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两岸三代情》 第一章 逃窜 奔跑，用尽全力的奔跑！ 感觉嗓子眼里，喉管的内壁都粘黏在一起，每呼吸一口空气，将喉管粘黏的内壁强行充斥打开后，有一种撕裂的疼痛，感觉好像是炙热的大风在喉管间肆无忌惮，无情的摧毁着喉管内部的组织。 身后追赶的人还在呼喝声，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如影随形，其中一个人大喊到“妈的，给我找，敢动我兄弟！” 阿睿顾不得手上还在滴落的血迹，转头向远处一个狭小的小巷子跑去，跑进来一看，慌了！是一条死路，想再返回，但是找寻他的人似乎也要追到了巷子口。 情急之下，阿睿凭着过往良好的体能和身手，发力助跑，用脚点在墙面上，借力一纵，爬到了死胡同的墙头，而这个时候，隔壁街区也传来了呼喝声。 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真的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此时的阿睿还算比较冷静机智的，马上顺着围墙，趴到了旁边的房顶上面。 一开始脸朝天空，尽可能的想多呼吸一点空气，但是粗重的喘息声，似乎自己耳朵都能听见，赶紧翻身将脸贴着房顶屋面，侧着头，强压着自己浓重的呼吸声。 心脏在狂跳，咚，咚，咚，自己感觉房顶都在颤抖一般，这个时候阿睿感觉到大腿的肌肉都在颤抖，这一方面是突然长时间的奔跑所致，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浑身在极度的恐惧下，抖的像个筛子。 房顶刺鼻的沥青味道，让阿睿差点咳嗽出声来，赶紧将嘴贴着满是泥土覆盖的沥青上，只是轻微的咳嗽了两声。 就在此时已经听见巷子里追赶的人，进入了小巷，连声大喊“人呢？人跑哪里去了？”阿睿突然想到，自己的手上的血迹，心慌了不已。 心里暗自喊着“千万别有血渍被看到。” 最起码有两个人以上的脚步，在身下的小巷徘徊，阿睿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有自己心在狂跳，加上嘴唇贴着沥青上面，一度都感觉要休克了。 而有时候，点背不能怪社会，真的是不想什么来，什么就来。 下面的一个人，气急败坏，咒骂的喊着“不可能跑那么快，我看到这孙子往这个巷子附近跑的。” 还敲了旁边的屋子的房门，里面人喊着说“谁呀？” 外面追捕的人说道“大叔，没有没有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娃娃？” 房子里的人打开门，回答说道“没有，我这里没人来过！咋啦？” 门外的男子恶狠狠的说“这娃把我兄弟给捅了，让我找到，我不弄死这个孙子。妈的。” 房内的中年男子听的有些害怕，一看这几个人就不是善茬，赶紧唯唯诺诺的说“我一直在家，没看到什么人，真的。不信，你们进来看嘛！” 门外追捕的人似乎也相信了他的话，而这个时候，同行的人看同伴在说话，眼睛四处张望，突然就看到墙上有个淡淡血渍的手印，对身旁的人说“哥，你看那个墙上，有血手印子！” 而底下追捕的人，对着墙那面大喊起来“奎子，你们在不在？” 围墙对过的人听到了呼喊说“哥，我在呢，我这里没找到。” 追捕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喊起来“找两个人上房顶，这小子可能在房顶。” 底下似乎开始骚乱起来，墙并不是特别高，但是也有小两米五的高度，一般人想像阿睿这样上来，还是有点困难，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找个人在底下一托就能上来。 阿睿一听坏了，知道这个时候藏不住了，还是让人发现了，马上暴起，但是刚才紧张，导致腿肚子都有点抽筋，心中咒骂不已，赶紧用手去揉腿肚子，然后起来把脚底板向后一板，抽筋的感觉好多了。 而这个时候被举托的人，也扒上了围墙，侧头一看，正好看到阿睿，大喊到“这小子躲在房顶上，赶紧上来两个，其他人去附近堵。” 阿睿叹了一口气，没辙，继续跑吧。 得到了短暂休息的阿睿，在平方的房顶上跑，九十年代初，西北的房屋多以平房为主，市区里的住宅区，更是密集的平房，而且间隔不像是郊区的平房都是几米的间距，最多也就大两米的间距，否则的话，阿睿是肯定没机会跑的。 这个地方在w市的鲤鱼山，这个地方不但有密集的平房，而且还上下错落的围着半山腰建造，算是地形比较复杂，阿睿提气在平房上纵跃。后面爬上来的人，没有阿睿伸手矫捷，其中有一个没跳好，还从上面给摔了下去。 其他两人，只能在哪里大喊，但是大家都不熟悉地形，底下的人，并不是很清楚，上面的人指导的方位，在下面只能往大概的方向走。 阿睿觉得自己快跳不动了，正好前面有个山的转角的位置，这地方如果跑过去，起码上面的人要看到自己还要一会。 阿睿深呼一口气，赶紧发力奔跑，跳跃，跑过前面的房区，顿了一下，已经看不到后面两个房顶上的追捕的人。赶紧下了房顶，跑出巷子，正好这个时候有一个拉着一车麦穗的驴车过来，阿睿看没有人，赶车的人没有注意，两匹骡子在卖力的走着。阿睿看后面的麦穗比较稀松，赶紧猫着腰过去，一边抽出麦穗，一边蹑手蹑脚的爬上去。 而这个时候地面的追捕的人也已经拐到了可见的位置，但是视线都被麦穗和骡车给挡住了。 阿睿那个急呀，不出三十米，如果人家注意车后，自己就完了。 幸好那个麦穗车，装了小两米高，阿睿这个时候只能借助骡车的视线挡着，不敢露头去看，他知道他能看到别人，这个位置别人也能看到他。他随着骡车移动，到了快平行的位置，怕人家回头看到后面的自己，下来后，一点点的向骡车的左面移动过去，这样就可以借助骡车上的麦穗躲避右前方追捕人的视线。 走到侧面，阿睿将一捆麦穗抱在胸前，手心里都是汗，嘴里轻轻的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对面追捕的人跑过来看了一眼拉麦穗的人，也没仔细看。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两个重叠车轮的空隙处，其实是有一双腿随着车轮在走动。 几个人撇了一眼，然后赶紧往前追了过去，这是一个反向的操作，也幸亏有这辆拉麦穗的马车做掩护。 看着逐渐走远的人群，阿睿赶紧向远处的山脚下的树林跑去。钻入了树林里，找了阴暗的角落，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疼的要命。 总算是逃出升天了，而这个是时候，心神放松下来的阿睿，眼泪却顺着脸庞落下，哭的伤心不已。 第二章 年少轻狂的代价 天逐渐地暗了下来，阿睿看到最后几个从追捕的人，不甘地从山下平房区撤了出去，才仰头瘫在树林里。 手上的伤口虽然只是划伤，但是也留了不少血，幸亏带了一个手绢在身边，才把伤口给覆盖住，让血没有继续流。 现在感觉手臂有点发麻，人也有点晕，不管怎么说，是一个开放性创伤，如果不是阿睿小时候到现在被老爹逼着练武术，估计体能还真的扛不住。 想起老爹，阿睿脸色更惨白了。 今天的事情完全就是阿睿给自己找的麻烦，原本同学说被人欺负，自己平时总是仗着有着一点功夫，喜欢打抱不平，给人出头。 这个同学是他班里很好的一个哥们，平时处得很不错，而且人前人后围着他，三哥长三哥短地叫着。 阿睿听说他被家属院一个叫大头的孩子经常欺负，还被勒索，索要钱财，在同学再三的央求下，热血上涌，答应给他出头。 大头在附近是有名的不良少年，仗着自己有两个社会上混的哥哥，而且平时一起玩的也是一群不学好的孩子，在附近可谓是有名的霸凌。 得知此事的阿睿仗着自认的艺高人胆大，就一个人和同学去堵别人，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这个霸凌，最起码让他不敢再欺负自己的小兄弟。 那料事不随人意，意外发生了。 阿睿和阿南来到大头经常出没的巷子口蹲守，这里是大头出去打台球必经的一个十字路口。 此时的阿南还是心里害怕，哆哆嗦嗦的对阿睿说“三哥，要不咱们就算了吧！”毕竟以往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 阿睿嫌弃地看了一眼阿南，然后又瞟了一眼路口，看没人，回头对胆小的阿南以教育的口吻说道“你小子，就是太怂，这些坏鸟，你越是怕他，他就越要欺负你。你看我那时候怕过这样人？这样的人，就要打到他服气，他以后才不敢欺负你！懂了不？” 阿南虽然怕，但是是自己叫阿睿替自己出头的，自己先怂了，好像也不好，当下也鼓起勇气。 小哥俩想着堵别人，结果大头正好今天没去打台球，和几个兄弟一起去滑旱冰回来，看到阿南鬼鬼祟祟的和一个人站在路口，也没多想，反正这个阿南平时只有自己欺负他的份，怂得不要不要的。 两人都在注视着另外一个方向，没有注意身后走过来的几个人，结果阿南被大头一脚踹在屁股上，大头哈哈大笑地说道“你个傻逼，给老子送钱来了？” 阿南平常是怕极了大头，都不知道被大头揍了多少次了，今天阿睿在，倒是仗着胆子没哭，但是眼泪汪汪的，委屈的对阿睿说“三哥，这个人就是大头。” 大头一听一愣，然后朝着旁边几个人阴恻恻的笑着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然还找人来？怎么个意思，准备收拾我？” 阿睿把阿南揽在身后，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从小到大，打架没少打过，也从来没怕过谁，几乎也没被人欺负过。 阿睿没有因为对方人多而惧怕，他较为从容的对着大头说“就是你一天到晚抢阿南的钱？欺负他？” 大头笑了，笑得很大声，看了身后的几个兄弟，对阿睿说“就是大爷我，怎么滴？你他妈的，一个人还想给他出头不成？” 阿睿最讨厌别人说他家人，骂娘的话只要一出口，就觉得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上手一个黑虎掏心，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大头的胸口上。 这个没练过的孩子，和练了小十年的孩子，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一拳上去，打得大头都没站住，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失去重心，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头也许是觉得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对方还敢动手，纯属意料之外，没有防备。这一跤让自己丢了极大的面子，恶狠狠地说“咱们那么多人，还怕他？给我弄死他！” 几个人都是平常和大头一起玩的不良少年，看大头被打倒，心里还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对呀，对方就一个人，纷纷上去助拳。 阿睿此时血勇上头，三个人上来了，只对着一个下死手，很快就被他撂倒，然后在追着另一个下手。很快另外一个也招架不住阿睿的攻击，最一个人一看这个情形，已经开始心里发怵了。 从地上起来的大头，看到这个场景，心里很慌，没想到对方是个硬茬子，下意识地就往腰间摸去，他腰里藏着一把匕首。 大头看阿睿和自己的小兄弟在对峙，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拿起手里的匕首就像阿睿的后腰刺去。 阿睿看到对面的人，似乎眼神飘到了自己身后，朝后面瞄了一眼，感觉不妙，猛然错身，正好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虽说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是还是把手上拉了一个口子，鲜血直冒。 阿睿手上吃疼，但是手底下却没停，顺势把大头手夹在手臂中夺了匕首。大头被夺了匕首，心中一慌。反身过来，想夺回匕首，结果脚下拌了一下，冲向阿睿，阿睿都不知道大头怎么就冲向他的，手里拿着匕首都忘了，直接噗嗤一匕首刺到了大头的肚子上。 血，鲜红的血一下就出来，大头毕竟也还是个孩子，这样的一刺，杀猪般的叫了起来。阿睿慌了，对着阿南说快走，阿南都惊呆了，听阿睿一叫赶紧跑。 正巧路过这里的大头的二哥和几个小哥们路过，听到这里大喊，本想过来看看热闹，结果定睛一看，那个躺在地下的是自己的幼弟，一下就像疯了一样，跑过来先看了自己弟弟的身上的匕首，赶紧叫人送医院。 然后对着旁边的几个小哥们暴怒地喊道，“谁干的？” 一个比较机灵的小孩，急着说道“哥，就是那前面那个小子！” 大头的二哥一看，就带人追了上去，阿睿刺了人，虽然不是他主动刺的，但那是他的锅肯定逃不掉，说不清楚的。再加上害怕，毕竟是个孩子，撒腿就跑，而阿南，早就躲在墙角不敢出声了，看着人追上去，只有瑟瑟发抖的躲在阴暗的墙角里。看着一群人追阿睿，一点帮忙的意思的都没有，看没人追自己，赶紧溜了。 后面事情就是阿睿逃窜的经历了，阿睿很害怕，害怕把人给捅死了，害怕自己老爹知道非拔了自己的皮，总之恐惧到了极点，到现在为止全身还在不住地微微颤抖。 阿睿开始有点后悔，为自己的鲁莽后悔，自己其实可以夺过匕首就丢掉的，就是赤手空拳，也不怕那几个人。 现在成了这个模样，怎么办？阿睿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 阿南呢？对呀，阿南去哪里了？ 阿睿现在才想到了，本次真正的主角阿南早就没有了踪影。 阿睿现在不是有点后悔，是很后悔，为人出头，现在人家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如果被捅的那个大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肯定会找到自己家去。 警察，对警察也会来！我该怎么办？ 阿睿疯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几乎是扯着自己的头发，头皮传过来揪心的疼痛，但是脑子却是一片空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人又瘫倒在林间。 夕阳已经没入了天际，夜的黑暗开始笼罩山林，阿睿此时的心也跌倒了深渊低谷。 第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 带着一丝海腥味的黄浦江水充斥着阿睿的鼻腔，手撑着外滩的江边的扶手，背后是灯火辉煌的外滩格外耀眼，而隔江的浦东确有着十分巨大的反差，除了对面码头的和一些广告牌之外，只是星星点点的灯光。 这样的灯光，让阿睿回想起那个让他此生难忘的夜晚，在树林间躲藏的他，透过树林看到村里也是看到这样星星点点的灯光。只是那个时候没有这样灯火辉煌的外滩做背景，有的只是阴暗湿冷的林间，和那刻骨铭心的恐惧。 那次的事件几乎改变了他的人生，如果不是心中怀揣着梦想，如果不是家人不放弃的寻找，和无比耐心的规劝，今天的阿睿也许就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一条他现在想想都背后发冷的不归路。 当时的他为此离家半年之久，不敢回去，一来生怕自己鲁莽的行为造成了不可想象的后果，那就是大头被他反伤后致命，那自己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成了杀人犯。估计现在警察正满世界的准备抓捕自己，结局可想而知！ 其次就是一向以自己为荣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想？ 当时的他想想就痛苦地抓着头发，手的力量很大，以至于头皮上的头发都被他抓下了不少根，但是这些皮肉之苦都不足以让他感受特别大的痛苦，因为现在他精神上痛苦远远凌驾于皮肉之痛。 曾经那个温暖的家，宠爱他的父母，溺爱他的姐姐，让他此时无法面对。 因为在他们眼里阿睿是一个聪明好学，有着正义感的好好少年；在老师眼里，他是学校的模范学生，品学兼优。 就拿这次中考来说，老师对他寄予厚望，曾经在班里说过，自己是肯定能考上重点高中的尖子生。 而现在呢，自己是一个凶手，是一个警察可能正在追捕的逃犯。 这样的落差让阿睿犹如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一般的感觉，他实在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更没有办法面对深爱他的家人，寄予厚望的老师。 怎么办？ 阿睿不停地问自己，回家？ 怎么面对爸爸妈妈，姐姐！ 不行，回去不是给家里抹黑吗？过往的荣誉感，让阿睿不敢面对现实。 那时阿睿怕极了，将头埋在膝盖中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想起平时父亲对自己再三的教导，习武是为了让自己健身强体，而不是让自己好勇斗狠，自己其实一直时刻记住父亲的话。 而今天的意外来得太突然，自己真的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霸凌的大头，但是怎么就会夺过他的刀，他怎么就撞到了自己夺来的刀口上的，这一切就短短几秒，却让阿睿反复地回忆着。 真是应了父亲说的话，刀枪无眼，万不可持之！ 阿睿现在很后悔，但是后悔也无济于事，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问题又回到了阿睿的脑海里，他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已经慌地六神无主了。 想到父亲一向比较严厉，想到自己闯了天大的祸，回去后那可不是一顿胖揍可以解决的，阿睿越想越怕，最终他选择了逃避，决定躲起来，不回家。 这个错误的决定，让阿睿此后将近大半年像个乞丐一样的生活，整天担惊受怕，看到警察就躲，看到有人的地方都不敢去。 只能以乞讨为生，被其他的要饭的驱赶过，被废品收购站的人讹诈过，每天都为了能吃一口饭，漫无目的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找寻一点废弃的垃圾卖钱。 去果园里偷过水果，被看院子的狼狗追的最后跳入了小河里，差点被淹死，上岸后躲在无人的地方号啕大哭。 夜晚偷偷地回到无人的老房子，在房顶瑟瑟发抖的过夜，只为了能够再次感受到曾经家的温暖，天没亮就赶紧离开，生怕被人发现。 只有一次回到家里小楼的外面，在围墙边看着窗户中的灯光，那个曾经充满欢笑的地方，却在夜晚显得安静极了。 看着窗户打开，母亲熟悉的脸庞，没有了慈祥的面容，有的只是苍老，两鬓的白发突增，眼里都是没落，和无神，眼窝深陷失去往日的神采 阿睿估计这些日子母亲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阿睿捂着嘴，在围墙外泣不成声，不停地在心里说“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就这样阿睿熬到了寒冬将至，初雪飘零的那天，阿睿在破旧的无人的废弃小屋里，点着火堆，但是没有感受到温暖，而是心越来越冷。 现在的阿睿已经没有四五个月前，那红润饱满的容貌，衣衫褴褛，身体消瘦，污垢沾染了脸庞，手上的指甲很长，里面还有不少的污浊的泥泞之物。 但是为了不挨饿，阿睿还是要想办法去找点东西吃，头顶的片瓦半顶遮不住纷纷扬扬的雪花，阿睿蜷缩着身体，无神地望着天空中的雪花。 雪花飘飘扬扬地飞舞着，一片片不经意飘落在阿睿的脸上，每一片都像是一次刺痛的霜雪之刃，不但冰冷，而且疼痛。 阿睿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个月了，这里离开附近的市场不算远，可以找点吃的，也可以找到一些可以卖的垃圾。 不但要和拾荒人竞争，还要和乞讨的人竞争，这小半年的经历，让阿睿深深地感受到，原来以前的生活的是那么来之不易。 而阿睿不知道的是，大头并没有致死，虽然被刺伤，但是没有伤及脏器和要害，最主要的是救治及时。 由于是伤人案件，最终报警处理，公安部门在经过了细致的问询后，当时在场的阿南总算这次没有怂，将始末告知了警察。 最终警察判定阿睿属于防卫过当，但是阿睿属于未成年，现在又是失踪，阿睿的家人也提出了和解的条件，赔付了大头家一笔不小的费用后，双方算是和解。 只是阿睿将可能面临少教监管，但是现在人都失踪了，阿睿的家人又做了很多工作，最终不了了之。 但是阿睿的重点高中算是泡汤了！ 阿睿不知道事件的变化，也不知道家里为了他做出多大的努力，现在的他只是个惶恐的，担惊受怕离家出走的孩子。 这一场初雪飘过，阿睿每况愈下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发着烧得阿睿，饿得两眼都冒金星。他拖着病恹恹的身体，行走在雪地里，想着去集市看看能不能找点可以吃得残羹剩饭。 而离开集市小几百米的时候，他实在走不动了，靠在一旁的电线杆子边休息。 慢慢地他开始轻喘着气，头也感觉越来越重，渐渐地似乎进入了梦境。 在梦里，他梦见小时候母亲在阳光明媚的清晨带着牵着他手去买菜，母亲温和，慈祥的微笑比明媚的阳光更让人温暖；他又梦见曾经去过的上海，哪里有无数的美食，好玩的东西，好看的衣服，他还记得在浦江的外滩，曾经和妈妈说，长大了一定要成为一个有钱人，把妈妈爸爸都接上海来！ 然后大姐和二姐也出现了，强子哥和萍萍姐也出现，大家带着他在南山的草地上放风筝，只是他们跑得太快，越跑越远，不管阿睿怎么追，都追不上。 大家还都在喊着“小三儿，快来！跑快一点！再不来，风筝就要断线了飞走了！” 阿睿伸出双手，使劲想抓住前面的人，却连个衣角都抓不到！ 第四章 有些事不能一直回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变成一条光线正好印射在阿睿的脸上，这张脸已经没有了稚气，刚毅中带着一点沧桑感。 这个梦阿睿做过好多次，每次都会有点不一样，但是总是萦绕地在阿睿的脑海里，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次这样的梦。 而这次梦醒，已经时隔那个最饥寒交迫的日子八九年了，那一天，对阿睿来说刻骨铭心，深入骨髓。阿睿被好心人发现，并报警送到了医院，而在阿睿家人的不断努力下，终于发现了这个离家近半年之久的孩子。 阿睿不愿意回忆那段尘封的历史，太痛，痛到现在只要想起，就会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沉默绝食一天，以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阿睿是幸运的，在家人不断的关心和爱护下，重归社会，并通过自己聪明的头脑，和不懈的努力的最终考到了bj的某名牌大学，学习建筑设计。 这个是他的愿望，他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在父母最为眷恋的地方给父母盖一个小楼，为曾经的年少无知所给父母带来的伤害，赎罪！ 是的，他一直不能原谅自己，他知道父母为他付出太多，父亲差点吐血，一蹶不振，不是大姐放弃了大学的学业去顶替父亲的职位，可能整个家道中落都很正常。 母亲半年里，双鬓白发如丝，一脸的老态，如果不是自己最终回归，不知道这个曾经自己引以为傲的温暖家庭，会因为他的年少无知破败成什么样子。 现在的阿睿只想出人头地，堂堂正正地做一个人对社会有用的人，用自己的双手和实际行动来忏悔。 他对这个家实在亏欠得太多了！ 现在大学毕业，终于被分配到市里的设计院，算起来，也算是吃着国家体制的饭碗，虽然工资不高，条件也不算好，但是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阿睿掀开被子，走到窗前，让外面的阳光洒在健硕的胸膛上，古铜色的肌肤很是光滑，隐隐地反射着阳光。 身高一米七八，配上腹部很有型的六块腹肌，和浑身的腱子肉，阿睿从形体上可以算是一个帅哥，只不过心房上却是伤痕累累。 刚毅得有棱角的国字脸，一双剑眉下，炯炯有神的双眼，眼神里透射出和他这个年纪不匹配的老练和内敛的眼神。 望着窗外皑皑的白雪，丝毫感觉不到寒冷，房间内的暖气像是永不枯竭的在供给，反而让感觉有点干热异常，不是在房间内放了一盆子水，估计早上起来，嘴皮子都要裂了。 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感觉舒服不少，至少唾液让干裂的嘴唇得到了短暂的舒缓。 转头看到写字台上的那份书信，阿睿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书信是妈妈寄来的，一般一两个星期就会收到一封，大多都是妈妈寄来的，每次起码都要写两三张之多。看到娟秀的小楷字体，就像是见字如面一般，不但字里行间透出浓浓的思念之情，而且马上就能浮现出妈妈那温暖慈爱的容貌。 而这一次只有薄薄一张信纸，字体刚硬，虽然略显潦草，但是笔锋中却透射出一种劲道，阿睿知道这个是老爹的字。字不多，但是内容却很扎心，母亲身体抱恙，所幸无大碍，暂时休养，只能让父亲代笔。 阿睿拿起那张信纸，感觉很沉重，他知道，父母一般都只会报平安，为的就是让千里之外漂泊的儿女不要担心。但是阿睿知道，他这个儿子是让父母操碎了心，而且是碎了一地的那种。 虽然现在终于算是浪子回头了，但是曾经那段经历，让家里人其实一直耿耿于怀，否则也不会考出来的时候，家里差点不同意，让他就近上大学。 还是强子哥和大姐做了许多工作，家里才最终同意他上bj上学，但是必须每周电话报平安，为此还专门给他打了一笔钱打电话用。 很多人同学都觉得阿睿家里把他看得太紧，但是阿睿不这么觉得，他觉得很幸福，很温暖。这种时刻能被家里人记挂的感觉，很幸福。 但是有谁又知道，其实阿睿很害怕失去这种牵挂，因为他以前失去过，而且他虽然上学了，却时常做噩梦，过去那段经历还时常影响他的心智。 阿睿将信小心翼翼地，整齐地叠起来，然后放入抽屉，抽屉里已经放满了家书，每一封都被阿睿小心地收藏。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是一向自律的阿睿从没有间断过自己的健身运动，穿上跑鞋，套上运动卫衣，阿睿出门健身。 阿睿住的地方离开sjs并不远，附近的景色应该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周末的清晨路上的人很少，奔跑在路面上，让身体释放是阿睿最喜欢的一件事情。 这几年早晚跑步和锻炼已经进入了阿睿日常作息时间，除了上班，看书，喝茶，其他的时间都用在锻炼上了。 特别是晚上，因为只有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尽，似乎才能安然入睡。 阿睿跑得满身是汗，浑身散发着热量，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火炉一样，现在搞个鸡蛋，摊在手掌，来个煎蛋，就美滋滋了。 伤痛不会因为时间的延续而变没，但是可以用时间来治愈，阿睿有太多压抑在心中的过往片段，极力地狂奔，黑夜，饥饿，风雪，这些场景都时刻会激发阿睿心中那些那段苦涩经历。 但是阿睿不想活在过去，自己还年轻，还有太多要实现的梦想，还有太多想做的事，总不能带着一堆阴霾的走向往后的人生。 走到河边，阿睿实在是热得不行，把运动服拿下来扎在腰间，白色的背心非常塑身，将全身的肌肉呈现出来。 对面正好有两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也小步地在慢跑，看到阿睿浑身健硕的肌肉，眼睛马上露出异常靓丽的光芒。 阿睿没有四处张望，而是将腿放在河堤旁的栏杆上，做着侧压腿拉升。 两个美女在离开阿睿不足十米的地方也停了下来，两人似乎一边看着阿睿，一边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 阿睿眼光扫了一下，看到一个女孩子眉目传情一样的，盯盯地看着自己。 阿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反身顺着河边，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对于女孩子，阿睿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倒不是他不解风情，只是现在的他没有这个念头，要是说现在他在想着那个女人，也非阿睿的老妈莫属，这个女人现在是他唯一的牵挂。 终于摆脱了如影随形的目光，阿睿轻轻地松了口气，回头看那两个美女，结果那个眉目传情的女孩子突然蹦了起来，朝他挥挥手，阿睿一看脸一红，赶紧头也不回的赶紧接着跑，后面两个美女，捧腹大笑。 一个小小的插曲，让他显得些许的狼狈，走到河边附近的长条凳上，将手中的毛巾擦拭着汗水，阿睿突然笑了。 原来自己是那么腼腆，和自己的身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要是一般的男孩子，起码也要回应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而自己却是夺路而逃。 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总是有未知莫名的好的，坏的事情在等待发生。生活还是要向前看，前方有更多未知的惊喜，又或者是惊吓，即使是曾经经历过黑暗，但是世界总有光明，即使现在是光明，也有未知的黑暗可能降临，反复间才能印证人生。 阿睿望着河岸出神地想着“黑与白，光明和黑暗，总是不断交织在生活中，我何必又那么在意一时！向前走就是了～” 第五章 梦开始的地方 回忆有些的确应该封存起来，但是梦想却应该一直秉持。 说到这个时常萦绕在阿睿噩梦，又不得不说他曾经美好的梦想，那个梦想始于年少时代，始于一个都市。 七十年代的阿睿出生在西北荒漠之中的一个绿洲，那里有窜天的白杨，荒瘠的戈壁滩，还有阿睿童年的回忆。 而说起来，他又比哪里绝大多数的孩子要幸运那么一点点，随着父母省亲到过的故乡，是全国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之一，那就是有着十里洋场，霓虹闪烁的上海。 这两个城市在童年记忆里一样深刻，一样刻骨铭心，因为对比是那么地强烈，四天四夜的行程就像是一个时光的穿梭机，让他从贫瘠的西北到了繁华似锦的上海，他有时候感觉那么不真实，像是从一个时代到了另一个时代。 那时候阿睿每次离开上海的时候，都会问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生活在上海这样繁华的地方，而要生活在贫瘠的荒凉的西北。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小孩子，而小孩子没有什么太复杂的想法，有好吃的，好玩的，有好看的地方，当然还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好地方。而在上海这里，如果单纯的对比，似乎都能满足阿睿幼小心灵的每一个点。 这里有丰富的早点，有外滩的美景，有大世界游乐场，有特别大的百货商场，还有好多妈妈爸爸的兄弟姐妹，似乎这里的也有着很温暖的温度，更有着让人流连忘返的美食美景。 妈妈似乎被这个简单的问题给卡住了，半晌才温和对阿睿说“如果大家都住在大城市，谁去保卫边疆，建设边疆呀？妈妈和爸爸都是这个城市里最优秀的人，所以当时才被派到西北去建设，那时候学校最好的学生才能有这个资格去。” 阿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茫然地望着妈妈说“那妈妈，你不想外公和外婆，还有舅舅他们吗？” 妈妈看阿睿笑了，笑得有点不自然，然后只是用手撸阿睿的脑袋，却没有说什么。 每次来上海几乎都是暑假，最后一次成人前来上海是一九九零年，那年阿睿考得很好，双科都是年级第一，妈妈为了奖励他，带着他来上海游玩。 这个时候的阿睿已经算是一个小小少年了，对世界的看法也成熟了许多了，不像小时候只是觉得单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列车进入江南之地，就感觉身上的汗毛孔都开始呼吸，身上有种湿润的感觉，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的水分。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翠绿的植物，密集的民房，感觉有着小小的激动，虽然以前也来过好多次，毕竟那时候还真的太小，只有一些记忆的碎片，而那些碎片几乎都是美好的，一直伴随阿睿走过小学生活，也是他大概最能和同学们炫耀的一个见闻的资本。 过了南京长江大桥就意味着离开上海只有一步之遥了，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但是对于阿睿来说却激起心中渴望，在心里可能觉得上海可能就是天堂，特别是作为孩子来说，当你尝试过好的东西的，再让你回到贫瘠的生活，这种落差感可能并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接受的。 阿睿可以接受，因为阿睿觉得最在乎的人都在西北，所以并没有感觉离开上海这些会特别难受。 但是心不会骗人，孩子的心一般也不会。天堂再好，没有了父母，兄弟姐妹，那个天堂也未必就是天堂了。 母亲似乎比阿睿还要难以按捺心中的激动，看到南京长江大桥那一刻，拉着阿睿激动地说“阿睿，快来看，要过大桥了，马上要到家了。” 和母亲就这样望着窗外的风景，有点煎熬地渡过这几个小时，终于在列车员的广播中，听到了“前方到站，上海西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准备好行李，排队下车。” 这就意味着，终点站上海站马上要到了，母子俩都激动的开始整理行李，把包都放在座位脚下，或者抱在身上，像一个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 终于在火车的呜呜汽笛声中，列车缓慢的驶入车站，大家争先恐后地扒着车窗，找寻着各自接站的亲朋好友，当然阿睿们母子也不例外。 母亲似乎找到了熟悉的声音，挥手大声地打着招呼，然后回头把阿睿拉过去，指着那个奔跑的声音激动地说“阿睿，你舅舅来了，你舅舅来接我们了。” 阿睿努力地在人头攒动的缝隙里，看到了那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舅舅个子很高，所以也算是鹤立鸡群，能一眼就看得到。 阿睿好像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激动，也许长大了，可能依恋家人更多些，那些曾经感觉天堂般的物质生活，变得没那么渴望，所以虽然也比较激动，但是冲动感还是少些许。 舅舅很激动地站在下面，伸手接过行李，高兴得喊着“阿姐，总算回来了。” 妈妈高兴地抱了一下舅舅，赶紧对阿睿说“阿睿，喊阿舅呀！” 阿睿很腼腆地喊了声阿舅，舅舅高兴的撸着阿睿的头，开心地说“阿姐，阿睿长得好快呀，三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来，赶紧回家，阿妈在家等的都着急了，一早就出去买菜，还给你们包了小馄饨。” 妈妈和舅舅提着行李在前面走，阿睿则紧紧跟随在妈妈后面，时不时地舅舅和妈妈还回头看阿睿是不是跟着，生怕阿睿给跟丢了。 出了车站，和他里的火车站完全不一样，那里的火车站，除了站名几个大字，整个站台也就一个，旁边都是低矮的围墙，出了站，只有一排排小平房。 而上海站一出来，就是满眼的霓虹闪烁，即使是入夜，这里也是人山人海。各种高楼大厦和霓虹光影环绕在四周，让阿睿突然很不适应。 阿睿随着聊得热火朝天的妈妈和舅舅，坐上带辫子的公交车，他一度觉得不可思议，公交车搞个电线牵着，像是个电动玩具。 所幸是终点站，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阿睿还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说陌生也不陌生的城市。 说陌生因为每次来都有变化，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说不陌生毕竟真实的来过好几次，虽然觉得小时候是不是像是梦游一样的来过，但是那种天堂般的感受，还是在幼小的心里扎了根。 吹着从窗外带来湿热的风，就算味道也很西北不一样，更多了一种人间的烟火气息。马路都不算很宽阔，但是四周布满了房子，有高楼，也有很多二层的老式建筑，一楼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商店，这个是西北那里没有的景象，他住的地方，整个家属院一共才三个小商店，而这里却是一个挨着一个。 街上的人很多，而且还有很多人拿着一个躺椅开始排队在马路上摊开，摇着扇子，躺在躺椅上，还有些人旁边还摆个小桌子，上面放着香烟水果之类的。 这种景象阿睿不知道别的城市有没有，但是在他那里绝对是看不到，最主要大家都很坦诚，当然阿睿说的是男同胞，很多都是坦胸的坦诚相见。 大家都在路边一边躺着，一边聊天，打牌的，下象棋的，走飞行棋的，还有下军棋的，俨然马路已经成了夜间最大的娱乐会所。 阿睿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觉得夜上海真的是名不虚传，不但有霓虹光影不落之势，还有夜晚热闹非凡的民间生活，这也许就是夜上海的由来吧。 这个景象时刻在阿睿幼小的脑海里闪现，心中似乎透露着强烈的愿望，希望有一天可以和父母也回到他们的故里，一起融入这样的生活，这也成了阿睿年少时最重要的一个梦想。 第六章 归家是一种愉悦 终于在坐了一个多小时，结束了两毛钱观光车旅程，踏踏实实地走在了归家的路上了。 这个时候阿睿更为接近之前在车上看到的露天娱乐场，孩子们在左右奔跑嬉戏，大人们时不时地呵斥孩子不要跑到马路上，阿睿还小心地让过两波小心战斗机群，妈妈回头微笑地看看他，阿睿只好无奈地耸耸肩笑着。 路口摆放着好多辆手推车，卖着各种宵夜，里面飘散出来的猪油香味混合着小葱的味道，让阿睿不自觉地多瞟了一眼，那一碗碗的热气腾腾的小馄饨冒出的热气，似乎像是凝结成一只小手，在空中飘摇的对阿睿招手，仿佛在说“小哥，你来呀，小馄饨香得很，来吃呀。” 阿睿不自觉地停下来，结果被妈妈转身一把拽着，笑着说“小馋佬胚，赶紧走，阿婆在家里都给你做好了。” 美食是很难被拒绝的，阿睿背着他的小书包发力的跟了上去，最后还白了一眼了那个馄饨摊，然后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心里说“切！谁稀罕。” 到了弄堂口，不少老邻居都认出妈妈，友好的打招呼。 阿睿很奇怪，为什么那些人不睡觉？ 其实不然，老上海的弄堂一般都比较狭小，通风也不好，夏季到来的时候，特别是在三层阁的人热得不行。那时候的人喜欢入夜拿个躺椅睡在外面，还有很多更是直接睡在马上道牙边，过街的风，穿堂风，变成了夜晚纳凉得好地方。 妈妈也友好地和邻居打招呼，还有熟识的叔叔阿姨，阿伯阿婆，还时不时地往阿睿身上招呼，这里捏一把，哪里撸一下头，说实话，阿睿被他们的热情吓着了。 都说西北人豪爽热情，但是这些弄堂里的邻居们看来比他们还热情，只是这个热情让现在有自我主观意识的小小少年有点吃不消。 阿睿觉得穿过了枪林弹雨，走过了漫长的甬道，终于走到弄堂最里面，这个时候阿睿发现自己好像被忽视了，妈妈已经率先和外婆接上了头，把阿睿个这个同行的革命战友给抛弃了。 在母女俩拥抱片刻，还是外公着急忙慌地说“儿子呢？” 妈妈才恍然大悟，赶紧转身让开视线说“在这里呢。” 外婆这才对刚才的忽视阿睿的存在的举动做出了表示，马上跑过来又抱又亲的，然后拉着阿睿进去。 外公嘘寒问暖对阿睿说“阿睿，长高了呢！就是黑了点，这西北的太阳就是毒，你看看，晒得黑不溜秋的。” 阿睿似乎觉得被鄙视了一般，不是很开心，但是也只能挤出一个笑脸来，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一路上都没上厕所，尿憋得很，又不好意思问，因为妈妈和外婆两个人在激动地说着知心的话。 阿睿的表情被舅舅捕捉到，笑着对阿睿说，“阿睿啊，是不是要去小便呀？” 阿睿心里那个乐呀，舅舅，你真是我亲舅舅，太好了！赶紧猛的点头，舅舅一看阿睿这个样子，乐得哈哈大笑，带阿睿去了一个小隔间。 阿睿隐约记得以前这里是马桶间，但是阿睿现在已经是个小小少年了，你让阿睿小便这样站着，对着小小的马桶，阿睿又不是神射手。 舅舅有点疑惑地看着，阿睿憋得脸有点走形地说“有公厕吗？” 舅舅这才明白，那个小不点，现在已经是小大人了，笑着带阿睿到了弄堂口的小便池，阿睿终于在这里狠狠地扫射了一番，感觉人生都得到了升华。 返回家里，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小馄饨的香味，外婆赶紧叫阿睿洗手，然后带阿睿到了中堂。上海的老房子都是一字形，前面是厨房，中间是客厅连着卧室，后面才是主卧，而由于家人多，一般都有阁楼，阁楼也是一字形带个走廊。 一碗碗飘香四溢的小馄饨，漂着淡淡猪油的馄饨汤包裹着青翠得葱花，让葱花看起来更加油亮，虾米的鲜味和紫菜的特有的香气把前者混合得更好，而晶莹透亮的馄饨皮包裹着淡肉色的馄饨馅，一颗一颗的挨着摆对在碗里，让阿睿觉得这不是一碗馄饨，他们是一群准备攻占阿睿五脏庙的士兵。 带着对这些士兵嫉恶如仇的眼光，阿睿大义凛然地拿起手中的大刀，哦，不，是调羹开始消灭起来。 第一口下去，差点烫的阿睿吐了出来，外婆露着和蔼的目光笑着看阿睿说“哦呦！阿睿，慢点吃！” 阿睿尴尬地笑笑，然后又开始大举进攻，一个个小馄饨在铁齿铜牙的攻占下，被阿睿消灭得一干二净，最后拿起那碗带着灵魂的小馄饨汤一饮而尽，阿睿彻底地全歼了这碗小馄饨。 看着意犹未尽的阿睿，外婆把剩余的半碗小馄饨推到阿睿面前说“来，阿睿，阿婆晚上吃过了，就是陪你们吃点，这半碗给你吃。” 阿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吃相太难看了，尴尬地看着大家，觉得大家都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自己，阿睿脸都微红了。 老妈笑着说“外婆给你吃，你就吃吧！谢谢外婆！” 阿睿做了小小的斗争，不过只有一秒，道了声谢！然后接过外婆递过来的碗，又开始了一场小战役。 这一次阿睿吃得很慢，外婆笑了笑，然后大人们就开启聊天模式，也没多在意他。 而阿睿吃好后，觉得无聊，和妈妈申请是否能走一走，外公笑着说“阿睿，出去转转，不要出大的弄堂口就可以了。” 看着大人们聊得如火如荼的，阿睿一个人走到弄堂里，这个时候弄堂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多数躺在躺椅上的人，不是小声地听着收音机，就是已经开始半眯着眼看着房间里的电视。 阿睿走在混合着各种气味的弄堂里，抬头想看看天上，结果漫天的竹竿和各色各样的衣服出现在眼帘里，而且还有女性的内衣，阿睿撇撇嘴，觉得脸上一红。原本想看看有没有月亮的心情顿时没有了，其实就是有，估计也看不见，万国旗飘摇，哪里能见明月呀。随意地走了走，一直走到了弄堂口，结果看到一大堆人穿着睡衣睡裤在街面上游荡散步。 阿睿靠在弄堂口的石砌的墙上，足足看了有五分钟之多，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要看，只是觉得新鲜，因为阿睿们那里没有人穿睡衣逛街，当然更没有看到过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睡衣。 最后觉得困了，返回了家里，大人们的话题似乎说不完，阿睿只好在旁边坐着听，一会靠在外婆那个漂亮木床脚底的柱子上睡着了。 外婆回眸看到依靠在那里睡着的阿睿，让妈妈带着阿睿先去睡，阿睿洗漱好后，跟着外婆小心翼翼地，爬着阁楼的楼梯，昏暗的小灯在头顶，楼梯估计最多只有三十度夹角，阿睿真的是跟着外婆，几乎是摸着外婆脚，顶着外婆的屁股爬上去的。 二楼的顶层不高，当然像阿睿这样的孩童的个子还是可以的，不过头顶的空间也有限。 上楼的地方放着一个写字台，然后中间是一个小空间，右手处有一个房间，据说是小舅舅的房间，而左手侧有两个并排的房间，一个房间阿睿记得是小阿姨的房间，还有个房间就是小时候住过的那间。小时候和二姐一起住过这里，那也是唯一一次阿睿和姐姐来住过，但是已经有点想不起来那时候的经历了，那时候太小，只是在母亲拿出照片给阿睿讲述过。 木地板被踩得微微嘎吱作响，阿睿都怕一个激烈的跳动，地上被他蹦出个洞来，到一楼去做客了。 外婆很和蔼地告诉阿睿“阿睿，早点睡，外婆和你妈妈说说话，明天阿婆带你去吃小笼包。” 阿睿一听小笼包，睡意似乎一下少了不少，外婆似乎察觉到了，笑了笑，把台灯开着最小亮度，然后带着门出去了。 阿睿看了看小床，习惯性地把枕头放在窗户那头，闻着淡淡的蚊香味道，从窗缝中找了一个能看到点夜空的角度，然后盯着天空，缓缓地闭起了疲倦的双眼。 第七章 弄堂里的晨之乐章 阿睿不知道母亲那时候回来的，睡得很沉，直到大概四点半多的时候，开始听到似乎有人开关门时候，楼下老旧的木门发出低沉的金属和木头摩擦的咯吱作响的声音。 不久后鼻腔里就闻到淡淡的木材燃烧的味道，这个味道阿睿很熟悉，他对木头的味道极其敏感，因为小时候生炉子经常闻到这个味道。 阿睿慢慢地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楼下的已经有早起的人们开始点炉子了，这里的炉子和北方不一样，北方都是烧煤炭的，这里烧的是一种像是胖罐头，上面都是圆孔的蜂窝状的煤粉积压成的东西。 楼下地阿婆将小小的一片片木片，用小柴刀劈开，将一张报纸塞在椭圆形的煤球炉子最底下，随后将小木材片一点点地放置在报纸之上，最后将一整个蜂窝煤放置在大小正好的炉子中间，用火柴点燃最下面的报纸，随着火焰的燃烧，报纸在密闭的空间燃烧不充分，散出一股浓烟，阿婆拿着一个芭蕉叶的扇子轻轻地煽动，不徐不疾。 阿睿微微的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阿婆，用双手枕在右侧的脸颊下，这样比较舒服观看。 阿婆似乎对于这个工作非常的老道，扇子的力度正好让聚集的浓烟随着扇面轻轻地吹散，但是也不会太重，让火苗熄灭。 在阿婆的精心呵护下，报纸的火焰开始燃烧那些个小小的木柴片，阿睿这时候想，大概刚才阿婆把木柴片弄得那么小大概就是让它容易燃烧吧，再仔细地看了看，似乎越上面的木柴片，体积越大。 火焰点燃木柴，发出微微的噼啪声，然后浓烟逐渐又开始弥漫，那是木柴还没充分燃烧碳化时候的征兆，随着阿婆微微摇动的扇子节奏缓慢地加速，木柴的开始逐渐快速地燃烧，弥漫的烟雾也越来越小，然后小小的底部炉膛开始发出红彤彤的光，木柴的火焰开始将蜂窝煤点燃，由于是煤粉压制成的，很快就让火焰渗入其中，阿睿在上面可以看到蜂窝煤那一个一个蜂窝里透射出来的亮光，就像是在黑漆漆大地上涌现出的一个一个火山口，只是没有岩浆的爆裂而已。 阿婆先是低头看了一下底部燃烧的情况，似乎很满意，然后又站起来看了眼上面的情况。大概觉得有人注视着，抬头侧脸正好看见阿睿注视着她，阿婆的脸上虽然都是褶皱，但是笑起来很和善，阿睿没有动，但是也露出一个微笑给阿婆。阿婆大概看到了阿睿的笑脸，带着慈祥的微笑转身进到房间里。 随后对面的大门也打开了，一个满脸蓬松头发的阿姨，用大概是筷子，还是木簪子之类的东西把一头凌乱的头发稍微固定了一下，提着一个马桶匆匆地往弄堂口走去，一边提着一边还和早起得邻居打着招呼，不多久就看她返回了，将马桶放在门口的地方。 这里的门口，每家门前都会有一个下水口，大概有两块砖头那么大，楼顶上的用来排积水的管道的出水口正对着这里，阿姨进去后取了一盆水，倒入一部分在哪里，然后满脸嫌弃地微微将头向后仰，用一个竹子做得刷子，在马桶里不停地刷着。阿睿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感觉臭味都散发在阿睿这里来了，阿睿微微地嘟起嘴，皱起眉头。 足足刷了有五分钟，然后阿姨似乎不满意，找准了光源足一点的方向，仰着头看了看，似乎没看清，又低头侧脸看看了，好像是干净了，脸上有着微微的笑容。然后用清水又冲了两把，最后用一块抹布，把马桶的边框和旁边擦拭了一下，才摇摆着腰肢进去。 没一会儿就看到她又出来，拿着牙刷开始刷牙，刷得很仔细，满嘴的泡泡的装饰着阿姨的嘴角，见到熟人，脸上露着微笑，吐着泡泡一样打招呼，这个模样有点搞笑，喜感十足，阿睿不经意地笑笑。 这个时候看见一个推着车的人进来，车里放满了一个一个白色的液体的瓶子，然后自顾自地把一个门口的小木房子造型的门打开，然后白色液体放了进去，看到这个阿姨，笑着和阿姨打招呼，阿姨笑笑一边放下另外一只手的漱口被子在地上，一边接过白色的液体放到自己门口的小箱子里，阿睿定睛看了一眼盒子，上面好像写着光明牛奶。 原来这个是装牛奶的盒子呀，阿睿们那里的牛奶都是有人一大早骑着自行车，两边放着两个铁皮的大桶，然后用提勺按照约定的量给的。阿睿也经常出去拿，拿一个大的盆，然后送奶的师傅将两提勺的牛奶打到盆里，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奶皮，阿睿经常会用手卷着一些奶皮放进嘴里，那个味道好极了，不过好像是阿睿上小学后家里条件开始好了，才有得喝，以前很少喝到。 阿姨继续着自己洗漱历程，刷好了牙，进门大概洗脸去了，一会出来又开始在哪里打理她那蓬乱糟糟的头发，时不时地还进去沾点水，在门口侧头把头发梳理顺，这才开始点炉子，她的技术比起阿婆来，差不少，浓浓的白烟四散，就算是阿睿离开她有小七八米的距离，都能闻到。 所幸还不算太久，她也算是征服了那个炉子，渐渐地炉子燃烧，青烟消散而去。 阿睿就这样躺在那里，怔怔地注视了这个小小弄堂一角快一个多小时，而这个时候弄堂已经是热闹异常地上演着弄堂早起时光。邻里们的早起的问好声，刷马桶的声音，倒水声，送报纸的，送牛奶的，还有叫卖的都有。 这种充满烟火气息的早晨，是西北那里没有的，他每天起来，看到的就是寂静的厂区，还有远处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没有任何遮挡，散发着太阳孤寂的魅力。 而这里的早晨，只能看见从狭小的弄堂的顶部穿射进来的一点光影，还要被那些挂在头顶的万国旗给遮挡不少。很多人还一早起来，把衣服晾到头顶的衣架上，阿睿看着有些人走路都会十分注意头上，以免被掉下的水滴给击中。 阿睿看得十分入神，都没有发觉已经妈妈来到了阿睿身后，当妈妈上了床，床嘎吱作响，阿睿才惊醒的回头看，看到妈妈还带着稍许睡意朦胧的双眼，脸上带着温情的微笑，然后从后面抱着阿睿，也加入了一起观赏的行列。 妈妈让阿睿躺在手臂上，阿睿的头顶着母亲的下颚下，这个姿势让阿睿感觉到温暖而且安全。 妈妈轻轻地对阿睿说“阿睿，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阿睿轻轻地摇动一下脑袋说“不记得了，但是似乎还有点印象，我就记得小馄饨和小笼包，还有就是好像过年外婆做过一个什么煲特别好吃，有笋什么的。” 母亲用手握着阿睿的手说，“那个是上海的特色汤，叫腌笃鲜，里面有笋，咸肉，肌肉，排骨，还有百叶包，妈妈也最爱吃了。” 母子俩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这个小小弄堂的片偶一角的景象，阿睿想妈妈肯定会比自己更想念这样的场景，想念这种烟火气息的弄堂之晨的回忆。 第八章 有一种味道叫难忘 外婆的敲门声打破了正在体验和回忆母子两人，妈妈笑着说“赶紧起来，外婆要带我们去吃小笼包了，晚了不一定吃得到呦！” 阿睿一听，赶紧起身，老妈打开门，像个小女孩一样抱住外婆，外婆呵呵笑着说“没个正形，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发嗲。” 妈妈嘟起嘴说“就是八十岁了，我还是你的女儿，发发嗲也是正常的呀。阿睿你说是吧。” 阿睿脸庞抽搐了一下，挤出一个笑脸，外婆看了笑着说“你看，儿子都笑你呢。” 老妈回头给了阿睿一个威胁的眼神，然后露出坏坏地笑说“他敢！他就是八十岁也是我儿子！哼！” 阿睿感觉自己是多余的，现在来这里度过暑假，整个一个陪伴犬的工作，陪老妈来重温母爱来的。 两人竟然就这么走了，阿睿只好起身跟着下楼，学着早晨那个阿姨的样子，阿睿也在门口的地漏旁边刷好牙，外婆给打了一盆水和老妈并排站在那里洗脸，结果还被老妈调皮的用水泼了一下。 阿睿觉得自己对老妈的印象有点颠覆，在自家的时候，老妈没这样呀，现在就像个活泼调皮的大姑娘。 在家打阿睿的时候那个凶呀，想到这里一股凉意上升到脖子那里，阿睿颤抖地缩了缩脖子。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老妈的眼，老妈侧着脸笑着问阿睿“怎么了？” 阿睿咧着嘴笑着说“水有点凉，打个哆嗦。” 老妈把手伸到脸盆里摸了摸，疑惑地说“还可以呀，我们那里的水不是更凉，你是不是生病了？” 说着就拿手要往阿睿额头放，阿睿赶紧让过去说，“哪里有，我没发烧。” 老妈还是不放心，估计怕阿睿水土不服，愣是霸道的把手放到阿睿额头上，摸了摸阿睿，又摸了摸自己，确实没烧。这才放心地说“没事，一会吃好小笼包，你就好了。” 赶紧洗漱完，外婆外公带着阿睿和老妈，到了弄堂对面的一家专门卖小笼包的店，外公和妈妈先进去找位置，阿睿跟在外婆后面，外婆一边等候着买票，一边微笑着对阿睿说“阿睿啊，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小笼包了，和你二姐抢着吃，你记得哇？” 阿睿其实有那么一点印象，但是太小了，不是很深刻，外婆那么关切地问，阿睿又不好意思回答不记得，只好笑着对外婆说“记得的，外婆包的小馄饨最好吃了。” 外婆听了特别高兴，一把把阿睿揽在身边，高兴地说“阿睿真的是长大了，小时候的乖的，话都不太说，现在懂事了。” 这个时候外公跑出来对外婆说“你多买点好吃的，小笼包买个五客，还有春卷，哦，再弄碗鸡鸭血汤，弄个单档粉丝，还有咸豆浆和豆花。” 外婆笑着说“晓得了，你带阿睿去坐下，我一会儿就来。” 外公拉着阿睿的手往里面走，阿睿一看，我去，那么多人，整整快二十个台子，坐得满满的，还有人拿着票等在快吃完的人的旁边位置。 穿行在人流和桌群间，终于挤到了里面的位置，老妈招招手示意，阿睿和外公走到旁边坐下。 不一会，外婆拿着一叠各种颜色的小票走了过来，然后朝着服务员挥手，服务员热情地过来后，拿着一堆写着号码的夹子，然后把票据的一半撕下，放到夹子里，每个夹子似乎都是一对的，和桌子的号对应着。 没过多久，两个服务员就各自端着一个餐盘过来，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夹子，然后看了一眼台子上的夹子，之后笑着说“您的东西齐了。” 外婆很礼貌地谢谢了服务员，阿睿看到叠得老高的小笼包的蒸屉，还有一碗碗各式各样的汤点，还有一些小点心，春卷阿睿是见过的，还有两个圆形的小球，上面沾满了芝麻，另外还有一个三角形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阿睿都不知道吃那个了，自己那里没什么早餐卖，偶尔老爸回去几公里外的二路车终点站买锅贴回来，但是也只是偶尔。一般都吃泡饭之类的早餐，后来条件好了，早上喝牛奶，炸馒头片。 阿睿哪里见过那么丰盛的早餐，外婆笑着看阿睿对阿睿妈妈说“你看阿睿都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阿睿脸上真的写的是一脸迷茫，最后老妈宠溺地对阿睿笑着说“阿三，你就吃鸡鸭血汤吧，这个我们那里吃不到的。” 小三儿是阿睿小时候的乳名，到了上海，这里都是阿呀，阿的，阿睿姓董，单字名睿，所以阿婆她们都叫阿睿，老妈以前叫阿睿小三儿，现在叫阿睿阿三。 阿睿其实蛮不喜欢阿三的这个叫法，因为上海人似乎说不好的人叫瘪三…… 但是不敢忤逆老妈呀，只好忍气吞声地听着。 蒸屉打开，一股小笼包特有的肉香散发出来，外公赶紧给阿睿夹了一个到碟子里，还嘱咐阿睿要怎么吃。 其实不用嘱咐，阿睿小时候对小笼包影响颇深，因为第一次吃阿睿记得外婆咬开外面的皮吹了半天，才给阿睿吃。 阿睿把小笼包放在汤羹里，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咬开滚烫的外皮，一股肉汁一下就流了出来，阿睿那个着急呀，又舍不得让它流到碟子里，但是又怕烫到嘴，像个小狗一样，用舌头不停地舔那些汤汁，估计是实在吃相不雅观，惹得外婆外公哈哈大笑，而一边的亲娘也一脸嫌弃地看着阿睿。 阿睿虽然略有委屈，但是还是敌不过对美食诱惑，吹了半天，然后将刚才小小的破口抿入双唇之间，轻轻地吸食着里面香甜的肉汁，对，就是香甜，充满了肉糜的香味，带着淡淡的甜味。然后将汤汁吸食完后，将整个还未烫的小笼包整只入口，瞬间筋道的面皮混合着肉汁的香甜充斥着口腔，味蕾里绽放着美妙的盛宴。 阿睿感觉自己有点陶醉了，微微地眯着眼睛，一旁的老妈看着阿睿估计直想笑，但是怕打搅阿睿的感受，愣是低头消灭着眼前的食物。 阿睿感觉小笼包入喉后，汤汁在嘴里还有一种像是糖汁一样的黏稠感，那是肉汁混合着糖分所致。阿睿将调羹放入鸡鸭血汤中，盛起几块鸡鸭血块，清亮的汤水，漂着淡淡的油花，上面还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鸡鸭血在调羹里微微晃动后，像是柔性极好的运动员。 阿睿吹了吹，让它温度降下来，然后放入嘴里，那种味道难以言语，没有一丝腥味，入口q弹有劲，有着很不一般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鲜咸中还有点白胡椒的味道，带着一丝丝辛辣，混合起来正好可以解小笼包的油腻。 阿睿开始不停地消灭眼前的美食，就他一个人足足消灭了两屉小笼包，接着一碗鸡鸭血汤下肚后，阿睿感觉人生是那么美好，半倚在椅子上，小肚子微微鼓起，还不争气地打了一个饱嗝， 这个声音被大家听见，然后阿睿就被家人善意的嘲笑目光，伺候了一遍，阿睿吁了一口气，虽然其他的菜不一定符合阿睿的口味，但是这里的早点，真的是满足小小少年阿睿贫瘠的早餐历史。这是阿睿很多很多年后，还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这个早餐的菜谱。 第九章 一江隔两岸 走出早餐铺的时候，阿睿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因为这一顿把阿睿吃美了，把他积攒了多年对美食和美好回忆的沉淀都给激发出来了。 可能有些人会感觉，不就是普通的一顿早点嘛？至于吗？ 阿睿想说至于，而且还很至于！对于阿睿那贫瘠的味蕾，这样的早餐对他只能是一种奢望的存在，就像人家说的“穷人吃白米饭或者白水面，都感觉那种香糯的感觉是一样的”。 一顿让人流连忘返的早餐，完全满足了阿睿的口腹之欲，此时的街上已经喧闹起来，自行车大军开始穿梭在街头巷角。这座繁华的都市真正开始苏醒，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群，阿睿似乎觉得心也开始躁动起来。 回到家中稍微收拾了下，老妈逼着阿睿换了套衣服，阿睿穿着皮的风凉皮鞋，套了一条西装中短裤，然后穿了一件翻领的体恤，这都是老妈之前就准备好的行头，跟着外公外婆今天要去逛街去了。 算了一下时间，外公说差不多了，上班高峰已经过了，一家人步行来到了一个庙宇的附近，阿睿探头向里面张望，因为阿睿从来没有见过寺庙是什么样的。 黄色高大的院墙后，有着古朴的庙宇建筑，里面淡淡的冒出一缕缕青烟，似乎味道很好闻，不像是木材的味道。 注视了良久，终于车辆进站了，被老妈一把拽着上车，就算是过了高峰的公交车，也不是很空闲，外婆和外公上车后，有两个小青年马上给让了座位，妈妈赶紧对对方道谢，对方只是微微笑笑，似乎已经习惯了。 车辆顺着马路一站站的停靠，其间妈妈还给阿睿指了一些她曾经熟识的地方，这里肯定都留下老妈幼年时的许多回忆。 公交车在一个名叫外滩的地方停靠，阿睿随着老妈一行下车。快十点的太阳还不是很热，晒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看到马路的这一面，都是石砌的建筑，高大宏伟，顺着马路延伸到远处。 穿行过马路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钟鸣声，悠扬且洪亮，随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到其中一个楼顶有一个大时钟，大概就是那里发出来的吧，一看正好是上午十点。 这个钟声让阿睿觉得突然这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有种说不清的历史厚重感。钟声停止了，而阿睿还似乎沉浸其中，结果被老妈一拽，才又放下心思跟着老妈走上了平台。 这里的平台非常大，一直延伸到很后面。这个时候有一阵微风吹过，风中带着淡淡的海腥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味道。 随着老妈到了栏杆边，放眼望去是一条特别宽的江面，觉得大概最少有几百米或者更宽，江水浑黄，上面行驶着一条条长长的船，有些拉着沙子之类的，还有一些穿梭在两岸的渡轮。 阿睿觉得有点奇怪，那么大一条船拉什么不好，拉一船沙子干什么？阿睿们那里漫天遍野的黄沙，这沙子还能卖钱？ 老妈似乎又在回忆什么，自顾自地看着对面发呆，阿睿也放眼看对面。对面可不像是外滩有着宏伟，漂亮的建筑。除了一个破塔楼还有点高，对面几乎都是一片老旧的建筑，还有好多块很大的铁皮广告牌。 阿睿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建筑，然后又望向对岸，感觉就像是两个城市，一条江水把一个落后的地区和一个发达的地区隔开，不像是江水，而像是一个时光的纽带，一江两岸两个世界。 阿睿心里有点好奇，为什么同是一个城市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说句不好听的话，感觉江那面就是个贫民窟，江这里外滩就是个富丽堂皇的繁华大城市。 这个对比实在太过明显，就连阿睿这个屁大点孩子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阿睿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就一条浑黄的江水，一片老旧的房子。突然索然无味，然后背靠着浦东所谓的江景，欣赏起外滩地建筑起来。 顺着外滩的长廊悠闲地逛着，时而看到不远处的十六铺码头，在江面上有很多轮船穿梭着，其中不少是摆渡轮。 所谓的摆渡轮就是方便沿江两岸的人民生活需要，专门设置的渡轮，上面可以放置汽车，自行车，以及大量穿梭于两岸的普通老百姓。 但是阿睿发现几乎大部分从浦东到浦西的摆渡轮都是满满当当的，而浦西到浦东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一艘船能有十分之二三容量就不错了。 十六铺在浦西这里，每次下船后，可以用人潮汹涌来形容，一大波的乘客熙熙攘攘地推着自行车下来，然后都快速骑行驶离这里，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阿睿正看得出神，老妈拉着阿睿说“走，外婆带我们去第一食品商店，哪里有特别多好吃的。” 阿睿有点不情愿，因为一早到现在来回走了好久，走了不少路，都不明白外公外婆那么大年纪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腿脚。 可是美食的吸引力还是给阿睿带去足够的动力，阿睿咧着嘴，快步的跟上了老妈的步伐。 走在南京路上，阿睿还是被满街商铺和广告牌给弄得眼花缭乱，老大昌，张小泉剪刀，王开照相馆，这些老字号经过老妈的介绍，阿睿才知道，原来这些店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背后的故事。 随便的一个老店，估计都是阿睿岁数的五六倍，虽然很多店阿睿连是卖什么的都不知道，但是他感觉这些都是很牛逼的店，能开那么久，肯定卖的东西都是超级好。 满街的人群中，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穿得很普通的老百姓，也有穿的西装笔挺的外国人，还有比阿睿还好奇，穿得很朴素的农民，一脸惊叹的趴在橱窗外面看着店内的产品。 这就是南京路，可以说是全国最繁华的马路，不但有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旅客，也有五湖四海而来的外国友人，上海之大，真正是有可以海纳百川之姿。 阿睿跟随着老妈到了第一食品商店，还没到门口，就看到这里几乎被挤得的水泄不通，里面全是游客，和食客。 老妈就像是个小女孩，这里转转，那里转转，阿睿在后面，被老妈连拉带拽的，胳膊都要拽掉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一圈转下来，肚子都快吃饱了，什么绿豆糕，条头糕，五香豆，梨膏糖，反正是一大堆吃的，名字好些都没记住。 出了第一食品商店，阿睿顿时感觉空气都舒畅了不少，贪婪地呼吸了两口，结果又被老妈拖着去买衣服。 这一天是阿睿记忆深刻的一天，因为是痛并快乐着的一天，一直逛到了华灯初上，结果又被拽到了外滩看夜景。 