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 第四十一章 特殊粮食补贴（二） 此处圣光笼罩???想看里番的同志们请加读者群151098605，另外还有1w字大福利赠送??? ――――――――――――分割线―――――――――――――――――――― 霍利菲尔德和格兰杰两个人在地下室里怎么都睡不着觉，这明显不正常。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愁上心头瞌睡多”，他们今天遭了一番劫难，被从半空中打下来，又掉进雪窝里，死了一名同伴，怎么说来都该是筋疲力尽，昏昏欲睡了。这个地窖还不算气闷，照例说不难睡着，可是不知为何，两个人总觉得上面似乎传来些奇怪的响动，叫人心烦意乱。 “中尉，你听！”格兰杰焦躁地说，“什么东西在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 “是地板的声音吧？”霍利菲尔德推测到，“红脑壳在上面走来走去？” “不应该呀！好像不光是木头的声音，还有铁器摩擦的声音。”格兰杰站了起来，“而且，走动的响声应该是移动的啊！这声音好像是一个地方发出来的???” 反正睡不着觉，闲来无事，格兰杰准备弄清楚红脑壳们在搞什么名堂，他在地下室里走来走去，几次差点摔倒或者撞到墙上，不过最终还是找到了声源的所在地，他仔细的听了听，然后得出结论： “好像是啪啪啪的声音。” “啥子？！”霍利菲尔德大吃一惊。 “啪啪啪的声音！”格兰杰义愤填膺地，“这帮家伙在我们的头顶上啪啪啪啊！！” 霍利菲尔德很是不相信：明明全是妹子没有汉子，该怎么啪啪啪？难不成那个戴眼镜的红脑壳和长头发的红脑壳????不对不对，明明还有一个人没出现过呢――那架火箭飞机的驾驶员，也许是这个基地真正的总负责人，难道是他在？???? 霍利菲尔德将脑袋凑近并不高的天花板，除了木器和铁架床吱呀吱呀的声音之外，他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女性发出的暧昧的呻吟 “啊！~~~哈！~~~呀啊！！！！????” ――――――――――――――分割线―――――――――――――――――― “????啊－啊－哈！！！！~~~????” “真该死！这帮红脑壳太过分了！！” 格兰杰中士红着脸抱怨――霍利菲尔德也是心有戚戚，不光是吵，楼上有这么一个婉转暧昧的声音在叫唤，对一个健全的男性而言实在难以忍受。格兰杰咬着嘴唇憋了半天，跳起来大吼道： “我受够了！――中尉！干脆我们来???1” “去你的！”霍利菲尔德一个干净利落的左勾拳，打得对手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软绵绵地瘫在了地上。 1英国海军三件宝：朗姆酒，鞭刑，搞♂基 第四十一章 魔法师的春天 一直到日落时分，霍利菲尔德的四架剑鱼还是没有回返的迹象――似乎可以认定，他们是彻底完蛋了：当时的航空母舰还没有夜间起降能力，不能在白天降落的话就肯定要掉到海里去。今天白天风平浪静，没见到有什么暴风雪之类的极端气候，所以符合逻辑的推测是：这个小队已经被红脑壳给消灭了。 之前舰队的上空曾经出现过红脑壳的飞机，既然出现了一架，那就很有可能会在出现第二架甚至更多，之前那家红脑壳的飞机曾经撞下来两架英吉利飞机，既然已经撞下来了两架，那就可能撞下来另外两两架甚至更多――对英吉利人的思维方式来说，接受这样的事实并不算难事。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怎么都不合理，什么事情只要有先例就不算是怪事了。 因为没有活口回来报信，机场的具体设防情况依然不明。在这种情况下，比较合理的态度应该是暂时推迟那个异想天开的“空降”作战计划，先等待进一步的情报――如果贸然攻击中了圈套，结果可就不是几架飞机的损失，而是航母舰载机的元气大伤了。毕竟挂载着陆战队员的剑鱼飞机完全没有机动规避的能力，更不用说进行空战了。 不过，霍兰德中将本来就对这个计划不甚热心――他不希望共和国海军的白手套上站上陆军的血污，“还不如继续指望白卫军比较妥当。”他这样说。 没错，现在的白卫军还不过是一些零散的乌合之众，但是，他们未必不会为了一个目标而暂时协同起来，只要能够打开一个支援他们的通道，就能够在白军中树立一个强有力的核心，诸多散兵游勇就会向这个拥有英吉利支持的核心靠拢，从而凝结成强大的反动力量。 “时不我待，时不待我啊????” 今天是12月17日，自从革命爆发，赤卫队攻克冬宫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56天，就在今天，苏维埃领导人乌里扬诺夫发表讲话，向苏维埃政权致贺词，因为它的存活时间长度已经超过了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存在时间最长的无产阶级政权：第三次巴黎公社1。尤克托巴尼亚无产阶级创造了历史的记录，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处境有什么缓解，也正是因为面对着这样险恶的形势，她的领导人才会为政权存活的时间长度而感到庆幸。 而从干涉舰队出马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3天，他们在北线还没有真正打开过局面。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这支强大的舰队力不从心：装甲和巨炮是用来对付同样的装甲和巨炮的，却不是用来对付海岸要塞的，更不是用来对付革命的城市和鼓噪的苏维埃政权的。而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对革命和哗变的担忧。海军上将们把自己的水兵牢牢关在战舰舱室这个封闭病房内，用厚重的装甲将他们与“革命的病菌”隔离开来。为了杜绝布尔什维克病原体的传染，军官们早就将水兵的收音机一律没收，切断了这个无孔不入的传播途径，但是如果他们上了岸，进入了布尔什维克“疫区”，该如何应对那些狂热的鼓动员呢？他们中很可能有不少是妇孺，贸然加以杀伤的话???? 依靠白军的方针是正确的――这点无可辩驳！但是那架飞机???那家怪飞机???总觉得有点蹊跷。它真的沉到水底了吗？还是说，正像gc主义的幽灵一样正回荡在旧大陆不知哪里的上空呢？霍兰德中将莫名觉得心里阴沉得很，好像有什么不详的预感，于是伸出手，敲了敲身边的木头桌子。但是手指因为一个没准头，敲在了金属的桌角上。 1巴黎公社是一个有着悠久斗争历史的市民自治组织，历史上比较出名的巴黎公社运动包括反对高卢王国波旁王朝的第一次巴黎公社运动，反对波旁复辟王朝的第二次巴黎公社运动，第二帝国崩溃之后反对反动临时政府的第三次巴黎公社运动，以及不久前的第四次巴黎公社运动。其中第一次巴黎公社在国民议会取得大革命胜利，法兰西共和国建立之后就自行解散，第二次巴黎公社推翻了复辟波旁王朝的统治，最终导致了奥尔良王朝的建立，第四次巴黎公社还处在斗争的萌芽状态时就遭到了绞杀。只有第三次巴黎公社成功地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政权，不过因为没有对逃到凡尔赛的临时政府势力乘胜追击，巴黎公社政权由于勃兰登堡占领军和国内反动势力的联合绞杀而归于失败，存在历时55天。 ――――――――――――――――分割线―――――――――――――――― 早上醒来，蒋玉成发现瓦莲娜规规矩矩地仰面躺着，睡在自己的旁边，只有手还牵着――可是他模模糊糊的记得，昨天晚上，还沉浸在绝顶的余韵中的瓦莲娜软绵绵地瘫在自己的怀里就沉沉睡去了。其实瓦莲娜曾经在夜里醒来一次，给炉子里添了煤，这样他们才能够一觉睡到天亮，不至于因为炉子熄灭被冻醒。 真是像做梦一样啊，他打量着瓦莲娜平静的睡脸――这张脸蛋和平日里一样不起一丝波澜，谁能想到这竟是一个在爱情上那么大胆的女孩子呢？粉红色的嘴唇像花瓣一样娇嫩――蒋玉成不禁有点动了非分之想???? ???不行不行???昨天晚上刚折腾了一夜啊，要是这么不知足地无限度索求下去，那不是流氓行为么？蒋玉成费了些力气才打消了自己对瓦莲娜的嘴唇的非分之想，但是瓦莲娜却在这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便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早安啊，蒋玉成同志。”然后她就凑上前来相当自然地吻了他一下。 这却让我们的男主角露出了本性：他伸出魔爪抓住了睡意未褪毫无防备的瓦莲娜，先是狠狠地亲了一顿，然后就放肆地乱摸乱揉。瓦莲娜昨天晚上绝顶得一塌糊涂，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上下其手占便宜，结果被逗弄得花枝乱颤，躺在他怀里无力地吃吃笑着： “哈???等等啦蒋玉成同志??先别这样???哈哈????” “好可爱的小姑娘啊――乖乖地让我玩玩吧！???” “别??现在就不要???”瓦莲娜半推半就地做着象征性的抵抗。就算是个契卡，坠入了爱河之后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啊――痴汉蒋玉成一边抚摸着爱人的团子一边满意地想到。 温存了一番之后，蒋玉成终于下定决心，放开了瓦莲娜软绵绵的身体――看来昨天晚上实在是玩的太过分了，瓦莲娜居然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着休息。特殊材料制成的革命斗士现在变成了赖床的软妹子――蒋玉成对自己的技术很是满意。 推开门，今天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嗯，冬天的暖阳真是让人感到格外的温馨啊。清冷的空气中没有花香，但蒋玉成的心头却弥漫着爱情的芬芳：自己当了21年**丝，眼看就要转职魔法师（如果军校毕业进部队的话，就更没可能接触妹子了），却不料突然穿越到了精灵世界，然后便是时来运转，妹子倒贴，真是让人做梦都要笑醒！看来自己带着个金手指来到异界，还是有些王八之气的嘛！灭哈哈哈哈哈！????? “蒋玉成同志，”列娃?达维多维娜严肃地说，“我有事情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第四十二章 小布尔乔亚的恋爱方式 嘛，有读者怀疑本作要走龙傲天路线蒋玉成本人当然是这样打算的，不过放心，不管是我还是组织上都不打算让他如愿 ――――――――――――分割线―――――――――――――――――――― 要说这位列娃?达维多维娜同志长得也是蛮可爱的（如果说瓦莲娜是个大美人的话，列娃应该更加类似少女那种清爽的美感吧），带着个小眼镜，梳着一头棕色的短发，很能让人回忆起在地球看过的那些校园题材青春动漫来。唯一可惜的是她虽然很有精神，脸上却总是带着浓重的阶级斗争神情，教人活泼不得。 本来嘛，既然是革命青年，神情严肃正经一点也是正常的――瓦莲娜同样是天天冷若冰霜（昨天晚上以前吧），不过向列娃这样，每天像是一只小公鸡，随时摆出要跟人斗嘴的样子，那就有点过分了吧――不过蒋玉成现在心情好的很，于是摆出了愉快的笑容： “列娃?达维多维娜，早上见到你真高兴啊” “既然你没有不高兴，我就直截了当的问了：”列娃完全没领情，“你在那之后好好的向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道歉了吗？”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嘛――干脆就直截了当的说吧： “列娃同志，您看来是弄错啦！”蒋玉成的语气里颇有点炫耀，“实际上，我和瓦莲娜同志已经陷入了热恋之中” “什什么！！！”列娃的脸都涨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困窘还是因为害臊，“热恋？！怎么这么快？” “呀??怎么说呢确实快得离谱啊”蒋玉成挠着头打哈哈，“我也没想到，精灵妹子会这么热情?” 列娃不做声憋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 “那么??既然这样，蒋玉成同志，我祝你们幸福。但是你们也得注意，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影响了工作?” 嘛，列娃同志，我看你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没话找话吧！哈哈哈哈哈哈?? “恋恋爱虽然算是个人生活范畴内的，但但是处理不好也会发展成小布尔乔亚作风的问题?” “好啦好啦，列娃同志。”蒋玉成嬉皮笑脸地说，“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以前我在大学的时候，对于那少数几个有女朋友的fff团叛徒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你??胡说！”列娃的脸更红了。 蒋玉成认为自己已经大概明了情况了，可是列娃却还是磕磕巴巴，滔滔不绝地强调“小布尔乔亚作风”的有害之处。蒋玉成面对这样的说教，一开始还尚能忍受，后来终于感到不耐烦起来：他不远万里赶到这里来支援尤克托巴尼亚人民的解放事业，可不是为了当苦行僧的――之前他还曾经犹豫过自己到底带不带主角光环，但是瓦莲娜的事情却很给了他一些自信： 穿越者把妹攻略建立水晶宫神马的本来就是分内之事，就算你是革命者也别想逃过我的魔爪。但是，面前却有个明显是可攻略对象的妹子，在这里挖他的思想根源，告诫他什么“革命队伍内应有的严谨作风”嘞，什么“革命同志间的纯洁友谊”嘞，全都是些没有爱的东西。拯救世界要靠爱与科学社会主义，光有科学没有爱不是太糟糕了吗？ 可是列娃似乎并没有厌倦的意思，反而是越说越激动了――大概是因为蒋玉成面露不满之色，于是越加认真起来――在她的词典里看来是没有“得过且过”这个词的：“蒋玉成同志！你是大学生，得算是小资产阶级的成分了，这倒没什么大不了的，瓦莲娜同志也是背叛了她出身的阶级，但是你在从事革命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把你那套小布尔乔亚的有害思想丢掉！――这件事情可是严肃的很，不能掉以轻心，抱着一边花前月下一边革命的思想是要犯机会主义错误的！?” 等等，什么“成分”啊，什么“机会主义错误”啊，这些词汇怎么这么耳熟呢？――蒋玉成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一定是遇见了革命历史题材影视剧和文学作品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左倾角色”了。自打镰锤党闹革命，就有些看自己同志不顺眼的家伙在里面，不信看看关于革命战争时期的电视剧，电影，小说，传记文学，纪实文学吧――每当革命先辈外挂全开大杀四方的时候，一个不大令人喜欢的声音就要想起了： “那个xxx，有路线问题/出身不好/作风右倾?” **一贯是从胜利走向胜利，如果说有什么失败，那一定是左派掌了权：中央苏区是被博古这个左派玩完的，四方面军是被张国焘这个左派败坏的，东北抗联?没有什么证据，大概也是因为左派吧1！做事的必定右倾，挑刺的却全是左派，做事的当然是好人，那挑刺的就显得比反动分子还可恶了。 ?托洛斯卡娅不会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吧？――不过我们的男主并不担心：如果她是个汉子，事情当然难办，但是托洛斯卡娅是个妹子，那就大可宽容些。怎样解决妹子们的意见？那就把意见最大的妹子推掉。只要男主光环继续显灵，托洛斯卡娅肯定也免不了惨遭毒手，到时候什么小布尔乔亚，大布尔乔亚的，就全都可以一风吹了 ――――――――――――――分割线―――――――――――――――――― “姓名。” “汤姆?霍利菲尔德。” “军衔。” “海军中尉。” “职务。” “??” “我问你职务！” “??” 霍利菲尔德之所以沉默不开口，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遵守军人誓言（在被俘时只能交待姓名，军衔和编号）。而是害怕一旦说出口就会遭到酷刑或者处决――也许吧，之前遇到的那些布尔什维克都是妹子，细皮嫩肉的牙口不好，不会把自己怎么地。可是眼前这位穿黑皮衣的家伙却不然：面孔精瘦，胡子拉碴，两眼中放出绿光，断断乎不是好相与的。这家伙在空中对自己大开杀戒，在地面上也不见得会放过自己，他要是肯让自己囫囵死倒好，万一是个喜欢吃刺身的家伙，那就糟糕了。 蒋玉成的眼睛里当然放着绿光：自从来到精灵世界他就没沾过荤腥，现在正缺油水。瓦莲娜的“特殊粮食补贴”当然很美，不过毕竟杯水车薪。以前他在地球，经常在网上嘲笑牛牛糟糕的厨艺，可是现在他却非常渴望能够从背负的飞行员身上搜出点罐头咸牛肉什么的，然而结果是落空。现在霍利菲尔德身上的东西全都放在他面前：手表，打火机，酒壶，手枪，没有一样能够吃用。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这歌当然不错，可是像雄奇公那样合格的“敌人”似乎并不普遍，至少英吉利共和国海军不是这样的敌人。 1蒋玉成到底是工科生，并不是历史专精，所以自然不清楚“遭受迫害排挤”的赵尚志司令曾经的所作所为――当然，人死为大，这里并没有对烈士不敬的意思。 第四十三章 世界人民大团结（上） 审问两个英吉利飞行员的工作理所应当地落在了蒋玉成的头上――现在机场的这些同志里面，只有他和瓦莲娜会英语，而瓦莲娜还需要休息，这个活就得他揽下了。蒋玉成在学校的时候英语学得还不错，起码“ranger”什么的说的很地道，如果在演习的时候听到了肯定是能够反应出来的。不过真正和霍利菲尔德开**流的时候，蒋玉成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使用经过学习的语言技能，而是像尤克托巴尼亚语那样，无师自通地就说了出来――看来语言万能这一点也包括在穿越者的金手指当中了。 霍利菲尔德中尉身形瘦削，个子不高，跟一般的西方人人身材高大的印象不甚相符――当然喽，即使在地球，直到1800年，欧洲士兵的平均身高也不过1米64。他黑头发，绿眼睛，脸上带着明显的凯尔特民族特征。面对蒋玉成的问讯，他心事重重。 “伙计，”蒋玉成见气氛有点僵，换了一种更加诚恳的语气说话，“我实话跟你说，我是个学化学的，之前从来没学过刑讯的，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我是一点都不会，这些妹子――”他向后指了指托洛斯卡娅和其他的妹子，当然他们根本听不懂蒋玉成和霍利菲尔德在说什么，“――虽然凶巴巴的，可是都是些好人。我们不指望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关于你们舰队的情报，我们清楚得很。”当然喽，在格鲁曼的雷达之下，没有什么舰只是能够隐蔽的，“我只是想说，你得为你自己考虑。你可以说说你的情况，告诉我们你不是坏人，并不是存心要和苏维埃作对，这样就足够了。” 霍利菲尔德并没有立即作出回答，他到底还在犹豫，不过他是绝不会永远犹豫下去的：“我不了解什么是苏维埃，什么是布尔什维克，我是军人，我只服从命令。” 虽说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淡，态度并不好，但是蒋玉成能听出来这家伙是在为自己推脱，有了点“上道”的意思。这说明自己的问讯还是起了作用的。 “他说什么？”列娃急切地问。 蒋玉成回答：“他说他跟我们无冤无仇，连苏维埃是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因为命令才跟我们打仗的????” “命令？这是借口！”列娃顿时怒不可遏，“用‘命令’什么的推脱自己残杀革命群众和士兵的罪行????” “别这么激动啊，列娃?达维多维娜。”蒋玉成和颜悦色地陪着笑，“咱们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要治病救人，苏维埃的革命可是世界性的，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包括其他民族和国家的无产阶级???” “你能说那家伙是无产阶级？”列娃质问道，“他可是个军官！” “我还是个士官生呢，列娃?达维多维娜。”除此之外，家庭出身还是金融资本家，食利者，也就是资本主义进入帝国主义阶段之后所产生的那种剥削阶级中的剥削阶级，纯粹的寄生虫，“出身于什么阶级不重要，现在出于什么位置也不重要，只要能和过去划清界限，一切都好说嘛。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我们建立了苏维埃，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把鬼变成人才对?????” 蒋玉成觉得，审问霍利菲尔德中尉也许不算什么艰巨的任务，但是跟托洛斯卡娅交流，劝说她接受自己的观点就是件困难得多的事情了――好在自己擅长鼓唇弄舌，而托洛斯卡娅虽然不是毫无学识的白丁，到底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交涉了一番之后，列娃终于同意，这次的审问不是为了弄清他的罪行，并且加以处罚，而是要摸清他的底细，看看有没有改造的价值。 “打仗的事情，太沉重了，我就不问你了。”蒋玉成重新开口，“说说打仗之前的事情吧，我以前是个军校生――虽说是军校生，可是心里却觉得一辈子也许也碰不上一次战争，我的学校是一个管理很严格的地方????” 蒋玉成就这么和霍利菲尔德聊起了寄宿学校的生活――一开始霍利菲尔德仅仅是回答“我也这样认为”或者“这种事情我们也经历过”，后来开始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才开始说明自己的高中经历：霍利菲尔德上的是寄宿制高中，英吉利的寄宿高中往往有一堆莫名其妙的古怪规矩和许多令人发指的腐朽规章，一大群不安分的大小伙子在里面过着黑社会一般的生活，忍受级长的欺负，与老练，阴鸷的舍监作斗争。 “尤其是饭菜，简直是喂猪一样！”霍利菲尔德夸张地说，蒋玉成觉得，如果什么东西被牛牛评价为“喂猪一样”，那么世界别的地方的猪是肯定无法忍受的。 蒋玉成需要的就是这种轻松的气氛：他们就像是在铁路包厢里遇见的陌生旅客，因为闲得无聊拉起了家常。现在霍利菲尔德已经不再对布尔什维克怀有那种可怕的偏见了，两个人的话题也变的随意起来。对英吉利人来说，聊天的固定主题只有两项，一项是天气，另一项是ooxx，虽说有很多妹子在场，但是仗着她们不懂英语，霍利菲尔德的发言还是很放肆： “老兄，你能在这个地方当卫戍司令真是艳福不浅。这么多妹子，就算是一星期每天晚上换一个也足够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昨天晚上才搞定了一个，该干的事儿都干了????” “原来是你啊！我就说昨天晚上有谁在我头顶上吱吱呀呀的呢！????” 霍利菲尔德随即绘声绘色地将傻大个格兰杰的事情说了一番，那个呆子昏了头，居然想爆中尉的菊花，结果被好好地上了一节英式拳击课。如果是昨天以前，蒋玉成还是能够理解这位格兰杰的：那是他还是fff团的骨干成员，叫嚣“异性恋都要上火刑架”。但是现在，他已经迈入了人生赢家的行列，所以理应对这种事情的发生表示惊讶： “没想到居然会有饥渴成这样的人物????” 第四十四章 世界人民大团结（下） 最后，聊天式的审问取得了良好的结果：霍利菲尔德声称，他在从军之前是铁路技师，这可对“保卫苏维埃政权”号的修复大有益处：蒋玉成作为首席工程师已经忙乎到现在了，所得不过是一些凌乱的草图和模棱两可的笔记。现在既然有真正的专业人士在，不但工程进度有望加快，蒋玉成也可以减轻些压力了。蒸汽这个东西，没有辐射也不是剧毒物，看上去没什么，不过实际上也相当危险：锅炉里面喷出来的蒸汽可跟家里做饭的蒸汽不一样，温度要高得多，万一喷出来烫伤是免不了的，如果为修个火车头搞得哪个妹子被毁了容的话，蒋玉成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只要能帮上我们这个忙，一切事情就都好办。”蒋玉成大大咧咧地说，“火车早早修好，你的任务就早早完成，这里到彼得格勒的交通也就变得安全了，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想办法把你送回英吉利，可能会用你交换些我们的人什么的????” “警告他别耍花样！”托洛斯卡娅火急火燎地提醒，“可不能光讲妥协不讲斗争！” 蒋玉成愉快的点了点头表示从谏如流，然后坦率地对霍利菲尔德说道： “老兄，我现在工作的这个机构叫做契卡，就是全尤肃清反革命及消除怠工委员会的意思，你也说过，你跟我们无冤无仇，所以反革命啥的就跟你不沾边了，但是请你千万注意不要在我们眼皮底下怠工。另外，我也不推荐你逃跑：这周围都是森林，现在又是冬天，万一你迷了路，肯定要被冻死饿死，我们这里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是加上你和那个格兰特还暂时没问题。” 修理机车的行列中加上了一个英吉利人，虽然是在半被迫的情况下加入的，不过现在小分队里面终于有了国际成分，算是迈出了世界人民大团结的坚实一步。唯一可惜的是霍利菲尔德是个汉子，不然开个国际水晶宫啥的也蛮符合人生暴发户蒋玉成的口味?????ok，这样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一切顺理成章。托洛斯卡娅可以带着霍利菲尔德去修机车，自己呢，就留在机场和瓦莲娜沟通沟通感情，稍微缓解一下战斗的疲惫???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蒋玉成刚想跑就被托洛斯卡娅拉住了，要他一起去修车。理由呢，一是因为修车的时候得有人给霍利菲尔德和其他工人之间做翻译，可是除了瓦莲娜和蒋玉成，其他的人都不会英语，而修车的事情要瞒着瓦莲娜才行，所以只能让蒋玉成来当；二是因为霍利菲尔德毕竟是俘虏，得找个人看着他以防他搞破坏，蒋玉成既然是前总工程师，当然最合适了。 蒋玉成的心里实在是一百个不乐意：之前他答应去帮忙修车，首先是因为有格鲁曼那个毒舌在自己身边敦促，二也是因为那时候他刚刚吃了瘪，惨兮兮地水里爬出来，心里颇想好好证明一下自己。现在格鲁曼变回了飞机，在机库里面好好地躺着哩，自然没有功夫去吐槽他，而蒋玉成用麻雀导弹打了胜仗，又加上个人生活问题解决的不错，现在正自我膨胀得厉害，只当自己是头顶光环的真男主，不愿意出力气下功夫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可是蒋玉成还是答应下来： “行！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谁让这是妹子提出的意见呢？――瓦莲娜既然已经被搞定，接下来就该轮到列娃了，根据已有的经验：面对这种强硬的妹子，硬顶是断断不可取的，得先混熟，然后沉着待机，最后等她心理出现动荡的时候一举出击。至于会不会出现动荡，蒋玉成持乐观态度――这家伙啊，早晚会象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一样撞到铁板上的。 ――――――――――――分割线―――――――――――――――――――― 瓦莲娜觉得现在自己精神头很足――虽说身体还有点虚软，可是脑子却很兴奋，兴奋得都有点发懵了。这甚至让她的脸蛋上泛出了一点血色。列娃带着一批人去林子里“拾柴火”了，留在机场的同志们当然也不会闲着：他们要学习呢。而瓦莲娜就是这种学习会理所应当的主持者。听报告，学习会议精神，开大会――这些东西已经快成为天朝百姓口中的笑柄了，不过在革命年代，这些都是极为严肃，也很受欢迎的组织生活形式。 镰锤党穷棒子出身，故而没条件搞什么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苏联时代工人下班就换西装看芭蕾舞的事情是发达以后才有的。尤克托巴尼亚的布尔什维克们现在还没有那么阔绰，当然这也并不意味他们就无事可做。列娃?达维多维娜从彼得格勒带来了许多报纸，文告，布尔什维克中央最新发布的报告，宣言，通报等等等等，这些东西内容长短不一，内容包罗万象，文风也是南腔北调看起来有点过于杂乱，实在不像是可以好好享受的读物――至少像蒋玉成这样的现代人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我们得考虑到这个时代还没有网络，完全不同于信息溢出的地球，在事态急剧动荡，时局风云变幻的革命大潮中，工人，农民，士兵，市民――一切革命群众，都处于对信息的极度渴求之中，他们渴求一切读物，抓到什么就读什么。与此相对应的是，革命需要强有力的宣传工作，苏维埃必须不断地向人民宣传它的举措和意向，征求人民的配合与协助，寻求理解和支持，在有些单位，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布尔什维克的直接领导存在，他们完全是依靠文告和各种材料在接受着布尔什维克的调遣的。 每天大量地阅读各种书报，已经成为瓦莲娜和其他契卡们的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了1，这些文告有的署名乌里扬诺夫，有的署名布朗施泰因，还有些则是出自名不见经传的宣传员和编辑的手笔――不过在价值上他们是等同的，都是宝贵的精神食粮，值得咀嚼，反刍。 1穆好古穆公公曾有研究成果如下：看民国时期的各种日记p天天是开会，学习，听报告，kmt天天是吃酒，打牌，上戏院。 第四十五章 学习会 在一沓厚厚的文件最上面是一张报纸：这份报纸只有一小张，四个版面，上面并没有新闻报道文章，所有的内容都是用头号大字印的： 苏维埃政权已经建立！ 被关押的布尔什维克已经获释！ 士兵们，站起来支持苏维埃政权！ ````` 这是十月革命当天晚上紧急出版的《工人和士兵报》。当报童们抱着这捆报纸出现在米哈伊尔大街上时，围守在街道上的那些狂热的人们立即蜂拥上去，争着出一个卢布、五个卢布、十个卢布去买这一小张报纸，他们互相抢夺着，就象野兽争食一样。它在第一时间宣告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它是苏维埃政权在那个时代所发的**和人人状态。瓦莲娜把它小心地收了起来――也许这会成为某种珍贵的纪念物呢。 瓦连娜接下来与同志们分享的文件是彼得格勒苏维埃发布的《土地法令》，这份法令其实早在革命当天就生效了，但是许多契卡和赤卫队员还无缘见过，一是因为他们不识字，另外一种原因则是他们一直在东颠西走，太忙碌了。 瓦莲娜用她那清澈，镇定但是充满底力宣读，每读一句，同志们就会发出一声欢呼： “（1）立刻毫无报偿地废除地主土地私有制。 （2）地主的田庄以及一切皇室、寺院和教堂的土地，连同耕畜农具、庄园建筑和一切附属物，一律交给乡土地委员会和县农民代表苏维埃支配，直到立宪会议解决了土地问题时为止。 （3）任何损害被没收的财产，即今后属于全民的财产的行为，都是严重的罪行，应由革命法庭惩办。县农民代表苏维埃应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保证在没收地主田庄时遵守最严格的秩序，规定应没收地段的大小和应没收的是哪些地段，编造没收财产清册，并对转归人民所有的土地上的产业连同一切建筑物、工具、牲畜和储存产品等等用革命手段严加保护。 （4）下附农民委托书[3]是由《全尤农民代表苏维埃消息报》编辑部根据242份地方农民委托书拟定的，公布于该报第88号，在立宪会议对这一改革作出最后决定以前，各地应把这个委托书当作实行伟大的土地改革的指南。 （5）普通农民和普通哥萨克的土地概不没收。” “这就是我们苏维埃的土地政策。”瓦莲娜放下文件，“这个《土地法令》不是前临时政府的部长切尔诺夫所提出的那个方案。切尔诺夫空谈什么‘先搭一个架子’，并且试图自上而下地来进行改革。我们认为，要自下而上地在当地解决土地分配的问题。我们绝不犯‘不准革命’的错误，我们的苏维埃解放了农民，放手让他们去干。 “在临时政府统治的时期，地主们悍然拒绝服从土地委员会的命令。因为那些土地委员会原是由李沃夫所设计，由盛加略夫所建立，而由克伦斯基所掌握的！――社会民主党说我们窃取了他们的土地纲领，可是他们从来就没有把这些纲领付诸实践过！`````” 瓦莲娜滔滔不绝地做着演讲，下面的同志十分感兴趣地听着，可是雅科夫列娃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明显是在做什么打算，终于，她举起手了： “瓦莲娜?达维多维娜，我有个问题。” “说吧，丽达?迪米特里叶维娜。” “乌里扬诺夫同志已经把土地分给农民了。”她笑嘻嘻地说，“我们可不可以把你的蒋玉成同志分了啊？！” 大家发出一阵哄笑。 “当然是可以的。”瓦莲娜镇静地回答道，“如果蒋玉成同志愿意的话就行。社会主义国家的爱情当然是自由的，而且还得考虑我们的特殊国情````” ――――――――――――――――分割线―――――――――――――――――― 傍晚时分，蒋玉成和托洛斯卡娅带着拾柴队回来了――今天的收获并不多，列娃对瓦莲娜解释说，那是因为周围的树枝被捡的差不多了，她们就多带了些煤回来。霍利菲尔德早就被蒋玉成灌输了保密纪律，所以也没有想瓦莲娜提起火车的事情，他直接回自己的地下室了。格兰杰那家伙虽然也就收了审问，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用处，已经被关了一天了。蒋玉成对霍利菲尔德说，格兰杰要是再有异动就请看守地下室的契卡帮忙。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不要再冒险离开基地去拾柴火了。”瓦莲娜说，“为了一点燃料````” “没关系的，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列娃愉快地说，“明天我们会换一处地方的。” 蒋玉成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自动手枪默不作声――他的工作名义上是霍利菲尔德的翻译和看守，实际上却更像是学徒，霍利菲尔德有什么具体操作的事项都要他来搭把手――他会说英语，交流方便，而且就在身边――一天干下来，手被冰冷的铁器冻得脱了一层皮。他深切地觉得戴着手套坐在大猫有空调的驾驶舱里才是应该干的事情。 对修火车，蒋玉成现在是一点也提不起劲，不过他还不至于蠢到当面顶撞列娃，那样的话霍利菲尔德也会感到不屑，火车就没人会出力修了，他的政策是磨洋工，能不处力尽量不出力，脑子里想的全是回来之后要怎样跟瓦莲娜卿卿我我。我们的男主是感情生活长时间空白的准魔法师，以前只看过好孩子片和坏孩子片啥的，如今好不容易讨得了个妹子，现在正处于玩物丧志的状态之中，不见瓦莲娜还好说，现在见了瓦莲娜，两只眼睛简直都没法离开她了。 可是瓦莲娜似乎没有意识到蒋玉成盼着两人独处的急迫心情――她很高兴地跟列娃聊了许多今天的学习成果，同志们有趣的发言什么的。另一边蒋玉成简直是度日如年――挨到吃晚饭的时候，终于能够把瓦莲娜拉近房间说话了，蒋玉成还特地先扯了一些闲话，才开始迂回接近真正的主题： “瓦莲娜同志，你们的学习会好像挺有意思啊````” “在彼得格勒的时候，这样的学习会基本上天天都在开。”瓦莲娜略有点兴奋地说，“哪里可以用的材料更多，图书馆也向我们开放，在十月革命之前，还会见到许多重要人物在群众之间演讲，不过革命之后就少多了````” “因为````” “我们的领导人都去政府部门工作了，像什么孟什维克，社会民主党，劳动团，立宪民主党的头目，已经跑到国外或者白军那一边去了。” 这倒让蒋玉成有点惊讶：“你们还听孟什维克的演讲？” “只要有人讲我们就听。”瓦莲娜沉着地解释，“这帮家伙也不是一开始就站在反革命那一边的，他们是打着温和派的旗号出现的，但是当人民群众要推进革命的时候，他们又开始畏首畏尾，既不敢触动资产阶级，也不敢背叛无产阶级，反而便宜了保皇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当布尔什维克终于率领无产阶级发动起义的时候，这些人的骑墙立场就把握不住了，有些追随了我们，有的人么```” 瓦莲娜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些事情蒋玉成之前倒是没听说过````算了吧：“瓦莲娜同志，我想加入你们的学习组织！你看，现在大家都接受我这个同志了，但是我还没正经地参加过组织生活啊````” 瓦莲娜想了想：“我觉得你的理论水平已经相当高了，现在不着急学习，倒是跟列娃`达维多维娜一起参加劳动比较好````” 完了，叫你耍嘴皮子，抓瞎了吧？想逃避劳动失败了吧？蒋玉成的阴谋诡计遭到了可耻的失败，心理顿时萌生起邪恶的念头来，他趁瓦莲娜转身的时机猛地把她拦腰抱住，摁在了床上。瓦莲娜下意识地反抗了几下之后就乖乖地任由摆布了――这天晚上，蒋玉成比昨天还要更加用力些。 第四十六章 地狱特快列车：装甲突击 “蒋玉成先生，找到了！” 锅炉工出身的霍利菲尔德大声说道――从某个角度讲，现在的霍利菲尔德倒是跟刚刚穿越过来的蒋玉成有些类似。如果按照瓦莲娜的定义的话，这位曾经上过职业高中的前火车机师，与其说是“反革命分子”，倒不如说是个“党外专家”――他与蒋玉成一起，很快就找到了出故障的零件。 两个曾经当过钳工的妹子，用一块从车厢上撬下来的铁皮，忙活了半天，又是挫又是锯的，终于把这个损坏的零件给恢复了原状。当然，卖相跟全新的是不能比的――不过，霍利菲尔德说，这种程度也可以用了。 “我们来生火试一下吧???”霍利菲尔德提议。 给蒸汽机车点火挺简单，反而是往水箱里灌水费了一些力气。不过，最后这些问题还是都搞定了。炉火很快就烧得旺旺的，霍利菲尔德仔细检查了机车的各个机构，并没有漏气。回到驾驶室一看，显示锅炉压力的圆形仪表上，指针正在慢慢地旋转――这说明，锅炉已经正常地产生了蒸汽。 “应该没有问题了。”霍利菲尔德宣布。当蒋玉成翻译出这句的时候，妹子们齐声高喊“乌拉”。 “很好，很好???”蒋玉成甩着手――这双本来应该是抚摸妹子的双手这两天一直在抚摸着钢铁，“费了半天劲终于是完成了――从明天开始，再也不用来这个鬼地方受罪了???” “哒哒???哒哒???” 机场附近突然响起了阵阵枪声――在场的众人顿时心里一惊。 “白匪军！”有人大声喊道。 几个来自于赤卫队的妹子，仿佛是条件反射一般卧倒，把自己埋在了雪地里。而来自于契卡的精灵们，则开始东张西望，试图找出白匪军的方向。 “不，不是我们这里。”列娃?托洛斯卡娅的神色却没什么改变，只是眼中猛地腾出更加旺盛的火焰，“他们在机场那里???” “什么？！”蒋玉成心中一沉――瓦莲娜她们还在机场呢！要是被白匪军???他的脑袋里不详地浮现出一个景象―― ――米勒古耶娃瓦牺牲的情景???? ????不不不，不会的！他赶紧大声告诫自己。那些白匪没什么可怕的，上次不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们打跑了吗？这次，这次有我在，一定???? “蒋玉成同志，你是军事专家――我们都听你的指挥！” 列娃作为赤卫队的领导人，做出了表态――于是，现场的军事指挥权，自然也就移交给了身为“军事专家”的蒋玉成。对，得想办法，想办法???? “?????大家都不要出声！”蒋玉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果决一些，但是舌头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敌人很可能还没有发现我们，我们从侧翼摸上去，突袭他们，把他们打垮！” 妹子们纷纷表示赞同，蒋玉成让她们保持低姿态前进，走了两步，他才想起身边还有个战俘霍利菲尔德，于是开口警告说： “你最好也不要轻举妄动――这帮人跟我们不对付，但却是一群十足的恶棍。他们大概不会好心搭救你一个外国人的???” “悉听尊便???”霍利菲尔德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都跟我来――注意隐蔽！”蒋玉成在心里盘算开了：现在的契卡火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加强，但是敌人既然在碰了钉子之后还敢来进攻，那就说明敌人也是有备而来的―― 蒋玉成带着13个精灵沿着铁路线向机场行进，在森林的边缘停了下来：他的视野已经足以覆盖整个战场：从侧面的林子里冒出的白匪军为数在一百人以上，都穿着土黄色的军服。这一次他们没有无脑地使用骑兵进行板载冲锋，还不知从哪，倒腾来了好几挺机枪，依托高出地面的铁路路基摆成了一个机枪阵地。这样一来，作为防守方的契卡原本还能在火力上占据一点优势，这下彻底化为乌有了。 “这帮家伙???机枪摆放还有点样子???”蒋玉成咬着嘴唇说。 至于契卡那边，所有人都隐蔽在胸墙下面，白匪军虽然人数占优，一时却也无法攻破蒋玉成设计的工事。在两挺马克西姆重机枪的火力封锁下，正面冲锋的道路是走不通的――白匪军看来是已经发动了几次冲击，只留下了横七竖八一片尸体。可是就在蒋玉成观察的时候，操作机枪的一个契卡肩部中弹，向后倒了过去，她的位置立即被另一个同志接替了。 从装甲列车上拆下来的那挺机枪没有护盾???射手肯定会成为集火攻击的目标，但是如果少了这一挺机枪就顶不住敌人了????蒋玉成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蒋玉成同志，你来布置进攻吧！”列娃急不可耐的说。 可是我们的男主沉默了片刻：“????不能这么打???” “什么？” “敌人的人数比我预想得多，火力也强。”蒋玉成一脸窝囊的样子，“我们打不动??” “打不动？那好吧！”托洛斯卡娅一脸焦躁，但似乎也认同蒋玉成的观点――敌人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了，赤卫队的这些人力量不足是明摆着的，“我们该怎么办？” 蒋玉成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怎么办？是啊，敌人很强大，我们打不动――难道就这样看着？那个阴森的景象又开始在自己的脑袋里面晃来晃去，而且被绑在树上的好像变成了瓦莲娜，如果她―― ――“该死！！镇静！！想办法！！！！”蒋玉成在脑子里向自己大声咆哮。一定有什么办法的???一定有办法！仔细观察，仔细观察！敌人的机枪阵地沿铁路线摆放，这条铁路线直接从敌人的前方阵地和后方阵地之间穿过，铁路线??铁路线??? “我们???我们开装甲列车，从敌人的队形中间冲过去！！” 蒋玉成没多考虑就脱口而出――这个主意与其说是他想的，到不如说是瞎蒙的，那条窄窄的铁道就像是两根救命稻草，蒋玉成猛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个东西――抓住它！无论如何先抓住再说！！ “敌人人数多，但是，并没有野战炮之类的重武器！”蒋玉成一边向托洛斯卡娅解释一边想自己的大脑解释，“我们用装甲列车冲进他们中间，从两侧用机枪扫射，把他们全都打成筛子！！！” 对！！！打成筛子！！全都??打成筛子！！蒋玉成的心理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 “那我们快行动！”托洛斯卡娅没打算提出任何质疑，“大家上火车！！” 第四十七章 地狱特快列车：灵魂增幅 在列娃的安排下，赤卫队的其他妹子们纷纷登上了列车，去操作武器。因为在人数上毕竟占劣势，蒋玉成让她们全都集中到两个车厢里，以防白匪军强冲进车厢内部进行白刃战而蒋玉成，霍利菲尔德和列娃则径直回到了车头的位置。刚才进行调试的时候已经把火升了起来，水箱里面也有水 “想要快点开车，我们得把火烧旺！”霍利菲尔德指着暗红色的炉膛——蒸汽列车的煤得有火车司机手动往里面填。还好风箱倒是自动的··· 心乱如麻的蒋玉成拿着铲子，无比卖力地铲起一堆又一堆煤，向炉膛内送去。可是送煤这活，本身也是个“技术工作”——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的话，一般的人还搞不定呢。蒋玉成就是如此——煤是一铲子一铲子地铲出来了，可是每次都送不到地方，炉门是有节奏的开启关闭的，蒋玉成连着好几次都把煤扬在了正关闭的炉门上···· “我来···”霍利菲尔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蒋玉成手里的铲子，动作娴熟地操作起来。一铲一铲的煤就源源不断地被扔进了锅炉之中。炉膛里的颜色很快变成了明亮的橘黄色——火越烧越旺，可是蒸汽的增长速度却不见增加，那个小小的圆形仪表还是转动地非常缓慢···· 霍利菲尔德稍微歇口气：“火只能烧到这么大了，再填煤会导致缺氧的···” “可是压力为什么上升的这么慢？”蒋玉成焦急地问。 “这么就不用，车都凉透了” 现在，列车锅炉的压力指针，正一点一点地旋转着——以目前的速度，要想发动锅炉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话蒋玉成无论如何也没法指望契卡们能够一直坚持到锅炉发动！ “霍利菲尔德先生，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情急之下，蒋玉成简直要泣不成声，“要是能发动火车的话，您就是苏维埃的功臣！···作为一个男人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 列娃也暴躁但是真诚地说：“帮了我们这一回，以后什么事都好说！” 霍利菲尔德用冷漠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番“···我可以试试用灵魂增幅···” 对，灵魂增幅！霍利菲尔德曾经用这一招，临时提高了飞机发动机的马力，躲开了蒋玉成的撞击——现在却要用同样的手段来帮助他了。只见霍利菲尔德伸出手，对准面前的锅炉——一阵阵蓝色的光芒，开始从他的身上闪现出来。而在他的操作下，锅炉也同样开始发出了蓝色的亮光——压力指针稍微来了一点精神，但本身还是转动缓慢。站在一边看着的蒋玉成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地搓着手，但一时间却也无计可施··· “我也来！”托洛斯卡娅把枪往旁边一丢，路起袖子也开始施展增幅，不过精灵的灵魂增幅和人类的技术能力一样，是需要天赋和训练的，托洛斯卡娅的加入并没有让指针的转速有什么明显的提升，机车周身放射出来的蓝光倒是变得更强烈了一些··· 快呀··快呀····该死要是早一点动手处理这坑爹的火车的话···”蒋玉成的整个内心，都已经被羞愧和悔恨填满了——他后悔自己骄傲自满，后悔自己消极怠工，后悔自己整天想着偷懒——如果他早一点把这个该死的装甲列车弄好，机场的防备就完全没有问题了，那里还用冒这样的风险！ 马恩列斯诸位先贤，毛邓江胡列位先帝···如果··如果你们真的像神棍们说的那样是收买灵魂的魔鬼的话···帮帮我的忙，只要能救出瓦莲娜，就把我的灵魂收了去吧！！——我蒋玉成一定将全部生命献给革命事业，为gc主义理想奋斗终身！····· ————————————————分割线———————————————————— 雅科夫列娃捂着自己流血的左手，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她虽然是个正经的劳动人民，可是一直是做室内工作的女仆，从来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现在因为无名指被一枚灼热的子弹打得只剩半截，疼得够呛——她知道自己会死的，不管是现在就死还是过一会被白匪军折磨死，战斗没有希望了，他们的人那么多··· “丽达！站起来！”瓦莲娜一边拉出枪膛里的蛋壳一般喊道，“向敌人开火——你的手指不是还有九根吗？1！” “大小姐！大小姐！！”雅科夫列娃哭喊着求救，“我们会死的！！我们都会被杀的····” “胡说！”瓦莲娜弓下腰，准备接手机枪，“继续战斗！我们会胜利的！···” 可是她的手还没碰到机枪的握把，一个土黄色的身影就跳了进来——这家伙手里拿着上了刺刀的莫辛纳甘步枪，是个年轻人。看到长发飘飘的瓦莲娜让他愣了愣神——他是这才发现一直在和自己交火的都是些年轻姑娘，于是稚气未脱的肮脏脸蛋上显出惊奇的神色，手中的枪支也僵在了原地。 可是瓦莲娜却没有一丝犹豫——她的右手伸向腰后，反手出刀，锋刃和手肘一起从上往下劈，从头顶一直砍到了那家伙的眉间，就像劈进了一个烂熟的西瓜——一股浓稠的脑浆像果汁一样“嗞嗞”的喷了出来。这位年轻的白军似乎还没有从自己正杀戮妇女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就被遭到妇女杀戮的恐惧所笼罩，他双膝一软，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瓦莲娜转头看了一眼敌人的情况——又一波冲锋已经发起，到处都是端着刺刀冲锋或者准备冲锋的白匪军，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机枪的情况——帆布子弹链上只剩下不多的弹药了，现在有没有副射手帮忙（雅科夫列娃在那里又哭又闹，明显是派不上用场。而其他同志也没法过来支援），看来这轮攻击是撑不下去了。蒋玉成同志在哪里？他是不是听到枪声正在准备赶来支援呢？——瓦莲娜倒宁愿他不要来，如果能够保存下那12个赤卫队员的话，总比全军覆没要好一些·····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什么东西——脚步沉重，带着金属的回音？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什么东西——动作有力，步伐震撼了大地？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呜呜！！！——” 长长的汽笛压过了连绵的枪声：“保卫苏维埃政权”号充满工业力量的身躯滚滚而来，像是一条铁黑色的巨龙。 1马克西姆重机枪的操纵机关是位于左手和右手握把上的两个类似自行车刹车的握杆来操纵的，一边是开火，另一边是刹车。 第四十八章 地狱特快列车：终结之时 阿“快点???快点啊！???” 蒋玉成在心理徒劳的呼喊，可是蒸汽锅炉似乎不像剑鱼的风冷汽油机那样，对灵魂增幅有着很灵敏的反应，就算霍利菲尔德和列娃一起使力也是杯水车薪。 “笨蛋！愣着干吗？！”列娃冲着蒋玉成咆哮道，“一起来啊！” 蒋玉成瞠目结舌地回应“可是我不是精灵，根本就????” “不试试怎么知道！”列娃大喊，“在脑海里想象锅炉的增压！” 锅炉增压？那该是什么样？????这台蒸汽列车是水管锅炉，也就是说水从管道里通过加热区，然后变成蒸汽，汇聚到――也许就像是许多吸管在一起吹一个硕大的泡泡？ ――列车猛然爆发出火箭尾焰一般明亮的蓝白色光芒！ “啥子？”蒋玉成为自己的脑补能力吃了一惊。 列娃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但是她却兴奋地叫道：“瞧瞧！这不是挺行的吗！！！” 霍利菲尔德眯缝着眼睛，总算在强光中看清楚了仪表：“压力是50个大气压。” 蒋玉成大声问：“足够开车了吗？！” 霍利菲尔德回答：“足够把我们都炸上天。” “很好！！”蒋玉成歇斯底里地叫嚷，“开车！！前进！！” “保卫苏维埃政权”号不是像电影里的蒸汽机车那样“库！――嗤！――库！――嗤！”的缓慢加速，而是像冲出起跑线的f1方程式赛车那样“嗡！！！”地一声窜了出去。蒋玉成在脑海里拼命的想象着活塞的运动：一前一后，一前一后，一前一后一前一后一前一后一前一后一前一后一前一后?????? 当这台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咆哮着冲进战场的时候，速度绝对超过了每小时90公里――白匪军的机枪手们还没过来就被列车的硕大铁拳1打成了天边的星星。“吱――――”地一声，铁轨上火星四溅，列车拼命刹住了闸，托洛斯卡娅举起传话筒，向武装车厢里的赤卫队下令： “打！！” 战场一下子就被枪炮的噪音搅得沸腾了起来――“保卫苏维埃政权”号装甲列车像风帆战列舰一样，从两舷发出了密集的排炮，与它的火力相比，之前的战斗简直成了儿戏。马克西姆重机枪的连发此起彼伏，根本听不出间断。巨蟒粗细的76毫米野战炮缓缓降下了炮管，瞄准了林子里面刚才还蠢蠢欲动的白匪军???? “咚！”一声闷响，伴随着硕大的橘黄色口焰。 “轰！”一声爆响，地上的积雪像气泡浮上水面一样腾了起来。松树上的树挂纷纷掉落。 这一炮除了腰斩了几棵松树之外，什么都没打着。但是它却把白匪军给吓懵了：他们没想到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在铁路和机场之间的白匪军受到前后两面的火力夹击，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隐蔽，只能没头没脑地乱窜，结果大多是被瓦莲娜一枪一个撂倒在雪地上。而还躲在树林子里的白匪军，也慑于装甲列车强大的火力和坚实的防护，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举起枪向列车胡乱射击，子弹敲在装甲上就像熟透的豌豆一样纷纷变形爆裂。列车上的赤卫队员根本不吝惜子弹，他们看不见敌人就向大致的方向倾泻弹药，车厢里全是马克西姆机枪冷却水蒸发的白色雾气，一挺机枪的枪管打红了就换另一挺接着打。林子里面，树木被子弹和炮弹打中后腾起的碎木片在四处横飞――这东西跟榴弹的破片也相差无几了????? 经历了一开始的恐慌和不知所措之后，白军终于大概了解到装甲列车的火力范围。一些人的位置本来就离铁路挺近，现在又意识到列车上的机枪打不到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大概都已经被打成蜂窝了），就开始鬼鬼祟祟地向列车逼近――可是逼近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没有炸药，甚至连手榴弹都没有――这种东西在尤克托巴尼亚军队中并不普及。装甲列车的外面被铁甲保护地很严实，就像个乌龟壳一样无从下口，子弹打上去只听个响，他们能干什么呢？用枪托试着砸门？???? 有人还真就这么试了：机车的驾驶室似乎防护的没有那么严实，那个冒失的白军似乎是想冲进去把驾驶员先解决掉，就贴在机车侧面摸了上去，他一枪托砸在门上，把铁皮门给砸变形了，可是没有开。当他举起枪托准备砸第二下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 “砰！” 这位白军临死前所见到的最后一副景象，是无数星星在自己的面前穿梭――他的脑袋被aa－12自动霰弹枪轰成了一团爆裂的石榴子。无头的尸身像被雷电劈中了一样打了一个激灵，然后无声地扑倒在雪地里。 杀人凶手很快现身：蒋玉成头戴有防弹面罩的gign头盔，背后背着一大块防弹盾牌，身上是全套插了陶瓷板的重型防弹衣，造型绝似cod8里的“军刀”，他面对着面前可见或者不可见的敌人们，，把手里的自动散弹枪一横，咬牙切齿地说了声： “i－will－be－back！” 这么个顶盔贯甲的高大武士从车头里站出来，着实让白匪军们吃了一惊：他身上的那些东西，头盔啊，全身铠甲啊，大盾牌啊什么的，一点也不像现在的军人，倒和古时候的骑士有点相似。几发子弹打在防弹衣的陶瓷板上，噗噗几声，让蒋玉成打了个踉跄，但是却没有击穿。 一个戴眼镜的白匪恍然大悟一般站起身来，用手指着那个被子弹打中也不见倒下的身影说，那是冰湖之战2里落进湖底深处的条顿骑士的鬼魂。冰湖古战场就离这里不远，而且布尔什维克都是些莱茵兰间谍3，搬他们出场相救最正常不过。那位喜欢卖弄学问的士官生话音未落，胳膊就被霰弹轰得打着旋飞了起来。 如今的蒋玉成因为妹子受到了威胁，正处于四大邪神同时附体的暴怒黑化状态之中。俗话说的好：“男主有三怕：中二，妹控，魔法师。”就连头顶主角光环的梅森大叔都难逃妹控毒手，眼下这些小小杂鱼遇见为妹子而战的魔法师当然更要遭殃。蒋玉成手提aa－12一路车将过去，只觉得自己面前胳膊腿什么的随着枪响四处乱飞，一个个土黄色的人形就像庖丁解牛一般七零八落了――不一会他的面前除了还在抽搐的尸体之外，就再也见不到什么东西在活动。至于敌人有多少是被打死了，有多少是被“条顿骑士团的亡灵”吓跑了，他是没工夫去清点的。 1装甲列车的布局是这样的：最前头先是两列武装车厢，然后才是车头，后面再跟着煤水车，然后是后勤车厢，最后面又是武装车厢，“巨大铁拳”指的就是在车头前面伸出的头部武装车厢 2冰湖之战：即楚德湖战役，十字军东征时期德意志立窝尼亚骑士与诺夫哥罗德的罗斯族军队在楚德湖南部冰面上进行的战役，罗斯军队利用组织严密的步兵军团进行两翼合围，击败了空有蛮力和精良装备的条顿骑士，大批重装骑士踩破冰面落水身亡。 3三月革命之后，尤克托巴尼亚推翻了帝国的统治，建立了由诸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政党联合组成的临时政府。此时在国外流亡的布尔什维克领导人乌里扬诺夫等人紧急回国参加工作，而作为尤克托巴尼亚帝国在世界大战中的敌人，莱茵兰政府默许了乌里扬诺夫过境。随后，以布尔什维克为首的左翼政党坚决要求立即退出世界大战，与孟什维克等“护国派”――所有那些“温和的”社会主义团体均自称或被称为“护国派”，因为它们同意在协约国领导下继续这次战争，理由是这是一场护国的战争。与之针锋相对地是，布尔什维克党人、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国际主义者（马尔托夫派）和统一社会民主派国际主义者（高尔基的团体），都主张迫使协约国宣布民主性的作战目的，并根据这些条款向德国提议媾和――发生冲突，“护国派”中的右翼即以乌里扬诺夫在莱茵兰过境的事情为底料，编造材料宣称布尔什维克是莱茵兰间谍。 第四十九章 地狱特快列车：分道扬镳 “瓦莲娜！” 蒋玉成狠狠地把自己的爱人抱在怀里，拼命地吸着她头发的气息――差一点，就差么一点，自己就会失去她，一想到森林里面米勒古耶娃的那座坟茔，他就浑身发冷。要革命就会有牺牲，这是他知道的，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才突然醒悟过来：会牺牲的人却不是旁人，而是他最亲爱的人！???? 瓦莲娜却十分镇定――尽管她的皮大衣上还涂着白匪冻成了冰的血液――她的声音有点疲惫，有些虚弱，但还平静流畅：“我没事，蒋玉成同志。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啊，我们差点就撑不下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把‘保卫苏维埃政权’号修好的？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是列娃?达维多维娜带着我们修好的。”蒋玉成看着她的脸，痛哭流涕。这泪水里有欣慰也有羞愧，“如果不是她的话????” “那么???我们一起好好的向她道谢吧。”瓦莲娜温和地笑了笑。 与其说应该道谢???不如说应该道歉吧。蒋玉成回忆了这几天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托洛斯卡娅对自己的批评其实一点都没错：对修机车虚以委蛇毫不热心，根本没考虑到白匪军可能会大规模的攻过来，这完全算得上是“机会主义错误”了吧？要不是她一直坚持推进维修进程，现在“保卫苏维埃政权”号绝对开不动，那保卫战的结局。 “道谢就不用了。”托洛斯卡娅爽朗地笑笑，“要谢也不应该谢我一个人，首先是瓦莲娜你自己，你保住了霍利菲尔德的命，然后是蒋玉成同志，他审问出了霍利菲尔德会修火车，使用装甲列车突击这一招也是他想出来的，最后，再给‘保卫苏维埃政权’号生火的时候” 蒋玉成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瓦莲娜，他站直了低下头说：“托洛斯卡娅同志――我要向你检讨。” “检讨？”列娃不明所以，“你这一仗打得不错嘛，有哪里要检讨？” “我??我犯了小布尔乔亚习气，我????我因私误公，我满脑子都想着花前月下，把革命事业丢一旁????我???我对同志不诚实???我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你这都是在说什么呀？???” 蒋玉成也很难说清楚自己的羞愧之情：他把托洛斯卡娅当成了反面角色，需要提防的危险人物，可是实际上呢――真正犯了错误的是自己，正是因为列娃的再三坚持这个错误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我???我有剥削阶级的腐朽思想，明明已经在跟瓦莲娜同志交往了，还对托洛斯卡娅同志有非分之想????” 是啊，把自己当成王八之气四射的穿越者真男主，妄自用那点狭隘的自以为是想法揣测同志们的不是，真是可耻啊。还有建立后－宫什么的，这种中二气息十足的想法岂止是愚蠢，说出来多难为情啊！！??? “???是真的吗？” 托洛斯卡娅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脸色也有点变化了。 “????我还以为您纯粹是客气才对我那么温和呢。原来是真的???天呐！” 列娃?达维多维娜赶紧捂住了脸，她看蒋玉成的眼神莫名变得暧昧起来????等等！蒋玉成一时间也有点不知所措，托洛斯卡娅同志，你真的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还是说虽然明白了但是理解上出了微妙的????瓦莲娜！赶紧把这个奇怪的气氛消除啊！――那家伙在温和的笑着，不对啊，这个时候你应该病娇黑化亮柴刀才是吧？！???? “不过，真可惜啊，”托洛斯卡娅几乎是突然之间就恢复了正常，“后天就是瓦莲娜同志的生日了，这台装甲列车本来想用做你的生日礼物的，结果因为白匪来进攻提前曝光，没法给你个惊喜了。” 生日礼物啊???没关系，蒋玉成心想，我已经有主意了，如果送出这样的一个礼物的话，那可是比装甲列车还更能让瓦莲娜感到兴奋???? 在发动“保卫苏维埃政权”号装甲列车的时候，蒋玉成施展出来的无疑是精灵们所谓的“灵魂增幅”。这个技能到底是只有精灵才能用，还是这个世界的所有类精灵的生物都能使用？或者说，这也是穿越金手指的一部分？凭借这一次是确定不了什么的，还是以后再多做实验吧――但是蒋玉成宁愿相信，这是自己将灵魂出卖给gc主义魔鬼们所得到的报偿。真给力啊，列位大佬！以后我就跟着你们混了！ 凭借着在战斗中的表现，霍利菲尔德成功地取得了妹子们的信任――就像蒋玉成曾经做到的那样。瓦莲娜和托洛斯卡娅研究之后宣布：霍利菲尔德和格兰杰两位现在是自由的了，他们不会受到看管，而是作为同志与小分队一起行动。托洛斯卡娅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蒋玉成的意见：现在苏维埃方面没有什么熟练的飞行员，而蒋玉成的飞行技术是完全没法传授的，所以这两个人完全可以成为未来苏维埃空军的种子，当教官来培训学员???? “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现在是谁在看管格兰杰？” “应该是萨姆索诺娃，”瓦莲娜摆摆她瀑布一般的秀发，遗憾地说，“但是她已经去马克思那里了???” 就算蒋玉成及时赶到，小分队还是蒙受了惨重的伤亡：一共是7人阵亡（4人因伤而亡），9人受伤，能够战斗的人手一下子减少了三分之一，虽说精灵的体质比较强健，这样的伤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可是也没法作战――在这种情况下，再看守那两个家伙就显得得不偿失了，反而不如让他们自己保护自己的好。瓦莲娜带着霍利菲尔德去地窖找格兰杰，但是那个小门却是洞开的???? “这种事情????”蒋玉成咂了咂嘴――事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复杂，格兰杰那家伙跑了，但是居然在这种时候??? “是战斗的过程中，一发子弹射穿了门轴。”瓦莲娜稍微打量一下就得出了结论，“由于当时没有人看守，你那位同伴格兰杰就趁机跑掉了????我们顺着脚印去追他。” 没错――现在林子里的雪很厚，行走留下的脚印明显得很，蒋玉成带着几个人顺着脚印就追去了。那家伙明显是还没跑远，雪地上的足印又深又清晰，完全没有被风吹的碎雪掩埋的迹象。蒋玉成一边追一边大声用英语喊叫：那家伙，万一被白匪军杀了就不好了――虽说这人没什么交情，但是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在荒郊野地里???? “啊欧???”蒋玉成不由呆住了。 足迹的尽头是一个大雪洞：深度大概有一米，底层是松软的浮雪――事情很清楚了:格兰杰慌不择路之下一气跑到了这里，结果却踩进了一个大雪窝子。他的身体“扑通”一下就没了进去，而雪窟窿侧壁上的那些不结实的积雪立即塌方，把他埋在了里面。 “这样子??还有救吗？”蒋玉成扭过头来问瓦莲娜，其实答案他已经猜出大半了。 瓦莲娜摇摇头：“恐怕已经憋死，冻成冰棍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收队回去吧，还有7个烈士等着我们埋葬呢――蒋玉成和瓦莲娜带队往回走。格兰杰这家伙，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啊???? 第五十章 地狱特快列车：生日礼物 “今日气温零下24°，海面天气晴朗，波浪高。” 霍兰德中将在“胡德”号舰尾宽敞豪华的长官室听取了天气报告，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询问说： “敌人可有动向？” 副官回答是：“无论海面或空中，均未有敌人活动。” 这样的回答并不令人意外――霍兰德中将照照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军容，然后从容地作答： “很好，我们去吃午饭。” 今天是7502年的12月21日，是十月革命爆发之后第60天，也是干涉军舰队开始进行干涉行动之后的第17天。 今天，是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的66岁的生日。 ――――――――――――――――分割线―――――――――――――――― “乘坐超音速飞机的感觉怎么样？”蒋玉成用后视镜打量着瓦莲娜的表情。 瓦莲娜淡淡地一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刺激。” 是啊，坐在被包覆地严严实实的驾驶仓里面，第一次体验的人很难产生这样的实感：自己正以一倍音速飞行在一万米以上的高空。瓦莲娜此时正坐在大猫的后座上，充当领航员。不过他和蒋玉成一样，之前并没有受过驾驶飞机专业的训练，蒋玉成是有金手指帮忙的，但是瓦莲娜不过是个普通的精灵。现在她面对着众多的仪表和开关，不禁有点束手束脚,不知所措。再加上格鲁曼在耳麦里用夸张的语气向她强调战斗机有多么的精密和敏感，更让她觉得局促了。 经过了再次升级，现在的格鲁曼已经处于历史上曾经确实服役过的“雄猫”最先进型号――f－14d“超级雄猫”。就历史而言这是一款生不逢时的机型：f－14d型是1990年推出，正逢上苏联解体冷战结束，md大幅削减军备预算，因此改型战机产量仅有37架，而原计划将400架f－14a型和b型升级为d型的计划也未能实现，仅仅完成了18架a型的升级。 之前曾经再三强调过：在f－14诞生的时候，它还是一款带有浓厚二代机技术“尾巴”的“粗犷”战机，航电系统还很原始，操作界面也很不友好，一些电子设备还相当老旧。而“超级雄猫”就可以理解为对大猫进行时髦值提升，改装现代化设备的产物。其中包括用数字化航电代替模拟式航电，将an/awg－9雷达改装为它的数字式电路改型an/apg－71。新型雷达除了拥有更好的探测性能和抗干扰能力之外，还新增了轰炸辅助功能。 至于这款战机对地攻击能力的提升，是在这些升级项目之外，依靠安装tapeg－6软件系统和“蓝盾”光电吊舱实现的。经过改装的f－14d，在保留了强大的空战能力的同时，还拥有了超越“大黄蜂”系列的强大的对地打击能力。f－14d可以挂载最多4枚2000磅的gbu－24/b“宝石路iii”激光制导炸弹，执行远程打击任务，弹程指数远远高于以强大的对地攻击能力著称的f/a－18e/f“超级大黄蜂”。 所谓激光制导炸弹，顾名思义，它的引导头是追着激光的来向走的，不过目标物不可能自己发出激光，想要引导激光制导炸弹命中目标，就必须有人向目标照射激光。这个照射引导员可以是激光制导炸弹的投放者自己，也可以是别的地面人员或者另一架飞机。所以说，理论上来讲，之前蒋玉成并不是没有投放激光制导炸弹的能力，而仅仅是没有一个合适的队友来帮他引导炸弹而已――现在有了“蓝盾”吊舱，蒋玉成就可以用自己的飞机引导炸弹了。 不过，坐在后座的那位引导员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多功能液晶显示器和一个大型的雷达显示器――这些东西同样也是“超级雄猫”的升级内容。以前后面只有一个带遮光罩的阴极管雷达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些奇怪的参数，她肯定是看不懂的。 “我们现在差不多到了。”蒋玉成说道。 “到哪里了？”瓦莲娜向外面探探头看去――当然，现在飞行高度这么高，坐在座舱里面视野又受限，就算她是眼神极好的精灵，仓促之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蒋玉成笑了笑，伸出手操作了一番。瓦莲娜面前的液晶显示屏上面就显示出了海面的彩色图像，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认了出来，皱起了眉头： “战列舰？――这是干涉军舰队？！” 格鲁曼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对方不是蒋玉成，她还不至于能够肆无忌惮地嘲笑瓦莲娜。蒋玉成解释道： “这幅图像是飞机下面挂载的光电吊舱拍摄到的――那东西类似个照相机。你看到的是敌人的主力舰阵容，现在镜头正对准敌人的战列巡洋舰分队：打头的那艘是敌人的旗舰‘胡德’号，后面的那艘同级舰应该是‘安森’号或者‘豪’号吧????” “是‘罗德尼’号。”格鲁曼纠正。 “那么，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带我从一万米高空侦查敌人的舰队吗？”瓦莲娜挑起了眉毛，“的确，能够亲眼见到敌人的机会十分难得，但是我可不喜欢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绝不是无能为力啊，瓦莲娜同志。”蒋玉成自信地笑着，“我们是要击沉他” ――――――――――――――――分割线―――――――――――――――― 舰艉的甲板上，军乐队奏起舒缓的《莉莉?玛莲》，而一旁早就围满了许多享受音乐的水兵――每天的军官午餐时段也是是舰上乐队的练习时间，而就餐的时候有音乐伴奏也是高级军官的特权。不过，这并不妨碍军舰上的其他官兵早早就吃完午饭聚集到后甲板“蹭”音乐听，兴许是因为过于严肃的配乐不适合就餐的气氛，在这个时候军乐队演奏的都是比较轻松的流行音乐，因此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 英吉利水兵和海军军官的许多生活方式和日常习惯都可以用海上的生活过于无聊来解释，比方说争相去听那点不怎么好听的音乐，还比方说几乎人人酗酒而且搞基之风盛行，再比如说高级军官那奢侈到极点而且程序十分麻烦的每日三餐。因为军舰生活单调，而高级军官一把年纪了，又不能像士兵那样胡乱搞基，所以他们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了每天的正餐上。 英吉利虽有共和国之名，但却是个有国王的共和国――“光荣革命”之后资产阶级与封建势力达成了妥协，因此直到现在，王室和贵族仍在国家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一系列流传已久的“贵族传统”得以保留。具体在以贵族气氛浓厚著称的海军军官们身上，就表现为了他们对于用餐的严肃态度。吃饭有音乐伴奏这种发源于中世纪城堡的习惯暂且不论，光是吃饭的时候要穿上全套礼服这一点估计就让外人难以接受――毕竟，天气不是总是那么适宜的，而且军舰上又比较颠簸，吃饭的时候汤汤水水什么的总是难免洒出来，领口当然有餐巾保护，但是袖子可就在装甲带之外了。 霍兰德中将在自己的餐位上落座，其他军官也随之落座就位。侍应官端上开胃头盘：法国蜗牛――中午是正餐，照例要吃8道菜的。霍兰德中将举起刀叉，优雅娴熟地操作起来，虽说现在餐叉早已经不是上等人的专利，但是将官们用餐的方式与纳尔逊勋爵驾驶风帆战舰乘风破浪的时候丝毫未变。2000年时间过去了，风帆变成了蒸汽轮机，黑火药换成了无烟火药，24磅前膛加农炮变成了406毫米口径的重炮――然而大舰巨炮的权威是永恒的，他们是光辉不朽的海战之神，也是英吉利世界霸权永不终结的象征！ ――――――――――――――――分割线―――――――――――――――― “蒋玉成同志，这架飞机真的能够击沉这么大的战舰吗？” 瓦莲娜实在难以想象――这也难怪，她是受过高级教育的人，而受教育程度越深就越难以相信超出常理的事情。面对她的质疑，蒋玉成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我可是个bb党，也就是战列舰的狂热爱好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历史潮流浩浩汤汤，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要击沉他们的不是我，而是生产力的进步和科学的力量，在这一点上我们都不过是历史不自觉的工具罢了――好吧，”他重新振作起来，用充满信心的声音说： “我保证，我们肯定肯定能够把它打进海底，就像共产主义一定会实现一样确信无疑！” 第五十一章 地狱特快列车：诸神的黄昏 狮子是万兽之王，战列舰则是海洋上的雄狮――她攻守兼备，威风八面；而战列巡洋舰则不然，她更像是猎豹――比狮子更敏捷，而且同样致命，但是相比之下力量上就差一些。 也许正是因为类似的原因，战列舰大多身体敦厚（因为要用宽船体提高稳性，增加火炮射击精度），而战列巡洋舰基本上都苗条瘦长（因为要用细长船体减小阻力获得高航速）。胡德号的造型也不例外――瓦莲娜从屏幕中看到的是一艘造型修长的舰船，从美学意义上来说，相当漂亮。 “瓦莲娜同志，我来告诉你操作方法吧。”蒋玉成通过无线电说道，“你的右手边有个操纵杆，你伸出手握住它。” 精灵世界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电子化的操纵杆的，不过瓦莲娜的悟性似乎相当了得，第一次伸手，手掌就正确地贴合在了复杂的表面上。 “很好，在你操纵杆的顶端位置，一个多层圆锥形的小按钮似的东西――那其实是个小操纵杆，你可以用拇指拨动它。” 瓦莲娜试了两下就能够十分自如地操作了：“那么，这个操纵杆是做什么用的？” “它能够调节你面前这个屏幕的视野。”蒋玉成解释说，“用大操纵杆可以控制上下左右，小操纵杆则是微调，也是上下左右，你可以尝试尝试――嗯，很好???”蒋玉成看她操作得十分熟练，比地球的那些游戏宅们也不差了，“在侧面还有另一个调节开关，可以上下扳动，那个是调节远近的，能让镜头放大或者缩小――做的不错。” “接下来，”蒋玉成故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在屏幕的最中间，有一个十字瞄准线――现在，把它对准敌人的旗舰‘胡德’号。” 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是对世界大战中一系列战斗经验进行汇总之后的反馈产物，而在这一系列经验之中，最为宝贵的一点就是：共和国海军现有的战列巡洋舰防护都太过单薄，因此在海战中太容易损失。因此，海军上将级算是一种富有开创性意义的“防御强化型装甲巡洋舰”。 因为大型战舰的主炮有效射程只有24公里，大多数有效交火都在20公里以内，所以他们的装甲也大多以防御水平来向大口径穿甲弹为设计目标。海军上将级的侧舷主装甲带厚达305毫米，较之普通战列巡洋舰厚了102毫米。。由于有“狮”号战巡和“不倦”号战巡被击穿炮塔的前车之鉴，海军上将级拥有当前世界上防护最完善的主炮塔：炮塔正面381毫米（全舰装甲防护最强的部位），炮塔侧面与后部275到305毫米不等，炮塔顶部为127毫米，主炮的炮座也有305毫米装甲围护。 这种级别的防护，就算是2000磅级别的重磅炸弹，直接命中也未必能将之一举击沉。 “我瞄准了，”瓦莲娜一脸的专注，“怎样开火？” “先别着急，瓦莲娜同志。”蒋玉成笑了笑，“敌人的战舰有四个炮塔，我们要从前往后数，数到第三个，你将十字线瞄准那里。” 战舰强调对炮塔的防御是应当的：炮塔的正下方就是主弹药库，那里是战舰的“灵魂所在”，里面的弹药足够把战舰炸上天。可是不管如何强调防护，炮塔的顶盖始终是薄弱部位，毕竟敌舰炮弹的弧度再怎么大，也不至于从半空中直直地掉下来。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从半空中直直地掉下来，砸穿了y炮塔或者x炮塔1那层127毫米厚的装甲板呢？ 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那事情可能就要大条――在弹药库和炮塔之间，只有三层分别为51毫米，76毫米，51毫米的的辅助装甲，在抵挡重型弹药的时候这样的装甲完全是无能为力。 现在在f－14d的机腹挂架下，挂着4枚2000磅的gbu－28“宝石路iii”激光制导炸弹，号称“地堡终结者”。“宝石路”系列激光制导炸弹都是以现有的无制导炸弹为原型，通过安装激光引导头和操纵舵面改进而成的。而gbu－28的原型是blu－119钻地炸弹，是专门对付坚固目标的重型炸弹。它采用三级串联战斗部，能够将敌人的坚固防护层一层一层穿透（至少能穿三层）然后爆炸――用它来收拾大型战舰内部一层又一层的装甲再合适不过。 “对准了么，瓦莲娜同志？” “没问题了。”瓦莲娜稍微调节了一下视角远近就达到了目的，“然后我该怎么做？” “听好，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你始终保持将十字线对准那里，知道我说可以了为止――明白了吧？” “我知道了。”瓦莲娜的双眼紧紧盯住了十字线。 这个时候，大猫猛烈地颤动了一下：一枚gbu－28激光制导炸弹上路了。 纪元7502年12月21日，中午11时39分，正聚集在“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艉甲板欣赏音乐的的水兵们，突然听见海面上传来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当他们将双眼转向巨响传来的方向时，惊讶地发现舰队旗舰“胡德”号被一股莫名的巨力撅成了两截――她修长的身躯先是被内爆的威力顶了起来，痛苦地向上弓起到极限，然后又因为泄露的缘故，从x炮塔处的断口无力地向下瘫去。“伊丽莎白女王”号右舷的海面上响起“噗通”的声音（那其实是“胡德”号x炮塔一门被炸飞的主炮掉进了海里）。而“胡德”号则发出金属拉伸和断裂的沉重呻吟，两节身躯几乎是像铁塔一样竖直起来，沉进了海底。 “‘胡德’号触雷了！”有人惊呼。 “有潜艇！！”有的水兵立即回想起了大战中那恐怖的无限制潜艇战。 “胡说！莱茵兰的潜艇早就都自沉了！”立即有人反驳他的说法。 “快去救援幸存者！”有水兵招呼道。 旗舰沉没顿时导致干涉舰队一片大乱：战列舰中队在中队司令亚历山大海军少将的命令下立即采取“z”字路线实行反潜机动，而重巡洋舰中队则是中队司令在英格尔曼海军准将的指挥下为了“躲避水雷”向外海急速撤退。驱逐舰像疯了一样在海面上狂奔，徒劳地搜索着潜望镜或者其他潜艇存在的踪迹。一个水兵声称他看见了有鱼雷的尾迹正向“勇士”号战列舰冲来，引起了一阵骚动，但是结果证明那不过是海浪拍打的浪花。 距离沉船现场最近的“罗德尼”号立即派出小艇进行救援――但是当水手长带着小艇赶到的时候，却发现由于“胡德”号实在沉没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舰上的官兵都没有什么机会求生。救援队在冰冷的海水里搜索了几圈，只找到了5个冻得半死的水兵――他们是“胡德”号1462名官兵中仅有的幸存者，除此之外，海军中将霍兰德以下，全舰所有人员都已经被埋葬于芬兰湾冰冷的波涛之下。 此时，在一万米高空之上，瓦莲娜看见这样庞大的战舰在自己面前爆炸沉没，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得厉害。蒋玉成不禁有点遗憾：如果现在是在地面上，自己就可以用拥抱她的方式来庆祝了吧？ “看来钻地战斗部发挥正常！”他试图轻描淡写地表示一切早在意料之中，可是实际上自己也难以忍耐心中的兴奋与激动，“炸弹准确命中炮塔顶盖，炸穿三层装甲，引爆了弹药库！――瓦莲娜同志！这份礼物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瓦莲娜的眼角湿润了，可是嘴抿起了笑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应该是我收到的最令人激动的生日礼物。” 可是蒋玉成却意味深长地笑了：“别着急啊，瓦莲娜同志。” “什么？” “礼物还有一份呢。” “还有一份，那是？????” “跟上一份差不多。” 11时57分，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罗德尼”号爆沉，舰上官兵无一生还――包括刚刚从海里捞起来的5名“胡德”号幸存者。 1英式四炮塔战舰的炮塔命名从前到后为a，b，x，y。 第五十二章 尾声 英吉利共和国的人们早已经忘记了干涉舰队的存在，这段时间，媒体关注的焦点是英王爱德华八世与辛普森夫人的热恋――新近即位不久的国王陛下，爱上了一个并不漂亮，结过两次婚的美国有夫之妇，竟然因此置身边众多佳丽名媛于不顾，执意要和她结婚，甚至因此违反宪法也在所不惜。这样的花边新闻无疑是报纸最受欢迎的作料。对于小报来说，它够八卦，够有趣，而对大报纸来说，它又是引起违宪危机，甚至可能导致内阁总辞职的大事。 在这件事情上，国王陛下可谓冒天下之大不韪，他的支持者寥寥无几，说得上号的人物中最有名的是前财政大臣及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这个不受欢迎的胖子只不过借此更加增加了他不受欢迎的程度。知名剧作家萧伯纳是另外一个很有影响力的支持者，但是众所周知，这个该死的诗人是个爱尔兰人，而且是主张爱尔兰脱离共和国的先锋人物――与其说他站在国王和爱情一边，倒不如说他是延续了一贯与共和国政府和宪法做对的传统。 至于王室成员，他们为了维护皇族的威严，也坚决反对者一婚事，王后的身份绝不是这个美国中年妇女承受得起的――况且，就算是为了国王本人的幸福考虑，这样一个黑木耳也不适合成为终身伴侣。 受到亲戚们的排挤，又有这么一群队友帮忙拉仇恨，爱德华八世陛下越发显得孤立无援。事件眼下正进展到高潮――首相博德温已经向陛下发出了最后通牒：要么放弃婚事，要么退位，或者就是内阁总辞职。如今巴黎和会开张在即，内阁总辞职来就能来的。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英吉利共和国的国王虽然并不是真的像宣称的那样只是统而不治的虚君，在政治力量上却是怎么也不能够和首相相抗衡的。而陛下如果不肯牺牲爱情，就只有牺牲王位一条路了。 12月22日，伦敦市民一早起床，照例捡起每天从门上的开口丢进来的报纸，准备追踪这桩花边新闻的最新进展。但是出乎意料，他们打开头版，看到的是： “两艘战列巡洋舰沉没！！！” 顿时间，有717个孩子知道自己失去了父亲，有1121名妻子发现他们成了寡妇，4001位老人意识到自己没了儿子。他们做出了如出一辙的反应：将脸埋进报纸里面，大声哭泣起来： “我的上帝啊！！！?????” 经历过世界大战之后，大不列颠对于小伙子们的死亡早就熟视无睹了，但是这一回，军属们遭到了可耻的突然袭击：他们本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 海军部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委员会，试图弄清楚两艘最新锐的战列巡洋舰是怎样沉没的，不过可靠的信息来源近乎于零：沉没的两艘战巡没有留下幸存者，直接证言无从谈起；芬兰湾的海水太深了，现在又是冬天，打捞工作很难进行，一时间也无法得到战舰损毁情况的切实信息。委员会只从比较近的“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上找到一些证词含糊的目击者，还有就是从舰队其他舰船的官兵们那里得到一些南腔北调的风言风语。 首先，毫无疑问的是，战列巡洋舰“胡德”号和“罗德尼”号沉没的原因一致，都是由于x炮塔主弹药库发生剧烈爆炸，爆炸的威力将战舰撕成了两截，导致无可避免的快速沉没。导致爆炸的原因可能是内部，也可能是外部。内部原因是指失火，外部原因是遭到敌人的攻击或者友军的误击。 两艘战列巡洋舰不可能在几分钟之内同时因为同一地方失火而爆炸――所以内部原因完全可以排除。当时，舰队正在午饭，没有哪艘战舰发射了哪怕一颗子弹，友舰误击也没有可能，这件事情一定是敌人搞的鬼，似乎就成为确信无疑的了。 据北尤克托维和舰队的代理指挥官，第5战列舰中队的中队司令亚历山大少将声称，当时舰队肯定处于喀琅施塔得要塞岸炮射程之外，而且海面未见有炮弹爆炸产生的水柱，击沉胡德号的并不是敌人的大口径炮弹。 因为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的主装甲带并未覆盖后甲板上的x,y两座炮塔，所以委员会非常怀疑是来自水下的攻击引爆了弹药库。如果芬兰湾里有水雷，那是不会让人感到太过意外的，因为水雷这兵器脾气怪，在水底闷着挨几年之后照样能一鸣惊人（那时候水雷上还没有自毁装置这一说），而且还容易顺水飘荡，飘到哪里那里倒霉。可是要让两艘战舰同时在同一部位触雷，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不是水雷的话，那一定是潜艇了！！――立即就有人这样嚷道，的确，也有一些人咋咋呼呼地四处宣扬，说自己看见了莱茵兰或者红脑壳的潜望镜。不过这种说法虽然没有硬伤，却也没有可靠的直接证据。而且，不管怎么说，用无制导的直航鱼雷，连续命中两艘战列巡洋舰的同一部位，这种事情虽不是不可能，到底还是有些难度。 最后，还是万年猪队友――黑塔利亚海军的研究进展启发了委员会。他们宣布，两艘战列舰很可能是遭到了微型潜艇的攻击。黑塔利亚海军有一种特种作战装备，曾经在世界大战的末期用来对付哈布斯堡帝国的“联合力量”号战列舰，那是一种双人操作的微型潜艇，外号叫“猪”，说是潜艇，其实外形跟个鱼雷相似，两名艇员没有座位，要穿着潜水衣像骑马一样骑在上面。潜艇的头部是一个大号的磁性炸弹。艇员操纵潜艇接近目标后，手动拆下磁性炸弹，吸附在敌舰的龙骨上，然后定时引爆。 且不论微型潜艇能否抓得住战列舰，以及艇员会不会在冰冷的海水里冻死――两艘战列巡洋舰沉没的方式确实很像是遭到了这种武器的袭击：爆炸位置几乎完全一致而且非常刁钻。爆炸的事件也是前后脚，也符合微型潜艇战斗部定时引爆的特点。于是乎最终的结论就是“遭到微型潜艇攻击的可能性最大，遭到潜艇袭击的可能性次之”，而提出的建议是“维和舰队不应继续在芬兰湾执行任务”。 然而这个最终调查结论出来的实在太晚，导致它失去了任何意义：干涉舰队不用它提出建议，早就撤出了芬兰湾。以“胡德”“罗德尼”两舰阵亡者家属为首的社会舆论开始了对保守党内阁暴风骤雨般地攻击――人们纷纷怀疑，在大战已经结束的情况下，向尤克托巴尼亚派出干涉军是否还有意义？干涉军舰队在芬兰湾的行动真的是必要的吗？悼念两舰官兵的人群聚集在特拉法尔加广场，手举着亲人的遗照，痛骂当局的无能，而反对党也趁机发难，宣称如果现在要对内阁进行不信任表决，肯定能够通过。 事件的结局是这样的：12月26号那天上午，博德温首相为了保全内阁宣布辞职，当天下午，国王爱德华八世陛下宣布由于个人原因退位，王位由其弟弟乔治五世继承，新任国王封他的哥哥为温莎公爵。2个月之后，温莎公爵爱德华与辛普森夫人在弗兰德斯的一座小教堂结了婚，然后侨居高卢居住，远离了妨碍他们的亲属和政客。这段高帅富和黑木耳的传奇恋情到此告一段落，在当时看来，这个童话故事除了幸福地生活下去直到寿终正寝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结尾了。 ――――――――――――――――分割线―――――――――――――――― 12月22日早上，蒋玉成一觉醒来，发现电话正响个不停。他没多想就顺手接了起来： “请问您找谁？” 对面是一个没听过的女声，话里带着礼貌的笑：“那边接电话的应该是蒋玉成同志吧？” “没错我就是，请问您是那位？” “我的名字叫做拉芙?帕芙洛维娜?贝莉雅。”对面说道，“我是契卡9局的负责人，请转告瓦莲娜同志，组织上命令她立即带上机场所有的人回彼得格勒报道，在撤退途中务必注意安全，不得出现伤亡。就是这样。” “那???那也就是说???”蒋玉成有点怀疑，“这个机场没有价值了吗？” “怎么能会没有价值呢，亲爱的蒋玉成同志？”对面半是认真半是说笑地回答，“可是，它的价值远不如你本身的价值就是了。” 第一章 长度问题 事情有点不对劲啊――蒋玉成在心里范起了嘀咕，现在他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地站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面，一帮长耳朵精灵正拿着皮尺和两脚规在自己的身上量来量去。这些精灵都穿着白大褂，有许多是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一个个皮皱得像古灵阁的老妖精，也有些是瓦莲娜一样年轻的姑娘，长得也是细皮嫩肉很可爱，但是这并不是说她们在扒开蒋玉成的两瓣屁股检查他的菊花的时候有什么顾忌。 来到彼得格勒已经三天了,自己和瓦莲娜在车站分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蒋玉成开始回想起三天前的事情：和瓦莲娜一起离开了机场，坐着火车，吃着土豆还唱着歌，一路往红都彼得格勒去了。到了之后在火车站一下来，就有一个端庄的精灵妹子在月台上迎接自己： “您好，我就是拉芙?帕芙洛维娜?贝莉雅，这是我的证件――这位是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吧？经常听同志们提起你。” “按照指示，我现在把他安全地带来了。”瓦莲娜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似乎对蒋玉成全不在意。 “敬请放心，”贝莉雅一脸应酬的笑容，“我肯定会把他完完整整地交还给您的。” 结果就来到了这个重口味的诡异地方，先是量身高体重，测各个肌肉力量，测心跳，测视力????这些还不算离谱吧，但是到了晚上蒋玉成就发现，自己在睡觉的时候有一个妹子负责观察自己的睡眠情况并且还要详细记录的时候，他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抽血验尿什么的蒋玉成当然可以忍了，但是现在，有个满脸褶子的老妖精居然抬起了他的两个蛋蛋，细细端详起来??? 可嗖！虽说在考军校的时候也受过类似的检查，那时候也有一个笑容猥琐的军医检查自己的蛋蛋???可是至少他没有看得这么细吧！乃们让我身为男人的尊严往哪搁啊！！！蒋玉成真心觉得自己是受骗了――现在那个老妖怪开始用尺子测量他xx的长度――把你的脏手拿开！那个地方是为妹子准备的啊！ “你勃（哔――）起的时候长度是多少？”老妖怪问道。 “肯定比你长得多！！”蒋玉成没好气地回答。 失策了――真不应该相信那个贝莉雅！自己在机场，好得是被当个人看???被当个精灵看，现在到了这里，整个被当成了什么新奇物种。蒋玉成开始考虑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自己再也见不到瓦莲娜了？??? “这帮妖精要把我研究到什么程度？万一他们鼓捣起来没个完，我可怎么办好？要是他们最后得出结论，说要把我饲养起来长期观察，然后就给我弄个笼子蹲着????” 蒋玉成的脑海路浮现出了自己蹲在动物园的铁笼子里的景象，一群精灵萝莉唧唧喳喳地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笼子外面的牌子写着： “人类（雄性）” 真该死！我穿越到这里来是要推妹子开水晶宫大杀四方的！才不是被你们用来围观的啊啊啊啊！――蒋玉成的表情是一副即将爆发的样子，可是那个老妖精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个杯子给你――去取些精（哔――）液样本?????” “泥煤！！！”蒋玉成一把抓过杯子摔碎在了地上，“老子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就没撸过！就凭你这个老头子还想让我射？！想要样本？――有本事拿妹子来！随便多少我都奉陪！奶奶的，就凭你们精灵的这点程度还早得很呐！！????” 蒋玉成一通歇斯底里大发作，可是那老妖怪却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对他来说，蒋玉成就是一个猴，一只耗子，虽说会说人话???精灵话，到底是个动物，他跟动物生什么气呢？老妖精直接向在旁做记录的妹子（好像是助手）询问： “贝莉雅允许使用镇静剂吗？” “她没交待，只说了让我们在检查的时候客气一点。” “啊？！还想对老子用镇静剂？”蒋玉成越发出离愤怒了，“就凭你们――我一个能打你们200个信不信？老子在机场杀个白匪，比敲碎个西瓜还利落！俺老蒋小姆手指头一摁，就能摁沉一艘战列巡洋舰！你们这帮老匹夫小嫩肉，别把我惹急了――小心我把你们女的先奸后杀，男的先杀后奸！！！????” “啊呀呀！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从门外传来了一个有些矫揉造作的女声。 蒋玉成循声看去――来着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把自己骗过来的贝莉雅：她的身材非常的修长苗条，长着尖尖的瓜子脸，黑色的短发剪得整整齐齐，梳得一丝不苟，还带着一个大号的无框圆眼镜，至于长相嘛????蒋玉成这才发现，她的眉眼酷似互撸娃里面的“蛇精”。 “你这条戴眼镜的蛇！！” 蒋玉成丝毫不顾自己全露着，对看上去有些惊讶的贝莉雅破口就骂开了。 “你要是个男的，我现在就用霰弹枪轰飞你的脑袋！！――把老子骗到这个地方，接受什么鬼检查，这他妈是对待同志的态度吗？！对，老子不是精灵，可是老子多少也算个高级智慧生物，也应该享有基本的人权??精灵权吧？！????”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实在抱歉。”贝莉雅的声音稍微诚恳了些，“是我交待的不周，这几天又太忙了实在没时间来看看，结果让他们误会了????” “切！要是对不起有用，还要我们契卡干什么？！”蒋玉成不依不饶，“???先给我件褂子穿上――泥煤的，要我在这么多妹子面前光着，那也得她们都光着才像话啊！????” 贝莉雅客气地对老妖精说：“请你先把你的白大褂借他穿穿。” 蒋玉成倒不是没衣服――他随时可以从“系统”里面取一件来穿，但是他要的是贝莉雅这个服软的态度。穿上白大褂，身上有了遮挡，蒋玉成的语气稍微体面点了： “说吧，这到底是在干嘛――别跟我说这是革命工作，老子在外面革命工作干得好好的，干涉军舰队都挡不住我，结果进了城就得受这种鸟气????” 贝莉雅等他说完了才开口： “其实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想从生物学的角度，了解一下人类与我们精灵的差异????” “哼！” “???这种研究对我们精灵来说没什么意义，但是对以后您在这个星球的生活大有帮助。” “嗯？”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地球和地星再相似，到底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星球，精灵和人类，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没准有些什么东西，是精灵吃了没事，人类吃了会死的；或者有些病症，是精灵得了没事，人类得了会死的，自己要是一不小心，中了招，那可就太冤枉了。 “???事情算是这么个事情。”蒋玉成稍微消停了一点，“但是你们的工作方式，太粗暴了嘛！我好歹也算是革命的功臣，打过白匪军，炸过帝国主义者????” “您的事迹，这几天我们都学习过了。”贝莉雅恭维道，“敬爱的乌里扬诺夫主席还打算接见您呢????” “谁？” “乌里扬诺夫主席，革命的领袖。” 唔，主席神马的，看来是本朝太祖武皇帝级别的人物？蒋玉成心里稍微有点得意，但是嘴上还是装出一些不屑来： “他是想欣赏珍奇动物？” “怎么会呢。”贝莉雅笑盈盈地恭维道――她一笑起来，眼睛一弯，更像蛇精了，“单枪匹马炸沉两艘战列巡洋舰，打得帝国主义者屁滚尿流，这可不是一般的功绩????” 蒋玉成知道她是在拍马屁，可是心里却也不由得得意起来。贝莉雅见糖衣炮弹起了作用，开始央求道： “您看，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检查的时候，我们会改进作风的，您呢，就委屈一下，配合我们的检查???” “不行！” 蒋玉成断然说道。 “我不干了！我要去找瓦莲娜同志，我就不信契卡除了你们九局就没有接受我的单位！” “啊呀，这可就???”贝莉雅有点为难了。 可蒋玉成毫不松口：“还要我的精（哔――）液样本????欺人太甚！还叫我自己撸――有本事你用嘴给我来一个啊！！” 贝莉雅眼睛一亮：“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 “我是说，”贝莉雅欣喜（！）地问，“要是由我来用嘴的话，就没关系了吗？” 诶？！蒋玉成的表情顿时转为错愕了。 贝莉雅向老妖精们吩咐道：“好的，你们准备一下吧。” 等等！她不会真的???? “实在抱歉，我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可能不会很舒服????”贝莉雅像是好孩子片里面苍老师和毕老师在正式开拍前那样，向蒋玉成解释道，“也请您稍微配合一下????” 蒋玉成捂着下身步步退后：“别别别别????” “没关系的，很快就好???” “呀???呀咩嗲！！！！――――――――” 第二章 绝地大师蒋玉成 蒋玉成的面前摆放着他到这个世界以后所见到的最丰盛的晚餐——有红菜汤，黑面包，鱼干，大块的煎肉排，而且随他吃喝多少都行。虽说按照大吃货帝国的标准，这些料理都太过粗陋了：红菜汤太咸，黑面包太硬，鱼干嚼起来嘎吱嘎吱地像柴火，而那些煎肉排，一口咬下去的话，里面还会嗞嗞地冒血水呢。 但是蒋玉成吃的很满意：啃了这么久的煮土豆，任那个美食家也不会再挑剔食物的味道了。眼前这些饭菜滋味很浓厚，油水也足够，对干瘪的胃袋来说是绝佳的美味。还好这次饿饭时间还不算太长，不然这些东西恐怕就消化不了了。当然，就算如此，蒋玉成还是没有放弃大吃货帝国子民的尊严：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以后除了集中供暖系统之外，还要把本朝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传播到这个化外之邦。 “这应该是你在九局吃的最后一顿饭了。”贝莉雅和蔼地说道，“我们的研究工作已经完成，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契卡了。” 蒋玉成从汤碗上抬起头来：“这顿饭是对我的补偿？” “不完全是。”贝莉雅的态度似乎比之前坦率了许多，“契卡九局享受的粮食配给比别的单位要高很多，从明天开始，你的食物配给就要恢复正常水平了。” 原来是送个人情啊——不过这个诡异的部门是凭什么享受这种待遇的？ “你们这个九局，到底是干什么的？”蒋玉成皱起了眉头，“难道就像那个什么51区，专门研究外星人之类的超自然现象？” 贝莉雅笑了：“当然不是这样，契卡九局····可以说它取代了以前的尤克托巴尼亚皇家科学院。” “哦？” “现在，苏维埃政权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控制地位。”贝莉雅的神情有点严肃了，“可是，革命者里面多的是鼓动家和宣传家，缺少专业技术人员。在军队里，我们没有受过军校教育的军官，在政府机关里面，我们没有懂专业的公务员，在企业里面我们缺少管理人员和工程师，在科学研究方面也是一样，布尔什维克人里没有科学家。 于是我们就必须留用旧帝国的专业人员，并且用他们来培养我们自己的人，在军队里面，我们任命旧军官做‘军事专家’。在政府部门里，部长都是布尔什维克，但是办事员却还是以前那些。科研战线上我们同样只能信任那些帝国时代培养出来的研究人员，而契卡九局就是因为这种情况而诞生的。 我们的任务是搜集研究人员，并且保证他们投入工作。对于那些在帝国时期不得志的人，我们以才取人，给他们证明自己的机会，但是对于那些在帝国时期就功成名就的家伙，我们不可能给他们更多···” “所以说，就得用社会主义理想教育感召他们？” “所以说，就得监视他们的居住，把他们的家人扣为人质，甚至让他们到劳改营里去工作。” “！！！”蒋玉成停止了狼吞虎咽。 贝莉雅的声音里好像混进了毒液：“我不知道瓦莲娜同志怎样向你介绍我们的革命事业——不过你应该也赞同：现实的问题总是需要解决，九局的宗旨就是解决问题，唯有这样苏维埃政权才能生存。” “你说的··倒没错···” 蒋玉成好像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条戴着眼镜的蛇可以爽快地给自己吹萧——暂且不论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共产主义理想这东西，至少她对革命的“事业”是无比忠诚的，而她忠诚的方式就是解决问题：不择手段，绝地高效率地解决问题。契卡说到底是个专政机关，它的行事方式不可能是完全干净的，就连自己和瓦莲娜，手上不也同样沾上了可观的鲜血吗？——想到这里，蒋玉成对贝莉雅稍微感到能够接受了。 “既然你管理着这么多科学家····”蒋玉成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那么你自己是不是科学家呢？”要说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印象，那是因为贝莉雅的行为方式似乎有点工科**丝男的风格···· “我么，我不是科学家。”贝莉雅承认，“不过因为工作原因，要对各个学科都有所涉猎····” 蒋玉成追问：“那么，关于灵魂增幅能力，你了解多少？” 本来么，那些老妖怪肯定是比她清楚的，但是蒋玉成不愿意向那些检查自己蛋蛋和菊花的家伙开口——面前这位，至少还有点诚意···· 贝莉雅一脸的轻松：“灵魂增幅不是什么高端的科学，他是物理学中的一个基本门类，我们在中学就学习过它的基本原理。” 在精灵世界，除了有在地球也存在的常规物理作用中的各种力以外，还有一种被称为“念力”的精神作用力。根据贝莉雅的介绍，念力的实验科学已经非常完备了，但是关于它的基础理论还停留在假说层面。念力，简而言之，就是用精神意志作用于现实世界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一般是起效很快的——念头一动，作用立即就发生。但是作用的强度相对而言不是很大，一个精灵如果胡乱使用念力，那是不会有太大用处的，得是经过了刻苦训练，才有可能让念力为自己所用。 不过，也不需要将念力过分神秘化，对这个星球的居民而言，念力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运用念力的专长。瓦莲娜之所以百发百中，就是他在这方面专长的缘故。而将念力应用在操纵机械上，就可以称之为灵魂增幅。虽然灵魂增幅并不稀奇，但是那往往是对现有运动的增强，像蒋玉成这样作用非常强的情况可以说凤毛麟角。 念力究竟是一种什么力？现在比较流行的理论是，念力是一种波，丛神经系统发出，以光速移动，在空间中存在一种没有质量的介质“以太”，智慧生命的意志就是以波的形式就是靠这种介质传播，并且以振动方式对物质发生作用的——灵魂增幅的名称就由此而来。而另一种说法认为，念力是一种微粒，没有质量，但是却以光速移动，并且以撞击的方式对物质发生作用。 蒋玉成听到这些理论之后，大概就了解到了精灵世界的科学水平——这种理论还没脱离经典力学的窠臼，更不用说上升到量子理论。他对念力并没有什么研究，但是现如今也不禁揣测道：没准念力也是一种波粒二象性的存在，并且符合量子的特性和测不准原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后肯定能够发现“念力子”——等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地星跟地球可就不是两个星球的事情了，根本就是不同的宇宙啊·· 既然灵魂增幅跟精灵这种生物本身没关系，那也就无怪乎自己用起来比精灵还要顺手了——蒋玉成受到现实的鼓励，当下有些技痒，想要找个东西试一试自己的念力到底能抢到什么程度，他紧紧盯住眼前的一块黑面包，如果让它浮起来的话··· 煤炭一样的面包块顿时泛起蓝色的光芒—— “别用粮食做实验啊，蒋玉成同志！”贝莉雅赶紧阻止。蒋玉成只好讪讪地罢手了 第三章 革命的心脏 “蒋玉成同志完好无损吧？” 贝莉雅笑盈盈地向瓦莲娜打招呼――她又开始用出她那副标准的营业式表情了。这让蒋玉成不禁有点怀疑，她会不会突然刺瞎瓦莲娜的眼睛。还好我们的契卡同志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您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该交给我了。” “那是那是，”贝莉雅转而对蒋玉成说，“全面检查结论大概一周左右就能得出来了，在此之前敬请恭候结果。” 蒋玉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系统”里面可是有各种各样的技术资料，也许对他们很有用处，他们不会不清楚这件事情吧？虽说瓦莲娜应该是把这个情况向彼得格勒方面汇报了，可是贝利亚从来没跟自己提起过啊？――蒋玉成是很想提醒一下贝莉雅的，但是瓦莲娜一把抓过蒋玉成的手，头也不回地拉着他就走。这样蒋玉成就只能拧过身子向贝莉雅告别挥手告别，因此没能注意到瓦莲娜嘴角扬起的意思不易察觉的笑意。 虽然都是契卡单位，可是九局的办公地点却和瓦莲娜的单位离得挺远：九局占据了原来尤克托巴尼亚皇家科学院的地盘，而瓦莲娜的办公室在原海军部附近。因为缺乏燃料，大街上早就没有汽车在行驶，而公共电车也只剩下可怜的几趟。瓦莲娜的意思，是要和蒋玉成一起步行回到办公室。蒋玉成看了看半阴的天气，还有扫过街道的凛冽寒风，有了主意： “瓦莲娜同志，你给我指路就行了，我来开车。” 蒋玉成的“车”是一辆地球很常见的悍马吉普――被击沉的两艘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价值200万点数，所以现在蒋玉成基本上什么东西都能够买得起了。蒋玉成对王师范倒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他还是喜欢开“猛士”，但是那车没有车厢，现在风又这么冷。国产的“勇士”车倒是有车厢，但是那车实在是太烂了。 悍马吉普亮起车灯开过狭窄空旷的街道。街上的行人不多，但是总能看到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士兵和穿着灰色工装，肩膀上挂着子弹带的赤卫队员。城市的不少地方都设置了拒马，有些街道至今还被街垒封锁着――这些都是苏维埃政权诞生的时候剪下来的脐带。 到达红都已经是第4天了，蒋玉成终于有机会好好审视这个城市。瓦莲娜说现在尤克托巴尼亚的男女比例是一比五，但是据蒋玉成眼前所见，似乎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在街上的哨兵和赤卫队员有不少都是男性，比例大概跟女性平分秋色吧。 瓦连娜解释说，尤克托巴尼亚虽然也有几个工业城市，但是大部分的人口还都是在农村。世界大战中，为了不影响工业生产，旧帝国军主要是从农村搜刮新兵，城市受的影响比较少，所以彼得格勒的男性工人数量还很庞大。现在由于革命的缘故，从各条战线上都有部队来到首都参与活动，就更显得男性人数多了。 “不过，男性主要集中在我们从旧帝国继承下来的单位中。那些由苏维埃政权白手起家的新组织，比方说契卡，还是以女性为绝对主力。”瓦莲娜这样补充道。 在火车站下车的时候，蒋玉成没有来得及跟车上的所有人说声再见，这样的机会现在已经失去了：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带着她的赤卫队去到新的岗位上去了，苏维埃政权需要保卫的地方还多得很。而霍利菲尔德是被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国际合作局的人请走了，蒋玉成觉得既然是这个单位的人来找他，想必不会给他苦头吃。至于格鲁曼，虽然勉强让她变成了人形坐火车同行，但是地方一到她就迫不及待地变回飞机形态躲进“机库”里了。 彼得格勒虽然是尤克托巴尼亚的首都，政治和工业重心，但是这个城市并不大，如果畅通无阻地从市中心的契卡九局开车到海军部，大概只需要十五分钟左右。可是一路上蒋玉成不止一次被哨卡拦下来，要检查他们的证件――大抵是因为他的悍马吉普太过招摇的缘故。由此可见开豪车晒妹子的都是革命的敌人。 蒋玉成的证件是完全新发的，写的是“契卡九局协助研究人员”，瓦莲娜的证件是真正有负责人签字的契卡证件。问题是，这些检查证件的哨兵十有八九不识字，他们见过的证件，才会允许放行，没见过的当然不准通过，蒋玉成颇费了一些唇舌，才说服他们相信自己： “我们是刚从城外执行过任务回来的，您看我这脖子上还有差点被白匪吊死的伤疤呢?????” 总之，由于接受检查再加上瓦莲娜指路的延误，还有蒋玉成第一次开悍马造成的失误。大概从下午五点钟折腾到下午五点四十左右，高纬度的彼得格勒天早就黑透的时候，蒋玉成终于把车开到了地方。 瓦莲娜的办公室位于一栋外墙有点破旧的5层公寓楼，原来是海军部职员住的，现在原来的住户要么参加革命，要么被革了命，都不在这里了。于是契卡别动队就占据了这里作为办公地点。一楼不住人，似乎是个公共休息室之类的地方，一群长耳朵妹子聚在一起聚在一起一边喝着什么东西，一边看多到看不完的报纸。她们都穿着瓦莲娜从机场发现的黑色皮大衣，这都是堆在“保卫苏维埃政权”号的车厢里带回来的。其中有几个妹子是在机场已经认识，见到我们的男主都轻轻地致意，而另一些不认识蒋玉成，但是无疑认识瓦莲娜，所以会轻轻说： “你回来了，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 “你好。”瓦莲娜也回话。 蒋玉成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对贝莉雅感觉很亲切――其实不光是瓦莲娜，其他的精灵妹子们的脸上也都很少见到笑容，往往是一副冷漠，不快或者闷闷不乐的神情，像雅科夫列娃那样的就算是相当活泼的人了。 尤克托巴尼亚的精灵妹子们似乎并没有见人带笑的习惯，就算是对熟人或者上级也是一样。可能是她们没有这样的礼节，但是更多可能是因为天性比较忧郁――也难怪啊，尤克托巴尼亚纬度这么高，一年四季都是光照不足，冬天就更显得昏暗，这里的人当然会感觉到阴郁一些。蒋玉成在学校见到的学员们，那帮和他差不多大的臭小子，往往都是活力四射，精力过剩的样子，他们是真心的非常开朗。如果要是精灵妹子用这幅表情跟他们说话的，臭小子们肯定会认为自己是被讨厌了吧。 不过，蒋玉成明显觉得，那些在机场已经认识的妹子也显得比原来阴沉很多，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吗？ “同志们！这位是蒋玉成，从另一个星球来的。” 蒋玉成本来以为瓦莲娜多少会用更加隆重的方式介绍自己这个自带金手指的真男主，没想到却只有这么一句，因此略微感到有些受了怠慢。但是妹子们一个个的上来与自己握手，态度十分自然，似乎说明这才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介绍方式，蒋玉成便释然了。 第四章 契卡别动队 瓦连娜的具体职务，是“全尤克托巴尼亚肃清反革命及消除怠工委员会彼得格勒地区委员会特别行动队队长”，而他们这个单位也就是传说中的“全尤克托巴尼亚肃清反革命及消除怠工委员会彼得格勒地区委员会特别行动队”――真是个毛子风格的名字，长的要命。现在反动秩序刚刚被推翻，新秩序还没有建立，所以正常的政府机构和事业部门是很难找到的，多的是“特别”部门，什么特派员嘞，特别专员嘞，特别法庭嘞，特别委员会嘞，等等等等。 既然是“特别行动队”，那么执行的任务也就必然是些“特别”的事情――其实就是大大小小什么都管，瓦莲娜曾经不止一次带队跟真正的特务和奸细展开枪战，也执行过像征粮着这种（理论上）完全不需要使用武力的工作，就在蒋玉成刚进来的时候，几个妹子匆匆站起来与瓦莲娜打招呼，然后就出门了。瓦莲娜拉着蒋玉成蒋玉成坐在了她们空出来的位子上。 “他们是执行什么任务？”蒋玉成问。 “她们是要去基洛夫工厂恢复生产秩序。”瓦莲娜显然已经对工作日程谙熟于心了，“刚刚打电话来说夜班出了些乱子????” 蒋玉成立即赶到紧张起来：“白匪军在工厂里搞破坏吗？” “白匪军？他们进不到城市里来。”瓦莲娜摇摇头，“但是在城市里面有潜伏下来的反革命分子，还有一些反对苏维埃的无政府主义者――这些巴库宁的传人最喜欢的就是用炸弹和手枪搞kb袭击，旧帝国时期他们暗杀元帅和大公，现在又把矛头对准我们，简而言之就是谁当权他们就杀谁，甚至也不在乎殃及无辜群众????” 蒋玉成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现在地球也没什么对付这种人物的好办法????” “不过不用担心。”瓦莲娜赶紧开解道，“他们不是去对付无政府主义掷弹队的――只是有几个工人喝多了而已。” “哦，是这样，那就好办了。”蒋玉成为契卡的妹子松了一口气，对付kb分子什么的，连尤里同志都搞不掂呢，“具体有多少工人喝多了？” “数量在一百个上下。” “?????” 蒋玉成发现，自己和一群生活妹子呆的太久了，差点忘了尤克托巴尼亚是个毛子风格的国家，风精灵也是个血液里流淌着伏特加的战斗种族――毛子不喝酒，就像种花家不吃饭，脚盆鸡不拍好孩子片一样稀奇。现在又是革命年代，困难时期，人们的激情和绝望很容易就会转嫁到酒精上去。不过据瓦莲娜讲述，现在因为粮食紧张，苏维埃已经通过法令禁止酿酒，而且新政权为了鼓励大家积极劳动建设新生活，正在大力推行不酗酒的健康生活方式。 蒋玉成本人虽然是军校生，照例来讲应该要为部队里面的喝酒传统打打基础才对――可是不，我们的男主天生就是那种闻到酒味都会晕倒的人物，为此也没少吃过苦头，因此当然要对苏维埃政权的举措举双手支持。 有人递过大茶壶，在白铁杯子里给他们倒了两杯――出现在杯子里面的是一种深棕色的液体，好像可乐，但是一闻就知道，这是茶水，只不过不是什么好茶水，大概就是老舍的作品里提到的那种劳动人民常喝的“高末”之类。 “只能用这个招待你了。”瓦莲娜遗憾地说，“现在物资太匮乏，连喝茶的果酱和酸奶油都没有了???” “那还真是万幸。”蒋玉成喝了一口茶水：味道跟在小饭店吃饭的时候喝的茶水没什么两样，并不算难以接受，可是这东西如果加了果酱或者酸奶油????饶了我吧。 瓦莲娜轻声向大家讲述在机场时发生的的事情，大抵就是契卡小分队如何打败白匪猖狂进攻，而蒋玉成同志发扬了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云云。当事人蒋玉成认为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表现得谦逊一些，于是决定不插嘴补充，而是装模作样地去看报纸，他抓起一份离自己最近的《新生活报》，一打眼就看到了它的头版社论： “人民委员会的政权机构日愈陷入繁琐事务的泥沼中。布尔什维克党人曾经轻易地取得了政权。……却不能运用这个政权。 布尔什维克党人既无力指挥那现成的政府机构，同时又不能建立一个新的机构，俾可顺利而自由地遵照社会主义先行者的理论来进行工作。 在不久以前，布尔什维克就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来管理他们日益发展的党务（这首先是演说者和写作者的工作），而现在，他们又从哪里能找到有训练的人才来执行这千头万绪和纷纭复杂的政府工作呢？ 新政府采取行动和进行威胁，它向全国发布了许多法令，一道比一道更激烈，一道比一道更“社会主义”。然而，在这洋洋大观的纸面上的社会主义事业中（它似乎更象故意用来麻醉我们的子孙后代的），既看不出有解决当前紧要问题的愿望，也看不出有解决当前紧要问题的能力！” “喂喂！这份报纸真的大丈夫吗？！”蒋玉成不禁用中文惊呼了一声，这引起了妹子们的注目，“我是说，”他重新用尤语向瓦莲娜询问“这份报纸――居然在公然质疑苏维埃进行革命事业的用心啊！什么叫‘既看不出有解决当前紧要问题的愿望，也看不出有解决当前紧要问题的能力’啊？！我们在外面已经很努力了！” “《新生活报》吗？”瓦莲娜看了一眼，并没有吃惊，“这是大文豪高尔基的报纸。虽然是一副小布尔乔亚的风格，但是用心倒还真诚，所以就没有遭到查禁。” 十月革命将“护国派”的实力基本上一网打尽，这些党派在彼得格勒发行的报纸和印刷所也全都被封闭了，只剩下几个地下印刷所还在进行游击战，时不时炮制一些“九（哔――）评布尔什维克”之类的牛皮癣。当然，这些印刷所也是契卡的打击对象之一。 “不管怎么说也太过分了！”蒋玉成还是气鼓鼓地，“我们海燕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搏击风浪，这群企鹅躲在安全的城市里面居然还嫌我们不够卖力！” 蒋玉成的话让几个妹子咯咯笑了起来，瓦连娜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神情很是明朗了一些――大文豪写这首诗的时候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被海燕睥睨的对象。 时间到了7点左右，妹子们一个个起身告辞回家了，只留下了几个值夜班的。我们的男主此时却越发焦急起来――他是急切地想跟瓦莲娜回家去，也好进行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桥段，可是瓦莲娜迟迟不动身，他也只好陪着坐着： “瓦莲娜同志，你的家住在哪里啊？” “我没有家，”瓦莲娜回答，“只有办公室，就在这里的三楼。” 没有家？蒋玉成本来以为捷尔任诺沃公爵的女儿多少应该在彼得格勒有栋房子什么的????不过，从另一种角度看来，也许事情变得更方便了也没准？ “瓦莲娜同志，带我去你的办公室看看吧？” 蒋玉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当然是居心叵测――他早就在脑袋里面想好了一整套阴谋诡计，可是瓦莲娜却浑然不觉，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的办公室??乱的很，不过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第4.5章 办公室的故事 ps：抱歉，之前那章发错了···另外这章是传说中的福利 蒋玉成本来以为，瓦莲娜的办公室应该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屋子，谁想到进去之后却相当狭窄：要论面积，比他在解放军理工大学宿舍还稍微小一点，要论拥挤的程度，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边摆着一张厚实的书桌，上面一盏绿色灯罩的台灯，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电话。除此之外整面墙就全部都被书籍给摆满了。而另一边的墙边摆着床铺——尤克托巴尼亚的床真是够窄小的，明明一个个都生得人高马大，可是床却只有铁路硬卧的宽度——床铺上面就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在彼得格勒的位置钉了一个显眼的红色图钉，而在西方诸国的位置上有秘密麻麻许多小洞——看来那里也曾经钉满了红色图钉，可是又都给拔下来了。 在这两面墙中间夹着一扇窗户和一个小壁炉，对面就是衣柜。整间办公室里除了一把椅子之外再没有坐的地方，也实在放不下什么其他的摆设了，而活动的空间也很有限：基本上就是加载书桌和床铺之间，从壁炉和窗户这头到衣柜那头的一长溜。 瓦莲娜说自己的办公室乱的很，这引得蒋玉成在上楼的时候不禁浮想联翩起来：没准会是动漫里那副高能的样子，凳子上面挂着凶兆什么的····可是进来一看，无非就是东西摆放得杂乱些，地面收拾的不大干净而已。蒋玉成寝室有严格的内务标准，当然比这强的多，不过就平均水平而言，瓦莲娜的办公室并不脏乱，尤其还得考虑尤克托巴尼亚人普遍比较邋遢。 “没什么坐的地方，”瓦莲娜拨了拨炉子，“不过小一点的办公室比较节省燃料，所以····哦？！” 瓦莲娜还没转过身来，就被早有预谋的蒋玉成从后面袭击——这几天一直在跟老头子还有那条戴眼镜的蛇打交道，我们的男主早就心痒难耐了。他一边用胳膊紧紧地箍住瓦莲娜温暖的身体，一边凑到她的耳朵边，色迷迷地笑着说： “瓦莲娜同志~~~几天不见，有没有觉得寂寞啊？” “怎么可能啊·····” 瓦莲娜被抱住的时候稍微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这才几天不见面····——呀！！” 瓦莲娜的身体突然猛地一激灵，差点从蒋玉成的怀抱里跳出去——可是我们的男主早就有了防备，手臂上多加了力，将瓦莲娜更紧地揽住了。 “诶？~~~~···啊！~~~~” 惊叫之后便是几声虚软惶急的呻吟——蒋玉成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妹子在剧烈地颤抖，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直了。瓦莲娜露出一副惊恐又羞涩的神色，好像在忍耐着什么难以启齿的折磨： “蒋···蒋玉成同志！——你··你在干什么啊？” “嗯？出了什么事情了？”蒋玉成坏笑着装傻，“难道是我们的瓦莲娜同志觉得寂寞难耐了吗？···” “别···别作怪啦！——下面··下面在动啊···” 瓦莲娜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胖次正在发出幽幽的蓝光，却也能想到是蒋玉成在搞鬼了：本来是细软的布料，现在却紧紧地贴在自己的羞处，而且还在剧烈地震动！这种手段怎么也不像是精灵能用出来的···念力还可以这样用，我真是个天才！蒋玉成对自己的无耻很是自豪。 “diufufufufufufufu，”蒋玉成一副痴（哔——）汉尾行得手的阴笑，“这个小姑娘好像很需要安慰啊····” “——呀！” 瓦莲娜又一次叫出了声：因为她又长又尖的耳朵被蒋玉成给咬在了嘴里——这里是之前蒋玉成一直没来得及开发的部位。女孩子的耳朵本来就是软软的，精灵的耳朵更长一些，可是更软更光滑，蒋玉成有滋有味地咂嚰着瓦莲娜长长的耳朵，一边用舌头舔一边用牙轻轻地咬，这下子可让瓦莲娜淡定不能了： “啊啊啊~~~” 下面难耐的震动让身体又麻又痒的，而耳朵被蒋玉成咬住的感觉也是一样直接刺进神经。瓦莲娜觉得好像什么尖锐的东西从下面顶住了她的敏感部位，逼得她绷直了身子踮起脚向上躲避。可是耳朵又好像被一根细线吊住，想要把她向上拉起··· “蒋玉成···同志，快停下来啦···”瓦莲娜放软了声音央求道，“我··我难受啊···” “这可不行，”蒋玉成嬉皮笑脸，“这几天我可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天在梦里想着我可爱的瓦莲娜同志····”这倒是实话，梦里都是些好孩子片的内容··· “嗯~~~~···啊~~~~~~····” 又酥又麻的快感好像电流一样在身体内来回冲撞，可是却无从发泄，只能越积攒越强烈····瓦莲娜绷紧的身体渐渐失去力气，软绵绵地摊在蒋玉成的怀里，只剩下娇喘的份了。我们的男主眼见时机成熟了，右手划过她平坦的小腹，伸进了裤腰里，用指尖轻轻的抚摸那片已经潮湿的布料： “哎呀呀，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已经湿成这样子了喽。” “呒——唔！~····” 湿透的胖次紧紧贴在了小小的肉芽上，这样一来···不是··感觉更强烈了吗？···瓦莲娜的身体不但没有习惯，反而变得越发的敏感，原来仅仅是下面的刺激，现在却好像全身都在··· “诶？！” 没错！就是全身都在！瓦莲娜突然发现自己的皮大衣不知怎么的发起了蓝光，好像变成了皮紧身衣，把自己裹住了，身体和胳膊都被紧紧地束缚起来，每一丝的颤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胸部的曲线整个显露无遗，连那个微微凸出的小樱桃也··· “呀！！” 不行啊！怎么连上面也不放过····瓦莲娜的已经被高压电在体内冲突的感觉弄得有些神志不清，柔弱的身体无助地上下拱动，可是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已经包裹全身浸透了肢体的麻酥感觉。滑溜溜的妹汁顺着大腿内侧躺了下来，里面早就湿得黏糊糊了。 “啊~~~~——啊~~~~” 瓦莲娜满脸都是被快乐降服得无力自拔的迷离，含在蒋玉成嘴里的那只耳朵已经烫得像烙铁了。她的脑袋里开始冒出各种暧昧的念头来，并且突然发现其实正像蒋玉成一样，她也很想··· “嗯！这幅样子真可爱啊。”蒋玉成色迷迷地夸奖，“要是平时也能这么穿衣服就好啦——可惜这件衣服太宽松了····” “蒋··蒋玉层同字····哈···”瓦莲娜口齿不清地央求道，“你··你要是想的哈···就做好了啊···不要···再捉弄我了···” “那可不行。”蒋玉成的手指轻轻按着震动的布料，让它能够更强烈地刺激瓦莲娜的身体，“明明一点也没有表示出对我的思念之情啊，这让我怎么满足你呢？” “我···我有思念年啊····”瓦莲娜的流下泪了，“我··我承认啊···我··我这几天··睡觉的时候···一边想蒋玉成同志···” “一边怎么样啊？”好像有点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 “一边···一边摸自己···”瓦莲娜十分不情愿地承认。 哦！！这种桥段太让人血脉喷张啦！！——可是我们的蒋玉成同志现在早已经摆脱了**丝状态，在应对女孩子这方面已经学得奸猾了不少，知道应该放长线钓大鱼： “摸哪里啊？····”一边问一边加大震动的力度！··· “啊！！——呀！~~~”瓦莲娜急忙说下去，“下面和···胸部啊！~~~~” 很好很好，蒋玉成觉得现在火候已经差不多了——瓦莲娜好像立即就会化成一滩水一样，眼神满是欲望的光芒。看来主菜可以上桌了—— “啊呀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啊。”蒋玉成把她放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当然是用念力褪去的，“这么想要吗？····” “想··想要···”瓦莲娜的声音里全是期待的颤抖。 第五章 检查报告 ps：这回发对了。。。跟上一章接上 我们可怜的瓦莲娜同志因为不幸落入男主的魔爪，现在整个变成了爱情和快乐的俘虏。蒋玉成将自己的分身探入的时候，顿时感觉层层叠叠的软肉都在温顺地贴紧自己。瓦莲娜的表情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声音也变得越发甜美了――他还从没见过她这么开心过呢。 “蒋玉成同志???我??我想???” 哈哈哈，看来妹子神马的其实跟魔法师一样饥渴么！“放心吧???”蒋玉成美美地吮吸着她丰满的团子，“一定满足你???” ――――――――――――――分割线―――――――――――――――――― 唔???昨天晚上实在是玩得太过了――蒋玉成觉得腰有点酸。瓦莲娜的确是久旱逢甘霖，身体敏感的很，稍微动作一下就连连绝顶，让蒋玉成不禁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一直折腾到她失神睡去才罢休。早上请来还没睁眼，先能感觉到床湿了一大片――瓦莲娜同志，你到底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人啊??? 蒋玉成很希望能够享受到瓦莲娜的叫早热吻――不过很可惜，他却发现被窝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睁开眼睛，刚好看见瓦莲娜推门进屋，手上还端着盘子和水壶： “早上好，蒋玉成同志。” “你??起得这么早啊？”难道昨天晚上跟我大战三百回合的不是这个妹子，而是娜塔莎?埃德蒙多维娅?捷尔任斯卡娅――瓦莲娜的双胞胎妹妹什么的？ “凌晨的时候出了一趟外勤。”瓦莲娜平静地说，“那时候你还睡得很熟，所以就没有打搅你???” 瓦莲娜同志，您真是劳模啊！蒋玉成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感慨。晚上做到那样还照样带队出外勤????? “我把你的早饭也端上来了，”瓦莲娜把盘子放在了书桌上，“一起吃了吧。” 早饭是黑面包还是煮土豆？――不对不对，那完全是在机场的时候艰苦奋斗才吃的，现在到了革命的首都了，当然不用再嚼那些猪饲料：你看，瓦莲娜带来的是一个蛮精致的瓷盘子，里面装着四块曲奇饼干大小的薄饼，表面很是粗糙，坑坑洼洼的，间或还露出一些绞碎的纤维和颗粒状的果壳之类，颜色则是棕黑色，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 “shit？！”蒋玉成大吃一惊：这难道是德国黑面包????不可能吧？这里是尤克托巴尼亚啊！“这是什么东西啊，瓦莲娜同志？” “这个？是黑面包干。”瓦莲娜取过杯子倒了两杯茶，“有点干，就着茶水吃吧。” 蒋玉成迟疑地抓起一块放进嘴里，随即便提出了抗议：“这岂止是有点干！――简直像块陶土一样????”是啊，又干，又坚固，牙齿根本压不碎它，只能磕下一道道白印（！！）。那么就把它泡进茶水里试试吧――蒋玉成耐心等待了2分钟，拿出来的时候发现这东西已经像泥巴一样软了。 尝尝滋味吧――又酸，又苦，甚至还有些辣！这种东西真是蒋玉成吃过的最奇怪的主食了： “瓦莲娜同志，就没有别的东西吗？” “如果我们在城外搞到了粮食，肯定就会有更好的选择。”瓦莲娜无奈地说。 “可是我们在机场吃的也比这个好得多吧！”蒋玉成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把牙缝里的沙粒一般的残余全都冲下了肚。 “那当然！”瓦莲娜严厉地说，“我赞成现在对粮食实行的分配政策，但是我也清楚，每天三顿都吃这种东西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彼得格勒的粮食更加紧张????” 蒋玉成的面前浮现出贝莉雅那张妖艳的笑脸――这家伙可真是找了个好单位！蒋玉成这才明白昨天享受的那顿“自助餐”有多么的宝贵，可惜这样的机会看来是再也不会有了。 在机场的时候，有件事情总是让蒋玉成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是选择跟苏维埃的强力部门合作当人形兵器呢？还是选择跟苏维埃的研究部门合作当技术宝库呢？――这两者虽然并非不可得兼，形式上和组织上总得有所取舍。现在到了彼得格勒，在契卡别动队和九局挨个转了一圈，蒋玉成的矛盾越发加深了：对九局的老妖怪和那条戴眼镜的蛇，他是一点共事的心情都没有，可是那里却又待遇优厚，吃喝不愁。在契卡别动队混的话，最大的好处是能够和瓦莲娜在一起，坏处则是得咽这些shit一样的面包干????至于这两个地方何者更能够为革命事业服务，蒋玉成觉得应该差不多，反正自己还并不是什么领袖人物，就算能够提供些技术，总不可能自己动手为新政权设计工业体系，倒不如老老实实炸几艘战列巡洋舰的好。 桌子上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蒋玉成抓起话筒：“喂？这里是契卡别动队???” 对面传来了一个带着笑的女声：“啊，是蒋玉成同志吗？你的检查结果很顺利的出来了，我是不是应该给您送过去???” “不用！不用！不麻烦您了！”蒋玉成赶忙打断她，“我比较方便！――我这就过去！”长期共事不行，混饭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分割线―――――――――――――――― “总体上来说，人类和精灵是很相似的生物，”贝莉雅手里拿着一叠报告――九局的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嘛，说是一周，总共也就用了4天时间，“从身体结构而言，基本一致，精灵的耳朵更长一些，人类则多了一截盲肠???” “那叫阑尾，”蒋玉成一边啃面包一边解释，“对于人类来说也是个累赘，除了发炎没什么作用。人类和精灵的dna差别有多少？” “什么？”贝莉雅问。 “dna，就是脱氧核糖核酸。”蒋玉成试图用对方能够理解的方式进行解释，“在动物的细胞核里，用来记录遗传信息的那个东西???” 可是贝莉雅仍然一头雾水：“那是什么？” 蒋玉成倒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精灵世界现在的技术水平大概相当于20世纪30年代，而人类发现dna要到1944年，发现dna的双螺旋结构则要到1953年，利用dna进行人体鉴别更是要到1985年才出现的技术。精灵的学术界应该还在为遗传信息的存在形式而争论不休吧。 蒋玉成于是大概向贝莉雅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中学课本内容：遗传基因是如何存在，传播，增殖的。这些颇引起了对方的兴趣，她回复说一定让科学家们好好注意一下。 然后就继续是贝莉雅的时间，她声称：人类和精灵的主要不同在于内分泌系统，体内各种激素的平衡指标不同造成了两者在发育和身体机能上的诸多不一致。除了寿命比较短之外，人类在耐力，爆发力，反应速度，基础智力，视力，听力等等几乎所有的方面，全部处于落后地位。 “只有一项能力是人类占优的。”贝莉雅笑了笑，“就是性能力。” “诶？！????”蒋玉成立即回忆起当天的尴尬情景。 “不管是从性激素的分泌，精（哔――）子的活跃强度，还是器官的发育水平，人类都是占绝对优势。”贝莉雅十分淡定地说，“你们的全球人口是多少？” “65亿???” “哦，怪不得。”贝莉雅轻轻地赞叹道。 第六章 爱情或者荷尔蒙 悍马吉普驶过狭窄的街道，嗖地一下从一位手里拿着酒瓶的士兵身边将将擦过，这个士兵虽然有些面红耳赤，神智倒还清醒，他发现自己几乎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便对着绝尘而去的尾气大声咒骂起来： “????你眼瞎了吗？！????” 但是这辆悍马的驾驶员蒋玉成却不知道他惹了多大的祸――虽说现在他正在开车，可是因为心乱如麻，完全没什么心思看路。 “人类的繁育能力，真是强大到令人吃惊的地步啊，”贝莉雅啧啧地说，“不光是器官异常发达，就连求偶信息素的分泌也是相当可观――这样的水平对神经敏感的精灵效果拔群。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你打定主意强暴哪个姑娘，她会在你释放出的荷尔蒙的作用下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呢???” 被强暴都无力反抗？这样的**设定看上去很是带感，如果蒋玉成还是一个经常练习搓火球的魔法师预备军，应该也会感到十分兴奋吧――但是现在他却感到心情复杂，滋味不佳。如果瓦莲娜的爱情是因为受制于荷尔蒙作用的话，自己跟那些用春药害人的采花贼又有什么不同呢？她的温柔，她的顺从，她的娇媚――之前都是蒋玉成洋洋得意的资本，如今全都变成了压在他心头的石头???? 还要不要回到别动队去呢？蒋玉成甚至开始犹豫起来，之前他决定放弃在九局发展的机会，想跟瓦莲娜在一起的念头起了很大作用，可是现在，蒋玉成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病毒的传染源，应该尽量离瓦莲娜远一些才对??? “祸害祸害贝莉雅那种无节操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瓦莲娜原来是多么清廉正直的一个女孩子啊？”蒋玉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恐怖，“现在从精神到肉体都被摧残到这个地步????” ???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啊。 等等等等，先不要这么灰心啊！蒋玉成赶紧想办法让自己稍微振作一点――就算啪啪啪的事情的确是收到了信息素的影响，但是爱情本身未必吧？这种事情还是先向她本人确认一下怎么样？ 我们的蒋玉成同志就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别动队的驻地。今天他可没有什么心情跟瓦莲娜玩旁敲侧击了――他直接到三楼，发现瓦莲娜正在写报告，就十分焦急地打断了： “瓦莲娜同志！” “啊？！蒋玉成同志？！”瓦莲娜一时间似乎有点惊慌，伸出手护住了自己的衣领，脸也涨红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瓦莲娜同志，我回来了???”这种事情该怎么说出口啊！！我们的男主还在纠结。瓦莲娜同志，你知道吗，我们人类有一种特殊体质，就是在强哔精灵女孩的时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万一瓦莲娜拔出猎刀来要黑化，自己岂不是要好船？对爱人当然不能不诚实，但是也不能太诚实???? “那个，瓦莲娜同志???”蒋玉成吞吞吐吐的说， “蒋??蒋玉成同志????”瓦莲娜自己却先不好意思起来了，“那个???如果你又要搞什么新花样的话???其实我也无所谓，但是请之前跟我说一声，不要突然袭击啊???不然我也??很困扰的????” 可是我们的男主实在没有闲心欣赏瓦莲娜的卖萌：“那个??瓦莲娜同志，你是为什么????什么时候发觉爱上我的呢？” 姑且先旁敲侧击的问一问吧???如果是因为那次没有兑现的当众亲吻而引起的??? 瓦莲娜稍微有点吃惊：“??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我是觉得???嗯???”还得想办法把这个谎圆上啊???“你看，我们相爱也有一顿时间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沟通一下我们对感情的看法???”这到底是谁的责任啊，某位一有机会就只顾ooxx的前魔法师？ “哦???哦???”瓦莲娜好像也有点羞涩的样子，“大概是??大概是在你那次降落的时候吧？” “嗯????”难道是真的？蒋玉成连死的心都有了。 “????在降落的时候，你的那个动作――机头猛地一抬，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类太帅了???” 瓦莲娜在描述当时的情境时激动得双眼放光，手上还做着动作――这样的样子应该不会有错了吧？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蒋玉成的确是觉得心里有一块石头落了地：也许瓦莲娜在肉体上的确是收到了信息素的影响，不过她喜欢上自己这件事本身大概不是吧！ 心情一放松，蒋玉成突然觉得自己的视野也发生了改变，面前的瓦莲娜，似乎比平时还要更加妩媚可爱了，但是原因却是莫可名状――等等，为什么瓦莲娜的身体曲线好像比原来要诱人的多了？总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吧？???? “你??你???”蒋玉成结结巴巴地，费了半天劲反应过来，“你把衣服改了？???” 好像还真是！机场里缴获的那些皮大衣原本是给膀大腰圆的男人穿用的，所以非常的宽大，瓦莲娜现在穿的这件却非常的贴身，让她的好身材一览无余――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蒋玉成说过的那些话的缘故？???? “???好看吗？??”瓦莲娜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裁下来的皮子我给改成护腿了???” “太棒了！sexy极了！！”蒋玉成觉得自己的鼻血肯定喷涌而出了，“瓦莲娜同志最可爱了，我好想???” “现在时间还太早啦！”瓦莲娜有些慌张地推脱――但是却没有拒绝蒋玉成的拥抱，“想做的话???” 没等瓦莲娜说完，她的嘴巴就被蒋玉成的舌头塞满了。两个人嘴对着嘴唔唔唔了好久，蒋玉成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自己的猎物，瓦莲娜看上去已经有点犯迷糊了，不过到没有完全沉醉其中： “蒋玉成同志??不要太着急嘛???”瓦莲娜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柔情，“等到晚上，晚上再???” “有点等不及了啊??”蒋玉成的鼻孔嗤嗤地喷着热气??? 不是现在??不应该是现在啊。蒋玉成的理智也正在打退堂鼓，可是么可是???这样一个欲迎还拒的萌妹子，就这么乖乖地任由自己摆布，怎么忍心不张嘴吃掉她呢？??? “铃！！！！―――”桌子上的那个老式电话突然震耳欲聋地吵闹起来：这东西的音量真是大得让人受不了啊！瓦莲娜伸出手抓起了话筒，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干练起来： “喂？这里是契卡别动队。”对面说话的似乎是一个男性的声音，而瓦莲娜的眉头越皱越紧，“是???是???我知道了――明白，一定要控制住事态！”她挂断了电话，“蒋玉成同志――我们得立即出发去涅瓦大街。” 第七章 伏特加骚动 “雅科夫列娃！把睡下的人也叫起来！”瓦莲娜厉声说道，“这次需要的人手很多！” “那亚历山大洛娃呢？”雅科夫列娃慌张地问，“这次任务带不带她？???” 瓦莲娜权衡了一番：“不，只有她留下，不要吵醒她。” 许多皮靴踩踏着楼梯的声音不断地回响着，好像整栋公寓楼都沸腾了起来：别动队出动是常事，但是像这样倾巢而出却是蒋玉成第一次见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瓦莲娜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所有人先去地下室取武器！” 取武器？看来事情有点麻烦了啊????蒋玉成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接下来可能要在城里恶战一场了“蒋玉成同志，”瓦莲娜叫住了他，“你知道去涅瓦大街的路吗？” “大概记得吧???”涅瓦大街？――冬宫外面的那条街道？???这几天开车路过了几次，现在天还没黑透，应该能够找得到吧。 “我们得尽快赶到那里――你开车拉我们去！” 开车？那到没问题，蒋玉成坐上自己的悍马，打着了火，妹子们则急匆匆的登上车来，头一个还没坐稳，下一个就挤进来了――可是直到悍马车被严重超载却还是不断增加的成员压得悬挂系统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蒋玉成才反应过来：她们这么多人根本坐不下吧？ “大家先下去！我们换一辆车！”蒋玉成赶紧招呼道，可是完全没用，后面的契卡们还在往上挤，“没法子啦！????”蒋玉成自己从驾驶室里面跳出来，另外解锁了一辆解放重卡，就在大卡车出现在暮色中的同时，悍马凭空消失了，一众妹子全都堆在了雪地上。 “上这辆车！”蒋玉成及早坐进了驾驶室，免得她们找自己算账，妹子们一个个爬上了车斗，有几个矮小的只能由上面的人拉上去。瓦莲娜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咣”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人齐了，我们走！” 蒋玉成猛地一踩油门，重型柴油机的轰鸣声顿时震耳欲聋。体重超过20吨的钢铁巨兽猛地向路上扑去。 “瓦莲娜同志，我们是要去打什么人啊？”蒋玉成费力地扳动卡车沉重的方向盘――早知道就弄个有液压助力的沃尔沃什么的好了，“他们战斗力怎么样？” “我们不是为了打仗去的。”虽是这么说，可是瓦莲娜的脸上写满了为难的神色，蒋玉成不禁回忆起来，就算是告诉她炸战列巡洋舰，她也不会有一丝的犹豫，“如果不到最后关头，我们绝不使用武力！但是以我个人判断，这次任务会很危险???” “到底是????” “驻扎在冬宫附近的彼得罗巴普洛夫斯克团发生了大规模骚动――因为酗酒。”瓦莲娜的表情显示她的内心正处于矛盾之中，“这帮家伙现在举着伏特加到处胡来，我们得把他们的骚乱控制起来，不然市民根本没法上街了！” 就凭这些精灵妹子，要去制服一帮喝得烂醉，满街横行霸道的大兵？蒋玉成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没底，瓦莲娜的别动队员总共也才不过50来人，对方可能有几百个！！瓦莲娜的纠结也完全可以理解――这些人再怎么胡闹，毕竟也是参与起义的革命士兵，总不能像对付白匪那样用一人一颗子弹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想要用劝说来让他们冷静下来???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看起来???”瓦莲娜皱着眉头说。 “一定是他们玩的太过火了！”蒋玉成附和道。 “一定是反革命分子在搞鬼！”瓦莲娜咬着牙齿下了结论。 “啥？！”这帮反革命分子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士兵酗酒的事情经常发生，但是整整一个团的一起酗酒???他们也得先找到这么多酒才行啊！”瓦莲娜迅速做出了论断。 未必吧，蒋玉成在心里表示不以为然，现在秩序这么乱，没准当兵的四处闲逛，找到个大酒窖什么的，然后就发扬gc主义精神，大家分了一起喝，最后一传十十传百，全都聚拢到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蒋玉成到底是和平年代出生的人，还是习惯做无罪推定。 天色渐渐暗下来，蒋玉成打开了车灯，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行驶。在离涅瓦大街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车被拦了下来――一个穿着黑衣服（但不是皮衣）的人，在街中间发疯似的的晃动手臂。蒋玉成问瓦莲娜： “这个人是谁？契卡吗？” “不，那是水兵的制服，她是波罗的海舰队的。”瓦莲娜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同志！你是????” 黑衣的水兵姑娘有点高加索人面貌特征，黑头发比男性长不了多少。她捂着胸口喘了喘气：“我是米娜?伊万诺维娅?崔科娃，苏维埃派来负责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的特派员????” “发生骚动的就是你的部队吗？”得知自己面对的可能是骚动的直接责任人，瓦莲娜的声音严厉起来了。 “???我??我也是没办法啊！”米娜结结巴巴地辩白，“我一个人要管理一千多人，经常得挨个连队跑，做宣传什么的。今天下午我就发现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许多伏特加，我一个劲的劝他们不要酗酒不要酗酒，他们当着我的面答应得好好的，说会留下来御寒，我一转身就拿出酒瓶开始狂喝滥饮????” “幼稚！”瓦莲娜指责起来，“那帮士兵都是什么作风，你难道不清楚？！” “我????”米娜也委屈得很，“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两个月前我也不过是个普通水兵而已???”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再想这些了。”瓦莲娜不假辞色地拒绝了米娜的辩白，“士兵们在哪里？” “下一个街口就是！???”米娜显然是心有余悸，“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醉了，见了我倒还认识，一个劲的拉着我要一起喝。我见势不妙赶紧跑了出来，不然现在准被他们灌晕了???”幼稚啊，烧酒呦，喝了酒的毛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要是被卷进去，恐怕就不是灌晕的问题了???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可能让瓦莲娜满意的，但是她还是一挥手：“上来吧，我们一起去。” 解放卡车的驾驶室还算宽敞，瓦莲娜和米娜也都比较苗条，所以两个人完全挤得下。到了街口，蒋玉成一打方向盘，顿时被出现在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在车灯的照耀下，街上到处都是穿着土黄大衣的身影，都是一副栽栽歪歪晃晃悠悠步履蹒跚的样子，活像《求生之路》里面的僵尸，这些喝得烂醉的士兵又点了不少篝火，身影被火一照，更显得恐怖了。 “大家都下车！”瓦莲娜的脸上没有畏惧，但是依然十分苦恼――不过也只能这么咬着牙上了，“子弹上膛！――尽量用劝说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过紧要关头，自己的安全优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蒋玉成在心里为这帮醉兵捏了一把汗。没关系的???他在心理安慰自己，你看，连精灵妹子都这么结实有劲，精灵汉子理应更加强壮一些，膝盖中一两枪什么的完全大丈夫吧？哈哈哈哈哈哈????? 第八章 醒酒特效药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的各位同志！”瓦莲娜清脆有力的声音像一把钢剑刺穿了寒夜中混杂了酒精和呕吐物的粘稠空气，“我们是契卡彼得格勒别动队的！现在天不早了，请你们回到营房里去！” 瓦莲娜的声音一向穿透力十足，虽然音量不大但是不管都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街上的那群“僵尸”们却全无反应――也难怪，他们划拳唱歌的动静足以淹没大猫发动机的啸叫。就算间或能够听到瓦莲娜的劝诫，这帮家伙浸透酒精的魂灵现在应该正在随着不知哪里的白云悠闲地漂浮，估计被奇奇科夫给拿去抵押了都没法察觉。 告诫没有效果，“僵尸”们依旧群魔乱舞――少数几个起了反应的，那也是因为卡车的车灯刺眼，于是他们便眯起浑浊的眼珠，一脸木然地张望，过来： “是???哪里的同志？”众多的嘈杂中，只能听见一个酒气弥漫的声音像是回答，“一起来???跳个舞什么的????” 汉子喝醉之后会干些什么事情？在蒋玉成的常识里，喝醉了酒之后无非就是回去睡觉，但是尤克托巴尼亚的风俗似乎是：喝酒之后就应该跳舞唱歌，唱歌跳舞，一边喝一边唱，喝完唱完跳完之后回家，然后打老婆（???），然而这些大兵们还没有老婆，所以一时半会还喝不完。 瓦莲娜咬紧了嘴唇：“这帮家伙已经不省人事了????” “对啊，所以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米娜畏畏缩缩地说。 “他们听不见，我们就驱赶他们！”瓦莲娜迅速下了决心，“大家不要分散，那样会被醉兵淹没的――我们排成人墙，把他们赶回营地去！” 别动队的妹子们在瓦莲娜的调度下排成一条直线，一个个肩并肩紧紧挨在一起。瓦莲娜再三强调千万不要与大家分开，以防造成人墙解体。之前没有此类任务经验的契卡们大多感觉问题有点棘手：要用强力去驱赶这些人的话，自己在力量上并不占优势。但是瓦莲娜再三强调：只要摆出强硬的姿态，他们是会遵命的，毕竟那都是些醉汉。 蒋玉成手里拿着防暴盾牌（这东西要是能再多几个就好啦！），紧张地掩护着瓦莲娜的左侧，但是右手边的米娜一个劲的往他这边躲闪，似乎也想分享那个踏实的防护措施。蒋玉成不禁想起来了古代爱琴海地区步兵大方阵战斗的常态：小亚细亚和希腊的重装步兵都是用左手持盾牌右手用长矛的，在战斗中士兵要用盾牌掩护自己的左翼和左边同排战友的右翼，但是这种配置却让人时时刻刻都在担忧自己右侧的安全，因此士兵在战斗中会下意识地向右边靠紧，造成整个战线都向右边移动。因此这种步兵方阵战斗往往会发展为双方都下意识地往右边移动阵势，最后只有左边一翼与敌人交锋的程度。 现在契卡别动队的人墙似乎也面临着相似的问题：站在中间的瓦莲娜是这道人墙的坚定领导核心，其他的妹子一边推进一边下意识地向她靠拢,同时脚步也比她稍稍落后，最后缩成了一个雁行行列。 “同志！请回营房去！”“别再往前走了！”妹子们开始用枪托和底气不足的呵斥驱赶士兵，那些醉醺醺的家伙们一般也只是笑笑（“好的???嗝！――姑娘们????”），然后就摇摇晃晃地转身，继续漫无目的地转圈，但是事情肯定不会那么顺利，一伙又唱又跳的士兵看来是认出了米娜，他们摇摇晃晃地凑了过来： “崔科娃――嗝――特派员！???来???一起唱个歌吧！” “什么唱歌啊！”崔科娃慌慌张张地回答，“赶快回营房去吧！看看你们都喝成什么样了！” “没??没事！”士兵挥舞着酒瓶，稀里糊涂地说，“这位姑娘，你也来???” 他说的“这位姑娘”指的就是瓦莲娜。他为什么没找蒋玉成？因为他看不见：在两个妹子之间只有一面大防暴盾牌。瓦莲娜横起步枪，一个劲的阻拦这帮醉兵。这时候却听见一声“喀拉”一声――一个契卡抡起枪托砸中了醉兵的下巴，牙齿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推搡演变成搏斗只用了区区几秒钟的时间，妹子这边用枪托猛地砸将过去，喝醉的士兵却更加勇猛，手里轮着酒瓶，甚至赤手空拳就揍了过来。妹子们单凭肉搏眼见就要抵挡不住。蒋玉成赶紧把手里的盾牌用力向前一顶，把几个醉汉撞了一个踉跄： “大家退后！我来给他们来点醒酒特效药！” “我数123，大家往回跑脱离接触！”瓦莲娜赶紧向后一挥手，蒋玉成的意见在第一时间遭到了采纳――没办法，再这么下去肯定会造成流血冲突，那样事情就不好办了，“1！2！――” 米娜的表情已经有些崩溃的迹象，可是她还是奋力坚持到了瓦莲娜喊出“3”来，方才转身摆头鼠窜――真的是抱头鼠窜，双手捂着脑袋就跑，而其他的契卡妹子们手里拿着步枪，姿势倒反而不知那狼狈。瓦莲娜自己走在最后，她双手据枪倒退着向后，监视着醉汉的同时也在留意蒋玉成的处境：如果他应付不来陷入危险，那就只能开枪解决问题，而喝醉酒的士兵也是有武装的，这样的结果只能是交火???? 蒋玉成眼见自己的妹子受了这么一番粗暴对待，肚子里憋了不少坏水：他戴上防毒面具，手里拽出一个左轮式榴弹发射器来： “瓦莲娜！捂住口鼻！” 圆柱形的榴弹噗噗的发射出来到处乱滚，地面上顿时冒起白色的烟雾――催泪瓦斯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先进的武器――早就有各种各样致命性和非致命性毒气在世界大战中应用了，不过那些毒气都是用钢瓶，炸弹，大口径炮弹之类的大型容器承装的，拿在手里发射的催泪瓦斯榴弹倒是瓦莲娜没见过的新鲜事物。 “毒气？”瓦莲娜吃了一惊，赶紧后退了几步，催泪瓦斯随即在街道上弥散开来，带着摸样古怪防毒面具的蒋玉成匆匆跑了几步，离开了瓦斯的散布区域。“别担心，”他对瓦莲娜说，“这种毒气不会致死，但是足够让他们清醒了。” 第九章 无产阶级专政铁锤 当一个个塑料发烟罐从醉兵的脚边滚过去的时候，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卫戍部队在世界大战期间一直没上过战场，因此被前方的部队称为“懦夫”，他们毫无对抗毒气的经验。白色的雾气升腾起来，在街道上弥散，喧哗的声音很快变成了连声的咳嗽，又很快变成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这种毒气，真的是非致命性的吗？”瓦莲娜感到有些担心。 “当然，不然我也不敢在你们面前使用。”蒋玉成说，“放心吧，咳嗽，流泪都是正常的，这东西比较难闻???” 那些栽栽歪歪意识不清的醉兵恐怕要大声抗议：邻氯苯亚－甲基丙二腈催泪瓦斯的效果根本不是难闻的问题啊！！！！――这东西能够对粘膜组织产生强烈的灼烧感觉，让你睁不开眼，喘不过气。这些卫戍部队的士兵大多是农家出身，之前完全没有体验过化学物质的刺激作用，催泪效果足够让他们觉得痛不欲生。 透过烟雾和夜色看到的情景，让蒋玉成想起了吃火锅时丢进沸水里的醉虾――士兵们一边咳嗽一边没头没脑地扑腾着，跌倒了又爬起，爬起来之后挣了两步又失去平衡跌倒，他们被瓦斯烫的哇哇大叫，可是却没法从锅里挣出去。当一切从火锅里面脱身的努力都告无效之后，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满地打滚高声嚎叫，然后因为咳嗽过度开始趴在地上呕吐起来――其中不乏一些吐到一半突然憋得满脸青紫，最后趴在地上不再起来的。 瓦莲娜睁大着眼睛，神色怆然，她几次张开口想说什么，最好终于说了出来：“???太残忍了。”她暝上眼，“你们地球经常使用这种武器吗？” “????很常用。”蒋玉成不情愿地承认，“资本主义国家经常用这个来对付人民???”自己是什么时候把用毒气熏人当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地球太野蛮了吗？ 瓦莲娜的嘴唇抿了起来：“????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分割线――――――――――――――――――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的骚动被催泪瓦斯解决了，当然算不上是圆满解决：两个士兵死亡，都是因为呕吐物呛到气管窒息死亡，有十来个人进医院，原因包括外伤，暂时失明，唯独没有酒精中毒――由此可见尤克托巴尼亚人身体构造的确异于常人。 为了处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骚动的后续事务，别动队整整忙了一夜，等到天亮的时候，事情的经过大概水落石出了。瓦莲娜的断言得到了证实：在士兵们手中搜出了标注有多个酒窖位置的详图，反革命分子的黑手暴露无遗。士兵们承认：他们是按图索骥，首先洗劫了冬宫的酒窖，并且还准备以后去别的位置找酒喝。 事情到这里本来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就在蒋玉成准备去补觉的时候，又有命令传来：标记有酒窖位置的地图已经在许多部队里面广为传播，接下来没准会引发更大规模的骚动。为此，革命军事委员会下令，在骚动扩大之前斩草除根，将这些标明在图上的酒窖全部摧毁。 对于这个命令，蒋玉成是有点意见的，原因是现在的食物缺乏问题：“销毁？???可是瓦莲娜同志，这些酒也算是粮食啊！” 的确，酒精也是人体能量的一种可能来源――虽然摄入它会产生不小的副作用。但是瓦莲娜双眼放出精光,断然说： “革命需要粮食――但是革命更需要纪律！” ????她说得没错，蒋玉成不得认同这一点。不管灰精灵这个民族的传统是什么，既然他们已经迈入了社会主义的历史阶段，就必须要根据新的社会基础来调整他们的上层建筑。这个过程当然不可能是全然温和愉快的――太祖朝的时候清理烟毒不也一样枪毙了不少人吗？一个人要想进步，总要克服自己的性格弱点，现在尤克托巴尼亚也站在了这样一个路口，他们决不能回头。 契卡别动队的攻击目标是这次酗酒骚乱的发源地：位于冬宫的皇家酒窖。蒋玉成本来以为，被这么多大兵扫荡过之后，酒窖里应该不剩多少遗存了，事实上他是低估了旧帝国皇室骄奢淫逸铺张浮华的程度：四排壮观的5层酒架――虽说有些已经被推倒了――上面，大部分还是满满登登的。除了尤克托巴尼亚最常喝的烈酒伏特加以外，还有产自莱茵兰的杜松子酒，英吉利的威士忌和朗姆酒，冒气泡的香槟，当然最唬人的还是满满一墙的高卢和勃艮第葡萄酒看上面标签，不乏有上百年储藏年份的名品。 妹子们从借来了工厂十八磅大锤，气势汹汹地杀进了酒窖。蒋玉成当然也与之同行。可是在这些顶着名贵标签的奢侈品面前，我们的男主又犯了小布尔乔亚思想――蒋玉成的老爸曾经参加过国内某大葡萄酒公司组织的俱乐部，因此他多少也了解这些名贵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的价值。他看着这些酒，下巴都提不上了，更不用说还要动手去摧毁。当他看见瓦莲娜倒提着大锤，疾步冲向酒架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瓦莲娜同志！――那个，我觉得这些东西也算是劳动人民血汗的结晶，现在又是人民的财产所以――” “哗啦！” 瓦莲娜抡起无产阶级专政的铁锤，寄生虫的珍宝组成的高墙就像耶利哥的城垣1一样轰然倒塌了，鲜红和透明的酒浆四处泼溅，就像人民的血液和汗水一样。“砸！”瓦莲娜厉声催促道。 好吧――蒋玉成也举起了大锤。 1摩西带领以色列人离开了“埃及的肉锅”，一路向东，中间分了红海，受了十诫，吃了吗那等等一干神棍事迹之后，大神棍摩西就挂了，小神棍约书亚继续忽悠以色列人。他们跑到迦南人的城市耶利哥，听说里面有妹子可嫖，两个人就进去嫖妹子，谁知道迦南城管说他们没有暂住证，要抓他们，两个人只好借了妹子的帮助跑出来。包皮们于是大愤慨，要打这个耶利哥城，但是他们没有攻城的手段，怎么办呢？ 《圣经》云： 耶和华晓谕约书亚说，看哪，我已经把耶利哥和耶利哥的王，并大能的勇士，都交在你手中。 你们的一切兵丁要围绕这城，一日围绕一次，六日都要这样行。 七个祭司要拿七个羊角走在约柜前。到第七日，你们要绕城七次，祭司也要吹角。 他们吹的角声拖长，你们听见角声，众百姓要大声呼喊，城墙就必塌陷，各人都要往前直上。 于是小神棍约书亚就叫大家如此如此而行，还说：“城里的人都得屎！！！但是千万要把那个妹子留下，免得我们没处去嫖。金子银子啥的谁也不许私吞，事成之后大家一人一份！” 于是以色列民众大声呼喊，祭司着吹角。民众一听见角声又就大声呼喊，城墙随之在“神迹”中凭空倒塌。 耶利哥城当然不是被这么攻陷的――一大群人跟着一个吹号的神棍瞎嚷嚷，指望把城墙弄塌，这情景多傻哔啊！――以色列人当时还是游牧民族，处于野蛮状态，没有攻城的器具。但是他们的兵丁“围绕这城”行军，实际上就是在对该城进行围困型的巡逻。耶利哥城并不是什么大城，围了七天之后，粮食没有了，于是就投降了，但是以色列人并不放过他们，照样把男的都杀光，女的留下来哔，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第十章 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哗啦！哗啦！” 无数的玻璃碎片像雪花一样满地洒落，醇美的酒气在地窖狭窄的空间内弥散开来，不解风情的重锤撕破贵妇们轻薄透明的衣衫，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殷红和透明的水渍。 蒋玉成的已经轮了一个半小时的大锤，中间完全没有休息过――看来就算是50个人一起对付这个酒窖也难免力不从心，工作这才进行了一半呢。总是重复机械性的动作，蒋玉成觉得自己快要变成故乡的“磕头机1”了。 “蒋玉成同志？――蒋玉成同志？????”瓦莲娜同志的声音若隐若现。 空气中漂浮的乙醇分子和酯类化合物让蒋玉成的脚底有点发软。我们的男主对于酒精一贯没什么耐受力，现在的感觉让他响起了自己年少时一次过年的经历：长辈们半是寻开心地把一杯白酒放在小正太面前，结果他只是闻了闻味趴在了桌子上??? “蒋玉成同志？――你没事吧？????” 诶？蒋玉成不知怎的感觉手里的大锤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举不起来了，胳膊像是海绵一样毫无知觉，身体忽忽悠悠地好像要飘起来――这种感觉之前似乎也经历过：跟瓦莲娜一起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种美妙的感觉??? “蒋玉成同志？――蒋玉成同志？！” 蒋玉成已经听不见瓦莲娜飘渺的呼唤了――他觉得自己又接触到了她温暖的身体，熟悉的体香和酒香混杂在一起，真是让人心驰神醉???? 1大庆人对六铃杆型抽油机的俗称 ――――――――――――――分割线―――――――――――――――――――― 此处继续圣光笼罩。。。 ――――――――――――分割线―――――――――――― “蒋???蒋玉成同志???” “???蒋玉成同志？???蒋玉成同志？????” 蒋玉成面前的情景突然模糊起来，瓦莲娜迷醉的侧脸慢慢消失了，雾气中隐隐现出一张似乎是男人的面孔来???? “蒋玉成同志？――蒋玉成同志？???” 嗯？男人的面孔越发的清晰起来：圆脸三角眼大鼻子的一个毛子男，没有什么威猛之状，不过眼神颇有点睿智，留着短短的红胡子，透过胡子看得见下巴上隐隐有颗痣，而自己的手正在抚摸他的??? “光头？！”蒋玉成大吃一惊，从沙发想跳了起来――原来自己一直躺在这里做春梦？！ ??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啊？???难道在梦中爱抚瓦莲娜的团子的时候，实际上是在爱抚这个吴克？！――蒋玉成心里不禁一阵恶寒：跟爱看兄贵题材鬼畜视频的某胖子不同，自己的性别取向可是正常的啊！???? “嗯，你终于醒了，蒋玉成同志。”光头男踱了几步，“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又饿又累晕倒在地上，被瓦莲娜同志他们抬了出来。可能打扰到了你的休息，但是我还是很想早早与你见面???” 蒋玉成清楚转眼一看：瓦莲娜正在一旁严肃地侍立着，不过看脸色显然是松了一口气。这位吴克的个子并不高，穿着三件头西装，这位应该是???? “来自地球的同志，欢迎您来支援我们的革命事业。”大光头的语气并不严肃，但是十分真诚，“我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现在是苏维埃政府的主席。” “乌????乌里扬诺夫主席？！”妈妈诶，蒋玉成顿时觉得面前的小矮个身材暴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太祖自带光环？“您??您肯接见我，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啊！” “嗯，您当然想不到。”乌里扬诺夫揶揄道，“您在梦里想的都是瓦莲娜同志，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瓦莲娜和蒋玉成同时涨红了脸。 第十一章 布尔什维克也要当先锋队！ 这就是红色政权在精灵位面的领导人！蒋玉成这才想起之前贝莉雅对自己说的话：“乌里扬诺夫主席还要接见您呢！”???真该死！自己之前一个劲的在忙些有的没的琐碎事情，怎么连这么重要的安排都忘了？收拾醉汉调教妹子啥的都是小事，这才是大事啊！只要能跟主席沟通好，自己以后少不了大展拳脚，妹子神马的当然不成问题――自己怎么就没想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呢！ 蒋玉成之前没有做准备，现在连说些什么都不知道――魂淡！赶紧表现出自己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可靠接班人啊！――可是乌里扬诺夫看来是胸有成竹，早已经想好了要问什么： “蒋玉成同志，我找您，是听说地球有建设社会主义政权的经验。我们的苏维埃国家百废待兴，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请教一下。” 请教？那就好办多了，你问我答就是了，既然是革命导师发问，自然没必要藏着掖着，你问的太深奥，我就说不知道――无非就是这样。蒋玉成心理开始盘算起自己有什么现成的答案――他本来就有不少段子可以炫耀，之前跟瓦莲娜白货又算是温习了一遍，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天朝和毛熊在世时的强盛，蒋玉成是耳濡目染，自信完全能够对答如流??? 于是乌里扬诺夫就发问了：“蒋玉成同志，你们的gc党是一个什么样的党呢？” ?????这个问题完全出乎蒋玉成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对方会问些土地问题经济运转之类的方向呢！仔细想想，这个提问倒颇有点棘手：我们的党是一个什么样的党???这个问题也太复杂了，而且几乎没法得出公认的意见来。太祖的党，太宗的党，386朝，486朝――这些都有新风气，列宁的党，大胡子的党，皮鞋帝，勋章帝，透析帝，地图头――这些都有新变化。有好的，也有糟的。现在自己面对的是精灵革命的导师，要是说的太过伟光正，肯定会造成不好的误导，可是如果说得过分阴暗，不光自己没面子，也会让同志们丧气，想了半天，他只好祭出初中教材中的标准答案： “我们的gc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 “哦，先锋队吗？！这个提法好！”没想到乌里扬诺夫居然对这个干巴巴的标准答案喜出望外，他念叨了几遍之后，就在原地激动地踱起了步来――这位乌里扬诺夫同志，真是一刻也不肯安生，总是在动，“先锋队??先锋队??嗯！――没错，就是先锋队！????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党是工人阶级的精英和带头人???党要和群众站在一起，又要在眼界上高于群众。党要发挥革命群众的先进性，又要避免群众的落后性――我这么说没错吧蒋玉成同志？”他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没错????应该是没错吧？――蒋玉成之前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解释，不过乌里扬诺夫到底是革命导师，说出来的话蛮有道理的样子，那就一定是不错了： “没错！乌里扬诺夫主席，就是这个样子。” 乌里扬诺夫笑逐颜开：“你们这个先锋队式的党，党员有多少人？” “8000万。” “啊？！”吴克的的胡子翘了起来。 “不不不，我们有14亿人口呢。”蒋玉成赶忙解释。 “14亿人口???8000万党员??还是挺多的???”乌里扬诺夫迟疑道。 “这个这个――是这样的。”蒋玉成又补充说，“现在党员是挺多了，但是呢，我们的社会主义政权已经建立了许多年了，现在又要搞建设，所以党员比较多????”至于其他原因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蒋玉成是个党外人士，学校里的党员也确实有不少是起模范带头作用的，但是从他那个金融资本家老爸那里得来的信息可就没这么乐观了2，“革命战争年代，我们的党员是很少的，建国的时候6亿人口，党员好像是四百万？????” “六亿人民，四百万党员???嗯这个数字就差不多了，尤克托巴尼亚现在一亿人不到，只需要60万党员就够了???”乌里扬诺夫非常开心地继续发问，“嗯???那么???那么??你们的红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呢？” 这下蒋玉成有点轻车熟路的感觉了：毛熊红军和本朝红军的滚滚铁流猎猎战鹰当然是威猛的，不过革命导师问的不是这个，他想得到的是军队建设的思路，于是蒋玉成的回答当然也就比上一个问题充分得多： “我们的红军，是忠于党的人民军队，”蒋玉成颇为自豪地说――就算还没来得及下部队，他多少也是个穿制服的军校生啊，“党指挥枪，枪保卫人民！” “嗯嗯??要建立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革命导师点头称是，“要建立军队属于人民一部分，时时与人民站在一起的立场????” 革命导师又开始踱起步来自言自语，不过这回他说的话都是蒋玉成熟习的内容，因此也就不大上心了。蒋玉成的思维还在咂摸“先锋队”的概念――原来如此，那里后多！蒋玉成经历了“伏特加骚动”之后，已经多少察觉到了群众自主盲动的不可靠。革命的工作当然要有群众去推进，但是让他们自己干当然是不行的，那等于是在鼓动无政府主义和盲动行为。党组织不要什么都干，但是要成为先锋，要引领潮流，要负起责任――原来自己从初中开始背得滚瓜烂熟的标准答案，并不是空话套话，那里面饱含着先辈的理论积淀，真是一句顶一万句啊1！ “不过蒋玉成同志。”乌里扬诺夫热切地问，“你们的红军，是不是国民兵性质的非正规军队？14亿人口，那么红军的数量应该很可观吧！” 蒋玉成如实回答：“不是这样的，我们的红军是高度正规化的军队，只有230万人，除此之外还有五经部队和民兵还有预备役部队，数量也有几百万。不过在战争中还是以精锐的红军为主力。” “啊???这样???”乌里扬诺夫似乎有点苦恼了，“这个????必须要这样吗？????” “这是必须的。”在自己的专业方面，蒋玉成表现得十分自信，“现代的战争机器都是十分精密的，必须很多技术专业人员才能操纵，比方说我，先接受了12年的文化课教育，然后再进军校接受四年本科大学和军事课程，进了部队之后还要进专业学习队学习专业技能，然后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官。” “哦哦哦??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啊???”乌里扬诺夫遗憾地说。 1：所谓“先锋党”理论本是列宁同志的发明，也是社会主义由理想走向现实的重要一步,没有这一步，社会主义永远只能是吸引群众的理想而不是确实存在的现实。现代各国gc党，包括本朝的在内，不论具体政治倾向如何，党组织本身都是以先锋党理论构建的。因此先锋党建党理论也是列宁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2：586最近开会说了这个事情，要多从工人中吸收党员，观其后效吧。 第十二章 神圣同盟 一个幽灵，一个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旧欧洲的一切反动势力，已经组成了它们的神圣同盟，为了围剿这个幽灵，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 ――《共产党宣言》 听了蒋玉成的解释，乌里扬诺夫多少也有点失望：不能指望国民军队，苏维埃就得在常备军问题上向后退一步。传统的社会主义观点是认定人民民主国家不需要常备军的，不幸的是，单就军事科学角度而言，这个看法也许在过去一千年都可以成立，唯独在社会主义真正成为现实的未来不能成立――拿破仑率领的法国军队全然没受过什么系统训练，补给也很糟糕，然而凭借革命带来的勇气和信念，他们曾经战无不胜。但是现在的战争却早就不是用刺刀冲锋就能解决的了。 当然，以精灵世界现在的技术水平，军事工程和军事科学的发展还远远达不到地球的程度，蒋玉成自己所接受的那种军官教育其实是不必要的――不过凡事得往长远考虑，尤克托巴尼亚现在虽然还一穷二白，以后肯定要引领世界军事的潮流――那么多军事技术就储存在蒋玉成的脑袋里，不用岂不是白瞎了？ “乌里扬诺夫同志！”蒋玉成诚恳地说，“我这个人在地球也不是什么杰出人物，来到这里???也不是我主动过来的，是意外过来的。但是，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个诡异的系统，现在能够调用各种地球科学技术成果的资料，如果将这些运用到我们的革命斗争中，不怕斗不倒帝国主义者――我能打沉敌人的战列巡洋舰，也不是我自己有什么能力，都是这个系统的功劳????” “不要这么谦虚嘛，蒋玉成同志！”乌里扬诺夫爽朗地笑道，“你做的事情当然就是你的功劳，你带的系统当然就是你的能力，不必在意这能力是怎么来的，只要你愿意把它奉献到革命的事业上去就够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蒋玉成赶紧附和，“我是这样认为的――我能取得的资料，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是我毕竟是学军事的，现在的苏维埃政权首先也要面对内战，所以我想，我还是尽量在军事方面努力。” 布尔什维克党曾经努力避免内战和外战，指望能够在革命之后就实现和平――但是现在，这些愿望都落空了：白匪军到处作乱，内战无法避免。英吉利虽然撤出了芬兰湾的舰队，然而这却并不意味着列强的干涉已经告一段落――就在蒋玉成在街上散布催泪瓦斯的时候，世界大战的参与国召开了巴黎和会，苏维埃的代表被拒之门外，尤克托巴尼亚的现政权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外交承认。 会议的结果现在还没有公布，当然，那也是不难预料的：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国际正义之类的口号当然叫得山响，不过可想而知的是战败国必将遭受敲骨吸髓的掠夺，而新生的苏维埃会作为文明世界的对立面继续遭到孤立。这一意向的突出体现是就是：来自彼得格勒的代表是碰了一鼻子灰，但是来自赫尔辛福斯，基辅和明斯克的代表却成功挤进了会场――虽然他们也不过参加了与自身问题相关的一小部分会议而已。 “帝国主义者们决定要在旧帝国的东部国界，制造一个隔离区，防止布尔什维克的瘟疫向西传播。”乌里扬诺夫用讥诮的口吻说道，“因为旧帝国是各民族监狱，我们赞成民族自决――这下可好，不管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在地图上画一片地方，说自己是要独立的民族国家。要是他们真的为人民利益着想，倒也罢了，可是上台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捷尔任斯卡娅同志那个老乡毕苏斯基，刚在华沙坐稳还没多久，就开始忙着屠杀圣殿精灵1；鞑靼的王公们接受了扶桑帝国的支持，准备把西伯利亚当成黄金家族2的祖产一并拿走。不过现在问题最大的还是乌克兰：邓尼金鼓动顿河精灵反对我们，于是哥萨克就冲垮了罗斯托夫的苏维埃，把我们的人杀得一干二净。基辅的‘拉达’宣布乌克兰要成立独立的共和国，这个‘共和国’把南部尤克托巴尼亚每一寸能种粮食的土地都囊括在内。现在我们还有些面包储备，可是明年秋天从地里长出来的粮食能不能吃到我们的嘴里，就很成问题了。 蒋玉成同志，既然你要在军事斗争中发挥作用，我就把现在的形势告诉你――可是我想这些吓不倒你。现在我们没有这样的余力和条件，但是以后，等到国内的形势稳定下来，我们一定要给击沉‘胡德’号的英雄颁发个勋章，这个勋章就证明了你的能力和勇气。现在，你希望去哪条战线呢？” “当然是乌克兰！”蒋玉成干劲十足地说，“首先要解决人民群众的吃饭问题。” “嗯，好！这样：”乌里扬诺夫欣慰地说，“你可以先做一个书面的计划，关于如何用你的能力去对付邓尼金。当然，这个计划也可以不止这些内容，对我们的经济工作有什么建议也可以????” 正在说话的乌里扬诺夫突然住了口――蒋玉成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吱呀”声，秃顶的革命导师将目光投向门口，表情瞬间由惊讶变为错愕了： “斯????斯坦琳同志？！你怎么来了？” “斯坦琳？???”蒋玉成大吃一惊。 1圣殿精灵：地星最古老的精灵族裔之一，起源于地中海沿岸的“新约沃地”，曾经建立了两个王国，筑起了规模宏大的宗教圣殿。纪元3342年其王国与圣殿遭到拉丁帝国毁灭，人民随之散落于世界各地。由于坚持本民族的风俗与特征，不管在哪里都被视为异端，遭到几乎普遍一致的迫害。圣殿精灵被公认为是智商较高，眼界思维比较活跃的一个民族，许多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家和革命家都是圣殿精灵，乌里扬诺夫本人也属于这一族裔。 2黄金家族：纪元49世纪的鞑靼游牧民族曾经在伟大征服者的率领下攻略了东至扶桑海西到苏伊士的广大地域，这位征服者的后裔王公们就被称为“黄金家族”。当时尤克托巴尼亚几乎全境都处在鞑靼王公及其附庸的统治之下，称为“鞑靼桎梏”，纪元60世纪弗拉基米尔大公迪米特里?顿伊斯基率领尤克托巴尼亚联军击败鞑靼精灵，“鞑靼桎梏”就此告终。 第十三章 伊莉雅；斯坦琳 [[[cp|w:250|h:190|a:l|u:/chapters25601036349790119159]]] 斯坦琳的形象，来自《大帝国》――这游戏实在恶心到家，表线完全是大xx共荣圈伟光正，看得我要吐，里线整个还原了历史上的蝗军所作所为，因为真实所以更想吐，看了点剧透了解之后果断弃了。 ――――――――――――――《分割线》―――――――――――――――― “乌里扬诺夫同志，”一个平板，淡薄，稚嫩的女声传来，“你又起来见客人了！――你应该休息。” 蒋玉成循声将目光投向房门，又向下降低了若干角度，这才看到了“斯坦琳同志”的面容：冰蓝色的大眼睛和雪白的银发，苍白的面孔上毫无表情，说起话来也是虚无缥缈。她的身高不到145厘米，小巧纤细的身躯像是冰雪化成的精灵一样（当然，跟某9不是一回事）――可是她最打眼的外貌特征还是耳朵：精灵的耳朵长，蒋玉成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位斯坦琳却不一样，她的头顶长了一对等边三角形的猫耳朵，而且还毛茸茸地??? “这家伙???不会也是格里曼公司出品的机娘吧？”这个念头立即就从蒋玉成的脑袋里冒了出来。当然，也许反过来解释更符合实际：格鲁曼之所以会以猫耳朵的形象出现，很可能就是因为在精灵世界有现实存在的原型――也就是斯坦琳所属的那个物种。 蒋玉成早就知道精灵的寿命都很长，但是眼前这位――应该是个按人类标准真正的“小女孩”吧？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斯坦琳都不过是十岁左右的一个猫耳萝莉，就算换算成精灵的年龄，大概也就是30岁？ 乌里扬诺夫的光头上有点流汗了：“啊???斯坦琳同志，我已经好些了，所以????” “前天的时候，你还在打摆子呢。”斯坦琳叉起手臂，耳朵很有精神地竖了起来不过脸上还是毫无表情，“医生说你还不能工作――斯维尔德洛夫去哪了？” “哦???哦???斯维尔德洛夫同志啊???”乌里扬诺夫陪着笑解释道，“我觉得自己见见客人什么的还是可以办到的，就派他去莫斯科出差了???” 银发萝莉冷冷地说：“等他回来再跟他算账。” 蒋玉成呆呆地目睹这一切：就算是对苏联历史殊少了解的人也不会放过这个名字啊――斯坦琳，分明就是那个元首的基友么！就算变成了萝莉，气场也是一样的逼人啊！瓦莲娜的冷淡是一种矜持和理性的自然表露，可是这位的无口却仿佛冰山一样坚不可摧――怪不得革命导师乌里扬诺夫一见到她就怕成这个样子！蒋玉成小心翼翼的问： “请问，您是？???” “伊利亚?维萨里奥诺维娅?斯坦琳。”小萝莉冷淡地说，“我是党的总书记????” “主要是负责支持领导机构的运转???”乌里扬诺夫解释。 “所以主席的健康也归我负责。”小萝莉补充。原来是类似办公室主任那样的人物啊。 “是啊，”乌里扬诺夫苦笑道，“因为这个原因，现在她就是我的顶头上司。” 蒋玉成越发惊讶了：“乌里扬诺夫同志????你现在在生病？” “啊???之前得了点小病???”乌里扬诺夫轻描淡写地说。 “有个叫卡普兰的无政府主义者，射了他三枪。”斯坦琳冷酷地说，“弹头取出来还没过十天????” “???没打中要害，没打中要害，”乌里扬诺夫继续遮掩。 这样的事情让瓦莲娜也大吃一惊：她可不知道革命导师出了这么大的事。《真理报》上对这件事只字不提1。看来党中央最后是决定要尽量地封锁消息以免造成负面影响。 “有好几天，我们都以为他得了伤寒”猫耳萝莉继续不留情面地说，“???因为乌里扬诺夫同志卧床不起，一直是斯维尔德洛夫代替他工作。” “那个刺客，”瓦莲娜的表情变得很可怕，“抓住了吗？” 斯坦林看了她一眼：“当场就擒，第二天我还了她三枪――她趴在那里过了三个小时才断气????” 也许是为了将话题从自己的身上挪开，乌里扬诺夫十分热情地介绍起斯坦琳这位格鲁吉亚姑娘来：在成为一个革命者之前，她曾经是修道院学校的一位修女，本来应该成为一位神职人员，也就是布尔什维克的重要敌人的。在修道院中为了坚定信仰所进行的连续不断的精神训练现在反而成了革命的宝贵财富，她被旧帝国6次判处流放，5次都从西伯利亚的流放地点逃了出来2，终于还是走上了革命道路。 至于她与众不同的猫耳朵，那是因为她在血缘属于高加索山区的少数民族，这个族裔在旧帝国时期就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斯坦琳在政府内担任的职务是民族委员――当然这并不妨碍她履行总书记的职责，现在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人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十几个个职务。各种机构叠床架屋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一时半会还难以纠正过来。 乌里扬诺夫笑着说：“斯坦琳同志虽然没有什么才能，智力也一般，明明都快一百岁了还是没有什么发育的样子，但是比任何人都认真负责，而且坚忍不拔，毫不动摇?????” ????您这是夸人吗？“这么说会不会有点??”蒋玉成尴尬地观察斯坦琳的反应――怎么？居然没有一点触动吗？连耳朵都没动一下???? 乌里扬诺夫还是一副还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没关系，我说了，斯坦琳同志一贯坚忍不拔毫不动摇????”那也不能这么明着损吧！没才能啊智力一般啊，还有没发育什么的??? “乌里扬诺夫同志，你见客人的时间太长了。”斯坦琳冷冷地打断说，“赶紧回到床上去！” 乌里扬诺夫耸了耸肩：“你吩咐，我照办????” 1实际上，列宁遇刺之后《真理报》连续发布号外直播列宁的病情 2关于西伯利亚流放为什么这么容易逃出来的问题，瓦姐的《跨过高山越过平原》里面做过解释：所谓流放就是在西伯利亚找一个荒村子把你扔在那里，这个村子与世隔绝，又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你用腿跑肯定是死路一条，半道上就得被狼吃了。当地的警察并不看守你，反而是你自己要主动去定时找他们报告。问题是，很多“理论上”根本无法逃出来的地方，实际上还是有办法脱身的，尤其是对意志坚定的布尔什维克而言。 另外，如果沙皇用kmt格杀勿论的方法对付布尔什维克的话，情形可能就不那么乐观了。不过大家注意：从1887年到1914年的“大十九世纪”被公认为是欧洲比较文明的年景，那时候政要不用配保镖，也不存在种族灭绝的说法――当然，也不能说这就是幸福时光，底层人民的生活照样困苦。 第十四章 K－лo！ 斯坦琳严正要求乌里扬诺夫立即回去休息，于是蒋玉成和瓦莲娜就被从斯莫尔尼1赶了出来。在走出大门的时候，哨兵不大认真地向他们敬了一个礼。蒋玉成倒没觉得自己受到了怎样的怠慢――他的心里还在琢磨乌里扬诺夫交给他的任务。 “写报告？????大概就跟写论文一样吧???”蒋玉成在给悍马打火的时候这样想到。现在自己没有网络可以查资料，不过“系统”里面自带的资料数量恐怕更加庞大而且有价值，这样一来，完成一篇关于红军建设的报告应该不成问题吧???? 等等，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蒋玉成几乎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愤慨――小蒋啊小蒋，乌里扬诺夫说要见你，你不在意，结果闹得手忙脚乱，现在他又给了你一个机会表现才能体现价值，你怎么能想着敷衍了事呢？！就算你是穿越者，开着金大腿，那也得在体制内混出名堂才方便大展拳脚――别忘了，你还要在精灵世界建设集中供暖系统和推广吃货帝国的美食呢！你还要为建立各种属性的七十二个萌妹子组成的水晶宫而奋斗呢（谁擅自把数量又翻倍了？）！要想引导精灵人民迈进没羞没臊的共产主义性福生活，光会开飞机炸人可不行啊！ 悍马吉普终于回到了海军部，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妹子们补完了觉，恢复了半夜忙乎的疲劳，又坐在一楼喝茶休息。和瓦莲娜一起坐在他们固定的位子之后，蒋玉成也拿定了主意：乌里扬诺夫肯听自己这个无名小卒作报告，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刚才见面时候的气氛看来，他对我的话还是愿意相信的，但是恐怕还没有意识到我有多么重大的价值。现在我要通过这个报告为自己开拓一方大有可为的天地。 蒋玉成准备把自己的触手伸到工业，科研，政治，军事等各个领域里去，他的资本就是系统里面有偿换取的那些资料：他想尽量多地开展运用地球技术的各种计划和项目，只要项目一上马，各种设计图纸和工艺说明就完全要从他的手中“生产”出来，然后接下来的产业升级，更新换代等等也就同样要由他来掌控了。 虽然受限于基础工业限制，这些图纸还不能完全成为现实，但是毕竟是去掉了科研成本，可以保证让苏维埃政权攀科技书的速度快于其他任何国家。到时候我就是社会主义祖国的超级学霸，全能的劳动英雄，契卡九局那帮老妖精只有跪舔的份，至于那个贝莉雅，想让她怎么吹她就得怎么吹，咩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是这样，蒋玉成决定要把自己的报告分为两部分：第一份是关于如何打赢内战，确切说，是如何解决邓尼金问题和吃饭问题的；第二份则是关于建设苏维埃国家的，主要是讲科研，工业，经济体制之类的事情。要完成这些工作，技术资料和理论书籍蒋玉成是不缺的，他需要的是精灵位面的现实情报――这就不是系统能够掌握的了。尤克托巴尼亚跟毛子很像，但是决不能把白匪跟毛子白匪当成一路货色――精灵世界的技术水平较之人类的一战末期还要高一点，他们没准有坦克飞机呢??? 于是他就提出了要求：“瓦莲娜同志，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办公室啊？” 瓦莲娜的回答是：“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办公室，3层还有好几间空屋子，收拾一下就能用???” 蒋玉成赶忙说道：“不不不???我还是不要和你在一层了???” 瓦莲娜脸色有点僵了：“为什么？” “你想啊，我在写报告的时候，隔壁有一个那么可爱，那么诱人的小姑娘，而且那么听话，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都能满足，我还哪有心思干正事????” “我???并不是什么要求都会满足的！”瓦莲娜的表情有些微的动摇了――苍白的脸上泛出一点血色，“??肯定不会无原则地迁就你???” 一个妹子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端倪，开口说:“蒋玉成同志，把办公室放在我们隔壁怎么样？” “别闹！”瓦莲娜有点慌了，“蒋玉成同志的办公室要放在四楼，就他一个人???” “对呀对啊，虽然是一个人，但是离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最近???” 周围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一个浅棕色短头发的小姑娘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了下来――看来她比蒋玉成受欢迎得多，因为大家几乎是立即就纷纷和她打招呼： “睡醒了？来唱个歌清清嗓子怎么样，亚历山德洛娃？” 小姑娘有点犯懒地接过了有些脏污的手风琴：“??这几天就知道剥削我???” 虽然看上去有点散漫，但是小姑娘一坐在凳子上，立即就摆出了一份很认真的架势――腰板挺直，下颌抬起，落在琴键上的手指像是在正式演出一样轻柔。大家立即投去期待的目光，瓦莲娜低声叹了口气：“她是米勒古耶娃的同学????” 不好的回忆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蒋玉成小心翼翼地问：“那，她已经知道???” “是啊??但是我们没敢告诉她细节。”瓦莲娜也是悄悄地回答，“毕竟她还是个孩子???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以后一定要让她少出外勤。” 也许就保护这个小小的音乐学校学生而言，这么做算是到位了，但是就算是成年人，难道就该????蒋玉成简直不敢往下想了，自从经历了那次差点失去瓦莲娜的危机，他的神经变得越发脆弱了。 小姑娘的手风琴拉出了一个悲壮苍凉的前奏，随后便用有些凄楚的声音唱道： “远处的河岸点起了灯火 晚霞消失在晴朗的夜空 跨上战马 背起长枪 年轻的士兵整装出发 广袤的原野上一片寂静 战士们机警地搜索着敌情 黑暗中有刺刀的寒光闪亮 他们遇上了白匪的伏兵 勇士们高喊着冲向敌群 在草原上和敌人恶战了一场 一个战士 突然受了重伤 共青团员他跌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他慢慢合上双眼 他想自己的铁青马叮咛： ‘马儿啊我的战友， 请你转告我的亲人： 我为工人阶级而牺牲????’” 一曲唱毕，周围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来――但那是大家全都听得入神，并没有用掌声来表示赞赏的必要。瓦莲娜一脸的凝重，显然是若有所思，她却没想到蒋玉成突然站了起来： “唱得不好！” “什么？”大家全都吃了一惊。 “唱得不好啊！”如果“对牛弹琴”的那只牛会说话的话，大概就是蒋玉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个歌??太消极了！我们应该唱一些更加催人奋进的歌曲嘛！” 毛子的音乐一贯有歌唱苦难，歌唱牺牲的传统――生活在那么苦寒的地方，历史上又经历了这么多的灾难，这恐怕是在所难免的。在十月革命当晚，全尤苏维埃选出以布尔什维克为主的新一代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时候，代表们高唱的不仅是高卢人写的《国际歌》，还有《葬仪进行曲》。可是蒋玉成毕竟是现代的天朝人，并没有受到这种文化熏陶： “要我说，这首歌本来很好的嘛――你把它加快一倍唱出来试试????” “加快一倍吗？????”拉手风琴的姑娘一时有些发呆：这实在不太符合尤克托巴尼亚的歌唱传统――只有哥萨克歌曲才有快歌啊，那是因为他们是马上民族。而《远在小河对岸》是由西伯利亚囚歌《就在西伯利亚亮起了朝霞》改编而成，囚歌怎么可能快得起来呢????? “蒋玉成同志，这行不通吧???”观众里面已经发出了不以为然的声音。 “没准行！”亚历山德洛娃突然站了起来，表情惊喜地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这首歌是中速的，如果改成快板????” 亚历山德洛娃手中的手风琴突然飞舞起来，这一次奏出的前奏激越有力，抑扬顿挫，好像步枪的排射，又像骑兵冲过起伏的丘陵： “33――66－7――11－2――3176,43――22－4――65463－3！！????” “好像有点意思????”这样这样激越的前奏让大家为之一振 亚历山德洛娃的声音变得坚定有力起来，稍微带点叫嚣的意味： “远处的河岸上点起了灯火，晚霞消失在晴朗的夜空―― 战士们跨上战马，战士们背起长枪――年轻士兵们整装~出发。 战士们跨上战马，战士们背起长枪――年轻士兵们整装~出发。 广袤的原野上一?片?寂?静?――战士们搜?索?着?敌情―― 在那暗夜之中，刺刀的寒光闪亮――他们遇上了白匪的伏兵！ 在那暗夜之中，刺刀的寒光闪亮――他们遇上了白匪的伏兵！ 勇士们高喊着冲向敌群，在草原上恶战了一场！ 一个年轻的战士，突然受了重伤：共青团员他跌倒在地上――” 蒋玉成激动地跟着一起唱：“???一个年轻的战士，突然受了重伤：共青团员他跌倒在地上――” 亚历山德洛娃投来一个满意的眼神，然后用悲愤而昂扬的语气唱出了最后一段： “???倒在地上他慢慢合上双眼，他向自己的铁?青?马?叮咛： ‘马儿我的战?友?，请转告我的亲?人?： 我为工?人?阶?级?而献出生命！’” 在座的契卡们几乎一起唱了出来：“‘马儿我的战?友?，请转告我的亲?人?：我为工?人?阶?级?而献出生命！’” 可是亚历山德洛娃却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她的手风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用捎带演绎的节奏重新来了一遍： “???43－2726――54－3613――2343－721－76！???” “再来一回！”她激动地喊道。 于是就变成了在场所有人的齐唱： “‘马儿我的战?友?，请转告我的亲?人?： 我为工?人?阶?级?而献出生命！’ ‘马儿我的战?友?，请转告我的亲?人?： 我为工?人?阶?级?而献出生命！’ ‘马儿我的战?友?，请转告我的亲?人?： 我为工?人?阶?级?而献出生命！’????” 唱到这里，手风琴的音调一收，乐曲终于戛然而止，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喘气的声音，然后又一起爆发出欢呼。瓦莲娜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而且在用力地呼吸，嗓子也有点沙哑了――难道是刚才吼得太用力了？这怎么可能???? 蒋玉成看来是沉浸在自己的“创作成果”里面，完全得意忘形了：“太棒了！亚????您叫什么来着？” “我叫尤利卡！”只要不唱歌，小姑娘立即就变成一副有点犯傻气的样子了，“尤里卡?瓦西列维娜?亚历山德洛娃！” “你真厉害啊，尤里卡?瓦西列维娜?亚历山德洛娃！”蒋玉成抓住她的手兴奋的上下摇，“要是在地球，你完全可以成为大歌星嘞！――要不要考虑一下，自己组建个乐队什么的，以后就跟着契卡别动队走做文艺工作？” “文艺工作????”亚历山德洛娃一时间有点犹豫。 “文艺工作也是革命工作嘛！”蒋玉成变得十分热情，“你看大家多高兴啊！” “但是??但是???”亚历山德洛娃有点退缩了，“乐队需要很多人啊，铜管乐啊，弦乐啊各种各样的乐手????” 没错，这个时代流行的是所谓“大乐队”，小型摇滚乐队的流行在本位面可是越战时期的事情了。像亚历山德洛娃这样的科班出身当然不会想出这等主意，可是蒋玉成明显见多识广： “不用不用，这些都不用，来点简单好学容易带的乐器就够了：主唱已经有了，再来个吉他手，来个贝斯手，找个打鼓的，键盘????你手里不就拿着手风琴吗？这就可以了！足够了！” “但是???”瓦莲娜提出了她的疑问，“吉他，贝斯，鼓点，手风琴――这就能叫乐队了吗？” 在那一瞬间，蒋玉成觉得无数人的目光似乎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这一刻，肥秋2灵魂附体！于是他神气十足，踌躇满志地说： “这当然不叫乐队，这应该叫――”他有一顿了一下，然后宣布答案： “契卡轻音部！” 1曾经是供贵族家庭的小姐们接受贵族教育的女子学院，旧帝国倒台后成为彼得格勒苏维埃的办公地点，现在布尔什维克的党中央也在这里工作 2肥秋，即秋元康。日本放送作家与作词家，日本电影导演协会会员，akb48、ske48、sdn48、nmb48、hkt48、snh48、tpe48、jkt48和乃木坂46的总制作人。在圣战日异端审判中被判有罪，缺席执行死刑，fff团常例烧烤对象， 第十五章 欢迎来到河北省（上） 莱茵兰共和国河北省――联合王国时代的名称是巴伐利亚公国――位于蓝色的多瑙河以北，因此得名。这里最出名的特产当属她的啤酒――因为河北省自古就农业发达，物产丰富，和王国北边苦寒地区勃兰登堡之类不可同类而语。虽然同样是黑森林精灵的日耳曼族裔，但是人们却一致公认：较之北方日耳曼精灵的严肃，刻板，冷漠，从小生活在啤酒滋养中的南方日耳曼精灵既快活又热心肠，即使在世界大战中也是一样：与巴伐利亚部队对峙的英吉利某部发现，他们的敌人不但容许他们随意救治躺在双方战线之间的伤员，还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送来礼物和问候。而当巴伐利亚部队调走的时候，他们还特别通知英吉利军队：来接防的勃兰登堡部队比他们冷血的多，请务必小心。 为何南北方的黑精灵差距如此之大呢？人种学家表示：是血统原因导致了这种不同。生活在勃兰登堡公国，但泽公国等等“北日耳曼诸国”实际上混有风精灵的遗传因子，而生活在巴伐利亚公国（现在是归莱茵兰管辖的河北省）和波西米亚公国（之前是哈布斯堡帝国的领地，现在独立出来成为了一个共和国）的“南日耳曼精灵”实际上更加纯粹，因此保留了几千年前的日耳曼精灵的性格。讽刺的是，当混杂有风精灵血统的勃兰登堡公国建立起莱茵兰联合王国之后，人们似乎都认为北方日耳曼人才是“最日耳曼”的纯种黑森林精灵。 然而就科学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理论看来，这种南北方的差异无非是容克庄园和自耕田的差异，工厂和作坊的差异，社会化大生产和小农经济的差异，是勃兰登堡军事－工业联合体和小资产阶级的差异。 莱茵兰联合王国的成立不过是50年前的事情，巴伐利亚公国成为它的一个组成部分，也不过才过了28年，就精灵的标准而言，短得可怜。在联合王国内部，巴伐利亚公国并非一个热心的成员。的确，就人口而言这里仅次于勃兰登堡，可是不管是军事还是工业，它的发展程度都不高。勃兰登堡王室虽然在自己的头上加上了联合王国国王这一尊号，骨子里却想方设法地还是维持着勃兰登堡容克贵族的优势地位。如果说汉诺威之类的北方日耳曼精灵多少还算可以容忍，那么最后加入联合王国的巴伐利亚被视为二等地区，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不受重视也好，二等公民也罢，巴伐利亚人还是继续着他们的生活方式。啤酒的地位在巴伐利亚当然不可撼动，但是它的两种衍生产品，对河北省广大人民群众的来说同样不可或缺：其一是啤酒馆，也就是喝啤酒外加扯淡侃大山的地方；其二是啤酒馆里面扎着辫子，穿着富有风韵的黑白色低襟服饰的女招待――当然，这不是说河北省人民天天都泡在醉乡，沉迷酒色。啤酒馆曾经是左翼团体和工会的主要活动场所，而那些女招待，除了杀必死之外，还为进步团体的活动做出了许多贡献。 在莱茵兰社会民主党左翼建立“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的努力淹没在血泊中之后。巴伐利亚的啤酒馆曾经遭到“自由军团”1的严厉打击，而之前那些啤酒馆的常客们不是被捕就是远走他乡，在“自由军团”宣布：“已将河北省的赤色残余洗刷殆尽”之后，这些啤酒罐终于重新开业，只不过人们讨论的话题比原来更加阴沉，更加绝望：由于战争的破坏和战胜国的无情掠夺，情况越来越糟，事情越来越不妙，我们该怎样才好？ 醉生梦死是一种可行的选择――的确，在曾经的联合王国首都柏林，现在就成了种种罪恶勾当的活动中心。已经有那么多人投身于种种堕落的娱乐当中，一遍毒害自己的精神和肉体，一边逃避更加恶毒的现实。但是也有些人对由占领军之手“移栽”而来的代议制民主产生了兴趣，他们认为，要改变现状，当务之急是要组织一个新党，通过参与政治改变现状。 这种想法大概是不错的――然而悲剧的是，这些人很少能够达成一致，每个人都有新想法，可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指望竖起一面大旗就能一呼百应是不可能的，因为对于曾经流行过的那些口号，大家早就失去兴趣了。 是啊，残酷的世界大战，以及随之而来的联合王国解体，已经将精灵们对联合王国和保守主义的期望彻底击碎。面对着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烈士们挂在电线杆上晃晃悠悠的遗体，还活着的精灵瑟瑟发抖，不敢再往左面看一眼了。建立了共和国的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糟糕，让群众无法对民主共和的未来抱有什么期待――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可靠的呢？ 这得看大家把战争失败，民不聊生的责任扣在谁的头上： 首先，扣在外国人的头上肯定是不错的，毕竟我们是在跟他们打仗嘛！所以民族主义论调，所谓“日耳曼高于一切”还很有市场。 其次，扣在联合王国的容克贵族们和他们的工业资本头上应该也没有问题，之前国家一直是他们在领导，结果搞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民粹主义论调，或者说，是所谓的“社会主义”主张也很受欢迎。 另外，这些人固然愿意组建新党参与政治，但是却一直地喜欢将屎盆子也扣到皿主主义上――我们的日耳曼好小伙明明一直打得很好嘛！要不是议会那帮老爷拖后腿，战争怎么会不战而败？于是乎虽说现在成立了共和国，大家却更喜欢砖制毒菜 毫不令人意外的是：扣在圣殿精灵的头上的说法也并不让人讨厌。在莱茵兰，迫害圣殿精灵的悠久历史可以追溯到这个国家还是个地理名词的时代，而且受了圣殿精灵的拖累，科学社会主义和苏维埃也躺着中枪了，谁让它曾经的理论家和现在的领导人物都是“地星癌细胞”的一员呢。 纪元7503年2月的某一天，在河北省首府施端纳克勃劳啤酒馆的一间阴暗的房间里，日耳曼工人党举行了一次集会。这次参加集会的一共只有24个人，会上发言的是一个名叫福德尔的土木工程师，他坚信，除了“创造性”和“生产性”的资本外，还有一种“投机性”的资本，这种投机性的资本就是德国大多数经济问题的原因。他主张禁止这种资本，于是他组织一个团体来实现这个目标，这个团体的名称叫做“莱茵兰打破利息奴役制度战斗联盟”。 这个所谓的“日耳曼工人党”，不过是迷茫时代无数目的不明，鱼龙混杂的小政治团体之一，他们就像雨后的真菌一样，从各个阴暗的角落蓬勃而生，乍一看也颇有些声势，但是太阳稍微一晒，这些小生命就成片地干枯萎烂，最后变成一摊软泥，连曾今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越是脆弱的生命，能够毁灭它的因素就越多――比方说内部的不合。在福德尔发言后，一个“教授”站了起来，反驳福德尔的观点，并且建议河北省应该脱离联邦共和国，另外同奥地利组织一个南日耳曼国家――这在当时也是个很流行的主张。 “和北边的勃兰登堡相比，不管是语言，风俗还是天主教信仰，河北省都更像是奥地利的一员。”