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神仙》 迟来的上架感言 听到上架的消息,玉米除了意外就是意外,说句实话,我还没有做好面对现实的准备。当不语大大说出上架的时候,我的内心只有惶恐不安,并没有那些大神们的激动和欣喜。 无论如何,上架既已成为事实,再多的赘言也是废话连篇,借着上架感言的机会,主要说说以下几件事。为了清晰、简洁、明了,玉米用小标题区分罗列,那些讨厌一二三四的书友们,玉米只能说声抱歉了,还望多多担待。 一、上架以后是一章9纵横币,无论字多字少,说9就是9,寓意咱们的友谊长长久久(玩笑)。1元=100纵横币,也就是说,你们只需要9分钱,就能读到平均3000字以上的玉米心血。我想,现在的小学生作文,都不会比这更廉价了吧。所以,恳请各位一路陪伴玉米渡过一载岁月的书友们,能够继续跟随玉米一起,走完此书。你不离,我不弃,这是我们之间的君子约定。 二、关于更新,玉米保底一章3000+,因为我曾经仰慕的一位作者大大说过,2000字就跟挤牙膏似的,未免婆婆妈妈,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股小家子气来。(大概意思,至于是谁,线索是本站的都市大神。诶,那些翻看玉米书架的小机灵鬼们,凿壁偷光可是有罪的。)不语大大说要一天保底两章,说实话,玉米能做到,但惰性这个玩意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在兼顾本职工作之余,玉米还要运动减脂。这看起来是个借口,但只有吃过黄连的人,才能真正明白何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玉米这里保证,在身体和心理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保底一更,爆发两更,如下为爆更的先决条件:1、单月月票每50张加更一章 2、书评留言真情切意,加更一章 3、读者群每增加50人,加更一章(群号:763782631) 三、说句实话,本书大纲和所有的竞技类小说一脉相承,俗话说的好,不想拿冠军的选手不是好写手。电子竞技嘛,除了国内冠军就是国际冠军。这里就不得不说上一句烂俗的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玉米不能保证自己写的有趣,但绝对不走别人走过的路。不要怀疑玉米的脑洞,这可是十几年的书虫积攒下来的家底。神农尝过百毒,玉米也试过万毒,无论那些堙没在网络里的同行们是好是坏,他们的笔迹,就是我最好的养料。这里引用跳舞大大的一些观点(提纲只是辅助,如何将一个嚼烂的故事写出新意来,这才是一个写手迈向作者的成功蜕变) 好了,废话了千字,又让你们的视力受到了损害,如果不爽,请用月票和订阅砸死玉米吧,放心,我承受得住! 久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江城玉米汁 2018.8.14 1:30am

第1章 吃鸡靠运气 天堂收留虔诚的逝者,地狱接引堕落的灵魂。天堂归上帝,地狱归我。 绝地求生大逃杀,2017年最火没有之一的实战网游。一经上线就雄踞销售排行榜榜首长达三十多周的惊人记录,并且,这个前无古人的传奇还在继续,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草,这人有毒吧。” 上海市的一栋别墅里,一个青春过了头,满脸痘印的微胖青年愤怒地摘下耳机。 他叫韦神,是一名主播,也是一名退役的英雄联盟职业选手,凭着过人的游戏天赋,在鏖战了近千个小时后,硬是在绝地求生这款游戏里重获新生。高超的技术和爱浪的本性吸引了无数的粉丝围观,更是被戏称为被英雄联盟耽误的吃鸡天才。 天赋异禀,脾气自然就不同寻常。本来就要吃鸡的局,硬是在一对一的决赛圈里被终结,心中的沟壑很难填平。正要借口下播,弹幕里纷纷刷屏,坚持要看完回放才能安心离去。 “韦酱,耻辱下播这种事你也好意思做的出来?对的起我们这群乐观家族的族人吗?” 这一条弹幕引起了全直播间的共鸣,仿佛失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无数条斥责的话语蜂拥而至。 “没想到,当年的那一箭不仅没有射死大魔王,反而射中了你的膝盖,曾经桀骜不驯的你再也不见了。” “前面的老哥别走,请收下我的膝盖。” 无可奈何的韦神只好对着镜头说道,“就是一场普通的游戏而已,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想要看我屈辱而死的回放,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安抚我那脆弱幼小的心灵吧,首先申明,我真的没有骗你们的鱼丸。” 在看到自己的直播页面被刷屏的鱼丸卡到无法呼吸后,心满意足的韦神这才点开系统自带的回放功能。 决赛圈是公平的,韦神和那名疑似外挂的选手身前都有掩体。韦神面前是棵大树,敌人的身影也被一块巨岩挡住。彼此之间如果不主动探身露头,就会陷入到一个相互僵持的局面。 变故就在一瞬之间。 一百米的距离,任何声响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包括手雷拉栓的细微声音,都清晰的回荡在了所有观众的耳朵里。 两人做了相同的举动,只是一个扔在了巨石的前端反弹了回来,而另一个直接粉碎在了手雷的震响之中。 正当所有弹幕都在纷纷嘲笑韦神的一世英名竟毁,最爱玩雷的爆破鬼才死在了心爱的玩物之下,万紫千红从中一点绿的弹幕让韦神从玩笑的心态中迅速地剥离了出来。 “主播可以减慢回放的速度,我觉得这人扔雷的角度有些学问。” “角度?”韦神习惯性地摩挲着精光的下巴,学无止境不仅仅局限于学堂,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想当状元的,游戏里也不例外。 电光火石之间,他还真没有留意这些细微的东西。刻意调到0.5倍的速度后,一些游戏中的老手们纷纷看出了端倪,但大多数观众依旧处在狗看星星的状态。 “好像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对呀,如果r键能拉栓也算技术的话,我和韦神的差距也就是一模一样的一只手。” 韦神并没有理会那些声援自己的弹幕,而是换了个思路,也换了一个视角。 将镜头移到那个id为“sunk1ngwill”的人身上之后,终于有些眼尖的玩家开始卖弄高人一等的优势。 “快看,那人手雷扔的角度完全偏离了大树,好像是朝着特别靠左的位置。” “还真是,难道手雷还会瞬间移动不成?” 韦神心里咯噔了一下,瞬移肯定是不存在的,就算是那些横行无忌的外挂制作者们,也没无聊到研发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代码。既然科技的原因排除了,那就只剩下一种,他是有意而为。 再将镜头移到扔雷的瞬间,透过对方的视角,韦神终于发现了端倪。而这一幕,也被直播间里一些眼尖的观众给看的清清楚楚。 “难得啊,能在瞬间捕捉到身边可以利用的道具,再配上恐怕不下百次的扔雷经验,才能造就刚才如此经典的一幕。” 韦神的感慨让更多身处庐山里的观众们一头的雾水,纷纷打字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正有此意的韦神指着暂停的画面说道,“我现在躲的这棵大树是不是没有丝毫的破绽可以漏出来,就算互相扔雷,我也能够通过左右的判断进行闪避,再不济,也能退到毒圈边缘的位置,一样能被大树遮挡的严严实实。” 在看到弹幕里一排数字“1”后,韦神将画面往后拖动了几秒,“大家看到这个人手雷朝着的方向了吗?” 很多人依旧嚷着不知所以,但很快,之前眼尖的观众开始现身说法。 “真是瞎子,没看那棵大树旁边有块石头吗,反弹的方向刚好就是韦神的藏身之处,还是无处可躲的那种。” “还真是,经过改版的手雷威力大了不少,溅射的面积更是大的夸张,这人能在转瞬之中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就凭这份强大到可怕的临场反应能力,就已经不输真正的职业选手了,不,是更胜一筹!” “看了这位老哥的操作,我怎么感觉玩的就不是同一款游戏?我的语文老师再也不用担心我读不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含义了。” 就在弹幕疯狂刷着“造化钟神秀”的同时,汉江大学一间普通的宿舍楼里,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声。 “我靠,就因为分心看了一会儿直播,硬是让人摸到屁股后面给偷死了,本来这局绝对吃鸡的,我恨你,韦神!” 与之相反,轻松吃到鸡的短发青年毫不顾忌的鄙视道,“得了吧一杰,每一局你都是绝对吃鸡,结果每一局死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刚才还在那啧啧称赞韦神的操作吊炸天,死了就要赖在人家的头上,亏你还以乐观家族的族人自居呢,羞不羞愧。” 宋一杰在瞟到短发青年电脑上“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字样后,更是愤恨难平,“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刚刚接触这款游戏的人,硬是从一个星期前落地成盒的可怜虫,迅速成为了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到底运气爆棚到何种地步,才能让你吃鸡不断,我不服!” 短发青年姓宫名莫良,汉江大学的大一新生,这款游戏就是在宋一杰的推荐下才开始着迷的。在宋一杰的世界里,这款游戏天命圈才是吃鸡的先决条件,至于枪法,那都是其次。很明显,宫莫良就成了所谓的运气流选手。 气到无以复加的宋一杰瞅着宫莫良的id有些眼熟,好像不久之前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细节。 “莫良,你刚才单排的时候有没有从背后杀人,偷偷摸摸,极度猥琐的那种?” 宫莫良知道宋一杰喜欢一心二用,经常边玩游戏边看直播,美其名曰找感觉,哪怕有过无数次被捅菊花的血泪教训,依旧死性不改。 “抱歉,这一局满城尽带黄金甲,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其中的一个,如果真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你,那也是顺手而已,怨不得谁。” 气的哇哇大叫的宋一杰拽着宫莫良的鼠标不松手,“不行,我倒是要看看双排以后你的运气是否还在,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吃把鸡,否则决战到天亮!”

第2章 礼让的代价 游戏开始之后的出生岛又被戏称为“素质广场”,五湖四海的人们用最具特色的方式,饱满而又热情的相互问候着,就是问候的对象总是双方的亲人,这就不免让人啼笑皆非了。 宫莫良早已屏蔽掉了游戏内的语音系统,却依旧能从身后的咆哮声中找到当初第一次双脚踏上出生岛的感觉。 “莫良,如果这一把看到一个全身都是屎黄色衣服的家伙,别手下留情,给我往死里锤。如果他被打倒,让我来补掉这个人头,否则难平我心中的怒火。” “五天的早餐。”宫莫良头也不回。 宋一杰犹豫了一会儿,直到耳机里再一次传来嚣张无比的辱骂声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能让我手刃了这个家伙,两个星期的早餐我全包了。” 别看宋一杰整日的没心没肺,可每回发过的誓,许下的诺,绝对没有反悔和赖账。信誉这方面,宫莫良没有一点点的担忧。 飞机已经升空,打开地图看着航线的宫莫良本来打算往学校附近跳,可按在“f”键上的手指,在瞬间又缩了回去。 “一杰,你平常打野都是往哪跳的?” 宫莫良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先猥琐发育一波,至于黄颜色的美团外卖被别人干掉了怎么办,他还是觉得先保住宋一杰的命比较重要。 跳野外就算遇到人也只会是零星的几个,出了事也能在第一时间内相互有个照应。可学校那种人潮拥挤的地方,自顾不暇的宫莫良还真没有把握能保证宋一杰存活下来。 看着宋一杰在地图左下角,靠近机场的渔村上空做好标记,估摸着距离的宫莫良决定垂直下落。 “你先往那边飞,我这下面有两个人,看情况是想拿车去机场,我先永绝后患了再说。” 宋一杰虽然技术不行,但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看了看飞机的航线,从右下到左上的轨迹,安全区有很大的几率会刷新在机场的那座岛上,与其到时候被这些人堵在桥头,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那行,抢不到不要勉强,反正天命圈是跟着你刷的,只要不死就成。” 翻着白眼的宫莫良懒得再去解释,事实才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第一时间查看地图和校园网时长抽风的问题,另外两个敌人的着陆时间明显的超过了宫莫良,还在空中的宫莫良一边将鼠标拼命地下滑,用以增加垂直下落的速度,一边打探着桥头是否还有其它队伍的存在。 果不其然,和最先落地的队伍有相同想法的人不止一个,大致数了一下,最少都有七八个人。 悬在半空的宫莫良决定就地取材,车就不抢了,肯定抢不过,倒是人头数,可以适当的增添不少。 如同一片落叶在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旋转之后,宫莫良准确的落在了桥头附近的三楼层楼楼顶上,因为在半空中,他就看到了一把黝黑的枪管静静的躺在地上。 然而,是金子总会发光,会发光的东西总会吸引到人。吉普车没抢到的宫莫良,拼了老命,就差把鼠标拖到宿舍的地板上,也依旧比身边的人晚到了半步。 还好,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宫莫良只差了半步。 在那位寸缕不着的裸吊捡起m16a4的同时,宫莫良也眼疾手快的将所有绿油油的子弹盒子收入囊中,一颗都不剩。 听着对面对传来的“咔咔咔”步枪空膛的声音,宫莫良默默地打开了“所有人”的语音。 “兄弟,绝望吗?” 对面的裸吊是位蜀地老哥,宫莫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引来了一阵“川骂”。 “我日 你妈卖麻批的仙人板板,把子弹还给老子。” 暗道了一声幼稚,宫莫良转身下了二楼。身后紧追不舍的空膛声还伴随着喋喋不休的辱骂,重复最多的,还是那句最为经典的妈卖批。 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找到一把9毫米子弹的p92,不胜其烦的宫莫良上好子弹回头就是一枪。很遗憾,没有打中头部,但肩膀中了一枪的裸吊依旧见势不妙瞬间服软,停止了骂声的同时改口道。 “对不起,我错咯,放我一马撒。” 宫莫良此时此刻突然在脑海里回想起了一部电影,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对不起,我是警察。” 枪响,人亡。 理所当然的将这位倒地不起的裸吊补掉,捡起步枪的宫莫良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人头们,我来啦!” 根据落地前的回忆,还有零零散散的枪声,宫莫良大致判断出了其他人的落位。 靠近桥边的加油站有两队,旁边小山坡上的炮楼有一队,再加上自己和刚刚手刃的裸吊,刚好对应上了大致的数目。 柿子都挑软的捏,相比较物资相对丰富,人数也过于拥挤的加油站,宫莫良决定先从炮楼起手。 来到二楼的窗户边,蹲身查看敌情的宫莫良在看到两个头顶绿油油的家伙大摇大摆地径直跑来之后,果断收起了枪口,按住静步键,悄悄地挪到了正对二楼楼梯口的桌子背后。 直接在窗户口打靶也不是不行,只因目标是两个人,还都有头盔,虽然只是绿到反光的一级头,可枪法再好,那也是四枪的事。与其不能一击致命,放跑其中一个,还不如守株待兔,将两个待宰的羔羊踏踏实实的收入囊中,这也是宫莫良不忘顺手关上三楼的门,不去搜刮一楼物资的原因所在。 万事俱备,宫莫良屏气凝神,如同隐藏在丛林里的猎手一般,静候着猎物的上钩。 不出几分钟,一楼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甚至,这两个人还有闲情雅致的开麦聊天,互问籍贯,充分发扬着四海同胞皆兄弟的中华美德。 面对如此富有正能量的行为,宫莫良这样一位三观端正的大好青年,又怎能做到熟视无睹呢。于是,他端起枪,热烈而又诚挚的欢迎着二位的到来,就是手段不怎么友好,没有鲜花美酒,只有咆哮着的火焰和滚烫着的子弹。 “二位,一件二级甲而已,看你们礼让来礼让去的如此纠结,在下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去了下面,不要谢我,我姓雷,但不叫锋。” “哒哒哒”一阵枪响过后,两个原本还友爱、谦让的路人瞬间化身成了四四方方的木头盒。

第3章 手雷砸人 另外一边,没有任何人打扰,正在渔村肆意搜刮的宋一杰,无意之间抬头看了看屏幕的右上角,立马惊讶道,“哇靠,不是吧,你不是说去抢车的吗,怎么顺便还捡了两个人头?” 知道自己是宋一杰眼中认定了的运气流选手,宫莫良自然懒得解释一大堆,那样也只是对牛弹琴,“运气好呗,我找到枪而他们没有,这肉都递到嘴边了,我总不可能做出不受嗟来之食的蠢事吧。” “嗟来之食?”宋一杰念叨着,“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开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语音送给你杀?” “binggo!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是不是羡慕嫉妒恨?” 宋一杰根本不受影响,还是翻来覆去的那一句,“切,运气好而已,?n瑟个什么,有本事带我吃把鸡,不对,是跟着我吃把鸡试试。” 无奈地摇头,宫莫良觉得怎么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普通的击杀带不来视觉的冲击,那就用刷屏来证明。 舔了舔嘴唇,宫莫良将视线放在了桥边的加油站上。尽管那边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就跟过年放烟花似的,但依旧没有出现击杀的标识。 “正好,那就拿你们开刀吧!” 为了两个星期的早餐,为了不用早起下楼,宫莫良拿出了十二分的斗志。恩,果然还是被窝什么的比较有吸引力。 带好绿油油的一级头,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二级甲,端着没有瞄具的m16a4和一把没有任何配件的s686,宫莫良偷偷摸摸的从马路这头,溜到了加油站左边的小屋后面(俗称厕所)。 通过枪声和血雾的判断,宫莫良摸清了两队人准确的占点。一队人在加油站的房子里,这是一个前后都有门,三面都有窗户的房子。优点是可守可退,缺点就是视野不佳,还极易被手雷炸死,毕竟本就空间不大的地方居然还摆放了桌椅,这就考验驻守一方的听力了。 另一队人在石头砌成的围墙后面,通过围墙和地面之间的缝隙,宫莫良了解到了他们的站位,只是屋子里的人看不到而已。 “怎么攻?”这是宫莫良需要考虑的问题。 是坐等渔翁之利,等双方两败俱伤了捡便宜,还是趁机摸到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掉一队。毕竟他这个地方,都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绕到两队的身后。 可很快, 宫莫良就选择了第一种方案。一是稳妥起见,他也不是没有见到过两边打的热火朝天,突然一齐调转枪口合力歼灭第三者的奇葩场面。再来,连杀四人的冲击力,无论如何在双排局里,那是外挂般的存在。这一点,非常符合宫莫良目前的状况。 打定主意后,宫莫良就准备静观其变。可好事多磨,就在他磨刀不误砍柴工的紧要关头,一辆不断鸣笛的吉普车呼啸而来,这派头,好不拉风。但是宫莫良并不羡慕,因为他知道,那些作死的人生前比他还要拉风万倍。 本以为只是路过,可当吉普车停在马路对面的三层楼,车上又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宫莫良知道,复仇的人来了。 暗骂一声死了都要阴魂不散,非要过来打扰自己的刷屏计划,一边只能被迫无奈的执行第二套计划,那就是速战速决,找个机会打身后。 加油站房子里面的一队就不用想了,在吉普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其中一个人将枪口对准了本来洞门大开的后方。反正围墙后面的那队暂时不敢强攻,一个人守住一个方向就足矣。 离开小屋的宫莫良在吉普车停好的瞬间,就躲开视线的绕到了围墙的另一侧,整个围墙是三面的直角,宫莫良已经来到了中间一面的拐角处。在这里,宫莫良看到了两个伤痕累累的身影。 一个贴着墙边观察敌情,一个蹲在地上打药,如此天赐良机,宫莫良又怎会错过。 掏出黑黝黝的m16,离开墙面一定距离的宫莫良按住“e”键,向右侧着身子倾斜着子弹。 打药的那位本就惨血,一梭子没用三分之一就趴在了地上,另一个明显吓了一跳,就连游戏里的人物也跟着原地起跳。在本来预瞄好头部的子弹打中身体后,宫莫良凭着熟能生巧的压枪技巧,又将三连发的弹道给拉了回来。不出意外,右上角的杀人数到了“五”这个数字。 枪声也暴露了宫莫良自己的位置和人数,稍微聪明一点的队伍都知道利用人数的优势,一左一右夹攻这个独狼,所以宫莫良明智的选择了转点,躲在了身后山坡的一棵树后。 事实也正如宫莫良所料,加油站的那队人有着基本的局势判断能力,可碰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宫莫良,这种本能的反应就成了覆灭的根本原因。 学过数学的人都知道直角三角形,而直角三角形最大的特点就是三边都不是一样长,更何况还有一个永远也绕不开的直角。 本来人数上的优势,就在这一左一右的绕路中,消失殆尽。 左边墙体离宫莫良更近,所以为了避免他们打自己一个同步性,宫莫良向右扔出了一颗烟 雾弹,在封住右边视野的同时,拉开手雷的宫莫良决定主动出击。 利用手雷拉弦以后还有几秒钟的延迟爆炸时间,宫莫良往左大致判断敌人的位置后扔了一颗瞬爆雷。在果然没有击倒的提示后,迅速跑到了墙角的位置。利用视角的bug,在看到明显被炸残打药的敌人后,立马闪身点射掉了对方。为了防止倒地以后的不断报点,再一次开枪击杀了对方。 在迅速查看了对方的装备后,宫莫良拾取到了红点瞄准镜,也顺便补充到了两颗手雷。 整理好装备,宫莫良又回到了之前呆过的树后。等到烟雾渐渐消散过后的瞬间,两颗手雷就一前一后的朝着右侧的墙壁扔了过去。 或许是运气爆棚,又或许是对方吓到不敢乱动,总之落点很近的手雷刚好炸死了躲在转角瑟瑟发抖的独苗。 终于凑齐装备,准备找车的宋一杰刚好瞟了一眼右上角,立马吃惊道,“不是吧,难道你是用手雷砸死的对面吗?” 依旧懒得解释,宫莫良平静地说道,“赶紧找车,毒圈刷了。”

第4章 上了主播的车 如果要论在绝地求生这款游戏里,什么样的死法最令人悲痛欲绝,不是钢枪被拼死,被老阴比们放黑枪给阴死,而是欢天喜地的舔了一身的豪华装备,却在跑毒的过程中一枪未开给毒死。 如果是单排,宫莫良不会担心跑毒跑死的问题,因为开局他都会选择好要驾驶的交通工具,甚至运气好,有时候能把一块地方打成停车场。每当这个时候,宫莫良在用鼠标环顾四周后,时不时也会叹息一声,“要是现实当中也能有选车综合征的那天,该有多好。” 可这是双排,他又把找车的任务交给了并不怎么让人放心的宋一杰身上。果然,担忧成为了事实。 “那个,莫良,我要是说没找到车,你会不会打我。” 正在安心舔包的宫莫良咬了咬牙,“你是说游戏里的,还是现实当中的。” “你别乱来啊,游戏里我能举报你,你也不想因此被封号吧。至于现实,我可以找辅导员投诉。” 宫莫良冷笑了一声,“举报?榜单前十都能常挂东南枝,我这么好的运气,会因为你的举报而封号?至于找辅导员,即使你厚着经常请假代课的脸皮去见了面,你又能找出个什么理由呢?难不成实话实说,玩游戏被打了?我估计辅导员不仅撒手不管,还会拍手称赞的再给你两巴掌,你信还是不信?” 一通连消带打,宋一杰终于没了脾气,“那你说,怎么办?” 看到宋一杰服软,终于达到目的的宫莫良说道,“很简单,以后的行动听指挥,无论我是运气也好,实力也罢,既然上了我这条贼船,凡事就得听我的。再说了,你还得靠我替你报仇呢。” 对于天性散漫的宋一杰来说,条条框框什么的,最是头疼。可软肋都被宫莫良捏得死死的,还没什么反击的办法,只好应声同意,“好吧,那接下来怎么办?” 打开地图看了一眼,第一波毒圈刷在了机场,离渔村和加油站不是很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现在就往我这边跑,我这里还有一辆车,等我把车上的人解决了,立刻往毒圈中心跑。” “有车不早说,害我白挨一顿骂。”宋一杰可算是找到喘气的机会了。 “你好像是自找的吧。”宫莫良实在受不了宋一杰那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健忘症,“算了,别打扰我收菜,你赶紧往这跑吧。” 此时的宫莫良一身的二级套装,手里的枪械也是鸟枪换大炮,由最初简陋的m16a4换成了满配的m416。在经历了史诗级的削弱后,那个曾经的王者,已经逐渐被玩家们所嫌弃。在m16的稳定性和射速大不如从前的情况下,m416逐渐成为了玩家心目中的宠儿。 宫莫良的副武器仍旧是一把双管喷s686,不过装上了扼流圈的散弹枪就不能和裸装同日而语了。大幅减小散弹枪的散弹面积,以及极大幅度的射程增加,这就是很多人抱怨散弹枪下众生平等,但往往自己仍旧喷不死别人,自己却被一枪喷飞的原因所在。 三层楼上的敌人也不知是报仇心切,还是孤独一人后破罐子破摔。既不开车跑毒,也不过来劝架,貌似准备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了,想要用车当做诱饵,来上一个钓鱼执法。 这样子的情况,有过多次血泪教训的宫莫良当然不会上当。在来到离那辆吉普不远的废车背后,宫莫良拉开烟 雾弹的保险栓,等待几秒钟后扔在了吉普车的周围。 这样一来,攻守转换立马颠倒了位置。原本宫莫良该考虑攻楼还是抢车,现在换做敌人考虑是下来殊死一搏,还是干脆玉石俱焚,直接将车毁掉。 一颗烟 雾弹并不足以完全吞没整个车辆,这就给了二楼窗户边的敌人侥幸的心理。于是,习惯带三颗的宫莫良又拧开了一颗,彻底掩盖住了整辆车的身影,也逼迫敌人做出了殊死一搏的决定。 烟 雾弹发出的声音足以掩盖住脚步声,宫莫良也不敢贸然行动,老老实实的躲在废车后面,只是瞄准镜早已架住了大门的位置。 说句实话,有了喷子的宫莫良并不喜欢这种战术式的打法,这既不是单排冲分局也不是什么线上比赛,如此费脑细胞的打法主要还是冲着两个星期的早餐去的。当不死就是胜利成为主旋律的时候,宫莫良也体会到了“老阴比”们的感受。 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苟住就是胜利,不,是活着就有希望。 然而,让宫莫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大侠估计是美特的忠实粉,最好不走寻常路。好好的三个大门他不走,偏偏要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稍微玩过这款游戏的人都知道,跳下来的硬直足以让你凉到透,只要对方不是百发不中的佛系枪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面对送上门的人头,宫莫良又怎能辜负这番好意。只是枪都还没端稳,一旁的尖叫声,差点没让鼠标甩出去。 还好强大的肌肉记忆能力,让朝天打鸟的弹道又拉了回来。一梭子扫死对方后,宫莫良这才算旧账地问道,“我说你又怎么了?” 宋一杰很快掏出了手机,指着微博上的私信说道,“听说过鲨鱼平台的霏霏儿吗?” 正在检查尸体盒的宫莫良漫不经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直播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 宋一杰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你也别把所有人想的太过黑暗,开镜有人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宫莫良回过头,“一次是巧合,一局我也认了,一个星期算什么?甚至一个月,一年?抱歉,虽然大学我是来混日子的,但起码的智商还是有的。” 宋一杰有些无奈,“别这么偏激嘛,这游戏都还没面世一年。你就给我个面子,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宫莫良有些意外,“说清楚,什么机会?” 宋一杰又将手机凑上前去,“喏,就是这个主播,也是玩绝地求生的,人家是个货真价实的妹纸,还是美女主播哟。” “说重点。”宫莫良有些不耐烦。 “是这样,霏霏儿,也就是这个主播,会时不时的从微博私信里抽取一些幸运水友,和她一起四排。本来一人只有一个名额,谁知道,其中一个突然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 “所以你就大发慈悲的把我拉去当壮丁了是不是,对不起,不干!谁爱玩玩去。” 宋一杰也有些恼了,毕竟这可是半年一遇的刷脸机会,一想到能在万人面前一展雄风,就浑身颤抖的激动不已。转而,就对宫莫良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行为深通恶绝。 于是,撸起袖子的宋一杰欺身向前,更是在口袋里摩挲着什么,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宫莫良。 “你要干什么?”宫莫良也暂时放下了鼠标,提防着恶意伤人。 突然,宋一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重重地甩在了宫莫良的桌上,“只要你答应,这张饭卡就是你的了。” 连手势都架好的宫莫良这才虚惊一场的放了下来,“算你识相,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什么时候开始?” “立刻,马上,现在!” “那这一局怎么算?”宫莫良阴测测地问道。 宋一杰哭丧着脸,“算你狠!两个星期早餐,我包了!”

第5章 玩具车队 说起直播,宫莫良是存粹路人的心态,不讨厌,也不热衷。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一来寝室里有个酷爱看直播的狂热粉,为了给人打赏,宁愿自己忍饥挨饿,甚至隔三差五就会厚着脸皮到处蹭饭吃。有着这样一个生动鲜明的例子摆在那,直播在宫莫良的眼里就成了充满诱惑力的恶魔果实,专榨人血的那种。 另外就是他刚刚说的问题,因为只玩绝地求生这一款游戏,所以他看直播也只会选择这一个版块。一开始当自己是菜鸟的时候,宫莫良看的津津有味,更是能从中学到不少。可只要不是智商负数的傻子,游戏的水平终究会有所长进,更何况宫莫良在这一款游戏的天赋上,与日俱进来形容都不为过。正是经验足了,水平高了,再回过头来看这些所谓大神的直播,夸张的演技简直令人发指。 真正的吃鸡大神不是没有,但宫莫良终究没了以往的兴趣。与其花费时间纠结在真神的打假上,还不如私底下勤加练习。手感这个东西说起来玄乎,可在竞技运动上,尤其是球类和射击类,那是习惯养成的结果。 退到游戏大厅后,宫莫良问道,“怎么个四排法,是那个主播自己创建一个自定义房间,还是自由匹配?” 宋一杰也不确定,“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我得问问。” “哈,搞了半天你不是这个主播的忠实粉啊?” 宋一杰难得红了脸,老实说道,“其实我是冲着她的长相去的,只要她一开摄像头,我就能准时出现。” 宫莫良抽搐着眼角说道,“但是人家开摄像头的次数屈指可数是吧?这也难怪,毕竟摄像头会暴露出太多的东西,不开也是正常。” 宋一杰听出了宫莫良的暗讽,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你怎么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家,我知道有一些主播确实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可我相信,坚守本心的主播同样不在少数。” “得了吧,天下乌鸦一般黑。之前的那则消息你又不是没有看见,人家直播界自己都说了,不开挂,那观众还看什么?是三十分钟直到游戏结束都找不到人,还是把把落地成盒,当上一个泯然众人的盒子精?” 宋一杰无力反驳,因为这个消息还是他主动找到的。当时也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玩笑,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宫莫良用在这里当成了辩论的铁证。 可无论宫莫良的想法有多偏激,这次能和女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不想错过。于是,宋一杰退让了一步,“关于外挂的问题我不想和你争论,孰是孰非自有时间作证。可现在,我希望你端正态度,不要带着情绪去开始这局游戏。起码,请给我一个尊重,给霏霏儿一个尊重,给她直播间里的十几万观众一个尊重,好吗?” 宫莫良看着无比诚恳的宋一杰,第一次有了不敢直视的念头。面对一个心怀鬼胎的人,宫莫良可以选择肆无忌惮的报复;可面对一个单纯的傻子,他还没有练就到铁石心肠的那一步。 “为了一个你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见上一面的主播,你这样做,你觉得值得吗?” 宋一杰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值得。” 宫莫良叹了一口气,“你他吗就是一个傻子,一个被骗了无数次仍旧乐此不疲的傻子,你知道吗!” 被当做傻子的宋一杰并没有生气,而是开心的笑道,“你这么说,我就当你默认咯。” 感觉使尽了力气却打在棉花上的宫莫良无可奈何地点着头,“就当是为了你,我也硬着头皮当回傻子吧。” 搞定好宫莫良这边,让他放下成见,不要在开黑的时候消极怠工,宋一杰就在微博的私信上,告知了霏霏儿他们已经准备就绪。 “哎呀,我怎么把直播这事给忘了。”拍着脑袋的宋一杰立马打开手机上的app,在进入到鲨鱼直播的界面后,立马找到了霏霏儿的直播间。 恰巧,直播间里传来了甜美的声音,“这名水友发来了消息,说他和他的室友已经准备就绪,那我们就事不宜迟,开始今天的吃鸡之旅。” 宫莫良立马冷哼了一声,“吃鸡?” 宋一杰横眉冷对,“你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 宫莫良举手投降,“是是是,平常心,平常心。” 过了不久,宫莫良的屏幕上就收到了比赛的邀请,在看到feifei这个名字后,扭头问道,“是这个人吗,进错了我可不管。” 本来这句话没有任何的问题,可错就错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遇上了一大批思想龌龊的人。 宋一杰刚刚进入到霏霏儿发过来的语音频道,宫莫良的一句“进错了我不管”就引爆了直播间的弹幕。 “厉害啊,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拔那个啥无情。” “哎,这一届的水友素质堪忧啊,我看,还是让我来呵护咱们的霏霏儿吧。” “得了吧,就冲你这样,上去恐怕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看这位水友有话直说,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挺好的,实在。” 本来没有多想的霏霏儿,在看到这些歪曲的弹幕后,也皱了皱绣眉,“难道,这个水友真的像弹幕里说的那样,浑浊不堪吗?” 身为一个女性主播,还是一个颜值较高的美女主播,自己的优势能带来人气的同时,必不可少的会引来一些下流肮脏的想法。但人家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这是一个打字不用负责任的年代,可这位水友就有些过分了,当着十几万观众的面就敢出言不逊,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呢。 也就是这个时候,霏霏儿觉得有必要优化一下水友的质量,往后不能这么随意的拉人上车了。 就这样,一个看似和谐的四人车队,一个纯属打酱油凑人数,两个互生厌意,另外一个,至今还没有出现在语音里。 在又过了几分钟之后,直播间里满是等到不耐烦的弹幕后,游戏里空缺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随之而来的,是一段男人听了想揍他,绿茶婊们听了想靠近的声音。 “不好意思,刚在外面买了一件大衣和红鞋,充了一万才发现有点多了,克制不住又买了点东西,因此耽搁了,我向各位霏霏直播间里的观众道歉。” 说是道歉,可身为同性的观众们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歉意来,倒是大衣红鞋,一万这几个名词醒目无比,说是炫耀恐怕更合本意。 这时候霏霏儿也开口说道,“没事,如果人齐了的话,就开始今天的游戏吧。” “等等!” 霏霏儿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也没出门碰上什么邪祟的东西啊,怎么以往顺畅的场面到了如今尽是坎坷。可这位水友的话又不能不听,一来得尊重他人,再者他是直播间里礼物总榜的第一,之所以不愿透露这则消息,就是为了照顾大部分观众仇富的心理。 可现在,眼看着就要糊弄过去的盖子,被这位疯狂的追求者给一把掀开。 没错,这位开通了皇帝的水友不仅要到了霏霏儿的联系方式,更是隔三差五的要求私底下见面,说是认识以后交个朋友。 无数次的拒绝后,这位水友退而求其次的争取到了这次开黑的机会。虽然心里极度的想要拒绝,可之前拒绝的次数太多,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了。现在看来,这是一步臭棋。 强忍着不快,霏霏儿说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这名水友没有将矛头指向霏霏儿,而是戳在了宫莫良的脸上,“我听说本来有名水友临时有事,所以匆匆忙忙找了一个替代品,不知道是咱们这里的哪位?” 此时的宫莫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没看直播,二没进语音,只是看着迟迟未开的游戏,等的有些闹心罢了。 可身后的宋一杰却感觉事情大条了,这明显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他的心情此刻犹如一万只神兽路过,只不过是想好好打局游戏,顺便上上电视,有必要跟西天取经似的,非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行吗? 宫莫良没上麦,宋一杰只好替他回答道,“是我的一名室友,我看时间不早了,要不…” “这么说来,你一下占了两个名额,运气不错啊。要不,你把运气借借我,我这刚好还有一个朋友。”粗暴的打断完宋一杰的说话后,水友继续说道,“我也不让你们吃亏,一人送条裙子,就当是初次见面的见面礼,你看怎样?” “你可不要太过分,这里是霏霏儿的直播间,不是你的。” 水友轻笑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 “够了!”霏霏儿怒斥道,“怎么安排是我的事,如果你们不想玩的话,就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这话一出,直播间里的弹幕里立马掀起了请求上车的弹幕雨。 这边还在无知状态里的宫莫良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游戏还没开始,我看人不都到齐了吗?” 宋一杰咬牙切齿地回道,“有人想赶我们下车。”他不敢说“你”,因为怕宫莫良顺坡下驴,这样一来,里子面子可就全丢了。 “怎么回事?”宫莫良也严肃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游戏界面跳转到了出生岛,宋一杰也就顺势说道,“说来话长,反正这个iamking看我们不顺眼,你自己清楚怎么做就好。” 宫莫良的神情有些玩味,一个女人,三个男人,不顺眼的原因除了儿女情长,他也找不出其它的理由。就算有,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也都统统否决。 “看来,这局游戏相当有意思了。”

第6章 吾名莫良 人红是非多,一不小心就成了壮猪的霏霏儿此刻开始无比怀念起以往还是刚踏入直播圈,刚起步的阶段。那时候直播更像是生活里的一部分,无忧无虑,又有一批不多不少的真实观众。 可破镜难重圆,时光如水,覆水难收,强忍着委屈,霏霏儿继续面带微笑的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一如往常,即使这辆车缺零少件,霏霏儿仍然硬着头皮说道,“大家可以相互介绍一下自己,例如昵称的含义,喜好,还有一些游戏心得什么的。畅所欲言,不要太拘束。” 这是例行的环节,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习以为常的开幕,可就连看似再普通不过的一环,依旧让霏霏儿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闹心。 “大家好,我是一名大一的学生,也是霏霏儿的忠实观众,这一次非常荣幸的得到了这一次和女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说实话,到现在心脏还乱跳个不停,手也在不停发抖,我很激动,我…” 本来到这,霏霏儿忐忑的心已经平稳了下来,认为之前的忧虑都是多余,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又恢复到了七上八下的状态,甚至情况更加恶劣。 “呵,就这状态还来游戏,我看不行,你就把位置让给一个真正有实力的人吧。我这哥们别的不说,至少也能在排行榜上挤进一千的位置,能者多劳,我觉得你还是礼让一下比较好。” 碰了满鼻子灰的宋一杰强忍着怒火道,“既然能者居之,那你怎么不退贤让位。说起来,你们才是朋友,不是更应该相互谦让吗?” 宋一杰的话立马让直播间里的弹幕兴奋了起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和之前大热的宫廷剧一般。狗憎人厌的土豪水友就是蛮横无理的王爷,据理力争的宋一杰就是当差的小吏,而争夺的焦点,自然就是绝对的主角,霏霏儿。不同的是,一般的宫廷剧都是两女争夫,到了这,就成了二龙戏珠,两男争宠了。 这边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宫莫良却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只是很快,这个专属于一个人的平静,也被打破。 “渔村?”宫莫良皱着眉头,“航线是直上直下的,路过这么多富裕的城市不跳,为什么要选择一个穷到令人发指的地方?” 宋一杰无可奈何道,“这能有什么办法,是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标的点,只能跟着跳咯。” 这时候,直播间里的弹幕也纷纷开始了口诛笔伐。 “哼,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也是一个只敢猥琐的怂货。” “这种一来就直奔野区的人,要么就是枪法臭到不行的垃圾,要么就是人贱人恨的老阴比,亏他还不要脸的要别人让位置,咱们家的霏霏儿都比他勇敢。” “就是,还男人呢,有钱也去不掉娘娘腔的胆!” 此时的霏霏儿已经关掉了另一个屏幕里的弹幕,当矛盾激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接下来会引发出的一连串后遗症。可生性善良,甚至可以用软弱来形容的她,只能选择逃避。 然而,或许是老天也起了捉弄的心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马骑的定论再一次得到了验证。本来就以贫瘠著称的渔村,居然成了另外两个队的香饽饽。 也就是在这一刻,人性的险恶被放大了无数倍;也就是在这一刻,宫莫良第一次觉得自己玩的不仅仅是一款游戏,而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战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宫莫良一向平和的游戏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愤怒的东西。 在渔村的路边,停靠着一辆吉普车,这辆绿色的钢铁产物也就成了许多人眼里的争夺对象。包括离的最近的水友和稍慢一步的宋一杰,还有紧随其后的其他敌人。 正当宋一杰以为抢到驾驶权的水友会好心的载上自己一程的时候,无情的车轮却直接从自己的身体上碾压了过去。 “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他为什么会?” 宋一杰就这么呆呆地注视着屏幕,眼睁睁地看着冒着滚滚尘烟的吉普车绝尘而去,直到赶来的敌人一拳又一拳的将自己的变成短暂的黑白。 “你怎么死了?”宫莫良突然发现左下角的血条少了一个。 大脑陷入到宕机状态的宋一杰也痴痴的问道,“是呀,我怎么就死了?” 宫莫良听出了不对,换做正常情况,这时候的宋一杰肯定是大吵大闹,痛骂着对手的阴险卑鄙。可现在,从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居然悄无声息。 “我怎么死的?我他吗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宋一杰愤怒地摔掉耳机,快速地退出了语音频道,也直接离开了游戏大厅。 “怎么回事?”宫莫良的声音异常的清冷。 “他把我开车撞死了。” “有意还是无意?” 宋一杰沮丧着掩面,“重要吗?” 宫莫良想了想,“确实不重要,反正他都是一个死人了。” 宋一杰立马说道,“不行,咱们吃点亏就算了,别让霏霏儿难堪。要不,就把我这个名额给他算了,反正我就是个拖油瓶,起不来太大的作用。” 宫莫良嗤笑了一声,“我问你,手表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 宋一杰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应该是走时准确,还有就是外表华丽吧。” “那走时准确靠的又是什么呢?” 宋一杰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齿轮?” 宫莫良点了点头,“知道就好,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意义,没有你的衔接,钟表也就无法转动,咱们这辆车也就开不起来。再说了,他不就是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逼迫我们让位置嘛,我们还就不了。馒头都知道要争口气,你要放弃的话,我也不会再劝了。” 被点醒的宋一杰立马重进了语音频道,里面传来了霏霏儿焦急的询问声。 “怎么了?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宋一杰对刚才的懦弱感到了无与伦比的羞耻感,“没,没事,就是校园网络不太好,刚刚断了一会儿线,现在正常了。” 这一幕被悄悄进入频道的宫莫良听进了耳朵里,在向宋一杰伸出能屈能伸的大拇指同时,也对心急如焚的霏霏儿有了一丝向上的感官。 “咳咳,我是一杰的同学,也是那个…”宫莫良突然停顿了下来,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流利而又顺畅地说道,“也是霏霏儿的粉丝一员,希望这次的开黑之旅,能使大家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因为霏霏儿的起跳地点和宋一杰的距离有点远,再加上那辆吉普车并不是规规矩矩的摆在渔村的面前。只留意到渔村敌人数量有多少的霏霏儿并没有看到右上角的击杀提示。 这起蓄谋已久的报复手段,也就被隐藏在了霏霏儿看不见的弹幕中。哪怕弹幕将土豪水友的家谱骂了个遍,霏霏儿依旧毫不知情的礼貌回应道。 “谢谢你的支持,请问怎么称呼?” 宫莫良张开了嘴,一抹光线打在了牙齿上,尖利的虎齿泛着寒冷的白光。 “莫欺良善,宫、莫、良!”

第7章 你想玩陪你玩 “莫良?你的名字很有武侠范呢。”霏霏儿轻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恐怕这得感谢我那个书迷父亲,说不定他就是从哪本书里得到的灵感。” 宫莫良也不介意拿自己的名字作为调侃,因为他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名字有什么关系?把玫瑰花叫做别的名称,它还是照样芳香。 玫瑰虽好,可惜带刺。作为初次见面,哦不,是连面都没相互见着的陌生人,霏霏儿并没有听出宫莫良玩笑语气里的杀气。可宋一杰不同,半个学期的大学生涯,足以让彼此了解大概的秉性。 就拿宫莫良来说,别看平时一副慵懒的样子,仿佛了断红尘,万事都已漠不关心。可要是真以为他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乖宝宝,宋一杰只能双手合十,心中默念一遍超度经。 一想到那个自诩为象棋天才,打遍汉江大学无敌手的同学,被宫莫良按在棋盘上摩擦,还是来来回回千万遍。一连七天被堵在教室里,硬是让曾经逢人便想大战三百回合的象棋天才看到楚河汉界就想吐,就可以窥探宫莫良的报复心有多强。 可即便这样,任何人也挑不出刺来。因为宫莫良恃强凌弱的原因不在自己,而是背对背坐着的宋一杰。 天知道当初宋一杰为何会痴迷象棋,还好死不死的冲着象棋社的社长大献殷勤。一个新来的小子就想撬动两年都屹立不倒的象棋女神,在棋盘上教你做人也就无可厚非了。同样,为兄弟出头,虐的你死去活来,也是情理之中。 重情义,这就是宋一杰从不在乎吃亏的原因所在。人情这个东西,亏也好,赚也罢,只要不冷,怎么做都是对的。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场景,仅仅是对象换成了直播间里的水友。本来还垂头丧气的宋一杰,立马振奋起了精神。 “下手轻点。” 正在搜刮装备的宫莫良先是一愣,而后笑道,“煎炸烹煮炒,你选一个。” 宋一杰也在宫莫良的影响下展现出了人性的本色,残忍,“别啊,文火慢炖才是最好,温水煮青蛙了解一下,保证让他欲仙欲死。” “放心吧,交给我。” 这边宋一杰因为阵亡闭了麦,有些话不方便透露的宫莫良也设置了按键说话,这样一来,肆无忌惮的两人再看那名水友就不是队友的眼光,而是狼爱上了羊。 “霏霏,你那边落了几个人?” 听到宫莫良的询问,霏霏儿思索了几秒,“大概有三个,都在我的右边,你那边呢?” “一个,看来不多不少刚好凑成一队。” “那你小心了。” 看到自己的台词被抢了去,被小觑的宫莫良也只能默念一遍,“我是运气选手,我不生气。” 拉开木屋的房门,引入眼帘的就是一把9毫米的手枪。回忆了一下左手边那名敌人的大致方位,宫莫良没有选择继续搜索,而是子弹上膛,拉好枪栓,直奔记忆中的方位而去。 落地钢枪通常面临两种选择,一是谨慎型,找到枪后继续摸索装备,尽量凑齐头盔和防弹衣;二是暴力型,话不投机半句多,拿枪就是干。 选择了后者的宫莫良猫着腰,悄悄的溜到了一间木屋的围墙外,在听到叮咛咣啷的一阵脚步声后,他知道,找对了。 “确认过眼神,你就是我要杀的人。” 还不知道门外藏着人的那名敌人依旧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迟迟不肯现身。终于,那扇通往幸福的大门轰然大开,迎接他的,是死神送来的礼炮。 “咚咚咚。” p92沉闷的枪声呼啸而过,三下精准的射击,让那名敌人脑袋上绽放出了绚烂的花朵,只不过颜色和鲜血太过相似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名敌人右手拿着s12k,宫莫良就感觉脊背一阵发凉。作为近战神器家族里的一员,s12k有着不输于s686的人气。在两把枪基本都是一枪带走一个小朋友的前提下,后者胜在稳定性,前者的优势在于子弹数量。 捡起红到只剩一丝血皮的绿脑袋,扣在头上的宫莫良总感觉味道怪怪的。也就是看了看握着鼠标的右手,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继续查看着尸体的装备,宫莫良很想抽空把宋一杰拉到自己的屏幕前。前期落地就能有头有甲有枪也就算了,防弹衣居然还是三级的。得亏自己没有往对方胸前照顾,不然献唱凉凉的那个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在无限降低,土豪水友在语音里喊道,“霏霏,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开车接你?” 天见可怜,本来极为正常的一句话,可就是因为前车之鉴,被霏霏儿误以为他是在借题发挥。鬼知道他说的是游戏里的车还是现实里的,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霏霏儿装作没有听见。 好不容易绅士了一回,居然热脸贴了冷屁股,土豪水友发飙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这就往你这边过来,听到喇叭你就上车,我们速战速决。” 虽然没开语音,但在观看直播的宋一杰被这一幕逗乐了,“我说莫良,这小子不会是电影看多了,看出妄想症来了吧,真以为英雄救美是随心所欲就能搞定的事情,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别以为胸前挂个蜘蛛就是spiderman,失败男才是真谛。” 宫莫良摇了摇头,看来好友被气的不清。不过被队友有意撞死,这事搁谁身上,恐怕也要念念不忘。 一次可以装聋,两次可以作哑,事不过三,霏霏儿只能无奈地说道,“我这四周都是敌人,不敢贸然行动,你还是先找好装备,再回过头来接我们吧。” 霏霏儿自动的加上了一个“们”,可土豪水友装聋作哑的本事明显是大师级别的,“没事,你绕一下路,从左边出来不就完了,我马上就到了,就在路边等你。” 打开地图的霏霏儿看着蓝色的队标迅速的朝着自己靠近,只能被迫接受现实。 但霏霏儿的记忆明显要比水友强,行动之前问道,“那个…” “莫良。” 霏霏儿尴尬地吐着舌头,人家刚说过的名字就忘记,确实有些差强人意。不过这一切都是那个跟屁虫害的,是他不停的骚扰自己,都没心思好好游戏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脑袋有些走神。那个莫良,你要是搜好了装备,就跟我们一起上车吧。” 就在宫莫良思索着是霏霏儿的面子重要,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严重的时候,语音里传来了震破耳膜的声响。 “啊啊啊啊!” 差点没把耳机扔出去的宫莫良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家不会着火了吧,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家着火我才会激动呢,什么人。”顶回一句后,土豪水友继续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磨磨蹭蹭,害的我被人家从车上扫下来了。我都说了,彩笔就不配玩这款游戏,更没有开黑的资格,我看你还是腾个地方,让给专业的人来玩吧。” 宫莫良都被气乐了,“不好意思,现在躺在地上说话的人是你吧,老老实实做你的盒子精不就完了,至于强行加戏,在这哗众取宠的丢人现眼吗?” 什么样的骂人最让人肾疼,就是抓着你的痛脚不放,一阵猛踩。如果一边肾疼还不过瘾,骂人不带脏字就更加令人拍案叫绝了。 霏霏儿是关了弹幕不假,可好面子的土豪水友没有啊。相比较宫莫良的软中带刺,自己嘴里一口一个彩笔,已经让直播间里的观众沸腾不已。 人,本就是个同情弱者的心理,要是这个弱者还是自己,那就更加触底反弹了。谁敢骂自己彩笔,那就号召大家一起怼回去,谁让彩笔多呢。再说了,红花还要绿叶配,谁不是从新手过来的。 真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或许其它地方可以,但是这个直播间行不通。就算你挂着房管的牌子,有本事骂你一句你就封禁一个,累不死你。 看着满弹幕的“势利小人,滚出车队”的口号,宋一杰的心理终于平衡了许多。 “这还算完,顶多让你掉进了碗里,接下来,就是烧水的时刻了。”

第8章 葫芦娃救爷爷 直播间里的节奏,游戏中的霏霏儿和宫莫良并不清楚。整个车队已经由四轮车变成了自行车,再不加倍小心,就要一枝独秀甚至折戟沉沙了。 “我这边解决了一个,装备不错,你那里情况如何?” 霏霏儿的语气哭笑不得,“本来一切正常,他们不知道我的具体位置,惹不起我还能跑。可我急匆匆地跑出来刚好暴露了位置,慌不择路,现在被人堵在这个两层楼了。” 霏霏儿说的两层楼是渔村唯一的高层建筑,如此独树一帜,宫莫良自然清楚方位。 “没事,他们不知道你那里具体人数,一时半会不敢强冲,你就守好楼梯口。不行就跳窗,反正那栋楼四通八达的,他们人手不够,不可能面面俱到。” 霏霏儿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这辆车上的驾驶员,已经不知不觉由宫莫良掌握住了方向盘,还莫名的让人感到舒心和踏实。 看着王子救公主的戏码活生生的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里面的主角不是自己,炉火中烧的土豪水友气的哇哇大叫,“你少在那装腔作势了,霏霏别听他的,赶紧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只要智商稍微在及格线以上的人都知道,房战比的就是耐心,拼的就是心态。谁先慌谁先动,一动就是破绽。更何况眼下还是三包一,连敌人方位都摸不清,贸然跳窗,就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以前霏霏儿只是觉得这名水友有些烦人,碍于数额不菲的礼物,还有孜孜不倦的坚持,也就当做他是一名普通的追求者给忍了。可现在,连面都不肯见,他都能对着自己指手画脚,这要是真让他得逞了,自己会不会成为金丝鸟,笼中雀?一辈子的幸福就全毁在了他的手里。于是,烦人变成了憎恶,这让霏霏儿下定决心,改变了相处的方式。 “麻烦你少说几句,我都听不到脚步声了。” 关系是理顺了,可为人处世还是得讲方式。真要是翻脸不认人,那和他有什么区别。可即使是好言相劝,让土豪水友听到,依旧那么的刺耳。 “她居然嫌我??拢?游页常坎唬?獠皇撬?谋疽猓?欢ㄊ钦飧鼋心?嫉纳繁群Φ模?鹨晕?芩祷岬谰湍芎宓脚?说男模?臀叶罚?娌凰滥悖 ?/p> 还别说,一旦将目标从女人身上放在同性身上,这名土豪水友的智商瞬间回暖,知道喋喋不休会惹人生厌,也知道背后捅刀才能一击致命了。 先是金钱开道,疯狂充值,然后刷出一架又一架的火箭。 在看到直播间里的谩骂逐渐变成了“6666”和“老板大气”后,会心的笑容浮现在了水友的脸上。 “不好意思,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为所欲为。花言巧语顶个屁用,它能买来飞机吗?它能买来火箭吗?它能买到这么多人的称赞吗?” 不明所以的霏霏儿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终于松懈了一口气。这种花季少女既当爹,又当妈的感觉,她是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回了。 “我看到你楼下的人了,你别动,我来偷偷解决他。” “你当你是忍者啊,还偷偷解决他,拜托,这是枪战游戏,就算是消 音器,这么近的距离聋子也能听见,你以为…” 强忍着这段话没有说出口,土豪水友为自己的英明决定庆幸不已。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叫莫良的家伙就是自己的克星,专门来扇自己的脸的,自己之前还傻不愣登的送上去给他扇。 你还别说,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这一点算的上他为数不多的亮点了。 就在这名水友目瞪口呆,以及全直播间的观众呆如木鸡的注视下,宫莫良挪着比蜗牛还要慢的步子,静步走到了守在一楼大门的敌人身后。 看着毫不知情的敌人端着黝黑的枪管,满怀希望能够拿到人头地朝天举枪,宫莫良虔诚地说上一句,“愿来世,别在当个呆头鹅。” “不行,我憋不住了,这形容,也太他吗贴切了。” “可不是嘛,伸着脑袋,一动不动的,不是王八就是鹅,哈哈哈。” 弹幕里再一次刷起了“666”,可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6的不是金钱,6的是无与伦比的想象力,6的是一颗真正热爱游戏的心。 “bang” 铁锅砸在脑袋上的声音就和拍瓜一样,清脆的十分动听。当然,这是宫莫良和观众们的自我感觉良好,那名无意中伤的呆鹅可不敢苟同他们的想法。 “玛德,我被锅拍死了,快来救我!” 没想到遇上的这队还是路人,更没想到这队人开的还是游戏里的所有人语音,本来想就地正法的宫莫良又将举在半空中的铁锅收了回去。 “莫良,补他呀!万一被救起来怎么办?” 不止是宋一杰这样建议,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纷纷刷屏建议。 “看来这是一名有创意的新手,现在谁还不知道人头的重要性。” “可惜了,我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的场景。” 就在满屏唱衰的大环境下,一股清流脱颖而出。 “不一定,你们忘了,如果技术好,这就不是单纯的一个人头,一次击杀,一道分数,而是诱饵。” 宋一杰也看到了那条弹幕,不看到也不行。人家的弹幕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唯独这位老兄带着颜色,你说这也无可厚非,人家就是愿意花上一块钱一条的彩色弹幕。可这位品味奇特,选的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屎黄色(土豪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独特气息。 “这是一条有味道的弹幕。” “什么有味道?”宫莫良问着宋一杰,反正接下来也是等,还不如闲聊几句舒缓一下紧张的气氛。 不过就冲宫莫良这气定神闲的架势,舒缓的程度估计也十分有限。 “哦,没什么,就是直播间对你不补掉那个人头略有争议。” 宫莫良还没解释,自己偷着乐了,“你以前看过的动画片都有哪些?” 虽然不知道一下子怎么扯到童年记忆上去了,宋一杰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看的基本上和你差不多,什么西游记啊,黑猫警长啊,蓝猫淘气三千问啊。” 宫莫良神秘兮兮地说道,“你遗忘了最经典的一部。” “哪一部?” “金刚葫芦娃。” 宋一杰更是成了丈二的和尚,“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 宫莫良终于哈哈大笑道,“为什么不杀这个人,因为我这招就叫葫芦娃救爷爷。”

第9章 穷吃鸡富快递 或许在外人看来,宫莫良的这种举动属于英雄救美。可作为他的死党兼同处一室的舍友,宋一杰知道,这个单细胞的生物眼里只有游戏的胜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服务的。 聚精会神的宫莫良没有闲工夫操心游戏外的事,倒在门外的敌人没有放弃对生命的渴望,还在挣扎着蠕动,期待好心的队友,奇迹般的降临。 如果说宫莫良他们的车队是各怀鬼胎的玩具车,那这位跪地行走的老兄恐怕是上了一辆无证驾驶的黑车。队友不仅没有选择回头救他,情急之下,居然连二楼唾手可得的人头都狠心放过。 听着地上传来了那句,“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战”的辛酸,宫莫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s12k。 “哥们,你还有临终遗言吗?” “谁,是谁在和我说话!” 差点没让枪支走火的宫莫良满脸的黑线,“收起你的屁股往后看。” 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开了所有人语音的那名“弃子”恶狠狠地说道,“追,追上去,帮我把他们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宫莫良能够理解这位仁兄的心情,换做是谁,对于还能抢救的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队友离你而去,那种滋味心如刀割。 最痛的痛是原谅,最黑的黑是背叛。在成为盒子之前,这名敌人并没有感受到痛,也没有痛的权力,他的世界里充满了黑,无边无际的黑。 “嘭!” 枪响过后,宫莫良打开了频道语音,“那个霏霏,敌人应该都解决完了,你可以下来了。” “这么厉害吗,三个都被你解决了吗?” 虽说对主播这个职业无感,但对于异性的赞美,只要是个七情六欲正常的男人,谁都不会嫌少。 宫莫良习惯性地摸摸鼻头,“其实就地正法的就一个,其余两个大概是错误的估计了我们的人数,不顾队友的跑了。” 霏霏儿轻笑道,“不管怎样,能够以多胜少,已经算得上高手了。” 结束完商业互捧,宫莫良清点着装备,“我这里是m16和双管喷,药是2(医疗包)2(止痛药)1(饮料),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霏霏儿说话的声音有些失落,“很不乐观,一开始搜的时候不敢太过随意,慌里慌张的也就没有仔细搜刮所有的房间。我现在只有一把uzi,药的话也只有十个绷带。” 一想起自诩为技术主播的自己,居然还没水友,应该说是水友临时拉的朋友心态稳重,霏霏儿就有一头扎进显示屏里的冲动。 “给,地上的药你先收着,至于枪的话,不是有句老话嘛,穷吃鸡富快递,咱们一路走过去,迟早会遇上几个快递上门的。” “恩,谢谢你啊。” 细若蚊声的道谢宫莫良并没有听见,在看到物资已经均匀分配好了之后,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 “毒圈往p城那边刷了,我们沿着这条主干道前进,说不定就能找到一辆车。” 这时候的霏霏儿早已六神无主,无论宫莫良说了什么,等到的都是一句肯定的回答。 或许是上一辈子拯救了世界,幸运女神的光环一直笼罩在宫莫良的头上,一辆绿油油的两轮摩托车,静静的停靠在草地上。 在看到霏霏儿坐在后排双手扶在宫莫良腰间的刹那,哪怕知道这只是一款游戏,摩托车上的也只是游戏里的人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依然心碎了一地。就连普通的路人都感觉如斯,那处在熊熊妒火中的土豪水友,就更是痛彻心扉了。 奈何自己早早赶去投了胎,语音频道里也被禁了麦,就连直播间里也只敢小心翼翼地打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要掀起众怒。从小到大,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的憋屈,这让他在内心里不断的翻滚起阴暗的想法,一条条毒计也逐渐成形,等待着刺穿猎物心脏的那一刻。 毫不知情的宫莫良将摩托车的马力开的最大,一路上横冲直撞,很是秀了一把车技。 在路过一个斜坡的时候,硬是在空中转了两圈,这让趋于沉寂的直播间里瞬间涌起了新一波的浪潮。 “那位摩托车上的后排女水友,你挡住我们欣赏主播的车技了,请自觉下车。” “各位,我是新来的,请问这是那个平地吉普都能翻车的霏霏儿的直播间吗?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一个假的直播间。” 看着死党的炫目车技,宋一杰吃味地说道,“刚才还见你一副不乐意的模样,让你开黑跟欠了你一笔巨款似的,怎么?现在找到游戏的乐趣了,带着美女飙车的感觉很爽吧?” 宫莫良一本正经地回道,“别瞎说,我连人家的照片都没见过,上哪去找到带妹兜风的感觉,这都是基本操作,存粹是赶路而已。” “你见过哪家基本操作要转体三百六十度的,你又见过谁赶路硬是要从斜坡上经过的,你大声告诉我!” 秉承说不过就装作听不见的原则,难得当了一回鸵鸟的宫莫良干脆岔开话题,对着麦克风说道,“前面就是p城边缘的谷仓了,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我感觉会有人在楼里守株待兔。” “你是不是也这样做过?”说完的霏霏儿就有些后悔,怎么能如此随意的就把心里的话给讲出来,难道是折服于他的技术?可就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和他对话的时候感觉到莫名的心安,或许是有个太不靠谱的陪衬做比较吧。 宫莫良并不知道女生的心思能在一瞬之间绕上九曲十八弯,出于礼貌,人家问了,自然要给个回答,“偶尔吧,毕竟机场的航线比较多,我一般很少落在p城这里。” 尴尬被一阵枪声掩饰过去,在横向漂移躲过了一梭子子弹以后,将摩托车藏在谷仓旁边矮房背后的宫莫良跳下了车,缓缓地抽出了背在身后的步枪。 “想他娘的干他一炮!” 正在喝水的宋一杰没忍住,一口盐汽水喷在了屏幕上,“大哥,这不是我们之间在开黑,别那么洒脱,注意点形象好不好,人家可是在直播诶。”

第10章 烟花易冷 话糙理不糙,相比较口蜜腹剑的跟屁虫,霏霏儿更倾向于直爽性子的男生。 熟读绝地岛这张地图,或者是p城爱好者的玩家,想必对于这座基本位于地图心脏偏左的城区,夜晚入梦都能做到熟读与心。想比较主城区的鳞次栉比,孤悬在外面的谷仓,就像后娘带大的孩子。环顾四周,上面是枝繁茂盛的树林陡坡,下面是郁郁葱葱,一马平川的大草地,那可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一座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那。 可就是这样一座男默女泪的建筑,按照现实世界里妥妥的钉子户,却是游戏里数一数二的打靶位。何为打靶位,就是那种我给你一拳,你如果敢停下来还手,等着你的就是更加猛烈的枪林弹雨,完美的诠释了何为越是反抗,挨揍的就越惨。 按理说这样一处完美到无死角的地段,应该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吧。可事实上,只要游戏时间超过上百个小时的玩家,宁愿找到一处视野开阔,四通八达的沟壑,也不想躲进看似固如金汤的龟壳里。 至于答案在哪?宫莫良就用现身说法,告诉那些喜欢“屋里蹲”的人,什么是自作自受。 利用头顶轰鸣的飞机引擎声作为掩护,宫莫良将摩托车开到了离谷仓最为极限的位置。眼前这间小小的厕所,就成了宫莫良和霏霏儿临时停靠的站点。 “看到谷仓右边的那辆吉普车了吗?” 顺着宫莫良的指引,霏霏儿轻声说道,“看到了,我们是要打胎吗?” 这一下,可算是彻底捅翻了直播间里的马蜂窝。 “我早就觉察到这两个人有所猫腻,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他们悄悄摸摸的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全给做了。” 上面的弹幕比较含蓄,接下来的就比较露骨。 “要我看,这对狗男女是赤裸裸的秀恩爱,公然挑衅我们这些单身汉,我提出严重的抗议,建议超管封掉色 情主播的直播间。” 直播间里炸开了锅,游戏里的二人却依旧静悄悄的朝着谷仓背后摸了过去。 “待会儿我先往二楼的窗户扔颗手雷弹,在我扔完的瞬间,你就开门冲进去。但要记住,呆在一楼卡住楼梯就好,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完成。” 早已听之信之的霏霏儿没有一丝多余的想法,娇脆道,“恩,都听你的。” 一个是单核细胞生物,一个是有着女神的外表,却有着马大哈一般的心。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已经在极度扭曲的直播间里,被曲解放大了无数倍。 “啥也不说了,我要点歌!就点周董的《听见下雨的声音》。” “楼上老哥,我建议你去厨房切上几颗洋葱,那感觉更入味。” 全神贯注的霏霏儿对于这段生拉硬拽的恋情毫不知情,她只是紧紧的跟在宫莫良的身后。看着前面那件系统送的破旧衬衫,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紧紧包裹住了全身。 “注意了,我要开始扔雷了。” 差点走神的霏霏儿这才重新振作起精神,吐着谁也看不见的小舌头,“收到!” 将手中的拉栓拉开,在心中默念了三秒之后,一颗手雷划着优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在了谷仓的二楼。随着瞬爆的轰鸣声,宫莫良对着麦克风喊道,“冲!” 只是“冲”字话音未落,宫莫良又立马食言,“等等!” 这一下,进退两难的霏霏儿只能奇怪地问道,“是手雷没有扔对地方,没有达到预计的效果吗?” 宫莫良有些吞吞吐吐,“不是,结果恰恰相反,是这颗手雷的效果太好,楼上两个都被炸碎了。” 对于这种意外之喜,霏霏儿也觉得这一局经历了太多次。这一下,倒是给宋一杰带来了以身说法的机会。 “早就说过你是运气流的选手,楼上那两位得有多蠢,才会傻到趴在一起。这又不是天寒地冻的冬季,用得着相互依偎取暖吗?我怎么就是遇不到这样的好事?” 无言以对的宫莫良只能假装听不见,对着霏霏儿说道,“赶紧去 舔波装备吧,我感觉这两个人应该挺富的。” 果不其然,上楼以后的霏霏儿嘴里的惊叹声就没停过,硬是将这款冷酷无情的枪战游戏,玩成了开箱抽奖的娱乐游戏。 “你也赶紧上来,他们的装备太多,我一个人捡不完。” 随便说说的宫莫良将信将疑的上了楼,按下tab键以后,自嘲地说了一句,“我们这也算是劫富济贫了吧。” 可不是吗,两个包里都是满配的m416,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恐怕就是其中一个木头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装着消音的m24没有9。 感情这两位还是捡了空投的巨富,这一下,原本因为开局就连续损员的宫莫良心里终于有了一些底气。恩,在他看来,就刚才那几次的表现,霏霏儿勉为其难的算半个战力,吸引敌人火力和加油助威的那种。 在礼节性的询问了这把m24的归属权后,这把泛着银光的杀人利器,就直直的竖在了宫莫良的背包后面。 “下面你有什么计划,是继续进军p城里面,还是等待下一波安全区的刷新?” 终于找到一丝存在感的霏霏儿斜着脑袋看了看右下角的缩毒时间,脆生生地说道,“我觉得既然这一把的运气这么好,那我们就继续守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有送上门的惊喜在等着我们。” 不置可否的宫莫良也觉得这句话不无道理,点头答应了下来,“行,就是要注意不要犯这两个盒子相同的错误,时刻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敌人。” 霏霏儿想了想,“要不我去一楼守门吧,反正我也没有狙击枪,呆在上面也只是欣赏风景罢了。” 听到自告奋勇的建议,宫莫良居然发现了霏霏儿整场酱油下来,难能可贵的优点,那就是有着充分的自知之明。别看欣赏风景说的好听,其实和装了瞄准镜的望远镜一个意思。 也就是在两人分工明确后的不久,远处传来了清晰可闻的马达声。 宫莫良的眼前一亮,“猎物上门了。” 众所周知,在绝地求生这款游戏里,吉普车的各项性能在一票交通工具里那是当之无愧的王者风范。速度快,皮糙肉厚的耐打,最重要的是动力足,上坡爬山简直无所不能,这也是所有玩家钟情它的原因所在,及时它身披男性玩家最忌讳的绿色铁皮,对于它的热爱始终居高不下。 迎面而来的正是这样一辆马中赤兔,以每小时80迈的速度向前飞驰。 “要不要放他们过去,我觉得这么快的速度,要想把他们扫下车,有些太强忍所难了,还不如保存弹药补给,专门收拾那些用腿赶路的人。” 知道霏霏儿这是好心提醒自己柿子要找软的捏,可小瞧的意图依然太过明显,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的宫莫良冷着脸道,“既然这一局的幸运女神住在了我们家,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怎么也该轮到他回馈我们一下了。” 二话不说,手里满配的m416尽情的倾泻着那一丝被看扁的郁意。也就是一梭子不到的功夫,右上角传来了“sunk1ngwill爆头击倒wwk”的提示。 直播间里的观众因为视角的原因,更多的关注点被那个抢镜的id吸引,纷纷刷着无情屠杀科学家的弹幕。可已经阵亡的宋一杰此刻却呆若木鸡的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拿着的那瓶汽水,一直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下落。 “这,这红点压枪未免也太过真实点了吧。” 不怪宋一杰的大惊小怪,任何一名绝地玩家在看到宫莫良之前那套行云流水的操作,都忍不住产生一种“哥们,带人开黑吗,会喊666的那种”。 游戏里能够保证100米以内全自动扫射基本处于一个点的玩家不多,也不会太少。凭借或许与生俱来的天赋,或许高人一筹的游戏时长,基本都能够做到八九不离十的地步。至于这个八和九离十有多长,那还是因人而异的。 可要是说平移扫车,去用那颗红点追逐一个奔跑状态中的物体,别说车窗里的人了,单拿那辆车来说,能够一梭子全部打在上面的,也是屈指可数。 然而宋一杰看到了什么,50米的距离下,宫莫良手中的那把m416基本保持住了水平平移,就跟装上了追踪器似的,子弹的落点全部朝着驾驶员的窗户里飞射而去。在一阵弥散开来的血雾之后,吉普车如同喝醉了酒,在大草地上扭起了秧歌,而右上角的击倒提示也告诉了观众,出现这样的状况,原因何在。 原本以为自己的死党单凭技术来讲,和自己顶多就是五五对账,好吧,其实有着自知之明,但是死好面子的宋一杰,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游戏里的那块料。相比较而言,他认为自己是三点五,相对应的,宫莫良就是六点五。 这种画蛇添足的小数点,足以印证宋一杰对于脸面的看重程度。 然而,现实的冷水总是那么极寒刺骨,在看到观战视角下,那颗保持水平移动的醒目红点后,宋一杰终于明白过来。运气吃鸡很重要,但没有实力的支撑,那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绚烂罢了。 烟花易冷,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

第11章 主播梦(改) “行啊,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练就了一手葵花宝典。难怪总找你开黑你不来,原来是嫌我们技术菜,拖了你的后腿是吧。” 从上了这趟玩具车的那一刻起,宫莫良就知道命中必有此劫。自己已经千方百计的压制住爱浪的天性,打出常规操作了,但在技术实在不堪入目的宋一杰眼里,杀了自己的都是外挂,那玩的比自己好的基本上都能称之为高手了。 清楚宋一杰的毒舌威力,宫莫良缴械投降,“以后但凡你们开黑差人,我保证随叫随到行了吧,还请你高抬贵嘴,放过我这一次吧。” “哼,算你识相。”宋一杰冷哼道,“不过,接下来你就不用在我面前玩弄藏拙的把戏了,有什么本事全都使出来,最好能够亮瞎那个二百五的狗眼。” 这一点,不用宋一杰说,宫莫良都会义不容辞。 既然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封印已经打开,宫莫良也就不在小心翼翼。 没有知会还在二楼谷仓的霏霏儿,宫莫良直接翻身跳窗,直奔已经熄火了的吉普车而去。 “你去哪?”在霏霏儿看来,这样一处视野开阔,易守难攻的谷仓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老老实实地蹲在这,静待下一波安全区的刷新多好。 宫莫良头也不回地说道,“装备太差,我去打个劫。” 霏霏儿满心无语,但这样一位技术高超不说,天性还爱浪的水友,就越来越符合直播间里的观众胃口了。 “说句实话,这究竟是谁的直播间?” “同问,如果有哪位老兄知道这位主播的房间号,请发在公屏上,好人一生平安。” “.xxxx我知道你要的是这个,拿走不谢。” “各位别信他的,我试过,有毒!” 离着吉普车大概三十米的距离,宫莫良就从底盘离地面的缝隙中看到了四双脚,这也说明被自己击倒的那名wwk被救了起来。 “一打二?有意思了。” 没有继续前进,蹲在地上的宫莫良举起了m416,对着那两双脚,就是一阵点射。 这种名为“洗脚”的打法,明显让两名自认为暂且安全的敌人有些措手不及。除了其中一个反应比较迅速,躲在了轮胎后面,另一个再次倒地不起。 “sunk1ngwill击倒wwk。” 看着这个熟悉的id,宫莫良都有些于心不忍。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有些忍俊不禁。 “求求你了,放过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这可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怎么说我科学家生前也是个体面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两枪就点倒了这名玩家,宫莫良猜测他应该是药没打满,就被自己抓了个正着。 浪费在这两个人身上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宫莫良决定速战速决。 边走边将预瞄点放在吉普车的车头和车尾,宫莫良向着吉普车继续逼近。 这名残存的敌人显然被打得失去了理智,并没有理会队友的死活,而是选择了直接正面钢枪。 “等得就是你。” 绝地求生里有一个后手打先手的技巧,那就是预判对方的位置后,将没有开镜,也就是腰射的准星对准你瞄准的位置后,开镜以后的准星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无论是红点,二倍,四倍,还是八倍,统统都是这个机制,也算是面对突发战况,拉枪的一种实用技巧。 利用这个技巧,宫莫良在瞬间开镜以后,直接对准出现在车头的敌人,就是一阵扫射。二十米不到的距离,稍微压枪以后,宫莫良的屏幕上又增添了两个击杀数。 “漂亮!”全程关注的霏霏儿在第一时间就送上了赞美。 “咱们家的霏霏儿倒是成了战地记者了。” “我强烈建议鲨鱼直播弄一个评选十大最美战地记者的活动,保证霏霏儿勇夺桂冠。” 也得亏霏霏儿这次没有打开弹幕,否则还不被这些无良的观众们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宫莫良听到夸奖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谢,而是转过头去问着宋一杰,道,“这就是你说的技术主播,房里一蹲,会喊666的那种?” 宋一杰有些被戳穿的小尴尬,“我这不是怕你之前抵触,不肯上车嘛,再说了,看在那两个星期的早餐份上,这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虎过去得了,人家毕竟童颜、音轻、会卖萌。” 宫莫良没有善罢甘休,“我看是身轻、体柔、易推倒才是吧。” 宋一杰只是嘿嘿嘿,突然感觉这半年以来对宫莫良的调教,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意味。 “不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吧?”宋一杰不由自主地想到。 根本就没有网恋倾向的宫莫良哪里会有宋一杰所想的那么龌蹉,只是对于主播这一行,再一次多了敬而远之的想法。 重新打开耳机,宫莫良先是说了一句迟到1分钟的谢谢,然后继续说道,“他们的装备挺肥,要不要过来舔.舔。” “好呀,好呀。”对于这种嗟来之食,霏霏儿乐得其所。 这一幕也让那些忠实粉丝们,闭上了羞愧的双眼。 “我突然觉得我名字前的粉丝牌有些辣眼,正在考虑要不要换掉。” “我6级都没吭一声,你个1级的渣渣找什么存在感呢。” “6级了不起啊,我10级都没说话。” 这时候直播间里突然出现了一条横幅弹幕,“我0级。” 于是,所有弹幕统一刷道,“吾皇威武。” 成了盒子没事干的宋一杰看到这一幕,突发奇想,“莫良,咱也弄个主播当当怎么样?” “为什么?” 宋一杰直言不讳道,“钱呗,1级粉丝五块钱起步,只要有500个,咱们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挣到了。要是还有一些土豪支持,送个火箭,开个皇帝啥的,这书不读也罢。要是再有人去辅导员那里告我黑状,劳资直接把工资条拍他脸上,看他还怎么狗仗人势。” “不干。” 宋一杰刚刚直起的腰板,又垮了下去,“你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技术,哪还会舍下脸来求你,你这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和谁过不去都行,别和钱过不去啊。” 宫莫良这回没有和宋一杰相互斗嘴,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玩这款游戏的世界很单纯。” “单纯?一款相互娱乐的游戏而已,怎么个单纯法?”宋一杰对于这种清新脱俗的说法,起了兴趣。 宫莫良一字一句地说道,“单纯到只有枪,我和胜利。” “就这?” 宫莫良点了点头,“就这。” “我到底说你是股清流好,还是泥石流好。你一不参加比赛,二不线上直播,技术练得再好,连个捧场的人都没有,那还不是对牛弹琴,瞎忙活。” 宫莫良想了想,“我不否认你的说法是错的,但在我看来,做事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好。” 宋一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他也不想继续压制,“本心?到底是你的,还是你爸妈的?他们不让你打,你就偷偷摸摸的打,这就是你的本心?” 宫莫良也来了脾气,可他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旋即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呢喃地说道,“父母毕竟是为了我们好,他们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到大,哪怕做个样子给他们看,也是好的呀。” “愚昧,愚蠢,愚不可及。这话要是说出去,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宋一杰的室友,我丢不起这个人。” 宫莫良无神地望着宋一杰,“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叫孝顺?恰恰相反,那就逃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这样背着他们打游戏,真的是为了报答养育之恩吗?那你干脆把这台电脑砸了呀,留着干嘛。你下不了手,我帮你啊,只要到时候别哭着找我赔你就好。” 此时的宫莫良早已六神无主,痴呆地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宋一杰呵呵一声冷笑,“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等到你功成名就的时候,你认为你的父母还会见不得自家的孩子出人头地吗?现在不认可,那是因为你自己做的还不够。直播能挣钱,比赛能够获得就更多,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我究竟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宫莫良陷入到了迷惘当中。 “莫良,莫良,还在吗?” 混沌的世界里,叮咚作响的清泉声撕开了迷雾。 “我在。” 霏霏儿娇憨道,“还以为你们学校突然断电了呢,没了你,这把游戏估计下一秒就会结束呢。” “结束?”宫莫良下意识地问道,“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霏霏儿先是一愣,随后满脸的腮红,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羞怒是肯定有的,但一想到对方是象牙塔里的大学生,或许是情窦初开的冲动作祟吧,也就用冷漠代替回答。 刚才着实费了一番口舌的宋一杰正好打水归来,恰好听到这句问话以后,“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是想呛死我,好来继承我的饭卡是吗?告诉你,我宋一杰头可断,血可流,饭卡不能丢,你别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说到最后,也不知道天鹅肉到底指谁。 被宋一杰吐出来的水雾溅射到,宫莫良打了个激灵,瞬间从魂不守舍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一想到刚才的无心之言,大颗大颗的冷汗直往下流,“那个,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对于你来说,其实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宫莫良赶紧改口,“不是不是,我真没有非分之想,这都是误会,对,纯粹口误。” 直播间早就在第一时间疯狂了起来。 “厉害啊,这位水友神人也,占了便宜不说,一句误会就想溜之大吉,看来世外高人啊。” “简直我辈楷模,借口都这么清新脱俗,学到了。” “欲盖弥彰,拨乱反正,高,都有世贸大楼那么高了。” 看着直播间里的风潮涌动,宋一杰借着喝水的掩饰,低语道,“莫良,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直播这一行,你是入定了。” 一想到未来无数的美味佳肴就要尽入腹中,宋一杰看向宫莫良的目光愈发的炙热。 (先放一章,试试水。)

第12章 直播代打(改) 对于游戏的热爱,促使宫莫良暂时忘掉了之前的烦恼。反正在父母的眼里,游戏只会玩物丧志,这个观念从小学起一直唠叨到了现在,习惯成自然,急也急不来。 “还骑摩托车吗?”霏霏儿问道。 早就豪华套装穿在身上的宫莫良看了看地图,“p城还有一半在安全区里面,我估计城区里还有人。” “这么危险,那我们绕道走吧。” 宫莫良一来秉承之前答应宋一杰,用操作亮瞎某人狗眼的承诺,二来为了宣泄心中的不快。 既然无法反驳宋一杰,更不可能指责父母,那就索性拿这些路人们出气,如果不小心给他们的心中埋下了阴影,让这款游戏的玩家减一,那就最合适不过了。 宫莫良甚至幻想,如果真有一天自己能把所有人打退,那该是何等的两全其美。不过,貌似现在游戏里的神仙就已经付诸行动了吧。 “不,咱们穿城而过。不招惹我们还好,如果他想动手,那就试试他的水平到底几斤几两。” 如此霸气侧漏的话,直播间里又是一阵轰然叫好。在得知宫莫良只是一名在校学生,并没有直播的想法后,纷纷惋惜。也有好事者,在弹幕上刷起“万人血书,跪求大神开播”的言论,一时间霸占了整个屏幕。 “切,就这还大神,哗众取宠的小丑。” “是谁招惹到我们的青松了,跟哥说,让我告诉他马王爷有几只眼。” 这位名叫孔青松的白脸青年,正是开车撞死宋一杰,又不停示爱霏霏儿的土豪水友。 “还有谁,就是之前的那两个臭?潘浚?吡斯肥涸吮怀橹猩狭顺怠1纠椿褂幸桓隹沼嗟拿?钗沂峭萍隽四悖?辉?氡阋肆怂?恰f渲幸桓龈?桥龃梢话阃?页瞪献玻?毓?防次液眯暮靡饨铀?巧铣担?峁?ツゲ洳浞且?谀撬炎氨福?梦冶换罨畹人溃?闼滴夷懿黄?穑俊?/p> 另一名个子修长的青年确实和孔青松沾亲带故,姓林,叫启天。光看姓名就知道这个亲戚论起来有多勉强,至于为何出了五服还要腆着脸的留在孔青松的公寓里,除了钱,还能有啥。 孔青松收留他,自然也不是出于慈悲为怀的考虑,概是因为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便宜表哥其实是一名绝地求生职业战队的替补选手,甭管有没有上场希望,职业战队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这也是孔青松之前为何气恼宋一杰鸠占鹊巢的缘由,在他的理想状态下,身为职业选手,带妹吃鸡这种小事还不是喝水一样简单。至于会不会喝凉水塞牙,开什么玩笑,职业选手诶。 一旦让霏霏儿见识到了林启天的厉害之处,那自己也就能名正言顺的建议霏霏儿废除掉随机抽取水友的福利了。能够天天躺着吃鸡,这不比整天面对一些穷酸落伍的网民们,要来的舒服百倍。 当然,最终的目的当然是抱得美人归。 现在幻想成为了泡影,对自己出言不逊的那个家伙又在直播间里大发神威,本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孔青松恨不能顺着网线把他剁烂喂狗。说起来,自家养得纯种藏獒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新鲜的活肉了。 林启天端着纯银的茶杯来到了这间快有自家客厅大的书房,闻着香炉里的芬芳,这种梦寐以求的环境住过了,就有种落地生根的感觉。不能走,那就死命的讨好这里的主人。虽然嘴里称呼自己为哥,但只要孔青松乐意,自己叫他爹都行。自己的亲爹可是挣不来这样一间老大的房子,还有这些只能在电视上过过眼瘾的贵族享受。 顺手摸了摸冬暖夏凉的玛瑙,足足有一个篮球那么大的分量,一直让林启天爱不释手。当然,正事要紧。 “哦,就是画面里的这个小子吗?” 孔青松余气未消,“还能有谁,奶奶得,这孙子可会装逼了。之前在p城谷仓那里,他不听霏霏儿的劝告,不去好好守房间,硬是要去一打二的耍威风。最可气的是,那两个有车作为掩体的废物,还真让他给蒙死了。” 林启天寄居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表弟有多不堪,如果事情真像他所说,那这个眼中钉就不是装逼了,而是牛逼。当然,这话也就自己肚子里过一遍,进了直肠以后,就当成屁给放了。 “听你这么一说,这小子喜欢上蹿下跳,到处吸引眼球是吧。” 孔青松猛拍大腿,“没错,还是职业选手上道,一点就透。” 林启天嘴角有些抽.搐,每次一听到孔青松嘴里吐出“职业选手”这四个字,他就觉得话非好话,满满的都是嘲讽。 “这点荣誉不值一提,我觉得对于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就应该往死里治。” 孔青松泄了气,肉山一般的身子往镶金的椅子上倒了下去,“问题就出在这,我又不知道这小子住哪,刀片都不知道往哪寄,难不成真顺着网线过去找他。” 这时候就发挥出了林启天狗头军师的作用,这也是他立足于此的根本所在,“别急,我倒是心生一计。” “哦,快说!”孔青松挣扎着想要坐起,奈何倒下容易起来难,还是林启天过去帮忙推了一把。 强忍着手上难以言喻的触感,林启天奸笑着说道,“他不是喜欢浪吗,下一局你先假装重归于好,尽量装作痛改前非的样子,然后故意把他们往坑里带,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到时候他一死,这口锅自然而然的就甩在了他的身上,谁让他那么爱出风头。” 为何说起这条计谋来,林启天侃侃而谈,因为在自己的队伍里,他就是这么做的。只是次数太多,被人拆穿,才被替换下来了主力位置。 孔青松先是双眼一亮,后来又是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这条计谋好是好,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回过头来,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啊。” 没想到这个一无是处的死肥肉居然开窍了不少,林启天觉得这笔买卖做的有些亏了。 为了讨好表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眼珠子一轱辘,林启天大喊一声,“有了。” 孔青松张嘴大叫,“快说,快说。” 既然买卖有些亏,林启天就没有之前那么洒脱,“青松,我这几天可能出门有事,以后快递什么的,或许就要你自己亲自下去拿了。” 孔青松皱眉道,“你能有什么破事,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就一个俱乐部的工作,不去又能如何?” 林启天装出无奈的表情,“毕竟是工作啊,不去可是一分钱都不会给的,我也总不能开口找你要钱吧。” 孔青松胖手一挥,“就你们俱乐部那点薪水,给我家藏獒一顿口粮都不够,干脆辞了拉倒。不就是钱嘛,你要多少,多少管够,说个数字出来吧。” 本来看上苹果最新出来的齐刘海,听孔青松这么随性,林启天临时改口道,“我家四姑妈的二舅的婶婶的亲侄女的儿子的表弟病了,我妈是个老好人,有些过意不去,可我们家本就温饱,作为儿子的,怎么也得主动尽尽孝,所以。” “别婆婆妈妈的,你再这么磨蹭下去,下一局都开始了。” 林启天把心一横,“五万。” “什么?五万!” 林启天正要往小了说,就听到孔青松大吼道,“现在什么医院这么好心,五万就能看病,这张卡里有八万,如果不够,你再开口。怎么说你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有难也得帮帮。” 长舒一口气,林启天立马笑得如同窗外的四月天,“那我就替…” 得,前面胡咧咧的辈分关系,自己也给忘了。 还好孔青松不在乎,他的眼里只有霏霏儿了,“赶紧吧,还有什么对策。” “代打。” “代打?”孔青松重复道。 “对呀,你之所以觉得自损八百,不就是因为害怕真要遇到了危险,自己也要交代在里面。这样一来,你活他死,自然能显现出你的高大威猛。” 孔青松琢磨了一会儿,越想越是那么回事,“诶,别说,你这法子还真能把之前的漏洞给堵上了,是那么回事。” 林启天心中冷笑,“都八万了,能不是回事吗。” 可接下来,心情就被瞬间破坏的一干二净。 “可找谁代打去啊?” 林启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这么个职业选手摆在面前,居然熟视无睹,这是把那个什么霏霏儿太当宝贝,还是太不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直到林启天快把手指头戳进自己的嘴巴里去,孔青松这才一拍脑门,“对呀,我没有资源,但你有队友啊。快想想,你们战队谁最厉害,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多少钱我都出。” “我…”差点没把自己戳瞎的林启天不死心地问道,“我就这么不堪入目吗?” 孔青松难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对他想出好点子的鼓励,但话里话外,明显觉得林启天作为打手,或者说完美的打手,还不够格。 “别开这种自欺欺人的玩笑了,赶紧想想电话号码吧,他们这局比赛都快打完了。” 林启天无奈道,“哎,到手的鸭子飞了。” 孔青松,“恩?” “不是,我是说真要找最厉害的,可能他不会帮忙。” 孔青松捏了捏下巴,“哦?难不成他要狮子大开口,没事,钱这东西嘛,我有的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留着也是废纸一张。” 越听心里越痒的林启天说道,“我们队长就不是贪财的人,要是眼睛里能揉得进沙子,我也就不会被赶到替补了。” “原来你说的柳下惠就是他呀。” 林启天纠正道,“不是柳下惠,是司马迁。” “都一样,那还有比他稍微差上那么一点的吗?” 林启天很想说自己,但显然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弄巧成拙可能连那八万都得不到了。 “还真有这么一个符合条件的,是我队里关系最好的哥们,和我一样,也是被小人陷害,下放到了替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稍微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的人,一看林启天就知道这位关系最好的哥们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里就不得不说林启天人是肮脏了点,但胜在脑子活。既然自己不能独吞,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两个人平分也是可以的嘛。 可惜,能引狼入室,就证明孔青松那是一点事故都不懂,“别??拢?辖羧盟?锹轿业恼撕牛?绻?旌昧耍?刂赜猩汀!?/p> 林启天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放心吧,保证办得妥妥帖帖,漂漂亮亮,让那个霏霏儿对你芳心暗许,让那只跳蚤五体投地,跪下唱征服!” 孔青松开怀大笑,“这马屁好,该赏!”