阿睿想哭，特别想哭，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虽然换上了新的回力牌球鞋，让自己觉得很帅气，但是帅气也没办法多几口气力呀。 终于到了外滩，夜晚的外滩更美，白天的外滩如果用辉宏来形容，夜晚的外滩就是辉煌，白天像是个绅士，晚上像是一位艳光四射的绝世美女。 阿睿已经管不住腿了，半蹲着，透过栏杆看着对岸的江景，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夜晚里点缀着对岸，有点孤寂，有点没落，和外滩的灯火辉煌形成了鲜明对比。 似乎由于疲劳，阿睿怔怔地望向浦东江畔那堆黑暗中的光点，似乎在找寻着，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第十章 我的梦想是骑海豚 那一夜阿睿睡得很沉，以至于第二天没有醒来去观赏弄里的生活情景剧。 直到七点多钟，楼下响起了老妈兴奋的声音，似乎是谁来到了外婆家。不一会就听见一阵稍显急促的踏楼板的声音，踩的木楼梯咯吱作响。阿睿还不想起床，昨天消耗太大，现在的床对他来说诱惑巨大，一点好奇的想法都不想有，只想赖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而这个小小的愿望似乎没有达成的可能性，老妈快步走来，打开了房门。阿睿赶紧抱着薄床单捂住头，就像是鸵鸟把头埋在沙堆中一般，心中呐喊着别叫我起来。 老妈似乎发现阿睿的小心思，轻轻地坐下，阿睿暗自开心，觉得老妈还是体谅自己的，只是温柔的来看望熟睡的儿子罢了。 接下来的动作，完全破碎了阿睿的想法，老妈坏笑得用双手去挠阿睿的腰间的痒痒肉，“别装睡了，舅舅和舅妈来了，赶紧起来，给你五分钟！你要是不起来，我就带着你表哥表姐，一起上来看你睡懒觉。” 阿睿原本还想装装样子，一听要带着表哥表姐一起来，顿时有点恼火，他阿睿也是个大小伙子，也是要面子的人呀。 阿睿很怨气的对老妈说“妈！能不这样嘛？我好累呀，昨天走得水泡都出来了。” 老妈才不管阿睿的抱怨，连拉带扯的对阿睿说“赶紧起来，今天我们要去舅妈家呢，带你去体会一下田园生活。” 阿睿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实在是扭过不老妈的拉扯，只好起来穿上衣服，和老妈来到楼下。 舅舅一家已经在中堂了，看到两人下来，舅妈率先走过来，带着和煦的微笑说“呀，阿睿都长那么高了呢，是个大男孩了。” 阿睿露出礼貌的微笑，心里却想，难不成我还一直屁丁点大！ 表哥表姐每次来都见过的，只是这次离开比较久，现在的表哥比自己高半头，表姐也出落的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一名。 只是不常见，所以大家都很腼腆，阿睿礼貌地打着招呼，一一的喊着称呼，被老妈几乎是按着坐在了表哥的旁边。 表哥和表姐都微笑着看着阿睿，表哥性格还是那么内向，而表姐很活泼，对阿睿说“阿弟，你长得快和我一样高了。” 阿睿对女孩子相对来说还是很腼腆，虽然自己有两个亲姐姐，还有一个叔叔家的大姐在，但是对于和他几乎同龄的女孩子，还是有些羞怯。 阿睿笑了笑回应着表姐，表姐见阿睿没有说什么，没有说什么，三个孩子就这样坐着听大人们在叙说着重逢后的话题。 舅妈挽着老妈的手说“阿妹，正好这几天我要回乡下去看我父母，让阿睿和他哥哥姐姐一起去玩两天，那里空气好，孩子玩起来也放得开。” 老妈马上用微笑回应舅妈的邀请“那太好了，正好阿睿也没去过浦东，让他去体验一下江南的田园生活。” 舅舅在一旁，搓了搓手上的剥花生所沾染的花生皮的碎屑，开口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诗情画意，就是乡下生活，不过对孩子们来说，应该蛮开心的，你一起去吧？” 这个提议似乎没有打动老妈，老妈看了一眼记事本对舅舅说“我可能去不了，我这次上来，还要去几个地方，找点配件和材料。算是带着工作来的，阿睿这几天拜托给你了。正好我办完事，阿睿你们也会拉了，去看一下阿爷和他叔叔，我们就要回去了。” 舅舅一听是这样，也非常理解，对老妈说“那你放心去办事，阿睿就跟着她舅妈，有两个哥哥姐姐在，肯定可以玩到一起去。” 我一听只有我一人去，有点不情愿，但是好像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发言权，只能被动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临走的时候老妈又再三地嘱咐我，当然就是要听话，不要调皮之类的嘱咐，我都一一应承，这才和舅舅一家赶往舅妈在浦东的乡下家里。 现在不是上班的时间，公交车倒是很空，上去后，舅妈带着我们几个坐在了最后一排的大长条座位上。 我被表哥和表姐夹在了中间，感觉有些别扭，表哥从小包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微笑着掰了一块给我，又递给了表姐一块，轻声的对我说“一会我带你去捉知了！你知道知了吗？” 孩子之间就是这样，一句话似乎就能让大家打破陌生和隔阂，表哥打破了沉默，而且是他最喜欢的野外活动。 在家的时候，阿睿那可是爬高落低，掏个鸟窝，抓个鱼，这些事情可都是他最爱干的事情，没想到表面上斯斯文文的表哥，也是深谙此道，这一下拉近了哥俩之间的距离。 话匣子打开了，就像是泄洪的闸门一样，话题奔腾而出，从饮食到风情地貌，从人文到不同的各自爱好，展开了小朋友间的对话模式。 车到了江边，舅妈带着三个人去坐轮渡，每一个人手里发了一个塑料的小牌子，三个人随着舅妈排队进入了等候区。 就像阿睿之前所看到一样，浦西到浦东的人不是特别都，而且不是高峰期间，人更少，表哥示意阿睿和自己挤到了船头的位置，阿睿上去后，三个人靠着船舷的栏杆旁站定。 不一会轮渡就开始缓慢地平移出码头，然后转向浦东方向驶去，这是阿睿第一次坐轮渡，微凉地江风吹过，吹散了稍显湿热的空气，让阿睿感觉舒坦不少。 轮渡开得很缓慢，阿睿似乎觉得心情还不错，最起码让他体验了一把轮渡，一旁的表姐对阿睿说“你们那里一般都靠什么做交通工具呀？” 阿睿随口说道“我们都骑马上学！” 表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阿睿，阿睿调皮地笑着说“开玩笑的！不过牧区的人，上学真的是骑马的。” 这个话题似乎让原本就活泼的表姐一下来了极大兴致，几乎是拉着阿睿的衣袖说“真的呀，骑马是什么感觉？” 阿睿被问起来，似乎在回忆，似乎有点嘚瑟，总是半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下用词，用一种像是陶醉的感觉说“策马奔腾，纵剑江湖的感觉。” 表哥侧目看了阿睿，觉得阿睿有点夸大，但是自己只是在武侠小说里看到描写骑马的感受，觉得可能也是阿睿说的这种吧，不由得很是羡慕。 表姐嘟着可爱的小嘴，嘟囔了一句，“我要是能有机会来一次，那该多好呀，肯定爽得不得了。” 阿睿很认真地看着表姐说“会有的，有机会我带你们一起去仗剑走天涯！” 阿睿的话激起了两兄妹无限的遐想，三个人都出神地望着江面的江水，都开始臆想着什么，阿睿知道肯定自己和他们想得不一样，自己在想，如果骑个海豚在江面上飞驰，那肯定比骑马过瘾，阿睿脸上浮现出坏的笑容。 第十一章 向往的田园生活 那一夜阿睿睡得很沉，以至于第二天没有醒来去观赏弄里的生活情景剧。 直到七点多钟，楼下响起了老妈兴奋的声音，似乎是谁来到了外婆家。不一会就听见一阵稍显急促的踏楼板的声音，踩的木楼梯咯吱作响。阿睿还不想起床，昨天消耗太大，现在的床对他来说诱惑巨大，一点好奇的想法都不想有，只想赖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而这个小小的愿望似乎没有达成的可能性，老妈快步走来，打开了房门。阿睿赶紧抱着薄床单捂住头，就像是鸵鸟把头埋在沙堆中一般，心中呐喊着别叫我起来。 老妈似乎发现阿睿的小心思，轻轻地坐下，阿睿暗自开心，觉得老妈还是体谅自己的，只是温柔的来看望熟睡的儿子罢了。 接下来的动作，完全破碎了阿睿的想法，老妈坏笑得用双手去挠阿睿的腰间的痒痒肉，“别装睡了，舅舅和舅妈来了，赶紧起来，给你五分钟！你要是不起来，我就带着你表哥表姐，一起上来看你睡懒觉。” 阿睿原本还想装装样子，一听要带着表哥表姐一起来，顿时有点恼火，他阿睿也是个大小伙子，也是要面子的人呀。 阿睿很怨气的对老妈说“妈！能不这样嘛？我好累呀，昨天走得水泡都出来了。” 老妈才不管阿睿的抱怨，连拉带扯的对阿睿说“赶紧起来，今天我们要去舅妈家呢，带你去体会一下田园生活。” 阿睿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实在是扭过不老妈的拉扯，只好起来穿上衣服，和老妈来到楼下。 舅舅一家已经在中堂了，看到两人下来，舅妈率先走过来，带着和煦的微笑说“呀，阿睿都长那么高了呢，是个大男孩了。” 阿睿露出礼貌的微笑，心里却想，难不成我还一直屁丁点大！ 表哥表姐每次来都见过的，只是这次离开比较久，现在的表哥比自己高半头，表姐也出落的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一名。 只是不常见，所以大家都很腼腆，阿睿礼貌地打着招呼，一一的喊着称呼，被老妈几乎是按着坐在了表哥的旁边。 表哥和表姐都微笑着看着阿睿，表哥性格还是那么内向，而表姐很活泼，对阿睿说“阿弟，你长得快和我一样高了。” 阿睿对女孩子相对来说还是很腼腆，虽然自己有两个亲姐姐，还有一个叔叔家的大姐在，但是对于和他几乎同龄的女孩子，还是有些羞怯。 阿睿笑了笑回应着表姐，表姐见阿睿没有说什么，没有说什么，三个孩子就这样坐着听大人们在叙说着重逢后的话题。 舅妈挽着老妈的手说“阿妹，正好这几天我要回乡下去看我父母，让阿睿和他哥哥姐姐一起去玩两天，那里空气好，孩子玩起来也放得开。” 老妈马上用微笑回应舅妈的邀请“那太好了，正好阿睿也没去过浦东，让他去体验一下江南的田园生活。” 舅舅在一旁，搓了搓手上的剥花生所沾染的花生皮的碎屑，开口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诗情画意，就是乡下生活，不过对孩子们来说，应该蛮开心的，你一起去吧？” 这个提议似乎没有打动老妈，老妈看了一眼记事本对舅舅说“我可能去不了，我这次上来，还要去几个地方，找点配件和材料。算是带着工作来的，阿睿这几天拜托给你了。正好我办完事，阿睿你们也会拉了，去看一下阿爷和他叔叔，我们就要回去了。” 舅舅一听是这样，也非常理解，对老妈说“那你放心去办事，阿睿就跟着她舅妈，有两个哥哥姐姐在，肯定可以玩到一起去。” 我一听只有我一人去，有点不情愿，但是好像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发言权，只能被动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临走的时候老妈又再三地嘱咐我，当然就是要听话，不要调皮之类的嘱咐，我都一一应承，这才和舅舅一家赶往舅妈在浦东的乡下家里。 现在不是上班的时间，公交车倒是很空，上去后，舅妈带着我们几个坐在了最后一排的大长条座位上。 我被表哥和表姐夹在了中间，感觉有些别扭，表哥从小包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微笑着掰了一块给我，又递给了表姐一块，轻声的对我说“一会我带你去捉知了！你知道知了吗？” 孩子之间就是这样，一句话似乎就能让大家打破陌生和隔阂，表哥打破了沉默，而且是他最喜欢的野外活动。 在家的时候，阿睿那可是爬高落低，掏个鸟窝，抓个鱼，这些事情可都是他最爱干的事情，没想到表面上斯斯文文的表哥，也是深谙此道，这一下拉近了哥俩之间的距离。 话匣子打开了，就像是泄洪的闸门一样，话题奔腾而出，从饮食到风情地貌，从人文到不同的各自爱好，展开了小朋友间的对话模式。 车到了江边，舅妈带着三个人去坐轮渡，每一个人手里发了一个塑料的小牌子，三个人随着舅妈排队进入了等候区。 就像阿睿之前所看到一样，浦西到浦东的人不是特别都，而且不是高峰期间，人更少，表哥示意阿睿和自己挤到了船头的位置，阿睿上去后，三个人靠着船舷的栏杆旁站定。 不一会轮渡就开始缓慢地平移出码头，然后转向浦东方向驶去，这是阿睿第一次坐轮渡，微凉地江风吹过，吹散了稍显湿热的空气，让阿睿感觉舒坦不少。 轮渡开得很缓慢，阿睿似乎觉得心情还不错，最起码让他体验了一把轮渡，一旁的表姐对阿睿说“你们那里一般都靠什么做交通工具呀？” 阿睿随口说道“我们都骑马上学！” 表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阿睿，阿睿调皮地笑着说“开玩笑的！不过牧区的人，上学真的是骑马的。” 这个话题似乎让原本就活泼的表姐一下来了极大兴致，几乎是拉着阿睿的衣袖说“真的呀，骑马是什么感觉？” 阿睿被问起来，似乎在回忆，似乎有点嘚瑟，总是半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下用词，用一种像是陶醉的感觉说“策马奔腾，纵剑江湖的感觉。” 表哥侧目看了阿睿，觉得阿睿有点夸大，但是自己只是在武侠小说里看到描写骑马的感受，觉得可能也是阿睿说的这种吧，不由得很是羡慕。 表姐嘟着可爱的小嘴，嘟囔了一句，“我要是能有机会来一次，那该多好呀，肯定爽得不得了。” 阿睿很认真地看着表姐说“会有的，有机会我带你们一起去仗剑走天涯！” 阿睿的话激起了两兄妹无限的遐想，三个人都出神地望着江面的江水，都开始臆想着什么，阿睿知道肯定自己和他们想得不一样，自己在想，如果骑个海豚在江面上飞驰，那肯定比骑马过瘾，阿睿脸上浮现出坏的笑容。 第十二章 北漂 VS 魔都 音乐很舒缓，但是水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身上已经感受到了凉意。 阿睿躺在浴缸里不想起来，因为他还在回忆小时候那段让他刻骨铭心的露天沐浴之旅，那种惬意，那种放空心灵的状态，似乎怎么找也找不回来。 起身将身体擦干，倒了一杯水，加了两片柠檬，走到了床边，将抽屉里的信又翻了出来，然后靠在了床头的被子上。 这一叠信，阿睿不知道翻过了多少遍，看过了多少遍，却怎么也看不够，不单是见字如面，可以感受到字里行间父母，姐姐们的关爱，记挂，还有的是对于异乡独自生活的他，给予鼓励。 这些是阿睿这几年大学生活唯一的支撑，在学校里阿睿是一个带着温暖微笑的帅哥。一般只有在运动场所和图书馆才能见到室外活动的阿睿，其他的时间都在寝室里看书学习。 喜欢他的女孩子不少，他喜欢的女孩子却只有一个，但是从未表露过，只是偶尔默默地注视对方。 在阿睿的心里，除了用实际行动来赎罪，报答那些从未放弃过他的家人，似乎其他的东西很难走进他的心扉。 他很少和人谈起自己的过往，说道家人会露出很幸福的笑容，但是也只是草草带过，大家只知道阿睿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有一双疼爱他的父母，还有两个宠爱她的姐姐，仅此而已。 但是你越是不想说，大家就越觉得你神秘，时常有爱八卦的女生刻意接近阿睿，和阿睿套近乎。但是几乎都是得到一样的信息，说道不想说的，阿睿总是用善意的微笑回应，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不再扒他的讯息了。 但是阿睿又不是那种不起眼的男生，身材极好，长相不俗，学习名列前茅，谈吐也温文尔雅，而且还带着些许的神秘感，这种类型的男生，对于女生来说是一道极好的菜。 而对于男生来说，阿睿虽然不苟言谈，但是很仗义，也很勤劳，一般宿舍的卫生都是他来打扫，几乎宿舍卫生评比，每次都是他们宿舍拿第一，最后索性也不比了，红旗一直就挂在他们宿舍。 上过集体宿舍，或者大学生活的人都知道，男生宿舍如果可以保持每天整洁干净，那是一种什么状态，是极其困难的。 以至于刚开始大家都有点小小的抵触，到了后面关系更近了，大家自发地保持着宿舍的整洁。习惯很可怕，坚持一种良好的习惯，长此以往更可怕，因为它会影响你身边的人，阿睿桶宿舍的男生都很被女生待见，因为几乎他们宿舍的男生都很爱干净。 男人不一定要多么帅气，多么酷，但是你如果每天穿的干干净净的，把自己收拾得山清水秀，这种良好的习惯对于女人来说也是一种致命的魅力。 大学时代对于阿睿来说，没有情爱，只有淡淡萌生的情愫。他心仪的女生是同系的女生，只是每次下课的时候，还有偶尔食堂打饭的时候才会遇到。 女生长得很干净，白皙的皮肤白里透红，柳条眉，丹凤眼，配合她那张萌萌的面孔，显得既文气又可爱。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这种身高的反差萌，让阿睿每次见了都有种保护欲。 在阿睿的影响中，整个大学时代两个人大概微笑面对直视的次数不会超过三次，都是阿睿偶尔侧目，或者偷偷地瞄一眼。 并不是阿睿没有恋爱的冲动，而是他总感觉身上有背负的东西，不敢轻言，不敢去触碰和尝试这美妙的事物。 爱情对他来说还有点远，对于他来说他还没有卸下那个心理包袱，感觉自己连亲人的亲情都一度失去，没有维系好。哪还有能力来承担爱情的重担？ 每个人对于爱情理解不尽相同，而阿睿感觉无论是友情，爱情，亲情都是一种无上的责任，一旦拥有，必要用一生守护，自己曾经失去过，才真正懂得要小心地呵护他们。 所以阿睿陷入了一个小误区，要么不拥有，要拥有就要倾尽全力的守护他们，这并没有错，但是爱情是奇妙的东西，并不是要循规蹈矩来设定，爱情就是不期而遇，慢慢发酵，又或者是如浪般汹涌。 不管怎么说，阿睿错过了，毕业前夕，阿睿看到了心仪的女生已经和别的男生甜蜜地在一起了，除了默默地祝福，阿睿似乎没有特别情绪，有点失落，但是没有后悔。 所以北漂的阿睿，其实没有太多的牵挂，虽然分在一个不错的单位，但是比起他的梦想，比起他自己曾经许过的诺言，比起自己深爱的父母，好像不用考虑太多。 阿睿将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拿出来，这一张是他临行前在家里中堂照的，看着老妈已经双鬓白发上头，不禁用大拇指轻轻地在照片上抚摸。 母亲是阿睿心头上的心尖，她不仅赋予了阿睿生命，还赋予和教导了阿睿懂得生命的真正的意义。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里，是老妈每天夜里等候，回归后又是老妈苦口婆心，用温情和无限的耐心让阿睿重燃了对生活的信心，这才了现如今的自己。 还记得最后一次去上海的日子，那时候母亲还像是个调皮的大姑娘，现如今，却已经满脸都是岁月刻画出来的斑驳，阿睿知道其中很多催化剂是自己添加的，否则像老妈这样的性格，应该不至于那么快的苍老。 将相片小心翼翼地塞回信封里，然后又将装有相片的信封夹在带扣的笔记本中，这才满意。 双手背在脑袋后，将身体微微的向下挪动了一下，半埋在叠好的被子里，找了个最舒服的状态躺好，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过往那些不好事的虽然已经决定不再执着的回忆，但是未来是必须要展望，也必须决定的，父母的愿望就是叶落归根，自己的梦想就是让父母过上舒心的好日子，北漂终究不是终点，既然不能成为终点，那就早点南下上海，早点开始打拼，早点才能有能力生根。 放弃现在在bj的安逸工作确实是有点不舍，分配的单位还是教授极力推荐换来的，而且单位对自己也还算是蛮照顾的，只是这些比起自己想完成梦想，没有什么可比性。 自己还年轻，就算从头再来，又能怎样？ 阿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向天花板，头顶的日光灯有些刺眼，阿睿微微地眯着眼睛盯着日光灯看，似乎不在意，直到自己眼睛有点酸胀流泪。 阿睿似乎眼前的变成了一团光芒，也似乎这团光芒让他有了心中的抉择，伸手关了一旁的台灯，黑暗里，阿睿笑了。 第十三章 糟心的离别 今天起得特别早，洗漱完后继续晨跑，作为在bj的最后时光，阿睿还是眷恋这个城市的，这里有着悠久历史的积淀，浓浓的文化气息，还有五年的光阴的回忆。 虽然这些日子没有太多精彩，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却洗涤了他内心，让他在知识的海洋里静谧的萃取着精华。 今天没有再见那对热情的女郎，阿睿跑到了河边做好了拉伸运动，闭气双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吐出浊气，转身返回。 单位离开住宿地不远，阿睿全部收拾停当后，用苍劲有力的笔锋撰写了一封辞职信，书信没有过多的陈述，感谢了单位，感谢了领导，只是书写由于家中需要照顾，要南下。 另外还书写了一封书信给了推荐工作的给他的教授，直承事实，希望得到教授的谅解，也感谢教授的谆谆教诲。 书写完，阿睿收拾停当，就前往了单位，路过邮局的时候将教授的信发了出去。 缓步走在路上，看着已经开始忙碌的城市，觉得离别的倒计时已经开始读秒。走到转角一直吃早点的包子铺，要了两屉包子，和一碗炒肝，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不是阿睿平时的作风，一般他吃东西节奏都很快，而今天他不想，他想好好地品尝一番，因为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才能有机会再回来。 虽然bj不是他的梦想，但是这是他学习清修的地方，对于他来说，这种岁月值得珍藏和回忆。 吃完了早餐，阿睿又继续回到了大街上，漫步在林间小道，不徐不疾，似乎想多点留恋。 走得再慢，终究公司的大楼还是出现在阿睿的眼前，阿睿驻足了片刻，看着这个曾经有过一年多生活经历的地方，嘘了口气，迈开了坚定的步伐走了进去。 清晨的办公室同事们已经开始陆续地来了，相互之间大家友好地打着招呼，阿睿面带微笑一一回应。 设计二所是阿睿所在的部门，阿睿即将走入的时候所长老李有点诧异地看着他，问道“阿睿，你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晚，我一早就来了，还想让你帮我把数据核一遍，结果没看到你人，平常你不是都第一个到得嘛？怎么了？今天人不舒服？” 阿睿很恭敬地对李所说“没有，今天出门晚了，不好意思，李所，您的东西都做完了吗？没做完，我来做。” 李所摆摆手，连忙说道“这个先不急，一会我们正好开个会，所里有一个大项目下来，你也来所里有一年了，干得也很不错，虽然都是基础工作，但是你的基础工作，我看了一下，应该是咱们院里，新来的实习生中最扎实的。所以这次院里领导和所里领导觉得，你可以开始参与到项目中来了。你准备一下，一会会议室见！” 阿睿听了李所的话，心中激起小小的波澜，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阿睿还是很恭敬对李所说“好的，李所，我准备一下，马上来。” 十分钟后的会议室，李所陈述了这次项目的重要性，希望二所的相关人员可以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地完成这个项目。 李所在会议的最后还提了一句“这次的项目，经过所里研究决定，通过了让董睿一起参与主要项目的设计工作，也是所里对董睿的认可，希望大家多支持他的工作。” 说完李所带头鼓掌，同事都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阿睿，因为参与到主要设计工作中，不但是个很重要的项目履历，更重要的是会得到很多项目经验，这个是给钱也换不来的。当然了，项目不但是有名那么简单，项目奖金也少不了。 来所里的新人也不少，每年都有好多个，但是像阿睿这样幸运的人并不多，来所里一年多，就得到了所里，乃至院里的领导的重视和青睐。 除了羡慕当然还有不少人嫉妒，背后说阿睿肯定是上面有关系，这话其实也没毛病，阿睿就是有关系，但他的关系不是靠他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换来的。而是靠在学校名列前茅的学习成绩，以及诸多的荣誉换来的教授的青睐和信任。 阿睿知道现在不是提这个事情的合适时候，起身弯腰向各位领导和同仁鞠了一躬，面带着微笑说了声“谢谢领导，谢谢所里的信任！” 李所觉得阿睿有点奇怪，只是觉得他这鞠的一躬特别地真诚，但是又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会后李所找来阿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一来想对阿睿嘱咐一下，一来也是给年轻人鼓鼓劲。 阿睿进来后，显得有点局促，坐下后听李所说了一堆话，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阿睿微微地握住了双拳，还是鼓起勇气，用很真诚的眼神看着李所。 李所以为是被他一番话语给感动，笑呵呵地说“阿睿，你也不用感谢我，这都是你用心工作换来的。” 阿睿心里有点刺痛，李所对自己蛮关照的，也教会了自己不少东西，但是自己既然决定了，就应该直言。 阿睿起身对李所鞠躬，然后对李所说“李所，对不起！” 李所的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似乎猜到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对阿睿说“阿睿，你这是干什么？” 阿睿硬是挤了个笑脸继续说“我家里父母身体不好，我可能不能再为所里效劳了，我准备返回上海，这样可以方便照顾父母。” 李所听阿睿这样说，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尴尬，略微的恼怒，还有无奈。 这个机会还是他看老朋友面子才争取的来的，要知道多少人都等着这个机会，而这小子竟然拒绝了。这让他心里有点恼怒，但是他相信阿睿不会拿他的前程开玩笑，也不会拿这种说辞当做借口，他相信他们设计院在整个中国都算是知名的，阿睿这种孩子如果不是有特别的情况，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这次有点打脸了，好不容易争取的机会，力捧的人，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要离开，对他来说不能说不是一个打击。他对阿睿的感觉瞬间从一个敬业勤恳的人，变成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担不了责任，失望，无奈之极。 看着阿睿真诚的目光，李所慢慢地坐了下来，然后什么都没说，靠在椅子上，闭起双眼，然后无力地挥挥手。 阿睿觉得此事有点后悔，而且有点心痛，对李所又鞠了一躬，说“李所，辞职信写好了！放在台子上！我会做好交接工作！” 说完将本子里夹着的辞职信放在了台子上，而这个时候李所心里的不良情绪爆发了，近乎对阿睿喊着说“走！不需要做什么交接，你走！” 这个局面是阿睿没有预料到的，但是他可以理解，只有对你重视的人，才会在乎你，只有在乎的你人，才会对你的前途上心。 李所就是这么一个人，阿睿能理解李所的感受，这是对一个后辈期望后失望，就像曾经父亲对自己一样。 阿睿的眼眶有点红，他并不生气，而是又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把门给带上了。 出来李所的办公室，就看见附近的人，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 因为在他们的影响力，李所虽然严厉，但是还算是个可爱可卿的领导，而阿睿更是个很好的相处的人，谦虚，任劳任怨，工作认真。最主要两人的关系很好，平时看李所对阿睿就像是子侄一般，好多人还羡慕嫉妒恨！ 而就在刚才，办公室传来的近乎是一阵咆哮，附近的人都听见了，知道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看着眼眶微红的阿睿从李所办公室走出来，所以大家都好奇的打量着阿睿，似乎都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睿觉得这条通往自己座位的甬道，突然像是漫长而又充满着荆棘的道路，那些熟悉的目光不再是友善的，而是充满着质疑和疑惑，这种感觉很不爽。 走到了自己座位后，阿睿将手中所有的资料开始整理，所有的电脑文档开始详细的分类，并用纸张续写了所有重要文件的根目录和子目录。所有纸质文件都用便笺贴好项目编号，以及时间检索的时间线。未完成的工作，做到了哪个阶段，和相关人员的交流情况，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工作，和谁交接，可能产生的问题，等等。 整个办公室突然变得很压抑，中午的时候竟然也没人叫阿睿去吃饭，阿睿也没有心思去吃饭。虽然李所让阿睿马上走，不需要交接，但是阿睿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一直到下班时间，加班的人都走了，阿睿还在收尾。 这个时候突然李所的办公室门打开了，李所慢慢地走过来，站在不远处看着还在忘我工作的阿睿，他就是喜欢这样的阿睿，认真，勤奋，有原则！ 李所叹了一口气，走到阿睿身边，对阿睿说“早点回去吧，回去准备下！既然决定要走，就早点走！人生路得很长，有些机会失去了未必会再来，但是有些人失去了就会再见。上午我话得有点重，我和人事说了，工资给你结到这个月底，保重！” 然后拍拍阿睿的肩膀，转身离开，那个背影有点落寞！ 阿睿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他现在很哽咽，一天的压抑和委屈，都在李所几句话之后，消散，留下的只有感动，眼泪默默地流下来，滴落在阿睿微颤的双手上。 眼泪，有温度！人心，有温暖！ 第十四章 孤独的车站 入夜背着双肩背包，漫游在路上，阿睿走得很慢，看着冬夜里bj，觉得有点冷，平时不觉得，今天特别冷。 今天的事，是他始料未及的，没想到自己能得到院里如此的器重，给予那么好得机会。是啊，多么好的机会，多少刚毕业的大学生为了这么一个机会，需要付出多少，阿睿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曾经得自己是多么努力，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公司，每天都穿梭在二所的各个组之间，不厌其烦地从最起初的工作开始做。 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阿睿要争取那些最基础的工作，就算刚毕业的学生，只要稍稍努点力，这些基本工作都能胜任，而且可以完成。 而阿睿却不这么认为，他常常记得父亲的说的话，土木建这个活，和设计工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就是基本功要扎实。 土木建，对于材料的质地，环境变量，以及工艺都特别的注重，而设计更是要融合这些因素，还要注重人文因素等等。而且现代的设计，对于材料和基数数据应用那更是最基本一个应用，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工作。 所以阿睿对市场上所有的材料，用了好小半年跑遍了bj大小的市场，还自己下工地上去认知。并一直注重着新材料的应用数据和特性，对于结构设计这个活，那可是建筑的主体的最重要的一环，如果结构做不好，再好的外形设计那只是雾里看花，经不起推敲。换句话说，再好的外观设计，也需要结构设计的支撑和论证。 那不是件轻松的事，那是件人命关天的事情，所以阿睿从基础开始，对于设计的数据和材料特别敏感。 就是因为记住那句最简单的话，万丈高楼平地起，结构的合理性才是保障万丈高楼的基础。所以阿睿从最基础的活开始做，而且比别人做的不是做得好，是做得好的不止一点。 他今天能被公司赏识，当然有教授的恩泽，但也有很大程度上，是公司看到了他的潜力，一个拥有很好学识基础，过人扎实的基本功的设计师，是成长为优秀设计师很重要的特质。 设计师并不是满脑子的天马行空，而还需要极其严谨的科学态度，首先和数据打交道的没有一个职业不应该不严谨。 这点也是教授时常和阿睿说过的话，想起教授，阿睿心里又开始难受了，他知道李所肯定会联系教授，不知道得知自己离开的消息，教授会怎么想，希望他老人家能谅解自己。 回到家中，弄了点东西吃，简单的阳春面，少许的葱花，一个荷包蛋，解决了口腹之欲，阿睿又开始写信，写得很认真。 一份是寄给父母的，另一封是寄给教授的，他怕教授会不见自己，所以还是准备了好了一封信。 给父母的信，写得很坚定，说自己已经结束了bj的工作，准备南下上海，是否可以在外婆家暂住。之所以要在外婆家，是阿睿还是觉得和外婆在一起感觉自在，毕竟自己小时候去外婆家最多。顺便也可以为母亲敬点孝道，帮助照顾外婆。 整整写了有一个多小时，阿睿才停笔，起来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今天的锻炼计划还没完成，简单地做了拉伸运动，阿睿又换了卫衣，出门跑步了。 好像只要是不开心的时候，锻炼总能让自己等到宣泄，然后心才可以慢慢平静下来。 十点多冬夜的bj城已经渐渐地沉寂下来，特别是阿睿住的这一块，算是稍微边远点，更是街上行人寥寥。 阿睿还是五公里的路程，有节奏地奔跑在路上，呼出的热气形成一团团哈气。 现在的他不但身体开始热乎，而且心也开始躁动，那是一种要归家的急切心情，虽然现在上海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己家，但是那里有父母所牵挂的人，所谓爱屋及乌也就是如此吧。 回去后做了几组日常锻炼，阿睿脱去衣服，打开莲蓬头，让热水从头顶灌溉下来，冲洗得不但是污垢，还有今天一天的糟心。 一只手撑着墙壁，就这样站在那里，好几分钟，水流很大，几乎覆盖了整个可以呼吸的口鼻处，阿睿时而贪婪地深呼吸几口，只是不动。 似乎感觉清水将心中的糟心，惆怅给冲洗殆尽，才开始洗头沐浴，擦拭干净后，走到桌子前，又将那张全家福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看了一眼，微笑了起来，然后又像往常一样放好。 第二天一早锻炼好，很早去了单位，一会同事来了后，有人开始问起了阿睿离职的事情，阿睿只是淡淡的笑着回应说，家里父母身体，要回去照顾。 有人真心的遗憾，有人假惺惺地客套两句，而有些人的心思活络起来，看是否能争取到一个机会，阿睿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是他很是珍惜和同仁们相处的光阴，所以一一地拜别。 人事和阿睿做了简单的交谈，阿睿将所有交接工作单交给了人事经理，人事经理看了后，略显惊讶地看了一眼阿睿，她没有想到阿睿做得如此的细致，如此的全。就算是她不是这个专业的，大致也一眼能看明白，礼貌地笑了笑了，然后给阿睿办理了离职手续。 有几个相熟的同仁邀请阿睿一起临行前聚聚，阿睿都婉言谢绝了，他并不习惯社交，而且有一点社交障碍。 这点像极了以前的大姐姐，大姐在大学之前也是这样，过于腼腆，除了家人，和熟悉的人之外，很少主动去结交人。 而现在姐姐却已经顶替了父亲的角色，开始支撑这个家，如果不是他出事，父亲生病，导致父亲一度有些抑郁和丧失生活的信心。 这个时候，大姐应该会往更高的学历冲刺，又或者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不至于二十几岁就开始承受压力去接爸爸的班。 说起来，阿睿想起大姐的那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总是给人温和的滋润，给人安全感，也能带给人力量，一种可以安全的，包容的力量。 回到屋内，收拾好东西，房子是公司租的，所以不需要有什么后续的手续，但是阿睿还是将所有地方擦拭干净，不能说一尘不染，但是一定会让后来的人知道什么是净巢。 第二天阿睿购买一张后天到上海的火车票，只所谓买后天的，是他还有地方要去，还有人要见。 然后到了那个他曾经度过四年的学院，想在临走前再看看这个地方。一旦离开了这种求知的环境，想再回来就很难了，这里有他完成梦想踏出的重要一步，有着稍显干涩的青春，没有爱恋，只有孜孜不倦的学习。 但是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他认！ 教授真的不在，阿睿的信派上了用处。教授据说是被请到其他地方做讲座去了，阿睿只能将信转交给熟识的老师，转身离开。 走到那块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校训大石哪里，八个字却代表了这座学府的终极精神“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八个字让阿睿确实受用无穷，也真正落在了他的心里。唯有自强不息，才会在任何时候都充满给自己希望，给自己力量，战胜困难，去追逐梦想；唯有有容乃大，广阔的胸襟，高尚的德行，才能在追梦的同时，不至于迷失自我，成就一个大乘的梦想。 人生逐梦，人生筑梦，而梦想是需要真正的毅力去坚持。 梦想不是空想，想完拉倒，是需要付诸于实践。 阿睿注视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感觉把精髓带走了，转身离去。 在bj最后的时光，似乎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尽管自己几乎没怎么好好游玩过，全bj也就去了故宫，长城。 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更没有什么特别舍不得的人。 车站里人来人往，而阿睿只身一个人孤独地背着行囊，拖着行李箱在陌生的人流里穿越。 第十五章 东方明珠只是崛起的号角 卧铺已经不再是奢侈的产物，在九十年代末期，卧铺票普通老百姓都还能消费得起，而且除了逢年过节和黄金季节，都还算是不难买到的东西，也不用再托关系才能买得到，当然除了一些边远地区，车次比较少的，还有这种情况。 坐上了南下的列车，阿睿又回想起小时候坐车的情景，那个时候的火车里很热闹，车厢里就像是个小小的舞台，不但有闲聊的，串门的，还有唱歌的，打牌娱乐的。而现在的列车里只是偶尔听到一些相熟的人聊天声，虽然更为文明克制，但是真的没有以前那种亲切感。 一样是路过南京长江大桥，阿睿已经没有那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取而代之是对未知前路的担忧。 信已经寄出去了，估计最少还要两三天才能到，自己正好乘着这个时间熟悉一下上海，顺便看看上海的就业情况。 列车已经缓慢地进站，而这一次站台上不会有人来迎接他，阿睿没有着急，注视着车内不少已经开始激动的人们，朝着站台挥手。 这些场景阿睿经历过好多次，每次都会有不太一样的感受，现在看着别人迎来送往，更多的是一种羡慕，而心里却滋生出了一些失落和孤独感。 成长就会经历这些，要学会独立，就要学会孤独，学会很多不曾经历的感受。这些感受都会让成长中的人改变，或者蜕变。 阿睿静静地看着人们逐渐离去，最后一个下了车，车站刚才还人流涌动，现在只能看到寥寥数人，基本都像是阿睿这样孤独的人。 下地后阿睿深呼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不再是bj那样冷冽，而是湿冷的感受，哈了半天也就只能微微地呼出一点哈气。 下了甬道，随着人流走向南站的出站口，还没检票出站，就已经能窥视到上海的繁华。记得最后一次来这里还是八年前，这里已经又发生了很大变化，站前多了不少高楼，霓虹灯牌几乎像是招摇的美女一闪闪的，虽然谈不上好看，但是还是很亮眼。 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站务员用本地话嚷嚷着“人都让开点好哇，旅客都出不去！”说着把两边的人用手分开，旅客才得以空挡出来。 门口除了一些接站的人，还有很多服务业的人员，招呼声此起彼伏。 “大哥，住店不？我们招待所，就在车站附近，有热水，底下都是小吃店，还能有特殊服务！大哥来呀！”一个画着浓妆的大姐极尽殷勤地招呼着，差点都要拽那些对她看的客人。 “先生要车子哇？去哪里呀？我给你好价格！” “帅哥，要不要去洗浴中心过夜呀，便宜得很，连洗澡还能过夜，住宿费都省了，累还有人按摩。” “大姐，要去哪里，我这里提供指路服务，每次只要两块钱，别走冤枉路呀！” “有没有要过江的，拼车过江去浦东的有没有？” 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拉客声在门口汇聚成一片，阿睿倒不是不需要，而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这个城市的人，去问这些人找需求好像有点土，错身躲过了几波围堵，还是不知道被谁在胳膊上捏了一把。 终于挤出了人群，阿睿喘了口气，他知道不管是哪个城市的火车站都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再好的城市都会有一些宰客的现象，上海应该还算治理的不错，不会离谱。 在站前的商店买了份地图，然后走到公交车站，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想到外滩附近，看来还没有直达的车。 这个时候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瞄了一眼阿睿，然后和善地说“小阿弟，你要去哪里呀？” 阿睿一听有人问他，转身看见了这位阿婆，很礼貌地说“阿婆，我想去外滩，不知道怎么去方便。” 阿婆笑了笑，对阿睿说“你上这辆车，到了人民广场同一个车站在换一部就可以到外滩了。” 阿睿听后连忙向阿婆道谢，车辆进站后，阿睿还维护在阿婆身后，怕后面的人挤到阿婆，跟着阿婆上车，并在前面给阿婆占了个座位，然后自己走到了最后面靠窗的座位坐下。 阿婆在中途下车，下车时候还特地对阿睿说“坐到终点站就到了！”还挥手和阿睿告别。 阿睿露出真诚感谢的微笑，双手合十隔空向这个热情地阿婆道谢。 冬夜的上海，阿睿还是第一次经历，往常都是夏天来上海。冬夜感觉上海的天是有点阴湿的寒冷。 到了终点站阿睿随着人流下车，在站前找到了阿婆说的那辆车，索性也是终点站，又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开始往外滩进发。 坐定之后，才开始认真打量着人民广场，有一块大大的电子广告屏竖立在显眼的位置。整个地区的中央的位置是sh市的博物馆，圆形的建筑几乎占据了广场的中心位置，附近有很多的出口，时不时地从地底的通道涌现出不少的人流。 再望向南京路的方向，第一百货商店和新世界百货大楼屹立在最显耀的位置，楼外的霓虹灯牌格外的醒目。 车辆缓缓行驶在阿睿不知名的道路上，四处都是一些老式的建筑，从建筑风格来看，有欧式的，有中式的，和小时候逛街是看见影像一样，只是晚上霓虹闪烁更为耀眼。 由于是市中心，入夜的寒冬，满街也是人群熙熙攘攘，这座城市似乎一点没有要沉睡的气息。车辆不久后就到达了外滩站点，阿睿可以说是挤了下去。 没想到那么晚的上海，还有那么多人外出，这要是在西北，这个点，就算市中心的公交车，也最多是极个别的人没有座位站着。 下车后抬头一看，就能望见外滩那排宏伟建筑熟悉的夜景，似乎只有这个夜景那么多年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科技发达了，似乎灯光照射的角度和照明的亮度更好了。 阿睿想好好看看外滩，就必须走到马路对面的沿江大道上去，阿睿等候过马路的时候左右张望着，却发现自己的认知有些错误。 刚下车时候只转身只注视了眼前的大楼，而两边延伸的都没有看到，现在一看和以前变化是巨大的。 以前的外滩，基本就是向南到十六铺码头，向北到南京路，基本灯光就集中在这一片，之后的地方就显得暗淡不少，而今天看到的外滩，不但是这些历史悠久的建筑披上了灯光的霓彩。 整个面前的中山东一路也是翻修一新，整洁的柏油马路，整齐划一明亮的路灯不断向路两端延伸，一直到看不见的地方，让这条路成了一条沿江的灯光纽带。 而且有一条立交从延安路方向向下蜿蜒到外滩地这里的路面上，这是个很大的弯道，阿睿可以预想在立交桥下闸道的过程中，可以在车上一览无余地看清外滩的夜景，这个设计不得不说是真的有点意思，之后阿睿才知道这个设计被评为亚洲第一弯道，并非是它的长度，而是它观景的绝佳角度。 而两边的以前暗淡的地方，向南的南京路一片已经渐渐向外白渡桥延伸，而向北则向延安路后面延伸。 整个外滩的观景长度和面积展开的更大，而灯火辉煌的程度更是上了一个台阶，而当阿睿登上外滩的沿岸观景区，也发现这里被修缮一新，感觉更像是个非常nice的观景点。 而当阿睿看向记忆中稍显贫瘠的浦东江畔的时候，景象完全不一样，对面有一座耀眼的电视塔已经伫立在浦东江畔，阿睿听说过这座电视塔，据说是亚洲第一高的电视塔，它的名字叫“东方明珠”电视塔，它真的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屹立在浦东江畔。 浦东似乎不再是九零年时候的样子，它被这颗明珠在夜幕中点亮，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十年不到的时间，浦东发生似乎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有东方明珠，它的身旁还有一栋更为高耸的大楼在建造，虽然夜里看不清它的全貌，但是依稀可以感受到的磅礴的气势。 作为一个搞建筑设计的人，看到的和普通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阿睿感受到浦东似乎在崛起，感受到无数的高楼大厦在响应着召唤。 怔怔地看着对面的浦东景色，阿睿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激动！ 第十六章 上海我来了！ 十点，外滩的钟声响起，预示着这座繁华的城市要倒计时进入短暂的休眠状态。阿睿一点睡意都没有，闲庭却步地走在外滩的大道上，欣赏着，期待着，似乎想看着它落幕一样。 还是有很多的人在外滩，有情侣，有观光客，也有抱着各种目的来这里的人。阿睿是来怀旧的，毕竟那么多年没来这座城市，而这座城市让他感受最深的地方就是这个拥有百年沧桑感的外滩。 前方有一小群女生迎面走来，阿睿稍微注视了一眼，看她们说话的口音，应该有两个是本地人。几个女孩子的应该年纪和自己相仿，或者年轻个一两岁。 从穿着上看不但时髦靓丽，而且还带着一股小清新的感觉。其中一个女孩子个子虽然不高，头上戴着雪花图案的圣诞绒线帽，一身淡蓝色的过膝的呢子大衣，下面配着一双咖色的靴子，而靴子也很别致，上面竟然绘制着一匹腾空而起的独角兽。 学设计的，对一切美观，美好的事物都会多看几眼，女孩子的脸隐藏在发丝和帽檐下，只能偶尔窥视到那张精致的侧脸，白皙的肌肤，长长的睫毛，樱红的小嘴格外诱人。 阿睿只是偷瞄了一眼就觉得有点心跳加速，只能侧身到了江边的围栏处，又独自欣赏起江景。 而那群女孩子一边说笑着，却没有再前行，而是到了阿睿身旁两三米出的地方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格子高挑，长得很养眼的美女说“我们在这里和一张影吧？马上你们几个就要各奔东西，以后还不知道那时候能再见。” 其他的女孩子都附和点头同意，这个时候附近好像就阿睿一个人，高个子美女带着甜甜的微笑向阿睿走过来，对他征询到“先生，可以给我们几个拍一张合影照吗？” 阿睿好像是第一次被人称呼为先生，显得有些局促，微笑的点点头，接过了对方的照相机，看了一眼，牌子不错是莱卡相机。 几个美女笑嘻嘻地挤在一起，露出了无敌青春的笑容，阿睿似乎也被这种情绪所感染，脸上也绽放出一样青春阳刚的气息，对面几个美少女看着这个帅气的大男孩，似乎笑容更盛更美。 阿睿在镜头里才看清楚刚才那个穿独角兽靴子的女生，甜美的笑容，看起来不算很惊艳，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秀丽和恬静。 就是愣住的那一刹那，对面的几个人笑容都僵硬了，高个子女生微笑地问“先生，拍好了吗？” 阿睿幸亏相机遮住了面容上的尴尬，笑着说“刚才曝光不好，再来一次！” 几个女孩子一听，觉得对方蛮负责的，然后纷纷又摆了一次造型，阿睿拍了好多次，抓住好几张笑容最甜美的时刻。 然后笑着把相机递给对方说“看看，还可以吗？” 几个女孩子都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来查看刚才的照片，阿睿识趣的退后，然后悄然转身离去。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评论着刚才的照片，还别说，这个技术真的蛮不错的，几个人最美的几张都留存得下来。当她们高兴地讨论完，想去谢谢照相的阿睿，阿睿已经拖着行李，消失在人海之中。 那个带着圣诞绒线帽的女生，在人海中捕捉到了阿睿那个孤单的身影，略微失神，然后被姐妹们又拉回了讨论中。不过女子还是向阿睿的背影送上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这个微笑像是一个祝福的信号，随着眼神飘向那个孤单的身影。 阿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慢慢地转身回头张望了一眼，那团人影在人群中还能依稀可见，阿睿脸上也淡淡地展现了一个微笑，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觉得突然心中有一暖的感觉。 拖着行李箱往外白渡桥走去，霓虹减暗，有的是昏黄的路灯，和入夜匆匆回家的人们擦肩而过。 看着前方那座有着厚重历史，见证上海历史变迁的老桥，阿睿又驻足了半晌，才有开始上路。 夜已经很深了，阿睿抬头看见眼前的海鸥饭店，决定奢侈一回，让自己第一次的归乡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到了门口，门口的门童露出一个亲和的微笑，阿睿也微笑回应，到了大堂，人不算多，阿睿走到前台对服务员说“您好！有没有靠窗的大床房？” 服务员带着职业的微笑说道“先生，稍等，我查询一下！” 这个时候阿睿打量着这个酒店，欧式的大堂，中央是一个圆顶的圆形的灯罩，看起来很气派。 服务员的回应打断了阿睿思绪，“先生！您好！江景房有的，这个是今天的价格。您住几个晚上？” 阿睿一看，心里跳了一下，这价格，快小三百一晚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估计在这里住几天就没了，但是还是很带着淡淡的微笑对服务生说“好的，我要一间，住一个晚上。” 服务生问阿睿要了证件，给阿睿办理入住，一会停下来，又笑着对阿睿说“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江景房被定出去了，我们免费为您升级到全景江景房，差价不需要您补！” 阿睿一听还能有这种好事，心里开心不已，因为感觉这是个好兆头，阿睿对服务员露出一个更为亲和的微笑的，谢谢了对方。 不一会办理好了入住，一个服务生礼貌地上前帮阿睿拿了行李，阿睿本想阻止，但是对方那张和善亲和的笑容，让阿睿无法拒绝。 房间在最上面几层，服务生很会服务，开电梯，引路，一路非常的殷勤，这让阿睿有点不适应。 到了阿睿的房间，服务生帮阿睿打开了门，然后帮阿睿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并且将窗帘拉开，当窗帘拉开那一刹那，阿睿觉得这个价格是值得，这个全景的江景房，简直是无敌江景房，能够一眼看尽外滩所有的景色。 阿睿似乎有点沉醉其中，没发现服务生并没有走，而是微笑地等候在一旁。 他还是短暂的失神后，从玻璃的反射里看到后面的服务生站立在哪里，他虽然不懂这些。但是电视还是看过不少，知道这样的酒店，服务生服务都要小费的。 阿睿伸手在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钱，然后递给服务生，说了谢谢！ 服务生笑容更盛，礼貌地说“先生，您早点休息！”然后轻步的退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阿睿没有去洗澡，而是将房间所有的灯关上，一个人站双手插在两个裤袋里，看着对面的外滩。 这个角度看过去，黄浦江在眼前将浦东和浦西一分为二，左面是一个冉冉升起的东方明珠，右面是灯火辉煌的外滩景色，江面上还闪烁船舶的航灯一闪闪的。 阿睿突然想抽根烟，但是他没有，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老爹样子，那个沧桑的男人抽烟酷酷的样子浮现在眼前。 阿睿微笑着伸了个懒腰，双手举过头顶，向这个梦想的城市招手致意，对着她心底呐喊着“上海我来了！” 第十七章 千里传音 这一夜阿睿一直看江面看到很晚，以至于都没有去跑步，只是在室内做了几组健身锻炼，直到出了一身微汗，才去洗漱。 泡在浴缸里，感受着昂贵代价换来的享受，快到了凌晨一点，才从浴室出来，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微微亮就醒来了，江面上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天上有点灰蒙蒙的，更是让做城市看起来有点像是雾都伦敦的感觉。已经开始有船只开始穿梭在黄浦江面上，而五点的上海，已经可以看见不少人已经开始出行，这就是上海，永远都是日出就开始苏醒，而日落却不眠。 阿睿注视着早晨的上海，感受着她的已经开始躁动起来的情绪。穿好卫衣，准备去晨跑。 顺着饭店跑过外白渡桥，一路向外滩进发，路上已经有为了这个城市苏醒而准备工作的人们。环卫工，送奶工，以及其他很早起来上班的人们，这点好像在bj没办法感受那么深，bj的节奏似乎比上海还是悠闲一点。 跑到外滩的露台那里，已经有不少阿姨，阿叔们在哪里晨练了，阿睿也参与到其中，在外滩的扶手上，做着拉伸动作，一边看着周遭的一切。 等阿睿往回跑的时候，太阳渐渐地穿透淡淡的云层，开始照射到江面上，使得薄雾渐散。整个江面的比之前看到的更为忙碌起来，渡船，货船，各式各样的船只开始穿插交汇在江面，看起来一片繁忙的江景。 跑到了饭店地附近，已经可以看到附近的小街上，有人已经拿着铁锅，在饮食店门口排队买早点。这里很多人一早就会排队出来买生煎，锅贴，还有的带着保温桶来打一份豆浆或者豆花之类的。 虽然很怀念，也很眼馋这些记忆中的早点，但是免费的酒店早餐还是不能浪费，毕竟花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享受一次。 跑回去，又洗了个澡，然后换了套衣服，到前台问了早餐的地点，阿睿上了二楼去吃早饭。这里的早餐地点是一个全景餐厅，阿睿来得比较早，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看着外面的江景。 虽然说这里的早餐非常的丰富，味道也很不错，但是阿睿却感受不到那种弄堂早点的味道。不过江景弥补了这个缺憾，也算是秀色可餐，给这顿早餐增色不少，阿睿吃得很慢，足足吃了小一个小时，吃得很饱。 这不但是想欣赏江景，而且他感觉自己的小农思想在发作，那么贵的酒店，自助的早餐怎么地也要吃点本回来，才对得起自己。 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下，阿睿想了想觉得先给家里去个电话，但是先打给谁呢？最终决定还是打给大姐探探口风比较好。 电话响了几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您好！如意家具，您找哪位？” 阿睿有些激动，有些忐忑地说“大姐，是我阿睿！” 听到是阿睿，大姐明显有些惊讶，因为一般阿睿都是晚上给家里打电话，很少一早就打电话来的，难道出事了？ 阿睿的过往，让一家人对于他的事情都有种特别的感受，大姐有点焦急的对阿睿说“阿睿？你怎么那么早打电话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阿睿一听大姐的声音，知道坏了，一定以为我出事了，赶紧笑着说“没有的事！我好着呢！姐，我到上海了！” 大姐听了一愣，心想这还没出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去上海了呢？但是还是心平气和的对阿睿说“哦？你怎么去上海了？不在bj好好呆着？” 阿睿听出来，大姐是憋着火，在询问自己，也深呼一口气对大姐说道“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详细的我写信给家里了，估计这两天就到了。我只是想早点来上海打拼，爸妈迟早要叶落归根的，我总不能一直窝在bj发展，如果以后结婚了，那就绑在哪里了，不如乘着年轻早点来上海发展，也能在上海安家不是。” 大姐听了阿睿一口气说完的话，沉默了！阿睿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爸妈最宝贝，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 弟弟去了bj念书发展是好事，但是爸妈的愿望也是希望能够老了能回到上海生活，真的如果弟弟在bj安家了，这天南地北的，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 但是阿睿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可不能让他养成，阿睿静静地听电话那头声音，结果愣是过了快半分钟时间，才听到大姐有些不开心地说“阿睿，你是大人的这并没有错，有自己的选择，但是这个事情并不是小事情。bj的工作也是教授好不容易推荐你去的，你这样说走就走，好吗？另外这个事情并不是单纯的你一个人事情，你到上海要落脚把？我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你准备去外婆家？你知道外婆家里就有地方给你住？她们年纪都大了，难不成还要照顾你？你到上海后工作怎么办？如果长时间找不到工作又怎么办？你这些想过吗？” 阿睿被大姐一连串的提问给怔住了，确实他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想回上海打拼，为父母回上海做准备。而他并不知道外婆家的情况，确实去了后，不确定外婆那里能不能住？ 阿睿开始沉默了，大姐在电话那头微微地笑着，对于这个弟弟她很了解。你首先要怔住他，然后再开导才管用。现在人去都去了，bj的事情都成了定局了，责怪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帮他好好谋划一下未来上海生活。 大姐用稍显温和的语气对阿睿说“你现在住在哪里？” 阿睿嘿嘿一笑地说道“我昨天到的，想着到上海怎么也要感受一下高大尚，就住在外白渡桥这里的海鸥饭店了。” 大姐一听扑哧笑了出来，有点埋汰阿睿的口气说道“呦，到底是上班赚钱了，都住海鸥饭店了！你怎么不去和平饭店，哪里景色更好呢。” 阿睿是个直男，嘟囔着说“我想住来着，但是那里肯定很贵，不过这里也不便宜。也要小三百一天，都心疼死我了。不过，姐，我和你说，这儿的景色绝对很无敌.” 大姐听阿睿兴奋地讲述着，心里无语至极，这个傻蛋弟弟，工资才千把块，第一天到上海就住那么贵的酒店，往后日子怎么过？ 这个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大姐捂住听筒，说了声“进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是阿睿的大姐夫，也是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强子哥，吕强！ 吕强看到大姐捂着电话听筒，小声好奇地问“这一大早的，谁呀？” 大姐笑着对强子小声地说“还有谁？你小舅子！” 吕强和大姐之前一样惊讶地说“啊！阿睿出事了？” 大姐摇摇手说“这小子自己一个人跑到上海去了！把bj工作给辞了，说是想到上海发展，这样以后可以和爸妈退休后生活在一起。只是这家伙说也不说一声，自作主张跑去上海，老妈老爸知道后肯定要担心的。哎，这个不省心的小子。” 吕强用手捏着大姐的肩膀，大姐回首将大姐夫的手按着，姐夫知道大姐是明白他的心意，他是在安慰大姐，让妻子不要担心。 大姐很享受姐夫的这种温和的安慰，姐夫对大姐说“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年轻的时候不吃点苦，年纪大了有的苦头吃，只要不要出什么事，就让他去耗费点青春吧。这个事，你别担心，我晚上吃饭的时候和爸妈说，让我爸我妈也做做工作。没事的！” 大姐侧身靠在大姐夫的怀里，点点头，然后笑了起来，听阿睿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打断了阿睿的诉述，对他严肃地说“看把你激动的，你先别开心，好好地给我在宾馆里反省一下，再住两天，钱我到时候给你打点，算我给你出。臭小子，老爸知道非扒了你皮！” 阿睿在哪里听到老爸两个字，汗毛管都竖起来了，赶紧央求道“姐！你可要帮帮我，我可是真的想好好打拼一番，给爸妈攒个房子，接他们回来生活。” 大姐气呼呼地说“要不是你出发点是好的，我告诉你阿睿，我就先让你姐夫扒了你皮。” 阿睿嬉笑着说“切！我才不怕他，他现在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吕强似乎听到了阿睿在哪里臭显摆，凑近电话前幽幽地说“你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我一会晚上回家，我和老爸好好絮叨！” 阿睿一听，虽然知道强子哥不会拆自己的台，但是总要让这个姐夫嘚瑟一下，有些优越感，带着央求的口气说“我的哥，我亲哥，亲姐夫，你可要帮我呀。” 强子笑着说“你就好好给我呆着吧，酒店电话多少，我们商量完了给你打过来，明白不？” 阿睿松了口气连忙道谢并将电话和房间号告诉了姐夫，吕强对大姐说“你还有话要对他说得嘛？” 大姐提高声线对电话说“不想理睬他，挂了吧！” 电话挂了，阿睿的心却轻松了几分，他知道大姐最疼他，肯定会摆平这件事，用合适的方式来处理。 阿睿靠在床头又开始欣赏浦江的景色，心里盘算着今天的出行的计划。对于他来说上海，他还是个初来乍到的菜鸟，前路未知，路漫漫！ 第十八章 前途未卜两茫茫 知的不安。 原想着就眯一会，结果睡着了，而且还是被梦中老爹揪着耳朵疼的惊醒。起来才发现老爹倒是不在，而是自己睡觉姿势不好，硬生生的把耳朵顶到了床头柜的角上。 起来后，阿睿也睡不着了，虽然姐姐说让他在这里住几天，可他向来节俭，这次只是偶尔才奢侈一把，怎么会真的就厚脸皮的住在这里。看看时间还早，阿睿拿出那份之前做过的简历，这份简历还是之前离开单位的时候自己设计好的。不过只打了两份，看来还要多打几分才行，而且上面的联络方式还要变一变，自己还要在这里买一个bb机器，否则人家想联络自己都没有办法。 在纸张上开始做起了计划，首先要买一个bb机，然后将简历找一个地方打印后，复印个十几套。接下来要找这里的招聘广告之类，以及人才市场，想好这一切阿睿就开始了行动。 结完账出来，阿睿肉痛不已，这点钱应该可以在这里找个小旅馆住好几天。 拖着行李一边走，一边看附近的旅店，结果在不远处桥附近看到一家招待所。这个招待所是靠近沿岸的地方，看不到楼房，只能看到在沿岸江堤的一个入口。 阿睿走过去后，门口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叔，抬眼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住店吗？一人间40元，二人间30元，四人间20元，有热水可以洗澡。” 阿睿开口问道“阿叔，能看看单人间房间吗？” 吧台的阿叔又侧眼秒了一眼阿睿，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里面出来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微笑的对阿睿说“单人间是吧？你跟我来。” 阿睿对阿叔笑了一下，跟着服务员走了进去，这根本就像是个防空洞改制的宾馆，里面散发着淡淡的潮湿的味道，两面墙壁用防水漆厚厚的漆了不知道多少层，以至于有些早先的底漆都透了出来。 房间的门，就是个大铁门，里面摆放着一张稍微大点的床，一个写字台，以及一个不算太破旧的衣柜，条件只能用说能住人。但是阿睿觉得蛮好，这里离开外滩非常近，跑步过去十分钟就够了。 别人可能觉得从海鸥这样的饭店到这样破旧的阴湿的小旅店一时接受不了，但是阿睿可以。童年那半年多的离家的日子里，别说是这样的地方，就是露宿街头，在全是漏风漏雨的危房里，阿睿也住过。这里和那时候比起来，也算是天堂了。 阿睿笑着对服务员说“可以，去前台交钱吗？” 服务员大概没想到阿睿那么爽快的就住下来，因为她感觉阿睿穿的干干净净的，而且长得还很帅气养眼，应该不会习惯这样的低廉，条件不好的地方。 愣了一下神，服务员脸上似乎有着淡淡的红晕，用软糯的上海话说“嗯，到前面去交钱就可以了，如果你住三天上，可以给你打个九折。” 阿睿其实不在乎那个九折，但是这个是人家的心意，面带着和善的微笑说“好的，谢谢你！” 说着就跟着服务员一起走了出去，服务员一到前台就和那个阿叔说“这个先生要住三天，给他打个九折。” 