那位教授用慢条斯理地说，“而且，新成立的联邦共和国背负着沉重的战争赔款，依然受到高卢的敌视，他的军事力量，虽然还有一部分，但是在东边和维斯瓦共和国和西边的高卢共和国之间完全不足以自保。与之相反，哈布斯堡帝国被解体了，新成立的奥地利共和国完全是一个中立国，它受到国际社会的保护，反而比拥有武装的莱茵兰更加安全――” “反了他！！！” 与会的诸人被这一声爆喝吓了一跳，他们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向―― “――气死偶嘞！！！” 怒吼的是一个个子很小的金发女招待――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人群中的，虽然那么个小不点，而且还戴着有许多摺的白色头饰，穿着袒胸露背的黑色背带连衣裙和白色胸衣，可是她爆发出来的气势却各位与众不同。女招待强压住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身体，用尽量稳重的语气说： “我到河北省来???我来不是为了听你扯这些歪理的！！！” 1莱茵兰联合王国解体之后由复员军人组成的军事组织，奉行右翼政策，极端仇视苏维埃，他们跟政府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在使用暴力时极为有恃无恐。 第十六章 欢迎来到河北省（中） 46年前，她出生在奥地利多瑙河畔一个寂静小镇上的旅馆里。她的父亲是一个小公务员，她的母亲是一个厨娘。 她的父亲阿洛伊斯结了三次婚，其中第一次婚姻没有子嗣，于是他收养了自己的外甥女克拉拉做养女。第一任妻子死后阿洛伊斯续了弦，育有一子一女，随后后妻也因病去世了。这个时候他的养女兼外甥女克拉拉也成年了。于是阿洛伊斯觉得自己的心血终究没有白费，他就与自己的养女喜结连理。 (――要听爸爸的话哦！某鬼舅对他的三个外甥女这么说。) 然而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取向都那么糟糕――大抵因为像喜欢妻子一样喜欢自己的女儿和喜欢小孩子的女权主义者并不是经常同时体现在一个人身上的缘故。至少，她本人是对此持保留态度的，所以她从不谈起自己的家庭。 和所有联合王国的小孩一样，10岁的时候，她接受了27年一贯制的义务教育。在学校的她并不算是一个优秀的学生――这倒不是他自己不努力，是因为他的父亲阿洛伊斯年岁大了，从公务员岗位上退休，没了铁饭碗之后他到处找工作，总要搬家。因此她给同学们留下来的印象就是一个阴沉，郁郁寡欢的黑发女孩，还没等记清楚名字和脸就再次匆匆转学，拎着自己的书包消失了。 在漫长的学生生涯之中，只发生过一次让她高兴的事情――那就是莱茵兰联合王国击败了法兰克第二帝国，这让她更加坚信，金发碧眼的雅利安人是天生的“神人”，远远胜过凯尔特种，更不用说劣等的斯拉夫民族。 虽说她自己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 40岁的时候，她终于得到学校的毕业成绩表。成绩是这样的：日耳曼语（她自己的母语）、化学、物理、几何为“可”，刚刚过。有两门成绩是“良好”，一个历史，一个地理。她只有一门成绩“优秀”，就是音乐。 她有一个梦想，她梦想成为一名歌唱家。 当然，也不是没动过要当作曲家的心思，不过总归都是音乐一类的，嗯，没错，音乐一类的。 黑森林精灵是哲学家和音乐家的族裔，哈布斯堡帝国（那时候还没解体）的首都维也纳是艺术的圣殿，她对那里神往已久。她的父亲阿洛伊斯希望她成为一名公务员，但是她不喜欢坐办公室，她觉得受拘束――成为一名歌唱家，一名艺术家，那才是无拘无束的，她想演出就可以演出，想休息就可以休息。如果看到剧院包厢上不满座，她就可以借口喉咙痛，在专用的休息室里吃龙虾。 于是她就来到了维也纳。 后来，她的中学老师爱德华?休曼曾经对他人讲：这个人肯定有某些天资，但是她缺乏自制力，说得客气一点，她好强辩，刚愎自用，脾气暴躁，自以为是，不遵守课堂纪律，学习又不用功。这就是他的一个老师，后来给他的评价。因此有心理学家认为，她少年时期的性格的形成，有某种意义上从事非理性行为的性格的因素。 所以说，她会做出报考维亚纳音乐学院这种“非理性行为”，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她真的是有些音乐天分的，可惜家庭并没有为他提供一个好的学习环境，音乐成绩能够得“优秀”的学生有很多，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上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她两次报考，两次落榜，盘缠都花光了，终于沦落为一个流浪汉。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境游荡在街头的呢？当时的维也纳，两极看得非常清楚：一极是富商大贾，歌舞升平，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着贝多芬、莫扎特、巴赫的交响乐，赌场里面一掷千金，穿着貂皮大衣的高级娼－妓围在贵人的身边咯咯地笑着。一方面是贫民窟，饥寒交迫，人们如鬼一般瑟缩着爬行。她当然属于贫民窟，属于后者。 她后来曾经回忆，当时除了一身黑大衣和饥饿是我忠实的朋友以外，我什么都没有。她到铁路行李房扛过包――对于她矮小的身体而言，真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她带着吉他在街道边上卖唱，当流浪歌手――为了改善形象，她把黑色的长发染成了金黄色，并且把染发的习惯保持终身。她还扫过雪――下雪了扫马路，赚一点钱。 然而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存在这一线希望的：在维也纳有很多星探公司，专门从人群中发掘可以成为偶像歌手的苗子――偶像歌手并不那么需要科班出身，重要的是受人欢迎就行。别说，这样的机会还真被她等到了：一个星探找上门来，要与她签约，她为此喜出望外，认为自己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但是慢慢她就了解到了光鲜背后的污浊，当一个长头发胖乎乎的家伙伸出咸猪手的时候，她果断愤怒地摔门而去――她渴望成功，但是还不至于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最后，她实在没有活干，只好到粥棚去喝粥――阔人施舍的粥。对她来说，这是一生最悲哀的事情。一方面，她惧怕自己真正沦为一个无产者，一无所有的无产者，她怕极了；第二，她仇恨这个世界，她认为这个世界对她不公正。 就在这个时候，世界大战爆发了。 她感谢战争，她最渴望的就是战争――战争是优胜劣汰的角逐场，战争是让民族精神强健的锻炼房。她渴望战争能够使日耳曼民族重新合为一体，将奥地利和莱茵兰联合成一个国家。她兴冲冲地给巴伐利亚国王写信，要求参战――那个年代的政要相对本位面而言，还是很亲民的。 其实这件事连她自己都不大抱希望：军队理所应当是男性的天下，哪有妇女当兵的道理？――何况还是一个瘦小的女孩。但是战事的发展超乎人想象的残酷，士兵们在过时战术的引导下，整排整排地冲向马克沁机枪，兵员很快变得不足起来，于是在战争的第2年，她成为了一名通讯兵。 在世界大战中的她是一个异类――面对苦难和悲剧，她心如铁石，从不为之屈服，甚至也不能理解战友们对战争的厌恶，很快她就从连队里最受欢迎的人变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然而这并不妨碍她在战斗中奋不顾身地抢救战友，也并不妨碍她向军官打小报告。 通讯兵的任务是骑着摩托穿梭于战壕之间传送命令和情报。这种任务不需要与敌人搏斗，但是依然要暴露在枪林弹雨和毒气攻击之下――后来她就是因为这一点双目一度失明，住进了医院。在她住院的时候战争中止了，汉堡的水兵起义了，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建立起来了，又被推翻了――这些都跟她无关。重要的是，等她恢复视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瞳孔因为色素流失变浅了，由过去的黑色变成了蓝色。 她顿时泪流满面。 她对上帝的信仰并不算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在这一刻，她却从心里感受到了上帝的眷顾。参军之前染的金发已经被剪掉了，可是在镜子中出现的这双蓝色的眼睛，是多么的符合雅利安人的特征啊！她坚信――自己经历了这么多艰险之后，上帝终于垂青了自己，恢复了光荣的日耳曼民族的本相。 这就是上帝的旨意????这就是上帝的旨意????她的嘴里喃喃自语。 “国王陛下退位了！”有人拿着报纸慌张地叫道。 巴黎和会对莱茵兰提出了最苛刻的条件：削减军队到十万人，不得生产水冷重机枪，坦克和潜艇等武器，莱茵河左岸地区非军事化，阿尔萨斯－洛林被高卢共和国割占（或者说，收复）了。莱茵兰的战争机器本来还没有倒下，但是却因为内乱，已经无法再维持下去了――他们没有选择????? 这就是???上帝的旨意？??? 第十七章 欢迎来到河北省（下） “不是河北省应该并入奥地利共和国――不是这样！正相反，应该是那个软弱的奥地利共和国并入新的日耳曼帝国才对！” 参加集会的人们都将目光投向这个体型袖珍的金发女招待：她的瞳孔因为愤怒而放大了声音因为过分激动，产生了微妙的走调，显得有些刺耳，但却另有一种疯狂的魅力。那位有学问的先生显然是在大学里养成了过分斯文的坏习惯，没有在第一时间就予以反击，而女招待却一迭连声地发起了攻击： “我问你：世界上有几个日耳曼民族？是不是只有一个？！” 教授慢条斯理地解释：“这个问题不能这么看????” “我问你是不是？――嗯？！” 教授吞吞吐吐地说：“????是的，但是????” “只有一个日耳曼民族？那为什么要有两个日耳曼国家？????”质问像机关枪的子弹一样连连射来，教授全无还手之力，他瞠目结舌，讷了半响，终于才回出一句嘴来： “可是，日耳曼民族的分布是很广的，总不能????” “没错！日耳曼民族的分布是很广的！”女招待的声音越发亢奋了，“除了被割占的但泽走廊和阿尔萨斯－洛林，还有波西米亚的苏台德，低地国家中的尼德兰和卢森堡?????” 女招待就这么滔滔不绝地画起了地图――这就是她心目中真?日耳曼帝国的版图，可谓宏大之极。那位教授嘴里咕哝着：“疯了??疯了???”疾步走开了――他认为这个小姑娘已经失去理智了，用这种毫无现实意义的空想来忽悠听众，除了单纯地胜人之口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那位女招待却还在向激动的听众滔滔不绝： “这样一个大帝国并不是终点――他绝不是终点！旧大陆上各种各样的劣等民族太多了，他们浪费宝贵的资源和粮食，挤占了雅利安民族的生存空间，所以我们就要把这些生存空间夺回来，先是从内部?????” “杀光圣殿的劣种！”有人狂吼起来。 “?????彻底毁灭他们的民族！”女招待虽然已经进入忘我的状态，却也吸收了这位听众的观点，“然后就是东方！――对，东方！劣等的灰精灵除了作为奴隶别无价值，可惜他们能用作奴工的男性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应该把他们残余的男性都杀光，然后强迫她们的少女做雅利安人的女仆！1?????” “杀光男的抢女仆！杀光男的抢女仆！”听众几乎要沸腾了。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女招待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啤酒馆打工，会出现在这个集会的会场，虽然并非偶然，却也不是为了在这里高谈阔论： 因为受到《凡尔赛条约》的限制，她的巴伐利亚第9步兵团遭到裁撤，她自己也只好复员。可是联合王国的陆军势力盘根错节，并不是这么一纸条约就能够连根拔起的。有许多军人，就算名义上是退伍了，其实却加入了“自由军团”或者其他与军队密切联系的“社会团体”与“事物单位”。她呢，因为与布尔什维克作对的心愿尤其坚决，就成为了陆军政治部的一个临时工――其实就是便衣的密探。后来她声称，当密探是因为自己要广泛地接触这些五花八门的政治团体，寻找能够实现日耳曼民族复兴的主义。 当然，密探的工资并不高――谁让她是临时工呢？就算她干这一行再怎么热情高涨，终归是没法填饱肚子的。可是某一天，她接到陆军政治部的一项命令，要调查一下慕尼黑一个自称“日耳曼工人党”的小小政治团体，这让她察觉到了机会：在啤酒罐里监视这个人数不多的小团体，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成为啤酒馆的女招待――这样不引人注目，还有工资可拿，满可以补贴一下自己因为落魄和战后萧条而窘迫不堪的生活。 但是在开始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这个小党有什么意义。从开始一直到散场，她在工作的同时密切关注着集会，觉得会议开得很沉闷，一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她后来回忆说，这是“一个与其他许多新组织没有什么不同的新组织”。 要不是那位沦为炮灰的教授上台发言，她可能就这么一直冷眼旁观下去。但是这次纯然出于丧失理智的发泄，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她说得听众连连欢呼，几乎癫狂，自己也沉浸其中。过了许久，她才听到老板不满的召唤，于是只好像参加舞会的灰姑娘2一样匆匆跑开。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拉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艾莉?希特拉。”她十分骄傲地回答。 “收下这个。”那个人十分消瘦，一脸的病容，手指枯干得好像骷髅――就是这骷髅般的手塞给她一个小册子。她低头扫了一眼就赶紧收了起来： 《我的政治觉悟》 “你很有潜质，”他说，“也许能成为一个政治家。” 这个人就是安东?德莱克斯勒，国家社会主义的真正奠基人。德莱克斯勒锁匠出身，没有受过正式教育，能够独立思考，但是头脑偏狭，当时他在慕尼黑铁路工厂工作。世界大战结束前夜工人运动风起运用的时候，他组织了一个“独立工人委员会”同马克思主义的工会组织进行斗争。但是，德莱克斯勒所拉到的会员从来都没有超过40个。由于势单力薄，他的委员会同一个叫做“政治工人集团”的团体合并，后者原来是由一个名叫卡尔?哈勒的报社记者领导的。新组织的成员不到100个，名叫日耳曼工人党，由哈勒担任第一任党的主席。 这个规模很小，默默无闻的日耳曼工人党，就是后来兴风作浪，给世界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纳粹党的前身。当纳粹的实力达到鼎盛的时候，日耳曼第三帝国的铁蹄践踏着东到第利亚斯特，西至大西洋海滨的几乎整个西欧。而它的一千万党员则叫嚣着此刻正回荡在啤酒馆里面的口号： “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领袖！??????” 艾莉第二天一清早就仔细阅读了德莱克斯勒塞在她手上的小册子。清晨5点，她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来，按照习惯躺在第二步兵营营房的床铺上，看着耗子啃噬总前一天她晚上撒在地上的面包屑。 “我一生尝够了贫困的滋味，”她对着不知名的镜头自言自语，倒有点哲人的意味“因此我很能够想象小动物的饥饿和快乐。” 她记起这本小册子，就取出来阅读。使希特拉惊异的是，它反映了她本人在过去几年所确立起来的很多思想。德莱克斯勒的主要目标是建立一个以“工人阶级为基础”，然而不像社会民主党，却要保持强烈的大日耳曼主义的政党。这些引起了希特拉的极大兴趣。 就在那一天，艾莉又惊异地接到一张明信片，通知说她已被接受参加了德国工人党。“我真觉得又气又好笑”她后来在《我的奋斗》中回忆说，“我丝毫无意参加一个现成的政党，我要自己组织一个。他们对我的要求未免太自作主张了，根本不能考虑。” 但是，要不要至少去说明下自己不加入的原因呢？她在去啤酒馆上班的路上这样思索。猛一抬头，自己已经站在啤酒馆的门口了。于是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尽量摆出受欢迎一些的神情：一个习惯于叫嚣式演说的女招待大概是不会受到顾客欢迎的???? “你被解雇了。”老板面无表情地说，“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始终保持殷勤的女招待。” 失业的打击让她消沉起来。她怀着各种各样复杂纠结的念头，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回到营房，依然辗转不眠，她再三考虑：“我不名一文，没有收入，这一点在我看来倒是可以接受的，而比较困难的是，我是个无名之辈，侥幸活着或者死去，连最近的邻人也不会注意????” 我要当政治家???我不应该这么默默无闻???? 她决定，第二天就去参加这个党的集会，在《我的奋斗》里，她说：“这是我一生中最有决定意义的一个决定。跨出了这一步以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也不可能有退路了。” 1实际上，掠夺斯拉夫民族年轻女性成为德国家庭的女仆是纳粹党真正实行过的策略。这既是种族主义的政治需要，也是对德国本土人民的一种行贿。因为被占领的时间较长，白俄罗斯和波兰的少女因此饱受其苦。不过，说实话，这种政策也不过是将西方世界延续了几百年的贩奴传统加以国家化运转的产物而已。 2别说。灰姑娘故事的发生地点里这里还真不远：就是巴伐利亚国王营建的新天鹅堡 第十八章 一夜的工作 瓦莲娜给蒋玉成准备的是一间装潢蛮豪华的房子，举架很高大，可室内陈设倒极其简单：一张不大的写字台，两把小转椅，一盏台灯，如此而已。这些什物都是瓦莲娜四处搜罗来的。蒋玉成为了掌握本位面的情报，从大厅的故纸堆里挑了一尺来高的一叠报纸堆写字台上。又要了厚厚一沓横格草纸和一支钢笔――还是蘸水的。蒋玉成对瓦莲娜说： “我写报告要查很多资料，今天晚上可能工作到很晚。你就忙你的事情，困了就睡，不要等我了。” “也别太晚了。”瓦莲娜柔声说，“好好休息才能头脑清醒。” “这话应该对你说才对。”蒋玉成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契卡同志????” 瓦莲娜含蓄地笑了笑。 “好了――你下去吧。”蒋玉成在写字台前坐定，似乎是觉得自己有点太严肃了，又加了一句“不过别睡得太安稳――我说不定什么时候????” “????好啦。”瓦莲娜面色有点发窘，她匆匆转过身，下楼了。 确认瓦莲娜真的走下楼去了，蒋玉成这才深吸一口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为了完成报告，他必须查阅“系统”内关于地球上存在过的那个红色帝国的资料，很可能还得连当时整个世界的形势都了解才行。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都不应该精灵看到，苏联建国后那些残酷的党内斗争肯定会让瓦莲娜痛心的――没准还会起什么奇怪的念头。 现在真的要开始面对以前不甚了然的历史了，蒋玉成居然有点恐慌――豆丁站在真理之门前的心境，也正相仿佛。探索宇宙的天文学家，有不少都跪倒在自然的浩瀚面前，失了心疯，或者一头钻进宗教的世界，用精神鸦片来麻醉自己。怎样在浩瀚的历史和自然面前保护自己作为人类的心智，一向是一个值得认真注意的问题。尤其是面对那段饱受涂抹，栽赃，攻讦，隐晦的历史。自己，真的能行吗？ ――――――――――――――分割线―――――――――――――――――― 就算蒋玉成让瓦莲娜早点休息，她也不可能早早睡下――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酗酒骚动的后续处理还没完成，相关的责任人和散布酒窖位置地图的幕后黑手还没受到追究，瓦莲娜还有的忙。帮蒋玉成整理好房间之后，她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为了不耽误蒋玉成的工作，这一次她和雅科夫列娃在寒夜里步行去涅瓦大街。 主持会议的是苏维埃的全权代表斯坦琳，首先驻部队特派员崔科娃对部队目前的现状作了报告： “受到酗酒骚乱事件的打击，现在部队士气十分低落，内部矛盾丛生，酗酒的士兵们互相埋怨，军官和士兵之间互相不信任的情况越发严重，部队日常训练及管理几乎完全停滞，士兵俱乐部和士兵委员会也不活动了?????”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的情况当然非常糟糕，就连瓦莲娜也能看出来：士兵们萎靡不振，军容不整。他们的皮靴脏兮兮的，衣服好像很久没洗，脸上胡子拉碴，看得出来好久没有修面了。尤克托巴尼亚军队一贯以军容严整而著称，现在士兵的这种行为只能解释为意志消沉：他们曾经是旧帝国的近卫军，本来是最精锐的，现在因为出了事，闹了乱子，挨了批评，社会上有很多风言风语。从别的部队来的士兵代表，也纷纷讥笑他们，说他们在世界大战中连敌人的面都没见过，现在却在革命的首都酗酒闹事，真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军官们倒没有参与到酗酒骚乱当中，不过他们是重点的侦查对象（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很有道理的，部队的变乱往往都是反动军官所策动），因此也是搞得惶惶不可终日。 “团长是孟什维克，上尉是立宪民主党???这个团里就没有布尔什维克的军官吗？”瓦莲娜严厉地质问。 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的团长是一个躯体魁伟、神采奕奕的人，胡子已经有点花白了，他倒是穿着整整齐齐的制服，佩着镶有金银柄头的刀剑，带着帝俄时代的彩绥和十字勋章,完全把完全保持了革命前的派头。 “团里的大多数军官都不是布尔什维克，”他说，“但是我们都是民主主义者，都愿意跟着士兵群众走???”崔科娃连忙附和，说这支部队的军官都是可靠的，因为他们一直遵照特派员和士兵委员会的命令行事。 在对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的处理意见上，士兵委员会拿不定主意。有人说希望剔除骚乱分子，但是那等于是把他们打入另册了。革命军事委员会由一种想法是：解散掉这个团，将士兵补充进其他减员的前线团队。但是军官们却提出了另一种看法： “我们建议派这支部队上前线作战――军队一旦开始作战，就会恢复组织性和纪律性，士兵们能够从战斗中获得荣誉和自尊，士气自然也就提高了????” 可这不就是过去旧帝国军队那一套办法吗？！士兵委员会提出了抗议。可是没想到，斯坦琳却支持这个说法。 “如果不作战的话，还要军队有什么用呢？”斯坦琳冷冷地说，“军队如果不作战，就会丧失士气。” 瓦莲娜直到半夜一点钟的时候才赶回海军部大街,这个时候除了几个值夜班的契卡，大家早都睡下了。可是瓦莲娜一抬头，却发现蒋玉成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这顿时让她对自己的爱人形象改观不少――蒋玉成同志么，虽说很有些能力，也并不缺乏智慧，总归是斗争经验不足，受到的历练还不够，因此喜欢偷懒，容易丧气，还有些好吃懒做????当然，这些都是过去式了，你看，现在他不就正在努力地工作着么。 “你去休息吧。”瓦莲娜对雅科夫列娃吩咐道，“我等会再睡。” 于是雅科夫列娃就坏笑着上楼去了（“瓦莲娜同志，你们真是恩爱啊。”说完了这句就匆匆逃掉。）瓦莲娜则打算用楼下大厅里茶炊的余火给蒋玉成烧了一壶茶，到夜里一点半的时候，茶终于可以端上去了――烧水倒没用很长时间，主要是瓦莲娜的脸上发烧得厉害，她用了好久才慢慢恢复过平静的神色来。刚拿起茶壶走上楼梯，脸却又开始发烫起来。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瓦莲娜忍不住责备起自己来――这是阶级友爱??对，阶级友爱???这样想就能平静下来了。她轻轻地踏上楼梯，努力不发出声响，因为同志们要休息，而蒋玉成还要工作。当瓦莲娜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蒋玉成伏案工作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又有点转身想逃的冲动，又费了半天劲才终于立住脚，努力用平时那副平静的语气说： “蒋??蒋玉成同志，我给你拿了点茶????” 不行！声音抖得太明显了啊！这样肯定会让他误会的！???? “那个?????晚上很冷的，喝一点热茶可以暖和暖和????” 我都说了什么啊？！――暖和暖和什么的，太过暧昧了吧！??? “呼――――” “？” “呼――――”这低沉的鼾声是???? 瓦莲娜蹑手蹑脚地凑上前去：蒋玉成趴在桌子上，早就睡着了，口水把报告的草稿都淌得一塌糊涂????? 第十九章 魔法禁书目录 蒋玉成伏在写字台上，嘴里发出平静的鼾声——他在这里已经睡了不知道几个小时了，证据就是被口水糊得乱七八糟的草稿现在都干了，变成了一团皱皱巴巴的丘陵。 瓦莲娜放下手中的茶壶，发现办公室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变得拥挤了不少：一些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书籍和文件夹堆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甚至于原来的墙纸都被这些东西遮住看不见了，房间的空间因此小了一圈。蒋玉成的写字台上也是一样：除了凳子正对面放着纸笔用来写字的一点点空间——这么一点点缝隙大概正好能让消瘦的蒋玉成趴在上面——之外，其他桌面都已经被书山堆满。 风精灵是一个热爱阅读的民族——当然，这是指那些受过教育又买得起书的精英阶层——瓦莲娜自己也是抱着契诃夫的薄薄的单行本和托尔斯泰厚重的精装书长大的。可是这么多书就这么堆在这里，也是瓦莲娜从来没见过的景象：倒不是说书多，再多也不会比捷尔任诺沃公爵豪宅里的图书室要多，而是说这种放书的方式。 办公室里的书籍都是从地板一溜摞到天花板，严丝合缝一点空隙都没有，不知道是怎么能够摆放成这个样子。而且，如果蒋玉成真的想要在办公室里放书，那么找几个书架就是了，把书搞得像是普通的货物一样层层摆放的话，根本就没法抽出来阅读了，何必····· 还是说，蒋玉成同志已经把这些书全都读完了？ 其实还真是这样：蒋玉成的阅读速度比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是普通的书，当然不可能读得这么快。但是这些书都是通过系统用点数兑换来的，实际上在兑换出实体的一瞬间就已经被蒋玉成“阅读”过一遍了，当然不用再去翻阅它，只需要堆在一边就足够了——当然，这些，蒋玉成也不是神人，阅读而已，并不是就将秘功心法融会贯通打入奇经八脉了。现在它们仅仅是作为普通的记忆存放在蒋玉成的脑海里，还属于比较低层次的思维，至于提炼和归纳还是要自己在头脑中完成，不能偷懒的。 瓦莲娜在办公室里面扫了一圈，最后还是把视线重新落在了蒋玉成的身上：这家伙，一大叠草稿纸，估计有一半都得被他的口水报销了——幸好这还不是要交给乌里扬诺夫主席的最终版本。瓦莲娜看到有一些草稿纸被扔在一边，就捡了起来： “关于发展工业···”“工业”两个字随后被划掉了，“···发展经济的若干意见：1，确定发展国民经济的五年···”“五年”又被划掉了，“···中长期计划方案，对各项经济指标的增长提出计划性的要求，统筹管理对各项产业的投资·····”后面的字迹太潦草，看不清楚了。“2，实行分田到户的土地政策·····”然后这一整句都被划掉了，旁边是一大串凌乱的注解：“参考二战后波兰与匈牙利的农业制度，以及凤阳小岗村的·····”又看不清了。下面另起一行：“2，建立集约型的合作制农业生产队，并且以生产队为基础推进农业的机械化，壮大无产阶级队伍····” 瓦力娜抬起头来，现在她的目光又转向了桌子上的那摞书籍：似乎是为了避免把写字台压塌起见，蒋玉成倒没有把桌子上的书堆到天花板上去。这都是些瓦莲娜从来没见过的书：一本黑色封面的，标题是《通往奴役之路》，三本一套金属颜色的摞在一起，标题是《西洋世界军事史》。还有一本全红色硬壳面的大书，很厚重，标题是烫金的，写着—— “《新思维》？····” 兑换来的书籍资料跟兑换来的武器装备再有一点上是显著不同的：武器装备，不管是飞机还是吉普车，都限于由蒋玉成一个人就能操纵的种类，实际上它们也只能由蒋玉成一个人使用，别人是用不了的。可是资料就不同了，召唤出实体以后，谁都可以看，甚至还（如果有设备的话）能拿去复印。瓦莲娜就将手伸向了那本红色硬壳面的大书···· “——别看！” 这本书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了——瓦莲娜一抬头，发现蒋玉成刚从梦中惊醒，满脸是惊惶的神情，瞳孔都有点放大了： “别···别看····”他喘着粗气说，瓦莲娜眼见他额头上落下两地冷汗来，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蒋玉成喘了口气，略微平静了一下，然后手指轻轻的一抖，满屋子的书籍资料就全部消失——变回了信息态，也就是说，回到了蒋玉成的脑袋里去了。 “这些书是？·····”瓦莲娜有点困惑了——既然蒋玉成能看的，为什么不允许自己阅读？ “啊···啊，”蒋玉成一边想办法找借口，同时在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这些都是地球的书籍，讲的都是地球的事情，你就算看了也看不懂的。” 果真是这样吗？瓦莲娜平静的表情后面，心里的疑虑越发严重了：这个原因倒也不是说不通，但是蒋玉成那种慌张的神色，根本就是唯恐她看到书里面的内容——如果仅仅是怕她看不懂，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蒋玉成同志，”她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站住！——不许动！” 楼下突然传来了哨兵的吼叫。 “放开我！”一声不易分辨的叫嚷，这个人似乎在奋力地挣扎。 “没有通行证就——”哨兵的声音中带着低沉的吼声，看来他已经与擅闯者展开了搏斗“——不许进去！” “放开我，你这个！·····”对方的声音越发恼羞成怒了。 “过去看看！”瓦莲娜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就重新进入战斗状态，她一边转身疾步下楼一边抽出了腰间的勃朗宁手枪。蒋玉成也从凳子上跳起来，手里添出了95班机（这东西其实不重，而且精度和火力持续性比95突击要好，因此被官兵们戏称为“可以人手一挺的轻机枪”）。楼下传来了扭打和叫骂的声音，万幸的是还没有枪声···· “不许动！”瓦莲娜的手枪指着门口，一声暴喝。可是这似乎是多余的：擅闯者已经被哨兵按在了地上，脸都埋进了雪里。只剩一双猫耳朵还在用力地摆动挣扎——猫耳朵？······ “格鲁曼？”蒋玉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蓝色耳朵的机娘从雪里抬起头来：没错，就是她。见到蒋玉成的一瞬间，她的表情似乎有点要哭出来，可是不到3秒钟就恢复了那副颐指气使的神气： “菜鸟！——还不扶我起来！” 蒋玉成下意识地应道：“嗻！” 第二十章 国家科技发展与现代化改革委员会 社会主义=苏维埃政权+电气化+莱茵兰的铁路系统+米拉都的国民教育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 “嗯！好???嗯????好好好！” 蒋玉成本来以为，自己一个门外汉，既不是专门研究工业发展的专业人才，也没有管理经济的实际经验，这样一个人用两天时间匆忙赶工写出来的报告肯定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哂的。可是乌里扬诺夫拿着着厚厚一沓纸刷刷刷地连续翻过，却是越来越高兴，并没有发现什么纰漏的样子――难道自己真的是建设国家的天才？蒋玉成的心理暗暗得意起来。 乌里扬诺夫当然发现不了门外汉蒋玉成的报告里有什么问题――因为他自己就是个门外汉。在管理国家这方面，他的工作经验也不过这几个月，如果要在当下的企业里面，估计连实习期都还没过呢。作为职业革命家，他的人生除了东躲西藏颠沛流离浪费掉的部分之外，就是思考怎样打垮旧世界，从来没想到建设新世界的工作会落在自己头上。 在旧帝国时期尤克托巴尼亚存在的诸多革命党派中，布尔什维克党不过是一支非常微不足道的力量，她的工作重点一直放在革命的宣传和鼓动上，在三月革命之后，风云变幻的形势把这个小党推上了历史的风口浪尖，它掌握了政权，但是――正如高尔基批评的那样――却并未准备好应用它。 社会主义理论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面取得了空前的进展，关于资本主义社会运行的秘密及其终将灭亡的命运，已经被列位先贤阐述得再充分不过了。雨后春笋般蓬勃出生的社会主义政党，则纷纷期待着世界革命的来临――就在这一天，加百列将要吹响他的号角，不过这号角声不是来自天堂，而是来自地狱，来自那些受压迫的底层人民。历史的末日审判将会荡涤文明社会留在人类身上的污浊，业火将把那些带着兽印的剥削者烧为灰烬，然后在全世界无产者真诚的联合团结与互相帮助之下，“英特纳雄耐尔”就可以实现了。 有那么一度，加百列的号角似乎就在人们的人耳边呜呜作响――整个旧大陆的精华部分，全都刮起了革命的旋风。布尔什维克们每天都在和各国的无产阶级领袖们保持联系，满以为若干天之后，自己的办公室就可以挪到柏林或者巴黎去了（为新的苏维埃国家首都应该放在柏林还是巴黎的问题，党中央内部还颇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论）。谁想到反动势力却死而不僵，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胡汉三又回来了。革命的号声有气无力地渐渐低沉下去。 布尔什维克们这才发现大事不妙。来自国际无产阶级大联盟的援助是指望不上了，在可预见的未来，社会主义政权所能够管辖的地域，就只有这个一穷二白残破凋零的老大帝国，而且苏维埃政权将处在资本主义国家的包围之中，形势较之旧帝国更加险恶。要搞好经济――至少，要能够支撑到下一次世界革命来临――比单纯打赢内战还要困难些。 这个时候蒋玉成就带着他的阿拉丁神灯出现了。与他那位同宗的皿主灯塔，世界萎人相类，蒋玉成在报告里面描绘了一幅美妙的图景，如同那位萎人的日记一般光辉闪耀。而且尤为可贵的是，所有细节都有确实存在的科学技术作为基础，就像彩虹终于长了脚一样。 比方说罢，为了让尤克托巴尼亚人民吃饱饭，蒋玉成准备上马大规模的化肥工业（兼做炸药之用），汽车工业和拖拉机工业（兼做坦克工厂），并且还提供了一系列机械化农具的设计方案，以及培育良种农作物和牲畜的育种图谱。为了让尤克托巴尼亚人民能够暖和起来，蒋玉成准备制造新型的煤炭挖掘设备，建设一大批新油田（对一个真正的大庆人而言，“田园风光”就意味着草原上林立的油田井架和从不休息的磕头机）并且还要大搞煤化工和石油化工，开发各种各样的合成塑料，合成橡胶。当然，要搞这些，首先就少不了钢铁工业和机械制造业的大进步――各种尺寸和原理的高炉，电炉，转炉和平炉，用电解法制造铝，铜和其他各种有色金属的设备，不同功率的车床，铣床，刨床，磨床，应有尽有。毕竟工业母机这个东西，都是真能下蛋的工业母鸡，可以自我复制的，虽说现在尤克托巴尼亚还没有机床工业，但是旧帝国时期进口机床成品也不少，完全可以集中起一部分来组织生产。 作为世界闻名的拆－迁之国????工程之国的公民，蒋玉成同样设想了许多大规模的公共工程――可不是集中供暖之类的公共工程。比方说吧，他主张要以各个集体化了的村庄为单位，兴修小水利，还要在第聂伯河和伏尔加河上建设起三峡一般宏伟的水利枢纽工程。工业化计划需要大量的电力和高效运转的高压输电网络，就得上马一大批火力发电站。为了节约资源，增加货运效率，还要对铁路进行电气化改造。 至于着眼于未来的科技树项目，蒋玉成特别中意微电子和核物理。生物工程当然也是很有前途的，不过技术门槛要高些，形成有效的成果也要晚些。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顶多能够出一些理论上的研究成果。 “嗯！好！太好了！”乌里扬诺夫笑逐颜开，放下了蒋玉成的报告，“这些里面提到的技术，你现在就都能够提供吗？” “不能????”蒋玉成无奈地承认。 要建设如此齐全的一个工业体系，消耗的点数将以数万亿计，光靠现在的积攒肯定是不够的――别的不说，光是这两天查询一些基础资料（完全没有能够实际应用的技术手册和图纸），蒋玉成就已经消费了一百多万的点数了。就算蒋玉成下狠心，把英吉利海军的那支干涉舰队赶尽杀绝，所能够获得的点数相对于庞大的需求而言，照样是杯水车薪。 “哦??哦??没关系，饭要一口一口吃嘛！”乌里扬诺夫却又给蒋玉成鼓起劲来，“反正搞建设和打仗一样，有先有后，一步一步来????” 想要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也是有不少办法的。 首先，就是积小成大。许多工业设备的设计图纸，都是小规模的很便宜，而大产能的设备，需要的点数就成指数幂地增长。蒋玉成认为，可以鼓励各地方苏维埃自主上马一些小型企业，满足当地生产生活要求――比方说，小煤矿，小化肥厂，小火电厂，小机械厂之类的，这样节约了点数，经营起来又灵活。 其次，就是尽量的利用旧帝国留下来的工业基础。尤克托巴尼亚的工业体系缺陷严重，规模也不大，不过由于旧帝国始终奉行扩张的军国主义政策，造成一些与军事相关的工业门类畸形壮大：比方说，在火工品，枪炮，航空器，内燃机，坦克装甲车辆等等方面，旧帝国与世界先进水平几乎持平，而像造船业和半导体业等方面，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也很小。这些工业基础完全可以加以利用，对其进行升级，改造，扩大产能，减少用工，使之军民两用，即可以壮大红军，也能服务于经济建设。 “嗯，好，你说的很对????”乌里扬诺夫又开始来回踱步了，他将手按在肋下，架势颇像张开翅膀的老母鸡，“这样吧，我们得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来做这些工作――就由你来领导！” “啊？”这就能当领导了？蒋玉成在喜出望外至于还有点心里不踏实，“这个，还是让其他有威望的同志来领导比较好????” “威望是干工作干出来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乌里扬诺夫丝毫不在意蒋玉成的迟疑，他拔出钢笔，奋笔疾书写起委任状来，“兹任命，蒋玉成同志担任?????嗯????这个机构就叫做???叫做???嗯???国家现代化发展????嗯???国家科技发展???嗯――这样吧！”他用力写出了最后几个单词，“国家科技发展及现代化改革委员会，简称‘发改委’――这个名字怎么样？” “好????好名字。”蒋玉成赶忙恭维道。乌里扬诺夫喜滋滋地给委任状盖上公章，好像盖章是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可是蒋玉成的心思却复杂得多： “现在的地星，民航业的发展还不是很发达吧？?????” 第二十一章 赐予我力量吧！ 乌里扬诺夫将委任状写好交给蒋玉成，后者赶忙挺直腰板双手接过，好像那一张纸有千斤重。革命领袖显然是早就熟习了这种程序，毫不停顿地就说到： “还有，你的报告上说要组建一支新型的装甲部队支援前线????” “没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蒋玉成得了委任，说话也不自觉有些底气了，“为了响应党中央‘一切为了前线’的号召，我准备从彼得格勒的卫戍部队中抽调一批人马，组建一支装备最先进武器的精锐部队，规模是一个旅。所有的士兵都要装备最新式的自动枪，还要配备最有威力的坦克????” “哦哦，一个旅的部队????”乌里扬诺夫端着自己的下巴，“――是不是少了点？” “足够了！”蒋玉成大言不惭地说，“一个旅，只需要一个旅，一个由坦克掩护的旅可以碾碎一切的抵抗，这样一支部队作为矛尖，粉碎敌人的抵抗，然后其他部队就可以歼灭敌人???” “嗯――这个想法好???嗯???那么你还需要一封介绍信。”乌里扬诺夫又在办工作前躬下身子奋笔疾书起来，“你可以带着这封信去联络‘街垒’兵工厂，那里能够生产你需要的自动枪和坦克????” 从乌里扬诺夫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们的男主受宠若惊，心潮澎湃――这么容易就当了领导，忒好了！他却没想到，在苏维埃政权里，权力就意味着责任，而不是待遇。像他这样的五花八门的“委员会”，每天都要冒出来十几个，要说他们到底能发挥什么作用，就算签发委任状的乌里扬诺夫本人也说不清楚。 蒋玉成得意洋洋地回到了海军部公寓，架势颇似一只吞了金丝雀的猫，忘形之态连真正的猫都感到过分了――格鲁曼哼了一声： “乡巴佬进城还没几天，就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这架战斗机不好好地在仓库里面呆着，却非要冒着被哨卡当成奸细枪毙的危险(当然也许枪毙她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在城里到处乱晃，其原因当然十分可疑：据她自己声称，是害怕那个菜鸟感到寂寞，于是作为教官要来陪他。但是蒋玉成最近春风得意，并没有什么寂寞的道理，当然也就没法接受这番好意： “啊，其实没关系的，你看这里这么多同志，还有瓦莲娜????”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是哪样啊？你真的在听别人说话吗？“所以说啊，晚上还是得让我和你一起过夜????” “这倒不必了。”瓦莲娜冷冷地说，“现在房间多的是，而且也没有敌人的威胁，我在四楼给你安排一个宿舍。” 格鲁曼的小性子对蒋玉成以外的人似乎是全无效果，瓦莲娜给了她一个软钉子，她也只好乖乖地受着。 蒋玉成的困惑却并没有因此解除。理论上讲，大猫是能够从彼得格勒某些特别宽阔的长街上起飞的，但是那样肯定会对街上的行人产生严重的威胁，两边建筑的窗户也要遭殃。而且蒋玉成近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炸的目标，格鲁曼所能够发挥的作用仅仅是继续成为契卡们的吉祥物而已。就算这样，她还是来了。不过发改委的工作却也不能因此中断下来。 蒋玉成想要生产的“最新式的自动枪”，其实就是大家非常熟悉的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而已。更先进更有型更拉风的型号也不是没考虑过，可惜它们要么就是生产过于复杂，要么就是新技术应用得太多，都不是眼下这个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加工水平的国家能够大规模生产的。 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是由一位参加过伟大卫国战争的普通士兵所设计，因此也就继承了那个年代苏制武器的一切优良传统――性能均衡，构造简单，威力巨大，尤其是非常皮实，能适应各种各样的恶劣环境。它的生产加工也十分容易：护木和枪托都是木头削制，钢制的机匣曾经一度用车工部件，后来的标准量产型号akm也都改进了生产工艺，基本上都换成了冲压件和铸造件，工艺则是简单的焊接和铆接。蒋玉成准备生产的就是这个型号。 这样性能先进而制造简易的武器，简直就是为四面楚歌中的苏维埃量身定做的――就像它是为越共游击队，阿富汗圣－战者和世界各地的恐怖分子与反抗军连身定做的一样。且不说精灵世界专业的军火工厂，就连白沙瓦的巴巴羊土作坊，乃至于欢乐多的黑蜀黍，制造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都毫不困难。彼得格勒再怎么条件艰苦，到底还是有熟练的工人和相对比较完备的军火生产设施，生产出合格的――而非仅仅是能用的――枪械当然不成问题。 如果能够让步兵班的步枪手都装备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的话，那么为了统一口径方便后勤，选择rpk作为班用机枪也就顺理成章了――这东西本质上是akm的枪管加长弹容增多版，内部结构几乎一致，大量零件也可通用，而且都是发射7.62x39的m43中间威力枪弹。在枪弹的生产上，为了节省稀缺的铜材，蒋玉成果断决定，仿效土鳖的省钱法，用钢制弹壳代替黄铜制弹壳。 当然，是不是要使用更加新潮的小口径突击步枪（既然使用ak枪族已经板上钉钉了，这里的“小口径突击步枪”就是指使用5.45x39毫米口径的ak－74和rpk－74了），这件事情也被蒋玉成认真考虑了一番：小口径步枪射击精度更高，射速更快，后坐力小，而且苏制5.45弹头因为使用滑动弹芯，进入人体后会剧烈翻滚，杀伤力十分惊人。 蒋玉成把胳膊杵在写字台――现在这是国家科技发展与现代化改革委员会主席的办公桌了――上，像个当铺的老掌柜一样盘算了半天，终于决定还是放弃这些可观的好处：首先，小口径步枪弹的动能比较小，停止作用不如中口径子弹，很难让敌人瞬间失能，而且白匪军们普遍没有装备防弹衣，小口径步枪弹的穿甲能力也无从发挥。其次，在尤克托巴尼亚冬天的恶劣气候中，小口径子弹容易被风吹偏，巴巴羊山地部队就曾经因为新式米尼米机枪的5.56毫米子弹无法对抗风雪，换回了7.62毫米口径的mg3机枪。再考虑一下现在的红军士兵都是世界大战中没来得及上战场的炮灰，还有志愿加入的工人和共青团员，训练不足枪法稀烂，小口径步枪在中远距离上射击精度高的优点似乎也就不那么突出了。 还有就是：为了尽可能节约生产成本，蒋玉成也动了一些小心思：步枪上最重要的部件就是枪管，现在的枪械厂里还有许多没来得及组装的莫辛纳干步枪散件和半成品，如果制造akm的话，完全可以将那些枪管和制造枪管的管材利用起来 库存的莫辛纳甘步枪枪管长为730毫米，akm枪管长度415毫米，rpk枪管长度590毫米，都可以简单地将枪管截短制造出来，实在不行的话拆解库存的枪支成品也无所谓。而且将莫辛纳干枪管从中切断用来制造akm之后，剩下的部分还足以用来生产一支枪管长度270毫米的akms短突击步枪，留给坦克乘员和机枪副射手用，真是再划算不过了。 第二十二章 万王之王 他是我的战车，我要颂赞他； 他是我父辈的战车，我要歌颂他。 战车是勇士； t－34/85是他的名。 他把德国的部队和他们的战车扔进海里， 把最杰出的军官淹死在钢铁的波涛之中。 深海淹没了他们； 他们像石头沉入海底。 t－34/85啊！你的火炮有无比的威力； t－34/85啊！你的悬挂就是克里斯蒂； t－34/85啊！你的轮履不再两用； t－34/85啊！然而你的速度依然奔放，你的履带踏遍四方！ 你无比的威严征服了仇敌； 你的怒气烧毁他们 像焚烧麦荠。 你向海洋发射，水就堆积， 像墙壁竖立； 海底变为干地。 仇敌说：我要追赶他们，抓住他们； 我要瓜分他们的财富，随意抢夺。 我要用穿甲弹毁灭他们。 但是t－34/85啊，你只放了一炮， 德国人就被淹死； 他们像铅一样沉没于深水中。 t－34/85啊！在战车中有像你的吗？ 除了至高多炮塔的辉煌； 还有那神圣的克里斯蒂。 谁像你，有神圣威严？ 谁像你，能行奇事神迹？ 你发射炮弹， 大地就吞没了仇敌。 你以不变的爱，带领你所拯救的乘员； 你以柴油机引导他们到你的工厂。 万国听到了，都战栗惊惶； 美利坚人为恐惧所笼罩。 英法的领袖害怕； 埃塞俄比亚的英雄颤抖， 塞尔维亚人都丧胆了。 恐怖和惊吓临到他们！ t－34/85啊，他们看见了你的大能； 他们怕得一筹莫展， 只等你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的车组 走过了他们的面前。 跨过高山， 越过大洋， 你带他们进到你的厂， 在那里你培植他们 那是你－t－34/85选择为居所的地方， 红色索尔莫沃第112工厂， 那里有你自己所建造的厂房。 柯什金的意志永不消亡， 葛莱平的炮管指引前方； 怎能让亨舍尔的破烂独逞凶狂？ 脆弱的四号啊，你要遭殃！ 笨拙的喵王啊，你已灭亡！ 法西斯的丧钟在你们的头顶敲响―― 因为t－34/85是万王之王！ ――――――――――――――――――分割线―――――――――――――――― 要确定现在的红军装甲部队应该选择什么主战装备，似乎并不是很费思量的事情：这种战车技术水平不能太高，否则以精灵世界现在的设备就无法制造；但是他的性能应该比较强，能够压倒白匪军使用的各种杂式坦克（有旧帝国留下来的t－26，t－28，也有高卢人援助的雷诺ft，圣莎蒙坦克）。它得有很强的通过能力，这样才能适应尤克托巴尼亚冬天的雪原和春秋的泥泞，速度要快航程也要长，便于广阔的荒原上机动作战。 它应该坚固耐用，以便应对恶劣的环境和不良的后勤条件，它应该成本低廉，这样困难的苏维埃政权才有余力制造它。它的油耗应该尽量低，而且最好能烧柴油――尤克托巴尼亚的炼油能力还无法保障汽油的供应???? 要满足这么多苛刻的条件，似乎没有什么战车能够胜任了――除了光荣的t－34/85。 研发武器，要得到良好的数据并不难，难的是在各种性能中达到均衡。以二战的各种主力战车来说吧：邱胖子防御强，但是慢的要死，护国公跑得快，但是死的也快，这两种坦克都是强调单一性能结果玩脱了的典型范例。山姆大叔的谢尔曼，火力性能还凑合，防护说得过去，而且比较便宜，可惜全被坑爹的发动机连累了：不光动力不足，还总容易着火，实力不济，操纵再灵活也是白搭。 汉斯一开始走的跑车路线，速度就是防御，结果是76mm穿甲弹向他们证明了防御还是得靠装甲这个真理，然后一个大转弯，由转向碉堡路线，造出来的车子皮厚管子长，可是悬挂既糟糕，油耗又惊人（虎王满载燃油的公路行程是80－90公里，根本就没法进行战役机动），几乎是完全不能跑，而不能跑的车是不能算坦克的，顶多叫重型歼击车。虎豹能够在交战中打出一比十几的交换比的代价，是他们根本无法完成高速度的机械化纵深进攻（这本来是闪电战的精髓），而且在友邻的步兵部队无助地遭受t－34的蹂躏时很难去支援。牺牲了战役性能来满足战术性能，这笔买卖着实不划算――这也是为什么1945年初汉斯的坦克数量达到了最高峰，而且先进的黑豹已经很大程度上取代了四号，他们与毛熊的坦克损失数量比反而上升到了一比一。 就历史来看，真正实现了三大性能均衡同时可靠性优异的成功坦克型号并不多――而且几乎全都是苏俄t系列产品，至于那些纠结于车内空间如何如何弹药殉爆如何如何的“军事爱好者”，建议他们还是去研究模型的好。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t－34/85而不是更便宜的t－34/76，蒋玉成也是做过一番权衡的：t－34/76的小型铸造炮塔的确是更容易制造一些，可是在实战中，车长兼任炮长的安排实在是太过影响整车的运用效果了――车长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判断形势指挥战车的行动，炮长要负责坦克主武器的使用，得撸得准撸得狠，现在把这两样交给一个人做，结果就是哪项职务也别想完成好。 就t－34系列的历史发展脉络而言，毛熊认识到双人炮塔的坑爹比察觉到76管子面对喵氏不给力还要早得多――t－34在t－34/76和t－34/57两个型号之后出现的第一个重大改进型号就是t－43，它的主要变化恰恰就是改用三人的大型炮塔。虽然这个型号最终没有投入量产，但是它的三人设计炮塔在略作修改后被t－34/85沿用了。 由此可见，t－34/85大型炮塔并非是为了装载85mm的d－5t火炮才出现的，毛熊的设计思路一贯是由系统综合能力出发去选择各单元设备的配置，而非像汉斯那般为了装载某个单元设备而对系统横加涂改。在使用三人炮塔的情况下85mm火炮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在整个系统（战车）承受能力范围内的最优化配置。 相比之下汉斯为了搭载70倍径75mm炮而设计出来的黑豹坦克就很难说是一个优化的系统（和同样性能的苏联坦克相比，它太重了）。至于虎王坦克，更是工程学上的一场灾难： 为了能够装载威力无比的70倍径88mm炮，它不得不拥有一个巨大的炮塔（因为70倍径88炮的炮尾太长），为了让这个巨大的炮塔有足够的防护能力，这个炮塔就变得奇重无比，为了能够装载这个奇重无比的炮塔，就需要一个超大号的底盘――而为了给这个底盘提供足够的防护，虎王就成了重达72吨，行走装置常规性压坏的怪物。 然而，直到汉斯输掉这场战争，他们仍未能从中吸取教训：计划中的e75坦克有一门威力更大的100倍径88毫米炮，但是悲剧的是，因为新火炮的炮尾更长，所以新战车的炮塔就应该更大，而我们不难预见：因为新战车的炮塔更大，所以它的炮塔就应该更重，因为新战车的炮塔更重，所以它的底盘就应该更大，因为新战车的底盘更大，所以????? 第二十三章 这一边或者那一边 “今天的报纸来喽·····”雅科夫列娃捧着厚厚一捆报纸，踢开大门撞了进来——她的视野已经被高高摞起的报纸全部遮蔽了，因此很是危险。 在一边喝茶的契卡们赶紧上去搭把手，可是她们的双手伸向报纸的时候，后者却自己远离了她们：最上面的一沓突然发出有蓝色的光芒，然后就是一阵硬纸被揉皱的吱吱响声——契卡们亲眼目睹这些报纸凭空漂浮起来，展开整幅版面，像是一群硕大的帝王蝶一样扑闪着发出蓝色光彩的翅膀，忽忽悠悠窸窸窣窣地从楼梯口飞上楼去了。 同志们被这一奇景愣神了片刻，随后雅科夫列娃就得出了结论：“蒋玉成同志的念力技术又进步了啊····” 能够将念力运用到这种程度的人物，不能说是空前绝后，至少也是屈指可数了——精灵的历史上一向不乏一些特别擅长运用念力的人，有人能让木制的鸟雀在天上飞，有人能让花朵瞬间开放，等等等等，但是至少在当下，世界上恐怕再没有谁能像蒋玉成这样自如地运用念力——就算是纽约百老汇那些专业的表演人员也没法相提并论。 十几秒钟之后，这些翩翩飞行的报纸落在了蒋玉成的办公桌子上，而后者并没有完成了表演的得意神色——他还沉浸在工作的海洋里呢： “轻武器···轻武器，除了自动步枪还有什么？····迫击炮？手榴弹？····要不要来掷弹筒？或者用枪榴弹？···· ——不行，枪榴弹的引信容易在松软地面上失灵，现在到处是积雪，开春之后就会变成沼泽，这东西反而不如手榴弹可靠····” 作为渐渐习惯了在精灵世界生活的一个证据，蒋玉成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念力来代替体力了——这实在是由于粮食供应不足，蒋玉成需要节省卡路里的缘故。现在他已经不像在机场的时候那样四肢无力身体虚软了（真看不出来嘞——瓦莲娜可以作证），不过膂力和耐力还是比在地球的时候要下降不少。蒋玉成知道，这是因为身体已经适应了新的新陈代谢速率的缘故。 可惜嘞——自己没有生得贝爷那样的好胃口，否则食物哪里是问题？楼下就有那么多水灵灵的精灵妹子，把头去掉就可以吃，一口咬下去嘎嘣脆，还有点鸡肉味···这念头有点危险了，还是不要继续生发为好。虽说实际情况也差不太多：蒋玉成的能量来源除却每日配给的德国黑面包（是德国黑面包吧！绝对是德国黑面包吧！）之外，就是瓦莲娜包含爱意提供的“特殊粮食补贴”。不过现在蒋玉成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控制——当然，还难以做到完全的停止——与瓦莲娜的lovelove时间，毕竟分泌奶水也是需要能量的，他得为妹子的健康着想啊。 “对不起了，可爱的瓦莲娜同志。”我们的男主满怀着壮烈的心情，在心理说道“为了革命工作，只好请你暂时牺牲一下个人的性福····” 好吧，这些暂且不提，我们来看看报纸上的内容：敌人出现的情报越来越多，而苏维埃控制的区域却越来越少——田野里禾苗总是不如杂草，这点毋庸置疑。 苏维埃的第一类也就是货真价实的所谓白军，都是些旧帝国的余孽，领导他们的是旧帝国原先的军官团，这类白军的代表就是前海军上将高尔查克——他是被一干牛鬼蛇神推举为全尤克托巴尼亚最高执政的。不过这样的白军虽然声势浩大气势汹汹，其实大抵外强中干，有不少已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因为他们的队伍是从旧帝国继承下来的，内部并不牢固，有不少士兵都是革命的同情者，或者一心想要跑回家里去，这些老爷又没有群众基础，每到一地全无补给途径，就只知肆行烧掠，搞得民怨沸腾，他们是腐朽的反动势力，没有什么未来。 第二类则是十月革命中的“护国派”，也就是主张继续进行世界大战直到击败莱茵兰的派别，他们现在在农村颇有势力。这些人中有立宪党人，孟什维克，还有无政府主义者，说他们是“白军”，大抵有些名不副实。他们多是些颇有经验的革命者，基本上也像布尔什维克们那样坐过牢，受过流放，推翻旧帝国的时候他们冲锋在前，不过才过了半年多，就轮到他们在革命群众的冲锋中仓皇逃窜了。他们打出来的旗帜不是恢复旧秩序，而是要消灭一小撮背叛革命和祖国母亲，投靠了德国人的“叛徒”——当然是指以乌里扬诺夫为首的“间谍帮派”。他们有些人是为被赶下台而恼火，有些则是真真切切地为祖国感到惋惜：再坚持几个月——如果没有布尔什维克捣乱——我们就将赢得战争的胜利，赢得什切青、坦能堡和但泽。于是乎现在他们是以革命和祖国的名义在清理门户——可是支持正义事业的人却寥寥无几，这帮软弱的家伙上台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执行力，下了台更加糟糕，因此除了些零星的农民变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瓦莲娜也曾经目睹过他们试图从布尔什维克党手中争取群众的努力，可惜这帮家伙本身都是些布尔乔亚习性过分浓厚的人物，既不能打动群众的情感，也说不出群众的切身利益。那是在十月革命之后的不几天，有一个高身材的青年，穿着大学生制服，带着傲慢的发情，在带头向参与革命的士兵们进行攻击。 他用一种盛气凌人的语调说道：“我想。你们会认识到，拿起武器来残杀你们的兄弟，你们就成了被卖国贼和杀人犯所利用的工具了，是吗？” 那士兵一本正经地答道：“哦，老兄，你不懂得呵！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两个阶级，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我们是——” 大学生粗暴地打断了士兵的话，说道：“哦，这些蠢活我都听厌了！象你们这样一群无知的农民，不知从什么人的嘴里学了几个新名词，然而你们并不知道那些名词的涵义。你们就象一群学舌的鹦鹉，不过是随声附和罢了！”那群人哄笑了起来。大学生又继续说道：“我是一个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者。我老实告诉你，你们正在为之奋斗的并不是什么社会主义。这不过是明显亲莱茵兰的无政府主义。” 那士兵急得额头上直流汗，答道：“哦，是的，我晓得。你是一位受过教育的人，那很容易看出来，而我却不过是个老粗。但就我看来——” 大学生又用轻蔑的口吻抢着说道：“我想，你以为乌里扬诺夫是无产阶级的真正朋友吧？” 那士兵被逼得很难过，答道：“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大学生说道：“那末，我的朋友，你知道不知道乌里扬诺夫是由莱茵兰用一辆密封着的火车送回来的？你知道不知道乌里扬诺夫从莱茵兰那边领取金钱？” 那士兵倔强地答道：“那些我不太清楚。但就我看来，乌里扬诺夫所说的就是我所要听的，而所有的普通人民也都和我一样。目前存在着两个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 大学生说道：“你是一个傻瓜！我的朋友，我为了搞革命活动，曾经在施吕塞尔堡坐过两年监牢，那时候你还在枪杀革命者并且高唱《上帝保佑沙皇》呢！我的名字叫瓦西里·格奥尔基维奇·帕宁。你听说过关于我的事吗？” 那士兵谦卑地答道：“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你的事。不过我不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你也许是一位大英雄。” 大学生用充满了自信的日吻说道：“我是的。而且我是同布尔什维克誓不两立的。布尔什维克正在毁灭着我们的尤克托巴尼亚，正在毁灭着我们争取自由的革命。关于这一点，你现在怎么解释？” 那士兵搔着头，带着搜索枯肠的苦脸，说道：“我根本就解释不了——不过我没有受过多少教育。就我看来，事情是十分简单的：只有两个阶级，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 大学生咆哮道：“你又来死背你那一套愚蠢的公式了！” 可是那士兵毫不动摇地继续说道：“——只有两个阶级。无论什么人，不是站在这一边，就是站在那一边……” 第二十四章 柯晶同志 而不反－共的民族主义者不是好波兰人 ――某无名氏 可是相比之下，另外一种白军就难对付的多――他们并非单纯是某种反动势力的代表，而是多种反动势力的结合――民族主义，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结合。他们打着民族自治的旗号，依靠的却是地主，军官和资产阶级分子。而且大部分得归功于旧帝国糟的民族政策，这些家伙在农村还颇有市场，富农拥护他们，中农的态度也暧昧不清，因此他们还能搞到粮食和兵员，并不是容易消灭的敌人。 这也是蒋玉成为什么一定要组建装甲部队的原因：要比艰苦奋斗或者机智勇敢，自己是绝对比不过红军或者白军的指挥官的，于是就只好从技术上取得优势：t－34/85坦克有32度倾斜的45毫米钢板，等效为90毫米钢板的正面防御力，就算是侧面装甲也有49度倾斜，等效防御力54毫米，这样的防御能力在1941年近乎无解。何况现在精灵世界的战争水平远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 众所周知：直到二战前期，各国反坦克武器的主力都是小口径火炮（大多是37毫米,40级别的，最大也不过57）和反坦克枪,最多像牛牛那样，思路广一些，搞个反坦克迫击炮什么的，大口径的反坦克武器则是空白。穿甲能力更强的火炮并不是没有，然而大多体积庞大，不便在前线布署使用（比方说被德棍吹得神乎其神的88防空炮）。而一些口径够大的步兵火炮（比如德制的150毫米步兵炮），身管普遍比较短，炮弹初速比较低，穿透能力不强，也不方便直瞄射击。至于那些威力巨大的压制火炮，他们的直接命中倒是很可能将坦克直接炸烂（正如某炸哔世界里那样），但是他们实际上不太可能命中运动目标，因为压制火炮是不能精确瞄准的（这就跟炸哔世界不一样了）。 ――――――――――――――分割线―――――――――――――――――― 开着悍马高机动车，蒋玉成一边穿行在彼得格勒的大街小巷里，一边呼吸着户外的新鲜空气――这几天坐在办公室里连续不断，没日没夜的工作，让蒋玉成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学校的学生会时，跟着一帮师兄师姐一起为了各种大型学生活动而在办公室里过夜的日子……虽然这种生活很累也很充实，但是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确实很容易让人头昏脑胀。 作为苏维埃大型因果律战略兵器，发改委的负责人，虽然现在没有油价可调，也没有飞机可打，但是蒋玉成同志要负责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少――为了组建他所设想的，配置了强大的装甲支援力量的步兵旅，蒋玉成必须首先解决必要的物质问题――也就是单兵自动武器和装甲车辆的生产。 蒋玉成是已经准备好忍受一系列乱无章法的诘问和盘查了――如今的彼得格勒各自为政的现象还没有完全排除，到处都是私设的岗哨，你永远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他们。有这么一次，一群工人把蒋玉成和瓦莲娜的车扣住了，他们看了两个人的证件之后让蒋玉成下车站到墙边去，蒋玉成傻乎乎地就去站着了，可是瓦莲娜却迅速把他拉了回来并且向工人们提出了交涉――原来他们是要枪毙他。 很好，起码这次，如果他们再叫我站到墙边去，我就有经验了――蒋玉成这样想。 可是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他的车子经过门岗的时候，从收发室里弹出一个熟悉的面孔――戴着眼镜的面孔上没有露出笑容，满脸的阶级斗争，不过也许这就是她表示友好的某种方式： “啊？列娃?达维多维娜!????真高兴见到你啊???”蒋玉成开口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对方严厉地说，“听说你给乌里扬诺夫同志表演了些魔法，然后就混成了官僚？?????” “这个???并没有当什么官僚。”蒋玉成依然是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护，“不过是成立了一个更能够发挥我的才能的机构。我也在很努力的工作啊――这不是为了生产新式自动枪和坦克来了吗？????喏，这是介绍信。” 列娃把介绍信接过去，仔细端详起来――跟这个家伙相处真是没有一时一刻能够放松???虽说是如此，能有熟人还是挺好：看来不但省却了很多确认身份的麻烦，还得到了一个导游。 “具体设计的东西我们也不清楚，”她抬起头说，“我带你去找工程师好了。” 如今的城市都喜欢在边缘区规划专门的工业园区，不过精灵世界似乎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彼得格勒市区就像是一块圆形的奶油大蛋糕，弯弯曲曲的涅瓦河正好从它的中心延伸出几条河道，将之切成了大大小小的几块锥形的部分，“街垒”工厂就位于其中一块上。 依照蒋玉成的标准看来，这厂房的建设水平着实不高：车间都是红砖房子，跟如今的猪圈相类,厂区里密布着黑黢黢的轨道和钢架，看上去很是落后的样子。 厂区里面唯一先进的可能就是人了――一队一队的工人都是雄纠纠气昂昂地，戴着红袖箍走来走去，架势颇为自豪：十月革命后为了防止反动分子捣乱破坏生产，乌里扬诺夫号召工人们把工厂接管过来，虽说现在改成了工人委员会－厂长（苏维埃委派的）－专家的联合负责制度，但是专家们谨小慎微，苏维埃委派的厂长没什么主见，凡事基本上还是工人委员会说了算。 “厂里的总工程师是雅达?叶儿莫拉叶维娜?柯晶同志。”列娃一边走一边介绍，“这个人有点见风使舵，不过技术上没得说，你要是想让她配合你的工作就得强硬一些。” “对女生强硬????这我可办不来啊????”蒋玉成嘴上说着，心理却在犯嘀咕： “柯晶同志……怎么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似的……” 当列娃领着蒋玉成走进车间里的时候，蒋玉成便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安全帽的家伙，与众不同地站在一群穿蓝衣的工人中间，正指导大家调整生产线。托洛斯卡娅于是开口招呼： “柯晶同志，发改委的蒋玉成来了。” “嗨嗨????这就过来捏???” 走近了一些之后，蒋玉成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位坦克方面的专家：跟瓦莲娜和列娃一样，这位柯晶同志也是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女（蒋玉成突然想到，貌似自己见过的男性同志只有革命领袖这个吴克了……）――她的身高大概在155cm左右，橘色的头发，扎成了一对有些乡土风味的团子头，让蒋玉成看了备感亲切。当然，对于蒋玉成来说，更加亲切的是少女身上穿的那件白大褂――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并不是生物化学或者医院方面的工作人员，但是这位少女还是对白大褂有着极其特殊的爱好，不管走到哪里都穿着这样一身行头，有的时候甚至还会被人误认为是医生。 除此之外，虽然身材娇小，衣服也十分宽大，但是凭借着多年经验（……），蒋玉成还是一眼判断出，这位少女属于隐藏系的童颜巨r，宽松的外衣里面非常有料…… “蒋玉成同志是吧，让你久等了捏，最近厂子里面事情比较多，啊哈哈哈哈哈哈??????”柯晶十分爽朗地笑着。 第二十五章 扭杆和长管子 虽说柯晶同志形象上并不像瓦莲娜或者列娃那么突出（确切说，是有种没有打理好自己的形象，浪费了资本的感觉），不过她爽朗的表现倒是给她加分不少――蒋玉成在尤克托巴尼亚还没见过这样开朗的人，因此不由不对她产生了好印象，说话的语气也放开了： “啊，柯晶同志您好，我今天是来送交图纸的，之前应该跟厂长联系过了????” “啊啊啊，没错没错！”柯晶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呵呵笑着，“实在感谢啊，您能够辛苦帮我们解决坦克的设计问题?????” “没什么没什么????”蒋玉成调出了设计资料，手上填出了厚厚一沓子蓝图，“那么???” “啊啊，是这样的。”柯晶接过图纸，“现在厂里还有些别的工作要忙，您就先把图纸留在这里，我呢，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之后再细细研究，这样好不好捏？????” “啊，无妨无妨。那我就????啊！” 蒋玉成的脚面突然被列娃狠狠踩了一记，疼得他叫出了声――当蒋玉成投去惊讶的目光时，却发现托洛斯卡娅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自己，这却让蒋玉成越发困惑了。 “????”最后，托洛斯卡娅终于放弃了对蒋玉成的期待，自己开了口： “这个坦克型号是前线部队十分急需的，所以还请务必快些处理，”托洛斯卡娅冷冷地说，“何况乌里扬诺夫主席还亲自关照?????” “哦！哦！原来是这样！”柯晶本来就十分夸张的表情和语气越发夸张了，“那么――时不我待了捏！我这就好好看看????” 托洛斯卡娅转过脸来白了蒋玉成一眼，似乎是再说，“我早就警告诉你的”。察觉到自己似乎差点被人糊弄了，蒋玉成也只好赔笑一番。 柯晶把两个人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先给他们倒了茶，然后才捧起看来专业人士跟门外汉确实是有区别的――蒋玉成觉得自己面对那么厚的设计图纸，看几眼头就大了。可是柯晶却像读报纸一样，哗啦哗啦地就翻阅了过去，不一会就看完了： “嗯！很厉害哦！倾斜装甲很有创意，布局也非常合理????总体而言，是非常棒的设计捏！” “哦！是吗？” “嗯！蒋玉成同志真是很厉害捏！????” “啊哈哈哈哈哈，没什么了不起的????”蒋玉成早就忘了t－34/85是人家柯什金的手笔，自己不过掠人之美，却还是大大咧咧地接受了颂扬。可是在一边的托洛斯卡娅看不下去了――她可是对蒋玉成知根知底的。于是，她有些不快地提醒道： “你的武器和设计资料都是用点数兑换来的，这辆坦克应该是地球的某个设计师设计的吧?????” 不过柯晶话音一转――“嘛，不过呢，要按照我们精灵的标准，这辆车的设计还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 “值得商榷？比方说????” “比方说吧。”柯晶的手指指着设计图上坦克的主炮，“这辆坦克预计要配置的是一种长身管的85mm火炮????” “那是zis－s－53坦克炮，54.6倍径的85mm坦克炮,能在500米距离上穿透109毫米垂直均质钢装甲。”蒋玉成卖弄起刚刚从资料上看来的知识，“就算是使用普通的穿甲弹，也能够打穿三台并排的iv号坦克1????” “嘛嘛，这就说明――它的威力有些过剩了。”柯晶摊开手说明道，“敌人的坦克又不会并排停在那里让我们打，穿甲能力再强也是没用捏！???” ???这么说倒也是――敌人的坦克都是些薄皮罐头，用穿甲能力太强的火炮实在是牛刀杀鸡了。何况相对于小口径的短身管火炮，大口径长身管火炮的成本更高，消耗材料更多，加工难度也更大一些。这样费工费时，打装甲目标威力多余的主炮，对付软目标的效果较之短管的同属也没有产生与成本成正比的的提升。 “旧帝国时期，我们从来没造过这样长身管的主炮的说。”包子娘摇头作无奈状，“当然啦，如果这是乌里扬诺夫主席的意思，你也能提供图纸，现在进行试制当然也来得及，我们一定会排除万难????” “不???不必了。”蒋玉成赶紧打断了柯晶的话――现在他吸取了教训，要是完全顺着这位“专家”的意思，事情绝对会变成一团糟的――她可是一贯把满足领导的要求为优先的。 “我们现在可以先用76毫米口径的主炮，以后有需要再换嘛。反正炮塔的空间肯定是足够的。” “悠嘻????嗯嗯嗯，这样就好办了捏。”柯晶快活地说，“我们可以先使用f－34型的42倍径76毫米加农炮――这样的火力也算是世界水平的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嘛????其实更关键的问题出在行走机构上????”柯晶的手指向下一滑，指向了负重轮，“这种‘克里斯蒂’式的悬挂系统，旧帝国在轮履两用的bt系列坦克上也应用过，不过轮履两用的功能很不实用，所以bt系列也就没有量产??” “啊，”蒋玉成赶紧澄清说，“但是这种坦克并不是轮履两用的???” “这样的话，干脆就不要使用克里斯蒂悬挂了。”柯晶说道，“相比于简单的扭杆悬挂，克里斯蒂悬挂太复杂了，故障率也很高????” “啊？是这样吗？”t－34使用的零件故障率会高？这完全出乎蒋玉成的意料。 “相对扭杆还是要高一些的捏????”柯晶说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又是曲轴又是弹簧的，总不可能像一根金属杆那么方便????” 蒋玉成虽然这段时间看了不少资料，在技术上到底是个半吊子，囫囵吞枣掌握了许多数据和设计，还没能融汇贯通。听了柯晶的话之后他这才赶紧调出资料来查阅： 原来所谓克里斯蒂式悬挂与扭杆悬挂一样，都是一种金属弹簧式悬挂系统，区别无非就是弹簧的类型不同：克里斯蒂悬挂使用肘节形的平衡轴连接大直径负重轮，同时采用两个金属螺旋弹簧负责承力，这种设计算是世界上第一种适合高速行驶的坦克悬挂方式，因此以速度著称的英式巡洋坦克和苏制bt系列和t－34车族都使用它。 而所谓“扭杆悬挂”，其实原理和克里斯蒂类似，同样有肘节结构，不过是使用扭杆弹簧代替了螺旋形弹簧。扭杆弹簧是一种细长的金属杆，在车底甲板上横向安装。其长度与车体宽度差不多，它的一端固定在车体支架上，另一端与平衡肘导管相连，在行驶过程中负重轮的上、下跳动使扭杆扭转，以吸收地面对车体的冲击能量。每一个负重轮都与一根扭杆相连，扭杆数目与负重轮数目相同。 也就是说，扭杆悬挂较之克里斯蒂悬挂，其原理一致而结构更加简洁，当然要优良一些。 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应该用一款合适的扭杆悬挂系统取代克里斯蒂？拜某坑爹网所赐，蒋玉成突然想到似乎苏系八级中坦t－44就是扭杆悬挂，于是赶紧又花了130万点数把它的技术资料兑换出来（“怎么比t－34的贵了那么多？！”蒋玉成质问。“废话，5级车怎么能跟8级车相比？！”系统回答。），又是厚厚一沓子图纸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哦~~~~~~！”包子娘惊叹道。 “这一型坦克，虽然外观有很大的区别???”蒋玉成从自己的记忆中寻摘出合适的概括字句来，“但是工艺水平是类似的，主要是发动机改为横置，还有换了扭杆悬挂，传动机构也做了改进?????”等等，资料上面说t－34的传动装置也是故障大户？那岂不是连t－44的传动系统也最好一并采用了？ “搜噶搜噶????这不就好多了嘛！”柯晶又是以极快的速度翻阅了图纸簿，“发动机横置之后，炮塔就改为中置，驾驶员舱门放在了上方，这样前装甲也不用开口了，这就少了一个重大弱点。” 这么说来，倒不如直接用t－44的地盘比较好了――蒋玉成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心中偶像t－34渐渐破碎，感觉心如刀绞：50万点数兑换来的设计图纸啊，就这么???? “――不过，”柯晶突然又发现了问题，“图纸上标明负重轮必须要有橡胶套圈???” “是啊，用来缓冲的。”蒋玉成解释 “但是我们现在很缺少橡胶之类的稀有工业原料捏，”包子娘的脸上有点苦恼了，“干脆改成全钢的好了????” “那不行！”蒋玉成赶紧严词拒绝――他倒还记得战争时期t－34改进过程中走过的弯路，“会颠得受不了的！――顶多能取消五个负重轮中间的那两个????” 于是乎，经过了一天的讨论之后，最终确定的坦克设计方案是这样的： 车体布局：类似t－44的总体布局。发动机横置，炮塔中置。 装甲防护：在t－44原有基础上加以弱化（毕竟太厚的装甲纯粹是浪费）全部由50毫米装甲板焊接而成，正面装甲有60度的倾角，所以能够达到100毫米的等效厚度和相当强的跳弹效果（也就是说，这样的防护水平已经超过喵式了???），侧面装甲则是垂直的。 悬挂系统：t－44的扭杆悬挂 发动机：t－34/85的v2－34m型柴油机（也就是产量最大的t－34mod1942和1943型号装备的动力系统），450马力 炮塔：t－34/85mod1945型炮塔，炮盾厚度90毫米，侧面厚度60毫米 主炮：f－34加农炮，76mm口径42倍径身管长度 行走装置：扭杆悬挂，每侧5个大直径负重轮（中间有两个没有橡胶护圈） 这样设计出来的“t－34”，恐怕连柯什金本人都认不出来了：车体布局按照t－44配置，炮塔是t－34/85最终版的炮塔，火炮是1941型号开始采用的火炮，负重轮的布置则跟1943型一致????所有这些出现的时候，柯什金早已经因为肺炎去世了。不过，算来算去，好像还剩下v2柴油发动机，没有做什么大的改动―― ――哦，对，没错，但是这个发动机是莫洛佐夫设计的????? 1某脚盆鸡吹嘘其10式装备的120mml44主炮“能够击穿三台并排的99式坦克”。对于霓虹撸管骚年们对军事知识的贫乏，或者是用这种方式掩饰44倍径短管子较之世界先进水平的落伍，咱家只能表示去年买了个表（qnmlgb）了??? 第二十六章 月牙坦克 新式坦克根据设计的年份被简单地命名为t－3坦克，不过工人们对它另有称呼。当蒋玉成和柯晶终于将生产流程文件和各种技术加工资料梳理齐备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工人们随即开夜工投入了生产，走进车间之前，他们捎带着仰望了一下星空，便决定将新坦克称之为“月牙”。因为这种新坦克说到底是由各种已经发展成熟的部件组合而成的，生产的工艺流程也已经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优化，因此可以预见的是，等到工人们熟练掌握了生产的各个环节之后，这种超越精灵世界现存所有坦克的钢铁巨兽就可以投入战场打击白军了。 当然，蒋玉成发现，要想发挥出最大的产能，自己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比方说罢，在生产中引进标准化零部件就是一项。蒋玉成虽然是学理科的，工科的东西却也稍微清楚点，知道工业生产中的零部件都是按照国家标准设计的：无论螺丝螺母还是垫圈，填料乃至轴承，阀门，其规格和材质都是有规定的，因此很容易进行生产和维修。而现在呢？尤克托巴尼亚生产出来的产品，每个产品上的一个部件都是特殊的，因此也就没法互换，要是坏了就只能找钳工再挫一个。 当初白头鹰改造本朝的军工产业时，兔子们没少因为零部件标准化的事情被绳子吊起来。蒋玉成倒也很想对妹子们如法炮制，但是托洛斯卡娅应该不会束手就擒，所以蒋玉成只能用旁敲侧击的方式去说服。他宣布：标准化零件是人类进入新时代的重要标志之一，是大同世界在工业生产应用上的先声，所以零件不通用神马的都是旧帝国留下来的条条框框，我们应该坚决把它打碎才是。托洛斯卡娅于是大赞同，特别开了个会推广这个事情，蒋玉成自己准备就组织生产的问题写了一篇报告投递给斯莫尔尼去。 “除了零部件标准化之外，生产流水线也是应该引进的啊????”蒋玉成心想，“就算制造工艺一时半会提高不起来，像这样的改造应该没什么困难?????” 看来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劳动出智慧：蒋玉成闷坐在办公室里，苦心孤诣搞了这么久的“研究”，结果一进入实践阶段，却发现许多成果其实完全没用，又得重来。怪不得太祖号召知识分子要到人民群众和生产实践中去，这一接触具体工作，新坦克的设计也完善了，新的报告也出炉了，不是比趴在桌子上空想来的快得多？ 别的不说，月牙坦克的设计演变流程对蒋玉成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教益：在如何平衡技术和设计这方面，以后应该多加以注意。由于进入工业时代之后，各种新技术不断涌现，更新换代成为了常事，有的时候就造成了一种“不称职效应”。 在人力资源上有这么一种说法：某a进入工作部门，渐渐熟悉了工作之后，干的很优秀，于是他得到提升，当了个小领导。因为新职位需要熟悉工作，所以他一开始干得并不出色，不过渐渐地，还是展现出了原有的才能。可是当他在小领导职务上干好了之后，又被提升，成为中层领导，于是又得重新适应工作，又要慢慢的提升业绩，然后在臻于优秀之后又被提升????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也就使他一直处在不能称其职的尴尬地位。 类似的概念也可以应用在兵器发展的领域：某一项技术，某一种新思想，在刚刚应用的时候肯定都不是完善的，妥当的。因此在某门类兵器的某一技术划代之中，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够完善，设计上还可以优化的产品。直到最后，随着人们对这种新技术或新思想的了解越发深刻，运用越发成熟，终于能够完善地运用它来设计兵器了，这种技术和思想也就该过时了，就应该有新的技术和思想取代它的地位了――于是乎设计师们就只好重新开始努力适应新的技术。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历史上大放异彩的技术装备，往往都是某一代武器装备发展早期或者中期的产物，设计上并不算成熟，但是因为生逢其时，所以得以大展拳脚。就比方说md的主力三代重型机大猫和鹰，气动外形上都过分保守（格鲁曼：“边条翼什么的最讨厌了！”），利用涡升力的能力不足（格鲁曼：“常规布局才是实力的体现！”），并没有能够体现三代机的特点，极大地限制了飞行性能，但是凭借强大的发动机，这两种“动力板砖”仍然成为了历史上战绩最好的三代机。相比之下，更晚出现的苏27系列因为在气动布局上有先天优势，完全可以通过不断改进发动机来达到比f－14更加优异的飞行性能。但是当苏35的出现最终让这成为现实的时候，第四代战斗机已经出现了，于是设计师们又要在隐形的基础上为新的战机型号寻找新的平衡????? 但是，如果某一天，蒋玉成有机会在精灵世界生产自己的三代战斗机，他是应该选择历史上战绩更好的f－14还是仅仅打下过几架黑蜀黍的米格29的苏27呢？――当然是后者，因为在应用同样的技术，使用同样的生产工艺，装配同样的子系统的条件下，苏27的总体设计更为优良，能够达到的性能比f－14要高。这也应该算是金手指的一部分，使他可以跳过某一项技术的发展阶段，直接用成熟的设计和产品。跳过t－34而使用t－44的底盘就是这样的例子。看来以后应该多多地关注这些历史上并不起眼的偏门产品才是???? 第二十七章 暴风雨所诞生的（上） 蒋玉成的新编装甲部队预计要装备50辆坦克，这也正好是二战中德军一个坦克营或者苏军一个坦克旅的规模。包括富勒，古德里安在内的列位装甲战先驱（不知道精灵位面的他们现在是什么处境？）都再三强调：装甲部队必须集中使用，一次投入的规模过小就容易失去意义，而这样的一个兵团正好是战术运用的最低极限，不能再节省了。 根据本位面红色帝国流行的观点，装甲部队的任务应该是:当合成部队在敌正面上打开缺口之后，对敌纵深实施高速的突击，以求完成战役规模的大迂回大包围。到了苏联后期，所谓“装甲部队”和“合成部队”的区别已经完全体现在负担的战役任务上而不是部队装备的机械化战斗车辆上――属于所谓“合成部队”的摩托化步兵师，其装备的坦克数量甚至比“装甲部队”的坦克师还要多。但是，这种战法并不适应如今尤克托巴尼亚内战的特点。 尤克托巴尼亚领土广阔，红白双方的部队相比之下都比较稀少，因此无法形成绵密的战线，也就没有明确的“正面”和“纵深”。双方的军队都处于集中和运动的状态中，通过不断地运动来寻找战机，然后在规模有限的战场内会战。不得不说，这种情况还真有点排队枪毙时代的古典主义风采。 也就是说，蒋玉成的装甲部队也就将投入到这种会战中去，成为 “突击部队”而非“装甲部队”，担任刀尖的角色。这样一来单纯装备坦克的装甲部队就显得力量不足了，因为无数次战例都证明：在战斗中，尤其是在对已有准备之敌发动进攻的行动中，坦克需要步兵和其他技术兵种的配合方能发挥最优良效果，但是现在红军的步兵和炮兵都没有协同装甲部队作战的经验，所以蒋玉成需要为他的坦克专门训练一批辅助兵种： 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将下辖一个坦克团，一个步兵营（搭乘坦克行军），一个榴弹炮营，还有一个骑兵营。坦克团当然是绝对的主力，步兵营也是必不可少的辅助，较重型的榴弹炮可以用履带式牵引车拖曳（用月牙坦克底盘改进而成）。至于骑兵营，蒋玉成想让它承担装甲部队中轻型辅助车辆单位和摩托车部队的任务，作为侦查和机动兵力使用，毕竟在眼下的尤克托巴尼亚，维持骑兵部队的耗费比维持摩托车辆的耗费要低得多，给战马补充马蹄铁也比给汽车换新轮胎容易。 步兵营的兵员比较好找――斯坦琳准备让那个闹了事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上战场打仗，于是就答应分给了蒋玉成一些兵，由水兵出身的特派员崔科娃领导――现在要叫她“营长同志”了，蒋玉成让他们先训练自动枪的使用和维护――ak47再怎么简单可靠，毕竟是要比手拉栓要复杂，需要更多保养的。万一仗打到一半枪不响了，这东西拼起刺刀来还真不如莫辛纳干好用。 技术兵种里面，炮兵的来源比蒋玉成想象的要丰富一些：喀琅施塔得要塞的水兵都是苏维埃的忠实支持者，里面有的是熟练炮手，至于找来的火炮就有点奇葩了：是扶桑帝国生产的38式150毫米榴弹炮，因为旧帝国军力扩充太快，武器生产不足所以才购置来。不过瓦莲娜警告说扶桑生产的产品以粗制滥造著称，对这些火炮的质量还不知道能报多少期待。 至于谁来开坦克?????这个问题甚至不需要蒋玉成自己去操心。工人们几乎一致地将坦克视为工厂的集体财产，于是那些参与了生产坦克的赤卫队员就成为了红军的第一批坦克兵，他们爱护装备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再没有谁比他们更能懂得如何使用这些完全新式的装甲战车了。 蒋玉成真正希望找到的，是一个能征惯战的骑兵营，甚至装甲旅的旅长最好也由骑兵充当――在这个堑壕战大行其道的年代，在尤克托巴尼亚这个相对落后闭塞的国度，他们可能是唯一对机动作战有些许实践经验的人了。一位带着布琼尼帽，留着大胡子，手执马刀，骑着高头大马???高头大独角兽的壮汉――蒋玉成的心里完全可以描绘出这个人的形象，可是，他在哪里呢？ ――――――――――――――――分割线―――――――――――――――――― 在乌拉尔地区的乌法城下，红军利托夫斯基骑兵师正在与据守城郊的高尔查克匪帮激烈地战斗着。从今天早上算起，该师已经连续发动了十七次冲锋，将战线逼近了敌人的老巢。而红军的兵马也已经被激烈的战斗熬得疲惫不堪，战士们倒在刚刚攻克的战壕里，精疲力竭，脸色铁青，他们枕着敌人的尸首打起盹来，而看上去也比尸首更像死人。战马则纷纷舔着自己泛出白沫的嘴唇，将热哄哄的喘息喷进进初春的空气中。 在尤克托巴尼亚，每到眼下时节，地面都会因为冻土融化而变成一团乌黑的泥泞，形制仿佛巧克力软糖，可是味道却大相径庭。战士们因为马蹄子被陷住的原因，没少品尝这些软糖，因此一个个都显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靴子上，军衣上，乃至于脸上和头上都糊着一抹抹春泥。倒和他们种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了。 “驾！驾！――吁！” 一匹造型非常卡哇伊的灰色独角兽蹦蹦跳跳地在战壕边上立住了脚，它轻轻地打了几个响鼻，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尤克托巴尼亚的战骑独角兽不比西方国家的同属那么高大威猛，但是像这样走萌系路线的却也不多――它的体型玲珑得很，就像只小鹿那么大，这家伙一副孩童般淘气的神情，耳朵被砍缺了一只，倒好像是在什么恶作剧中失去了的。然而它的独角已经长得很完整了，这说明它并不是一只没发育完全的幼兽，而是只体型格外小的成年独角兽。 从坐骑的大小，我们已经完全可以推断出骑士的身材――这位小小的红军指挥员身高还不到160cm，所以她的身躯和她的坐骑在战场上并不引人注目，可是一头银色的短发却足以吸引不少人好奇的目光。她一个翻身跳下马来，轻轻地拍了拍坐骑的脸颊： “干得好，小狐狸???????同志们！都站起来！听我说：我们得立即进攻????” 第二十八章 暴风雨所诞生的（中） “噫！~~~~~~~~~” 小狐狸围在自己的主人身边欢快地转着圈，看上去比起坐骑它更像是宠物。银色头发的小指挥员同志就算站上了比地面稍微高一点的战壕边缘，也显现不出任何的领袖风范。交叉佩戴在她腰间的两柄长剑因为主人的身高问题，显得很不协调。不过在小狐狸壮大声势的努力之下，同志们还是都挺起身来听他说话了。 “同志们！我们已经是把敌人逼到走投无路了！” 小指挥员满脸是纯诚的神情，和这样的人面对面相处的话，你是不可能不受到感染的――可是她似乎没找准同志们的方向，一直在对着空气大声宣告，这就让她的感染力减少了很多。 “之前的战斗中，我们多次打垮了敌人，但是并没有消灭多少――这一次，事情不同了！我们已经对城市形成了包围圈，抓住多少敌人，就能消灭他多少敌人???” “巴拉莱卡同志，”一个士兵告饶道，“我们累了?????” 小指挥员立即就将脸转向了士兵的方向，不过身子转了过去，面孔却是侧着的。她并没有在正面看着那位战士――她是在用耳朵听他的方向： “气可鼓不可泄，心中时时想着过去的苦日子，再想想未来的新生活，就不累了！之前那么多艰难困苦，我们不是也克服了吗――比方说你，彼得洛维奇，你上次腿部中弹，不是一声都没吭吗？??????” “巴拉莱卡同志，我不是彼得洛维奇，”战士尴尬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是鲍里斯。” “????你是鲍里斯？啊????”小指挥员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她转向另一个方向，“没办法，你们长得太像了???那，啊对，你应该是????” “我是梅德韦杰夫，营长同志。您应该好好去治疗您的眼睛了――万一以后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就糟了?????”另一个战士真诚又不乏诙谐地说道。于是同志们都笑了两声。 “胡说八道！我的眼睛好着呢！”小指挥员似乎被戳到了痛处，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来――她是有点动怒了，“看着吧，我就用这双眼睛带你们打垮高尔查克，打垮邓尼金，一直打到华沙去！??????都把马匹准备好，我们要冲锋了！” 战士们有些无奈地笑着站起身。营长的鼓动当然不足以消除他们的疲劳，可是想到面前这副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的坚毅和执着，他们似乎就羞于承认自己的疲惫和懈怠了：一个女孩子，身材像个小洋娃娃，视力还糟糕成这个样子――只要这样的一个人还保持着勇往直前的劲头，那些身材高大的男性精灵们就不可能拉下面子来声称自己无力作战。 “起来吧，姑娘们！”一个俏皮的家伙高声开着玩笑，“别让营长同志失望啊――现在年轻小伙子可是稀有资源?????” 大家夸张地哄笑起来，连小狐狸也噫噫地欢叫起来，小营长徒劳地解释： “都说过了我是女的！真的是女的！??????” ――――――――――――――――――分割线―――――――――――――――――― 城市里宽阔通达的街道曾经是最适合骑兵战斗的地形之一，无遮无拦的一条直线街道对骑手而言就如同赛道。法兰克第二帝国在重新整修巴黎城的时候。打通了许多弯弯曲曲的小巷子，为的就是当下次巴黎公社起义爆发的时候，反动政府的马队能够方便地冲击起义群众的街垒。然而我们可以肯定这是机枪发明之前的事情了。 眼下，白匪军就正把住了长街的借口摆下了他们的机枪阵地――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清扫一空的街道守株待兔。红军部队如果强攻这个阵地，就只能冒着机枪火力正面冲锋。步兵的速度慢，骑兵相对快一点，但是目标也更大，水冷重机枪想要控制长街只需要很窄的射界，简直是不用瞄准都能打中????? “乌拉！！！！！！”红军骑兵的呐喊伴着烟尘和马蹄声由远及近。 进攻城市的种种困难，红军的指挥层当然是清楚的，在军事会议上他们也把这些都明明白白地向基层指挥员们介绍过了。但是红军却因为受制于一个重要的关键因素而无法稳健地展开攻势，这个关键因素就是后勤。 为了围歼声势浩大的高尔查克白军，苏维埃政府从国家的北，中，南部都集中了可靠的部队：支持布尔什维克的军队，工人赤卫队，共青团组织????各种兵力汇集乌拉尔地区，全部实力大概有步兵7万，骑兵3万，共计10万的人马。苏维埃政府的策划是：集中优势兵力，以泰山压顶之势解决高尔查克，然后在逐个对付离心离德的各白匪军派别。 然而这个10万兵力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红军脆弱的后勤补给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各路部队互不统属，后勤体系凌乱而且低效率，这让前线的指战员们处于粮弹缺乏的困窘境地。战士们缺吃少喝，受伤得不到医治，因为缺乏医药和消毒措施，伤寒病在军队中蔓延?????战斗一旦延宕，红军必定不战自溃，而解决之道唯有速战速决，然后让部队分散就粮缓解问题。 困兽犹斗的白军未必能够察觉到红军现在也处于困境之中，但是他们却能够感受到红军的紧迫心情――从巴拉莱卡勇敢到有些鲁莽的进攻中。白军士兵蹲在胸墙后面，眼看着红军骑兵的冲击队形越来越清晰：马匹奋力地上下摇动他们的颈项，高举的马刀因为沾染了血污和泥土已经泛不出光来，然而依然让人望而生畏。 “嗒嗒嗒嗒嗒嗒???????” 白匪军的机枪喷出了火舌，枪膛飞快地吞吐着帆布制的子弹链，炙热的金属划破空气，远远便望见几匹骏马连同主人一起摔翻在地。看来血气之勇怎么也是没法抵挡货真价实的枪弹，这让胆战心惊的白军机枪手心中不由产生一丝安全感和优越感。 “同志们，跟在我后面！” 也许是因为看不见在自己耳边划过的骇人火线吧――小营长巴拉莱卡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胆怯，她铿的一声，双刀同时出鞘，剑刃像是大鸟展开的翅膀一样翼蔽着身后的同志，而战士们为了让他们营长的小小身体（也包括小狐狸的小小身体）能够掩护住自己，纷纷俯下身子趴在马脖子上。 难道她有刀枪不入的神通吗？不然让战士们躲在她身后又有什么意义呢？――巴拉莱卡侧过头来闭上了眼睛，两只长长的尖耳朵像兔子一样竖了起来。她的表情骤然变得专注了，手中的长剑突然挥出一阵令人炫目的风暴―― “铿！铿！铿！铿！?????” “啥？”这种诡异的声音难道是?????? 没错，巴拉莱卡刀锋所向，耀眼的剑影仿佛一个光球罩住了她，浑身上下若舞银花，纷纷扬扬如飘瑞雪。在剑刃的劈砍之下，迎面射来的铜质机枪子弹纷纷断裂成四溅的火星，散落一地?????? 这种事怎么可能？！――高效率杀人的优越感很快被震惊和恐惧所取代，机枪手的手指因为僵硬而无法松开，只能任由着可怜的子弹一个接一个的成为巴拉莱卡的刀下之鬼???? 嘶哑的喉咙里挤出了绝望的哀嚎： “银???银色头发的都是怪物吗？！” 第二十九章 暴风雨所诞生的（下） “乌拉！！！！！！” 眼见巴拉莱亚大显神威，敌人的机枪火力反而被其压制，跟在后面的骑兵禁不住发出欢呼。他们现在虽然情绪高涨，却必须要躲在小狐狸和巴拉莱卡的身后，不能舒展身体，也没法纵情驰骋，因此都憋着一股劲。但是紧闭双眼的巴拉莱卡却皱紧了眉头，额外的声音当然对她判断子弹的位置只会带来坏处，而她也不可能阻止战友们发出兴奋的叫嚷。于是巴拉莱卡深深深吸了一口气，耳朵轻轻地转了转，重新定神，用声波追踪子弹的来向????? 能看见的！??????? 没错，巴拉莱卡的眼神不好，她可能辨不清敌人的机枪口焰和爆竹火光的区别，但是现在对她来说，敌人的子弹就像是在水里面前进一样，完全是清清楚楚地在她面前缓慢移动着???? 挥出一剑！―― “铿！” 再来！―― “铿” 如此连贯，将宝剑像风车一样挥舞起来！―― “铿！铿！铿！铿！?????” 虽说巴拉莱卡的眼神不怎么地，可是她的坐骑小狐狸明显看的清清楚楚：它是直冲着白匪的机枪而去。准备让自己的主人第一时间就将之斩于马下。本来么，那小巧得好像宠物一样的独角兽和外形过于年幼的小骑手根本不会让人恐惧――远远看去这根本就是一个小女孩在摇来晃去的坐在旋转木马上面，可是眼见自己的子弹像棒球一样嗖嗖嗖地都变成了本垒打。机枪射手早就肝胆欲裂，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飞奔而来的小骑士，期盼着哪枚子弹能够侥幸击中她，这时却听“啪”一声轻响，马克西姆机枪的肘节机构停止了动作――原来是子弹带到头了。 “蠢货！”射手转过头来怒骂副射手，“还不快续上！不然??????” 然而他的目光刚刚离开准星和射表，就看见副射手噗地一声倒在了战壕前缘，他两眼无神，脖子上还有一个窟窿在喷血???? 机枪的噪音太大了，没听见有人冲这里开枪！――可是子弹是从哪里来的？????机枪手的脑袋刚转过一半，就有一记凶狠的木头枪托迎面捣过来―― “去你的！” 这一击登时砸的机枪手眼冒金星，仰面瘫倒在地。原来一队红军不知怎地从街垒的后面冒了出来，登时就打了白军一个措手不及。躲在胸墙后面的白军，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冲锋逼近的骑兵营上，完全没料到自己的侧后会有敌人出现，顿成腹背受敌之势。白军调转枪口想要开火，他们的步枪却因为比红军用的卡宾枪要长而操用不灵，在决定白刃战关键态势的第一时间落了下风。白军配有机枪的一个连被这从天而降的几十个红军冲断了战线，顿时混乱起来。旁人看去，只觉一阵暴风裹挟着刀光剑影和木头枪托在堑壕里肆虐起来。白军被这阵旋风刮得落花流水，举起双手匆匆遮掩了几下，胜负便见了分晓：白匪军见不是头，匆匆四散逃开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来不及庆幸自己的胜利：这路奇兵的指挥员跳出战壕，对着冲锋中的红军骑兵们用力挥舞双手。马背上的战士们看到了随着胳膊不断扬起的金色长发，赶忙出声提醒自己的营长： “巴拉莱卡同志！好像我们的人已经把那个阵地拿下了！” “什么？！?????” 巴拉莱卡无疑是听见了战士们在说话，可她眉头一皱，把右手的长剑在小狐狸的屁股上一拍，后者顿时更加卖力地狂奔起来――刚才全力冲刺是因为要进攻敌人，可是对着自己人冲刺的事情???? “喂！”街垒后面的指挥员着急起来了，“是我！――” “噫！――” 小狐狸猛地一个急刹车，小小的身体夸张地高扬了起来，似乎很想在战友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英武气势，不过完全徒劳。金发的红军指挥官没好气的说着： “――你这个睁眼瞎！” 巴拉莱卡稳坐在马上并不下来，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她得坐在小狐狸的背上才能保证视线与对方平齐，虽说她实际上是在对金发指挥员左边的敌人尸体怒目而视： “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你又出现的这么及时！――怎么进攻的时候总见不到你？！” “这说明我擅长把握战机，巴拉莱卡?安德烈耶维娅???”对方骄傲地挺着胸膛说道 如果告诉旁人，现在正隔着胸墙对峙的这两位其实都是红军的指挥员，那他一定会感到难以置信。因为从外形上看来，两个人的差别就如同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一样明显： 巴拉莱卡?安德烈叶维娅?柯察金娜是一个体型娇小的精灵少女，面容未脱稚气，胸部也是平平的一片飞机场。她黯淡的眼睛里面永远是率真和坦诚的目光，头发是毫无光泽的银白色，而且支楞八叉，全靠一条朴素的发带约束。身上的绿色大衣是非常简单的款式，没什么纹章和挂饰，只扎了一条白色的武装带而已，除此之外，就是那两柄长剑了。 而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却是个御姐形象，漂亮的脸蛋颇有风韵，长长的金色秀发铺散下来，末端还烫成了卷。就在发梢所及的位置，丰满的胸部骄傲地挺立着。她还带着和旧帝国军官类似的大檐帽，身上笔挺的军服一尘不染，脚上的皮靴锃光瓦亮，明显是按照旧帝国堪称严苛的军容要求而整理的――除了额头上戴着红星帽徽之外，她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旧军官。而她手下的士兵明显也比巴拉莱卡营的要整洁不少。 “为什么丢下我们营擅自行动？！”巴拉莱卡愤怒地质问，“我们还以为你的营出了什么事！――你就是这样协助团主力的吗？” “我进攻了，我也协助了，只不过没按照你划定的路线。”叶卡捷琳娜不屑地说，“现在看来我是对的，敌人的阵地这么轻松就拿下了” “好啊！”巴拉莱卡一甩手，“――说说吧，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简单得很，”叶卡捷琳娜得意的炫耀道，“花了点小钱，买通了一个私酒贩子，他给我指了一条穿过棚户区的小巷子，敌人没有设防??????” “????这条进攻路线为什么不向上级汇报？” “要是人太多肯定会暴露的。” “你这是隐瞒军情，想独吞功劳！”巴拉莱卡愤怒地指责，“你这根本就不是对革命和同志负责的态度！?????” “至少我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了，”叶卡捷琳娜满脸的不屑，“作战并不是像你们这些外行想的那么简单直接。” “你管谁叫外行？????”巴拉莱卡的小脸蛋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你得感谢自己天生神力，耍耍片儿刀就能挡开子弹。”叶卡捷琳娜唯恐天下不乱地继续嘲笑她，“但是你这种打法根本就没有推广的价值?????” “我看你是想打一架！” “谁怕你啊，小豆丁？” ??????? “这两个家伙，一见面就吵起来。”巴拉莱卡营的战士从马上跳下来，坐在胸腔后面继续中断了的休息，同时不堪其苦地抱怨“还是让上级赶紧把他们调开吧！――整天斗来斗去?????” “多亏有了他们两个家伙，咱们两个营就没安生过！”叶卡捷琳娜营的战士也同病相怜地附和道，“训练的时候，你们营做了100个俯卧撑，我们营长就让我们做140个。你们营跑了5公里，我们营长就让我们跑10公里！” “但是我们营长比你们的好一点。”战士恳切地说，“我们营长从来不骂我们，虽说总蹦脏话。” “我们营长倒相反，从不说脏话，但是骂人可凶嘞?????话说你的伤怎么样了，彼得洛维奇？” “见鬼了！我才不是彼得洛维奇！今天别叫我遇见他――不然非让他吃苦头！?????????” 第三十章 多炮塔神教的先驱 ps：屏蔽已经解除，可以看了 “你不是说要找骑兵营长吗？”斯坦琳冷冰冰地说，“我正好从利托夫斯基骑兵师给你物色了两个?????” “实在是太麻烦您了????”蒋玉成诚惶诚恐地回答。 “没什么。”斯坦琳稍微放松了些辞色，理所应当地解释道，“东边的高尔查克解决之后，现在要集中力量对付邓尼金。组织上决定让我去乌克兰当西南方面军的政治委员，新组建的坦克旅也会被部属到南部战线去，以后你的部队也就是我的部队，没什么可麻烦的。” 也就是说：斯坦琳其实是在为自己负责的部队扩充实力而奔走，当然再正常不过了。蒋玉成听了这话，在椅子上稍微坐得安稳了一些。尽管他已经在心里再三告诫自己，这个斯坦琳跟小胡子的基友不是一个人，可是一股天威难测的压迫感却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因为读了许多史料，现在他对大林子的态度已经有了不少的好转，至少相信他是真诚的革命者，不再认为他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物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最好还是别拂了她的意。 斯坦琳站起身来，踮着脚尖，转身在文件柜上翻找起来――蒋玉成一时间想要帮她一把，可是思前想后，还是没敢动窝，就这么任由她费力地用指尖扯出了文件夹，然后递了过来： “看看吧――这是她们两个的鉴定，你不是要挑一个当旅长吗？” “谢谢????”蒋玉成赶紧接了过来，他打开牛皮纸包，发现里面并没有很多东西，两张带相片的文件而已――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带怒容的稚气脸蛋，按照人类标准还是个小孩，头发蓬乱，好像还带伤，蒋玉成不禁认定这张照片肯定是她被敌人抓进监狱的时候的登记照。 “巴拉莱卡?安德烈叶维娅?柯察金娜，55岁，乌克兰人，家里是贫农????”然后是一系列战斗经历“????作战勇敢顽强，革命信仰坚定，对同志真诚热忱?????多次负伤，视力因此受到了永久性的损害??????但是”这一行是用不同颜色的墨水写的，“在极少数情况下表现得狂怒不能自制，原因：神经系统受到了严重损伤????” 又是视力不良，又是神经损伤，这位年轻的小战士还真是久经考验。想到如今的战争实际上是在透支一代最优秀青年的青春，蒋玉成的心里不禁有些绞痛起来：他们还有几百年的人生要度过，但是从这么年轻就要开始???? 翻过这一页，另一张照片看上去顺眼的多，主人公是一个金发的大美女（大概是金发吧――因为是黑白照片），穿着整洁威武的旧帝国军装，头上的大檐帽并非戴在头顶，而是斜扣在右边头侧，优雅之中又显得有些俏皮――这个造型实在太过时尚，有点像是11区偶像的做派，因此蒋玉成不禁怀疑起会不会也是个穿越者???? “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年龄一行是?????“不详”？“白俄罗斯人，家庭出身是小手工业者????旧帝国军官，曾经参加过世界大战的??????荣获旧帝国颁发的一级，二级，三级和四级圣乔治十字勋章?????”难道说她把圣乔治十字勋章凑齐了一整套？????这下子大概可以召唤神龙了吧？“作战英勇，战术素养高。”又是一行用不同颜色墨水写的字，“群众反映有些许老爷作风残留，不善于团结同志，对战士作风粗暴，爱打人骂人?????” 唔???要说指挥部队，蒋玉成既然是科班出身，当然更加信任科班出身的人物，茹科娃毕竟受过军校教育，会不会????等等！ ――也许是因为斯坦琳的存在大大提升了蒋玉成在政治方面的敏感性，他开始从一个之前一直没有涉足过的领域思考问题：这个茹科娃不是整个一前朝余孽嘛？用这种人当营长还算凑合，当旅长怎么行？万一以后她出了什么政治问题，犯了什么路线错误，不但她自己要倒霉，列娃啊崔科娃啊包括瓦莲娜和自己都会受连累的！至于那位柯察金娜，明显是在政治上更加的安全一点???吗？????? 蒋玉成开始在自己的头脑里飞速回忆之前看过的那一大堆有关本朝和红色帝国的史料，事实逐渐压倒了自己一贯的错误印象――在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中，出身好似乎并不会在政治斗争中带来什么额外的优势，太祖家里是富农，那个叛变的向忠发反而是工人。永远健康是剥削阶级出身，502倒是穷得家徒四壁????? “我还是把话说到前头。”斯坦琳突然开了口，声音镇定而且坦诚――虽说还是没什么热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处，没必要用整体评价来衡量她称不称职?????” 这又是什么意思？让我宽心吗？????话说回来，这两个人都是斯坦琳物色来的，自己这支部队又是要交给斯坦琳麾下的，难道说她这是摆明了要拿我们当嫡系，就像骑兵第一集团军那样？――如果这是真的可就方便了????? “你不必着急做决定。”斯坦琳见蒋玉成憋出了一脸的汗，觉得还是给他个台阶下，“这两个人已经到了彼得格勒，明天你跟她们见一面，好好面试????” “那当然最好?????”蒋玉成松了一口气。 “我找你来，还有个事情。” “！！！！” “我从瓦莲娜那里侧面了解了一些情况――” 蒋玉成的汗又冒了出来：瓦莲娜，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听她说，”斯坦琳的声音里略微透露出一丝极力掩饰起来的兴趣，“你是个‘多炮塔神教’的信徒????” “斯坦琳同志！”蒋玉成赶紧辩白，“――这个什么神教不是什么宗教迷信，是地球人一种开玩笑的说法???” 可是斯坦琳毫不理会他的辩白，没有停顿地说了下去：“????也就是大舰巨炮的支持者？” “嗯???没错。”蒋玉成忐忑不安地说道。 “地球上的这个多炮塔神教????”斯坦琳故意放慢了语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蛋也开始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它的教义是什么样的呢？” 这可是蒋玉成擅长的部分了，他下意识地又开始眉飞色舞：“当然是炮塔越多越革命，千亿的炮口千亿的光芒????” 信口开河说了一堆，他才发现斯坦琳的表情已经有点不快了，赶紧住了口。于是斯坦琳有些严肃地发言： “造战舰，又不是开百货商店，单纯崇拜炮塔的数量有什么意义？” 生气了???真是个不好开玩笑的家伙?????蒋玉成讪讪地解释：“这都是开玩笑的说法???” “难道你们那个年代的大舰巨炮主义者，”斯坦琳有点恨铁不成钢了，“就是互相开开玩笑？” 原来如此――斯坦琳作为神教先驱，对于后辈的轻浮态度很是不满，可是蒋玉成并没有立即认识到这一点，他窝窝囊囊地为自己辩白 “???那还能怎么样???”蒋玉成低眉顺眼地说，“属于战列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斯坦琳扬起了细长的眉毛。 “因为航空母舰兴起了啊，”蒋玉成解释，“再强大的战列舰，也没法抵御飞机的轰炸，而且舰载机攻击距离比舰炮要远得多。像我炸沉胡德号这样的事情，未来并不会很难办到的??????” 蒋玉成说完了这些，发现斯坦琳异常的平静，又过了十几秒钟，他才发现斯坦琳不是平静，而是完全呆若木鸡了――看来战列舰会被航空母舰取代的事情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斯???斯坦琳同志？” “???你说的这些????”斯坦琳勉强从牙缝中，“???不是开玩笑????” “不???不是开玩笑。”把斯坦琳气成这个样子，再不认真起来就不好办了，“大概再过十年????可能是五年吧，这种事情就会发生在精灵与精灵的战争中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 斯坦琳激动地站了起来，她的语气里居然有了些哀求的成分？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这种可怕的事情？?????” 啊！！！――小萝莉斯坦琳的眼角居然泛出了泪光？！难道她对于战列舰，居然怀有这么深切的感情吗？烧酒啊，我真是自愧不如――你对大舰巨炮才是真爱啊！蒋玉成顿时觉得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对她的忌惮当然还没有放下，但是与此同时，另有一种同情的感触莫名升腾起来???? “还是有办法的。”蒋玉成说。 斯坦琳的眼睛一亮。 “有一个办法，”蒋玉成说，“能够让战列舰可以压倒航空母舰。” “什么办法？”斯坦琳急切地问。 可是蒋玉成却颇为为难，他费了些力气才下定决心： “但是，这就要涉及到另一个神教的事情了????” 第三十一章 面试 叶卡捷琳娜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自己手中的木盒子――里面正是她在布鲁希洛夫攻势中赢得的二级圣乔治十字勋章。因为在临时政府时期扮演了相当不光彩的角色，“军官”现在几乎成了反动分子的同义词，而拥有圣乔治十字勋章的“圣乔治骑士团”成员则更作为反动集团骨干成员而臭名昭著。但是叶卡捷琳娜却依然故我，坚持在她认为的重要场合佩戴勋章，为此她没少与其他指战员发生冲突： “那些勋章是在帝国主义战争中得来的！”他们这样说，“沾满了尤克托巴尼亚和其他国家劳动人民的鲜血。” 叶卡捷琳娜则毫不客气地用自己所能说出来的最恶毒的词语回敬：“放屁！”，她坚持：“这上面只有我的血！” 乌法战役刚刚结束，她和巴拉莱卡就接受命令来到了彼得格勒――现在那位泥腿子出身的小营长正穿着靴子倚在房间的床沿上，坐立不安，手足无措。这也是当然的：他们下榻的地方曾经是彼得格勒数一数二的豪华旅店，现在虽说只是勉强运营，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装潢和家俱还维持着过去的风光（但是唯独椅子一个也不剩了，叶卡捷琳娜总觉得炉子里面烧的那截劈柴很有艺术风味，上面的花纹似乎是古典主义的式样。）。厚实的地毯，软到坐上去会悠悠地弹起来的床，都让这个厨娘的女儿感到不自在： “这床怎么睡啊？！”她又开始对床垫子发火了，“坐也坐不踏实，躺也躺不稳当！?????” “没什么事做，就来把我的靴子擦干净好了。”叶卡捷琳娜想当自然地吩咐道。 “我又不是你的家仆！”巴拉莱卡一边说着，手里摸索着抓起了抹布，“――想要让同志们帮助你，就拿出一个尊重他人的态度来。”但她却并没有等叶卡捷琳娜转变态度就上手了。这实在是因为她自己是一贯的满怀赤诚，便想当然对方也一定会这般一样。 结果不还是没差别嘛――叶卡捷琳娜仗着对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就肆无忌惮地嗤笑起来。巴拉莱卡是典型的刀子嘴热心肠，不管别人怎么惹了她，几天没过就会忘得一干二净，这就颠颠地好同志好战友地学雷锋了。 叶卡捷琳娜自认为没有那么头脑简单，她从鞋匠的女儿混到现在，参加了世界大战而没伤一块皮，经历了革命也照样当领导，自然是有一套心思的。巴拉莱卡听说要受到斯坦琳的接见，便关顾着兴奋不已（虽说她之前只知道乌里扬诺夫）。叶卡捷琳娜则认定了这次绝不是平调这么简单：现在彼得格勒因为人员流动大群众组织多，几乎什么信息都公开，她给堂倌递了几个钱，就知道街垒厂开工了新坦克，还要建立新的装甲旅团。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能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一会儿我们去理个发。”叶卡捷琳娜骄傲地用手背端起了金色的长发，放在自己的眼前欣赏着。 “又要理发？”巴拉莱卡放下了叶卡捷琳娜的皮靴――旧帝国军队似乎有一套保养皮靴的独到秘法，只要照做几个月，皮靴就会变得锃光瓦亮，就算沾灰也是一擦就能闪出光来，“――我不去。” 有那么一些特殊情况下，叶卡捷琳娜会出于优越感而对她的战友提出一些有价值的建议，现在看来就到了这种特殊情况，她指出：既然是要受到中央领导的接见，那么顶着一团脏兮兮的鸟窝到底不相宜，也显得对领袖不尊重。巴拉莱卡听了这话，脸却又红起来了： “我???也不懂理成什么样――头发长了，我就剪短它。” “包在我身上吧。”叶卡捷琳娜含义复杂地笑道。 ――――――――――――――分割线―――――――――――――――――― “营级指挥员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向您报道。” 叶卡捷琳娜相当自然地敬了一个军礼，蒋玉成觉得这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比照片上还要英姿飒爽：军装笔挺，马靴锃亮，胸前的一排勋章叮当作响，脸上的神情骄傲沉着，这一切都让人想起她那些奋战在奥斯特里茨1和博罗季诺1战场的先辈们。蒋玉成抽了抽鼻子，然后确认这位叶卡捷琳娜原来是撒了香水或者扑了香粉――这似乎也是旧帝国军队从排队枪毙时代留下来的老传统???? 蒋玉成面对这样一个人物，眼睛一下子就没法挪开了――与其说是因为震撼于她的美貌或者潇洒，倒不如说，是被一种“梦幻中的角色降临现实”的冲击所压倒――精灵妹子们当然都是天人级别的，一眼就能看出与人类的差距，而叶卡捷琳娜看来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嗯，这是一个，那么还有一个呢？我记得她的名字是叫巴拉????? “――见到你太高兴了！斯坦琳同志！” 蒋玉成还没反映过了出了什么事，就觉得自己脸被一团银白色的发丝闷住了，满鼻子都是香皂的味道????? “????我就说嘛！您比传说中的要高大多了！????” 巴拉莱卡根本没给他看清楚自己的机会就猛地扑了上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双腿悬空，兴高采烈地推搡着他。蒋玉成为了表明清白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而旁边的斯坦琳则挑起了眉毛，于是蒋玉成只好赶忙解释： “那个???我不是斯坦琳同志啊啊???那边才是????” “认错人了？???”巴拉莱卡愣了片刻，然后眨了眨眼睛，蒋玉成这才看清楚她暗淡的瞳孔里面全是茫然，于是更进一步地解释： “那个???而且，我是男的，所以还请你????” “噢噢???对不起。”巴拉莱卡赶紧从蒋玉成的身上放了下来，可是立即又笨手笨脚地张开双臂，去找真正的斯坦琳了：“??斯坦琳同志，真不好意思，可是你们长得太像了???” 斯坦琳不快地凑上前去，象征性地和她拥抱了一下：“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蒋玉成精心准备了许多问题，却没想到面试在刚一开始就见了分晓――抛开其他不谈，以巴拉莱卡的视力是没法胜任旅长职务的――她肯定是看不了地图，也够呛能使用潜望镜观察敌人，于是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此时已经被确定为胜利者。不过蒋玉成还是走了一个相当官僚主义的程序，过了两天才以书面形势通报她们即将担任的职务。 1：拿破仑战争中俄军参加过的重要战役。拿战时期可能是历史上军装最为漂亮和夸张的时期了，欧陆诸强用在军服上的开销大大超过了用在武器上的花销。这导致某些兵种单纯因为制服便宜而得到优先发展（比方说在两种功能类似的轻骑兵中，猎骑兵的制服远比骠骑兵便宜，因此前者得到了拿帝的额外青睐）。当时俄军的标志性军装是绿色的外套和土黄色大衣（一半在战斗中斜挎在左肩膀到右边腰侧之间），列兵是高筒军帽，掷弹兵则是大檐帽和一根羊肉串一般高高耸起直刺天际的饰花 第三十二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虽然这一章的内容跟那个同人有些关联????但我要说这并不是受到同人启发的产物，本章的内容是早就确定下来的，这主要是因为因为霍利菲尔德的情况对蒋玉成能起到一些侧面的反映。 ――――――――――――――――分割线―――――――――――――――― 俗话说“人世无常”????“精灵世无常”吧。蒋玉成因为实验事故而穿越到了闻所未闻的精灵世界，于是整个人参都天翻地覆颠倒过来。这种事乍一看是有些稀奇，真要讲究起来，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类似的变故其实正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上不断的发生着。就算没有虫洞，平行世界，蛋疼星人和无良又缺乏节操的网络写手作祟，一个人或者精灵从之前早已经熟悉的生活中一个跟头跌进另一个环境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虽说不是谁都能那么走运，一下子掉进满是萌妹子的新环境里 怀特?霍利菲尔德曾经打算趁着自己没家没业，移民新大陆碰碰运气，但是运气却把他碰进了旧大陆的深处：瓦莲娜的食指扣下扳机，那颗无产阶级专政的小小铁拳就随之砸向天空，而霍利菲尔德中尉的命运和他的飞机一起直线下降，一个空心入篮掉进了爱丽丝的兔子洞里。联合太平洋铁路线上少了一个机车工，田纳西州广阔的玉米帝上空没有出现某位黑头发的农用机驾驶员的身影，但是现在他由阶下囚成为了“工农舰队航空兵筹备委员会”的顾问和教官，享有党外专家的待遇，虽然没有金手指，却也可以称之为多少沾了点主角光环。 尤克托巴尼亚帝国是一个长于陆地扩张和陆地战争的封建军事帝国，帝国战争机器的主要部分当然是陆军，而那些其他的军兵种，不但经常要为陆军的战斗而进行支援，甚至他们本身可能就是陆军的一部分：海军是“陆军水战队”，空军则是“陆军空战队”。因此，战前海军吨位排在世界第6位，拥有包括无畏舰在内的尖端装备的尤克托巴尼亚帝国海军是没有自己的航空兵的――“陆军水战空战队”和“陆军空战队”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何况塞瓦斯托波尔级无畏舰上并没有可以使用水上飞机的空间。 但是，革命却使得海军的地位大大上升：与首鼠两端，经常摇摆的陆军部队不同，驻扎在喀琅施塔得要塞的波罗的海舰队始终坚定地站在布尔什维克政权这边。这支以无产阶级为主力的队伍是苏维埃政权能够建立和巩固的中坚力量，因此在革命军事委员会中，海军代表很有发言权，许多领导人也偏爱海军，这就给霍利菲尔德提供了一展身手的机会――旧帝国海军没有航母，霍利菲尔德是眼下唯一有海上着舰和着陆（水上飞机的“着海”）经验的飞行员。 那些关于布尔什维克青面獠牙大肆烧杀的可笑传言，早在机场就已经被现实所破除了，可是霍利菲尔德却没想到自己能够受到这样的尊敬。他对尤克托巴尼亚这个民族的印象，说实话并不大好，觉得他们粗野，闭塞，迷信，而且酗酒――虽说，英吉利共和国的乡下人大抵也是这样。他对托洛斯卡娅等一批布尔什维克的印象也不佳，觉得她们太过凶恶,不像是文明人。但是在彼得格勒，委员会的诸位似乎并未因为他是外国人而怀有忌惮，反而不加掩饰地表现他们对于技能和知识的渴望与尊崇。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和这些红脑壳合作呢？也许这里面少不得有一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作怪罢。当然也绝不仅仅如此：霍利菲尔德不禁回忆起自己还是一个共和海军飞行员的时候，是如何为未来而感到迷茫的：战争的结束意味着和平的生活，但是恐怕也意味着失业。英吉利本土并没有收到战火的摧残，但是英吉利的经济却也被战争公债洗劫一空。新大陆的移民政策正在逐渐收紧，想要寻找自己的美国梦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容易了，在那些前殖民地的居民看来，前宗主国现在不过是个物资贫乏的小岛，必须阻止那里的难民涌进家园，夺走本国人的工作机会，破坏属于新大陆的进步，文明的生活方式。而在尤克托巴尼亚，虽说待遇比在国内的时候还要糟糕，自己却仍然能够发挥专长，赢得尊重，对于一个新教徒来说，这算是非常如意的人生???精灵生了。 可是，为什么霍利菲尔德会回到自己穿越之路的着陆点――那个雅西施恩尼科夫村附近的机场呢？他不是来这里自伤身世的，而是要来悼念自己不幸的同路人。剑鱼攻击机的飞行员都是常任职务，而后座的机枪手则是志愿担任的，格兰杰中士因为他的勇敢和鲁莽而付出了代价――他本来是一个与飞行无关的小地勤而已，结果却葬身于异国他乡的雪窟窿里，冻成了冰棍???? “冬去春来，现在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是格兰杰你啊，你这个笨蛋却是再也长不起来了????” 霍利菲尔德对着剑鱼飞机那截折下来的机翼，轻轻地叹息着。这半截机翼曾经是他们从雪窝中间脱身的生命之舟，后来被他挪用做了格兰杰的临时墓碑――或者不如说是用作了记号,标定出格兰杰的葬身之所。霍利菲尔德始终惦记着要让格兰杰入土为安。可是他知道，就算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尸体也许能保存到化冻，但是在尤克托巴尼亚的野地里放了这么久，遗体很可能已经被野狼或者乌鸦吃掉了。 ???就算遗体会被吃掉，总也会留下一点遗物可循吧？――霍利菲尔德觉得野狼对飞行夹克应该没有什么兴趣，就算找不到遗体，弄些遗物做个衣冠冢，逢年过节也可供凭吊啊。格兰杰与霍利菲尔德的关系并不算是亲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发现他的取向了），但是毕竟格兰杰是因为他而死的，保持适当的敬意，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 可是霍利菲尔德却要失望了：在插着机翼的地方，以前是一大片雪地，现在则是一片烂泥――尤克托巴尼亚每年积雪融化冻土化冻产生的“春季泥泞”，照例是很可怕的。就算格兰杰能够留下什么遗物，恐怕也全都沉进那一团烂泥里了，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法搜寻，霍利菲尔德只好放弃。 回去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霍利菲尔德转过身来，准备搭一趟火车回彼得格勒去，正好看见一个本地的农夫，身形肥硕，胡子拉碴，穿着农民的衣服和常见的木鞋，正往自己这边走过来。霍利菲尔德决心要炫耀炫耀自己在委员会锻炼出来的那点半生不熟的尤克托巴尼亚语： “3дpa?????3дpaвctвyn!????”（您好！） “――中尉？！” 对方说出来的话却是英语。吃了一惊的霍利菲尔德眯起眼睛，打量起那张同样大吃一惊的面孔，虽然眉眼有点相似，但是这实在有点疯狂????? “????格兰杰？????” “对啊，就是我中尉！”对方高兴地直跳脚。 霍利菲尔德依然是一脸摸不着头脑： “格兰杰?????”他费了半天劲才说出下一句话，“你怎么胖成这个样子？” “中尉啊，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了？！”格兰杰也这般问道。 霍利菲尔德费了半天劲，挤出来一句：“说来话长。” “我也是说来话长啊????”格兰杰拍着自己的脑袋，“我们回村子里，边吃边聊吧。” “吃？”霍利菲尔德挑起了眉毛。 ――――――――――――――――分割线―――――――――――――――――― “简而言之就是说。”霍利菲尔德十分矜持地小口嚼着面包，然后举起木头杯子喝了一口。“你掉进雪窟窿里，虽然冻得半死，却正好被村子里的农妇救了出来，然后她们就出于好心收留了你，每家人都分粮食给你吃????” “没错没错，”格兰杰这段时间不见，不仅体量见长，饭量也见长，吃饭的速度更是惊人了，“现在红脑壳到处征粮，不过农村的粮食还有富余，全村人养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娜塔莎！来点烤土豆好吗？” 娜塔莎是一个粗壮的大妈，面容和善，态度十分殷勤――她好像非常乐意被格兰杰这样呼来喝去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甜蜜了。 霍利菲尔德颇有些敬畏地打量着这位粗壮仿佛母熊一般的妇女，娜塔莎则报之以亲切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这却让前海军中尉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赶紧把脸转了回去： “不过，尤克托巴尼亚人还真是热情啊，对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都能这样的优待????” “咳咳，”格兰杰凑近了中尉，故作神秘地（其实旁边的娜塔莎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英语）说道，“还不是因为村子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带把的????” “?????” 就在霍利菲尔德表面上的平静面孔之下，他的思维在飞快地运转：原来如此，这样就一切都说得通了，简而言之，这就是某位赴西天取经的孙猴子从筋斗云上摔了下来，一头掉进女儿国然后被喂成猪八戒的故事???? “没问题吗？”霍利菲尔德的话语小心翼翼地与事实真相摩擦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你一个人要????” “辛苦当然是有点辛苦啦?????”格兰杰一挥手，“每天晚上都要费一番力气，不过至少在这里每天能够随便吃喝，这点就是在英吉利本国也实现不了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喜欢????” “啊???这种事情??怎么都无所谓了！你看娜塔莎，看久了也会觉得蛮可爱的嘛?????” “哦，我明白了。”霍利菲尔德冷冷地说，他轻轻的放下盛满伏特加的杯子，把手里最后一小块面包也塞进了嘴里，“我得在天黑之前回彼得格勒去――那就告辞了。” “等等！”格兰杰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中尉???你???” “还有什么事可以效劳吗？”霍利菲尔德戴上帽子。 “中尉，彼得格勒不是很缺粮食吗？????” “嗯，没错，那又怎么样？”霍利菲尔德站定了冷冷地说。 “你看，这里不缺吃不缺穿，虽说闭塞了点，但是那么多人伺候着，也能够得很自在????” “不必了。”霍利菲尔德的声音越发冷淡，“你在这里过得很好，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高尔基吗？” 格兰杰摇了摇自己胖乎乎的脑袋。 “这家伙是那帮红脑壳最喜欢的文学家，他似乎有一句名言，是这么说的：”霍利菲尔德稍微顿了顿： “一个精灵在生命的盛年,只知道吃吃睡睡,那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头猪。” 不给格兰杰任何反应的机会，霍利菲尔德推开了门：“好了，我们以后会见面的。” 第三十三章 南下 “保卫苏维埃政权”号装甲列车扑哧扑哧吐着浓烟奔驰在铁轨上，蒋玉成倚着半开的窗户，欣赏着尤克托巴尼亚特有的辽远景致――坐火车，蒋玉成早就有十分丰富的经验了，但是坐着窗户可以拉开的蒸汽机车，这却是他的父辈才有的经历。而坐火车行驶在这样荒无人烟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更是对龙的传人完全新鲜的事情――除了西部的少数几个省份，本朝的绝多数平地和大部分山地都少不了人的踪迹，不是村庄，城市就是农地，工厂，像这样完全没有文明活动踪迹的荒原，在令人震惊之余，还隐隐浮现出一种野性的美感。 这么广大的土地，要是能够都种上粮食，哪还用在乎什么吃饭问题？――蒋玉成在心里这般想到。当然，要种粮食，首先要解决劳动力问题，尤克托巴尼亚的人口受到了重创，而且因为比例失衡，在可预见的未来都难以恢复，看来以后只能用农业机械化的方式来解决了――想到自己这支部队不仅仅是新一代战争方式的先驱，而且也很可能是一个国家迈向现代化的起点，蒋玉成就感觉十分自豪。 在彼得格勒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之后，蒋玉成有幸能够再次与“保卫苏维埃政权”号作伴，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一个人了――他的试验装甲部队也与之同行，奔赴南方前线。一路上除了能够明显地看出随着纬度逐渐降低，春色越发浓郁。不过更加明显的可能是后勤补给上的差别――离大城市越远，则粮食补给也就越是充裕，反之，当送上车的只有土豆而没有面包，白菜汤也越发稀寡的时候，瓦莲娜就用肯定的语气对蒋玉成说： “莫斯科快到了。” 可惜的是，现在的“保卫苏维埃政权”号因为加上了太多的负重，没法跑得像原来一样轻快，这也是当然的：装甲旅满打满算得有2000人，,还要算上重型榴弹炮和坦克之类的大家伙。机械化部队需要的后勤物资当然比步骑兵要多得多，最突出的两点就是弹药和柴油。蒋玉成到处忙乎为新部队筹集兵源和装备的时候，瓦莲娜和她的别动队则在满彼得格勒搜刮柴油。尤克托巴尼亚主要的油田和炼油设施位于高加索，那里现在是邓尼金匪帮横行的区域，因此一时半会是没法恢复生产的，只能在就有的储备上下功夫。凭着瓦莲娜的横征暴敛，装甲旅现在终于有了几车宝贵的燃料储备。 理论上讲,柴油这东西比汽油安全得多，明火也是点不着的。但是托洛斯卡娅提醒：尤克托巴尼亚的炼油水平不高，这些柴油又是七零八碎来历不明，没准里面会不会混有汽油成分，还是小心为上。所以蒋玉成还是让油罐车另行编组，不跟“保卫苏维埃政权”号在一起了――这东西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该是一团多么壮观的烟花啊，不但列车要遭殃，恐怕铁路也得被炸断，那样一来瓦莲娜恐怕就不得不行使契卡职能（契卡也负责交通运输秩序的）对直接责任人执行革命纪律了??? 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不但是蒋玉成推行机械化战争方式的工具，也是蒋玉成应用本朝军队管理制度的一次尝试：布尔什维克的部队，因为干部缺少，职务分配大抵是实用主义，一切都从简考虑。而蒋玉成却按照的原则，好好地设计了“作战”“政工”“后勤”“内务”四套体系，结果在实际实行的时候又得妥协：同志们不理解为什么有了政委还需要政治部主任，而旅参谋长的职务也只能由叶卡捷琳娜自己担任，至于内务部门，似乎每个人都基于时代精神将它理解成了保卫部门，于是蒋玉成那套官僚主义的东西只好“收起”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家偏向实用的机构。 最后从彼得格勒拉出来的坦克旅编成是：步兵一个营，是从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抽调来的，营长是崔科娃，虽然预计他们会搭乘坦克，但是实在不能确定在混乱的战况中他们能不能有幸找到代步工具。骑兵一个营，由原来巴拉莱卡和叶卡捷琳娜各自的营合编而成才凑够了正常编制三分之二的人马（看得出来他们在战斗中的损失已经很大了），营长是巴拉莱卡?柯察金娜。坦克支队，由列娃?托洛斯卡娅任主任――这个支队和其他的部队不大一样，因为是街垒厂工人的队伍，所以保留了工厂内的一系列工会和自治组织，甚至下面没有坦克连和连长，只有五个“车间”和“车间主任”。炮兵营营长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炮手，耳朵不大灵便，蒋玉成跟他不大熟。瓦莲娜担任保卫处长带着她的别动队，负责这支部队的保卫工作 至于后勤部长，蒋玉成想了半天还是自己担任好了。装甲旅有并行的两套后勤体系，一套是保障坦克营和炮兵营的，用的是汽车和坦克底盘改装的抢修车，人员都是轮不着坦克开的工人。另一套是保障步兵和骑兵的，用的是受了战伤不能骑乘的独角兽，成员当然还是原来那些驭手，自己虽然不擅长对付那些脑门上长着猥琐物的牲口，至少有很多能够参考的技术资料。 叶卡捷琳娜当了旅长已经板上钉钉，在争论了半天之后，最后决定政委由列娃兼任――旅长都是骑兵了，政委当然最好来个懂机械化装备的????懂点机械化装备的。至于另一个原因，就有点难以启齿了：可以负责政委职务的可靠党员实在太少，满打满算就列娃和瓦莲娜两个人，其他像崔科娃和巴拉莱卡都才是共青团员。这两个人里面瓦莲娜又得负责肃反工作，于是就只剩下列娃一个。蒋玉成可不希望《钢炼》里面那位谢尔盖政委钻营到自己的部队里，所以宁可紧张点也得让可靠的人物上马。 不过，在这台装甲列车上拥有最后决定权的恐怕不是列娃这个旅政委，而是方面军政委斯坦琳――蒋玉成为她和她的随员们安排了煤水车后第一节车厢，这个位置受到前面几节武装车厢的保护，要跑路也很方便，理论上最安全，而且离电台车最近，方便她与正在南方前线的方面军司令图哈切夫斯基联系。除了斯坦琳之外，还有看上去至少得有300岁的老军人，须发灰白，相貌清瘦，非常精干，而且留着堪比布琼尼的大胡子――就是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高级顾问布鲁希洛夫，前沙俄元帅。这位老骑兵曾经跟着苏沃洛夫一起翻阅过阿尔卑斯山，有着从排队枪毙时代到堑壕枪毙时代的丰富大兵团作战经验，不过蒋玉成还没有跟他说过话。 在叶卡捷琳娜作为旅指挥部的车厢里面，挂着许多标示敌我形势的地图，从地图上画的的红蓝箭头上，可以了解到了南线战斗的大致情况：邓尼金匪帮攻占了察里津，正在往北方进犯，力图占领莫斯科，而从乌法转兵的红军则正往南边打，力图收复高加索。除此之外，乌克兰还有尤金尼奇，弗兰格尔和彼得留拉在活动，这些七零八碎的牛鬼蛇神凑在一起能攒出50万人马，比红军要多得多。而且他们有的受到哥萨克部队支持，有的受到维斯瓦军团1的支持，机动兵力（骑兵）也较之红军要强大，因此在战斗中能够机动灵活地寻找战机。而红军只能靠铁路来弥补少了两条腿的差距。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乌克兰活动的弗兰格尔和尤金尼奇，名义上虽然与邓尼金是一伙的，其实却是近似独立的山头，就像高尔查克理论上是邓尼金的领导，但是他的部队被红军暴打圈踢的时候，大统领却只顾着进攻莫斯科，并不给最高领袖中心开花的机会。至于在西乌克兰活跃的彼得留拉，处境就很微妙：他算是乌克兰独立运动的首脑，既打“红尤”，又打“白尤”――也就是说，既跟苏维埃政权作对，也同邓尼金匪帮交火。这如果以前朝故事作比，高尔查克是千古万人空一格，那么邓尼金就要算何应钦了，而说尤金尼奇是白崇禧也毫不为过，至于彼得留拉，根本就是盛世才，或者不如说是伪满洲国。 1哈布斯堡帝国在世界大战中建立起来的一支部队，维斯瓦共和国建国之后成为其政府军的主力。 第三十四章 816工程 ps：考虑到精灵世界的军事发展水平，40左右口径的高初速野战火炮很可能已经广泛应用了，所以月牙坦克的装甲厚度修改为正面和侧面均为60毫米均质钢。可以抵挡苏制45毫米和德制37毫米敲门砖级别的火力。 千算万算，原本应该是最可靠的地方却出了纰漏――图哈切夫斯基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总兵力不到三十万的红军要应付数量达到五十万的白军，本来就够费劲了，由于骑兵的缺乏，更显得捉襟见肘。红军部队机动能力不足的缺陷，只能用铁路运输来弥补。铁路线就是工人阶级的生命线，铁路线就是苏维埃政权和工农红军力量的源泉。这条动脉里流动的本该是红色的血液，可是一不留神，叫白色的浊流混了进来。 高尔查克白军在乌法遭到红军围攻的时候，一直试图向西南突破，打通与邓尼金部的联系，在红军的顽强阻击之下，这一企图始终未能得逞。然而，反倒是在高尔查克主力已经溃散，高尔察克本人也被活捉的当口，其残部却用一列缴获的红军装甲列车半溜半撞冲破了红军的防线，现在正沿着莫斯科－察里津铁路干线的喀山支线向西边狂奔过来，摆出一副要投靠大统领的架势， 由于前线兵力不足，红军的莫斯科战线西南部有一个宽达100公里的缺口，邓尼金的哥萨克骑兵正在这里拼命撒欢。西南方面军已经把手头的最后一支机动力量布琼尼骑兵师投入了进去，现在并没有合适的部队来应付那列从背后冒出来的装甲列车。当然，这路敌人也许数量并不多，但是如果由着他们阻断铁路，到处乱撞???鬼知道最后会搞成什么样子，就算是只蚊子，也不能任它随便叮人而不去打，更何况是一列装甲列车和千把个白匪。 该死??该死???图哈切夫斯基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想办法吧????得想个办法对付??? “让铁路工人想办法把列车弄出轨！???” 在尤克托巴尼亚的茫茫大荒原上，只要没了列车，这帮家伙就寸步难行????不过也不保准，也不能任他们到处搞破坏啊！归根结底，还是得消灭掉才保险???? “跟斯坦琳政委联系，”图哈切夫斯基对无线电员们发令，“问问她‘保卫苏维埃政权’号运动到哪了?????” ――――――――――――――――分割线―――――――――――――――― “来，我再示范一下分解动作：1――2――3！”崔科娃的裙子一摆，雪白的绝对领域颇引起了一番注目，“然后是下法：1――2――3?????” 在“保卫苏维埃政权”号装甲列车的车厢中间，有一个专门的“训练中心”，里面都是些各种各样的模拟器材，这样就算在行军途中，战士们也能够进行训练――当然，这个训练中心并不是专用的，晚上还得睡人，不然闷罐车里就没处下脚了。说是模拟器材，其实都是些铁皮和木板的简易构造物，它们的用处是让同志们熟悉基本的布局和操作。 坦克旅能够成立，当然是因为蒋玉成的大力推动，但是它的训练工作真正能够开展起来，还得算是群众智慧的结晶。为了让从没见过坦克的步兵能够配合装甲部队作战，蒋玉成主张必须要让战士们多多地训练攀上和跳下坦克的战术动作，不过坦克的摩托小时1是很宝贵的，燃料的供应也并不充足，不能用真坦克去训练，于是乎崔科娃就找了几个会做木匠的战士，自己手工打造了坦克教具“816工程”来练习。她现在就在这个东西上面爬上爬下做示范 之所以叫“816工程”，是因为这东西有八条腿，一个平板，能装六个人――直说了吧：它根本就是个八条腿的桌子，不过高度和尺寸是和月牙坦克底盘一致的而已，步兵们就背着枪，在这桌子上面爬上爬下。这个教具是固定式的，至于更高级的移动式教具也有，那就是“416工程”――四个轮子，一个平板，同样能装六个人――把骑兵营的两轮塔枪卡2稍加改进，铺上平板，就可以模拟移动中的坦克了――这**拉教具的仿真程度很高，唯一的缺点是这些木质的马车分量太轻，可能会在攀上去的时候侧翻，因为战士们经常用力过猛。所以后来又出现了“416工程m”和“216工程m”，加装了一个木制的炮塔模型，不但仿真度有了提高，而且还能当压仓物，大大保证了稳定性。 相比之下，装甲兵们当然不能用这么简陋的东西来训练――她们原本都是街垒厂的工人，有充足的技术和设备来生产高仿真度的训练器材。因此用于坦克兵训练的“435工程”就显得精致得多：在还原外形方面，这种钢板焊接构造物做得非常优秀，从外观看上去，它整个就是一个没有履带和后半截动力舱的月牙坦克，甚至它的炮塔还可以转动――虽说主炮的位置装的是一根笤帚疙瘩。至于内部的布局，也是尽量贴近真正的坦克，驾驶员可以练习操作，炮手可以练习瞄准，装填手能够把教练弹填进炮膛里面，然后再把它退出来――有时候笤帚疙瘩也会一并掉出来。 蒋玉成饶有兴趣地进入这个模拟器材，得出的结论则是这东西到底跟座舱式游戏机不同：操纵杆都很沉重，看得出来是跟真正的坦克操纵杆保持了一致，不过对于精灵来说还不算难以扳动。另一个能够给人深刻印象的是里面的空间：月牙坦克内部居然这么狭窄，实在让蒋玉成始料未及。精灵们大多体型瘦长，着这样的环境中，不要说成年男性很难施展得开，就是像瓦莲娜那样相对高挑的姑娘，开车的时候也得歪着脖子，于是无怪乎工人们踊跃参军，但是最终入选坦克营的都是些列娃这样个子相对不高的女工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苏式坦克的成员似乎都不能太高????”蒋玉成想起这个问题来，“那岂不是说，以后的红军装甲部队都只能用女兵？????”不过再一想，那倒也没什么，毕竟在可预见的未来，处在服役年龄的适龄女青年比男青年要多得多???? “蒋玉成主席同志在吗？还有崔科娃营长同志????” 蒋玉成从435工程的驾驶仓里面探出头来：是雅科夫列娃来传话了。单论职务而言，蒋玉成仅仅是个给装甲旅打扫后勤的，不过实际上谁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发改委是坦克旅一切技术资料的来源，所以有情况最好还是听听蒋玉成的意见。 1摩托小时：指发动机的工作时间。如果要衡量车辆发动机的损耗程度，摩托小时是比行驶里程更加科学和精确的衡量标准，摩托小时越多则发动机损耗越严重。履带式装甲车辆因为发动机工况较之轮式车辆原为恶劣，发动机寿命相对较短，其可用的摩托小时自然就显得宝贵。而军用装甲车辆要求要保证完好率以便应对作战任务，所以不论在哪国装甲部队里面，坦克的原则都是能不动就不动，避免无意义的发动机磨损，节约宝贵的摩托小时。而在装甲兵训练的时候，摩托小时也是衡量成绩的重要标准：能够用越少的摩托小时完成全部科目，越显得成绩优秀。 2搭枪卡――俄文taчahka音译兼意译。这是一种架有重机枪的二轮或四轮的马车。由于它机动、迅速、灵活，因此在1918至1920年的反对外国武装干涉时期和国内战争时期，曾发挥极大的战斗威力。某种意义上，这是红军骑兵部队用火力弥补数量劣势的一种创造，后期的搭枪卡甚至有装备轻型野战炮的版本。 第三十五章 铁线追袭 蒋玉成穿过挤满了妹子和汉子的闷罐车，来到斯坦琳那节专用车厢。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指挥部，不过级别要比叶卡捷琳娜那个要高：挂在墙上的地图都是大比例的地图,上面绘着各种势力的实际控制区――如果图上面的情况是确实的，那可以说苏维埃政权能够行使权力的范围仅限于一些大城市和几条铁路干线周围的狭长地域，看上去还不到尤克托全部国土面积的十分之一。 叶卡捷琳娜是已经在这节车厢里面了，其他几位营长也很快凑齐，穿皮衣的契卡姑娘关上了门，斯坦琳的两只猫耳朵轻轻地抖了抖，开始说话： “你们的旅要接受第一次战斗任务了。” 列娃和巴拉莱卡顿时有些精神抖擞起来，而叶卡捷琳娜则淡定之极――虽说她的心里大概是更加急着建功立业。可能只有崔科娃显得不大乐观：她到没说什么，可是眉毛的外梢微微有些低垂。 “高尔查克匪军的残部抢了一列装甲列车，冲破了喀山外围的我军防线，向西南行驶，最后在辛比尔斯克以北的这里被我们搞出了轨。”她手中的蓝色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我们现在要去把他们收拾掉，恢复铁路的畅通。” “敌人的数量在1100人左右，混杂有数量不明的非武装人员，都是些高尔查克匪军的家属，还有神父和修女，他们没有重武器。至于那台被他们抢去的装甲列车，不确定还能不能发挥作用，但是我们必须将之考虑在内，如果它还能开火，那我们要对付四门76毫米口径的野战炮――旅长同志，请你下达作战命令。” 斯坦琳没有过多插手具体作战，这似乎让叶卡捷琳娜觉得很是自在，蒋玉成也为她松了口气：有个常公样的领导究竟不是好事。叶卡捷琳娜当坦克旅长也是半路出家，蒋玉成在彼得格勒的时候，用点数兑换来的资料给她上过几节囫囵吞枣的“课”，实际上最后都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合作研究――因为蒋玉成在解放军理工还没怎么学过指挥课程，更不用说指挥装甲部队的经验，而叶卡捷琳娜至少已经是个饱经战火的老骑兵了。 叶卡捷琳娜认为：既然敌人都是些残兵败将，那么战斗力就不必高估，列车出轨之后，这帮人要徒步行动，还带着许多老弱妇孺，肯定走不远。而且在荒原上缺吃少喝，必然会导致组织进一步紊乱和士气的涣散。这样一来，兴许不用费太大力气就能把他们打垮：就算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团的步兵士气有些可疑，至少来自立托夫斯基骑兵师的骑兵营战斗力是有保证的，这两个营加起来有1200个战斗员，压倒数量近似的乌合之众应该不算困难，何况红军还有自动枪的火力优势。 因此，最后的决定是：到达预定地点附近之后，装甲列车不应贸然与敌人接触，而是要尽早停住，在未与敌人相遇的地方展开部队。首先由骑兵营进行侦查，确定敌人的具体位置和部署情况，尤其是装甲列车的情况，然后部属步兵和炮兵进行攻击。至于装甲部队，看情况再投入――以叶卡捷琳娜的意思，如果敌人真的窘迫到了那种程度，完全可以不用将坦克卸下火车。这也就是说坦克支队恐怕要缺席这一战了，列娃似乎有点遗憾，不过从节约摩托小时的角度，也不能更不是不能理解。 ――――――――――――――――分割线―――――――――――――――― 蒋玉成眼睛盯着地图，对照着周围地形辨析了一番，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从车窗里面探出头来，告诉巴拉莱卡： “顺着铁路走，拐过这个丘陵，前面就是巴普耶夫村了，我们可以从村民那里打听点消息????” “十分感谢！”巴拉莱卡并没有动马鞭，她伏在小狐狸的脖子上，对着那仅有的耳朵说了一声： “走吧，小可爱！” 小狐狸十分听话地加速奔跑起来，周围的骑兵们跟着自己的营长，蒋玉成却只是轻轻踩了踩油门――就算被骑兵落下，他也很容易就能追上的，所以完全不用着急。 蒋玉成准备将自己收集到的那些战术资料归纳成一本《装甲战术手册》，为以后红军的正式装甲军官教育提供些参考资料。在已完成的条目里面，关于“侦查”，是这么说的： “侦查是一项对指战员要求很高的任务，只有最有经验，最机智勇敢的战士才能胜任。侦查的结果是否理想，对于后续的战斗进程有着巨大的影响。各种各样的计划失败，进攻无果和以外的损失，往往都是因为缺少侦查或者侦查效果不良造成的?????” 悍马车上的各种战场监视设备可以大大提升侦查的效果，肯定比光用骑兵们的肉眼要强得多。不过蒋玉成和巴拉莱卡不一样――后者是单纯考虑着消灭敌人，蒋玉成却在盘算这些家伙能给自己换来多少点数：在彼得格勒光是支出没有收入，打沉两艘战列巡洋舰的进项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能够歼灭了这路敌人，一个人头算100点的话，就能至少有十万点入账（其实肯定不止，蒋玉成发现，如果一战能够消灭若干数量以上的敌人的话，得到的点数会有成倍的增长，也就是所谓“连击奖励”），再加上解决一台装甲列车，还能有二十万。这样的数额虽然没法搞到大型工业设备的资料，至少又能够兑换不少单人使用的武器了???? 巴拉莱卡的战士们催动着坐骑，渐渐能看清楚村庄了――这时他们才觉出不对劲了：现在才是初春，化成烂泥的田野还没干结实，根本没法耕种――以此论之农民现在应该还都在村子里。但是战士们却看不见一个人???? 难道有埋伏？巴拉莱卡示意大家不要继续靠近，自己则放松了缰绳，缓缓凑了过去――要是白军躲在这些茅草房里面准备打红军个措手不及，她肯定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呼吸，但是实际上却是―― “死一样的寂静?????”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想想吧：1000多人，也许还有更多的人，挤上了一辆抢来的列车，惶惶然如漏网之鱼。他们也许没有带够充足的食物和水，于是在铁路上跑了没多久就饥寒交迫，开始骚动起来。咣叽一声，列车出了轨，他们下车步行，为了找到食物，来到了这个村庄，并且找到了食物，空气中于是开始弥漫起隐约的????? “???尸臭味????”巴拉莱卡的牙关一咬。 最终，全村人的尸骨都在村外的雨裂沟里找到了，走投无路的白匪军洗劫了村庄，杀掉了几乎所有的人，然后继续向南跋涉――事情就这么简单。妇孺的遗体相互枕藉倒在泥泞之中，蒋玉成心里那股复仇的火焰，本来已经被忙碌的工作和城市生活稍微有点冲淡了，此时却又开始在心理腾冲起来――当然同时浮现的还有米勒古耶娃受难而死的身影。他暗暗决定，等开仗了一定要亲手剁下几个脑袋来给村民们当祭品。 然而，站在蒋玉成身边的瓦莲娜却十分从容地弯着腰，细细地打量起地上的尸骨，是不是还用木棍翻动翻动，转了一圈之后，她回到蒋玉成身边，汇报说： “这些村民都是被刺刀捅死的，很少有枪杀?????” “这群畜生。”蒋玉成恶毒地咒骂。 “这似乎说明???”瓦莲娜的语气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 “――他们没子弹了。” 做出这个结论的瓦莲娜稍微翘起嘴角，终于透出了一些幸灾乐祸的口风。 第三十六章 跨射得手 ps：历史上帝俄的确因为重炮不足敷用，在一战期间向日本购买了一批150毫米口径的榴弹炮，但那是89式榴弹炮，一种用于堑壕战的短管榴弹炮，最大射程只有7公里，而旧帝国向扶桑皇国订购的“三八式榴弹炮”理应与之相类。为了讲故事方便，敝人只有再次展开方便剧情发展的结界，将之替换为长倍径的96式榴弹炮。对于这个设定，敝人早已准备好了托词，那就是精灵世界的技术水平比人类要高，既然皇家方舟都有了，长射程榴弹炮这种东西，还不是小菜一碟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分割线―――――――――――――― “雷霆，雷霆，我是闪电，方位――545，距离――713，重复一遍，方位――545，距离――713?????” 尤克托巴尼亚的铁路宽度是1520毫米???蒋玉成调整倍率让铁路占据一个分划，然后以此为基准进行距离估算――理论上讲，炮队镜的测距原理跟跳眼法1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借助于放大倍率可调的光学仪器，让测量更加方便和精确了而已。 从炮队镜的分隔符之间，那列出了轨的装甲列车清晰可见――虽然包括机车在内的前几节离开了轨道，但是它们还都好好地立着，似乎已经动弹不得了，不过还能正常开火，看来不能太过高估出轨的功效。在铁路边一片还算干燥的地面上，额外长出了一些灰色的窝棚，大概是敌人的哨棚，不过大多数人应该还在列车里面。眼下天色将晚，看来敌人是不准备连夜行军了――可是叶卡捷琳娜也不准备让他们能够好好休息。 蒋玉成的悍马吉普现在正隐伏在土堤后面，只有枪塔中伸出的炮队镜镜头高出地面，发动机转速已经被有意调低以减少噪音――如果白匪军发现的话，逃走是很容易的，可是那样就不能引导火炮攻击了。 “先驱”坦克旅的扶桑制150重型榴弹炮已经在阵地上放列――它们高达26公里的射程远远超过了装甲列车上的76.2毫米野战炮，更致命的是，白军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黑漆漆的炮管在残余的暮色中缓缓昂起，肤色黝黑的炮手脱掉了上衣，露出闪闪发亮的肌肉，装填手把重达50公斤的杀爆榴弹炮弹实进炮膛。须发皆白的炮兵营长下达口令： “试射，榴弹三发，放！” “咚！咚！咚！?????” 蒋玉成的视野中爆起几团橘黄色的火球，晃得他眼前直冒金星。爆炸一下子让空气变得嘈杂起来，就好像是炮弹撕破了一个充满了大呼小叫和哭天喊地的口袋。眨了眨眼睛之后，他的嘴里又开始报出新的数据： “方位，减三，距离，加1????” 炮手们稳稳地转了转轮轴的手柄，新的炮弹又被填进冒着热气的炮膛里面―― “咚！咚！咚！” 两节车厢的窗户被砸破了，受惊了的妇孺发疯一般想要冲出来，但是炮弹又在铁路两边连续炸响，他们就像羊群一样，在饿狼的怒吼下不知所措了，只能捂着耳朵大声尖叫。不过却完全被炮弹的爆炸给掩盖了 “形成跨射，重复一遍，形成跨射！！????”蒋玉成亲眼见到火球同时在装甲列车的两边腾起，便兴奋地报告说。 跨射是舰炮射击技术中的一个专有名词，本来不应该出现在陆战中――不过正巧，要攻击的装甲列车是战舰一样长条形的目标，而炮手们也都是来自喀琅施塔得要塞的海军炮兵，这样的从此对他们而言恰到好处。当战列舰主炮射击时，舰桥最顶部的射击指挥所会通过观察弹着点的散落区域，不断对主炮瞄准方向进行修正――正如现在蒋玉成用炮队镜观测炮弹落点修正火炮射击一样。当散射区域能够覆盖目标舰船的全部或大部分时，敌舰被笼罩在己方火力范围内，就形成了跨射――直观上看来，就是炮弹同时落在敌舰的两测水面上，只要跨射形成了，就说明炮弹的落点已经最大限度地覆盖了目标，接下来持续攻击就足以命中敌人了。 于是炮手们得到了新的口令：“急促射，穿甲爆破弹10发，放！” 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榴弹不可能用弹片击毁有防护的装甲列车，但是150毫米的穿甲爆破弹能够做到。 车厢里的骚动渐渐开始转化为实际行动，白军和随行的平民们终于下定决心，不要命地冲过炮火逃出了车厢，武装车厢上的76野战炮开始对着四周胡乱开火，不过弹着位置都与蒋玉成离得很远，根本就构不成威胁，蒋玉成的双眼并没有离开自己的目标，他紧紧地盯着那两片在橘黄色火球中不断暴起的口焰????? “咣！” 仿佛半空中突然落下一只铁拳，把武装车厢从中间拦腰砸断――迸断的两节钢铁同时向半空中跳跃出去，就像两条鲤鱼。蒋玉成仔细观察了一会，武装车厢上面的野战炮管像是被拧断了脖子的大鹅，一声也叫不出来了：看来摧毁效果还不错――他向后方报告了破坏的程度，然后就赶紧将油门踩到底，撤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让那帮大呼小叫的家伙们自己去应付残局去了。 ――――――――――――分割线―――――――――――――――――――― “我敢打包票――装甲列车是整个被炸成了两截，所有的炮塔都不转了。” 蒋玉成在一票指挥员面前大拍胸脯，保证炮击已经取得了预计的成果。叶卡捷琳娜听了这话，表情只有稍微的放松。蒋玉成却气焰正盛，便提议道： “要不然，我们组织夜袭怎么样？敌人刚被炮火打了一顿闷棍，现在正混乱，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他们一举打垮????” “我们在兵力和火力上都占优势，我看不出什么理由要冒险发动夜袭。”叶卡捷琳娜果断回绝了蒋玉成过度热情的建议，“不依仗自动枪的火力，要跟作困兽之斗的敌人拼刺刀????” 嗯???蒋玉成发觉自己还没有完全适应精灵世界的革命战争态势：缺粮少弹的是敌人，拥有装备优势的是红军自己啊！现在不应该是在考虑近战夜战啥的，而是要尽量发扬火力才对。 叶卡捷琳娜指着昏黄灯光下的地图，上面草草标出了敌我态势:坦克旅已经横亘在敌人前进的道路上，双方前锋距离仅有12公里――如果是昼间，这个路程一个多小时的强行军就能赶到，但是天色已晚，敌人大概没有胆略夜间行动： “我们就养精蓄锐，明天早上吃饱了饭再发动进攻――不过敌人恐怕就没法睡一晚安稳觉了。骑兵营派出斥候保持与敌人的接触????” “我的车上有夜视器材！”蒋玉成举手叫道，“我可以帮忙???” “谢谢啦――但是不用。”巴拉莱卡爽朗地笑道，“**也能看得很清楚????” 是听得很清楚吧？――蒋玉成讪讪地放下了手。 1用手指和眼睛测距的方法叫做“跳眼法”，是通过估计跳眼所见实地宽度的方法进行的估略测量。这种方法是根据两瞳孔的间隔约为自己臂长的十分之一，将测得实地物体的宽度乘以10，就得出了站立点至目标的距离。具体测量方法是：将臂向前伸直，竖起拇指，闭左眼，使右眼的视线沿拇指一侧对准目标左侧(基准点)，头和手保持不动，再闭右眼，使左眼视线通过拇指的同一侧，并记住视线对准的实地某一点，然后目测目标左侧(基准点)至该点的宽度，将些宽度乘以10，即为站立点至目标的距离。跳眼法的缺点是比较粗略，不过如果能够熟练掌握，依然能取得很好的效果，上甘岭上的中国神枪张桃芳老爷子就是使用跳眼法的高手，他的狙杀记录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能够准确判断距离设定表尺。 第三十七章 契卡与赞美诗（1） 7503年的3月25日，天气晴朗，有微风――一个阳光明媚的初春日子，就连化冻的地面都被晒得有些干硬了。这的确是个适合开战的好天气，虽说以现在沿着铁路对峙的两路军队力量对比过于悬殊，以至于即将到来的交火完全不像是开战，反而是类似警察在抓逃犯。 白军遭到榴弹炮的攻击之后，再不敢呆在火车上，只好在外面露宿，这一晚上当然是提心吊胆，辗转反侧。红军战士们则大多好好休息了一夜，养精蓄锐，正要灭此朝食。不过例外也有：骑兵营巴拉莱卡因为要监视敌人，和白军一起在野外干熬了一晚。而步兵营营长米娜?伊万诺维娅?崔科娃却是因为另外的原因没睡好觉。 蒋玉成在军事会议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这个步兵营营长是怎样的存在：她一直再用既热烈又羞怯的目光看着其他几位营长和蒋玉成，看来是还没有充足的自信和其他指挥官分庭抗礼。光是即将参与真正的战斗这件事就就足以让她激动得难以入眠，和许多革命年代的群众一样，米娜拿起铅笔和小本子开始躺在吊床上写诗。挨到天亮的时候，她看着自己那张被涂鸦得面目全非的诗稿，禁不住百感交集起来： “起来，全世界无产者！ 起来，做决死斗争！ 要消灭反动旧势力 消灭万恶匪群 敌我是两个极端 一切背道而驰 我们要光明和自由 他们要黑暗统治?????” ????天哪！自己憋了一晚上，就憋出来这么个东西？！――现在她的热情有点被疲惫冷却了，于是在重新审视这首诗的时候，才能反应过来好像自己根本就是把布尔什维克宣传单上的句子和单词给顺着韵脚，拼凑了一番――当然么，崔科娃不过是个水兵，她的词汇量也并不高，元气满满地要写诗，脑袋里面回荡的全都是这些词汇，全都写出来也难免，但是??? “?????全国人民奋起战斗 回击那刽子手 回击暴虐的掠夺者 和吃人的野兽 不让邪恶的魔爪 踏足我们的土地―― 祖国宽广的田野 不许敌人蹂躏 腐朽的旧帝国余孽 当心你的脑袋！ 为人类不孝子孙 准备下棺材！ 说实在的――“当心脑袋”，“准备棺材”什么的，听上去是有些粗俗，但是这多少是崔科娃的真情实感，跟那些拼凑的辞藻相比要自然得多，看到这里，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因为哈子卡西而涨红的脸色也有了点复原??? “诶诶？！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 崔科娃赶紧抱起胳膊，想要把小本子收回口袋里，可是她的动作到底没能躲过那个好奇的声音：一只灵巧的手飞也似一把抄走了小笔记本。尤里卡?瓦西列维娜?亚历山德洛娃偷袭了疏于防备的步兵营长，然后就伸长了胳膊把本子举到了一边。虽说崔科娃的胳膊比她长，身高也比她高，但是就是怎么也夺不回来。米娜拼命地想要闪开挡在眼前的那团棕色的短发，声音也有点惶急了： “不许看！――快还给我！” 可是呢，亚历山德洛娃也不知道是真的毫不在意，还是故意要捉弄她，她不但没有罢休的意思，反而还用她那只要不唱歌就荒腔走板的声音大声念了起来： “????让人民的愤怒像波浪 势不可挡滚滚翻腾！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崔科娃赶紧阻止：“别！别念！” “神圣”这个词倒不是传单和报纸教给崔科娃的――这个词是牧师和修女们嘴里常说的，旧帝国的军队里面有许多神职人员为士兵们做弥撒，讲些神圣的天父嘞，神圣的圣母嘞，神圣的沙皇嘞????等等等等。现在革命了，这些都不神圣了,只有人民是神圣的了，用这个词也就???? “唔???这是你写的诗嘛？”亚历山德洛娃笑嘻嘻地转过头来，“写得很不错呦！” “诶？真的吗？????”因为遭到了出乎意料的夸奖，崔科娃一时间竟然停止了动作。 ――――――――――――――――――分割线―――――――――――――― “啊！~~~――给我水！――水！” “莎弗朗尼亚嬷嬷???请你??请你平静一点????” “啊啊啊啊啊！！！！头！头要裂一样！????” “请千万忍耐???” 车厢里面充斥着病入膏肓的女性痛苦的惨叫声，搅得人心神不宁。眼看着情同姐妹的教友受着高烧和头痛的折磨，安杰利娜修女心如刀绞――莎弗朗尼亚修女脸上的皮疹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斑疹伤寒，这种由虱子传播的急性传染病现在是红白两军共同的敌人。在合用的大内环酯类和四环素类抗生素发明之前，这病极其棘手。 “上帝呀????”安杰利娜修女终于承受不了这一切，倒在一边伤心地哭泣起来，“为什么要让虔诚的姐妹承受着一切呢????” 一个面色和善的牧师叹了口气，用低沉的声音安慰她说：“????莎弗朗尼亚嬷嬷???是上帝所钟爱的人，她将先于我们蒙召而去????” 不管这些神父修女们对病人的关怀多么的真诚，他们的治疗方法实在没什么科学可言――为了让病人平静下来而用力按住她，只会让虱子有机会传播到更多的人身上。当然，这也算是情有可原，现在这列火车上别说药品，就连干净的水都找不到，这一票神棍当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照顾病人。 “牧师???嬷嬷们???”一个穿着镶金边制服的军官拉开门冲了进来，“红脑壳好像要进攻――你们最好也带上武器，虽然我们子弹不多???” “不???不行????”安杰利娜满脸是惊恐的神情，“上帝说过????” “‘不可杀人’――这我知道，”军官不耐烦地说，“但是现在是有人要来杀你????” “不??不行。”神父用虚弱地声音拒绝道，“嬷嬷们一直在修道院清修????用不了凶器????” 军官的脸色阴沉起来：“那好罢――不过至少，留下东西用来自杀，红脑壳可都是些无法无天的人????” 光是这一句话带来的恐惧就足以让未经世事的修女们吓得面如土色都作筛糠了――她们多在修道院里呆了少说也有几十年，完全不知道地星有多危险。光是让这些宅女离开熟悉的封闭环境就是一件颇为残酷的事情，何况还要面对精灵史上最残酷的阶级战争。安杰利娜似乎完全被吓呆了，坐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半晌，她才恢复了平常的理智――所谓理智对她而言就是把一切交给上帝，于是抓起胸前的十字架，轻声祷告起来： “万能的上主啊????你是我的盾牌，我的救主????你的手给我们面包，你的神威庇佑我们????请您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第三十八章 契卡与赞美诗2 “敌人在夜间吵闹个没完，可是大多数都不敢动弹。他们倒也派了几个斥候，不过都被我用手榴弹1打回去了。” 巴拉莱卡脱下大氅，用力挥去上面的露水――虽说在野地里挨了一夜，她却依然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看来就算再打上一个白天也全无问题。叶卡捷琳娜看着地图，用铅笔画了画： “他们不动，那事情倒简单了，步兵营部署在这条雨裂沟里，正面进攻，骑兵营穿插迂回。要是瓦莲娜估计的不错，敌人没有多少弹药，我们将机枪和自动枪的火力控制好，不用付出多少伤亡就能歼灭他们――米娜?伊万诺维娅和巴拉莱卡?安德烈叶维娜――” “明白！”崔科娃挺起胸来，用夸张的高昂情绪回答。她立即跟在巴拉莱卡后面出去了。 装甲旅步兵营的士兵们戴着布琼尼帽，穿着带红色锁扣的土黄色大衣，看上去跟其他的红军战士并没什么不同，但是在他们的胸前都带着一个方形的帆布子弹包，上面是一个一个长条的分格――这就是传说中ak系列的专用子弹包，虽然世界各地的产品都不尽相同，不过大体的元素都是一样的，而且都土得掉渣。就是这东西取代了战士们挂在双肩上的长条形子弹带。 现在，来自另一个星球的新鲜事物要在精灵世界大显身手了。根据步兵营在彼得格勒的射击训练得出的结论，用莫辛纳干的枪管锯短改造而成的akm因为膛线少了一根，其自旋性能比原版略有不同。不过精灵生产的零件看来比人类的产品普遍要优良一些:就算是质量最好的苏制原版akm，当子弹飞出300米的时候也就已经散布到没法确保精度的水平了，而精灵世界的仿制品却能够保证400米的有效射程。 当然，步兵班武器虽然是已经更新了，但是步兵排和步兵连级别的支援火力却还是没变。蒋玉成当然可以在异界复刻出捷格加廖夫轻机枪和郭留洛夫重机枪，但是现在苏维埃的军火生产能力本就很有限，暂时顾不上生产着两种新型机枪，专门给坦克旅制造几挺当然很容易，但是那样就不方便保障弹药和备件了。所以现在步兵连的火器排使用的还是水冷式马克西姆重机枪，虽然一样是7.62口径，但是它用的全威力子弹比ak系列使用的中间型子弹射程更远。 尤克托巴尼亚因为纬度较高的关系，现在天亮的还比较晚。上午8点20分，步兵营的战士们咽下最后一口列吧，抹抹嘴开始进入阵地。因为敌人没有什么像样的火力，同志们也就不需要卖力挖出很多的土方，仅仅是利用了现有的地形就足够了。马克西姆重机枪排布在雨裂沟侧面掏出来的掩体里，迫击炮则在稍后的位置放列以便进行支援，步兵们趴在地上，准备一听命令就发动进攻。 虽然看眼下的情形并不需要这样做????瓦莲娜和她的契卡们还是站在阵地前沿的士兵们之间，准备“严肃战场纪律”。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熟悉的武器更信任的缘故，瓦莲娜虽然背着ak47u，手上却还提着她那杆莫辛纳干手拉机。无处不在的蒋玉成这时候却中二情节上了脑，于是便一脚踩上雨裂沟的高处，眼睛凑在双筒望远镜上，学起霹雳大帅在关家垴的样子，窥视白军那边的动向――可是他的望远镜却没用手举，而是用念力浮在半空中的，这浮夸的态度就跟大帅不同。 “敌人那边还真是鱼龙混杂――穿军装的和平民都乱糟糟地在一起。”他眯着眼睛这般说，“一会儿打起来很不方便啊???” “没什么不方便的。”叶卡捷琳娜也举起了望远镜，她可不是在看热闹，“要是那些‘平民’也敢明火执仗地跟我们作对，就把他们一并收拾掉????” 叶卡捷琳娜说的是“他们”，不过蒋玉成觉得似乎用“她们”要更合适些：穿军装的白军是旧军队，当然都是男性。随行的那些平民看来却都是些妇孺，有妹子，也有少数几个小孩,不过还是妹子居多。有穿着便服的，似乎是军官的女眷，也有穿着会袍的，那都是些修道院的修女。 “修女？????悠嘻?????” 蒋玉成见了这么多妹子，不由得又动了些歪脑筋：坦克营和骑兵营里面当然有不少妹子的，但是那些都是同志，没法胡作非为，至多能够凭借技术专家的威严，换得些尊重而已。就算哪天真有妹子犯了花痴――考虑到蒋玉成那特殊的荷尔蒙分泌水平，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委身倒贴，那也是阶级情谊，要好好相处。而那些白军所带的平民却是阶级敌人，专政对象，蒋玉成自可以任意摆布，怎么调教都可以，不过蒋玉成不是人妻控，也没有ntr兴趣。夺人妻子这种事情，心理上到底有些隔膜在。至于那些那些修女们就好办：她们是出家人，感情生活大抵不怎么丰富，正好让自己去开发――要是不巧之前已经被某个神棍开发过了，那么和尚摸得我也摸得就是????? “等等，这帮家伙????” 蒋玉成还在观察那个修女相最合口味，预备要收入水晶宫。叶卡捷琳娜却从敌人的行动中看出了些端倪：这帮家伙本来应该连夜挖工事准备抵挡红军才是，可是现在却集结起来，像是要―― “――进攻？！” 叶卡捷琳娜挑了挑细长的眉毛，嘴角翘起了复杂的笑容。 蒋玉成自认为已经对战斗种族的性格比较熟悉了，不过惊喜还是免不了：如果这伙白军肯理智地分析一下当前的情况，自然是不会硬冲优势敌人把守的阵地，但是风精灵本身就是个感性每每胜过理性，而且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民族。相比之下苏维埃阵营里面的思维倒是相对而言有点科学性，毕竟他们是要跟本民族的劣根决裂的精灵们。 蒋玉成受了叶卡捷琳娜的提醒，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正道上。他不屑地说：“找死也不带这样的啊――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如果我们的铁骑继续前进，又岂是这帮螳臂当车的匪徒阻挡得了的吗？???” 可是叶卡捷琳娜却要保守或者说阴险得多得多，她的笑容越发灿烂而腹黑起来：“他们进攻，我们就防守――反正火力是我们优势！让步兵营进入阵地，骑兵营准备反突击！” 1巴拉莱卡和骑兵营的战士们用的是短管的ak47u冲锋枪，而敌人则使用莫辛纳干步枪和马枪。相比于非自动武器，自动火器如果在夜间开火会有很明显的口焰，成为被瞄准的目标，因此巴拉莱卡要使用投掷的时候不会产生声响和光亮的手榴弹进行夜战――当然，用冷兵器也是一样。 第三十九章 契卡与赞美诗3 啊呀呀，真是惭愧啊，这几天同学来我家玩，基本上整天都在陪他们，完全没时间码字的说――昨天终于把他们送回去了，于是更速也就能够恢复正常了，至于加更什么的???骚年们呦，我好歹是要考研的人啊。 ――――――――――――――分割线―――――――――――――――――― “弟兄们，一起上！――让这帮红脑壳尝尝斯拉夫民族清理门户的刺刀！” 军官们逐个拍着士兵的肩膀，驱赶他们迈步向前，就像拍着牲口的屁股让他们快跑一样。白军士兵们笨拙地提着手中的步枪，哆哆嗦嗦地将它们平端起来。不过只过了几秒种，心中无知而无畏的勇敢就压过了对莫名其妙之物的恐惧，他们很快就变得挺胸昂首，看上去头脑里面已经是稳操胜券了。其实是因为他们头脑里什么都没有。 这路日暮途穷的高尔查克“政府军”每人平摊下来只有5颗子弹，刚好能填满莫辛纳甘步枪的弹匣，所以机枪是早就遗弃了，很多人手里只剩一柄刺刀――不过这也没什么，旧帝国陆军的灰色牲口早就习惯了两人甚至三人合用一支枪，谁让官老爷们认为“火力用来破坏对方的士气”呢。没有武器没所谓，战斗种族的精灵本身就是最好的武器，并且数量充足，经得起军官们铺张浪费的随意消耗。 安杰利娜修女看着士兵们几乎是赤手空拳地昂首挺胸，冲向以逸待劳的敌人，急得绞着手指直掉眼泪。就算她是个在修道院高墙里面封闭了几十年的宅女，对战争和武器全无了解，眼下情况有多么的危机也是很容易就能察觉到的。之前已经是经过了那么多的颠沛流离，能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悲惨世道下存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可是劫难一重又一重，眼看着士兵们又要去送死，实在让她脆弱的心肠不得不动容。 “士兵们，求你们！求你们不要上前了！????”安杰利娜简直是快要语无伦次了，“布尔什维克的枪弹会射杀你们的！????” 可是一位军官却朗声答道：“修女姐妹啊，你且看着罢，不但布尔什维克的枪弹没法射杀我们，我们的刺刀还要捅死他们哩！????” “???就????就没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吗？”修女哭着问道，“我们毕竟是同胞????上帝的力量一定能让我们互相理解的！不管我们犯下了什么样的罪孽，上帝终究能够赦免我们????” “可爱的姐妹啊。”军官笑着说道，“赦免这些红脑壳是上帝的事情，我们的事情应该是送他们见上帝????” 军官话还没说完，就有几声轻微的爆响在周围炸开，看威力像是手榴弹,不过实际上却是坦克旅步兵营的迫击炮正在开火――迫击炮这东西原理并不复杂，在世界大战中应用也很广泛。不过按照现代观点审视这些武器的蒋玉成却发现，世界大战遗留下来的那些产品基本都不堪使用：和早先留下来的榴弹炮一样，世界大战中的迫击炮也是大多为攻击堑壕阵地而设计的，口径普遍偏大，威力往往过剩，身管短导致射程不足，而且都太过沉重不便携带，基本上无法满足野战需求。 所幸这东西的结构比机枪和重型火炮要简单得多，蒋玉成很容易就让街垒厂复刻出了几门本朝pp87式82毫米迫击炮和相应的弹药。不过迫击炮的火力终究不是很强，炮手们也没完全熟练，几发炮弹胡乱打进敌人阵中，因为没有命中密集部分，造成的损伤并没有几个，充其量是让一些白军缩了缩脖子，抽了抽腿筋而已。看来“火力用来破坏敌方士气”的说法倒有几分道理。更多的灰色牲口开始汇集进进攻的队列之中 看这些白军的样子全然不像是要打仗，反而像是要阅兵――这些人明明是要发起白刃战，却并不全速冲刺，而是排成整齐的横队，走着齐步直向前进，不知道是出于保存体力留到最后几步的缘故呢，还是故意要用这种古典式的威严来保持士气。甚至这些模仿黄军做板载冲锋的家伙还有一支军乐队伴奏：他们一边前进一边呜呜地吹起乐器，奏起了《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行进曲》。白军踩着鼓点，更觉气壮了，甚至连安杰利娜都受了些感染：她抽出手帕抽了抽鼻子，心里渐渐有了点希望和信心???? “突突突！突突突突！” 红军的机枪适时地响了起来，将希望和信心的幻影一并击得粉碎――这回可不是不疼不痒的几声爆炸了：先是一排子弹擦着头皮卷击过来，又是一排子弹贴着地面横扫过去。土黄色的白军队列顿时如海潮冲刷下的沙墙一般七零八落，被击飞的军帽像烂熟的果子一样落在地上，喷洒出鲜红色的浆液。一个昂首前行的步兵膝盖中了一枪，一条腿断了，只能在地上打滚，可是他却又拿出了十二分的尽头燃烧掉了自己生命的最后几秒钟。这位仁兄利用自己还健在的两只胳膊和一条腿执着地在烂泥地上爬行，直到被子弹射穿胸腔，永不起来。 “天呐！”安杰利娜修女甚至失去了哭泣的能力――她的脸部肌肉简直因为痛苦都已经无法收缩了。 可是在另一边的阵地上，蒋玉成的脸上却浮现出满意的神情：眼见制造惨案的凶手在扫射之下纷纷扑街，他的心里充满了“正义”战胜“邪恶”的快意，而以如此笨拙愚顽的方式战斗的敌人被自己用机枪成片撂倒，又产生出一股“文明”压倒“野蛮”的满足感来。眼见敌人就要进入akm的射程之内，蒋玉成的身边响起一片自动枪上膛的金属响声。基层指挥员们纷纷举起了手，准备下达开火指令????? “呕呦呦？那个修女妹子是????”蒋玉成突然眼前一亮。 安杰利娜修女突然奋力冲上前来，一边奔跑张开双臂，挡在了白军的队列之前，表情仿佛受难的基督一般毅然决然。就算红脑壳丧尽天良吧――但是她还是决定要用这种方式来保护火线下那些正在齐步前进的白军士兵。可是别说，这一招还真起了点作用：来自正对面的子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全都转了向或者哑了火。 安杰利娜冲得这么近，给了蒋玉成一个注意到她的绝好机会――从望远镜里面看来这是个满脸单纯天真的修女妹子，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会服，虽说身材完全没显现出来，可是从脸蛋看来绝对差不了！???? 敌人群里突然钻出个妹子来，这让一下红军战士感到为难了：他们虽然挺起了自己的自动枪，可是瞄了半天，就是扣不下扳机，窃窃私语开始在雨裂沟后面传播开来： “这??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先往别的地方射击？” “这怎么行！要是浪费子弹的话???” “为什么不开火？！” 瓦莲娜出现在这些战士的身后，开口大声质问。自动枪手们转过头来，发现政治部主任灰色的眸子里闪着冰冷的愤怒，吓得赶紧辩白： “????怎么开火？难道要我们射击尤克托妇女？” 集齐各种属性的水晶宫是每个健全男（fei）人（zhai）的梦想，可惜的是之前两位候选对象都已经把自己的属性放弃了：雅科夫列娃已经不再是女仆，而斯坦琳也更不可能再是修女。可是面前这位修女似乎却是个很好的候选人，可以让蒋玉成过一把渎神y的瘾――想到这里，蒋玉成不由觉得自己又黑又粗又长的催泪弹发射器已经饥渴难耐了，看来是时候用那些味道呛人的白浊液体让修女妹子丧失抵抗能力了??? “大家且放宽心！”蒋玉成大声呼喊，“那个挡在前面的修女就交给我来搞定????” 可是瓦莲娜似乎没听见他在说话――也可能是因为决心已定，就没有注意别人的意见了吧，她稳稳地端起手中的莫辛纳干，将安杰利娜修女套在了准星里???? 她一定是要射对方的膝盖！――蒋玉成蛮有把握的这样想，以瓦莲娜的枪法，要打倒一个人而不伤性命简直是易如反????? “嘟！”是莫辛纳干步枪那听上去人畜无害的轻微枪响，简直就像是一个泡泡破裂一样。在周围一排排自动火器的射击声中，这声音几乎没法察觉???? “啪！” 蒋玉成的望远镜视野中绽开了一团漂亮的血色花朵，安杰利娜修女直挺挺地倒在了烂泥地上，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一枚娇艳的花瓣在空中翻滚了几下之后方才随风零落，滚入泥尘，蒋玉成过了十秒钟才明白过来：那是安杰利娜修女被子弹掀飞的半个脑壳。 第四十章 契卡与赞美诗（完） 瓦莲娜手中的步枪枪口还冒着烟，周围那些还在迟疑的战士都惊呆了。可是她却并未停手,而是利落地退出弹壳，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嘟！” 又一声枪响，一个白军脚底一滑向后仰倒在地，看上去好像是在又湿又软的泥地上失足摔了一跤。但是在他无神的双眼之间开着的那个血窟窿，却明确无误地表示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瓦莲娜主任???”战士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可是不说点什么似乎也不太好????? “如果是我举着十字架挡在你们面前，”瓦莲娜平静地瞄准，再次扣下扳机，“敌人就会放过你们吗？” “????”战士咬咬自己的牙关，不做声了。 “乌拉！！！――――” 齐步前进的白军士兵中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吼声，黄色的沙墙似乎开始像沙尘暴一样翻滚起来――也许是觉得已经接近到了可以冲锋的距离，也许是被安杰利娜修女的死所激怒，总之灰色牲口们突然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开始发狠冲刺了。战斗种族的进攻好似一群发怒的棕熊在奔跑，地面简直都为之震动。红军战士们目睹这么一帮凶神恶煞的汉子端着刺刀冲自己奔过来，有些胆小的当然免不了双腿发软，菊花发酸。但是叶卡捷琳娜却无所畏惧，她高举起手枪，开火发令，高呼一声： “德玛西亚！！――” 这是步兵自动枪开始射击的口令：绵密的枪声响成一团――尽管已经在彼得格勒受过使用新武器的训练，可还是有战士一紧张就忘了使用短点射，扣住扳机就不松手，直到把弹夹里的三十发全部射空。上千支自动火器在这么狭窄的区域内同时打响，这种事恐怕之前在精灵世界还没有先例。远远看去，枪支的口焰简直形成了一堵火墙！ 喷射出的金属洪流顿时令沙尘暴灰飞烟灭，7.62x39的中间弹横扫白军的血肉之躯。看来热血笨蛋不拿起十文字枪带上六文钱家纹是不行的――光靠气势当然没法躲避子弹1，更重要的恐怕是主角光环，而这正是杂鱼们最缺乏的。因此昂首起步的队列很快便在泥地中死伤枕藉，旧帝国昔日赫赫武功的幻影只用了一瞬间就消逝了――他们的阵容被彻底击垮，虽然被子弹打倒的到底是少数，可是幸存者们却也失去了冲劲，他们不是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就是转身逃跑，没有一个白军真正成功地冲进红军阵地。 眼下主角光环最显著的人――我们的蒋玉成同志，此时坐在雨裂沟里却呆若木鸡，他的望远镜也落了下来。瓦莲娜那一枪不仅仅敲碎了是把安吉丽娜的脑壳，好像还同时敲碎了蒋玉成心里面的什么东西。失去一个纳入水晶宫的备选对象，倒也没什么，可是瓦莲娜如此心狠手辣地痛下杀机，却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白军残杀米勒古耶娃的恐怖情景，一直是他对敌斗争的精神动力之一，瓦莲娜枪毙个老神棍什么的，蒋玉成只是觉得也许下手太重，可是眼都不眨一下的就解决了一个萌妹子????烧酒呦，你起码给我个心理准备???? “发什么呆？！” 蒋玉成猛然回过神来，发现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却是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这位坦克旅的坦克营长在这次战斗中没有作战任务，现在看来心情不大好。也许是想提高火力持续性，列娃给自己的akms（也被称为“袖珍自动枪”）特别加上了一个rpk轻机枪的45发长弹匣，蒋玉成本想提醒她这样会增加携带武器的尺寸，造成对舱门的勾带，不便于出入战车，而且也不太吉利2――可是看她一脸跃跃欲试，蒋玉成还是决定以后再说明这件事情。 “大家都在开火，你为什么在这里干看着？” 蒋玉成花了几秒钟来为自己找理由：“????当然是因为??我要观察新装备的使用情况嘛，这可比消灭几个敌人要重要得多了????不是吗？” 蒋玉成尽量让自己僵硬的面部显出天真实诚人畜无害的表情，列娃则始终保持怀疑的目光，于是他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托洛斯卡娅政委同志――你不用指挥部队嘛？我看咱们该反攻了吧???” “茹科娃旅长马上要随着骑兵营和步兵营突击，我留在这里掌握支援火力。”托洛斯卡娅咬着牙齿，看上去对这耿耿于怀，“要不是因为不能出动坦克，我也可以????” 蒋玉成公正地指出：“就算不能动坦克，你也完全可以骑着独角兽指挥部队进攻么?????” “绝对不行！” 不知为什么，托洛斯卡娅不等蒋玉成说完就拼命地打断了他的话，脸色也一时间涨红了。蒋玉成眼见对方的反应有点不正常，不禁面露狐疑之色，托洛斯卡娅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惊恐，于是解释道： “我????不擅长骑乘独角兽。” 恐怕不是不擅长这么简单吧――看她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副心理阴影深重难以再次面对的架势，难不成是小时候脑袋被驴???被独角兽踢过什么的？ “无产者，骑上去！！” 巴拉莱卡向骑兵营的战士们发出了号召。趁着敌人被火力压制七零八落的机会，骑兵营上马准备发动反突击了。要是在别的部队，现在早已到处是出鞘的马刀明晃晃地闪着光。可是蒋玉成却看见从他头顶一跃而过的巴拉莱卡手里举着akms短突击步枪――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新装备的引入部分复兴了近代早期的火枪骑兵战法，而这种战法曾经被德国的黑骑士沿用了许多年头。可是在手枪骑兵大行其道十几年后，古斯塔夫二世和马尔伯罗都命令他们的骑兵重新捡起马刀，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强调打了就跑的手枪骑兵在战斗中并未收到良好效果，至于效果不良的原因似乎也并不复杂：火器在马上装填不便，瞄准不便，携带不便，总之是各种不灵活。使用火器的轻骑兵，作战的灵活性当然强于使用冷兵器的重骑兵，但是他们却不能有效地摧毁有组织的敌军，用冲击打垮敌人的士气。 至于后来的所谓马枪也就是卡宾枪，因为栓动原理并未改变装弹，退壳和瞄准动作也是一样麻烦，只能说稍微解决了一下携带不便的问题，并不能提高马上开火的使用效果。但是现在有了短管自动火器，骑兵便能够很方便地单手射击而且保证一定的火力密度――为此战士们还自己动手制作了特殊的枪托，能够压在手臂上，减弱枪口的上跳。 “列队！列队！！！” 几个白军军官拼命要给遭受重创的部队重新建立起秩序来――要用栓动步枪打退成建制的骑兵冲锋那是痴心妄想。面对骑兵的冲击又没有机枪，那就只有尽量用密集阵型进行防御了――虽然红脑壳的火力很猛，但是被骑兵正面冲垮的危险看来更加严重，白军士兵们冒着枪林弹雨重新站成一个个三列横排，手中举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刀尖从不同的高度迎向冲锋的红军骑兵。用林立的刺刀也许能够阻挡住不披铠甲的战马，但是这样也就意味着白军会成为机枪射击的良好目标?? “别害怕！”白军的军官们奋力地给自己的士兵鼓劲，“红脑壳的机枪很快会停下来！”是啊，不然就会射中冲锋中的骑兵营?? 他预计的不错：随着骑兵营飞驰的身影在几秒钟内与荒原上敌人的投影相重合，步兵停止开火，他们跃出阵地平端武器小步前进――骑兵用几十秒钟就能跑完的冲锋距离，他们可能得走好几分钟，这也就意味着骑兵营暂时得不到自动火力的支援。面对迎面白匪军密集的刀尖和相对而言十分稀疏的子弹，巴拉莱卡骑在小狐狸的背上，一手用枪一手拿刀，又一次平展开双臂，发出信号： “鹤翼队形！” 全速冲击中的骑兵营在敌前20米距离突然分为两队，同时向左右两边转向。他们并未正面冲进那一片令人畏惧的刺刀丛林，而是对着敌人举起了手中的袖珍自动枪―― “哒哒哒哒哒哒！！！！?????” 火光和硝烟混成一团――对于这些白军来说，被自动枪成片扫倒的事情出现两次就已经够受的了。这一轮开火之后，在白军所占的位置只剩下横七竖八死伤枕藉的染血者与被丢弃的枪支。侥幸存活的人徒劳地开始四散逃跑，但是精疲力尽的他们不可能跑得过刚热完身的独角兽。 接下来就是围猎时间了。 1这是战国大香蕉里的桥段：真田幸村带武田军冲击织田信长所部，第六天魔王摆出铁炮阵齐射，武田军纷纷惊叫：“子弹要怎么躲啊？！”真田幸村大叫：“用气势去躲！” 2使用长弹匣ak74u的某位胡子仁兄虽说风光过一阵，到底是被月经队打死了???成也萧何败萧何，他老人家痴心一片，白头鹰却三心二意，就算黑化亮柴刀，最后依然免不了好船结局――这时候该起《悲伤的彼岸》了。 第四十一章 我们是猎人，他们是猎物！ 巴拉莱卡的眼睛严厉地瞪视着安德烈神父，神父则举着双手，两眼微暝，默不作声。他们这帮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幼被包围在这里，红军骑兵们绕着他们放松缰绳信马缓步的转圈圈，就像是荒原上的马贼洗劫大篷车的路数一般。就算战士们还未拔刀相向，空气中弥漫着的不信任却是显而易见的。 面对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红脑壳，指望刚从修道院高墙后面出来的那帮宅女是不行的：她们亲眼看见安杰利娜修女被打飞了半个脑壳，唯恐自己就要被如法炮制，眼下正一个个弓着身子，双手抱头抖成一团。而神父同志却是走南闯北，忽悠经验丰富，自然见多识广临危不惧。于是盘算了一会儿之后，神父终于开始想办法打破难堪的沉默： “至少，看在上帝的份上????” “神父，又是个神父。”巴拉莱卡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神父和叛徒1。口口声声地说着上帝什么的，仁慈什么的，可是就属他们对穷苦人最冷酷无情????” 安德烈神父闭了口，看来情况不太妙。《神棍经》本来应该是全世界的通用语言，耶和华他老人家也应该是全世界的通用中介，不管出了什么事，上帝的脸面总是要看的。可惜现在这些都不算数了――红脑壳丝毫不掩饰他们对于天主之仆的厌恶之情，难道是想要把他们全都突突了？???? 他于是把目光稍微往侧面偏离，发现契卡和战士们正在看押着一帮血迹淋淋的白军战俘。战斗结束之后打扫战场，发现有二百多白军被打死，四百多被活捉，其他都去向不明，可能是跑掉了，也可能是一头死在不知哪个沟里了。看来红军固然是火力强大，白军却不怎么禁打，冲过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刚一交锋便作鸟兽散了，所以实际上遭到杀伤的人也并不是特别的多。叶卡捷琳娜就对战斗做出了如下评论： “如果打的是精锐之师，他们肯定能够在我们的火力下坚持前进，那样死伤就会更多，俘虏就会更少――当然，总的来说结果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没什么区别：红军的损失甚为轻微，总共是步兵伤11亡3，骑兵伤35亡7，其中还包括自己不小心从独角兽背上摔下来跌伤的。由此看来叶卡捷琳娜不让坦克营参加战斗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要是真动了坦克，这么多铁疙瘩一起跑起来，难免刮刮蹭蹭磕磕绊绊，没准还得多伤几个人。 安德烈神父看到红军多少还是抓俘虏的，心理暂时有了点底：既然对放下武器的敌人尚且能够暂时容忍其苟延残喘，对他们这帮无武装的人多少应该更加宽宏大量才是： “我们虽然与军队同行，但是军队攻击平民的时候，我们并未参与，还尽力劝阻了。更何况，我们也不曾手持武器与你们对抗。” 神父这般为自己解释道，本觉得立即就能见效，谁想巴拉莱卡脸上露出厌恶的颜色，回答毫不留情：“你还需要手持武器吗，神父？”“光是你们排放的那些思想毒素就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了。打着教化的名号,灌输给人民群众一些荒诞不经的玄幻故事，让他们乖乖地做上帝的羊群，好方便你们这些寄生虫吃肉吮血，敲骨吸髓！地星诞生到现在好几百万年，没有一年里面有你们那个上帝的位置！????” 若是平时，要有哪个穷棒子小鬼胆敢如此大放厥词，断断乎是要责打一番的，可是现如今安德烈神父却无暇顾及天主的尊严是否受到玷污，他得关心自己的处境呢。被巴拉莱卡这么数落了一通，宅女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心里又气又怕，只好默默念经来安抚自己，安德烈神父心里却明白：如果红脑壳当真要把他们全送去见上帝，恐怕是没有闲工夫批驳他的言语的。看来事情还有余地，至少他们还没有下定决心。于是神父便不再搬用上帝的名义，也停止了对自己的辩解，反过来说： “就算你们不是上帝的信徒，至少也是与我们同样的生灵。现在你们的人和军队的人都曝尸荒野，我看应该殓葬了为好，免得成为野兽的食物。嬷嬷们可以在这件事上出些力????” 巴拉莱卡满脸的不信任：“想要帮忙，你们就乖乖地别自找麻烦――愿意掩埋死者就请便，可是别想打活人的主意。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到处卖狗皮膏药，绝对不轻饶！” “是是是，我们一定谨慎言行。”安德烈神父心中暗喜，“至少，请允许我们将他们葬在一起，上帝把他们创造出来的时候，身上是没有红色和白色的???” “――别做梦了！” 巴拉莱卡一声断喝，这让安德烈神父大吃一惊，因为他分明看见骑兵营长的面色已经由厌恶和不信任转为憎恨了。她举起马刀，刀尖危险地指着神父的鼻子:“你要记清楚！――我们生不从一处来，死也不会往一处去！” ――――――――――――――――分割线―――――――――――――――― 坦克旅赢得了一场完美至极的胜利，可是这样的胜利对每个人来说似乎都不完美：叶卡捷琳娜心里清楚，这样的战斗没法成为值得称道的资本，也就对她的发展无甚益处――自然，她是不会对同志们明说的。至于蒋玉成，他的心理就复杂得多，而且同样难以对同志们明说。 “为什么瓦莲娜下手那么凶狠呢？” 蒋玉成在心里问着自己，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当然，直接去问瓦莲娜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她是不惮于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的。可是向瓦莲娜提问，无异于暴露自己与她的分歧。蒋玉成发觉自己现在不愿意展现出这一面。 这就是爱情自私一面的体现吗？――出于对爱人的独占欲望，刻意地避免显露出出现可能会让她感到不快的想法来。蒋玉成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的革命者，从各个方面来看，现在都像模像样了：工作努力，待人热情，对社会主义事业充满信心，也许瓦莲娜早就把他当成了同类，可是蒋玉成自己却清楚，有些东西只是被表象掩盖了而已。 不过?????这次看来是掩盖不了了，蒋玉成觉得自己实在想找个人一吐为快――诶！你看托洛斯卡娅政委在哪里搜查列车的车厢呢，蒋玉成突然有了主意： 这件事情，找她说再好不过了。 列娃是旅政委，算是政治部主任瓦莲娜的直接领导，如果能跟她说明白了，以后她是有权利约束契卡们的――也就是说，以后萌妹子被掀掉脑壳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还有另外一点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一直对蒋玉成的真面目十分清楚，所以不管是多么不成体统的要求，都不会破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了???? “列娃?达维多维娜！”说干就干，蒋玉成努力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凑了上去 1关于柯察金娜和瓦西里神父以及在他们之间的那块复活节面团的事情，既然人尽皆知，鄙人就不拿出来骗字数了??? 第四十二章 怀璧其罪 列娃甚至没有转过来面对他“哦，是你啊，蒋玉成同志――”列娃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故作冷淡，嗓音还带点拿腔捏调的沙哑“――新装备的使用情况怎么样？” “???还好??还好???”没想到她还记着这茬啊????蒋玉成只好支吾了几句。 幸好列娃没有再追问下去――或许她已经察觉到了蒋玉成的困窘，或者单纯是没有闲心吧。托洛斯卡娅政委手里提着短突击步枪，猛地拉开了火车的车厢门： “里面的人！――出来！！” “行行好，这位小姐????”一个看上去昏庸糊涂的老修女扯了扯身上的道袍，佝偻着凑过来，“老特蕾莎这辈子从没用枪指着人，也没被人用枪指过???” 对一个在高墙后面隐修了几百年的老处女来说，手里提着凶器脸上还是一副气血上涌外加天生怒容的政委实在是太过可怕了点。可是托洛斯卡娅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老年人而留点口德： “你活得太长了！――不想死在这荒原上就去那里报到！” 老修女慢吞吞地手脚并用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是啊，老特蕾莎活得太长了，要是早几年就死了多好????” 老太太一晃一晃地被押走了，蒋玉成故作忧郁地叹了口气： “真是够呛啊――这些家伙成为我们的敌人，也真够不幸的???” “是啊。”托洛斯卡娅随意地回了一句。 “??我本来以为，”蒋玉成小心翼翼地说着“加入了红军之后就不用向妇孺开枪了????” 列娃?达维多维娜听了这话，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蒋玉成：她的目光变得戒备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 “我是想????”蒋玉成凑上前去解释，“您看，瓦莲娜为了让战士们能够心无旁骛地射击敌人，把那个修女给打死了，这种事情影响不太好，以后是不是应该????” “我没看出哪里影响不好！”托洛斯卡娅政委气冲冲地说，“瓦莲娜同志面对突发情况，处置得当，稳定了军心，那一枪开得又果断又机智，你应该为她而骄傲才对。” “但是，但是????” 蒋玉成现在是又心焦，又疑惧，想要说话又欲言又止，因此更显得心里困窘，脸色也有点难看了： “对没有武装的妇孺开火???这样不就和白军一样了吗？――就像那个村子里????” “――在你看来，红军之所以正义，白军之所以邪恶，就是因为红军不杀妇孺，不烧民房，说话和气？！” 不等蒋玉成说完，托洛斯卡娅就大声地质问了起来。蒋玉成尽管心里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也发觉出来这是个涉及到“政治正确”的话题，于是回答道： “????当然不是！我们是革命的队伍！????” “那你倒说说，”托洛斯卡娅气冲冲地接连发问，“什么叫革命？革命是什么？――或者至少，革命不是什么？” “革命????”革命不是???? 蒋玉成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嗡”地一声响，因为有个声音突然从脑海中崩裂而出――虽说已经听过无数遍，看过无数遍，自己也说过无数遍了，可是从未觉得这样清晰：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但是，难道这就是说我们要射击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女？?????” 蒋玉成与其说是在和列娃对话，倒不如说是在和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相抗――可是全然没用，那个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微弱的抗辩丝毫不见其气力。 “为什么不？我们革命就是阶级斗争，阶级斗争非得用武器才行吗？”列娃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阶级敌人用刀枪或者不用刀枪，终究是在反对我们，我们用刀枪或者不用刀枪，终究是在反对我们的阶级敌人。敌人不向我们开枪，我们就不许向他们开枪？敌人消灭不了我们，我们就不许去消灭他们？敌人没法我们实行专政，我们就不许对他们实行专政？！????” 不过蒋玉成的脑袋里是已经听不进去这样的长篇大论了，那个浑厚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个没完，似乎要将他万花筒般的思维荡涤成铝塑材料一样的闪亮才罢休： 暴烈的行动??? 爆裂的行动??? 暴烈的行动??? 爆裂的行动???? “暴烈的行动”什么的，原来一点都不好玩啊。“打翻在地还要踏上一只脚”原来是这样的残酷啊????? 蒋玉成徒劳地做着反抗：“可是???她们毕竟是妇女????” “你的意思是”托洛斯卡娅的声音陡然变得冷酷了，“因为契卡都是姑娘，所以你加入了契卡，因为白匪军杀妇女，所以你和他们战斗，如果红军也开枪杀妇女，你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枚炸弹在他的脑袋里爆炸了――这一下是把一切都轰成了惨白的灰尘。蒋玉成突然发觉了自己那点幼稚的想法在时代面前是如此可鄙，以至于身体好像要从头部开始熔解????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见对方完全沉默，托洛斯卡娅用力地呼吸了几次，她的愤怒好像渐渐平息了，可是不快却与日俱增： “在你看来，瓦莲娜同志也好，茹科娃旅长也好，斯坦琳政委也好，那个修女也好????我也好，都是一样的姑娘――谁都可以????” “不???不是这样的！”蒋玉成突然感到有些勇气了――这勇气是从他心灵中硕果仅存的纯洁部分发出来的，那就是对瓦莲娜的爱情，只有这点他是完全有自信的，“我对瓦莲娜???还有你，跟对那个修女是完全不同的！我只是???” “是???是吗？”托洛斯卡娅不知为什么有点慌张了。这让蒋玉成有机会摆脱她的火力压制，稍微稳住阵脚，整理自己的发言： “抱歉，我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从出生起就过着小布乔亚式的生活。革命的历史，已经变成了神话传说一样的东西，我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够少伤害一些人，所以????” 列娃的脸色复了原，宽慰地说： “蒋玉成同志――看得出来，你已经克服了小布尔乔亚的恶，但是还没能克服小布尔乔亚的善??????” “小布乔亚的善??????”蒋玉成自言自语。 列娃见到自己的话确实起了些作用，便不再言语，走向下一节车厢的门口。蒋玉成终于觉悟到她一个人去搜查似乎有些不大稳妥，便默默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列娃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口说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跟瓦莲娜?????” “我不会提这件事情的。”蒋玉成立即会意――要是瓦莲娜知道了，她该多失望啊。可是他却不知道，就在平静的外表之下，此时的托洛斯卡娅正在心里对着自己和蒋玉成大发脾气： “突然就凑过来，结果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实际上大大紧张了一番的列娃数落起蒋玉成的不是来，“还有???我倒底是在费什么心思维护他的形象啊？！?????” 要检查的下一个车厢位于列车的中间，看上去像是节运煤的车厢，不过好几个卸货门都被钉死了，只有一扇供人出入的铁门，还被上了锈的门闩紧紧地闩着。蒋玉成和列娃费了半天的劲也没能扳动那个门闩，一时间有点泄气： “这节车厢这么难开，里面应该不会有人吧？我看着里面进去了就不大容易出来的样子?????” “就算里面没人，也得确定是什么东西。”列娃坚持说，“把门弄开。” 这个容易――蒋玉成端起aa－12霰弹枪连射三发，轰断掉了那个讨厌的门闩，列娃一把拉开了车厢的大门――只见黄色的奔流像洪水一样倾泻而下，几乎要将两个人冲倒，蒋玉成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金属光泽晃得睁不开了???? 托洛斯卡娅拾起脚边的小小金属片，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金卢布？????” 第四十三章 盖伦大帆船 “开什么玩笑――这种童话里面才会出现的场景?????” 在蒋玉成的面前是一片荡漾着黄金波光的海洋――不，这么说夸张了点，那就更正一下：在蒋玉成的面前是一只荡漾着黄金波光的澡盆――没错，就是澡盆,大小和车厢一般大，里面盛满了金币和金条组成的洗澡水。闪耀的金光像泡沫一样 “简直就像龙的财宝????”托洛斯卡娅喃喃自语。 是啊，这一层厚厚的，深可没膝的金子，就像沙土一样堆在那里，蒋玉成玩下膝盖，伸手捞了一把――沉甸甸的，凉嗖嗖的。金币叮叮当当地从他的指缝间滑落就像水流一样顺滑。于是乎我们的男主情不自禁地仿效起海盗电影里面的镜头，兴奋地泼洒起金币来： “发财喽！发财喽！???” “你是小孩子吗？！????”托洛斯卡娅不满地说了一声。可是蒋玉成却用金币打起了水仗，冲她发起了攻击。我们的坦克旅政委面对着蒋玉成的金弹攻势，一时间半是气恼半是兴起，也按耐不住进行了反击――要论力量和敏捷，精灵是绝对要超过人类的，于是随着金属碰撞的叮叮当当声音，托洛斯卡娅渐渐取得了优势。战斗进行了好几分钟，直到最后蒋玉成举手认输，喘着粗气躺在黄金沙丘上为止。 “精灵世界???真是个梦幻成真的地方啊。”他把自己埋进金堆里，眼睛望着天空的暮色说道，“传说中的精灵也见到了，堆成山的黄金也出现了???” 托洛斯卡娅则抖了抖自己的裙子――果不其然，几枚金币掉了出来，好像背心里面也滑进去了几枚，脊梁上凉飕飕的???? 在那些由英国人津津乐道――又被迪士尼公司发扬光大――的海盗故事里面，主角们历尽千难万险之后所达到的目的地往往是那么一个古老破旧的盖伦大帆船，上面堆满了金银财宝。如果认真说来，这也不是完全的捏造――当年往返于新大陆和旧大陆之间的西班牙船队里面，还真有不少这种满载金银的寻宝舰。不过那种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存在于尤克托巴尼亚――风精灵的祖先瓦良格精灵当然也是海盗出身，不过他们是维京海盗一属，划的长船跟盖伦大帆船当然没法相提并论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高高堆起来埋没了蒋玉成身体的这些黄金都并非“梦幻”的产物，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它们也不是凭空从哪个黄金乡冒出来的，更不是海盗的秘宝――这批黄金是旧帝国的战略储备，世界大战之前长期堆放在彼得格勒动工的地下室里。