第13章 让我再想想 闲着也是无聊,宫莫良好奇地问着霏霏儿有关直播的一些心得。 “直播累吗?” 冷不丁的发问,让霏霏儿有些应接不暇,“累?大概是不累的吧。” 宫莫良满头黑线,“累还有大概这么一说的吗?” 霏霏儿清脆地笑道,“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工作就是坐在镜头前打打游戏,时不时地回答一下弹幕的问题。和那些挥汗如雨的工人们还有黑白颠倒、加班成了义务的上班族们相比,好像确实挺轻松的。” 这么一解释,宫莫良就大概做到心中有数了,“听你的意思,难不成回答弹幕比打游戏更费神?” 霏霏儿也没想到宫莫良的心思居然这么敏感,自己语序上的蛛丝马迹都被他给抓住了,不由得对于这个小男生起了一丝欣赏的目光。 “刚开始起步的阶段,弹幕确实让我头疼。毕竟他们就是我们主播的衣食父母,哪个都不能得罪。无论他们说的对错,你都要笑脸相迎。不过,等你慢慢适应了这个工作以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们也能成为朋友,并非单纯的网友。无论有没有给你送过礼物,只要他能准时在你开播的时候打开直播间,这就是一种朋友之间墨守成规的友谊。” 宫莫良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怕自己经受不住蛊惑,真的跑去当了自己曾经最深通恶绝的主播,那以后自己的底线,就真的看不见了。 恰好,这时候p城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枪声。 “大概在我们西北75的方向,我们可以偷偷摸过去劝架。” “劝架?是要开语音感化他们吗?”霏霏儿不是很明白。 看到连最基本的游戏俗语都不知道,宫莫良觉得刚才问的那些问题属于白费口舌。这么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主播,恐怕都是稀有物种吧。 看到自家主播说出了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话,弹幕们纷纷自责。 “看来是时候要让霏霏儿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了,不能老是躲在我们的羽翼之下,这样的雏鹰,恐怕永远无法展翅翱翔。” “楼上是在写散文吗,那还不是霏霏儿太过单纯,我们不忍心让她被污浊的环境给同化。” “看来日后咱们当中有人有幸被抽中,需要多费些心思教教霏霏儿游戏里的知识了。” 此时的宫莫良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劝架就是看到双方打架,过去插上一脚的意思。你也可以理解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吐了吐舌头,霏霏儿脸红道,“原来如此,但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了吧。毕竟我们就只有两个人,人数上很吃亏呀。” “全部干掉不就不吃亏了。” 直播间瞬间热情高涨。 “呵,好大的口气,这哥们今晚是吃了大蒜来的吧。” “不止,我看重庆火锅也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虽说我很看好这位大神,但这牛皮就不怕吹爆了吗。” 就连一门心思想要劝说宫莫良进入直播界的宋一杰,都产生了怀疑,“如果真要让他开了直播,以后出门是不是考虑带个面罩以防万一。” 半天没能等来霏霏儿的回应,宫莫良知道对方多半是不信。 不过没关系,刚刚才在宋一杰那摘掉了运气流选手的帽子,这种说实话没人信的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多说不如多做,宫莫良直接朝着枪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因为很少四排,宫莫良也不知道自己账号在四排上面具体的分数,但听到前方一阵交火,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除了各种枪械的声音,手雷的炸响也是此起彼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百人团战。 气势倒是挺足,可听了半天,如同放烟花的两队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击杀。看着光秃秃的屏幕右上角,宫莫良大概猜到了四排的分数。 既然前方都是一群鱼塘里的小虾米,那自己这只巨鳄也不在乎杀鸡是否用了牛刀,干就完事了。 双方交火的地方是p城里的一座假车库,一共两层。一楼有一个藏不住人的小房间,还有一个足以停放任何车辆类型的大空地。只有一个上楼的楼体,二楼有个很矮围墙的平台,其余构造和一楼类似。整体属于一个能攻能守,守方在没有投掷物的威胁下,获胜的几率超过五成。 躲在一栋高楼后的宫莫良默默地观察着战场的形势。 霏霏儿自然不敢一个人单独行动,跟在宫莫良的身后,小声问道,“前面怎么样了?” 宫莫良边看边说,“楼下应该有三个,前门两个,左边拐角的围墙站着一个。至于楼上的防守一方,我猜应该不超过三个,不然早就有人跳窗下来包抄了。” 其实宫莫良的猜测还是有些保守,真正在楼上的那队只有两个,一个守在了二楼楼梯的大门,另一个卡在了二楼正对大门的墙壁拐角。两杆枪,同时对准了紧闭的房门。 霏霏儿掰起指头数了数,“那也就是说,我们将要面对至少六个敌人。我看,还是避其锋芒的为好。” 宫莫良没有接话,而是进入了眼前这栋高楼的二层,透过窗户,他发现了一个浑水摸鱼的机会。 眼睁睁地看着宫莫良径直走向自己视为雷区的楼房,霏霏儿的心已经提在嗓子眼上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是一头雾水。 “这位大神在干嘛,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是去送死吗?” “我也没有看明白,而且,这两队人怎么跟个睁眼瞎似的,都不朝他开火的吗?” 艺高人胆大的宫莫良来到假车库的大厅以后,突然听到了耳机里的交流声。 “冲不冲?我感觉在拖下去要被人偷屁股。” 本来枪都举起来的宫莫良又放了下去,转而对着耳麦说道,“冲,赶紧的,我殿后。” 这时候,透过霏霏儿的视角,又听到直播间里的声音后,观众们面面相觑。 “这游戏还能这么玩的嘛,混在别人队伍当中上演真实版的无间道。” “难怪大神敢这么嚣张,感情这两队不仅是瞎子,还是耳朵不好使的聋子。” “你们也就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真要是换了你们,你们敢这样戏耍他们吗?” 就在霏霏儿美目圆瞪,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伸长脖子的注视下,平静了许久的假车库,再一次划破了宁静。 走在最后面的宫莫良摸了摸鼻头,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做那卸磨杀驴的勾当。 守在门口的两人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就不顾一切地开着火。 宫莫良看着推门而入,连命都不要的攻楼方法,好心好意地往里面扔了一颗闪光弹。 至于要不要考虑闪着自己人,咳咳,貌似这栋房子里全是敌人。 “曹,哪个白痴扔得闪,不知道会闪着自己人嘛。”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三号吧。” 一直守在楼下,端着枪,望着天,时刻提防敌人从二楼翻窗的矜矜业业的老实人,三号选手开麦说道,“两位大哥,我在一楼外面,上哪给你们扔闪光弹去。” “曹,那刚才是谁说的冲楼。” “我以为三号啊。” “人家三号在楼外啊。” “那就是四号。” “四你妹啊,四号落地就死了,人都走了,他的魂留在这陪你说话啊。” 不是一号自己,二号也不承认,三号有在楼外的不在场证据,那也就是说。 “曹,我们当中混入了奸细。” 听相声一般的宫莫良这才羞涩地说道,“不好意思,闪光弹是我扔的,冲楼也是我喊的,现在,你们人也是我杀的。我要问哥是谁,哥是传说。” 一阵扫射过后,仅存的一名残血守方也惨死在了无厘头的攻楼战中。 看着两名倒地不起的攻楼选手,宫莫良笑眯眯地问道,“不请你们楼下的那位兄弟上来坐坐吗?” 一号选手显然是个暴脾气,各种脏话张嘴就来。 “嘭!” 宫莫良转头问着另外一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好汉饶命,我自己爬到楼下,只要被扶起来,立马带着三号远走高飞。” “嘭!” “最恨在我面前秀恩爱的了。” 惨死在枪下的二号选手欲哭无泪,“早就说过体育老师教的语文不靠谱了,爸妈,你们就是不听。” 宫莫良正想逗逗这个老实人三号选手,话还没出口,就听到楼下一阵巨响。 右上角的屏幕上,适时的出现了一行字,“xiaoxuesheng手雷击杀xiaoxuehseng” 霏霏儿看得目瞪口呆,直播间里也是鸦雀无声。 好半天,才有人打字道,“这算不算舌战群儒,用嘴杀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杀人于无形的刀子嘴,佩服,佩服。” “求最后自雷选手的阴影面积。” 一荣俱荣的宋一杰也是坐在电脑前直乐呵,“人家光杀人,你还顺带诛心,要不要这么恶毒的。” 宫莫良也有些委屈,“鬼知道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我看他们攻楼的时候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挺足的,本来真想坐下来安静地谈谈心的,哪知道这么脆弱。” 宋一杰看不惯宫莫良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呵呵,有本事你跪在地上,让他们拿着枪指着你试试。你要能继续谈笑风生,我就喊你一声哥。” “诶,乖弟弟。” “小贼,找打!我要告你杀害小学生,残害祖国的花朵。” 宫莫良好整以待,“去吧,我估计警察叔叔看到我俩的长相,一定是先抓你,满脸横肉,不是屠夫就是强盗。” 宋一杰恼羞成怒,“你有技术,有颜值,那就去当主播呀!在宿舍里当个大家闺秀的,能给谁看。” 宫莫良有些沉默,最后低沉地说道,“让我再想想。”

第14章 心动的声音 绝地求生里的安全区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你越是心中默念刷在自己脚下,它越是离你千里之外。 宫莫良对于安全区在哪倒是没有太过纠结,但显然,霏霏儿有些不舍四轮车变成二轮车的车队就此终结。在她看来,能够一直呆在安全区,最好活到天命圈,才会有吃鸡的可能。 “一定要刷在我们脚下,一定要刷在我们脚下。” 嘴里碎碎念的霏霏儿注定收获了一个失望的结果,“啊,怎么还是刷到了对角线,我们的人品有这么差吗?” 对于霏霏儿的“我”还要带一个“们”,宫莫良是不敢苟同的,“我们有车,怕什么?” 霏霏儿无精打采道,“凭你一个人的技术肯定是没问题的,但要带上我这个拖油瓶,恐怕就要一加一等于零了。” 宫莫良对于这个性格直爽的颜值主播,也慢慢的改变了冷漠的相处方式,“这么对自己没信心吗,你的那些粉丝们肯定不会这么认为的。如果这把我们没有吃鸡,肯定错都在我,是我没有做好护花使者的职责,所以才让我们和胜利失之交臂。” 霏霏儿满脸的不信,“不可能吧,我的粉丝都是一群讲道理的人,他们经常帮我教训那些故意诋毁我,往我身上抹黑的坏人们,肯定不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可理喻。” 宫莫良笑了笑,“如果不信,你现在看看弹幕都是怎么说的。” 心情已经慢慢好转,彻底摆脱了孔青松带给自己的阴霾,霏霏儿也就重新打开了另一个电脑的屏幕,上面正是自己的直播间。 在看到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是自己带不动水友以后,霏霏儿火烧的脸红,“还真被你猜中了,这么说,为了不让你六月飞雪,我也得拿出看家的本领出来了。” 宫莫良有些好奇,“你的看家本领?” “是呀,可能打架打不过别人,但我能嗅到危险的存在,并能及时的躲开。反正打架有你在,我只要保证不死就行啦。” “呵呵。”宫莫良唯有干笑,“你这个本领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对于妹纸,还是一个有颜值的妹纸,还是一个有着相当多粉丝的颜值妹纸,宫莫良真的不能要求太多了。 为了不被霏霏儿的粉丝们背后戳脊梁骨,宫莫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哪怕这是在鱼塘局,也要留意随时阴沟里翻船的危险。因为这是亚服,有着老阴比天堂美誉的亚服。 当你以为面前是一马平川的大草原时,一个身披吉利服的玩家会用手中的枪向你诉苦,“我等你等了二十分钟,真的等得好辛苦。” 当你费尽心思跨越毒圈,正准备躲在树荫底下打药时,近处的灌木丛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一个足以让你含泪而死的惊喜。 当你满心欢喜地看着眼前的房子所有房门紧闭时,你仿佛感受到了避风港湾的温暖,然而,当你拉开房门的瞬间,一根枪管直直地插.进了你的喉咙里。 越想越感觉危机四伏的宫莫良听从了霏霏儿的意见,将这辆陪着自己饱经风霜的摩托车,换成了一眼看上去就有安全感的吉普车。 “说吧,你去哪,从这一刻起,你往哪指,我就往哪儿开,我也不是什么水友了,我就是一个专职的滴滴司机。哦,对了,咱们公司最近还新出了一个滴滴.打人的服务,你需要了解一下吗?” 听着宫莫良满嘴的胡言乱语,霏霏儿的紧张心情顿时舒缓了不少。心细又会体贴人,真不知道哪家姑娘会有这个福气。 将那颗蠢蠢欲动的粉红少女心强行按捺住,霏霏儿看了看地图,“安全区的中心居然出现在了y城前面的麦田里,要不,我们找个房子躲躲吧,看看最终的决赛圈在哪。” “没问题,坐稳了,看我弹射起步。” 一路上,宫莫良凭借不下上千盘和老阴比们斗智斗勇的经验,成功的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偷袭。在吉普车还剩三分之二的血量时,将车开到了和y城整整相隔了一个麦田的黄色木头房。 “其实这是一个不错的打靶位,只要不同时四面受敌,我们就能占尽上风。” 听到夸奖,霏霏儿也只是淡然一笑,“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多,这方圆百里也就这四个房子了,我是被迫选在这里的。” 宫莫良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反正只要能让霏霏儿开心,让那个撞死宋一杰的凶手难过的事,他都乐此不疲。 这种亲者快,仇者痛的活,再多都不嫌累。 你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我就当着你的面和你中意的对象眉来眼去,看你难受不难受,看你下次还遵不遵守交通规则。 刚刚把车停稳,宫莫良就遇到了最不嫌麻烦的老阴比。 远远望去,四个房子,前后一共八扇门,宫莫良很想问一句,“您玩这游戏累吗,是不是现实当中没有养成随手关门的习惯,在游戏里全学会了。” 三个人,三座房子,吉普车的轮胎首当其冲的遭了殃。靠近右边的两个轮胎直接被泄了气,还好驾驶室是在左边,这三个人的枪法又是被开过光的,不然还真被亚服的宿主们给送去西天面见佛祖了。 “你没事吧?”宫莫良问着霏霏儿。 “没事,幸好你提醒我让我坐在你的后面,如果是在右边的座位,可能就要出事了。” 如果只有两个人,通常第二个人会坐在三号座,这是方便驾驶员将车横移当成掩体,跳车以后能够直接躲在后面。省去下车就要挨打,或是临时更换座位的麻烦。 “没事就好。”宫莫良没有只顾眼前,而是往四周扫了一眼。 这已经是第四波毒圈了,狭小的空间里,能够生存的地盘有限,任何地方的枪声,都会吸引其他敌人的注意。 在看到暂时没有其他威胁以后,宫莫良让霏霏儿躲进了身后的房子里。 “你帮我看看西边和南边有没有敌人的动向,我去干掉这几个碍眼的家伙。” “你一个人吗?”霏霏儿觉得大家一人一个房子,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宫莫良对于这种和平玩家,真的有些莫名的心累,比带普通的新手还要累。但自己上的车,含着泪也要开到终点。 “放心吧,只要不同时面对他们三个,一个一个的解决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说完的宫莫良快速地贴到最中间的黄房右侧,这间房子的正门,有一个拿着ak的敌人,也是他首要解决的目标。 竖起耳朵倾听着脚步声,宫莫良知道对方也有速战速决的打算。 这个墙壁能够观察左侧敌人的动向,右侧完全放空,只能孤军奋战的宫莫良从背包里迅速地拧开了烟雾.弹,将自己右侧的视野完全锁死。 在看到正门的敌人已经露出半个身子以后,宫莫良向左侧着身子,直接开镜扫射。 大概十枪左右击倒以后,正好看见第二名敌人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在肺叶已经憋到极限红的状态下,又是十几枪,成功打掉了第二名敌人。 正在宫莫良准备缩回来换子弹的时候,后面传来了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快速回头,直接趴下以后,原先蹲着的墙壁位置,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弹孔。这要是全部打在身上,恐怕自己已经透心凉了。 但危机还没结束,哪怕此刻的步枪装着快速扩容弹夹,两秒钟的硬直,也会让自己成为待宰的羔羊。 “妈的,拼了!” 宫莫良一咬牙,将m416放回了背包,转而掏出了m24。枪上的八倍镜已经没有开镜的时间,更何况这么近的距离,开了更是等死,宫莫良索性利用腰射的准星,进行大致预判之后,直接开枪盲狙。 “咚” 装有消.音器的m24成功地击碎了深灰色的二级头,而宫莫良的屏幕上,也增添了三个人头数。 “呼!” 整个寝室里,却是宋一杰的叹气声比宫莫良本人来的还要响亮。 “差点就以为你要见佛祖了。” 逃过一劫的宫莫良心有余悸地说道,“谁说不是呢,都已经提前封烟了,没想到这个人还是硬着头皮冲了过来,差点还让他得逞了。” 宋一杰随后由衷地赞叹道,“不得不说,你这单身十八年的手速,倒是没有白白浪费这十八年。说说吧,是左手还是右手,又或者左右开弓的呢。” 宫莫良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会。 霏霏儿因为角度的关系,并没有看到这一幕的惊险刺激,但是并不影响她看到右上角连续出现三次的击杀提示。 “哇塞,真的让你一打三了,快说,你是不是某个披着小号马甲的职业大神。” 听着这句明显的玩笑话,宫莫良肯定的否认到,“千万别瞎说,就我这勉强及格的路人水平,哪支战队会看上我。刚才也是运气好,不然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哟,再说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怎么他们三个的运气加在一起还没有你一个人的旺盛,你看,这就是差距。” 宫莫良挠了挠头,“别夸了,我怕不经夸。” 泛酸的直播间观众们虽然也感叹大神就是大神,可当着女神的面,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 “哼,典型的商业互捧,咱们的霏霏儿都被带坏了。” “一打三算什么,我那天亲眼看见网吧里的一位大神,隔着老远就杀了五个。” “大神你妹,你遇到了那个是神仙,哪里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神仙和大神都分不清吗?” “哎,世风日下,这是我见过的最没素质的一届水友了。” 霏霏儿读着弹幕,分享着直播间里的欢乐。 用心听着的宫莫良突然觉得身体里某一处位置有些松动。 那是心动的声音。 (章节改动是因为自己心里这一关过不去,自己都看不下去,怎么可能看着读者强忍下咽。感谢“陪你看海v”还有“都会有人给”的支持,还是那句话,久伴才是长情,谢谢!)

第15章 以少胜多 绝地求生里的安全区有个有趣的规律:有城必入,遇水则避;有山必上,平地居多。 这一把,规律再一次得到验证。麦田虽然不是山,但也是平地。 “我们这四座房子居然还在安全区里,看来这把吃鸡的希望近在咫尺了。”霏霏儿轻松地说道。 “是呀,咱们装备精良,物资充裕,还有了藏身之所。人家都说狡兔三窟,我们这还多了一个,看来想不吃鸡都难喽。” 霏霏儿打趣道,“我是兔子,你是狼,我负责躲,你负责藏。” “藏?”宫莫良问道。 “对呀,藏起来才好阴人嘛。老是以少打多,总会有湿鞋的那天,你要学学稳中求胜。” 宫莫良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划船不用桨,扬帆不靠风向的吗?” 霏霏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 宫莫良逐字逐句地说道,“因为我这一生,全靠浪。” 自己的劝解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霏霏儿皱了皱挺鼻,“不听女孩言,吃亏在眼前。到时候要是没有吃成鸡,我可不会替你在我的粉丝面前辩解的。” 宫莫良笑道,“哈哈,只求你不要落井下石就好。” “呀呀呀!”说不过的霏霏儿只能露出尖尖的虎牙,幻想着咬掉某个人的一块肉。 悠闲的时光不会太久,不然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不会走到最后。 四条恶龙,两两一对,驾驶着一辆轿车,一辆吉普,朝着宫莫良他们所在的木屋,直面而来。 “小心了,他们也看上我们脚下的风水宝地了。” 不用宫莫良提醒,霏霏儿第一时间就躲进了屋里,哪怕金黄的麦田没有看够,夕阳下的余晖也只能留在胜利后慢慢享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两辆并驾齐驱的驾驶员并不是刚刚入坑的萌新,在汽车离木屋还有四十米左右的地方,横向漂移,直到双方基本形成平行线后,方才在结束惯性以后停了下来。 躲在左手边第二座房子后面的宫莫良举起了已经饱餐过一顿的m24,三两个人头,显然不能满足这一把从天而降的神兵利器。 四人并没有打掉轮胎,估计还存有解决完木屋里的敌人,继续开车上路,或是进入决赛圈作为掩体的打算。 蓝色的轿车在宫莫良身前木屋的西南方,吉普车则在正南。四个人下车以后并没有选择正面冲锋,而是躲在了车后持续观察。在不知道敌人准确数量的情况下,这样一种保守的选择,也是无可厚非。 宫莫良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无可厚非的机会。 要想攻击正南的吉普车,那就需要离开木屋这个掩体,整个人拉出去打,这无异于自杀性袭击。西南方位的轿车则可以探身抽枪,宫莫良也就走到了木屋左边的墙壁后,将换上4倍镜的m24,快速对焦在轿车底部露出的脚上。 一枪过后,血花四溅,但也只是聊胜于无的一种警告而已,并不能实质性的造成伤亡。 被打中的那名敌人吓了一跳,快速躲在有轮胎的部位以后,向队友们汇报了宫莫良出现的方位。 这么久只等来了一声枪响,这四人明显不是傻子,已经猜到四座屋子恐怕都是独守空房。 以少胜多,最实用的物品除了手雷,烟雾.弹也是居家旅行的必备良药。 宫莫良的背包里装了四个,都是从尸体上搜刮来的。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时候显然不是勤俭节约的日子。一次性地拉开,扔在了木屋的四周,让原本四处透光的木屋,笼罩在了烟雾当中。 四打一,烟雾阻挡不了必杀的信念。 宫莫良在进屋之前,再一次开枪抽射,只有绿油油一级脑袋的可怜虫应声倒地。四人的默契程度或许不是很高,这一点从稀稀拉拉的阵型就能看的出来。最快的都已经快到木屋面前了,最慢的却离车不远,宫莫良冷枪放倒的那个,就是四人当中的吊车尾。 走得比他快不了多少的队友立马开枪还击,不求击杀宫莫良,只为给队友争取爬到车后,方便自己救援的时机。 四打一要是还能被反杀,就算是把宫莫良来回鞭尸,他们也觉得胜之有愧。这就是宫莫良能够抓住的机会。 一个人倒地,一个人救援,四打一在无形当中,沦为了二打一。 木屋有两扇门,其中一扇在宫莫良的面前,另外一扇在右边。两扇房门都已紧闭,这是为了给自己创造先手的机会。 烟雾逐渐淡去,弓在弦上的两人已经来不及等待落后的队友,一个开门,一个端枪扫射,配合的也算有模有样。可迎接他们的,不是血肉模糊的躯体,而是一枚冰冷刺骨的投掷物。 “嘭!” 这是一枚捏在手上三秒的瞬闪闪光弹,尽管两人大叫一声“不好”,却依旧成为了短暂延迟的瞎子和聋子。 躲在沙发后的宫莫良站起身来扫射,没有刻意的瞄准头部,但肌肉的记忆还是让他三枪点倒了首当其冲的敌人。 另外一名敌人因为进屋较晚,离门框较近,只需按住键盘上的“s”键,就能走到屋外。宫莫良也就没有机会再一次建功立业。 补掉倒在地上的敌人,穷寇莫追的道理宫莫良也懂。朝着自己这边的门外跑去,回到不久之前的左边墙壁,另外两个掉队的敌人,果然奔跑而来。 “看来,这是恼羞成怒了呀。”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四名开黑的玩家,死掉的那名正在语音频道里咆哮,怒骂那两个掉队的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三人都憋着火,这火自然不能引火烧身,那宫莫良就是最合适的导体了。 奔跑中的二人记性不差,在宫莫良探身的瞬间,交叉火力就把木屑打得四下飞溅。 在左边碰了壁的宫莫良自然要拿软柿子捏,来到右边,刚好和缓过神来的敌人来了个转角遇到爱。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同时端起枪,来了一场西部牛仔式的正面对决。 那名敌人显然有些木讷,可能是转型而来的联盟选手,拿手的英雄可能是站桩输出的射手。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朝着宫莫良就是一阵泼射。 同样是转型而来的宫莫良,显然延续了走a射手的精髓,边打边低头,边低头边游走。这样做受伤肯定在所难免,但显然比木头桩子要耐打许多。 一阵花式走位以后,两边都将子弹打空。但不同的是,宫莫良依旧半血地站着,而那名联盟估计也是垫底存在的转型玩家已经只见出气不见吸气地躺在了脚底。 快速换好弹匣,宫莫良两枪补掉了这名劣质的射手玩家。从他的盒子里掏出两颗手雷以后,探索着剩余两名敌人的位置。 刚贴着墙壁,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踩在木质地板上的特殊回响。而另一个脚步声,出现在了左手边的屋外。 “有点意思,居然选择了夹攻。” 最好和高手过招的宫莫良舔了舔嘴唇,这样刺激的战斗,不正是死气沉沉一般的大学生涯里,为数不多的闪光回忆吗。 一颗延迟雷扔在了脚下,也是东边房门的门前。手雷如果没有拉栓,大概会有四到五秒的引爆时间,而整间木屋的距离,走完需要十秒左右,跑,则刚好五秒。 只是扔雷,并没有拉栓的话,声音几乎微乎其微。再加上自身脚步的干扰,这名屋内的敌人,并不知道开门就会见山,而且是悠然的南山。 解甲归田,就在天崩地裂的一阵炸响当中。 刚好走到拐角的最后一名敌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推门而出的队友,轰的一声,又给炸飞了回去。连带着木质的房门,也烟消云散在了这一声鸣响当中。 一对一,却并不是王对王。 宫莫良玩心大起,收起了有些欺负人的m416,拿起装好红点的m24,玩起了冲锋狙的打法。 开枪,缩头,再开枪。 “曹,这么不经打吗。” 可怜那名敌人死前还被迫听到了这样一句输人又输阵的话。 “尼玛,劳资以后再也不开所有人语音了,再开是狗!”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可此时此刻,留给宫莫良的,是加上前面三个,以及现在四个,满地的盒子。 “这,这尼玛还是人吗?” “这位是真神啊,真大神,霏霏儿开了半个月的破车,终于遇到个优质乘客了。” “霏霏儿,赶紧问问这位大神,还缺腿毛吗,还缺零件吗,还缺会喊666的啦啦队吗?” “楼上那位,劳资在吃面呢,现在鼻孔都笑出一根来。” 霏霏儿此刻哪还有闲工夫顾虑弹幕,她就躲在一旁木屋的厕所里,虽然被防护用的木板挡住了视线,但零星透过来的半点,就已经让她呆若木鸡。 尤其是转角对射的那一波,低头拜年的身法,再加上稳到一条直线的枪法。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换做自己站在他的对面,能够撑过几秒,自己又能给他带来怎样的伤害? 想了想自己经常被弹幕戏称的随缘枪法,可能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就跟蚊子叮了一口差不多。 这一场战斗还真让宫莫良出了一点汗,主要是转角遇到的爱并不温柔,还有些残暴。要不是看了视频,又加上自己的勤学苦练,这种正面没有任何花哨的硬怼,还真是七分靠运气,三分靠打拼。 不过,就算被自己强行扭转成七分靠打拼,那三分的运气也着实让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雨过天晴之后,这运气似乎也青睐胜者。 四间木屋,成了天命圈。

第16章 决赛圈 这是整局比赛的倒数第三个圈,右上角显示的幸存者人数在两名倒霉蛋死在安全区以外以后,只剩下了十二个。 “除去我们俩,还有十个人。你认为还有几支队伍存在?” 这种判断队伍数量的问题,宫莫良有着自己的独特技巧。 “至少有三队,最多的话,如果各个都是独狼,十队都有可能。” 霏霏儿听着如同废话一般的回答,不满地说道,“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我们很有可能要面对满编队的敌人吗?” 对于这种大事不操心,小事斤斤计较的典型小女人心态,宫莫良也只能好心劝导,“我们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让给他们,那也是怕物极必反嘛。再说了,前面那几次交锋,不也说明了人多势众也就是看着唬人,实际都是些空架子,不值一提。” 这些对话其实对于游戏的发展没有任何帮助,只是到了关键时刻,处于过度紧张的霏霏儿,迫于压力,强行找些话题聊聊,舒缓一下连握住鼠标的手都在抖的心情。 单身十八年的宫莫良当然不懂女生们的心思,但也阴差阳错的算是安慰了霏霏儿。这时候如果宫莫良说自己是踩着七彩祥云的齐天大圣,估计已经紧张到手心冒汗的霏霏儿都会盲目的选择相信。 这就和男生们约会为啥非要去电影院找恐怖片的原因是一个道理,当自己成了唯一的依靠,身旁那朵娇滴滴的花朵还不是任君采摘。 四间木屋刚好在毒圈的边缘,宫莫良也就能把后背放心大胆的暴露出来。如果说倒数第三波毒里还能冲出来敌人,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猛人,宫莫良也认了。 前面都是金黄一片的麦田,几个草垛和碌轴星罗棋布的分散在麦地里,成了一马平川的麦田里,为数不多可以拿来当做掩体的遮物。 可满打满算也就三个草垛和一个碌轴,怎么均分也不可能分给十个人。一个馒头都能引发一场血案,脚下的麦田可以做出无数个馒头,战争,也就在所难免。 宫莫良看着刚从毒圈里出来的两支队伍,连打药包的时间都没有,端起枪来就是互相对射,神似十八世纪欧洲战场上的排队枪毙。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战法,就是面对面的对射。 这时候,比拼的就是单纯的枪法和心态了。 三枪头肯定是要胜过五枪身子的,鼠标握得稳肯定是要好过乱抖的,至于运气这个添头,在双方不足二十米远的距离,好像没有太多存在的价值。 暂时成了看客的宫莫良没有第三者插足的想法,而是把霏霏儿从木屋里叫了出来,“这么好的打靶练枪的机会,躲在屋子里可就要白白错过了哦。” 至今还是零次击杀的霏霏儿并不喜欢浓妆艳抹,这也使得她的脸皮就和她的素颜一样薄。无论再怎么惜命,零杀吃鸡对于一个主播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看他们可怜嘛,你以为各个都像你一样心狠手辣吗。” 这时候多说多错,但宫莫良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吃兔子吗?” “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 宫莫良知趣地闭上了嘴,虽然他还想问你这一辈子不吃肉食的吗。 霏霏儿极不情愿地端起了枪,又极不情愿地扣动了扳机。装有4倍镜,满配的m416可能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枪不中的这一天。 活久见的宫莫良好心提醒道,“你可以把自动射击换成单发的,和谁过不去都别和自己过不去。” 霏霏儿听完又羞又怒,如果宫莫良在身边,恨不能用眼神从他身上剐下一块肉来,生啖之。 自动换成了单发,又是40发子弹过去,霏霏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打不中。” 话音未落,两支队伍里最后一名幸存者,因为不小心后退了一步,意外地走进了毒圈,本就寥寥无几的血量,很快被抽空的一干二净。 看到这一幕,宫莫良笑着说道,“曾经有一个犯了死刑的犯人。” 霏霏儿张着美目,想要听听宫莫良安慰自己的话到底是什么。 “被带到靶场以后执行枪决,行刑的警察是个刚从警校毕业的菜鸟,可能枪把都没摸过几次。” 霏霏儿不禁想到,“难道他是借物喻人,暗示我不要灰心丧气,菜鸟警察也有成为精英警探的那一天?” 就在霏霏儿满脑子都是叼着烟斗,带着猎鹿帽,拿着放大镜的幻想中,又传来了宫莫良的声音。 “第一枪,空了,第二枪,也空了。第三枪,那名死刑犯终于死了。” 霏霏儿笑脸盈盈,看来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事不过三,这道理我也懂,就是劝我不要放弃嘛。” 宫莫良否认道,“不,这第三枪还是打中了空气。” 霏霏儿惊讶地问道,“死刑犯不是死了吗?打空了他是怎么死的?” 宫莫良望着右上角死于毒圈的击杀提示,缓缓地说道,“他有心脏病,是活活给吓死的。” “你!”霏霏儿捏起了拳头,恨恨地挥舞着,却也只能隔着屏幕装腔作势。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有猜到答案的,但还是被霏霏儿张牙舞爪的样子给逗乐了。 “咱们家的霏霏儿真是单纯,你们看她之前的表情,还以为大神是在勉励她呢。” “哈哈哈,终于碰上一个水友敢实话实说了,以往那些昧着良心夸我们霏霏儿神枪手的人,估计现在脸都给扇肿了吧。” “我敢肯定这位大神一定单身,敢这么欺负霏霏儿,活该单身一辈子。” 两支队伍拼了一个鱼死网破,存活的人数也突破了五指大关。 “只有四个人了,看来要祈祷他们不是同路人。” 霏霏儿还再对刚才的玩笑耿耿于怀,“最好都是一路货色,让你一打四,到时候吃不了鸡,责任全都赖在你的头上,看我的粉丝们不把你骂成猪头。” “原来你喜欢吃猪肉啊,难怪不吃兔肉。” “呀!”霏霏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绅士风度的男生,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可以反制的手段。亏她之前还对宫莫良另眼相待,以为是一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原来是块又臭又笨,又烂又硬的大石头。 智商这么高,情商却这么低,真真是根金絮其外的烂木头。 可眼下,吃鸡还非得靠这块眼不见为净的木头,霏霏儿也只能委屈道,“喂,这么小的圈,你还能一打四吗?” 刚才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对自己的问话充耳不闻,现在又主动开口,宫莫良倒是觉得父母对自己说的话,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儿啊,这姑娘的心思能不猜,就尽量不猜。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这读书都读不过来,也就别费心思在这大海捞针上面了。” 至此以后,哪怕宫莫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靠着一张脸,往班里那么一坐,抽屉里的情书都能塞得满满当当。但身为孝子,宫莫良自然得遵从父亲的叮嘱,垃圾桶,也就成了信封的归宿。 现在看来,父亲果然说得没错。 “恩,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宫莫良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霏霏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这么和蔼可亲,呸,那是老人。自己这么温柔美丽,善良大方的可人,居然有一天被唤做老虎。想当年在读书那会儿,哪个男生不是被自己不经意间的眼神给迷得神魂颠倒。 这可真是老虎不发威,把自己当成hallo kitty了。 把床边烦心的玩偶重重地摔在床上,又使劲地捶打一番后,霏霏儿终于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有人来了!” 凑巧回过头来的宫莫良重新刷新了对于这款游戏的认知,原来这不是一款百人对战的实战游戏,而是一款堪比西天取经的通关游戏。 看着背后那个最不可能出现活人的毒圈里,出现了一个茕茕孑立的孤独身影。在那一刻,夕阳的余晖好似佛光普照,它沐浴着这个历经万险,披荆斩棘,和代表着命运的毒圈做抗争的男人。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宫莫良都于心不忍看到他倒在自己的枪口之下,哪怕此时的男人,可能被万虫噬身的毒圈折磨的奄奄一息,只剩下一丝血皮,他都… “嘭!” 身影缓缓倒下,那一声枪响,也成为了他生命当中最为壮烈的绝唱! “哈哈,我杀人咯。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我,还说不说他是被我吓死的。” 宫莫良愤怒了,他举起了双手,他拼命地…拍着巴掌,“厉害,这可真是空前绝后的枪法,一击必中,绝对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右上角的人数,也因此变成了五个。 “小心!” 马屁刚拍到一半,就遇到了扫兴的人。 这些个不速之客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不多不少,整整齐齐的三个。 这三人,刚好一队!

第17章 决战时刻 万物皆有道,哪怕是一款模拟射击类的游戏。 在绝地求生里,公平一词从你跳下飞机的那一刻起,就是妄想。凭什么人家落地有头有甲,还有一把装有备用弹夹的步枪,而你却连手枪的影子都看不到,唯一的铁锅,就像自己的脸,黑到无法呼吸。 同样,在最后的决赛圈里,谁能一动不动,哪怕被骂做是王八,那也是千年的。 宫莫良就很想当一次千年的王八,可能是老天觉得如此俊俏的一张脸,成了王八有些可惜,于是就把安全区放在了麦田的右边,也就是那三个人的脚下。 “天命圈在他们那了。” 这些不用霏霏儿说,宫莫良就已经提前看到了,“还以为人家要过来我们这做客,四间房子一人一间都管够。招待用的m416和m24都擦得锃光瓦亮,要是觉得不够热烈,手雷也是货源充足,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热情好客。” 能把守株待兔说得跟开门迎客一般,霏霏儿对于宫莫良这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算是深有体会。 “怎么办?” 宫莫良有时候挺怨恨这三个字,因为这喻示着问话的人已经束手无策,求神拜佛都没有用,所以只能求救自己。而讨厌麻烦的宫莫良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麻烦事接踵而至。 有时候又能感到一丝丝小小的自豪,能够被问,说明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有着足够的能力,也有着相当的信任。 能够被信任的感觉,无与伦比的美好。 就在这种半喜半忧的状态中,宫莫良说道,“看到前面那两个草垛了吗?” 霏霏儿顺着宫莫良的指引看了过去,“你是说,那两个草垛刚好可以当做我们的藏身之处?” 宫莫良肯定地说道,“那是唯一远离他们,又能在安全区里面的掩体了。” 看了看从四间木屋到那两座草垛之间光秃秃的麦地,又大致预估了距离以后,霏霏儿忿忿不平地说道,“就差临门一脚了,还要给我们制造麻烦,天命圈为什么不能刷在我们脚下。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又是三个人,恐怕跑到一半,就要半途而废了。” 宫莫良没有时间怨天尤人,而是迅速地问道,“你有多少个烟雾 弹?” 通过将近半个小时的接触,一旦宫莫良有了这种问话,多半表示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成熟的计划。这是屡次死里逃生,让这艘只有一人划桨的独木舟,撑到决赛圈带来的经验。 霏霏儿收起了性子,查看着自己的背包,邀功似地说道,“我的粉丝们经常让我只带一枚,说是装再多也没用。这一次我没有听信他们的,特意装了两枚。”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亲眼目睹着霏霏儿毫不留情的“出卖”了自己,转头向这名大有全民情敌趋势的水友“献媚”的场景,一个个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妈的,早就觉得这小子狼子野心,不是好人,默不作声的,就把我们侍奉了半年多的鲜花,给采了去。” “有花堪折直须折,如果这位大神水友真是霏霏儿的天命真子,祝福也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曹,我们这里有一个假装的老实人,欺负他!” 这群单方面“失恋”的观众们本以为宫莫良会见好就收,不曾想大神就是大神,拒绝起人来,管你美若天仙还是沉鱼落雁。 “不,远远不够。我这还有一颗,三颗烟雾不足以封锁住他们的所有视野。” 霏霏儿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这样,还有40秒不到的时间了,这种毒我们根本吃不起。你把烟雾全部给我,然后在这监视他们,别轻举妄动,我再去搜刮一遍盒子,应该会有所收获。” 霏霏儿应声答应。 用了20秒的时间,宫莫良从一地的盒子里收集到了4枚烟雾.弹,加上背包里的,一共7枚。 又用了15秒的时间,所有存货一个不剩地扔了出去。漫天的烟雾,别说敌人的视线了,就连夕阳的余晖,也被阻挡在了外面。 “走!” 在烟雾升到最浓的时候,宫莫良大喊道。 那三名敌人显然也没料到在绝地求生里还能复刻出首都的雾霾,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里,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存在。 既然眼睛看不见,那就用子弹碰碰运气。 宫莫良和霏霏儿正在与时间赛跑,尾随在身后的毒圈就像紧咬不放的疯狗,一旦被亲吻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本就在浓浓的烟雾里慌不择路,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就更是雪上加霜,也亏得宫莫良苦中作乐,自嘲地说道,“还好只是子弹的毛毛雨,这要是还有手雷组成的冰雹,赶得上史诗级的灾难片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炸响。 “乌鸦嘴!”霏霏儿咬牙切齿。 想起父亲常常说的那句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宫莫良觉得果然知子莫若父。 如果四间房那两场战斗是险象环生,那这一刻,只能用九死一生来形容。 看着霏霏儿被手雷的余波蹭到只有半条命,宫莫良的心都已经含在了嘴里。 似乎离功亏一篑,也只差一颗手雷而已了。 人有曲终人散,烟雾也总有消散的时候。当暗无天日的两人再一次看到斜挂着的夕阳,草垛,也近在咫尺。 “还好有我的第六感,不然没被子弹打死,手雷炸死,也要在烟雾里晕头转向,跑错方向,走进毒圈里毒死。” 霏霏儿拍着胸口,碧波荡漾的一幕因为没开摄像头的缘故,也就失去了让人大饱眼福的机会。 宫莫良却没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乐观,“赶紧躲好打药,你只有半管血了,两枪就要倒地,我要拉你,他们肯定会三人前压,到时候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流血而亡了。” 霏霏儿对着屏幕皱了皱鼻头,发泄着专属于自己的不满,“老是发号施令,到底我是主播,还是你是主播。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宫莫良听不清这一阵含糊不清的嘟囔,也没有时间去照顾霏霏儿的小情绪。拿出绷带缠绕着手臂,又将能量条重新拉到最满。 等到血条已经回满以后,宫莫良拿出了m24。 对面也有两把长狙,如果不把状态回满,他怕两枪就能带走自己的性命,哪怕自己的头上顶着崭新的三级头盔。 对面的三人位置已经固定,中间横卧的碌轴后面一个,两边草垛各一个。因为整个麦田西高东低的走势,宫莫良他们还有一点小小的高度上优势。 千万别小看这一点点的地利优势,或许三十度以下的夹角对于双方拿枪对射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但别忘了,这款游戏除了枪,还有雷。 “小心高空坠物”,这句话除了警醒那些不讲道德的人,也是提醒楼下的路人,如果不躲,你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难不成你还有海格力斯的臂力,将垃圾重新扔回楼上。 由高打低,宫莫良无需顾及抛物线的高度,只需要注意距离的长短。 第一颗手雷差强人意,落在了草垛的前端,没有对三名敌人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第二颗手雷恰好落在了三人的当中,趁着最右边草垛后面的敌人躲避手雷的间隙,宫莫良的m24精准的在他的头上栽下了一朵花。 还想再补的宫莫良,被反应过来的另外两名敌人给乱枪扫射了回去,也就错过了这次减员的机会。 “霏霏,你的手雷有多少?” 蹲在一旁看戏的霏霏儿没想到还有自己出场的戏份,喜滋滋地看了看背包,而后瘪着嘴道,“没有。” “没有?!”宫莫良有些难以置信,“一颗都不剩吗?” 霏霏儿摇头,“不是不剩,而是没拿。因为在你之前,我已经用手雷成功炸死过好几次队友,所以他们不让我在碰这些危险物品了。” 全程看着直播的宋一杰现身说法,“你别不信,就在前几天,本来一波酣畅淋漓的团战,霏霏儿他们成功的剿灭了一伙敌人。就在大家享受丰收的喜悦之时,一颗手雷从天而降,葬送了倒在地上的两名队友,全部的希望。” 宫莫良问道,“这时候怎么会有手雷,还有第三波人吗?” 宋一杰憋着笑,“不,只有他们两队。罪魁祸首的霏霏儿事后解释,她想扔得是烟雾.弹,结果忘记了腰上别着的是颗手雷弹。” “哈哈哈!” 听着宋一杰的大笑,宫莫良有些尴尬的发现,自己刚才忘了闭麦。 “那个…” “你别说话,我现在讨厌你。不,是讨厌你们那一个寝室的人!” 宋一杰的笑声戛然而止,瞪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宫莫良,“你故意陷害我?!枉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在我女神面前揭我的短,你还是不是人。” 左右不是的宫莫良干脆谁也不劝,这种麻烦事,一向快刀斩乱麻,“既然大家都没手雷了,那就要比拼耐力了。” 看着最后的天命圈刷在了两队正中间的空地上,宫莫良说道,“谁能忍得住,谁就能笑到最后。” 这时候铁定不能同时进圈,必须有人在后面帮忙架枪,目送队友进圈。 这样一来,人数上的劣势被成倍放大,宫莫良对着霏霏儿缓缓说道,“我只能帮你架住掩体后面的两个人,其余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一拖二,这是宫莫良力所能及的极限。而进圈以后,霏霏儿就要直面同样被保送进圈的敌人。 一时间,连山后的夕阳,都黯淡了光芒。

第18章 战斗如同过家家 保人进圈,这是决赛圈里经常出现的场景也是最无奈的画面,但凡有一线生机,没人愿意放弃求生的欲望。 “我一个人进圈?”霏霏儿满脸的不可置信。 死盯着右下角的倒计时,宫莫良地回答斩钉截铁,“是,而且没有解释的时间了,再不走,我们就要把唾手可得的胜利拱手相让。这么吃亏的事,你肯定不乐意看到吧?” 没有女王气质,但一路顺风顺水惯了的霏霏儿自然不乐意到手的东西被别人夺走。 “那你呢?”霏霏儿说不清此刻的情绪,是不舍,还是难过,又或者是怀疑自己是否会浪费掉宫莫良牺牲换来的一线生机。 “总要有人留在最后,或者换一个更加有逼格的说法,那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霏霏儿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这个男生爽朗的笑容背后,即是天堂。 毒圈开始侵蚀,对面的敌人一左一右充当着左右护法,两杆步枪保驾护航,让正中间的队友直线进圈。 宫莫良在最右边的敌人离开草垛的瞬间,一发精准的子弹就从m24狭长的枪管中咆哮而出,直奔对方的头盔而去。 “糟了,三级头!” 没有一发入魂带走对面,宫莫良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抽出悬挂在背包后的m14。 被爆掉头盔,只剩下一头银发的敌人放弃了打药的想法,既然决定了慷慨赴死,那就索性以命搏命。 宫莫良换枪的过程中,无数子弹擦着自己的脸颊和肩膀,呼啸而过,但正下方的血量,完好无损。 摸了摸鼻头,感觉毒圈比那两个敌人带给自己的伤害还要多的宫莫良干脆站桩输出,利用4倍镜的扫射,很快清掉了残存血量不多的红发敌人。 再一次完美横移,稍作弹道的调整以后,又是一阵扫射,赶在毒圈完全淹没彼此之前,打倒了第二个敌人。 “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 宫莫良话音刚落,已经缩到底的毒圈就将整局比赛,仿佛战神附体,多次以少胜多,屹立不倒的宫莫良给彻底击垮。三秒钟倒地,两秒钟身亡,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最终的决赛圈已经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低矮的稻穗刚刚没过鞋面。直径不足十米长,却硬是在霏霏儿的眼中被拉伸成无望无际,在无限浩瀚面前,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微不足道。 霏霏儿还在自艾自怜,对面的敌人却不会因此心慈手软。 一阵凌乱的枪声,粗暴的将霏霏儿从幻境中拉回现实。当她再一次审视面对面的敌人时,茫然不知所措的霏霏儿突然开口问道,“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已经死亡,进入到观战界面的宫莫良差点没把还未消化完的晚餐又给原原本本的吐出来。自己拼死拼活,含辛茹苦,一把屎…额,这个有点言过其实了。总之,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却没有好心人赠送赤兔马的宫莫良此刻满脑子都被“怎么办”这三个字给塞得满满当当。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更是恨铁不成钢,人心都是肉长的,无论再怎么喜欢霏霏儿,宫莫良这一路走来的所作所为,都能称得上恪尽职守,甚至当成了保姆。尤其是最后将唯一的生存希望交到了霏霏儿的手中,一个最佳水友的头衔已经是板上钉钉。 “完了,我感觉霏霏儿手上的那两把枪装饰意义大过了实际意义。” “直接烧火棍不就得了,都这时候了,还遮遮掩掩个什么。” “就是替大神水友有些不值,这一路不是一打二,就是一打三,要是我,别说三番几次了,一两次都会给活活累死。” “楼上确定自己能够一打二吗?还是趁机浑水摸鱼自吹一波。” 宫莫良这时候也有些头大,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问怎么办,这分明就是打懵了。看来自己这个超级保镖干得太好,也是一种罪过。 揉碎了饭菜一口口喂进嘴里,自己一旦离开,连筷子都忘记了怎么拿,宫莫良也显得一筹莫展。 然而,十几秒过去了,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霏霏儿,居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活得和之前一般模样。 “对面是人形描边大师的宗师级人物了吧,一梭子子弹居然全部打空,果然没有最菜的,只有更菜的。” “一个梦游,一个描边,果然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才是真正的天命圈,这才是真正的宿命对决,什么以少胜多,什么拜年枪法,和他们俩一比,简直弱爆了。” 看到对方寄予厚望的选手居然一脉相传了前面二位的枪法,宫莫良迅速地说道,“霏霏儿,你不是有颗闪光弹吗,扔出去,闪瞎他的眼睛。” 既然霏霏儿失去了自主,宫莫良也就临时客串起了傀儡大师。 “闪光弹?” 有了指令以后,霏霏儿也就从木头人的状态中活了过来。 对面敌人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愕以后,也后知后觉地开始更换弹夹,准备一雪前耻。 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莫名其妙的开始争分夺秒了起来。一个刚刚举起枪,一个闪光弹都忘了拉栓。 宫莫良怎么也没想到,一款热血刺激的实战游戏,既然也有过家家的这天。 这一次敌人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扫射变成了单发。依旧空了两发以后,第三发终于让霏霏儿发出了一声闷响。 正当所有人以为胜负已分,霏霏儿就要“遗憾”败北之际,满屏的纯白让充满杀戮气息的氛围顿时祥和了不少。除了“嗡嗡嗡”的声音有些刺耳,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两个瞎子,总要好过一个愣子。 “霏霏,你在听吗?” 闪光弹只有五秒不到的眩晕时间,宫莫良第一次发现,原来当个“死人”,有时候比活人还要累。 霏霏儿这时候也渐渐回过神来,她想要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解释,但被宫莫良无情地打断,也是整场下来,第一次毫无礼貌的打断。 “看到你手中的枪了吗,将鼠标移到对面那个人的身上,按下右键,别慌,一下一下地按,就和你第一次学会键盘打字一样。别着急,你就把他当成一块木头,或者随便一些人畜无害的东西,你只需要知道,无论输赢,你都要开上一枪。” “无论输赢,你都要开上一枪。” 这句话不仅听进了霏霏儿的心里,也流进了直播间里千万观众的心。 “听了大神的一席话,我瞬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来落地成盒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地以后当了一个无声无息的盒子。” “对,就算我们是盒子精,也要做一个能够怒吼的盒子精。有枪我们就用枪,没枪我们就用拳头,哪怕一个小时死了三十多次,至少,我战斗过,我努力过,我终于不再一枪没开地逃跑过!”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劳资以前奉为至理名言,现在看来,长着人身,却活在猪的身上去了。” “可不是嘛,落地就藏,和那些嗷嗷待哺的肥猪有什么区别。” 霏霏儿用余光瞟到了另外一块开着弹幕的电脑屏幕,看着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那一句句发人省醒的呐喊,她突然觉得手中的步枪不再千斤之重,原来只要一咬牙,一跺脚,还是能够抬得起来。 “我知道了。” 声音依旧清脆,却脱离了最初的稚嫩,宫莫良心满意足地笑了。 纯白过后,一片肃杀。 敌人的狰狞依旧,奈何霏霏儿已经今非昔比。 “嘭!” “嘭!” 两人第一枪都有些鸣枪示警的意味,仿佛旧时的巷子里,两个斗嘴累了的顽孩决定相互扔石。 投石问路过后,就是真正的刀光剑影了。 霏霏儿中了接下来的两枪,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所剩的血量都是半斤对八两。 “我怎么有种热 兵器玩成了冷兵器对决的赶脚。” “兄弟,你不是一个人。这你一枪,我一枪的,到底是步枪,还是咱们老祖宗的红缨枪。” “能够在鱼塘局里挣扎着前行,也着实难为了我们的大神水友。要不是霏霏儿,换成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恐怕都要被活活气死,或者被对方神一般的操作给活活笑死。” 此时的宫莫良没气也没笑,而是再一次横眉冷对宋一杰。 无声的口型,分明在说,“技术主播?” 宋一杰一躲再躲,仍旧没有躲过宫莫良的目光。 屈辱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被宫莫良摇头拒绝。 两根,宫莫良不言不语。 三根!宫莫良终于扭过头去。 “奶奶的,无缘无故送出去三个星期早餐,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霏霏儿和对面就这么你一枪,我一枪,如果不是血量有限,所有人都觉得这会成为一场史诗级的战役。这里的史诗不是指的战役本身,而是史诗一词的表面含义。 “嘭”“嘭” 摇篮曲也有穷尽时,如同顽孩会被喊回家里吃饭,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胜利者,傲然而立!

第19章 宫心计 “赢了?” “输了?” 无论是输家还是赢家,满脸都是问号。 足足过了快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宫莫良的耳机里才传来了足以刺穿耳膜的声浪。 “啊~啊!” 直到将耳机摘下离开耳朵三米开外,饱受折磨的耳朵才从耳鸣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姐姐,胜负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失败是成功他老母,大不了咱们从头再来嘛,没必要和(我)自己过不去呀。” 差点说漏了嘴,还好宫莫良的反应及时,不然一字之差,就会酿成不堪设想的大祸。 “可是…可是。”霏霏儿可是了半天,泪花都泛出了晶莹,这才磕磕绊绊地说道,“这是你辛辛苦苦为我争取来的机会,我却白白得浪费掉,对不起。” 有些语无伦次,但大概的意思和霏霏儿此刻愧疚的心情,宫莫良可以理解。 “没事,我有预感,下一把肯定吃鸡。” “我…” 霏霏儿还没把话续上,那个消失已久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是当然,只要有我在,吃鸡这种事情,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意思啦。” “土豪水友?”一旁久未出声的宋一杰诧异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是想赖着不走吗?” 孔青松也不动怒,而是和颜悦色地说道,“首先,我有名有姓。姓孔,名青松。另外,你这个最先成盒的人都能厚着脸皮不走,我又有什么可惧的。” 不提这茬还好,一听到撞死队友还能理直气壮,宋一杰就气不打一处来,“撞死我的人可是你,还想赖账不成。有胆子害死队友,没胆子承认的怂货。” 孔青松哈哈大笑,“和你这种故意碰瓷的人,确实没有道理可讲。我怂,我认输,只求你不要再秀那丁点可怜的智商了。” “碰瓷?”宋一杰气极反笑,“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夫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练成的吧,真是好奇那些受害者的数量有多少,看你这功力深厚的架势,怕是加起来,可以环绕地球一圈了吧。” “懒得和你这种技术又菜,又死爱面子的蠢货多废话,有本事,咱们比比下一把的击杀数,用事实说话,而不是靠你那张废话连篇的猪嘴。” 宋一杰怒上心头,“比就比,怕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成。” 看到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孔青松心里偷着一乐,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平淡,“那好,既然是比赛,输赢以后总要有个赌注在那摆着吧,不然把你远远地甩在身后,也没有任何意义。” “大言不惭,就凭你这种专杀队友的废物,我单手就能虐的你死去活来。” 这种嘴上的争强斗狠,孔青松早已不放在心上。这也就是不在现实当中,不然随便花钱请上几个社会上的闲杂人员,就能让他上气不通,通下气,看他那张被扇成香肠的嘴,还能不能够发出声来。 “废话少说,赌注就是三声“爸爸,我错了”,输的人喊,当着直播间里所有人的面,敢还是不敢?痛快点,一句话。” 听到这里,宫莫良已经察觉出了不对。 对于一个穷的只剩下钱的人来说,最稳妥的赌注就是两辈子挥霍也花不完的钞票。相反,越是财富多到困扰的人,就越是在乎自己这张脸的脸面。 打人不打脸,这是富贵人士的通病。因为他们知道,打脸的后果就是不死不休。 可现在,技术也就在水平线挣扎的孔青松,竟然主动提出公平竞赛,还是网络玩家们最喜闻乐见的“父子局”,这就让宫莫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孔青松这么有恃无恐,肯定没安好心。 “不能答应。” 宫莫良盯着宋一杰的双眼,冷静地说道。 孔青松也听到了这句劝告,阴阳怪气地叫道,“呦呦呦,好一个兄弟情深,我是该说你这个兄弟小心谨慎呢,还是该说胆小如鼠呢?” “放你娘的臭屁,劳资的兄弟把胆掏出来比熊的还要大,就算你和你老娘的加在一起恐怕连他的一半都不到,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孔青松依旧的不温不火,“抱歉,我妈很早就死了,我那个爸除了给我钱,平常连面都见不到,所以我还真的无法掏出胆来和你们比较。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个一较高下的机会。” “别冲动,他在激你。”宫莫良知道以宋一杰锱铢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听劝,但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宋一杰能够看穿孔青松的别有企图。 宋一杰朝着宫莫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我懂,但有些事,哪怕胜败已定,我还是要硬着头皮往前冲。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一个带把的爷们,一个自从出生,爷爷就指着我说,“这是宋家的种”。我不能丢胯下兄弟的脸,不能丢爷爷的脸,更不能丢我宋家的脸!” 邪不胜正,一股浩然正气让喜欢歪门邪道的孔青松对必赢的局势产生了些许的怀疑。哪怕这种怀疑小到微不足道,那也不能放任自由。 “啪啪啪”先是一阵掌声,孔青松随后说道,“气势挺足,那咱们的赌局就这么定了。话不多说,比赛一开始,咱们的赌注就正式生效。” 宫莫良没有继续责怪,而是示意宋一杰关掉耳麦。 “既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作为兄弟,这虎可不能就让你一人上山打咯。” 宋一杰将感动铭刻在心上,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宫莫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怕他使诈。” “你是说他会赖账?” 宫莫良否定地摇头,“他的语气里,根本就没有听到要输的意思。” 宋一杰更是不解,“难不成他不想输,就必赢不成,我还想拿世界冠军呢,难道所有参赛队伍都要给我让路。” 宫莫良白了一眼,“有时候觉得你挺阴险狡诈的,有时候又觉得你傻的可爱,真不知道这两个,哪个是你。” 宋一杰的白眼更白,“哪个都不是,前后没有一句好话,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 宫莫良无奈道,“之前有一个主播,人前谈笑风生,游戏还能玩得出神入化,仿佛随便一发力,各个都是土鸡瓦狗。之后的事,你都还记得吗?” 宋一杰想了想,“边开玩笑边打游戏,还是高端局。你的意思是说,他会请人代打?!” 看着恍然大悟的宋一杰,宫莫良总算喘了口气,“还好没到无药可救,现在明白我刚才为什么要死命的阻拦你了吧。” “奶奶的熊,这小子玩阴的。” “人家有钱,玩阴的那也是看在霏霏儿的面子上,不然真要上纲上线,你还能反抗不成。” 宋一杰急地抓耳挠腮,仿佛身上长满了痱子,“那你说,怎么办?” 宫莫良本想竖手指,但刚有念想,已经被知根知底的宋一杰先行杜绝,“大哥,行行好,五个星期的早餐,再下去,会死人的。你也不想我饿成一把骨头吧。” 看着“球”形的宋一杰,宫莫良实在找不到肉包骨的骨头在哪,“算了,谁叫我也看他不爽呢。办法很简单,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 “啥意思?” 宫莫良让宋一杰起身,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椅子上,“好了,问题迎刃而解了。” 宋一杰先是看了看宫莫良,然后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空位,半晌过后,惊叫道,“这样也行!你这脑袋瓜子里装的全是墨水吧。” “你脑袋才进水了呢,夸人都不会夸。” 一开始被孔青松弄了一个始料未及,而后又是宋一杰和孔青松你一言,我一语的插不上话。好不容易能够说上几句,宫莫良那边又迟迟得不到信息反馈,一看就是闭了麦。 此刻的霏霏儿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望洋兴叹,看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冲突,愈演愈烈。 最令她雪上加霜的,就是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哪里热闹哪里钻的他们,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立马跟个找到玩具的孩子似的,互相预测着赌局的结果。 “我觉得大神的室友会赢,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这样一位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室友,耳濡目染之下,至少也会学到三成左右的功力。” 有正必有反,哪怕不喜欢孔青松的人品,但并不影响喜欢和人作对的天性。 “你还天天观看韦神他们那些大神的直播呢,也没看技术长进多少,更因为看得太过入神,竟然产生了一种我已修得真经的幻想,结果呢,以前还能苟活到前十,现在哪里人多往哪条,一款枪战游戏,硬是让我玩成了模拟跳伞的游戏。一个小时四十次,我差点忘了双脚着地的感觉。菜是原罪,没有天赋,再怎么学也只是徒劳无功。” 霏霏儿本就失落的心情,又再一次的低沉了下来,她甚至有点后悔邀请水友的这项活动了。 “要不要就此下播?”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就被掐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我就牺牲一点,让他们握手言和算了。” 打算和孔青松见上一面的霏霏儿也对宋一杰不抱希望,和宫莫良猜到阴谋不同,她依旧是凭着从未出错过的第六感。 只是这一次,第六感也有了失策的时候。

第20章 说到做到 “那边到位了吗?” 夸下海口的孔青松并没有想象中的万无一失,仍旧不放心地问着身后的林启天。 “我办事,你放心。秦泽这小子只要有钱,那是能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实力出来。”林启天拍着胸脯说道。 孔青松的担忧稍稍放下了点,也就对林启天的吹捧来了兴趣,“拿钱办事那是人之常情,你之前说这个秦…什么?” 林启天补充道,“秦泽。” “对,你看我这记性。你说他也是替补,难不成技术马马虎虎,被人顶替了下来吗?” 林启天摇头道,“恰恰相反,秦泽的个人实力别说在我们这支战队,就算是放眼整个联赛,那也是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 “这么厉害,居然不当宝贝珍惜,还下放到替补,你们俱乐部这么有钱任性吗?” 林启天还是摇头,“正是因为没钱,这小子才不肯好好发挥,上了场也是应付了事,还不如那些实力不济,但肯老老实实听话的。” 孔青松理解了过来,“原来是把双刃剑,算了,我又不是你们的老板,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总之,你告诉他,钱我这里有的是,但别跟我玩俱乐部里磨洋工的那一套,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表现的好了,有赏,如果被我发现耍把戏,老子让他在俱乐部混吃等死的机会都没有。” “这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意思原封不动的转达。” 一间足足半个篮球场大的房间里,摆放着两排长桌,桌上清一色的电脑屏幕。 这里,就是林启天和秦泽所在的俱乐部。准确来说,是俱乐部成员日常训练的地方。 “哟,咱们的大闲人今天怎么有雅兴来基地训练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玩腻了吗?” 看着放纵自由的秦泽破天荒的出现在了训练室里,队友们纷纷打趣。 “难道说,是苦于囊中羞涩,被小姐姐们嫌弃了?” 秦泽也不生气,回敬道,“你们这群呆瓜哪懂外面世界的美好,整天对着屏幕发呆,要不了多久,估计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了。再说了,我也是俱乐部的一份子,偶尔还是要配合团队训练一下的。” 正说着,握在手里的手机亮了起来。看着短信里提示转账2万的信息,秦泽就是一阵念叨,“我这接私活算什么,启天这小子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随便认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土豪当弟弟,俱乐部的大门都懒地再进了。” 其实俱乐部里的其他队员们也很反感林启天和秦泽这样不求上进的选手,但奈何这款游戏的面世时间太短,前后不到一年。就也导致各个国家和地区的俱乐部和联赛水平参差不齐,这就让类似林启天这种明明有实力,却连一半都不愿发挥的选手们成了俱乐部里的老大难。 开除他们怕被敌对的俱乐部买去,变相的舍己为人;不开就只能白养着,虽说替补的工资只有参赛选手的一半,但就这一半,也是普通白领的三倍。白白养着他们,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秦泽来到自己的电脑前,试了半天,密码一直提示错误。 “你们谁碰了我的电脑吗?” 俱乐部里的老好人方小白接过话道,“你没来的那几天,俱乐部里统一升级了系统,可能是技术部的人把你的密码更改了吧,要不,你试试从1到9。” 秦泽一边嘟囔,一边按着方小白说的尝试,“曹,还真是,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连个口信都不通知,一群白眼狼。” 好心被骂的方小白一直欣赏秦泽的技术,哪怕被秦泽打着教学的幌子,当了免费的打杂工,他也乐呵呵的顺来逆受。 “师傅,这次有什么新的招式可以教我吗?” 除了臭味相投的林启天,整个俱乐部里也就方小白能被秦泽放在眼里。没办法,这年头,恃才傲物是人人羡慕不来的本事。 有时候觉得方小白就是一只嗡嗡不断的跟屁虫,但要缺了这只跟屁虫,秦泽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可以随意支使的人选了,更何况还是任劳任怨,免费的这种。 我行我素惯了的秦泽本想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老这么只进不出的,再老实巴交的绵羊恐怕都有厌烦的一天。 “招式可不是靠嘴说的,而是要用眼去看,用心去记。这样吧,待会儿我要打几局游戏,你就端个凳子在一旁观摩。我全程不会说话,你自己看,能学多少全靠你自己。” 本以为这次又要失望而归,没想到铁树也有开花的这天。 方小白喜笑颜开地搬着凳子,乐不可支地坐在了秦泽的身旁。 “不是有电竞椅吗,你坐这种硬板凳能舒服吗?” 方小白的笑是整个俱乐部里的清新剂,纯真,质朴,你在他的笑容里看不到半点的虚假。笑就是开心,开心就要笑,这就是方小白的笑,这种笑,就是方小白。 “舒服。” 秦泽也就趁着轻而易举赚了2万块钱的好心情多问了一句,“是真舒服还是假舒服,我可要听实话。” 方小白笑得更加开心,他觉得师傅能够关心自己,果然是个好人,“坐着不舒服,但我怕电竞椅的面积太大,影响到了师傅的操作。但能够欣赏到师傅的操作,我就浑身舒服。” “傻子。”秦泽轻声念道,“算了,别人再催了,我也懒得管你。” 方小白钦佩秦泽,也就对这个便宜师傅的任何事情格外上心,“师傅,这好像不是你的账号吧,怎么多出来了这么多的衣服。尤其是这件白大衣,我看外面都卖到上千块了呢,都能顶.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那是你傻,俱乐部的合同看都不看就签上大名。几千块的工资,也就你这种傻子才会闷声不响的吃着哑巴亏。” 方小白傻笑着,“能够有这么多,我就觉得挺满足的。俱乐部还包吃包住,我自己不仅够用,还能寄回家里,我很喜欢这里。” “几千块钱还要寄出去一部分,你是和尚,天天吃素不成?”秦泽也是第一次知道身边居然还有这样一种苦行僧的极品存在。 “吃饱喝足不就够了吗,我又不像师傅你那么厉害,学什么都慢,做事也笨手笨脚的,没有被开除,我就很感激大家了。” 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傻子了,秦泽还是忍不住重复道,“你他吗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方小白呵呵笑着,“师傅。” 秦泽瞪圆了双眼,“你骂我?” 徒弟是傻子,师傅能好到哪去? 方小白有些冤枉,用手指着屏幕道,“游戏开始了。” 这才回过头来的秦泽没好气道,“说话留一半干嘛,藏着吃吗。” 方小白恢复了笑容,“下次不会了。” “孺子可教。” “谢谢师傅。” “别老叫我师傅行不行,让外面的女生听见了,还他吗以为我是还俗的和尚。” “师傅才不是和尚,我是。” 秦泽哭笑不得,“你他吗就是一个傻子,闭嘴。” 汉江大学的寝室里,宋一杰看着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已经跳伞,而孔青松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飞机上,心中对宫莫良伸了一个大拇指。 “奶奶的熊,这小子还真敢玩阴的。” 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喂,我们都跳伞了,你一个人赖在飞机上不跳干嘛,想毁约吗?” 另一头的孔青松也是咒骂个不停,“人呢?这就是你那个号称5万动手费的朋友?跳伞都不会的联赛第一人?” “我可没说过联赛第一人,这话估计也没人敢说。”林启天先是一阵嘀咕,随后说道,“可能是他那边的机器出了点问题,我打个电话问问。” 孔青松看着林启天大眼瞪小眼地望着自己,无名之火猛然升起,“你倒是打呀,望着我干嘛,难不成电话费还要让我出?” “哦,哦,我这就打。” 看着手忙脚乱的林启天,孔青松还得应付宋一杰的讽刺,“穷?牛?鹫?煺抛抛彀秃?遗绶啵?∫?沂窍又鄙现毕碌奶?√?患际鹾?浚?实痹黾拥阌蜗纺讯龋?愣?裁础!?/p> 宋一杰也不拆穿,“不会是看着人多,生怕一不小心就嗝屁,胆怯了吧。” 听着两人一言我一语,句句都离不开屎尿屁,本着净化直播间的环境,霏霏儿终于忍不住了。 “够了,你们擅做主张打赌我也就当没看见,但要是连嘴巴也管不住,我不介意让你们两个中途下车,自己去组队开局。你们不是喜欢比吗,那就相互加个好友,比个够!” 看着霏霏儿连淑女形象都不顾了,宋一杰和孔青松也就双双鸣金收兵。 大概半分钟过去了,飞机都快走到了尽头,已经处在暴怒边缘的孔青松终于看到了跳伞的画面。 这时候,林启天也刚好折身回来。 “好了,刚才他在调试传输的画面,毕竟好久没有碰过直播的软件了,手法上难免有些疏忽。” 孔青松盯着屏幕上的游戏画面,听不出任何感情地说道,“他这疏忽可是让我丢了好大的面子,我孔青松平生最恨丢我面子的人。这两个穷?庞婿??ぷ牛?揖偷庇錾狭肆教豕贰k?兀磕愕拿孀涌刹恢登?????氖?种?欢济挥小!?/p> 林启天心里痛骂,“一个卖脸的婊.子而已,就你当个宝贝,关键人家还瞧不上你,硬是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要不是你爹,就冲你这猪一般的长相,送到农村都能剁掉卖钱。” 面子上说道,“我让他退回三万块钱,还请表弟消消气,原谅他的不懂事。” 孔青松摆了摆手,“钱我不要,要是接下来再给我丢脸犯错,他这一辈子恐怕都要和游戏无缘了。” “我孔青松说到做到。”

第21章 别动,我来 移形换位对上偷梁换柱,一场原本菜鸡互啄的对赌,就在阴差阳错之间,成为了宫莫良和正式职业队员之间的较量。 “莫良,等会稳点,收敛你那爱浪的性格,不然容易被看穿。” 宋一杰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这一点就是他们不如孔青松的地方。 宫莫良在上一局的游戏里,留下了太多属于自己的烙印;而孔青松,开局一分钟不到就阵亡,无论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发挥,都能自圆其说。 “我知道了,但也不能稳健过头,不然人头数就要落后了。” 宋一杰说道,“你自己看着发挥吧,尺度只有你自己能够把握。” 角色的对换,也让指挥权发生了变化。 霏霏儿看着宋一杰的id将右下角离桥近的m城做好了标记,有些不解地问道,“要往那跳吗?” 尽管知道自己的水平确实存在质疑,可心仪的女神当着自己的面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宋一杰的心还是拔凉拔凉的。 宫莫良也清楚宋一杰此刻的心情,所以对这一局的游戏,格外的上心,就当为兄弟的幸福,做了应尽的一份力。 “跳啊,搜完还能堵桥,两全其美啊。” 有了宫莫良的肯定,霏霏儿立马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还在空中的宋一杰又是一阵腻歪。 因为分心,本该直线下落的宋一杰开始在空中跳起了一段梦幻华尔兹,左旋、右摆,好不自在。 宫莫良皱起了眉头,“干嘛呢,要是你死了,就剩我一个,难免会露出马脚,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一想到自己操纵着宫莫良的角色阵亡,而自己的角色又大杀四方,确实会让人想入非非,宋一杰也就很快稳住了心神。 “莫良,这里的人好多呀,密密麻麻的,跟下饺子似的。” 一局游戏下来,已经和霏霏儿混成七分熟的宫莫良难免有些心直口快,那些以往和朋友们开黑的段子,也就口无遮拦的一抖而出。 “没事,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还好及时悬崖勒马,不然就要酿成大祸。这话一出,不仅会让霏霏儿产生误会,那些直播间里的观众,估计也要猛戳自己的脊梁骨。 “好玩不过什么呀?你怎么老喜欢说话只说一半。” 听着霏霏儿的懵懂无知,宫莫良只好心中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还不都是和一杰学的,谁让他老是在我们寝室吊人胃口,久而久之,我也就沾染上这种恶习了。” “别去仓库,那里已经有人落下去了。”宫莫良一半转移话题,一半煞有其事的喊道。 正要落地的霏霏儿立马慌了神,“可我来不及变更位置了,这可怎么办?” 沉默了许久,总算解决完一堆尾巴的孔青松也宣布正式上线。这一来,就找到了完美的切入时机,“事先说明,你们要是没有保护住霏霏儿,这人头数可是要自觉减去十个的哟,除非你们不承认霏霏儿的重要性。” 这话一出,不仅宫莫良和宋一杰无法拒绝,就连孔青松自己,都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佩服不已。 这人还没落地,赌局都还没开始,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就背上了一笔债,宋一杰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那你呢,大家都是一个队伍,凭什么你不减?” 孔青松哈哈一笑,“因为霏霏儿现在在你们身边啊,如果换做我,二十个人头数我都愿意背,哪像你们,也就嘴上说着喜欢霏霏儿,其实啊,这心里可就捉摸不透咯。” 最后还是霏霏儿打着圆场,“确实有点多了,我自己的技术我自己清楚,要不,这就算了吧。” 孔青松也是见好就收,“既然霏霏开口求情,这美人恩自然不能拒绝,十个太多,五个刚好,怎么样?” 宋一杰不依不饶,“那要待会儿我们汇合了以后呢?” 孔青松怡然不惧,“当然一视同仁。” 说完,孔青松对着林启天说道,“去,给那个谁打个电话,把刚才的附加条件跟他说清楚。” 好半天,看着林启天纠结地站在原地,孔青松挑着眉毛问道,“我说话不管用了吗?” “不是。”这种态度上的差池,林启天可不敢犯,“只是秦泽那个人,恐怕全天下就我对他最了解,连他亲身父母都比不上。” 这种恶心的话,林启天说出来还真没半点的负担,因为秦泽的朋友满打满算,估计也就自己一个。至于秦泽的亲身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 孔青松只是懒,并不蠢,林启天屁股一撅,他就大概明白了过来,“行了,别废话,上次给你的银行卡里还有几万,密码也没变,你自己看着办吧。” “诶,我保证秦泽那小子,把人保护的就跟亲娘一样。” 说完,林启天自己都想缝上自己的嘴,“这不是诅咒她死吗,算了,有技术的人,还怕这种封建迷信吗。” 正在游戏当中的秦泽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本不想理会,但来电的人明显比较执着。 “喂,哪位?” 林启天走到紧闭的厕所里,小声地说道,“钱你收到了吗?” 这才清楚来者是自己唯一的狐朋狗友兼金主的秦泽回道,“你办事,我放心,怎么,钱才刚到账,就想来我这打秋风吗?” 林启天笑道,“别误会,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玩新货吧,我可记得,宝鼎皇宫那最近又来了一批极品,要不是我表弟玩瘾大,非要我教他学技术走不开,你这次可得给我刷锅咯。” 秦泽也寒暄了几句,随后说道,“行了,我这忙呢,没事挂了。” 林启天赶忙阻止,“别,你这一挂,可就让到手的一万长出翅膀飞走了。” “我曹!”秦泽大骂一声。 过了不到一会儿,秦泽解释道,“不是说你啊,刚才进房间遇到一个躲了不知道多久的蠢货,还好我反应快,不然要被他给阴死。” 听到这段凶险的经历,林启天也一阵后怕。看来得长话短说,不然秦泽一湿鞋,那可就真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我就简单和你说上一句,不打扰你的游戏了。是这样,待会你要尽量保证那个霏霏的安全,只要能够让她活着吃鸡,我就另加一万。” 秦泽也不是蠢蛋,游戏智商高的人,人情世故多少也是懂得。既然林启天能够大气不喘地说上一万的数字,就凭他对林启天贪财的了解,这回扣怎么说也要超过两万。 如果要是让秦泽知道那张银行卡里有7万,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恩断义绝,反目成仇。 现在,秦泽当然自无不许,“你们说啥,就是啥,我当然没有任何怨言。只不过,我这人还从来没有试过保镖的滋味,一向闷头往前冲惯了,这能不能成功,我可不敢保证。” 林启天也懂他的意思,“一分钟不到,你就会收到短信。” “得咧,你就放下一万个心吧。” 林启天心满意足的回去交差,孔青松听完以后,愈发的有恃无恐。 “哎呀,一不小心就踩死了一只蚂蚁,就是不知道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的帮忙呀。” 过了不到一会儿,讨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看看,这人品好,运气也是爆棚,一堆人往我的枪口上撞,为了满足他们求死的心愿,我也只能忍痛扣下扳机了。” 看了看右上角的击杀提示,宋一杰有些担忧地问道,“落地就能连续杀人,这名枪手的实力恐怕不弱啊。” 宫莫良也没有了最初的放松,“没点实力,他也就不敢大放厥词了,看来,这场赌局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着两眼放光的宫莫良,宋一杰也不知道是该为孔青松惋惜,还是默哀。 一个懒散心态的宫莫良和一个找到玩具的宫莫良,其中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看来,高手果然只能由高手作陪。 “霏霏,你先躲在仓库前面的高墙后面,我去找把枪,很快就来救你。” 本来听完很高兴,可看了看队标,霏霏儿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么远的距离,等你过来,我恐怕早就凉透了。” “我不是就在…”宫莫良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玩的是宋一杰的号,看了看自己角色的位置,在北方的城头,而霏霏儿在南方的仓库。这时候也没时间责怪宋一杰烂到家的跳伞水平。 “没事,那就让一杰过来保护你。” 被点名的宋一杰也没适应新的角色,“我?我在城…” “咳咳!”宫莫良用力咳嗽,这也是日常考试里,他和宋一杰形成的默契。 会意过来的宋一杰大汗淋漓,差点就要穿帮,连忙改口,“我在城南,保护霏霏自然责无旁贷,交给我吧。” “谢谢。” 听着霏霏儿的一句谢谢,宫莫良松了一口气,宋一杰也弥补了之前的创伤。 表面是宋一杰,实际上是宫莫良的角色在城口的平房里搜到了一把s686,连捡起一级甲的时间都没有,就迅速地朝着霏霏儿靠拢。 “咳咳。”宫莫良又故技重施。 已经习惯过来的宋一杰心领会神地说道,“霏霏你别担心,我已经过来了。” 霏霏儿扭头看着横穿马路的“宋一杰”,虽说没有宫莫良来得踏实,但好歹也让飘在空中的心,有了一个依靠。 “你小心点,我看到两个人,他们都有枪!” 也不用宫莫良继续咳嗽,宋一杰主动询问道,“那你有看清他们手中的枪都是些什么吗?” “一把黑颜色的步枪,一把uzi。”话音未落,就听到霏霏儿惊叫道,“他们好像发现我了!” 宋一杰已经逐渐适应了分饰的角色,“别动,我来啦!”