阿叔一听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似乎在埋怨服务员，服务员对阿睿笑笑，笑的有点尴尬，阿睿也回应了一个感谢的微笑。 阿叔让阿睿交了钱，给了阿睿一把铁门钥匙，还叮嘱阿睿丢了钥匙要赔的，然后给阿睿开了收据，给了钥匙。而一旁的服务员笑着带阿睿去打水的地方，还有洗澡的地方介绍了一下，然后对阿睿说“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到顶头的房间找我好了，我做一天休一天，今天都在的。” 阿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友好的点头道谢，一会服务员还给阿睿带了一壶热水过来，阿睿收下后，服务员似乎有点不舍得走开了。 阿睿把行李都放好，然后换了一件衣服，就出门了，拐到一旁的街道上，看到有个报纸摊位，就凑上前去浏览。 报摊的阿姨，不但卖报，还卖茶叶蛋，湿冷的天气，茶叶蛋和豆干的味道香的不得了，阿睿嘴馋了，笑着对阿姨说“阿姨给我个茶叶蛋，再来两块豆干。” 阿姨一看生意来了，微笑着嗳了声，赶紧给阿睿装茶叶蛋和豆干，阿睿翻着各类报纸，顺口问起来“阿姨，这里有没有找工作的报纸？” 阿姨装好了茶叶蛋，笑着对阿睿说“有的，有的，有好几种，你要买哪份。这份是人才市场报，里面有招聘的信息，还有定期的人才市场举办的地方。还有个是智联招聘，这个上面全部都是工作呢，你要那份？” 阿睿没想到这里还有专门的招聘的报纸，简直是太好了，赶紧对阿姨说“这两份我都要，哦，阿姨我还想问问，这里那里有卖bb机的地方？” 阿姨一看阿睿买了报纸还有茶叶蛋，高兴的介绍阿睿说“你要走到bj路那里，那里有个电信营业厅，里面有卖的。” 阿睿赶忙道谢，将两份报纸收好，又和阿姨道谢再见，拿出地图查到了不远的bj路的路线，就一路行走过去了。 地方很好找，阿睿走进去在营业厅就看到了一个大柜台，摆着各种各样的bb机，那个时代bb机就是最主要的联系方式，一般都是根据bb机号打到传呼台，然后留言给机主，然后机主找公用电话或者固定电话打回给你，又或者你有想说的话，可以留言给对方。当然那个时代也有手机，不过那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有一种移动电话的代表有个特别的响亮的称号叫“大哥大”，像是一个小砖块一样。大路上你看到那些凡是拿着这东西的，那肯定是非富即贵。 阿睿肯定没有能力买得起那个玩意，一个bb机最少也要三百五百的，也算是价格不菲了。阿睿挑选了一个摩托罗拉的牌子，这个牌子是个大牌，虽然价格稍微贵了点，但是质量和信号都很不错。 办好了bb机，阿睿觉得可以去找印刷店了，找了没几条街，终于找到一家打印社，阿睿将自己带好的磁盘给了打印社，并在上面加好了自己的bb机号码。又让打印社复印了三十份简历，这才算是把基本的准备工作做好。 原想着就眯一会，结果睡着了，而且还是被梦中老爹揪着耳朵疼得惊醒。起来才发现老爹倒是不在，而是自己睡觉姿势不好，硬生生地把耳朵顶到了床头柜的角上。 起来后，阿睿也睡不着了，虽然姐姐说让他在这里住几天，可他向来节俭，这次只是偶尔才奢侈一把，怎么会真的就厚脸皮的住在这里。看看时间还早，阿睿拿出那份之前做过的简历，这份简历还是之前离开单位的时候自己设计好的。不过只打了两份，看来还要多打几份才行，而且上面的联络方式还要变一变，自己还要在这里买一个bb机器，否则人家想联络自己都没有办法。 在纸张上开始做起了计划，首先要买一个bb机，然后将简历找一个地方打印后，复印个十几套。接下来要找这里的招聘广告之类，以及人才市场，想好这一切阿睿就开始了行动。 结完账出来，阿睿肉痛不已，这点钱应该可以在这里找个小旅馆住好几天。 拖着行李一边走，一边看附近的旅店，结果在不远处桥附近看到一家招待所。这个招待所是靠近沿岸的地方，看不到楼房，只能看到在沿岸江堤的一个入口。 阿睿走过去后，门口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叔，抬眼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住店吗？一人间40元，二人间30元，四人间20元，有热水可以洗澡。” 阿睿开口问道“阿叔，能看看单人间房间吗？” 吧台的阿叔又侧眼瞄了一眼阿睿，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里面出来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微笑的对阿睿说“单人间是吧？你跟我来。” 阿睿对阿叔笑了一下，跟着服务员走了进去，这根本就像是个防空洞改制的宾馆，里面散发着淡淡的潮湿的味道，两面墙壁用防水漆厚厚的漆了不知道多少层，以至于有些早先的底漆都透了出来。 房间的门，就是个大铁门，里面摆放着一张稍微大点的床，一个写字台，以及一个不算太破旧的衣柜，条件只能用说能住人。但是阿睿觉得蛮好，这里离开外滩非常近，跑步过去十分钟就够了。 别人可能觉得从海鸥这样的饭店到这样破旧的阴湿的小旅店一时接受不了，但是阿睿可以。童年那半年多的离家的日子里，别说是这样的地方，就是露宿街头，在全是漏风漏雨的危房里，阿睿也住过。这里和那时候比起来，也算是天堂了。 阿睿笑着对服务员说“可以，去前台交钱吗？” 服务员大概没想到阿睿那么爽快的就住下来，因为她感觉阿睿穿得干干净净的，而且长得还很帅气养眼，应该不会习惯这样的低廉，条件不好的地方。 愣了一下神，服务员脸上似乎有着淡淡的红晕，用软糯的上海话说“嗯，到前面去交钱就可以了，如果你住三天上，可以给你打个九折。” 阿睿其实不在乎那个九折，但是这个是人家的心意，面带着和善的微笑说“好的，谢谢你！” 说着就跟着服务员一起走了出去，服务员一到前台就和那个阿叔说“这个先生要住三天，给他打个九折。” 阿叔一听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似乎在埋怨服务员，服务员对阿睿笑笑，笑得有点尴尬，阿睿也回应了一个感谢的微笑。 阿叔让阿睿交了钱，给了阿睿一把铁门钥匙，还叮嘱阿睿丢了钥匙要赔的，然后给阿睿开了收据，给了钥匙。而一旁的服务员笑着带阿睿去打水的地方，还有洗澡的地方介绍了一下，然后对阿睿说“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到顶头的房间找我好了，我做一天休息一天，今天都在的。” 阿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友好的点头道谢，一会服务员还给阿睿带了一壶热水过来，阿睿收下后，服务员似乎有点不舍得走开了。 阿睿把行李都放好，然后换了一件衣服，就出门了，拐到一旁的街道上，看到有个报纸摊位，就凑上前去浏览。 报摊的阿姨，不但卖报，还卖茶叶蛋，湿冷的天气，茶叶蛋和豆干的味道香的不得了，阿睿嘴馋了，笑着对阿姨说“阿姨给我个茶叶蛋，再来两块豆干。” 阿姨一看生意来了，微笑着嗳了声，赶紧给阿睿装茶叶蛋和豆干，阿睿翻着各类报纸，顺口问起来“阿姨，这里有没有找工作的报纸？” 阿姨装好了茶叶蛋，笑着对阿睿说“有的，有好几种，你要买哪份。这份是人才市场报，里面有招聘的信息，还有定期的人才市场举办的地方。还有个是智联招聘，这个上面全部都是工作呢，你要那份？” 阿睿没想到这里还有专门的招聘的报纸，简直是太好了，赶紧对阿姨说“这两份我都要，哦，阿姨我还想问问，这里那里有卖bb机的地方？” 阿姨一看阿睿买了报纸还有茶叶蛋，高兴地介绍阿睿说“你要走到bj路那里，那里有个电信营业厅，里面有卖的。” 阿睿赶忙道谢，将两份报纸收好，又和阿姨道谢再见，拿出地图查到了不远的bj路的路线，就一路行走过去了。 地方很好找，阿睿走进去在营业厅就看到了一个大柜台，摆着各种各样的bb机，那个时代bb机就是最主要的联系方式，一般都是根据bb机号打到传呼台，然后留言给机主，然后机主找公用电话或者固定电话打回给你，又或者你有想说的话，可以留言给对方。当然那个时代也有手机，不过那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有一种移动电话的代表有个特别的响亮的称号叫“大哥大”，像是一个小砖块一样。大路上你看到那些凡是拿着这东西的，那肯定是非富即贵。 阿睿肯定没有能力买得起那个玩意，一个bb机最少也要三百五百的，也算是价格不菲了。阿睿挑选了一个摩托罗拉的牌子，这个牌子是个大牌，虽然价格稍微贵了点，但是质量和信号都很不错。 办好了bb机，阿睿觉得可以去找印刷店了，找了没几条街，终于找到一家打印社，阿睿将自己带好的磁盘给了打印社，并在上面加好了自己的bb机号码。又让打印社复印了三十份简历，这才算是把基本的准备工作做好。 别看是那么点简历，也花了阿睿几十块钱，上海还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到了这里第二天，整整快一个月的工资就这样都没有了。 买了点吃得喝的，返回那个地下通道般的宾馆，阿睿开始详细地查看报纸上的招聘信息。两份报纸侧重不一样，智联主要是全部都是各种职位信息，而人才市场报有很多的各区以及市里大型人才交流的信息，多数在人才市场和体育馆举行。 拿出钢笔，逐一地开始找寻合适的职位，但是好像设计职位并不是很多，大多都是销售管理，文职工作比较多，还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就是大部分的职位后面都写着（限本市户口），就算是保险工作也是如此，看到这里阿睿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仔细地又查看了一下，除了私营企业和外企好像并不限制，很多企业都有一些限制措施，这点让阿睿看得有点心燥，看来就业路途可能并非没有那么顺利。 整个版面全部看完，几乎没有什么太多建筑设计师的相关的岗位，有少数几家，也是有相关的限制，为了生存阿睿只好投递一些相关的工作简历，但是满打满算不超过一个手掌之数。将所有人才市场的开市时间和地址做了记录，写在了自己的日程本子上，阿睿陷入了一丝未知的不安。 第十九章 喂猫的老人 稍晚些的时间，给大姐又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大姐让他二十分钟给家里打。阿睿知道要和父母通话了，稍后打过去，电话只响了一下，就听见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阿睿，你怎么跑到上海去了？怎么不住宾馆了，现在住哪里，饭吃过没有？” 一连串的询问，让阿睿突然间眼眶一红，老妈从来都只关系他过得好不好，身体好不好，至于工作的事情一句都没说。 阿睿有点哽咽，但是还是强颜欢笑，对老妈“好得很，刚吃了小绍兴的鸡粥，还吃了份白斩鸡。换的地方在江边，风景好得很，也不贵。” 电话那头的老妈似乎在思考儿子说得江边是哪里，接着对阿睿说“我和你外婆说好了，你明天就去外婆家，外婆把那间一直住得阁楼给你收拾出来了，回到上海，要住在自己家里。这样我们联系你也方便，你晓得不？在外面要自己小心，不要发脾气，不要和别人打架，晚上不要出去。你晓得哇啦？回答我呀！” 老妈像机关炮一样，一连串的要求，虽然感觉有点小小的不耐烦，但是阿睿明白母亲的担忧，“好的，我明天就去外婆家，不会在外面和人打架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老妈你放心，晚上我也不出去。” 得到了儿子的保证，老妈心里舒服许多，反过来对阿睿说“工作既然已经辞了，就安心在上海好好找工作，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晓得了哇？每天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平安。” “啊！每天呀！”阿睿听得有点不是那么乐意，这简直成了日报宝宝了，每天都要汇报。 “怎么不可以？家里又不是没电话，外婆家的电话费，都由妈妈来交，你别担心。” “哦，好吧！”只好无奈地听霸道老妈的要求。 但是其实阿睿心里还是很暖的，很开心的，起码每天可以听到老妈的声音了。 又说了两句，就听老妈叫老爸来听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只听见老爸沉声说“让他好好管好自己就行了！” 老妈嘟囔的埋怨着什么，阿睿没听清，老妈怕阿睿心里不舒服，对阿睿说“你爸和你天明叔叔在下棋，关键时刻，等空了再给你打，你明天到外婆家打给我，晓得哇，钱还够不够？晚点我再汇点给你！” 阿睿连忙说“够的，妈！还有好多呢，不要给我寄钱！” 老妈似乎还想说什么，停顿了几秒，然后用很克制的语气对阿睿说“阿睿呀，好好的，千万不要在外面惹事，好好找份工作做。” 阿睿知道母亲话里的含义，一边郑重的点头，一边对老妈说“我晓得了，妈！你放心吧，我明天到了给你打电话，长途太贵，我先挂了！” 阿睿想等老妈先挂，但是听到对面久久没有挂机的声音，喊了两声，没有反应，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隐隐的抽泣的声音，阿睿突然感觉心痛，他知道看似霸道的老妈，还是没忍住眼泪，说了声“老妈，我会好好的！”这才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打完，老妈的期望，就业形势的不明朗，让阿睿心情又开始沉重！ 第二天一早阿睿退掉了房间，阿叔满脸不乐意的对阿睿说“住不满三天，没有优惠的，只能按照40一天算。” 阿睿笑笑，回到说好，他不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这个阿叔纠缠，倒是帮忙的那个小姑娘可能要难做了，虽然她不在场。 拖着行李，阿睿找寻着公交车，但是似乎没有直达的，转了两部车才到了那个小时候熟悉的弄堂口。 门口已经夏季的热闹，显得的有些冷清，大概是上班的时间，阿睿拖着行李走在弄堂里，时不时地还能碰见邻居。 不过没有像老妈回来的那种欢迎，至多的是一种打量的眼神，猜测着阿睿的身份，还有来意。 阿睿只能用微笑回应，默默地拖着行李朝里面走去，小弄堂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更破旧，和小时候的影响有着不少的出入。 外婆的那个路口很好找，通道处靠近弄堂主路那里有一个小便池，阿睿向左转了进去，一眼就可以看到顶头外婆的那间，只是现在外面多搭了一个小棚子，棚子看起蛮简陋的。 拉着行李继续走的时候，一个稍显佝偻的老人从房间走了出来，穿着朴素的黑色棉袄，脚下套着一双棉鞋，将手中一个又小又破的铝锅拿出来，身后跟着一只咖色的小猫。 老人低着头将小铝锅里的杂鱼倒在了一个饭盆里，小黄猫慢悠悠地走过去，低头吃了起来，老人轻轻地撸着猫的后背，小猫显得得很舒服，老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微笑着看着它。 阿睿看到这个场景有点心酸的哽咽，那一年来上海，外婆还是一个健朗的人，只是七八年不见，就显得的老态十足，岁月是情亲最无情的刀，每一天都让爱你的人离你更远一点。 阿睿收拾心情，带着阳光的微笑走到老人身边，轻轻地喊着“阿婆！” 老人似乎没有想到阿睿这么快到，转身起来看到阿睿，眼睛里有着异常高兴的神采，两只手握住阿睿的肩膀激动地说“啊呦！阿睿呀，真的你是呀，都长这么高了！老头子，阿睿来了，赶紧出来。” 说着外婆拉着阿睿的手，赶紧往里走，阿睿生怕外婆激动，走不稳，一只有力量的手马上搀着外婆的胳臂。 里面的外公听闻，也赶紧走了出来，两个老人对于阿睿的到来都感到欣喜万分，这份爱不仅是给予阿睿的，也有给予给阿睿的老妈的。 “阿睿呀，你吃过饭没有？” “阿睿呀，火车坐的累不累呀，你阿妈说你刚下火车呀，要不要叫外公带你去洗个澡？” “阿睿呀，晚上想吃什么，外婆去给你买点好吃的。” “阿睿呀，我房间都给收拾好了，一会上去看看，就是小时候你住得那间。” “阿睿呀……” 阿睿听着老两口不停地问着自己，自己只好憨笑地回答老两口，还是外公插了一嘴，对外婆说“你看看我们都是问题，阿睿都不知道回答那个了。这样，我们先去你房间把行李放好，一会外公带你去浴室洗个澡，让外婆去菜场买点好吃的。” 阿睿只好随着外公外婆的安排走，阁楼还是那个阁楼，感觉却不是那个感觉，现在人高马大的阿睿走在狭小的阁楼中，感觉到是一种压抑。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却没有小时候那种新奇感，而是觉得躺在那里正好伸直脚，狭小闷热，幸亏这是冬天，夏天的话，这可有得受的。不过最起码是个温馨的落脚点，有外公外婆在。 放好了行李，阿睿随着外公走到一里地之外的公共浴室，以前夏天都在家里搞个大木盆洗的，还是第一次到了这样的浴室洗澡。 上海这里的老浴室和北方不一样，北方都是进去有个换洗的地方，将衣服放在那里，然后进去后都是淋浴。 而上海的老浴室，买好了浴牌子，外公还买了两个搓澡的牌子，进去浴室后，下面是排排软沙发一样的躺椅，你脱了衣服后，服务员把你的衣服用一个叉子一样的东西给掉到高空的挂衣架上，下面软沙发躺椅的人，有的在哪里喝茶，有的在哪里修脚和按摩。 阿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浴室，感觉到这个城市不一样的生活特性，坦诚相见后，服务员都是有年龄的阿叔级别，似乎对这里的老客都十分熟悉，笑着对外公说道“阿叔，好久没来了，这位是？” 外公高兴地说“是呀，前几天忙，这个是我在bj上大学回来的外孙！我跟你讲，我外孙可是qh毕业哦，不得了的。” 服务员一听，一脸的惊讶和羡慕地说“啊呦！阿叔呀，这可不得了哦！那可是全国最著名的大学哦，你有福气咯。我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要是能上个普通大学，我就烧高香了呀！阿叔啊，你这个宝贝外孙有女朋友哇？” 阿睿一听，差点没站稳，心想“这里的阿叔都这么直接的嘛？直接就自我推荐的？” 外公哈哈笑着说“我们家阿睿，刚来，哪有什么女朋友，先好好工作再说。阿福呀，你就别做红娘了。” 被称作阿福的阿叔，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也是哦，名牌大学的毕业的，是要找个好的，呵呵！阿叔来，我帮你把衣服架上去。” 说着帮外公把衣服架了上去，然后看了一眼阿睿那健硕的身子，阿睿觉得浑身不由得一冷，阿叔看他就像是老狼看小羊一样的目光，阿睿不自觉地把手伸到了裆部。 外公似乎看出了什么，拖着阿睿进了浴池，浴池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大家都在大澡堂里洗澡，阿睿没有洗过这样的澡，只好贴着外公一起入了池子，池子水很热，但是不算很深，中间还有个台阶，坐下后，正好水没过胸肌的位置。 泡了一会，外公带着阿睿去搓澡，第一次搓澡，让阿睿彻底喜欢了这个项目，这里的师傅特别的专业，力度正好，不但用丝瓜巾搓得很舒服，而且，最后还给你按摩和拍打一会。那个节奏极其有律动感，噼里啪啦地在后背和身上响起，但是力度正好，让你浑身舒坦。 一场愉快的洗浴，让阿睿出来后似乎褪去了这几天来的疲乏，呼吸着微凉的空气，感觉好像所有阴霾都见了，自己又满血复活了一般。 到家后吃着外婆准备的个别熟悉的小菜，阿睿可以说是大块朵硕地吃着，老两口都慢慢得一边吃，一边微笑地看着这个外孙。 吃到一半，阿睿才发现小舅舅怎么不在，问起了阿婆，阿婆笑得有点不自然，对阿睿说“小舅舅是三班倒，今天不在家里，明天一早才能回来。” 阿睿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吃完后，帮着外婆收拾了碗筷，外婆叫阿睿今天早点休息。 虽然感到奇怪，但是阿睿还是很听外婆的话，上了阁楼开始收拾衣物，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将头放到窗户的位置，将玻璃上的雾气擦了擦，看着窗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十章 尴尬的处境 人到了熟悉的环境，就会萌生安全感，使人放松，心情愉悦，而此时熟睡的阿睿正是如此。 而老旧的地板下层却传来了压抑的争执的声音，阿睿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一开始没有醒，但是偶发的几声，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睁开眼睛，仔细聆听着，这个时候的声音就非常的清晰了，虽然时而声音很小，但是阿睿还是听得很清楚，能够解读其中的意思。 外婆压低着声，但是明显有些愤怒地说“弄哪能好这样说？你结婚的时候你阿姐给了一万块，弄晓得那是多少钱哇？” 下面的男声阿睿不熟悉，但是猜到了应该是小舅舅，小舅舅应该是很激动，但是还算克制自己的声线说“我知道呀，但是她们那个时候困难的时候，不都是我们帮着给她们家寄大米，寄奶粉。而且大姐不是也说了嘛？她自己的那份里，也有我们家的一份。那时候的钱多值钱呀。现在她们家赚钱了，回报给我们，不应该吗？” 外公似乎有点恼怒地说“理是这个理，话不能这样说，当初你大阿姐去边疆，是，刚开始家里条件很差，我们给予点帮助，那是应该的，换做是你我们也会。至于她入股的钱，都是当时爸妈和大哥，二姐出的，你出了什么钱？再说，她能回报得都回报了，你二姐结婚，那个时候多困难的时候，你大姐出了两千块，那个时候一个人的工资才不到四十块。逢年过节，那个时候都往家里寄钱，她现在过得好，能想到家里人，给我们钱，那是情谊，亲情。但不是责任，她没有那个责任来负担我们。家里的水电煤卫，每个月都是大姐给的钱，你上大学也是大姐出的钱，你这个人怎么不懂一点回报的？” 小舅舅似乎被戳到了痛处，有点嘶哑地说“我不懂回报，我那时候所有的零用钱，虽然只有一百多块，不是都给姐姐了，我是有多少能力尽多少力。阿睿来上海我不反对，他家那么有钱，为什么非要和我们来争房子。她儿子一来，我们就要腾出房子来，本来我们就房间小，二姐的房子你们当老好人，说大伯一家刚来的时候帮过我们，现在腾给他外孙女借住，也就算了。我们小两口，现在有了孩子，原本阿睿那间是给宝宝睡觉的，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三口挤在一个房子里，这怎么过？” 楼下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阿睿听了大概，心底却是一阵酸楚。家里的厂，他听母亲说过，是一个老板看中父亲的能力，给父亲做的投资，让父亲来经营管理，说不好听就是现在职业经理人，高级打工的。至于什么股份之类的，他倒是没听父母说过，只是知道几乎全家都在那个厂里工作。包括父亲的师兄弟，还有天明叔叔。父母很少和孩子们说起厂里的这些事，她们几个孩子有限的了解，也只是知道在父母都在这个厂里上班赚钱，只是父亲的职位比较高，就是厂长，所以家里条件还不赖。 他不知道大人们的那些曾经过往，对他来说曾经的上海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听了小舅舅的抱怨，虽然觉得这个小舅舅有点势力，话也不太好听！ 但是确实小舅舅在这种条件下，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没有想到这里的居住条件会如此地复杂，不但小舅舅一家在这里，而且隔壁居然还住着外人，起码对阿睿来说，这些个素未谋面的表亲算是外人。 此时的外婆似乎很无奈，又很难过地说“阿四，这现在不是没办法。阿睿来上海，总要给这个孩子个家，有个落脚的地方，难不成让他露宿街头？” 小舅舅听了有些跳脚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这种人，只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可能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如果到时候大姐回来怎么办？难道一大家子住在这不到四十平方的房子里？” 外公接口说道“你阿姐回来了，我和你妈住中堂，隔壁的房子给阿姐住。阿睿还睡那个房间，到时候我在和你大伯商量，不行给他孙女找个房子，把房子腾出来给你孩子，这总行了吧。” 听到外公这样讲，小舅舅似乎暂时没有话说，而外婆这个时候又开口说道“阿四，以后不要在孩子面前露出这样的脸孔，吃相难看的。我们总是一家子！” 小舅舅似乎冷静了下来，只是不知道阿睿睡着的时候，因为什么事情，或者什么话，之前小舅舅和外公外婆争执得那么激烈。 小舅舅最后说了句，“事情先这样吧，但是我事先声明，我必须要多一间房子，孩子以后长大了总要有地方住，这可是你们的亲孙子。” 而这个时候刚才冷静下来的外婆发火地说道“阿睿就不是我的亲外孙？我跟侬讲，阿四，你真的变了，现在这个吃相真的难看，做人不能太自私，自私的人以后肯定要吃亏的。” 外公这个时候怕外婆气上头，赶紧出面对小舅舅将“好唻！不要吵唻！弄快点洗洗吧，饭在锅里。” 下面开始有人走动的声音，之后楼下开始了沉寂。 不一会，陆续有人进来，打招呼的都是女声，阿睿没有听到热情，只是礼貌性不冷不淡的声音。 之后隔壁的门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之后不久对面小舅舅的门也传来声音，入夜阿睿可以小声地听到小舅舅房间也传来压抑的说话声，听不出说什么，声音非常小，但是细语不断，估计是小舅妈回来了。 这一夜阿睿醒来后，没有睡去，原本心里踏实的地方，被激起一层层浪。 阿睿想着这样不是办法，自己的到来似乎激起了家庭的矛盾，这不是阿睿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个温馨的家，就算是半房一瓦，能够遮风挡雨就好。但如果这个家成了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由于自己的到来损失到了家人的利益，最终导致反目，阿睿断然不能接受这种结局。 现在最头疼的是，这个事情还不能让老妈知道，原本她们兄弟姐妹感情挺好的，最起码老妈是这样认为的，想着能在外婆家寄住，有爸妈，和弟弟的关照，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没想到这里的情况是这样的，阿睿不想为了这个事情让老妈糟心，更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让老妈伤心。对于他来说，老妈已经伤过太多心，就让那些曾经美好的东西，就这样继续伪装下去吧。 阿睿想了想，现在离开外婆这里不是办法，只能等找到工作，到时候再找借口搬离，这样面子上老妈也不会反对。 不过这个期间看来还要和小舅舅好好聊聊，处处关系。 第二十一章 有种炫耀是荣耀 第二天一早出去晨跑，一开门，一声惊叫吓坏了阿睿，不但是被叫声吓坏，而且被对方的装扮吓坏了。穿着棉睡衣，脸上涂着厚厚的黑漆漆的面膜，虽然头顶的小兔子般的束发带还有点可爱，但是也把阿睿吓了一跳。 或许想起昨晚阿婆说过要来个远房的表弟，对方这才没有继续惊叫，然后转身就逃进了屋内去。 阿睿惊吓过后，尴尬地耸耸肩，爬着楼梯下了阁楼，外婆已经起来了，看到阿睿下来，笑着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还没去买早点呢！” 阿睿走到外婆身边，用手放在外婆的肩胛上按摩着，对外婆说“我每天习惯早起去锻炼一下，外婆，以后这种买早点事，就交给我做吧！都要买些什么？” 外婆很宠溺地看了一眼阿睿，觉得这个外孙真的很懂事，而且还很体贴，当然说白了小马屁拍得还不错。 对阿睿笑着说“好好，男孩子多锻炼身体好，身体好才是工作的本钱。早点阿婆自己去买，你也不知道买哪家的。” 阿瑞想了想，对外婆说“那没关系，我先陪外婆去买，下次就知道了。走嘛，外婆，有我这个保镖陪你去，你还不开心！” 外婆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开心！你帮我拿着这个锅子。走吧！” 阿睿挽着外婆的手，虽然外婆还没有到这个需要人搀扶的地步，但是这种被小辈照顾感觉让外婆感觉特别幸福。 走出房门，周边的邻居纷纷和外婆打招呼，看到身边阿睿这个酷帅的小伙子，都纷纷好奇地向外婆询问，外婆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逢人问就说“这个美娟的儿子，在bj上大学刚回来。”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但是外婆不在乎，这种炫耀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荣耀，邻居们都献上羡慕的眼光，当然还有些妙龄少女，少不了也偷瞄两眼。 阿睿露着温和的微笑，和打招呼的人一一回礼，这更让他在邻居间留下了很好的第一感官。 阿睿觉得外婆那有些佝偻的背似乎挺得笔直，走路也很有力气，虽谈不上神采飞扬，但是也是精神矍铄。 一路上不管有人没人，外婆都挂着开心的微笑，这让阿睿看得很开心，他就希望他身边的亲人，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外婆到达了各个早点铺位，和摊主打着招呼，都是十几年的老主顾了，当然已经并不是单纯的买卖关系，还多了一种朋友的感觉，一边告诉阿睿应该买什么，谁爱吃，买多少，一边还不忘记告诉对方要认得阿睿，这个是她的外孙。 更有盛者，卖豆花的阿婆，是外婆的熟识小姐妹一般的人物，外婆像是贩卖情报的贩子，把阿睿那时候生的，那个学校毕业的，身高体重都统统出卖了，阿睿在一旁那个无奈呀，只好赔笑地听着对面阿婆的称赞，临走时候，阿婆还专门送给阿睿一个粢饭团，还故作神秘地告诉阿睿里面包了肉松。 阿睿龇着牙，笑的都累了，才被心满意足的外婆领着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中堂饭桌上坐了不少人，小舅舅和舅妈，不过没看见他们的孩子，还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应该就是刚才惊叫的远房表亲。 外婆很高兴地介绍了阿睿，阿睿一一打着招呼。 不管昨天听了小舅舅和外婆的争吵，但是阿睿明白那是长辈之间的事，自己作为晚辈还是需要有晚辈的谦卑和敬意。 看起来舅妈和舅舅都蛮热情的，所以自己更应该回报更足的热情。 包括那个对那个表亲，阿睿也是很热情招呼着，只是阿睿觉得她看自己的眼光有点奇怪。 阿睿能感觉到除了外公外婆之外，其他的人的善意和笑容都不是那么自然，不过他知道他自己一样，笑得也不自然。 早饭在看似融洽的氛围内吃完，小舅舅和舅妈就匆匆上班去了。 而外婆告诉阿睿，这个表妹在商场上班，所以去得没那么早，吃完了饭，好像他们都习惯了一样，说了一声，就该走得走，该上楼的上楼了。 阿睿做不到，抢着帮外婆把碗都洗了，外婆就在身后微笑地注视着他干活，这种注视让阿睿觉得很温馨。 完事后，外婆还是拿出在外面放好的小破铝锅，对着里面房间喊道“阿咪！” 不一会小黄猫就出来，先是在外婆的脚下亲昵的蹭了蹭，然后绕着外婆的脚走来走去，最后舔了舔舌头，坐在地上，期待着眼神望着外婆。 外婆将煮过的小鱼，拌上一点米饭，喂给小猫吃，然后微笑的对阿睿说“我以前的阿咪走了！后来我在前面小巷子里发现了它，就把它带回来了，那个时候瘦得不得了，现在你看，长得多好，滚圆的。” 我蹲在外婆身边看着外婆用一种怀念的目光看着这只小胖猫，突然觉得外婆似乎有点伤感，顺手就搂住了外婆的肩膀，外婆笑了，笑得很开心。 我和外婆招呼了一下，整理好东西，准备去今天的人才市场，这个点正好和表妹一起出门。 一起出门总不能不走，阿睿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妹也带着礼貌的微笑，先下了阁楼，阿睿跟着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阿睿不大会搭讪，对表妹说“你上班的地方远吗？” 表妹听见侧面的阿睿率先开口，稍微停了一下，和阿睿并排，转脸露出较为真挚的微笑说“还好！也就一个多小时！” “啊！一个多小时呀！那挺远的。”阿睿的印象中，超过一个小时的路程真的很远了。 “还好啦，上海比较大，一个多小时路不算很远了。”表妹一边走一边回答了阿睿的疑惑。 阿睿正好想找个人问一下出行的地址，鼓起勇气说道“这样呀，阿妹，你帮我看一下到这里远吗？” 阿睿顺手掏出地图和地址，表妹停顿下来，仔细地看了地址，对阿睿说“蛮远的，到这里，你要在这里坐车，然后换这个车坐到终点站，然后再走过去，估计要一个半小时呢。” 阿睿一听头有点疼，不过还不忘了赞扬一下表妹，“阿妹厉害的，对上海很熟的，有你在到哪里都不要担心了。” 但是这句话让表妹听起来好像有点怪，表妹似乎脸有点红，不过看着阿睿那真诚的目光，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算是有点尬聊的状态，终于到车站，表妹告诉阿睿上这部车，看着阿睿上车，她才又开始向自己的车站走去，阿睿发现她竟然走了返程的路。 此时才明白，人家是好心送他，其实自己的车站早就到了，阿睿注视着远离地表妹，才想到连表妹的名字他都没问，尴尬不已地挠挠了头皮，觉得自己真的在社交方面有点弱。 第二十二章 论敲门砖的重要性 车辆穿梭在城际间，从宽阔的马路一直到临近拥挤的小巷，几乎是从上海的靠右上角一直到达了左下角的位置，也让阿睿感受到从老城区到新城区的街景在切换。这个城市独有的建筑风格，就是弄堂的老式街区加上一旁的现代的高楼大厦，这是城市发展的一个过程，无法避免，新旧房屋的交替，带来的也有新旧文化的交替。 办公楼里走出的西装笔挺的商务人士，在楼下就遇到穿着很朴素的邻里街坊，干净整洁的楼宇和拥有历史感，稍显破旧的弄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人与人之间却没有一点违和感，似乎大家对于这种融合性的文化司空见惯，想想也是啊。上海从解放前就是这样融合性，当时所谓的洋人，贵族，商贾名流，以及生活在底层的人们共用一个城市，养成了这个城市很久以前就学会了包容和融合。就像是当年阿睿看耀眼的外滩和贫瘠的浦东一样，虽然落差感大，但依旧是上海的土地。 行程确实有点长，以至于阿睿到达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接近中午时分，这次的人才交流是在上海体育馆举行的，下了车还没到门口，就感受到人潮汹涌的感受。 阿睿肚子有点饿了，在一旁的摊位流动摊位上，买了一个红薯，刚想着付钱，就看到外围的广场上开始骚动，卖红薯的连钱都不要，对附近其他的摊贩说“城管来了，快跑呀！” 呼啦一下，附近摆摊的人就开始跑了，阿睿举着红薯对商家喊着，结果人家头都没回，和其他商贩消失在路面上。 阿睿只好看着手里的红薯，然后看着另一只手里钱，无奈地收起来，吃掉了手中的红薯裹腹。 附近许多的人似乎都用不友好的眼神看着这些城管执法，阿睿向四周看了一眼，心里似乎明白了。这周围很空旷，除了对面几个酒店，附近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偶尔看到的吃饭的地方，装修都不错，看来价格也不菲。 而很多求职者可能都像阿睿是其他城市来上海谋生的，哪里能消费得起这些地方，路边摊对于阿睿这样的人来说，便宜，实惠，能够解决暂时的温饱，是很实惠的。 不过每个城市要求不一样，毕竟上海是国际化大都市，城市的市容也是需要提升和保证的，只是有时候就不能有些人多考虑考虑？阿睿摇摇头，这些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事，作为老百姓的自己，至多也就抱怨一下。 走到门口才发现，这个人才交流会是要买门票的，虽然不贵，但是也要三块钱一张，如果你要买本次摊位和招聘信息，还要加两块。 三五块钱当时也不算便宜了，起码也是能解决一顿饭，或者节省点一天的伙食费了。 从来没有来过人才交流市场的阿睿，在人海中感受到了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密集型，放眼望去阿睿感觉这里最少聚集了有上万人，上万人哪！可能还不止这点人！ 看了一眼招聘信息，多一点的公司有几十个职位，少一点的只有五六个职位，而摆摊的公司差不多有小一百家的规模，这样粗略计算少则只有五六百个职位，多则也就一千多点。 问题是合适的公司和职位最终剔除，阿睿看了一下只有四五家是特别符合自己就业要求的公司。阿睿把这几家单位都圈了起来，然后按照摊位号找寻了起来。 第一家就是一家上海著名的设计院，人倒是不多，因为毕竟设计专业的含金量还是蛮高的。阿睿站在摊位门口仔细地看着上面写着的招聘要求，果不其然在最后的要求中看到了几个不和谐的字，限本市户口！ 面试的面试官看到长相不俗的阿睿仔细看着介绍，带着试探的微笑对阿睿说“看中哪个职位，可以来试试！” 阿睿以微笑回应，询问到“看是看中了，但是必须要本市户口吗？” 这个问题好像不但是求职者的一道坎，用人单位也显得很无奈，招聘的人看来也不想多解释，微笑的点头称是。 阿睿礼貌地笑了一下，走开了。 又转了两家，一家是国企，一家是私营，但是同样问题一样困扰着双方。 在报纸上划去三家，只有剩余的两家设计公司了，快到下一家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家的人好多，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人，阿睿只好跟着后面的人，慢慢地往里去。 终于挤到了近前，上面的职位少得可怜，只有三个职位，实习设计师，主任设计师，还有一个是现场的项目管理经理。招聘的人员也非常少，除了实习设计师上写的是若干，其他的都写着一名。 当然最最主要的是，上面写着，不限本市户口，转正后可以办理人才引进落户。 阿睿眼前放射出一阵精光，这个太好了，这就是他想要的。 人群有点拥挤，但是招聘的人却很淡定，简历被她拿在手里快速地翻阅的着，不合适的直接礼貌的微笑得回绝。合适的简历在上面做了标注，然后收到底下的包里，而且那个包似乎正好三层，每层放一个职位的，而最多的那层，最少看见厚厚的几十份简历。 阿睿知道这肯定是实习设计师的职位，阿睿终于算是排到了递简历的位置，而一个人手确压在地阿睿的递过去的简历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对负责招聘的女士说“您好！我xx大学的设计系毕业的，我在xx设计院工作过，您看一下我的简历。我们学校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设计学院。” 招聘的女士听了稍微侧目的看向他，大概是觉得被重视了，那个人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态，当女招聘官拿到他简历浏览的时候。对方还转头看了一眼阿睿，而这个眼神并不是很友善，带着一种蔑视的神态，让阿睿看得很不爽，他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这种优越感。 不过阿睿没有在意，这样的小动作在他看来没有什么鸟用，设计靠的是什么？实力，还有良好的基础，其他的绣花枕头都是空泛的。 看后，女招聘官似乎觉得适合，就对那人说“简历我留下了，之后会通知你面试的时间的，你回去等消息吧。” 男子先是向面试官露出一个自认为很亲切的微笑，然后走的时候还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是显摆了一下。面试官似乎对今天的招聘蛮满意的，有点意兴阑珊地看着简历，阿睿还是比较腼腆，又排了好几个，女招聘官都准备收拾东西了。 阿睿才堪堪地将简历递了上去，对方看了一眼阿睿，大概是觉得小伙子长得还是蛮精神的，这副皮囊在关键时刻挽救了阿睿。 没有坐下，而是站着开始翻看阿睿的简历，似乎阿睿的学院博得了对方第一好感，抬眼看了一眼阿睿，女招聘官笑着对阿睿说“qh毕业的呀！分配到xx设计院很不错了，怎么干得好好的不干了，来上海发展。” 阿睿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简单地说“我家在上海！” 对方就明白了阿睿的心思，由于名校效应，招聘官看得越来越仔细，问的问题也越来越细，最后问“董先生看来做过参与过不少项目。” 这其实是个试探性问题，对于老练的招聘官来说，抛出这个问题就看你如何来回答，如果你夸夸其谈，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会更尖锐，一方面是挫你的锐气，一方面也是对你人性和品德的一种试探。 阿睿是参与过，但是他知道他会什么，那些能做好。微笑着回答道“我这些项目确实都参与过，不过是做最底层的数据和图纸的复合，还有简单的结构分析等工作。这些对于我来我应该是经历了所有的项目，但是牵扯到挑大梁的结构和外观的景观设计，我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胜任。不过我走之前，院里确实给了我机会让我跟着所长正式参与正式项目。” 阿睿的回答虽然并不是很精彩，但是条理清晰，陈述得很清楚。对方点点头，笑着对阿睿说“我是gxx设计公司的人事总监，你可以叫我ad，你的工作履历很不错，我想不久后我们还会见面，具体面试的时间应该会在这个月底之内。我们公司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公司，这里有本简介你可以拿回去看看。期待着不久后再见到你。” ad微笑着伸出手，阿睿这个时候却有点紧张，因为他这时才发现这个女招聘官ad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有点局促地伸出手和ad轻轻地一握就松开了，阿睿露出略微憨直腼腆的笑容说了“谢谢您，ad！我也很期待！” ad似乎在阿睿的到来后，真的失去了兴致，和同事提着包转身就离开了。后面没有来得及递上简历的人，都露出遗憾，懊恼的神情。还有不少还用一种近乎于怨恨的眼光看着阿睿，似乎是阿睿让他们没有机会。 阿睿没有在乎这些，也没有四处张望，而是继续的看最后一家。他不会因为别人的一次好意，就沾沾自喜，他在这里感受到了浓烈的职场竞争气氛，这里也战场，一种特殊的战场。只不过自己有一个好点的学历当敲门砖而已，但是门敲开了，里面的世界肯定更残酷。如果没有没实力，这块砖的分量就没这么重了。当然往往只有有机会进去，你才有机会在更残酷状态下生存下来，而变得更加强大，所以反观，这个学历的虽然只是敲门砖，但是这一下，可能带给人的机会确实巨大，人往往最缺少的就是机会和机遇！ 还是不能再一棵树上吊死，多找几家才是真的，阿睿心里这样想着。再次投入到应聘者奋战的大军中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断地找寻立足的契机。 第二十三章 沉寂中突然响起的蜂鸣声 冬季即将离去，但是上海的早春似乎并没有来，天空中阴沉沉的，还时不时地来一两场的阴雨，显得更为湿冷。 阿睿已经是第二次参加交流会了，这次的公司比上次的更多，显然年后跳槽季来临给职场注入了更多的活力。 而合适的公司却没有更多，阿睿转了一整天，才递交了三份简历，而他的bb机，除了老妈试探性的火力侦察，这十多天里陷入了死寂。 自从上次阿睿走出来后，补给了卖红薯的大哥钱，让对方一阵感动和夸奖，这第二次的相遇，两人似乎变得熟络起来。 阿睿手里捂着滚烫的红薯，饶有兴致地问卖红薯的大哥，“大哥，这个招聘会都这么多人吗？” 大哥一边做着生意，一边回答道“这还不算最多，我和你说，到了金秋招聘的时候，这里可以围得水泄不通，如果城管不来，我最多一天可以卖小两百斤呢。如果天天这样，说不定哪天我也能在远一点的地方买个小房子，呵呵！” 阿睿啃着软糯香甜的红薯，心中不由得敬佩眼前的这位大哥，是呀，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努力，总会有口饭吃。卖红薯的大哥梦想很现实，只是求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有一间小小的房子，而这个理想未尝不是阿睿想的，只是他想要得更多一点，他想要个大房子，像在西北那样的大房子。 红薯还没吃完，天还没聊完，身边的bb机突然在沉寂了很久后发出蜂鸣和振动，阿睿急得一抖，差点那半个红薯都没拿住，赶紧从腰间拿下bb机，一条信息进入了眼帘。 “董先生，您好！请您于15号早上10点来公司面试，地址：中山东一路外滩5号，ad！” 这条短信终于在十多天后出现了，像是预示着春天的到来，阿睿脸上露出笑容。红薯大哥也笑了，他知道今天的这位守信的小兄弟，得到了面试的机会，又或者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从自己的炉子里挑了一个不算大，但是蜜汁已经渗出的红薯，他知道今天以后，和眼前的这位小伙子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这个小小的红薯算是分别的祝福，从此两人可能不再交集。 阿睿还在仔细地看着讯息，而一旁的有一只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阿睿的胳膊，抬起头来，阿睿正好看见红薯大哥那张憨厚朴实的，充满生活艰辛的脸，那张脸慢慢地笑了，虽然牙有点黄，虽然脸上皮肤由于长期靠近高温显得满脸都是小裂痕，但是笑容很真挚。 红薯大哥递上红薯说“兄弟，来好消息了吧，我看也是！像你这样守信的人，一定可以有好报的。这个红薯带到路上吃，也可以路上暖暖手。” 阿睿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有客套，因为他觉得现在客套就会有显得有点虚伪，而用虚伪的笑容去应对大哥的真诚的礼物，这不好。 阿睿也露出一个真心感谢的笑容，但是没有推脱，将红薯拿在手心中，简单地说了声“谢了大哥，祝您梦想成真！” 然后点头，挥手，转身消失在人海中，干净利落！此时，你会发现两个不同境遇，不同环境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脸上都展现出的笑容，那么相似，充满希望，充满善意。 辗转奔波，终于下了车，回家路上在外面的熟食店买了一只酱鸭，他知道这个是外婆喜爱的食物，但是却不太舍得买。今天是星期六，大家都在家，又得到了面试的邀约，是值得庆祝一番，所以阿睿也没节省，买了大半只酱鸭，还买了点毛豆糟花生给外公做下酒菜。 拎着买来的酱鸭兴冲冲地赶回家，现在的阿睿已经被邻里所熟识，一路上纷纷和这个有着不错未来的小伙子打着招呼，而阿睿也带着微笑一一回应。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里面却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小舅舅的声线首先入了耳朵“阿妈！你说这个阿睿有个名牌大学的文凭有什么用，还不是十几天了都还找不到工作，我要是拿着他这样的文凭，分分钟可以找个好单位，人家都抢着要！你看他现在成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觉，要么就是出去一整天，吃完饭了倒是整点回来了。” 外婆争辩着说“工作要是那么好找，人人不都去好单位了！现在那么多人都到上海来发展，哪有那么好找工作的。再说阿睿又不是阿猫阿狗的工作都能去的，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公司都要什么人。但是阿睿学的那个什么建筑，也不是什么公司都能用的，难道让他去百货大楼去上班呀。哦，琳琳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说你这个表哥阿睿学的专业。” 琳琳一开始听了大概也不开心，跟着说“百货大楼上班也挺好的，不过表哥人家是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不可能随便去找一份工作那倒是真的。” 小舅妈幽幽地说“那也不能整天呆在家里呀，总要出去找点活干，总要生活的呀。现在这样像是捧着个金饭碗在.，，，，，，” 还没说完就被小舅舅打断了“弄不会讲就不要讲，尽说些乱七八糟的。” 阿睿知道小舅妈下一句没说完的话，是捧着金饭碗要饭的乞丐。这话虽然有点刺痛，但是却也是现实，阿睿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面容。然后高声在门口就喊起来，“外婆我今天买了你最喜欢的酱鸭回来了、还买了外公爱吃的糟毛豆花生。” 沉默的外公听到阿睿的声音，瞥了一眼几个人，带着微笑迎了出来，笑着说“那能买了这么多吃的，不花钱呀，还没上班赚钱，就学会花钱了。” 这句看似教育阿睿，当然也有教育的成分，但是阿睿心里明白外公是真心担心阿睿没钱花。而且大人都是这样的，保护孩子先下手说自己的孩子不好，总比让别人说好，这起码也是一种宣示主权的行为，孩子是我的，要说也由我说，还轮不到你们。 外婆也跟着出来跟着说“小鬼！买这么多东西，你发财了呀，还是有好事呀！” 阿睿龇着牙抱着外婆说“阿婆，我钟意的一家公司给我发消息让我后天去面试了！” 然后又悄悄地对外婆说“如果录取了，说不定还能解决户口呢！” 阿婆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阿睿“真的呀？真的可以解决户口？” 阿睿狠劲的点点头，结果外婆丢下阿睿，反身进最里面屋子去了，阿睿好奇不解地看着外公，外公眯着眼笑着说“你外婆肯定去给你烧香去了，你跟着去上炷香吧。” 阿睿从外厨房进到中堂向小舅舅和舅妈礼貌的问好。当然也向表妹琳琳也问好，不过除了琳琳脸上浮现的是较为自然笑容，并且回应道“阿哥好，回来休息下，要吃饭了。” 舅舅和舅妈只是带着不自然地笑嗯了一声，阿睿没有在乎，跟着外婆进了最里屋。 里屋的立柜上被外婆打开，上面是一尊观世音菩萨，外婆已经铺好了垫子，看阿睿进来，笑着招招手，然后又取了一个垫子放在她的旁边。阿睿走过来，外婆说“给菩萨上炷香，让菩萨保佑我们阿睿能进这个好公司，保佑我们阿睿工作顺顺利利的。” 阿睿其实并不信神佛，如果要说信仰，他大概信党更多点。 但是外婆不是别人，让他烧香他必须烧，学着外婆的样子给菩萨上了香，然后和外婆一起跪在垫子上一起给菩萨磕了三个响头。 外婆没有起来，阿睿也不敢起身，双手合十的真心地和外婆一起祈祷。外婆嘴里念念有词的，大致意思就是菩萨一定要保佑我的外孙如何如何，反正肯定是好话。 说完又磕了三个头，阿睿赶紧在一旁把外婆扶起来，外婆笑得很开心，对阿睿说“菩萨说了，肯定会给你个好气运的，一定会有贵人助你，但是你必须要好好的努力才可以，不可以偷懒哦。” 阿睿赔着笑脸看着外婆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不知道外婆和菩萨说了什么，但是菩萨似乎说的外婆一句也没落下，说了一堆。 不过不管如何，这都是外婆的心意，阿睿很认真地听着。 而这个时候bb机又响了，阿睿有点好奇地拿出一看，看到ad又留了一条短消息“给您提个建议，请着正装，并请将您以往项目的所参与的工作做一个详细的罗列，还有您对哪方面的基础工作比较驾轻就熟。” 阿睿看到后，有点失神，然后望向外婆，外婆是不知道上面的写着上面的，但是外婆露出的微笑，似乎明白一样。 是呀，这个ad似乎真的就像是外婆说得贵人，能够在正常工作外提示你面试的相关信息，这不是贵人是什么？ 第二十四章 被人惦记成长期菜品了 晚餐又加了两个好菜，外公一个人偷偷地出去买了一份黄鳝和鲜笋回来，响油鳝丝是阿睿第一次看外公做，浓香的酱汁配上白胡椒的味道，呈现出来的口感，让阿睿欲罢不能得多吃了两碗饭。 虽然被小舅妈注视着，但是阿睿一点也不在意，他只想消灭外公做得饕鬄美食，然后来一口鲜笋和鲜肉的鲜咸搭配，让浓重的口感又瞬间得到了简单味道的释放，这种菜肴的搭配让阿睿明白，原来外公才是隐藏在家里最大的厨神。 而小舅妈酸溜溜地说“阿爸，我和建业结婚到现在，才知道阿爸烧菜那么好吃。阿爸以前怎么不做呀？” 外公似乎不太想回答小舅妈的话，只说了句，“好吃就多吃点！” 小舅妈看外公不咸不淡的回答，似乎也感受到外公不想多谈的意思，开始认真消灭眼前的美食。 阿睿不经意地发现外婆朝着外公会心的一笑，外公也露出一个很自信，很开心的笑容。 这顿饭阿睿几乎将锅底最后的米饭都伴着鳝丝的酱汁倒入肚中，不争气地打了一个饱嗝，而每个人对待他的这一声反应都不同。 外公外婆是很欣慰，宠溺地看了阿睿一眼，小舅妈则是瞟了他一眼，眼中有着淡淡的嫌弃，小舅舅却有点赌气吃饭样子，一声不吭，脸上没什么表情，最后只有琳琳表妹捂着嘴笑了笑对阿睿说“阿哥，饭量真好！” 这句很真诚，让阿睿脸上一红，然后龇着牙笑着对琳琳说“主要还是外公做的菜太好吃，是我到现在吃过最好的吃的菜。” 吃好饭，阿睿抢着帮外婆希望，还特意给外公泡了一壶茶，放在平常外公看电视的躺椅旁，算是对外公给他做那么好吃的一个小小的回报。 外公欣然接受，悠然自得拿着阿睿的茶，看着电视里的沪剧，跟着哼哼着，好不惬意。 外婆没有活做，拿了块抹布东擦擦，西抹抹，看着外公的样子笑得很开心，看见外孙干活的样子，笑得更开心。 收拾完和外公外婆打了招呼，阿睿上去自己的房间，仔细地看了一遍信息，觉得里面的信息量还是蛮大的。把箱子翻出来，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太正式的衣服，除了运动衣，和两件夹克衫，竟然没有一套西装。 阿睿仔细地思量着，还是决定买一套西装，然后又将笔记本拿出来，详细对以往的项目做了一个罗列。将所有参与的其中的工作，做了分类和详细的概述，一手好字加上逻辑清晰的表述，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小小的赏心悦目。 这个是阿睿近一年多历练出来的，做任何事情，条理清晰，逻辑清晰，而且对于文档归集，分类也很有心得。 做完这一切突然想起了表妹琳琳就是在商场做的，可以问问她哪里买合适，想着，阿睿起身走到隔壁房门，轻轻叩响了房门。 里面传出一声稍显慵懒的声音“来了！” 不一会门打开了，琳琳看到是阿睿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带着微笑对阿睿说“阿哥！有事吗？” 阿睿露出大男孩阳光般的笑容说“是这样，我后天要去一个外资公司面试，想买套正装的西装，一来不知道到哪里买合适，二来也没有人参谋，想着阿妹在商场工作，这个审美能力肯定比我好，所以我来不耻下问，虚心求教。” 琳琳听了扑哧一笑“阿哥，你说话太文绉绉的了，和你的外貌一点都不搭。” 阿睿没想到阿妹来了这么一句，憨笑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琳琳似乎看出了阿睿的尴尬，笑着说“别站在门口，我房间里就这个点热气，刚培养出来，就被你消费掉了。” 进了房门，阿睿第一眼就看到房间里的化妆台，这个化妆台太熟悉了，因为在他家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据说是老爸认识老妈的时候，给老妈特意做的。 琳琳一看阿睿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对阿睿说“阿哥？怎么了？时不时觉得我房间乱？要么去你那里也可以！” 阿睿赶忙摇手说“不是的！这个台子我家里也有一个，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台板可以打开，里面有个四方十字格，里面雕刻着“梅兰竹菊”，面板打开应该刻着一朵杜鹃花吧？” 琳琳惊奇地看着阿睿点点头，阿睿笑着说“这个化妆台是当年我老爸给我老妈做的第一件家具。” 这个话题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两人距离，琳琳和阿睿开始就着装这个事情展开了讨论。 第二天琳琳上早中班，但是一早就和阿睿两人去挑选了衣服去了，琳琳对购买东西真的很在行，品牌，价格，头头是道。 最终带阿睿去了一个小姐妹上班店里，小姐妹看到琳琳意外的惊喜，对她说“弄那能来了？” 琳琳笑着说“我阿哥要买套西服，我觉得你这里的性价比最好，所以带他来看看！” 小姐妹看了一眼人高马大，长相酷帅的阿睿，眉毛都扬起来了，偷偷地对琳琳说“小娘皮，哪里找得那么好看的阿哥，原来你私藏呀？” 琳琳没好气地看着闺蜜说“要死啦！这个是我表阿哥，快点帮我选呀，一会我还去上班呢。” 看琳琳似乎不像说假话，闺蜜坏坏地笑着说“这样呀！那太好，介绍给我好哇啦！啧啧，麻相（外貌）真好。” 琳琳捏了一把闺蜜的腰“弄只花痴，不要想了，我阿哥很老实的，架不住你的。快点呀！” 闺蜜露出色眯眯的微笑，摇曳着腰肢过来对阿睿糯糯的说“阿哥，你放心，琳琳的阿哥就是我阿哥，我保证让你满意。” 琳琳听了白眼乱翻，阿睿说“这个是我闺蜜，美丽！阿哥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样子，你说给她听，她是老法师了。” 阿睿没有听出美丽的弦外之音，露出阳光的笑容说“我不懂，要么让阿妹帮忙选吧。” 美丽一听开心极了，直接上手开始摸阿睿，阿睿被她吓了一跳，美丽笑着说“阿哥别紧张呀，我看看你的体型，是穿a版的好，还是穿b版本的好。” 琳琳被闺蜜花痴的行为弄得羞愧不已，尴尬地笑着说“阿哥，她就这样，你别理她。” 然后转身装作生气的样子对美丽说“弄呀！自己都说了看看人家的体型，上什么手呀！” 美丽其实长得真的很美丽，樱桃小嘴，柳叶眉，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确实是个美女。 美丽坏笑着挑着眉毛说了句“哎呀！这不没忍住嘛！哈哈！” 然后转身去选衣服了，留下阿睿和琳琳两人对视后，尴尬不已。 一会美丽拿了两套西服出来，你别说这就一摸的功夫，拿出来两套西装，阿睿试了后都很合身。一套是纯黑的，一套是藏蓝色的。 从试衣间出来，两个女孩子眼睛突然开始放光了，特别是琳琳，比闺蜜美丽眼睛还要放光，真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原本体型就健硕的阿睿，穿上美丽挑选的合身西服，把这个体型装扮得更加的挺拔，而且西服穿了后，自然而然地露出一种小霸气。让阿睿本身就阳光的脸庞，显得既刚毅霸气，又阳光帅气。 两个女孩子眼睛都冒小星星了，美丽慢慢挪到还在失神中的琳琳身边，幽幽地说了句“这个菜，我想长期吃呀！” 琳琳反应过味道来，缓缓地回头看着美丽，然后撅了个嘴说“门都没有！” 阿睿试穿完出来，看见两个女孩子在哪里窃窃私语，笑着说“哪套合适？” 美丽赶紧小跑过去说“这套藏蓝色的吧，黑色的和你的气质不太配，有点压抑。你那么好吃....不，你那么帅，那么阳光，当然穿藏青的，能体现出你那种气质。” 阿睿其实没听出美丽说错的那句话，又露出一个让美丽心都快碎的阳光微笑说“好！那就听你的，多少钱？” 琳琳上前对美丽说“你可要给我最便宜的价格！” 美丽拿计算机算了一下，最低的价格，只能是三百二十五了，然后美丽没有看琳琳，露出调皮笑容说“阿哥！我可以给你最便宜的价格，但是有个小小的请求，算是谢礼可以吗？” 阿睿没明白，自己买衣服，要折扣应该求人家，谢谢人家，现在好像怎么反过来了。 阿睿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笑着点头说好，而琳琳马上明白这小狐狸想什么，但是她也知道既然闺蜜这样说，肯定是给了最大的折扣，而且还可能倒贴，所以也不好意思打岔。 得到了阿睿的答复，美丽笑着说“阿哥，那把你bb机号码给我好哇？” 阿睿到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知道对方心意那就完了，虽然阿睿情商不是特别高，但是智商不弱呀。不过人家是好意，又是琳琳的闺蜜，阿睿大方地留下了bb机号，结果美丽自己还递上了自己的号码作为交换。 琳琳上班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打了招呼先走，让美丽帮阿睿把裤脚都给修正好。阿睿等了片刻拿到了衣服，和美丽礼貌的再见，美丽没有因为琳琳走而显得更突进，而是显得很礼貌地笑着送阿睿到门口，看着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阿睿，美丽舔了舔性感的樱桃小嘴。 第二十五章 当骄傲遇见骄傲 走在繁花似锦的商业街上，阿睿感受到这个城市时尚的特色，也感受到所谓春秋乱穿衣的特色。女性们的穿着更是百花斗艳，长靴搭配短款羽绒服，短裙短靴配着小皮夹克，还有盛者就长靴配件短款的呢子风衣，围着一条围巾，阿睿看着都有些冷。 不过真的都很养眼，阿睿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土，和这里的年轻人比起来。夹克衫款式有点老，加上自己有些成熟的面容，虽然笑容很阳光，但是还是看起来有点老气。 最终阿睿在家地附近找了一家比较大的理发厅，里面的师傅都穿着白大褂的衣服，一位年纪在三十多女师傅上来对阿睿说“先生，理发还是烫头？” 阿睿还没想好具体怎么拾掇自己的头发，问理发的师傅“有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图片？” 女师傅反身将旁边台子上一本发型样本递给了阿睿，然后详细地给他介绍起来“您的头发不是很长，所以这几个发型比较适合您，不知道您做什么工作，我可以帮您参考一下。” 看女师傅那么亲和热情，就将自己要面试去国外公司面试的消息告诉了她，女师傅思考了一下，然后翻了半天，指着一张短发照片说“您的头型和气质比较适合这个发型，如果去国外公司面试，我再帮你两边修整得短一点，这样可以让您看起来脸庞稍微修长些，和您的脸上有棱角的脸型较为贴切，这样看起来更加精干，而且显得人有精神，您觉得怎么样？” 认真地看了照片，觉得这个发型已经不错了，既然师傅给了那么好意见，就交给人家打理吧。 女师傅看阿睿点头同意，对阿睿说“如果去面试的话，我建议您在修个面，这样的话效果会更好。” 阿睿不知道什么是修面，大概就是把脸弄一下，想着反正自己也没尝试过，就尝试吧。 对女师傅说“您就弄吧，您看怎么好就怎么弄。” 理发师傅一听很高兴，不仅仅是客人听从了自己的建议，这些服务也能多创收一点，不过她的建议不是建立在纯粹的赚钱上，是给了真实的建议。 接下来整整耗费将近三个小时的，洗发，修建，烫发，修面，一系列的项目做完后，阿睿在最后的修面的项目，竟然躺在椅子上呼呼地睡着了。 所幸没有打呼噜，只是小小的鼾声响起。全部做完的女师傅，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了一个微笑，看着阿睿修正完的面容，手差点不自觉的想上去摸一把，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阿睿睡得很香，最近一来压力大，二来这一早出来折腾半天，没想到剪个头还用了那么久。在修面的时候实在是支持不住，睡着了。 看阿睿似乎没有转醒的迹象，女师傅还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这才将他从睡意中唤醒。别看只是睡了半个小时，但让阿睿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眯着半醒的眼睛，起身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阿睿朝着女师傅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真的整得很不错，不但让阿睿看起来干净利索，而且有点洋气，有点贵气。 清晨的亮光透过狭小的透气窗透了进小小的阁楼房间内，阿睿起来依旧晨练后，承担好早点配送员的职责，把一家人的早点都买了回来。 上楼后，打了一盆热水，在显得寒冷的房间，将自己的汗渍都清理干净，换上昨天新买的西服，并将自己的头型梳理成昨天的状态，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路程不算太长，但是阿睿却觉得很漫长，直到外滩映入了眼帘中，阿睿的心也开始激动，也开始忐忑起来。 下车后又走在外滩前的道路上，此时的心情和以往完全不同，阿睿没有想到这个让他曾经记忆深刻的宏伟建筑群中，有一席之地将可能成为他在上海第一次工作的地方。 满怀期待，又心怀忐忑，整理了一下衣装，走过门前的时候，特意稍稍驻足，对着门口反射的影像，做了最后的一番整理。 大楼是老式建筑，进了内堂后，感觉内部的厅堂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古朴典雅的气息。门口的保全上来微笑地询问到“先生，您到那个公司？” 阿睿也微笑的回应“我是到gxx公司面试的。” 保全一听没有轻视，反而很热情，当然还带着点羡慕的神情说“好的，麻烦您登记一下，我让上面人来接你。” 阿睿一听，到底是大公司，保全做得那么规范。 保全拿起电话拨了电话，然后礼貌地告诉电话里的人说“您好！楼下有一位董先生来预约面试的，请您这里派人来接一下。” 阿睿心里鼓捣着“这么多人面试，不是每次都下来人接，幸亏不是一天集中，否则接待人，就待着楼下好了。” 过了没几分钟楼上下来一位个子不高，长相清秀的女孩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显得更文气。 保安指了指阿睿，女子上前露出一个很职业的微笑说“董先生是吧，请跟我来。” 