直到战争爆发，因为顾虑到莱茵兰军队的威胁，旧帝国政府将这些宝贵的硬通货向东转移，避开以节节胜利的兴登堡军团。于是它们就被送到了喀山，储存在喀山银行的地下金库里。直到喀山陷于高尔查克白军之手，这些黄金也被起获，用作高尔查克“临时政府”的军费。 “我通过彼得格勒向喀山苏维埃证实了。”斯坦琳说，“我军收复喀山之后，并未在市内发现那笔落入高尔查克匪帮之手的黄金。” “那么我们找到的这批金子，肯定就是旧帝国战前储存在喀山的那些了？”叶卡捷琳娜轻轻扬起了面孔――透过挑高了的刘海儿，能看见她的眉毛得意的立了起来，“白匪军也真托大，居然就把金子这么堆在运煤车里?????他们的士兵知道列车上有黄金吗？” “恐怕不知道。”瓦莲娜回答，“我们已经对部分战俘进行了讯问，他们几乎都不清楚车上有黄金这件事情。恐怕只有白匪军的头目才清楚这个秘密，但是敌人的军官很多都被打死了????” “肯定会有军官冒充士兵混在俘虏里面的。”斯坦琳果决地说，“要加强甄别工作，不能让大鱼漏网，尤其是注意他们除了车厢上的这批之外，可能还私藏了一批黄金????黄金的数量有多少？” 想要立即统计出这笔巨款的详细数目是不大可能的，不过通过车厢的容积和金子的厚度，可以进行一下大致的估算。托洛斯卡娅用皮尺子量了量之后，宣布说：“根据黄金密度19.32吨/立方米计算，车上的黄金共有270吨，按照每金卢布0.7克黄金计算，也就是三亿五千????” 蒋玉成阴沉着脸说：“这个吐烂了的槽我不想再碰了????” 换句话说就是：这节车厢是大大的超载了――这也难免，它的本来用处是装载疏松多孔的煤的，谁想到会被用来装载密度大大超过煤炭的黄金。斯坦琳由此得出结论：继续用这节车厢装运黄金显然是不相宜的，因为它很可能已经因为严重超载而产生了结构问题，继续使用很可能会威胁到铁路安全。所以铁路契卡委员会将派来一辆专列来，把这批黄金运到莫斯科去。 照常识而言，这样一笔巨款肯定是需要严加守卫的――可是最后只有瓦莲娜的内务处派了几个契卡去轮班看着。蒋玉成因此感到不放心，就算红军是革命的队伍，也难免会混进几个意志不坚定的分子，有些人――比方说，他自己――就算明知搞到了黄金未必有地方去消费它，心里却也无法按耐住要占有这么一大批财富的原始贪欲。 不过瓦莲娜却叫他放心：那些看守是留下来照看黄金的，而不是用来监视有不轨想法的人的――如果部队真的无法控制，就算是几十个看守恐怕也看不住这批金子。红军的纪律并非只靠保卫机构，而是主要建立在集体力量之上的，就算免不了有人动心眼，红军战士们也会互相监督，防止有人浑水摸鱼为非作歹。 在世界大战中，由于战争的惊人消耗和国际贸易的瘫痪，几乎每个主要国家的货币都变成了废纸――唯独新世界的货币，米元除外。旧帝国发行的纸卢布也未能幸免，不过黄金的信用还算坚挺，并且由于信用货币的贬值而大幅升值。虽说苏维埃实行的战时经济制度基本上排除了货币的作用，适当的贵金属还是照样是很受欢迎的，因为可以用来从外国的资本家手里买到“扼杀他们的绞索”――也就是苏维埃急需的关键物资。 第四十四章 葬礼上的欢歌（出院第一更） 啊哈哈哈哈，更新又迟来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有原因的，咱家肚子坏了，四天没吃进饭两宿没睡着觉，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现在终于恢复了正常，可以码字了????? ――――――――――――――幻想与现实的分割线―――――――――――― 处理善后事宜消费了坦克旅指战员一天的时间――因为俘虏太多，“保卫苏维埃政权”号装不下，坦克旅只能等待加派的火车赶来。瓦莲娜并没有让这帮俘虏和平民闲着：按照神父的承诺，他们要帮红军掩埋双方阵亡者的遗体。这可苦了这些四体不勤的宅女，不过也给了战俘们献殷勤的机会――灰色牲口们早就习惯了辛苦的劳作，不管是在家乡还是在部队都是一样，眼见妹子们有了难，板砖**丝这个时候一个个傻笑着凑上前去，抢着接过宅女手中的活计和脸上羞涩的笑容。这种被异性优待的感觉着实让以前只能搞姬的宅女们感觉到了一丝温馨。 可是大fff团的领袖?????坦克旅的保卫处长瓦莲娜却及时地出来棒打鸳鸯了：光是被她冷漠的目光照射到就足以让宅女们畏缩到一边去了，而当她发出厉声质问的时候，宅女们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泣起来。不过那些白军的士兵们着实有不少是农民出身的，淳朴的本性还没变，他们呵呵笑着给自己解释道： “这个??女首长，咱们都是庄稼人，干这行熟习，修女小姐们都是出家人，清闲惯了的，让她们干活，她们也干不好啊???” 但是瓦莲娜完全没理会他们的话语，她冰冷的双眼仍然轻蔑地盯着修女们瑟瑟发抖的身躯，好像寒冰一样刺穿了修女们单薄的法衣： “不准备参加劳动的，可以躺到坑里去跟你们的教友作伴。” 那位“教友”指的当然是被掀掉了脑壳的安杰利娜修女――战斗中也有其他修女被流弹所伤的，不过死亡却仅有她这一例，这大抵是因为精灵的身体素质远比人来要强健的缘故吧。宅女们听了这话再不敢磨蹭，赶紧学习我们点娘上诸位大神的刻苦精神，卖力挖坑去了。现在她们清楚了：瓦莲娜是存心要让她们去做牛做马吃苦受罪不得安生，就像以前修道院的佃农们那样，而并不在乎完成工作的费效比如何。 蒋玉成眼看着一锹一锹的土盖在安杰利娜僵硬的脸上，费力地咽了口唾沫――虽然托洛斯卡娅已经开导过他了，可是要将这么娇弱的妹子划归敌人行列，还是要下一番狠心的。呆了许久，他终于想出了合适的说辞： “虽说建立水晶宫是男主的宿命????可是如果是个妹子都要推倒，那岂不就成了人渣了？人渣的结局肯定是nice－boat，水晶宫的宏图大业也就成为泡影了????” 不管你信不信――蒋玉成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十二分的严肃，语气是十九分的深沉，态度更是二十三分的认真。 在双方齐心协力的工作之下，一个个土馒头很快立了起来。红军的坟前都立起了木桩子做的简易墓碑,上面注明了烈士的姓名与籍贯。而白军就没有这样的奢侈，尸体的身份大多无可稽考，因此他们的家人也就不能指望有死亡通知书寄到手上――还是不要指望比较好，如果发现自己的亲戚死于意欲颠覆人民政权的叛乱中，这一家人的下半辈子恐怕就不能安生了 随白军行动的女眷们有不少是白军军官的妻子――现在是大多已经成为白军军官的遗孀了。就算神棍们能得到宽宥，军官，尤其是旧帝国时期就已经任职了的旧军官，恐怕就难免受到无产阶级专政铁拳的痛击了。于是乎婆姨们不论是忠于家庭和爱情的，亦或是早就趁男人不在家跟破鞋上将搞过n次的，此时一个个都成了贞洁烈妇，面对着丈夫的尸身和将死之身，哭哭啼啼，一副生离死别的伤感情景。本来就颇为真切的悲痛又被她们夸张的表演所放大了好几遍，因此更显得凄风苦雨，悲惨动人 ――当然，想用这些来打动红军战士们和契卡是没用的，倒不是无产阶级天生铁石心肠，实在是由于他们的生活中早就充满了痛苦与悲伤。眼睁睁地看着年迈或者幼小的亲人因为饥饿或者疾病而呻吟着死去，束手无策地坐视战友因为军官愚蠢的命令而绝望地哭嚎着变成冰冷的尸体，这些早就是穷苦人生命中的必修课了。因此当看到贵夫人们拈着手帕扭捏作态地拭去眼角的泪痕时，崔科娃和托洛斯卡娅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战斗结束后的夜晚，战士们似乎都将白天的紧张和你死我活放到了脑后。步兵营点起了一从旺盛的篝火，在亚历山德洛娃的手风琴伴奏下，大家一个个唱起歌来――虽说少了伏特加作为点缀，但是胜利的醇酒依然醉人！可是在荒原上那些阴森的角落，情绪就不那么高昂了。神父和修女们在夜色中鬼一般地活动者，冒生命危险来给白军的亡者们做着葬礼祷告――因为害怕被瓦莲娜等契卡听见，他们的祷词念得声如细蚊，不过没关系，上帝什么都听得见的： “他们是基督的战士，他们是正义的骑士，他们是匡扶正义的勇敢者。神圣的父钟爱他们，已经他们的灵魂收归天国，愿他们在那个世界能够远离暴虐，残忍与戕害????” 远处，崔科娃的歌声欢快又悦耳： “朋友们！兄弟们！ 邓尼金老混蛋要伤心喽！ 喀山的肃反委员会， 把高尔察克枪毙喽！ ?????” 坦克旅的第一次战斗不得不说是有点让人遗憾的――托洛斯卡娅的那些坦克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动一下，战斗就结束了，成箱成箱的炮弹和机枪子弹还好端端地存放在车厢里面。万幸的是它进行得却十分顺利。在移交了俘虏和那些堕落与罪恶的贵金属之后。“保卫苏维埃政权”号继续向南行驶，目的地是萨拉托夫――红军的前线中枢。 在辽阔的荒原上，不管是红军（他们人少得可怜）还是白军（虽说他们人多些），都没法用自己的部队占领一条绵亘的战线，所谓战线，实际上是由各自部队的机动范围所划定的。在萨拉托夫以南，红色的血液以城市和铁路为中心，缓慢地渗进尤克托母亲的肌肤里，形成了一段牙床形状的接触线，因为坦克旅的后勤保障压力较之其他步骑兵部队要重一些，西南方面军很体贴地给他们安排了一段靠近铁路的阵地，大致位于门牙的位置。 这一次，叶卡捷琳娜“先驱”坦克旅算是棋逢对手，他们将要面对的是邓尼金匪帮一支堪称精锐的哥萨克骑兵部队，他们配备了重型火炮，还装备了法制雷诺坦克和圣莎蒙坦克――要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种将火炮放在车体前部正中的无炮塔装甲战车更像是突击炮――如果单论兵员和技术装备的数量，坦克旅并不占优势。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四十五章 一树之高的艇座 不管是在精灵世界的历史还是在地球的历史上，绝大多数的军队――包括红军现在做面对的敌人――都是由男性组成的，即便有女性成员，也是占极少数，而且岗位十分有限。因此，我们的男主在为红军的第一支装甲部队而谋划操作的时候，从未设想过会因为指战员的性别问题而发生麻烦――即使是在那个包含了地球人类全部文明成果的数据库里面，也没有那一本书里描述过在一支部队里面同时编有近似数量的男女官兵会带来什么不良影响，因为这样的部队从未存在过。 但是现在它就存在了――就存在在蒋玉成的面前，就存在在这列火车上。将两千个年轻力壮，精力充沛的男男女女塞进两条铁轨上方这条长长的铁皮毛虫的肚子里会产生什么结果？蒋玉成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其实他应该考虑一下，毕竟他出身在这样一个举世闻名的春运之国。他只消回忆回忆：当几千个素不相识的男女老少在背着大包小包挤上绿皮车的时候，那是将会是怎样一副大呼小叫鸡飞狗跳的情形呵！精灵和人类在很多方面都是不同的，但是他们都讨厌狭窄和不自由，如果被憋屈久了，他们就会烦躁，易怒，最后就难免发展成冲突。 就在列车隆隆南下的路上，瓦莲娜已经处理了好几起争吵事件――万幸还没有发展成为斗殴。因为骑兵营无论作战经验还是组织性纪律性都更高，重灾区就成了男性士兵为主的步兵营和女性工人为主的坦克营，为此崔科娃和托洛斯卡娅两个营长也没少下力气。 蒋玉成倒是不大搀和这些事情，按照他的想法，战斗是最好的磨合剂，步兵们坐在坦克的屁股上来几次冲锋之后，相互之间的信任和友谊自然也就建立起来了。现在他关心的是萨拉托夫前线的机场问题。 据西南方面军司令部通告，萨拉托夫附近并没有长度足够大猫起飞的机场设施，格鲁曼为此又大发了一番脾气，蒋玉成这回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单件的武器装备倒是容易召唤来，可是想把一整个机场凭空安在地上却不大可能。苏维埃政权人力物力都紧张，也不能专为她一架飞机修这个么个高水平的机场。 f－14既然无法起飞，用什么来进行空中侦察和空中支援呢？――看来只能打直升机的主意了，且不论活动范围和载荷的劣势，至少这东西能够在平地上飞起来。何况在眼下的尤克托巴尼亚，空中攻击的目标都是些骑兵，步兵之类，直升机的悬停射击比固定翼飞机俯冲轰炸要更有效果些。 可是“系统”的限制条件却跳出来跟蒋玉成作对了：能兑换出实物的武器仅以单人能够完全操纵其基本功能的为限。这就把阿帕奇，眼镜蛇，雌鹿乃至霹雳火黑旋风等等武装直升机都排除在外了――设计第五空间杀手的一个惯例就是要有两名机组成员，一个操纵飞行，一个控制武器。这就跟坦克一样：不管怎么简化成员（哪怕到了高达位面），总得有一个开车而其他人控制炮塔。 像黑鹰之类的通用直升机倒没有这个问题，他们的基本功能就只是“飞行”而已，一个驾驶员完全操纵得来，所以能够兑换出实物，如果想要增加攻击能力，在机舱两侧加装炮座也可以。利用载员来操纵载具的附加功能是并不受限制的――这点算是“系统”给我们的男主留下的一个后门，不过通用直升机什么的?? 等等！ ――――――――――――――――――分割线―――――――――――――― “是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卡－50“黑鲨”武装直升机，北约代号“噱头”，世界上第一种共轴双旋翼武装直升机，海军直升机专业户卡莫夫设计局动摇米里家族霸权的一次大胆尝试。可是在地面飞行中共轴的桨翼很容易打在一起，而且弹射救生系统也不太靠谱，最终卡50还是输给了米28“浩劫”――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蒋玉成禁不住要感谢卡莫夫设计局的诸位专家对自己的照顾：卡50这架直升机，是单座的。 “单座的武装直升机――不管地球的飞行员能不能忙得过来，得到系统帮助的本男主肯定是完全无压力的啊，先问一下，我可以要求你简化一下操纵系统吧？” “please.”对方简短地作答道。 蒋玉成所说的“你”是一个身材瘦高，脸色苍白的青年――正和蒋玉成穿越之前的形象仿佛，不过我们的男主在精灵世界呆了几个月，风吹炮打日晒雨淋，早已经把面皮熬得沧桑味道十足，下巴胡茬唏嘘，甚至都有点络腮了。这位仁兄却好像刚从培养皿里跳出来的克隆人，肤色是雪白，跟精灵妹子们一样毫无瑕疵，五官也精致，头发和眉毛是淡薄的浅金色，有点发白，不过面貌却明显是个东方人。如果不是神色过分冷漠，他绝对是个魅力十足的美男子。 这位便是卡50的拟人形象――阿列克谢?卡莫夫，跟他的绰号“黑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火车上的空间本来就紧张，实在是没有空闲地方来装载那么大个一架武装直升机了。蒋玉成本来以为，战机的拟人形象理所应当是些妹子，如果是男的，那绝对应该是个肌肉发达的兄贵人物，像兰博或者州长那种，至低也应该是普沙皇那副块儿。不过眼前这位“阿廖沙”一身笔挺的双排扣黑色制服，神情严肃而又高傲，看服饰像是个军人，可是却没有天朝军人那种干练，朴实，机警的作风――如果非要打个比方，这家伙倒还有点约翰牛贵族们那种假惺惺的“绅士风度”。 如果卡莫夫是个活人，蒋玉成可能会担心这家伙会不会难以共事――不过现在有了格鲁曼的经验，蒋玉成也就不会再无畏地担心。无论这些“大牲口”个性再怎么怪异，他们毕竟是拟人化的兵器，而不是变成兵器的人，战斗性能肯定是和真正的机器一样，完全不用担心的。 “战机默认的挂载武器是机炮和b－8火箭弹，”卡莫夫像是个没耐心的推销员，例行公事一般说道“现在你可以消耗点数解锁at－9导弹?” “啊啊啊，不用了?反正敌人也没有值得一打的装甲目标，就先用这些吧?”点数毕竟是很宝贵的，以后还要投入到国家的工业建设中去呢? “既然这样，请您务必在需要的时候立即呼唤卑职――我是艇座，匿了。” 话音刚落，卡莫夫微微一鞠躬，整个人都消散在了车厢闷热的空气中，无影无踪了，蒋玉成呆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 “这算啥？艇匿？” 第四十六章 瓦莲娜教你对敌斗争的正确方法 “天上飞的那个东西???该不会是布尔什维克的飞机吧？” 白军科穆宁上尉仰望着天空，有些疑惑的看着蓝色天穹下那个正在缓慢移动着的阴影――在这个年代的精灵土著们看来，喷气机发出怪叫又快得出奇，直升机的速度显然就“科学”得多，那副慢悠悠踱方步的派头正符合他们对飞机的固有印象。 可是这飞机的造型也太奇怪了点吧！机身是香肠一样瘦长的一条，宽阔的双层机翼也不见了，反而是头顶上带着一圈金属的反光，难道这是天使的光环？――开什么玩笑，那群无神论者???? 在他们头顶转圈的当然不是天使，也不是女武神，而是正在侦察敌情的卡50直升机。蒋玉成旋转着机首的光电摄像头，在这样的高度和如此晴朗的天气下，地面的一切尽收眼底，同时用红外和可见光两种形式显示在屏幕上。而在他头顶上正悬浮着一张用a4纸打印出来的简要地图，一根念力控制的红蓝铅笔在上面跳跃着写写画画，标明敌人的工事和部署情况。 “要是红军的指挥系统再给力一些就好了啊????那样我就可以直接对战场进行动态监视，然后引导他们发动进攻了?????”蒋玉成对着送话器“自言自语”道。 但是现在因为通讯手段的还无法将战场的实时动态进行高效率的交换，蒋玉成就只能采用另一种方式：事先就将一切探查清楚之后标注在简图上，然后将这些简图尽量多地发放给基层指挥员――虽说红军那些半路出家的指挥员们现在还看不懂地图，茹科娃旅长正给他们办班恶补着呢???? ????别消沉啊！蒋玉成同志！――他这样告诫自己，从另一个方面理解，现在的这支坦克旅虽然没什么经验，却是技术上和组织上最为先进的。月牙坦克的优异性能暂且不提，单论指挥员的能力，蒋玉成也有理由保持乐观：白军那边，军官们基本上维持了战前的层级，将军还是将军，上校还是上校。而自己这边的指挥官却都是些坐着革命火箭窜上来的人物。不管是出身旧军官还是新近暴发户，指挥官能否胜任说白了都是个概率问题，看的是资质和经历的复杂作用，还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也就是说，双方机会大致均等 但是对于装甲部队这种新式兵种来说，蒋玉成宁要这些一张白纸的“工农兵学员”――这实在是因为世界大战的经验早已证明：传统的“军官”就是“保守派”的意思。这帮人极少受理工科学教育的影响，说白了是些体育特招文科生。他们推崇的是勇气与拿破仑式的决断和智慧，也就是说，一些亘古未变的东西。所以，对于战争的技术方面，将军们是希望越老旧越好，越不变越好。牛牛国海军当年拒绝了阿姆斯特朗的后装线膛炮，他们多少还有新武器不成熟可靠这一正当理由。而普鲁士陆军在使用克虏伯钢炮横扫了拿三的布娃旅之后二十年，仍然如丧考妣般哭着嚎着要换回他们心爱的青铜前膛炮，这样的痴迷就不由得让人重新相信爱情了。 耳机里传来了冷淡的回应：“阁下说的是。” “呃????” 蒋玉成一直在尝试着想要跟这位卡莫夫同志做些交流，一来是能够熟悉下直升机的操纵，二来也能解解闷什么的，可是不论自己用什么话题开腔，这位的回答都是“阁下说的没错”“阁下英明”之类，说是恭维，却又不殷勤，教蒋玉成十分不自在。真奇怪啊，这些家伙不是应该对飞行啊战斗啊之类的事情很有兴趣吗？难道不应该是一副好为人师滔滔不绝的做派吗？ ????算了，这位卡莫夫的不热心暂且不论，用直升机侦查总比固定翼飞机方便多了，这东西可以悬停凝视观察，获取动态图像，不像大猫只能掠过拍照，事后还需要专业人员进行判读。现在敌人的防空火力又对直升机构不成什么威胁，自己大可以任意侦查???? “叮叮铛铛~?????” 蒋玉成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响声，而直升机甚至都没有发生异常的抖动――他可是过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敌人的机步枪子弹打在机身上的撞击声。虽然肯定伤不到战机的筋骨，至少说明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蒋玉成决定还是转移阵地换个位置观察的好。 ――――――――――――――分割线―――――――――――――――― 暂时告别了斯坦琳之后，坦克旅在萨拉托夫以南卸了车，旅部安置在一个叫鞑靼村的小村庄里。根据萨拉托夫地方的报告，白军曾经在这里经过，苏维埃也派人来这里征过粮，可是双方都没有在这里建立过组织，只有护国派的社会革命党的人在这里流窜活动过，不过也被镇压掉了。瓦莲娜很快带着契卡们开展了宣传工作，到处张贴宣传画。看见姑娘们到处奔忙，一位壮硕的大婶指着海报上的那个可爱的猫耳少女问道： “这个姑娘是谁啊？” 瓦莲娜回答道：“是斯坦琳同志，她赶跑了白军。” “哦哦，那可太好了。”大婶说道，“感谢上帝――她能不能把红军也赶走啊？” 看来在这里展开工作任重而道远――而且瓦莲娜的时间并不多。叶卡捷琳娜始终保持着旺盛的进攻欲望，她计划在摸清楚敌人的情况之后就发动诸兵种协同进攻，粉碎敌人。也就是说旅部在鞑靼村呆的时间不会很长。 蒋玉成的直升机要降落了，可是着陆场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都散开！都散开！很危险的！” 穿着黑皮衣的契卡们围成一个圈子，连哄带吓地驱赶着凑在着陆场周围的顽童――迷信的成年人对直升机这种“子不语”的怪物是敬而远之，这些小尕豆却是天不怕地不怕。自从听说了这里有一只铁鸟飞了起来，消息便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把全村的小太岁们都聚拢了过来。这些游击队员们完全贯彻了太祖的十六字诀，教契卡妹子们无计可施：比力量他们是下风，所以“敌进我退”，然而凭借体型灵活，精力又旺盛，完全可以“敌驻我扰”，契卡妹子们疲于奔命，难免会疏忽，这个时候“敌疲我打”突破防线，契卡只好回头去抓，其他人便可以“敌退我追”了。 “别跑，你们这些小淘气！”瓦莲娜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亲自上阵去镇压这些狡猾的小反革命。她两手胡乱一抓按住了一个顽童的肩膀，“再闹就去找你们的父母！――打你们的屁股！????” 被抓住的小泥猴笑嘻嘻地扭着身体挣扎：“你找不到的！我爸爸当兵死了，我妈妈跟人跑了。” 瓦莲娜冷峻的脸色顿时有些呆滞，小泥猴却更加用力想要从她的五指山中溜走：“来喽！来喽！” 是蒋玉成的直升机来了，孩子们看到传说中的铁鸟带着异样的巨大噪声徐徐下降，越发兴奋起来，瓦莲娜和契卡们不管喊些什么都被螺旋桨翼的咆哮给淹没了。幸好，卡50那双重旋翼卷起来的猛烈狂风吹得地面飞沙走石，小妖们被刮得睁不开眼站不稳脚，纷纷表示难挡大圣如此神通，四散逃走了，有几个脚下没准摔倒在地的，全被契卡们一手提一个拎离了危险地带。蒋玉成最后是顺利地降落了。 瓦莲娜赶紧整理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蒋玉成同志?????” 还没等她说出下一句话，从机舱里钻出来的蒋玉成就对着她的嘴巴狠狠地亲了过去，猛烈的亲吻很快让她头脑迷离，喘不上气????我们的男主把瓦莲娜的小嘴里里外外都享用了个够方才放开她： “想死你了，瓦莲娜同志???” “明明???才刚刚分开没一会????”真是太放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瓦莲娜也会害羞的啊，“快把结果跟旅长汇报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第四十七章 坦克旅会议 斯坦琳新官上任，便立即叫停了一切撤退的动议。她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在指挥员们和一向头绪繁多的士兵委员会中确立了一致意见：红军需要进攻，可以的话就是立即进攻，收复察里津和高加索地区，因此各部队都应该将准备进攻放在第一位。坦克旅自然不例外。 旅部的军事会议是在村里最为阔气的房子里召开的，这房子的物主是一家富农，因为支持白军，已经逃走了。所以瓦莲娜就大大方方地将其征用了。蒋玉成侦察得来的各种照片和简图汇总到了旅部的详细地图上，很快就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标注和记号，当面白军的每一个机枪巢和炮位，甚至每一米堑壕和铁丝网都一览无遗。当然，飞贼蒋玉成完全可以趁着侦查的机会对这些目标下些毒手――白军并没有什么单位能够抵挡火箭弹和30毫米机炮的攻击。不过要是他的飞行香肠表现出太多的攻击性，敌人难免会变更部属，那样掌握情况就难了。 “我们的进攻路线是这样子。”叶卡捷琳娜志得意满地提起了手中的教鞭，“步兵部队牵制敌人，机动单位趁机占领这个高地，突破敌人的阵地，然后直插纵深，端掉他们的炮营和指挥所，至于一线的步兵和骑兵，我们可以慢慢收拾????” “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尝试一下航空兵伴随火力支援。”蒋玉成不失时机地卖弄起自己的能耐来，“跟压制炮兵不一样――我在直升机上可以对敌人的目标进行精确的航空火力打击，旅长同志可以用无线电向我提供目标。” t－34的早期型号曾今因为缺少电台吃了不少“哑巴亏”:因为苏联的电子工业不发达，在一个t－34坦克排中只有指挥坦克才配备电台，一旦这辆坦克被摧毁，整支部队便会群龙无首。蒋玉成是信息时代的军人了，自然清楚“战力倍增器”的重要意义。不仅每辆坦克都有电台，叶卡捷琳娜还有一辆单独的指挥坦克，上面安装了三部电台，可以同时协调装甲纵队的运动，火力支援调配以及上级指挥机构的指示。不过指挥坦克的武备就大大削弱了：它炮管子纯粹是摆设，里面实际上没有火炮，因为空间都被电台占走了，真正能发挥作用的火力除了成员自带的轻武器就只有一挺机枪了。 月牙坦克再怎么改装，内部的空间毕竟是非常局促的，蒋玉成为此也给叶卡捷琳娜的设计了另一种机动指挥载具：炮兵营的榴弹炮都是由月牙坦克底盘改装的无武装牵引车拉动的――说实话用500马力的牵引车去拽炮纯属大材小用，但是需要的数量毕竟有限，要是另行上马一款小功率底盘恐怕更浪费资源，最后弄出一堆产量几十台的诡异底盘来，那就活脱脱学了元首了――比起装上了炮塔的真正坦克，这种没有装甲和炮塔的敞开式牵引车更适合用来做指挥所，因为它的空间更加宽裕，甚至能装下参谋人员。 可是最后，叶卡捷琳娜还是放弃了更舒适的坐骑：这样的指挥车因为防御相对薄弱，是不能够跟随装甲分队行动的，而装甲部队的指挥官如果脱离了自己的部队，就难以掌握直观和全息的战场情况。叶卡捷琳娜觉得身先士卒的便利远比有限的舒适和空间要重要得多。 “那么就看你的表现了,我会通过电台向你提供目标。至于敌人的坦克，”她嗤笑了一声，“我们就不给他们堂堂正正一较高低的机会了，你在空中就要把这些解决掉。” 利用空中优势压制敌人的抵抗，突破第一线之后直插敌人的心腹，切入他们的关节，破坏掉敌人的战术和心理平衡，然后再处理掉失去行动能力的残余肢体――蒋玉成对这个计划算是胸有成竹。毕竟类似的战例已经在地球上重演了无数次，凭借月牙坦克的性能，完成这些也是轻松加愉快，唯一的问题可能是步骑兵还没有和坦克协同的实战经验，当然经验这东西总是需要积累的，万事开头再难，也得开了再说???? 托洛斯卡娅代表坦克营表示：从部队编成到现在，很多炮手还没开过真炮弹，因此对参加战斗无不跃跃欲试，士气十分高昂。 （既然登车项目是用模拟器代替坦克训练，设计项目枪代炮也就是情理之中了――为了节省宝贵的炮弹，蒋玉成把机枪装在坦克炮膛里作为所谓“内膛枪”来进行射击打靶。因为受f－34加农炮的性能和观瞄设备限制，月牙坦克的交战距离还停留在二战前期虎豹上场之前的水平，因此用机枪来模拟完全足够，不过用实弹射击和用内膛枪模拟对战士们来说当然是全然不同的经历） 会议开到这里，大家一个个都跃跃欲试了，只等斯坦琳一声令下，就要解放受苦受难的察里津劳苦大众去。瓦莲娜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语不发――当然，作战的事情没有太多她插话的余地，可是她的神情似乎是在估量着什么： “也许现在说这些确实不太合适???” 在蒋玉成不断进行侦察，收集汇总资料的两天里，瓦莲娜也并没有闲着――她也在侦察，而侦察对象是鞑靼村，村里的情况让他十分担忧，这让她作为一个布尔什维克，一个契卡和一个女性的责任感被激发起来了。 “???但是这关系重大！” 瓦莲娜下定了决心。她就这么一直等到具体的作战细节都解决了的时候，托洛斯卡娅开口问： “还有谁要提出什么提案的吗？” 大家互相看看，交换了一下笑容，却都没说什么，这个时候瓦莲娜站起来： “我有个提案要说――虽然跟战斗无关。” 于是乎大家的目光转移了过来，汇聚在瓦莲娜脸上，大家于是发现瓦莲娜虽然还是一贯的凛然神色，可是语气不知怎的有点发软，似乎不太好意思： “这个事情????可能会给部队造成一定的负担，但是它关系到苏维埃的下一代????” 怎么回事？――连蒋玉成都感到奇怪了，她不是一向有一说一的么？为什么还要支支吾吾？还有啊，虽然似乎是在对着大家说，但是瓦莲娜的目光为什么时不时地偷偷投向自己？ “那我就直说了。” 瓦莲娜深吸一口气，灰色的的眸子扫过全场： “――我想要孩子了。” 第四十八章 头部是弱点 “??????” 瓦莲娜的发言让房间的空气凝滞了片刻――在座众人全都被这简单明快但是含义似乎又很诡异的台词给震撼了，因此不知所措起来。过了几秒种，托洛斯卡娅想起来自己应该主持会议，而瓦莲娜似乎也准备作进一步的解释，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请――” “我――” “啊啊啊啊啊！！！！――瓦莲娜你不要这么卖萌啊！！！” ――这时却见：一个身影歇斯底里地暴跳而起，一边狂喜地嘶吼着一边喷着鼻血地跳着某种史前猛兽的求偶舞蹈： “啊，果然！果然！！果然瓦莲娜是很想体验做母亲的幸福是吧！！果然最近对瓦莲娜的疼爱是有点缺少了是吧！！??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有点哈子卡西――但是如果是你希望的话！?????” 大丧尸蒋玉成满脸是高烧病人的红光，鼻孔里同时喷出姨妈和蒸气，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只发－情期的火龙。受了他的影响，正在开会的其他人也都坐立不安起来――不光是这么个求偶的大怪兽有碍观瞻，他释放的信息素对精灵妹子来说也实在太过浓厚了点：叶卡捷琳娜莫名觉得心跳开始加速起来，喉头发紧胸口发涨，于是偷偷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崔科娃脸上不知怎地发起烧来，赶紧转向了一边给自己扇扇风，巴拉莱卡因为体重最小，最容易受激素影响，登时觉得脑袋犯晕呼，意识都有点不清醒了,然后就想醉汉一样软绵绵地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可是反应最激烈的是托洛斯卡娅：她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是一副羞愤交加的神情，好像一只小老虎即将发怒的样子???? 可是我们的男主却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虽然有生殖隔离这个生物学上的障碍在???但是！但是！但是我相信我们的爱最终能够超越一切的鸿沟！！！――来吧！！瓦莲娜同志！我可以一直扫射到中靶为止！就让我们为了社会主义newtype的诞生而奋勇――” “咚！” “――新安州1！??????”蒋玉成惨叫一声 托洛斯卡娅挥出无产阶级人民专政的铁拳，一记重锤敲在他头上，这一击直接终止了丧尸的战斗运作。随着蒋玉成如同某潜行行混沌一般高呼着红有三机体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会议室的混乱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托洛斯卡娅站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把身上的衣服都扯掉的冲动，然后几步冲到窗户前面，把它掀开了。 “真是可笑！”她愤愤地想，“为什么他对别人发?春要牵连到我???” ――――――――――――分割线―――――――――――――――――――― “鞑靼村里，35岁以下的少年儿童共有86人，其中8人父母双全，15人仅有母亲，其余全是孤儿，在村里吃百家饭，生存状态介于小偷和乞丐之间。” 瓦莲娜严肃地报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同志们则态度端正地听着，好像之前那个令人尴尬的奇怪情形根本就没发生过。至于某个以扭曲的姿势倒栽葱昏厥状态立在墙边的男主，我们就当他是一株长得有些奇形怪状的盆景好了！???? “我还得进一步指出：只有女性的单亲家庭经济基础非常不稳固，少年儿童的营养状况大多不良，而且单亲家庭很容易继续解体造成更多孤儿。” 说到这里瓦莲娜的声音开始掺入她那特有的冷澈而又热烈的情感： “这么多孤儿没人照料，结果是什么？可能是横死丘壑，也有可能勉强存活下来，但是即使活下来，这些发育不良，缺少教育的孩子又会成为**生长的温床，这会极大地影响苏维埃国家未来的稳定。” “世界大战已经让我们失去了一代人――所以我们不能失去下一代。我的想法是立即救济收养这些孩子。抚养他们成为社会主义接班人。” 在座的同志们听了这一番话，一时间都不做声――在战争中大规模地救济收养孤儿，这么个前无古人的想法，任谁都得考虑考虑。最后，叶卡捷琳娜先开了腔，脸上是略带上了赞许的笑容。她态度积极地说道： “瓦莲娜同志????你的眼光确实比我们要敏锐！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值得我们重视，我觉得我们应该该党中央写信反映这个事情，最好是能以党委和士兵委员会的名义共同发出――应该向士兵们发出倡议获得他们的声援????” “信是要写的，情况也是要反映的，领导的重视也是必要的。”瓦莲娜斩钉截铁地说，“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们得立即行动起来，向这些孩子伸出援手，越早展开工作，能挽救的孩子就越多，我们的下一代也就越健康茁壮????” “瓦莲娜同志的意见我并不反对。”叶卡捷琳娜的声音稍微有点不耐烦了，“重视下一代的发展，保护祖国的未来，这当然是重要的事业。不过这些事情最好是由苏维埃政府去做，我们红军是军队，是要打仗的?????” “红军可不是专门打仗的军队。”托洛斯卡娅立即提出了异议，“乌里扬诺夫主席说过：‘军队就是工作队。’红军是宣传队，播种机，我们不光得消灭敌人，还应该改造这个世界！” “我不反对改造这个世界，但是带孩子这个工作不适合军队去做。”叶卡捷琳娜有点着急了，“我们要打仗，要经常转战，而且经常要暴露在炮火下面――我们不能让孩子们面对这种危险！我建议送孩子们去城市，让苏维埃政府去承担起抚养他们的责任????” “苏维埃政府？”瓦莲娜严厉地质问，“现在在彼得格勒除了外交人民委员部，其他部门里全是些从旧帝国政府留下来的旧官僚，之至于社会福利人民委员部那些家伙，他们甚至连社会救济基金的金库钥匙都不肯给范伦泰夫人！信任他们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瓦莲娜一阵机关枪似得突突突突地开火了一番，叶卡捷琳娜不做声了，而她自己也开始稍微平静下来：“现在，我们手中所能掌握的最可靠的力量就是我们的专政机关：红军和契卡，这件事情只有我们来做最合适。我认为事不宜迟，不必等党中央下达什么指示。” “我也觉得应该我们来做。”巴拉莱卡的情绪倒很单纯，“彼得格勒那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些孩子太可怜了，我们应该立即帮助他们，越早越好。就算战场很危险，也比他们就这么流离失所衣食无着要好得多！” 叶卡捷琳娜瞟了她一眼：“看到没有，儿童代表来现身说法了。” 巴拉莱卡的脸颊顿时红到耳根，她很想回嘴一句什么，可是笨嘴拙舌什么也没说出来。托洛斯卡娅却开腔说话了：“城市里现在供给不足，情况比部队还困难，我也建议自己做，不给城市添负担????” “吱！????” 崔科娃推开椅子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她憋红了脸好像要说什么，大家的目光一致投了过去，可是她费了半天劲，才挤出来一句话： “――看孩子的事，交给我吧！????” 会议室里一阵哄笑，只有叶卡捷琳娜没笑出来，她抱起胳膊，脸上的神色有点不满了――当然，这表情非常微妙，极其难以察觉。 “噗????” 就在大家哄笑的当口，蒋玉成费力地攀着桌子的边沿，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我???我也赞成，多养些萝莉???” “好吧，好吧。”叶卡捷琳娜无奈地说，“那我们就行动起来????” 1机动战士独角兽中出现的大boss机型，伪鸭驾驶的新一代红有三。 第四十九章 当正太成为稀缺资源 “别想跑！你这个小泥猴！” “我不要洗澡！” “不洗也得洗！” “我不要当红军了！” “你已经是红军了，想跑门都没有！····” “我不干啦！我不干啦！·····” 崔科娃拼着命的要把那个挣扎的小太岁按进木桶里面，而对方则是拼命挣扎，掀得水花四溅，泼了崔科娃一身——看来自己着实自讨苦吃，偏要逞能去看孩子。想当年自己在帮邻居工友看孩子的时候，也并没觉得他们如何的凶恶。不过这些孩子丧亲已经有了些时日，心理大概是有了些阴影，所以自然不能与邻居的孩子等同。 到底如何照顾这些孩子，坦克旅的众人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蒋玉成略略看过五百废明朝开挂纪，里面写到了对“归化民”的“净化营”措施。虽说精灵位面尤克托乡下的的生产力未必比明朝高多少·····但是那种小心谨慎又过分拖沓的“净化措施”实在是不符合当下的特殊国情。红军是无产阶级的战斗队，当然不必学习临高军阀集团那套办法。 当然，把这些小泥猴洗洗干净还是必要的：不但人要洗，他们身上那些破破烂烂的衣服也得好好洗洗——蒋玉成原本的想法是要把破繆烂袄一气烧了了事,这是他从知名教育家马卡连柯1的事迹中学来的，但是那些小屁孩只有这点衣物，在筹集到其他衣服之前，总不能让他们光屁股么。 坦克旅收容流浪儿童的机构不叫孤儿院或者福利院，而叫“少年学员连”，也就是说，这是一支红军部队，小太岁们都算是红军战士——可是他们恐怕要抗议：哪有被抓壮丁抓来的红军战士？别人参加革命，都是自愿，但是他们却是又哄又骗，一部分还是被契卡和女战士满村子老鹰抓小鸡一样逮来的。 学员连要实行军事化管理，采取文化教育和体育锻炼结合的方式，主要目的是培养他们的集体意识和纪律性——当然喽，小孩儿毕竟是需要照顾的，这根真正的红军战士还不同，不过他们吃的是和红军战士一样标准的伙食（孩子们的饭量小一些，但是配给的粮食份额却和成年战士一致，这算是一种难得的物质优待了），教他们认字和算术的老师也是部队的文化教员。革命运动本身并未能创造出什么社会财富，不过它大大改善了分配方式：现在尤克托巴尼亚各地的图书馆都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开放了，所以不管是《安徒生童话》之类还是其他各种专业书籍，都很容易就可以搞到。 在学员连内部，各个分队的划分是以年龄为标准的——尽量防止以大欺小的事情发生。一般来说，那些小孩子虽然淘气，多少还算容易管理，可是大一点的就麻烦多了——学员连的第一分队都是些35岁到40岁左右的半大孩子，也就是所谓“中二少年”。这帮家伙体力强，性格叛逆不服管，而且世事半通不通，对他人缺乏信任又不能自己负责，正是最麻烦的年级。比方说吧，瓦莲娜在向一个中二少年说明收容政策之后，这个家伙做出一脸轻蔑的申请，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哦，”瓦莲娜挑起了眉毛，“那么请问有何高见？” 中二少年做出又好笑又窘迫的样子： “因为····因为你们想要男人！” “哦·····”瓦莲娜依然是不动声色。 “你们这种伎俩，我见多了！”中二少年“义正词严”地说，“现在村子里没有成年男人，所以就向我们下手了！” 中二少年继而一番长篇大论，炫耀自己是如何躲过了群里大婶们的许多次不轨举动的。瓦莲娜静静地听着，并不作辩驳——因为缺少成年男性所以就用这些半大孩子来作为对象么·····这样严峻的事实让瓦莲娜越发意识到收容行为的重要性。 中二少年见对方不回话，渐渐自己也说得没趣起来，这时候瓦莲娜才开了口： “但是，”她冷冷的指出，“我已经有男人了，所以并不需要你。” 中二少年于是大困窘，乖乖地跟着瓦莲娜去了。 这件事让瓦莲娜坚定了信念，不过对蒋玉成来说，却还有新的启迪：尤克托的广大妇女同志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要面临个人生活饥渴的问题——她们的解决之道就是去摧残不谙世事的正太和骚年们。而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如果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话，”蒋玉成这样对瓦莲娜说，“就应该让他们能够自己动手满足需求啊！” 瓦莲娜听了却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动手的话···其实很简单的，只要做好宣传工作···” 宣传工作？怎么搞？难道要挂出这样的海报——一个红军战士指着读者： “今天你自x了吗？····”2 “不不不，不是宣传的事情瓦莲娜同志。”蒋玉成于是侃侃而谈起来，“在地球上，这种事情可不能光靠人民群众的觉悟来办到，”——对于地球银民来说，觉悟这东西，就跟节操一样丰富啊——“地球是开发了很多专用的工具的·····” “专用····工具···”瓦莲娜支支吾吾，看来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了她的理解能力了。 “以尤克托巴尼亚现在的工业水平，合适的橡胶和塑料产品恐怕拿不出来，也就是说材料只能用木材或者陶瓷了···或者玻璃也可以？”蒋玉成一本正经地思索起来，“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便携式电源，那么动力可以试试念力感应？····” “还···还有动力吗？”瓦莲娜已经觉得有点眼晕了。 总之，蒋玉成决定综合地球方面已有产品的设计资料，给契卡九局打了个报告，至于最后能不能搞得成，就看贝莉雅能折腾到什么地步了···· 1苏联教育家，作家。1905年从小学师资训练班毕业后开始教育生涯。1905年起担任小学教师和校长，在15年的教育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奠定了他的教育思想的基础。1920年后先后主持高尔基工学团和捷尔任斯基儿童劳动公社，从事对流浪儿童和少年违法者的教育改造工作。将3000多名“问题少年”培养成了合格的社会主义劳动者，其中不乏社会主义劳动英雄和卫国战争英雄。她提出了通过集体和生产劳动来教育儿童以及在集体中进行教育的原则和方法，丰富了他的教育学理论。1935年马卡连柯任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内务人民委员部工学团管理局副局长，同时从事写作、理论著述和学术讲演活动。 2这种体裁的征兵广告是在一战时期是非常流行的，md现在还在沿用着。 第五十章 旅长的晴雨表 3月30日早上，托洛斯卡娅找到蒋玉成，故意摆出毫不在意的样子问他说： “????你的飞机能坐几个人？” 蒋玉成不清楚对方的用意，便据实回答：“卡50直升机啊，那架飞机是单座的，只能坐一个人。” “只能坐一个人？真是派不上用场????”托洛斯卡娅又开始皱眉头了。 派不上用场什么的????能不能解释清楚再说呢？蒋玉成努力保持着礼貌和从容： “列娃?达维多维娜，你是想用飞机干什么？” 说到这里，政委却下意识地偏开了视线： “想让你帮忙跑跑远道而已。” 原来是工作需要，列娃得出一趟公差，目的地是坦克旅友邻的布琼尼骑兵师。月牙坦克还是头一回出现在前线，所以必须要跟诸兄弟部队做好沟通以防止误击。要是在地球，这事情好办的很――通过传说中的专用高速刀塔平台：全军政工网1用丘丘传几张图片过去就拉倒了。可是在精灵世界，丘丘没得用，刀塔也没得打，于是托洛斯卡娅决定亲自出马去搞联络，送去一批月牙坦克的照片用来识别。 跑路这件事情本来根本不成为问题――两支部队相距也并不远，用精灵的标准完全可以用脚走过去。但是别忘了现在是尤克托的泥泞季节，如果跋涉在所谓的道路上，又黏又稠的泥浆会殷勤地收下勇敢者的靴子作为纪念品。坦克的摩托小时太宝贵了，断断乎不能这么糟蹋，但是就一定要坐飞机么？ “跑路而已嘛，这个还不容易？――你去找巴拉莱卡接匹听话的独角兽不就得了????” “――不行！” 托洛斯卡娅那副脸蛋涨红的过激反应一下子就让蒋玉成重新想了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托洛斯卡娅非常不愿意骑独角兽。本来他还以为精灵是更加亲近自然的物种呢――不过托洛斯卡娅毕竟跟瓦莲娜和巴拉莱卡不一样，她是工人子弟，从小在城市拥挤的棚户区长大（因此也就比农村孩子显得发育不良？――蒋玉成稍微瞟了一眼她的胸部），害怕动物倒也是正常的???? 卡50不行的话，要不要再弄个黑鹰或者小鸟之类的呢？――还是算了吧，蒋玉成在彼得格勒的时候花起点数来太过大手大脚，现在出来了，又感觉到点数实在宝贵，轻易浪费不得了。自己在彼得格勒才干了那么一点点事情，就消耗了那么多点数，如果国内战争结束了，没有仗打了，苏维埃政权搞起建设来，在关键技术上被点数卡了脖子，那该怎么办？ 当然，办法总归是有的，自己完全可以搞搞恐怖活动，开着大猫神出鬼没地制造几次缅因号事件2。不过那样容易造成外交风波，总不是稳妥之道???? “算啦――我开车送你怎么样？”蒋玉成问道，“吉普车的越野能力应该能应付吧????” 也只能这样了――托洛斯卡娅点点头。 蒋玉成跟瓦莲娜打了声招呼，便发动汽车准备出发。刚要出村口，就看见蹦蹦跳跳的小狐狸驮着它的主人正在发泄多余的精力。巴拉莱卡听说要去自己的老部队，脸上立即是全无掩饰的激动，抓住蒋玉成的肩膀就不松手了： “政委同志！让我跟着去嘛！布琼尼师的人我熟悉啊????” “巴拉莱卡同志――政委在那边。”蒋玉成尴尬地说明。 巴拉莱卡急忙拍马转了半圈：“是吗？――走小狐狸――政委同志！????” “你想去倒没什么，可是你的坐骑就????”托洛斯卡娅的目光总是没法离开小狐狸那灵敏地摆来摆去的独耳。 “这个好办！小狐狸很听话的！――对吧？”巴拉莱卡欢快地向自己的坐骑征求意见，而后者也“噫噫”的叫了几声，像是在表示赞同。 最后还是中型吉普的宽敞空间帮了忙――小狐狸被安置在悍马车的后车斗上，空间居然绰绰有余，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 ――――――――――――――――――分割线―――――――――――――― “这是憋着一场大雨呢?????” 现代军队的气象预报网络由天上的众多卫星和地面的许多气象站联合构成，还有许许多多的气象专家分析这些海量的数据。可是叶卡捷琳娜却只能像精灵世界的旅行者和探险家们一样，用自己的便携式气压计来大致地预测天气――气压计的水银柱像日经指数一样来了个高台跳水，看来再怎么修改和平宪法也阻止不了暴风雨的来临了。尤克托巴尼亚的春天就是这样，一场大暴雨说来就来，尝尝还夹杂着雷暴，可是现在抬头望望天，却是一片晴朗，看不到一丝的乌云。 于是叶卡捷琳娜立即就开始拟定进行防雨准备的命令：粮食，弹药等等，都要移存到室内或者高处干燥遮雨的窝棚里，坦克大炮等等装备则要准备苫布???? ???暴雨带来的灾难当然可以用预防性的手段来避免，但是如果发生雷雨天气，蒋玉成的直升机可能就没法升空，甚至会搞得进攻没法发动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叶卡捷琳娜手中的笔暂时僵住了???? ????等等，也不一定全是坏处啊！大雨淋到我们头上，也会淋到敌人头上，暴雨会破坏他们的阵地，也会削弱白军的士气，这些好处可都是确确实实的啊！??? ――可惜，现在单单是知道可能会下雨，对降雨的时间和强度根本没法做任何预测！叶卡捷琳娜有点焦躁地转起了笔。如果能够有效利用极端气象条件，没准反而能为进攻创造机会呢！???? “旅长同志！???我有事情要汇报！” 叶卡捷琳娜猛一抬头，却看见崔科娃正怯生生的伸着脖子窥探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似乎写着“我没打扰您吧？”，于是她稍微正了正色，但是声音却十分焦躁，没一点好气： “什么事，说吧。” “啊啊，是这样的????”崔科娃越发惶恐了，“敌人在对面大声地唱歌，同志们讨论是不是应该????” “唱歌？”叶卡捷琳娜不满地问，“唱歌的事情去找政委解决，我没空！” “啊，啊???但是政委不是出差了吗？” 叶卡捷莉娜彻底不耐烦了，她把笔猛地往桌子上一摔： “唱个歌也来请示，要你这个营长干什么吃的？！什么主意都拿不了就给我回连队当战士去！” 崔科娃被这一通怒喝吓得登时呆若木鸡，整个人就剩下眼睛里不断漾出来的泪水在颤抖，可是叶卡捷琳娜却并不善罢甘休： “愣着干吗？滚开去！” 崔科娃一缩鼻子，甩下一串眼泪，然后就转身东倒西歪地撞出了办公室，出门没奔几步就听见开始用很大的鼻音抽泣起来。叶卡捷琳娜的心理稍微生出来一点同情的意思，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天气和计划上，只用了不几分钟，这段小插曲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1全军政工网是专供广大官兵开战各种文化娱乐活动的，电影啥的三次元物更新很快，所以新番啊游戏啊神马的二次元物也都是跟基影ab站啥子基本同步，速度相当给力，比一般的校内网都要通畅得多???? 21898年2月15日，停泊在哈瓦那港的美国战舰“缅因”号突然起火爆炸，造成164人死亡，100人受伤。事件发生后，美国媒体一口咬定是西班牙人所为，于是西班牙人为了消除不良影响，派出调查团参与调查，但是却被拒绝登舰。不久之后，美方干脆将缅因号拖航沉进大西洋毁尸灭迹，而国内媒体继续炒作，终于在3个月之后如愿与西班牙开战。 至于缅因号到底是为什么爆炸的???最后原因查明：煤堆自燃，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第五十一章 斯拉夫女人的送别 “我们心里铭记许多歌曲 歌唱祖国的大地 我们无法形容地深爱着你神圣的尤克托， 我们的土地 你高高地扬着头 面容上仿佛有太阳在发光 但是你成为了卑鄙行径的牺牲品 有人背弃你出卖你！ ――再一次出征 ――号角在召唤我们 ――我们重新列队 ――全体投入正义的战争。 为信仰而觉醒吧，尤克托大地！1 ?????” 《斯拉夫女人的送别》歌声在辽远的草原上横冲直撞，仿佛是游荡的野牛群，红军战士们蹲在战壕里面，捂住耳朵捏起鼻子试图隔绝牛群的嘶吼和牛粪的臭味――他们嘴里的牙咬得咯咯作响。这个版本的歌词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当然要气愤。 可是对面却好像是越唱越来劲了――谁让红军这边一点回击都没有?按照尤克托巴尼亚的通行标准，现在指战员们早应该针锋相对地用歌声来还击了.风精灵是喜欢歌唱的种族，进行这样的较量理所应当。可是战士们却为这件事为难起来： “????这么不吭声太憋屈了！我们也来唱吧！” “唱啥？难道要唱‘小苹果滚到哪里去’？――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那当然，《斯拉夫女人的送别》是尤克托军乐的一座高峰，自然没那么容易跨过。 “唱《国际歌》或者《工人马赛曲》怎么样？” “?????我不会啊???” “擦！在彼得格勒听了那么多遍还不会？！????” “高卢人写的调子太难学了啊！” 自从革命之后红军方面还真没有什么气势雄壮的尤克托风格军歌???这可怎么办呢？米娜营长去找旅长商量了，结果怎么样还不知道???? “??营长呢？她不是去向旅部请示了吗？回来了没？” 就着这个时候，有人看见崔科娃捂着口鼻冲进了自己的掩蔽部，眼睛都红肿了。嘭地一下子把门关上，然后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声哭号的声音。 “?????”一阵难堪的沉默。 “被旅长骂了。”一个靠谱的推测被提了出来。 “被旅长骂了――应该是。”随即便得到了附和，“旅长骂起人来可凶嘞?????我记得有一次连长忘了把皮鞋擦亮，结果啊????” 可是，唱歌的事情怎么办？崔科娃既然指望不上了，大家之后继续群策群力。 “真是????要不，”一个新的动议被提了出来，不过这位的调子明显低了不少，“唱旧帝国的歌怎么样？” “唱旧帝国的歌？！”一个惊讶惶恐的声音立即表示反对，“这怎么行！你这是???存心要犯错误的！” “旧帝国的军歌不能唱。”一个冷澈的女声也赞同道。 “就唱一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唱歌无非就是壮壮气????”这个声音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能唱旧帝国的歌！那岂不是跟了他们的步调，缴枪投降了一样！再说，万一被保卫科长知道了?????” “保卫科长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可能????” 等等????刚才那个姑娘的声音是谁？大家转过头一看，却见瓦莲娜正举着望远镜，锐利的目光逼视着声音的来向，后面一帮契卡也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圣地尤克托等待着胜利 响应吧，东正教的大军！ 你的伊里亚2在哪里？你的多勃雷尼亚1在哪里？ 祖国母亲呼唤着儿女 我们勇敢地站到战旗下 投入到十字架的行列中 为了圣洁正义的事业 我们抛洒尤克托人的热血 再一次出征 号角在召唤我们 我们重新列队 全体投入正义的战争 为信仰而觉醒吧，尤克托大地！” 眼见契卡们如此严峻，一下大家都被吓得都不做声了，还好瓦莲娜并没有什么秋后算账的意思，她的脑子里正在思考怎样应对： “距离还在莫辛纳干的射程之内，干脆一枪把那边唱得最欢的人给撂倒???” 这倒是个办法――挨了这么一记黑枪，任谁都没心情继续唱歌了――可是战士们会是怎样的感想呢？他们恐怕难免要感到失望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忍了！！” 在场的所有人中，最为气愤的可能就是尤里卡?瓦西列维娜?亚历山德洛娃了――她对音乐的感情就像是亲姐妹，如今眼见敌人在哪里霸占了自己的姐妹，心里是又痛苦又气愤还感觉到难以启齿的羞辱。要是连唱个歌都搞不定，还要自己这个学音乐的干什么呢？眼见对手唱的越来越欢,她的怒火也就越是升腾，最后忍不住大吼一声： “3－6???1－3－4―3－1－6！” “嗯？”在她身边的雅科夫列娃大吃一惊：这家伙又怎么魔怔了???? 诶！这个调子好啊！亚历山德洛娃暗自为自己的灵光一现而感到惊喜――既简单，还有力度！大言不惭地说，比《斯拉夫女人的送别》还要强劲得多嘛！ ??那么，不如就用这个调子现写一首歌，把敌人的嚣张气焰压下去！曲调要低沉，中速，有力度，为了便于习唱，多重复几遍也可以???? ――但是歌词呢？ 亚历山德洛娃突然一个健步窜了出去，奔着崔科娃的掩蔽部猛跑起来，根本就没听见雅科夫列娃的招呼。 “我们都是伟大国家的孩子 我们都记着父辈的遗训 为旗帜、荣誉和美名 我们不吝惜自己、更不怜悯仇敌 起来吧，尤克托，反抗奴役 胜利之神发出召唤，快一点 举起军旗 为了真理、美好和善行！ 再一次出征 号角召唤在我们 我们重新列队 全体投入正义的战争 为信仰而觉醒吧，尤克托大地！ ?????” 外面的歌声此起彼伏，可是米娜?崔科娃却一点也没听进耳朵去。她的脑袋里回荡的全都是叶卡捷琳娜的申斥和对自己的自责，她那点脆弱的自信终于不堪重负了――是啊，自己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法解决好，还当这个营长干什么呢？说到底，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领导的天赋或者才能，只不过是碰上了许多巧合，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 崔科娃抽动着自己的鼻子，心里面除了苦楚还有无能为力的罪恶和歉疚感：原来大家对自己的信任竟是看走眼了么？ ――后悔????心里好痛????讨厌这个软弱的自己????可是越是后悔自己却越是软弱????好像在绝望的泥潭里面越陷越深???? “米娜?伊万诺维娅！” 掩蔽部的木门被猛地掀开了――阳光勾勒出了一个斗志昂扬的阴影。 “快！把你的诗给我！” 崔科娃睁圆了红肿的眼睛： “诗？????什么诗？????” “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嗯――”亚历山德洛娃一边摇着对方的肩膀一边扭紧了表情绞尽脑汁，“那个什么全世界无产者???什么神圣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哦，哦?????米娜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翻找起来，顺手用衣袖揩了揩眼角的眼泪。 1：该版本《斯拉夫女人的送别》为内战中白卫军所填词而成，据说是高尔查克选定的“国歌”。 2：伊利亚和多勃雷尼亚，均为尤克托巴尼亚壮士歌中的勇士。 第五十二章 小学生真是太棒了！ 由于漫画家赤松健（就是画《纯情房东俏房客》的老湿）携漫画家叶月京、日本书籍委员会、日本杂志委员会等人多次向民主党陈情，日本民主党决定支持“去掉‘儿童性表现禁止法改正案‘中对动画、漫画等创作物的规制”。由此所谓“萝莉控法案”在议会表决中被否决。 这是历史的胜利，人民的胜利，赤松健老湿好样的！石原慎太郎去死！ ――――――――――――――――正文的分割线――――――――――――――― “哧啦。”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翻书页的声音――发动机是早已经熄火了，而蒋玉成虽然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实际上却紧张之极，连大气都不敢出。 托洛斯卡娅正坐在副驾驶上，阅读Г.m.菲赫金哥尔茨著的《微积分学教程》――在地球上，这本数学教材被沿用了50多年，截止蒋玉成穿越的时候还是毛国大学的主要教科书。蒋玉成非常佩服菲赫金哥尔茨这个毛国老头，因为这本书讲得既平实又透彻，而且很少用到讨厌的集合论。不过，虽说毛子是数学的民族???可是以托洛斯卡娅的文化水平，研究高等数学没问题吗？――大丈夫，萌大奶，这本书虽说学术水平很高，但却是写给初中毕业的工人师傅们看的（！）????? 翻过身来准备当家做主的劳动人民，从来都是不放过任何学习与提升的机会的。托洛斯卡娅听蒋玉成说，高等数学乃是高等教育的大门，需要学了这个，才能钻研起物理化学之类的实用学科。于是便抓紧一切时机来捧起书本学习了。蒋玉成那边，正在看的是德国坦克王牌卡利乌斯写的《泥泞中的“虎”》，他是指望着能够从中学习一些装甲战术的经验的――可是花费点数把它兑换出来之后就后悔了。感情老爷子光顾着吐槽吐得爽，战斗的事情却完全没交代，因此对坦克旅的教益也就无限趋近于零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们且来看看外面的情况吧：悍马车的车体此时正如一只小船一般，托底漂浮在淤泥的河流之上，四个轮子已经深深地没了进去――蒋玉成低估了尤克托巴尼亚这片神奇的土地，又高估了帝国主义战争工具的能力，终于再一次遭到失败的可耻下场。看来如果有朝一日王师进攻毛子本土，也难免败在俄罗斯的泥泞之下。 现在一行三人被困在道路上进退不得，布琼尼骑兵师也去不成了。幸好他们还有一匹独角兽――小狐狸的纤细但是有力的四肢足以应付泥泞的道路，于是巴拉莱卡于是骑着它去到附近的村子里去寻求帮助了，蒋玉成和托洛斯卡娅则困守这个泥泞中的孤岛。 “巴拉莱卡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蒋玉成这个祥林嫂，又开始唠他那套担惊受怕的嗑了。托洛斯卡娅冷笑一声： “巴拉莱卡同志???要想找她的麻烦，也得先过了那两柄马刀才行。” 还有akms短突击步枪――别随便忽略我的工作成果啊。蒋玉成暗自不满道。 “啊――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巴拉莱卡和小狐狸在泥水里面缓步而来，看上去毫发无伤――而且身后比来的时候，还多了一匹老马???嗯，老独角兽。奇怪的是，这老独角兽并非被巴拉莱卡牵着缰绳，他似乎是自己跟着骑兵营长过来的。 蒋玉成放下车窗，顶着一团银白色发丝的小脑袋兴致勃勃地伸了进来： “实在不好意思啊――只借到了一匹独角兽，你们两个就合伙骑它吧。” 托洛斯卡娅的脸登时就红了，看表情也是纠结之极――蒋玉成明白，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去骑独角兽的，而现在就是到了这个万不得已的时候，看来她是没得选择了。 “路也不长???就骑一小会，应该能忍耐得了吧????”托洛斯卡娅给心虚的自己打着气。 小狐狸一身鼠灰色的皮毛油光水滑，看上去活像辆小坦克，额头上的角也是尖锐而且挺直，身体虽小，可是看上去又机灵又矫健。而巴拉莱卡带回的那匹老独角兽身上秃一块松一块，好像条老癞皮狗，额头上的角则圆钝而且下垂，样子越发显得猥琐了。 “骑上去吧――要不要我帮忙？”蒋玉成跳下车来，站在老独角兽侧面还算干松一点的地面上，做出了一个托起的动作。 “用????用不着。”托洛斯卡娅踩上马镫的动作有点晃悠，跨上去之后才发觉因为自己的腿不够长，坐在马鞍上就踩不着马镫了，一时间有点恐慌。 ――不过还算是顺利地骑上去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吧？蒋玉成便也上马骑在她身后。 “那个??你???”蒋玉成从来没和政委坐得这样近，因此也有点紧张了，“姑娘骑独角兽一般不都是侧着身子的吗？” “有意见吗？”托洛斯卡娅手扶着把屁股往前挪了挪，没好气地说。蒋玉成也就只好闭了嘴。 魂淡！人家当然想侧着身子骑在独角兽上啊！――但是那样不就好像坐在你怀里了一样吗！？托洛斯卡娅红着脸暗自气愤道。像这样正常地骑在独角兽上面的话???? “那么，把缰绳给我吧。” “缰绳当然是我牵着。”托洛斯卡娅敏锐地说道。是啊 诶？！ 老独角兽缓缓地迈动了步伐，跟着巴拉莱卡和小狐狸踱起步来了――可是这却足以让托洛斯卡娅惊叫一声。 巴拉莱卡却丝毫没注意到托洛斯卡娅的困窘――没法子，对她的视觉来说表情变化过太细微了，实在察觉不了。眼看蒋玉成和托洛斯卡娅都很顺利地骑了上去，她便开始笑着说起这头老马的来历：原来他跑到村子里去求助，并没受到多么热情的欢迎，村民们虽然没有敌意，但是却也不大愿意借牲口给她，事情一时有点不太好办。这时却这么一匹老独角兽，缓步跟在她后面，像个痴汉一般躲在墙角窥视，主人再怎么拉扯不肯回去――原来这个独角兽里的老吊丝看见了青春靓丽的小狐狸之后，便魂飞魄散迈不动步了。于是老乡无法，也就只好顺水推舟，答应借给他们来骑了。 “原来独角兽里面也有萝莉控啊???”蒋玉成这般评论道，而他胯下的那匹老马像是赞同一般，低低地嘶鸣了两声，好像是说“小学生真是太棒了”之类。不过托洛斯卡娅自从骑上来之后就一直不做声，没问题吧？ “列娃?达维多维娜――你看骑独角兽也并不困难嘛，我这个人类都完全能适应得了???列娃?达维多维娜？????” “淡定???平常心???”托洛斯卡娅却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平常心?????” ――――――――――――――分割线―――――――――――――――― “大家来看这边！” 亚历山德洛娃双手捧着她的手风琴，站在了机枪巢的胸墙上――这里算是战壕中最高的地方了。 “尤里卡?瓦西里叶维娜！????那里太危险了！”跟在她后面的崔科娃叫道。 “没事没事，”亚历山德洛娃兴奋得满脸放光，那还在乎什么安全不安全，“同志们听我说！――这首歌是我新写出来的，我来教大家唱怎么样？” “Дa！???”“??Дa！???”下面立即传来同志们一个接一个的赞同声。 于是亚历山德洛娃急不可耐地夹起了自己的手风琴，连续奏出了三个强健的低音作为前奏： “咣！――咣！――咣！????” “等等！”一个战士叫了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呢？！” 一阵哄笑，亚历山德洛娃却一点也没有泄气，她快活地叫道： “《神圣的战争》！????这首歌叫《神圣的战争》！???” 第五十三章 神圣的战争 如果谁说笔杆子能胜过枪杆子，那他一定是没见识过自动火器。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分割线―――――――――――――― “大家来跟我一句一句地唱！”亚历山德洛娃轻轻随着节拍晃动起身体，手里的手风琴奏出伴奏来： “起来――全世界无产者！――唱！” “起来――全世界无产者????” 战壕里传回来的声音有点散乱，歌声都有些拖沓，但是亚历山德洛娃依然斗志昂扬地喊出下一句： “起来，做决死斗争！――唱！” “起来，做决死斗争！????” 回应的声音有点整齐了起来。 “要消灭反动旧势力――消灭万恶匪群！” 这次亚历山德洛娃连续唱出了两句，而战士们的回应也是气势十足： “要消灭反动旧势力――消灭万恶匪群！” 亚历山德洛娃带着自豪与骄傲，大声唱出了她最得意的副歌： “让人民的愤怒像－波－浪 势不――可挡，滚滚――翻腾！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让人民的愤怒像－波－浪！ 势不――可挡，滚滚――翻腾！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亚历山德洛娃高举起手臂，在空中大幅度地轮着圆圈1，而战士们也随之一次接一次地将自己的歌声推向高潮――这可涉及到她的一个得意之处。亚历山德洛娃在给《神圣的战争》谱曲的时候，故意将她的节奏设计成和圆舞曲一样的三拍子，因此曲调带有很强的回旋感和“波浪式”的推进力。但是，《神圣的战争》却也带有许多二拍子队列行进曲的特征，这又给了它巍峨和坚不可摧的气质。 谁能想到，这样的神来之笔竟然是亚历山德洛娃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就在笔记本上草草谱出来的呢？ “很好！”亚历山德洛娃鼓励着她的同志们，“刚才唱得非常不错！接下来我们要重复这段曲调！――来，跟我唱：” “敌我――是两个极端 一~切~背道而驰！ 我们――要光明和自由 他们――要黑暗统治????” 不一样的歌词加上这一回没有给出时间，战壕里追随亚历山德洛娃的歌声一时间又有点散乱――可是一进入副歌部分，歌声立即又变得整齐，洪亮，不可阻挡： “让人民的愤怒像－波－浪！ 势不――可挡，滚滚――翻腾！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新的歌声从红军方面发出，这造成了敌人的阵脚开始动摇――也许是因为唱了太久嗓子沙哑的缘故吧，《斯拉夫女人的送别》渐渐有点节奏散乱，气力不加。反倒是战士们新学的《神圣的战争》越发整齐而铿锵有力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打仗如此，唱歌也一样。如今彼竭我盈，无怪乎《神圣的战争》渐渐占了上风。 “?????全国人民奋起战斗 回击那刽子手 回击暴虐的掠夺者 和吃人的野兽！” 白军那边似乎颇想重整旗鼓一番，几乎已经散乱变成杂音的歌声倜然重新聚拢了起来 “――再一次出征 ――号角在召唤我们????” 但是这却更加让让战士们带着自豪高声歌唱： “让人民的愤怒像－波－浪！ 势不―可挡，滚滚―翻腾！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斯拉夫女人的送别》虽然也很雄壮，但是在副歌的节奏感上却比《神圣的战争》输了一筹，红军战士们现在已经熟悉了旋律，好像海啸渐渐地从无边的深海中聚拢起力量一样，逐渐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而脚踏巨浪的弄潮儿便是亚历山德洛娃――她手舞足蹈的演奏着怀里的手风琴，就如同挥舞着旗号指挥全军万马。随着大家的歌声越发响亮，手风琴似乎也被同志们的情绪所感染，声音更加悦耳了―― “噗！????” 正在亚历山德洛娃得意的时候，手里的琴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呜咽――本来是优美的琴声，不知怎么变成了泄气皮球一样了，亚历山德洛娃举起手风琴，这才发现琴箱上被穿了一个洞手指粗细的圆窟窿。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手掌上怎么湿乎乎的？???? ――血？！ “砰”地一声，一朵血花绽放在小音乐家的胸膛，看着自己血糊刺啦的伤口，亚历山德洛娃轻轻地叫了一声： “哦????” 然后她就直挺挺地向前扑倒下去。 ――――――――――――――分割线――――――――――――――――――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谁都没意识到――战壕里面还是一片热烈的气氛，大家甚至连枪声都没听见，看到亚历山德洛娃站在那里晃晃悠悠，还以为是她又要用什么新动作，直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飞也似从战壕中窜了出去，接住了瘫倒的亚历山德洛娃。 “尤里卡－瓦西列维娜――你伤到哪了？????” 米娜?伊万诺维娅?崔科娃从未发现自己的行动可以这般矫健，自己的头脑可以这般果决――她看见亚历山德洛娃一脸迷迷糊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便觉得大事不妙。就在跃出战壕的一瞬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一道不祥的闪光――狙击瞄准镜的反光。《神圣的战争》的词作者抱起曲作者跳下战壕，并且还向演员和观众们大声指挥到： “机枪！――火力压制！” 马克西姆水冷机枪和rpk轻机枪同时咆哮起来，从枪口中射出来的除了子弹，还有货真价实的愤怒。明白过来的战士们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让开枪打中亚历山德洛娃的混蛋后悔从娘胎里出来。两种不同规格的7.62毫米枪弹淹没了一线工事，白军没想到他们的部署已经被蒋玉成探得清清楚楚，在如此猛烈而又准确的火力下只好低下头去。 在低着头的众多白军中有一位是眼下局面的始作俑者――他抱着自己的莫辛纳干狙击步枪做着深呼吸。所谓“莫辛纳干狙击步枪”并不是专门精工制造的步枪，仅仅是通过试射从普通产品中选拔出的精度较优良者装上瞄准镜而已，因此它的构造跟普通的莫辛纳干几乎完全一致，唯二不同在于：因为瞄准镜的位置正处于枪膛上方，狙击型不能使用弹桥装弹，而且枪栓被改成了折耳式。 别紧张??别紧张???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刚才自己干掉的那个领头唱歌的肯定不是什么小角色，你看把她打倒了，赤匪一下子就骚动起来了么。自己只要再打死一两个不小心的机枪手，今天晚上就又有赏钱领了????? 这么想着，他轻轻地伸出了枪口，眼睛贴在目镜上―― “砰！” 碎玻璃碴和脑浆一并飞溅出来――一发子弹追踪着反光迎面而来，穿透两层瞄准镜，打爆了他的眼球，然后直接钻进了眼后的运动神经区。他在倒在地上之前就已经断气了。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他怎么就没想到，对面的战壕里站着一位女主光环附体的人物呢？――虽然她的枪上并没有瞄准镜。 瓦莲娜轻轻一转手腕退出了弹壳： “批判的武器，永远取代不了武器的批判。” 然后又是一枪：“啪！” 1呆唯经常在live中用整个手臂大幅度地抡圆圈，这也算是她的招牌动作之一了吧。 第五十四章 迷茫政委和迟钝的我 许多年以后，在彼得格勒“先驱”装甲旅与敌人对峙的地方，兴起了一座新城市。而就在亚历山德洛娃一边演奏手风琴一边教大家唱歌的位置，社会主义接班人们为音乐家树立起了一尊铜像――蒋玉成觉得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尤里卡?瓦西列维娜并没有这么高大，不过她沉浸在音乐中时那种痴迷又狂热的表情却是被复制得十分传神。 在铜像的后面是《神圣的战争》博物馆――世界上唯一一座专门为一首歌曲而建设的博物馆。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当年亚历山德洛娃为《神圣的战争》谱曲的时候所用的小笔记本。白军狙击手的子弹从她后背射进，前胸射出，顺便也把这个笔记本打穿了一个窟窿。在已经发黑的血迹之间亚历山德洛娃潦草的铅笔字迹隐约可见。 尤克托内战期间，《神圣的战争》在交战双方之间广为传唱，它被不同的人填写了许多版本的歌词――据不完全统计，已经发现了34种版本，其中包括乌克兰语版本和波兰语版本，甚至还有3个白军歌词的版本。当然，在每年的红军建军节，军乐队演奏并歌唱的肯定是这个小本子上用血凝成的曲调和诗句： “????让人民的愤怒像波浪！ 势不可挡，滚滚翻腾！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分割线―――――――――――――――― 眼下正是大地回春的时节。泥泞的田野里面，新草已经冒出了嫩芽。可惜的是：虽然巴拉莱卡不肯承认，但是她确实看不清楚这般喜人的春色。 可是，看不见也不意味着察觉不到：她能闻到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她能听见云雀和麻雀在鸣叫，马蹄声溅起一阵阵清凉的湿气。啊，她所热爱的草原确实是一片生机盎然，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牙齿打架的声音???? 等等？牙齿打架的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嗯，那应该是那匹老独角兽在咬嚼子吧，自己简直能够想象出它心猿意马，口水直流的样子了，不过有自己在，他是别想碰小狐狸一根汗毛的???? 很可惜，这一次她是猜错了――在那边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其实是托洛斯卡娅。她如果不这样用强力来控制自己，恐怕早就叫出声了。身体颤抖得厉害，头脑也是一阵一阵地眩晕，要解释这种情况可能要费些周折。托洛斯卡娅的一部分童年是骑在摇来晃去的玩具木马上度过的，那个时候她却没有发觉到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是在度过了青春期，少女的身体起了变化之后，事情却渐渐变得微妙而且难以启齿起来???? “诶！――噫?????” ???不小心漏出了两声！????没???没被那个变态被听见吧？托洛斯卡娅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了，脸上的温度也直线上升????还好，还好，声音并不大，这样轻微的叫声是很容易被忽略的吧??? 托洛斯卡娅如坐针毡，独角兽蜀黍却是丝毫不觉――它依然是慢条斯理缓步徐行，紧紧跟随在小狐狸身后不远处。蒋玉成以前从未骑过大牲口，他开始有点理解人类致力于推进交通工具进步的意义了：骑着高头大马看似耀武扬威，其实前仰后合颠簸隔路得很，毕竟独角兽是用四条腿走路的，它每一次抬腿，都要把乘客顶一下。如果只是骑马玩玩当然没什么，坐着它赶路可是很容易把大腿内侧磨破皮的。 两个人挤在一个马鞍子上到底有些尴尬，托洛斯卡娅是把身体大幅度的前倾，双手扶在鞍子的前沿，明显是要避免跟蒋玉成的身体接触。蒋玉成也很识相，他见对方这样在意男女大防，也就主动吧身体后仰，跟对方脱离开接触――这样一来，后半边屁股被老独角兽突出的髋骨顶得有点难受。他却没考虑到托洛斯卡娅双脚是悬空的，这样的姿势把身体的重量整个压在了下身**上。因此，见到政委有点发抖，自然感到奇怪起来： “列娃?达维多维娜?????”，在托洛斯卡娅听来，身后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你没事吧？――我看你怎么喘粗气？???还冒汗了？???” “不???不关你的事????” 糟了???不开口还好，声音???颤抖得这么厉害，他肯定是会发现的呀???????怎??怎么办？???? 托洛斯卡娅已经有点慌乱了――她本以为自己还是能忍耐一会的，结果却是欲盖弥彰，心里一旦动摇，身体的颤抖就越来越明显。这下让蒋玉成真的担心起来了，他开始怀疑托洛斯卡娅不骑独角兽其实跟喜好无关，是因为更重要的生理原因： “列娃?达维多维娜????你不会是对独角兽过敏吧？” “你！??在胡索什么？！????”不光脑子发晕，连口齿都不清楚了？！，“说别人‘敏感’???臭不要念！????”啊，连听觉也不灵光了，这还真是麻烦???? 可是托洛斯卡娅是完全没法支撑下去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争气啊！？???居然有这种丢人的???癖好！???骑在独角兽的背上，被一顶一顶的感觉弄的奇怪了，而且还是当着那个蒋玉成的面???如果这个时候他动手动脚，自己不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吗？ 托洛斯卡娅没发现自己的胡思乱想已经驶进了危险的暗礁区，她的身体已经坐不稳鞍鞯，在马背上摇来晃去前仰后合地画圈圈。“列娃?达维多维娜！”蒋玉成没来得及多想，赶紧一把抱住了她，“你没事吧？” “放???放开???放开啊????” 可怜的列娃政委，已经是在用哭腔哀求了，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蒋玉成垂涎三尺的痴汉形态，想象到了自己被人上下其手任由摆布的惨状――倒不如说，是在期待？可是蒋玉成此时却抱定了坐怀不乱的心思，更加用力地稳住托洛斯卡娅的身体： “你这样会掉下去的，不要???” 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蒋玉成感觉托洛斯卡娅猛地向上一窜，差点从自己的怀里钻出去，好像一条打挺的鲤鱼――过了几秒种，怀里的那只小狮子软绵绵地瘫了下来，脖子一扬，失焦的眼睛朝向天空――这却正是精灵妹子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标准神情，蒋玉成在瓦莲娜身上见得多了。 蒋玉成这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现在已经有点晚了，还是让托洛斯卡娅侧过身来吧，这一次他伸手去抱对方的膝盖和后背的时候，托洛斯卡娅没有做任何的抵抗。 第五十五章 暴风雨来临 ps：发这章的时候正好赶上帝都下大雨???难道我们还有求雨技能？ “哎呦！小狐狸！我可爱的小美人，你可让我想死你了！”一个胡子脸的大叔用他的胡子嘴在小狐狸的脸颊上亲来亲去，而独角兽却十分宽容地任由他这样亲昵，这让蒋玉成胯下的那匹怪蜀黍不服气地喷了两个响鼻。 “你啊，光认得独角兽，倒把人给忘了！”巴拉莱卡开朗地取笑着，“怎么不跟老朋友打招呼？” “切，我对小伙子没兴趣。”胡子连大叔一撇他的胡子嘴，巴拉莱卡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个开朗帅气的小战士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正太，不过反倒是在被嘲笑为男性的时候，她才表现出作为女生的性格来。 “你这次来???不是单纯看看老朋友的吧？”胡子脸大叔稍微有了点正形，“你背后背着的这个人是???你的爱人？” “不带这样开玩笑的！”巴拉莱卡也严肃起来了，“这是我们坦克旅的政委，托洛斯卡娅同志，来你们师是有公干的????” 于是胡子脸大叔凑近了看：这个棕色头发的小姑娘比巴拉莱卡也长大不到哪去，现在正软绵绵地伏在骑兵营长的背上，说是睡着了，可是眼睛还睁着，说是醒着呢，又有点过于木讷了。于是便奇怪道： “你们政委真是个蹊跷人，大白天睁着眼睛睡觉么？” “这个??是有原因的????”巴拉莱卡于是大尴尬――这种事情还是少说为妙??? “那么，那个人是谁？”胡子脸大叔值得是蒋玉成，“看这家伙一点也不像个骑兵。” “啊，我是坦克旅的军事专家，蒋玉成。”蒋玉成从马上伸出手去，胡子脸大叔笑呵呵地握住了――然后蒋玉成就被铁钳般的大手给捏得生疼。我们的男主已经习惯了战斗民族的行为方式，不过那却是妹子的行为方式而不是大叔的行为方式，因此还是给打了个冷不防，脸上的笑容有点扭曲了。 老实说???对于把托洛斯卡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蒋玉成自认为是要负很大责任的，就算其中托洛斯卡娅自己拉不下脸来自作自受的成分，要不是自己散发的激素作祟，她应该也不至于丢成那个样子――现在马鞍前面还全是水渍呢。不过巴拉莱卡却比他还要内疚，说自己明明是骑乘的专家，却没料到这种初学者经常出现的状况（经常出现吗？），所以托洛斯卡娅政委就由她来背着了。 身高一米50的骑兵营长背着身高一米60的政委????勉强还是可以办到的，如果脱力的是瓦莲娜可就尴尬了啊――她比蒋玉成还高一点呢???? “不过，那位特殊材料做成的小姑娘，根本就不会被一两次高潮打倒吧???”蒋玉成根据自己的经验这般说道。 ――――――――――――――――分割线―――――――――――――――― “唔！托洛斯卡娅同志！――你要是不过来，我还得去坦克旅找你们呢！” 蒋玉成之前看过许多以伟大卫国战争为题材的中外书籍，里面不外乎将布琼尼描述成一个思想僵化，空有蛮勇，“胡子比脑袋大”的蠢人，纯因为。然而百闻不如一见，面前这位布琼尼不但长了皱皱巴巴的尖耳朵，而且浑身上下都放射出一种自信和富有创造性的活力――这点倒是与大美人叶卡捷琳娜完全一样。听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蒋玉成不禁开始怀疑他年轻的时候也许并非智术浅短之辈1，起码眼下肯定是个值得信赖的战友。 “瞧您说的――我们毕竟是新部队，还需要有经验的战友们多加指导才行???” 托洛斯卡娅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有气无力――她的体力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而且直到现在还没跟蒋玉成说过一句话。我们的男主也很识趣地不去撩拨她。坦克旅的照片图册是被她收藏在皮包里面的，此刻终于被她递了出去：虽然一路上遇了这么多变故，图册上却一点泥水都没有沾。 大胡子布琼尼接过图册，发现照片居然是彩色的，不禁大为惊奇。他看到月牙坦克造型十分别致，跟当时的装甲车辆完全不同，便忍不住开口赞叹了： “这就是坦克旅从彼得格勒带来的坦克？――嗯???这东西真漂亮！――是谁设计的？” 蒋玉成忙不迭地举手：“是我????” “哈哈！――行啊你小子！有两下子！” 布琼尼伸出手来一拳捣在蒋玉成的肩膀上，差点把他的锁骨砸断――骑兵师长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兴奋和钦佩，可是蒋玉成的身体却比精灵要脆弱得多，几乎没能禁住这一下重击。他实在憋不住露出了个苦脸，可是布琼尼似乎把它当成了谦逊的微笑！―― “它的性能怎么样？”布琼尼问，“能不能打败白匪军的高卢坦克？” 蒋玉成揉着肩膀，嘴里挤出了几个字：“砍瓜切菜一样” “好极啦??好极啦??太好啦???嗯，”布琼尼还在兴奋着，“有着这种坦克，我们师就是如虎添翼了啊――正好啊，托洛斯卡娅政委，方面军司令部的指示也下来了，您看看，什么时候派部队给我们？” 派部队？什么意思？蒋玉成正在狐疑，托洛斯卡娅却扫了一眼布琼尼递过来的纸条，斯坦琳的字迹她还是熟悉的： “这样啊，方面军要求我们调两个车间的坦克给布琼尼师，加强主攻方向，帮助其突破当面的白军阵地――没问题！我回去之后就安排????” 怎么没问题？！蒋玉成一脸惶恐地盯着托洛斯卡娅和布琼尼，而这两个人却依然在愉快地交谈着。喂喂，列娃?达维多维娜，我不是三番五次地跟你说，装甲部队必须集中使用吗？！把坦克旅的装甲力量一下子就调出去五分之二，搞两个拳头打人，怎么会有好下场！不行，我得说他们两句???? 等等???蒋玉成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那张小小的纸片，顿时欲言又止起来：布琼尼是不懂装甲战的，他可能将坦克当成某种突击火炮，但是斯坦琳总不至于如此啊。自己在彼得格勒的时候，没少向她灌输地球的军事理论，装甲部队运用当然也在其中，想必她是不至于不了解的――当然，也不能排除一种可能：除了和多炮塔神教有关的那部分之外，其余部分被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冒，全都没听进去――就算如此她还是做出了这般决定，把坦克借了出去，是不是有全局上的其他考虑呢？???? 最后蒋玉成还是在举棋不定中把时间给浪费掉了。当一行三人踏上归途之时，他既没能说服自己，也没开口说服任何人。眼见天空中有半边已经是阴云四合，另外半边却还是晴空万里。空气中又热又潮，而阳光却还强烈。又蒸又晒，叫蒋玉成浑身冒汗，颇不自在。托洛斯卡娅横坐在马鞍前面（看来她是吸取了教训了），脸还是扭到一边去。这气氛实在尴尬，蒋玉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这天气???真难受啊。” 托洛斯卡娅一声都不吱。 是啊，这句话很容易被误解成自言自语，或者被装作误解成自言自语????用更有实际意义的话来试试吧。 “要是能光是晴天也好啊！把地面晒的干硬一些，还能方便坦克的行动。” 对方还是一声不吱。试探两次列娃却都不应手，这下子蒋玉成没有劫材了，只好老老实实地采用正面打入的手段： “列娃?达维多维娜，刚才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 虽说看不见列娃的脸色，蒋玉成却自信这一回她并没有置之不理，果然： “说??说吧。” 太好了???嗯，那就干脆直入主题吧： “我觉得，把坦克就这么借出去了，实在不妥。” “！????” 托洛斯卡娅突然猛地把头转过来，恶狠狠地盯着蒋玉成的双眼，我们的男主虽然被吓了一跳，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明： “将装甲部队集中使用是装甲战的基本原则，现在一下子就把装甲兵力分出去一小半，搞两个拳头打人，虽然看上去好像是两支部队都得到了坦克加强，实际上却让两个装甲单位的威力都大大削弱了。” 蒋玉成一五一十，托洛斯卡娅依然怒目而视。蒋玉成心想我说了这么些，你倒多少给出回答啊！ “还有呢？????”托洛斯卡娅怒问。 还有？哦，还有就是，这一次借坦克出去，实在是开了个坏头。月牙坦克的性能超越了当下这个时代，本来就是香饽饽，如果别的部队听说新型坦克可以出借，难免跑到斯坦琳那里去求。这也求那也求，结果就是咱们的坦克旅变成整备旅，专门负责整修被别的部队用坏的坦克。试验新型装甲兵部队运用效果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这些东西都是蒋玉成在犹豫的时候，左思右想憋出来的，“坦克旅变成整备旅”之类本来已经足够耸人听闻了。可是托洛斯卡娅依然怒目而视： “还有呢？！” 还有???还有???蒋玉成看着列娃通红的脸蛋，越发摸不着头脑了：本以为打入能收到好效果，谁想到她连二子头都不扳啊？不过???不过????列娃的样子，有点奇怪？ 没错，确实有点奇怪，列娃自己也感觉到了――她觉得气血上涌，脑袋发热，本来以为是生气气得，可是眼前冒金星，脑袋里居然渐渐变得空白了――是啊，上一回也是这样的感觉，但是高潮应该是更加舒服的感觉，而这次头痛得厉害???? “列娃－达维多维娜！” 蒋玉成赶紧伸手扶住了几乎栽下马背的托洛斯卡娅――这一次她的表情似乎非常痛苦，呼出的气息热得像鼓风炉，好像是在发高烧??? “柯察金娜！过来帮帮忙！” 不用蒋玉成招呼，巴拉莱卡早就骑着小狐狸几步奔了过来，她侧过脑袋听了听托洛斯卡娅几声低低的咳嗽，然后撸起托洛斯卡娅的衣袖，把没什么光彩的眼睛紧紧逼了上去――为了观察清楚托洛斯卡娅胳膊上那一串红色充血的斑疹，她几乎贴到患者的肌肤上去了???? 巴拉莱卡抬起了头――一向坚忍不拔的脸几乎被吓得面无人色： “斑疹伤寒????” 蒋玉成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这个词的严重性，半空中炸响一串闷雷，他抬头一看，登时就被浇得满脸精湿：瓢泼大雨没有任何预兆地倾泻而下――一场大草原上典型的暴风雨来临了。 1实际上，年长之后也不是，图哈切夫斯基任国防部长期间将苏军训练和战备工作搞得一团糟，恶劣影响一直延续到卫国战争开始之后。而布琼尼的骑兵部队几乎是其中唯一的异类――管理严密，训练有素，基本上做好了投入战争的准备。而他在卫国战争初期的表现实际上也比同辈的伏罗希洛夫元帅强得多，至于基辅失败，只能说是客观原因和最高统帅部的要求起了主要作用，至于布琼尼本人要负的责任并不多。 第五十六章 我的穿越恋爱物语一定有哪错了 ps：七月新番开播了！祝京阿尼新作基佬水泳部公放腰斩，cd大暴死！ ――――――――――――――――分割线―――――――――――――――― 蒋玉成从车窗向外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水雾和雨点聚起的云雾，就如同无时不刻不萦绕在他家乡的石化总厂头顶的那种致密不透明的烟气一样――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暴雨，但是还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狂暴无情的极端降雨。当然，也许暴雨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得。仅仅是他自己感到格外的凄惨与无助而已。 草原被暴雨铺上了一层水毯，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悍马车显然没法在这样的地面上行驶，不过看托洛斯卡娅的病情，实在不是吝啬点数的时候了――蒋玉成搞了一辆重型履带式全地形车，是乌拉尔机械厂专门为在西伯利亚雪原这类恶劣地形开进而设计的，正好对付脚下的淤泥和积水。 可是蒋玉成要对付的并不光是淤泥和积水，还有外面那道厚实的雨幕呢――外面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地面被积水填得沟平壑满，不管是路还是地标都一点看不见了。幸好蒋玉成当年为了应付西点的桑赫斯特竞赛专门强化过地面导航，就算一点也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他也能用地图和指南针配合也能找到地方（顺带说一句，蒋玉成虽然练得很熟，可是正式比赛的时候却发现王师用的地图坐标系跟本朝不同，比赛成绩很烂，所以归根结底是白练了）。 “现在是到了这里了????”蒋玉成把刻度尺按在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这车走的也太慢了点――巴拉莱卡????你不要紧吧？” 银色头发的骑兵营长正坐在后座，照顾发高烧的坦克旅政委。斑疹伤寒的传染源是老鼠和鼠蚤。坐在前面的蒋玉成没什么被传染的危险，但是始终跟患者密切接触的巴拉莱卡就不一样：跳蚤可能从托洛斯卡娅的衣服里面带着病菌跳出来??? “我不怕的。”巴拉莱卡有点得意地说，“我以前就得过伤寒了，有抵抗力。” 对擅用双刀的小骑士来说，击败病魔也是一场了不起的胜利，小狐狸在后车厢里噫噫地点头附和了两声，像是在赞同她的主人――它的袖珍体型又帮了忙，让它免于雨淋之苦，而那匹借来的怪蜀黍独角兽就只能用绳子拴在车位，凭它自己的四只蹄子在风雨中跋涉了。不过没关系的吧？它再怎么说也是精灵世界的独角兽，肯定不会像地球的马那样脆弱的――蒋玉成一点也不体贴地这样想着。 在地球上治疗斑疹伤寒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许多种抗生素，不管是氯霉素，红霉素还是四环霉素，都对斑疹伤寒的病原体有着较好的灭杀效果。不幸的是在精灵世界抗生素还远未发展到如此完善的地步，青霉素在地球的发现是1928年，成功提炼出来是在1938年――凭借蒋玉成对精灵科技水平的了解，这东西应该会在一两年之后被某个长耳朵的爵士从细菌培养皿里捞出来。但是不管怎么说，托洛斯卡娅是用不上抗生素的。 没有抗生素的托洛斯卡娅能够挺过这道鬼门关吗？也许蒋玉成应该持乐观态度，因为在他的面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成功前例――巴拉莱卡过了伤寒，现在依然活蹦乱跳，能把双刀舞得虎虎生风，她战胜了病魔，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视力受到了严重的损害而已。同样是意志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同样是年轻的精灵姑娘，托洛斯卡娅为什么不能够凭借革命者的毅力和青春的朝气重新站起来呢？????? 恐怕没那么简单：苏俄内战造成了骇人听闻的人口锐减，其中斑疹伤寒要分担相当一部分的功劳。在那些被瘟神收割的生命里面，恐怕有不少人并不缺乏毅力和生命力，托洛斯卡娅相比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优势，也就不能保证????? 不管能不能治，至少先跟旅部联系一下吧！蒋玉成抓起了电台的话筒，左手开始调频，旅部的电台频率是????嗯????嗯，好了： “大地，大地，我是星星，请回话。大地，大地，我是星星，请回话?????” 叫了半天，那边却并没有人回应，蒋玉成很可惜地属于解放军理工原工程兵工程学院的那一部分，如果是通信工程学院或者是空军气象学院的人，就会知道雷雨天气对无线电通讯有着不小的影响（行话所谓“雨衰”）因此蒋玉成听不到回音是完全正常的。不过，拿着听筒的蒋玉成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跟专业知识无关，纯粹是小学生也知道的安全常识：在如此恶劣的雷雨天气里，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即使是很小的尖端金属体也会引来雷电的攻击，而这部电台有一根长长的鞭装天线伸出车外????? “咔嚓！！！――” 天地之间一道电光闪过――蒋玉成的眼前一片金星，他似乎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分割线―――――――――――――――――― “在现场发现了一辆履带车辆的残骸，还有一匹独角兽的焦尸。”瓦莲娜用冷澈的声音说道，“走访附近的村落得知，那匹独角兽是蒋玉成同志一行人从村里的老乡那里借来的，对于物主，我们照价进行了赔偿――不过是打的白条。” 叶卡捷琳娜皱着眉头说：“那台履带车是????” “不是尤克托巴尼亚已知的型号，可以肯定是蒋玉成同志用他的‘点数’兑换出来的。起火原因是遭到了雷击，虽然雨下得很大，把火浇灭了，但是里面已经完全烧焦。事发时蒋玉成同志，托洛斯卡娅同志和柯察金娜同志应该正在里面。” 叶卡捷莉娜把攥着的红蓝铅笔往桌子上一撂，伸出右手开始揉自己的额头。崔科娃用颤抖的声音说： “他们三个的???找到了吗？” “完全没法分辨了，车的发动机着过火，车里蒋玉成同志用来应急的弹药似乎也发生了爆炸????” “就是说尸骨无存了？！”叶卡捷莉娜没好气地说。崔科娃抽噎了一下。 “没错。”瓦莲娜的声音镇定得出奇。 叶卡捷琳娜抓起报告书，生气地念到：“最后的调查结论是：发改委主席蒋玉成同志，坦克旅政委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同志和骑兵营营长巴拉莱卡?安德烈叶维娜?柯察金娜同志因雷电事故不幸身亡――好家伙！”她把报告书往桌子上一拍，“这就是结果？！一道雷就把政委，营长和军事专家全都报销了！” 叶卡捷琳娜很想指着瓦莲娜的鼻子臭骂一通：这是她面对压力时一贯的排遣方式。因为下场雨，打个雷，装甲旅的整个指挥层遭受了灭顶之灾，最有理由生气的就是他这个旅长????但是她却骂不出来――因为最有理由生气的人不止她一个，另一位就站在她面前。她损失的是同志和部下，瓦莲娜却失去了爱人。要骂人也是瓦莲娜骂她才对，比方说：她这个做旅长的，就不曾考虑过这件事的危险性吗？跟布琼尼师联络至于要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吗？就算那是托洛斯卡娅做的决定，叶卡捷琳娜在这件事上就没有领导责任吗？????? “既然他们都死了，”叶卡捷琳娜指着右手边的墙壁，“那这两个家伙怎么还在这里？” 她说的“这两个家伙”是坐在墙角的卡莫夫和格鲁曼――他们是被蒋玉成召唤而来的，如果蒋玉成死了，他们为什么还存在？ “蒋玉成有权使用我们，”卡莫夫用他那标志性的冷淡腔调说着，“但是我们的存在不需要靠他――他是大门的钥匙，我们才是门扇。” 叶卡捷琳娜的语气有点讥诮了：“好――不知道门扇能不能感应到钥匙的存在？” 卡莫夫用确信无疑的声音说道：“钥匙已经不复存在，我们永远也不会再次开启。” “哈！” 叶卡捷琳娜拍了下巴掌：永远不会再次开启？也就是说，以后不会有空中侦察和空中支援了？新型武器的设计图也不会从蒋玉成的四次元脑袋里蹦出来了？亏他还跟自己大吹牛皮，说什么日后的钢铁洪流就从这个坦克旅开始！????? “考虑下怎么善后吧！???”叶卡捷琳娜抑郁地叹了口气，“坦克旅不能没有政委――瓦莲娜同志，上级派出合适人选之前，你先暂代政委怎么样？” “如果这是组织的决定，我就服从。”瓦莲娜的声音依然没什么生气。 组织的决定？看看常委还剩下几个：叶卡捷琳娜的目光有些不满地落在瓦莲娜身上，又有些不耐烦地转到崔科娃脸上，步兵营长赶紧说： “这个???我赞成捷尔任斯卡娅同志任政委????”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叶卡捷琳娜似乎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这样，我建议。”瓦莲娜却并没有善罢甘休，“为了避免权力过于集中，保卫处长一职暂时由雅科夫列娃同志代理。” “我？！”站在一边的前妹抖大吃一惊，“可是我从来没有????” “大家都是大姑娘上轿，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叶卡捷琳娜暴躁地说，“坦克营先归我管，骑兵营我另找个家伙吧――就这么定了！” 开完会之后的瓦莲娜照例去看学院连的孩子们。说来奇怪――要论痛苦，她现在可能是异常的痛苦，不过头脑却也异常地清醒。蒋玉成的离去更让她决心要投身于革命工作之中，那样才能对得起他的牺牲――这样的念头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过。男主和金手指没有了，所以一切都回到正轨了：革命需要的是奉献，坚韧，还有矢志不渝的忠诚????? “喂！你???又来了？” 说这话的是那个颇有点叛逆的中二少年，现今也算是瓦莲娜的熟人了――她看见对方跟自己打招呼，便正色道： “你又到处乱跑了，今天不是要教你们钳工吗？怎么不去学习？” 中二少年一脸口嫌体正直的表情：“听说???你男人死了，我感觉???很遗憾。” “哦。”瓦莲娜低低地应了一声。 “还???还有就是，”中二少年红着脸，眼睛望向天空，拼命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辞，“请你不要悲伤――也不是不要悲伤，就是不要太悲伤。找个男人不容易，但是??也不是找不到????” “嗯。”瓦莲娜的脸上居然漾出温情的笑意了。 “呃???如果，如果你实在必须要的话????”中二少年闭着眼睛，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我???我也不是不可以?????” 瓦莲娜这时候却俯下身子，两个人的视线终于能够平齐地交汇了――这个小淘气，虽然长得一副精灵的脸孔，可是头发是黑的，眼睛也难得是漆黑的，跟蒋玉成简直是一样――这却让瓦莲娜产生了兴趣了。中二少年偷偷瞟了一眼那对冰冷的火焰，便立即挪开了目光，可是瓦莲娜却始终冲他温柔地笑着???? “你有名字吗？” “没有，大家都叫我???” “蒋方鼎，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瓦莲娜愉快地说，“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吧？????不过地球人都这么取名，‘蒋’是你的姓，放在最前面，‘方鼎’么，好像和‘玉’一样，也是珍贵并且高尚的东西――喜欢这个名字吗？” 中二少年皱了皱眉头：“???这名字???太奇怪了！但是也还???”他犹豫了一下，“不讨厌。” “那我以后就叫你蒋方鼎同志了。” 蒋玉成同志啊????瓦莲娜打量着这个别扭的少年――为什么是这个跟你的性格完全不同的孩子，继承了你的姓氏呢？你总是冒冒失失的，他却是个小大人，总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了解的样子来??? “我???我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小大人蒋方鼎这样说道，“我可是能够负起责任来的????” “好啦――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一些再说吧。”瓦莲娜轻轻揉着他乱蓬蓬的头发。现在的孩子都在乱想些什么呀????瓦莲娜暗暗叹着气。 第五十七章 魔法少女☆小狐狸（这啥？！） “蒋玉成同志？蒋玉成同志？！”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我???当然没事！蒋玉成在恍惚中拍了拍自己的脸――那富有男子汉气概的胡茬和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孔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大概连马克思也不忍伤害如此俊美的容颜吧1。眼前的白雾渐渐散去，从一片模糊中渐渐显出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姑娘，脸上还戴着眼镜???? “贝莉雅？！”蒋玉成大吃一惊。 这一激灵却让他的实现一下子清楚起来了――原来不是贝莉雅，而是一个短耳朵的人类姑娘，确切说来，是他在解放军理工的学妹。 “嗯？????”他一时有点犯迷糊。 “蒋玉成同志！你没事吧？被电着了吗？” 一个银色头发的小身影猛地扑在了学妹身上，一边惶急地摇着她的肩膀，一边激动得发出一连串的询问来――可是学妹却被这个陌生人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也不知所措了。蒋玉成揉着自己的脑袋，伸出手招呼道： “巴拉莱卡??你又认错人了，我在这里。” “哦???蒋玉成同志，你没事就好”巴拉莱卡赶紧转过来抓住了他“――列娃政委还在咳嗽，不过看样子没被电着――不过天怎么突然晴了？雨不会这么突然就停了吧????” 雨当然不会这么突然就停了，但是穿越却会随时突然发生――在精灵世界度过了好几个月的光阴之后，蒋玉成发现自己回到了实验室整洁的地板上。就好像在几秒钟时间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可是自己身上的黑皮衣却明明白白地提醒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确凿无疑的事实。自己从精灵世界转了一圈回到地球，把学员证和常服丢在了那边，带回来这一身臭气熏天（因为洗的太少了）的破衣服和一头长了半尺的乱发――其他的物件呢？他伸手去掏别在腰上的手枪，但是什么都没摸到。 要不要启动一下系统查询查询？如果能够办到的话，系统早就开启了，可是现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格鲁曼呢？卡莫夫呢？她们应该是召之即来的才对，可是现在却不见踪影?????? 难不成，金手指系统只能在精灵世界使用？――这个很有可能啊，蒋玉成发现自己察觉不到所谓“念力”的存在了，这是当然，地球所存在的宇宙里面――或者至少是这部分宇宙里面――并没有“念力子”一类的存在，这是物理学家们早就能证明的了。 也就是说???回到地球的自己，正式变回普通人了？能够回到地球不算是坏事，但是没了金手指实在是让人遗憾????? “师兄，你刚才这是????” 蒋玉成发现自己搞错了事情的轻重缓急――自己这身打扮和从电光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三个妹子，已经让学妹起了疑心了。当然，她肯定是别想识破“穿越”的玄机，不过万一她问将起来，乃至于叫了老师，事情就复杂了，自己不但男主没得做，恐怕还得被有司找去问东问西，事情就麻烦了。事不宜迟，蒋玉成决定快刀斩乱麻： “接下来的实验步骤照说明上做就可以了――做完之后记得把实验报告交给三楼的杜老师????我有点别的事情――跟我来！” 他是在招呼巴拉莱卡。骑兵营长见状赶紧背起了还在发烧的托洛斯卡娅。于是四个人在引起怀疑之前，用尽量不起眼的适中步速走出了实验室。蒋玉成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两个学妹似乎还是决定把实验做完，没有追上来，这才向巴拉莱卡打了个手势――他们立即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出了实验楼。 ――――――――――――――分割线―――――――――――――――――― 如果说起回到地球之后要干的事情????蒋玉成在精灵世界的时候也曾胡思乱想想出来很多，就在自己带着三个妹子到处乱撞的时候，这些念头或多或少的也都冒出来过。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最重要最紧迫的莫过于给托洛斯卡娅治病。蒋玉成冲回宿舍，翻出了自己的钱包和银行卡（这东西没在穿越的时候被带走了真是万幸，不然肯定要被白匪搜去）――就算不能确定人类的药物对精灵起不起作用，至少要试一试才行吧！ 托洛斯卡娅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因此还是只能让巴拉莱卡背着她移动。这可有点麻烦了，因为个子不高的小骑士不但要背着一个比她还要重的妹子，还要外加一个用外套包成的大包裹――包裹里面是她自己的两柄马刀和两支短突击步枪。虽然蒋玉成用点数兑换出来的东西都消失了，可是这些武器还是被带在身上一起穿越过来。在内战中的尤克托巴尼亚，红军指战员携带武器是很正常的，不过在天朝的大街上背着两块怎么看都是货真价实的钢枪狂奔，绝对是要被警察叔叔友好地叫住的。医院在收治这样的病员之前，恐怕也会先跟公安机关核实一下情况。 对巴拉莱卡来说，负重倒不是什么问题――精灵妹子的体力蒋玉成已经见识过了。然而这位坚韧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没有足够的表面积――后背上背着一个病号，前面再系上一个大包裹，简直让她连脑袋都被遮住了。所幸巴拉莱卡本来就不怎么仰仗视力： “蒋玉成同志！这里就是地球的城市吗？――居然有这么多人！”巴拉莱卡听见嘈杂的人声，激动地说着。 蒋玉成用尽量简短的语言来说服她一切行动都听自己的指挥，至于详细就要等有时间再交代了。幸好巴拉莱卡的厚实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长耳朵，路上并没引起太多的注意。到了医院蒋玉成才想起来：托洛斯卡娅没有医疗保险，要想看病只能付全款。不过为了避免引人耳目，还是免不了开了一个单人病房，结果把银行卡里的存款缴了个七七八八――蒋玉成将惊讶的发现自己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遗憾来，细想想自己已经有好几个月根本没花过钱了。 挂了个急诊看来，果不其然是得了斑疹伤寒。医生护士们给托洛斯卡娅用了氯霉素，然后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般来说斑疹伤寒患者在用药之后24小时就会退热，接下来要做的是持续观察。忙完了这一通蒋玉成坐在为陪护人员准备的折叠床上，一边休息一边喘气： “今天晚上就现在这里对付一宿吧，这房间也还算宽敞，我们四个足够?????” 嗯？不对劲吧？四个？蒋玉成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什么――多出来了一个人头！是看错了？难道自己的视力已经退化到连巴拉莱卡都不如了吗？――但是没错，确实是四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躺在床上的棕色头发姑娘，肯定是托洛斯卡娅没错。站在床边的银发妹子，也绝对是巴拉莱卡无疑。但是????还有在巴拉莱卡身边蹦蹦跳跳看上去很活泼的小萝莉是谁？难道是在路上不小心拐带来的？――但是也不像啊，你看她的耳朵，居然是一个尖尖的猫耳，一头银白的长发像雪一样，颜色比巴拉莱卡还要稀薄一些，红宝石的眼睛里透出天真的神情，而且在额头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尖角――尖角？???? “????小狐狸？！”蒋玉成大吃一惊。 “嗯！~嗯！~”萝莉得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但凡穿越都是要有点奇遇的，不管是从地球穿到精灵世界，还是从精灵世界穿到地球，都是一样。 1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第五十八章 王车易位 ps：这几天在忙期末考试，现在试考完了，咱家也可以恢复正（龟）常（速）更新了，哇卡卡卡卡卡????? 小狐狸虽然变成了魔法少女，可是看样子还是不会说话，对于蒋玉成提出的一切问题，她一律用“嗯”和“噫”回答。稍微简单一点的对话，蒋玉成连蒙带猜还是能应付一下的，可是如果事情复杂一点，纵然小萝莉手舞足蹈半天，再搭配上各种表情和动作，蒋玉成看着也像是孔乙己卖的狗皮膏药，一些不懂了。不过巴拉莱卡似乎没有这种交流上的困难，两个人都是心领神会。而且骑兵营长对自己的坐骑变成了人形这件事情似乎没有一点感到奇怪的意思――倒不如说，她之前就没把自己的独角兽当成动物看待，对此，蒋玉成觉得自己有理由提出建议了： “巴拉莱卡?安德烈耶维娜?????你的独角兽变成了人，你好歹应该表现出一丝对地球的惊讶才对啊！――不然就显得太没有穿越者的自觉了????”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小狐狸一直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对吧？”巴拉莱卡亲昵地揉着小狐狸的头发，对方开心地点着头，“嗯嗯”地表示同意――要这么看来，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不对不对！“但是这样一来，你就没法骑着小狐狸了啊。”蒋玉成指出。 小狐狸这时候却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她不甘心地“嗯！~~”了一声，然后抱住巴拉莱卡的腰把她举了起来――好吧，就算你力气够大，但是骑着萝莉算怎么回事？想必巴拉莱卡也是不会接受的吧?????她居然在咯咯地笑？好吧???? 蒋玉成决定不管这些，先跟巴拉莱卡说正经事――简而言之，他们穿越了，穿越就是跨越了三次元的空间格局和线性流动的时间，来到了另一个时空中。蒋玉成连用了好几个比喻，又画了好几张图，总算是让巴拉莱卡稍微理解一些了――毕竟她辍学太早，精灵世界的理论物理学基础又太低，蒋玉成所能借助的只有《新旧神棍经》里面那些半文不白的神话传说――统而言之，现在他们从精灵世界来到了地球，正如蒋玉成从地球过去精灵世界一样。 穿越的原因，很可能是产生了某种虫洞，至于虫洞产生的诱因则是剧烈的电磁现象――当然喽，理论上讲虫洞的产生以及虫洞所连接的出入口都是随机开启的，所以从地球穿越到精灵世界是个概率极小接近于无的事件，能从精灵世界又穿越回来则是概率更小接近于无的平方的事件。蒋玉成根据统计数学原理认定这并非巧合，肯定说明地球和精灵世界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因此穿越往来也较为简便――别的不说，光从自己的金手指看来，穿越就并非是普通的自然现象那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很可惜?????解说完这一切的蒋玉成躺在折叠床上，让巴拉莱卡自己整理一下思路????现在回到了地球，自己的金手指已经消失了，不但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召唤武器，连万用翻译器也消失了??? 诶???奇怪???万用翻译器消失了,那自己刚才是在跟巴拉莱卡说些啥？！????蒋玉成在脑袋里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并没有在这几个月里面把尤克托语运用得无师自通了，那么???? “巴拉莱卡?安德烈耶维娜????”他难以置信地缓缓说着。 “什么事啊，蒋玉成同志。”骑兵营长回答。 他说的是汉语。 她说的也是汉语。 蒋玉成决定不再掩饰自己惊讶的神色。 巴拉莱卡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 他们这样说着。 ――――――――――――――――分割线―――――――――――――――― 由于蒋玉成一行人在半道上出了事，坦克旅旅部是在晚些时候才得知要借调部分兵力的事情的。同时来的还有斯坦琳的指示：布琼尼师要担任下一次战役的纵深突破任务，至今为止到处乱窜的敌人能否全歼，全看该师的进攻能否直贯敌人的后方，因此给这支部队加强力量是理所应当的――至于坦克旅呢，不好意思，他们的任务是在侧翼掩护突破部队的安全，也兼任佯攻和扩大战果。尤其令叶卡捷琳娜感到难堪的是，斯坦琳还特地强调说：“坦克旅应该妥善维护好所辖技术装备，努力探索新兵器在使用和维护中的性能特点”????拿我们当实验基地了吗？顺便，斯坦琳也为“几位同志”遭遇的不幸深表遗憾。 ???叶卡捷琳娜带着亲切的微笑送走了两个车间的坦克，并且发表了一篇非常高姿态的演说。可是一回到办公室，她的脸就拉了下来。虽说把坦克送给自己的老部队理应是件愉快的事情，不过要将手里本来就不多的装甲力量再次分散，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她把歪戴着的军帽往桌子上一拍，咬着红蓝铅笔愁眉苦脸。 究竟是为什么呢？????? 坦克旅之所以编成，不就是为了试验装甲部队的突击能力么？――这一点从彼得格勒跟过来的斯坦琳应该是清楚的。可是现在呢，反而要把装甲兵力拱手相让，而且还沦为了攻势战役的配角，照理说上一仗也打得不错，她是没有理由对坦克旅感到失望的啊???? 思索了几秒钟之后，叶卡捷琳娜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全都是蒋玉（shi）成（chen）的错！” 是啊――其实眼下这个局面早在坦克旅编组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蒋玉成千方百计地拼凑起了一支多兵种合成的战术兵团，这样的不对也许是符合了他对“装甲部队”的概念。但是可惜，方面军肯定不会将重要的突破任务交给一支刚刚从后方拉出来的菜鸟部队。如果蒋玉成能够稍微降低点要求，搞出一个坦克团来，现在他们很可以整个加强给布琼尼师担任主攻任务了――但是一个旅，一个能够独立作战的装甲战斗队，恐怕就不能随便就配属出去了???? 算了，人死为大，对着尸骨未寒的烈士腹诽心谤，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情――叶卡捷琳娜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笃笃笃。”十分礼貌的三声敲门。 “进来。” 由于意外事件带来的损失，现在坦克旅的领导层只剩下了“三巨头”：旅长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代政委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还有稍显斤两不足的步兵营长米娜?伊万诺维娅?崔科娃。叶卡捷琳娜在开口的时候，心理已经预计来的肯定是两人其中之一――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出现在门洞中的是阿列克谢?卡莫夫单薄而刻板的身影，他左腿迈出一步，稳稳踩在了地板上，尽管步伐坚毅而且稳重，但是踏在地上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bon_apres－midi1，旅长阁下。”他用有点矫揉造作的礼节打了个招呼。 可是叶卡捷琳娜却并不领情：“您要是个活人，早就被契卡给枪毙了。” 对方很有涵养地笑了笑：“我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个早已被定格的‘形象’，我生活在帝国主义的年代，如果有所冒犯还请????” “有话就直说吧――精灵的光阴是很宝贵的。”叶卡捷琳娜打断了他。 “因为坦克旅已经没有了蒋玉成，空中侦察没法进行了对吧？”卡莫夫换上了一脸揶揄的笑容，“巴拉莱卡也不在了，新上任的骑兵营长是个菜鸟，而你又是旅长，不能轻动，用骑兵进行侦查也????” “您有解决的办法吗？”叶卡捷琳娜的语气反而缓和了不少――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建设性的曙光。 “我可以胜任侦察任务。”卡莫夫说道。 叶卡捷琳娜抱起了胳膊：“您还能飞？” “不能――但是我有别的办法。” 叶卡捷琳娜交叉的胳膊抱得更紧了――这也让她军装下面饱满的团子被挤得越发挺拔起来：“大门不是无法开启了吗？――为什么您会想到帮我们？” “出于兴趣而已――早已经定格无法抑制的兴趣。”卡莫夫阴鸷地笑着，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 “那就请您怀着兴趣去做这件事吧！――而且我希望您能做的足够好，免得我们还得????” “且慢，亲爱的叶卡”卡莫夫的笑容越发居心难测了，“我的兴趣可不止如此――如果对我的工作感到满意的话，能否请旅长阁下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呢？请放心，这件事情对于阁下，崔科娃营长和巴拉米扬女伯爵而言都是易如反掌?????” 1法语“午安”――算是革命前俄罗斯贵族比较常用的问候 第五十九章 来去无踪 ps：现在ntr展开人气有这么高么？要不然为什么一个劲的ntr左ntr右？还是说现在的宅男都是玻璃心，一点风吹草动就怀疑妹子不保了？乃们睁大钛合金狗眼看看，咱家以前写过一次ntr情节么？―― ――啊，别说，还真写过，《战机娘育成计划》里面的《初恋终结之时》??? 但是，秦波系列的东西是黑历史，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翻过去了???? ――――――――――――――――分割线―――――――――――――――― “咄！这倒霉的鬼天气！???” 罗蒙诺索夫中士从烂泥潭中拔出自己的脚来，把粗重的呼吸吐进周围暑气熏蒸的空气里。暴雨不但让地面变得黏黏糊糊，空气似乎也变得黏黏糊糊了！ “这下子可好！全他妈陷住啦！”他的一只手拄在钢板上，稍微休息一会 “全他妈陷住”的东西是那些高卢军送来的“圣莎蒙”突击坦克――要单论战车的火力性能，它可能是同时代的早期坦克中最为强悍的，这是因为其装备的是75毫米野战炮，世界上第一种采用液气式驻退－复进机的管退式火炮，而且也是第一种被搬上坦克的长身管高初速火炮。该炮性能优良，后来还被新大陆大规模仿制，并且成为日后m1型75毫米榴弹炮的原型。 不过以其他方面来看，这种坦克还相当原始：它没有炮塔，高大长条的车身像个集装箱，体重虽然高达23.4吨，发动机却只有90马力。最厚只有17毫米的装甲在f34加农炮面前聊胜于无，而且它的致命弱点是车身太长，履带却太短，导致车首部分长长地悬空在离地不高的半空中，因此他只能在平地作战：地形稍一起伏，它过重的车首就要托底卡住。而地面如果松软，它就会陷进去――眼下就是这种情况。 其实，高卢人早就发现了圣莎蒙坦克在运用中的局限：它的火炮威力强大，但是射界却很有限，尤其是跟机动灵活的雷诺ft－17一比，实在没有什么优势可言。所以早在世界大战结束之前，高卢人就开始卸除圣莎蒙的武装，将其改为运输车辆???但是到底还是有一些旧货剩了下来，没被处理掉，于是高卢海军便依靠控制了黑海的便利，把库存一塌括子地丢给了白军，既卖了人情，又甩掉了包袱。 要说75毫米野战炮的威力还真不可小觑：月牙坦克等效厚度120毫米的前装甲它是打不穿的，但是却足以对60毫米厚的侧面装甲构成威胁。本来这些钢铁长虫多少也能给坦克旅带来些麻烦，不过大雨使这一切都化成了泡影。白军在选择阵地的时候不巧选择了一块低洼地面，大雨之后地下水上涨，让已经有点干硬迹象的地面又变成了泥潭。 骑兵自然是不会受限于泥泞的路面的，毕竟现代骑兵跟那些中世纪的铁罐头不一样，可是重型装备就是另一回事了。白军的不幸在于它保留了太多旧帝国残留的糟粕和尤克托巴尼亚民族固有的愚昧传统，所以在如何运用先进技术兵器这一点上，往往显得既吝啬又笨拙。本来内战的双方都是以机动见长的，但是一场大雨却让他们的装备都陷进了泥里，部队也失去了机动能力。理论上讲这些坦克依然可以作为固定火力点发挥作用，但是熟悉装甲战历史的诸位想必都清楚：固定的坦克跟死坦克也就相去不远了。 罗蒙诺索夫中士喘过来了气，便一抬头，却发现一个消瘦的黑衣军官正站在一边，手里拿个小本子好像在写写画画――这家伙他并不认识，制服也不是白军的款式，不过看他那副气定神闲旁若无人的架势，倒也不像是红脑壳派来的探子。罗蒙诺索夫把枪一提，招呼道： “喂？！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连淡金色的眉毛都没动一下，冷淡的双眼将仅有的一丝目光投向面前的坦克，嘴里念念有词，手上的铅笔也没闲着，十分果决的一写一划着。 “嘿？！你这家伙怎么敢！???” 罗蒙诺索夫大为光火：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最讨厌这种不紧不慢看不起人的做派。凑上前去一瞧，可不得了了！原来小本本上画的都是他们阵地部署的草图??? “――操！你果然是红脑壳派来的奸细！” 罗蒙诺索夫在泥坑中猛越几步，冲上去擒住了对方的衣领――说实话他最后这个动作已经非常勉强了：脚底踩进了泥里，手上发不出力，更别提拎住对方的脖子把他提起来了。如果敌手有心跟他硬碰硬，完全可以抓住机会一把将他撂翻在泥地里，然而黑衣探子只是轻蔑而漫不经心地缓缓落下了视线，两只眼睛睨视着姿势狼狈的中士，好像在打量一只泥坑里面爬行的蠕虫： “???我是艇座，匿了。” 罗蒙诺索夫听见对方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正在奇怪，手里的分量却突然一下子就没了――红脑壳的奸细从他面前凑然消失，连带着小本子也不见，罗蒙诺索夫吓得向后一仰，差点把自己摔进泥里。可是他眨眨眼，定了定神，再向四处看去，也是一点也见不到刚才那个黑衣人的影子了。 “??怪事????” 罗蒙诺索夫又伸手向四周的空气中摸了几把――一无所获，接着干脆张牙舞爪地抡起胳膊到处乱抓――还是啥也没抓到。黑衣人看来是整个的变成了蒸汽，或者说，其实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根本不存在什么黑衣的密探，单纯是自己心情不好所以???? “好家伙！你在那！” 自己根本就没看错！――那个狗崽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几米远的地方，虽然位置变了但是那副德行还是一样！罗蒙诺索夫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果断举起枪把子弹推上了膛： “不许动！不然我就射死你！” 对方很有风度地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合上了小本子：“我是艇座????” “你????” 他想要跑！罗蒙诺索夫赶紧据枪瞄准―― “匿了???” “啪！” 清脆的一声枪响，子弹直愣愣的打进了泥地里，溅起一小朵水花。 “操！真他妈见鬼！”罗蒙诺索夫气得把枪往地上一摔，“今天是怎么了？！” “谁在乱放枪？！”科穆宁上尉从坦克里面探出头来，“出了什么事？” “是我！”罗蒙诺索夫没好气地回答，“我看见了一个布尔什维克的探子！” 科穆宁上尉赶紧追问：“探子？在哪？” “就在这！”罗蒙诺索夫用不服气的声音说道，“你看泥地上还有他的脚印呢?????” “就在这？???”科穆宁有点疑惑了，“――那他现在哪去了？” “他????消失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罗蒙诺索夫有点底气不足了，“但是！我是真的看见了红脑壳的探子????” “得了吧你！”科穆宁不耐烦地说，“看见探子??你还能看见六娃呢！别一惊一乍的！????” ――――――――――――――――分割线―――――――――――――――― 以量子态行动当然是比较方便的――但是卡莫夫决定在汇报情况之前还是先现身一下。无他，刘公岛海校的毕业生被教育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绅士风度，所以在关键的军容这方面丝毫不能怠慢，就在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蔑的嗤笑： “哼！我们的侦察英雄回来了啊???” 格鲁曼很不服气地冲卡莫夫哼了一声――虽然没被抓住，但是穿着锃光瓦亮的皮鞋在泥水中跋涉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艇座整洁的裤子都变成了花狗腚。卡莫夫十分从容地转过身来： “是格鲁曼小姐，有何见教呢？” “我真是很感兴趣，你向旅长提出了什么条件，而她居然会蠢到答应你????” “没有什么。”卡莫夫面露讥诮的笑容，“只是要求她们三个在战役结束之后穿女仆装而已1” 格鲁曼很是不屑地扭过了脸：“???女仆装???哈！真是个恶心的家伙，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 “你是在嫉妒吗？”卡莫夫打断了她的话。 “啊？????” “据我所知，女性的生活方式需要社会交往和其他同伴的承认，而你恐怕最缺这些。”卡莫夫冷冷地说，“因为我很容易地就跟精灵们拉近了距离，所以你嫉妒了是吗？” “你在说什么????”格鲁曼一时间有点舌头打结。 “看来的确是嫉妒了。”卡莫夫平静地说道，“既然你那样寂寞，为什么不帮帮别人的忙，跟大家搞好关系呢？――哦，我忘了，”他的语气忽然一转，脸上显出阴笑来，“你什么都不会干，是吧？” 说完这句话，卡莫夫低头略一施礼，然后转手推开了房门。过了几分钟，里面才隐隐穿出哭声来。 1关于艇座缘何对女仆装如此热衷，可以参考《大明海狼1900》中《把枪放在桌子上》一节 第六十章 纪念蒋玉成 蒋玉成同志是地球共产党员，二十多岁，为了帮助我们的革命战争，因了一些机缘巧合，不远万里，来到尤克托巴尼亚。去年冬天到了彼得格勒，担任发改委主席，后来到南方前线工作，不幸以身殉职。一个外星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尤克托巴尼亚人民的解放事业当做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每一个布尔什维克都要学习这种精神???? 蒋玉成同志带来了很多技术资料，已经投产的包括好几种性♂生♀活代用工具，他以科研为职业，对技术精益求精；在我们已经生产出来的性♂生♀活代用工具中，他的设计是很好用的。这对于一班见异思迁的人，对于一班鄙薄技术工作以为不足道、以为无出路的人，是一个极好的教训。 ?????? 我和蒋玉成同志只见过几次面。后来他给我来过许多信。可是因为忙，一封信都没回过他。对于他的死，我是很悲痛的。现在大家纪念他，可见他的精神感人之深，可见他的产品广受欢迎?????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纪念蒋玉成》 ps：白求恩在老家的时候曾经以生活放荡出名。但并不是所有的登徒子都能获得博士学位，都能行医成为百万富翁，发明至今仍在广泛使用的医疗器械，设计推广全国的免费医疗制度，放弃百万富翁的生活跑到穷山沟里给游击队当军医，最后为此而流血，负伤，乃至于牺牲的。 ――――――――――――――――――分割线―――――――――――――――― “旅长同志！从彼得格勒寄来的包裹――给你！” 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战士将一个棕色纸包装的硕大长方邮包丢在了叶卡捷琳娜的桌子上，然后就喜滋滋地离开了。叶卡捷琳娜皱了皱眉头，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她还没到跟学员连的小尕们置气的地步。现在学院连收养来的孤儿们已经开始在部队里担当些邮差之类的杂务了，一个个都十分兴奋，干的卖力极了。不过要论工作的效率和准确性仍然不敢恭维：叶卡捷琳娜抓起包裹，上面赫然写着“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蒋玉成同志收”。 彼得格勒寄给蒋玉成的东西？――这不是应该交给瓦莲娜嘛？叶卡捷琳娜估计这也许是蒋玉成的遗物，是彼得格勒方面得知了蒋玉成的死讯之后寄来的吧。但是现在从彼得格勒寄东西过来有那么快吗？蒋玉成死于雷电不过是4天以前的事情??? “嗡！~~~~~” 放在桌子上的包裹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嗡鸣声――并且还不安分地小小颠蹦了一阵。难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活物？???叶卡捷琳娜有点担心起来了。 “????还有封信绑在包裹上面。” 叶卡捷琳娜不假思索地将信给拆开了――里面的内容并不多，薄薄一张纸而已： “亲爱的蒋玉成同志： 经过各位专家对设计图纸的消化吸收，产品已经顺利定型投产了。十分感谢您对妇女事业的关怀与帮助，在此附上样品，欢迎提出宝贵的修改意见 契卡九局 拉芙?帕芙洛维娜?贝莉雅” 说的太简略了点――“契卡九局”又是什么单位？“妇女事业”又是什么东西？这个嗡嗡作响的包裹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啊？???叶卡捷琳娜决定自己揭开谜底???? ????? “高卢干涉军正向白军提供大量的军事装备援助――不过由于大雨的影响，地面湿滑泥泞，当面之敌暂时得不到新的重装备的补充。同样是因为暴雨泛滥，敌人的坦克阵地和炮兵阵地全部被泥泞吞没，技术兵器都陷在泥里拉不出来。” 现在旅部已经没有幻灯投影设备可用――卡莫夫拿着小笔记本对着地图直接做汇报，不过看得出来，他的军事素养倒也不错，说的事情基本都在点子上，这也让道具的劣势显得无关紧要了。 “敌人步兵的情况也很糟糕，在正面一线上，因为战壕都变成了泥坑，士兵只能在高阜处搭窝棚过夜?????” “嗡！~~~~” 卡莫夫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一阵诡异的震动，于是便果断的闭了口，凝神细听――没错，的确是有这么一阵声音传来???? “嗡！~~~~嗡！~~~~~” “继续。”叶卡捷琳娜面不改色地说道。 “????”卡莫夫先是投去一个质询的眼神。瓦莲娜和崔科娃都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至于叶卡捷琳娜???与其说她是淡定，到不如说是有意要息事宁人。他于是顿了顿，继续说道： “???为了躲避泥水，敌军放弃了原来的战线，将步兵的部署位置后移了，这样一来他们的炮兵阵地和预备队就没有了纵深。”卡莫夫还是按照自己的步调慢条斯理地说着，“这实际上形成了一个战术上的机会。” “我们困难，敌人更困难。”瓦莲娜言简意赅地总结说。 “正是如此，”卡莫夫点点头，“我的建议是?????” “嗡！！~~~~~嗡！！~~~~~~~~嗡！！~~~~~~~~” 不知怎地，震动的声响好像越发强烈，也越发急促了――就如同一个着急吃奶的孩子，自觉受了大人的怠慢，于是更加起劲地哭号起来。这样一来瓦莲娜和崔科娃也有点不自在了，步兵营长怯生生地问道： “这个声音是?????” “那么我们就应该下决心打！” 叶卡捷琳娜突然十分激动的站了起来――但是她的声音却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穿插任务是交给布琼尼师了，但是这不是说我们的正面进攻就无关紧要！就算少了一半的装甲力量，没了空中支援。坦克旅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技术最尖端的装甲部队。现在大雨给敌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正好给我们形成了战机！?????” “嗡！！！~~~~嗡！！！~~~~嗡！！！~~~~嗡！~~~~~” 卡莫夫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叶卡捷琳娜欲盖弥彰的表演――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精灵们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眼看叶卡捷琳娜的耳朵不易察觉地红了起来，他做作地叹了口气，然后趁着对方停顿的档口，说道： “旅长阁下，使用之后应该把开关关上为好???” “我才没用过！”叶卡捷琳娜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但瓦莲娜可是一头雾水。 第六十一章 最强的邪王真眼 蒋玉成很需要一个人跟他商量商量――不管是关于精灵世界，还是他土生土长的那个宇宙。但是供选择的对象似乎只有一个，纵然那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却是唯一可能的人选。他并非什么科学家，但是对这类神神叨叨的东西却很有些热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敢请我吃饭？” 胖子秦波一脸挑衅地坐在他对面，似乎是打算趁这个机会狠狠地宰他一顿。说起来，这家伙在人人干练精瘦的军校实在是个出众的人物，不过归根结底，他也就是脸上胖点罢了。 “实在是有事情非跟你商量不可????”蒋玉成有点戒备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一桌小青年们――这个地方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吃部，因为菜色实惠又好吃，广受窝在寝室不出来只能靠订盒饭为生的宅男们的欢迎，久而久之也积攒了不错的口碑，故而生意兴隆。坏处是人多眼杂――可是蒋玉成实在想不出其他地方来进行这番密谈了，也许自己的话会被当成酒桌上常见的牛皮而被忽略吧???? 蒋玉成与秦波的孽缘要从他们的共同爱好说起――也就是军事。也许有人要感觉奇怪吧：军校生喜欢军事算什么“爱好”呢？但是这是需要纠正的错误观点，现代的军事工程院校，所培养的是军事工程师和军事技术员，而非军事学家，就像建筑工程院校培养的是土木工程师，而非建筑设计师一样。他们所学的专业，只会让他们成为军事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而非军事艺术家。而这两位就同属于不安分的螺丝钉。 “就知道你这两天不对劲。”秦波饶有兴趣地说着，“心神不宁还总往校外跑――老板！来个回锅肉！???嗯???干炸鲜蘑！???麻辣鳕鱼！????再来两个狮子头，两块扒肉！????” “你吃得了吗？????”蒋玉成一副肉疼的样子。 “你不想吃？看你那一脸菜色。本来就没几斤肉，这几天怎么着，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啊。” 这倒是实话――为了避免被值更纠察抓个典型，蒋玉成把自己在精灵世界攒下来的胡子茬都好好地剃干净了，头发也剃回了规规矩矩的板寸，不过这也使得脸上消瘦的颧骨更加明显起来??? 秦胖子看点的差不多了，把薄薄的菜单一撂，大大咧咧地说：“说吧，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 蒋玉成郑重地说道：“现在是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发生作用的时候――我知道你在这方面尤其渊博????”有点令人意外的是，秦波并没有对这句话感到不满。 ――――――――――――――――分割线―――――――――――――――― “哈！~~~~~?????啊！~~~~~????” 天呐????这样**的喘息声????居然是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蒋玉成狞笑着：“哈哈哈?????扭手扭脚地做不情愿状，你的敏感部位我可是一清二楚嘞???” “呀！????” 屁股???又被狠狠拍了一巴掌????眼前好像冒金星了???感觉火辣辣的???眼泪都要忍不住流出来了???但是??但是???除了眼泪，流出来的还有???? “魂淡????快放开我???” 声音颤抖得厉害，舌头不听使唤了????这已经是最后的抵抗了????身体好热???香汗早就把衣服都浸透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而且，屁股上热哄哄的感觉好像正在向全身传导。尊严被快感一点一点溶解的滋味真是让人????? ???欲罢不能？????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并不是??? “啊！~~~~呜?????” 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了????可是并不光是因为屁股疼，主要是???天呐，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的滋味????得快点逃走??但是???手腕被擒住了，身体被限制成这个姿势，怎么也动不了??? “????爽得要升天了是吧？????”蒋玉成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没???没有????” “?????热度好像有点退了???” “??不???不行！???” “????她是不是要醒了？用不用去叫医生？????” “这个???还是等蒋玉成回来之后再说吧????” “不要紧的，就让医生来随便看看，我们等他回来之后再做决定就是了????” 啊~啊~啊~又是那个梦吗?????头痛的好像要裂开一样（泥垢了！）????托洛斯卡娅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视线还是一团雾气????自己昏睡了多久了？――不对，这么说不大确切。她并不是一直失去知觉而昏迷着，仅仅是因为高烧，意识不清醒而已。她隐隐能听见密集到根本分不清的雨声，她隐隐能感觉到自己被背在背上跑动着，她隐隐能体察到自己的衣服被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 这又是些什么啊？！????托洛斯卡娅这几天一直烧的厉害，所以她脸上的红霞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察觉。自己是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一双细腻，温软，修长的手上下相合，将她的手轻柔地握在中间――这不是蒋玉成的手，也不是巴拉莱卡，瓦莲娜或者她的任何一位同志的手。他们的手上或多或少都得有点老茧，灰泥或者伤口，绝不至于如此白璧无瑕???? “您醒过来了吗，托洛斯卡娅同志？”一个陌生的声音欣喜地说道，“太好了，看来人类的药对精灵也是起作用的?????” 视场渐渐清晰了――托洛斯卡娅看见的是一颗小巧而精致的头颅,然后就是轻盈苗条的身材，这芭比娃娃一样的身形好像芭蕾舞演员一样。托洛斯卡娅对作为一个社会阶层的芭蕾舞演员没有什么好印象1，但是这个陌生人却让她感到十分亲切：她虽然也是一头披肩金发，却带着不加粉饰的健康与朴素，脸上的神情是英武，沉着而可靠的，感觉好像是个更瘦了一些的叶卡捷琳娜，却没有那位旅长的官老爷气度???? 但是??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那双漂亮，锐利的眼睛，一只是淡雅的翠绿色，一只却是瑰丽的鲜红，那颜色不像血，倒像是块红宝石???? “政委同志！你可醒过来了！”这回是巴拉莱卡熟悉的声音，“真是吓死人了，连着出了那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巴拉莱卡――你握的是我的手????”双色瞳的芭蕾舞演员赶紧说。 托洛斯卡娅虚弱地转了一下头。骑兵营长的出现让她感到安心了：看来自己是安全地呆在同志们中间的，于是政委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虽然巴拉莱卡实际上不太可能看得清病人的笑容。 “蒋玉成在哪里？”托洛斯卡娅问道。 “他啊????”巴拉莱卡回答，“好像说是有急事，所以” “既然你醒了，不如换身衣服吧？”双色瞳的姑娘提议，“被窝里都湿透了。” 托洛斯卡娅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方调皮地眨眨眼睛：“这个嘛???一看就知道了，不是吗？” 托洛斯卡娅突然意识到：那个红宝石颜色的瞳仁，可绝不仅仅是看上去很漂亮那么简单???? 1芭蕾舞演员是西方的小三后备军团体，正如今日之模（哔――）一般。 第六十二章 拧麻花宇宙物理学 “讲了半天，最后你一个跟头从精灵世界翻了回来，金手指全丢了，反倒是捎来了两个精灵妹子，而且她们的挂开的比你还要给力些？” 秦波胖子几乎是拍着桌子大声地质问起来，这让蒋玉成不得不转过脸去不安地四下窥探――因为他们谈话时间太长，顾客们早就吃完饭离去了――就剩下老板娘和炒菜的师傅在旁一边刷碗，一边投来惊讶的目光――不过很快也变成了殷勤的笑容： “没事，你们慢慢聊啊！???” 蒋玉成把自己这几个月的事情尽量地跟秦波胖子说了一番――当然，事情轻重他还知晓，所以关于精灵世界的风土人情以及自己的光荣事迹，都是简而言之统而言之，并不做过多的炫耀，重点放在了自己两次穿越前后的情况，无怪乎秦波要这样大声地质问起来了。 也许是物以稀为贵的缘故吧：东北常见的豆角，运到帝都去，身价就翻了几番，美其名曰“荷兰豆”。我们的蒋玉成同志，在地球不外是个消瘦，白皙，有点滑稽的军校生，到了一众精灵妹子生活的地星上去，不知怎地就变成了“猪脚”这种为非作歹，恶贯满盈的神奇物种，仗着金大腿四处横行，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纯洁少女。由此可见，他现在被一脚踢回了地球，原形毕露，如同渔夫和金鱼的故事里面讲的那样，又变回了那个在破桌子旁边补袜子的老太婆，正是天道昭彰，报应不爽。 现在，这种神奇的命运又临到那位身材袖珍的骑兵营长身上了：蒋玉成在精灵世界所拥有的金手指，巴拉莱卡全都有，甚至还要更强一些：蒋玉成的金手指还处在社会主义阶段，要取得帮忙还得花点数，是按劳分配的，巴拉莱卡却更加先进，直接迈进了共产主义阶段，可以按需分配！ 如果巴拉莱卡有着和蒋玉成一样的趣味，现在被她召唤出来的兵器应该能足够武装整个红军了――可是不，骑兵营长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到处摇晃着她那银白色头发的小脑袋，什么都看，可是什么都拿不定主意要――最后是在蒋玉成的再三催促下，一架苏27战斗机雀屏中选，被召唤了来。当然，是以人形态。 当一个身材苗条脸蛋精致好像芭比娃娃一样的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蒋玉成再三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这帮家伙的外表骗了――他们本质上是飞机，所以性格当然跟人类不能相比。格鲁曼的坏脾气和卡莫夫的古怪个性，蒋玉成是见识得多了（他如果现在能跟瓦莲娜联系上，还有的不少可以见识呢）,因此他对这位叶卡捷琳娜?米哈依诺维娅?西蒙诺娃的个人品质并不作什么乐观的预计。 何况，她那对双色瞳，中二气息也太过浓厚了些??? 然而出乎意料，这位居然是个可靠沉着的社会主义四有新人，脾气很和善，而且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很乐意为她的首长――也就是巴拉莱卡效劳。蒋玉成很高兴，虽然说如果这家伙能成为自己的飞机，他还要更高兴些。至于那对双色瞳，用处也很大：红宝石颜色的那只眼睛其实是个光电探头，能够分析处理可见光和红外线信号，某种意义上有透视功能。蒋玉成左思右想，觉得这才像个“机娘”的样子，要是有这种手下鞍前马后地效力，自己的男主生涯绝不至于如此命途多舛。 遗憾归遗憾，西蒙诺娃的出现还是很有帮助的――不然蒋玉成不可能脱出身来跟秦波见面，把病人留给一个睁眼瞎和一只独角兽萝莉照看，实在是太过没心没肺了。蒋玉成想要从秦波那里得到的东西，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却是他必须搞清楚的： “胖子――我就是想问问你，这种情况物理学上怎么解释？地球跟精灵世界之间的通道到底是怎样的？” 这种怎么看都不科学的设定，还找什么物理学上的解释呢？――只要微笑就可以了。但是蒋玉成却不能浅尝辄止。个中原因，秦波挤眉弄眼地一语道破了： “怎么，还想回去？” 蒋玉成的确想回去。他怀恋自己的金手指，牵挂坦克旅和彼得格勒的同志们，放不下刚刚草创的革命事业，尤其是想念瓦莲娜，无时不刻不想――当然，这些理由除了里面第一点之外，他都没有跟秦波交待。后者大概认为他舍不得自己在精灵世界威风八面的王八之气，因此有些揶揄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蒋玉成要想得到证据可靠推论严密的科学解释，当然是不行的――这个别说秦波，爱因斯坦也干不来。对方顶多只能提供一些有益的“猜想”，光是这样的“猜想”也比蒋玉成自己盲人摸象的好。不过秦波胖子一贯是大言不惭，他往椅背上一靠，一边按摩饱食之后的胃袋，撇起嘴来想了一想便有了主意： “宇宙是几维的？” “????十维？???” 蒋玉成对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研究，但是他好歹看过《三体》，里面对各路牛鬼蛇神之间互相毁灭滥施降维武器的事情很是渲染了一番，最后太阳系也没有幸免，被万恶的同人写手和点娘坑神们给炸成了二次元的萌化世界（大刘：这个我写的不一样啊喂！）。既然《三体》说宇宙维度本来很高，那应该不会有错吧？??? “差不离，反正肯定是比三维要高不少的。”胖子对蒋玉成的回答是很满意的，“那么，在这个十维的宇宙里面，我们所生活的三维空间是怎样存在的呢？” 这个蒋玉成就不知道了――《三体》里面说高级文明能够特别降低某一区域的维度，也就是说宇宙其他地方没准还有被降维次数比较低的地方，甚至是未被降维的净土。按那种说法不同维度的空间是犬牙交错般聚合在一起的，但是，自己的穿越总不能说是外星战争的遗产吧？ “这么说吧――”秦波看蒋玉成一脸狐疑，开始打比方了，“在高维的世界看我们三维空间，可能就跟我们三维空间看一维空间一样，是一根弦。” “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就像石头门里面的世界线嘛，所有的世界线都从一点发出，然后以不同的范围进行收束????”蒋玉成开始卖弄起自己的捏他水平来。 可是胖子秦波摆摆手：“不是一回事，石头门里面他们在各个世界线上跳来跳去，但是从来没离开过地球，没离开过已知的那条弦。精灵所在的那个世界，和地球同为三维，但恐怕不在一条弦上。” 这么一说，蒋玉成有有点不懂了:这根弦到底是时间的弦，还是空间的弦？宇宙里面到底有几个世界？胖子秦波和他都不是专业的科学家，胖子说得含糊，自己听的含糊，含含糊糊就什么都不懂了。秦波本来是想学苏格拉底，用助产术讲明白问题的，可是见蒋玉成露出疑惑的样子，发觉自己的说教并未得到理解，有点恼怒起来了： “哎呀！算了算了！我不这么跟你讲解了：我就直接跟你说，你就好好听，先别插嘴好吧！” 分明是你问我，怎么成了我插嘴了？要是以前跟秦波嬉笑怒骂的蒋玉成，现在早该开口吐槽了。然而他毕竟在革命大潮中受过了几个月的锻炼，多少也算是经受了点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早就改了动不动就跳起来的猴脾气――当然，涉及妹子，尤其是瓦莲娜的时候，还是例外――于是故作虚心状： “你说你说???” “嗯，这么说吧。”秦波胖子一改谈笑风生的做派，开始郑重其事了，“宇宙是十维的，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却只有三维，于是乎在十维的宇宙中，我们的世界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弦般的存在，而精灵世界也是三维的一根弦，宇宙中一定有无数的这种世界弦存在，说不定还有四维，五维的世界，他们不是弦，不过也是某种类似物，当然我们是没法去到那种世界的。” “这样的许多世界弦，是怎样排列在宇宙里面的呢？肯定不会是像石头门里面世界线那种树形结构，他们应该是像拧麻花一样，杂乱无章地搅在一起的。” 蒋玉成终于听懂了，于是若有所得地点点头。秦波于是接着说下去：“既然他们是杂乱无章地存在的，相互之间肯定有迫近的部分吧，在那种地方，发生一些物理学上的现象导致穿越，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是这样，我懂了???” 其实并没完全懂――秦波的说法当然也说得通，可是跟蒋玉成的情况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相连，不过胖子似乎对自己的说辞也并不满意，他又开始补充了： “当然，根据你的情况，精灵世界的世界弦很可能比较复杂――它可能是团成一团????” “一团？”一个世界，样子是一根弦，而且还???团成一团？ “既然是弦，那就只有长度，没有宽度，更没有体积了，就算这根弦的长度是无限长，团成了一团，还是没有什么体积可言，所以这条弦完全可以整个都凝聚在某一点???” 就像一个疙瘩系在了我们的世界上，不管是精灵世界的那个地方，都与我们世界的某一处所在相毗邻，也就是???” “我们的实验室？????” “没错！”秦波胖子有点得意起来了，“所以说，你通过实验室可以穿越到精灵世界的某个不确定的位置，但是不管你从精灵世界的什么地方穿越回来，到达的都必定是实验室这个位置，甚至，必定是你穿越去精灵世界那个时间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自己穿越回来之后发现时间几乎和穿越之前没有变化??? “懂了么？”秦波得意地发问。 “懂了????”蒋玉成点点头。 “嗯！呦累个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秦波胖子显得很是大度。 “只有一个问题。” 得到了解答的蒋玉成，他的疑惑却并未消失，相反，是更加的显著了： “你懂这么多???为什么量子力学还是挂了？????” 第六十三章 钛合金狗眼毁灭者 “就是这里吗？” “嗯，就在这个走廊了???” 吃完了饭之后，秦波便大吵大闹，要来医院看望精灵妹子们，他说自己写了不少机娘题材的，现在真有机娘冒出来，怎么也得开开眼界！蒋玉成是自带金手指的男主，所以并不需要许多人来参与这援共大业――男主越多，自己所能分到的妹子???功劳自然就越少。但是既然都已经向胖子求助过了，继续瞒着总显得忒没诚意了点。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要让秦波开开眼界，满足一下废宅的好奇心，见见货真价实的精灵和机娘，这样便罢了。 没想到秦波胖子却十分地郑重其事――这家伙每天离了军装，便是一副大背心大裤衩子的**丝样。蒋玉成固然也不是专注雕琢造型的人，可是毕竟条件相对优良，因此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彼此反衬，秦波是一副土肥圆的摸样，便教蒋玉成也有点高帅富的端倪了。今天却不然，秦波好好地穿了短袖衬衫和西装短裤，因此居然有了点可靠的样子。 秦胖子自己的说法是：**丝见妹子，总要留个好形象不是？不过蒋玉成却觉得他似乎另有企图，越发不放心了。于是他便半是劝说半是吓唬地跟胖子讲起：那几个妹子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手里溅过血，警惕性很高.所以他绝不能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保不齐真的会被一枪爆头呢！秦胖子连说是是是，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界限他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蒋玉成和秦波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导致他们错过了一场好戏。托洛斯卡娅虽然已经退了烧，可是毕竟好几天没活动了，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被窝里呀！”巴拉莱卡问，“医院里面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西蒙诺娃的常识比她们要丰富得多：她知道医院长期住院的病房里面都是有独立卫生间和浴室的，而且她还有一项关键的技能：操纵电热水器。于是在西蒙诺娃的一再保证之下，没什么行动能力的托洛斯卡娅被巴拉莱卡和西蒙诺娃架进了浴室。 想想看吧：三位少女青春丰泽的诱人胴体，在氤氲的水汽中挤在一起，好像古典艺术的雕塑一样窈窕动人。在西蒙诺娃细心的擦洗下，列娃白皙的皮肤渐渐泛出了水蜜桃一般的粉红色，脸蛋也因为对方细腻的手法而渐渐涨红起来?????? 但是可惜，要是谁在医院的卫生间里面冲过澡，他大概是绝不会做出这种唯美的想象的：医院的卫生间都是又狭窄又阴暗，还铺着十分容易打滑的瓷砖。三个妹子还要共用一个喷头，于是只得在狭窄的空间里面互相交叉着身体和四肢，勉强支撑，托洛斯卡娅本来就站不稳，还得另外两个人扶衬着。这样才免于一人滑跤也把另外两个人拖下水――当然，如果你要说，三个妹子纠缠在一起这副笨手笨脚又不乏暧昧的情景也别有一番风韵，那也不能说就是错的。 “嗯！这么一洗干净不是好多了嘛？???”叶卡捷琳娜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托洛斯卡娅和巴拉莱卡按照地球人的标准，都算是天生丽质的了，只不过平时没有什么机会梳洗打扮，因此脑袋看上去就像是一白一棕两只小狗，现在整理一番之后都变得流光水滑起来，也难怪叶卡捷琳娜感觉到得意。托洛斯卡娅为此颇有点不好意思，道是“随便洗洗就行了”，至于巴拉莱卡，她根本看不清镜子里面自己的摸样，所以完全没感觉。 托洛斯卡娅的衣服入院的时候被换了下来――医生护士都说，看你们又并不缺钱，这么破旧的衣服干脆丢了算了。不过蒋玉成还是细心地把它清洗干净了，现在正好可以替换。不过托洛斯卡娅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还是没怎么恢复力气，得由西蒙诺娃架住胳膊，巴拉莱卡帮忙套上裙子。自己伸出腿让同志帮忙穿衣这种事情，做出来实在有点害臊――就在这个时候咣叽一声，门被推开了。蒋玉成和秦波这两个胖瘦头陀没头没脑地冲了进来。 “啊???”蒋玉成吃了一惊。 “????”托洛斯卡娅的脸登时红到耳朵尖。 “??是??蒋玉成同志吗???”巴拉莱卡有点尴尬地问道。 这时胖子秦波却猛地捂住了蒋玉成的眼睛：“等等！不许看！这个少儿不宜的???” 蒋玉成这下气愤了：“你怎么不捂自己的？！????” ――这时却听半空中“丢”的一声响，然后便是秦波捂住自己的双眼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原来西蒙诺娃突然从红眼中射出一道凶光，登时就晃瞎了秦波毫无保护的狗眼。让他疼得哇哇怪叫起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掉了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看到了一个出浴更衣的妹子????” 西蒙诺娃没好气地回答： “这个么――写作福利，读作报复社会。” ――――――――――――毁灭狗眼的分割线――――――――――――――――― “各位同志远道而来，又奔波了好几天，想必都饿了吧？我们伟大的领袖，伟大的舵手，本朝太祖高皇帝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地方吃饭是不限量的，所以还请同志们不必客气，发扬这个连续作战的优良作风，吃饱，吃好！啊――别拘谨了开始吧???” 秦波胖子满面红光的这般白货一通。巴拉莱卡听了之后便信以为真，十分带劲的鼓起掌来，小狐狸更是高兴地哦哦直叫――可是托洛斯卡娅却不改怀疑的神色。这也难怪，她的口头禅就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然而自从来了地球之后，蒋玉成却发现自己的革命工作整个就是在请客吃饭而已――之前是请秦波吃饭，没想到现在秦波来了劲头，又要请妹子们吃饭了。 这里的自助餐消费是团购价每位158元，虽然并不算什么高档消费场所，毕竟也不是随便就能去得了的。蒋玉成之前和秦波也经常出去觅食，但却从未见他这般阔绰过――不过妹子和汉子区别对待的道理，蒋玉成也不是不懂，因此并未多加诧异。倒是托洛斯卡娅和西蒙诺娃有点感觉不对劲――他们和秦胖子毕竟生分，眼见这家伙一副热络样子地来套近乎，立即就本能地警惕起来了。 可是，巴拉莱卡似乎完全没有什么戒心：她一边用叉子叉牛排，一边得意地宣称： “???要是尤克托巴尼亚的餐厅也能这样，全靠自己去取东西吃就好啦！没有堂倌实在让人胃口大开???” 蒋玉成不知道她跟堂倌有什么过节，但是秦波胖子显然是不以为意，他看巴拉莱卡不会用筷子，便笑眯眯地夹起一片烤猪伸到她面前： “张嘴――啊???” “啊????唔！” 巴拉莱卡一张嘴把肉吞了进去――她小小的腮帮子已经被食物撑得鼓鼓油油的了，一脸满足的神情看上去实在幸福。秦波于是笑得越发和蔼可亲起来，还伸出手摸了摸巴拉莱卡毛茸茸的小脑袋―― “嗯！真乖！???” ???这种喂食y是怎么回事？――蒋玉成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第六十四章 糖衣炮弹 蒋玉成端着盘子装作一副要去取菜肴的样子，其实是避免被秦波看出什么端倪来――既然这家伙可能有什么企图，自己也就不能不防了。蒋玉成走到自助餐厅的一个角暗里的地方，开始下意识地考虑自己计划中的疏漏之处：本来拉进秦波胖子，是觉得这个人滑稽多智，又是个人畜无害的宅男。蒋玉成以为他能出主意，又不会坏事，所以没有多加防备。但是眼见对方跟巴拉莱卡套近乎的手段如此老练，蒋玉成却不由自主地惴惴不安起来――这家伙不会真有什么别的企图吧？我想想他之前有什么前科没有??说起来，这家伙作为虽然总有荒唐举动，但是在宅男看来，往往都是情理之中，比方说他上次玩一个不知什么的galgame，一边玩一边还兴奋地拍着键盘，喊道： “yoooooooo！~~~~?????” ――啊！！！！蒋玉成几乎当时就暴叫起来：就是这个不对劲！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个德国boy式的人物啊啊啊！！饼梦???啊不是，巴拉莱卡那副曲林静树一样的造型，明显是引起了这个胖子哲♂学意义上的不轨之心吗！现在看来，在秦波胖子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后面似乎是有一个阴森森的黑影在逐渐升腾起来???? 等等等等??蒋玉成捡起夹子，装模作样地往盘子里面堆放家常凉菜――实际上呢，这是他在想办法掩饰不安，平静自己的心情：就算秦波胖子真有不轨之心，巴拉莱卡也不是傻子，不会那么容易上钩的，现在她表现得乖巧些，那是因为吃到了好东西心里高兴，而且还把秦波当成了热情款待的同志，再加上其人本来就淳朴直率，所以任由那咸猪手去摸摸头了。只要秦波露出他现行反革命的狐狸尾巴，巴拉莱卡岂能任他摆布？小骑兵营长可是能听声定位劈飞机枪子弹的人物，别看她斤两上比秦波差的要远，说起战斗力却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不管怎么说，秦波毕竟没有自己身为男主的王八之气，哪有让妹子缴械投降乖乖上炕的道理???? ――不对？！怎么没有？！秦波和蒋玉成一样是地球人，他们的激素对精灵妹子们来说都是同样有效的啊！！！！蒋玉成心下一惊，差点把夹子掉出手去――自从回到了地球，他便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的主角光环早就碎了一地，这才发现不仅是碎了一地，简直是碎到人人有份了！以前自己在尤克托巴尼亚，凭着这点生理优势完全可以横行万花丛。现在巴拉莱卡和托洛斯卡娅来了地球，却正是羊入虎口，别说是蓄谋已久心怀鬼胎打入我军内部的野心家，阴谋家，就连随便哪个见色起意的小流氓都有可能???? “你在这里拧着眉头想些什么鬼花样呢？” 蒋玉成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在这个供应凉菜的角落里站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感到不满了：那便是托洛斯卡娅。看看自己的盘子里已经堆了山一样高的拍黄瓜和拉皮儿，蒋玉成赶紧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都倒了回去： “啊???” 我们的男主跟妹子说话一贯是出口成章，流畅得很，这下却颇有些瞠目结舌，嘴巴不灵便了――本来，自从巴拉莱卡上次香汗淋漓地软倒在蒋玉成怀里之后，他们就没有进行过什么好好的对话，刚刚在医院的重逢，又是那样的尴尬，这让气氛颇有点凝重。 “呃????” “你准备怎么打发我们？”托洛斯卡娅的声音跟以往相比，少了那种焦躁的激情，显得更加冷淡了。 “啊？”蒋玉成有点吃惊了。 “现在你回到了甜蜜的家乡，就把尤克托巴尼亚那个穷乡僻壤发生的事情都忘掉吧。”列娃一副要跟蒋玉成决裂的样子，“你可以继续大吃大喝，过安稳的生活了。至于我们几个，就随便找个地方打游击，我就不信地球没有真正的布尔什维克！???” “列娃?达维多维娜――你这是怎么说的？”蒋玉成赶紧解释，“我们虽然是因为事故来到了地球，但是我的心里一直装着尤克托巴尼亚人民的解放事业啊！我们早晚还是要回去的――” “要回去？你还真把尤克托巴尼亚当自己家了？”托洛斯卡娅冷笑一声。 “这个么，无产阶级是没有祖国的啊。”蒋玉成信誓旦旦地辩白，可是对方似乎并不信服，于是蒋玉成继续解释道： “唉！???要不是要回去，我也不会把那个胖子找来帮忙啊！谁想到那家伙一看见妹子就意马心猿????”蒋玉成看托洛斯卡娅一副要发作的样子，赶紧解释起来，“这也不是我的本意――你也知道，以我的性格，是绝不会找来个跟我抢妹子的家伙啊！????” 列娃严厉地瞪视着蒋玉成的面孔，我们的男主回之以极端真诚的神情，最后还是托洛斯卡娅放下了戒心，不忿地说：“哼！你们地球人都是一副德行！” 但是她的表情却暖和了一些，变成了蒋玉成在尤克托巴尼亚经常见到的样子。这让他有点安心了――他是不指望托洛斯卡娅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好转的，只要能保持以前的同志关系就足够。于是蒋玉成也放宽了心，：他已经找到了回到精灵世界的办法，只要她们达成了一致意见，就可以回去。当然，这一回既然是有组织有计划地穿越，蒋玉成准备把身后事打理一下再走，而且还得带点东西，所以还得延宕几天。 这个“只要她们愿意”却让列娃有点迟疑：巴拉莱卡正面临着她参加革命以来面临的最严峻的考验。伟大领袖乌里扬诺夫同志曾经教导过我们：可能有那么一些布尔什维克，她们是不曾被拿着枪的敌人征服过的，他们在这些敌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称号；但是他们经不起人们用糖衣裹着的炮弹的攻击，他们在糖弹面前要打败仗。现在我们的小骑兵营长正遭受着糖衣炮弹的轰击，而且，明显是有点要招架不住了――如果她真的发生了动摇，要不要把她扔下呢？还是尽量做工作好让她回心转意呢？??? 算了，这些只能看事态发展随机应变了――首先说说紧迫的问题： “你说还要几天功夫，但是医生告诉我过了今晚就可以要出院了――这么多人，晚上在那里过夜？” “啊???” 这倒是个头疼的问题，医院的床位很紧张，单人病房更抢手，恐怕是不会容许他们赖着不走的。但是蒋玉成总不能把她们带进宿舍去啊！他家又离得远??? “有没有便宜的旅店？”托洛斯卡娅提出了一个常规的解决方案。 “不是便不便宜的事情，”蒋玉成解释说，“在这里想要住宿都是得提供身份证件的，你们正好没有???” “考虑到地球人的操守，这倒是应该的。”托洛斯卡娅全然不以为意外，“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能住宿吗？” 当然有喽！那就是许多洗浴中心！――但是这种地方不管从那种意义上说来都是槽点满满，限于篇幅，蒋玉成决定不加以详细说明了，而是直接在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 “湖北大厦也许可以，”蒋玉成灵光一现，“那个地方可以通过停车场从后门进去，我去前厅开房，你们走后门进屋，只要小心不被服务员发现，没人知道多住了几个人。” 托洛斯卡娅说道：“你对那地方还挺熟悉的吗！” “怎么可能――这全是托了李某某的指教。”蒋玉成一脸的苦笑 第六十五章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巴拉莱卡同志！你醉了！”托洛斯卡娅严厉地申斥道。 巴拉莱卡那边则是满脸潮红，醉眼惺忪：“我??没醉！我???才不会这么容易被放倒???” 蒋玉成赶紧质问起来了：“胖子！刚才我们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让巴拉莱卡喝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秦波胖子赶紧摆手：“怎么会！刚才巴拉莱卡自己去找饮料，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本来是轻松愉快的用餐气氛，现在却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巴拉莱卡许是把什么鸡尾酒当成了饮料，一杯下去就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想来着也是难怪的，尤克托巴尼亚的酒也就是伏特加，实际上就是一种酒精和水的混合物，并没有这么多的花样， 据托洛斯卡娅说，巴拉莱卡一直是滴酒不沾的，所以没人知道她的酒量居然差到了这个地步。因此出现问题之后搞得大家手足无措，也是情理之中：怎样才能让她安静下来呢？用强力恐怕不行，她是所有人中膂力最强的，万一醉后手下没准，学李元霸把蒋玉成揪住两腿一撕两半，那就不得了了。于是乎蒋玉成暂且只能用冷却手段： “巴拉莱卡同志！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还是不要这么大嚷大叫的好????” “怎么？怕了？！”不知怎地，巴拉莱卡却把出了一套小流氓般的嘴脸，戏谑地看着蒋玉成，“要不要我把你的底细都揭出来啊？” “呃！???”蒋玉成登时心下一虚：他自以为没什么把柄抓在巴拉莱卡手里，但是要说心里见不得人的东西，那却是少不了，“???你???你胡说！我哪有什么底细???” “什么底细？???――你这个欧派星人！”巴拉莱卡半是气愤半是鄙夷地喊道，“――每次旅部开会????你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卡捷琳娜的胸部看，这个~没错吧？” “啊？！”蒋玉成大吃一惊，但是很快就回了嘴：“???那又怎么了？我好歹是个正常的男人啊！看两眼胸部有什么错？何况我也没冒出什么肮脏的年头啊？” “你敢！???”托洛斯卡娅不知怎地却调转了枪口――似乎是在她无意识地向下瞟了一眼之后。 “还有你啊，列娃?达维多维娜???”巴拉莱卡摆摆手，“你呀??你也是的??” “我？??我怎么了？???” “你不诚实！――不诚实啊！！”巴拉莱卡一脸戏谑的笑容，“我明明听见??你在梦里喊：‘蒋玉成同志???请??请让我好好地享受一回高潮???’” “你放――”托洛斯卡娅一下子涨红了脸，差点连最基本的语言素质都没有把持住，“???你胡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秦波胖子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神情――大概是因为他自己不大可能被揪住小辫子吧：“啊，巴拉莱卡同志，要不要尝尝这个？很好喝的？” “谢谢！”巴拉莱卡一把抓过杯子，仰脖一饮而尽，“还有啊――就是????” 巴拉莱卡的声音突然半截道软了下来――她的气势和身体也是一样。骑兵营长手里抓着高脚杯，软绵绵地趴到桌子上不动弹了，嘴里虽然还在说话，可是变成了梦话一样的呓语―― “看来这办法是正确的啊。”秦波胖子得意地取下了酒杯，“既然她酒量很差，那就再来一杯把她彻底醉倒就行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西蒙诺娃轻轻地捧起巴拉莱卡的脸蛋，把她趴倒时粘在脸上的汤汁擦了擦，“这孩子就让我来照顾好了――你们还没怎么吃呢吧？” 巴拉莱卡的嘴却还没消停： “还有啊???臭皮匠！???以后不许叫我帮你擦靴子了?????” ――――――――――――分割线―――――――――――――――――――――― 蒋玉成决定，在把妹子们安定下来之后就先忙自己的事情――上次穿越是仓促成行，身不由己，但从某种意义上反而是省去了很多事端。现在时间充裕，可以从容成行了，反而觉得千头万绪，有点不知所措了。 跟据秦波胖子的那个拧麻花理论，自己如果再次穿越到了精灵世纪，那么自己回返的时候肯定也是回到实验室，并且肯定也是回到自己第二次穿越过去的那个时间点。 说起来，蒋玉成一开始也有点不理解：难道说自己去了精灵世界之后，人类世界的时间就停止流逝了吗？胖子说不不不，时间本身就不一定是流逝的，既然你跳出了时间，那么时间当然不流逝了。说到这里，蒋玉成却又一些不懂了。最后搞得秦波胖子焦躁起来，诌起了文言文：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翩翩然蝴蝶也?????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以此论之，蒋玉成是不必打理什么身后事的。但是蒋玉成却没有这么乐观，说自己一定能够回来,人世无常的道理即使对男主也不例外。自己死在战场上的可能自然微乎其微，但是死于意外或者敌人的暗算的可能却并不比其他精灵要低。这次在车里面遭遇雷击，幸而是电磁现象产生了虫洞，穿越回了地球。想来如果是别的什么意外，蒋玉成恐怕就没那么走运了。 历史上多少叱咤风云的人物，都免不了因为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英年早逝的：有坐飞机摔死的，有游泳淹死的，有得了传染病死的，还有不合吃多了油炸食品中毒的????精灵们的寿命是那样的长，她们革起命来没准也是磨叽得很，蒋玉成虽然年纪还轻，也觉得自己未必能撑到赤旗遍寰宇的那一天――万一自己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得不出空来回地球，那不就成了人间蒸发？自己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学校肯定会到处追查。 更重要的是：蒋玉成是独生子女，万一招呼不打就消失了，父母双亲恐怕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吧？――但是，什么样的解释能够说服他们放下心来呢？自己又怎样填补无法尽孝的缺憾呢？蒋玉成知道以自己家里的条件，当然不需要自己挣钱养活二老。但是儿子没了，又岂止是缺了赡养费的问题呢？ 相比之下，办理退学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能适应军校生活而退学的学员年年都有，教员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蒋玉成要退学却颇出乎他意外： “你看你：学习也不是跟不上，训练成绩也很好，参加比赛发挥也很不错，跟大家关系也都很好。别人退学都是大一大二，受不了退学。你都大三了，再过一年就毕业，这个时候退学，文凭也没有，还得补交学费――当然我知道你家里的条件，学费肯定不是问题????” 然而，蒋玉成去意已决，文凭什么的，学费什么的，跟全人类（精灵）的解放事业和妹子比起来，简直轻如鸿毛。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总要考虑一段时间，再拖个几天的程序。但是蒋玉成使出软磨硬泡的功夫，从早上说到下午，居然成功。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脚步有点飘忽，但是他却为自己的果决而感到自豪。那个自带闪电的家伙怎么说的来着： “被人拖进角斗场进行死战和昂首阔步地走进去是不一样的――也许有人说，这没什么不同，但是蒋玉成知道，这就是世上所有的不同。” 悠嘻???明天是星期六了，退伍程序大概能在下周走完，在这之前，好好地带几个妹子在地球转一转吧，毕竟，这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来到地球了??? 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蒋玉成拨通了给西蒙诺娃的电话――会用手机的也就她一个，对面传来的声音，不知怎的有些惶急： “蒋玉成同志吗？巴拉莱卡什么时候回来？” “巴拉莱卡？”蒋玉成有点奇怪了，“她没在我这里啊？” “糟糕了！”西蒙诺娃怒吼起来，“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啥米？！” 秦波终于向巴拉莱卡伸出了黑手――他把她带出去的托词是，要和蒋玉成一起给她买两件能在地球穿的衣服。至于托洛斯卡娅呢，她刚刚清醒不久，还是在客房里休养得好，顺带看看电视什么的，西蒙诺娃要照顾病人，所以只有小狐狸跟着巴拉莱卡一起出去了。然而指望独角兽保护主人免遭毒手，怎么看都不现实！ “你们等着！我马上就过去！”蒋玉成赶紧直奔地铁站。 要是有谁坐过下班高峰期的帝都地铁，肯定就能够理解罐头里面的沙丁鱼是怎样的感觉，泉此方在cm祭上的种种攻略，基本都可以在地铁二号线上适用。不过蒋玉成心里面火急火燎，居然没有闲暇来吐槽这种脚不沾地的状况：要是自己再耽搁功夫，巴拉莱卡肯定菊花不保――至于自己想到的居然是菊花而不是贞操，蒋玉成却并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第六十六章 西蒙诺娃的叩门小调 蒋玉成要是来得再晚一点，西蒙诺娃几乎就要独自去寻找她的主人了。然而这却是蒋玉成不能容许的：她说到底是个飞机，要是真的脾气上来了，一通火箭蛋打将过去，搅得稀巴烂，事情又要大条。秦波胖子再怎么可恶，总不能真把他给碎尸万段了吧？何况精灵跟着来到地球这种意外事件，本来就要尽量限制影响。 然而看西蒙诺娃的样子，她恐怕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蒋玉成发现那只红色的眼睛里面几乎是在放射出凶光了： “居然耍这种花样！????这是李林1干的事吗？！” “别激动啊西蒙诺娃???”蒋玉成也只能说这些没意义的话来安抚对方了，“这件事情呢，战略上我们要兵贵神速，战术上我们要稳扎稳打，不急不躁，有理有理有节地展开斗争???” “还哪有时间稳扎稳打！”西蒙诺娃怒吼道，“那头淫兽已经把巴拉莱卡带到酒店去了啊！” “啊？！???” 蒋玉成几乎也被这句话激得心头火起，当下跳将起来――可是他却马上又冷静了：说白了，巴拉莱卡又不是自己的后?宫成员，就算被推了，绿帽子也扣不到自己头上――何况秦波胖子感兴趣的还是菊花（这句是多余的！）。 “等等？”托洛斯卡娅却听出了不对劲，“要住旅店不是需要身份证明吗？――你确定他们是进了旅店吗？” “作为武器，我们怎么可能不清楚首长的位置？！。”西蒙诺娃断然说，“啊！――不行，我再也不能干坐着了！” 有什么事情只能路上再讨论了――不过听了西蒙诺娃的话，蒋玉成也已经对秦波和巴拉莱卡的位置有了底。 “秦波他们家呢，”蒋玉成这样打消托洛斯卡娅的疑虑，“是开酒店的???” ――――――――――――分割线―――――――――――――――――――― “啊，巴拉莱卡同志，你看你衣服都换了，是不是顺便把头发理一下啊？”秦波亲切地这样提着建议。 “???不要了吧？我???我从没过理头发。” 换上了一身得体大方的绿色连衣裙之后，巴拉莱卡不知怎么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也让她稍微有了点女孩子的样子。 “的确啊，”秦波胖子捻起巴拉莱卡一束蓬乱的银发，“真是可惜了，发质这么好?” “头发长长了，我就剪短它！”巴拉莱卡不服气地分辩着，“这有什么不对的” 秦波胖子最终还是把巴拉莱卡拉进了理发店，被系上围单之后的巴拉莱卡僵直着一个姿势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看上去活像尊摆在架子上的头像。可惜秦波对给女孩子理发也没什么经验，他们跟理发师描绘了半天，终于让他明白了该剪成什么头型。又花了四十分钟，大功告成。 “看上去怎么样？”巴拉莱卡似乎紧张得很，“我觉得没什么差别” 当然没什么差别――以她的视力，肯定看不清楚自己有多少现行反革命正四仰八叉地做怒发冲冠状。现在这些都被镇压了下去，头发的末端也被细心地剪成锯齿形的整洁线条，再系上带蝴蝶结的发带 “等等？这个发带太花哨了吧？”巴拉莱卡从来没有给自己加上这种装饰，因此下意识地有点抗拒。 “墨绿色的很适合你，怎么会花哨呢？”秦波笑呵呵地看着镜子，心里说道： “完成度max！?” ――――――――――――分割线―――――――――――――――――――― “秦胖子！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妹子，怎么没本事开门啊？――开门！” 秦波家里经营的酒店就在火车站对面，所以坐二号线很快就到了。西蒙诺娃几乎忍不住要在大街上变身然后直接飞过去，但是这被蒋玉成阻止了下来。下了地铁之后西蒙诺娃又摆出一副要立即火力全开杀进去的样子，还是被蒋玉成拦下来了： “西蒙诺娃同志！西蒙诺娃同志！――不要这么激动嘛！你看你这样怒气冲冲的，万一要是被别人起了疑心，事情不是更复杂了吗？” 西蒙诺娃看来是勉强接受了建议，不过她的耐性看来也就到此为止：站在秦波开的房间门口，她一边踹门一边猛力地叫骂，什么影响都不顾了： “?你有本事抢妹子 你有本事开门啊！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抢妹子 你有本事开门啊！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呸！ 开门呐！ 开门呐！ 开门开门开门呐！ 秦胖子！ 秦胖子！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早晚跟你算总账！ ?” 不知为什么，蒋玉成觉得这叩门叫阵的声音除了单纯的震撼以外，还十分有节奏感，莫明的朗朗上口，叫自己也想跟着哼起来了不对！现在根本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吧？这样大吵大闹要是让别的住客恼火了，引起了其他冲突怎么办？眼下只有期望里面的人不是正在忙到兴头上，能够赶紧开门 正当蒋玉成这样想的时候，里面的门还真开了――如果出来的是胖子本人，只怕当时就要被就地正法，幸而不是。开门的是巴拉莱卡：她看上去既迷茫，又有点不满意。 “西蒙诺娃？你刚才这是?” “唔！太好了！”西蒙诺娃把巴拉莱卡的脑袋捂在怀里，眼睛里瞬间热泪盈眶，“那头淫兽没把你给怎么样吧？他没向你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吧？?” 西蒙诺娃在那边一通连珠炮突突突突只顾发问，这下叫巴拉莱卡有点糊涂了，她好不容易得着一个空来，开口道： “?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啊呀，刚才我似乎听到了有一个美少女的声音?” 秦波胖子这时候却穿着浴袍踱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浴巾在擦头发? 西蒙诺娃愣了一刹那，随即咬紧了牙关，跳起来暴喝道： “果然饶你不得！！！――受死吧你这头淫兽！” “不许胡闹！”巴拉莱卡疾喝一声。 这场景实在是蹊跷得很：刚才还是处在暴走边缘的西蒙诺娃，忽然站在原地打了几个晃，眼神也飘忽起来，好像一下子就元神出窍了。但是蒋玉成倒并不感到意外，西蒙诺娃无论心智再怎样健全，终归是一件武器，而武器是不可能违抗操纵者的命令的。 托洛斯卡娅见已经没有酿成暴力冲突的危险，事态多少得到了控制，便觉得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不管是好是坏，变成激烈冲突的可能是暂时的消退了，那么自己也就不应该再让它紧张起来――她决定暂时不去追究什么责任，也先不去分辨什么是非曲直： “巴拉莱卡同志，差不多该回去了吧，我们还要做返回尤克托巴尼亚的准备工作呢。” 托洛斯卡娅本以为这样说是万无一失，至少结果不会太糟糕。但是巴拉莱卡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列娃?达维多维娜政委对不起了。我对布尔什维克和革命事业的忠诚并没有任何的动摇，但是?” 听其言观其行，托洛斯卡娅对巴拉莱卡这几天的失态并不是毫无察觉，她也自信对巴拉莱卡的变化心中有数。如果骑兵营长在地球的物质诱惑面前把持不住自己，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去应对――可是她却没有准备好应对眼前这样的巴拉莱卡。 也就是一点也没变的巴拉莱卡。 “?我决定要留在地球！” “？” 面前的巴拉莱卡神情坚定，目光赤诚，声音一点颤抖也没有――活脱脱还是那个斗志昂扬的骑兵营长。托洛斯卡娅一时间有点怀疑： “你说什么？” “她说的很清楚么。”秦波胖子得意地补充，“我们不会耽误你们回去精灵世界的――但是巴拉莱卡同志要留在地球。” “喂喂秦波胖子，别耽误我们做正事啊！”看来这胖子又给巴拉莱卡灌了不知道什么迷魂汤了――这就无怪乎蒋玉成愤怒的抗议道，“我们要带巴拉莱卡回去，是因为我们还要完成精灵世界的解放事业啊！你要想要让她留在地球能有什么意思呢，除非?” ――蒋玉成的脸突然猛地一抽搐：除非？等等，这个胖子，没准真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我们要在地球发动一场世界性的革命，”巴拉莱卡认真地说，“解救受苦受难的几十亿人民群众！” “嗯嗯！”小狐狸忙不迭地点着头。 1参见中二老宅的骗钱补完计划第三弹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六十七章 蛙跳式前进 科穆宁上尉深吸了一口饱含着硝烟味道的空气。然后把目光重新定格在眼前的几具尸骸身上――这些白军官兵都是在今天拂晓时分的小规模交火中阵亡的，几个须发皆白的牧师嘴里喃喃自语，为死者在天堂的生活作着祈福。 ――要是死后的生活真的能够幸福，精灵还活在凡间做什么呢？ 科穆宁上尉倒并不是个保守分子――相反，他倒算是个激进的“民主主义者”，也曾为沙皇的下台而欢呼，也曾为彼得格勒一次又一次成立的新政权而感到雀跃。然而布尔什维克的胜利却背叛了他的期待――民主的政府不是应该包括所有的党派吗？不是应该根据各地代表的比例进行推举吗？就算真有什么分歧，不是应该通过代议制民主来进行讨论吗？革命的心脏跳动的太过剧烈，以至于身体都没法跟上了。科穆宁上尉却没法领会首都民众的激动情绪，他觉得，所谓“乌里扬诺夫是莱茵兰间谍”的说法还真有几分道理。 他对布尔什维克的态度由不合作渐渐发展为了对抗。现在已经变成了浸透鲜血的仇恨，他们在凡间恐怕是无法和解的了――不知道死后的世界会如何仲裁呢？ “这几天红脑壳一直不他妈的消停。”罗蒙诺索夫中士叼着纸卷的马合烟，呲牙咧嘴地说道，“天天是班排规模的小突袭????要么在拂晓日出之间，要么就是在黄昏日落之后????” 红军的进攻规模并不大，造成的损伤倒也不多。但是能看得出来：他们的这类行动都是精心策划的，每次的进攻都安排了完善的火力支援，也针对白军的布防安排了战术。再加上卡拉什尼科夫枪族强大的火力，白军不但战术上吃亏，对射中也往往被压制，而战斗结果也就往往一边倒了。每天死几个不知哪里来的愣头青倒是关系不大，然而这种被动挨打的感觉让罗蒙诺索夫很恼火，感觉红脑壳是在有意地戏弄他们。 这样的小打小闹目的何在呢？现在可不是世界大战的光景了，那个时候的将军手下都感觉自己有几乎用不尽的人力。内战中不论哪一方的队伍都是人丁稀薄，禁不起消耗。如果红脑壳是想用这种方式积小胜为大胜，那么我们理所应当地要进行针对性的布置―― “我们把前线火力支撑点和班排阵地的布置修改一下。”科穆宁上尉说道，“不能让他们摸到弱点???这样他们下次来就没那么容易讨到便宜了。” 然而科穆宁上尉白白挺起他的鼻子在硝烟味弥漫的空气中闻了好久，却终归没有嗅出即将到来的危险：这些班排级别的试探性进攻其实是叶卡捷琳娜安排的“威力侦察”，目的并不在于消灭白匪多少有生力量，也不是想借此削弱白军前沿的有生力量，而是要摸清楚他们的兵力与火力配置――不是单纯的前沿配置，而是整个纵深的情况。 通过卡莫夫近乎无孔不入的侦察，旅部对敌情的掌握情况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详尽了――但是叶卡捷琳娜认为，一道好菜“看上去”的样子跟“吃起来”的样子未免不尽相同。单纯依赖静态的情报而不考虑动态的实际反应，并不能掌握敌人真实的作战能力。 “而且，也不符合辩证法。”瓦莲娜这般赞同道。 地球位面的中二军因为其对“保密”的疯狂追求而闻名于世，他们为了不让鬼畜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甚至对自己人都隐瞒实际情况――当然，也许马粪之于海军或者八嘎之于陆军不能算是自己人――然而叶卡捷琳娜的军事哲学却显然更有实际操作意义。在军事上，“与敌人保持接触”当然不可避免地会制造出一些可供敌人判断的意向来，但是作为主动一方，如果因为害怕暴露动向而拒绝掌握敌情，那就是因噎废食了。 要是叶卡捷琳娜知道了科穆宁改变几挺机枪位置来对付威力侦察的幼稚想法，肯定是要嗤之以鼻的――在她看来白军整个纵深对前沿的支援能力都是一塌糊涂，重新排布机枪有什么用处？坦克陷进了泥里，野战炮的炮口都在指向不知所谓的方向，毫无什么射界规划可言，弹药和给养胡乱堆放，官兵天天酗酒――然而这对于尤克托巴尼亚军队来说，都是正常现象。旧帝国的军队从来不依靠任何科学性的手段来提高战斗力，他们就像“大师”们那样，凭借的是“精灵身体的神秘潜能”。像红军这样纪律严明不酗酒的部队才是异类，而叶卡捷琳娜这种脑袋里装满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科学知识的人才是怪胎。 总的说来，尽管拥有了许多世界大战中登场的世界上最先进水平的武器装备，白匪军的作战方式还是和一百年前一样，甚至比照世界大战中的旧帝国军队，还有所退化。他们在宽大的正面上布置了只部署非常薄弱的步兵阵地，步兵数量只有坦克旅步兵营（700人）的一半，火器上更是大大不如。而总数不少于2500人马的骑兵部队则集结在战线后方，随时准备机动或者逃跑。步兵实际上处于骑兵的警戒地位，而骑兵主力则始终保有行动上的自由，既可以投入战斗，也可以主动避免战斗。 叶卡捷琳娜要在即将到来的战役中做到的，不是突破作为警戒线的敌人阵地，而是要粉碎敌人随时可以机动的骑兵集团，至少要拖住他们――然而想想也知道，拖住这些滑不溜秋的敌人肯定比粉碎他们还要难办。显然前者更符合实际情况，也更符合叶卡捷琳娜的胃口： “我们要采用所谓‘蛙跳式前进’。”她指着地图向营连长们讲解道，“我们把进攻兵力分成两路，一部分拥有较多的步兵，另一路则是少量的步兵搭配全部的坦克。让坦克部队和步兵部队相互掩护逐次推进――像就人的两只脚一样，左脚向前迈，右脚踩稳了，然后右脚再向前迈过去。” 其实叶卡捷琳娜更喜欢另一种“履带式前进”――也就是让步兵和装甲部队展开战斗队形，一字排开，像一堵墙一样进行势不可挡的平推进攻，那样的进攻方式更适合在无遮无挡的大草原上进行进攻，而“蛙跳式前进”最好是有一定的地形地物用以隐蔽的。问题在于支援了布琼尼师之后，坦克营现在只剩下28辆坦克。如果让这些坦克排布在整个进攻正面上，队形就太过稀疏，起不到集中突破的作用。 另一个问题是坦克少了之后，就没法让所有的步兵都搭乘冲锋了――而如果把它们单拿出来当预备队，又实在缺乏机动能力。炮兵营的拖车驾驶员们倒是很勇敢，声称他们可以充当一回装甲运兵车，驮着步兵们发动进攻。但是这些拖车都是无装甲的，甚至驾驶室都没有封闭。既然主观的勇气没法取代客观存在的装甲，瓦莲娜还是劝说这些驾驶员们安分了下来。 最后确定的初步进攻计划是：由两个连的步兵先向防守比较薄弱的右翼发动进攻，而28辆坦克和一个连的步兵在左翼用侧向火力支援，等到右翼取得进展之后，左翼集团全速冲垮敌人的一线，准备与骑兵集团交战。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六十八章 蒋方鼎和他的小伙伴 ps：貌似非上架作品也可以打赏了，而且打赏达到200元之后就会自动上架。我当然是不在意这本书能不能挣来钱的事情，但是如果书上架的话，好像就可以免疫某泼妇的举报攻击了？也就是说福利可以像原来那样光明正大了？ 勇敢的骚年呦，你懂的嘞??? ――――――――――――――――――――――――――――――――――― 相比兵力上的短缺，可能坦克旅更缺乏的是能压阵的指挥官。叶卡捷琳娜为坦克旅仅存的三个常委安排了一个非常紧凑的布置： “崔科娃，你跟随两个连的步兵行动，指挥步兵主力。我的位置在指挥坦克里面，随坦克分队行动，并且会用无线电协调全局，同时负责装甲营的进攻,掌握作为预备队的骑兵营。捷尔任斯卡娅政委???你留在后方看守机关和后勤部门，保卫炮兵阵地，指挥其他非战斗人员。” 这样的安排当然称不上完美，比方说水兵鼓动员出身的崔科娃，也许在指挥能力上未必能够强过惯于处理复杂情况的瓦莲娜。但是她的选项毕竟有限，总不能把崔科娃临阵抽走，眼下只能尽量信任崔科娃的学习能力了。 如果说蒋玉成对叶卡捷琳娜的影响更多的在于他所介绍的各种装甲战理论的话，那么对崔科娃，他的影响却多是实践上的。步兵是蒋玉成的老本行，许多东西都是他在学校的时候经常练习的（“你们学习有个毛用？下连队的时候认你这个？都给我爬战术去！”教员是这样宣称的）。崔科娃因此经常向他讨教，蒋玉成也不厌其烦地做示范。 现在师傅已经被妖怪捉去了，大师兄和二师兄要面临一次考试。叶卡捷琳娜当然是成竹在胸，而崔科娃呢？――营连长们早就习惯了她畏畏缩缩的样子，但是这一回却不一样了： “就算没有坦克，我也打出个样子来给你看看！” 步兵营长十分有力的吼了起来――叶卡捷琳娜惊讶地发现，崔科娃这一次不光是气壮，甚至有了点要向自己示威的意向。这让她颇有些诧异，甚至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应该对这种示威加以回敬： “哦，哦????”她下意识地应了两声，然后就把目光挪开了，“?????很好。战术上要安排的就是这些――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你有什么要跟同志们交代的吗？” 站在一边的瓦莲娜稳稳地站了起来： “叶卡捷琳娜旅长的战术安排，综合了她本人的作战经验，以及来自地球的先进军事科学的结果，毫无指摘之处。各位同志都是久经考验的勇士，勇士是不需要鼓动和激励的。所以，我所想要提出的，只有两点技术上的要求:” 瓦莲娜说到这里，把音调又提起了两度 “第一，是要你们靠前指挥，一定要和士兵站在一起，随时掌握第一线情况，及时做出反应调整战术。不要擅离指挥岗位，尤其是不能只顾自己猛打猛冲，要随时协调好整个部队的运动。” “第二，”瓦莲娜的声音有点低沉了，“所有的指挥岗位都要安排备份人员，如果指挥员牺牲，受伤或者失散了，备份人员立即要顶上岗位继续指挥。如果备份人员也因故不能指挥，第二备份人员要立即顶上，还要教育各级指战员，即使事先没有被安排为备份人员，也可以在岗位出缺的时候主动站出来指挥，如果作战得力，战斗之后立即进行正式任命。至于其他人员，要像服从原来的指挥员一样，服从顶替的指挥员。” 虽然少了点激情，但是坦克旅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大家听了这话倒没有产生什么不快，而是点点头都听信了的样子。于是瓦莲娜略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进攻行动将于四月四号，也就是后天的凌晨发起，我向所有的非党员和团员发出号召：希望大家踊跃提交入党申请，争取成为一名光荣的布尔什维克，这也意味着在战斗中担负最为艰巨与光荣的任务――我说的就是这些。旅长同志？????” 叶卡捷琳娜的眼神威严而平和地一扫：“很好――解散。” 营连长们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地出去了，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因为自从部队编成开始训练起，就有个黑头发短耳朵的家伙喋喋不休地吹嘘月牙坦克的装甲如何坚厚，动力如何充足，火力如何强大――虽说那家伙已经见了马克思。叶卡捷琳娜用眼神目送他们一个一个离开，最后一个出去的崔科娃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了。这时叶卡捷琳娜叹一口气，说道： “那么，卡莫夫，” 靠在墙角的艇座站直了身子。 “我需要你坐在指挥坦克里面，成为我的眼睛。”叶卡捷琳娜的语调复了原样，“除了你以外，我恐怕想不到能够在枪林弹雨中自由穿梭观察敌情的人???” 她明白自己在说谎――因为这样的人她早就认识了，那个坚定，消瘦，可靠又带稚气的面庞???? “当然没问题。”卡莫夫阴鸷地笑道，“但是，希望你不要忘记了约定，等这一仗结束???” 那个执行命令从来不讨价还价的家伙，真是让人怀念啊！――叶卡捷琳娜心里想着这些，冷冷地说：“先别太着急了。如果战斗不利，我们都为革命而牺牲了???” 卡莫夫打断了她的话，满脸是冷酷无情的笑容：“如果真你当了烈士，我就给你穿上女仆装下葬。” 但是瓦莲娜并没有对这段对话产生太强烈的反应――她似乎是忘记了自己也是约定中的女仆角色之一。步兵营和坦克营要投入进攻，骑兵营是预备队，也就是说留给她的只剩一批老弱病残。枪炮子弹等等，坦克旅是不缺的――他们本来就携带了超量的单兵武器，更不用说还有许多世界大战剩下来的老旧武器可供使用。旧帝国军队因为规模过于臃肿，前线步兵不得不两人合用一支枪1。而对于规模小得多的红军来说，枪支弹药就显得太多了（“但是可靠的部队又太少了。”叶卡捷琳娜这般抱怨道）。 看来只能临时抱佛脚了――且不论谁受过军事训练，至少要给所有能举得动枪的人都武装起来。瓦莲娜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样的人有谁？ ――答案当然是毫无疑问的。 “事情就是这样。”半个小时之后，瓦莲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中二少年蒋方鼎这样交待道，“在学员连的学院里面，你的年纪最大，要当好模范带头作用，保护好你自己，还有你的小伙伴们????” 蒋方鼎端着沉甸甸的akms短突击步枪，手里一个劲地在发抖。好像这块钢铁带着静电一样。他这是第一次拿到能杀人的真枪，因此除了紧张之外，还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因此脸色有点发红。 “会用枪吗？”瓦莲娜问。 蒋方鼎不置可否地支支吾吾了一声，瓦莲娜由此判断对方没什么经验，于是就凑上去用手扶着中二少年的胳膊教他怎样据枪。 “手指不要动不动就伸进护圈里面。”瓦莲娜抓着蒋方鼎的手指，柔声地指导着，“再扣扳机的时候，要让食指的第二关节轻轻弯曲，不要拉钩钩?????” ――她居然离得这么近！她的手好软！ 中二少年不由得意马心猿了起来，脑子里也开始冒出些糟糕的念头了：眼下在这个办公室里并没有别人，自己的手里又拿着真家伙，只要得着一个空挡用枪逼住她，然后就能够随意地摆布了，只要得找一个空挡???? “那个弹夹里面填了28发子弹，我再给你一个弹夹，”瓦莲娜转身去翻弹药箱子，“还有一些散装弹药?????” 精虫上脑的中二少年看着瓦莲娜毫不防备的背影，不知怎地就迷迷糊糊地举起了枪，他想喊一声不许动，可是嗓子干得很，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来教你往弹夹里面压子弹????”瓦莲娜转过身来，并没有对直指她的枪口产生任何反应，“把枪放在桌子上。先来练习装填，这个弹夹不能装满30发子弹，不然会对弹簧造成损害的????” 于是蒋方鼎就照办了。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六十九章 计画通り 4月3号的晚上，也就是进攻发起前的那一天，叶卡捷琳娜把自己关进办公室里，凝眉注视墙上的地图――这是她常用的一种思考方式。她正在考虑的是即将发动的战役。 叶卡捷琳娜的进攻计划几乎是完全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月牙坦克和自动枪手的组合能够压倒一切抵抗，不论是白匪军的步兵，骑兵还是炮兵。 月牙坦克是坚不可摧的钢铁巨兽，它的防护水平已经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敌人应该是有一些ptrd反坦克枪的，这是世界大战留下来的遗产，但是这东西打在坦克身上，结果也就和bb弹打在气狗少女的身上差不多。 白军阵营中，理论上能对月牙坦克构成威胁的是“圣莎蒙”突击坦克。它上面装备的高卢制75毫米野战炮能够打穿“月牙”的侧装甲。但是根据侦查那些坦克全都陷进了布置并不完善的阵地里面，射界非常糟糕，因此发挥不了什么用处。至于后来装备十分广泛的反坦克手榴弹，反坦克火箭筒以及“莫洛托夫鸡尾酒”等武器，则是由于单兵战术理论的落后而未出现。因此单就反坦克水平而言，白军面对的将是一座物理学上的鸿沟。 那么敌人能有什么战术可以应用呢？据蒋玉成说，坦克如果在进攻敌人阵地的时候与步兵脱节，那将是非常危险的――就算是这样吧，但是白匪军有什么手段能够压制住我们的步兵呢？就凭他们单薄的机枪火力和拙劣的射术，连骑兵冲锋都抵挡不住，更别提要应付坐在高速突进中的“坦克骑兵”了。至于他们一向用于逞凶的哥萨克骑兵，也许对单纯的步兵部队还能造成一些威胁，但是要用恰西卡马刀去劈对抗装甲战马???未免太过滑稽了！ 这一仗是只能胜，不能败――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无所不能的开挂男蒋玉成，坦克旅的未来只能靠自己打拼。当然，叶卡捷琳娜自认为就能力而言，她比那个短耳朵的家伙要强得多，至少不会因为妹子一句话就兽性大发原形毕露??? 也就在同时，对面白军的阵地上面，罗蒙诺索夫中士看见从后方有人赶着马车，运来许多细长的木头军火箱，后来许是因为地面太松软，车轮子都陷进泥里面动不了了，就改由人抬，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了。 罗蒙诺索夫吆喝着大声发问： “哎！???老兄！又拿了什么东西来啊？” 为首的一个搬箱子的留着山羊胡，大鼻子，摸样有点像犹太人： “???炮！还是从高卢兵舰上卸下来的！” 罗蒙诺索夫听说是炮，心里未免有些不快： “???炮炮炮，又是炮！这些鬼东西一个比一个重，用起来又麻烦的很，拿来做什么？！――我看高卢人是把我们当成垃圾堆了，什么破烂货都扔过来，也不管我们用的上用不上！还不如多送点机枪过来！” 那个“狡猾的犹太佬”却笑了：“这个跟那些坑爹货不一样！我是见别的部队用过了，不然我也不会搞来啊！――你快来帮帮忙！” 罗蒙诺索夫很以为这回是什么先进的秘密武器，可是木头箱子拆开来，却是一个有点掉漆的钢管，看上去简陋的很，罗蒙诺索夫不由又要泄气了：说是和那些坑爹货不一样，可是看上去却更加简陋，这是不是太不靠谱了吗？ 只能说罗蒙诺索夫是太过孤陋寡闻了，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眼前的是一种多么经典的步兵火炮。斯托克81.28mm迫击炮被认为是现代迫击炮真正的鼻祖，将迫击炮和一战中简陋的战壕射雷器区分开来的划时代作品。它的出现标志着迫击炮成为了一种攻守皆宜的步兵支援武器，而非一种用途狭窄的战壕炮。该炮发射的铸铁榴弹重4.9千克，装药1.02千克，配用瞬发引信，不过形状是类似运动水壶的管型，而非后来常见的水滴形。该炮的理论射速为25发每分钟，射程高达731米。 ――――――――――――分割线―――――――――――――――――――― 巴拉莱卡像是幼儿园的小丫头一样蹦蹦跳跳地跟在秦波身边，嘴里舔着冰淇淋，心里也是一样的甜美――在地球的这两天时间里，她吃到了自己这辈子也没尝到过的好东西，玩了很多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奇妙玩意。现在她整个脑袋里面都是五颜六色的彩虹，她从未感觉到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地球真是太棒了！”巴拉莱卡快活地说，“怪不得蒋玉成同志那么神通广大，原来他是来自这样一个美妙的星球啊???” “是啊是啊，”秦波胖子赞许道，“人类虽然不如精灵寿命长力气大，可是我们的文明却发展得更先进。如今在这个星球上，人类的生产力基本上是达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不管是什么样的需要，日新月异的技术都能够提供解决的方案，而且这些方案还会越来越普及，越来越随处可见???” 不知道巴拉莱卡有没有好好地听秦波讲话，她自顾自地开口问道： “地球这么先进，应该早就实现了共产主义了吧？我记得朱赫来哥哥说过，消灭剥削，消灭压迫之后就是‘物质生活极大丰富’什么的，大家都不愁吃不愁穿了，不就是跟地球一样了嘛???” 秦波这时却突然立住了脚，站在原地不动了。巴拉莱卡向前走了两步才回过神来，她转身好奇地望向秦波，可是这是她看到的却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胖子了，而是一座石像般的身影。巴拉莱卡当然辨不清秦波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到正在辐射出的悲愤的力量??? 这是自然的――就在巴拉莱卡转身前的两秒钟，秦波已经迅速地酝酿好了自己对着镜子雕琢许久的神态与姿势，紧接着就是他穷尽毕生所有的智能所设计出来的在此刻最有杀伤力的的台词： “唉！???” 这一声叹息是秦波赌上半辈子节操的最高之作，凝结了他能发挥出来的一切演技。这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时机，这个时机不能错过，只能抓住！??? “秦??秦波同志，你怎么了？???” 听见巴拉莱卡既困惑又惊惶的声音，秦波知道自己的绝杀得手了。他费力地僵住自己脸上的肌肉，不然肯定会当场笑出声来，他不易察觉地快速眨了眨眼，这才避免当场流下幸福的眼泪。拼命地抑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舞台造型，秦波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严肃，最郑重的语气说道： “巴拉莱卡同志，我想跟你谈些重要的事情，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好??好??”巴拉莱卡已经是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 巴拉莱卡毫不知情的是：她已经被卷入了一个危害世界的大阴谋中。秦波之所以没有当即乘胜追击，彻底让她落进魔爪。仅仅是想追求最佳的效果，一到饭店，坐进房间。秦波就开始了他计划中的收官行动： “不错，人类的技术是更加的发达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高技术的恩惠，最先进的科技掌握在少数大财团和帝国主义国家政府手里。因为技术发展，生产力提升，单个劳动者的工作效率大大地提高了，所以资本家就不需要剥削许许多多的无产者，他们靠着垄断先进技术，只需要剥削一部分无产者的劳动就可以锦衣玉食??? “那么其他人呢？”巴拉莱卡追问，“那些‘不必要’的普通大众去干什么了呢？” “这个就要看情况了。”秦波话音一转，“如果这些人有幸生活在少数几个帝国主义国家，那么资产阶级为了欺骗群众，防止发生革命，会在吮吸他们血汗的同时，将自己剥削所得的残羹冷炙分给他们。