第22章 发现端倪 嘴里喊着我来的是宋一杰,实际行动的是宫莫良。 一路小跑到霏霏儿的身边,通过第三人称的视角,宫莫良看到了正在往自己这边跑来的两人。 卡在围墙的墙角,宫莫良侧身探头,s686精准的命中了最前面的敌人,一枪没倒,那就补上第二枪。连续开火之后,敌人终于血溅当场。 宫莫良缩回了掩体后面,准备换好弹药以后,重复刚才的击杀动作。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骨干。 同样的侧身抬枪,第二名敌人的位置也和刚才的相仿,但刚刚露头的宫莫良,就被一枪喷了回去。 看着剩余的三分之一血量,差点命丧当场的宫莫良强忍住发问,先屏蔽掉语音里的麦克风后,对着宋一杰说道。 “曹,差点没憋死我。” 这时候,安心搜着装备的宋一杰也注意到了宫莫良见红的血量,“不至于吧,这种低分段的局里,你还能玩得这么刺激。” 宫莫良心有余悸地说道,“如果让你碰上一个乱报信息的队友,你恐怕就不会感到刺激了,而是直接命丧当场。” 宋一杰这才意识到误会了宫莫良,“什么意思?” “你帮忙问问,霏霏是怎么把那么大的一把s12k给看成步枪的,也就对面离的远,散弹枪的射程不够,不然,从此以后你就多了一个爹了。” 听着宫莫良语气里的怨气,宋一杰也委屈,“你别把错赖在我的头上啊,大不了,我帮你问问她咯。” “行了,知道的答案还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宋一杰这下就更是我自犹怜了,“感情你就是特意找我发泄的呀。” 重新回到游戏,宫莫良仔细观察着差点取走自己小命的敌人。一个二级甲,一个一级头,对于落地刚枪来说,也算是马马虎虎。 看到宫莫良半天没有补掉自己队友的动作,那名敌人大致猜到刚才瞎蒙碰上死耗子的一枪可能让宫莫良丧失了战斗力,也就大着胆子,跑到队友旁边,准备温柔抚摸。 等的就是这段时间的硬直,宫莫良迅速地离开掩体。 那名敌人显然也有所准备,在看到宫莫良的瞬间,朝着和刚才相同的位置开了一枪。却被早有所料的宫莫良预先躲开。 霏霏儿的直播间里,原本还在疑惑有掩体不利用,为何要跳出去“送死”的观众们,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古人所说的近朱者赤,诚不欺我。跟着大神当室友,果然就能涨见识。” “这么一来,咱们的土豪要悬咯,我见过太多愿意作践自己当土豪干儿子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当爹的。” “新来的朋友赶紧订阅了,这可是一个神奇的直播间。在这里,你甚至可以忽略真正的主播,因为有太多的离奇事件,足以让你忘却本来的目的。” “这波广告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战斗还在继续。 跳在空中躲开第一枪,宫莫良顺势朝着敌人回敬了一枪。 没有装上扼流圈的s686比s12k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喷到了对方的脑袋,但对方依然坚挺地蹲在地上。 落地之后,宫莫良立即趴下,颗粒状的子弹就蹭着头皮飞了过去。 “尼玛,这操作神了,这款游戏还能这么玩。” “我们应该说他是反应快呢,还是经验老道呢。”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种操作有些似曾相识。” “你还别说,真有上一把大神的影子,就在y城麦田里的四间房,同样的神级反应,同样的逆境反杀。” “可能同为室友,大神或多或少,总要指导他一些吧。” 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射击类的游戏,一些小窍门倒是可以指导,但最关键的反应速度和枪法,那可是修行靠个人。天赋,是竞技类游戏里比汗水更为重要的因素。 抽空看了一眼直播间里弹幕的宋一杰关掉了频道语音,“靠,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怎么直播间里全是质疑我的声音?” 两枪爆头,一枪是跳在空中射击,一枪是趴在草地上。抛开躲避子弹的身法不说,光是这枪法,就足以让人对“宋一杰”的身份产生怀疑。之所以很多人麻痹自己,还是源于上一把对宫莫良的技术钦佩。爱屋及乌,身为宫莫良的室友,他们也乐于多一分包容。 宫莫良也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那你让我怎么办,如果是常规的打法,这时候我应该把枪交给满血的队友。你离我八丈远,霏霏儿本来就是寻求保护的,我不凭自己的实力,待会儿让他扶起队友,三分之一的血量让我二打一,这还真的只有神仙才能做到,恕我无能为力。” 宋一杰也有些担惊受怕,“算了,接下来注意点,我尽早和你们汇合,这样也能安稳一点。” 宫莫良也肯定道,“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过来的时候小心点,这里可是落了不止两队人。” “没事,我这楼下有车,等我找到适合两个人的装备,我就直接开车绕海边过来。” 宫莫良问道,“你是打算直接出城进圈吗?” 宋一杰理所当然地回答,“这都不是为了稳妥起见吗。” 宫莫良看着右上角代表着孔青松的游戏昵称疯狂刷屏,坚定地说道,“不,我们还不能走。你过来汇合是正确的,但这么好的人头收割的机会错过,一旦我们和他碰面,人头就不好抢了。” 对赌的人可是自己,既然宫莫良都全心全意的为了自己的胜利考虑,宋一杰自然无话可说,“那行,我帮你找把带镜的步枪,直接找你们汇合。” 回到游戏里,霏霏儿已经自觉地上前收集着战利品,当看到霏霏儿的角色蹲在地上,做着拿小拳拳锤你胸口的动作,一种萌萌哒的形象深深地印刻在了宫莫良的脑海里。 为何对这种习空见惯的画面情有多种,只因宫莫良的口味独特,说直白点,就是喜好萝莉。 锤死毫无反抗之力的两人后,霏霏儿也不询问是否需要共享战利品,直接将破损并不严重的二级甲和一级头穿在了身上,另外还把s12k拿在了手上。 “走吧,我现在可是有战斗力的人了,再也不是拖油瓶了。” 虽然宫莫良很想问,“一只温顺的绵羊长出了利齿,难道从此以后就不是绵羊了吗?” 这时候,互换身份的宫莫良话越多,越容易说错,所以干脆成为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回到海边的平房,全身上下就一把散弹枪的宫莫良快速地搜集着物资,连续开了三道门,背包、防弹衣、头盔这些都有了,但唯独就是不见药物的踪影,哪怕连平时多到懒得看上一眼的绷带都没发现。 此时,霏霏儿也发现了身边的同伴一直处于濒死的状态,开口问道,“你是没有药包吗,怎么还是维持着三分之一的血量?” 宋一杰无需提醒,接过话道,“是呀,这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不,连包绷带都没看见,你说巧不巧。” 霏霏儿哦了一声,“我有。” 宋一杰正要开口,只听霏霏儿又道,“但我不能给你。” “为什么呀?”宋一杰惊讶到物资都忘了搜,只想要个解释。 霏霏儿俏皮地说道,“以防万一呀,我也只有五个绷带,到时候被人欺负了,就能原地回血了,自给自足。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你可真是睿智。”当然,这话宋一杰没敢说,霏霏儿肯定是不懂的,但那些弹幕老司机们,一定会向霏霏儿告状,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怎么办,她不给你。”这话是对宫莫良说的。 宫莫良也很无奈,“我怎么觉得她是认为给你浪费呢。” 士可杀不可辱,宋一杰怒了,“别以为你和她并肩作战了一把,就能取代我在她心中的地位,有本事,你问她要。” 宫莫良好心地劝道,“我看还是别了吧,真要是给了,你这面子也就没地方搁了。” 宋一杰早已怒气攻心,“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的脸,我爱往哪放就往哪放,你别废话,快问吧。” “我真问啦?” 看着宋一杰怒目而视,迫于淫威的宫莫良捏着鼻子问道,“那个霏霏,我这边也没搜到药品,你…” “我给你呀。” 浑然天成,宋一杰仿佛听到了某些东西破碎的声音。 “你要多少,我这里有五个绷带,三瓶饮料,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帮你搜。” 这一下,破碎直接到粉碎。 宫莫良说道,“你看,结果就是这样。”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呐!” “你这怎么还念起诗来了,要是让咱们的辅导员知道,还不得欣喜半天。” “滚!”宋一杰怒吼道,“带着你的安慰有多远滚多远。” 宫莫良可不会惯着他的脾气,“那我可去送人头了啊。” “回来!” 宋一杰终于明白欲哭无泪这几个字怎么写了,原来是用心滴的血来写,“这局比赛我不想再听到有关游戏以外的任何事,但凡被我听到,拼着信誉不要,这五个星期的早餐,你一天也别想吃到。” 摸了摸鼻头,宫莫良说道,“我是吃货,你是金主,你说了算。”

第23章 落入险境 m城划道而治,一条双向大道贯穿整座城,右边靠近海滩的房区普遍较矮,资源也相对匮乏。一般近战所用的散弹枪和冲锋枪比较多,如果运气不好,可能一把手枪就要被迫打天下。 而左手边,靠近山头的房区则相对富裕的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物资丰富的后果就是窥觑的人数也相对较多,尤其是路边的餐厅,那是整个m城最有可能挖出宝藏的场所。 “霏霏,你暂时藏在城头的房间里不要动,我去帮一杰清理一下城里的卫生,待会儿过来找你。” 霏霏儿有些不能理解宫莫良话里的含义,“清理城里的卫生是什么意思?” 宫莫良不方便解释,直播间里的弹幕早已告知了答案。 “大神的意思是城里的敌人都是垃圾。” “狂,真他吗狂,不过有实力的人,越是猖狂,反而越让人喜欢。” “就是,这才是真性情,反而是那些死了以后疯狂找借口的人,才是真正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看了观众们的解释,霏霏儿也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老老实实地蹲在城头的一间二楼房里。 安顿好最大的隐患,松了松手指的宫莫良对着宋一杰说道,“下面,就是一场屠杀了。” 宋一杰也刚好赶来和宫莫良汇合,“我身上的二级头和二级甲都给你,另外,还有一把满配的m614。地上有两个药包,三瓶饮料,你赶紧先把血给回满吧。” 一顿补给过后,对面的城区里,枪声络绎不绝,而右上角不断跳出的击杀信息,也让宫莫良有些心急如焚。 “你跟在我后面,帮我看住屁股方位的敌人就好。记住,看到人先不要打,报告方位给我。” 宋一杰“恩”了一声表示明白。 趁着城区里的交火声不断,宫莫良果断的选择横穿马路。 “西北30的二楼有一个。” 正在留意前方敌情的宫莫良听到宋一杰的提醒后,立马调转枪口,果然在一栋有着巨大玻璃的建筑里,看到了一顶绿油油的头盔。正好,那名敌人也发现了没有遵守交通规则的二人。 确认过眼神,宫莫良觉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名敌人只来得及开上一枪,就被宫莫良两枪放倒。 “快走,他还有队友。”宫莫良立刻喊道。 喊完以后,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多此一举。要说枪法上的涨进,大器都不一定晚成的宋一杰可能这辈子都原地踏步了,但论逃跑的功力,不输某位英雄联盟里的职业选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摸了摸鼻头,宫莫良继续前行。 “我看到人了,就在我们面前的红房背后。” 宋一杰的报点刚刚传来,红房背后就传出了两种不同的枪响。 “不止一个,你先退回来,我来绕他们的侧面。” 说完,宫莫良就贴着城里无处不在的墙壁,慢慢的摸到了红房的右边。 已经到达了预期的位置,宫莫良并没有急于开枪。一是确定他们的具体人数,二是通过观察他们的射击方向,来找到和他们火拼的另一队人。 半分钟过去,这里一直只有两个人的身影,而另外一队人的方位,就在左前方的蓝白二楼房里。 既然得到了讯息,宫莫良就开始了卸磨杀驴。 透过墙壁刚好残缺一块的完美射击点,宫莫良两枪点倒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敌人。而另外一位,反应速度相当快,在队友倒地的瞬间,就离开了原地,迅速地跑进了身后的红房里。 宫莫良只来得及擦边,打中了他手臂一枪,余下的子弹全部捐献给了空气。 “靠,让他给跑了。”宫莫良有些懊恼,本来稳定的双杀,现在又要横生枝节了。 打城市攻坚战,最头疼的就是互相架枪,我不能动,你也别想走,久而久之,除了便宜第三方势力,很有可能直接淹没在电网里。 继续开枪补掉他的队友,宫莫良说道,“你卡住你那边的正门,我来攻楼。” 虽然这是一间只有一层的平房,相比较只有一个楼梯的二层房,攻楼的危险系数已经将至最低,但在第三人称的视角里,任何地形的守方,优势都要大于攻方。 易守难攻,这就是绝地求生里无论是路人局还是比赛,轻易不愿挑起事端的缘由。 可现在,看了看第一波安全区的距离,靠近自己的毒圈边缘在y城,已经没有时间慢工出细活,这时候只能选择破门而入。 果断和怒莽是对孪生兄弟,二者看似都是一往无前,可前者是带着脑子冲锋,而后者,则是一切都不管不顾,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全凭一手运气。 “一杰,你那里可以看到房间的窗户,你有看到他的行踪吗?” 宋一杰躲在墙壁后面,依言探头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卧室窗户,“没有,什么都没看见。” 得到讯息后,宫莫良对那名狡猾敌人的藏身之处,有了大致的猜测。 不是进门左手的厕所,就是右手的主卧。 此时宫莫良的身上没有手雷和闪光弹,只有一颗烟.雾弹,想了想,很快宫莫良就做出了决定。 掏出身上的s686,宫莫良将白色的木门打出了一个洞,调整自己的站位在木门的左边以后,一颗瞬爆的烟.雾弹弥漫在了红房里,彻底封锁住了主卧的视线。 等到烟雾扩散到最浓的时候,宫莫良打开了木门。然而,第一时间,他并没有选择进入,反而在门外等待了几秒。 正是这几秒的等待,不仅躲开了急促的子弹,也让那名隐匿的敌人彻底暴露。 “该死。”躲在左手边厕所的敌人也被宫莫良的虚晃一枪给惊艳到了,没了退路,他选择了以命博命。 你还别说,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招,差点让按照剧本走的宫莫良阴沟里翻船。 正好躲在门外填补散弹枪子弹的宫莫良,意外地看着那名敌人怒莽的朝着自己直奔而来。 没想到自己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上到一半的子弹和临时换枪的速度差不多,宫莫良只能再一次施展出凌波微步了。 子弹压进枪膛里,那名敌人也举起了手中的ump9。 “哒哒哒。” 预测敌人会先手射击自己左半边的宫莫良拼命地往右转动,在防弹衣挨上两枪子弹后,双管的s686终于重新合上。 “砰砰!” 往右侧着身子的宫莫良近距离两枪爆头,直接将那名差点歪打正着得逞的敌人打飞出了一米开外。 “奶奶的,差点被莽死。”宫莫良心跳未平地说道。 宋一杰已经从房间里横穿到了宫莫良的面前,“没事,就算你刚才倒了,我就在他身后,一样能够救你。” 正准备数落宋一杰几句的宫莫良习惯性地打开了右上角的击杀数,在看到4这个数字后,心里咯噔一响,“不好,咱们被围了。” 正在乐呵呵舔.包的宋一杰不解地问道,“我们都灭了一队了,怎么就被围了。” “你还记得刚才过马路的时候,我顺便击倒的那个人吗?” “顺便?”宋一杰觉得宫莫良越发的臭屁了。 “现在不是纠结我措辞的时候,那个人并没有跳击杀。” 宋一杰还是不懂,“然后呢?” “然后?”对于宋一杰的木讷,宫莫良气急败坏,“他不仅被队友救了,还知道了我们的方位。尤其是刚才的那番交战,更加能够锁定我们的位置了。况且,我们的左前方,还有一队人,说不定,也在朝我们逼近。” 听到四面八方都是人,宋一杰开始慌了,“那我们赶紧跑啊,还留在这干嘛。” 宫莫良摇了摇头,“现在跑已经晚了,你信不信,只要一出这个门,我们立马被打成筛子。” “那就从侧门跑呀。”宋一杰还不死心。 “两个门都被架住了。” “靠!”宋一杰砸了砸桌面,“这也不行,那也不通,我们到底该怎么办,等死吗?” 沉默了一会儿,宫莫良犹豫地说道,“我们必须有个人做诱饵,放心,不是让你送死,而是不停地开枪,让他们知道房间里还有人。” “那你呢?” 看了看次卧的窗户,宫莫良说道,“只能赌一把了。” “赌?” 宫莫良的语气逐渐坚定,“对,就赌他们合围的速度不够快,赌右手边的敌人不是满编,赌他们的枪法都被开光,赌…” 说到最后,宫莫良再一次的沉默。 “或许,我们也可以赌孔青松下一秒暴毙,被天降正义给制裁。” 宋一杰也从绝望中慢慢苏醒,“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就他吗赌了!” 这时候也没有矫情的时间,将烟.雾弹、闪光弹、燃.烧瓶,一切可以减缓敌人前进脚步的投掷物扔在了地上。拾取步枪的子弹,又将扼流圈装在s686枪口以后,宫莫良二话不说,踢碎玻璃,手撑着窗台,一跃而过。 在宫莫良碎窗的瞬间,宋一杰就同步开枪,利用枪声作为掩护。 等到完全看不到宫莫良的身影以后,宋一杰拧开了烟.雾弹的保险栓。 成败,在此一举。

第24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如果此刻你是脚踩祥云的上帝,你就能发现。一座被矮墙围绕的红色平房,居然成为了整座城市最为热闹喧嚣的地方。 红房的右边,三个猫腰潜行的壮汉已经将六双虎目死死地放在红房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而正对着红房左上角的蓝白二楼房里,和宫莫良他们发生零星交火的只有两位,但其实,这栋房子里满满当当塞进了四个人,也就是一个完整的编队。 其中一名有着高倍镜步枪的队员客串着狙击手,其余三名队员,已经呈扇形,慢慢地摸到了红房正门门口。 右边三人围剿,正门被人堵住,翻窗会暴露宫莫良的位置,左边只有冰冷的墙壁,怎么看,留守在房间里的宋一杰成了困兽之斗,还是有死无生的那种。 烟.雾弹也只能延缓死亡的倒计时时间,等到烟雾散去的那刻,即是宋一杰命丧黄泉之时。 一切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孤注一掷的宫莫良身上。 m城的城市规划显然不合理,甚至能够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不仅各类房屋建筑的类型五花八门,摆放的位置更是随心所欲。这样一来,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m城就像一个巨石堆积而成的迷宫,各类建筑相互交错,一个不留神,可能你就会和敌人擦肩而过。 如果是人数占优的一方,肯定更喜欢地形开阔的平原、山丘地带,绝非这种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的死城。但对于孤军奋战的宫莫良来说,再也没有比这种杂乱无章的城市,更适暗中偷袭的了。 宫莫良并不知道这两队人是否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只要他在,祸水东引这种缺德的事,用在此时此刻,再合适不过了。 提前躲在暗中观察的宫莫良避开了右手三人的视线,来了一个战术大迂回,直接来到了三人的正后方。此时可以选择偷袭,但三人的站位并不集中,这就导致一旦失手,自己就要直面三个方向的火力交叉。 宫莫良躲在了另外一处墙壁的后面,朝着天上空开了几枪,在扔下极具吸引力的烟.雾弹之后,迅速地转点,藏在了一栋绿色油漆的房屋背后。 右边的三人明显吓了一跳,一路走来都没发现外人的存在,结果正准备强攻的紧要关头,却突闻后院失火。他们并不知道,后面还有殃及鱼池在等着他们。 被吸引注意力的不仅仅只有这右手边的三人,斜对面的三人,同样临时更改了强攻的策略。 尤其是当远处二楼边掩护,边观察的狙击手发现了宫莫良故意暴露的行踪后,顺着指引,也发现了右手三人的存在。 当你知道大限将至,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等待,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房间里的宋一杰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两难,让他一度产生了冲出去当个一秒钟的英雄得了。 就在宋一杰豁出去的想法涌入心头的时刻,屋外突然发生了激烈的交火。 “怎么回事?怎么两边想要捡我人头的队伍,反而先打了起来?难道你使用了魔法吗?” 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无异于久旱逢甘露,让宋一杰整个人,从心到脾,再到每一根脚趾头,都发出了灵魂般的颤抖。 宫莫良说的轻描淡写,“简单的数字比对而已,三和一,只要这支队伍不是咸鱼,又长了一口好牙(武器精良),上等的牛肉还是劣质的猪肉,根本没有可比性。” 虽然被调侃成猪,但宋一杰依然很高兴,“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被你这么来回一折腾,我这怂成球的胆子,居然也热血澎湃了起来。原来以少胜多,是这么令人愉悦的一种享受,难怪你总喜欢兵出险招,真不够意思。” 看着一个偷人屁股也能被反杀的菜鸟,大言不惭地说着自己不带他玩,宫莫良冰冷的回应道,“你以为悬崖踩钢丝和平地走路一样简单呀,能够以多打少,我闲的蛋疼一个人去打群架。你认为以少胜多是英雄气概,在我看来,那都是吃饱了撑的。你们要是靠得住,我宁愿全程躺鸡,把这个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暗礁无数的危险职业让给你们。” “英雄?”宫莫良呵呵冷笑,“这个世界哪还需要什么英雄,只不过是一些哗众取宠、取悦他人的小丑罢了。” 宋一杰听出来了宫莫良在暗讽那些经常上演“绝境翻盘”这种英雄主义的主播们,也就只好后悔起自己的无事生非。 “那我就安安静静地躲在房子里好了。” 宫莫良听着宋一杰略显低沉的语气,也觉得自己不该随意迁怒,这也进一步印证了对于是否直播,宫莫良还在摇摆不定,这才显得烦躁不安。 快乐是游戏的宗旨,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用胜利来约束他人,哪怕这个人是你的死党,你也没有这个权利。 意识到了这点,宫莫良也就动了恻隐之心,尽管这样子的做法并不理智,但在“兄弟”这两个字的面前,感性永远压过理性。 “帮我一个忙。” 宋一杰正在生无可恋的状态中,神游的状态下,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灵魂,在空荡荡的人世间,孤独的徘徊着,无依无靠,连个临时的落脚点,也寻觅不到。 宫莫良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彻底迷失的房间里,大到震耳欲聋。 “你不怕我冲出去以后成为下一秒的炮灰吗?” 宫莫良笑了笑,“炮灰又如何,不是还有一个词,叫做尘埃落地吗,你就是那个一锤定音的人。” 从没想到自己这个游戏小白能够如此的重要,宋一杰迫不及待地问道,“我都需要做些什么?” “你不是想尝试一下以少胜多的感觉吗,今天,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让你也享受一下,被人吹捧的滋味。” 宋一杰早已斗志昂扬,“说吧,具体怎么做?” 宫莫良将整个战场的局势快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将整个战场分成了四块区域。 一块是在远点的狙击手,一块是在面前的三人小队,另外的三人小队是第三块,宋一杰独自占了一块。 将这四点连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更改形状的四边形,而在宫莫良为数不多的数学生涯里,三角形最为牢固的这个定论,就成了破局的关键。 撤掉宋一杰的这个点,其余三个点会被死死卡住,这样一来,可以操作的空间一下子就灵活了许多。 “一杰,按照我刚才走到路线,到我相反的那堵矮墙后面。” 宋一杰依计行事。 “到了吗?” 已经来到指定地点的宋一杰回答道,“到了,而且看到了好多诱人的大屁股。” “千万忍住。”宫莫良连声制止,“往你的左手边看,是不是能看到一根又黑又长的枪管。” 宋一杰很快找到了宫莫良所描绘的那个人,“看到了,是不是就在蓝白相间的二楼。” “对,如果你想要以一当十,这个人就是你最大的阻碍。” 一个喜欢背后打阴枪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同类的存在。 咧嘴一笑,宋一杰略带残忍地说道,“我明白了,保证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该做的,该说的,宫莫良都已做到。 耸了耸肩,宫莫良说道,“一首菊花残,希望你能如愿。”

第25章 响鼓不用重锤(一更) 对于宫莫良这种艺高人胆大,生性.爱浪的人来说,伏地魔就是一生的死敌。 对此,这些伏地魔们也有一个响亮的口号,“我伏地成魔,你落地成盒”。 原本宋一杰就是魔王大军里的一员,在宫莫良的感召下,现在也“改邪归正”,成为了一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世外……老阴比? “莫良,你不是喜欢和人钢枪吗,怎么偷袭这种损招,你也干得驾轻就熟?” 按照宫莫良指引的行进路线,宋一杰成功地避开了蓝白楼二楼里狙击手的视野,偷偷摸摸的来到了他的楼下。 一路走来都相安无事,宋一杰怀疑宫莫良已经深谙其道,是个中老手了。 对于宋一杰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宫莫良自然用不着好语气,“谁说正面钢枪就不能背后黑枪了,只要能歼敌,哪怕当上一次伏地魔又何妨。你之所以觉得我从来不会做这类事,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碰上值得我这样慎重对待的人。” “这里就咱俩,能不能好好说话。” 宋一杰也不明白,为什么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宫莫良,一进入到游戏里,就神采飞扬,脱胎换骨跟完全换了个人似得。 “下面该怎么办?”心血来潮的劲头一过,独自一人呆在楼下的宋一杰,又开始莫名慌张起来,尤其是在知道头顶有着一名全副武装的敌人下,那个胆小怕事的宋一杰又立马现回原形。 都说匹夫之勇成不了大事,可宫莫良怎么瞧都觉得宋一杰连一介匹夫都算不上。 “你刚才是静步进的楼吗?” 宋一杰听闻大叫道,“你之前没说啊!” 宫莫良捂住了面,“我记得你玩这个游戏比我还早几个星期吧。” 这一点宋一杰并不否认,还引以为荣。如果不是他拼命的在宫莫良耳边安利这款游戏的火爆和刺激,哪里会诞生一个吃鸡界的天才。 哪怕这个天才在一个小时之前还被某人无数次的嘲讽为运气流选手,幸运女神的私生子诸如此类的吐槽。 “是呀,那又怎样,比你玩的早,就一定要比你玩的好吗?” 被宋一杰这么一反驳,宫莫良居然还觉得挺有道理,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如果你肯把磨练嘴皮子的功夫一半用在吃鸡上面,我就…” “你就答应应聘主播!”宋一杰不留喘息的机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宫莫良没想到对于自己要当主播这件事,居然能让宋一杰如此上心,简直无孔不入,“我不属虎,改属狗,行了吧。” 宋一杰也不急于求生,“这事就这么定了,赶紧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做吧。” 对于宋一杰的无赖,宫莫良直摇头,但这些,不就是朋友之间的羁绊吗。 “我记得走之前给了你燃.烧瓶、闪光弹之类的,既然你没有压住脚步,他肯定知道了你的存在。这时候什么也别想,有什么投掷物就往二楼死命的招呼,别省也别心疼,杀完人,舔完包,一切又都回来了。” 宋一杰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就是你常说的以战养战,装备只会越打越富对吧?” 宫莫良记得自己的确说过这句话,但宋一杰明显没有仔细听,说的不全。装备越打越富不假,但也要分人。要是碰上一个从机场,p城这些“富人区”里杀出来的富人,那当然是多多益善。但就怕遇上宋一杰这样一路从野区捡垃圾苟活出来的人,杀了他们,反而会浪费子弹。 但现在,没有纠正指错的时间。 “你别管其它的事,先把眼前的敌人解决了再说。如果你攻楼失败了,我可救不了你。你一死,我接下来的发挥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之后的事情,相信我不说,你也明白。” 宋一杰这下收起了玩笑的心态,“我扔完这些东西以后呢?” “你也是十万个为什么是吗?”前有孜孜不倦霏霏儿,后有逢事必问宋一杰。这下宫莫良总算发现宋一杰迷恋霏霏儿的原因所在了,臭味相投嘛。 “这不是你告诉我要小心谨慎吗,这么凶干嘛。” “谨慎不是让你啥事都问,扔完闪光弹,你难道还要我教你如何开枪杀人吗?”宫莫良怀疑宋一杰的游戏智商是余额不足,甚至欠费的那种。 被吼了一顿,宋一杰更加的老实了。 战战兢兢地挪到一楼的楼梯口,宋一杰先是向上探头看了一眼,在看到楼梯上空无一人,二楼房门紧闭以后,猜测到敌人肯定守在屋内,并早已把枪口对准了开门的位置。 其实宋一杰的游戏智商并不低,一个拿奖学金拿的跟按时发薪一样准时的人,怎么可能应付不了模拟类的游戏,只是没有兴趣深究罢了。 学着以往看过的视频,宋一杰用枪将木质房门打出了一个洞。随后往洞里扔进一个燃.烧瓶封住敌人的活动空间以后,接着扔进去了一颗闪光弹。随后觉得一颗不保险,又来了一颗。 这一连串下来,宋一杰是保险的送了一口气,那名躲在屋内的敌人心中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兄弟,我就一个人,用得着十八般武艺,轮番登场吗?” 因为躲闪不及,闪光弹又刚好从对面的墙壁反弹到自己脸上,这名打算守株待兔的敌人,不仅游戏里的角色被闪的七荤八素,就连现实当中,都感觉眼睛里白茫茫的一片。 宋一杰的小心谨慎还远不止此,又学着视频里的搜点方法,先站在门框右边的墙壁后通过第三人称的视角,察看了阳台上的情况后,这才打开门,看到了正举枪对着门口,却一动不动成为了雕像的敌人。 “哈哈,运气真好,碰上了一个傻子。”宋一杰开心的像个二百斤的胖子,不对,好像本来就是。 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缓解内心的紧张,知道多半是被自己的狂轰乱炸给闪瞎了眼,宋一杰赶忙端枪,近距离对准敌人的头部,“梆梆”就是两枪。 听到宋一杰的欢呼,又注意到右上角的击杀提示后,宫莫良说道,“小心了,他们有可能要分兵过去替队友报仇。” 宋一杰刚刚体会到游戏的乐趣,立马又被泼了一盆凉水,“不会吧,他们那边可是还有一队人存在的,这种两头不讨好的蠢事,他们也会干?” 宫莫良不置可否,“所以让你多琢磨一下游戏,见见世面,两头不讨好算什么,四面受敌,见人就惹的玩家多得是。更有甚至,只要你开枪惊动了他,哪怕光听到响声,你连他的车都没蹭到,他都能追你到海角天涯,毒来了也绝不回头,真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死不休。” “这么说,玩这款游戏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谁都惹不起咯。” 每次一听到宋一杰膝盖发软的话,宫莫良就气不打一处来,“惹不起?人家怼你,你怼回去不就完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家的车是用来赶路的,你的车恐怕是用来避难的吧。” “嘿嘿。”不小心被拆穿的宋一杰止不住的尴尬,“哇塞,这人富得流油啊,满配m416,还是4倍外带消.音器,可惜二级头被我给点没了。” 太重的话也不能轻易说,再好的关系,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话。 都说响鼓不用重锤,宋一杰之所以不响,只是被雨淋湿了而已,总有自己开窍的那一天。 宫莫良不知道的是,对于主播的这件事,宋一杰也有着同样的看法。 不得不说,“缘”这个东西,真的妙不可言。 “舔完装备以后帮我架枪,这六个人,一个都别想走。” 已经慢慢找到游戏感觉的宋一杰欣然领命,“嘿嘿,包你满意。”

第26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二更) 都说习惯成自然,宋一杰的催眠大法果然起了作用。只有抽空,左一句主播,右一句主播的,还真让原本不屑一顾的宫莫良动起了凡心。 只是现在,需要专心致志的帮助宋一杰赢得赌局,靠着对游戏的投入,才暂且压制住了歧念。 “架好枪了吗?”宫莫良问道。 知道宫莫良对于学习不热衷,但一提到游戏就认真,宋一杰也不敢马虎,“我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切,你指哪,我就能打哪儿。” 得到保证以后,宫莫良也就进入到了猎杀的模式。 习惯性地捏捏手指,缓解紧绷的经络以后,宫莫良的身子微微前倾,不是近视了不戴眼镜,而是为了更清楚地观察到敌人,蛛丝马迹他都不想放过。 活动了一下躲在房子里快要生锈的身躯,紧紧攥住m16的宫莫良来到了藏身之处的三楼。 对于一个高手来说,看似不经意的细节,往往就是区分能力的关键。 当你以为宫莫良只是随意找了一间房子静待宋一杰的消息时,却忽略了这栋房子真正的战略价值。 南北通透,所以方便在被发现并被包围以后可以随时翻窗逃跑。而三层楼的高度,也是整座城市里,最高的海拔。天然的制高点,也就带来了尽收眼底的讯息。 虽然没有高倍镜,只有一个红点基础瞄具的m16,但对于宫莫良来说,50米的距离,手里的这把枪,足以媲美简化版的狙击枪。 上到三楼,将三名敌人看了个正着以后,宫莫良蹲下了身子,打开了瞄准镜,屏住了呼吸。将圆形的红点,悬停在了其中一人的后脑勺上。 “嘭嘭!” 连续的两声枪响,那名被锁定住的敌人,毫不意外的趴在了地上。 他的求生欲望很强,生怕宫莫良继续开枪将他补掉,不停的在地上四处打转,企图用风骚的走位,躲避宫莫良的赶尽杀绝。 宫莫良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在另外两名敌人反应过来,并找出自己的位置之前,迅速地横移拉枪,将瞄准镜上的红点,再一次对准了下一名受害者的头部。 三名敌人的左右间隔不足几米远,所以宫莫良有着充分的转移和瞄准的时间。 “嘭!” 第一枪就射中了头盔,这也使得原本头盔耐久度就不高的敌人,一头红发,飘扬在了空中。 虽然还没找到宫莫良的位置,但大致的方位还是能够判断的出来,那名红发想要向右逃跑,希望三个重叠放在一起的木箱,能够挡住催命的子弹。 红发离箱子的距离只有10米左右,按照m16单点的射击频率,大概只有3到4枪的机会。只要宫莫良空掉2枪以上,红发就能苟延残喘。 红发的想法称得上及时,行动的速度也算得上果断,可刚刚走出不到4米远,第二枪因为目标移动的原因,打在了红发的身体上,第三枪,直奔红发的脑门而去。 看着还差几步就要丢失目标的宫莫良,自语道,“幸好创建人物的时候觉得一头红发太过招风,临时选择了银色,看来我的预感并没有出错。” 之所以发出了这声感慨,全是因为第三枪能够爆头,就是因为红发的颜色太过显眼,极大的帮助了宫莫良调整好了弹道的位置。 三枪爆头击杀,出色的手感占一半,拉风的发色也居功至伟。 这一下,仅存的一名敌人也顾不上队友的死活,保存唯一的火种,才是头等大事。 在三楼看清这队最后一名敌人的逃跑方向后,宫莫良没有继续开枪补掉到手的人头。一来没有贪的必要,二来另外一队的三人,肯定发现了自己的位置。 果不其然,在宫莫良转身下楼的瞬间,背后就传来了一连串子弹敲击石壁的沉闷声响。 “一杰,那三个人回去找你了吗?” 守在窗边,等到无聊的宋一杰很快回复道,“没有,连根毛都没有看见,看来这也是一群表面队友,连给自己死去的队友报仇的想法都没有,真替他心寒。” “对了,我要是惨死敌手,你会不顾一切的找他报仇吗?” 对于宋一杰这种文艺青年的多愁善感,宫莫良斜仰着45度角,不声不响。 奇怪的宋一杰问道,“你这是干嘛?” 宫莫良说道,“我以45度角仰望星天空,泪流满面。” “发什么神经,说的不伦不类的。” 宫莫良继续道,“这不就是你们文艺青年们,最喜欢的调调吗。是不是姿势不对,我还需要拿量角器好好量量。” 这才明白过来的宋一杰翻着死鱼眼,“我就那么随口一问,你又何必上纲上线呢。” 总算让宋一杰有了教训的宫莫良见好就收,“你小心点吧,我下楼之前只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说不定人家正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躲在你的楼下,手里捏着闪光弹呢。” “又想吓唬我,这狼来的故事,我可是从小就听腻了的。” 只是没等宋一杰将自己三岁识字的故事给接上,楼下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他是怎么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过来的?!”宋一杰又惊又怒,满脸的不可置信。 宫莫良早有所料,“还能怎么来,当然是从我教你的路线摸过来的咯。你该不会以为,这条羊肠小道,是我发明创造的吧?” “难道不是?”宋一杰反问道,“你不是吃鸡天才吗,天才难道还要拾人牙慧的吗?” 宫莫良觉得宋一杰要么就是读书读傻了,要么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 尽管他承认自己对于吃鸡这款游戏上的天赋不浅,一个刚接触游戏半个月的玩家,就能迅速的从盒子精大军中脱颖而出,将分数打到2500多分。但一些游戏上的小套路和经验,还是得不断学习。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学习使人沉迷,甭管学的是什么,沉迷下去就对了。 “我也懒得纠正你那奇葩的脑洞,赶紧卡好上楼的楼体,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第27章 所谓兄弟 既然宋一杰分担了一个人的压力,宫莫良面前就仅剩下三个敌人,而且这三个人还是分别两队。 看了看丢失最后那名敌人视野的地方,宫莫良选择了穷寇莫追。 将视线放在另外一队的二人身上之后,宫莫良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进了一间厕所里,这里,正是那二人想要追击漏网之鱼的必经之路。 大概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一前一后的两个脚步声,就清晰可闻地传到了宫莫良的耳朵里。透过厕所的窗户,宫莫良的嘴角抿起了一丝微笑。 真实而残忍。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的两人大大咧咧的经过了厕所,等到中门大开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宫莫良的视野内的时候,死神也就随之降临。 推开厕所的白门,宫莫良举枪便射,已经养成肌肉记忆的手感,自动将瞄准镜上的红点,对准了二人脖子以上的部位。 稍稍落后半步的敌人很快被击倒,在不足十米远的可视范围里,还是背身的情况下,如果五枪内放不倒敌人,天才这个名号对于宫莫良来说,更像是天生的蠢材。 完全没有料到阴人反被人阴,跑在前面的那名敌人有些恼羞成怒。 尽管再跑几步就能躲进房子里,结果这名敌人既没有选择回头封烟掩护倒地的队友,也没有选择进屋调整状态,而是直接扭头反打。 “呵,挺横的嘛,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耍横的资本。” 宫莫良也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杀个回马枪,但是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他兴趣大增,从而射击的角度更加精准。 “嘭嘭!” m16的三连发只射出了两发,宫莫良的眼前就再也没有站着的活物。 “切,看着转头的姿势挺潇洒,原来也只是银枪蜡头,没意思。” 虽然杀人没意思,但对于舔装备这件事,无论是高手还是菜鸟,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为了省事,宫莫良拿出一直没有时间淘汰下去的s686,对着两个趴在地上的敌人,一枪结果一个。 蹲在地上,不停左右摇晃,右手来回伸缩,就这样掏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一个二级头,二级甲,满配m416,满配sks的宫莫良就顺利出山了。 好事总喜欢扎堆凑巧,这边宫莫良刚整齐装备,另外一边,就传来了宋一杰的捷报。 “奶奶的熊,差点被这孙子阴死,还好哥的喷子不是闹着玩的。” 宫莫良趁机说道,“外面不是早有传闻,喷子枪下无高手,一把喷子打天下吗,看来这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宋一杰也不介意,“黑猫白猫,能抓老鼠,都是好猫。换在我这,只要能杀人的枪,都是好枪。” “以后还会未战先怯了吗?” 连续的击杀以后,宋一杰的胆子不出意外的提升了许多,“当然不会,以前那是还小,不懂事,现在我可是手染鲜血的七尺男儿。从今往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哪怕天要拦我,我也要捅出一个窟窿来!” 看着宋一杰这种典型的新手过渡到菜鸟的症状,作为过来人,宫莫良并没有说出扫兴的话,“还有最后一个漏网之鱼,我最后看到他是在你的右手边,之后就被你那栋楼挡住了。你呢,有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状况。” 宋一杰不确定地说道,“我都自身难保,哪还有分心的闲工夫。不过在几分钟之前,我本来是想看看楼下那个怂货会不会站在楼外往我这扔雷,余光瞟到了一个影子,好像朝着南边跑过去了。” “那就…”宫莫良突然一个激灵,“你是说南边?!” 宋一杰也不敢打包票,“都说了是余光,我也不敢确定。” 宫莫良有些焦急,“你别不当回事,打开地图看看,保证让你笑不出来。” 宋一杰也有些好奇本来皆大欢喜的结局,不就是漏掉了一个人头嘛,值得这样大惊小怪。难道说,一个人头都不能放过,这就是高手的风范吗? 直到打开地图,看着一个黄色的图标,刚好出现在自己的南边以后,宋一杰也跳起脚来。 “怎么会这么巧,为什么霏霏儿会在我们南边的房子里?” 宫莫良边拼命地往霏霏儿那边赶路,边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就祈祷霏霏儿别闲着没事干,看到人以后开枪招惹他。最好的情况,就是双方擦肩而过,谁也别回眸。” 说完,宫莫良重新打开了游戏内的语音,“霏霏,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不停抱怨自己问话半天没人理,有人理的那位自己又不想搭理的霏霏儿带着哭腔,“不好,相当的不好。” 糟了,这是宫莫良和宋一杰共同的想法。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宫莫良连声催问。 “我楼下有人。”霏霏儿的声音欲哭无泪,“我本来不想开枪的,还不停地询问你们的意见,可你们一直没有音讯,我生怕放跑了他,所以就鸣枪示警。哪知道,哪知道他这么不讲道理,我又没打中他,他就得理不饶人的跑到我家里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告他私闯民宅。” 这时候,坐在电脑前,左手摆着鸡翅桶,右手放着冰镇红酒的孔青松,正在啧啧称奇地欣赏着秦泽行云流水般的操作。 自己玩这款游戏的时候杀人犹如登天,反观秦泽,简直和自己边吃鸡翅,边品红酒一般简单。 如果说自己是高品位的人,那观看秦泽的视角,就如同欣赏一幅用鲜血泼墨的艺术品,一样的高端,一样的享受。 “不错,真是不错。”都说吃饭不语,孔青松显然不这么认为,“表哥,你这朋友真的只是替补吗,如果这样都只是替补的水平,那你们战队恐怕世界冠军都有希望了吧?” 一声“表哥”让林启天酥麻到了骨子里,但后续对秦泽不遗余力的吹捧,就让林启天暗暗生惊,“不行,可不能让秦泽和孔青松勾搭上。这两位,一个挥金如土,一个技艺超群,真要是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自己这个名存实亡的“表哥”,可就真得靠边站了。” 这可是林启天连最看重的面子都不要了,换来的固定财源,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帮别人做了嫁衣。 至于之前口口声声的兄弟情深,请问是论斤卖,还是论两卖?卖了以后能换几个钱? 为了打消掉孔青松对秦泽的兴趣,林启天不介意无中生有,捏造一些子虚乌有的故事,来恶意中伤秦泽。 怎么说也和便宜表弟呆了几个月之久,孔青松的喜怒哀乐,林启天不说全部了解,七七八八还是有的。 眼珠这么一转,林启天计上心来。 “对不起。”林启天边说,边扇了自己一巴掌。 吃的满嘴都是油的孔青松看傻了,直到林启天的半张脸都快被扇肿了,才回过神来制止,“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以至于脸都不要了。啧啧啧,看这红的,都赶得上猴屁股了。” 从来不指望孔青松会安慰人的林启天顺势停止了“自残”,转而说道,“我该打,因为我向你隐瞒了一件事实。” “哦,说来听听。”孔青松还以为是钱的事,满不在乎的喝了一口就值几十美金的红酒。 “秦泽其实不是被陷害以后下放到替补的。”林启天语气低沉地说道。 人品,是孔青松最为看重的东西。都说缺啥补啥,可能正是因为孔青松对于自己的人品有着自知之明,所以对他人的人品,要求的格外严格。 这鸡翅也变腻了,红酒也索然无味了,孔青松的脸彻底拉了下来,“有屁快放,别跟老子吞吞吐吐的,你是嘴里含了屎吗,要不要我倒杯酒给你漱漱口?” 看着火候到了,林启天酝酿着说道,“陷害不假,可实际幕后黑手是他,而不是俱乐部的其他人。正是被人拆穿,经理才不顾他的实力,强行把他踢出了主力的位置。” 至于陷害的内容是什么,对于孔青松的了解,林启天觉得根本没有继续编下去的必要。 果不其然,有钱的胖子依然是个胖子,只要是个胖子,就没有深究下去的耐心。 “行了,你们那狗屁罩子的事,我一点也不想听。既然这人人品有问题,我劝你也少跟他来往。最好这事一完,我们就各朝一方。” 心满意足的林启天演戏演全套,假装难以取舍,好一副难兄难弟的感情,“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吧,毕竟,我们曾经是上下铺的兄弟。” 孔青松挥了挥手,“你要觉得兄弟重要,收拾衣服赶快滚,趁老子觉得你还没被带坏之前。” 彻底解除危机,反而留下重情重义表现的林启天一咬牙,一跺脚,最后扇了右边的脸颊,让两边对称以后说道,“这一巴掌,就当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欺骗自己扇了不下十几个巴掌,要死要活的兄弟却仅仅一个,这润物细无声的马屁,拍得孔青松颜笑大开。 “恩,迷途知返,善莫大焉。现在,你就当这是一场存粹的交易罢了。” 林启天点头称是,背过身去以后说道,“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而已,不是吗?” (逝者已矣 生者如斯,愿雪狐前辈穿越到笔下的异世,也衷心祝愿各位作者们,在创作文字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第28章 浪漫主义的霏霏儿(求收藏推荐) 玩过绝地求生的玩家们都知道,除了飞天遁地的“神仙”们不好惹外,最不宜招惹的人不是那些偶尔会发挥失常的高手们,而是组排队伍里的独狼。 队友死绝,只剩下独活的自己,生无可恋的他们往往会化身成为一条见人就咬,咬住就不松口的疯狗。现在,霏霏儿的楼底下,就有着这么一条打算玉石俱焚的疯狗。 “他现在上楼了吗?”宫莫良倒不是担心霏霏儿死了以后自己这边就要扣除部分人头数,虽然奋起直追会增加点难度,但对于从小就对游戏无师自通的自己,有着近乎目空一切的底气。 主要是死亡以后,霏霏儿的观战视角一定会锁在自己的身上。宫莫良并不担心自己和宋一杰的拙劣演技会被霏霏儿察觉,而是不得不叹服直播间里的人才辈出。 都说自古高手在民间,从不接触直播的宫莫良有了这次体验以后,觉得后面还要加上一句。 民间大神有一石,直播间里独占八斗。 这也难怪宫莫良的耳边老是听到宋一杰重复着的一句话,“直播间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 一想到霏霏儿的阵亡会引发出一连串不可预知的后果,宫莫良瞬间就不寒而栗起来。 此刻的霏霏儿早已六神无主,宫莫良的问话仿佛天籁之音,立马诉苦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觉得下一秒,他就会上来欺负我了。” 一句欺负,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心都酥麻了。 “如果霏霏儿死在了这局,我看这名水友大神也只是个伪神而已,根本就没凝聚出自己的神格来。” “楼上的老哥,虽然我也站在你这边,但请你好好说话行不行。这里是游戏直播间,不是写西幻小说的地方,神格都被你整出来的,我看你是中毒太深,小心熬夜看书,把自己给羽化登仙了。” “友情提示,羽化登仙是咱们东方的神仙,你这么说,会引发一场神格大战的。” “尼玛,你们这群书虫能不能闭嘴,要交流经验能不能去书评区里私聊,挡着老子看直播了。” 观众们的情绪亢奋,宫莫良这个当事人就直接打上肾上腺激素了。 “你别慌,越急越容易出错。他现在是走投无路,怎么做都是大不了一死,而你不同,千万别用瓷器去碰石头。” 这种略带文艺色彩的半安慰半马屁,让霏霏儿很是受用。 “看来也不完全是个呆子嘛,这不挺会说得嘛。” 宫莫良并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也就随性那么一说,哪敢吐出真言的霏霏儿连忙说道,“没有,我是问,下一步怎么办?我感觉楼底下那个强盗已经快没有耐心了。” 宫莫良猜测对方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上楼的原因可能是在观察楼上到底藏有几人,一旦被他听出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霏霏儿就命不久矣了。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建议霏霏儿负隅顽抗,主要是,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殊死一搏的打算。 宫莫良的脑海里不停测算着两点之间的距离,穿过一片房区,还要横过一条街道,怎么算,都有点来不及的意味。 “看来,得用点奇招了。”宫莫良自语道。 边走边想,宫莫良回想着自己还是一个懵懂菜鸟时,遇到这种困境时候的对策。可左思右想,即使当时自己入坑不到半个小时,可好像遇到敌人就没怂过。无论自己手上有无装备,哪怕同归于尽的手雷都没有,单凭一双拳头,也就一个字,干! 既然这种身份带入不对,宫莫良又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对一自己不惧,那一打二,一打三呢? “有了!”宫莫良突然来了灵感,这也是自己偷师学来的花招之一。 等了半天,一直不敢打扰到宫莫良思绪的霏霏儿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英雄没有迟到。” 宫莫良对着霏霏儿说道,“我记得让你藏身的楼房二楼,有很多可以跳窗的窗户吧。” 有些拗口,但意思霏霏儿还是能够理解,“对呀,大厅两扇,里面的房间还有五六扇,哦,对了,还有阳台的门,你是让我赶紧跳窗逃跑吗?可我怕跳的时机和位置不对,正好落在了他的脸上,羊入虎口就太倒霉了,死的也太过憋屈了点。” 都这时候了,还有功夫在意自己的死相,宫莫良突然有些心累。 可再累,自己上的车,含泪也要坐完,“恰恰相反,你现在能不能大致听出他在一楼的哪个方位,是靠左靠右,还是正中间。” 霏霏儿想了想,“应该就在我下面。” 宫莫良差点哭出声来,“姐姐,我都说了左右和中间,你怎么还是能回答出下面。那请问,你现在又在二楼的哪个方位呢?是左是右,还是中间?” “噗嗤。”笑出声的宋一杰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了,你们继续。”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为霏霏儿的回答忍俊不禁。 “厉害了我的霏,这种a、b、c三个选项都摆出来的问题,居然还能回答出个d来,这种创造性的思维,不愧是我梦寐以求的女神。” “禁言,这种人如果不关小黑屋,天理难容。” “楼上求解。” “你蠢啊,梦中梦到霏霏儿,你觉得这人会在自己的梦中当上一个正人君子吗。咱们的霏霏儿,岂能被这种下流小人给玷污,哪怕是意.淫也不行。” “兄台的脑洞简直非同凡响,来,明天到我们zh报道吧,咱们的编辑正好缺少你这种脑洞大开的写手。” 霏霏儿看着弹幕上对于自己各种版本的打趣,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是在刚入行的那会儿,可能还会拼命解释,而现在,早已熟视无睹。 是大彻大悟了吗?不,是霏霏儿努力了千百回,依旧说不过弹幕“老司机”们的绝望! 对于自己时长犯的小迷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小脑间歇性抽筋,霏霏自己也无可奈何,“不好意思,一时心不在焉了。我在楼梯口这,正拿着枪等他自投罗网呢。” 对于霏霏儿的话,宫莫良只信一半,如果真要是碰上敌人,还不知道是谁自投罗网呢。 但这并不影响宫莫良对于敌人方位的判断,霏霏儿在楼梯口,那就是整栋楼的右手边,敌人在他脚下,那也就同理在右边。 “这样,你赶紧冲进背后的房间里,记住,一定要跑,制造的动静能有多大,就有多大。然后,你来到房间里的窗户旁,直接用拳头打碎其中一扇玻璃,打完就静步躲在房间的墙壁后面,一动也不要动,直到我们赶过来救你为止。” 霏霏儿还要消化,宋一杰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已经明白过来了宫莫良的计谋。 “你是想利用声音的假象,来误导楼下的二愣子,制造出霏霏儿跳窗逃跑的假象?”宋一杰满脸钦佩的问道。 宫莫良叹了一口气,“对,但不全对。” “这又是为何?” 宫莫良继续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打碎玻璃以后不是静止不动,而是主动出击击毙敌人。说白了,这本来是诱敌深入而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进攻打法,并不是一味的委曲求全。” 宋一杰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说,教给霏霏儿的是阉割版?” 宫莫良觉得这个词并不适合女生,于是说道,“算是定制版吧,一切还不是为了稳妥起见。” 这边霏霏儿也在弹幕的帮助下,完全领悟到了宫莫良教给自己这个办法的精髓。 这一切无外乎三个字:快、准、静。 速度要快,时机要准,躲藏要静。 步骤已经详细知晓,宫莫良和宋一杰鞭长莫及,接下来,就要看霏霏儿的临场发挥了。 “咚咚咚!” 霏霏儿使劲地踩着地板,恨不能在木板上留下鞋印来。 来到房间的窗户前,已经将手举起来的霏霏儿傻了眼,绝望而又无助地喊道,“我的玻璃被谁偷了?!” 跑到一半的宫莫良差点没被一个踉跄摔死。 “所有窗户都没玻璃了吗?”宫莫良已经哀莫大于心死,是被霏霏儿千奇百怪的遭遇给折磨的。 霏霏儿绕着房间跑了一圈,原本黄鹂鸟一般的清脆嗓音,变得沙哑起来,“没,一扇都没有留给我,全给偷跑了,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就要死在这了?” “他上楼了吗?”宫莫良反而冷静了下来,沉着的问道。 霏霏儿侧耳倾听,声带颤抖着说道“他上楼了,我听到了踩楼梯的声音!” “跳!”宫莫良说的干净利落。 不知为何,原本手足无措的霏霏儿,在听到“跳”这个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部电影。 楼房变成了游轮,窗外的大树巨化成了冰山,面对此情此景,霏霏儿的脑海里不停回荡着一句英文。 “you jump,i jump.” 闭着双眼,霏霏儿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我是不是马上就要淹死了?” 宫莫良听着这句不知所谓的话,满脑门的黑线,“你是想说摔死吧,这可是二楼,哪怕是现实当中都只会骨折而已,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吧。” 刚还夸过宫莫良善解人意,现在又开始不解风情,羞怒交加的霏霏儿娇声道,“为什么宋一杰比你先到?”

第29章 比赛前的挖墙脚 对于霏霏儿的问题,宫莫良自然无法回答。有时候君子还是得动手不动嘴,用行动说明一切。 在霏霏儿听从了宫莫良的意见,当机立断地跳出窗外的瞬间,一串火花就在窗框上放肆的闪烁。 “呼,好险,差点就要死在那个恶人的手里了。”霏霏儿心有余悸,虽然朝着自己跑来的不是上一局尽心尽力的宫莫良,但在死神的镰刀悬在头顶迟迟不肯拿开的当下,哪怕宋一杰的表现不尽人意,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宫莫良在看到霏霏儿跳窗下来的瞬间,就将手里的步枪对准了窗口的位置,心中默念着倒计时。 当数到“六”的时候,一道身影准备从天而降。 迎接他的不是七彩祥云,也没有含情脉脉的紫霞仙子。只有一个紧追不舍的宫莫良,还有十几发5.56毫米的子弹。 当宋一杰的id再一次出现在了屏幕的右上角,全程都是大家闺秀的霏霏儿自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一问三不知。但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早就留意到这个细节很久了。 “你们没有觉得这一局水友大神好像沉寂了下来,不像上一把的输出那么猛了,反而是他的这个室友,不断的在右上角刷新,如果这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 “那是你们只盯着水友大神去了,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那个话唠的土豪,这一局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反观击杀频率,我已经看到不下十次他的名字了。” 两个对赌的当事人一致的反常,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各个都当起了福尔摩斯,有的说是他们打通了任督二脉,有的则是怀疑他们开启了辅助,还有一些人直言不讳地说出了代打,但很快被上一局宫莫良展露出的才华而被圈粉的观众们,给淹没在了斥责声中。 “咱们国内的电竞好苗子就是被你们这群网络暴民们给硬生生地折断了,人家打的好就嫉妒,什么脏水都能往人家身上泼;打的不好,又铺天盖地的说人家菜,恨不得亲自上场。可一旦真要动真格了,又推脱谁行谁上,真是一群伺候不起的大爷。” “就是,就算他真帮自己的同学代打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隔壁那位做贼心虚呢。上一把使劲在那煽风点火,这一局话都不敢说,还不是怕说多了露馅,暴露了请人代打的事实。” 这条弹幕正好被孔青松看到,嘴里塞满鸡肉的他差点没被噎死。拼命地挤出唾沫润滑喉咙,又灌下满满一杯红酒之后,终于让食物落进了肚子里。 “靠,老子是肚子饿了要吃饭,嘴里塞着东西当然说不了话。你们为了给那小子开脱,也没必要污蔑我做贼心虚吧。” 端着茶杯走进来的林启天腹议道,“这一点倒是事实,你孔青松一向胆大包天,做贼那是惯犯,心虚就有些冤枉了。” 当然,表面上劝解道,“别和这些网络刁民们一般见识,一群要知识没知识,要财富没财富的社会蛀虫而已,你还能指望他们说出什么像样的人话来,犯不着和他们怄气。” 也就一时气急的孔青松很快调整了过来,“三天之后鲨鱼平台会举办一个吃鸡比赛,名字叫什么“天命杯”,你们俱乐部有通知过你吗?” “天命杯?”林启天一阵茫然。 就林启天这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孔青松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鲨鱼直播好歹也算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平台了,你们俱乐部难道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你?” 这时候再想装作知道但是又给忘了显然行不通,又有秦泽这个前车之鉴,林启天难得的坦白道,“抱歉,可能是俱乐部觉得我可有可我吧,我是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哪知道,孔青松反而笑道,“那就正好,既然你们俱乐部瞧不起你,干脆加入到我组建的队伍里来,就凭我俩的关系,怎么说,也能空出个主力的位置给你。” 还以为自己和孔青松的关系能够混到一个队长的职位,结果只是一个稀疏平常的主力,林启天顿时有些失望。 孔青松根本没有察觉到林启天的沮丧,继续手舞足蹈地说道,“至于这个队长人选嘛,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是谁?”林启天不能不上心,因为这个人很有可能取代自己,成为孔青松眼里的“新宠”。 “秦泽。” 一个怎么也意想不到的名字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在林启天的耳边轰然炸响,回荡不绝。 “怎么会是他?刚才的那个故事,难道力度还不够,非要将他说的十恶不赦,才会被孔青松彻底厌恶吗?” 有些失魂落魄的林启天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要启用他,你刚才不是…” 孔青松打断道,“诶,此一时彼一时,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拘一格降人才,相比较秦泽的技术水平,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是因钱而起。只要我给的薪水够足,不怕他不为我所用。再说了,他可是你为数不多的兄弟,刚才你还一副同甘共苦的样子,怎么现在就拉着一张臭脸,要死要活的。难不成,你是在给我演戏?” 内心一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林启天当然不敢喊疼,这要是一露馅,反而成全了引狼入室的那匹狼——秦泽。 抹了一把脸,林启天决定趟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讪笑道,“我怎么敢,主要是表弟你前后对他的看法差异太大,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到忘形了吗。我替他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有反对的意见。” 连三番五次都记不住的人名都背下来了,林启天知道大局已定,阻拦是来不及了,只能等秦泽进来以后,再想方设法,让他在孔青松面前不断犯错,从而一脚踢开。 为了表示自己热烈的欢迎,林启天继续问道,“那咱们战队的名称有想好吗?还有就是另外两名队员和一些替补都落实好了吗?” 林启天的问话别有用意,战队的名称如果参考了自己的意见,那就可以在别的队员面前立威,显示出高人一等的姿态。而操心队员的人选,就更好解释了,无外乎就是合纵连横,我帮你递上敲门砖,事成以后咱们再合力把秦泽赶出门外。 然而,一向以慵懒著称的孔青松,第一次展现出了不为人知的高效一面。 “战队名早就想好了,就是qs,我的名字缩写。至于队员嘛,主力就差秦泽没有沟通,替补的话,我觉得实在没有那个必要。毕竟我的钱宁愿喂狗,也不愿养一批混吃等死的闲人。” 不知道为何,听到“闲人”两个字的时候,林启天觉得孔青松的目光直直地望着自己,浑身的不自在。 用笑声掩饰难以言喻的烦躁,林启天需要快速结束话题,私下琢磨出一条可行的驱逐计划。 “你是老板,当然由你决定。那我先回房间准备一下,顺便找一找当初上场比赛的感觉。” 看着明显兴致乏乏的林启天,孔青松也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太过武断了点,虽说林启天就和自家养的那条藏獒没啥区别,都是供人娱乐的,但作为万物之灵的人,总要比条狗的地位要高出那么一点点。 “别急,你说的替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世事难料,万一中途主力受伤,没了应急方案也是头疼的一件事。”想了想,孔青松继续说道,“要不这样,你去原先的俱乐部再去问问,看看还有没有打算另谋出路的人,如此一来,既送了你一个人情,又不会有磨合上的阵痛,我这想法怎么样?是不是太他吗破费了。” “是是是。”林启天连声应承,对于孔青松的大发慈悲,尖尖的脑袋里很快有了一个人选。 时间太过仓促,这个替补肯定技术上不能超越自己,不然让孔青松发现自己一无是处,自己还是得卷起铺盖滚蛋。其次,这人得老实听话,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傀儡,自己往东,他觉不能往西,不然自己就没有人数上的优势了。 这么一粗略琢磨下来,一个人影很快浮现在了林启天的脑海里,“恩,决定就是你了,出来吧。” “方小白!” 说了好大一通,口干舌燥的孔青松早就不去讲究什么绅士风度,喝红酒就跟草棚里的牛饮似的,大口大口往肚子里咽。 “这么快就想好了,你不再仔细想想?”打了一个嗝的孔青松让整间屋子里弥漫起了一股鸡屎味,可能是鸡肉经过了红酒发酵,产生的怪味。 不敢皱着鼻子,林启天决定长话短说,尽快逃离,“是,就是他了,方小白可是我们俱乐部有名的边缘人,绰号“四不像”。只要给他开出足够的价码,不怕他不心动。” 孔青松听完反而皱起了眉头,“怎么我觉得你身边的朋友,一个二个都是用钱建立起来的。前面的秦泽也是,见钱眼开,这个方小白又是。都说什么样的人,身边就是什么样的圈子,你不会也是那利益小人吧。” 林启天早就料到会有此问,胸有成竹地说道,“那还不是表弟你财大气粗,对我这个表哥照顾有加,不然我哪有闲钱去好吃好喝的款待他们。” 又是熟悉的马屁,拍的孔青松喜不自禁,“最厉害的莫过于你的这张嘴,死人都能给你说活咯。行了,既然是你保举的人,我也没有信不过的理由。跟他说,原先工资的三倍,其它条件一样不变。” 林启天不留痕迹地鄙夷着拿钱不当回数的孔青松,尤其是那张深陷的座椅,坐在上面的仿佛不是一个,而是一堆会说话的肥肉。 “你放心,我保证帮你把事办得漂漂亮亮。” 看着那把紫檀木打造出的座椅,林启天忽然觉得屁股底下一痒,有了坐上去试一试的感觉。 “你想要组建出一个俱乐部?”林启天望着孔青松的背影心想道。 “正合我意。” 一抹阴笑,在林启天的嘴角一闪而过。

第30章 不太靠谱的堵桥(求收藏推荐) 清空了整座m城,宫莫良的杀人数也到了否极泰来的“九”。 “下一波安全区有一半在对面的岛上,我们可以收波过桥费了。”看了看地图,宫莫良如是说道。 正在为自己一场比赛连杀两人而兴奋不已的宋一杰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你吃肉,我就跟着喝汤。” 宫莫良看着得意忘形的宋一杰,好心提醒道,“貌似那位仁兄的人头早就突破两位数了。” “啊?”宋一杰差点没咬断舌头,“这才第一波毒圈啊,就算那十几个人是十几头猪,也要撵在屁股后面追上一会儿吧。” 宫莫良事先就查看了孔青松降落的地点,因为航线是直上直下的缘故,掉线的那段时间,好巧不巧的孔青松正好落在了p城上空。而任何一名绝地求生的玩家,都应该知道,航线飞过的大城市,受欢迎的程度会有多高。 宫莫良甚至能够想象的出当时p城上空降落伞组成的“人海雨”。 “已经落后了几个人头,我们再不抓紧,等到安全区进一步缩小,所有人都隐蔽起来以后,分数就更难迫近,更别提反超了。” 宋一杰的好心情就此作罢,“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堵桥啊!” 能够让一个贪生怕死的佛系玩家说出“堵桥”这两个字眼,足以说明此刻宋一杰的心情有多焦虑。 开麦叫上霏霏儿,坐上从车库房里找来的红色小轿车,一行人在宫莫良的驾驶下,来到了通往对面机场的大桥。 第一次充当人形收费站,宋一杰说不紧张,那是在霏霏儿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其实手里的鼠标已经跟真的老鼠没什么两样了,被汗液浸湿的滑不溜秋。 将车停放在大桥正中心的两个竹篓后面,宫莫良一行三人也就一齐下了车。 出于保守起见,宫莫良对着霏霏儿事先打了一剂预防针,“待会儿你就趴在我和一杰的两人中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不要露头,哪怕就是我们当中其中一人倒地了,你也不要轻举妄动。” 霏霏儿惊叫道,“你是让我见死不救吗?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花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花瓶还不甘寂寞,宫莫良只好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你想一杰输掉这场比赛,那我也无话可说,随你怎么折腾去好了。” “可是,可是。”霏霏儿可是了半天,也没有可是出一个结果来。 一边是被当做婴儿一般对待的枯燥乏味,一边是场输不起的比赛,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名牌大学毕业的霏霏儿,当然知道如何取舍。 “那好吧,如果危险解除了,你们可要留几个人给我过过瘾,不然下次再也不带你们上车了,哼。”拖着浓重的鼻音,却没有让人感受到丝毫的威胁意味,反而更显娇憨。 “没问题,到时候不用莫良出手,我都能帮你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 因为前几分钟宫莫良是披着宋一杰的马甲及时的救下了霏霏儿,知恩图报的霏霏儿当然不会继续高冷下去。 “那就谢谢你啦。” 轻飘飘的一句感谢,就足以让宋一杰回味无穷。 已经在竹篓最外侧蹲好的宫莫良没空理会这些除开游戏之外的闲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死死地盯在桥头的必经之路上。 大约过去了一分半钟,连眼睛都不眨的宫莫良终于等来了上门的快递。 两辆车,一辆四轮的蹦蹦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一辆铁皮吉普。透过四倍镜扫了一眼,宫莫良获取到这个车队总共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驾驶着蹦蹦车,其余两人坐在了后面的吉普上。 “一杰,打掉前面那辆蹦蹦车的轮胎,我来料理后面的敌人。” 还在回味那一抹风情的宋一杰立马进入到状态,“好咧,不过,为什么不让我把他打下车来,是担心我的枪法不够准吗?” 宫莫良从喉咙里憋出来四个字,“明知故问。” “哈哈。” 本来想要反唇相讥的宋一杰再听到霏霏儿的笑声后,也就心甘情愿的扮演了一回丑角。 在学霸这条路上横着走的宋一杰也是心高气傲的主,被宫莫良小瞧以后,硬是要试着证明自己。 可当前半梭子弹全部打在了蹦蹦车的车架上,硬是将一辆土了吧唧的四驱车打出了一连串炫目的火花后,这才捶胸顿足的认了命。 不认也不行啊,眼看着蹦蹦车就要冲过防线了,生怕放跑了敌人的宋一杰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将飘到天上的准星又给强行拉了回来。 又是半梭子弹打完,在蹦蹦车离三人不到十米远的范围里,左前轮的轮胎爆裂了开来。 失去控制的蹦蹦车开始了左摇右晃,旋即又在原地跳起了梦幻的华尔兹,不住的旋转过后,终因气力衰竭,动力不足之后,横在了桥面上。 而恰巧,后方躲避不及的吉普车一头撞了上去,直接将已经晕头转向被迫下车的队友撞飞了几米开外。 面对这种意外的乌龙,宫莫良一如既往的淡定,整个动作演练了无数次。 水平端枪,扣动扳机,向下压枪。整个过程一丝不苟,精准的如同事先设置好的机械手臂一般,四十发子弹,打完,收工,人死。 吉普车上的主驾驶已经被宫莫良扫倒在地,只有副驾驶因为车辆倾斜的角度关系,侥幸的逃过了一劫。 看着跃跃欲试,准备冲上前去的宋一杰,宫莫良呵斥道,“你要干嘛?” 已经品尝过鲜血的滋味,对枪枪到肉的感觉无比怀念的宋一杰按捺不住地说道,“当然是上去收菜啊,反正这一个人头多也不多,少也不少,干脆让我好好的过把瘾。” “过瘾?走路都没学会,就想要跑了,你以为前面两个死耗子,就能表示你可以独当一面了吗?” 被迎头泼上一盆冷水的宋一杰嘟囔道,“那你要我怎么办嘛。” “这游戏难道就只有枪吗?你包里那么多手雷是当收集品供着的吗?”宫莫良的音量丝毫不减,实在是受不了宋一杰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真不知道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是怎么维持住试卷上的分数的。 虽然不能再一次近距离感受到子弹射进人体内的触感,但换一种方式依然能够体会到歼灭敌人的爽快感,宋一杰也就不再耿耿于怀了。 只是还不等宋一杰将手雷捏在手上,画面上就传来了宫莫良三杀的信息。 “你!”气愤不已的宋一杰恨不得继续拧开手雷,就地和宫莫良来个同归于尽。让自己不要冲动,结果倒好,全部成了宫莫良的囊中之物,一个都没有留给自己。 关键是不给自己面子也就算了,那个悲催的倒霉蛋正好被撞飞在空荡荡的桥面上,一点遮掩物都没有,也不知道留给霏霏儿,直接顺手补了,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活该单身十八年。 如果这段内心独白被宫莫良听到,肯定会顺势奉还,“说的像是你就不是单身狗一样。” 就在两个单身狗快要反目成仇的空档,救命的肥羊正在愉快的朝着他们三人驶来。 这一次,只有一辆车,却是一辆满载而归的四人小轿车。 “快,把你的手雷都扔出去,我一杆枪拦不住他们所有人。” 这辆车来的时间距离前面两辆车并不长,也就应该顺理成章地听到了桥面上的枪声。即使没有听见,压在蹦蹦车上的吉普车,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 蛇形般的走位,让宫莫良无法第一时间扫掉小轿车上的驾驶员,也就无法阻止四人的冲卡,而宋一杰手里的手雷,正好成了应急的救命稻草。 没时间扯东拉西,宋一杰赶忙拧开保险栓,一股脑地将包里的四枚手雷全部扔在了桥面上。 虽然准头不堪入目,但成功的将这名心理素质明显不过关的驾驶员给生生逼停了下来。 “所有人开枪,一起扫车!”宫莫良随即喊道。 已经趴在地上找了半天蚂蚁没找到的霏霏儿瞬间美目一闪,不太相信地问道,“这里面的所有人也包括我吗?” “恩。” “哇,太好了,终于轮到我上场啦!” 看着兴高采烈的霏霏儿,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不仅没有感同身受,反而潸然泪下。 “苦,太他娘的苦了,就因为能够开枪了,整个人都能高兴成这样,这之前得忍受多大的委屈啊。” “这种自私自利,全凭个人喜好的车,不开也罢,强烈要求霏霏儿重新组建车队,我第一个报名。” “就冲你这假公济私,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还是收起你的狐狸尾巴吧。” 霏霏儿这时候可没空料理弹幕,掏出那把尘封已久的m16,跟着宫莫良和宋一杰二人,对着那辆已经熄火的小轿车就是一顿狂扫。 “哒哒哒。”嘴里还自带配音的霏霏儿突然被宋一杰气急败坏地喊停。 “怎么啦,为什么要叫停我,我还没过够瘾呢。”霏霏儿极度的不乐意。 宋一杰怨念横生地说道,“我的姑奶奶,你以为我愿意做这种吃累不讨好的事呀,主要是,如果你再不停手,我就要活活被你打死啦!”

第31章 为国争光(求收藏推荐) 龇牙咧嘴,捏着鼠标一通乱扫的霏霏儿气势很足,架子也看着有模有样。但实际造成的输出,不仅有限,还是负数。 看着自己身上原本的黑色二级甲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肚子幽怨的宋一杰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谁让自己心里有鬼呢。 即使少了霏霏儿这个火力点,单凭宫莫良和宋一杰二人还是很快扫爆了那辆小轿车。但相互一问,并没有人头数的增加。 “小心,对方要开始反扑了。” 宫莫良的话音刚落,从那辆燃烧的汽车残骸两头,一左一右冒出了人影。 霏霏儿和宋一杰在宫莫良的提醒下,刚刚蹲下身子,头顶就响起了一片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 “火力挺猛的嘛。”宫莫良就是一个人来疯的性子,敌人越是难缠,他的荷尔蒙分泌的就越是旺盛。 将功勋卓著的m416放回背包后面悬挂着,再将滴血未沾,已经饥渴难耐的sks拿在了手上,宫莫良蹲在三人的最外侧,找寻着一枪击毙的时机。 对面四人的水平相比较前面碰上的敌人,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水平。除了最初驾驶员错误的判断了手雷的着陆点,其它的举动,即使让宫莫良来挑,也只会是鸡蛋里挑骨头。 “轮流射击?”一直被火力压制在原地无法动弹的宫莫良缓缓说道。 自己这边别看也有三个人,霏霏儿能够自保就已经是万幸。好不容易拜托了游戏恐惧症的宋一杰,本来就只算半个战力,结果还被霏霏儿的心血来潮,给扫掉了全部的护甲。 这么一来,满打满算,宫莫良这边的人数劣势,被无限的放大。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从来都是猫抓老鼠的宫莫良,竟然有了第一次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时候,能够挽救颓势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往对面的阵地抛掷投掷物。可宫莫良在之前已经将所有能扔的道具统统塞给了宋一杰,霏霏儿只顾着逃跑了,能搜到两把枪都是侥幸。 就在宫莫良一筹莫展的时候,对面居然选择了先行变招。 还是轮流压制不变,但其中一人,在队友的掩护下,悄悄向右横移。 宫莫良顺着对方的思路,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边,引入眼帘的,正是之前自摆乌龙的两辆车。 “原来如此。”宫莫良已经大致还原了对方的策略,看来是想速战速决,“还真是被小瞧了呢。” 如果对方一直坚守着轮流射击的打法,以免夜长梦多的宫莫良还真有殊死一搏的冲动。但对方一动,宫莫良立马选择了将计就计。 在那名敌人慢慢挪动的过程中,宫莫良看似顽皮地探头,只要对方一露头开枪,又立马缩了回去。 如此反复了四五次后,一出现实版的狼来了,让对面的三人放松了警惕。等到宫莫良继续一伸一缩的时候,子弹飞过来的频率明显敷衍了许多。 这也证明,对面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能让队友顺利的走到桥中心那两辆车的位置,就有十足的把握,全歼掉宫莫良整队人。 当对方看到自己探头半天没有回应之后,宫莫良的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每当这抹笑容出现,必定会用鲜血灌溉。 继续缩在掩体后面的宫莫良耐心等待着,久久没有了动静,直到那名战术迂回的敌人走到燃烧着的汽车残骸和两辆废车中间的时候,宫莫良再一次抬头。 只是这一次,宫莫良不仅探出了整个身躯,手里还多了一把憋了很久的sks。 打开早已装在枪上的四倍镜,配有垂直握把的sks第一枪就射中了敌人的头盔。 宫莫良对于时机的把握在上千盘的游戏中,已经磨炼的炉火纯青。恰巧处在两地之间的那名敌人,很快就发现自己处在了不尴不尬的地步。 都说进一步是天堂,退一步是地狱,可这两条路对于他来说,距离都是一样的长。 迟疑了几秒的敌人,停留在了现实的人间。随着宫莫良的枪声响起,头盔都被击碎的他,只能更加无奈的选择了现实。 “漂亮!”只能挨打不能还击的宋一杰差点憋出内伤,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他在看到宫莫良宝剑出鞘之后斩首的瞬间,立马将胸腔内积蓄已久的憋屈,狠狠的发泄了出来。 “不要手下留情,这帮孙子已经让爷爷忍了很久了,要不是爷爷身上的二级甲没有了,早就打得他们分不清东西南北,还轮得到他们在此猖狂!” 不用宋一杰捧场,宫莫良越是生气就越是冷静,丝毫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扰。无论是冷嘲热讽还是加油助威。 对面其余三人在队友倒地的刹那,做出的举动竟然出奇的一致,纷纷跳出掩体,拼命开枪还击。 看着他们众志成城的气势,就连一旦进入状态就心无旁骛的宫莫良都不禁为之一怔。 “这,就是团队竞技的魅力吗?” 虽然对面的举措粗糙到有些可笑,稍微动动脑筋,都可以两人架枪,一人投掷烟.雾弹以后援救队友。甚至更理性一点,这个人头哪怕让给宫莫良也就算了,正好可以趁着宫莫良贪图人头的间隙,联手打掉宫莫良,只要身为顶梁柱的宫莫良一倒,剩下来的两人都是毡板上的肉。 可正是这种蠢到无可救药的争先恐后,第一次让宫莫良觉得,相比较那些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冷冰冰的数字,原来这个游戏也是可以感受到温度的存在,甚至近在咫尺,就在身边。 “一杰。” 还在喋喋不休,似乎认为言语也能当做子弹射进敌人胸膛的宋一杰好奇地望着宫莫良,“怎么了?” “你还记得不久之前,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吗?” 宋一杰有些纳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工夫翻旧账,再说了,你都说我是十万个为什么了,我上哪去知道我问过你的那些问题。” “你说,如果你被人杀了,我会不会替你报仇。” 听宫莫良这么一说,宋一杰也有了印象,“恩,我貌似问过这样的问题,那还不是…” “不会。” “恩。恩?恩!”三个鼻音,宋一杰注视着宫莫良,一时懵了神。 正要破口大骂诸如狼心狗肺,表面兄弟之类的话,只听宫莫良又道。 “因为在那之前,他已经是具尸体,倒在了你的面前。” 听着这段既狂妄自大,又显手足之情;既平淡无奇,又震耳欲聋的一句话,宋一杰也不知不觉放低了音调。 笑骂,“你他吗是不是有病,好好的机会不去用来珍惜,在这跟我煽什么情。莫非,你小子有龙阳之好?” 看着装模作样的宋一杰,宫莫良逐渐趋于了平静,“我想通了。” 学霸,学的不仅仅是课本里的知识,人情练达即文章,人与人本身,就是一门学无止境的大学问。 身为其中的佼佼者,宋一杰没有多想,就已经知道宫莫良想通了什么。 “那你爸妈呢?” 宫莫良一心二用,边用手中的sks点爆敌人的脑袋,边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宋一杰点了点头,第一条麻烦算是马马虎虎的通过了,“如果某一天非要你面对镜头呢?” 深吸了一口气,顺便点掉第二个人的脑袋后,宫莫良重重地吐了出来,“蒙面。” “蒙面?”宋一杰惊讶道,似乎不敢相信一向我行我素,风流洒脱的宫莫良也有脖子插进沙堆里,拟作鸵鸟的这一天。 “骗你的,我宫莫良从七岁起,就立志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就算回家被我爸扒光衣服,吊起来抽,我也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光明磊落的做事。” “话谁都会说,那办法呢?难不成真要露一次面,回家领上一顿打,那恐怕到时候,你这张看着就让人来气的小白脸,再也不能祸害娇艳的花朵咯。” 宫莫良知道自己这张沾了爹妈光的脸有多么同性相吸,异性相斥,也就不与宋一杰斤斤计较,而是转回到了正题上,“一个主播而已,又不是非要露面,我看整个平台那么多主播,也不是每个人都挂着摄像头。” 宋一杰并不满意避重就轻,“如果碰上非得上镜的那一天呢?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你该怎么办?” 宫莫良的笑容逐渐僵硬,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发挥实力,就看过的那些主播而言,出头也只是咬咬牙的事。 “钱,孝敬他们我所能赚到的所有的钱。” 宋一杰变得越来越不近乎人情,说话的口吻仿佛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甚至是带有敌意的仇人,“首先,孝敬和钱之间没有等号,那是丈母娘和女婿之间的事。其次,你认为钱真的就能买来理解,买来他们对你,对绝地求生,对整个电竞的认同吗?” 看着哑口无言的宫莫良,宋一杰残忍地说道,“不能。” 宫莫良张着嘴,想要说很多话,想要用力的反驳,大声的斥责,可最后,还是泄了气的无力说道,“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宋一杰的笑是图穷匕见的笑,也是姜太公钓鱼的笑,辛辛苦苦的演了大半场的戏,先是从抛砖引玉,再到进入佳境,没想到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过程,竟然被莫名其妙的省去了。 虽然这种删繁就简来的很不踏实,但学霸一向只注重成果,不在乎过程。 所谓借力打力,用在解题和用在人的身上,都是异曲同工之妙。 看着聚精会神的宫莫良,宋一杰慢慢地说道,“只要打出成绩,打出名堂,打出一个天大的荣誉来,你还愁堵不住爹妈的嘴吗?就算他们坚持到底,周围人的羡慕,一句“别人家的孩子”,你又有何惧之有?” 渐渐摸索着宋一杰的用意,越品尝越像是陈年老酒,那种唇齿留香的佳酿,让宫莫良双颊红润,星目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来。 “那这泼天的荣誉,又是从何而来呢?” 酝酿了许久,硬是将天时地利人和都给算进去,终于迎来了丰收的宋一杰,不紧不慢地说道。 “为国争光。”

第32章 从主播到比赛 谈笑间,一支四人的满编队伍就在宫莫良漫不经心的几枪中,灰飞烟灭。 因为宫莫良和宋一杰都将麦克风静音的原因,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心二用表演,也就没有任何一名观众欣赏到,包括背对背而坐的宋一杰。 “为国争光?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上场比赛吗?” 宋一杰肯定地回答道,“你该不会以为主播就是这款游戏最高的上限了吧?不说那些五花八门,名字叫的千奇百怪的比赛,就单单拿刚刚落下帷幕的sli国际邀请赛来说,如果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人是你,你能想象的到那种激动人心的画面吗?” 宫莫良先是默不作声,随后漫不经心道,“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我这水平也就路人局能够看得过去,真金还需火炼,没上过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在哪。” “所以,你先要打出名气来,不然就冲国内各支俱乐部急于求成的态度来讲,没有任何知名度的你,恐怕很难走上聚光灯下的舞台。” 宫莫良已经心乱如麻,毕竟身披五星红旗站在最高领奖台的憧憬,是每一个电竞爱好者,或者说,是每一名游戏玩家,最渴望实现的梦想。 “不急,我们可以先赢下眼前的比赛再做讨论。”宋一杰也觉得此刻并不是一个促膝长谈的好时机,毕竟自己身上还背着一个未完待续的赌局。 在绝地岛的这张地图里,从俯视视角来看地图。通往机场的两座大桥,左边受欢迎的程度明显高于右边,所以一般人堵桥收取过路费,都会选择左手边的那座大桥。 但在这款游戏日益成熟的现在,堵桥的收益已经远不如从前了。 不说骑着摩托顺着桥梁钢架往上开,这种高难度的“空中飞人”操作,一般的玩家除非迫不得已,不然都会选择绕开大桥。 除了开船和绕路,哪怕扛着一波毒,也比直挺挺地冲过大桥来的划算。 可这一局,有一名玩家,开着所有类型车里最慢的蹦蹦车,不顾桥面上的危机四伏,依旧直直地开了过去。 这个人,正是秦泽。 “他是白痴吗?就连我这个菜鸟都知道这座桥上肯定有人堵,他就一个人,为什么不选择绕路?如果死了,谁来替我认父?是你,还是这个胆大包天的秦泽?”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林启天替远在天边的秦泽抗下了孔青松所有的怒火。一开始觉得只给了秦泽一半都不到的辛苦费还有些愧疚,现在看来,愧疚的人应该是秦泽才对。 “别急,我相信他这么做,会有合适的理由。”林启天自然不敢回嘴,只能耐着性子慢慢解释。 “他在你们俱乐部,也是这么随心所欲的吗?”孔青松冷静下来以后,也发现对着林启天大吼大叫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至于道歉,这个词从来就不在孔青松的个人字典里。 听着孔青松的问话,林启天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提前给秦泽上眼药的好机会。 眼珠一转,林启天张嘴就道,“没错,他不是游戏天才嘛,哪个稍微有点本事的人,还不把架子摆的高高在上。以前的比赛,说是四人一组的团队竞技,只要其中一人是秦泽,那注定就是三打四。” 孔青松仔细地听着,旋即问道,“那你们战队在国内参加比赛,最好的名次是多少,我的意思是说,秦泽在场的情况下。” 林启天有些捉摸不透孔青松这个问题的用意在哪,所以就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第一。” 孔青松有些不信,“你确定是第一?还是说,你们参加的是网吧联赛?” 既然前面说了实话,再编假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林启天点了点头,“第一不假,比赛也是全国性质的大赛,就是去年年底,英伟达组织的那一次。” 孔青松对于这款游戏抱有全身心的投入,自然不会错过各大类型的赛事。林启天所说的这个比赛,孔青松刚好就在现场,只不过决赛的阶段,临时有事错过了而已。 确定了事实以后,孔青松的表情也就不像刚才那么严肃了,转而微笑了起来,“这么一说,秦泽这小子居然一打四,还获得了冠军,难怪敢单枪匹马的冲桥,这是艺高人胆大呀。” 林启天呆呆地望着孔青松,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相处了大半年的“表弟”,到底长了一颗什么样的脑子。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刺头,居然被当成了英雄,自己难道又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那个,其实比赛是我们三个人的…” 孔青松摆了摆手,“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接下来,我需要你们更上一层楼,争取拿到国内各项赛事的名次,最终拿到国际邀请赛的资格。” 林启天突然觉得茶杯里普洱,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回味悠长了。 当孔青松的屏幕里,那个孤独的身影在桥面上大杀四方的时候,随着孔青松的拍手叫好,这杯茶,就更加的苦涩了。 “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林启天在心里仰天长啸。 另一头,慢慢调整心态的宫莫良再一次看到熟悉的id刷屏后,也斩断了任何与这场游戏无关的杂念。 “上车,这座桥已经没生意了。”宫莫良对着其余二人说道。 被宫莫良一开一关的语音弄得心烦意乱的霏霏儿没好气地说道,“不用你带,我自己也会开车。” 起了公主脾气的霏霏儿果然没有坐上已经调整好方位的轿车,而是自顾自地走到吉普车的面前,将它慢慢地从蹦蹦车的顶部,开了下来。 宫莫良没有哄女生的经验,宋一杰更是两眼一抹黑,两个在冬天互相取暖的犬类动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霏霏儿疾驰而去。 过了老半天,宋一杰才喃喃道,“我怎么感觉她开的方向有些不对。” 十几秒钟后,传来了霏霏儿的惊叫,“啊!我开错方向了,为什么你们不提醒我。哼,还以为大学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都应该有绅士风度才对,原来也会眼睁睁地目送着队友开错方向而不提醒,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宋一杰叫着委屈,“不是,主要是你开的太快,没有给我们机会呀。” “借口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宫莫良,“……” 宋一杰,“……”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古人诚不欺我啊。”宋一杰无不感叹。 霏霏秀眉竖起,“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说女人都是水做的,需要我们的加倍呵护。”宋一杰忙不迭的解释。 “这还差不多,总比另外一根木头要好。” 宫莫良突然觉得,当个沉默不语的木头也是件辛苦活。 重新上了宫莫良的车,三人很快朝着下一个安全区快速驶去。而另外一边,杀完人,收集完有用装备的秦泽,也将目光对焦在了同样一座山头上。 再隔不久,同样代打的两人,将会迎来游戏里的第一次碰面,以后的游戏里,再一次碰面,就是兵戎相向!

第33章 开门迎客 “你们有数过这两个人相互击杀的人头数吗?” 霏霏儿的直播间里,一名观众的问话,搅动了一池的春水。 “没有细数,但我知道大概的数字,那个只要说话,嘴里必吐渣子的土豪好像杀了快十五个,而那个大神水友的同学,貌似也有十个出头。” “我靠,听你这么一说,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快要赶上三分之一的人头数了。” “不是快要赶上,这一局比赛,总共都只有90个人不到,他们早就超过了三分之一。” 当这些敏感的数字曝光在明面上,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观众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土豪水友,也就是孔青松是代打已经确信无疑,毕竟一个连车都开不好的“眼瞎”选手,没有理由一瞬之间打通任督二脉,一跃成为路人王的化身。 而大神水友的同学,这个观众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水平自然也就可见一斑。 以前还能拿高手风范来自欺欺人,到了如今白热化的阶段,那层伪装,也就只剩下一句话的事了。 懵懂无知的霏霏儿没有看出表面下的刀光剑影,还在为之前被小瞧的事发着闷气。以往只要坐在车里,霏霏儿都会主动找着宫莫良谈天说地,尤其是当她发现宫莫良还是一个“纯情小处男”之后,自诩为知心大姐姐的她,不断的询问着宫莫良是否有心仪的女生对象,撩拨的后者差点没抽掉耳机。 如今,话唠的知心大姐姐耍起了小性子,宫莫良反而觉得有些别扭了起来。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犯贱,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说是木头,这话霏霏儿一点也没说错,上一秒还在为情所困,下一秒看到敌人后,宫莫良的眼睛里,就出现了狼一般的绿光,那是只有饿极了以后才会绽放的光芒。 “一杰,等我把车开到前面那辆车的后面,你就开枪扫射。如果一梭子下去没有扫掉人,你就打它的车胎,清楚了吗?” 正因为没有话题而无限冷场的宋一杰立刻来了精神,“没问题,我特意带了两把步枪,等的就是这一刻。” 没有理会宋一杰自吹自擂的未卜先知,宫莫良将车速加到最大的马力,小轿车的排气孔发出了阵阵的轰鸣声,喷出的火焰让这辆轿车更显杀气腾腾。 前面的吉普车是敞篷的样式,这也使得宫莫良清楚的知道车上的人数有多少。 除开驾驶员,吉普车的二号位和三号位都有人在,三对三,本来势均力敌的遭遇战,因为宫莫良横冲直撞的气势,吉普车居然没有一点就地反打的意图,只有两杆步枪,象征性的开枪警告。 如果只是猫捉老鼠,宫莫良还会按照以往的战术,一板一眼的追击下去。可当这只老鼠逃跑的途中还要兴风作浪,在游戏里,一向没有好脾气的宫莫良只会愈发疯狂。 一个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理智的疯子。 “坐稳了,我要和他并驾齐驱了。”宫莫良说道。 轿车的直线加速要快过吉普车,这段路又是相当长的平地,无法发挥爬坡性能的吉普车,很快就被忘掉还有油箱这回事的宫莫良给追了上来,并将车头放在了同一水平线。 “还愣着干嘛,开枪揍他呀!”看着不知所以的宋一杰,宫莫良高喊道。 “哦,哦。”上一秒还被要求从背后偷袭,下一秒就和人家玩了脸对脸,宋一杰觉得和一名高手玩游戏,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这名高手一旦进入到游戏状态,简直和平常判若两人。 宫莫良特意把车开到了吉普车的左边,坐在副驾驶上的宋一杰探出窗外,将手里的akm对准了吉普车上的驾驶室,等到机瞄上的红点出现在玻璃窗的范围里,立马扣下了扳机。 吉普车上的驾驶员明显没有预料到,这么宽敞的一条路,大家各走各的,谁也不会碍着谁。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有什么事,等进了安全区以后咱们在慢慢谈。 可先是发现后面这辆不懂事的小轿车直勾勾的朝着自己冲过来,让队友开枪驱散之后,确实收到了效果。 本以为这辆轿车突然改向是听懂了劝告,结果人家不仅没有听劝,现在还开到了自己的脸上,副驾上的那个,还一个劲的把枪往自己脸上怼。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有血有肉的人。 “弟兄们,既然对方三番五次的挑衅,那就抄家伙干他。” 很快,吉普车上的另外两名敌人,也探出头来,开枪予以还击。 宋一杰的子弹因为车辆的惯性,变得行踪不定,不是打在了车头,就是消失在了空气中。整整四十发ak子弹,只有一团血雾爆开。 可就是这样四十分之一的命中率,也将吉普车的司机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两个是猪吗?人家还有一个连手都懒得动,你们都打不过人家,真是开了一辆拉猪车。” 那名司机嘴里的主人翁,大马金刀端坐在后排的霏霏儿,又开始跃跃欲试起来,“你们打得那么激烈,能不能也让我参加一个?” 不等宫莫良说出看法,宋一杰就大声反对,“别,千万别,您还是高抬贵手,放了我一条生路吧。” 霏霏儿一头雾水,“我是打对面吉普车上的人,你为什么那么激动?” 看着不仅没有自知之明,还容易健忘的霏霏儿,宋一杰满含辛酸泪地说道,“姐,我都叫你一声姐了,你难道还没回想起大桥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吗?” “大桥?”霏霏儿复读了一句,旋即,嫩白的脸上涂抹了一层腮红,那是给羞的。 “哎呀,人家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好吧,上一次只是…意外,对,就是一场意外而已,你要相信人家,我也能够巾帼不让须眉。” 宋一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坚决反对道,“不用证明,就光大桥上那一出华丽的表演,您已经巾帼不让我这个须眉了,反而是我,还要努力向您学习。” “你!”霏霏儿没有想到宫莫良是块烂木头也就罢了,这宋一杰原本还觉得憨厚老实,以前在直播间里也经常表现的人畜无害,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 都说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圈子,此话不假,现实证明,宫莫良他们寝室都是一窝子的奇葩。 “哼,活该单身。”霏霏儿泄愤似地说道。 宋一杰双目圆瞪,“这你都知道?” 霏霏儿冷哼道,“这样一位人见人爱的美女摆在你们面前,一个坐怀不论,一个不解风情,不是单身狗,还能是什么。” “坐怀不乱?”宋一杰先是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宫莫良,“貌似这小子上一把带着霏霏儿骑着双人摩托兜风来着。” 将霏霏儿的话对号入座以后,宋一杰果断地闭上了嘴。 正好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刚开始怎么瞄也打不到吉普车司机的宋一杰,这会儿三心二意,居然还把对方给扫下来了。 宫莫良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空格和方向左键一起按,将车迅速地横在了吉普车的面前。 “下车,开门迎客!”

第34章 落定尘埃 等到宫莫良把车停稳,直接下车的霏霏儿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直接端起手中的akm,朝着那辆因为失去驾驶员而失控侧翻的吉普车。 都说今生的女孩上一辈子是折翼的天使,看着横刀立马站在三人最前面的霏霏儿,冠绝全场的霸气让宫莫良觉得她上一辈恐怕折断的是双翼。 不出意外,吉普车在三人的猛烈射击下,直接在巨响中化为了灰烬。 而车上两名来不及下车的乘客,也直接粉碎成了数字,记录在了霏霏儿的右上角。 “哼,看你们还敢不敢小瞧我。”霏霏儿挑衅似地说道。 已经有些明白如何和女生打交道的宫莫良选择了沉默是金,而一向嘴皮子利索的宋一杰在体会到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嘴的恐怖后,也知趣的没有接话。 一个巴掌拍不响,英姿飒爽的霏霏儿在看到无人应战以后,也没了乘胜追击的念头。毕竟说到底,这两个人头还是三人个人齐心协力的功劳,只不过自己运气好,最后一梭子子弹刚好引爆了吉普车。 三人默不作声地拾取着战利品,一时间有些小小的冷场。 宫莫良是无话可说,宋一杰是有话不敢说,霏霏儿是不知道怎么说。 等到所有人重整旗鼓,自觉地走回到轿车旁时,霏霏儿身为准一线的当红主播,自我调节能力发挥了功效,悦耳的声音,再一次打破了宁静。 “这局比赛之后,你们还来吗?”霏霏儿看了看身后墙上的挂钟,于是问道。 这才反应过来的宋一杰扭头看了看寝室的窗外,一片漆黑的夜幕下,只有校园里的路灯,还在照亮着脚下的路。 “哎呀,一不小心就快到十点了,我们学校十点半以后要熄灯断电,恐怕不能再战了。” 霏霏儿身为过来人,这么问当然是有过这样的经历,“差不多,我们那时候比你们还严格,夏天是九点半,冬天是十点。为此,我们还集体抗议过。” 这种有关学生时代的话题,往往经久不衰,因为那是人生当中,最后一次拥有单纯的机会。一道围墙,将墙里墙外分成了两个世界,一旦不回头地走出那个校门,一个真正完整的世界才正式接纳了你的存在。 霏霏儿已经离大学时代越来越远,而宫莫良和宋一杰,才刚刚开始享受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涯。 彼此共同拥有的经历,作为打破沉闷的话题,再合适不过了。 “集体抗议?”宋一杰也打开了话匣子,“去年的冬天,我们就亲身经历过一次集体抗议。” “哦,具体是怎么做的?”霏霏儿好奇地问道。 能和心目中的女神直接对话,宋一杰倍感珍惜,“用几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很爽很暴力。我们那时候都是刚入门的新生,老师让做什么,就规规矩矩的做,让往东绝不往西,让……” 霏霏儿依旧耐着性子在听,但一旁的宫莫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提醒道,“说重点,这不是班级里的研讨会,没人愿意听你东扯西拉。” 情不自禁的宋一杰这才收敛了起来,“不好意思,都和你相处这么久了,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 霏霏儿也是个心里不装事的人,前面的那些牢骚,在平稳向前的旅途中,也变得淡泊。 “谢谢你的支持,如果不是你和所有直播间的观众们,我可能早就放弃了直播这条路。”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从霏霏儿看似平淡无奇的话中,宫莫良和宋一杰,包括全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突然明白,这个20出头的女孩,并没有表面上的轻松。 在这一刻,宫莫良听着宋一杰和霏霏儿说着去年男生寝室往楼下扔热水瓶,抗议过早断电的事,却想起了另外一个故事。 在那个故事里,主人翁是一个小丑,一个整天嘻嘻哈哈,逗人取乐的小丑。 有一天,那个小丑因为意外,失去重心从舞台上摔了下去。满脸是血,牙齿都磕掉的小丑终于忍不住地流下眼泪,可全部的观众却只顾着哄堂大笑,纷纷赞赏着小丑的演技逼真,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也更没有一个人好心安慰。只有一个小女孩,拽着妈妈的袖子轻声问道,“妈妈,小丑是在哭吗?” 渐渐的,宫莫良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身上的伤痕不见了,那些和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们撞脸的观众们也不见了,那个唯一读懂过自己,安慰自己忍一忍,等到上了大学就能自由的发小也上了飞机,此刻,想必早已忘了儿时的玩伴了吧。 宫莫良细若蚊声地呢喃了一句,“可惜,小女孩的话没人听见,没有。” 正在夸夸其谈的宋一杰刚好在停顿整理思路,准备把肚子里攒了不知多久的笑话统统说给霏霏儿听,却正好听到了宫莫良的声音,只是没有听清具体的内容。 “莫良,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宫莫良一直紧锁的眉头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彻底舒展了开来,“我想好了,有些事你不说,别人是永远无法知道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明白点。” 宫莫良示意宋一杰先行闭麦,随后说道,“我想好了,你的意见是对的。” 简单的几个字,宋一杰却觉得比起刚才和霏霏儿之间的沟通,更加令人心旷神怡,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畅爽地呼吸。 “你确定?有些话可要想好了再说,我希望你的回答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不是完全受了我的蛊惑。到时候让你回家挨揍,可别来我这申请退款。” 宫莫良正是受到了霏霏儿的启发,一个女孩子尚且都能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自己又何必蹉跎岁月,总是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在别人的精心安排下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宋一杰说的没错,孝顺不是盲从,当了整整十八年“别人家”的孩子,此时此刻,宫莫良想要做回一次“自己家”的孩子。 “我想自私自利,为自己活一次。”宫莫良一本正经地说道。 虽然激动,但强大的自控力让宋一杰装模作样地点着头,“那就好,顺从本心,天经地义。你放心,既然这条路是我指引你的,今后路上的坎坷,我也会陪着你一起过。” 宫莫良和宋一杰对视了一眼,突然笑着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像一个女孩子。” 无法进入到宫莫良内心世界的宋一杰,当然不知道宫莫良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还以为是自己的煽情,让宫莫良产生了恶心的想法。 “我警告你,咱俩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别产生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出来。” 宫莫良做着干呕的动作回了头,在两人背对背的瞬间,无声无息地说道,“一辈子是多久?” 往窗外看了看,一架闪着红光的飞机,划破天际。 (马上就要到一个小高 潮了,希望能够多多支持!)