阿睿都还没回答，女子转身就走向了电梯，他只好憋着刚想说的话，默默地跟随了上去。 进入了电梯，电梯装修和一般的都不一样，是那种厚重的木质结构，显得古朴，但是却让现在的阿睿觉得有些压抑。 进去后阿睿靠在电梯最里面站立着，女孩子只是上来的时候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站在电梯门口的位置。 公司在三楼，电梯打开后阿睿看到的是一个装修现代的前台大厅。女子转身对阿睿说“先到旁边的小会议室等候一下，一会我们会集中做一个测试，测试完了会根据你们的成绩再做相关的安排。” 阿睿微笑的点头说“好的，谢谢。” 小型会议室呈半圆形阶梯状，里面人不多，加阿睿只有六个人。阿睿一眼就认出招聘那天很臭屁的那个男人，不过今天似乎他收敛了许多。 看到阿睿进来，抬头看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回神在看自己面前的桌面，每个人的桌面都有一套试题。 几个人都是隔开相对远的距离有序地坐着，阿睿看到台子上竟然有自己的名字，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位招聘官ad，进来对阿睿亲和地微笑着说道“董先生，哪里有你的名牌，上面有一套资料和一套试题，做完后台子上有一个呼唤器，你按下去会有人来收。这将是第一道面试，如果您合格，我们将继续第二关面试。” 阿睿其实没有面试的经验，这算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面试，大学的时候是直接被推荐到设计院的。 阿睿微笑掉头说“好的！谢谢，ad！” ad微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阿睿刚坐下那个男人带着不明的微笑对阿睿说“哥们，你好！我的英文名字叫olive，你怎么称呼？” 阿睿一看人家主动介绍，也不好不回应，微笑着说“董睿！你好！” olive似乎没想到阿睿没有说英文名字，笑着说“这外资公司都要起个英文名字的，你不起一个很土的。你那个学院毕业的，我xx学院毕业的。” 阿睿没有太多兴致和他聊天，但是还是很礼貌地说“哦，很厉害的学员，我先做题！” olive看得出阿睿对他，包括对他出身的学院没有兴致，又开始对着眼前的试题，微微地皱着眉头。 阿睿不知道其他人那时候进来的，但应该前后不会差一个点的时间。快速地先翻阅了需要填的资料，前两张主要就是个人信息之类的，后五张都是却是设计科目的日常应用题，主要是基础运算，还有相关数据的推论，最后一幅图，和一些数据却连题目也没有。 阿睿拿起准备好的笔，开始飞速地撰写，五分钟资料完成，阿睿开始一道题一道题的开始解答，对于阿睿来说，这些问题都是他一年多在设计院干的驾轻就熟的工作，几乎是花半分钟一分钟审题完，就开始飞快地解答了。 整个会议室只有阿睿一个人几乎不停顿地在答题，而其他人都或多或少都思考一下，然后在计算一下，然后再停顿一下，总之都不是很顺利。 只用不到二十分钟阿睿就将前四道题给做完了，然后认真地查验了一遍，就不再看了。认真地看了第五道题，阿睿觉得这里面其实从数据和结构上是有错误的，将所有他认为有错的地方全部都罗列了出来，哪怕是一条没有画直的线条都没放过。 三十二分钟，阿睿按响了呼叫铃，所有在座的同期应聘者有一个算一个，看向阿睿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 特别是那个一直拿自己学院作为谈资和骄傲的olive，看向阿睿的眼神不但有惶恐，而且有着不可置信的眼光。在他的思维里，他应该是领先来完成的，虽然他没注意他在阿睿来前已经坐在那里半个小时了。 olive的眼神从刚才的惶恐，不可置信，慢慢地变成了一种敌视。而阿睿的感觉很敏锐，侧脸和olive对视后，阿睿对olive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当然这个微笑中潜藏了阿睿对自己自信的骄傲。 这个微笑就像是嘲讽的钉子直射olive的心房，将他那心中那虚妄的骄傲的击得粉碎。 第二十六章 向左走向右走 此时旁边的办公室里，四位主考官已经就位，除了ad，还有两位男士和一位面容稍显娇艳的美女。 美女穿得非常扎眼，火红色大v领的塑腰西装，里面配着一件白色蚕丝低胸的内衫，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片白嫩呼之欲出。人向后倚在靠背上，白皙细长的手指用修指小锉刀，一边修整着指甲，一边看着闭路电视。 而对面一位穿着很时尚的白皙男子时不时得用眼睛飘向美女，看似含蓄，其实眼底却潜藏着一种欲望。 而另一位男士却和她们几个有点格格不入，扎着一束马尾，留着一抹小胡子，长相到是不错，很有文化人的气息。 几个人除了ad略微有些惊讶，其他三人也就是瞄了一眼，ad对美女说“琳达，这次的候选人的质量都还不错，应该可以满足你们三位的要求，你看这位候选人就很不错！” 被称作琳达的女子慢条斯理地说“嗯，这次候选人确实还不错，有几个好苗子。不过，这次不是我首选，山姆这里首选。” 然后朝着扎马尾的山姆露出一个稍显魅惑的笑容说“山姆，你可不能都把好苗子要走，我这组里要发展，你可要手下留情呀。” 山姆脸上没有什么多的表情，淡然地说了句“我要找的手下，一般都不留情，太多情的人，我不想要，留情的你都可以拿去用！” 琳达听山姆的话，眉头一皱，就要发火。 一旁另一位男士听两人充满火药味的对话，当和事老笑着说“两位大神就别你浓我浓了，我这个组还饿着呢，嗷嗷待哺都不说话。” 琳达瞟了一眼对方，露出一个假笑说“斯蒂文，我们和山姆没法比，人家可是在国际上都获过奖的，一个人顶十个人，所以我们不多找点好的人，这项目出不来呀。” 斯蒂文似乎不想接口这个话题，否则就被琳达拖入了山姆的对立面了，他不傻既不表态，也不说话，只是笑笑。 而山姆看了闭路电视一眼，对ad说“你把他的试题给我看看？” ad出去没几分钟，手里拿着阿睿的试题，山姆浏览了一下，心中是震惊的，这个候选人很不错。 但是表面上他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对ad说“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这个人还算可以，就他吧，有这点时间我还要去赶着做我的设计，不用面了，就他了，直接录了吧。” 随后又露出一脸不耐烦地神情，琳达本来想怼山姆两句，但是见到他只要了一个人，不管如何她之前是大致看过这些人的简历的，名校不少，虽然这个阿睿是qh毕业的，但是tj的也好几个，从学院派来说，实力应该不相上下。所以刚张嘴又闭上了，她要留精神和斯蒂文来抢人。 ad跟着山姆出去后，感觉山姆的态度似乎变得很快，之前她感觉山姆对用人的需求是很热切的。而今天的表现感觉很草率，连复试都不用，直接就录用了。 看着山姆远走的背影，ad感觉这个阿睿要不是就是极其幸运，要不是就是真的有异于常人的学识和能力在身，能够直接跳过这个复试的环节。但其实哪有那么多幸运，是山姆对于阿睿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几乎是完美地答题给震住了，如果是现在的他的水平，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十年前的他，未必会比阿睿做得更好，这样的苗子很不错，如果人品也不错的话，是个值得教教的好苗子。 山姆的用人计策一向是宁缺毋滥，他的整个组，一共才5个人，而琳达的组人数近乎是他的二倍多。 阿睿终于在小会议室等来了ad，这一次ad带着很亲和的微笑，对阿睿说“恭喜您，董先生！您已经通过了公司的测试，接下来我会和您谈薪资的相关问题，您随我到人事部一下。” 阿睿张嘴就问“不是还有一个测试吗？” ad有点无语，这还有嫌关卡不够多的？难道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你是被一次通过录用的呀，别人估计都要开心不已，结果这个愣头青竟然还在惦记这个。 不过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说“董先生，您的成绩很优秀，已经不需要再测试了。” 虽然对自己有着很深的自信，但是也没想到会那么简单就过关了，之前还盘算着下一关会进行何种考题，心中有点小忐忑。 跟随着ad进入了人事部的洽谈室，不一会ad就给阿睿准备好了一套入职的资料和试用期的合同，并且给阿睿讲述了相关的工资待遇等等相关事项。阿睿一点都没想到幸福会来得那么快，这让他所有的心情都开始变化，从不安到兴奋，从紧张到慢慢地放松下来。 待遇对于现在的阿睿来说，好得出奇，三千的底薪，还不算其他的福利待遇，转正后工资将近四千块。在99年算是蛮高的工资了，按照99年的房价，阿睿现在一个月工资快可以买好几个平房的房子了，虽然是比较边远点的住宅，但是追逐梦想的脚步却又迈了一大步。 约定好下周一正式报到，阿睿临走时用真诚的语气和ad道了谢，ad这次对阿睿说了一句“如果你不行，谁也不帮不了你，你要感谢的是那个曾经努力过的自己。” 走出了大楼，阿睿回头看了一眼大楼，心中满怀激情，终于他可以在他最心仪的地方上班了。 走在路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感觉今天的太阳无限的温暖。阿睿的脸上也绽放出和太阳一样温暖阳光般的笑容，侧目看着天空中翻飞嬉戏的海鸥，心也开始放飞。 以至于没有发现对面走来一个穿咖色独角兽图案皮靴的女生，在不经意间抬头正好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微微侧仰着头在看天空中海鸥飞翔。 这一幕像是瞬间定格一样，因为这个女生发现他，就是不久前在外滩给她们照合影的那个男孩子。 今天和那天比起来阿睿看起来更加帅气，而阳光似乎不管白天黑夜都驻扎在这个男生脸庞上。 女生一瞬间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虽然脚步有所放缓，但是还是与阿睿错身而过。 她想停留下来，但是她的心还不够勇敢，矜持占据了她的内心，只是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微微侧目多看了阿睿一眼，轻轻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也许想带走他身上的一点味道。 阿睿是个敏感的人，虽然侧目微仰着看天空中的海鸥，但是还是不经意间感觉有人注视过他。 回身看了一眼，只看到很近处一个米黄色呢子大衣的倩影，然后又转过头来，如果他再晚点转过来，或许完整的视线里就能看到那双咖色的独角兽靴子，或许会让他想起来那个镜头下的她。 外滩的宏伟的大楼前，一个带着一丝不舍的向左走，一个怀着未知未觉得向右走，渐渐地渐行渐远！ 但是人生就是这样，错过了，就错过了，有时候错过了也许也是为了更美好的相遇！ 第二十七章 冷面 走过还是那条小弄堂，阿睿看到熟食店里的糟虾，忍不住又给外婆买了一份，顺便买了一只草鸡，准备今天晚上露一手，庆祝自己人生的重要时刻的到来。 得知阿睿竟然第一次面试就被录取，外婆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些手舞足蹈，顺带像是神婆捏骨一样，这里捏一下，那里摸一下，总之那张有些褶皱的脸上，被笑容堆砌的更是泛起一片波浪，只是这片波浪将外婆深藏的愉悦全部显露无遗。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就算是小舅妈也都高兴的夸奖了好几句，当然是羡慕外婆炫耀阿睿刚工作，竟然一个月能拿到如此高的工资。 阿睿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对琳琳说“阿妹，这个军功章上还有你的功劳，不是你给我选的那么得体的衣服，我估计成了面试里最土的那个人。” 琳琳听了脸一红，总觉得这个表哥说话，自己听后的味道总不是很对劲，糯糯的说“哪里有，阿哥，你这是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自己条件好，穿什么都帅气。” 阿睿听得有点不好意思，呲着洁白的牙微笑着，然后对琳琳说“今天我买了草鸡，晚上我露一手，我做得大盘鸡还是蛮正宗的。” 入夜一家人品尝着阿睿的手艺，就连外公这个隐藏的厨神都频频点头，说这个大盘鸡做得香辣入味，鸡肉处理得刚刚好，弹牙有劲，土豆做得酥软入口绵香。 晚上阿睿给老妈去了电话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家里，电话那头像是炸了锅一样，老妈一会喊着“老头子，你儿子厉害了，进了跨国的外资公司了。快来呀！” 老爸接过电话“好好干！别丢了我们中国人的脸！注意身体！” 老妈让老爸多说两句，老爹似乎不愿意多讲，但是阿睿还是听到老爹递还电话的时候说“臭小子不错，给我长脸了。” 老妈嘟囔着说“好话都不当面说，阿睿呀，你爸在表扬你呢，脸上笑得嘴都合不拢。” 阿睿听着电话里父母的话，笑得很开心。 终于到了报道的日子，阿睿一早起来就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随着早起上班的人群开始了他的征程。 保安看到阿睿胸前的吊牌，微笑的点头致意，阿睿也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再次进入公司，阿睿显得有些紧张，似乎自己来得太早，前台都还没到，只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公司不是没有人，阿睿看见里面好几个房间里亮着灯，说明应该有人已经来了，或者还没有回去。设计工作是负压比较大的工作，阿睿之前在院里也是时常去加班作图，汇总数据。 办公区到生活区必须要经过大堂，而这天一早山姆连夜在赶制项目进度，几乎只是在办公室眯了几个小时，一早就又开始工作。这个时候需要一些提神的东西，转身把手里那个很异类的茶杯拿了起来，走向了生活区的咖啡吧。所谓的异类，在这样外企你很少会看到一个人拿着七十年代上面印着***图案的搪瓷茶缸来喝咖啡。而山姆就是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在乎自己舒服。 正好看见等候在门口的阿睿端正地坐在那里，就缓步走了上去，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欢迎词，对阿睿说“董睿是吧？” 阿睿看有人向他走来，下意识地起身，他觉得这是一种礼貌，而对方的个体比阿睿要矮四五公分，所有只能稍稍抬头注视着阿睿。 阿睿礼貌微笑的回应“是的！前辈！” 山姆对阿睿继续说“帮我茶水间倒杯茶，顺便熟悉一下公司！我的茶叶在上面左手一个柜门打开，上面有我的名字sam（山姆）。一会你顺着这里走到最里面的办公区，顶头那间办公室就是我的，赶紧去，一会我有活要交给你做。” 这种要求阿睿似乎从来没有接到过，在以前的院里，看到过别人殷勤地给领导泡过茶，自己是一次没做过。 但是听起来，这位自称山姆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阿睿也只好很坚定地回答“好的，我一会给您送过去。” 山姆没多说什么，而是反手将自己松乱的马尾扎了扎就离开了。 这次初见并没有阿睿想象地中公式化的礼貌，而是显得有些随意，不过阿睿并不在乎这些，他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其他的事情对他来说，只要不触碰自己的底线，都可以接受。 看着这个老旧的茶缸，阿睿估计是整个公司唯一没有觉得山姆怪的人，相反这种东西在以前的家里都是，不但有茶缸，还有茶盘，饭盆，包括洗漱的脸盆家里都还有。 感受到一丝亲切感，阿睿笑了，随后端着茶缸按照山姆的指示去了最里面那间办公区，整个办公区是开放的，只是用大的玻璃格挡分成了好多个区域，而阿睿这个区域的玻璃门上写着“设计一部”，进了玻璃门，最里面那间带窗的独立办公室就是阿睿的新领导山姆的地方。 来到门口，刚想敲门，山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对阿睿说“茶放在桌子上，这里有一叠资料你先去熟悉下，一会我和你说要做哪些工作。” 阿睿将茶缸放在了山姆伸手可及的地方，说了句“有点烫！” 山姆说了句“哦！谢谢！” 阿睿拿起资料看了一眼，然后不知道他的座位在哪里，只好问山姆说“领导，我的座位不知道在哪里，我能拿出去看吗？” 山姆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了视线，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就在这里看吧！一会人事来了会安排你座位的。” 只好在将资料放在会客的台子上，阿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开始认真地看资料，顺便将包里的笔记本也拿了出来。 山姆注意到了，但是没有说话。 阿黛拉（ad）今天一早就来了，就是来安排几个新人的工作事项，结果在门口只看到其他的几个人，而且这次还有一个人要分配到山姆这里，据说是设计总监杰克的要求，杰克是德国总部的派驻在国内的老外，不但设计实力非常卓越，而且管理能力也很突出。 对于杰克来说，公司需要培养人，有些时候不能随着这些个组长的性子。 把其他的人都安排了，带着olive来到山姆的办公区，这个新人入职的一个必经的手续。 结果看到阿睿已经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开始干活了，阿黛拉知道这个肯定是山姆的杰作，阿睿一个新人肯定不会自作主张来这里。 阿黛拉显得有些不开心，因为这个是她的职责，也是公司的制度，作为公司的人事经理，大家都这样那还需要公司的制度干什么。 原本安排的流程就是带着新人做一个公司认知，所有部门介绍一下，欢迎一下，让新人感受到公司的文化氛围，快速地融合到公司氛围中，其他办公室都在鼓掌欢迎，只有这个特立独行的山姆，人家新人来第一天，结果就被他拉着来干活了。 但是如果让阿黛拉知道，一早阿睿还被山姆派去倒茶，肯定要对山姆说，以后你可以不要助理了。 阿黛拉对着山姆说“山姆，你的另一名新同事也到了，叫olive，你看我们带着两个人去熟悉一下环境，和大家认识一下。” 山姆正在聚精会神地做着图，对阿黛拉说“你带着这位他们去认识下，我这里还有紧要的活要做。” 一旁的olive本来还一脸的微笑，结果听到山姆这样无视他的存在，脸上就变化成挂着尴尬无比的微笑。 看到阿睿时，这个微笑又就瞬间消散了，顿了一两秒，然后不知道怎么得又突然聚集出来，向阿睿打招呼问好，阿睿在数秒间看着olive的脸上，上演风云变化的神情，心中暗叹，自愧不如！ 阿黛拉是熟悉山姆的作风的，没说什么招手对阿睿说“你跟我一起来吧，我把你们介绍给大家。你们两个也相互认识下，以后就是一个team的了。哦，忘记问你了，你有英文名字吗？” 阿睿笑着说“有！ray！” 阿黛拉一听笑了“这个名字和你的名字谐音很契合，蛮好的。” 第一天入职，阿睿深刻体会到许多东西，也感受到外企完全不一样的氛围，节奏快，沟通直白，不和谐，这里似乎满满的都是竞争，明里暗里。 看着一张张不知道是否是伪善的笑脸，总之阿睿感觉大部分的人笑得都不尽自然，但总感觉山姆很自然，冷面下的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十八章 我们，约吧！ 没有客套的开场白，连虚伪的热情介绍都没有，山姆就将阿睿拉入了工作中。对于山姆来说能干活的人才有价值，能干好活的人才有培养的价值。而他对阿睿其实在心中制定了一套异于常人的考评和测试方式。 阿睿没有抱怨，因为他现在没有资格抱怨，虽然做着和以往一样的工作，没有什么提升，没有什么更大的提升，但是对他来说，生存才是根本，先要活下来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他做着比以前更琐碎的工作，有些是他以前都有点不屑的基础工作，但是工作量更大，而且要求完成的时间更紧。 已经来公司近半个月了，同事空了可以聊天，他没有时间；中午吃饭了，大家相聚在餐厅吃饭，他捧着自己带的饭盒一边吃，一边赶着时间，按照约定的时间完成交付的工作。 这些工作的量基本是满符合的，但是只要经过努力确实可以完成，而且阿睿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当他陷入了反复纷杂的时候，山姆时常冷不丁埋怨阿睿，而且埋怨的同时，似乎又能指出阿睿薄弱点，使得阿睿可以突然发现，所谓的熟能生巧，是在繁琐，重复的工作中，找到便捷且更科学的方法。 当然山姆的嘴里的话语还是蛮刺人的，比如，你到底是不是qh毕业的，这点简单的方式你都找不到？又或者你在xx设计院一年多，就只能干到这个程度？ 一旁的olive很享受地看着阿睿被训诫，似乎这样他机高人一等，而他的工作虽然没有得到这个比较冷面的山姆的表扬，但是基本上对于他来说，感觉都能胜任完成，不像是阿睿每每地收到训诫。 包括山姆的助理朱迪都感觉山姆似乎有点过，私下里安慰阿睿说“别在意，最近头项目压得太多，所以脾气不是很好。他人其实还是很nice的，就是对工作比较严苛一点。” 阿睿的境遇不但成了小组的日常谈资，而且还传到了其他的几个组，当然也被有心人作为一种包装过的话题散播了出去。 很多新人都庆幸自己没有被分到山姆这组，虽然有些感觉自己耐干，但是被这种节奏下的暴干，估计自己早就扛不住了。 阿睿终于在午饭后完成了交付的任务，而这一次只是被山姆挑了两三个毛病出来，端着茶杯到茶水间来蓄水，正好看见二组的美女组长琳达。 琳达的依旧是那个格调的衣服，只是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大v领的塑腰西装，里面换了一件水蓝色丝绸的内衫，当然那一抹白嫩依旧是呼之欲出的感觉。 阿睿瞟了一眼琳达，瞬间让他心跳得很快，略微侧目没有正视琳达，礼貌的问好。 琳达刚正好看手机，结果看到阿睿进来，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琳达觉得突然有种欲望。 带着贵女的气质，琳达端着咖啡杯，用银质的小调羹缓慢地在杯中搅动，然后带着一种迷人的微笑对阿睿说“怎么样？ray！工作还习惯吗？” 听到琳达和他说话，转身用看着琳达那精致的面孔，眼眸一点都不敢向下看，用近乎于屏息的眼神看着琳达。 带着淡淡的微笑说“蛮好的！” 琳达又抿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在一边接着说“嗯！看得出来你很享受工作！不过你们组长人就是严苛了点，男人嘛，总是没办法像女人一样估计别人的感受。我刚开始工作的那会也是这样过来的，外企的节奏比较快，遇到一个合适的上司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如果你有什么搞不明白的地方，不方便问山姆，可以到我这里来，我会尽力指导你的。大家都是同事嘛，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 阿睿听了这番话，心里的那点小委屈，微微地发酵了一下，不过还是礼貌回应琳达“谢谢琳达组长，我刚来，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严格点要求我是对我好。如果以后有什么不懂得地方，肯定要请教您，谢谢您的关照。” 琳达听阿睿的回答，中规中矩，觉得这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不但人长得不错，这个谈吐也相当不赖，没有给她太多的机会，而且也回护了山姆。不抱怨，不在别人后面说人闲话，这种品质还是不错的，起码让人觉得是相对安全的人。 琳达也没有多说，临走前对阿睿说“那你加油！我看好你哦！”留下一个亲和的微笑的，离开了茶水间。对于琳达的来说，给阿睿一个好印象，建立一种贴心的感官这就够了，目的达到了。 而阿睿似乎也是这么觉得的，觉得这位琳达组长说的话，多少温暖了他的心，是进这个公司唯一的一位领导级别的人，对自己释放出关怀的信号，也传递出帮扶的橄榄枝。 阿睿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微苦的茶水，感觉醇厚的茶香开始弥漫在味蕾里，算是十多天里最舒心的一次相遇。 调整好心情，阿睿又再一次地开始了忙碌，总算在近八点的时候，今天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看见山姆房内的灯还亮着，阿睿走过去，在门口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说“组长，做好的资料我都放在这里了。其他的两个数据我都查验过了，图纸我也校对过了。还有早上你给我那个文件，我已经整理好，放在最下面了，您看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我来做吗？” 山姆的眼睛略微通红，转脸看着门口的阿睿，想了几秒钟说“没有了！你下班吧。” 然后转身继续工作，阿睿松了口气，“好的，组长，那我先走了。” “嗯！ray！” “啊，组长！” “在外企和国企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找事做，一个是等事做！” 阿睿终于算是听山姆说了一句和训诫无关的话语，但是看山姆没有回头，知道山姆这句话是在教他。 “谢谢！我记住了，我会用心的。” 看山姆没有反应，阿睿轻轻地合上门，结束了他这疲惫的一天。 出了大门，灯火辉煌的外滩出现在眼帘里，而阿睿早已经没有前几天的那个兴奋劲，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到了外滩的长廊上，点了一支烟、 看着对岸的江景，可以这样说，现在浦东已经不是十年前浦东了，已经开始有景点了，不再是当初昏暗的江边，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老旧的灯塔，和几块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广告牌。 看着东方明珠闪烁的灯光，就像是在黑夜里的一颗耀眼的航灯，让阿睿的心保持着明晰，阿睿现在蛮喜欢看着浦东，也许是因为这颗明珠的缘故，可以时常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而这个时候，阿睿的bb机突然响了起来，阿睿猜肯定是那个女人想自己了，因为今天没有饭后给她打电话。 结果看到一行留言“阿睿哥哥！我是美丽，明天星期六，我和琳琳都休息，我们，约吧！我请你看电影！我明天十点到你家门口，等你哦！” 阿睿其实看到这条消息，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周末！ 看着bb机上的美丽发来的消息，阿睿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他真的没有接触过女孩子的经验，但是他知道，一旦你接受了对方邀请，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响应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阿睿现在没有准备，也没有对美丽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社交就是这样，如果是单独的关联你，或许可以直白地推脱掉。但是关联到表妹，阿睿就需要考虑用合适的方式来处理。 否则的话，不但会把和表妹刚建立起来的友谊给淡化，也会让两个闺蜜产生隔阂。阿睿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他会考虑很多。 第二十九章 办公室风云 上篇 阿睿最后还是回复了美丽的短信，周末要加班，可能没有办法陪她们去看电影了，而美丽似乎也没有生气，还显得很善解人意，不过最后加了一句来日方长，让阿睿注意身体。 阿睿看着短信，陷入了无奈，看得出美丽是对他有了想法，但是阿睿就像之前想得那样，一方面没有准备好拥有一段感情，一方面虽然美丽确实长得很漂亮，但是阿睿对美丽真的没有感觉，既然没有感觉又何必去给人造成误解。 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的工作，为完成自己的小梦想而努力。 老妈的电话里问询阿睿过得如何，阿睿和老妈陈述着，公司待遇如何如何好，有车贴，饭贴，同事们都很友好。 上班的地方在外滩，中午的时候在休息室就可以看到外滩的长廊，还能看到亚洲第一弯，看着车水马龙从高架下来。 总之描绘了一个工作环境高大尚，公司的人都很温暖，自己的待遇非常好，什么都缺，就缺妈妈的爱。 老妈在电话里都能听出来那种高兴，还时不时对父亲转述着儿子的好机遇。 阿睿静静地听着老妈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各种家里的事，嘱咐着，祝福着，时不时地回两声响应着老妈，但是脸上却是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所有的劳累，委屈，和不适都在笑容中泯灭。 而现实却不是完全像阿睿描述的，办公室的节奏很快，每天大家都忙碌着干自己的活，只有工作的时候才空下来沟通，而大多数都没有什么机会闲聊，都是对接的工作事项。同事间也只限于工作关系，并没有什么温情，最多也是露水之情，为了工作偶尔说几句客套的话而已。 说实话，阿睿感觉在这里是有点孤独的，虽然以前的设计院没有这里节奏快，但是大家相处得还算不错，偶尔同事间也出去增进一下感情，唱个k，打个球，吃个聚餐之类的。而阿睿到这里，从第一天就埋入了工作的海洋中，而且一直是潜泳，只是偶尔上透个气，冒个泡。 不过据他观察，似乎只有他们一组是这样，二部和三部，整体看起来还蛮热闹的，起码时常走过他们办公区外能听到一些欢声笑语。特别是琳达那组，还时常看到琳达给下面的人买一些下午茶之类的。 但是发现自己这组的前辈，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最起码现在没有人表露出来，又或者没有看到有人发牢骚，如果说有一个，那就是和他同期进来的olive。 他和阿睿不同，阿睿没什么社交天分，而最主要阿睿也没什么时间社交，每天窝在那里完成山姆交给的任务，他都觉得忙得不可开交，哪有什么时间去社交。 唯一中午的时候，大家吃饭，阿睿为了省钱，都是晚上自己烧好，自己带过来的。所以一般别人都出去用餐，而他基本五分钟解决战斗，然后快速的投入工作中。 olive则不同，中午游走在同组之间和大家聊天，还经常蹭到茶水间，咖啡吧，和其他的人的认识，阿睿还看到过olive将自己姿态放得很低，很殷勤地和琳达说话。 说实话，阿睿也有点羡慕奥利佛(olive)，这种社交的技巧，确实自己也应该好好的递增一下，而曾其何时阿睿在初中的时候也是社交的风云人物，想到这里阿睿马上摇头，因为想到这里又要回想起那段经历。 晚些时候，接到公司的通知，有一个项目需要一部和二部参与，山姆和琳达带着各自的组员进入了会议大厅。 杰克已经坐在会议室的中央位置，两头的首位位置分别坐着山姆和琳达，山姆这组几乎全员过来，几个老人都坐到山姆的下手位置，而olive很自然靠着老人坐，将最后一个位置留给了阿睿。阿睿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坐那里，拿着笔记本就入座了。 而琳达这次也带了六七个人来，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双方都在互相打量，阿睿只是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而olive却不断和对面打招呼问好。 看大家都入座，杰克说起道“这次这个项目需要你们两个team内部竞标，这个是一个重要的项目，所以我们希望能够拿出最好的方案来说服我们的大客户，客户也希望能够多几套方案来选择，所以经过公司的认真地考虑由设计一部和二部进行内部竞争。” 会议很简短，结束了会议琳达对山姆说“大神，这次我可是跟随着你步伐，你要多关照我！别给我挖坑呀！” 山姆在很多人面前也不好给琳达难堪，淡淡一笑，轻声对说“您过奖了，您也不是白给的，别人不被你装进去就不错了。” 琳达调笑地说道“山姆你还真会打趣，我倒是想把你装一把。你愿意吗？” 山姆也微笑，嘟着嘴着说“估计难！我怕你消化不好，把你这么好看的衣服给撑爆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个人笑着在打情骂俏，其实两人都不爽对方，但是也都忌惮对方，所以不会当场撕破脸皮，但是都会很提防对方。 而杰克是清楚这点的，公司内部的良性竞争，会让公司更具有竞争力。 工作任务被双方的组长有序地安排了下去，山姆这里的工作，人手少，工作量大。整整的小半个月的紧张工作，让整个团队有点喘不过气来，这一次不管是阿睿，还是olive都给分配很多基础的工作。 而阿睿这次承担了很多的数据汇算，以及图集审验的相关工作，最后的一天大家都很疲劳，阿睿还在不断的审查相关数据和图纸。 山姆最后收尾的时候和大家开了一个会，大家把手上的工作做了一次总结的汇报，山姆拿着所有的汇总的数据，图集和所有的文件大致地看了一遍。 而这个时候琳达走进了设计一部的办公室，对山姆说“杰克让我通知大家，今天晚上公司要搞个聚餐，主要就是我们一二部的同事，一方面庆祝我们工作顺利完工，二来也是为了后期我们工作衔接，让彼此的员工都熟识下，方便以后工作。” 山姆沉吟了一下，难得的微笑的对大家说“你们都去吧，这半个月辛苦大家了。” 琳达露出亲和的微笑对山姆说“那你不去吗？你可是主角！” 山姆显得有些疲惫，对琳达说“我这里还有几个总部的邮件要回，一会做完，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们玩得开心。” 琳达见山姆这样说，没有一丝的坚持，转头对大家说“那今天就由我代劳，犒劳大家，收拾下，我们走吧。” 阿睿其实有点不想去，但是这是公司第一次活动，还是要参加的。看阿睿有些犹豫，一旁的olive笑着搂住阿睿说“一会我给你介绍几个二部美女同事认识，别一天到晚只想着干活，人都干傻了。” 阿睿觉得olive今天特别热情，不过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自己不能总是钻到工作中，适当的也应该多些社交活动。 聚餐的地方离开这里并不远，在外滩某个酒店的顶层阳台，是个高档的酒吧，虽然天还是有些寒冷，但是阿睿见到里面的俊男靓女不但穿得时尚，而且还都很单薄。 有两个女的穿得竟然还穿着大露背的衣服在那里晃来晃去，阿睿不仅多看了几眼，毕竟这样的衣着阿睿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 olive看着土包子般的阿睿，露出一个鄙视的眼光，但是一闪而过，拉着阿睿走入了一个边角，这一块都是公司的同事。确实像olive说的，二部得有好几个很养眼的美女，平时到没怎么发现，今天打扮一下，看上去都很光鲜靓丽。 第一次站在外滩老建筑的露台上，欣赏着外滩的景色，这种感觉让阿睿舒心极了，一个人拿着一杯不知名的酒水，走到了最边际的角落，贪婪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第三十章 办公室风云 下篇 琳达拿着红酒杯，慢悠悠地摇晃着杯中如赤霞般露珠汇成的葡萄酒，脸上透出来淡淡的红晕，像是熟透的苹果等着人来采摘。 她的脸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有一种诱惑的美，走到阿睿身边，看着这个男人出神地望着外滩，琳达用显得很轻柔的声音对阿睿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不和同事们一起？” 阿睿听到琳达的声音，转过脸来，看着离开自己只有一臂之隔的琳达，先是有点被她今天靓丽的外表，在心房上捶了一下。一身黑色的大v领的小西装，里面依旧是一件白色蚕丝的低胸内衫，将散开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显得比以往看得更具魅惑性。 阿睿大概感觉太近了，直立起身，微微地后仰，但是已经到了最边际的地方，似乎退无可退。而这样的姿势，加上两人的身高差距有小十公分，就变成了俯视，让阿睿不经意看到琳达那完美的身型的重要部位呼之欲出。 阿睿尴尬的微微侧脸，微笑的对琳达说“哦，我很喜欢看外滩的景色，看得有点入迷。” 琳达似乎有点不依不饶，将细长的脖子稍微扬了扬，近乎是盯着阿睿看，这让阿睿觉得更加尴尬。 看着有点窘态百出的阿睿，琳达扑哧一下笑了，慢慢地转身和阿睿成了背向，对阿睿说“怎么？最近工作压力太大，需要放空心灵，好好独处一下？” 阿睿轻轻地吁了口气，这样的姿势，让他好受很多，一来不用直视对方，二来也能不让自己不争气的眼睛出丑。 又看向远处的江畔，对琳达说“嗯，是有点累，没想到公司的作业节奏那么快，而且活还真的挺多的。” 琳达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题，对阿睿说“你们组长也真是的，那么多活，放着那么多老手不用，竟让你们这些新来的全部接下来。要多点时间给你们能够发挥真正特长的机会，你看我组里那几个新来的人，都已经开始逐步参与一些小项目了。” 阿睿其实也有同感，但是牢骚的话，他不想说，而且也不能在别人那里说自己领导得不好，只能接口道“可能我们还没到能独立自主地接项目的程度吧。” 琳达幽幽地说“ray！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太老实，哎！当我没说，如果你想换换环境，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不是我说，我那几个新来的，比起你来，还有些差距，我都让她们开始上手了，谁不是在实践中慢慢做起来的。人呀，有时候缺的不是能力，而是展示能力的机会。你好好欣赏吧，一会来和大家喝一杯。” 阿睿听了琳达的话，其实他也曾经这样想过，而且也觉得琳达说得有道理，但是他不是那种为了一些小事，就改换阵营的人。再说虽然山姆没有给自己单独作业的机会，但是他不是那种只指派工作，而不指导的人。 他感觉这个上司其实和他很像，都是那种不善交际的人，但是在工作中，阿睿其实得到山姆很多指点，而且这些指点阿睿都觉得很在点子上，而且时间上恰到好处。不会直接告诉你怎么做，而是发现你有问题，观察后，给出你建议，常常一针见血地那种。 想起这个，阿睿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回去把数据重新在过一遍，因为olive的那部分，自己没有检查过，虽然是人家的工作，但是审查的这个活是交给自己的。 阿睿一想到这里，就准备走，而olive看到要走得阿睿赶紧笑着上前说“我找你半天，你一个人躲哪里去了？走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个美女去。” 阿睿不想让olive知道他去审验他的那部分数据，赶紧推说“刚家里发了个消息，让我回家，我妈可能有点急事要和我说，我得赶紧先走。” 看阿睿确实表情挺着急的，olive遗憾地说道“哎！你真扫兴，那你赶紧回去吧。” 一个人悄悄地穿梭在人群里，幸好他平时也不太活动，所以没什么人注意他。下楼后本想着马上去公司，但是想想活还是蛮多的，就到旁边的小店去买点吃的喝的，顺便买包烟。 楼上得有两双眼睛注视着他，琳达有点不高兴地对olive说“你怎么没拦住他？” olive赔笑地说“没事的，他刚接到家里的信息，他老妈有急事找他。他就是个乖宝宝，好像每天都要给他妈打电话。你看，他现在往车站那里走呢。” 琳达望了一眼往车站走去的阿睿，眼里露出一个很复杂的眼神，随即也没过多理睬olive，只是淡淡地说“等这次完了，我会调你到我们组来的。” olive讨好地笑道“嗯，我一定好好的工作，您放心。” 阿睿并不知道，他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给楼上注视他的眼睛一个错觉。 都买好了，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旁边的小路走后街绕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今天很冷清，除了前台还亮着灯带，照着logo，其他的人似乎都回家了。 阿睿冲了碗泡面，点了根烟，在吸烟室，将所有的资料堆在哪里，开始一份一份的查验。不但是别人的，自己的那份也重新做了一遍验证。 结果真的被阿睿找到问题，问题当然是出在olive的数据上，阿睿在里面找到好几处看起来并不显眼的错误，但是这些错误往往在评标的时候是很关键的。 不明白olive会如此的粗心，在他看来这些是有些难度，但是不应该出那么多错。 越查越担心，以至于把所有的数据又重新地验证了一遍，一直到快到晚上十点多，才把所有的数据复核完毕。 这个时候办公室传来脚步声，阿睿好奇这么晚，还有人来，而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阿睿的眼帘，山姆来了。 山姆的脸色并不好看，显得很疲倦，而且还有点发冷。看着阿睿在那里一边吸烟，一边把下午那些资料都拿出来，皱了一下眉头对阿睿说“你不是和他们去聚会了吗？怎么那么晚还回来？你现在是在干嘛？” 一连串的问题，阿睿听出了很多种疑惑的，询问，疑问，质问，每一句都比前一句更尖锐，更没有信任感。 阿睿一直被压制的小小不满在发酵，他每天那么辛苦的工作，只想得到的是一种信任，尊重，被这样的质询着，难免有些火气。 虽然压制住心底的不满，但是口气还是带着些火气说着“我觉得有些数据，我还没有核对过，我想再核对一下，就回来了！怎么了？” 最后这句怎么了？其实就是阿睿在释放自己那种怨气和委屈。 山姆并不是阿睿想象中那么不善于交际，其实他只是腹黑而已，听出了阿睿不满的口气，并没有发作，他想想看看阿睿究竟要干什么。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地说“没什么，我来拿个东西就走，你继续。” 阿睿没有回应山姆，继续低头干活，将所有的错误找寻出来，重新打印，装订，一直干到凌晨二点多，才离开办公室。 而当他离开不久，办公室的灯又亮起来了，山姆双手插兜走了进来，看到阿睿的台子上的整理装订好的文件，打开灯开始细细地看了起来。 看到最后山姆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他没有看错阿睿，阿睿是个诚实且正直的人。 这一切其实都在山姆的掌控中，很久前他就发觉琳达在他背后搞小动作，不单单是拉拢olive，还有他这里的两个老人，说是老人也不算老，只不过一年还不到。自己到这里也就一年多，所以说是他的老人也没错。 他一贯的作风，是需要一只没有芥蒂的团队，除了被琳达拉拢的两个人，是他故意在考察两人的忠诚，没有去干预，其实其他的三人，都是他通过各种方式招进来的自己人，私底下其实他们经常在一起聚餐，刚才他就是和其他的人在散场后找了一个地方吃饭，顺便安排一下工作。 山姆是受过伤的人，被人用不道德的手段摆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他知道有时候需要某种手段来保护自己的果实，保护他的团队。而对于琳达，他有另一种仇恨，虽然于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伤害的人事他最好的一个朋友。 乘着大家都去聚会，山姆已经把所有的数据都核对过了，当然除了阿睿和奥利弗和其他的那两个人数据是被重点查验的。 看得出来除了奥利弗，另外还有一个也有问题，只是做得更为隐晦，估计阿睿也很难发现。 但是他不在乎，因为这原本就是个局，他有他的打算。明天将这些证据交给助手玛丽，并最后用这份原始底稿为借口直接让两个人走人，或者换部门。 结果晚上看到阿睿来，特别是在聚会后，让山姆心生警觉，以为阿睿已经被收买，来篡改数据的，所以那三个疑问，一个比一个尖锐。但是最终还是忍住没有更直白地问，想看看最终的结果，他还是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希望自己看见的是一个干净的阿睿。 而最终的结果是好的，是让他满怀欣慰的，所以他很难得地笑了，笑中包含了欣慰，包含了对阿睿的赏识。 第三十一章 阳谋和阴谋 第二天山姆比较晚到达了公司，近乎是离内部竞标会前一个小时进入，来的时候心情似乎还不错，开了一个小会，难得微笑着表扬了一下大家。 特别是对olive和另一位同事近期的工作做了一个褒奖，唯独没有对阿睿褒奖，只是一笔带过的说了下。 阿睿心底其实不是很舒爽，但是这就是现实，有时候不是你工作得好不好，有时候也要和领导有眼缘，才能得到青睐。 olive堆着笑脸，毕竟山姆是难得表扬人的，这种稀少的褒奖还是值得他嘚瑟地一下。 山姆叫玛丽进了自己办公室嘱咐了点什么，外面的奥利弗瞄了一眼，然后准备自己的文件，为即将到来的内评大会作准备。 还有十来分钟就要进入会场了，而此时玛丽找到了奥利弗和另外一位同事，将两人约到了办公室谈事情。 阿睿看到两个人眼里显露出的不再是刚才的那种笑容，而是眼里闪现出来一丝惶恐。 山姆看着不明所以的阿睿，第一次很亲密的拍了拍阿睿的肩膀，笑着说“别看了，不同路！走吧，今天数据阐述的部分就交给你来说。” 山姆的话和不同寻常的态度，让阿睿心里疑惑不已，这样亲昵的动作是第一次，而且口气听起来是那种稍显愉悦，没有冷淡，没有苛责，反而有一种亲切感，阿睿心里打着鼓，心想这还是山姆吗？ 心里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而那里面的奥利弗的眼生正好和阿睿对视，阿睿看到他眼里一种不掩盖的仇视，这让阿睿有些莫名，是什么事情让奥利弗露出如此表情。 琳达原本是很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只银色的派克笔还在拇指上做着托马斯全旋的动作，很是洒脱。 结果看到山姆一组连他自己也只有五个人进来，包括olive和另一位老人，以及山姆的小助理玛丽却没有看到踪影。 琳达心里马上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以至于指尖上刚才还在欢快地做着托马斯全旋的派克笔突然掉落在地上。 山姆没有多看一眼琳达，而是带着阿睿走到对面的位置，让阿睿坐在他的旁边。 杰克带着一个客户和评审组来到了会议室，这次是现场公开评审开标，整个评审团由客户，公司代表，还有第三方咨询公司，三个主要成员组成。 首先是各个小组开始讲解自己的设计方案，而琳达似乎拿到了优先陈述的机会，开始了陈述。方案放出来的时候，阿睿心里有些震惊。因为这个方案竟然和他们的方案很相似，主体部分起码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不过整个外观设计似乎做了更多柔性的设计在里面，功能上也多了一些延展。 阿睿带着茫然眼神看向了山姆，山姆冷笑了一下，不过侧头看向阿睿的时候变成了一种微笑，这种微笑很淡定，充满着自信和力量。 而到了山姆上去的时候，山姆竟然先是鼓鼓掌，清了清嗓子说“我和琳达组长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所谓师出同源也不过如此。” 然后开始讲解他的整体设计思路，台上的杰克和各位评审，明显有些骚动，眼神流露出些许的疑惑。在设计圈子里，抄袭别人是一个非常可耻的行为，特别还是一家公司，虽然山姆的开场白已经铺垫，但是明眼人还是看出端倪来。 琳达终于明白了，自己原本想给别人做套，结果被人做局套了进去。原本从奥利弗那里得到了山姆的设计初稿，觉得整个设计确实不错，但是缺乏的是一种柔性的设计，不够舒展，显得有些太中规中矩。 后来又听说山姆改动了整个设计的图，这个设计比之前的设计更为柔性，她就想着窃用山姆原来第一版的设计图，然后增加柔性设计，让整个设计更为灵动。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最终那么久，竟然山姆还是用的是原有的设计图，没有用新的设计方案。那么多天奥利弗他们所有的努力的方案，竟然是被废弃的，又或者说是拿来迷惑自己的。 这是一个暴击，因为自己将方案做了更为柔性的化的设计，但是真正设计的理念自己只是一知半解。 因为方案中途废弃，所以并没有拿到相关资料，自己安排的两人也没听过山姆真正讲解方案。 倒是山姆最后那个方案，所有的设计构想和理念，琳达是知道的，也针对性地做了很多工作。 而现在这完全是一场反制，如果这个方案的设计初期构想被山姆说出来，那么自己的下场会非常的难看。 虽然山姆没有赶尽杀绝，之前做了一个铺垫，但是最终的结局，琳达非常清楚。 这是一种阳谋，正大光明的阳谋，是可以呈现在桌面上的。 山姆开始有条不紊地叙说着自己方案最初灵感的来源，包含了对客户公司文化，产品的理解等相关元素。 以及融合了中国传承文化的理解，为什么要做一个天圆地方的外形，所有的内部隐藏的设计方案是如何做的，整体的设计思路的是如何延展的。 阿睿在那里入迷地听着山姆的陈述，最终山姆笑着对各位评委说“接下来，由我们组的ray，给大家讲解相关技术上的主要要点。” 没有彷徨，也没有惊慌失措，因为在这之前，阿睿被山姆早就要求按照这个第一版的设计图，将所有的相关数据做了一遍。虽然最后这个方案被放弃了，但是对他来说，亲手做了一遍，而且山姆还和他讨论过相关所有节点，他对这个废弃的方案其实是了然于胸的。 阿睿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很有条理的，将所有关键节点，和相关支撑的理论数据做了陈述。 两个方案虽然有相似的地方，但从细节上来说，还是有太多需要推敲的地方。评审团回到了杰克的办公室，场地里只留下两个团队，而且场面诡异的安静。 琳达的脸色已经没有了红润，而是显得有些铁青，最后终于沉不住气对山姆说“我一直以为你专精于设计，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在人心设计方面，你也是个高手。” 山姆没有嘲讽的笑容，而是淡淡地说“从设计水平上来说，我刚堪可用，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不过有些设计，如果最初的时候入笔的时候就斜了，后面的就很可能全歪了，设计，靠的是走心，心不正，走的路也不会正。” 琳达被山姆话说得脸色更铁青，因为她知道最终她要面对的局面是什么，起身冷冷地看了一眼山姆，挤出一个笑容，想让自己表现得更从容点，“山高水远，来日再见！” 山姆这次露出淡淡的笑容说“相见不如怀念！” 琳达冷哼了一下，转身看似潇洒地说了声“走！” 然后这个时候她小组的人，明眼的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寥寥数人跟着琳达起身。 琳达又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想记住那些人没有跟随她的脚步的人，不少留下的人，眼神闪烁，躲闪，又或者成了鸵鸟状。 确实gxx的工作来之不易，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想出去打拼，那是很困难的。 很多人选择了自保，选择了不跟随，琳达最后一个笑容有些惨淡。 她终于明白往常做的那些努力，似乎大部分成了泡影，她不再是一呼百应了。 结局没有跳出意料之外，最终山姆的设计一部以全票通过，拿下了这个项目。 而今天这件事给阿睿好好的上了一堂课，一堂残酷而又生动的反转大戏，让他学到了很多，明白了很多，知道原来实力不单单是要业务上专精，人情世故，对于人心的揣摩也很重要。 以往那平实，平淡的生活开始荡起了一层层涟漪，终于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太单纯了。 这一天二十四小时过得太不容易了，让阿睿记忆犹新，对于他一个刚入行的小白来说，今天才算是真正踏入了职场的漩涡中，能够活着必须靠实力，能够脱颖而出，光靠专业实力还不够，还要靠心智。 阿睿发愣的时候，山姆走过还在愣神的阿睿，对阿睿说“戏好看吗？” 阿睿几乎没有考虑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回过味来，又摇摇头，山姆难得的哈哈大笑地说“晚上一起吃饭吧！带你重新认识一下我们的团队，不要想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你想得那么复杂，如果有时候你忘却了初心，爬得再高你也会跌倒原点。” 阿睿对山姆的感觉不单单是拜服，还带着一丝恐惧，这个人的看似不冷不热，有些时候还不近人情，但是深藏在心中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 第三十二章 两个男人之间的坦诚 回到了办公室，阿睿发现一个非常明显的状况，所有还在办公室的人，脸上原本那层淡淡的冷面纱都褪去了。感觉像是突然之间一团热火将冰霜融化了一样，对阿睿打招呼也显得热情了许多。 主要是感觉自然，他此时并没有太开心，而是觉得在外生存确实是真的不容易，如果今天自己的奥利弗，当然也没有如果。因为从他进来后，就看到那两个人的座位是空着的，台子上的东西都被清空了。 玛丽此时出现在阿睿的视线里，用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很温和的笑容对阿睿说“山姆让你在办公室等等他，一会他和你一起走，我们先去占座位点菜，一会见！” 阿睿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而玛丽似乎看懂了阿睿稍显木乃的表情，给了阿睿一个大大的微笑，又加了句“把肚子留空，晚上吃烧烤哦！” 似乎被感染到了，阿睿微微地咧着嘴笑着说“好！” 在办公桌整理着相关的资料，归类好，又把自己的台子收拾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要收拾，感觉好像要从头再来，又或者想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不久后。阿睿站起身来，想活动一下关节，就看见琳达踩着高跟鞋从大厅快步地走向门口，像是多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停留。 随后就看见山姆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出现了，然后径直向这里走来，看见了阿睿，招招手，指指他的办公室，就先进去等阿睿了。 阿睿深吸一口气，带着笔记本随后跟了进去，山姆把东西都放下，然后拿出一个紫砂壶，将茶罐子里的茶叶用竹夹夹了少许，放入壶内，打开保温杯将滚烫的开水慢慢地注入，直到壶里的水慢慢地溢出来。 然后又烫了一下两个茶杯，用夹子一个放在阿睿面前，一个放在自己面前，用抹布擦了一下滴落在台面上几滴小水珠。 摇晃了一下壶身，将茶水慢慢注入阿睿的茶杯，然后也给自己到了一杯，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一系列动作让阿睿看起来行云流水，而且很轻柔，很慢，让人觉得有点赏心悦目。突然之间就让阿睿之前有些忐忑的心情，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看到山姆的示意，阿睿先是拿起杯子轻轻地闻了一下芳香扑鼻的茶香，对于茶道，阿睿还是会一些的，以前的老所长是酷爱喝茶的，所以他耳闻目染得也学了点。 应该是上号的大红袍，香气浓郁，入口醇厚味甘，沁入心脾。 山姆看到阿睿也懂些茶道似乎很开心，笑着又给阿睿续杯，阿睿赶紧起身躬身请茶，以示礼貌。 第二杯茶倒完，山姆开始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话“是不是有很多想问的，想不通的？” 阿睿此时在山姆营造的氛围里，已经平静下来，也整理思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想，也不想！” 山姆笑了，这个回答看似模棱两可，但是却是有着玄机的话藏在里面，既表达了自己关切，又表达了自己含蓄。 山姆笑着说“那我简单和你说说，你姑且就当故事听。” 然后将手中茶一饮而尽，握着小茶杯开始了叙述“今天算是真正欢迎你的加入，从今天起你已经成为设计一部正式员工，我已经提前告诉阿黛拉给你转正，并给你调整了薪资，算是对你几个月来认真地工作的一个肯定，以及考验你的一个奖励。” 山姆顿了顿，很真诚地看着阿睿，然后继续说“我给你那么多基础工作，一来是想磨炼你的耐心，二来也是想磨一磨你的锐气，你变通的能力超出我预期，在不断加重的工作量中，找到了合适的工作方法，不断地适应了剧增的工作量，说明你在动脑子工作。懂得变通，懂得找方法解决眼前的问题，不但是工作需要拥有的特质，也一样适应于生活中。” “设计工作，用我的心得来说，就是人心的体现，是你对这个世界，对事物的一种抽象而又具象的认知，是内心的汇聚了情感，知识，认知最终演变而来的。所以，设计也是象由心生的一种描绘，所以我希望你更单纯一点，更正一点，这样你所最终描述的事物，才会更有灵动，更能够让人心之间的呼应。” “阿睿，你是一个好苗子，有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优秀设计师良好的基本功，很扎实，也很务实。懂得变通，也守住了自己良知和底线原则，这个很难能可贵。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好人并不一定就好报，要想做好人，就要知道，或者更为粗暴地说，你要知道或者了解哪些不良的人，他们的手段，如果你连这些能抵御卑劣手段的能力都没有，那你想做好人，我可以告诉你，那是痴人说梦，最终可能不仅你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你身边那些好友，或者是亲人。可能这个话题有点偏，但是我想告诉你，设计师是需要心智的，一个优秀的设计师不但是专业领域上能够出彩，对于自己人生的规划，对于自己的心智都应该磨砺得更为优秀。我觉得阿睿你有这样的潜质，所以之前很多时候我想看看你的度到底在哪里，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心意。” 阿睿静静地听着山姆的话，每一段话，都让他对山姆，对设计师有着更高，更深的了解和理解。 而且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以前对很多事物的看法逐渐由抽象变得具象，想法也变得通透很多。 山姆看得出阿睿脸上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我本不想解释，但是我觉得我们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会在一起工作，生活，学习。所以我不想让你有猜疑，猜疑往往是人之间最恶毒的种子，说不定哪天就会结出恶魔的果实。琳达很久前用了同样伎俩，让我的一个好友扫地出门，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以至于我的那位好友曾经一度抑郁，最后差点自杀。幸好最后遇见了他的妻子，在她不辞辛苦地劝慰中，最后过上了很平凡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很幸福。当然我的那位好友也有自己的问题。 只是碰巧让我遇上了，我就想讨一个公道给他，虽然不能说完全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是我想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公道的。有些时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些债还是要还的。” 听山姆这样说，阿睿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山姆会如此针对琳达，原来这里面藏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反过来想，如果是阿睿可能未必会比山姆做得更大度，因为阿睿对于朋友，亲人的围护心理，比山姆来得更猛烈，他觉得山姆已经做得很大度了。起码在最后的那句话，显然是给公司一个台阶，又何尝不是给琳达一点最后的颜面和尊严。 阿睿这次是心服口服，所有的不解和不惑基本都烟消云散了，看到阿睿完全舒展开来的眉头，和淡淡浮现的笑容，山姆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起身对阿睿说“走，带你重新认识一下小伙伴们，接下来我们要开始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了。” 第三十三章 最美的相遇从街角开始 那一夜是畅快地一夜，山姆一改往日的作风，带着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尽情的欢愉，场面非常地和谐，也非常的温馨，大家相互递着烤好的烧烤。山姆还不时争抢着食物，像个调皮的大哥一样，偶尔还说两段笑话，气氛融洽至极。 阿睿第一次感受到了小团队里被认同的气氛，慢慢敞开了心扉，和大家开始了互动，一场欢愉的聚餐直到凌晨才散去。山姆特意找了一个朋友开了一部商务车，把大家送回去。 送阿睿的时候，车上就只剩阿睿和山姆两个人，当然还有山姆的铁哥们做着劳累的司机。 山姆酒量很好，阿睿也不差，两人一路上唠着家常，让彼此的距离近了很多。 山姆问阿睿“那你现在住在外婆家里，住得下吗？” 阿睿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拘谨，笑着说“还好，有一间小阁楼，住得下。” 山姆“哦，这样呀！那你也蛮辛苦的，有什么困难你吭声就好！” 阿睿感激地看了山姆一眼，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好！一定！” 山姆送阿睿下车，握着阿睿的手，又拍了拍阿睿的肩膀说“好好休息，明天见！” “你也是！明天见！”说完看山姆已经转身走向车内，却伸出手背对着阿睿挥手告别，阿睿笑了笑，虽然知道山姆看不见，还是举起手来挥手和山姆告别。 这天以后，一部的气氛突然变了，变得似乎温暖起来，大家工作的效率也高了，沟通也通畅无比。 阿睿那天晚上才知道，玛丽和辛迪，一个是跟随山姆多年的助理，一个是山姆的小师妹。而另外的本和瑞克，一个是跟随山姆进来的，一个也是同校的校友介绍的，整个团队，除了自己算是没有什么相关联的，其他的所有人其实都是山姆的嫡系部队。 而自己似乎也成了嫡系，被山姆接受，当然也被其他人所接受。 这种没有太多隔阂的环境，心情是愉悦的，随之，工作的效率也有了显著的提升。 这天中午，玛丽对阿睿说“我说ray！你真够可以的，几乎每天都自己带饭，公司的午餐补贴又不是不够，至于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吗？虽然，我觉得你做菜很好吃，但是天天这样你不嫌累吗？” 阿睿一边扒着饭，一边笑着说“不累呀？我觉得自己烧得饭香呀！” 山姆端着他那个特色的茶缸倚在门框说“啧啧！玛丽，你是不是动春心了，不过你已经没机会了！像阿睿这样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滚的了床单的优质小帅哥，很难得呀！哈哈！” 玛丽翻了一个白眼给山姆，脸上却微红，气呼呼地说“领导有点领导的样子，都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荤话！” 阿睿也是一脸汗颜，发现山姆现在一点矜持都没有了，褪去了面具的山姆，时常拿他打趣。 摸了一下，烟没了，想着吃好去抽一颗，提提神，却发现弹尽粮绝。 山姆看到了阿睿动作，笑着说“找烟呀！我抽屉里有中华，你去拿两包！” 阿睿摇着头说“算了！你那个烟抽多了，就习惯了！我可抽不起那么贵的烟，我还是习惯抽牡丹。” “随你！反正我告诉你了，哦，你要是去买烟，顺便给我买两包口香糖来！” “哦，晓得了！是绿箭那个牌子是吧。” “嗯！钱给你！” “拉倒吧！搞得很真的一样！”阿睿挥手再见，就出门了！ 山姆靠在门框上笑着看着阿睿出门，他很享受现在和阿睿这种相处的状态，随性，亲和。 阿睿出了门向后面的街区走去，外滩的这一排辉煌的建筑里，几乎是没有烟纸店（上海地方称小卖铺的叫法）。 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早春的正午，天气好的时候，还是散发着淡淡热度，阿睿没有穿外套，一件白衬衫领口微开，微暖的春风可以灌进领口里，让全身都感受到春意。 