一面制造出许多腐朽的物质和文化消费产品来麻醉他们的神经，一面利用自己掌握的先进技术，武装资产阶级军队和无孔不入的镇压系统。在这样的军队和系统面前，没有组织的现代人就像是面对马克沁机枪的祖鲁人一样无力??? 至于那些不幸生活在世界上大多数非帝国主义国家的人民???他们的命运就悲惨得多。他们几乎是被分隔在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之外，只能用千百年未变的原始劳动方式，勉强维持生计。但是这样的原始生活有时也没法维持。跨国资本无孔不入地将他们纳入全球经济的轨道，强迫他们只能从事那些最劳累，最危险，最危害健康的工作。孟加拉国曾经有一个专门为帝国主义国家的跨国集团生产衣物的工厂，工作条件极其恶劣，结果有一次失火，竟造成300多工人葬身火海。那些工人所拿的是全世界最低的工资，一年的辛劳可能还抵不过一件衣物的售价！现在全世界有70亿左右的人类，其中最穷的35亿人，他们的财产还不到全世界最富的200个人的总和???” 在秦波准备已久的一番发言面前，巴拉莱卡简直是呆若木鸡――捧得越高，摔得就越重，在这两天里面她对地球建立起来的美好印象，顷刻间就变成了血淋淋的碎片。快乐的回忆垮塌了，代之以一阵发自心底的恶寒，她甚至觉得，享受那些美食和新鲜玩意的自己简直就是剥削阶级的帮凶，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又是烧死了多少阶级兄弟才换来的呢？??? “可??可??可可是！???”她的小脸都煞白了，说话也结结巴巴，“人民就不会反抗这样的事情吗？怎么能任由阶级敌人这样肆无忌惮???” “我不是说过了吗？”秦波的声音冷漠极了，因此也就凭空多出了残酷的意味，“资产阶级垄断了科技，他们凭借专利和自己的研究机构，控制了先进技术的使用和研发。这样最先进的技术就只能为他们自己服务，不能为人民群众服务。资产阶级一边利用高技术对付人民，一边利用高技术分化瓦解帝国主义国家人民和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人民的大团结。在这样的技术力量面前，人民的数量再多，也没有用处???” 很好，差不多了。秦波满意地闭上了嘴。我所要说的就是这些，堕落的最后一步应该由她自己迈出去――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快察觉到吧，快察觉到吧，快察觉到吧??? 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巴拉莱卡突然发现了思想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虚弱地说 “???但是???但是我???我有这些技术力量???” 这正是秦波需要的答案，可是他却故意装聋作哑： “你说什么，巴拉莱卡同志？我没听清。” “我是说???”巴拉莱卡的声音变得激动了，“我有这些技术！蒋玉成同志告诉过我，说我在这个世界的能力，跟他在精灵世界的能力相似，我可以随便唤出许多最先进的武器，还可以凭空得到人类的所有文明成果???这些技术，我都可以用来帮助地球的人民群众???” “对呀！巴拉莱卡同志！”秦波装模作样地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其实你早想到了啊！“如果能有你帮助，地球人民的解放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啊！只要没有了对科学技术的垄断，资产阶级的霸权就像是白蚁窝一样不堪一击！――巴拉莱卡同志！???”他这时又及时地换上了恳求的语气。 “嗯！我一定会的！”巴拉莱卡还不等秦波说完就急匆匆地答应了，“我要帮助地球人民推翻反动统治，获得解放！???” “太好了！” 秦波和巴拉莱卡激动地拥抱在一起，骑兵营长因为心潮澎湃，热泪盈眶。可是就在她肩膀上，秦波确信自己的阴谋已经得逞，露出了恶魔般的狞笑。那个托洛斯卡娅一看就是个戒备心强，十分精明的人物，巴拉莱卡却是真诚，直率，而且容易轻信。选择利用这样的人发动战争，真是再合适不过： “我太tm机智了???”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章 爷五死的新马甲 昨天红脑壳很消停，罗蒙诺索夫很满意――重新布置的机枪阵地好像没起什么作用，科穆宁上尉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设计没能发挥效用的缘故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太平静了????” 然而罗蒙诺索夫却看得开：平静有什么不好的，打一回仗报一回丧，消停下来不死人比什么都强嘛！他随手抽出一张乌黑八糟的纸――那原来应该是一张红军散布的传单，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太见上面是什么内容了，唯一能够分辨的是乌里扬诺夫同志那标志性的秃头――开始卷烟卷抽。 点上混杂着干草丝的马合烟，乌里扬诺夫的秃头一点点变成了灰烬,罗蒙诺索夫满意地吐了个烟圈――和平的时光总是宝贵的，原因就是???? “嗖――” “操！”罗蒙诺索夫反射性的一头扑进了烂泥里面，“连口烟都不让我????” “轰！轰！轰！” 连续几声剧烈的爆鸣――声音震得耳鼓生疼，但是爆炸却并不连续，而是一声又一声，清晰可数。头几炮直接落在了科穆宁精心设计的机枪阵位上，把沉重的马克西姆重机枪连同装甲护板都掀飞到了半空中。白军士兵们乱哄哄地找地方隐蔽，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之前挖的掩体里面水还有齐膝的深度，然而这些全都顾不得了，在炮弹落地的轰鸣之间是一阵一阵的落水声，好像一群蛤蟆跳进了池塘。 科穆宁上尉倒还冷静：“别大惊小怪！他们的炮弹不多！????” 上尉的判断是正确的。仅仅经过了非常稀疏的爆炸之后，炮弹的落点就开始向后方延伸。罗蒙诺索夫站起身来，赫然发现对面的战壕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人影――难道他们不等炮火准备结束就开始进攻？这是哪门子打法？ “操！大家伙给红脑壳一点颜色看看！???” “圣莎蒙”坦克的车组们已经集结起来，一拥而上奔向自己的站位，和所有早期坦克一样，圣莎蒙的成员多到令人发指，虽然不如a7v的18人成员那样夸张，却也达到了8人一个步兵班的规模。这帮家伙从坦克上上下下各处的舱门发疯一样地钻了进去，准备还击。可是科穆宁上尉却突然察觉到了危险： “不对！――别去！????” 话没说完，一道火柱从坦克脚下拔地而起，好像火山喷发――陷在泥里的圣莎蒙被150榴弹从头顶开花，当即被炸得零件四飞，像栋破房子一样着起火来。汽油和弹药殉爆产生的威力远远大于单纯的榴弹爆炸，科穆宁上尉下意识地低头闪避，等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所见的只有残骸和几个痛苦地挣扎嚎叫的燃烧人体???? 但是――是自己看错了吗？????就在残骸燃烧的篝火面前，却正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不但对面前的烈焰视若无睹，甚至连旁边挣扎抽搐的濒死者都毫不挂意。科穆宁在最初的诧异之后，立即浮上心头的便是恐惧与恶心。 “目标k－3摧毁????下一个是n－8????”他对着一个话筒口齿清晰地说着，好像是死神从阴曹地府传来的话语。 “这个????”科穆宁上尉觉得自己的语言太过贫乏，没法表达出这般诡异的感触，“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却不知道罗蒙诺索夫为什么突然暴跳如雷起来，他“呸”地一口吐掉了已经熄灭的烟卷，大声骂道：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六娃！你这个老糊涂，老笨蛋，老白痴！！！???” 因为坦克旅这一次没摊上主攻任务，炮弹的供应非常之不充足，想要用炮火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来当然办不到的，只能尽量精确地摧毁他们的火力点。虽然现在没了蒋玉成和他的观测仪器，但是有艇座卡莫夫在炮击落点做“现场直播”式的引导，炮火攻击的效果当然很可以期待一番。 崔科娃可不知道对面的受损情况是怎样的，当她举起akms，号令步兵开始进攻的时候，心理整个都是慷慨赴死的决意。毛子步兵进攻的传统是原始而犀利的集团冲锋，悍不畏死神情木然的士兵，还有排山倒海的“乌拉”声。但是经过了蒋玉成的改造，现在他们已经染上了许多的“**元素”。 崔科娃的进攻命令并不很豪壮，但是非常清晰。在她的命令之下，两个连的步兵跃出战壕，白军士兵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远方模糊的人影。 罗蒙诺索夫也举起那杆残留着世界大战硝烟的步枪，瞄准一个目标，打出两枪。那家伙却一下子趴在地上不起来了。罗蒙诺索夫很得意，他之前从来没有在这样远的距离上两枪就撂倒一个，看来自己的枪法长进挺快。于是他调转枪口指向下一个红脑壳，准星刚套好，扳机还没扣，忽的一下，对方又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也许是其他人打倒了吧？罗蒙诺索夫这样想着。 然而敌人从1200米的距离眼看着冲到了600米，罗蒙诺索夫心里嘀咕：自己少说也撂倒了十七八个了，怎么对面的人一点不见少？ 白军中不缺乏有经验的老兵，但是他们面对的敌手显然超乎想象：红军士兵不是一起冲锋，而是以班为单位，逐次的冲击，卧倒，掩护另一个班冲击，然后起身再次冲击。这不过是解放军常用的步兵逐次跃进战术，然而却给罗蒙诺索夫制造了不少麻烦――他们刚刚将火力瞄准冲锋中的一个班，这个班却趴在地上隐蔽起来了，他们只好调转火力，又再次面临相同的处境。这样一来白军有限的火力根本没法有效集中在目标身上，罗蒙诺索夫搞清楚原委之后，觉得布尔什维克都是一帮德国间谍的说法越发站得住脚了： “太狡猾了！这根本不是尤克托巴尼亚人打仗的办法！” “犹太佬”却并不惊惶――倒不如说，他是正等着这个大显身手的时刻，炮手们动作熟练地架起迫击炮来，不过有一个满脸雀斑的宽脸盘小子看来还是个生手，满脸是油汗，看来对打仗和打炮都怕的不行。老炮手见他这幅情景，便大声告诫道： “小子！你要干的事情很简单――把炮弹打头朝上地塞进炮筒子里面就行了。记住，一定是大头朝上！听明白了吗？” 雀斑脸迟钝的表情凝固了几秒钟，然后才费力地点了点头。似乎懂了，但是又叫人不那么放心??? “好，等我调好诸元就填炮弹――记住！”老炮手似乎是还觉得不放心，又告诫了一遍，“一定要大头朝上地放进去！你要是大头朝下放进去，轰的一声，我们两个就都要大头朝下啦！” “叶卡，叶卡，我是艇座????” 似乎谁也没注意到，卡莫夫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用无线电向叶卡捷琳娜汇报着。 “爷五死注册了新马甲，快去删帖，重复一遍，爷五死注册了新马甲，快去删帖????” “新马甲？怎么回事？” 坐在指挥坦克“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里面的叶卡捷琳娜严厉地质问起来。这也难怪，卡莫夫不是打包票说他的侦察结果万无一失吗？现在出了这么明显的纰漏，岂不是将进攻的步兵置于危险境地？ “新马甲id是b－3，新马甲id是b－3?????” 叶卡捷琳娜迅速地抓起另一个话筒：“炮兵，压制b－3，重复，压制b－3????”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一章 坦克前进！ 崔科娃的位置在两个连战斗队形的中后方，她直接控制的兵力是营属的火器排：四个马克西姆重机枪班组。这**克沁重机枪的尤克托巴尼亚版本以沉重著称：因为他的特色配件是钢制的轮式枪架和坚固的装甲护盾，这在保护了机枪射手安全的同时，也为机枪班组增添了额外的负重，然而不幸的是，由于在过于松软的地面上马克西姆重机枪的轮式枪架很难找到稳固的基础，所以每个机枪班还要额外分派出一个人手，背上背着用来铺地的柴捆。 即使现在红军是处在冲击之中，其自动枪械所发挥出的火力也大大压倒了白军稀疏的还击，同世界大战中一次冲锋动辄扑倒一半士兵相比，这次进攻的损失可谓微乎其微。当然这主要得归功于炮兵的有效打击，压制了几乎所有的白军火力点。 “嘭！” 一声有点沉闷的爆破在侧面炸响，崔科娃扭头去看的时候，顿时被飞溅的泥点子溅了一身：白军炮手的准头实在是差了点，这一炮直接轰进了泥坑里面,并没造成什么伤亡。可是水兵出身的崔科娃知道，炮弹落点是可以修正的，第一发打偏了，下一发很可能会打准。 接下来炸起的几团烟雾证明了她的推断：三连八排1班的队形里面发出一声惨叫，正在向前冲的士兵身影一晃跌倒在泥水里――迫击炮因为推进药量比较少，射程无法媲美同口径的身管火炮，但是它的战斗部装药往往反而比身管火炮的炮弹要高,因此也就拥有更强的杀伤力。老炮手看见自己的炮弹在红脑壳的队列里面炸响了，高兴得两眼放光： “小子！快填炮弹！多多地填！????” 于是雀斑脸便更加麻利地装填起来???? 白军这个迫击炮阵地配置的，不得不说还算及格：低姿态操炮的炮手被地形隐蔽得很好，崔科娃手下的机枪根本打不着他们。炮兵营当然也在努力地进行还击,但是这个目标之前并未进行试射，炮弹的数量又不足，因此总也没法压制住这些可恶的家伙。 崔科娃紧跑几步想要跟上部队的前进，这时却觉得面前不知什么黑影一闪，从上到下吹过一阵阴风。于是后脖颈一阵冷汗冒出之余，脚下也僵住了――低头一看一个黑乎乎的金属圆柱体大头朝下半扎在泥里，屁股上还带着个杆状的小尾巴。 斯托克81.28mm迫击炮的瞬发引信是依靠简单的撞击发火来引爆弹药的，故而在松软地面上，这种引信有时候会因为撞击不充分而不能正常发火，加上弹头呈圆柱形而不是现在的锥形，更增加了哑火的概率。崔科娃看了看周围：除了自己，大家好像都没意识到这件事情。 这时候，蒋玉成曾经的教诲及时地在耳畔响起来了： “当你在炮火下行进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利用两颗炮弹之间的间隙。一般来说，两颗迫击炮弹之间的间隙至少有5秒钟，所以在一颗炮弹落下来之后，赶紧往前跑几步，然后立即趴下隐蔽，等下一颗炮弹落下来。只要好好地遵守这条准则，就很难被炮弹炸到――除非你特别倒霉，被炮弹砸个正着?????” 于是她就兜了个小圈子，绕开了哑弹，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然后往前猛跑几步，感觉已经逃出了哑弹的杀伤半径，便一头扑倒在地――她觉得浑身瘫软，心在通通地乱跳???? 老炮手捂着耳朵抬起头来，却发现雀斑脸手里拿着炮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于是便大声质问： “不是让你填炮弹吗？怎么不填了？” 雀斑连木然地眨眨眼，回答言简意赅： “满了。” 没错――满了。老炮手抬头一看：迫击炮的炮管已经被炮弹一个摞一个地填满了，最上面的一枚炮弹没完全装进去，还在晃晃悠悠地打圈??? 啊，没错，有的时候，就像引信一样，炮弹的底火会因为触发不足而不发火，不过能把迫击炮弹装到满的溢出来，还真是件颇有技术难度的事情，因为下面的炮弹很容易被上面的炮弹砸响???? 老炮手的脸都变得扭曲了：“你这个白痴！????” “梆！”地一声巨响，炮管像是个大爆竹一样炸开了???? ―――――――――――――――分割线――――――――――――――――― “艇座，艇座？爷五死的马甲删掉多少了？” “叶卡，叶卡，只删掉一个，而且还是自爆。” 炮火攻击的效果不良，这无疑是在逼叶卡捷琳娜下决心。坦克的车长们把耳朵贴在电台听筒上，沉寂了一会之后，里面传来了夹杂着沙沙声的命令： “坦克，前进！” 天地间蜂起一阵引擎的轰鸣，一下子让稀稀拉拉的枪声和零落的爆炸都相形见绌了。科穆宁上尉冒着被流弹打穿脑壳的危险抬头观察，赫然发现一群钢铁猛兽冲出稻草垛，喷吐着火焰的气息冲了过来――当然，实际上坦克一直在热车，发动机一直在转着，引擎声也一直没停过，然而直到真身从地平线上现出形来，视觉的冲击才让人切实地感到声响的震撼效果。 草绿色的车身滚滚向前，好像是丘陵本身在移动，科穆宁上尉见了这么多坦克在冲击，胳膊肘子都有些颤抖起来――和体积庞大的圣莎蒙突击坦克相比，月牙坦克的身型并不怎么令人生畏，甚至还显得过分精致小巧了。但是它澎湃的马力和冲锋时的劲头却也足以让人不敢小觑。在白军为数几百的守兵面前，坦克旅的排出了三个箭头型的攻击队列，而这三个箭头队形又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大箭头，正面宽达一公里1，锋芒直指白军左翼。 “这帮红脑壳???”科穆宁上尉由衷地生发出一种敬畏之情来，“德国人又给了他们什么东西????” 1但凡看过《天才打炮少女》的读者对这种箭头形进攻队列应该并不陌生：在上坂堇政委的歌声中，真理队曾经排着这样的队形发动冲击。然而就像许多战争电影和宣传照片一样，这种进攻场景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其不合理之处最明显的是：至少重达53吨的马桶头kv－2，竟然能在雪中跟上全速前进的t－34坦克。而更重要的问题恐怕在于：以如果实战来要求的话，他们的队形太密集了。制作方为了体现坦克冲锋的气势，往往在有限的镜头里面收入过多的车辆，而这样的队形在实战中不但容易剐蹭磕碰，还会被大口径火炮一炮打多。目前看来，对装甲兵团的进攻队形体现比较好的是毛子拍的《解放》第一集，在用航空广角拍摄的库尔斯克德军坦克进攻场景中，坦克之间的间距非常之宽，而在装甲兵团展开后宽大的正面比较之下，坦克本身却小到几乎看不清楚了。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二章 我们的铁骑与螳臂当车的匪徒 骑在独角兽的背上纵横驰骋想必是每个男孩的梦想，然而骑兵营的战士们会对这个浪漫的念头做些许修正：奔驰的马背实际上前仰后合，颠簸得很，一点也不稳当。他们羡慕的对象是坐在月牙坦克身后的步兵们，因为钢铁战马没有肩胛骨。 可是啊――雅科夫列娃敢保证――坐在坦克屁股后面实在也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情。红军在打仗的时候一贯是斗志昂扬，非常气壮的，不是唱着歌，就是喊着口号，然而这一次，雅科夫列娃和她的小伙伴们都紧紧抱着枪默不作声。 他们的位置是发动机的正上方，“钢铁独角兽强健的心跳声”（叶卡捷琳娜是这么说的）震耳欲聋，即使近在咫尺，说话也得大声吼叫。唱歌当然什么也听不见的，就连交谈也不可能了。隔着散热板就有月牙坦克的体温升腾上来，如果是冬天，倒是个不错的取暖途径，然而在现在的初春时节，就只能让人大汗淋漓???? “而且还有股汽油味?????”雅科夫列娃悻悻地说道。 可是这却成了难得的调剂，战士们哈哈大笑，“这位小姐的呼吸还挺特别的！????” 随着坦克营的履带在泥地里面扬起下雨一般的土壤，白军却发现落在自己头上的炮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炮兵营的战争之神暂时偃旗息鼓，因为叶卡捷琳娜已经决定要把最后一批炮弹留下来准备应急。当然，这不是说他们终于能松一口气了：隆隆前进的装甲车辆天然拥有其他部队所不能比拟的震撼效果，更何况月牙坦克设计新颖的斜面装甲，似乎天生有种老式坦克所不具备的凌厉气质。如果正在前进的是血肉之躯组成的敌人，官兵并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额外的畏惧，但是把这些换成一个刀枪不入的钢铁巨物，情况就完全两样了。 白军官兵们大多数都见过坦克，可是从来没有面对过装甲部队的集团冲锋――这些人大多是出身乡野的农家子弟1，对工业产物的伟力完全没有概念。他们看见坦克向自己冲过来，好像是见了什么史前怪兽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一个个面如土色，两腿打颤，屁眼发酸。不过这个时候就看出了信徒的优势和唯物主义者的悲哀来――不论月牙坦克是如何的可怕，信神的士兵们总能从祈祷中找到一丝虚无飘渺的慰藉，虽说圣父，圣子和圣灵千百年来一个土豪劣绅也不曾打倒。而不信神的（这往往是出身知识分子或者小资产阶级的军官了，大多数还是孟什维克或者社会革命党之类）却被自己的理性逼进了恐惧的死角，只能声嘶力竭地喊着： “反坦克枪！????野战炮！” 白军那边杂七杂八的反坦克枪有不少，除了常见的尤克托巴尼亚制ptrd“单打一”反坦克枪，以外，还有些从德国人手里缴获的“老古董”：毛瑟m7500反坦克枪，这东西看上去就是一个放大版本的毛瑟步枪，显然是临时抱佛脚的产物。没有划分射界，没有分配目标，白匪军随便抓起这些长长的“钓鱼竿”，乒乒乓乓胡乱就开打。 还有野战炮――白军那边各式各样的野战炮也有很多，可是不是维护不良没法使用，就是陷进了泥里，一通手忙脚乱之后，架起了5门高卢制37毫米野战炮――这东西论性能并不出众，可是胜在轻巧灵便。它不像很多野战炮用单脚大架，而是像一些重机枪一样，使用低位三脚架，甚至体积也就跟重机枪差不多。从乱七八糟的弹药堆里面扒出37毫米炮弹之后，这些火炮也像礼炮一样砰砰地施放起来了。 可是????真的有用吗？他们看不清子弹到底是不是打中了红脑壳的坦克，然而月牙坦克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进，似乎是在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徒劳。蒋玉成早就告诫过坦克旅的战士们：不要试图在冲锋途中就胡乱开火，那样什么都打不中的。然而即使月牙坦克保持着缄默，白军阵中还是传来了一声惨叫――有个大头兵“嗷”地一声，丢下手里面的毛瑟反坦克枪，躺在地上呻吟起来： “我的肩膀――啊！！！！~~~~???我的肩膀断了！！！2?????”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惊慌失措。比方说吧：有位仁兄就很淡定，可能还有点淡定过头了，他两只眼睛虽然也盯着坦克，可是神情却非常麻木，脸上还在冒油汗。别人在手忙脚乱，他却还有闲暇还用自己颤抖的手抓出烟草盒来，哆哆嗦嗦地卷烟抽，。坦克在隆隆前进，他的烟卷了一支又一支，好像单纯是在专注地消耗烟草和报纸??? 白军的射击实际上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毫无效果。雅科夫列娃坐在最安全的炮塔后面的位置，故作勇敢地探出头来，越过炮塔观察白军的阵线。鼓励她这么做的是叶卡捷琳娜――她戴着耳机，从车长舱门露出半个身子，架势颇为气定神闲。蒋玉成大概已经教育过她，车长这样探出头来很有利于改善坦克本身十分狭窄的视野，而且这样做被炮弹打中的几率也微乎其微的。也许真的是这样吧，不过雅科夫列娃亲眼看见有一颗打在先导车装甲上的子弹向上反弹，把搭载兵的脑袋打成了一颗烂西瓜――那个前一秒还活生生的战士登时变成了无头尸首，他静悄悄的，软绵绵地从坦克上栽了下去。 虽然月牙坦克等效厚度120毫米的前装甲是坚不可摧的，但是坐在坦克背后的她们却享受不到这样严密的防护――雅科夫列娃突然想到，不光是反坦克枪，就算是普通的机枪和步枪，如果集中射击，也不难把她料理成和刚才那个倒霉蛋一样的无头学姐！????? “叶???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娜????” 雅科夫列娃下意识地想要发出些声音来：她害怕极了，因为她自己意识到了眼前的危险，就害怕敌人也意识到这一点。可是叶卡捷琳娜睬也没睬她，引擎的声音这样响，雅科夫列娃这种颤抖的轻声细语怎么可能被听到呢？ “???旅??旅长！????”她尽量大声地喊着。 “嗯？” 叶卡捷琳娜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恐惧，相反，还带着点蓄谋已久的快意，她的两眼闪着光，那样子并不是嗜血，然而却更加令人望而生畏，这跃跃欲试的劲头好像是老饕准备大饱口福――或者说，大开杀戒。 旅长同志实在有点凶残――雅科夫列娃感到了新的敬畏，可是她当然不敢说出来：革命斗争已经是够残酷的了，不过战争本身似乎自有另一种残酷在。 “旅??旅长同志！”雅科夫列娃只能尽量吼出每一个字，“我们为什么不开火攻击敌人呢？????” “开火？”叶卡捷琳娜毫不在意地说，“不不，运动中的坦克打不准目标，机枪和加农炮对战壕中的敌人效果也不好???” 真奇怪――叶卡捷琳娜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她却能听得很清楚。 “???所以，我们要从敌人的身上碾过去才行。” “什么？” “对，碾过去。”叶卡捷琳娜放平手掌，用力做了一个平推的手势。 1世界大战中的尤克托巴尼亚陆军以农民兵为主，不过在革命爆发之后，旧帝国规模庞大的陆军很快烟消云散。而在内战中的双方都从旧帝国军队中吸收了不少支持自己的力量，比方说无产阶级出身的战士往往转投红军，而在白军中，占优势的是富农分子。 2毛瑟m1918反坦克枪以其后座力巨大，缓冲方式简单――或者说，根本没有缓冲机构――而恶名昭彰，为自己赢得了“肩胛骨粉碎者”的美名。前线士兵戏称其为“用左手开一枪，然后用右手再开一枪，然后双肩残废进野战医院。”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三章 你也配姓赵 “巴拉莱卡同志，我建议你还是先冷静一下。你要参加新的革命斗争，我原则上并不反对，不过这样重大的决定，你至少要跟我们商量一下····” 小笨蛋！小傻瓜！你明明是上当了！那个肥家伙是在忽悠你！——托洛斯卡娅真是恨不得把这些话劈头盖脸地向巴拉莱卡抛掷过去。可是那样激烈的说法，是没法劝服这个昏了头的热血精灵的。秦波胖子一脸的得意相，显然是最自己的手腕十分满意——人类真是种狡猾的生物，而且一个比一个阴险···· “托洛斯卡娅政委··我知道你们很快就要回到尤克托巴尼亚了。”巴拉莱卡却没有理会巴拉莱卡的劝告，“时间紧迫，我是不能同行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情···” 她大声地说：“巴拉莱卡·柯察金娜不是叛徒，请把这个告诉同志们！” 没戏了——这家伙已经是鬼迷心窍。托洛斯卡娅脸上虽然努力在掩饰，心里却是早已经恨得牙痒痒的了：真想现在就把那个胖子碎尸万段！文斗不行就换武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巴拉莱卡带回尤克托巴尼亚比较好！ ···可是如果动武，自己的身手比不过巴拉莱卡，两个人的金手指又是一样的，怎么看都是对方占上风···至于蒋玉成和那个胖子两个地球人的战斗力，基本上可以无视了。 “托洛斯卡娅政委，”这个时候，蒋玉成开腔了，“我建议使用‘那个’。” “那个”吗··倒的确可以在不伤害巴拉莱卡的情况下控制住局面，不过这一招不一定好用，就算能生效，大概也只能使用一次——现在攻击目标可是能够听声定位劈开子弹的巴拉莱卡，就算拿它来对付不靠谱的中年大叔，这东西也不是次次都能打中···· 然而托洛斯卡娅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端起了自己的左胳膊，眼前弹起一个小瞄准镜来，“咻”地一声，一个小针头破空而出。巴拉莱卡刚刚显露出惊讶的神情，就觉得脸上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打了一个踉跄，像喝醉了一样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啊····”秦波胖子顿时面如土色。 “嘿····”蒋玉成得意起来。 “哼！···”托洛斯卡娅冷笑一声。 没错——出现在托洛斯卡娅手腕上的“那个”就是死神小学生经常使用的麻醉枪。巴拉莱卡有挥刀斩开机枪弹幕的本事，不过蒋玉成却正确地指出：麻醉针的飞行速度比子弹要慢，但是麻醉针破空而来的声音是巴拉莱卡没听过的她很可能不做防备。巴拉莱卡对于同志一向毫无戒心，再加上这个没听过的声音，一时反应不来发生了什么事，因此有很大的几率会中招。 ————————————————分割线———————————————— “秦胖子啊秦胖子····我怎么早没看出你来！”蒋玉成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我本来以为，只有长成我这（伪娘）样的才能叛变，没想到啊没想到，秦波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叛变革命了！···” “谁叛变革命了？！谁叛变革命了？！”秦波却毫不示弱地针锋相对，“许你革命，就不许我革命？和尚摸得，我摸不得？你可以在精灵世界开金手指闹革命，我也可以利用妹子的金手指在地球闹革命嘛！” 秦波胖子在自己宾馆里面开的还是个套间：蒋玉成把睡着的巴拉莱卡放在里面的房间，自己和托洛斯卡娅一起在外屋开起秦胖子的批斗大会来——然而这家伙态度恶劣得很，不但拒不承认罪行，反而大肆反攻倒算起来。 “嘿！你还上脸了是不？”蒋玉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这家伙就是鬼迷心窍，把巴拉莱卡当成了可爱的男♂孩♂子，意图不轨，没想到他还真想要在地球兴风作浪！“还，还想在地球闹革命？谁允许你···” “切！天底下还有要人允许的革命？”秦波冷笑着还击，“我不配姓赵是不是？——我告诉你蒋某人！不是阎王殿，没有只许你男主放火，不准我配角点灯的道理！你要在精灵世界开革命的水晶宫，随你开去！我还要在地球开革命的哲♂学♂王♂国，你也别想拦着！····” 不妙···不妙···蒋玉成被这一通连珠炮堵得有点没话了。自从回了地球，不但金手指没了，自己作为男主的嘴炮技能好像也不太灵光了——说起来，这个秦波本来就是贫嘴呱舌之辈，整个学校没有说得过他的。自己以前跟他扯淡，从来没有占过主导。跟这种人搞论战，纯粹是自讨苦吃。 何况····蒋玉成现在也多少算是个革命者了，实在难以否认他的话：之前自己一直在尤克托巴尼亚奔走，现在突然回到了地球，环境是换了，但是他的思想却是再也转换不回以前的样子了：地球真的就是尽善尽美了么？难道人类就不需要革命，不需要反省和进步了么？说不定在乌里扬诺夫看来，地球比尤克托巴尼亚更需要革命呢····· “地球到底要不要革命，我没有调查过，就没有发言权，”托洛斯卡娅冷冷地说，“但是你用欺骗的手段，想要利用巴拉莱卡的力量，这种行为···” 秦胖子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蛋疼乐观主义态度：“我是不是欺骗了她，地球到底要不要革命，等以后我们调查调查，对质对质就知道了。你也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反正巴拉莱卡不可能一直睡下去，事实越辨越清，真理越辨越明嘛····” 不妙···不妙···托洛斯卡娅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莽撞了，就算把巴拉莱卡一时弄昏过去了，也不意味着就能把秦波胖子打翻在地，更遑论踏上一只脚。蒋玉成在同志们面前总是一副夸夸其谈的样子，结果一碰上这个秦波胖子，就被他说得无言以对。秦波胖子说是以后要调查对质，可是自己人生地不熟，蒋玉成又是这样没用，巴拉莱卡免不了还要上他的当，麻醉针只能保证这一次有效，要是不能现在就让秦波低头认栽跟巴拉莱卡解释清楚，以后可怎么办？ 这时候响起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要不就干脆把他从肉体上消灭·····” 说这话的是西蒙诺娃——她的红色瞳仁里面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光耀漩涡，好像是等离子加农炮或者实玖瑠光波之类的东西在充能···· “别！别！别冲动西蒙诺娃同志！”蒋玉成赶忙阻止，“我们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了，可我的家人还留在地球呢！我们来到地球本来就是个意外事件，应该最大限度地减少不良影响才是···” 西蒙诺娃狠狠地瞪了蒋玉成一眼：我这是想要吓唬吓唬他，你怎么先沉不住气了？！别看这个秦波胖子满嘴大道理，光景也不过是个空谈分子，说他能宁死不屈，鬼才相信！现在可好，先被你戳破了，那末好罢——你说我不行，you－can－you－up！西蒙诺娃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蒋玉成看了看秦波那副幸灾乐祸的猥琐笑容，终于还是强忍住心头的厌恶，和颜悦色地说： “那个···秦波同志···你看：咱们地球呢，实在是没有什么靠得住的革命组织，也没有什么合适的领导核心。可是精灵世界不一样啊！尤克托巴尼亚的布尔什维克，正处在发展壮大的关键阶段，十分需要像巴拉莱卡同志这样意志坚定，英勇顽强的青年骨干力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把人家挖走了（他昧着良心没说是骗走了），对尤克托巴尼亚的革命事业，实在是非常大的损失啊····” “没有组织，可以建立，没有领导，可以培养，太祖爷不是一开始就自带男主光环的嘛！”秦波却是毫不在意，“至于巴拉莱卡同志，她在精灵世界又没有金手指，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战士，这样一来，明显是留在地球能够起到的作用比较大么——不然，你上赶着要回尤克托巴尼亚是干什么？” 得，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跟这个死胖子说理，总归是说不透的——他是一门心思要在地球闹革命了。秦波这个家伙，别看平时安生得很，只要打定要做什么事情，就能发挥出恐怖的行动力和智谋出来，这次诱拐巴拉莱卡就是明证：出手果断，滴水不漏，并且速战速决，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生米做成了熟饭！蒋玉成简直不能想象他和带着金手指的巴拉莱卡会把地球搞成什么样子··· 地球要革命，蒋玉成已经不太反对了，但是要让这个秦波胖子去发起，那可绝对不行！——至少，在自己看不见的情况下交给秦波胖子去折腾，绝对不行！自己已经为地球的身后事做了不错的安排，如果自己一走就要世界大乱，这些安排不就都白费了？··· 等等···也许··可以另辟蹊径？···· 蒋玉成的眼前一亮：他似乎找回了点光环来，接下来就看嘴炮的效果了——秦胖子，谁是男主，你说了不算！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四章 金手指推销计划 “秦波同志????你的心情，我们都是理解滴！”蒋玉成一副官腔地说，“闹革命这个事情，怎么说都是好事，所以啊，我还是觉得，应该大力支持你！不过啊，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有个建议――你看，依赖妹子，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倒不如你自己做男主，那多方便啊！” “自己做男主？????啥意思？”秦波好像有点感兴趣了。 “你看你看，在地球，有金手指的只有巴拉莱卡和列娃?达维多维娜两个是不是??”蒋玉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而且政委同志还一心要回到尤克托巴尼亚，也就是说，只剩下一个金手指了，就算能耐大无边，终归是孤掌难鸣，可是如果你去了尤克托巴尼亚，那事情就是两样了：你也有金手指，我也有金手指，咱们两个金手指相互配合????” “慢着???”秦波有点怀疑，“这金手指也太不值钱了点，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在尤克托巴尼亚也能混个外挂？” “那是肯定的！”蒋玉成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两个精灵妹子就是明证！你看她们穿越过来之后，不就全都有了金手指么！只不过托洛斯卡娅政委不太热心使用它罢了????” 穿越者的金手指肯定人人有份――这是蒋玉成的出来的结论。那么只要回到尤克托巴尼亚，不但自己的金手指能够恢复，秦波胖子的金手指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把男主的地位分出来一半心有不甘，不过也许两个金手指合在一起，是不是意味着需要双人操纵的武器装备也能到手了？这样能够兑换出实物的装备会多一些？那样的话，不光是坦克，连b2战略轰炸机都不是问题，这个金手指可就真变成金大腿了??? “嘛???” 这么个说法还真让秦波胖子有点动心：别的都放在一边，至少能有牛b闪闪的金手指，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蒋玉成作为一个前军宅，非常了解这帮家伙因为成天yy的思想状态――对军宅而言，最大的诱惑莫过于yy的东西成了现实，巴拉莱卡的能力肯定是让秦波大流口水的，要是金手指能偷，他肯定第一个伸出第三只手！ “而且，你在地球闹革命，未免势单力薄了点――要是跟我去尤克托巴尼亚的话呢，有很多小伙伴跟我们并肩战斗的呢！而且多的是巴拉莱卡和列娃这样的萌妹子????” “萌妹子！！！！????” 秦波突然兴奋地往起一窜，其架势之猛简直让蒋玉成吓了一跳，不过这货随即又收起兴高采烈的神情，努力装回道貌岸然的样子来：“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怎么没有了？对面可是精灵啊精灵，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嘞????”蒋玉成的语气及时地由劝服转为教唆了，“像托洛斯卡娅政委这样的妹子，在精灵世界只能算是一般人呢――是吧政委？” 蒋玉成拼命地冲托洛斯卡娅挤眉弄眼，谁知道她却反而因此不高兴了，哼的一声，扭过了脸。秦波胖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真是教科书般的傲娇啊――看来是真的没错了????” 啊，你能够相信真是太好了，也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唇舌，眼见秦波胖子陷入沉思，蒋玉成露出了鬼鬼祟祟的涎笑，凑到他耳朵边上说道： “要说精灵妹子的话??我已经推过一个了！而且还是她倒贴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秦波胖子此时已经非常动摇了，不过还是用不屑的口气说道：“切！就凭你？――我还不清楚你几斤几两！还妹子倒贴????” 蒋玉成这个时候却不慌不忙地跟秦波胖子一五一十道来。托洛斯卡娅见这两个臭男人在那里一脸猥琐地嘀嘀咕咕些什么，心理大概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可惜形势所逼，除了诱之以利，她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所以只好任由蒋玉成在那里讲她的尴尬事。 秦波胖子的贱笑越发肆无忌惮，蒋玉成心知自己这招奏效了，渐渐也开始放肆起来：因为对手已经入套，他也无妨嘲笑两句―― “――哎！对了，秦胖子，你不是专注哲学一百年么，看来我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嘞???” “性别什么的已经阻止不了我了！！”秦波胖子已经被自己的yy搞得神志不清了，“管他是可爱的男孩子还是可爱的女孩子，全都是咱家的！哇卡卡卡卡卡卡！???” “不过，”蒋玉成“善意”地提醒说，“你要去尤克托巴尼亚，加入革命的队伍，还需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吧！”秦波拍着胸脯说。 蒋玉成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说：“你得得到布尔什维克党组织的允许????” ???? “噗通！” 托洛斯卡娅下意识地向后躲闪了一下――因为秦波胖子五体投地跪在了她面前。 “请务必接受我成为革命队伍的一员！” 托洛斯卡娅鄙夷地说：“蒋玉成同志，难道对于人类来说，从不存在‘人格’这种东西么？” “成哥！――成哥！????”秦波胖子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哀求道。 “别叫这名字，怪不吉利的！”蒋玉成可是有志建立水晶宫的人物，诚哥诚哥的，简直是诅咒么！ “蒋哥！蒋哥！！――蒋爷！????蒋公！蒋公公！！”秦波越发奴颜婢膝起来???? “行了行了！！”蒋玉成终于有点受不了了。 “我们先把正经事解决了再说。”托洛斯卡娅赶紧打断着两个人的胡诌八扯，“巴拉莱卡随时会醒过来，我们怎么跟她解释？” 谁想到秦波胖子却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嗨！这有什么难的――你们都听我的安排，保准没问题！??哦，我打电话叫个客房服务????” ――――――――――――――分割线―――――――――――――――――― “驾！驾！” 一个作威作福的声音清脆地喊着――巴拉莱卡四肢着地，背上好像压着一个颇沉重的东西??? “臭???臭皮匠！”巴拉莱卡立即就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你在干什么？快从我背上下来！” “为什么要下来呢？――以后你就是我的独角兽了。”背上的声音越发威吓放肆起来，甚至还用力地上下掂动起来，“驾！驾！???” “啊！――你敢抽我屁股！”巴拉莱卡这下真是气坏了，怎么对付她才好呢？嗯，干脆用力地一尥蹶子，把她甩下来！一，二―― “咚！――”脑袋撞在床头上的声音 “哎呦！” 巴拉莱卡先把腰背弓起来，然后便是一个鲤鱼打挺――谁想到却一头顶在了木头床头上，疼得要命。这下可好，脑袋本来及晕乎乎的，现在被撞了一下，更迷糊了???? 巴拉莱卡昏昏沉沉地坐稳身体――麻醉针的效果看来对精灵更强一点，也许是因为精灵的神经比较敏感的缘故吧。即使已经缓了一会，现在依然觉得脑袋发晕，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啊，这倒没关系，她眼前本来就是模模糊糊的???? 对！托洛斯卡娅政委！秦波同志！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自己就晕倒了？他们之间的争执有结果了吗？得赶紧??? “啪！啪！” 巴拉莱卡的眼前突然炸出了两团花花绿绿的彩纸和彩带，然后就响起了几个人热烈的掌声――她揉揉眼睛，发现蒋玉成和秦波正站在两边，手里拿着拉花爆竹，笑容可掬，而托洛斯卡娅和西蒙诺娃正严肃地鼓着掌?????说起来，只有小狐狸和自己一样，有点不知所措，莫名其妙。 “这个是???” “恭喜你，巴拉莱卡?安德烈耶维娜?柯察金娜同志。”托洛斯卡娅严肃但是很愉快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光荣的布尔什维克了。” 巴拉莱卡张着嘴巴半天没合上，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 “这真是????太好了????” 可是???为什么？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五章 准备万全 “也就是说????”巴拉莱卡显得惊讶，害臊，还有点不太乐意，“这个其实是在??考验我？???” “对对对???”秦波胖子忙不迭地说，“托洛斯卡娅同志一直着急解决你的入党问题，正好，来到地球是个好机会么???” 秦波胖子想出来的说辞是：他之前那套忽悠巴拉莱卡参加世界革命的嗑，其实是测试巴拉莱卡革命觉悟的一道“考题”。至于地球的哪些情况呢，有些是编的，还有些是是真的，不过也经过了胖子的剪裁，总而言之地球人类并不那么着急需要革命就是了。 至于这个计划的炮制过程，秦波胖子是这样解释的：话说托洛斯卡娅政委一直对吸收巴拉莱卡这个积极分子的事情非常热心，然而众所周知，巴拉莱卡这个人没什么文化，有没有城府，所以考试是没法评测她的真实水平的。于是她就联合秦波胖子，想到了“设局”这个办法，看看巴拉莱卡究竟还是那个打抱不平的斗士呢，或者已经领悟到了无产阶级和全体精灵解放的道理呢？???? “那??那我要在地球参与革命斗争??算是???”巴拉莱卡有点缺乏自信，“算是正确的答案吗？” “唔，这当然不是标准答案。”秦波故做阴沉相，把巴拉莱卡吓了一跳，“不过这比标准答案还要正确啊！――巴拉莱卡同志，你不但表现出了高度的觉悟，还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阶级情谊。托洛斯卡娅政委非常满意！” “真??真的吗？”骑兵营长多少有点喜出望外。 托洛斯卡娅却咳嗽了一下，并不作声。秦波奋力地向她使起了眼色，最后她还是勉强地赞同道： “嗯，对，是这样的。” 本以为巴拉莱卡知道了这些之后应该喜出望外才是,但是出乎蒋玉成的意料，她捂着脸害臊了起来――也是啊，想想刚才自己对托洛斯卡娅政委那副大言不惭的态度，自己说话怎么就那么有底气呢？秦波胖子于是赶紧想办法缓解尴尬的局面，他捧起热乎乎的巧克力熔岩蛋糕，用小勺挖了一块： “巴拉莱卡同志，啊~~~~” “啊????”巴拉莱卡下意识地就张开了嘴。 热得粘牙的巧克力连同醇美的香气一起送进骑兵营长的嘴巴，蒋玉成亲眼所见：巴拉莱卡的表情一瞬间就从人间飞上了天堂，甚至连眼神都模糊了起来，看来她这个容易被美食俘虏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是改不掉了―― “太???太好吃了~~~~???”巴拉莱卡幸福得简直要飘起来了，甚至连舌头都有点发软了――说实话，这幅样子实在跟瓦莲娜沉浸在男欢女爱中的神态有点相似。看了她那副发自肺腑的愉悦表情，连蒋玉成自己似乎都受到了感染，觉得空气中也弥散着巧克力诱人的氤氲了。托洛斯卡娅见巴拉莱卡又要在糖衣炮弹面前把持不住开始失态，顿时又摆出难堪的脸色来。蒋玉成为了防止秦波胖子的努力付诸东流，便没话找话地问道： “政委同志，你是不是也尝一尝啊？这东西确实是很美味的????” “什???什么话！太不知羞耻了！！”托洛斯卡娅涨红了脸，似乎误解了蒋玉成的意思，“我才不要别人喂我???” 秦波和蒋玉成的意思，是赶紧把这一页翻过去。秦波的这套说辞勉强能够讲得通，可是实在禁不住时间和现实的考验。现在巴拉莱卡被他们哄骗一通，稀里糊涂地就相信了，但是如果延宕时日，未必不会产生疑问来。现在她的反应还算不错，可是如果时间久了未必不会产生些别的想法――毕竟她是被好好地捉弄了一番，不满也正常。当下之计是在她的疑问累积到临界点之前回到尤克托巴尼亚去，这样一了百了，她自然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本以为这欢闹的一天可以就此结束了，蒋玉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早已经是疲惫不堪，现在时候又晚了，因此很想早些睡觉。可是时间总免不了节外生枝：巴拉莱卡不知怎地开始头痛起来，难受得怎么也安分不下来。秦波胖子这时候方才恍然大悟，可能是巧克力熔岩里面的可卡因搞的鬼，这东西对精灵敏感的神经也许太过刺激了。蒋玉成这才明白过来巴拉莱卡那副幸福到升天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不免恶他考虑不周： “就算是要用甜食堵巴拉莱卡的嘴巴，你也应该找点蓝莓蛋糕或者提拉米苏这种安全一点的东西啊?????” ――――――――――――――――――分割线―――――――――――――― 接下来的一天里，一行人都在准备回去的行装――其实本来带来的东西就不多，所谓收拾行装也就是准备要带回精灵世界的东西。既然秦波成了同行者，那么也要让他自己准备下要带的东西。蒋玉成觉得穿越这东西见仁见智，带什么自己东西自己去准备就好了――因为他和秦波决定把自己在地球的财产都处理掉，便宣布不论妹子想要带什么回去都可以买给她们。不过，也是有前提的： “首先就是，过于大件的东西不要带。”蒋玉成指出，“要是抬着个太大的东西进学校会非常麻烦。第二就是，书籍资料什么的不要带。”看来对地球科学社会主义理论著作十分感兴趣的托洛斯卡娅叹了一口气，“那东西用我们的金手指随便就能召唤出来。第三就是，易燃易爆的东西不要带，我们要打开虫洞，需要激发强烈的电磁现象，电火花可能会引燃易爆物，造成危险????” 然而，有一样东西就算符合以上所有的三个条件，也是没法带回尤克托巴尼亚的――那就是热爱弹幕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善能吐槽的社会主义四有新人，叶卡捷琳娜?米哈依诺维娜?西蒙诺娃同志。巴拉莱卡听说她不能同行，简直要落下眼泪来。骑兵营长本来就是容易动真情的人，她跟自己的战斗机混的这么熟，现在早就成了要好的小伙伴。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巴拉莱卡的金手指只在地球才能存在，西蒙诺娃自己也就不能离开地球世界这根细小的弦。巴拉莱卡走之后她当然不会就此消失，不过也只能凭借自己在地球生活了。地球上多了这么个神通广大的机娘,不知道会对人类社会产生什么影响，不过蒋玉成大体上还是放心的，毕竟这家伙比秦波胖子靠谱得多。 托洛斯卡娅对人类社会没有一点想要理解的欲望，她只想着赶紧回到组织的怀抱中去。她唯一想带的东西是药品――也就是治好自己的斑疹伤寒的抗生素，尤克托巴尼亚现在流行病肆虐，红军和群众都受到这些病菌的威胁。秦波胖子答应将这些也纳入采购清单，另一方面却暗自担心，尤克托巴尼亚恐怕找不到足够的注射针头。 当然，最后所有物品都准备齐全的时候，蒋玉成不出意料地发现：大多数东西还是秦波做主带上的。在最终动身之前那天晚上，他和秦波在饭店碰头，看见地上躺着三个硕大的旅行箱： “唔！???这也太多了点吧！” “已经是我努力优化的结果啦！”秦波胖子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把psp和家用机带上，可是想到那地方既没有电视也很少电源，就作罢了???” “这些东西就别带啦！”蒋玉成难免出口吐槽道，“都有了金手指还带什么游戏机，到那里有真枪随便你打，真飞机坦克随便你开呢！” “不一样啊，蒋玉成同志。”秦波故意把“同志”两个字咬得很清晰，“真刀真枪对着真人搂火，哪还有游戏的心情????” “好啦，”蒋玉成打断了他感慨，“最后剩下的这些东西，应该是全都有用的吧？” “不一定，也许大部分都没用???” 啥子？挑东拣西半天，要带的东西还有可能没用？蒋玉成信手掀开了第一个箱子： “嗯???” 全是白花花的盒子，看来是药品，上面的标签是???? “???四环素？” “对，四环素，曾经非常流行的广谱抗菌药。”秦波解释起来，“因为病菌产生了耐药性，再加上臭名昭著的四环素牙，现在已经很少应用了???但是这东西是口服药，不用注射，而且精灵世界的病菌应该没有耐药性，我决定带着比较好????” “嘛，这不是很不错嘛！”蒋玉成很高兴，“这东西应该是属于‘确定有用’的那部分吧？” “不，它很可能没用。” “啊？！???” “这药还没做过针对精灵的病理，毒理试验，可能对精灵无效，或者反而有毒。”秦波胖子苦恼地说，“对于地球的细菌来说，它是广谱抗菌药，可是对精灵世界的病菌就没准了。我决定不到紧要关头不用这药。” 于是蒋玉成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里面是许多小包分装的??? “麦粒？”蒋玉成诧异道，“你要是不想吃黑面包也应该带面粉啊????” “什么话？！”秦波大为愤慨，“本朝大德鲁伊们的智慧结晶：抗倒伏，耐病害，高产量的优种小麦，如果尤克托巴尼亚的气候跟毛子差不多的话，那地方的气候应该十分恶劣多变，这会对农业生产造成不良影响。所以我带些种子去，改良一下品种???” “哦，难道是转基因小麦???” “转基因小麦结出来的籽粒是不发芽的，你这八嘎。”秦波胖子轻蔑地说。 蒋玉成这下不忿起来了：秦波胖子自矜智能，简直不把他这个正牌男主放在眼里了！要是现在不杀杀他的威风，日后到了尤克托巴尼亚岂不是更要难以管束？于是他便咳嗽一声： “秦胖子，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你现在面对的可是穿越者的先辈，革命队伍中的老干部????” “蒋公英明！蒋公雄奇！”秦胖子迅速地回嗔作喜，换了一副低三下四的嘴脸。 “那么???”蒋玉成摆谱问道，“这个东西该是‘确定有用’的吧？” “这个???也没准。” 也是啊???地球的小麦，在精灵世界能不能生存都没准，更何况推广呢？蒋玉成将目光转向了第三个箱子： “那么，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呢？有多少是肯定有用的？” 不料秦波十分自信地说：“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么，肯定都是有用的。” 那就好了，蒋玉成打开一看―― “巧克力？” 是铺的满满的一层“好时”黑巧克力。秦波胖子带这个干什么，留着解馋？???? “等等???”蒋玉成好像明白了，“你不会是从巴拉莱卡那里得到的启发??” “咩哈哈哈哈！”秦波胖子色迷迷地笑着，“虽说地球人都自带倒贴光环，不过主动出击的手段也应该有点么，咩哈哈哈哈哈????” 嗯????巧克力好像是最上面的一层，下面还有什么，蒋玉成伸手去掏，却不料抓出了一团细长的黑色皮带，还是用铁环连接在一起的???? “这这这这这???这tm不是情哔内衣吗？！”蒋玉成大惊失色，“你带这种邪恶的东西干什么???” “切，精灵世界搞出塑料和人造革还需要些时日呢。”秦波失望地说，“那边的妹子想必都是和炮姐一样，穿着平角胖次的，想干也引不起兴致啊???” 嗯，你别说，我还真跟穿着平角胖次的妹子干过几回，其实关了灯之后看不出来什么的????蒋玉成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把那些皮带塞回到一大团的丝袜和各式各样的胖子与凶兆中去。 “话说回来，蒋公。”秦波问道，“你准备带些什么回去？” “我嘛???” 其实蒋玉成也好好的思考过了，结论与秦波相差无几：凡是能派上正事用场的东西，基本都不能保证在精灵世界能够生效，反而是那些用心邪恶的道具肯定有用武之地???所以蒋玉成最后决定―― “就带这个好了。” 蒋玉成亮出了一个扑克牌大小的长方体金属盒子，同样的东西他带了十盒，在手提包里就能装得下。秦波一看： “‘渔夫之宝’？??这是什么东西？” “是种强效薄荷润喉糖，对抗海上的风寒很有效果的。”蒋玉成介绍道，“这东西在精灵世界也许有，可是在尤克托巴尼亚应该是买不到的???” “切，”秦波不屑道，“你就这么喜欢吃薄荷糖？” “嗯，”蒋玉成笑了笑，“一般般吧。”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六章 勇气的时机 雅科夫列娃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双脚已经踩进战壕湿漉漉的泥水里面了――可是她记忆的上一个片段还坐在坦克的屁股后面呢。叶卡捷琳娜一声令下，步兵要下车发动攻击了。作为干部她当然不能落后，何况还要在战士们面前维持住政工干部的形象。 于是她就带头跳下了坦克。 接下来的事情???雅科夫列娃的记忆就好像消失在了五里云中，她只记得子弹在耳边嗖嗖作响，自己的意识很快就模糊了，然后她就梦游一般地一直冲到了敌人的阵地上。赶紧检查一下，身上一点也没有伤损，环顾四周之后，同志们也还在周围。自己既没负伤也没掉队，第一次下部队参战，这样的结果还算是不错吧???? “雅科夫列娃主任！???” 一个看上去有点稚气的青年战士把自动枪架在胸墙上，转过头来，有点按捺不住又带着些惶恐和紧张地说： “雅科夫列娃主任???”他见雅科夫列娃转过脸来看自己，顿时又有点打退堂鼓，“???其实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是想说一点，那就是???” “是什么???”雅科夫列娃自己也有点害怕。 “就是??主任你别见怪啊???就是”战士吞吞吐吐，“主任你刚才下车的那几个动作??实在是，嗯，实在是太帅了！???” “啊？” “还有！还有，主任你的枪法，那一个长点射就撂倒一个敌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跟捷尔任斯卡娅主任???现在是捷尔任斯卡娅政委――相比简直一点都不差啊！” “谢???谢谢，”雅科夫列娃自己也吃惊不小，明明完全是被战场环境吓得昏头昏脑了，可是看战士们的样子好像一脸的钦佩？自己的表现真有那么好吗？ “还有，还有啊???”战士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还有就是，我现在对政工干部们，是心服口服了，真的。您看，您和捷尔任斯卡娅政委一样，都是又能打仗，又有水平的??” 装甲部队和步兵的协同进攻一举摧垮了剩下的敌人，自动枪手冲进泥泞的战壕里面与敌人展开面对面的搏杀。尤克托巴尼亚旧军队有着白刃格斗的优良传统，哥萨克兵更是其中一等一的好汉。然而自动火力强大的近战能力压倒了哥萨克精灵的天生神勇。白军士兵勇敢地抡起枪托和小铁锹要发狠拼命，红军妹子们怯生生地举起自动枪来，便把7.62毫米子弹糊了他们一脸。炮火单纯用来破坏敌人士气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子弹笨拙而刺刀好汉的道理已经行不通了。不论战斗种族的基因是如何地铭刻在他们的骨髓中，都无法抵挡住来自街垒工厂的中间型子弹。 何况，他们的对手，身上也铭刻着同样的基因呢???? 罗蒙诺索夫中士也差点就冲上去跟红军的自动枪手拼命，可是一只带着硝烟味的手把他又拉回了战壕里――科穆宁在世界大战中学到的东西不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在错误的时间表现得太过勇敢。慷慨赴死在恰当的时机是有价值的，但是如果在敌人占尽优势无从翻盘的时候气血上涌，那却是正入其下怀。 当反坦克枪子弹在月牙坦克的装甲上砰砰地弹飞的时候，科穆宁也是怒火中烧,恨不得要抱起炸药去跟红脑壳的坦克同归于尽，但是当月牙坦克轰隆隆地开进战壕，把白军官兵赶得抱头鼠窜时，他的头脑却冷静下来了：现在冲上去拼命，只能被坦克的机枪和自动枪手的攒射给打倒，如果暂时隐蔽一下，或许还能打他们一个冷不防。科穆宁上尉关于坦克的许多知识都已经过时了，不过有一点却还有效：那就是这东西的视野非常狭窄，很难发现近处的零散敌人。尤其是在接近战壕以后，叶卡捷琳娜为了防止车长被冷枪射伤下令关上舱门，这样就更什么都看不见了。至于自动枪手当然危险，不过他们并不熟悉战壕的构造，我们躲着一点就是了???? 两个人就这样目送一辆月牙坦克从他们的头顶上隆隆开过――看来坦克这种武器果然不适合用来对付堑壕里的步兵。科穆宁和罗蒙诺索夫除了头上被洒落了一点泥土之外毫无伤损，一些白军士兵蛮勇地冲上前去，把自己的步枪插进坦克的履带里面，试图就这样来组织庞然大物的脚步，他们未免也太小看莫洛佐夫的v－2柴油机了。步枪被嘎吱嘎吱卷成一团废铁，而他们自己不是被子弹撂倒，就是被坦克碾成肉泥。 至于那些威力可怜的野战火炮，月牙坦克甚至都懒得浪费弹药，驾驶员对正方向之后把油门一踩到底，随便白军怎样疯狂地装弹开火也无法阻挡我们的铁骑。然后就是一阵钢铁扭曲的吱吱呀呀的声响，无论是81mm迫击炮，37野战炮还是75mm野战炮都变成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钢条与钢管的聚合物。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艇座简短地汇报着，“敌人的反抗被粉碎了，炮兵阵地也被攻克了。” “接下来就看他们的骑兵如何动作????”叶卡捷琳娜得意地叼着她的红蓝铅笔，“毕竟，这才是重头戏嘛????” 叶卡捷琳娜的146号月牙坦克“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是专用的指挥型号，为了节省空间拆除了火炮，只用一根铁管充数――反正同样刷了漆之后敌人也看不出来什么。坦克里面装备了三部电台，用来同时和前方后方保持联系。因此，这辆坦克的人员配置也跟普通的月牙坦克不尽相同： 月牙坦克因为沿袭了t－44坦克的布局，成员是四个人：车长，炮手，装填手，驾驶员。柯晶也曾经询问过蒋玉成要不要设计无线电员的席位――保留一个“备用成员”在这个时候的精灵位面还是十分流行的作法。不过蒋玉成为了节省车内空间同时节省兵员，干脆地拒绝了。所以叶卡捷琳娜的指挥车里面同样是四个人：车长（她自己），无线电员（负责额外的收发报工作），艇座（充当她的耳目，也是唯一的随车参谋），还有驾驶员。 当然，这辆坦克还是比一般的月牙坦克宽敞些，因为艇座经常要保持艇匿的状态在外面侦察，并不经常坐在他的席位上，所以叶卡捷琳娜甚至能够铺一个小桌板来看地图用。 “旅长同志????”戴着耳机的无线电员按着耳机汇报着。 “大声点，听不清！”叶卡捷琳娜对着麦克风大吼起来――就算有了车内通话系统，发动机的噪音还是显得太大，她看到无线电员的嘴巴在动可是什么也没听见。 “???旅长同志！崔科娃营长报告说????” 眼下正是日照当空的正午时分，科穆宁上尉从自己藏身的掩体中探出头去，想要窥视坦克走远了没有，但是他却从人影和车身的夹缝中间看见远处一片跃动的光耀，那是无数柄恰西克马刀在挥舞的反光??? “这帮蠢货???”科穆宁又惊又喜，“总算来了????” “????敌人的骑兵部队集结起来反扑了！应该是主力！???” “哼！”叶卡捷琳娜剑眉一立，碧绿的杏眼里射出一道精光来，“就怕他不来????”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七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ps：哇咔咔，签约通过，也许卷末福利可以好好地放出了？??? 星期一早上，一个低年级学员像往常一样来给实验楼开门，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怎样毛骨悚然的一幕。他开了门之后就去了三楼的实验室，为今天的试验做准备――仪器要先打开预热。但是这时候，却听见一声霹雳炸响一样的爆鸣声音，然后在一瞬间，所有的空气开关一起跳闸，整间教室的仪器全都灭了???? 然后就听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救??我！???救???我！????” 这个学员赶紧奔下二楼，冲进核磁共振实验室，他所见的是一个倒在地上抽搐的肥胖身影，身上还在冒烟???? “秦波学长？！你这是????” 倒在地上的秦波呲牙咧嘴狼狈得很，不过好像不会有性命之虞，低年级学员掏出手机开始拨120，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站在一边，冷笑着说道： “不做死就不会死，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分割线―――――――――――――――――― “命令骑兵营准备出动，包抄敌人的后路，”叶卡捷琳娜显得十分激动，“坦克就适当前移到贝塔线，分割他们的冲击队形，然后让步兵全力开火?????” 叶卡捷琳娜光顾着考虑战术，却没注意到坦克履带发出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呜呜了一阵子之后，世界一下自清净了下来――“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的发动机渐渐沉寂，驾驶员报告： “旅长！我们的坦克好像陷进泥里了！” 陷进泥里？月牙坦克也会陷进泥里吗？――要是蒋玉成在肯定要大吃一惊。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尽管苏制坦克较宽的履带和适当的体重保证了良好的通过性，可是面对尤克托巴尼亚这片神奇的热土，任何车辆都不能保证无往而不胜???? 当然这也不妨碍叶卡捷琳娜大发雷霆，这种低级失误让她感到很是恼火： “陷进泥里？????战前侦察的时候这片地面不是干的吗？！” “但是后来下了一场雨，而且对这片敌人战线后方的地面也没有进行补充侦察????”卡莫夫的语气却轻松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叶卡捷琳娜气得把红蓝铅笔猛地一摔：“it’s－why俺悲愤！！！????” 不过生气归生气，叶卡捷琳娜还是立即履行了自己作为指挥官的职责，她命令其他坦克离开这片松软的地面，回到与白军战壕平齐的阿尔法线，免得被陷住――可是这样一来，装甲部队就被束住了手脚，他们只能原地防御或者从两翼出击，却不能从正面顶着敌人的冲击方向把他们粉碎，如果地面松软到能够把独角兽的蹄子也陷住就好了！???? 后撤这个战术动作却是在开战前没有仔细考虑的，每辆坦克在阿尔法线上的防御位置也没有研究过。要求这些刚刚入行几个月的半桶水坦克手们能够全凭自主完成部署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于是在仓促的回转之下，30辆坦克展开得有点不足了，他们只掩护了战线的右翼半边，由崔科娃负责的左翼部分却完全暴露在外。即使是有坦克部属的那半边战线，坦克的位置也不好：有一些是射界不良，有一些干脆停到步兵后面去了。 这个动作却向集团冲锋的白军骑兵传达了一个错误的信息：红脑壳的坦克准备撤退了。勇悍的哥萨克们见敌人示弱，气焰更盛，顿时爆发出愈加高声的吼叫来： “弟兄们！”为首的狂妄地喊道，“把他们的步兵都杀光，然后把坦克手都拽出来一个个砍了！???” “注意可别全砍了！”一个粗俗的声音应和道，“听说布尔什维克里面有不少小妞呢???” 于是吼叫声中又夹杂起一片猥琐的狂笑。 看着哥萨克骑兵和他们的坐骑像黑风夹杂着沙尘暴一样越催越近，耳边没了发动机的轰鸣只剩下敌人猖狂的人嚣马嘶。“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的无线电员咽了口唾沫“旅长同志????”她有点害怕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弃车？现在其他坦克都撤回去了????” 叶卡捷琳娜却毫不畏惧地操起并列机枪：“没关系，他们能用机枪掩护我们的。” 原定的分割敌人冲击队形的工作，只能由孤零零地丢在战壕前方泥地里面的“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来完成了。叶卡捷琳娜决定不弃车而是留在坦克里战斗，也是有充分的考虑的。等到20年以后，骑兵的装备里面会包括大量的爆破手雷，反坦克手雷，“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还有反坦克竹竿等等武器。可是白军的哥萨克骑兵手里除了马刀，长矛和莫辛纳干卡宾枪之外别无所有，而且哥萨克人虽然以运动能力强而著称，却好像也没有练习过反坦克居合斩和反坦克体操的样子。再加上自己处于自动枪和机枪的射程之内，实际上不必担心哥萨克骑兵的近战。 “如果他们有兴趣在装甲板上炫耀自己的刀法，就随便好了！”叶卡捷琳娜通过车长潜望镜调试机枪的指向，“不过他们要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还是不能托大，让机枪直接往这里射击就是了???” 不过除了叶卡捷琳娜，其他人就显得不那么轻松了：崔科娃十分清楚这次敌人反扑的兵力远远超过她的步兵营，而战士们的脚下是泥泞粘脚的战壕，这样的阵地不说全没用处，至少也是聊胜于无。 “同志们！我们的面前是一片泥潭！”虽说是这样，崔科娃却还是努力地给战士们鼓劲，“等到他们的马蹄陷没速度减慢的时候，步机枪给我狠狠的打！” “突突突突！????” 还没等崔科娃下令开火，一个孤零零的枪声就响了起来：叶卡捷琳娜在敌人冲到300米距离的时候就抢先开火。月牙坦克的前车体与t－44一致，为了消除防御上的弱点而取消了t－34上航向机枪的摇架，直接把机枪固定在了装甲板后面，这就导致航向机枪只能往一个固定的方向射击。因而在履带陷住的“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上，只有叶卡捷琳娜控制的并列机枪能够对敌人构成威胁，稀薄的火力跟庞大的车体相比实在有点不相称。 被机枪火线穿透的白军骑兵立即几乎是立即被分为了两段，几匹俊美骠壮的独角兽发出令人心碎的嘶鸣，骑手们则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是哥萨克们仍然在无畏地冲锋着，即使马蹄越来越沉重也毫不示弱，毕竟和数量如此庞大的冲击羽翼相比，单独的一挺机枪实在太过渺小！ 哥萨克们终于把“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团团包围了起来，可是这样一个大铁盒子，从那里下手呢？骑手们围着坦克上下打量，却不知道怎么去对付它。炮塔缓慢而有些滑稽地左右扭动着，哥萨克们只能催马绕着坦克直打转转。于是乎――正如一个全无知识的处男面对黑暗中横陈的玉体一般――他们开始对坦克上所有可见的开口展开了艰苦的工作，有人冲观察窗里面射击，啪嚓一声把防弹玻璃给打裂了，可是伤不到里面的人。有个异想天开的家伙把马刀插进了炮塔座圈的缝隙里面，好像炮塔是马口铁罐头的盒盖，他一撬就能咣当一声掉下来一样――但结果是啪嚓一声，雪亮的马刀断成了两截???? “海蓝，海蓝????”叶卡捷琳娜对着电台游刃有余地说着，“门口全是苍蝇蚊子，撒点药水???” “突突突突！――通！――通！――通！?????” 密集的机枪声响了起来，间或夹杂着f－34野战炮的怒吼――其他坦克的主副火力一齐射击，登时就把哥萨克们撂倒了一片。围着“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打转转的敌人被密集的枪弹和弹片瞬间刈平，其他的也有不少战马受了惊，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可是，这些白军真不愧为哥萨克啊――他们虽然已经被这三番五次的火力杀伤得不清，却仍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他们再次展开队形，打着呼哨催动马匹发起了冲锋。崔科娃下令让所有人都换上新弹夹：真正的考验这才来呢????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八章 单手换弹夹 经历了多次的签约不成，终于在各位达瓦里希和康姆莱特的支持下申请签约通过????咱家这厢有礼了。有了签约就算是点娘的体制内，福利神马的大概可以放松些发出来了吧????大概是这样子的。至于上架什么的，咱家是想都没想过。这本书本来就是献给所有支持镰锤邪教的教友的，收钱干什么？何况咱家也自知更新远不算良心。 考研日益临近，参加了一个帝都的集训班????每天都在连轴转，更速神马的只能希望大家多包涵了，以后《胜利之星》会改变字数够了就更新的传统，尽量保持每一章都是内容完整的章节。读者少无所谓，正好大家耳根清净，省得小丑跳出来说三道四。正如圣卡尔所云：我们的事业并非显赫一时，但将长久存在下去????? ――――――――――――――――分割线―――――――――――――――― 我们光荣的土地不是用犁来翻耕……我们的土地用马蹄来翻耕，光荣的土地上种的是哥萨克的头颅，静静的顿河到处装点着年轻的寡妇，我们的父亲，静静的顿河上到处是孤儿，静静的顿河的滚滚波涛是爹娘的眼泪 ――《静静的顿河》 年轻的战士沙波什尼科夫抱着akm自动枪，深深后悔自己的莽撞：他在进攻的时候过于紧张，把三个弹夹打光了两个，现在手里面只剩下最后一个弹夹了――而且弹夹里面还剩多少发子弹他也心里没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带着金手指，不仅能凭空换枪还带显示余弹数量的。 这下可怎么办呢？敌人有那么多匹独角兽，那么多马刀和长矛，远远超过步兵营的兵力。虽然坚不可摧的月牙坦克是红军步兵的好朋友，可是他们现在都停在远远的地方，根本没法掩护自己???? “小鬼！”一个稍微成熟些的战士倚老卖老地教谕着，“敌人就要冲上来了，要是怕得厉害就把头缩进战壕里去，这样骑兵就砍不到你了,记得要贴着战壕前面的壁面――在战场上怕死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沙波什尼科夫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可是却突然灵机一动了起来。他催动自己那点可怜的念力，附着在弹夹的弹簧上，顿时就感觉到了那个东西正压缩在弹夹的最下面一点――看来弹药还有不少，这样他就比较放心了。 崔科娃给自己的akms短自动枪装上一个45发的轻机枪弹夹――现在这种增强火力的简单做法在步骑兵的指挥员里面很是流行。因为指战员们接触自动枪的时间还不长，难免一紧张就口住扳机打连射，所以适当地增强弹容还是很有必要的???? “乌拉！！！” 一阵粗野而豪壮的怒吼，哥萨克骑兵开始了全速冲刺，而崔科娃也带头喊出一阵毫不示弱的战吼，所有轻重火力一齐开火。在众多自动火器的火网中，白军哥萨克的冲击队形就像是逼近沙滩的海浪一样翻滚起来，可是即便如此，残余的浪潮依然有足够的力量冲上了步兵营的堤防！ 一根带着血的枪尖高高地挑起――精神太过集中的红军机枪手，没有察觉到从左侧伸来的致命威胁，被一根长矛刺穿了左边的肩膀，蛮悍的哥萨克像是用套马杆挑起一支羔羊一样把机枪手并不高大的身体举得老高，粗野的胡子最里面发出狂野的笑声――敌人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让他感到非常的快意，而机枪的弹药手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好像是被吓呆了??? 可是机枪手却狠狠地咬了咬牙，硬逼住了自己的眼泪，右手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金属―― 一支纳干左轮！ 砰的一枪，却没打中要害――哥萨克的肩膀部位也爆出一团小小的血雾。纳干左轮是单动击锤，光扣板机转不动弹仓，所以机枪手再怎么使劲扣扳机也打不出下一发子弹，两个人连同长矛一起滚落进泥坑里面。 沙波什尼科夫瞪大眼睛直视着一个骑着黑色独角兽的彪形大汉冲着自己嚎叫着冲过来，手里的枪早就没有子弹了，可是他不知是愤怒还是被吓得傻了，还是在用愤怒的目光射向敌人。老兵想要把他拉进战壕里面，但是他却骄傲地昂着头石像一样一动不动，亲眼见着西恰克马刀高高举起???? 然后就是那匹黑色独角兽从他头上高高的跃过去了。 白军是发现了更加值得较量的对手：坦克旅的骑兵营冲上来了。虽然数量远为不如，可是后者的队形却更加严密，兵力也更集中，因此在战术态势上占了些优势。如果硬碰硬地进行交锋，哥萨克未必能占到优势??? 硬碰硬的较量！马刀和长矛的交错相格！哥萨克的脑袋里面立即就蹦出了这些血脉喷张的念头来。 可是骑兵营却并不让他如愿：无产者骑手们举起的并不是马刀，而是akms短自动枪――而且清一色的45发长弹夹，骑兵营并没有跟哥萨克交锋的意思，轻轻调转马头躲开锋芒，然后举枪就是一阵弹雨射将过来。这种“鞑靼式”的战术在哥萨克看来未免有点太过卑鄙了。然而已经被叶卡捷琳娜和巴拉莱卡烙进了每一个骑兵的骨髓里面，他们本来就是比步兵们远为优秀的战士，装备了新武器之后更是难于匹敌。 可是哥萨克们并没有就此被挫败――不管对手用了什么新奇武器，弹药这东西总得是有限的，只要红脑壳弦绝矢尽，肯定还是要用短兵相接来决定胜负――可是他们错了。只见快要打光子弹的红军奇兵左手掏出新弹匣，直接用新弹匣往枪械上的卡榫一顶，空弹夹随即松动掉下来，这时新弹匣向前一挤，稳稳卡在枪机上面――而在换弹夹的过程中枪声甚至没有一点停止1。 哥萨克的冲锋到此为止算是彻底被粉碎了：他们进攻装甲部队当然是飞蛾扑火，可是步兵的杀伤也微乎其微，对上骑兵营，被“鞑靼战术”打得不得要领，兵力和士气都遭到了严重的损耗，而坦克营却毫没有伤筋动骨。骑兵的战斗是很快就见分晓的，强x不成就会反被操，白军哥萨克不管再怎么天生神勇，被打到这样也是队形散乱，气力不加了。他们见势不妙，便纷纷拍马转身奔逃起来。叶卡捷琳娜从潜望镜看见战况这样的有利，简直乐得合不拢嘴了。她抓起电台就喊道： “我是叶卡！所有单位立即出动，追歼残敌！所有单位立即出动，追歼残敌！” “进攻！”每一个坦克车长都这样大声吼道。 “进攻！”每一个步兵班长都这样大声吩咐道。 “进攻，消灭他们！”骑兵们高举枪支，战马也大声地嘶鸣。 这一下攻守逆转，战士们纷纷跳出战壕，痛打落水狗。沙波什尼科夫虽然子弹都打光了，也跟在老兵后面装模作样地据枪做射击之势。白军已经知道战壕正后面是一片泥沼，独角兽冲进去跑不快，便纷纷从两侧开始逃窜，而坦克营和骑兵营正好两翼齐出，撵着白军的屁股一通追打。车长们一开始还好好地相互联络进行汇报，后来干脆就变成了各种兴奋的呼喊：“我撂倒了一个！”“射他！用炮射他！”“他跑不了啦！直接碾过去！?????” 叶卡捷琳娜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胜利者的优越感――车长们的兴奋情绪即使混杂在杂音里面也是清晰可辨，这就导致信息汇聚的“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里面充满了教人飘飘然的空气――可是声音却越来越低，似乎有点有气无力了。原来是电台的电池耗光了。叶卡捷琳娜开口吩咐： “谢明诺娃（驾驶员）！把发动机打着，电台要充电了！” 谢明诺娃正把脑袋伸出舱盖呼吸新鲜空气――就算发动机没有启动，坦克里面还是免不了一股柴油味。叶卡捷琳娜叫她，她却没反应，这让旅长有点生气了――就算打了胜仗，也不能不理旅长的命令啊！于是她抬起马靴，狠狠对准她的屁股踹了过去―― “发什么呆呢！？” 一踹不要紧，哐当一声，谢明诺娃的身体软绵绵地瘫了下来，无线电员几乎当场就惊叫出声――原来驾驶员的额头上被子弹打出了一个窟窿，满脸的血刚刚有点凝固，看来明显是已经死了，仅仅是因为胳膊架住了舱口才没有登时就掉下来。 被人打了冷枪？白匪军里面还是有不少厉害的射手么???? “咚咚咚！”是金属敲击坦克炮塔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饱含敌意的叫嚷： “里面的人听着！赶快乖乖地滚出来，不然我就往里面扔手榴弹了！” 科穆宁上尉躲在“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被陷住的履带旁边，这正好是坦克观察的死角，他手里根本就没什么手榴弹，用来敲打坦克炮塔的是从哥萨克的尸体脚上扒下来的铁马镫。他的持重最终等到了机会：趴在战壕的角暗里，别人都在打死打活，谁都没注意他，眼看红军都冲出去追击哥萨克骑兵，他便打起了这个坦克的主意，粗心大意的谢明诺娃因此送了性命????? 叶卡捷琳娜张嘴就想骂娘，可是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首先想骂的谢明诺娃，可是她已经死了。她其次想骂的该死的电池，偏偏这个时候没了电，不过电池听不见她说话，骂了也是徒劳。于是她便想骂吃饭不干活的艇座――他这个侦察员是怎么搞的，居然一点也没有警告过她！????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呼叫援兵是别想了，坦克里只有自己和电报员，对付外面的白军有些没底――还是要借助卡莫夫的能力才行，于是叶卡捷琳娜强压怒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 “卡莫夫同志，请你出去看一下，帮忙解决掉外面的白军，如果他们真扔手榴弹就不好了????” 可是艇座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从空气中现身，叶卡捷琳娜仅存的耐心在燃烧： “如果您想提出什么要求的话，可以尽管开口，现在实在是紧要关头，女仆装载且不论，就算是别的衣服也????” 可是艇座仍然不作回答，叶卡捷琳娜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脸上顿时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xx！怎么在这个时候没影了！?????” “旅，旅长同志????”无线电员怯生生地问道，“那个???‘女仆装’是怎么回事????” “给我忘了！！”叶卡捷琳娜破口大骂。 这种“单手换弹夹”的技巧想要达到最快速的效果，必须要在原弹夹的子弹还没打光的时候就插入新弹夹，因为ak系列没有空仓挂机功能，必须依靠射弹的火药燃气才能驱动复进机构。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十九章 举起手来！ 蒋玉成发疯一般地在心里默念着：不是那个箱子，不是那个箱子····现在他面前的是从地球带过来的三个箱子中的一个，这三个手提箱从外观上看来完全一致——都是秦波从一个地方买的。看来某胖子在做穿越准备的时候，没有考虑到箱子的防水性能，也没想到他们会从几米高的半空中掉进深可没膝的泥泞里面，当然，他最没想到的应该是穿越行动获得了成功，而自己却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成功地来到精灵世界，反而和西蒙诺娃一起被丢在了地球，还被电了个七荤八素。 除此之外，小狐狸也恢复了独角兽的形态，穿越者组合终于恢复了最初的阵容。不过蒋玉成和托洛斯卡娅都掉进了泥坑里面，把在地球新换的干净衣服都白瞎了，巴拉莱卡却稳稳地骑在了小狐狸的背上，因此只有靴子沾了点泥。三个箱子里面也都掉进了泥里。蒋玉成深一脚浅一脚地蹚水过去把它们拔出来，发现只有一个没怎么进水，其他两个简直就是被泥水泡透了。 没进水的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呢？蒋玉成非常希望那是秦波从地球带来的种子，因为种子这东西泡了水难以储存，就等不到春田播种了。 可是将马恩列斯诸位先贤的名号都默念一遍之后，蒋玉成掀开箱子，看到的却是秦波准备的巧克力，还有各式各样的凶兆和胖次·····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蒋玉成赶紧去打开第二个箱子——果不其然，刚一打开里面就是泥水淋漓，麦粒都被泡得黑乎乎而且有点发胀了··· “该死！”蒋玉成失望地把种子撂在了地上。现在该怎么办？掉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东西都泡了水，看来也没有什么好路可走···· 诶！对啊！现在回了尤克托巴尼亚，自己又变成牛x闪闪的男猪脚了啊！赶紧找个小弟来帮忙···唔，格鲁曼这家伙脾气太大，就叫卡莫夫好了！ “卡莫夫！出来帮帮忙！” 蒋玉成一声令下，卡莫夫肃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身边，看来在主人经历了这么一次穿越旅行之后，这架直升机却还是毫无变化：脸上依然是挂着高傲而讥诮的笑容，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吗？好像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悉听吩咐，长官····”他鞠了一躬。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是在哪？”蒋玉成首先得确认这个问题——万一自己这一下穿越到了精灵世界的中世纪或者未来世代，事情可就得另作打算了··· “现在是精灵纪元7503年的4月4日。”卡莫夫平静地说道，“坦克旅正在附近与敌人交战····” 不错不错···还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地方，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算挺好：“现在想办法把我们这些人运到大部队那里···还有这些东西。”蒋玉成瞟了一眼那个装满了凶兆和胖次的手提箱——虽然排不上什么正经用场，可是这毕竟是从地球带来的东西啊，硕果仅存的一个——不过，四环素是密封包装的，应该没事吧？···· “遵命···不过，”卡莫夫脸上的笑容更加阴险了，“卑职必须汇报····” “什么？···” “茹科娃旅座——遇上了点麻烦。” ————————————————分割线———————————————— “旅长同志···我们怎么办？····” 无线电员紧张地开口问道。现在兵力对比是一比一，叶卡捷莉娜还有自动火器。不过问题是她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自然也就没法拆穿科穆宁的虚张声势，而且他们如果探出半个身子开火，就要把很大一部分身体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外面的白军却方便，他们直接瞄准舱口守株待兔就是了···· 叶卡捷琳娜咬了咬嘴唇：“····你先不要动，我出去看看···”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就算怕得要命，无线电员还是立即就提出了反对，可是叶卡捷琳娜声色俱厉地说着： “这是命令！执行！” 可是无线电员却不退缩，她脸色有点涨红了： “旅长同志！现在不是旧帝国了，士兵有权拒绝执行····” “我说：你给我呆在这里不要动！！” 叶卡捷琳娜干脆地抽出了手枪对准了无线电员——这个动作刚一做出，便立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双方在几秒钟内避开了对方的目光，然后叶卡捷琳娜难得地冷静了下来，她把手枪在手掌心里掉了一个个，枪柄冲着对方： “拿着——见机行事。” 无线电员默不做声地接过了手枪。叶卡捷琳娜一脚踩着梯子攀了出去。 不管曾经对科穆宁上尉是怎样的鄙夷和不满，罗蒙诺索夫现在是心服口服了——要不是上尉，他现在早就没了命，更不用说能捞到俘获这辆坦克的乘员。周围是激战的千军万马，自己和科穆宁两个不过沧海一粟，随便拿一支红军小分队都能把他们收拾了。可是就在这片泥沼中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长一短两支枪，却把看似威猛的坦克给对付了。 坦克的车长舱盖掀开了，伸出一双戴着皮手套的空空双手。科穆宁提高了警惕： “双手抱头！” 于是他就看见一头金色的波浪卷秀发托着一个大檐军帽从舱口中冒了出来，罗蒙诺索夫中士简直呆了，嘴巴张开就忘了合上：被自己捉住的这个红脑壳···她可真漂亮！ 即使以精灵的标准，叶卡捷琳娜也绝对是惊如天人的水平。这样一个大美女居然在战场上被自己捉住了····罗蒙诺索夫顿时感到一阵无关乎生理欲望的兴奋来。 科穆宁上尉也很兴奋，因为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金发美女不是个普通人物，她穿着漂亮的军官制服，还有大檐帽也跟红脑壳常戴的布琼尼帽不一样——不过也许更突出的一点是，从面色看来，这位跟出身工农的红军普通战士有显著的不同，分明是养尊处优保养得很好，而且这气味闻上去大概也是个经常扑香粉的家伙···· 从坦克里面钻出来的叶卡捷琳娜被气得剑眉倒立，全凭她本来就不怎么丰富的涵养才勉强没有被敌人看笑话。虽然被枪逼着，她却没有僵硬地任由摆布，而是十分自然地把手伸向上衣的衣兜····· “别乱来！”罗蒙诺索夫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赶紧呵斥道。 可是叶卡捷琳娜仅仅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动作，随后便故作轻蔑地继续把手伸了进去——原来她掏出的是一包烟。科穆宁上尉宽容地笑笑：他知道，这是种进行和平反抗的方式，这个高傲的女士并不在乎能否对敌人造成损害，仅仅是“偏做你不允许的事情”而已。 科穆宁上尉的估计完全错误——从不抽烟的叶卡捷琳娜现在之所以故作熟练地给嘴里的烟卷点火，完全是想要用淡蓝色的烟雾来掩饰自己的思想活动。现在她已经掂清了敌人的斤两，知道自己被忽悠了，心里不禁有点后悔，嘴上叼着的烟卷高高地翘了起来。 “这位美丽的女士。”科穆宁把出自己在舞会上纵横捭阖的做派，“请您千万放心，我们跟布尔什维克不同，我可是个绅士，所以无需担心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叶卡捷琳娜冷笑一声，并不立即作答，只是用更加昂然的姿势站立在坦克的顶盖上——罗蒙诺索夫突然想到，要是她穿的不是马裤而是裙子就好了——也许站得这样高会被其他的同志看到，由此发现什么也说不定。可是举目望去，只能看见几乎辨不清楚的红军战士们或骑马或奔走地追击敌人，根本没注意自己这边。 再说他们看到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自己是人质，落在了敌人手里，就是把柄，除非战士们能够抓来跟自己相提并论的白军头目···· 罗蒙诺索夫近乎出神地打量着叶卡捷琳娜思索中的脸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英武飒爽的美女，居然是个红脑壳，真是太可惜了！你看她的面容那样的英气逼人，金色的长发在风中像丝带一样猎猎飘荡····· ···诶，不对啊，哪来的风？···· “臭！~~皮！~~匠！····” 叶卡捷琳娜刚刚循声转头，就被一阵迎面而来的狂风吹得睁不开眼——一个软乎乎暖呼呼的东西猛地撞在她的胸口，几乎把她肺里的空气全都挤了出来。然后叶卡捷琳娜就被一双纤细但是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拦腰抱住，生生拉离了地面，被拽到了半空中···· 呼呼的风在耳边作响叶卡捷琳娜费力地撩开阻挡住自己视线的秀发，目光向下越过丰满的胸部，看到的是一团毛茸茸的银白色发丝托在自己的双乳下面···· “巴···巴拉莱卡···”叶卡捷琳娜嘴里的烟卷掉了下去。 小小的骑兵营长抬起头来，露出一如既往的爽朗微笑，叶卡捷琳娜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了半天，才说出一句： “····你剪头发了？····” 科穆宁和罗蒙诺索夫呆若木鸡地注视着半空中悬吊着的巴拉莱卡和叶卡捷琳娜——一架怪模怪样的红脑壳飞机坠下一根绳子，绳子上还系着一个人，然后···就这么急速地一掠而过，像马背上的骑手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枚戒指一样地把他们到手的大鱼给救走了！罗蒙诺索夫举枪想打，又放弃了——用单发的步枪怎么能击中那样高速移动的目标呢？ 煮熟的鸭子飞了！罗蒙诺索夫丧气地放下了手中的枪支，还是赶紧想办法逃命吧，万一被红脑壳抓到了···· “不许动！” 身后的坦克方向响起一声厉喝，罗蒙诺索夫和科穆宁顿时打了个激灵。 “把枪扔在地上！” 噗噗两声，他们的步枪和手枪同时掉在了地上。 “举起手来！” 罗蒙诺索夫和科穆宁举起双手，缓缓地转过身来——无线电员从坦克舱盖上伸出半个身子，手里拿着叶卡捷琳娜的自动手枪。她脸上还有点紧张和害怕，可是目光却是兴高采烈，激动得很。 “话说艇座，”蒋玉成在座舱里面对着麦克风询问道，“你把叶卡捷琳娜丢在那里，她不会发火把？····” 艇座在麦克风里简短的笑了一声： “正合我意。”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八十章 妹抖什么的赛高！ 满身是汗的独角兽，嘴里喷出白沫来，矫健的四蹄在泥坑里面跌跌撞撞。马背上的骑手也是汗流浃背，不过他就不是因为疲劳，而是因为恐惧――因为他总是回头看去，每次都发现月牙坦克就在自己身后十几米的地方隆隆前进地追赶着，可是并不放枪打炮，也不超越他们，就是单纯地追赶。 说起来这情景有点滑稽。白军的哥萨克骑兵在坦克旅的追击下奋力地逃跑，可是独角兽的血肉之躯却是怎样也比不过钢铁履带的脚力，不一会，他们就在泥泞的地面上吃足了苦头，而红军的坦克却好像丝毫没有移动，就像他们一直是在一个跑步机上奔命一样。 “吁！” 独角兽终于发出一声哀鸣，跪在了地上，任凭骑手怎么催促也不起来了――它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能对着西面偏斜的太阳，费力地昂起修长的脖颈，如同濒死的天鹅一般，为自己唱响临终的挽歌????? 作为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的一部分，由崔科娃所统帅的步兵营在进攻中的确是受到了并不算轻的损失，不过骑兵和炮兵的伤亡则可以忽略不计，投入战斗的32辆月牙坦克，除了2台因为机械故障抛锚之外，没有一辆被摧毁，也没有一辆受到小修以上的损伤――以这样的代价换取的却是粉碎敌人重兵集团，歼灭敌军5000以上的显赫战果，的确让西南方面军司令部眼前一亮。 除此之外，由于临时提拔的几个军政干部都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尽管瓦莲娜要求交卸自己的代政委职责，托洛斯卡娅却建议她继续留任，而且要去掉代字，自己则专任坦克营的营长。雅科夫列娃也得到了肯定：在战后的嘉奖通报中，叶卡捷琳娜列举了雅科夫列娃的战绩：毙伤敌人7个，还压制了一挺轻机枪，称赞她“不但完成了本职工作，还以优异的表现为战士们作出了榜样，树立了政工干部的良好形象”。而雅科夫列娃自己也就没法继续坚持说自己实际上被吓得浑浑噩噩，根本不记得干了些什么，只好说了些戒骄戒躁继续努力的套话。 除了经验之外，检讨和自我批评也不少：叶卡捷琳娜保证以后要确保自身的安全，不会以身犯险，背后却抱怨说又不是自己的错（时辰：那是我的错了？）。相比之下，蒋玉成的工作更有实质性意义一些――“坦克骑兵”的战术在实战检验中受到了怀疑，于是步兵在进攻中下车的时机被提前了，实际上取消了步兵搭乘坦克冲锋的作战方法，只是让坦克搭载步兵进入阵地而已。坦克骑兵的冲击被坦克引导步兵进攻的保守战术取代了。 除此之外，蒋玉成在听取了崔科娃的报告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忽视步兵的支援火力，他于是设计――或者说，借鉴地球的成例搞出来――了一整套迫击炮方案，当然图纸都是从系统里面兑换的。他把这些东西全都寄给了彼得格勒的革命军事委员会，当然，现在自己不在彼得格勒，这些东西究竟能否顺利投产就没法保证了。 蒋玉成曾经设想过许多种与瓦莲娜重逢的方式，主旨不外乎是重见爱侣的小姑娘如何喜极而泣，不能自己。不过实际情况却出入不小――瓦莲娜倒没有太过惊讶，反而是他自己拥抱对方的时候，两只手不老实地从她的腰际往下摸索过去。幸好在原形毕露之前。瓦莲娜就主动地放开了他，然后伸开手介绍道： “蒋玉成同志，有件事必须跟你交代一下：这位是蒋方鼎，以后我们就是他的监护人了。” 蒋玉成这才发现，一个身材消瘦，一脸嫌恶，面带中二模样的少年，正跟在瓦莲娜的身后，对自己怒目而视，似乎在生什么气。 “呃，这个???”蒋玉成一边仔细地研究着那少年的相貌与自己是否有什么相似之处，一边开口问道，“呃???精灵的小孩长得这么快么？” ――――――――――――――――分割线―――――――――――――――――― “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你可别跟别人说啊，”一个战士煞有介事地对他的同伴咬着耳朵――说实话，他这样做的效果可能有点成问题，因为他的同伴是个躺在病床上的伤兵，右边的耳朵被绷带包的严严实实的，“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净在医院里躺着，什么新鲜事都捞不着。这事保准你感兴趣???” “行行行行行行了吧你???”也许是因为身上带伤，又无所事事的缘故吧，他的小伙伴情绪不甚高涨，对他的卖的关子也并不买账，“十有八九又是编话哄我，我可是看出来了――打仗不适合我，等我好了我就回家种地去！什么红军白军的事情，再也不搀和了！” “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双耳完好的战士嬉笑着开导他的小伙伴，“千万别叫捷尔任斯卡娅政委听你说这话――啊，对，今天这个事，还就跟捷尔任斯卡娅政委有关。” “她还能有什么事？”带伤的战士颇为不屑，“不就是她那个相好的被雷劈死了又活过来了么???” “不不不，不是这个事，不是这个事???”对方故作神秘状，“这可是旅部的文书亲口告诉我的，说是啊???茹科娃旅长似乎被那个“套中人”（这是战士们对常穿一身黑衣的卡莫夫的戏称）要挟了什么???” “噗！！！！！！??????” “嘿！你别不信啊！你不信你也别喷我一身啊！！” “看，看看看看看????” “看什么啊？！” “那，那那那???那边！” 病床上的战士伸出一根包裹着绷带的手指，他的小伙伴转头去，然后??? “噗！！！！！！??????” 要说他们为什么把嘴里的气全都喷了出来，是因为一幅怎么也不科学的情景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的顶头上司，步兵营长崔科娃，刚刚从他们的床位走过，可是那是怎样的一个崔科娃啊？她的头上配着一个褶皱形状的白色头饰，身上穿的是满是蕾丝边的黑色连衣裙，外面还罩着白色的围裙，裙摆是前所未见的短，腿上的长袜也是前所未见的长，而且还把大腿露出来了一段――换句话说，崔科娃穿的是一件按照地球宅男的恶趣味剪裁的妹抖装。 “不???不对啊???”病床上的那位眼睛都直了，“我不光耳朵有病，难道眼睛也不好使了？” “你要是眼睛不好使的话，”他的小伙伴也是呆若木鸡，“那我也把床铺好，躺在你旁边好了???” 崔科娃本人当然对这种羞耻的情景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可是她已经下决心要将旁人的目光视为无物――卡莫夫与三巨头的约定，现在要生效了。今天早上，她刚起来，便发现一张字条摆在桌子上： “任务内容是，去探望刚刚恢复的亚历山德洛娃。”虽然没有署名，但是那种打字机式的笔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写得出来――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不仅要让自己丢丑，还要让这一切被最好的朋友看见？崔科娃不寒而栗起来??? “尤里卡?瓦西列维娜???你的感觉怎么样了？” 崔科娃站在小音乐家的床前，实在害怕她出声嘲笑自己，不过亚历山德洛娃只是像往常那样，用孩子闯了祸之后的告饶表情缓慢地说着： “我嘛???烧已经退了，已经不咳嗽了――看东西是自由了???不过，医生说得有段时间不能唱歌，免得胸口伤恶化。” “哦，是这样???”崔科娃心里遗憾的情感油然而生，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的处境――对于一个音乐家来说，不能引吭高歌是多么的痛苦啊??? “今天这身衣服，是专门为我穿的吗？???” “啊，这个???”崔科娃慌了。 “我很喜欢啊???”亚历山德洛娃温和地笑着，“要是能够一起演出的话???要是还能够的话，你能这样穿就再好不过了???” 崔科娃的嘴微微张开，然后又紧紧地抿了起来，“???一定能够的。” “那就好啊???米娜?伊万诺维娅，正好我写了首新的曲子，你来试试填词怎么样？护士不让我写东西，我是偷偷搞的???” 【92ks就爱看书网】 第80.5章 妹抖什么的赛高daze ps：这个是全年龄版···想看无修版请入群（一五一零九八六零五） “···糟糕····” 穿上女仆装的叶卡捷琳娜站在镜子面前转动身体左右打量，然而这却跟换上新衣服之后的臭美无关——她对这套服饰的了解越深一刻，对自己轻率许诺的悔恨就越多一分。据她所知的“女仆装”无非是有钱人家的使唤佣人所穿的衣服，虽然可能在审美上能够满足某种特殊的癖好（当然她自己是不承认的），终归是件工作服而已，要说能够怎样地满足某些人的欲望，当然只能证明其人格的扭曲与卑劣。 可是··穿上去上去之后，叶卡捷琳娜才发现事情不对劲——即使是精神正常的精灵，恐怕也没法从这样的女仆装身上挪走自己的注视：除了裙摆超短，绝对领域，光滑贴身的丝袜，超低的前襟，还有后背的镂空（唔，后背的两边是用类似束身内衣那样的线绳交错绑在一起的，所以脊背上的那段细长柔和的沟壑便是草蛇灰线一般若隐若现了···）这些纯粹是用袒露来吸引眼球的手段之外，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套妹抖装的配色对比，设计款式，还有那些蕾丝边的安排都是相当完美。而且，剪裁也十分合身，倒不如说，是过分合身了—— “···他是怎么拿到我的尺码的····”叶卡捷琳娜嘀咕着。 虽说卡莫夫和格鲁曼一样，都不过是蒋玉成所召唤出来的“纯能量产物”，不过这位的人格因素似乎更加丰富一些：不但有自己的癖好，似乎还有相当丰富的“私人物品”。就拿他分派给三巨头的这三套女仆装来说吧：不但尺寸为了贴合对象的身材而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众所周知，崔科娃是比较苗条，而叶卡捷琳娜则稍显丰腴一些，瓦莲娜则是比她们两个都要修长），色彩也为了体现不同的气质而做了不同的安排——崔科娃的套装是黑白相间，叶卡捷琳娜的连衣裙却是紫色色调，显得华贵一些，瓦莲娜那一件则是泛灰的蓝色。 “还有，小零碎是不是太多了点····” 所谓小零碎指的是许多带着蕾丝边的环形套饰，用来套在手腕，大腿，还有脖子上的。这么多细碎的装饰当然不和军人的习惯——叶卡捷琳娜却不知道，这东西的起源是脱（哔）舞表演艺术家们用来在一丝不挂的时候夹住观众扔来的赏钱的，更不可能知道这东西后来在地球发展得如何普及。她只是从直觉上有点反感这样繁复而且浮华的装饰品，而且——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东西的用途好像不单纯。 甚至连胖次都是额外准备好的——同样是装饰复杂可是遮掩小的可怜的设计，而且居然是系带式的···它的用途明显不足为外人道，叶卡捷琳娜因此很是犹豫。不过最后，我们的旅长同志还是悲哀地发现，因为裙摆太短，穿普通的平角胖次会导致下端露出，虽然穿上新胖次有可能会被当成碧池，可是穿旧的肯定会被当成暴（哔）露狂的···· 然而，“合同”的要求是叶卡捷琳娜必须完全佩戴这些，她也只有遵命的份。现在镜子里面那个被流光水滑的绸缎和轻飘飘的花边包裹起来的金发美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坦克旅的旅长了。 “···唔··快点结束吧——还要等多久啊？！” 穿着这样让人脸上发烧的羞耻服装之后又该是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么等待下去吧？可是穿着这种衣服出门，要是被看见了岂不威信扫地？卡莫夫那家伙一贯是神出鬼没的，保不齐一转眼就会出现，还是耐着性子再等等吧···· “咣！” 门被猛地推开了——可是进来的人身形小小的，满脸潮红，走道也是晃晃悠悠地： “臭~皮~匠！！····” “巴··巴拉莱卡？！”叶卡捷琳娜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一样，“你来干什么？！” 自己这样丢人的形象，只要被多一个人看见，叶卡捷琳娜定然多一分气恼。唯独被巴拉莱卡看见，那肯定是十二万分的气恼才对——不过，这家伙今天是不是不太对劲？之前还修剪整齐的头发又变得乱蓬蓬，眼睛十分地惺忪，表情也是奇怪得很，难道是··· “你喝酒了？！”叶卡捷琳娜厌恶地说。 “喝了又怎么样！？——不喝又怎么样？！···”很好，这样用力过猛余力不足的说话方式，明显是醉汉无理取闹常用的办法。咣地一声，巴拉莱卡把门摔上了。 总之先把她赶走就是了！叶卡捷琳娜刚刚做出这样的打算，可是一抬腿就觉得不对劲了——不知道为什么，两条腿好像使不出力气，膝盖软得很，身体变得好热···而且胸口发紧，嗓子发干。即使想要开口斥责对方也做不到了···叶卡捷琳娜脑袋晕呼呼的，嘴巴也不听使唤了，最后只是红着脸模模糊糊地吐了一句： “····讨··讨厌鬼！····快··快出去！·····” 奇怪，为什么自己穿上这种衣服之后,连话都说不顺溜了啊？！1叶卡捷琳娜是又羞又恼，可是醉醺醺的巴拉莱卡却好像气焰更加嚣张了，她挤眉弄眼地揶揄着： “诶····穿得像个肥皂泡，这是要给谁看啊？大腿都露出来一截······” “跟你没关系····臭流氓！” 叶卡捷琳娜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喊出“臭流氓”这三个字的。可是这却让情势越发不对起来——好像真成了娇小姐被小流氓逼进了胡同里面一样，我到底在干什么蠢事啊····我是她的旅长，我是她的领导···· ···可是我的力气没她大！——眼下这才是关键的问题。 叶卡捷琳娜被醉汉加痴汉巴拉莱卡逼得步步后退——这个时候赶紧来个谁帮忙啊！——对方不但越来越感兴趣，好像还还有些不满起来了： “臭皮匠···嗝！···你倒是···心情不错嘛！··” 叶卡捷琳娜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衣服下面窜来窜去，这种粗糙的植物纤维触感是····绳子？2 “诶？！····” 叶卡捷琳娜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关——细绳像蛇一样盘在她的身上，虽然只是窸窸窣窣地缠绕着她，可是却在迅速地打结，交织，一愣神的功夫，脚腕已经被紧紧地系住了，然后绳索沿着小腿向上依次横绑成一圈一圈整齐的绳结，又用纵向的绳索把横套连接起来，这样将圆润肉感的长腿分割成一个一个比例完美的分段···· “····居然还有这种圈套！···”叶卡捷琳娜禁不住骂起来。 “呐呐···臭皮匠···”巴拉莱卡已经逼到了近前，视线紧紧地盯着与她视线等高的地方——也就是叶卡捷琳娜胸部的位置，“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啊，胸部也这么大，屁股也····” “····这个··跟你没关系···” 叶卡捷琳娜已经实在咬着牙说出这些了。被流氓逼到走投无路，叶卡捷琳娜的姿势反而昂扬起来了——也由不得她：双腿被绳子紧紧并排捆在一起，别说迈步，稍微打打弯都做不到，上半身的绳子以脐上一线为中心，伸出放射状的绳网缠住了脖颈和肩膀，还在胸部和腰间勒了几道，把她的双手也牢牢地绑在身后，胳膊伸直并拢，也想双腿一样被绑在一起，这就让她只能像时装模特一样，只能立定站好保持着挺胸提臀的姿势····幸好绳索是绑在衣服下面的，要是被巴拉莱卡看见了岂不是更加难堪？叶卡捷莉娜产生了一丝庆幸···· 可是很快她就要后悔了：两腿之间的绳索开始收紧窜动，而套住胸脯的绳子也越收越紧——除了被女仆装活捉的耻辱之外，现在又要加上那点难耐的刺激。巴拉莱卡已经涎笑着伸出了手，如果在这个时候有感觉的话···· “呀！！····” 叶卡捷琳娜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来——一段绳子突然从下面套住了她的脚踝，把套着紫色软底皮鞋的脚后跟给提了起来，跟脚腕绑在了一起，双脚几乎跟小腿绷成了一直线，她就只能踮着脚尖想芭蕾舞演员那样勉强站立。于是在巴拉莱卡的一推之下，便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倒···· 当叶卡捷琳娜几乎被白军抓了俘虏的时候，是巴拉莱卡·安德烈耶维娜从直升机上缒下来救走了她。可是现在她变成了女仆装的俘虏，却反而要被巴拉莱卡趁火打劫了。心有不甘的她终于开始像一个软妹子一样坐在地上扭手扭脚，同时还发出细碎惶急的急促喘息——当然这对摆脱束缚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益处··· 巴拉莱卡像一只捕食的猎豹一样伏在猎物的身上，舔舔嘴唇好像准备享用美餐了，叶卡捷琳娜咬了咬牙，索性闭上眼睛梗着脖子随便她怎么样胡来去——日后再去找卡莫夫算账便了··· “嗡！！！~~~~···嗡！！！~~~~”柜子上传来了震动声。 巴拉莱卡摇摇晃晃地转过头去，好像起了兴趣： “嗯？这是什么？····” 叶卡捷琳娜顿时阵脚大乱： “····什么都不是！！！！····” 关于叶卡捷琳娜为什么脑袋发晕身体发热，请参考《大明海狼1900》的《扑通扑通小鹿乱撞》一章关于绑住叶卡捷琳娜的东西，请参考《大明海狼1900》的《把枪放在桌子上》一章（完整版） ——————————分割线—————————————————————— 从地球回到精灵世界已经过了两天，可是我们的男主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和瓦莲娜亲近亲近——倒不如说，是他太心急了。就算瓦莲娜现在有很多正事要干，总不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躲着自己吧？蒋玉成的暗示已经越来越露骨，然而瓦莲娜始终无动于衷。蒋玉成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到了尽头··· 要是再没有机会，我就直接霸王硬上弓了！····蒋玉成紧紧地攥着拳头。 “虽然并不甘心充任信使····” 蒋玉成差点吓了一跳：卡莫夫突然出现在身边，他还是喜欢用那种没头没脑的方式跟人打招呼。 “但是瓦莲娜说：她在房间里等你。” 得到了这样的口信，我们的男主根本无暇掩饰自己垂涎欲滴的表情，他来不及怀疑，甚至连回答都没给一个——瓦莲娜？在等我？现在？虽然大白天的就亲热不太符合瓦莲娜矜持的习惯，但是！！但是！！谁能保证她不是已经饥渴难耐地等待着我的安慰呢？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我现在也是一样啊啊啊啊啊啊！！！···· 脑子里闪过这些不成体统也不合逻辑的乱七八糟念头的时候，蒋玉成的腿已经是在飞快地奔跑起来了——瓦莲娜！瓦莲娜！瓦莲娜！——架势颇像一头发（哔）的公牛。艇座目送蒋玉成远去，冷笑一声： “这边就容易多了嘛···” 狂奔中的蒋玉成虽然也间或闪出几个念头说：万一被艇座骗了怎么办？那样岂不是跌了大份？但是这点怀疑根本就无足轻重，他急不可耐地掀开农舍粗重的木门，惊呼一声： “哇！！真的是瓦莲娜！！！！” 没错···可是这是怎样的瓦莲娜啊？····她穿的这是···女仆装？唔！！那雪白的胳膊！···那曼妙的丝袜长腿！！···那若隐若现的绝对领域！！！···前襟的开口！！！！···· “吼！~~~~~~~” 大怪兽蒋玉成眼睛里面已经是目无全牛——瓦莲娜象牙般的肌肤在他眼里正闪动着诱人的神秘光芒，就像是神秘的黄金在诱惑着海盗····他扑上去抱住她的腰肢，然后就是一顿贪婪的亲吻—— “蒋玉成同志····”瓦莲娜有些惊讶的话语还没说完，嘴巴就被蒋玉成堵住了。哇···多么熟悉的甜美味道！！蒋玉成的舌头放肆地搅动着，瓦莲娜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笨拙地开放自己的双唇随便他胡来··· 呼！！····呼！！····蒋玉成喘了几口粗气，对嘴唇的贪欲既然已经满足了——那么接下来就要进入喜闻乐见的正题才是！！！那身女仆装的式样看起来很繁复，不过扒起来倒是蛮简单的——把领口的扣子解开，细长优雅的脖颈就被解放出来了，上装的开襟是那样宽，所以削酥的双肩也很容易就露了出来，再往下一褪，那对骄傲饱满的小兔子也就都跳了出来——唔唔唔唔！！！她穿的内衣居然是一条窄窄的小皮带！这样诱惑的内衣跟她那副矜持清纯的样子产生的反差，简直是萌爆了！！！蒋玉成简直大不定主意是用手还是用嘴先去享用···· “呜！——（抽鼻子的声音）···呜呜！··” ···等等···这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对？蒋玉成终于从一开始的急不可耐中恢复了一点理智——瓦莲娜的身体那样冰冷，好像对他的亲昵完全没有反应。现在的瓦莲娜的确是很乖没错，但是，如果是以前的她，应该更加主动一点才对啊？瓦莲娜的皮肤还是白得像雪，一点也没有泛起粉红的血色，她的心跳平静得奇怪。而且，最重要的是——蒋玉成这时候才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瓦莲娜的表情——瓦莲娜虽然总是故作一副冷淡的样子，可是眉眼之间却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幸福和渴求的神情，然而现在的瓦莲娜—— “蒋···蒋玉成同志···” 在哭。 瓦莲娜流过眼泪——但是那是悲壮的伤痛，是一个革命者的哀思或者迷茫，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愁苦，脆弱··· “··对··对不起···我···我···” 她把头埋在蒋玉成的胸口上，我们的男主及时回复了清醒，把手抚着她的背。 “··我明知道蒋玉成同志已经回来了···我明知道···明知道蒋玉成同志没有死，可是，可是我还是没办法···” 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难道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不对不对，说什么蠢话！如果自己不信任瓦莲娜的话，瓦莲娜不是更有理由不信任自己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都应该理解她，支持她，帮助她！对，就是这样！！··· “我··我还是···我··我已经···”瓦莲娜哭得越发伤心了，蒋玉成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后，瓦莲娜终于哭喊了出来： “···没有感觉了啊！！！···” 蒋玉成一时摸不着头脑：“？····没感觉是指···” “就是··就是说···”瓦莲娜哭诉着，“在蒋玉成同志··走了以后，我··我发现自己，好像···好像失去了···失去了女性的····就是说，我摸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好像已经··已经没有···” 蒋玉成好像渐渐明白过来了——他便更加用力地抱紧了瓦莲娜。 “我···我明知道···蒋玉成同志已经回来了···但是，我昨天试过了，还是——呜！····”瓦莲娜说到这里忍不住又要哭泣起来。 “瓦莲娜···” “对不起··对不起···”瓦莲娜只是一个劲的道歉，“我可能，没办法··” “——你真是受委屈了·····” 蒋玉成赶紧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该道歉的是我啊···我这才知道你有多么的爱我，我这才知道你多么看重我···” 如果瓦莲娜对自己的消失并无什么深切的悲痛，对自己的回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欢喜——就像蒋玉成之前以为的那样——他当然是非常高兴的。那说明瓦莲娜足够坚强，也没有因为他的一时不幸而产生什么放不下的包袱。现在他却清楚事情并没有那么轻松，自己的地位在瓦莲娜心里的地位重要得多···· “····所以说，我是受宠若惊啊。”蒋玉成一脸宽慰的笑容，瓦莲娜这个时候在他的解释之下，稍微平静了一点，“好啦，别哭了···” “可是···”瓦莲娜的脸上有了点血色，“这个事情，我还是很想要···” “好啦好啦！”蒋玉成大大咧咧地说，“先别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对了，要不要尝尝薄荷糖啊？这可是我从地球专门给你带来的呢。” “薄荷糖？”瓦莲娜有点奇怪——自己并没有提过爱吃薄荷糖之类的事情啊？“哦··好的··那就来一块吧····”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八十一章 为滋油而战（上） 尤克托巴尼亚旧帝国海军装备的玛利亚皇后级战列舰可能是世界上最丑陋的无畏舰了：她的舰体不是纺锤形或者流线型，而是前后几乎一边粗的雪茄型，甲板是克里姆林的宫墙一般的红，看上去好像是一截浮在水上的原木。四个三联装炮塔几乎等距地排列在同一层甲板上，中间点缀着后桅，烟囱和侏儒一般的舰桥――尤其是舰桥，全无战列舰应有的威严，简直与平顶船同流合污了。 所有这些让玛利亚皇后级怎么看都是一艘体格过大的浅水炮舰，而不是标志着尤克托巴尼亚海军正式步入世界先进水平的主力战船。虽然她也曾经凭借坚船利炮逼得在黑海横行的莱茵兰战列巡洋舰“戈本”号一度销声匿迹，可是糟糕的航行性能（因为甲板太低，重心又靠前，舰艏经常上浪）让她难以驰骋大洋，与别国的同属一争高下。 不过，就在今天，也就是精灵纪元7503年的9月26日，玛利亚皇后级三号舰“自由”号――也就是原来的“亚历山大三世”却着实享受了一番众星捧月的待遇：在她的周围除了本就属于黑海舰队的九艘驱逐舰以外，还簇拥了四艘英吉利共和国海军的“复仇”级战列舰：复仇号(hmsrevenge)、皇家橡树号(hmsroyaloak)、君权号(hmsroyalsovereign)、决心号(hmsresolution)。高卢海军的敦刻尔克级战列舰：敦刻尔克号(dunkerque)、斯特拉斯堡号(strasbourg)1。萨伏伊帝国海军的两艘安德里亚?多利亚级战列舰：安德里亚?多利亚号（andreadoria）、卡约?杜伊利奥号（caiodulio）。这些战舰排成三个纵列，四艘英舰排成一队打头，高卢海军和萨伏伊海军的编队分列左右，组成一个品字形把亚历山大三世夹在中间，整个编队以20节航速前行 可以说，除了当前世界上最为先进的英吉利战舰“纳尔逊”级首舰“纳尔逊”号还在试航中没有赶来以外，战胜国各国的新锐海军力量都已云集至此。它们的任务名义上是护送“自由”号，实际上却是有意在向新生的苏维埃政权进行示威。自从莱茵兰公海舰队高扬着海军旗沉没在斯卡帕湾以后，旧大陆军事力量的最集中体现便是这支现代的无敌舰队了。 梅迪娜?西多尼亚女公爵的无敌舰队运载着征服英伦三岛的一万精兵强将，而现代的无敌舰队所护送的船团运载人数更多，不过战斗力却远不能及――包括了两万多白卫军残兵败将，以及各种夹七夹八的白俄难民三万多人，其中不少是老弱妇孺，和伤残的将兵。他们的领袖，是白俄将军弗兰格尔，著名的“黑男爵”。 在7503年的夏季，红军势不可挡地横扫了整个乌克兰草原。弗兰格尔白军最后的藏身地克里木半岛也是岌岌可危。黑男爵只好收拾起残余部队和一票主动或是被迫的追随者，坐船远走。虽然陆地上争不过红脑壳，不过海面上的安全还是可以放心的，从塞瓦斯托波尔到伊斯坦布尔并不遥远，出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之后，就是接纳他们的自由世界了。 虽然已经在内战中落败，不过弗兰格尔本人并没有太过灰心丧气――红脑壳毕竟只是一时取胜，文明世界的力量还是很可观。自己只要保持活动，迟早还有机会打回来，在这之前，不论如何寄人篱下落魄不堪，也都是值得的。刘皇叔携民渡江的时候，境遇可是远比自己狼狈得多了。 这些男女老幼，残兵败将，都聚集在“自由”号的甲板上，或躺或卧，或站或坐，样子实在像是聚集在顺水漂流的木桩上的一群蚂蚁。虽然战舰舰面宽阔，不过前甲板总是浸水，稍不小心就会被巨浪带到海里去，中部甲板挨着烟囱，煤烟味太重，适宜待着的所在并不充裕，因此大家都顾不得旅伴是半年没有洗澡还是身上带着长蛆的伤口，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即使是三哥火车的顶棚也不可能有这般拥挤了。 “真多???”蒋玉成由衷地赞叹道，“比芬兰湾那一支还要多。” 北尤克托巴尼亚维和部队是单纯由英吉利武装力量所组成的，而黑海的干涉军舰队却是战胜国的联合，因此声势更加浩大，也就不足为怪了。不过，瓦莲娜已经是一个经验者了，又对大舰巨炮没有什么特别的热心，所以只是平静地问：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先别着急啊，”蒋玉成不无遗憾地说，“先给他们照几张遗照吧，这样好的拍摄机会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心里却在念叨着，要是带斯坦琳一起来，也许她倒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 这支联合舰队的指挥官是英吉利海军中将霍勒斯?胡德，日德兰海战的大英雄，痛击希佩尔舰队的一把好手――至少，在宣传中是这么说的。胡德中将出身名门，与著名的海军上将塞缪尔?胡德属于同一个家族。以他这位亲戚命名的战列巡洋舰“胡德”号刚刚在去年冬天被蒋玉成炸进了芬兰湾的水底。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影响胡德中将的仕途：他被授权指挥装备最精良的第六战列舰分舰队，后来又成为了黑海方面干涉军舰队的总司令。 旧帝国黑海舰队在干涉军的逼迫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终分裂为效忠于白军和红军的两部分。白军舰队此时正受到干涉军联合舰队的护航，运载被红军赶下海的弗兰格尔白卫军残余，而红军舰队则被迫在舰队分裂之后不久，于新罗西斯克自沉。在这一系列过程中，霍勒斯?胡德中将居功至伟。第一海务大臣戴维?贝蒂（也是胡德中将在日德兰的战友）吹出风来跟他说等他回国之后，很可能有进一步的晋升本土舰队司令，然后离第一海务大臣只有一步之遥了――当然，这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的竞争对手霍兰德中将已经喂了波罗的海的鳕鱼。 然而，曾经萦绕在霍兰德中将头上的阴影，现在又降临到胡德中将旗舰的桅杆上方了。 这一次，蒋玉成挖掘出了f－14全部的挂载潜力：他发现一个新的升级选项出现在了f－14的升级列表中。这个名为f－14e“战斗猫”的项目，显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美国海军最后的大猫是f－14d），而她的配置仅存在于格鲁曼公司竞标失败的项目计划里（由此可见，这个系统很可能是明斯克航天局出品，净用图纸凑数）。 在这个项目里面，f－14终于得到了每个猫党梦寐以求的f－22专供普惠f－119－pw－200－tvc矢量发动机，强劲的动力对于缩短起降距离大有益处，可以在机场条件不足的尤克托巴尼亚极大地拓宽适用范围，同时原本就非常强大的超音速性能也进一步提升，甚至可以实现m1.4的带弹伪超巡。新加入的背部保形油箱，把机腹重载挂点从副油箱的魔掌中解放了出来，这大大提升了远程攻击时的实际载弹量。基于an/apg－77开发的新一代aesa雷达，可以兼容aim－9x，aim－120d和美军几乎所有战术空对地武器。 正是因为这最后两点，蒋玉成才能携带多达20枚gbu－39－sdb－ii复合制导炸弹（即所谓“小直径炸弹”）2，外加尾部的一个照相侦察吊舱。 格鲁曼从来没有担负过这么多重量，因此免不了抱怨几句，不过20枚的载弹量意义非凡：小直径炸弹虽然爆炸威力不如硕大的2000磅重型制导炸弹，可是攻击精度高，而且新型侵彻式战斗部使得这种250磅的小炸弹，居然拥有与2000磅blu－109相同的钻地能力，对付战列舰炮塔的顶部，也是绰绰有余的。 “好了，遗照拍完了???”蒋玉成对瓦莲娜吩咐道，“我要进入攻击航路了，注意让激光照射‘决心’号的x炮塔顶端。” 用钻地炸弹对付战列舰，不论瞄准a炮塔b炮塔，还是x，y炮塔，本质上都无所谓。蒋玉成本人对于后入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不过，为了尽量减小攻击机和目标之间的相对速度，最好还是从舰尾方向尾追攻击较为妥当。这样一来，前甲板的两个炮塔就受到高耸的舰桥遮挡，自然不如x炮塔为佳。 选择第七战列舰分舰队的最尾舰“决心”号，也是有原因的――战列舰编队要跟着旗舰做动作，如果旗舰被击沉，整个队形很容易被打乱。在海军决战中，这是不可多得的歼敌良机。不过，蒋玉成还是希望敌人能够始终保持严密的编队，这样他才好用相同的高度和航速连续进场，而敌人也就乖乖地让他一艘接一艘地炸沉。 今天的天气万里无云，能见度很高，既适合激光制导武器的使用，也方便对空观察哨的观察――下午一点三十三分，始终保持高度警惕的英吉利驱逐舰“羚羊”号，发现了空中的机影。从4000米高度空域进场的蒋玉成，这次决定不再躲躲藏藏了――既然敌人有意示威，那么我们也应该报上名号，进行同等的宣示。高卢海军“贝亚恩”号航空母舰收到警报后，立即起飞战斗机进行拦截，可是这些电扇机烂劈柴爬高太慢，蒋玉成觉得不理他们也无所谓。 护航的各国驱逐舰和驱逐领舰纷纷扬起炮口开始对空射击，但是在既没有火控雷达，也没有近炸引信的时代，想用这样的人操高炮打中一架高亚音速飞行的喷气式战斗机，实在需要耗费祖坟上过多的青烟。绝大多数的炮弹都打到了不知什么地方，有些弹片甚至从天而降，掉进了水兵的衣领里面，却不能触及格鲁曼的机身。至于那些骄傲的钢铁巨兽，依然以原来的三列纵队庄严地航行着，并没有对小小苍蝇的造访而做出什么反应。 下午一点四十分，第一枚小直径炸弹上路了。“决心”号上的英吉利水兵清楚地看见了展开的“钻石背”增程弹翼，这使得炸弹看上去像是一架小飞机。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八十二章 为滋油而战（下） 据说在排队枪毙的时代，加农炮射出的圆形铅弹有时用人眼就可以分辨出来，它在地上弹弹跳跳，就像个篮球，好像伸手就能把它接住――可是这其实是一种危险的错觉，如果真被它触及了肢体，结果一定是血肉横飞。 英吉利海军的将士们就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们看炸弹这样小，飞行的速度也是人眼可辨，便想当然地以为它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害。即使小直径炸弹已经扭头向下，直奔炮塔而去，他们还是这样想的。即使炸弹终于落在了炮塔顶盖上，侵彻战斗部发出一声并不响亮的爆炸，他们还是没能提高警惕――如果“胡德”号或者“罗德尼”号能有目击者侥幸存活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糟糕了。 那些神经最为紧张的是在炮塔里面执勤的官兵――炸弹击穿顶盖的瞬间，他们感觉好像站在一个被敲打的钟里面，肥音震得耳朵什么也听不清了。当时他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可是炸弹并没有在炮塔内爆炸，侵彻战斗部专注于装甲，也没有杀伤人员，这让他们立即产生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的脚下―― “轰！！！” 在和炮塔一起飞上天的瞬间，炮手们终于明白，他们并不是站在大钟里面，而是站在火山口上。路西法的使者收割了“决心”号的“灵魂”――火药库被如愿引爆，除了爆炸声之外，钢铁巨兽硕大的身躯发出沉重的嗡鸣，这是舰体开始变形的声音。 “后甲板！我是舰桥！汇报受损情况！重复一遍，后甲板！我是舰桥！汇报受损情况！” 负责损管的副舰长在装甲司令塔里面用电话和传话筒不断地发出询问，得到的回复是：已经没有什么后甲板了。包括y炮塔在内，整个后部舰体从中断开，战舰变成了两截。沉没已经势不可挡。除了尽快弃舰以外，别无选择。 然而，可惜的是，弃舰命令下得太迟了――如果舰长想要最大限度地保全官兵的生命，那么他最好在炸弹落下之前十分钟就发布命令。“决心”号从爆炸到完全消失在海面上，只用了短短三分钟的时间，爆炸的震动摧毁了桅杆信号旗系统和无线电，以至于舰长根本没来得及向旗舰通报状况。还是在她前面的“君权”号目睹了“决心”号高高昂起的舰艏，在无线电频道里惊惶地喊着： “决心号沉了！重复一遍，决心号沉了！” 这一下，“无敌舰队”可炸了锅，就算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无线电频道里惊慌的报告，“决心”号几乎垂直于海面的残骸仿佛一座高耸的墓碑，几海里之内都能看得见。 这一幕让胡德中将猛然想起了在芬兰湾发生的悲剧，想起了“胡德”号和“罗德尼”号的惨痛遭遇。相比于霍兰德海军中将，胡德是幸运的，他看得见敌人，不用在黑暗中与共（和谐）产主义的幽灵搏斗。既然“决心”号是毁于――而且看起来“胡德”号和“罗德尼”号也是同样毁于――那架飞机的轰炸，那么处置的方式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全体舰队，取z字形航路！本舰全速前进，左转四个罗经点3！”胡德中将下令道，“防空火力全力射击！” 一声令下，“复仇”号硕大的身躯开始缓缓调整方向。海面上长长的白色航迹打了一个弯折，而高卢编队的旗舰“敦刻尔克”号和萨伏伊编队的旗舰“安德里亚?多利亚”号也开始转弯。后续舰船紧跟着旗舰的动作，航行到旗舰转弯的拐点时便也依次转弯，因为三个编队里面都是同型舰船，战舰依次的拐弯看上去好像是同样画面的复制粘贴一样。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对于抵抗空中打击却并不大――战列舰的速度相比于炸弹的飞行速度实在太慢了。而且因为四艘尾随战舰都是遵照几百年来的海战规则，紧紧跟着旗舰做动作，那么他们的位置也就很好判定――航速是固定的，转弯的拐点也是固定的，实际上z字形的航行线路也并不比直线前进好多少。 最倒霉的是装满了白军和难民的的“自由”号。她虽然不用跟随着旗舰做动作，但是甲板上那么多超载的载员可就要倒霉了――高速航行的战列舰在转弯时会产生严重的侧倾。本来大家花了一个上午挤上船来，现在很需要休息一下了，现在却好像平底锅上的熏咸肉一样前仰后合。 展开双翼的大猫从“自由”号上空凶狠地掠过，引发出甲板上一片惊呼――可是实际上它们大可不必这样担忧：炸弹总是要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的，蒋玉成的目标其实是现在排在英吉利战舰编队最后尾的“君权”号，又是一发小直径炸弹上路了???? “轰！！！！” “君权”号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顿时失去了动力，在海面上慢慢停了下来，他倒没有立即断成两截，但是却以同样迅猛的进度开始侧倾起来。同样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汇报，她高耸的桅杆就已经平放在了海面上，整个船体横躺过来，然后咕咚咕咚地沉了下去――为时也不过4分钟而已。无线电频道里面顿时响起“皇家橡树”号惊惶的大声叫嚷： “君权号沉了！重复一遍，君权号沉了！” “皇家橡树”号上的官兵会这样惊恐也是不足为奇的――这样一个一个地点名下来，看样子下一个挨炸的就是自己了？胡德中将也开始紧张起来了：虽然“船是铁造的，是铁就会沉”，可是一下子损失掉两艘最新锐的主力舰的责任也不是他能担负的起的。世界大战中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主力舰会战，出现了漫长而残酷的无限制潜艇战，出现了飞艇和水上飞机对地面的攻击。不过，还是没有出现队主力舰队的航空攻击战例，即使是代表着世界最高战术水平的英吉利共和海军，也同样没有成型有效的舰队防空战术，现在的“z”字形航路不过是躲避鱼雷的航行方式而已。 胡德中将从军50年了，还从来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泰坦的碰撞应该是优雅而从容的，即使落败也应带带着诸神谢幕的威严，可是狡诈的刺客却迫得海神如此狼狈！相比于霍兰德海军中将，胡德是不幸的，他没有福分在突如其来的灾难中结束痛苦，而是注定要在步步逼近的死神面前痛苦的挣扎。 大猫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又是以完全相同的高度和速度进入攻击，“皇家橡树”上的水兵徒劳地举起机步枪向空中射击――复仇级战列舰并未安装后来者普遍配备的高平两用副炮，他的武器全都是对准海面的，这样的抗击结果纯然是徒劳。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已经注定，一个甲板上的水兵没等到弃船命令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 “解散编队！”胡德中将终于迈出了精灵战争史上最重要的一步，“各舰任意机动规避！” 对“皇家橡树”号来说，这是太晚了――随着黑色的浓烟和白色的水柱一起升上的天空的还有穿上几百名官兵的灵魂，其余的人则随着沉重的钢铁在3分钟后一并葬身海底。复仇号终于孤零零一个人了――他的后桅观察哨传来如出一辙的惊呼： “皇家橡树沉了！重复一遍，皇家橡树沉了！???” ――接下来要轮到“复仇”号了！！！可怕的念头从在场所有的脑子里面蹦了出来。 这个时候，干涉舰队组织上的弊端开始显现出影响了：胡德中将已经知道是那架“火箭动力飞机”击沉了三艘战列舰，可是，因为没有得到被炸舰船的报告，本舰的观察又受到舰桥的阻碍，他根本不清楚在“决心”，“君权”和“皇家方舟”的后甲板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在第6战列舰分舰队东边航行的萨伏伊舰队和西边的高卢舰队却将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一枚很小的炸弹集中了x炮塔，然后炮塔下面的火药库便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导致战舰迅速沉没。 “司令官阁下！”萨伏伊皇家海军中将阿克顿的旗舰舰长向他建言到，“三艘战列舰似乎都是被炸弹击中后部炮塔，导致弹药库殉爆而沉没的！为了防止本舰也重蹈覆辙，我们应该立即向后甲板的主炮弹药库注水????” “说得对，立即执行！”向主炮弹药库注水会导致战舰失去最重要的作战能力，但是阿克顿中将却不假思索地赞同了。 “中将阁下！”高卢舰队的司令官阿尔伯特?鲁伊埃中将也被他随员们这般劝告道：“那么小的炸弹肯定没有足够击沉战列舰的威力，战舰完全是因为后甲板炮塔下的弹药库被引爆才沉没的！” 但是鲁伊埃中将听了这话却哈哈大笑：“哈哈！！！――我们的后甲板上没有炮塔！这下子英吉利蛮子要倒霉了。” 敦刻尔克级的两座四联装炮塔都在前甲板上，后甲板并没有什么弹药库――因此那架怪飞机一时半会还不会来炸自己。虽说高卢和英吉利是世界大战中并肩作战的盟邦，然而不能指望在战胜了莱茵兰之后两国能够在旧大陆继续携手共进：众所周知，这两国有几千年的斗争历史，而且高卢始终想要确立其在大陆上的霸权，而岛国英吉利却力图维持大陆上的均势――难怪他要幸灾乐祸了。 当然，不管鲁伊埃中将是怎样的幸灾乐祸，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愿意把其中的窍门告诉正处在危险中的胡德中将。信号旗手册里面没有显示这样复杂信息的信号，看来只能用无线电了。 可是这个时候高卢人优秀的语言天赋出来搅局了――敦刻尔克号的无线电员不会讲英语，可是胡德号上的无线电员也不懂高卢语，双方隔着几千米的距离叽里呱啦一番，结果是说得驴唇不对马嘴，谁也没听懂对方。幸好英吉利上流社会有用高卢语装b的风俗，于是就找来了一位出身伯爵家的海军中尉来和高卢军舰对讲，可是这个时候蒋玉成的炸弹已经砸在了“复仇”号的炮塔顶盖上，于是―― “轰！” 高卢无线电员的耳朵里充斥了沙哑的爆炸声，他当然知道情况不妙，可是还带着渺茫的希望追问： “复仇号？复仇号？情况怎么样了？！????” 可是――天哪――他居然收到了回答，对面清了清嗓子，口齿清晰地说道： “复仇号也沉了。重复一遍，复仇号也沉了?????等等！” ――对方突然一愣神，然后便自言自语： “???我为什么要加个‘也’字呢？????” 这句话刚说完，无线电频道内的声息戛然而止――这边是“复仇”号留在世间的最后讯息。 1：本时空中的敦刻尔克级是以德意志级装甲舰为假想敌的轻型战列舰（英国人称之为战列巡洋舰），不过在精灵世界，敦刻尔克级战列舰是在世界大战末期为了应对莱茵兰海军最新锐的俾斯麦级超无畏舰（与本时空的俾斯麦级差不多???）而设计建造的超无畏舰，火力配置类似本时空的黎塞留级，装备两座四联装380mm炮塔。 2：现实中f－14可以挂载四枚2000磅大炸弹，作为对比，挂点同样集中于机腹的f－15e，也具有挂载四枚2000磅大炸弹的能力――而f－15e挂载sdb的能力是24枚。 3：一个圆周被分为32个罗经点，一个罗经点也就等于11.25度 【92ks就爱看书网】 尾声：秋风萧瑟 失去了“复仇”号的统一指挥之后，为“自由”号护航的无敌舰队变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蒋玉成驾驶着大猫到处扑击这散乱的敌人，架势颇似老鹰在捉小鸡。弗兰格尔的属下们目睹协约国舰队如此不争气，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调转船头，用最快的速度逃回塞瓦斯托波尔去了。 如果蒋玉成真的打算轰炸这根救命稻草，恐怕要造成远超过卢西塔尼亚号级别的海难――可是他的目的也仅仅是把他们赶回港口而已，所以也就没有狠下杀手。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弗兰格尔避免了葬身鱼腹的命运，可是在塞瓦斯托波尔，还有红军的围攻在等待着他呢。搭乘“自由”号参与黑海一日游的白军官兵和白俄难民们，很快又被卷入激烈的巷战之中――到10月4日，白卫军的阵地已经被压缩到了海军要塞区内很狭窄的一部分。红军又通过两天的艰苦近战，完全肃清了海军要塞――顽抗的白军或被消灭，或者丢掉武器和军装躲藏在市区里面，在未来的一两年中被契卡慢慢地从各个角暗里打扫出来。 斯坦琳是很希望能够活捉黑男爵本人的，最好能把他拉到彼得格勒公审枪决。因为抓到高尔查克的时候形式太紧迫，没有来得及拿他出一口恶气，群众和官兵们都很耿耿于怀。现在国内的各路白军已经被扑灭得差不多了，有足够的闲暇来消遣他。 可是事与愿违。虽然在塞瓦斯托波尔抓住了大量的俘虏，弗兰格尔本人却不在其中，斯坦琳详细地审问了相关的俘虏和目击的平民，才知道这家伙已经被战胜国用飞机接走了，同志们因此很是丧气。 “不用担心。”斯坦琳却平静地说，“地星就这么大，他跑不了的。” 弗兰格尔刚刚抵达西方世界的时候也曾经引起过很大的轰动，被舆论称为“滓油尤克托”的代表，不过无论是政府还是平民，对他的兴趣都没能延续很久，除了对一些白俄侨民之外，他的影响力很快就消失了。为了谋生，同时也为了保持那些运营上捉襟见肘的白俄组织，他不得不到处演讲，并且大量地――亲自或者请人代笔――写书来获得经济来源。不过即使如此努力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他还是难免被众人遗忘的命运，十年之后的一个晚上，他被发现死在墨西哥一家旅馆里面，后脑勺被一把斧头深深地劈了进去。他的讣告仅仅刊登在白俄侨民办的一些发行量不大的报纸上。 塞瓦斯托波尔陷落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7504年的11月12日，为了协调凡尔赛和约所未能解决的国际问题，世界大战的战胜国们又在米拉都联邦的首都华盛顿特区展开谈判――其中的关键便是协调米英两国愈演愈烈的海军军备竞赛问题。巴黎和会上，两国的外交官们就主力舰的吨位和数量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被称为“巴黎海战”。英吉利虽然不再坚持“双强标准”，却不肯放弃第一海军强国的地位，现在经过一年的时间，老大帝国的疲态已经尽显，英吉利的经济水平和工业实力都已经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在军备竞赛中胜过米拉都，后者觉得应该是让这些高傲的家伙接受现实的时候了。 于是乎，会议主席，米拉都代表国务卿休斯抛出了被称为“外交炸弹”的协约提案：一、各国均停止建造主力舰；二，以主力舰总吨位为标准计算海军实力，确定各国的比例，美英两国的主力舰各为五十万吨，日本三十万吨，即5∶5∶3，辅助舰则参照主力舰的规定比例。三，超过该限额的军舰应予以拆毁。 第一个被“炸弹”炸晕的是英吉利外交大臣贝尔福――他不光是修辞上晕了过去，而且在生理上也确实晕了过去。英吉利对这一提案的态度是坚决反对：因为而且他们最新锐的两艘海军上将级和四艘复仇级都在战后的“维和行动”中诡异地损失了，就算保留和米拉都吨位相同的战舰，质量上也会居于劣势而无法相抗衡。英方宣称，想要他们接受协定，除非允许他们再造三艘纳尔逊级战列舰，并且要米拉都拆毁建造中的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和列克星敦级战列巡洋舰，而这是米拉都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最后，关于海军军备，各方仅仅达成了一个毫无实质性内容的共识，唱了许多没有约束力的高调，然后便各自回家了――英吉利共和国当然知道她的海军已经不可能保持最强地位，于是便加紧了与扶桑帝国的军事同盟联系，以便在可能的战争中从两个大洋夹击米拉都。次年6月2日，《英扶海军协定》正式出台，英吉利共和海军与扶桑帝国海军的主力舰吨位比被规定为5:3.75，两国约定，将始终保持对米拉都联邦海军4:3的主力舰数量优势 然而事后看来，军备竞赛的压力并没有当初在谈判桌上剑拔弩张的时候认为的那样大――米拉都自己也清楚，在和平年代将大量的真金白银投进海军建设中是愚蠢的。因此英扶联盟对完成造舰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压力――至少，头几年是如此。 最后，还有一点是应该提及的：虽然布尔什维克的神秘武器并没有被最终揭晓，“文明世界”的设计师们还是做出了针对性的改进，在英吉利，扶桑和米拉都分别于7506年提出的新型战列舰建造招标中，许多设计方案都将所有的主炮炮塔安置在前甲板和舰舯甲板，以避免出现“危险的x炮塔”。7507年扶桑海军的骄傲“陆奥”号战列舰因为x炮塔弹药意外爆炸而迅速沉没，更是坐实了设计师们的疑虑――然而，这一次，蒋玉成必须说：他是无辜的。 ――――――――――――――分割线―――――――――――――――――― 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并没有参与对塞瓦斯托波尔的最后一击，实际上，它甚至没有参与对塞瓦斯托波尔的围攻――蒋玉成在南方战线呆到10月才离开，但是坦克旅其实在9月中旬就开始陆续开拔了。 坦克旅在作战中的表现不能说不好――实话讲，是相当的好，让西南方面军的领导和兄弟部队的战友都刮目相看（大胡子布琼尼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让借调来的坦克支队留在他的骑兵师编制内，为此还不惜使用美男计，鼓动他手下那些最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去献坦克手的殷勤――当然，这些都是徒劳）。然而蒋玉成是大大的低估了维持一支装甲部队所需要的繁重工作。 虽然凭借着坦克旅指战员和后方苏维埃的同志们大公无私的精神和杰出的革命乐观主义作风，大部分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而那些没有解决的部分还是造成了相当的麻烦――比方说吧，发动机的大修和替换之类的。在尤克托巴尼亚内战的南线战斗中，没有一辆月牙坦克在被彻底击毁，然而在北上的军列里面，只剩下12辆坦克还能够开动了。 开着飞机的蒋玉成和瓦莲娜在萨拉托夫追上了北上的大部队。当地的苏维埃听说他们是要去彼得格勒的，特地给他们提供了不错的伙食――因为粮食播种和收获都被战争破坏，再加上运输不畅，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等北方大城市的缺粮状况比去年还要严重。苏维埃采取了强力措施打击投机倒把，不过结果么??? 这次回去之后，连黑面包干都未必有的吃了???蒋玉成凝视着车窗外的麦浪，悻悻的想―― ――等等，“麦浪”？?????? “停车！停车！”他叫唤道。 “火车不能随便停的，”雅科夫列娃赶紧阻止，“会妨碍到其他列车????” “别管那么多，出什么事情我????我让斯坦琳担着！”蒋玉成的话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可是他的态度是足够坚决了。列车还是停了下来，司机赶忙跑到车尾去布置警示标牌。蒋玉成却没顾上那么多，他直接冲进了路边高可过肩的“麦田”里――没错，就是小麦，虽然长得大了一点（？），不过绝不是狗尾巴草，也不是精灵世界当地的粮食品种――那样饱满的谷穗，绝不是野生的品种，而是自己在地球常吃的主食！ 难道是那些秦波带来的种子发芽了？但是小麦为什么会长成了这样一望无际的一片？?????蒋玉成苦思冥想了几秒钟，然后得出了结论： “生物入侵！” “生物入侵？那是什么？”托洛斯卡娅问 “就是???”蒋玉成费力地寻找合适的词汇来进行形容，“就是说一个臭吊丝，身无长物，是个很普通的家伙???可是！可是他突然穿越了，换了一个环境，在那个环境里面，他一些很普通的特点变成了一身的王八之气，妹子们都是乖乖就范，敌人各个束手就缚，于是乎，这个吊丝就横行霸道，繁殖了一堆――这个”他兴奋地手捧起麦穗，“这就是那个臭吊丝！” “生物入侵？那有什么好高兴的？” “有什么好高兴的？”蒋玉成抓住了托洛斯卡娅的肩膀，把她拉到面前大声地吼道，“这是地球的粮食！这是面包！这是牛奶！这是一切都会好起来！????” 托洛斯卡娅的脸突然因为激动而涨红了，然后的事情就出乎蒋玉成的意料之外――她猛地扑上来亲了一口。 “这个????”她似乎是有点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了，“这是代表尤克托巴尼亚的农民吻你的！” 蒋玉成呆若木鸡，不过这时候瓦莲娜却温柔地捧过蒋玉成的脸：“这是代表尤克托巴尼亚的工人吻你的。” 在地球，春小麦的生长期大概是100天，但是由于各种生物和物理因素的综合作用，地球的小麦在尤克托巴尼亚像杂草一样疯长，生长期长为半个月，短则只有7天。野风让他们很快就布满了大地。如果不是蒋玉成的发现，这些麦子很可能因为过短的生长期在寒冬中全部凋零。然而现在他们却成了苏维埃政权过冬的储备粮和来年的种子。 实际上，这片漫无边际的野生麦田里面生长的是许多不同的地球麦种，但是他们实在已经没法分辨，于是大家就把它们一起收割了。叶卡捷琳娜提议给这种来自地球的新植物起一个尤克托巴尼亚语的名字。托洛斯卡娅给它起名叫“流氓”，说地球的生物不管植物动物都是一样。巴拉莱卡想要叫它“小狐狸“，在她看来这是最高的褒奖。瓦莲娜半开玩笑地管它叫“异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因为这是来自异世界阶级兄弟的礼物，但是，蒋玉成最终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威望和权力，终于力排众议，强迫大家接受了他的提案： “这种植物。“他说，”应该叫‘胖子’。“ ――――――――――――分割线―――――――――――― “阿嚏！“ 在黑暗中摸索的秦波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上铺传来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 “秦胖子???快睡吧，挺晚了，明天早上还有课???“ “嗯，嗯。“秦波嘴上这样答应着，手里却拿起了耳机戴在了头上，漆黑一片的寝室里只有他的电脑屏幕在发光，对话框里面显示着galgame的标题： “女装海峡“ “yoooooooo~~“秦波胖子压低了声音叫道。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一章 牢不可破的联盟 尤里卡?瓦西列维娜?亚历山德洛娃得意洋洋地举起了左手中的指挥棒――她的右手因为旧伤落下了毛病，现在活动还不太灵便。即将上演的曲目早已经在她的心里过了几万次了，不过这样的演奏确实意义非凡――不仅之前她没有指挥过这样的乐队，就是以后还能有这样的阵仗，恐怕也没法赶上如此的场合了。 “没错，乌里扬诺夫说得对――我是在创造历史呢。”她美滋滋地想。 随着指挥棒轻轻划出第一个动作，交响乐队的几百个乐手好像一台规模庞大的机器开始了运转――每一个连杆，轴承，齿轮，传动带都相互精密地配合着彼此的动作，在壮丽的前奏之后，会场内的众人伴着乐声齐声高唱起来： “史无前例的国家与自由的人民， 自豪的歌曲由我们唱响， 精灵的先锋与无产者的政党， 历史让荣光更显辉煌！ 啊！~革命的舵手！ 啊！~光明的力量！ 英明的布尔什维克党！ 啊！~鲜红的十月！ 啊！~崇高的理想！ 大同的胜利至高无上！ 暴风雨中透射着自由的阳光， 黑暗中红星在指引方向。 伟大的前程和赤旗的寰宇， 引导着人民勇敢前进。 啊！~革命的舵手！ 啊！~光明的力量！ 英明的布尔什维克党！ 啊！~鲜红的十月！ 啊！~崇高的理想！ 大同的胜利至高无上！ ?????? 《牢不可破的联盟》已经在不同的场合被不同的语言演绎过许多次了――当然，这一次意义非凡，因为演唱它的声音来自十个不同的国家，说着二十多种不一样的语言。而他们的曲调是一致的，他们的意愿是相同的。他们都和着尤里卡的指挥，引吭高歌。不过，他们真正的指挥在乐声徐徐收尾之后，才走上讲台――本来嘛，崔科娃的词作中专门有一节歌颂“伟大的领袖，英明的舵手”，不过却在他本人的干预下被改掉了。 “下面欢迎布尔什维克党主席乌里???” 主持人的话说到这里就被如雷的掌声淹没了――激动的听众们像鹅一样伸长了脖子探望。不过在漫长（至少他们这么认为的）的等待之后，才有人发现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那标志性的光头在灯光下的反光。他们中的许多人，是第一次见到革命的领袖，对乌里扬诺夫的了解也仅限于这一点了。 关于他的外貌有许多不同的传言，譬如说吧，有人说他身高两米还多，留着长长的红胡子，身材非常强健，耳朵长得像兔子一样（精灵认为耳朵越长越有智慧）。然而他们所见的却是一个五短身材的吴克，迈着十分活跃的步伐（有人觉得他是蹦着）走上讲台。他的开场白是： “各位同志们，在开会之前容我宣布一个消息???” 他还故意卖了个关子，狡猾狡猾地瞟了大家一眼。 “――根据全尤克托巴尼亚经济发展与技术改革委员会的统计，”他突然提高了声调，“我们关于发展经济的第三个五年计划，已经提前两年零七个月完成了！” 又是热烈的掌声――代表们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五年计划的完成不但意味着革命事业在经济战线上的胜利，也给他们带来了切身的好处。相比于十四年前那个不眠之夜参加彼得格勒苏维埃大会的代表们，他们衣装整齐，红光满面，显然是营养不错。 “同志们，我们的万里长征又迈进了一步！――是啊！圣卡尔曾经说过，资产阶级在他诞生以来的一百多年间，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几千年的封建社会所创造的还要多，还要大。现在，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在她诞生以来的十四年间，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几千年的资本主义社会和封建社会所创造的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五年计划万岁！！”立即就有听众情不自禁的呼喊，打断了乌里扬诺夫的话。 “我们不仅挫败了内外敌人的猖狂进攻，而且以空前的速度和质量，建设着我们的家园。从经济上说，我们已经建成了门类齐全，规模庞大，尤其技术最为领先的工业体系。资本主义国家一度封锁我们，现在看来封锁是好事情――封锁我们几年，我们什么都有了，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又要和我们做生意。可是，哪里来得及呢？” 观众们开始笑起来。 “旧帝国是一个没有机械工业的国家，现在我们有了。 旧帝国是一个没有石化工业的国家，现在我们有了。 旧帝国是一个没有电子工业的国家，现在我们有了。 旧帝国没有的，我们要有；帝国主义国家没有的，我们也要有；不但在生产上要有，政治上也要有――而且必须有！”乌里扬诺夫话音一转，“说起政治建设的成果，我们更有理由骄傲――因为我们在世界上首先实现了对无产阶级实行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肤色的普选制。在座的各位代表都是由人民的直选所选出的，如果说我们的选举制度还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她还属于无产阶级专政。不过，在消灭了残余的敌人和残存的阶级分化之后，我们的普选制也就会推广到全体公民。” 坐在代表席第一排的斯坦琳一脸不动声色的样子――谁也不会想到她曾经在这方面跟乌里扬诺夫爆发过一次真正激烈的争吵。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坚决反对她实行全民普选的动议，强调要把投票权紧紧抓在无产阶级手里，并且一定要将选举机关与生产组织相结合，也就是说，只有在工厂，集体农庄，学校，或者其他公有制的企事业单位与政府机关有“编制”的“体制内”才有权力投票。斯坦琳在自己成为少数派之前就识趣地放弃了斗争，反正被乌里扬诺夫批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没被乌里扬诺夫批评过呢？ “我们也很可以讲讲，我们在对外关系上的进展――帝国主义国家曾经对我们不友好，一些受压迫民族的群众也对我们有这样那样的疑虑。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大大地改善了――因为我们的强大，资产阶级不得不和我们打交道，人民群众也越来越欢迎我们。不过，我们仍然要保持警惕，因为缓和是暂时的，矛盾既然存在，斗争就不可能避免。 以上这些，说明什么呢？――说明是时候了。” 乌里扬诺夫挥舞着手臂，揽过全场。 “是时候把我们的运动推向一个新的阶段了。今天，十个苏维埃国家的代表们汇聚一堂，为的是一个共同的目的???” “是为了团结！”一个性急的代表高声叫道。 “团结――没错，但是我们一直都在团结着。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进一步的团结――确切地说，就是表决成立一个苏维埃国家的联盟。在过去的斗争和建设中，各地的苏维埃和党组织，已经建立了深入的合作关系，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将这种关系制度化，扩展化。” “请允许我荣幸地介绍，那些决议加盟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国家，他们是――” （接下来，乌里扬诺夫每报出一个国名，会场就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苏维埃维斯瓦共和国 苏维埃利沃尼亚共和国 苏维埃芬兰共和国 苏维埃白尤克托共和国 苏维埃乌克兰联邦 苏维埃尤克托巴尼亚联邦 苏维埃高加索联盟 苏维埃布哈拉共和国 苏维埃花剌子模共和国 苏维埃远东共和国 总共是十个共和国――现在还只有十个，但是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未来会有更多的国家，更多的民族加入我们的团结阵营！?????” 没有人知道，乌里扬诺夫在说这些的时候，有没有些许的不甘心――根据他的原定计划，这样一个联盟应该是包括整个旧大陆，首都建立在柏林的伟大国家。最后是现实迫使他让步。不过，十个国家，一亿多人民，这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一个新事物取代旧事物的开始。 在大会即将结束之际，亚历山德洛娃和她的乐手们再一次登上舞台，重新奏起了熟悉的曲调――但是，这一回大家的唱词是不同的： 伟大的苏联，永久的联盟 自由的共和国结合而成。 双手紧紧相握，意志紧紧相连。 统一的联盟地久天长！ ?????? 这是《牢不可破的联盟》第一次正式作为国歌奏响――理所应当地，这第一次意义非凡，因为演唱它的声音来自曾经的十个不同的国家，说着二十多种不一样的语言。而他们的曲调是一致的，他们的意愿是相同的――也就是劳苦大众的解放事业。 大会在热烈的气氛中圆满闭幕了――如果说中间有什么差错的话，那也就是在乐曲奏响时，那一丝丝不和谐的杂音――某位穿越者，用他的母语，高声唱着旁人全都听不懂的歌词： 非洲农业不发达，世界肥料都涨价 种地怎能没有金~~坷~~垃~~~~ 日本资源太缺乏，粮食全都不发芽 种地必须要有金~~坷~~垃~~~~ 啊~~~两~~~千~~米~~地下~~~~ 啊~~~~吸~~收~~氮~~磷~~钾~~~~~ 不~~流失~~不~~浪费~~肥料~~不蒸发~~~~ 啊~~~农~~业~~能~~~发达 啊~~~亩~~产~~一~~~千八 日本的粮食再不进口啦~~~ 小鬼子真不~傻~，金坷垃不给~他~ 金坷垃给了他对美国危害大~~ 非洲农业不发达，我们都要支援他 金坷垃你们日本别想啦！！！ ?????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章 五年计划：绮想还是现实 7516年的5月1日无疑是个相当重要的日子――苏联首次苏维埃代表大会在彼得格勒召开，正式宣布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走上历史舞台。当然，对生活在苏联境内的民众来说，这样的发展是毫不意外的。譬如说吧，假如某个女主从gal一开场就跟男主关系不一般，又是社团活动，又是学习会，又是一起被关进体育仓库里面等等，该做的事情，该玩的y一样不落，任哪个傻子也能想到这回肯定是进了这对cp的线路。 虽然布尔什维克在各地建立了各种名目的地方政权，但是党本身却是受到统一的领导的，没有这样统一的领导，三个五年计划庞大的建设项目当然不能顺利地推行下去。从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全尤克托巴尼亚科技发展与生产技术改革委员会――也就是发改委的工作人员忙着奔波于各个城市，建设所谓的“五小工业”――小煤矿、小钢铁厂、小化肥厂、小水泥厂和小机械厂。 相比于后来规划的顿巴斯煤化工综合体，车里雅宾斯克联合金属等等超大型企业，这些中小企业工艺简陋，员工不多，规模显得可怜，而且往往搞得又脏又乱，管理水平也很差劲。在五小企业大规模投产的7505年和7506年，只受过简单培训的工人导致事故率和工伤率惊人，而第一次接触生产管理的干部和心怀鬼胎的党外专家把隔三差五就要弄出一个大新闻来?????最后发改委的解决办法是向“娘家”契卡求助，用专政手段肃清了一大批坏分子，倒霉蛋和帝国主义间谍（大概）之后，事情终于有了些转机。 付出这些劳苦与生命的代价是：第一个五年计划在7508年提前一年完成之后，在整个苏联范围内（虽然并不存在苏联这个政治实体，但是五年计划实际上展开的区域就是这样的范围）的钢产量从7503年的20万吨上升到了1021万吨，超过了大战开始前旧帝国钢产量的两倍。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建设口号是“赶英超美”，实际上钢产量也的确超过了英吉利的981万吨。大家都很高兴，然而乌里扬诺夫却毫不客气： “同志们，你们以为这样的成绩很值得夸耀吗？――你们错了！我来告诉你们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在地球的社会主义国家有一个省，跟莱茵兰共和国的河北省同名???知道他们的钢铁厂每年瞒报的产量有多少吗？――告诉你们，5500万吨！而公开的钢产量则是两亿吨，这还只是一个省的数字????所以我还得强调，我们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 当然，也不能说这些中小企业是全无可取之处的血汗工厂――别的不说，至少推广吹氧转炉技术这一点上算是开了世界钢铁工业之先河。至于联合制碱之类的工艺改进措施，更是数不胜数。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的要求是：从一开始就直接上最先进的设备，省得以后还要花钱改进。包括旧帝国留下来的技术人员和从国外聘来的工程师，都一致认为一下子用这么多闻所未闻的新工艺是在胡闹。然而最后是“无产阶级生产技术路线”的产量战胜了“反动学术权威”，于是他们也都服气了,不服气的也都咽气了。 然而工业化毕竟不是单纯的技术和行政问题。它需要积累，通俗地说，就是需要倒贴，就像男主需要女主倒贴一样。不论苏维埃生产了多少的钢铁和煤炭，相比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新型的工业体在成本上是不占优势的，而尤克托巴尼亚本土的工业消费能力也十分可疑。后发国家搞工业化绝对是不挣钱的，所以在这个工业体系最终成型并且自立之前，不计成本的投入十分必要，也就是说――不管最后这对cp能不能走到最后，至少在男主成长的初期需要这么一个倒贴属性的妹子来帮助度过白板期。 在尤克托巴尼亚，这个倒贴的妹子有两个。其一是高投资，低消费，高积累的发展模式。其二是进出口贸易。 “西方发达国家的工业建设，都需要一个原始积累的过程，要么是靠封建主剥削农奴，要么是靠贸易的利润，要么是靠高利贷，也就是金融剥削的利息。我们尤克托巴尼亚呢？没有这些，我们也搞不起来这些。我们只能靠自己剥削自己，也就是无产阶级剥削包括自己在内的全体公民，把剩余价值最大限度地投入到新的生产当中。” 实际上，这种努力早就开始了――7503年的5月10日，莫斯科－察里津铁路干线莫斯科调车站布尔什维克和工人们为了保障南线前线的补给供应，发起了星期六义务劳动。随后，为了保证转战各地的红军后勤，同时恢复物流系统的正常运作。星期六义务劳动又在整个运输系统推广开来。在各大城市几乎完全没有粮食储备的7503年冬天，大量的“胖子”多亏了这种卓越的奉献行为才送到饥饿的城市居民手上。 而在工业品流转领域，“自我剥削”的特性是表现得更加彻底了。大宗工业产品市场当然是不存在的，钢铁和水泥都由发改委列出的计划表进行调配，而发改委的计划表又是来自安装在原海军部大楼地下室的一部滴滴答答的巨型“算数机器”给出的――至于这部机器长得什么样，见的人不多。（能够接触算数机器的人都是些政治可靠的数学家，他们过着足不出户，暗无天日的生活，被发改委内部暗称为“埋葬机关”）不过大家都知道它每天都发出很大的嗡嗡声，消耗很多电力，排出很多热气，以至于海军部门口大街上的积雪都化了。 然而，虽然这台“算数机器”拥有1tflops的运算能力（“简略地说，这个东西开动马力起来，就能顶上一万亿个数学家的计算能力。”），它制定的计划还是不可能天衣无缝――因为数学模型总是不完备的，浪费与延误因此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至少模型是在不断改进的，效率也是在第二次和第三次五年计划中，逐渐地提高的。 在西方国家看来，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的尤克托巴尼亚发生了什么呢？用最简洁的概括方式就是“疯了”。五年计划近乎放卫星式的目标数据让经济学家们都断言说，这样的数据没有“实质上的指导意义”。他们一度认为，那些经济数据不过是布尔什维克用来鼓舞民心的手段而已。而当第一个五年计划提前一年完成之后，这些观察家们面对林立的工厂和烟囱，又开始怀疑那些烟囱里冒出来的烟是不是烧稻草烧出来的。（注1） 不过，最让他们惊讶的莫过于，仍然实行粮食配给制的尤克托巴尼亚，苏维埃政府释放出了积极的信号，表示他们愿意“向世界大战之前的旧帝国一样”出口谷物。 注1：详情参见《丁丁历险记――苏联篇》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三章 面包和牛奶 第80.5章的第一部分已经完成上传到群共享了，欢迎大家期待后续发展???????? ――――――――分割线―――――――――――――― 对于尤克托巴尼亚内战的恐怖，许多西方国家的中产阶级甚至比尤克托巴尼亚的群众们感觉还要来的刻骨铭心，来自国际知名媒体的记者们和许多慷慨的慈善活动家们，从不惜连篇累牍地讲述着赤色分子是如何草菅人命，全无心肝的。然而，在革命胜利之后，这些“好心的先生”们，全都被不知感恩的红脑壳赶出去了。于是乎，情报来源就只剩下了苏维埃政府的官方渠道。新闻媒体们凭着这些有限的资料，充分地发挥了自己天才般的想象力，凭着造谣的手段倒逼出了不少真相。 譬如说吧，尤克托巴尼亚的粮食短缺已经经由内战报道成为了常识，当然，粮食短缺，大家粮食都短缺，受到封锁最严重的莱茵兰自不必说，即使是像以富庶著称海国英吉利，许多孩子们也是许久没有见到过香蕉的样子了。然而，当新任的外交人民委员布龙斯坦因提出尤克托巴尼亚愿意出口谷物的时候，欧洲各国的政府部门和他们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而他们惊呆的原因是认定：那个以嗜血著称的四眼革命家又出了什么新的阴谋诡计。 于是乎，一种合乎情理的猜测便蔓延了开来――那就是：布尔什维克用暴力的手段将人民手中的存粮搜刮一空，并且必定是造成了大规模的饥荒。至于饥荒饿死的人数，从一开始的三百万，越传越多，最后产生了”三千万”的权威数字――据说，这是许多专家认真研究了苏维埃政府自己公布的人口统计数字之后得出的结论。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都在谴责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同时也许是为了给红脑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各国都争相购买尤克托巴尼亚出口的谷物。多亏了这些宝贵的外汇，新生的苏维埃国家才能够购买自己暂时还不能生产的设备和工业原料。 实际的情况又如何呢？在以萨拉托夫为中心的几乎整个伏尔加河下游流域，建立了许许多多的集体农庄――虽然说是农庄，可是农工们都是每天两班倒，每班8小时，工作的紧张程度与工厂流水线相比也毫不逊色。农庄每天天不亮就喧嚣起来，直到太阳落山才渐渐安静下去。有些农庄是有进口或者国产的拖拉机作为助力的，而大多数还是依靠手工和畜力。 这些农场工人基本都是贫农出身，在他们的常识里面，种庄稼是这么一回事：春天要播种，夏天要耕作，秋天要秋收――当然，作为尤克托巴尼亚人，他们的手艺是相当粗糙的，远不能和天朝农民那精致的耕作方式相媲美。可是在集体农庄，就连这些粗糙的耕作方式都不需要了农庄工人们每天的工作只有一项――收割那些在原野上长得齐人高的“胖子”。这样的努力只有一个目的――努力地跟上地球入侵物种那疯狂的生长和扩散速度。 播种是不需要的，只要在收割的时候将将一部分谷穗留在地里（这甚至不需要刻意为之，人工收割总有遗漏，而联合收割机这东西，遗漏就更多了），不出一个月时间，田地里就会恢复收割前的原状，甚至长得比原来还要高。而且经过了7503年冬天的筛选之后，现在田野里生长的品种都是能够越冬的“胖子”，春风一吹，就能看见他们的冬苗站起身来。 气象灾害造成的损失也微乎其微――当然，水旱灾害会造成大规模的减产，不过这点减产相比于胖子庞大的数量和惊人的恢复速度，是九牛一毛而已。鸡蛋大的冰雹砸下来能够把活人砸得头破血流，然而“胖子”抖落身上的冰屑，继续茁壮成长。能把大树连根拔起的龙卷风却奈何不了这些地球入侵者――他们的根系是如此之发达，生长的株距又是如此之密集，根须相互交织，盘根错节，好像在地表铺了一层地毯一样。 除草显然也没必要。“胖子”的生命力可比那些不知名的杂草强大多了，但凡是胖子茂盛生长的地方，一切本土植物全都绝迹，只剩下许多肥老鼠和肥兔子。农业人民委员部将这样的区域称为“红区”，而被“胖子”初步扩散的地区称为“黄区”，如果不加干预的话，“黄区”只消半年就能变为“红区”。这样的本事只有蝗虫能够与之一较高下――而在一较高下之后，蝗虫也败下了阵来：这些富有活力的生灵啃食了几口“胖子”之后，一个个都落在地上蹬腿而亡――看来他们是无福消受这种地球的美味佳肴了。 “总而言之，在反抗地球入侵物种侵略的斗争中，尤克托巴尼亚的生态系统是整个的战败了。”――这便是公认的结论。 然而这却是苏维埃的胜利：“胖子”的海量输入解决了粮食问题，打垮了黑市，消灭了投机倒把的囤积商――不光是从经济上消灭了，肉体上也是一样。这些家伙赶在涅瓦河封冻之前就扑通扑通地跳了进去。这种跳水表演经常能引得发改委驻地海军部大楼里面传出来喝彩的声音： “倒也！~倒也！~????” 当然，这样的做法不是谁都能理解的――如今在内务人民委员部（大家还是喜欢用老名字“契卡”来称呼他们）任职的雅科夫列娃就曾经发出疑问： “现在粮食这么充足，就算破了产业不会饿死。他们这是为什么寻短见呢？” 适合作为回答的，是《威尼斯商人》里的一句话：“不，把我的生命连着财产一起拿了去吧，我不要你们的宽恕。你们拿掉了支撑房子的柱子，就是拆了我的房子；你们夺去了我的养家活命的根本，就是活活要了我的命。” “胖子”的大量输入也冲击着另一群人――也就是农民。现在，尤克托巴尼亚的粮食消费基本上都由那些在野地里疯长的入侵物种来满足了，传统的粮食作物除了副食品以外，大部分的主粮只剩下了一个作用，那就是出口。 苏维埃政府和农民之间的态势现在是整个地倒转过来了――乌里扬诺夫曾经态度强硬地说道：“只要我们还存在一天，你就得给我们粮食吃。”现在回想，这种强迫性的语调未免有点底气不足。如果乌里扬诺夫需要说另外一句什么话，来概括现在的农民政策的话，那大概应该是： “let_it_be.” 在现实力量的作用下，尤克托巴尼亚的经济体系被分裂了――那些苏维埃政权占强势的地区，形成了新的建立在计划指导上的整合经济圈。而广大的农村边远地区，则越发退缩到传统的自然经济状态了。农民们依然按照传统的生存手段，在他们看不清局势的时候紧紧捂着手里的谷物。然而，这一次却没有投机商上门收购了――似乎整个尤克托巴尼亚在同一瞬间，都练了辟谷。 当然，他们也并没有被遗忘――因为卢布已经成了废纸，苏维埃政权想办法用新产品来从他们手中兑换可以用来出口的传统农作物。产品之一是化肥，然而保守迷信的农民并不相信这种东西真的能带来什么好处。他们的庄稼跟疯长的“胖子”不一样，一年才能收一茬，万一被这小粉末搞糟了呢？何况残余的社会革命党分子散步起许多危险的传言，说是苏维埃政府想让农民的粮食都绝收，最好连种子也剩不下――这样大家就都成了无产阶级了。 产品之二是纯碱――这种重要的工业原料也在天朝家庭制作面食的时候起着重要的作用，发改委是很想要从这点开始推广起先进文明的饮食文化的。（注1）然而，潜伏在农村的坏分子们――或者可以说就是无知的落后群众全体――又开始散步起谣言了，说把那东西放进面包里，会导致男性绝育，这样“城里人”就可以随便抢夺他们的姑娘了――不论这个谣言编造得多么拙劣，它却十分满足造成大范围影响的重要条件：其一是直观，其二是足够喜闻乐见。 于是，在粮食供应情况已经大大好转了的7504年和7505年，征购粮食的数量仍然不足。向国外出口的目标，也没有达成。负责这项工作的布哈林娜挨了不少白眼，然而乌里扬诺夫出来打圆场，说是我们的领导集体都没有摸透农民的心理。 于是从7506年开始，在蓝区，也就是没有“胖子”扩散的地区，也开始了建立集体农庄的努力。最初加入农庄的都是些农村无产者，很多还被乡里乡亲鄙夷为游手好闲的流氓，更多的是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她们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孩子，在小农社会里面他们是没有活路的，于是只能寄希望于集体农庄的托儿所。农庄占有的土地也不是最好的，很多都是因为战争而撂荒的。对于这样的组织，农民当然并不看好。 然而严格的管理技术和丰富的科学支援，显然能够完全弥补自然经济条件下的劣势。 尤克托巴尼亚的农业生产是非常原始的，金属农具还没有普及，农民也没有兴修水利的概念，土地为了方便小农耕作，也都被划分为绵延数里的长长窄条，其宽度甚至容不下两面铁锹的宽度，因此在农村常见的是这样的景象：相邻的两个田垄，左边的田垄比右边的高出几厘米，那是因为农民盖房子取土的时候只从自家的地里挖土的缘故。 在这样的条件下，一切的生产改良措施，都无法推广开来。所以无外乎7506年的秋天，成为了农民们大跌眼镜的季节：懒汉和烂地的结合，居然产生出丰富的成果――那些原本谁也看不起的农庄工人，现在一个个趾高气扬，以新国家的主人们自居了。他们不仅炫耀自己的新生活（有统一的制服，住着结实的宿舍，还免费受扫盲教育），还炫耀自己的政治权利――他们举起一张小小的纸片，在不识字的乡亲们眼前晃着： “知道这是什么吗？‘选民证’！彼得堡的大官们，都是我们选出来的！谁要是敢不向着我们，我们就砸他的饭碗！――可是你们砸不了，因为教员说了，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只有无产者才有选举权。” 无赖，泼皮，臭流氓，暴发户，不知感恩的东西――农民们在心里变着法地咒骂这些洋洋得意的家伙们。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年一定要争取加入泼皮无赖，臭流氓暴发户的行列。 注1：传统的面包可不是我们常吃的那种松软的东西，还记得二卷里面彼得格勒配给的“德国黑面包”吗？那种坚硬的烤熟面团，吃的时候要用水或者牛奶化开。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四章 一国建成社会主义 在其他国家(即使这些国家的资本主义比较发达)还保存着资本主义的情况下，社会主义在一个国家(即使这个国家的资本主义不大发达)内胜利是完全可能的，是可以肯定的。但是????????为了社会主义的完全胜利，也就是彻底粉碎旧制度的反扑，必须有几国无产者的共同努力?????社会主义在一国的胜利，是一般胜利，是赶走地主和资本家，夺取政权，打退帝国主义的进攻，开始建设社会主义经济????????而社会主义的完全胜利或最后胜利、最终胜利，则是彻底免除旧制度的死灰复燃。 ――伊利亚?维萨里奥诺维娅?斯坦琳 资本主义的根本矛盾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也就是社会化大生产与生产资料私有制之间的矛盾。 社会化大生产与生产资料私有制，意味着生产的安排是在获得利润的目的下进行，而不是在满足社会需求的目的下进行。 这样的生产过程制造了大量的消费品的，也剥夺了无产阶级本就不高的消费能力。一方面产量被尽可能地提高，一方面工资被尽可能地压低。一方面是生产力的极大发展，一方面是大众的消费能力愈发低下。 这就造成了生产的相对过剩。 生产的相对过剩不断累积，最终会造成资金周转过程的断裂，然后就是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危机。在这样的经济危机中，大量的生产力被消灭了，于是生产力水平降低了，生产的相对过剩被缓解了。然后资本主义才有机会迎来新的发展。 不论世界大战的爆发是不是因为“生产的相对过剩”，至少他的过程是起到了和经济危机一样的作用――大量的生产力被消灭了，不但消灭了死的“生产力”（资源与工具），也消灭了活的“生产力”（劳动力）。生产的相对过剩被消耗掉了，战争之后的旧大陆满目疮痍，但是对资本而言，这同时也意味着勃勃生机。 这就是资本主义的脉，把住了脉之后，天才的预言家能够起到的作用并不次于穿越者。 “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是帝国主义，帝国主义战争集中地体现了资本主义的内部矛盾。在世界大战中，三个帝国主义国家被打垮了，一个近乎崩溃了，一个被大大削弱了，同时两个新的帝国主义国家登上了舞台。生产力被破坏，帝国主义国家被打垮，这就使得矛盾被大大缓解了。所以在战后，迎来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总体上的复苏过程应该是不出人意料的。” “但是，帝国主义国家的矛盾被缓解了，却没有真正地解决。这又是受着一系列政治因素影响的：新世界代表米拉都正在崛起，与旧世界代表英吉利不愿意就此没落，几成废墟的高卢想要攫取大陆霸权，但是莱茵兰却得到来自海洋国家的支持，复兴也是指日可待――这也就意味着，就算付出了那么多鲜血，世界大战还是没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资本主义国家总体上的复兴必将伴随着局部的危机，而且终将以另一次总危机告终，也就是说，另一次世界大战?????” 在布尔什维克内部，有一项争论是人尽皆知的：那就是关于一国能否建成社会主义的问题。欧洲大革命的火焰熄灭之后，究竟怎样推进社会主义的事业？原本计划中的支援指望不上了，还要不要跟资本主义国家打交道，要不要跟他们“和平共处”？党内颇有些声音，认为一国建设社会主义是没前途的，早晚要完蛋。他们声称向西方国家出口谷物的行为是将苏维埃国家的经济绑在资本主义的国际市场上面――实际上，这种论调的主要支持者就是外交人民委员布龙施泰因。他们认定的解决方法只有不断地推进革命，不断的输出革命才行。为此与资本主义世界不能够有任何的缓和。 相反，斯坦琳则认为应该先建设苏维埃国家，先在一国内建设起社会主义制度来。为此可以与资本主义国家进行一定程度的交往，同时也要与他们进行斗争。“居东土以待天下之衅”，等待下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 不断革命论者的确能够找到很多锋利的理论武器来批判斯坦琳的观点――不幸的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现实可行的手段可以采取。如果说想建成社会主义就要不断地输出革命，不断进攻，尤克托巴尼亚却并没有这样的实力去支援欧洲的无产阶级运动推翻列强政府。如果要怪，那也只能怪艰苦奋斗的广大革命者――包括他们自己――硬是在尤克托巴尼亚这个农业国搞成了革命，而莱茵兰的同志却不幸失败了。 结果当然不言而喻，活人不能叫尿憋死，在《真理报》上面交锋了十几个版面之后，党内再次统一了认识：一国建成社会主义是可以有条件实现的，这也是世界革命的基石。 由此便也产生了新的长期战略――五年计划不过是一个短期的工业发展规划，而苏维埃国家是存在一个建立在上述判断之上的长期规划的，简称叫“大工程”――五年计划则是“小工程”。如果概括地说，这个规划就是在福熙元帅所谓“二十年休战”期间内，积蓄力量，为着即将到来的下一次世界大战做准备。1 措施主要是三方面的： 其一是，建设国防力量。军队是国家综合国力的结晶，目的是用十年时间将红军建设为旧大陆首屈一指的军队，用二十年时间让红军拥有压倒全世界帝国主义军队的力量。其中十年和二十年的目标设定是根据帝国主义矛盾总爆发的上限和下限确定的。当然不能排除帝国主义战争在这之前爆发的可能性，但是概率会较低，强度也不会很高（主要是工业机器没有恢复，新的兵员也未能成长起来） 其二是，支持其他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其中高卢和莱茵兰是重点工作区域，无产阶级的组织强度很高，麻烦之处在于要和社会民主党争取群众。英吉利的运动暮气沉沉，工作能力不大。而在新兴帝国主义国家米拉都和扶桑，大资产阶级的实力很强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压迫十分严重，主要得靠地下组织的形式开展工作。 最后，最大限度地利用资本主义的内部矛盾。资本主义国家虽然存在着联合起来绞杀无产阶级革命的倾向，但是也有彼此内斗的倾向。目前看来比较明显的矛盾是英（吉利）米（拉都）矛盾，扶（桑）米（拉都）矛盾，高（卢）莱（茵兰）矛盾，战胜国集团与战败国集团的矛盾，新世界和旧世界的矛盾，“海洋国家”“与大陆国家”的矛盾。英吉利最擅长在“大陆国家”之间搞平衡，我们也可以在资本主义国家里面搞平衡，挑动他们狗咬狗。 其中第一点是主动的措施，所以理所应当以自力更生为主。第二点和第三点则需要客观条件允许才能操作，简要说来，资本主义国家愿意缓和，我们可以跟他们缓和，如果他们坚决对立，我们就从背后搞他们。 那么，战后的实际情况到底是如何呢？ 战胜国集团对尤克托巴尼亚红色政权的态度，是经历了一个“低潮――缓和――停滞――下滑”的过程的。而且现在仍然处于下滑之中。 协约国组成的“十五国干涉军”自然是不必说的，即使在干涉军打道回府之后。他们仍然在尤克托巴尼亚的邻国扶植反动代理人，教唆他们进攻革命。其中跳得最高的几个“国际友人”包括：瑞典国王卡尔十四世，这个已经376岁的老东西念念不忘的是自己年轻时候交易给旧帝国的芬兰领土。维斯瓦共和国的独裁者毕苏斯基，他的志愿是恢复历史上维斯瓦联邦的庞大版图，而维斯瓦跟尤克托巴尼亚相爱相杀的历史说起来就长了???? 在国内白匪基本被平息的7503年末到7504年末，红军在芬兰战线和西乌克兰战线跟“瑞典白军”和“维斯瓦白军”又是一通激战。总体说来，西线的情况不错。红军虽然顿兵华沙城下，至少保住了旧帝国的布格河边界。毕苏斯基跑去在国联大会上哭哭啼啼，声称不能忍受人民生活在布尔什维主义的暴政下。战争贩子丘吉尔也鼓噪起来，在议会下院公开叫嚣着要“派几艘战列巡洋舰”去波罗的海“维护国际公理”。不过苏维埃政府只是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 “‘安森’号的菊花已经饥渴难耐了吗？?????” 顿时老爷们背后一股冷汗发出――于是乎大家通过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谴责协议，宣布要对尤克托巴尼亚进行封锁（“他们现在才宣布？”同志们调笑着。）。然后就回家睡觉去了。毕苏斯基一番“哭秦庭”毫无用处，于是便调集一帮民族主义作家为自己歌功颂德，吹嘘起“维斯瓦河上的奇迹”来。为了不让这家伙彻底失望倒向红脑壳一边，国联就打起了冤大头莱茵兰的主意，把但泽割给了维斯瓦共和国，也让这个新生国家有个出海口。 在北极圈的战事相对而言不那么顺利――红军渐渐不饿肚子了，可是还缺衣服。而且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峡湾里面作战实在太过考验红军简陋的后勤系统，于是在《里加条约》里面，苏维埃政权失去了十七万平方公里的冻土，不过保住了首府赫尔辛基。卡尔十四的野望没有完全达成，还跟布尔什维克结下了梁子――不过他倒不太担心这个，毕竟整个“文明世界”站在他一边。 等这些战事都平息下去之后，转机也就到来了――世界大战之后，旧大陆被打成了一锅浆糊，除了麻烦，什么都缺。慑于群情激奋的人民，资产阶级也没法阻止一些偏左翼的政党上台――在英吉利是工党，在高卢是社会党为首的左翼阵线。因此西欧政坛一度传过来一股“暖流”。加上尤克托巴尼亚能够提供粮食，一时间居然产生了一种“苏维埃国家被国际社会接纳”的空气。 然而有“熟悉资本主义国家政府内幕情况”（其实就是看了几集《是，首相》而已）的家伙开始大声疾呼起来了： “同志们！你们都是马克思主义者，还不知道帝国主义国家的‘民主’是怎么回事吗？所谓民选政府的部长什么的，充其量不过是挂在线上布偶。真正运作政府的职业官僚和资本家们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接受人民民主国家????” 果然，“左翼政府”们风风火火执政一番，声势造得很大，结果却不好――大抵是这些工团运动者们并没有什么管理国家的经验，更不用提他们遇到的种种掣肘。民选政权“击鼓传花”一番，又“完璧归赵”了。与苏尤签订达成的各种意向，或者被拖延，要么就干脆推翻，找这么看下去，下一次**高潮仅仅是时间问题。 可是，这样一条**大堤上不是没有缺口的――那就是在在日耳曼第二帝国战败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莱茵兰魏玛共和国。 1准备世界大战的观点实际上在战前的苏联几乎是共识――证据就是足够压倒整个欧洲的2万辆坦克?????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五章 飞毛腿来访 被一部分普鲁士军国主义余孽和法西斯分子奉若神明的机动作战理论，是鲁登道夫之后现代军事学上出现的一个新学说，也是军事理论上一个最引人注目的反动。在这个科技日新月异的76世纪现代社会里，其出现就象征着世界范围内的专制反动派在军事学上也失去了活力。他们盲目追求所谓的机动力，忽视新式技术兵器的应用，选择性的无视他们的同胞克劳塞维茨关于“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一精辟论断，寄希望于一两次战役范围内的军事冒险能转换为全局的胜利。这种反动理论是注定会也必然会在无产阶级军队的强大火力面前粉碎成肉糜的。 ――《苏联国防白皮书》7512年版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中校整了整自己头上的布琼尼帽――他那副严肃刻板的普鲁士军人面孔跟这身打扮实在不协调。偕行的同袍们看上去也不比他好多少――他们穿着太过宽大的苏氏军大衣，显得像一个个空荡荡的衣服挂一样。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是战败国的军人，因此注定要受这种羞辱。根据《凡尔赛协约》的规定，莱茵兰共和国国防军只能维持5万人的员额，实力还不如被红军刷人头的维斯瓦陆军。更加狠毒的则是规定军官则必须服役100年方能退役――即使对精灵来说，这也是个相当长的时间段。协约国想用这种办法堵死莱茵兰军官升迁的途径，阻塞新鲜血液流入国防军，最好让部队主官和机关人员都是些暮气沉沉的老头子，这样他们就能确保自己的对手都是些曾经的手下败将了。 然而事情总不会那么如愿――不说别人，古德里安中校就是被公认为年富力强而且思维超前的少壮派军官代表。也是在莱茵兰陆军内有名的“机动作战学派”鼓吹者。 出于对世界大战残酷的堑壕消耗战的反思，伴随着新装备的诞生和投入使用，大规模运用机械化部队进行高速运动战的学说开始在年轻一代的军官们中间流行起来。至于这种新概念的产生，单说客观原因的话，当然是因为精灵世界已经开始步入内燃机的时代，机动车辆在人们的生活中越来越重要，进入战争当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从这些军官们的主观原因上讲，他们都亲身经历了世界大战，憎恨将士兵的生命浪费在无谓的正面进攻上的蠢行，自然希望在自己指挥的战争里面能够改变这样的残酷。 “要想实现战争真正的目的――即建设更好的和平生活，就必须终止使用破坏性手段。战争必须逐渐从武力争斗发展到智谋与士气争斗的阶段。战争的艺术将会基本代替暴力，对敌人精神和士气的摧毁，将会取代对肉体的摧毁。” 古德里安仍然记得，他初次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心灵是在怎样的颤动着！是啊，精灵的鲜血是那样的宝贵，怎么能浪费在无益的蛮干中！无怪乎他是那样迅速地接受了机动作战的观点：胜利的窍门不是用破坏力去砸破敌人“坚硬的外壳”，而是要用机动力去深入敌人的纵深和后方，想手术刀一样分解军队的组织，使其无力化，最终在――不付出很大伤亡的情况下――是敌人溃败，将之包围，然后使之投降。 唯一适合这种使命的军队，就是机械化部队，唯一适合这种使命的武器，就是装甲战斗车辆――尤其是坦克。 可是问题来了――万恶的《凡尔赛协约》又出来挡横――虽然高炉和英吉利都没有接受这种“异端邪说”（英吉利倒是很顺当地接受了同为异端学说的制空权和战略轰炸理论，也许是因为这种理论更适合英吉利传统的“费边战略”），自己没有大力发展机械化部队（对作为纯粹武器的坦克的发展倒另当别论），却也禁止莱茵兰共和国装备坦克，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让古德里安很是愤慨。 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莱茵兰秘密进行的装甲部队试验是不能够在本国进行的，国内到处是战胜国的耳目。在哪里比较适合保守秘密，同时又有足够的物质条件呢？――只有尤克托巴尼亚了。 早在旧帝国时期，尤克托巴尼亚就在喀山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军事演习和武器试验基地，这个基地也曾经检测过旧帝国的bt系列坦克和t－35坦克。战胜国一贯的敌视也让莱茵兰对苏联递出的橄榄枝显得尤为珍贵。国防军选择这里进行试验，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古德里安中校审视着他的士兵们在卖力地操纵着近乎废铁的尤制旧式坦克和替代装甲运兵车的卡车。战车在变换队形，相互掩护，发起攻击，步兵从卡车上跳上跳下，收拢，展开，突击????? 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古德里安咬紧了牙关。什么时候才能洗刷祖国父亲1的屈辱呢？???? “啊呀呀，大家辛苦了！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吗？尽管提出来就是了????” 古德里安扭头看去――却是一个胖子在和其他军官问好寒暄。他头发是黑色，尖耳朵短短的，几乎看不出来；腮帮子上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个快活的人。胖子穿着一身黑皮衣，没有军衔标志和徽章，看着不像军人，倒像个厨子。他对莱茵兰军官满脸殷勤笑容，见了自己，更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眼睛里直放光来： “――哦呦！这不是古德里安一级????中校嘛？久仰大名！能见尊容倒是三生有幸啊！????” 其实这倒不是完全的客套话。 “您是????”古德里安严肃地开了口。 “啊???我呢，我是组织上派来，负责跟贵国防军‘参观团’进行交流的――敝人蒋玉成，忝列本国发改委主席一职????” 跟十年前相比，蒋玉成的形象是大变样了――先前那个消瘦的伪娘已经不见踪影，满面胡茬的沧桑战士更是全无一丝遗迹可寻，他脸上白嫩嫩胖乎乎的，像是个发面的馒头，腰围也大大地增长了。不过呢，从眉眼之间仍然能依稀认出当年那个帅气的小伙来，或者从另一方面说，现在的面相倒也蛮精神的。他友好地伸出手来，古德里安打量了一下那五根白肠，恐怕怎么也想象不到那曾经是像姑娘一样纤细的手指。 “哦，久仰大名了。”他说道。这就是完全的客气了。 古德里安中校已经有点不满了――既然是交流，为什么派来这个胖乎乎的政客？据说在苏联，发改委是个权力很大的机关，但是这个人跟他明显业务不对口。更何况作为传统的莱茵兰军官团的一员，古德里安对于政客带着天生的排斥感。 可是胖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而且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嘛???这个也是我们苏联的特殊国情。我们党和政府的很多领导，都关注国防建设事业。比方说人民委员会议主席斯坦琳，她就对海军建设关照不少，民族人民委员米高扬是对空军情有独钟，我呢，最喜欢的就是坦克啦?????” 随便把军队当成自己的玩具了么？?????古德里安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反而更淡漠了。 “啊，红军方面也派了代表来啊――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的装甲兵总监部总监，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少将。来跟客人打个招呼吧???” “那里，那里，我才是????” 听说对方是少将，古德里安已经是诚惶诚恐了。当茹科娃从蒋玉成的身后闪出来的时候，他那苍白的脸上都有点血色了――岁月在叶卡捷琳娜的脸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依然是柔顺卷曲的金发，依然是英气逼人的精致面庞，除了新的制服取代了旧的制服，领章取代了肩章（旧帝国的肩章被认为带有浓厚的“封建军事专制残余”）之外，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听了蒋玉成的话却有点迟疑，古德里安也觉得不对――应该是军衔比较低的他先敬礼才对。 “嗨呀！对客人多少礼貌一点嘛――叶卡捷琳娜同志???” 蒋玉成笑呵呵地伸出手来拍了拍叶卡捷琳娜，这一下子就让气氛更不自然了――因为，他拍的是屁股啊！叶卡捷琳娜顿时脸色有点涨红，而古德里安下意识地一咬牙： 不光把军队变成了玩物，连军人也是吗？！?????? “好了好了，也跟别人认识认识吧。”蒋玉成笑着就把叶卡捷琳娜差遣走了，在转身离去之前，她对蒋玉成投过去一个复杂的眼神，然而他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古德里安中校的目光整个都凝聚在了她离去的背影身上，心理不由自主地寻思起来： “她???到底有几岁了呢？” 德语里面“祖国”（fathend）是阳性词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六章 请来一杯格瓦斯 这一章的进度明显要慢许多，其一当然是，前两章的更新太快了。其二则是，这几天再给《地球入侵》写同人来着????毕竟都是精灵题材的小黄书，理所应当相互帮衬不是，虽说我万不敢跟黑曜相比就是了。 同人的男主角依然是我们万年不变的蒋玉成同志，至于女主角嘛????其实也不难想到，就是经常莫名乱入的苍穹君主韩莹秋。《太阳的距离》里面是妹控大放异彩，而在《地球入侵》里面，蒋玉成终于可以庆幸鬼父的时代到来了！！ 不过捎带手提一句：虽然是同人，不过里面的蒋玉成却是最接近“原版”的形象。后来出现的几位都算是他的延伸发展。在更加“权威”的版本问世之前，不理解《装甲兵》和《苍井空》里面韩莹秋形象的读者大可以将这个同人的情节作为标准答案 ps：在北朝看了《萌萌侵略者》的后期剧透，虽然作者能够稍微带了点思想深度不完全沉溺于卖肉之中???但是如果想要关注地球宅男怎么在异世界推进亚人与人类的平等，与其关注这种半吊子的作品，还不如去看《异界装甲兵》来得给力些吧???? ――――――――――――――分割线―――――――――――――――― “当下真是个好时节啊，古德里安中校?????”蒋玉成意气风发地说。 “您的意思是?????” “我是说，对我们这些还活着的男人来说，真是好时节啊。”蒋玉成好像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反应，“有这么多的姑娘！” “哦???”古德里安又多了几分不屑。 “啊，中校，光顾着说话了――您不来点格瓦斯吗？” “格瓦斯？” “啊，对，格瓦斯，是种饮料，很美味的――而且能解暑，不尝尝吗？” 古德里安知道风精灵是个好饮贪杯的民族，他见蒋玉成递来一个铝制的水壶，心想肯定是某种酒精饮料。不过今天的天气确实有点闷热，普鲁士军官的刻板习惯是永远把领口扣得紧紧。古德里安的额头上有点冒汗也是真的――那么就喝一口吧。他仰起头，灌了一口―― “啊????” 这种杀嘴的口感像汽水，一股麦芽汁的味道跟啤酒有点类似――可是却没有浓烈的酒精味道，看来所谓格瓦斯也是发酵饮料，不过酒精含量少些就是了。 在“胖子”磨成的面粉的供应解决了尤克托巴尼亚大部分的主粮消费之后，尤克托巴尼亚人延续了几千年的陋习又开始浮出水面了――那就是酗酒。蒋玉成曾经参与过契卡别动队袭击彼得格勒酒窖的统一行动，当然也就对这种事情点了解。7503年因为粮食缺乏，伏特加的生产量很是大跌了一通，可是到了粮食充足的7504年，各种或明或暗的酒坊或者私酿酒窝点又开始卖力地生产起来。因为粮食几乎是免费分配的，不少人就将主粮的开支全都转移到了买醉上。 盛行的饮酒作风降低了生产效率，影响了政府机关的工作能力，还大大损害了本就不多的男性公民的健康。最后政治局不得不开会研究，蒋玉成认为酗酒不但会降低工作效率，还会影响男性的精子质量，最终对尤克托巴尼亚的人口恢复造成不良影响。这一发言顿时让各位大佬虎躯一震，因为世界大战之后尤克托巴尼亚最缺的就是活着的脑袋，天大地大人口最大，不管是什么民族习惯都不准妨碍生娃娃。 于是乎，一个卫生人民委员会和内务人民委员会双重领导下的“全尤克托巴尼亚健康生活方式推广委员会”建立起来了，这个委员会的头目是因为赤卫队转为预备役而骚动不已的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他们――因为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女性，其实可以说是“她们”――的任务就是取缔烈酒的生产，并且用格瓦斯替代。 格瓦斯是一种传统的尤克托巴尼亚饮料，富含多种维生素，还能补充肠道益生菌。虽然理论上讲，只要有合适的菌种，用任何淀粉材料发酵都能生产出格瓦斯来（所以才有了五百废的红薯格瓦斯），不过如果想要得到最正宗最美味的品种，还是要使用白面烤制的大列吧面包浸出液进行发酵炮制――至于某哈哈用色素和调味剂勾兑出来的所谓“格瓦斯”，呵呵就可以了。 旧帝国的粮食政策是“以饥饿换出口”，因此格瓦斯一直是剥削阶级专享的饮料。然而在眼下的尤克托巴尼亚，它的成本却比伏特加要低得多：酿酒需要得到被苏维埃政府严厉控制的原粒粮食，而酿造格瓦斯却只需要用几乎免费发放的“胖子”面粉就够了――为了控制“胖子”的扩散，伏尔加河流域的那些集体农庄都对收割来的麦粒进行严格管理，麦子到手就在附属的面粉厂磨成面粉，严防种子出农庄。不然“胖子”早就被运送粮食的火车带到苏联的每一个角落去了。 因此格瓦斯可以像粮食一样作为必需品免费配给，而酒类则被禁止私人买卖，而且还严格了在工作时间饮酒的处罚规定，托洛斯卡娅的工作最终是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在日常饮料上，格瓦斯已经取代了酒类的地位。 “蒋主席自称喜欢坦克???”古德里安缓慢，凝重，小心翼翼地说，“不知道主席阁下对坦克的使用有何高见????” “哎呀，要说使用的话????”蒋玉成挠挠自己的脑袋，“现在的坦克太轻了???” “什么？” “太轻了，完全不够给力嘛！”蒋玉成一副指点江山的豪情，“坦克的重量至少需要有50吨，这样才能配备上122和152毫米口径的火炮????” “等等！”古德里安这下子按耐不住了，“坦克如果重达50吨，那还有什么机动性可言？????” 因为精灵世界现在的技术水平造不出功率很大的发动机，高机动坦克重量都比较轻。作为机动战争理论的拥护者，古德里安设想的坦克都是比较灵活的：2号坦克还不到十吨重，3号坦克是21吨，所谓的“支援坦克”也就是4号也不过24吨重。50吨重的坦克不论行驶能力，光是过桥都要受到很大的限制???? 可是蒋玉成却好像完全不理会他的异议：“152，在可见的未来，这是坦克装载的极限啦???真希望能装载更粗的管子啊。如果能将海军的舰炮搬到地面上就好了???” 古德里安脱口而出：“不，装甲部队最最关键的并不是火炮，而是????” “说起来古德里安中校，你对莱茵兰国内的局势怎么看？”蒋玉成却非常自然地岔开了话题，神情洋洋得意，“现在看来，纳粹党的势头很猛啊，似乎大家都认为希特拉小姐一定能够赢得大选当上总理，你跟那位小姐有来往吗？” 古德里安面露愠色，不过还是回答了蒋玉成的话：“不，我们之间没有交往。不过，”他说到这里，语气突然轻快了些，“据我所知，她似乎是个机动战争理论的拥护者，也许她上台之后????” “真是可惜啊！”蒋玉成一副懊丧的样子，“要是能通过什么人认识她就好了，现在国内担任领导的妹子基本上都被我搞定了，我倒是很想往国外发展发展???” 古德里安皱起了眉头：“搞定？???” “当然，搞定。”蒋玉成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所以我才说，这是我们男人的好时节――想要搞定一个妹子，方法再简单不过，如果这个妹子还是个领导，那么你搞定的东西可就更多了。我跟你提了斯坦琳同志和米高扬同志吧?????” “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个都已经????”古德里安面露惊奇之色。 “当然，我不是说过吗，她们实际上是海军和空军建设的主管。”蒋玉成伸出肥胖的手掌，掰着指头数道，“往上了说还有拉芙?帕芙洛维娜?贝莉雅，缅任斯基同志身体不好，现在是她在主管内务部的日常工作。往下了说就更多啦，哈尔科夫拖拉机厂的柯晶还有搞飞机的米高扬???哎呀呀，她跟她姐姐一样漂亮????” 古德里安小心翼翼地问道：“说起来，那位叶卡捷琳娜????” “你说茹科娃嘛？”蒋玉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她应该‘算’是吧（“应该算是？！”古德里安心里起了莫名火），不过我跟农业部的柯察金娜更熟悉一点????” 这都哪跟哪啊？！古德里安不但埋怨蒋玉成，也有点埋怨自己了：没头没脑地问什么叶卡捷琳娜的事情，这不是被这个肥乎乎的政客牵着鼻子走了吗？就算叶卡捷琳娜是那么美丽，那么英武，那么闪耀动人???她也不过是眼前这个胖子的掌上玩物（为什么他有点想要流泪的冲动）而已！所以，直接跟他说明自己的观点就是了！―― “蒋玉成主席，不知道您是否接触过英吉利的富勒上校的著作，我认为就学术价值而言???” “富勒吗？”蒋玉成随口回到，“她是个2b，仅此而已。” “很好！”古德里安闭上了嘴，拒绝说下去了。 事后，在这位莱茵兰装甲战教父的日记里面，他是这样描述苏联红军的战争理论的： “苏联红军的建设受到了布尔什维克政客们的严重干扰，一批有才华的，真正的军官仅仅因为不能见容于权力者就被打入冷宫????在位的军事领导人在党的大员面前唯唯诺诺，生怕丢了乌纱帽，即使心里不满也只能通过眼色流露出来???在工业技术上，他们是大大地进步了，并且在战争的纯技术领域，他们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然而在战争的艺术领域，由于受到政治的粗暴干涉，自由的学术空气无从形成?????党的官僚们仍然死死抱住凭借军队规模和火力制胜的教条不放，强调使用火力强大的‘筑垒地域’师来防守阵线，然后用步兵师来发动进攻。 筑垒地域师????因为配属了过多的重火器，几乎无法机动。他们是对世界大战进行反思的糟糕产物????至于步兵师的机动能力，也不过是配属了一些汽车，无法进行机械化突进???尽管配属了大量的坦克，但是在战斗中他们会受到掩护步兵任务的严重拖累，无法集中使用，也不能独立作战????” 至于提到蒋玉成，则愤然说： “这个拉斯普廷1！” 1沙俄末年的著名妖僧，凭借催眠术和神秘的“法力”唬得沙皇夫妇对他言听计从，几乎睡遍了彼得格勒所有的贵族美女，最后死于贵族策划的暗杀。其男**官至今仍陈列在圣彼得堡某博物馆，据说长达28.5cm。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七章 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学家 “尤克托巴尼亚的内战使一位杰出的将才图哈切夫斯基脱颖而出。他是一位才能出众的军人，他对于文明的看法可以细致地反映出布尔什维主义的亚洲性格。若要了解布尔什维克革命的未来趋势，他的思想是值得加以详细检讨的?????” 在《维斯瓦河上的奇迹》的标题之下，米勒娃?富勒开动自己的生花妙笔，写下了这样一行字。这是她正在努力耕耘的皇皇巨著――《文明世界军事史》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最新近的一部分。 “?????虽然他的母亲是一位萨伏伊小姐，可是他的个性却是属于鞑靼族的。从母亲的遗传上，他获得了拉丁人的外表，头发黑色，心智敏捷，这样才使他能够穿透自己的内心，由尤克托巴尼亚人的特性到达了鞑靼人的特性。1914年，他在帝国禁卫军中任少尉之职，次年即为莱茵兰陆军所俘虏。 从本性上说，他是一个具有浪漫气质的野蛮人，讨厌西方的文明。他具有成吉思汗、窝阔台和拔都的灵魂。他是专横、迷信、浪漫和粗暴的，他所爱的是一望无涯的平原和千蹄践踏之下的震耳欲聋的声音，他对于文明的秩序感到厌恶和害怕。他痛恨基督教和基督文化，因为它们反对巫术和野蛮，并且使他的同胞不再崇拜“战争之神”和享受“死亡的燔祭”。同时，他也讨厌犹太人，因为他们帮助俄国人接受了“文明的毒素”和“资本主义的精神”。他说：“犹太人是一条狗，是狗的儿子，他把他的跳蚤散布到所有的地方??????” 富勒讨厌尤克托巴尼亚人是人尽皆知的――比方说吧，尽管她自以为遮掩得天衣无缝，不过实际上每个人都知道经常在小报《战争史研究》上发文的“歌剧院幽灵”其实就是她的马甲。因此在参谋学院，她的学生们暗地里都唤她作“戏园子鬼”??? 在参谋学院，学生们津津乐道地多是各个教授的掌故之类的，就拿富勒来说罢，她的讲课可以说是中规中矩，然而有一项毛病，便是经常岔题。讲述欧洲战争史的课程经她一说，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恢复拉丁文“正体字”，反对英文“残体字”的演讲。（“拉丁文正体字若不恢复，世界文明的传承就没有希望了！”）再就是逢尤克托必黑，逢莱茵兰必捧，动不动就提及康拉德元帅是如何抵挡布鲁希洛夫人海战术的冲锋的。有人写小册子揭她的底，说她的学说不见用于军方，便把希望寄托在那个莱茵兰的政治新星希特拉身上，指望她能让自己飞黄腾达。不过有的时候，她也作辩解：“我可不是偏向日耳曼人，我爷爷五岁的时候被齐柏林飞艇给炸死了！” 大家私下里议论，说富勒教官确确乎是有些新理论真本事的，可惜脾气又坏，不会做人，从前线调到学校来，不到一个月便把教研室里的所有人统统得罪光了，一起到系主任那里去告她的状。校长没有法，只好把她调去清净的战史研究系，她愈发不平，每天只好把郁气都用讲课的手段发泄出来了。不过她的课堂上有一样风景却比别的老头老太太都好，便是上下晃动的一对c－cup了。富勒人又年轻，胸器又招摇，这大大挽回了她的公众形象。 然而调进了战史研究系的富勒，面临一个问题――那便是钱的问题。别的系做个课题动辄便有几十万镑的经费，战史研究系却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编教材，而且编的越长越好。这也就是《文明世界军事史》的来历。 反正是骗经费的项目，富勒干脆信笔由缰，不顾什么学术严谨性，她奋力地收集英吉利国内的各种小报，把上面的奇闻趣事都剪裁下来，预备捏他之用。