第35章 又见阴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当宋一杰和孔青松再一次碰面时,言语上的交锋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们彼此之间就像紫禁之巅上的侠者剑客,谁先开口,谁就会给对方留下破绽。 不过让人讽刺的是,这里的破绽不是武功的高低,而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作假”。 孔青松并不是一无是处,尤其是在大事上,透露出一股与外表完全迥异的大智若愚。 “启天,你说这个什么莫良的,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听着孔青松的问话,林启天感觉有些荒谬,‘该不会是又起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爱才之心,想要把他招揽在麾下吧。真以为看了几天三国演义,就把自己当成了唯才是举的曹孟德?’ 林启天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因为秦泽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由不得他心猿意马。 可该回答的问题,林启天还是要如实回答,他可没有秦泽和宫莫良这种万里挑一的才俊,“能和秦泽勉强打个平手,也算是普通玩家里的个中翘首了吧。但他们是三人协同作战,如果真要将两人单独拿出来比的话,我还是更加看好单枪匹马的秦泽。” 这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启天只能抬高秦泽,用来打消掉孔青松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孔青松的想法还真给林启天猜中了,毕竟谁也不愿整天被人说成混吃等死的废物,哪怕自己的老子不介意,人还是有着起码的自尊。 可看书就头疼,上课就犯困的孔青松,还真不是一块读书的料。狠下心来也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去自家的商场体验生活。不出意外,一个简单的发传单,就差点和人动起手来。起因只是那名路人赶时间,粗暴的拒绝了孔青松,可能语气有些鄙夷的意味,让孔青松自认为受到了侮辱。 一向看中什么都能手到擒来的孔青松哪里能够忍住这口气,等到揪住对方的袖子不放,马上就要上演全武行的时候,还是顺路的保安队长认出了自家大少爷的这张脸,赶紧上前劝阻,这才制止了一场突然起来的灾难。 事后,越想越害怕的保安队长生怕因此砸了饭碗,自然主动检讨。这事一传开,孔青松本就特征明显的样貌,一下子就在全公司里传开了。还想假扮穷小子体验生活也不是不行,可你见过一名普通的发单员,还是临时的那种,连商场经理都小心翼翼作陪的吗? 高不成低不就,孔青松废物的名头,一下子就被坐实,还在圈子里迅速传开。 这样一来,就能很好的理解为何一向对不守规矩零容忍的孔青松,能够容得下秦泽,又想向出言不逊的宫莫良伸出橄榄枝了。 “听你这么一说,秦泽这小子还真是块宝,这一次误打误撞,反而让我捡了个便宜。”孔青松开怀大笑道。 林启天抓住时机,不断的诱导孔青松千万别再有碰着个才华出众的人,就想礼贤下士的冒失举动了。 “那可不,而且啊,这高手和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那只能是互为对手的时候,一山不容二虎,一旦让秦泽知道表弟你除了他之外,又物色了一名高手,一定会让他产生一种你不相信他的错觉。真要到了内部两虎相争的地步,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孔青松还是有些不愿放弃,毕竟他的目标不是小打小闹,只在国内拿些不痛不痒的奖项,那群地位相当的损友们,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嘲笑自己,甚至会认为这些奖项是自己自导自演,用钱去做的一场秀。 “我看三国里,刘备也好,曹操也罢,将遇良才,不都是多多益善吗?为何到了我这,就偏偏要独善其身呢?” 林启天默念了一句,‘那是因为有老子的存在,多个人,油水就要少一份,傻子才帮你广纳贤才呢。’ 面子上,林启天也是一脸惋惜,“没办法,有本事的人往往喜欢独居,这就和狮群里只能有一个狮王是一个道理。你别听他们总是嚷嚷着什么‘高处不胜寒’,其实背地里,巴不得这股寒气再大点,自己的名头再响亮点。” 孔青松若有所思,“这就是秦泽能够和你成为挚友的原因吗?” 林启天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怎么拐个弯,又把自己给顺进去了。你老老实实说秦泽不就完了,非要拿我作比较,我是菜了一点,可比起你这种鼠标都不会握的蠢猪,那真是躺着也中枪。 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林启天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自己点下了头。或许是手里这杯进口的蓝山咖啡,还没有品尝出真正的精髓吧。 “既然有你以身作则,那这宫莫良不要也罢。”孔青松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正当林启天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只听孔青松又道,“但是。” ‘别叫我表哥了,你才是哥,我这咖啡一口都没喝,硬是让你三言两语给降了温,还能不能让人静下心来好好品味一下咖啡了。’ “既然做不了朋友,那就把敌人扼杀在摇篮里。”孔青松满脸横肉,恶狠狠地说道。 ‘阴人?’林启天眼珠一转,‘这我喜欢。’ “那不知表弟想要怎么动手呢?”林启天试探性地问道。 结果孔青松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不有你吗,坑蒙拐骗,强取豪夺,这不都是你的拿手绝活吗,这时候,千万别和我藏着掖着了。” ‘尼玛’林启天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住进下水道,碰上一个老鼠师傅。 心里写着一个大大的“忍”字,林启天不动声色地说道,“他们都是在校的学生,平常能和他们碰面的机会很少。这又不像英雄联盟,段位高了以后可以请人演他。吃鸡路人局的随机性太高,要想在游戏里碰上他,无疑于.大海捞针。” 孔青松酒也不喝了,鸡也不吃了,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废话。” 扯了扯嘴角,自觉对牛弹琴的林启天只好说道,“既然缘分没有,那我们就强扭瓜,把他也拉进比赛里,再去管他甜不甜。” “比赛?”孔青松有些难以理解,“他一个学生,一没名气,二没门路的,谁能给他这个参赛的资格?” 看着林启天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孔青松差点没把两百多斤的自己弹起来,“你是让我?疯了吧?” 林启天解释道,“这样做其实是一箭三雕。” 本想把林启天骂个狗血淋头的孔青松这才堪堪收住了嘴,“说来听听。” 林启天开始了新一轮的忽悠,“这第一,自然是满足你的心愿,让秦泽在比赛里教他好好做人。这第二,一个大学生,连队友都只能临时去凑,这不变相的减少了一个潜在的对手,增加了我们夺冠的几率。” 看着气定神闲,一副狗腿军师派头的林启天,自诩为曹孟德再世的孔青松也进入了角色,“磨蹭什么,快说!不然延误了军机,拖出去斩咯!” 正在感受字字珠玑,沉浸在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林启天感觉自己纯粹是在给瞎子抛媚眼,张飞面前咬文嚼字。 “咳咳。”用咳嗽掩饰住恨意,林启天调整好心态,继续说道,“这三嘛,也正好给了表弟一个现实当中接触霏霏儿的机会。” 说完,林启天都为自己的瞎编乱造,生拉硬拽而喝彩。 果然,一听到“霏霏儿”三个字,命犯孤星的孔青松一下子变得“睿智”了起来,“你是说,我刻意将能够帮宫莫良他们弄来参赛资格的事,不动声色的透露给霏霏儿,借此换得她对我的好感,进而芳心暗许,然后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越说到最后,孔青松的嘴角越是垂涎欲滴,看得一旁的林启天直摇头,‘玛德,手里一把钱,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真不知该骂你一声无药可救,还是夸你一句至死不渝。’ 一如林启天的风格,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词。 林启天只是起了一个头,后面无限遐想的孔青松早就默认了林启天的意见,于是强装镇定地说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务必要把霏霏…不是,务必要把宫莫良那小子给瓮中捉鳖。”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孔青松不解地问道,“什么惊喜?” “宫莫良,汉江大学艺术系大一新生,就凭这些信息,足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他们把名给报了。到时候,他们想不参加,可就得掂量掂量违约的风险了。” 孔青松先是沉默不语,随后大喝一声,“好!” 正准备好好抿上一口咖啡的林启天差点没一下全泼在孔青松的头上,“下次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到时候受伤的还是我。” 孔青松难得好脾气,“这次我的错,下回一定注意。不过这一次,还是得夸奖一句表哥你干的漂亮。” 从屉子里取出一张卡,交到林启天手上以后,孔青松说道,“这里有几万的启动资金,不够了再和我说,只要计划能成,重重有赏。” 在孔青松关上抽屉上锁的一瞬间,林启天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一片,再联想到这位一向有着东存西放的毛病,这看似普通的一间抽屉,恐怕都是价值连城。 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林启天满口答应道,“你放心,保证让你如愿所偿。”

第36章 吃羊的羊 林启天并没有将赌局的事告诉秦泽,只是嘱咐他尽可能多的杀掉眼前所能看得到的人。 人头数量这件事,对于有过单排三十一杀战绩的秦泽来说,好比国内互联网巨头二马所拥有的财富,已经只是一些简单的数字组合而已了。 但是金主有了特别的交代,秦泽也就不得不多费些心思在人数的击杀上面,所以就有了前面p城和桥头堵桥的那两波刷屏。 “师傅,我一直不明白,同样的两座大桥,为什么他们都爱往这边走,偏偏不选择m城的那一座呢?”俱乐部里,方小白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成功和队友会师,一上线就习惯性屏蔽掉所有人语音的秦泽有些松懈,也就耐着性子说了一句,“因为人们喜欢跟风。” “跟风?”方小白觉得这个解释并不足以满足自己,“可这座桥一定会有人提前堵桥的呀。” 秦泽嗤笑了一声,“这就是那些主播们喜欢跳机场和学校的原因,一群自以为看了视频和直播而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们,不正是那群主播们最喜闻乐见的小肥羊吗。” 似懂非懂的方小白毫无杂念地问道,“那师傅觉得我也是那群小肥羊其中的一员吗?” “曾经是。”秦泽也是有一说一,“但现在嘛,勉勉强强算是一只长了角的头羊。” 方小白笑着问道,“你是说,我是领头羊吗?” 看着乐不可支的方小白,秦泽心中暗骂道,‘领头羊就不是羊了吗?真是个傻子。’ 不想和傻子多费口舌的秦泽又重新将耳机带了回去,懂事的方小白很快又端正地坐回到了椅子上,聚精会神的观摩着半推半就认下来的师傅。 秦泽和宫莫良一行人在一座山头上碰了面,只是本该庆祝全员再一次聚首的场面,因为所有人无话可说而显得分外冷清。 直播间里,那些心中有数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就愈发得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我就说嘛,老早就觉得这两个人有些不正常。上一局都是领了盒饭就早早收场的群众演员,这一局一个二个的都杀得风生水起。现在见面了,连话都不敢说,不是心里有鬼,还能是什么。” “也不知道现在揭穿他们算不算是马后炮,得亏霏霏儿是个神经大条的女生,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队伍里居然上演了一出无间道,还指不定要有多伤心呢。” “说的没错,一个游戏而已,非要弄得上纲上线。我看哪,还是现在的大学生们太过轻松,如果这事要发生在卷子快有山那么高的高中,保证屁事都没有。” “楼上的话就是一句屁话,真要是高中生,这个点了还在玩游戏,不是家里早就安排好了路,就是已经自暴自弃。哪怕卷子堆的再高,跟他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看你肯定是没上过大学,这才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子酸味。” “我没上过怎么啦,大学狗了不起啊,我十五岁就能贷款买车,你呢?” “不好意思,我十岁就能全款提车了。” “我八岁名下三套房。” “我五岁就能开飞机。” “我一岁就会打.飞机。” “… …” “… …” “还是楼上的厉害,我们认输。” 直播间里风起云涌,游戏里却是一片平静,暴风雨前的平静。 宫莫良他们所在的山头是这波安全区里的正中心,也是整个连绵起伏的山脉里,最高的一座。 站得高,所以看得远。看似漫不经心的宫莫良和秦泽两人,其实早就将一双眼睛变成了探照雷达,山下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火眼金睛。 “南,75.”秦泽嘴里突然简短有力地吐出了几个字。 一门心思扑在学习师傅技巧上的方小白,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师傅在潜移默化的锻炼自己的搜索敌人的能力。 方小白在更加仰慕秦泽的同时,也为自己的现状羞愧不已,‘师傅还没拿出全部的本事,都能比自己快上几秒发现敌人,亏了自己什么事都不用操心,还比师傅的反应慢,看来要想赶上师傅,还得加倍努力才行。’ 也正是今天的这番感悟,让方小白渡过了无数个黑白颠倒的日子。 嘴里念完了方位,正准备抬枪射击的秦泽,意外的从八倍瞄准镜里,看到了敌人倒地身亡的样子。 随后同一时间,自己的身边就响起了98k的枪响。 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给吓了一个激灵的宋一杰又惊又喜道,“莫非我玩的和你不是同一个游戏?为什么我找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你这边就已经开张了?快说,是不是有什么寻找敌人的秘诀?” 宫莫良悠然道,“有啊。” 宋一杰继续催促,“快说,快说。” “换双能看见东西的眼睛不就得了。” 宋一杰慢慢念道,“能看见东西的眼睛?”随后大怒,“你居然骂我是瞎子!” 宫莫良,“还好脑子没坏,不然又蠢又瞎,今后可怎么活咯。” 另一头,本来只用了七分力,不怎么想耗费心神的秦泽挺直了腰板,将慵懒的身子,给紧绷了起来。 “有意思,这么远的距离,哪怕是八倍镜的98k,我都不敢说百分之百的一枪爆头。哪怕这一次算他走了狗屎运,单凭这份眼力,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果然高手在民间,任何人都不能小觑啊。” 虽然没有看到宫莫良虎口夺食的那一幕,但方小白还是从秦泽异样的神情中,猜测到了一些。 “师傅,是碰上难缠的敌人了吗?” 秦泽听到问话后,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他们是朋友,好像做队友都有些貌合神离,说是敌人,他又不可能回头就把队友误伤了。这要是连累到金主被封号,还指不定要闹出多少幺蛾子来。 “难缠,但不是敌人。”秦泽只能如此回答。 在方小白的世界里,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是一家亲的朋友了,“那就太好了。” “好?”秦泽皱着眉头,“好在哪里?” 方小白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傅本就厉害,又遇上了一个同样厉害的队友,这样一来,这一局吃鸡的可能性,就无限的提高啦!” “吃鸡?”秦泽笑了笑,“等你走出了羊群,你就会发现,吃鸡算什么?回过头来吃掉那群羊,才是刚刚摸到了这款游戏的门槛。” 虽然不知道秦泽在说些什么,但身为最忠实的护拥,方小白理所当然的觉得秦泽说的都对,自己不懂,那是自己笨,用师傅的话来说,就是傻。 笨,就要笨鸟先飞。于是,方小白问道,“那师傅,摸到门槛以后呢?” 秦泽将游戏里的镜头死死的对准在宫莫良(宋一杰的人物)的身上,缓缓地开口道,“杀掉吃羊的猛虎,你就是山里的大王。”

第37章 师徒 这时候的宫莫良并不知道身边陌生的队友竟然对着自己起了莫名的杀意,颇有一生宿敌的意味。 方小白在云里雾里地听完师傅秦泽的“绵羊”理论后,突然开了窍,就跟灵光一闪似地说道,“我知道啦,师傅是想说一时瑜亮,既生瑜,何生亮对吗?” 正在深情…不对,是在专注打量着宫莫良的秦泽被方小白突如其来的一段话给震惊了。 ‘这,这还是那个痴痴呆呆的方小白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惊讶的表情有些伤及他人的自尊,秦泽又努力地收了回去,这样一来,整个面部表情就跟大便失禁掉到裤裆里一样。 并不知道自己完成了一项壮举的方小白第一次看到师傅秦泽用一种前所未见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有些腼腆的骄傲,“师傅,咱是不是没有给你丢脸,也是有那么一点慧根存在的?” 秦泽又一次吃惊,“你还知道慧根?你不是说你很小就辍学养家了吗?” 方小白的笑容逐渐消失,低沉的模样像是被戳中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连师傅你也瞧不起我吗?” 秦泽本能的想要否决,但从来目空一切的他并没有留意过脚下的蚂蚁,张了又闭的嘴,反反复复。最终,很是锻炼了一番口腔肌肉的秦泽第一次挪开了脚步,让开了米粒大小的蚂蚁,蹲下身子查看着他们的存在。 “那个,嗯哼,咳咳。”欲言又止的秦泽磨蹭了好半天,才满头大汗比打一局游戏还要累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早早就对读书失去了兴趣,所以才…” 话未说完,方小白更加深沉地说道,“我记得刚来俱乐部的时候,你就说过,你最瞧不起那些明面上说学习没啥前途,背地里却玩命苦读的人。然后,你也是说自己没有读书的兴趣,但每次考试就是能稳坐第一,比班里倒数第一都要稳如泰山。原来,你还是瞧不起我。” “额,我有这么说过吗?”秦泽有些尴尬地挠头。 “有,当时的表情一点都没有玩笑的影子,我也是从那时起,就把你当做了我的偶像。”方小白一五一十地说道。 知道方小白是个认真的人,说一不二,秦泽也就无法打哈哈的敷衍过去,“那个,我认错。” 方小白猛然地抬起头,“师傅,你刚才说?” 有些话原来说出口以后,竟然就和压在胸口的巨石搬开一般畅快,至于这块巨石叫什么,秦泽并不知道。 道家常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讲究的就是一个因果循环。 有了一,秦泽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二,“认错啊,怎么,没见过有人认错吗?” 看着认错还是一副劳资就是拽的样子,方小白阴沉沉的脸瞬间雨过天晴,“见过,但我觉得师傅一定不会错。” 秦泽也慢慢恢复到了从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面部的轮廓不在有棱有角,变得柔和了许多,“你说的那个是神,是人就会犯错,只是我们这种习惯了将错误隐瞒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弊扭转成利,让你们误以为我们从不会犯错而已。” 秦泽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长此以往,一旦到了纸不包住火的那天,成也网络,败也网络的我们会比普通人还要摔得更狠,摔得更重。’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最后看着方小白似懂非懂,但点头的频率就和和尚敲木鱼一样,秦泽就知道自己多半又是对牛弹琴了。 重新将视线放回到屏幕上面,秦泽暗暗生意‘有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听众,其实也挺好的。’ “注意了,下面就要开始动真格了!” 方小白赶紧正襟危坐,“是!师傅。” 师傅两个字很轻,但很重,尊师重道的重。 俱乐部其他的人看着这对掩耳盗铃的师徒,都流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 尽管桀骜不驯的秦泽并不讨人喜欢,但一视同仁的鼻孔看人,又有配得上高姿态的技术,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全当自己又聋又瞎。 可抵不过方小白这个纯真善良的孩子,谁渴了,一声小白比外卖送的还准时,谁要是饿了,下楼取餐的身影总是雷打不动的一模一样。 可能全俱乐部,唯一对方小白“看不顺眼”的人就属扫地大妈了,因为这孩子太实诚,说是看大妈扫地太过辛苦,又是端茶递水,又是将自己的电竞椅让给大妈坐,然后清扫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可扫着扫着,扫帚就换成了拖把,拖把又变成了抹布,一亩三分地也在大妈打盹的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整层楼。 生怕被责骂玩忽职守,又被抢了工作而辞退的大妈苦口婆心的劝说,却总被方小白的傻笑给嘿嘿了过去。 就这样,一个无所不能,却就是无法在专职领域上有所突破的方小白成了一个谁都无法忽视,也渐渐无法或缺的存在。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哪里需要,哪里钻。 “小白,有水吗?” 俱乐部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正要有所表示的方小白,被秦泽一把拉住,“老老实实地坐着,还想不想学技术了。就冲你这三心二意的态度,还怎么学有所成。” 方小白想要挣脱,但秦泽的手就跟钳子一样,抓得自己手腕肿胀不已,也就只好无奈作罢。 不能走还有嘴,但秦泽明显快人一步,“小白没时间,自己没长腿吗?如果退化了和我说一声,赶明儿就给你买把轮椅,保证结实耐用。” 慑于秦泽的淫威,很快就没有人敢随意吆喝“小白”这个每天快要嚼烂的名字。 “老实点,再在我授课的时候左右分心,小心我把你逐出师门!” 面对秦泽的严厉警告,方小白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高兴地叫道,“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徒弟啦!” 秦泽也是一时怒火攻心,可男子汉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当下只好拐弯抹角地说道,“那个,徒弟也是有试用期的,一旦考核不过,立马收回。” 方小白还是傻笑,“是,师傅!” (方小白是后面很重要的一个人,占着相当大的比重,可能是玉米本人一半的“善”,秦泽也是极为重要的人物,所以笔墨较多,放心,主角还是咱们的宫莫良,求支持!)

第38章 引而不发第四枪 方小白说的一时瑜亮,到了宋一杰嘴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呸,这孙子还想和我们抢人头,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那副德行,他配吗。” 看着宫莫良站在山顶,接二连三的从秦泽的手中抢到人头,狐假虎威的宋一杰也就忘了什么叫嘴上积德。 “少说两句。”看着性格跳脱的宋一杰,宫莫良真的无法将考场上那个永远信誓旦旦…好吧,貌似这小子考试也是第一个交卷,还不忘回头龇牙咧嘴做着鬼脸,嘲笑着自己的愚笨。 好好体验了一把借力打力,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的宋一杰也就慢慢平静了下来,“你现在杀了多少个了?” 宫莫良按下了地图键,“十六个。” “那他呢?”因为不知道对面请的枪手是谁,宋一杰又不想念出那个脏了自己嘴的名字,所以就用他来代替。 宫莫良倒是对这名神秘嘉宾没有太多的成见,如果不是双方对立的阵营,说不定他还会私下加个好友,相互之间切磋一下技艺,共同取长补短之类的。 绝地求生可不像规定死了总分的考试,宫莫良也学不会宋一杰在考场上一骑绝尘还不知藏拙的狂妄。 学无止境,这个本该用在读书人身上的词,却意外的落在了“网瘾少年”的头上。 “该走了,这里不会有人来了。”宫莫良看着快要收缩的毒圈说道。 正准备上车的宫莫良看着驾驶位上的宋一杰,满是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要开车了?” 宋一杰却是不答,反而连声催促,“赶紧上车,让他一个人在这傻傻的守着。” 宫莫良顿时无语凝噎,“你一个刚刚晋升的菜鸟居然瞧不起一个单枪匹马杀到机场圈里的人,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可别指望我,鹿死谁手我还真的没有把握。” 听了宫莫良的解释,又看到那名神秘队友早就先一步上车,此时只留下一个尾灯在山坡上后,宋一杰又有些忿忿不平,“怎么随便找个人都是横空出世的高手,现在的高手都是论斤卖的吗?我买几个回来炖了吃了,是不是就能吃啥补啥,类似于醍醐灌顶啥的,一跃成为一代宗师?” 宫莫良没好气道,“首先,你没钱;然后,你还是没钱,最后,你依旧没钱。” “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宫莫良依旧冷冷地说道,“以后我不知道,但你现在如果不把肥硕的皮肤从驾驶位上挪开,咱们三个现在就要死在这。” 宫莫良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称王称霸的考场,而是上帝在为自己打开一扇门,又关上一扇窗的绝地求生里。 赶紧切换到四号座,宋一杰将方向盘给让了出来,嘴里不依不饶道,“老是怀疑我的车技,不就是经常平地翻车,偶尔撞墙撞树吗。可我遇到人,不都是灵巧的躲开了吗,哪怕就在眼面前,我也能擦着边躲过去,想找我碰瓷,哼哼,没门!” 宋一杰的这段自言自语,让直播间里又是一阵闹腾。 “哎呀,这个什么一杰的,可逗死我了。车技不好不说,居然还是佛系司机,游戏里遇到碰瓷还要躲?老板,给我上三斤碰瓷的,越多越好,最好99个都自觉地躺在我的车轮下。” “看了大神和他的室友,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都是自欺欺人的幌子,打铁还需自身硬。通过这二位的现身说法,充分的证明,锄头挖得好…不是,是锤子敲得再好,本身的质地不够好,依旧炼不出硬钢来。” “楼上能教教我怎么挥锄头吗?最近看上了隔壁家的那位,但他有男朋友了。” “你是男是女?” “男的呀。” “那你隔壁是男是女?” “也是男的啊!” “我尼玛。” “我看大家都说,是真男人就应该喜欢男人,只有娘炮才喜欢女人,难道我错了吗?” “大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挖墙脚了,保证改邪归正!” 一幕典型的以恶制恶,就在众人的见证下,改善了社会的风气。 游戏里,将油门踩到最大的宫莫良拼死拼活终于在毒圈快要吞没整辆车之前,平稳抵达了安全区。 “玛德,我下次再也…”宋一杰话到一半,卡了壳。 “嘭!” 在不远的一座山头,回荡起了一声枪响,随之而来的,就是宋一杰的应声倒地。 “我招谁惹谁了,明明车里三个人,怎么偏偏就看中了我?平常喝瓶汽水都没见再来一瓶,感情都放在了游戏里,还一来就是三次,真真是,气煞我也!” 三次倒地,宋一杰的血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下降,宫莫良来不及布置烟雾,一边弯腰搀扶宋一杰,一边对着霏霏儿喊道,“霏霏,快扔烟!” “嘭!” 又是一声清脆的98k,以往总觉得旋律动人,但这一刻,却是死神的钟声。 手臂中弹的宫莫良咬紧牙关,三分之二的血量,让他决定继续冒一次险。 既要赌霏霏儿的应变能力,也要赌对方的枪法够臭。 “嘶嘶嘶。” 也不知道霏霏儿是许久没有应战,手法生疏了,还是烟雾.弹太滑,总之,一连两颗,都扔在了车门上,然后反弹到了宫莫良和宋一杰两人的身后。 欲哭无泪的宋一杰问道,“姐姐,你是显我俩的位置还不够暴露,给别人定位来的吗?能不能往我脸上扔?放心吧,我脸大,接得住。” “嘭!” 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宫莫良的身形一顿,小腿又中了一枪。 “莫良,要不你松手吧。” 宫莫良罔若未闻,依旧将手搭在了宋一杰的敏感部位。 看着已经见红的宫莫良,霏霏儿的小宇宙彻底爆发,第三颗烟.雾弹将两人完全笼罩住,就在枪响的瞬间。 “嘭!” 将宋一杰扶起来后,宫莫良并没有就地打包,而是选择了冲出烟雾。 前后一共四声枪响,98k只能携带五发,这么好的补枪机会始终只有一把狙击枪的声音,这就证明他是独狼。 思索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心里憋着火的宫莫良取下了背包后的sks,打开瞄准镜,直接锁定了躲藏在另一座山头上的敌人。 “嘭嘭嘭!” 两枪就带走了敌人的性命,第三枪是忍无可忍。 一枪的时间就能调节好心态,宫莫良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提前进圈的秦泽也错过了亲眼目睹这一幕。 一切,都朝着已经预定好的轨道,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39章 人心善变 十七,这个杀敌数放在绝地求生的单排里,都能马马虎虎的混上一个高手的名号,更何况是在四人合作的组排里。 “赢了吗?”宋一杰问道。 正在思索最后一波安全区该如何选点的宫莫良顿了顿,“只能说暂时领先。” 对宫莫良有着充足信心的宋一杰没有记住那名神秘高手的杀敌数,又看了看右上角除开自己这队还有五名幸存者,本来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暂时领先了多少?” 看着慌慌张张的宋一杰,原本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宫莫良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但也没有继续吊着他,“不多不少,刚好一个。” “啊!”宋一杰摘下耳机,用手指捅了捅耳朵,“刚才那座山头我可是只听见你一个人在那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怎么会只领先一个?” 随后,宋一杰就渐渐琢磨出一个可怕的事实,“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抢了这几个人头,光凭这剩下来的五个,我们是输定了?!” 宫莫良的脸色看似波澜不惊,其实也和宋一杰一样,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曾经宫莫良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于金字塔的顶端了,可这场无意之间被卷入的赌局中,让他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轻松点,我们不是还领先吗,只要剩下来的五个人不要排队往那边送枪毙,我们的胜面依旧比对方大。” 宫莫良看似安慰宋一杰,其实整场比赛下来,早已没有了局内和局外的说法,他是在安慰自己。 握着鼠标的手指一前一后的伸缩着,又拿起来甩了甩手腕,脖子逆时针的画圆,最后收拢眼睑,让自己陷入到黑暗当中。 五秒之后,宫莫良再度睁开双眼,目光如龙! “开始了。” 另外一边,方小白也看着半躺在电竞椅上,一度快要溜到桌子底下去的师傅秦泽挺直了腰板,向前拉伸着手臂,还把手指关节弄得咔咔作响。 “要上了!” 决赛圈是在机场周围的一个山头上,宫莫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毕竟这一晚上大脑飞速的运转,已经在超负荷的重压下了。仅剩的力气也只够考虑未来,而无法找寻记忆。 但宋一杰却突然尖叫了起来,“这不是,这不是韦神今晚滑铁卢的那个场景吗,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宫莫良心神一动,面不改色地问道,“你说的那个韦神是个很厉害的主播吗?” 宋一杰的语气不太友善,“主播?哼,你觉得我的偶像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人吗?主播只是他的副业而已,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绝地求生的职业玩家,去年更是在高丽国承办的国际吃鸡邀请赛上扬我国威,和另外一支国内战队在那群棒子头上屙屎拉尿,包揽了冠亚军。这可是咱们国内电竞,史无前例的壮举啊!” 宫莫良本来是想问,‘居然你觉得主播这个职业肤浅,为什么还一个劲的怂恿我。’ 但后来的那段话,让已经半颗心有了电竞烙印的宫莫良问道,“史无前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国内的选手,从来就没在高丽国上拿过冠军吗?” 宋一杰一说起这个就来气,一个有着世界上最多人口的泱泱大国,却总是在弹丸小国面前抬不起头,尤其是在比赛的期间,两边的观众起了冲突,棒子们总爱拿“无冕之王”这个屈辱的头衔来嘲笑东方的巨龙,可你还找不到理由反驳。 那些状态不好,发挥失误类似的借口哄哄自己的粉丝和期盼了一年又一年的观众们还好,真要是对外人开口,那才是丢尽了祖宗的脸。 “冠军?你知道这些亚洲的邻国们是怎么形容我们的吗?” 宫莫良提前锁紧了眉头,他知道接下来听不到什么好话。 “我们是在努力游戏,隔壁那个巨人是在享受游戏,果然天朝上国,生活质量就是高。” 宋一杰还没说完,继续说道,“别急,后面还有。得亏这些游戏不是天朝上国们开发的,不然充钱就能变强的话,我们恐怕一辈子都要生活在巨人的阴影当中了。” “咔!”宋一杰不知何时拿起了桌上的一支铅笔,狠狠地折断。 宫莫良同样义愤填膺,但出色的控制力,让他从外表上看去,一如往常。只有细致入微的人,才能从剧烈起伏的胸口上,察觉出耐人寻味。 “这些都是真的吗?”宫莫良的手掌颤抖了起来,他觉得鼠标快要承受不住自己的力量。 那股力量,不叫愤怒,叫羞耻! “骗你,你就会老老实实的安心当主播吗?”宋一杰甚至将怒气转移到宫莫良的身上,因为他觉得正是类似宫莫良这种天赋异禀,却只顾眼前的金钱利益,放着为国争光的宏图大业不去闯,任凭自己的才华被金钱一天天的腐蚀。 打赏?这在百年之前,是乞丐们的活!他们的主子,是留着愚昧无知辫子的汉满! “够了!”宫莫良终于低吼了一声。 宋一杰刚想为之前的迁怒而后悔,宫莫良的声音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我懂了,快要到决战时刻了,以后的事,留在以后说吧。” 将耳机重新扶正,宫莫良的手也慢慢的平稳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屏幕的亮度居然还没有他的目光刺眼! ‘南35.’ 迅速进入到状态的宫莫良抬头就发现了敌人的行踪,如果换做以往,这时候的他会选择按兵不动,因为打蛇就要打七寸,到了决赛圈如果不能一击必死,难免会拖入到一个不能掌控的局面。 可现在,如狼似虎的对手就在身旁,时间上已经不允许宫莫良做太多的考虑了。 “嘭!” “砰砰!” 秦泽是98k,宫莫良是sks,在一对一的正面交锋上,还没开始,宫莫良就落入到下风。 “哈哈,这白痴居然还抱着一把sks,这场赌局,我们赢定了。” 笑了半天,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声音的林启天尴尬地望着孔青松,后者看白痴似地说道,“能不能有点起码的尊重,这可是两位顶尖高手的较量,麻烦闭上你的臭嘴,实在不行就滚出这个房间。” 想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林启天拼命地往外抠,脸都成了酱紫色,可看到那具肥硕而又庞大的背影后,又慢慢的偃旗息鼓。 “是。” 一道房门被开了又关,隔绝的不仅仅是人,还有连着的心。

第40章 无情和有情 如果说宫莫良的眼神像鹰隼,能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猎物,那秦泽的眼神似狼,同样能够在瞬间敏锐的洞察到猎物的气息。 两者不相上下,几乎在同时就锁定了半山坡上的那名敌人。 这只可怜的小兔子同时被陆地上的王者和天空中的霸主给盯上,虽然难逃一死,但待遇已是相当的高了。 两人扣动扳机的频率也是惊人的相同,但宫莫良因为垂直角度的关系,子弹出膛的速度快了那么零点几秒。 第一枪sks就把那名敌人暗灰色的头盔给打得不见了踪影,可第二枪的子弹还在空中,稍微落后那么一些的秦泽却违背了先下手吃肉的定律。 “漂亮!” 坐在椅子上的孔青松因为体重的缘故无法动弹,但并不影响他的手舞足蹈。 相反宋一杰这边,在看到右上角并没有出现自己的id时,表情就逐渐凝重。 十七比十七,在还剩四个人的前提下,两人居然打了一个平手! “师傅,你会不会觉得有些不公平?”方小白在为秦泽喝彩的同时,不由得担心问道。 “公平?”秦泽没有扭头,他需要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那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师傅秦泽的反问,方小白不算灵光的脑袋,就更是一团浆糊了,“公平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方小白最后颓然地吐出了一口气,搭着脑袋,一言不发。 “小子。”秦泽不用看,也能猜到方小白此时心乱如麻的状态,“师傅今天就正正经经的教给你第一堂课。” 方小白努力地仰起脑袋,想要听听正式入门后的第一堂课究竟是什么。 秦泽一边没有丝毫松懈地盯着屏幕,一边慢慢地说道,“要想真正的玩懂这款游戏,就要让自己变得无情。这种无情不分强弱,不分你我,甚至不分彼此。” 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彼此”这个词的意思,方小白还是能够听懂的。 为什么常有圣人贤者摸着飘然若仙的胡子语重心长地说着,“这人呐,难得糊涂。” 因为你懂的越多,想的就越多。当你的实力无法支撑住你的想法时,庸人自扰这个词,就是最好的归宿。 现在的方小白,虽然觉得师傅秦泽说得这些有违自己的理念,但一来长尊有序已经根深蒂固,再者他也没有反驳的资本。连游戏都是死皮赖脸的求着人家,抱着人家的大腿在学,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辩解呢? “为什么?”这是方小白此刻唯一能够说出的话。 “因为胜利。”这是秦泽给出的答案。 “胜利?”这个解释好像无懈可击,但方小白总觉得有些东西不是一个胜利就能完全概括的。可他除了秦泽能够勉强交流,再也没有人愿意与他为伴,也就只能逆来顺受的默许了这个观点的定论。 另一边,宋一杰看着突然冲出掩体,不顾生命危险的拼命奔跑,难以理解地问道,“你在干嘛?找死吗?” 宫莫良淡淡地回了一句,“再不主动出击,胜负就真得难料了。” 看着右上角幸存者人数上显示着“四”,被秦泽后来居上抢掉的那个人头又是倒地之后,流血身亡。也就是说,这一局游戏只要能够老老实实的耐心等待,有着两个食物链最顶端的杀手存在,这一场游戏,十拿九稳的吃鸡。 可偏偏,那唯一的不稳定因素,被宫莫良给选中。 “你就不怕因为这个举动丢掉这局游戏必吃的鸡吗?”就连基本酱油的宋一杰都迫切的渴望着这一局游戏的胜利,他不信全程努力发挥的宫莫良会让煮熟的鸡飞到别人的碗里。 哪知,宫莫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宋一杰和方小白一样,陷入到了对这款游戏,甚至整个人生的迷惘中。 “游戏的胜利有你的尊严重要吗?” 没有继续理会陷入到沉思中的宋一杰,用肉身吸引到敌人的火力,并在脑海里标记出位置的宫莫良,一口气跑到了半山腰的一块巨岩背后。 打着绷带,喝着药,半管的血量正在缓慢的上涨。 “疯子。”这是孔青松看到宫莫良的举动后说的话。 方小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看到师傅秦泽冷峻的侧脸之后,理智的选择了闭嘴。 徒弟不说,师傅倒是尽了职责,“这就是没有理解透彻这款游戏真谛的下场,一个场外的因素,居然能够左右这局比赛的胜利走向。这种人,也就只能在路人局里装腔作势。一旦到了比赛,整支队伍就要为他的莽撞而承担失败的后果。” 林启天最终还是把赌局的详细经过告诉了秦泽,但林启天没有对孔青松说实话的是。 秦泽被下放到替补,是经过了全体俱乐部成员的一致同意。包括主力,包括替补,包括教练,甚至包括数据分析师。 当你面对一个死活不救队友,总是宣称这是为了胜利的队员,哪怕知道他就是这款游戏里的迈克尔乔丹,也找不到留秦泽的理由。 方小白愈发的沉默,他在担心,在祈祷。原本他是坚定不移的希望师傅秦泽能够赢得场里场外的胜利,但在这一刻,曾经的信仰,已经裂开了一条缝,虽然微小,肉眼几乎不可见,但这条缝,依旧产生了。 得益于宫莫良的肉身探路,秦泽也享受到了身为队友的恩泽。 一共三处枪声,两个在对面的山顶,一个在右侧山坡的树后。 至于最后一个,也不知道是来不及出手就被宫莫良躲进了掩体里,还是干脆就当一个死活不暴露位置的不确定因素。 既然之前的一个人是流血身亡,那就说明他还有队友的存在。山顶的两个枪声紧挨着一起,肯定是一队人。树后的那名敌人和一直寻觅不到踪影的“隐形人”,就成了秦泽和宫莫良忌惮的存在。 毒圈已经蠢蠢欲动,山顶那头已经不在安全区的范围之内。宫莫良和秦泽同时摩拳擦掌,做好了以逸待劳的准备。 短暂的十秒过后,两个蠕动的身影,暴露在了四只眼睛里。

第41章 落后 倒数第二波的毒圈就和初中化学课上学过的浓盐酸和浓硝酸组成的王水一样,强烈的腐蚀性,让人稍微沾上一点不是必死也是大残。 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山坡上奔跑的两名敌人明知前面也有拦路虎,还是硬着头皮在一马平川的草地上奔跑。 连障碍物都没有,对方甚至还不能停在原地开枪还击。天然的打靶场,让宫莫良和秦泽没有丝毫错过的可能性。 这两名敌人一个戴着深绿色的三级头盔,一个戴着白颜色的二级头盔,这也使得秦泽和宫莫良不约而同的将枪口齐刷刷的对准在了顶着二级头盔的脑瓜子上。 或许是这名敌人也知道自己戴的这顶帽子有点过于耀眼,和身旁的绿帽子相比,自己百分之百会成为首选的目标。于是,这名敌人在前进的同时,不停的变换着走位,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蛇形走位”。 如果是一般的玩家,这种走位或许会带来不少的困扰。枪法稍微靠谱一点的,还能拼命的往对方的身上打,效率慢了一点,方法蠢了一点,但总归还是能收获到人头。 可在宫莫良和秦泽这样一个顶尖路人王和职业选手看来,一切都是无用功。 首先,蛇形走位划出的“s”形幅度不会太大,因为太大会增加直线奔跑的时间,那就和直线行走没有什么区别了。其次,既然是蛇形走位,同样会有七寸,而这个七寸就是“s”的正中心。 果不其然,在那名敌人写出了第一个“s”以后,宫莫良和秦泽将瞄准镜上的红点提前放在了第二个“s”可能出现的中心点附近。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握着sks的宫莫良哪怕瞄准的速度依旧比秦泽快了那么零点几秒,但右手食指虚搭在扳机上,并没有扣动。他在等,等秦泽的98k先行出膛。 虽然sks的威力远远小于98k,但有一个优势,是无论如何98k都无法比拟的。 那就是弹夹容量。 宫莫良手里的这把满配sks拥有20发的子弹容量,只要秦泽耐不住手痒,将打一枪就要拉一次栓的98k给打了出去,这个人头就必定归属于宫莫良了。 秦泽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站在原地只是举枪瞄准,丝毫没有动手的迹象。 这两个人,真的如同武侠小说里,仗剑而立的两位绝世高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在等待对手先行一步。谁先动,谁就会落下无法自圆的破绽。 那名蛇形走位的敌人在奔跑了快有十几米路后,十分诧异自己居然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最诡异的是,身旁的同伴,也是毫发无损。 虽然处处透露出不可捉摸的玄机,这名敌人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只剩下最后几米路就能跑进安全区,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道理只要是个能识字的人,就没有不懂的。 十米了,眼看着终点即将抵达,宫莫良和秦泽还是互相咬紧牙关,死活不肯出手。 让一个习惯了磨牙吮血的猎手眼睁睁地看着猎物在自己的面前活蹦乱跳,这无异于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他人拥入怀中,一样的肝胆欲裂! 九米了,就连宋一杰都有把握在四十发子弹里带走这条生命。 七米,六米…… 两名敌人一前一后,已经越来越近,近到不需要狙击枪,步枪也能轻松取走两人的性命。 可两人谁也没有换枪的举动,宫莫良是因为没有必要,sks在面对独狼人头的时候有些鸡肋,但在多人的情况下,只要98k没有一枪毙命,这个人头百分之百就归属于他。 而秦泽是考虑换枪的时间,哪怕从收枪到换枪的时间不足三秒,但从上一个人头的情况来看,只要自己一有动作,那名连自己也能感受到压力的队友,只需两秒,就能再一次的领先自己。 只剩下最后的三米了,宋一杰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死死地咬紧牙关,生怕自己发出的一丁点声响,就会干扰到宫莫良的正常发挥。 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俱乐部里,方小白将满腔的好奇给压回进肺里,只能用不断加快频率的呼吸,来抵消掉越来越浓的好奇心。 路,终究会有尽头,无论是脚下的,还是生命里的。 正当那两名敌人一只脚刚刚踏进安全区里的草皮上时,变故在一瞬间发生。 “哒哒哒哒!” m416特有的旋律响起,清脆的声响,如同悬挂的风铃,曲调优美却重重地砸在了宫莫良和秦泽两人的心头。 不用宫莫良开口询问,宋一杰就“不打自招”,“不是我开的枪,我可以把子弹数量拿给你看。” 声音是从两人背后传过来的,他们一共四个人,不是宋一杰,那就只有可能是——霏霏儿。 对于有过前车之鉴的宫莫良来说,霏霏儿的开枪扰局属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既然湖面的平静已被打破,泛起的涟漪已经制止不住,宫莫良和秦泽也就顺势而动,朝着自认为十拿九稳的目标开着憋了几分钟的枪。 宫莫良的目标没变,依旧朝着白色的二级头开枪射击,而秦泽,则将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三级头的身上。 原因也很简单,虽然他是三级头,但身上只穿了一件一级甲! 两人几乎同时开火,不同的是,宫莫良在两枪打飞掉二级头盔后,没有继续补掉跪在地上的人头,而是立马调转枪口,朝着另外一名敌人猛烈射击,颇有一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样子。 而秦泽在98k不出意外的将脆如薄纸的一级甲打得无影无踪之后,直接收了起来,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akm,他居然是一名“非主流”的ak选手。 宋一杰看着眼前的画面,将提起来的心再一次地往下挪了一寸,可老天,再一次给他开了一个心惊胆颤的玩笑。 在宋一杰以为眼前两名敌人,至少也是一人一个,平分秋色的时候,右侧的大树后,传来了该死的枪声。 “嘭!” 宫莫良打倒在地,不停往一块石头后爬的那名敌人,居然被躲在右侧的敌人给偷掉了! “曹!”宋一杰此时也顾不得修养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结局。 akm和sks同属于7.62毫米子弹口径的枪械,选择了ak的秦泽反而将之前的关系调了个个,现在轮到sks威力比ak强不了多少的同时,ak有着自动射击这种无与伦比的优势。 一阵噼里啪啦过后,宫莫良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人头是他的!”

第42章 决战时刻 从暂时领先到瞬间的持平,再到现在的落后,人生的大起大落,仿佛浓缩在了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 三个不同的地方,总计五个人,全都默默地注视着屏幕,连说半句话的欲望都没有。 心如止水一直是宫莫良赖以成名的绝技,但此刻,无论怎么压制,一股名为“烦躁”的情绪开始在脑海里滋生,并且还在不断的蔓延。 ‘冷静,冷静。’ 宫莫良不断的给予自己心理暗示,这个从辅导员那里学来的方法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焦躁没有彻底根除,但至少两只手,不再像最初那样绵软无力。 人头数是十八比十七,剩余的敌人数量是二,也就是说,只要秦泽拿到人头,宫莫良必输无疑。 宫莫良不仅要自己拿到宝贵的人头数,还要保证不能让秦泽拿到,这种压力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承受得住,能够急速的调节心态,这在职业队员看来是必修课,但对于只是路人的宫莫良来说,无疑是一种新的挑战。 于是,急躁的心情里还掺杂着兴奋,这就对宫莫良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再一次提高了要求。 宫莫良的目光在对面半山腰的那棵大树上流连忘返,如果眼神能够洞穿粗壮的树干,那名畏畏缩缩的敌人恐怕早就被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正是因为这个人,让本来一片大好的局势,被瞬间扭转,也让宫莫良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偷鸡不成蚀把米,自酿苦果。 倒数第二波毒圈已经稳定了下来,最后的天王山之战再一次和宫莫良开了一个又痛又痒的玩笑。 ‘安全区居然在半山腰!’ 宫莫良的心情五味杂陈,看来今晚一直眷恋着自己的幸运女神,也逃不脱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后的移情别恋。 最终,还是五个人当中的宋一杰,第一个忍不住开了口,“怎么办?” “怎么办”这三个字着实让人又爱又恨,它代表着信任,代表着对你的认可,却也代表着一口又大又黑的锅背在了你的身上。 本就承受着山丘一般压力的宫莫良也有些厌倦无休止的思考了,但事关宋一杰的尊严,他也只能咬牙坚持,“最后一个敌人迟迟不肯现身,就算我把树后的那个敌人秒掉,只要那个伏地魔被他撞到,我们还是要输。” 宋一杰将“废话”两个字生吞硬咽地塞回进了肚子里,“那你想到了对策吗?” “我不正在想吗!”宫莫良脱口而出。 如果不是宋一杰,换做同班同学里的任何一个人,宫莫良都不会去在乎他的死活。 丢了自尊又怎么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人的本性,其他人没有任何指责的道理。 可正是因为宋一杰是自己死党,也是整个学校里唯一能够吐露心声的挚友,这才让宫莫良已经超负荷运转的大脑,还在不休不眠的疯狂转动。 宋一杰是个急脾气,当宫莫良说出‘我正在想’的时候,心头的无名火“腾”的一声冒了起来,骂人的话就在嘴边,但打了一个转,又给吞了回去。 “我知道你在想,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没有时间了。” 宋一杰也想当上一次君子,大手一挥,说上一句‘认输也罢,反正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事到临头,人总会想东想西,一会儿考虑男人面子的问题,一会儿又想到事后霏霏儿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宫莫良也不知道这是今晚自己第几次唉声叹气,“知道,知道,我都知道,可那个人死活不肯出现,我就不能同时兼顾两个人啊!” 宋一杰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要不,我假装手滑,把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给偷掉?” 宫莫良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秦泽,有些心动,但还是被侠客精神给占据了上风,“赢就要赢的堂堂正正,不然,赢了比赛,输了本心。” “这也不行,那也不让,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宋一杰“蓄谋已久”的火山,终于喷发。 宫莫良也需要发泄,直接回敬道,“要不是你答应了这个一看就是圈套的赌局,会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吗?” 宋一杰也不相让,“最后还不是你的默许给了我信心,不然我哪敢点头同意。” 全心全意的付出,到头来居然成了自己的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宫莫良甚至一度升起了直接退出游戏的冲动,但理智迫使他重新扶正了耳机。 “我们这样相互的怪罪,反而是亲者痛,仇者快。” 最大的罪责都在自己的头上,反而让一直帮着自己的宫莫良先行开口道歉,无数次痛恨自己臭脾气的宋一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 “啪!”说完,宋一杰又往右边脸颊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惩戒自己的屡教不改,只要别人一激,我就立马不管三七二十一,该打!” 本就没有生多大的气,再加上心里积怨已久的负面情绪被刚才的争吵给排泄一空,宫莫良这才算是真正的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我们得利用人数上的优势了。”宫莫良的声音重新变得慢条斯理起来。 “人数优势?”宋一杰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计划,但本来无根浮萍的心,总算有了一丝着落。 宫莫良继续解释道,“树后那个敌人我们是一定要争的,我也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但那个一直深藏不露的敌人,才是我们需要倍加小心的存在,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要交给你了。” “我?”宋一杰还是不懂,“我能做些什么?” 宫莫良说完前面的几句话,整个人明显放松了许多,声音也轻快了许多,“等,等他出现,然后在第一时间解决他。无论是用什么办法,哪怕捏着手雷同归于尽,也不要给那个神秘人留下任何的机会。” 总算是了解清楚宫莫良的担忧在哪,宋一杰半开玩笑似地问道,“你也太高估他了吧,真有人能在一瞬间转移目标,还能快速击杀不成?” 宫莫良怕就怕在宋一杰的乐观大意,“有,还不止一个。” “谁?” 宫莫良吐字清晰地说道,“我可以,他也行!”

第43章 平 不是办法的办法已经告知了宋一杰,宫莫良也就将全部的心思用在了躲在树后的那名敌人身上,他知道,秦泽也是同样如此。 高手自然有高手的骄傲,你可以说这是包袱,但绝不能认为这是在炫耀实力。 装逼是对外强中干的人说的,真正有实力的人,那叫牛逼。 倒数第二波毒圈只有大概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宫莫良的sks已经替换上了4倍镜,秦泽也舍弃掉了98k,继续拿着上一次扭转乾坤的akm。 这一回,神经粗大的霏霏儿也看出了场上的局势不对,所以并没有嚷着让宫莫良打倒一个人,然后让自己来补刀。而是瞪着大大的双眼,静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时间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下脚步,毒圈的倒计时只剩下十秒钟了,已经从下午鏖战到晚上的宫莫良愈发觉得眼睛酸涩肿胀,可他现在连搓揉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强行的忍住。 反观秦泽,经过前面一系列的心态变化。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现在的斗志昂扬,他的状态不说达到顶峰,也已经趋近完美。 当右下角最后的数字“1”消失的刹那,宫莫良提前按下了屏息键,为了抓住最后的一线生机,他不能只比秦泽快上零点几秒,必须得再次提速! 秦泽倒是没有宫莫良那么极端,依旧半蹲在草地上,静静地等着敌人的身影出现。 一秒钟过去了,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声,那棵万众瞩目的大树背后,并没有人影的出现。 两秒过去了,最后的安全区都已显现,宫莫良的肺叶都已变红,却还是没能等到幻想中的面孔。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宫莫良突然喊道,“一杰,快点找到最后一个人!” 宋一杰刚刚升起‘为什么是最后一个人’的疑问,右上角就出现了“w1zard在安全区外阵亡”的字样。 “他居然选择了自杀!”宋一杰震惊的呢喃道。 在宫莫良判断正确,并且收回倍镜的瞬间,秦泽也做了相同的举动。 “呵,有意思,是宁愿被活活毒死,也不愿意送上人头吗?”秦泽扯了扯嘴角。 方小白也不知道这样做的举动到底算英勇还是懦夫,总之,如果设身处地的人是他,怎么着也要打出最后一颗子弹,哪怕那是生命中的绝唱! 在宫莫良和秦泽睁大了双眼,两颗眼球跟轱辘一样转动的时候,霏霏儿突然尖叫了一声。 “啊!有蛇!” 因为大家都在语音频道里的原因,宫莫良听到了这声尖叫,孔青松自然也没落下,但秦泽,依旧茫然无知。 “蛇?玩了这么久的游戏,我怎么就没听说这款游戏里有蛇。”宋一杰大感疑惑地问道。 孔青松也有相同的困惑,旋即大叫道,“不好!” 宫莫良在稍稍忖度了一会儿后,突然想到游戏里的三级包,似乎和蛇纹有些类似。如果再加上乱草丛生往草地里一趴,还真和蟒蛇有几分相似。 “等等,草地里一趴?”宫莫良二话不说,拼命往霏霏儿的身边跑去。 孔青松也想到了这一点,但苦于无法及时相告。掏出了手机又忽然想起来相互之间的联系都是林启天在代劳,刚想张嘴问,又发现林启天早就离开了房间。 事事不顺心,越想越生气的孔青松举起了许多人用“肾”换来的手机,狠狠地向墙壁扔了过去。 只听“哐当”一声,这用“肾”换来的手机贵是贵了点,但质量倒是不错,没有国产山寨的四分五裂,只是脆弱的屏幕,已经碎到惨不忍睹。 孔青松的生气不是没有道理,宫莫良用行动证明,有时候行之有效的沟通,一样也能发挥奇效。 之前就是因为霏霏儿的无心之举,让宫莫良痛失拉开人头的机会,现在,又因为霏霏儿的无意撞见,给了宫莫良扳平比分的机会。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因缘这个东西,果然妙不可言。 在宋一杰恍然大悟的时候,狂奔至霏霏儿身边的宫莫良,果然发现了伏地魔的存在。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也不知道这位仁兄是不是浑身上下都是心脏,宫莫良都快踩在自己的身上,他依旧以“臀”待人,一口黑黝黝的大锅,正对着宫莫良。 找准这位老兄头部的位置,举起sks的宫莫良连瞄准镜都不开,按着右键不动,等腰射的十字准星出现以后,“砰砰”两枪,直接取走了他的性命。 当“大吉大利,今晚吃鸡”这八个字出现在屏幕以后,众人居然没有任何的兴奋感。 直播间里,一行大字深入人心。 “这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索然无味的一把鸡。” 因为这一局霏霏儿全程躺赢的缘故,有两个大神保驾护航,哪怕中途吃个饭,睡个觉,这把鸡也是稳稳的到手,以至于直播间里的观众,只能通过霏霏儿“疯疯癫癫”的视角,去抓拍两位大神的精彩操作。 当自家的主播不仅是个累赘,还是个不甘寂寞的搅局者时,能够选择留下来的观众,那都是真爱。 “平了?”宋一杰看着屏幕,呆滞地说道。 “呼~”先是吐出一口浊气,让跳跃的心脏慢慢减速下来的宫莫良说道,“这个结果你不满意吗?” 宋一杰虽然是个猴脾气,但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要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要与人结仇,那也并非本意。这样一个四平八稳的结果,双方都能有个台阶下,自然是最好不过。 “满意,能不满意吗?”宋一杰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放心,这一个星期的早餐,全都由我承包了。” 宫莫良并没有被宋一杰看似的豪爽给蒙骗,而是不冷不热地说道,“我记得某人许下的承诺不止一个星期吧?” “某人?咱们百家姓还有姓某的吗?在哪?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让我也长长见识呗。”宋一杰脸似城墙地说道。 而另外一边,眼看到手的胜利就因为非技术原因而飞走的孔青松陷入到了暴怒的状态,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刺眼。 酒瓶已经摔碎,背后展示架上的玩偶也被摧残的形影单只,整个房间一片狼藉,仿佛被土匪洗劫过。 还算留有一丝清明的孔青松没有动弹电脑,或许是连番的剧烈运动,让气喘如牛的他没有了搬动电脑的力气。 一屁股重新坐在椅子上,孔青松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一定要在赛场上将今天失去的一切给加倍的拿回来,将羞辱成百上千的还回去!” “你们给我等着!”孔青松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第44章 主播梦 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看着电脑上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依依不舍的宋一杰只能开口说道。 “那个霏霏,我们俩可能要提前撤退了。” 至于和孔青松之间的赌局,事过之后的宋一杰也为自己之前的莽撞后悔不已,当然不会再提。 “啊?”还在享受吃鸡喜悦的霏霏儿仍然意犹未尽,但断电断网这件事,并不是宫莫良他们这些普通学生能够左右的。 “那好吧,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谢谢你们今晚的陪伴。” 一贯的结束语,但旋即,霏霏儿又道,“等等!我还没有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呢。” “联系方式?”宋一杰身为半吊子的粉丝,从来没有听说过霏霏儿主动找水友要联系方式的情况。 这才发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的霏霏儿被问愣了神,连忙用手挡住了微张的嘴,两侧的脸颊泛出了不自然的红晕。 就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开始察觉到不对时,霏霏儿急中生智,“这个,因为你们比较给力,带着我躺赢了两次鸡,我总得有所表示,鼓励鼓励你们嘛。恩,就是这样。” “真的吗?”宋一杰有些将信将疑,“可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福利?” 被三番五次的追问,霏霏儿的脸皮可没有宋一杰的那么厚,她使出了女生的绝技,耍无赖。 “总之,这是我的直播间,就当是我新定下的规矩好了。” 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有些头晕,但霏霏儿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对的苗头了,宋一杰也就全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那个,我的企鹅号是。” 宋一杰刚要脱口而出,就被霏霏儿制止,“等一下。” 被打断的宋一杰想了一会儿,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看我这记性,忘了是在直播间了,这要是透露出去,就冲你的人气,我的企鹅号还不被加瘫痪咯。” 变相的一波吹捧,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打击。 “那个,你误解了,我是想找宫莫良要一下联系方式。我已经有了你的微博账号,有空我们可以微博聊天呀。”霏霏儿如是说道。 “微博?”宋一杰惊叫道,据他所知,霏霏儿并没有刷微博的习惯。除了每天日常的抽奖上车,发一些生活动态,基本就处于停滞状态,这哪能和企鹅聊天和微信比。 宋一杰无比怨恨地扭头看了看宫莫良,发现就连背影都要比自己魁梧的身躯英勇百倍后,默默的在桌子上画着圆圈。 ‘哼,不就是长得帅,游戏打得比我好,声音也带点磁性,除了这几样,我哪点不如他!’ 正在浏览自己战绩的宫莫良听到话题突然扯到自己的头上,也有些反应迟钝,“你们是在叫我吗?” 霏霏儿已经克服了之前的紧张,她也明白了过来,越是欲盖弥彰,就越是会显示出自己的心虚。反而光明正大地询问联系方式,还能尽量往技术层面上扯。 其实早有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从霏霏儿不同往常的状态中寻觅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碍于一个是知名的美女主播,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大一新生,怎么撮合,也感觉两人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更何况,两人萍水相逢,连面都没见着,一见钟情纯粹就是胡扯。 根本就没往男女之情方面想的宫莫良倒是没有拒绝,“我在语音频道里私信给你吧。” 霏霏儿点头道,“也行,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也祝你们学业有成,争取年年都拿奖学金!拜拜!” “拜拜!” 摘下耳机,宫莫良就听到了背后传来了幽怨的声音。 “你不是说,最讨厌主播的吗?尤其是这种花瓶主播。”宋一杰半死不活地说道。 “是呀,但我既然决定了入这一行,肯定要和前辈们打好关系,学习一下他们的经验,这样才能尽早结束过渡期,早一点爬到更高的层次。” 一说起正事,宋一杰坐直了身子,“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一晚上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宫莫良实在有些心力交瘁,“你是想逼我动摇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决心吗?” 宋一杰继续问道,“那你父母那边,想好了紧急预备的方案没有?” 宫莫良没好气道,“一晚上都在给你擦屁股,我哪有空闲的时间去考虑这事。” 宋一杰不依不饶,“那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宫莫良说道,“得过且过呗,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你不会真以为我会一夜成名,闹的满城风雨吧。” 宋一杰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刚才霏霏儿询问联系方式的那一幕,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牙疼,也为宫莫良的得天独厚胃疼。 “我看了看你的条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正在回霏霏儿信息的宫莫良手抖了一下,“你不是在说真的吧,要说咱们寝室谁对直播最了解,非你这个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收看直播的莫属了,你可别吓唬我。” 宋一杰好整以待地说道,“那我就帮你仔细分析一波。首先,你的样貌不丑吧?” 宫莫良很少照镜子,自拍就更是寥寥无几,所以有些不太自信地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我爸妈说,也算凑合吧。” “凑合?”宋一杰差点被绷住,“你这剑眉星目要是凑合,我们这些土肥圆那不就是一等残废。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吧,别在断我们这些矮矬穷的生路了。” “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张皮囊而已,只要自己自信,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对于样貌,宫莫良还真是不太在意,这和父母都是老师的教导不无关系。 从小书香门第,宫莫良听到父母念叨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才大于貌,虽然叛逆的宫莫良并没有出色的完成父母对于自己的期许,但男子有德便是才这种观念,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宫莫良的脑海里。 有关相貌的谈论,对于宋一杰来说,多说无益,也就暂且忽略。 “这第二,咱们就可以说说游戏技术的问题。如果满分十分,你给自己打多少分?” 有关游戏,宫莫良就变得客观了许多,“勉强及格,六分吧。” 正在宋一杰想要继续论证下去的关头,宫莫良突然说道,“霏霏儿问我有没有意愿做主播?” 一下子万念俱灰,什么都不想问,手指头都变得有气无力的宋一杰失魂落魄地说道,“那还用问,直接答应啊!”

第45章 大学四年 最终,宫莫良还是谢绝了霏霏儿的好意。 知道真相后的宋一杰在去早操的路上,还在不停地数落,“你说你是不是长了一个猪脑子,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那可是有着几百万关注的大主播诶,随便帮你坐坐宣传,就能让你快速成名,你偏偏去死要面子,我是真的猜不透你。” 宫莫良的应对策略就是装聋作哑,无论宋一杰说得如何吐沫横飞,他就是入定一般,绝不还口。 倒是寝室里另外两个同学兼舍友来了兴趣。 肖江帆是一个纯粹的书呆子,虽然在成绩上没有宋一杰那么变态,但也是长期霸占全系前五的猛人。每次面对同学的上门取经,肖江帆总是会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知从身体的哪个地方掏出一本书来,静静地看着对方,不言不语。 有慧根的人知道这是劝告自己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可总有一些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人,既想大学的四年不虚度光阴,不说学富五车,至少也要保留混口饭吃的技能,又想好好挥霍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时光。 每次遇到这类人,肖江帆总会用哀其不幸的眼神凝视着他们,然后,就会用怒其不争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宋一杰。因为正是宋一杰这个玩和学两不误,还能次次保持全系第一的另类,让这群执迷不悟的同学找到了范例。 这一次,又听到宋一杰在这妖言惑众之际,肖江帆站在了宫莫良的身边,开口说道,“不要总拿攀炎附势当快速成功的借口,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整日游手好闲还能考出好成绩。就冲你这副状态,早晚会有伤仲永的那天。” 宋一杰那可是舌战群儒的好手,哪会在意这点小风小浪,直接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怎么从某人的嘴里闻到一股酸臭味,这是羡慕别人能够不学无术还能比自己笨鸟先飞考的好吗?哎呀,早知道考试的时候我就放放水,别拿三成功力了,下次就用两点五成的功力好了,免得某人要被自己酿的醋给酸死。” 被夹在中间的宫莫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也不知道为何本该臭味相投的两个人,互相的看不顺眼。不是说优等生都会和优等生惺惺相惜吗?怎么到了他们寝室,反而变成了水火不容的仇家。 宋一杰常说肖江帆是“假学究”,“老古董”,“酸儒”,总之,就是一些只会读书,读死书,死读书这类的措辞。 而肖江帆则比喻宋一杰是混吃等死的斯文败类,仗着自己头脑灵活,记忆超群,就在学业上投机取巧,还带坏同学,败坏风气,属于读书人里的地痞流氓。 常常都是肖江帆忍不住先开口,可一个万事都要照本宣科的书呆子,哪里会是博览群书,歪理邪说的流氓对手。 这不,被宋一杰不带脏字的挤兑之后,肖江帆也只剩下吹胡子瞪眼,还是嘴唇上吹不动的青涩绒毛。 宫莫良不想介入到二人的战争,生怕引火烧身,毕竟大家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四年,帮谁都会恶了另一个人,更何况无论是从关系生熟还是感官上,他都更加倾向于宋一杰,那就更要避嫌了。 这时候,就要轮到402寝室的救火队员,比宋一杰的身材还要魁梧,浑身上下都充满力量感的李源登场了。 和宋一杰的虚胖不同,李源是结结实实的肌肉,用脑袋去顶,和撞在钢板上的感觉一样的那种。 因为人高马大,为人处世也透露出北方汉子的直爽。虽然大道理不会说,但一双沙包大的拳头往那一放,比任何道理都要管用的多。所以,李源就被全票通过,成了402寝室的寝室长。 看着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麻烦组合又开始了日常,李源示意宫莫良让开,然后用比正常人大腿还要粗的胳膊,一边夹着一个人的脑袋,粗大的嗓门说道,“怎么?又要开始新一轮的茶话会了吗?能不能也让我这个大老粗参加一个,沾染一下你们文化人的气息。” 还没怎么用力,宋一杰和肖江帆两人就开始感觉到呼吸的不顺畅,进而脸红脖子粗,不停地拍打那双能在上面跑马的胳膊。 “咋回事?怎么我一来你们俩就不吱声了,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下里巴人。” 李源的学业成绩没有肖江帆和宋一杰那么可望不可即,但也在全系前百左右,也能称之为精英分子了。如此一来,整个402反而是宫莫良成了吊车尾的存在。 吊车尾就要有吊车尾的眼力劲,默默站在众人身后的宫莫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三人重复了半个多学期,依旧不厌其烦的生活情景剧。 前面宋一杰说自己考试只用了三成力,其实反过来,七成是有的。但李源夹在腋下的力气,那是毫不夸张的一成。 在感受到两人已经喘着粗气以后,李源这才缓慢地松开,“现在知道嘴巴的重要性了吧?那是用来吃饭和呼吸的,不是让你们来无休止吵架的。好歹一个是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要是让班里其他同学看见,怎么和他们交代,又怎么和信任你们的辅导员交代?” 宋一杰咳嗽的时候都不忘回上一句,“反正这个副班长我也不稀罕,谁爱当谁当去。” 肖江帆动了动嘴皮子,但循规蹈矩的性格,让他说不出类似宋一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李源先是看了看偃旗息鼓的肖江帆,随后按着响指,朝着嘴里不认输的宋一杰边狞笑,边走了过去,“看来你小子还是不服啊,是不是这半年多的训练,让你的抗击打能力上升了一个层次,看来一成力有点小瞧你了,得给你单独开小灶,增加点额外训练才行。” 宋一杰嘴里不说,但身体很诚实,一个箭步,就溜到了看热闹的宫莫良身后。 “莫良,整个寝室源哥最听你的话了,你可得帮我挡住了。我一直怀疑他的脑袋里是不是都长满了肌肉。” 看热闹也被牵连进去的宫莫良只好对着李源说道,“算了吧源哥,你也知道一杰就是这样一个跳脱的性格,他说的话就别当真,也别往心里去,我估计说完他自己都能忘了刚才说了些什么。” 随后,擦屁股的宫莫良不忘对着肖江帆说道,“小帆你也是,知道一杰就是个人来疯的尿性,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他那张嘴,是出了名的损,全系都没有不被他损过的,你也别太当回事。” 在宫莫良的和事佬下,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肖江帆冷哼了一声走在了最前面。 李源朝着宫莫良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紧随其后。 宋一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死要面子的话,却被宫莫良一个肘击顶在了肚子上,说话也就变成了呻吟。 “少说几句,你这张嘴,迟早会得罪光所有人。” 揉了揉肚子,宋一杰见好就收,跟在了宫莫良的身后。 立夏的太阳刚好升起,四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时而分开,时而交融,但最终,四个影子处在了同一个相框里。 大学四年,四个人影,四年的青春,四年的故事。

第46章 莫名其妙的比赛 从“雏鹰起飞”到“时代在召唤”,体操这个东西,见证了太多人的成长。 宫莫良本以为高中毕业之后就会画上休止符,没想到在大学里又一次“死灰复燃”。这可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早操和第一节课之间隔了半个小时,学校是照顾到学生们蒙蒙亮就起床,起床就要赶到操场做操,没有时间吃早点,所以留了这么长的时间。 可有些人,却朝着寝室飞奔而去,路上的行人在躲避之余,还会好奇这人为什么头上戴着一顶帽子。 正在一家店铺里买混沌的宋一杰看到后,忍不住地说道,“呵,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早饭的时间都要回去整理发型,真是无药可救了。” 宋一杰嘴里的人,正是他们班的另外一名副班长。 两人互为同级,又都是同性,自然会被其他人拿来比对。 在学业上,宋一杰独占鳌头,但另一位也不遑多让,前十里,总会有他的名字出现。 但在人际关系上,就凭宋一杰这张毒死人不偿命的嘴,显然是天然的劣势。更何况,另外一位还生了一副人面桃花的脸。 没错,如果说宫莫良的剑眉星目是俊朗阳光的代表,那这位副班长男生女相,就是阴柔之美的典型。 说不出谁占上风,但和宋一杰相比对的话,那就是“萤火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输得不是一星半点,这也就是宋一杰无比憎恶他的原因所在。 “你是在说白云容吗?”宫莫良也买好了早餐,出门的时候刚好听见了宋一杰的嘀咕。 “云想衣裳花想容,呸,生得这是个什么玩意。” 听到这个不是回答的回答,宫莫良尽管劝了无数次,依旧堵不住他的那张嘴,“行了,人家注意仪表也没碍着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在四处树敌了,迟早有一天,咱们402都要被你拖下水。” 宋一杰脖子一横,中气十足地说道,“我这人眼睛里就是揉不进沙子,什么肮脏下流的东西我都看不惯,除非哪一天这人世间晴空万里,容不下一丝灰尘的存在,我就不再抨击善恶了。” “行了,越说越离谱,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宫莫良赶紧把一颗混沌胡乱塞到了宋一杰的嘴里。 正当二人准备端着碗筷去教室里大快朵颐的时候,旁边的几名女生用自欺欺人的音量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怦然心动的帅哥,居然选择了出柜。” “哎,难道这全天下的好男人,都只能喜欢上男人吗?” “你说男人和男人之间才是真爱也就罢了,你好歹找一个档次稍微高一点的啊,就冲旁边这位脑袋以下都是脖子的身材,也不知道怎么下得了口。” “诶,别说了,越说越恶心,我都快反胃了。” 宫莫良也没想到,一个无心之举,也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于是,两人谁也不敢开口,低着头,抱着碗,脚底抹油,灰溜溜地跑进了教学楼。 半路上,李源叫住了两人。 “走这么快干嘛,离第一堂课还有二十多分钟呢。” 李源的块头大,食量也大。在他的早餐食谱里,一碗热干面和一碗蛋酒那只够塞牙缝,再来一笼包子也只是垫垫肚子,最后还是得又大又白的馒头收场。 这不,边说,李源边把手里的馒头使劲地往嘴里塞。 见到熟人以后,宫莫良和宋一杰也就放下了刚才的阴霾。 “小帆呢?他刚才不是和你一起的吗?”宫莫良看着形影单只的李源问道。 “哦,他说他课本拿错了,现在应该在去寝室的路上。”李源回道。 宋一杰听完冷哼了一声,“真的无法理解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是不是被钢筋焊死了,所以做事才这么呆滞,死板,一点变通都不会。自己没带书,可以找旁边的人一起看嘛,实在不行,找老师借一本又能浪费几个字,反正新书多了那么多,放着也只是生灰。” 肖江帆不在,所以没人反驳宋一杰,但李源还是皱眉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观,可能在你看来,一句话就能少走许多路,但在肖江帆看来,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你可以不认同,但也别否认,毕竟都是同学,还住在一个屋檐下,少说几句,就当给我个面子。” 李源这个寝室长也是有苦说不出,大的冲突没有,表面上一团和气,但小的摩擦不断。 这也就是肖江帆不在场,不然又得忙活,李源着实苦不堪言。 宋一杰没有任何表示,既没否认,又没同意。这在李源看来,刚才又是浪费口舌了。 依旧落在后面的宫莫良本想帮帮李源,因为他也觉得宋一杰的嘴太碎。可裤子的口袋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 “谁呀,这么早就给你打电话,不会是你始乱终弃的前女友吧?”宋一杰回头就道。 宫莫良懒得和他一般见识,把自己的碗往宋一杰手里一放,就开始在口袋里掏手机。 “喂?请问你是?”宫莫良看着陌生的号码,问了一声。 “你猜。” 宫莫良将手机从耳朵旁拿开,又仔细看了一眼号码,确定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后,沉声说道,“最后一遍,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把你拉黑了。” “切,一点意思都没有。”电话那头的女声也没了最初的兴奋,变得怏怏不乐起来,“你们男生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上一秒还能聊得水深火热,下一秒就能翻脸无情。”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宫莫良的手指已经悬在了红色的挂断键上。 “你是不是准备挂电话了?”那头的声音仿佛心有灵犀,顿时就让宫莫良有些进退两难。 “行了,不逗你了,不过,你真的没有听出来我的声音吗?” 对方不像是故意找茬的样子,宫莫良也就思索起来。 ‘女生,还说和自己聊过天,还聊得很愉快。’ 宫莫良认识的女生不少,但一般都是对方主动攀谈,他也就是应付了事,真正谈得来的,一只手都输得过来。 范围进一步被缩小,宫莫良突然灵光一闪,“霏霏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轻盈了起来,“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我昨天都告诉过你我的真名了,怎么还念我的艺名,是准备不把我当朋友嘛?” 曾经,宫莫良觉得宋一杰的嘴已经是人间极品了,但今天,他知道,他错了。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被霏霏儿这连绵不绝的发问给弄得神志不清的宫莫良,只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说道,“那个,刘霏霏,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人家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不行吗?你问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觉得我太??拢?憧?疾荒头沉耍俊?/p>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宫莫良觉得刘霏霏是戏霸,一个人就够了。 “不是,不是,主要是我们快上课了,我连早饭都没吃几口,所以。” 刘霏霏这才放过他,“那行,看在学业为重的份上,我就长话短说。” 宫莫良第一次觉得“学业为重”这四个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词语了,有些后悔没有将父母的唠叨给听进去。 “我们平台,决定邀请你们参加下个月举行的绝地求生比赛。” “比赛?!”宫莫良丈二的和尚,“我没有报名参加过任何的比赛啊!” 刘霏霏只是传达信息,具体的经过,她也不是很清楚,“哎呀,这么好的事,人家可是想报名都没资格,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不是还没过早吗,既然我话已经带到了,那就不打扰你吃饭了,拜拜。” 在刘霏霏堪比m249的吐字速度下,宫莫良的耳朵里只剩下了电话挂断的忙音。 “比赛?”宫莫良看着正朝自己走来的二人,又抬头看了看正要放亮的天。 “我怎么嗅到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

第47章 决定参赛 “出了什么事吗?”李源看着神情不太对劲的宫莫良问道。 “我怎么听到了一个姑娘的声音?”这是宋一杰的关注点。 给了宋一杰一个大大的白眼,宫莫良对着李源回答道,“遇上一个熟人,突然和我说要准备好迎接吃鸡的比赛。” “比赛?!”李源瞪着本就铜铃般的牛眼。 “还是吃鸡的比赛?!谁呀,这么好心邀请你参加?”宋一杰追着问道。 宫莫良这时候也放下了心中的不安,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参不参加也是自己说了算,刚才那些担忧有些杞人忧天了。 “是一个主播朋友。”宫莫良四平八稳的解释着关系。 “霏霏儿!”宋一杰一听“主播”两个字,就知道是刘霏霏了,毕竟在此之前,宫莫良甚至连观看直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当谁的粉丝,和哪位主播交朋友了。 “霏霏儿?”李源重复着念了一遍,“光听这个名字的话,好像还真是个女生。” 宋一杰兴奋地说道,“不是像,她就是一个女生,还是一个女神级别的大主播,有着百万粉丝的关注,每次直播的稳定在线人数都是大几十万,尤其是晚上的黄金时间,过百万的收看,就和压马路那样轻轻松松。” “这么厉害!那这个比赛应该也是相当的靠谱了吧,毕竟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主播,没有必要拿我们这些苦逼的大学生开涮吧?”李源一脸的兴高采烈,因为除了在健身房里撸铁,游戏也是他的一大爱好,绝地求生作为火爆全球的热门游戏,自然也在李源的食谱里。 有人捧场,宋一杰也就打开了话匣,“源哥前面说的没错,既然这个比赛是霏霏儿转告的,那就一定是真的。但后面一句,我就不敢苟同了。”顿了顿,继续说道,“别看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名堂,不仅收入高,还有一大批追随的粉丝,好像人生就圆满了。但你忘了,她还是单身,她还需要一名真正守护她的骑士!” 宋一杰嘴里不停,手上也有动作,尤其是在说出“骑士”两个字的时候,手指拼命地指向自己。 摆了半天姿势,有些腰酸背疼的宋一杰就看到李源和宫莫良已经走远。 “比赛的时间确定了吗?”李源问道。 “她只说了是下个月,具体的时间还…”宫莫良刚说一半,手机就传来了短信的提示音。 不出所料,正是没有将信息告知全,接着亡羊补牢的霏霏儿。 点开之后,宫莫良继续说道,“这个月的28号报名截止,下个月的1号就要开始第一轮的淘汰赛。15号之后进入第二轮的决赛。” 这边正说着,急急忙忙赶来的肖江帆也凑到了跟前,“老远就看到你们一惊一乍,都在说些什么呢?” 后来居上的宋一杰正想刺肖江帆几句,被李源抢声说道,“哦,是宫莫良的一个朋友,邀请他参加一个游戏的比赛。” “游戏?”肖江帆推了推眼镜,这两个字在他眼里一向不讨喜,甚至觉得就不该出现在汉语词典里。 “我们知道你对游戏不感兴趣,所以就没打算告诉你细节。”宫莫良也不敢让宋一杰开口,都快到教室了,这两人要是吵起来,或多或少都要受到一些处分,尤其是两人还是班里的干部,学校更加会严惩不贷。 “那好吧,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教室预习一下今天要学的知识了。” 看着肖江帆渐行渐远的身影,三个人都有些沉默不语。 “为什么,小帆总给我一种时间不太够的感觉?明明都把课余的时间压榨干净了,除了吃饭睡觉,无时无刻他都捧着一本书,可依旧觉得时间不够。”宫莫良最先开口。 李源先是看了一眼不屑眼神的宋一杰,随后说道,“这里面有一杰的一部分原因,他之所以这么刻苦,就是想拿到第一,证明一杰的边学边玩是错的。” 这一次,宋一杰没有反驳。 “那另一部分呢?”宫莫良问道。 李源和肖江帆相处的时间最多,所以一些背后的故事,自然也是情报最多的人。 他看着逐渐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迷离地说道,“不幸的人背后,总会有不幸的故事。我只能说这么多,因为我发誓要为他保密,并不是有意吊你们的胃口。” 拍了拍李源铁板一般的肩膀,宫莫良说道,“我能懂。” 突然之间的伤感,让崇尚快乐的李源大感不适,“我们不是在聊比赛吗,话题怎么扯远了。比赛的规则,你那个朋友有没有告诉你?” 宫莫良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主要是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参加。” “纳尼?!”半天不吱声的宋一杰走到宫莫良的身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踮起脚摸了摸宫莫良的,在发现必须跳起来才能触碰到李源的额头后,理智的选择了放弃。 “没有发烧啊,那我为什么听到了你满嘴的胡话。”宋一杰说道。 李源也开了腔,“这一次我站在宋一杰这边,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如果有一天,有一款我热爱的游戏邀请我参加它们的比赛,哪怕手臂受了伤,我也要带伤参加。不图成绩,只为无憾。” 简单的字眼,最能撬动人心。 原本还在疑神疑鬼的宫莫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本末倒置。一场比赛,无非就是谁赢谁输,哪怕是成王败寇又如何。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谢谢,我懂了。” 这就是李源能让402的全体成员心悦诚服的原因所在,在所有人都偏离了本心,被红尘所扰违背了初心的时候,一句简单的话,几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都能将他们拉回正轨。 一个朴实无华的心,一个朴实无华的人。 “懂了就好,反正我就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再说,能够帮到你们,那是我的福分。”接着,李源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记得绝地求生的比赛好像都是四个人的,那除了你之外,其他的队员有着落吗?” 另一边,秦泽也刚刚挂断电话。 方小白有些好奇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师傅为何表情丰富了起来,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吗,师傅?” 秦泽消化着刚才从电话里听到的一切,慢慢的缓过神来,“和你也有关。” “我?”这回轮到方小白表情生动了。 “如果让你离开俱乐部,投奔另外一家,而且是刚刚成立的,你愿意吗?”秦泽没有看向方小白,而是望着前方。 “我…我…我。”方小白好像突然之间涌入了无数个念头,又好像大脑里一片空白,但最终,局促不安地说道,“我不知道。” 秦泽没有责怪,而是自语自语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第48章 羁绊 艺术课的专业课是枯燥乏味的,形式主义在本就宽松的大学校园里,无处不在,哪怕是这庄严三尺之地,照本宣读的课堂让大部分熬夜成性的学生们昏昏欲睡。 放眼望去,除了绝大部分的女生,男生阵营里,恐怕就属肖江帆的腰板挺地最直,一双眼睛最是炯炯有神。 “你说,老师念得和书上写的,一字不差,这小子难不成还能听出花来?”有些萎靡不振的宋一杰嘴巴依旧闲不住。 强震精神的宫莫良其实早就处在神游状态,要不是讲台上的专业课老师掌管着学分多少的生杀大权,恐怕这间教室一半的座位都要空空如也。 勉强提了提神,宫莫良压低音量地说道,“你不想学,也不能阻止人家勤奋好学啊,我看你是入了魔障,生怕人家小帆一不留神就把你给超越了过去,到时候你这张城墙厚的脸,恐怕也撑不住咯。” 被无意说中了心事,宋一杰咧咧道,“你到底是谁的人,帮谁说话呢?” 宫莫良撇了撇嘴,“我是402的人,当然要帮着402的人说话。”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被你们排除在外,不是402的一份子吗?” 宫莫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反正谁天天煽风点火,挑拨402之间的关系,谁就不是402的一员。” 大义当头,饶是宋一杰巧舌如簧,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过了一会儿,“城墙脸”的宋一杰没能等来宫莫良的安慰,反而主动说道,“那个比赛你是怎么考虑的?” 再一次游离的宫莫良又被强行拉扯进了现实,揉了揉睡眼朦胧的脸,打着哈欠说道,“还能怎么考虑,参加就参加呗。” “那其他三名队员你都找齐了?”宋一杰又道。 宫莫良终于睁开了半眯的双眼,“到底是我在梦游,还是你没睡醒,我也是早上刚刚收到的消息,上哪去凑齐其他三人。我又不是诸葛亮,躲在深山老林里就能知道三分天下,写出隆中对。” 宋一杰也不在乎宫莫良接二连三的刺话,接着说道,“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胸有成竹,早有对策的样子啊,一点着急的感觉都没有。” “大哥,我首先是个学生,然后才是游戏爱好者。总不能本末倒置,放着专业课不去上,冒着被扣学分的危险,逃课去找人吧。” “再说了,这四条腿的蛤蟆好找,可这绝地求生的高手我上哪去找。我又不是国民老公,有个首富老爹,振臂一挥,就能招来无数英雄好汉。反正离下个月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慢慢找不就完了,这种事,心急是吃不着热豆腐的。” 看着宋一杰嘴唇微张,欲意再言,宫莫良连忙制止,“拜托,行行好,让我假寐一会儿行不行,一大早就要做早操,我现在大脑一团浆糊,别再打扰我了。” 因为是专业课,所以这一堂课就是一个半小时。中间会有十到十五分钟的课间时间,主要是让三急的同学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还有就是染了烟瘾的同学吞云吐雾,做个十几分钟的活神仙。 今天上午只有一节专业课,等到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一个个“冬眠”一般的学生们,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全部满血复活。一个个生龙活虎,不复上课时的东倒西歪。 有了精神,宫莫良的大脑也就逐渐清明了许多。 “走吧,趁着离午饭的饭点还有一会儿时间,我们去周边的网吧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遇上一个世外高人。”宫莫良拉扯着因为久坐和汗水黏在屁股上的裤子。 后半程一直处于极度无聊状态的宋一杰将画了无数个圆的书本合了起来,站起身来说道,“要不要叫上源哥。” 宫莫良往教室后排看去,点了点头,大声喊道,“源哥,中午一起吃个饭!” 正准备和班上其他同学去篮球场的李源先是一怔,随后对着一群人勉为其难地说道,“不好意思,临时有事,可能篮球场我是去不成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其中一个忍不住抱怨,“都已经说好了,结果临时变卦。再说了,你不去,咱们内线又要让人打爆,老是被同一伙人虐,那还有个屁的意思。” 虽然李源架势唬人,陌生人不敢在他面前太过放肆,但大家都是相处半年多的同班同学,知道李源不仅体积大,心也宽。只要说的话,做的事不要太过,触碰到他底线,李源几乎都是一笑了之。 但总有一些人,尝到了甜头后,就喜欢得寸进尺,这名叫李顺的同学就是。他一直觉得,李源就是一个傻大个,白长了一副健美教练都要自行惭愧的身材。空有力拔山河气盖兮的霸王之力,却偏偏长了一颗胆小如鼠的胆子。 所以,他反而觉得欺负这种极具“分量”的老实人,不失为人间的一大乐趣。 这一回,李源还是准备一笑而过,但走上前的宋一杰不偏不倚,刚好听到了全部的对话。 “你是没手还是没脚?”宋一杰直视着李顺问道。 “什么?”李顺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了神。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宋一杰无缝衔接地说道,“还是在你妈娘胎里的时候动了气,所以打个篮球还打不赢别人,非要靠源哥才能帮你挽回颜面。” 逐渐明白宋一杰这是替兄弟出头的李顺,脸色一变再变。先是考虑人数上的问题,别看自己也是一行四个,可真要起了冲突,对面一定是拧成一股绳,反观自己这边,最理想的情况,恐怕也是袖手旁观,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然后,就是宋一杰的副班长身份,真要闹大了往辅导员那里一捅,不用多想,老师帮的一定是眼熟的宋一杰,自己这个估计只是念过名字的学生,一定是反面典型,替宋一杰开脱罪名。 “怎么?原来不是瘸子和傻子,而是聋子和哑巴呀!”宋一杰咄咄逼人。 “你!”被欺人太甚的李顺本想破口大骂,可最后还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的篮球水平又能高到哪去?” 宋一杰不假思索地说道,“可我成绩比你好,而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我这第一手都快拿酸了,你呢?班级一共50多个人,你前50进过没?系里几千号人,你一千进了没?” “我…我游戏玩得好。”被逼上绝境的李顺无可奈何地说道。 “哦?你什么游戏玩得好,说来听听。”宋一杰转头看了一眼宫莫良,饶有兴致地问道。 宫莫良摸了摸鼻头,感觉李顺今天恐怕要诸事不顺了。 “当然是绝地求生,你恐怕都没有听说过吧。”李顺仿佛找到了反击点,因为在他对优等生的印象里,一般都是书呆子的形象,对于游戏这类东西,半点兴趣都没有。 宋一杰在开口之前,又望了望肖江帆离去的方向,笑的阳光灿烂,“不好意思,注定让你失望了,这游戏我不仅听过,昨天还连续吃了两次鸡。那我能请教一下你这位游戏大神,你的rank分又是多少呢?” 孤注一掷的李顺强装镇定地说道,“切,两连鸡又如何,还不是鱼塘局里称王称霸。我可是上过1900分的玩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层次。” “喔唷,好厉害哟,1900分诶,那我再请教你一下,这2500分是不是比不过你这1900分呀。毕竟我是第一,你是一千,游戏里应该也是数字越少,代表实力越高吧。” 看着宋一杰傻白甜的模样,李顺声嘶力竭,“你骗人!真要有2500分,早就当主播挣钱了,哪还会在这混日子。” 宋一杰又回头看了看宫莫良,“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掏出手机,让宫莫良登陆吃鸡的盒子后,递给了李顺,“事先说明,你要是把我手机摔了,可得原价赔偿。” 李顺接过来以后,定眼一看,“不可能!你绝对是盗用了其他主播的号,对,一定是这样的!” 宋一杰掏了掏耳朵,“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是你怎么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欺身向前,宋一杰拿着手机拍打着李顺的脸,“站低点,不然打你费劲。” 没想到李顺的双腿居然真的不听使唤地往下挪了一个台阶,刚好让宋一杰居高临下。 “这个角度不错。”宋一杰灿烂的笑着,“看在你识时务的份上,这次我就少说几句,再有下次,我让你知道副班长一怒,也能浮尸遍野。” “滚!” 看着夹着尾巴赛跑的李顺,李源于心不忍地说道,“一杰,是不是过了?” “过?”宋一杰狠狠地剐了李源一眼,“别以为都姓“李”就是本家,历史上有李世民,也有李莲英,你想好认哪个当祖宗没?” 李源想了想,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是我有违在先呐。” 宋一杰边走边道,“之前某人把我排除在402之外,你别误会,我这只是投名状而已。别谢我,要谢谢他。” 这里总共三个人,李源很自然地看向宫莫良。 再一次摸摸鼻头,宫莫良不耐地说道,“走走走,再不去网吧,恐怕就没位置了!” 这一次,换做李源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感慨万千。 “奶奶说得对,装傻充愣才能看到什么是真,什么假。” “等等我,你们俩走得也太快了!” 李源呼喊着,朝着二人飞奔而去。

第49章 网吧里的霸王餐 在去网吧的路上,宫莫良就把寻找队员的事和李源全盘托出。 “你这无疑于.大海捞针呀!”李源听完后惊叫道,在他看来,在学业上不显山露水的宫莫良一定是把精力用在了其它的方面,如此堪称“愚蠢”的举动,不像是宫莫良一贯的风格。 面对李源的惊讶,已经在宋一杰那有过一次经历的宫莫良已经见怪不怪,“那不然呢,我又不是吸铁磁,能让那些如针般的高手自动送上门来。” 李源也渐渐明白了比赛这件事的突发性和急迫性,开始绞尽脑汁,帮着宫莫良一起思考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还别说,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句话并非虚言,仔细这么一琢磨,李源真的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你们是准备去飞火流星网吧吗?”李源抑制住兴奋地问道。 宫莫良能够从李源高亢的语调中意识到对方或许真有更好的点子,“对呀,毕竟飞火流星是离学校最近也是最大的网吧。” “那你们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去这个网吧上网了吧?”李源接着问道。 宫莫良和宋一杰相互对望了一眼,“貌似就开学的那会儿去过几次,后来自己配备了电脑,又牵来了校园网后,也就停电或是晚上通宵去过几次。” “难怪如此。”李源的直爽让他注定学不会卖关子,很快说道,“最近飞火流星来了一个吃霸王餐的人,上网从来不掏网费。” 宫莫良和宋一杰有些兴致乏乏,决定看在朋友的份上,勉强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可接下来,李源的一番话让二人瞬间打起精神,当了一回忠实的听众。 “前面都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这个人不掏钱不说,还把网吧当成了自己的家,不,甚至比家里还要轻松自由。渴了有水喝,果汁还是饮料随便选;饿了有网吧自己配送的饭菜,想要换换口味,也就一句话的事。” 宫莫良尝试性地问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宫莫良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李源没有故作玄虚,“从上个月的中旬一直持续到今天。” “那不刚好一个月!”宋一杰喊道。 宫莫良最后总结道,“也就是说,这个人在网吧予取予求,山吃海喝了一个月不说,自己一分钱不掏,网吧还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 “没错,情况就是这样。”李源盖板钉钉。 “呵,这可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不知这位猛人尊姓大名,又是何方人也?为何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宋一杰激动之下,开始学着肖江帆,说话变得文绉绉起来。 李源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逐一回答道,“他姓熊,叫少海,也是咱们汉江大学的学生,不过是土木工程系的大二学长。至于他能在网吧安家,还是因为飞火流星在上个月刚刚出.台的几项活动。” 宫莫良心神一动,“和绝地求生有关?” 李源对于宫莫良的才思敏捷早有体会,不动声色地说道,“没错,具体的规定就是:吃鸡一次,奖励10元钱网费,并赠送免费的饮品,连续吃鸡两次,奖励20元的网费,除了饮品,还有免费的一餐,接下来,就是以此类推。” 宫莫良顿时就明白人家这是凭本事吃得霸王餐,没有任何人能够鸡蛋里挑骨头,至于看似亏损的网吧,宫莫良笑着问道,“这一个月,飞火流星是不是客流量暴增,除了三个饭点,基本无座的那种?” 李源这回倒是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而且,只要熊少海一到网吧,周围就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还有一些人,为了能坐在他的身边,弄起了竞价,只为能够近距离地观摩大神的操作,还有屈指可数的开黑机会。” ‘这里面恐怕少不了飞火流星内部人员的缩影。’不过这些,宫莫良不打算说,反正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听你这么一说,和莫良都有的一拼了呀。”宋一杰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咱们赶紧过去看看,不然我这心里直痒痒。” 百闻不如一见,宫莫良本想再问问细节上面的东西,被宋一杰这么火急火燎的一搅和,顿时也就打消了诸多的疑问。 “我也有些好奇源哥钦点的人,到底有没有缺斤少两。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亲眼目睹一下大神的风采吧。” 说完,不给李源反应的机会,一马当先地快走到了最前面。 看着急不可耐的二人,李源只能摇头,“就冲你们俩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哪是替战队招人,分明就是踢馆,砸场子嘛。” 不过同为一个屋檐下的兄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刚才宋一杰都能毫不犹豫的仗义执言,自己又岂能无动于衷,也就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飞火流星是网吧,虽然有着两层楼,还有自己独立的吧台和后厨,基本上网咖有的它应有尽有,网咖没有的,它也有备无患,可硕大的招牌上,四季不变地写着“飞火流星网吧”六个烫金大字。 学校里一直传闻这家网吧的后台很硬,许多过江龙想要买下这个北面校门,南面美食一条街的黄金地铺,可都被这家网吧的老板一一化解,甚至雷打不动的网吧这两个字,就是一种无形的宣示,宣告这里是谁的地盘! 这些趣闻宫莫良也就图个乐子,并不当真,更不会往心里去。在他看来,是猫是虎,和他这个四年过客并没有半毛钱的干系。 还没进门,就能感受到网吧里的人声鼎沸,如果飘过来的话里不是和游戏有关的词汇,和隔着几条街的菜市场,没有丝毫的区别。甚至因为“饱读诗书”的关系,传出来的粗鄙词汇,比整日讨价还价的菜市场还要丰富多彩。 至少菜市场里逼急了,也离不开传统的骂人方式,不是带“娘”就是带“妈”。但在一众学子聚集的网吧里,什么“你要是一朵鲜花,以后牛都不敢拉屎”这都算得上文雅的,“你有什么身份,你就有个身份证”这算含蓄的,“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你射在厕所里用水冲走”这也只是小试牛刀,“你的头和屁股装反了吧”这才是真正拉开大战的序幕。 接下来,就是一阵不堪入耳的词汇,诠释了汉语词汇为何博大精深。 阔别已久的氛围,让宫莫良这个外闷里骚,外表假正经,其实骨子里比宋一杰还要跳脱的性格完全激发了出来。 “走,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熊少海有没有参赛的资格!” 看着当仁不让的宫莫良,又看了看跃跃欲试的宋一杰,苦大仇深的李源只好祈祷接下来不要出现无法控制的场面。 一进门,宫莫良差点怀疑走错了片场。 “我记得,这里不是有个英雄联盟的一比一雕像吗?”宫莫良不解地问道。 李源赶紧说道,“小声点,现在联盟和吃鸡可是水火不容,相互看不顺眼呢。” 虽然李源没有明说,但宫莫良还是从这句话里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说小点,这是人之常情,往大了说,这是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只是英雄联盟这款游戏承载了太多人的青春,骤然被打入冷宫,难免会让“老人”们觉得这是在向自己的青春宣战。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问你为什么墙上的英雄联盟挂像全都换成吃鸡里的人物了。”宫莫良紧接着说了一句废话。 为了转移话题,李源指了指二楼,“你们要找的人就在楼上,现在快到下课的时间了,再不过去抢位置,恐怕就要等下一次的机会了。” 哪知,宋一杰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何难,大不了让莫良也东施效颦一回,指不定谁高谁低,到时候,或许还能让那个熊什么的,亲自过来投效呢。” 就知道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典型,李源也只能苦笑道,“我不否认莫良的技术,但凡事尽量还是以和为贵,能不起冲突,尽量和平解决。” 宋一杰看了看李源雄伟的身躯,突然感觉教室里的那通口水浪费的不值。至于“错”这个字眼,一来李顺该骂,再者宋一杰的字典里查不出来这个字! 被盯的发毛,李源讪笑道,“马上就到了。” 等到三人上了楼,并没有出现水泄不通的场景,这就让李源路上的那段话有了编故事的嫌疑,也让他更加不堪。 “那个,可能是时间不对,再过一会儿,估计就能出现人山人海的景象了。”李源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就在宋一杰又要借题发挥之际,宫莫良指着一处靠窗的座位,道,“是不是那个人。” 李源眯着眼,费了好大劲,再三和记忆中的形象比对后,坚定地说道,“没错,就是他。原先他是一个鸡窝头,上面全是没洗的油和头皮屑,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现在焕然一新,差点认不出来了。” 随后,李源细思极恐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宫莫良微笑着说道,“你不是都说了吗,我就是靠猜猜到的。” 直觉,这在普通人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但在高手之间,可能就是生死一瞬的高低! (里面的熊少海就是书友“陪你去看海v”的原版,迟来的快递,请签收。另外,这样的出场方式,够帅吗?)