买好了烟，但是这个烟纸店并没有绿箭这个牌子的口香糖，阿睿只好走到更远处的地方去寻觅。 终于在找寻了一个街区后，在十字路口转角的小店很远就看到了绿箭口香糖那个绿色的推广小箱子，里面装满了一条条口香糖。 “老板！” “阿叔！”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像是男女生二重奏一般整齐，卖货的阿叔看了看阿睿，又看了一旁秀丽的女孩子，不知道先招呼那个。 阿睿回头礼貌地笑着说“你先！” 而这一眼看去，就像是生了根一样地盯在这个女孩子的脸上，阳光正好照射在女子的侧颜之上，白皙皮肤，透出微红的水嫩感，一双柔美的大眼睛，精致的脸颊羞涩中带着秀美，素颜下的红唇，自然且健康的色泽，像是熟透的樱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一样的白色衬衫，带着一圈小小的蕾丝花边，配上清新脱俗的面容，看得像是优雅的花蕾静静地绽放。 而这张面孔似曾相识，阿睿脑海里飞快地转着，想从记忆里剥取似曾相识的场景。 而对方却率先用柔美的声线提前开口说到“真巧！是你！” 阿睿还在搜索着记忆，他现在其实有些懊恼，因为这张面孔肯定是在哪里见过，最重要的是人家女孩子都认出自己了，而自己像个呆鸡一样地杵在那里。 女孩子大概感觉到阿睿的尴尬，继续引导地说道“那天在外滩你提这个行李箱，给我们拍照来着！” 阿睿恍然大悟，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但是很诚实的说“不好意思，一时没认出你来！我就记得你那双独角兽的咖色靴子了。” 店里的阿叔，本来还想应该先招呼那个好，看到了两个不期相遇的少男少女，没有打断他们，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的对话，似乎将他的美好回忆也拉了出来，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回忆着。 女孩子似乎很开心阿睿竟然记得自己那双靴子，刚才那有点淡淡的失落感，在心田上被清风吹去，留下的是一抹芳香。 将双手握在一起，低垂地放在身前，像一个聆听的小女生一样带着小小幸福的笑容说道“你看人的视角真是独特。” 阿睿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一个大美女的脸蛋长相你不关注，你关注别人的鞋子，难怪人家这样说你。 而这个时候阿睿的bb机响了起来，女孩子微笑的示意阿睿看消息，阿睿一看，是山姆发过来的“我的口香糖呢？难不成你去一百去买了呀！” 阿睿心里一阵唾骂，早不发晚不发，这个时候打扰小爷我的偶遇。 阿睿低头看消息的时候，女孩子向阿叔买了自己的东西，阿睿抬头看到女孩子结账，心里突然有些慌，因为觉得这不期而遇的美丽相遇，就那么快要结束了。 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很想留住对方，但又不知道怎么搭讪，看着买完东西的女孩子转身看着他，对他说“我买好了，你买吧！” 阿睿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而下意识地说了句“你在这附近上班吗？” 女孩子矜持地笑了一下“嗯，就在前面的外滩。” 阿睿急吼吼地说了句“真巧，我也在外滩上班！” 女孩子似乎也不会聊天“是吧！真巧！” 气氛有点尴尬，女孩子似乎等了一秒，见阿睿没有再说话，礼貌地微笑说“那你买东西吧，再见！” 阿睿也下意识地说“好！再见！” 女孩子似乎有点不舍得转身离去，阿睿这个时候特别想抽自己几个耳刮子，发现自己嘴不是一点笨，简直就是很笨。 但是没有勇气，似乎也没有借口再跑上去追问和继续搭讪，呆呆地看着女孩子慢慢地走远，走出了视线。 阿叔看到这个场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对阿睿说“你要买点什么？” 阿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山姆的口香糖还没买，赶紧掏钱给阿叔，阿叔拿了口香糖给阿睿，还是忍不住对阿睿说“那个女孩子多好呀，你们蛮般配的。” 阿睿没有想到这个阿叔会这样说，对阿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可是那句话却让阿睿心中有了些明悟，赶紧拿了东西向女孩子消失的地方快步跟了上去。 阿叔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心还是太慢，这个时候还走什么呀，跑呀！” 确实像阿叔说得一样，还是慢了一步，追到街角的时候，发现在茫茫人海里失去了那抹秀丽的身影。 阿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人突然就没了劲头，有些失落慢慢地往回走。 对于阿睿来说，沮丧，失落其实都源自于，对那美好的相遇那种珍惜感，当你发觉你没有把握，而让它错失，你才会发现原来这也许是因为它太过于美丽，你才会有这样的心痛的感觉。 第三十四章 菩提老祖的那一击毛栗子 那天以后，大家都发现一个新的现象，以往中午几乎从不出门的阿睿，偶尔在同样的时间出去，随后带两包口香糖。 山姆倒是没多说什么，反正有得吃，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不过他发现阿睿似乎总是满怀期望的出去，总是带着失望的神情回来，这种情况足足延续了好个月之久。 时至下夏日，公司内部开了一个会议，杰克在会议上阐述了几条很重要的信息： 其一：公司将在不久的将来组建浦东分部 其二：现阶段承接到浦东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将交办给山姆，其他部门全力配合 其三：耀升山姆为设计副总监，设计一部由山姆的小师妹辛迪为代理组长。 其四：本耀升为设计二部的代理组长，瑞克辅助本来工作。 而山姆安排了玛丽辅助辛迪组建新设计一部，整编了几个以前二部的老人充实设计一部的力量，让她们开始真正挑大梁。 虽然本，辛迪，瑞克几个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其实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都能独当一面，虽然当时的能力还比不上gxx的各部的组长，但是原本他们在其他的设计室都是挑大梁的人物。在山姆手下历练了快小两年，几个人无论从业务上，还是整个管理上，极致到每个环节的把控上，都上了一个大台阶。几乎每个人都把整个流程的每一个工序做了一个遍，虽然有时候感觉山姆实在是太压榨了，明明可以多招点人的，可就是非要让她们每个人都来完成每一个工序。 现在轮到她们开始独立工作了，都发现了好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工序都驾轻就熟，应该做什么，应该用什么能力的人，连每个工作的需要耗时多久都能算得出来。不但本身的业务能力得到提高，而且基础更加的稳健。 看着大家都有了新的工作，阿睿并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他觉得自己和他们相比还差得很远，自己的路还很长，现在跟在山姆身边好好学，那才正确的选择。 傍晚下班，山姆留住几个人，说晚上要去铜川路吃海鲜，让她们都留下来。山姆让他们四个人一车，自己开着车带着阿睿一起走。 一边开着车，山姆看了一眼看着窗外发呆的阿睿，没好气地说“我说你小子！最近是犯了相思病了吧，除了上班的时候还有点精神，我看你有点蔫呀！” 阿睿意兴阑珊没有搭理山姆，现在两个人的相处，变成了一种哥们一样的相交方式。当然主要还是山姆对阿睿的态度改变，阿睿只是适应了这种方式而已。 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开来，递给山姆，然后又点了一支烟递给他，当然自己也同样操作了一遍，才对山姆说“老大，你不会是想做红娘吧？你现在自己还单着呢，我可没有美女介绍给你。” 山姆听了一乐“这都被你猜到了！今天还真有美女介绍给你！” 阿睿转过头来，认真地盯着山姆说“你不会来真的吧？” “呦！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看把你想的美的！马上要组建浦东分公司了，我要去哪里从头开始，当然要找些援军来，而且这个项目公司列为重点项目，我想让新组建的浦东分公司拿下来，这样也可以有个项目案例，你这次跟着我去。”山姆把心中的对未来的安排告诉阿睿，让他有个准备。 “哦！反正你安排就好！” “取经的故事你总该听过吧！你觉得西游记这个故事的核心是什么？”山姆突然问了一句让阿睿不明所以的问题。 阿睿觉得山姆不会随随便便和你说一句不相关的话，肯定有深意，笑了笑说“那要看你想认为它表达什么！可以是阶级斗争，可以是团队合作分工，也可以让你明白社会的残酷，有后台的都活着，没后台的全烟消云散，总之你想立地成佛，除了硬实力，还需要会点合纵连横的厚黑之术。” 山姆侧目看了看阿睿，按理说像阿睿这样的秉性，应该不至于对这个简单的故事有那么多的想法，看来这小子的经历也并不简单。 “你觉得团队中你喜欢扮演什么角色？” “哎呀！这个就有点难了，按理说吧！我是沙僧的性格，但是呢，我又有点想成为八戒，可以无忧无虑，但其实最想做的是猴哥，成为斗战胜佛，横扫一切妖魔鬼怪。不过，我知道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如果按状况来说，我现在还是那块千年孕育的石猴。” 山姆笑着，笑得很开心，反手给了阿睿头上一个毛栗子，淡淡地说“嗯！孺子可教！你需要点化！” 阿睿刚想说山姆敲我干嘛，听山姆的话，看山姆的神情，突然想起了西游记中猴哥被菩提老祖收徒的时候，在头上敲了三下，猴哥悟道菩提老祖的收徒的心意这段故事。 阿睿也笑了，掏出一根烟点燃后递给山姆“师傅，没别的孝敬您！点支烟给您！” 山姆本来还想夸奖一下阿睿，有灵性，孺子可教！结果被阿睿这么一弄，感觉怎么那么像是祭奠亡灵，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还是接过了点燃的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便宜你小子了！总算是从了我！哈哈！” 阿睿和山姆相视一笑，两人都会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也没有什么誓言和戒律，两人彼此欣赏，信任，认可，就这样成为了师徒关系。 汽车转进了路面上，附近都是吆喝声，店家都极具热情地拉客，而山姆带这阿睿径直开到了一家门面虽然不大，但是装修却很精致的海鲜酒家。 古朴的渔村设计，基本上外围护都用的是木结构做成，这点一下就被阿睿爱上了，他太熟悉这样的格局，因为从小他就在制造这些木结构，木制家具的环境中长大。 山姆似乎看出阿睿的钟意，搂着他臭屁地说道“怎么样？有格调吧？” 阿睿点点头，然后指着外露的窗角说“要是能用榫卯工艺做，那就更好了！这里的气候，如果时间长了，腻子干了，钉子的锈蚀会加大整窗的腐蚀。” 山姆略微惊讶地看着阿睿，而一旁一个穿着中式旗袍，打扮很靓丽的女子凑上前来说“帅哥，你这是行家呀！” 山姆的脸有点挂不住，因为当时实在找不到太好的工匠，只能说外形是达到了，就这个窗户是个美中不足，还让刚收的徒弟一眼给识破了。识破了也不要紧，最主要想嘚瑟一下，这番话还让女主人给听到了。 山姆一脸苦笑对阿睿说“这是老板娘，你刚把我的底给掀了，晚上看来没有打折了！” 女子其实让人感觉很温婉，特别是那身旗袍，在整个市场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带着有点责难的口气对山姆说“何止！看来以前的账也要重新算一算！回头再跟你好好算，这位帅哥是？” 山姆很随意地说“我徒弟！” 老板娘有点惊讶，她其实认识山姆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听他说带着的是徒弟。 感觉到阿睿在山姆心中的分量，老板娘竟然上手拉着阿睿说“不要听得他叫老板娘，叫师娘，师娘今天给你免单！” 阿睿被女子说辞给弄了个措手不及，回头看着山姆，结果竟然看到山姆脸红了，但是竟然没有反驳。 山姆最后一摆手说“爱咋叫！你自己看着办！” 阿睿心中此时已然明白了，很亲切地喊了声“师娘好！” 师娘脸上笑得和花一样，拉着阿睿跟在山姆身后，开始审问了，年纪，住哪，喜好，有没千年朋友。 总共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像是要把阿睿整个明白一样，山姆最终没忍住说“你这是师娘，还是审娘呀？再让你和他待一会，祖宗十八代都被你问出来了。” 女子嘟着小嘴不高兴地说“你就那么一个徒弟，我这个做师娘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正好此时门开了，大家看到女子后都带着微笑，当然这笑容里还包含了点幸灾乐祸的成分，似乎都在看好戏。 但是称谓却是都很亲切，阿嫂，阿嫂叫个不停，师娘似乎很在意，也特别喜欢听别人这样叫她，高兴地一一喊着对方称谓回应着。 最后笑着对大家说“今天你秉文收徒的大好日子，大家随意点，阿嫂买单！” 大家一听这话，心里都掀起了小小的波澜，知道山姆不会轻易收徒，这真的是值得庆贺，一边祝贺阿睿，一边高兴的商量着要点些平常不太点的海鲜。 山姆无奈地看着女子，对她说“色艺了？（上海方言，舒服了）” 师娘搂住山姆的手，笑得像盛开的花朵，眯着眼睛使劲点点头，山姆无奈地摇摇头，对在座的说“阿睿的事情，小范围知道就好！你们点东西，我和琪琪去接人，马上回来。多点两个人份的菜，玛丽！” 玛丽笑着说“好的，男的女的呀？有什么忌口的嘛？” 山姆笑着说“女的，没有什么忌口，你随便点。” 说罢和师娘琪琪出去了，阿睿止不住心里的好起劲，对一旁玛丽说“山姆不是没结婚吗？” 玛丽笑眯眯地说“还山姆山姆地叫，私下里你叫他师傅。他们嘛！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说。琪琪姐其实和山姆是实至名归，只是还没正式在一起罢了。你叫声师娘，保证亏不了你，我们这位琪琪姐，只要是师傅喜欢的，那肯定是爱屋及乌，你现在是宝贝疙瘩了，哈哈！” 阿睿对这个便宜师娘确实印象很好，只是觉得师傅和师娘应该有什么故事，两人相处的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自己唯有祝福他们两个好好地在一起就好。 第三十五章 露台心声 饭厅内异常的热闹，不时发出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当然里面有很多是玛丽和辛迪这两个女人挑起，主要是针对阿睿这个唯一的单身汉。 玛丽剥着糟毛豆，将里面的翠绿的毛豆挤到嘴里，美滋滋的嚼着，对阿睿说“阿睿！现在我们这些人里，就你单着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两个做前辈的给你留意留意。是要身材，要长相，还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阿睿憋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这两个女人熟识以后，完全从矜持到了奔放，上班的时候都是白领丽人，下班了白话阿姐，说的话不但通俗易懂，而且是过于贴近私生活。虽然感觉很舒坦，但是揪着自己的情感的事情不放，这是几个意思？ 阿睿的囧样让两个女人更是觉得来劲，刚开始还是旁敲侧击地问问，现在是毫不掩饰地问，差点就说出来要胸围多少，臀围多少的。 此时正好门被打开，山姆带着两位女孩子进来，绝对是救场的绝好时机，辛迪和玛丽两人马上停口不再继续捉弄阿睿，说捉弄也有点过，两人也是真心想给阿睿找个好伴侣。 山姆笑着说“呀！刚才我还听里面挺热闹的呢，怎么？我来了就不说，是不是在说我坏话？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也是我的小师妹，林芳婷。这位是她的小师妹，戚晓娜” 山姆将两位介绍给了大家，然后对着两人开始介绍起来，首先竟然指的是阿睿，“这个是我徒弟，阿睿。辛迪和本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们两个都认识。玛丽，我的助手，跟了我好多年了。瑞克是tj90届的，算起来也是我的师弟。” 双方开始友好致意，辛迪赶紧把芳婷和晓娜拉到了身边坐下，师娘坐在师傅的身边笑着说“那么多美女，现在不再是你们男人的主场了，换我们女人当家做主了。” 山姆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好像，以前不是你当家做主的一样。” 其他人也不敢笑，就算笑着也不敢说，都偷乐着！ 师娘嫌弃地看了一眼山姆，对外面叫到“赶紧上菜了，人齐了！” 外面的小姑娘一听老板娘招呼，赶紧开始上菜，满满一大台子海鲜，红烧，清蒸，葱油，白灼，色泽鲜艳，味道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没有太多的开场白，山姆带头开始抢滩登陆，反倒是师娘在一旁招呼着，这个美女夸奖两句，那个帅哥称赞几句，打趣的打趣，调侃的调侃，总之让大家一点都不冷场，吃着，喝着，聊得的都很嗨！ 阿睿闷声不响的消灭着眼前的美食，这算是他第一次吃那么丰盛的海鲜大餐，对于爱吃的他来说，简直像是掉到了米缸中的老鼠。 山姆饭量并不大，吃了一会，就开始和大家聊上了，看着沉迷在海鲜中不可自拔的阿睿，无奈地笑了笑。 清了清嗓子说“你们一边吃，一边听我絮叨两句。下半年开始，到明年年初是我们最重要的时刻，浦东的项目我们在业主方得到了不错的赞誉，但是并非没有竞争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还有一个我们熟悉的人，就是伊娃。伊娃已经去了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bxx公司，而且据说已经争取到这个项目，当然就她一个人我并不担心，这次还拉拢到业内著名的king来作为她的首席的顾问，那就有点意思了。所以我希望我们一部和二部，全力配合，这是浦东分公司能不能在浦东那个地面上成为掷地有声角色的重要一役。所以这次我特地把芳婷和晓娜一起请来，她们一个是景观设计的行业中的老手，一个是室内设计获过奖的新生代设计师，再有你们两部的鼎力配合，我有自信，我们能够打一个漂亮的仗。” 山姆在说这些的时候，眼里露出无比自信的光芒，一旁的师娘看着山姆的样子满眼冒着小星星，对于她来说，这个男人最迷人的时刻不过于此。 阿睿听了心里也是感受那种激情，那种澎湃的力量，这种自信感染着每一个人。 山姆说完后，突然像是又回到了那种懒散和放松的状态，嬉笑着说“不要搞得那么紧张，好不？这个项目做下来，保证让所有人明年得奖金满满的。你们一个二个地搞的拿钱很辛苦的样子的，如果觉得拿钱辛苦，我替大家拿，我不觉得辛苦好哇。” 大家听了都笑了，师娘接口说到“你们撸起袖子加油干！饿了就来我这里打牙祭，补充营养，吃什么随便点，签单就好了！多给我攒点嫁妆！” 山姆听了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师娘还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帮山姆撸着后背，一群人看到山姆的满脸无奈，委屈的样子纷纷捧腹大笑。 阿睿也乐得咧着嘴笑，结果被山姆一个毛栗子，气呼呼的到“你小子，高兴个什么劲。就不许你来吃，看看你吃的样子，我估计没个小半年，我就被你吃垮了。” 师娘笑盈盈的对阿睿说“没事，你吃什么都免单，谁叫你师傅就你一个徒弟呢。” 山姆听了白了一眼琪琪师娘，脱口而出“你的钱，不是我的钱呀！” 师娘撅着小嘴不乐意地说道“你的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我愿意免，我乐意！” 山姆一时气结来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结果玛丽和辛迪纷纷加入了讨伐山姆的阵营中，整个场面变得欢愉极了，当然是对女性而言，几个男人都默默地笑，不敢吭声。 阿睿还被教育如何在将来的生活中要这么对待女朋友，听得阿睿头都大了。 对面的晓娜时不时地看着被师娘为首的女性教育着的阿睿，捂着嘴偷笑，时而给阿睿几个同情的眼神。 山姆似乎实在受不了了，拉着唯一抽烟的阿睿说“走，出去抽根烟！” 本和瑞克刚想起身，结果师娘说“你们两个又不抽烟，去凑什么热闹。” 两人被师娘的虎威给震慑到了，带着羡慕而绝望的眼神，看着这师徒两出门去了。 山姆带着阿睿转弯走到头，用钥匙打开了一道门，然后顺着楼梯上到了露台上，这个露台是不对外的，露台上，很简单，一个折叠的躺椅，一个小石桌，旁边还有一个小石凳。 山姆自顾自地躺在躺椅上，然后掏了一支烟给阿睿，阿睿接过，并没有自己点，而是先给山姆点燃后，自己才点。 虽然是一个细小的动作，但是山姆看得出阿睿已经从心里认可他这个师傅，有着最起码的敬意。 露台上，山姆躺在躺椅上，阿睿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师徒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看着霓虹闪烁的海鲜街的街景，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这是一种生活的烟火味，让人感觉到活在喧嚣中，却能享受着独处安静的视角。这种也许就是让人羡慕的，隐于闹市中那种出尘的感觉。 两人像是两个拥有上帝视角的旁观者，看着车水马龙的熙攘的闹市，默默地注视着。 山姆轻轻地开口说道“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那时候你师娘为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结果我一气之下远渡重洋，本想着再不想回来。但是，在国外过得越纸醉金迷，越想忘记，却越忘不了。回来后，才知道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开了个水产铺，虽然不能原谅当时的她，但是却没办法不爱她，就这样若即若离的相处着。现在到了年纪，她未嫁，我未娶，最后想着还是要在一起。” 阿睿抽烟的手停了下来，山姆的话很私密，非常的私密，这样的事情一般不是最亲密的人，最信任的人，是不会对外人说起的，虽然只是一段话，阿睿知道这是一种信任，一种关系的确认，心中不仅为师傅和师娘的以往遗憾不已，也为师傅对自己的信任感动不已。 但是他是个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的雏鸟，更没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只能静静地听着。 山姆又继续说“和你说这些，是让有个心理准备，千万不要在你师娘的面前提孩子的事。那是她一道难以逾越的坎，虽然她已经学会重新生活了。因为你是我的徒弟，她知道你在我心中分量，难免会对你很呵护，关系熟了，我怕你小子冷不丁地问一句，免得到时候她难过，你尴尬，所以我事先告诉你。” 阿睿没有多说什么“师傅，我晓得了，你放心！” “嗯！那就好！哦，那个晓娜人挺不错的，怎么样？有没有想法，我到时候让你师娘给你撮合一下？”山姆抽了口烟，侧脸看着阿睿问道。 阿睿摇摇头“不用！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工作，多赚点钱！我要把我以往亏欠的都不上，一来现在想觉得太早，二来还真的没合适的。” 山姆盯着阿睿看了一眼，他听到了亏欠，但是他没有问是什么事情，他知道阿睿想说的时候肯定会说的。扭过头来，笑着说“我看是你有中意的人吧？你前段时间每天中午出去，是不是约会姑娘去了？” 阿睿一脸的无奈，但是还是把和那个女孩的事情说了一遍，山姆没有嘲笑阿睿，只是淡淡地说“人都说缘分，其实哪有那么多缘分？世界上很多人，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错过了就是有缘无分，那既然没有分，那怎么谈称之为缘分，只能是个缘，谈不上缘分。和尚每天都化缘，找寻的是什么？那是机缘，概率事件，能够得到想要的，成了就是善缘，不成难道就是孽缘？感情也一样，既然遇见了就不要畏畏缩缩，和尚都能主动地要求留个善缘，你这小子，连个提要求的勇气都没有，能得到善缘吗？再这样下去，我看得个孽缘差不多，每天茶饭不思的。感情的事情随你，但是如果再遇到了，那就是再一再二，不要再三了，该拿下的还是要拿下，男人有些时候性格决定命运，不要太过于畏缩，爱从来不是等的，爱是动词好哇？” 被山姆劈头盖脸的一顿说，阿睿沉默了，其实他未尝不是在后悔，但是有时候后悔有用吗？没有，就像山姆说的，爱是动词，爱既然能让人心动，为什么不附注于行动呢。 第三十六章 小的阁楼大的梦想 一场欢聚直至夜深才结束，阿睿还是被安排护送同路的晓娜回家，而此时的山姆已经喝得有点高，师娘让瑞克两人把他抬到了天台上醒酒去了。 阿睿知道师娘和师傅是好心，虽然对晓娜没有意思，但是作为即将成为同僚，而且作为男士起码的风度应该还是要的。 从饭店出来，两人只是闲聊了几句，阿睿终于招停了一辆出租，很绅士地为晓娜打开了后车门，自己坐到了前排。告知了司机目的地后，车内陷入了安静。 司机师傅看了眼两人，大致也明白了两人的关系，自顾自地开着车，车内的音量放得很小，一首周华健的“最真的梦”在车内响起。 似乎觉得太过于安静了，晓娜在后面问阿睿说“阿睿，您是哪里人呀？” 阿睿听到了晓娜的问询，微微侧头微笑着说“我算半个上海人吧！” “半个？什么意思？我不太懂！”晓娜似乎有点没明白，又或者不确定自己的猜测，问了起来。 “我父母是上海知青，我不是在上海长大的，所以只能算半个吧。” “哦！这样呀，怪不得你说话普通话说得那么好，有口京味，你大学是在bj上的吧？” “嗯，是的，我是在bj上的学，所以难免带点口音。” “bj我去玩过几次，最喜欢故宫了，一逛就是一整天。” “是吧，我就去过一次，说实话我不太熟。” “这样呀，可惜了，我要是在bj上学，我肯定把哪里的名胜古迹都好好玩一遍。” 阿睿敷衍地回答道“是吧！看来你蛮喜欢的旅游的。”其实他未尝不想好好的游玩，只是一来时间都放在学习上了，寒暑假的空余时间，基本都打工了，倒是真的没什么机会好好地去游玩。 看到阿睿的兴致不是很高，而且自己确实有点困，晓娜也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阿睿聊着闲话。 不多久晓娜就到了地方，阿睿还是很绅士的下车帮晓娜开了车门，并友好的对晓娜挥手致意，晓娜觉得阿睿大概有些困顿了，也没放心上，还是很热情地感谢了他，走进了自家的小区。 夜深人静的弄堂，除了些乘风凉的邻居，大多都昏昏欲睡地躺在躺椅上，阿睿默默地走进家门。 家里的厨房亮着一盏小灯，台子上放着两个小菜，和米饭。阿睿知道是阿婆心疼他，怕他加班晚上没吃饭，特地给他留的。 虽然只是简单地炒鸡毛菜，一块红烧的大排和少许的酱汁，但是对阿睿来说，这个是外婆留给自己的爱。 阿睿还是拿起了饭碗，站在灶台前，将所有的酱汁倒入饭里，有滋味得吃了起来，大概是听到了响声，外婆披着一件小外衣蹑手蹑脚得出来。 看见站在那里独自吃饭的阿睿，用那双苍老的手轻轻地撸在阿睿的背脊上，心疼地说“怎么加班到那么晚才回来，饭也不知道热一热再吃。” 阿睿嘴角留着淡淡的酱汁，咧着嘴笑着对外婆说“外婆的大排烧得最好吃了，晚上加班的时候就想着这一口。” 外婆用手抹去阿睿嘴角的酱汁和米饭粒子，露出一个宠爱的微笑“小鬼，就你嘴巴甜，吃好早点回去休息。” “嗳！外婆你去睡吧，我一会会收拾好的。” 外婆拍拍阿睿的肩膀，佝偻着背反身返回房间去了，阿睿看着外婆的背影，嘴里的原本浓郁酱香的酱汁，突然感觉有点发苦，喉咙哽咽了一下，赶紧吞下口中饭。 收拾好后，阿睿洗了吧脸，端着一盆水，猫着腰，脱了鞋，只穿着袜子蹑手蹑脚地爬上了阁楼上。没办法，老阁楼就是这样，稍微大点力，就会踩的木板嘎吱作响，阿睿可不想吵到其他的人休息。 房间内显得异常的闷热，一进来就是一股潮热的感觉，感觉汗腺瞬间就打开了。将洗脚水放下，把唯一的一个小透气窗打开，总算外面透进来一丝新鲜的空气，但是潮热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阿睿将水盆里注入了点热水，温热的洗脚水像是催发剂，泡了每两分钟，就感觉额头开始渗出细密地汗珠。这种老式的阁楼，和以前西北的房子正好相反，西北的房子的是冬暖夏凉，阁楼是夏天是桑拿房，冬天是小冰窖。 用毛巾抹去汗珠，又到了点热水擦拭了身体，由于温差的变化，感觉似乎有点凉意。 现在的阿睿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只好将背包里的图纸和文件拿出来，打开旁边的老式的摇头电扇，开成最小档，继续工作。 虽然有电扇送来的微微地凉风，但是闷热的小阁楼还是难以让阿睿进入梦乡，阿睿半躺在凉席上，感受那一点凉意。阿睿知道肯定是外婆来过，专门给自己擦过一遍，否则凉席不会感觉那么清爽。 他一个小伙子都难熬，再不要说两个人老人了，阿睿躺在那里自顾自地想着。想到这里阿睿心中有些燥热，自己那时候才能赚钱买个大房子，把爸爸妈妈，外公外婆都接去，让她们也享受一下好日子。父母也就算了，主要是让她们能归乡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自己家在西北的房子应该是相当不错的，父母没有那种特别的需要。 但是外公外婆没有享受过，如果能买个大房子，那真的可以把两个愿望都实现了。可是上海的房子真的不便宜，市区的房子最起码的要三四千一个平方，就算自己不吃不喝十来年也就只能攒个一百平方，不够用呀。 而且物价按照这个趋势，会越来越高，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得起。 阿睿在思绪里盘算着，自己一间，父母一间，外公外婆一间，怎么地多要弄个三室两厅，有个一百一二十平方才可以，而其实他忽略了自己以后结婚怎么办，现在阿睿完全是单身主义想法。 闷热依旧无法散去，心中里的理想燃烧着阿睿，让他感觉这狭小的阁楼就像是一个太上老君熔炼猴哥的丹炉，炽热灼烤着的不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心。 就这样闷热难耐的反复灼烤着，汗流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黎明来临的时候，微风和凉意让阿睿昏沉沉地睡过去。 睡梦中阿睿做了梦，这次却没有出现以前的噩梦，而是在炙热的阳光下，自己站在高楼的顶端，张开双手，感受微风送爽。 而那股真实的微风确实存在，外婆拿着摇扇一边轻轻地扇着，一边看着脸色微红的阿睿，额头上冒着细密汗珠。 外婆和阿睿之前约定过，休息天让阿睿多睡一会儿，自己去买早点，而今天返回的时候，还没有看见日常早起得阿睿，外婆有点担心。 轻轻地打开房门后，就看着阿睿手里滑落在床边的图纸，穿着的背心上有着淡淡的汗渍，不知道在做什么梦，但是脸色微红带着淡淡的笑意。 外婆看到阿睿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原本想帮他擦拭掉，又生怕惊醒阿睿，只好拿着竹扇帮阿睿轻轻地扇着，能让这个外孙舒服得多睡一会儿。 自从阿睿来到了这个家，家里就有了很多变化，早点每天都有人按时的买好，分担了自己一份辛劳，最起码现在每天能安心得多睡个个把个钟头。 只要阿睿回来得早，就帮着烧饭，收拾房间，做家务，即使是加班回来，时间早点，还会买点夜点心，或者小食回来和大家分享。 外婆似乎开始习惯每天惦记着一个人，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自从孩子们都长大了，她和老伴两个人就过着清贫的生活，每天做做家务，自己偶尔念念佛经，为家人和后代祈福。 而现在阿睿又填补了她心中孩子爱的空缺，有人念着真好，被人念着更好，她明白阿睿对她的那种爱，一方面是处于女儿，而另一方面是真的处于爷孙之间的那种牵绊。 这种爱虽然隔代，但是更为浓烈，这是一种叠加的关爱和守护。 第三十七章 有一种爱叫关爱 就是在这样小小的阁楼里，阿睿每天回来还要躲在闷热的小阁楼里不辞辛劳的作图，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着。 到了最热的九月份，阿睿实在是顶不住了，只能和山姆申请在公司过夜，起码公司的空调是一直开着的，旁边地上铺个毯子，晚上一边作图一边吃着泡面，而这就让阿睿感觉已经很幸福了。 山姆看在眼里，心里还是不忍，这个徒弟什么都好，但是就是能忍，之前就和他讲让他来自己哪里住，他死活不愿意。 阿睿不想让别人说山姆的闲话，也怕做了师傅和师娘的电灯泡。 项目的进展还算可以，按照原定的计划步骤一步一步地在往前推动着，总算在十月中的时候山姆带来好消息，gxx作为优选地设计公司通过了资格预审，在明年的年初开始正式进入设计阶段，年中的时候进行设计开标工作，时间并不是特别的宽裕，所以所有的人都投入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中。 山姆晚上回去的时候，正好琪琪在屋子内收拾屋子，皱着眉头对山姆说“你呀，老爷们能不能稍微搞点卫生，家里乱得像狗窝一样，我不回来，你就这样东一堆衣服，西一堆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摊大特卖呢。而且还都是名牌大特卖，你看看我给买的阿玛尼的体恤，你揉成一团，几千块的衣服能不能上点心。” 山姆找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打开一瓶冰镇的啤酒呷了一口，舒爽地打了一个酒嗝，慵懒地说道“我这不是也想弄，最近忙的和什么似的，要看着项目，还要陪着那些人应酬，回来累得倒头就睡，那还有闲工夫整理，你就多担待点。” 琪琪嘟着嘴说“结婚后，你要是再这样，天天让你睡沙发！不许上床！” 山姆坏笑地起身搂着琪琪说“没结婚，不是一样可以上床！” 琪琪挣脱开山姆手说“别闹！还有，阿睿你怎么还没让他住过来，空了那么好几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前天吃饭的时候看这孩子最近瘦了好多，精神也不好，后面怎么工作呀。” 山姆叹了口气说“我都和他说了好多次了，他就是不愿意。老房子的阁楼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热的和蒸笼一样，这样的环境每天还要带图回去加班，他自己都熬不住。这几天住公司呢，起码晚上凉风送爽的，还能工作，但是这个状态也不是个事情。你这个做师娘得帮我说说呀，我一老爷们总不能煽情的每次邀请他来。” 琪琪想了想说“我估计他是有顾虑，这样吧！你辛苦点，去我那里住，虽然早上要早点起来，但是有我照顾你饮食起居，我也放心。你说好哇啦？” 山姆想了想“好！就这样吧，晚上我们收拾一下，明天我把换洗衣服都拉过去。问题，这样的话，那我每天不是要交公粮，我这小身板，没几天就断供了。” 琪琪听了转身从地上那个拖鞋就飞向了山姆，不巧，正好拍到山姆的正脸上，虽然不重，但是留了一个小鞋印。 琪琪吓坏了，赶紧过去给山姆揉，结果被山姆一把搂住，两个人在沙发上就上演了春宫大戏。 隔天琪琪就把阿睿给叫了出来，把家门钥匙硬是塞给了阿睿，并且告诉他如果不去住，以后就不用再见师娘了。 阿睿被这种霸道的，蛮不讲理的关爱，心头温暖得一塌糊涂，最终和外婆说，最近有大项目，公司给安排了宿舍，集中工作，可能最近不回来，外婆听了满脸的不舍。 看到外婆不舍得眼神，阿睿调皮地搂着外婆说“阿婆，我周末回来，给你烧好吃的总行了吧？” 外婆像个小孩子一样，伸出小手指，阿睿更是笑得像个乖宝宝，一老一小拉钩这才算是安抚了外婆的不舍。 新的住所里被师娘拾掇后，非常得整洁干净，以至于阿睿踌躇了半天想着是不是应该住进那么好的房子。房子是偏日式风格的装修，白墙，加上淡清水的橡木装修风格，整体格调明亮清新。 看到了其中一个房门上贴的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很漂亮的蝴蝶，写着师娘琪琪的话，欢迎阿睿入住，打开了那间贴条的卧室门，里面一个双人床铺着淡灰色的纯棉床罩，一旁的还有个绘图的台子以及一台电脑，电脑上也贴着一个标签，上面有师傅龙飞凤舞地写的话“日常的资料都拷贝在这里，软件都已经装好了，你可以尽情地使用！抽屉里有一个盒子有惊喜！” 阿睿脸上浮现出笑意，他知道师傅和师娘不来，是怕他觉得不适应，而且师傅也知道阿睿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将所有的事项都贴条安排好，这样似乎更能让阿睿自在点。 想起那个惊喜，赶紧把抽屉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铁皮盒子，打开后又看到师傅的一张纸条，看完后阿睿有点不淡定了。 纸条上这样写着“别总是单着，怕你生理机能失调，给你点少男福利！注意身体！” 纸条之下是几张岛国大片，阿睿看着上面的露骨的封面，心里一阵春潮。 虽然他不排斥这些，但是也谈不上接受，一脸汗颜，这个闷骚的不正经师傅，也是让他醉了。但是作为男同胞，阿睿还是能感受到师傅的体贴入微。 从这天后，阿睿更加开始废寝忘食的工作，他要对得起师傅和师娘如此的厚爱，这种关爱不是没有代价的，而回报他们的是自己更好的工作和生活的状态。 时至年底，过两天就要元旦了，而今年的元旦非常特殊，可以说是千年一遇，马上就是1999年12月31日，那一天将要迎接新世纪的到来。 阿睿在茶水间透过窗户看着已经开始装扮的外滩，这几天不但是浦西这座老城开始散发它厚重的魅力，而一江之隔的浦东也开始露出群星璀璨的耀目。 浦东在99年又树立起一座高耸的大厦，金茂大厦的建成，以及周边七八座其他高楼的相继落成后，让原本孤单的东方明珠不再一枝独秀地树立在陆家嘴的滩头。 从浦西放眼望去，由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的领衔上演着浦东的崛起与巨变。那曾经还是破旧低矮裙房的江岸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浦东，让人感觉到高级，对就是高级，一种划时代的时尚的高级。和浦西的外滩相映成辉，一个继续深藏着历史的厚重，一个破茧成蝶上演着新世纪的上海浦东的独特魅力。 阿睿有点出神地望着浦东，感叹着这种城市的巨变，短短十年，这里的变化可谓是日新月异来形容。 山姆走到阿睿的身后，看着他入神地看着浦东的景色，和阿睿并肩站立，端着那个老旧的茶缸说“接下来它会已更快的速度变化！不用十年，五年就会是一个巨变！所以，接下来我们将跳进这个熔炉里，在那片土地上留下我们的足迹，阿睿！你应该感到庆幸，也应该感到骄傲，你遇见了含苞待放的浦东，你会见证它开花那最美的时刻。” 阿睿侧头傻乎乎地笑着看着山姆，笑着说“要是能在哪里有套大房子就好了。” 山姆拍了拍阿睿的肩膀“努努力，不是不可能！梦想不是用来想的，是用来干的。” 第三十八章 千年等一回，蓦然回首你却在灯火阑珊处 新年的倒计时越来越近，阿睿在三十号晚上接到了一个消息，是琳琳发过来的，询问明天是否有空一起过千禧之夜。 阿睿其实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但是他知道琳琳肯定不会只身一人来的，随行的肯定还有她的闺蜜美丽。 说起美丽，这半年多的时间内，具外婆说周末时常到家里和琳琳一起玩，而且有意无意地还和外婆询问关于阿睿的情况。 外婆是个明眼人，知道这个妮子是对自己的小阿睿有意思了，而且美丽不但长得高挑漂亮，一张嘴也特别甜，阿婆不离口，让老人确实也喜欢。 外婆私下里旁敲侧击地向阿睿提起过美丽的这个女孩得好，但是阿睿总是打岔，外婆最后认真地对阿睿说“弄个小鬼，人家姑娘，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工作也蛮好的，在大商店里上班，家里还是独养女儿，房子还有套多的。这个条件你还不满意呀？” 阿睿摸着外婆那略显粗糙的手，认真地说“外婆，我想靠自己的努力，买个大房子。美丽的心意其实我也明白，但是我真的没感觉。” 外婆听了，神秘兮兮地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没想到外婆那么敏感，阿睿憨憨地笑而不语。 外婆急得要命，用拳头象征性地打了一下阿睿说“弄个小鬼，那天带回来让外婆瞧瞧。” 阿睿笑了，笑得很开心，但是其实内心很苦逼，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到哪里去带呀。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阿睿原本稍稍动摇的心此刻又稳了下来，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女孩，她的一颦一笑，秀丽面容，只要是想到情爱，她就像是刻画在心头的印记，浮现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阿睿看着bb机里的字幕，还是给传呼台留了言“我这里工作不知道到那时候，你们玩得开心。” 信息发出去了，阿睿有点如释重负，他并不是无情的人，只是他对于感情真的很小心翼翼。他不想最终由于自己的模棱两可，去伤害一个人，伤害像美丽这样美丽的女生。感情的事，有时候没有开始，也就没有伤害。 而心怀期望的美丽看到琳琳手中bb机里的短信，再一次地陷入了失望，说没有伤害是假的，只是没有那么伤而已。 琳琳看到闺蜜失落的眼神，一把搂住美丽的腰身说“别想了，该你的还是你的，他那个木头疙瘩有什么好吃的。” 而美丽露出一个稍显凄惨的笑容说“只要他一天没女朋友，他还是我最喜欢的那道菜。” 琳琳没想到美丽那么坚持，安慰闺蜜“没事，今天是千禧大祈祷，说不定今天祈祷一下，下一个世纪他就是你的了。别想了，我们去玩吧。” 美丽也不想扫兴，收拾了心情跟着琳琳前往外滩过千禧夜了，据说晚上有烟花活动。 而阿睿还在办公室专注着工作，玛丽几个女孩子都已经纷纷提前收拾东西，晚上准备和家人或者好友庆祝这千年一遇的日子。 山姆走到阿睿身边敲敲了桌子说“晚上一起吧，今天就别做了！搞得我和地主老财一样，过个节都让你工作。” 阿睿抬头憨笑地看着山姆说“地主老财还带提供豪华宿舍的？这样的老财，求求你多给我介绍几个？说不定那个还能送我套江景大平层的房子，让我衣食无忧多好。” 山姆一击毛栗子上去，阿睿赶紧捂着头，然后没好气地对阿睿说“我看你是想房子想疯了。行了，去不去吧？要去赶紧，现在车堵得得很，你师娘还等着呢。” 阿睿正色地说道“不去了！我才不去做电灯泡呢！我做完这点就回去。” 山姆一看阿睿是真的不想去，也明白阿睿的心意，潇洒地拜拜手，径直走了。 阿睿望着师傅地背影笑笑，继续完成手上的工作。 一干就干到了八点多，走到茶水间续了杯水，看着已经人山人海的外滩，人流像是汹涌的浪潮一般在外滩集结。而对面的浦东的所有高楼都亮着灯，都在列阵以待四个小时后那最重要的时刻。 摸了摸口袋，香烟没有了！还是要去买一包，一会站在这里看烟花是个绝佳的地方，挺好的，阿睿这样想着。 穿好大衣，将围巾围好，一个人走出了办公大楼。孤独的身影穿梭在汹涌的人潮中，显得更加孤单。阿睿点燃了最后一根烟，想着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然走向了那个和女孩相遇的烟纸店。 路上车水马龙，人流涌动，阿睿紧了紧围巾，逆向向烟纸店前进着，快走到路口时候，站在那里等红绿灯。 不经意的抬头望向的对面，而这一眼望去，眼睛就再也无法移动。 她，就是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穿着那双咖色的独角兽的图案的靴子，一身淡米黄色的小大衣，围着一条驼色羊绒围巾就站在他对角的路口上。 似乎感觉到了阿睿的注视，女孩也抬眼望向阿睿，身边的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人们都开始了继续地前行，而两个人却一动不动，相互望着，相互微笑着。 阿睿的心已经被燃烧，被煎熬得太久太久，他已经没有勇气再让自己淡定下来，看着女孩微笑，他感觉到那种和他心里怀揣着同样炽热的心。 脚开始迈出，不受身体支配一样地向女孩迈了出去，有点急切。 而此时的人行道的路灯由绿转红，阿睿却没有发现，排在最前面的车似乎跃跃欲试的要冲出斑马线，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因为一个男子像是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样的，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喇叭声响起，把阿睿吓了一跳，而对面的女子也被惊醒后，笑容更甚，但是带着小小的担忧，竟然不自觉伸出手来向阿睿招手。 阿睿像是在梦中一样的，也将手伸了出去招呼着，赶紧走上了路边的石阶。 两人就这样微笑的对视着，这个瞬间，世界像是静止了一样，无数的人群也像是消失一样，只有两个只是偶遇过两次的人。 阿睿不知不觉地从口里说出了一句这辈子大概最肉麻的话“我等了你一千年！” 女孩子又笑了，笑得无比的好看，笑容里不但有惊喜，有欣慰，还有一种温暖。 仰起头，女孩子似乎不再持有矜持的笑容，而是一种动情的笑容，温柔说“我等这句话，等了一千年。” 街角的烟纸店的阿叔，卖完了茶叶蛋，回头瞥了眼街角路口的两人，脸上露出淡淡的褶皱。他很高兴见证了两个人在一起，因为他知道不但是阿睿很多次徘徊过这个街角找寻女子的身影，而女孩子也很多次徘徊在街角找寻过男子的身影，只是他们一直在错过。 世间所有的情，都被无尽轮回的永恒的爱守候着，如果心中无爱，那么再多的情况还是孤单的，只有当你将那种浓烈爱坚持去酝酿，才可能有一天让它散发浓烈的芬芳，与情相遇。 第三十九章 将你的手掌放在我的掌心 “司徒菁.”没有华丽的开场白，简单明了的介绍！ “董睿”同样简单的回复，却不简单的心思，这是两人都渴望的知道那个他（她）是谁，因为感觉以后的生命可能要和对方有好久好久在一起。 两人都笑了，阿睿挠挠头，有点局促，却憨笑着说“感觉好老套！哈哈！” 司徒菁也笑着说“嗯，蛮老套的。老到一千年还用需要介绍自己。” 阿睿被她的风趣给逗乐了，别看她长得秀气温婉，却是个逗趣的女孩子，让不太会说话的自己没有感到那么尴尬。 话题被挑起了，阿睿问司徒菁“你是和朋友来过千禧之夜的嘛？” 司徒菁吧嗒吧嗒那双大大的美目，微微地撅起了樱桃小嘴，像是在思考，然后又露出一个调皮的笑脸说“是的！不过是不是我应该改主意，和千年相遇的人一起过？” 如果这时候阿睿还听不明白司徒菁的话，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了，阿睿心此时跳得很快，因为这个邀请对他来说是他心中此时最渴望的，但是不知道怎么说。 结果被司徒菁说出来了，很直接，让他难免觉得有点自行惭愧，人家一个姑娘都能鼓起勇气说出来，自己却像个小媳妇一样，这不符合自己高大挺拔的形象。 但是，因为在乎司徒菁，阿睿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去接近，去守护这段来之不易的偶遇。 阿睿还是鼓起勇气，试探的把手给伸了出去，离开司徒菁手只有十公分的地方停下来了。阿睿知道这个动作有点唐突，但是他还是希望得到司徒菁的回应。 司徒菁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改变，看了一眼阿睿递出来的手，然后很认真地看着阿睿，似乎想透过阿睿的眼里把他看透一般。 阿睿心里跳得更厉害，手有点微微地发抖，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清澈的，坦诚的。 觉得每一秒都是一个世纪要过去，阿睿有点慌了，因为司徒菁的手没有上前握。一直带着微笑看着他，他有点懊恼自己的唐突，眼神中那一丝期望，在慢慢消散，手也不争气得有点抖。 而突然阿睿看到司徒菁一直保持的微笑虽然依旧没变，但是眼神却透出温柔，在阿睿感觉自己要收回手的时候，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放在了阿睿邀请的手掌中， 这一刹那的触碰，阿睿下意识地握紧了司徒菁的手，像是生怕她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或者溜走一样。 司徒菁的脸本来还笑着，结果被阿睿这么一握，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糯的对阿睿说“疼！” 阿睿听后才反应过来，赶紧松手，结果被司徒菁一把反手握在她的手里。 司徒菁脸上消失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对阿睿说“这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不是我逃不出哦，你可要看好我，否则很可能我随时飞走的。” 一句玩笑，完全把阿睿刚才那一丝尴尬给打消了，而且透出的那句，让阿睿觉得自己被掌握着，是幸福的。 阿睿动情地看着司徒菁，用坚定的眼神和语气对司徒菁说“不管你飞到哪里，我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你，无论天涯海角。”说完，自己又感觉自己好酸呀！ 司徒菁的眼上突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然后一边握着阿睿的手，一边说“男人说话要算数！” 阿睿很用力地点头，司徒菁展颜一笑，美，真的每一次的笑都似乎让阿睿感觉有它存在的特殊意义。 司徒菁开口说“那我们去哪里看千禧的烟花？” 阿睿反手又将司徒菁的小手握在手里，这次很小心，笑着说“去我办公室吧，那里很安静，可以看到外滩的全景，是看烟花的好地方。” 司徒菁露出一个小女生的调皮的笑容，甜甜地说“我想去买几包薯片，本来！” 阿睿牵着司徒菁的手走到路边阿叔的烟纸店，对已经满脸堆着微笑地阿叔说“阿叔给我两包薯片，还有那个和这个。” 阿叔笑着说“呀！是你呀！好几天中午都没看你来了，今天怎么不买绿箭了呀？”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而下一刻阿叔看着司徒菁也笑着说“真巧呀，我也好久中午没看到你了。你不买薯片了。今天真是好日子，两个人平常中午来的，好久没来，一来就一起来了。呵呵！” 两人听了阿叔的话，都看向了对方，如果连这么点默契都没有，也真是浪费了这千年之约的偶遇了。 两人心里都很暖，原来对方都一直在找寻自己，因为两人都看得出阿叔后来的话是特指的，有含义的。 司徒菁的性格其实是很活泼的，虽然看起来很温婉秀丽，但是潜藏了一颗少女的童心。 她对阿叔笑着说“阿叔，以后我们会经常来一起来买东西的。” 阿叔笑了笑，明白了司徒菁说话的含义，帮阿睿拿好了东西，然后从冒着热气的电饭煲里，特意拿了两个茶鸡蛋装好。 阿睿不明所以地看着阿叔，因为他没有点茶鸡蛋，阿叔笑着说“送你们两个！好事成双嘛！算是阿叔祝福你们千禧年美美满满的。” 阿睿听了有点感动，对阿叔说“我们也祝阿叔新的一年身体康健，阖家安康。” 阿叔笑得嘴都咧开了，连连说好。 和阿叔友好的招呼后，阿睿接过手里的茶叶蛋，把皮都剥去了，递给了司徒菁，他还没大胆到直接喂到人家姑娘嘴里的胆量。 被阿睿呵护的司徒菁很开心，一边吃一边用灵动的双眼盯着阿睿看，脸上有着的是幸福的笑容。 阿睿被看得不好意思，把蛋剩余的那个剥了一口吃到嘴里，差点没噎着。 两人似乎都不需要说话，只是用眼神和笑容就能喂饱两个人。 到了大门口，保安已经和阿睿很熟悉了，但是还是问阿睿说“这位是？” 阿睿觉得说朋友不合适，直接死皮赖脸地说“哦！我女朋友，陪我来加班的。” 司徒菁侧目瞟了阿睿一样，显得有点羞涩，但是看起来却很美，其实心里虽然觉得阿睿有点太自作主张，但是还是有点小鹿乱撞的满心欢喜。 保安也不是不近人情，平时阿睿都很礼貌地招呼，和大厦里的其他人不太一样，很尊重自己这个小小的保安职位，所以也带着笑容，让两人自便。 上了电梯，阿睿问司徒菁说“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把你拐走了呀。” 司徒菁慢条斯理地吃着茶叶蛋，眨眨眼睛对阿睿说“那你不怕我是坏人，对你意图不轨呀！” 阿睿下意识地说“我倒是想来着。” 司徒菁立马变的气呼呼地说“原来你真的坏人呀，而且是那种隐藏的坏人。” 阿睿狡辩着说道“我哪有！我只是想说，就是被你骗，我也心甘情愿，好哇！” 司徒菁这才微微嘟起小嘴，又甜甜地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放心，我一般不做人贩子生意，要做一生也只做一次。” 阿睿这次真的服气了，司徒菁每次的话，其实都有意无意地透漏一种信息，这种信息不仅让阿睿感觉心暖，而且越发坚定地想守护她。 电梯门开了，司徒菁看到了阿睿上班的地方竟然那么漂亮，很好奇地打量着，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不同命呀，同样是在外滩上班，你看看你的办公室，现代华丽，我们公职的办公室就觉得很压抑，感觉有点死气沉沉的。” 阿睿笑了笑说“如果设计公司连这点格调都没有，那怎么能让我们的客户来相信我们的实力。” 司徒菁跟着阿睿来到茶水间，这里有一块沙发区是可以倚着窗台看到外滩全景的，司徒菁很开心，像一个欢欣雀跃的小女孩拉着阿睿说“这地方真好！我们的办公室看不到这边，没想到你们的一个茶水间能有那么好的景致。” 两个人沙发面对面，阿睿看着半跪着在沙发上，趴在窗台上眺望着外滩地司徒菁，这个时候心中有强烈的渴望想去亲吻这个女孩。 但是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闪过一秒，就被脑海里白衣天使拿着三叉戟一叉子给消灭了。 天使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拍了拍手，不屑地说“小样！想都别想，路还很长，走捷径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然后就消失了。” 阿睿眼神从欲望的深渊里一秒就出来了，变得更清澈，慢慢的眼里全是温暖的守护。 第四十章 我可以抱抱你吗？ 手包里传来一阵阵颤动，是司徒菁的bb机在不断的鸣响，阿睿觉得她应该是知道，但是还是提醒说道“要不要回个消息，朋友都等急了。” 司徒菁转过脸来，窗外的灯光映衬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更加温婉动人。 “我要怎么回？告诉她我突然有个男朋友了，一起在某个绝佳的小楼里看千禧的烟火。会不会，她们认为我被绑架了，报警呀！”司徒菁做了个鬼脸调皮地说. “那要不让你朋友一起来！反正这里地方大，我和保安打个招呼，应该没问题的。” “不要！我难得重色轻友一次，她们应该会原谅的。你这里有电话吗？我回个消息。” “有的！我办公桌上就有。” 阿睿带着司徒菁到了办公桌，然后很把泡好的咖啡端到了台子上，对她说“要先拨o，你在这里打就好了，我去泡杯茶。” 对阿睿做了一个ok的手势，明白阿睿是给自己私密的空间，感觉到很细微的温暖。 给两个闺蜜发了消息，只说遇到一个老同学，临时来不了，让她们别担心，明天请喝茶赔罪。 然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只想了两三下就被拿起了，“喂，妈！”下面的话还没说， 就传出司徒菁母亲的声音，“菁菁，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过好节了早点回家，如果可能给家里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 司徒菁撒娇地说道“阿妈！我还没说话呢，我晓得了！我会注意安全的，你放心好了。” 司徒菁的妈妈觉得女儿那里出奇的安静，好奇地说“你在哪里呀？那么安静。” 司徒菁吐了吐舌头说“我们正好碰见一个大学同学的师哥，他在外滩的外资公司上班，他邀请我们到他公司去过千禧夜，阿妈，这里的位置好的不得了，窗台上就能看到外滩和浦东的景色。而且这里很安静，也很安全，不用挤着人群中看，就是少了点热闹的气氛。” 母亲赶紧说“挺好的，安全最重要，看看嘛就好了。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先挂了。” 都联络好后，松了一口气的司徒菁抿了一口咖啡，看着阿睿的办公桌，整洁，干净，就连贴好条的文件的颜色都是按照赤橙蓝绿青黄紫的顺序放着的。 一支派克的钢笔，一个铁盒子的名片盒，一本小便签本，放在正中的位置，旁板上贴着好多张日程进度表，各个时间，应该完成什么工作。 司徒菁觉得自己最起码到现在眼光还算不错，这个男子从一点一滴的印象中，性格有点腼腆，但是还是懂得进退，并不是那种木头疙瘩，不知道变通。 就像刚才该热情大胆的时候，还是敢主动出击，那个伸手的动作就是最好的一个证明。司徒菁虽然是没什么社会阅历，比较单纯，但是她并不蠢，她的家庭也算是红三代，耳闻目染的见闻不少。 再说，母亲是公安系统的，从小不仅对防范犯罪和甄别坏人上或多或少都有着蛮高的认知。她从阿睿的眼神里虽然感受到炙热，但是却很清澈，是那种真的喜欢，而非单纯的欲望。 抽屉没有关死，里面露出得近乎满满一层的绿箭口香糖，从数量上看，应该不小于二三十盒，那应该不下于几十次的购买，当然每次买一包的话。 司徒菁笑了，如果这样的话，最起码阿睿去过小店不下于不下几十次。 还有就是身边的垃圾桶里，很干净，没有看到过一个口香糖的包装纸，那应该就不是为了单纯地想吃而买的，是为了某种目的去买的。 而这种需要，应该就是他试图找寻自己的证据，他对自己的这种心意，从程度上要胜于自己对他的思念。 种种迹象显示，今天自己这个稍显唐突的决定应该是对的，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也要碰运气，并非靠直觉能吃饭，有时候直觉会把人害死，有时候直觉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司徒菁希望是后者。 阿睿并不知道只是短短的一会，司徒菁就了解到了那么多信息，他真的觉得司徒菁给予的这种信任是很珍贵的，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她对自己的信任。 阿睿端着茶杯入神看着越来越热闹的外滩，又恍惚地想起了那段经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有了爱，有了要珍视的人，就越发感觉害怕失去，害怕那时候孤身一人，半死苟活的日子。 司徒菁也端着咖啡杯轻缓地走到了阿睿身边，发现他出神地看着外滩，一点都没发觉自己的到来，而且眼里竟然带着一抹雾气，眼神有点无神，有点恐惧。 这让司徒菁觉得非常的诧异，因为这种眼神几乎她没有在她生活得中的人眼里看到过，很难去描述。但是却有点心疼，感觉这个眼神有着孤独，恐惧，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往的生活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眼里看起来有着和同龄人不一样的沧桑感？ 司徒菁对阿睿越来越好奇，不过她认为时间还很长，她有耐心慢慢地去了解他，走进他。 带着温柔的眼神，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对阿睿说“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眼眶都红了。” 阿睿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收拾了心情，露出了曾经阳光的般的大男孩笑容说“想起一些往事，觉得人生真的很有意思，换作是十年前，我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我会站在这里过千禧之年。” 司徒菁和阿睿并排站着，也看着窗外说“未来总是不确定的，但是未来也是能创造的，如果你总活在过去，那么未来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不管发生什么好的坏的，它不可能再改变，而未来不是，虽然有很多因素你改变不了，也掌控不了，但是是可以创造和改变的。就像今天我们相遇，也是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努力，最终让我们在哪个时间，哪个街口，给了对方，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不是吗？” 阿睿静静地听着司徒菁的话，喃喃地说“是啊！无论是好的坏的，都已经过去了。” 一道绚丽的礼花突然冲破了天际，照亮了整个浦江畔，随后无数的礼花开始在江面上夺目的盛开，千禧之年来临了。 外滩的开始有了骚动，所有的人都在欢呼，欢呼声此起彼伏，人们都欢呼雀跃的在蹦着，跳着，相互拥抱着。 看到无数人相拥的场面，两人都不自觉地转过来看着对方，阿睿鼓起勇气说“我能抱抱你吗？” 阿睿只是说，而司徒菁却大方地把手伸开，做出拥抱的姿势，阿睿很轻柔的，很小心地抱住司徒菁的细软的小腰。 司徒菁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不像是香水，而是像是一种花的味道，阿睿经不住轻轻地嗅了一下。 是薰衣草的香味，让人很安神，而阿睿感觉到靠在阿睿肩膀上的司徒菁和自己一样，传出了剧烈的心跳，虽然他已经控制得很好，只是身体轻轻地和司徒菁贴着，没有一丝过多的逾越。 但是两人的心跳在这一刹那，慢慢得像是开始同步一样，咚，咚，咚地有节奏地共鸣者，而司徒菁一开始和阿睿一样保持着，慢慢地竟然放松了下来，将整个上半身慢慢地依靠在阿睿身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共鸣的心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着，度过了两个人第一次的异性相拥。 时间像是美好的使者，停驻在这一刻，让原本陌生的两人通过心跳的共鸣，走得越来越近。 第四十一章 女人的领地行为 璀璨的烟花，绚烂的心情，两人共同度过了一个最美好的千禧庆典。而司徒菁就像是童话里的灰姑娘过了十二点要，她也要返程了，不过她不同于灰姑娘的是，她有王子护送。 阿睿担心司徒菁的安全，毕竟凌晨快一点了，没有公交车，打车那更没可能，外滩成千上万的人疏散，等打到车了，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那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阿睿忍不住开口征询到。 “嗯！可以呀，不过貌似现在都是人，打车都打不到！你要是不累的话，陪我走走。走过了这里堵的地方，我们在打车就好打了。”司徒菁想着对阿睿说。 “嗯，没问题，你等我会。”阿睿转身走到座位那里，拿了一个塑料瓶子，到打开水的地方打了一壶开水，然后包了一块擦桌子的厚布，虽然是擦桌子用的，但是阿睿其实桌子很干净，所以布几乎和新的一样。 司徒菁看着阿睿，心里暖暖的，将杯子握在手中，感受着的不但是杯中的热水散发出来的热意，还感受到了阿睿那颗温暖的心。 下楼到大厅和保安道了祝福，阿睿才护着司徒菁离开了大楼，虽然现在没有刚才的人那么多，但是路面上还是有着很多的人在三五成群的走着。 大家都没有办法打到车，就都往最远的地方疏散，希望可以在外围的某处庆幸地打到一部出租车。 两人却都希望相处的时间能再长一点，所以走路已经不是件辛苦的事，反而更值得期待在行进的路上，相互能再多了解点，多待一会。 两人紧挨着一起在人流里穿梭，司徒菁抱着阿睿给的暖水杯，感受着温暖，偶尔侧脸看一下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的阿睿，脸上总是洋溢着微笑，笑得有点甜。 快走到了外白渡桥，人流已经稀少了很多，也安静了许多，阿睿这个时候站在桥头对司徒菁说“我来上海的第一天，奢侈了一把，就住在那个海鸥饭店，看了一整夜的江景。” 司徒菁好奇地问“你来了多久了？上次给我们照相的时候，我看你拿着一个行李箱，不会那天是你第一天来上海吧？” 阿睿笑了，“对，就是那天，那天是我到上海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看见你。” 司徒菁将暖手杯递给阿睿说“你也暖一下！” 阿睿摇摇头“谢谢！我喜欢有点凉意，这样可以保持比较清醒。” 这个回答似乎司徒菁没有想到，接着说“那真是巧，那天原本我有事的，最后被她们几个死活拖过来的。” 两人没有走的意思，就站在桥头的位置闲聊着，看着对面的几个打着灯光的饭店，这些都是老建筑，加上外白渡桥的衬托，能够感受到很浓的老上海气息。 