如果段子不够的话，就要展开想象的翅膀――不过对于此她却另有一番理论，说是谣言多了也会倒逼真相的出现。 “?????费尔伐奎的报道也许不无夸大，因为照他的说法，图哈切夫斯基的20万战士后面，却跟着有80万人的乌合之众，其中有政工人员、警察，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使被征服的地区布尔什维克化，使所过的地区一贫如洗，并枪杀布尔乔亚阶级和贵族阶级。” 等等，她突然想到，如果用这样的笔法写下去，岂不是单纯地在从正面骂布尔什维克么？为了寻找合适的反面题材，她匆匆抽出了书桌上的《我的奋斗》，找出其中自己划线标注的一段，眼珠一转，又写道： “从布尔什维克的第七次全体代表大会开始，乌里扬诺夫宣布退居二线，专心研究理论问题，政权为斯坦琳所继承，虽然她具有太粗暴的缺点，但仍然被乌里扬诺夫选定为人民委员会议主席和总书记。在他的统治之下，一个极权的国家资本主义迅速地发展成型，每个人都变成普罗阶级了。政治局大权独揽，以秘密警察为统治的工具，而日益膨胀的官僚制度就变成了新的中等阶级。施宾格勒（oswaldspengler）曾经如此批评说：“苏维埃统治在最近15年中的成就，就是恢复了其所毁灭的政治、军事和经济的组织，只不过是加上一个新名词而已。” 国家制度不特没有撤消，而且更变成了一种崇拜的对象，并且以斯坦林为其先知者。马克思主义变成了名词的把戏。诚如波林（borin）所说的：极权的国家资本主义被称为是共产主义，共产党政治局的独裁被称是普罗阶级的独裁。新统治阶级的繁荣被算作是劳动者的繁荣。他们一方面保持着马克思主义的术语，可是一方面却又诋毁马克思主义的精神是反动的、反革命的和法西斯的。在俄国的共产主义就是政治局和秘密警察，任何人敢不接受这种思想，就应该被处死。 诚如图哈切夫斯基所预料的，马克思主义从神学的观点上来看，对于俄国人还太近代和太文明，所以必须回到崇拜斯拉夫“旧神”的道路上去???” 呦西???这不就好多了么???富勒停下自己的笔，轻轻地合上书稿，她已经在纸面上歼灭了布尔什维克无数次了――这又是新的一次。 ――――――――――――――分割线―――――――――――――――――― “你居然敢拍我的屁股！” “这不是说好的嘛，叶卡捷琳娜???” “你???你只是说会做出一些‘亲密的举止’，不???不包括???” “哎呀，巴拉莱卡都没有生气???” “少拿巴拉莱卡说事！” 送走了莱茵兰交流团的蒋玉成，似乎又陷入了一场新的战斗――叶卡捷琳娜的脸真是说变就变，就在十分钟以前她还骄傲地挺着胸膛接受了蒋玉成为她颁发的中将军衔。 “哎呀???算了算了，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诺，这个???”蒋玉成拿出了一包编织物，“正好你要出远门了，就把这个送给你吧。” “这???这是什么？” “我一个月前在顿巴斯的时候，矿工们送给我的――”蒋玉成得意地笑了笑，“世界上第一双尼龙丝袜，没有用一根蚕丝，全都是用煤焦油提炼出的化学纤维做成的。有了这种纤维，我们可以用它来做成降落伞，背带包，甚至是防弹背心???” “丝袜？”叶卡捷琳娜的表情缓和了些，但是口气里并没有多少欣喜，“我天天都要穿靴子，不能穿丝袜的???” “没关系――晚上穿就可以了。”蒋玉成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啊，上次巴拉莱卡告诉我了，每天晚上八点半钟的时候，只要你穿起那套艇座给你的女仆装，就是意味着???” “行啦！她怎么什么都说???”叶卡捷琳娜涨红了脸。 “想要复仇的话，就找个机会想办法转受为攻吧――烧酒，我看好你呦！”蒋玉成嬉笑着拍了拍叶卡捷琳娜的肩膀，他看对方又要发作，便立即换了一副郑重的神情，“好了，说点正事吧――这个时候把你从总部调出去，担任第57特别军的军长，你明白是为什么吧???” “略略知道一点。”叶卡捷琳娜回答道。 “57特别军，”蒋玉成似乎是有意嗤笑一番地哼了一下，“说是叫军，其实是个集团军，装甲集团军。它的所有兵种都是全机械化的，派你这个装甲兵总监去，不算屈就。” “另外就是，”蒋玉成神秘兮兮地有意压低了声音――尽管并没有什么别人在场，“根据来自扶桑帝国内线的可靠消息，现在扶桑陆海军关于北上和南下的争吵非常剧烈，关东军的一部分低级军官想要独断专行，造成既成事实，以此要挟军部高层。他们动手的热点地区，估计就在第57特别军防区内的??????” 蒋玉成的手指往地图上一点，“哈勒欣河沿线。” 叶卡捷琳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个调任的机会，可是我运动了好久才帮你搞到的，如果哈勒欣河真出了什么事，你可得好好地表现??????” “我明白了。”叶卡捷琳娜郑重地说，“不过你说这情报，是来自我们潜伏在扶桑的同志??????他是怎么搞到那些低级军官私下谋划的情况的？要打入那种地方，实在是??????” “啊，这个嘛――这个情报就不是我们在扶桑的同志的功劳了。”蒋玉成呵呵地笑着，“它的来源是另一个人??????” “谁？” 蒋玉成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八章 同学们，再见！ 教育“脱离政治”，教育“不问政治”，都是资产阶级的伪善的说法。学校应当成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 “亲爱的同学们，这是我最后一次以校长的身份对你们讲话????” 瓦莲娜今天穿上了一件内务部的校官制服，不过在学生们看来，她的神态反而是比往常更加亲切和温和了一些。首都内务部学院――俗称叫“契卡学校”――的学员们往常所见的校长都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摸样，虽然那时候的瓦莲娜穿着带蕾丝花边的女仆装，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很不留情面。睡懒觉的学生会被她冲进宿舍从床上拖下来，上课打盹的人则要遭受她百发百中的粉笔头攻击――过去的九年，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如果那个学生听见她标志性的“亲爱的同学????”，便会反射性得明白自己就要大祸临头。 不过今天，这句“亲爱的同学们”终于带了点货真价实的“亲爱”在里面。毕业生们不由得回忆起了第一天入学的情景：一群带着白色头饰套着围裙穿着黑底妹抖装的“女仆”十分热络地在校园门口给他们搬行李，然后又是抬家俱，扫地板，收拾卫生，刷马桶????忙完了新生们才知道她们都是自己未来的老师，而那个一头缎子般的黑色长发的女仆长便是自己的校长。 五年时间啊???对精灵来说本应该是非常短暂的一瞬间，可是现在想来却觉得很漫长????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内务部学院的第一批毕业生了。你们将要离开学校，奔赴祖国的广阔天地中去了。也许很多年后，你们会淡忘在内务部学员的经历，会淡忘你们的老师和我这个校长，但是不论你们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执行什么样的任务，请你们始终铭记：在你们的身后，是苏维埃祖国和人民；在你们的面前，是光辉的前途和曲折的道路????” 不会的???毕业生们喃喃自语，我们怎么会忘记你们呢？????? “下面请毕业生从在校生代表手中接受毕业证书。”瓦莲娜说完，一片在读生踩着齐步走进会场中央，站定在他们的前辈面前。 作为手里拿着毕业证书的在读生代表之一，蒋方鼎感觉很不自在：在他的面前，是一片整齐划一的藏青色西装短裙――这是内务部女性工作人员的礼服，在他的身边，是一片整齐划一的黑白配色女仆装蕾丝短裙――这是内务部女性工作人员的常服。偌大个会场里面放眼望去，只能看见自己一个穿裤子的，其余都是黑压压――不对，白花花的绝对领域。 好在这样的尴尬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在内务部学院，他的寝室是单人间，周围被女生寝室包围得水泄不通,因此晚上睡觉的时候务必把房门用铁门闩拴好，以免被撬门而入的妹子夺走贞操。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习惯开着窗户睡觉――万一第一道防线被突破，他可以立即跳窗逃跑。如果吃饭的时候忘带饭票，那是绝对不会饿肚子的――姑娘们投喂的食物多到撑得他胃痛的地步。由此看来蒋方鼎居然没像他的养父那样被喂成个胖子，实在是万幸。 内务部学院是实行军事化管理的全日制学校，学制5年，一般来说学生在就读前还要上4年的附属中学。学员下设边防，公安，司法，保卫，情报五个学科，现有在校生1700多人，不过今年的第一批毕业生人数少一些，只有112人。 不管是过去的苏尤，还是现在的苏联，缺少干部的问题始终严重困扰着布尔什维克们。内战时期的特派员往往是工人和知识分子出身，在内战结束之后，他们都开始担负起党组织和政府机关的领导工作，而基层工作谁来管，谁来干，便成了一大难题。因为正在以惊人速度扩张的苏联工业部门，不可能分出工人中的优秀分子来投入行政岗位，而将青少年培养为青年干部，有需要大量的时间――按照精灵世界的传统，对青少年的教育为期几十年，大学教育的时间更是漫长。可是这样的教育模式根本跟不上不断完善的管理机构！ 7506年，乌里扬诺夫在调查了一番尤克托巴尼亚的教育发展之后，大发了一通脾气，宣称：“我们的教育还是被布尔乔亚把持着。”要“重新确立教育为人民的基本路线。”这个时候，我们的男主蒋玉成又站出来响应领导号召了，他根据地球的经验，果断宣称：教育不需要那么长时间！ “资产阶级的教育制度为什么需要那么长时间？因为他们的教育，不是为了培养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而是为了给孩子们灌输一套资产阶级的扭曲世界观，让他们脱离群众，脱离劳动，并且养成一套对劳动人民的偏见和鄙视，让他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让他们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这样一来，就算是出身无产阶级或者下层小资产阶级的子弟，在经过了这样长时间的教育之后，也会被磨平阶级意识的嫩芽，被培养出一套资产阶级的腔调与做派来，一套剥削者的价值观与方法论来。 这样教出来的学生，也许是有知识的，也许是有技术的，也许是有能力的――可是他们的知识，技术，能力，全都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这样一来，剥削阶级便能够吸收自身和被剥削阶级中的优秀分子，同时放心大胆地使用它们，不至于让他们的能力为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提供了武器。” “在我看来，”蒋玉成说道，“我们的国家革命了，可是教育还没革命。我们的经济基础是进步了，可是上层建筑还在滞后。旧帝国只有51%的人接受过小学教育，中学教育普及率才到24%，经过我们的教育系统几年的努力，我们成绩斐然：小学教育下降了3个百分点，中学教育下降了1个百分点！” “好吧，至少还是有人进了学校的。那么看看我们的学生们都在学什么东西吧！――拉丁文，希腊语，还有古典哲学！如果他们立志成为一个研究古典文明的学者，学学学那些已经没人会说的‘死文字’当然很有用处，不过我们需要那么多学者吗？说实话，我们应该庆幸，革命之后神父和修女们已经都被从教师队伍里面清除出去了，不然的话我们的学生恐怕还要继续背诵上帝在哪天创造了什么东西！” 按照蒋玉成的意见，那些没用的课程要干脆砍掉，教师全都分配去充实其他科目，大幅增加实践课程和科学技术教育。小学改成5年，初中改成四年，这样能节省下许多老师去填补旧帝国的教育空白，同时大量开设专业学校和职业教育学校。这样一来，很快就可以有许多受过教育的劳动者进入建设事业了！ 内务部学院也是因此而建立起来的，它的前身是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的学员连（学院连的另一个后裔是哈尔科夫装甲兵学院），老学员几乎都是契卡们从全国各地收养来的孤儿。当然，随着局势渐渐稳定，现在也有普通学生加入了。不过即将送走的这一批毕业生的来源却很单纯，其中不少还是学员连的老人。 毕业生们从后辈手中接过了证书。蒋方鼎觉得那个学姐似乎有意多摸了摸自己的手???嗯，应该是幻觉吧。 “???就是这样，我要说????” 瓦莲娜的讲话已经接近尾声了，大家能看见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是终归还是没有流出来： “????同学们，再见！”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九章 屋顶 毕业典礼之后的半天时间里面，蒋方鼎都在想尽办法东躲西藏，避免被她的学姐们抓去合影――大家似乎认为，要是能把这个“珍贵”的学弟留在自己的纪念照片上，那将比的任何其他人的影像都显得更加有价值。这就逼得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和浑身解数来。 契卡的黑皮衣被内务部的女仆装取代是瓦莲娜的理想和夹杂蒋玉成的恶趣味的产物。内战结束之后，契卡裁减了一半的员额，将更多的人手――尤其是男性――派去搞――各种意义上的――生产。蒋玉成发表了一篇《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文章，提出要在对阶级敌人毫不留情加以斗争的同时，应该注意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于是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之下，贝莉雅发起了“建设服务型人民民主专政机关”的新运动。上班时间跑去看电影的工人们于是就能经常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粉嫩嫩的小女仆，开口就是： “公民您好，我是内务部公职人员，是来为您‘服务’的????” 但是千万别产生错觉――虽然是“服务型”，可是“专政机关”还是没变的。彼得格勒的小偷小摸们被“妹抖队”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统一承认：“新社会跑堂的的比旧社会警察还厉害。”后来似乎是为了中小学生的安全考虑，各个学校统一给女生配备了类似女仆装的校服，希望能够起到震慑犯罪分子的目的。这把蒋玉成乐得连呼：“计画通”来着 想也知道，在一片白花花的妹抖中间，穿着黑西服的蒋方鼎就像是绵羊群中的大灰狼一样显眼。为了避免成为羊群的盘中餐，大灰狼也不得不狡兔三窟，多预备几个藏身之处。比方说吧：通往图顶的门看上去是锁着的，不过其实可以隔着门缝把门闩别开。就算万一被发现了，他也能够通过墙外的排雨下水管逃走。 躲了半天，蒋方鼎也有点疲倦了。五月的春风是这样和煦，躺在房顶上睡一觉想必会很舒服吧？于是他放心大胆地躺下身子闭上眼睛，不知道休息了多长时间，便听见一个清朗严肃的声音说道： “你果然又躲在这里了。” 蒋方鼎睁开眼睛，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个身形娇小的姑娘，头发是绿颜色的，便放了心： “你不去背法条，怎么有闲心来找我？” 对方毫不动摇地说： “嘛，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地遵循我的教诲。” 罗兰?亚萨玛那度?弗赖斯特――虽然和蒋方鼎是同一年级入学的，可是她的年纪却大得多。当然，学院连本来就是些从各个角暗里拎出来的小泥猴，大多说不清自己的确切岁数，差上个四五岁也是常事。不过罗兰却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年龄：114岁，比斯坦琳小两岁而已，要是跟蒋方鼎比，至少要大上半个地球世纪。然而就表面上的年龄而言，罗兰却比蒋玉成还要小很多――她身高还不到一米五，简直像个绿色头发的洋娃娃。而她那一本正经的惯常口气，在这样的形象衬托之下，也就更显得老练稳重了。 这位弗赖斯特小姐，司法科2班的“罗兰?亚萨玛那度班长”（尤克托巴尼亚的同学喜欢这么称呼她）可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她是下萨克森州人士，也就是说，是个莱茵兰人。世界大战里面她被旧帝国的军队抓了俘虏，然后被俘者和胜利者一起携手闹起了革命。现在她的同袍们有很多已经做到了人民委员等级的职务，但是她却坚持自己应该多受些教育，以便将来成为他所向往的人――也就是一个法官。 “既然这么擅长秘密行动，你倒不如转到情报科去干秘密工作――他们学制要长一些，现在完全还来得及。” 罗兰还是一本正经地提出着建议，不过任何事情都像她这么认真的话，终归会变得无聊的?????蒋方鼎何尝不想去那个令人羡慕的情报科呢？然而精灵的心理成长并不如人类那样迅速，按照地球的标准，还有一年就毕业的他应该算是个大男子汉了，可是他的内心里却还是个小孩。 也就是说，他害怕离开家。 “好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他不耐烦地回答，“总不会就是为了建议我换专业吧？” 罗兰郑重地说：“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校长问你今天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大家准备了不少好菜????” “不了。” 大家会准备好菜的原因，蒋方鼎一清二楚――肯定是蒋玉成那个家伙要回来了，自己的养父因为工作的缘故，一年得有半年时间在外面奔波。所以他在家的日子，便到处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可是这却让蒋方鼎很不自在。蒋玉成待他的态度一贯是亲切的，不过蒋方鼎总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 “那我就这么告诉她了。” 罗兰得了回复便干脆地转身下楼，蒋方鼎重新闭上眼睛，刚想休息，却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罗兰这家伙从来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恐怕不会特地为自己保守秘密，这个隐匿地点以后不能用喽????? 中二少年蒋方鼎，害怕离开家，然而又不想回家的孩子。 ――――――――――――――――分割线―――――――――――――――― “瓦~~~~莲~~~~娜~~~~同~~~~志~~~~~?????” “啊，辛苦了，蒋玉成同志???” 蒋玉成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地拥抱了自己的爱人，连门都不及掩上。可惜的是最近因为身体发福的缘故，胸部那富有弹性的触感稍微有点迟钝了，不过瓦莲娜粉嫩的嘴唇还是像原来一样美味。蒋玉成亲了半天还嫌不够，又把没刮干净胡子的下巴在瓦莲娜的脸上蹭来蹭去。双手也在瓦莲娜身上摸个不停。瓦莲娜就这么乖乖地任由他上下其手，其实心里面一定很受用吧――蒋玉成这样揣测道 这个时候后背上却传来点异样的触感：“蒋玉成同志~~~你能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是谁从从后面抱住了蒋玉成呢？――一听这个声音他就知道是贝莉雅又在作怪了。于是蒋玉成不得不讪讪地放开了瓦莲娜，想办法去料理背后的事端： “拉芙?帕芙洛维娜????” “差不多就得了。”斯坦琳开口发话了。看来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她的权威还没有受到任何的动摇。 “啊啊，伊莉雅?维萨里奥诺维娜???”蒋玉成赶忙热情地上去抱大腿，不过斯坦琳好像没做出什么热情的表示，于是蒋玉成的拥抱也停在了半空中――嘛，没关系，反正到了晚上舔她的耳朵的时候，自然她会变得诚实起来的???? 这间公寓的注册居民8个人――除了蒋玉成，瓦莲娜，贝莉雅和斯坦琳，还有雅科夫列娃，亚历山德洛娃，巴拉莱卡和未成年的蒋方鼎。从法律上说起来，他们同属于一个“互助组”，这个提法是斯坦琳自己发明的，用来取代更激进的“公社”。互助组成员和过去的家庭一样，拥有共同财产和近似亲属的民事权利。当然，“从原则上来说”，每个互助组只有一个成年男性。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章 普罗维塔林斯克 对于他现在的家庭生活，蒋玉成当然不是完全满意的。他觉得现在家里人太多，实在有些不够私密。有时候蒋玉成也会怀念起早几年和瓦莲娜两个人住在公寓里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每次回家，也是这样和瓦莲娜这样热切地拥抱――不过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直接把她从门口一路按到床上去： “蒋??蒋玉成同志???”瓦莲娜满脸是欲迎还拒的羞涩神色，“还是先吃饭???或者，或者???先洗澡????” 就在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同样的一张嘴巴就已经出卖了她――蒋玉成亲上她的嘴唇时，得到了十分热烈的回应。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自己的爱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副迷乱的神情来任由他蹂躏与宰割。蒋玉成着急忙慌地剥下瓦莲娜的衣衫，看到的往往是瓦莲娜为他准备的“惊喜”：里面要么是一件充满诱惑力的情趣内衣，要么就是干脆什么都没有穿，秦波胖子带来的存货用到现在都还是很宽裕，仍然能保持相当的新鲜感??? （很可惜，到此为止了，第80.5章还没写完呢，我可不能随便就去挖新的和谐坑哦。） 所以说，现在这么多人真是不方便啊????蒋玉成叹了口气，关掉了淋浴的喷头，背后是雅科夫列娃欢快的声音： “别动啊――我来给你搓背了?????” 苏维埃国家的首都，曾经的彼得格勒，现在已经被改为普罗维塔林斯克了――意思是无产阶级的城市。随着名字的修改，城市的建设工作也同时铺开，蒋玉成所住的这栋十层公寓也是去年新盖的,所以也能享受到新社会一项重要的社会福利――免费的入户热水。不过受限于煤炭供应，现在热水还是限量的。 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和人民委员会议在四年进驻新建的苏维埃宫，而老办公地址斯莫尔尼则被改为“十月革命博物馆”对外免费开放。不过迁入之初，领导们却发现大量的乌鸦已经先期入住，原因是宫内环境清幽，树木茂盛，适合鸟类栖息。乌里扬诺夫也满意，觉得有些鸟儿在会添些生气。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就让人没法满意了――苏维埃宫里的乌鸦越聚越多，它们的粪便也越级越厚，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地面如同下雪一样白茫茫一片，连乌里扬诺夫的光头也不能幸免，被这些黑压压的轰炸机投弹命中。中央警卫团想了许多办法都不能奏效，最后不得不对那些乌鸦使用专政手段。趁着最高苏维埃开会领导们都不在的功夫，他们集中各种轻武器打了两天，终于将这些“白匪军黑乌鸦”彻底击溃了。乌里扬诺夫回到苏维埃宫时，迎接他的是一地还没打扫干净的黑鸟毛，还有就是连吃了一周的乌鸦肉。 “太酸了――”乌里扬诺夫这么评价乌鸦煮成的肉汤。 不过这件事情却还有余波，两天之后，bbc尤克托语广播宣称：“彼得堡发生军事政变，苏维埃宫内枪声两日不停。”小报《太阳报》更是用了整个头版，标题一个比一个骇人听闻： “（居中）彼得堡兵变，互相开火！ ――四路大军围攻27军，誓为死难人民讨还血债！” “（超大号黑底白字）蒋玉成中枪 ――年轻内务军官国仇家恨，冬宫内♂射蒋身亡” “斯坦琳失踪，恐已被拘捕。” “党内反对派改名换姓 携巨款来英避难” “司令员被架空，中央特派员大开杀戒―― 基辅特别军区发出戒严令 ――敖德萨军队已经集结” “布柳赫尔，叶戈罗夫，图哈切夫斯基―― 多位老帅将军提出抗议 ――贝莉雅处死抗命将领” ????? “说起来，雅科夫列娃???”蒋玉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点疑惑，“我是不是哪里变化了？” “变化了？――最近又瘦了吗？”雅科夫列娃一边用自己少了一根手指的手掌给蒋玉成搓背，一边开起了他的玩笑。 蒋玉成之所以长得这么胖，完全是他自己管不住嘴的结果。7502年的冬天把他饿怕了，结果粮食一充裕便放开肚皮吃喝，而瓦莲娜也太惯着他，居然没有对他做任何的管制。结果就是蒋玉成的体重飙升到90公斤。只是当斯坦林也搬来同住的时候，她用严厉的措辞建议蒋玉成控制饮食，这才让他的体重稍微有点回落。 “不是胖瘦的问题，”蒋玉成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我看自己的脸有点不对劲啊！” 啊――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的耳朵怎么长长了？！???” ????? “是啊，耳朵真的长了诶???”巴拉莱卡用手摸着说道。 “巴拉莱卡，你摸的是我的耳朵????”雅科夫列娃指出。 蒋玉成的耳朵虽然并没有真正的精灵那么长，却也不再是地球人类的形制了――上面长出来了一个短短的尖，好像是正在向真正精灵耳朵发展的中间形态一样??? “瓦莲娜，怎么连你都没发现蒋玉成的耳朵长长了？”斯坦琳开口发问。 “也不是一下子就长到这么长的???”瓦莲娜解释道，“每天都变化一点，时间长了也就分辨不出来了。” 另一个可能的原因，大概是精灵们已经对长耳朵习以为常，那样蒋玉成的长耳朵当然也不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对于这一变化，蒋玉成不知道是福是祸，贝利亚却在脸上挂起了殷勤地笑容： “明天正好是星期天，去九局做下检查怎么样？” 也只好如此了，蒋玉成嘴上答应了，心里却不知为何有点不好的预感――嗨，自己真是杞人忧天，现在自己早不是那个愣头青穿越者了，怎么也不会受到糟糕的对待吧！ ――――――――――――分割线―――――――――――――――――――― “抬起胳膊！” “哦???” “放下！” “嗯????” 被算计了――果然还是被算计了。一丝不挂的蒋玉成站在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妹子中间，向她们展示自己浑身的赘肉。要是被瓦莲娜看到当然无所谓，不过她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这一回研究人员们倒是对自己蛮客气的，不过这却让蒋玉成无从发脾气起来。而不自在却并没有因此而消除掉。 “嘛~~~~因为上次蒋玉成同志大发了一通脾气，我觉得这次干脆就不要派男性的研究人员比较好????” 贝莉雅笑嘻嘻地这般解释，蒋玉成却毫不留情地反驳： “但是，这样不是显得我好像一个暴露狂变态一样了吗？！???” 贝莉雅还是笑盈盈的：“没关系没关系的，她们搞医学的，本来就是各种各样奇怪的癖好都见过么????” “别说得真是那么回事一样啊！！” 然而木已成舟，检查都做了这么多项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蒋玉成只能追问道： “还有什么项目没做的，赶紧一气完成了吧！我要赶紧回家吃（gan）饭（walianna）去了！”早上起来没吃饭，肚子早就饿了啊。 “嘛，只剩下最后一项了????”贝莉雅将报表翻到最后一页，笑呵呵地说，“就是性能力喽???” “诶????”蒋玉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嘛嘛，不用那么抗拒嘛。”贝莉雅又露出她那蛇精一般的笑容了，“蒋玉成同志也是身经百战了，就算多来一次有有什么大不了的嘛，而且，举手之劳，我也是很愿意帮忙的????” “不劳您费心了！”蒋玉成不快地说，“――叫瓦莲娜进来吧！” 瓦莲娜明显是不知道为什么叫她进来――看到只披了一件白大褂的蒋玉成站在那里，她也有点惊讶： “蒋??蒋玉成同志，”她打量了一眼蒋玉成，“检查完毕了吗？???” “嘛，有一个检查项目，需要你配合一下嘞。”蒋玉成故意用严肃的调侃语调说起。 “那???那是什么项目？” 蒋玉成凑到瓦莲娜轻轻耳语了几个字，瓦莲娜的表情没什么变动，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什???什么？???”她的声音放低了，“??难道要??在这里???” “对呀――没错???”蒋玉成不等瓦莲娜答应就伸出左胳膊抱住了她的腰，右手直接去解她的衣扣。瓦莲娜赶忙羞怯地阻止他： “可是??可是??这里有很多人啊???” “嘛，都是女同志，有什么关系嘛？???”瓦莲娜那副欲迎还拒的摸样，他早就熟习了，所以也就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念头。 “可是???不行啊???”瓦莲娜还是有点抗拒，“一??一定要把制服脱了吗？???” “原来瓦莲娜同志喜欢穿着衣服做吗？我以前还真不知道啊???” “不??不是???弄脏了衣服会很麻烦???但是???但是????” 啊――蒋玉成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解下瓦莲娜的制服短裙，露出里面的白色平角内裤????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蒋玉成笑着贴在瓦莲娜耳边说，“原来是今天没有‘准备’，没穿上漂亮性感的内衣吗？????” “那个???那个????”瓦莲娜好像是在招认，可是样子却已经是情乱意迷，根本没法思考了。蒋玉成笑呵呵地亲吻上她的嘴唇，从后面抱住自己的爱人： “好了――要乖乖地哦?????” “那??那个，不要从后面???”瓦莲娜明明已经忍不住露出期待的表情了，可是嘴上还在抗拒着。 “明明都湿得一塌糊涂了嘛???”蒋玉成的手指娴熟地摸索着瓦莲娜的敏感部位，“难道是因为在很多人面前，感到兴奋了吗？????” “没??没那种事情??呀！~~~~~”瓦莲娜的声音立即变成甜美的呻吟了。 一直在旁边冷眼观察的贝莉雅叹了口气，略有点遗憾地说：“真是让人羡慕啊????――好啦，开始记录数据吧。”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一章 战舰波将金号 “3！2！1！――开始！” 谢尔盖?爱森斯坦手里拿着铁皮卷成的喇叭一声令下。“敖德萨阶梯”1上排成一排的旧帝国步兵开始高傲地齐步前进，排枪一轮接一轮地攒射着，哥萨克骑兵的战马和刀刃来往冲突。男女老幼和妇孺在夹攻之下狼奔豚突，纷纷四散，一个中弹的母亲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婴儿车上顺着阶梯缓缓滑落???? “卡！――” 爱森斯坦拿着铁皮喇叭怒气冲冲地冲了上去，本来气势汹汹的“步兵”和“哥萨克”们见了他冲上前来，当即变得畏畏缩缩，变成了刚刚被他们驱赶地到处逃命的民众们一样了。 “你！你！――还有你！过来！” 一个“步兵”，一个“哥萨克”，还有那个带着“婴儿”的“妇女”，讪讪地走了过来。“步兵”和“哥萨克”顺手摘掉了脸上粘的假胡子――原来“他们”其实是两个妹子。苏联性别之不平衡已经到了拍电影也缺男演员的地步了。 莫斯科电影制片厂的导演谢尔盖?爱森斯坦同志，是个货真价实的帅哥，要论相貌，比蒋玉成要强多了――两个人都是黑色的眼睛和头发。理所当然地，在花团锦簇的制片厂里面，又年轻又富有才华的导演同志，肯定是非常受欢迎的。然而，其人却是个工作狂，号称“把妹子当汉子用，把汉子当牲口用”，不论是对演员还是对厂工，要求都严苛得很，于是大家便用他自己拍的电影里面的地主形象，称呼他做“谢扒皮”。更要命的是，这家伙对妹子们对越来越明显的秋波无动于衷。由此女演员们便纷纷传言，说爱森斯坦是个哲♂学爱好者??? “神情不要欢快！要凶恶！要麻木！”爱森斯坦还不等对方站稳脚跟，便气势汹汹地说教起来，“你是旧帝国的专政机器！你是镇压人民的刽子手！不要吃两顿饱饭就开始灿烂！” 拍摄《战舰波将金号》这样场面宏大的电影，光靠厂里的专业演员显然不够，而且也不符合“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无产阶级文艺路线。扮演旧帝国军队和民众的都是基辅特别军区的红军战士：扮演民众的是第一装甲师的指战员，他们是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的直系传人之一，扮演旧帝国军队的则是第四骑兵师的指战员们，他们的前身是当年与坦克旅并肩作战的布琼尼骑兵师。 爱森斯坦导演一向以认真著称，对演员们的要求十分严格，即使是群众演员，他也并不稍加放松。前段时间刚刚杀青的《海燕》讲述了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在南方战线的战斗历程，第一装甲师的战士们扮演了他们的先辈，而第四骑兵师则不幸要充任弗兰格尔白军。为了体现出红军战士朝气蓬勃，白军官兵士气低落，爱森斯坦下令给“红军”每天吃三顿饭，有肉有菜而且不限量，“白军”每天两顿饭，只有土豆和粗面包，还不管饱。反映到荧幕上，观众看“白军”个个有气无力，越发感觉到红军的不可战胜起来，而第四骑兵师却倒了霉，参与拍摄的人回部队时各个面有菜色，都说“再也不遭这份洋罪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回到了《战舰波将金号》里，轮到第四骑兵师演旧帝国军，第一装甲师扮演面有菜色的老弱妇孺了。为了表现出旧社会的苦难，爱森斯坦把她们额外多饿了一周，到了拍摄的时候，大家个个步履蹒跚，面色凝重，想必很能将对万恶旧社会的控诉传达给观众了。 “????对，传达给观众！”说了这么久，爱森斯坦的其实却一点也没打折扣，“而且别忘了，是要传达给全世界的观众！――明白了吗？” “明白了！” “各部门归位――再来一遍！” 爱森斯坦如此严格要求，片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能够理解的。的确，爱森斯坦一贯拼命，不管是严肃题材的反特电影《冰山上的来客》2也罢，轻松活泼的《五朵小百合》3也罢，他都是认真到底，负责到底，然而这一次要拍的电影却不一样 《战舰波将金号》不是厂里提出的项目，而是人民委员会议下了批文要求拍摄的献礼作品。不光是为波将金号起义20周年献礼，也是为即将到来的芝加哥世界博览会献礼。在这个展现世界各国最先进技术进步的博览会上，苏联政府将要派出一支重量级的代表团，向全世界人民宣示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而《战舰波将金号》――世界上第一部彩色电影――将成为其中最吸引人的展品之一。 蒋玉成向全体员工发出号召，要求他们“不但要用色彩和清晰度征服观众，也要用无产阶级文化艺术的伟力来让观众感到震撼。”他夸张地宣布“红旗――这是一个象征，以往是黑白色调的平面世界里面，将第一次出现飘扬的红旗，这象征着革命的力量开始在技术和艺术两方面占据制高点了，无产阶级所能创造的生产力，比资产阶级能创造的还要多，还要大！”于是大家群情激奋，好像他们的电影将要吹响反攻的号角，而“波将金”号的炮击，仿佛就成了“阿芙乐尔”号的延续！ 为了这样一部重中之重的电影，整个苏联似乎都动员了起来。参演的除了陆军部队，还有红海军黑海舰队的战列舰“巴黎公社”号（也就是原来的“自由”号）。因为剧情的需要和斯坦琳的一再坚持，电影中要有起义的“波将金”号主炮开火轰击旧帝国军的场面，一般来说，这样的场景要么使用模型特摄技术，要么就只能拍摄炮口的局部镜头。但是为了保证视觉效果，斯坦琳拍板要求实拍，而且要实拍整艘战舰的完整影像。 为了能从空中拍摄战列舰的12门305毫米主炮渐次开火的壮观景象，蒋玉成从米里设计局调来了还处在试飞阶段的秘密武器――米－1直升机。这东西能够平稳并且灵活地在破浪前行的战舰上空调整机位。可是对于乘坐这种新鲜事物，摄影师有点害怕。于是爱森斯坦亲上阵操刀，从不同角度拍摄了10分钟的战舰开火镜头，总共打了37炮。 “太爽了！这才叫拍电影！这辈子值了！”从直升机上下来的爱森斯坦摘下耳机，还是以一贯过剩的精力大呼小叫。 而斯坦琳看了拍摄下来的镜头之后，皱了皱眉头。“怎么，拍的不够给力？”爱森斯坦问。 “你拍的很给力。”斯坦琳还是一副阴沉的样子，“但是????战舰不是那么够给力。” “会给力的，会给力的。”蒋玉成拍拍她的肩膀，如此保证道 1“敖德萨阶梯”（theodessasteps）位于乌克兰敖德萨州首府敖德萨――黑海沿岸最大的港口城市和工业、科学、文化以及旅游中心。通向海边的“敖德萨阶梯”始建于19世纪三四十年代，因纪念1905年“波将金”号军舰起义而被称为“波将金阶梯”。“波将金阶梯”共有192级，台阶自上而下逐级加宽，它与市中心半圆广场上的城市奠基者里舍利耶大公的雕像遥相呼应。站在最高处，可以鸟瞰美丽的敖德萨港。 2《冰山上的来客》：讲述花剌子模苏维埃共和国边防军边境反特工渗透故事的电影。其中少数民族战士阿米尔和真假古丽丹姆的情感纠葛尤其扣人心弦，不过也有观众提出，电影中神机妙算的边防军排长杨格诺娃似乎离场有点微妙。证据就是阿米尔送出雪莲引起古丽丹姆的回忆时，两人终于相认，杨格诺娃鼓励说：“阿米尔，冲！”然后有情人相拥在一起，而杨格诺娃排长却留下了明显不是激动的泪水 3《五朵小百合》：以莫斯科瓦洛佳来到西伯利亚新兴工业城市共青城寻找自己一年前邂逅额的心上人为线索，从侧面反映了现代化建设和集体化进程中祖国大地和人民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故事中，因为把心上人和另外四个同样叫“莉莉娅（百合）”的姑娘搞混淆，冒失而热情的小伙子瓦洛佳闹出了一连串逗趣好玩的故事，出了许多狼狈，莫名其妙之间便陷入了交错混乱的情网之中，还有过被傲娇的莉莉娅泼水和被腹黑的莉莉娅派去跟月轮熊搏斗之类的事情。不过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在经历了一番修罗场之后，瓦洛佳终于如愿和所有女主角终成眷属（？！?????）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二章 啊，红海军！ 海军的任务是在沿岸地区协助陆军作战，用陆军和海军保卫岸防 ――图哈切夫斯基《论国家武装力量中海军的作用》 自从苏维埃政权建立以来，再也没有哪个军种的建设工作像红海军这样几经波折。作为三军老大哥的陆军除了受制于兵员不足的问题之外，始终是在稳步健康地发展着。而新的独立军种红空军，则是在蒋玉成一手设立的各种研究所和试验设施的培育下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扩张起来。在十年时间里面，苏维埃空军实际上已经在旧帝国的基础上突飞猛进，比任何帝国主义国家都更早迈进了新时代的大门。 然而红海军却不是如此，它的发展曲折程度远远超过蒋玉成的规划，这些曲折并不都是由技术原因导致的――相反，大部分是因为组织原因造成的。 海军曾经为十月革命贡献出了最忠实的力量，在内战中，旧帝国海军的水兵们也成为红军最坚实的骨干成分之一。这是因为旧帝国在征兵的时候，有意为海军补充那些工人出身的士兵。旧帝国的统治阶级认为只有工人出身的海员才能最有效地发挥出舰艇等技术装备的战斗力，他们却没想到这些无产阶级出身的士兵们最终会成为自己的掘墓人。 在内战中，海军指战员获得了辉煌的胜利，然而海军本身却遭受了惨重的损失：由于敖德萨军港被帝国主义干涉军占据，黑海舰队一度被迫自沉，即使胜利以后也是元气大伤，始终保持在红军手中的波罗的海舰队因为骨干人员被大量抽走，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而太平洋舰队始终没有能够从扶尤战争的失败中缓过气来。愚蠢的旧帝国将领在太平洋搭上了12艘战列舰，几乎是将整个海军的精华都丧尽了。自此之后太平洋成为扶桑皇国的势力范围。尤克托巴尼亚虽然保住了西伯利亚的领土，却丧失了满洲殖民地。而在内战期间，符拉迪沃斯托克也一度被扶桑皇国占领，太平洋舰队仅存的舰只也都损失殆尽了。 重建红海军的努力是在“第二次芬兰战争”，也就是红军与瑞典国王卡尔14世争夺芬兰的战争中开始的，波罗的海舰队重启了一些状况良好的舰艇。而恢复海军造船工业的努力也开始了，不过苏维埃政权第一种全新的舰艇并不是主战舰船，而是一些小吨位的浅水装甲炮艇。 161型岛礁炮艇，长度36.2米，宽度5.5米，满载排水量150吨，马力1800，航速13节。这种其貌不扬的小型装甲艇拥有50毫米厚的主装甲和30毫米厚的水平装甲，配备2门f－34型76毫米加农炮，2座45毫米半自动炮和一门单管37毫米速射炮，火力强劲，机动灵活，装甲防御周密，被称为“微型战列舰”，实际上是一种“水上坦克”。在本位面的卫国战争中，她就曾经在波罗的海建立功勋，而到了精灵世界，红军又要用它来对付瑞典白军了。 蒋玉成选择这种卫国战争时期的著名轻型舰艇，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它的浅吃水十分适合在波罗的海的峡湾之间转战，在战术侦察，航渡袭击，对地支援，沿岸护航和输送、支援登陆部队等方面作用非常显著。而生产这种轻型舰艇需要的资金和技术都不高，尤其是它的火炮和炮塔，完全可以直接采用淘汰的坦克炮塔（在“街垒”工厂生产的第一批次52台月牙坦克中，有34台的炮塔被支援给了红旗波罗的海舰队，这也导致最后存世的原装月牙坦克变得非常稀有）。 不过，虽说161型岛礁炮艇技术简单，单刷生产这种轻型舰艇还是大大地提升了波罗的海沿岸尤克托巴尼亚船厂的工艺水平和标准化程度：蒋玉成将一艘装甲艇分成艏，舯，艉三个部分，分派给不同的工厂进行建造，然后用铁路将这些组件运到喀琅施塔得进行组装。经过一番磨合之后，标准化零件的生产得到了推广，模块化建造的思想也得到了初步的试验。 不过，随着最终芬兰局势的稳定以及新技术的发展，这种装甲艇已经失去了它的用武之地了。7508年，蒋玉成大力扶植的喷气式发动机结出硕果，精灵历史上第一种喷气式战斗机米格1型试飞成功――它的设计是仿照地球的米格17型战斗机。涡喷发动机的实用化也使得同步研制的反舰导弹成为可能，岸防导弹阵地很快肩负起战备值班任务，帝国主义舰队冲进芬兰湾攻击普罗维塔林斯克的危险被永远地排除了。而苏尤的第一种反舰导弹――“冥河”导弹也成为后来枝繁叶茂的苏制反舰导弹家族的始祖。 7508年是各项军事技术的井喷之年，除了涡扇发动机进入实用，复刻版的t－44/85坦克也开始进入部队服役，红军装甲部队拥有了凌驾于全球的装甲铁骑。步兵们则戴上了形似斗笠的东德人民军m56式钢盔，这种钢盔保留了传统的德制“煤斗”钢盔的遮耳造型与大范围防护的特点，同时又加入了优化的斜面与曲线避弹设计,防弹性能在钢制头盔中稳执牛耳，而且它的斗笠形外观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能够保护精灵们长长的耳朵。按照国防人民委员图哈切夫斯基的说法，这是“红军的正规化建设取得巨大成就的一年”。 也是蒋玉成和他的发改委倒霉的一年。 这一年，蒋玉成被取消了军队建设领域的发言权。根据图哈切夫斯基的“专家治军”路线，蒋玉成只有为科研院所与军工企业提供图纸与技术方案的职能还保留着。原来在发改委属下的许多研究机构（都是蒋玉成一手筹划建立的），被划归国防人民委员部了。蒋玉成即将展开的海军发展规划也被全盘取消，已经开工的斯维尔德洛夫级巡洋舰首舰斯维尔德洛夫号被下令拆除，他去找乌里扬诺夫，然而主席的话却显得闪烁其词： “蒋玉成同志，你应该多注意团结其他领导同志才行????” 最后是斯坦琳看不下去了，对他直言不讳地讲： “你凭借着从地球带来的那一脑子东西，什么都要重来，什么都要另搞一套，经济交给你了，国防你也要插手，外交事务你也要发话，理论问题你也是一套一套的――你还让不让别人干工作了？世界革命是不是就专靠你一个人了？????” 蒋玉成为此颇气馁了一阵，他申请去克里木休疗养假，在黑海的海水里面泡了一个月。瓦莲娜是很担心他从此一蹶不振，以后就甘心做一个人肉数据库混吃等死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个时候的蒋玉成确实非常危险：以前他看见瓦莲娜稍有什么动人的打扮，便是一副按耐不住的色鬼摸样。可是在黑海海边，瓦莲娜的泳装却引起不了他的兴趣了。蒋玉成的的“能力”实际上是和精神状态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的――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瓦莲娜早就熟悉他的脾性了。 不过，事情还是有了转机――斯坦琳来克里木找他，说自己错了，那不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她跟蒋玉成谈了一个小时，然后我们的男主就满血满蓝原地复活了。他先是抱起不知所措的瓦莲娜，在那栋旧帝国遗留下来的奢华别墅里面连干了三天两夜，回到普罗维塔林斯克之后，他便报告说： “我下一步准备切实改进肉制品供货质量，提高人民群众日常生活水平，具体做法就是在养猪业里面推广阉猪技术，让广大群众吃上没有腥臊味的猪肉????” 乌里扬诺夫很高兴，他看蒋玉成又有了精神就满意了，至于猪肉臊不臊什么的倒在其次――毕竟他也没吃过阉过的猪肉，自然想象不到这东西能好吃到哪里去。蒋玉成随即去了乌克兰，那里既是“胖子”的丰产地，也是肉制品的主要供应地――猪要吃粮食才能长好肉么！ 两个月之后，蒋玉成会来了――在人民委员会议上，他带回了一篇厚厚的报告： “这是我委托乌克兰内务人民委员会调查得到的――关于基辅要塞区的状况。本来这不是我应该过问的事物，但是情况的触目惊心实在让我无法保持沉默了：这项国防人民委员部的重点工程建成已经有2年了，实际情况是如何呢？――” “基辅要塞地区为半径近100公里的圆弧形地带，环绕基辅，其左右两端与第聂伯河相接。其257个防御设施中只有5个做好了战斗准备，要塞左右翼完全没有防御，敌人可以任意侵入。在257个防御设施中，有175个因为选址不当而不能保证应有的射界。火力点的伪装设施常年未得到修理，造成75%的设施报废，需要拆毁重建。 ????要塞地区几乎没有光学设备??? ??要塞地区极端缺乏双筒望远镜，部队存有18个已经无法使用的望远镜作为紧急战备物资??? ???要塞缺乏仅有的供暖设备，其中4个防御设施备有蒸汽供暖设备，但是已经不能供暖????” “很好！”蒋玉成继续说道，“基辅是这样，蒂拉斯波尔要塞区又如何呢？我们来看看―― 在长达300公里的防御地段上，有效防御容身仅有1到3公里，80%的防御设施有射击死角，也无法保证射界，如果一枚203毫米炮弹或者2－3枚47－75口径榴弹直接命中外壁，就会导致防御设施丧失战斗力???? 我们再看看普斯科夫及奥斯特洛夫要塞地区的状况吧，这两个要塞区的建设和正被工作时日已久，但是仍然不具备应有的战斗力。由于设计失误，大多数的永备碉堡内装不合格，无法安置部队进驻，因为错误估算了地下水的深度，导致一半以上的战斗设施浸水20到40厘米，要塞地区没有电力设备，居住区湿度过高，十分闷热，没有换气设备，也没有余地安装类似设备。 要塞地区没有物资补给设施，应特别指出的是没有建设粮仓????” “建设这种豆腐渣工程的负责人，应该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听了蒋玉成的报告斯坦琳严厉地表示，“我们的国家还那么穷，怎么能够把卢布浪费在这些无谓的投资上面！――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你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过了许久，他才回一句，“这是我工作的失职???” “失职吗？也许吧！”斯坦琳明显是余怒未消，“如果你承认是‘渎职’，也许会更好一点！????” 蒋玉成早已经将报告的副本送给了红军纪律监察委员会的布鲁希洛夫，内务部和军法部门的调查很快就铺开了。图哈切夫斯基因为在就任副国防人民委员期间主管国防工事建设，对工程质量负有责任，于是被解职了。斯坦琳的老搭档伏罗希洛夫取代了他的地位。这个结果对蒋玉成和斯坦琳两个人来说都是皆大欢喜，没有了图哈切夫斯基之后，斯坦琳终于如愿在人民委员会议中加入了海军人民委员部，而蒋玉成朝思暮想的斯维尔德罗夫级巡洋舰终于得以在过时之前开工建造。 “可是，现在才开工轻巡洋舰的话，会不会赶不上啊？” 蒋玉成的心里还是没底，本来他准备要在三五计划就开始全面铺开造舰工作，但是因为这一折腾，人员被遣散了不少，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三章 跨过哈勒欣河：狼顾之章 （一） 第80.5章经过艰苦的持久战之后终于码完··欢迎各位来读者群分享···· ——————————————分割线—————————————————— “你们这算什么王牌部队？！——鸟！····” 叶卡捷琳娜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第57特别军的三个师长低着头站在他面前，看表情明显是憋着一口气，可是却无从回嘴。是啊，被这样厉害的人物抓住了把柄，那是没有什么法子蒙混过关的。 红军部队根据不同的战备等级拥有不同的充实率。第57特别军是远东军区的“战备值班部队”，属于战备等级最高的a级单位，长时间保持在齐装满员状态，要求“随时能战，战之能胜”。如果远东军区能够得到什么新装备，那肯定首先装备这支战备值班部队。在后勤和供应上，对这支王牌也有特殊的优待，尽管甚至还专门修了一条战备铁路来保证供应。 但是实际情况如何呢？叶卡捷琳娜到部队之后下去转了两圈，这支“王牌军”就彻底现了原形。许多新式坦克发下来之后都堆在维护水平糟糕的仓库里面,没人组织训练，也得不到良好的维护，结果造成观瞄系统损坏等等问题。发到连排一级的电台因为缺乏操作人员而被搁置在一边，还有不少因为粗暴操作被报销了。这也就意味着蒋玉成花了大力气推进的“指挥灵活化工程”等于在做无用功。 除却这些物质因素上的问题，官兵们的精神状态也懒散得令人吃惊：基层连队的战士们喜欢的是成群结队地找草原上的牧民去搞“军民联欢”，唱歌跳舞吃烤全羊，玩得不亦乐乎。机关干部们则天天忙于组织各种文化活动和所谓“综合素质培训”。唯独没有人认认真真地搞训练，研究打仗！ 第57特别军有三个师，一个坦克师，两个机械化师。其中荣获红旗勋章的第17坦克师算是叶卡捷琳娜的老部队，因为其主力团第4坦克团的一营一连就是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的第3车间。可是当叶卡捷琳娜来到这支部队突击检查的时候，完全没有感受到宾至如归的热情，看到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虽说这是早上7点半，照理应该是各连队指战员们列队集合，唱着整齐的军歌齐步行进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可是叶卡捷琳娜完全听不到振奋人心的歌曲或者哗哗作响的脚步声。在草原上的营地里面除了风吹过嫩草的沙沙声音之外就是····· ····坐在椅子上睡觉的哨兵打鼾的声音。 叶卡捷琳娜飞起一脚，就把她屁股下面的椅子踹得横了出去。睡得正香的哨兵摔了个屁墩，迷迷糊糊地去抓自己抱着的自动枪： “谁？···口令？····” “如果我是哈勒欣河对面来的侦察兵，你现在连脑袋都没了！”叶卡捷琳娜的声音像草原上的炸雷一样滚滚而来，“说，人都哪去了？” “这个····”哨兵慌忙立正，可是军装上衣的扣子敞着，一跺脚，戴歪的帽子也掉了下来。 “今天是星期一，今天的训练科目是什么？”叶卡捷琳娜严厉地质问。 “是····是····” “值星员在哪里？营长和教导员呢？” “在···嗯···” 哨兵的脸上已经在冒汗了——这么严厉的首长，太可怕了啊！要是把实情说出来的话，不光自己要挨骂，以后在连队里面也不好做人了呀！可是如果欺骗军长，好像下场更要危险··· 但是这个时候，却听见操场上想起嘹亮孤独的歌声——和真正的军人唱歌一样，这歌声有些跑调，不过十分卖力： “跨过高山越过平原，游击兵团在前进——预备，唱！” “跨过高山越过平原，游击兵团在前进~~~。 誓要攻克沿海边区,消灭白军不留情。 誓要攻克沿海边区,消灭白军不留情。 ······” 歌声变成了合唱，可是合唱也不过只有四个人而已，叶卡捷琳娜一看：四个坦克手正排成一只袖珍的队列，唱着歌起步向饭堂走去。他们穿的都是连体坦克服和黑色的坦克帽，看上去很对叶卡捷琳娜的胃口——她的面色有点缓和了，不过说话的语气还是一样的严厉： “那是哪个车组？” 哨兵赶紧把自己肚子里的东西都和盘托出：“那个啊，那是一连的131车组，他们可是营里面的名人呢····” 然而叶卡捷琳娜却并不理会她的白货，直接迈开步走过去了。哨兵如蒙大赦一般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叶卡捷琳娜的警卫员却低声提醒她说： “把靴子擦干净喽。” 哨兵低下头看了看：“靴子？····” “赶紧擦吧，”警卫员一副非常内行的架势，“要是军长出来的时候你的靴子还是这样，麻烦可就大了····” “立正！——向左转！敬礼！” 叶卡捷琳娜还了礼，终于能够近距离地打量这四个坦克手了：他们的个子都差不多高，体型也近似，车长大概165，最矮的驾驶员应该162吧——低矮的苏式坦克需要个子不高的女战士来操纵，在普遍身材高大的精灵看来，这些坦克兵一个个跟洋娃娃也没什么区别了。作为他们的领头，车长尚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冷静和稳重的神情，很有些威严。另外三个人就是鲜明的反差，明显透露出一种天然的欢乐神色来，不过既然在好好地集合唱歌去吃饭，叶卡捷琳娜也就没理由对这种孩子般的雀跃感到不满。 “军长同志，131车组集合完毕，正在按照训练计划前往食堂，请指示，车长斯卡雷特准尉。” 被这个蓝色头发的准尉这么一本正经地敬了礼，叶卡捷琳娜于是也就一本正经地发问： “你是哪年的准尉，斯卡雷特同志？” “去年刚从哈尔科夫装甲兵学院毕业，军长同志。”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三个车组却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们之前在干什么？” “早集合，军长同志。” 装甲部队的早集合跟步兵部队可是两回事——步兵部队只要把人准备好就行了，装甲部队还得把战车也准备好能开出来才行。这个时候，那个红色头发，一双活泼的蓝眼睛的车组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怨了： “新式坦克的电池好重啊····” “是啊是啊，好重呢····”有着一头缎子一般的黑长直的车组也眯着眼睛随声附和。 “腰都要累垮了啊。”最矮的那个棕色眼睛的金发女兵懒洋洋地说。 t－54坦克用的是铅蓄电池，每天战车入库的时候要卸下来放到架子上去，早上集合再装上。精灵的力气比较大，不过对于这么小个子的女兵来说，还是有点压力。 “喂喂，明明最辛苦的是我才对吧！”红色头发的女兵立即表示异议，“你们只要搬一块就行了。我一个人要搬两块啊····” “但是要是比起腰部的劳累的话，我可是不输于你的嘞！”黑长直狡猾地笑笑，“因为昨天晚上啊···” “你们三个笨蛋，给我闭嘴！”车长斯卡雷特威严地制止道。三八嘎“嘿嘿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如果是在平时，叶卡捷琳娜早就要对这三个笨蛋发作了吧——但是现在她却能够稍微容忍一点这种没大没小的行为了。毕竟，他们好歹是训练了。 “营里的其他人去哪里了？”叶卡捷琳娜问道。 “她们啊，”斯卡雷特说道，“大概是去找牧民鬼混去了吧。”嗯，这么多女兵聚在一起，就算是有“性生活代用工具”的帮忙，也不能完全满足对男性的需求···· “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车长平静的回答。 笨蛋三人组这个时候却又忍不住开始叽叽喳喳了：“是啊是啊，准尉同志喜欢妹子呢···” “对啊，尤其是喜欢胸部丰满的妹子。” “喂喂！你在得意些什么！明明只有比我大上一点点···” “闭嘴！三个笨蛋！”车长不得不再次强调，“在军长面前胡说些什么？！” 是啊，在胸怀如此宽广的叶卡捷琳娜面前，三个幼儿体型的坦克兵不管怎么比较，也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叶卡捷琳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准尉同志，你的名字是····” “维克多·雷米莉亚·斯卡雷特，军长同志。”车长仍然是一副平静的神色。 原来如此——叶卡捷琳娜的猜想被证实了。“斯卡雷特”这个姓氏并不是尤克托巴尼亚语的原产，所以也就没有男性和女性各自不同的变化形式，也难怪她会搞错。不过在坦克部队有男兵这件事情，她以前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换句话来说，她还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矮的男兵啊，他真的已经到了兵役年龄了吗？不会是征兵工作出了纰漏吧···不过这些东西大可以以后再了解，看着车长那副威严的样子，叶卡捷琳娜拿定了主意： “准尉同志，如果我任命你当你们排的排长，你能不能保证让所有人每天都能正常训练，就像你的车组一样？” 斯卡雷特郑重地回答：“我能保证。” “很好，那么我任命你为一连的连长，从明天开始，恢复训练，我要在一周内看到成果，明白了吗？” “是，军长同志！”斯卡雷特的坦克靴跟响亮地一碰。 ——————————————分割线—————————————————— “6月2日，蒙军骑兵40余人渡过哈勒欣河，试图占领所谓‘争议地带’。在我英勇皇军守备部队的打击之下，敌人大部被歼，狼狈逃窜，，可是第二天，他们居然又纠集起大队人马猖狂进犯···皇军官兵英勇奋战，终归寡不敌众···” 扶桑皇国陆军第23师团的师团长小松原太郎中将曾经做过驻尤武官，后来又在参谋本部负责对苏维埃国家的谍报工作，因此被认为是“陆军第一苏联通”。派他来海拉尔与对面的苏联红军放对，也算是人尽其才。如今因为哈勒欣河东岸330多平方公里的领土争议问题，边境上气氛越来越紧张起来。他这个苏联通似乎也要有用武之地了。 边境紧张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不是好事，然而扶桑皇国陆军似乎对此劲头十足。在以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的名义起草下达的《满苏国境处理纲要》赫然写着：“对于国境线不明的地区，防卫司令官要自主认定国境线并将其明示一线部队。。。。。。一旦发生冲突事件，无论兵力多少地域情况如何，一定要取得胜利”。 所谓“国境线不明的地区”不就是容易发生冲突的地区吗？在这种地区把权力下放给师团长及其以下“防卫司令官”，除了是在有意挑起冲突外没有别的解释，而且还“一定要取得胜利”——这简直是给小松原中将加油鼓劲嘛。不过看来小松原并没有真的被鼓舞起来，他感到了压力： “虽说蒙兀军并不难对付，可是他们的后面站着苏军啊···如果甲谷少佐的情报是真，那么第57特别军的实力，本师团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抵挡···” “师团长阁下！请恕下官来迟了！····” 小松原中将抬眼一看：一头黑色秀发的女少佐敬完了军礼，正在向自己鞠躬。因为她穿着不太合身的军装和马裤，没怎么显露出实际上很诱人的身材曲线，不过系在颈后的两个松散的发辫还颇有点大和抚子的风韵。 “你是···” 对方抬起头来，小松原才发现她前额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右边的眼睛，而肩膀上斜挂着参谋绶带。 “说起来的话，我还是关东军的老人呢，不过第23师团编成的时候，我正好调到南方去了。”少佐参谋微笑着回答，这笑容让她更显得娴静温和了，“下官叫辻政信，现任关东军作战参谋一职。”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四章 跨过哈勒欣河：狼顾之章 （二） “麻雀歌唱 夜莺跳舞 春天里绿色的田野多可爱 石榴花红 杨柳叶绿 展现一幅新图画。 ·····” 辻政信的童年就是在这首歌谣的传唱中度过的——光看着几句鲜亮景色的歌词，谁也想不到它的名字叫做《黄海之战》。歌谣记录的是扶桑帝国海军的联合舰队在黄海击败尤克托巴尼亚帝国之后，举国欢庆奔走相告的情形。扶桑曾经是一个受到西方列强欺凌的落后国家，然而凭借运气与初生牛犊的勇气，居然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尤克托巴尼亚帝国。幼年的辻政信就是在这种军事冒险得逞的狂喜气氛中形成了自己最初的战争观，许多年以后，她还将自己亲身践行这种冒险。 新兴的扶桑从老大帝国手中夺取了满洲殖民地，不但取得了国际公认的列强地位，还榨取了一大笔赔款。从此正式跻身于列强阵营当中。到了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扶桑更是成为了五大协约战胜国之一，彻底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列强大国。据说当缫丝女工们听说自己辛勤工作生产出来的生丝出口换汇，买来的战舰打败了尤克托巴尼亚太平洋舰队的时候，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然而流完泪水，她们还是得继续自己每天12个小时的苦工，没有休假，没有劳保，工资是那样的菲薄。流不尽的汗水，直不起的腰杆——这就是扶桑普通劳动者的生活。疯狂膨胀的侵略机器需要更多的资源投入，以扶桑单薄的工业势力积累的那点资本，投进去一个水花都不起就没影了，所以只能依靠劳动人民的血汗。因此，较之待遇已经大大改善了的西方国家，扶桑财阀和军国主义政府对本国工人的剥削要更加地残酷，更加地血腥。 辻政信出身的石川县山中町地如其名，是个闭塞的山村，冬天经常被大雪封闭。这个有6个孩子的家庭，生活比城市居民还要更加困苦些。辻政信从小就是个成绩优良的孩子，她的父母对他期望很高，觉得这个女孩子以后能有出息。在“东谷奥村寻常小学校”受完六年义务教育之后，又去读小学高等科小学高等科在离东谷奥村8公里的山中镇上。 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出息在哪里呢？他的父亲理解很简单：当一个小学校长，不用烧炭也能吃饱饭了——医生或者护士，教师或者校长，这几乎是当时在扶桑女性所能够从事的唯一体面的工作。 她的故乡显然是不能为她做出榜样的：山中镇是很有名的温泉镇，镇上温泉旅馆林立。在争霸战争和军备竞赛中，有人横死荒野，有人骨瘦如柴，但是也有人大发横财一夜暴富。有钱人想放松一下，就到镇子里面泡泡温泉，支持一下扶桑的“服务产业”发展。整个镇子都浸泡在一种**的空气中，最常见的景象就是喝得醉醺醺的有钱人搂着妓女在到处闲逛。辻政信在念书的时候，就经常能看见这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雏妓当街卖笑的情形。 她没法嘲笑这些人，因为她们能吃饱饭，而自己却饿着肚子。 因为持续进行超过国力承受能力的军备竞赛，随着主力舰的一艘一艘下水，扶桑陷入了严重的通货紧缩。物价在下跌，股指在下跌，工业生产在下跌，就一样东西在上升：失业人口。光7509年一年，扶桑全国工厂矿山就解雇工人七十六万。 当时的扶桑工业雇用人口基本上是农民的老二老三和女儿，没有了工作就只能回家务农。而此时的扶桑农村更是惨不忍睹。粮食越是丰收，粮价便越是低落，而辻政信的家计便越是难过——征服满洲，高丽和福摩萨，带来的是廉价的殖民地粮食，这样的冲击便让粮价越发低下，结果就是农民大量破产。不得不出卖女儿，一时间来自扶桑的“唐行妇”遍布世界各地。《扶桑农业年报》有这种统计数字：“7509年山形县卖女儿的农户有四五千户。举最极端的最上郡西小国村作为例子，该村40岁以上未成年的女性四百六十七名中，被卖掉的有一百一十名，占23%。另外还有一百五十名出外做女佣或女招待。” 辻政信属于那150名的行列——为了攒学费，她只能去镇上的温泉旅馆打零工，几乎只差一步就要堕落进雏妓的行列了。支持她坚持学业的，一是不服输的意志，二是对社会现实的强烈仇恨。耳濡目染的情景没有让她屈服，只会让她在心底积攒更多，更刻骨的仇恨。 如果这时没有那件意外的事情出现，辻政信的生活道路很可能就是高等科毕业以后考取师范学校，毕业以后回到村里当小学老师。她可能会是一个好老师，因为后来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不肯服输，傲上不忍下的性格也似乎挺适合于做一个乡村教师。 但是辻政信终究没有做成乡村教师。扶桑的学校有一个“修学旅行”的传统，不管小学中学大学，毕业以前学校组织去什么地方旅行一次，辻政信的修学旅行是到50公里外相邻福井县的武生。在武生他们在“皆行社”借宿。皆行社是当时扶桑陆军的一种军官集会会场设施，因为武生驻有一个陆军联队，所以武生也有一个皆行社。中小学的修学旅行往往借用这种免费的地方住宿。 辻政信他们住在皆行社的那个夜晚，正好武生联队有一次军官会议。来开会的军官们的笔挺的军服，铮亮的军靴和晃来晃去的军刀给大山里面出来的乡下孩子辻政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辻政信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做个军官是这样酷，他也想当军官！ 大着胆子，辻政信问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军官：“我也要当军官，怎么才能当军官。” 那军官朝这个乡下孩子笑了笑：“去考陆军幼年学校，考上了就能当军官” 这个叫五岛正的少尉充其量是在和这个乡下孩子开并无恶意的玩笑——女生怎么靠紧陆军幼年学校呢？但是辻政信很认真地记住了。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因为日共的工人地下运动越来越强势，扶桑政府认为来自无产阶级的兵员不可靠。于是不得不将征募范围扩大到农村女性中，陆军士官学校也向辻政信敞开了大门。辻政信从学校听到了这个消息，回到家对父亲说：“我要去考陆军幼年学校”。 父亲大喜过望：“军队好，国家现在需要军人。幼年学校毕业就能进陆军士官学校，将来就是军官，太了不起了。” 陆军幼年学校是扶桑陆军从德国学来的军事教育制度，招收从小学高等科毕业到中学两年级（相当于从初中毕业到高中二年级）的学生进行三年的免费全寄宿军事教育。当时一共有六所江户，大阪，名古屋，仙台，广岛和福冈等六所地方陆军幼年学校和江户中央陆军幼年学校（后改名为陆军士官学校预科），学生从地方幼年学校毕业后进入中央幼年学校然后进入士官学校本科。 幼年学校的学习是很繁重的。因为幼年学校相当于高中，所以所有的高中课程都要学，而且都集中在上午这半天，下午是军事体育：体操，剑道，柔道和田径。可以说幼年学校是同时包括了两个学校：一个普通学校，一个军体学校。 幼年学校的教学是颇奇特的。他不像普通高中那样教授英语，学生是在俄语，德语和法语中选一门。到以后从陆军士官学校开始分出来的所谓“幼年派”和“中学派”的原因最早就是从这里面来的。而最终把持陆军中枢机构的几乎全是幼年学校的毕业生。 幼年学校是寄宿学校，平时不准外出，只是星期天才可外出一次。学生们平时和社会毫无接触，被密封了起来，这就造成幼年学校毕业生对社会一无所知，经常用书本上的教条去愣套现实社会实际。然而军部却挺满意，他们认为这样“纯粹”的军官从小就脱离生产实践，不会有被布尔什维主义思想感染的危险。 辻政信从名古屋地方陆军幼年学校毕业的时候，成绩是全校第一。他作为“首席毕业生”从皇太子手里拿到了作为奖励的银怀表。她当时已经能够预想到自己眼下站在哈勒欣河前线的一幕——为了往上爬，为了出人头地，她需要新的冒险。为了维持扩张，为了不被疯狂膨胀的军事集团吞噬，扶桑陆军也需要新的冒险。 但是她却不曾想到，授给自己银怀表的皇太子，有朝一日会死在自己手里。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五章 跨过哈勒欣河：狼顾之章 （三） “哦！原来是辻参谋！”小松原太郎做出大喜过望的样子来，“真是久闻大名啊！若是诺门坎的作战能有辻参谋的协助，不管是什么样的敌军都不在话下了！···” 小松原是中将师团长，而辻政信不过是个少佐参谋，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扶桑军队里那套森严的上下等级制度能够用在辻政信身上——她是立过战功的战斗英雄，获得过五级金鵄勋章，这在世界大战之后的军人里面是很少见的。辻政信早在5年前就在关东军任过职，在满洲有广泛的人脉，而第23师团去年才组建起来，自己这个师团长在关东军里面全无根基，自然需要重视她。 当然，更重要的可能是，在扶桑军队里面，“参谋”是很特殊的一类职务。要说起军队组织系统的奇葩来，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和扶桑军队相比——他们的军政系统和军令系统是分开的，部队长有一套“军长——师团长——联队长”等等逐级管理的军政系统，而参谋也有自己的一套“军参谋长——师团参谋长——联队参谋长”逐级管理的军令系统。而在作战的时候，部队长要服从上级参谋做出的计划，尽管这个上级参谋可能比自己的军衔还要低。 比方说，这个关东军少佐作战参谋辻政信，完全可以用自己制定的作战计划，把中将师团长小松原太郎支使得提溜转。 当然，这也跟辻政信个人的做派有关。似乎是因为从小压抑在心里的对社会不满情绪作祟，辻政信出名的傲上而不忍下，她对士兵常有关心的举动，但是却经常跟高级军官不对付——反正她是陆军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几乎必定能按部就班升到大佐，头上又有关系铁的前辈罩着，得罪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如果不想惹麻烦，最好和她相安无事为妙··· 彼此寒暄了一顿之后，话题还是回到了作战上。小松原并不直言自己的忧虑，那是“缺乏必胜信心”的体现，绝不应该是皇军军人说出来的话，他的提问方式是这样的： “辻参谋——蒙兀军兵小势单，不难对付，但是他们的身后站着苏军，所以不能不考虑第57特别军参战的可能。我任部队主官时日尚浅，所以要击败这样的劲敌，还需要辻参谋的鬼谋····” 小松原当然知道：关键是第57特别军装备精良人员充足，第23师团无论如何难以匹敌。然而他却不能明说。也许是没有像英吉利和高卢那样在世界大战中流许多的鲜血，“攻势邪教”在扶桑军队内的统治力仍然不可动摇。比如扶桑陆军大学招生面试时，考官给考生一个题目：“xx地方有敌军，怎么办？”考生要是问一句：“有多少敌军？”就完了蛋了，因为这是“畏惧敌军”的体现。应该怎么回答呢？应该这么回答：“包围起来，消灭了他”。这是在考你有没有“进攻的气质”呢！ 哪里是考试?整个一个问惮呢。 小松原非常希望现在的情形不过是陆大内的一次模拟推演。双方隔河对峙，己方不占优势，这样明显防御有利的场合，哪位倒楣蛋要是不当心说出了“防御”这个词，就等着成绩不合格吧。如果是小松原这样的聪明人，那一定会这样回答出教官需要的标准答案： “虽然条件困难，但还是要寻找时机进攻，消灭敌人！” 可是这样的答案教官会给他满分，对面的那位茹科娃少将却不会善罢甘休。陆军大学根本就不教防御！小松原实战经验缺乏，更没有防御的经验了，他正为自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而焦急着——万一进攻不成还硬要进攻，那不就成了所谓“玉碎攻势”了么··· 由此可见，扶桑陆军的战术思想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人作死就会死”。 可是辻政信依然平静温和地笑着： “师团长对第57特别军的情报，该不会是来自甲谷少佐吧？” “呃···”小松原没想到辻政信的消息这样灵通，“难道甲谷少佐的情报不可靠么？” “啊拉···”辻政信笑得更灿烂了，“甲谷少佐的情报都是来自苏军叛逃的人员，当然是非常可靠的。不过，下官看来，这情报似乎过于偏颇了···” “偏颇？辻参谋是指···” “纸面上看，第57特别军的确是装备雄厚，人员充足，但是决定战斗力的关键因素应是精神而不是物质，是勇气而非数量——”辻政信的声音里透出些危险的侵略性来，“用布尔什维主义的话说，这叫‘主观能动性’，赤尤军队虽然物质占优，但是受到军事领导层内部斗争的影响，训练远不如皇军精进。只要我军拿出以一当十的气势来，不愁不能重现明治年的威武来。” “哦，是这样···”听辻政信这么一说，小松原自己也有了些勇气——真是的，自己莫不是在普罗维塔林斯克待得太久了，白面包吃得太多，居然连皇军军官的基本斗志都消磨了么？皇军一贯是主张精神压过物质的，不然何以能战胜旧帝国的大军？······ 但是···但是····但是苏军的那些坦克大炮，总不能说是空的吧？小松原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辻政信便又开了口： “师团长阁下，对于苏军所谓数量优势，也不必太过在意：在诺门罕摆下战场，对我军来说已经到了极限。因为缺乏自动车（汽车）运输的缘故，皇军的大兵团作战区域离开铁道线不能超过250公里，而诺门罕离最近的铁道线是240公里，所以说尚可应付···” 说到这里，辻政信话音一转：“反过来看赤尤军呢？彼最近的铁道线，离哈拉哈河地区也有750公里，就算赤尤自动车团多一些，也不过维持一个师团左右的战力，至于另行调兵遣将，也发挥不了作用。彼此人数相当，势成狭路相逢，而皇军勇力远胜赤尤，足见此战是胜利在握了，更何况····” 辻政信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小松原听了之后，一脸的惊喜：“原来还有这样的奇计！——辻参谋多智如此，真不愧‘豺狼’之名！···” 看见小松原面色转红，辻政信笑得愈发温婉了——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之前的小打小闹，远不能满足她的野心——她需要战争，真正的战争，那样才能立下不输于乃木军神的武功，爬上显赫的高位，然后报复这个不公平的社会。 如果没有战争，她就自己去发动一场。 ——————————————分割线—————————————————— 夜已经很深了。 维克多·亚历山大洛维奇·斯卡蕾特在办公室的客厅坐定，脚步还有点晃悠，连长的办公室客厅兼做连内指挥员会议的会议室，不过现在也是斯卡雷特熬夜工作时的餐室——他正忙着为t－54型坦克编写战斗手册，虽然蒋玉成已经发行了一本，但是说明数据和性能的手册跟辅导指战员操纵的毕竟还是两样，后者需要更多的实践经验才行。 不过要说他没有遇见到天将降大任于己身，那是不对的。自从自己在家乡受了那个征兵的内务部阿姨的骗，被忽悠去了“只有这样短小精悍的战士才能报考”的哈尔科夫装甲兵学院，自己就一直陷于各种各样的磨难中，而这些磨难大多数是来自于自己的女性同袍们，洗澡遭到偷窥之类的事情尚且不论，光是被战友们抓住然后强行套上各种各样的女装的记录就足够让让人刻骨铭心。他还记得毕业之前的那一天，自己被穿上一台纯白的洋装，看上去活像个洋娃娃··· “很合适呦，亲爱的斯卡雷特同志····”始作俑者们还争先恐后地抱着他亲来亲去··· 相比之下，现在的笨蛋三人组虽然笨了点，但是危害性也小得多····斯卡雷特从茶壶里面倒出已经凉了的茶水，抓起桌子上的面包····这三个人，每天就是说些冒傻气的胡话，最多无非也就是搞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比起之前的那些高智商的敌人—— “咳咳！——哈！····” 心不在焉的斯卡雷特被直冲脑门的辣味呛得几乎喘不过气，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是什么？辣椒？···不对，是芥末！面包里面怎么会有芥末···· “哈哈哈哈哈！····” 窗外响起一阵调皮般的笑声——那是三八嘎对自己成功的恶作剧发出的欢呼，斯卡雷特猛灌了一通冷茶，然后便几步窜到窗口：三八嘎已经像叽叽喳喳的小雀一样跑开了： “你们三个笨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斯卡雷特气愤的挥舞着拳头。 可是只听见炮手卡徒科娃欢快地喊着： “晚上要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啊，准尉同——啊呦！···” 原来是这个笨蛋光顾着得意，却绊在草窠子上，亲吻大地摔了个狗吃屎——真是的，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动态感知能力，却对自己脚下的东西毫无察觉··· 剩下两个笨蛋罗斯密特洛娃和巴格拉米娅赶紧架起满脸泥灰的卡徒科娃，悻悻地逃窜了。斯卡雷特心情略微平静了一点，忽而仰头看见了天上的一轮满月——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月亮有点奇怪，好像是发红···· “····” 斯卡雷特忧心忡忡地望着哈勒欣河的方向——他似乎有点不好的预感，但是却又无以名状，表达不出，究竟是什么呢？··· 斯卡雷特什么也没有看到，转过身去，准备吃完今天的午饭和晚饭。忽然一阵冷风叫他浑身上下打了一通寒颤，斯卡雷特赶紧关上了窗户：就算是夏天，草原上的夜晚还是很凉的啊··· 然而他却不知道，有一双居心叵测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窥视着整个第57特别军，窥视着西伯利亚的田野和山峦。 一双豺狼的眼睛。 ps：《狼顾》篇到此结束，下一张开始《鹰扬》篇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六章 跨过哈勒欣河：鹰扬之章 （一） “哈~~~???唔~~~~” 这是在????哪里？???? “嗯~~~???诶~~~~” 怎么会有???这么舒服的事情??? 瓦莲娜感觉头脑中中的雾霾似乎在渐渐散去，可是那沉醉的感觉却还在拉扯着她的头脑，好像要把她重新拉进那个一团迷雾的世界里面???? ???好??好开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好开心啊???? 电??电流好像在周身柔和地游走???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雀跃着????每一个毛孔都彻底地舒展了????? 我这是??? “瓦莲娜同志??难道是因为被人看着所以兴奋了呢？” 诶？！???? 瓦莲娜好像稍微清醒一点了???自己??自己这是在九局的研究所里面???而蒋玉成呢？蒋玉成正在自己的身后两只手把住自己的纤腰??? “蒋???蒋玉成同志？！???” 瓦莲娜惊慌地想要转过身来，可是身子早就被一张细密的“绳衣”牢牢束缚住了，稍一动作就是一阵麻酥的感觉???不过，瓦莲娜却觉得这件绳衣很受用，很合适，因为在快乐的海潮一波一波的冲击下，自己身体是那样地绵软，好像没了这层束缚随时都要化成一团温暖的液体，???? “等等???为什么???” 哦，想起来了――本来是蒋玉成同志在这里检查身体，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嗯???和他在?? “嗯，看来收集到不错的数据了呢。”贝莉雅呵呵笑着，顺便看了一眼一个研究人员的记录本。 “蒋??蒋玉层同字???”不好???又有点得意忘形了???嘴巴不听使唤了???瓦莲娜只觉得害羞得要命，可是脑子里却糊涂的厉害，就是说不明白话，“不??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 “哈？是吗？”蒋玉成停止了腰部的动作，在她耳边坏笑着，“难道瓦莲娜是想要停止吗？” “嗯??嗯???对啊，停止???” 就在说这话的时候，瓦莲娜的腰却在不听使唤一样地前后扭动???虽然害羞得要命，可是这种充实的甜蜜感觉，实在是叫人欲罢不能??? “哈哈，瓦莲娜同志真是个yd的小姑娘啊????” 蒋玉成还是在不停的调笑着，两支咸猪手也开始行动起来了，瓦莲娜丰满的团子很快在娴熟的揉抚下再一次挺立了起来，而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弓起腰身，好像要把自己胸部更加踏实地塞进蒋玉成的掌中???瓦莲娜伸着小舌头，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地吐出不情愿的字句： “啊??别??别啊???” “好啦好啦，别不情愿啦???”看见瓦莲娜已经被搅得神志不清，蒋玉成换了一副语气，开始轻柔地劝慰她，“你看，大家明明都在羡慕你呢???” “羡慕???诶???” 瓦莲娜已经看不清周围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但是蒋玉成说是羡慕，那就应该是羡慕的吧??? “因为这样的你，看上去很幸福啊。” 自己是???幸福的人???? 好幸福??好想??就这么一直下去??? ――――――――――――分割线―――――――――――――――――――― “嗯，蒋玉成同志啊。”贝莉雅严肃地说，“看来你应该更加严格地限制自己的x生活了????” “我已经很限制了啊。”蒋玉成怪道，“你告诉我不要到处乱推妹子，我一直在努力践行着的???” 对于精灵妹子来说，跟人类ox是天堂一般的极乐，为了防止也许神经脆弱的妹子产生对人类荷尔蒙的上瘾效果，贝莉雅才向蒋玉成提出了这种告诫，而蒋玉成也算信守诺言，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试图扩大自己的**，就算是之前已经认识的熟人里面也绝少落入魔掌的。不过贝莉雅现在似乎有新的意思： “我是说，就算对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你也得限制一下次数了。”贝莉雅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瓦莲娜――她怀里抱着枕头，脸上还在嘻嘻地偷笑，“你也不希望她出什么问题吧？” 嗯???虽说瓦莲娜贪欢索求的样子的确是很可爱，很诱人????不过贝莉雅的这个建议也必须得认真考虑，不管怎么说，她是从客观的立场提出??? “所?以?说?嘛???”贝莉雅不怀好意地凑了上来，“偶尔也可以???” “我还是决定相信瓦莲娜同志比较好。”蒋玉成冷漠地说。 ――――――――――――――分割线―――――――――――――――――― “豺狼嗅到了血腥味，她想要大饱口福了。”斯坦琳读道。 革命军事委员会的诸位四下里不禁哑然――难道扶桑陆军真准备在哈勒欣河挑起点事情来？！按理说扶桑占优势的战场是海而不是陆，就算要扩张，也要选择自己有利的方面扩张才是啊！不过蒋玉成明显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他只是说了句： “终于要来了啊。” 扶桑军队总是以其近乎变态的“保密能力”而自傲的，他们不但对外国人保守军事秘密，而且对自己人也要瞒着，甚至陆海军之间还在互相提防。照理说这样细致的保密工作应该多少收到些效果，然而实际上却往往归于无功。他们在自己人之间努力的互相提防，然而他们却没注意：就在扶桑帝国“开发拓殖”满洲的先锋军――“满铁株式会社”的调查员里面，实际上就有不少是为了躲避警察追捕而避祸满洲的左翼大学生。而他们是非常乐意向在扶桑国内活动的地下党组织提供情报的。 他们将零散的情报汇总到扶共满铁会社的秘密支部里面，满铁支部再将这些情报交给总参情报总局（格鲁乌）负责扶桑工作的情报小组“峨眉峰”手里，汇总之后下一步就传到了普罗维塔林斯克的革命军事委员会桌子上。现在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楚扶桑帝国在远东的军事机器正在行动起来――不仅仅是第23师团，还包括第7师团和第一战车团也在集中。由此可见，虽说是关东军有意独走，但是扶桑军部对跳动战争冒险的事情也是默许的??? “关于哈勒欣河前线的事情，茹科娃同志是怎样说的？” 斯坦琳威严的目光落在伏罗希洛夫身上，元帅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她要求更多的补给物资，尤其是装甲部队的油料，零部件和后勤运输车辆???” “还要？！” 斯坦琳有点不满了，蒋玉成于是出来帮腔： “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的打仗方式，我们都是清楚的：她这个人，不准备万全就不会出手，第57特别军组成以来，这还是首战，对于红军的现代化来说，这也是初次经受实战检验。所以稳中求胜的思路，我觉得没有问题????” 斯坦琳皱着眉头沉吟片刻： “???那么，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好了――只要能打赢，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 海军人民委员米娜?崔科娃坐在一干比自己资历老得多的领导们中间，怎么都感觉不自在――她本来在滨海集团军干得好好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就成了海军人民委员。虽然是水兵出身，但崔科娃作为一个红军指挥官员大部分经历是在陆军中服务时取得的，她对海军并没有什么研究，也说不上什么独到的见解。因此在革命军事委员会的会议上，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作为“三人团”之一指挥坦克旅的时光。万幸的是斯坦琳脾气不如叶卡捷琳娜那样坏，而蒋玉成经常会想办法给自己作辅导 “说起来，就算扶桑已经动员了这么多兵力，我对第57特别军倒还不是特别担心。”蒋玉成往椅背上一靠，心情复杂地说着，“首先，叶卡捷琳娜的能力摆在那里，其次????陆军作战，毕竟是个按部就班的过程，凭借叶卡捷琳娜手头的兵力和火力，不会出太大的问题，相比之下，倒是空军方面让我有点不放心???” “空军吗？”斯坦琳敲敲面前的桌子，沉吟片刻。就一般的常识而言，过境冲突的双方为了避免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都会尽量防止节外生枝，动用空中力量无疑属于节外生枝的一种。现在哈勒欣河前线不过是小股地面部队的交火而已，如果扶桑的目的是在于控制住那小小的一片争议地带，同时体面地收场，当然应该想办法用陆军去占据优势。不过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扩大事态，动用空军也就是理所应当的手段了。 斯坦琳计较起双方的实力来：“就从数量上来说，我们在哈勒欣河前线的空军比扶桑关东军飞行集团要少些，但是我们的喷气式和涡桨战机性能大大优于扶桑的战机????”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蒋玉成说道，“战机性能强大，也许会造成麻痹大意，而不管怎么说，我们的飞行员素质比不上扶桑的老鸟。” “关于空军，我觉得要说明的是：”总参谋长乌博列维奇发话了，“哈勒欣河两侧的机场分布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在远东共和国蒙兀自治共和国一侧，我们虽然紧急施工，但也只有三个机场，但是在满洲一侧，扶桑陆军航空队有8个机场。而且我们的米格喷气机虽然性能优良，但是耗油量大，作战半径比较短，实际上只有两个机场能够有效支援哈勒欣河两岸，也就是塔木查姆布拉格和桑贝斯两个机场。不管调集多少飞行中队，总要受到机场条件的限制，而所周知，喷气机需要的跑道是比较长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前线的航空兵力量不够。”蒋玉成提议，“我建议至少调一个前线战斗轰炸机飞行团和一个歼击飞行团去。毕竟对我们的空军来说，这也是首战，不能有丝毫怠慢。另外，我建议把前线的航空兵力量也交给叶卡捷琳娜指挥，既然军区放了手，军区空军怎么能不放手呢？不过这样的话，第57特别军的架子就挂不住了，我建议可以成立一个集团军，统一让茹科娃同志领导。” 6月23日，革命军事委员会下达了编成第1集团军的命令，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茹科娃升任中将集团军司令――对于这个结果，她和蒋玉成都没有任何的意外。就在第1集团军编成的第二天，叶卡捷琳娜本着靠前指挥的原则，命令将自己的司令部从乌兰巴托前移到塔木查姆布拉格。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七章 跨过哈勒欣河：鹰扬之章 （二） “今天天气真好啊！···” 坐在敞篷的吉普车里面，年轻的作战参谋莫斯卡连科娃在迎面而来的风中扬起自己棕色的头发，同时面对蔚蓝的天空纵情感叹。然而叶卡捷琳娜自己倒是稳稳当当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神情稳重平静。 “···年轻真好啊···” 看见自己的属下这样有活力，叶卡捷琳娜不由得叹了一声气——虽说自己的体力和健康较之她们并没有什么减损，但是朝气却是一去不复返了。面对这样一片茂盛翠绿的草原，呼吸着这样新鲜的空气，难免让人产生想要大声呼喊的冲动，不过迟暮的威严却按住了她，让她没法起身。 叶卡捷琳娜的集团军司令部指挥着拥有两个机械化师，一个坦克师，三个独立机械化旅，两个骑兵师，一个炮兵师和2个独立炮兵团（一个加农炮兵团，一个高射炮兵团）外加一个前线航空兵师的豪华阵容，总共拥兵7万，坦克自行火炮足足有900多辆。不过指挥这支大军的神经中枢却是十分精干的：包括叶卡捷琳娜坐的这辆小吉普在内，集团军司令部总共也不过两台卡车，一辆中吉普和一辆小吉普。 如果可以用即时战略游戏里面的那种地图视角观察现在的哈勒欣河西岸地区，就会发现第一集团军的众多单位其实是星星点点地分布在北到铁路线，南达戈壁沙漠，西至乌兰巴托，东止哈勒欣河的广阔区域内。这样分散的态势显然是无法应付来自哈勒欣河对岸的进攻的，所以各部都正在奋力向前线集结，而叶卡捷琳娜的指挥部则一马当先，远远跑在了许多部队前面。他们从乌兰巴托出发，日夜兼程赶了4天路，现在终于接近终点了——从一望无尽的草原上看去，塔木查姆布拉格机场的建筑物依稀可见，虽然设营队给司令部选定的地方还要靠东一些，不过再有一两个小时也能赶到了。 翠绿的海洋和奔驰的骏马是牧歌中常有的元素，当然使用摩托化车辆乘风破浪也能带来同样的快意。照理说现在的草原上应该来点应景的雄鹰，不过为了飞行安全起见，机场附近的所有鸟类早都被驱走了，在天空中盘旋的只有钢铁的雄鹰——一大群战机拍着严密的队形正向着车队迎面而来，螺旋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音··· “加油啊，同志们！”莫斯卡连科娃兴奋地挥舞着双臂，“把扶桑侵略者都消灭干净！···” 叶卡捷琳娜也被这发动机声音给吸引了，于是压低军帽的外檐，遮住了直射眼睛的日光，略略瞟了一眼那壮观的机群：是第78攻击机团的伊尔－10攻击机吧？除此之外红军也没有别的螺旋桨战机了。 不过那个团不是还在乌兰巴托机场吗？塔木查姆布拉格的机场要交给喷气机使用，这是之前确定了的，没有自己的命令，前线航空兵怎么能擅自移动···· ···但是那些飞机蓝绿色的机翼下面，好像画的是—— “红太阳！——见鬼了！”叶卡捷琳娜猛地从副驾驶座上跳了起来，“疏散！赶紧疏散！···” 怎么会有扶桑的机群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对空观察哨没有预警？为什么塔木查姆布拉格机场全无反应？——可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在茫茫大草原上，这样一个孤零零的车队简直就是靶子一样啊！！万一自己这个集团军指挥部被端掉了，前线的士气还不跌到谷底？！···· 扶桑第二飞行团的攻击阵容这时候才开始显露出自己的锋芒来：由70多架一式陆战掩护的20多架九七式和九九式俯冲轰炸机组成一个壮观的机队，黑压压从东边碾压过来。莫斯卡连科娃感觉那仿佛是晴空中正聚集起一团乌云——而且可以预见，即将到来的是一场钢铁与炸药的暴雨！ 不过看起来，雨点不会落到她们头上了——倒不如说，不用太过高估这个年代飞机的侦察能力和空袭的组织能力。扶桑机群的航向直指塔木查姆布拉格的苏军机场，看来那才是他们的目标··· 司令部的成员们从车里钻出来，怀里抱着文件四散奔逃。然而叶卡捷琳娜自己却一脚踩在座椅靠背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电台！给我联络塔木查姆布拉格机场！”叶卡捷琳娜对自己后座的话务员吩咐了一声，然后抓过话筒就开始怒吼起来： “塘鹅！塘鹅！我是老奶奶！——头顶一大堆苍蝇蚊子，你眼瞎了吗？！····” “呜——” 看来是晚了：螺旋桨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这是声波叠加产生的多普勒效应。扶桑轰炸机对着机场上停成一排的米格－1比斯战斗机开始俯冲了。如果是在天上，这些电扇机根本无力抵挡喷气战斗机的攻势，然而现在，苏军的喷气机都毫无防备地摆在那里，任人宰割··· “轰！——轰！···” 被炸弹撕碎的机翼和橘黄色的火球一起升腾了起来，残骸和烟尘在空中翻滚，轰炸之后是战斗机逐次俯冲，扫射，尽情地蹂躏已经糜烂的机场。几门57高炮还在各自为战，顽强地坚持着反抗——他们凭借无线电近炸引信，还真打冒烟了几架，然而这都是杯水车薪。看见机场上接二连三腾起的火焰，叶卡捷琳娜不做声地丢掉了话筒——她断定扶桑的空袭肯定炸毁了机场的油库，因为热浪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的。 ——————————————分割线—————————————————— 机场对空袭全无反应的原因查明了——扶桑陆军居然派出“挺身队”（大抵就是“盟军敢死队”那一流），渗透到苏军纵深，剪断了机场与观察哨之间的电话线。想到扶桑的小股部队就这么在自己的指挥部附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肆意破坏，叶卡捷琳娜不禁牙关咬紧，而意识到自己不但差点遇上敌军的空袭，还可能跟扶桑挺身队擦肩而过，后背更是一阵恶寒···· 看来扶桑陆军里面也不是没有能人么！——但是，是谁？···· 一个小时后，叶卡捷琳娜在塔木查姆布拉格机场找到了残存的第70前线歼击团和残存的该团团长——30架精灵世界最先进，在空中几乎可以说是无可匹敌的米格1比斯型喷气式战斗机，现在只剩下两架了，其余都化成了一座座残破的铝合金结构。第70前线歼击团的团长被烟火熏得像个非洲黑人，不过她倒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咬紧了嘴唇，好像随时会因为悲愤和屈辱而哭出来： “司令员同志！····要是让我上天跟他们干一仗的话···我保证把那些东洋匪徒全都揍下来！···” 叶卡捷琳娜严厉地说：“你要是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下次还要被炸得精光！” 机场的情况让她无法不动容——然而她却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你的失败不是因为飞行技术或者战机性能，是因为对应用航空兵的理解——敌人的理解要比你深刻！——这一次空中突袭行动，他们完美地掌握了运用航空兵的三个原则：第一，集中！第二，进攻！第三···”叶卡捷琳娜顿了顿，愤恨地吐出了最后三个字，“突然性！···” 团长终于忍不住呜咽了起来。叶卡捷琳娜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别哭，哭什么！——飞机，我会再补充给你，但是勇气——你自己的勇气，得靠你自己！明白了吗？！” 飞行团长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是！司令员同志！” “报告司令员同志！！” 莫斯卡连科娃的小脸涨得红彤彤的，说话也变得气力十足，好像吐出每一个字都在将扶桑匪徒咬成两半一样： “敌大机群在10点21分袭击塔木查姆布拉格之后，又于10点50分袭击桑贝斯机场，但是”她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带劲了，“第150前线快速轰炸团及时收到了预警，紧急起飞迎敌，我军在空战中击落敌机14架，自身无一伤亡！” 汇报完毕，莫斯卡连科娃把文件夹“啪”地一合，似乎余怒未消，好像认为第150飞行团杀得还不够解气。这个时候她却又张开了文件夹——原来是有东西忘了汇报了： “还有就是···根据总参情报总局提供的情报，对面的扶桑第23师团最高指挥官是小松原太郎中将，但是实际制定作战计划的是关东军作战参谋，人称‘豺狼’的辻政信少佐！这次的空袭应该也是她的手笔····” “辻政信··‘豺狼’···辻政信···”叶卡捷琳娜在嘴里轻轻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我记下了····”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八章 跨过哈勒欣河：鹰扬之章 （三） “《百机爆击立奇勋，蒙兀军飞行队完全溃灭》” “《六月三十一日清晨五点，残余外蒙兵被完全驱逐出哈拉哈河国境》” 6月31日的扶桑报纸上满是捅了马蜂窝一般的兴奋之情。关东军发布的那些添油加醋的战报经过报纸一注水，更是夸张的离谱。内容大抵是： “从二十八日开始的战斗重创敌军，仅遗弃尸体就多达三百多具，推断敌人死伤人数达七百人以上”。 “第二飞行集团对外蒙古的空军基地实行空袭，炸毁击落苏蒙联军各类战斗机轰炸机达150架。” 扶桑军《战斗纲要》上对战果报告是这样规定的：“必须注意不能有损于必胜的信念的有害无益的言行举动”。也就是说，战果报告的目的不仅仅是用来评估战况和研究下一步行动计划的依据，同样也是为了鼓舞“必胜的信念”所进行的一种文学创作，换言之：胡说八道是军事条令许可或者换言说是要求的。 辻政信清楚，小松原太郎也知道：地面战斗的结果不能说是很好的，虽然苏蒙军主动撤出了哈勒欣河东岸，但是关东军并没有能抓住敌人的主力加以歼灭，反而是付出了比对方大得多的伤亡。而对塔木查姆布拉格机场的空袭虽然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但是对桑贝斯的偷袭却失败了，苏军的损失即使按照飞行员们不靠谱的说法，也不过50架左右（实际上不到三十架）——据返航的扶桑飞行员报告，苏军第150前线快速轰炸团装备的是一种速度奇快的怪异飞机：它从外部看不到螺旋桨，飞行时发出刺耳的啸叫；机头比液冷式战斗机的还要尖锐，简直像是一柄锐利的锥子；然而在翼根处却有两个明显的开口（由此飞行员们认定这是一架气冷式，螺旋桨内置的战机），双翼是后掠的中单翼····· 让第二飞行集团发动空袭的命令是辻政信以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大将的名义下达的，发令栏里面关东军作战课长，总参谋长，司令官的签名倒是一应俱全，但是盖的全是辻政信自己的图章。 事先不管是关东军司令部还是她的顶头上司关东军参谋长矶谷廉介中将都不知情。事实证明扶桑陆军里面不是没有头脑清醒的人物——得知第二飞行集团正在准备起飞作战的关东军参谋次长中岛铁藏中将紧急下令推迟出击，但是他的命令却被辻政信截下，撕毁了····· “百机爆击”——按照扶桑媒体给它取的名字——是一次典型的空中偷袭，也是典型的“下克上”。辻政信一人就包揽了作战课长，总参谋长，司令官三人的职权，堪称独走中的独走。现在空袭胜利了——照斯坦琳的说法——“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原本持反对意见的将官们迫于舆论形势，也无法追究辻政信的责任，她塞人之口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可是战术上的目的却没达到——辻政信需要的是将苏军的前线航空兵里一扫而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掌握决定性的制空权。但是第150前线快速轰炸团毫发无损，想要故伎重演再来一回偷袭，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苏军不管再怎么麻痹大意，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两次掉进同一个坑里面，而且第二飞行集团的战机经过这轮大规模出击，完好率大幅下降，现在需要维护，短时间内也无法再次出动了。 除了已经投入的第23师团，更精锐的金泽第7师团很快也将到位。据说苏军装甲雄厚，火力强大，虽然这些都不是无敌皇军的对手，关东军还是调来了自己的宝贝蛋：安刚正辰中将麾下的坦克“支队”——这实际上是第一坦克团加强了第68步兵联队。扶桑军的“团”不是苏军的团，语义更类似“战斗群”，坦克团就是坦克战斗群，下辖4个坦克联队200辆坦克。还有就是第150野战重炮联队——这个重炮联队装备48门150毫米加农炮，被认为是皇军压箱底的重火力。 根据辻政信的估算，苏军在距离铁路线750公里之遥进行作战，兵力和兵器受到后勤限制，无法发挥作用。现在皇军调用了这么多精锐部队和重型装备，再加上一贯的昂扬斗志和必胜信念，总该是稳操胜券了吧？然而泼冷水的人不是没有，一位从莫斯科回国述职的扶桑大使馆武官土居大佐就向她提出了警告：自己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火车上恰好看见了苏军运送增援部队的军列，虽然车皮都遮着苫布，不过坦克和装甲车的轮廓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来，兵力据他估计至少是四个机械化旅。辻政信听了之后，立即现出忧心忡忡的神色，但是她却不是担心苏军的增援部队，而是在担心这位实话实说的武官： “这些话对我说，也就罢了。回到江户之后，可千万不要再向旁人提起——否则那些少壮派军官会杀了你的~····” 辻政信是豺狼，但不是千里眼——她不知道苏军已经调动了有着优良传统的红军铁道兵部队，紧急修筑了临时铁路。通往哈勒欣河前线的铁路建设临时挪用了建设贝阿铁路的物资和人员，现在苏军的铁路线距离前线不过100公里。 ——————————————分割线———————————————————— “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斯坦琳敲着桌子上的文件，表情颇为不满。 “塔木查姆布拉格被炸了个稀巴烂，她自己都差点完了蛋，现在要求追加两个歼击机团的增援，布设机动对空雷达，还要增加一个团的nkvd（内务人民委员部）部队防堵扶桑挺身队！” 听说要用上内务部队出马，缅任斯基灰青的脸上有了点精神。不过斯坦琳似乎不大满意，这个时候蒋玉成又得开口了： “在我看来，增援给第一集团军的部队，装备，越多越好，而且越新锐越好。” 斯坦琳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怎么讲的？” 蒋玉成于是介绍起来：“同志们——我们搞了这么久的国防建设，生产了那么多新型号的武器装备，但是这些都还没在实战条件下得到过检验。纸面上的性能天花乱坠，不过这些东西到底好不好用呢？那就只有圣卡尔才知道了···” 乌博列维奇若有所思：“蒋玉成同志的意思是说，我们需要一个机会····” 连崔科娃都明白了：“···来检验我们的武器和部队？” “正是如此！”蒋玉成满意地说，“叶卡捷琳娜不是要歼击机团吗？我们就给她两个，而且给最好的！——好部队再有了实战经验，不是更能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吗？雷达也要给，检验一下苏维埃重点发展的电子设备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至于对付扶桑挺身队嘛，调一个nkvd团有点夸张了，我看一个大队就够了····” 不过蒋玉成的脸上现出点狡猾的神色来，在场的人瞬间就会意了： “我们派阿尔法突击队去，怎么样？” 缅任斯基眉开眼笑：“斯坦琳同志的老乡们都出马了，这下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该满意了吧？···” 斯坦琳的脸色稍微和缓了点——对这些和她一样长着猫耳朵的战士们，她还是颇有些桑梓之情的。 “另外，”蒋玉成突然补充了一句，“我也去。” “你也去？” 这下大家是真的感到意外了，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开口发问： “蒋玉成同志··要去第一集团军当政委吗？我觉得叶卡捷莉娜·康斯坦丁诺维娅的对组织的忠诚并不需要····” “怎么可能，国防人民委员同志。”蒋玉成摆了摆手，“人家在那里干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越俎代庖？何况现在不是内战时期了，政委不是监军，而是和司令员一样的红军干部，现在在指战员里面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政工干部自己人，贴心人的形象，我不能破坏这个传统····” 蒋玉成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想法是去前线搞搞调研，研究一下实践中出现的情况和问题，探索一下空军建设下一步的思路，还有就是嘛····我存着个想法···” “什么想法？”斯坦琳追问。 “我想成立航空人民委员部，集中相关大专院校和科研单位试验机构，把空军建设，空降兵建设，民航建设还有飞行器和火箭技术的开发，全都接管过来，好好搞出个局面。” 蒋玉成这话一出，在座的众人半晌没说出话来，只见伏罗希洛夫脸色越来越青，可是却憋了半天才开口： “你这个航空人民委员部···管空军也就罢了，怎么连民航都要管？！···” “这有什么奇怪的？”崔科娃表示异议，“海军人民委员部也管航运和渔业嘛····” 伏罗希洛夫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年轻的小水兵吓得不吭声了。国防人民委员的话得反着理解：航空人民委员部管管民航和科研也就罢了，怎么连空军也要管？当年图哈切夫斯基极力反对分割国防人民委员部的职能设立海军人民委员部，伏罗希洛夫能取而代之，很大程度上就是容忍了这一点。可是同样的事情现在轮到他头上了···· 斯坦琳这时候却托着下巴说道： “航空方面的项目一年比一年多，技术一年比一年复杂，搞这么个部门统筹兼顾也未尝不可——可是，这个部谁来领导比较好？发改委的事情比哪个人民委员部都多，你总不能···” 蒋玉成胸有成竹地表示： “这个航空人民委员么——我推荐拉芙·帕芙洛维娜·贝莉雅同志。” “啊？！”缅任斯基没忍住大声喊了起来，然后就是一串剧烈的咳嗽，费了好大劲，他才喘匀气： “贝莉雅还得负责内务人民委员的日常工作呢！你让她去管航空，我怎么办？！” “别急，听我说：”蒋玉成款款道来，“我之所以推荐拉芙·帕芙洛维娜，有这么几个原因：第一，她是公认的管理大师，工作效率高，业务水平好，既然航空口还没有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倒不如让擅长管理的贝莉雅去干。第二，她以前是契卡九局的领导，成天都在跟科研人员打交道，怎么让他们好好工作，怎么创造好的科研环境，就属她最清楚。第三么，”他忽而对缅任斯基露出些讨好的笑容，“内务人民委员部是我们这些其他部门的老大哥，有契卡的优良传统，人才济济，干部队伍充实，少个区区贝莉雅，不算什么····” 这下可把缅任斯基给逗乐了：“行了！你别给我灌这些迷魂汤！···” 蒋玉成没有明说的另一个理由是：如果让贝莉雅在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工作之外又加上航空人民委员部的事物，她不就没有闲工夫来黏糊自己了吗？——不知道同住在一间公寓的斯坦琳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算意识到了，她也没有表露出来： “设想不错，不过这件事情复杂得多，涉及到的方面也不少，革命军事委员会决定不了。不如你先照样去哈勒欣河，航空人民委员部的事情要经过更广泛的讨论，好好斟酌才行。” “好，我这就做准备···” “发改委的工作不要紧吗？” “最近还安排的开。” “坐火车去还是坐飞机去？” “我可以自己开飞机的，你忘了？” 要是航空人民委员部能够如愿成立，在红军中实现三军地位的均衡也就为时不远了吧？——蒋玉成毕竟是个来自天朝的军校生，对于本国军队的局限性，他是尤其在意的，因此也难免急切地想要在尤克托巴尼亚避免类似的局面。 这个时候缅任斯基却又突然发话了： “这样吧，蒋玉成同志，你也别一个人去了——我给派个警卫员···” “警卫员？不必了吧·····”蒋玉成赶紧推辞 “不是别人，”缅任斯基呵呵笑着，“我派捷尔任斯卡娅同志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瓦莲娜？”蒋玉成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不是还要管学校的事情···” “这都六月末了，学校不是眼瞅着要放假了吗···” “啊····” “带上她去吧！”斯坦琳也如是怂恿着，“前线不比单位，一个人太危险，有她照应你，我们这些人也放心一些。” 蒋玉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上去神态倒十年以前没怎么变化：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然后他忽而挺直了身子，脸上挂起认真但是夸张的笑容来： “虽然没有指挥权，但是我敢保证：一定要在九月开学之前解决掉那帮豺狼，绝不耽误内务部学院的教学工作···” “行了····”这下连斯坦琳都有点忍俊不禁起来。 【92ks就爱看书网】 第十九章 跨过哈勒欣河：鹰扬之章 （四） 因为在可预见的未来，苏维埃空军的敌人都是些活塞螺旋桨动力的飞机，所以蒋玉成对苏军的战斗机和轰炸机提出了不同的要求：战斗机的要求是不要飞得太快，也不要飞得太高，因为他们要对付的敌人都比较慢，比较低，飞快了就抓不住，飞太高也没有用处。而轰炸机可以飞得快些，飞得高些，这样敌人就没法拦截了。 虽说在点数已经很充裕的现在，设计图纸是不限量的，然而飞机生产还得受到精灵世界相对比较低的工艺水平和加工技术的制约。而且为了培养科研团队计，跨度也不宜太大，如果大家对先进技术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最后就变成了机械神教，没有创造力了。搞飞机要权衡成本和性能，这点在地球很重要，在精灵世界亦然。 这样一来，可以选择的型号就不多了，在前线歼击机方面，精灵世界的苏联可以发展的无非就是几种使用涡喷发动机的第一代航炮战斗机：米格9，米格15，米格17，米格19，极限则是米格21。 首先，米格19是一种很不成熟的机型，实际上在原产地苏联很快就淘汰了，它更像是一种为了探索超音速技术而生产的竞赛飞机。米格21除了太贵，太复杂（对现在的技术水平而言）之外，又飞得太快太高，对付电扇机暂时用不上那样的性能。米格9实际上是试验型飞机，而米格15性能也并不成熟，蒋玉成决定干脆掐头去尾，直接上米格17――反正对他们来说，限制飞机性能的主要是发动机，而气动外形则很大程度上是个工程学问题。只要搞定了vk－1，飞机就算是解决了大半了。 苏维埃空军的主力前线战斗机米格1型是以本位面的米格17为蓝本仿制的，而装有带后燃器的vk－1f型发动机的则被称为米格1比斯型。较之地球版的米格17，米格1型有一个小小的改进：取消了机首的n－37型37mm航炮，换成了和两翼相同的nr－23型23mm航炮――虽然志愿军飞行员普遍对37毫米炮的威力印象深刻，不过在同一架飞机上装两种弹道性能不同的机炮会对瞄准造成不便，实际上影响了齐射效果。这与无畏舰取消次级主炮的道理是一样的。 当然，不管是米格17，米格19还是米格21，他们的缺陷是共通的：都是轻型战斗机，作战半径都在500公里以下，而滞空时间就更不能跟活塞螺旋桨式飞机相比了，在执行巡逻任务的时候，这是个很大的劣势。 不过眼下在哈勒欣河战场上巡弋的年轻带队长机米莎卡?阔日杜布却嫌战鹰的续航能力有点过强，她在搜索天空的同时，两条腿却在下意识的夹紧，摩擦着――起飞之前不合喝多了水，现在尿意感觉有点撑不住了。众所周知，女性在那种方面本来不如男性能忍耐???? “再坚持一会???”她看了眼油料表，“副油箱就要见底了???要是再发现不了敌机，我们就返航????” 米莎卡领航的四架米格1比斯排着苏联空军标准的“一字队形”，也就是两机一组，两组四机展开成一个横排。在地球位面，这种编队队形是德国空军在二战中后期发明的，精灵世界的空战界现在还是三机编队的天下。三机编队的好处是火力比较强，缺点是灵活性不如双机编队。所以苏尤空军和现在的苏联空军在提倡双机编队的同时也并没有放弃三机编队，不过是将之作为截击作战时的队形而已。 不过事与愿违，米莎卡的耳机里面先是发出一阵噪音然后就出来一个饱含“爱意”的甜腻声音： “姐姐大人~~~德洛发现敌机了呦，云下四点钟方向????” 米莎卡探出头去，不一会就发现了在一团一团并不密集的中空云层下面，一架蓝绿色的中岛一式陆战若隐若现――虽然一式陆战长得很像海军的零战，不过确实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战斗机。 它飞得并不快，好像一条鱼儿在逍遥自在地悠游，看上去倒是个良好的目标。然而米莎卡却决定等等再说，她赶紧做出一副严肃的口气来，免得同志们听出自己的声音实际上带着强忍羞意的尖细嗓音： “各机???不要急躁，继续搜索，还有――在天上要严肃无线电纪律，叫呼号，明白了吗，雄鹰16？” “姐姐大人真是冷淡????” “嗯？！――”米莎卡强作威严地哼了一声。 “啊???明白，雄鹰13――唉???”对方颓唐地叹了口气。 幸好???幸好她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表情啊???脸蛋已经憋红的米莎卡也是作难地偷偷叹息着，敌机是决不能放过的，看来自己还得再多忍耐一会儿???? 米莎卡?尼基托维娅?阔日杜布和德洛?柯林斯分别是苏联培养的第一代和第二代喷气机飞行员，米莎卡既是德洛的前辈，室友，学姐，也是她的教官。苏维埃培养她们只用了两年时间，算上在各自的学校参加飞行俱乐部进行基础飞行训练，也不过三年时间，这在精灵世界原来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却被蒋玉成的“无产阶级军事教育路线”变成了现实。 从航校毕业以后，米莎卡因为成绩太好而没有如愿直接进入歼击机部队――航校非要她留校任教，以便扩大教官队伍，加速学员培训，米莎卡承认，这实际上给了她更多的时间钻研技战术，反而是有利于飞行水平的提高。而比她晚一年入学的室友德洛也是在这个时候就由她的学妹变成了她的学员。 虽然身份改了，两个人的关系却还是一样的亲昵――教官跟学员是一带一的关系，彼此之间关系亲近也是难免的。不过着两个人的友谊似乎已经超过了同志之间的限度：德洛总是一口一个“姐姐大人”地腻着自己的教官，须臾不肯分离。米莎卡也发现自己的学员有时候会在夜里偷偷爬上自己的床，钻进自己的被窝里面。当被从梦中惊醒的教官抓住现行的时候，她还振振有词地说： “德洛负有重要的责任，要像捍卫党中央和苏维埃一样捍卫姐姐大人的贞操！???” 然而这是贼喊捉贼――航校里面一个男人都没有，威胁到姐姐大人贞操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了。虽然如此，两个人的关系却好像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似乎米莎卡在某种程度上也默认了这种关系。她们一起分配到了部队，米莎卡是长机，德洛是僚机。米莎卡精于射术，瞄准感觉极好，喜欢猛打猛冲，尤其擅长在大角度的攻击动作中抓住射击窗口，而德洛则操作细腻，正适合掩护她。两个人算是有名的金牌组合。总是能在“红旗”演习中获得对兄弟部队的胜利。蒋玉成提出“派最好的飞行团”，理所当然地就把她们也包括在内了。 现在，米莎卡发觉自己的教官经历开始派上用场了：那两年时间里面她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各国空战战术的资料，长了不少见识。她知道：帝国主义国家的王牌飞行员在空战中往往有单机游猎的特权。不过眼前这架一式陆战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游猎：它速度太慢，高度也太低，对动力不足的活塞螺旋桨动力战斗机来说，没有高度和速度就没有能量，在空战中会处在不利地位。 这不像是要打人――反而好像在有意挨打??? “发现了！云下2点钟方向――还有两架敌机！”三号机的长机飞行员萨姆索诺娃突然叫起来。两架同样的一式陆战正在搜索前进，位置比前一架要高一些???? 这就对了――扶桑飞行员爱用的是一种狡猾的“shotai”编队，虽然这就是扶桑话里面“三机”的发音，可是却跟其他国家的v型三级编队明显不同：两个僚机飞行员不是紧紧地跟随长机动作，而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保持警戒，一位经验丰富的长机则做出孤立无援漫不经心的样子充当诱饵。如果有粗心大意的敌人冲下去吞食那只诱饵，早有准备的长机可以轻易地拉动作逃脱，然后僚机就能够咬住敌人尾巴形成黄雀之势了。 ――想得倒美！米莎卡知道，这种“shotai”编队起作用的关键在于隐真示假，看似孤零零的长机其实是一服毒药，而后面跟随的僚机才是真正的鱼腩！战机的数量和性能都占优势，而看对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兴奋的感觉让她的心跳有点加速了，不过，还不能急躁： “大家跟我来，绕到他们后面去????雄鹰21，你攻击僚机，雄鹰23掩护，长机我来打！” “明白！” “投副油箱！” 8枚银白色的副油箱落了下去，米莎卡打开后燃器，战鹰顿时发出更加凶猛的啸叫――刚才说话的时候有点没把持住，好像带了点颤音，不要紧吧？???? “姐姐大人???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又是德洛饱含关切与爱意的声音，险些被戳穿的米莎卡顿时虎躯一震： “那那那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糟糕???刚才好像一慌张???漏出来了一点???米莎卡咬了咬牙，带领机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的航迹来――在最快的时间里干掉这些扶桑匪徒，然后就赶紧返航！她特地向后面望了望，确认没有拖着飞机云，保证了行动的隐蔽性之后，才下令： “雄鹰21，你先攻击！” “明白！” 萨姆索诺娃一压机头先冲了下去，直扑将注意力全都放在长机身上的两架僚机――应该说，攻击的突然是达到了，直到炮弹的一团团火球从头顶飞过的时候，扶桑飞行员才意识到自己被攻击了。不过萨姆索诺娃显然是因为初次作战，有点紧张，第一次开火距离过远，炮弹全从敌机下面掉落下去了，她准备趁着还没被发现再打一轮，可是第二次提前量又取得太大了，直接从敌机头顶掠过。 扶桑僚机被这一轮攻击打得惊慌失措，两架飞机当时就被打散了，这却成了极好的目标。萨姆索诺娃紧追着其中一架不松口，而他们的长机这下也看出不对劲来，赶紧想要飞一个殷麦曼援助自己的僚机，然而他的飞机刚开始爬升，就看见米莎卡的“雄鹰13”号冲自己扑了下来。对别人来说，现在开火角度太大，远远不如咬尾攻击有把握，但是米莎卡记得自己曾经在“红旗”演习里面遇上过同样的情况，当时她的照相枪清清楚楚地拍下了假想敌的机背――现在在她的光环瞄准具里面，扶桑战机也是亮出了整个脊背和翼面，投影非常宽阔??? “咚咚咚咚！????” 战机因为火炮的后坐力而一阵一阵地颠簸，震得人身体发麻――一团团火球砸向一式陆战，23毫米炮弹的威力虽然不及37毫米，但是扶桑飞机一贯是以机身轻捷防御薄弱出名的????它的飞机机身正中间画着红太阳的地方被连续命中，炮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撕开轻薄的铝制蒙皮，将他的尾巴卸了下来，一式陆战变成了两节燃烧的残骸，打着旋向下掉去???? “姐姐大人！打中了！”德洛兴奋地喊道，“我们打下真正的敌人了！???” “???是啊???”米莎卡几乎是噙着眼泪回答，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虚弱，“真的打下了????” “姐??姐姐大人？???” 就在刚才，她集中全部精神射出致命一击的时候?????火炮的颤抖顺着座椅硬生生地传递上来，颠得她下身发麻――自己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股热流就从**喷射了出来，米莎卡再怎么夹紧双腿也抑制不住那欢快的小溪，羞得眼泪的流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也随之泄露一空了，脑袋也是一通空白????? “姐姐大人???你没事吧？??姐姐大人？” “我??我没事???” 不???不管怎么说???现在不用再忍着了不是吗？???米莎卡的心里莫名升起一种羞耻的解脱感，身体的放松一时间居然产生了一点飘飘欲仙的感觉???不对,现在还不是歇气的时候。 “我们???去帮助雄鹰21。” 她的声音稍微平复了些，机头也重新拉平。在她侧后不远的地方，雄鹰16始终轻柔地依偎着她，简直就像是她的镜像一样形影不离。 “???好的，遵命，姐姐大人”只听无线电里面传来温柔的声音。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章 跨过哈勒欣河：鹰扬之章 （五） 蒋玉成抵达塔木查姆布拉格，是在7月4号，比第30歼击团和第132歼击团稍微晚点。我们的男主刚从大猫上下来，还来不及去跟叶卡捷琳娜打个招呼就忙着去找飞行员们了解情况。他本来以为自己这种平易近人的工作态度能够博得些好感，也自信米格1压倒性的性能优势会引来妹子们的钦佩，却没想到自己的询问对象——一个褐色头发的飞行员红着脸跑开了。 蒋玉成还想追问，就被一个红色头发双马尾的歼击机飞行员给截住。虽说长着跟幼儿无异的平板体型，对面是一副彬彬有礼然冷艳高贵的淑女做派，这让蒋玉成莫名有点压力山大了： “请问——您就是蒋玉成同志吗？” “啊！就是我就是我！···” “米格1型就是尊驾设计的吗？” “啊··岂敢岂敢····也可以算是我设计的···” 但是接下来的语调就有点不对了：“你们这个飞机，是设计给无产阶级革命军人开的呢，还是给帝国主义军人开的呢？” “当···当然是给无产阶级革命军人开的···”他不知道自己那里惹了这位苗条的小姐。 “那你这个飞机，是为了保护红军战士而设计的呢，还是为折腾红军战士而设计的呢？” “当···当然是为了保护红军战士而设计的····”蒋玉成的胖脸上有点冒汗了。 “那么，逼得姐姐大···嗯，一些同志把小便尿在裤子里面，算是一种什么样的保护方式呢？” “这个·····”蒋玉成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 “或者说，蒋玉成同志有这种癖好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没有这种事情！！····” 米格1型从装备部队已经好几年了，并没有听说过还有飞行员上厕所这回事——实际上这是因为训练飞行时间固定，航时也比较短，飞行员们事先注意点就不会有这种尴尬的问题。可是到了实战，情况就不同了，飞机要随时待命出击，而且航时也不固定——由此可见实战和训练毕竟还是不同的。 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好呢？歼击机的空间是很狭小的，不容易设置专门的便壶。男性飞行员的笨办法是准备个瓶子用来接尿，然而对女飞行员来说，这就得配合开裆裤使用，并不方便，蒋玉成考虑了半个小时，最后决定给新西伯利亚的纸巾厂拍电报，让他们准备生产尿不湿——因为这个厂子之前也生产卫生巾。 “高吸水性树脂sap一时半会搞不来，只能用绒毛浆应付一下了···”蒋玉成心想，“不过，总比尿在裤子里面强吧·····还有就是，为了卫生起见····” 7月6日，第一集团军司令部下达命令，要求一线作战的所有女飞行员要把x毛剃掉。 ————————————————分割线———————————————— 空中的战斗进入七月之后，便开始一边倒地向着有利于苏军的方向发展：在红军喷气式战机的千钧之力下，第二飞行集团的抵抗很快就被彻底压倒了——或者倒不如说，是被碾碎了。一式陆战不光飞行性能无法跟米格1相比，火力也差上一大截（两挺聊胜于无的7.7毫米机枪外加一门性能差劲的20毫米航炮）。当面交战，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着，近乎送肉。 战斗机不好打，轰炸机就更邪门了——第150前线快速轰炸团装备的sb－1型轰炸机取名带点槽点，可是它的真身就一点槽点也没有了：这实际上就是大名鼎鼎的强5攻击机，不过因为速度太快，不适合当攻击机，于是蒋玉成就将它的分类改成了快速轰炸机。 这是精灵位面第一种双发喷气机——但更重要的是，它也是第一种超音速飞机，在哈勒欣河前线巡航的扶桑战斗机只能看见一团团模糊的影子河西窜过来，丢完了炸弹又从河东窜回去，根本来不及反应，要是碰上苏军飞行员心情不好，还可能被这种超音速飞机的两门23毫米航炮咬一口——虽说火力密度要低一些，但是强5的火力持续性却比米格17要更加良好1，更不用说它的翼下还可能挂着一个个马蜂窝般的火箭巢，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火箭弹糊一脸。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扶桑飞行员们敬畏地管这种发出刺耳啸叫的飞机叫“鸦天狗”，而地面的陆军官兵们显然对sb－1的威力更加刻骨铭心——他们咬牙切齿地称之为“（苏）联邦军的白色恶魔”。 与此同时地面的战斗也在向对“皇军”不利的方向发展：辻政信派去夺占哈勒欣河西岸的兵力“高达”三个联队（分别是23师团自己的71联队和72联队，外搭一个第七师团的第26联队，这可是皇军的老牌部队，真正的精锐了），然而因为缺乏草原地区作战经验和摩托化运输工具，在行军中就掉队了三分之一，现在全军被苏蒙军的火力压在河东岸动弹不得。 苏军甚至有余裕架起高音喇叭，用扶桑话向皇军官兵们喊话： “扶桑士兵们！你们的勇敢和顽强，我们已经领教了！但是哈勒欣河防线固若金汤，不是你们的血肉之躯可以跨过的！你们抬头看看天空，那些白色与黑色的飞机，都是我们的战鹰在翱翔，可曾见到第二飞行集团的飞机吗？·····” 的确没有——白色的sb－1且不论，就连那些看上去慢吞吞的伊尔10螺旋桨攻击机都能在扶桑军头顶施施然地放出一串火箭弹——你还别说，这东西打得还真准。虽然看上去一样是螺旋桨战机，但是苏军的伊尔10攻击机却是以涡桨发动机为动力的，动力比活塞发动机要充沛得多，加上装甲坚厚，火力凶猛，也让扶桑空军感到难以对付。 越是失利，便越是要连续出击，损失越大，剩下来的飞行员和飞机任务就越重。为了缓解飞行员连续作战的压力，辻政信下令在第二飞行集团使用“空击锭”——然而这实际上是甲－基－苯－丙－胺，也就是冰－毒！服用药物的确能够让飞行员们不知疲倦地升空作战，又是还能呈现出一种疯狂的精神状态，爆发出近乎变态的勇敢来曾经有一架一式陆战在弹药耗尽的情况下，一个俯冲下来，与苏军的伊尔10攻击机撞在一起！一团火球之后残骸四处散落，而目睹了这一情形的陆军士兵顿时动容地落下泪来，然后高呼“天闹黑卡板载”···· 可是还没完哩——只见烟火中窜出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架伊尔10只是缺了一截翅膀，他抖抖机翼就转身返航了，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太大的伤损···· 地面上的士兵也没有底气了： “火箭飞机打不赢，居然连普通的也战胜不了！——难道皇军的飞机已经落后到这个地步了吗？” “还没见到联邦军的步兵，皇军怕是先要被炸弹和火箭打没了！” “联邦军的飞机都是怪物吗？！” “这可怎么是好啊——辻参谋！”小松原太郎中将本来就信心不太足，眼下见到情况不妙，更有点慌了手脚，“本以为飞行集团一定能扭转乾坤，现在居然在空中和陆地都陷入了苦战！···” “师团长阁下，在下官看来：”辻政信的面色有些发灰，但是还算稳重，“并非是皇军的飞行员没有奋勇作战，而是狡猾的赤尤使用了我们不曾想到的新技术——那些怪叫的赤尤飞机，很可能是新式的喷射式战机。” “喷射····什么？” 由于扶桑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军事教育模式，扶桑的职业军官对课程以外的知识了解极少，很多陆军幼校毕业的甚至连基本常识都缺乏——不过辻政信却是例外，早在当少尉下部队的时候，他就是有名的爱读书学习，“乱七八糟”的知识知道了不少，自然跟其他的马粪不同。 “另外——皇军的飞机刚刚上天不久，赤尤的战斗机就来拦截，据下官推测，应该是他们使用了电探···” “电探”——也就是雷达。凭借这个，红军的空中指挥能力就要大大强于靠概略推算进行的扶桑军队。这样说来，是完全没法打了？小松原于是有点破罐子破摔起来： “辻参谋，既然空中的形势已经不可收拾，我们果然还是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士兵的刺刀上才对！不论赤尤军有多少飞机大炮，只要能够贴上去，皇军将士的血勇就能够大显神威了！····” 辻政信先显露出有点疑虑的表情，可是忽然间却又莞尔一笑： “师团长阁下听说过桶狭间合战的故事吗？” “当然听说过！”这算是扶桑流传已久的战争故事了，就算三岁小儿都会扮“魔王”玩打仗游戏呢，“织田信长统帅一支精兵，奇袭讨取了敌方大名今川义元，从而一举逆转了不利的局势——怎么，辻参谋的意思是····” 他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因为辻政信的笑容更灿烂了： “正面越是僵持，就越是需要出奇制胜。大草原上一望无际，正是渗透的好场所，上次空袭中，益子中尉很好地完成了任务，神鬼不知地切断了敌人的电话线，如果这一次他们能够取下敌将的首级····” “喔！没错，虽说已经不是战国时代了，但是如果指挥部被捣毁，赤尤军一定军心大乱！”小松原高兴地附和起来——然而，且慢，上次辻政信提出空袭奇策的时候，他也很是激动了一阵，然而结果却是落空，这一回他决定不要高兴得那么早： “但是，如果失利怎么办？指挥部毕竟不同电话线，要是益子中尉···” 然而辻政信却做出惊讶的神请： “失利？这个不用担心吧——那样的话，以后就将益子中尉称为军神好了，这也是他的福气啊。” 小松原怔了一下，然后正色答道： “不错——正是如此！” 1米格17fn型的三门23毫米航炮每门备弹80发，而强五的两门23毫米航炮每门备弹100发 ps：《鹰扬》到此结束，下一张开始《虎啸》篇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一章 跨过哈勒欣河：虎啸之章 （一） “大草原——又见到大草原啦！咱们跟草原还真有缘呢，瓦莲娜同志。” 虽然这么说，但是蒋玉成的感慨另有其原因——不管是迷迷茫茫的针叶林还是一望无际的乌克兰草原，眼前的景色都是陌生的异域景象，在这一点上，无论地球的乌克兰大草原还是精灵世界的乌克兰大草原都是等价的。 然而面前的草原却不然——蒙古高原的气候远比乌克兰要干燥，脚下的土壤自然没有顿河滋润的黑土地肥沃。因此牧草都长得稀稀疏疏，水系也不如乌克兰茂密，显得不那么有生气。 但是这却是蒋玉成熟悉的景色——没错，这样的情形跟呼伦贝尔草原一般无二，那里虽然不是自己的家乡，却也属于自己的祖国。蒋玉成于是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自己离回家已经非常近切了。 当然这也只是幻觉——哈勒欣河的对岸是没有自己的祖国的，甚至，连那个四分五裂乌七八糟的“皿国”也没有。在精灵世界的历史上，满洲是一块被封建社会的“野蛮民族”所统治的地域，近代以来就成为了旧帝国和扶桑争夺殖民地的对象，而满洲再往南，也就是地球河北省的地方，就是一片荒凉的沼泽了，并没有什么原生的文明可言。 在精灵世界是找不到自己的同胞的，哪怕只是类似的同胞也没有。然而这却让蒋玉成产生了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来：自己不但是作为人类的代表来支援精灵世界的革命事业，而且还肩负着为中华民族争光的全部历史责任呢。 哈勒欣河在他的东方目力不及之处静静地流淌着，如果从地图上看去，河流正好在战场的中央拐了一个弯，形成一个近似的的钝角形状，隔河对峙的两军也就被这钝角形状的河流分开：扶桑军队占据着河流北面和东面一侧的135°夹角，而苏蒙军占据着河流西面和南面一侧的225°夹角。也就是说，扶桑军由于地理条件的影响，实际上处于一个不大明显的“突出部”当中。 在kmt之类不入流的军事集团看来，河流似乎是天然的防御屏障，然而军事学术的常识却持相反意见，认为沿河防御是最糟糕的选择之一，因为部队的反冲击和侦查都受到限制，陷入了消极防御的不利境地，而且前方缺乏弹性，一点被突破就会造成全线崩溃。所以苏蒙军采取的是在河岸后面的高地要点设防的布署。如今，从哈勒欣河对岸猛扑过来的扶桑军必须先冒着炮火渡过哈勒欣河，然后在前有苏军后有河流的不利境地下背水一战。 在战场的中心——也就是哈勒欣河的拐弯处，钝角的“顶点”。是第23师团和苏军摩托化步兵第36师在交锋着。从番号上看，两者彼此对等，似乎势均力敌，然而扶桑的师团编制比苏军的摩托化师要大1，而且还加强有第7师团的一个联队，所以人数上其实苏军居于劣势，尤其是在步兵——或者按照汉斯的计算方式来说，“战斗力量”的对比上，差距更明显。无怪乎扶桑“步兵团”可以大胆地主动地渡河攻击了。 至少在有一点上，不管是蒋玉成，叶卡捷琳娜还是辻政信和小松原太郎都能达成共识：一旦双方步兵交战，进入到短兵相接的阶段，苏军就“不行”了。单论枪法，叶卡捷琳娜自信手下的战士们不会比东洋人差，因为她们每年打靶用掉的子弹比对面的敌人多得多。比单兵装备，三八大盖肯定没法跟卡拉什尼科夫自动枪相比，然而苏军究竟没法复制扶桑“驯兽”式的残酷训练，也没有那么多有经验的士官和下级军官。 不得不承认的是：实战经验还是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另起炉灶重新做起的红军，即使想要追溯也实在没有什么旧帝国的优良传统和辉煌传统可供继承——旧帝国打仗有两大法宝，一是人多——或者说，牲口多，二是勇敢——或者说，脑袋缺弦。不幸的是现在苏联人口既少，脑子又完备，这两样都玩不来。再想想早先刚接掌部队的时候那副乱象，叶卡捷琳娜实在没法对部下的战斗力做过高的估计。 正是因为对己方的步兵战斗力十分自信，小松原太郎蛮勇的攻势才有了那么一点合理因素——不论炮火多么猛烈，只要战斗进入到面对面的较量，皇军就稳操胜券了！于是当苏蒙军越过哈勒欣河的时候，扶桑军勇猛地冲了上去，当苏蒙军退过哈勒欣河之后，扶桑军也勇猛地渡河追击，当苏蒙军退出河岸防御阵地的时候，扶桑军继续勇猛地进行“追歼”！皇军节节前进，赤尤节节败退，只要保持这样的势头···· 保持到什么时候呢？皇军官兵们经过几天奋战之后，发现周遭的环境好像没什么变化——唯独哈勒欣河从面前挪到背后了，这才感觉到有点不妙起来。 扶桑步兵的攻击力是不容置疑的——但是机动能力却没法有大的提升。大和武士以吃苦耐劳著称，然而精灵的极限强行军速度是每小时12公里，攻击前进的速度就要更慢了。第36摩步师是机械化部队，两个摩步团都装备了btr－60装甲运兵车，大草原上的广阔天地，正等着他们去驰骋——就算打不过，跑总是会的。司机一脚油门下去，扶桑军只有“沙扬娜拉”的份。等到扶桑军搜索到苏军新阵地，重新组织进攻的时候，又要背着沉重的行囊在苏军炮火下面赶几公里的路。这样一来，阵地夺了不少，可是并没有杀伤多少苏军的有生力量！ “其实就是所谓‘磁性战术’啦，”蒋玉成承认，“从来没想到，还能用这招对付东洋人····” 不论苏军如何后退，哈勒欣河上的扶桑军浮桥和渡口始终都处在红军空中力量的打击范围之内——要轰炸这种固定目标，对于低空性能优异的伊尔－10和sb－1来说简直再容易不过。然而负责架桥的扶桑陆军第23工兵联队真不愧是群硬汉子，苏军白天炸，他们晚上修，苏军炸断一座，他们重修两座，虽然渡河的扶桑军队始终补给不良，不过后勤和援兵倒是也没有完全断绝过。 然而不管工兵怎样努力，架桥器材的折损是无法恢复的，宝贵的汽车也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地损耗着。 扶桑陆军虽然规模不小，可是装备的储备量却实在缺乏列强大国的气象——这既是因为扶桑国力不济，也是由于他们惯于军事冒险，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总体战的缘故。汽车，飞机，火炮等等技术设备，在扶桑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地部署到部队去，很少有备用。第23师团打了几天仗之后便经不住损耗，要从其他部队抽调现役装备进行补充。辻政信就是用这种穷兄弟合家给老末娶媳妇的方式维持着她的军事冒险。 正面进攻打得很艰苦，联队长们都有些信心不足——然而辻政信还是有办法给他们鼓劲： “不要担心苏蒙军的火力和装甲！我们的独立野战重炮联队和机甲兵团就要投入战场了！只要有了重炮，就能压制住赤尤的火力，而机甲兵团会从我们的左翼偷偷越过哈勒欣河，然后包抄赤尤的后路！” 那里猴逗！——大家突然对辻政信参谋又要刮目相看了，利用机甲兵团迂回包抄，这一手不赖嘛！于是有人附和起来： “根据扶尤战争的经验，尤克托军队只要后路被断就会必然全线崩溃，大家一定要坚持下去，期待安岗部队的活跃吧！” 叫花子难免对自己仅存的几件破繆烂袄洋洋得意，而安岗坦克支队，便是关东军这个叫花子最体面的一件褂子。该支队的司令官是安岗正臣中将，以关东军的第一战车团为基础编成。这个“第一战车团”不是彼得格勒“先驱”坦克旅那种步坦炮工多兵种合成的战术装甲兵团，而是仅仅下辖两个战车联队（团），所以说，还并不是一支作战部队，充其量算是一种训练和管理的编成。 安岗中将之前当过扶桑战车学校校长，算得上是经常闻汽油味的“老装甲”了，为了将坦克部队投入战场，安岗支队又加强了一个摩托化步兵大队，一个野战炮兵大队，一个工程联队，一个高射炮中队。如此这般之后兵科齐全，这个机甲兵团终于是能打仗了。再加上从第23师团抽调出来的第64步兵联队，以及伪满军队的一个骑兵师，这么一个“诸兵种合成部队”算是像模像样了。 但是这个安岗支队的实力到底如何呢？第64步兵联队暂且不论，因为那不是机动部队，伪满洲国的部队安岗正臣自己也瞧不上，他也不准备使用他们。那个“摩托化步兵大队”跟苏军装备btr－60装甲运兵车的摩托化步兵还不同，是坐汽车的，战斗力自然要打些折扣。至于那个野战炮兵大队，装备的不是自行火炮，而是用独角兽牵挽的76毫米轻型榴弹炮，按照排队枪毙的精神称为骑炮兵也不会不合适。关键在于，那两个战车联队到底有多少战车呢？ 第三战车联队和第四战车联队加起来总共是80多台97式中战车和95式骑兵战车，数量上跟第36机械化师那个坦克团差不多。 97式中战车“奇哈”是扶桑最新锐的车型，全军上下都对这种装备了57毫米主炮，重达15吨的先进装备抱有很高期待——因为这两个数据在扶桑战车里面是从未达到过的。自从世界大战以后，因为扶桑海军的肆意扩充，导致陆军经费遭到挤占，陆军省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才把97中战车的列装确保下来。现在这个“大少爷”该一显身手了吧？ 然而命运决定跟安岗正臣开一个玩笑——叶卡捷琳娜也决定将一支机械化部队部署到西南方向。现在在安岗支队的对面，是第17坦克师的200辆坦克自行火炮正在陆续抵达。“奇哈”的初阵看来未必会一帆风顺了。 1第23师团虽是“增设师团”，比不上满员之后两万五千兵力的常备师团，倒也有一万两千之数，而红军的一个摩步师只有一万人，辖两个摩步团一个坦克团。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二章 跨过哈勒欣河：虎啸之章 （二） 人间五十年、下天のうちを比ぶれば梦幻の如くなり。 一度生を享け、灭せぬもののあるべきか。 ——《敦盛》 吉丸清武大佐从97式中战车的车长指挥塔里面探出头来，举着望远镜观察周围的地形，拼命地想要确认自己现在的位置——这天杀的大草原，到处看上去都是一个样子，吉丸大佐把地图摆横了看，摆竖了看，摆斜了看，就是看不出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该死！鬼知道那个小土包到底是731高地还是733高地！吉丸清武愤恨地合上了地图册。扶桑军一贯是以地狱式的高强度训练而自豪的，照理说这样的部队应该任何情况都能应付才对。然而这个“高强度训练”也是有条件的，说白了就是打仗“用得上”的技能练得多，打仗“用不上”的技能练得少。射击，投弹，拼刺刀，这是“用得上”的技能，野外定位，后勤组织，这都不是打仗要用的技能，皇军总觉得意思意思就行了。 意思意思就意思意思，既然平时训练糊弄地图，现在打起仗来，就别怪地图糊弄你。事情眼看就要大条了：战车集团说是要掩护第64步兵联队发动进攻，可是山县武光大佐，你把步兵带到哪里去了啊？！我们这些机甲兵孤零零地在大草原上横冲直撞，很危险的好不？！ 扶桑陆军的步兵部队指挥官当然都是些步兵至上主义者，然而扶桑陆军的战车部队指挥官其实也多是些步兵至上主义者——就好比扶桑海军的主力舰队指挥官都是大舰巨炮主义者，而机动舰队指挥官其实也多是些大舰巨炮主义者一样。现在整个安岗支队还没遇见苏蒙军，就在大草原上走得七零八落。没有步兵的支援，吉丸清武还真有些心里没底。 据说苏军在哈勒欣河有不少战车部队，不过吉丸清武对它们是并不在意的——“奇哈”是大扶桑帝国皇军陆军最得意的机甲兵器，部队上下都对它信心很足。他害怕的是赤尤的空中力量。因为红军航空兵的活跃，现在关东军第二飞行集团已经将天皇陛下的殷切期待抛之脑后，龟缩进机场不出来了。安岗支队失去了空中侦察和空中掩护，现在他们的眼睛是蒙蔽的，他们的头顶是敞开的。虽然吉丸清武从来不认为航空兵能成为决定战场局势的力量，但是赤尤飞机来炸你，炸不炸中暂且不论，至少你没法还手这一点是很让人气愤的····· “吉丸大佐，看！——有灰机！” 吉丸清武抬头一看。确实有一架飞机拖着长长的黑烟划过天空，有气无力的样子好像随时会摔在地上——果不其然，尽管飞行员竭力操纵，但飞机还是在众目睽睽之越坠越低，最后终于气喘吁吁地趴在了地上，在碧绿的草原上翻犁起一道长长的泥土来。 吉丸清武赶紧吩咐：“快！——皇军的飞机坠毁了，派机车去救飞行员！” 话刚出口，他就犯起了嘀咕——为什么一看见飞机在冒烟，就认定是皇军的飞机呢？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笠置曹长和田中二等兵一拧握把上的油门，骑着他们的97式挎斗摩托颠颠蹬蹬地去了——虽然在一般天朝银民印象中，皇军骑的挎斗摩托都是宝马r71的形制1，然而真实的97式挎斗摩托仿的是哈雷戴维森摩托。这东西的性能在当时算是相当给力了。 笠置曹长废了些功夫才把已经神志不清的飞行员和无线电员从座舱里面拽出来，那架98式直协机虽然摔得不成形状，至少没有着火。两个乘员因此捡了一条命，也看不出来受了什么严重的伤损，不过看上去好像被摔得够呛，而且最里面还在念叨着： “733···733高地····” “不要紧吧？···先忍耐一下！”笠置和田中一人背起一个，把他们安顿在自己的摩托挎斗上，“坐稳了，我们这就送你们去找军医！” “733高地···733高地···”飞行员还是在喃喃自语。 “不要担心！”好心的笠置安慰着飞行员，“战车联队马上就要攻占733高地了！你的工作完成的很好！” “733高地···733高地···有埋伏！” “纳尼？！” “通！” 远远听见草原上一声炮响，733高地的山脚下面爆起一团橘黄色的口焰，然后就是一辆97中战车应声瘫了下来。过了几秒种，战车的舱盖掀开了，四个成员争先恐后地钻出，然后就能看见火苗从战车里面窜了出来——虽说97中战车的柴油机不像前辈89式的汽油机那样容易起火，但是苏军坦克主炮的威力实在是太强了点··· “打中了！第一炮就打中了！”红军车长欢欣鼓舞，“瞄准下一个！” 吉丸清武大佐却仿佛挨了当头一棒，他赶紧端起望远镜探查高地的情况，但是这个时候又是一迭连声的开火： “通！通！通！···” 射击的烟尘此起彼伏，吉丸清武能够终于能够分辨出哪个是733高地了——苏军十多辆坦克正在那里向自己开火。自己没能发现这些敌人的原因大概是苏军坦克都披着伪装网，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他们离自己太远了：如果自己的望远镜没有出问题，那些苏军坦克正隔着1500米的距离向自己射击，在这个距离上，想要打中目标只能凭运气···· “梆！···梆！——轰！” ····但是不对！要这是这样的话，赤尤军的运气岂不是太好了点？！第一轮齐射就有3台97式被击中趴了窝，而赤尤军的第二轮射击又打瘫了两台，而且还把已经损毁的两辆“奇哈”打得弹药殉爆，炸成了一团火球！刚刚从战车里面掏出来的车组们看见爱车变成了这样一般惨象，都不禁流出了眼泪。而死里逃生的境遇却又让他们隐隐有些庆幸。 一个中队的“最新锐战车”就这么被干掉了——几乎是瞬息之间！吉丸清武大佐为敌人的火力不禁瞠目，他喃喃地赞叹着： “强大····多么强大！这就是苏尤新式战车的威力么？····” 然而第三战车联队不愧为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短暂的被动挨打之后，各中队立即行动起来就地寻找掩护。吉丸清武大佐已经认清了双方在火力上存在的巨大优势：57毫米战车炮得在800米距离以内才能有效发挥作用，所以必须得逼近敌人才能开火。他的命令立即通过电台传达给了各指挥车2： “向安岗中将报告：第三战车联队发现敌军战车队，立即进攻击灭之！——全部队，突击！目标：733高地！” 各中队立即在指挥车的引导下排出菱形冲击编队，攻向苏军阵地。对于战车来说，只要能运动起来，被击中的概率就会立即下降——果然，凭借地形起伏的遮挡，红军战车的射击开始散乱起来，一炮一炮也打得不那么准了。与此同时，位于第三战车联队左翼的第四战车联队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装备的是更灵活的95式骑兵战车，虽然本来距离较远，但是现在却慢慢要超越第三战车联队抢先进攻了 97式中战车装有一台230马力的柴油机，以它15吨的体量来说，这个配置还算凑合能用——当然，这是按照扶桑相对“节俭”的标准，皇军士兵们实在无法想象，光是红军摩托化步兵乘坐的btr装甲运兵车就有150马力，完爆95式骑兵战车的120马力风冷柴油机。 可是第四战车联队的前突却招来了红军战车的炮火——95式骑兵战车已经冲进了733高地脚下的开阔地，完全失去了掩护，而且进入一千米以内之后，红军战车的命中率也开始陡然上升。装甲轻薄的95式根本顶不住穿甲弹的射击，苏制85炮弹从前面进后面出，打得扶桑战车纷纷起火爆炸。车组们一个个火人一般地从坦克里爬出来，满地乱滚···· “8,9,10,····11,12,——可恶！···” 扶桑战车被一辆接一辆地打瘫的时候，吉丸清武都会心里暗暗数着数——在他看来，只要能够冲到开火距离上，皇军定然稳操胜券，毕竟他们有80多台···嗯，现在还有70台战车，而对面只有11台。可是就算能够获胜，此战皇军的损失也必定大于赤尤军——皇军的战车金贵得很，本来就损失不起，这下连保本都不能指望，实在让吉丸清武心疼起来。 这样威力巨大的战车，究竟是何方神圣？吉丸清武将望远镜的念力增幅能力调到最大，终于辨清了敌人的样貌。自打看到那东西第一眼，吉丸清武便被一种油然而生的“科幻情怀”给震慑了：不同于扶桑战车形状很不规则的表面和各种明显的开口，苏尤新式战车的首上装甲是平白简洁的一整块斜面，炮塔则是一个十分均匀的半球形，好像一口铁锅扣在底盘上，整个正面似乎天衣无缝，毫无破绽。而主炮也是长长的一根炮管，看上去就很有威力——当然，这威力是他们早已经领教过的了··· 周围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炮声，皇军终于开始还击了。许许多多的57和37毫米炮弹急匆匆的往飞出炮膛，成为733高地的一部分。但是红军坦克显然就没有那么好客了，这些疲软的小钢镚一个接一个地弹飞出去，或者就在装甲板上一头撞成灼热的碎片，迸起一团火星来。 可惜扶桑军却看不出来自己的炮弹其实是劳而无功——红军战车都停在原地，并没有“停止动作”之类直观的判断标准，而炮弹迸碎的光耀更是让他们忘乎所以起来，无线电频道里面，兴奋地叫嚷此起彼伏： “打中了！寺内少尉摧毁了一台！” “这边也取得战果！横田少尉取得命中！···敌方沉默！” “牟田口少佐摧毁了一台···两台！对方起火冒烟了！” 的确是冒烟了——红军指挥官顾虑敌人靠得太近，启动柴油机准备倒车保持距离了，自然导致一同黑烟从屁股后面腾起来。和自己兴奋的部属们不同，直观全局的吉丸大佐一台一台数清了正在退出阵地的苏军坦克，终于说服自己去面对一个恐怖的真相——其实他们从800距离打到400米距离，根本连一台苏军坦克都没有击毁！ “不光火力强悍，连防护力都是如此恐怖吗？！赤尤军什么时候有了这怪物一般的战车····” ——是重型战车！一定是重型战车才有这样强大的威力！他于是下令赶紧发电报： “立即向安岗中将报告：本部队遭遇赤尤军威力巨大之新型秘密重型战车——不！超重型战车！受困于敌方优势火力，现正苦战中。然本部将兵全体决心不负天皇陛下····” “联队长！···联队长！不好了！···” 一个惊慌的声音打断了吉丸清武大佐的口授，他赶紧回问：“什么事情？” “赤尤军的战车从山上下来了！” 没错：从733高地的棱线后面，又冒出了一群新的苏军战车，数量之多密密麻麻简直数不过来。在柴油机的轰鸣声中，履带卷起滚滚烟尘，这一大群钢铁巨兽猛虎扑羊一般冲了过来！ “等等···”吉丸清武突然发现了什么，“虽然形状很像，但是新来的这批好像要大一圈·····” 刚刚将第三战车联队打得落花流水，被吉丸清武誉为“赤尤军威力巨大之新型秘密超重型战车”的是红军第17坦克师第4坦克团的装甲侦察连，一共11辆t－50式轻型坦克。这种坦克仿自本朝的62式轻型坦克，全重21吨，前装甲60度倾角45毫米，主炮口径85毫米——在工农红军的武备库中，充其量只是种不入流的“侦察坦克”而已。 ——————————————分割线—————————————————— 维克多·雷米利亚·斯卡雷特准尉对圣卡尔和他的胡子发誓：他绝对不是有心要打安岗支队的埋伏。要不是罗斯密特洛娃这个八嘎到处乱开最后迷了路，一连怎么也不至于被带到这个地方来。斯卡雷特确认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发现以坦克剩余的油量是开不到真正的目的地了，便冲罗斯密特洛娃大发了一通脾气，可是那个八嘎根本油盐不进，还笑嘻嘻地说： “反正到不了了，干脆休息一会嘛···” 说的是，坦克手们刚刚坐在铁罐头里颠簸了一百多公里，现在正需要透透新鲜空气，大家争先恐后地从坦克里面钻出来，滚到柔软的草地上去想放松放松。但是斯卡雷特却毫不留情地驱赶他们去挖工事布设伪装，要求弄完之前不准休息。 “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准尉同志。”罗斯密特洛娃无精打采地趴在草地上，鼻子吮吸着青草的气息，“现在天空中根本就没有敌人的侦察机啊····” 的确，红军的空中优势现在已经开始显出作用来了。对第17坦克师来说，己方空中火力的误伤威胁远远大于敌人的轰炸。如果一个飞行员从天空中往下看的话，就能发现这些坦克的上表面画着一个明显的白色十字形，这便是红军的空中识别标志。 卡徒科娃是仰面躺倒在草地上，一头黑色的秀发铺散着。本来她是闭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不过听到了驾驶员的傻话之后，脸上却现出了些狡黠的神色： “硬要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哦····” 这时候便看见那架98式直协机拖着黑烟从空中划过去了···· “看见了没有？！——赶紧布伪装网！巴格拉米娅哪去了？” 两个八嘎都摇头做不明所以状，万幸的是周围的坦克都把发动机熄火了，四周变得清静下来——斯卡雷特很容易就能听见：坦克里面正传出来如雷的鼾声，他掀开舱盖子，装填手兼无线电员巴格拉米娅带着耳机睡得正香呢。 ——这家伙该不会早就睡着了吧？斯卡雷特正想叫醒她，但是巴格拉米娅却突然自己睁开了眼睛，带着梦幻般的表情报告说： “准尉同志——侦察连似乎发现敌人了的说····” ————————————分割线———————————————————— 即使加上1连的11辆t－54，733高地上的红军坦克还是没有多到吉丸清武大佐认定的那个程度——然而从棱线上突然现出身形的重型战车大大震撼了他的精神，于是理所当然地产生了误判。斯卡蕾特带着自己的连队从高地上冲下来，目的在于包抄敌人的左翼。因为右面就是哈勒欣河的一条支流，扶桑坦克是不能涉水的··· 然而这样一来，第四战车联队的那些95式骑兵战车就正好挡在斯卡雷特的前进路线上了——虽说是轻型坦克，可是它的动力性能却远不能跟装备了620马力柴油机的t－54相比3。当扶桑坦克还在慢吞吞地转向的时候，斯卡雷特的131号坦克已经一马当先，扑住了他们的侧翼，罗斯密特洛娃报告说： “这个··速度有点太快了，没法瞄准····” 斯卡雷特却说：“用机枪！” 12.7毫米穿甲燃烧弹雨点一般地扫了出去，毫不费力地就在95式的装甲板上打出一串蜂窝状的弹洞。眼看对手如此不济，三八嘎都有点不满了——无事可干的巴格拉米娅首先说起了风凉话： “本来以为帝国主义分子能有两下子···” “····我还没出力他就倒下了啊···”这是卡徒科娃在自鸣得意。 “····这就是所谓‘穷逼帝国主义’的由来吗？····”罗斯密特洛娃看来是为自己的笑话很是自满。 跟只考虑当下需求的应急产物“月牙”坦克不同，红军武装力量对t－54坦克的要求是“不但能够满足当下的军事斗争需求，还要能够应付未来的大规模全球战争需要”。所以普罗维塔林斯克的共产国际工厂在生产这一型坦克的时候，没有对性能指标做任何的削减，还是110毫米60度倾角的前装甲和100毫米口径的主炮，而且火控系统还有因为新式弹道计算机的加入而有所加强。这样的性能已经稳稳压倒人类历史上所有的二战参战坦克，包括比它重一倍的“虎王”。 如果说37毫米炮弹打击62式的前装甲纯属不自量力，那么用来射击t－54的前装甲就更是隔靴搔痒了。131号一马当先，t－54如入无人之境，而第四战车联队的军势被冲得如同波开浪裂。短兵相接似乎有利于95式避免火力和装甲上的劣势，但是事情其实完全相反：95式骑兵战车为双人炮塔，机枪手负责操纵前射机枪，车长一人要兼任装填手和炮手职责，操纵那门人力瞄准的37加农炮，还要兼管后射机枪。这样的配置一旦进入近战便会导致车长顾此失彼，根本没法灵活作战···· 然而毕竟有真的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参，中队长西住小次郎少佐正确地判断出赤尤重型战车的后部装甲可能没那么坚厚，于是勇敢地顶着1连的冲击队形进行反冲锋。他从131号的侧面绕过去，停在了斯卡雷特身后不到3米的地方。 “这样近的距离，你总抵挡不住了吧！——你这恶魔！”西住少佐自己搬起一颗炮弹，填进了炮膛里面。 坐在视野有限的坦克里面，斯卡雷特并不能及时察觉所有的情况。然而这个时候，卡徒科娃的空间感知能力却派上用场了，她笑嘻嘻地提醒道： “有辆敌人坦克好像绕到我们后面去了呦···” 斯卡雷特从车长指挥塔的后视镜瞧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 “桑尼，全速倒车！” “好嘞！”罗斯密特洛娃欢快地回答。 她猛拉几下操纵杆完成了换挡，然后便一脚把油门踩到了油箱里面。当西住少佐握住火炮的握把，肩膀顶住火炮肩托，眼睛贴上瞄准镜的时候，正好看见t－54挺起挂着隔栅的硕大屁股猛地冲自己鎚了过来—— “砰！”西住少佐肩膀一抖，这最后一颗炮弹打在了圆弧形的炮塔后侧上，直接弹飞了··· 唔···嗯···那么，这下没法子了——对于一个扶桑军人来说，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天··天闹黑卡板载！···”这是西住少佐沙哑的惨叫。 但是坐在t－54里面的斯卡雷特只能听见这样的一声： “噗！···” 32吨重的t－54用自己的屁股一顶，7吨重的95式好像纸糊的房子一样给压塌了——等131号从西住少佐身上碾过之后，地面上便只剩下了一个95式轻坦的二次元图形。可怜的西住少佐这下连靖国神厕都进不成了，他的尸骨和坦克一起，被131号一屁股坐扁了，好像一大张铁皮香河肉饼4。 看来，那些螳臂当车的歹徒不但阻挡不了我们的铁骑前进，也没法阻挡我们的铁骑后退啊——斯卡雷特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的耳边却响起了卡徒科娃争风吃醋的抱怨： “啊！！准尉同志！你刚才叫了桑尼的名字了？！” “···那··那又怎么样！”是啊，那样的紧急情况，“桑尼”总比“罗斯密特洛娃”简洁多了。 “可恶！准尉同志偏心！”卡徒科娃气愤地叫起来，显然是认真的。 “什么？！···” “除非你也叫人家‘露娜’，不然···我就让你打不成炮！” “啊？！” “嗯嗯，能让准尉同志打不成炮的，可不光是你一个哦····”巴格拉米娅在一边慢吞吞地说着，“但是如果准尉同志能叫人家‘斯塔’的话····” “够了！你们这三个笨蛋！”斯卡雷特气急败坏地斥责道，“现在是在战场上！再叽叽喳喳我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枪毙了！···” “哎呦，准尉同志···”卡徒科娃的脸上显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到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枪♂毙♀了我，还得试试才知道啊····” “啊啊啊！也要务必枪♂毙♀我试试···” 于是我们的斯卡雷特车长终于出离愤怒了： “反了你们这帮渣渣！气死偶嘞！·····” ————————————————分割线———————————————— 根据死里逃生的吉丸清武大佐的汇报，关东军情报部门对所谓“威力巨大之赤尤新式秘密超重型战车”的情况作了估计：车重“高达”22吨以上，主炮口径至少有76毫米，前装甲厚度则是50到60毫米左右——不得不说，“穷逼帝国主义”的想象力实在太贫乏了。 1抗战老电影里面一般是用长江750挎斗摩托扮演97式，而长江750是仿制苏军m72式，m72又仿自宝马r71。 2由于资源缺乏经费紧张，扶桑的97式战车只有中队长以上的坐车才配有电台。 3应该说，莫洛佐夫真不愧是不下于柯什金的天才，他的b2柴油机改进型号从t－34/85到t－44再到t－54和t－62甚至t－72一直在沿用。克里莫夫设计局和莫洛佐夫设计局好不容易在t－80和t－64上表现出了一点“不吃老本的志气”，便正遇上毛熊千古，于是新沙俄在t－90上又得沿用b2改进型号，继续吃老本去了。 4我跟你说，香河肉饼，赞！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三章 跨过哈勒欣河：虎啸之章 （三） “嘿，有点胖了啊，叶卡捷琳娜同志。”蒋玉成欢快地开着玩笑，“看来草原上的饮食还合你胃口么···” “与其送来这么个胖乎乎沉甸甸的饭桶，倒不如给我多派几辆卡车来呢。”叶卡捷琳娜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我得先说明，这里是战场，可没有招待发改委主席同志的排场。” 蒋玉成到了哈勒欣河之后，首先在各部队跑了一圈，然后才顾得上去找叶卡捷琳娜，这其实是因为他要去各部队收集他们在之前的战斗中得到的点数——对眼下的苏维埃政权来说，可以兑换出技术和实物的点数是比煤炭和钢铁更重要的战略资源，而蒋玉成已经很久没有捞到仗打了，当然需要去战场上蹭蹭经验。 “嗨嗨，跟我客气什么啊！····”蒋玉成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是一贯的公而忘私，勤奋克己，乌里扬诺夫同志都承认的，怎么会计较什么待遇问题呢？”不过蒋玉成忽而搓搓手掌，做出一副猥琐样子来“如果叶卡捷琳娜同志实在过意不去，想要用身体来表达感激之情的话，我就权且代表发改委的诸位行政干部和技术干部们领受了····” 司令部里面的人忍不住窃笑起来，然而瓦莲娜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于蒋玉成的脾性，她是早就熟知了。而对于叶卡捷琳娜的气量，她也是有信心的。果不其然，第一集团军的司令员同志并没发作，只是闭起眼睛，叉起双臂（这就不自觉地把雄伟的欧派又挺了挺）： “你的工作业绩我也都听说了，给飞行员们发纸尿布这一点我很感激你，不过非要把毛都剃干净可就有点····” “嗨，你也知道，这可是完全为了广大指战员的健康考虑。”蒋玉成说道，“我这个人，始终是为群众考虑，为组织考虑——叶卡捷琳娜同志看来你也明白么，这不是把我送的丝袜好好地穿着嘞···” 别说——黑色的丝袜跟草绿色的短裙和棕色马靴还挺相配。叶卡捷琳娜赶紧解释： “这个么···比较耐磨，而且还挺凉快···” “啊···不过小心点，最好不要上前线穿它，这东西容易着火···”蒋玉成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摸样，“要是把腿烧出一片疤瘌就不好了···” “怎么现在才说？！···”叶卡捷琳娜发起火来。 “啊···这个么，叶卡捷琳娜同志，这说明我对你怀有必胜的信念啊。”蒋玉成嬉笑着解释，“当然喽，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你这么有信心就是了····” 叶卡捷琳娜的眼神有点警惕了：“你是说····” “啊，我这话不针对任何人啊——但是确实，你打这一仗，兴师动众，搅得全国都不得安宁。只要打赢，这些都算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的学费了，大家自然不会怪你。可要是打不好，关系可就大了，不光别人要说怪话，你自己也过意不去不是？——当然啦，我这不是给你压力啊····” 叶卡捷琳娜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来。似乎觉得蒋玉成拐弯抹角的告诫纯属多余，于是我们的男主换了一副郑重其事的口气说道： “嗨，其实我这次来呢，主要是考察一下部队在实战中的需要，有什么问题需要新装备来解决，尽管找我。对现有的设备有什么修改意见也交给我来解决····” 经过近一个月的地面和空中较量，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已经越来越明朗：扶桑军虽有数量与质量上较优的步兵，然而技术装备上却是处于全面劣势。由于制空权丧失，火力与装甲也遭到压制，扶桑陆军建立在步兵基础上的作战能力也就成了一条腿走路的瘸子，越来越难以发挥。于是扶桑军开始有意识地利用夜袭手段取代昼间的正面作战，试图以此挽回颓势。而扶桑的挺身队也一改白天出击的模式，专注于在夜晚偷袭我军火炮阵地，基层指挥部等高价值目标。 “当然，他们这么做是垂死挣扎，起不了太大作用。”叶卡捷琳娜轻蔑地说道，“夜袭作战难以组织协同，规模十分有限，就算取得些战术上的胜利，规模也都很小···” 哈勒欣河虽然不比普罗维塔林斯克，但也算纬度较高地区，现在夏至刚过，正是夜短昼长的时候，他们进行夜袭，窗口时间非常短暂，进攻和撤退都很仓促，而且扶桑军是一贯地缺少通讯设备，这在夜袭中就更不利了··· 更何况，扶桑军虽然强调夜袭，但是却并没有什么专用的夜视装备，充其量在给官兵发点鱼肝油，补充些维生素a。识别标志就是在胳膊上扎一条白毛巾或者在头上扎上白色额带了事。而红军部队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恐之后，也学会了在阵地周围设置绊索照明弹来对付东洋人的渗透。 当然，比起夜视能力，红军的战士们有理由相信自己并不比扶桑军队差——如果比较维生素a的摄入情况，那扶桑军队是远远不能够跟红军相比的。因为胖子的泛滥解决了粮食问题和饲料问题，尤克托巴尼亚人民的食谱正处在有史以来最丰富的时刻，而红军部队亦然：像“斯帕姆”那种靠添加大量淀粉来充数的“类肉物质”，只有帝国主义军队的炮灰们才回去吃它。红军战士们自有货真价实的土豆炖牛肉和红烧猪肉罐头作为“硬菜”，还有散发着浓郁蒜香的哈尔滨红肠与易拉罐装浓缩红菜汤，绿茶和果汁作为调剂（一罐浓缩红菜汤或者果汁或者绿茶可以用水冲调成6份，当然，也不排除口味重的人直接饮用）。这样的伙食条件当然不是连盖浇饭都难得吃上一回的扶桑士兵可以媲美的。 不过说其真正的夜战器材，红军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自豪的：作为导弹引导头和红外夜视仪必须的重点化学原料，硫化铅的实验室生产现在是解决了，不过距离实用还有一段距离，就算能够搞定主动式红外夜视仪，其重量和体积一时半会很难控制下来。短时间内能够搞定的是坦克上使用的型号，步兵使用的型号就算能够实现，也只能以班排为单位进行装备，至于那种可以挂载头盔上的夜视镜就得等砷化镓搞定再说了。 话说回来，在指望凭夜袭扭转颓势的扶桑陆军中，也不是没有真正的专业人士——经过了几次交战之后。一支扶桑小分队的面目渐渐浮出水面了：他们人数不过二十几人，经常伪装成蒙兀当地的牧民或者蒙兀骑兵进行渗透——当然，以东洋人的相貌，想要冒充尤克托巴尼亚部队实在困难了一些。这些人要么会说蒙语，要么就是有蒙奸带路，使用苏制武器，经常发动突袭，从来不留活口，行动非常干净利落，着实是个不好对付的敌人。 “所以说我才带了阿尔法突击队来嘛。”蒋玉成说道，“这都是些受过专门训练的格鲁吉亚姑娘，夜视能力比一般的精灵要强得多，她们可是苏维埃的宝贵财富，别把她们当成一般的轻步兵给无谓的消耗了。” ————————————————分割线—————————————————— 两个坦克联队在7月9日一个上午就折损殆尽，安岗支队存在的价值已经没有了。辻政信的两只手断了一只，而剩下的一只还在苦苦支撑。小松原中将在硬挺，哈勒欣河沿线的四个步兵联队也在硬挺。同样是皇国军人，大家都保持着同样的默契：不管损失多么惨重，绝对咬牙不提撤退两字。仗打输了没有关系，要是皇军的气势输了，那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然而，对有的人来说，仗打输了毕竟还是有关系的——那个人就是辻政信，不管是基层官兵，各联队长，还是小松原中将和安岗中将，他们打仗都不过是遵命办事，只需要对过程负责就够了。但辻政信却是诺门坎战事始作俑者，开启战端和造成战争升级的都是她独断专行，一旦作战失败她难辞其咎。 不论皇军官兵再怎么英勇，一味向着红军火力强大的正面发动进攻也是徒劳无益的。如果不能在部队精疲力竭之前撤回来，恐怕要在河西全军覆没。现在诺门坎的局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辻政信当然也明白，可是她也不能开撤退这个口——那样她完蛋的更早，更彻底。 可是话说回来，除了明眼人之外，还有看不清楚的——辻政信的顶头上司，关东军参谋长矶谷廉介中将就是这么个人物。7月10日，是他而不是辻政信下达了四个步兵联队向东撤退的要求。原因是继战车部队变成香河肉饼之后，关东军的第二件破繆烂袄要闪亮登场了：野战重炮部队。 也得说，这不能算狗屎运，而是辻政信自己努力争取的：虽然皇军损失惨重，人没少死，不过从地图上看，倒是在一路凯歌，节节推进的。再加上辻政信变着法地吹牛皮虚报战果，今天击毙赤尤军若干，明个摧毁战车几何。关东军方面看来，这哈勒欣河战线怎么都是一副“联邦军损失惨重，赤尤即将灭灯”的摸样。既然战况如此乐观，怨不得矶谷廉介想要分一杯羹——赤尤军不是专靠炮火逞能吗？难道皇军没有重炮吗？他最近琢磨了一个重炮战法，准备试验试验，好好挫一挫赤尤炸逼们的威风。而重炮过河展开不便，只能在河东放列，步兵部队后撤一则吸引敌人进入皇军的重炮射程，二则要和敌人拉开距离，免得皇军的炸逼轰到自己人。 虽然后撤是辻政信所期望的，但是这个混蛋的理由实在让人不好接受！小松原中将和四个联队长一齐表示反对，辻政信当然也得和群众保持团结，一并表示反对——小松原反对的理由是炮兵不靠谱，还是步兵靠谱，为了一个一个不靠谱的试验而放弃靠谱（其实也不是那么靠谱）的阵地，实在不经济也不明智！然而矶谷廉介毕竟是辻政信的上级，辻参谋擅长的那几套，矶谷参谋长也会：他搬出“关东军司令命令”来，要求哈勒欣河前线部队后撤。小松原和辻政信从头发梢到脚趾头都清楚这东西根本就是矶谷廉介自己擅自炮制的，可是没法子——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现在轮到辻政信领教自己用过的路数了。 矶谷廉介参谋长对这次的炮兵作战信心十足：因为这些重炮可不只是关东军的炮队，还有由从扶桑内地动员的第一师团所属野战重炮兵第三旅团——这个是真正的老牌部队了，这个旅团配备了16门九六式15公分榴弹炮（每基数50发炮弹）还有16门九二式10公分加农炮（每基数60发炮弹），加上满洲独立重炮兵联队的6门八九式15公分加农炮（每基数30发炮弹的）。除此之外还有24门三八式野炮（每基数100发炮弹），24门三八式12公分榴弹炮（每基数60发炮弹），八门的九零式野炮（每基数100发炮弹）。夹七夹八统共是94门大炮。与众多步兵部队编做一个“步兵团”一样，这些炮兵编做一个“炮兵团”，团长是关东军炮兵司令官内山荣太郎少将——从这个任命来说，也能看出关东军高层对炮兵作战的重视了。 7月11日一大早，关东军炮兵集团进入预定阵地了。这回来的可不是独角兽牵挽的骑炮兵了，一门门大炮都是用汽车拉着，运动起来浩浩荡荡，很有气势。步兵们虽说对撤出阵地很不满意，但是见了这样的阵势，也不禁有点气壮起来——也许真会有用呢？ 在场的辻政信却是一脸阴沉的样子，因为安岗支队完蛋的事情似乎让她明白了什么：想要在红军的优势项目上压倒他们，实在是不怎么容易的事情···· 扶桑军驻诺门罕的炮兵分为两个炮兵群，第一炮兵群由三个重炮兵联队组成，总共是38门重炮，其余火炮归第二炮兵群。第一炮兵群指挥官，后任诺门罕炮兵团长畑勇三郎少将是这样记录那一天的战况的： “殷殷炮声惊天动地，震撼着蒙北沙漠。第一线的步兵们，看见盼望已久的威力重炮兵的连续隆隆齐射和敌军阵地上升起的滚滚尘烟，不由得欢腾雀跃，拍手叫好。 炮兵首先进行了大约三十分钟的效力准备射击。目的达成后，八点开始效力射击，经过预定的两小时以后还认为（效果）不理想，又追加了一小时。 终于对敌炮兵的战果呈露了出来，敌炮兵被我压倒，沉默了下来。11点开始步兵勇跃地进击。炮兵主力在压倒震骇步兵面前的敌人阵地的同时，继续保持对仍在喘息的敌炮兵阵地的强压，帮助步兵能够一意专心地进攻。 敌人炮兵阵地在我集中强大火力的攻击下，人员作鸟兽散，停止了射击。但是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又复活了火力，或者观察到从其他阵地开始射击。 但是敌人的十五加农炮部队完全没有转移阵地，而且从一直在连续射击上看，可以做出这种缺乏移动性的火炮肯定被十分坚固的工事所掩护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的那些吹嘘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真正关键的字句是“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又复活了火力，或者观察到从其他阵地开始射击。”“但是敌人的十五加农炮部队完全没有转移阵地，而且从一直在连续射击”这些。说白了就是：红军的炮火根本没有被有效压制，尤其是红军的重炮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 换言之，动用了精锐重炮部队进行的所谓“新战法”，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没有效果是很正常的——因为没有校射手段。皇军的飞机早被红军喷气机消灭得七七八八，目标只能靠挺身队进行夜间侦查，当然不那么真切。这三个小时是皇军打得太奢侈了，一下子把所有五个基数大约一万发的炮弹全打掉了。强撸一时爽，结果却是要灰飞烟灭——皇军炮兵没米下锅了。 反倒是辻政信坦诚些，她在后来的回忆中记述了接下来的事情：“步兵的欢呼声未落，火炮阵地被一阵从天而降的钢雨覆盖，烟尘四起，伸手不见五指。进击中的步兵也被炮火罩住——红军炮兵的还击开始了。” 红军当然不是任由皇军轰了三个小时——叶卡捷琳娜是在趁着扶桑炮兵乱轰一气的档口，忙着调度炮火进行反击。皇军炮弹打完之后，红军的炮兵就可以随便开火了——这个新来的“炮兵团”正好成为红军第10炮兵师的理想目标。先是两个独立近卫迫击炮（火箭炮）营的24台bm－21“冰雹”火箭炮打了一轮齐射，倾泻了480枚122火箭弹，然后是反炮兵专业户48门（一个团）的m46型130毫米自行加农炮开始发威，接下来是96门（两个团）122毫米d－30型榴弹炮和48门（三个营）2s1型自行榴弹炮（d－30的自行版）汇入炮火的合唱，最后是48门（一个团）152毫米d－20加榴炮和48门（一个团）2s2自行加榴炮（d－20的自行版）以低沉的男低音压轴登场，而m53型240毫米自行重迫击炮也不含糊，时不时地用他惊人的威力技惊四座，至于众多的76毫米团炮和120迫击炮的爆炸，整个就淹没在重炮的轰鸣中，根本数不出来了····· 密集的炸点好像架子鼓在演奏，轰隆隆的炮声如同交响乐队的小号，中号和长号一般此起彼伏。皇军这下子被打懵了，内山荣太郎少将简直傻了，辻政信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是呆若木鸡——虽说早知道红军炮火猛烈，可是也从来没见过这样卖力的射击啊···· 看来这回，赤尤军是“认真”的了！——她的脸上泛出眩晕的潮红来。好像那些炮击正在她的脑袋里连绵不绝地炸响···· 红军的炮声突然一起噤声，然后又是一阵122毫米火箭炮的密集轰炸——正如乐曲结束前的高潮一样。等火箭弹的啸叫渐渐低沉下来，这场宏大的炮火演奏看来是终于落下帷幕了：皇军打了一万发，红军还了七万发。而且皇军打了一个上午，红军只用半个小时就把这些炮弹全都倾泻掉了。 效果如何呢？硝烟散去，露出一片散场之后的狼藉场景：第71步兵联队看来是太过兴奋，冲得着急了些，在行进路线上被红军弹幕罩住，死了1个大队长4个中队长。第7师团借调来的第26联队就乖觉，见势不妙赶紧隐蔽了起来，避免了更多的伤亡。 然而皇军的重炮没法隐蔽，被炸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还有炮管插在地上做金鸡独立状的，内田荣太郎心疼的要流眼泪——皇军就这么点宝贝疙瘩，一个上午就全报销了···· 红军这边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战果如何，但是叶卡捷琳娜很满意，第10炮兵师师长库利克也很满意：能够组织起这样大规模的炮火反击，本身就是红军炮兵素质高超的表现。 小松原太郎建议内山荣太郎说： “还是让炮兵团暂且回去吧，我们是无法凭借火力战胜赤尤军的。” 然而内山梗着脖子说： “炮兵团还能打！我们还有40门炮，一定要反击赤尤的炮火····” 这个时候却听见空中传来“呜呜”的声音。内山和小松原两个抬头一看：原来是“联邦军的白色恶魔”，第150前线快速轰炸团的sb－1又来光顾了——是啊，炮兵这是完事了，但是红军的空军还没上呢······ “轰！——轰！——咚咚咚咚咚咚！——哒哒哒哒哒哒·····” 行了，这下谁也甭回去了。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四章 跨过哈勒欣河：虎啸之章 （四） 7月11日下午，皇军重炮部队在给予敌人重大杀伤，完成既定目标之后，胜利转进海拉尔。而将残余赤尤军犁庭扫穴，彻底歼灭的任务就落在了步兵部队的肩上。 不过，这个时候，皇军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前些日子的战斗，赤尤军已经被无敌的皇军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不少，不过眼下看来，敌人的兵力却还多，而皇军的忠勇将士却也折损了一些。因此眼下的诺门坎前线似乎显出一丝兵力不足的摸样了。 归根结底说来，既然机甲部队和重炮部队都不行了，那还是要靠步兵跟毛子们···毛妹子们拼刺刀。于是矶谷廉介又开始调兵了：除了给损失惨重第23师团补充4000名新兵之外，第7师团再调一个28联队过来增援——既然两个联队都在这里了，第14旅团长森田范正少将干脆也来就是了。扶桑军常备师团下辖的旅团跟所谓“独立混成旅团”不同，并不是作战的单位，算是一级行政编制而已。这样的旅团编制在世界大战之前很流行，所以也是扶桑陆军未曾经受世界大战洗礼的产物——像莱茵兰和高卢的陆军，早就取消了旅团编制，改为一个师直辖三个步兵团了，至于少掉的那一个步兵团则用增加机枪和火炮的方式弥补。 当然，矶谷廉介也清楚，这点兵力补充进去，只够维持现状之用，要说反败为胜，那是不可能的，想要歼灭第一集团军，更是做梦了。在诺门罕实际检验过自己的重炮战术之后，他看来是对实际情况有了些了解，怎样扭转每况愈下的局势便成了皇军上下地当务之急。 到了7月14日，“联邦军的白色恶魔”又开始发威了——扶桑军的将军庙机场受到150前线快速轰炸团的空袭，前任关东军作战主任参谋，飞行第十五战队长安倍克己中佐被火箭弹当场炸上了天。不过这却提醒了他的后任，也就是关东军现任作战主任参谋服部卓四郎——这位服部跟辻政信私交不错，想起了后者当初偷袭塔木查姆布拉格机场大获成功的例子。于是便请求参谋本部许可，要故伎重演，再次空袭达姆斯克机场。 虽说是故伎重演，但是这次手续齐全，7月15日，服部的计划被批准了：第336号大陆令（大本营陆军部命令——大本营陆军部就是陆军参谋本部，大本营海军部则是海军军令总部）以天皇的名义许可关东军攻击苏军塔木查姆布拉格空军基地。服部终于不用在三个发令栏里面都盖上自己的图章了。 但是命令有了，飞机却没了——第二飞行集团早被红军战机打得七零八落，仅存的几架破飞机也都故障或者带伤，根本组织不起什么空中攻势了。扶桑是个穷国，储备的飞机早就用完了，临时生产也快不起来。于是这个336号大陆令只能“暂缓”执行了。 参谋们还在捣鼓些鬼主意，但是前线的官兵看得明白：第7师团26联队的联队长须见大佐直接把话挑明了：眼看夏天就要过去了，草原上秋冬冷得厉害。皇军攻是攻不动了，但是守还能守。不过不是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守，得“筑城”——就是修筑永备工事。修工事也不能在红军炮兵天天轰击的哈勒欣河沿岸，得后退30公里到将军庙去，那里地势高，据了险要，而且有利皇军的炮兵发挥。只要把住了将军庙，红军便不能轻易在诺门罕站稳脚跟 应该说须见大佐这个计划还算靠谱，而且那个经常阿卡林的扶桑文官政府也赞同——外务省被辻政信的独走吓得够呛，现在正想办法给关东军擦屁股，找外交人民委员布龙施泰因谈停战的事情。现在暂定的解决方案是在诺门罕划一个非军事区，双方脱离接触，这样牧民可以继续放牧，仗也可以不打，国内可以夸称是“皇军大胜逼迫赤尤脱离接触”，也好交代。而须见大佐的计划正适合实现划定非军事区的目标。 然而矶谷廉介却打定了主意，非“大获全胜”不可——防守什么的，皇军丢不起这个人，而且叶卡捷琳娜自从开战以来就表现得很“克制”，红军方面虽然有些战术上的进攻和突击，却从来没有发动过大规模的攻势。在他看来，这说明那个“妇人中将”明显缺乏胆略，不敢在皇军面前造次。于是他的解决方案是：除了要投入第七师团全体之外，还要再调两三个师团来——比方说不远的大阪第四师团。这样就一定能够歼灭当面的赤尤军。 关东军高层也有此意，于是7月18日，应召去江户的关东军矶谷参谋长和参谋本部的中岛次长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那个曾经发紧急命令阻止辻政信发动空袭的中岛铁藏中将转达了参谋本部的意思：再出动两三个师团当然可以消灭现在面对的苏军，但是如果苏军进一步增兵怎么办？要是诺门罕战事扩大成为全面战争呢？那样势必会对英扶联盟合力抑制米拉都的既定战略造成极大的破坏！ 因为华盛顿海军协定以破产告终，现在英吉利和扶桑正在联合与米拉都展开一场漫长的海军军备竞赛。如今皇军跟赤尤在诺门罕打得不可开交，英吉利政府也在暗暗着急，早就派了特使劝扶桑千万要控制战争规模，尽快息事宁人，还说可以居中调停，帮助扶桑在外交上签订一个条件优惠的合约。反倒是米拉都几个大财团放出空气，又是准备向扶桑提供军费贷款，又是准备给扶桑输出石油和钢铁，甚至还有些消息灵通的，不知从哪里打听来皇军的空军和炮兵吃了瘪，准备直接卖给扶桑米制战机和大炮的，生怕诺门罕打得不够激烈，不够痛快！ 这整个是一副大要发死人财的架势！——诺门罕打到现在，已经成了亲者痛而仇者快情形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什么，难道还不明白吗？ 中岛铁藏的劝说苦口婆心，矶谷廉介听了却只想暴跳如雷——你不提那个英扶联盟还就罢了，你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自从海军那帮非国民签了什么破联盟条约，海军的主力舰是一艘接一艘下水，咱们陆军的军费却是一年少似一年。海军光顾着扩充，说是要防备米拉都，随时准备进取吕宋和太平洋诸岛，可是防备了十年了，光是投入，半个岛子都没捞到！要不是海军浪费了那么多经费，现在满洲早就是“王道乐土”了！“大亚细亚共荣圈”早就搞掂了！——我们关东军打这一仗就是要给全国老百姓看看，究竟谁才是货真价实的皇国肱骨，谁是光吃咖喱不干活的饭桶····· 眼看话题就要带歪，中岛铁藏也没法子了，只能重申参谋本部的要求：第一，坚决不许再增兵！第一，坚决不许过哈拉哈河！第一，空中只许打苏联的越境飞机，不准轰炸蒙兀内地！ 最后：第一，在这段时间内关东军无论如何不准再挑起其他事端！ 矶谷虽然是一万个不满意，也还是只好把参谋本部的解决意见带了回来。关东军的参谋们一听这话就炸了锅：“要拘束关东军，一定要‘大命’（就是天皇的谕旨），起码要有正式命令，就这样上下嘴皮一动，就想指挥关东军了？” 大家都很愤慨，但是辻政信却很安生，她的外表还是那样娴静温雅，不过现在这娴静温雅却显得比以往名副其实了些——她不再高谈阔论，到处出主意了，每天只是安心工作。别人问她有何高见，也是随大流，全无当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作风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战事扩大之后，矶谷廉介参谋长和很多关东军参谋都来了的缘故吧？——在众多同僚和上司面前，她总要收敛一些，不能那么锋芒毕露。这是小松原和其他一些部队主官的揣测。 然而辻政信自己却不是这么想的：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作战，尤其是7月11日那场大规模的炮战，她似乎有点怕了，对哈勒欣河战场的预判也悲观了起来——当然，这些是不能说出口的，不过辻政信已经不再谋划取胜之法了，她考虑的是怎样脱身，怎样能够在战事失败之后撇清干系。 当然，想要脱身，现在还没有机会，她需要寻觅，需要待机。在找到机会之前，她只能先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现在她还有个工作是保留着的，那就是调度益子重雄少佐的“挺进杀人队”——现在看来，织田信长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至少叶卡捷琳娜不是今川义元。挺身队在敌人内部活动了这么久，一匹“大物”都没抓到。刚刚获得的消息是找到了一个苏军的重炮阵地。辻政信的命令是进行“坚决的夜间袭击，彻底铲除这一威胁”。 要是能早点发现，重炮部队岂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现在皇军飞机没有，大炮亦无，益子少佐，你好自为之，炸掉多少是多少吧——辻政信在心里这样叹息道。 ——————————————分割线———————————————————— “瓦~~莲~~娜····” “嗯？···诶诶····蒋玉成同志···” 瓦莲娜恍惚间睁开自己迷离的睡眼，发觉蒋玉成又在舔自己的耳朵了。又痒又麻的触感让她缩在被窝里面一个劲的打颤，心里很害怕蒋玉成顺势就又要上下其手一番——要是在这个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挑逗起来，自己是根本没机会拒绝的，然后整个人都会变得奇怪的啊····· 不过万幸的是，蒋玉成的亲昵看来是就到这里为止了。他从容地站起身来，半哄半笑地说道： “太阳都晒屁股啦——快起床吧，小姑娘····” 瓦莲娜的理智很希望像往常那样腾地一下就翻起来，可是软绵绵的身子却惫懒地缱绻着，很想多享受一会被窝的温暖与柔软。蒋玉成见了她这样诱人的睡相，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啊呀呀，难道说，瓦莲娜又有点欲求不满了，想要在被窝里面磨磨蹭蹭地诱惑我吗？····” 这一句话却激得瓦莲娜涨红了脸，睁开了眼睛： “···那个··没有···诱惑什么的···” 这却让她警惕起来了——蒋玉成虽说已经把衣服好好地穿上了，会不会就势钻进被窝里面又把她大肆玩弄一番？·····不过我们的男主只是笑着说： “不要这么心急嘛——到了晚上，我会好好地疼爱你的呦···” 瓦莲娜的戒备或者说期待就这么落了空，然后才费力地从皮被窝里面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还是觉得睡意盎然，不愿起床——真奇怪，自己怎么变得这样贪睡了呢？在普罗维塔林斯克的时候，每天即使工作到很晚也都是六点钟就起床。为什么来了大草原上，并没有什么工作，却要在毡房里面睡到太阳高照···· 皮褥子下面，一股青草的香气渗透进来——也许是因为草原上的空气含氧量高吧，肯定是这样的。 瓦莲娜穿好衣服，从毡房里面挑开帘子站出来。那边蒋玉成已经望着他们的午饭在急不可耐地搓手了，说是午饭，其实不过是一大锅在篝火上冒着热气的沸水，真正要吃的羊肉还在进行预处理——也就是说，杀着呢。 草原上的牧民吃羊肉可不像城里人那样，先杀了放血，然后再用剁肉大刀一击一击地斩开——只见招待他们的牧民姑娘手里拿着一把蒙古刀，对着绑在柱子上的活羊就开动了。轻薄尖利的刀刃在绵羊的皮下顺畅地游走，所有进刀，出刀，切割的动作都完全不损伤皮张，也毫不刺伤肌肉。不一会的功夫，一只活羊就被剥下了一张完整无损的羊皮，而绵羊本身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变成了随时可以宰割的一大块“羊肉”了——只不过看样子还有最后一口气，按照牧民的风俗，这样才是新鲜的“活肉”，最适合白水煮熟做手把羊肉了。 “来，给你们先下这一块怎么样？”牧民姑娘用小刀比划了一下——真奇怪，明明整张羊皮都剥下来了，可是刀上却没有什么血迹，而木头桩子上绑着的羊肉也是白里透红，非常诱人···· 吃哪一块不是蒋玉成说了算的——他们一行人带的话务和随员等等加在一起有二十多号，这么多叽叽喳喳的妹子早就把主意拿定了。本来蒋玉成的想法，这次出来是要轻车简从，不搞得太张扬。可是到了之后，机敏的叶卡捷琳娜却在他身上开发出了另一个用场，那便是破译扶桑军的密电码，于是才添出了很多人手。本来破译密码不是什么难事，总参情报总局和内务部一直都在凭借电子计算机破译扶桑军的密码。然而蒋玉成的“破译”方式更快捷些，他的手头资料里面就有全部二战前日本陆军和海军密码的算法，往笔记本电脑里面一输入就是，快捷便当地很——不过这一招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因为扶桑军很可能换一个地球历史上没有的密码。至于红军自己的密码，那是不怕破译的，因为都是利用电子计算机进行加密，计算量根本是人力无法解决的。 蒋玉成看了牧民娴熟的技艺，不禁赞叹道： “光知道有庖丁解牛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还真遇上一会——虽说是剥羊····” “这个···是不是有点残忍啊。” 蒋玉成扭过头去，看见瓦莲娜一贯平静的面孔上似乎有点不安，于是故意虎起脸来说道： “残忍？我看我们是太软弱了！·····” 瓦莲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释怀地绽出了笑容，蒋玉成看到对方似乎是回忆起来了，也温和地笑了笑：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真是做梦一样啊，转眼间我们就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年了·····嗯，瓦莲娜同志还真是越变越漂亮了呢！” 这倒是真的——规律的生活和充足的营养，让瓦莲娜的天生丽质得以更加完美地绽放出来，她的长发更加柔顺，身材也越发温润丰美了。不过除此之外呢？当然还是因为她比以往更多露出些像一个小姑娘的神色来，那两团冻结的火焰也经常显露出温暖或者俏皮甚至撒娇来了···· “蒋玉成同志，其实··我很不安···” “嗯？····” “我是不是···真的变得软弱了？····” 蒋玉成打量了瓦莲娜一眼，发现对方犯愁的面色简直是憨态可掬，完全不似那个特殊材料制成的革命斗士，于是便哈哈大笑： “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就肯定已经是变得软弱了啊！” “果然···”瓦莲娜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蒋玉成见了瓦莲娜这幅样子，便轻轻地搂住她，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坐在草地上回忆了起来： “瓦莲娜同志啊，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 “嗯···” “可是，像这样两个人出来，才是第二次吧？” “上一次是去了克里木。不过那一次···” “嘛，那一会没有能够好好的满足我可爱的瓦莲娜同志，真是寝食难安啊···” “蒋玉成同志·····”瓦莲娜轻轻地嗔怪起来。 “···这么多年一直在依赖你，实在是太辛苦你了····” “····” 瓦莲娜发现蒋玉成的表情是少有的深沉，心里面忽而沉静下来了——这样方才能更加深切地听清楚对方的话： “我刚来的时候啊，还是个愣头青，一直是你在保护我，照顾我，就算当了领导，成了首长，还是放不开你的支持和照顾——我想，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放开了吧···” “没关系的···”瓦莲娜平静温和地说。 “所以说——”蒋玉成低下头来看着她的眼睛，“瓦莲娜同志时不时地依赖一下我，软弱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阵阵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脸颊，似乎在提醒他们在这个战场后方所能寻到的是生活中难得的平静。也就是在这样的平静中，瓦莲娜感受到了自己的记忆正在敞开，有很多事情需要向自己的爱人倾诉： “我以前···也曾经是个玩世不恭的荒唐人物。” “哦？” “那个时候，感觉脑子里面天天都是泡沫一般的幻想···没有什么信仰可言，只是觉得想要爱所有人，想要拥抱整个精灵族类，想要让生活变得充满美好····” “唔····” “····是革命塑造了我。我成为一个战士，不择手段地与敌人斗争，因为我只有用斗争才能够去改变世界，只有斗争，才是真正爱精灵的方式···” 瓦莲娜说到这里，发出一声意味复杂的喟叹： “所以···我不知道这样躲在你怀里撒娇，是好还是不好····” 蒋玉成于是抚摸着她的头发，解释说： “真傻——如果不是为了世间实在的幸福，斗争又有什么意义啊？——难得这次没有工作，好好地放松就是，别胡思乱想了····” 瓦莲娜略微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用放松的语气开口发问： “蒋玉成同志····” “嗯？” “···我能再睡一会吗？” “好啊，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于是瓦莲娜就这么安心地合上眼睛了，微云的天空中阳光很柔和，并不刺眼。就在第150前线快速轰炸团作战半径以内的这个小角落，草原上平静安详，好像世外桃源。 ps：《虎啸》就此结束，下一章开始哈勒欣河终篇《龙吟》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五章 跨过哈勒欣河：龙吟之章 （一） 今天早上本来是益子重雄向自己发报汇报的时间，可是无线电频道里面一片嘈杂，唯独听不见益子重雄的发报声音。辻政信感到有点不妙，联想起昨天晚上的阵阵枪声和爆炸，好像是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如果偷袭成功，那么声音应该是像黑夜中的惊雷一样，凑然响起才是···· 看来益子少佐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第二天交战间隙的时候，苏军的大功率广播喇叭又开始嚷起来了： “扶桑士兵们！这里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传达给益子重雄少佐的亲人——益子重雄及其以下‘挺进杀人队’124名官兵，已经在昨天夜间的战斗中被红军部队全部歼灭，他们本都是优秀的青年，都是父母的好儿郎，士兵的好战友，朋友的好伙伴，如果能够享受和平的生活，想必也能成为有为的才俊。然而大本营的军阀和陆军中以辻政信少佐为首的野心家，将他们匆匆投入不义的侵略战争中，以致成为异域孤魂！为军国主义殉葬是没有出路的，为侵略扩张而死，不但枉送性命，还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益子重雄到死也没能明白，白天侦查的时候还是货真价实的重炮阵地，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了埋伏圈呢？——他却没想到，这些火炮本来是莫斯科烟花爆竹厂生产的仪式用礼炮。虽然为了表现出典礼场合的严肃性，它们的外形很像真正的火炮，不过里面的结构可是大有不同。红军调来这些礼炮，本来是为了故布疑阵，用它们逼真的炮声来干扰扶桑军红军炮兵实力和布置的判断。然而现在扶桑军的空军和炮兵全都败下阵来，这些几可乱真的礼炮也失去了用武之地。阿尔法突击队把它们稍加改造，变成了一个诱人的香饵。益子挺身队被包围歼灭，一个也没能跑掉。 “不要听赤尤的宣传！”小队长毫不动摇地说叫起来，“机枪射击！” 哒哒哒哒——鸡脖子似的92式重机枪开火了。以它可怜的射程，当然没法打到远处的苏军喇叭，而那单薄的枪声，也不可能压倒高音喇叭的声音，但是皇军似乎想用枪声来坚定自己的意志，将那些烦人的赤尤喊话从头脑中驱除出去。 不过不管扶桑军怎样呐喊叫嚣，播音员却是听不见的——她那沉着的嗓音一丝不乱地念着： “以下是挺进杀人队全部人员名单： 中队长益子少佐， 小队长佐佐木上尉， 小队长猪骨上尉， 小队长大和屋中尉 ····· 工农红军尊重扶桑民族的宗教信仰和习俗，如果扶桑军愿意派出代表收殓他们的尸骨，请派出不超过两人的军使，解除武装，手持白旗前来接洽。 如果有这些亡者的亲友愿意为其收尸，也请他们在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解除武装，手持白旗前来接洽。” “假仁假义，收买人心！”小松原中将哼了一声，“辻参谋，不要在意这些诽谤！这说明赤尤军是畏惧着你的谋略的！····” ···可是辻政信怎么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啊？小松原转眼一看，发现她的眼眶有点泛红，似乎还蓄起了泪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哀戚了。一声抽噎，一声叹气，有“豺狼”之称的参谋居然怆然泪下： “益子少佐····是我害了你啊····” 看见这么个美貌贤淑的大和抚子突然现出梨花带雨的摸样，小松原中将一时间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可是马上还是他的军人本能占了上风，便摆出严肃的样子，厉声说道： “辻参谋，你这是什么话！益子少佐为国捐躯，这是他的光荣！——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快点把你那没出息的泪水擦干净，这哪里像个皇国军人了！····” 小松原太郎这话真是如雷贯耳，辻政信听了立即止住泪水，肃立起来： “敝官明白了····” 小松原太郎见目的达到，说话的语气也就缓和下来：“益子少佐飞升神国，当然可惜，不过对皇军来说，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挫折而已，辻参谋好生关照自己，等援兵到了，还要仰仗辻参谋的谋略。” “是，我明白了····”辻政信的哭泣虽然停下了，可是表情还是有点沉重，“另外··敝官还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敝官希望能够手持白旗，去赤尤军那里接回少佐等人，带其‘遗骨凯旋’····” 所谓“遗骨凯旋”，就是阵亡了被战友带回来的意思。说白了，辻政信打算去运回“挺进杀人队”的尸体。小松原听了，立即就表示反对： “此事万万不可！赤尤军在宣传里面对你指名道姓，分明是记恨于你，怎么能够轻涉险地？！···” “师团长殿，请听我一言：”辻政信的声音还是很沉重，不过话语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条理通明，“赤尤军此举既然意在收买人心，当然不能滥杀军使。皇军不论谁去接洽，都是安全的。而且，如果能够亲自迎回益子少佐的遗骨，于我个人也有好处····” 的确，辻政信向来有古道热肠的名声在外，如果她真的能够迎回益子挺身队的遗骨，这个名声恐怕更要坐实了吧——这么一想，辻政信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错，小松原闭上了眼睛： “只是可惜，辻参谋要为此背负屈辱的白旗，去赤尤军营里面走一遭了，就算他们不会对你施以暴力，恐怕也少不了折辱····” “这个，还请师团长殿放心。”辻政信凄惨地笑了笑，脸上露出少许自信来，“赤尤军里面，都是女性将兵为主，敝官身为女流，跟她们还是有些道理可讲的···” ——————————————分割线—————————————————— 辻政信站在战壕里面，将床单做成的白旗举过头顶，用力挥了挥，对面的火力沉寂下来，一直在零星开火的步机枪和迫击炮都停止了。身边的扶桑军士兵和军曹泛着菜色的面孔上显露出担忧的神色来。但是辻政信转过头来，向他们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便抬起腿来，着手翻出战壕。 “辻参谋！你真的要····”一个满脸尘土硝烟的士兵满脸是惶急的神色，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辻政信的神情不知道该算是伤感还是释然，她收回已经抬起的腿，站定在原地，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有劳诸君挂心了·····” 虽然由于扶桑女军官也得穿着马裤的原因，辻政信的身后并没有什么裙下风光可以观瞻，不过官兵们还是拥挤在她身后目送她远去——她那忍辱负重的背影在草原上孤独地矗立着，相当自然地产生了一种悲壮的情怀。这一行的实际危险性，辻政信自己是心知肚明的，然而这些生活在军国主义狂热气氛中的基层士兵却充满着许多无端的臆测，因此也难免会提心吊胆。 辻政信在双方战线中间走了大概一公里的距离，她手里面的白棋始终高高的举着。在哈勒欣河边上，日军先前的浮桥是早已经在撤退的时候炸毁了，河对岸的苏军撑着一条充气橡皮筏过来，把她接过了河，那面白旗隐没在河岸的高台后面不见了，然后辻政信就这样在扶桑军官兵的视野中消失了。 一个扶桑士兵满脸的颓唐，情不自禁地念叨： “风萧萧兮易水····” “八嘎！”他的曹长立即大声骂了起来，“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第36机械化师的指战员们并没有为难她，但是也没有和她有什么交流。辻政信以扶桑人的礼貌对遇见的每个人都点头示意，不过她当然不能指望能够得到对等的回应。她被送上一辆吉普车，开了不远的距离，终于碰见了第一个跟她对话的人。 那个人也就是莫斯卡连科娃，关东军的作战参谋和第一集团军的作战参谋就这么见面了。 “我是希米拉·谢苗诺维娅·莫斯卡连科娃上尉，”第一集团军的作战参谋高傲地敬了个礼，“你是来接洽交还尸骨事宜的吗？” 站在莫斯卡连科娃身边的一个穿黑衣胖乎乎的家伙，似乎是翻译一类的，正想开口向辻政信翻译莫斯卡连科娃的话。却不料辻政信用带点口音的俄语回答： “正是，敝官叫辻政信，现在是关东军少佐作战参谋····” 辻政信的回答却远没有对方那样底气十足，她先是敬了礼，然后又用十分恭敬诚恳的态度——不同于扶桑军人常见的僵硬做派——鞠了个躬。 “···你就是辻政信？！····” 莫斯卡连科娃有点感觉难以置信：在情报里面见到辻政信这个名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她料想来，这个号称“豺狼”的辻政信应该是个机敏，狡诈，独断专行的人物。然而面前这位虽然扶桑军没什么剪裁水准可言的军装，却显得婉约含蓄，甚至有点唯唯诺诺了——莫斯卡连科娃不由联想起那些旧帝国陆军中的女性文员，生存在一个被男性所主导的组织里面，也许这样才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常态 辻政信那边还在低三下四地道谢：“贵军能够交还益子少佐等人的遗体，令忠魂得以还乡，实在是天大的功德····” “我可得说明白。”既然辻政信懂俄语，莫斯卡连科娃说话的语气也就越发直白起来，“我们送还遗体，不是为了表示对你们这种侵略活动的认同，而是觉得因为你所发动的愚蠢战争而无辜受害的士兵和他们的家人太可怜了而已！！！” 辻政信被这样一番劈头盖脸的斥责，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破碎起来。她嘴唇一抿，似乎立即就要潸然泪下——这并不是“豺狼”，看上去只是随便哪个株式会社里面一个敏感，怯懦的女性员工而已： “嗨····是我的错···” “·····” “都是因为我的行为，引起了这些···” 喂，怎么哭了？莫斯卡连科在心里就叫起来——辻政信捂住自己的嘴，泪水从眼角就顺了下来。她的两条腿向内打起了弯，身体开始打颤，几乎要立脚不住。因此也在身材修长的莫斯卡连科娃面前显得更加低矮了。 要不要去扶她？——没必要吧？这家伙是军官，又不是小孩，凭什么要我——这个敌人去安慰她？！对啊，说不定是表演呢，这家伙装作一副好不畏惧地样子来进行接洽，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吧？·····莫斯卡连科娃心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表面上却全无反应。 辻政信还是在那里自顾自地哭泣着：“···如果有什么惩罚的话····就请全都落在我的身上吧···” 莫斯卡连科娃终于按捺不住了——她一把就抓住了辻政信的领口，把她拎了起来：“蠢货！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用？当初轰炸塔木查姆布拉格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下令第23师团渡过哈勒欣河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仗都打了人也死了，这个时候说什么惩罚，难道要让我们用军事法庭审判你这个战犯吗？——还是指望你们的天照大神降下闪电来吗？！····” 莫斯卡连科娃这是用本民族的神话套用了其他民族的——尤克托巴尼亚的雷神才管打雷，天照是管太阳的，自然没有这回事情。不过辻政信却也因此暂时止住了泣诉，眼睛大大地睁着，下巴木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真的被说动了，还是被吓的。 “行了——别再浪费时间了。” 莫斯卡连科娃把手一摊，丢开了自己的敌人——自己刚才那是在干什么啊？斥责这个家伙，有什么意义吗？归根结底还是她的问题，打着白旗来接洽事情，结果却没头没脑地哭起来，真够差劲的！ “你不会是准备就这么一个人把124具尸体徒手搬回去吧？” “当然····得需要汽车来搬运···” “然后？你不会是打算让我们这个敌人来提供汽车吧？···” “当然··不是···” ····· ——————————————分割线—————————————————— “总参情报总局来的消息：7月16日也就是昨天，关东军作战参谋辻政信与关东军高级参谋寺田雅雄交换岗位，回新京去了。”莫斯卡连科娃得意地汇报，“这头豺狼，是被我们打怕了吧？” 在得意之余，她居然还产生了一丝怜悯：这家伙，现在不会已经崩溃了吧？