第50章 不愉快的见面 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黑色的粗框眼镜,侧脸狭长,鼻梁挺拔,就算是宫莫良站在同性的角度来看,光凭外表的话,满分一百,也可以给出八十五分的高分。 可他来的目的不是审美,颜值这个东西在电子竞技里可以加分,那也是建立在拥有的实力之上。连出人头地的技术都没有,聚光灯都不能打在你的脸上,再怎么英俊,也只能孤芳自赏。 “难道游戏打得好,还能增加颜值?”宋一杰在一旁默默地说道。 这种荒谬的说法居然得到了李源的认同,没办法,谁让旁边还站着一个明晃晃的例子。 没有理会二人的一唱一和,宫莫良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就抢在另外一个路人之间,一屁股坐在了熊少海的旁边。 可能是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位置还能被别人抢了去,那名路人在愣了许久之后,这才想起来此刻应该愤怒。 “你难道不懂先来后到吗?”这名路人看着快要一米八身高的宫莫良毫无畏惧,全是因为不远处还坐着几名同伴。 这一声呵斥,既是期望宫莫良能够知难而退,也是向同伴求援。 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青春的躁动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发泄,就会因为一点小事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等到包括那名路人在内,一共四个人把宫莫良团团围住的时候,躲在一旁看戏的李源和宋一杰勃然变色,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李源眼看其中一人就想伸手去扯宫莫良的衣领,粗壮有力的胳膊直接将那人拎了起来,离地面足足有半米高。 “怎么?想找我兄弟麻烦?”宋一杰吊儿郎当地说道,边说边抖脚,将电影里的流氓神态学了个活灵活现。 本想先礼后兵的宫莫良这时候也只能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最先的那名路人说道,“网吧本就是公共场所,谁先落座就是谁的,眼睛看到的不算,屁股做下去才算。怎么样?你还需要其它的解释吗?” 其余三人看着人高马大的李源,争先恐后地说道,“算你狠,有种别走,等我回去叫人。” 看着转身欲跑的三人,李源叫道,“等等!” 不明所以的三人还真就乖乖地听话,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有细致入微的宋一杰,才能看到三人微微颤抖的身子。 “一群怂包。” 李源等到三人站稳后,一把将手里的人当做没用的垃圾一般,给扔了过去,“你们忘了一样东西,还给你们,以后别动不动就想逞强斗狠,遇到我们算你们运气好,真要是不讲理的,无论输赢都是你们吃亏。” 三人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同伴,在询问有无大碍的同时,谁也没提刚才只顾着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 李源知道自己的好心劝告也是白说,可至少自己求得了心安。 一阵闹剧过后,熊少海仿佛置若罔闻,真正是一副耳机隔绝了整个世界。 在冲突的过程中,宫莫良就一直偷偷观察,在发现熊少海确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都扑在游戏上后,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就凭这份定性,源哥路上说得那些就不是假话。’ 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宫莫良打开了电脑,在登陆完自己的账号后,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战绩页面给调了出来。 宋一杰和李源也紧挨着宫莫良,在一旁落座,也登陆上了自己的账号。 “咱们是各玩各的,还是开黑?”李源问道。 宫莫良故意扯着嗓门说道,“当然是开黑啊,单排的神仙这么多,我这几天诛仙诛得都快吐了。” 说完,给了宋一杰一个眼色。 隔着李源还是收到了宫莫良传递过来的讯号,宋一杰的嗓门不用刻意,都比寻常人的要大,“谁说不是呢,而且我听说,有些特别恶心的人,开外挂不说,还专门在网吧里开,到时候封号,封的就是一群无辜人的号。” 李源没有二人的默契,但不懂反而显得更加真实。 “真的吗?那你们说,这个网吧会不会有,虽然我的号上没有什么装饰品,但要是碰上无缘无故的封号,我一定饶不了那些打不赢就只会投机取巧的蛀虫!” 听着李源正义感十足的话,宫莫良瞟了熊少海的电脑屏幕一眼,在看到对方又一次用98k精准爆头以后,灵机一动地说道,“你们听说过最近98k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的故事吗?” 李源还是没有领悟到真谛地说道,“没有。” “那98k锁头,枪枪爆头的故事呢?” 宫莫良说完这句话,余光就看到熊少海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了细微的波动。 ‘呵,还以为真的无欲无求了呢,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最画龙点睛的一幕出现了,宋一杰还没有想好最合适的词句,被蒙在鼓里的李源倒是先行开了口,“98锁头不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嘛,前面我还听说过sks2秒17发,直接把人从车上给扫了下来。” 稍微分了一会儿神的熊少海被躲在一处围墙后面的老阴比给制裁了,他也趁机摘下了耳机,准备换一个清静点的地方。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的宫莫良在熊少海起身之前,假装才注意到右手边还有一个活人似地说道,“诶,哥们,你也在玩吃鸡啊。” 不等熊少海开口,宫莫良又道,“你看我们刚好开黑缺一个人,你又刚好结束,干脆我们一起组个队,玩一玩呗。” 熊少海根本不为所动,干脆的拒绝道,“我不喜欢和陌生人组队。” 宫莫良穷图匕现,“是不是因为躲在角落里偷偷开外挂被别人知道呀。” 前面的含沙射影已经让熊少海有些气愤填膺,现在更是被指名道姓的污蔑,哪怕他是佛祖化身,此刻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有证据吗?”冷若冰霜的熊少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让六月的气温骤降了几度。 如果说熊少海是两极万年封存的坚冰,那宫莫良就是亿万光年的太阳。 笑容满面的宫莫良盯着熊少海的双眼说道,“那你有不是外挂的证据吗?如果没有,请现场证明给我看。” “如果我拒绝呢?”熊少海无视宫莫良的咄咄逼人,语气上没有丝毫的改变。 “很简单,为了以防万一,请你给网吧在场所有人的账户上打款98软妹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要98。” 整个飞火流星上下两层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千米的面积,能够容纳的人数,也是普通网吧的十倍还要多。 如果真要按照宫莫良的说法,熊少海至少要掏出近万的钱款。 认为宫莫良就是在无理取闹的熊少海准备抽身走人,却被宫莫良用座下的沙发死死地抵住。 “怎么?做贼心虚了想跑?”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熊少海并没有说出‘再不让开我就要报警的蠢话’,而是忽然之间,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如果这期间不小心误伤,可别怨天尤人。” 说完,熊少海自顾自地带上了耳机,等待着宫莫良的邀请。 李源一直想要缓和双方的气氛,却一边苦于没有插入的时机,一边被宋一杰暗地里拉扯。 等到眼看双方就要一触即发,火星撞地球的那一刻,熊少海居然莫名其妙的退让了。 至少在李源看来,被人堵在脸上指手画脚,除了莽夫一怒,其余的举动都是软弱。 游戏这个东西还是要手下见真章,无论是李源前面说的天花乱坠,还是自我感觉良好,都无法让宫莫良下定决心邀请熊少海加入战队。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激将不成,那就撕破脸皮的生拉硬拽。 如果只是绣花枕头,徒有其表,宫莫良也不会吝啬一个道歉,可要是真有真材实料,这一切的所作所为也就了实际意义。 不是宫莫良不懂得礼贤下士,也不是没有看过三顾茅庐的故事,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时间太过紧迫,他没有时间玩那三推四请,虚伪与蛇的把戏。 快刀斩乱麻,图的就是一个“快”字。 至于这把刀是钝是利,斩到的部位是多是少,已经来不及精雕细琢了。 慢慢的将“xsh”这三个字母打在屏幕上,按下邀请键后,宫莫良的人物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全身赤裸,只有短裤遮掩隐私.部位的光头男人。 “你怎么不用女性角色,自愿放弃体积娇小的优势?”宫莫良仿佛刚刚的争执和自己没有任何关联的问道。 “我都是外挂了,还需要在乎这点芝麻粒大点的优势吗?”熊少海不卑不亢地回道。 “额。”把这一茬忘掉的宫莫良倒是没有想到熊少海的反击一针见血,只好岔开话题,“那你最高的rank分打到过多少?” 熊少海认为宫莫良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语气就更加尖锐,“我要是说没有分数呢?” 无论熊少海回答的数字是高是低,宫莫良都做好了接下来一句话的准备,可听到一句“没有分数”的回答,着实有些意料之外。 看着不解的宫莫良,熊少海冷哼一声,“被封了的外挂,哪来的分数。”

第51章 第一次开黑 整个汉江大学,艺术系的课程是相对来说最少的,这也导致整个飞火流星的网吧里,还有许许多多的空位,大概要到正午的12点钟以后,才会慢慢的聚拢。 人少,肯于见义勇为的人就更少,哪怕被“欺负”的人是平时自己视之为偶像的熊少海,也没有一个人过来伸张正义。尤其是在看到李源单手拎人的那个场景后,刚刚想要冒头的火苗就被瞬间掐灭。 “熊少海,这个名字有点拗口,要不以后叫你小海吧。”宫莫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熊少海。 屏幕上的强光打在熊少海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平添了一丝神秘感,就和他整个人一样,话不多,谁也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既然这三人是直冲着自己而来,对于宫莫良能够直呼其名,熊少海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但是对于这种自来熟,还略带亲昵的叫法,熊少海紧锁眉头,反感两个字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 “我们不熟。”熊少海的声音还是没有温度,就和网吧里的中央空调一样,冷飕飕的。 “没关系,等我们相处的时间多了,自然就熟了。”宫莫良毫无风度地说道。 面对这种死皮赖脸的最佳处理方法,就是熊少海此刻的做法,置之不理,自然而然他就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随着飞机引擎的巨大轰鸣声,这场强扭的比赛,就在四人心猿意马的过程中,拉开了序幕。 “怎么跳?”开局宋一杰习惯性的对着宫莫良问道。 宫莫良用眼角瞟了一眼熊少海,又看着地图上他并没有标记的符号,嘴角微微扯动,“机场!” 既然存了试一试深浅的心态,那就直接来剂猛药! 前面宋一杰跟着宫莫良算是初登大堂,对于杀人这件事的余热未消,所以哪怕是有着落地绞肉机之称的机场,他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却是苦了李源,虽然热爱这款游戏,但对于游戏上面的技术和健身相比,那就完全是天壤之别。倒不是说菜,而是和满身的腱子肉相比,和普通人无异的游戏水平就明显不够看了。 这也让李源基本都会避开地图上面资源丰富,但降落人数也是倍增的主要城区。 机场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大大的叉号。 “我们真的要跳机场吗?”李源还是弱弱地问了一句。 宫莫良抿着嘴没有说话,宋一杰倒是拍了拍李源的手背,安慰说道,“别慌,不就是机场嘛,我好歹跟着莫良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了,哥带你起飞。” 没曾想,李源听了以后更是惶恐不安,“一般介乎菜鸟和普通玩家之间的人都是像你这般自信。” 什么样的话最伤人,老实话,什么样的人最让人无力反驳,老实人! 纵使宋一杰有千万嘴,面对李源的这番话,也只能强忍着憋回去。 “别闲聊了,我们去1号楼。”宋一杰结束了这种无意义的对话。 熊少海全程都是冷漠以待,只有呼吸声的微微加重,才能听出细微的嗤笑。 宫莫良在半空中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降落伞,c字楼除了他们四个,一共还有七个外人,其中1号楼就三个。 “为什么大家都是同时从飞机上起跳,你们比我快这么多?”看着已经在1号楼楼顶降落的宫莫良和熊少海,离楼顶还有一段距离的宋一杰哇哇大叫。 “别抱怨了,我比你还不如呢。”李源的声音充满着幽怨。 宋一杰这才抬头望上看了一眼,乐了,“我说源哥,你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只鸟吗?是不是深深的眷恋着天空,所以才在上面一直盘旋,不肯下落。” 李源的声音愈发的委屈,“快别说了,我本来就有点恐高,楼顶就这么大点地方,要准确的跳上去可是个技术活,我早就说过,机场就是我的禁飞区。” 宋一杰更加乐不可支,“航线在机场你不跳还情有可原,那要是最终的安全区刷在了机场怎么办?” 李源张口就道,“那也得我活着才行啊。” “哈哈哈哈!” 不止是宋一杰捧腹大笑,宫莫良都忍不住笑骂道,“别在这逗乐了,要是死了,全都赖在你们俩的头上。” 就在三人嬉笑的同时,熊少海的嘴角也微微牵动了一下。 “糟了,他们捡到枪了!”还在空中的李源大叫道。 “别急,我们也有。”宫莫良一边一颗颗地上着s1897的子弹,一边说道。 这把枪是宫莫良和熊少海共同发现的,在看到宫莫良离得比较近,又没有礼让的意思后,熊少海直接翻着楼顶的栏杆,跳到了一楼。 除了另外一名捡到m16步枪的敌人,其余两人也都自觉的离开了楼顶,将地方腾给了两个捡到枪的人。 那名敌人本想抬头打鸟,尤其是快要降落在楼顶上的宋一杰,就像一块会行走的猪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咬上一口。 但宫莫良并没有给他机会。 先是远程开了一枪,虽然准确的命中了敌人,但散弹枪无愧近战之王的称号。端着枪,瞄着天上的敌人被吓了一跳,在发现自己只是掉了一层血皮后,恼羞成怒的朝着宫莫良泼射过来。 先行找好掩体的宫莫良躲在了楼顶的排气管后面,在避免受伤的同时,意外的在脚底旁发现了一颗手雷。 “有意思了。”宫莫良低语道。 利用视角观察着敌人的动向,在发现敌人也躲在一处排气管后面,大有一副看谁能够耗死谁的架势后,宫莫良拧开了手雷上的保险栓。 “莫良,我来啦!”宋一杰双脚刚刚着地,就迫不及待地大喊道。 没有功夫理会宋一杰,在手里停留了大概三秒后,宫莫良朝着敌人的藏身之处扔了过去。 缘分这个东西,总是会在你不经之间让你措手不及。 一切的计算都很完美,手雷扔出去的弧线也在正轨上,但从天而降的李源,硬生生的改变了手雷的预定轨道。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李源在落地的瞬间说道。 只过了一秒钟,身旁就传来了一声巨响,伴随而来的,还有宋一杰的咒骂。 “娘希匹的,是谁暗箭伤人,有种站出来,让我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摸了摸鼻头,宫莫良认为这种情况根本无法解释,涉及到了物理学,几率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人品学。 眼看着一个被手雷炸倒地,一个手无寸铁,早就食指大动的那名敌人终于忍不住人头的诱惑,不顾宫莫良存在的就冲出了掩体,想要拿下唾手可得的两个人头。 正在等着这一刻来临的宫莫良喊道,“源哥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别让他把一杰给…” 喊声戛然而止,因为在看到端枪出来的敌人瞬间,李源就自觉地挡在了跪在地上的宋一杰的身前。 “补掉。”宫莫良最终还是把话说完。 在楼道里已经解决掉两名敌人,正在检查战利品的熊少海被宫莫良断断续续的说话节奏给吸引。在正好看到宫莫良的视角里,李源舍身挡子弹的举动后,再看向这三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陌生人后,脸部僵硬的轮廓,也渐渐的柔和了许多。 在李源身中数发子弹后,宫莫良也用了三发散弹枪的子弹,打倒了那名心有不甘的敌人。 “源哥,你去把补掉,我来拉一杰。”宫莫良想让李源发泄一下被动挨打的怒火。 “没事,反正我没什么战斗力,你赶紧去把装备拿到手上吧,我来扶一杰,毕竟送佛送到西嘛。” 倒在地上的宋一杰笑骂道,“话是好话,怎么在你嘴里就变了味呢?这又是西天又是佛的,你这是咒诅我快点去西天见佛祖啊。” 还没等李源解释,三人就听到熊少海破天荒的主动说道,“我这里有多余的枪和药包,你们赶紧过来捡吧。” “啊!”李源突然嚎叫了一声,“一杰你没事掐我干嘛?” “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宋一杰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你干嘛不掐自己?” “我傻呀,掐自己难道不疼呀。” 这一次,宫莫良看到了熊少海嘴角露出了明显的弧度。 ‘都说音乐无国界,我看活宝才是打开一切的万.能钥匙。’宫莫良看着相互打趣的二人,默默的想到。 “要一起去攻下二号楼吗?”宫莫良补掉了敌人,顺便也把还剩50多发子弹的m16拿在了手上。 一身基础装备全齐的熊少海在看到宫莫良除了两把枪,就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皱眉问道,“你就这种装备要去打架吗?” “打架?”宫莫良说道,“不好意思,我是去杀人。” 说完,也不等熊少海回应,就已经借助奔跑,从1号楼直接跳到了2号楼的楼顶。 本来以为自己以前的打法已经够奔放的了,却没想到还能遇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宫莫良的这种行为已经超脱了浪,这叫狂!不把寻常人放在眼里的狂! (不好意思,昨天上传错了,那一章是以前修改的,这章才是正确的,抱歉!)

第52章 天生狙击手 相比较宫莫良的轻描淡写,对于攻楼这件事,熊少海就显得要稳重许多。 还在空中的时候,熊少海就仔细观察了2号楼里的“住客”有四个。如今没有任何的枪声出现,在这款不是我死就是你亡的游戏里,熊少海还真没发现过一次敌人见面手下留情的场面。所以,这就代表2号里有着一个四人的满编队。 简单的判断之后,习惯了独自单排的熊少海忖度了一会儿,觉得好心去提醒宫莫良不仅起不到任何劝阻的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落得一个畏畏缩缩的名号。 在这一刻,宫莫良在熊少海的心里,和莽夫划上了等号。 宫莫良曾经说过,在这款游戏里,他的世界很单纯,单纯到只有三样:枪、敌人和自己。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拿着m16,宫莫良先是站在楼顶往三号楼望去,确定没有房门打开,和自己落地时没有看到敌人的身影后,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脚底。 隔着一层石板,宫莫良大致分辨出了两个频率不同的脚步声,但也不能百分之百就能确认一楼和二楼各有两个。 慢慢的沿着墙壁外的铁质楼梯下楼,猫着腰的宫莫良已经静悄悄的摸到了2号楼右侧的门口。紧贴着墙壁,在发现楼内楼梯没有敌人后,宫莫良侧着身子,顺着楼道延伸,在一连串被打开的白色房门的中段,发现了两个敌人的踪影。 “2号楼中间厕所有两个敌人,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你的位置,准备埋伏你。”宫莫良盯着屏幕说道。 宋一杰和李源正在3号楼里分享着熊少海留下的战利品,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 正想往中门走的熊少海身形一顿,“谢了。” 此刻的熊少海虽然对宫莫良的印象改善了不少,但莽夫这个词一旦扣在头上,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摘得掉的。 “他们还有两个人在楼上,我听到了开房门的声音,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不能等他们收集完装备以后以多打少。因此,我们需要打一个同步率。”宫莫良不知不觉就担任起了战术指挥的角色。 虽然觉得让一个莽夫指手画脚心里有些膈应,但头脑一向缜密的熊少海不得不说宫莫良的分析有理有据,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好,你来决定。”熊少海的语调依旧没有感情,干巴巴的如同身处在沙漠。 前面因为要照应宋一杰和李源两个人,没有看到熊少海具体杀人过程的宫莫良,这一次就有了亲眼目睹的机会。况且,除了枪法,同步率这种特别讲究配合和默契的战术,也是检验菜鸟和高手的磨刀石。 宫莫良沿着墙壁一路行走,在走到离中部厕所还有一个房间的距离时,翻身进了房间。在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斜对角躲在厕所墙壁后面的敌人。 “他们是面对面站位的交叉火力,我能帮你解决掉你左手边的那个,至于你能不能在顶着两个人火力压制的情况下快速解决掉右边的那个麻烦,就全靠你自己了。”宫莫良在行动之前,最后一次提醒道。 “来吧。”熊少海的回答依旧的惜字如金。 “那好,我数一二三,到三的时候,一起动手!”宫莫良说道。 当熊少海也走到敌人极限的视野范围内后,宫莫良轻声念道,“一、二、三!” “哒哒哒!” 哪怕是没有瞄准镜的机瞄,宫莫良依旧利用m16的三连发,将左手边厕所后面的敌人给爆头击倒。只到倒地,这名敌人也没有发射出一颗子弹。 在宫莫良准时动手的瞬间,熊少海并没有履行口头契约,而是在稍微磨蹭了一会儿后,这才出现在了中门的门口。 也正是这稍微变通的节奏变化,让他只需要在宫莫良瞬间秒杀一个敌人的前提下,安心对付剩下的另一名敌人。 熊少海冷静地抬枪,配有红点瞄准镜的akm在训练有素的肌肉记忆下,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将准星对准了敌人的头部。 在看到宫莫良并没有告知自己这是一个戴着二级头盔,拿着一把ump的敌人时,熊少海也只是稍微紧了紧心脏,然后毅然决然地扣下扳机。 在开枪的时候,熊少海有意无意的将枪口往下压了几分。 那名敌人的临场应变能力明显不够,在看到对面队友被打倒在地的时候,居然下意识性的往宫莫良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让他连还手的机会都失去了。 也是三枪,akm前三发的固定弹道在配上步枪里最致命的威力后,1+1大于2的结果让这名脖子上全是弹孔印的敌人也是一枪未发的跪倒在了地上。 “别慌,还有敌人!”宫莫良在看到熊少海收枪以后提醒道。 熊少海撇了撇嘴,虽然没说话,但用行动表示对于宫莫良这种看低自己的善意提醒不感冒。 宫莫良走到两个厕所的中间,开枪补掉了一左一右拼命往厕所门后爬,想要隐藏自己,好让队友干掉这两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然后救自己。 宫莫良显然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倒不是担心自己应付不了楼上的另外两名敌人,河边湿鞋以后错失了两个熟透了的人头,而是担心这两个碍事的家伙会发挥余热,充当眼线,不断的向同伴汇报自己和熊少海的藏匿之处。 “要来了。”顺手碾死两只蚂蚁一般解决掉地上的两名敌人后,宫莫良听声辩位地说道。 “左边。” 因为熊少海选择蹲在楼外,所以在楼内的宫莫良听到的脚步声更加清晰。 两人相对站位,宫莫良的左边就是熊少海的右边。就在熊少海准备往右调转枪口的时候,猛然间瞳孔张开。 “背后!”熊少海惊呼道。 宫莫良在听到这声惊呼的瞬间,没有任何迟疑的就选择了相信。 不是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美好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而是熊少海是一个不苟言笑,除非确有发生,不然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响屁的人。 都已经放弃了过往的从容淡定,这就说明自己的背后不仅真有敌人,而且离自己很近。 没有回头,没有往左或是往右的躲避,宫莫良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快速趴下。 一开始熊少海还在心里摇头,宫莫良这样做和将头埋在沙漠里的鸵鸟没什么分别,要是自己,肯定会立马调转枪头,来一场硬碰硬的正面交锋。 但在宫莫良完全趴在地上,而留下的空隙刚好能让自己看到对面敌人的全部身影后,熊少海立刻读懂了宫莫良这一举动的真正含义。 ‘我把后背交给了你。’ 这种突如其来的信任,让熊少海本能的想要排斥。哪怕是在以往,迫不得已和网吧里的粉丝们组排开黑,他也是尽量远离大部队。 粉丝们的水平参差不齐,好好的四人组排,玩着玩着就变成了三排和单排。之所以没有人抱怨,一是偶像效应,只要是偶像做的事,说的话,那就是古代的圣旨,但凡有一点的质疑,那就是亵渎。再有就是,开黑也只是近距离的和偶像接触,享受一下和偶像并肩作战的感觉就足够了,哪怕自己身亡,那还是能够在游戏里直接观看偶像的第一视角,学到更多的技巧,何乐而不为呢? 脑子里的想法并不会影响到手指的操作,同样的操作,仿佛只是上一秒的复制。只是这一次,哪怕这名敌人头上戴着电焊帽一样的三级头盔,熊少海还是毫不犹豫的朝着对方的脑门射击。 “哒哒哒哒!” 以往的三枪多了一枪,恍惚中的熊少海并没有发现这个微妙的变化,正如他的内心,被一种叫“羁绊”的东西润物细无声的潜藏了进去。 “还是倒地,最后一名敌人应该就在右边。”宫莫良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没有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解释刚才的举动。 “我知道了。”熊少海还是冷冰冰地回答道。 从缄口莫言到惜字如金,宫莫良在试探出了熊少海的真实水平后,也对这个敢在深不见底的飞火流星蹭吃蹭喝的大二学长,投去了一丝赞赏的目光。 不骄不躁,冷酷无情,又惯用ak,宫莫良在这一刻,认定了熊少海,就是战队里狙击手的不二人选。 起身将差点偷袭得逞的敌人突.突死,还剩下的最后一名敌人,不出来就是瓮中捉鳖,出来也掀不起大浪。宫莫良也就把心底里的想法,给问了出来。 “我刚才看你也是一把akm加一把98k的配置,你是不是在其他类型的射击游戏里,专职狙击手?” 熊少海想了想,决定不回答是不是有些辜负了刚才的信任,自己冷漠是一方面,但做人得有起码的底线。 “恩,算是吧。” “算?”这个答案明显不能让宫莫良满意,“我觉得这个问题好像出了是和不是,不会有第三种答案。” 熊少海将不耐的情绪强行打压下去,快速地解释道,“我也玩过cs,cf这种经典枪战网游,但我没有加入过任何战队。所以,哪怕我更青睐于狙击枪的一发致命,但在队友全部阵亡,对面又还有多人的情况下,我不会拿个人喜好去任性整局游戏的胜利。” ‘看来这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果然是一个天生的狙击手。’ 宫莫良微微点头,将熊少海招入麾下的决心更上一层楼! (看在玉米周六还要苦逼上班的份上,来点收藏、推荐、月票的鼓励吧!!!!!)

第53章 险象环生 宫莫良对熊少海的全方位评价都很高,如果说满分10分的话,他的步枪精准度能在8分往上,虽然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开黑,默契程度也能在7分左右。 但别忘了,熊少海的定位是狙击手,真正关键的评分项目,还没有得到实际的检验。 熊少海将完好无损的二级头和稍微磨损了一点的二级甲穿在了身上,手里的副武器也从散弹枪换成了接近满配的ump。 “那个三级头应该还能挡住一枪98k的子弹。”熊少海说道。 “我知道,我刚才在警局附近听到了98k的声音,要不要过去打劫。”宫莫良边往怀里搂装备,边说道。 “可以。”熊少海的回答仍然的言简意赅。 虽然此刻的熊少海的沟通能力在宫莫良心里别说及格了,就连保底的一分都没有,但这款半开放式的射击类游戏本就有别于传统的竞技类射击游戏,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刻能够清晰准确的汇报数据就好,过多的交流反而是累赘。 另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才那是熊少海第一次主动找自己说话。 另外两个被遗忘的男人自然不甘失宠,尤其是昨晚开了张,自认为摸透了这款游戏的宋一杰,如同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急切的想要找人分享。 他回头看了看虽然有着奉献精神,但连舔.包这件令人愉悦的事情都能做的笨拙无比的人,自然不是一个可以互诉衷肠的对象。 “等等我呀,杀人越货这件事,怎么能够少的了我。”宋一杰朝着前面的宫莫良二人飞奔而来。 “越货是真,但请你把前面杀人两个字去掉。”宫莫良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宋一杰自然不堪受辱,正欲理论一番,但一想到一个是场均kda在6和7徘徊的路人王,一个是李源嘴里凭着本事在网吧里山吃海喝的世外高人,自己这点菜鸟线附近挣扎的新手,说出来着实有点寒酸。 但宋一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这还不是为了源哥着想,免得所有的好装备都被你们俩瓜分干净了。” 看着一副‘我就是替兄弟着想的好人’的宋一杰,宫莫良摇了摇头,看着熊少海说道,“别介意,自从他上一次去了北京的长城,脸皮就变成这样了。” “没事,多个人,多个帮手。”熊少海还不能融入到他们这个圈子,规规矩矩地说道。 拿了尚方宝剑的宋一杰喊道,“你看看人家,在对比下你,同样是人和人,差别咋就那么大捏。” 三人边说,边朝着仍在交火中的警局走去。 在警局的大窗外,几个错落有致的身影清晰可见,要不是三人都没有高倍镜,怕红点点射不能快速地制服敌人,几人早就忍不住对人头数的渴望,原地射击了。 可正当三人已经慢慢靠近警局墙外,准备将里面的几人一网打尽的时候,许久没有出声的李源惊叫了起来。 “我这楼底下来了三个人!” “楼底下?”宋一杰疑惑道,“你不会还在1号楼舔.包吧?” 怎么说也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别说熊少海这个外人了,就连朝夕相处的宫莫良和宋一杰,也没想到平常看上去利落洒脱的李源会在游戏里判若两人。 这时候显然没有责问的时间,宫莫良二话不说,放弃了眼前唾手可得的人头和远超自己的精良装备,直接转身掉头。 “撑住,我往回赶。” 宋一杰也无二话,肉身挡子弹那一幕,不仅不会被时光磨灭,反而被打磨的越发光亮。 熊少海看着连一秒迟疑都没有,哪怕干掉房间里一两个人都能来得及往回赶,但他们如同集体失去了判断能力一般,就这么不留下一丝眷恋地闷头就跑。 再一次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警局,熊少海也选择了背道而驰。 “现在情况怎么样?”宫莫良在驰援的半路上问道。 听着楼下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还有若隐若现的开门声,李源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小了几分,“嘘,我这正听着呢。我正对着脚底下就有一个,另外一个我看到往三号楼跑了,至于最后一个,暂时丢失了视野。” 听到暂时没有险情后,几人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但现实总是这么的无情,趁你病要你命就像是老天寂寞时的玩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跑在半路上的众人,被突然之间的枪声,给打断了归程。 “草!油条上有人!”落在最后面的宋一杰被一枪98k直接去掉了半条命。 “就地隐蔽,他们绝对不止一个人!”宫莫良当机立断地说道。 事实证明了宫莫良的判断准确无误,在三人纷纷寻找掩体隐藏住自己以后,原来的路上被一连串的子弹打得尘土飞扬。 “妈的,我们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像是串通好了一样,合起伙来招呼我们,这他吗也太热情好客了吧!”宋一杰愤怒道。 问题有些严峻,不想在机场损兵折将的宫莫良问着李源,“源哥,我们被堵在了路上,你那的情况怎么样了。” 宋一杰尝试过露头,但油条上的那一队人不仅有着高倍镜的狙击枪,枪法也是刁钻无比。如果要是硬冲,三个人肯定要舍弃掉一个。 李源也知道自己的拖沓影响到了整个队伍的节奏,在极端自责的情绪下,有些颓然地说道,“要不,你们就…” “你那情况怎么样!”宫莫良提高声调的重复了一遍。 欲言又止的李源只好回答道,“三号楼的那一个在听到你们那的枪声后又折返了回来,另外一个还在楼底呆着,最后一个,就在我这一层。” 原本还可以让李源跳窗逃跑,但1号楼同样处在油条上面狙击手的射程范围里,宫莫良也感觉到胸腔里有股气,如果不尽早发泄出来,迟早要坏事。 出色的自我调节能力让宫莫良极力地驱赶着焦躁的情绪,在大脑再一次恢复无比清醒的时刻,宫莫良做出了决定。 “我这里有一颗烟.雾弹,待会儿我往路中央封烟,小海帮我开枪吸引火力,一杰跟着我一起往外冲。记住,冲的时候不要离的太近,最好间隔两到三个身位的距离,清楚了吗?” 宫莫良的语速很快,但也能让人感受到沉稳的重量。 对于指挥这一点,宫莫良在考核熊少海的同时,熊少海其实也在审视宫莫良。 迄今为止,熊少海对于宫莫良无论是大局掌控也好,临时应变也罢,十分的满意。 沉着稳定,临危不乱,足以担任一个团队的大脑。 “我没问题,并且我还能支援你一颗烟雾。”熊少海说道。 宋一杰不甘落后,“我这有两颗。” 宫莫良提醒着说道,“距离是关键。” 悻悻的宋一杰“哦”了一声。 这一次宫莫良并没有喊一二三,而是直接了断地说道,“行动!” 宫莫良和熊少海提前扔出的烟雾弹已经弥散开来,油条上那队敌人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朝着烟雾里面疯狂扫射。 在看到宫莫良被偶尔飘过的流弹射中,而自己毫发无损的时候,宋一杰才明白过来身位距离的重要性。 终于看到了一号楼熟悉的铁门,宫莫良蹲在墙边,一边包扎着绷带,一边继续询问着李源,“他们没有发现你吧?” “暂时没有,我在第一时间就趴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调整状态的宫莫良突然听到了1号楼里的枪声,稍微一琢磨,就知道应该是自己误打误撞,将祸水东引给了楼里的三个敌人。 正想笑着调侃几句,心头猛然一颤,“不好!” “源哥,你说你在二楼,那从你现在的窗户往外看去,是不是刚好可以看到整个油条的全景。” 正安安静静趴在地上,于小草一般与世无争的李源回头看了一眼,“和你说的一样,确实可以看到全景。” 李源的话坐实了宫莫良心里不祥的预感,他立马说道,“你手里是什么枪?有没有闪光弹和烟.雾弹之类的,或者实在不行,你趁着他们相互交火,现在就往下跳!” “为…”刚说完一个字,李源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而宫莫良的解释也随后就到,“因为你那个位置,是能够和油条分庭抗争的最佳位置。” 现在即使宫莫良开枪,也只能吸引到楼下这两个敌人的注意力,李源那边还是需要自食其力。 一切,就看李源他自己的造化了。 “怎么办?”心急如焚的李源也在自己问着自己,宫莫良给出的三个主意,在本就有选择综合症的李源看来,比要了自己的命还要难受。 在脚步停在门前,房门即将打开的瞬间,李源站了起来,他端起了枪,提了提神,又在心底呐喊了几声,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转身跳窗逃跑。 “我跳下来了。”李源刚落地,头上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子弹声。 宫莫良没有说话,而是趁机溜进了大楼,在一号楼里的敌人开枪还击的瞬间,他就已经锁定住了二人的方位。 “接下来,就是告诉你们不请自来的下场了。” “咔嚓”宫莫良拉动着散弹枪的握把,朝着枪响的房间走去。

第54章 向左向右 在宫莫良和熊少海一前一后进入到1号楼楼内的时候,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下你上?”宫莫良问道。 一楼的枪声明摆着告诉众人有两个,而二楼已经确凿无疑只有一个。 战斗来临之前,最忌讳的就是拖沓,可能短暂的几秒迟疑,就是生和死的差别。 “可以。”本想说出小心两个字,但卡在熊少海的嗓子里,怎么也无法说出。 两个人分工明确之后,就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慢慢摸索着前进。 一号楼里的枪声已经停歇了好一会儿,李源跳窗逃走的消息应该是被所有敌人知晓了。 跟在宫莫良身后,一趋一步的宋一杰看着静悄悄的楼道,放缓步调的同时,就连声音也不自主的降低了不少,“莫良,你猜他们还会守在原地等我们吗?” 宫莫良反过头来问道,“你属兔吗?” 虽然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和自己的生肖扯上关系,但宋一杰还是如实地回答道,“我是属龙的呀,咱俩不是同岁吗,你是突然之间失忆了还是出了什么别的状况?” 一直惊魂未定的李源经过几分钟的调节,总算缓过神来。作为第三者,他显然知道宫莫良话里的含义。 “莫良的意思是说,你们又不是兔子,敌人哪会傻傻的站在原地守株待兔。” 被自己认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李源给点醒,宋一杰没好气道,“叫你离肖江帆那个死教条远点你不信,现在可好,说话变得跟他一样拐弯抹角的,听懂还要靠猜,累不累呀。” 看着宋一杰不放过任何抹黑肖江帆的机会,摇着头的李源觉得这对仇人算是无药可救了。 静步向前走的宫莫良一直竖着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从几分钟前起,整个楼里就跟空无一人似的,没有半点的动静传来。 “小海,你那的情况怎么样?”自己这边寻觅不到敌人,宫莫良有些担心他们趁乱一窝蜂地跑去了楼上。 已经走到二楼中段的熊少海已经默认了“小海”这个昵称,主要是关系的改善,让他无法施展以往的沉默是金,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好逆来顺受。 “暂时没有敌人的踪影,我怀疑他们已经转移,不在这栋楼里了。” 熊少海的判断让宫莫良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他考虑过楼上和楼下,倒是把自己的目光局限在了这栋楼里,却把楼外的可能性忘得一干二净。 也就是在这时,宫莫良骤然之间脸色大变,“糟了,源哥有危险。” 没有跟着三人一起进入楼内,正在楼外放哨的李源一张脸已经青成了苦瓜色,“我是不是和这些人天生犯冲,无论躲到哪里都要如影随形。上次只有一个人也就算了,这次居然丧心病狂的一来就是三个!” 躲在楼外围墙墙角的李源无奈地看着三名敌人从三个方向朝着自己逼近,其中两人端着枪,一人已经掏出了手雷,摆明是知道自己隐藏在这里。 还好四人的距离不是太远,尤其是落在最后的宋一杰,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冲出门外。 “别冲动,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三个,油条那队一定不会放过渔翁得利的机会。”宫莫良出声劝阻着宋一杰的不管不顾。 将宋一杰喝停以后,宫莫良边往李源的身边赶去,边询问着熊少海,“小海,你最高的倍镜是几倍?” “2倍。”熊少海也在迅速地往回赶。 “如果我让你呆在二楼帮忙牵制住油条上面的火力,你觉得胜率有多大?” 宫莫良问完,宋一杰立马喊道,“你疯了,他都说了他只有2倍镜,油条那队明摆着有高倍镜的98k,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宫莫良没有理会宋一杰替熊少海的抱怨,而是静静的等待着熊少海的回答。 迟疑几秒,熊少海沉稳地说道,“如果对方只有一把98k,我能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 听着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宫莫良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但这款游戏的魅力,正是在于无论面对多大的压力,只要敢想,就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此刻的宫莫良,正是起了吞狼并虎之心,消灭一个队算什么挑战,同时歼灭两队,这才能锻炼比赛时可能出现的不利状况。 “简单布置一下。”宫莫良得到答案后,对着三人说道,“源哥原地不动,继续充当诱饵的角色。小海在二楼充当临时的远程火力点,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狙击手。我和一杰等会一左一右,正面迎战过来的那队人马。遇到突发状况,自己随机应变,都听懂了吗?” “明白!” 李源和宋一杰都知道宫莫良在游戏方面的天赋,那是和宋一杰在学业上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回答的十分干脆,很是一副马首是瞻的模样。 而熊少海,随着游戏的推进,也逐渐收拾起了最初的轻视。对于宫莫良的评价,也从无脑的莽夫,转变成了理智的莽夫。 虽然还是莽夫,但一个有勇有谋的莽夫,显然比碌碌无为的匹夫要受人尊敬不少。 “我也没有问题。” 熊少海的回答显得有些脱节,但也跟上了队伍,这让不仅仅是宫莫良,就连一直担心这两人会一言不合,分道扬镳的李源都安心了不少。 每个人都清楚了自己的职责后,原本这辆松松垮垮,螺丝都没拧紧,摇摇欲坠的破烂四轮车,随着熊少海的这声回答,摇身一变,成为了马力十足的小汽车。 熊少海来到了二楼左边第三间屋子,在这里,能够将整个油条一览无余。 “我就位了。”熊少海主动说道。 “收到。”嘴角扬起笑容的宫莫良说话的声音,也显得神采飞扬了许多。 “他们一个朝着右边的大树过去了,一个扔完手雷被油条打中几枪找掩体躲避了。另外一个往左边跑了,具体的位置被围墙挡住了。” 李源的信息报告的很及时,宫莫良稍加思索,说道,“他应该是去了花园,小海,情况有变,你在帮忙压制油条的同时,可以尝试着把这只落单的老鼠给揪出来,死活不论。” “好。” 说完,宫莫良就和宋一杰同时走出了楼外。 “在那,路边的那颗大树,我看到他了!”刚一出门,宋一杰就大喊大叫。 宫莫良先是看了一眼正面的战场,在发现对面鬼使神差般的不知道在哪位神人的指挥下,放着楼内的有利地形不知道利用,非要跑到楼外企图从后路包抄他们,却意外的被他们和油条上的那一队给正好夹在了中间。 “一杰,你饿了吗?”拿起m16,宫莫良又没头没尾地问道。 还是不能领悟宫莫良问话的含义,但宋一杰还真就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你看,肚子都瘪了不少。” 抽空斜视了一眼宋一杰或许就比平常少了一毫米的肚子,宫莫良微笑着说道,“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夹心汉堡,保证让你吃到爽翻天。” 宋一杰先是一怔,随后领悟地笑道,“哈哈,你还别说,这个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先说好,你们吃肉无所谓,但好歹也要给我…还有源哥留下几片菜叶子。” 习惯养生性打法的李源感觉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比平常自己玩的一天还要惊心动魄,现在别说开枪了,找人他都觉得头晕眼花。 “一杰,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无论你们是吃肉还是喝汤,千万别剩,也别给我留,我就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你们装逼就完事了。” 看来李源着实被这过山车一般的刺激体验给折腾的够呛,宋一杰也就不再打趣。 大树后面的敌人也注意到了宫莫良这边的情况,在看到原本是三人群殴一人的大好局势,在自己队友愚蠢的指挥下,形势急转直下,未战先伤不说,自己还被无辜躺枪。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选择走右边,至少花园里面与世无争。以后再和他提什么见鬼的“男左女右”,他上去就是一阵不讲理突.突。都他吗的将死之人了,谁还在乎你的胯下有鸟没鸟。 宫莫良并没有因为人数上的优势而掉以轻心,在宋一杰举枪掩护的同时,手里的两颗手雷一左一右的扔到了大树的两旁。 “靠,这是真的不给活路啊!”那名躲在树后的敌人不停地咒骂,但奇怪的是,他对想要围剿自己的宫莫良和宋一杰两人怨恨不深,倒是那个自诩为军师,结果把队伍带上绝路的同伴,成了重点照看的对象。 “玛德,反正活不成了,拼了!” 一咬牙,这名敌人不等手雷赶到,直接从大树的右边跳了出来,拿起手里的akm对着宋一杰就是一阵扫射。 “我靠,扔雷的又不是我,你冲我发什么火。”本以为对方殊死一搏的对象会是暂时手里没拿枪的宫莫良,结果软柿子不捏,偏偏找上门来,暴脾气的宋一杰干脆不走了,站着原地就是开枪还击。 看着两人面对面的站桩输出,一个akm飘到天上去了还不收手,一个m416戳到地底下去了还自觉不知。 感觉画面太美不忍心再看下去的宫莫良选择了出手。 “咚咚咚。” 三发连点的m16追星踏月的朝着敌人的脑门而去,那名和宋一杰棋逢对手的敌人,也在无休止的咒骂声中,结束了自己这死不瞑目的一局游戏。 “下次劳资绝对走右不走左!”

第55章 机场霸主 宫莫良这边开了花,熊少海那边也结了果。 那名自以为躲进c字楼花园里的敌人就能天高任鸟飞的敌人,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在正面和油条已经交起火来,居然还有一个人猫在了楼里。 这栋名不见经传的1号楼就在短短的十几分钟的时间里,见证了几支队伍的兴衰。 看着那名紧贴着花园里的矮墙,将整个身子伪装在灌木丛里包扎着伤口的敌人,熊少海将akm的枪口缓缓地探出了窗外。 “再见。”嘴唇做着动作没有发出声音,熊少海透过红点瞄准镜,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 akm独有的清脆枪响,划破了花园里的异常安静。 接连看到队友阵亡的提示,处在宫莫良和油条两只队伍正中心的那名敌人,也没有了独自一人苟延残喘的打算。与其被两队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不如死的主动一点,至少不能憋屈而死。 站起身来的敌人离李源更近,这个本该被李源拿下的人头,却被油条上的那名拿着98k的狙击手给抢了去。 正当这名狙击手准备和同伴们一起嘲笑李源不敢露面的懦弱时,自己的血条如同魔术戏法一般蹭蹭的往下掉。 慌忙躲闪之间,仅剩下五分之一不到血量的狙击手也很快找到了偷袭自己的对手在哪。 “差一枪。”肺部已经完全变红的熊少海有些惋惜,哪怕手里的这把akm换成其它任何一把狙击枪,又或是2倍镜换成4倍镜,他都有更大的把握偷掉那名狙击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留下遗憾。 错失掉绝佳机会的同时,熊少海的位置也已暴露。 “我要转点了,这个位置已经被他们发现了。”熊少海并没有被这一次的失手影响到心情。 正在把手里的m16a4换成m416的宫莫良很快回答道,“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另外,我这里找到了4倍镜,我在下面给你火力支援。” “恩。” 盒子里的另一把枪是ump9,宫莫良也就没有换掉自己的散弹枪。 将缺一个枪口就满配的m416装填好弹药后,宫莫良来到了李源所在的墙后。 “小海,你在油条上面看到了几个人?”宫莫良问道。 “除开那个98k,左边楼梯有一个,在两边来回跑的有一个。” “又是三人队,这都是信奉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队伍吗?”宫莫良开了一个比较冷的笑话。 果然没笑的熊少海继续说道,“我现在在二号楼的楼上,左边那个敌人我有信心在他不跳楼的情况下把他击倒,但那个98k是个巨大的威胁。” “很遗憾,我刚才错过了最好杀他的机会。”熊少海最后又补充说明了一句。 同样擅长近战和远攻的宫莫良安慰道,“没关系,你的枪本来就只适合中短距离,更何况2倍镜的视距确实有些尴尬。不过接下来,可就不能再给他们侥幸的机会了。” 熊少海也看到了右下角地图上的虚线,在仔细放大全部岛屿的地图一看,第三波安全区已经刷在了地图的左下角,也就是g镇和p港的那一侧。 “速战速决,我们没有磨蹭的时间了。”宫莫良对着其余所有人说道。 一直躲在围墙后面的李源也发现自己在这个团队里的存在感实在微乎其微,如果再继续当一个透明人般的存在,哪怕吃了鸡,也会索然无味。 “我来当诱饵。”李源在听到队内两大核心头疼那名枪法精准的狙击手后,主动请缨道。 熊少海在听到李源的这番话后,心里大骂道,‘要是给我一把98k,哪还会有这种麻烦。’ 宫莫良思考了一会儿,在发现没有更好的办法后,下达了任务,“那就这样,小海解决油条左边的敌人,我来压制正面的两个,一杰在我旁边帮忙策应,谁打我们,就开枪还击。至于源哥…我只能说注意安全,哪怕是倒,也要倒在我们还有机会伸手扶你的地方。” “你放心,枪法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精进的空间,但论逃跑,估计在座的除了一杰,没人能比得过我了。”李源笑着说道。 “诶诶诶,什么叫除了我,我宋一杰是那种临阵退缩的人嘛?” 自辨的宋一杰看到自己无人问津后,骂道,“靠,一群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熟悉的队内氛围缓解了之前熊少海错失良机带来的沮丧,当大家都各司其职的到达了指定位置后,宫莫良下达了行动的命令。 从围墙后面突然冲出的李源如同奔跑的猎豹,在绿油油一片的草地上格外的显眼。 油条上的那名狙击手无愧于宫莫良和熊少海的忌惮,哪怕李源拼命的画着“s”形前进,仍旧被一枪打碎了护甲。 看着瞬间半血的李源,熊少海手里的akm依旧稳的不像话。甚至于,在李源被击中之后,他眼中的2倍镜也被人为的放大成了4倍。 “哒哒哒。” 在敌人跑到左边从下往上数第5个阶梯的时候,熊少海大吼一声,“倒!” 宫莫良也在同时,利用4倍镜的m416和另外一名拿着sks的敌人展开了对攻。 “嘭。”宫莫良在身中一枪的同时,打中了对面两枪。 掉了三分之一血量的宫莫良并没有选择缩回掩体,他怕自己一旦退回去,李源就成了两个人的活靶子。 在看到宫莫良一把步枪就敢和自己硬碰硬对刚,尤其是在自己开枪打中的情况下,居然还要以命换命,那名敌人也选择了继续互怼。 保持着一枪换两枪的节奏,宫莫良的肺部已经变红,仅存的空气就要被消耗殆尽,自己和敌人都是三枪之内分出胜负,而通过4倍镜的边缘,宫莫良发现了那名狙击手更换了位置,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一杰,掩护!”宫莫良无力分神,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宋一杰的身上。 宋一杰身在的角度刚好被立柱挡住了sks的位置,但那名98k,是在自己的目视范围之内。 “放心,我来帮你…” “嘭!” 宋一杰刚把准星移到那名98k的身上,头部就受到了猛烈的撞击。 “那个,肉身掩护也算是掩护的一种吧。”宋一杰学着宫莫良,摸着鼻头说道。 2号楼里的熊少海在击倒左边那名敌人的第一时间,就跳出了窗外,在听到宫莫良的怒吼,和看到宋一杰无奈的倒地后,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他要赶在那名98k重新装填好子弹之前,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去援助独木难支的宫莫良。 李源在看到对方放过自己,选择回头击杀宋一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个诱饵已经被拆穿,失去了迷惑的作用。他也知道,好汉难敌四手的宫莫良到了濒临一线的地步。 “少海,你还要多久到位?”李源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一直都是宫莫良找着自己说话,这是第一次听到除此之外的人询问自己,熊少海在稍微迟疑了一会儿后,回答道,“一枪的时间。” 李源听懂了他的意思,“那好,我就帮你争取这一枪的时间。” 熊少海不明所以,但并不影响他的步伐加快。 李源没有在继续奔跑,当哗众取宠也不能吸引到目光之后,那就只有主动伸手去摸老虎的屁股,才能重新将视线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哪怕会因此命丧虎口。 “哒哒哒哒。” 站在油条底下的李源终于开出了这局游戏里的第一枪,虽然命中率感人,但终归还是干扰到了那名狙击手的下一步的行动。 此刻如同苍蝇一般在98k面前飞舞的李源,居然在打空弹夹,准星完全找不到东西南北的情况下,随缘打中了那名狙击手一枪。 这一下,成功激怒了正准备解决掉宫莫良的狙击手。 哪怕是大炮打蚊子,他也势必要把李源这只讨厌的苍蝇轰成碎片。 “嘭!” 又是一枪,站着不动的李源只需要一秒,就再一次的躺在了地上。 正当那名狙击手已经暴跳如雷,失去理智的想要继续开枪补掉李源的同时,熊少海大喊道,“我到了!” 与此同时,宫莫良也喊道,“淘汰!” 就在98k的倍镜已经瞄准到李源的头部,准备扣动扳机的瞬间,两把枪,已经牢牢的锁住了他的位置。 “哒哒哒!” “咚咚咚!” 几乎在同一时间,宫莫良和熊少海同时按下了鼠标左键。 那名狙击手正准备按下致命一枪,解决掉心头之很的刹那,身上的头盔和防弹衣同时遭受到了创伤,不过几秒,灰飞烟灭。 “掉!”宫莫良在屏幕跳出击杀红字的时候喊道。 熊少海收起了步枪,直接从二号楼的楼顶纵深一跃,“我来拉李…源。” 宫莫良已经先行一步扶起了宋一杰。 “我来拉,你去上面捡那把98k,一杰打好药后把车边的吉普车开过来,大家的动作都快点,我怕这一路上还会遇到不开眼的人。”宫莫良并没有停留在刚才的惊心动魄中,而是沉着冷静的指挥道。 而刚才的那一幕,被已经到了放学时间,围在四人座位后面的学生们看了个全部。 熙熙攘攘中,其中一人问道,“这是,又来了一个混吃海喝的人吗?再多几个,我看飞火流星迟早要被倒闭。”

第56章 真正的堵桥 没想到李源有关熊少海的那些“丰功伟绩”都是真的,游戏的水平不低,尤其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狙击枪法。就连身后准时围观的群众,都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看来这款游戏,魅力不减当年啊。” 整个机场已经空无一人,宫莫良和熊少海一人开着一辆车,载着其余二人就往安全区里驶去。 “你们说,还会有不长眼的人堵桥吗?”宋一杰坐在车上有些无所事事的问道。 另一辆车上的乘客李源,同样也是闲的发慌,也就回答道,“我觉得按照亚服一贯的尿性,少不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人。宁愿和你在毒里死磕,不打到个弹尽粮绝,是坚决不会松口的。” “你说的那是疯狗吧。”宋一杰笑道。 “那可不是,咱们那儿的狗,一旦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疯起来,那是逮谁咬谁,哪怕是养了自己几年的主人,那也是绝不口下留情。”李源说得唾沫横飞,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亲身经历过。 “我怎么感觉你是深有体会啊!”宋一杰问道。 “那就说来话长了。” 还没等李源好不容易打开话匣子,宫莫良就打断道,“嫌长就别说,前面就要过桥了,掉下去可就没人能够救你了。这已经是第四波毒,我们的药也不多了,经不起浪费。” 李源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不怵宫莫良的宋一杰也因为没人交流,也就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 “小海,你的98k应该有高倍镜吧?”宫莫良在为下一场战斗做好准备。 “有,是个八倍。” 宋一杰再次插嘴道,“嘿,这油条上的一队运气可真好,要啥有啥。不过呀,这运气就是比不上硬实力,咱们随便的跟他们比划几招,立马就被缴械投降了,真不够热身的。” 面对宋一杰的自嗨,就连相处不深的熊少海都已经慢慢习惯,但身后那些围观的群众们,可就不会惯着这么一个不怕大风闪了舌头的装逼贩子。 “切,你们可别听他瞎吹,我比你们早来几分钟,前面刚刚打完过一场战斗。除了咱们的偶像一如既往的超神发挥和他旁边坐着的那位平分秋色,这个叫唤得最欢的,就只会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人头。” “难怪他在这喋喋不休,一个半桶水碰上两桶满装的水,是我的话,我也无所畏惧,反正保证自己不死,吃鸡那是比吃饭还要来得轻松。” “曹,你还有钱吃饭,上个月的一百块钱你都还没还我呢,说是身无分文,穷到吃土,再让我缓缓几天。原来我在这天天泡面加馒头的,你居然还有闲钱吃饭来这上网,我真是信错人了。快点还钱,不然我就把你揭露给全班同学,让你身败名裂!” 世间百态就在宫莫良的身后一一上演,在觉得新鲜有趣的同时,又往熊少海那边瞧了几眼。 在感受到宫莫良持续关注的目光后,已经逐渐建立起朋友关系的熊少海不解地问道,“有事吗?” “没事。”宫莫良回道,“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在你背后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你难道就不嫌吵吗?” 朋友之间需要的就是沟通,这是不断完善相互之间信任的基础。 熊少海想了想,觉得这也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守的秘密,也就爽快地说道,“一开始确实有些不适应,你也知道,一个狙击手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那后来呢?”宫莫良倒是觉得,随着话题的深入,熊少海就像是一个沉在海底的宝藏,越挖掘,就越是能够挖掘出令人欣喜不已的东西。 这里面包括了他的性格,技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品性。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一个连过往都要遮遮掩掩的人,宫莫良绝对会立马调头就走,哪怕这是一个超过自己的超级天才。 “后来。”熊少海耸了耸肩,“你也看到了,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的声音没他们大,打肯定也是打不过的,那就像某个我记不清人名的名人说的,改变不了别人,那就只好改变自己。” “改变自己?”宫莫良重复地念道,“那你都是怎么改变的?” “一开始我尝试着调大音量。” 宫莫良没有接话,他知道一开始的后面还有后续。 “后来发现收效甚微,我又往耳朵里塞过棉花,但这样一来噪音是减小了,但游戏里的脚步声又听不见了。于是,我就锻炼出了类似音响里的左声道和右声道。” 宫莫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听到类似“走近科学”里的故事,大感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人的耳朵还能控制左右声道?” 这一下,就连从不关心别人八卦的李源也投来了好奇地目光。 看着目光一致的三人,熊少海就知道说出来会被当成异类,“我也无法解释清楚这个原理,反正就是和左耳进,右耳出差不多类似的道理吧。” 虽然和左耳进右耳出差远了,但宫莫良并没有继续逼问。人嘛,谁还没有个解释不通的东西,就像有些人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永不回头的混蛋,哪怕身边一百个朋友,一百个劝说着自己死了这条心,但他就是永远亮着那盏灯,虚掩着那扇轻轻一推,就能推开的门。 “好了,就要过桥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我们争取一口气冲过去,尽量不要在桥上逗留。”宫莫良将众人的思绪又都拉回进了游戏里。 众所周知,绝地求生绝地岛的这张地图,从俯瞰的角度来看,左边的这座大桥受青睐的程度明显高过右边不少。人为建立的收费站,那几乎是把把都有。 也不知道是看了直播,学着主播跟风,还是觉得这个地方就是一块靠山有水的风水宝地,只要拿把枪往这一架,就能嘴里念念有词,“此路是我开,此桥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说完,保准显灵一样。 这一次,也不例外,哪怕这里已经不属于安全区的范围。 本来不管不顾,直接加速笔直往前冲是最好的选择,但让在场,包括身后观众们都能感受到这一队人堵桥的决心有多大。 “厉害,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找到了这一模一样的四辆吉普车,一字并排的横停在桥面上。” “说句实话,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恒心和毅力,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没有发生交火,但我的心里,已经开始为他们感到惋惜和悲哀了。” “这么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难得在这个游戏里碰到一队如此有耐心的人,结果让咱们偶像给碰上了。到底是说他们的运气差呢,还是运气好呢?” 宫莫良他们可没有身后那群人感慨万千的时间,在看到震撼人心的一瞬间,宫莫良就立刻下达了停车的命令。 “小海,我们一起把车横过来。既然他们如此隆重的举行仪式欢迎我们,那我们也要客随主便,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我们的热情。” 熊少海在听完后立即将方向盘打死,一个漂亮的侧移就让轮胎在地上面剧烈摩擦,直至安稳停下。 就在两辆车上的所有人平稳下车的瞬间,对面同样四人的满编队,就朝着充当掩体的车辆展开了猛烈的射击。 听着对面异常沉闷的枪声,宫莫良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对面还真是有备而来,应该是专业堵桥的队伍。不仅收集齐了最不好撞开的吉普车,居然还找来了扫车神器m249。” 就当观众们惊呼不已的同时,宫莫良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而且一来,还是两把。” 这一下,那些原本认为熊少海他们高枕无忧从而盲目乐观的观众们,也在心底产生了许久未见的担忧。 能够准备的如此充足,就能说明对面也并不是可以任意揉捏的软柿子。先不说收集吉普车的时候会不会碰上同道中人,光是两把空投武器,还能安然无恙的守在桥上,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这支队伍,不仅不弱,还很强! 熊少海有意试探对面的深浅,躲在轿车的尾巴,侧着身子,探出脑袋想要帮助对面洗一洗脚,但还没等八倍镜上的红点瞄准到脚,对面的狙击手就先行开枪警告。 也万幸对面是把sks,如果是98k的话,熊少海此刻已经跪在地上了。 看着血量瞬间少了大半的熊少海,宫莫良也在瞬间得知到了对手的难缠。 “你要和人对狙,还是把我的三级头带上吧。”宫莫良来到熊少海的身边,把磨损了一半的三级头放在了地上。 熊少海本来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既然承担了狙击手的责任,就有义务得到狙击手应有的物资。 还是说了一声谢谢,打好药包,喝完止痛药的熊少海看着冒起黑烟的两辆车,说道,“对面的火力太猛,狙击手的枪法也不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毒圈一旦停下来再启动,我们就算赢了,也无法收集物资。” 同样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决绝堵桥的情况,宫莫良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 一时间,就连背后的嘈杂声,也变成了窃窃私语。 (走近科学:emmmm,一档打着科学其实是场自编自演的闹剧,这个梗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第57章 疯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句话没有人比宫莫良更清楚,前段时间就是在主播当与不当的问题上纠结不断,才会让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辗转反侧。如今,他已经知道身为一个战队指挥,在大家摇旗不定的时候,自己需要做那个挺身而出下定论的人。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身为指挥,一个战队的大脑,荣誉和荆棘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撤。”宫莫良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其余三人感受到不容置疑的坚决。 “撤?”宋一杰因为耐不住性子,不甘心缩在已经爆炸成残骸的两辆车后,任凭对方的狂轰乱炸,所以带着赌气心理的起身开了几枪,自然是被打得满头是包。 本来就是猴脾气,又被胖揍了一顿,宋一杰接受不了这种挨打了还要逃跑的行为。 “要逃你们逃,我是绝对不会当逃兵的,这让我感到耻辱。”宋一杰嘴里嘟囔道。 不仅仅是宋一杰,在身后围成半圆的观众们听到宋一杰嘴里说的那些话以后,再一次打量宫莫良的眼神,起了明显的变化。 “刚才不是有人说他和偶像平分秋色吗?就这鼠辈一样的胆子,我很想知道他是用哪只眼睛看到的。” “我也很纳闷,倒是这个之前嚷嚷着劳资天下第一躺鸡王的人,还是有那么点骨气的。” 虽然有几个理智的人帮着宫莫良说了几句好话,“这里不是决赛圈,没有必要在这相互卡着浪费时间。这种战术上的撤退,并不同于一般的未战先怯,你们的思想太过片面了。” 但很快,就遭受到了强烈的反击。 “你是哪根葱,连打都没怎么打就要撤退,这不是认怂是什么?我看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你平常也是这么干的,都是一路怂包货色才这么极力为自己的同胞开脱。” “就是,挨了几枪子弹就想着逃跑,我看你们也别玩这款游戏了,赶紧和隔壁的女生组个队,一起去玩什么变装游戏过家家去吧。” “哈哈哈哈。” 宋一杰只是发了几句牢骚,没想到被曲解成对宫莫良的人身攻击,这一下,他也不敢随着自己的性子乱说一气了。 宫莫良感受到了左手边来自宋一杰的惶恐眼神,虽然也憋了一肚子火,但还是冷静地说道,“我们两两一队分开来跳,跳到水下以后去前面的桥墩汇合。” 还没等宫莫良继续安排谁和谁组成一队,宋一杰就急不可耐地说道,“我和莫良一组,毕竟我俩熟,默契程度也高。” 宫莫良对于宋一杰这种口无遮拦的行径也是无可奈何,看来必须要经过一次惨痛的教训,才会明白什么样的场合需要说什么样的话。 宫莫良没有立刻点头,而是问着熊少海,“你认同他的建议吗?” 熊少海本来就对这三个人没有任何的了解,这种空白不仅仅体现在游戏,还有各自的性格特征。而性格,对于这款游戏来说,尤为重要。 “我无所谓,看你们怎么方便怎么安排就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宫莫良就往对面的车阵那边扔去了几颗烟.雾弹,尽最大的限度封锁住对面的视线。 “你这还不够彻底,看我的。”宋一杰从来就不会把一件事情放在心里很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保质期,过了就坏了,坏了就扔了,天经地义。’ 说完,宋一杰边往桥边的栏杆方向跑,边往已经被烟雾彻底笼罩的车阵扔去几颗闪光弹。 这种乍一看有些画蛇添足的举动,没想到还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烟雾确实能够起到干扰视线的作用,但树挪死人挪活,对方既然能够将堵桥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让宫莫良和熊少海都有些束手无策,区区烟雾又岂能阻挡他们收取过路费的决心。 可正当队内两名狙击手分别锁定了宫莫良和宋一杰的位置后,一前一后两颗闪光弹就砸在了面前。 “靠,怎么还会有人专门携带闪光弹的,难道他的背包比我们的容量要多得多吗?” “别??铝耍??且??#?瓜燃??鞯姆殖闪肆阶椋?蠢炊悦嬉灿懈呷酥富印!?/p>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追杀,还是直接进圈?” 领头人迟疑了一会儿,本来看着自己这队物资丰厚并不打算穷追不舍,但一想到对面是从机场出来的人,自己这边又浪费了几梭子子弹和抗毒的药品,觉得羊毛出在羊身上,因为谁失去的,就从谁那里拿回来。 “追!我们也分成两拨,一左一右,提前开车到海滩上,看他们往哪跑。” 已经在海面上的宫莫良听到了桥上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对面下一步的动作,但宫莫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道理很简单,如果角色对换,换做自己是桥面上的那一队,只要堵在两侧的沙滩,就能静待羊入虎口,还是自投罗网的那一种。 也就是在这短暂的几秒钟时间里,宫莫良没有将目光一直放在前面的对岸,而是往身后望了过去。 在看到后面不远的海滩上停着一艘快艇过后,紧绷的脸色终于如释重负了下来。 “小海,你们往我们这边游,后面有一艘快艇。”宫莫良赶紧说道。 熊少海在往前游了几米后,也考虑到了对面可能等在沙滩上的可能性。结果还没等自己将这种极大几率出现的可能性告知给宫莫良,就等来了比自己更加高瞻远瞩的建议。 “莫良,你是不是喜欢下象棋?”熊少海突然问道。 先是一愣,宫莫良随后说道,“因为我爸喜欢下棋,所以从小就喜欢对着棋谱瞎捉摸,属于会下但永远下不好的那种。” 下棋讲究走一步看三步,熊少海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等四人都一一上船,宫莫良掌着舵往p港开去时,桥头的那队刚好可以看见船尾的屁股。 “这都让他们给跑了,那我们之前做的那些不就全都白忙活了。” 领头的脸色也有些阴沉,自己每次做的决定都要比对手慢上一步,这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场面,对于自己的队伍士气,还有自己树立起的威信,都有沉重的打击。 “上车,我们沿着海滩追。” 听到队长的命令,几人都兴奋地说道,“队长英明,他们那艘破船怎么跑得赢我们的吉普车,说不定半路还能把他们给打下来,掉到海里可就扶不起来了。” 于是,两辆吉普车载着嗷嗷狂叫的好战分子,朝着宫莫良他们的快艇,疾驰而去。 宫莫良身为快艇的司机,自然不会注意到身后的追兵。但坐在船尾的宋一杰却在不经意间的回头时,发现了紧追不舍吉普车。 “靠,这队人是跟我们杠上了吧,我们都主动避战了,还紧咬着我们不放,我看现实当中,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同样坐在后座的李源也无法沉默下去,“确实有点过分,而且,他们不是鸟,倒是和我们家乡里的疯狗一模一样。” 趁着转弯的间隙,宫莫良也回身看了一眼,“虽然前面就要到安全区了,但接下来就是一条笔直的海岸线,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开枪机会。” 熊少海也补充道,“船在海里行驶的速度确实没有陆地上的汽车快,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他们敢靠近,我们也要迎头痛击。” 宋一杰咧嘴笑道,“玩了这么久,少海的这句话算是深得我心。还是那句老话,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就是你死我亡嘛,看谁干得过水。让你三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众志成城之下,宫莫良也就没有将船驶离海岸线,而是继续贴着边往前开去。 对面的驾驶技术明显不一般,在灵巧地绕过了几个障碍物和起伏不定的地段后,已经追上了宫莫良驾驶的快艇。 又过了几秒钟,已经和快艇并驾齐驱。 “打!” “开火!” 两队指挥同时下达着攻击命令。 熊少海看着一前一后的两辆车,突然灵光一闪,“一杰,你离后面的那辆车近,专心打他们的轮胎。” 宋一杰理所当然地问道,“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全歼他们吗?” 熊少海神秘莫测地笑道,“你看看下一波安全区在哪,如果我们把后面的车胎打爆了,你说他们前面的是停下来接队友呢?还是继续跟我们互相伤害?” 宋一杰听明白了意思,但接着问道,“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两辆车的都给打爆,还要留下来一辆呢?” “两辆车的车胎都打爆了,那还怎么让他们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取舍呢?追还是不追,这就和我们刚才跑还是不跑,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看着一本正经的熊少海,宋一杰笑了,“骚,真骚,没看出来你小子外面跟个闷葫芦似的,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原来是条不叫但会咬人的...额,不是,是闷骚。” 熊少海有些后悔提出这个建议,也不明白闷骚和狗之间有多大的区别。 李源在一旁将对话听了个干净,本来与世无争的他,一来有宫莫良和熊少海两大高手撑腰,二来确实被欺负的出了真火,也就不声不响地朝着后面的吉普车轮胎就是一阵狂扫。 被身后的动静吓得差点跳海的宋一杰惊讶地说道,“源哥?!” 李源不等宋一杰继续开口,“别??拢?蚓屯晔铝恕!?/p> 宋一杰哈哈大笑,“这才对嘛,这种节奏才是我喜欢的风格。老是躲躲藏藏的,到底是射击游戏,还是躲猫猫游戏。”

第58章 大闹天宫宋一杰 看到熊少海愈发的融入到团队中,宫莫良的心中自然也是无限欢喜。 “源哥,要不要赌我俩谁先打到胎呀?” 要想在颠簸的船上瞄准吉普车的轮胎,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运气反而是主要因素,这也是宋一杰敢和李源打赌的原因所在。 哪知李源根本不上套,“先把欠我的那顿火锅还上了再说。” 一般人碰上这句话,不说掩面而逃,至少也是哑口无言。但宋一杰的脸,那可是出了名的“万里长城”。不止是厚度,要知道,万里长城可是千年的瑰宝,持续的时间之长也是令人叹为观止。 “话不能这么说,再说了,万一这次我赌赢了,咱俩不就扯平了吗?”宋一杰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样的对话,别说李源本人了,就连身后的观众都知道刚才宋一杰口出狂言的缘由了。原来性格就是如此,游戏也只是一个片面而已。 就在双方海上和陆地上你追我赶的同时,枪声就一直没有停歇过。宫莫良驾驶的快艇已经被子弹打得一路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地敲打在船体上,让载具的耐久度呈跳水式的直线下降。 很快,就能看到船尾冒出滚滚浓烟。 “你们几个如果再不努把力,别说让对面进退两难了,恐怕我们自己就要船毁人亡,葬身鱼腹了。”宫莫良不满地说道。 熊少海有意把这个能够出一口恶气的机会让给宋一杰和李源,但在看到两人惨不忍睹的命中率,尤其是李源,手里拿的不像是步枪,更像是过年小孩子玩耍的冲天炮,子弹一个劲地往天上钻。 半蹲在座位上,熊少海也加入到了“打胎”的行列中。 海上的宫莫良苦不堪言,陆地上的两名司机更是一肚子的苦水。 “我说你能不能开稳点,好几次我都快要把对面船上的驾驶员给击落在水里,这样就能一锅端,就是被你七拐八绕的给错失了无数次的机会!” 驾驶员也不乐意了,“你当这海滩是你家门口的大马路啊,一马平川的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要是有本事,你给我开一个四平八稳的试试。” 正当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到“噗”的一声,两人互相凝望了一眼,心中都涌现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尤其还是两个人的共同想法。 本来吉普车就上下左右来回晃动不停,在左边车轮爆胎的一瞬间,还在爬坡过程中的吉普车就在原地转起了陀螺,尽管司机及时的稳住了方向盘,但吉普车还是在高速的车速下失去了重心,在碾过一颗碎石后,侧翻在了沙滩上。 “你会不会开车!” 本来就被一路数落,憋了一肚子气的司机也彻底发飙了,“下次我再让你上车,不对,是你再上我的车,就是乌龟王八蛋!” “哼,还真把自己当成舒马赫了,我以后就算是跑毒跑死,走路累死,我也不会再上你这辆黑车!” 几分钟过后,前面的吉普车眼看着就差几梭子子弹就能把快艇彻底打炸,但在杀敌和救队友之间,他们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在吉普车很快停在车祸现场的同时,原来的司机退位让贤,将驾驶室让给了翻车的这名司机。 他们的队长用一种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老张的车技是我们四个人当中最好的,这一次是我指挥上的粗心大意,只顾着追赶敌人,忘了对面还留着这么一手。不过现在也不是相互检讨的时间,这已经是第五波毒了,我们本来就浪费了一大波的物资,再也经不起挥霍了。老张开车,我们赶紧走!” 三人依次上车坐好以后,只留下最后一个孤独的身影,呆呆地望着仅存的这辆吉普车。 ‘贼老天,你是故意的!’ 面子和生命相比,显然是唯一的生命比较重要。面子嘛,丢了再捡回来就好,或者学习宋一杰,早早地打好城墙,高枕无忧。 看着前排驾驶室的老张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这名之前还发过誓,再上车就是乌龟王八蛋的队员傻傻地笑道,“你的车开的真好,嘿嘿。” 没了追兵,宫莫良也就不用刻意的躲避子弹,一个直线加速,在船里的油箱快要见底的时候,总算是把全员安然无恙的带到了p港附近。 “下一波安全区是p港和半边采石场,我们是进城,还是去毒边堵他们?”熊少海边缠绷带,边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宋一杰高声喊道。 “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裹挟着刚才一枪打爆轮胎的胜果,李源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呵斥着嘴巴永远关不住的宋一杰。 宫莫良看到不用自己出言教训,也乐得其所,回着熊少海的问题,“我这里有两个答案,一个理智的,一个感性的,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种?” 被人针对了将近快有十多分钟,宫莫良也想借机试探一下,熊少海的忍耐底线究竟在哪。 熊少海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宫莫良,在眼神闪烁了一会儿后,急促的呼吸声再一次的平稳了下来。 “进城吧。” 宫莫良没有任何表示,而是跟着说道,“这是你的选择,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看着队伍里话语权最重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着p港城区走去,还想出口恶气的宋一杰苦于实力不济,只能恨恨地上下咬牙。 李源的要求就是活着,而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紧密地跟在宫莫良和熊少海的身边。这是无数次死里逃生换来的经验,自然也是没有二话地追了上去。 整个p港可以按照街道的分割划分成三个大的方块:东边靠近大海的三个厂房是一块;被整个封闭的不规则的街道首尾相连的中心城区是一块;最后一块,就是东北和西南两个紧靠在路边的几栋房子。 宫莫良他们是在p港正南方向的沙滩搁浅下船,所面对的最大威胁,就是西北方向那两栋独立的高楼。 “发现敌人了吗?”宫莫良问着正在举枪瞄准的熊少海。 利用船体作为掩护的熊少海边侦查边说道,“房间里面太暗,暂时看不到人影的存在。而且,这两栋房子的窗户并没有被人打碎。虽然结合来看,可以初步判断没人,但我不能否认这是敌人故意制造的假象。” 宫莫良有些懊恼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事怪我,没有掌握好上岸的角度,以至于让我们陷入到了一个非常被动的位置。” 众人看了看上岸的位置和距离最近的一栋房子的距离,不仅要穿越一片空旷的沙滩,还要再横穿一条无人的马路。 在这段路程里,只要那两栋高楼上有人,没有任何遮挡物的众人就是一个会行走的活靶子。 这时候,已经被一路憋屈到极致的宋一杰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小宇宙了。 “不管啦!要躲你们就继续躲死在这里好了,反正我是宁愿死在前进的路上,而不是像只缩头乌龟似的前怕狼后怕虎,我已经受够了!” 李源立刻说道,“一杰,你!” 宫莫良伸手制止,“没事,一杰说的很对,我们这一路下来太过小心了,小心过了头,那就和懦夫没什么两样。是该拿出一点男儿的血气方刚了。” 宋一杰有些沾沾自喜,但又假装不沽誉钓名,把头微微仰起,正好和电脑屏幕呈45度的夹角。 宫莫良松开键盘用手轻拍了宋一杰的头,在后者哇哇大叫‘别弄坏了帅气的发型之后’,摇头说道,“你还真有脸说,弄得我一手的油都没找你算账,你到底是有多久没洗头了?” 被人揭了短的宋一杰依旧没羞没臊地说道,“三天前我用了飘柔,如今,还是那么自信。” “呃!” “呃!不行,让我吐会!” “难怪这货在我面前摇头晃脑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直往我的眼睛里飞,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沙子,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白色的都是头皮屑!” “你那算什么,我碗里多了一层的调料!” 依旧我行我素的宋一杰根本不去理会身后络绎不绝的干呕声,“不洗头算什么,我都一个星期没有去澡堂泡过澡了。说起来,还真是怀念池子里的温度呢。” 李源听完大怒,“难怪我的床铺上面有股怪味,我还奇怪是不是晾在外面的时候被鸟拉了屎,原来你比鸟屎还臭!” “咳咳,那个,认真打游戏,有事咱们私下再说。”宫莫良怕再说下去,到手的熊少海就要因为室友的邋遢,牵罪在他的头上。 哪知道宋一杰侧着头看了一眼宫莫良,顿时让后者汗毛竖立,“你,你,你,你该不会也动了我的东西吧?” 宋一杰摇了摇头,宫莫良的心放下了大半,可紧接着,就听到,“澡是没洗,但我这个人还是挺注意个人卫生的,也就借用了一下你的搓澡巾,稍微擦拭了一下出汗的身体。” 宫莫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倒是注意了自己的个人卫生,我们的卫生算是被你糟蹋的一干二净。等着,看这局游戏完了之后,我们怎么收拾你。” 这一刻也没有什么收服计划了,宫莫良满脑子里都是如何惩治大闹天宫的宋一杰。 事不关己的熊少海仍然尽职尽责地提醒道,“北三十,黄房子后面有一队,打还是不打?” 宫莫良斩钉截铁地说道,“打!而且要把他打得稀巴烂!” 嘴里说着的对象是敌人,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宋一杰。

第59章 惊天盲狙 整个p港房屋的摆放位置算不上特别规整,但和地图上其它的区域相比,已经算得上个中的翘楚了。 熊少海说的黄色房子,是在整个p港相对中心的一栋一层楼的平房里,数量还是模糊不清,但能确认里面确实有人存在。 人们常说未知的,是最令人恐惧的。其实不然,一知半解的,才是。这和一个美女脱光了站在你的面前,你可能会审美疲劳;而另外一个欲遮还羞,会让你浴火焚烧是一个道理。 宫莫良向来不喜欢以最坏的结果来考虑,这其中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书香门第的父母老是这样教育自己,让顺从下面潜藏着的叛逆持续到了十八岁。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越往坏处想,越容易实现。 但这一次,为了团队的安全着想,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看到黄房左边的那栋二层楼没?”宫莫良问着大家,“它的角度刚好可以完美覆盖到整个黄房周围,无论我们是从两个正门进攻,还是后面翻窗,只要上面有人,都能形成完美的火力压制。” 听到宫莫良说了三面,大家又都默不作声,一副为难的样子,宋一杰说道,“那我们从右边进去不就完了。” 李源恨不能捂住脸,生怕被没有一点游戏常识的宋一杰拉低了平均水平,“右边的窗户都有铁栅栏,你给我进去一个试试。” “啊!”宋一杰这才明白自己又自作聪明了,“那不是说,对面没有留下任何死角,简直无懈可击?” 宫莫良在宋一杰插科打诨的时间里,想到了进攻的策略。 “先听我说。” 还在相互打嘴炮的众人很快安静下来,等待着宫莫良的战术安排。 “左侧二楼是我凭空臆想出来的敌人,至于对面有没有这么高的战术水准,我们不得而知。所以,少海。” 熊少海精神一振,“我在。” “你待会儿就站在这棵树后,如果对面二楼有人敢露头,就用你手中的98k狠狠的教训他们。” 熊少海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宫莫良又把脑袋侧向了左边,“一杰。” “早就等着你呢,说吧,是让我冲锋陷阵,还是帮你火力掩护,咱不挑。”宋一杰大大咧咧地说道。 宫莫良等他把话说完,才继续说道,“你等会和源哥从前门佯装进攻,我会绕到侧门。记住,我让你开门的时候,你再开门。” “为啥让我和源哥一起,我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咋还让我拖家带口呢。”宋一杰满脸的不乐意。 这一下可把李源惹恼了,用粗壮的手臂紧紧地勒住宋一杰的脖子,恶声恶气地说道,“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拖家带口,你在这瞧不起谁呢。” 把话说完的宫莫良没有去操心左手边时不时就要上演一场幼稚儿童争糖果的事,真要是每一次都去制止,他感觉一天也甭想做成一件事了。 “我就位了。”熊少海已经来到了大树后面,将没有开镜的98k牢牢地对准了左前方的二层楼房。 收到消息的宫莫良这才说道,“你们俩如果不想参加,以后也别求着我们要求组队了,我们这个队伍不接受拖油瓶。” 宋一杰立马说道,“说的就是你,每次临战就畏手畏脚,白长了这么大的块头。有力气欺负我,怎么不在游戏里找敌人的麻烦。别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倒好,专杀熟。” “你!”李源本就不善言辞,宋一杰的语速又快,他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节奏。 “你们俩是不是非要让我踢下车才会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宫莫良拉着一张脸说道。 听到宫莫良的语气不善,宋一杰这才高昂着胜利的脑袋,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 宫莫良沿着黄房周围的掩体,顺利地来到了侧门的位置。而宋一杰和李源两人,也都拿好了枪,就等破门而入的命令。 “都准备好了吗?”宫莫良最后一遍问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让源哥整整齐齐地出来。” “你是咒我死吗?活人哪有用整整齐齐这四个字形容的。” 宫莫良算是深刻的明白“无药可救”是用来形容谁的。 “行动!” 在宫莫良来到侧门的瞬间,身后二楼果然出现了敌人的身影。 熊少海果然没有辜负宫莫良的信任,在敌人出现的刹那,98k里的子弹咆哮着出膛而去,目标直指敌人的头部。 “二楼倒!”熊少海将这一讯息告知给了大家。 没有时间说出激励的话,宫莫良也不认为熊少海是需要别人特意赞赏的人,“冲!” 边说,宫莫良边打开了面前的房门。 在预设好的计划里,宫莫良这边一开门,宋一杰那边也会同时进行。这期间必定会有时间上的误差,毕竟要想做到分秒的同步,没有水乳.交融的默契,那几乎是不可能。 但在宫莫良打开大门,直面两名敌人和他们手上黑洞洞的枪口时,宋一杰那边出了意外。 “我靠,后面还有敌人!”无意间往后惊鸿一瞥的宋一杰大叫一声,同步开门的时机也就完美的错过了。 这时候的宫莫良来不及责怪分不清主次的宋一杰,因为面对自己的不请自来,屋里的两个主人大发雷霆,用滚烫的子弹,展示出最炽热的欢迎。 尽管宫莫良的反射弧异于常人,在看到宋一杰掉链子的瞬间就往大门的左边躲去,但手臂上仍旧被子弹打出了两个血孔。 还不等宫莫良稍作停歇,熊少海那边也出了状况。 “我这边没有跳击杀,二楼房不止一个!”熊少海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这是因为他也看出了宫莫良前有狼,后有虎,可以说,换成后面观众里的任何一个人坐在宫莫良的座位上,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只需要等死的死局。 但在熊少海的心里,总是浮现出一副画面,那就是死寂一般的黑暗里,还有一束光。它很微弱,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明亮到夺目。 “我需要你帮我解决一个。”宫莫良背对着黄房,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二楼。 “好,你不包扎一下伤口吗?”熊少海的心脏不自觉的收紧,也为宫莫良捏了一把汗。 “来不及了。”宫莫良摇了摇头。 话音未落,宫莫良和熊少海就在同时,抬头看到了二楼阳台上的两个身影。 “你左我右!”宫莫良喊道。 熊少海没有回应,而是干净利落的用枪声做着回答。 熊少海的瞬间秒杀极大的缓解了宫莫良的压力,半蹲在地上,举起满配m416的宫莫良对着二楼唯一一个站着的身躯,就是一阵疯狂扫射。 那名敌人在同伴倒地的瞬间迟疑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和宫莫良形成了对射。 “砰砰砰!” “哒哒哒!” 一时间,打空的子弹壳漫天飞舞,两种不同的枪械一起演奏出了异常和谐的交响乐。 在宫莫良的胸前多了几个弹孔的同时,自己的血量已经到了一碰就倒的危险地步。而楼上的那名敌人,含恨倒在了队友的身边。 “冲进去啊!”李源看到宫莫良所处的境地,对着宋一杰就是一阵大吼大叫,“你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我这不是怕被前后夹击嘛,你以为我想看到莫良现在这个样子啊!你要是真的关心他,你刚才怎么自己不先冲进去,说了半天,还不是贪生怕死。” 争吵的局面宫莫良已经想到,在躲到墙边打药的同时,对着熊少海说道,“你那边能不能看到源哥他们身后的状况?” 熊少海调转枪头,尝试着向前望去,“可以,但我没有看到敌人的身影。” 顿时,队内的气氛就显的更加微妙起来。 李源用手贴着耳朵,故意做出一副失忆了的样子,“我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好像有人说身后有敌人,所以才畏缩不前,让队友陷入到命悬一线的危机?” “你这是怀疑我的眼睛还是我的动机?”宋一杰没有意料中歇斯底里,可越是风平浪静,越是凸显了过后的狂风暴雨。 宫莫良正准备居中调解,眼前的大门突然打开。 “小海,小心!” 整个人背对着大门的熊少海也从宫莫良急迫的语气中,听到了不妙。 可下一秒,就在宫莫良和身后一众目不转睛的观众见证下,上演了一出熊少海他本人,今后都很难复制的一幕。 从听到宫莫良提醒,到迅速地转身,再到举枪。打开瞄准镜的时间都没有,熊少海就顶着飞射过来的子弹,开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枪。 “盲狙!” “居然一枪爆头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就要被实锤锁头挂啊!” “我感觉,运气的成分占了大半部分吧。” 说话这人的四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形成了一个半圆,所有人都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怕大风闪着舌头是吧?” “就是,有本事,你也在我们的面前展现一下和这一模一样的运气好吗?” 旋即,众人再次打量熊少海的神情,异常的炽热,甚至有人想要顶礼膜拜!