这时远处走过来的两个女生，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心情似乎不错，其中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发现了站在桥头的两人。 女生看到后，显得有点生气，也有点担心，这个女生不是别人，就是琳琳表妹，她身边的美丽也抬眼望向桥头哪里。 琳琳原本想拉着美丽转移注意力，结果还是被美丽发现了阿睿和司徒菁两人。美丽愣了一下神，眼神里的失落似乎更甚。 琳琳想开解闺蜜，对她笑着说“估计是他同事，我没听说他有女朋友来着。” 美丽站在那里，想了一秒钟，竟然拉着琳琳微笑地向阿睿走了过去。 阿睿和司徒菁还一边看着江边，一边聊着天，看到有人往他这里走来，随意地瞄了一眼，这一眼一看，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因为他也发现了琳琳和美丽两人，真是巧到不能再巧了，茫茫人海中，那么多人，竟然都撞在一起了。虽然阿睿觉得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但是之前找理由拒绝了人家，总是有点心亏的感觉。 司徒菁似乎发现了阿睿的异样，顺着阿睿的眼神看到了两个美女向这里走来，她突然之间感觉有点心慌。 美丽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说“阿睿哥哥！你不是在加班了吗？好可惜原本想着可以一起过千禧的，你都不来。这位是？”美丽的一番话里，藏着很多信息，亲昵的称谓，原本要一起过千禧，这个口气看来是很相熟的。 阿睿看事情都发生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毕竟他心里要维护司徒菁的，很坦然地说“不好意思，美丽，之前确实要加班，后来有点事就耽搁了。哦，这位是女朋友，司徒菁。” “女朋友？阿哥，你那时候有女朋友，我都不知道呀！”琳琳这倒不是要难为阿睿，只是她确实是好奇，阿睿整天上班下班，就这段时间没怎么回家，就谈了女朋友了？ 而美丽的笑容瞬间开始有点僵硬，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有想到阿睿竟然直接了当地告诉自己了结果，没有什么回旋余地，但是她心里却有点不服输。 硬是挤着笑容说“琳琳，阿睿哥哥说得对的呀，没结婚前所有的女性朋友，都是女朋友，是吧，阿睿哥哥？” 这句话有点火药味，司徒菁算是听出来了，看来自己这个女朋友位置还有人想着，但是她不会直言的去冲对方。 而是笑着先伸手对琳琳说“正式认识下，琳琳表妹，我是阿睿的女朋友司徒菁。我和他认识很久了，最近才在一起的，估计他太忙，也没有机会告诉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琳琳看人家那么大方地说出来，并友好地伸手，也只好伸手握了一下，微笑地说“哦，这样的，怪不得。这是我闺蜜，蒋美丽！平常我们三个在一起玩的，所以不知道我阿哥还有个女朋友，你别见怪哦。” 司徒菁听出话里的意思，笑着说“怎么会！我要是有那么好的哥哥，我整天也跟着他后面玩。” 阿睿有点插不上话，但是他想结束这样尴尬的气氛，笑着说“琳琳你和美丽先回家吧，太晚了，我到前面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打辆车。” 琳琳下意识地问道“那阿哥你不回家吗？” 阿睿笑着说“她家住在这附近，我们正好散散步，我送她回家。” 美丽还想说什么，被琳琳从后面拉了一下，正好这个时候来了一辆空车在桥头放客，阿睿赶紧跑过去抢着对师傅说“师傅帮我送下！” 然后递给师傅二十元，其实到外婆家最多也就十几块，师傅多赚几块钱很开心，让阿睿赶紧上车，因为附近的人也试图加入抢车的行列。 看到这个情景，琳琳拉着美丽赶紧上车，美丽上车后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阿睿。 阿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但是还是微笑着和两人招手再见，一旁的司徒菁也微微低头侧身微笑地和两人再见。 琳琳还是明白人，也回应着招手，只有美丽微微侧头，那个表情实在不太好看。 车远走了，司徒菁依然微笑的对阿睿说“你表妹蛮可爱的。” 阿睿不知道怎么来说这个事情，略显忐忑地说“嗯！她一直都是热心肠，乐天派。” 看阿睿不愿意解释，司徒菁也没有生气，但是她对美丽和阿睿之间的关系，画了一个问号。 看司徒菁不问，阿睿这个直男还是憋不住，对她说“她闺蜜时常到我家来玩，不过我和她不太熟。” 司徒菁笑了，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能听到阿睿表态还是好的，反正自己已经标示过领地了。 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走着走着直到外围人群已经很少了。 司徒菁觉得，第一次就这么美好的结束吧，来日方长，人是慢慢了解认识的，喜欢的人，爱的人是需要一辈子来相处的，不争朝夕。 刚好来了车，在司徒菁的要求下，阿睿送司徒菁回到了家门口小区。 司徒菁下车后，对阿睿说“今天很开心，非常开心！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那，晚安了！” 阿睿俯视着司徒菁，有强烈的冲动，想和她来个吻别，不过还是忍住了，对司徒菁说“我也是，明天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司徒菁调皮的笑容浮现出来，“可以呀！你是我男朋友呀！” 说到这里阿睿觉得似乎什么都不用说，微笑地说“晚安！” 车辆开动后，一个驻足看着车远走，一个回头看着远离的人，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留下的都是不舍。 第四十二章 隔江相望的董郎和七仙女 一个新的世纪翻开了篇章，一个难忘的夜让阿睿浅尝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心跳的感觉，深夜回到家，一早醒来就着急忙慌的把昨天晚上的奇遇打电话告诉老妈。 老妈其实心里有点怄气，因为昨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个小子竟然没有打电话来，本想发个消息留言给阿睿，想想又怕他在工作，就忍住了。虽然忍住了，但是还是心里有点小小得不爽快。 电话拿起，老妈有点不高兴地说“你这个臭小子，还记得打电话回家呀！” 阿睿知道这个是老妈在撒娇时的责难，讨好地说“老妈，别生气了！昨天突然发生个事情，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 一听阿睿突发事情，老妈的精神突然紧张起来，着急地说“什么事？你没事吧，阿睿？？” 阿睿在电话那头笑得有些惨淡，看来十年了并不是自己还没有走出那个阴影，老妈也没有走出来，平复了心情，换上柔情的声音对老妈说“老妈！别瞎想了，以前的阿睿不会出现了。我想告诉你，我遇见了那个和你说的那个女孩，在街角偶遇的。昨天我和她一起过的千禧年，她似乎也喜欢我，我们正式地开始处朋友了。也就是说，妈妈，我谈恋爱了。” 听到儿子竟然突然恋爱了，老妈突然捂着嘴，这是一种喜极而泣，她那么多年都提心吊胆的一个人护着阿睿，突然有个人走进了阿睿的心扉里。 这种感觉既让老妈感觉到了心里宽慰，也让她有点小小的失落，终于自己的阿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让她整夜担心的孩子。他已经长大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大人了。 说道宽慰是，是因为有个人能够爱了，也能够分担自己担心，更是让她感觉阿睿不再是一个孩子了，是个大人了。 老妈的一阵心里感慨仅仅过了不过数十秒，马上八卦的心情的上来，阿睿很耐心把两人的相遇又阐述了一遍，老妈听得激动不已，对阿睿说“好浪漫呀！我和你阿爸，当年也是偶遇在一起的，在路灯下。阿睿你要好好珍惜它，好好的珍惜那个女孩，妈妈等身体好了，就去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 阿睿心里一甜，但还是抱怨地说道“老妈！刚开始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老妈平复心情说“没事，那一撇慢慢来，有时候爱情慢慢来，才会走得更稳，你要控制好你自己，不要.....” 阿睿一听，头疼了，赶紧说“我晓得了！老妈，我是那种人吗？” 老妈捂着嘴笑着说“难说！爱情这个东西很难说。” 阿睿最后终于岔开了话题，和老妈说要到浦东公司工作的事情，老妈在哪里一旁不断地鼓励阿睿，而且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分析后，阿睿觉得老妈似乎回到那个自信的大总管的角色。 老妈的建议，风险是回报的契机，只有从低处走向高处，你才能看见更长更美的风景，人生多点困难不是坏事，就像彩虹因为色彩多样才美丽，人生也是好的坏的，不顺心的，开心的，都是彩虹的一种颜色，只有汇聚成彩虹的时候，你才知道那些斑驳的颜色，那些经历过的种种，才是最美的。 阿睿静静地听着老妈絮叨，心里满满的都是爱意，感受着老妈无限的母爱。 从这天后阿睿每天都和司徒菁两人每天开始联络，从每天发一两条，到每天会发四五条，还经常经不住思念，还要打个电话，听听对方的声音。 时而两人会中午到烟纸店一起买个东西，两人就这样站在街角，说说话，一起在小店吃个小馄饨之类。 而两人似乎都有种感觉，渐渐地感觉对方一点陌生感也没有，也有点不像谈恋爱，那层青涩，陌生的感觉都已经被消费了完一样。 两人诉说着彼此的生活，学习，工作，像是已经谈了很久的恋人一样。 司徒菁现在喊阿睿的称呼也变成了“睿，你说你马上要调到浦东去了？那以后中午就不能吃饭了！”说完嘟着小嘴，很是不开心了。 阿睿其实心底也是遗憾的，但是现在的他更应该以工作为重，因为他觉得生命要负责的人又多了一个，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说“没事，办公室就在金茂大厦，而且可以在办公室里看到外滩的。我们可以隔江相望，可以对暗号，你可以上楼顶，我在办公室里那个望远镜就可以望到了。” 司徒菁扑哧笑了，阿睿的这个说法倒是可以尝试，只是感觉像是牛郎织女隔着银河相望，有点苦情。 阿睿不解地看着司徒菁说“笑什么呀！真的呀！虽然感觉有点牛郎织女相会，但是起码每天都见着，一周还能相聚，别他们好多了。” 司徒菁调皮地说“好吧！我得董郎！你赶紧修炼成仙，把我带回家！” 阿睿憨憨地笑着，用手轻轻地撸着司徒菁的头说“嗯！我一定努力赚钱，努力修仙！给我们菁儿造个大房子。” 司徒菁其实很反感别人触碰自己的头，但是阿睿是个例外，他的手很温暖，轻轻地触碰自己的头，轻轻地揉两下，自己感受到是一种安全感！ 女孩子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如果这个甜言蜜语和真实的行动相匹配，那就能让女孩子更开心，阿睿的工作努力的劲头，让司徒菁觉得很安心，不怕少年穷，就怕少年志短，她知道现在的阿睿什么都给不了自己。他可以说是无依无靠的回沪知青子女，虽然有一个爱他的外婆外公，但是肯定住宿条件不好，否则他也不会同意公司的安排，出来住在外面。 看着阿睿那种信心满满的样子，司徒菁还是很迷恋的，突然搂着阿睿的胳膊说“那我要开心死了，我要做个幸福的米虫，天天泡在米缸里。” “啊！米虫呀！哈哈！问题，我也想做米虫，怎么办？” “你是公的，你要负责找米，我负责....” 说到这里司徒菁突然停下了，脸上一片红晕，然后看到阿睿憋着笑看着自己，羞愤不已，象征性地掐了一下阿睿，阿睿哈哈大笑。两个人就这样无视路过的人异样眼光，沉浸两个人幸福里。 搬迁的工作有序地进行着，就像阿睿说的，确实那个位置可以眺望到外滩的风景，而且阿睿被安排到了靠窗的位置，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小隔间，算是作为山姆徒弟的特殊待遇。 这让阿睿欣喜不已，虽然和师傅的办公室比起来，那就是大屋见小屋，但是这对阿睿已经是太意外的惊喜和待遇了，阿睿是个知足的人。 在办公室揭幕的那天，总部派了领导来视察，并且山姆还重点推荐了阿睿，称赞阿睿是公司新生代的翘楚，以后是浦东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 阿睿一口纯正的美式口语的业务阐述，也让总部的人对他留下了极好的影响，只好在香格里拉举行了酬谢晚宴，山姆带着阿睿穿梭在人群中，给阿睿引荐各种行业名流和知名人物。 阿睿这个衣服架子般的身材，加上原本就不错的面向，给他加了不少分，很多人都开始留意起来。 终于到了正式办公的那天，阿睿中午偷偷地拿出望远镜，这个是他专门买的军用望远镜，就是为了能看看司徒菁上班的地方。他知道未必看不见她，但是还是在约定的时间，拿出来看向了外滩司徒菁工作的那个楼的楼顶。 没有人，楼顶空空的，虽然有点失望，阿睿知道这个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还是很开心，像是能看见司徒菁一样，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冲上了露台，拿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的围巾，用力向这个方向挥手。还似乎比了个爱心的手势，结果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保安上来走过来。 阿睿那一刻心中的感动，想哭，虽然只是短短几秒的爱意，但是可以想象司徒菁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做到的。 阿睿给司徒菁发了个消息“谢谢！我看见那个拿着红绸缎的七仙女了，菁儿！爱你！” 而那里好不容易躲过保安上了天台的司徒菁，还在忐忑，她的董郎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爱意，要是没看见那就太可惜了。哎，那个保安晚点上来就好了。 结果看到阿睿发的消息，司徒菁也止不住幸福的眼泪，因为她的付出得到了最大的回报，这是阿睿第一次说出口，说爱你。 司徒菁不知道回什么，她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我也爱你！ 简单的语言，浓重的爱意，在浦江两岸传递着，这种爱恨简单，很浓烈。 第四十三章 师娘也是娘 这是个让人看起来有点心酸的爱恋，但是两人却很甜蜜的相处着。阿睿还好点，每天忙的不可开交，但是司徒菁却时常时常看着bb机，希望等到阿睿的消息。 阿睿真的很忙，不但是他，就是他这个懒散的师傅山姆，最近也是瘦了不少。 这天两人加班到了快九点多，还在讨论着设计方案的细节，办公室的门铃就响起来。阿睿赶紧去前台开门，还没到前台就看见师娘琪琪提着老大一个方盒站在门口。 阿睿更是快了几步，对师娘微笑的招呼道“师娘，您怎么来了？” 琪琪伸手把方盒递给阿睿，没好气的说“我再不来，你师傅都要消失了，打电话也不接，在搞什么呀。赶紧把食盒拿出来，我给你们带了夜宵。” 看见满脸胡子拉碴的山姆，琪琪站在面前就是一通责难，不过只是说了没两分钟，结果又开始心疼了，这里摸着说瘦了，哪里闻闻说衣服都有味道了。 阿睿端着食盒站在那里，是介入也不好，不介入也不好。 山姆总算头疼完了琪琪的关爱，看着端着食盒的阿睿，招招手说“你别说了，你看阿睿像个柱子杵在那里，都不知道要干啥了，赶紧端过来，本大爷饿死了。” 琪琪这才发现，阿睿老实的站在那里，赶紧起身过去帮着阿睿把食盒铺开。 阿睿感叹道，这真是亲师娘呀，四碗米饭，六个小菜，蒸肉饼子，红烧带鱼，酸辣糟溜鱼片，椒麻鸡，两个素菜。师徒俩对视了一眼，同时说了话，山姆笑着说“还是老婆好！” 阿睿也笑着说“还是师娘好！” 琪琪被这师徒两人表扬的，竟然娇羞的脸上一红，但还是带着埋怨的口气的说“赶紧吃吧，我不来，你们俩也真可以的，你看看你那个垃圾桶里，全是个泡面盒子。真是服气了你们两个，每天除了工作，生活简直不能自理。” 两人一边狂扒着碗里的菜，都没顾着回话，而且山姆竟然嘴里都是米饭对阿睿喊起来“肉饼子你给我多留点呀，你个兔崽子，这师娘给我做的呀！” 阿睿嘴里也都是饭，嘟囔着说“师娘又没说，说给我们做的呀！” 两人开始上演筷子大战，琪琪在一旁看着师徒两互相争抢吃，开心不已，“哦呦！你们两个都慢点吃，下次我多做点，看你们俩吃的狼吐虎咽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两个几年没吃饭呢。” 一顿饭吃完，阿睿帮着收拾掉，看阿睿不在琪琪对山姆说“我说你这个师傅，关心一下唯一徒弟的生活呀。你还好，还有我在，你这个徒弟也像你一样一工作不管不顾的。不过要不是他在，我还担心你的生活，起码去你们房子的时候，房子干净的很，你呀。自己的内裤都不洗，你徒弟都帮你洗了，那有你这样做师傅的?他是你徒弟，又不是你保姆。” 山姆这才反应过来说“啊！我内裤也是他洗的？” 琪琪看着一脸惊讶的山姆说“我真是，那你那么久内裤难道都是你自己洗的呀？” 山姆老脸一红尴尬的说“我都习惯你在，以为都是你洗的！” “还我洗的，我都一周没来了，你那裤子放着都丑了！你呀，从哪里捡来那么个宝贝徒弟，人又好，又帅，换做十年前，我都不想要你了，干脆嫁你这个徒弟算了。” 山姆被说的不好意思，拱手说“老婆，亲爱的老婆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注意。实在是太忙太累，没注意。” 琪琪正色的说道“虽然人家是你徒弟，你对他也是真心的好，但是这种活，还是我来干，你听到了不？还有呀，阿睿这样不行，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我把表妹介绍给他，肥水不流外人田。多好的孩子呀，谁捡到都是宝，会做家务，会烧饭，人帅，工作那么努力。虽然现在没什么钱，但是像你们这样的，努力个五六年，就什么都有了，这是真正的潜力股呀。” 山姆吃完打了一个饱嗝，神秘兮兮的说“我和你说呀，我觉得他肯定有了，每天神秘兮兮的那个望眼镜朝着外滩那里看，还在那里傻笑，笑完还在那里马上发信息。我估计呀，就是之前每天帮我买口香糖时候认识的，那天搬家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琪琪好奇的问“怎么着了?” “这小子抽屉里竟然有三十多包口香糖，美其名曰是为买的，那怎么不给我，只有我要的时候，才拿给我。” 琪琪赶紧往山姆的耳边的凑了凑，悄悄的说“是吧，你见过哇？长的如何，在哪里上班？家住哪里呀？” 山姆惊恐的看着老婆，嫌弃的说“我说老婆，你怎么和他妈一样？” 琪琪不高兴了，嘟着小嘴说“怎么啦！师娘就不是娘了？” 这话一出，山姆顿时想笑，但是憋着，憋得内伤都快出来，因为他见，阿睿站在琪琪的身后，估计前面都听见，就听见这一句。 琪琪似乎发现了阿睿在身后，也知道他听到了这一句，反正说都说了，赶紧拉着阿睿开始问长问短，使劲扒着阿睿的感情问题。 阿睿总算是体验到那句师娘也是娘的真谛，最后如实交代了，师娘像山姆露出一个炫耀的表情，此战大捷。 周末阿睿被师娘琪琪逼着给司徒菁打了电话，“明天空吗？” “空呀，怎么了？”司徒菁听阿睿竟然用征询的语气说话，有点反常，一般阿睿都说明天我们去看电影，或者说去干嘛干嘛，今天却有征询的语气。 阿睿捂着电话对师娘说“师娘，要不下次吧？” 师娘眉头一皱，一把把电话夺了过来，然后脸上露出很亲和的表情，似乎电话的那头的司徒菁能看到一样，对司徒菁柔声柔语的说“菁儿是吧！我是你们家的阿睿的师娘，冒昧给你打电话是想和你一起吃个饭。我们家小睿呀，在这里除了外公外婆就和我们天天处在一起，这不我们都家人，想着小睿谈朋友了，我们这些做家长的也想认识认识，以后多来往呢。你说好不好？” 师娘一口气说完，似乎都不给司徒菁拒绝的机会，阿睿在旁边一阵头大，司徒菁是经常听阿睿说起这个师傅的，知道不但阿睿非常好，而且这个师娘也特别好。 马上像个小女孩高兴的对琪琪说“您是阿睿的师娘，就是我师娘，阿睿经常和我提起师傅和师娘对他的照顾和关照。长辈对晚辈哪里能说冒昧，应该是我们小辈请长辈吃饭，师娘，你看这样，地方你定，让我和阿睿请你们俩吃饭，好不好？” 琪琪听了心底很是好高兴，这个姑娘比阿睿会来事多了，特别像现在的自己和山姆，心里真心替这个徒弟高兴，说话中的那种高兴的语气更是盛了几分，对司徒菁说“那不行哦！明天到师娘的店里来吃饭，做长辈的怎么好让晚辈来买单。那就说好了，明天中午我等你们。” 司徒菁听得出来那种语气的变化，也感受到了对方真实的诚意，心里也替阿睿高兴，有这样的师傅和师娘。甜甜的对师娘说“嗯！都听师娘的，明天一定准时到。” 师娘这才得意的笑着，转身开心都走了，阿睿拿过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司徒菁笑着说“好了，我的阿哥！是好事情，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问一下，你师娘多大了？” “啊？”阿睿似乎有点不明白司徒菁的意思。 “呆子，我去总不能空手去吧，而且总不能给你师傅买东西吧。你师娘邀请的，第一次见面，总要给长辈备一份薄礼呢，否则让人说没礼数。” 阿睿赶忙说到“我买吧，还让你花钱。” 司徒菁一乐，“我要买内衣呢，你去嘛？” 阿睿一听脸一绿，电话那头司徒菁乐的笑出声来，“不会便宜你的，以后买礼物送给还给我不就好了。” 阿睿心里暖暖的说“菁儿，有你真好！” 司徒菁听了这平实的一句赞美，心底却甜甜的，嘟起小嘴说“知道就好！所以你要一辈子对我好，还要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 阿睿静静的听着心里泛起的是感动的热潮，一直让潮涌上了眼眶，有你这句话，此身足以。 第四十四章 抱恙的老妈 阳光明媚的冬日，中午的时候饭店的人虽然不少，但是还算可以，没有像晚上那样还要排队等候。阿睿十点多就按照司徒菁的要求等在人民广场了，等了足足快十点半了，司徒菁才出现在大屏幕下。 阿睿赶紧跑过去，用手捂着小脸冻的有点通红的司徒菁，司徒菁享受着阿睿的温情。今天的司徒菁画了很淡的装，更是让她看起来秀气灵动，还带着女性淡淡独有娇美，让阿睿捂着的时候，脑袋里又开始有了欲望。 似乎感觉阿睿那种炽热，司徒菁本想成全他的，缓缓的准备闭上眼睛，结果这个呆子松开手，用手轻轻的搂着她说“辛苦你了！买的什么呀！” 司徒菁有点失望，但是失望过后又是一种欣慰，她感觉到阿睿对他的珍惜，和那种小心翼翼。 开心的对阿睿说“我买了一瓶迪奥的香水，不是特别贵，但是应该师娘应该会喜欢吧。给你师傅买了一直派克的钢笔，这个款式据说是限量款的。笔你送，香水我送。” “啊！买两份呀！这不便宜了我师傅？” “你呀！好事成双，礼多人不怪，他不单单是你师傅，也是领导好哇。” 听司徒菁这样说，阿睿点点头，对司徒菁说“让你破费了。” 司徒菁笑着说“那你好好干，以后有你破费的地方呢。” 阿睿一听嘿嘿一笑，但其实他没领会司徒菁的意思，以为只是要加倍回报，其实司徒菁已经挑明了，以后要见他父母的事情，这个呆子还傻乎乎的在笑。 司徒菁看阿睿没明白，也说什么，她这个便宜男友这方面是差了点，不过不影响大局。 今天的店面专门让下面人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等到阿睿到的时候，山姆和琪琪已经站在门口了，阿睿手握着司徒菁的小手很幸福的样子走了过来。 琪琪一眼看去就喜欢上这个姑娘了，很洋气的欧米伽的半长的头发，有点小洋气，特别是配上那张精湛秀气的面容，看起来温婉贤淑中又有点贵气。穿的很素雅，一件驼色的羊绒半短的塑腰大衣，配了一双咖色的靴子，靴子上是一匹白色的独角兽。 琪琪忍不住上前从阿睿手中夺过了司徒菁的手，眼睛笑的都眯起来，亲和的说“菁儿是吧！真的是仙女一样，我说阿睿你从哪里拐来的，难不成你上天了不成了？快快，外面冷。” 司徒菁大概没想到这个师娘这么热情，甜甜笑着说“师娘好！” 然后走到山姆近前时候，还微微鞠躬说“师傅好！” 山姆笑的的脸上都有褶子了，有点局促的说“好！好！走走，进去！” 四个人进入包房后，师娘像是和多年闺蜜一般的拉着司徒菁说话，完全不顾及两个老爷们，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吃晚饭。 席间都是欢声笑语，这个感觉让几个人都很舒坦，慢慢的大家都很放松了，特别是司徒菁感觉很舒服，一点没有见长辈的感觉，对于送的礼物，琪琪还埋怨的说山姆“你看，还是我徒弟媳妇好，都送到我心坎里了，我很早就想买这款香水了，你就不接领子。” 虽然大家都知道师娘说的有点过，但是大家都没在意，因为那种情感是真切的，是真的喜欢所以，不想让对方有一丝失望。 阿睿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结局会不错，但是没想到气氛融洽至极，还在意料之外。 司徒菁对于阿睿的这个师傅和师娘有着很不错的印象，师娘为人热情好客，而且也很豪爽，虽然有点生意人的公式化热情，但是毫不影响之间的交往。 一席饭局下来，四个人都吃的不累，因为相互之间的谈话方式都很放松，最后快结束的时候，琪琪拉着司徒菁的手说“你既然和阿睿一样喊我师娘，当长辈的也不能说光收小辈的礼物，这个算是我和山姆的一点心意，当然这个心意是给你的，阿睿可没有。” 琪琪从包里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对司徒菁说“礼物呢，你回家再开，算是留个惊喜。无论如何我和山姆都希望你们能够不离不弃的在一起，阿睿不太会讲话，如果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就和师娘讲，我好好收拾他。” 司徒菁听了这个话，心里一暖，觉得这个师娘真是对阿睿好，只要是对阿睿好，其实就是对自己好。 司徒菁腼腆的一笑，“不会的，师娘，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先帮你收拾他。” 琪琪被司徒菁霸气的一面给镇住了，随即哈哈大笑的搂着司徒菁的肩膀说“这个性，我喜欢！” 分别的时候山姆嘱咐阿睿送司徒菁回家，顺便对阿睿说“你赶紧去学个车，连个车都不会开，以后怎么买车。” 阿睿笑着说“没事，有师傅您呢！” 山姆摇了摇了中指，鄙视的说“你想的美！我这个司机，是御用的，只给你师娘用。”随后对着琪琪笑了笑，像是讨好的一样。 阿睿和司徒菁两人看着也相视一笑，觉得这种狗粮撒的还是可以的。 分别了师傅和师娘，阿睿打车送司徒菁回家，这一次没有坐在前排，而是和司徒菁一起坐在了后排。 司徒菁忍不住把琪琪送的礼物打开，说是惊喜，还真是惊喜，竟然是一个玉镯子，这个价格肯定不菲。 司徒菁有点忐忑的对阿睿说“这个礼物贵重了点吧！这个应该戏码应该是，婆婆给媳妇的。” 阿睿也觉得有点贵重，不过他知道师傅送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能拿回去的，对司徒菁说“拿着吧！这个是师娘的一片心意，只要我们都好好的，也就不辜负他们的一片心意了。” 司徒菁点点头，但是还是露着皎洁的眼神对阿睿说“我觉得你师娘好厉害，这不是给我下了个良心套，让我对你不离不弃嘛？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能辜负我，我总感觉小绵羊掉到了狼群里了。” 阿睿感觉好像司徒菁说的没有错，刚想说什么，突然bb机响了，阿睿看到上面的留言，瞬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司徒菁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因为和阿睿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很少看见他能如此的不淡定。也焦急询问说“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阿睿不想隐瞒，眉头皱的成个川字说“嗯！我妈病了，好像挺严重的，可能要来上海治疗。” 司徒菁听阿睿这样说，心间一紧，不为别的，她知道阿睿时常提起他老妈的那个神态，就知道阿睿有多重视。 侧过身子，一直手放在阿睿的后背上关切的说“那一会你赶紧问问具体是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家里认识很多医院的关系，帮伯母找个好的医生和医院。” 阿睿眼睛有点湿润，不但是母亲的消息，还有司徒菁的话，这个可是雪中送炭的事情，缓了口气对司徒菁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联系好，还真要麻烦你！” 司徒菁温柔的对阿睿说“多见外，你的事，不也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无言中，此时的阿睿，心早就飞到千里之外的家中去了。 第四十五章 坦白从宽吧 司徒菁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在外面的花园陪着阿睿坐了好久，一边安慰一边想着如何来帮助阿睿。 回家正准备开门，门就被打开了，司徒菁的母亲吓了一跳，“哦呦！小姑娘，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司徒菁上前抱住妈妈的手说“这不刚结束，回来的时候哪里没找到电话，反正想着回来吃晚饭，阿妈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呀。” 其实司徒菁一点都不饿，中午那顿大餐，吃的小肚肚鼓鼓的，到现在还没消化完。不过要打听医院的关系，还必须要依托她的关系，吃不下也要吃点，因为她最开心的就是看着司徒菁吃饭。 换了衣服，洗了手，司徒菁很乖巧的坐在的爷爷身边，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心里可是很清明的，知道这个丫头坐过来，肯定又有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司徒菁一边给爷爷夹菜，一边不经意的说“爷爷，你们以前看病需要托关系吗？” 爷爷漫不经心的吃着菜，笑着说“那个时代对于这种紧俏的行业都有，只是程度不一样，哪有那么多好的医生，个中翘楚的医生肯定是香饽饽。我们打仗的时候，一个好医生那就是生的希望，能救好多人的。怎么了？” “哦，只是感叹，现在条件越好了，医院医生也多了，看个病还是那么难？”司徒菁一边小口的吃着菜，一边抱怨着。 “哦？你生病了？”爷爷知道小孙女肯定不是自己生病，但是还是关系的问道。 “啊？菁菁，你生病了？”母亲停住手中的筷子，不安的问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司徒菁一边解释着，一边心里一团小汗珠在心尖打转，本来想着曲线救国的，但是从来没有对家里说过谎，所以这个话问的，把自己都问进去了。 司徒菁觉得还是直截了当的说吧，兜个圈子一会误解更深，带着讨好的笑容对妈妈说“是我一个朋友，他母亲生病要来上海看病，但是这里的医院没有关系，又找不到好医生，所以就想帮帮他？” “哦！这样呀，什么病呀？”爷爷问道。 而同时问起的母亲却是问道“男的，女的呀？你同学？” 两人的角度不一样，所以问的问题当然也不经相同，司徒菁当然最怕的就是母亲的问题。先回答了爷爷的话“是内科胃部的问题。”这样顺带着先回避的老妈的查问。 爷爷沉思了下，对坐在那里一直没吭声的司徒菁父亲说“小华子，是不是在hd医院做副院长，你要么给打个招呼？” 父亲刚想回答，母亲就插嘴说“菁菁呀！帮人没有问题，但是你也告诉我们帮的是谁对吧？现在办事托关系都是人情，如果关系一般的，妈妈就找其他的人好了，医院也很好的。hd医院都是老干部医院，一般不对外接诊的。” 司徒菁一听爷爷竟然介绍那么好的医院，心里是又激动，又担心，激动是那么好的医院肯定医生都很好，阿睿的母亲应该能够得到很好的治疗。担心的是，母亲似乎在这个问题上穷追不舍，而且让她感觉有点小势力。 司徒菁准备还是拿下爷爷，否则和母亲纠缠，母亲那职业技能估计没两下就要突破了，还是在突破前，先让爷爷承诺下来。 司徒菁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为了阿睿只好撒娇的摇着爷爷手说“爷爷！他是我的一个闺蜜的师哥，上次千禧年那天晚上就是他带着我们过千禧夜的，人很好。而且他家里是知青，蛮艰苦的，母亲还是军人，长期扎根边疆，这才捞了一身病，但是西北的意料条件有限，想到上海，但是又没有熟人。我想着爷爷你也是军人，就感觉人家蛮不容易的，能帮一般就帮一把。” “哦？是嘛？那是挺不容易的，这个事呀，雅萍就让菁菁的爸爸找人打个招呼吧！也不是大人情，再说菁菁说的对，都是军人，能帮一把就是好的。他们那些扎根边疆的部队，确实是非常艰苦的。我以前的警卫兵，到了边疆，整了一身的病，确实哪里的环境恶劣，他们屯边保卫边疆都不容易。” 母亲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也是政法线上，对老爷子的这个老军人的话，那基本都是言听计从的，给爷爷盛了一碗汤，吹了吹，试了一下温度，笑着对爷爷说“好的，爸！您说的对，我们明天就去办。” 司徒菁一听乐了，看来爷爷这招棋下对了，特别是讲述了阿睿家的情况，让爷爷动容了。但是她没发现母亲那双锐利的眼睛，已经在她的眼神里发现了异样。 这个就是女人的直觉，而且她母亲还不是一般的女人，还是个老公安，而且还不是文职。 吃晚饭，司徒菁扶着爷爷到沙发上，还特意给爷爷泡了茶，挽着爷爷的胳膊，哄着老爷子开心。 父亲把最后一个碗端了进来，母亲回头看着远处客厅里的司徒菁，回头对父亲说“你看出点什么了没？” “看出什么了？你别一天到晚的职业病，在单位还不够敬业的，现在还要回家继续搞刑侦呀？”父亲其实看出来了，但是他还是维护着女儿，最起码这个事情是个好事情，想太多了，没必要。 母亲嘟着嘴不开心的说“搞刑侦的怎么了？这个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当初你喜欢我的时候，不就是看我英姿飒爽嘛！” 父亲还是很疼爱母亲的，露出微笑说“好！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巾帼英雄！但是你别把那种审问一样的方式带到家里来，女儿又不是犯人，你好好的找她聊聊，母女的那种，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到母亲的软化，母亲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很开心的继续洗碗，清洁厨房。 晚间爷爷看好了电视剧，洗洗就去睡了，而司徒菁也赶快准备往房间里钻的时候，被母亲端着一杯牛奶，很温柔的拉近了房间里，关上门说“来，菁菁喝了牛奶！” 司徒菁明白母亲的用意，知母莫若女，她怎么会不明白老妈的这些套路，只是知道了也没有，老公安的手段，那是软硬兼施的，扛是扛不住的，还是照实的说吧。反正早晚都要知道。 司徒菁靠在床上的被子上，搂着母亲的手臂，直接开口道“神探大人，我从实招来，你别再套我话了，我恋爱了。” 母亲本来想了一万个问题，结果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直截了当，倒是一下子让母亲不知道如何说。 想起爱人说的话，对，女儿不是犯人，只能耐着性子的开始询问，司徒菁当然也不是小白，她深知坦白从宽是可以的，但是不是什么都要说的，她没有用偶遇之类的。 只是说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和闺蜜的哥哥的好友相遇了，这个男孩子如何如何上进，名校毕业，外资工作，独立且善解人意，注意对自己特别好，还经常给中午送个什么点心之类的。 母亲静静的听着，从表面上看如果不看家世，确实自身条件还不错，但是其他条件就不太好了。没有房子，难道要女儿一直等到他赚钱买房再结婚？父母身体不好，以后女儿可不就苦了，一去男方家里就要照顾对方父母？这个家世也不是很登对，门户其实有讲究的，如果两家的家世差的有远，那背后的生活方式，习惯，以及对事物的看法都会偏差比较大。 母爱是没有什么错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的好的归宿，而且原本夫妻两个已经为她琢磨了好几个人选。不管从家世背景，还是对方的个人条件来说，都是上上之选，最主要人家好几家都还盯着司徒菁这个大美女不放，几个女眷恨不得早点把这个秀美的姑娘抢回来做儿媳妇。而且最主要有两家家世稍稍比自己家低一点，这样女儿过去也不会受婆婆的刁难。 看着母亲冷静的眼神，司徒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就怕母亲突然些什么反对的话，结果母亲说“朋友先处着吧！但是女孩子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一定不能做，比如未婚先孕。这个我以前就和你说过，这个是底线。那天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后再说吧。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司徒菁吐了吐舌头，很乖巧的说“记住了！我们到现在连嘴嘴都没亲过呢！” 老妈听了没好气的说“不害臊！好了，早点睡吧，” 虽然老妈没有特别反对，但是司徒菁能够感受到母亲并不是很乐意，这条路并不会那么轻松，但是她的心很坚定，因为她知道阿睿值得她去这样付出。 第四十六章 棚户区里仰望天空的男孩 阿睿并不知道司徒菁为了他已经经历过一场不大不小的审问，他最近一直忙着在整理手上项目的资料，到了浦东的分公司基本除了做项目的资料，以及和师傅去学着应酬，基本还没怎么好好出去过。 山姆走到了阿睿身边，看着专心查看资料和做图纸的阿睿，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拍了一下阿睿的肩膀说“走吧！今天别做图了，和我下现场。你的基础工作已经很扎实了，基本上不用担心了，去现场勘察，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对地质地貌，周边的环境都要做一个细致的了解。” 阿睿一听乐呵了，马上放下手上的图，伸了个懒腰说“终于闭关修炼结束了！这小半年闷在这里，人都要脆了。师傅我们一会去哪里呀？” 山姆掏了一片口香糖塞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今天要去好几个地方，一个是陆家嘴l4地块，我们那个重要的项目去看一下。还有要去塘桥哪里接下来一个项目也需要去看一下，明天的话我们去金桥附近的地块，这几个地块上的项目都是重点项目。” 阿睿搓了搓手，高兴的说“好嘞！终于可以出去放风了！” 山姆看到阿睿兴奋的像个小孩，不仅摇摇头，看来是憋在办公室很久了。而且发现这个小子最近好像精神状态是不太好，出去散散心也对身体好。 两人来到了地库，上了车后，山姆不经意的问阿睿“你最近好像精神不好？不会夜夜笙歌吧？” “我倒是想来着，你看每天忙得那么晚，哪有时间呀？”阿睿把座椅往后扯了一下，师娘的个子比自己矮不少，所以坐着前排有点挤得慌。 “谁知道呢！那你晚上没和菁菁两人你浓我浓？”山姆启动车后，调侃的说道。 “最多电话里浓一下，最近都没时间见！”阿睿有些的抱怨的说道。 “那你怎么状态有点萎靡呀？” “哎！是我老妈的事情，我妈生病了，想回来治疗，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要好很多。之前菁菁还帮找了医院，倒是找了一家。”阿睿忍不住的还说了出来，毕竟感觉和师傅说，还是可以说的。 “额！你小子怎么早不说？我也能给你想想办法呀，这个家里有事，工作能做好嘛？”山姆听了抱怨起来，觉得阿睿这样的事情应该说出来，大家给他想办法，毕竟他们在上海时间久了，关系还是很多的。 阿睿很感激的看着师傅，望着窗外说“不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嘛！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了！” 山姆瞥了一眼出神望着窗外的阿睿，摇摇头说“你这有点见外了，人家说师傅如父，虽然我不想当你父辈，但是总是师傅呀。那菁菁给你找的哪家医院呀？” 阿睿想了想说“好像是什么hd医院！” “哦？hd嘛？这个是老干部医院呀！一般人都进不去的！”山姆有些惊讶的说 “啊！是嘛！这么好的医院？菁菁只是说找了一家还可以的医院，说是认识副院长，只要老妈过来就可以进去了。”阿睿是真的不知道这里的医院的好坏，听师傅这样一说，心里也是一暖，原来司徒菁找了那么好的医院。 山姆接口说道“你小子，真是好福气！看来人家姑娘是真的下了不少功夫，应该是托了不少人，这个医院真的不好进。你呀，要好好对人家，这几天忙完了，抽时间好好陪陪菁菁，我这个周末不给你安排工作了。” 阿睿点点头，心里明白山姆特意说这句的话的意思，是让他知道司徒菁的用心良苦。两人就这样聊着，开到了项目所在地。 这片老房子就是即将拆迁的房子，在陆家嘴这里还有不少像这样的地块都在运作，根据规划这里会逐步建成浦东，乃至全国的金融前沿重地。 前期的规划需要很长时间，每一个地块竞标后，逐步老房子都要退出历史的舞台，虽然这些老宅都寄存着过往的历史，但是历史就是历史，时代的脚步不会因为它们而停歇。 山姆带着阿睿走进这些大街小巷，这里不但是浦东的老城区，而且比起浦西的老城区更为破旧。很多都是棚户区，不但年久失修，而且还存在了很多安全隐患。 两人靠在街边的电线杆子这里，上面慢慢的贴着各种小广告，几乎把和人齐高的位置全部贴满了。两旁的建筑是典型的上来老式阁楼，不少阁楼的楼顶的砖瓦都已经破碎。像是有点民国那个年代的味道，头上的电线杆子上还交错着各种私拉的线路，让整个街景看起来和远处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当年阿睿从浦西看浦东一样，一个繁花似锦，一个破落沧桑。 现在这里的街道和不远处的高楼也有那样的感觉，只是唯独不同的是，生活这片棚户区的人们似乎感觉没有那么明显，照旧过着原本的小日子。 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时而相互热情的打着招呼，孩子们在小街上玩耍，这种生活的气息，比起远处的高楼却又让阿睿多了一份亲切。 城市的发展越来让这种群居模式的邻里关系，渐渐的变得单薄，阿睿住进山姆的那个小区就是如此。越是高级的社区，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就越少，私密，隐私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不再是这种群居的建筑里，大家每天每天开门见山，当然主要还有很多共有的公共区域，是必须让大家互动的。 但是楼宇代替棚户区似乎是现在社会发展的必然的趋势，或许有一天，社会发展到一定的地步，说不定又会追溯这样的群落生活，但是不会是现在。 现在的人就像是阿睿出生的西北一样，能够住进高楼里，有着窗明几净的空间，都成了大家热衷的生活向往。 改革开放以后，短短的十几年，国家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住房这种变化是人对基础生活的不满，追求的是更为舒适的生活空间，这个是未来的趋势，也是刚需。 虽然老房子大家一起做饭，公用卫生间，甚至公用卫浴，这些都能加深彼此间人之间的联系，但是也会有矛盾，只不过被低头不见抬头见还要一起生活过日子的长久给打败了，谁都不想日日夜夜和不开心憋着劲，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希望得到是种相对和谐的氛围，你好，我好，大家好。这就促成了很多邻里，变的和家人一般的关系。 而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凡有能力，谁不想有独立的卫生间，浴室，厨房！ 山姆拿着一张简图在和阿睿比划着这一地块的规划，阿睿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确认大概的方位。 而这个时候，阿睿抬眼望去，在他西北角的楼顶上，一个阁楼的小窗打开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穿的很朴素，灯芯绒的黄色外套，洗的有点发白，就在这样的不算暖和的天，坐在楼顶，一个人怔怔的望着远处的陆家嘴那块的高楼大厦，出神的望着，一动不动。 阿睿出来的时候，因为想了解地貌，专门带着相机，不自觉的，阿睿掏出了相机，在喧闹的小街里，抬手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男孩的侧面看起来很有棱角，眼神里透漏着渴望，透漏着希望，阿睿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但是从他的眼神里阿睿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是一种仰望幸福憧憬的感觉。 人要有希望，活着才会才有意义，不管这个希望是否能够完成，但是只要心里有梦，就都有可能实现的机会。 第四十七章 匆匆三十年 最后瞟了一眼棚户区，阿睿跟着山姆离开了，也许下次再来的时候，这里可能就是一片等待建设的空地了。希望这里的街坊们，都能够得偿所愿， 接下来的塘桥比起陆家嘴那片稍微好点，说好，只是那片有不少老式的公租楼，至于老房子，老阁楼数量也是不少，这里倒不是重点的开发地段，只是承接了几个小项目而已。 匆匆的走过后，来到最后一片就来到了金桥加工区这里的地块了，停车后。阿睿看到的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和荒地。 山姆对阿睿说“这里要造一个大型的社区，为加工区配套，或许以后会成为一个国际化的社区。我们也参与进来，和jq集团合作，主要做别墅和功能化社会规划的设计。” 阿睿现在看到的还是空旷的乡间田野，山姆递了一根烟给阿睿继续说“不但是这里要开发，而且他们可能从这里为起点，一直要像临港方向延伸，成为一个重要的开发集团。” 作为设计师，这种一大片的空地，就是一张白纸一样，可以有丰富的想象空间，当然这些还需要跟随开发商的集团，对所需用地的属性，以及功能做好诠释工作。 一天下来，让阿睿感受最深的就是，浦东这块就是一片热土，到处都在建设，不管是金融中心，旧城改造，还是配套的大型功能化社区，都在像雨后春笋般的快速的拔地而起。 就像山姆说的，那需要十年，五年就会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是设计师这个行业遇到的大机遇，只要抓住了这个发展机会，那真的随着浦东的发展，逐渐实现自己的梦想。 一天的外出直到傍晚才收工，山姆开着车来到了老据点，师娘已经准备好了一席酒菜，还特意给阿睿整了两只上好的螃蟹。 阿睿又个特殊爱好，就是一个螃蟹一碗半饭，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螃蟹，挑出来的肉摆成一碗，挑下来的壳在台子上又几乎完整的拼凑成一个螃蟹的样子。 山姆看看自己一台子啃的乱七八糟的螃蟹，然后又看看阿睿，气不打一处来。对阿睿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搞得那么精致，感觉我像是一个粗鲁的乞丐一样。” 阿睿有点嘚瑟的扬了一下脖子“没办法，实力不允许呀！这个呀是跟我老妈学的，她最爱吃螃蟹了。我们那里没有这个东西，所以每次吃她都特别珍惜，每一丝肉都要剔出来。” 山姆看见阿睿说起老妈的样子，满脸都是一种幸福，一种思念，也就不想和他抬杠了，不过心里还是觉得被鄙视了，幽幽的说“行！好！你有个好老妈！哎，我这个没人疼的孩子，怎么办？” 琪琪笑盈盈的把剥好的螃蟹肉推到了山姆面前“这不还有我吗？” 这是一种温柔的伺候，山姆眼里都是幸福和感激的目光，然后挑衅的看了一眼阿睿，沾着酱汁，也狠狠的扒着碗里的米饭。 阿睿没有让师傅和自己回去，难得他和师娘两个人独处，这点自己还是明白的，自己叫了个车回到了寝室。看看时间还早，就给家里拨了一个电话，似乎家里的电话老妈总是守在身边一样，刚响了两下，就被拿了起来。 “阿睿吗？”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妈较为急切的声音。 “是的！妈！这两天怎么样？具体时间都安排好了吗？”阿睿怕老妈着急，赶紧回答，并询问那时候来上海。 老妈好像精神还不错，笑着说“安排好了！刚买到机票，这次你大姐送我来，后天的机票。” “啊！真快呀！我还想着要下个星期呢！房子我都安排好了，我师傅的房子空着，而且离开医院也比较近。”阿睿没想到这么快，心里一边是窃喜，但是也有一分担忧，说明老妈的病严重了，需要赶紧治疗。 老妈听到阿睿说起师傅的帮助，赶紧说“真是麻烦你了！又是师傅帮助找房子，又是托人找医院。” 阿睿安慰的说道“还好！不过医院都安排好了，只要你过来，马上安排他们医院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给你做手术。” “啊呀！我听你舅舅说那个hd医院很难进的，你找的谁呀？能帮那么大的忙，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人家，人家肯定是欠了个大人情。” 阿睿笑着说“没事我慢慢还，有一辈子时间。” 老妈本想说，你这样说，可不是欠了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但是知儿莫若母，转念想想这句话似乎又特指。 试探的问道“什么人？还需要你一辈子还呀？” 阿睿其实一直没有把和司徒菁恋爱的事情说的出来，当下也觉得火候够了，对老妈说“嗯！很重要的人，也许将来是你的儿媳妇也说不定。” 老妈听到阿睿这样说，激动的不得了，几乎是喊出来的说“真的呀！阿睿你谈朋友了呀！你这个女朋友人还真好，能够这样帮咋们。你可要对人家好点！” 阿睿觉得老妈关注点不一样，好奇的问“你就不想知道长什么样子？” 老妈坦然的说“长什么样子总会看见的。但是能这样帮你，说明人家姑娘人好，只要人好，就够了。你也不会找的很磕碜的人，起码对得起你的审美观。我要找的是好儿媳妇，对你好的人，当然了长得好，人又好，那就更好了。” 阿睿心里感慨，也就老妈了，最懂得自己，明白自己是看中人心先，皮囊后。但是司徒菁在自己的心里真的是才貌俱佳，自己真是修了千年的缘分才能和她在一起。 时间差不多了，母子俩又聊聊外婆，聊聊其他的事情，足足打了快小一个小时电话，两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挂了。 随后又给司徒菁发了一个消息，告诉了老妈的行程，没两分钟司徒菁就发了消息说“那太好了，那天我要和你一起去接机。” 司徒菁晚上一般不方便打电话，因为怕吵着爷爷，所以两人只能麻烦骚扰传呼台的小姐。小姐烦都烦死了，两个人你浓我浓的，也不嫌说出的话会影响自己，一点都不回避。 时间很快就到了接机的那天，这天正好是周末，师傅死活要来当司机，开了部商务车陪着阿睿去了机场。 在接机的地方，阿睿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的在等，一旁别说是山姆了，就是司徒菁也看不下去了，对阿睿说“下飞机还要好一会才能出来呢。你着急个什么劲。” 阿睿呲着牙笑着说“激动了，把持不住呀。” 终于看到大姐扶着老妈出来了，阿睿垫着脚尖，一边挥手，一边喊着“妈！姐！这里，这里，我在这里。” 老妈和大姐看到阿睿也激动的很，加快了脚步。 阿睿没办法拉着师傅，直接忽视了他，拉着司徒菁的手就过来，司徒菁很礼貌的上前说“伯母好！姐姐好！” 老妈和大姐看到司徒菁两眼都放着光芒，这个小子手段可以呀！这个又秀美，人又好的姑娘是怎么被阿睿找的。 赶紧和司徒菁打招呼，大姐把行李丢给了阿睿，自己和老妈挽着司徒菁的手说着感谢的话，搞的司徒菁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一旁的师傅上来，默默的接过行李，阿睿才发现忽视了师傅，不好意思的赶紧介绍师傅。 老妈和大姐用责怪的眼光看着阿睿，老妈赶紧上前和师傅握手，又是一顿感谢，让师傅那受伤的心灵得到很大的抚慰。 接着师傅好人做到底，和阿睿推着行李，让司徒菁和阿睿的大姐扶着老妈上了车。 出了机场，老妈一边和旁边司徒菁说话着话，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走到了那个亚洲第一弯的时候，看着全景的外滩不禁感慨的说道“离开三十多年了，虽然经常回来。但这次快十年没回来了，没想到上海变化那么大。指着浦东的方向说，变化最大的就是江对面的浦东。以前都是棚户区，现在都是摩天大楼。我都感觉不真实了，要不是这边还是外滩模样没有变，我还以为是到了别的城市呢。” 老妈的一席话，其实都触动了整车人的思绪，大家都纷纷的望向浦东那片土地。 别说是三十年的变化，就是近十年很多人都不认识浦东了，这就是上海魔幻般魅力所在吧。 第四十八章 有一种婆媳叫见着爱 山姆是特地绕了一圈才驶入了浦东的陆家嘴地区，原本在外滩看着高楼林立的浦东已经感觉到了震撼，没想到驶入陆家嘴的街区的时候，在近身仰视这些高楼更加让人感觉到浦东的巨变。 山姆对身边阿睿征询的说“带伯母去看看你办公的地方吧，这样她也能安心知道你在哪里工作。” “这可以有！听你的师傅！” 阿睿转身对老妈说“妈！到我们公司去看看吧，我们公司就是那座最高的楼。” 老妈顺着阿睿的手就看到了那座最高的金茂大厦，正好今天天气有点阴，整个大楼有一小部分还埋藏在淡淡的云雾中，塔尖若隐若现的。 老妈似乎只能微微低头，才能看到一部分，还是没办法窥觊全貌，对阿睿说“你们在哪里上班呀？那不是每天都看免费的风景。” 山姆和阿睿听了都笑着相互看了一眼，阿睿对老妈说“是呀，我们这里现在是全上海最亮的地方。” 司徒菁挽着阿睿的母亲，笑着说“他很自恋的！他还说他是全大楼最靓的仔！” 老妈用欢喜的眼光看着司徒菁说“他是不是最靓仔我不确定，但是我确定他是最幸福的仔。” 这句话包含了深意，一句话把司徒菁和儿子都表扬了进去，司徒菁听了脸上微微一红。虽然表扬的很含蓄，但是却非常让司徒菁受用，感觉到这位以后可能成为婆婆的女人，有着温柔亲和气场，不自觉的让人愿意靠近。 大姐在一旁看着欣慰不已，婆媳之间的关系，对于夫妻之间的关系的融洽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从现在多方面来看，弟弟找的个未来的弟媳妇，还是非常让自己和妈妈满意的。 车辆驶入了金茂，虽然只是地库，但是老妈已经有点激动了，一方面确实没来过那么好的地方，一方面这个是自己儿子上班的地方，小傲娇一下还是有的。 坐着高速电梯，让阿睿的老妈有点不适应，毕竟速度太快，有点耳鸣。下来电梯，来到了阿睿的公司，这种现代气派的装修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工厂里也是做家具的，但是和这个格调完全不一样，主要还是明式的古典家具为主。 山姆说去到点水，大姐很有颜色的搭话陪着一起去，阿睿和司徒菁两人扶着老妈来到了阿睿的办公室。虽然是小了点，只是偏偶的一间，但是她已经很为儿子感到骄傲了。 想起阿睿曾经那段过往，今天能够在这样的地方上班，老妈的眼角湿润了，一旁的司徒菁不明所以，以为她不舒服。 赶紧扶着她坐下，用手一边用力的扶着，一边手放在她的后心上，关切的说“伯母，是不是不舒服？” 老妈转头微笑的摇摇头，笑着对司徒菁说“没有，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有点感慨。想想离开上海的时候，这里还是个落后的小码头，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模样，觉得历史变迁的太快，我们真的老了。” 司徒菁不会明白阿睿的老妈曾经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她的那个年代是怎么样的，但是可以从神情中感受到那种惆怅。 山姆到来了水，几个人坐在那里聊着，老妈还不时的给大家指了指方位，告诉他们这些地方曾经是什么样子，大家都认真的听着这个老人的回忆，和现在眼中的情景做着对比，也算是一趟地方志的历史课。 最后看时间差不多，山姆又驱车送这一家人，返回了市中心的他的那个住所。 老妈入住后，很感激的握着山姆的手说“阿睿他师傅！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不但在工作上提携和帮助阿睿，还给安排了这么好的住所。” 山姆温和的握着老妈的手说“阿姨，你别这样说，我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来住我高兴还来不及。说起阿睿，那是他自己争气，如果他没本事，在设计这个行业里谁也帮不了他。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和阿睿说，我一定尽力。” 大姐这个时候作为长女当然要站出来，感谢的对山姆说“您太客气了，这里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今天您累了一天，又是开车，又是帮着安排住的地方，这样，等我母亲的好了，您赏光，让我们全家好好谢谢您。” 山姆赶紧谦虚的说“您见外了，咋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自己人。那你们休息吧，我正好晚上要赶回去办点事。” 大家都知道这是山姆在说结束语，感谢的话大家都互相说了，情谊，心意彼此都收到了。阿睿送山姆下了楼，突然给了山姆一个大大的拥抱。 山姆嫌弃的推开说“我说！你不要搞得那么煽情好哇！” 阿睿却真诚看着山姆说“师傅！谢谢！” 没有矫情的言语，只是简单的谢谢，但是这个谢意的重量，山姆感受到了。 也没和阿睿皮，欣慰的一笑，拍了一下阿睿的肩膀，潇洒的走了。 就在阿睿和山姆煽情的时候，司徒菁已经和老妈热络的聊上了，不仅说了阿睿小时候，还说起了好多大漠的风情。 不知道，还以为是老妈和自己闺女久别重逢呢。 阿睿返回后，打开门竟然没人注意他，三个女人的世界像是一个温情的舞台剧在上演。他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们，在哪里欢声笑语的聊着天，这种感觉舒坦极了。 他好像从内心一点都不担心司徒菁会和老妈合不来，也一点不担心老妈会不喜欢她，感觉这样的场面就是应该的。而其实是他的运气好，这里三个女人都是爱屋及乌型，因为都很爱她，所以包容了他的一切。 阿睿默默的走到了厨房，他知道老妈喜欢吃面食，而且胃不好的话，尽量吃点汤的比较好。拿出了面粉开始和面，准备做一顿汤饭。 而三个人真的是聊得兴起，足足聊了快半个小时，才发现她们所谈论的主人公还没回来，大姐起身张望，才看见阿睿围着个围兜在哪里和面。 她捂着嘴笑着小声对老妈和司徒菁说“我们都聊嗨了！把他都忘记了，你看他一个人寂寞的去和面去了？” 司徒菁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说“他还会和面？做什么呀？” 老妈笑着拉着司徒菁的手说“他可是做饭的高手，刀削面，拉面，麻食，饺子，包子可都会做。” 司徒菁这次给震惊了，两眼小星星的一样看着阿睿的背影，不自觉的说了句“那我不是找了个长期的优质的饭票。” 老妈眯着眼看着司徒菁这个丫头笑了，这个孩子很质朴，说话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而且她能看得出司徒菁看阿睿的那种眼神里，有崇拜，有深深的爱意。 老妈将挽着司徒菁的手，变成了搂着司徒菁的肩膀，笑着小声的说“那让他给你做一辈子的饭好不好？” 这话含蓄里透着直接，司徒菁一下脸就娇羞了，但是很认真的对老妈说“好！” 就是那么简单，但是彼此心意相通，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两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开端，也许婆媳之间也有一种感觉，叫一见中意吧。 第四十九章 我只在乎和你在一起的未来 里面是聊得火热的三个女人，厨房只有一个幸福的做菜的男人，和面，配菜，揪片子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片片面片在阿睿的手中飞快的下入锅中，和青红椒，羊肉，番茄，土豆的味道混合起来，飘香四溢。 简单的食物往往最能让人勾起不简单的回忆，虽然只是西北最普通的面食，但是却带着一家人的记忆。小时候老妈在做汤饭的时候，一家人可是围着锅子大家一起揪着面片，像白色雪花倾泻一般的飞向锅里。 那个时候家里虽然很穷，真的是很穷，穷的阿睿到了快两岁，夏天还穿着姐姐的裙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跑出来个那么难看的小女孩。 一直到了阿睿上小学的时候家里的家境才一点点好起来，而那个时候汤饭依旧是家里的最爱，到了冬天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着热辣酸甜的汤饭，有说有笑的，那个场景，到现在还一直温暖着阿睿的的心灵。 司徒菁帮着阿睿把碗筷都放好，阿睿还专门弄了点油泼辣子面，这个是他最爱的附加料。司徒菁端着汤饭，那股酸香热辣的味道一下就勾起了她的食欲，阿睿示意她要不要放点油泼辣子，她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她还是喜欢吃的相对清淡点。 但是吃到口里，司徒菁的脸色变了变，吐着小舌头，因为这里面原来就有青椒的碎末，还是蛮辣的。阿睿看见赶紧着急的询问“忘记问你能不吃辣了，我就放了点青椒碎末，，我再给你弄碗不辣的。” 司徒菁摇摇头，笑着说“可以吃一点的，我家就我父亲爱吃辣，爷爷年纪大了忌辛辣，我父母不太吃辣的，所以不太吃辣椒。” 虽然是有些辣，但是这个程度还能接受的得了，主要是番茄的酸味把辣味给中和的不错，而且加上羊肉哨子的香味，混合的味觉很好。 老妈看到司徒菁额头上的渗出来的细密汗珠，很贴心拿个餐巾纸帮她轻轻的擦拭，眼里充满了温柔。司徒菁说了声谢谢，脸微微红着，也许是辣椒的热辣，也许是人心的温暖，让她看起来更美丽动人。 吃晚饭司徒菁抢着去洗碗，大姐却是不让她来，因为大姐看到司徒菁的手白嫩细腻，一看就是在家平常也不太干活的，弟弟娶的是媳妇，又不是钟点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到了两个人的小日子，她还是要干的，不如现在就让她少干点。但是大姐的好意司徒菁没有领，而是固执的一边微笑一边抢着去做，最后大姐也拗不过，就两个人，一人一个碗槽，一边洗碗一边聊着天。 阿睿也没闲着，把碗筷都收拾进去，擦干净台子，然后又拖了一下地，感觉恢复了干净状态，才陪着老妈说说话。 老妈瞄了一眼正在洗碗的两个孩子，反身过来轻轻的对阿睿说“菁菁是个多好的姑娘，温婉贤淑，我看的出人家是大家出来的姑娘，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对你的心意，特别是不准欺负别人，否则的话，让我知道饶不了你。” 阿睿脸上抽了一下，心想这老妈怎么马上就被俘虏了，现在我真的成了孤身一人了，不过这种孤独，却是幸福的，因为看到老妈能接受菁菁，并且很喜欢和爱护她，这个是件很美好的事。 很快两人就清洗，收拾完了，老妈对先过来的大姐说“我们去洗洗，今天都累了一天了。阿睿你陪着菁菁坐一会，一会把菁菁安全的送回家，你看她眼睛都有点红了，今天辛苦她一天了。” 司徒菁赶紧摆着小手，笑盈盈的说“伯母不累的，没关系，你们去休息。一会阿睿会送我走的，医院我都联系好了，明天就能去看，如果需要住院治疗，马上就可以安排床位的。您放心的治疗，有什么事情您就告诉我好了，我和阿睿去办。” 老妈听了菁菁的话，觉得这个丫头真是讨人欢喜，又上前握着司徒菁的手“说辛苦和谢谢不是客套话，阿姨知道这个医院不好进，你付出很大的努力，所以这声谢谢不重。那你们聊，我先去洗洗。” 司徒菁心里很舒服，因为自己的努力和付出被阿睿的老妈很直白的说了出来，这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礼貌，从这点来看，阿睿能有现在这样的秉性和脾气，估计多半是出自他母亲的遗传。 两人看着老妈和大姐去洗漱，突然空了下来，两人感觉还不习惯，阿睿把水杯递上，司徒菁说了声谢谢。 然后司徒菁对阿睿说“时间还很早，要么我们去散散步，再回家吧。” 阿睿点点头，又到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怕司徒菁口渴待在路上喝。司徒菁对着里面说到“伯母，您好好休息，我和阿睿先走了。” 老妈大概还没开始洗，和大姐出来送两人到了门口，可以说有点不舍的和司徒菁道别了。 