在扶桑军队那种环境里面，以后可够她受的了···· “哼，狡猾。”叶卡捷琳娜却轻蔑地哼了一声，“这个辻政信，简直和海轮上的耗子一样，这就看出船要沉了····” 没有了辻政信的敌军，会是什么样的？没有了“豺狼”的诺门罕战区，会变成什么样子？叶卡捷琳娜开始盘算起来····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六章 跨过哈勒欣河：龙吟之章 （二） 世界大战中的西线士兵们经常要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坑道里面吃饭，而炊烟也因为会暴露目标而遭到严格限制。不过现在看来，红军战士们并不用受这么多制约：扶桑的炮兵已经全被压制住，空军也退出了诺门罕的天空。扶桑军步兵的装备落后火力贫弱是出了名的，战士们都知道，处在三八式步枪和掷弹筒射程之外的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安全的。扶桑军也试过用九二式步兵炮之类的轻型火炮进行零敲碎打，但是那种鸡肋的武器完全不是苏制82毫米迫击炮的对手。交火了几回之后，扶桑军官兵们似乎认为应该放弃还手的幻想，专心锻炼挨揍的本事，于是这仅有的威胁也消除了。 每当午饭时间，苏军架在地下掩体里面的心战宣传喇叭也会稍稍改变一下自己的作风，播放些对扶桑士兵来说喜闻乐见的节目——其实就是转播普罗维塔林斯克红星广播电台的扶桑语广播而已。普罗维塔林斯克的扶桑语广播员“初音未来”在扶桑已经是小有名气了，不过诺门罕前线的扶桑军普通士兵是不允许也不大容易拥有收音机的——众所周知，扶桑人的生活水平是比较低的，于是红军便用自己的喇叭帮忙了。 据扶桑士兵们推测，初音未来大抵是个投奔苏联的扶桑女孩，估计还是个扶共党员，她的声音永远是非常清脆，甜美和讨喜的，而说话的语气也确确实实是站在扶桑人的立场上。“初音小姐”每天的节目是十分丰富的，开场曲照例是一段被称为“甩葱歌”的歌谣，然后便是其他新闻，音乐和综艺节目。其中的新闻大抵是讲些扶桑士兵们听了会不安或者担心的事情，所以喜闻乐见的部分理所应当是写扶桑士兵听了之后会高兴的：一些欢快乃至于带点暧昧色彩的歌曲，或者是扶桑题材的长篇广播剧——不管是战国题材的《武田信玄》还是幕末题材的《龙马传》，都很受欢迎。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适应当下诺门罕鏖战的形势，最近初音未来播送的剧目变成了记述上一次扶尤战争的作品《坂上之云》——也就是讲述扶桑的海陆军如何勇夺旅顺口，痛歼旧帝国太平洋舰队的。扶桑士兵们听着尤克托巴尼亚的广播电台如此明目张胆地以扶桑人的口吻播放本国军队惨败的节目，都不禁有点愕然。“也许初音小姐并不是为赤尤卖命的工具吧？”“也许初音小姐只是受到迫害才只好逃去赤尤的吧？”“也许初音小姐在心底里还是热爱着自己的故国的吧？”——大家私下里这样讨论着。在潜移默化之间，他们的立场就发生了变化，对于剧中对财阀和军阀的冷嘲热讽也少了不少反感，而多了几分感同身受的共鸣。 红军的战士们当然听不懂初音未来的节目，最多欣赏欣赏歌词不明的音乐。他们自有自己的文娱活动可供调剂，当然，也不能说初音小姐的活跃对她们没有好处——每当播放心战广播的时候，对面就枪声大作，叫人不得安生，而每到初音未来出场的时候，对面都听得出神，自己这边也就能够吃顿好饭了。 技术部门往往会细心地将他们的开发产品每一步的实施细则都预先确定好，但是一旦产品发到使用者手上，他们就没有权利指手画脚了——在工农红军前线官兵中最受欢迎的浓缩罗宋汤，就是这样一个很好的例子。按照军工部门的设计，这种浓缩罗宋汤首先要用6倍的水加以稀释，然后再利用配发的小型煤油炉进行加热，倒入装在真空包装里面的脱水蔬菜和小牛肉粒然后饮用。但是事与愿违，指战员们喜欢它是受其他的原因作用使然。比方说，粘稠的浓缩罗宋汤完全可以直接抹面包吃，味道比光有黄油要好得多。而且只要有条件，尤克托巴尼亚人还是喜欢吃热食，在前线最常见的热食是“野战乱炖”，也就是把后方配发和当地采购的食物都一股脑地倒进大锅里面做成大杂烩。在这种杂烩里面，当然不能没有滋味，而浓缩罗宋汤和红烧猪肉罐头就是最常见的底料。 今天，也就是7月21日，第36摩托化步兵师110团的午饭也是如此——主菜是罗宋汤炖鲜羊肉烩上杂七杂八的蔬菜，还有奶豆腐和奶茶。羊是从牧民那里换来的，之所以不说“买”，是因为钱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处，有用的是煤油，盐巴，这些东西，还有就是望远镜和“苏维埃军刀”——一种多功能的小型刀具，不过这两种就不是配给品，不能随便乱送人了。须得由营级以上单位统一办理才行。 三营7连的阵地上，轮到今天帮厨的战士们背着装满饭盒的保温箱敲了敲连部装甲车的舱门，将手里的面包和饭盒递了进去。然后就迈步走下战壕去了。 7连的指导员德拉古诺娃是一个机械化步兵学院毕业的年轻姑娘，而该连的准尉长扎多夫却是个在旧帝国军中服役过20年的老兵，脸上还习惯性的留着旧帝国军传统的胡须。如果从级别上来说的话，德拉古诺娃是中尉指挥员，而扎多夫是二等高级准尉，实际上类似于美军中的士官，比德拉古诺娃要低。德拉古诺娃是连支部书记，不过扎多夫同时也是士兵委员会主席，在对连里事物的发言权上，两个人也近乎旗鼓相当。 地球上苏军的规定是军官吃白面包，士兵吃黑面包。不过在精灵世界，不论指挥员，准尉还是战士，吃的都是一样的“胖子”全麦面包。德拉古诺娃把手里的面包一掰两半，掂了掂斤两之后，把较大的一块递给了准尉长。身材敦实的扎多夫毫不客气地从苗条的指导员手里接过面包，泡在自己的羊肉罗宋汤炖菜里面。 因为苏军执行的是磁性防御战术，前沿的工事也就不是那么充足。连长下到部队去了，指导员和准尉长还留在连部装甲车里面。如果扶桑军发动进攻，连长会要求他们指挥连部的火器和装甲车上的高射机枪进行支援的——但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进攻呢？大喇叭里面，初音未来正唱着欢快的歌曲，生活单调的扶桑军官兵应该都在竖起耳朵听着呢吧···· “德拉古诺娃！——能听见吗？扎多夫！——在吗？···”对讲机里突然听见连长的声音传了出来。 “····什么事连长同志？”德拉古诺娃赶紧放下饭盒，“敌人有动静吗？” “有···但是有点奇怪！”营长的声音显得有点疑虑，不过却并没什么担忧的成分。 “奇怪····你是指···” “我的望远镜倍数不够——你用装甲车上的潜望镜看看！” 德拉古诺娃穿过一个窄门，挤进枪塔吊篮里面，却并没有坐下，只是把眼睛凑上了瞄准镜。尤克托巴尼亚版本的btr－60装甲车的武器是一座由成员在车内吊篮操纵的14.5毫米高射机枪，因为有一个很小的炮塔保护，射手不用暴露在外，可以通过一个倍率在3到12倍内调节的白光瞄准镜进行瞄准。 扎多夫却不慌不忙地把嘴里面的面包全都咽了下去，然后又用袖子抹了抹嘴巴：“出什么事了，指导员同志？”——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跪在射手座位上的德拉古诺娃，“你这个撅着屁股的姿势实在有点····” “别闹····”德拉古诺娃先警告了一声，然后才说，“奇怪，对面的71联队阵地上面立起一个个十字架····” “十字架？扶桑人也该信基督了？——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参加过内战的老兵扎多夫这样评价道。 “等等····”德拉古诺娃将倍率调大，瞳孔突然因为惊讶而扩大了，“上面绑着我们的人！” “啊？！——”这下连扎多夫也没法淡定了。 ————————————————分割线———————————————— “第71联队报告说，刚才运送遗体的卡车已经渡过了哈勒欣河！” “辻参谋也在吗？” “辻参谋坐在卡车上一起回来了！” “哦！真是太好了！”小松原太郎不禁笑逐颜开。辻政信去苏军方面进行接洽，在哈勒欣河对面足足呆了两天一夜，其间全靠无线电跟师团部进行联系，小松原生怕最后尸首们是都拉回来了，辻政信却被苏军扣下，因此实在有点牵挂。小松原对作战并没有什么经验和想象力可资利用，他是如此倚仗这个智囊，因此不可能不在意这些。 辻政信成功接回了遗骨，心里的坎也就能过去了吧？要是她能够快些恢复以往的神机妙算就好了！——小松原太郎这样想道。 可是···好像事情并没那么顺利啊！辻政信进来的时候，脚步踉跄，神情恍惚，好像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唯独双手紧紧攥着一个骨灰盒··· “辻··辻参谋？····”小松原太郎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你没有被··怎么样吧？” “···师···师团长殿····”辻政信无神的眼睛里面这才流下点泪水来，“我···我没事···但···但是，益子少佐他····” 辻政信说到这里，又开始呜咽起来，小松原赶紧扶住她的胳膊，追问起来： “益子少佐怎么了？——他不是为了天皇陛下，英勇牺牲了吗？····” 辻政信断断续续地回答：“我刚刚到那里···的时候，益子少佐··他其实还活着····” “活着？——然后呢？你们见面了？你们交谈了什么？···” “我··我看着他··眼睁睁看着他···” 小松原太郎的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了：是啊，益子少佐英勇就义了，事情倒还简单，要是他活着，情况反而有点微妙起来了——如果他宁死不屈，成功切腹了，那倒还好，要是他被苏军看住无法自行了断呢？那样还要不要让他进靖国神社？要不要发抚恤金给他的家人？···· 可是辻政信说到这里，实在是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她抬起了手里面的骨灰盒。难道里面是益子少佐的骨灰？小松原的想法还没说出口，辻政信却已经扭过脸去，手里打开了骨灰盒···· 盒子里面装的并不是骨灰——而是一张叠在一起的···煎饼之类的东西？小松原太郎伸出手来揭起那一大张：颜色是黄中带点黝黑，质地很柔韧，把它拎起来张来之后，小松原突然倒抽一口凉气： “人皮？！····” 等等，这难道是··· “这是益子少佐！······”小松原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辻政信费力地点了点头，继而是更加悲伤的呜咽。 小松原的嘴巴半晌合不上去——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把活人的皮生生剥下来···就在辻政信的面前？··· 望着面前这个泣不成声的姑娘，小松原终于出离愤怒了： “野蛮！活生生的野蛮！我真是白在赤尤当了那么久的武官，居然忘了他们都是些披着白皮的鞑靼人！····” “师···师团长殿！····” 辻政信终于双膝一软，扑倒在了小松原的怀里，小松原的双手在空中僵了一刹那，还是笨拙地落在了辻政信的背上——是啊，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纠结什么军人的仪容了。小松原的年纪在早婚早育的扶桑，当辻政信的父亲已经足够。就暂且当她不是皇军的军官，只是一个脆弱的年轻女人，而自己这个时候就作为一个长辈去安慰一下这个年轻的女人，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辻参谋··这段时间，太辛苦你了，我觉得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比较好。” 把脸埋在小松原的军装口袋上，辻政信的眼泪还在哗啦啦地流淌，然而在眼睛以下几厘米的地方，豺狼的笑容阴险地绽开了： “计画通り。” ————————————————分割线———————————————— 军队里面坏消息传播得最快——益子少佐的下场很快就被战壕里面知道了。在公开的通报中，小松原说得还比较隐晦。可是基层的士兵从通讯兵那里了解到实情之后，无不捶胸顿足： “赤尤军···竟然敢如此！····” “简直是些强盗——不对···简直就是些鬼畜！···” 但是第71联队联队长森田彻却并没有流泪，他的话里面透出冷酷的杀意来： “不就是俘虏吗？皇军手里也有，既然赤尤军这么做了，皇军也不能落后才是吧？” 其他人听了不禁一怔：71联队手里的确是关着几十个红军战俘，这些俘虏都是女兵，自从落到扶桑军手里就受尽了凌辱和折磨，可是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大家似乎一致认为之前对俘虏是太客气了，之前在强暴女俘时产生的那么一点负罪感也烟消云散了—— 是啊！是鬼畜先干的！鬼畜摸得，皇军摸不得？ “大佐？要怎样处理？！” “剥皮的话，皇军可不会啊！···” 刚才还是悲愤的气氛，眨眼间却莫名热烈起来了——皇军们争先恐后地讨论要用什么样的酷刑来处理掉那些鬼畜，还有不少“身怀绝技”的人自告奋勇要亲自动手，森田彻笑了笑： “不用搞得那么麻烦——不是新来了不少补充兵吗？他们没见过血，就给他们练习刺杀用吧！” “···就，就这么简单？”有些人还是意犹未尽。 森田彻又笑笑：“你们还要跟新兵抢吗？——就这样好了。” ————————————————分割线———————————————— “····· 百戦錬磨の见た目は将校 いったりきたりの花魁道中 アイツもコイツも皆で集まれ 圣者の行进わんっつーさんしっ 禅定门を潜り抜けて 安楽浄土厄払い きっと终幕は大団円 拍手の合间に 千本桜夜ニ纷レ 君ノ声モ届カナイヨ 此処は宴钢の槛 その断头台で见下ろして 三千世界常世之闇 叹ク呗モ闻コエナイヨ 希望の丘遥か彼方 その闪光弾を打ち上げろ 环状线を走り抜けて 东奔西走なんのその 少年少女戦国无双 浮世の随に ····” 在初音未来欢快而含义复杂的歌声里面，一排一排的扶桑新兵挺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站定了，他们的脸上不论带着鲁莽还是青涩，此时都一致地表现出一种木然的态度，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战俘们看来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恐惧，更多的反而是疲惫和无奈。 “···苏维埃万岁！！！！···” 一个年龄最小的战俘用沙哑的嗓子嘶吼道。 “预备·····”曹长下了命令。 新兵们统一端起了刺刀，有人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突击！！” 于是战场上想起一阵凄厉的叫嚷： “板载！！！” “该死！——他们这是在干些什么？！混蛋！！”德拉古诺娃抡起拳头，猛力砸着装甲车的舱壁，“怎么练俘虏都不放过！···” “白匪军也不放过俘虏。”扎多夫的表情看上去很可怕，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又从心底里被勾起来了，“但是像这样···” 他想凑上一只眼睛仔细看清楚，但是看了一眼就闭上了——一个扶桑军士兵正在用刺刀将俘虏的肠子挑出来···· “这帮畜生！”这是他最后的结论了。 “德拉古诺娃，你看清楚了吗？”连长还在无线电里面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他们好像不对劲···” “他们··他们在···”德拉古诺娃喘不匀气的嗓音在渐渐充满力量，“他们在处决我们的人！我们得赶紧去救她们！” 连长一时间没有吭声，倒是扎多夫发话了： “···我看救她们是来不及了，没有火力支援就强行进攻，成功的概率不会很大。”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德拉古诺娃一时间有点迁怒的架势。 连长的声音显得很无奈，很沧桑：“怎么办···他们在机枪的射程以外，但是自行迫击炮应该能够得着吧·····” 德拉古诺娃一时间噎住了：战斗中的苏军机械化步兵连加强有一个btr－60/120自行迫击炮排，说是自行迫击炮，其实就是将一门m41式迫击炮装在开顶的btr－60装甲车里面，迫击炮可以在车上发射，也可以从车上卸下来开火。 “至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们被虐杀啊！！”连长痛心地说，“我们自己来的话，也许能够痛快点···” 德拉古诺娃咬了牙：“迫击炮排，听得见我说话吗？！····” 随着几声清脆的闷响，第一批120毫米迫击炮弹上路了——因为弹道弯曲，飞行速度慢，一时间他们好像消失在了空气中一般杳无音讯。就在同一时间，辻政信已经坐上了前往海拉尔的卡车，她这一回去，恐怕少不了要遭到恶毒的攻讦与嘲讽，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比战败后被逼切腹要好多了： “诸君，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用宁死不降的信念坚持战斗下去吧，益子少佐，你如果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遗体能派上这个用场，一定会感到欣慰的吧····” 在诺门罕的上空，活泼的初音未来像是漂浮在云层上的精灵，用轻快的语调，继续唱着恶毒的歌谣： “千本樱溶入夜中。 连你的声音也传不到啊。 此处开宴钢铁牢笼中。 自那断头台上跳下来吧。 千本樱溶入夜中。 你唱歌啊我跳舞。 此处开宴钢铁牢笼中。 ——来扣下光线枪的板机吧！ ·······” 就在同样的空气中，迫击炮弹直落而下。 ——————————————分割线—————————————————— 7月24日的中午，哈勒欣河沿线的扶桑军士兵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见甩葱歌的声音。12点整一到，红军的大功率喇叭里面响起了瓦格纳的《诸神的黄昏》。天崩地陷一般的重低音，叫一些人不禁回想起了关东大地震时的惨象。音乐落下之后，初音小姐用冷酷，凝重的语调播送到： “各位听众，中午好，我是初音未来。下面播送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第213号命令：由于公然进行践踏道德良知的战争犯罪行为，苏联红军认定扶桑帝国陆军第23师团第71联队为战犯组织，前线的红军指挥员和战斗员将不接受扶桑帝国陆军第23师团第71联队任何军官和士兵的投降，所有俘虏将以战犯名义当场处决。重复一遍：由于公然进行践踏道德良知的战争犯罪行为，苏联红军认定扶桑帝国陆军第23师团第71联队为战犯组织，前线的红军指挥员和战斗员将不接受扶桑帝国陆军第23师团第71联队任何军官和士兵的投降，所有俘虏将以战犯名义当场处决。······”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七章 跨过哈勒欣河：龙吟之章 （三） 8月1日，这一段时间一直没有积极进攻的苏蒙联军突然向第72联队的阵地发动了猛烈攻击。先是“黑色死神”伊尔10和“白色恶魔”sb－1一通狂轰滥炸，然后又是铺天盖地的重炮轰击，最后才是第36摩托化步兵师第107摩步团的数百名步兵在t－44/85和btr装甲车掩护下的攻击。 扶桑军的步兵之前一直撵在红军的屁股后面跑，并没有发生太多硬碰硬的交手，这次遇上赤尤主动进攻，于是才了解到敌人的可恶来：原来赤尤军的进攻，和皇军是不同的，皇军喜欢堂堂正正地较量，而赤尤却喜欢打冷枪：红军的狙击手是配备到班级别的，手里面是精工生产的“伊尔库茨克狙击步枪”——也就是svd的精灵世界版，不单精度高，有优良的瞄准镜，其半自动的火力也比日军步兵手里的三八大盖要猛（！····）。像机枪手，掷弹筒手这类重灾区且不提，就算是普通的步枪兵，在同一个位置打上三个弹板也会招来鬼魅一般的7.62毫米7n1狙击弹。有些扶桑士兵以为趴在地上把头低下就能够避免被狙击手射中，结果是屁股上被穿出一个透明窟窿来，直能看到头顶。 因为连续作战，72联队里面已经多了不少训练不足的补充兵，而不论92式重机枪还是歪把子轻机枪都没有射手护盾，为了躲开恐怖的狙击手，接替战殁者岗位的补充兵们干脆把整个身子蹲在掩体里面，就伸出一只手按住扳机。这样的射击也就只能听个响，子弹打到哪里就完全不能指望了。 可是，赤尤军叮叮咣咣打了半天，忽而又偃旗息鼓了——又是一阵猛烈的炮火之后，世界居然清静了下来。补充兵们拂去头上的尘土，抬头看去：原来赤尤军撤退了。自己统计一下伤亡，发现死了百来个人，伤了二百多，皇军于是大欢喜了一番，报告说“来袭赤尤军高达三千1”且有“战车百辆以上援护”，然而在皇军的“英勇奋战”之下，“遭到沉重打击，狼狈窜回”，“被击毁战车14辆，仅遗尸即达500以上”，云云。 小松原听说72联队打得这么好，当然心情不错，辻政信调离的遗憾感觉也随之减轻了不少。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好消息：第150前线快速轰炸团的一架sb－1在空袭中被皇军击落，摔在了皇军的阵地后面，虽然飞行员没有抓到，但是飞机的残骸被找到了，击落“白色恶魔”的帐算在了第二飞行集团的一式陆战驾驶员林弥一郎飞行兵曹长账上。 据林弥一郎后来回忆，自己虽然凭借俯冲的瞬时极速勉强追上了sb－1，但是开火时间不过两三秒钟，随后就赶紧脱离了，其实不可能取得有效命中，苏军也声称这架sb－1实际上是毁于维护不当。不过战争中重要的从不是过程而是结果：“白色恶魔”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了，那具被摔得不算太稀烂的残骸则成了扶桑技术部门的战利品，被严加保护起来转送扶桑本土，等待它的是中岛飞机公司的解剖和研究，而英吉利的航空业巨头罗尔斯·罗伊斯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第23师团72联队的阵地位置，处在扶桑军最右端，也就是哈勒欣河钝角战线的西北翼尖端。第二天也就是8月2号，它左边的第64联队阵地上又闹腾了起来：原来107团摩步团刚消停，又轮到115摩步团作妖了，来袭赤尤军又是高达三千，援护战车还是百辆以上，结果自然还是狼狈窜回，64联队击毁的战车数量也和72联队差不多···· 8月3号，赤尤军第57摩托化步兵师又去寻第八国境守备队（规模一个联队左右，其实可以算成是个独立混成旅团）的晦气了，攻击的方式有所调整，不过大体上相差不多：先是航空兵和炮兵火力准备，继而是战车和步兵的协同攻击——当然，“高达三千”和“战车百余”是少不了的。第八国境守备队奋勇作战，击毙赤尤军数百人，击毁战车十几辆之后，依然获得了胜利···· 这样一来，形势不容小松原麻痹大意了：扶桑军一贯的夸大战果传统他是知道的，不过每天来袭都是高达三千，打个三折，也有一千，每天战车都是百台以上，打个三折，也有二三十台的样子。难道“妇人中将”有意反击吗？——那样的话，诺门罕局势可能又要升级了。 8月4日,为了应对诺门罕局势可能的升级，扶桑大本营宣布组建了第六军，以荻州立兵中将为军长，藤本铁雄少将为参谋长，浜田寿荣雄大作为高级参谋——大战当前，先加强组织建设。 可是第六军管辖第23师团，第八国境守备队和海拉尔的第一第二两个陆军医院——原来被加强了的就只有组织建设，其他什么没有。关东军要的第四师团没有加入，第七师团也还只是一个26联队帮忙打酱油，主力还在后面观望，诺门罕前线和第六军建军前一模一样，一个兵不多，就多了套官僚机构。这就叫“架床叠屋”，多一套办事机构，多一套文档，多一帮人，办事多一道手续。 就这样，从8月1日开始一直到8日。日军的三十多个阵地从南到北都受到了苏蒙联军的同一模式的攻击：轰炸机，重炮，然后是坦克装甲车掩护的步兵冲锋。时间持续不长，有几次几乎都可以说刚刚接触就立即脱离。 了解叶卡捷琳娜行事风格的事后诸葛亮们肯定知道：这是她在进行“威力侦查”，也就是总攻之前的预兆。不过在当时看来，事情却不这么明显：要掌握住有说服力的情报，还是容易的，但是要将有价值的情报从千丝万缕中提纯出来，却是困难的。从结果倒退原因总是容易的，有原因阐述结果却是困难的。不论小松原还是荻州，都被太多的信息给牵绊住了。 对苏军后勤能力的低估妨害了他们的判断，现在苏军铺设了临时军用铁路的事情是已经确认的了，不过关东军还是不愿意相信苏军有那么多的汽车用来运输。不论辻政信，还是矶谷廉介和寺田雅雄，他们在有一点上是取得了共识的：苏军要么动用一个师进行持续攻击，要么就动用三个师，但是只能进行一场不超过三天的短促进攻。 影响他们判断的另一点是：位于战线最左端，也就是哈勒欣河钝角的东南东一支的23师团71联队，并未受到攻击。森田彻大佐因此得意了好一阵子，他觉得是自己的心理战术压垮了红军，让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关于不对第71联队进行威力侦查这件事情，莫斯卡连科娃也对她的集团军司令提出过疑问，叶卡捷琳娜笑着回答说： “我准备在71联队的阵地上好好放一把火，如果现在就着急，到时候阵地上岂不是就没有什么可烧的了？” 与扶桑军的估计完全相反，叶卡捷琳娜准备投入手里面的全部兵力进行一锤定音的进攻，务求一击打垮第六军，结束诺门罕相持状态。她的打算是：从诺门罕战线“钝角”的两翼同时突破，运用机械化部队直插敌人后方，将扶桑军第六军的主力包围在钝角的顶点位置，然后一举歼灭之。因此突破口就将放在扶桑第23师团第71联队和第72联队的阵地上。第36摩托化步兵师和第57摩托化步兵师将分别在这两个地方打开突破口，然后独立第8装甲旅和第17坦克师将从这两个方向突进扶桑军纵深，对敌人重兵集团形成合围。预计装甲纵队突进的全程在20公里左右，在打开突破口之后，装甲纵队将用一个昼夜时间完成穿插，然后建立对内对外双向正面的包围圈。 在如何运用机械化部队这方面，红军内部在结束内战之后也不是没有过争论的。按理说红军有着运用骑兵进行纵深作战的丰富经验，将装甲部队视为铁甲战马，执行纵深作战任务，也是理所应当的。早在7507年，在伏龙芝军事学院任教的军事学家特里安多菲洛夫便提出了“深远战役”的概念。而在图哈切夫斯基时期，在“专家治军”的指导下，所谓“大纵深”作战理论也就经过一系列研究而成型了。 在“大纵深”理论中，分别装备三种不同坦克的坦克部队将被编为三个不同的坦克群进行作战：“步兵支援坦克群”装备类似旧帝国的t－26的“步兵支援坦克”，直接支援步兵；“远距离支援坦克群”装备类似旧帝国的t－35那种多炮塔的“远距离支援坦克”，打击敌人阵地1.5到3公里纵深内的火器目标；“远战坦克群”则装备类似旧帝国的bt那种“骑兵坦克”，打击5到7公里纵深的敌人目标。在作战中，突进最深的“远战坦克群”最先投入，突进较浅的“远距离支援坦克”随后投入，跟随步兵的“步兵支援坦克群”最后投入···· “这些狗屁倒灶的主意这是哪来的‘砖家’想出来的？”蒋玉成把“大纵深”的教案一往地上一摔，“脑子里面装的都是热翔吗？！费了半天劲才把主战坦克t－44搞定，怎么又要走骑兵步兵坦克分类，多炮塔神教的老路？还有这个操蛋的作战投入顺序，当打仗是阅兵走分列式吗？！步兵还没得到支援，前沿敌人还没压制，突破口还没打开，远战坦克群就先投入了？难道远战坦克能跳过敌人前沿直接飞进纵深里面？要是远战坦克突破那么顺当，还要后两个坦克群干什么？！” 于是怪不得蒋玉成要在会议上大放厥词： “这个什么‘大纵深’理论，我看了，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是‘大纵深’，但是归根结底，突破地幅也不过7公里，这才刚刚够到敌人的团级炮兵，能不能打着师级炮兵还未可知，而且依然着眼于直接打击敌人的一线作战部队，完全没有对敌人的重兵集团实施迂回，包抄，围歼的内容。也就是说，这实际上是一种倒退，内战时期，我们的红色骑兵从来不怯于对敌人实施长距离的机动作战，现在我们有了装甲兵器，反而要束缚手脚，退回到世界大战中的线式作战中去了···” “···归根结底，说是大纵深，其实却是小纵深，架势摆得很勇敢果决，行动却是按部就班，瞻前顾后。于是我不由地想起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宪法，因为这个‘小纵深’理论的每一条里面都有自己的上院和下院，在理论叙述中要求纵深，在操作环节中取消纵深，在主要条款中鼓励突破，再补充条款中阻止突破···” 蒋玉成指出，使用装甲部队的“正确”方式应该是：由攻击力强大的步，坦，炮，工，骑等诸兵种合成的机械化合成部队在敌人的战线上打开突破口，然后将以坦克兵为主，其他诸兵种辅之的装甲部队投入突破口中，以获得最强力的穿插效果。不但要直接打击敌人的作战力量，还要从他们纵深最薄弱的地方开始，瓦解他们的组织和体系，而不是用来跟敌人的战斗力量争短长。 另外，因为世界大战的影响，如今红军兵员缺乏，已经不可能像旧帝国那样保持规模庞大的军队，所以就只能在机械化和兵役制度上下文章。除了少部分的山地部队以外，全部的红军陆军——包括空降兵和海军陆战队都已经基本实现了机械化。除此之外，就是在减少常备军队的同时努力扩展军事训练的范围。红军陆军现役的员额现今是72万，也就是说，诺门罕的战事已经动用了十分之一强的陆军作战力量了。不过如果战事升级，演变为全面战争，红军还有221万基干民兵和520万预备役可以动用，在各地的航空俱乐部学习过飞行的12万名飞行员也是一样。 “不过，战争应该不会搞到进行动员的地步吧？”叶卡捷琳娜突然不安地说。 的确，要答应诺门罕这一仗，她心里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把握，但是如果辻政信一干战争贩子存心要扩大呢？她可不是那种只顾建功立业的赳赳武夫，而是革命军人··· “这点就请安心，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娜，”蒋玉成笑呵呵地说，“现在的历史还算在正常轨道中行进，如果他有了出轨的苗头，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他回到正轨的。” “希望你所谓历史的正轨，能够通向一个比较美好点的未来！”这边，集团军司令不信任地说道。 蒋玉成还是那副从容的笑容： “至少会比地球的未来美好——我保证。” 1据《华北治安战》等日方资料显示，下乡扫荡的大队或者中队级别鬼子，经常遭到“共产军主力部队”的伏击，而且来袭往往是“高达三千余”，“高达三千”或者“高达三千以上”。问题是八路军实在没有这么多主力部队可以在许多地方同时出动三千高达进行伏击。大概在皇军看来，“高达三千”与“天神八百万”一样，都是虚数，不是实的，非如此不能显现出皇军以少敌多，一骑当千的英勇气概，如此而已。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十八章 跨过哈勒欣河：龙吟之章 （四） 8月10日凌晨3点，荻洲立兵中将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昨天晚上他喝多了威士忌，眼下还有点宿醉未醒，头昏脑涨。远远的天边似乎有滚雷在炸响，难道又是一场大雷雨要席卷草原了吗？他费力地从床上挣起来，拽了拽身上凌乱的制服，凑到窗前：在初生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露出一点小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天上是一层薄薄的云霞在闪耀着，并没有什么雷雨。 但是，奇怪????为什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中将阁下！不好了！！中将阁下！”他的参谋长藤本铁雄慌张地冲了进来，身上还只穿着衬衣，“赤尤军好像是发动全线进攻了！” 没错――荻洲立兵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在他目力可及的范围之内，地平线上是一团团炮弹爆炸的火球在跳跃，升腾！战争之神的光耀代劳了黎明女神的工作，将拂晓的天空照得通明！大地在颤抖，空气在颤抖，桌子上的茶杯也在颤抖！??? ???哈勒欣河平静的水波反射起爆炸的金色光华，就像是地狱之火在静静地流淌着！????? ――――――――――――――分割线―――――――――――――――――― “轰！轰！轰！” 76毫米团属zis－3加农炮和120毫米营属迫击炮的炮弹，震撼着哈勒欣河东岸的全线――这两种火炮在地球是不可能下放到这样低级的部队的，不过精灵的体力大大弥补了他们沉重的缺点，也就让普遍装备和应用成为可能。炮弹的爆炸将泥土和木石翻卷起来，将散兵坑和战壕翻卷起来，将战防炮和重机枪翻卷起来，将人的脑袋和胳膊翻卷起来。红军的炮击猛烈而且精准，扶桑军的士兵们缩在不知道靠不靠谱的掩体里面，默默地等待着自己被下一颗炸上天去。 当然会精准了――第112特种航空中队的侦察机花了大量的时间对日军阵地进行航空照相，将所有的目标都进行了编号和测定。而日军的炮兵早就被从战场上驱逐出去，没法进行任何反击了。如果是平时的话，日军士兵还可以凭借夜暗条件发动小规模的突袭，然而在炮火的映照下，此时的诺门罕亮如白昼！ 斯卡雷特连长从车长舱门探出头来，看见一道道炮火弧线从自己的头顶越过，变成对岸那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球。他知道这些炮火将为自己打开通路，但是连他也不禁怀疑起来： “究竟是多强大的火力，能够把天都打亮了？” “感觉像是祭典上的太鼓一样。”一个扶桑军士兵后来回忆，“我一开始还在数着炮弹的爆炸声，后来耳朵就是一片嗡鸣，什么也听不见了。” 当然，绝对平均主义，自然是要不得的，哈勒欣河东岸的扶桑军，并没有享受到完全相等的服务。第64联队，第8国境守备队和第28联队不过是受到了红军团级炮兵的照顾，叶卡捷琳娜把主要的炮兵突击力量全都砸在了突破口上――这些主要突击力量包括第10炮兵师的六个炮兵团，两个独立炮兵团，38，57，82三个机械化师与第17坦克师的自行火炮团，还有第3近卫迫击炮（火箭炮）旅，以及一个240毫米自行迫击炮营。第72联队摊到了46门130毫米加农炮，97门152加榴炮和96门122榴弹炮，第71联队则摊到了32门100毫米高射炮，48门130毫米加农炮，48门152毫米加榴炮和187门122毫米加榴炮。这些大口径火炮把地面捶得像迪斯科舞厅的地板一样咚咚作响！ 当然，在所有这些炮兵部队，表现最为“猖狂”的当属近卫迫击炮部队的“冰雹”火箭炮了――这种机械化火箭炮本来是为了防止遭到敌人炮火反制，所以才装上高机动性的卡车底盘的。但是在扶桑军失去反炮兵手段的当下，他们的高机动性也就派不上用场了，只有不间断地装填――发射――装填――发射！???? 第72联队2大队的一位上等兵田中角荣这样回忆： “赤尤军炮击的时候，我和4战友们并排躲在防炮洞里面，我以为这样是安全的，其实不是――炮弹爆炸的震荡像大铁锤一样，从洞壁上传出，砸击我的胸腹。我没当回事，可是忽而心口一甜，鼻孔和嘴里居然溢出血来。我被呛得咳嗽了两声，害怕吓到战友们，还想打趣，就说：‘联邦军真是下了血本了，这么多炮弹得值多少碗盖浇饭啊???’我那时候以为盖浇饭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但是我的战友们没有回答，我以为是炮声太大他们听不见。等炮击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是已经被震死了，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口鼻出血。” ――――――――――――――――分割线―――――――――――――――― “?????第六军军部吗？这里是旭兵团！能听到吗？能听到吗？第六军军部吗？这里是旭兵团！这里是旭兵团！?????” “????71联队！71联队！请回话！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请回话！请回话！???” “????是64连队吗？是山县大佐吗？能听见吗？这里是师部！????” 指挥所外，炮声的轰鸣响彻云霄，指挥所内，报务员们撕心裂肺的吼叫此起彼伏，然而，小松原是团长的头脑里面却是一片异常的宁静――电话线已经被铺天盖地的炮火炸成了一节一节废铜丝，无线电频道里面则全是摩擦黑板一样令人后背冒汗的嘈杂声音。作为一个指挥官，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摸不着，他成了聋子，瞎子，哑巴，给砍掉了手脚，摘除了神经，变成了残废。 “还是谁都联系不上吗？”小松原焦虑地问。 “请稍等师团长阁下！”报务课主任还在倔强地坚持着寻找可用的频道，“马上！马上就能接通了！――喂？喂？是第六军军部吗？这里是旭兵团！” 报务主任的辛劳还是见了效的：在他的调试下，从频道里面传出来的噪音渐渐地减弱了。然而随即便是一个女人的歌声以刺穿耳膜的音量蹦了出来――如果那还能称之为歌声的话： “???啊~啊~――哦呃！！啊~啊~――哦诶！！阿萨滴！阿萨都！阿萨达给滴给都！――阿萨滴，阿萨得个――都！！！~~~~~~?????” 即使在吵吵嚷嚷的指挥部里面，着声音也够吵的了。“快关上！关上！！”大家一致地抗议了起来。小松原只能用苦笑来安慰泄气的报务课主任。 “好好地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电子遮断吧！???”在战场的另一边，莫斯卡连科娃对自己的工作感到十分满意，“尤其是某些刚学会剪两根电话线的人????” “这样看来，真是要进攻了吧????” 这样的宁静，让小松原感到气闷，感到无奈，感到失望。不过也不能说这样的宁静对他全无好处：就是在这样的宁静中，小松原面对结果恍然大悟了；就是在这样的宁静中，他终于从诺门罕战事发展至今的所有纷繁的细节和琐碎的战事中，理出了埋藏最深的那条主线：“妇人中将”并不是怯战，绝不是。她之前的行动，全都是在为这最后一击做准备。红军将要在进攻中使用的一切手段，他都已经在明了于心了――因为所有这些手段，其实都已经在过去的战事中试验过了。 大规模的航空兵攻击，试验过了。集中的炮火突击，试验过了。战车的集中冲击，试验过了。多兵种协同进攻，也试验过了――只不过在试验的时候，它们是单独运用的，而现在，叶卡捷琳娜却要把这些组合起来了。 小松原于是慨然说：“传达我的命令：赤尤军方面即将发动攻势，坚守阵地不要动摇，务必注意敌人战车部队！――岸谷君！” “到！”一个年轻的曹长应声立正。 “无线电和电话都已经不能指望了。”小松原语重心长地说，“我将命令交给你，你务必要把这条命令传达给第64联队的山县大佐，不管其他方面出了什么事，只要位于中央的64联队还能坚持，局面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明白了，师团长阁下！”岸谷看上去很是血气方刚的样子，“我一定将命令亲手送交山县大佐！” “很好，去吧！”听了这话岸谷便要转身，但是小松原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也让他不由立住了脚步。然而小松原一副百感交集的样子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说出了一句： “岸谷君――拜托了！????” 岸谷曹长听了这话，向小松原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外面响起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小松原重新踱回地图前面，准备继续思考???? “邦邦梆梆！！???”外面是一通剧烈的爆炸声 “什么？！???”小松原惊讶地转过了脸。 众人向门外看的时候，只见岸谷和他的摩托车已经被炸成了燃烧的残骸。天空中传来“白色恶魔”标志性的啸叫――原来是隆隆的炮声盖住了发动机的轰鸣，而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红军的战机完全可以轻松地发现地面上的猎物?????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是凭借无线电测向？说起来容易，但是实际做起来????? 小松原猛地一拍桌子： “大家快走！这里不安全！！” 3分钟以后，这个指挥部就被一串火箭弹贯顶打穿，整个天花板都被掀飞了。 【92ks就爱看书网】 第29章 跨过哈勒欣河：龙吟之章 （五A） 因为第29章和第30章是以两个视角讲述同一天——也就是8月10日这一天里的事情，所以将本来合为一章的段落分成a，b两更放出，相信大家在看过之后，应该能够理解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吧···· ——————————————————分割线—————————————— 猎食的雄鹰不断地扑击，俯冲，小松原和他的司令部人员在大草原上抱头鼠窜。他们开始有点羡慕起草原上土生土长的那些旱獭了——旱獭毕竟有个洞可以钻进去，他们却没有洞可钻。 八月十日晚上七点半，抛弃了所有的设备和车辆，饥渴交迫狼狈不堪的23师团部一行人终于找到了第26联队的指挥部。他们能够从轰炸之下逃得性命，首先得感谢红军飞机的载弹量毕竟有限。在这里，小松原见到了第26联队长须见大佐，总算是初步了解到了一点战场的情况： “电话线被炸断，电波又受到干扰，我们一整天跟师部和军部联系不上，心里也是焦急得很。”须见大佐介绍到，“不过我们通过通讯兵，已经和64联队与72联队取得了联系···” “情况怎么样？”小松原赶紧追问。 “64联队遭到了猛烈的炮击，但是情况还好。然而，第72联队遭到了赤尤军空前猛烈的进攻，赤尤军不但正面进攻，而且还试图从右侧翼包抄他们，似乎又被包围的危险，然而其他的···” “····胡鲁斯台河南岸的第71联队和第八国境守备队呢？没有联络上吗？”小松原一听这话就有点着急了。 须见大佐摇了摇头：“我派出去的人没有回来，南岸也没有人过来····” 小松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须见似乎害怕对方担心，又有点犹疑地补充说： “听南面的炮声，好像是已经稀疏下来了的样子，也许那个方向上的赤尤军已经被击退了，也说不定·····” 小松原听了这话，踌躇了半晌，似乎在盘算什么，过了一会他才开口，用似乎是求证的声音说： “第64联队安然无恙，而第72联队也还在支持吧？” 须见大佐给了他肯定的回答：“是的，两个小时前，我们联络的时候，第72联队还在支持，只不过很艰难就是了——当然，也不是说一两天就会坚持不住···” 小松原听了这话，又思索了片刻，说道： “既然72联队直到现在还在坚守，我们有理由相信第71联队也能抗住····” “说的是——其实在我感觉来，南面的炮火远不如北面的厉害。”须见大佐附和道。 如果第17联队和第八国境守备队要坚持不住了，他们应该会派出通讯兵来求援才是吧！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是不是就可以认为是好消息呢？···· “话说回来，须见大佐。”小松原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到其他方面去了，“你说第72联队有遭到包抄的危险···” “是的，据72联队说，一队蒙兀骑兵正在向他们的右翼进攻着，在那宽大的正面上，只有一些皇协军部队在把守。”须见新一郎现出无奈的神情，“您也清楚，那些皇协军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值一提····” 必须救援吗？——但是小松原的手里，实在没有能机动部队可以投入啊。他想了半天，还是客气的说到： “那么，须见大佐。既然中央正面的情况还算不错，那么就请你想办法把部队抽调出来，阵地可以交给64联队把守。” 这样一来64联队的防御正面就扩大到9公里了，要是赤尤军猛攻起来···嘛，也许兵力稀疏一点，反而能够避免被赤尤军的密集炮火所杀伤就是了。 “并不是做不到的，然而···” “怎么？” 须见大佐的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师团长是不是以为，二十六联队还有两个大队的建制？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26联队全部作战兵力加在一起现在不到一个大队，集中起来的话只能编成两个中队。” “这····”小松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第26联队是老牌师团的精兵不假，他们作战的损失率在几个联队之间，还算是比较低的。然而，这个借调的联队却吃了“借调”的亏，得到的补充兵因为某些程序上的缘故，总是不如其他部队充足。但是现在别无他法，小松原也并没有其他部队可以调用，于是还是只能把第26联队按原来的中队建制分开，分别去增援各个阵地——当然，现在的中队到底实际上是一个小队（排）还是一个分队（班）就没有人知道了。总之第72联队需要支援，刻不容缓。 “另外，现在夜幕就要降临了。通讯兵的活动应该可以方便一点吧····”小松原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不论如何，明天必须和胡鲁斯台河南岸取得联系！” 在26联队的指挥所里面，小松原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比起上个夜晚的无奈和茫然，现在他的状况也好的有限。赤尤军居然纠集了这么强大的军势发动进攻，让扶桑军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往好点想想吧，也许赤尤军的攻击不过是孤注一掷，顶住了这一轮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呢？···· 唉，这个时候，要是辻政信在就好啦！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够想出不耗费什么兵力也能逆转局面的奇谋吧！不知道她现在神智恢复了没有··· “师团长阁下！” 派出去联络胡鲁斯台河南岸的通讯兵回来了，小松原的眼睛绽放出一丝光彩： “回来了吗，渡边君？” “师团长阁下！！····” 可是渡边却是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也许是因为两次渡河的缘故，渡边一身都湿淋淋的，也不知道是河水，汗水还是泪水。 “师团长阁下····我实在是没脸回来报告···” “怎么了？”小松原有点害怕了，“见到第八国境守备队的人了吗？见到长谷部大佐了吗？” 渡边痛心疾首地摇摇头：“没有···一个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找到他们···我只见到了···” 说到这里，渡边却哽住了，说不出话来。小松原着急地催促说：“见到什么了？说呀！···” “我只见到了····赤尤军的战车！！” “啊？战车？···”小松原一时间有点头晕目眩起来，“战车？···有多少？” 渡边凄苦的说： “一辆接着一辆，车灯简直看不到尽头···而且，尺寸不小，全都是些超重型的战车，蜂拥地穿过战线往东去了····” 也不用嘲笑渡边的见识：在眼下，也就是精灵世界的7516年，自重15吨的97式能被称为中战车，自重22吨的四号坦克能被称为重战车，那么自重33吨的t－54坦克，被称为超重型战车倒也不算离谱。 “往东去了···难道我们的战线已经被从中分断了吗？” 理智在提醒着他事情的严重性，然而长久以来的“胜利”却在麻痹着他的神经：不至于的，一定不至于全线崩溃的，敌人在战线上打开了缺口，但是这不是也说明他们已经处于三面受敌的状态了呢？诺门罕开展以来，虽然不是没有挫折，但是至少皇军的步兵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而且，现在是夜间，夜间是皇军的时间——现在赤尤的炮火已经不那么猛烈了，就算他们有再多的重战车，也决计抵挡不住森田彻的夜袭！··· 半夜的时候，关键性的情报终于到来了：一个被绷带困得如同木乃伊一样的军人被扶进了师团部。尽管脸上被遮住了大半，小松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是71联队的东中佐。这就怪不得他火急火燎地凑上去询问： “东中佐！这不是东中佐吗？——快！告诉我，南岸打得怎么样？71联队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但是东中佐露出的那一只眼睛里面，看不到一丝光彩： “71联队····没了。” “没了？别说这种傻话！”小松原不以为然，“好端端一个联队，怎么能说没就没呢？赶快告诉我森田大佐在哪里，各个大队都在什么位置？” 东中佐的脸色还是死灰一样： “森田大佐··没了，各个大队···也都没了···” 小松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恐怕东中佐的话并不仅仅是耸人听闻而已，他惶急地摇撼着失神的东，心里的恐惧随着追问一次一次地升级： “没了？···怎么没的？···为什么这么快就···” 如果第71联队真的“没了”····如果真的“没了”的话···那么挡在第六军的补给线与那一大群战车之间的，岂不是就只剩下空气而已了？！····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三十章 跨过哈勒欣河：龙吟之章 （五B） [[[cp|w:250|h:190|a:l|u:/chapters25601036352248735538]]]两更的第二章来了！ 叶卡捷琳娜在诺门罕前线的战地抓拍????其实是横刀立马在关家垴前线，不过姿势差不多，大家可以脑补一下军装黑丝版的八云紫摆这个pose???? 什么？你说脑补不能？???这我就无能为力了????? ――――――――――――――――――――――――――――――――――― “司令员同志???”第36摩托化师师长彼得罗夫有点手足无措，“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到后面一点的炮兵观察所去吧！――那里视野也很好???” “什么话！难道战士们不危险吗？”叶卡捷琳娜满不在乎地举起望远镜，“这里视野开阔，空气也好，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师撕开突破口！” 彼得罗夫实在紧张得要命――代号“可汗”的进攻计划是早就拟定好了，现在只需要一步一步地进行，就算要调整，可能也是后两天的事情。在这个哈勒欣河西岸进攻出发阵地的战壕里面，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集团军司令可以做的事情不多――大概只有当进攻不利的时候对师长破口大骂而已。当然，他这个师长，可做的事情也不多――大概只有在进攻不利的时候承受叶卡捷琳娜暴风骤雨的训斥而已。 “别担心，彼得罗夫同志。”这个时候，倒是蒋玉成笑呵呵地出来安慰他了，“这个时候，应该对我们的姑娘们给予充分的信任????” “呵，您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彼得罗夫并不领情，“进攻方和防御方的兵力之比，至少应该达到三比一。‘可汗’计划的进攻部队名义上有三个机械化师一个坦克师两个机械化旅，总的人数名义上是4万人，但是作为突击力量的步兵呢？您也知道，一个摩步团才2500人，还得刨去驾驶员和炮手????” “好啦好啦，彼得罗夫同志。”蒋玉成笑着摆了摆手，“未来的战争要靠消耗更多的钢铁，而不是鲜血，我们的兵力并不占优，但是火力远比对面强大――喏，进攻开始了。” 一道道火线从头顶划过，对话必须中止了――密集的爆炸声甚至让面对面的两个人说话也很困难，蒋玉成有点无奈地掩上了自己的耳朵，然而叶卡捷琳娜却越发兴奋起来了：她所幸一脚踩上胸墙的前缘，以一种迈开双腿的跨立姿势屹立在战壕之上。忽明忽暗火光照亮了叶卡捷琳娜的面庞，就像是女武神的脸孔在神界与凡间的界限上时隐时现???? “嘛??这样子不拍下来好像有点可惜了。” 蒋玉成心里这边想着，手里就拿起了相机――嗯，说起来，叶卡捷琳娜这样子不但很威武，而且还有点性感呢：跨立的动作正好展现出她匀称修长的腿型，而且黑色丝袜与军绿色百褶短裙之间的绝对领域也是???? “咔嚓！――咔嚓！????” 拍照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像一个专业的模特一样一动不动――倒不是她在有意配合，不过是炮声太响，爆炸又太密集，快门的声音和闪光灯根本就察觉不到了。 借助猛烈炮火的掩护，红军的工兵首先出动了。哈勒欣河水流平缓，河道并不宽，照理说不难架桥，但是扶桑军之前的几次跨河攻击，每次都像老太太过马路一样费劲。以己度人之下，他们也以为哈勒欣河多少能够起到迟滞苏军一段时间的作用。然而就在扶桑士兵惊讶的目光中，红军架桥坦克伸出长长的铁臂，轻轻松松就将重型机械化桥面搭在了哈勒欣河东岸――简直就像是在两个窗户之间挂一根晾衣杆那么轻松???? t－44/85坦克和btr轮式装甲运输车隆隆开上了桥面，而炮火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开始向后方延伸。摩托化步兵部队在河东岸完成了展开，当摩托化步兵的军靴踏上扶桑军的第一道战壕时，扶桑步兵还没来得及抬头??? “拿下来了！”蒋玉成欣喜地说。 “这不过是前沿阵地，后面那个734高地才是主阵地呢。”彼得罗夫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随着炮火开始向后方延伸，第71联队的官兵们终于能够钻出来组织防御了，92式重机枪咚咚地响起来，顽强地与btr配备的14.5毫米高射机枪和3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对射，专门为对付红军机械化装备而加强的37毫米速射炮也开始发出微弱的鸣叫――这种威力可怜的小口径火炮当然不能对坦克造成太多损害，不过薄皮大馅的btr装甲车却完全抵挡不了它的穿甲弹???? 但是与此同时，红军的支援炮兵已经在河东岸准备好了：btr－60/120毫米自行迫击炮将炮身从装甲车上卸下来，架设在地面上，以求获得更加稳固的射击条件，牵引式的76毫米加农炮也很快部署完毕，炮口对准河西岸的扶桑军阵地。更夸张的是，24台2s1自行榴弹炮也堂而皇之地开到河岸上，将炮口放平，粗大的炮口像是圆溜溜的怪眼一样瞪着对面的扶桑军????? “122，请注意绿色曳光弹，准备用主炮射击。”这是步兵班长在利用坦克外置电话为坦克指引目标。 “小号，请注意白色烟雾弹，准备压制敌人阵地。”这是步兵连长在利用手持电台为迫击炮指引目标 “鳄鱼！！注意看红色烟雾弹！”这是师侦察营的姑娘们利用brdm侦察车在为自行榴弹炮连指引目标，“把那些碍眼的东西都炸上天！” “122明白，主炮射击。” “小号明白，开始压制。” “鳄鱼明白，炸上天就行了对吧？???” “真可惜啊。”看着扶桑军的火力点一个接一个地拥抱蓝天，亲吻大地，蒋玉成遗憾地说，“航空兵要保留下来充当第17坦克师的纵深伴随火力，不然这副图景会更加完整的????” “那就需要我们的发改委主席同志多多努力，生产出更多的飞机才行。”叶卡捷琳娜一针见血地指出。 这样的协作看似十分流畅，但是问题很快产生了：目睹目标被摧毁的年轻指战员们兴奋过度，在通讯频道里面放肆地叫嚷，很快搞得什么都听不清楚了。莫斯卡连科拼命想要制止这种混乱，可是没人听她的，暴脾气的参谋很快就没了耐性，于是她干脆将音量调到最大，做河东狮吼道： “都给我注意无线电纪律！！不准大呼小叫！！把频道留给业务！！没事的都给我闭嘴！！！！????” 重武器一一失去，扶桑军士兵只能依靠手中的轻机枪和掷弹筒还击苏军的高射机枪和迫击炮，等到这些武器也被狙击手一一打哑，所能依赖的就只有手榴弹和步枪了。红军的第一波攻势，并没有立即得手，但是战士们耐心地一进一退，始终与火力保持良好地协同。120迫击炮发射的伞降照明弹把黎明前的黑暗彻底驱散了，红军方面的自动火器因此得以充分发挥， 战斗进行到早上5点半的时候，71联队的第2大队终于顶不住了――即使所有的中队长（连长）都已经见了天照大神，这些军国主义狂信徒们却也并没有撤退。也许他们是清楚自己跑不过红军的胶皮轮子，也许是知道红军绝不会放过自己。一阵刺耳的嚎叫之后，所有的士兵都挺起刺刀，高呼着板载从高地上猛冲下来，然后被14.5毫米高射机枪恐怖的大口径钢芯弹打得残肢短腿漫天横飞。 “该死，我还指望他们撒丫子逃命呢。”彼得罗夫气愤地说，他看到不少扶桑军士兵还是冲过了火网，与红军士兵拼杀在一起，“115团都已经迂回过去了！” 为了对付红军的装甲车辆，扶桑军早就准备实施所谓“肉弹攻击”。不过炸药毕竟没有那么宽裕，大多数士兵都只能带上手榴弹和燃烧瓶上阵。“赤尤军缺乏勇气，不敢跟皇军武士刺刀见红”，抱着这样虚无飘渺的自信，他们才敢于冲击自动枪喷出的弹幕???? 搏命的近战还是打响了：手榴弹在双方之间互相投掷，又被机灵的士兵飞快地掷还回去，扶桑燃烧瓶砸在坦克和装甲车上，可是对柴油发动机没有任何作用，零星有得手的“肉弹”扑在t－44坦克上引爆炸药，但是这也不过炸断一条履带而已??? 就在扶桑军发动“肉迫突击”的时候，一队坦克也慢吞吞地顶了上去――伴随着一阵如同上古魔兽在打呼噜的“呼隆隆”声音，第326特种坦克连的ot－54喷出了长达30多米的火龙！凝固汽油扭动着长长的身躯，像雨刷器一样左右横扫，而疯狂冲锋的皇军们就如同玻璃上的泥点一样被火焰清洗殆尽了。 最后的疯狂之后是彻底的沉寂，除了少数敌人还躲藏在战壕里，等待着被火焰喷射器一个一个烤熟之外，扶桑陆军第23师团71联队第2大队的抵抗结束了。攀上高地的战士们，提起自动枪，给地上不论死的还是活的扶桑士兵都补上两枪。有的战士当然不忍心杀死已经无力抵抗的敌人： “这样有必要吗？――就把他们放在那里，他们也很快会死啊????” 但是当扶桑伤兵们颤颤巍巍地拉响身上的手榴弹时，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插在厚厚的一层弹片上，插在被火焰烤成粉末的焦土上，插在敌我双方的累累尸骨上，红旗终于在哈勒欣河东岸飘扬。这个时候，734高地上的爆炸和照明弹终于偃旗息鼓，不过真正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也许是对红军的越俎代庖有点生气，今天的太阳涨红着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在整个战斗过程中，71联队2大队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兵力支援：红军的压制炮兵持续轰炸着其他的阵地，而且在2大队的后方打出一片遮断弹幕，森田彻大佐派出的援兵还没等爬上阵地，就被红军的遮断弹幕打得粉身碎骨。皇军为此折损了两个中队的兵力，但是2大队直到被歼灭也没能得到成建制的援兵。 “终于拿下来了???”彼得罗夫松了一口气。 “嗯！拿下来了！”虽然目睹了太多惨烈的情景，但是蒋玉成还算满意。 “这才是第一个啊！”彼得罗夫提醒他。 “没关系，下一个按计划是用‘特种弹’解决的。”蒋玉成一脸的轻松。 “得了吧！”彼得罗夫还是不以为然，“蒋玉成同志，我看你的技术至上主义错误越来越严重了！光是我们师的进攻地段，这一上午已经打掉14万发炮弹了，最后也还得靠步坦协同进攻才拿下来。刚才卫生主任向我粗略报了一下，我们的人大概死了100多个，伤了500多，不管你那个‘特种弹’有多厉害，最后还是少不了让我们的战士去冲锋陷阵拿下高地????” “嗨呀，彼得罗夫同志，不要那么紧张么。”蒋玉成笑嘻嘻地说，“我这个小小发明呢，就是为了让我们的战士少流血牺牲????” “怕什么！”叶卡捷琳娜却是另外一种想法，“就算‘特种弹’没有那么灵光，难道我们就打不下来阵地了？――是时候让部队收拢补给了吧？” “对，我已经下达命令了。”彼得罗夫说道，“不知道火箭炮????我是说，近卫迫击炮准备好了没有？这个什么特种弹还要那么多枚一起发射，真是够麻烦的???????” “我呀，建议你还是相信科学，彼得罗夫同志。”蒋玉成欢快地解说，“我来给你讲讲那个‘特种弹’的原理好了?????” 早上，森田彻吃了大亏，在红军的狂轰滥炸和大举进犯之下，他的作战兵力几乎缩水了一半。透过炮弹炸起的烟尘，他始终观察着734高地上的情形，亲眼见证了2大队是怎样一步步走向覆灭的。现在对于赤尤军的进攻模式，他自诩是很清楚了，于是趁着红军重新集结补给弹药的功夫，他把剩下的中队长以上军官都叫来开了个小会： “第一，是不能急于反突击。赤尤军的火力太强，反突击时机过早，则肉迫不能成功。务必要等到敌人靠近，甚至已经冲进阵地之后方才突击，那样赤尤军便无法施展其优势火力。第二，是各阵地自行稳守，务必忍耐，不要指望增援，也不要试图增援其他阵地，不然暴露在行军路线上，必然被赤尤军的炮火所杀伤?????” 在“进攻热病”盛行的扶桑陆军里面，能总结出这样的战术，森田胜已经可以算是颇有创见的人物了，不过，一个中队长不由地提出意见： “森田大佐????这么一来，也许每个阵地的确是能守得持久一些????但是，这样只顾死守，我们又该如何打退敌军的进攻呢？” 森田笑着回答：“那么，就用决胜瓦斯好了。” “瓦斯？！???” 说白了，就是释放毒气――不管是镇压扶桑国内的工人罢工，还是对付满洲的反扶游击队，毒气都是皇军的最爱，战斗力的终极来源，也难怪官兵上下都称之为“决胜瓦斯”。不过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扶桑自明治维新之后一贯主张脱亚入欧，走西方帝国主义国家走过的道路，因此也继承来了列强的种族主义观念：满洲人，朝鲜人，那都是不开化的劣等民族，用瓦斯熏了就熏了，至于扶桑自己的国民，怎么处置是自己的事情，熏一熏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尤克托巴尼亚好歹也是欧洲列强，现在的苏联也颇有些国际地位的，无怪乎皇军在放瓦斯的问题上束手束脚，瞻前顾后。 更何况，扶桑帝国是《日内瓦公约》的签字国――虽然皇军上下都觉得那是放屁，可是国际影响还是要的啊！ “森田大佐??这样真的好吗？????”那个中队长吞吞吐吐地问，“大扶桑帝国毕竟是在《日内瓦公约》上面签了字的????” “赤尤军不是说了吗？要对我们71联队斩尽杀绝，不留俘虏。”森田胜轻松的说，“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这种灭绝人性的决定，我们皇军使用瓦斯，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大家纷纷点头。还是那句话：赤尤军做得初一，皇军就做得十五，不但要做得十五，还要做得三十，四十呢！只要有人过马路闯红灯，便足以证明法律已经不作数了，那么皇军不管是抢银行还是谋财害命，自然都是理所当然，务必正当的了――这边是扶桑皇军的战争法观念。 正在这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不详的“刷刷”声音――扶桑军打到现在，早就已经熟悉了：这是“冰雹”火箭炮正在密集攒射的声音，大家赶紧四散去找掩体，来不及的干脆就地趴下。 然而，接下来传出的爆炸声似乎??没有以往“给力”的样子？本来应该是爆响的火箭炮弹，却仅仅发出有气无力的解体声音，然后嘛???就是好像气体扩散的“嘶嘶”声????? 森田胜刚刚抬起头，一通白色的雾气就在面前飞快地扩散开来，鼻子里面随即泛起一股醚类的刺激性气味????? “糟糕！――是瓦斯！难道赤尤军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森田胜顾不得其他，赶紧去翻防毒面具。 “环－氧－乙－烷，低温下为无色液体，沸点10.4度，常温下为无色气体，带有刺激性气味，有毒。”蒋玉成得意洋洋地掉起了书袋，“不过，它作为武器的杀伤能力主要不是凭借其毒性。而是凭借爆炸威力，l千克环－氧－乙－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效应相当于2.7－5.0千克tnt爆炸的冲击波效应，其冲击波作用面积比同等质量的tnt炸药大40%，冲击波持续时间也比tnt爆炸长得多????” 呼???对防毒面具就在这里???森田胜感觉稍微安心了一点，扶桑军使用的是一种封闭式的防毒面具，不用担心过滤器的渗漏问题。不过，希望赤尤军使用的不是糜烂性的瓦斯就是了?? “????而那种‘特种火箭弹’，可以将环氧乙烷均匀散布在空气中，与空气充分混合形成悬浮状态的易爆气溶胶，在目标上空聚集形成覆盖，状如白色浓雾。”蒋玉成笑呵呵地转过身来，背对着哈勒欣河，继续介绍，“当气溶胶被引爆时，会在瞬间释放出大量热能，形成高温高压的火球，其温度高达2500c左右，并以每秒2000至2500米的速度迅速膨胀，并且消耗掉周围的所有氧气，在这样的威力之下――” 叶卡捷琳娜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boom！????” 其实爆炸的声音一点也不大，但是起爆瞬间的耀眼闪光还是把彼得罗夫晃得一时间眼花缭乱――等他的视力再次恢复的时候，发现远方的高地已经被一团火球给覆盖，就以这毁灭气氛的战场为背景，蒋玉成哈哈大笑： “――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存活！” 这是他最后的断言。 这时候蒋玉成才转过身来，欣赏着浓烟驾乘着爆炸产生的热气流滚滚上升的情景――那浓烟最终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然而头晕目眩的彼得罗夫只是摇了摇脑袋，不服气地说道：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转过身来的！????” 叶卡捷琳娜轻轻地笑了一声――她的望远镜是有滤光功能的。当冲击波抵达他们这里时，力度已经很和缓了，不过还是扯起叶卡捷琳娜秀美的金发，让它在脑后高高飘扬起来――看到这样的图景蒋玉成一时间有些发愣，过了几秒种，才发现自己刚才是错过了一个百年不遇的抓拍机会――要是拍下刚才长发逆风飞扬的叶卡捷琳娜，一定比之前拍的那几张更加英武才是????蒋玉成叹了口气，重新打量起那朵蘑菇云，诙谐地揣测起来： “啊，我们的老朋友森田胜大佐现在如何了呢？如果他暴露在地表，肯定是直接被周身的环－氧－乙－烷气溶胶烧灼殆尽，在2500摄氏度的业火中化为焦炭了吧？???当然，如果他比较幸运，躲在气溶胶没有完全渗透进的掩体里面，那就更美妙了，他会因为呼吸不到赖以生存的氧气，在窒息中缓慢而痛苦地死去，就像被无形的绞索缓缓绞杀一样?????” “这个东西么，用来打开突破口，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叶卡捷琳娜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复仇的快意感来――她只是这样简单的评价。 周围是一阵柴油机的轰鸣――第17坦克师的t－54坦克和bmp步兵战车即将穿过突破口，向敌后开始穿插了。似乎是由于云爆弹消耗了氧气，或者是柴油机喷出太多废气的缘故，大家都感觉到有点胸闷气短，也许哈勒欣河东岸的战士们，反应会更严重一些。不过这些是值得的――红军并没有付出什么惨重的代价，完成了打开突破口的任务，将第17坦克师的铁甲洪流“干净”地送进了敌人的纵深！ “其实，要说打开突破口，还有更好的选择。”蒋玉成又禁不住自鸣得意地白货起来了，“我说过吧，一千克环－氧－乙－烷，爆炸力等于2.7到5千克的tnt炸药――但是还有另一种武器，只需要几千克的重金属装药，就能产生几万吨tnt的爆炸能力。环－氧－乙－烷气溶胶的火球温度是2500摄氏度，但是那种高能武器的爆心，温度可以高达一亿摄氏度呢！为了对付一个高地，我们使用了200枚特种火箭弹，动用了一个近卫迫击炮营，但是如果换成那种高能武器，只需要一发，就可以将几公里范围内的敌人一扫而空，在防线上炸出一个硕大的缺口来！――现在这种武器正作为一系列特殊国防计划的一环，在我手下的一个研究所里面研发着呢。在地球，我们让帝国主义分子占了先手，但是在精灵世界，工农红军一定要拥有第一支核武装！????” 叶卡捷琳娜也是听得心旷神怡，于是也起了劲： “工农红军拥有核武装的时候，我一定要第一个使用它！” 蒋玉成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了：“????可别????我觉得，这东西还是永远不要在精灵世界使用为好???” ――――――――――――分割线―――――――――――――――――――― 8月10日晚上，第一集团军司令部向革命军事委员会做了如下汇报： 1.“可汗”攻势按计划进行中。 2.左右两翼的突破口都已经成功打开。机械化纵队顺利投入敌人纵深。 3.压制炮火的效果未达到预期，因为进行补充射击，消耗了比预计更多的炮弹。支援炮火的效果良好。 4.指挥通讯运转良好。但无线电纪律有待加强。 5.航空兵从11日开始以最大出动强度支援机械化纵队。 6.对敌人的电子压制取得完全成功，预计4天以内无法恢复无线电通讯。 也是在8月10日晚上，第六军司令官荻州立兵中将还是没能和小松原以及前线部队联系上。不过万幸的是，他跟后方的信息倒还通畅。所以他也可以从容地向关东军司令部做出汇报： 1.敌军的进攻没有什么气力，马上就要过去了。我军除在右翼略有退却外，其余阵地固若金汤。 2.我军预定14日开始进攻。 3.敌军对我军后方的搅乱工作没有效果，不足为虑。 4.我军将士斗志旺盛。 5.10日的战场指挥非常顺利。 ――――――――――――――分割线―――――――――――――――――― “说起来，”叶卡捷琳娜突然想起来，“瓦莲娜怎么没来？” “哦，她呀，”蒋玉成怜爱地说，“她还在睡觉呢????” 叶卡捷琳娜挑起了眉毛：“今早的炮击这么猛烈，她能睡得着吗？” 蒋玉成呵呵地奸笑道：“昨晚的炮击也很猛烈，她不是照样睡过去了吗？????” “诶????嗯~~~~???” 穿着粉色蕾丝边睡衣的瓦莲娜，这个时候还在被窝里面迷迷糊糊地打滚呢――她呀，抱着怀里的枕头，脸上是一副被幸福宠坏了的憨笑，口水把枕头都打湿了。 “蒋玉层同字???哈哈???好厉害???最喜欢蒋玉层???同字了???嘿嘿???” 【92ks就爱看书网】 第31章 跨过哈勒欣河：龙吟之章 （六A） 今天还是双更，还是分ab两部分，交待诺门罕战役的最后。 这周的更新的确是比往常要多不少——我得说，写战斗实在是容易出成果，反而是叙述性的情节，写起来比较慢一些 ————————————————分割线—————————————— “前线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一头雾水，荻洲立兵那个家伙整个一副“大丈夫萌大奶”的样子，可是第23师团的无线电和电话联系，却是完全被切断了。第7师团也联系不上第26联队。从前线传来的唯一消息是用通讯兵传来，而且看上去可没那么乐观——当然，从字面意义上，倒也不是非常紧急就是了： “赤尤军发动全线进犯，我军各支部队都进行了顽强抵抗。除却第71联队阵地遭到突破以外，其他各支部队仍然顽强奋战中。在步兵部队未能得手之后，赤尤军现已投入了战车部队继续攻势。” 从扶桑军队的角度上，这样描述红军的“可汗”攻势是完全合理的。因为精灵的思维是有惯性的，对现实的突然逆转，并不会立即作出正确的评估——相比于人类，也许长寿的精灵思维惯性要更大一些也没准，这样一来，作为精灵组织的军队，其惯性自然更大。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了各种奇谋妙计以施展的空间。不过除此之外，植田谦吉还有另一个消息渠道，那就是“初音未来”小姐的广播。 “扶桑皇军的官兵们，虐杀战俘的第71联队，只顽抗了一天便被工农红军所完全消灭了，战火之下玉石俱焚，如此凶狠的杀手并非红军的本意。想来第71联队官兵，定然也不都是凶残的屠夫，然而红军实在是需要对违反战争法的行为做出惩戒，所以不能不狠下心来！红军优待俘虏的政策，斌没有因此而有没有改变，所以也请皇军善待放下武器的红军指战员····” “居然要依靠敌国的广播来了解战况，真是丢脸啊。”植田谦吉叹着气说，“这么说，第71联队到底是被消灭了，还是仅仅后退了？虽然一天之内歼灭一个联队实在难以置信，但是荻洲立兵那家伙的态度，实在叫人不放心啊····” 还是派一个人去前线看看好了——不过，派谁呢？···· ····嗯····要说诺门罕的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于是乎8月11日，辻政信又被派回了诺门罕，不过这回不是去第23师团的师部，而是去第六军的军部——植田谦吉大将对荻洲立兵那样子实在不放心。决定派关东军参谋副长矢野音三郎带着她去现场看看，了解情况。而第23师团目前正在全员玩失踪，所以只能去第六军先看看了。两人在23日下午坐飞机到了海拉尔。辻政信立即搭上一架直协机（侦察机）往第六军赶。 磨磨蹭蹭，哭哭啼啼，在这种时候是没用的——同样的招数使用两次，效果就会由悲剧变成闹剧。何况辻政信虽然不看好诺门罕战事的发展，至少也不认为皇军会这么快就一败涂地。而且她有自信自己不会因为这一行的缘故承担败战责任，因为自己并不是负责作战的参谋，只是个调研的而已。 然而自己人会放过她，不代表红军会放过她——在将军庙上空，她乘坐的双座直协机被苏军的米格1比斯截住。飞行员试图用低空低速的手段来躲避高速的红军战机，然而一串20mm炮弹还是把发动机给打熄火了——多亏了98式直协机机身轻薄，翼载很低，滑翔能力勉强可以，总算还是成功地在草原上迫降了。辻政信和飞行员从座舱里面爬出来，决定另想办法往诺门罕赶路。说来也巧——正好有一队卡车往诺门罕运粮食，也就把辻政信捎上了。不过，辻政信的面前的霉运还远远没有到此为止。 ——————————————————分割线—————————————— “桑尼·阿列克谢耶维娜！你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嘛···这条路应该是没错的啊····” “刚才倒是还没错···可是我稍微一走神你就到处瞎跑！” “···噗嘿！” “卖萌也没有用！！！”斯卡雷特车长咆哮道，“赶紧给我找到回去的路！不然我就把你给····” “枪♂毙了是不是啊，准尉同志····”露娜肆无忌惮地调戏着自己的车长。 实际上，温压弹的效果并没有蒋玉成宣称的那么夸张——还是有一些敌人在云爆弹扫荡之后的窒息之中存活下来。扶桑军队的密封式防毒面具救了他们的命，当然，只救了一次，等红军冲上高低的时候，这些残存的孑遗也都被一个一个解决掉了。36机械化师立即投入了肃清残敌的战斗中。而第17坦克师则抛弃这些阻碍，坚决地向敌人的纵深穿插进去。 为了方便穿插动作中的指挥，集中战斗力，红军将第17坦克师的所有二百多辆坦克编入一个战斗群里面。都区区20多公里的敌后纵深，对t－54坦克来说实在是有点太过短暂了，这么点路程，谁也不会想到出什么叉子然而走到半路。罗斯密特洛娃的老毛病又犯了：迷路之后到处乱窜，结果把整个连都带离了大部队 “不许打岔！赶紧给我找到····” “啊，准尉同志，说起来。”卡徒科娃还是笑呵呵地突然转移了话题，“左前方的山丘后面好像有车队经过，要不要过去看看啊！” “车队？难道碰上友军了？”斯卡雷特来了点精神，“开到棱线上去，桑尼！” 斯卡雷特本来以为遇到的应该是第8装甲旅的摩托化步兵，然而看到的却是二十多辆土黄色的卡车——原来是些敌军的运输队，这让年轻的连长颇有点扫兴，下令一通高爆弹射击，把卡车全都打成了扭曲的废铁。罗斯密特洛娃却颇自鸣得意，因为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斯卡也在一边帮腔，还说打的不过瘾，要逼近敌人将残余一扫而空。三个八嘎吵吵嚷嚷，斯卡雷特的脑袋都要爆炸了，最后只能吼起来： “天眼看就要黑了！哪还有那么多时间磨磨唧唧！赶紧去找大部队！！！···” ——————————————分割线—————————————————— “呦！这不是辻参谋吗！！” 第六军司令部里面洋溢着一片欢乐气象，荻洲立兵似乎是因为酒气上头，整个脸都红地像个大螃蟹。见到辻政信进了门，他还乐呵呵地递上一杯威士忌：“辻参谋！你来得正好——我就说嘛，诺门罕取了大胜，功劳怎么能少了辻参谋呢！——明天！就是在明天····我们就要把赤尤军彻底解决了！” 荻洲立兵不知道是过分兴奋还是有点犯糊涂，伸出手来在辻政信的肩膀前侧拍了拍。不过两次死里逃生，又为了躲避斯卡雷特的坦克而一溜跑到司令部的辻政信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现在又渴又累，于是先不顾其他，一仰脖子把那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正好，也跟你说说明天的进攻计划——我跟藤本参谋长已经商量半天了，你也帮忙看一下，大家都知道你的厉害！”荻洲立兵端着酒杯，颇踌躇满志地说，“首先，我们用第64联队在中央拖住苏军，然后让其余的步兵主力后撤三公里，到这里”他指了指地图，“然后，我们再重新汇合沿着哈拉哈河往北攻击，把赤尤军一举全歼——你看怎么样！” “您的计划实在是非常高明。”虽然喝了酒，辻政信却还是保持着得体谦和的风度，“不过以敝官之见，比起面前的敌人，反而是背后的敌人更需要小心应对才是。” “背后的敌人？”荻洲立兵显然以为辻政信在说什么笑话，或者另有所指，“你不会是说海军那帮国贼吧？放心，等消灭了老毛子他们自己就会闭嘴的····” “敝官的话是认真的。”辻政信冷冷地说，“敝官在赶来的路上，遭到了大群战车部队的袭击，数目恐怕在百辆以上。既然这么大规模的部队已经出现在后方，恕敝官直言——我们可能已经被包围了。” “····” 司令部里面的欢乐气氛被一瞬间冻结了，四下里一下子就变得寂静无声——这时候响起“啪嗒一声脆响，原来是”荻洲立兵的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92ks就爱看书网】 第32章 跨过哈勒欣河：龙吟之章 （六B） 每一个故事都应该有个结局，写故事的人也都喜欢给自己的读者交待一个结局，似乎没有结局，读者便不得安宁，没有结局，大家悬着的心就放不下来——对参与诺门罕时间的每一个人（还活着的）来说，生活并没有就此告一段落，故事也还要继续。不过为了方便我们的叙述，还是假定这一切到此告一段落，也好。 首先要说说8月11日以后的事情：红军形成包围圈的速度令扶桑方面始料未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荻洲立兵还真试了一下他那个“总攻计划”，但是除了让部队暴露在红军的优势火力之下白白送死以外，全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管是怎样坚强的军队，失去了补给之后都无法支持，擅长“现地自活”也就是“劫掠”的扶桑军队，在大草原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抢。于是皇军不得不组织起仓促的突围，然后红军机械化部队的追击中完全无法由运动状态展开为作战部属，陷入接二连三的溃败中。 关东军也尝试要救出被包围的第六军，从地图上看去，苏军的包围圈还没有完全合拢，似乎还有救援的机会。然而8月16日投入第七师团的结果，是又将8000人执拗地塞进了红军的装甲铁钳之间，第25联队和第27联队又是在运动中就被粉碎了，输像难看到全无可取之处，甚至没能迟滞一下第17坦克师的脚步。 然而第7师团也不是完全白白牺牲了：借助苏军忙于对付第7师团的功夫，辻政信硬拉着醉醺醺的荻洲立兵中将带着第六军军部人员摸黑透出了红军的包围圈。这一行动就决定了两个人后来的命运：辻政信不但没有被追究败战的责任，反而被擢升一级，并且负责起了诺门罕战事的善后工作，而等待荻洲立兵的则是不名誉的退役。 最后被兜进口袋的扶桑军总共有5个步兵联队和2个炮兵联队，以及规模不小的第八国境守备队。这样一个重兵集团足有两万人之众，但是将之歼灭的过程实在是乏善可陈。扶桑军的困兽犹斗虽然疯狂，对红军带来的创伤却不多。红军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搜集战利品上面： 叶卡捷琳娜非常想为自己和工农武装的胜利找到一点纪念品，为此下令特别注意搜集日军的军旗。不过第64联队，第72联队，第25联队，第28联队，还有第1和第13野战炮兵联队的联队旗都在扶桑军的手中“奉烧”掉了，没有被赤尤军得手——这还是扶桑陆军史上第一次奉烧掉天皇御赐的军旗。上次扶尤战争的“军神”乃木希典曾经因为当联队长的时候丢了军旗，几乎要以死谢罪，但是他的后辈们却不争气，一下子就连着烧了6面。 相比之下第71联队的军旗倒是颇有些奇遇：因为联队部主要人员都被云爆弹烧成了黑炭，这面军旗得以保存下来。不过它先是被一位性急的卫生员用作止血带，弄得埋埋汰汰，看不出本色来。后来又辗转流入了第一集团军司令部，被叶卡捷琳娜当做擦鞋的抹布。据说叶卡捷琳娜得知第25联队的军旗也没搞到，愤怒地把手里面的“抹布”一摔： “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面军旗都缴不来！” 也正是因此，这面被陈列进诺门坎战役纪念馆的军旗上面，不管如何洗刷，总是难以抹去“黑又亮”的痕迹。 参加诺门坎战役的扶桑军队共有7万两千人，结果是一万5千人阵亡，九千人失踪被俘，相对而言，受伤的人数却小的很：统共才一万八千人，这得感谢扶桑军队糟糕的野战医疗水平和红军的歼灭性攻势。相比之下，第一集团军付出的代价就小得多，即使加上蒙兀军的伤亡，红军也不过纯减员三千五百人，卫生减员一万五千人。这是因为根据造成红军伤亡的原因中，枪伤和小口径榴弹武器占据多数，不构成致命伤的缘故。 红军缴获的大量轻武器，诸如步机枪，掷弹筒之类，除了少数成为博物馆藏品，大部分都丢还给了扶桑军队，因为“即使民兵库存在武装部的备用武器，也不至于这样低劣。”重型武器则大多变成了残骸，于是被拉回去当成废铁融化了。唯一受到欢迎的是扶桑军的军刀——这些包裹着现代刀装的武士刀，其实有很多是军官们的家传宝刀，端的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叶卡捷琳娜动用特权，专门捡了两柄最好的留给自己，蒋玉成呵呵笑着： “啊，来诺门罕一趟，果然还是不能忘了给巴拉莱卡带点土特产嘛！” “多嘴！！”叶卡捷琳娜为此脸色都涨红了。 上等兵田中角荣也是在这个时候成为了红军的俘虏，在战俘营里面，他受到了良好的医治，还吃到了许多比盖浇饭更加美味的东西。连战连捷的叶卡捷琳娜主动下令全军后撤，回到了哈勒欣河东岸。并未与关东军调集的第二梯队交手。皇军看到赤尤“仓皇败退”，面子上也过得去。于是调用并未伤损一兵一卒的大阪第4师团拍了一个新闻片，号称《我无敌皇军第四师团凯旋归来》，不过也有关东人揶揄，说是《我无伤皇军第四师团凯旋归来》1。 停战谈判在这样的情况下终于成立了。田中角荣得以在交换战俘时被送回了扶桑。负责甄别处理的辻政信中佐给田中角荣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她只判了他20天禁闭，功勋没有，但被俘一事也不记入《军队手帐》（一种像个人档案似的东西）。被俘的事情终于没有在履历上留下污点，田中角荣为此非常感动。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田中这样走运——比方说，第71联队的东宗治中佐虽然死命逃回了第23师团部，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被歼，但还是被红军军事法庭处决。辻政信则将所有曹长以上和尉佐级军官都送上军事法庭，审判只是形式，因为判决都是一样的：宪兵会给他们一支手枪，送到一件单人牢房去——也就是说，判决一律是自杀。简而言之就是杀人灭口，上位者和参谋精英们要把失败的责任推到一线军官的作战不力上以掩饰自己的决策，指挥失误。 有没有拒绝自杀的？有，第26联队长须见新一郎就拒绝了，从此被解除军职。但是即便如此，军部还是对他不放心，恐怕他不肯背黑锅的原因是在战俘营里面受了赤化。后来宪兵还是以“参加赤党地下组织”为名逮捕了他，并且在诺门罕战败的一年后执行枪决。 其余人是怎么处理的呢？参谋本部的参谋次长中岛铁藏中将，作战部部长桥本群中将，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参谋长矶谷廉介中将，第六军司令官荻洲立兵中将和第23师团长小松原道太郎中将被转为预备役。 然而，始作俑者辻政信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正相反，还被包装为多次拯救同袍的英雄，晋级中佐，调入大本营作战课任职。很神奇的是，扶桑军的每一次胜利都有这位“豺狼”的影子，而失败的关头，她却恰巧不在现场。 1扶桑也有地域歧视——最常见的莫过于关东人（江户为代表）对关西人（大阪为代表）的歧视，这件事情关系到扶桑历史上政治中心和经济发达地区的多次转移，不过将之大部分归咎于明治维新之后关东和关西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分割线———————————————————— 红军方面，气氛就欢喜得多，胜利的统帅总是不吝啬荣誉，革命军事委员会将各种勋章和头衔慷慨地泼洒出去。第17坦克师和第36机械化师获得了“诺门罕”荣誉称号，第一集团军，第17坦克师，第10炮兵师，第150前线快速轰炸团都得到了红旗勋章。作为立功个人，叶卡捷琳娜自己也得了一枚——是第二枚，上一枚还是是在国内革命战争中获得的，勋章上印的是pcФcp（尤克托巴尼亚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而这次这枚却印cp（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除此之外，诺门罕战役还诞生了四名苏联英雄。其中叶卡捷琳娜自己当然众望所归地获得了一枚金星奖章，不久后升任基辅特别军区司令，稳稳地踩上了蒋玉成为她设计的升迁道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她陆军总司令成为乃至于总参谋长都是不成问题的。 因为电子战在最后的“可汗”攻势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负责电子对抗的作战参谋希米拉·谢苗诺维娅·莫斯卡连科娃上尉也获得了苏联英雄金星。莫斯卡连科娃本人对这样崇高的荣誉始料未及，一再表示其实难副。但是金星奖章并未因为她的推辞而被收回，因为这枚金星与其说是奖给她，不如说是用来鼓励一切在作战中大胆提出和运用新技术和新理论的创见者。 米莎卡·尼基托维娅·阔日杜布本人在诺门罕战役中击落了5架敌机，成为第一个驾驶米格－1比斯型战斗机的王牌飞行员，因此荣获苏联英雄称号。她的中队在战斗中击落了12架敌机，也获得了“雄鹰中队”的荣誉称号。而德洛·柯林斯虽然没有成为王牌，却也因功擢级一级，成了中尉。 维克多·雷米利诺维奇·斯卡雷特因为在歼灭安岗支队的战斗中表现出的大无畏精神和积极敏锐的指挥作风而荣获苏联英雄称号，并且被正式任命为坦克兵中尉指挥员。131号车组获得了“模范车组”的锦旗，还作为英雄集体被派到全国各地作报告——不过，相比于威严沉着的车长，似乎他的活泼的三个车组成员要更受广大人民群众的欢迎。还有音乐家专门为她们三个写了一首歌，名字就叫《三个坦克兵》： 黑龙江畔陡峭的岸上， 日夜守着祖国的哨兵。 国境线上筑起铁壁铜墙， 钢甲铁马排列成群。 那儿有三个快乐的战士， 战斗的集体，三个坦克兵， 坦克就是牢不可破的家庭， 这首歌曲就是证明 青草地上，晶莹的露珠滚滚， 茫茫大雾，不见人影， 趁这黑夜，敌人决定进攻， 麋集在河边偷渡国境。 但是这里早已了解敌情： 就在远东，我们祖国的境内， 开出无数装甲突击营。 风驰电掣，坦克向前冲锋， 钢甲铁马扑向敌人， 打得鬼子仓皇逃命。 纪念坦克兵光荣的胜利， 纪念战斗的家庭 这首歌曲就是证明， 你听他们快乐地歌唱， 战斗的集体，三个坦克兵。 你听他们快乐地歌唱， 战斗的集体，三个坦克兵。 ····· 斯卡雷特遗憾地说：如果把这首歌里面的“坦克兵”和“战士”都换成“八嘎”，也许会更加贴切一点。他的意思大抵是这样的： “黑龙江畔陡峭的岸上， 日夜守着祖国的哨兵。 那里有三个快乐的八嘎， 日夜作死从不停息。 三八嘎，作死的集体 这首歌就是他们智商的证明。 你听他们叽叽喳喳没个玩 三八嘎，作死的集体。 ···” 诺门罕战役之后，苏维埃国防力量的组织结构也发生了变化：空军人民委员部如愿成立了，并且接管了一切航空工业的发展事业。在贝莉雅的辛勤工作之下，尤克托巴尼亚的航空工业和火箭工业雨后春笋般地发展起来。诺门罕战役胜利一年之后，四发涡桨动力的超远程客机“马克西姆·高尔基”号从莫斯科直飞纽约，创造了精灵世界飞越大西洋和不着陆最远航程的记录。据说某位金发元首对此大发雷霆，着令福克沃尔夫公司开发一款6引擎的超远程客机以完成不着陆环球飞行，然而由于实在无法平衡载油量与引擎动力之间的矛盾，这一预计重达200吨的飞行巨兽最终还是流产了。 蒋玉成本人没有因为参与诺门罕战斗受到任何奖励，但是他拍摄的《叶卡捷琳娜同志在诺门坎前线》的战地照片却被刊登在包括《真理报》和其他各大报纸的头条上，之后又在国际媒体上被大量转载，蒋玉成因此得到了苏联年度新闻摄影二等奖。 除此之外，那张照片还有一个意外的效果：叶卡捷琳娜既英武又富有女性魅力的造型引发了化纤丝袜的走俏，不但苏联国内的群众争先恐后地为之付出卢布和工业券，来自西方国家的商家也纷纷向贸易人民委员会询问这种时尚工业品是否有出口配额，而且最好要和照片上一样的那种黑色的款式。 随之而来的就是传统真丝丝袜的滞销，以及国际市场上生丝的价格跌落——不幸的是，生丝正好是扶桑主要的大宗出口产品，缫丝业则是扶桑换取外汇和硬通货的最主要产业。生丝价格跌落，随之而来的就是缫丝业的动荡，这一动荡造成了大规模失业和巨大的经济损失，也导致了社会矛盾的进一步激化和左翼运动的蓬勃发展。因此有经济观察家声称：“茹科娃将军在诺门罕给了扶桑两次重大打击，一次是军事上的，一次是经济上的。”“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用了一个月打垮了扶桑军队，但是却在快门开合的一瞬间就打垮了整个扶桑帝国。” “嗨！我可不相信我拍的照片有这么大能量！”在11月1日的人民委员会议上，蒋玉成挠着头，显得既不好意思又不以为然，“大家也都清楚，这两年我们出口什么，什么的价格就大跌：前年我们大批量出口木材，结果木材投机商一片哭爹喊娘，还有不少跳楼的，去年我们加大粮食出口配额，结果小麦投机商又是一片鬼哭狼嚎，加拿大的农场为此破产了多少？今年早些时候，我们在西伯利亚挖出了一个钻石矿，储量足够地星消费三千年，结果那个钻石巨头戴比尔斯就找上门来，劝我们不要把这些钻石投入国际市场，他们可以为此每年向我们缴纳一笔巨额的承包金——看见没有，这些狡猾的垄断资产阶级，他们为了敲骨吸髓地掠取剩余价值，甚至想向我们行贿呢！···” “由此看来，生丝的动荡也不过是经济危机进一步逼近的征兆之一，”蒋玉成拿出一叠报告，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而且，好像，经济危机也不仅仅是越逼越近而已：上一周周四也就是10月24日，纽约股市出现了空前的抛售风潮，一天内有12,894,650股股票易手。华尔街巨头小摩根召集了和他一起打高尔夫球的一帮阶级兄弟，想要恢复市场的稳定，星期五股指倒真的回升了。可是大前天一开盘，股指又是狂泻13%，10月28日已经被称作‘黑色星期一’；到前天10月29日，股市崩溃达到极点，有1638万股股票易手，又跌22%，再次打破历史记录，估计被称为‘黑色星期二’也不成问题了···到目前为止蒸发掉的市值已经比协约国所欠美国的战债还大5倍，而且还在继续扩大····” “众所周知，股市是资本主义经济的晴雨表，既然股市动荡达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似乎可以确定——” 蒋玉成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会场——发现斯坦琳的表情和他一样，是带着残忍与怜悯的跃跃欲试： “——大萧条，真的要来了。”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三十三章 文学少女与披上狼皮的兔子 时候已经不早了，天气还这么冷——大概不会有人上门来了吧？初冬的江户城一条小巷里面，书店老板内山完造看了看抹黑的天色，又瞧了瞧小闹钟，觉得还是关门得好。嗖嗖的冷风从拉门中间透进来，就算是棉帘子和小火炉也抵挡不不了这等锐利的寒气。于是他先把衣服仔仔细细地裹好，然后才用肥厚的手掌将“营业中”的牌子收起，准备锁门关张··· “等等！” 就在拉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一根粗黑的管子却挡在门扇之间，睡眼惺忪的内山完造定睛一看，几乎吓出一身冷汗来——原来伸进来的是一支左轮手枪的枪管！···· **上的？白道上的？搜查的？抢劫的？内山完造作为一个生意人的精明脑瓜开始飞快地旋转起来。他双手重新把拉门拉开，脸上堆出笑脸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书店要打烊了···” 但是对方十分强硬地挤了进来——来人是个留着紫色长发的年轻姑娘，本来应该是个很苗条的漂亮女孩，不过因为两只眼睛都冒着诡异的红光，叫人看了有点心里发毛。她披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因为敞着怀，能看见里面是贴腰紧身的黑西服，再往里面便是白衬衫和红领带，而短裙下面则露出修长的双腿，不过在这样的天气里面，那两条光溜溜的大白腿看上去有点叫人下意识地替她打冷战就是了。 “我是警视厅公－安二课的稻叶铃仙——找你有公干！。” 来人倒是开门见山。一手端着枪，另一手直接就亮出了警视厅的樱花警徽，内山完造咽了口唾沫，看来被打劫的可能是不存在了，不过这也并不是说危险已经解除：所谓的“公－安”，并不是大家理解的那个意思在——它不是一般的刑事警－察或者民事警－察，而是专指政治警－察。公安二课就是专门调查左翼地下组织和工会的，被一般的警察找上门来还好，但是被公－安部的找上门来的话··· “诶··这个··您请进，请进！”内山完造手足无措地将对方迎进门来，“我们书店小本生意，从来不敢作奸犯科的事情。每月的账目都是规规矩矩，而且也从来不贩售违禁书刊····” “别那么多话！”警官稻叶铃仙收起了手枪，低喝了一声，“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我一定一五一十！——知无不言，啊言无不尽！”仿佛是恐怕对方不相信，内山完造又添了一句。 稻叶铃仙倒也不多话，她直接掏出一张照片，按在柜台上： “这个人，你见过吗？——不要着急，好好想想！” 那张照片好像是学校的毕业照——因为照片的底白上印着“小樽高等商业学校”，上面是一个清瘦，典雅，端庄，带点梦幻色彩的女学生，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虽然是黑白照片，不过可以肯定她穿的是蓝黑色的水手服来着···· “嗯··这个人···”内山完造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脸上好像正在拼命地回忆一样··· “仔细想想！”稻叶铃仙又是严厉地催促。 “啊···啊好，好···”内山完造满口答应，“啊！···我好想，还真见过！” “什么时候？” “嗯，这个··稻叶警官，您得理解，我们做生意的，每天见的人多了，记忆可能不是那么准确····” “没用的话就少说！”对方严厉地催促，“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啊，好好，我记得是前两天的时候，时间大概是十一点钟的样子····不过她好像跟照片上的不太一样，穿着青色的袴1，头发也不是披散的，是扎成两个···两个···” 内山完造说着说着，最后却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他的两只手在脑后做出一个捋辫子的手势，好像是记得住却说不出，但是稻叶铃仙的眼睛里却冒出一股精光： “两个三股辫是不是？” “啊！··啊对！啊对！”内山完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种麻花似的三股辫！··” “她来干什么？” “她来···买了本书···” “买的什么？” “啊···是···是··啊对，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刚上市的新书。”内山完造说到这里，赶紧又补充起来，“啊对了——那个，稻叶警官！这个，经过审查，没问题的啊····” 但是稻叶铃仙却完全不理会老板的辩白：“她有说过什么话吗？” “说过什么话···这个···”内山完造又是一副作难的样子：的确，每天都要见到这么多人，总不可能全部记住他们的特征，语言什么的吧！ “再好好想想！！”稻叶铃仙又是一通严厉地催促。 “哦！啊那个···”内山先是花了会儿功夫平复自己的慌张，然后才开口说话，“好像是说···嗯···‘肚子饿坏了啊！’‘终于要大饱口福了啊！’什么的···” 稻叶铃仙先是寻思了一会，然后又是严厉地追问：“就这些了吗？！” “诶····您也知道，书店平时是很安静的，大家话都不多啊····” 本来以为能找到赤党活动的线索，结果却不过是个馋嘴的吃货在自言自语么？！····稻叶铃仙还是继续逼视了一通，不过内山完造除了一脸无辜之外，在没有别的什么值得注意的表现。于是她才将前倾催逼的姿势收起来，说道： “如果这个家伙再到你这里来，马上向警视厅汇报！” “一定！一定！”内山老板连连鞠躬。 稻叶铃仙问完了话之后，却并不直接离开，而是在店里面又转了两圈，老板也不敢阻止她，只好在后面跟着，架势仿佛大名身后的小姓。 “那个，这位警官殿····” 内山完造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如果您的公务已经完成，我是不是可以关门了呢？天也不早了，做不了生意白烧煤炭，实在有点····” 稻叶铃仙哼了一声，迈开双腿踏了出去。内山老板叹了一口气，他重新确认了一边，街上真的没人了，方才重新拿起门外的“营业中”木牌，但是却没收起来，而是翻了一个面，露出反面的“休业”字样。然后拉上了拉门。 看似寂静的街上，也在几十秒钟内微微起了点变化：街口一扇肮脏的窗户后面，亮起了熹微的灯光。年迈的主妇伸出一根颤颤巍巍的竹竿，收起晾衣绳上面悬挂的一条洋式裤子。阴暗的胡同里面跑出一只脏兮兮的野猫，它蹬起发绿的眼睛，看了看铃仙的背影，然后就一溜烟地跑出去，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1日本的传统服饰之一，起源于天朝的骑马服装，相比于复杂的和服，袴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穿着方便实用一些，形制可以参考《杀人花牌》（花牌情缘）里面女主一干人的比赛服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三十四章 文学少女与神明惠顾的幽灵 这一章有相当一部分是给《大明海狼》的老读者的福利——当然，也不能说对剧情全然没用就是了。 ————————————————分割线———————————————— “唔···真好吃！菲茨杰拉德写的文章味道豪华极了。虚饰、荣光，以及热情舞动的的华尔兹，就好像在派对中品尝光亮的鱼子酱和香槟酒一样···放进嘴里，用牙齿一咬，纤细的薄膜就破掉了，洋溢着香气的液体就在舌头上转动····” 梳着三股辫的少女高高举着已经被吃掉了（？！）一大半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就好像举着盛满佳酿的高脚杯一样陶醉——说起来，她的皮肤是那样的白皙，而让头发和睫毛更显得乌亮，单凭美貌足可称得上是一个典雅端庄的大和抚子。不过这位抱着膝盖坐在榻榻米上的姿势，按照扶桑传统标准显然有些不甚雅观了。而更令人惊讶的景象莫过于：她纤细白嫩到仿佛透明的手指撕下书页，嘴唇优雅地抿着被沾湿的纸张，像山羊一样地发出呣呣的咀嚼声音。 “恕我冒昧，”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林同志知道香槟酒和鱼子酱的味道吗？” 以同样不合礼数的箕踞姿势坐在少女对面的卡莫夫从桌子上平铺的格子稿纸上抬起头来，用自己一贯言简意赅的话语发出吐槽：第一，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位梳着三股辫的少女是一贯是只吃书，或者宽泛一些，只吃写着故事的“字纸”，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她都尝不出味道。第二，作为一个北海道农民的孩子，一个高等专科清贫的学生，一个困居斗室，开销拮据的文艺青年，以及处在地下状态的扶桑共产党的一个专业的普罗文学作家，无论是香槟酒还是鱼子酱都和她的生活搭不上边。 卡莫夫的话才说完，少女的腮帮子就已经鼓起来了： “当然可以。我可以用想像力弥补这个缺点。啊！香槟酒的味道，就是那样的滋味么（少女做感慨吟诵状）。还有，（这回改成任性的嗔怪了）你刚才那句话里面，饱含着剥削者对劳动人民的鄙视心态，是一种很不健康的思想残余。我只是个想将这世上的故事或文字全部吞食进去，对文学有着深切且激烈爱意的普通文艺工作者，对于同志的高尚精神追求，你应该多加赞许和鼓励才是。” “不健康···？”卡莫夫略微顿了顿，脸上露出些嘲讽的笑容，“那么小林同志不也是半斤八两？” “····”少女白皙的脸色一下子就涨红了，过了几秒种，方才恼羞成怒地辩解起来： “这个··这个这个··这是为了揭露上层社会生活的腐朽，充当思想斗争的弹药罢了···这本书的内容对我们来说，是很好的反面教材！···” “但你是当成美味吃下的吧？” 卡莫夫只是一针见血地轻轻回了一句，这下少女完全没法反驳了。我们的艇座见状话音一转： “当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小林同志不是一般的精灵···” “对啊对啊····”少女松了一口气。 “···而是个吃书的妖怪。” 这下子少女彻底爆发了： “好过分！竟然当着女孩子的面说她是妖怪，真的好过分！我很伤心。卡莫夫同志，你明明有着一张清廉正直好像大学里面的可靠学长一样的长相，却对同志说出这样的话。” 少女很不满地说着“要说妖怪的话，卡莫夫同志才像妖怪呢”但是马上又调整情绪，从榻榻米上站起来，露出撒娇的神情，朝卡莫夫凑过去。 “算了——我的心就像仙女座大星云般宽广，就算刻毒的同志对我说了一两句不礼貌的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对了，‘点心’做好了吗？” 虽说同样是镰锤一党，不过扶桑这边的革命女青年显然是比尤克托巴尼亚那些的更像是普通的少女,卡莫夫在心里下了如是的结论——不知为何，这让他察觉到一丝的欣慰来，不过他不会表达出来的： “还得等等。” “唔····”少女不耐烦的走开了。 “我有些疑问，”这回是轮到卡莫夫发问了，“至圣先师（卡尔君）和亚圣先师（弗雷德里希桑）的文章，在你吃来是什么味道？” “嗯，像《资本论》之类的，因为太乏味所以完全没法吃进去。不过啊，《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就像是威士忌酒心巧克力一样的味道，外层尝起来带着苦涩的芬芳，而内涵又是像火一般的炽烈，叫人吃了之后，身体热乎乎的，头脑也变得敏捷起来了呢！” “···这样啊。” “乌里扬诺夫的文章嘛，感觉像是山村火锅那样的味道吧，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火锅，里面煮着猪肉和蘑菇，吃起来有点烫嘴，但是味道确实带着原汁原味的鲜美呢·····” “····这样就完成了。”艇座撕下已经写满了字的稿纸——虽说不会是你喜欢的那种故事就是了。 “呵呵，手写的文章是我的最爱。透过书本阅读鸥外或漱石的文章，是种品尝熟透水果的味道。不过外行人的文章也有着新手生涩清纯的味道与特殊魅力。尤其是手写的文字，就好像用手掌舀起清澈小河流水啜饮般，让人有种沁凉的感觉！唔，又好像含着刚摘下来的小番茄或小黄瓜一般清爽甜美！虽然有点泥土的味道，但还是超、超、超美味！” 被形容成小番茄或者小黄瓜吗？作为一个道貌岸然但其实一肚子黑心肠的扑克脸，卡莫夫在内心里怀疑自己作为男人的身份似乎受到了嘲讽，然而他也清楚面前这位小林同志是不会有那种用意的。所以他只是淡定地看着少女捻起纸张，轻柔地衔在嘴里，眼神中射出某种期待： （以下是《大明海狼1900》未完成的故事） “嗯，经过艰苦的战斗，男主角终于推翻了腐败的虾夷共和国，关宁军和攘夷志士，大家都各得其所，然而这个时候，前所未有的危机临近了——沙俄的太平洋舰队大军压境，罗日斯特文斯基想要吞并新生的日本国。新生脆弱同盟根本无法应对列强的压力，不论是坂本辰子或者公主殿下，都只能承认无力改变现状····然而这个时候，奇兵出现了！瓦莲娜成功地在太平洋舰队的旗舰‘波将金’号战舰上发动水兵起义，强大的敌人瞬间瓦解，罗日斯特文斯基在弹压时被不知哪里射来的子弹一枪毙命·····” “真是荡气回肠的故事啊！”少女已经吃掉了前两页，于是停下咀嚼慨叹道，“虽然温暖轻松的故事也很好，但是柳暗花明的展开也是如同千层饼一样勾起人的食欲啊！到底下面会是怎样的情节，一定是···” 刚把第三页放进嘴里，少女的表情却突然凝固了。卡莫夫得意地哼了一声，等再开口的时候，少女的声音已经变成颤抖而且还吞吞吐吐的状态了：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后面会变成···会变成···” “不如说，这才是大家期待的正文啊。”卡莫夫笑道。 “为什么正文是男主和坂本辰子的····嗯！” “情节上已经得到解释了吧？因为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将沙俄舰队引来的本来就是她，这便是她在两国之间纵横捭阖的手段，可惜碰上了我···嗯，碰上了男主角这样精明的人物，当即就被识破了。” “那··那也不能···诶？怎么天皇也加入了····不对····这样的部分···这样桥段····口味太重了···我根本不能不能承认是点心啊····” “可是吃下去的速度越来越快····” “那个··那个是因为···”少女已经不仅仅是声音在颤抖了——她全身都抖作一团，表情好像要哭出来，不过还在硬撑就是了，“这种东西会让人把持不住的···必须要赶紧···赶紧···消灭掉···” “原来你是小孩子啊。” “不是··那么回事··天哪！居然还有这么厚！···” “当然，我的文笔可是被神明所眷顾的。”卡莫夫好像在炫耀，“同时集中了某qk的速率和某枪兵的才能····” “不要··不要用你的文笔写这种东西啊····”少女已经是在哭着狼吞虎咽了，“还想吃···停不下来···明明很危险的啊····” “想吃点心，就尽管找我。”卡莫夫站起身来，躬下身子打量在榻榻米上来回打滚的少女，“随便多少都能喂给你···” “5555···卡···卡莫夫同志是坏人···” ····终于全都咽下去了——这感觉，好像已经跨过了天国和地域的门槛一样。少女横躺在榻榻米上，感觉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算写官能的部分，也请写出优美的段落才好啊，偏偏要弄得这么···· “小林同志，快振作起来。”虽然这么说，可是卡莫夫的语气里却没有什么关怀的成分，“别人见了会误会的。” 对方费力地坐起来：“说到底都是卡莫夫同志不好····” “——不许动！····” 陋室的纸拉门被猛地拽开了——伴随着寒气蜂拥而入的，是一支手枪的枪口，还有稻叶铃仙穿着大衣的身影。 “普罗文艺者小林不二子——还有·····她的··她的··同党！——你们被逮捕了！——跟我去警视厅走一趟！” 虽然说到一半，稻叶铃仙的口吻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就整句话的意思而言，是没有给对方留下半点的回旋余地。 “哦····”卡莫夫的嘴角稍微扬了扬——果然，我就说嘛，一定会误会的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三十五章 文学少女与尽在掌握的海狼 “????看来应该称颂你的勇敢。” 卡莫夫是一脸轻蔑的神色，似乎对那根丑陋而且细小的王八盒子枪管十分不屑一顾，但是文学少女小林却被吓了一大跳： “啊啊啊！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志关系！请你千万不要误解了！我和她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和真诚的协作关系????” ???这不是全都招了吗？――卡莫夫暗自摇摇头。 “总之???不管怎么样！”铃仙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丢出头脑，然后便亮出了自己的手铐。“你们最好还是乖乖就范，免得吃些苦头！” 铃仙当然知道，不管对方就范与否，苦头都是少不了的――不过那不是自己的工作了，所以心里的负罪感也就可以得到稍微的解脱。不论警视厅的刑讯是如何的残酷，那都与自己无关――自己不过是个为了些少工资而奔命的小人物而已???? ???完成任务，领到工资，苟延残喘，这就是小人物的生活。 “条子小姐，”但是卡莫夫倒是一副彬彬有礼的冷淡态度，“您单枪匹马地闯进来???” “别做梦了！”铃仙喝了一声，“我的后援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好像被引走了，而已。”卡莫夫微微低下头，慢条斯理地说着，同时双眼由睨视转为逼视了，铃仙的喉咙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您只有一个，我们可是两个人????” “别打什么鬼主意！”铃仙立即将枪口转向他了――看来她是已经认定这个对手比那个纤细的少女更值得认真应对，“子弹可不长眼睛???” 卡莫夫却不为所动地继续说着： “???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说明心里害怕得要死???” “砰！” 铃仙本来并没准备开火，但是卡莫夫尖锐的话语却深深地刺了她一下，反射神经一紧张，手指猛一抽动，扳机就被扣了下去。一枚子弹从王八盒子的枪口中射出来，直奔卡莫夫的膝盖而去。但见小林不二子一声嗷叫从榻榻米上面蹦了起来，看架势好像要扑向铃仙跟她拼命――于是看似纤弱的文学少女，此时的动作却出乎意料地敏捷而且暴烈。然而这盲目的进攻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双方甫一交手，胜负就见了分晓，铃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没怎么费力就把有勇无谋的小林掀翻在地，按倒在榻榻米上起不来了。 “啊啊啊！???疼！好疼啊！！”小林被制住了手臂关节，忍不住叫了起来。 “知道疼就不要轻举妄动！”铃仙厉喝了一声――那一枪应该不会造成致命伤，现在这一个也被自己给制服了 “别激动嘛，小林同志???”艇座的声音这个时候才冷冷地响起来，“你得记得，枪是伤不到我的????” 确实，小林从榻榻米上挣扎着抬起头来，发现卡莫夫连踉跄都没打一个，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难道没打中吗？铃仙一时间有点慌乱，但是，枪响肯定会引起注意，而且自己的毕竟已经制服了一个了――再打一枪也许不是个好主意那么就这样好不好？???还没等小林不二子稍微感到点欢喜，一根冰冷的铁就戳在了她的后脑勺上面： “你???你再乱来，我就一枪崩了你的同志！” “哦????”卡莫夫轻轻地笑道，真是风水轮流转，“条子也劫持人质了????” “卡莫夫同志！不要管我！????”小林虽然吓得泪流满面，但是嘴上还在努力做出视死如归的样子，“我不在了的话，请每天来我的坟前供奉上更新啊！――最好是一日三次????” “那东西不能放在墓地里的????”艇座冷静地拒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家伙自顾自地胡闹，好像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稻叶铃仙不由得感觉心虚起来――那么，再开一枪也许能好点？她把枪管偷偷地偏开一点，用力扣下扳机??? ???然而这一次却纹丝不动？ 为什么扳机像是上了保险一样僵硬？捏了一下握把保险也没有用处，铃仙的后脑勺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坑爹的南部手枪，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故障的话???? 但是???手枪怎么在泛出蓝光？ “念力？???”铃仙大吃一惊。 “????是啊，念力????”艇座露出了阴冷的笑容，“运用灵活之后，别说顶住扳机，就连掰动整个手枪也不成问题????” “什么????” 铃仙手里的王八盒子整个泛出蓝光来，然后就自动从小林的脑后抬了起来――铃仙努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手枪，甚至把左手也抓住右胳膊一起使力，但是结果还是徒劳：他的手臂根本拗不过念力的力气。这样的情景看上去，就好像铃仙的右臂被什么恶魔附了身，不听使唤地将手枪缓慢地，但是坚定地指向了自己????? “????（不??不要???）” 黑洞洞的枪口冷漠地逼视着铃仙的双眼，她的喉咙好像陶土一样干结成了一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身体一个劲地打颤，脑袋一阵一阵地眩晕??? ――原来被枪口对准，是这么可怕的事情！?????铃仙顿时领悟了小林是如何地勇敢，而自己又是多么的怯懦，光是被手枪对准，就已经让她的心脏虚弱地痉挛起来，手上也使不出力气了???? “哎！！！????” 趁着对手松劲的功夫，小林猛一翻身，终于挣脱了出来，但是她却已经不需要去对付她的敌手了――铃仙缩在地板上，双手护着头，身上的汗出得如同刚从水里面爬出来一般。 ――――――――――――分割线―――――――――――――――――――――― “我早知道，你在注意小林。”卡莫夫轻轻的踱着步，“不过你不知道，我也在注意你????” 所以???所以现在，猎人反而成了猎物，我反而被要抓的赤党分子给逮住了？????稻叶铃仙的双臂被交叉绑在身后，整个人吊在房间中央，眼神里面是全是恐惧和破碎。她当然清楚，扶桑帝国的国家机器是怎样残酷地屠杀赤色分子和群众工作者的，现在自己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下场会是怎么样？?????哪怕能求得一个痛快的死法，应该都已经算的上是幸运了吧???? ???不要??眼泪不争气地流淌着????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是个天生的刽子手，我只是，只是个怕死的小人物，每个月支领20日元的工资，想吃顿猪肉都要掂量掂量???? “软弱，胆怯，作为专政工具，实在是不合格。”卡莫夫轻轻地托起她的脸蛋，好像在检查独角兽的牙口，然后右手缓缓地沿着她的皮肤向下滑动，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因为胆怯，你需要制服和武器作掩护????”卡莫夫冷淡地逼视着对方。 不???不要脱我的衣服????求你，就算杀了我也好????稻叶铃仙的啜泣更显得有气无力，然而艇座却丝毫不为所动，衬衣被褪掉之后，裙子也落了下来???然后就是裹胸布???然后就是??? “还是一丝不挂适合你。”艇座冷冷地说。 没错，这样一幅无依无靠，凄苦伶仃，赤身裸体打着冷颤的样子，也许才是稻叶铃仙的本**???? “求???求你们了??不要???” “才这点折辱，不算什么的。”艇座冷冷地回答，“既然充当狗腿子，就要有充分的觉悟????” “???你们这些赤党，也不算什么英雄好汉????”铃仙哭着鼻子扭了扭身体，看来她是很想还一句嘴，可惜变成了绝望的泣诉，“自己躲在幕后，发动群众去送死，????” “真是稀奇，”艇座的脸上显出嘲讽的冷笑来了，“加害者居然有资格嘲笑屠刀下求活的人吗？” 一边说着，卡莫夫拈起了一团绳子，双手娴熟地在铃仙的身体上工作起来――如果用念力或者机关，当然能够在对方纤细白嫩的胴体上瞬间完成复杂的绳艺来。不过比起结果，卡莫夫显然更在意过程，绳索的串引，摩擦，勒紧，每个动作都在宣示着自己对铃仙的身体的主权?????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落入了敌人肆意的支配之下，对于脆弱的人来说，这样的恐惧就足以碾碎所有的心理防线???? ????不知道会被怎样对待的恐惧，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命运的恐惧，落入别人掌握，被肆意处置的恐惧――所有这些的绳索，像大毒蛇，缠绕着她的灵魂，撕咬着她的心房??????? “别???别???求你了???”铃仙连哭泣的力气都没了。 ???（老规矩，进群看完整版就是了）??? “???难道???要放我走？” 稻叶铃仙的两条腿还在打颤，脸上的潮红还没退过去。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向自己的两腿之间摸了摸――硬硬的一片，那个东西???怎么包的这么严实啊，这样不是连自x都不行了吗？????? “我们不是草菅人命的宪兵队。”卡莫夫简单的解释道，“下面的那个东西，很碍事吧？（铃仙赶紧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抓住了裙摆）想要拿掉的话，就想办法来找我怎么样？哼哼???” 那个扑克脸居然笑出了声???真不是什么好兆头。稻叶铃仙的心里面是喜忧参半，不过重获自由的感觉，实在是甜美得叫人没法抗拒???这时候卡莫夫忽然猛一回头，脸色似乎有点阴沉了，铃仙以为他要变卦，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但是艇座却只是冷冷地说： “让你空着手回去也不好吧――拿着这些，就说是查抄来的文件，这样回去也好交差。” ????这些红脑壳，怎么一下子变得好心肠了？居然还想办法要帮人家隐瞒污点，保住薪水???? 卡莫夫似乎还嫌不够：“啊，我嗨可以给你提供个地点，是我们活动的一个场所，不过到明天中午就不用了――你明天晚上去，多少还能有些收获的。” 稻叶铃仙将信将疑地质问：“那个???不会又是陷阱吧？” 卡莫夫笑得更阴暗了：“你希望是还是不是呢？” 稻叶铃仙仿佛被刺了一般畏缩了一下，她后退几步，卡莫夫轻轻地一抬手，似乎是表示告别的意思。然而稻叶铃仙并没有回复，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开了。 见对方走远，小林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叫了起来： “????卡莫夫同志，其实你喜欢她对吧？” 卡莫夫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把她放回去了，而且还那么贴心地帮她遮丑???”小林的样子似乎有点吃醋，“――明明对同志从来是一副戏弄的态度????” 卡莫夫的扑克脸上释然地笑了笑：“要是我把她搞掉，敌人自然会换个厉害的脚色来的??????” 【92ks就爱看书网】 第三十六章 文学少女与锲而不舍的侦探 “真不听话。”卡莫夫冷冷地说。 稻叶铃仙从昏迷中悠悠醒转――怎么回事呢？自己怎么又???又被捉起来了？哦，好像是早上发生的事情：都怪自己自作聪明，以为能够打卡莫夫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有想到对方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卡莫夫允许她中午以后去破坏那个预订放弃的地下党机关，可是她却有意早上带人去，心想也许能够抓到些大鱼，结果却只发现了对方匆匆撤离之后的残场――课长拍着铃仙的肩膀赞许她说，虽然没能捉到活人，但是迫得他们紧急转移，还留下了这么多物证，已经是很不错的成果了。铃仙唯唯诺诺了几句，心里却打起了鼓：她知道自己是已经破坏了“约定”，辜负了卡莫夫对自己的“善意”，对方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她却还存着侥幸心理：也许卡莫夫其实并不在意那个机关被什么时候查获呢？也许地下党方面并没有监视这个机关的情况呢？再或者，卡莫夫也许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他虽然把自己吓得半死，最后还是把自己给放了嘛！也许，也许这一次他会理解自己，会认为也许自己有什么苦衷???? “真不聪明。”卡莫夫冷冷地说，“想要这么就抓到我吗？” 的确，自己是在是太不聪明了――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啊，自己才一下班，立即就不知怎么地被弄到了这个地方???? “不??不???我没有有意这么做????”铃仙有气无力地辩白。 “让人失望啊，铃仙小姐。”卡莫夫抽了抽手里的绳索，声音里面似乎带着死海一般沉静的愤怒，“我说过，努力地来搜捕我。虽然自信不会被你逮住，不过我倒是可以根据你的行动，给出个评价????什么的。” 言外之意，如果评价不错，罩在自己下身的这个贞cāo带就可以去掉了？可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惩罚”不但不能解除，反而要变本加厉才是????铃仙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看来自己的小动作真是不明智。一想到将要遭到不知怎样的欺凌，胸膛里面一通小鹿乱撞，脸sè也因此绯红起来了： “如???如果要我付出代价的话???”铃仙有点口不择言了，“就请???可以????用我的身体???我还是第一次???” ???我在胡说些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稻叶铃仙对自己的发言大为惊诧，可是她的身体却十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被带震动栓的兔子尾巴调教得yu仙yu死，然后又被戴上了这个“惩戒胖次”，她的私密处已经是饥渴到千钧一发了????讨厌的红脑壳光是在别的地方动手动脚，却全然不触动那最关键的部位，身体的空虚感像是火焰一样灼烧着她?????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不停地张开又握紧，握紧又张开，好像是在抓够什么能够满足自己的东西????? ???而且，现在应该不是危险期吧??? 但是卡莫夫冷冷地拒绝了： “我不会的。我们的行事与你们不同。” 就这么说着，卡莫夫的手上又出现了那个毛茸茸的兔子尾巴????铃仙的喉咙猛地一紧，身体下意识地扭动了起来???? “别着急，还有这个。”卡莫夫面无表情地补充。 从房间的yin影里面现出了一个大物的轮廓：一根弹簧似的支架，支撑着一根三角柱形的长木箱子????? 这个是???木马？的确之前在一些低俗小说里面看到过（扶桑民族的传统是从来不缺发这类喜闻乐见的文学作品的）???不过木马这个倒是没有很尖锐的上沿，顶端是平的一窄条，上面还铺着一层很柔换的纤维????但是，要用到自己身上的事情????铃仙几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下身已经又是濒临失禁了??? 不??不行，得??得忍住??? 可是做不到啊???贞cāo带上面专门留出一根排泄用的导尿管，为铃仙保留了小解的权力，但是这根直插尿路的细管却也让她的抑制力大打了折扣???这一天里面，铃仙上厕所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地躲着别人，可是想憋尿也是很难的，因为微妙的酸麻感觉足够击溃一切的抵抗―― “噫???哈~~~~~” “很期待啊????”艇座毫不留情地提起了她的身体，“要记得夹紧屁股???” 卡莫夫打了一个响指，扣住腰间的束带就自动脱开了????唯独这个时候，铃仙不想脱掉这个东西――毕竟要把嫩肉置于木马的蹂躏之下?????可是她的两条腿再怎么夹紧，柔韧坚固的“铠甲”还是滑落了下去，她只能徒劳地求饶着： “不???不要???呀！~~~~?????” ――――――――――――分割线―――――――――――――――――― 又??又被放出来了???自己那个晚上的遭遇，光是想想就会脸面涨红，小鹿乱撞????虽然自己的贞cāo并没有受到威胁，可是????可是????身体却是更加的渴求了啊??后面和前面还是热烘烘的???缠裹胸部的时候稍微一用力，饱满的欧派就好像要当场喷出nǎi水来???走路的时候能感觉到胸部的颤动??好像，不管是上面和下面，都已经湿了??? ??真想被随便哪个人拐进黑巷子里面强暴一顿????不管是谁???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贞cāo带的念力锁只有卡莫夫能打开，就算被别人拐走，他们也做不到的啊！！！???真是的，那个家伙明明对怎样玩弄人家的身体那么娴熟，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他亮兵器啊！！而且还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好像根本对人家没有反应――啊啊啊！那家伙一定是个不举男！因为没有能力，所以才想出那么多鬼畜的主意来！！！！这个死公公！！！死太监！！！死坑货！！！！???? 铃仙在心里面狠狠发泄了一通，被羞辱的感觉稍微平复了一点。现在只能继续隐瞒自己的秘密，然后想方设法ri后反击了????至于被红脑壳抓住，然后又被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被上司知道！不然自己还怎么在jing视厅呆下去啊？！ 这样的决断之后，铃仙的脑袋里面开始盘算开了：自己这一晚上的行踪该是怎样的一套说辞，自己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怎样避免被可能当时在场的人拆穿????幸好这些东西在培训的时候都是学过的――因为是地下党秘密活动的基本技能么????? 真是的，我这么神神秘秘的欺瞒上司，欺骗同时，不是也搞得跟地下党一样了吗？！――铃仙埋怨着自己的境遇。 还好，最后没有怎么被察觉???她还是得到了表扬，因为“抓住了地下党的狐狸尾巴”的缘故，课长还宣布说，有可能的话考虑给她加薪。这样的优容让铃仙一时间冒出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能一直这样追着小林的线索追捕下去，既不会真的伤害到红脑壳的人，也不会伤害到jing视厅的人，自己也可以凭借卡莫夫丢来的那些材料和布设的机关混些功绩，提职加薪???? 不对不对！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自己是兵，他们是贼，兵捉贼什么的当然天经地义！这两番的羞辱，一定要在未来加倍奉还！对，一定要把那个红脑壳扑克脸绳之以法，然后让他好好地把自己干一顿??? “不对！！怎么能这样！！！”铃仙大声喝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是要把他绳之以法，然后施以正义的制裁！――虽说正义什么的其实自己也?????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面，铃仙更加卖力地投入搜集线索的工作中，不论其他，光是身体那难耐的空虚感觉就让她夜不能寐。对铃仙这种xing格的扶桑人来说，辗转反侧的这份困倦很容易被转化为不眠不休的干劲，于是很容易就能进入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状态????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没法找到那个卡莫夫的行踪――既然叫这个名字，肯定是个尤克托巴尼亚人没错吧？但是拜托外事科的同事查阅了档案，却找不到关于这个人的一点资料：照理说，一头近乎全白的淡金sè头发而且还是东方人面孔的人物应该很显眼，但是无论使领馆还是海关都没有留下他的踪影，难道说是用潜艇或者空投渗透进来的专业特工吗？但是这样的人物没有合法身份，只能秘密行动，根本就在扶桑伸展不开手脚啊！ 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个小林不二子好找些――这家伙，也许是仗着有卡莫夫保护吧，虽然名义上是在搞地下活动，其实却总是忍不住跑出去买书。而且活动范围也仅限于江户一带，老家北海道是很久才回去一次的。铃仙很快锁定了新的目标地点，既然小林能找到，卡莫夫也一定能找得到吧！逮捕了他之后，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 “哈~~~~~~???”铃仙压低声音，尽量用别人不易察觉的音量呻吟了一声???? ; 第三十七章 文学少女与自欺欺人的兔子 考研终于完事了，接下来只有祈祷????接下来的更新大概会恢复正常，不过也不能太过期待，父上大人对咱家似乎有不少期待呢???? ――――――――――――――分割线―――――――――――――――――― “咣！”纸拉门被猛地拽开了。随后便是一声厉喝： “jing视厅办差！闲杂人等退开！” 小林不二子已经失去了第一次遇见时的慌张和急躁，她将目光从桌案上移开，投向门口――冲进来的铃仙并不像她的话那样气势汹汹，反而是有点不好意思??? “????是你啊。”铃仙见了小林，不知怎地有点尴尬。 但是小林不二子却非常恭敬地转过来，动作优雅地一欠身――如果不是之前见过了她发狂的摸样，铃仙真要以为她是个贤淑温婉的大和抚子来着。于是就在这么一刹那间，扶桑人的客套习惯占了上风，铃仙也轻轻鞠了个躬： “打扰了????” 喂喂，我这又是在干什么蠢事啊！――还没抬起头来，铃仙就在心里暗暗骂开了。她本来以为自己只要一进门见到了小林，卡莫夫就会像jing犬一样冲上来的，可是顿了几秒钟不见人影，心里自然有点进退失据，一时间居然不知所措了――但见小林莞尔一笑： “卡莫夫同志他有事情出去了????” “我我我我我又不是来找他的！！！”铃仙的脸sè一下子就涨红了，她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脚下就信步走到桌案对面坐了下来，“不要胡乱推理些有的没的事情????” “这可不是‘推理’啊。”小林笑盈盈地说道，“我可是个文学少女，我所能凭借的，只有‘想象’而已????” “总之都是半斤八两啦！????”铃仙把胳膊往桌案上一支，脸歪到了一边，一副别扭的样子。 “难得卡莫夫同志不在这里。――趁这个天赐良机，把我逮捕归案怎么样？”小林还是笑呵呵地，好像有意在拿他寻开心。 “当然喽！――我肯定是要这么做的！”铃仙撅着嘴巴强辩说，“但是啊???我得用你当诱饵，放长线，钓大鱼，把卡莫夫和你们的组织一网打尽才肯罢休的！――所以别太得意哦！你现在已经落进我的手掌心里了！！????” “我是诱饵倒不假，可是谁是鱼啊????”小林叹了口气。她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这位jing探几秒钟，铃仙把脸别向一边，一副不合作的样子。然后小林便是释然地笑笑，重新低下头去伏案工作了。不过铃仙的心理其实比她表现出来的样子还要更纠结得多：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对卡莫夫犯怵也就罢了，怎么对这个红脑壳的小笔杆子也客气起来了？不过据有些jing视厅的老前辈说，他们在办案的时候即使面对罪大恶极的重犯，如果可以也还是客客气气的，这么说来，自己的行为也不算什么了???? 可是，接下来该干什么呢？铃仙突然发现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卡莫夫，这下扑了空之后，居然不知所措起来――该怎么做呢？四叠1大小的斗室里面空旷的很，小林坐在她对面用铅笔安静地写着文稿――想必一定是些普罗文艺的作品，或者煽动有害思想的传单！难道自己就这么坐视她从事危害帝国国本的工作吗？铃仙酝酿了半天，准备发作，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 “卡莫夫???那个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 “哦，果然啊。”小林抬起头来，好像已经期待这句话很久了的样子，“想更多了解卡莫夫同志的事情吗？????” 铃仙一下子就不耐烦地嚷了起来：“泥垢了！――不许往歪处想！????这个是???讯问啊讯问！总之知道什么赶紧老实交代就是了！！” 一番慌慌张张的解释简直要让小林当即忍俊不禁――还好，最后并没有笑出声来,她稍微停下了手中的笔，眼睛里面闪动起了回忆的光芒： “卡莫夫同志么????工作很努力，办事情很可靠，写出来的东西也很美味。不过，xing格有点恶劣啊！经常捉弄别人！???” 说到这里，小林也有点义愤填膺了――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居然在这一点上取得了共识。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铃仙又要追问了，“感觉是个外国人???” 铃仙的问话是有原因的――虽然现在已经是列强之一，扶桑民间的崇洋媚外心里却还严重，这种自卑心态发展下去，最终会适得其反，变成太平洋战争时期严重的人种自负。据参加巴丹行军的战俘回忆，扶桑士兵最喜欢去刁难那些看上去高大强壮的白人战俘，而且金发碧眼西方特征强烈的最危险――至于对亚洲人战俘，都是一样，不必多说。 小林说到这里，又是莞尔一笑：“是还是不是呢？――我也说不清，他的ri语很流利，不过带着奇怪的口音，倒是很像外国人的样子。不过筷子用得那么熟练，很难想象不是东方人???” 铃仙问了半天，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全是这种上半句肯定，下半句却否定的云山雾罩的话。说到底，就连地下党的人都不清楚这个卡莫夫是什么来头――当然，也没准是小林在有意回护。jing探渐渐对这样的对话感到不耐烦，重又一手架在胳膊上发起呆来，小林却也并不客气，继续埋头写作。气氛僵持了一会儿，最后铃仙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她的目光点了点桌案上的稿纸，口气有点没话找话： “在写什么东西？肯定不是当局提倡的作品????” 然而小林的脸上却显出些冷嘲的神sè，语气也有点不客气了： “什么是当局提倡的作品呢？――只描写下半身的文章吗？说实话，那东西嚼起来嘎嘣脆，味道却腥臭得要命????” 铃仙这些却语塞了：小林说的确是事实，为了“确保社会稳定”起见，扶桑zhèngfu在文化上实行所谓“3s”政策，也就是工口（six），银幕（screen），体育（sports）。在这样的推广之下，所谓“官能文学”和“官能电影”当然是雨后chun笋般地发展起来了。根据某种理论，在穷兵黩武导致经济不景气的当下，“官能文艺”有助于缓解社会压力，尤其能够让思想容易左倾的年轻人“安分”下来。jing视厅毕竟也是个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部分，这些东西自然一清二楚，而铃仙自己其实也没少耳濡目染???? “可是????”铃仙回过神来赶忙争辩，“也不光是当局的问题，很多小说，包括欧美和尤克托巴尼亚（她着重强调了这几个字）的所谓名作，也有那方面的????” “用来启迪的文学，和用来蒙蔽民众的宣传物，评判标准当然不同。”小林不为所动。 “这个???也不全是公家的错啊！”铃仙吞吞吐吐地说，“jing灵就是对这些东西趋之若鹜的生物，能有什么办法？???” “利用灵xing的弱点来加以蒙蔽和毒害，这么做同贩卖毒哔有什么两样？？”小林继续针锋相对。（某枪兵：阿嘞???????） 铃仙的内心深处升起了深深的挫败感――不仅是因为在辩论中落败的缘故。他突然发觉，自己作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作为理应维护社会稳定和秩序的jing视厅的一员，正义感居然不如一个国家和皇权的破坏者――一个地下党的小笔杆来的牢靠??? “总总总而言之，这些事情里面有很复杂的原因，跟你们这些脑筋死板的家伙没法解释啊！” 对，这就是她百试百灵的最后防线，不管是碰了什么让她纠结的问题啊，或者是一针见血的观点啊，说一句“这里面有很深的原因啦！”一定能够成功打发掉自己想要深入探求的无聊念头。想要维持平常心，最重要的莫过于组织自己太过深入地思考，你看眼前这个红脑壳就是榜样：这丫头断断乎是比自己要聪明的，但是啊，就是想得太多，结果把自己绕进去了，说什么被蒙蔽啊，受毒害啊――国家正在发展，老百姓吃点哑巴亏能如何呢？等到打败了米国，扶桑神族站到了世界的顶端，这些问题自然就会????? “不可能的。”小林突然冷冷地说。 “什么？”铃仙猛然一惊。 “你想的那些，不可能的。” 小林的语气居然变得冰冷而且残酷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卡莫夫附体了？他的确有神出鬼没的功夫，不过总不能????? “不同族裔的jing灵之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你随便翻开一本书，里面讲述的都是同样的故事：一样的爱，一样的恨，一样的渴望，一样的愤懑????自从资本主义这个怪物将全世界都纳入掌控之中，我们都变得一样了，就算坐上了英吉利和米拉都的地位，我们要走的道路，也会和他们相同????” “这个????不会的啦！”这下铃仙反而有些怕了：这个文学少女且魔怔起来，真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事端来，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腰上别着武器，也许还得排一排用场？“不论财阀政阀再怎么**，我们的军队是忠心为国的，天皇陛下也????” 但是小林的眼睛里却闪出一丝轻蔑的光：“我看问题最大的就是军部和天皇――知道西伯利亚特别公债案吗？” “这个????好像也有所耳闻???”铃仙想起一些同事间的闲谈，皱着眉头说，“不过具体我不了解???” “那我就说说，”小林正sè道，“这得从出兵西伯利亚干涉尤克托巴尼亚革命开始了?????” 1一叠是指一张榻榻米的大小，一张榻榻米的规格是90x180厘米，扶桑的传统建筑往往将房间设计成能用整个的或者半个的（90x90厘米）的榻榻米铺就的规格 第三十八章 见习生的初恋 在服装店里面实习卖衣服中····不知为什么，从我上班开始就一件衣服都没卖出去。咱家杵在那里几个小时作van样状，就差喊声“**♂yooooooooooo”了 ps：关于“西伯利亚特别公债案”的详细情况，可以参考兔吧的帖子（北朝也有）——《（半娱乐向）大ri本帝国皇军の贪腐小史》 pps:完整版什么的，稍安勿躁，老地方 ——————————————————分割线—————————————— 稻叶铃仙坐在有点散发着霉味的榻榻米上，浑身上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小林不二子坐在她对面，安静地抽着书页卷成的手卷烟卷，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面孔在淡蓝sè雾气后面若隐若现，居然显得有些飘渺而难以直视了····· “啊啊啊！····” 沉寂了半天之后，铃仙突然哆嗦着叫了起来——叫得这么响亮实在是跟她的心虚程度相得益彰： “这些东西，归根结底都是你们赤党的宣传吧！所以说····我才不会相信呢！···” “这些当然是我们的宣传，但是也是真实地发生了的。”小林不为所动地的说。 “啊！···对了！那个···你是那个什么‘文学少女’对吧！···”铃仙一脸逃避的神情，还是在口不择言地找着借口，“所以说，这些也都是你的‘想象’····” “这些都是事实！”小林有点激动地把一通烟雾喷进空气中。 铃仙的狡辩也就到此为止了——实际上，她现在百感交集，心乱如麻，脑子的各个部分都在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可是这些部分组合起来，就变成了南辕北辙的不同念头杂乱的交织。她的情感是很想轻率地否定掉所有这些，以便为心灵找到一丝宁静的，可是有害的念头就像野草在疯长，又像水银一样无孔不入····不管她怎样想要平静下来，思想却是不受控制地在离经叛道的途径上狂奔···· 小林的脸sè突然沉静下来，她柔声说道： “洗澡水烧好了——要不要泡一泡？” “哦···谢谢。”鬼使神差一般地——铃仙就这么随口答应了。 ————————————分割线———————————————————— 每天晚上都要洗澡，这是扶桑民族的习惯——不过在嫌犯的家里洗澡，这种事情倒还是第一次。铃仙让热水托负起自己沉重的身体，而她的思绪似乎也随之脱离了现实重力沉甸甸的束缚，像是热水上方缓缓腾起的蒸汽一样，悠然轻松地回旋着···· 如果红脑壳说的是真的····6亿円的西伯利亚军费，真正用在军事上的可能不足一半之数。也就是说被贪墨的部分大概是3亿円，自己的工资是一个月20円，要挣3亿円需要一千五百万个月，也就是一百二十五万年。在江户的市区盖一栋房子的花销大概是一千円，也就是说，这些钱值江户的三百万栋小楼···· 军部的高层，还有那些皇族，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侵吞税金呢？····铃仙只用了一瞬间就参透了谜题：哪有为什么，如果自己有了机会白得三亿円，难道就不会伸手吗？军部的人将款项纳为己有花天酒地，对外却谎称是为了国家，可是自己哪有什么权力指责他们呢？——自己不是一样将卡莫夫“施舍”的那些文件拿去邀功吗？不是一样装作很有成绩的样子，其实却被红脑壳玩弄于鼓掌之中吗？扶桑的老百姓很喜欢将jing英阶层们看做是一批有着超高修养和能力的人物，可是铃仙却已经清楚了：那些人和自己这个小人物，其实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虚伪，贪婪，自私，胆怯···· 八百万天神的国度啊·····如果天神也不过是些和芸芸众生一样的卑微生灵，那么这东方神国较之别国，又有什么优越可言呢？······ “不对不对····”铃仙望着浴室低低的天花板自言自语，“出兵西伯利亚，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物价还比较低呢····” 扶桑的货币实行金本位制度，币值一度是想当坚挺的，被称为金円，不过近两年因为将大量的财政支出都投入到扩充海军军备上去，发行量上涨，币值有所下跌，物价也随之上扬了····唉，不管是几年前的也好，现在的也好，要是自己能有三亿円，该多好啊！自己就有三百万栋小楼可以住了，牛肉盖浇饭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雪糕和波子汽水也可以敞开享用·····唔，说道盖浇饭，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这几天一直在东奔西走，饭还是吃不饱，现在又泡热水澡····· 啊····明治雪糕···· 啊····波子汽水···· 啊····牛肉，明虾，秋刀鱼····· ————————————————分割线———————————————— “倒在了敌人的澡盆里啊，铃仙小姐。”艇座的声音里不但是冷嘲，简直有点失望了，“真是枉费了我的谋划和计策····” 艇座的说法已经是很客气的了：当他拽开浴室门的时候，发现铃仙仰面靠在澡盆的沿上，已经泡晕了头。她脑袋歪着，一副痴睡的摸样，哈喇子顺着嘴角直流到洗澡水里面····· “到头来，还得先把你捞出来，帮你擦干身体····”艇座的目光在铃仙的身上游走着，似乎是在那些柔和嫩滑的曲线上面回忆刚才的触感一样。铃仙的脸sè和皮肤一下子涨红起来——迟来的涨红： “我··我···” 可是···奇怪，身体的反应还是很明显，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被绳索穿结束缚住的肢体，不知为什么很放松，很放松···就像泡在洗澡水里面一样。面对着自己的克星，脑袋里却没有任何恐惧的成分催生出来···· 是因为泡澡晕了还没恢复···或者自己其实已经习惯了？···自己已经认命了？····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艇座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其实他已经准备好了要用的手段了吧？其实他已经知道要怎么折磨我了吧？···铃仙想到这些，立即就是一阵阵的脱力，下面好像随时要决口，嘴里面慌不择言地喊道： “快···快点干我···不！不对！快点放开我！·····” 我在说些什么啊？——“干我”什么的··· 可是，要说“放开我”的话····其实····也不是很想被放开···· 因为不想思考··不想回到现实···如果能在这里稍微···磨蹭一会的话，自己也许会很开心的···· 身体···和心灵，都会很开心的··· “那末好罢。” 艇座突然平静地这么说道。 “？····”这··这是要？··· ·····铃仙随即看到了她一生都没法遗忘的情景——她长大了嘴巴，睁圆了眼睛，舌头一个劲的打着结巴： “太···太···太···” 但是她的表情却清清楚楚地写着：太大了···· ; 第三十九章 豺狼的蛰伏 这一章的写作实在是耗费了太长的时间——为了解释清楚本位面的扶桑皇军的一系列情况，也为了给后面的情节做铺垫，咱家查了一堆资料，幸好战争事典的第一起里面就有228兵变的章节，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然而越是想长话短说，却越觉得头绪太多，改来改去还是不如意，最后也只好就这样了···· ——————————————分割线——————————————————m 诺门罕战役唯一的英雄，智谋和勇武无出其右的皇军精英辻政信中佐回到扶桑本土至后，先是回到石川县的老家呆了几天辻政信本来的计划无非是泡几天温泉，喝点小酒，休闲休闲没想到事情却不尽如人意——自从她回了家，拜访的便络绎不绝，很多之前没听说过的亲戚也都冒了出来，纷纷向她表示祝贺辻政信把七大姑八大姨这些全都接待完了，这才有功夫去江户的陆军省报到 不过，怪就怪在报了到却也没有正式的差事——辻政信领了个陆军省部员的职务继续赋闲对于广立奇功的的辻参谋来说，这似乎是有点怠慢了辻政信——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其实也有点不满她是女儿之身，也是帝国陆军的第一批女性幼喧，但她毕竟也是士官学校当年的首席毕业生，陆军大学的军刀组光是这两点就给了她飞黄腾达的保证，实际上也是肆意妄为的资本，在以陆大出身排排坐，以毕业成绩论发展的扶桑第**队里面，当然不能怠慢了这个未来的参谋总长 扶桑皇国的职业军官们经出出一副锐志报国，慷慨献身的涅来，而他们这副架势也往往能够唬得一些小资产阶级沙文主义分子五体投地，纳头便拜但是实际上的情况是如何呢？——职业军官往往是最实际，最必，最自私自利的一群人作为国家机器的军队是一个高度强调上下级服从和遵守制度规章的职超也是一个上位者权利近乎无限，全无民主气氛的官场在这样权力肆无忌惮的环境里面，人人都为了自己的晋升而投机钻营，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而扶桑皇国作为军国主义的温床，当然在这方面更胜一筹 从某种意义上讲，扶桑皇军不像是一支军队，倒像是个升官发财的逐利场与官僚机构扶桑百姓的生活多是清贫的，想要出人头地，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当军官只要你当了军官，升了高位，自然有无穷无尽的特别费供你挥霍，成为高级军官就意味着进口小汽车，产自加勒比的名贵雪茄，欧洲进口的陈年威士忌，高级料亭和艺妓的服侍——更妙的是，这些费用没有任何文官机构能够加以监督，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大胆地随意支用 那么，怎样才能在皇军中升上去呢？既然皇军是个逐利超那么怎样能让那些为了钻营不择手段的职业军官们安分下来呢？——说来惭愧，如此伟大光明正确的大扶桑帝国皇军，当初居然是被一帮“派阀”所把持的不过要是再往前几十年，这些“派阀”就又要换一个名称，叫做“维新功臣”——也就是打倒万恶幕府，重建天皇尊威的长州与萨摩两藩，虽说长州主要经营陆军，萨摩主要经营海军，不过萨摩藩在陆军中也并是全无影响而在扶桑，能够影响政治的军部力量主要以陆军为主，因为陆军是推翻不义幕府的主力，也是清剿原第一功臣现万古罪人西乡隆盛的主力，更因为攻略满洲得靠陆军，因为海军上不了岸，镇p更得靠陆军，因为海军上不了岸（林肯大统领：异议阿鲁！谁说海军不能镇p）上一次扶尤战争的时候，萨长两藩就把持了几乎所有的要害职务，而东条英教虽然贵为陆大第一期首席毕业生，结果却还是郁郁而终 精灵的寿命是比较长的，那些维新功臣们老而不死，结果当然是被少壮派们视为眼中钉——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而皇太子裕仁也看那些老臣不惯（因为他妈大正脑筋有点问题，实际上早就是他在监国了），想要削弱这帮派阀于是乎皇军自然就换了另一样无比公平公开公正的晋升资格这个方案是所谓“巴登巴登三羽乌”捣鼓出来的，这三羽乌开会研究的时候，陆大一期首席毕业生东条英教的儿子东条英机就在门外负责站岗 那么，这务必公平公开公正的资格是什么呢？一是资历，二是成绩，这两样都是人尽皆知，做不得假的，于是自然避免了很多麻烦陆大先期的学长，肯定要排在陆大后期的学弟前面，陆士先期的学长自然也得领导陆士后期的学弟（当然，万一你自己“没本事”，没上过陆大，那么顶多也就是当个大佐了事，怨不得陆大生骑在你头上）至于成绩，那就更好办喽，像未来的陆军大臣啦，参谋总长啦，还有那些大将级别的高位，肯定只有辻政信这样的陆士首席毕业生+陆大军刀组之类的精英才能当得上，至于成绩不是那么好的人呢，虽然大家不明说，也会知道自己的升迁其实是有个极限的 这样完美无缺的升迁机制，还会有人不满意吗？当然不会有——你嫌资历浅吗？没关系，接着混吧！只要不因为什么事情被强制除役，或者不小心丢了脑袋，总有一天资历会升上去的！至于成绩不好，那就怨不得别人了，谁让你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呢？ 但是没人不满意，不代表就没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过分强调任职的资历和成绩上的资格，反而把知人善任这最重要的人事原则给放在脑后了某人之所以升任某职位，并非是因为他适合担任这样的任务，而是因为他的资历和成绩“够格”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摆在各个高位上的指挥官往往都不称其职就以作为进攻中途岛的i计划主力的南云机动舰队为例：舰队的司令长官南云忠一是鱼雷专家，对于航母作战全无造诣，参谋长草鹿龙之介则是舰炮专家，同样是航空作战的门外汉真正主导四艘舰队航母作战的人，其实是军阶仅为中佐的航空参谋源田实虽然这位仁兄在任上的发挥还算可以，不过可想而知的是，如果这位源田有朝一日能晋升为将官（到二战结束他才到大佐），他也难免被派到不熟悉的主力舰队或者水雷战队岗位上去 然而就算是以如此尽善尽美的皇军人事制度，要说起怎样安置这位诺门罕败军中“脱颖而出”的英雄，照皇军的制度也确实有点难办：陆大的毕业生是不能当联队以下的主官的，嫌跌份然而任联队长需要大佐军衔，辻政信如果是个资深中佐倒也可以考虑，可她是新晋中佐，差得有点远要说其他够格的职务呢，却也没有出缺——皇军的升迁机制似乎是专为和平时期准备的，并没有考虑到有人战死或者因功蹿升的因素 不过，实际上，辻政信的老上级东条英机却有另外的打算这位凡事都一本正经的东条上等兵，如今在江户当宪兵司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倒是个颇适合他的工作如今的扶桑本来就早已是暗流涌动，貌似铁板一块的帝国陆军也是一样而国民经济的越发下挫和诺门罕的“胜利”，又一步一步地让这些暗流日渐激烈和表面化自立国起就把持着这个国家的化石们，其统治地位已经受到了新来者的撼动而东条自己既是新来者之一，同时也在提放着其他的新来者 面对军阀权阀财阀党阀所牢牢控制的国家政治，最急于分一杯羹的是职业军官团，狭义一点说也就是扶尤战争之后成长起来的陆大毕业生们这也是理所应当的结果——明治权贵们既然决定了一条走向军国主义的道路，自然就不能指望军队永远作为听话的工具随便指使，它终有一天是要谋求自身的利益的而且一向不受文官政府限制的军队所要求的还不是一般的地位，他们追求的是军部主导下的独裁军国——简而言之，一个新的幕府 在如何实现这一新幕府的目标上，军官们似乎是分成了两个派别的摸样，如果再确切来说，是在一个派别中隐藏着令一个派别——就是在“皇道派”中隐藏着“统制派”按照严格的定义来说，皇道派以右翼大粪北一辉的理论为指导，以前陆军大臣荒木贞夫为领袖，代表人物有真崎甚三郎，小畑敏四郎秦真次满井佐吉等等他们要求进行“再一次维新”，通过武装政变“一扫国贼”，并且对苏联开战，从而建立军部的法西斯统治这套龙傲天派头十足的方案最能体现军官团排除文官，元老和财阀，独坐江山的壮志雄心，因此在青年官佐中很受欢迎 而“统制派”则以军内理论家永田铁山的理论为指导，以隐藏在皇道派内部的现任陆军大臣林铣十郎为领袖，代表人物有石原莞尔冈村宁次杉山元以及东条英机自己等人，指望通过建立举国一致的总体战体制来为军部取得权势，相对而言人数少得多，更类似于一个秘密的小圈子，云云云云···· 不过，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呢？北一辉或者永田铁山那套理论真有那么大魅力，以至于能够吸引到一波青年军官为之赴汤蹈火吗？其实，像这样的野生理论家，无时无刻不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面像狗尿苔一样冒出头来，时至今日，估计也还在某些论坛和企鹅群里面不断地生长不过，他们却也以同样的速度在自生自灭如果没有合适的阳光和雨露，无论如何也不能登堂入室，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北一辉的理论不过是皇道派军官们用来解释自己夺权行为的工具，而永田铁山呢？他的来头其实更大点，他是受到了皇太子裕仁的支持 没错，动辄叫嚷着皇道皇军等等等等的皇道派，其实并不为皇室所喜欢理由也很简单，如果这些少壮派军官真的成事，那就轮到了军官团独揽大权，谁也别想节制住他们了皇权失去了凭依，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装饰品，幕府时代天皇被任意摆布的悲惨情景近在眼前于是为了抑制住这些龙傲天的暴走，上位者需要的是另一种职业军官：他们愿意用与体制妥协的方式来争取权力，不会将桌子全盘掀翻，而且可以控制住军队这也就是统制派在政治上最大的优势 说白了，所谓皇道与统制两派，其实类似于消国的共和与民主两党在实行法西斯政治，建立军国主义国家，对外发动侵略战争等方面，双方并无根本上的分歧他们的目的也是一致的，无非是为军队争取政治地位，进而确痹身的官位与荣禄而已双方的区别不过是一个要豪夺，一个要巧痊一个为军官团自身所欢迎，一个受到皇权的支持而已 “遥忆当年明治开国之时，在维新功臣中也爆发过类似的争议”东条扶了扶眼镜，自言自语地说，“就征韩一事，主张急征的西乡隆盛和主张缓征的桂太郎相持不下，最后的结果是前者起兵叛逆，最终兵败身死····” 历史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这帮暴躁的蟊贼，难道清楚先发反而受制，后发才能制人的道理吗？东条上等兵掏出了自己那个永远放在上衣口袋里面，随时可以掏出来的小笔记本，上面潦草地写着： 辻政信····主导破获陆士阴谋集团一案····汗马功劳，忠心可嘉···· “辻参谋——辻君！”东条英机合上笔记本，口中念念有词，“如今宵小蠢蠢欲动，你的鬼谋，就再借我一用吧！·····”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a 第四十章 见习生的初恋（文学少女篇 完） “虽然以赤党的体制，是将各国的组织，包括苏联的组织，全部置于共产国际的统一领导之下，然而单就本国的赤党地下组织而言，却是濒着相当的自主的赤党的一切活动，其首要目标并非为了屏护苏联，而是以推翻皇国统治，从而在本国建立苏维剥权所以，赤党组织的工作中心也并非是窃取我国的军政情报，而是煽动民众对当局的不满情绪，进而将之组织为暴动的预备力量?????” 稻叶铃仙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课长听了她的汇报，也不由得连连点头起来： “干的真不错！稻叶君！――谁也想不到你的调查竟能够这样的深入！以你的资历居然能掌握这样全面的资料，实在让人刮目相看啊????” 稻叶铃仙十分礼貌地恭维着：“全靠课长领导有方，同僚们也鼎力支持???” 谁想到课长却十分直爽：“不！还是你的功劳为主，说实话我以前并不看好你――但是，现在我知道，是我看错了！继续加油吧，稻叶君！” “是的――我明白了”稻叶铃仙稳重地一鞠躬，退了出去 从课长室里面退出来的稻叶铃仙端庄地穿过摆满烟灰缸的办公桌，同时十分得体地向用眼神表示祝贺的同事们一一致意后辈的警员因幡帝活泼地说道： “口红的颜色很合适呢，稻叶前辈” “谢谢，因幡君”稻叶铃仙露齿而笑 “前辈最近越来越擅长打扮自己了――该不会是交了男朋友了吧？” “讨厌啦，连这种事都要打听????”稻叶铃仙十分轻快地回避着问题的实质 铃仙的轻松并不是装出来的，她现在是真的很愉快对于一个胸无大志又胆小怕事的人来说，现在的境况居然让她觉得十分满意了――对于欺瞒同事，她已经渐渐习以为常，至于和艇座之间的“小秘密”现在不但不再害怕，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在纸拉门的后面是什么在等待着自己，自己又会被什么搞到欲仙欲死呢？???? 所以那些让人苦恼的事情干脆就放到一边好啦！――说起来艾自己本来就不是那种的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扶砂途的人，军部的那帮人怎样地侵吞公款，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将校们拿军费来大肆享受，那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涉足的领域，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课长想要以权谋私，那也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了的而且艾按照扶桑人的习惯的话，就算自己真的能够把这些不法的事情检举出来，大家也不会感到开心的啦！――军队的高层一下子爆出这么大的丑闻，这给国家造成多么不好的影响啊别人肯定都会埋怨，说这个人怎么这样无事生非，损害了国家的威信，破坏了皇国的形象，之类之类的????? 嗯，稻叶铃仙后来还真的过问了一下那个“西伯利亚特别公债案”的事情本来么，东窗事发之后，调查也确实进行了的，不过，似乎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威信”和“皇国的形象”，大概还有那位亲王宫家的面子，案件的侦办工作因为不可抗力的意外而中止了，怎样终止的呢？――原来艾负责案件的东京地检署副检察长以下十几个检察官，大家一个个都很不小心，走夜路的时候呢，一个接一个地跌了跤，把后脑壳摔得粉碎，然后就扑通扑通下饺子一样地自己滚到河里去啦！警视厅收了尸之后，理所应当地将它们都判定为“意外身亡”看吧看吧，晚上回家要小心看路，这是多么的重要啊????? 稻叶铃仙可是机灵得很呢，她是绝不会因为卡莫夫的事情而露出马脚，丢掉工作乃至脑袋的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编造行踪的技术已经变得十分高明，简直能够跟真正的地下党相提并论了！也就无怪乎艇座这样嘲讽道： “已经迈上了成为地下党的康庄大道艾稻叶警官” 不过这并不妨碍铃仙含糊地申辩：“我???我跟你们这些地下党才不一样的！因为???因为，在怎样才是对国家和民众有利这一点上，我我我有自己的意见！” 艇座冷笑：“――因为你喜欢大（哔）” 真的啊虽然羞于承认???但是那份享受真是难以割舍――头脑里面充斥着纯粹的肉欲，单纯的快乐把一切都淹没了???? 不??不行，光是想想身体就又开始打颤了得??得赶紧找到他的下一个藏身处???上次我明明那么期待的??结果却只被打了一顿屁股????稻叶铃仙觉得自己又增加了些精神上的动力 ――――――――――――――分割线―――――――――――――――――― 卡莫夫叹了口气：“艾这次是真被你抓着了” “???抓??抓着了？”稻叶铃仙的声音还在发颤，“什么意思？” “嗯，就是说，你赢了，我输了”卡莫夫平静地说，“以往都是我抓住你，这次是你抓住我了” “诶？???怎??怎么会这样？???”铃仙的脸上有点难以置信，“这???这个时候，一般不是应该有??有机关什么的吗？以往都有的啊????然后??然后就该???” “这次没有，稻叶铃仙小姐”艇座微微扬起头，缓慢认真的说，“――这回在下是黔驴技穷，来逮捕我吧” ???真的吗？铃仙居然感到有点失望??不对不对，我的目的??是要将他逮捕归案啊现在他认输，正是大好的机会??? 虽然这么说，可是两条腿却打颤得更厉害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稻叶铃仙只能夹紧了双腿，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同时慢吞吞地向前挪着步???? 但是卡莫夫仅仅是在原地挺拔地站着，面对铃仙步步靠近的手枪和手铐，他的眼中显出睥睨的神色来――他是为什么有着如此的自信的？看不出来原来这个男人的眼色是单向透明的，他可以透过瞳孔来洞悉一切，而铃仙却只能看到一层反光而已 ????真的要在这里逮捕他？???就在这里结束这一切？??? “扑通！” “啊呀！”铃仙惊叫一声 “哦???”卡莫夫也轻轻地哼了一声 一脚踩在吱吱呀呀的木地板上，铃仙居然脚下一软，向前倾倒了过去――她的两条腿好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样使不上力，所以这也是当然的于是警察就这样丢脸地跌倒在自己想要逮捕的人面前，而手枪也随之脱了手，摔在地上，滑出老远去，手铐倒是原地向上抛起来，然后又沿着同样的轨迹向下落???? “啊???好疼???”铃仙伸出双手想要揉自己的脑袋，但是手铐正好从半空中落下来????? ――咔嚓一声，不偏不倚地套在了她的两个手腕上 “诶？！”铃仙吃了一惊 “唔”卡莫夫也略微露出点意外的样子 “????” 惊讶让场面僵持了一瞬间，然后，铃仙看着自己被铐住的手腕，居然漾起了迷蒙的笑容： “啊???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卡莫夫静静地审视着趴在自己面前的警察，默不作声地蹲下身来 “???原来，是这样的埋伏啊???哈哈???最后，还是中了你的圈套，被你??被你抓到了啊???哈哈???” 铃仙的脸上，是安详的神情，而且居然显露出幸福的潮红来――太好了啊??不知为什么，反而安心了???我又输掉了???我又??又被抓住了????她按住卡莫夫的膝盖，费力地坐起身子，双手却没有去够枪，而是扶住了卡莫夫的肩膀艇座的表情上只能看出微不足道的变化，然而他的胳膊确实已经抱住铃仙的腰了 四目对视之间，铃仙的声音已经带着醉意了： “狡猾???太狡猾了啊???你这个??赤尤的探子???每一次都，被你戏弄???被你抓到???这一次???还是???中了你的圈套??成了你的俘虏???” 她的脸已经很靠得很近了???卡莫夫能感觉到被喷在脸上的芳香，他不动声色地轻轻说道： “你逃不掉的” ????虽然之前已经发生过很多事情了，但是???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啊????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a 第四十一章 小球转动大球 波利尼切夫看了看墙上挂的自鸣钟，现在不是银行的业务忙期，估计这个时候并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他便拧开收音机的开关，将频道调节到普罗维塔林斯克广播电台的体育频道――真是万幸，里面正是他想要听到的实况转播： “米拉都队长多诺万将球传给了前锋温纳尔达???温纳尔达射门！???啊~~~但是苏联门将雅辛再次，表现神勇――将皮球稳稳抱在了怀里???”zxsm 波利尼切夫并不是一个反应灵敏的人物――他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自己应该长出一口气不过这些还都不太重要：比分呢？比分是多少？ “于是比分依然维持在一比零????不对，是零比一???” 怎样都好啦！哪边是零哪边是一你倒是说清楚啊??? “苏联队依然暂时领先????” “哦????”波利尼切夫轻轻地把自己的屁股放回到了椅子上，看来暂时可以对比赛的前景持乐观态度了 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属于西三区时区，比普罗维塔林斯克的东三区时区要晚六个小时，因此当第一届世界杯足球赛的小组赛在上午的艳阳高照之下开打的时候，像波利尼切夫这样的苏联球迷却要在午后的斜阳中欣赏现场直播 足球是工人阶级的运动――如果你仔细关注过欧洲足球联赛的球队分布，就会发现工业发达地区的职业足球队密度惊人比方说莱茵兰的工业重镇鲁尔区，仅仅四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塞下了10个职业足球俱乐部虽然得之于剥削阶级的财力让拜仁慕尼黑的地位始终难以撼动，不过鲁尔区足球竞技的总体水平和球迷忠诚度仍然是是土豪难以企及的 然而爱好足球的波立尼切夫却算不上是个无产阶级，甚至也不是无产阶级出身――旧帝国时期，他就在彼得格勒的帝国中央银行任职，因此算是个旧公务员布尔什维克夺取政权之后，发现党内拿不出那么多知识分子和专业人才，为了维持政府和机构的运转，宣布将原来的公务员全部留用可是这些小资产阶级对革命的天然抵触情绪是显而易见的：资产阶级可以指望乱世中大发横财，无产阶级可以指望革命给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机会，但是小资产阶级却要顾虑自己会失去只有在太平年景才能维持的宽裕和体面，公务员当然也包括在内 为了应付波立尼切夫之类的消极怠工，一部分布尔什维克占了出来――其中就包括瓦莲娜她们组成了后来为世人所知名的契卡，后来成为保卫苏维剥权最重要的专政手段之一当然，现在看来，旧公务员们是已经和苏维剥权达成了停火协议，因为国家多少开始走上建设的正轨，而他们的生活重新安定了起来他们的脑筋转换起来也许有点困难，不过终归是会明白过来的――毕竟公务员永远站在胜利者那一边 波立尼切夫现在的工作和旧帝国时期一样，是管理储存在国库中的贵金属――尤克托巴尼亚广袤的大地盛产各种资源，当然也包括金银不过不管是旧帝国时期，还是苏维剥权建立以后，金库里的贵金属都是流水一样进进出出，存在手里的极少因为旧帝国的财政始终低效而拮据，新政权又总需要进口急需的设备和材料为了筹集所需的资金，布尔什维克们曾经把旧贵族的珠宝首饰乃至于古玩字画都拿出去换取外汇不过进口的那些东西有时候也确实叫人摸不着头脑：比方说吧，进口机床，发电机设备和生产线这些东西当然是合理的，但是为什么还要进口产自波西米亚的沥青矿呢？就算是领导要波西米亚瓷器玩玩，也不用搞得那么郑重么！ 当然，无法亲身参与并不妨碍波立尼切夫欣赏现在的苏联足球联赛足球运动是一项布尔什维克大力发展的群众性运动，苏联足球联赛如今已经进入了它的第五个赛季，各个行业部门的各个体育协会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各种足球队伍遍地开花：红军的武装力量体育协会有莫斯科中央陆军队契卡系统的迪纳摩体育协会有自己值得骄傲的普罗维塔林斯克迪纳摩队高等教育的亨体育协会有自己知名的莫斯科大学队和普罗维塔林斯克工业大学队属于合硬汉子们的水路运输工人体育协会有自己的波罗的号号旗队至于铁老大当然也不能落后，哈尔科夫火车头的每场比赛总能吸引大批的观众那些工业发达的大城市也是足球比赛的繁荣区域，波立尼切夫虽然因为长时间的伏案工作难以亲身参与，却也被熏陶成了半个球迷，只要是在普罗维塔林斯克举行的比赛基本上每场必到 在苏维埃国家的首都有很多足球队，不过要说实力最强大的，首推外号“坦克”的普罗维塔林斯克泽尼特俱乐部月牙坦克的设计者，坦克专家柯晶同志是这个队的忠诚粉丝，因为普罗维塔林斯克泽尼特的球员都是她的“街垒”厂的工人该队与另一支著名的军工企业球队――哈尔科夫共产国际厂的哈尔科夫泽尼特的竞争始终非常引人瞩目共产国际厂的莫洛佐夫同志是柯晶同志在事业上最大的竞争对手，柯晶一度试图垄断蒋玉成的地球技术，结果遭到了失败，于是总想在足球竞技上出气 波立尼切夫目前为止做见到的最新的一支球队，来自于新成立的航空人民委员部系统的航空体育协会――也就是“普罗维塔林斯克火箭队”，球员的队服是航空铝材一样的亮银色，胸前都画着一个大大的“r”字吉祥物本来设想是只米黄色的猫，但是蒋玉成灵机一动，决定用格鲁曼的卡通形象取而代之，因为这样能够表现出“飞机”，“火箭尾焰”和“猫”三个元素来拉拉队口号是： “我们是穿梭在银河的火－箭－队！” 普罗维塔林斯克火箭队诞生之后的首场正式比赛，就是在主场迎战老牌劲旅第比利斯迪纳摩队――作为高加索人和前副内务人民委员，贝莉雅曾经是第比利斯迪纳摩队的球迷，不过她还是决定站在主场球队这边，同蒋玉成和瓦莲娜一起坐在了火箭队球迷的看台上而雅科夫列娃甚至作为前腰首发出场了波立尼切夫以为第比利斯迪纳摩多少会给发改委主席一点面子，然而客队却在比赛开始后第14分钟就攻克了主队稚嫩的球门――要说为什么，那是由于第比利斯迪纳摩的头号球迷，人民委员会议主席斯坦琳同志坐在对面的看台上 在斯坦琳同志“赛出风格，赛出水平”的指示之下，第比利斯迪纳摩最终以4:0取得大胜于是第二天的真理报体育版登出了现场的蒋玉成气急败坏的叫嚣： “给我记住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值得注意的是，当天真理报体育版的背面恰是某厨具厂新式锅具的广告，透过太阳，看可以看到蒋玉成照片后面映出了平底锅的影子 可是，就算是举行了这么多的比赛，建立了这么多球队，吸引了这么多球迷，苏联的足球竞技水平却还是难以踢出欧洲，走向世界――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国际上只组织男子足球竞赛，而上述介绍的那些联赛和球队都是女子足球苏联男子国家足球队也曾参加过奥运会足球赛，结果在预选赛就接连败于塞尔维亚联合王国，捷克斯洛伐克和莱茵兰共和国，连决赛圈都没进去，最可气的是在华沙与与维斯瓦共和国的比赛――高卢裁判有意偏袒主场的维斯瓦队，任由他们以铁肘，膝盖乃至脚蹬腰腹恶性犯规阻挡苏联队的攻势看到自己的球员被担架抬出场外，但是裁判却无动于衷的时候，在场的苏联球迷们愤怒了，他们高唱起了《华沙工人歌》： “仇恨的风在头上咆哮嘶吼， 黑暗势力要向我们下毒手！?????” 但是，7517年似乎能够成为苏联男足时来运转的一年，这一年，不满于奥运会“非职业选手”要求的国际足联决定甩开国际奥委会单干，自己举办第一届世界杯足球赛，举办地点选在即将迎来200年国庆的新大陆南方国家乌拉圭为了给这项新的体育赛事炒热人气，国际足联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向所有的国家都发出了请帖 然而，大部分欧洲足球强国此时都在大萧条的泥潭中挣扎，早已经没有维多利亚时代那种修水晶宫，堆巴比伦塔（雾???），花钱如流水宣扬国威的闲情逸致离开赛不到两个月的时候，还没有一支欧洲球队报名参赛，国际足联主席雷米特急得到处奔走，拼命想多拉一些球队来参赛，但也只凑出了13这个不吉利的数字关键时刻，被他忽视的苏联提出要参加了：参加球队少，这倒是正中苏联的下怀，因为这意味着可以绕过预选赛，直接入围决赛圈了于是在姑娘们后般挥舞的头巾的欢送下，苏联国家足球队坐上“马克西姆?高尔基”洲际客机上路了客机先在巴西里约热内卢的机场降落，与其他坐船抵达的欧洲球队汇合之后一起前往乌拉圭 最后参加第一届世界杯足球赛的总共是14支球队，其中9支球队来自新大陆，5支球队来自旧大陆，经过抽签，分组情况是这样的： 第一小组：高卢，墨西哥，智利，阿根廷 第二小组：米拉都，苏联，比利时，巴拉圭 第三小组：瓦拉几亚，秘鲁，乌拉圭 第四小组：塞尔维亚，巴西，玻利维亚 因为每个小组只能有一支球队进入半决赛这样的分组其实对苏联队相当有利：同组的美国，比利时和巴拉圭实力都不太强，出线倒也不是完全没指望但是国足的表现一贯令人失望，先是被比利时逼平，然后又一比零艰难地战胜了巴拉圭米拉都队却是两战两捷，积了六分，要想小组出线，苏联队必须击败米拉都队才行 这也是是今天这场比赛这样引人注目的原因之一有传言说，斯坦琳已经放出风来，如果不能小组出线，就要把球员们都送去沃尔库塔煤矿工作 布尔什维克最近又发起了什么“群众路线教育活动”，要党政机关都“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各种规矩一下子严了起来，上班时间看报，打盹，听收音机等都在“洗澡治病”之列波立尼切夫这样顶风作案，实在有点不大明智不过他工作了这么多年，自以为对本部门的工作规律了如指掌，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吧？除非???? “叩叩叩！”十分有礼貌的敲门声 波立尼切夫赶紧伸出手来关上了收音机的声音，然后就是门合页吱嘎一响――一个穿着女仆装制服的内务部妹子就走了进来，稍微一欠身： “公民您好，我叫雅科夫列娃，是来找您公干的” “您???您好，”波立尼切夫赶紧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有点颤抖，面对内务部的妹抖队，心虚是自然的眼前这个女仆留着棕色的半长发，肤色带点健康的小麦色，脸上略有雀斑，一副少女的活泼神情，看上去倒是十分可亲不过波立尼切夫接过她递来的文件时，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右手缺了无名指，这家伙上过战超可能还杀过精灵！????? “也不用太紧张啦”似乎是意识到了气氛的尴尬，雅科夫列娃笑了笑，“我这次来是要办理一件事情：有一项国防科研计划需要调用些白银，所以就找到了国库的贵金属储备” “是吗？”波立尼切夫赶紧低下眼睛去检查文件上的盖章，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文件左侧边缘旁的绝对领域给吸引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短的蕾丝裙摆，还有时下流行的黑色化纤丝袜，这样曼妙的腿型的确对男性很有吸引力，但是等等??? “什么？” 波立尼切夫瞪起双眼，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位契卡的摸样来，有那么一点眼熟，但是她的身形似乎更加熟悉一些????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火箭队那个踢前腰的对吧？” 雅科夫列娃顿时受宠若惊：“翱还有人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你不是在航空人民委员部的吗？怎么又成了契卡？” “????我们现在还接受双重领导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一下子，双方的对话立即变得自然了许多，“你说需要白银，需要多少？” “初步统计，是十万吨左右” “什么？十万吨？！”波立尼切夫惊叫起来，“什么科研项目需要十万吨白银？！你们是想拿贵金属当柴烧吗？” “这个嘛，您得理解艾”雅科夫列娃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新项目需要大量的电磁铁，如果全都用铜或者铝来制造的话，需要的数量就太大了我们的国家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铜和铝啊不过银的导电性能更好，而且堆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嘛????” 这帮布尔什维克，用造十万吨的大银磁铁是要干些什么！用来对付瓦拉几亚的吸血鬼军团吗？――公务员的性格往往是循规蹈矩的，这样疯狂的科研计划，让波立尼切夫本能上感到不满可是他看了看文件，发现程序完全符合规定，那么他也只能遵章办理： “具体的保卫工作和交接程序你们自己解决吧”波立尼切夫拿出图章来，在自己的位置盖上了红色的戳记，“还得到行长那里盖个章，去吧” “谢谢您的配合，公民”雅科夫列娃欢快地说，转身就要走出去可是站在门边，又汀了脚步： “艾对了，这位公民，您刚才在工作时间听收音机了吧？” “啊这个，没有???”波立尼切夫赶紧辩白 可是雅科夫列娃不管这些，她从围裙里面掏出一个看上去很精致很漂亮的小笔记本――也就是妹抖队的处罚记录本，被统称“**”的――用铅笔记了下来： “根据规定，要对您处以就地劳改一周的处分????” 波立尼切夫的脸色灰暗下来：虽然“就地劳改”这东西远没有听上去那么可怕，但是这也意味着要白干一周没工资，还得接受群众的批评教育――这可是件丢脸的事情，对于注重体面的中产阶级来说真是十分难堪他咽了口唾沫，刚想为自己说情，雅科夫列娃却开口问： “话说回来，现在比分多少了？” 波立尼切夫脱口而出：“一比零，我们领先” “是吗？谢谢您了”雅科夫列娃活泼地合上小本子，“期待着下次为您服务，公民” “我可不期待”波立尼切夫咕哝了一句 在7517年7月16日的小组赛最后一轮比赛中，近乎将一比零优势保持到终场的苏联队遭遇了黑色三分钟――米拉都队抓紧哨响之前最后的机会将皮球捅进了球网，最终以两胜一平积七分胜利出线而斯坦琳并没有真的把球队都送进煤矿里去，她只是“以一个女球迷的身份”发言，要求国际足联考虑举行女足世界杯的事情，并声称苏联愿意充当首届东道主 ≠dynamo（Дnhamo）：迪纳摩，该词来自于希腊语，意为“发电机” ≮enit（3ehnt）：泽尼特，意为“天顶”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a 第42章 别太放肆，没什么用 本来章名是高端大气的“may－the－force－be－with－you”来着，但是点娘的章节名不能超过二十个字（字母）···· ——————————————分割线—————————————— 铀，银白色金属·····7367年被莱茵兰化学家克拉普罗特发现，并以9年前发现的天王星命名。7409年高卢化学家佩利若用钾还原四氟化铀，首次成功制得金属铀·····自然界中的铀主要存在于沥青矿中，在波西米亚和比属刚果储量丰富。化学性质与镭近似，工业用途不大，主要运用于陶瓷制造和夜光钟表涂层。 ——《不列颠百科全书》，7520年版 原子力，是自然界中最微小，也是最常见的力量。然而这却是当前的科学技术所能够掌握的最伟大的力量。一旦原子的力量释放出来，整个精灵社会都将被带入新的时代。手推磨产生的是以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机产生的是以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而原子力将要产生的，必将是劳动人民，无产阶级为首的社会。 ——《十万个为什么·物理卷》，苏联科普读物，7522年出版 它是所有生物堛造的一个能量场，包围并渗透着我们。有着凝聚整个星系的能量。 ——欧比旺·肯诺比 旧大陆已经是明日黄花，经受过世界大战的打击，曾经不可一世的西欧列强已经步入其迟暮的黄昏——如果比较钢产量，煤产量，工业增加值的话，像英吉利，高卢和莱茵兰之类的传统强国已经不占优势。但是在科研领域，尤其是在探索客观世界基础的物理学领域，这些国家的地位依然难以撼动。 莱茵兰历史悠久的哥廷根大学是与牛津，剑桥分庭抗礼的国际顶尖学府，这里是欧洲理论物理学研究的中心之一。柏林也是物理学研究的一个中心，大名鼎鼎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这里的洪堡大学和威廉皇家物理研究院工作。这位留着长发的科学顽童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提出了质能转化的可能性：e=mc2。在之后的二十年中，欧洲的，尤其是说日耳曼语的顶级科学研究工作者都试图用不同的途径来探索质能转化的道路。这条道路是十分艰难的，因为没有人能确认自己选择的方向一定能够结出果实，然而相比于人类，精灵似乎有一个天生的优势，那就是他们的寿命长，一个科学家被培养出来之后就能够工作很长时间。 但是，在正确的道路上迈出第一步的却是一个科学界名不见经传的人物——7513年的时候，一篇署名为伊戈尔·瓦西里耶维奇·库尔恰托夫的论文发表了出来，声称他在普罗维塔林斯克的乌里扬诺夫核物理研究所用a粒子轰击铍元素，由此发现了一种新的基本粒子——不带电的“中子”。两年之后，著名的法国物理学家弗雷德里克·约里奥和他的妻子伊蕾娜·居里通过用a粒子轰击铝元素的方式制造出了放射性同位素，他们的研究报告发表出去之后，一封署名为“普罗维塔林斯克理工学院绝地原子学会”的信从普罗维塔林斯克寄来了，信中向他们建议道： “因为a粒子是带正电的氦原子核，它受到同性电场斥力的作用，难以撞击较重的元素原子核，所以，不如用呈电中性的中子来轰击试试····” 这样做的结果，是产生了一种新的元素，因为在自然界并不存在这种元素，它非常的不稳定。约里奥很兴奋，他认为自己也许发现了第93号元素，但是就在他发表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后不久，又是一封来自普罗维塔林斯克的信寄来了： “这种新的产物并非是真正的第93号元素，而是镧和钡，换言之，这种同位素是由于铀原子受到中子轰击分裂成两个的缘故，如果您的观察足够仔细的话，还会发现在这过程中铀原子还释放了两个中子····” 科学家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了，约里奥和居里决定去苏联看看，这个料事如神的“绝地原子学会”到底是何方神圣——作为高卢**员，他们对苏联的感情当然是亲切的，虽然这个政权并不是亲生的孩子，至少也算是亲兄弟家的。跟人类社会后来的情况不同，此时的苏维埃政权仍然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共同祖国。如果苏联不仅仅是在工农业建设上取得了成就，而且在探寻万事万物的终极真理的道路上也后来居上，那理所应当是值得他们欢欣鼓舞的。 幸好原子能在战略上的应用前景还并不明显——巴黎的警察并没有阻挡这对研究原子的夫妻踏上前往普罗维塔林斯克的火车。他们本来期望见到规模庞大到令他吃惊的实验室和研究机构。然而曾经让他们咋舌称赞的那个先知先觉的“普罗维塔林斯克理工学院绝地原子学会”却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其实这不过是普罗维塔林斯克理工大学原子物理系的学生组织，成员都是些十分活跃，还有点叽叽喳喳的半大姑娘，他们听说来的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居里夫人的女儿和女婿，一个个简直高兴得忘乎所以。约里奥和居里像是明星一样被簇拥了起来，望着这群还可以算是孩子的妹子，他们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一个相貌非常潇洒俊朗的年轻人向他们连连道歉，“他们在契卡的孤儿院里面，都是听着居里夫人献身科学，追求真理的故事入睡的，所以才····” 约里奥询问这位帅哥的身份，对方回答说，自己就是那个发表了中子论文的伊戈尔·瓦西里耶维奇·库尔恰托夫——说到这里，他还挺不好意思的。小居里赶紧问他现在的工作，库尔恰托夫回答说：自己不过是普罗维塔林斯克理工学院原子物理系的研究生，现在还在读副博士，平时会客串下讲师帮忙给本科生们讲讲专业课。说起来，十年前刚革命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衣食无着的高中生，为了吃饭跑去给契卡办的孤儿院看大门来着，如今能有这一步，全得感谢苏维埃···约里奥问起中子的事情，他连忙解释说，那不过是布置给他的作业，他是按照实验课的实验说明书一步一步地做出来而已，并非自己的原创。 看来库尔恰托夫不过是个好学生，还不是真正的物理学家——可是物理学最尖端，最前沿的理论成果，居然已经被写成了说明书——物理学家夫妇不由得又吃一惊。 据小帅哥库尔恰托夫自己介绍，普罗维塔林斯克理工学院的这个原子物理系古怪得紧，不但没有常任教授，连讲师也只有不几个，给他们上课的几位物理学家，平时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时候课程实在串不开，都是由理工学院的名誉校长，也就是发改委主席蒋玉成同志来亲自授课——您看，这位富态的同志就是····· 蒋玉成却先寒暄了一阵，扯起了些旁的话题，比方说：你师父郎之万和他老婆还在吵架吗？离婚了没有啊？凑合是没用的，当断则断好啦，你看我们这边，既需要男性公民也需要科学家，哈哈哈哈····· 不过约里奥也并不是毫无所得，蒋玉成向他说明了这个“绝地原子学会”的底细，也就从一定程度上解开了他的疑惑：其实呢，苏联是有自己真正的原子物理研究机构的，但是那个机构因为关系重大，涉及很多重要的国防项目，因此被安放在乌拉尔以东的一个保密城里面被严密地保护起来，根本不能出现在公开的视野中。这个“绝地原子学会”的学生们所学习的那些高度前沿的理论物理学成果，都是来自那个神秘的不见天日的研究机构——他们的进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些简单的实验室理论成果，进入到了实际应用的阶段——比方说，他们已经能够利用链式反应产生的热量驱动汽轮机，这种装置如果装在大型轮船上，能够给船只提供惊人的推进能力····· “那么。”小居里夫人这个时候凑上来发问，“在你们的这些项目里面，有没有利用链式反应产生的破坏力充当武器的构想呢？” 蒋玉成愣了一下：“从技术上讲其实不困难，但是么···” 说到这里，他那副弯弯绕的神情和语气都消失了，面对两位来自高卢的同志，两位执著于真理的科学家，蒋玉成的话似乎也变得推心置腹起来： “原子武器的力量实在太可观，一旦把这个魔鬼东西放出来，真不知道精灵社会会被变成什么样。党内还是有声音，觉得苏联的外交政策，毕竟是要维护和平的，所以反对将这种不人道的大规模破坏性武器用在精灵身上中·····” 约里奥这个时候直言不讳地说：“你回去告诉乌里扬诺夫：要维护世界和平，要反对原子武器。你们要反对原子武器呢，就必须自己先要有原子武器。” 蒋玉成的解释其实也是谎话连篇，而“绝地原子学会”的人也在受骗之列——那个研究核物理的保密城根本不存在，或者说，那“保密城”的地址就在蒋玉成一根脖子上面，两只耳朵中间的下脑袋瓜尔斯克。对于各种核反应堆乃至于不同当量的大小蘑菇的技术，蒋玉成的系统里面应有尽有。然而蒋玉成是不可能自己去包揽反应堆和离心机的建设工作的，苏联缺乏的是核物理与核工程的技术人才，这些都得从头培养。 为了能尽快超过精灵世界的核物理研究水平，蒋玉成专门从孤儿院里面挑拣了一些孤儿，用地球的教育模式进行专项性的“速成”培养，因为数量不大足够加上预计的时间太长，当时在孤儿院看大门的高中生库尔恰托夫也被抓了壮丁——他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知识分子，毕竟是个半成品，多少能快当些。 ——————————————分割线—————————————————— 低速状态下的时光过得飞快，分针和秒针如同电子一般自旋不息——7517年的7月份时，蒋玉成马上就要随芝加哥世博会苏联代表团出访新大陆了。从新闻上看来，今年真是个多事的年份：世界杯足球赛之后，马上就是世博会。然后苏联又要申办7522年基辅奥运会，竞争对手多得一只手数不过来：亚历山大，巴塞罗那，布达佩斯，都柏林，更不用提还有元首的柏林和领袖的罗马。这一串子事情连在一起，着实让人们忙得不可开交。中宣部的笔杆子们研究了半天，搞出来的申奥口号是“给基辅一个机会，还世界一个奇迹。”——蒋玉成嫌这个口号不够简洁，觉得这充分体现了尤克托巴尼亚人把语言搞得过分冗长的恶习，然而要考虑的事情千头万绪，他决定不插手了。 然而即便如此，蒋玉成还是决定去过问一下库尔恰托夫的学业——这位小帅哥副博士快要念完了，正在准备结业设计，蒋玉成给他提出的建议是： “学了这么久核物理，可是你还没见过真正的反应堆啥样呢···这样吧，干脆你就自己搞个反应堆出来，器材和放射性元素发改委都给你搞到，原子物理系的学妹派来给你打下手，正好他们也得做毕业设计么···搞成了就给你个5分，怎么样？” 库尔恰托夫却一时间并不那么自信——他回答说，可以试试。但是蒋玉成的回答却有点刨根问底： “不，没有试试的说法——要么就干，要么不干。” 在蒋玉成的一再鼓励和催促之下，库尔恰托夫终于坚定了决心，要为自己的学位撸起袖子开干了。蒋玉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字里行间一再暗示，在某个保密城里面早就有了更加先进的反应堆，所以库尔恰托夫大可以轻装上阵——要是他知道自己正在制造精灵历史上第一座核反应堆的话，准会因为信心不足而拒绝的。 核反应堆的工程设计很复杂，然而理论上，石墨反应堆的基本结构并不复杂，库尔恰托夫决定将掺有铀燃料棒的石墨砖交叠起来，当中插着能够吸收中子的镉棒。理论上讲，只要这个“堆”的规模足够大，中子的密度就会达到能够引发链式反应的水平，这个时候抽出作为控制措施的镉棒，反应的平衡就会达到一个新的水平。当然，镉棒不能抽的太快，不然切尔诺贝利就是下场——说起来，那也是个石墨堆呢···· 建造这个反应堆耗费了半个月时间，7月31日晚上的时候，库尔恰托夫带着几个本科生终于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了，如果他立即抽出镉棒，就会成为第一个开启链式反应的精灵，但是他还是耐心地等到第二天蒋玉成赶来的时候，才将设备正式投入运行。 在库尔恰托夫的指导下，蒋玉成亲手抽出了镉棒——三个被称为“敢死队”的学生站在反应堆上方，手扶着一大桶镉溶液，准备反应堆失控就把这些一股脑地浇下去。然而盖革计数器的声音滴滴答答响了起来，记录设备吐出代表运行正常的图样。库尔恰托夫宣布圆满成功，忙碌了两周时间的学生们都很激动，他们的脸上是青年人特有的胜利神情。然而蒋玉成的心理却是百感交集，从银质的离心机磁铁，到高纯度石墨的制备，他为了这一天做出了多少努力啊？蓦然醒悟之时，脸上居然已经是老泪纵横。库尔恰托夫兴冲冲地请他讲话，场面充满了活泼的气氛，但是蒋玉成哽咽了半天，只说出来一句： “同志们···同学们····我要说····” 他顿了顿，然后才说出口： “····原子力与你们同在。” 第四十三章 索契疗养院 高加索苏维埃共和国与苏维埃俄罗斯联邦交界处的海滨城市索契是个风景秀美的地方，在地球，这里是2014年的冬奥会举办地，正准备迎接纷至沓来的客人，而在尤克托巴尼亚，一年四季都会有新的来客光临索契大大小小的疗养院这里是为苏联无产阶级专门打造的“社会主义天堂”，为人民――社会主义国家的主人准备的疗养胜地 索契是尤克托巴尼亚的北戴河――或者倒不如说，北戴河是天朝的索契才恰当北戴河疗养院完全是为了模仿他在千里之外的那个榜样而设立的，两者都有怡人的气候，都有大海和沙滩可是伪物较之正品还是有难以弥补的劣势――索契还有能够治疗疾病的含硫温泉，其疗养功能也就显得更加确实一些 说起来，索契的历史跟伊莉雅?维萨里奥诺维娅?斯坦琳同志的关系不可谓不深厚，现在这里的疗养设施能有这样大的规模，与斯坦琳的工作是分不开的――虽然长得一副万年萝莉的样子，实际上这位西伯利亚的常客饱受风湿痛的困扰内战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斯坦琳来到马采斯塔泡温泉经过洗浴的第一道程序之后，不但身体得到了彻底的放松，连风湿痛也奇迹般的消失了这让斯坦琳下定决心，在这里建设一座属于工人阶级的疗养胜地 按照钢铁侠的设想，每一个苏联公民都应该在这个人间天堂充分地放松身心，以便用充足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为此，财政上并不充裕的苏维剥权在这里投入了巨额的资金以改善索契的环境当地曾经饱受疟疾的困扰，于是林业工人在周边种植了大量的桉树来对付疟原虫政府还修建了公园，广场和花卉园林供人们散步为了建设疗养院辉煌的内部装饰，苏维埃从旧贵族的豪宅中“借用”了一些浮雕，壁画和石柱在沙皇和贵族都已经成为历史的新社会，这些疗养院反而像是一座座真正的宫殿 每年八月到九月的时候，人民委员会议主席斯坦琳都要在索契的疗养院度过，为了方便处理政府工作，其他人民委员也往往来到这里人民委员会议或者政治局一开会，常委们男男女女有老有少都泡在温泉里面围成一圈，场面充满了活泼的空气每到这时候，当地的孩子们都会特别高兴，因为他们总能从出来视察的领导人手里得到糖果和巧克力――他们管乌里扬诺夫叫“弗拉基米尔大叔”，管斯坦琳叫“伊莉雅姐姐”，管蒋玉成叫“成大哥”，或者简称“成哥” 在这么一个人间仙境里面，还有能有谁无法放松心情，安心享受生活呢？――别说，这种人还真存在就在常委们经常开会的红十月疗养院几公里之外的冶金工人疗养院，就住着这么一位常客――别人对疗养假期都是倍加珍惜，而他自从入住这个人间天堂的第一时间开始，就是如坐针毡，从不安分：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了！――我必须回到国内工作岗位上去才行！” “柯察金娜同志！你现在的工作就是好好休养，把身体恢复起来！” 疗养院的护士胖乎乎的，脸色非常的红润，正好跟面孔灰暗身材消瘦的巴拉莱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后者穿着睡衣，一副急不可耐的摸样 “我的身体很好！一直很好！――没什么需要恢复的！” “上帝艾你这孩子就是嘴硬――明明看不见了，还在说什么很好很好呢！” “我能打仗，战胜过白匪军，还有什么工作比这个困难？” 从被送到温泉疗养院的第2个月开始，巴拉莱卡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同住的干部和群众来了又去，她自己却还要在这里呆下去，一再追问之下，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单位送来“长期疗养”的，连档案都调出了调出的理由是：她看不了报表也读不了文件，对技术更是不懂行，厂子里根据慎重研究认为，她已经不再适合担任具体工作因为眼瞎，巴拉莱卡已经被判定为重度伤残，根据内战英模待遇，她可以在索契终身疗养 终身疗养？这怎么行？！???我还不到70岁啊我才是个青年！一个精灵，从这个岁数就开始坐轮椅，要人照顾，直到真正老态龙钟病病殃殃的时候为止？难道之后的大半辈子就只能在疗养院渡过，吃着人民的粮食，享受国家的毕，无所作为庸庸碌碌地结束一生吗？???? 寄生生活看来是巴拉莱卡所不能容忍的――于是她的斗争又重新开始了，她变着法地向各个部门反映情况，要求给自己安排新的工作岗位不过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她借助室友的笔录给斯坦琳写过信，然而对方给她的回应是“安心疗养”听到回信的巴拉莱卡垂头丧气，根本想不到回信这件工作是本来就是办公厅的人包办，自然写不出什么花来她也给蒋玉成去过信，不过我们的发改委主席也许是工作太忙，把这个事情给忽略了????唯独在和叶卡捷琳娜的通信和电话里，她绝口不提这件事情，对方是兴高采烈地讲述自己新的立功受奖，巴拉莱卡的回答听上去挺热烈，其实心里却更加寂寥了 在这个飞速进步的时代，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在这个生机勃勃的国家，每一天都是新的，每一天都意味着充满消的新生活之前坦克旅的熟人们，大家都在和平年代投入了新的战斗中，在各自不同的战线干出了新的成绩，可是，唯独自己的生活走进了死胡同了吗？???? 然而我们的骑兵营长一向是很有韧性的――她宣布说，既然自己不适合做那些需要视力的工作，那么她就要跟疗养院的按摩师傅们学按摩手艺，这个总该是适合瞎子干的活吧？疗养院对着个有点胡闹的提议不假思索地回绝了 失望之下，一贯豁达的巴拉莱卡甚至有点疑神疑鬼了：她开始怀疑，自己被送进疗养院这件事情会不会根本就是个阴谋自己不是检举过厂长的舞弊行为吗？安检部长的玩忽职守不是也被她痛斥了一顿吗？????仔细想想，厂里的领导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她批评过，好么，难道是这帮家伙反攻倒算了？???卢日科夫那个家伙准是嫌我碍了他的好事，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只让他做了个自我检讨――我还以为这家伙还可以挽救呢！????? 在黑海边风景秀丽的岸边公园里，人们在悠闲地散步和谈笑巴拉莱卡却抱着头，痛苦地沉思沉思着索契的海水是碧蓝的，然而巴拉莱卡看不到这些，对她而言，天空似乎很阴霾就在这昏暗的，天地之间的放映场里面，她的一生，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 这60年生活过得怎么样？她在力量完全丧失之前并没有离开队伍现在，他受了重伤，看来是永远没有归队的消了，现在应该怎样来处置自己呢？???? 既然失去了最可宝贵的战斗力，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柯察金娜将右手摸向腰侧――两柄来自东洋的宝刀，诺门坎的战利品，叶卡捷琳娜的礼物，仍然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据说东瀛的武士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会将自己的战刀戳进肚子里面，以此维护作为战士的尊严和名誉那么，要不要将刀刃插进这副已经没有用场的皮囊呢？在彻底变成可怜的累赘之前，了结自己的一生！???? 巴拉莱卡轻轻地抽出了宝刀――云纹下方闪亮的刃口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来???? “混蛋！” 铿的一声猛地收刀回鞘，巴拉莱卡把刀撂在膝盖上，狠狠地骂着说：“朋友，这是假充英雄气概！只有笨蛋才会自杀！――这是最怯懦，最容易的出路????比起什么高洁地死去，不是更应该追寻着生活的意义，努力的活下去吗？！――哪怕艰难一些！?????” 斥责了自己一番，巴拉莱卡觉得自己振作一点了但是生活的铁环仍然在牢牢地围困着自己，该怎样打破它呢？开始新生活的道路又在哪里呢？????? “啊呀呀，巴拉莱卡！可算找到你了！疗养院的人说你常来这里散步，果然没错啊???” 身后传来的声音虽然让巴拉莱卡吃了一惊，但是她并没有转过头来：因为不需要啊这个嗓音听上去有点耳熟，可是是谁呢？但是在话语响起的同时，她似乎也听到了细碎，急不可耐的马蹄声???? 巴拉莱卡猛地蹦了起来，扑上去抱住了马脖子，脸上全是快乐的神情：“小狐狸！” 造型袖珍的小独角兽用嘶鸣作答，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磨蹭着她见了这番情景，来者也只有叹一口气： “嗨???你还记得马，倒把人给忘了――怎么不欢迎老朋友蒋玉成呢？” ef= 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a 第四十四章 找朋友 当然，就算巴拉莱卡的眼神更好一些，她恐怕也很难认出面前的人来――在瓦莲娜的监督之下，蒋玉成的减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虽说身体还略显壮硕，至少脸已经缩下来不少了，不过恐怕不大容易恢复到当年的伪娘程度不过在蒋玉成打量下的巴拉莱卡倒是和原来没什么区别：还穿着那套秦波胖子送给她的地球衣服，已经洗得有点发白和平年代充足的营养也并没有让她已经被内战损害的身体发育起来，不过是银色头发被打理得整齐了许多，而且比原来有些光泽了，可是发带还是原来那根 蒋玉成镇定地看着巴拉莱卡和小狐狸相逢的热烈场面，平静的笑着说道： “把她从莫斯科的动物园搞出来真是费了我一份周折――毕竟小狐狸可是高加索野生独角兽当世仅存的稀有亚种，有一堆生物学专家求把她保护起来呢！” “你听听，小狐狸，那都是些什么蠢话啊???”巴拉莱卡抱着小狐狸的脸，亲地的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战斗，可不是为了被人供起来浪费粮食啊――对吧？”小狐狸发出两声愉快的嘶鸣，似乎是在表示赞同 “嗨，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太如意啊”蒋玉成十分随便地在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说话都学会阴阳怪气了???” 巴拉莱卡闭上眼睛，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自找的呗，国家看来是不需要我这个废人的掺合了，我听叶卡捷琳娜说，现在打仗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吧？我这点手艺早就排不上用场了，还是乖乖退出历史舞台比较好?????” 蒋玉成配合着干笑了一声，然后说：“我马上又要出远门去，一想在索契呆了这么久也没来看看你，怪不好意思的????” “是艾蒋委员长总是日理万机嘛这一次是要去哪里？” “这一次可远了啊――去新大陆，芝加哥，那地方听说过吧？” 这么一说，巴拉莱卡才回忆起来：自己其实已经好久没听过广播了，因此难免跟国际大势有点脱节――仔细回忆一下的话，世博会是不是马上就要在芝加哥举办了？ “我这一次去艾是要领着苏联代表团，在那个资本主义的心脏，向全世界展示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成果”不论巴拉莱卡如何回应，蒋玉成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平缓，善意，“瓦莲娜也要跟着我一起去” “哼！你们两个就花着公款，到那个花花世界去好好地享受吧！”巴拉莱卡赌气地说，“我是没看出来参加那个世博会有什么用处！――听广播里面的介绍，那本来就是个帝国主义夸耀殖民功绩的自供大会，以前不是还抓点非洲土著的酋长什么的当成珍奇动物参展吗？――就像你们对待小狐狸一样！” 听了这话，蒋玉成又是干笑几声――在尤克托巴尼亚呆了这么些年，至少自己的一个主要优点还是没有变化，就是对妹子有着无限的耐心和宽容他话音一转，平静的发问： “艾说起来，巴拉莱卡同志现在还关注国际共运的发展吗？” “当然！”巴拉莱卡不假思索地回答 “说起来，近十几年，科学社会主义的受众是越来越多了啊????”蒋玉成意气风发地讲述着，“不管在哪个主要国家，**都已经成为了一股重要的力量之前总跟我们争夺群众的无政府主义党派，基本上都成不了气候，改去做他们的老本行丢炸弹搞暗杀了?????说了这么多，巴拉莱卡，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巴拉莱卡不以为然地说：“为什么？???因为国际部的工作嘛？――难道你想说是你自己的功劳？????” “是因为我们的政权还存在着”蒋玉成笑着解释，“人民群众从来都是因为现实的原因去接触理论，而不是因为理论的指导才去接触现实的事实胜于雄辩，一个现实的科学社会主义的榜样，压倒了无数无政府主义天堂的宣传和叫嚣单是我们这可诅咒的存在，就足以鼓舞大众对于科学社会主义的信心了” 巴拉莱卡似乎被说明白了，不过她随即又不满起来：“???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们去参加世博会，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蒋玉成把话说开了，“现如今，资本主义社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不管是劳动人民，还是统治阶级中的有识之士，都充分地察觉到了危机感这边呢，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却一片欣欣向荣――当然，也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至少我们在一天天地好起来，而敌人在一天天地烂下去参加世博会，就是要把这个事实更加明显地展现在群众面前??????” 巴拉莱卡还是不以为然：“???布尔乔亚也不是傻子，他们怎么会让你在他们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肯定会想尽了办法去找麻烦，砸场子，让你们丢脸的！” “是艾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直面他们的攻击与抹黑，总比任由他们胡说要好”蒋玉成的神色里面倒也有点忧心，当然还是以明朗为主“不过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大萧条，布尔乔亚自己也在不断地分裂，转向当中，对于苏联的态度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整齐划一的反感与敌视????