第60章 众矢之地 黄房里一共走出来两个人,一个被熊少海惊骇世俗的闪身盲狙给解决,一个被守在房门旁的宫莫良给清理。 当宫莫良的屏幕上亮起红色的击杀数字后,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游戏上的危机暂且告一段落,但现实中的,这才刚刚开始。 李源和宋一杰的关系就像是一对处于七年之痒的“恋人”,上一秒或许还在为彼此间的玩笑笑的前仰后伏,但下一秒,可能就会某个产生分歧的话题吵得不可开交。 如今,他们陷入到了冷战当中。 虽说这种画面习以为常,毕竟宋一杰性格上的多变很难迎合始终如一的李源。在李源这个钢筋直男看来,对与错就是绝对的,宋一杰的迟疑就是祸害宫莫良和熊少海差点阵亡的直接原因,根本就没有相对论的这种说法。 “你们刚才说的另一队敌人是在哪个方向?”宫莫良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闷。 “原来是在南45的方向,后来就被一片房区挡住了。” 开口的,不出意料的是宋一杰。 宫莫良没有继续帮忙调解的意思,宋一杰只是情绪上的起伏不定,说好听点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说直观点,就是太过自私,喜欢以自我为中心。但这种性格,喜怒哀乐都只是短暂的停留。 而李源,体胖所以心宽,直来直往的一根肠子,根本就留不下隔夜仇。 这也是为什么402能在如履薄冰的人际关系下,依旧走得如此平坦的原因所在。 险象环生的战役让众人消耗了比往常多上一倍的精力,在当事人腺上激素井喷式的爆发同时,后面的观众们也是大呼过瘾。 从刚才的一系列临时应变中,熊少海无疑是不变的偶像。宫莫良,这个坐在偶像旁边的人,或多或少,也沾染上了偶像的光辉气息。 “你们认识偶像旁边的那个人吗?看他的长相,应该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整个汉江区,方圆万里就只有汉江大学这一所院校,一个二十左右的面孔,在加上出众的游戏技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哪怕这个同门已经广泛到了一所大学,十几个专业,几十个院系,那也是一荣俱荣。 “不认识,不过单凭他的长相,你要是叫几个女生来看,或许要比查学校里的花名册来得更加快捷。” “你不说我还真没有在意,这人的脸和网上那个什么“凡”的当红明星有点像,不过穿着打扮阳刚了许多,难怪一开始没有想到。” 网吧里的耳机你就不用妄想隔音效果,这些话也就如同无孔不入的水蛇,滋溜一声就钻进了你的耳朵里,不停拍打着你的耳膜。 “他们说的什么“凡”的明星你认识吗?”宫莫良有些好奇和自己长得类似的人。 熊少海还是一张酷酷的脸,回答的话就更酷了,“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去知道。他和你长得像,又不是和我长得像。” 宫莫良摸了摸鼻头,“你除了玩游戏,就不关注一下其它的新闻八卦什么的吗?” “有啊。” 宫莫良接着问道,“都有哪些?” “下一次考试在哪考,监考老师都是谁,哪些是需要画圈的重点,哪些是囫囵吞枣记个大概就行。” 宫莫良选择沉默以对,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不对,是比自己业余生活还要贫乏的人。 一来一往,安全区已经缩小到了一个巴掌大的范围。比较幸运的是,宫莫良他们正巧就在安全区的中心,而比较遗憾的是,这是一个完全包裹住p港的城市圈。 城市攻坚战对于突击手来说,那自然是如鱼得水,但对于类似熊少海这种偏科偏的有些严重的狙击手来说,那就是无形中套上了一层枷锁。 倒不是说熊少海就没有了近战步枪的能力,但和命中率奇高的狙击水平相比,这种正面遭遇战,并不是熊少海擅长的类型。这种充满了不确定因素的战役,是喜欢稳扎稳打的熊少海最为头疼的作战方式。 “南方向的房区并不是安全区,我们可以多加留意那个方向。”宫莫良将话题拉回到了游戏当中。 “既然他们是我当初发现的,那这个观察的任务责无旁贷的就包在我的身上。”宋一杰接着说道。 宫莫良说好,然后继续分配着任务,“这栋二楼房的视野相当开阔,三面都有窗户,很适合当一个侦查敌情的?望台,所以。” “我来。”熊少海不由分说地走进了房间。 “我是不是只要保住性命就好?”李源不等宫莫良开口,很有先见之明地说道。 “谁说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作用。你觉得刚才被我们吃掉的那一队,利用两栋楼互相作为犄角的战术怎么样?” 被宫莫良这么一问,李源又一次回想起了几分钟前的危险经历,连宫莫良和熊少海都差点被绞杀。虽然说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出在宋一杰没有完美执行的上面,但对面的枪法就将这一点小小的失误功过相抵。即使是这样,要不是熊少海神来之笔的一枪,差点就让自己的队伍全军覆没,这足以说明对面战术上的成功。 “天衣无缝。”李源实话实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决定依葫芦画瓢,复制他们的天衣无缝。” 李源没有考虑那么多,而是很实在地问道,“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有些对牛弹琴的尴尬,但宫莫良很快略过,“这样,你和一杰守在这栋黄房里,一人一个门。一杰就在南边,还能观察到南边的那队敌人,你就在东边,主要守住侧门和身后的两扇窗户,有没有问题?” 能有事做,能发挥余热,李源当然没有,“那你呢?” 这一问,就将李源兴奋的状态表露无疑,也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怎样爱憎分明,不善遮掩的一个人。 习惯了李源的有话直说,宫莫良也就没有那些被“以下犯上”的质疑心理。 “我嘛,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游侠,或者换一个国内的说法,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你们谁那里着火了,我就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救火。这么解释,你能听懂吗?” 李源咧开大嘴笑道,“那你可够辛苦的。” “吃鸡嘛,不辛苦一点,不比别人多想一点,吃的也不会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鸡。” 李源好奇地问道,“那还会有什么鸡?” 宫莫良想到那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画面,不屑地笑道,“有些人,就喜欢吃那些病恹恹的,鬼知道是不是感染了禽流感,还是脑膜炎的鸡。” “鸡还有脑膜炎?”李源惊讶地问道。 “鸡没有,吃了这样鸡的人有。” 李源表示还是无法理解,宫莫良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神仙?我倒是想试试手里的定海神针,能不能再闹一次南天门!’ “东,123.”二楼里的熊少海突然说道。 李源听完就像出门查看,被宫莫良挡了回去,“你和一杰就死守这栋房子,哪怕看到手雷,也找就近的房间躲着。如果出来了,再想回去可就难了。” 宫莫良的这段话就和刚才的那段一样难懂,但李源还是乖乖的照做。 一个人出了门,宫莫良来到二楼房的一楼,顺着熊少海提供的讯息,往东边看去。 “是不是有一个小黄衣?”宫莫良问道。 “对,他们一共三个,现在都在房子里。在他们的正后方,还有一队正在靠近,具体人数无法看清。” 宫莫良看了看右上角的幸存者人数,一共20个,除开自己这队的四个,南边的一队,东边的两队,还有两到三队人的行踪没有掌握。这些,也是影响到最后能否吃鸡的不利因素。 别以为有高手压阵就能稳定吃鸡,如果是平原战,有着一个堪称远程炮台的熊少海,和一个样样精通的宫莫良,或许能说得上十拿九稳,但在有着太多犄角旮旯的城市里,短兵相接,运气反而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们在最中心,先不要轻举妄动。目前看来,只有南边的那一队确切的知道我们这里有人。那我们就自欺欺人一回,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在安安稳稳地坐收人头。” “好。”熊少海没有反对,毕竟自己的98k没有消.音器,很容易暴露目标。 人都是需要逼的,骨子里的惰性让他们明知隔壁就是生死之敌,只要安全区不动,他们就按兵不动。 但这个游戏就是需要让他们明白,能够活下来的,永远只有少数。苟延残喘只是一时,不会一世。 是对自己残忍,还是仁慈,就要问问自己手中的那把枪! “东边打起来了。”熊少海的情绪还是如同大海一般平静。 “对,不对!”宫莫良突然改口,“东边不止一队人。” “是三队。”熊少海和宫莫良异口同声地说道。 另一边,许久没有音讯的宋一杰也喊道,“南边那队要过街了,他们同样不止一队,在他们的右后方,还有一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连沉默寡言的李源都续上了敌情,“正西,街边那栋唯一的三层楼,四个人正在往我们这边过来!” 仿佛就在一瞬间,表面祥和的p港就如同煮沸的开水,接连不断的沸腾起来。 而这些队伍的目标都很明确,活着走到安全区!

第61章 杀完人再解释(二更)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像另一款游戏?” 后排的观众在看到宫莫良他们所在的房区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给包围后,也开始了发散性的联想。 “你是说守卫城堡吗?” “没错,不要998不要1998,只需98,你就能玩到多种游戏体验,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兄台想必一定经历了多种死法才会如此感慨万千吧?”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咱俩都是天涯沦落人呐!” 前面还在担忧另外几队人马不知踪影,生怕神出鬼没以后葬送掉递到嘴边的这盘鸡。现在,这种担忧消失不见。 “要开枪吗?”面对这些近在咫尺的人头,每一个,都像是熟透了的草莓那样诱人。 就连一向沉稳的熊少海都开始蠢蠢欲动,就更别提人来疯的宋一杰。 看着热情高涨的众人,宫莫良也知道大势不可违。活动了一下开始自主跳跃的手指,宫莫良吐字清晰地说道,“一个都别放过。” “是!” 熊少海率先发难,站得高,看得远。已经换下8倍镜,提前换上4倍镜的他,看着东边那个走走停停,跑几步,还不忘往两边开上几枪,想要蹭几个人头。 对于这种走马观花一般的人物,熊少海自然要重点对待。 端枪,开镜,屏息。 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瞄准时间,只听到“嘭”的一声响,不仅率先拿到了首杀,也拉开了整个队伍的屠杀盛宴。 站在一楼的宫莫良觉得屋内的墙壁遮挡了视线,完全不能满足猎杀的乐趣。不过瘾的他索性来到屋外,用身前向外打开的木门充当临时的掩体,手里的m416吐出火舌,肆意的往前泼洒。在奔跑的身躯上,绽放出了只属于死亡的花朵。 “南边那队是我的。”宋一杰有样学样,看到宫莫良的举动后,老觉得躲在房子里隔着两扇玻璃往外射击,就像是躲在龟壳里的王八,就算杀了人,也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只有李源,在权衡了利弊,又对比了枪法上的差距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盯着西边。 那栋至今仍然没有音讯传来的三层楼。 倒数第三波的毒圈快而急,一旦沾染上,血量就跟决了堤似的,成块成块地往外流。 一开始,宫莫良他们打靶打得很开心。那些跑毒的队伍不仅要和时间赛跑,还要留意那些自觉无力回天,想要托人垫背的敌人。 在这种三心二意的人群向你缓缓走来的时候,你想不当一个刽子手,你的双手都会不答应。 但在过了最狂欢的时刻,其中一支队伍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他们一共三个人,本来是并驾齐驱,没有谁愿意放弃就在眼前的生路。 但在奔跑了一会儿之后,稍慢半步的队友停下了脚步。 “你们走,我送你们进圈。” 其余两人还想说些什么,但在一秒钟不到的迟疑之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舍一保二,还是顶风保三,这是一道带血的送分题。 就当他们以为自己的队友会朝两边射击的时候,子弹却从自己的耳边呼啸而过。 他的枪口,直指宫莫良! 人的惰性是根深蒂固的,人的盲从一样是与生俱来的。 当人带头朝安全区里还击的时候,剩余的队伍有样学样,都有主动请缨,让自己断后,将生的希望留给了更值得活下去的人。 于是,正在疯狂收割人头的宫莫良突然发现,原本这群嗷嗷待哺的羔羊们,突然脱下了羊皮,举起了利爪,仰天长啸! “砰砰砰砰!” 眼前的木门就在一瞬间,化为了碎渣。 已经磨练出的危机感,在形势变化的那一刻,再一次救了宫莫良的命。 当宫莫良转身回到楼房里的时候,身上的二级甲已经堙没在了虚无之中。 不止是宫莫良,已经陆续击杀了4个人的熊少海也遭受到了猛烈的还击。 蹲在墙角的熊少海在看到身后墙壁上密密麻麻,已经没有间隙,只能一层覆盖一层的单孔时,那颗不动如山的心,也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愤怒的人最可怕,当一群人的愤怒聚焦在一个点上的时候,王朝都能覆灭,乾坤都能逆转,还有什么是无所不能的呢? “靠,他们怎么联手起来了?”被打退进屋子里暂避风头的宋一杰还没赚到几个人头,就被连成一片的火力网给打消了余念。 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包扎的宫莫良并没有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在感慨之余,慢慢地说道,“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是一群武装到牙齿上的人呢?”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宋一杰不喜欢听大道理,因为这样的话他也会说,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等。”宫莫良只说出了一个字。 “等?”宋一杰还想过过镰刀割草的感觉。 “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脆弱的,尤其是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联手。一旦让这群快要溺水的人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你觉得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会是什么?” 宋一杰想了想,“赶紧上岸?” “错。”宫莫良说道,“他们会连伤口都不包扎地干掉眼前的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 宫莫良看着自己的伤口慢慢愈合,缓缓地站了起来,将子弹上好膛,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挣脱过死亡的人,会比一般人更加害怕死亡。” 仿佛就像宫莫良用钱收买了他们一样,在这群人陆陆续续地抵达到了安全地带以后,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寻找掩体和治愈伤口,而是不由分说地扭打起来。是那种没有任何技战术安排和指挥的贴身肉搏。 你咬我一口,我撕你一块。 在这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宫莫良以及他的队伍,还有身后的观众们,就看到了这款游戏里,并不多见的十几人大乱斗,困兽之斗。 就在众人像极了古罗马斗兽场边的贵族,兴致勃勃的预测着最后的赢家是谁,待会儿又用哪种方法去狠狠地羞辱赢家,看着他屈辱而死时,传来了李源的惊恐声。 “我们背后,有人!” 宋一杰离着李源最近,在李源呼喊的瞬间,他就向后望去。在看到李源被打得血肉模糊,跌倒在木质地板上时,第一反应不是报仇,而是夺门而逃。 “是西边的那支队伍,我还奇怪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原来已经偷偷地摸到了我们的屋外!”李源悔恨地说道。 西边是他主动要求看守的,结果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人暗度陈仓。哪怕自己第一时间发出警告,还为此英勇阵亡,但还是让整支队伍陷入到了绝境之中。 这一次对于宫莫良他们来说,是真真切切的绝境。以前因为地图纵深的原因,凭借着出色的把握机会的能力,还有闪转腾挪,化腐朽为神奇的空间,比如说宫莫良的一打二,熊少海的回头盲狙。 但在敌人有备而来,并且完成了战略部署的情况下,能够发挥的空间已经让人窒息。 “小心手雷!”宫莫良在一楼,能够清楚地听到屋外手雷拔栓的声音。 二楼的熊少海只能将喝到一般的饮料又放回进了背包里,重新拿出许久未用的akm,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整个身体刚刚腾飞在空中,身后就传来了接二连三的剧烈爆炸。 还在半空之中,正在楼下守株待兔的敌人就朝着熊少海扣动着扳机,m16a4的声响,伴随着血液的四溅。 虽然在空中也能开枪还击,akm的近战威力也强于m16a4,但无法控制的腰射弹道,让熊少海只来得及打中对方的手臂一枪,就如同炮弹一般,坠落在了地上。 “一枪。”熊少海为自己的大意耿耿于怀,声音也再一次回归到了冷若如霜。 “我被补了。”李源含恨地说道。 “我还能。”宋一杰本想绕到屋外和敌人周旋,但迎面,就被安排好的一颗狙击子弹,给射穿了头部,“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战!” 接二连三的倒地提示,接踵而至的击杀信号,还在一楼厕所里的宫莫良,扔掉了最后一瓶饮料。 “哎,本来完美的一局比赛,没想到被别人摘了桃子。” “谁说不是,尤其是这个大块头,真是应了那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老话,这么大的四个活人,硬是从他的眼皮子底下给溜了过来。” “可惜了我们的偶像,刚才那四枪移动射击的狙击,简直帅到爆炸,结果就要付之东流咯。” “要我说,还不如让偶像单人四排来得实在,这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简直就是累赘。” 宋一杰一甩鼠标准备暴起,被李源钳子一般的手臂死死地抓住。 正当宋一杰准备直接开喷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宫莫良悠悠地声音,“是我让他拉住你的。” 宋一杰还是怒气冲冲道,“我要一个解释。” 宫莫良看着喝完的易拉罐在脚下来回地滚动,听着屋外四人翻江倒海的找着自己,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等我把人杀完了,再给你一个解释。” (玉米说到做到,只求一张月票!)

第62章 接近尾声 眼看着到手的胜利就要从指缝中溜走,熊少海等人的相继倒下让触手可及的第一变得镜花水月起来,宫莫良的神情却从一开始的短暂惊讶,慢慢的平静下来。 或许其他人觉得宫莫良这样说有些垂死挣扎,甚至有些小孩子气的不愿意服输。但昨天晚上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以多胜少好戏的场景历历在目,作为亲眼见证者,宋一杰在暴怒的边缘,又将已经踏出去的一只脚给收了回来。 “好,我信你,我也相信你会帮我狠狠地扇后面这些人的脸一耳光。” 宫莫良没有说话,他在侧耳倾听。 等到先后传来开枪补掉熊少海等人的枪声后,宫莫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首先撞面的,是一楼外守株待兔,击倒熊少海的那名敌人。 顺手清理掉尾巴,正准备进屋更换弹夹的他,本来是一个值得夸奖的好习惯,先找掩体再来整理装备,没曾想,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或许正是这种最危险的地方,往往让他们丧失掉了警觉性,从而成了宫莫良能够保存生命的火种,进而绝地反击的最安全的地方。 “砰砰砰!” m416的压枪扫射只发出了5到6次的声响,就将满脸错愕的敌人给击倒在了一楼大厅。 继续开枪收掉这个人头,宫莫良没有上楼,只有一条楼梯的华容道,他可不指望对方骨子里会有关二哥的基因。 李源和宋一杰死得地方都在黄房周围,因为宋一杰反应较快的原因,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比较远。一个在左手边的侧门,一个在屋外的右侧墙壁。 距离除了能够产生美,还能为宫莫良提供逐个击破的完美空间。 二楼从来回晃动变为了静止,不用多想,宫莫良就能猜到对方一定是将枪口对准了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的楼梯走道。 悄悄地往楼梯口附近挪动了几步,在给对方一个假装要强攻上楼的错误信息后,立马从靠近楼梯的大门跑了出去。 也许是运气使然,在宫莫良前脚出门的同时,另外一名敌人刚好料理完李源的后事,就从另外一侧的大门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看,没有看到宫莫良的身影后,厉声问道,“你不是说这个独苗想要强攻二楼吗?” 守在二楼楼梯口的同伴也有些不知所措,“我确实听到了他往楼梯口走来的声音。” “那人呢?” “不知道,后来脚步声消失了,我还以为他是躲在半截处试探呢。” “不在这也没往我那跑,那还能去…”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两人想到了同一个人。 不仅仅是他们俩,宫莫良也想到了他们剩下来的这个同伴。 正当两人想要提醒最后一个人小心的时候,宫莫良再一次和他撞了个满怀。 一个收到大意失荆州,被最后一名独狼给偷掉了己方的一名队友,急急忙忙地往回赶,想要一举消灭掉挡在胜利路口上的最后一块顽石。 一个是只知道大概方位的独行侠,在双方照面的一刹那,可以说谁的反应快,谁就能赢得这场遭遇战的胜利。 论反应力,宫莫良迄今为止,还真能拍着胸脯自豪地说道,“难逢敌手,一战难求。” 当那名神色慌张的敌人刚刚举起手中的步枪,宫莫良不仅打开了红点瞄准镜,人也从奔跑的姿态变为了半蹲。 当敌人顺利开镜,并往下挪动准星的时候,宫莫良的步枪里,已经向外飞溅着火焰。 “砰砰砰砰!” 宫莫良对着敌人的颈部以上就是一阵丝滑般柔顺地扫射,如果这是发生在现实当中的一次对战,敌人哪怕侥幸逃脱,那张脸估计也能让小儿不敢夜啼。 再一次收掉第二个人头,身后那些闲言碎语的声音明显收敛了许多。那些格外挑剔的眼光或许还能在李源和宋一杰的身上长期逗留,但在宫莫良的身上,都是一扫而过。甚至一开始就对宫莫良的游戏技术有了自我见解的人,更是不再遮掩钦佩的目光,就连佝偻的身板,也在宫莫良的大发神威下,挺拔了不少。 还是有些冥顽不灵的人既没有自我发展的潜力,也不想看到别人超神发挥。 “切,还不是占着别人准备不足的空档,有本事,让他正面和人家对打试试,真不知道就这种常规操作,有什么值得你们好惊讶的,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花园似的,都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当场就有人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哦,一打四你还要让人家正面对打,到底应该说你是很傻很天真呢,还是干脆一点,你就是一个只敢背后议论别人的傻子?” “别说这些风凉话,有本事打个赌,就赌他能不能替队友报仇,将剩下来的两个人统统消灭。” 宫莫良先后击杀了两名队友,而这队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到近点,差点灭掉宫莫良他们整支队伍,自然也非等闲之辈。 在先后吃了两次亏以后,两名刚才还在埋怨对方一个贪生怕死,给出了错误讯息,一个只顾着收缴战利品,支援的速度太慢。现在放下了彼此的芥蒂,没有丝毫分开的意思。 很显然,那个敢提对赌的人,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敢立下战书。 “赌就赌,我还就不信了,你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势利小人,还能让老天瞎了眼,帮你不成。说吧,赌什么?” 那人眼珠子乱转,眼神往对方的穿着打扮上面使劲看去,在看到对方手腕上的苹果手表以后,立马计上心头。 “就赌你这只手表,赢了归我。” 有钱并不代表都是傻子,在看到对方想要空手套白狼以后,这人冷哼一声,“那你要是输了呢?” 看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层出不穷的小动作而失去理智,这人再一次眼神闪烁,指着窗户道,“我就从这跳下去。” 在一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下,手表男看奇葩似的看着对面,“二楼往下跳就能换一只手表,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看我像是那种大字不识的傻子吗?” “你那说,怎么赌?” “很简单,你要是输了,对在场所有人都要鞠躬道歉,记住,是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 不就是个道歉嘛,这人并没有多想,也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样一来,本就被宫莫良单枪匹马的表演给炒热的现场气氛,又因为场外赌约的诞生,被推向了另一个顶峰。 宋一杰注意到宫莫良轻皱着眉头,问道,“莫良,有压力吗?” 说没有那都是自欺欺人,宫莫良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呀。” 虽然不明白自己操纵的游戏,两个外人有什么好争,好赌的,但宫莫良还是很快的稳住了心神,将所有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在了游戏里。 背包里的投掷物已经扔光,几个盒子里也都空空如也,没有外力可借的宫莫良只能将宝,全部压在了手里的这杆枪上。 换好m416的子弹,又将狙击换成了akm,宫莫良踱步到了黄房的左侧,向外打探着前方二楼的敌情。 此时,右上角的数字停留在“三”上很久了,也就是说,谁能赢得这场战役,谁就是这整局游戏最后的胜者。 看着宫莫良有些大胆的探头,熊少海紧攥的手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流出了一滴汗。 原本嘈杂不堪的网吧,也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无论是两个下注的人,还是无关紧要的旁观者,都在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紧张地关注着这场比赛的最后走势。 “砰砰砰。” 仅仅是露出了脑袋的尖尖,一顿扫射就如期而来。 ‘看来对方也不想轻易放弃。’ 知道了对方的决心后,宫莫良身上的血液,反而愈加的沸腾起来。 既然前面被熊少海给折服,现在,就该轮到自己展露一下真功夫,让熊少海也来见识见识未来队友的真实实力。 报复性的往对面二楼胡乱开了几枪,不求打中,只是给对方一个‘我现在很慌,已经摸不清东西南北’的错觉。 宫莫良这样做的做法没有影响到游戏里的敌人,倒是让后排的观众给迷惑了不少。 “惨咯,这都开始瞎打了,早知道我也下注,怎么说也能凭白分到一笔钱。” 而那些支持宫莫良的观众们,一时间,早已没了之前的神采奕奕。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宋一杰心里乐开了花,这种扮猪吃虎的桥段他最是拿手,现在宫莫良也言传身教的给用上了,无论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而为,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他倒是想要用手里的相机,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一幕。 宫莫良的举动在众人看来愈发的不堪,除了前面没有任何意义的开枪,接下来就是绕着黄房来回地跑动,跑来跑去,也没见跑出个实质性的结果出来,反而被二楼的两名敌人洞察了活动的轨迹范围,时不时的就有子弹飞袭而来。 “这是束手无策了吗?”后面有人说道。 “我看很像,毕竟安全区缩到现在,那个二楼是唯一的制高点,任何角度都能够看到。”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手表男感到惋惜,也有更多的人将炙热的目光盯在了那只手表上,痛惜怎么不是自己下的赌注。几句话的事,就能得到大几千块钱的手表,哪怕卖掉,也够自己挥霍一段时间的。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就在这时,无头苍蝇一般的宫莫良仿佛跑晕了一般跑错了方向,径直朝着右边的空地跑了过去。 就当众人以为胜负已分的时候,对面二楼的两名敌人做出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操作。 “这是什么意思?开两枪敷衍了事吗?” “我倒是觉得他们在宣示主权,告诉他,黄房才是你的地盘,只要不靠进二楼一切都好说。” 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成功的让对方放松了警惕,并让对方养成了随手开枪的惯性,宫莫良终于不再掩饰自己,朝着敌人,亮出了獠牙,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大战,一触即发!

第63章 上了贼船 人一旦养成了惯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过来的,更何况是一局半个小时不到的游戏。 当剩余的两名敌人,一个用着98k轻描淡写地朝着宫莫良开枪,另一个拿着m416的敌人勉强精神了许多,但也一心向佛,准星就跟受到了排斥似的,怎么也瞄不到宫莫良的身上。 这已经是这盘游戏里倒数第二波的毒圈,宫莫良眼前的这栋二层楼成了天命圈,身后就是触之必死的电网。 利用灵巧的走位,再加上对人性的出色把控和一点小小的运气,宫莫良就在一众人的眼中,“大摇大摆”地跑到了二层房的楼下。 “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在这么开阔的地方,对面还是二打一的情况下,就这么让人轻而易举地走到楼下?!” “两种解释,要么就是对面虔诚向佛,两把枪都得到了高僧的加持。” 看到来人直说了一种,可急坏了周围的一圈人。 “还有一种是什么,你倒是说呀,大家伙这么多人都等着下文呢,你可别学原来的都市大神,弄个下面没了。” 面对众口一词,这人毫不怯场,继续侃侃而谈,“这另外一种可能性嘛,就像咱们国内最好的警匪卧底电影。” 很快有人喊道,“你是说无间道吗?” “不可能把,你这说得也太玄乎了点。” 这人指着宫莫良的屏幕委屈道,“你看看,前后几十米的距离,周围空无一物,两个人四杆枪都杀不死一个人,这么玄乎其神的事情都发生在了我们的面前,一个无间道又算的了什么。” 宫莫良隔着耳机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身后的闲言碎语,但当大脑专注在一件事情上时,隔音的效果比任何高科技的产品来得还要有用的多。 自己这边没有了投掷物,对面在明知道自己藏身之处的情况下也没有扔,那就表明大家都一样,大哥别笑二哥。 其实到了这一步,除了刺刀见红,还有另外一种不伤和气的决胜办法,那就是比拼药品的存量,和选择打药的时机。 可先不说宫莫良宁愿倒在枪下,也不愿意用这种懦夫似的方式赢得胜利。要知道,另外一队可是两个人啊! 或许是被队友给骂醒了,这两个之前还浑浑噩噩,一副吃不吃鸡随缘的样子。现在焕然一新,开始商量着早就可以拿到手的胜利。 “这样,你从楼梯下去,我从窗户这跳下去,咱们争取打一个同步率,在第一时间就解决掉这个碍事的家伙。” 虽然对于‘第一时间’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认,这样做的决定,能够将人数上的优势给最大化利用。 “行,那是你走楼梯,还是我走?” 看了看身边两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本来托大的话立马又给收了回去,“你来吧,毕竟你的枪法比我好,我也只能做做拾人牙慧的活了。” 相互谦虚一下的功夫都没有,这两个糊涂蛋被一人敲了一下脑袋,顿时再多的腹诽,也只能留到游戏结束以后再说。 宫莫良并没有选择进入房间,毕竟这是一栋南北通透的房型,进去无异于送给对面一个瓮中捉鳖,前后夹攻的机会。 宫莫良或许能在其它的事物上礼让三分,但在游戏世界里,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最大残忍。恰好,宫莫良并不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与其让自己痛苦,还不如转嫁到别人的身上,让他带着属于自己的痛苦去死。 紧贴着墙壁,宫莫良的两只耳朵都快要竖了起来,耳孔不断地扩大,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脱耳膜上的振动。 虽说网吧的外设基本处于能省则省的地步,但在飞火流星这,光看装修的风格,就差将‘不差钱’这三个字给白纸黑字的裱在墙上,哪还会抠门这一笔小小的费用。 正是因为耳机的一分价钱一分货,才得以让宫莫良把楼上二人的动静给听得仔仔细细。 ‘一个在往楼下走,一个突然没了声响。’ 念头通达,宫莫良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除了跳窗,你别无选择!”宫莫良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熟悉的微笑。 当这一幕出现在日后的赛场上时,“死神的微笑”,也就成了宫莫良专属的名词。 整个二楼四面环窗,宫莫良并不认为对方会傻到直不愣登地就从自己的头顶一跃而下,两个侧面也不会是最佳的选择。 于是,在对方小心翼翼,快要摸到那盘香喷喷的烤鸡时,宫莫良快如闪电般地从一楼大厅穿堂而过,在其中一人刚刚静步走到半截楼梯口时,来到了二层房的另外一侧。 而另外一名敌人,正在半空中快速下落。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玩过这款游戏的人都知道落地后会有一秒钟左右的硬直,在这短短的一秒钟时间里,你的鼠标将会失去作用,整个屏幕将会固定在你上一秒面朝的方向。 在宫莫良冲出大门的那一刻,一个撅得高高的屁股,正朝着自己打着热情洋溢的招呼。 客随主便,既然对方都行礼了,作为客人的宫莫良自然不能不讲礼数,不仅要回礼,还要回得更加热烈才行。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是比礼炮相送要来得大气磅礴的呢? “砰砰砰!” 似乎是想起屁股对人不礼貌,宫莫良并没有朝着习惯的头部开枪,而是多浪费了几颗子弹,朝着敌人的臀部就是一顿狂扫。 恰巧,后排的观众里,突然响起了一道铃声。 只听: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宋一杰看到这一幕,朝着宫莫良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发誓再也不想碰上宫莫良这种酷好赏菊的人。 ‘你又不是陶渊明,学什么采菊东篱下,却又让别人悠然见南山。’ 宫莫良并没有注意到宋一杰的异样神情,在自己开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三秒钟后,门里就会冲出来一道身影。 果不其然,为了稳妥起见,还有半个弹夹的m416被宫莫良放回到了背包里,又重新拿出了一把缴获来的akm。 这一拿一放的时间刚好三秒,在宫莫良提前举枪的那一刻,打开的瞄准镜里,一颗大好的头颅,就这么不出意外的出现了。 “哒哒哒!” 不同于m416的清脆,akm的声音更加沉闷,这一点倒是和熊少海沉默寡言的性格挺像。所以宫莫良揣测,熊少海之所以非主流的钟情这把步枪,除了不喜欢背着五颜六色不同种类的子弹,还有从这把枪的身上找到了一丝“同类”的影子。 要知道,ak可是被全世界的军迷认定为枪王的存在。 ‘难道说,这熊少海也是胸有猛虎,细嗅蔷薇?’ 宫莫良能够想东想西,那是因为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明黄的八个大字,“大吉大利,今晚吃鸡”。而现场的网吧,也传来了机械声的语音提醒:恭喜b座34号的玩家成功吃鸡,获得十元充值点券。 宋一杰和李源正要起身庆贺,网吧的广播再一次响起,“恭喜b座35号玩家连续完成8次吃鸡的任务,获得两百元充值点券,并免费获得冷饮和用餐券一份,请再接再厉。” 或许一般人会对熊少海刮目相看,毕竟吃鸡不难,难得是连续吃鸡。不仅需要自身的技术过硬,还要老天帮你。 这个游戏的优化不尽人意,时长会有画面卡顿的现场产生,另外,国服迟迟不能通过某局的审核,这就导致除了98元买游戏,还得额外支付一笔“月供”,用来购买缩小延迟的加速器。 飞火流星就是以面面俱到著称,5块钱一小时的网费里,除了一瓶免费的矿泉水,免费的加速器也包含在了其中。但和国外屁股底下就是坐着服务器相比,国内的延迟始终居高不下。 能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连吃8次鸡,宋一杰居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你的语音提示会有再接再厉四个字,而莫良却没有,就因为你是这里的常驻客吗?” 宋一杰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容易得罪人。 本来就是一个随便的问句,偏要画蛇添足的加上最后一句。 熊少海微笑示意宫莫良不要担心,然后对着宋一杰说道,“常驻客这个词用得好,你们肯定以为8次连续吃鸡已经算得上‘丰功伟绩’了,但我在另一台机器上,已经有过9次连续吃鸡的记录。顺便说一下,这里的机器只要换了座位,记录就会自动清零。” 看着重新低下头整理游戏账号的熊少海,宋一杰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他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宫莫良摇了摇头,“不,对于他来说,这只是朋友间的如实相告。” 李源对于宋一杰的吃瘪,表示意犹未尽,很难看到口舌如簧的神辩子也有哑口无言的这一天。再次看向熊少海的眼神,不免带上了一丝欣赏的目光。 同样目光的,还有宫莫良。 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清了清嗓子,宫莫良端庄地走到了熊少海的面前。 在熊少海不解的眼神中,宫莫良郑重其事地伸出了右手,“正式介绍一下,我姓宫,叫莫良,是汉江大学艺术系的大一学生。” 虽然一头雾水,但熊少海还是推开沙发,跟着站了起来,“我姓熊,叫少海。” 宫莫良露出了微笑,“欢迎你加入我们的战队。” “没事,这都是我应…”熊少海还以为对方会按照惯例说着相互奉承的话,结果事与愿违。 “战队?!” 看着满面春风的宫莫良,又看了看双方紧紧握住的右手,熊少海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我这是上了贼船了?’

第64章 小二,上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到了宫莫良和熊少海这,没有酒,可以用免费赠送的冷饮代替,两人的关系还远远谈不上知己,但在游戏里建立起来的默契,却也不是可以一笑而过的。 看了一眼身后乌拉拉的一群人,猪鸣狗叫不说,还有几个更为过分,手里提着香味四溢的午饭,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像宫莫良和李源这种用过早餐的人还好,类似宋一杰这种吃过但分量比猫粮多不了多少,或者干脆省事没吃的,不知凡几,早就对这一两个害群之马投去了憎恶的目光。 宫莫良眼见气氛不对,正好顺坡下驴,道,“这眼看日子不早了,也该到午膳的时间,要不,我们找个饭馆,边吃边聊。我相信,你肯定有满肚子的牢骚要对我讲吧?” 看着笑盈盈的宫莫良,熊少海拒绝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点了点头,“行,这里人多嘴杂,确实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这一说到吃,对于自身形体要求很高的李源没有多嘴,基本就是跟在后面听之任之的份。但宋一杰不同,别人是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胃,他是宁愿委屈了五脏六腑,也不能委屈了这张嘴。 嘴是用来干嘛的?除了说,就是吃,尤其是这一根舌头,巧舌如簧,如果不能满足舌尖上的味蕾,宋一杰也就使不出舌战群儒的劲。 “我知道哪里有一家既经济实惠,又能让人在味道上挑不出毛病的店。” 宋一杰拦在众人面前,手舞足蹈地说道,“我保证,吃了这一次,会让你们念念不忘。” 李源用手把上蹿下跳的宋一杰给拨到一边,以免挡了大家的路。 熊少海虽说已经认清了脸,但到底还是没有和宫莫良他们打成一片,所以对于吃这一方面,自觉没有什么发言权。而且,一个整日泡在网吧里,蹭吃蹭喝的人,对于味觉这方面,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食能果腹,这就是熊少海的唯一要求。 只剩下一个宫莫良,笑着打趣道,“你是不是收了这家店面的广告费,不然怎么会这么的卖力吆喝,就算我早就拿定了主意,被你这么一搅和,也只有顺从的份。” 宋一杰满不在乎地说道,“咱俩在一起也快有一年多了,你觉得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天下,除了我爹我妈,还真没有谁能指使得动我,再多的钱都不行。” “好一个金不换。”宫莫良抚掌笑道,“那好,我们今天就舍命陪君子,看看被你说得不去就是损失的那家店,到底是远见不如闻名,还是虚有其表。” “哼,就怕你到时候一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我可不会负责。” 被宫莫良和宋一杰这么一唱一和,原本对吃不怎么在意的熊少海和李源,也都开始口齿生津起来。 网吧里的众人眼看着熊少海渐渐远去,聚在一起的人群也就作鸟兽散。很快,刚刚还密不透风,半个身位都插不进去的地方,变得冷冷清清了起来。 倒是在熊少海等人走后,b座35和36号这两个座位,成为了许多人争夺的目标。 古代科考有状元楼的说法,换在这,就成了吃鸡座。一个是想沾沾福星高照的才气,另一个就是想承载连续吃鸡的运气。 这些事情宫莫良他们都不得而知,已经走在街道上的他们,跟在宋一杰的身后,已经七拐八绕,走过了无数个路口。如果此刻宋一杰半路失踪,剩下的三个人肯定迷路。 “我说你这到底是带我们去吃饭呢,还是准备把我们三个卖给人贩子啊。”李源不好吃,但人是铁饭是钢,一路走来全是饭菜的香味,能够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毕竟健身对食物量的要求,是常人的数倍。 “快了,快了,再走几步就能见到了。”宋一杰没有回头地说道。 李源听后冷笑,“这都多少个‘快了’,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你这个几步,都快赶上我在跑步机上的步数了。我在怀疑,你是不是自己都忘了这条路该怎么走,所以才带着我们在这乱转,走了这么多的冤枉路。” 熊少海的体质偏宅,别看一言不发,其实全靠一口气吊着,他怕说了以后灌了铅的双腿不肯再挪一步。但对于李源的猜测,他还是投去了认同的目光。 宫莫良的记忆力异于常人,一路走来他也留意过周遭的环境,还真没有看到相同的店铺,也就没有附和李源的说辞,而是另外问道,“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你这家店,不会十里飘香,开在了巷子里的最深处吧?” 满头大汗的宋一杰还是一言不发,低着头,脚下的步伐倒是又快了几分。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宫莫良恐怕是不幸言中了。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路既然是人走出来的,总会有个尽头。 带头的宋一杰停下了脚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熊少海终于不再掩饰地说道,“总算是到了。” 李源也忍不住道,“西天取经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宋一杰瞟了他一眼,道,“就算是取经,你也当不了齐天大圣,顶多就是个肥头大耳的二师兄。” “那也比你这个整天只会‘二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傅都被妖怪抓走了’的要强。” 宫莫良诧异地望了李源一眼,感叹老实人不能得罪太狠,保不齐哪天就会让你大吃一惊。 宋一杰的肚子里存货不少,但那都是对外人用的,面对室友兼同学,有些话还是需要适可而止。 “哼,不和你一般见识。” 说完,掉头走进了大门。 宫莫良落在最后,驻足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家店面的外部装修。 平淡无奇的一栋楼,在美食街里这样的灰色平房,不说全部,三分之二也是有的。光秃秃的墙面上只有岁月留下的斑驳,半点粉饰都没有。 看了一圈,倒是门口树立起的一杆大幡有点出俗的意味。 黄底黑字,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一个“食”字,如果宫莫良没有猜错的话,取得可能是“民以食为天”的意思。 耸了耸肩,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的宫莫良嘴里喊道,“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掀开门帘,还以为别有洞天的宫莫良又一次注定失望了。 普通的天花板,普通的白炽灯,普通的桌椅,就连迎面而来的服务生,都长得极为普通。 “您好,请问你们几位?又需要哪些菜品呢?” 宋一杰当仁不让地说道,“一盘头牌烧鸡,一壶枸杞烧酒,其余就按你们每天轮流替换的招牌菜来上。总之,不要饿了我们就好。” 一看宋一杰的嘴上又开始把不住门,宫莫良示意李源把他往后拉拉,自己主动上前说道,“前面两样不变,后面的话,我看你们的菜单都没配图,只有几个字,莫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 宫莫良说得风趣幽默,倒是把这个服务员小妹给逗乐了,“你们肯定都是第一次来,我们店的菜单不像旁店,尽起些言过其实的名字。你再仔细瞅瞅手中的菜单,是不是感觉特别亲切,特别朴素。” 宫莫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店外那个“食”字,倒是和服务员小妹说得有些相得益彰。 在往手里的菜单细细一看,还真是一些简简单单的菜名。 “既然你说到了朴素,那我们几个也就入乡随俗。三菜一汤,除了烧鸡,再来一个麻婆豆腐,一个白菜炒蛋。这汤嘛。” 服务员赶紧说道,“我们店长今天刚从外面买回了几条新鲜的石斑鱼,用来做一盆皮蛋鱼片汤再合适不过了。” “那行,就来这个汤。” 服务员又问道,“那酒呢?” 看了一眼急不可耐,快要挣脱李源的宋一杰,宫莫良有意说道,“当然。” “是要。” 宋一杰这才老老实实的安静了下来。 服务员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平常来这里的学生也挺多,但像他们这几个亲密无间的,着实太少。往常来这里的,要么就是互相低头玩手机,坐的是一张桌子,忙的都是自己的事。要么就是一群人捧着一个人,不用说,被捧的那个,一定是付款的那个。 等到服务员下好单,转身离开以后,宫莫良方才问道,“你带我们来,到底是为了吃,还是为了那壶酒。” 宋一杰摸了摸自己的脸,环顾众人,“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看到众人一致点头后,面不改色地说道,“不是我馋,等酒上来了,你们一人喝上一口,就会反过头来感激我了。” 李源说道,“既然这么喜欢,多买几壶,打包带回去喝不就完了。” 宋一杰嗤之以鼻孔,“人家这里是限量供应,一般到了下午就全部卖完了,一桌只能点上一壶,你就算出再多的钱,人家也不卖。” 李源嘟囔道,“鬼知道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眼看宋一杰就要暴起,远处换来一声吆喝。 “酒来咯!”

第65章 神秘的电竞社 一桌子的饭菜很快上齐,四个人本就饥肠辘辘,还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不等谁先起个头的招呼大家一起吃饭,宋一杰就已经动起了筷子。 菜的味道确实不错,尤其是麻婆豆腐,入口即化的口感让几人舍弃了筷子,直接用勺子挖着吃。一人几勺之后,很快就见了底。 吃的太猛,几人开始感觉有些胃胀,也就趁机放慢速度。夹一筷子菜,抿一口特制的烧酒,简直比神仙还快活。 熊少海看到宫莫良放下了筷子,总算找到时机地问道,“你在网吧里和我说的战队,是怎么一回事?” 用纸巾擦着嘴,又让喉咙感受到一次刀割般的痛感后,砸吧着嘴的宫莫良这才慢慢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想邀请你加入到我的战队里面来,一起参加鲨鱼直播平台举办的一个吃鸡比赛。” “鲨鱼直播?”熊少海对于直播平台的接触不算少,这个鲨鱼平台基本上属于国内直播平台里的龙头。至于比赛这件事,常看直播的熊少海自然有所耳闻。 “我记得这个比赛不是只有主播和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参加吗?” 宫莫良也不知道这次比赛的具体细节,主播参赛这是人之常情,而对于这个邀请函,就有些难以理解了,“你说的这个邀请函是指的什么?” 熊少海更加吃惊了,“那你是怎么被邀请参加这次比赛的?” 宫莫良看了一眼宋一杰,然后说道,“是我在鲨鱼直播认识的一个主播告诉我的。” 熊少海也不好深究这个主播到底是谁,靠不靠谱,毕竟宫莫良没有主动说,那就证明有不能透露的原因,“那除了你之外,你们战队还有多少个人?” 宫莫良倒是没有不好意思,很坦然地说道,“加你的话,正好两个。” 熊少海瞠目结舌,“你不会连比赛的时间和规则也不知道吧?” 宫莫良知道熊少海这句话的意思,“这不是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吗,我们肯定是先往技术水平高的选手上挖,实在不行了,找几个滥竽充数的也没什么问题。” 说道滥竽充数,宋一杰稍稍把头低了一寸。 看到宫莫良在游戏里的战术指挥和临场应变能力,熊少海知道这是一个天生的战队领袖。但游戏里的天赋并不能带到现实当中,就这种一问三不知,凡事能拖就拖的态度,游戏里的队长那是绰绰有余,但是领队这一职务,看来必须另有其人。 “我有什么好处吗?”熊少海问道。 宫莫良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熊少海加入到自己的战队中来,没想到对方问了几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就直接省略掉了招安的这一步,来到了最后一个环节。 “好处的话,听说这次比赛有十几万块的奖金,就算是四个人平分,每人也能分得几万。”宫莫良说道。 熊少海没有说话,而是突然笑出了声,随后越来越大,只到惊扰到了饭馆里的其他客人,服务生小妹亲自过来劝阻以后,这才慢慢了平息下来。 笑得累了,熊少海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觉得我是一个穷光蛋吗?” 被熊少海过激的反应给吓到的宫莫良决定接下来的话定要三思以后再说,不然这一次是狂笑,说不定下一次就要掀桌子了。 或许是猜到了宫莫良的心理活动,熊少海又道,“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召集队员,至少要对别人坦诚以待吧。一般回答的时间超过三秒钟,那我就觉得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宫莫良并不喜欢这种被牵着鼻子走路的感觉,反客为主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举动。” 熊少海的面容不再像网吧时的那样从容不迫,虽然让宫莫良有些不适用,但到底真实了许多。 “因为可笑啊,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我在网吧里免费吃喝就是因为经济窘迫?” 熊少海说的是“你们”,被包含在内的宋一杰却罕见的没有争锋相对,而是一口菜一口酒的往嘴里塞,生怕发出一个音,就会少吃几口菜。 看到无人作答,熊少海继续说道,“钱我肯定是会要的,因为这是我应得的。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之所以选择参加,是因为我想证明自己。现在,你们明白我在网吧里呆了那么久的原因吗?” “证明自己。”宫莫良说道。 “没错,既然鲨鱼平台是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飞火流星固然不错,但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巴掌大点地方,身后的那些人也都成了熟悉的面孔,现在有一个更大的舞台,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这么简单吗?”宫莫良问道。 恢复到正常的熊少海不在像刚才那样的面目可憎,重新变成了那个冷酷英俊的少年,“这并不简单,打败敌人在我看来是有朝一日的事,但自我突破,只要不是夜郎自大的人,应该不会说出简单这两个字来吧?” 招人的目的是达到了,但这个建队以来的第一人,似乎并没有宫莫良想象中的那样透明。 原本以为是一个成熟稳重,于实际年龄完全不相符的一个青葱少年。没想到不相符是真,只是年轮并没有增多,反而减少。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有多的话,喝了这杯酒,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队友了。” 熊少海也只是一时冲动,毕竟网吧里的所作所为,经历了太多的流言蜚语。自己的耳朵又没毛病,那些话自然而然就在心中越积越多,本来看着宫莫良在游戏里和自己有着与众不同的默契,还以为这是一个知音,没想到和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无论如何,至少宫莫良的这句话没有说错。 熊少海也推开了板凳,同样举杯站了起来,“刚才是我一时犯了浑,对于刚才的所作所为,我表示诚挚的道歉。” 说完,把头一仰,杯里的酒一滴不剩。 “第二杯,敬莫良,要不是你在游戏里的出色发挥,恐怕我们刚才的半个小时,就要白白浪费。” 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等熊少海还想再倒酒的时候,被宋一杰一把拉住,“大哥,留一点给我吧,再说了,这酒的后劲挺大的,像你这么牛饮,明天你的头还想不想要了。” 宋一杰的性格就是如此,喜欢他的人自然能够处处忍让,不喜欢他的,哪怕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整日冷着一张脸。 熊少海倒是觉得宋一杰这种样子是真性情,有话直说总要好过笑里藏刀。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回暖了起来。 “刚才没有细问,对于这个鲨鱼平台举办的比赛,你真正了解了多少?” 这是战队第一也是唯一的一名队员提出的问题,宫莫良认真地回答道,“我就知道比赛是在下个月的1号开始,15号进入到第二轮。” 熊少海等了半天,“没了?” 宫莫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应该就这些了吧。” 熊少海本来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己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电竞比赛,也就不好苛刻别人,“我倒是从官网上看到了一些信息。” 在一旁嘴巴完全闲不住的宋一杰听到这句话后,也放下了酒杯和筷子,“哦,说来听听。” 看到李源也凑了过来以后,熊少海摇摇头地说道,“第一轮一共25支队伍,采取的积分制度是,吃鸡的队伍500分,第二名480分,第三名460以此类推,每个人头击杀的分数是15分。第一轮淘汰15支队伍,只有前十的队伍才能进入到第二轮。” 一长串说下来,都把李源给听糊涂了。 宫莫良倒是记得滚瓜烂熟,对于这次的比赛也就有了一丝小小的期待。毕竟自己相当主播,能够拿到这次比赛相对靠前的名次,也能算是一个投名状。 “对于剩下两名队员,你这边有了计划目标没有?”熊少海问道。 宫莫良看着熊少海,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个还真没有,而且不怕告诉你,就是我们当初找你,也是临时起意,还是源哥无意间想到飞火流星出了一个骗吃骗喝的人,我们这才有了刚才的见面。” 吃喝的问题已经说开了,熊少海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很明显的玩笑,“如果我这边有对象的话,介不介意?” 宫莫良不假思索地说道,“不仅不介意,而且求之不得,我们也不想再继续大海捞针下去了。” 熊少海知道自己的提议多半都会通过,“那好,明天上午如果你们没事的话,可以在男生宿舍的大门等我,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要不要这么神秘。”宋一杰的急性子再一次发作。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咱们学校的电竞社而已。” “电竞社?”李源说道。 “就是那个半死不活,差点就要被学校取缔的电竞社?” 熊少海学着宫莫良耸了耸肩,“你看,这就是我不想提前告诉你们的原因。”

第66章 关于电竞社的故事 有人喜欢把大学校园比作春秋战国,每个院系自觉的形成了群雄割据的场面,而百家争鸣到了大学校园里,就变成了各个社团的百花齐放。 既然是百花,争奇斗艳之后总会有高有低,高的如汉江大学的文学社和篮球社,不仅人数庞大,为学校,为自己社团争取的荣誉那也是数不胜数,几乎年年都有,从未断绝过。 当然,一个金字塔要想稳定,中下层阶段的社团无疑是最多的。类似动漫社,话剧社这种覆盖层面较广,入社门槛低的社团,组成了整个汉江大学为数众多的中层社团。如果不是这些社团实在是无法为学校的荣誉添砖加瓦,贡献能力太差,说不定早就翻身把歌唱。 至于熊少海口中的电竞社,只能说,曾经辉煌过。 那还是一款名为英雄联盟的游戏风靡全球,并在世界的范围内迅速传播,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将这款游戏打造成了竞技类的比赛项目。 汉江大学的电竞社,就是在这股浪潮中孕育而生的。 可成也联盟,败也联盟。随着这款游戏的热度持续走低,尤其是前段时间破而后立的对符文和天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甚至可以说是一刀切。 设计师的想法无疑是好的,也因此吸引了一批新的玩家,但对于部分的老玩家来说,曾经的联盟,已经死了。 联盟一死,获得过无数荣誉的电竞社也慢慢的沉寂了下来。没有新鲜血液的补充,那些老一批的功勋们,也对这款游戏丧失了信心,长此以往,别说比赛了,就是组员之间开黑的排位,也渐渐的败多胜少。 绝地求生的大热让电竞社看到了一线生机,这抹曙光真真切切地悬在了头顶,照耀着电竞社上上下下每个人的心里。 熊少海,正是其中一员。 宫莫良边回顾,边听着熊少海的叙述,对于电竞社的由盛转衰,有过巅峰,跌落低谷,也是嘘唏不已。 在经历了犹如一场大片既视感的历史回眸后,宫莫良看着熊少海,逐渐明白他想要突破自我的真正原因在哪了。 “你在电竞社是什么职务?” 面对宫莫良的询问,熊少海自嘲似地笑了一声,“你觉得,一个常驻会员不足十个人的社团,有必要曲径分明吗?谁是社长,谁是社员,只要能留下来,其它的已经不重要了。” 宋一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所以说,你这次这么爽快的答应我们参加比赛,也存着帮助电竞社打响名气的目的吗?” 这又不是欺世盗名的勾当,熊少海敢说,自然敢于承认,“或者说换个说法,我们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宫莫良的问题倒是让熊少海又高看了几分,“这么一来,电竞社里应该也是四分五裂的状态吧?” 熊少海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应该只有几个核心的人员知道,他们更不会到处乱说。” 宫莫良没有为自己的分析正确而沾沾自喜,如实地说道,“你刚才一直强调着英雄联盟时期的辉煌,却对吃鸡的描述少之又少,可你自己又是一个吃鸡的选手,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们的社团一定是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而且现在把持着社团话语权的,依旧是英雄联盟的成员。” “啪啪啪。”熊少海拍着手掌,“不错,分析的有理有据,而且大致的结果基本都说对了,但只有最后一点有点出入。现在的电竞社并不是一家独大,而是两强相争。正是由于联盟分部的固步自封,才给了我们吃鸡分部的后来居上。也同样是因为他们的固步自封,所以才造成了他们的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肯将电竞社彻底的转换成以吃鸡为主导的电竞社。” 宫莫良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那社长是偏向联盟分部的吗?” “恰恰相反,社长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而四个副社长,三个都是联盟那边的,如果不是忌惮社长拥有一票否决权,估计吃鸡分部早就名存实亡了。”熊少海说到这段时,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了一股颓丧之气,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宫莫良也有过深深地体会。 “那我能冒昧的问上一句,你们社团还招人吗?” 熊少海猛然间抬起头,双眸凝望着宫莫良,直勾勾的如同索命的勾魂使者,“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们艺术系不是更应该加入到文学社那里才对吗。据我所知,文学社的大部分领导层,可都是由你们艺术系担任的,你们加入进去,可是会得到大力的扶持。类似学校活动演出的参与,和学校领导直接对话,甚至额外学分这种事,都是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 宫莫良往后看了一眼宋一杰和李源,一个嚣张地摆了摆手,一个肯定地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宫莫良说道,“我们正式请求加入到电竞社。” 熊少海有些风中凌乱的意味,自己只不过是带他们去电竞社寻求参加比赛的外援,没想到电竞社的大门都还没进,倒是自己这边意外的吸纳了三名成员。 “你们可想好了,根据学校对社团的管理规定,一个学期只能参加一个社团,要想更改,可是要再等上足足一个学期的时间。你们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熊少海提醒地说道。 宫莫良不说话,倒是宋一杰上前拍着熊少海的肩膀,“真没想到外表看上去酷到一塌糊涂的你,实际上也是一个婆婆妈妈的娘炮。就问你一句话,欢不欢迎我们仨?” 对于宋一杰,熊少海觉得不能以常人对待,和这种人交往,你的肚子里不仅要能够撑船,还得是航母级别的大船。自己这一下午算是马马虎虎的对付过去了,也不知道宫莫良和李源他们是怎么忍受到现在的。 但宋一杰说话难听,人心无疑是好的,说是嫉恶如仇,倒不如说是随心所欲。 有了免疫力的熊少海当然知道宋一杰说的话哪一句玩笑成分居多,哪一句就是当着你的面骂你,“欢迎,当然欢迎。只要你们说个具体的入社时间,我们一定扫榻以待。” “得了吧,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就别往兄弟面前使了。另外,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一箭双雕,你带我们去找比赛的队员,我们呢,就随你办理入社的手续,你觉得怎么样?” 对宋一杰的急性子,熊少海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不过这种凡事讲究效率的做法,熊少海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行,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走到半路,熊少海才想起什么似地问道,“我记得,你们大一课程应该很多才对吧。” 宫莫良知道熊少海在担忧什么,“你可能对我们艺术系有些误会,我们并不像你们传统的院系,学任何专业上的知识都要正襟危坐的坐在教室里,老师们更提倡我们从生活中发现灵感,从大自然里找寻艺术。” 就在熊少海似懂非懂的时候,宋一杰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别听这个假道士瞎忽悠,真实情况是,今天我们下午都是公开课,也就是所谓的大教室里上课,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只要教室里有人就行。我们就算去了,也只是补觉而已。与其和周公谈梦蝶,还不如多办点事的实在。” 对于宫莫良这一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熊少海不仅没有任何的负面想法,还对这一次的比赛,有了更多的信心。 能把没有专业课这件事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如果比赛中遇到了挫折,他相信宫莫良也能用言语上的激励,帮助队员们渡过难关。 不是他就不会说,而是有些话,站的高度不同,说话的重量也就不同。 四个人一路上高谈阔论,任何话题都能有人捧场,所以并没有感觉到脚力上的漫长。 在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后,熊少海指着眼前的一栋楼房说道,“到了,就是这。”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灰色墙面的二层楼,在离大门门檐上面十米的地方,挂着一个松松垮垮的牌子。牌子上面写着松松垮垮的七个大字,“汉江大学电竞社”。其中的汉江大学,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被历史冲刷掉了颜色。只有电竞社三个字,似乎是被人有意填补了色彩,才不至于让整个招牌,变成一个没头没脸的白板招牌。 如果让宫莫良用一个词来形容见到后的第一印象,那就是“破败”。 至于宋一杰,直接开口说道,“这也太凄凉点了吧。” 老实说,除了这栋楼有些无法入眼以外,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不说鸟语花香,至少也是“与世隔绝”。远离了校园里的喧嚣,四周环绕着绿色的植被。而且从这里距离食堂或是宿舍,走路大概半个小时,骑车甚至十分钟不到,可以说是汉江大学里的“无敌海景房”了。 可当众人再往墙上仔细一瞧,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熊少海走在前面一开始还没有发现异样,直到回头以后,才顺着宫莫良等人的眼神,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在大门的左右两侧,一边一个大大的“拆”字。虽然被人有意涂抹,但红色的油漆在灰色的墙体上,依旧若隐若现。 熊少海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把事情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不仅新招募的社员没有了,可能这次的比赛也要泡汤。 “我有一个故事,在带你们进入这扇大门之前,想和你们讲一遍。” 宫莫良知道这个故事肯定和这个“拆”字有关,也就指着路边的花坛。 “不嫌脏的话,我们可以坐着听。”

第67章 队名,汉江大学电竞社! “这个字,是篮球社写的。” 熊少海叙事的开场白,是这样的说到。 “篮球社?”宋一杰难以理解的问道,“我记得学校里的篮球场已经不少了,光是室内的,就有南北校区各一个。再说了,这栋楼的面积,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呀,用来建造第三个室内篮球场,除非推倒重建。” 熊少海摇了摇头,“不是篮球场,他们想拿来当休息室和办公楼。” 这么一说,宋一杰也就找不出其它的理由来了。 “可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用油漆写上这几个“拆”字,就没有人向学校领导反应吗?”李源有些耿直地说道。 知道李源的心肠是好的,熊少海也就耐心地解释道,“别看近几年电子竞技好像在主流媒体上宣传的风生水起,甚至有人提议添加到奥运会的项目上,可实际上,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不是几句花团锦簇的赞美就能一朝一夕的改变。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让你的父母在游戏比赛和高考这两个项目上选择,你觉得他们会选谁?” 李源努力地张了张嘴,可学不会撒谎的他,还是无法说出那些违心的话。 拍了拍李源的肩膀,熊少海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和校方领导反应,我们很早就做过。你们想知道反馈之后,我们得到的结果吗?” 尽管知道答案注定会让人失望,但宋一杰还是问道,“他们没有收到处罚吗?” 熊少海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有震惊,有懊悔,有遗憾,有无助,很难想象,一个简单的回复,居然能让一个人产生如此多的复杂情绪。 “那是一个下午,阳光明媚,接待我们的,正是分管学校社团内务的副校长。他的样子很是和蔼可亲,招待我们的时候,也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当他将装满水的杯子一一递到我们手上的时候,水是温的。但他随后说的话,如同将我们几人剥光了仍在南北两极,那种冷,深入骨髓。” 宋一杰这下就更加好奇了,“那副校长到底说了什么话,才会让你们心寒至此?” 熊少海抬头看了看众人,又略带惋惜地看了看身后的楼房,“他说,篮球社的做法固然不对,但本意是好的。学校是什么地方,是扫除一切腐朽,让日新月异的知识播种到每一名学生心里的地方。那栋楼已经有了相当长的一段历史,就算篮球社他们这次没有心急,忘了顾忌你们的想法,也是帮学校起了一个头。老了,旧了的东西,迟早是要拆了重建的。” 熊少海说完讥笑地问道,“你们没有觉得咱们可爱又可敬的副校长似乎遗忘了某件事情吗?” 宋一杰和李源对望了一眼,相互摇了摇头。 熊少海又望向了宫莫良,后者叹息了一声,“他话里话外都没有说如果拆了这栋楼,电竞社将要何去何从。” 熊少海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这是有意淡忘!口口声声是为了学生,为了学校,难道我们电竞社的成员就不属于汉江大学的学生了吗?难道我们电竞社还能脱离了汉江大学这四个字不成?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电视里的官腔,用在了自己身上,竟会让人如此厌恶。嘴里假仁假义,谁知道背地里他们达成了什么样的勾当!” 宫莫良赶紧往四周看了看,附近没有发现其他人之后,把说的面红耳赤的熊少海给拉了下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最后,他是怎么决定这栋楼的归属的?”宫莫良知道再继续深究下去,只会让仇恨蒙蔽了熊少海的本心,无论是对他这个人,还是日后的比赛,都是不小的祸患。 劝导是没有用的,如果心结能够这么容易就被打开,熊少海也不会耿耿于怀到现在。只有想出解决的办法,才能让他朝着另外一个方面去努力,而不是紧紧抓住那些阴暗的东西不放。 熊少海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倒也知道不能迁怒身边的人,“他给了我们一个最后期限。” “什么期限?” 熊少海慢慢的也知道生气只会坑害自己,无法对别人造成任何的影响,也就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说话也重新变得慢条斯理起来,“他找来了篮球社的副社长,当着我们两家的面约定,只要我们电竞社能够在半年内为学校带来荣誉和奖杯,就收回拆除废楼的决定。反之的话,就交给篮球社全权处理。是推倒重建还是就地改造,都由篮球社说了算。” 宋一杰注意到了一个字眼,“废楼?他当时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熊少海的脸色相当的难看,这无疑于揭露了他心中的伤疤,“废人配废楼,或许,这就是他想说的真正含义吧。” “半年。” 正想宣泄心中不忿的熊少海疑惑地看着宫莫良,“你说什么?” 宫莫良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们不是还有半年的时间吗?你不会现在就想放弃吧?” “你!”熊少海正想为自己辩解,然后突然醒悟道,“你想到办法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加入到电竞社,但宋一杰和李源也满怀希望地看着宫莫良。 一下子成了全村人的希望,宫莫良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头,“不是说只要在半年内为学校赢得荣誉,就能撤回整改的命令吗?我们只要在半年内参加有足够影响力的比赛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还以为宫莫良能够说出什么金玉良言来,结果是一句早就想过的废话。 看着失望神色的熊少海,宫莫良没有气馁地问道,“我知道这个所有人都能想到的办法你们也都想过,可既然没有付诸行动,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挨个挨个的解决不就完了。总比你在这唉声叹气,坐以待毙要强吧。” 近来颇有些自暴自弃的熊少海,还真没有人和他商量过一步一步解决的办法,现在有了志同道合的人,他心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内心里的骄傲,让熊少海不会承认自己过去的软弱,“我们之所以觉得万念俱灰,正是因为这半年内的时间里,几乎接不到任何规模的比赛。不止是我们新兴的吃鸡部,就连他们联盟分部,也同样如此。” 宫莫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人呢?你们这些分部的参赛队员能够凑齐吗?” 没想到宫莫良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熊少海有些局促地说道,“人是不缺的,但要说的上场比赛,别说我们要给他们筛选审核,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上台就是丢人现眼。” 宋一杰毫不留情地说道,“感情咱们电竞社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那种。” 虽然说得难听,但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大实话。 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是上了宫莫良贼船的熊少海,现在反而觉得是自己利用了他们。 宫莫良留意到了熊少海的神色变化,先是剐了口无遮拦的宋一杰一眼,然后说道,“英雄联盟我没怎么接触过,不好妄下定论,但吃鸡,眼下不就有一场比赛吗?” 熊少海震惊地看着宫莫良,似乎是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玩笑的成色来。他注定是失望的,但结果却是充满希望的。 “这不是你个人受邀参加的比赛吗?你怎么会…” 宫莫良摆了摆手,“集体不就是个人组成的吗?再说了,我们现在也是电竞社的一份子,本来初来乍到就没有准备好见面礼,这一下,简直是两全其美。” 熊少海也没想到自己一度经历过希望,又见证了失望,努力到绝望,甚至已经沦落到去网吧里自欺欺人地度过这半年的时光,没想到,居然让他给等着了一份惊喜,还是自动上门,不用验货的那一种。 强忍着喜悦,熊少海板着脸孔问道,“具体你是怎么规划的?” 不等宫莫良开口,宋一杰先行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假装一本正经的,想笑就笑啊,憋着你不难受,我们看着都难受。” 熊少海这才放肆地笑着,直到笑出了眼泪,笑弯了腰,才定定地望着宫莫良。 “原本我在考虑队伍的名字,眼下有了现成的答案。” 熊少海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说,我们参赛的队伍就叫汉江大学?” 宫莫良说道,“你只说了一半,全称就叫汉江大学电竞社。” “汉江大学电竞社。”熊少海重复地念了一遍,然后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这样报名,档次会不会有点太低?” 宫莫良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果不其然,宋一杰横空出世。 “低?”宋一杰夸张地喊道,“难怪我会觉得你们无药可救,自己都嫌自己的名号档次低,你们又怎么会得到人家的认可。我问你,烧烤摊(skt)这个名字好听吗?” 熊少海毕竟是电竞社的一员,就算对英雄联盟的分部不感冒,也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新闻的。 “勉勉强强,还算凑合吧。”熊少海已经知道宋一杰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只能为自己说错的话,无力的挣扎着。 没曾想,宋一杰光打雷不下雨,头一次轻拿轻放了起来,“看来你也不是完全糊涂的人,莫良这一次可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们这,如果到时候你们再掉链子,说什么自我否定的话,我一定连本带利,堵在你们的门口,喷个三天三夜,让全校人都知道,你们是一群遇到困难,就只会想到放弃的孬种!” “我宋一杰,说到做到!”

第68章 入社考核 虽然宋一杰的话里带刺,但熊少海还是得念着他的好。 这就是性格反复无常的人会带给周围人的一种影响,能够让你在潜移默化中默默的接受,进而习惯。 四人已经在电竞社的门口耗费了好长一段时间,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熊少海可学不来这种大无畏的精神。 跟着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熊少海领着众人往大门里面走去。 大门本就是有出有进,在宫莫良等人进的时候,正好也有一群人出来。 这本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却因为确认过眼神,遇上了不对眼的人。 “站住!” 整个大门只有自己这一行人是往里进的,宫莫良他们又不是聋子和瞎子,自然看得出来对面领头那人是朝着自己这边说话。苦于现在没有在电竞社留下名号,只能将目光聚集在了熊少海的身上,而对面那人多半也是冲着熊少海去的。 刻意带着宫莫良靠右行走,就是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这群人,可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硬着头皮的熊少海有些声色俱厉,“余斌,好歹我们都是一个电竞社的人,没必要整天在窝里勾心斗角吧。” 对面领头的人,也就是熊少海口中的余斌笑道,“我这还没说什么,你就扯上勾心斗角了,到底是你风声鹤唳,还是我显得太过盛气凌人,怎么一来就把这么大的罪名安在了我的头上。这要是让会长听见了,又得数落我们联盟分部的不是了,那可真是六月飞雪,我比窦娥还要冤啊!” 说完,余斌身后的一群人跟着嘻嘻哈哈笑闹了起来,其中几人,更是拿手指指点点,不止是熊少海这个领头羊,包括宫莫良在内的其余三人,也被当成了动物园里的展览品,被人上上下下的评头论足。 前面熊少海刚把电竞社里的不和谐因素讲了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验证,宫莫良只觉得今天的黄历可能是对半分的,上午喜雀报喜,下午就是乌鸦唱衰。 摸了摸鼻头,宫莫良将好战分子宋一杰挡在了身后。如果只是单方面的数落,这件事也就捏着鼻子忍过去了。毕竟自己这伙人现在连入社的申请表都没看到,无名无分的,哪怕对簿公堂,吃亏的也是自己。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此仇不报非君子,那也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一句话,大不了,等自己站稳脚跟,到时候如数奉还还是加倍奉还,那还不是随心所欲。 熊少海看到宫莫良提前制止了进一步增加冲突的可能,投去了一个既感激又无奈的眼神。 正当余斌等人人多势众,熊少海低着头准备认怂而过的时候,落后几步的宫莫良却被几人伸手拦住。 等到熊少海回过头来后知后觉的时候,余斌恶人先告了状,“怎么?我们电竞社虽然大不如从前,可也不是阿猫阿狗就能随随便便的想进就进的吧?这要是事后社团里丢了点什么东西,那可就别怪我们干些得罪人的事情了。” 没想到低头换来的不是息事宁人,反而是变本加厉,熊少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余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我还要反问你一句呢?”余斌毫不退让地说道,“你把这些不相干的人带进我们社团,你究竟居心何在!” 熊少海尽管气到肺部炸裂,但还是没有当众撕破脸皮的决心,只是说话的语气,已经看不出来彼此都是电竞社的一员,反而更像是不死不休的仇家。 “我最后说一遍,我们吃鸡分部的事情,你们联盟最好别在一旁指手画脚,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还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些人是我的朋友,也是即将成为我们电竞社的一份子,你倒是说说看,我能不能带他们进来,他们有没有资格进来!” 余斌早就有过新人入社的想法,拦住他们本就是故意找茬。反正鸡蛋里挑骨头挑得又不是自己这边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好事”,正是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 总之就是一句话:看到你不快乐,就是本大爷最大的快乐。 一路不通,还有一路,余斌避开新人入社的话题,转而抓着熊少海刚才说的话不放,“等等,咱们把事说清楚了,什么叫做我的屁股不干净,什么又叫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原来搞了半天,想要分裂社团的人就是你啊!就是你,硬生生的把一个欣欣向荣的电竞社,非要弄得四分五裂,怨声载道,现在更是弄些莫须有的罪名,就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不怕告诉你,别人或许畏惧你的身份背景,我余斌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可不会像他们一样惯着你。如果你非要搬弄是非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在嘴里叼个奶瓶,说不定呀,还会博得更多人的同情。” “哈哈哈!” 看着余斌和身边的人肆意地狂笑着,熊少海的手掌,已经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因为太过使劲,整个身子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宫莫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能无奈地摇头。 本就大厦将倾,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怨不得谁,可好死不死,还是有些人非要将这最后一口气给用在窝里横上。哪怕剩下来的这些人全都是不堪大用的庸才,只要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总能向外发出一点声响来。 不求能够力挽狂澜,至少也能为电竞社再争取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都说好死不如赖活,这是因为只要活着,就还有一丝乾坤颠倒的希望。 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可现在,在宫莫良的眼里,电竞社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不仅得不到名医圣手的续命,还要拖着病入膏肓的身躯去忍受左手和右手的争斗。 两个社里最有名望的部门相互对立,这对社长来说是件好事,平衡的工作都省了。 但是现在,这名素未谋面的社长恐怕上吊的心都有了。或许只是少了一棵歪脖子树和一根绳索罢了。照着这种形势发展下去,迟早两样都能给凑齐。 忍了一肚子火的宋一杰被李源死死的拴住,被宫莫良回过头来横了一眼之后,挣扎的力度也就慢慢的小了下来。偶尔左摇右晃一下,也是发泄心中的不满。 没想到入一个社团都要经历一波三折,原本觉得自己赚了的宫莫良看了一眼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熊少海,顿时觉得亏大发了。 可这是自己选的路,哪怕泥巴和屎搅在一起分不清了,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男人拉的弓,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默默地走到熊少海的身边,在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后,这才对着余斌说道,“我们认识吗?” 余斌一愣,心想‘难道大水冲垮了龙王庙,这人是自己认识的朋友?’但仔细搜索了记忆之后,肯定地说道,“不认识。” 宫莫良“哦”的一声点了点头,“那你就是有病了。” “你!” 余斌没急着上脸,倒是旁边的马仔们已经忍不住摇旗呐喊了。 “你这人是不是从来不漱口,难怪说出来的话都和放屁一样臭?” 宫莫良不动声色,“莫非你尝过?不然怎么这么笃定。” 想要在余斌面前露脸的人很多,这就给了宫莫良体验一次宋一杰舌战群儒的机会。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猫子,难道不懂得上门之前的礼貌吗?” 宫莫良,“抱歉,忘在家里了,要不拿你的借我用一用?”说完又看了一眼来人,接着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借完你的可能要还上一辈子了。” 大家伙一看,貌似文雅的方法奈何不了宫莫良,剩余几人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直接出口成脏,“是哪个蠢货屁股没夹紧把你给放了出来。” 宫莫良气运丹田,深吸了一口气,尔后“噗”的一声,脸上一片惬意的景象。 “不好意思,中午吃坏了肚子。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什么我把你放了出来?” 看到自己这边连连吃瘪以后,余斌的脸色晴转多云,尤其在看到五六个人轮番上阵都奈何不了对方一个人之后,多云直接变成了雷阵雨。 都说杀人要诛心,宫莫良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其实,我是我们当中最不会说话的那一个,有时候话都说不利索。别看今天发挥好,那都是各位前辈的抬举。我常听小海说咱们电竞社其乐融融,经此一役,果然不假,我在这里感受到了各位浓浓的情谊。今后,我会更加努力,争取让我们的电竞社更上一层楼!” “好!”宋一杰拼命地鼓掌。 而一旁“失手”的李源,也使劲地拍着蒲扇一般的手掌。 在瞪了一眼明显走神,或许是拍马屁拍习惯,不由自主跟着鼓掌的马仔后,余斌终于不再躲在人后。 “倒是长了一副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游戏水平几斤几两。” 还以为就此结束的熊少海暗道一声不好,余斌这话明显只是个引子,后面的话也绝非好话。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对手,此时此刻,又一次得到了印证。 只见余斌突然笑靥如花地说道,“要想入社,就必须经过入社考核,恰好,我们都有时间。” 熊少海急忙喊道,“入社考核早就名存实亡,你这是存心和我们吃鸡分部过意不去。” 余斌转而对着熊少海说道,“既然名存实亡,今天刚好拨乱反正,怎么,你是对电竞社的社规有意见,还是对电竞社的社长有意见呢?” 熊少海还想再说,宫莫良抢声说道,“怎么比?”

第69章 游戏天赋 门口的一番争执算是让宫莫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无论他们身处的这座江湖是不是日薄西山。 看着趾高气昂,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余斌,宫莫良将熊少海拉到了最后,小声地问道,“到底什么来历,我怎么看你很忌惮他的样子?” 熊少海正愁宫莫良贸然撞进了余斌设置好的陷阱里,准备劝他撕毁这场本就不在章程里的考核。但是被宫莫良先声夺人,打听起了余斌的情况。 一想到宫莫良在游戏里的果决,熊少海大致能够猜到他多半是不会同意这种食言而肥的,也就顺其自然地说道,“他是我们电竞社里三个副社长其中之一,也是英雄联盟分部的负责人。我呢,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员而已,当然不敢当面冲撞,尤其是在他的前呼后拥之下。” 宫莫良轻微点头,心中想到‘这熊少海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没有单逞匹夫之勇。’但对于余斌的描述,宫莫良并不满意。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谈不上亲密无间,也总归是君子之交,可现在看来,原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罢了。” 熊少海也不是愚夫,当然明白宫莫良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暗暗指责他的以偏概全,不肯将余斌的底细全盘托出。 熊少海先是告了一个罪,承认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但心是好的,然后才接着说道,“不是我不肯将他的详细背景和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而是,而是。” 两个而是,让宫莫良知道要么就是这余斌的来头很大,让熊少海不得不考虑得罪完的后果;要么就是普通学生一个,让自己的姓氏变成了狗熊的熊。 很快,宫莫良就从熊少海的回答中,得到了答案。 “光是电竞社里的职务高低,我自然是不怕他的。横竖也就这半年多的时间了,到时候社团都没了,谁还在乎这个鸡肋一般的副社长。” 说到这里的时候,熊少海的语气里有悲痛,也有不甘,倒是没有半点的畏惧。可接下来,宫莫良就找到了熊少海如同老鼠遇见猫的缘由所在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新闻系的学生,而这个余斌,恰巧也是我们新闻系的。更巧的是,他还和我是同级,不仅同级,还是同班,不仅同班,还是我们班的班长,不仅是班长,在前段时间的学生会主席换届选举中,他还得到了超过半数以上的票数,成功当选为了我们系的新一届学生会主席。” 说到这,熊少海为了照顾宫莫良能够完全消化吸收,刻意停顿了一会儿,在看到宫莫良用清澈的眼光望向他之后,熊少海这才继续说道。 “光是一个班长,就能在辅导员的面前随意搬弄你的是非,毕竟辅导员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本来辅导员的事情就多,分身乏术,对于普通学生的学习状况,只能从班干部那里了解,而班长身为一班之长,班干部的领军人物,余斌说的话,基本就如同圣旨一般,甚至比圣旨还要管用。” 宫莫良毕竟只是大一新生,半个学期并不足以将整个学校的规矩给摸透。当然,这里的规矩并不是单指白纸黑字写在手册里的,而是连同那些躲在阴影之中的潜规则。 宫莫良本以为这就是熊少海宁愿忍气吞声,也不愿和余斌彻底翻脸的全部原因,没想到熊少海又说道。 “一个班长就能像五指山一样把我们这些普通学生们给按得死死的,别忘了,他还有一个更加神圣的称号,学生会主席。” 宫莫良他们艺术系也有学生会主席,是一个胖胖的男生,也是他们的大二学长。在他们屈指可数的几次碰面中,印象中的学生会主席是一个特别开朗,也特别风趣幽默和健谈的一个人。 但是在熊少海的口中,学生会主席就和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山大王差不多,一样的蛮横无理,却又让你无可奈何。 “你知道学生会主席的权力有多大吗?” 宫莫良想了想,“好像是系里举行什么活动,都要由学生会主席帮忙统筹安排吧。” 这是宫莫良按照新生见面会和几次学校里举办的节日演出得来的经验。 “然后呢?”熊少海并不满足地问道。 “然后,然后的话,就是带领一大帮子的学生会成员在宿舍熄灯前逐一查寝。”宫莫良边说边回忆,“哦,对了,我记得考试阅卷,如果老师一个人独木难支的话,也是学生会主席挑选学生帮忙阅卷。” 熊少海越听越失望,直到宫莫良最后说完,已经将无语两个字挂在了脸上,“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单纯好,还是该夸你们的学生会主席心地善良。你说的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查寝,什么统筹安排,更有什么帮忙阅卷,这些哪像是学生会主席该干的事,更像是勤工俭学打杂的。” 听了熊少海的比喻,宫莫良也觉得自己说的这些对于一个系的主席来说,有些大材小用了。 “算了,说多了你也不信,我单单拎出来一个性命攸关的权力,就够你们好好的喝一壶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宋一杰和李源都慢慢的放下了脚步,时不时地侧着耳朵偷听,熊少海直接点破说道,“学分的重要性你们应该深有体会吧?大一刚入学的那一会儿,顶着快四十度的高温,冒着被炙烤的酷暑,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那几个学分。没有学分就没有毕业证,没有毕业证你这四年就算白读的了。” 宋一杰展现出了一如既往的急性子,“那这学分和学生会主席又有什么关系?” 熊少海冷然一笑,“平时分听说过没有?” 李源敲了敲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是不是就是每个科目的老师给我们上课时打得分数?” 熊少海摇了摇头,“那只是一部分,我所说的平时分,还有你们日常的表现。包括宫莫良刚才说的查寝,还包括课余时间的言行举止,有没有违反学校制定的规章条令。” “我懂了。”宋一杰恍然大悟,“是不是类似打架斗殴,盗取财物这些。” “没错。”熊少海投去了一副孺子可教的目光,“而正是这些我们平常忽略的地方,给了余斌他们指鹿为马的机会。” 这一下,宫莫良也突然觉得学生会主席的权力大到有些可怕,“你是说,这些平常分,都掌握在余斌的手上。” 熊少海并没有同意宫莫良的说法,继续解释道,“他仍然只有汇报的权力,分数都是由辅导员统一上报给年级主任。但辅导员不可能天天和学生们打成一片,这就需要学生会主席安排部门里的会员进行日常生活的跟踪记录,然后汇总在一个本子上。你知道我们管那个本子叫什么吗?” 宫莫良三人纷纷摇头,“不知道。” “死亡笔记!”熊少海差点连牙都给咬碎,“凡是顺着他的,表现基本都是良好往上,只要有一点忤逆他的,最好也是个差等,没把你写的十恶不赦,就算你祖上冒青烟了。” “我靠,这么厉害。”宋一杰本来向往闲云雅鹤的性子,也被这危言耸听的话语给撩拨的热衷于权起来。 ‘如果我当了学生会主席,一定要让肖江帆去打扫整个学校的卫生,但凡有一片树叶,一粒灰尘,我都让他身败名裂。’ 李源一巴掌拍在宋一杰的头上,十分看不惯他这种白日做梦,还小人得志的面孔。不用猜,肯定和永远看不对眼的肖江帆有关。 现在知道了熊少海的苦衷,在为其默哀的同时,也暗自为自己系里出了一个佛系的学生会主席而欣慰不已。 和余斌一比,艺术系的学生会主席简直就是普度众生的活菩萨。别说什么死亡笔记了,就算遇到晚上不在寝室里的人,那个整天笑眯眯的胖子也会大度地说上一句‘事不过三’。说完,调头就走。 神情复杂的宫莫良真没想到一个摇摇欲坠的电竞社里居然卧虎藏龙,各种光怪陆离,离奇古怪的事情都有。这么一想,貌似枯燥乏味的大学四年,好像也能因此生动活泼了起来。 从骨子里,宫莫良就是一个人来疯的性格,只是苦于书香门第,父母都是老师的原因,天性被死死的压制,一直得不到释放而已。 按捺住内心的火热,宫莫良对于这场怎么看都算不上友好的入社考核,有了近乎十成的信心。 倒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三百六十行,在游戏这一行,宫莫良打小就展现出了高人一等的天赋。 象棋旁观几次就会,随便琢磨几本棋谱就能掀翻全校的高手;扑克牌这类更偏向于心理的游戏,那就更是得心应手,往往一个眼神,一次不经意的动作,就能杀得对方丢盔弃甲,大败而归。 等接触到电脑之后,这种天赋更是被无限放大。最早的cs死过几次熟悉地图以后,往往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开始。因为被举报的次数过多,宫莫良换了无数个账号,也依旧乐此不疲。 到了企鹅帝国雄霸整个国内互联网的时候,英雄联盟也就成了宫莫良的囊中之物。 从早期的排位分数开始,宫莫良就一直保持在2500以上,始终居高不下。到了段位的出现,仅仅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王者就变成了代练。 之所以刻意隐瞒这段陈年往事,对外宣称自己只玩过吃鸡这一款游戏,初意是为了不让父母知道后担心,久而久之,倒也觉得这样的说法十分的省事,丢掉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就长此以往的保持了下去。 正是因为有着强大的游戏背景作支撑,宫莫良才毫无畏惧的接受了余斌的考核刁难。 无论是吃鸡也好,联盟也罢,宫莫良只会说四个字。 来者无惧!