两人坐电梯下了楼，走在小花园里，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司徒菁依偎在阿睿身边，用灵动的双眼看着阿睿说“伯母和我讲了不少你小时候的事情，看不出你还是一个乖宝宝。” 阿睿没有说话，很反常的的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司徒菁侧脸看到阿睿的脸上露出的似乎是一种很无奈的笑容。 然后阿睿抬起头，对司徒菁说“那是我妈在美化我，我并没有那么好！” 阿睿看向司徒菁的眼生里充满了一种纠结和挣扎的感觉，然后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司徒菁柔声的问道“阿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阿睿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阳光点，他不想隐瞒自己那段不光彩的历史，因为他觉得应该让司徒菁知道，和分享自己过去的好的不好的，那都是真实的自己。 阿睿对司徒菁继续说“我小时候差点进过工读学校，曾经还有过半年离家出走，都是因为小时候意气用事，失手伤了人，虽然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由于我的幼稚所造成的家庭伤害是不可逆转和原谅的。其实那么年，我从来没有对外人讲过，是因为我认为没有人值得和我分享的我最失落，最黑暗的那段时期。它常常变成噩梦进入我的脑海，困扰我，困惑着我，我一直想解脱出来，但是好像一直无法摆脱。直到遇见了你，我发现这个梦几乎就没有再出现过。我想，那是因为你的爱，抚平了我心房上的创伤。” 司徒菁没有接话，因为现在的她认为这个时候做一个聆听者，才是最好的。脸上的微笑更温柔，这种温柔是一种坚强的支撑。 阿睿看到这种善解人意温暖的微笑，他明白司徒菁的心意，继续说了下去。 “我之前一直有点纠结是不是要把那段过去和你分享，毕竟这不属于光彩的事迹，而且还会给你心里造成负担。但是我又有点自私，这种自私，也来自我对你的爱的自私。希望和最爱的人一起来分享我的过去，无论它是好是坏，那都是真实的我，我希望能和你走一辈子，但是不想让我爱的人，不了解我。因为这段历史，对我的影响太深了。就像你会发现，我每次口袋里都会装零钱，或者一堆硬币，走过乞丐的时候，我都会丢一枚。我看出了有时候你的不解，我明白。这里的乞丐大多都是职业的乞丐，或者是被圈养的乞丐。但是也有些是真正的乞丐，真的是走投无路的。那些小孩子，虽然都是被后面大人指使或者控制的，但是如果每天他们要不到钱，可能会不给饭吃，或者还要遭到一顿打。所以，我还是给了。” 说道这里司徒菁的脸上有着微微的变化，她没有想到阿睿竟然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过去，她的印象中阿睿是温文尔雅，温暖阳光，有着高学历的名校背景的天之骄子。 他能够这样掀开自己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是需要绝对的勇气，和对自己绝对的信任的。 司徒菁这次不但笑容依旧，还主动的挽起了阿睿的胳臂，这是一种形体上的安抚，也是一种支持。司徒菁此时想的很明白，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和你在一起的未来，你的过去如有伤痛，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你的未来无论幸福和痛苦，我都会和你一起。 第五十章 那一吻很甜 阿睿感受到司徒菁的那份爱，把水放在一边，用另一只手和司徒菁握在一起，继续着他的称述。 “因为，我离家出走的那半年，我当过一个自由的乞丐，我也曾加入他们，我知道那种心酸。我翻过垃圾桶，吃过剩菜剩饭，我知道当我饿的不行的时候，只要是能够入口的东西，都能让我活下去。而我活下去的理由有很多，因为虽然我犯了错，但是我知道我的家人是多么的爱我。我的父母是如何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他们有多么的不容易。”说道这里阿睿的眼眶红了。 他并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是有时候情到深处，情不自禁，无法抑制。 稍显激动和哽咽的说“那半年里，我体验了很多。知道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美好的生活是如此的来之不易，以往感觉不在意的东西，是多么的珍贵。悔恨，懊恼，恐惧，害怕，自责，几乎所有的负面都占据着我的脑海。有一天晚上，我饿的实在不行，我都想放弃了。但是那天我游荡在一个平房的门口，看到一家人欢快的生活，似乎让我无限渴望能够重归我以往的那个温暖的家庭。而那家的阿姨看到了我乞丐的样子，给了我一晚米饭和一些小菜，这一天我捧着碗在角落里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吃着菜，一边流着泪。生的渴望还是战胜了想死的想法，或许那天我其实根本没有想去寻死，出去只是本能的饿了，想找点东西吃，但是我真的有想过了结生命。如果不是那个阿姨的一晚饭，或许我早已经饿死了。” 司徒菁听到了这里鼻子一酸，原来自己的男朋友的曾经是那么的困苦，能够走到今天真的是实属不易。 但是忍不住还是问阿睿“后来你没有回去找过这个阿姨吗？” 阿睿痛苦的摇摇头“没有！我是真的想不起来，走到了哪里，我曾很努力的回想过，也曾向去报答她，但是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也许也不想找到。” 司徒菁感觉到阿睿的痛苦，不想再让他回忆，直接问道“最后你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阿睿想了想，“那天我记得的特别清楚，冷的要命，我在市场附近的一个废墟里，饿的的实在受不了，先前还点了一堆火，但是除了有点温度，一点也无法解决我的饥饿，我只好去市场找点东西吃。就这样走着走着，实在走不动了，靠在一个电线杆子旁想休息一会，结果就睡着了。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就是一直长期出现的那个噩梦，姐姐和家人越来越远，我就像个断线的风筝一直在天上飘，没有落下的时候。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最后听老妈说，正好有巡查的人经过，把我送到了医院。而如果不是家人在各个派出所都放了我照片，也可能没有机会，最后被人认了出来，通知了家里，我才算活着获救了。” 听到阿睿已经哽咽的不行，司徒菁慢慢的站起来，将阿睿的头抱在自己的胸怀里，也没有顾忌这动作有多么亲密，只是单纯的想安慰身边这个男人，这个她喜欢的男人。 阿睿第一次被除了家里的女性怀抱在怀里，司徒菁身上那淡淡薰衣草的味道让他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情不自禁的拦住司徒菁的小蛮腰，体会着一种宁心的安慰。 司徒菁轻轻的撸着阿睿的头发，对阿睿说“你的过去我未曾参与，但是我希望能和你共赴我们的未来，过去的总会的过去的，我们不能活在过去中，因为那已经是过去式。将来要怎么过，都靠我们自己。” 阿睿听着司徒菁的心跳，感受着这个女孩的温柔，心中有着无比强烈的渴望，要好好的做出一番成绩来，让父母和她都能过上好的日子。 足足在小花园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司徒菁用她拿纤细柔嫩的小手，带着一种力量握紧阿睿，将阿睿的脸抬起来。 阿睿仰视着自己的女神，心却狂跳，好像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 下一秒，司徒菁将她柔嫩的唇瓣紧紧的贴在阿睿那干枯的嘴唇上，像是一缕甘甜的泉水，滋润的着这个曾经活在痛苦回忆中的少年郎。 这一吻很轻，双方都没有什么经验，就是这样唇唇相贴着，一个青涩的吻，没有任何的递进，而阿睿看向司徒菁的眼生却是有点呆滞的，失魂的。 他感受到司徒菁最大的爱意，和善意，这种安慰让他心底处那块唯一一小块荒芜，那块干枯的心，慢慢的喷薄出甘泉，滋润着那么多年无法愈合的伤口。 司徒菁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抹娇羞显现在脸上，这个傻瓜竟然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吻她，嘴上的唇瓣还带着阿睿的味道，想挣脱，但是又想继续。 最后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爱欲，两人又深情的吻在了一起。 离开的时候，司徒菁用略显责怪的眼光看着阿睿，嘟着红嘟嘟的小嘴说“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嗯！嗯？”阿睿下意识的回答，然后又觉得不妥，装作疑惑。 但是这个不走心的发声，换来了胳臂上一阵小小的掐疼，阿睿只好傻呵呵的咧着嘴，司徒菁看了后又是羞怯，又是气愤，便宜都被占了，还是自己主动的，自己的矜持呢？都带着翅膀飞走了，只剩下自己这个无翼的天使落在地上。 但是司徒菁一点都不后悔，她相信阿睿是真的喜欢他，爱她的，懂她的，也懂得她的付出。 阿睿还沉浸在那一吻的感触中，那一吻很甜，甜的足以让他曾经的苦涩都慢慢被淡化，人生就是那么奇妙，你总是会在不同时间遇见爱你的那个人，在你出生的时候父母，在成长的时候或许是你兄妹，在懵懂爱恋的时候是那个他（她），还有在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你的宝贝。 无论在什么时候，爱都给于人力量，给于人希望，给于人来到这个世界最温暖的守候。 这一夜迅速的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阿睿和司徒菁的青涩，被那甜蜜的一吻给轻轻的融化，他们彼此之间不再是孤单的，而是共同拥有着对方的幸福。 每个爱情的初始都这样甜蜜，所有很多时候不忘初衷，不忘初心，都是提醒相爱的人，如果有一天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或者外力诱惑的时候，想想当初那最甜蜜的一吻，是如何温暖心田的。 阿睿和司徒菁慢慢走着，轻声细语的说着浓情蜜意的话，对对方敞开自己的心扉，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中，虽然夜开始慢慢的变得漆黑，但是他们彼此之间有一盏灯在为对方照亮，温暖的相互守候。 第五十一章 母爱 阿睿的老妈在得到司徒菁的帮助下，顺利得到了最好的医生的诊治，而结果却让一家人陷入了痛苦之中，阿睿的母亲被确诊为肠癌。虽然医生说了应该是早期，但是还是做个大手术。 阿睿和大姐两人不知道如何和母亲说，带着自认为掩饰很好的笑容，阿睿老妈说“医生说，就是有个肿瘤，只不过要开刀，开掉就好了，妈，没事的。” 老妈看着自己的爱子，从眼神里看到那种慌张，看到了强颜欢笑，镇静下来没有说什么，笑着说“是吧？那就没事，开刀就开刀，就当是剖腹产，只是这次没办法给你们生个弟弟妹妹了。” 老妈的打趣，让阿睿非但心里没有好受些，反而鼻子一阵酸，他强忍着，因为他明白母亲都在坚强，儿女们又怎么能去破坏这份乔装的坚强。 大姐也握着老妈的手说：“对，妈！没事的，我听主治的医生说，开刀的是这个医院最好的一个大夫，据说都是给领导人开刀的，平时想请都请不来，正好人家有空，后天就安排给你手术。” 老妈没想到那么快，对大姐说“那么快呀！不需要什么再出个什么方案之类的？我看别人都是住好多天，然后这个检查那个检查，最后好久才手术的。” 阿睿想着还是安慰的说道“妈，人家大夫说，你这个是成熟的手术，很快的。所以给你安排快点做，这样你也可以好的快点。” 老妈这倒是不懂，似乎听明白了，笑着说“你们安排就好，反正菁菁找的大夫肯定不会错。” 阿睿点点头，坐在老妈身边，用他的手扶在老妈的后背上，“嗯！放心吧，我们都会安排好，医生说，你手术前要多休息，养精蓄锐，这样手术后才能恢复的快。我找了两本杂志，你没事翻翻，我和大姐去安排一下，一会就回来。” 老妈笑着点点头，然后轻轻的握着阿睿的手，“阿睿，辛苦你和大姐了。” 阿睿和大姐都围着老妈，一人握着一只手，两人都亲了一下老妈，大姐笑着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呀，你是我们的大宝贝。你休息吧，我和弟弟去办一下相关的手续。” 老妈这才不舍的和他俩分开，一个人在单间病房里看起了杂志。 阿睿出了门，带着大姐一直走到了旁边的过道里，才对大姐说“我感觉老妈似乎知道病的不轻，她这是想着安慰我们，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要说穿，让她心情好就可以了。还有就是，姐，费用够吗？我看之前去办理住院的时候，交了好几万的。我这里有五万块，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大姐看着阿睿塞到自己手里的卡，心里很暖，自己的小弟弟终于赚钱了，也终于能够承担家庭的义务了。 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拒绝了，小弟肯定会闹脾气，对于其他可能都好说，但是对于父母，阿睿什么心态，大姐太了解了。 大姐挽着阿睿的手说“嗯！我先拿着，有了你的钱，应该没有问题了。” 其实，阿睿真的不知道，他家根本就不缺钱，就算是到国外去医治都没问题。只是，阿睿的父亲一再关照大姐不要对阿睿说太多家里的事情，其实大姐也是接了老爸的班，才知道家具厂其实是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那里有什么人投资，那里是什么给人打工的，都是用来哄她们小孩的。只是想让她们知道，家里就是个普通家庭，父母只不过是厂里干部，都是打工的。 阿睿家的产业其实做的已经蛮大的了，只是阿睿从出事到大学这段时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真的一直觉得他们家只是个家具厂的员工而已，只是他知道老爸，老妈还有几个叔叔都在哪里打工，是人家老板投资的，爸爸是厂长，官倒是最大的一个。 这次出来的时候，大姐卡里带了最少五十万，就是怕有什么需要治疗和打点的。原本想着要托二叔的，毕竟二叔在政府里工作，关系面广。 结果阿睿听到老妈的事情后，没两天就说自己有个朋友托付了人给安排好了，老爸原本觉得这小子办事不牢靠，和朋友打听了一下，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很好的。 这也让老爸很欣慰，感觉儿子终于长大了，现在在社会上也开始有自己的舞台了，关系网也开始有了，总之能够独立的生存下去，这点就让老爸可以说是老怀欣慰了。 而这个帮人的主角，现在正赌气的坐在沙发和她的母亲开始着冷战，原因无他，还是关于司徒菁谈恋爱这事。 之前司徒菁的爷爷虽然答应了孙女的请求，老妈也照办了，但是打心眼里司徒菁的母亲就不是很赞成司徒菁和阿睿在一起。 她其实出发点没有错，作为一个母亲，谁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以后的生活更幸福一点，她处心积虑的帮司徒菁找了好几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对方的家世也好，条件也好她都十分清楚。最重要挑的几个择偶的对象，她事先都看过照片，人不但长的都很不错，而且不管是还在上学的，还是已经工作的，都背景，前景很符合自己的要求。 但是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而且貌似这个程咬金还把女儿吃的定定的，处于一种母爱的回护心里，她心里的抵触心里越来越大。 更不要说，最近这个姑娘三天两头的往外面跑，还拿着自己的工资，买这个买那个，一看不是补品，就是术后需要用的东西。 司徒菁的母亲更是心里不舒服，这是种女儿被别人抢走一样的感觉，不但抢走给别人当女儿去了，而且还不听她的，要知道自己可都是为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好。 母爱其实也是很自私的，但是往往由于这种自私的母爱，才能更体现母爱的那种珍贵，虽然有些偏执，但是不能不说，真的是为孩子考虑。 司徒菁眼泪汪汪的看着母亲，嘟着小嘴，气呼呼的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都能被安排的，如果都被安排好了，那还叫什么感情，就是因为它的不期而遇，才显得那么珍贵，那么美。你非要把这种美好的东西，完全给扼杀掉吗？如果我没男朋友，我可以尝试着去接触那些人，我也没有觉得不好，毕竟所谓的家世，背景，环境都差不多。可能也会遇见一个很好的人，一起共度一生。但是，现在我发现一个人，除了物质上还不能满足我的期望，但是其他的，性格，秉性，人品，我觉得都很好。最终的是，我对他有感觉。为什么，妈，你就不能放下成见，接受他呢？” 司徒菁的母亲安静的听完了女儿的称述，皱着眉头说“因为，我对他不了解！因为，我是你妈！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不是我不接受他，是我不了解他。但是你这样着急忙慌的给他做这个，做那个，你不觉得让他感觉他吃定你了？以后这个日子，你天天都要围着你婆婆，围着他转，你会很累的？” 司徒菁听到这里，心里的不舒服少了不少，她并不是个无知的人，也不是个没头脑的人，她知道母亲说的很对，但是有时候要看什么人。司徒菁感受到阿睿老妈那种爱，不是独占儿子的爱，而是爱屋及乌的爱，她没有感觉阿睿在她老妈那里只是孩子，她看到了母子两人之间的那种挚爱的联系。 就像她老妈爱屋及乌，那自己又何尝不是爱屋及乌，围绕着阿睿是有点累，就像常人说的，找一个爱你的人嫁了，是因为被爱，被守护真的很幸福。但是没有说，爱一个人就痛苦。 如果两人是彼此相互的，那这种付出会有回报的，知恩的人一般来说都不会不懂得回报，爱并不是一味的付出，如果她之前的付出，没有得到阿睿的呼应，她也不会傻的一味去付出。 懂得回报，这份爱才值得长相守。 第五十二章 病房里的团聚 夜色慢慢的开始笼罩这座不夜城，阿睿抬头看着已经挂在天边的一弯新月，却没有兴致去欣赏。陪着老妈吃晚饭，聊了一会天，然后心里的不安和烦躁已经感觉要暴露出来，为了不让老妈看出来，借口下去买东西，一个人走到了偏偶一角的花园里，一个人默默的点燃了烟，想借此来平复一下自己心情。 阿睿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一样，虽然医生收拾的风险并不是很大，但是阿睿怕，他怕有个万一，他会失去他的最爱，他怕失去他的根。 手微微的颤抖的着，抽着烟，豆大的眼泪却不争气的默默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这是阿睿此时心里的最真实的反应。因为爱所以爱，因为爱所以心里担心，这种害怕失去至爱的人的心里，就会让人心里簇生恐惧，害怕，担忧。 而这个时候，一只柔弱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了阿睿的后心上，阿睿吓了一跳，这是他最为柔软的时候，他并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种软弱，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坚强的扛着，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拥有这种肩负责任的力量。 回头一看，竟然是司徒菁，阿睿稍显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 司徒菁安静的坐在阿睿的身边，柔声的说“我想着伯母明天就要手术了，一来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二来，主要还是担心你，所以过来陪陪你。” 阿睿伸手拦住司徒菁的小蛮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看着司徒菁那充满柔情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在小花园坐了片刻，司徒菁随着阿睿去探望了老妈，老妈看到了司徒菁特别的高兴，赶紧把这个未来儿媳妇拉倒近前，又开始了友好的婆媳交流时间。 直到快九点，老妈觉得时间太晚了，才催促司徒菁回家，并让阿睿务必送她到家门，保证她的安全。 司徒菁的到来，从一定程度上让老妈确实心情愉悦了很多。 两人在楼下分别，只是乘着夜色的掩护，赶紧偷偷的亲了一下，就分开了。 而上楼后，司徒菁的母亲脸色很不好，板着脸对司徒菁说“你这个小姑娘，这么晚了还跑出去，以前都不会的。你又去医院了？” 司徒菁没有想去掩饰，露出个微笑对母亲说“嗯！他母亲明天就要动手术了，我去看看。” 母亲原本想发火，但是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估计自己这个看似文静，但是很执拗的宝贝女儿会和自己硬怼。 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对司徒菁说“你这样上心，希望对方能够领情，别到时候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还是一场空。” 司徒菁感受到母亲在压制自己的情绪，能够这样说话，已经算是顾忌到自己的感受，虽然话不好听，但是也是处于关心自己。 司徒菁走到母亲身边撒娇一样的挽着她的手说“那你对爸爸当年也很用心的呀，我听爷爷说，你当年来家里的时候也是做这个做那个，抢着做的。” 母亲大概没想到这个丫头反过来将自己军，没好气的说道“那不一样，我们那个时候已经确定关系了，那时候你爸爸和我都是单位里的先进人物，是组织介绍的，当然要光明正大相处。” 司徒菁撅着小嘴说“搞的我们现在是地下恋情一样！那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爸？你就是服从组织安排而已？” 说道这里司徒菁母亲脸上闪现出难得一抹娇羞，小声的申辩着“怎么会！我那是真的喜欢你爸爸，当年的时候你爸爸可是风云人物，在农场的时候打篮球那个帅的样子。” 司徒菁看着母亲说去过往的父亲眼里全是仰慕和爱意，笑了。 听着母亲说着过往，司徒菁依旧是那个最好聆听者，时不时的追问两句，夸赞几句，结果母亲说了最少有小半个小时，才反应过味道来，自己不是在盘问女儿，怎么反过来被小丫头套路了。 哎，老公安碰到新问题了，被自己宝贝女儿套路了，不过这种套路没有什么危害，反而加深了母女之间的关系。 母亲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司徒菁说“妈妈，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怕你太单纯，被人欺负，被人骗。你也不要怪妈妈，搞刑侦的职业毛病就是会怀疑，再不要说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我不可能不上心。我也看得出你的决心，既然你铁了心要和这个臭小子在一起，那么就带回来，让我们看看。我们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让父母帮帮你掌掌眼，总可以吧。毕竟我和你爸爸也都是阅人无数的人，从社会经验，社交能力上都能帮你辨识一下，如果人没问题，我觉得你交往就交往把。” 司徒菁真的没想到春天来的那么快，还准备打持久战，没想到最难过关的母亲竟然松了口，这当然是好事情。 司徒菁赶紧小马屁拍了起来，搂着母亲又是亲，又是抱的，母亲笑着说“你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人接触下来有问题，那其他我们安排的人你也要试着接触接触。” 听到这里，司徒菁明白了，老妈这是在迂回战术，不过她对阿睿有信心。 天微微亮阿睿就已经起来，到了医院后，医生已经开始术前检查了，老妈握着阿睿和大姐手说“别担心，我相信医生，也相信老天不会那么早收我的，我还想着看给你们带小孩，享受天伦之乐呢。” 阿睿和大姐没有多说，是因为有点哽咽，怕说话发颤，阿睿只好挤出微笑对老妈说“嗯！生好多好多给你带。” 医生推着老妈的病床，阿睿和大姐跟着到了手术室门口，等待是焦急的，安排的是第一台手术，一早就进去了，阿睿在门口静静的候着，一会啃一下指甲，一会去抽根烟，对他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终于在历时近三个半小时候后，医生从里面出来，由于带着口罩，看不清表情，阿睿冲过去激动对医生说“医生，怎么样？” 医生脱下口罩，显得很疲惫，但是还是露出笑容说“手术很成功，从里面取出一个拳头那么大的肿瘤，如果术后恢复的好，没有癌变转移的话，应该没有大问题。” 阿睿听到这里，显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一把握住医生的手，很认真的鞠了一躬，极其真诚的说了句“谢谢你！” 之后办理了一些手续，阿睿就看到被推出手术室病房的老妈，老妈应该是麻醉还没有苏醒。但是那张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皮煞白，脸色也有点铁青。看到这一幕，阿睿和大姐两人都止不住的眼泪噗噗的掉了下来。 当天下午，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阿睿一回头，看见的竟然是老爸，二姐，还有彩凤阿姨。激动的刚想起身喊，结果老爸马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阿睿老实的站在那里，二姐走了过来，一把把他抱到怀里，轻轻说“辛苦你了！” 阿睿觉得这几天眼泪就没有停过，因为二姐的一句话，阿睿紧紧的搂着二姐，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二姐抬头仰视着阿睿，眼里也是眼泪在打转，说道“傻孩子，不哭！妈妈手术怎么样？” 阿睿点点头，哽咽的说“医生说，手术做的很成功，术后要好好的修养，应该问题不大。” 听到这里二姐松了一口气，转头看见，老爸默默的坐在老妈身边，眼里含着眼泪，将老妈的手放到自己的大手里，深情的看着老妈，似乎在低声轻语什么。 大姐使了个眼色，彩凤阿姨和三兄妹都出来了，把病房留给了老爸老妈。 阿睿最后一个出门，轻轻的带上门，这个时候从门缝的夹缝里，却看到父亲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默默的流下，而父亲虽然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音来，但是身体已经开始不住的颤抖。 阿睿曾经想过很多种团聚的场景，但是这样的团聚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内心中希望这样的团聚最好还是不要再有，实在是过于心酸和痛苦。 但是人生盛大的相聚不就往往都是在病房里发生的嘛？诞生和逝世，一个迎接新生，一个去往往生，大多数都在病房里开始，结束。 第五十三章 上门吧！未来的毛脚女婿 时至金秋，阿睿每天忙的不亦乐乎，虽然山姆已经给了他最大限度的宽松，但是阿睿非常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不会因为给你点便利，就蹬鼻子上脸，一如既往的每天忙碌在工作和老妈这里。 一个星期后，家里迎来了第一次争执，老妈还是将消息告诉了外婆，阿睿第一次看到外婆变现暴躁，一边哭一边责怪老妈为什么那么大的事情不告诉她，责怪老妈不把她当母亲，反正是好好发了快半个小时火，一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杵在那里让她发泄。 因为大家都知道外婆是心疼老妈，当年老妈去xj，外婆就万千不愿意，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竟然还是这么大的病。 外婆最后已经从责怪，愤怒中脱离出来，心疼不已的拉着老妈的手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弄晓得哇，万一你有什么意外，你娘可能最后一眼都看不到你。” 一边说一只手在轻轻捶着妈妈的肩膀，一只手却不断的揉搓着老妈的另一只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还是外公上前赶紧阻止的说“哦呦！轻点！老太婆，美娟刚开好刀呀！” 外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脸上显得惊慌失措，赶紧心疼的问老妈“乖囡，有没有敲疼？” 老妈眼里含着泪水，使劲的摇摇头，另一只手轻轻的把外婆那稍显娇小，佝偻的背拦在怀里，母女两个相拥而泣。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觉得鼻子一酸，特别是阿睿，感慨的想到，老妈和老爸来xj几十年，回来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 岁月催人老，眼睛一眨就是快三十多年，不但自己的青春岁月交代给了边疆，而且还不能久伴父母，难得回来一次，都很不容易。这还是自己家里条件好，很多同批的支边，援疆的同志，想回来都没办法回来。 回来没有地方住，买房子又买不起，年纪大了，工作又没有办法找，只能过着天各一方的生活，这就是很多知青的现状。阿睿看过太多的这样的例子，所以在他的梦想中排第一位的就是想办法在上海买房，让父母能够回来和他们的父母享受一下天伦，享受一下久违的爱。 家里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聊着聊着老妈就开始说起阿睿的女朋友，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儿媳妇的司徒菁起来，那个赞扬之情简直是无以言表，都快把司徒菁吹上天了。 外婆的小醋劲又上来了，把阿睿叫过来，对他说“弄只小鬼，让你带回来让阿婆看看，你到现在都没带回。你阿妈一回来，你就把人家带来了，怎么？嫌弃外婆我咯？” 阿睿苦笑的说“外婆，真不是这样，这次老妈住医院，找医院，找大夫都是菁菁一手办的，这才过来看老妈的。平常我们都忙，两个人想见个面都要隔江用望眼镜看着，哪里有空哦。” 老妈张大嘴，笑着说“还有这个桥段呀？菁菁在外滩上班？你们每天中午隔着黄浦江两个人眉来眼去呀？这么浪漫的，快赶上牛郎和织女了。” 外婆瞪了老妈一眼，不过不是凶狠的那种，而是责怪的那种，对老妈说“呸！呸！千万不要做牛郎和织女，每年见一次，我那时候才能抱重外孙呀。” 大家听了笑做一团，只有阿睿觉得脸上红彤彤的，被说的蛮不好意思的。 彩凤阿姨这个时候也跳出来说“你呀！赶紧带回来，让阿姨看看。从你出生，就是阿姨我看你长大的，我一定要看看我的侄媳妇怎么样。” 哎！家里现在是阴盛阳衰，五个女人，三个男人，而且三个男人，除了老爸有点话语权，其他的都没什么话语权，基本就是被压制的。 老爸也挺坏的，这个时候也幽幽的说了句“找个时间，我们家好好谢谢你师傅，也谢谢你的女朋友。地方，时间定好，告诉我，这个星期之内。” 阿睿能说什么，只能照办，老头子都发话了，不办，自己就要被办了。 中午阿睿和山姆请了假，渡江去外滩和司徒菁约了吃中午饭，这一次他破费了，专门在外滩找了个不错的西餐厅定好了位置。 中午接好司徒菁来到餐厅，司徒菁进门的时候还有一丝小紧张和期待，梦想着阿睿不会那么早就向她求婚把，真的要是求婚的话，是不是太草率了，自己要不要答应了。 想着想着，结果一头撞在准备转身拉司徒菁手的阿睿怀里，阿睿低头看着宠溺的看着司徒菁，“想什么好事呢？想的那么入神？” 司徒菁赶紧回避这个问题，甜甜的笑着挽着阿睿的手说“我在想，今天什么好日子，你请我吃大餐呀。” 阿睿亲昵的捏了一下司徒菁的小脸蛋，“现在天天都是好日子呀，请你吃饭还要讲究黄道吉日呀。” 两人坐下后，点了菜品，阿睿和司徒菁同时开口说“我有事和你说！” “额！”两人同时都愣了一下，随即都微笑的看着对方，突然又同时开口说“你先说！” 两个人竟然又一次的同步了，阿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女士优先！” 司徒菁腼腆的一笑，手却有点紧张的轻轻摩擦着面前的西餐盘的边缘，对阿睿说“我觉得你可以上门了！” 阿睿大概明显没有想到，“啊？” 司徒菁不知道阿睿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作弄她，气呼呼的说“我说！你可以准备第一次上门，去我们家吃饭，我父母要见见你。” “哦！”阿睿其实心里还没有准备好，傻乎乎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其实脑子里都是在想“啊！上门，我要怎么做？我要准备什么？他父母不喜欢我怎么办？我该穿什么！” 司徒菁看到阿睿的表情都被这个呆子气死了，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高兴的说“怎么？你不愿意？怎么一点都不兴奋，一点都不高兴。” 阿睿没有傻到这个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满脸堆笑的说道“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就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梦想成真了，有点蒙！这个，那个，我要准备什么？衣服？礼物？是不是要去剪个造型？要说什么？” 司徒菁听了阿睿的话，捂着嘴哈哈大笑的说道“我的天，你怎么搞得你是丑媳妇见公婆一样。能想那么多，就穿平时的衣服，朴素点挺好的，主要把自己弄干净，不过这个对你一点问题都没有。” “哦！这样！”阿睿明显还在盘算，因为这个第一次太重要了，完全有可能决定他和司徒菁的未来，以至于根本就忘记了要和司徒菁说什么。 第五十四章 男方女方 上篇 原本一顿浪漫的午餐，阿睿都在忐忑中渡过，直到快走的时候司徒菁才想起来问阿睿，“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 “哦？啊！哦！差点忘记了，是这样，这次我家里人基本都来了，我爸还特地交代，要好好感谢你给安排的那么好的医生和医院，所以想全家请你吃个饭！”阿睿如实的叙述着，但事实是，把司徒菁吓了一跳。 阿睿全家可是不少人，如果自己一个人去，怎么感觉像是三堂会审一样的，不过话说回来，阿睿去自己家，家里真正的是三堂会审，结局一样。 司徒菁突然想着蹦出一个念头来，不如让两家父母都见一次，不用用男女朋友，就用阿睿一家感谢自己出力的名义，请自己一家吃饭，虽然这个结果会未预料点，但是从某种程度上也解决了两家家长迟早要见面的事。 与其忐忑不安要周旋好几次，不如就一次让她们大人先都认识认识，这样也为以后的相处打下基础。 想到这里司徒菁像个调皮的小女生一样，换到了阿睿的身边坐下，挽着阿睿的手说“阿睿！我有个想法，不如我们订好酒店，让你们一家，和我们一家一起见个面吃个饭。一来，以感谢我们家的名义，这样也不会太突兀。二来，反正以后迟早两家家里要见面的，既然要见，早点见，看看他们路子都对不对路。” 阿睿被司徒菁的提议明显给吓着了，他倒不是不愿意，只是他一直对司徒菁家不了解，想着以后了解了，慢慢在找机会让两家家长见面，这样从程度上，自己可以更多点机会了解司徒菁家长的脾气和喜好，准备工作的做的充分点。 阿睿拉着较长的一声“啊.....？”然后继续说“菁儿，这样行吗？你起码见过我妈和我姐，我都不知道你父母对我的态度。万一到时候有个什么不开心，那不就尴尬了。” 司徒菁嘟着小嘴幽怨的说“能有什么不开心！你不就是怕我父母不待见你嘛！你怎么那么没自信！” 阿睿赶忙摆手，然后伸手搂着司徒菁安慰着说“哪里会！我对自己，对你肯定又信心。只是你看到我妈对你的态度，那肯定是一百个肯定。我说实话，我在上海刚开始奋斗，要房子没房子，要车子没车子。现在虽然在外资企业做，工资也算是很不错，但是终究比本地人的底子薄了不少，我怕你母亲担心你以后的生活，如果卡在房子上的问题，我真的一时难以解决。” 司徒菁听着阿睿的阐述，阿睿看来是真的用心考虑过这个问题，不是像司徒菁看着面上憨憨的，没有顾忌到未来的生活，这点其实让她很开心，如果一个人愿意考虑未来你们生活怎么样过，未来的生活如何规划，会遇到什么困难，应该怎么解决，说明他（她）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共同经营家庭的。 司徒菁没有不高兴，反而多了点幸福的感觉，两个人一起经营生活，就算再苦的生活，都会有甜蜜。 看着阿睿那张沉思的脸，司徒菁说“阿睿，要么我们找个便宜的地方先买个小房子？” 阿睿微笑的看着司徒菁说“我其实看过了，浦西的房子都不便宜，市中心的五千到八千，偏远的也要3千左右。我倒是看中浦东的这里的房子，我看了一下离开陆家嘴方圆五公里内的房子，价格在一千五至两千多不等，价格还是蛮合适的，按照我现在的工资，付个首付的钱，我还是有的，每个月的还款压力也不是特别大。” 这回轮到司徒菁吃惊了，她没有想到阿睿已经想到如此深的地步了，但是浦东！浦东是一个问题，父母住市区，一直认为浦东是乡下地方，别说是浦东了，就拿虹口的曲阳地区，徐家汇这些地区，以前母亲总说那只有抓蟋蟀才回去的郊区。 现在如果去浦东，一来离开父母远了，有什么事情也不太好照顾，二来浦东这个地方生活真的行嘛？ 看着没有啃声，走神的司徒菁，阿睿知道这个方法并不是最理想的，但是却是最符合现在和以后发展的，自己在浦东分公司最少还要打拼不少年，如果在浦东安家，这样的话工作和生活也是便利，二来就是浦东阿睿从师傅的分析来看真的会有发展，以后特别是陆家嘴地块肯定是个发展的热区。 阿睿没有催司徒菁回答，而是很平和的又说起来“其实到浦东，我是考虑很久的。我不是没有听老人说过，宁要浦西一片瓦，不要浦东一间房。都觉得浦东是乡下，虽然是一江之隔，但是像是一个时光的纽带，把上海一分为二，浦西怎么看都是繁华盛世，浦东就像个小渔村，又或者是农村一样。” 司徒菁回过神来听着阿睿的叙述，又开始当乖宝宝了，她知道阿睿肯定还有后话。 阿睿看着司徒菁回神后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笑了，又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继续说“这是九零年我到上海的感觉，但是这次我回来，我发现浦东发展的步伐像是疾驰的宝马一样，你想想，我们这次过千禧年，浦东的十年发展，已经开始高楼大厦林立了，师傅说了，不用十年，浦东每五年就会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想着如果现在我们苦一苦，在这里好的位置买个房子，我想不用多久，最多十年，它就会像是外滩对面房子一样值钱。那个时候这个地方就是寸土寸金的，如果想改善生活，我们以后可以置换掉，卖更远一点的地方，我相信，可以买很大的一个房子。” 阿睿的一番话，没有什么特别高深的道理，但是司徒菁真的听懂了，因为她也看到了陆家嘴这几年的变化，像是变魔术一般的快速发展，而且她更相信阿睿的判断，因为阿睿他们这个行业就是跟着最热门的地块走。 司徒菁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阿睿说“那这样，关于房子的事情，你和你父母也想商量下，我们饭局前通个气，你那天也要像今天这样，拿出更有力的说辞来阐述，当然我会抛砖引玉的，但是你不要说你想要买，一定说已经预定了。这是种决心来着，你觉得呢？” 阿睿明白这一切都是司徒菁想和他在一起，希望给他们两个人之间结合的路上少些麻烦。 阿睿一把把司徒菁拦在怀里，轻轻的亲吻着她的头顶，柔情的说“菁儿，有你真好！” 司徒菁听了心里很开心，特别开心，没有说话，却又微微的朝阿睿的怀里挤了挤，享受着阿睿的呵护，和他理解。 第五十五章 男方女方 下篇 人生中双方父母见面这件事，可谓是一场极其隆重的会面，其实不亚于结婚当日，结婚只是来履行承诺，而第一次的婚前双方家长的见面。合则其乐融融，不合则硝烟弥漫，但是其中的博弈都在无形和有形中无处不在。 这种试探都是处于爱，爱子女都是自私的，其实无关对错，有时候可能父母都不觉得当事的两个人都会为此而感觉无限的压力。 阿睿和司徒菁都会，虽然之前两人在约定之前足足留了快十天时间，不断的做心理建设，做铺垫，做相关的打底的工作，但总觉得处处都有可能是个坑，随时要拿起铁锨去防危堵漏。 阿睿这里进展的很顺利，得知儿子要买房子，老爸老妈还没有激动，姐姐就激动的说要陪着阿睿一起去看。第二天就拉着阿睿去了几个地方看房子，一个周末什么都没干，被两个姐姐拉着四处看房，足足看了六七个地方，回到家里累的都不想动。 其实只有一个地方阿睿觉得还不错，靠近陆家嘴也不算远，价格也还可以三千不到点，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钱足够付百分之二十的首付，每个月的话，基本还贷款后，还能有一点富余，如果年底拿到奖金的话，那还是可以的。 至于其他的房子，都在四千多至七千，虽然地段是他认为最理想的，但是房型都比较大，最小的九十几到一百五六十，这样的话要五十万至八九十万，首付要十几万乃至二十几万，每个月没有五六千的还贷是不足以支撑的，心里痒痒的要命，但是他明白，就是父母能够支援，也就最多支援个一二十万，但是就算这样，剩余的贷款每个月基本所有工资全部用上，还不一定能还的上，这种状态不行，结婚后，还要过日子，还要养孩子，以后还要养父母，这样的那能生活呀。 阿睿如实的把这个情况在家庭会议上说了出来，他希望可以买源生路这里房子，大姐原本想说什么，结果被老爸打断了，摆摆手说“蛮好的，阿睿能够靠自己的力量，买个家我们作为父母的已经很开心了。阿睿你看这样，这个房子你稍微买个大点的，按照一百四十来买。这样的话也就四十来万，首付的话多个两三万，每个月多个小一千。既然你让爸爸妈妈都回来，我们也不好白住你的房子，首付多的爸爸妈妈来出，每个月多的那部分，我和你妈妈来付，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二姐这个时候憋不住了，对老爸说“那我们也想买房子呢！也想和爸爸妈妈住一块呀。” 阿睿看到老爸用一个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二姐，没好气的说“你是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嘛？你是军人，等你以后夫妻转业了后再说吧。” 二姐嘟着个嘴，不高兴的捶了一下阿睿，幽怨的说“偏心！” 阿睿憨憨的看着二姐，他知道二姐说的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真的是想和父母兄弟姐妹在一起，假的的是，父亲说的对，军人不是个自由的职业，不是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不过阿睿就不明白了，而且那么洒脱，那么喜欢自由的人，为什么偏偏要去做一个职业军人。 而司徒菁这里磨破了嘴才说动母亲和阿睿一家吃饭的事情，而司徒菁的说辞当然还是由头来自于阿睿家里要感谢自己，但是却说人家父母当然知道不是自己一个小姑娘能办成的事，肯定也是家里大人给操持的，所以一定要感谢父母。 然而这个小狐狸又站在母亲的角度说，“阿妈！不如乘着这个机会，你了解下阿睿的家里情况，我一个一点世事都不懂的，看不出来，正好你和爸爸，爷爷一起去，帮帮我好好把把脉，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帮我看看，你说好吧。” 司徒菁这样说却说道她母亲的心坎上，既然女儿心里也有担心，自己确实借这个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对方，当然司徒菁也旁敲侧击的对母亲嘱咐，一定要掌握好度，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工作习惯，盘问一样的问对方。 最终母亲还是征询的爷爷的意见，老爷子倒是很豪爽的答应了，说是安排好了，一定去。 司徒菁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了阿睿，而阿睿却告诉司徒菁一个更好的消息，他直接把那个房子买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司徒菁怎么也没想到，看着平时这个不慌不急的男孩，动作会这么迅速。 阿睿不知道，他挂下电话后，电话那头的司徒菁却是捂着嘴，努力不让感动和喜悦的哭声发出来。 很难想象，两个原本没有什么交集的男女，不到一年时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想一辈子长相厮守在一起。 见面的地方是阿睿特意选的，在市中心离开司徒菁家不远的一大会址附近的一家上海老菜馆，专门包了一个包间，包间可以坐下十二个人，而两家正好十二个人，只是司徒菁家人少了点，只有四个。而阿睿这里一家五口，加上彩凤阿姨，还有的就是外公外婆。这个是听到司徒菁来后，特意安排的，希望有同辈分的老人可以一起，这样不会有年代的违和感，都能说得上话。 一场会面，整整持续了快四个小时，整个场面已经气氛已经算是相当的不错了。司徒菁爷爷很重视孙女的这次双方父母见面，专门穿了一套呢子的老军装，父母也穿的很朴素。而阿睿这家，父母也穿的很朴素，二姐还穿了一身军装。 见了面，父母还没说话，阿睿的二姐走到司徒菁的爷爷的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弯腰说“首长好！” 阿睿和司徒菁都楞了一下，而阿睿的妈妈也走上前，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爷爷哈哈大笑说“你个小丫头的眼睛真尖？你怎么看出的？” 阿睿的二姐眯着弯弯的眼睛笑着握着老爷子的手说“首长，您这是穿的是87式军官常服，而且您这件应该是后来增发给我军老军官的衣服，所以按照我的军衔来说，喊您一声首长，是我的荣幸。” 老爷子很高兴，因为一个老革命战士最怕的其实是被人人民遗忘，被军队遗忘，结果二姐来了这么一出，把所有好多不和谐的桥段都给扼杀了。 两家突然了成一家亲，军人的一家亲，老爷子结果还问了老妈的职阶和部队番号，点点头，不停的说“不容易呀，没有你们这些军人，拿来的边疆的繁荣和安盛。来来，我这个退役的老兵敬你们戎卫边疆的战士。” 结果一场和亲的聚会，成了司徒菁爷爷的革命故事分享会，到了后面阿睿二姐陪着爷爷高兴的说话，说着这些年部队的变化和边防部队的趣闻。而两个爸爸和妈妈，在哪里捉对厮杀着。 战士对警察，政客对商人布局也算是棋逢对手，但是由于老爷子把基调给定好了，两家的家长都在友好的情况下交流着，司徒菁担心的咄咄逼人的场面，还有父亲的官威不协调也没有出现。 反而发现父亲和阿睿的爸爸在哪里聊得的火热，母亲结果和阿睿的妈妈两人都拉上手了，大姐，二姐和阿睿的外公外婆和彩凤阿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司徒菁的爷爷在讲故事，只有这两个主角愣是没人搭理，两个人坐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的两人对喝起来。 虽然被冷落，但是这种冷落是所有即将走入人生的男女之间最为羡慕的，一个和谐的亲家关系，完全给两人的“长治久安”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男女之间，在中国绝对不单单的是两个人事，更多的是两个家庭的事。 第五十七章 我等不及了 一席晚宴在司徒菁老爷子的故事中落幕，双方也是收获满满，基本上两个主心骨的母亲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或者说是一种自己想要的态度。 司徒菁的母亲能够真切感受到阿睿的母亲对自己女儿的那种溺爱和宠爱，也在交谈中感受到对方的家庭的原有的一种面貌，母亲和一个姐姐是军人出身，大女儿随父亲经商，整个家庭的氛围还是相当不错的，有严谨，也不迂腐，毕竟有经商的人在。 回去后司徒菁的父亲还不时的夸奖阿睿的父亲在商业方面，和大的经济格局方面看法相当的有见地，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商人。 而司徒菁的母亲听司徒菁说起阿睿的父亲只是个高级打工厂长，司徒菁的父亲轻轻的摇摇头说“这个我觉得是人家刻意的隐藏什么，老董这些见地不是一个给别人做厂长能有的见地，那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企业家的见地。否则一个只是专注于工厂的厂长为什么会那么了解国家的政策和走向，没有必要，所以除非就是老董就是这个企业的老板，那是他的心血，他需要时时关注环境的变化，想把企业做的更好。” 对于经济，司徒菁的母亲是不太懂的，但是这些道理她是一听就明白的，刑侦的逻辑推理也不是白来的。 司徒菁的母亲犹豫了一下，对爱人说“那菁菁原定的出国深造还继续吗？” 司徒菁的父亲有点愕然看着母亲，突然笑着说“反对的也是你，突然那么接受的也是你！菁菁的深造肯定要去，那是她个人的发展，爱情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还年轻，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事业，这样其实家庭才会更长久。相互依赖，那是精神上，并不是物质上的，这点你要明白。” 司徒菁的母亲点点头，她只是又心疼女儿，想着刚好不容易过关了，现在又要去深造。 司徒菁的父亲走到有点失神的母亲身边，两手温柔的搭在妻子的肩膀上说“这样也蛮好，也能考验一下两个人的爱情，让两个人稍微冷出一下，如果两人真心相爱，那么时间不会是稀释剂，而会像是老酒一样，时间越长越香。” 母亲看着窗外，没有回头，而是把一只手放在父亲的手背上，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而两老口说的主角，一个正在床上穿着碎花格子的睡意，兴奋的，开心的翻来翻去，丝毫不知道马上要来的深造的事情。 而阿睿阳台上，一个人抽着烟，望着月亮出神，没有想到这第一次的见面如此的简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对他来说一件很大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开始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了。 上一次和山姆的实地考察只是个开端，而之后考察越来越平凡，工地，办公室，客户之间阿睿开始三点一线的忙碌起来，像个永动的陀螺飞快的旋转起来。 第一个重要项目重要要开始摆上面前了，而阿睿这次作为主要的参与者，从事主要辅助工作，所有的数据，图集，方案每一个细节，阿睿都不仅仅是参与那么简单，他还要帮山姆来把控很多东西。 阿睿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项目上，和山姆两个人几乎开始废寝忘食的工作，而今天的办公室里留到最后还是他们两个人，而会客室里还多了两个身影，一个是师娘，一个是司徒菁。 两个女人喝着咖啡，时不时的朝着办公室里的两人望去，看着两个她们最爱的男人聚精会神工作的样子，眼神都露出的一点迷恋。 司徒菁小小的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慵懒的将下巴贴在桌面上，微微侧头笑着说“师娘！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这样看着师傅？我每次来，都能发现你可以坐在那里几个小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而且时不时的还露出笑容！你和师傅时不时有很多很多特别的回忆，和故事?” 琪琪原本还是优雅的靠在椅背上，被司徒菁这样一问，也像司徒菁一样，像个小女孩一样，爬在台子上，测了个脑袋，轻轻的帮司徒菁缕了一下发丝，很恬静淡然的笑着“嗯！有很多！不过我看他工作的时候，不单单是喜欢他认真工作的样子，我还很羡慕他，他做了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 司徒菁从师娘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看来琪琪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经商的，这个职业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职业。 司徒菁用询问的眼神问琪琪“那您后悔吗？” 琪琪的笑，有点苦涩，但是很坚定的说“不后悔！如果我当时坚持了我理想，可能永远不会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也不后悔当初为了理想，没和他在一起，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在年少的时候为自己的理想任性一次，冲动一次，失败的几率可能会大，但是我觉得等年纪大了，可能不会那么遗憾。我就曾经努力过，所以我不遗憾，我现在庆幸的是我找回当年因为追逐理想而错失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的，我很幸运。”说道这里琪琪眼里闪烁一种叫珍惜幸福的眼神。 司徒菁突然理解那种感受，将手轻轻的伸出去握着师娘琪琪的手，琪琪能够感受到菁菁的那种真切的理解，那种温暖的理解。两个女人就这样爬在哪里对视着，浅浅的笑着，相互交心。 山姆和阿睿讨论着，不经意瞥了一眼会议室里两个人，他很少看见琪琪露出那种表情，这种表情像温柔无限的楔子，让他想守护她的心更迫切，是呀，那么年过去了，还是早点在一起吧。 山姆突然对阿睿说“你们那时候结婚？” “啊？”阿睿显然还才沉浸在刚才的工作问题里，没想到师傅来了这么一句，怔怔的看着师傅，认真的想了想。 “我估计还要一两年把？” “还要那么久？我等不及了！”山姆自顾自的说着。 阿睿听到这里，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想着我结婚，我都不急，您着急个什么劲？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傻笑的看着师傅。 山姆突然把东西收拾起来，突然对阿睿说“不弄了！我们去和她们吃夜宵去。” 然后站起来竟然蹦着朝会议室里琪琪拼命的挥手，师娘正好头是看着这边的，看到山姆很反常的在哪里像个孩子活蹦乱跳的，脸上也笑的像个孩子，很灿烂。 阿睿看着师傅，突然又好像明白什么，收拾东西，跟着师傅来到会议室里。 山姆露出孩子一般的微笑，竟然用起了昵称说“老婆！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呀！我饿死了！” 琪琪大概很少听山姆在公众场合这样称呼自己，脸上徒然一红，但是很幸福。 会议室里四个人开始有说有笑的吃晚饭，其实是夜宵和晚饭的合并，师傅和师娘的甜蜜，让阿睿和司徒菁感受到爱情那么标杆式的甜蜜。 外滩的灯光依旧璀璨，而浦江这里的也开始露出繁华的峥嵘，在看起来像是钢筋包围的金茂大厦里，锁着两对爱恋的人情和爱，一对走过了风风雨雨终于要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另一对要开始两人的风雨。 第五十八章 意外的消息 甜蜜的夜晚总是很短，司徒菁也是难得有时间来看看阿睿，而且晚间结束了还是师娘每次顺路把她送回去。 到了家里已经快小十点了，她不管如何还是遵循着和母亲的约定，几乎最晚也就十一点左右就回家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父亲还没谁，悄悄的走到身边，撒了一个娇说“老爸！怎么还没睡？” 父亲摘掉眼睛，把报纸放下，对司徒菁说“等你呀！” 司徒菁很少看到父亲有话对她说，而且貌似看起来还蛮严肃的，心下其实有点小不安的，但是想想自己好像没犯什么错误呀，也就慢慢的安心坐在父亲旁边安静的聆听。 父亲看到司徒菁那么乖巧，倒了杯水给她，然后就开诚布公的说“你们单位，为了后续的发展，这次要送几个优秀的后辈去深造，其中有一个是你。作为基础业务的主要力量，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机会，你不用多想，这是你靠自己本事得来的。” 这回轮到司徒菁真的惊讶了，因为在单位里是一点风声的都没有，哪怕一点点。说去深造，就是进修，而且这次是国外进修，主要是学习国外先进的理念。这个事情倒是作为教育样本在单位里讲述过，近两年经常哪一些国外的先进案列来学习，单位和组织也是希望将来，我们可以吸取国外的先进理念和方法，更好的为国家建设舔砖加瓦。 司徒菁马上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这是要出国深造呀！那不是要和阿睿分开了？倒不是她沉迷在恋情里，因为这个是摆在面前最不确定的一件重要事情。 亲情来说，她知道父亲既然这样说，家里的长辈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她们也很乐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去深造。她也明白，这次的学习确实也是自己常年表现优异，自己争取来的，虽然可能或多或少父母有点影响，但是她相信在这个事情上，自己的努力起了最主要的作用。 那剩下来的最重要的就是和阿睿的感情了，现在这个档口真的不是太好的时间，如果再晚个一两年，最多一年，她觉得自己和阿睿也许快点话，也要进入婚礼殿堂了。 现在这个阶段，只是两人确认爱情关系，虽然有这么一次双方家长在心知肚明，但是没有挑明的家长见面会，确实给两个人的感情加固不少，但是这少则半年，多则两年，这个时间如果超过一年，真的会有些问题。 司徒菁马上脑海里浮现出美丽的样子，心里不禁一个哆嗦，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想这个女孩，只是突然就出现在脑海里。 突然觉得司徒菁心不在焉，轻轻的撸了一下这个丫头的头“怎么了？不想去深造？” 司徒菁回过味来“没有，只是没有一点心里准备！” 宠溺的捏了一下司徒菁的脸蛋说“我看你是没有准备和那个董睿分开吧？” 父亲以为司徒菁会很害羞，结果司徒菁很认真的看着父亲说“是的，我没有准备！我没有想过这么快，我们要分开，我还没做好准备。” 看到女儿如此慎重，认真的说这个话，父亲突然有点心酸，不为什么，他能体会女儿对待感情的认真，越认真就会爱的越深，爱的越深其实越容易受伤害。 “不早了，你洗洗去睡吧。你妈妈今天晚上在局里加班，估计回不来了。” 司徒菁还是害怕这种未知的感觉，她没有一点经验，身边没有马上可以给她解惑的人，下意识的只能依赖的问父亲“爸！你说他会等我吗？” 司徒菁的父亲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女儿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对于他来说，这是该高兴也担心的事。高兴的是女儿竟然会问这么女儿家私密的事情，而且是不常交流的父亲，这让他作为父亲感到很开心。但是也反应出现在的宝贝女儿有点慌了，慌的想立马得到安慰，她现在是多么的无助！ 来到司徒菁的身边，很久没有搂过女儿了，长大后，父亲很少这样拥抱她，但是这次却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搂着司徒菁。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等你！因为相爱的人是你们两个人，你要对自己的爱，和爱人要有信心。这是上天给你们的考验，说不定变心的不一定是他，而是你。如果你们这次都经历岁月的考验，回来依旧，或者更爱对方。你们就结婚吧!” 司徒菁靠在父亲的肩膀上，默默的点点头。 好几个夜晚司徒菁都无法好好的入睡，终于在单位正式下发了通知的那天，司徒菁给阿睿发了消息，想晚上约他吃饭，地点不是什么高大尚的地方，而是一间正好可以看到两人相遇的那个转角商店的一家小饭店。 阿睿没有多想什么，只是以为司徒菁找了一个好吃的地方，如约而来。 小饭店不大，上下楼只有不到十五六张桌子，而二楼的有个两个人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转角的烟纸店。 阿睿兴冲冲的来到二楼，一眼就看到司徒菁出神的望着窗外，像个调皮的大男孩一样一把用手捂住司徒菁的眼睛，调笑的说“看什么那么入神，有看到我嘛？” 司徒菁温暖的一笑说“我的眼里就剩下你了。” 阿睿一种一暖，赶紧坐在司徒菁对面说“这种话，我听几辈子都不会腻！” 感觉司徒菁有点奇怪，阿睿担心的问道“菁儿，你是不是有心事？” 司徒菁似乎在爱人面前无法去掩饰，突然伸出手对阿睿说“嗯！我要出国进修了！” 阿睿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好事呀！去哪里？去多久呀？” 司徒菁感觉阿睿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心里有点不高兴，嘟着小嘴说“你就怕我一去不回？” 阿睿听到了醋意满满的话，心里马上明白了司徒菁刚才稍认真说的话，用很真诚的眼神看着司徒菁，然后将司徒菁的手往自己这里拉了拉，稍微双手用力的握着司徒菁说“担心什么？不担心，因为这辈子我等的人就是你，多久我都愿意等。不要说半年，一年，一辈子都愿意。” 话虽然很暖心，但是却让司徒菁感觉更慌乱了，因为她怕自己出问题，所以她考虑今天晚上自己要做个重大的决定。 两人不在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转向进修的去哪个国家，有什么风土人情之类的。 这顿饭没有什么很惊艳的菜肴，只是家常的上海小菜，快结束的时候司徒菁对阿睿说“你看哪个阿叔，好像头发最近变白了不少。” 阿睿认真的看了眼说“那是幸福的老去！终将有一天，我们也会这样慢慢的老去，不过！那样的老去一定要你，才不会孤单，才不会害怕。” 司徒菁听后心里一酸，差点眼泪就要掉下来，这句话很朴实，但是却让她很感动。 走出大门后，阿睿习惯性的搂住司徒菁的肩膀，喜欢这样搂住她，守护她。 司徒菁稍稍的仰着头，突然对阿睿说“今天我不想回去了。” 阿睿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又慢慢带着司徒菁走了起来，低头对司徒菁说“菁儿！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你担心，你可能不明白，又或者不能理解，你给我的感觉，你真的是注定在生命里的烙印，而不是可有，可以有，你是真的无法替代的。真不是为了哄你开心说的话，这是真心话，我都不知道失去你后，我的世界会怎么样？你安心的去精修，回来的时候，我肯定是那个静静等候归来的人。” 司徒菁这个时候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已经压抑了好多天，阿睿的话给了她无比坚定的信心。 她要为阿睿，也为自己的往后的余生保留最纯，最美的自己，虽然在这个时代，这种洁身好像有点像是古董，但是司徒菁认为古董才是缺稀的，珍贵的。 仰头带着幸福的泪水微笑着看着阿睿，没有顾忌在大街上，司徒菁一把搂着阿睿亲了下去。阿睿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闭着眼睛拥抱着心爱的司徒菁忘情的拥吻着。 五十九章 不舍的眼泪 老房子里，欢声笑语不断，老妈的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在老妈的强烈要求下，外婆只能接老妈回来住，外公正好厂里有个项目需要老师傅来做，给的补助和奖金相当的高，外公也想着散发一下余热，答应了厂里，最近都住在宝山的厂里，没回来。 老妈得到了外婆照顾，身体恢复的更快，母女两个现在整天泡在一起，一个想着弥补那么多年女儿未尽的孝道，一个尽其所能关爱这个戎卫边疆几十年的女儿，这一生，她们母女俩整整错失快三十年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让她们母女两个人能重温，又或者说是重拾人生中几十年错失的母女情。 