乌里扬诺夫同志说过，我们要‘找朋友’，不过从矛盾论的角度分析，肯定是别人先有成为朋友的可能，然后我们的寻找才能得到成效” “现在去找朋友，应该是个好时机吧――在地球，新大陆已经成了一个无比坚固的警察国家，一个用霸权和科学技术建立起来的意识形态堡垒，至少现在，那里还算是‘自由’的乐土?????当然，就算找不到朋友，趁着大萧条，也可以淘换点生产设备什么的，资本家嘛，哪有跟钱过不去的????” 巴拉莱卡终于不再抱怨了，她似乎认同了蒋玉成的说辞，但是同样，这也让她的神色黯淡下去，蒋玉成住嘴之后过了一会，她才出声： “那么，我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好啦不必的，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的???” 蒋玉成郑重地说：“跟我们一起去吧，巴拉莱卡同志” 柯察金娜吃了一惊，脸色也在几秒钟之内就红润了起来――听到了这话，她的心脏已经在反射性地砰砰乱跳了，这当然是因为激动的原因： “什么？?????一起去哪里？芝加哥？” 即使如此她还是要再确认一下蒋玉成的嘴里吐出了她所需要的回答： “对，去芝加哥参加我们的世博会代表团” “太好啦！终于不用吃白饭了！” 看到对方欢喜得忘乎所以，蒋玉成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秦波胖子会捡她下手，于是善意地提醒道： “你不问问要承挡么工作吗？” “????” 巴拉莱卡的表情有点警惕起来了――她的耳朵像是兔子一样竖了起来，而小狐狸的耳朵也是一样 “你不会把我像非洲的酋长那样，当作珍奇物种展出吧？” “那当然不会????”蒋玉成平静地说，“我是消，消你能够作为我的随员，帮助我保存工作的记录” “保存记录？”巴拉莱卡有点心虚了，“可是???我的文化程度又不高????” “艾其实不需要你帮忙整理的”蒋玉成解释起来，“我会将自己的工作计划和工作记录都写在一本便携式的电子器材里面，你的工作就是看管那个器材的记录装置――不过放心，这种记录以目前的精灵技术还没法破译，就算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了这话，巴拉莱卡却有点不满了： “什么意思！那还要我这个看守干什么？！” 蒋玉成凑近了脸，声音也低了下来，颇有点装神弄鬼： “你听着啊――如果革命还没成功而我就死了，你就带着记录装置想办法去地球找秦波????” “翱！????”巴拉莱卡有点脸红了，“找他？为什么？????”虽然地球的点心很好吃????? “当然是让他来继续我未竟的事业”蒋玉成的笑容越发爽朗起来，“苏维剥权的崛起，世界革命的布局???这些东西说是完全依赖发改委的技术也不为过，就算我死了，革命还是要干下去的这次出访之前，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需要加上一些保险为好???” 要一个精灵单枪匹马，穿越去地球求助――这个计划怎么看都是太过胡闹了可是蒋玉成拿定主意，既然自己已经在地球和地星之间穿越了三次，巴拉莱卡当然也不是不可能做到虽然她做事并不完全让人放心，不过她毕竟去过地球，也认识秦波，将这个责任交给她当然再合适不过 “虽然那家伙可能还抱着世界革命不死心，但是如果说是我的遗愿，他应该会同意过来吧，嗯???” “???蒋???蒋玉成同志????” “怎么？???” 有史以来第二次――蒋玉成的呼吸突然被一团银白色的发丝给闷住了巴拉莱卡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大声地，发自肺腑地哭号起来： “蒋玉成同志！???你???你不要离开我们啊???” “这是怎么说的！”蒋玉成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a 第四十五章 尤克托方块 这一章要感谢索契冬奥会――俄罗斯永远不缺艺术家，但是再高明的艺术也无法掩盖一个事实：这个国家的荣光，到1991年就戛然而止，之前的或许有暗色，可是后面的却只有不堪回首。 ――――――――――――――分割线―――――――――――――――――― “尤克托代表团的到来正符合他们一贯的做派――降落在中央机场的‘马克西姆?高尔基’洲际客机是一架庞大，笨重，噪音惊人的硕大机器。这是苏维埃尤国好大喜功的产物，它在空中飞行的时候会展现出高贵的威严，足以让地面上的观众惊叹于集权政权的成果，然而当它降落在地面的时候，四个引擎发出的声音像弗拉基米尔那些音调高昂的演讲一样，折磨着在场的所有耳膜????” 新大陆的媒体，对蒋玉成的到来似乎并不欢迎――他们用上述充满讽刺语调的文字作为新闻稿的开场白。说起来，上一次“马克西姆?高尔基”跨越大洋飞抵洛杉矶的时候，也没少遭到类似的嘲讽。当然，虽然美苏之间没有正式的外交关系，至少苏联已经成为了一个重要的贸易伙伴，对于这样一个贸易对象的国家领导人，蒋玉成的座机似乎理应享受到米拉都陆军航空队的战机护航????? “???但是没有飞机来护航，同志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蒋玉成看着窗外的云彩，意气风发地向乘务员指出： “因为我们的客机能够以700公里每小时的航速在7000米高空巡航，而新大陆没有一架战斗机能够赶上我们的速度！” “马克西姆?高尔基”并不仅仅是一架客机，她是苏联大飞机计划的起点。这种空中巨无霸的设计类似本位面的图－114，动力也是同样的四台hk－12ma，每台的功率达到1万5千轴马力，与她同时代的零战，发动机是1千轴马力，重型战斗机p－38，单台发动机是1千5百轴马力。即使是资本主义国家中最强大的所谓“空中堡垒”b－17轰炸机，单台发动机也不过1千2百轴马力！ “让他们嘲笑我们的噪音罢！让他们说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罢！――我们已经将他们远远落在后面了！” 与“马克西姆?高尔基”使用同型号的引擎的还有洲际轰炸机tb－3熊式――图－114本来就是在图－95的基础上设计的，所以“马克西姆?高尔基”与熊式轰炸机的共通之处当然也就可以理解了。除此之外，重型运输机图－12也将使用相似的动力。 当然，说句实话，蒋玉成其实是不太愿意坐客机的――虽然他自己是精灵世界战绩第一的海军爆击手，可是轮到自己乘坐的时候，就总觉得头晕耳鸣，很不舒服。代表团的大多数成员都是乘坐排水量3万4千吨的客货滚装船“跃进”号，从喀琅施塔得出发前往芝加哥的。虽然慢一些，不过船上的气氛更热闹，那么多人在一起也让旅途更有趣些。可是蒋玉成实在是工作太多，脱不开身，自然没有闲暇在大西洋上漂泊那么十几天。 除了人员以外，用于展出的大部分展品和展览所需的车辆设备也都是用客货滚装船“跃进”号运输的――在战争条件下，“跃进”号能够装载一个坦克团所有的人员和装备，以26节的高航速直奔战区，并且在没有港口吊装设施的情况下轻松完成装卸任务。实际上，这东西的大比例模型也是世博会的展品之一呢。 本届芝加哥世博会是第一届有明确主题的世博会――“进步的世纪”。这个题目的气魄非常宏大，看来是试图要为精灵世界的工业革命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清点。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好像也是在给正处在大萧条中的文明世界打气。这一个世纪的进步当然是非常引人瞩目的，但是谁来负责把他们展销出去呢？金融业如今正在打摆子，想筹钱是很困难的，而且没人保证这样的世博会还能盈利。 于是世博会的运作机制也就不得不随之变得“灵活”起来――这“灵活”再说细一点，无非“有奶便是娘”而已。只要是能够出得起钱的企业，便有权力建设自己的企业馆。像通用，福特，克莱斯勒，西尔斯百货等等大企业都有自己的独立展馆。既然集中了这样强大的阵容，并且还设计了如此一个主题，大家自然可以猜测到展品都是些什么东西了：工作中的炼油厂、电控拖拉机、牙膏装管线、面包生产线统统被搬到现场，大家能够看到火花四溅中，组件渐渐被拼装成汽车????? 当然，在蒋玉成看来，这些都是小儿科了：区区挤牙膏，烤面包的本事，怎么能够与苏维埃的穿越技术相提并论呢？至于汽车之类被重力束缚的灵魂，蒋玉成更是觉得不足挂齿，因为苏联馆的展品内包括长征运载火箭和东方红一号人造地球卫星。资本主义的速度不过是高速公路的限速，社会主义国家要以第一宇宙速度前进！ 展品什么的，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但是展馆呢？ 蒋玉成是个理科生，在地球的时候也是个工业党，本来就有点轻视文科生，不大瞧得起“艺术”这东西。来了尤克托巴尼亚之后，天天从事实务，整天在搞工业开发，跟文艺离得更远了――当然，这也怨不得我们的男主，谁叫地球上的所谓艺术，往往就是附庸风雅的工具和洗钱的手段呢？谁叫地球上的所谓艺术家，多是些无下限的脑残和给基金会舔菊的贱b呢？不过，到了世博会的时候，蒋玉成突然发现：文科生还是有用的，艺术还是有用的――因为自己需要艺术家来设计一个漂漂亮亮，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展览馆。 不过，苏联一点也不缺新锐风格的艺术家――甚至，从十月革命开始，苏联就是现代派艺术的中心。对于这些什么现代主义的什么后现代主义的作品，蒋玉成是一贯看不懂的――比方说，苏联馆的主设计师马列维奇，最出名的画作就是一副画在白纸上的黑色正方形。一个无比端正，无比均匀的黑色正方形。 为了能够理解左翼艺术家联盟的作品，蒋玉成临时查了些资料：总而言之，所谓现代主义，就是说“现代”好的艺术，所谓后现代主义，就是说“现代”都是狗屁的艺术。这个“现代”的含义颇多，包括科学，理性，进步，等等等等。现在主义往往是崇尚理性，崇尚进步，对未来充满希望，觉得人类的未来一定是能够攀上更高峰。而后现代主义则是觉得理性就是扯淡，进步就是意淫，希望就是绝望，马猴烧酒的未来一定是变成魔女?????大概就是如此吧。 或者用这些艺术家自己的话来表达更加实际一点： “我们不需要死亡的陵墓艺术，我们需要活生生的工厂，那是人类精神的所在地。我们需要街道，需要无轨电车，需要工厂车间，需要工人之家????” 不管能设计出个什么东西出来――至少这些艺术家的态度是可以令人放心的吧？蒋玉成这样想到。 最后的产物就是世博会上的苏联展馆――“联盟（union）”。从外观上看，它似乎是由众多的大大小小立体结构拼合成的产物――大小不等的立方体仿佛从天而降，互相搭接，直到在建筑的基础部位组合成天衣无缝的坚固基础。它的底层是无比的坚固，而顶部的空缺似乎预示着无限的可能性，随时等到着新的组块从天而降。 “联盟”当然是他的正式名称，不过这种造型，实在让参观的人联想起在场馆的儿童室里面为孩子们提供的一种电子游戏机的名字。《芝加哥论坛报》的一位记者埃德加?斯诺最先称之为“尤克托方块”，很快，这个外号就超过了正式的场馆名称。而场馆的工作人员后来甚至真的在外墙上拉出闪烁的彩灯，夜间看去就像是尤克托方块的游戏画面。 第四十六章 演员的自我修养 这一章的更新实在出来得够艰难――但是并非是咱家偷懒，是有另一部重要作品在在创作中。这回不穿越了，也没有机娘了，也没有系统了，不过确实是qk和我用生命卖萌的一部作品，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和以往不一样的感动???? ――――――――――――――――――分割线―――――――――――――― “外面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蒋玉成同志。” “好了，我们下去吧瓦莲娜。” 虽然精灵世界还没有电视直播――但是在众多的镁光灯照射中不下舷梯照样是一件马虎不得的工作。眼下在精灵世界，民用航空业还并不是发达的产业，即使是芝加哥这样的大城市，机场也并不大，蒋玉成推开舱门放眼一望，看到的是低矮的航站楼与空旷的跑道，远不是印象中地球机场车水马龙的景象。 不过赶来的记者也是不少了，从舱门一打开，就看见相机咔嚓咔嚓的响声，而苏联驻芝加哥的办事机构早就派人来机场进行迎接，世博会苏联代表团的一些先期到达的人员也来到机场欢迎自己的团长。蒋玉成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所以此时的气氛倒还算活跃。 迈出舱门的时候，蒋玉成向瓦莲娜示意： “来，牵着我的手。” “??必须要这样吗？” 瓦莲娜显得有点犹豫――虽然脸色上没什么变化，但蒋玉成是清楚地知道她在害羞。在瓦莲娜害羞的时候，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毫不动摇地坚持，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床上，这一点都适用。所以蒋玉成直截了当的抓过她的手，直接把她拽了出来。 眼下正是9月份，残暑还未消退，蒋玉成可不愿意穿三件套的正装――那样不仅热，而且一点也不符合艰苦朴素的要求。不过芝加哥是出了名的风大，而且气温变化快，所以蒋玉成和瓦莲娜都披着皮夹克――后来《真理报》的记者不知怎么的发现这两件皮夹克就是当年在机场缴来的那些，还专门出了个专题报道，印上蒋玉成每年的照片对比：《蒋玉成主席：一件夹克穿了十五年》。 与其说蒋玉成有多简朴，到不如说是精灵世界的皮革寿命真够长的吧????? “辛苦了辛苦了，辛苦大家啦????”蒋玉成笑容可掬地跟围观群众握着手，说起来，这么多人他也不可能全都认识的，不过，这一拨姑娘肯定不会认错――她们全都是长胳膊长腿小脑袋，身材仿佛一个模子出来的――这些是莫斯科中央芭蕾舞团的演员们，芭蕾舞这东西，说是尤克托的国粹也不为过啊。 蒋玉成的右手在一双双纤细柔软的双手中传递着――这温暖的触感一时间让他也不禁有点飘飘然了――直到姑娘中突然钻出来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一下子就把他的手给攥住了： “蒋玉成同志！您总算来啦！――大事不好了！” 刚刚还满脸堆笑的蒋玉成吃了这一惊，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有点凝固起来――他愣了愣神，眼前这个脑袋像鸡窝的家伙，莫不是??? “爱森斯坦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英俊的青年导演，脸色看上去铁青： “大事不好???这帮家伙???这帮家伙！???” “慢点说。”瓦莲娜严厉地告诫起来――这种貌似的严厉就是她表示关心的方式。 “他们???他们！”爱森斯坦气的不打一处来，费了半天劲才说出来： “他们要剪我们的电影啊！” “剪??剪电影？”蒋玉成一瞬间的诧异之后随即也焦躁起来，“剪哪个电影？《战舰波将金号》？” “对！”爱森斯坦简直是义愤填膺。 “剪???要剪哪段？”蒋玉成的心情瞬间就与他同步起来，开始害怕了，“不会是要剪敖德萨阶梯吧？”毕竟那可是爱森斯坦的心血，也是艺术上划时代的镜头啊！ “不不???是剪船上的一段！” 这样啊――那么还真是个要紧的问题???“你稍等一下！我先跟大家打个招呼！” ――――――――――――分割线―――――――――――――――――――― “????还算可以，爱森斯坦同志。” “不！――糟透了！整个把节奏给打乱了！” “我早就想到这帮布尔乔亚对武装暴动的内容敏感。”蒋玉成拼命想说服激动的导演，“但是结果还是没变????” “整部作品的评价至少要下降一个等级！――这些该死的剪刀手，就这么糟蹋演员和厂里工人的心血！????” 蒋玉成和爱森斯坦就在电影院对角的巷子里这样大声地说着话。瓦莲娜和巴拉莱卡站在巷口，一脸戒备的样子，好像是在为私酒交易望风一样――说起来，米拉都的第十八条宪法修正案，也就是所谓《禁酒法令》这个时候还没有解除呢。 为什么一下飞机，风尘仆仆地就跑去看电影呢？蒋玉成的在美国的预定日程并不算密集，不过为什么要对这部电影如此重视呢？要说宣传苏维埃精神的文艺作品有很多种，比方说吧，在“尤克托方块”的剧院里面，每天都要演出莫斯科中央芭蕾舞团的《红色娘子军》。不过，芭蕾舞作为一种高雅艺术，本来就存在着曲高和寡的问题。在大萧条的背景之下，中产阶级们广泛参与的俱乐部和剧院等等娱乐场所都出现了萧条的迹象。而唯一的例外便是票价便宜的电影――这一门艺术的观众比其他任何形式都要高得多。于是，也就难怪爱森斯坦和蒋玉成对《战舰波将金号》寄予厚望了。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却是过分一厢情愿了――米拉都也是存在“审查”这种东西的，而且掌握在资产阶级手里的院线也没有义务要为无产阶级文化阵线而服务――nbc可以剪掉索契冬奥会开幕式上十分钟的苏联段落，《战舰波将金》号遭到的冷遇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电影本身被减掉了几分钟，这倒没什么，但是米拉都人却把影片的配乐给换掉了――就此认为影片的感染力大打折扣，应该不是夸大其辞。当然最大的问题可能是：给《战舰波将金号》安排的场次非常少，而且放映的区域也仅限于芝加哥一城。 影院方面的解释是：现在大家心情都不大好，当然是应该多看看喜剧片，放松放松，才有生活的信心么。看电影的场次安排的话，现在占绝对优势的是卓别林的《摩登时代》????? 是啊，大萧条时期的民众，本来已经是满腹的愤懑，如果收了这赤色电影的影响，揭竿而起可怎么好？芝加哥不仅仅是个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它不仅是“屠宰之城”，不仅仅是“巨肩之城”，这里也是劳动者的圣地，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和“三八”国际妇女节的发源地。看来布尔乔亚是很害怕在这里又诞生一个什么新的无产阶级节日。 不过，真的大丈夫吗？――《摩登时代》???哈哈！那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片子啊！蒋玉成的心里都在偷着乐，这大大减缓了他的不安感觉。可是导演爱森斯坦却是不明所以，嘴里还在咕咕哝哝，抱怨个没完！蒋玉成于是提出建议： “好啦好啦，爱森斯坦同志，光是我在保证你也不放心，我们找些其他观众来调查一下怎么样？” 爱森斯坦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意见。那么，电影刚散场，找谁好呢？那个穿着裘皮大衣，浓妆艳抹的女人显然不行，瓦莲娜才打量了她一眼，便下意识地怒目而视起来――说起来，在社会主义祖国，已经有十几年光景没见到街上妓女招摇过市了，非得是到了这个资本主义世界大本营里面，才真让人醒悟到地星上原来还有六分之五的人民在受苦受难啊！???? 嘛，看那个个不高的白头发小哥，长得挺精神，样子也和善，就问问他吧： “啊，您好您好，打扰您一分钟时间，我们想做个调查???”蒋玉成把出了套近乎的笑容。 对方的回答还算礼貌： “如果不需要太长时间的话，请便。不过我晚上还有个约会???” “那我就直说了：请问您对《战舰波将金号》是怎样的评价呢？” 说到这里，那位小哥的表情却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变化：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激动和陶醉，得是真正沉迷于艺术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他毫不讳言自己的震撼： “那真是一部杰作！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影片！没有之一！” “你看你看，爱森斯坦同志。”蒋玉成赶紧向爱森斯坦翻译起来，“人家说你这是杰作，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影片，没有之一呢！” 爱森斯坦好像还不太确信，他皱起眉头来，好像不太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当然，这个表情也可以解释为，他有点憋着笑。不过不等蒋玉成再次开口，那位白发的小帅哥却笑了――他用尤克托语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爱森斯坦这才笑逐颜开，连声道谢，还激动地和他握起手来： “怎么，您会说尤克托语吗，公民？” “啊，我最喜欢的书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小帅哥点头称是，“您呢？您是从尤克托巴尼亚来的吗？” “啊，那我介绍一下好了。”蒋玉成笑道，“这位就是谢尔盖?爱森斯坦――《战舰波将金号》的导演????” “哦哦！幸会幸会！”两人的手刚放开，小帅哥却又激动地拥抱上去了，“真是奇遇啊！作为一个搞电影的，能遇上您真是三生有幸！――您晚上有安排吗？我想请您共进晚餐！????” “这个???”爱森斯坦将目光转向了蒋玉成――他大概是向领导寻求批准。不过对方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在示意自己还有同伴，赶忙向蒋玉成道歉： “真对不起！还没有请教您是????” “哦！我呀，我????我是电影的道具师啊！” “那这两位女士????” “她们？”还不等脸皮子薄的瓦莲娜和巴拉莱卡说出什么，蒋玉成赶紧接过话头，“她们是群众演员，电影里面露过脸的――不过当时画了妆，脸上还带着假胡子，您肯定认不出来的???” “哦！原来这样！”银发小帅哥优雅地一躬身，向巴拉莱卡行了个吻手礼，一下子教她的脸都红了起来，“那么同去如何？” “正好正好????” 第四十七章 喜剧之王 芝加哥是摩天大楼的故乡。几十年前那次恐怖的大火，催生了世界上第一座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的建筑，如今它的子孙已经在这座城市里面生根发芽，长成一片茂密的水泥森林。整齐的道路和街区取代了当初遍布全城的牲畜栏，成为资本主义繁荣的另一种新的标志物。然而眼下，既然繁荣已是明日黄花，这些标志自然也显得灰头土脸，污秽不明了起来，反而是参天巨幢脚下的哪些“胡佛小屋”如同狗尿苔一般四处丛生――不管资本主义繁荣与否，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的嘛！ 蒋玉成一行人用晚餐的地方就在一座大楼脚底下，离代表团下榻的希尔顿酒店并不远――彼时彼刻，现代意义上的旅游业还没有出现，而真正的商务旅行也并不太经常。这些豪华酒店的用处并非是满足有闲阶级穷奢极侈的享受（他们都是在自己的度假别墅和庄园里面开派对的），而是供“中产阶级”在周末放松用的。不幸的是大萧条已经把“中产阶级”和他们的美梦击得粉碎了，旅馆业自然也受到了影响。蒋玉成没花几个钱就包下了8层客房。 要去的餐厅很是高档气派，不过进去之前得先从无数孩子乞讨的手之间穿过。瓦莲娜面目严肃，眼神中却透出悲悯，巴拉莱卡显得很不舒服，甚至有点愤慨了，兴许是想起了自己少年时的流氓时光――大概是察觉到了客人的感受，今天的东道主娴熟地掏出一些零钱递了出去。 “为什么善良而勤劳的人却要挨饿呢？”他叹了口气，脑袋后面系成一个马尾巴的银色秀发也耷拉下来了。 “大概是因为资本主义的缘故吧――我的个人意见是这样。”蒋玉成做出一副见识短浅的样子，“说起来，您晚上的约会没关系吗？” “没关系???不是很重要――嗨。”他回过头来露齿一笑，“抱歉，那是骗你们的。” 在餐厅的堂倌看来，来自尤克托巴尼亚的四人众除了爱森斯坦还算穿着正经，其他人多少有点奇装异服――然而导演同志的鸡窝头也让人有点放心不下。不过看来客主的面子挺大，几个人都未受任何的阻拦。在桌子上坐定了之后，银发的小帅哥娴熟地给自己系上餐巾，而瓦莲娜似乎也精于此道：她热心地帮助手足无措的巴拉莱卡整理好餐巾，看上去仿佛母亲在照顾孩子。 “说真的，公民，您的尤克托语这么好，我们简直都要以为您是白俄了。”爱森斯坦开着玩笑说道。 “其实我是个英吉利人，现在还保留着英吉利的国籍――我在伦敦出生，在伦敦长大，在伦敦第一次登上舞台????”他的眼睛里面闪动起回忆的光芒，“不对，应该是登上舞台比长大要早，我5岁的时候就开始演出了????” “我不是有意冒犯，但是，”瓦莲娜彬彬有礼地询问，“您说您是个电影工作者???” “没错，我是个演员。” “???为什么没人在大街上认出您来呢？” 对方哈哈大笑：“可能是因为我在银幕上的形象跟现实差别太大了吧，说实话，这倒是挺方便的――” 他随手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假胡子来粘在上唇上方，然后便咧开嘴，做出一个夸张而滑稽的笑容，瓦莲娜的眼睛亮了一下，爱森斯坦连喊几声“哦！哦！”便激动地站起身来，又伸出手去激动地握了握。巴拉莱卡却是不明所以： “他???到底是谁啊？” “是查尔斯?卓别林。”瓦莲娜告诉她。 “???这个人是演电影的？”巴拉莱卡还是莫名其妙，“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他是演默片的。” “不过，”卓别林随和地摘下了自己的胡子，将目光投向蒋玉成，“看来这位道具师已经早就看穿了一切。” “嘛，毕竟是干这一行的????”蒋玉成掩饰道。 蒋玉成当然知道地球位面的卓别林长成什么样――不过，精灵往往比人类英俊许多，所以他看来是更加应该感谢小罗伯特?唐尼在电影《卓别林》中的出演，这让他更加能够想象一个更加英俊的卓别林相貌如何。他几乎是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以便能够以更加平静的姿态推进事态的发展。 “我出道就是演哑剧，后来在马戏团演丑角???总之都不是说话的角色。”，“现在的观众已经不太习惯看无声电影了，之前和我并驾齐驱的那些默片明星，有的退休了，有的转行去拍有声电影。所以《摩登时代》里面也是有音乐和音效的――不过‘流浪汉夏尔洛’是不能说话的，这一点我坚信???” “我得说，你在这件事情上，实在太过保守了。”侍者将盛着汤的大银盘在爱森斯坦的面前放下，后者一边说一边端起勺子，“提提秃秃”地喝了一口，“有台词的表现力总比没台词强吧？???” 可是卓别林却迅速地截断了他的话：“――那好吧，我问你：最优秀的芭蕾舞演员是谁？” 就连蒋玉成都察觉到了:卓别林的态度似乎突然间有了点变化――他的身体前倾，表情认真起来了。也许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质疑了，所以他整个人都进入了反射性的战斗状态。 “最优秀的？”爱森斯坦又喝了一口汤，不假思索地回答，“尼金斯基。” “很好，现在他要表演天鹅湖了，我们所有人都去欣赏，这个时候他下到了脚灯处――这个时候乐队停止了演奏，他跟大家打招呼：‘嗨！我是尼金斯基’????” 卓别林故意把声音一尖，巴拉莱卡当即就笑得喘不过气来，但是喜剧大师似乎对自己的表演并不满意： “不对――尤克托人说话不是这种口音，”接下来他故意装出很浓重的鼻音来，“大家好，您可以叫我尼金斯基，斯基，斯基，斯基????” 虽然他说起尤克托语当然带着英国口音，但是这“斯基”确实地道十足。 “芝加哥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接下来我要表演上蹿下跳的艺术，这跟大家以前欣赏过的不同，希望大家能喜欢我，拜拜！” 蒋玉成已经憋不住笑了，而瓦莲娜还在勉强维持着矜持――可是爱森斯坦还是喝着他的汤，一勺接一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肯定糟透了。”卓别林的语速缓慢下来，声音中透着仿佛对自己的孩子一般的袒护，“因为它的魔力已经消散了――流浪者也是一样。” ????气氛有点尴尬了，爱森斯坦自己却还在一口一口地喝着汤： “流浪者绝不说话，这是你的底线????” “没错。” “???那么你没有尝试过塑造一个别的角色吗？” “什么？”卓别林的表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我是说，你一直在演‘流浪汉夏尔洛’，当然，流浪汉很成功，但是你没想到塑造一些别的角色吗？” 爱森斯坦的语气始终是十分随便的的――不论刚才卓别林一副全副武装准备战斗的样子也好，现在这副诧异的样子也好，他的态度一直都没有变化??? ???而且动作也没变化――一勺一勺地喝着汤，莫斯科电影制片厂的大导演看来是养成了这种快速吃饭的习惯。 “没有。” 卓别林诚实地认输了，看来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一击。他的身体僵住了，然后放松了――瘫坐回了椅背上 “时代在变化，电影艺术也在发展。历史已经证明了你很优秀，可能是无声时代最优秀的一个――所以其他人都干不下去了，而你还能坚持，并且广受欢迎。”爱森斯坦的声音从他那张正在发出响亮喝汤声音的嘴里面发出――因为他总是低着头的缘故，看上去好像是他头顶的那只鸟窝在发话，“但是你也不能永远坚持下去，或者不能永远受欢迎――有声电影的时代势不可挡，‘这个将要杀死那个’。如果你想继续工作下去的话，最好还是给自己找个新的位置――新的角色。” 卓别林长出一口气：“你说得对。” “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吧。”爱森斯坦咽下了最后一勺，抓起餐巾擦擦嘴，“电影人要反映时代的变化，要跟上世界发展的脚步，那么自己也得发展。突破成例的表演模式，运用新型的技术手段――如果你下一步准备拍彩色片，我很愿意提供帮助????” “说真的，爱森斯坦先生，”卓别林的话变得推心置腹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向我提出这样的建议。” “没什么，这就是苏维埃人的谈话方式――说实话，我觉得您也有点苏维埃人的风格呢?????” 这两个家伙???相处得还不错？蒋玉成确信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大概会很有趣了。 第四十八章 狭路相逢 上一次更新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稍微试着解释一下吧：虽然大四已经没有什么课，但是还是回了学校，发现楼上房间暖气跑水，把寝室淹得一塌糊涂。咱家和室友奋战了三天，终于把寝室恢复到大概可以住人的状态了。 qk考研胜利过关，咱家则前途未卜，也许要准备二战了吧????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期待一下我和qk用生命和蔡国庆卖萌的新作《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触手》（暂定）。 ――――――――――――――分割线―――――――――――――――――― 思想宣传阵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 ――乌里扬诺夫 “蒋玉成先生，请问您来到新大陆的感想是什么？” “啊，我是怀着憧憬来到新大陆的，因为尤克托巴尼亚的人民都很仰慕米拉都的现代化程度。我们苏维埃人在国内的建设当中，始终将米拉都的成例作为榜样????” 如果可能的话，蒋玉成倒是宁愿自己能够跟米拉都的**领导和工会领袖见见面，交流交流，问问他们需要什么帮助和支持。可是事与愿违，这些人的斗争环境都挺险恶，恐怕没法正大光明地来希尔顿酒店开会――苏联代表团一入住，不管是酒店还是“尤克托方块”展馆，都添了不少盯梢的眼线，可能是联邦调查局的人马，也可能是芝加哥警方，或者私家侦探和黑帮的打手，想要和他们见面，恐怕得好好策划策划才行，一时半会也不能成功。在这之前，只好先安排些公众活动了。 就算如此吧???可是蒋玉成实在不愿意去面对这些记者――鬼知道这些家伙回去之后，会将自己的话扭曲成什么样子来欺骗群众。可是如果自己不出面呢？情况大概更糟，这些人大可以开动自己的生花妙笔，肆行造谣污蔑之能事。在宣传战线上，蒋玉成正在进行的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他必定会输得很惨，必定无法将苏维埃真正想要说的话传达给新大陆的群众，但是至少他要说话，也许能输得不那么惨。 “???不过，说实话，我这次过来之后，觉得还是有点失望，因为即使已经有了这样现代化的技术，米拉都仍然有不少人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最高苏维埃正在考虑要成立一个委员会，负责向米拉都的失业民众提供大量的粮食救济――不是路边施粥棚那种小规模的救济，而是数以万吨计的面粉，或者类似规模的援助????” 蒋玉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热情笑容：大萧条的根源本来就不是什么粮食短缺，而是生产的相对过剩。为了维持利润，资本家甚至不惜把大量的粮食沉进河里，或者当成燃料塞进炉膛。为了维持利润，他们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社会救济，以此保持市场的短缺状态。如果真有大量的尤克托面粉涌入的话，这些家伙肯定就要坐不住了吧???? “蒋玉成先生，米拉都人民的价值观似乎不能认同这种救济行为。我们宁愿用自己的双手去挣来面包，也很难接受从别人的嘴里抢来的粮食。” “我相信米拉都人民是愿意亲手去挣来面包的――苏维埃人一贯尊重劳动。但是之前米拉都人民还都能自己挣到面包，为什么现在很多人却挣不到了呢？之前大家都是好小伙好姑娘，怎么现在都不行了呢？由此看来，饿肚子似乎并不是因为大家的能力有问题，而是因为其他的问题，比方说，制度问题????” “蒋玉成先生，我们看到苏联代表团成员里面有很多女性，请问苏联政府要求女性也离开家庭参与工作吗？” “经历了世界大战的破坏之后，苏联的男女比例失调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为此我们有意识地吸引女性参与一些特殊门类的工作，比方说，国防和内务工作。不过，即使没有这样失调的男女比例，苏维埃人也一贯是主张人人平等的，而在这人人平等中就包括男女之间的平等,尤其是在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上的平等，而这样的平等就表现在女性也参加工作上??????” “但是蒋玉成先生，这样对女性不是太残忍了吗？”一个记者的语调听起来有点怒气冲冲，“女性的天职是在家里做家务，抚养孩子，我听说苏维埃政府把孩子从母亲手里面夺走????” “不是夺走，是由设施齐全的幼儿园协助教育和看护????”蒋玉成顿觉头痛不已，不过他还是强作笑脸勉力解释。 “????还把她们追求美丽，保养外貌这一仅有的生活乐趣也剥夺了？――因为要上班的女性，是不可能好好保护皮肤和头发的没错吧？”对方依然是咄咄逼人。 蒋玉成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现在就仿效那位记者的伊拉克同行，脱下一只鞋狠狠向他砸过去。能说出这种话来，很明显能看出新大陆的意识形态已经被小资产阶级的腐朽意识歪曲到了什么程度。在布尔乔亚看来，女性就该像迪士尼的《白雪公主》里面那样那样，只会做家务而脑袋空空，遇上了什么麻烦，就哼着歌等待猎人和王子来救自己。然而几乎要发作的蒋玉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他才做出他认为这一环境下最好的回答――当然，是用更加有力的声音： “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在对‘美丽’的定义上存在分歧，苏维埃人认为魅力并不仅仅体现在头发，脸蛋和指甲上，劳动创造了我们生活的世界，也创造了美丽。请允许我以我自己的爱人，也就是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内务部上校，曾经的巴拉米扬女伯爵作为例子。过去作为贵族的服装和首饰，她已经全都抛弃了，她现在是一位校长，一位灵魂工程师，这一有益于精灵未来的职业更加锻造了她的热情，慈爱和善良，这便是她灵魂的可爱之处，远超过肤浅的，皮相上的美丽。每次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我都会震撼于这些发自内心的美丽????” 说到这里，蒋玉成还真的现场表演了一下这个“四目相对”，在台下的瓦莲娜含蓄地笑了笑，记者们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了一刹那，照相机又响了几下。蒋玉成的脸上显出一点得意的神色来，显然是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 “那么，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有一排手争先恐后地举了起来――记者们满脸是跃跃欲试地神情，没有任何的松懈。蒋玉成的脸色于是又转为灰暗，心理暗自叫苦起来： “斯坦尼斯那家伙倒清闲――被基友拉去泡马子了?????” ――――――――――――――分割线―――――――――――――――――― “说实话，查理，要不是因为你，我这辈子都不想踏进娱乐圈的什么聚会。” “我也不想，谢尔盖，但是有你在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真是难以想象你以前是怎样忍受下来的?????” 没几天的功夫，爱森斯坦和卓别林已经可以熟络地互称“查理”和“谢尔盖”了。人类或者说精灵真是奇妙的生物，有些人用一生的时间相处，但是到死都不会得到真切的信赖，有些人却只是一席话的交谈之后，便能够得到彻底的信任。卓别林娴熟地回应着周围人的问好。爱森斯坦却仿佛紧张得要命，光是在人群中躲躲闪闪，就足够让他一惊一乍地了。 “您好，查理，又换新女伴了吗？”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星笑着打趣。 “是啊，这位是谢尔盖?爱森斯坦，来自尤克托巴尼亚的电影导演。”卓别林得体地回敬，“如果您想找份演彩色电影的工作，最好去找他” “哦，能见到您真是荣幸????”女星半是好笑似得躬身致意，爱森斯坦对她的话听得半懂不懂，愣了一下又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对人不大尊重，又赶紧低头去回礼。可是这个时候对方已经大大方方地走开了。 “听她的意思，你好像挺受欢迎。”等到对方走开，爱森斯坦立即向卓别林证实自己的怀疑。 “啊，我的女朋友确实换得勤了点?????但是如果有其他的办法将有潜力的新人引进圈子，我也会换个手段的。”卓别林的自辩显得有点沉重，“在好莱坞，如果我看到了什么成为影后的苗头，最好的栽培办法就是和她们交往和结婚?????” 卓别林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已经察觉到爱森斯坦的目光严厉地逼视过来，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拷问自己?????但是前者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波纹，爱森斯坦最后看来是决定暂且相信了他，他直着眼睛，好像是自言自语： “交往???婚姻????这些东西都太浪费时间了――影响工作，实在是影响工作。” “我举双手赞成你的意见，婚姻维持不下去的原因除了不忠，就是因为????那是什么？” 卓别林指的“那”是一位正在一圈沙发中间夸夸其谈的人――他的英吉利语非常流利，不过每一个发音都像克虏伯钢一样生硬。即便如此，他的听众们还是被他深深地吸引着，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神往。 “?????就如同柏拉图所做的那样――艾莉?希特拉的目标是为落后的社会制度建立一个理想国家的典范????” “啊，”爱森斯坦的脸上表现出嫌恶了，“是我们的好邻居，可敬的阿尔伯特?施佩尔博士?????” 第四十九章 邻居的故事 就在充满了现代艺术气息的苏联展馆“尤克托方块”旁边，耸立着一座巨大，夸张，装潢豪华的古典主义展馆，门前是希腊式的廊柱，墙壁上有巴洛克式的镂空，顶部是夸张的穹顶，看上去类似米拉都国会大厦，科隆大教堂，巴黎圣母院还有许许多多著名建筑的奇怪综合体，与之相配合的还有一座高大的巨型雕塑，那是一个健壮的**男性形象，大步跨越似乎在猛力向前跑动，这就是纳粹党所崇尚的“超人”的象征――不过和传统的古典式**雕塑相比，这位仁兄似乎少了些两腿之间的部件。苏联代表团的工作人员们不无揶揄地将莱茵兰展馆和莱茵兰代表团称之为“我们的邻居”，而对于那座大步跨越而没有蔡国庆的雕塑，大家经过集体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是： “看见没有：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莱茵兰展馆被命名为“千年”――与可以轻松拆解并且在别处重建的苏联馆不同，莱茵兰展馆是一座永久性建筑，按照它的设计师阿尔伯特?施佩尔的创意，这座建筑真正的魅力体现在它从建立直到倒塌成废墟的一千年过程中。即使因为缺乏维护而损坏，塌圮，以至于渐渐成为一片残垣断壁，这座展馆也将始终保持它的威严与美感，因为建筑倒塌的角度是可以计算的。 蒋玉成是这样评论这个新奇的设计思想的： “当然，首先，没人保证这座建筑能够在一千年中始终保持着缓慢而自然的劳损，而不会因为火灾，地震，或者熊孩子之类的原因而被毁于一旦。第二，很难想象在高速发展的今天，这块地皮能够被一片毫无使用价值的危房占据哪怕是仅仅五十年，它很快就会被拆迁掉变成有用的建筑的。最后，虽然施佩尔博士目光长远，将这座建筑的价值延续到了一千年以后，可是以我短浅的目光看来：这座展馆即使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也许倒不如它变成废墟之后的样子。” 当然，在本届世博会上，施佩尔的杰作也不仅仅是展馆本身，还包括相当一部分展品，其中就有她为柏林设计的一整套建筑规划。我们的元首――当然，现在还仅仅是总理――准备要将莱茵兰的首都改名为“日耳曼尼亚”，并且建设成为雅利安人优越的象征和“世界文明的灯塔”。施佩尔随即被任命为“振兴德国首都建筑总监”，并在巴黎广场上得到了一间巨大的办公室――历史悠久的普鲁士美术学院被勒令搬走，腾出场地供她使用。她的任务就是满足元首对壮丽建筑的需求，设计出一系列符合日耳曼尼亚地位的建筑作品――偶尔，也帮助完善那些元首本人的设计作品，比方说二十年前元首还是个文艺青年的时候绘制的关于柏林大会堂和柏林凯旋门的铅笔素描。 按照希特拉的构思，施佩尔画出了总体规划图。整座城市的总体布局基于两条中轴线。其中最壮观的南北中轴线长近8公里，宽120米――比巴黎香榭丽舍大街宽20米，两端各有一个火车站。南北中轴从南端火车站起始，穿过火车站广场上长170米、高117米、进深119米的柏林凯旋门――单论高度几乎是巴黎凯旋门的两倍，如果比较体积，差距就更大了。中轴线横跨斯普雷河，到达高290米、能容纳15万人的“希特拉圆顶大会堂”，大街在此折而向西，直至北端火车站。沿途建筑全部使用“真实的材料”――花岗岩和大理石建造。 由此产生的还有更多的尺寸巨大的建筑，包括一个军事操演场、一个供元首作演讲和举行音乐会用的大厅，有1.5万个床位的帝国大酒店，还有能容纳40万人的巨型体育场――按照希特拉的想法，等到日耳曼帝国建立世界上应有的秩序之后，奥林匹克运动会将永远在这个运动场里举行。但是很可惜的是，这座体育场没法赶在7522年的柏林奥运会开始之前完工，不过能够在竞争中击败基辅，也已经足够让元首大大得意一阵了。 按计划，所有建筑物将在7540年前竣工，届时，在主干大街上将会有盛大的胜利游行，一次盛况空前的世界博览会也将同时举行――元首似乎有意将自己征服世界的计划与日耳曼尼亚的建设计划同步起来。 按照惯例，施佩尔为“日耳曼尼亚”制作了巨大的模型，以方便希特勒随时前来查看，模型大概与人胸口齐平，分块组装，可采用聚光灯从不同角度照射，模拟不同的光照条件，建筑物涂上了不同的颜色以代表所用的材料，铅制的玩具士兵在大街上排成纵队行进。容易激动的希特拉对此非常满意，她经常领着客人在模型陈列室参观，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他和施佩尔两个人在一起兴奋地交谈。有一次，她挽着施佩尔的胳膊，眼泪汪汪地说，“您是否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搞这么大的规模吗？日耳曼帝国的首都――只要我还健在的话……” “是的，我能理解，艾莉。”施佩尔也噙着泪，连连点头。 对于出身名门，从小在拥有14个房间的豪宅里面长大，被女仆，管家和司机服侍的大小姐施佩尔来说，希特拉的自信与激情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施佩尔一直走着被父亲设计好的人生道路，在长辈面前因为缺乏自主和展示才能的机会而自惭形秽，被迫将自己的叛逆和疯狂用淑女的循规蹈矩遮掩起来。所以在遇上那个闪耀的演说家和领袖的时候，她被生活铸就的外壳融化了，她的心灵产生了共鸣，她简直是以新的生命和被压抑许久的热情投入到崇拜希特拉，为其效忠的事业中。 ――――――――――――――分割线――――――――――――――――― “shxt???????”卓别林盯着施佩尔外套上闪耀的金色反万字徽章，骂了一句，“他们怎么把纳粹都给请进来了！????” “常有的事，别激动。”爱森斯坦却显得颇为淡定，“我们的邻居可比我们这些红脑壳要受欢迎得多。” 这倒是真的：大萧条中的工人们忍受越来越低的工资（因为圣卡尔所云的“失业后备军”的规模越来越大），如今地位渐渐与农奴等同。从黎明一直工作到黄昏的工作制度本来是已经在资本主义的发祥地――曼彻斯特被消灭了，现在却又在新大陆死灰复燃。康涅狄格州劳工局长报告说，本州有一百多个工厂里的工人，每周工作55小时，而工资只有六角。纽约市是纽约州里剥削工人最厉害的地方，而市内那个雇用5万名女工的服装工业，其剥削之凶又冠于全市。制帽工人钩织一打帽子，只得工资四角，一星期只能织两打。做围裙的女工做一条挣二分半，一天只能挣两角。给拖鞋加衬里的女工，搞了72双拖鞋才得到二角一分；如果每45秒钟能加工一只拖鞋，每天工作九小时，拿回家里的也只有一元零五分。有一个做裤子的工厂，女工把一条裤子的线头清除并用海绵揩干净，只得工资半分。处理这样一条裤子要花五分钟，所以每小时的工资是六分。如果哪个雇主厚道一点，就无法跟这种血汗工厂竞争，“好”的资本家也在被资本主义本身残酷无情地淘汰着，正如民国年间还有点良心的地主那样。 照理说，经济不景气的当下，应该是劳工运动盛行的时候吧？可是事情却相反，工人在失业，在挨饿，有组织的工会会员却越来越少――据统计，已经减少了一半，现在仅仅是3000万产业工人人数的百分之六。罢工的运动是有的，不过情形都很悲壮――资本家总是出动几千人的“私家侦探”（其实是雇佣军），伴着国民警卫队一起，毫不留情地用机枪扫射工人，反抗都被淹没在血泊中，而媒体和州议会连一个屁都没放，有时候还拍起手来，为“横扫赤党分子”叫好。 的确，在资本主义受到考验的当下，大多数知识分子向左转了。一些人办起宣传苏联的通讯来。甚至连以创作“香槟和鱼子酱”（这是小林不二子的评价）出名的斯科特?菲茨杰拉德都在阅读马克思的著作，并且写道：“为了要革命，也许参加**是必要的。”政界人士也不是没有亲共的，明尼苏达州州长弗洛伊德?奥尔森就直截了当地对一位华盛顿政府官员说：“告诉他们吧，奥尔森正在给明尼苏达州国民警卫队招募队员，谁要不是**，他就不收。” 然而，知识分子没有权力，奥尔森也不过是个政客中的异类。有钱有势的人以及陆军部长赫尔利都属于右翼。自从大萧条开始，政府就不肯裁减军备，因为这样做势必“削弱维持国内治安的力量”。各种各样的法西斯组织和右翼民兵团体遍地开花，势力远远胜过手无寸铁的工人学生和明尼苏达国民警卫队。大资产阶级收买陆海军，时刻准备投入内战。哥伦比亚大学校长尼古拉斯?默里?巴特勒对学生们说：极权主义制度培养出来的人，“比民选制度培养出来的更聪明，更坚强，更勇敢。”倘若说有什么人能代表美国的统治集团的意见，这位得过诺贝尔奖金、拥有34个名誉学位、当了30年哥伦比亚大学校长的巴特勒博士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了。 很少人公开出来提倡不折不扣的法西斯主义，新大陆历史悠久的自由主义传统不允许别那么做，但是却有不少人拥护法西斯主义的原则。资产阶级曾经为了反对**君主和封建制度而高呼民主与自由的口号，现在为了保护自己的优势地位，却又开始欢迎独裁统治了。堪萨斯州州长兰登声称：“宁可让独裁者用铁腕统治，也不能让国家瘫痪下来。”纽约州众议员小汉密尔顿?菲什说：“如果我们不能在现制度下实行独裁，人民就要改革这个制度的。”一些人把宝压在今年十一月参选的民主党候选人富兰克林?罗斯福身上，写效忠信保证支持他成为独裁者，而另一些人则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将这位“不合格”的下任当选总统除掉，换一个“合适”的人物。共和党参议员戴维?a?里德爽性说：“美国现在需要一个墨索里尼”――说起来，那个时候我们的元首还没有她的好姬友出名呢?????? 由此可见，卓别林的友谊对于苏联来说，是何等的珍贵了――电影界是因为大萧条而暴富的产业，而卓别林居然能站在人民大众的那一边。与此同时，他的同行们，那些绅士和淑女们此时却正围坐在施佩尔身边，一个个神情专注地听她高谈阔论呢： “请问，你跟她???有私交吗？” “是的，对这一点我很荣幸???”施佩尔彬彬有礼地承认道，“请记住我说的话。我们的一切目的仅仅在于维护住我们的传统边界，那对于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我们出去吧。”卓别林一挥手，“我向你道歉，不应该来这个地方????” “其实无关紧要??????”爱森斯坦勉强想要跟上卓别林头也不回的步伐。不过，施佩尔占据的阵地有点过于得天独厚，他们想要出门去而不和她照面，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在努力的改善人民的生活，创造就业机会，消除那些投机倒把的金融蛀虫，那些犹太民族??????啊！这不是查尔斯?卓别林吗？我是您的忠实影迷??????” 施佩尔十分热情和礼貌的伸出了手――说实话，她对卓别林的情况了解的不多，但是这位喜剧之王不但是名笑星，也是联美电影公司的三巨头之一，在圈子里也是很有些影响的，对他表示友好，肯定不是坏事情，但是卓别林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用一种故意冒犯的语气说道： “我不跟纳粹握手。” “啊??????” 施佩尔有点尴尬了――这情况实在出乎她意料。至少在美国“有身份的”人群里面，她还从未受过如此的冷遇，自己的淑女风度总是攻无不克的武器，而且上流社会的礼貌也保护了她――直到她在这个“小流浪汉”面前吃了闭门羹。 “您???抱歉，但是您为什么要仇视我们？” 施佩尔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她的话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委屈和困惑的成分居多。卓别林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神情还是不屑，语气已经变成质问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仇视所有人？” 该怎么回答呢？――施佩尔当然知道希特拉的计划，但是即使是她自己，有时候也在心里面逃避这个念头。这个计划是希特拉魅力的所在，但是也是她的致命弱点，只要头脑恢复清醒，这个征服世界的计划就会显得疯狂而丑恶。施佩尔只能在头脑充满激情的时候才敢于面对它。 “您得理解，施佩尔博士，”这时却有一个听众慢条斯理地为施佩尔解围了，“卓别林先生是犹太民族。” “哦，难怪????”施佩尔表情复杂地捡了个台阶下。 可是卓别林抬高了嗓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非常荣幸的――可惜我承受不起。” 说完这句话，卓别林迈开大步向门口撞出去了，一位施佩尔的女性听众愤慨地抓住他的胳膊肘，说道：“真为你感到羞耻！”可是卓别林粗暴地一甩胳膊扯开了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爱森斯坦从人群中挤出来，抓住施佩尔的手用力握了握： “我也感到非常荣幸――我是说，我就是个犹太人，来咬我呀。” 趁着大家还没回过神来，我们的导演同志一溜烟地不见了。 第五十章 节日 三八妇女节又到了，似乎是觉得“妇女”这个词显老，广大商家都改称“女人节”，或者干脆“女孩节”。但是我得说：三八妇女节是妇女参与人类解放事业，争取平等权利的伟大节日，是革命的节日，跟消费与享乐无关，就算是要庆祝，也是庆祝妇女的平等和解放，而不是庆祝可以随便睡懒觉，逛街，随便使小性子。 重装了一下系统，现在电脑稍微给力点了????不过代价是损失了一部分和谐物，还有收藏夹里的网址???? ――――――――――――――――分割线―――――――――――――――――― “查理，查理你听我说――我觉得你并不需要这么激烈。” 一贯激烈的导演爱森斯坦，这个时候却要劝说卓别林冷静行事了――这件事情在旁人看来，未免有些滑稽。他们两个从会场撞出来，卓别林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好像余怒未消。 “我这是为你着想，查理――你是犹太民族吗？” “我不是，但是我并不想在你纳粹面前否认这一点。” “这不就得了？所以说，你至少得顾及自己在圈子里面的声望。而且我认为，跟这些没有觉悟的人讲多了也没用??????” “但是，”卓别林一字一句地着重说着，“‘你’是犹太民族，这个没错吧？” 爱森斯坦听了这话，不禁愕然――他愣了一会，脸上才漾起笑容来： “好吧，你说得对。但是哥们儿，我是为你好，你得小心，我知道联邦调查局早就在监视你，如果有那一天，米拉都站到了纳粹的同一边，我一点也不会奇怪！” “我应该做点什么。”卓别林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因为大家在挨饿，我才拍了《摩登时代》，现在我我需要新的题目了。” 爱森斯坦这时候却没头没脑地蹦出来一句话： “知道吗，你和她真像。” “什么？”卓别林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和她真像，”爱森斯坦突然开始用一种导演审视演员的目光打量起卓别林的造型了，“面容挺相似，身高都不高????胸部平坦――那是当然啦，你是男的么，但是你的体型???啊，正好！我是说”他这才想起向对方解释，“艾莉?希特拉，你和她真像。” 希特拉？――卓别林一时没说话。 “平时在荧幕上你都带着胡子，所以看不出来，但是摘掉胡子之后就非常明显了。”爱森斯坦的神情越发专注起来，“正好你还留着长头发――把发型一改就变成双马尾。我的眼光绝对没错，你完全可以反串出演希特拉！” “我?????我演希特拉????”卓别林站在原地琢磨爱森斯坦的话，过了一会，他似乎是结束了认真的思考，终于开始意识到这个提议的好笑之处了，于是也忍俊不禁地咧开了嘴： “我演希特拉？反串？???行吗？????” “怎么不行？”看自己的好友还是一副有点难以置信的笑容，爱森斯坦激动地怂恿着对方，“你去看看她那些演说――我敢说，是她在剽窃你的表演风格！” “希特拉????”卓别林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建议，不过他的忧虑似乎又转到其他方面去了，“也就是说要拍有声电影？?????” “当然是有声电影！既然要演希特拉，就必须要说话！这个电影，越早拍出来越好，知道吗？”爱森斯坦不依不饶地强调，“要警醒群众，就要第一个呐喊才有价值！再过两年，肯定会有一堆希特拉的电影拍出来！――不过倒时候是捧她的还是批判他的就难说了。而且我建议你，拍个彩色片！?????” “‘流浪汉夏尔洛’也要说话吗？?????” 爱森斯坦不禁哑然――原来卓别林在意的是这件事情，他于是换了个稍微体贴一点的语气解释道： “其实倒也不必――希特拉必须要说话，但是在同一部电影里面，流浪汉也可以缄口不言么！我相信你的表演魔法，一定能将这两个角色都塑造好！” 卓别林的表情一下子明朗起来，可是爱森斯坦的神情却突然严肃了： “――但是，流浪汉夏尔洛能够一直缄口不言吗？” “！?????” “无声电影的时代要过去了，流浪哈夏尔洛的时代也要过去了。你可以推迟他的死亡，但是不可能避免。”爱森斯坦双眼像星星一样发光，好不容易打理服帖的头发又自动竖了起来，“你可以不让他说话，你可以让他到最后关头都不开口，但是他就会这样无声无息地灭亡，寂落地走向历史和艺术的坟墓。或者，”他的眼皮微微一剃，光芒越发耀眼了，“你可以让他在沉默中爆发，在生命的最后一秒来一次辉煌的谢幕。” 有好几秒钟，卓别林怔在原地一动没动，过了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 “好吧――”他的眼里含着泪光，像是要和老朋友告别，“如果流浪汉必须说话，那么我会让他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分割线―――――――――――――――― “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们宣布，“我们要集合起来，上街散步。” 世博会对芝加哥的经济确实是有不小的拉动作用的。比方说，旅馆和餐饮也受了刺激，堂倌和女招待们收到了许久没有的小费。除此之外，在博览会期间，萨莉?兰德每周靠跳脱衣舞能挣6000刀――这个时候正是通货紧缩，物价大跌的年景，米刀值钱得很。不过这些“朝阳产业”的短暂景气并没有扩散到“夕阳产业”当中，工厂没有开工，农产品价格没有上涨，工人和农民的处境没有改观――现在，又有一些人准备走上街头进行抗议了，不过他们却不是一般人认为的“无产阶级”，而是芝加哥的教师。 要说起芝加哥的学校，真是是大萧条中的一段佳话，称之为新大陆的良心也不为过。教师因为不忍眼看50万儿童失学 ，于是没有薪水也坚持工作，没钱坐车就搭过路便车。市政府宣布没钱给教师发工资，就给教师们发欠条抵账，还规定要等萧条时期过去了后才能兑现。这样的白条无论哪一家银行都不肯收兑，教师们也捏着鼻子收下了――不知怎的，市政府居然还有钱办世博会，可是教育局要经费，却充耳不闻 。2400个教师里面有1000个教员因此被干脆裁掉了，未被辞退的只好忍受巨大牺牲，继续工作。在全市1400个留用教员中，有759个因为交不起租金被房东赶出家门。他们拿保险单借支了112.8万元，并向 高利贷商人借了23.2万元，年息是42%。尽管自己挨饥受饿，这些教员竟还从干瘪的腰包里掏出钱来养活1.1万名小学生――因为他们的家长失业，已经到了要饿死的地步了。 7517年的9月10日，这一天是个星期六，不会有耽误学生功课的顾虑――1500多个教师走上街头，抗议对教育经费的削减，这些教师们高喊的口号显得有点悲壮： “为了精灵的未来！” “救救孩子！” 随着队伍的行进，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行列中来，其中有些是有些是破衣烂衫的失业者，有些则是潦倒的中年父亲。甚至还有一些既不受穷也不需要养育后代的人也掺和了进来。因为考虑到大量外国代表团成员和游客都在芝加哥，当地警方虽然出动了大批警力――包括骑警――去控制现场，却没有像平时那样肆无忌惮的开枪冲杀。他们在街上盘亘了片刻，觉得还是将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就并未采取行动。 当教师和其他抗议者行进到一处狭窄的街道时，几个“菠萝”冒着烟从小巷子里滚出来，然后便响起了“芝加哥打字机”的声音：阿尔?卡彭手下的黑手党流氓全副武装地冲了出来，对着手无寸铁的教师大开杀戒。而芝加哥警方也趁火打劫，他们不但不去组织黑手党的暴行，反而去抓捕那些逃散的抗议者。灵魂的工程师们死伤狼藉，而警方还要对他们施以老拳，加以逮捕。然而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显现出人民群众朴素的友谊之伟大。据在场的教师回忆：一个衣着华贵的金发女郎从自己的敞篷汽车上取出药箱，一直冒着枪林弹雨为伤者做急救，而一名也许是失学儿童的小女孩，用瘦弱的身躯挥舞着两把明晃晃的长刀在掩护她。 第二天的晚上，教师工会的领导人们聚集在一间年久失修的教室里面开会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女郎走了进来，她友善地与教师们打招呼： “不用害怕――我是外科医生，”她按住胸口这样自我介绍，“你们送到我这儿来的任何男人、女人、小孩，我一概免费医治。如果你们之间有人生了病，就请交给我，如果有学生的家长失业了，生病没钱医治，也请让我帮忙。我希望下星期就可以找到十个别的医生一起干，你们可以信任我，这是我的名片。” 她递上一张小小的卡片。 “大家可以叫我娜塔莉亚――娜塔莉亚?白求恩。” 第五十一章 艰难时世 7517年的时候，她是新大陆最出名的外科医生。 她是著名的胸外科专家，肺结核权威，“白求恩肋骨剪”和“白求恩铁质医生助理”的发明者，蒙特利尔圣心医院的胸外科主任，年薪在新大陆的医学界稳执牛耳。全世界都有疯狂的崇拜者慕名到圣心来观摩她的工作。 她是出名的社交红人，新大陆的上流社会疯狂地追求着这位美丽而优雅的金发女郎。 她挣很多钱，但是全都花得一干二净。她天天作画，作雕刻，还举办了自己的个人画展，建立了一所儿童艺术学校。她资助那些没有名气的艺术家，出高价购买他们的艺术品，每晚，年轻的作家、美术家和音乐家聚集在她的寓所，纵酒宴饮，高谈阔论。由此也产生出了许多关于她个人生活的流言蜚语来????? 她成功而富有，年纪轻轻便成绩斐然但是，一种幻灭感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因为治病救不了所有的精灵。 从大萧条开始，她便注意到世界上存在的一种悖谬：数百万人没有衣服穿，美国却把地里的棉花翻耕入土；几千万人忍饥挨饿，加拿大却把小麦烧掉；街角有人讨5分钱想买杯咖啡，巴西却把咖啡倒进大海。 这种悖谬也侵入了他的医学领域，“富人有富人的肺结核，穷人有穷人的肺结核。富人复原而穷人死亡。”她这样总结说，“这很简明地说明了经济学和病理学的密切关系。”世界历史正酝酿着战争和革命，他已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 那年的秋天，她来到了阔别已久的芝加哥。想要参观世界博览会――主办方很想将这届展会变成文明世界进步成果的总结会，然而对娜塔莉亚?白求恩和很多其他人来说，他们是来寻找到答案的――现代文明和精灵社会到底要往什么方向前进。 ――――――――――――――――分割线―――――――――――――――――― 现代文明生产出的枪炮在耳边轰鸣，工业社会打造的弹丸在空气中嘶吼，在面前躺倒的是活生生的精灵，白求恩抓在手里面的药箱一个劲地颤抖着。 文明怎么会进化到这个地步：杀掉一个精灵是那样的容易和迅速，而要救活一个生命却那样困难？！止血带扎紧了，绷带在一圈一圈地缠裹??????但是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让一个精灵变成伤者或者死尸只消轻轻一扣扳机就能稳妥地办到，可是让一个人康复呢？???? 一个头发雪白的小女孩在几步以外向自己大喊大叫，可是白求恩根本听不出她在说什么：也许是求援？也许是在指引？不过白求恩很快就明白了：她是在警告。因为一个流氓端起了一支下挂大弹鼓的冲锋枪，枪口正对准自己。 小女孩又大喊了一句什么，白求恩还是听不明白――她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黑洞洞的枪口，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的停顿，就在流氓开枪的时候，她正好给绷带打上一个结实的节。说来也奇怪，心里没有一点恐惧，只有焦急： “要再救一个，再救一个?????” “铿铿吭叮当?????????！” 一个绿色的身影挡住了望向枪口的视线，两道长虹破空而出，挥成一团紫色的云雾。枪弹和刀刃在半空中撞击成一团团细碎的火花――这下白求恩没法不震惊了。因为那个看似瘦弱的小女孩居然抽出两把明晃晃的长刀，砍瓜切菜一般将子弹纷纷击落，威力强劲的点四五手枪弹正在那个小女孩的手起刀落之下，被噼里啪啦地像炒黄豆一样四散崩飞――一发劈掉了半截的子弹弹到了白求恩的脸上，温度还是烫人，可是动能已经尽丧，叽里咕噜地就滚掉了。 那个开枪的流氓似乎也被这一下子搞得惊诧了片刻――精灵对战斗力的意识当然跟人类不同，不过有这种能耐的小学生也不是天天都能遇见。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手里的枪不响了。 芝加哥打字机的一百发大弹鼓造型很威猛，也适合给这些缺少训练的乌合之众用来浪费子弹，可是这东西经常因为弹簧的缘故导致供弹不灵。那个流氓低下头来卸下弹鼓，用粗暴的拍打试图排除故障――等他再一抬头，金发女郎和银发小学生已经抬着伤者上了敞篷汽车，一踩油门，变脱缰野马一般跑得没影了。 ――――――――――――――――分割线―――――――――――――――――― 在病房外面，白求恩与小女孩费力地交流着――仅仅凭借她的名望便让医院收治了伤员，但是这个小女孩好像并不认识自己。 “尤克托巴尼亚??????共???**员???????我。” 小女孩只会说几个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单词，白求恩与她交流的要靠手势，但是更多地是靠笑――两个人嘿嘿嘿嘿地就这么冲对方笑着，都显得感激，真诚和钦佩。对双方来说，彼此都还是毫无了解的陌生人，可是就从对方的笑容里面，似乎又足够能了解一切了。最后，这样的交流虽然没有止境，可是也没法推进，双方还是依依不舍然而理所应当地告别，小女孩从连衣裙的兜里面掏出一团有点揉皱了的油彩纸片，白求恩把它展开，发现是一张世博会苏联馆的入场券。 “请???请你???来，”小女孩还是结结巴巴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蹦。 白求恩张皇地点点头，小女孩的脸上乐一下子开了花，她像只小雀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连个招呼都没跟白求恩打。 不管再怎么武艺高强，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啊――白求恩这样想到。虽然出门就遇上那样死伤枕藉的情况实在令人愤慨。但是，希望却也是存在的啊！在大洋的那一面，正有一群手段高明的人想要重塑这个世界呢！想到这里，白求恩大夫对那个苏联展馆更加感兴趣了。不过想要了解它也不用非要到现场去才行――在那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门票后面也有用英文和尤文标注的说明，虽然字迹被搞得歪歪扭扭了，大体还是可以分辨： “?????本馆将展示各族劳动人民在苏维埃政权的领导下，在经济，工业技术，医疗卫生与日常生活等方面的巨大成就????” 也包括“医疗卫生”方面的吗？――这还真是白求恩感兴趣的部分。资本主义社会的市场化医疗体系是为富不仁的佼佼者，医生的诊金往往能高达普通劳动者一天甚至几天的收入。而行业协会为了维护这个团体的既得利益，通过限制行医执照的发放，限制医疗供给量――也就是说，通过“控制市场供求关系”――来控制最低诊金标准，以此牟取暴利――或者说，获得“良好的经济效益”和“出色的盈利率”。因此可以理解的是，在地球上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但是市场经济并不能说服每个既得利益者的良知――白求恩就痛恨这样的制度，她经常在下班之后就去给穷人施药看病，动员他的同行们一起这样做，还曾经向议会递交提案，要政府承担贫人的医疗费用――这在当时的社会意识形态下理所应当地受到了嘲笑。因为施舍乃是富人的高贵美德，而乞讨和贫穷都是罪恶。将美德等同于法律是不可接受的。 也许苏联人做的好一些吗？――由于媒体的选择性报道，新大陆的人对于社会主义国家的联盟总抱着期待与恐惧的矛盾心态。有人说，那里没有饥饿，没有失业，没有贫穷，有人说，那里暗无天日，内务部门横行霸道杀人不眨眼。尤克托医生的业务水平是一贯遭到国际同行们的嘲笑的，如今也有消息声称，苏联人利用自己并不宽裕的财政消灭了好几种传染病，大大提升了人民的健康状况，可是也有说法是苏联消灭的不仅仅是传染病，他们将精灵也一并消灭了。 那么情况到底如何呢？至少要先去那个展览馆看看，然后???或许能去普罗维塔林斯克？那里好像要召开一个国际病理学会议，自己应该是有资格参与的吧。白求恩发动了自己的凯迪拉克敞篷汽车，准备去伯纳德公园的世博会会场走一遭。不过车没停几步，就有一队骑兵横过马路，白求恩不得不停了下来。 “把骑兵搞到城市里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白求恩是个有点性急的人――她见骑兵们策马缓行，不紧不慢地通过道路，就开始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车门――这个模样看上去可一点也不淑女。但是当视线转移到一位军官身上的时候，她却眼前一亮，突然大声招呼起来： “嗨！巴顿少校！” 一位英俊的年轻骑兵军官发现了车上的女郎在向自己招手，脚下的马刺一踢就凑了上来。独角兽十分温顺地在车门外面停住了脚步，而上校则优雅地一欠身： “恕我不能下马了，小姐???” “哈，得了吧，少校。”白求恩诙谐地说，“不会把老伙计给忘了吧？” “当然不能，”乔治?史密斯?巴顿的脸上露出开朗的笑容，“白求恩博士。” 白求恩抓住巴顿弯腰递来的右手，稍微握了握――因为那匹独角兽实在有点高大，让巴顿的这个姿势很不舒服。 “来参观世博会的吗？” “没错。” “对芝加哥感觉怎么样？” “很好，谢谢” “那我就放心了，博士。” “近来身体可好，少校？” “啊，拜您的o型血所赐――从那以后一直很健康。您呢，博士？” “我啊，我可不会输给什么病菌。” 相比于在胸外科和结核病上的造诣，白求恩还有另一项毫不逊色的创造――当作为军医参加世界大战的时候，她开了野战输血急救的先例。而自己作为万能输血者，也经常献血给伤员，由此救活了不少协约**官兵――包括这位家财万贯，高大英俊的巴顿少校。可是，似乎是世界大战之后人人问战争而色变的缘故吧，她的这一项发明知之者甚少，远不如肺结核外科疗法。 “阿尔贡森林1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啊。” “是啊，才十几年的功夫，却好像过了一百年那么漫长。” “也不是太漫长。” “嗯，不算太漫长，我还以为您早该当上四星上将了呢。” “喔，可敬的博士，可爱的小姐。”巴顿少校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点揶揄的神色，“整个合众国陆军只有道格2一个四星上将――现在是和平年代，可不比打仗的时候晋升快。” 世界大战过去以后，米拉都那曾经像气球一样快速吹胀的军队又像气球一样迅速地瘪下去了，陆军只剩下十三万的员额，这些人还不是编成充实有战斗力的作战单位，而是分散在各个基地做守备，或者在机关处理事务。而像巴顿这种在世界大战中早就出了名的青年军官，也限于军队的规模而长久得不到晋升。《凡尔赛和约》将莱茵兰国防军的服役年限设定为100年，目的在于让有才华的青年军官无法出人头地而放弃军旅生涯，可是米拉都虽然是战胜国，却也用完全自主的政策达到了类似的效果。 “那么这次，”白求恩轻巧地歪了歪精致的脖颈，“是由什么任务要执行吗？” “啊，是啊，”巴顿的表情不那么明朗了――尽管努力的掩饰，但是尴尬是显而易见的，“要我们增援警察，可是他们看来不需要我们???” “增援警察？干什么用？” “我也不清楚，最好是没用吧。”巴顿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也可能是因为他的部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白求恩博士，我知道您是个有身份的小姐????” “嗯，算是吧。” “好啦好啦，我说认真的。”巴顿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告诫道，“现在局势不稳，要是有工会或者**之类的人在搞事，您可千万别一时心软，出于同情，搀和进去。” “???我可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你知道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求恩的右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左手腕。 “但愿如此吧，”巴顿抖了一下缰绳，独角兽转了一圈准备跟上队伍，“时局艰难，我们都好自为之――享受世博会吧，白求恩大夫！上帝保佑你！” “也保佑你，少校。” 白求恩扬起手帕挥了挥，与骑行渐远的巴顿少校道别――工会?????**??????不要搀和吗？光是去看看苏联人的展馆，应该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搀和吧――白求恩这样想着，脚下一踩油门，汽车轻松地蹿了出去。 1阿尔贡森林：法国地名，世界大战中米拉都远征军曾于此处与莱茵兰联合王**展开血战 2道格：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昵称，此时他是陆军参谋长。 第五十二章 老独角兽放弃治疗 这两天沉迷海贼信条，天天在游戏里面爬上爬下，都快不会走路了???? 最新的更新着实是太不给力了点――感觉还是写战争容易出成绩来，和平年代的历史演进构思起来又复杂，铺垫又多????? ――――――――――――――分割线―――――――――――――――――――― “针对芝加哥当下发生的一系列恶性的街头流血事件，逗号。我的个人意见是，冒号。外交部门应当严守立场，逗号。坚决地站在人民群众一边，逗号。严厉谴责米拉都当局与黑手党分子屠杀人民，逗号，践踏良知的暴行，句号??????” 蒋玉成站在希尔顿酒店16层的房间里面起草电文，面容严肃，可是双手却背在身后――一直泛着幽蓝光泽的钢笔正在纸面上欢快地跳跃着，写出一行行清晰工整的字迹。蒋玉成早就发现，这样用念力写出来的字比手写的要清楚的多，而且这样的工作消耗不大，却对练习念力的使用很有帮助。 “然而，逗号，鉴于此事件关系复杂，逗号，影响重大，逗号。”写到这里，蒋玉成的表情显得有点便秘，“在表达方式上可以采取一定的变通，逗号，避免造成不良国际影响，句号。” 电文写到这里算是结束了――蒋玉成叹了一口气。和稀泥，打马虎眼，自己现在的行事越来越像个官僚了。瓦莲娜的脸色也阴晴不定，不知道到底是感到心情复杂，还是对蒋玉成的做法不以为然――她的小嘴抿得紧紧的，不过却提起钢笔在一张电报纸上写道： “在担心项目吗？” 蒋玉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粗心大意――希尔顿酒店里要已经搜出过窃听器，还有残余的可能性并不小，如果他们在卧室里面大肆交谈，很可能会造成机密泄露。所以聊起国家大事的时候，蒋玉成和瓦莲娜都是以笔谈的形式进行。而如果代表团要开会，则要到芝加哥的苏联领事馆，或者天气不太冷的时候，就到楼顶上用预制板现搭的一个临时会议室里面去――那座违章建筑实在简陋的很，不仅漏风而且漏雨。酒店的人也反对搭建，说是好像楼顶上长出了一座“胡佛小屋”，最后代表团的人再三保证，等他们走了之后一定拆除，而且一定拆得干干净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酒店这才松了口。 瓦莲娜所说的“项目”是蒋玉成赴美之后操办的一系列采购项目:因为大萧条的袭击，新大陆的股市暴跌，银行倒闭，让各种各样的“经济界人士”和“观察家”忧心忡忡。但是对普通人来说，更要命的的是工厂大量倒闭，设备大量闲置。这些闲置的设备有香皂和牛肉罐头的生产线，也有载重卡车和火车车皮的生产线。而这些东西都是苏联所急需的。蒋玉成的一项工作就是四处寻找陷入困境的生产厂家，拎着现款趁火打劫。 社会主义国家的建设再怎么一日千里，到底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工业发展的一个常识是：要首先发展的事制造生产资料的能力，生产力发展了之后才能轮到制造生活资料能力。现代社会的消费品是非常多样和复杂的，与其事事都自己搞，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步到位。 旧帝国毕竟是一个农业为主的国家，它留下的资产不说没有，至少也不丰厚，因为缺乏成规模的生产设备，有些红军单位的储备粮食制作干腊肠还是自己动手做的。等到芝加哥的几个屠宰厂整个搬到利沃夫之后，这种事情就再也不会出现了。红军战士们由此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训练上面。 当然，米拉都的公司愿意出售的设备大多数不是最新的，可是蒋玉成宁愿先解决有无问题。从美国引进的拖拉机生产线可能没法像街垒工厂那样用来制造坦克，不过至少它们可以帮助设备先进的厂家解放出时间和精力来制造高端的设备来。 瓦莲娜知道，这些项目对蒋玉成来说意义可能比参加世博会还要重要蒋玉成对瓦莲娜的提问报以一笑，然后便立即提笔作答： “这个倒不用担心。” 市场经济的奇妙之处，蒋玉成在地球是的时候就已经充分地领教过了：如果你想买十个苹果，你可以十分容易地用市场价卖到，但是如果你想买十万吨苹果，这样大规模的交易就足以影响市场行情，造成价格上涨，反而要出高价了。如果苏联人带着支票簿成群结队地去新大陆采购设备，任谁都能想到奸商们会用怎样的宰客手段对付傻多速的采购员。所以说，为了能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中如鱼得水，最终还是要靠市场的办法去对付资本家们。 发改委想出来的“市场的办法”是利用著名的金融避风港，欧洲小国勃艮第联邦。勃艮第的地下党组织负责在那里经营一个以私人名义注册的银行：“紫锂辉石银行”，也就是“kunzite－bank”――这个名字精灵世界没有谁能听出意思来，但是作为一个老北朝众，蒋玉成却另有弦外之音：“kunzite”用汉语音译出来就是“髡贼”，自从五百废穿越明末之后之后就成了穿越者机构的一个公用代码，蒋玉成随手就拿来用了。 “紫锂辉石银行”或者说“髡贼的银行”通过利用信托资金在美国设立信托基金公司kunzitecapital（紫锂辉石资本，又可称髡贼的资本），并提供初始的信托资金。它在美国的控股公司操控着所有的一切生意。而蒋玉成本人则跟美国的公司不发生直接的联系，那些美国卖家自然也就无从得知货物的最终去向。即便蒋玉成或者苏联政府因为发表了什么 瓦莲娜得到这个回复之后，稍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把笔套好放在桌子上面――可是她还没转过身来，一双咸湿的胳膊就已经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嗯，照常理推算，可爱的瓦莲娜同志这个时候该饿了。”蒋玉成把脸从侧面贴上去，猥琐地笑道，“是不是该请她好好吃一顿呢????” 瓦莲娜刚才还是抿紧的嘴唇惊讶地张开了，说出的话也吞吞吐吐了起来：“啊？????还，还要吃吗？??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吃过‘晚饭’了吗？” 蒋玉成的两只手隔着松软的布料，细致的摸索着瓦莲娜柔嫩的腰肢，肌肤的顺滑和温暖被重视地传递给手掌嘴角的哈喇子都流得三尺长了：“嘿嘿，吃了晚饭，还有午饭，吃了午饭，还有点心呢不是？?????” “吃???吃点心什么的，太布尔乔亚了，不???不???” 瓦莲娜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已经泛起了暖洋洋的笑意，脊背踏踏实实地靠在了蒋玉成的胸膛上了?????都????怪蒋玉成同志啦！????搞得人家的脑袋里面迷迷糊糊的，身子又开始犯懒了。那两双手正在慢慢地逼近身体的敏感部位，那些地方似乎也想被蒋玉成同志蹂躏一番????? “蒋主席！您的电报????” 报务员随手就漫不经心地推开了房门，看到的却是蒋玉成和瓦莲娜正腻在一起不知要干什么勾当，于是就哈哈一笑： “嗯，电报就放这里了――祝您愉快，蒋主席，还有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同志。” 还没等蒋玉成做出什么反应，报务员的鬼脸就消失在门后面了――蒋玉成只好放下手中温软的**，拾起那张电报纸，先开始阅读起来。 “是谁发来????” 瓦莲娜刚开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也许是脑袋还有点迷糊，居然忘了要问也是应该用笔去问，还好自己没有说更多的东西。 蒋玉成的脸上却泛起了揶揄的笑容： “是一头被困在动物园里的老独角兽发来的――他决定放弃治疗了。” ――――――――――――――――分割线―――――――――――――――――― “真厉害，鲍里斯，那段空中镜头是用飞机拍的吗？” “不是的，谢苗?米哈伊洛维奇，是用直升机拍的――它的螺旋桨是向上的，所以可以从地面上拔地而起，也可以在空中悬停，或者向前后左右任意方向飞行????” “哦，真有意思?????” 在国防委员会电影院的前排座位，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和他的助理在小声交谈着――虽然还没有立体声音响，但是波将金号齐射的炮声仍然震耳欲聋。这虽然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让交谈变得困难了。 《战舰波将金号》在全国各地的公映几乎是引发了观众的一致倾倒，然而老布琼尼却看得心不在焉：因为他和他挚爱的骑兵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危机――大概还是生死存亡的危机。 自从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娜?茹科娃从诺门坎得胜归来之后，装甲兵的气焰就越发嚣张，越来越不把骑兵老大哥放在眼里了。红军如今正在蒋玉成的推动下，进行“模块化标准营”的改革，简而言之就是要把营级单位都建设成整齐划一而且可以自维持的基本战术模块。这样在作战的时候，可以根据需要而进行抽调和替换。明眼人都看得出，这里面明显有装甲部队的思想在推动――因为坦克营已经是可以自维持的模块化部队了。 这本来是好事，但是建设过程中的一些迹象让布琼尼产生了危机感。“模块化标准营条令委员会”或者简称“标准委员会”――由伏龙芝军事学院新培养出的一群毛丫头组成的“学生会”――基本上是机械化党的天下，他们已经搞出了三种坦克营（轻型，中型和重型），两种摩步营（履带式和轮式），三种轻型步兵营（海军陆战队，山地步兵和空降步兵），还有几种炮兵营和其他后勤与支援单位的标准化编制，但是这些里面唯独没有标准化骑兵营。 按照委员会的设想，骑兵部队可以“不参与改革”，保留现有的编制，继续承担些边境巡逻之类的勤务工作，直到在若干年后“自然消亡”就好了。 “或者，倒是也可以直接机械化，改编为轻型摩步营。”那些丫头不怀好意地笑道，“但是这样一来，几位老前辈不就没有事情可做了吗？哈哈???”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居然要背叛那些忠诚的独角兽，用冰冷的机械取而代之了！”布琼尼一想到标准委员会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娇生惯养的家伙！?????” 可是，自己的老战友伏罗希洛夫也是闪烁其词――他这个国防人民委员在蒋玉成和斯坦琳面前不过唯唯而已，而后两者是坚决要推进机械化建设的，当布琼尼向斯坦琳回顾内战中骑兵部队的光荣历史时，斯坦琳很不客气地说： “谢苗?米哈伊洛维奇，骑兵部队的赫赫战果之所以能够取得，不是因为他们的独角兽，而是因为他们能够机动，越是机动的部队就越是先进，现在机械化单位是最能够机动的，而骑兵已经有过时的嫌疑了。” “过时”两个字砸在布琼尼脑袋上，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即使是坐在有空调的电影院里面，他想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丝丝冒汗。要机动???要机动???该死的履带！该死的轮子！???? 等等????要说机动的话????? “鲍里斯？” “什么事情，谢苗?米哈伊洛维奇？” “那个直升机????一架能载多少人？” “哦，现在的型号，似乎是需要一个驾驶员，能载7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那么，速度呢？” “能够以每小时200公里的速度飞行，而且可以轻松地翻越一切地面障碍?????” “哦，这不是比机械化部队还要机动了吗？??????” 看完电影，布琼尼叫来几个手下，命令他们去米里设计局把资料搜集一下，然后立即研究将骑兵部队空中突击化的事宜――也就是说，要把乘独角兽的骑兵改编为搭乘直升机作战的空中骑兵，整支部队都要像当年的骑兵部队全都骑在马上一样，可以全部通过直升机进行机动作战和补给维持。 “要机动，要机动，哈哈！”布琼尼得意地捋着自己的大胡子，“我就不信那些履带和轮子能比飞起来的骑兵还要机动！走着瞧吧，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娜????” “可是，布琼尼同志。”有人提出了疑问，“这样一来，骑兵是有出路了????但是独角兽怎么办？” 布琼尼立即现出一副遗憾的样子： “我不是有意要抛弃这些忠诚的伙伴――但是说实话，他们有点过时了?????” 第五十三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7517年的芝加哥世博会给很多人都留下了美好的回忆――米拉都的本地人说，他们似乎又能想起大萧条之前的那段美好时光了。可是后来也有人哀叹，说这届盛会是把之前的好东西全都一次性消费掉了。当然，至少在当时，大多数人还没认识到这一点：展览期限日益临近，但是主办方却意犹未尽。他们打算在第二年同期继续举办博览会，展出规模还要扩大，参展方还要增加。苏联代表团也准备配合，“尤克托方块”本来是计划要整体搬迁的，这回也被留在了原地，打算明年再用。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到一年的时间，还在勉力维持的文明世界就陷入了动荡和混乱，即使是一贯以太平著称的新大陆，也爆发了战火。于是大家回忆起这届世博会的时候，总会把它当成是“最后一届世博会”。当来自五大湖的寒风吹闭了会场的大门时，帝国主义的辉煌年景也临到了它的寒冬，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 似乎是察觉到时代的落幕，一些人物也急匆匆地走完了他的人生历程：年末的12月8日，小约翰?“卡尔文”?柯立芝去世了，这位繁荣时代的总统在临去世之前几天还发表了支持胡佛连任的演讲，但是面对冷漠的听众，这位曾经威望甚高的总统也不知所措了。在他临死之间，他这样说道：“也许我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4天之后，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也去世了。这位身陷困境的名作家此时已经破产，大家似乎也厌倦了他的文风。在人生的最后几个月里面，他沉湎于酒精，疯狂地阅读乌里扬诺夫的著作，似乎要用科学社会主义对于未来大同世界的期望来取代来世天堂的慰藉。按照遗嘱，他得到了一个“最便宜的葬礼”，到访宾客人数寥寥，正如大亨盖茨比本人的一般。小林不二子哭着闹着要“游过太平洋”去参加，最终被卡莫夫拦下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普罗文艺作家抱着她手中残余的书皮（内容都被她吃掉了），用《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面的句子失声痛哭： “这家伙真可怜！” 也有一些人自认为是找到了新生：娜塔莉亚?白求恩博士随后去普罗维塔林斯克参加了世界病理学大会。但其实她主要是想看看苏联“社会化的医疗制度”，看看“尤克托人的办法”。通过苏联公共卫生人民委员会，他获准参观了许多医院和疗养院，乘便做了调查。结果发现，革命以后的15年间，尽管有大量时间和资源用于国内经济重建，但苏联的肺结核发病率却减少了50％以上，这证实了她自己关于肺结核可以完全消灭的信念。 在苏联，她发现了世界上最完备的疗养院和休养所，在这儿产业工人享有公费医疗的优先权，这和他熟悉的西方世界正相反。在各个诊所和疗养院，一切医疗都是免费的，这不是什么施舍，而是病人的公民权利。在这里，他一向鼓吹和设想的许多已经成为现实，比如针对儿童实行的结核病预防措施，比如针对肺结核患者采取的复原制度。 她开始向自己的朋友们这样宣传： “不错，革命会流血，会牺牲，会带来痛苦。但是母亲必须忍受分娩的痛苦，唯有这样的痛苦之后才有新生命的诞生。” 苏联代表团的大多数成员都在会期结束之后乘飞机或者坐船回国了。但是也有人还留在新大陆继续未竟的事业――爱森斯坦导演决定在好莱坞工作一段时间，以帮助卓别林完成新片《大独裁者》的摄制工作。在新电影里面，卓别林决定分饰两角，同时出演大独裁者和流浪汉。由于影片中可能要出现大规模的阅兵，集会和战争场景。莫斯科电影制片厂也为拍摄做着准备，等到需要的时候，剧组会来到苏联完成部分镜头的拍摄。卓别林对《战舰波将金号》里面的壮观场面记忆深刻，决定在自己的新电影里面也多少运用一些。 虽然并不完美，但蒋玉成觉得参加世博会的目的还是主要达到了：向新世界的人民宣传了苏联的建设成果，从新大陆采购到了大量的设备，也雇佣了不少工程师，这些因素已经被“埋葬机关”输入进了海军部大楼下面的超级计算机里面，用来调整第四个五年计划的建设进度。从保密角度而言，他的这次出行也算成功――联邦调查局局长埃德加?胡佛从希尔顿酒店收集到的窃听磁带堆满了三个库房，但是内容除了蒋玉成和瓦莲娜主演的有声小黄本之外别无其他。 然而对于新大陆的社会主义运动来说，事情就不那么成功。蒋玉成也试图做做工作，不过结果是归于失败，苏联可以援助资金供工会活动，但是提供不了领导集体和武器，而他们的对手是全副武装而且组织起来的。因为敌人强大，更因为内部的分化和缺乏领导，在米拉都发动革命的条件先天不足,并不是靠外部支援能够弥补的。总归说来，大萧条时期新大陆劳动人民那些被淹没在血泊里面的斗争，最大的成果是诞生了一个新的节日――布尔什维克党宣布，将九月十日定为国际教师节，以纪念芝加哥教师的散步活动。 7517年11月30日，就在本届世博会结束的同一天，位于伦敦西德汉姆的第一届世博会会场“水晶宫”由于一颗未熄灭的烟头而发生了火灾。自从伦敦世博会结束以后，这座建筑一直作为娱乐中心而履行它的职责。由于位置偏僻消防设施不齐全，大火蔓烧了一整夜。等到第二天早上消防队控制住局面的时候，整个建筑已经变成了一片扭曲的金属和融化的玻璃。 舰队街1为此这场火灾发表了一些感伤的文字，考虑到共和国时运不齐，江河日下，更加叫人垂泪。然而帝国荣光的逝去固然引人惋惜，如果要和那即将笼罩全世界的业火相比，这点小火却还算不了什么。 1舰队街（fleet－street）链接伦敦市与威斯敏斯特市，旧时曾为英国出版行业和传统平面媒体汇集地，代指英国报业和媒体界。 第五十四章 严冬老人 要保证触手妹的更新量真是不容易――特别是因为还得保证灌注生命 也许是灌注得太多了吧――最近又得了感冒???? ――――――――――――――分割线―――――――――――――――――――― “信息确实吗，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乌里扬诺夫说话的语气比实质的内容要轻松得多，“我们专门把常委都从老家拉回来??????” “情报由扶桑陆军部内的可靠信息来源传出，‘峨眉峰’系统汇总并且发布，应该不会有错” 年轻的内务部第一（对外情报）总局局长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谢列平平静地向常委们汇报着――除了蒋玉成还没到超其他人已经全部来齐了，甚至连一般不参加会议的乌里扬诺夫也来了眼下是7518年的1月3日，新年假期的第5天，即使对于苏联党政机关的领导人来说，也是个应该休息的日子，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掌握了情报？”斯坦琳严厉地问 “从莱茵兰外交系统的情报看来，希特拉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从英吉利内阁方面的情报看来，张伯伦也清楚了米拉都和高卢方面的情况还不清楚” “那么，这件事情扶绳府知道吗？” “不知道” “你确认？” “我确认，我们在扶桑的文官政府有非常可靠的情报来源，他保证扶绳府对这件事情仍然一无所知” “麾下的部队要兵变，两伙军阀心怀鬼胎??????而政府居然不知道？”斯坦琳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就算是旧帝国也没有昏聩到这个地步！” 正在大家讨论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卫兵后退一步，让进来一个臃肿的身影：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迟到了！来晚了！外面的雪下得太离谱啦??????” 常委们见了蒋玉成眼前这幅尊容，一个个都忍俊不禁起来：原来我们的发改委主席同志穿着红色的厚重棉袍，戴着白色假发和假胡子，脚上还套着旧帝国的主教穿的那种长筒靴，本来已经减下去的肚腩，因为这套滑稽的行头又显得圆鼓了起来而积雪挂在这一身毛茸茸的行头上，又让他显得更加肥胖了 “你这态度成问题艾蒋玉成同志”乌里扬诺夫点名批评了起来，“人家斯坦琳听说开紧急会议，从高加索一溜赶回来参加，你可倒好，就住在首都，还能迟到” “哎呦乌里扬诺夫同志，您可得明鉴”蒋玉成扯下粘在嘴唇上面的假胡子，嬉皮笑脸地说，“年末大家都放假，我可没闲着，还是时间紧任务重――这不是还要给首都的萝莉????少年儿童们送温暖献爱心呢么” 苏维剥府为了铲除教会对人民群众的影响，决定将国家的节日制度做一番大改革：11月7日当然是十月革命节，大喜的国庆日，而红军节（2月23日）和国际劳动节要代替复活节的地位，为大家提供上半年的休假不过，最重要的是要用元旦取代1月7日的东正教圣诞的地位，由此也要给圣诞老人找个替代品――也就是新政权炮制的“严冬老人” 苏维埃的文教机构可不会用瞎编的神话来毒害幼小的心灵，它们告诉孩子们：为了呵护与关爱青少年的成长，尤克托巴尼亚人民中最热心的一部分决定组织起来，为孩子们送上新年的惊喜因为真正的热心老人不大够用，很多中年人也参与其中而且考虑到当下的性别比例，严冬老人最好还得有个女性搭档，最后决定名叫“雪姑娘”，穿着红白两色的衣裙这样一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也有活泼可爱的大姐姐，怎么也比神棍们的办法好得多了 在普罗维塔林斯克登记注册的1200名“严冬老人”里面，蒋玉成可能是最名不符实的一个：他今年才35岁，比他要送上节日祝福的大多数孩子都要年少不过凭借着一贯的耐心和口舌之能，他的工作完成的还算顺利唯一的问题是孩子们似乎不承认雪姑娘――由瓦莲娜扮演――像官方设定的那样是他的女儿： “喔！喔！~~~严冬老人和他婆姨来送礼物喽！” “咳咳，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啊”蒋玉成拉出自己的椅子坐好 “简而言之，蒋玉成同志”谢列平平静地汇报，“扶桑皇国有些激进军官要搞事情，峨眉峰认为我们应该早作准备――具体情况都在桌子上的资料里面” “哈！卡莫夫！”蒋玉成翻了几页，拍了拍纸张，“这家伙，现在有了什么事情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明明我要了解他的信息比谁都容易嘛！” “然而这是情报部门的工作规定，蒋玉成同志”斯坦琳不动声色地批评了他一下，“任何一个常委都不能绕过工作程序直接接触情报???” “这是在正常条件下，对吧斯坦林同志？”蒋玉成笑呵呵地说道，然后又低头去看那些报告了――即使不告诉他情报来源，蒋玉成也很容易就能够从行文方式上判断出报告的作者来：简而言之，扶桑陆军的派系斗争已经归于激烈，既真崎甚三郎倒台，“皇道派”遭遇挫折之后，又是永田铁山遇刺，林铣十郎辞职，“统制派”也受了打击如今两伙势力都失去了明确的中坚领导，可是“群众基础”却还稳固，似乎是又到了“暴走”的良机了 近来有传言说，统制派的幕僚准备秘密将皇道派控制的第一师团从首都调去满洲，但是这却反而激化了第一师团少壮派军官的对抗情绪，促使他们准备铤而走险调令是否存在，以卡莫夫现有的情报来源无法确认，因为峨眉峰系统还没有内线能够打入军务省但是无论如何，这份调令对局势的催化作用已经是无可否认的了 蒋玉成下意识地怀疑起来：这个什么调令会不会干脆是某些参谋捏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激怒皇道派，挑起事端比方说，也许是统制派的幕僚想要引蛇出洞，消皇道派自己跳出来然后好将之一网打粳或者是皇道派的幕僚按捺不住激愤，想要以此裹挟同志尽快举事不管是从哪方面理解都能说得通――有了诺门罕事件的前例，陆大精英们再干出什么脑残的事情他都不会惊讶了 蒋玉成放下报告： “江户第一师团?????‘大正维新，国贼一扫’????啧啧，那么，‘国贼’们知道这些事情了吗？” “英吉利的国贼已经知道了，莱茵兰的国贼也知道”谢列平打趣说，“似乎只有扶桑本国的国贼不清楚要发生什么事情” “考验在座各位国贼的时刻到了，”乌里扬诺夫顺着他的谢列平的玩笑继续说道，“我们该怎么应对这次即将到来的兵变？” 两伙军阀当然主张不同，然而大同小异，他们的目的说起来天花乱坠，其实也都类似：都是要建立法西斯政治，建立军国主义国家，对外――尤其是对苏联――发动侵略战争都是为军队争取政治地位，进而确痹身的官位与荣禄双方的区别不过是一个要豪夺，一个要巧取而已 “不论哪一派在斗争中胜出，都会走向军国主义和法西斯政权”农业人民委员莫洛托夫面色沉重，“这肯定会造成政治上的反动潮流，对扶桑的社会主义运动也是重大的打击我的建议是立即将这些信息通过非正规渠道传递给扶绳府，让他们造作准备，将兵变扼杀在萌芽状态” 外交人民委员布龙施泰因立即表示反对：“这么做行不通，至少不够，扶绳府现在没有能力保卫自己，就算他们能信任我们的情报，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只能求助于另一伙军阀即使最后兵变被弹压下去，那也不是文官政府的胜利，而是统制派的胜利????” “英吉利政府和海军应该是站在扶绳府一边的吧？”崔科娃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如果陆军激进派得了势，准备对苏开战的话，为了对付米拉都而建立的英扶同盟不就等于作废了吗？” 斯坦琳若有所思：“由此我们也可以推断米拉都和莱茵兰可能会支持政变者――对米拉都来说，这能够改善战略态势，对希特拉来说，这有利于他寻找**盟友????” “米拉都现在刚刚大选完毕，国内形势又焦头烂额，大概一时半会顾及不到扶桑的事情”蒋玉成提醒 “是谁胜选了？”斯坦琳下意识地又开始用高加索家乡话发言了 “民主党的罗斯福，”蒋玉成也浑然不觉地用高加索话回答，“胡佛在任期间萧条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连任成功????” 之前大家讲话的时候，乌里扬诺夫只是手里捏着烟卷，静静地听着，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打断了蒋玉成和斯坦琳的嘀嘀咕咕： “我们能不能借这个机会，把革命形势再推动一下？” 大家过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a 第五十五章 叛徒与内奸 经济和政治发展不平衡是资本主义的必然规律。由此可见：社会主义首先取得胜利是可能的――怎样才算“首先胜利”呢？说的是在这个国家，胜利了的无产阶级剥夺了资本主义的财产，组织起社会主义生产……’ 马克思主义的起码真理说：社会主义的胜利要求若干个先进国家的工人联合努力。也就是说，可以先在一个国家夺取政权，甚至可以先在一个国家组织生产，但只能是“首先”在一个国家里。要胜利，就需要联合努力。因为社会主义还没有在最先进的国家取得胜利。 开始时不需要取得彻底胜利，而只要取胜。可以首先在一个国家内取胜，消灭剥削者，组织起社会主义生产，指的就是这样的胜利。要取得彻底胜利，只能期待斗争。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长期共存是不可思议的。或者保存前者，或者后者。 乌里扬诺夫以前就曾直截了当地说过，胜利了的无产阶级需要时可以在其他国家发动武装起义――而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发动战争。 资本主义不会让步，既然我们已经卷入了斗争，那就只有两条出路：或者我们既加强内部，也加强外部，通过推翻高卢、萨伏伊、卡斯蒂亚－阿拉贡、，以及若干个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中的资本主义，使帝国主义无力对我们宣战。当然，在这些国家里面推动革命，帝国主义也是会干预的。也就是说，形势可能严重地激化，引起连锁反应。 乌里扬诺夫认为：现在就到了“推翻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中的资本主义”的时机了。如果兵变真的在今年初爆发，扶桑可能陷入内乱，对社会主义政权的建立有很大的便利：第一，统治阶级的自相残杀会大大削弱反动力量。如果兵变造成政府瘫痪，扶桑的特务和警察机构就会群龙无首，反动军队则会陷入分裂甚至展开内战。第二，内乱容易催生大量的群众组织，可以给扶桑党组织以展开公开活动的机会，有利于争取群众基础，发展组织的力量。甚至可能让党组织有机会争取合法地位。第三，内乱有助于暴露统治阶级罪恶，促进群众――包括工人，农民，士兵――的觉醒。 针对乌里扬诺夫的看法，“某些领导同志”1也表达了相反的意见：第一，扶桑党组织的力量并不强大，外围组织如工会和“劳协”等经常被破坏，掌握的群众不多，党组织本身则长期处于地下活动状态。虽然由于“峨眉峰”的工作，在扶桑的强力机关如军队和警视厅内建立了一些秘密的活动小组，但是还远远没有达到掌握有组织武装力量的程度。第二，兵变对进步力量来说，未必是好事，因为反动势力可能加紧镇压人民，造成革命低潮。如果扶桑党组织采取激烈对抗态度，更有可能刺激对方大开杀戒。第三，扶桑是海军强国，很容易封锁海岸，而苏联则难以通过海路对进步力量的斗争进行支援。 因此，就产生了一种“谨慎方案”（总不能说是“保守方案”）――不是加入在扶桑本土进行的斗争，而是趁此机会在被扶共党员和布尔什维克地下组织渗透得筛子一样的满洲展开斗争。第一，满洲因为反动网罗稀疏，早已成为扶桑进步青年的避难之地，而布尔什维克也利用满洲“白俄”发展了很多地下组织。第二，满洲是扶桑皇国的殖民地，存在尖锐的民族矛盾，便于展开反帝斗争。第三，满洲和苏联接壤，可以动员阿穆尔边疆区和滨海边疆区的部队直接参战。 对于这种谨慎意见，蒋玉成发表了他的看法： 既然扶桑党组织实力弱小，就更不能任由反动势力胡作非为。对于老虎，刺激他也是那样，不刺激他也是那样，总归是要吃人的。既然免不了要遭到打击，扶桑的革命群众总不能坐以待毙。 由于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意见，最后只能由11名常委进行投票表决――结果以6比5的微弱优势，通过了在扶桑择机发动革命运动的决议――当然，最后的具体行动，还是要征求扶桑党组织的意见。 1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布尔什维克党的公开历史资料往往对党内争论中的反对意见和点名批评做和谐处理，有时候这种春秋笔法很容易造成领导集体在紧要关头团结一致的错觉――就像委员们事后自称的那样。 ――――――――――――――分割线―――――――――――――――――――― “啊啊啊啊！?????我说！????我交代！????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虽然岸本军曹已经用颤抖嘶哑的声音这般哀嚎了好久，但是要把钢钎从人的手指缝里面拔出来，本来就不是一件便宜行得的事情――说句实话，比钉进去要困难多了。 尽管早就熟悉了用刑的残酷情景，主持审问的特高科（公－安）警部还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令逮捕现役军人而不是让宪兵代劳，本来就是件十分冒险的举动。他又决定用酷刑来撬开岸本的嘴，这就更是孤注一掷了。万一岸本死不开口，身上又带了受酷刑的伤痕，陆军的人肯定要找自己算账，倒时候别说破案立功，没准还要遭天诛搭上性命呢――那帮青年将校可是连首相都敢下手啊！ 万幸――现在终于可以开始审问了。然而岸本军曹不但被身体上折磨得气息奄奄，精神上也是濒临崩溃，警部决定先从一些简单的问题入手： “你是否参加了过激分子的活动？――说！” 岸本犹豫了几秒――也可能是神经呆滞需要几秒钟时间来反应，方才从实招来。可是他也并没有“说”，而是费力的点了点头。 很好的开始，警部立即就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是否参与了传播过激分子的宣传物？――说！” 这一次虽然还没开口，但是点头变得痛快了不少――认栽了第一次之后就会自然地认栽第二次，出卖了一个同伙之后就会很容易地出卖更多同伙。作为刑讯老手，警部对这些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精灵当然是智慧的生物，但是也正因为有智慧，所以才更加的脆弱。 所以才有了他们发挥价值的空间。 “你是不是**员？――说！” 这回对方果断地摇了摇头。即使已经神志不清，他也不想随便往自己的脑袋上面扣屎盆子。警部正准备继续询问，另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警部，以卑职的意见，军曹的体力已经很难支持了，不如暂时停止审讯，先给他治疗一下比较好。” “说的是啊，稻叶君，我们并非是有意施虐，只不过为了尽忠天皇陛下，所以不得不用些手段罢了。”警部的话与其说是在回答，倒不如说是有意要怀柔自己的犯人，“那么就请把他送去医治吧，都是些皮肉伤，应当没有大碍的。” 于是岸本军曹就迷迷糊糊地被抬上一副病床，推离了刑讯室――三道皮带把他紧紧地束缚住，只能平躺着没法动弹。不过岸本显然也没有闲暇来表示不满，他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就陷入了似昏似睡的迷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岸本再次清醒过来――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正在准备给自己打针。自己被捕之后的经历，简直如同噩梦一般。而且现在，他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招供是不是另一个新的噩梦：他将要出卖那些热切的伙伴们，出卖那些自己曾经崇拜的导师，出卖那位出生入死，很受官兵欢迎的领导者????? “请不要乱动，我扎针了。”护士轻声提醒。 岸本军曹一动不动――不过，这也许是一种解脱？现在大概是时候抛弃那些幼稚的幻想，重新站回忠诚天皇陛下的立场上面比较好。之前毕竟是自己太年轻了???? “你啊你????” 打完了针的护士突然这么一叹气――她细心地收好注射器，解下了口罩，用带点歉意的语气说话了： “为什么就不能出息一点呢？你要是不叛变，我还可以向你们的人通风报信，想办法把你营救出来，我们也许还能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共同为皇国的未来而奋斗呢。再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必须对你下手才能保护其他人了????” ――并肩作战？下手？保护？?????什么？！岸本的瞳孔剧烈地放大起来――意识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绝望地张开嘴想要大声呼喊，可是嗓子好像被一支铁手狠狠地扼住了，根本喊不出声音。岸本在临死前所能做的，仅仅是发疯一般的用力挣扎，把铁质的病床摇撼得吱嘎作响而已。公－安二科的稻叶铃仙巡查部长就这么站在病床前，眼看着自己的犯人以及背叛了组织的叛徒岸本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直到确认了对方确实死亡，她方才重新戴上口罩，稳步离开。值班的医生得过一会才会过来巡视，而二科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后辈警员因幡帝一起正在别处巡查，谁也不会把岸本的死和她联系起来。 第五十六章 单线联系 ps：本来这一张准备写成铃仙和艇座的浴室y的――浴室y啊，之前还没写过呢！而且最近也确实是积攒了很多的妄想，憋满了糟糕能量。但是么，毕竟不能顶风作案啊???? ――――――――――――――――――分割线―――――――――――――――― “这些东西，该不会是你的手笔吧？” 稻叶铃仙递上一份传单，纸质粗糙而且脆裂，印刷也很糟糕，看得出是地下印刷所的产物。小林不二子接过传单，开头第一行便是： “致亲爱的将校和士兵诸君： ???????” “的确是我写的没错。”只看了开头，小林便认出了自己的大作，“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我自然有我的来源喽。”稻叶铃仙闪烁其词地说，“但是啊，你们红脑壳都是有保密纪律的吧？每个人和上级都是单线联系，和自己无关的信息，就不要过问，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也是为自己和同志们的安全考虑????总之啊，我想跟你说的是，尽量要考虑好宣传的对象，把把柄落到不可靠的人手上，不是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危险吗？” “嗯！铃仙警官讲得真，“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面却已经在为我们设身处地地考虑了嘛――要不要也来成为红脑壳的一员啊？” 稻叶铃仙别着脸，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来：“你????不要搞错了！――我和你们不一样，对那些共有主义的理论没兴趣。我是凭借自己的判断，为了有利于皇国的未来而行动的，如果说能够帮得上你们的忙，那也和你们自身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的是的，我们感谢铃仙警官的宝贵意见。”小林装模做样地鞠了鞠躬。 “????卡莫夫那个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铃仙有点不耐烦地问。 小林眯起眼睛笑了：“果然啊，这么想要早点见到卡莫夫同志吗？” “没那回事！”铃仙急忙争辩，“要不是总有重要的情况要告诉你们，我才不想见到他呢?????你啊，就不能给我个别的什么联系方式，能够直接找到他不经过你这里吗？” “嗨嗨，妨碍了铃仙君和卡莫夫二人独处是我的不对。”小林装模做样地道起了歉来，“可是你也知道啊，我们这些红脑壳有保密纪律的每个人和上级都是单线联系，和自己无关的信息，就不能过问，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也是为自己和同志们的安全考虑???????” 四叠的斗室里面还是单调的很。小林继续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纸和笔上面。而稻叶铃仙虽然在交谈的时候总是不情愿的样子，遇上这样安静的场面却也有点坐立不安了起来，于是她随便从书架里面抽出一本来，准备消磨消磨时间，可是翻开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小林！????” “什么？”普罗文艺作家也被她的惊呼搅得抬起头来了。 “你的书快要被虫子蛀光了啊！”铃仙大惊小怪地展开所剩无几的书页给她看。 然而这一会，小林不二子却嗔怒起来了――她的腮帮子红彤彤地鼓了老高： “铃仙你太过分了！随随便便就说人家是虫子，这不是跟卡莫夫同志一样了吗？！真是的,我才不是什么虫子，只是个‘文学少女’而已。” 稻叶铃仙是费了番功夫才确认下来这样的事实：自己曾经以为小林不二子是个吃货，这完全没错，但是她所吃的并非是一般人意义上的饮食，而是各种书籍，或者至少是写了故事的字纸。这种奇怪的人物本来仅仅应该出现在阴阳师的故事里面，但是自己面前就站了一个活生生的妖怪。 ――――――――――――――――分割线―――――――――――――――――― “稻叶铃仙警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卡莫夫冷冷地说，“既然我并未下达任何任务，你应当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随????随便你怎么说，我是警察，不会眼看着好人陷入危险的???” 铃仙的回答虽然语义清晰，发音却有点模糊――不管怎么说，和卡莫夫见面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而对方却完全没受影响，还是那副大理石雕塑一般苍白的扑克脸。听了铃仙的解释，卡莫夫摆了摆手：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价值，警官。” “我的价值？”铃仙一时间有点受**若惊了，她赶紧憋住稍纵即逝的笑容，兴致勃勃地追问起来：“你是说????我有什么样的价值？” “没有价值。”卡莫夫冷冷地回答。 超受打击！――稻叶铃仙的表情一瞬间石化了，难道说，那个性格恶劣的假正经是在有意戏弄自己？???? “没有价值，所以就不会被关注，不会被怀疑，不会被调查。”卡莫夫却还是不近人情地径自说着，“棋盘上的闲棋冷子，没有作用就没有危险，于是才能生存下来，期待未来的可能性?????” “???可能性？” “升值的可能性。”卡莫夫凑近了说到，目光好像在打量一件古董或者艺术品，“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持低调，表现得胸无大志，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对除了升官发财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 那不是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了吗？！――稻叶铃仙不满地咕哝起来了： “我还以为，地下工作者都是些坚忍不拔，开朗乐观，精明强干的人物呢????” “不幸的是敌人也这么认为。”卡莫夫眯起了眼睛嘲笑道，“所以你就得表现得完全相反。” “??????” 稻叶铃仙这下是哑口无言了,而艇座则继续侃侃而谈： “比如，现在突然有一个军官来接近你，偷偷地跟你说她是我们的人，请求你提供我们所需要的情报，会怎么办？” “应该????应该告发他？”稻叶铃仙难以置信地问道。 “那样就太过敏感了。”卡莫夫冷冷地纠正，“你应该用有点尴尬的语气提醒对方，这个笑话不好笑。” 搜噶????“这个笑话不好笑”，稻叶铃仙牢牢地记住了。 卡莫夫继续说：“如果突然有群士兵冲进了警察局，宣布要打倒现政权。而警部命令你去取来武器进行抵抗，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趁乱逃走吗？”铃仙有点悲观地说。 “好主意，但是你不应该离开岗位。”卡莫夫指出，“正确的办法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风声过去再钻出来。对方既然是军队，警察抵挡不了多久就会投降的。” 狡兔三窟，躲起来――铃仙又记住了。 “如果有个地下党员，在你面前处境危难，急需救助????” “这个我绝不能撒手不管了！”铃仙不等着对方说完就抢着回答。 “你必须不管。”但是卡莫夫冷酷地说道，“你应该联系我来汇报情况?????” “既然是急需救助，那肯定来不及汇报了啊！”铃仙争辩道。 “必须要汇报。”卡莫夫冷冷地说，“像今天这种情况，必须要受到惩罚?????” 铃仙本来是憋足了架势准备和卡莫夫好好地争辩一番，但是她刚要张口，神经突然却搭上一处奇怪的开关，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声音就开始打颤，说话也结结巴巴了： “你说??你说要??要‘惩罚’????” “‘惩罚’。”卡莫夫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稻叶铃仙的脸先是煞白，然后一瞬间就红透了――明白过来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的她，气也喘不匀了了，身子也发抖起来： “那个??那个???”她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很怕疼的，所以请千万不要??打??打屁股什么的???” “很好，我会用心打的。”卡莫夫平静地点点头。 “诶？???怎??怎么这样？”稻叶铃仙被“吓得”畏缩了一下，双手也捂住了嘴，“还有???还有我很不喜欢绳子什么的????也请，请不要。” “嗯，我会捆紧一点的。”卡莫夫这回叹了口气。 “啊？~~~????”稻叶铃仙已经因为“恐惧”而站不稳了，“难道???难道还有木马什么的????” “肯定会有的。”卡莫夫的语气已经变得无奈了。 “天????天呐！????”铃仙已经开始喘粗气了，“不???不行???不可以――啊！~~~~” “这么急不可耐吗？”艇座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第五十七章 不能说的秘密 这一章的主要部分其实早就写完了，就差个结尾····为什么会现在才更出来呢？是因为这几天刚入了舰娘坑，一直在极限肝的缘故··· ····这，这都是幽灵桑的错啦！是他教我沉迷军国主义黄赌毒的。 ····总之就说这些····我看看远征回来了没···· ——————————————分割线———————————————————— “早安，铃仙前辈。”因幡帝带着狡黠的笑容和稻叶铃仙打招呼。 “早安，帝。”稻叶铃仙的笑容从容而不失威严。 有这么一个不会碍事的下属，真是自己的福气——天底下再没有谁比那个大阪府出身的因幡帝更好打发了。这位警员虽然在警视厅当差，但是心思似乎完全不在公务上面，她找机会溜号的**比稻叶铃仙还要强烈，而这正与铃仙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几乎不需要找理由把她支开，因幡帝的两条腿就会自动把她带离会惹麻烦的地场。这位跟班对铃仙独自行动的时候干了什么事情丝毫不感兴趣，想必她自己开小差的时候也不会干什么光明正大的勾当就是了。 这种偷奸耍滑的脾性对她和铃仙而言都是万幸·····不然铃仙也许会考虑想办法摆脱这个跟班——不管是用程序上的手段也好，用物理上的手段也罢。 “昨天招的那个岸本军曹，在医院怎么样了？” 稻叶铃仙十分自然地这样发问：这是她的工作业绩，当然应该多加关心才对。如果在这个方面表现的难以启齿，那反倒是要引人怀疑了。 因幡帝回答说：“似乎恢复的不错的样子，也许过两天就可以提审了。” 铃仙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是完全清楚这套说辞目的何在。岸本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这是她自己亲眼确认过的，但是如果公方装出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也许导致谋害者的疑虑乃至惊恐。也许赤党分子会试图确认真实情况，或许行凶者会因为害怕而露出马脚······但是这一套对铃仙完全没用就是了。 “还有····”这回帝的表情不那么愉快了，“宪兵司令部似乎要来个人，调查一下岸本军曹的事情。” 宪兵司令部啊——铃仙的背后一阵恶寒。在扶桑皇国，他们这些特高课本就已经是些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了，但是宪兵的可怕程度却还要在他们之上。那些个手握生杀大权宪兵军官一个个都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过他们的架子对大人物是没用的，所以十有**要拿她们这些小角色来出气。所谓调查么，基本上是这个么过程：先是一个作风粗暴的军官来一通七零八落的质问，然后针对全部回答的所有破绽歇斯底里大发作一番，威胁要把所有人的乌纱帽都掀掉，这个时候就该有人出面打点打点，把事情平息下来了··· “您好，初次见面·····” 听到有人打招呼，稻叶铃仙赶紧转过身来面对声音的来源——一个梳着两个发辫，长长的刘海遮住半边眼睛的女军官向她一鞠躬，脸上带着大和抚子温顺贤淑的微笑： “····我是皇军中佐辻政信，目前在陆大任职，这次是受了江户宪兵司令部的委托，来调查岸本诚二军曹一事的····” ——出人意料啊，本以为会来个脸形似骷髅，带着圆眼睛，剃着光头的丘八，来的却是一个气势很温和的女军官，你看她的样子恬静可人，身体的姿势似乎有点向后仰，显得非常平易近人。在陆大任职吗？大概是教授些艺术学科之类的教官，不知怎地被抓了差，结果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哦！哦，辻政信····中佐对吧？”稻叶铃仙不敢怠慢，赶紧鞠躬还礼，“我是特高二课的巡查部长稻叶铃仙，岸本诚二军曹一案我也有插手的····” “是这样，我们陆军的人私通共党，还要烦劳到你们头上，实在是令人惶恐·····请问能否拜谒课长尊驾，还有就是，如果可以的话，卑职希望能够查阅一下卷宗记录····” 辻政信连连低头，教稻叶铃仙也觉得不自在了——按照她的想象，自己肯定会遭到劈头盖脸的一通诘问，脸上被唾沫星子喷得一塌糊涂。对方会对特高课擅自逮捕现役军人表示最强烈的抗议，然后来一通莫名其妙的责难。眼前这个辻政信中佐态度却意外地谦和，完全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她除了满口答应，似乎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好好好，包在我身上了···我这就带你去见课长。” 真是个好打发的精灵啊——稻叶铃仙暗自庆幸——要是陆军里面都是辻政信中佐这样的人物，这个国家应该能安康不少吧？ 然而接下来铃仙却发现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关于岸本军曹死亡一事，请课长务必给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辻政信的态度陡然变得严厉许多，让稻叶铃仙简直以为是换了一个人——顺便，也为她捏了把汗。课长不耐烦地回答： “岸本军曹受到线人举报参与赤党活动一事，事实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他本人也招了供，应该不至于会有冤枉好人的事情····” “他在招供之后就蹊跷地死在医院，这是怎么回事？”辻政信严厉地质问道，“岸本军曹做出这种对皇军和皇国不利的事情，我们都很痛心，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他个人，而是挖掘出它背后的赤党组织。他这么一死，皇军内部的赤党组织也就无从追缉，万一他们继续谋划危害皇国的计划····” “说到底，还是你们军队管理不力，造成赤色组织蔓延。”课长敲着桌子傲慢地说，“内部乱成这个样子，还谈什么奉公报国，开拓八纮一宇啊？····” “看来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辻政信的语气变得有点威胁因素了，“岸本军曹受到赤化，本来应该是在宪兵的职权范围内，特高如果帮忙处理，我们当然要表示感谢，但是现在岸本在你们手里死得不明不白，造成没法继续追查，赤党的组织也就得以逃避了打击，继续潜伏下来——这结果还不够严重吗？！” 如果自己不是警官，也并非地下党的联系人，稻叶铃仙也许会对这位辻政信中佐肃然起敬起来的。但是如今她却只能诧异于这位辻政信中佐的另一幅面目——平心而论，这种傲上而不忍下的作风倒也挺招铃仙喜欢的，但是这样刨根问底无疑会给警视厅带来不少麻烦，也会造成自己的小动作被揭发出来。所以稻叶铃仙只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地帮课长应付辻政信。 最后的结果，是辻政信这家伙如愿带走了大量的卷宗进行调查，但是正如课长所断言的那样：辻政信从这些材料中间调查不出什么来。岸本军曹的招供以及随后的被灭口，似乎证明了他确实参与了什么地下党的活动，但是他参与的是什么样的组织，还有什么人和他同谋，这些事情就没法查明了。 ————————————————分割线—————————————————— “无论是皇道派，还是赤党的势力，似乎都在蠢蠢欲动。”辻政信报告说。 “要调动第一师团的流言，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你的计策奏效了啊，辻君！”东条英机虽然是在表扬对方，可是表情还是一本正经。 辻政信笑着回答：“司令阁下过誉了——皇道派还有赤党，说穿了都是些乌合之众而已，用红布在他们面前抖抖，这帮家伙就像公牛一样激动起来了····” “不···挑动皇道派发动叛乱，利用他们的手清除掉那些身居高位的国贼，顺便将他们和蠢蠢欲动的赤党一并一网打尽——这一石三鸟的鬼谋，非辻君不能完成。”东条英机眯起眼睛，又在小笔记本上面扫了一眼： “一切就取决于‘那一天’了。” “是的，司令阁下。”辻政信点点头，“就是‘那一天’。” 第五十八章 忧国圣殿骑士团 枪骑兵按：226兵变当天确有叛军打着“参拜净国神厕”幌子行动，但是那是欺骗士兵的借口，要掩饰真实的行动目的。这里的写法属于演绎。 ――――――――――――分割线―――――――――――――――――――――― 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性格特点，或者说所谓的“国民性”，往往并不需要上溯到遥远的太古。骑士和游侠的壮举，刺客和武士的传说，国王和军师的宏图，当下仍然被津津乐道，但是其精神实质已经大不一样了――那些故事本来是发生在精灵历史的幼年时代，而已经在文明上“成年”了的现代精灵却用成年的意识去理解它们，难免就要南辕北辙。 有时候文人喜欢把他们精神的母体归结到几千年前的鬼魂上去，但是真正塑造他们灵魂的那一代精灵，其实往往都还活着（以精灵的寿命而言）。对于每一个“文明”国家来说，决定了他们国民性的乃是他们迈入现代的第一步，正如对于一个人来说，青春期近乎于他们的第二次出生。 扶桑皇国不是法理上的国家，而是神理上的国家，某种意义上这还是个政教合一的国家。扶桑的“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与别国不同，本身就是建立在国家神道基础上的。皇国是神国，是因天神的意志而非凡人的意志而建立起来的，天皇制度，以及以此为核心的君臣关系，乃是“皇国国体之精华”。而皇国之所以为皇国，皇国国体之所以为现今之国体，据说不是人为的，乃是“天助神佑”的结果，证据就是万世一系的天皇传承――从远古的神武天皇，直到如今的大正天皇，貌似从无中断。然而认真考据起来，这其实是一种人为营造的“国体传说”。最初是为了解释政权合法性，压制老对手武家，后来又要实现对外扩张的意图――由此而蓄意编造的历史。很多国家都有其故意营造的“建国神话”，这本无可厚非，但是唯独扶桑皇国的建国神话故事却不是发生在建国的当时，而是一万多年以前的远古。 扶桑本土的神道教，本来就是原始的多神教，故而与其他宗教的杂糅情况也很严重,纯粹的古神道是早已经与佛教掺杂，产生了所谓神佛习合现象的了。为了符合“建国神话”的需要和“皇国国体”的规则，便由政府出面，发布了一个“神佛判然令”，勒令它变得“纯粹”起来。其原因无非就是土生的神道能够提供“皇国国体”的神圣外衣，而外来的佛教却会让人回想起扶桑其实一直是个文化上的后进国家，并非什么神选之地。 为了让这些一本正经的胡诌八扯显得可信些，扶桑政府没少在细微之处下功夫。想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一个好办法是规定法定节假日：传统的上已节(农历3月3日)、端午节(5月5日)、七夕节(7月7日)、重阳节(9月9日)等等节日，全都不许过了。改成天长节(祝天皇生日)、纪元节(第一代天皇神武的即位日)、神武天皇祭、神尝祭(天皇献新谷于宗庙的节日)、新尝祭(天皇献新谷于天地并亲尝以祝丰收的节日)等鬼才知道是什么日子的节日。扶桑老百姓日子过得清苦，一到过节的时候，警官们挨家挨户发点朝日啤酒，明治奶糖什么的，搞得大家欢天喜地，“节日气氛”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个国家神道的总本山位于江户千代田区的九段坂――即所谓大名鼎鼎的靖国神社。和国家神道本身被不断人为升华的经历一样，这个神社也经历了不断脱离本质而被涂脂抹粉的过程。推翻武家政权的倒幕战争造成了几千的阵亡，按照神道教的理论，这些死于非命的“冤魂”容易化为“恶灵”作乱，为了防止恶灵隔三差五就跑出来吓唬小朋友，“慰灵”的设施便自然地搭建起来。随着国家政权的建立，倒幕战争的地位也就提高，而那些为数几千的“冤魂”也就随之升值成了“英灵”，“慰灵”的祭坛也就成为了靖国神社。统治阶级告诉年轻官兵们说，这个沟通阴阳两届的英灵殿能够收纳一切为皇国献身的忠魂，于是当血债累累的皇军投入战斗的时候，青年军官们便以“诸君九段坂见”相互鼓励。 “靖国神社本来曾经是镇压恶灵的场所――然而现在看来，聚集在九段坂上空恶灵不但没有被镇压住，反而越聚越多，缠绕住这个国家，纠缠着每个人的灵魂了。”――小林不二子是这样写的。假使世界上真有灵魂，这个宣扬侵略和征服的瓦尔哈拉也恐怕也不会给亡者带来什么慰藉。飞行在战场上空的应该不是带翅膀的女武神，而是qb之类的人物，黄军将士们怀揣着成为马猴烧酒的理想，而希望却最终变成等量的绝望，甲级战犯之类的人物即使升了天，也免不了被钉在耻辱柱上煎熬的。 当然，死后当然要去，活的时候也不妨来上一来的――7523年的2月25日并不是一个好天气，数九寒天朔风凛冽，而且鹅毛大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此时还没有停息的迹象。大雪之中走出了几个穿着棉大衣的军人，虽然几人并未成行成列，而是有说有笑，相伴而行，可是举手投足之间仍然是长时间训练打下来的烙印,脚上的皮靴结结实实地踏进雪地里，发出沉闷的脚步声。 “这样的大雪，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一个方面大口的军官意兴十足地说道。 “瑞雪兆丰年啊。”另一个戴眼镜的军官附和道，“这样的大雪，也昭示我皇国的国运即将有所崛起吧。” 另一个军官似乎又想起了些其他的意味，他意气风发地说： “据说，当年维新志士们发起樱田门外之变1时，天空中也是飘扬着这样的瑞雪????” “哦！是啊！”大家纷纷说道： “如此看来，真是吉兆，我们的义举果然是天助神佑，想必一定能成功的了！” “樱田门外???离这里也不远啊――明天我们的鲜血也将浸润那里了。” 樱田门的位置也在江户千代田区――就在稻叶铃仙每天上班的江户警视厅对面。那里当年有不少幕府机构的官邸，现在还是皇国公务机构的集中区域，自然也就成为“义士”们的行动目标。 几名军官先是在神社外面恭恭敬敬地净了手，然后才进入神社内参拜――苍颜鹤发的神官为他们做了占卜，得出一个“小吉”的结果。军官们认为这就足够了――离去的时候他们莫不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铿锵的脚步声踩踏在厚厚的积雪上，似乎将永不停歇的大雪中传出豪壮的歌声： “汨罗渊中波涛动，巫山峰旁乱云飞；昏昏浊世吾**，义愤燃烧热血涌。 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豪阀但知夸积富，社稷彼心何尝思！ 贤者见国衰微征，愚氓犹自舞世间；治乱兴亡恍如梦，世事真若一局棋！ 昭和维新春空下，男儿连结为正义！胸中自有百万兵，死去飘散万朵樱！ 腐旧尸骸跨越过，此身飘摇共浮云。忧国挺身立向前，男儿放歌从此始! 苍天震怒大地动，轰轰鸣鸣非常声。永劫眠者不能寝，皇国觉醒在今朝！ 且观九天云垂野，又听四海浪哗然。革新机会现已到，夜起暴风扫东洋！ 天地之间落魄人，迷茫不知道何方。尘世曾夸荣华者，谁家高楼还可见？ 功名不过梦中迹，唯有精诚永不销。人生但感意气过，成败谁复可置评！ 离骚一曲高吟罢，慷慨悲歌今日完。吾辈腰间利剑在，廓清海内血泊涌！ ??????” 1：樱田门外之变，德川幕府末年，不满幕府大老兼彦根藩藩主井伊直弼的水户藩激进浪士伙同，于江户城樱田门外突袭准备进城的井伊直弼队伍，将其刺杀。刺客大多事后被捕受刑，仅有两人躲藏到明治年间得以善终。 第五十九章 总参情报总局通讯记录 虽然晚了点????但是这一章也是耗了些心血的，毕竟现在更新速度不能保证，那么就要努力写出些新意来么。本章是了模仿苏联反特小说《“涅曼”案件》的笔法，在这里向大家推荐这部作品。 ――――――――――――――――――有线电报记录――――――――――――――― 机密 总参情报总局收 副本转交发改委 扶桑陆军及宪兵系统已经于2月2日至4日间开始更换密码本，但少部分单位（满洲单位）仍有使用旧密码的情况。 破译工作立即在总局机关领导下有序展开，由于“填坑”1工作消耗时间过长，本站已经请求“峨眉峰”提供密码本代号，以便从发改委“黑图书馆”内查询译码方式。 符拉迪沃斯托克分局 局长，别洛夫 ――――――――――――――――――密码电报译文――――――――――――――― kkk 所需密码本代号为318 ――――――――――――――――rna－221破译电报电文――――――――――――― 急！ 宪兵司令长官东条英机中将阁下收 在对江户地区的无线电监控中，再次发现了代号为“胡杨”的尤谍电台活动的痕迹。 根据之前从过激党地下组织被捕人员中得到的交待，“胡杨”电台与尤谍头目“峨眉峰”关系十分密切，甚至可能由“峨眉峰”亲自控制。该电台始终非常活跃，发报量甚大，一直是尤谍与国内联系的重要渠道，很有可能传递了有关皇**政大计的机密情报。 该电台的级别很高，尚不明确是属于尤国内务人民委员会（nkvd）情报系统或者总参情报总局（gru）系统，但是可以确定与国内过激党2组织联系十分密切。 2月5日午夜时分，谍台发报的电波被无线电测向车于江户都米花市附近再次发现。所发电报与之前所截获的一样，用三个重复的明码字母开头（有时是kkk，有时是ttt，两者间的关系尚在调查之中）。 宪兵中队立即对发现电波的区域进行了搜查，搜查了21栋民宅，6间商铺和一间仓库，迅速抓获了19名嫌疑人，然而未能发现发报谍台，实为遗憾。 在搜查行动进行的过程中，谍台始终未停止发报。无线电侧向车也未能判断出谍台的准确位置。可能尤谍使用了移动式的发报平台，或者有多个电台同时发报。 值得注意的是，据搜查部队汇报说，夜空中传来某种引擎的轰鸣，还听见了螺旋桨的声音。也许是有飞机在空中盘旋。尤谍是否利用飞机进行行动，实属可疑，现在已经开始调查陆海军相关飞行队是否与此事有关。 现将截获的密码电文奉上，敦请本部迅速组织有力人员与专家对其进行破译。需要注意的是，哪怕是成功译出只言片语，也能对侦缉进度起到甚大推动作用。如果一直这样对尤谍密码束手无策，不但追捕行动无从下手，而且对官兵的士气打击甚大。 第一宪兵队四分队长官河野古 ――――――――――――――――――发送密码电报记录――――――――――――― “峨眉峰”注意 政治局已经做出了对发展扶桑革命形势的新决议，务必将决议精神完整彻底传达给扶桑党委。 关于即将到来的少壮派兵变事件，我扶桑地下组织应当审时度势，将扶桑人民的解放事业推上新台阶。 为此，你应当做好以下工作： 探查兵变前后各势力动向，尤其是要注意皇太子与海陆军实权人物的动向，搞清敌人各派系之间的联合与对抗情况。 关注各国大使馆，领事馆人员的行动，摸索帝国主义国家对兵变的态度。 联络扶桑地下组织和外围组织，协调罢工，示威与武装暴动的准备工作。 保护一切必要的物资与机关。特别是注意保护党组织的领导机构。 潘菲洛夫4特别指示，要妥善处理好扶桑海军的大型军舰，如获时机，即行夺取，用于扩充工农舰队的作战力量 阅后付火。 ――――――――――――――――――密码电报译文――――――――――――――― kkk 中央来电要求已知悉，精神已完整转达给扶桑党委。 通过“铁炮”在兵变部队内的情报来源，已探知如下情况： 兵变将以第一师团若干单位为主力发起，参与人数在1500左右。 兵变的主要目标将是袭击江户市内的扶桑政要，即少壮派军官所谓“国贼”们。 陆军高层并未参与兵变策划，但对兵变实际上持默许态度。 “皇道派”与“统制派”双方高层对此次兵变均抱有期待。 海军方面对兵变一无所知。 大正天皇对兵变的态度不明朗，皇太子可能站在自身立场上表示反对。 通过“拉姆扎”的关系，已探知如下情况： 希特拉对扶桑的政局更迭以及由军政府上台之后对英扶与米扶关系的影响表示“甚为期待”。 英吉利政府在公开和私下多次表示支持扶桑当局维护当前政党内阁与君主立宪政体的作为，对之前少壮派军官的多次独走行为均表示反对，值得注意的是，在哈勒欣河冲突中英吉利政府也持调停态度。 米拉都表示，期待能够在维护环太平洋地区和平稳定与遏制**扩张事业上发挥更大作用的扶桑政权产生。 扶桑党组织尚未在扶桑陆军内部发展出成规模的进步团体，仅有少数官兵一个人身份参与党的活动，因此也无法掌握部队进行起义。相比之下，对“在乡军人”5的活动较为成功 海军由于成分与内战时期迥异，掌握军舰的可能亦极地，但由于海军战列舰部队训练较少，士气较低落，相比之下鼓动活动的土壤较为深厚。关于立即夺取大型舰船一事，潘菲洛夫不应太过急切。只要战舰不致外逃南洋诸岛，仍有很大机会加以掌握。 目前由于扶桑经济危机，工人大量失业，工会受到严重打击。扶桑党组织外围工人团体多在开工尚好的军工，矿产企业中勉强生存，主要分布在濑户内海环线的关西地区。组织斗争经验丰富，对武器弹药使用较为了解。然而在武装斗争中他们仍然不是正规军的对手，需要补充武器装备。 由于缫丝业萧条造成蚕农破产，以及大陆粮食输入造成粮价大跌的缘故。今年扶桑农村形势很不稳定，但是目前尚不清楚能否鼓动农民参与革命行动。 如果扶桑的政变发展为内战，那么凭借本国的力量是无法获得胜利的，必定需要： 1，直接的军事援助，包括人员和武器的援助。 2，经济援助，包括用粮食和各种生活必需品供给党领导下的群众。 由此带来的投入将十分巨大，而且会产生的国际影响也会非常复杂，需要认真加以研究。 ――――――――――――――――rna－22破译电报电文――――――――――――― 急！ 宪兵司令长官东条英机中将阁下收 从种种情报判断，峨眉峰手下的尤谍“铁炮”已经打入我陆军军令部门的关键部位。此事对于我军安全危害甚大。敦请司令长官阁下增派人手给予授权严查此事。 第一宪兵队四分队长官河野古 ――――――――――――――――rna－22破译电报电文――――――――――――― 第一宪兵队四分队长官河野古收 继续保持对“胡杨”电台的跟踪。务求破获该电台。 对赤尤情报密码的研究正在进行中，不日即有结果。 立即停止对“铁炮”的一切调查，将注意力转移到与“峨眉峰”有联系的其他线索上面。 1扶桑军队采用的加密，相对于“恩尼格码”之类的加密机器是比较原始的：它用每个词或词组对应一个数字，并且从一本被称为“添加本”（additivebook）的目录表里取出另一个无意义的数字附加其上，来增加其隐蔽性。最终的数字串用莫尔斯电码传送。这种从目录表中抽取数字隐蔽密码的方法存在一个弱点，即容易重复使用同一组数字，这种现象被称为“密钥延伸”（stretchofkey）。这种情况一旦发生，聪明的密码学家会逐步提取出相关信息，从而最终排出密码表的部分目录，使后续工作变得相对简单。这种累积密钥知识的过程被称为“填坑”（buildingupdepth）。 在二战实践中，这种方法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尽管敌方存在“密钥延伸”的漏洞，但发现重复数字串的机会并不多。如果“添加本”中有3万个数字，而一条典型的信息有15个字，那么两条信息的“密钥延伸”在一个词上重叠的机率只有千分之一。即使有重叠，也不能保证重叠的部分包含相同的词；如果没有，密码破译人员就束手无策。要想找到这些极少的重叠部分需要比对大量的数字和信息。所以说“填坑”的工作量很大 2扶桑方面对布尔什维克党的官方译称是“过激党”，布尔什维克主义也就是“过激主义”，不过在知识分子当中“多数党”和“多数主义”的称呼更普遍。 3rna－22是苏联总参情报总局对扶桑陆军密码的代号，由于蒋玉成的资料，该密码对苏联情报部门来说像湿透的衬衫一样透明。 4“潘菲洛夫”是斯坦琳的化名 5扶桑退出现役而服预备役的士兵被称为“在乡军人” 第六十章 昭和维新春空下 “真冷啊?????” 大雪都下了三天了，今年的春天来的还真是凛冽啊????稻叶灵仙警官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打着寒颤疾跑向几步之外的警视厅大门。现在是2月26日凌晨四点，天色还是漆黑，稻叶铃仙为了赶早班就冒着雪，倒两班电车跑到了警视厅。当警察就是这一点不好：就算是再恶劣的天气，有任务也得执勤，光是上班的一路就把自己冻了个半死，那些还要在室外出勤的同事们，就更有的受了吧???? “早安啊，铃仙前辈。” 作为后辈，因幡帝却已经先到了，她好像完全没有收到天寒地冻的影响，还是那么活泼地与自己打招呼，“这么冷的天气里还穿裙子，前辈真是女子力高涨的典范啊。” “早安，帝。”听了这话，铃仙被冻得有点发青的脸上也漾起了暖意――因幡帝自己可是做好了准备，把自己用大白棉袄包得严严实实，还带上了一个饰有长长布耳朵的棉帽，好像一只毛茸茸的大肥兔子。 幸好今天课长没什么要出动的意思――抓地下党跟打仗还有点相似，恶劣天气有些时候还是有利条件。下这么大的雪，也就意味着地下党的机关可能不会出门，而是聚集在藏身处。风雪也可以掩护大队警士的行动，达成突然袭击的效果????不过（稻叶铃仙狡猾地笑了笑），自从自己担纲对“峨眉峰”系统的搜查工作之后，二课还没抓住几个真正的地下党，活着能够招供的就更没有了???? 嘛――月黑风高夜，雪大杀人天，这样的天气对歹徒来说也是作案的好机会吧？强行犯搜查课的诸位同僚可能会非常辛苦，不过那些事情跟二课的工作无关――因为我们负责的不是抓坏人，而是抓好人啊????? “铃仙前辈，要来杯茶吗？” 因幡帝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绿茶，那氤氲的蒸汽让稻叶铃仙两眼直放光。她赶忙诚谢接下，热乎乎的茶还没等喝下，捧在手心里面就让人暖和和的了????? 作为生活拮据的小警员，稻叶铃仙以前根本买不起饮料。她想要喝茶或者咖啡，就只能在单位蹭公家的――可是最近，似乎是皇国财政吃紧，外汇流失的缘故，警视厅不再供应需要进口的咖啡了，虽然茶的味道还是一样没变????但是似乎是少了调剂对象咖啡的缘故，铃仙觉得喝起来不如以前，有点不是滋味了。 每当这个时候，稻叶铃仙就开始回忆起小林跟自己说过的一些事情???据说在尤克托巴尼亚，现在面包已经是近乎免费供应了，一种叫“格瓦斯”的尤克托传统汽水也可以敞开了喝到饱。咖啡啊，茶叶啊，价钱已经非常低廉了，国营供销社里面到处摆着可以打“尤克托方块”的电子游戏机啊，能放7个台的电视机啊种种新奇东西??????听到这些东西，稻叶铃仙根本按捺不住自己向往的心情，开口求道： “小林！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跟卡莫夫商量一下，他这么神通广大，肯定有办法把我们两个送到尤克托巴尼亚去的???” 小林不二子毫不留情地回答道：“你呀，大白天怎么净说梦话，你要是离开了警视厅，指不定有多少同志要因此而被捕，我要是离开了江户，又怎么可能写出深入普罗大众的作品来呢？而且说到底呀，尤克托巴尼亚能有今天，那是苏联人民的双手奋力劳作的成果，我们想要享受胜利的果实，也应该是在扶桑建立了苏维埃政权以后的事情才对???” 道理虽是这么讲?????但是汽水可以敞开了喝，真是令人羡慕啊！小林他们口口声声说什么要解放普罗大众啦，要建立人民政权啦，可是他们归根结底，现在不还是在一个个“角暗里”做着隐秘的活动么？以铃仙浅薄的常识判断，还是吃现成的比较容易一些????话说回来，别说什么游戏机电视机，她在卡莫夫那里就已经见过不少有趣的好东西了，比方说卡莫夫那个“苏维埃军刀”，上面不但有刀子，锯子，开罐器，还有能够拧各种螺丝的螺丝刀头，让铃仙看着眼馋极了。卡莫夫虽然不说是“礼物”，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会给铃仙送点小点心，小玩意什么的，不过对于那些铃仙最眼馋的那些原产苏联的东西，他却坚决不肯给： “万一这些东西落在哪里??????”他严肃地警告。 那么还是算了吧――铃仙的手指拢在一起轻轻地转动着――但是好想要啊，真的好想要啊，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多功能的小刀，不就可以用它来削苹果了嘛？――虽说削苹果随便用什么刀都行???? “啊，铃仙前辈，你看你看。”因幡帝突然活泼地叫到：“外面有一队兵士在列队前进呢！” “哦，大概是警卫皇宫的近卫兵在换岗吧????”稻叶铃仙随口应道，但是不对啊，近卫兵换岗从不从警视厅门口过，而且这个时候换岗，总觉得有点?? “不对劲啊，铃仙前辈！”因幡帝也疑惑起来了“――他们好像要进来????？！” 因幡帝和稻叶铃仙看到的是第一师团三联队的450名官兵，在2月26日当天叛军集结六支行动部队中，这一支是绝对主力。以第一师团为基干的1500多人的兵变部队在凌晨3点半至4点这段期间出营，并于5点几乎同时袭击了警视厅、陆军省、首相冈田的官邸、侍从长铃木的私宅、藏相高桥的私宅等目标。历史的车轮开始转动，大多数人都大吃一惊，而所有而事先知情的人却都认为，事态完全在自己掌握之中。 第六十一章 忧国挺身立向前 叛军的目的是清除现政权中的所谓“国贼”，发动政变，建立军政府，看似不应该将部队主力运用于重要性并不大的警视厅方向。其实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第一点是政治上的考虑，警视厅就邻着皇宫正门樱田门，以此为集结点的话，可以很方便地突入皇宫，控制皇室，取得主动地位。第二点则是出于战术上的考虑：在江户市区的武装力量除了陆军系统的第一师团，近卫师团和宪兵，军校等等之外，再就是警视厅系统号称“新选组”的武装警－察“特别警备队”。兵变官兵认为陆军弟兄肯定不会打自己人，所以第一师团和近卫师团的威胁可以忽略不计，反倒是那些“大正新选组”们六亲不认，可能不会忌惮和他们大打出手。虽然这些“壬生狼”的装备只有自动手枪，叛军还是认为，一旦在刺杀行动之外发生真正的交火对事态发展极为不利，所以首先要占据警视厅，控制警务通讯系统，防止特警出动。 ——————————————分割线————————————————————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稻叶铃仙通过窗户看见穿着土黄色棉袍的军人列队踏进警视厅，厚重的皮靴踩在厅堂的台阶上，发出整齐的“哗哗”响声。一个高昂亢奋的声音用铁皮筒子卷成的喇叭喊着： “列位警官！不要攻击！我等并非贼人，乃是尊皇讨奸的义兵，为在世风日下之际挽救皇国而行动！现宣布警察权已经停止施行，江户已经纳入撅起部队警戒之下！····” 尊皇讨奸？····尊的当然是天皇陛下没错···但是讨的奸是谁？——稻叶铃仙的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大踏实：要说当下在这警视厅大楼里面的“奸”，大概得算上某只私通过激党的兔子······这下该怎么是好呢？照理说，从当警察的第一天起，他们就被反复教育要“尽忠尽责警卫天闹黑卡的大门”，但是现在似乎也不是讲这些大话的时候···· 等等！就算天皇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是自己可是个警－察啊！这帮家伙在首都市区荷枪实弹地横冲直撞，难道能说是于国于民有利的行动吗？既然自称要“尊皇讨奸”，也就是说他们又要暗杀要员了，难道警视厅就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稻叶铃仙曾经把正义啊责任啊什么的挂在嘴边，却并没有蠢到真去相信这些东西，然而最近似乎是跟红脑壳混久了的缘故，居然当真开始思考些国家安危，人民福祉之类的事情了。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你不应该离开岗位。正确的办法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风声过去再钻出来。对方既然是军队，警－察抵挡不了多久就会投降的。” 电光火石之间，脑袋里面却回响起卡莫夫说过的话——诶，等等，现在不就是他所说的那种情况吗？这家伙难道早就听到了风声，所以预先来这么警告我？····不可能的，红脑壳们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吧？如果是关系重大的计划，倒是容易被刺探到，像这种密谋哪会那么容易被探得风声？···· 但是··但是万一事情存在另一种可能呢？——也许，这次兵变本身就有红脑壳们在推波助澜呢？ 既然红脑壳的目的是要颠覆当今的皇国政府····那么搞出这种事情也是不奇怪的吧？一向以为这帮家伙只是些隐蔽在暗处的黑影子，可是也许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发展出了规模可观的大组织也说不定呢··· 但是····但是自己会不会是考虑错方向了？军队跟红脑壳不是死对头吗？他们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去呢？——话说回来，理论上讲特高课警探跟红脑壳也应该是死对头，不过实际上么··· 稻叶铃仙透过窗户，一边用目光点数着下面的兵力，一边在心里面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她的心里还在犹豫不决——就算自己可以随便躲起来拉倒，但是同事们怎么办？因幡帝该怎么办？整个警视厅不可能都做缩头乌龟吧？···· “因幡君！不要慌，听我说：·····” 稻叶铃仙准备吩咐因幡帝些事情，但是当她回过头来时，自己的属员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那杯热茶兀自静静地冒着热气。 “······” 她！居！然！开！溜！了！自己居然还在担心她！——稻叶铃仙捂着自己的额头懊悔不迭。 ····总而言之，坐视不管虽然看似安全些，但是自己的良心不能容许这样做！稻叶铃仙胆战心惊地揣测道：如果什么时候爆发交火，密集的枪弹准会从窗户里面攒射进来，把自己打成筛子——但是即便如此害怕，她还是打开窗户，把脑袋伸进飘着鹅毛大雪的寒气中： 兵变部队包围了大楼，占据了电话房，切断了警视厅和其他单位的联系，但是并没有控制整栋大楼，也没有进来驱赶警察。几个军官模样的家伙还呆在外面的风雪里面相互交谈着什么，也许他们就是兵变的领导者了。有一个戴着眼镜中等身材的家伙，正在跟一位女军官交谈，但是····· “辻···辻政信中佐？” 就算中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稻叶铃仙也确信自己绝不会认错——无论是垂在脸颊旁边的两条不对称的马尾辫，还是那遮住了一只眼睛的刘海，都注定了那不可能是别人。归根结底，现在皇军中的女军官本来就不多，辻政信的外貌特点又是那么明显！ 她怎么会牵扯到这种事情中来？——稻叶铃仙有点疑虑了。辻政信中佐可能是她印象最好的一个陆军军官，她的参与一下似乎让稻叶铃仙对整场兵变的态度也有点变化了·····也许卡莫夫会批评自己的冒失吧——但是她还是决定下楼去接触一下那些“尊皇讨奸”的“义军”。 第六十二章 人生但感意气过 稻叶铃仙从来没发现警视厅的楼梯是那样的陡峭，那样的昏暗，每踩下一步都会教人摇摇欲坠，头重脚轻。角落里面好像随时要窜出妖魔鬼怪，或者杀出凶神恶煞般的叛军····也许这些“义军”准备在警视厅大开杀戒，也许自己会被他们····她的头脑还是像以前一样地胆怯，动摇，不知所措，充满了逃避的想法，但是那颗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心脏却在坚定地跳动着。 “·····找个地方躲起来····躲起来····躲起来····” 卡莫夫的话犹在耳边——但是自己暂且不能照办！对不起啊，没有服从你的命令···· ——我又要独走了！ 稻叶铃仙很担心到了楼下之后，自己要独自一个人面对一帮穷凶极恶的叛军——他们可能大吼大叫，宣布要占领警视厅，把所有警察都赶进几个屋子里面，推开桌子翻箱倒柜，把文件掀得满地都是·····但是到一楼的时候她才发现，叛军们仅仅是占据了出入口，大多数人还是围在警视厅外面，一个个军姿站得拔直，仍然不失皇军的威严，从门口望出去，之间外面的电话房里面倒是挤了不少人，那是为了切断警视厅的联络，避免特警出动所必需的行动——除此之外，叛军们一个个倒表现得挺收敛的，并没有什么妄动。 出现在一楼的警探并不只有铃仙一个人，其他课室的同事也聚集了很多，所幸双方的情绪都算克制，场面也不怎么激烈，看来并没有爆发枪战的危险。 辻政信中佐在哪里呢？····也许能够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事情吧？····稻叶铃仙努力在人群中寻找辻政信的身影——但是人太多看不到···· “各位！各位警官！请务必看看这个！”一个军官满脸是激动的油汗，把叛军自印的传单塞到警官们的手里，“我等确确实实是为了皇国和百姓的利益而行动的！请你们务必支持我们！——拜托了！拜托了！！” 他的态度是非常诚恳地，就算是工作的处所刚刚遭到了封锁，警视厅的警员们也不好拒绝他。稻叶铃仙满心期待着他们送来的东西是小林不二子起草的传单——那样的话，自己也可以放下心来，与他们合作了。但是把传单拿到手里面，却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这是一篇叫做《撅起趣意书》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红脑壳的纲领文件： 扶桑国体乃在于天皇之施治，自远古以自万亿斯年，永矢弗替，以期扶桑国家天赋之美传遍八纮一宇，使普天之下人类尽情享受其生活。扶桑此种基本使命，实为扶桑之光荣，故得自远古以传于今。目前时代，正为扶桑扩张实力，发扬国威之时。顷来，私心私欲不顾民生与繁荣之徒簇出，致使帝国主权大遭**，国民生灵涂炭，痛苦**，目前扶桑国家遭遇如许困难问题，实皆由此而来。一般元老、重臣、军阀、财阀、官僚、政党均为破坏国体之元凶。英扶条约之签订，及近年来皇军士兵屡次发生之不幸事变，在此可作明证。小屋之刺死滨口，血盟团之产生，五一五事件之爆发，以及去夏相泽之刺死永田，均非事出无因。不幸此等事变，竟未能镇醒负责之辈，最近扶桑与各列强关系之紧张，亦因若辈在此景况中不克采取适当对策所致，扶桑已届紧急之秋矣。故我等之责任乃清除君侧之奸臣，粉碎重臣集团。我等在出发满洲前后，不得不藉直接行动，起而举事，以达到我等目的，此系天皇陛下臣民之义务。祈皇祖皇神保佑我举成功，拯救祖先国土。 ——大正十一年二月二十六日，陆军步兵大尉野中四郎及全体同志上 这···这都是些什么啊！整个都是在为陆军青年将校的暴行辩护嘛！现在稻叶铃仙明白了：原来这些家伙跟之前的暴徒们都是一丘之貉，只不过以前是小打小闹，警视厅去抓他们还知道束手就擒，现在它们却猖狂起来了，叫嚣起什么取消警察权来着···· 警察们也把那些传单拿来看了看——但是大家的反应更多的是怀疑而非受到鼓动。满脸汗的军官一个劲地向大家鞠躬，说些恳切的拜托话，可是作用寥寥。也有些叛军军官持相反的态度——他们对这些警察怀有的并非是期待，而是疑虑： “要不要把这些警察的枪都收缴起来？——如果他们对义举不利的话····” 但是很快就有更自信的意见提了出来： “杞人忧天！警视厅什么时候能与皇军相提并论！” 老实说——还真有这样的时候：在维新功臣西乡隆盛发起的“西南之乱”中，装备精良的“皇军”在攻打“贼军”时，屡屡在白刃战被对手用“示现流”刀法击溃，于是便挑拣警察中的剑术高明之辈（许多是旧幕军和佐幕诸藩的武士），组成“拔刀队”相抗衡，当时还给他们写了《拔刀队之歌》，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我是官军我自豪，彼乃朝敌彼骄傲， 贼将武勇世无敌，贼军大力出奇迹 自古作死就会死，不想死也送你死 老少爷们一起上，多少拉个垫背滴！ ·······” 不知道为什么——稻叶铃仙却开始下意识地哼哼起这旋律来了。胸中的血脉开始危险地脉动起来···自己是在感到愤慨吗？自己是在渴望着挺身而出吗？——怎么可能！卡莫夫不是嘱咐过吗？——“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持低调，表现得胸无大志，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对除了升官发财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 “这个不是···稻叶君吗？” 稻叶铃仙一转身，却发现辻政信正站在自己身旁，一脸十分复杂的神情。今天的辻政信比平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就是军帽的额部绑上了日之丸头带，还写了“尊皇讨奸”的字样而已。能遇见认识的人，铃仙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欣喜，但是她的表情很快又带上了点责难。不用她开口，辻政信已经会意： “实在不好意思，”豺狼参谋温顺地低下了秀丽的头颅，“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对吧！这种事情怎么都不是“麻烦”而已！稻叶铃仙的脸上开始不满起来了，她对于这些军官们的暴走是一点也不认同，但是眼下毕竟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她也不敢明说出来。可是辻政信这时候却好像很理解一样，露出了些歉疚和无奈的样子： “我知道，在旁的人看来，我们的行动是太过唐突无理了，但是要改变这个国家，不是单靠请愿和陈述就能做得到的。要想将人民的声音传达给上位者，有时候不得不采取些出格的举动——说起来，我也并不觉得这是上佳之选，可能也会伤害到那些无辜的人，或者与我们观点相左的好人吧——但是···但是我们不得不这样·····” 但是这样就一定行吗？即使是稻叶铃仙也能够看出，辻政信对自己的话并不是那么有信心。哦，我明白了——铃仙这样揣测道：她所担忧的并不是会有牺牲，并不是会殃及旁人——而是这样的“义举”也许并不能达到青年将校们所期望的那个目标···· 嗨！这不是当然的嘛！“义军”们自称代表着举国一致的全体民众，讨伐一小撮故意危害皇国的“国贼”——但是全体民众真的支持他们吗？就算陆军的军官和士兵有不少来自底层人民，但是他们发出的呼声真的是底层人民需要的吗？不用往远了说，就算是站在门外的那些士兵，他们难道都是出于自愿而参加这次兵变的吗？看他们的眼色明明在逃避或者犹疑，这岂不是说明驱使他们的并非是信念而仅仅是习惯和纪律吗？1······ 看着面前的辻政信，稻叶铃仙突然觉得，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别人怎么作死都随他去，但是她不忍心看辻政信中佐这样一错再错下去。既她也不是没有为国为民的意气，自己在关键的情况下，不露声色地提携一下她，指点指点，也不是不行的吧？····· 1实际上，226事件中参与的军官并非都是主谋，而士官们则是到了25日晚上、行刺前几小时才获知计划的。尽管有些军官们宣称所有的士官都是出于忠义自发性地加入行动，但有也许多士官在事后辩称：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兵变的主谋们认为，叛军的士官和士兵是意识到了自己要代表贫困的农民们这一点，才奋而参加起义的，声称下级官兵是“穿着军装圣服的农民”，但实际上，绝大多数的下级军官们只是服从中队长的出击命令而已，也并未去组织农民或庶民的组织，对于代表“全体国民的声音”的觉悟也是同样淡薄。 士兵方面，虽然兵变主谋们似乎对“庶民的撅起”很是期待，但是他们也——出于可以理解的考虑——特别选择了许多受训不到一个月的新兵参与行动，在政变发起前也根本没告知他们任何事情。按照叛变军官的所发，尽管如此，他们在行动展开后仍“发自内心、热情地加入了行动”。 叛军方面似乎认为，动员下级士兵加入政变行动可以赋予政变某种“合法性”，因为官兵一致才可以“代表全体国民的发言”。“如果认为只有军官才希望维新，这就将陷入军部的独裁……如果陛下的军人上至元帅，下至一兵一卒，均能在陛下之下任其行动，则将成为肃清现在之**阶级之原动力。只有军官来参与时，那正是‘法西斯’。同下级军官和士兵一起干，就能代表全体国民的声音。这就是不仅由军官出身而且还要带领下级军官和士兵一起行动的理由”。 第六十三章 狂澜夜起扫东洋（8K大章 ） 嘛，总算是折腾毕业了——大家好像很着急把四年中没来得及做的事情都赶在这几天里做完，我也就跟着东奔西跑凑热闹。母校在毕业前请我们吃了顿饺子——这饺子的水平真是没得说，要是四年来一直能吃到这样的饺子该多好啊···· 另外····虽然马上就要成为研究生了，可是实在没什么实感啊···· 啊，实感还是有的——这个暑期大概享受不了学生票的吧？···· ——————————————————分割线———————————————— “····各位！请务必加入我们！——难道诸君不想变革这个国家吗？难道诸君不想拯救受苦受难的国民吗？难道诸君不想青史留名，流芳百世吗？····” 时候也不早了，该是吃早饭的时间了吧？那个满脸油汗的军官还在激动地叫嚷着——他的睫毛上似乎都凝结了水气，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了，尽管声音嘶哑了，还是在一刻不停地劝说。他的话渐渐脱离了济世救民的高调，说得越发实在起来了——“青史留名”，“流芳百世”之后，似乎“升官发财”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 当然这未能奏效——虽然不屑他的说辞，但是有人似乎是有点同情这位热情的军官了。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警部用不信任的语气说道： “你也累了，还是歇歇，听我说一句话：你们这些青年将校都是些有兄弟姐妹的年轻人，年纪轻轻没家没业，做起大事来了无牵挂。我们可和你们不一样：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有老婆孩子等着供养，万一一会官军打过来了，丢了我一个人的脑袋，就是绝了全家的活路·····” 警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如顽石一般纹丝不动——可是听了这话，那个军官却开始哈哈大笑了： “嗯！你们啊你们，根本对我皇军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才会有这些胡思乱想！——但请放宽心吧，皇军怎么会打皇军！何况吾等乃是尊皇讨奸的义兵，天皇陛下，军部重臣，了解了我们的忠心善意，怎能不嘉许我们的义举？又怎能发兵来讨伐我们？·····” 虽然脸上不说，警探们听了这番话却也尽皆哑然了——这帮青年将校莫不是在士官学校的时候吃了些什么不好的东西，脑袋仁子里落下了什么疾病，所以思考回路才会如此与众不同。天皇陛下，军部重臣，要是想要干什么事情，他们早就自己去干了，哪用得着你们大呼小叫越俎代庖？之前倒也有一两个青年将校刺杀重臣的事情发生，但是那跟今天的兵变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这帮家伙还指望天闹黑卡和军部法外开恩，岂不是白日做梦？！就算大正女皇脑筋似乎是——和将校们一样——不大灵光，皇太子裕仁却是个强势的人物，他怎么会任由你们在首善之区胡作非为··· “大尉！大尉！”一个表情单纯的士兵举着一张告示冲了进来，靴底沾的积雪在玄关里散了一大片，“川岛大将阁下（陆军大臣川岛义之）经过商谈，已经完全了解了我等的深意，现在似乎是发布了这样的告示！” 实际上的情景当然不单单是“商谈”这么友好，陆军大臣阁下遭到一群青年将校们好一通训示，被教导了不少兴邦济世的道理。叛军中的首领——奇怪的是，居然并非身为中佐的辻政信——接过告示，上面是这么写的： 陆军大臣告示——2月26日于东京警备司令部 1.起事宗旨已经上达天听。 2.承认诸位之动机，乃基于真诚，谋求显现国体之至情。 3.目前显现国体真姿之形式（包括弊端），我等望而生畏。 4.各军事参议官一致同意努力实现上述目标。 5.其余一切有待天皇圣裁。 “大尉，这是····”士兵投去探寻的目光。显然，以他们淳朴而单纯的心思，实在难以从这些委婉的措辞中体会出陆军大臣的深意来。 军官将告示看了两遍，然后顿了顿，才用确凿无误的口气说： “军部的高层····已经支持我们了！” 夸张无稽的好消息向来传得最快，士兵们迅速地议论开了，本来他们对行动的目的与宗旨就是一知半解，现在得到来自陆军大臣的疑似嘉许，整个都笼罩在了盲目的乐观当中： “真的吗？····我们得到军部的支持了？”“既然陆军大臣支持了我们的义举，想必天皇陛下也会体谅我们的忠心吧！”“天皇陛下已经支持我们了吗？··果然，果然我们是正确的！——天皇陛下万岁！大扶桑皇国万岁！··” 激动的士兵很快就跟风喊了起来： “万岁！！万岁！！” 仅仅因为一篇语义含糊的告示，警视厅的兵变部队就陷入了欢呼雀跃的兴奋状态——行险的人总是下意识地把所有信息都往有利的方向理解，总是把一切都当成救命稻草。可是在警探们看来，这篇含糊其辞的官样文章到底意味着什么，还难说得很呢···· ——————————————分割线———————————————————— 从地图上看，叛军已经席卷了江户千代田区皇居周边三宅坂，霞关一带的帝国首脑区域，警视厅作为风暴的中心，其本身却风平浪静，波澜不惊：袭击首相官邸和侍从长官的行动都遭到了警察和宪兵的抵抗，是经过激烈交火才得手的，对国会议事堂的占领也爆发了冲突。唯有对陆军省和参谋本部的行动是顺利地达成了目标——强力部门在兵变中的和平主义态度实在教人不禁莞尔。 青年将校们的独走着实让暗中支持皇道统制两派的大帅们都吃了一惊——当然，他们对兵变不是毫无察觉，兵变分子之前也曾经向皇道派大佬们透过气，而统制派则是通过东条英机获得了些风声。但是谁都没想到兵变的规模会有这么大——大家颇想利用这次兵变好好讨教还价一番，却发现参谋本部和陆军省都被攻占了，连个办公室和会议室都没有。 扶桑陆军的军令长官，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指挥官”是参谋本部的参谋总长。此时的参谋总长是闲院宫载仁亲王——吃干饭的皇族，实际上是参谋次长衫山元中将在主持工作。因为皇宫西南的诸多机关都被占据，衫山元和他的参谋班子只好到皇宫北边东条的宪兵司令部去研究。衫山元本人是统制派，对兵变当然持坚决弹压的态度。 第1师团是皇道派的大本营，要想武力对付叛军，参与兵变的第1师团第1联队和第3联队是绝不能用了。最后得出的计划是：立即调第1师团驻甲府的步兵第49联队、驻佐仓的步兵第57联队、以及驻宇都宫市第14师团的3个步兵大队进入江户。然而衫山元也不能保证第49联队和第57连队就可靠，后续还要调驻仙台的第2师团一部与14师团另一部进入首都参与弹压。由于叛军主要是步兵，没有携带重武器，衫山元还准备出动驻习志野的战车第2联队。参谋们拍着胸脯保证说，如果皇军的铁骑继续前进，这些螳臂当车的国贼根本就无法阻挡··· （····这个梗是不是用得太多了？····） 不过军政部门的态度就没有这么坚决了：兵变爆发时被青年将校们教育了一番的陆军大臣川岛义之既不支持皇道派也不支持统制派，超然的态度正是他受到信任的原因，可是这样一下子他却有点摆不正立场了。“维新志士”们丢下《撅起趣意书》前脚刚走，三个下台的陆军大将真崎甚三郎，荒木贞夫，林铣十郎就来了——这三位老哥们派系不一，但是却都有心利用这次事件，那些碍事的政治家就算侥幸逃得一死，以后也别想见人，有了这些个榜样，以后不论哪个文官政府也别想跟陆军较劲。“尊皇讨奸”的义兵们起事之前，跟他们也模模糊糊地透露过一些讯息。现在他们感到摘桃子的机会来了，赶紧找到川岛，开始大肆忽悠起来：说什么将校们的心是好的啦，皇军不能打皇军啦，这次事件能够扩大陆军的影响啦——总而言之，拐啦，拐啦，拐啦啊····· 川岛义之本来就糊涂，被这样一通蛊惑，忽忽悠悠地就瘸了。然后便一米六一米七地走去向天皇汇报，要说明青年将校们的苦心。早上九点钟他到了皇宫，却得知大正女皇还在睡觉，于是禀报不得。偏偏这个关键的档口，能管事情的裕仁皇太子正在满洲视察，倒是他弟弟秩父宫雍仁离得近，正在往回赶，可是这货是出名的亲皇道派···· 挨到十点，女皇总算是能见人了。川岛义之把兵变部队们的要求向大正天皇了那个《撅起趣意书》的事情。天皇听了之后，飘忽的眼神先是一阵游移，好像在装作四处看风景，然后才回过神来，答道： “唉，都是些忠心为国的将校，为什么不能相互理解呢？” 川岛义之连忙点头称是，他以为天皇肯定就要对兵变表示赞同了。但是他不知道，宫内大臣汤浅仓平早已经汇报说，首相冈田启介被叛军杀害了，藏相高桥是清也被干掉了，陆军教育总监渡边锭太郎被剁成了肉泥。几位高参幕僚都说决不能向叛军妥协。天皇顿时看看川岛，疑虑了一番，还是下令立即镇－压。 这个时候，陆军的大佬们也来了：荒木贞夫的的眼睛里似乎有杀气，林铣十郎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陆军次官山下奉文雄赳赳地，看架势颇有点舍我其谁，幸存的内阁成员们有点害怕，开始讨论起要不要总辞职。因为社会舆论很可能同情刺杀者而不是被刺者，而兵变行为究竟是少数下层军官所为还是高层们的指示也说不清。 为了应对兵变局势，几位皇道派大佬要求军事参议院召开非正式会议，这个组织是陆军重要机关，回复天皇在军事方面的咨询，在太平年景用处不大，但也因为如此，即使是没有实权的高级将领也能参与，故就算是1936年时已经下野无权的荒木和真崎等皇道派高级将领，也成了该机关的成员。参与会议的包括陆军大臣川岛、陆军次官山下奉文、东京警备司令香椎浩平和参谋次长杉山元。 本来在陆军内，统制派占据优势（三大要职里面陆军大臣川岛中立，而参谋次长衫山和教育总监渡边都是统制派），但是荒木和真崎“人还在，心不死”，仍在军事参议院里面赖着。统制派的教育总监渡边已经被叛军乱刀砍死，现在在军事参议院里面，皇道派反而居于优势（荒木真崎山下香椎四人对衫山林铣两人）。现在陆军省被占领，陆军军政当局瘫痪，如果任由这个军事参议院站出来代表陆军掌控局势，等于是把处置权利交给皇道派了。 统制派的衫山元当然知道荒木真崎山下肚子里没藏好心，会议一开始他就宣布本次会议没有任何权力，因为军事参议院应该由天皇陛下召集，不能自行其是。荒木则反驳叛乱一事，“陆军的元老”在道德义务上必须介入与解决，林铣十郎本来态度就微妙，这个时候也开始附和起来，似乎他认为政见上的不同并不妨碍借机牟利。川岛嗯嗯啊啊起来，于是那份《陆军大臣告示》就新鲜出炉了····· 荒木、真崎以及其他军事参议院成员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差不多了，若不见好就收，叛军长期占据政府机构，可能会导致事态转向不利。于是他们在26日晚与兵变代表会面，向叛军表示恭喜，表示说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了，各位请回到自己的单位上去，其余的交给我们处置就是，然而叛军军官们自认为大功告成，要务求全胜，非要实施实施“昭和维新”，彻底建成军事独裁体制才罢休。石原莞尔跟支持叛军的满井佐吉中校于帝国饭店谈判，达成一个妥协方案。要由海军大将山本英辅任新任总理来组织一个新内阁，叛军结束兵变回到各自的单位去。但是叛军只接受真崎甚三郎组阁，除了真崎他们谁都不认。 既然怎么也谈不拢，陆军高层只好做两手准备，准备动兵平乱——何况就算兵变能让这些军阀得到更多的好处，留着那些暴躁的青年将校也实在太危险。可是虽然在严肃处理兵变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真正积极要武力解决叛军的却只有参谋次长衫山元而已，陆军的高层们和稀泥，打太极，谁也不想真正动兵。毕竟已经有一个陆军大将被“天诛”了，以会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还未可知····· 最后香椎浩平下令第1师团的作战区域进入“战时警备”状态。这样一来，似乎兵变部队是听从中央命令而进行“警备”，又回归于第1师团长的指挥下，不再是“非法占领”的立场了。27日凌晨1点20分，枢密院同意发布戒严，天皇也签署了命令。香椎成了戒严司令官，可是他发出的第一道命令却是要叛军在曲町区（目前叛军占领的地区）执行戒严任务。某种意义上这些命令暴露出一些危险的苗头：它赋予了独走部队合法性，让人不由回想起北大营和哈勒欣河曾经发生过的事件。 可是马粪们不肯动手，非国民却坐不住了：这次事变中被袭击的冈田启介，铃木贯太郎和斋藤实都是海军大将出身，岂是你们这帮马粪想砍就砍的？与陆军高层的迟疑不决不同，海军同仇敌忾，一致决定要武力解决叛军。海军军务局局长丰田副武咆哮：“陆军没这个意思的话，就由我们来动手！”。就在大佬们扯皮的26日下午，横须贺镇守府司令米内光政已经派出第一水雷战队（旗舰是轻巡阿武隈号）把陆战队经芝浦送上岸，堆起了沙包工事，摆出准备战斗的态势。 可是陆军方面却很不以为然，海军在皇国的政治地位一向比较边缘，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他们做主。何况就凭海军陆战队那点人枪，能干什么呢？至于海军陆战队的战斗力，更不能跟陆军相提并论。荒木贞夫甚至幸灾乐祸地揣测，要是海军陆战队真的与兵变部队发生冲突，没准要被一边倒地吊打····· ————————————————分割线—————————————————— “谢谢····”辻政信接过稻叶铃仙递来的热茶，低头致了一下意。 “哪里····”稻叶铃仙关切地问，“辻中佐已经一天没有休息了，不要紧吧？” 从2月26日凌晨到2月27凌晨，扶桑皇国的中央机构虽然没干什么正事，但是一直没闲着，而完成了最初袭击行动的兵变部队亦然——这些人似乎以为“义举”即将大功告成，变着法地撒欢。被叛军占领的曲町区一带到处挂上了“七生报国”，“尊皇讨奸”的标语，还有叛军的旗号——无非是写上了“尊皇讨奸”的日之丸，构图跟常见的“武运长久”差不多。 尊皇义军们解决了国家大事之后，突然又想起来关注文化事业了。于是朝日新闻社被砸了，扶桑放送协会fhk也被占领了，这些媒体的罪名是“标榜自由主义，拥护重臣集团”，这帮家伙还勒令影院剧院关闭、电台停播文娱节目。总之是把江户搅得鸡犬不宁。 “是啊——忙了一天。”或许是想到了这些吧——辻政信的声音显得有点自嘲，“也该休息休息了” 在兵变取得初步成功之后，叛军的总部就转移到赤坂的山王饭店去了——那里当然比警视厅住起来舒服些，而且周围高级料亭也多，正适合军爷们找乐子。可是辻政信却回到了警视厅，和集结在这里的士兵们呆在一起。樱田门近在咫尺，如果真对皇居发动进攻的话，他们应该是第一梯队吧？····· “虽说，虽说是已经造成了流血冲突····”稻叶铃仙小心翼翼地问，“但是事态肯定会以和平的方式平息下来吧？？” 辻政信捧着茶杯若有所思，稻叶铃仙也半晌没有说话，关于兵变的种种疑虑，之前她们也曾经提起过，也许现在夜深人静，能思考的更加深入一些了吧？稻叶铃仙过了一会，终于开了口： “以我的浅见，改变国家还是用政治的手段为好·····” “·····那更加不可能啊。”辻政信用带着些仇恨的语调说，“只有政治家的子女才能成为政治家，只有财阀的子女才能成为财阀，像我们这些穷苦人出身的孩子，只有成为了军官，才能凭借手中的枪杆，获得改变国家的机会·····” “啊···啊，也是啊。”稻叶铃仙有点尴尬地表示赞同——她赶紧换上了开玩笑的语气： “心怀大志还真是件麻烦的事情啊——政治的路径走不通，兵谏的行为也前途未卜，这样一来，要是想要改变这个国家，不就只好去做赤党了吗？——哈哈哈····” 稻叶铃仙笑得一点也不自然——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方的表现上，就有没什么余裕来修正自己的演技了。但是辻政信的脸上仅仅是礼貌地展开了一瞬间的笑容，随后立即就恢复了原状····· 门外隐约传来交谈的声音： “辻中佐在上面吗？” “是的，似乎跟一位熟识的警官在一起。” 辻政信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她的表情骤然间变得戒备起来了，这交谈的声音似乎意味着有什么东西即将破门而入，而她只能面对着办公室的大门严阵以待—— “辻政信，辻中佐！——别来无恙！” 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军官带着猛地推开了门，他的外套还披着，上面的雪花还未及抖落，看领章是个大尉——他的头上也绑着“尊皇讨奸”的头带，后面跟着三个兵，看起来应该也是叛军的一员吧。稻叶铃仙轻松地打量着来人，直到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她却神经一悚，浑身都打起了哆嗦： 那明显是正在怒视仇人的眼神。 辻政信故作平静地开了口：“矶部浅一大尉——您和当局的谈判还顺利吗？······”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矶部浅一抢上前几步，猛地抓住辻政信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混到我们的同伴们里面了！你在这里干了什么？——你是不是向东条英机通风报信了？！是不是在暗地里默记我们的名字，想要日后把我们斩尽杀绝？！——是不是？！——是不是在阴影里磨砺自己的爪牙，准备给我们致命的一击？——是不是？！·····” 在这拷问般的言弹攻击之下，辻政信除了用力把住了对方的手腕，并没有任何的反抗——她的眼睛依然毫不动摇地抵视着对方。稻叶铃仙却慌了： “等等！——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不是尊皇讨奸的同伴吗？·····” “胡说！”矶部的厉声喝止让稻叶铃仙一下子就畏缩了“谁会和她成为同伴？——”他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辻政信：“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出卖同伴的无耻小人！··你这个····这个——” 他太激动了，他说不下去了——然而辻政信平静地替他补全了台词： “——豺狼。” 矶部浅一猛一发狠，将辻政信丢在了地上——稻叶铃仙想去搀扶她，但是她摆了摆手，没费什么力气就自己站了起来，看起来倒没什么大碍。矶部浅一的声音冷酷而充满仇恨，听上去十分可信： “····我应该先对你这个国贼予以天诛——在所有重臣之前！” “那就不必兴师动众，乱用天皇陛下的军队。”辻政信不动声色地回答，“想要杀我辻政信就来杀好了。” 稻叶铃仙被吓得冷汗流了一地，她无意识地步步后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兵变部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搞不清楚。辻政信为什么参与兵变，又为什么会被这位矶部浅一大尉指认，她也搞不清楚。但是她明白：就在之前的24个小时里面，这帮家伙刚刚砍翻了好几个陆军大将和皇国重臣，现在下手杀一个区区的陆军中佐实在算不了什么····· ····当然，杀一个区区的警视厅巡查部长，也算不了什么··· 但是矶部浅一的表情却放松起来了。他在血夜中冻得通红的脸色似乎复了原，脸上显露出一丝唯有胜利者才会表露的优越感——很显然，这是他极力掩饰的，但是也很显然，他不可能抑制得住。 “当年在士官学校，你也可以很容易地杀掉我。”他的声音显得平静了许多，“可是你没有——因为你知道军事法庭会支持你。等到今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以真崎大将为核心的军事内阁就会形成，军事法庭就会支持我们了。历史上会对你记下一笔的，辻政信——作为十恶不赦的罪人，就像你当然强加在我们头上的那样！！” 辻政信却轻轻地笑了：“···你们以为自己还能看到今天的太阳吗？····” “什么？”矶部浅一皱起了眉头。 辻政信轻轻地理正了自己的衣领，站直身子，郑重地说道：“矶部大尉，不论我的头上被冠以什么样的名号，豺狼也好，罪人也罢，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 听了这一切的辻政信挽起袖子，看了看左手的手表，然后才重新开口——话语里满含着轻蔑与嘲笑： “——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绝不会是你。” ·······“轰！！” 灼热的暴风裹挟着硝烟和尘土震碎了窗户，爆炸声震耳欲聋——脚底传来一阵令人双膝发软的振动，让稻叶铃仙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她努力想要在爆炸的余威中保持平衡，可是紧接着就是第二下···第三下·····屋里的电灯闪了几下就熄灭了，稻叶铃仙在烟尘和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兵变士兵们嘈杂的叫喊 “···出了什么事？！”“····怎么搞的？！”“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在攻击？····” “····辻政信！辻政信！！——你给我滚出来！！！！····”——这是矶部浅一大尉声嘶力竭的叫嚷。 大口径炮弹的轰爆在夜幕笼罩的樱田门外连成了串。国会议事堂，首相官邸，外务省·····叛军的据点一个接一个地腾起耀眼的火光。在东边不远处的江户湾，一团团橘黄色的口焰将海面照得通明。扶桑海军联合舰队第一舰队的十艘战列舰和八艘战列巡洋舰1的410和356毫米口径的巨弹像重锤一样敲砸着江户的地面，山摇地动的效果让人回想起了关东大地震时的光景···· ——当局的围剿行动开始了。 1联合舰队直属队并第一舰队编制如下： 联合舰队直属队 －－第1战队：（纪伊级战列）纪伊，尾张 －－第24战队：（特设巡洋舰）报国丸、爱国丸、清澄丸 －－第11航空战队：（水上飞机母舰）瑞穗、千岁 －－第4潜水战队：（长良级轻巡）鬼怒、（特设潜水母舰）名古屋丸 －－－－－－第18潜水队：（潜艇）伊－53、伊－54、伊－55 －－－－－－第19潜水队：（潜艇）伊－56、伊－57、伊－58 －－－－－－第21潜水队：（潜艇）吕－33、吕－34 －－第5潜水战队：（长良级轻巡）由良、（潜水母舰）りおでじゃねろ丸 －－－－－－第28潜水队：（潜艇）伊－59、伊－60 －－－－－－第29潜水队：（潜艇）伊－62、伊－64 －－－－－－第30潜水队：（潜艇）伊－65、伊－66 －－第1连合通信队：东京、高雄、父岛海军通信队、冲绳通信队、第3～6通信队 第一舰队 －－第2战队：（伊势级战列）伊势，日向；（扶桑级战列）扶桑，山城。 －－第3战队：（金刚级战巡）金刚，比睿，榛名，雾岛。 －－第4战队：（天城级战巡）天城，赤城，爱宕，高雄 －－第5战队：（长门级战列）长门，陆奥；（加贺级战列）加贺，土佐。 －－第6战队（青叶级重巡）青叶、衣笠；（古鹰级重巡）古鹰、加古 －－第9战队（球磨级轻巡）北上、大井 －－第3航空战队（轻型航母）凤翔、瑞凤（驱逐舰）三日月、夕风 －－第一水雷战队（长良级轻巡）阿武隈 －－－－－－第六驱逐队（晓级驱逐）雷、电、响、晓 －－－－－－第一七驱逐队（阳炎级驱逐）浦风、矶风、谷风、浜风 －－－－－－第二一驱逐队（初春级驱逐）初春、子ノ日、初霜、若叶 －－－－－－第二七驱逐队（初春级驱逐）有明、夕暮；（白露级驱逐）白露、时雨 －－第三水雷战队（川内级轻巡）川内 －－－－－－第一一驱逐队（吹雪级驱逐）吹雪、白雪、初雪 －－－－－－第一二驱逐队（吹雪级驱逐）丛云、东云、白云 －－－－－－第一九驱逐队（吹雪级驱逐）矶波、浦波、敷波、绫波 －－－－－－第二〇驱逐队（吹雪级驱逐）天雾、朝雾、夕雾、狭雾 第六十四章 世事真若一局棋〔7k5章 节〕 “····怎么？——东条阁下的意思是，让我海军不待陆军的协同，首先发兵剿灭叛军？” 海军军令部次官岛田繁太郎中将打量着面前的宪兵司令东条英机，感觉惊讶，错愕又有点喜出望外，而“剃刀东条”则不动声色地肃立着，脸上和往常一样毫无表情。[..tw超多好看小说] 在扶桑政坛，占主导地位的是陆军的势力，一般认为所谓“军部”往往也是指陆军的高层。尽管现在海军上下同仇敌忾要讨伐叛军，但是习惯了看陆军颜色的岛田还是无法想象那个蛮横专断的东条会怂恿自己自行其是。 “没错，对岛田君和海军来说，眼下实乃天赐良机。只要剿灭叛军的第一枪能够由海军打响，早已摩拳擦掌的各路皇军当然踊跃进击，扫平贼军实乃铠袖一触——我的意见是这样的。” 东条英机的脸好像一副面具一般一动不动，看来是对自己说的事情坚信不疑——其实也对，叛军在首善之区妄起刀兵刺杀重臣，压制要害机关，按照法律来说，自然杀之可也。现在的问题是陆军高层不想动兵，所以故意在名目上做文章，又是“撅起部队”嘞，又是“戒严部队”嘞，千方百计地从行政上和法理上赋予他们合法性，给这些人脱罪。可是一旦围剿的第一炮打响，叛军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只要官军交起兵来，不论陆军参议院和戒严司令部之前用了什么办法蒙混，这些部队的的身份也就只剩下一个，那便是“敌人”了。 ——也就是说，陆军没有任何理由再拖延下去了。 岛田繁太郎是负责作战的海军军令部次官，从名义上讲他是仅次于军令部长伏见宫亲王的海军第二指挥官，也可以说是海军权势居于第二位的人物。海军的军政（建设）部门海军省和军令（指挥）部门军令部在级别上是平级的，两位主管的官衔也对等，事情理应商量着办，军政的方针应该听取作战部门的意见，而作战的计划也应该在军政的指导下进行。但是实际上，凭借着扶桑国内多次事件中关于“统率权干犯”问题的处理，如今的军令部门却获得了更大的权力——因为“统率权”是归属天皇陛下的，军令部门辅助天皇陛下行使统帅权，干犯军令部门就是干犯统率权，干犯统率权就是干犯天皇陛下，干犯“国体”。其他部门之间是官与官的对等关系，军令部门与其他机构（包括海军省）却成了皇与官的君臣关系。结果这个“统率权”就成了军令部门的法宝，财政部门要裁剪军费，不行，“干犯统率权”，外交部门要制止暴走，不行，“干犯统率权”，军政部门要修改作战计划，不行，“干犯统率权”······ 也就是说，这位居于海军权势第二位的人物，如果想干的话，是有权力也有办法这么做的——然而岛田本人却想来以温和著称，从来是谁也不得罪，不管是对上级也罢，下级也罢，同僚也罢，陆军的家伙也罢。所以说，丰田副武可以高喊“我们自己来干”，但是劝这家伙当出头鸟，明显有点困难： “但是，东条阁下，由我海军独断此事，岂不是过分唐突了？万一时候陛下怪罪下来····” “奇怪，”东条英机不为所动地说，“陛下不是已经下了大命要剿灭这伙贼寇吗？海军奋勇争先，第一个攻击贼军，正是忠纯可嘉之举，陛下又怎会怪罪呢？····” “但是，但是，东条阁下，我的意思是，”岛田似乎生怕对方没听明白，还在卖力地解释，“我海军不待其他方面的协同便自行其是，就算暴乱能够平安解决，等到事态平息，各方恐怕也····” “等待暴乱平息，贼军被一网打尽之后,”东条英机似乎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岛田的话，“各方定然会赞许海军的果断措施，表明自己的立场与海军相同，仅仅是行事晚了一步而已····” 诶····诶！对啊！是这么个理儿啊！岛田繁太突然明白了东条英机的意思，明白了青年将校何以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暴走了。扶桑军部之所以能够拥有如今的权威，基层官兵和不少群众之所以能够信任军部，原因在于军部一贯表现出的“团结一致”和“坚强有力”的形象。相比于纷争不断互相扯皮的党派政fu和议会政治家，军部却总是全体一致地站在“大义”一方······ ····但是实际上陆海军内部的人都知道，军内又不是一帮new－type，怎么可能是真正全体一致的，大家都有各自的小九九，小算盘，内斗的时候人脑子打出狗脑子的情况也不是没见过，其他官僚机构的毛病扶桑陆海军一个都不落下，可能还更严重点。（..tw好看的小说）这种“团结一致”的气候是大家有意装出来的，至少也是在一种群体意识下有意维持的，也许非如此不能够将“神国”、“皇军”与鬼畜和那些被鬼畜的有害思想污染了的政客们和红脑壳们划清界限。 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如果某些人（辻政信：“诶嘿！~~~~”）冒用军队的权威，擅自调动部队，造成了既成事实，那该怎么办呢？解决起来无非两个办法： 要么承认“其实···其实那家伙是在扯淡，命令是错的，我们这些人都被她玩了啊！” 要么捏着鼻子说“对！！····她的意见就是我们最终的意见——我们一直是对的，皇军的体制永远没有差错！” 对于以升官发财为第一目标的官僚机构——皇国海陆军来说，为了维护上层的尊严，捏着鼻子认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样一来，上层的面子保全了，独走者也免于受损，大家都安全，也就是一线的部队可能多死几个人——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方面，动辄用道德标准唱高调，强求一致的组织气氛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正常的交流和讨论，另一方面，组织中的投机分子却也在利用这种盲从的空气肆意妄为——这边是扶桑皇军的面目。现在岛田繁太郎明白了——东条英机根本就是在怂恿海军“独走”！···· 但是，也得说他的理论却是蛮动听的——自从西门子事件曝光，山本权兵卫内阁倒台以来，不管什么事情海军就都被陆军压住一头。兵变将校占领了陆军省和参谋本部，陆军高层乱作一团，而海军的军政和军令系统却保持着相对的完整·····也许这正是打个翻身仗的时候？······ 不过，东条英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何在呢？——海军立功肯定是对陆军不利····但是未必对他个人有坏处吧？宪兵司令手下并没有什么成规模的战斗力，然而却有自己的发达情报系统和社会关系——要说东条英机能够在平息兵变上面起什么作用，那也就是牵线搭桥居中谋划而已了。早有传闻说永田铁山遇刺之后，他是统制派的实际领袖，如果这一次能够将陆军内的皇道派势力连根拔起，对他而言陆相之位也是近在咫尺了吧？····· “吾人实在愚钝！——东条阁下所言极是，我即刻上报伏见宫亲王殿，求取正式命令·····” “如果伏见宫殿不愿下令，阁下完全可以代行之！” “这个么···哈哈。”岛田繁太郎干笑了两声，然后才话音一转，问道： “只是——吾人妄测——如此大胆的方案，怕不是出自阁下的手笔吧？····” 岛田繁太郎的装作漫不经心，其实却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东条英机的表情变化，熟料对方却十分痛快地承认了： “不错！”东条英机严峻的面孔没有一丝一毫的缓和，“这并非是在下的主意——而是辻政信，辻中佐的谋略！” 原来如此——那个“豺狼”啊····岛田繁太郎有点明白过来了——的确，这正像是她的风格，虽然按照海军的标准，这是个令人头疼的人物，至少这一会她多少能为海军的权益做些贡献，也算难得了吧···· 可是东条英机又开了腔： “另外，在下还有一事想要提醒阁下。” 岛田繁太郎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哦？还有什么？·····” “值此国难之际，阴谋颠覆皇国的赤色分子，似乎又蠢蠢欲动的样子。”东条英机说道，“在下的建议是让海军方面早作准备——大阪可能爆发赤色暴动，决不可不防！！” ——————————————分割线———————————————————— “这哪里是要暴动的模样嘛······” 扶桑海军联合舰队第二舰队1的司令长官近藤信竹中将用望远镜凝视着夜色中宁静安详的大阪港口，嘴里自言自语道。近藤自己就是大阪人，对于眼前的这座城市他是很有感情的，也难怪他对着军令部长伏见宫保证“红脑壳想在大阪搞事，先过我近藤这一关！” ····但是万一红脑壳真在大阪闹起来了呢？自己难道要用舰炮轰击出身的故乡吗？——一想到这里，近藤信竹就禁不住有点沮丧。 万幸的是，现在夜色中的大阪还没有一点躁动起来的迹象——它正如往常一样，平静而喧闹。那是当然的啊——东京也许会被几个躁动的陆军马粪搅得鸡犬不宁，但是大阪根本就不是那种浪费时间的地方嘛！···· 虽说如此——但是他麾下的第二舰队还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与艨艟云集的第一舰队不同，第二舰队是以巡洋舰为主力的高速游击舰队，在扶桑海军的对米作战想定中，第一舰队负责的是——如果可能的话——联合英吉利远东舰队与米太平洋舰队展开决战，而第二舰队则是负责夜战袭扰，削减米海军实力的。归根结底，以扶桑的经济实力根本不可能打造出匹敌米拉都的战列舰队，目前维持的主力舰阵容已经让经济濒临崩溃了，想要进一步增加战力就只能靠便宜一些的巡洋舰来以小搏大。 第二舰队最大的火炮口径是旗舰伊吹号重巡洋舰上面的203毫米双联主炮，眼下在旗舰的主炮塔里面，炮术官兵们正在忙着准备弹药。一个看上去有些懵懂的水兵还在问： “是用通常弹吗？真是用通常弹吗？用零式通常弹还是三式通常弹？······” 结果就是被老兵狠狠地敲了一个栗凿： “八嘎！用什么三式通常弹——你想把大阪变成火炎地狱吗？” 尽管东条英机保证说：这是来自辻政信的情报，绝对可靠····但是宪兵那帮家伙到底在干些什么，有谁说得准呢？要是他们的工作真有那么可靠，红脑壳就不会猖獗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也许这次到头来不过虚惊一场呢？····· “大阪不会有事的。”近藤信竹这样断言道。 “报告！”这个时候却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驱逐舰雪风报告：水下发现异动，似乎有不明潜舰活动！” 雪风号不久前刚刚经过改造，安装了由英国技术仿制而成的九三式水中探信仪（主动声呐），因此也就拥有了出类拔萃的对潜侦测能力，不过在那个年代，“出类拔萃”的对潜侦测能力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而且声呐器材本就不像雷达那样精确，水下声响环境复杂，虚警率高，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舰艇都在大阪湾活动····· ····联想到之前来自陆军的警告，也许确实有苏联潜艇活动呢？近藤信竹确认了一下眼下的夜空——冬日的凌晨3点钟乌云蔽天，一点月光也没有，但是远处大阪城市的灯光却能勉强提供一些照明，也不是完全没有潜艇发动袭击的空间····· 但是···但是居然有潜艇能潜入濑户内海···这怎么都不可能吧！毕竟大多数时间里面，柴电潜艇需要在水面航行，真正能够潜行的距离不过几百海里而已，如果这都能不被发现，扶桑海军岂不是太过没用了？濑户内海水文环境复杂，潮水很猛，并不适合低速的潜艇活动，想以水下航行状态潜入就更困难了（当时的潜艇利用蓄电池跑出来的水下极速往往不超过十节，实用的潜航速度就更低了）。雪风号的警报应该是虚警吧？···· “虽然几乎能够肯定是虚警，但也不能排除确有其事的可能！”近藤信竹最终做出了这样的结论，“命令各舰注意海面！” 然而近藤信竹却没有想到，雪风号的警报并非虚警——红旗太平洋舰队的641b型潜艇（在地球上的北约代号是“探戈”）新西伯利亚共青团员号正用红彤彤的红外夜视望远镜观察着第二舰队——距离它最近的正是雪风号驱逐舰。这艘潜艇因为应用了领先于精灵世界的通气管技术和鲸型外壳，能够利用柴油机跑出17节的水下极速。 “扶桑舰队还真出动了啊·····现在中央不但能够调动红海军，连帝国主义的舰队都能调动了吗？”艇长——一个身材矮小结实的黑发姑娘——兴奋地说。 “好啦——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政委平静地打断她，“给符拉迪沃斯托克发电报汇报情况，然后撤退就是了——我们还得赶上早上的退潮····” “等等！！等等！！”艇长赶紧抱住了作势要走的政委，“来一发好不好嘛？来一发，就来一发，司令员同志也允许我们择机开火么····” 政委有点受不住这黏黏糊糊的央求了：“那···那我可说在前头啊——只许一发，打了就跑，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艇长迫不及待地把嘴凑到传话筒前面：“注意啦注意啦——舰艏发射管，53型瓦斯鱼雷，三发准备·····” “不是只打一发吗？！”政委顿时怒不可遏。 三根实入53型直航式鱼雷的533毫米发射管开始填充气体——蒋玉成曾经考虑过要不要直接发展命中精度更好的线导鱼雷，不过想来想去，还是直航式鱼类技术简单，维护方便，比较适合苏联现在的技术水平。 当新西伯利亚共青团员号将雪风号驱逐舰纳入鱼雷射程之内时，后者还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茫然无知——潜望镜的准星对准了她，距离，水深，航速等数据被输入了用单片机组成的电子弹道计算机内。艇长拿起秒表，同时下达了口令—— “舰艏鱼雷三发，预备····放！” 舰首发出气体嘶鸣的“咻咻咻····”三声，艇长同时也按下了秒表——海面黑黢黢的，当然看不清鱼雷的航迹，但是可以想见那三根黑长直已经直奔雪风号而去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三声惊喜······ 但是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为什么没听到爆炸声？舰长现出点疑惑的神情： “难道没打中？” 其实是打中了的——只是鱼雷的定深过深，结果从雪风号浅吃水的船底让了过去，没有引爆而已，要是换了现代化一些的磁引信，这三枚鱼雷肯定会在战舰的龙骨下方爆炸，雪风号断然难逃一劫了····· 但是且慢——鱼雷没打中雪风号，但是雪风号后面还有别的船嘞——三枚鱼雷就这么歪打正着地奔“伊吹”号冲过去就在大家几乎都放弃了希望的时候，水中传来两声沉闷的 “咚！咚！” 艇长忽而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跳起来：“打中了打中了打中了扯呼扯呼扯呼快快快·····” “别着急走，”政委又要阻止，“至少确认一下战果····” “哎呀，快点跑就是了——转舵180度，全速逃跑！” 潜望镜在海面上溅起两道细小的浪纹，然后便沉寂地没入水中，一点痕迹也寻不到了。新西伯利亚共青团员号在通气管深度的海底笨拙地转了一个身，开足马力迈开螺旋桨全速逃离——说是全速，其实也就17节航速而已——把乱成一团的第二舰队丢在了脑后。雪风号驱逐舰气势汹汹地向她认为有潜艇的方向冲去，胡乱丢了一串深水炸弹，挨了两枚鱼雷的伊吹号先是起火然后又是剧烈的爆炸，大概是火焰引燃了船上装的九三式酸素鱼雷——当雪风号驱逐舰将整个第二舰队纳入射程之内时，后者还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茫然无知。 1第二舰队编制如下： －－第7战队（伊吹级甲巡）伊吹，生驹，鞍马，筑波 －－第8战队（妙高级甲巡）那智、羽黒、妙高、足柄 －－第10战队（最上级甲巡）最上、熊野、铃谷、三隈 －－第2水雷战队（川内级乙巡）神通 －－－－－－第8驱逐队（朝潮级驱逐）朝潮、満潮、大潮、荒潮 －－－－－－第15驱逐队（阳炎级驱逐）黑潮、亲潮、早潮、夏潮 －－－－－－第16驱逐队（阳炎级驱逐）初风、雪风、天津风、时津风 －－－－－－第18驱逐队（朝潮级驱逐）霞、霰、（阳炎级驱逐）阳炎、不知火 －－第4水雷战队（川内级乙巡）那珂（哒油！~~~） －－－－－－第2驱逐队（白露级驱逐）村雨、夕立、春雨、五月雨 －－－－－－第4驱逐队（阳炎级驱逐）岚、萩风、野分、舞风 －－－－－－第9驱逐队（朝潮级驱逐）朝云、山云、夏云、峰云 －－－－－－第24驱逐队（白露级驱逐）海风、山风、江风、凉风 ————————————————————分割线————————————————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上班的地方就是好哈哈···哈哈哈······知道那里躲避哈哈哈·····哈哈哈啊·····” 稻叶铃仙丧魂落魄地爬出地下室的时候一脸错乱的表情，泪水和鼻涕拖了老长，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比较合理的推测是：她已经被这前所未见的爆炸场面给吓傻了，正如被艇座的鱼雷给吓傻了一样。毕竟，不是谁都有幸见识18艘主力舰齐射轰击的场面的，稻叶铃仙不过是个无名下将，这样的机会就更是稀奇了。 回想起半夜的那副光景，稻叶铃仙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后怕——自己在兵荒马乱中夺路而逃，从容穿梭于乱军之中，躲过了流弹和四处横飞的弹片，居然全须全尾，毫发无伤。可是现在回想一下，稻叶铃仙却完全记不得当时的情景，能回忆起的只有充斥耳畔的爆炸，舔过脸颊的热风，还有那夹杂着血腥，铁锈和硝烟味的空气······ 稻叶铃仙曾经——不无恶意地——揣测道：经历了这么一番炮火翻耕之后，外面应该是尸横遍野，一片瓦砾了。不过真从地下室里爬出来的时候，她却发现警视厅大楼的毁坏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严重，而叛军的伤亡似乎也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惨重。地板上是蒙了一层灰不假，但是并不见有什么血迹，更没有什么残肢断臂，看来叛军虽然被突然间的猛烈炮火轰得措手不及，倒也并不至于就这么被一网打尽了。 夜晚过去，现在已经是早上了——兵变进入到了那个阶段了呢？矶部浅一大尉和他的部队去哪里了呢？辻政信怎么样了？她和那些青年将校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居然被敌视到这个地步？——那么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参与这次兵变的？情报知道的越多，她反而还越糊涂了····· 稻叶铃仙也清楚自己并不是推理小说家笔下的那种名侦探——但她毕竟是个警探，多少有点探求真相的好奇心。或许警视厅的资料能够给自己些帮助？现在也许不是看书的时间，不过稻叶铃仙还是决定多少了解一些情况再离开这里，何况她也并不是全无线索的····· ······昏头昏脑地走在昔日皇国的心脏部位，稻叶铃仙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庄严的国会议事堂被轰塌了一角，墙壁的缺口中还在冒出火苗。这座建筑在昨天晚上的炮击中作为测距基点，被长门号战列舰首发命中。道路上不见有行人，不见有汽车，甚至连消防队和双方的兵队也看不见——“义举”带来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形，稻叶铃仙不禁感到自己曾经被稍稍鼓动起了一点的激情真是太可笑了····· 兵变部队已经和官军交火了吗？他们已经被歼灭了吗？——稻叶铃仙实在不希望再见到任何一个叛军，尤其害怕见到矶部浅一的手下：万一他们抓不到辻政信，可能会拿请她喝茶的自己来撒气，或者拷问她的下落什么的······ “喂！等一下！” 稻叶铃仙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右胳膊，她扭头一看：一顶绑着“尊皇讨奸”额带的军帽····· “！！！” 稻叶铃仙突然爆发出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她猛一个转身甩开了那只手，左手架起防御的姿势右手就去掏枪，但是对方只是疲惫地说： “稻叶君——是我。” ——原来是辻政信，她的表情似乎有点失落，被甩开的胳膊还僵在半空中。 辻政信的脸上也占了些硝烟的痕迹，看来也是死里逃生。稻叶铃仙看来是对自己的失礼感到有点内疚了，立即就绽开了笑容： “啊！——这不是辻中佐吗？你也安泰真是太好了·····” 对方却用疲惫却诚恳的声音回答： “这个么····以后还是不要叫我辻中佐了，称我为同志吧。我是扶桑地下党的线人，也是苏联参谋本部情报总局的情报员，代号‘铁炮’——能麻烦稻叶君帮助我找到组织吗？” 什么？线人？···“铁炮”？