第70章 第一场考核 整个汉江大学的电竞社从外观上看去,无外乎就是“寒酸”两个字。本就灰尘扑扑,还是那种不贴瓷砖的钢筋混泥土裸露在外面,再加上篮球社画龙点睛的一个“拆”字,可不就把电竞社的老底摆在了台面上,公之于众。 但进入到这栋建筑里,宫莫良就能理解为什么如日中天的篮球社会盯上这块外表看上去腐败不堪的烂肉。 如果有一个词语叫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话,那在这栋楼里,一定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别有洞天的大楼里所有设备一应俱全,宫莫良甚至还看到了头顶天花上的烟感报警器,这可不是普通大楼里能够配备的,也与楼外墙体的老旧十分不符。这种油然而生的违和感,让宫莫良对于电竞社曾经的辉煌,多了一丝好奇。 继续跟随着余斌前行,刘姥姥逛大花园的宫莫良一行人左顾右盼,无论是现代化的设施还是古老的装潢,都让他们惊奇不已。走马观花下来,两只眼睛都不够瞧的。 余斌和一众马仔们看到宫莫良等人如此不堪的这一幕,颇有些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哪怕这份优越感出了这栋楼的大门就变成了深深的耻辱,反正关了大门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这种沙漠鸵鸟的姿态,和满清鞑子闭关锁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别动,碰坏了你赔得起吗,这可是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古董了,哪是你这种笨手笨脚的人可以亵玩的。” 正欲靠近一处雕塑仔细观摩的李源讪讪地收回了手脚,也让出声喝止的那人愈发的猖狂起来。 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得了什么,让李源这种五大三粗的壮汉畏手畏脚才算真本事。 宋一杰眉头一立就准备替嘴拙的李源出头,402关上门怎么斗嘴都没事,但出了门,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总归也就半年多的时间了,即使是玩坏了,碎成了渣,半年多的时间一睁一闭也就过去了,貌似也没什么让你心疼的地方。” 宋一杰看着出头的宫莫良,对于后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嘴炮功力,既有师傅领进门的欣喜,又有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担忧。但眼下,只有高兴的分。 余斌听完皱了皱眉头,往熊少海的脸上瞟了一眼,心中更添厌恶。半年赌约的事情是电竞社秘而不宣的家底丑闻,篮球社那边闷声不响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有多嘴的人。本来淘汰宫莫良这群人,余斌身上没有半点压力,现在知道宫莫良他们知晓了半年赌约的事情,就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这也使得余斌再看熊少海的眼神,多了一丝锐利,仿佛光凭眼睛,就能将对方千刀万剐。 整个电竞社分为上下两层,楼上的情况宫莫良不得而知,但一楼的面貌已经看了个大概。 进门处的雕像是古希腊神话里的战神阿瑞斯,听熊少海的介绍,是汉江大学某个已经退休了的雕刻大师留给学校的遗珠之作。整个雕像是按照现代人的体型一比一的手工打磨而成,听说光是脸部的细节雕刻和神态就耗费了数周之久。而战神面朝东方,伸手遥指的英武形象,又何尝不是大师对于母校的殷切希望。 可能大师怎么也没想到,这座雕像会被后人陈放在他最为不喜的电竞社里,当初是想赠与文学社,奈何电竞社恰逢如日中天。现在形势倒转,让人感叹时过境迁之余,不免又将大师摆上了神位。 难道说,电竞社沦落至此,得益于这座雕像的神力发挥?一饮一啄,岂非天定? 战神固然让人流年忘返,但大厅两旁的壁画也是不妨多让。齐老先生和古今中外的名画大师不见踪影,但悬挂在墙上的,无一例外都是现代画家的当代之作。 宫莫良并不擅于匠造工艺,但基本的审美还是不缺的。 穿过大厅,一条直通尽头的走廊将整个一楼一分为二。左手是供社员休憩娱乐和观看比赛视频的多媒体养生房,原本豆腐块的众多房间被凿碎了墙壁,连成一片,改造成了如今可以同时容纳几十人上下的娱乐场地。 而向右望去,一个大大的茶水间,就将众人的探索欲望降至最低。再向后望去,紧邻着茶水间的又是一个储藏室,一般更换的电脑和损坏的物件都会堆积在此。 熊少海走到这,心情已经好了大半,刚好看着宫莫良左右对比的眼神,笑着说道,“你知道这条走廊在我们这叫什么吗?” 宫莫良不给熊少海故弄玄虚的机会,直接一语中的道,“莫非是叫本初子午线?” 熊少海的嘴巴已经张到最大,外人看了唯恐再加几度会将嘴角撕裂,“我靠,你这都能猜到,简直神了。快说,你是怎么猜到的。” 宫莫良笑了笑,“左边热闹,右边冷清,赤道一词太过直白,本初子午既含蓄又高深,这不正好符合你们这群眼高手低的口味。” 知道宫莫良这是埋怨余斌的所作所为,自己只不过是躺枪而已,但还是脸红道,“你放心,这样子的情况不会持续很久了。” “是啊,无论如何也就半年,是生是死,还是半年。” 熊少海的心情一下子也给低落了起来,“呵,半年。” 就在两个人感伤之时,余斌停下了脚步,“刚才不是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怎么走了几步就黯然神伤了起来,是被这一路的风景给晃花了眼吗?” 宫莫良早就没了虚伪与蛇的兴致,冷冷道,“考核还要几时?” 自讨没趣的余斌推开了身后的大门,“这里面可都是市面上的顶级配置,让你这个外人练手,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事先提醒各位几句,过过眼瘾就好,要是谁敢伸出第三只手,可不是赔偿就能了事,怎么说也要让全校师生引以为戒的才好。” 前面熊少海就说了余斌这厮最擅长的就是小事化大,一点芝麻大的事也能变出西瓜来。是又大又甜的无瓤西瓜也好,但经过余斌手下的,全是那些又苦又涩的早熟西瓜。 耳听不如眼见,宫莫良算是领教到了余斌借题发挥的本事。这种站在大义上的指桑骂魁,远比市井之言还要让人窝火。 沉默是金,宫莫良从掩饰自己的吝啬一面,决定多存几块金子。 再一次无人问津的余斌只能态度恶劣地说道,“既然想入电竞社,那就得无愧这电竞两个字。光是吃鸡可撑不起电竞这面大旗,也就是说,除了吃鸡,你还得对其它游戏有所掌握。” 宫莫良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面子上,还得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嘴里更是振振有词道,“我之所以想入电竞社,就是冲着吃鸡来的,凭什么让我分心在其它的事物上,你这分明是有意刁难我。” 余斌心里骂道,‘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我是在刁难你’,但嘴里说道,“同为一社,怎么可以厚此薄彼,这吃鸡是电竞社的项目之一,难道联盟就不是了吗?” 宫莫良察觉到了余斌言辞里的漏洞,“我可没说联盟,这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 余斌先是一愣,随后羞红了脸,“谁有功夫给你逞口舌之利,总之,要想入社,你就得什么游戏都会。” 眼看再说下去,余斌就要撕破脸皮了,宫莫良往后看了一眼熊少海,心想‘到底是新闻系的人都太老实,还是我们艺术系的都太机灵,就这种水准的学生会主席,居然也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着实有些不堪入目点了吧。’ 他倒是忘了,新闻系的学生会主席手再长,也伸不到他们艺术系来。 宫莫良的猎奇心理很严重,这就使得他对市面上的主流游戏都有试玩,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有着亲疏关系而已。喜欢的就认真琢磨下去,不喜欢的也就过个眼瘾。余斌如果只有这点道行,宫莫良只会觉得无比失望。 太祖曾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宫莫良不敢妄自菲薄,但这个精神他是继承下来的。 说完的余斌已经看着宫莫良十分的不爽,本就和最厌恶的熊少海混在一起,现在仔细一看,又是一个长相胜过自己的小白脸,这就上升到了男人自尊的层面,他的心情就和走在路上踩到了狗屎差不多。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几样游戏里,你来挑先后的顺序,我这边安排人员给你考核。” 宫莫良心道‘那你怎么不再大度点,干脆免了考核,双方都省事,免得互相嫌眼脏’。 宫莫良假装为难地看着余斌递过来的游戏名单,每个名字恨不得来回看上千万遍,仿佛能看出一朵花儿来。 直到余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慌慌张张”地指着一个游戏道,“就它了。” 余斌本来不喜的脸色,在定眼一看之后喜上眉梢,但佯装正经地说道,“你确定?说完可就不许悔改了。” 宫莫良假装权衡,最后颓然说道,“就他了。” 余斌抚掌而笑,“好,既然你都如此果敢,我就下场陪你一试,怎么样,这个排场不失你的体面吧。” 熊少海将名单抢了过来,大惊失色道,“英雄联盟!”

第71章 你还欠我一个故事 整个汉江大学占地336万平方米,其中建筑面积就占了224万。 校园有山有水,山是珞珈,水是东湖,哪怕这里不设学府,同样也会引得文人骚客纷至沓来。 在汉江大学的西南角,也就是靠近湖水的那头,一座巍峨壮丽的中西合璧的宫殿式建筑矗立在了湖边,在数不尽的台阶尽头,“汉江大学图书馆”这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地悬挂在了大门的正上方,让人在靠近之后,不自觉得就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到了某一处安息在此的古代圣贤。 这样子的建筑一共还有三个,此处主要是收藏哲学、历史、物理、化学等文献的文理馆。都说文理不分家,在这里,倒是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而另外三处,分别是收藏水利、电工、土木工程等文献的工学馆;收藏摄影测量、印刷技术、光学电子仪器设计等文献的信息科学馆;最后就是收藏基础医学、临床医学、护理医学等文献的医学馆。 四个分管分设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又因偏重的派系各不相同,不免让人联想到国内神话中的四大天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至于每位神兽对应哪座分馆,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在文理馆的三楼,巨大的玻璃窗旁,波光粼粼的湖水尽收眼底,又有时不时的微风徐来,真真是一个令人轻松惬意的夏眠之处。 然而,本该困倦的学子们,却一个个地端坐在了实心木桌的两端。不仅座无虚席,每个人的面前或多或少都有几本书籍装点门面。无论是不是用心在看,反正给外人一种类似‘我是勤奋好学的有志青年’就好。 然而在这里,所有人眼中的“外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真正将一门心思奉献到了书中的徐寒。 一次蹙眉,一次撩发,甚至是一次思索中的停顿,都能让在场的狼性同胞们心跳慢上几拍。 要说为何,唯有一诗才能道尽在座各位的一厢情愿。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如今的国内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就连一般貌美的女子都能顾盼生辉,就更别提这种一颦一笑都能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了。 美丽本无罪,奈何总能引人入罪。 现场想入非非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敢将心迹公之于众。除了怕惊扰到了佳人,让这份远观就很美好的画面支离破碎,更怕周遭的同行们拳脚相加,揍得自己爹妈不认。 所以说,和平永远只能存在势均力敌的情势当中,也只有时间上的相对。 此曲只应天上有,可再怎么天籁之音,也有曲终人散的时候。用在这里,那就是无论在场的人们再怎么小心翼翼,窥探的美好也会走到尽头。 只是这一次,打破美好的人不是不开眼的粗鲁男子,而是美好的本身。 放下了手中的碳墨铅笔,徐寒有些意外地从放在桌上的书包里取出了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徐寒,光从名字上来看,这就是一个喜静不喜动的钟秀女子。虽然没有冷若冰霜,但徐寒的交际圈子绝对称不上大,除了同班同学,就连亲朋好友,都能屈指可数。 徐寒有着读书看报的习惯,这一点无疑是和从小亲近,总爱端着一杯陶瓷浓茶,悠闲躺在摇椅中,手边存有一摞厚厚的报纸,一读就是一个晌午的爷爷有关。 幼男童女总会有活泼淘气的日子,这和人之初,性本善有些类似。童年无忌,说的应该就是如此。 那时候,不比书桌高多少的徐寒总会缠着慈眉善目的爷爷,嚷嚷着要听故事。次数多也就算了,偏偏徐寒的记忆不差,重复的不听,改编的不听,老生常谈的不听,不感兴趣的不听。 一阵不听下来,苦得爷爷只能重新戴上老花镜,放下了昔日永不离手的老式收音机,从那些被历史遗忘的蛛丝马迹中,找寻那最为适合孙儿启蒙的演绎故事。 这一老一少,一讲一听,一晃便是三年。 三年之后,童女已经散开了总角(儿童两边梳辫),改为了当下最为流行的马尾。眉心的红点不在,背后倒是多了一个永远装不满的小小书包。 记忆总会老去,但这些流传下来的习惯,谁又能说不是记忆本身在作祟呢? 轻抚发丝,徐寒已经告知过身旁的友人,下午的自己会在图书馆里独自度过,没有要紧的事物,并不希望有人打扰。 眼下,看着这一串未知的号码,大有你不接,我就震到天昏地暗的意思。 等了一会儿,在已经熄灭的屏幕不出意外的再一次死灰复燃之后,徐寒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你是?” 短短的几个字,足以让满桌的人引起无限遐想。尤其是图书馆是一个过于安静的场所,哪怕电话的质量再好,也会让听筒另外一边的声音扩散出来。 离着徐寒最近的几名同校同学在听到对面传来一阵语速极快,但明显是个男声的声音后,面露霁色。 这种表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像病毒一般传染到了每一个人的脸上。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在了图书馆的上空。 可电话是在徐寒的手里,偷听已是极限,真要是伸手去抢,到时候是坦白自己采花贼的身份,还是将错就错的妙手空空呢? 通话总共就持续了几分钟不到,徐寒一共也就吐出了百字未满,但让在场的男性同胞们,深深体会到了度秒如年的感觉。 都说一诺千金,如果要是让这群心怀不轨的狗性生物们当场听到徐寒口中的承诺,估计千金都难买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万幸,徐寒最多的话也是“恩”,“好”,“我知道了”这类语气助词。 将心放了回去的众人们接下来又开始捶胸顿足,想要活活撕碎电话那头的人。 眼睁睁地看着徐寒将铅笔和一应物品放进书包里,在场的人们都知道,倒计时的时刻来临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想要一诉衷肠,想要将满腔的柔情蜜语付诸于行动时,却得到了徐寒的主动开口。 看着朱唇轻启,想要将自己融化在那赤红的两瓣中时,迎面而来的话语,却让尴尬写满了脸上。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本来以为被人捷足先登,结果却换来了一句“好狗不挡道”,有人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 这一下,闹了个大花脸的勇士,立马现出了缩头乌龟的原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总归是对上了话,又闻到了梦寐以求的幽香,这人也就不再计较那些幸灾乐祸的狼狗们。 可能谁也无法想到,这个看上去秀外慧中,仿佛出生就伴随着诗情画意,从小就被墨水泡大的画中仙子,居然启程前往的目的地和宫莫良的行走路线一模一样,都是有着世外桃源之称的汉江大学电竞社! 而她的身份也随着脚步的加快呼之欲出,不是别的,正是汉江大学电竞社的正式社长! 一个满身书香气息,又是女性,还是才貌俱佳的女神,居然会和一直不被主流社会认可,甚至不惜用电戒瘾的游戏沾染关系。说出去,恐怕会被当成疯子孤立起来。 可大跌眼镜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徐寒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再一次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其中一串电话。 “土豆,你现在在哪?” 土豆这名字一听就不是真名真姓,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哎呀,都说了别叫人家土豆了,本小姐杨柳细腰,硬是被你说成了圆滚滚的形象。我可警告你,要是因此误了本小姐的姻缘,我就一辈子缠着你不放,哼!” 本想和闺蜜调笑几句,但“我一辈子缠着你不放”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好像在十几年前,那间长满藤蔓的院子里,一个小不点,拉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裤腿,娇憨地说过。 物是人非,可这一段碎片,却在时间的打磨中,愈发得清晰起来。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能原谅你,就是因为你,现在外界都把我想成了身材臃肿的女?潘浚?绻?挥腥?俅蟛停?蚴墙樯芨?壹父鲅?鄣乃Ц纾?沂蔷?圆换嵩?履愕模 ?/p> 同样的娇憨,只是一个已经长大,一个似乎保持了十八年。 羡慕是有,却是淡到忽略不计,因为一个人长大与否,不是凭借外表,一个人的真正成熟是从学会孤独开始。 成熟在思想里,天真在眼神里,徐寒一想到电话那头嘟着嘴,眼睛里一定带笑的马琳,就不自觉的温暖了起来。 “就让我的成熟,呵护你的天真。” 思想的小差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徐寒很快回归到了正轨上,“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看看电竞社究竟长着一副什么模样吗,给你十分钟的收拾时间,如果我推门没有看到…”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徐寒无奈地挂断了电话,“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种不等人说完就挂断电话的举动显然不符合徐寒的家教修养,但对象是一个毫无心机,又总能语出惊人,逗得自己前仰后伏的童心少女,不自然就大了一个辈分,将自己带入到阿姨,甚至母亲一角的徐寒,并没有一次怨言,甚至希望这份独有的纯真,能够维持到天荒地老。 十分钟是从图书馆到寝室的路程,当徐寒打开寝室大门的那一刻,不出意外地听到了一阵尖叫。 在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后,徐寒用手点着马琳的头。 “说过多少次了,一个人在寝室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上,本就是个没有记性的糊涂蛋,又老爱丢三落四。到时候又找不见东西,可别再去别人寝室那里认领,我可丢不起那人。” 不等马琳拉手撒娇,徐寒又道,“还有,这是女生宿舍,楼下宿管阿姨全天24小时坐守在门口,连只异性的苍蝇都飞不进来,你总爱嚎叫个什么,前前后后都投诉过你多少回,怎么还是没个教训。” 等到徐寒说完,马琳这才嬉皮笑脸地说道,“知道啦,再说下去,你都快变成和我妈一样爱唠叨的老女人啦!” “你!”徐寒扬起了手,又轻轻地放在了马琳的头上,一如十几年前的绿荫小院,只是满是沟壑的双手,变成了如今的芊芊细指。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阵夏风袭来,徐寒用力吸入肺中,可无论怎么分辨,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那种气味。 那一年,有茶香,有纸香,还有自己失手打翻的蜂蜜甜香。 徐寒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瘦弱身影,细若蚊声地轻哼道,“傻丫头,再这么调皮,就把你和这堆报纸一样拿出去卖掉。” 徐寒知道,那位老人一定是在哄骗自己。因为就在五年前的一个下午,自己亲手烧掉了满屋的报纸。 当看着老人曾经视若珍宝的报纸化成了缕缕青烟以后,徐寒对着眼前的小山包说道,“爷爷,报纸一张不少的就在这里,孙儿履行了咱们之间的诺言呢。” “可为什么,您不再给我讲故事了呢?” 忽然之间,徐寒从空气里嗅到了香甜的蜂蜜味。 看着桌上半开的蜂蜜罐头,徐寒的手越来越慢,慢到如同白发苍苍的老人。 “爷爷,如果孙儿再把蜂蜜装回去,您能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听吗?” “不多,就一个。”

第72章 徐寒出马 伤怀不能当饭吃,它只能是下酒的佐料。但从小就和在爷爷的耳濡目染之下饱读诗书的徐寒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收拾好并不经常外露,只会在马琳身上触景伤情的那一抹悲凉,徐寒带着马琳去早就想见识一下自己力排众议,主动申请接管下来的电竞社。 路上,生怕天性烂漫的马琳会语出惊死人,事先就打好了预防针,“去当然是可以,但在这之前,我们要约法三章。” 马琳一副惨兮兮的脸,求饶道,“一个行不行嘛,人家的小脑袋记不住事,万一给忘了,你又要在我耳边唠叨。这不是让我才从一个龙潭里出来,又掉进了一个虎穴吗。你真的忍心看着我这个无辜少女整日都要郁郁寡欢吗?你真的忍心吗?” 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或许一般人早就缴械投降,一门心思的想要上前呵护。但徐寒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少女,绝对有实力问鼎来年的格莱美最佳女演员奖。 “不行,别拿老一套来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张脸皮就跟白骨精似的,千变万化。”边说,徐寒边轻捏着马琳的脸。 极力反抗,逃脱魔抓的马琳揉着脸颊,幽怨地说道,“哼,我不和你玩啦,我们俩之间有代沟!” “代沟?”徐寒突然一怔,这个词似乎只会出现在子女与父母身上,带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用迁就,甚至溺爱,让自己忘了年龄上的巨大沟壑。直到尘归尘、土归土的那一刻,徐寒方才真正明白,有一些爱,真的无法重来。 看到徐寒最近老是走神,马琳虽然不谙世事,但也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好坏不分,善恶难辨,但谁该亲近,谁让人生厌,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虽然马琳嘴里老是嚷着徐寒已经未老先衰,就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一个本该青春绽放的二八芳华,却硬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几欲凋零。但当一个人把外人比喻成母亲,这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孺慕之情呢? 这世上有着太多的表里不一,嘴里千方百计的诋毁,但身体却在想方设法的靠近。 “徐寒,你生我的气了吗?”马琳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如同一个失手打翻了家里的花瓶,等待责骂的小女孩,“要不,我再答应你一个,一共两个要求好不好?” 徐寒本来就没有责怪马琳的意思,但看到这个小妮子在讨好自己的时候还不忘精打细选着自己的小算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地捏着主动伸过来的脸,“算啦,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一个都不用啦。” “真的!”马琳欢呼雀跃,却忘了脸还在别人的手里。这突然的一跳,就让自己的粉脸如同拉面一般,被扯成了线。 “疼,疼,疼!”马琳捂住脸,眼泪都挤了出来。 徐寒本想装作视而不见,马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徐寒的面前,“这是你犯下的错,居然还想一走了之?” 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自感小时候都没这么闹腾的徐寒无力地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马琳松开了捂住脸的手,将脸往徐寒的嘴边探去,“帮我吹吹,小时候我的脸上被可恶的蚊子叮出了包,我妈妈就是这么做的,可有效果了。这次你帮我,下次我也可以帮你呀。” 又笑骂了一声“傻丫头”,徐寒并没有依言行事,而是慢慢地俯身,用那上下两瓣迷倒无数少年的唇,轻轻在马琳的脸上啄了一口。 当“吧唧”一声响起的时候,马琳“咯咯”地笑着跑开,“人家让你帮忙吹吹,你居然趁机占人家的便宜,羞羞脸。” 看着快乐的如同一直百灵鸟在路上四处奔跑着的马琳,徐寒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一起,飞向了那一片茂密的森林。 说好的二十分钟,徐寒带着马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出现在了电竞社大楼的门口。 可是还不等守候在门口的社员主动上前寒暄,一旁的马琳“咦”了一声。 “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拆”字呀?这就是寒姐姐经常不愿意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吗?” 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当中,两个尴尬。 如果是个外人,社员还能说上一句不懂事。但明显这位萝莉般的少女和社长的关系不浅,都直呼上了寒姐姐,想必一个闺蜜是跑不掉的。 另外,即使没有这层关系,光是马琳娇小的身材,精致到如同瓷娃娃的长相,有着“死宅聚集地”之说的电竞社,如果被大楼里面的人知道自己胆敢“以下犯上”,侵犯了他们眼中最完美的“宅男女神”,估计自己就要竖着进去,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还是徐寒不漏痕迹地扯了扯马琳的衣摆,示意后者不要得寸进尺,“这么着急把我叫来,到底社团里出了什么样的大事?” 这名社员不敢上前靠近,一个全校公认的梦中情人,一个轻而易举就能俘获人心的宅男女神,他只有远观的胆,绝无亵渎的心。 强稳住心神,社员说道,“是这样的,今天下午余斌副社长本来是带着他们的组员去外面‘化缘’。” 这名社员心向着吃鸡部,所以话里话外都透露出“针对”两个字。以前是私下里说,怎么都无所谓,但在社长面前,他意识到顺嘴的下场,会让一场雷霆之怒,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偷偷看了一眼徐寒,冷若冰霜的脸上半点表情都看不出来,也就把心一横地继续说道,“余斌本来计划下午去外面寻找合作比赛的事,但在门口的时候刚好碰上(熊)少海带着新人进社。本来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但余斌等人率先发难,处处用言语刁难着他们。” 徐寒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是好读书不假,但既然接手电竞社,又怎么会真的不管不顾呢?以前知道力挽狂澜需要耗费数不尽的精力,但死到临头,却还要祸起萧墙,这就不是只凭一腔热血,就敢妄下豪言壮语的事了。 吃鸡分部和联盟分部的争斗,徐寒自然有所耳闻,但总想着大家师出同门,一笔写不出两个电竞社来,但有了今天的这一幕,她知道,人心莫测,哪怕正义人士为了正道抛头颅洒热血,仍旧有一批害群之马还在惦记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虽然徐寒很想当面发问,‘难道你们就不明白没了电竞社,你们的联盟也会居无定所,到时候又该何去何从呢?’但她知道,有些人是永远唤不醒的。 “继续说。”徐寒的内心已经毫不波澜了,或者换个词,哀莫大于心死。 看到徐寒并没有动怒,没了后顾之忧的社员竭尽所能,几乎要将余斌说成三岁就会偷看洗澡,六岁就能上街流氓。总之,十个字里,九个都是黑的,唯一一个,还是生怕惊吓到了旁边的小萝莉,变成不黑不白的灰。 没曾想,马琳越听双眸越亮,一股熊熊燃烧的小宇宙,就快要在胸腔内喷涌而出。 ‘原来寒姐姐不带我来,是怕让我见识到人性的卑劣。哼,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一点吧。不过,既然我来了,也知道了,那个什么余斌,还有什么吃鸡、联盟部的,统统都要成为我的玩具!’ 徐寒低头沉思,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马琳的异样,但那名社员不同,如果真要让他选一个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一旁的马琳。 也正是这样,时不时就要将目光往马琳那边瞟上一眼的社员惊奇发现,意想中应该茫然无知的小萝莉,莫名其妙的一副兴奋状。他甚至还发现,马琳居然在听到两派几乎就要将冲突摆在台面上的时候,还伸出了丁香小舌舔了舔嘴唇! “咳咳!” 在听到徐寒的提醒,又看到马琳朝着自己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后,暗念一声“阿弥陀佛”的社员已经知道,眼前这位有着天使的面孔,却长着一颗魔鬼般的心。 无福消受的他,最后说道,“现在,余斌正领着少海他们,去一楼的训练室,带着新来的几个人进行入社的考核。” “考核?”徐寒记得自己刚接手电竞社的时候,就已经废除了这项规定,因为那时候考虑全盘都是一块散沙,如果还要制定入社的门槛,这不倒着把人往外赶嘛。 但转念一想,自己废除的指令只在领导会议上说过,现在看来,吃鸡分部倒是下达传递的不错,但这余斌,明显当成了耳旁风。甚至对于自己的指令置之不理,还隐瞒下来,当成了讹诈的工具。 怕那修养再好,徐寒也不出声地说了一句,“该死。” 哪知,这事还没完,社员继续着语出惊人,“不仅要考核,余斌还说了,既然是想来到电竞社,就一定要了解电竞两个字,还有什么,是比熟练掌握市面上所有游戏还能更加证明电竞这两个字的存在呢?” 徐寒没有立即发怒,而是问道,“你确信没有曲解他的意思?” 社员连连摆手,“没有,虽然我也看他不顺眼,但这句话,真的就是从他口里听到的,不信的话,你还可以问在场的其他人。” 这一下,徐寒算是被彻底激怒了。 余斌她不了解,除了知道他比自己大一届,又是社团里的老人外,印象里就是一个缠着自己不放的苍蝇。但熊少海她是知道的,一来这是当初自己招进来的人,知道他是一个一门心思专心到游戏里,和马琳一样不关心世俗事物的性子,再来,如果真要比较的话,熊少海怎么说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帅哥,而余斌,精瘦的脸型又配了一副眯缝眼,怎么看,都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样。 都说秀色可餐,这句话同样能用在男人的身上。 “行了,事情的经过我都清楚了,现在带我们去训练室,如果这些人真的是人才的话,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社员激动万分,觉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落在最后面的马琳却笑着想到,‘原来寒姐姐外表柔弱,其实驭人的手段一点都不弱呢。’ 徐寒说的是“如果这些人真的是人才”,她就秉直公正,还有一句却没有直明。 如果不是,那就不了了之。 余斌能够人神共愤还能不动如山,由此可见一斑。

第73章 反正没我有钱 在一进大门的刹那,马琳的内心是满心欢喜的。别看长着一副娇小可人的身材,性格又有点娇憨无比,但谁敢说唐吉坷德就没有勇斗恶龙救公主的心。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菜做得好的厨师不一定是音乐家,他也有可能是运动员。 同样对大厅里的战神雕像爱不释手,对,你没有看错,宫莫良等人还只是站在远处赞叹不已,马琳是直接上手把玩。 一边抚摸,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原来肌肉线条的美感,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那名社员早已遗忘了社规明文禁止不让触碰雕像这一栏,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单薄的身躯,觉得他和眼前的女神,此生无缘了。 徐寒在看到马琳如此不堪,对着一个雕像都能眼冒精光以后,黑着脸,拎着马琳的耳朵,把她揪回到了正轨上。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不远处的训练室里,就爆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喝彩,以及一连串杂乱无章的咒骂。 徐寒轻蹙眉头,望向了那名引路的社员。 从徐寒的眼神里探知出了询问的意思后,社员回答道,“少海带进来的人不止一个,而是三个。” 徐寒颔首,这就能够解释的出那声喝彩从何而来了。 即将到达训练室的门口,扑鼻而来的男性荷尔蒙就把三人给熏了个够呛。 那名社员还好,毕竟和宿舍里经常出现的“短暂性.生活不能自理”相比,这点气味,又怎么能比得上垃圾一放就是十天半个月,袜子东塞西藏,内裤正反循环呢。 但有轻度洁癖的徐寒已经有了退避三舍的打算,而马琳,一个能将自己的床铺全部换装成粉红色的萌系少女,这间屋子在她的眼里,已经成了修罗炼狱般的存在。 “怎么回事?就算人多,也不至于臭烘烘的吧。”徐寒已经沉着性子说话了。 社员不用进去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能在五月天里散发出这种气味,答案不言而喻。 “那个,可能是余斌副社长善于勤俭节约,又或是一时大意,所以,训练室的空调应该没有正常打开。” 此时不补刀,使劲的往余斌头上泼脏水,简直枉为人子。 果不其然,在听到缘由后,徐寒的脸更冷三分,吐出来的字,就跟五月里的冰雹一样,“去,把里面的空调和通风扇打开。另外,无论考核进行到了哪一步,把人都给我叫出来。” 社员答应之余,不忘问道,“那要是我人言轻微,余斌副社长不肯呢?” 听到这名社员有意无意的加重“副社长”这三个字,徐寒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意味,但有些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个中辛酸,只有当局者清。 “去!”徐寒加重了语气。 呵斥走了心怀鬼胎的社员,徐寒问着马琳,“怎么样,是不是和印象中的场景相去甚远,有些后悔打破了自己心中的幻想?” 马琳环顾着四周,双手交叉于后背,仿佛一个检阅的将军,“没有呀,除了气味有点难闻,其它的一切都很符合我的预期。” 徐寒自然不信,“难道你就不觉得这里冷冷清清吗?” 马琳双眸微睁,看着徐寒那张万里挑一的俏脸说道,“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让徐寒当场怔住。 “寒姐姐,你是有什么心事吗?为什么整个宿舍里,你只愿和我讲话?”马琳借着天赐良机,终于问出了心底藏着许久的问题。 徐寒毕竟是徐寒,很快就稳住了摇曳不定的心神。 将垂坠于额头前的发梢收拢在耳后,徐寒微笑着说道,“我并没有刻意疏远,只是有些人,确实无法和她们聊在一起。就好像我热衷于古今中外的名人名著,而她们更喜欢当今潮流时尚。你让我一个整天和列夫托尔斯泰,海明威这类文学巨匠们打交道的人,怎么去和她们聊些明星们家长里短的话题。” 一个是去了解历史的厚重,通过和史书的直接对话,去探寻那些闪耀在历史长河中的丰碑;另一个,只不过是彷徨在了短暂的青春里,与其消耗自己的生命,去关注一个一辈子都只能通过媒体杂志认识的人,徐寒更愿意和大师们促膝长谈。 说白了,那些精雕细琢的文字,哪怕时隔万年,也能跃然纸上。而那些所谓明星,戏子们的言行举止,除了哗众取宠,徐寒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来。 马琳的脸上浮现出忧色,“可是,那些人们并不能理解你的意思,再加上有心人的以讹传讹,弄得大家都认为你是在故作清高,实际上是瞧不起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徐寒笑着摸了摸马琳的秀发,“傻丫头,走自己的路,是没有时间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的。如果她们真的是这样认为的话,那就让她们继续自以为是下去就好。” 马琳似懂非懂,“那你不怕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吗?” 徐寒避开直接回答,而是另外问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害怕与我同行吗?” “不怕!”马琳攥紧了小拳头,虎虎生威地说道,“反正她们说些什么又不会让我多长一块肉,哼。” 摸着马琳异常丝滑的顺发,徐寒在心里默默说道,“人言可畏,一个人的流言蜚语只是一支箭,一旦多了,那可是万箭穿心。不过呀,到了那时,我们应该早就相忘于江湖上了。” 闭着眼,那是一段以珍贵命名的流金岁月。 “社长,人我都给带出来了!” 两个陷入到思考中的小女生被猛然间惊醒,马琳对着那名社员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不仅没有一丝丛林霸主的威严,反而多了一份可爱。 “寒寒,你来啦。” 听着余斌嘴里的称呼,哪怕是余斌自己阵营里的一些人,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意味。 “余斌,请你放尊重点。”徐寒不冷不热地说道,不给余斌解释的机会,望着熊少海说道,“你不帮着大家介绍一下新人吗?” 缩在人群后面的熊少海没想到还是被徐寒一眼相中,但听到这句话里,无不表示已经认可了宫莫良他们入社的请求后,也就挤开众人,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但当熊少海站定以后,余斌的脸色已经阴沉到能够挤出墨滴来。原因很简单,只因熊少海所在的地方,离徐寒仅有一尺不到,那是一个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距离。 “这是宫莫良,这是宋一杰,至于这一位雄壮魁梧的汉子,叫李源。他们三人都想来到我们电竞社的吃鸡分部,尤其是这一位。” 熊少海指着宫莫良,“他可是我们电竞社的明日之星,吃鸡的水平和我不相上下,甚至连我都有些望其项背的感觉。这还不算,刚刚我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是个全才。” 徐寒心神一动,“解释一下。” 就算徐寒不问,熊少海也不会忘掉为宫莫良造势的机会,更何况,这是与他表现出的实力,相配的荣誉,“刚才余副社长说要检验一下莫良的竞技水平,光是吃鸡的还不行,还必须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一直站在徐寒身后没有说话的马琳,这时候也慢慢的从晦暗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一出来就听到如此富有爆炸性的新闻,立马恢复起了战斗力。 “哇,原来那位大哥哥是个天才呀!” 萝莉音一出,万宅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全场恐怕只有熊少海不解风情,埋怨马琳打断了自己愈渐上扬的情绪。 “别插嘴。”徐寒也有些恼怒马琳的不合时宜。 踩一个人,除了贬低他本人,抬高另外一个也是极好的办法,徐寒又怎么会给整天窥探自己的那只苍蝇机会呢。 熊少海这时候突然急中生智,与其重新凝聚气势,不如让余斌自食其果,“那个,我觉得还是请当事人之一,余副社长来亲自点评吧。大家掌声欢迎!” 说完,自己带头鼓起了掌。 本来自娱自乐,但余斌身后有几个马仔看到马琳以后早就心猿意马,一时恍惚间,也下意识性地拍起了手掌。 “你们想死不成!”还是身后的同伴及时的扯住了他们的手臂。 被一直压着抬不起头的余斌先是复杂了看了徐寒一眼,他自觉对徐寒的忠贞不渝已经超过了身边同等级的狐朋狗友们。看看他们,哪个不是潇洒快活,换女友就跟换手机一样勤快。而他呢,过得简直就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为此,还被圈中好友肆意嘲笑,说自己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因而放弃了整片森林。 有钱,有势,有时间,这么一想,余斌自己都觉得这一段时间,过得猪狗不如。 在望向熊少海的时候,余斌眼神中的恨意,已经弄到实质一般。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撞在熊少海的眼睛上。 “宫…” 后排有人小声提醒道,“莫良。” “哦,抱歉,你看我贵人多忘事,以至于忘了刚才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是谁。主要是我这人一般结交朋友,不会去关注他们到底有钱没钱。” 后面的马仔心领神会,“老大,为啥?” 余斌先是饱含深意地望了徐寒一眼,随后满面春风地说道,“因为,他们一定没我有钱。”

第74章 剪不断,理还乱 对于余斌的了解,宫莫良几乎全是从熊少海那里听来的。如果熊少海的所言非虚,这个余斌真的能够顶着劣迹斑斑的骂名荣登学生会主席的宝座,以常人的眼光来看,无外乎钱权二者之间的交易。 但对于姗姗来迟的两名少女,宫莫良有些不求甚解,甚至敬而远之的想法。 都说红颜祸水,虽说这个词有失偏颇,明明作恶多端的大多都是男子,但太美,本身也是一种罪过。 宫莫良就站在余斌的斜后方,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宫莫良的一双眼睛。那犹如实质的杀气只要不是个憨货,都能分辨的一清二楚,至于杀心因何而起,只需顺着余斌的眼神望过去,就能一目了然。 但在听到这位名叫徐寒的好似画中仙子的窈窕淑女正是电竞社的社长之后,宫莫良就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双眼。 看来,这个满是麻烦的泥潭是非趟不可了。 “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天才,宫莫良?”徐寒一双美目望向了宫莫良。 本来宫莫良无意显摆,不就是个游戏嘛,以前玩得再好也没见有人夸奖过,嫉妒的倒是不少。要是被输到失去理智的同学出手教训,势单力薄的宫莫良往往也只有抱头挨打的份,回家更是只敢撒谎说是路上没长眼,摔了几跤,引来诸多埋怨,尤其是最重为人师表的父亲,唠叨起来堪比老和尚念经。不把你数落成渣,誓不罢休。 但即使这样,也要好过坦诚相告以后,被父母吊起来花式混打。每每想到这里,宫莫良都会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手心,那里可是戒尺重点照顾的区域。随后,还会提提裤子,以免红到发亮的屁股蛋被伙伴瞧见以后愈发的嘲笑。 但是,如今父母远隔自己千里之外,而宫莫良又感受到了回过头来的余斌那仿佛与生俱来的骄傲中,满汉警告的意味。 ‘这是什么情况?’宫莫良简直难以理解这些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纨绔子弟,‘莫非你看中的人和物就必须是你的不成,人家多看一眼就是罪过?更何况,这是徐寒主动找上门来,并非他有意靠近。’ 照着这种姿态下去,宫莫良觉得从今往后是不是徐寒的吃喝拉撒都要受到余斌的严格控制,一想到这些,宫莫良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爱呀,分明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占有欲! 如此一番思索之后,宫莫良收起了与人为善的面孔,换成了一副劳资就是年轻才俊,活该压你这个废物一头的面孔。 不就是鼻子里插大蒜嘛,弄得谁不会似的。 “如果这世上没有同名同姓的人,又或是同名同姓的碰巧不在这里的话,你所说的那个宫莫良,应该就是我了。” ??铝艘淮蠖眩??撬蹈?啾筇?谩?/p> 果不其然,在看到宫莫良有意无意的带着钦慕的眼光向徐寒望去以后,余斌的腮帮子都快硬成石块了。 “你这个人好美羞,居然还有自己承认自己是天才的。” 第一次在美女面前起范就被半路拦腰斩断,折戟沉沙的宫莫良看着满脸纯真的马琳,总算明白父母告诫自己轻易不要招惹女人的原因了。 但这种变相的解围,却让余斌对马琳投去了一丝赞赏的目光。 前面一次正是马琳的出言搅局,让熊少海愈演愈烈的气势无以为继。眼下,又是马琳的半路杀出,让他的怒气得以暂缓,从而没被满腔的不忿冲昏头脑。 徐寒这下真的有些后悔自己临时兴起的菩萨心肠,就应该让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一个人闷死在宿舍里。结果一时不忍,招募来了一个猪队友。 一句话,能让问答双方皆尴尬,马琳这下也知道捅了篓子,吐了吐舌头,假装天花板上有星星的仰望星空,躲在了徐寒的身后。 “那个,既然莫良已经通过了考核,社长你看。”还是熊少海眼见就要冷场,出声说道。 徐寒再一次深深地凝望了宫莫良一眼,“入社之前,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此言一出,真可谓众生百态。 余斌和其身后的马仔们,一个个重新振奋起了精神。倒不是说他们能和余斌有多感同身受,看到老大似乎降服不住宫莫良而怀恨在心。只是单纯的因为宫莫良各方面的条件领先他们太多。 游戏精通也就不说了,先前的那声喝彩,就是因为宫莫良在英雄联盟的考核中,接二连三的把他们当中公认的前三好手,一一斩于马下。包括其中的一个电一大师分段的中单选手,耗时也只不过比前面两位稍稍多了那么一分多钟,简直就和踩死了一只体型较大的蚂蚁似的。 人家就是冲着吃鸡来的,这个不比也罢。至于类似三亿小学生的枪战梦想,画面还停留在街机时代的毒奶粉这些个逐渐失去热度的游戏,拿出来,也只会让人家觉得这是鸡蛋里挑骨头。 相貌又是一道鸿沟,估计在场能和宫莫良一较高下的,也只有同属一个阵营的熊少海了。这两位又都是不爱打理自己的主,一个比一个随意,宫莫良好歹还是中发,熊少海之前嫌太长在网吧里影响视线,直接剃了个板寸头。 就是这样,也比他们这些歪瓜裂枣要干净舒服的多。 好像这么一比较下来,只剩下学习上面可以挽回颓势了。但自家的余粮有多少,只有自家心里清楚。能够留在半死不活的电竞社里,多少能够看出点名堂来。 而原本以为入社这事就算解决的宋一杰和李源,听到还有最后一问时,快要大呼:哪怕就算立刻毕业出校面试,也没有这么多道工序的吧?这哪是学校社团里的入社考核呀,简直就和剩男剩女面对面相亲有的一拼,反正都是刨根问底,干脆两件事一起办得了。就冲这郎才女貌的,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各种各样的面孔都被徐寒看在了眼里,在看到余斌和身后的那群吊儿郎当,站没个站相的社团蛀虫时,徐寒的瞳孔收缩了几分,心里暗暗下了清扫的打算。在看到宋一杰等人明显不耐的神色时,徐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毕竟是自己多此一举在先。 但徐寒最为关心的,还是眼前这位被众口铄词,又被夸成难得一见的天才的宫莫良。 但凡宫莫良也像身后两位那样将不耐挂在脸上,徐寒就会对天才的印象大打折扣。 一个连情绪都不能控制的天才,只不过是又复制了一出现实版的伤仲永而已。 并没有被情绪左右的宫莫良很有礼貌地说道,“请说。” 说完这句话时,宫莫良还不忘向徐寒身后的马琳点头示好。既然决定入了电竞社,又有复兴的打算,首先就要和顶头上司打好关系。而马琳这个不确定因素,只看她能无所顾忌地紧贴在徐寒的身后,不知羡煞了多少在场的狼性生物,恨不能就此取代,就知道她是能影响徐寒的关键人物。 没想到自己还是离不开这些蝇头小利的算计,完全辜负了父母对自己君子如玉的殷切期望。宫莫良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条路走到黑。 反正走哪都是路,黑白之说,不到最后,谁又敢妄下定论! 君不见西恩多塔也是红旗飘飘于世人前,谁又敢说那上面的五颗星星不是货真价实的呢? 思绪走远又被拉进,宫莫良正好听到徐寒的问句。 “既然你想加入到我们电竞社,那就请你说说你能为之奋斗的目标在哪里?” 如此富有深意,又不失哲理的问句,让宫莫良忍不住大声说道,‘劳资的奋斗目标就是当个主播而已,在此之前更是连主播都不想触碰,鬼去管你们这些狗屁灶子的事,你们要死要活,和我混个毕业证又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定下了目标,哪怕前面是堵墙,手脚俱断,拿头去撞,也要撞出一个结果来。 所以,哪怕被人几乎是硬逼着立下誓言,宫莫良还是看不出喜怒地说道,“我的目标很简单,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 听到宫莫良形同废话的言论,徐寒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生硬。但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严于律己,同样严于律人的徐寒。 “请你说的直白一点,具体一点。”徐寒加问道。 宫莫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把‘不是只有一个问题’的话说出口,而是认真地回答道,“我会尽量把半年之约的时间延长,至于延长到多久,这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了。” 看着宫莫良说完看了一眼余斌,徐寒心如明镜地说道,“我知道了,稍后我会派人帮你们把入社的手续补齐,然后就怎么个延长法,我们再举行一次碰头会,详细协商。” 看到徐寒明白了自己的暗示,哪怕宫莫良此刻并没有旖旎的想法,也不禁为一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能和自己生出默契而感到心神摇曳。 可接下来,宫莫良算是又见识到了徐寒的泼辣一面。 “恭喜咱们电竞社如虎添翼,至于开会的时间,不如。” 看着嬉皮笑脸的余斌,徐寒冷冷地说道,“抱歉,这是专属于几个人的会议,外人不得入内。” 一时间,引得余斌就要当场发狂!

番外:入社考核之绝地求生 陈小平,一个光听名字就能一眼望穿的平凡青年。他有着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的英雄梦,幻想有着一天,能被蜘蛛咬一口,又或是被天外来的辐射亲吻一下,从而一觉醒来就能拥有拯救世界的超能力。 然而,每一次迎接他的,都是一尘不变的生活。梦,却终归是要醒的。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他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受邀参加一档电台节目的专访。而那档拥有数以万计听众的电台节目正是靠着电竞起家,又借着电竞而红。 邀请他的理由极为平常,就如同他那稀疏平常的名字。 “听说你是宫莫良的队友,还是他的大学同学,这应该是很多粉丝最为羡慕的两件事吧,没想到竟然全都让你碰见了。幸好这里是电台,光凭声音,恐怕他的粉丝还不能把怨气全部撒在你的身上。你能说说宫莫良最让你记忆深刻的几次画面吗?” 深吸了一口气,等胸腔里的浊气全部吐出,没有任何污秽的杂物能够污染到深远的记忆以后,陈小平娓娓道来。 “那是在我大二,也是宫莫良大一下半学期的某一天,当时还是我们学校电竞社入社考核的第一天。我坐在了等候区,而大厅里的巨大荧幕里,出现了满天的火光,那团火仿佛燃烧了整个世界,而纵火的人,竟然毫发无伤。他仿佛天生就是一名破坏者,任何阻碍他的事物统统都被碾成粉碎。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座永远翻越不过去的大山,那座大山有个名字,姓宫,名莫良。” 此时并未举世瞩目的宫莫良还在桥头苦苦等候着纷至沓来的猎物。 当第一辆橘红色的小轿车映入眼帘的时候,宫莫良已经将枪口对准了驾驶员正脸的位置。 当轿车进入到50米范围内,也就是步枪最有效的开火距离里时,火舌喷涌而出,弹道连成了一条肉眼可见的斜线。而那名无辜的驾驶员,在离桥头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已经一头栽下,躺在了满是尘埃的黄土地上。 如果是电影里的杀手,这时候多半会冷酷无情地喊出一个数字,每增加一次,就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陨落。 而宫莫良却无动于衷,只是静候着下一位快递的上门。 当看到一前一后两辆摩托车朝着窄桥疾驰而来,宫莫良拿出了背包里唯一的一颗手雷。在心中估算着摩托车会在几秒之后经过桥面之后,宫莫良拉掉了保险栓,扔在了必经之路上。 第一辆摩托车毫无意外的被手雷的余震炸飞在了空中,而第二名摩托车手也没能借机逃过被拦杀的厄运。 速度再快快不过子弹,护甲再厚也抵挡不住子弹和毒圈的双重侵袭。 虽然宫莫良只打中了三到五发,但仅仅只有半血的摩托车手依旧被射落在了车下。 屠杀还在继续,吉普车因为轮胎被卸,驾驶员在情急之下直接选择了跳车自杀;又一辆轿车在直线过桥的时候被预瞄好的98k一枪斩于车下,连尸体都来不及飞出窗外,而是挂在了车窗上,随风而动…… 等到整个窄桥附近再一次成为了荒废的停车场以后,宫莫良收起了消耗殆尽的步枪,挨个搜刮着已经成为了木盒的尸体。 这时候的镜头被人为的切换成了鸟瞰的视角,这样一来,场面更加触目惊心。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车辆,来不及消失的尸体东倒西歪地躺在窄桥附近的每一处角落。 如果说这是这一处人间炼狱,那这座没有命名的窄桥至此以后多了一个奈何桥的名字,而那条黄色的小路就是通往阴间的黄泉路,至于守着这座桥的宫莫良,也就成了亲自镇守的阎罗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幕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我觉得从今往后,r城的这座桥,已经成为了我这一辈的梦魇。” “堵桥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都不放过。曾经我还以为一个人包围了整座城是个笑话,现在看来,可笑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也正是从这一刻起,井底之蛙成了无数电竞社成员们自嘲的口头禅。 “徐寒,你的眼光真是绝了。我感觉这个宫莫良就是一尊杀神,凶神恶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所作所为。我刚刚抬头看了一眼右上角,你知道几分钟之前的数字是多少吗?” 没有等到徐寒开口,熊少海自问自答道,“23,也就是说,哪怕除去那些开车都能摔死的废物们,光是葬送在这座桥上的人,竟然高达11个。” 没有介意熊少海对自己直来直往的称呼,徐寒纠正道,“不,准确的数字是8,两个死于平地翻车,一个就是刚刚跳车自杀的那位。” 熊少海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奇怪地问道,“我怎么从你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吃惊,哪怕这件事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你居然连睫毛都不带动一下。” 徐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将左腿压在了右腿上,伸展着久坐以后略显僵硬的后背,淡淡地说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他能带给我们的惊喜,远不止此。甚至这几场比赛下来,我们连他的冰山一角都琢磨不到。磨刀石不够厚度,又怎能测量的出刀刃的锋利呢?” 熊少海骇在当场。 自导自演了一场表演秀,还不知道自己成了议论话题的宫莫良正在愉悦地舔 着装备。这是整个游戏的乐趣所在,哪怕是已经在世界范围里享有盛誉的枪神们,也不否认往自己背包里扔进东西的快感。 有一句话在绝地求生里极为盛行,那就是:能把三级包装到无处可容,那即是冷漠无情的世界里,唯一的安全感。 宫莫良此时就享受着这种痛并快乐着。 “这有一个三级头。” 没过两秒,刚装上还没焐热的三级头就被当做垃圾一般扔在了一边。 “这还有一顶崭新的三级头。” “哇,这个三级比我身上的还要漂亮。” “居然还有狙击消音,活该你要死在我的枪下。” 就这么哼着小曲,舔 着包,宫莫良终于将自己武装成了人间杀器。而从盒子里剥夺来的三级包,也出现了没有空间的字样。 “就不能出上一个四级包,五级包吗?这种不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浪费行为,实在可耻。” 可转念一想,这款游戏是号称宇宙国的公司运营的,想必区区几件装备,还真不能入了他们的法眼。 吐槽完几句,宫莫良秉承做就做到极致的观念,嗑 药成瘾,将能量条打到了最满,然后才点着了藏在树后的吉普车。 这时候,第一波毒圈已经见底,而第二波毒圈也只剩下不足一分钟的倒计时。 看了看第二波毒圈的大小,除了整个机场,也将机场附近的几座山头都给容纳了进去。 宫莫良考虑着要从哪座大桥进圈,却被右上角的人数吓了一跳。 “我靠,怎么只有12个人了,难道这一批司机都是新手,遇到碰瓷的给拦了下来?” 杀到兴起的宫莫良却是忘了,碰瓷的没有,倒是出了一位守在桥头的宫姓交警。这位交警不仅脾气大,还特别尽职尽责,任何超过六十迈的司机都被他送回到了现实世界里,重读科目一的交规。 想了想左右两座大桥好像离自己都是差不离的距离,而且离第二波毒圈的长度也是一致,宫莫良索性就秉承了男左女右的世俗约定。 一路上没有遇见不开眼的毛贼,恐怕即使是有这个心的人,也被一阵突突的宫莫良留在了那座断魂桥上。 将车开到一处山顶藏好,趴在树荫下的宫莫良开始缠绕着绷带治疗自己,还极度挥霍地喝上一瓶能量条几乎满格的饮料。 物资多,背包大,就是这么任性。 拿出装好消音,并配备着托腮板的98k,宫莫良通过八倍镜搜索着可能出现的敌人踪迹。 说句大白话,第二波毒圈加上宫莫良也才12个人,这么大的范围里,找人是相当的困难。 至少,宫莫良就做不到开镜必有人的神迹。 不敢大意地回头看了看毒圈边缘地带,在没有发现尾随的敌人后,宫莫良直接将车开到了机场里面。他有预感,这一次的天命圈,可能就会落在机场的卫星楼里。 提前占点有利有弊,无论是野外还是楼房,攻守的危险程度基本呈现四六开的局面。守方最大的短板就在于地形的局限,只要被摸到近点,手雷就是最为致命的威胁品。 而攻方的压力自然更大,既要想方设法以最小的代价一锅端掉对方,又要时刻警惕周围可能渔翁得利的渔夫。被人两面包夹,甚至多面开花的事也是十有八九,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的绝地求生比赛,许多战队轻易不会开战,开战也不恋战的原因所在。 谁都想当麻雀,而不是螳螂和蝉。 进入机场腹地的这段路程同样顺利,顺利到宫莫良以为其余的11人集体掉线,不然这么多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大摇大摆的将车停在了卫星楼下。 可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玄学这门学问。任何科学无法解释的道理,赖在它的头上,似乎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二月廿一,宜出行,忌安葬! (入社考核如果着重描写会让整个剧情显得拖沓,不写的话又会让人觉得主角显得太过缥缈,这里就放上一段吃鸡的片段。另外,希望新看到本书的朋友们点个收藏和一个免费的推荐就好,玉米拜谢!)

第75章 入社成功 事实既已注定,单凭一个暴跳如雷的余斌是不足以撼动大树的,尤其还是徐寒这个电竞社里的参天大树。 带着宫莫良一行人来到了二楼,徐寒没有沿途介绍电竞社里的其它区域的功能和安排,而是对着好奇之下四处张望的宋一杰说道,“如果真有兴趣的话,可以找一个空闲的时间,我会找人领着你们好好参观一下我们的电竞社。” “我们的?”宋一杰反问道。 徐寒甩了甩手中的几张纸,“你们的入社申请表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宋一杰看了看跟在徐寒身边的马琳,把头使劲地摇晃,“别误会,我只是为你们的效率感到震惊。” 小小的插曲过后,徐寒带着大家进入了一间门口挂着会议室牌子的房间,里面有一张黑色的长方形会议桌,前后各有一把椅子,其余椅子按照两两相对的摆放位置,依次放在了会议桌的左右两侧。 徐寒先是伸手示意宫莫良他们自行找位置坐下,当所有人都落座以后,这才开口问道,“现在留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应该算得上是真正为电竞社的前途殚精竭虑的人,你之前说了一半的话,现在可以直截了当的说了。” 宫莫良看了熊少海一眼,在后者微微点头以后,说道,“小海把电竞社目前遇到的窘境和困难都已经告诉了我。排除其它的人为因素,目前最大的难题,就是我们空有一个电竞社的名头,实际上面临的是出校以后根本没有比赛可打,这就让电竞社在学校里的位置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徐寒补充道,“其实你说的只是一方面,学校社团存在感低的,不只是我们电竞社这一家,甚至还有比我们更加差强人意的。之所以我们树大招风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占据的这栋楼。相信你也粗略的了解过,这栋楼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配套设施来说,绝对算的上是我们汉江大学最拔尖的那一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徐寒赞许地朝着宫莫良点头微笑,“没错,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意思。那现在,你觉得你当时立下的军令状,还能如期完成吗?” 宫莫良摸了摸鼻头,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强逼着立下誓言,而且这个人居然还能厚颜无耻的拿到台面上来说,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一样。 虽说能够让一个足以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对自己给予厚望的感觉很舒服,仿佛每个毛细孔都畅爽着呼吸一样,但比山还要大的压力,也跟着如期而至。 “我先说说我是如何有这个把握改变电竞社目前的现状的吧。”宫莫良决定现学现卖,把宋一杰惯用的那套左顾言他给利用上。 “就在昨天上午,我接到了鲨鱼平台邀请我参加他们举办的吃鸡比赛。” 徐寒爱书,这里的书是有着真实触感的纸质书籍,并非手指轻轻一划,就是一页翻过的电子书。延伸下去,对于直播这类新兴项目,徐寒了解的不多,但职务需要,还是会偶尔的接触。 鲨鱼平台作为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徐寒还是有所耳闻的,“我的印象中,这个比赛貌似是针对平台主播的一场比赛,难道说,你除了学生这个主业,主播还是你的副业?” 宫莫良否定道,“没有,只是我们刚好认识了平台里的一个比较有名气的主播,是她告知了我这个消息。” “只是口头告知吗?”徐寒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貌似沉稳的男孩,也变得有些轻飘飘了许多。 “原本是只有口头通知的。” 徐寒听到这半句话,眉头都快拧成了一股绳。但接下来,娇??就让万种风情填满了整个房间。 “但是,我在下午就收到了举办方发给我的短信。” 徐寒也不好怪罪宫莫良的抑扬顿挫,伸出五根葱指,明晃晃地摊开放在了宫莫良的眼前,“不介意的话,能否给我看看?” 看到徐寒还是不信任自己,宫莫良又有些小小的失落,总感觉这比儿时没有考到语数双百,怕成绩单拿回家给父母看还要忐忑。 乖乖地递到徐寒的手上,宫莫良目不斜视,死死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生怕和徐寒眼神之间不经意的触碰,让自己乱了心神。 徐寒仔细翻看了那则短讯,又把时间比对了以后,这才相信宫莫良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至于这个短信是不是一个玩笑,或者又是一个诈骗信息,徐寒相信看到这条短信的宫莫良会在第一时间求证。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拿给自己看,多半是确信无疑了。 更多是寻求一个安慰的徐寒这一下总算是对电竞社有了一线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希望。于是,向最大的功臣,也就是引荐宫莫良等人的熊少海,投去了一丝感激的目光。 真实情况自己心里清楚的熊少海觉着受之有愧,进而学着宫莫良,将头抬起,假装没有看到徐寒,而是欣赏着百看不厌的素色吊顶。 徐寒也只是一时激动,毕竟自从接手电竞社以来,已经半年多的时间没有起色了。别看平时可以用书海麻痹自己,甚至放任电竞社里的权力争斗,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拼命找寻着那一抹凤凰涅??的曙光。 想着想着,她又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无限宠爱自己的老人。到了那时,徐寒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如果爷爷在,是不是这座压在自己胸口的大山,早就迎刃而解了呢?’ 宫莫良的出现,终于让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没有白费。不要小看了这一场比赛,哪怕取得不了一个耀眼的名次,只要能在屏幕上显示出电竞社的名字,到时候蜂拥而至的人群,就是能够据理力争的有力条件。 “比赛满打满算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们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徐寒很快就问到了关键性的问题上。 说到这,熊少海就忍不住苦笑道,“虽说我不信命,但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徐寒没有说话,而是眨巴着那双能够勾人心魄的眼睛,静静地端坐在位置上用心听着。 “原本我带莫良他们过来,除了是入社的事,最主要的,就是带他们过来挑选一下,到时候参赛的人选。没想到刚好碰见了要出门的余斌,接下来,就是你看到的那些过程了。” 徐寒等到熊少海全部说完以后,这次说道,“也就是说,你们连队员都还没有找齐,就更别提队伍训练的事了?” 熊少海并不否认,“准确来说,我和莫良之间,总共也就玩了五把不到的游戏。” 徐寒听到这,一时也有些语塞,还是旁边嘴巴被缝上许久的马琳自行解除了封印。 “原来少海哥哥也有做事欠缺考虑的时候呀。”之所以说这句话,是马琳和熊少海因为徐寒的原因老早就有了接触,而熊少海给马琳的感觉,除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大哥哥形象,还是一个特别擅长安排自己的一个人。 熊少海本就外冷内热,在马琳把他当成知心大哥哥的同时,他也把马琳当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妹妹看待。对于城市里的独生子女来说,这种岁数相差不大的异性兄妹,正好弥补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童年空缺。 所以两人不仅一拍即合,还都心照不宣。 在场的除了熊少海对马琳有着超乎寻常的情愫以外,一向爱凑热闹的宋一杰突然变得哑火起来,就能说明一些问题。在从他看马琳欲说还休的表情来看,那点少男少女之间的爱慕,一目了然。 宫莫良这边倒是很用心的和徐寒讨论着有关比赛的前期准备工作,在了解到徐寒和自己一样,也是大一新生,只不过是外语系的之后,面对电竞社,面对徐寒,都有了一些思想上的改变。 而另一边,徐寒也对宫莫良不同于年龄的沉稳,表现出了或多或少的赞许。 在场的人各自形成了讨论的圈子,时间也在一次次的思维碰撞中,悄然而逝。 或许,也只有远离圈外的李源,还能保持住本心。 “那个,我的肚子有点饿了,要不,我们点几碗饭菜,边吃边说?” 不合时宜的话语出现在了符合时宜的时间点上。 徐寒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略带抱歉的口吻说道,“不好意思,一谈话就容易忘形,耽误了你们吃饭的时间。” 宫莫良很懂事地说道,“没有没有,我们中午吃的晚,肚子里还有存货。” 只是话音未落,李源那边就传来了肚子不满的哀嚎。 “噗嗤。”马琳忍不住地笑道,“看你们以后还逞不逞强。” 徐寒扭头瞪了马琳一眼,看似责怪她的不懂礼貌,实则是掩饰自己弯成月牙的秀眉。 胸中积蓄已久的担忧一扫而空,徐寒的心情就像她的面容一样美丽了不少。一旦放空了心思,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徐寒,也重新找回了不少的影子。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往后下午的三点到五点来训练室里训练,至于人选,你找熊少海商量就行。到时候决定好了,把人选报给我就好。” “那,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宫莫良尝试性地问道。 徐寒整理着被压皱的衣衫,想了想,还是歉意地说道,“以后吧,下次有机会我来做东。” 很快,夜幕降临下的电竞社,重新归为了平静。 但那些黑暗里的轮廓,似乎比平常显得高大了许多。

第76章 第一次配合 夜晚的生活总是会多姿多彩,或许这是因为黑夜给了我们一双黑色的眼睛,就是用来发现其它的颜色。 李源不出意外地跑去校外的健身房撸铁去了,宋一杰本想跟着过去,但在得知里面的女性寥寥无几,仅有的几个不是长得太可怜,就是身材健硕到一般的男人都自诩不如,也就慢慢淡了这条心。别到时候不仅没有大饱眼福,人生安全还受到了威胁,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以往的这个时候,宋一杰多半是坐在电脑面前独自欣赏着直播,但在知道寝室里隐藏了一位吃鸡大神之后,游戏的乐趣,也就陡然上升。 而肖江帆,抵不过一波接一波的声浪攻击,早就沉醉在了图书馆的汪洋大海里。 “你说,我们要不要叫上霏霏儿,就当感谢她帮我们争取到了这一次比赛的机会。”宋一杰开着电脑,心血来潮地问道。 宫莫良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正想同意,手机却恰好响起。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熊少海的声音,“现在有空吧,我这边找来了几个人,待会儿一起上游戏打几把,看看有没有入你眼的人选。” 宫莫良有些意外又颇感无奈地看了宋一杰一眼,回答道,“行,我刚好在宿舍,咱们游戏里见。” 挂断电话,宫莫良也不禁感慨有些事情就是会那么凑巧,“看来,报恩的事情要延期了。” 宋一杰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也就挣扎在及格线附近。到时候比赛顶多也是个啦啦队队长的份,并不奢求这时候宫莫良带着自己一起组队开黑。 不过此时的宋一杰早就没了看直播的心,倒是对宫莫良接下来的比赛有了兴趣。 将椅子搬到宫莫良的身边,宋一杰说道,“反正你以后也会当主播,今天就把我当成你未来成神之前的第一个现场观众吧。” 宋一杰的个性就是这样,夸你的时候那是竭尽所能,让你自己都觉得有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感觉;但是骂起人来,那种不带脏字,又处处捅你心眼的字句,只会让你心如刀割。 事先提醒宋一杰待会儿不要打扰到自己以后,顺着熊少海的指引,宫莫良进入到了游戏的队伍里。 进入到游戏语音,宫莫良得知到了另外两名队友的名字。一个叫廖小天,一个叫舒鑫。 孔圣人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即使是再怎么讨厌数学这门学科,基本的加减乘除必须得学会,不然买菜怎么与人讨价还价。加上自己一共四人,宫莫良很想问问,四人行,该怎么分配老师和学生呢? 每一个小团体不能少了开心果的存在,他的能力或许不够突出,但能起到的润滑剂作用,比万夫莫敌还要强上数倍。 廖小天就具备这样的潜质,微胖的体型,不会拐歪的大脑,偶尔神经短路的小聪明,还有所有人都知道,就他装作不知道的小算盘。 “莫良,少海,你们俩在单排的时候遇到过吗?” 这个问题舒鑫也在心里憋了很久,但他拉不下这个面子。这会儿,有了借他人之口,解心中之惑的机会,两只耳朵恨不能像兔子一样竖起来,要能招风,那就更好。 熊少海没有说话,宫莫良倒是平易近人了许多,“可能有过交手的机会,但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们成了队友,他的实力越强,咱们夺冠的机会不是越大吗?所以,你也不用试探我和他之间的实力孰强孰弱,光凭嘴,说了你也不信。” 廖小天得到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舒鑫收获了一个不是结果的结果。 一进页面,廖小天又开始了咋咋呼呼,“乖乖,你们三个怎么清一色的?潘孔埃??路?际窍低衬?纤偷模?忝悄训谰筒换嵘晕5拇虬缫幌伦约郝穑俊?/p> 舒鑫第一个反驳,“衣服能提升战斗力吗?还是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呃,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但你们不感觉,穿了漂亮的衣服就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人物操控起来都显得格外顺畅,这样也算是客观的提升了一下战斗力吧。” 舒鑫冷哼了一声,“我看是虚荣心满足了不少,让你产生了幻觉。” 小小的插曲过后,廖小天又尖叫了起来,“娘咧,少海这赛季都已经打到2500分了,莫良也是2460,这赛季三分之一都没到,你们都是怎么冲上去的,还让不让我们这些2000分左右的守门员存活了。” 这一下舒鑫没有犟嘴了,反而看着廖小天的眼神更加不善,“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经过一波三折,主要是廖小天的一惊一乍后,四人终于顺利地进入到了出生岛。 “快看,这局有神仙!” 这一下,就连宫莫良都受到了惊吓。三局能否挽留住张俊杰,就是看赌能否避开这些个陆地神仙。这一上来就中了头奖,由不得他胆战心惊。 “在哪?” 一连三问,廖小天指着广场上头部缩进地里,双脚朝天的人道,“就是他们,还不止一个。” 宫莫良悬着的心放了回去,舒鑫更是照猫画虎的来到廖小天的面前。 “我靠,原来你也是神仙。” “我神你个头,这是游戏bug而已。别整天在乎穿着臭美了,多关心一些其它的吧。?潘孔懊蝗嘶嵝?澳悖?衲阋谎??ug当成神仙,才会让人贻笑大方呢。” 廖小天有一项技能不得不拍手叫好,那就凡事不往心里去,一哭一笑都是几秒钟的事,这点小小的尴尬,那就更是九牛一毛的小事了。 宫莫良抽空熟悉了一下各自的id,熊少海的他已经知道了,舒鑫的id就和他的人一样,简洁明了,“sx”二个字母就是名字的缩写。而廖小天的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bieshawo,别杀我?” 舒鑫看完打趣道,“小天,这就是你上分的秘诀吗?是不是人家把你打倒以后,看到这个id,就会手下留情?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怂了点吧。” 廖小天恼羞成怒,“你们刚玩这游戏的时候难道不是落地成盒,我这是有自知之明,不像你们,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一局航线是直上直下,宫莫良保守起见,点了一下p城的位置。 可下一秒,四个方位,同时亮起了四个图标。 熊少海选择了y城,廖小天最为谨慎的选择了落地找车,所以将图标放在了大马路上,而舒鑫,不声不响的选择了学校。 “我是队长。” 舒鑫想要说话,却看到宫莫良的红点也放在了学校的位置上。 “用不着这么刚吧?”廖小天似乎十分抗拒。 等到飞机正好落在学校的上空,看到左下角三个队友图标都出现了降落伞的标志后,廖小天也只能无奈地按下了跳伞键。 “四队。”宫莫良习惯性地报出了敌人的数量。 “学区房一队,我们这三队,要不要临时转点,把学区房的那一队吃掉?”熊少海建议性地问道。 舒鑫则延续着一开始的高冷,“不用,落地找枪,各凭本事。” 宫莫良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出声反驳。 落在楼顶上的人大概有着七八个,几个楼顶星罗密布的四散开来。宫莫良大概瞟了一眼,在看到有人已经弯腰,而自己这边没有任何枪械以后,审时度势地跳进了三楼。 宫莫良所在的地方是地形相对简单一些的体育馆,在篮球场的看台上,搜到了一把单挑的近战神器,uzi。 有一个形同报纸的一级甲,头盔却是始终寻觅不到。而此时,楼顶的枪声已经响起。 “莫良,你屁股后面跟进去了一个!” 听到熊少海的报点后,宫莫良重新回到了三楼的走廊,果然在一处单独的小房间里,听到了散弹枪一颗一颗上子弹的声音。 “s1897。”在一瞬间,宫莫良已经判断出了对手手里的武器。 没有听到最后的上膛声,宫莫良决定主动出击。 没有走路进门,跳在空中的宫莫良腿上挨了一枪,但s1897打一枪换一弹活活逼死强迫症的设定,注定了这场胜利的归属。 半空中的宫莫良将uzi的射速运用到了极致,没有刻意的瞄准头部,但没有任何防护的敌人还是被一梭子弹射倒在地。 这时候没有钓鱼执法的机会,宫莫良换好弹夹后,直接补掉了对方。顺便将散弹枪据为己有。 “又有两个人去你那了,我和小天解决了三个,暂时走不开,你自己小心。” 宫莫良恩了一声表示了解,一边将子弹压进散弹枪的枪膛里,一边看着就在自己不远处的舒鑫一眼。 因为就在左手边的缘故,宫莫良将舒鑫的动向看得一清二楚,也就在这时,舒鑫上演了一幕惊心动魄般的近身一打二。 落在二楼的舒鑫手里只有一把s686,而这时,狭窄的走廊上来了一左一右两名敌人。 本该必死的局面,舒鑫在沉稳的一枪爆头了左手边的敌人后,在身中两枪即将三枪倒地之际,突然蹲下,迅速地调转枪口,将准星对准了右边敌人的头部,枪响,人亡。 平稳的心态,精准的枪法,或许加上一点小小的运气,但不可否认,舒鑫的实力并不逊色自己多少。 “看来,这会是一场屠杀呢。” 握紧了枪把,宫莫良直奔另外两人而去。

第77章 天生领袖 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宫莫良并不会刻意与人分出个甲乙丙丁来,但也不会介意和高手同台竞争。 这个舒鑫的脾气确实臭了一点,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但宫莫良并不否认它的实力。 从刚才的几个操作来看,舒鑫的能力有别于熊少海,并不喜欢缠斗,而是更擅长正面的短兵相接,也就是玩家们统称的突击手。 既然存了一较高下的心思,宫莫良也就收回了目光,并有意识地远离舒鑫所在的区域。 虽然接二连三的取了敌人的首级,但宫莫良粗略的检查了这几人的盒子,除了手里的一把s1897还有点作用以外,其余的比自己更加寒酸。 又在三楼的房间里搜刮到了一个绿油油的一级头盔,宫莫良拿着加装了快速扩容的uzi,慢慢地朝着楼下摸去。 没想到还没走过几个台阶,就在楼梯间的转角遇到了闷着脑袋往上冲的二人组。 无需多说,狭窄的通道里正是冲锋枪这类短兵器大发光彩的福地。 宫莫良连机瞄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将屏幕上的准星对准颈部以上的位置,就是一阵腰射。 要论绝地求生里哪款武器是落地时候人人都想得到的,uzi不说第一,也是唯二。强大的射速让它能在短短的一秒钟时间里清空掉所有的弹夹库存,而差强人意的子弹伤害,因为落地人人几乎都是赤裸裸的坦诚相待的缘故,被完美的化解。 35发的uzi在宫莫良的手里如同出鞘的惊龙,所有的弹着点基本都落在了两个人的脑袋上,笔直的就如同一把耀眼的利剑,直刺而去。 当弹夹容量变红,宫莫良提起将散弹枪拿在手上的时候,两名活生生的彪形大汉瞬间化成了两个小木盒。 “居然是两个漏网之鱼。”还以为要补枪的宫莫良倒是没想到自己掐灭了这一队最后的火种。 敷衍地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宫莫良倒是希望这种罪过越多越好。 债多不压身,罪孽的种何尝不会开出绚烂的花来呢?毕竟,这本就是一个人吃人,肉弱强食的世界。 这边连杀数人,另外一边的舒鑫也没闲着,右上角的昵称刚刚消失,很快又给续上,这一续,又是三个倒霉蛋作为背景的代价。 于是,包括熊少海在内的三人,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将整个学校席卷而空,几乎随处可见的盒子总少不了他们的手印按在上面。一时间,硝烟笼罩在了本就残破不堪的学校上空。 如果脚踩云端向下俯视学校的话,将主教学楼一分为二,算上左下角的游泳馆,一共是三栋建筑。 熊少海和廖小天在游泳馆,这里总共落下了一队人,已经被二人相互配合着屠戮了个干净。虽然熊少海的功劳最大,伤害打出的最多,但能够毫发无损的出来,廖小天的居中配合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一个钟表得以夜以继日地转动,缺了任何零件,都会少时短秒。 教学楼的左半边是宫莫良划分出来的领域,包含楼顶灭掉的几人,刚好是一个半队的数量。 居右的是舒鑫,虽然宫莫良没有明说,但他也察觉到了暗斗。虽说觉得宫莫良的这种下马威有点幼稚可笑,但身为同样在这个游戏里拔尖的一群人,明争暗斗是永恒不变的一个主题。 不想落后,那就唯有持刀而上。既然做不到无动于衷,那么杀,就杀他个血流成河。 当这款游戏变为一种过关斩将的游戏以后,一切就变得简单化了许多。 教学楼上下一共三层楼,天然的将关卡区分了出来。宫莫良已经一路走到了一楼,而舒鑫的运气有点不太理想,在二楼的中部,遇到了顽强的抵抗。 四通八达的窗户让正在收集物资的舒鑫被对面一直潜伏在房间里的老银比给打了黑枪,幸亏那人的耐心是足够的,但枪法明显有待提高。 一枪脖子,一枪手臂,见红的血量并没有让舒鑫慌张起来,而是在第一时间确定好对方的位置以后,这才蹲下身子躲在了左侧的墙壁后面。 经过一番粗略的搜索,舒鑫身上的枪械能够应付中短距离的战斗,一把装有红点的ump和一把满配的s686。但药物是目前紧迫的刚需用品,十个绷带,一瓶饮料,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保险起见,舒鑫没有立刻起身还击,有别于以往的“不怂就是干”,这个小小的变招收到了奇效。在墙角包扎自己的时候,舒鑫在对面房间的隔壁,看到了透墙而出的枪管。 这种小小的bug,让舒鑫大呼侥幸的同时,也暂时浇灭了内心里的一团火。 一旦回归到了自己的基调,舒鑫也就不再急功近利,而是不停思索着最佳的打法,如何将危险程度降至最低。 已知的危险的是正面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而那些深藏在暗处里的小鬼们,才是最令人头痛的存在。 “不要怀疑这扇门的后面有没有人。”这是亚服里最常听到的一句话,“老银比”的天堂,这个称号又岂是浪的虚名。别说一扇门了,就是将将没过膝盖的草地,稍不留神就会成为你的坟头草。 佛中常说一花一世界,对于亚服的伏地魔们来说,只要键盘上的“z”键没有扣掉,任何地方都能趴给你看。 静悄悄的学校很显然不符合常理,这就说明落地钢枪的时期已经过了。现在就是一个枪战游戏向恐怖生存类游戏进化的过程,姨妈国鼎鼎大名的鬼屋,就和目前的状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等到血量恢复到三分之二以后,不善于等待的舒鑫开始了自己的冒险计划。 一个烟.雾弹仍在了自己的脚下,舒鑫慢慢地退出了自己的房间。 除了封锁视线,烟.雾弹“呲溜呲溜”的声音也将舒鑫的脚步声掩盖。出了房门,舒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右行走,只要穿过右侧的走廊,就能直接到达对面二人的房间。 舒鑫的打法就是这么直接粗暴,‘与其担心随处可见的偷袭者,还不如先行做掉明处的敌人,反正就是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杀谁都一样。’ 或许是楼内的房间大小一致,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区分,以至于舒鑫忘了左右的分界线在哪。而对面那两间房子,恰好就是宫莫良所处的左半边楼。 正在一楼翻箱倒柜的宫莫良听到楼上漏网之鱼的动静后,很快就锁定了大致方位。 经过不到几分钟的快速搜索,宫莫良的副武器没变,还是加了快扩的uzi,但主武器已经是少了枪头,其它都不缺的m416。 因为这是楼内的攻坚战,基本上都是一个照面就要分出胜负的事情,m416的威力或许要高于uzi,但射速却远远落在下风。 手里继续拿着冲锋枪,宫莫良来到了熟悉的楼梯前,踏上了刚刚踩过的阶梯。 这时候的宫莫良和舒鑫,刚好一左一右,朝着那两间房虎视眈眈,形成了意料之外的合围之势。 一开始两人还没有察觉,在宫莫良走过最后一级台阶,而舒鑫又恰好绕过转角的时候,两人来了一个眼对眼。动作还是出奇的一致,一个下意识地蹲下举枪,一个又缩回到了转角。 直到确认头上的光标没有错误以后,两人的危险警报这才解除,却又各自在心底骂着对方的一惊一乍。根本就没有反思造成这样的后果就是缺乏沟通,把语音当成了摆设。 也就是这时,宫莫良才想到嘴边还有一个话筒,双方也都在语音频道里。 “你左我右?”宫莫良率先问道。 “随你便。”舒鑫的回答依旧干巴巴的。 本来还有点愠恼,但一想到刚见熊少海时的情景,似乎比这强不到哪去。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么一想,宫莫良也就缓和了心态。 其实单纯的游戏,甚至比赛,有用的交流没几句,无外乎就是一些临场的安排,战术的指挥和侦察报点,其它的都是一些废话罢了。但正是这些看似无意义,无价值的废话,才能真正体现一个队伍是否团结,是否拥有创造奇迹的可能。 目前,宫莫良和舒鑫的交流仅限相互之间的技战术沟通,并没有深入交谈的打算。 战场上的局势不会一沉不变,而是会瞬息万变。在宫莫良和舒鑫的预想中,这两名敌人会被堵在房间里,屁股朝外,等着他们的临幸,但实际状况是。 “跑了?!” 宫莫良和舒鑫走到房门前定眼一看,哪还有人,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房间。 一想到这里只不过是二楼,跳下去基本无伤大雅以后,宫莫良和舒鑫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 “小海小心!” “少海有敌人!” 熊少海和廖小天正准备和宫莫良他们汇合,在听到警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回掩体,只能和撞面的敌人来了一场毫无准备的白刃战。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和他们交火的人不是两个,而是整整一个编队的四个! 舒鑫在得知这个情况的同时,不禁为刚才的自己捏了一把汗。看来自己的一时“软弱”真的救回了自己的一条命,天知道这后来的两个人是不是就蹲在自己的门口,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宫莫良已经动身往熊少海那边赶去,看着舒鑫好似发呆一般站着不动,喊道,“愣着干嘛,救人啊!” 收敛心神,舒鑫这是全场第一次顺从着宫莫良的安排。

第78章 战队雏形 从鸟瞰图望去,建造这座学校的人如果不是业余的设计师,多半也是上课开了小差的。 主教学楼和游泳馆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但两者之间毫无遮拦,在不考虑一切客观因素的前提下,四打二,这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 现实当中的情况,也正是如此。尽管熊少海和廖小天二人拼了命的输出,仍旧四拳难敌八手。以二换三,已经算得上是一场精神层面上的胜利了。 或许是知道这个学校里还有旁人的存在,对面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补掉熊少海二人拿取人头的打算,而是立马蹲下搀扶着队友。这样一来,哪怕再面对学校剩余的队伍,他们也有了一战之力。 “情况怎么样?”队友倒地的提示已经显示在了屏幕的右上角,宫莫良焦急地问道。这种开局伤员的情况,有一大半要归结于自己的意气之争,这对于一个普通玩家,甚至是一个普通的职业选手来说,都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人嘛,谁还没有过率性而为的时候。 但宫莫良不同,他除了是一名普通的玩家,不久还会上场比赛,成为业余的选手,他更是一支队伍的大脑,绝对的核心指挥。任何情绪化的东西到了他这,都有可能是输掉整个滑铁卢里的那枚马掌。 事实也正是如此,因为他的一时争胜,不仅错误的判断了场上的局势,更是缺乏了最基本的交流,以至于让队伍出现了最为严重的沟通障碍。 如果能够尽早的将敌人会往游泳馆去的消息告诉熊少海他们,守株待兔的反而会是他们这一边。 “他们在救人,我们暂时安全,但要救我们,大概只有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了。”熊少海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边告知宫莫良眼前的状况,边和廖小天一齐向墙边停着几辆的废车爬去。 如今能够争取的,哪怕是一秒钟的拖延,都能增加无限的生存可能。 眼看着倒地的敌人被一一扶起,都在原地包扎着伤口。一个看着熊少海这边,以防他们趁机爬到看不见的地方,耗费捡装备的时间,一个看着过来的方向,毕竟宫莫良和舒鑫已经暴露了他们的存在。 等到最后一个敌人也被救起,唯一幸存者提溜着枪准备庆贺丰收时,宫莫良和舒鑫终于姗姗来迟。 “开枪,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别让他们有时间补人!” 即使宫莫良没有说出这句话,舒鑫也会在第一时间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说了以后他再做,这就给予了一层听候命令的感觉。 不能说这是宫莫良有意为之,但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宫莫良他们来的时机十分的凑巧,正好是第一个倒地的敌人已经完全恢复,第二个才包扎了一半,第三个刚把医疗包拿出来的档口。这就使得唯一的幸存者兴冲冲地走到一半,还在脑海里过着一枪一个人头的瘾,就不得不折返回来。 “该死,如果你们刚才不那么快倒地的话,后面那两个人头早就到账了。” 其余三人确实理亏,也就无意和他争斗。 “别说了,赶紧顾好眼前的状况吧,我总感觉有些来者不善。”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犹如神迹,更是有着无数案例作为强大的依据。其实,男人的第七感,有时候灵验到可怕。 正当这名敌人说着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的时候,宫莫良开始了本能的临阵指挥。 “你在这里火力压制,我从右侧的围墙缺口出去,然后绕到小海那边,如果放你一个人在这边的话,有没有太大的压力?” 时间对于宫莫良他们来说,意味着队友的生命。虽然熊少海他们是第一次倒地,但已经过去了十几秒的时间,离一分钟的倒计时,所剩无几了。 “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对面不在同一时间正面进攻的话。”舒鑫很长中肯地说道。 已经没有时间具体商量细节,舒鑫的实力宫莫良是有过见识的,在悄悄退回到墙壁一侧之后,宫莫良收起了枪械,撒开了往熊少海他们那边狂奔而去。 看到宫莫良已经离开,舒鑫在回望了一眼之后,看向敌人的眼神,愈发凌冽。 都说危险和机遇同在,别看这是一个几乎要以一敌四的局面,对于喜欢高人一筹的舒鑫来说,这同样也是一串四的大好时机! 狂妄不等于自大,舒鑫在有了想法以后,检查着手里可以利用的一些资源。 一把满配的ump9,一把满配的s1897,一颗闪光弹,一颗.烟雾弹,崭新的二级甲和崭新的二级头盔,这就是舒鑫的全部家当了。 对面仗着人多势众,两名敌人举着步枪朝着舒鑫躲避的墙角疯狂扫射,时不时的还有手雷呼啸而过。这种小规模的战争,因为一方陷入劣势的原因,场面上显得并不是那么好看,完全就是一出落后就要挨打的真实写照。 但往往正是历史上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才能谱写出最为华丽的史诗篇章。 一颗烟雾扔在了敌人的脚下,这让对手进攻的角度受到了制约,但那四名敌人并没有多想,反正等烟雾一散,他们就做好了全体冲锋的打算。老是这么耗下去,又是学校这一处是非之地,他们的耐心也渐渐的消耗殆尽。 不凑巧的是,舒鑫也正是这么打算的。 烟雾刚刚扩散,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枚闪光弹。毫无防备之心的四人全部都被白光填满了屏幕,耳边更是嗡嗡作响的耳鸣声。 在心底咒骂着舒鑫的无耻,叫嚣着待会儿要让他尝尝挫骨扬灰的下场时,烟雾里突然浮现出了一道黑影。如果这时候有人耐心数数,他就会发现,这是除开他们队伍之外的第五个人! “嘭!” 近距离的s1897直接将一个人的脑袋喷成了光头,舒鑫连脚下看都不看,又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闪光弹的失明效果已经消失,但烟.雾弹的还在。在得知舒鑫已经混到了自己的队伍当中,并且已经开枪击倒一人之后,那群敌人在震惊世上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的同时,迅速地撤离了烟雾的范围。 而这一切,又完美的落到了舒鑫的预设当中。 撤退会有先后,舒鑫本就站在烟雾的最边缘,当第一个冲出烟雾的敌人现行以后,又是一枪贴着脑袋的喷射,这人很快跪地不起。 第二个跑出烟雾的敌人有了警觉性,这就造成了舒鑫无法对准头部进行秒杀,浪费了三枪,才将这名敌人撂倒在地。 正当烟雾渐渐散去,舒鑫将打空了的散弹枪放回背包后时,一把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在自己的脸上。 歪打正着的敌人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很快,狰狞的面孔就带着四个人的怒火,朝着舒鑫宣泄而来。 舒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蹲下,这也使得敌人的第一梭子弹打在了空气中。但和换枪相比,调整枪口的准星,明显更快,舒鑫不打算放弃,但结局无外乎牺牲自己,以一换四。 “哒哒哒!” 舒鑫习惯性地按了一下空格键,本以为徒劳无功,却没想到真的站了起来。 “记住,你可欠我一条命哟。”身后的宫莫良玩笑的口吻说道。 廖小天透过汽车的缝隙,看到了这一幕惊心动魄的整个过程。以前知道舒鑫相当厉害,听说有着“近距离之王”的美誉,那时候还调笑说‘除非这游戏专门开设一个刀战,不然再怎么近距离,这也是枪战的天下’。但看完眼前这一幕,廖小天也终于明白,‘原来,哪怕热到滚烫的枪,也能在某些人的手里舞出剑花来。’ 以前总说热武器玩成冷兵器是一种侮辱,但此役过后,廖小天觉得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孤陋寡闻之流,活像上一秒的自己。 有些不能适应宫莫良的“示好”,突然的风格转变让舒鑫的脸色显得僵硬,“恩,那个…谢谢。” “哈哈哈!”熊少海笑的开怀,一来是为两人的关系缓和,二来就是战队的氛围。 舒鑫和廖小天两人都是他在电竞社里关系最好,游戏水平最高的两人,如果和宫莫良尿不到一个壶里,人员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谁让偌大的电竞社,吃鸡分部里只有十个不到的成员呢。 整个学校已经被他们一扫而空,如果按照游戏里面的正负值来论,他们无疑是亏的。不仅有两名队员已经倒地了一次,武器装备也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但从团队的默契程度来说,无疑是一场里程碑式的胜利,最初的战队班底,也就此宣布成立。 “对了,小海和你们说了下个月要比赛的事情吗?”宫莫良单刀直入地问道。 “说了呀,而且我们也都知道是你争取来的这次机会。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小天是交定了。” 宫莫良甚至能从耳麦里听到廖小天拍胸脯的声音,如此实诚又带有中二气息的少年,他已经可以幻想到时候上场时的情景了。

第79章 一打四 这一局比赛打到后面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顺风顺水”。 加强了个人之间的沟通,四块锋利的石头组成了一把剑,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无论遇到多么危急的情况,总会有人脱颖而出,拯救队伍于水火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电子竞技的选手身价水涨船高,却依然会有俱乐部挥金如土的争抢。多一名顶尖高手,也就多了一分容错率,一个明星选手哑火,还会有另一名挺身而出。 随着国内电子竞技的日趋繁荣,早就不是昔日一家独大的天下。只有一个顶尖选手坐镇,终归有独木难支的时候。 都说好虎架不住群狼,更别说那是一群实力相差并不大的人。 虽说吃鸡的感觉已经随着游戏水平的提高,次数的增多,变得有些审美疲劳起来,但每一次的过程,都是有血有肉的。 就比如这一次,为了表示友好,几个人在空投箱前谦让着三级头和m24,以至于磨蹭的时间太久,遇到了两支队伍的前后夹击。 一般的队伍遇到这种情况基本就要点首凉凉送给自己,但宫莫良他们反而驱散了倦意,瞬间来了斗志。 在宫莫良的建议下,他们两两分队,宫莫良和配合次数最多的熊少海照看前面的一队敌人。近战能力出色的舒鑫和各项技术平均的廖小天走一路,反击着后面一波敌人。 一个空投箱和两辆车就成了宫莫良他们天然的掩体,已经拿起m24的熊少海首开记录,将躲在车后的敌人瞬间爆头。 看到队友如此给力,宫莫良自然不甘落后,一个教科书般的“洗脚”,让正在搀扶队友的敌人陷入到了莫名其妙的倒地中。 这一队敌人看到同伴接二连三的倒地,已经心生惧意。于是,三四颗烟.雾弹组成的灰幕将整个队伍淹没了起来。 “呵,占了便宜想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宫莫良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招呼着熊少海,“小海,看到右边那个山坡了没有?待会儿我开车把你送到那边去,然后我再开到他们的退路上,争取形成合围,把他们一网打尽。” 两个人居然说出了包围四个人的话,但语音频道里的每个人居然都觉得这是一个和口渴了喝凉水一样再平常不过的事,谁都没有发出一声的异议来。 宫莫良和熊少海都是行动派,在商量好对策以后,宫莫良在山坡上放下了熊少海,自己又驱车前往了敌人的正后方。 烟雾散去的时间还有一小会儿,觉得闲着也是闲着的宫莫良决定当一回英雄联盟里的爆破鬼才,反正手里捏着三颗手雷,正嫌占了背包的容量。 这一批敌人只开了一辆车,也不知道是自觉驾照拿的心虚,还是干脆懒得开车看路,反正宫莫良三颗手雷下去,直接将他们唯一的逃生工具炸成了空壳。 正在四人庆幸躲闪及时,留住了一条性命的时候,山坡上响起了绝望的枪响,那是m24独有的咆哮声。 “咚!” 震天般的响声回荡在草原上,刚刚被队友搀扶起来,打满血包的可怜虫再一次被爆了头,头上的二级头盔也被彻底击碎。 仿佛点燃了一枚信号弹,在熊少海开出那一枪的瞬间,宫莫良和舒鑫那边同时行动。很快,空旷的草原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两边一起陷入到了混战。 熊少海在打完一枪之后迅速地回撤到了山坡背面,既是换子弹,也是躲避敌人的反击。 趁着敌人将子弹扫向山坡,溅起一阵尘土的时候,宫莫良从废车的窗户里找到了射击的角度。 缓缓地按下屏息,装有四倍镜的m416在单点的状态下,由于宫莫良的按动频率太快,几乎和扫射的速度持平。 三枪过后,倒地的敌人脑袋上只有一个弹孔的痕迹。 又是还没怎么开打,就要面对折损队员的代价,剩下来的两名敌人意见出了分歧。 其中一人往自己的脚下拼命地扔着烟.雾弹,另一名队员干脆离开掩体,站在原地朝着山坡上的熊少海疯狂扫射。很明显,他已经陷入到了求生不能,求死嫌晚的癫狂状态中。 已经将子弹压进枪膛里的熊少海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没有从火力点集中的坡顶探头,而是选择了山坡的右半边。 “咚!” 又是一枪沉闷的枪响,敌人不出意外的倒在了原地。 至于最后一名敌人,宫莫良为了节省时间,索性也舍弃了身前充当掩体的吉普车,直接朝着烟雾扩散的地方飞奔而去。 在那名敌人觉得有机可乘的时候,突然趴在地上,躲过了敌人的先发制人,用一个姿势不太美观的身法制裁了最后一名敌人。 舒鑫那边的战斗也很顺利,只是过程显得更加血腥残暴。 喜欢直来直往的舒鑫直接将车开到了那队敌人的脸上,一个漂亮的横向漂移过后,利用强大的肌肉记忆里和无数次击杀敌人的经验,在车子还未停稳的瞬间,切到了二号座位,无情的m416吐出的火舌直接取走了面前的敌人性命。 廖小天和舒鑫已经不是第一次开黑,非常熟悉舒鑫正面硬刚的习惯。 为了保险起见,不至于两个人同时折损在这里,廖小天已经及时换到了四号座位。在舒鑫扣动扳机的瞬间,跳车躲在了车身后面,探出半个身子去火力支援。 两人一前一后秒杀掉了两名敌人,最后两名敌人也在慌乱中失去了击倒舒鑫的机会,被舒鑫他们接连斩杀。 如果只是这种情况就让宫莫良记忆犹新,那也太小瞧了他们这支队伍。真正的考验,在他们放松心神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嘭!” 回到山坡后的熊少海被突如其来的一枪98k击中了头部,万幸空投箱里的三级头正好扣在他的脑袋上,才不至于被这发冷枪给抽倒在地。 循着枪声判断出敌人的位置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舒鑫那边也传来了枪声。这还不算,仿佛跟这里是集市,大家都要过来赶集似的,宫莫良和剩余的廖小天都遭到了不同方位的枪击。 一时间,风声鹤唳,四面环敌。 “怎么办?打还是跑?”熊少海翻过山坡,趴在地上边打药边问道。 同样被磨掉一层皮的宫莫良喝了一瓶饮料,抹了抹嘴,“咱们边打边跑。” “什么意思?”舒鑫难以理解。 宫莫良继续吞下几片止痛药,药瓶骨碌碌地滚在地上,“游击战听说过吗?那可是几十年前咱们前辈的制敌法宝,现在,该轮到我们后辈发扬光大的时候了。” 廖小天善于思考,很快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开着车,顺着枪声绕一圈,挨个挨个的找上门去算账。” “没错,我不是早就说过吗,想占我们的便宜,那得试试他们的命够不够硬。” 舒鑫一开始还以为宫莫良是在为逃跑找借口,正想自己开辆车上去寻仇,在听到宫莫良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后,不禁为自己的粗暴感到一丝羞愧。但这股怨气不能朝队友发泄,那敌人,势必要承受加倍的分量。 四个人一拍即合,各自整理好状态后,还是两两一对上了车。首站,就盯上了东边半山腰上的那队敌人,除了最近,还有就是为差点倒地的熊少海报仇。 于是,这一片区域的战火从车辆启动的那一刻开始起,一直持续到了最后一名敌人阵亡。而马不停歇的宫莫良几人带着饱经创伤的状态,一路开到了决赛圈,这一路上又经历了几次或大或小的战役,全部以零伤亡的代价坚持到了最后。 可以说,四个人一直到了吃鸡的终点,血量就没有占满过血槽。 后面又陆陆续续的玩了几把,直到宿舍到了断电的最后,这才依依不舍的相互道别。 “奶奶个熊,我要举报你们四个作弊,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几局比赛下来一言不发的宋一杰并不是突然间丢掉了爱插嘴的陋习,而是陷入到了长时间的石化。 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乎每一次危机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死刑的情况下,他又见证了无数次的起死回生。 在宋一杰的世界里,别人不找自己的麻烦,就已经是万事大吉的好事了,宫莫良他们却开着破车满世界的找人。一队也就算了,两队也还能接受,这五六七八队是个什么意思,知道内幕的,明白这是他们有意通过压力快速地进行队伍之间的磨合,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哪个外挂团伙,来这嚣张的炫耀着科技的力量。 “举报?”宫莫良微微一笑,“好啊,反正我用的是你的账号,我看上面除了吃鸡还有一大堆游戏,到时候信息栏里出现一个vac封禁,那可就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咯。” “我的号?为什么要用我的号?”宋一杰不再提大义灭亲的事了。 宫莫良指着屏幕道,“当然是帮你上分咯,结果好心还没好报。” “滚一边儿去,说真话。”都是上下铺的老同学了,宫莫良的口是心非一眼就被宋一杰洞穿。 摸了摸鼻头,宫莫良如实说道,“帮你上分是其次,主要还是看中了你的号分数低,匹配的人实力都不会太强,有助于我们快速熟悉对方的打法。” “那他们呢?” 宫莫良继续说道,“当然也是小号咯。” “靠,你居然说我的号是你的小号,宫莫良,你欺人太甚,拿命来!” (新来的朋友可以点个收藏,每天至少3000+一更,爆更视情况而定,一般20张月票一更,以此类推,玉米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80章 找上门的麻烦 有人陪伴的日子像风,吹红了脸颊,荡开了笑容,短暂而又美好;无人作陪的时光如水,无滋无味,平平淡淡之中虚度了一生。 参加比赛的人员已经确定,为了避免出现比赛当天不认识队友的乌龙事件,熊少海特意找了一个空闲的时间,把四名队员招聚在了一起。 一家普普通通的路边餐厅,玻璃门上贴着整个江城随处可见的“内设空调”四个红字,虽然看多了内心毫无波澜,但无疑不在诉说着江城的夏天离了空调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让人怀疑是不是天上的太上老君下凡人间遗落了手中的炼丹炉,要将居住在江城的居民活活烤成丹药。 “偶斯你吗的,哪怕是在我们古都南京,也从来没像这么热过,真不知道你们江城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通过前面的介绍,这个操着一口南京话,粗嗓门的瘦高个,就是在游戏里不打不相识的舒鑫。没想到这火爆的脾气不仅是在游戏里展现的淋漓尽致,只要是有人敢撩拨他,追到天涯海角也非要把那个人弄死不可。到了现实中,一样改不掉心浮气躁的毛病。 高鼻梁、薄嘴唇,这类人少不了一个尖酸刻薄的样貌,但就是这短短的相处几天,宫莫良已经习惯了舒鑫的刀子嘴,豆腐心。 而另一个一米七左右,白白胖胖的男生,和宫莫良从耳麦里听到声音,然后幻想出的样子差别不大,第一眼就很难让人讨厌,按照女生们的话来讲,就是一副“卡哇伊”的形象。 廖小天的可爱是其次,毕竟宫莫良的择偶标准很高,但性别取向还是非常正常的。真正让宫莫良对他的感受是:这是一个说三句话就会冒汗,十句就会脸红,上百句就会气喘吁吁,但嘴巴就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话唠。 别人的座右铭都是“生命在于运动”,宫莫良估计他的是“生命在于嘴不停歇”。 舒鑫的抱怨让感同身受的廖小天又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于是,在宫莫良杞人忧天,生怕他会因为说话太多而一命呜呼的隐忧下,廖小天又开始了专属于他个人的脱口秀。 “鑫哥你说的太对了,别说你这刚来不久的外地人,就是我们本地人,熟悉了十几二十年,都还没缓过神来。前不久我还听说了一个笑话,说是一个非洲人受不了江城的天气要回老家避暑,走之前还指着自己黝黑的皮肤说‘个斑蛮,劳资的肤色不是天生的,而是在江城给晒黑的’。” 说完的廖小天不等众人接话,自己倒是先笑得鼻涕眼泪一通乱流,完事了还问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吗?” 舒鑫有些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你把我们的那一份都给笑干净了,还有脸来质问我们?先拿张纸把你的鼻涕擦干净吧,免得倒了我们的胃口,待会儿的饭菜都吃不下。” 宫莫良微笑地注视着这几个人之间的打闹,令他惊讶的是,一向不苟言笑的熊少海居然也破天荒的开起了廖小天的玩笑。 “我估计这小子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影响完我们的食欲好让他自己一个人大快朵颐,相处了快有一年半,我算是看透了他的嘴脸。一谈起吃来,接近负数的智商能够直逼爱因斯坦!” 廖小天也不恼,而是讪笑道,“我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吧,就是笑点低了一点,怎么又扯到人身攻击上了呢。说起爱因斯坦,他老人家还有一句有关“吃”的名人名言呢。” 舒鑫鼻孔里哼出声,“说来听听。” “如果连吃饭都不温暖的话,我们还谈什么努力。” “我…”舒鑫的手忍了好久,才没落在已经双手抱头,护着脑袋的廖小天身上,“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侮辱伟人,这只练过铁砂掌的手,可就要试试你的头有没有铁砂那么硬了。” “玩笑而已嘛,都说笑一笑十年少,难怪每次走在街上,人家小孩子都会叫我哥哥,管你喊叔叔。” “死胖子,今天我不把你打得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有本事,你别跑!” 绕着桌子的廖小天哪怕因为身体赢弱而步履蹒跚,但嘴巴依旧硬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有本事你别追啊!” 感觉在学弟面前丢了师哥脸的熊少海直摇头,解释道,“那个莫良,你看到的只是特殊情况,大多数时候,这两个人是不会一见面就火星撞地球的。” 宫莫良也被这种氛围感染,直接挑明道,“那是因为他们平常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吧。” “完咯”,熊少海直接用手掩面,干脆当起了鸵鸟。 本来伙伴之间的嬉戏打闹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个性张扬的青春就应该是五颜六色组成的,一尘不染的白,和万变不离其宗的黑,都是泯灭人性的存在,这里面有大环境的无奈,也有高高在上的人碌碌无为。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过后,一道尖细的女声快要把人的耳膜给震碎,“没长眼睛吗,这么宽的一条路都能让你给撞到人,你是猪投的胎啊!” 熊少海本能地放下了遮住面孔的手,因为这个声音他听了整整一年,再熟悉不过了。 “茜茜?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阴魂不散呢?不对,这一定是我的幻觉,我应该是昨晚睡得太晚出现了幻想,对,一定是!” 因为离得近,所以宫莫良将熊少海的自言自语听得一清二楚,在听到“茜茜”这个明显透露出亲近的人名的时候,他就知道眼前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眼前三人,一个陷入到了彷徨的追忆中,一个只敢躲闪着捂着脸,脚下不停地后退。最麻烦的反而是勇于出头的舒鑫,麻杆一样的身材却有一颗惩恶扬善的心,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没想到战队成立后的第一次碰面会就要让自己解决麻烦,大呼上当的宫莫良无奈起身,及时地拉住了已经握紧拳头,准备随时挥出去的舒鑫。 看到舒鑫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审时度势,宫莫良就知道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于是,贴着他的耳背后面轻声说道,“如果你能相信我,就让我来解决这件事情。我不反对暴力,但眼下就我们这几个人的战斗力,人家一只手就能让我们团灭。” 舒鑫先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劝告自己的宫莫良,待看到宫莫良的眼神一样不闪躲地回望着自己,这才用力挣脱了宫莫良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我去看看小天怎么样了。” 还没等宫莫良松口气,又听见舒鑫说道,“记住,我的信任只有一次。” 哪怕是父母,都没有这样冷言冷语的对待过自己,更何况自己这是在多管闲事。 强忍着心底沸腾翻滚着的戾气,默念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宫莫良重新换上了一副微笑。 之前打完人还不忘毒舌几句的女子在看到宫莫良的俊脸后,怒气自然的消退了三分,又看到宫莫良的穿衣打扮十分符合当下的潮流,尤其是上面的印花和铭牌都是价值不菲的牌子货后,完全诠释了一句话:翻脸比翻书还快。 只是笑靥如花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换上,就被身旁的男子一把搂了过去,手掌更是覆盖在了翘挺的臀部位置。 “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发骚,小心我把你变成人人可上的公交车。” 女子当即吓得花容失色,转身扑在了男子的肩上,用手轻敲着男子的后背,撒娇道,“哎呀,人家只是好奇了几眼而已嘛,不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嘛,何必吓唬人家。你看你把我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哦,是嘛,那我可得仔细瞧瞧。” 说完,一脸淫笑的男子将另外一只手伸向了女子的饱满上,这还不算,又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止步不前的宫莫良,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轻捏着凸起的花蕾。 摸了摸鼻头,宫莫良心里直骂娘,‘一对狗男女,前面盯着不放的是你,现在说我银枪蜡头的也是你,行不行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主席都说过,实践出真知,看来你们学过的知识都忘在狗身上去了。还有,劳资就是一个打酱油的,真正的威胁在那自艾自怜呢,有火冲他发呀,找我算几个意思,真要发起狠来,劳资还真不介意当一回园丁,专剪你这出墙的红杏。’ 心里一阵发泄,外表自然顺畅了许多,宫莫良越来越讨厌自己这两面派的功夫了,总觉得早晚有一天会变成人格分裂。 “那个,你的手是不是不舒服,我建议你去学校的医务室看一看,还是不要为难这位女士的比较好。你看,你都把她捏疼了。” 男子的笑脸瞬间消失,这种带有报复心态的出格举动你不说,看得人只会羡慕,一旦被人说破,看向你的目光羡慕还有,但更多的只会是憎恶。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一副正义人士的面孔来,谁让道德这把悬剑就在头上三尺的地方呢。 至于那名被熊少海恋恋不忘的“茜茜”,宫莫良反正是没看出哪里有让人朝思暮想的魅力来,倒是满身的狐骚,快要让自己窒息。 知道的,都会摇头说上一句,‘这是一个自甘堕落的花季少女’,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学校后巷犄角旮旯,每天晚上站在孤黄灯下的站街女呢。 “小子,出门是不是忘了刷牙,我这刚好有替人整牙的好手,要不要让他教教你,嘴巴除了用来吃,还要学会怎么好好和人说话。” 男子怒极反笑,宫莫良却比他笑得更加灿烂。 “给我一分钟,一分钟之后给你答案。” 男子笑得猖狂,看着眼前一个比一个瘦小的身形,让身后的两名壮汉一个守住门口,一个站在身边。 “好呀,我就给你这一分钟,倒是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宫莫良退到几米远的地方,快速地按下李源的号码。之所以敢见面呛人,除了实在咽不下那口气,还有就是李源锻炼的健身房离着不过一百米的距离,跑步过来只需要几分钟。 在电话接通的刹那,宫莫良低声而又快速地说道,“我被人堵在土味餐馆了,速救!”