而阿睿为了更多的能和母亲在一起，也决定重新搬回小弄堂里居住，对于他来说，住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住的地方有他最重要的人。 每天买早点又成了阿睿的工作，全家人的福利又被提升到了他在的时候那个水平，毕竟外婆还是节省的，而阿睿买几乎都给大家买足量的，以及每个人爱吃的。 而老妈成了家里宠溺的对象，即使是以前有点疙里疙瘩小舅舅，每天被老妈像个小孩子一样教育着，戏弄着，反而变得更亲和起来。虽然舅妈那张臭脸埋藏在皮笑肉不笑的面具下，但是真实的小舅舅似乎找到了童年感觉，又或者是缺失的姐弟情，不在感觉那么冷漠了。 老妈的到来似乎又给这个家注入了活力，当然不单有活力，还有真诚的爱，重新激发了家庭和谐的因子。 现在还是在初春，所以对于阁楼上的阿睿还是幸福的，毕竟取暖，多盖几床被子还是能解决热源问题，不像夏天热的就算脱光了，阁楼还是桑拿房。 卷缩在被窝里，看着司徒菁发给自己的航班信息，阿睿一声不吭的看着，而眼前却浮现出司徒菁模样，那种秀美，秀气，让阿睿常常想到，还经常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一路过来算是都有惊无险，而当阿睿想着要和司徒菁共白头的时候，结果司徒菁要出国进修去了。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因为无论是外貌，气质，已经司徒菁的内涵都有着对男性巨大的吸引力，阿睿相信自己能感受到，那么别的男人一样能够感受到。 与其说现在对自己又信心，不如说寄望于对司徒菁有信心，信任司徒菁，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要胜过自己。阿睿非常的清晰的了解，自己的条件在男士中只能说是中等，如果没有司徒菁的自己的钟爱，自己的这些条件不过也就是堪堪而已。 所以阿睿其实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而他对司徒菁却有，他能感受到司徒菁对自己的爱意，这种爱意从一定程度上要胜过自己信心，而且常常能够安慰到自己。 现在司徒菁要离开了，阿睿其实那天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是怦然一痛的，不是他故作镇定，而是他痛的有点反应木乃。 但是他还是希望司徒菁看到一个坚强的自己，能够看到一个坚信爱情的自己，给与她力量，给与自己力量。 阿睿感觉到冷，是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那段惨痛的经历的日子里，夜晚独自在墙角用破旧的被褥裹在身上，身上感觉到的是真切的冷，而且心也是冷的。 阿睿模模糊糊的进入了梦想，身上却微微的颤抖着，这个时候门被轻轻的推开，老妈原本想给阿睿端一杯热牛奶，让他喝了再睡，结果上来发现阿睿已经窝在被窝里睡着了。 走近的时候，可以感觉到阿睿身上在微微的颤抖，老妈瞬间想到了曾经那段时间回来后，阿睿也是这样晚上睡觉时常做噩梦，时常发抖。 想给儿子把被子盖好，顺便再把毯子铺一层，结果看到阿睿单手紧握的手机，手机没有锁屏，里面清楚的写着飞机的航班。 老妈低头看见，阿睿的脸上竟然挂着泪痕，眼泪已经将旁边的枕头给打湿了。 怔怔的看着阿睿，老妈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明白司徒菁在儿子生命的中的含义，不单纯只是不可缺失的生命伴侣，而且还是阿睿曾经心灵创伤的愈合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些爱意的弥漫，会让阿睿慢慢从曾经痛苦，曾经的噩梦里逐渐解脱出来，这样阿睿才能真正开始忘却遗忘，开始真正的全新生活。 老妈没有叫醒阿睿，而是到了楼下给阿睿泡了一个热水袋，又怕太烫，包了一层毛巾在外面，悄悄的将它放在阿睿脚底板的位置上，大概是由于温度，也大概感受到身边有人陪伴，阿睿稍显颤抖的身躯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好久都没有做噩梦了，而一直出现的那个梦，人物换了，不在是姐姐和亲人们拿着风筝越跑越远，而是变成了司徒菁在明媚的沙滩上穿着飘逸的白色薄纱长裙，一边带着迷人的微笑，一边回头向阿睿招手，阿睿一直跑，一直跑，但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触碰到她，这种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感受，几乎让阿睿疯了。 上身突然有点冷，阿睿惊醒的时候，发现被子盖的好厚，还多了一条毯子，脚下有一个温热的热水袋，他知道一定是老妈来过了。 手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掉到了地上，阿睿起来后，打开屏幕看着那条短信，怔怔的发愣，现在是凌晨四点多，距离司徒菁送机的时间已经只有不到五个小时。 阿睿现在其实有点后悔，那天是不是应该吃了司徒菁这块美味的小蛋糕，想到这里，阿睿摇了摇头。 清晨的光亮投进了小小的弄堂，然而即使有阳光，阿睿也显得不像是往常那样精神奕奕，双眼微微的通红，快两个小时没有睡。 而此时手机来了短消息，司徒菁的！ 字里行间，让阿睿看的意思很简单，但是感觉到司徒菁的语气很小心翼翼。 “醒了吗？睡得还好吗？我准备出发了，我想早点到，我们可以在机场多呆会！” 阿睿放下手机，开始下楼洗漱，换衣服，显得很平静，只是拿毛巾的手确有点颤抖。 独自一个人去了机场，只是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发现老妈从内门里走出来，看到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让人心酸。 机场的相遇没有什么特别，司徒菁的父母也很体谅的给了两个人独处的空间，两个人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很深情的看着对方，但是却很沉默。 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司徒菁办完了登机的所有手续，和父母打了招呼，拉着阿睿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再也忍不住，一把把阿睿的头环住，微微的踮起脚尖，深情的拥吻着。 这一幕被司徒菁的母亲在不远处看到，她还是担心关键时刻不要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所以职业习惯的远观一下。 看到女儿如此主动的亲吻着阿睿，心里其实酸酸的，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但是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两眼，叹了一口。 而司徒菁一边尽力的索吻，一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对阿睿不住的说“等我！阿睿！” 说完又不住的啃着阿睿的嘴唇，眼泪，亲吻，话语，像是一个循环。 阿睿的眼泪也滴落到司徒菁的脸庞上，两个人泪水交织在了一起，最后两人使劲的拥抱在一起，让各自的泪水流落到对方肩膀上，埋藏在对方衣服里，像是种下一颗颗至死不渝相爱的种子。 第六十章 拼命三郎 再不舍的眼泪都无法留住要远行的爱人，转角旁，道闸前，出境口，一步一步看着司徒菁逐渐离的越来越远，只能每一次强忍着不舍，带着心酸的微笑挥手。 最终消失在那道门之后，阿睿和司徒菁的父母礼貌的道别后，靠在外边的栏杆上，掏出烟点燃，望着天空发呆。 一个小时后，司徒菁的飞机轰鸣的飞上了天空，天上的人坐在窗边看着机场泪流满面，地上的人看了一眼时间，确定是到点起飞的航班，向天上轻轻的挥手，然后落寞的灭了烟头，捏碎了烟盒，孤独的走向车站。 这天以后阿睿就像是一个极品好员工，全身心的扑到工作之中，每天一早起来给全家买好早餐，一直到月挂高楼才到家。 老妈一度不舍得让阿睿返回这里，公司宿舍条件很好取暖，淋浴，就算是床都家里的舒服不少，而且不用起早贪黑的在路上足足要耽误将近小两个小时。 而对阿睿来说，只要和老妈在一起，这些物质条件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太大吸引力。司徒菁已经离开了，他那孤独的心，还好有老妈的爱给填补，滋养着。 而表妹琳琳看在眼里，心里有点蠢蠢欲动，她是从外婆和姑妈的谈论中得知司徒菁远行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看出来表哥最近的情绪非常的低落， 琳琳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最好的闺蜜，她是知道自己这个闺蜜其实多迷恋自己的表哥的，而且是那种处于真心的。 因为自己的闺蜜，为了能够更接近阿睿，开始上夜大，开始学英文，开始改变着装，以前是有点妖艳的美，现在褪去了，留下的那种美，虽然无法和司徒菁的秀美所抗衡，但是那种有点骨子里有点媚气质，配上小清新的妆容，却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其实美丽自己非常清楚，自己没什么机会，只是她真心喜欢阿睿，希望做阿睿喜欢那种样子，所以刻意的在改变自己。 而这种改变的结果是，开始莫名追求她的男生更多了，以至于商场的某位领导都开始时不时的关注她了。 琳琳觉得如果表哥的感情如果告一段落，那么自己的闺蜜美丽未尝不是一个优秀的人选，只是如果这一次再接触，自己要先帮闺蜜先探探口风，别到时候什么状况都不知道贸然杀进去，闹个乌龙之类的，那美丽和表哥阿睿真的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琳琳最近很是热情，特别是对表姑妈，休息天的时候还经常陪着姑妈去买东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探听口风去了。 而阿睿根本不知道表妹里暗地里的小动作，小心思，司徒菁出国后，阿睿每天就埋头苦干，绘图，设计，下工地，汇算，凡是能干的活都干。 山姆知道阿睿的心思，也没想着劝他，想着让他发泄一段时间也蛮好，毕竟年轻人，精力旺盛，如果也不让他工作，保不定这小子有什么幺蛾子的想法。 拍阿睿已经开工的项目组，一方面加深他对业务的认识，一方面也让他开始和甲方，业主已经相关的单位开始沟通，这个活也是个累活，而且还很重要。 开了一整天的项目会，阿睿在等着山姆的车，金桥这里现在还是很荒芜的，除了一个凤凰公寓还比较的扎眼，其他附近还都很多是杂草丛生。 浦东还是没有办法和浦西比，这里简直就像是乡下，马路边的路灯间隔很远才又一盏，阿睿实在不想再哪里傻等，背着包慢悠悠的走出了漆黑的大门口。 给山姆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沿着马路慢慢往前走，然后点着越抽越寂寞的烟，独自一个人在走在马路上。 现在的阿睿感觉整个城市都像是自己一个人的，喧闹的都市味道一点都没有，只有安逸，只有安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鞋底板和马路的摩擦声。 今天天气还不错，有一点淡淡的云彩，被清冷的风吹过，在天际间慢慢的移动着，云层被明亮的月光照射着，有着一丝丝光晕一样，阿睿不知道彩云追月是怎么样的，他没看到过，不过今天的好像天上有那么点意思。 说起来追月，阿睿又想到了司徒菁，那是他心中的明月，阿睿轻声的开始哼起来那首老歌“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 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月色蒙蒙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桌上寒灯光不明” 略带磁性低沉的嗓音，配上和歌词一样的极其相似的心境写照，在幽暗空旷的路上，透出来一股浓浓的思念，和一抹伤情的感怀。 连阿睿自己都陶醉在马路ktv的环绕立体声下，然而他却越唱越悲凉，唱到最后，自己突然有点哽咽起来。 倒不是阿睿不够坚强，而是他太怕失去所爱的人，老妈生个病，已经让他刚刚经历过一次，虽然面上说的只是个成熟的手术，但是他是非常清楚，这个肿瘤就是癌，良性的可以摘除，恶性的转移了，那基本就没什么太多的日子了。 索性摘除后活检是良性的，也没有转移，老妈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一个他生命中最至爱的女人终于好了，而接下来刚幸福没两分钟，他生命中另一个他深爱的女人，却因为工作要远渡重洋了。 对于出国深造也好，留学也好，阿睿知道就算是结婚的人都会变心，向两人现在的这种关系，那分手的比比皆是。 阿睿又开始陷入了那种思念中，以至于远处的车灯对他打闪，他都没发觉。都快到近前了，车子慢了下来，山姆慢慢的停下来，探出头来对阿睿说“我说你小子！想什么呢？地上有钱呀？” 阿睿淡淡的笑着看着山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丢在地上，然后很皮的说“喏！这不地上有五块钱！” 山姆被阿睿气死了，不是看他最近又累，家里又那么多事，女朋友也飞到国外的去了，早下车呼呼这小子了。 山姆叹了口气说“你小子，真的傻了！赶紧上车，你师娘晚上烧了腌多鲜，还有蒸肉饼子，我都馋死了，不是因为要接你小子，我早就坐在那里美美的完饭，泡一壶碧螺春，不要太惬意哦。” 阿睿自顾自的上了车，把包往后一丢，把车位子放下来点，打开车窗，坏坏的笑着看着山姆说“切！师娘的那个肉饼子是给我蒸的，你就是混吃的！” 山姆懒得和这个小子开杠，一个潇洒的掉头，奔向市区的方向而去。 阿睿只要到了他认为是安心的地方，很快就能睡着，原本还望着窗外的月亮，结果从杨浦大桥一过江，上海的繁华就又开始上演了。似乎是从空旷的郊区马上就进入梦幻般的夜上海，原本那颗清明的心，一下感觉有点燥，阿睿缓缓的闭上眼睛，希望入梦可以把他带到自己的小世界中去。 第六十一章 思念是日常进行式 师娘的这里的菜肴的味道，几乎已经成了阿睿第二个最爱的味道，第一当然还是非老妈莫属。 吃完饭阿睿又习惯性的来到了楼顶，虽然现在是清冷的天的，但是这里还是他眺望这座城市的一个最佳的地点。 从浦东荒芜的地方出来，又看到车水马龙的浦西，恍如两个世界，一个静怡荒芜，一个欢闹生气。而阿睿两种其实都喜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一章 思念是日常进行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碰撞之始 白色的高尔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远处翠绿平整的草皮落下，离开洞口处不足两米的位置停下，周围的响起了听起来很含蓄的掌声。 琳达那张娇艳的面容，隐藏在高尔夫球帽下，显得有种像是被绿荫遮盖下的红花，更是让人心动。周围的几个人都是今天琳达特意请过来的，有现在设计公司的高级合伙人，也有相关配合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一章 碰撞之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好久不见 人生中有些人是你一生的宿命，又或者是宿敌，总是会和你在人生的某个时期一直纠葛不清，当然有些人会和你纠葛一生，不论好坏。 而起码现在山姆和琳达两个人是纠葛了好多年的宿敌，对于对方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视线里，那就是不快和厌恶的代名词。但是同属一个行业，同属一个层次的两人，相遇是必然，所以两人都已经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二章 好久不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棋逢对手 常人说人生中有一知己足矣，而又有常人说士为知己者死，也就说如果你在这一生中如果真的能够交到一个真正的知己，一个肯为你赴死的人，那此生也就足矣了。 而更多的时候都是利益之间的博弈，相互取舍成为了交友的一个标准，不管是物质上的，精神上的，都是需要相互交换的，如果做到两人之间不掺杂物质的利益，又可以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三章 棋逢对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明目张胆的炫耀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虽然只有短短的个把个小时，但是让阿睿像是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自己的思绪像是飞快的凝结，种种过往也在短时间内突然得到了沉淀，醒来后，只是安静了坐了一刻钟，但是像是在菩提树下悟道一样，却让阿睿突然明悟了不少东西。 起身到了卫浴间又快速的洗了一把，这次没有沉浸在莲蓬头下，用热水来个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四章 明目张胆的炫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情怀不老人已老 而他乡不止是阿睿一个人在思念，在上海修养的阿睿老妈也在想念，想念的不仅是忙碌的飞起来的儿子，还想念着远方的老伴。 经历风风雨雨几十年，终于算是回归了故里，栖身在母亲的身边，虽然住宿条件极其有限，但是能够得到久违的父母的爱，让阿睿的老妈那干枯已久家的情怀在温润着。 手术恢复的相当不错，一来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五章 情怀不老人已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虽然老了，但是依旧要美丽 美娟陪着母亲过着小弄堂里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每一天清晨起来都还能享受到儿时那种弄堂之声，满满的回忆， 这段时间父母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两个小丫头的时而的陪伴，让美娟不但身体复原的很快，而且心里得到了极大抚慰。这种人情的关怀和滋养，其实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每天和母亲逛菜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六章 虽然老了，但是依旧要美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老伴老伴老来相 满足多年的夙愿，对于美娟来说是未尝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只是这个事情的决定她还是觉得晚了，如果早点想起来，说不定就可以赶上念国回来的时候，穿着旗袍去接机了。 无论如何这一天都让她心里充满了甜蜜，滋养着这个常年在西北荒漠曾经奉献了尽三十个年华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被美娟的心情所感染的几个人，也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七章 老伴老伴老来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 师傅的布道 阿睿并不知道在大连的这几天，老爸已经在前沿阵地都火力侦察完毕，偷偷部署了阵地在自己房子的周围。 这几天的和山姆还忙着在这里对方案进行修正，调整，不管是结构上，还是外观上，延展到景观，人文的结合，每一个点滴都仔仔细细的又进行了一次推敲。 而其实外围已经是风起云涌，琳达，gxx，还有三四家国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八章 师傅的布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半夜的敲门声 这个世界的竞技的场地有很多种，战场，商场，职场等等，有些是血肉横飞直观的残酷，有些是看似悄无声息，却是步步充满危机，都是弱肉强食，充斥着强烈的生存法则。 商场上的博弈，大多都是玩脑子，拼人脉，斗经验，脑子不活络，人脉不够广，经验浅薄的人，在商战里博弈大多是失败者的下场。当然这个是特定在一定层面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六十九章 半夜的敲门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 游学中的思念 这几天几乎都没有收到阿睿的信息，让身处他乡的司徒菁有些担忧，这种忧虑更主要的是担心阿睿的安全，其次就是相处异地的恋情是否有些异样。当然阿睿只是其一，还有阿爷，父母都是司徒菁特别想念的对象。 司徒菁蜷着腿，双手抱着膝盖，习惯性的将精致的下巴放在上面，出神的看着电视，电视上演什么，其实她并不太清楚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章 游学中的思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一夜未眠 阿睿的讲述有点把山姆震惊到了，没有什么太多花俏的商务用语，而是通过构建了一个战略规划的蓝图，而且是非常贴近对方公司整个战略规划的蓝图设计构想。 山姆知道阿睿为了这个项目做了很多的准备，唯独这个准备他是一点事先也不知晓的，是阿睿运用平常的空余时间和下班后的时间做的一个方案。 方案的详述了该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一章 一夜未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 十分钟 有阳光，就有阴暗，这个世界总是有对立呼应的关系，就像商战上有阴谋也会有阳谋，有时候没有什么魔呀道呀的，只是比谁的结果好，能赢得结果，魔也好，道也罢，有时候过程都不重要。当然这个也是按照事件的一个阶段来看，一般阴谋都是损人利己，而阳谋更多的是双赢，所以阴谋都是一时得逞，而阳谋往往可以绵长。 这一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二章 十分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格局的重要性 出了这里，阿睿倒是显得有些激动，刚才在走廊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情，刻意的压制下来，竟然让手都微微的颤抖，点了一根烟给自己镇静一下心情。慢慢的走向了停车场，开车的算是熟人，就是山姆的好朋友虎哥，那个让阿睿尝试过饕鬄海鲜大餐的男人。 虎哥不闻不问，上来后笑着对阿睿说“现在回去吗？” 阿如很礼貌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三章 格局的重要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 一鸣惊人 终于迎来决战的日子，在这个海滨城市，围绕这个项目，这几天风起云涌，暗流涌动，各家都为了最终的目的，私下付出了很多精力，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几天之后的结果。 琳达充满了对这次竞标的信心，这一天她特意穿了一身红色的衣着，好让好运能够围绕着她，希望一炮而红。为了今天，她其实付出了太多的精力，为了可以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四章 一鸣惊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意外的奖励 呆在大连整整小半个月，最终阿睿一行人得到极大的战果，以至于总部高层的副总裁都飞到了上海准备为阿睿他们庆功。 这对于gxx可以说极其漂亮的一仗，不仅收获这个重要的项目，而且还收获战略的合作协议，当然这个协议中指定的项目总负责的设计师是阿睿，这个是对方要求的，所以对于公司来说，现在的阿睿已经成了耀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五章 意外的奖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 菜场的记忆 就在阿睿还在沉睡在梦想中的时候，阿睿的老妈和老爸，已经开始在新家的附近考察地形了，对于要开始在新的环境的中生活的老两口，倒是充满了新鲜。 所谓民以食为天，找寻菜场是一项首要的工作，两人匆匆的吃好了早饭，就从宾馆出发开始今天的探索之旅。 浦东到底还是新城区，所有的配套设施还没有完全跟上，走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六章 菜场的记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家宴 接到老妈的消息，阿睿赶紧和公司请了一个假，急匆匆的往回家赶去。这么多天没见老妈了，阿睿到真的是想得慌。 今天天气还是蛮好的，阿睿打了一部出租车，开到了经常去的熟食店，给外公买了点爱吃的熟食。最近忙着这个项目的事情，好久都没有回来了，家里的饭菜的味道都忘记了。 好久没有回来小弄堂了，这次回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七章 家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恼人的追求者 而这个被讨论的主要对象，现在在德国当然是一无所知，而且还陷入了烦恼之中。年轻的烦恼大多其实来自于情感，而司徒菁也不列外。 这种俗套的剧情，看电视都看多了，但是现实中却比比皆是。在这里大学深造的时候，有一位高大英俊的英国留学生，折服于司徒菁东方的秀美容颜，安耐不住已经开始了追求的征途。 虽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八章 恼人的追求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 远望着的幸福 入秋的夜显得的有些萧瑟，微凉的风吹过阿睿的面庞，让他不禁的微微的扬起面孔迎接这缕秋风。 今天是出行前夜晚，山姆一众人都聚到师娘的饭店里，开始饕鬄美食之旅，因为据说到了欧洲蔬菜很难吃到，都是肉食，海鲜也不便宜，所以为了远征前给自己的五脏庙配给点家乡的味道，大家都可劲的吃着。 阿睿现在已经不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七十九章 远望着的幸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 换一个街角你依旧在哪里 时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夜晚，依旧两人在马路的两侧，而这次却不是无心之举，而是有心为之。 似乎阿睿很喜欢在街面上注视司徒菁，在不知觉的情况下，看着她，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喜欢，是爱慕，也是欣赏。这种视角赏析着爱人，往往让他更激动，因为有距离，似乎有一种特殊的美感存在。 看这司徒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八十章 换一个街角你依旧在哪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爱意弥漫 上篇 思念是一种病，中国人叫它相思病，两个相爱的人没办法相守再一起，就会觉得似乎生命缺少了点什么。无法触碰到对方，无法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气息，无法相拥在一起彼此倾听对方心跳，这种不可触的煎熬在这个社会越演越烈。 现在很多的年轻人都有一颗逐梦的心，都想在此生中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给自己人生涂上浓重的一笔，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八十一章 爱意弥漫 上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爱意弥漫 下篇 人生有很多第一次，而对于男女来说，情爱的第一次大多都是弥足珍贵的。阿睿当然也不列外，虽然曾经看过一些教育片，也是脸红心跳的看一会就关掉，又偶尔忍不住看两眼的那种雏鸟。 对于真正可能要发生的情事，阿睿其实是没有心理准备的，虽然给过自己心理暗示，也预计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是心中还是狂跳不止。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八十二章 爱意弥漫 下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等你回来 美好的时光总是静静悄悄的溜走，从黑夜到破晓，那一丝晨光照耀进来的时候，阿睿和司徒菁都知道分别的时刻就快到来了。 阿睿靠在床头上，将司徒菁搂在怀里，诉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有工作上的，也有家庭上的，总之分享自己的生活于对方，看起来是琐碎的，但是却充满了对对方的爱意。 只有一个人和你分享他（她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八十三章 等你回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深造 慕尼黑郊外的景色其实很不错，但是阿睿却一点没有心情欣赏，看着一座座别具特色的小镇从眼前闪过，但脑海里，眼前浮现的都是司徒菁秀美的面容。 阿睿的一想到司徒菁，嘴角就微微上扬，似乎这个表情成了想起司徒菁的标准心情和表情。相爱的两个人总是会影响对方的生活，有时候是细微的一个变成习惯的表情或小动作，大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八十四章 深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欢聚一堂 儿行千里母担忧，一句中国的古话，也是一句很多人耳朵里都听出茧子的大实话，但是却真正是现在美娟的心里的反应。 自从阿睿出国后，虽然也是好几次打电话给家里，但是一来是国际长途，二来又是时间不太对等，所以都只是草草的几句问候，美娟就让阿睿挂了电话。 但是就算是短短的几分钟，没有问其他的，只是问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八十五章 欢聚一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八十六章 露馅了 有道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聚散分离，阿睿这里享受着久违的家庭团聚，而收到阿睿抵达消息的司徒菁却现在彻夜不眠。 和阿睿共入爱河后，对阿睿的想念越发的浓重了，只是分别了几天，已经开始止不住想念的思绪在漫天萦绕着。 窝在被窝里抱着抱枕，满脑子都是阿睿温暖的怀抱和甜蜜的情话，让她感觉好幸福。也感觉 《一江两岸三代情》八十六章 露馅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该来的总要来的 沉默是金，但是现在这种沉默的气氛确是像火山爆发前夕的节奏。司徒菁心里已经开始大喜大悲了，准确的说是大悲多于大喜。 因为之前和母亲之间承诺过的底线被打破，其实已经进入了战争爆发的边缘。 而母亲现在反倒是思绪复杂，因为女儿深处国外，而且她也深知自己女儿看起来乖巧斯文，但是却是有着和她一样的固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八十七章 该来的总要来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景阳冈上一碗酒 上篇 回归的阿睿是带着光环的，公司有了新的任命，也就意味着有了新的责任，这份责任对于阿睿来说很重，但是让心很紧实。因为这是他站上真正舞台发力的时候，是时候开始表演真正的绝技了。 山姆和阿睿等人一早就开了会，主旨就是如何将手上的项目落地，如何扩大gxx在界内的影响力，并且这次组织动员大会，还将人力资源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八十八章 景阳冈上一碗酒 上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景阳冈上一碗酒 下篇 外面的阳光照射到顶层的餐厅里，柔和的光线，绝佳的观景位置。只是气氛似乎不是很对胃，如果是和司徒菁在一起就好了，那就是个美好的午后惬意时光。 阿睿其实这样安排还有一层小心思，就是让司徒菁的母亲能够在浦东最好的观景点，看看浦东的发展。这里已经不是以前显得很落后的小港口了，这里已经树立起全上海，乃至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八十九章 景阳冈上一碗酒 下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筑巢 晚间的红霞沾满了天边，看起来美极了，阿睿站在窗边依靠在墙上，出神的望着这美丽的场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总算这一次与未来丈母娘的交流圆满落幕，就像今天的晚霞，火热且温暖。 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赶紧发送给远在他乡的司徒菁，好让爱人不要在提心吊胆。虽然有点小曲折，但是整体还是望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章 筑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老一辈的情节 家是什么，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个简单的问题，而其实确实很简单，只要有家人在一起的地方，无关奢华还是简陋，无关艰苦还是享受，都是家。而特别是老一辈的人，家不简单是家人在一起的地方，还有那些故里的风土人情，哪些能够熟识的邻里街坊，这些人往往其实也像是家人。他们会在你困难的时候伸一把手，或者给予一些温清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一章 老一辈的情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等候下一个秋 转眼就是年关，司徒菁为了更早的完成学业，做了今年不回家过年的决定，对于她来说此时的小离别，却是为了日后更好的长久相聚。 司徒菁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像一个如饥似渴的小学究，但是目的却是可以早点和心爱的人相聚，共同去开创两人的小世界。 每天和阿睿的交流都控制在有限的时间范围内，对她来说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二章 等候下一个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天塌下来一半 知名作家蔡珠儿曾在香港报纸上，刊登过一篇小品问《法国梧桐》，里面是这样提到法国梧桐和上海的： “有法国梧桐的地方，就适合走路和停驻；春夏有亭亭青伞，足以庇荫思绪，秋冬有沙沙落叶，踩出满地韵律。世界上有两种城市，有法国梧桐、以及没有的；巴黎、上海、纽约、南京、伦敦、墨尔本，都因这树而有种气派。”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三章 天塌下来一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清晨原本是一天的开始，往往大多数人都带着对一天的计划和憧憬，准备去忙碌。而今天的清晨打乱了司徒菁一家原本的计划，也打破了对美好的憧憬。 司徒菁母亲靠在哪里，舔着内心的伤口，她知道不出一刻钟老爷子就要回来了。这个事情万万现在不能告诉老爷子，虽然她知道老爷子有多么刚毅，长征路都走过了，看过的生离死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四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相见 同样是清晨，同样是金秋，同样是金色的梧桐，然而这一切在阿睿的眼里都已经黯然失色。所有的美好，都被撕心裂肺的悲痛烧成了灰白色。 领走前，老妈递给了阿睿一张卡，让阿睿带着傍身。 师傅山姆和师娘琪琪晚上赶到阿睿这里也给了阿睿一张卡，硬是塞到了阿睿的口袋里，只说了句“不够的话吭气！”然后两人开车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五章 相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叶落归根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包扎的很粽子一般，只能看到左脸颊上还有一大块淤青没有散去，脸上有着些许小的划痕。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只能看到一旁一堆的仪器，特别是那个心跳仪在不断的闪动，像是一个定海神针一般的，告诉虽然诸多的不幸加身，最起码司徒菁的命是保住了。 但是这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六章 叶落归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陪伴是最长情的守护 回归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虽然做足了准备，但是还是耗费了司徒林和阿睿两个的心神。专门提前通过德国的关系，配备了一个医疗小组，当然这期间的费用也是非常不菲的。 这才得以实现了这次转移，其他关于赔偿的相关的问题，都由司徒菁在哪里的领导代为办理。阿睿终于怀着忐忑的心，看着人员将司徒菁安排到了头等仓位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七章 陪伴是最长情的守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谈心 司徒菁的回归，原本应该是一场欢庆，而现在却是一场心痛的劫难。无论是对于司徒菁的家庭来说，还是对于阿睿的家庭来说。 终于回到了家里，阿睿的母亲已经做了阿睿最喜欢吃的饭菜，而阿睿一点点的胃口都没有。美娟也不敢多问，和念国两个人只是简单的问询了两句，将饭菜热了一下，就让阿睿先去好好洗一把。 美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八章 谈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男儿膝下的有的是执念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幸，也有很多幸运，苦难情愁，欢愉幸福，总是交织在一起，可能有些人幸福多点，有些人苦难则多些，但总要过，总要活着。 阿睿自从打定主意后，就连一分一秒的耽搁都没有，马上和家里把这个结论给定了下来。没想到这么顺利，虽然也在意料之中，但是还是情理之外，没想到父母如此通情达理。但其实，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九十九章 男儿膝下的有的是执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 我只想陪你走的更远 这个要求很复杂，虽然看起来对司徒菁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有一个不离不弃的男友，即使你生入厄运，也要陪伴你；有人可以专门照顾司徒菁，对于她的家庭来说减轻了很多负担；可以得到非常的好的照顾，不光光是居所，还包括饮食起居，还有医疗手段。无论从任何一方面来看都是那么完美，但是就是这样的完美，反而让像司徒林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章 我只想陪你走的更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住在心里 初春的嫩芽已经悄然的上了枝头，早春的阳光晒在身上微暖，感觉到春风佛面，阿睿微微的眯着眼睛抬头望向天空。 今天他推着司徒菁在花园散步，几乎把她裹成了小粽子，就是怕司徒菁着凉，现在的她就是个重点保护动物，哪怕一点点的并发症，处理不好，都可能要了司徒菁的命。 阿睿给司徒菁带好了一个绒线帽，给她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零一章 住在心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小小的仪式 终于，阿睿等到了院方的通知，可以迎接司徒菁回家了。这一天阿睿等了很久，因为对他来说虽然只是短短半年多，但是似乎过了好几年。 之前阿睿特意约了主治的医生，带到家里看了相应的一些设备及安排，还通过很多关系，专门和附近的医院取得了临时转院的关系，万一发生什么病灶，也可以及时在附近就医，以及获取相关的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零二章 小小的仪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紧巴巴的日子 很快就入夏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支出，医护的费用可不是一般保姆可以取代的，不但需要有丰富的护理经验，而且一般都是从医院出来的。当然随之而来是不菲的医疗费用，特别还有鼻饲的费用，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一个月最少也要小三四千。阿睿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基本全部用在医护和药物上。而且还不够，只能撑到每个季度发点季度奖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零三章 紧巴巴的日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江边偶遇 整整一个夏日，阿睿就这样充实的度过，请的主治大夫到家随访，发现司徒菁被打理的相当的不错。 主治大夫回身对阿睿说“董先生，你可下了不少的功夫呀！病人没有生褥疮，说明几乎身体清理频率很高，而且还能够保持干爽和必要的湿度。还有就是，我发现病人的肌肉组织也没有太明显的萎缩征兆，你每周都给她按摩吗？”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零四章 江边偶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美丽的启发 “好巧！” “是呀，好巧！” 阿睿递烟的收了回来，从口袋掏出打火机递给了对方，而这个借火的人不是别人，是表妹琳琳的闺蜜，美丽！ 美丽其实是犹豫了一下，因为在她心里，一直是想给阿睿留下好印象的，但是既然已经借火了，就没必要扭扭捏捏的。 阿睿有些好奇为什么美丽会到这里来，看起来不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零五章 美丽的启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六章 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是我天空中最美的星星 美丽的灵感让阿睿忍不了一分钟，他和山姆打了一个电话，确认暂时没有什么公务要处理，就赶紧驱车前往金陵东路。那里是上海的乐器一条街，当然最多的还是钢琴，但是这似乎不是阿睿相要的。钢琴占地方太大，而且自己也没有什么基础，但是吉他自己会弹呀，长笛小时候和阿明叔叔学过一点，也算有基础，这两个上手快，就拿这两个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零六章 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是我天空中最美的星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七章 阴狠的种子 有道是此曲只有人间有，一首吉他的弹奏完毕，连阿睿自己都有点沉醉其中。在这样静怡的空间，词曲又能迎合心境，弹唱过后，心中却是激起了一丝惆怅。 如果现在的场景是司徒菁拿着一杯红酒，卷曲在沙发上，一边品，一边听自己唱着情歌，这该又是一种多么浪漫的感觉。看着司徒菁毫无表情的面容，阿睿心中的突然升起一丝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零七章 阴狠的种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三年 上篇 岁月的光阴总是不经意的流逝，带着人们经历酸甜苦辣，喜悦悲痛，而无论是哪一种状态都无法阻止它的脚步。 一晃时间来到二零零六年底，马上又是进入元旦了，街上还遗留着圣诞节日留下的余晖，以及张灯结彩的景象。上海这座都市，也越来越国际化，越来越海纳百川。现在的圣诞已然成了这座城市的一个重要的节日，虽然不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零八章 三年 上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三年 下篇 和煦的阳光，轻柔的微风，两个相爱的人，一个安静的聆听，一个带着淡淡的微笑，不徐不疾的讲述着建筑背后的故事。 阿睿说的口有点干，将轮椅旁的水杯拿出来喝了一小口，然后身后的背包拿出来，蹲在司徒菁的轮椅边，拿出一个不大的看起来像是手包一样的小包。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棉签，将口杯中的矿泉水倒在棉签上。然后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零九章 三年 下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拆迁的烦恼 吃好饭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聊天的聊天，干活的干活，而阿睿则首先将司徒菁从太阳底下收进来一点，太晒的话对司徒菁也不好。 不一会琳琳和美丽就围了过来，小姐俩倒是没有插手，因为她们知道这是阿睿的专属福利，不过可以陪着他说说话，这样总不至于大家都围观着，不说话，像是欣赏大熊猫一样。 而且今天琳琳确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章 拆迁的烦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到阁楼 第二天的一早阿睿像往常一样忙碌着，近期的设计项目着实有些多，特别是为了张江的几个项目，几乎是全员待岗。 山姆今天一早也到了办公室，这是阿睿没有想到的，现在的山姆都快成了飞人，难得停留一下，见他的机会倒是变成了珍惜的那种。 见到师父回来，阿睿稍显疲惫的神态瞬间散去不少，一见面就给了山姆一个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到阁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家庭会议 还是那个小弄堂，而阿睿进入其中的时候感觉却不是很对味，没有了往日的喧闹，邻里的眼神里透漏出来的是一种不舍，是一种慌乱，大家似乎都忙碌着整理，只是偶尔有人照面了，匆匆打个招呼，继续忙碌着收拾打包。 阿睿侧头对老妈问道“妈，已经要搬迁了吗？” 美娟有些走神，阿睿的问询把她从某些回忆中拉了回来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二章 家庭会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举家乔迁浦东 阿睿很清楚，这次的危机其实并非都是亲情来解决的，如果不是父母当年当年在苦难中坚持办厂，走出了一条致富之路，估计面临今天的局面，结局可能不同。有可能自己也会为了争取这一次的机会，变成和小舅舅一样的，这个很难说，有时候不是风骨的问题，是生存的问题。 如果没有自己的一房半瓦可以容身，那么家的含义就显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三章 举家乔迁浦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舍的弄堂情缘 终于到了大举搬迁的日子，弄堂里阿睿家算是搬得还比较早的，主要还是阿睿老妈的功劳，将所有的最难的事情扛下来，全家人没有那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可以平安的，快速的决定。而并不是每一家都能成为阿睿家这样的典范，有不少人家还在上演着分房的大战，这其中痛苦与辛酸是外人不想而知的。 弄堂很小，大车是进不来的，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舍的弄堂情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房的欢喜 无论多么不舍，这个收藏着几代人的人弄堂最终都变成了时代过往，已经找不到可以擦拭的地方，将每一扇窗关好，最后外婆几乎是含着眼泪最后一次将大门锁上。这锁住的是尘封的过往，和那么多年对这里的眷恋。 还没搬走的邻居，以及一些关系特别好的，今天阿睿他们搬家的老邻居也赶了来，看到外婆转身时候那种不舍。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房的欢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弥留之言 又是秋风起，本是金秋的季节，但是让阿睿却觉得有些萧瑟，坐在咖啡馆里看着一片片金黄的梧桐树叶落下，倍感孤独。 整整快四年多了，司徒菁还没有好转的迹象，难免让阿睿觉得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他觉得起码上苍还是待他不薄的，毕竟司徒菁还是活了下来，只要活着，就有好。 活着就有各种可能性，阿睿抿了一口苦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六章 弥留之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一辈的遗志 浦江岸边已经是灯火璀璨，夜游的游客纷纷在这里留下对岸外滩的宏伟且璀璨的景象，阿睿一个人抽着烟看着对岸的景色入神。 最近心绪有些不宁，所以更改了一下时间排序，将睡前的阅读前加了半个小时的散步时间，他不想让自己稍显不宁的情绪去影响他给司徒菁的阅读。 司徒菁爷爷这一次的病估计很难再熬太久，他知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一辈的遗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逝去 年末总是一年中最忙碌的几个月，忙碌了一年的人们都想在最后的岁月里有所收获，阿睿也不列外。公司想在已经上了正轨，阿睿主持的华东事业群在整个中华区乃至亚洲区的业绩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年终大会上，gxx总部的副总裁连西方人最重要的圣诞节都没有留在德国，而是飞到了中国与员工一起庆祝。晚会安排在浦东一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八章 逝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孤独的陪伴 老爷子的葬礼完全是按照他的遗愿来完成，秉持了他作为共产党员朴素的一贯作风，不过作为老一辈的革命家，市委相关领导，以及他的一些老部下，老同事都来进行了吊唁。 这一次阿睿作为司徒家人，帮着岳父岳母一起忙前忙后，算是帮司徒菁尽了一个孙女应尽的本分。 正式的遗体告别仪式开始，吊唁的人们神情庄重，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一十九章 孤独的陪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遭遇 此间事了，阿睿又继续回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去，年底大会上，自己是升任了高级合伙人的事，其实阿睿为此考虑了良久，因为一旦接受了这个任务，就会变成要掌控全国的业务，不但要更忙，而且还需要的是更多时间花在事物工作的处理上。这些事情有时候比单纯的只是出设计方案更让人头疼，与相关企事业单位，政府部门，以及商业应酬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章 遭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张 为了爱而忍受 有些人在极度被人忽视的情况下，旺旺会产生暴露的情绪，已找寻存在感，现在的奥利佛就是这样。他和阿睿的从进公司那天开始就产生了莫名的情绪，自诩名牌大学，却不经意的知道阿睿是更高一等的存在；自诩优秀，却被阿睿的优秀给压制，没有想到自己哪里不足，二十心存怨恨，好像这个事情应该就是他是最优秀的；好不容易分组，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一张 为了爱而忍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而十二章 一梦几春秋 浦东的某条公路上，一辆丰田霸道疾驰在路面上，开车的人显得很焦灼，紧张，还时不时的咬着指甲盖。脸上的表情一会是焦急，一会是兴奋，一会还会哈哈大笑，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夺眶而出。这是幸福的泪水，是等待已久的幸福泪水，这个人就是阿睿。守得云散见日出，终于在艰难煎熬了四五年之久，奇迹降临，给这个刚刚饱尝爱情滋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而十二章 一梦几春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陌生的世界，熟悉的声音 司徒菁的苏醒，给这个饱受煎熬的大家庭带来了春天，不论是司徒林两夫妻，还是阿睿，乃至念国这对公公婆婆，都由衷的松了一口气。 人只要苏醒了，活着就有无限的机会。 而当岳母反应过来看到阿睿头顶的血迹的时候，这位老刑警则有些不淡定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盼来的春天，而这个春天就是自己像儿子一样的阿睿带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一章 陌生的世界，熟悉的声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崩溃 阿睿的激动的失声呼唤引来了更多的护士和医生，主治大夫虽然能力理解他的心情，但这毕竟是医院的重症室，只能劝慰的说道“董先生，你先生，你先冷静一下，病人刚苏醒，受不了太激动的情绪，我先去看一下。一会有什么进展，我和您说！” 听到这里，阿睿强忍着激动，深呼吸几口，抹去眼角的泪水，对医生道“不好意思，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二章 崩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孤坐一夜 人一生总会有那么几次特别崩溃的时候，有时候可能是很小的一件事，但是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人可以瞬间失去了勇气。当然你能不能想办法爬起来，恢复过来，这个全凭意志。 如果你想，拼命抗争，抖落身上的一些负面的稻草，相信希望，心中怀揣梦想，还是能够站起来的，现在的阿睿就处在这样的挣扎的过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三章 孤坐一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四章遗忘的痛苦 新的一天的朝阳又洒落在病房里，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司徒菁的身上，虽然今天没有什么气力，依旧虚弱如常，可是眼睛却可以时不时的睁开来看一看。 司徒菁感觉每一次睁眼，都会感觉有些恐慌，因为现在的人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不知道以前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那一张张从玻璃外张望着脸是谁？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四章遗忘的痛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远望的幸福 就算是忘记，但是脑海深处破碎的记忆碎片，还是不时的从遗忘的夹缝中迸射出来，袭扰着司徒菁的视觉。 她开始觉得似乎眼前那些陌生的熟悉人，越来越熟悉，可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整整持续了半个多月，司徒菁的才逐渐摆脱了那种无力感，身体的操控力也强了很多，意识能力也强了很多，之前很多看到的景物，渐渐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五章 远望的幸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之寄语 转眼就来到了秋天，这小半年阿睿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公司经营上阿睿算是兢兢业业，让业务又蒸蒸日上，获得了不少殊荣。现在他已经算是这个行业知名设计师，他和团队也斩获了很多重大的项目，得到了公司全面认可。 其中有一件意想不到小事发生，就是在前几个月，听玛丽说奥利佛因为通过不正当手段竞争，并且被控诉故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之寄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桥相遇 司徒菁回归的日子过得恬静而悠闲，每天日出而出，日落而息，这种规律的生活让她逐渐的找到过往生活的一些痕迹。 清晨起来又到了收花的时候，这个花卉供应商实在是非常的好，每次不但给的花的质量非常的好，而且价格也相当适中，从没有出现那种到了特定时间乱哄抬物价的事。 而且还时常过来指导司徒菁的花艺，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桥相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抑制不住的躁动 司徒菁嘟着小嘴的样子很可爱，现在的她尴尬异常，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又忘记带钱包了。而此时老板的注视，让她感觉直想找的地缝钻进去。 好像自己很自然的就看向了一旁的董先生，看到他突然笑了一下，肯定是笑了一下，司徒菁注意到了。 然而只是一闪即逝，然后带着温和的笑容对老板说“阿叔！她的钱我来付！”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八章 抑制不住的躁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幸福的花火 明显感觉到母亲的情绪波动，司徒菁也伸手将母亲拥抱在怀里，轻轻的对着母亲的耳边说“妈妈！他到底是谁？是我很重要的人，对不对？” 此时的新华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根本无法控制，也无法顾忌阿睿的交代，点点头说道“对！他是你这一辈子中最重要的人。” 司徒菁听到母亲的回答，心里像是一道洪流冲破，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二十九章 幸福的花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章 原来你爱我那么久，那么深 奔溃往往是痛苦的，但是现在的司徒菁是在甜蜜中奔溃，她还没有完全回想起阿睿！但是那个仰望星空中灿烂烟花的孤单身影，却给了她巨大的震撼。 那一枚枚在天空中爆燃而出的绚烂烟花，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心中那道封存已久的枷锁，回忆如潮水般的涌现。 毕竟司徒菁不是失忆，她只是沉睡了四五年，所有的记忆被封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三十章 原来你爱我那么久，那么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比翼双飞，儿女双全 “妈妈！我要哥哥，带我去玩！”一个稚嫩女孩子的声音响起！ 小女孩长得粉嘟嘟的，头上戴着一个小草帽，穿着一条白色亚麻的小裙子，像极了宫崎骏动画片“龙猫”里的小姑娘。 “博轩，你带着雯雯去后院摘几根黄瓜！小心，不要让妹妹摔着！”吧台旁，一位看起来温婉贤淑的女子，用宠溺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三十一章 比翼双飞，儿女双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江两岸三代情，四世同堂天伦乐 金秋飒爽，又是一个国庆来临，浦江畔霓虹闪烁，为此来庆祝祖国的有一次生日的到来。 此时的江景已经和阿睿九零年来上海的时候截然不同，浦东的江畔伫立着几十座摩天高楼，更是有上海中心，金茂大厦，上海环球金融中心三座最高的大厦坐落于浦江江畔。 祖国生日这天，所有的大厦为了庆祝国庆，很多大厦都用le 《一江两岸三代情》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江两岸三代情，四世同堂天伦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