卡莫夫好像从没提起过这个名字啊——话说回来他几乎从来不提其他地下党的情况就是·····稻叶铃仙几乎来不及做任何的表达和掩饰，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心里在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里充斥着激动和兴奋，几乎当即就要和辻政信热烈地拥抱了，但是卡莫夫的声音及时响了起来： “·····现在突然有一个军官来接近你，偷偷地跟你说她是我们的人，请求你提供我们所需要的情报·······你应该用有点尴尬的语气提醒对方，这个笑话不好笑······” 又被他说准了？···上次自己没有听从他的告诫，结果吃了好大一番苦头——稻叶铃仙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心里激动的心情，吞吞吐吐地说： “辻，辻君——这个笑话不好笑啊，你也知道：我是公－安二科的警员，专门抓地下···我是说，过激分子的。” 这语气实在不够自然——当然，倒是足够尴尬。听了这样的回答，辻政信含义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第六十五章 此身飘摇共浮云 嘛，先说明下断更这么久是怎么回事吧——咱家去欧洲玩了一圈，说实在的，基本上是天天在坐车到处跑，游玩的时间反而很有限。不过这样一来也搞得每天很晚才回到酒店，根本不得空闲。欧洲的网络环境远没有国内那么优越，宾馆的网络要么不完备要么奇慢无比，间或还要收取5欧元网费，实在无心码字。再加上和国内有6小时的时差，我在欧洲上线的时候国内正好是凌晨，qk再怎么熬夜也得睡了，这样一来我们没法讨论剧情，连触手妹的更新都受了影响，实在是不胜遗憾之至。 那么顺道说说旅行见闻吧：德国匆匆路过，看了看莱茵河上的古堡，没啥印象，法兰克福景色也单薄。奥地利和瑞士的确值得一去，湖光山色，蛮漂亮的，遗憾之处是没法住在传说中的碉堡旅馆里面。佛罗伦萨一行也是一本满足，虽然赶上下大雨，但是毕竟看了圣母百花大教堂，用塑料雨衣冒充兜帽，摆了个信仰之跃的pose，还第一次走楼梯爬上了梅迪奇宫。凡尔赛宫没什么意思，到处描金画银俗气的很，到处都是路太阳十四胖那臃肿的雕像，说白了是个自恋狂忽悠乡下土豪的地方。卢浮宫倒是很可看，但是时间太短，只来得及在《兄d贵领导人民》前面摆了个van样的姿势而已。去先贤祠，结果关门不得入，去荣军院，还是关门不得入，皇帝陛下的陵寝和军事博物馆都没看成。扫了一眼埃菲尔铁塔的闪灯就赶紧准备回去睡觉，旁边有个可丽饼摊想要尝尝，人家刚好下班。 至于购物，反而乏善可陈，瑞士的机械表没什么性价比，那东西要不是先有泥笨土豪后又有天朝土豪早就被历史淘汰了；与其花冤枉钱去买什么香奈儿，倒不如来几瓶六神的新产品比较好。老佛爷百货人多挤得要死，春天百货却宽敞得诡异，本来看看里面的东西倒也蛮有趣，可惜时间又不够用，大家语言都不通，全靠我那几句不入流的鸟语应对，买东西找急忙慌，搞得好像抢劫一样。 不过，在法兰克福倒是看到有家商店甚为可观，里面在出售昂内克头像的民德邮票和马克思头像的民德马克，一时间就喜欢上了，可惜是星期天，商店关门，橱窗紧锁。鄙人心痒之下一时间居然想到了用强，可是想起第四帝国的条子还是有点效率的，顿时打消了砸窗抢劫的念头。这一定是宪法保卫局的阴谋——该死！该死！ ——————————————————分割线———————————————— “矶部大尉！矶部大尉！——你不要紧吧？·····” 矶部浅一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眼前的金星还没有散去，感觉有点重心不稳——面前只有散落尘土的房间，那匹狡猾的豺狼已经不见踪影··· “···我没事！····” 他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摆正了被炮弹震歪的眼镜，在做这些动作的几秒钟内，他就恢复了镇定，并且推断出了事情的真相： “辻政信···她居然勾结海军反对我们！·····此人不除国无宁日！” 这可怎么办呢？——矶部浅一当然知道，兵变部队之所以能够在江户城里面横行霸道还存活到现在，并不是因为他们手里这点可怜的武力，而是缘于陆军高层的摇摆纵容，袖手旁观。在舰炮的火力轰击之下，兵变部队是根本就没有一点还手的机会的。如果眼看叛军作鸟兽散，之前处于摇摆状态的陆军高层当然也会果断处置，将叛军弃之如敝屣——矶部浅一亲眼察觉到了自己和兵变部队面临万劫不复的危险，这时候不由他不急中生智了： “诸君！····事情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如果再不采取断然行动的话，我们的义举必定以失败告终，而之前的努力也就付诸东流了！····” 兵士惶急地发问：“大尉，你的意思是？···” 矶部浅一的眼神被镜片折射出跳跃的火光：“为今之计只有擅入皇宫，解救天皇陛下以为号令了！····” 什么？···事情最后还是发展到这一步了吗？——“解（jie）救hi）”大正天皇陛下····兵士们一下子有点为难起来： “大尉······以我们的实力，想要解救天皇陛下又不伤及到龙体，恐怕·····” 说的也是——兵变部队在数量上并不能压倒守卫皇宫的近卫兵和宪兵，而且叛军都是轻装的步兵，最重的武器就是机枪和迫击炮，火力上自然也不占优势，虽说千代田城的防御工事是中世纪的水平，但是在没有重武器帮忙的情况下也不能说是毫无阻碍的通途····强攻之下枪弹相加，难免子弹不长眼。对兵变军官和陆军高层来说废立天皇当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打死了那尊脑子糊涂的现人神，肯定会对兵变部队的士气造成打击，大义的名分也就挂不住了。 “既然这样，那么就只能委屈一下天皇陛下。”矶部浅一断然说，“我们使用‘决胜瓦斯’进行强攻！” “瓦····瓦斯？大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矶部浅一的意思其实很明白：要在皇宫里面放毒气！这东西是皇军在满洲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在夜袭中对付没有准备的敌人也许也会收到奇效，而且最关键的是，在满洲经常使用的“赤筒”毒气理论上不会对精灵造成永久性的损伤，充其量是可能因为窒息引起休克···· “难道······要对皇居使用瓦斯？这不会伤到陛下吗？·····” “毋需担心！”矶部浅一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陛下龙体自有天神庇佑，区区瓦斯怎么损伤得了！” ——————————————————分割线———————————————— “你讨厌江户吗？” “我喜欢江户，因为在这个地星上，这是唯一一个正在‘享受’中步向毁灭之路的城市。” 这是稻叶铃仙看过的一部bl官能小说里的台词——说起来，身为警官还看这种不健康的东西，如此的爱好实在有点见不得光。但是也许正是因为身为警官，在读到如此文字的时候，稻叶铃仙的心中才会翻动起较之常人更加深邃的波澜： 江户，犹如古老的巴比伦，在浮华中步向毁灭之路的大都市。隐藏于暗夜中心灵的孤寂，无法承受人心的背叛，都市掠影中，沉重的无奈叹息…… 她曾经亲眼目睹这座城市的罪恶和阴暗，现在则是亲眼见着这座大都市在步向毁灭了：霞关一带的居民在疏散中已经失去了秩序，变成仓皇的奔逃。富丽堂皇的大厦满墙的弹洞，商店的玻璃橱窗被砸烂，洗劫一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好像要用纸拉门抵挡住空气中四散乱飞的流弹，街道上不见有警察和消防队，只有一队队陆军官兵急匆匆地跑过——他们的头上都带着“尊皇讨奸”的额带。 兵变部队怎么会到处都是？他们有这么多吗？难道自己在警视厅遇见的仅仅是他们中的一小部分吗？江户已经被兵变部队控制了吗？尊皇讨奸的“义举”已经成功了吗？·····稻叶铃仙小心地避免引起他们的注意，同时也对这样的未来有点担忧。不过相比于自己，应该是同行的辻政信更危险一点吧？毕竟她可是被矶部浅一揪出来的内奸，还布置了炮火轰击叛军来着····· “稻叶同志——我们这是去找党组织的交通站吗？” 辻政信笑眯眯地问，而稻叶铃仙就赶紧避开了眼神： “不是，是去到我一个亲戚那里躲一躲······还有，不要叫我同志啦，辻君。” “那么，要想间谍小说里面那样，用代号相互称呼吗？”辻政信兴致勃勃地问，“我的代号‘铁炮’你已经知道了，稻叶同志的代号是什么呢？” “没···没有什么代号啦！” 其实这是说谎——稻叶铃仙是有自己的“代号”的····或者说应该是有的吧，但是那个“代号”是艇座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用来称呼她的，到底是不是工作上的代号尚且难说，对外人讲出来也太难为情了啊···· 扶桑老百姓的天性是安分守己，各遵其职，一旦灾妄降临，就发挥出全部的聪明才智来像蚯蚓一样求生。但是稻叶铃仙决定不回自己那间鸽子笼一样的公寓——她在江户无亲无故，在战火延烧的时候只会像耗子般被熏死在自己的洞里面。和受到军国主义宣传蒙蔽的一般市民不同，稻叶铃仙完全明白她现在应该去找谁。 她得找到卡莫夫，只要找到了他，一切就都会有办法的。现在她认定了：从2月26号开始发生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所有看似突发的事变都是被某些人计划好的——而辻政信的言行就是凭证。这一场大暴乱里面，很多人都想要趁机达成自己的目的。回想起卡莫夫之前对自己的告诫，她现在也同样怀疑卡莫夫和辻政信一样，是这些事件的预谋者之一——现在她只能期盼卡莫夫的预谋能比较高明一点。 其实，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啊——想想自己是怎样地被卡莫夫玩弄于鼓掌之中，便能知道这是个如何老谋深算的阴谋家……不行，想到这里，身体就又开始发抖了···· 而想要找到卡莫夫······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小林不二子了。虽然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是那样的···微妙，稻叶铃仙却也没有除此之外的联系方式能够找到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见到他，但是小林的渠道总是很可靠。是啊，没办法啊——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赌气——自己不过是个级别很低的线人，又不可靠，万一泄露了组织的机密，会危及其他的同志···· “请问，铃仙同志的那位亲戚，是在江户做什么工作的啊？”辻政信又开始凑近乎了。 稻叶铃仙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是个作家。” 辻政信立即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是创作普罗文艺的作家吧？” 稻叶铃仙赶紧辩白：“不是啦····就是那种写纯爱作品的作家，写些青年男女恋爱故事的·····” ·····要是没有这个尾巴跟着就好啦！如果卡莫夫也在当然好，他肯定对付得了辻政信。可是如果只有小林一个人在，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能不能应付就难说了。自己的佩枪安安稳稳地 本来她对辻政信的印象是完全正面的，但是自从那阵弹雨从天而降之后，她接触到的信息似乎都迫使着她将整个印象扭转过来——这个人的复杂程度超乎想象，既然她是在官军和叛军两边都站了一只脚，实在没法保证她到底有几只脚站在地下党这边，再加上卡莫夫的告诫，她的怀疑越来越显得有理由了。 浓烟升起的半空中，升起了一个一个彩色的大氢气球，下面都悬挂着“赦命已颁，勿抗义军”的硕大条幅。几架绿色涂装的战机从空中掠过，先是向远方城区看不清的地方投弹，丢完了炸弹之后又对准这些气球连连发炮，辻政信颇有兴致地介绍说： “这是海军的彗星舰爆机，因为装备了英吉利进口的梅林发动机之故，飞行性能异常优异，速度据说比老式的九九舰爆高出一大节·····” 这就是这匹豺狼对战争的态度——哪怕自己的城市正在遭受轰炸，也照样兴致勃勃。可是海军的爆击机为什么要轰炸江户？或者说，现在到底是谁在跟谁打仗？陆军和海军到底怎么了？铃仙迫切想要找个答案，而她可以信任的情报来源只有卡莫夫····· “——就是这里！” 终于找到那间公寓的入口了——看起来这里还没有被兵变波及，稻叶铃仙一时间感到了轻松，她在拉门上上敲了敲，说道： “小林姨妈——我是铃仙啊。” 第六十六章 谁家高楼还可见？ “我搞不明白——完全搞不明白。[..tw超多好看小说]”莱茵兰驻扶桑大使尤金·奥托挠了挠几乎要全秃的头顶，取下了自己单片眼镜，“大正天皇莫名失踪，一夜之间冒出来两个天皇，两个大本营，都宣称要讨伐弑君之贼——这个东方国家的政治越发叫人看不透了。” 尤金·奥托是个军人，他在扶桑当驻在武官早就有年头了——早在纳粹党上台之前就是这样。作为一名传统的勃兰登堡军官，他对于扶桑的军国主义政治并不陌生。已经解体的莱茵兰联合王国被称为“军队所拥有的国家”，而扶桑皇国的状态似乎也不逊色：军部通过“现任武官制度”挟持着内阁，权力的破碎化造成胆大妄为者的肆意独走——但是不得不说，作为一个传统的勃兰登堡军官，他的头脑是比较僵化的，面对尊皇大业日新月异的展开，有点跟不上趟了。他把手里的两份文告又看了一遍，宣布投降了： “满篇都是东方式的陈词滥调和云山雾罩····果然是些吃生鱼的岛民——和英吉利人一个德行！······” “其实您不必去看那些虚文·····” 一位举止雍容的金发女顾问轻轻地弯下了腰，奥托眉开眼笑： “喔，莱薇——你有什么好建议？” “您看一下双方文告的署名便可知：一边是原先的皇太子裕仁和海相伏见宫亲王，另一边则是原先的秩父宫雍仁亲王和·····” “····荒木贞夫···”奥托若有所思，“····陆海军分裂了？” “恐怕事情比这还要有意思呢——”女顾问的纤纤玉指沿着署名的位置轻轻滑下，“您看这边，在伏见宫博恭亲王的后面，还有南次郎的名字。” “南次郎，这个人是····” “是关东军司令。再就是宇垣一成和小矶国昭·····” “这两个人我熟悉。”奥托连连点头，“是扶桑的高丽总督和高丽驻屯军司令——怎么，他们明明是陆军的人·····” “属下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十分清楚，”莱薇谦虚地笑了笑，“但是据说，在扶桑的军界内部，一直存在着两派军阀的争权夺利，而其中的激进派在本土的部队里面很有市场，而保守派则掌控着海外的驻军，这一次兵变发生的时候，支持保守派的裕仁皇太子正好在满洲视察，所以······” “原来如此·····”奥托点点头，从烟盒里抽搐了雪茄，莱薇一俯身，划着火柴帮他点烟，“那么——这一次就是宿怨的大爆发了····” 淡蓝色的烟雾在办公室里面升腾起来，莱薇轻轻地抽了抽鼻子，但是并没有明显露出厌恶的神情，奥托有滋有味地品尝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 “这么说来，还真是个非同小可的事件——外交部让我们上交关于此次事件的调查报告，看来必须要郑重对待了。莱薇——你是使馆里人尽皆知的俊才，在日本社会各界关系又多，这个报告就由你来完成吧！” 女顾问轻轻地一撇头发：“那么我就荣幸地接受这个任务了····” “好，你去忙吧——元首对这个报告很重视，务必要搞出名堂来！” “我一定办到。” 莱茵兰驻扶桑大使馆的顾问莱茵哈特·佐尔格对着大使轻轻地点了点头，后者一挥手，示意她可以去忙了——然后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了，走廊里响起一串轻柔悦耳的高跟鞋脚步声。 ——————————————————分割线———————————————— “小林姨妈？您在家吗？·····” 让稻叶铃仙感到慌张的不光是是无人应门，还有门边上的邮筒——里面是空空如也。照常来说，如果小林不二子出门了，那么她会在临走之前往邮筒里面插一张明信片。现在既没有人也没有明信片，事情似乎指向某种不妙的可能了…… “你的作家亲戚好像不在家啊。”虽然多少有点失望，但辻政信的语气还算轻松。 怎么办？——至少先看个究竟吧！稻叶铃仙强作镇定： “她可能不在家，但是我们很熟的，所以我们进去也····” 拽开拉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不妙。 斗室的情形尽入眼帘：徒有四壁的房间里满地狼籍，小林最爱的书籍到处散落，其中有几本已经被吃掉了不少页数。 稻叶铃仙毕竟是个警探——虽然没有一些资深的警官那样毒辣的眼光，她还是能辨认出房间里面那些明显的痕迹. ——搏斗的痕迹。 真是要命啊····· 稻叶铃仙感觉到了刺骨的恐慌——因为她实在是太过信任这个唯一但是一直很牢靠的联络渠道了。现在失去了这根救命稻草，整个人的慌张无措了起来。这个由卡莫夫亲自保卫的据点居然会陷落，一下子就动摇了她的安全感。小林已经被捕了吗？那个神通广大的家伙也落网了吗？既然他一直都在···· ····不····不对，他不是一直都在，自己只是总能在这里见到他而已。他既然是地下党的重要头目，也就不可能总是呆在一个小作家的公寓里·····小林被捕并不一定是他他的责任——他可能是刚好不在····· 这样的想法一下子让铃仙踏实了很多——事情终于由一场灾难，降格为一出令人感伤的悲剧了，小林如果落到了宪兵（大概是宪兵吧）的手里，肯定不免要受到毛骨悚然的严刑拷打。但是至少，地下党的组织并不会因此就分崩离析，而如果卡莫夫还在活动，自己还可以想办法找到他···· ——但是怎么找？！···· 没有了小林的渠道，怎么找得到卡莫夫？——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再没有谁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谁是自己可以确定的地下党成员····· ——就算有又能怎么样！自己又不知道他们的联络方式和接头暗号啊！别忘了稻叶铃仙是什么身份——她是个特高课的警探！地下党凭什么相信自己！他们难道不会直接给自己套上麻袋，丢进江户川里面去吗？····· 另一种恐惧感渐渐压倒了稻叶铃仙的希望——她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浸泡在了冰水里，体温从四肢到躯干开始逐渐消失……怎么办？怎么办？……没有任何头绪，没有任何线索！和卡莫夫的相处已经成为了稻叶铃仙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而在潜意识里面，她也已经把自己的归属感交给了这间斗室和它所代表的那个隐秘的组织…… 突然间，她又是孤单一人了，又变成了那个在江户举目无亲的小人物····· “……在吃饭的时候被袭击了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稻叶君？稻叶君？……” 辻政信的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稻叶铃仙呆呆地愣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如梦初醒一般： “啊？……” “你那个‘亲戚’好像……出了点事。”辻政信似乎自觉态度有点难以把握，语气也闪烁其词了起来，“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落脚？” 稻叶铃仙先是满脸木然的表情——可是接下来，她居然绽开了笑容： “是啊，我们去另一个地方好了。那里应该绝对安全。” ——————————————分割线———————————————————— “嗨···真不轻松啊····” 辻政信夸张地喘了口气——稻叶铃仙觉得，爬6层楼上天台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用不着这么长吁短叹才是。 “你们这些卧底真有意思，老是在天台见面——来接头的同志呢？” 辻政信扶在护栏上望了一眼硝烟未散的江户，可是一转身来，却发现身后的稻叶铃仙已经对她举起了手枪，双眼紧盯着她： “辻政信中佐……我要以私通过激党的罪名处分你！” 辻政信先是一吃惊，然后便含蓄地笑了——她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辫： “稻叶君，这个笑话不好笑啊·····” 稻叶铃仙未作其他回应——她扳起了左轮手枪的击锤。 “请你冷静一点，稻叶昆。”辻政信还是那副轻描淡写的语气，“你该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我们应该是同志，是战友啊。” 稻叶铃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辻政信却不为所动： “也许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吧，但是等见到上级的领导，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了·····” “我不会让你见到领导的。” 稻叶铃仙毅然决然地说。 “我不会再让你见到任何一个同志的·····你这个宪兵司令部的狗腿子！” 辻政信轻轻地吐了吐舌头，表情有点苦恼了。但是稻叶铃仙并没有被这样的烟雾弹迷惑： “一个人做了什么事情，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的——警视厅里面可是存着陆士阴谋集团案件的档案呢！矶部浅一为什么要致你于死地，我已经完全了解了——你先是打入了皇道派的组织，然后又想打入地下党！！····” “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辻政信相当自然地想要迈步拉近距离——可是却被稻叶铃仙一扬枪口，给逼住了，她也只能站在原地继续说下去： “每个人都会有些想要忘记的过往——我也是一样。为了向上爬···为了生存，”辻政信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可信，“我也干过一些道德上不大清白的事情，但是这与我参加革命之后的事情无关……不错，地下党，叛军，官军——在所有这些势力里面，我都有自己的身份。我是皇军的中佐，对地下党来说，我是‘铁炮’，对叛军来说，兵变里面也有我的位置。但是，请你相信，这其中我还是有我的立场的……” 稻叶铃仙没兴趣听她狡辩了：“小林是被你抓的吧？” 辻政信这回是真的愣住了，过了几秒钟，她才重新绽开了笑容——豺狼般的笑容。 此时此刻，小林不二子的音容笑貌又浮现了出来——越是面临覆灭的时候，敌人就越是凶残。稻叶铃仙知道那位有时温柔有时尖刻的文学少女可能难逃厄运——就在辻政信说出“在吃饭的时候被袭击了”的那一刹那…… 没错，小林的食物是美味的故事——这一点辻政信本不可能知道的…… 稻叶铃仙干脆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和盘托出： “之所以会找到我，是因为岸本军曹的事情吧……你认为那家伙对我吐露了你从事兵变活动的事情，露了马脚，所以才会想办法试探我，希望我把你带到卡莫夫那里去——越是深入地下党的高层，你就越是能拿到邀功请赏的本钱，在你看来，打倒了兵变分子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地下党了吧？——但是你却没想到一手策划的兵变没有被成功镇压，现在变成丧家之犬的不是矶部浅一，而是你了·····” 辻政信笑着问道： “我的名侦探稻叶警官——这是你推理的结论吗？” “这不是推理。”稻叶铃仙痛苦地说，“这是我的‘想象’。” 辻政信释然地笑了： “这么说，你终于承认自己是赤党了？” “我·····” 稻叶铃仙顿了一下 “我承认。” 这个时候，欺骗自己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那份虚无的矜持也彻底消散了。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卡莫夫，稻叶铃仙就有种被压抑了许久的憋闷想要发泄： “我就是地下党！我的代号是····我的代号是·····” “是什么？····” “·····爱····爱·····” “什么？” “···爱用····兔·” “抱歉······” “——爱用兔子！！！！！！” 稻叶铃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尽力嚎了出来——她的眼角里面都挤出了眼泪。可是心里面却好像排除了什么毒素，畅快得很。 第六十七章 慷慨悲歌今日毕 “你应该能理解我，铃仙同志。”辻政信的脸上现出一种微妙的求情神态。 “谁会认你这个‘同志’？！”稻叶铃仙把手中的枪握的更紧了。 “你是个特高，我是个军官，我想你明白——我以前没的选择，”她决定这样为自己辩护，“这次事变对我来说是个机会，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 可是稻叶铃仙的瞪着她的眼睛里面喷射出愤怒来： “想做好人啊——好啊！去跟小林说吧！看她原不原谅你，让不让你做好人！？” 稻叶铃仙不在乎辻政信的用心到底是真诚还是诈伪——她作为一个警官的价值观仍然在起作用。犯了错的人，身上的污点是洗不掉的。即使她能够这次能够真诚地向组织表示改悔，那也只能说明下一次她也会同样真诚地向宪兵和东条英机表示改悔。每个人都有重新来过的权利——但是她不想给辻政信这个权利。 辻政信怆然摇了摇头： “那就是让我死。” 但是稻叶铃仙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 “对不起，我是地下党。” 不知为何，嘴里说出“地下党”这三个字的时候，稻叶铃仙感到前所未有的理直气壮。因为在无意识当中她已经将自己纳入了这个“想象的共同体”，并从中找到了某种更加充实的新自我了。成为自己应该逮捕的对象果然是幸福的，这种幸福并非仅仅来自于卡莫夫——能够坚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这本就是生活的幸福，因为有了信仰，人就不会迷茫，不会空虚，也不会感到悔恨······ 但是辻政信轻轻地问： “谁知道？” 冰冷的感觉其实一直没有消退——稻叶铃仙知道，她现在是掉队了。在眼下这个战乱的大漩涡里面，地下党组织也不知是安是危，而自己明天在哪里找到归处也完全不确定，说真的，从一个小人物的角度来看，她实在不愿意失掉辻政信这样一个仅有的同路人，但是作为一个地下党的线人，她更不敢把她带在身边······ “好吧。” 就在稻叶铃仙产生了一丝犹豫动摇的时候，辻政信却突然现出释然了——她看来是放弃了。 “那么，就不劳您尊驾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武士，希望能有尊严地结束生命。.tw[]” 辻政信转过身去，信步走向楼顶的边缘——彼时的11区还没有在天台四围都装上防护网，如果她想跳下去，那是很容易的。辻政信的步伐是那样轻柔，土黄色军装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没有一丝的摆动·····军靴踩在楼顶的积雪上，发出轻轻的吱吱声音，稻叶铃仙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 她是怎么了？认命了？……这个擅长引发事端的麻烦制造者终于对自己的一生感到疲惫了吗？或者说她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下场，宁可选择痛快一些的死法吗？但是这6层的楼也不算是太高，下面的路上又有积雪，万一头上脚下跳了一根冰棍，也未必就能得个痛快——或者说这才是她的目的？想要用跳楼来求生吗？····· “啪！” 解答稻叶铃仙的是一声沉闷的枪响——她并没看见开枪的火光，8毫米的南部手枪弹却已经击中了她的肩胛。稻叶铃仙在仓惶之际扣动板机还击，但是手臂疼得发抖，没打中目标。辻政信这时转过身来补了一枪，也没打中要害。可是稻叶铃仙也扣不动扳机了：她用的左轮本来就需要比较大的指力，先从中弹部位往下的胳膊都像要失去知觉，一点也使不上力，只能感觉到肩膀上的伤处火辣辣地疼····手里面的枪扬不起来了····攥不住了·····左轮手枪扑地一声掉在雪地里，稻叶铃仙的鲜血也滴在雪地上······· 辻政信的大氅背后被子弹射了一个小洞——正是凭借这件宽松的罩袍她才能隐蔽地拔枪射击，先发制人。稻叶铃仙看不见她被大氅遮蔽的开枪动作，但是这样不经瞄准地向后射击也确实有点冒险。 这一次，辻政信的冒险成功了。 “嗯~~” 稻叶铃仙压低了声音，用鼻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右胳膊已经软软地瘫下来，动不了了，身体好像也要丧失平衡。她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走，但是一抬右腿，却觉得一阵发虚踩不稳地面，原来第二发子弹射穿裤子嵌进了大腿里······ “啊·····！” 稻叶铃仙脚底一出溜，几乎倒在了地上——全靠左臂撑着才控制住身体。 “你是一个勇敢的地下党。(..tw)”辻政信评价道，“但是还不够果断。” 是啊，应该在她背后开枪，第一颗子弹就打穿她的后脑勺·····但是稻叶铃仙对自己的“想象”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想要听辻政信的回答，她害怕冤枉好人·····正因为如此，现在倒在雪地上的是她而不是辻政信。 并不是每一个对手都像卡莫夫那样温柔啊——稻叶铃仙自嘲道。 看起来辻政信准备践行自己的告诫了——豺狼参谋最不缺的就是果断。南部手枪里面还有的是子弹，这一回枪口是稳稳地瞄准头部了。 稻叶铃仙嗅到了硝烟的味道——死亡的味道，可是奇怪，她却不觉得恐惧，也许是提心吊胆的事情经历了太多，感到有点疲惫了吧…… ……但是，也还是有遗憾的，那就是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卡莫夫了···· “再见了——‘爱用兔子’。”辻政信带着讥诮这样说道。 然后枪就响了。 连续三声枪响，极近距离内的射击，击发的爆鸣震得耳朵有点嗡嗡作响，可是稻叶铃仙又没看见枪口的火光——辻政信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一般，原地愣住了，身子打了一个踉跄，然后一个黑色短头发的瘦小身影从稻叶铃仙身旁冲出去，一肩膀撞飞了辻政信手里的南部手枪。 怎么回事？——稻叶铃仙的判断因为失血和寒冷已经有点迟钝了。 两个人在雪地上激烈地扭打起来……辻政信的身材比她的对手要高出一头，可是她似乎中了弹，而且在格斗技巧上要差一些。十几秒钟之后，胜负分出——辻政信被卸脱了肩膀，脸按进了积雪里面，而她的对手压住她的后背，把她制服了。 稻叶铃仙这才看清楚那个穿着厚厚棉服的援兵： “是你吗？——帝？” 巡查部长因幡帝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是我，稻叶铃仙同志——我是奉卡莫夫的命令来保护你的。” 稻叶铃仙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觉得浑身都要失去力气，然后就倒在了软绵绵的雪地上，因幡帝以为她有生命危险，赶紧把辻政信丢下不管过来看她，但是她轻轻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开口问道： “帝……你什么时候参加的地下党？” “在警校的时候吧，大概是三年前……”因幡帝把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这么说，她“参加工作”的时间比自己还长了？——稻叶铃仙有点不服气：“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这是为了安全起见啊——如果稻叶同志被捕了，受不住拷打，把我供出来的话……唔”因幡帝见稻叶铃仙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赶紧改口解释说，“这是卡莫夫的安排啊，不是我的意愿。我当然希望能够和稻叶同志坦诚相见，但是工作毕竟有工作的纪律……” 怪不得因幡帝总是借故溜号——她和自己一样，都有各自的秘密任务要处理呢！稻叶铃仙这个时候开始想起事件的主使者了： “卡莫夫同志在哪里？” “他啊，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不过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他的。” 看因幡帝这么轻快的语气，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心中对卡莫夫安全的最后一丝担忧终于也消除了。 “那么···小林同志呢？” 因幡帝的声音有点迟滞：“她……应该是被捕了，卡莫夫潜入巢鸭监狱寻找过，可是没有找到……” 因幡帝从自己的衬衣上撕下一角，将稻叶铃仙的胳膊吊起来——而胸部中弹躺在一边只有出气没有入气的辻政信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她因为胸部的开放性伤口，现在连喘气都费力，祸不单行的是，她还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这个家伙怎么办？” “她啊，怕是没活头了，直接从房顶上扔下去拉倒吧。” 不····不可以这样——自己的人生不能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精神上还在反抗，但是辻政信的身体已然失去行动的能力了因幡帝拽着她的两只脚就往外面拖动。积雪灌进了上衣的下摆，浑身的体温似乎都在流失·····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辻政信终于真心地流泪了——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先完蛋？！那些为富不仁的财阀为什么还活着？那些尸位素餐的高官为什么还活着？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穷凶极恶的坏蛋，你们这帮红脑壳给我去杀他们啊！为什么要跟我作对——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你们就不能乖乖地去死吗！！！！！····· “嘿咻~……”因幡帝轻轻地一使力，辻政信就像一条土黄色的口袋一样被抛了出去。她在半空中打着旋向下坠落，寒风刮在脸上，像铁丝钩子一样撕扯着她的脸，但是疼痛的感觉越发遥远，她的意识已经在逐渐丧失了……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最后就是连这样精神上的挣扎也开始有气无力起来。身体就在空中飞舞，体重似乎渐渐丧失——辻政信的眼前变成一片模糊，然而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两天前的景象： ……那是2月26日的凌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雪花轻飏而下。 ——————————————分割线———————————————————— “伤得不轻啊。” 卡莫夫仔细地把稻叶铃仙的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之后，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稻叶铃仙讪讪地穿上衣服，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过分妄为受到责备。但是卡莫夫只是拿起了纸笔，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现在扶桑没有条件，还是把你送到尤克托巴尼亚去就医——你不是一直想去吗？我给你写一封介绍信，你可以坐米拉都公司的邮船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因幡帝会陪着你的……” “我……我不想这个时候走——我要留下来参加战斗。” 稻叶铃仙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可是她还是要说。但是卡莫夫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被说动： “要参加战斗，就把身体养好再说，我们需要健全的战斗员——给你，把介绍信揣好。” 只能接受下来了。稻叶铃仙把介绍信放进衣兜，心里盘算着自己还能在扶桑待多少个小时，但是卡莫夫继续埋头书写，并没有注意她，稻叶铃仙只好自己开口： “我……我不想和你分开。” 可是卡莫夫只是平静地说：“那也得分开，工作需要这样。” 稻叶铃仙叹口气，放弃了说服卡莫夫的努力，她的注意力被卡莫夫正在书写的长篇文字给吸引了： “你……这又是在写什么？” “小说的更新，每日三次。” 卡莫夫一边这样回答，一边将已经被填满的稿纸撕下——铃仙不禁赞叹他写的还真快。但是卡莫夫随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白纸黑字化作青烟，空气中泛起一阵微微的墨香味。 （第三卷完） 第一章 工农舰队collection “来一局怎么样，连长同志？” 维克多?雷米利诺维奇?斯卡雷特中尉抬头一看：罗特米斯特洛娃摇晃着手中的牌盒，还被另外两个八嘎簇拥着，三张脸上全都挂满了坏笑。他知道这三八嘎定然又有什么企图了。于是便冷淡地说： “你们这几个家伙，一点也不知道吸取教训吗？” 罗特米斯特洛娃见车长并没有明确地拒绝，赶紧忙不迭地在他对面坐下了，脸上一副得意的神情： “嘿嘿嘿嘿，这次我们可是准备了最新的强大牌组，连长同志要是害怕的话，可以直接缴枪d投降呢……” “是啊是啊，”卡徒科娃也笑嘻嘻地帮腔，“要是没法同时满足三个的话，斯塔可以对连长同志网开一面……” “哼，决定胜负的是精灵而不是武器。”斯卡雷特把手上的书一推，也掏出牌盒来，算是接受了挑战，反正他现在颇有闲暇和心情，完全可以和这三巴嘎玩玩。 三巴嘎和斯卡雷特连长即将展开的游戏被称为“工农舰队collection”，这东西是蒋玉成为了普及海军知识，对广大群众和（尤其是）青少年进行国防科普教育而设计的卡牌游戏，但是一经推出便广受好评，在部队里面也流行开来，它很快就取代了扑克牌，成为午休和晚休时间1（那些还没有被训练搞到精疲力尽的）指战员们最喜欢的室内娱乐项目，即使在装甲部队，也是一样。 斯卡雷特在自己精心收集的那些卡牌中挑挑拣拣，寻找自己要使用的战舰和装备――说实在的，对这三巴嘎的战斗力，他是一向不愿意高估的，太在乎她们的挑战会显得把自己放在八嘎的水平线上了。蒋玉成主席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不要和笨蛋胡搅蛮缠，他们会把你降低到和他们同等的水平上，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斯卡雷特抽出了一张牌，上面是个戴着熊皮帽，肌肉结实面孔硬朗的大叔，那是阿拉斯加级战列巡洋舰，他觉得这张牌足够做他的主力了。 把战舰拟人化成各种帅哥的形象，也是发改委主席本人的主意：他认为工农舰队collection的主要受众应该是那些被列入征兵对象的妹子，于是便找了莫斯科美术片制片厂的画师们来绘制各种各样的精美画片。结果是在男性缺乏的尤克托巴尼亚收到了出乎意料的轰动效果。女中学生们下课的时候叽叽喳喳，净是在谈论些“我爱死斯维尔德洛夫同志了！”“空想好可爱！好想抱回家！”“我要给凯撒生孩子！”“瓦良格是最强男神，没有之一！”之类的事情。 当然――对于我们的坦克连长来说，这些装饰都无关紧要，谁让他是个男（wei）生（niang）呢？对他来说，工农舰队collection是一款普通的军事卡牌游戏而已，但是某些战舰的高人气也带来了一些争议：比方说，这样的游戏会产生青少年们崇拜帝国主义国家战争机器的倾向。 游戏中的战舰大体上可以分为两个系统：第一是其他海军强国的战舰，按照比较传统的类别，分为航空母舰，战列舰，重巡洋舰，轻巡洋舰，驱逐舰，潜艇等等。第二是红海军的战舰，分类是比较特殊的，比方说“火箭巡洋舰”啊，“大型火箭舰”啊，“大型反潜舰”啊，“火箭－火炮驱逐舰”啊，“防空火箭驱逐舰”啊，“火箭潜艇”啊，“大型火箭潜水巡洋舰”啊…… 在规则书中，游戏发行方是这么介绍的： “一，帝国主义国家战舰。 帝国主义国家战舰是一百多年来海战经验的结晶，帝国主义国家战舰的许多设计都可以追溯到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概念。帝国主义国家战舰使用火炮，鱼水雷和舰载机进行攻击，使用较简单的雷达，光学设备和光学侦察机进行搜索，主要靠装甲和航速保证自己的安全。一般来说，每一艘帝国主义国家战舰都是一个**的作战单位，战舰在作战中主要依靠本舰自身的能力。 帝国主义国家战舰的吨位较大，容易受到攻击，但是装甲保护比较完备，抗沉性好。 在中近距离上，帝国主义战舰可以发挥出强大的火力，但是在远距离上就无能为力了。 帝国主义国家战舰所能使用的装备种类较单一，功能也比较简单。 二，工农舰队战舰 工农舰队战舰由苏维埃国家的最新技术武装而成，运用了全新的设计理念和作战思路。工农舰队战舰主要使用大威力远射程的火箭兵器进行攻击，使用先进的雷达，声呐等多种电子设备进行搜索。除了利用高航速进行闪避外，工农舰队战舰还可以利用火箭兵器对来袭的弹药和舰载机进行拦截，或者利用主被动电子战设备干扰敌舰的观瞄和通讯。工农舰队战舰在作战中高度依赖与友舰的协同，优良的卡牌组合可以让战舰之间形成互补，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工农舰队战舰的吨位较小，由于拥有各种防御装置，很难被瞄准和击中，但是装甲薄弱，抗沉性相对较差。 工农舰队战舰在所有交战距离上都拥有强大的攻击力。 工农红军战舰拥有丰富的高科技装备可供选用，善用各型装备的组合是战胜强大敌人的关键。” 在一场战斗倒是也可以混合使用红军和白军的战舰，但是那样便无法发挥红军战舰协同作战的特长，所以一般来说，每一局游戏的四艘战舰里面，最好是统一选择一个阵营的战舰进行战斗――而这个时候就要看游戏的玩家（或者说，“提督”们）手里面都有怎样的阵容了。 但是能拿到什么船却是个很看人品的事情――每一个牌包里面的卡片都是随机的，会不会出现彩虹底的稀有战舰全看运气，会拿到什么装备也没有准。无怪乎提督们将购买牌包称之为“赌船”，产生了“再赌就剁手”的说法，至于那些稀有的大型舰牌包，价格倒是高得不多，可是发行量小，就更受追抢。虽然也有彼此之间交换卡片的方式（由此可见蒋玉成的工作进度比角川还是快一些的），但是稀有卡片本来就数量有限，再怎么换也不会有很多。 这种控制稀有战舰几率的做法其实确实是从彩票中学来的。游戏发行方的解释是，这能够鼓励提督们多多利用普通的装备组合致胜，而不仅仅依赖稀有战舰。但是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出来插了一杠子：全尤克托巴尼亚健康生活方式推广委员会认为这种游戏带有**性质，会滋生机会主义思想，主张要求对所有的提督们都免费发放同样的卡组。但是游戏的发明者蒋玉成反驳说，这是绝对平均主义思想。 当然，总有一些别的方式可以获得珍稀的卡牌，比方说通过黑市交易，或者在受到表彰的时候获赠――蒋玉成得知7517年度的莫斯科优秀共青团员卓娅?科斯莫杰扬斯卡娅是个工农建队collection的玩家，就送了她一张特别颁发的威严号战列舰卡牌，这型英吉利战列舰被公认为是目前海面上最强大的战争机器。可是这样的渠道总是不多，大多数人还是得靠牌包来获得卡牌。最后提督们将这一系列偶然性因素归咎于“脸”，所谓“脸白”就是说搜集到了很好的帝国主义国家卡组，而“脸红”就是说搜集到了很好的工农舰队卡组，至于“脸黑”的提督就比较不幸了，他们手里面没什么像样的好牌，被称为“非洲提督”。 三巴嘎是团里面出名的“蒙古提督”――也就是什么好船都没有，连“非洲提督”还不如。照理说斯卡雷特用不着害怕他们的挑战，但是他的直觉却察觉到今天事情有诡异，于是他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最得意的卡组拿了出来：纪伊号战列舰打头阵，南达科他号战列舰随后，还有航空母舰企业号和装甲航母冤仇号做空中掩护，外加上自己的全副大口径主炮和三星舰载机，这样大概是万无一失了。 1苏军的午休时间和晚修时间与解放军不甚相同：“午休”指的是下午四点十分到五点四十，而晚休指的是八点十分到九点十分，因为苏军的午饭在下午三点二十分开吃四点结束而晚饭在七点三十五分开吃八点五分结束。 第二章 西伯利亚特别大演习 折腾了一段时间，总算是在二之丸里安顿下来――为什么叫二之丸呢？因为新学校在一个山上，科技图书馆正好是山顶天守阁的位置。（..tw好看的小说）新学期开始了，今年要在新的学校作为文科生开始新生活了…… 关于这一章的梗，不知道的童鞋可以百度“关特演”。 ――――――――――――――――分割线―――――――――――――――――― “好了――这是我的舰队……” 按照规则，现在到了双方同时亮出阵容的时刻了，不过连长同志非常大方地首先亮出牌来：他的四艘战舰有两艘是彩底（纪伊号战列舰和怨仇号装甲航母），两艘是金底（南达科他号战列舰和企业号航母），这样的卡组肯定会让大部分提督流口水――他们想要排战列线，往往得拿老旧的金刚级或者铁公爵级凑数，即使对于以“脸白”出名的斯卡雷特来说，这也是最强的阵容了。如果这些战舰此刻确实漂浮在海面上，他能够伸出22根16英寸级别的黑粗长1，还有近150架最高水平的舰载机。 “啊呦呦，好强大的舰队啊！”卡徒科娃故作惊讶状。 “但是呢，在我们无产阶级的武装力量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啊不堪一击！”罗特米斯特洛娃则是傲慢地宣示。 巴格拉米娅慢吞吞地说：“现在就算求饶也来不及了……” “――当当当当！” 三巴嘎异口同声地大声制造音效，以此为自己的舰队登场造势，斯卡雷特一看，却发现打头阵的正是一艘彩底的红海军战舰，造型是个年轻俊朗的骑兵，手持马刀意气风发。而且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这种船，看卡片的质地，也会发现它明显比其他牌张来的崭新挺括： “‘夏伯阳号火箭巡洋舰’――啊，这就是你们的王牌?????” 工农舰队collection的卡牌发布是紧跟时事的，这艘新型巡洋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太平洋舰队正式归建还没几天的功夫，包含有新卡牌的大型舰船包就已经上市了。斯卡雷特是第一次见到这张新牌，一时间居然有点害怕起来了。 “为了得到红海军的王牌，我们真是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啊！”――罗特米斯特洛娃摆出一副痛说革命家史的姿态来。 卡徒科娃也赞同道：“是啊是啊，开了数不尽的牌包……” “……见到了无数次的那珂2。”巴格拉米娅似乎有点心理阴影。 “但是，道路是曲折地，前途是光明地……”卡徒科娃摇头晃脑地引经据典。 “连长大人终于要面对他的克星……”巴格拉米娅坏笑起来。 “――今晚在我们的身上大声地**吧！――哈哈哈哈哈！” “别嚷嚷！”三巴嘎的齐声怪笑搞得斯卡雷特心烦意乱――他之前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所以三巴嘎再怎么嚣张他都无动于衷。可是现在却不是这样了：那艘彩底的夏伯阳号火箭巡洋舰的数据并不惊人：火力79，雷装82，对空101，装甲63，闪避65，运气15，耐久只有41――血量比驱逐舰略强，还是不如轻巡洋舰。但是他的四个装备槽却摆着如许可怖的东西：“p－40型‘海妖克拉肯’反舰火箭――火力+40，命中+7，射程中”，“p－40型‘海妖克拉肯’反舰火箭――火力+40，命中+7，射程中”，“云雀防空火箭――对空+20，火力+5，命中+5，闪避+2，射程近”“ak730速射炮――对空+20”。 堆砌了这些超级装备之后，这艘火箭巡洋舰的战力已经超过了所有的战列舰了！而141的对空几乎免疫任何的舰载机攻击，如果运用得当，单凭这一艘战舰便可以说稳操胜券！ ――――――――――――――――分割线―――――――――――――――――― “铃仙同志你看――那就是夏伯阳号巡航舰，红海军太平洋舰队的新旗舰。” 因幡帝兴冲冲地用手一指，稻叶铃仙挪开放搁在膝盖上上了夹板的胳膊，她的视线越过美国邮船“格兰特总统”号的舷窗，投向扶桑海雾气浓重的冬夜――破开层层迷雾，映着点点星光，皎洁的月光下一艘造型英俊威武的巡洋舰正在破开细碎的海冰，驶进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与扶桑战舰动辄在舰桥上垒加“宝塔”或者在甲板上塞满炮座的行为不同，苏联战舰的设计大多经过专业造型艺术家的修饰，因此夏伯阳号的桅杆呈现匀称而优雅的金字塔形状，长艏楼上层建筑的位置和布局与排列在测舷的16根硕大的导弹发射筒相得益彰，显得十分和谐。 稻叶铃仙看到这科幻色彩浓厚的战舰，只是感觉不明觉厉：“哇――苏维埃的技术，果然是不同凡响。” 夏伯阳级是按照“舰首对敌”思想设计的巡洋舰，两门双联装的ak130舰炮呈阶梯状布置在前甲板上，八座双联装导弹发射筒也都昂首指向前方。如果敌人是战列舰，重巡洋舰或者航母之类的大型军舰。夏伯阳级可以从500公里之外（在有中继机引导的情况下）发射重型反舰导弹，或者利用高射速高精度的ak130舰炮在30公里距离上打出一片弹幕，覆盖敌舰脆弱的上层建筑。如果要进行防空作战，除了用“云雀”防空导弹（海麻雀防空导弹）截击敌机之外，还可以凭借8门ak－730近防炮进行近距离抗击。 但是，对于不理解其中奥妙的人来说，这艘战舰实在有点令人费解：那些硕大的圆筒形容器是干什么用的，不得而知，但是整艘船只有两座双联装主炮，火力显得令人怀疑。这样一艘排水量一万五千吨的巡洋舰级别的战舰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也实在难以想象。毕竟，和扶桑帝国海军的那些大家伙相比，苏联的太平洋舰队不论数量还是吨位都要差得远。 然而红海军的舰队正是为消灭数量和吨位都占绝对优势的帝国主义舰队而设计的。夏伯阳级巡洋舰的原型是地球的光荣级巡洋舰。它的主战武器便是源自p－500沙箱反舰导弹的p－40海妖克拉肯导弹。当然，以现在精灵世界的技术，还不能完全复制过于先进的沙箱反舰导弹，尽管火箭冲压发动机的技术是已经克服了，但是苏联生产的电子元件还无法保证主动雷达制导的可靠性，所以海妖克拉肯使用的是相对简单的红外末端制导，精度当然会下降，不过用来瞄准不存在红外遮蔽措施的当下军舰已经足够。.tw[]何况对于要同顶盔贯甲的战列舰、装甲航母放对的红海军反舰导弹来说，关键的指标是威力，而半穿甲战斗部重达一吨的海妖克拉肯正符合这一需要。 按照红海军的战斗想定，在面对帝国主义强国的海军时，红海军舰队会采取专为发挥火箭兵器威力而设计的战斗群编组方式。不同于传统海军将主力战舰集中起来组成庞大的舰队，红海军采用的是每个群三艘战舰的小型编队模式。其中夏伯阳级巡洋舰属于担任主攻任务的“打击群”，它的任务是通过中继机的引导，向300海里以外的敌军主力舰队发射重型反舰导弹，攻击其大型舰船――按照航空母舰两发，战列舰三发的方式分配火力。这样的攻击距离不但超出战列舰的射程，也位于大多数航母舰载机作战半径的极限。 当然，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夏伯阳级的绝对安全，因为实际上的交战距离未必有这么远，航空母舰的舰载机仍然能够威胁到夏伯阳级。而且帝国主义的海军还有数量庞大的轻型舰船可以调用，一艘船所能装载的反舰导弹数量是有限的，所以夏伯阳级还需要装备火炮和中程反舰导弹的驱逐舰作为护卫，区域防空任务则由配置了中程防空导弹的68k型（斯维尔德洛夫级巡洋舰的防空改进型）导弹巡洋舰承担。 为了完成与敌舰队进行前出接触，摧毁敌轻型舰船，进行反潜和早期防空警戒的任务，还需要由导弹驱逐领舰和导弹驱逐舰组成“侦查群”和“前出群”。像这类战舰既有老旧一些的宁静级（卡宁级），也有先进一些的愤怒级（卡辛级）它们的装备包括射程100公里的塞壬反舰导弹（原型是ss－n－9反舰导弹）或者射程80公里的海蛇反舰导弹（原型是海鹰反舰导弹），还有声呐和反潜火箭弹。前出群和侦查群的火力不如打击群强大，但是对敌方的巡洋舰之类的舰船是致命的杀手，凭借远长于舰炮的导弹射程，也足以应付战列巡洋舰之类的敌方高速舰船，或者在夜战中袭扰敌主力舰队。在面对潜艇时，因为有高航速和相对先进的声呐设备，他们总能占据优势。因为没有中远程的防空导弹，侦查群和前出群在空袭面前会比打击群要脆弱一些，不过凭借近防炮和云雀防空导弹（原型是海麻雀），倒也能抗击这个年代的电扇机水平轰炸和俯冲轰炸。 因为精灵世界现有的防空火力和火控水平几乎不可能抗击得了高压音速飞行的反舰导弹，理论上讲由三个海上战斗群，九艘战舰组成的红海军战术编队就足以摧毁以四艘航母为主力的整个扶桑海军第一机动舰队。而如果有四个这样的战术编队，就足够横扫扶桑海军的主力第一舰队了。当然现实并不完全这么乐观――能达成以上的战果，必须要确保红海军的导弹武器和电子设备都能充分地发挥战斗力才行，而实战中条件并不一定这么充分，或者说几乎不可能会充分。 导弹武器要达到最大的射程，需要事先发现目标，并且有巡逻机、舰载直升机或者中继舰进行中继引导，中继舰要在敌舰视距内进行引导，生存能力堪忧。舰载直升机自卫能力弱，有被敌人打下来的危险，而由tb－3“熊”式轰炸机改装的巡逻机tb－3b“月轮熊”能够在7000米高空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巡航，非常安全而且高效，但是它却不一定能随时在岗。 如果未能在远距离上就解决掉敌人的主力舰队，那么红海军编队就危险了――不错，夏伯阳级拥有强大的反舰和防空火力，也有反潜艇和鱼雷的手段，但是他和大多数装备导弹武器的红海军战舰一样，防护非常薄弱，而且要把反舰导弹发射筒毫无防备地放在甲板上。这些发射筒就像一个个大爆竹，只要敌人的火力引爆一枚，很快就会引起连环爆炸，把艏楼变成一座燃烧的火炬。 一个比较彻底的解决方案是：为编队配备大型航空母舰，这型航母要能够使用双发涡桨动力的大型长航时舰载机，不间断地为准备中继制导任务进行值班，但是那意味着必须要攻克与航空母舰有关的一系列复杂技术难题，还要解决一大堆的工程学关口。让航空母舰运作起来又是一个复杂的工程，毕竟现在需要的不是早期那种不完善的轻型航空母舰，是要一步到位上有弹射器的大型航母，以苏联的造船能力和技术储备都搞不定。 另一个解决方案则是：建造一型更大，但是拥有更完善防护的导弹巡洋舰。它不但要能够向敌舰发射致命的火力，还要拥有利用远程，中程，近程等多层次的防空和反潜手段来保卫自己的能力，即使被航空炸弹或者小口径舰炮击中，它的防护能力也能保证战舰不会因此瘫痪。换言之，红海军需要的是基洛夫级那样生存能力强的的“导弹战列巡洋舰”。 根据造舰计划，在生产12艘夏伯阳级之后，排水量三万吨的第比利斯级导弹战列巡洋舰将在喀琅施塔得和黑海海滨的81个公社社员造船厂同时开工。但是，建造计划就要排到两年以后，而建造这样一型前所未有的庞大先进战舰，也会耗费很多功夫，让其产生战斗力，又是另一回事了…… ――――――――――――――――分割线―――――――――――――――――― “不！不要！……雅达！……雅蠛蝶！……” 尽管三巴嘎一个劲地哭爹喊娘，斯卡雷特还是从容掷出了多面色子：10点，并不算多，但是纪伊级加上装备，本来就有199点的基础火力，所以这点减少无碍大局。 “很好――你们引以为傲的旗舰被击沉了。” 斯卡雷特平静地把夏伯阳号的卡牌翻了个面――几分钟之前他还觉得心烦意乱，直到察觉到海妖克拉肯导弹的基本射程是“中”，才突然觉得又惊又喜―― 不错，如果没有中继制导的话，反舰导弹的射程当然仅限于舰载雷达所能引导的视距内，和16寸大雕的射程差不多，所以在游戏中，两者的射程都是“中”，如果三巴嘎足够明智，他们应该给夏伯阳号装备上tb－3b月轮熊巡逻机――“索敌+18，命中+15，射程超长”――这样可以抢先开火，但是她们最缺的正是明智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三巴嘎一齐嚎起丧来。 “还想要继续顽抗吗？” “不???不玩了。” 斯卡雷特轻松地把牌一丢：“好啦，到了晚间讲评的时候了，把东西收拾起来吧。” 九点钟是红军陆军部队例行的讲评时间，在团长和全团的干部战士面前，就算是三巴嘎这样一贯脱线的人物，也得把仪容仪表整理好，站得规规矩矩――要是团长发起火来，可不像斯卡雷特那么好说话当然，对于团长讲了什么，她们是毫不关心的。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会对一天的训练进行总结，宣读军事法庭的判决，对潜在的犯罪行为以儆效尤（以强暴未成年男性案例居多）。 就在四个人整理仪容准备出去的时候，收音机里面还播放着红军广播电台的播音： “……根据本年度训练计划，红军，红海军……” ――――――――――――――――分割线―――――――――――――――――― “根据本年度训练计划红军，红海军，红空军将于下月择机于西伯利亚军区某基地举行大规模实兵对抗演习，行动代号‘西伯利亚特别大演习’，简称‘西特演’。红军各军区，红海军各舰队和红空军各司令部都将出动部队参演。目前，‘西特演’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就绪，参演部队正通过铁路，海运和空运等多种方式开始投送和集结。本次演习的主要目的，是锻炼红军部队在复杂陌生条件下实行多兵种协同作战的能力，提高保卫苏维埃国家和人民民主政权的力量。下一条消息……” 初音未来活泼的扶桑语播音此刻正从舱室的收音机里面跳出来，稻叶铃仙听了，有点激动地问因幡帝： “帝――你说，既然西伯利亚要搞演习，我们是不是会看到更多的红军部队和战舰在这边集结啊！” “那是当然的啦，铃仙。”因幡帝活泼地回答，“不过……” “不过什么？” 因幡帝的眼睛里面闪出一丝狡猾来： “这次的新闻，少了例行的几句话嘛！” 稻叶铃仙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说……少了什么？” 因幡帝立即学起了初音未来的语调： “‘本次演习出于和平目的，不针对任何第三国和特定目标。’” “……”稻叶铃仙一时哑口无言。 “呜！――呜！――……” “格兰特总统号”的汽笛刺破夜空中的寒气，两条引水船打开探照灯敏捷地凑上去服侍那位身躯庞大的客人，防波堤对面的苏联海关大楼上，霓虹灯闪着光芒――上面用尤克托，英吉利和扶桑三国语言写着： “苏维埃欢迎您！” 1在华盛顿海军协定未能签署的情况下，纪伊号战列舰是一艘五座双联装410主炮，能跑29.6节航速的“高速战列舰”，而南达科他级则是一型新大陆传统的低速重防御战舰，拥有四座三联装406主炮的强大火力。 2即使在精灵的世界，即使变成了汉子――那珂依然是舰队的偶像，非洲的顶点！ 第三章 豺狼的足迹 “苏维埃欢迎您——哈……” 稻叶铃仙拄着拐杖费力地挪着步——尽管有因幡帝在搀扶她，但是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实在太明显，不管是搀扶的人还是被搀扶的人都使不上力气。腿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稻叶铃仙不由得用鼻子哼了一声。 自己这就到了外国啊——稻叶铃仙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到东京时的情景，其实对那些从小生活在乡间的狭窄世界里面的人来说，来到大城市也就等于是来到了一个新的星球一样陌生。当时她听见走在周围的男男女女都说着些自己很难听懂的方言，心里一下子就产生了陌生的恐惧感——站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弥漫着海洋潮气的寒夜里面，这种恐惧感又再次升腾而起了。 站在出口的是一个穿着军警制服的黑发姑娘——有点国字脸，留着男人一样的短发，虽然一看就知道很年轻，但是长得并不漂亮，态度也不和善，端着上帝一样的面孔。稻叶铃仙的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她自己就是警官，当然知道这些公务人员对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是怎样的态度 “朋友您好——您的签证。”海关的女警官朗生提问，见稻叶铃仙听不懂，又改换成一种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来提问，稻叶铃仙的英语水平仅限于用假名标注的“扶桑式英语”，这一下立即慌了神。不光是因为听不懂话，也是因为后面有一大堆人在排队，自己这样耽搁不是会给大家添麻烦吗？警官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在稻叶铃仙看来，她似乎是有点生气了，于是越发惶恐，也越发慌张起来。 “zedsowidiya，zedsowidiya（您好，您好）。”因幡帝其实也只会这一句用假名标注的俄语，这时候正好大大方方地把出来用——她没有递上签证，而是递上了卡莫夫交给他们的证明材料。海关人员看了看，却并没有放行，而是抓起身边的电话，说了些什么。经过和电话那边简短的交谈，她示意稻叶铃仙闪到一旁等着，先让其他乘客通关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吧？——铃仙这下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了。不知道苏联有没有特高一类的部门，也许要对自己进行一番审查？但是不一会，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从海关办公室里面闪了出来，她的身上穿着的居然是黑白色调还带着**花边的女仆装： “哪位是稻叶铃仙同志和因幡帝同志？” “我！我们就是！”听到有人居然用扶桑语跟自己说话，稻叶铃仙赶紧回答。 长发的妹抖微微笑了笑：“同志您好，我是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是来为您服务的——组织上已经给您安排了病房，我带您过去吧。” “啊，太感谢了！”稻叶铃仙呆呆地看着那位端庄的妹抖——她可真是美丽啊！缎子似的黑色长发像小瀑布一样，皮肤如同鸡蛋一般细腻洁白，面容非常富有立体感，灰色的眼睛配上纤长的睫毛，又含蓄又坚毅，一看就是个可以信赖的人。稻叶铃仙想都没想就跟着她走了，可是她还怕丢人现眼，又低下头来小声问因幡帝说： “帝——‘内务人民委员会’是什么机构啊？” 因幡帝调皮地回答：“嘛，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特高一类的机关？” 这……这就是苏联特高吗？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姿容和打扮，怎么看都像是稳健可靠的人民公仆啊——作为一名真正的特高课警探，稻叶铃仙不知怎地产生出了一丝丝自卑来。可是对方不卑不亢的举止和周到的态度很快就打消了她所有的负面情绪，离开港口没几步，她就看见路边停这两台几乎一摸一样的红旗牌小轿车，妹抖把她请上前面的那一台后座，然后自己坐上了驾驶座，一边插钥匙，一边用有点自豪的声音对乘客说： “这款车仿制的是克莱斯勒帝国轿车——生产线是从米拉都整个搬过来的，这是第一批量产型号。” “啊，真是太荣幸了，太荣幸了。”稻叶铃仙一时间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对方未必听得见她说话：红旗轿车打着了火，发动机发出一阵澎湃的轰鸣声，只用了一溜烟就开得没影了 ————————————————分割线—————————————————— 在三个人离开之前，海关姑娘还来得及内务部的妹抖简单地交谈了几句。海关姑娘说现在从扶桑逃出来的人还真不少啊，对方则回答说以后怕还要更多呢——后者可以带着自己要找的人回去复命了，可是前者还有长长的一队乘客要检查。一想到这里，海关办事员刚刚有点缓和的面色又开始凝重起来，等她把脸转向下一个通关人员的时候，那副上帝一般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 “朋友您好——请出示您的签证。” 这一次她是直接用英语了：来人穿着整洁的扶桑式“洋装”，一看脸就是典型的扶桑出身。许多不同种族的精灵都以白嫩为美，不过不同种族的精灵的白嫩是不一样的，相比于内务部妹抖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出现在面前的这位旅人白嫩的脸色和均匀的红晕就显得过分匠气，好像瓷娃娃一样，教人分不清是本色还是化妆。乌黑的头发扎成两个不对称的马尾从侧面垂下，精致的刘海遮住了右边的眼睛——老实说，在海船上还能保持发型这样的整洁可真不容易——再加上她那副有教养而顺从随和的笑容和递过签证时过分恭谨的举止，明显是一个典型的大和抚子。 “青木……信子。”海关姑娘把护照翻到签证页，“访问学者签证……你是来参加交流访问的吗？” “是的，”没想到对方却恭恭敬敬地用尤克托语回答了，“我是江户帝国大学文化史教授，此次是应莫斯科大学东方系的邀请，前来进行交流访问的——这是我的邀请函……” 海关姑娘略略扫了一眼，就把这些东西递还给了她：真是个幸运的教授啊，借着这个由头就逃离了即将陷入内战的祖国，据说现在江户已然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报纸上是怎么写的来着？—— ““（居中）江户兵变，互相开火！ ——四路大军围攻第一师团，誓为死难人民讨还血债！” “（超大号黑底白字）冈田中枪 ——年轻近卫军官军官国仇家恨，首相官邸内d射冈田身亡” “东条失踪，恐已被拘捕。” “财阀大佬改名换姓 携巨款赴英避难” “陆军省被架空，警戒司令部大开杀戒—— 关东军发出戒严令 ——新京军队已经集结” …… “祝您在苏联过得愉快。”想到这里，海关姑娘不知怎地就添了一句话。 “麻烦您了，我会愉快的。”对方微笑着鞠了一躬。 “江户帝国大学教授青木信子”独自一人提着对远行的人来说有点过小的皮包，穿过了码头阴暗的出口通道——当她步入街灯照亮的道路旁时，却能看到两个nkvd的妹抖已经一左一右地跟在她后面了。妹抖们的脚步声像猫一样轻柔，不过一步之遥的青木信子肯定是能听到的。可是她只是自顾自地走向自己的目标，并不在意身边添了两个未曾谋面的同路人。 她的目标是那辆停在路边的红旗轿车。另一个nkvd的妹抖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这位是一头金发，面容稍显稚嫩，但是身上却配着一把显眼的自动手枪，而且态度在轻蔑中带着一丝讥诮： “请吧——辻政信中佐。”她拉开了后车门。 辻政信深深一鞠躬：“真是……麻烦你们了。” 辻政信坐在了后座的中间，两个妹抖一左一右夹持着她。红旗轿车打着了火，也开动起来，几秒钟便消失在夜色中——实际上，它和稻叶铃仙坐的那一台是开往同样的方向。 第四章 社会主义劳动模范 “……非常冒昧地问一下：……” “不用太过拘礼。”开车的妹抖和蔼地说。 “这位同志，该怎么称呼？” 稻叶铃仙还是有点拘谨，但是对方的回答温和而亲切： “我叫瓦莲娜?埃德蒙多维娜?捷尔任斯卡娅，叫我瓦莲娜――或者扶桑的习惯是‘瓦莲’？……” 瓦莲瓦莲瓦~~~――听上去似乎不错？……算了。铃仙继续问道： “能说说，您是什么时候学的扶桑语吗？” “工作之余，空闲时间。”瓦莲娜不假思索地回答，“要完成世界革命，就要多学外语，我受的剥削阶级教育在这一点上倒是有帮助……” 稻叶铃仙这才知道瓦莲娜从小就从家庭教师那里学了高卢语，在贵族女子学校还学了英语，希腊语和拉丁语，革命前夕响应领袖的号召学了莱茵兰语。她于是暗自下定决心：既然苏联特高能在空闲时间学扶桑语，扶桑特高也应该能学好尤语吧！ “真没想到您是这么有文化的人！”稻叶铃仙由衷地钦佩道，“要是小林同志也能来的话，她一定能跟您说到一起去的……” 随口道出的话语却让稻叶铃仙不禁哑然……小林同志牺牲，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啊……可是自己对她的记忆是那样的清晰，好像一切都是发生在昨天的一样。换句话说，226事变也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自己的中枪受伤，坐上航船，现在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可是那个舰炮轰鸣，机枪嘶吼的东京雪夜却显得很遥远，很遥远…… “……小林同志的事情，我们这边也了解了。”瓦莲娜的语调变得低沉下来，“她的作品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共同的精神财富，她的牺牲也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共同损失……” 稻叶铃仙一时间不做声：小林不二子是被那匹豺狼害死的，似乎不会有错。但是除此之外，关于她牺牲的其他细节全都一无所知。在牺牲之前，她究竟经受了怎样考验――还是说，是在反抗中被杀害，虽然悲惨但却并无太多痛苦地去世了？…… “现在苏联文艺界正在筹备对小林同志的纪念活动，还准备出版小林同志的文集。”瓦莲娜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欣慰，但是却显得有些力量了，“稻叶同志是她的战友，既然要在这边治疗一段时间，也可以写写回忆她的文章之类……” 回忆小林的文章啊――这么说的话，自己倒真有点可写的东西。稻叶铃仙在警视厅的时候曾经仔细地研究过小林的档案，对于小林来到江户成为全职普罗文艺作家之前的事情，也许她比谁都要清楚。当时的自己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掌握的资料会在这些方面派上用场吧…… “啊，稻叶同志，医院马上就要到。”瓦莲娜突然改口说道，“如果您觉得太晚要休息，也可以明天再做检查，如果伤情令人担忧，倒也可以……” “啊啊，我们在船上休息的很好――因为，很无聊嘛！哈哈哈哈……”稻叶铃仙赶紧说，“不如这就把检查做好了，也免得医生和护士等太久……” 稻叶铃仙被红旗小汽车拉到了半山坡上一座古色古香的旧帝国建筑面前――在革命前，这里曾经是一座修道院。稻叶铃仙不得不承认：这房子确实盖得非同凡响，尤克托巴尼亚民族果然盛产艺术家。 可是里面提供的医疗服务似乎就不那么令人满意――来给稻叶铃仙检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军医，岁数比患者本人大不了多少，要是在扶桑，这个岁数的医生大概还在实习。这人的态度并不很热情，照扶桑的医生当然就更没法比了（这个民族一向是以多礼节而著称的）。检查的时候动作也毛糙，搞得稻叶铃仙总是想喊疼，可是一想到瓦莲娜还在面前，又不好抱怨了。 “伤口处理得不错，子弹取出的手艺也很好。”军医最后下了结论说，“不过为了防止感染，还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抗生素治疗……” 当然喽――伤口的处理和取出子弹的工作都是卡莫夫用念力来完成的，有些外科医生也能用念力进行辅助，但是强度却是万不能和卡莫夫相比。不过，医生的下药却稻叶铃仙有点受宠若惊――“抗生素，您说盘尼西林吗？”这东西在扶桑还是价过黄金的珍惜药物，没想到这么个愣头青医生居然说用就用了。 做翻译的瓦莲娜替医生解释说：“在苏联，这种药物甚至有泛滥的嫌疑，卫生人民委员会刚刚下发了通知，要求减少对抗生素药物的滥用呢。” 做完检查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极北的初春之夜依然漆黑如墨。稻叶铃仙躺在病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在船上闲极无聊睡得太多，现在她实在没有什么疲劳的理由。瓦莲娜带着因幡帝去安排她的住处了，做完检查之后，医生似乎也下班了。病房里面没有别的病友，静悄悄地。 ……这床似乎也不太舒服。稻叶铃仙翻了一个身，这样悻悻地想。但是这个时候她却看到了有人站在病房门外。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可是身材颇有点单薄，架势也并不威严。一张典型的东方面孔上挂着轻松而有点油滑的笑容，看上去挺好说话的： “是稻叶铃仙同志吗？” 稻叶铃仙赶紧坐了起来：“没错，没错，是我……您是？” 稻叶铃仙再次确认了一下：东方面孔，黑眼睛，黑头发，身材也并不粗壮，下巴上有点细小的胡子茬，还有流利标准的扶桑话――大概是个扶桑人吧？ “我嘛，我叫蒋玉成，简单来说，我是卡莫夫的上级。”蒋玉成用尽量不给对方造成压力的口吻，这般回答说。 但是显然，我们的男主已经是世界范围内的名人了，就算他再怎么想要低调也是不可能的。听了这话，稻叶铃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个‘普罗的拉斯普京’！” 蒋玉成脸上的笑容尴尬地僵住了。 稻叶铃仙过了两秒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本来是非常小心谨慎的，但是似乎因为受到了瓦莲娜春风一般的关怀的缘故，下意识地有点放松警惕了： “对……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对蒋主席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因为……因为受到的……反……反动宣传！对，是叫反动宣传……还……还有被灌输的腐朽文化太多了，所以下意识地就往下流的方向联想了……” 稻叶铃仙结结巴巴地在脑袋里面搜刮小林曾经说过的那些普罗式的政治用语。而蒋玉成则由此发现了一个事实：在扶桑的那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通俗文艺作品”中，自己已经确立了不可动摇的优势地位。在还活着的政治人物里面，没有谁的“红字小说”（封面上用红字标注“和谐物”的小说）能够比得上他――这倒是个相当的异常情况，因为一般来说，爱写著名人物的官能作家往往要关注那些美艳的著名女性多一点，像他这样的男性“劳模”，那是不多见的。 “啊……这个么，没什么的，您不用介意。” 然而蒋玉成立即就恢复了镇定：那些官能小说写了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得出来――大概就是说他如何如何雄风抖擞，让整个苏维埃宫都在自己的胯下浪（哔――）叫*呻（哔――）吟之类的……老实说吧，这些谣言虽然全是捕风捉影的产物，倒也算**不离十。汉弗莱爵士说得好，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正确的捕风捉影更可怕的了。但是蒋玉成觉得，既然他要面对的是一位来自扶桑的年轻同志（虽说稻叶铃仙的年纪肯定比他大），还是要坦率一些，把气氛搞得轻松点： “其实呢，那些东西虽然都是瞎编乱造，可是实际情况倒也差不离……” 蒋玉成用有点不好意思的语气交待道。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稻叶铃仙似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 “那这么说……这么说，您和大光头――我是说，乌里扬诺夫的事情也是……” “那种事情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原来她看的是**作品啊！！！――蒋玉成真要对官能界五体投地了。 第五章 大礼 “在尤克托巴尼亚气候还习惯吗？——没有水土不服什么的吧？” 蒋玉成主席亲切地关怀着远方来的阶级姐妹，而稻叶铃仙觉得有点脸上发烧起来： “啊，很习惯的，劳您担心了……” “对人民国家的印象如何？”蒋玉成和蔼继续问下去 “这个啊，还……”稻叶铃仙稍微有点语塞。（..tw好看的小说） “……其实我们也清楚，苏联城市的形象并不赏心悦目。”蒋玉成倒是开诚布公地承认，“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建国后这几年，我们的中心工作要放在提高国家的生产力水平上，现在苏维埃国家急需更多的硫酸和钢铁，于是我们就只好把水泥和钢筋投入工厂和桥梁而不是城市建设……” 以世界平均水平说来，苏联的城市也许算不上多么难看，不过跟喜欢营造景观的扶桑人当然不能相提并论。可是稻叶铃仙的心思却已经不在蒋玉成说的话上面了——后者忙着长篇大论，丝毫没有注意到铃仙看自己的目光似乎有点异样：这位蒋玉成主席……真是英俊潇洒啊，在稻叶铃仙看来，蒋玉成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充满了迷人的领袖风范——你看他的面容跟卡莫夫也很相像呢！如果要是能被他狠狠地干一顿的话，肯定会爽到…… “稻叶铃仙同志？——你发烧了吗？” 蒋玉成打量着稻叶铃仙泛红的脸颊，关心地问——后者则是过了几秒钟才猛然回过神来： “没！没有！——害您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嗯，那就好……”蒋玉成并没有因此就完全打消怀疑，“如果有什么医疗上需要争取的条件，或者有什么其他需求，都尽管跟我提——我和卡莫夫从内战时期开始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在我面前不必客气。医院知道我的联系方法，所以有什么事要找我的时候，直接跟你的医生说就是了……” 稻叶铃仙耐着性子听完了这些，然后用扶桑人的礼数跟蒋玉成告了别——当她看见发改委主席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时候，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便抬起双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两边脸颊： 我这究竟是……怎么搞的啊！离开卡莫夫才几天，居然就对别的男人产生那种难以启齿的想法！——如果，如果要是单纯的仰慕倒还好了，可是自己当时想的却是……却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想一下当时自己的花痴样，稻叶铃仙真想拿头撞墙——可是这里是医院，闹出动静来大概不太好吧——于是便只好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面…… ……难道是……自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不应该啊，以前从没发现过会有这种事情，就算是面对更有魅力的帅哥，也没有动摇到这个地步啊！——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之后，对自己的怀疑却更加严重了。[..tw超多好看小说]稻叶铃仙默默地和自暴自弃的想法做着斗争，同时把枕头抱得更紧了—— 卡莫夫他——因为工作的需要吧，应该也会接触很多人，其中也少不了各种各样的美女，会不会……会不会……稻叶铃仙有些心虚地想到…… ————————————————分割线———————————————————— 总参情报总局通讯记录： 密码电报译文 ttt 武装暴动各项准备工作稳步推进中。 江户当局尚未有效控制本土驻军，警察和民政机构已处于各自为战状态。 扶桑海军主力已向西转移至满洲军港，夺取机会已经渺茫，此事应从长计议。 不日将有大礼送上：“爱用兔子”与“铁炮”将乘船抵浦1。 1符拉迪沃斯托克在日语中被称为“浦盐” ————————————————分割线———————————————————— 蒋玉成从稻叶铃仙的病房里出来，沿着低矮的楼梯一路下楼，在门厅遇上了刚回来的瓦莲娜，这却省去了等待的麻烦——接下来要会的客人比稻叶铃仙要难对付得多，蒋玉成决定要让瓦莲娜也一并在场。 “卡莫夫这家伙，说是送给我一份大礼——可是这怎么叫人高兴得起来啊！” 蒋玉成自言自语一般地抱怨着，而瓦莲娜则冷静地默不作声，其实两个人的心理都差不多：既有惊讶，也有期待。只是蒋玉成选择了另一种表现方式而已。 两个人转进了一条阴暗的走廊，那里通向一条向下的狭窄楼梯。楼梯口已经有一个妹抖在把守了，蒋玉成向她出示了证件，然后才得以通行。 这条阶梯曾经通向修道院阴暗的地窖，现在里面已经装上了电灯，显得不那么糟糕了，可是光照还是灰黄色的，显得不那么友好。两个人转着圈下到大概五六米深的地下，发现下面也有病房，也有病床，有装着医疗用品的小推车停在走廊上，乍看一下和上面的医院没什么区别。 可是在病房的门口，蒋玉成和两个看守的妹抖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却发现自己得费些功夫才能抑制住不笑出声来——接下来就是推开门，打招呼了： “欢迎啊，欢迎——辻政信中佐，欢迎你这次以和平的方式进入苏联国土。” 虽然里面是病房，可是辻政信并没有穿病服，床上的被褥也没有用过的迹象——同一位医生对她的检查结果，是小伤不足挂齿。蒋玉成十分怀疑，卡莫夫到底耍了些什么手段。 她站起来笑盈盈地一鞠躬，用流利的尤克托语说：“翻译官先生——或者说，蒋玉成主席，真是别来无恙了，上次哈勒欣河一面至今，您精神了不少啊。” “嗯，是啊，得有半年了吧？”蒋玉成则是面不改色地用扶桑语回答 “确切说是8个月了。” “您倒没什么变化。” “托您的福……” 两个人的对话有点客气得过分，但是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瓦莲娜能看出来：蒋玉成明显是一副猎人的眼神，在打量着落入陷阱的猎物，而辻政信的表现仿佛带着面具——蒋玉成在等待着她装不下去，原形毕露呢。 “哈，那么在如今这种紧要关头，辻中佐来尤克托巴尼亚有何贵干呢？”蒋玉成在椅子上坐下来，“您可是苏维埃人民家喻户晓的战争贩子，有不少因为您的谋划而失去了亲朋呢……” “但是，时过境迁了……” 辻政信轻轻地向蒋玉成凑近，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能够这样轻描淡写地回应蒋玉成的指责，她要么是足够无耻，要么是根本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也有可能两者都是。 “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 辻政信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蒋玉成不放开，似乎已经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本人身上——然而与神情的专注相反，嘴里面说的话似乎越来越虚无缥缈，言不由衷，好像仅仅是反射性地有问有答而已…… “嗯，你是……”蒋玉成看见对方这样紧盯着自己凑近，突然有点不太得劲：自己明显是被当成了目标，但是那是哪种意义上的目标呢？…… 瓦莲娜突然警觉起来，上前想要阻止对方的进一步行动，可是辻政信的行动在敏捷和缓慢两方面都出人意料地突出，让她跟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在离蒋玉成两步之遥的地方，辻政信突然身体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了蒋玉成的怀里。 “啊……”蒋玉成当时被吓得冷汗直冒——虽然她应该已经接受过搜身了，但是蒋玉成还是下意识地想象起了被冰冷的刀刃刺穿胸口的感觉。但是传来的却不是匕首的锋刃，而是辻政信近乎于求饶的央告： “哈~~我已经……坚持不了了——求求您……身体……滚烫滚烫的……” 对方的手指贪婪地抚摸着蒋玉成的胸口，不过我们的男主的心里实在不到任何一丝温情油然而生——他感觉抚摸自己的并非是纤细白嫩的手指，而是豺狼的爪子。想想这个辻参谋之前的所作所为，她越是黏糊，蒋玉成就越是怀疑。正如他对那条“戴眼镜的蛇”所产生的怀疑，甚至可能还要厉害点。 可是辻政信在他的膝盖上一个劲地喘息着，再仰起脸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红霞。蒋玉成凭借经验判断出来，她不是在演戏，而是确实因为发（哔——）情而陷入了混乱——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她的脸色再怎么艳丽，再怎么诱人，我们的男主也绝不会稀罕的。 “求求您——只有您……我闻了闻气味就知道只有您……”辻政信捧着蒋玉成脸，就把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只有您能够救我……只有您能够……满足我……” 蒋玉成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怜香惜玉，就只有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不去一脚把她踢飞——然而在一旁的瓦莲娜看不下去了：她抓住辻政信的肩膀，把她从蒋玉成身上扯了下来。辻政信现在身体瘫软，因此瓦莲娜做到这一点并不费力。 可是她却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辻政信的双手被扯离了蒋玉成的身体，居然又紧紧地抱住了瓦莲娜的后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到底什么情况，辻政信的嘴唇就饥不择食地和瓦莲娜的黏在了一起。瓦连娜可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身体被紧紧抱住了，嘴巴也没处躲，想要求救也发不出声，对方的柔软舌头那样炽烈地摩擦着口腔，直接一口咬断也显得太粗鲁了点……总之纠缠了一会，瓦莲娜才猛地把迷迷糊糊的辻政信推开——对方往床上一倒，居然根本再也站不起来，只是扯着自己的衣服打滚，滑溜溜的液体都顺着腿淌了下来： “求……求您了……我……我好想……” 瓦莲娜半是嗔怪半是疑虑地对蒋玉成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玉成的回答带着恶作剧般的幸灾乐祸： “这个嘛——得去问卡莫夫了。” ; 第六章 特殊价值 应某卖萌专业户的要求，不日将推出《触手妹》麦萌喵的本子与第二卷80.5章的威力加强版，另外，本卷也将在不久后进展到福利情节，女主是我们可敬的劳模瓦莲娜同志…… ——————————————————分割线———————————————— 飘荡……飘荡……身体在半空中雪花一样地飘荡…… 辻政信渐渐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分量，感觉不到下坠的速度，空气似乎正在和自己融为一体，于是气流拂过皮肤的感觉也消失了…… 死亡并没有任何痛苦—— ……但是……但是怎么能就这样结束！这无关痛苦，而是执念而已。(..tw) 上下左右的方位感在消失……自己似乎不是在下坠，而是在空中飘荡……在永不见底的深渊中飘荡…… 辻政信下意识地向天空伸出手来，好像那样能凭空抓住什么吊索一类的东西——但也可能是伸手去支撑迎面扑来的大地…… “您好啊，初次见面，‘铁炮’同志。” 仿佛从恶梦中惊醒一般——辻政信猛打了一个激灵，她发现自己似乎被两只手臂稳稳地接住了，现在正以公主抱的姿势躺在对方的怀里面——卡莫夫的脸上难得地漾起了笑容，而且看起来和善之极，见对方满脸冷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还贴心地补充了起来： “我是峨眉峰啊——您不是一直想要见我的吗？” “峨……峨眉峰？……” “对呀，峨眉峰。”卡莫夫笑得越来越亲切了，“您的工作那样的卓有成效，不见一面实在是过分了。（..tw好看的小说）您那样努力地将特高和宪兵队送进我们的假机关里面，效率真是值得称许……” 原来他早已经知道？！……辻政信虽然意识到大祸临头，可是却不怎么害怕——大概是因为她的体温已经大大丧失，而心跳也微弱到近乎于无了吧。现在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生命，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恐惧的感觉…… 但是，知觉在渐渐恢复？——本来难以呼吸的胸腔，居然开始平缓地喘息，辻政信开始察觉到肢体的触感——因为紧张而僵硬，紧缩，一动都不敢动！ “当然，工作中有失误，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小林同志的事情，主要责任在我，您大可以不用太过担心……” 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吗？还是说自己其实是……要死了？ “当然……当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卡莫夫的堆笑终于收起来了，现出了了冷漠的神情，“以你的经历，死上一万次都不足为奇，我想第一集团军的同志们也恨不得把你食肉寝皮吧——但是我决定留你一条命，不是因为你罪不至死，而是因为你的名字和脸还有用处。” 到这句话为止，辻政信的脸上和身体才渐渐恢复了温度：她感觉到了生的希望，自然也产生了恐惧和新的谋划。不论如何吧——看来红脑壳是不会让自己便死。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她的智谋便还有发挥的余地，在夹缝中生存生存，踩着好几个鸡蛋跳舞，这不正是自己擅长的吗？…… 不过卡莫夫接下来似乎是准备打消她的这种想法： “不过，我得先让你乖乖听话——顺便问一下……” 他凑近了说。 “见过天堂和地狱吗？” ——————————————————分割线———————————————— “……所以说……哈~~……求求你……” 为了以防万一，两个妹抖用皮带把辻政信的手脚拴了起来，可是她现在似乎也没有暴走的力气了，只是意识恍惚地哭求着： “我……我也试过找别的男人，但是……但是根本就没法满足，卡莫夫说，只有蒋玉成殿下的男（哔——）能够……” 听到这里两边做帮手的内务部妹抖虽然还在尽职地做着戒备的样子，脸上却已经要憋不住笑了。瓦莲娜的表情一脸复杂，吃醋的成分当然有，不过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担忧。蒋玉成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辻政信会乖乖地听从卡莫夫的安排来到尤克托，他现在已经完全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折磨才会让豺狼参谋变成这样一条**的母猪，他当然也完全明白为什么辻政信会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自己。蒋玉成打量了一番辻政信眼前的这幅德行，站起来皱着眉头走了两步，却忽而怫然作色道： “岂有此理！卡莫夫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叫我帮他收拾残局！——在扶桑待久了，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了下克上！……” 蒋玉成这番发火倒也不完全是装的：卡莫夫连招呼都不和他打，就擅自决定用这种手段去调*教辻政信，居然还把“钥匙”确定为他的蔡国庆，实在是叫人有点恼怒。可是辻政信听了这话，越发紧张起来，在床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不……蒋玉成殿下……不要抛弃我！——我会忏悔的……我会痛改前非的！我……我戴罪立功……我的名字和脸还有用处……” “那倒是真的——不过我们可没到少了你就干不成事的地步。”蒋玉成厉声说道，“你——不过是个中佐。诺门罕一战能看出你能量不小，当时凭借着下克上，你也确实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可是现在今非昔比，你已经是丧家之犬，我可看不出你有什么不寻常的作用。” “我……我有作用的！……” “哦？” “不……不寻常的作用……哈~……我有的……” 虽然已经快要被银欲折磨得神志不清，可是豺狼参谋倒没有失去讨价还价的能力——也许正是因为体内无法餍足的欲望，她在抓住救命稻草的时候变得更积极了也没准。 “我有作用的……”她有气无力地强调着。 “那就说说吧！”蒋玉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 看来用布尔什维克能够接受的语调回忆自己的经历并不容易，辻政信顿了一顿才正式开口： “我在士官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统制派的干将了……” “哦……”蒋玉成倒是起了点兴趣，可是并没有动心的意思。 “……我受到的信任，超过同期的所有人……” “是吗？……”蒋玉成还是不为所动。 “所以说，除却东条英机，现在的统制派高层里面，也……也有赏识我的人存在……”说到这里，辻政信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好像嗓子已经干得难受了，“借助他们的权威，我……我可以从内部，帮你们做一些事情……” 蒋玉成的态度终于有点松动：“你说统制派高层有人赏识你……说几个名字吧。” “比方说，比方说，”辻政信迫不及待地讲到，“参谋本部次长衫山元大将……” “衫山元？” “对……” 蒋玉成的态度忽而严厉起来：“但是衫山元目前正下落不明，裕仁在满洲组织的统制派军政府里面也没有他的名字，你提这个人没用。” “还有！还有！——”辻政信抢着补充，以至于嗓子都尖细了起来，“关东军参谋长梅津美治郎……他现在，他现在应该是满洲政权的重要人物！……” 蒋玉成并不作答，而辻政信似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关东军的第二师团长官冈村宁次——他的地位也不容忽视！而且，我跟皇太子殿……裕仁也是有交情的。” “嗯……” “不光是在毕业的时候——裕仁也经常从我这里，打听基层官兵的动向。” “这样啊……”蒋玉成走了几步，才评价道： “梅津美治郎现在似乎做了满洲政权的参谋本部次长，而冈村宁次接他的班，当了关东军参谋长，如果你现在去满洲，肯定是大有可为的。” “也，也就是说……”辻政信似乎想要伸手去牵住蒋玉成的衣角。 蒋玉成这个时候却转过了身去：“既然如此，就请你好好地善用自己的本钱，多多为革命事业做出贡献——如果你干得不错，我自然会如你所愿，帮助你解脱苦海。不过除此以外，我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你的直接上司应该是卡莫夫才对——瓦莲娜，我们走吧。” ; 第七章 瓦莲娜罢工 回学校之后一直在写论文……嘛，不管怎么说还是比天天做试验的qk要闲一些。80.5章的威力加强版已经完成……现在叶卡捷琳娜正式晋级为人民服务的第一梯队，也是本子在身的人了…… ————————————————分割线——————————————————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蒋玉成打了个哈欠，不过立即就收起了疲惫的神色，嘻皮笑脸地对身边跟着的瓦莲娜说道： “本来是我的工作，害得你也一起没法好好休息，我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可是瓦莲娜只是低头看路，一声也没回答。难道是生气了？——怎么可能，一定是太累了吧？……其实也不大可能……蒋玉成决定权且试（tiao）探（xi）一下她好了，于是便故意凑到她耳边说： “亲爱的瓦莲娜同志，难不成是想要美美地睡（da）一觉（pao）吗？……” 可是今天的瓦莲娜似乎格外迟钝，完全没听出蒋玉成的弦外之音： “不是还要去远东造船厂考察吗？睡觉肯定来不及了，顶多小憩一下。” 奇怪啊，真是不对劲啊——蒋玉成触了霉头，端起下巴开始思考起来：如果是平日，瓦莲娜早就应该开始脸红心跳小鹿乱撞了……她现在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想法呢？因为稻叶铃仙和辻政信的事情，他们两个确实是一宿没睡，自己现在也有点萎靡，不过瓦莲娜从来不会让疲劳影响自己的情绪——这应该并不是她现在这样冷淡的原因。 难道……难道是因为那只发（哔——）的母狼的缘故？因为自己没有干脆利落地拒绝她的要求，所以瓦莲娜产生了嫉妒的心理吗？——应该也不至于吧？从以往的经验来看，瓦莲娜似乎并不介意和同志一起分享自己的爱人，也许敌人不能跟同志相提并论……不过，这也是不是自己愿意的，而是出于革命的需要啊！ 蒋玉成就这么一路琢磨着回到了招待所——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完全没人睡过，所以整整齐齐像新的一样，而另一张则刚刚被服务员打扫过，也看不出昨天激战的痕迹了。他本来以为瓦莲娜会像她之前说的那样，抓紧时间休息一会，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刚一进门，瓦莲娜就转过身来，有点迟疑地发问： “蒋玉成同志……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普罗维塔林斯克？” “肯定得等到各项工作都完成了啊，”蒋玉成故作悠闲地说，“怎么，瓦莲娜同志想家了吗？” 刚刚参加革命的那几年，瓦莲娜一直是四处奔波，一头工作，完全没有“家”的概念，蒋玉成和她第一次来到彼得格勒的时候，她还没有家而只有办公室，可以说她重新接受“家”的概念，是由于收到了蒋玉成的影响。 然而瓦莲娜的脸色却更加落寞了：“不是想家了……不是这样的……” 问了这句话之后，瓦莲娜的困惑似乎并未减轻，反而是加重了，蒋玉成见状便追问道： “瓦莲娜同志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瓦莲娜稍微调整了一下，然后便坚定地说： “我想……加入苏联人民志愿军，去扶桑参战。” “嗯？……” 蒋玉成听了这话，当然是感到了意外，可是更多的是莫名其妙：苏联人民志愿军虽然顶着个“志愿”的名号，但是那是为了顾及国际影响而套的马甲——众所周知动用正规军进入别国本土存在道义上的劣势，所以帝国主义国家干涉革命要打个“维和部队”的幌子，而苏联则准备用“志愿军”来执行“进入”（这是扶桑军部的常用字眼）扶桑本土的任务。实际上将要组成“志愿军”的部队都是参加“西特演”的四方精锐，并不是由苏联群众自发组成的“志愿军”。 但是……但是更令他吃惊的是……是—— “瓦莲娜……你想去扶桑参战？！” 蒋玉成实在搞不清楚瓦莲娜究竟是怎么产生这个想法的——她并不是冲动的人，也就是说这件事定然经历了一个发端，考虑和决定的过程。以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瓦莲娜理应在做决定之前就与他商量才对啊…… “没错……”瓦莲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似乎有点挑战的意味，“现在是时候投入新的战斗了，为了支援扶桑人民的解放事业……” “不不不，你先等等……”蒋玉成实在是觉得现在的情况叫他摸不着头脑，抓不清来龙去脉……瓦莲娜要去扶桑参战，到底是为什么？——支援扶桑人民的解放事业？可能吧，但是仅此而已吗？总觉得，这个理由不够直接，不够决定性…… “……瓦莲娜，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考虑……” 但是另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清晰无误的——蒋玉成愿意瓦莲娜离开自己去扶桑吗？肯定是不愿意，所以他的回答首先从劝阻开始了。（..tw无弹窗广告） “……你看——支援扶桑人民的解放事业是件大事，有党中央，有革命军事委员会在领导，还有那么多专业的军事人才在策划，我们呢，又不是直接负责这个事情的，最好还是……” 但是瓦莲娜听了这话，一脸的困惑：“但是……革命也要靠志愿参与的热情啊，我又不是娇小姐，之前也有战斗的经验，不会给战友们拖后腿的。” 唔……要想阻止瓦莲娜的参与，这个理由实在力度不足……那么，还有什么别的说词呢？ “还有啊，还有，瓦莲娜同志。”蒋玉成补充说，“学院那边，你不是干的很好吗？学员和教职员工对你评价那么高，正说说明革命需要你坚守在那个岗位上啊！如果你去了扶桑的话，孩子们交给谁来管……” “这个事情我也考虑过，”瓦莲娜平静地回答，“留校任教的学员和调来的教员现在已经足够挑大梁了，学校的培养方式规章制度也已经基本确定了。我只能够为内务部学院做这么多，接下来就要看新的校长能给学院带来什么新的发展……” “但是……但是……”蒋玉成一脸苦脑地搜章刮句——啊，他终于想到了： “但是，但是瓦莲娜同志，内务部学院是个厅级单位，如果参加志愿军，你得分配个上校军衔，团级干部。你又不是受过军事教育的军官，不能让你去指挥岗位，部队里面怎么安排你都是个问题·····” 瓦莲娜听了之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蒋玉成同志，你现在怎么和那些官僚主义者一样了？只要革命需要，不管是团级干部还是普通一兵我都会去做，不用什么级别对等！也不要什么职务和待遇！……” “——对不起，对不起瓦莲娜同志……我急昏了头了……”蒋玉成扶着自己的脑袋连连道歉——这个时候要恢复镇静，要考虑清楚……“对不起，我应该说的不是这些……我真正的想法不是这样的，请你原谅我，我想说的其实是，我想说的其实是——”他发现自己终于能够毫不犹豫地直视瓦莲娜的眼睛，说话的腔调也不再是发改委主席蒋玉成，而是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子，“我舍不得你上战场去风险，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你离开我！我知道扶桑人民的幸福关系重大，但是我也想确保你的幸福……” 蒋玉成本以为自己这样一番话会让瓦莲娜更加恼火，但是对方却和他一样，低下了头开始认真地感到苦恼了：“然而，这却让我不安……” 瓦莲娜重新看着蒋玉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那样复杂，显得又困惑，又无助：“跟蒋玉成同志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幸福，跟孩子们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幸福——是啊，现在的生活完美无缺，但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有时候，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回想起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理想——我并不是想要现在这样就满足了！我本来还有很多别的事想做的事情！可是……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是想，总是忘，好像一和你在一起，我就变得……变得不是我自己了一样。原来的想法被抛到脑后，面对生活不想着开拓和上进，只是一边傻笑一边坦然地享受……尽管不是自己的本意，却还是固步自封，什么也做不到……” 蒋玉成从没看到瓦莲娜这样长篇大论地倾诉自己的想法——他总以为瓦莲娜的思想是理性，简洁而且完美自洽的，但是眼前的她，心里却明显充满了困惑： “我，我好像在被什么拖着走，”瓦莲娜担忧地望着蒋玉成，而他立即就明白了瓦莲娜的意思：拖着她走的“什么”到底是何物，彼此实际上都很清楚——可能蒋玉成更清楚一些，“有什么东西——不是我自己的意志，却在支配我的行动和思想。我好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精灵了，好像变成了无形中某种意志的傀儡，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操纵着……我大概是太软弱了，太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瓦莲娜是在自责，而蒋玉成的心里也升起正相仿佛的情感：瓦莲娜认为自己的意志太软弱，但是也许，她还能想到这些，正是说明她的意志格外坚强……像辻政信那样完全变成肉（哔——）欲的奴隶的情况也是存在的，虽然蒋玉成十分小心地不让事情彻底变得无可收拾，不过这个例子似乎已经指明了极端情况的存在…… “我想了想，原因可能是蒋玉成同志太有……男性魅力了，”瓦莲娜说到这里，脸上微微地红了一下，“那么多女性都倾心于蒋玉成同志，而只有我成为了蒋玉成同志的伴侣——我知道自己很幸运，但是……但是我想在的想法是，可能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蒋玉成现在是完全理解瓦莲娜的意思了，所以他也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嗯……我知道瓦莲娜同志也许对自己有些想法，但是，我也要从我的角度出发，为瓦莲娜同志考虑，”蒋玉成露出和（yin）蔼（dang）的笑容，“想法会变化，但是幸福毕竟是客观存在的，我当然希望瓦莲娜同志呆在安稳的首都为革命做贡献，而不是端着狙击枪匍匐在废墟里。” 瓦莲娜的语气里面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因为蒋玉成同志……是个**之徒。” “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蒋玉成嬉皮笑脸地承认。 “哼！那么你听好了吧，蒋玉成同志。”瓦莲娜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固执己见的话，我就要发动同志们对你展开斗争了！” “哦呦，”蒋玉成死皮赖脸地拦住了瓦莲娜的肩膀，对方则故作蛮横地把脸扭到了一边，“瓦莲娜同志准备怎么和我进行斗争呢？” 瓦莲娜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要发动同志们罢工！” “罢……罢工？” “就是，就是……让大家每天晚上，不到你那里上班了……” “啊，这还真是个大问题。”蒋玉成看着傲娇发作的瓦莲娜，心里不由地产生了强烈的恶趣味，“但是如果真的罢工，瓦莲娜会不会先坚持不住啊？——说起来，如果要去日本参战的话，瓦莲娜同志也就不能……” 瓦莲娜闭着眼睛正色说：“我又不是蒋玉成同志那样的人，怎么会坚持不住？” “可是我作为瓦莲娜同志的爱人，有理由担忧这个事情啊，”蒋玉成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要是瓦莲娜不能保证自己的忠贞，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你走的……” “……反正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让你心服口服的，”瓦莲娜红着脸嘴硬说，“到时候，是谁先坚持不下去，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是啊是啊，”蒋玉成也笑道，“让我见识一下吧，联邦劳模瓦莲娜同志的罢工能力……” ; 第九章 ワァンナ散る 研究生的日子并不清闲，每天要看资料，写论文，更新速度慢也是不能避免的。不过，接触到严肃的学术材料究竟还是有好处的，最近颇看了一些文章，不少原本只是简单设想的情节可以充实起来了。 ps：我当然知道这应该是第八章不是第九章，但是我就是要写成第九章，既然要玩梗就玩个到位好啦！正好最近学了点日语，足够拿出来显摆。 还有就是，计划中的本子太多，有点写不过来了啊…… ――――――――――――――――――分割线―――――――――――――――― “啊呀，欢迎！欢迎蒋玉成主席来我们船厂视察！――我是总工程师马利诺夫斯基，这位是厂里的会计伊利米亚诺娃……” 蒋玉成进厂的时候没有职工列队欢迎，厂门上也没挂上横幅――他事先就打过招呼，说自己太忙，所以一切不必要的程序就省略为好。总工程师马利诺夫斯基按地球人的标准大概五十岁上下，是个有点秃顶的乌克兰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党外专家”，一个在黑海造船厂工作了几十年的老造船工程师，为了支援远东地区的工业发展和太平洋舰队的建设而千里迢迢被调过来的。而那位会计伊利米亚诺娃则正相反，她才从财经专科学校毕业两年，是作为响应党中央号召参与开发远东的共青团员而来到这里的。总工程师似乎是觉得只有自己出来迎接不大郑重，于是才又捞了这个妹子来搭伴。而蒋玉成也是正好两个人，除了他自己以外，瓦莲娜披着一件军色的制式大衣，有点没精打采地跟在他身后。 当蒋玉成在厂长办公室里面坐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屁股下面的那具沙发跟招待所里面的完全一样――这也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一大特色。蒋玉成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如果他走进随便哪个房间，看到的必然是完全一样的沙发，椅子，办工桌，暖水瓶，甚或还有花盆。（..tw无弹窗广告）而如果走进的是民宅，那么他就会发现每个家庭的布局和陈设都一模一样――正到这个时候，会计伊利米亚诺娃为蒋玉成敬上了一杯热茶，那茶杯的形制也是在每一个房间里都能看到，蒋玉成笑着道了一声谢。 厂长很快和蒋玉成讨论了起来，伊利米亚诺娃则忙着去给瓦莲娜也倒了一杯茶。但是发改委主席同志的爱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瓦莲娜坐在沙发上，眼睛发空不知道在看什么――说起来，已经进到屋里了，应该也不是那么冷了，你看蒋玉成同志都把外套脱下来挂到墙上去了，是不是也提醒下她？ “捷尔任斯卡娅同志？――您不把大衣脱下来吗？” 瓦莲娜顿时如梦初醒，赶紧摇头：“……不用了，谢谢您……” 这么捂着自己，大概是感冒了吧――听她的嗓音似乎也有点沙哑呢。现在的天气还不暖和，据说那位蒋玉成主席又是个……嗯，精力旺盛的人，晚上着凉了可不好啊。伊利米亚诺娃关切地说：“喝点热茶吧，会好些的。” “我会喝的――谢谢了……” “……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厂长那边已经自顾自地和蒋玉成聊开了，“您一会可以去参观一下新船台，保准不会失望！扩建已经完成了，龙门吊也安装好了，以后我们远东的船厂也能够像黑海和波罗的海沿岸的船厂那样，制造巡洋舰！……” 蒋玉成点了点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那么您看，厂长同志，以您的了解，现在太平洋沿岸的造舰能力，跟扶桑那边的比怎么样？” “那肯定是比不了的了。”总工程师把手一摊，很实诚地说，“我决不是说我们的战舰打不过他们的，我的意思是单从造船能力上来讲，我们还造不了那么大的船，也不能造的那么多，就算采用了先进的模块化制造流程也还是不如……” “您很诚实，实际上我也赞同这一点。”蒋玉成赞同说，“所以我在考虑进一步增大投资，扩大远东船厂的规模，您觉得怎么样？能够让造舰能力更上一层楼吗？” “您是把问题想得有点简单了，”总工程师这样回答，“现在限制远东地区造船能力的不是投资和设备，而是工人。要培养出一个熟练的技工不是几年内能办到的，现在我们缺少熟练的工人，而设备的扩充已经到了极限。” “所以说，关键还是人，对吧！”蒋玉成想了想，“不是我催你们――现在斗争形势这么紧张，你看扶桑，说政变就政变了。以后帝国主义国家内部的这类事情会越来越多，时不我待，既然熟练工人不足，你们就要在培养模式上下功夫，搞出了东西全国推广，你们也有光啊……” 伊利米亚诺娃越发觉得瓦莲娜有点不对劲了――她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但是眼神却显得恍惚，似乎在像蚊香一样打转转，面皮也渐渐泛出不太正常的浅粉色。正在和总工程师说话的蒋玉成突然十分自然地转过身来，握住了瓦莲娜的手心： “瓦莲娜同志？不要紧吧？” 瓦莲娜又是一副大梦惊醒的样子，慌张地回答： “我……我没事！” 这样硬撑也不太好吧――伊利米亚诺娃想到。 接下来蒋玉成便和总师离开了办公室，在厂区里面四处转了转，参观了车间和船坞，查看了正在建造中的导弹舰和潜水艇。似乎是意犹未尽吧――蒋玉成主席决定要向工人们做演讲，鼓动一番。于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千把个脑袋熙熙攘攘地挤在礼堂里面，开始听蒋玉成的“简单说几句话”： “我现在在普罗维塔林斯克做官僚（听众笑），不过一年里面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各处跑，跑什么呢？就是跑各种生产项目，跑工厂，跑水电站，跑铁路枢纽，干这些东西。也多亏了我到处跑，才能感觉到我们的国家有生气，有进步。旧帝国时期这个船厂只能造些辅助船，现在我们在这里面下水最先进的潜艇和巡洋舰，这么大的进步，老实说，没有我是不行的（听众笑），但是也多亏了在座的干部和工人的努力。你们来自苏维埃祖国的五湖四海，有一些人跨越了几乎半个地星来到这里，把青春，热血和智慧播撒在远东的土地上。在这里我代表我个人和苏维埃祖国的人民，感谢你们的付出，谢谢（鼓掌）。 接下来我要稍微说一下造船工业，特别是太平洋沿岸造船工业未来的发展预期。有的同志可能要想，近两年中央给远东投了这么多钱，更新了这么多设备，现在我们是国际一流的技术水平了，是不是说这样就足够了呢？――我得跟大家讲清楚：远东的造船工业以后肯定还要发展，因为这跟整个国际形势有关。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不光他们要亡我，我们也要亡他，现在帝国主义国家的内部矛盾正在凸显，我们和帝国主义的斗争很快就会激化，在陆地上，在西边，我们是不害怕他们的，因为我们已经建立了世界上最强大的陆军，可以随时对来犯之敌予以毁灭性打击。但是在海洋上，我们的实力还不足，还不能够和帝国主义国家的海军相提并论。斯坦林同志说过：‘为了解放全世界受剥削受压迫的无产阶级，我们一定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 蒋玉成演讲的时候，瓦莲娜就坐在她旁边――尽管听众们的情绪似乎被调动了起来，可是她还是一副做梦一般的神情，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无论是大家的鼓掌还是笑声她都无动于衷。 ――――――――――――――――分割线―――――――――――――――――― 总算从造船厂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往招待所去的路上两个人一路没话――不过蒋玉成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看起来对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 “真是充实的一天啊……”蒋玉成语气夸张地自言自语，同时给走路梦游一般的瓦莲娜开门，“为革命服务真是令人精力充沛，我都忘了昨天晚上没睡觉呢……” 瓦莲娜睬都没睬殷勤地为她开门的蒋玉成――她一进门，身形就有点摇摇晃晃，好像有点要坚持不住了。蒋玉成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跟上去――他的胳膊轻轻地一扶瓦莲娜纤细的后腰，对方就像布娃娃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不……不要……”瓦莲娜一下子开始慌张起来了。 蒋玉成坏笑着俯下了头，瓦莲娜赶紧把脸扭向了旁边，似乎是想掩饰自己虚弱的表情。蒋玉成笑呵呵地问： “瓦莲娜同志，罢工还能坚持下去吗？”他特地把嘴凑到了瓦莲娜的耳边。悄悄话的热气吐进娇嫩的耳朵眼里面，即使是坚强的瓦莲娜也羞得闭紧了眼睛，“可不要当工贼，做叛徒啊……” 瓦莲娜的眼角溢出了泪痕，她的嘴唇颤抖的厉害，声音也变得软绵绵的了：“将……将于曾同字……” “幸好没被人发现啊……”这么说着蒋玉成毫不留情地逐个解开了军大衣的纽扣…… 瓦莲娜越来越慌张了，被戏弄的羞耻感让声音都变得甜腻了起来： “蒋玉层同字……你，你算计我~……” ; 第十章 耶和华的儿女 里三层，外三层――一栋阴暗破旧的公寓被围得水泄不通。加利福尼亚州警，国民警卫队，联邦调查局探员，还有一队骑兵，军靴和马蹄此起彼落砸在洛杉矶的马路上，声音仿佛倾盆大雨落在屋顶上，警察们腰间挎着左轮，手里端着汤姆森冲锋枪，一副装备精良的样子，而国民警卫队和骑兵们却还背着老式的春田步枪和骑枪，木质的枪托都磨出了纹理。 “这种事情也叫我们来干，道格的脑子真是……”乔治?史密斯?巴顿少校腹诽了一半，就赶紧阻止了自己继续想下去。在将士们面前，巴顿总是一副意气风发，胆大妄为的模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缺乏谨慎和稳重――某种意义上，也许他比别人更知道这些的重要性。 “大家要注意！在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警官吆喝着对警士们强调，“共党一个个都狡猾得很，不管是看起来多么不起眼的人，都有可能是共党的大人物！――就算是老头子或者老太太也要注意，另外，要特别小心……” “……说话带尤克托口音的人。”巴顿对着骑兵们懒洋洋地吆喝了一声，听到这句接茬，亚德里安头盔下面那些写满不情愿的面孔顿时泛起了笑意，而警官则斜着眼瞟了巴顿一眼，结果端坐于高大独角兽上方的骑兵少校居高临下地投去睨视的目光，把他顶了回去。如果说米拉都的赤党活动有尤克托巴尼亚的支持，那么巴顿少校是会相信的，因为他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一员，耳濡目染“布尔什维主义阴谋颠覆文明国家”的那一套说辞。不过要说洛杉矶工会的高层都是尤克托收买的奸细，甚至就是尤克托派出来的间谍，从常识来讲也不可能…… “走！干活！！” 警官一声吆喝，州警首先一窝蜂冲了进去，然后联邦调查局的探员也一个个探头探脑地跟了进去，巴顿不无恶意地揣测道：要是这个时候里面扔出来一颗手榴弹…… 警察认定，这里就是洛杉矶所有赤党秘密活动的中心，什么工会的罢工啊，“流浪汉”和“无赖”的暴乱啊，街头的散步啊，都是在这里策划的――证据就是西海岸地区众多并无直接联系的左翼人物都曾经在这里出没。.tw但是警察们沿着楼梯爬上去，只见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姑娘被这一大群冲锋枪手吓得面如土色，把把她都推到一边去，然后踹开门看看吧――结果却是几张躺着人的白床，一张问诊台，几个药箱而已。还没等警察们进一步有什么行动，一个衣着考究的金发女郎便怒气冲冲地迎了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诊所，不许大喊大叫！” 警官捏住自己的帽檐正了正――看这个金发女郎的样子，怕不是什么无名下将，不过他到不至于就这么被吓退了： “我们奉命搜捕赤党分子！――你是什么人？――和赤党是什么关系？！” 然而对方面对威吓与十几挺冲锋枪的枪口，没有一丝退缩的样子：“乱弹琴！我是白求恩医生，这里是无偿医疗的非盈利机构，除了医生护士就是病人，我不许你妨碍我们的治疗！” “非盈利机构？――非盈利机构都不是什么好鸟！”警官骂骂咧咧地说，“我们要一个一个房间地调查，搞清楚每一个人的身份――别以为你不会露出狐狸尾巴！‘白求恩医生’！” “好啊，那么就调查吧！”白求恩抱起胳膊，针锋相对地回答，“这里有肺结核病人，伤寒病人，麻风病人，请务必一个个详细地调查清楚！――如果过几天你觉得自己需要我的帮助，那么我也愿意为你无偿服务！！” 警官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颜色，可是喉结却忍不住滑动了一下：这一个手无寸铁的金发女郎当然没什么难对付的，但是结核杆菌和伤寒杆菌就是另一回事了――警棍和汤姆森冲锋枪对它们完全无用。 正在这位警官骑虎难下的时候，事态却迎来了意外的转机――隔壁的房间里面，有人大叫： “抓到一个尤克托佬！！――抓到红脑壳的间谍啦！！！” 尤克托间谍――还真有啊！？警官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了起来――不，这正说明了自己的英明才对。于是他的胸脯挺了起来，看白求恩的眼神也变了角度（说实话――这妹子真高啊！）：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求恩镇定地回答：“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警官趾高气扬地狞笑着，提了提自己的腰带，“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朋友！” 于是头发乱得像鸡窝的黑眼睛青年就被两个警员抓着胳膊押了进来，他的神情有点神经质，似乎既愤怒又害怕。 “你是谁？”警官问，“你受谁的指使来米拉都活动？！” 对方却一头雾水，结结巴巴地一个字都没说清――看来是不会英语，或者是装作不会英语。白求恩平静地代他回答了： “他是谢尔盖?爱森斯坦，是个尤克托电影导演。” 警官恶狠狠地盯着爱森斯坦的眼睛，似乎想要从目光中逼出什么来（可是对方的眼神虽然有点跳脱，却出乎意料地坚定）：“电影导演？尤克托佬电影导演来洛杉矶干什么？！” “他现在和联美电影公司合作拍摄《大独裁者》。”白求恩流利地回答。 警官的表情一下子显得兴趣盎然了：“哦，《大独裁者》？……大独裁者……倒是个适合尤克托佬拍的题材，是拍乌里扬诺夫或者斯坦琳的故事吗？” “不，是拍摄一个完全虚构的民主国家里面某位金发碧眼双马尾元首的。”白求恩揶揄道。 ――――――――――――――――分割线―――――――――――――――――― 警官们最后还真把诊所翻了个底朝天――然而这个惨淡经营的工人福利机构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当然也找不到什么策划阴谋的证据。fbi探员手里拿着厚厚一打通缉令跟病人核对了半天，毫无所获，最后便随便抓了两个参加过罢工的轻病人去凑数，一般来说他们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真正倒了霉的是爱森斯坦，他本想来探望下生病的工友，结果自己却被抓进了局子里。娜塔莉亚?白求恩医生认为自己必须立即想办法帮他脱困： 虽说罗斯福总统上台之后，跟苏联是已经建立了外交关系了。但是州地方政fu和议会的反苏情绪还很强烈，而且还要算上加州最近特别强烈的排外浪潮……苏联领事馆虽然也要想办法，不过更有效的途径是找联美公司解决问题――白求恩披上外套，准备立即动身去好莱坞。 今天的天气相当阴沉，走廊里面昏昏然不能视物，白求恩下楼梯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差点叽里咕噜滚下去――幸好没有这样，不然自己的淑女形象就保不住了。不过话说回来，积极参与赤党活动，丢下医院工作忙于义务出诊的白求恩大夫，本就算不得什么淑女了。 外面的州警和联邦探员一个个都上车准备收队了，而陆军的骑兵队也在整队准备收兵。白求恩把这些都当作空气，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走向了自己的停车位。白求恩的耳边就在这时响起了一串沉重的马蹄声――她扭头一看，高大英俊的巴顿少校正从骑兵队中脱颖而出，奔向自己这一边。 “白求恩小姐。”巴顿打招呼的声音有点复杂。 “巴顿少校。”白求恩毫不客气地抬起眼仁盯着他，“看来您已经对这样的工作乐此不疲了……” 巴顿语气坚决但是态度含糊地回答：“我是军人，要服从命令。” “是啊，您服从命令，而我呢――我听从我的良心行事。”白求恩说着就不耐烦地去拉车门，但是巴顿让胯下的独角兽前进几步，弯下腰来追问道： “小姐，我最近听到些不负责任的传言――” “啊……那我倒要听听看。”白求恩转过身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说您热衷于赤色分子的活动，为被警察打伤的暴乱分子免费治病，还加入了**？” “这些传言远远不够危言耸听呢。”白求恩轻快地回答，“我听有人说，娜塔莉亚?白求恩处心积虑为苏联研制强力的结核病菌武器，利用患者做人体试验，还每天和赤党分子开乱x派对……” “白求恩大夫！！”巴顿的声音因为气愤而有点颤抖了，“你是一个有身份的上流社会小姐……你还是一个牧师的女儿！你怎么能和那些无神论者搞在一起？” 白求恩斩钉截铁地回答：“如果耶稣基督此刻降临人世，他也会成为一个布尔什维克！《圣经》不是说过吗？――‘资产阶级想要升上天堂，比骆驼穿过针孔还要难’……” “他不是这么说的……”巴顿有点头疼。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白求恩神情轻松。 “白求恩大夫！！！”巴顿再一次试图把话题拉回正途，“我知道现在世道艰难，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 “……需要革命？”白求恩轻松地接话。 “――需要坚持那些正统的道德和思想！”巴顿言之凿凿，然而对方听之藐藐： “如果您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可要走了――还有患者在等着我出诊呢。” 白求恩自顾自地动手去给汽车打火。巴顿觉得自己还从未被这样一个女郎给如此藐视，顿时声色俱厉地警告说： “娜塔莉亚?白求恩！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也知道你有很多超出常人的想法！但是不走正道会毁掉一个人，跟文明为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文明？你居然跟我讲文明？”白求恩戴上风镜，轻篾地笑了一声，“好吧，巴顿少校，我得提醒你：除了责任、荣誉、国家，你应该知道的还多着呢。” 这句话说完，白求恩一踩油门，车子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第十一章 新世界的大门 消失了这么久，理所应当应该说明一下吧――其实也简单，对于文科研究生来说，十一月开始几乎就已经是期末了，公共课结课和专业课论文都赶在这个时候，等到十二月中旬，一切完毕，就算是放假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shude。 今年的假期本来就长，我们因为放假早，似乎还要更长些……顺带，我问了一下qk放假的时间，他说：“过年前十天吧” …… 理科生真是牲口啊…… ――――――――――――――――分割线―――――――――――――――――― “查理……查理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 谢尔盖?爱森斯坦刚从局子里被捞出来，就要面临这样的窘境――他的救命恩人只顾自己走路，毫不理睬他。本来嘛，他是被资产阶级镇压机关的威风吓得不轻，满以为自己要蹲皿煮政fu的监牢了。然而查理?卓别林一出马――或者说，查理?卓别林的钞票一出马，事情立即完全解决了。 说起来，卓别林赶到警察局的时候，着实引起了一番骚动，这倒不是因为他是卓别林，而是因为他没卸妆――我们的大明星穿着褐色的西装外套和短裙，长长的银发扎成两个双马尾，活脱脱就是希特拉大驾光临。卓别林处理这场小案件的方法很简单，实际上他这也是在新大陆通行的做法：交保释金。警长说其人赤党活动嫌疑重大，卓别林回答曰交保释金，警长说他是外国人背景可疑，卓别林回答曰交保释金，警长说他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卓别林依然回答曰交保释金。 于是莫斯科电影制片厂的导演脱身囹圄，两沓厚厚的绿纸代他受过了。爱森斯坦本人拍起片子来总是花钱大手大脚，不过卓别林却很是锱铢必较，他感觉这一次恐怕让自己的男主角（也是女主角）不满意了。虽说他是导演而对方是演员……可是在联美公司，卓别林才是老板啊！现在爱森斯坦也察觉到了无产阶级随时可能变成劳动后备军的苦恼：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路灯下的街道上没几个人。爱森斯坦本以为卓别林会像以往开着车来，但是现在两个人却在人行道上匆忙地彼此追赶，仿佛竞走――卓别林似乎拼命要把对方落下，爱森斯坦只能用比脚步更快的速度一个劲地道歉： “差点耽误了片子的进程，还让你破费了，实在对不起……” 听到这里，卓别林似乎终于忍受不了对方的愚顽了: “谢尔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如果是为了你，那么花钱或者耽误时间都是无所谓的……” “啊？那是因为……” “是因为你啊！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卓别林抱着胳膊，背靠路灯气呼呼地说，“你明知道这里不是你那个苏维埃母亲，却还是这样毫不小心！……” “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爱森斯坦连忙承认，“如果导演出了问题，片子就会……” “这－跟－片－子－无－关！”卓别林红着脸大吼大叫，“因为对我来说，谢尔盖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比片子都重要！” “……” 爱森斯坦感觉自己的心房被猛然撞击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没卸妆的缘故，现在卓别林这副女孩子的打扮，还有他刚才那副撒娇赌气的样子，真是有点让人怦然心动……更不要说他那样的言论又是那样令人感动了！…… 导演同志突然在这一瞬间下定了决心： “查理！……” 他的双手猛地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我有话要跟你说！” 情绪还未平静下来的卓别林脸上又多了点惊讶：“……什，什么话？” “你知道……自从《战舰波将金号》公映，就总是有评论家说些奇怪的话――说从片中的种种蛛丝马迹看来，谢尔盖?爱森斯坦肯定是个同性恋……” “啊？……” “在单位也有人这么说我！――虽然那时候我认为自己仅仅是工作太忙，没时间恋爱而已，但是，但是现在！现在我的态度不同了！” “你你你你你你不会是说……” “是啊！这实在是个很难承认的事情！”谢尔盖?爱森斯坦越说越激动，盯着卓别林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星来，“但是！但是查理！你让我改变了我的看法！当初让你反串演希特拉真是太好了！我现在明白了，这其实没有什么可耻的！管他是什么性别，只要可爱不就好了吗？！” “啊？！……这个……大概……” 果然啊……只要开了口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都变得轻而易举了，自己之前到底是在顾忌些什么，逃避些什么呢？虽然是在夜晚的街道上，爱森斯坦却能感觉到新世界的大门正向自己敞开，一切都在变得豁亮起来…… “我爱你！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爱森斯坦这话说的毅然决然，颇有点壮士断腕的气概――而卓别林被对方这一番激烈的示爱吓得两眼睁大，满脸通红，呆若木鸡，完全傻了。可是过了几秒钟，他却在爱森斯坦的注视下慢慢地温顺起来，虽然还是有点害臊，但态度却像是要接受了…… “我……我也爱你，谢尔盖……” 虽然是个有点难以启齿的话题，但是在爱森斯坦看来，对方接受起现实来却比自己要爽利得多――难道他也是为这个问题而困扰了很久吗？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呢…… “那么……那么……”卓别林低下头小声念着，“我们以后就是爱人了吗？” “嗯！”应该是这样吧……虽然……虽然很多事情可能都会有点麻烦，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 “其实……其实……”爱森斯坦感到对方的声音凑近了――他的气息好香啊，“‘查尔斯’是我的艺名……” “哦！那么我以后还是叫你？……” “……露西。” “嗯！露西！――诶？” 这回轮到爱森斯坦惊讶了：他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卓别林――白皙的脸颊，柔顺的长发，细长的睫毛，娇嫩的嘴唇……嗯，那个微微起伏的胸部，不会是真的吧？…… “你……” “是啊，我一直女扮男装……”卓别林一五一十地讲出了自己的隐情，“因为，我想靠实力去演戏，而不是……变成娱乐界的玩物……” 爱森斯坦当时的表情简直丰富极了――既有钦佩，也有惊讶，还包括某种决心落空之后的羞耻。但是很快，纯粹的喜悦压倒了一切，爆裂般的笑容把他的脸彻底占领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爱森斯坦猛地把露西?卓别林抱了起来，大笑着在空中打起了旋：原来我不是同性恋！！原来我不是同性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十二章 再一次初遇 作为研究生的第一个学期是顺利结束了，正好碰上亚历山大红旗歌舞团来京访问演出，便去人民大会堂看了一下。其实几首民族歌曲都唱的不错，不过《草原》和《出发》是明显不如70年代的录音版本了。有些技法和声部，唱民俗歌曲的时候运用得很好，唱《出发》却反而不用了，兴许这也能看出歌舞团今年演出趣向的变化吧！说艺术水平下滑倒不至于，但是连《神圣的战争》都不唱了，亚历山大红旗歌舞团还是那个亚历山大罗夫的红旗歌舞团了吗？ ――――――――――――――分割线―――――――――――――――――――― 稻叶铃仙坐在自己的卧铺上面，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本来是下定了决心，要跟自己的旅伴好好锻炼一下刚学的尤克托语，但是眼前的景象已经让她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说话。 有人说过：只要和一个尤克托人同乘长途火车，你就能够知道他一生所有的故事。现在稻叶铃仙就和一个土生土长的尤克托人一起坐在同一个火车卧铺包厢里面――行驶在贝阿铁路干线上的“欧亚特快卧铺列车”每个包厢只有两张铺位，足够让旅客在火车上也过得很舒服。不过包厢的铺位少也有麻烦的地方：因为订票有点晚了，因幡帝和铃仙被安排到了同一车厢的两头，所幸现在铃仙的伤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再加上她有意找个土著来联系尤语，便没有同意串铺位的建议。 稻叶铃仙本来已经鼓起了勇气：对方拖着行李进入包厢的时候，她微笑着向对方致意，而对方只是按照尤克托人的一般规则，表情平静地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她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拉开皮挎包，取出了一本厚厚的俄语书，双脚抬起踩上床沿，胳膊抱起自己的膝盖上，就用这种不慎雅观的姿势有滋有味地读了起来。 无怪乎稻叶铃仙如此吃惊――这姿势和“文学少女”小林不二子读书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位旅伴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娇小得教人辨不清她的实际年龄。扶桑人往往因为身材的问题而受到西方民族的嘲笑，因幡帝便是代表，不过稻叶铃仙已经发现在尤克托巴尼亚，矮个子的姑娘也不在少数。她带着一副小小的圆眼镜，淡黄色的眼睛与棕色的短头发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身上披着一件形制貌似军队制服的土黄色旧外套，不过没有任何标识。也许是个退伍的军人？看她的气势也有点这种意味――虽然是看书，虽然是全神贯注，她的神情却显得有点严肃。实际上旁人都看得出来，她和小林的不同点要远远超过相似之处。 但是对稻叶铃仙来说，事情却完全不是这样：瓦莲娜的话已经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她开始认真地考虑，要写一篇关于小林不二子的回忆材料，就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突然冒出一个正在读书的少女，怎能不引起她的联想！――与其说是她发现了对方与小林的相似，倒不如说是她始终在无意识地寻找着小林的蛛丝马迹，当终于找到的时候，回忆，情结与感慨便随之喷涌而出，占据了她的思想，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仅仅是凭借这样一个动作，稻叶铃仙已经对自己的旅伴产生了某种旁人看来是可笑，但对她自己来说却是真切的期盼――她期盼这又是另一个文学少女，或者说就是另一个小林……虽然即使当真存在另一个小林，那也不一定会与铃仙产生什么样的交集，但是她还是希望这种事情存在1…… 稻叶铃仙用了好久才能够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幸好她的旅程是那么长，卧铺列车驶过西伯利亚的原野一路奔向莫斯科，窗外荒凉的世界仿佛无穷无尽…… “您，您好！――请问您读的是什么书？……” 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稻叶铃仙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她听懂了吗？自己那不标准的发音能被辨认出来吗？――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抬起了头，态度没什么不耐烦，但也说不上亲切，除了稻叶铃仙以外，所有人都能把她短促有力的发音和小林一贯的说话方式区分开来： “《法国革命史》。” “啊！啊，是这样啊！――《法国革命史》……”稻叶铃仙之所以这么说话，是因为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法国革命史”这个词的意思――尤克托语的“法国”和扶桑语的“フランス”发音是在不同，教人不太好联想…… “――您觉得这本书是什么味道呢？……” 稻叶铃仙鬼使神差地就问出了这句话。 味道？――这倒是个新颖的提法。托洛斯卡娅一歪脑袋，回答道： “有点像是不加糖的茶吧。” “不加糖的……茶？”茶里要加糖吗？――作为扶桑人的稻叶铃仙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每一口都是苦涩的，要从中品尝到真正的香味并不容易，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苦涩，才能让人的精神振作起来？――怎么了吗？” 这就是了！――果然是了！稻叶铃仙已经一厢情愿地确认了什么，这下谁也别想打消她的念头了！她对对方的态度开始有点放松了，客气不知不觉也变成了真诚： “还没问，您坐火车是要去哪里？” “莫斯科。” “啊，正好我也去莫斯科，我们可以作伴啦……您很喜欢读书吗？” “当然，”托洛斯卡娅所理解的实际上不是稻叶铃仙发问的原意，但她还是立即给出了稻叶铃仙希望听到的回答，而后面的实质性内容却被她忽略了，“要学习才能获得知识，有了知识才能推进革命运动的发展……” 革命胜利以后，列娃?达维多维娜?托洛斯卡娅一度担当起了“全尤克托巴尼亚健康生活方式推广委员会”的领导，每天带着一帮赤卫队员和民兵到处扫荡黑市，稽查私酒，干得卖力极了。可是好景不长，随着酒类消费得到抑制，苏维埃政府也开始逐渐改变政策，允许公民少量的酒精摄入，而委员会的工作职能也被渐渐转移给走上正轨的民警部门。同时信访部门也受到不少举报，说托洛斯卡娅在工作中态度粗暴，用对待阶级敌人的方式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冲突…… 最后的结果就是7208年，全尤克托巴尼亚健康生活方式推广委员会正式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宣布关门大吉，人员由内务人民委员会和卫生人民委员会接收了――除了托洛斯卡娅以外。 其实，别人嫌托洛斯卡娅工作粗暴，她自己还不愿意干呢！对付醉汉，查查烟酒，在托洛斯卡娅看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干革命！甚至按照她的想法，在国内搞建设也算不上革命，无产阶级解放运动就应该不断进攻，一个胜利之后就该夺取新的胜利才是！既然尤克托巴尼亚的社会主义政权时已经建立了，那么现在就应该主动出击，向资本主义国家输出革命才对！在她看来，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应该是内务人民委员会的海外部门，如果没有官方的途径，她宁愿自己行动去哪个国家支援当地的革命事业。 还是蒋玉成笑着说服她改变了主意： “我倒是劝你先去找个地方学习一段时间――你这么一个好学的人，为什么不更多地掌握些知识呢？” 最后的结果是托洛斯卡娅进了普罗维塔林斯克的国家档案学院去学历史学，同时她的预备役军职也继续保留。她本人对于这一埋首于故纸堆的学问一开始并不感兴趣，但是蒋玉成却告诉她，要想以军事教育以外的途径将自己培养成优秀的指挥员，学历史是最好的一条道路。 “我可真是天真啊！――想想自己现在都在干些什么吧！”托洛斯卡娅暗想。 然而托洛斯卡娅却不知道，重返战场的时刻已经不远了――她的面前这位看上去有点怯生生的东洋姑娘就是刚下火线的战士，她会给她带来新的机遇的。 1一个广为人知的历史笑话是：日本人认为苏联不会对日宣战的一条理由便是“斯大林长得像西乡隆盛，肯定是会对日友好的。”鄙人曾经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认为这种由飘渺的蛛丝马迹而产生的联想实在教人没法信服，但是这个学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让鄙人确认了这种现象确实存在，因为我自己就变成了这种被联想的对象。 ; 第十三章 起浪了 诺门罕战役对于整个世界而言都是一次震动――不光是因为在“无产阶级军事路线”指导下建设起来的苏联红军在战斗中表现出了它的巨大威力，还在于战争中亮相了大量的新锐武器装备――这些用地球技术设计制造出来的杀戮机器，从新思路和性能上都表现出了极端的标新立异。[..tw超多好看小说]其中一部分的武器几乎立即就成为效仿，借鉴或者比较的目标，小到突击步枪――各国很快都发展了这种使用“中间型”子弹的单兵自动枪械，大到装甲车辆――莱茵兰大幅修改了设计中的五号坦克的设计图纸，使这款款战斗全重52吨，装备56倍径88炮的装甲巨兽拥有了倾斜的前装甲。 不过，要说资本主义阵营所能接触到的最高端苏维埃军事科技，还是来自那架坠毁的“联邦军白色恶魔”。“北尤克托巴尼亚维和部队”曾经报告说赤尤出动了“火箭动力战机”发动攻击，但是因为两艘海军上将级战列舰莫名其妙的沉没造成舰队的草草撤离，该部队发现的一切异状都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得到了解释，科学的解释：两台轴流式喷气发动机，仅此而已。 编号为4611的sb－1快速轰炸机残骸被哈勒欣河前线的关东军部队收集起来，送到了中岛飞机公司进行研究，但是中岛公司的技术力量完全不足以研究这种明显领先于时代的工业技术结晶，最后实际上是由英吉利航空巨头罗尔斯?罗伊斯领导展开了对sb－1残骸的研究。 sb－1快速轰炸机――实际上是种战斗轰炸机――的关键在于两台vk－1发动机。罗?罗公司的研究结论是：喷气式发动机的原理并不困难，而且英吉利航空界也有这方面的研究基础，但是这种发动机的具体工艺还存在着一些难以理解的部分，可能是因为现有的航空工业生产技术没有达到那个水平。 设计水平落后还是小事，但是工业技术落后，问题可就严重了。共和国空军的理论家开始认真考虑之前是不是低估了赤色尤克托这个对手，但是先前参加过军事交流活动莱茵兰军官们――以古德里安为首――一口咬定布尔什维政权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元首仍然对大德意志的科技力保持着自信。 不过罗?罗公司的研究倒也拿出了实质性成果：他们对vk－1进行的逆向工程研究，在经过一番艰苦的工作之后，拿出了可用的仿制品。罗?罗公司仿制出的vk－1被命名为“尼恩”，它的规格与原版近似，但是推力上达不到原作的标准。 围绕着这种新型发动机，不论是英吉利还是扶桑的航空产业都提出了一些新的型号。但是，也引发了一些新的争议。在英吉利方面，主要是争议应该怎样应用喷气式发动机富余出来的推力――是设计大而完备的战斗机好呢，还是设计敏捷而高速的战斗机好？至于在扶桑，问题则出在要不要将这种消耗大量燃料的发动机投入生产型号当中，因为皇国的石油供应实在是太紧张了，全都要靠从东印度进口才行。 当然，喷气式发动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凭借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中岛公司也从罗?罗那里得到了尼恩发动机的技术。中岛依样画葫芦，得出来的产物就是ネ20喷气发动机。三菱公司准备以此发动机为基础开发新型喷气战斗机，机型代号为试十八式局地战“震电”，项目的负责人便是已经崭露头角的设计师崛越二郎。 “要设计出美丽的飞机啊……用喷射引擎！”这位设计师这样自言自语。 崛越二郎之前已经凭借在零式战斗机的大梁上进行卓越的雕刻艺术而享有盛誉，而如果以格罗斯特f.35为飞行器美学的最高标准，那么零式战斗机也确实是最为美丽的飞机。不过，面对最新的航空发动机技术，崛越二郎的美学标准似乎也发生了变化：他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敌人”也就是赤色尤克托的机型上去。 和“白色恶魔”不同，扶桑方面并没有掌握到使用同款发动机的苏联战斗机米格1比斯的残骸。但是他们也不用了解得那么深入――由于蒋玉成好大喜功的政策，苏联的航空器频繁参加各种航空展览。所以全世界对米格1比斯的大体构型都不陌生。于是新式的喷射局地战“震电”很自然而然地拥有了中单翼布局和后掠的机翼和水平尾翼，机翼内侧是后退式襟翼，外侧是副翼，而且也是双梁结构。垂直尾翼也是分成上下两段，下段固定在机身的承力斜框上，上段可拆卸。水平尾翼同样安置在垂直尾翼中段，而且后掠角和机翼一样为45度。 如此洗练的外形再加上前所未有的喷射发动机，“震电”必定比之前帝国的所有机型都飞得更快，飞得更高。这样一来“震电”确实足够美丽了，但是问题也来了：尼恩发动机的性能较之原版vk－1本来就有缩水，又经过中岛公司的复刻，性能就又要打折扣，结果就是配备一台ネ20喷气发动机的“震电”的动力严重不足，达不到海军的设计要求了。 崛越二郎首先想到的是减重――这正还可以发挥他卓著的机身雕刻艺术。由此产生的便是“震电”11型，把包括防弹装甲和自封油箱等等在原型机上准备采用的技术一窝蜂都取消的极限减重产物――为了减重，飞机表面甚至连油漆都没涂。飞机完成之后，还是和以往的一样用牛车拉到试验场上去进行试飞。说实话，三菱在名古屋的工厂从各种方面看上去都像是新大陆平原上的一个大农场――除了它生产的飞机以外。 还好这些改良并不影响飞机的美丽，不过却会改变美丽的表现形式――“震电”11一开始在空中表现得很出色，然而进行俯冲试飞时却发生了翼根撕裂，燃油从油箱中泄露出来，然后便在空中拉起一道火光，剧烈的爆炸从机身一直蔓延到发动机燃烧室，整架飞机在空中变成了巨大的烟花，原色的铝制蒙皮雪片般纷纷散落，漂亮极了。 原来喷气时代的机身受力与活塞时代是不同的。飞机的马力增加了，对机身的要求也增加了――崛越二郎顿悟了这一航空界的真理。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喃喃自语： “起风了，我们都要努力生存下去……” 人为什么要死呢？――真是令人苦恼，如果不是因为人要死，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设计美丽的飞机了。“震电”是飞机，也是杀人的凶器，不光会杀掉敌人的飞行员，也会杀掉扶桑的飞行员。但是崛越二郎坚信自己不是杀人犯，他只想设计美丽的飞机而已。 那么就得换个法子――发动机功率不足，而让中岛谋求更高的出力也不现实。崛越想到了一个简单的办法：既然一部引擎不足敷用，那么再加上一部不就够了嘛！于是“震电”21型闪亮登场。而它的外观从各种意义上都酷似地球的米格19。 ……其实也不是那么闪亮――喷射引擎对扶桑的航空工业来说是不折不扣的新鲜事物，产量当然上不去，而且因为工艺上的问题，中岛公司提供的引擎四台里面就有三台是废品。引擎的产量成为了限制生产进程的瓶颈，而“震电”21型改为双发之后，引擎的产量却没有实质性提升，等于能够生产的飞机又打了对折，这个瓶颈就更显得窄了。 经过了十分辛苦的工作之后，震电21也才生产出来两架试做机，其中一架还是做静力实验用的――这都不是能够投入量产的型号。崛越二郎不眠不休地工作，每天都组织技术人员开会进行攻关，为进一步的改进和投入使用进行努力――扶桑人特有的工作狂精神这个时候往往会排上很大的用场！ 但是这一次似乎有点不灵了，崛越发现：不知为什么，每天叫的人总是来不齐，叫来的人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不理解为什么设计师会不专注于自己的作品，而有人是这样告知他的： “实不相瞒，依在下的浅见：我等现在面临最为急迫的问题，并非是完成震电21的改进。最近江户发生的事情实在叫人心神不宁，名古屋虽然还安泰，可是大家心里已经在犯嘀咕了，政权更迭这样蹊跷，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为谁制造飞机都不能确定……” “我们不是军人，”崛越二郎用平静的声音回答，“也不是军火商……不管是谁上台，我们只是要设计飞机而已――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对方张了张嘴唇，但是最终说道：“不……没有了。” 飞行是一个梦，一个美梦――不管有没有人订购飞机，自己总是要把这个梦做下去的。崛越打定这样的主意。226兵变，天皇易位，陆海军分裂，内地与满洲对立――这些事情似乎远在天边，完全没有影响到崛越的工作。他不过是在做梦，谁会贸然闯进别人的梦里去呢？ 还真有――而且还是坐着卡车闯进来的：四月一日愚人节，早上上班时分，一伙汉子分乘七八辆卡车冲了进来，这些人个个都穿着灰色的工作服，戴着红袖标，有的手里拿着步枪，有的端着短枪――打头的车上甚至还驾着一挺苏联机枪。崛越看着车队从自己身边开过，还在发愣： “这下我们就有汽车拉飞机了吗？……” 但是三菱飞机公司的工人却不这么想，他们欢呼道： “是丰田的同志吗？丰田的同志来支援我们了吗？” 坐在丰田kb卡车后槽上的汽车工人向航空工人们挥手： “是！我们是丰田来的！我们带来了武器！三菱的同志们一起干吧！” 秩序井然的厂区顿时沸腾了起来：工人们纷纷变魔术一般戴上了红袖标，集合起来像军队一样列队开进。大大的红旗被打了出来，插在厂房楼顶，崛越二郎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四周都是令人头晕目眩的风景： “为什么……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不工作……” “把那东西拉出来！”一群人在车间外嚷道。 崛越感觉自己麻木的精神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那是停着“震电”21原型机的车间…… 他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一探究竟，结果却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工人们用铁链把飞机的起落架随便一栓，然后便粗暴地用卡车把它往外拽――还没拉出门时，飞机一边的机翼就撞在墙壁上，失去了平衡，翅膀着地地被拖行着，但是工人们毫不在意，仍然像是拖着一条濒死的老狗一样全力拖动着。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要把飞机怎么样？！”急红眼的崛越大声叫嚷，但是他实在没法排开人群去解救自己的梦想，周围的工人似乎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把这堆废铁烧了！” “每天卖力居然就是为了生产这种垃圾，想想都难受！” “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东西了！！” 对三菱工厂那些饥寒交迫的工人来说，飞行不是梦想，“震电”21也不是美梦，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些蝼蚁，每日拼命地完成巨量的工作，养肥了一些张牙舞爪的怪兽，而蝼蚁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饿死在阴暗的角落里面。美丽的飞机象征着令人作呕的剩余价值，它的每条焊缝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等等！这不是你们的心血吗？这不是智慧和辛劳的结晶吗？‘震电’21是世界领先水平的飞机，你们不能这样……” “别担心，崛越技师。”一只粗糙的大手搭在他肩膀上，对方的声音听上去不怎么友好，但是万幸，还算克制，“等扶桑成了人民的国度，会有真正先进的飞机让我们来生产的。至于这种拙劣的伪物，这种抄袭品……” 崛越的嘴唇在颤抖――突然，他歇斯底里地叫喊了起来： “借鉴！这是借鉴！――设计师的事情能叫抄吗？！――你们这些没有梦想的蠢人！焚琴煮鹤的傻瓜！造粪机器！没用处的渣滓！……” 推搡中，崛越二郎的眼镜掉在了地上，随即被无数只脚踏得粉碎，因为如此，他没能看见“震电”21是如何被泼上汽油，点火烧成一团扭曲的残骸的。还不等火焰彻底熄灭，工人们就开来了推土机。在欢呼声和叫嚷声中，唯一一架能够飞起来的“震电”21被推下了崖岸――崖岸下方，巨浪拍卷着礁石，仿佛在宣泄积怨已久的愤怒。 自己最后的作品消失之前，崛越二郎的鼻子抽动了两下，似乎想要潸然泪下。但是不到一秒钟，他的表情就立即恢复了平静：这不是他的错，这不是“震电”的错，这不是梦想的错…… “飞机是被诅咒的美梦，会被天空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这样下结论。 ……但是不对啊――吞噬它的是“大海”。 ; 第十四章 生产！团结！反压迫！ “泥泞中的老虎”奥托·卡尔尤斯死了，老爷子生而不幸，被卷入一场非正义的战争，即便他并未丧失作为人的慈悲和良知，手上还是沾满了罪恶的鲜血。（..tw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访问:。卡尔尤斯是罪人不是英雄，他的武功也并不值得纪念，胜利会最终化为乌有，而战斗就真的永垂不朽了吗？ ——但也正因为难以评价，所以唯有铭记。 说起卡尔尤斯，就不得不捎带提一嘴另一个刚刚出场的人物。宫崎骏曾经拍过《红猪》，说明他是一个热爱和平，心存良知的人。但他又拍了《起风了》，说明他热爱“零战”胜过热爱和平，胜过热爱良知。如果要在零战和和平中择一，相信宫崎骏一定会欣欣然弃和平如敝屣，为“皇”前驱去追求他的零战。这个时候，我们会想起《泥泞中的老虎》里面对战争的厌倦，对荒谬现实的讥笑，对战场真实情况的残酷还原，就会尤其感到这样一种人的可贵：老虎虽美，他们却并不因此就去热情地拥抱侵略战争。 ——————————————————分割线———————————————— 名古屋工农兵苏维埃宣言 名古屋的工人，农民和士兵同志们，知识分子和商贩朋友们，一切支持正义事业的伙伴们： 到4月3日凌晨，名古屋普罗阶级已经夺取了政权。 一切政权都已掌握在普罗人民手中。名古屋市的中部管区警－察局及一切政fu军事、财政机关已由赤卫队和起义（在乡）军人联合夺取。 在城里几处次要的地方尚在肃清中。革命的战斗队正用从反革命势力手中夺取的机枪，大炮，战车解决各处反革命的顽抗。 同志们：你们的胜利在革命历史上是伟大的，在世界革命的关系上，是很重要和值得赞美的。在扶桑是第一次，在亚细亚洲也是第一次：普罗群众夺取政权，组织了苏维埃政fu。 你们的胜利，和即将到来的其他地方苏维埃的胜利一样，对于帝国主义是很大的打击。你们的胜利，为世界革命具有重大的意义。 名古屋苏维埃郑重宣布： 一，名古屋一切政权属于工人、农民、士兵。 二，对一切财阀所有及旧政权所有之资产，予以没收并由工农兵生产生活委员会管理分配与普罗大众使用，对一切地主所有之农地，山林，河流，湖塘等等农林用地，予以没收并无偿分配给农民集体使用。 三，为扩充革命的军事力量，苏维埃号召普罗阶级，不论工人、农民、士兵，投入保卫人民政权的斗争中。通过缴获和国际援助，苏维埃已经掌握了丰富的武装，其‘精’利甚至超过陆海军的武器。 四，苏维埃政权的敌人是财阀，陆海军军阀，反动政权的统治者，革命的目的是建立平等，民主与自由的人民国家。为此，我们保护小生产者与小商业者的利益，也欢迎普通技师与职员，军人和公务员加入我们的革命事业。 五，对于一切反革命应毫不怜惜地加以肃清，对于进行反动宣传，阻挠苏维埃政权工作，以暴力或非暴力手段威胁苏维埃与普罗群众者，苏维埃公－安委员会将动用包括极刑在内的一切手段加以制裁。 六，苏维埃政权宣布实行八小时工作制。 七，苏维埃政权保护普通民众的住宅不受侵犯，但没收一切属于财阀，政阀，军阀的公馆、洋楼做工人的寄宿舍。 七，苏维埃政fu取缔一切乞讨与卖－‘淫’活动，与此相对应，苏维埃政权对无从谋生的贫苦人施予同志式的救助，需要基本衣食保障者可向苏维埃民政委员会提出申请。 八，一切由旧政权控制的组织，团体，协会应予解散，由民众自发结成的社团则应在苏维埃备案后正常活动。 9，苏维埃不承认江户政权与满洲政权所推举的天皇裕仁和雍仁，正积极与落难中的大正‘女’皇陛下取得联系。.tw 工人、农民、士兵同志们！我们在名古屋已经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但我们的工作尚未完成，而且还面临着极大的危险，我们应该用鲜血和汗水来保卫名古屋苏维埃的政权，我们应该解放全扶桑的被压迫民众。名古屋苏维埃的斗争与全世界的普罗阶级同进退，我辈的胜利将是不可估量的！ 生产！团结！反压迫！ 打倒军阀政权！ 打倒财阀地主！ 工农兵代表会（苏维埃）万岁！ 世界革命万岁！ 7217年4月3日 ——————————————分割线———————————————————— 名古屋是扶桑皇军第三师团的防区，然而现在第三师团真正的驻地是在满洲，其‘精’兵强将都已经纳入新京政权（226兵变后，与皇道派对立的海军与关东军派系在满洲拥立皇太子裕仁，改长‘春’为新京，作为陪都）的麾下，这样一来掌握在江户政权手中的第三师团实际上也就只剩下一点留守部队，并不能抵挡苏维埃政权的进攻。 “爱知县出身的官兵们！——你们还想为那个动辄体罚打骂的**军队卖命吗？你们还想屈从于军阀的蛮横命令无谓送死吗？你们的兄弟姐妹迫于生计，流离海外去做苦力，做娼‘妇’，这难道是你们希望的事情吗？江户军阀政权口口声声说要大正维新一扫国贼，然而把国家搞到如今这个不堪地步的国贼不就是他们吗？……” 扶桑大学法科毕业，去年刚取得辩护士（律师）资格的的名古屋苏维埃敌工部长德田球一正施展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劝说兵营中的陆军部队放弃抵抗。这位冲绳姑娘肤‘色’健康，身材结实，一副运动少‘女’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个现役律师。之前她的工作也多少取得了点效果，确有些部队放弃抵抗反正了，然而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却碰了钉子——尽管藏身之处还算安全，子弹从头上嗖嗖划过的声音确是一点也没有停止。 “算了吧德田君，”赤卫队的领导不耐烦了，“我看还是直接强攻吧！” “异义阿鲁！”德田球一大为惊讶地转过头来，“他们也是普罗阶级，也是受害者……” “把你的博爱‘精’神收起来一点吧！暴动怎么可能一滴血不流——何况我们现在的火力是出于压倒‘性’的优势……” 赤卫队长的自信是有根据的——名古屋苏维埃可不仅仅是靠本地人的自发斗争而建立起来的——“与全世界的普罗阶级共进退”，意味着一部分“全世界的普罗阶级”已经“进”到这里来了。这就是挂名“苏联人民志愿军”国际坦克旅第一大队第一中队的荣获和平保卫勋章的红旗第17“辛比尔斯克－诺‘门’罕”坦克师第一装甲营一连。在诺‘门’罕战役之后，第17坦克师第一批进行了“模块化标准营”的改编，撤销了坦克团和摩步团，改为更适合装甲部队的作战的灵活的“任务战斗群”来进行指挥，不过对维克多·雷米莉诺维奇·斯卡雷特连长来说，他的工作变化倒不大。 当然，对于“西特演”部队实际上担负某种特殊任务的风声，斯卡雷特是早就听到了，然而他以为顶多是要对满洲采取什么动作，全然没考虑到会被派到本州的可能。由于扶桑海军是支持满洲政权的，现在扶桑本土的海上防卫力量是大折扣了。因为联合舰队出走时带走了大部分的舰船，飞行队和兵员，却把配套设施和基地仍在原地，现在海防的要塞与基地也和联合舰队脱节了。第17坦克师的两个营乘坐“跃进”号的姊妹船“攀登”号滚装船，在红旗太平洋舰队的护送下取道津轻海峡，一路上凭借扶桑北部海域海冬季的恶劣气候躲过了几支身份不明的船队，有惊无险地抵达名古屋。 斯卡雷特的坦克现在就停在赤卫队的旁边，105毫米的主炮已经破甲弹上膛，只待一声令下便可以炮击敌人——然而尽管之前临时抱佛脚地学了些日常短语，斯卡雷特还是听不懂现在德田球一和赤卫队的领导在争论些什么，所以某种意义上讲，现在他的顶头上司其实是站在坦克发动机舱盖上的尤语翻译上坂早苗。 上坂早苗之前就读于教会学校上智大学的尤语系，祖上是平氏源流梶原氏，家里是世代分封于上坂田的华族，至今仍有巨大的地产和一座神社作为‘私’领——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物会成为革命者，而且在如今的名古屋苏维埃担负了这么重要的责任。但是在斯卡雷特看来，上坂早苗既不像大学生，也不像大小姐，甚至也不像革命者——她根本就是个熊孩子。 “连长！连长同志cmeptь！”上坂早苗兴奋地提起自己的双马尾一个劲地轮圈，“轮到社会主义的铁甲钢拳大显身手的时候cmeptь！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cmeptь，以革命的名义将敌人轰！杀！至！渣！……” “……我明白了——开炮就是对吧？”斯卡雷特对她的这种劲头感到十分为难——上坂早苗简直就是把战争看成了游戏，而这台t－54坦克就是绝好的大玩具，对于真正久经沙场的老兵来说，这样的态度有点让人厌烦，“卡徒科娃——攻击目标！” 但是炮手无动于衷，既不瞄准，也不击发，斯卡雷特只好投降： “‘露’娜……” “嗨嗨！”卡徒科娃乐滋滋地开始动作起来。 斯卡雷特叹了口气：“为什么我总是碰上这样神经大条的——” “通！” 105毫米线膛主炮的威力自然比不上大口径的榴弹炮，然而火炮的口焰和声响依然足够壮观。斯卡雷特等等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火炮轰响的时候他甚至连脸上的肌‘肉’都没有‘抽’动一下，可是抬头看时，上坂早苗的脸正从车长舱口上‘露’出来，双眼紧闭脸‘色’发青，好像要吐出来…… “朋友……你还好吧？” 差点忘了——对于新手来说，这开炮的声音可是够受的。虽然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太好，但是斯卡雷特到底不希望她受伤——而且，万一她吐在车里面…… “……斯……斯果以……” “啊？” 然而上坂早苗却只用了一瞬间就转为彻底的兴奋状态，脸上都放出了光： “斯果以！赛高cmeptь！苏维埃的巨炮果然不同凡响cmeptь！啊！如果为了让自由和民主得到伸张，即使被这‘门’大炮轰得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 “……不，没这回事……”斯卡雷特觉得这种‘肉’麻的崇拜简直让他脸上都发起烧来了。他低下头来，发现卡徒科娃正笑嘻嘻地盯着他，巴格拉米娅一脸憨笑，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光： “诶，想要被大d炮轰击嘛？连长同志可务必要满足……” “行了！”战斗虽然轻松，但是却衍生出这么多有的没的事端来！……斯卡雷特只希望这一切能早点结束。他掏出崭新的地图册，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扶桑的地形上去。 维克多·雷米莉诺维奇·斯卡雷特曾经嘲笑过扶桑战车的弱小。但是现在他似乎有点理解这一切了。诺‘门’坎战役之后，扶桑陆军对现有的97式中战车进行了改装，加装了用英吉利马克3型六磅反坦克炮技术生产的1式57毫米战车炮，称为97改中战车。1式战车炮在100米距离上能够穿透80毫米均质钢，而有一部分97改装备的是原装进口的六磅炮，穿甲能力要更强一些，这样一来，虽然仍旧打不穿t－54坦克的正面，却足以对侧后构成一些威胁了。 但是97改要面对的还有更加恐怖的装甲巨兽——t－10m重型坦克，正面装甲是倾角72度的楔形120毫米钢板，侧面也有40度倾角的80毫米钢板，如果再考虑到倾斜装甲对小口径穿甲弹有跳弹加成，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免疫了97改的威胁。 加强给第17坦克师的t－10m来自近卫第501独立重坦克营。设计师科晶同志给这种重达52吨的铁王八设计的任务是支援中型坦克的战斗，突破敌人防护严密的筑垒地域。据说斯坦琳同志在给国际纵队送行的时候，突然想到需要一些重型战车来突破扶桑在本土构筑的要塞防御，于是就额外加上了这支部队。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偏爱重型坦克的斯坦琳想要检验一下这种战车的实力。 相比之下，在面对蒋‘玉’成的时候，斯坦琳可就诚实得多： “蒋‘玉’成同志！你看这巨大的体型！你看着骇人的棱角！你看这粗又长的管子！” 但是现在斯卡雷特有点怀疑这么做是否明智了，从地图上——实际上是由扶桑陆军自己的兵要地志地图翻印过来的，一些地方还没添加尤语的注解——看来，这个岛国大的部分地形都是山地，道路则沿着海岸线和山中狭窄的山口开辟，仅有少部分平原地带可供装甲兵驰骋。斯科雷特喃喃自语： “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坦克兵的噩梦……” ————————————————总参情报总局通讯记录——————————— 密码电报译文： kkk 通过“拉姆扎”的关系，已探知如下情况： 莱茵兰当局已与江户方面的实质‘性’的军事同盟取得重大进展。由国防军‘抽’调陆，海，空‘精’锐力量组成的莱茵兰干涉军“秃鹰军团”第一批部队已经抵达江户，其指挥官为空军少将胡戈·施佩勒。 注意：米拉都海军为运输船队提供了护航，其航线实际上与我军赴扶航线有所重合，应就此提醒红旗太平洋舰队。 特别注意：这一批莱茵兰干涉军以技术兵种为主，包括一个装备5号虎式重型坦克的独立重坦克营，其指挥官为理查德·马克少校，根据编制应有50辆坦克。该部队可能很快投入对抗名古屋方向我军的战斗。 ——————————————分割线———————————————————— “以后就要并肩作战了啊，中尉。”第二战车联队的小野少尉友好地伸出手来，那位个子比他矮很多，一头金发的小个子国防军坦克连长用无‘精’打采的眼睛瞟了一眼，不大热心地伸出了手： “希望合作愉快。” “肯定！肯定是会愉快的！”小野少尉似乎并未被对方的冷淡所影响，依然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有了你们的重战车，对付满洲贼军定然不在话下！说起来，我在士官学校学德语的时候，还真不曾想到会有派上用处的一天……” 金发连长哼了一声：那是自然的，如果不是扶桑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变，谁也不可能想到莱茵兰会和江户政权瞬间就建立起亲密关系，而米拉都实际上也给新政权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方便——单就军力而言，满洲裕仁的“正统派”政fu实际上要强一些，不过现在江户政权的“撅起派”占领了本土，外援上又较之只有英国支持的新京政权要充沛一些，明显行情看涨。 此时，名古屋苏维埃胜利的详情还未传开，刚刚在米拉都海军护航下，乘坐米拉都货船，走巴拿马运河航线绕过半个星球，中间还在扶桑北部海域和不明船队擦肩而过，好不容易抵达江户的莱茵兰国防军502重装甲营仍在进行与关东军在满洲平原上作战的准备。一头金发的502重装甲营2连连长，国防军中尉芙兰朵‘露’·卡里尤斯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刚发到手上的扶桑兵要地志图——是刚从扶桑陆军的自用版本翻印过来的，上面有些地方还没来得及添加日耳曼语的注解——，喃喃自语： “这种地方简直是装甲兵的噩梦……” 第十五章 双城记 这一章实在出来的太晚了——即使里番更了一篇也是一样。(就爱看书网)然则，过年期间咱家也并没有无所事事（天之音：明明天天打战雷……），我和qk正在酝酿一个计划，把之前的某些残念加以补完……恩，就说这么多好了（天之音：……你说这些谁懂啊？！） ————————————————分割线———————————————————— 名古屋苏维埃可以暂时宣布他已经取得了胜利，不过距离危险解除还差得远。从形势上来看，工农政权处于三面受敌一面临海的不利位置，接受来自苏联的支援只能依靠并不稳定的海运线路。不管是取道津轻海峡还是对马海峡，船队都只能在太平洋舰队的掩护下冒险穿越敌意海域。尽管不必担心纪伊级战列舰会从单冠湾的浓雾中杀出来，船队却饱受恶劣天气，不明海情和可能存在的水雷的困扰。红海军的装备算得上世界一流，然而水兵们却多是些菜鸟，在这些人不辞辛苦的警戒下，时不时传来“海面发现潜望镜”的虚惊，更是把船队搞得鸡犬不宁。 如果想要从本质上改善名古屋苏维埃的处境，或者说，发展自己消灭敌人，推动扶桑革命走向胜利。苏维埃必须主动进攻，最激进也最便捷的道路自然是杀去东京夺了鸟位，直接沿东海道发动攻势攻打江户——实际上在名古屋苏维埃内部这样的极左路线也很有市场，比方说那个尤语翻译上坂早苗，一听说有人鼓吹类似的言论，就cmeptь－cmeptь叫个不停。 与名古屋四战之地的处境不同，同时发起的长崎苏维埃斗争，处境则有利得多：西南部本来就是江户政权势力薄弱的地方，加上工业发达群众基础好，海运条件也方便的多，现在长崎苏维埃大有赤化九州之势。于是一个可以理解的想法也诞生了：如果长崎苏维埃和名古屋苏维埃发动对向攻势，赤化西扶桑，打通山阳本线铁道，就可以形成一个与江户政权分庭抗礼的势力，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再加上苏联的援助，取旧帝国而代之自然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然则这类想法都存在同一个问题——急切之间行不来。的确——上一次的扶桑内战中，官军只用了四个月就从京都打到江户，推翻了幕府。但是名古屋苏维埃很难复制这样的胜利——江户政权尽管内外交困，到底也没沦落到连旧幕府都不如，而苏维埃比起当年的倒幕军，实力是差多了。满洲的自立让扶桑陆军损失了一大批精兵强将（尤其是技术兵种），但是江户政权所能够掌握的正规军仍然有8个完整的师团，以及相当雄厚的后备力量。(就爱看书网)而名古屋的战斗力量（包括赤卫队，赤军，志愿军，除志愿军外都没有详细的统计数字）估计有一万一千人左右。想凭这些兵力打通山阳本线无疑是痴人说梦。 名古屋苏维埃的短期战略是走当年战国枭雄织田信长的道路：对东方采取守势，而向西方发动攻势，夺取古都京都，最终目标是本州岛西海岸濒临扶桑海的重要军港舞鹤——只要这个港口能够夺取，则“远方”（名古屋苏维埃对苏联的代称）援助道路可以告完全打通，名古屋苏维埃可以获得比长崎还要优势的供给条件。 负责援助扶桑革命事业的联共（布）远东特委也在研究对名古屋进行空运支援的问题，然而用飞机也存在现实的困难，第一就是名古屋缺乏航空燃油储备，运输机必须自备往返油料：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到名古屋，往返就是两千公里，图12型运输机没法满载起飞，而且还可能遇上危险的掠食者——陆军的飞燕战斗机。 想要为运输机提供全程护航则更加困难：工农空军的主力作战飞机：米格1比斯和sb1快速轰炸机都属于前线作战飞机，带副油箱之后的活动半径勉强达到1000公里，基本没法空战了。可变后掠翼的双发重型战斗机苏7装备数量还不足，红旗太平洋舰队也没有航母。而且上述机型都没有空中加油能力。 归根结底，不论技术如何先进，工农空军终究没有设想过这样的任务，也没有进行相应的建设。苏联的军事机器是先进而有高度针对性的——要在一场世界大战中打败数量占绝对优势的敌军，从维斯瓦河一直打到英吉利海峡，而其中并没有大规模空运任务的任务。 不过，空军作战部门的参谋们倒是有个大胆的计划：那就是利用工农空军具有绝对数量和技术优势的远程作战力量，先发制人，把江户政权的空军力量都摧毁在机场上。参谋们经过精确的计算和模拟得出结论，要瘫痪扶桑本土的主要军用机场，只需要出动两个师的tb－3熊式轰炸机经过550架次左右的轰炸便可以达到效果，而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蒋玉成对此的评价是：“放走一个辻政信，冒出一群辻政信！空军都教出了一帮什么玩意……” 将轰炸失误的可能，敌人修复机场的能力，螺旋桨飞机对简易机场的适应性等等全都不算在内，单就进行大规模轰炸带来的政治影响而言，这样做也是不能接受的——对扶桑本土开战意味着极大的外交被动，甚至可能导致世界大战提前爆发。对扶桑的进步力量进行援助当然也会被宣传为“**在远东的扩张”或者“实质上的侵略”，不过，即便如此，也会让列强的决策产生犹豫——因为苏联还没能做好世界大战的准备，而帝国主义国家也没能做好。 最后对名古屋苏维埃的空运支援被限定在一个较小的水平上：运输机将尽量采取扶桑战斗机难以拦截的高空航线，而在名古屋当地机场则应部署防空火力和前线歼击机，以防敌人在运输机降落时偷袭。为了执行这样意义重大的国际主义任务，空军准备调集最精锐的兵力兵器组建第64特别航空军，对外称国际志愿航空旅团。诺门坎战役的英雄部队——第30歼击航空团也在出击之列。 ————————————————分割线—————————————————— “总是打搅您实在不好意思……但是瓦莲娜同志，这个事情只能拜托您了！” 三菱长崎造船厂的造舰工程师田村方彦毕恭毕敬地向瓦莲娜一再央告，后者就算面皮上还是一副严肃冷淡的样子，却已经对这种东方式的执着感到吃不消了。然而自己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在长崎苏维埃，她不过是个志愿参战的狙击排长，实在搞不清楚能够用什么方式帮到田村方彦。 “我尽力而为。”她简短而谨慎地回答。 “您看，现在扶桑的工人可能听不进去我说话，但是，但是如果是您的意见，他们也许会尊重……” 经过了一番波折之后，蒋玉成总算是答应了瓦莲娜来扶桑参战的请求——但是，也不是无条件的：他要求瓦莲娜去相对安全的长崎，而不是包围中的名古屋。瓦莲娜的狙击排在巷战中大获全胜，却并没有击毙多少敌人。现在长崎赤军正在集结兵力，发动群众，准备夺取北九州的重要工业城市熊本，而那里江户政权的守兵也薄弱到近乎于无。 瓦莲娜自从来了以后就有点后悔：她上前线参战几天了，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没遇上，也并没有帮助同志们解决棘手的火力点——有好几次，她一枪不中，心想着找机会再说，过一会其他部队冲上去，却发现敌人早跑了。扶桑人多是客气的，便恭维说陆军已经被伊尔库茨克狙击步枪骇破了胆，已然是绝望了。而瓦莲娜却暗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功夫退步了。 虽说并不用上前线……但是田村方彦的处境，某种意义上比瓦莲娜要危险得多。他对于革命事业，是既不了解，也不热心，而且持悲观态度，总觉得陆海军一定会卷土重来，毫不隐晦对失败和秋后算账的恐惧。这几天大家都忙着打仗，暂时没工夫搭理他，不过据说在三菱造船厂的赤卫队里面已经有人提出，田村方彦论成分应该划作资产阶级，再加上散布失败主义言论，理应加以镇－压。 他要拜托的也许就是这方面的事情吧——瓦莲娜做出了合情合理的推测。然而，结果却是落空，田村方彦带她走了好远的路，一直找到造船厂所在的那个紧紧巴巴的半岛上——他们的面前是一座渔网和棕榈叶之类东西遮蔽起来的巨大建筑物。瓦莲娜觉得自己正面对着一条覆盖着棕榈叶的丘陵…… “请进来看一下，就在这里面了。” 两个人从上层入口进去之后，瓦莲娜发现原来里面是一座船台——较之远东造船厂的船台，这一座可谓壮观之极，大概能够允许好几艘船舶在其中同时开工建造。然而现在，船台中仅仅躺着唯一一艘钢铁巨物：一艘巨舰，身形之庞大甚至让船台显得有些促狭。 “你要给我看的是……”瓦莲娜似乎明白了。 “就是她：丸三计划的二号舰——超级战列舰‘武藏’。”田村方彦诚恳地说。 因为照明不太好，瓦莲娜看不太清楚它的具体模样，但是凭借狙击手的肉眼测距经验，她估计船身长度足有250米以上，超过自己见过和炸过的任何军舰。船体边缘呈现出某种柔顺的流线型，跟无畏舰普遍几何化的线形大不相同。战舰的建造明显还没有完成，最上层甲板还没铺陈，舰桥和炮塔也没安装……如果能够完成，肯定会更加壮观的！ “瓦莲娜同志，我是这艘船的总工程师……为了建造这艘船，我是耗尽了心血！我无论如何也想要把这艘船建造完成，这也是无数工人的辛勤才有的成就啊！就算是建立了新国家，也需要战舰对吧？” 瓦莲娜默不作声地听着工程师的诉说——实际上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知道，只要自己拍一个电报就能挽救这位工程师和他的船：因为在普罗维塔林斯克的苏维埃宫里有一位长着猫耳朵的领导同志，正在为红海军无法尽快获得大型战舰而焦头烂额，抓耳挠腮。 ... 第十六章 苏维埃，屹立于大地之上！ 我发现自己真有找活干的潜质……卧烟社暂且不论，接下来似乎又要进军漫画界了……――――――――――――――分割线――――――――――――――叶卡捷琳娜?茹科娃不自在地扭了扭自己的肩膀，似乎想要挣脱身上的西装外套――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上次穿便装是在什么时候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名古屋苏维埃的干部，“积极群众”，赤卫队和“赤军”――所谓正规军――都穿的五‘花’八‘门’，工人穿着工服，农民穿着有点扶桑传统风格的衣着，反正军人和在乡军人都穿着自己过去的军服（土黄‘色’的，带青茶褐‘色’的和浓绿茶褐‘色’的都有），钢盔也有扶桑的90铁帽和苏联援助的m56钢盔两种，只用红袖标或者红领巾来识别。 现在叶卡捷琳娜就戴着这么一顶m56钢盔――它被名古屋苏维埃军民称为“战笠”。因为这种钢盔的独特造型，戴上它的指战员让人想起戴斗笠的战国足轻。离了气派的肩章和闪闪发亮的马靴，这位红军中的希望之星似乎浑身不自在――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按照扶桑当地人身材准备的外套尺寸有点小，而她‘胸’前的峰峦又太过壮观。 显而易见，让她不自在的并不仅仅是身上的装束――正在与她‘交’谈的名古屋地委书记野坂参三深切地明白这一点，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了。叶卡捷琳娜是那种毫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尤克托军人，平时也丝毫没有掩饰情绪的意图。在这样明确表现出的不耐烦面前，野坂参三的扶桑式间接路线明显是受到了挫折。 野坂参三来找顾问团长，是前来反映问题的。顾问团从苏联不远万里来到扶桑，指导工农武装的建设和作战，野坂参三和其他的当地干部群众，自然要表示非常感‘激’。不过万事开头难，顾问团初来乍到，对扶桑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和当地的干部群众出现一些配合上的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 譬如说吧，新组建的工农武装，组织还不健全，体制机制还不完善，这当然是没法避免的，顾问们都是受过优良军事教育的军人，对于扶桑革命中出现的一些幼稚和不足之处表示不理解，不耐烦，是很正常的事情。[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扶桑的干部群众，深切感受到这种态度是出于无‘私’的国际主义‘精’神和对革命事业的高度负责。但是，有些顾问同志在处理这些情况时，表现得过于急躁，过于粗暴，有些大国沙文主义的嫌疑…… 野坂参三如此拐弯抹角，说的其实不是别的谁，而是叶卡捷琳娜本人。事情是这样的： 名古屋苏维埃成立以后，扶共名古屋地委宣传部接收原中京广播电台的设备和部分人员，成立了名古屋人民广播电台，开始利用有线和无线广播的方式进行宣传工作。然而草创的名古屋人民广播电台班底薄弱，制作能力不足，节目单也很不充实，于是还得转播普罗维塔林斯克红星广播电台的扶桑语节目。 从4月7日开始，名古屋人民广播电台开始在每天的晚五点钟播放原创节目――科幻题材的宇宙战争长书《机动战士高达》，讲述在人类大量移民宇宙空间的未来，宇宙军官兵们驾驶巨大的人形兵器“机动战士”彼此搏战的故事。节目甫一推出便大受好评，甚至收到了敌军官兵的欢迎，苏联顾问们欢喜地发现：只要《高达》一开播，对面的江户军阵地立即寂寥无声，一枪也不放了。 可是顾问们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每天五点一到，苏维埃的指战员们也纷纷“下岗”，聚到收音机前去收听《高达》。于是在战场上就出现了五点到六点的反常寂静，双方基层官兵称为“高达停战”。 有些顾问策划了利用五点到六点中敌人防备松懈进行奇袭的作战计划，但是却受到了指战员们的抵制。大家都说，《高达》可追也可不追，但是做出偷袭这种无耻行径，会损害苏维埃的信誉和形象――毕竟现在《高达》的受众已经不仅仅是名古屋前线两军官兵，甚至在遥远的长崎和江户都有了狂热粉丝。 然而，叶卡捷琳娜对于这些事情是一无所知――她从来不关心科幻小说这些“小孩子看的东西”。于是，接下来的事情看似不可避免了：有一天晚上五点半，叶卡捷琳娜路过机要电台室，发现几个机要员戴着耳机，听得聚‘精’会神，一个个还在偷偷乐，她抢过耳机一听，才发现这帮人是在用电台听《高达》。我们这位脾气暴躁的老朋友大发雷霆，直接把耳机狠狠地摔在了一个机要员的脸上――而这个学生出身的扶桑大男孩居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你竟然打我！……连我爸爸都没打过我！” 诸如此类的事情一再发生，又在流传中添油加醋，一时间搞得群情汹汹，似乎叶卡捷琳娜成了《高达》粉丝的公敌。野坂参三对于这类影响团结的事情十分担忧，于是才有了开头的那番对话。 “我就直说了，野坂同志，眼下我们进行的是战争，你死我活的革命战争，我们的行为决定了战场上的生死，生死从来不开玩笑，也不在意什么大国沙文主义！顾问团的要求必须得到贯彻，不然名古屋苏维埃就会被粉碎！” 野坂参三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退下去了，他倒不是因为碰壁而感到失落，而是觉得应该传达的信息自己完全没有让对方意识到…… “好没‘精’神啊，野坂桑，遇到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样的声音，野坂参三的脸‘色’一下便恢复明朗。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带着巨大墨镜的脸，虽然被深‘色’的镜片遮去了很大的部分，还是能看得出这个黑头发的年轻人长着一张亚洲人的面容。 “哦，墨镜君，今天的采访也很顺利吗？” “顺利极了，拍到了很多好照片，认识了许多漂亮的……” “哈哈！……漂亮姑娘不是苏联更丰产嘛！老大哥的同志就请不要打兄弟国家的主意了……” “诶，这个嘛……” 来人自称夏亚?雷，虽然并非苏联顾问团的成员，但却是和叶卡捷琳娜一起坐着“马克西姆?高尔基”抵达名古屋的，正在正以塔斯社记者的身份活动。夏亚能说一口流利的扶桑话，为人又风趣乐观，很快就变成了大家的熟人，但他却并非扶桑出身，而是苏联亚洲部分的居民。因为几乎随时都带着墨镜，直到现在也没有谁能够看清楚他的全部面貌，不过，大家似乎已经接受墨镜就是他外形的一部分，像野坂参三干脆管他叫“墨镜君”了。 说起来“夏亚?雷”这个名字，大家也明白这不过是个化名。从尤克托来的人都有化名，比方说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娅?茹科娃的化名就是“尤卡拉?奥巴萨”。只不过“夏亚?雷”实在有点《高达》气息过重，叫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跟《高达》的创作者有什么关系。 不过，虽然没有什么吓人的头衔，这位夏亚记者却也算得上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当着大家的面写出的报道或者拍摄的照片，往往能够原原本本地出现在几天后的《真理报》上面，似乎从没有受过什么审查或者删减。不管怎么说，当国际名人自有其乐趣，看到关于自己的报道出现在兄弟国家的报纸上，还是相当令人兴奋的，于是夏亚记者也就理所当然地广受欢迎。 “说起来，野坂同志去找叶卡做什么啦？”夏亚欢快地随口问道。 嗯……要不要告诉他呢？万一这种事情被捅出去见了报，岂不是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吗？――不不不，夏亚可不是这么不懂分寸的人，他写的报道一贯是鼓舞士气，增进团结的……何况，总觉得这家伙跟茹科娃的关系不太一般…… “哦，原来是这样啊。”夏亚扬起嘴角，‘胸’有成竹地笑了，“叶卡确实有点粗暴而且受不了不同意见，越是委婉的表达，在她看来可能越是刺耳……” “啊？……”还……还不能委婉？总觉得要在叶卡捷琳娜的威压下，想直言相告更加困难…… 然而夏亚这个时候却轻松地说出了他的建议： “叶卡这个人虽然不禁骂，却也不禁夸，基本上一点恭维就能让她忘乎所以，如果想要让她听进你的意见，就先赞美下她，也许能够打开她的心扉呢……” “哦！”原……原来如此！被夏亚这么一说，野坂参三顿时觉得茅塞顿开，他称谢之后便告辞，去请教叶卡捷琳娜都有什么自傲的事迹去了。 ――――――――――――总参情报总局密码电报译文――――――――――――――― kkk 关于扶桑海军“丸三计划”所建造之巨型战舰已有充分情报掌握。 该型战舰可能被称为大和级，现已有四艘展开建造工作，分别为一号舰“大和”（吴海军工厂，建造进度75％），二号舰“武藏”（三菱长崎造船厂，建造进度74％），三号舰（横须贺海军工厂，建造进度62％），四号舰（吴海军工厂，建造进度21％）。 根据三菱长崎造船厂方面提供的施工计划，该型舰标准排水量65000吨，满载排水量73000吨，全长263米（水线256米），全宽38.9米，吃水10.4米，配有153000马力的四座四轴蒸汽涡轮引擎，三座三联装460毫米主炮，如果建成将超越南达科他级战列舰，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战列舰。 关于潘菲洛夫同志特别关心的问题：目前国内没有能够容纳该型战舰的船坞，所以只能将其留在扶桑完成建造，可以由造船工业方面提供技术人员对舰体进行考察，设计改造方案。 第十七章 战地速写 “塔斯社的记者？” 维克多·雷米莉诺维奇·斯卡雷特看着夏亚·雷递来的介绍信，一脸的将信将疑：这个一脸快活笑容的墨镜男一点不像是个理解士兵生活的人物，虽然他和士兵一样，穿着没有标识的红军制服。而他带的那个高加索妹子跟丁，穿着合身的皮夹克，猫耳朵耷拉着，例行公事一般地举着铅笔和笔记本，一副无精打采样，跟记者本人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但也绝不是令人信赖的人物。 “关于采访的事情，团长已经打过招呼了吧？”夏亚把介绍信收回口袋里，“放心，我也算是接受过保密教育的人，不该拍不该写的东西是不会胡说八道的。” 可是斯卡雷特连长似乎对上报纸完全没兴趣，他自顾自地转过身去，一边在翼子板上找地方搁屁股，一边把自己的手套挨个拽下来，塞进连体式坦克服的口袋里：“要采访为什么不去采访战斗机部队？——那里的姑娘们又精神又干净，哪像我们装甲兵：一身灰尘，满手油污，累得半死……” 用“一身灰尘满手油污”来形容坦克部队的指战员，实在是显得过分淡定从容了——毫不夸张地说，装甲营几乎是一身征尘，满手血污。在之前的四月八日，也就是《机动战士高达》开播的第二天，名古屋苏维埃刚刚打垮了敌人的第一次大规模反扑：江户政权以现役军人为骨干，加上动员江户和京都地方的后备兵力，凑成第103，105两个师团，试图东西对进，绞杀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叶卡捷琳娜考虑到名古屋苏维埃的步兵部队不足以与江户军正面抗衡，便下令赤军把敌人放进地形平坦的名古屋周边平原地带，然后出动国际装甲旅侧翼钳击，将鼓噪而进的江户骄兵一举围歼。 敌军两个师团的基层将兵多是世界大战前就参军入伍授训练的中年“胡子兵”，拖家带口并不顽强。他们脑海中的战争还是传统的拼刺投弹那一套，从未见识过机械化部队的威力，看到刀枪不入的t－54坦克滚滚而前，都被吓得呆若木鸡，没怎么抵抗便作鸟兽散。据俘虏口供称：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讨伐“过激乱民”，从没想到会遇上精锐的战车部队。参与进攻的一万七千江户军被击毙六千，打伤五千，逃走五千，散掉一千。名古屋苏维埃武装力量打死敌人三个少将，活捉一个师团参谋长和一个步兵团长，解放了名古屋周边的岐阜，丹羽两个郡，酣畅淋漓地取得了起义以来的第一次大胜利。 面对历下如此汗马功劳的得胜之师，夏亚当然不至于计较什么形象问题，他的话里面带着一丝恭维讨好的成分：“嘿嘿，装甲旅这次发扬优良传统取得丰硕战果，当然要好好宣传你们这个典型。至于歼击机部队当然也会去该站采集不完全,请百度搜索''读！！零！！零！'',如您已在读！！零！！零！,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 第十八章 战争 cos 之王 这一章之所以难产至斯，除了作者主管和客观上的偷懒之外，也因为剧情的进展已经超出了可以用想象加以填补的范畴，到了必须借助史料和学术研究成果加以支持的地步。800如果故事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展开，鄙人自可以信口开河，随便胡诌，然而关于“扶桑皇国”的部分正属于我的专业范畴，江户政权和满洲政权的发展，也就必须附会现有的史料，非如此不能满足作者虚荣的自尊——如是而已。 ——————————————————————————————————————— “这……这是在拍电影吗？” 稻叶铃仙从尤克托巴尼亚最现代的城市之一乘车出发才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外面的世界就已经仿佛相差了几百年——具体说来，是倒流了几百年。如今站在山丘之上四下望去，周围到处都是穿着古式军装的将兵，高粱一般矗立的刺刀和燧发枪，黑黝黝的木轮大炮，一队队骑兵高喊着来往驰骋，**爆起的烟雾浓云蔽日…… “并不是在拍电影。”列娃·托洛斯卡娅回答说，“这叫‘战争游戏’。也可以说是种集体的cosy活动吧！” 即便是不用亲身参加“战斗”的托洛斯卡娅自己，也带着高大的米涅尔瓦式头盔，胸前挂着一片平坦光滑的胸甲，活脱脱是个卫国战争1时期的旧帝国军官模样。站在这一群惟妙惟肖的古人当中，稻叶铃仙反而觉得自己这个现代人有些出现得不合时宜了： “要是我能戴上装饰着六钱的兜鍪，再披挂一副浑身漆成朱红的大铠……” 她之所以会冒出这种想法，其一当然是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实在跟周围不搭调，想要融入（当然，就算她真打扮成一副稻叶幸村的样子，也未必真的就融入了），这是扶桑人的特有强迫症。 第十九章 一代不如一代 当鄙人行文至此的时候，该如何形容我心中的遗憾与不安呢？——我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见识短浅，思维鄙薄。txt全集下载。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如果能够早一些看到这份资料，那么胜利之星第二卷的彼得格勒篇章一定会因此大为增‘色’，甚至整篇作品的结构也会因之得到优化和增强。这样一个‘精’彩的人物，这样一段‘精’彩的故事，就摆在离我们的主线这样接近的地方，而鄙人居然毫无察觉！我终于意识到了这部作品的前半部分一直缺少了什么，但是，覆水难收，现在已经不那么容易弥补了。 虽然有些迟了——但是我还是会尽量将这些‘精’彩的元素加入到我们的故事中。至于更大程度的改进，比方说对第二卷上半部分的重构，究竟是以外传形式，还是直接加以修改，还要等有时间再说。 ———————————————————————————————————— 参谋本部第1部（作战部）部长石原莞尔大佐坐在梅赛德斯170轿车的副驾驶座位上，默默看着窗外满洲平原一望无际的沃土，良久，他大声开了腔： “看吧！——这才是真正的陆地！我早就说过，扶桑的未来决不在那几个狭窄憋屈的小岛上，而在这无比宽广的大陆！如果说我皇国还有什么未来可言，那么此处便是生长希望的田野！” “而事情正如前辈所料啊。”他的后辈，现任的辻政信中佐这样说道。 “完全没有如我所料！”石原莞尔扶了扶自己在汽车的上下颠簸中被震歪了的祖传军刀，哼了一声——他这柄军刀的尺寸比一般的军刀长得多，在车厢里很有点不方便，“现在我们是作为暂避满洲的流亡者来的，我们本应该是这片土地理所应当的主人！” 石原莞尔的气愤是理所应当的：受到忠于现政fu和支持统制派，拥立皇太子裕仁的扶桑海军接应，流亡到满洲国的扶桑军人，高官，难民（很多是前两者的家属）等等加在一起共有四万五千人左右，而所谓“满洲国”境内原有扶桑国民和驻军四百八十万。这四万五千人的到来当然些许增强了皇国政fu对满洲的控制。然而相比于失去本土所带来的危害，这点益处显然微不足道：皇国的威信因此受到了动摇，扶桑民族在原住民——满洲族和高丽族——面前的优越感受到了挫伤，更不用说皇国政fu还失去了本土的政治力和经济力，以及5千万子民，包括海军和关东军大部分将兵的家属。 “如果当初如我所构想的那样迁都满洲，怎么可能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石原莞尔尚且为此愤愤不平，“倘若早日定都于此，不但贼军的变‘乱’不可能得逞，皇国也必将换发新的生机！——假使当年英吉利皇室果断迁都新大陆，不但能避免覆亡之祸，也无形中去除了米拉都这个今日的劲敌……” 千万不要以为小小大佐石原莞尔谈论这些是逾越了自己的本分。正是这个人“独走”谋划了侵占满洲的“九一八”事变，从而将眼前的这片宽广沃土变成皇国事实上的殖民地的。石原被认为是陆军中的第一号战略家，之所以称得上战略家，就是因为他的独走跟辻政信在哈勒欣河的蠢动不同，是认真考虑了皇国的需求，适当的目标，可用的手段以及外界的环境之后认真权衡的计划。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实际上，也算取得了极大的成功：扶桑成功攫取了满洲国，而列强除了不疼不痒的抗议别无二话，也算是默认了扶桑的占领。 自从“宇垣一成改革”之后，皇国陆海军的权柄越发向下转移，落入从事实际工作的课长，局长们手中。如曾经的统制派核心永田铁山，便是以少将之衔和军务局长之职摆布陆军高层人事，甚至连皇道派大佬真崎甚三郎大将都被他扳倒了。参谋本部是手握“统帅权”尚方宝剑的军令机关，参谋本部的作战计划往往成为扶桑皇国制定国策所奉的圭臬，而第1部（作战部）又是参谋本部的核心部‘门’，它的职责是策划作战，实际上也就是在策划皇国的国是。由此可见作为参谋本部第1部部长，石原莞尔的权势更甚于许多位高权重的将军，更不用说徒有虚名的大臣。 在自已一贯容易‘激’动的陆大30期前辈面前，陆大43期的辻政信有足够的余裕表现自己的温顺与和蔼气度： “毕竟，我等是尊奉正统陛下的忠义之军，如今又据有广阔丰饶的满洲宝地，战胜贼军，理应不在话下……” “……” 石原莞尔只觉得嘴上莫名憋得慌：想骂人又没有由头，想闭嘴又嫌憋屈。本来吧，这位辻政信中佐虽说是‘女’流之辈，至少也号称是新一代的‘精’英参谋，据说有资格继承自己衣钵的人物。但是石原莞尔实在从她身上看不到什么战略的眼光，现在又说出这种蠢话来！！什么“尊奉正统陛下的忠义之军”——自然，石原莞尔并不觉得这是错的，但是这种话听起来烦人至极。辻政信的见识在‘女’流中大概算是出类拔萃的了，不过要作为战略上的高参，还是完全不够。 于是石原莞尔又开始忍不住絮絮叨叨地教导起来了： “如果说这场内战需要一万元的话，现在我们手头只有一千元，而江户那边足有五千元，这种差异只能用战略来弥补，不能靠什么忠义正统来弥补。除了在在战略上除了寻找敌方的弱点之外，还必须认识到我方所拥有的条件，战法，战士，特定兵器及其他战争手段的优点，只有依靠这些优点才能扩大敌人的弱点……” 辻政信侧过身子微微弯下腰，脸上‘露’出可掬的笑容，态度倒是非常地良好。可是石原莞尔却反而觉得越来越焦躁：他希望的是对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哪怕是困‘惑’或者反对的态度也好，这说明对方确实认真地听进去了。现在这幅仿佛艺妓在陪客人聊天一般的模样，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冒。 再说了，究竟什么才是敌方的弱点，什么才是我方的优点呢？——彼此都是一样的皇军，甚至很多番号都相同。石原莞尔自己总结的话，大概是这样： 第一，我方拥有海军的支持，故而控制了绝大多数主力舰船， 敌方没有可以作战的舰队，只能依靠岸防工事和少量的舰艇进行海上防御 第二，我方拥有政fu的支持，故而拥有政治经济事务方面进行运作的专家 敌方没有高层级的官僚，只能采用军事强制措施控制占领区。 第三，关东军乃是皇军之‘花’，皇军大部分的‘精’锐部队和技术兵器都部署在此，故而我方的战力是占优的。 敌方虽然有众多兵团的番号，但却并没有掌握强大的部队。 然而，这两点也不能完全说是优势：譬如说吧，敌方虽然没有海军，但也因此没有了海军省和只会空谈技术不懂战略的军令部。据说对面已经重组了军令体系，建立了陆海军合同的统帅本部来协助伪帝高松宫行使统帅权。石原莞尔对于对方的这等举动，是诚心诚意地感到佩服的。 反观满洲这边——虽说经历了一场变故，造成各个机构都出了些空缺，大家都愉快地升了官，不过石原莞尔却觉得碍事的人还死的不够多。昏聩的将官和**的旧官僚是靠不住的，如果想要打赢这场战争，重塑坚实有力的皇国的话，只能依靠得力的新人……按照《高达》里面的说法，就是要靠在这广阔的“宇宙空间”——满洲所生活的“new－type”们了。 石原莞尔是《高达》的听众，这点并非秘密，树敌很多的他自然免不了引起同僚的嘲笑，说他连这种小孩子的东西也看，对此他则反‘唇’相讥： “一些皇**人对战争和战略的理解，还未达到小孩子的水准。” 石原莞尔所看重的“new－type”，是岸信介。现任的满洲政权内阁商工大臣。 岸信介历任伪满洲国政fu实业部总务司司长、产业部次长和总务厅次长等职，因此也和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满洲国总务厅长星野直树，满铁总裁松冈洋右，满洲重工业开发株式会社会长鲇川义介并称满洲五巨头。但是陆军“满洲帮”首脑石原对这些人的评价并不一致：他对东条上等兵的厌恶人尽皆知，实际上他对作为外‘交’官的松冈洋右也是鄙夷至极，大概是因为松冈是铁杆的亲德派，而石原莞尔认为希特拉并没有前途的缘故。 岸信介其人贪杯好‘色’，‘私’德不堪，然而石原莞尔认为评判政治家的标准应与评判常人不同。岸的活跃始于其在商工省任职期间，大力推动“产业合理化”运动的尝试。他大胆摒弃以往被奉为圭臬的自由主义经济理论，采用了不少苏联式的经济体制和政策，因此也被一度怀疑是左倾的人物，因此受到了攻讦和非难。 岸信介的仕途却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正相反，他还得到了合流一体的政界右翼与军部势力的支持。因为他的工作虽说看上去仅仅是推行新的经济政策，但实际上却是建设“国家总体战”体系的一环，也就是说，排除无序的竞争而建立合理高效的一国产业结构，其目的是为准备总体战而储备经济上的物质基础。 正如联共（布）领导集体和希特拉的纳粹党集团一样，扶桑皇国的统治阶级也预计到了新的世界大战必将到来，也正因为如此，才产生了打倒旧派阀的“革新势力”，才有了后来的统制派与皇道派。对于石原莞尔这样的统制派‘精’英来说，岸信介一类是必不可少的助力——要建设军部统制下的总体战国家，非得取得经济事务官僚的协助不可。 岸信介在政治上唯一的弱点在于：他推行的政策带着浓厚的“苏联味道”，比如说在满洲的扶桑移民开拓团中实行集体所有制，在工业生产中强行实施政fu介入的管理与控制，甚至还为劳动者争取一定的劳动保障。而在外‘交’政策上，他也丝毫不避嫌，鼓吹建立扶苏协调，以确保满洲权益。因此被一些人视为亲苏派。 石原不认为岸信介是亲苏派——因为他自己也不是。从战略上讲，苏联的崛起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而以英扶同盟的力量，不足以打倒这个东西横跨旧世界的庞然大物，他认为下一次的世界大战，应当是新大陆与旧大陆的战争，而如果以对米战争准备为前提，不但扶苏协调是必须的，甚至扶苏联盟也是可能的。而在当前的形势下，处理好对苏关系就显得尤为必要了…… 当然石原也不认为这样的人有资格觊觎神器——执行统制的主体是军部，官僚仅仅是辅助的执行者，所以首相自然也应当是由陆军的人出任。然而偏偏在军部内部，现在缺乏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现在统制派里最能拿出手的的陆军元老是在打倒真崎甚三郎时起了重大作用的林铣十郎，也是现任的首相，但是其人背景复杂，并非是铁杆的统制派，而且刚愎独断让石原一干中坚派很不满意。东条上等兵倒是在军内人望很高，但是陆大的‘精’英们一致认定他是草包…… 说来说去，除了已故的永田铁山以外，并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永田不光才华出众，在陆军中深得人心，而且是政界要人，财阀高层，以及裕仁天皇都中意的陆军接班人，连石原莞尔自己都不能取代，在他之外的其他人，就更不能了…… 说到这里又想起辻政信——看看她就知道，陆大毕业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歹也是幼校和士官学校的状元，陆大第三名的秀才，结果却是个只知作战而毫无战略眼光的人，皇国到自己这一代已经是岌岌可危，如果等到这一代人执掌大权的时候…… “请停一下车好吗？”辻政信突然对司机说道。 “怎么了？”石原莞尔还沉浸在思索中，没有关注窗外的事情。 “有一位外国绅士在路边拦车，似乎有点麻烦了。”辻政信笑容可掬地向学长请示，“我们是不是帮助他一下？” 石原莞尔没好气地向窗外扫了一眼：果然有辆同行方向的黑‘色’宾利轿车停在路边，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西方人，虽说眼下车坏在了野外的公路旁，正处于困窘之中，他身上穿着的正装却依然‘挺’括，乌黑油亮的发型一丝不‘乱’，看上去颇为气定神闲。 石原莞尔摇下车窗： “没看见这是军队的车吗？你这个外国人在这里干什么？” “请原谅，绅士。”对方礼貌地一弯腰，从容亮出了自己的外‘交’证件，日语虽然说得不算地道，但也能听得明白“我是英吉利共和国使馆的外‘交’人员，现在如您所见遇到了‘交’通上的麻烦，如若方便的话，能允许我搭个便车吗？……” “原来是英吉利盟友的外‘交’官啊。”辻政信已经下了车，站在了对方面前，“学长，既然是盟友的外‘交’官，我们还是……” ……哼，‘女’人！！——石原莞尔打量了一下外‘交’官那不逊于电影明星的相貌，又瞥了一眼辻政信殷勤的表情，不自在地勉强点了点头： “上来吧！” 于是那位额头宽阔，目光深邃的外‘交’官就坐上了无人的副驾驶。开车的上等兵大概是第一次跟外国人这么接近，有些紧张地鞠了鞠躬。 “还没问您的尊姓大名呢。”辻政信看上去非常感兴趣。 而对方则回身来，自信地展‘露’自己富有男‘性’魅力的笑容： “我叫邦德——詹姆斯·邦德。” 哈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