第81章 做事讲道理 真人快打这件事并不是宫莫良想要的,但如果真要是到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时候,他情愿受伤的人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一分钟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请来什么救兵。”说话的男子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发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整个人就如同行走的电灯泡,到哪儿都自带焦点。 最近被宋一杰开发出了一部分毒舌潜质的宫莫良还没等张嘴,缓过神来的熊少海拦在了两人的中间。 “白长发,人你已经抢去了,我身边也没有值得你大动干戈的东西了,你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不放,难道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宫莫良这是第一次看到熊少海赤红着双眼,这种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丛林野兽般的可怖面孔,竟然能够出现在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脸上,可见: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痛到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智,宫莫良在为熊少海惋惜的同时,也为其悲哀。 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被叫做白长发的男子显然也是认识熊少海的,只不过一个苦大仇深,一个却是春风得意的嘲笑,“哟,这不是我们曾经的大才子,大诗人,风流倜傥的熊大官人嘛,怎么混到如今这般落魄像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曾经那个挥斥方遒的模样了呀!” 边说,白长发边把身旁的女子搂得更紧,倒是把宫莫良给忘到了一边。 趁着眼前的三角恋还处在剪不断,理还乱的阶段,宫莫良立马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发着短信催促李源的赶紧到场。 被拿来当做炫耀的资本,感觉自己成了百货商场里货架上的商品,女子有些挣扎,却因为性别的原因,力气用尽,也没能把白长发紧箍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拿开,反而留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这一幕被熊少海看见,他如同被激怒的小兽,大声地质问道,“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快把你的脏手拿开!” 白长发听完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二十一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说熊少海熊大才子,请问你最近是不是脑袋中风,把人际关系都给搞忘了?先不说和你在一起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一个二个尽是贼眉鼠眼的样子,其中一个尽然还想占我女朋友的便宜。如此光明正大的揩油,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说完,白长发又用手指捅了捅熊少海的心脏,“而且,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儿,刘梦茜是我的女朋友,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关你屁事。” 看到熊少海攥紧了拳头,白长发更是发出了发现新大陆的惊讶,“你这要是一拳头挥过来,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干打雷不下雨,别怪我骂你一声绣花枕头,死娘炮!整天就知道写些酸不拉几的破情诗,欺骗那些头脑简单的无知少女。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让我给抢到了。所以说呀,文采再好,也难敌拳头,你要是不服,就打回来呀,谁要是皱了一下眉头,谁今天就他吗的是谁孙子!” 别人踩着尊严骂了,熊少海再不有所表示,就不单单是夺妻之恨,那是脊梁骨都被砸得稀碎。 宫莫良这个外人听完都有操起椅子往上冲的冲动,但涌上头的热血在看到平常经常见到的魁梧身影依旧没有出现以后,赶紧上前拉住了熊少海的手。 “别上了他的当,看到他身后那两个壮汉没有,他之所以不停地拿言语刺激你,就是给他自己留下一个正当防卫的理由,到时候无论是把你大卸八块还是油炸水煮,他都能自圆其说,逃避最重的处罚。别忘了,校规到了校外,它依旧是校规!只要你一天是汉江大学的学生,一天没有毕业,你就要一天老老实实的呆着。你放心,既然咱们碰过杯,喝了酒,这事我管定了!” 这边正说着,门口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宫莫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顺眼望去,不禁喜上眉梢,“你看,救兵来了。” 虽说白长发带在身边的两名壮汉块头很足,能让一般的男性望而生畏,但在将近一米九,又天生怪力的李源面前,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只有活活碾压的份。 也就??铝思妇洌?募比绶俚睦钤丛诩复魏煤霉低ㄎ薰?螅?话淹瓶?说苍诿趴诘暮谝伦澈海?16谒??殖诺兀?胍?┢鸱椿鞯氖焙颍?桓銎?恋墓?缢ぃ?缓笳易际被???苑降乃?缗?蚜司省?/p> “好好说话不会,非要动手动脚。既然你有意过招,那自然是晓得拳脚无眼的道理。眼下先卸了你的胳膊,让你老实一会儿,等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帮你按上去。” 听到黑衣壮汉哼哼唧唧个没完,李源又上前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骨头,“一个大老爷们,这点痛都受不了,要是再让我听到一句不开心的声音,我就让你一辈子残废下去。” 李源话音刚落,效果显著。 等到和宫莫良汇合以后,李源看了一眼白长发,用自欺欺人的声音问道,“对面那个娘炮就是你短信里说的那个人吗?” 说完,在看到全场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以后,李源摸了摸后脑勺,“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宫莫良挑了挑眉毛,“话没错,就是声音有那么一丢丢的大。” 明白过来的李源居然憨厚地对着白长发笑道,“那个,不好意思啊哥们,下次我会注意声音小点,争取不让你听见,以免大家尴尬。” 好嘛,这一下不想尴尬都觉得尴尬无比。 见识到了李源的力大无穷,白长发这才明白刚才托大的一分钟给了对面绝地反击的机会,但身为坏人,就要有当坏蛋的基本素养。不要脸,绝对是首当其冲。 “怎么?来了个帮手就要以势欺人了是吧,有本事,你也给我一分钟试试。”输人不输阵,哪怕知道自己是虚张声势,白长发也要尽量表现出哥背后就是有人的一副面孔来。 哪知宫莫良根本就不吃那一套,况且这种儿女情长的琐事,和稍后进行的吃鸡比赛完全就没有可比性,要不是熊少海是三角恋的主人翁之一,他连坐在一旁嗑瓜子的兴趣都没有。 “行了,大家都是忙人,就今天这事,我们有一说一。该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道歉,完事了就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虽然不喜欢宫莫良江湖大佬来劝和的架势,但眼前形势比人强,白长发的底气已经明显不足,“是你们先撞了我的女朋友,要想了解这件事,你们先给我们赔礼道歉。” 没想到自己一个巴掌惹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还出现了有人受伤的情况,刘梦茜早已没有之前气焰嚣张的姿态,而是背对着身子,扯着白长发的手,低语道,“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大家都有吃亏。” 宫莫良一看刘梦茜的动作就知道要遭,都说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原本就快平息的风波,就因为这一劝,又再湖面上扔下了一块巨石。 无法理解这个傻女人为什么早不劝,晚不劝,偏偏在双方都有台阶下的时候横插一脚,真是想不通如此智商的女人,是如何把样貌,家世,智商还很高的熊少海给迷的神魂颠倒,哪怕都钻进别人的怀抱里了,居然还是恋恋不忘。 可能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说不定熊少海有种自虐倾向,就好这一口也说不定。 果不其然,白长发声色俱厉就是为了保留最后一丝颜面,等宫莫良这边道完歉,自己这边也象征性的应付一下,这事等回去关上门以后再做发酵。可刘梦茜突如其来的神补刀,让白长发纸老虎的实力彻底摆在了台面上,再想掩饰,已经无处可藏了。 纸老虎也是老虎,是老虎就要发威,白长发被逼无奈,只能撕毁事先的口头约定,“我刚才忘了,道完歉你们还得一人三瓶酒作为补偿,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没有去怪罪一个女人的习惯,宫莫良把气全撒到了熊少海的身上,“我是真想不通这个女人有哪点值得你喜欢,如果等这件事完了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从此我们再见是路人。也别想拿电竞社压我,这地球离了谁都是转,不存在非我不可这一说。” 熊少海的脸上青红交错,一半是羞的,一半是后悔,“行,到时候咱们大醉一场,不醉不归!” 宫莫良上前半步,没想到白长发立马吓得后退了一整步。 暗自发笑的宫莫良来回看了看白长发和刘梦茜,倒是想到了一句话,不方便说,但里面有狗有人,还有天长地久。 “你们和小海的关系我不管,那是感情上的事,我这个外人无权发言。” 这时候的白长发已经察觉出了刚才自己那一秒的软弱,可听到宫莫良没有为熊少海出头的打算以后,又放下了之前的芥蒂。 “但是!”宫莫良用手指了指后面捂着脸,坐在椅子上的廖小天,“你的女人打了我的兄弟,这件事我不能不管。所以,这个帐,此时此刻,必须得给我算明白。” 白长发这时候又开始埋怨起刘梦茜的多事,望过去以后,开始觉得这个女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丽,倒是变得碍手碍脚起来。 ‘看来,得找个机会甩了她。’ 打定主意的白长发气势不弱,“我这人从小数学就不好,九九乘法表都是初中才背会的,如果这账算不明白呢?” 宫莫良摊了摊手,“那很简单啊,数学不好,语文应该没有问题吧?既然你的女人动手打了人,那就让我兄弟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打回去就好。” 白长发为难道,“动手打一个女人,这在情理上,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哪知道不等他再讨价还价,宫莫良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 宫莫良用眼神示意李源准备动手,然后露出了招牌的微笑,“那就以夫代妻,让你这个大男人代替受过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宫莫良欺身向前,“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第82章 固所愿也 不敢请耳 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是替人受过的白长发哪会让自己稀里糊涂挨上一顿皮肉之苦,跟在自己左右的两个壮汉是自己的两个远方亲戚,一个叫白武,一个叫白文。 寓意无疑是好的,一文一武,不偏科不跛脚,但想象抵不过现实。要不是白长发他们家动用关系,这两个胸中无墨,四肢发达却无一运动专精的表哥又怎么会以体育特长生的资格被汉江大学特招进来呢。 虽说汉江大学连一本都算不上,二本堆里却也是混得风生水起。进来听说教育制度要改革,二本今后会被取缔,按照教育部出.台的规定进行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式的划分。达到要求的,直接晋升至一本,不合格的,三本在向你招手。 而汉江大学的师资力量在同等水平线中,无愧于鹤立鸡群的典范,学校的面积,更是早超国内众多一本偏下的高校。所以说,除了一纸通文,汉江大学的一本梦,早已实至名归。 没想到自家两个只会消耗粮食,半点作用都没有的饭桶居然运气不差,跟着自己的侄子也能混到一张一本的毕业证书。白长发的姑父,也就是白文、白武的父亲,更是耳提面命,让这两个样子货无论如何也要紧跟在白长发的后面,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们唯命是从的告诫。 一开始的白长发自然很不习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人人平等可不是空喊的口号而已,那可是印了国徽,上了宪法的。 人人都有穷亲戚不假,可再穷志不能短,哪怕让自己屈尊下跪的那个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白长发也绝对不会拿尊严当筹码。 但现实给他好好上了一课,原来,真有拿尊严换金钱的人出现,这个人,还可耻的和自己沾亲带故。 但习惯这个东西是强大的,从最初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到如今的颐指气使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什么表哥,表弟,什么长尊有序,统统都是纸糊的,一捅就破。 从起以后,到哪儿,白长发身后总少不了两个壮硕的身影,人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盯着自己,这就让白长发愈发的不可收拾了。 前不久白长发为了预防这两个表哥突然开了窍,毕竟形影不离也不能二十四个小时,万一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被这两个憨货听进去了怎么办?于是,姑侄一合计,干脆今后白文、白武的生活费就由白长发一并承担。这样一来,姑父少了大笔的支出,自己也有了拿捏他们的手段,简直一箭双雕。 相处了这么久,白文、白武的饭量白长发已经见识过,普通人的一碗,他们可以摞成两摞,好在只要有白花花的大米饭,菜品如何,他们是不挑的。 威风也享受过,寻常有保镖随行的,除了政客和巨商,你见过哪家的大学生有过。而且这两位表哥的武力值都不低,故意试探了一次,街头的混混哪怕一群,也都被兄弟俩三下五除二的给统统解决。 事后白长发才得知,兄弟二人之所以饭量大,全赖村里一过客老人。无外乎飘飘如仙的样貌,一见到兄弟二人就立马扔掉世外高人的做派,嘴里打呼‘骨骼惊奇,必非凡人’诸如此类的戏句。 少年时期的兄弟二人就是听了老人的忽悠,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行。外人只觉得是一般的吸气吐纳,兄弟二人脑中的词汇太少,又不懂得如何形容,只觉得力气每日剧增,超过了同龄人的几倍。却也愁坏了家中的父亲,原本两个牛犊子似的崽子只有十岁不到,饭量就已经和成年人无异,现在听了老神棍的话,更是与日俱增。偏偏家里除了两块地,并无其它收成,这才出此下策甘愿送给城里的亲戚做牛做马。 背景理顺,眼下有着一定功底的兄弟二人连人家一个照面都挡不住,这要是让李源熊掌一般大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白长发觉得自己这张脸恐怕就没法要了。 “等等!”白长发这时候觉得面子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大不了丢了再捡回来就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摸了摸自己的脸,白长发觉得“俊”这个字谈不上,以前还能自欺欺人,眼前就站着一个貌若潘安的家伙,自恋的话那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但“人杰”这个词,白长发觉得凭着继承了老爹善于经商的头脑,还是能够马马虎虎的应付过去。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前面说了这和感情无关,就事论事也就一个巴掌的事,好像怎么说,也赖不到我的头上吧。” 看着满脸无辜,一副我也是受害者的白长发,宫莫良怎么也无法理解,一个人的转变竟然可以如此之快,这和之前那个宁死不屈,气焰嚣张的纨绔子弟,简直判若两人。 因为诧异,所以宫莫良愣了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问道,“你是说,让我找她算账?” 白长发理所应当地说道,“事实就是如此啊,我也并非是你想象中的胡搅蛮缠。撞人固然不对,但也轮不到动手伤人是不是,之前我就对这个恶女子多有抱怨,让他不要整天惹是生非,没想到表面唯唯诺诺,原来尽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现在,只不过是现世报罢了。” 宫莫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白长发的表演,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将别人的悉听尊便摆在自己的脸上。 而另一边,早就惊到花容失色的刘梦茜瞪圆了双眼望着身边的人,无法想象就是这样的一张嘴,追求自己的时候甜言蜜语,手法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才让自己心甘情愿背负着“绿茶婊”这个骂名,委身于他。 可现在,一个巴掌,就能把自己推了出来,恨不得现在就和自己划清界限,摆脱关系。 可笑吗?好像该笑的,应该另有其人吧。 似乎是情缘未了,又或是心有灵犀,在刘梦茜寻找着半年未曾敢正脸一见的面孔时,落在最后的熊少海也回望过来。 此生无声胜有声,此时无情胜有情。 无数次的提醒着自己,眼前这个女人不值得自己动情,更不值得留恋,但往往晚上发过的誓言,梦里就忍不住反悔,一早醒来,又是旧态复萌,甚至更有不堪。 无论脑子里如何纠缠不清,身体却很诚实。 上前一步,熊少海的手掌搭在宫莫良的肩上,“要不,让她道几句歉就算了吧。” 后面的真正苦主廖小天也适时站了起来,“莫良,就听少海的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大碍,这事就到此为止吧,真的没有必要为我大费周折。” 心平气和的宫莫良瞬间恼了,自己一番好意,被人接二连三的劝阻,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好像多管闲事的人是自己。 但这股怨气刚刚涌现,就被镇压在了腹中。 “行,既然你们双方都协商好了,那我也不杵在中间白当恶人了。” 说完,宫莫良又回头看了一眼三人,摇了摇头,“源哥,我们走。” “哎,等等!” 正准备抬脚出门的宫莫良立马横眼回望,倒是看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非要撩拨自己这座己近爆发的活火山。 被宫莫良的眼神吓了一跳,白长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个,能否让你旁边的兄弟,帮忙把我表哥的胳膊给还原上去。” 宣泄不成,宫莫良理都懒得理,扭头就走。 白长发无奈,只得又拱手看向李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宫莫良。 李源倒是挺好说话,甚至是话都没说,径直走向白文的面前,擒住他的两只胳膊,连句提醒的话都没有,直接用力往上一顶。 只听到“咔嚓”一声,白文痛苦的嚎叫了一声。 待李源皱着眉头看着他,白文忽然想起了眼前这个煞神最烦男子大丈夫故作娇柔姿态,立马捂住了嘴,只敢让声音堵在咽喉中。 熊少海一开始是乱了心神,所以没有在意自己说的话会对宫莫良产生什么影响,等到廖小天也用同样的方式进行劝告以后,这才明白无心之举,伤了一颗滚烫的心。 看了一眼刘梦茜,又看着在场五花八门站姿的人群,没来由的一股烦躁在熊少海的眉间汇聚。 “这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不得不说,在和刘梦茜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熊少海终于有了一种脱离窒息的感觉。 眼看事情就要结束,白长发又有了另寻新欢的打算,也就笑吟吟地对着廖小天说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这里有一张卡,里面还有几千块钱,密码六个1,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不等廖小天的婉言拒绝,白长发换了一种严厉的语气说道,“还不过来给人家赔礼道歉,自己惹得麻烦还要劳资帮忙收拾,真是养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如果是以前,刘梦茜怎么说也是廖小天和舒鑫的同学,被人如此辱骂,自然会拔刀相助。但一来这个女人却是红颜祸水,先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地丢下了痴情的熊少海,现在又不顾同学情谊的亲手撕裂。当那一巴掌扇在廖小天的脸上时,他们就知道,从此以后,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了。 “对不起就不用了,我们也承受不起。” 廖小天没说话,舒鑫就为其代劳,“另外,这张卡就算作是你们的医药费,今后再相见,我们谁也别认识谁。” 白长发依旧笑脸相迎,“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看到白长发学着熊少海的语气,舒鑫拖着廖小天快步出门,他怕自己的脾气又要惹出一场不必要的风波。

第83章 母亲 一场不欢而散的宴席也为战队的未来埋下了阴影,宫莫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经让他最为放心的队员,居然成了危害所有人的最大毒瘤。 感情上的事没有所谓的对与错,但拖沓到现在都没有解决,那就是其中一人的问题了。 从熊少海余情未了的状况来看,多半结症就出在他的身上。 不好过多的评价一个女性,尤其还是一个刚见过一次面的女性,但就从毫不顾忌的动手打人,再到后面的看不清局势,这类女性在宫莫良的心中除了划上一个大大的叉,接着就是敬而远之。 自己生怕被这种定.时炸弹给炸到体无完肤,熊少海居然还恋恋不舍,这其中的奥秘,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完的。 一时气恼的宫莫良很快就消了火,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继续拉扯队伍之中的感情。 “莫良,他们应该没有伤到你吧?”李源从后面小跑着赶了上来。 宫莫良拍了拍自己的身体,示意完好无损,“我没事,你后来给那个人接上胳膊没?” 李源听完没事后,露出了如负释重的表情,“当然,要不是他在门口磨磨唧唧个没完没了,你又催的急,我也不会向他动手。说起来,这还是我上大学第一次和人打架呢。” 宫莫良笑着锤了一下李源坚硬似铁的胳膊,“就你这体格,千万别用打架这个词,完全就是一边倒的碾压好嘛。别以为我没看见,从你动手到结束,也不过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那个人硬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瞬间就残了两条胳膊。” “说起来还真有些羡慕你,哪怕学业上受到了挫折,还能去个健身房勉强糊口。哪像我们,专业水平太差,对口的公司瞧不上,服务员又嫌档次太低,销售又要满世界的跑,太累。高不成低不就,就这么兜兜转转,很快,就尘归尘,土归土咯。” 虽然不知道宫莫良突然之间哪里来的这么多人生感悟,但一向秉承着一力降十会的李源大开大合地说道,“我妈说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先把眼前的饭咽下去再说。如果你还能吃上一碗饭,喝上一杯水,吸上一口气,那就别去想东想西,想的再多,明天照样还是一碗饭,一杯水和一口气,何必庸人自扰呢?” 这种浅显易懂的话宫莫良早已听过无数次,但像李源说得这么直白和朴素的,往往才是最能敲击人心的。 “你妈妈也是老师吗?”宫莫良问道。 李源憨厚地笑道,“我们村子里只有一所学校,还是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共一块地方的那种。你要说我们那里缺什么,其实吃的也够,住的地方也有,但老师,那可不是缺的一星半点。我妈要是有那个福分当老师,恐怕我也就没有走出村子的希望了。” 物以稀为贵,就像李源说得,如果他的母亲真是老师,恐怕整个村子都要把他们一家当祖宗供着。 老师是干什么的,在城市里,那就是一份挣着死工资的铁饭碗。可能自我修养价值较高的,还能记住‘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句话,更多的,还是得过且过。反正升迁的道路窄到看不见前方的一丝光亮,那何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大家都好过。 但在穷乡僻壤里,老师不仅仅是一份职业,那可是走出大山,远离贫困,改变一生的希望啊! 就冲着这一点,只要李源的母亲是他们村子里的老师,他还真就有可能子承母业,一辈子守在山沟沟里过活了。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当你在一个地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走出来比守着不动更难。 “那这些道理,她当初是怎么解释给你听的呢?”宫莫良不免好奇。 李源的脸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脑勺,说道,“其实是我小时候不小心犯了错,我妈舍不得打我,这才语重心长的给我说了这么一段话。当时听不懂,但一直记在心里,现在大了,懂了,也就更加明白她当时所要承受的压力有多么巨大,可能比我们村子后面的那座土山还要大。” 这么一说,宫莫良很快就把前面的不愉快给彻底的忘得一干二净,完全沉浸在了李源的往事中。 “说说看,我还真是有些好奇你小时候会犯些什么错误。” 李源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一五一十地说道,“那是一年冬天,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春节。我们村子属于特别贫困的那种,吃穿住都不愁,但要说富余,那肯定是一家都排不上。久而久之,村子里就很少有外人的光顾,稍微有点钱的,很快就会搬出去,再想见到他们,除非你也有走出村口的那一天。” 宫莫良想了想,“这么说,你们村完全就是一个封闭式的聚集地,而且人数越来越少的那种。” “对,但是那一年,紧挨着我们家不远的一户人家,居然开着崭新的轿车,带着满满一个后备箱的礼物回到了村子里,说是感谢左邻右舍的帮忙,也要感谢村子里的老师,让他们有了翻天覆地的机会。” 宫莫良没有因为李源的停顿而插嘴,因为他知道正戏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李源继续追忆道,“我那时候正好是长身体的阶段,虽说家里的粮食不缺,但为了以防万一,米缸里永远得留着三分之一左右的大米作为储备。这就导致我每次吃完实际只有七分饱,晚上睡觉都会做着和吃有关的梦。” “那户人家带来了成箱成箱的零食,都是我们从小就没见过的,这可把我们高兴坏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数不尽的烦恼。” 宫莫良看到李源有意停下来看着自己,笑着说道,“我想,你烦恼的原因还是因为不够吃吧?” 李源点了点头,“没错,恐怕这就是开心的烦恼吧,也是我妈对我说的庸人自扰。还没开始吃呢,我就开始担心吃完的问题。不够吃怎么办?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脸皮这个东西已经有了。不好意思开口要,自己又没钱买,那怎么办?” “偷!”宫莫良不可置信地望着李源,在他的认知世界里,李源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完全可以把后背放心大胆交给他的人,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行为举止到外貌,里里外外都写着“老实”两个字的人,居然也会出现“小时偷针”的这种事。 李源能够理解宫莫良吃惊的表情,既然敢说,他也就不会在乎因此而产生的看法,“我趁着人多嘴杂,那户人家手忙脚乱的功夫,一口气从他家里抱了三箱零食回来。” 宫莫良倒是没想到李源的天生神力居然还能在这上面发挥奇效。 “那这件事是怎么被你妈发现的呢?” 李源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是我妈发现的,而是我自己主动自首,坦诚了一切。” “良心发现?”宫莫良问道。 “不,是我怕了,恐惧战胜了零食的诱惑。” “为什么会怕?到时候吃完,来个死无对证,谁还能说你的不是?” 李源摇头道,“你知道吗,我们村晚上都不兴锁门的,不止是院子外的大门,就算是屋子里的小门,到了夏天,依旧是敞着的。” 这一点,宫莫良倒是能够理解,他也从新闻里见到过类似的情景。路不拾遗在城里如同野生大熊猫,但在一些民风淳朴的村落里,这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生活习惯而已。 看到宫莫良能够明白后,李源继续说道,“在我们村,如果真有人关了门,那就证明你心里有鬼,害怕别人看见。而偷窃这件事,如果被大家知道,送去派出所不可能,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令人可怕的一件事。” 宫莫良身临其境地想了想,一个缺乏基本娱乐的深山老林,本来村民的数量就在以肉眼可见的数量减少,平常除了日常作息,能够打发时光的,可能也就只有相互之间的串门了。如果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把你拒之门外,那村庄对于自己而言,已经不是家,而是一座永远也走不出去的牢笼。 不仅仅是人,心被囚禁,才是最令人可怕的。 “你有一个伟大的母亲。”宫莫良拿手拍了拍李源宽厚的后背。 李源也认真地点着头,“这事我老早就知道,当时我妈知道我偷了人家的东西,藤条都已经举起来了,但最后还是慢慢地放下来了。当我带着她去藏匿零食的地方找到那三个箱子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拉着我去上门赔礼道歉。” “哦?这是为什么呢?” 李源再一次的笑了,只不过这一次的笑,犹如一个十几岁的懵懂少年,清澈如水。 “我记得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那一晚的月亮很圆,照在我妈的脸上,显得特别好看,就和画本里的嫦娥似的。不,比嫦娥更加好看。” 宫莫良没有说话,也没有因为李源的跑题而不耐,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一个全世界都通用的名词,母爱。 “她说,‘源儿呀,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既然你问了我为什么不带你登门道歉,那我就告诉你,因为你还有一颗羞耻心。既然你自己都还在乎这张脸,我这个当妈的,就不能亲手把它撕掉。’” “后来呢?”宫莫良迫不及待地问道。 “后来?”李源笑着笑着,脸上折射出了七彩斑斓来,“后来我的饭碗都是鼓鼓当当的,每次都能吃到十分饱。” 宫莫良问道,“那米缸里的米呢?” 李源深吸了一口气,“一尘不变,刚好淹没三分之一的刻线。” 宫莫良思索着,“米缸没变,你又变多,总量不变的前提下,那也就是说。” 李源咬着牙,点着头,“后来我才知道,我妈的碗,只有上面一层是铺面的,底下全是空的!”

关于此文的一些事 按照正常的情况,这篇小说写到如今,应该会有差不多五十万字左右了,如果是老观众应该知道,因为玉米自己觉得写得不好的原因,删掉了近三十万的字。光秃秃的数字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回事,但要一个个地用键盘敲击出来,可不是嘴上说的那么轻松。 好了,下面进入正题。关于小说的情节,此文属于慢热型。倒不是提纲的原因,说句实话,本书的提纲粗陋无比,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主角慢慢的成为天皇巨星,在国际赛场上大杀四方。 因为懒癌,又因为个人喜欢着重描写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系,所以看起来有关吃鸡这个主题的篇幅,在前面会显得上,不免让人觉得拖沓。这一点怪我,发散性思维太强,有些事情一写就忘了收回来,还是功力的不够,有待后续的锤炼。总之,你们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篇披着吃鸡外衣的都市文。如果感觉情节太慢,希望你们能够谅解,最好收藏一波,等到合适了,再回来看看。 最后再说文字方面的东西。或许很多人会觉得玉米行文有些半白半文,这是因为我本人喜欢看历史题材小说的原因,那些大神的笔锋是我一直模仿,但总是似似而非。其实更多的,还是文学功底不够扎实,如果真要是通晓古今,文言文也就那么回事(卖个萌)。有些诗句和成语,玉米还要经常性的借鉴百度,所以如果你们看到网上有“百度作家”这么一说,可以尽情联想到我,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读书人没有偷,这里我认为偷的定义很模糊,一个字也能叫偷,一个词也是,一句话更是,但只要不是通篇摘抄,剽窃还是算不上的。 好了,想说的也就这么多,今天的一章应该会在凌晨发布,在等的书友要说声抱歉了,因为本身就从事的文字编辑工作,头脑风暴太过频繁,所以脑仁已经变成了杏仁,能够坐下来静静码子的时间真的不多,更何况我还有一直解决不掉的懒癌,所以,喜爱玉米的书友们,我会为了你们慢慢改正,时间也不会太久。 希望此书无论是喜是忧,只要有你们久伴,我就觉得长情! ——爱你们的玉米 2018.7.7 (真的是最后一句:勿忘国耻!)

第84章 别让自己失望 佛有八面,人分两面。别看李源平常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其实,藏在心里的感情,远要比一吐为快还要艰难。 此刻宫莫良和李源二人行走在大街上,看似并不是一个互诉衷肠的好地方。但只要心意相通,天当宴,地当桌,一份真情化作酒,同样可以酒不醉人人自醉。 江城的五月连风都是热的,吹得人心头暖暖的。 此时的宫莫良,不仅没有再为前面的冲突耿耿于怀,还为自己的中途离场感到万分羞愧。 身为战队的指挥,不顾大局,心胸狭隘,这其中任何一条都能在比赛中葬送掉队伍的前途,更别说两样都还占全了。 有一对以圣人之姿要求自己的父母,哪怕宫莫良坚决叛逆,时过境迁的情况下,依然会潜移默化的受到影响。 “你是想借用自己的故事劝我吗?” 或许一开始宫莫良并不知道李源突然回忆起自己童年的时光是为什么,但到了现在,如果还不能明白,宫莫良觉得前面的十八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李源的笑还是憨厚无比,没有因为宫莫良的当面揭穿而改变丝毫,“我是粗人,劝慰人的话不会讲,那就只好套用一个故事。而且,我也并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否真的能够影响到你,还生怕你会因此笑话我,疏远我呢。” 宫莫良没有接话,而是指着路边的路灯,“你看,白天的它们是不是显得特别碍事,挡住了来往车辆的道路。” 李源看着狭窄的单行道,配合着点头。 “但是,到了晚上,它们不仅照亮着车辆行驶的大路,两侧行人的小路,同样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变得光亮如昼。” 宫莫良转过头看着李源,表情十分的严肃,“你,就是这个路灯。平时不显山露水,那是你的低调本性,一旦到了伙伴有需要的时候,绽放出来的光芒是这盏路灯的千倍,万倍。” 李源黝黑的脸上凸显出了一抹腮红,害羞地挠着头,“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吧。” “不,有些事言语总会词穷,天在做,人在看,心是不会包庇任何事物的。” 煽情了这么久,宫莫良开始考虑善后的问题。 “这样源哥,待会儿我会去新闻系找他们,如果你有自己的事,那就先去忙,我或许要到很晚才会回寝室。” 李源也知道即将到来的比赛关系着很多人的一举一动,“那行,正好我今天的训练目标只完成了一半,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我现在就赶回去继续锻炼。” 等到两人即将分道扬镳的时候,李源又转过身来大声喊道,“记住,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挥手告别,宫莫良按照记忆力的路线,往汉江大学新闻系的教学大楼走去。 毕竟到校的时间不是太长,学校的面积又太过庞大,平常并不爱到处串门的宫莫良很快就在一个十字路口迷了路。 虽说有手机地图,但里面的软件并没有精确到连学校的专业大楼都能清晰直白的展现在手机屏幕上。 这时候,就要靠最传统的问路工具了——嘴。 凭着不俗的样貌,宫莫良在问路的同时,很是被性格开朗的师姐们调戏了一把。一个人或许还只是询问一下联系方式,以及一些基本的姓名和专业之类的。人数一旦到了两个以上,这些“妖精”们就开始无法无天了起来。 有被怂恿着上来追问宫莫良的皮肤为什么保养的这么好,想要试试手感,上前摸一把;还有假装打赌,其实就是想上来一亲芳泽的;更有甚者,简直连脸皮都不要了,直接就像以身相许,嚷嚷着师弟帮帮学姐一把,以免之后害了相思苦。 好不容易逃离了女儿国,缠丝洞,宫莫良的色相才得以完好无损的保留。 这些学姐们虽然热情的过分,但在正事上一点都不含糊。 在婉言谢绝了学姐们的亲身带路以后,绕了一个弯的宫莫良终于看到了新闻系的教学大楼。 国内的建筑风格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一个火柴盒的有大有小而已,这一点和欧美国家相比,确实容易让人审美疲劳。 但宫莫良今天过来是找人的,并不是过来鉴赏建筑水平的高低。 走进大门,一个巨型的话筒从天而降。站在这个金属话筒旁边向上望去,你会发现,整栋大楼都被它穿堂而过。难怪宫莫良在远处眺望这栋大楼的时候,总会觉得楼顶会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感觉,原来都是这个话筒惹的祸。 来到了教学楼,宫莫良并不知道熊少海他们的教室在哪,还得出卖着色相,去继续投石问路。 “你好,请问大二新闻系的教室是在几楼?” 被拦下来的女生本来在匆忙赶路,低着头疾步行走,抬头的一瞬间宫莫良能感觉到对方明显的不耐烦。但当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前面重复了无数次的画面,再一次出现。 “问路之前应该先要报上自己的姓名吧?还有,你总得告诉我你是哪个专业的,万一你要是在这栋楼内干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好根据这些信息顺藤摸瓜,把你这个坏蛋给找出来吧。” 得,见面就成了坏蛋,而且能把要姓名和专业的方式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宫莫良在惊叹连连的同时,乖乖的上交了对方想要的全部信息。 在如同查户口一般了解完宫莫良所有的信息后,尤其是在得知宫莫良至今单身,连初恋这种几乎在地球上绝种的稀罕玩意儿尚还建在时,这名女生的眼睛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大呼狼爱上了羊的宫莫良赶紧直奔主题,“那个,现在能告诉我一下,大二新闻系的教室在哪了吗?” 有付出就有回报,这点信誉对方还是有的。 在这名女生指着头顶上三楼的一处教室后,宫莫良又一次的谢绝了女生亲自带路的“不怀好意”。短短的几分钟就快摸清楚了自己的全部底细,这要是一路相随,还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出去。 突然刚到一阵恶寒的宫莫良乘着电梯,直接来到了三楼。 出了电梯门往右手走了大约三个房间,宫莫良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写着“汉江大学新闻系”的教室大门。 和熊少海之前说的一样,新闻系教室里的人数不少,但都很自由。里面的老师只是坐在讲台前,对于讲台下的学生们做着什么事情,完全不管不问。偶尔会有一些学生拿着书本,抱着电脑上台请教,这时候方才记起来自己身为教师的职责。 说是专业课,宫莫良觉着和高三自习并无太大的差别。熊少海说是崇尚自由,宫莫良觉得这是自我遮丑而已,给他的感觉,放鸭子都不为过。 自己都是汉江大学的一名学生,没有理由去指责学校教育制度的不是,更何况,这种情况,更加有利于自己的伪装,浑水摸鱼的趁机溜进去。 在教室后门仔细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终于在教室的正中间一排,找到了埋头苦读的熊少海。 轻手轻脚地走进教室,在礼貌的微笑示好几名略带疑问的同学后,胆大心细的宫莫良一屁股坐在了熊少海的旁边。 熊少海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手中的杂志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的同桌已经更换了人选。 宫莫良有些好奇,定眼往熊少海面前的杂志看了过去,发现都是一些世界高档的名表。随着熊少海的翻页,能叫出名字的,除了耳熟能详的“劳力士,百达翡丽,江诗丹顿”这些,其它的宫莫良一概不知。 深感自己也有孤陋寡闻一面的宫莫良自然把气撒在了罪魁祸首熊少海的身上。 “老师来啦!” 也不知道是因为宫莫良在耳边说话的原因,还是熊少海把上课看杂书的习惯从高中带到了大学。总之,在听到“老师来了”这四个字以后,熊少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桌上的杂志塞到了屁股底下,然后装出了一副我在认真读书,仔细盯着黑板,这类若无其事的动作。 在宫莫良笑出声以后,熊少海这才会意过来,这里是大学,而且老师并不管你上课看的是什么书,只要考试别挂科就行。 然后,熊少海就觉得这个可恶的声音有点耳熟,转头一看,激动地骂道,“靠,原来是你小子。胆子挺大啊,就这么孤身一人的溜到我们新闻系这里来了。” 听到熊少海意有所指,宫莫良不禁问道,“你是在说你们系的女生各个都是妖魔鬼怪吗?” 熊少海知道自己“不幸言中”了,戏谑地打量着宫莫良的上上下下,直到把对方看到发毛以后,这才说道,“妖魔鬼怪用来形容她们的性格,倒是十分贴切,长相的话,她们还是天生丽质的。” 宫莫良撇了撇嘴,“再丽质,也不能见人就往上凑啊。” 熊少海笑得更大声,“是不是有许多女生想要往你身上倒贴呀,难道你就没有心动?” 摸了摸鼻头,宫莫良决定用沉默代替回答。 心中早有答案的熊少海替本专业的女生解释道,“我不排除有一些花痴的女生确实对你这样的花美男抱有一种不单纯的目的,但你别误会,更多的女生找你要联系方式,除了示好以外,其实是想请你回去当她们的模特。” “模特?”宫莫良突然想到了自己被脱光光,如同待宰的羔羊,而那些女生们,正在磨刀霍霍地走向自己。 “喂。”熊少海注意到宫莫良担惊受怕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误会了,“别把电影情节带到现实当中想入非非,她们只是把你当成试衣模特而已,也就是俗称的‘衣架子’,比如说我这本书里的手表,让你带上以后拍上几张全景的和几张特写的照片。” “真的不用脱光?” 熊少海嗤之以鼻孔,“除非让你拍内裤的,你觉得你有那个名气,让人家大牌的内裤厂请你代言吗?” 宫莫良还是不解,“你们不是新闻系吗?” 熊少海没好气地说道,“新闻系也分编辑和摄影的好嘛,你以为所有人都是文案编辑,整天就是和纸、笔杆子打交道啊。再说了,就算是编辑,我兼职摄影,赚点外快,生活费又何尝不可,你又不是太平洋警察,管这么宽干嘛。” 听出熊少海心中还是有着些许不忿,宫莫良刻意不往熊少海的同学上面讲,生怕引出那段不堪回首的恋情。 “下午要一起训练吗?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熊少海已经将杂志重新摊开摆在了桌上,但十几分钟过去了,一页都没翻动过。 等了良久,熊少海才叹息着说道,“我这个状态,恐怕很难支撑到比赛全部结束吧?” 宫莫良哪会给他半路甩手不干的机会,“别忘了,电竞社是你当初让我加入进去的,这个比赛能不能够拿奖,对于我来说,真还不是一回事,但对于电竞社来说,无异于性命攸关。如果你自己觉得无所谓,我这边也无话可说,反正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只手、两只脚的人满大街都是。怎么做,取决于你,而不是我。” “几点?”熊少海思索半天后,吐出了两个字。 “晚饭过后,五点半,我们还是飞火流星见。” 熊少海没有当即答应,“我尽量在五点半,出现在飞火流星。” 宫莫良已经起身,“记住,让别人失不失望无所谓,最关键的是,别让自己失望。” 说完,宫莫良潇洒离去。 看着宫莫良走出后门,背影消失不见,熊少海嘴里低声嘟囔道。 “别让自己失望?”

第85章 赛前噩耗 下午的五点左右,宫莫良就早早地赶到了飞火流星。 来到上一次熟悉的二楼靠窗卡座,意外地发现了熟悉的三个身影。 “靠,舒鑫你怎么不支援我啊,要是你早来几秒钟,我也不至于要一打三,更不会在这里就翻车,栽在了这几个菜鸟的手上。这种死法,简直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少废话,自己菜,别以为我没看到,刚才你明明有一枪秒掉第一个人的机会,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是在你狙击枪一枪没秒掉第一个人,陷入到缠斗之后才赶到的。另外,我之所以死,还不都是因为你在那鬼哭狼嚎,死命催着我赶快过来,结果倒好,直接成了催命的黑白无常。” 宫莫良在三人背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在看到众人没有因为上午的那场纠纷而产生感情上的隔阂以后,欣慰地笑道,“不是说好了五点半吗,你们几个怎么提前来了。” “什么?五点半?”廖小天哀嚎道,“少海和我们说是四点半,害得我们专业课都没上,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从后门偷偷溜了出来。” 熊少海看到宫莫良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自己,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别听他们在那添油加醋,四点半是我说的不假,但你下午找我的时候也看到了,即使是专业课,其实也和公开课一样的自由。虽说我们不在一个班,但都是一个系的,再怎么严格,也绝对没有限制住他们的人身自由。” 卖惨被揭穿的廖小天也不害臊,而是继续嚷道,“我不管,反正你欺骗我们是事实,难不成伤害了我们,还想一笑而过?” 熊少海不想再纠结下去,也清楚这个认识了一年多的损友是副什么样的德行,“行了,有什么要求赶快提吧,眼看着就快天黑了,我们训练的时间也没多少了。” 达到目的的廖小天当然是有备而来,拉着熊少海,指着电脑上的浏览器页面说道,“这款小黄衣我已经钟情很久了,可因为卖得太贵,买上一套就能顶.我一个星期的饭钱,所以一直舍不得买。” 熊少海挥手打断,“行了,我知道你的要求了,不就是一套土不拉几的小黄衣嘛,给你就是了。” “谢谢,谢谢,还是熊老板大气。” “但是。”熊少海并没有大气到底的打算,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我送你也成,接下来的几局游戏里,五把游戏至少得吃三把鸡,不然这套小黄衣,你就永远只有干瞪眼的份。” 看到廖小天嘴角微动,熊少海提前堵住,道,“别和我讨价还价,不想要的话,尽管开口。” 眼看着梦寐以求的衣服就要到手,半途却又隔了一层玻璃,受到威胁不敢多说的廖小天还是小声说了一句,“切,小气巴拉的。” 看到熊少海回瞪了自己一眼,廖小天立马抿住了嘴巴,并用手指在唇前做着横拉的动作,以示自己已经拉上了拉链。 等到宫莫良坐上三人刻意留下来的一个空位,熊少海问道,“怎么说,是打我们几人的大号,还是像那天晚上一样,玩小号?” 宫莫良除了熊少海的大号知道分数以外,其余二人一无所知,“小天和舒鑫的大号都是多少分?” 没等舒鑫开口,廖小天就把两人的rank分数全报了出来,“我才堪堪到了2400多分的关口,舒鑫这几天猛涨了一些分数,应该到了2500到2600之间。对了,你呢?” 宫莫良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舒鑫,倒是没想到这个比熊少海还要沉默寡言,但又脾气急躁的家伙居然能保持在这么高的一个水平线上。要知道,这种喜欢见面就钢枪的人,能在赛季中前期就迅速上分到了2500以上,对于枪法的要求还要远超一般的高手。难怪听廖小天评价舒鑫,嘴里总会时不时地冒出一句‘近战无敌’的字眼来。 回过头来,宫莫良笑着说道,“我说我只有2000分,你信还是不信?” 廖小天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但言语才能更直接的表达,“拉倒吧,除非你一个星期回回落地成盒,不然就是收到了仙界的追杀令,否则就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宫莫良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分数的问题,“其实这款游戏对于rank的分数真的没有其它游戏那样看重,你看那些鼎鼎大名的吃鸡大神们,到了一定的分数,还不是轮番换着小号,一样可以在赛场上叱咤风云。” 死活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因为宫莫良拿那些大神换号举例,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即使是上线以后看到了宫莫良的账号分数,仍旧不敢相信这就是宫莫良主玩的大号。 “才2200分?不是说好大家都用大号玩的吗?”廖小天惊讶地问道。 熊少海多少知道宫莫良玩这款游戏的时间并不长,能够打到这个分数用天才来形容都不过分,但有些事情,真话反而比假话更难使人相信,所以,为了避免宫莫良身为队长指挥的地位被动摇,解围地说道。 “行了,人家就想玩这个号不行吗,多一分少一分能卖钱还是怎么地,别忘了,匹配到的玩家水平越低,你离你的小黄衣也就越近。人家莫良这是帮你没看见吗?还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样子。” “是吗?”廖小天还是心存疑问,但看在小黄衣的面子上,总算止住了无休止的疑问。 游戏加载还需要时间,趁着等待的功夫,廖小天又忍不住地说道,“对了,最近听说要出新地图了,好像是一张沙漠地图,你们有收到消息吗?” 宫莫良对于游戏的新闻并不怎么留心,但这种传闻并不需要去刻意了解,哪怕走在路上,或是食堂排队买饭的队伍里,也会有人议论纷纷。 “有过耳闻,但官方不是没有给出具体公告吗?” 廖小天听到有人接话,甭管是谁,立马滔滔不绝地说道,“一看你就孤陋寡闻了,就在今天上午,已经入住微博的吃鸡官方账号就在微博上更新了新地图的预览消息,不仅有新地图,还会有新枪和新载具呢。” “哦?真的吗?”对于这类有助于比赛的消息,宫莫良不得不上心。 “等等,我给你看那条微博。”廖小天扔下鼠标,开始在裤兜里找寻着自己的手机,“喏,你看,就是这条新闻。” 宫莫良接过了廖小天递来的手机,粗略的翻看了一下介绍。新枪和新地图他并不是特别留意,这都是可以熟能生巧的,但是对于更新的时间,宫莫良皱紧了眉头。 “这个更新时间未免也太凑巧了点吧。” 廖小天正准备仗着先人一步开始夸夸其谈,没想到等到半天,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并没有看仔细,或是完全忽略了真正关键词的廖小天将手机抢了回来,又重复地看了一遍这则新闻后,叫道,“靠,还真是的,更新的时间不早不晚,正好是我们比赛的前一天。” 这一下,就连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的舒鑫也凑了过来,不由分说,直接从廖小天的手上,把手机一把夺了过去。 “轻点,摔坏了你赔!” 完全当做没听见的舒鑫瞟了一眼之后,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下糟了,到时候要是举办方突发奇想,直接在比赛上启用新地图怎么办?” 熊少海是四人当中唯一比较乐观的存在,“应该不会吧,到时候可不止我们一个队伍对这张新图不熟,大家可都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廖小天直接反驳道,“首先,就在三天之后,测试服就会提前上线新版本作为测试,其次,正是因为新,才更加能让看直播的观众们拥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如果换做你是这场比赛的主办方,为了提高收视率,你会不会将新图安排进去?” 有些事情就是怕“认真”两个字,一旦较起真来,总会从幻境走向现实。 “那到时候,完全就是拼谁的运气好,谁玩这张地图上手比较快,失去了游戏的公平性。” 这一回,宫莫良也站在了极为不靠谱的廖小天这边,“运气本来就是实力的一种,况且,你自己都说了,谁上手比较快,谁就占尽了优势。可反过头来,能够比所有人都尽早上手,这本来也是一种技术水平呀,有些人就是天赋好,上手快,难不成非要把人家身上绑住一块石头,再一起赛跑,这才是公平?” “可…” “别可是了,不是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吗,大不了这十几天的时间里,我们抽出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新地图的熟悉上,尽量将每个地点的大致样貌给弄清楚不就行了,再怎么喊冤,比赛也不会因为你一支队伍而有任何的改变。” 听了宫莫良的一席话,熊少海这才逐渐收回了心思。 “这局跳哪?” 看到熊少海调整好了心态,宫莫良将光标放在了地图的中心部位,“为了帮你缓解不忿,这一局就跳学校了,让我们杀个天翻地覆!” 宫莫良说的豪爽,可苦了一边的廖小天。 “说得好听,五局三胜拿奖励的人又不是你,当然不心疼了。” 一旁的舒鑫看不惯廖小天怨妇一般的行径,粗声粗气地说道,“再多嘴一句,落地我就找枪先做了你,让你尝尝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滋味。” 好不容易等来了舒鑫的一番长篇大论,却和自己过意不去,廖小天无奈地说道,“各位大哥们,千万别放水啊,小弟的幸福,可全都把握在你们的手上了。” “瞧你那点出息,求人不如求己,千万别做了落地成盒的傻事。” 被熊少海这么一提醒,重心回到游戏上的廖小天很快说道,“靠,前面这个吊毛凭什么落这么快!”

第86章 大爱无疆 就在宫莫良他们尽情享受着游戏里酣战带来的快.感同时,徐寒在下课以后被意外地叫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徐主任,是您找我吗?”礼貌地敲了敲半掩着的办公室大门,徐寒问道。 外语系的教导主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平常总爱穿着全套的女士西装,因此修长的身材和端庄的五官,再加上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镜,完全就是一副知性女性的完美打扮。 梳拢了一下耳后根的发丝,徐主任放下了手中的一摞资料,看向了这个她心目中最中意的学生。但正是因为太过钟爱,才会让她对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能够在这个年龄段胜任一个系的年级主任,除了背后的关系够硬,自身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 尽管内心已是滔天怒火,但徐主任还是温文尔雅地说道,“来了呀,跟我还客气什么,直接进来找地方坐。对了,我还特意托朋友去武夷山带来了你最爱喝的铁观音,这可都是现摘,然后第一时间就真空打包空运过来的,我来给你煮上一杯。”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词用在亦师亦母,时常关切自己的徐主任身上稍稍显得那么不合时宜,但所表达的含义基本一致。 赶紧起身推脱,但还是拗不过一心想要当上一回茶艺师的徐主任。 等到滚烫的沸水去除掉了第一道杂质以后,徐主任这才将水缓缓地倒入进早已放好茶叶的茶杯中。 看着茶叶在旋转的水流中翻滚,徐主任忽然开口说道,“都说咱们外语系出了一个能让中文系都自愧不如的大才女,今天我可就好好考证一番,以免名不符实,让我们外语系白白的贻笑大方。” 徐寒心神一动,知道接下来就是正戏了,立马正襟危坐了起来,不敢放过任何细节。 徐主任也用余光留意到了徐寒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人们常说泡茶需要必备的五个条件,不知道咱们博览群书的徐才女,能否把这五个条件给一一说出来。” 用常见的网络用语来说,这个问题对于徐寒来说,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只见她略微从大脑里的记忆库里调取着记忆细胞,很快就搜索出了答案。 “应该是水质、心情、时间、茶量和水温。” 尽管知道这个问题难不倒徐寒,但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别说茶道这个冷僻的手艺,哪怕就是国家大力宣传的国粹京剧,也逐渐在新生代的眼中,沦为了西方音乐的附庸。 能够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想到答案并说出来,光是这份求知欲,就让徐主任的心情好受了许多。 ‘还好,苗子的枝干或许受到了偏移,但根须还是挺正的。’ 可徐寒和徐主任都知道,这个问题只不过是一场开胃小菜而已,接下来还有更苛刻的审讯,等待着心知肚明的二位去继续演绎下去。 “都说中国的茶是功夫茶,那你可知道,饮上一杯功夫茶,都有哪些说法吗?” 这一回连数字都给省略,但依旧难不倒早有准备的徐寒,“一品,品的是茶叶的优劣好坏;二缀,讲究精致,小壶泡茶,小杯品茶;三饮,如果时间富裕,那就可以慢慢细琢,唇齿留香,去感受茶叶带来的味蕾享受;四喝,天干物燥,此时若有一壶清凉解渴的清茶,一饮而尽,方是解暑的最佳良方。” 徐主任也不说对错,而是加快语速,继续问道,“功夫茶一般冲泡几次?” “再一再而不可再三,一为皮,茶香浓郁;二三为肉,这时茶香或许留存,但味鲜爽不如从前,茶里的香气好味道已然淡乏;超过四次以上,不仅味道全无,似喝白水,还会将难容的毒物分解出来。” 有理有据,不仅回答正确,还将前因后果解释的明明白白。如果这是一场满分为100分的考试,徐主任可能会打上120分。 “最后一个问题。”徐主任将茶杯轻推至徐寒的面前,问道,“洒茶四字诀是什么?” 徐寒用手感受着茶杯的温度,轻笑着说道,“低、快、匀、尽。” 徐主任看到徐寒没有像之前那样依经傍注,而是浅尝辄止,不禁问道,“不帮徐姨解释一下来龙去脉吗?” 徐寒的嘴角浮现起了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既然徐主任已经心中有数,又何必来消遣我这个不才弟子呢?” 徐主任听到了徐寒死不悔改的称呼,无可奈何地叹气道,“都说了,没人的时候咱们姨侄相称,难不成,你是瞧不起我这个暮气沉沉的老古董了吗?” 听出了徐主任话里的怨气,徐寒哪敢托大,忙不迭地解释道,“您的好意晚辈能够心领,但我还是认为象牙塔里应该一视同仁。别说您只是偏爱于我,哪怕您真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依旧要尊称您一句徐主任。” 看着坚守原则的徐寒,徐主任在高兴的同时,也为接下来的话题产生了无穷无尽的担忧。 一个倔强的人,想要改变他们的意志,除非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不然休想撬动他们心中的任何一处缝隙出来。 但有些事哪怕明知道命中注定的没有结果,但徐主任还是拿出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来。 “学校最近找到了我,谈到了有关组织社团的事,其中,重点点明了你所接管的汉江大学电竞社。” 有过猜想的徐寒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好奇已经有了半年之约,学校那边为何又要老生常态,苦苦折磨着自己。 看到徐寒一如往常的冷静,徐主任都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院系主任,位卑言轻,想要替爱徒争取点什么,也和螳臂当车没甚两样。 “找到我的,是主管我们学校内务的副校长,他对社团的改造,提出了自己的心得。无非就是两点:废物利用,优胜劣汰。” 徐主任在这里做了停顿,她知道徐寒能够听懂这些,但还是需要消化的时间。这里的消化不是话面上的意思,而是无比复杂的心情。 理解了徐主任的好意,徐寒的情绪看不出来有多少的波动,但说话的声音,开始有了若有若无的颤音。 “他想把我们的电竞社怎么样?” 一听到“我们”两个字,徐主任的无名火“腾”的一声,直冒三丈,“我常常教导你做人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你要记住,你是我们外语系的学生,本职工作就是学好专业基础知识,在完全掌握好了专业技能以后,再去考虑置身事外的闲人琐事。可你倒好,整个学校几十个社团摆在那里让你挑选,你偏偏选中了一个短命鬼,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如果你还念着我的好,就听我的一句劝,早点从那个漩涡泥潭里解放出来吧,就当是我这大半年来不求回报的付出,对你的唯一请求。” 徐寒听完以后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谢谢”和“不能”。 “你!”徐主任拿手指不停地虚点着徐寒,但就是狠不下心来落在徐寒的额头上。除了没有血脉之亲,也是清楚眼前这个争强好胜的弟子,用一双柔弱的肩膀,扛起了多大的压力。 “真的没有第二种办法了吗?”徐主任近乎哀求地问道,她实在是夹在中间难做人,一边是上级领导不容置疑下达的任务,一边是整个外语系近几十年来,最为杰出的学生。这段时间,她很是为了劝告徐寒退出电竞社的事弄得心力交瘁,这是眼看着事情拖无可拖,已经掩盖不住以后才专门抽空把徐寒叫到了办公室。 “有。” 就在徐主任绝望的时候,听到了普世梵音。 “我可以退出电竞社。” 徐主任知道这个要求强人所难,所以希望尽最大限度的去弥补,“你放心,在你退出电竞社以后,我一定会要求学校尽最大限度的保留希望的火种,你也一定会看到电竞社东山再起,重塑辉煌的那一天。” 徐寒微笑地听完,等到徐主任说完以后,这才接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等到电竞社步入正轨的那一天,不用你们说,我也会主动辞退。” 一个千娇百媚的女生说出这样一种深藏功与名的话来,多半会被当成笑话看待。但徐主任毫无理由的相信她是认真的,也正是这种认真,让她几欲抓狂。 说了半天,没想到还是绕回到了起点。这种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的态度用在学业上,徐主任是双手双脚的赞同,但在社团的这件事上,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副校长在会上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在一个月内电竞社没有丝毫的起色,那就收回全部的资源。听清楚了,是全部,只保留一个名称记录在案,所有的资金和场地,都需要你们重头申请。” 从半年变成了一个月,徐寒很难不把篮球社给牵扯进来,至于他们在里面扮演了多少的戏份,徐寒并没有深究的打算。 “这应该不是全部吧?” 看到徐寒如此聪明,徐主任摇了摇头,“就怕你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呀,不错,在一个月的基础上,学校还会暂时没收你们的全部公共财产,并停止一切的资金支持,换句话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们只能空守着一栋大楼了。” 愣在当场的徐寒震惊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对于电竞社来说,除了适宜的场地极为重要,其实电脑设备也是重中之重,就和战场上的士兵手里紧握的钢枪一样。现在枪没了,光有一个战壕,徐寒很想质问那些校方领导一句,“如果让你试试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看你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能够干出多大的名堂来。” 但这些都是徒劳无功的挣扎而已,对事态的发展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知道了。”徐寒松开了一口未喝的茶杯,“这茶不错,谢谢您的款待,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看着纹丝不动的茶杯,徐主任知道,这一杯,哪怕不喝,也是满满的苦涩。 茶香四溢,苦尽甘来。 徐主任看着气质和才学都是上上之选的弟子逐渐消失在了门框之外,无声地说道,“其实,学校给的时间是半个月,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原来,徐主任并没有言尽其实,那些痛心疾首的表情全都是假象!她真正的目的,是尽最大的限度,帮最心爱的学生,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 “要怪,就怪徐姨没能帮你做到最好吧。” 握着带有余温的茶杯,徐主任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有些你看不见的苦,背后总会有人替你默默承受。 大爱无疆!

第87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比赛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宫莫良也陆续收到了有关比赛的更多信息。 例如:这二十四支队伍里,恐怕就属他们最为业余。其它的二十三支战队,要么就是绝地求生的专职主播,要么就是半退役的职业队员,更有甚至,直接拉下脸皮,顶着现役队员的身份,去抢非职业选手的饭碗。 这种人自然不会是各支职业战队的主力,他们不会有这个闲工夫自降身份去参加这种业余比赛。而那些替补队员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冲着优渥的奖金而来。 可以说,鱼龙混杂的队伍里,汉江大学电竞社战队是最年轻的一支,而年轻往往也意味着实力的孱弱,弱者除了被人同情,也会被那些不高不低,中不溜秋的队伍给盯上。 弱肉强食,这个森林法则到了任何一处地方,通行无阻。 当宫莫良他们被徐寒叫到电竞社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有些玩世不恭的廖小白并没有察觉到徐寒万年冰封的脸上,布满了冰锥,那是一种冷到了极致的表现。 “这是从哪化缘回来了吗社长?早就觉得咱们电竞社一成不变极为碍眼,如今总算有了点新气象。” 熊少海本来就觉得大事不妙,再听到廖小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之后,败坏的心情直接让他动起了粗。 一巴掌打在廖小天的后脑勺上,熊少海压低着嗓音说道,“蠢货,没看到人家这是把东西往外搬吗?还有,你是生怕咱们社长受到的刺激还不够多,非要火上浇油不可吗?” 受到了熊少海的启发,廖小天这才留心到,这些充当了临时搬运工的校友们,都是手捧着一台台主机和电脑屏幕,往大门外走去。当时看见那些货车后厢空空如也是因为货物都已经卸载完了,原来是故意留出空位安放这些成批的电脑。 再往深处想下去,细思极恐的廖小天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而且这个猜想十有八九还是对的。 后知后觉的廖小白都能想到,宫莫良进门不到几分钟,就从这群人搬运的物件上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看来,有些人是连半年的时间都不想等,想要一鼓作气直接将电竞社剔除学校社团的队列里。’ 宫莫良来的时间比较晚,又没有经历过和电竞社生死与共的机会,自然生不出同仇敌忾的气愤来。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同情弱者又是与生俱来,在不引火烧身到自己的前提下,宫莫良从感情上,是站在徐寒这边的。 “那个,徐…” 这就是男人为何讨厌女性压在自己头上的原因,直呼其名肯定不雅,昵称和缩写又会引起居心不良的误会,点名职务又会显得关系疏远。总而言之,怎么叫都是错。 还好徐寒在冷眼旁观的同时,不忘兼顾周遭人的神态变化,“直接叫我社长就好了。” 解决尴尬的宫莫良也就客随主便,“学校不是约定好了半年之期吗,怎么会突然之间食言而肥呢?” 徐寒仍旧是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的姿势,冷静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和自己毫无干系,“这句话我也想问,但你觉得能够听到的回答,会有多少种?” 宫莫良默然,就像一万个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换到他们电竞社,不同的人去找学校质问,得到的回答也会千变万化。归根结底,还是自身的实力太过弱小,略微的挣扎就和咸鱼翻身一样,即使翻过身来又能怎样,两面照样都是咸鱼。 这种性命捏在别人手上,是扁是圆全赖别人心情好坏的窝囊,让还未走出校园的宫莫良第一次感受到了社会气息,那是一种尔虞我诈,说话不知道要戴多少层面具,连一哭一笑都要精准到毫秒的世界。 这个世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做成人世界。 “除了搬走我们的电脑,他们还提出了什么要求?” 徐寒万年不变的姿势终于有了动静,这还是因为她从一直游离在社团之外,给人一种飘忽不定感觉的宫莫良,居然从口中说出了“我们”两个字。即使是形式主义大过实际,也是一种不小的突破。 一想到这,再回过头来看着愈显凄凉的电竞大楼,一种烛火熄灭,时不待我的悲伤,爬满了心房。 “如果你能早来半年,或许这样子的情景只会出现在梦境当中。” 徐寒的声音细微,以至于宫莫良只听清了“梦境”两个字,其它的一概不知。 “什么?” 徐寒的失神只是刹那,早已舍身于成人世界里的她,切换面具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学校把期限缩短至了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电竞社还是寸功未取的话,不仅没收整栋大楼,连电竞社仅存的几缕烟火,也要泯灭在往事中。” 徐寒说的文艺,宫莫良却也听得明白,这是一个弱女子,能够幸存的最后一丝颜面,“你的意思是说,到时候大限将至,不仅眼前这栋大楼要拱手让人,还要遣散所有的电竞社成员?” 徐寒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这是他们的最后通牒,说起来,还是一件好事呢,再也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出尔反尔。” 似哭非笑的徐寒让宫莫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绕指柔,但男女之情一向不是宫莫良的长处,更不会轻易动情。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尽管继续说下去无异于伤口撒盐,但和温水煮青蛙相比,哪怕是死,宫莫良也要轰轰烈烈。 “你说吧。” 宫莫良指着来来回回搬运电脑的校友们,面带好奇地问道,“为何我总觉得这些人对于这栋楼的熟悉情况,比我这个半路出家,但也呆上了一两日的社员还要详细。别的我就不说,单说这二楼的陈列摆设,要是没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在我旁边,别说哪间房里有电脑,就是厕所的朝向往哪,我也是丈二的和尚。” 听宫莫良这么一说,徐寒也意识到自己因为过度悲伤而产生的疏忽。 ‘对呀,本来这栋大楼里剩下的社员就不多,更何况现在正是老社员上课的时间,掌管钥匙的此刻也只有自己一个,他们是怎么在没有自己告知的情况下驾轻就熟地搬运着电脑,又是如何打开上锁的房门,做到滴水不漏的呢?’ “内奸!” 其实不是徐寒想不到,而是在如此一败再败的局势下,她真的不忍心再去面对人性上的卑劣。 不想和不敢,一字之差,却让一向坚强似铁的徐寒,终于有了天崩地裂,无以为继的疲软。 一通百通,就在徐寒想到“内奸”这个词的时候,对于学校不顾脸面,单方面撕毁协议的疑惑,也有了豁然开朗的答案。 这哪里是学校的小题大做,分明就是自己这边有人煽风点火,通风报信,惹得学校那边天妒人怨。自己觉得学校这次有些杀鸡用牛刀,其实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甚至于,这个‘内奸’的人选,所有在场的人士,都有了统一的认知。 “靠,我以前认为一个人即使是再无耻,总要在乎自己的这一张脸,如今才知道,为了一时私欲,哪怕把脸和屁股掉个个,那也是在所不惜。”火爆的舒鑫就差点名点姓的把“余斌”这两个字写在脸上。 熊少海赶紧环顾着四周,在发现整个大厅里除了他们几个,再也没有其他的熟悉面孔后,扯着舒鑫的衣服说道,“慎言,别忘了,他还兼着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呢!” 舒鑫一把将挂在衣服上的手给拍落,仍旧我行我素地说道,“怕就有用了吗?怕他就会施以我们好脸色了吗?怕他就不会出卖电竞社,出卖这半年多来所有电竞社成员共同的努力,出卖自己那颗被狗吃了去的良心吗?!” 没想到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舒鑫居然也能言辞犀利,一时竟无言以对的熊少海愣住少顷,然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是,就算你在这逞了口舌之快,到时候隔墙有耳,被他听去,不是平地里又要生出无根的风波来,除了加剧冲突,对于事情的解决,又有何益呢?” 舒鑫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常沉闷不语,如今一开口,就要说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好处?骂他让我心里好受许多,这算不算益处?人不在这,没有听到是他的损失,如果真有第三张嘴,让他给知道了,哪怕往他心里拉泡尿,塞包屎,那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凭什么坏事让他干尽了,还让好人哀声连连。不好意思,我舒鑫生下来眼中就揉不进沙子,惯不起这类人面兽心的犬种!” “够了,都少说几句。”徐寒的声音不大,但有理从不在言高,对于电竞社来说,徐寒就是最大的理。 “你呢?有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骂人固然一时爽,但对于时局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起不到半点的作用。 看到徐寒询问自己,宫莫良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殷切希望下的沉重压力。 最难消受美人恩,宫莫良觉得,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就看接下来自己所说的这番话了。

第88章 墙都不扶,就服你 “我所参加的鲨鱼台吃鸡比赛就在下个月举行,哪怕会有一场淘汰赛,然后再从十二支队伍里角逐冠军归属,一个月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 宫莫良的想法很简单,成王败寇。胜了大大方方的把搬走的电脑,失去的面子,丢掉的尊严,以及曾经属于电竞社的一切,都给亲手拿回来。 输了,那也无话可说。不是说不想背这个责任,而是宫莫良觉得,我一个刚入社的小成员,处于食物链最低端的存在,能够提供一个或生或死的机会,相比较那些混吃等死,反目成仇的白眼狼,已经足够仁义尽致了。 虽说这个比赛和入社的时机比较凑巧,宫莫良实际上也是随波逐流,并没有为此四处奔波,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能够在悬崖边上伸出一只手,这就是本事。换作古代,甚至可以说成从龙之功。 “你能够确定比赛的时间和进程吗?”虽说质疑宫莫良会让徐寒觉得良心不安,但和电竞社的生死存亡相比,一切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从小就好强的徐寒本来因为山穷水尽而产生了人生当中第一次放弃的想法,但宫莫良的出现,无疑是给精疲力竭的徐寒打上了一针强心剂,又让她满血复活了回来。 为了展现出可信度,宫莫良直接将手机屏幕调到了有关比赛信息的短信上,然后逐条逐条地翻阅给徐寒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宫莫良也不是一个喜欢??路匣暗娜恕?/p> 手机一递一接,不免就会有肢体上的触碰。当宫莫良感受到徐寒冰凉的手指从自己手背上划过时,强忍住内心的悸动,才没在第一时间望向徐寒的双眸。 有些事物哪怕你从前闻所未闻,也从不上心,但当耳边的唠叨多了,又有了涉身其中的机会,心猿意马那也是人间常态。 更何况,一个待字闺中,一个傲世独立,彼此又兼具郎才女貌,不说天作之合,好歹也是门当户对。 只是冥冥之中产生了交集的才子佳人,男方起了想法,女方却没半点呼应。 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聚精会神盯着自己手机屏幕看的徐寒,宫莫良略有失望的发现,人家压根就没在乎这些旁枝末节。 当你的兴奋被别人当成了空气,一盆五月里的凉水,迎面泼下,彻底浇灭了宫莫良难得一见的春心荡漾。 有好感不假,但宫莫良还没沦落到死皮赖脸的程度。好歹才貌俱备,频频示好的美女也不逞多让,何必学那庸人之姿,跟个烂泥扶不上墙似的狗尾草徒增烦恼呢? 退一步说,人家都不正眼瞧你,强人所难也只是惹人生厌的蠢物罢了。 一边想着,宫莫良的视线就不自觉地转移到了身后熊少海的脸上。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啊!’ 这么大的一个例子摆在这,聪明如宫莫良这样的,又岂会重蹈覆辙呢。 “你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为了这次的危机量身定做的,早一些,也就没了惊喜的效果,晚一些,惊喜只会变成惊吓。” 宫莫良也在感叹命运的巧合,“谁说不是,而且这个比赛的奖赏制度也像是有意而为。那些丰厚的奖金不必说,光是夺冠之后的宣传力度,哪怕咱们学校再有小人作梗,企图以一场微不足道的比赛蒙混过关,那也得掂量一下到时候物议沸腾带来的反噬后果。欺上瞒下这个罪名,想必一个学生会主席,还不足以一手遮天吧?” “噗嗤。”徐寒看着一本正经的宫莫良,突然觉得心里久困的阴霾,霎时间晴空万里,再往初时见面那个桀骜不驯的形象想去,强烈的反差对比,让徐寒头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失了态。 宫莫良莫名其妙地望着掩嘴而笑的佳人,没有觉得是对方哪里出了问题,第一时间检查着自己的衣冠是否出了纰漏,又用舌头舔舐.着牙齿,生怕一粒微小的菜叶,毁了自己所有的形象。 徐寒并没有解释的意愿,反而乐于看到这个形象气质堪称表率的优秀男孩因为自己的过失举动,变得榆木呆滞起来。 “好了,既然压在心中的石头已经不复存在,那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继续捧书夜读啦,谢谢你,我的幸运星。” 还在检讨自己的宫莫良瞬间停止了一切动作,连思维都陷入到了一片雾蒙蒙的混沌之中。 幸运星三个字就如同启蒙时期反复诵读的字眼,充斥着宫莫良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胞,周围的一切都不管不顾。 直到徐寒再一次伸出手来,略带调皮的语气说道,“你这人是不是出手从来大方,借出去的手机都忘了要回。幸亏遇上了我,不然,里面要是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可得无限受制于人了。” 麻木地接过手机,又机械般地挥手告别,宫莫良就是真实版的行尸走肉。 “啪!”已经被廖小天和宋一杰彻底带坏的熊少海早已不复以往成熟稳重的样子,多了一丝轻浮,少了一丝冷漠。 “想什么呢?人都走远了,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这。” 廖小天哪会放过眼下绝佳的损人机会,接过熊少海的调侃,续上了火力,“古代有个望夫石,如今又有望妇石,这可真是轮回不止,生生不息啊!” 接二连三的刻薄话语落在耳里,宫莫良灵魂已然归窍,“瞎说什么呢,你以为我站在这久不做声是丑态百出吗?” “哦?愿闻其详,我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把一只白猫给说黑的。” 宫莫良信手一指,“看到没,根据阿基米德原理,大厅里的这尊雕像违背了阴阳学里的山水论,不仅挡住了福运,还把怨气聚集在了楼内,这才使得咱们电竞社一路艰辛,差点就要烟消云散。” “啪啪啪!” 包括舒鑫在内的三人,一脸赞叹地望着口若悬河的宫莫良。 “佩服,能够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放眼整所学校不出五指,我熊少海今天墙倒了都不扶,就只服你宫莫良一人!”

第89章 苟富贵,勿相忘 宫莫良的父亲有个儒意十足的名字,宫书礼。 光从字面就不难理解长辈给予他知书达礼的意愿,他也不负厚望,顺利的成为了江城市第二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还是重点班的班主任。 最近的宫书礼有些犯愁,只因学校老一辈的语文组组长年岁太大,已经到了安度晚年的日子。 别看空出来的头衔只有轻飘飘的一个组长之职,却是可以统领整个江城二中的文学系老师,包括历史和政治这类文科范畴。 光是一呼百应的威风也就罢了,学校这个略显保守和老旧的升迁制度,让许许多多的祖国园丁们,终其一生都看不到任何通天大道的迹象。熬白了头,也不过一小小教师,蜡炬成灰泪始干恐怕还要加上几滴辛酸泪吧。 在江城二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班主任要想往上攀登,除了在学生心目中最是威风八面的训导主任,就属一门学科的组长概率最大。 如此一来,众多教师心中的香饽饽,引得无数不栉进士和英雄好汉竞折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些喜欢波风捉影和眼神犀利的同学才赫然发现,原来,人前三尺讲台上的道貌岸然,为了名与利,也有丑态百出的一面。 各种手法层出不穷,真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送礼的大有人在,套资论辈的多如牛毛,有的甚至能把八竿子也打不着的祖宗给联系到一起。 如果有人骂其无耻,这些人也巍然不动,引经论道地说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别看我和校长相貌不同,那是因为祖上分隔两地,一笔是写不出两个董字来的。” 霎时间,董校长的董字洛阳纸贵,成了无数人攀龙附凤的绝佳借口。 虽说这个位置一天悬而未决,这些个为人师表们就会一天争得头破血流,但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宫书礼这个名字,才是候选名单里的座上宾。无论是从学识的深厚,还是资历的丰富上来看,宫书礼是这些人永远也绕不过去的一座大山。 在这群魔乱舞的间隙,语文组组长的最大热门又在干些什么呢? 没有四处奔走相告,没有礼轻情意重,没有老乡见老乡。这一天,没有课程安排的宫书礼做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一手提着深红的塑料袋,鲜艳的色彩让人完全窥探不出袋中的事物。另一只手上却是一摞厚厚的书,两根绳子用十字交叉法牢牢地捆住。 从外表上看,貌似也是送礼大军中的一员,但仔细一琢磨,几本书和承重不过几斤的塑料袋,这也未免太过形式主义了点吧。哪怕关系再好,这也不像是求人办事的样子,起码从态度上来说,打脸的意味更加明显。 推着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自行车,斑驳的油漆就和宫书礼逝去的岁月一样,日久弥新,但也饱经创伤。 将停车的架子竖好,宫书礼从车前的车篓中摸出了一把锁,生锈的粗壮链条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物是人非。 宫书礼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多此一举,如此老旧的自行车,别说小偷了,就是那些废品回收站的,看完也只会直摇头。收是会收,但这价格恐怕能让双方都不满意。 如此一辆车,丢在路中央都显碍眼,宫书礼却表现的一丝不苟。锁车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养成了十几年的习惯,但在外人眼里,一板一眼都显的极为认真的宫书礼,更像是在完成一项古老的仪式。 锁好车,宫书礼锤了锤跟着自己受苦了好些年的老腰,抬头看了看这栋不贴瓷砖,灰尘扑扑的老式居民楼。 既然是老式,自然没有电梯这类新鲜事物。宫书礼的目的地在顶楼,也就是7楼的位置,轻微皱了皱眉头,宫书礼笑骂了一句,“人人都说我是老古董,那是没有看到你啊。” 好不容易迈开步伐,手脚并用地走上七楼,宫书礼重重地拍着屋外的铁门。 他也知道行为不矩,轻叩轻喊才不会扰得他人清静,但屋内的“老古董”不仅思想陈旧,各处零件也已老化。眼聋耳瞎不至于,但不加倍音量,恐怕在门外站上一天,都不会影响到屋内人的丝毫。 “谁呀!” 这眼神和耳朵不好使,嗓音倒是依旧洪亮,不难猜出他的职业多半也和用嘴说书的教师有关。 “还你书的人来了!” 一问一答完全不似正常问候,或许除了他们二人,再也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字句中的含义。 叮呤咣啷的声音响起,铁门转动时发出了指甲摩擦黑板似的刺耳声效,提醒着主人到了添油的时候了。 “哎呀,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些用不着的东西干嘛!下次再这样,我可就把你拒之门外啦!” 相互打趣不在乎年龄,方式不同,给人的感官体验也就不同。 年轻一辈多是言语上的争强斗狠,仿佛音量大,词汇多,就能压过别人一头。 在宫书礼和屋内主人之间,哪怕一个点头微笑,都有着十足的历史气息。除了两人年岁摆在那,也和二人的形象气质不无关系。 同样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同样款式落后,但棱角分明的高领衬衣,哪怕是暑意渐起的江城五月,宫书礼的脚上,仍然是一双看着就闷不透气的光亮皮鞋。 “哪有什么礼物,你我之间除了老妻不能共享,哪怕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你要想要,尽管拿去。” 屋内主人晃动着手指,一副拿你无可奈何的样子,“看你这副模样,想必,是跑我这避难来了吧?” “都说老而弥坚,看来你这老秀才不出门,一样尽知天下事。” 屋内主人也不招呼客人坐下,自己倒是先行瘫在了质地柔软的沙发里,“你想说的恐怕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吧。这事还用想?就校内那些个眼高手低,行事浮夸的碌碌之辈,不用人说,我也能够想象的出他们的一举一动来。” 宫书礼报以苦笑,“你这一退,倒是万事俱休,乐得轻松自在,却是把我架在了火上烹烤,骂你一句老贼都是便宜了你。” 原来,眼前这位其貌不扬,满头白霜的老人,正是江城二中的风暴眼,以身体不适,急流勇退的语文组前组长,翁士礼。 被人指着鼻子骂贼,翁士礼连眼皮子都不抬,只顾低头扒拉着袋子里的吃食。 旁若无人地拿起一块糕点,入口即化的滋味让翁士礼闭眼陶醉,“十几年了,没想到还是当初的味道,如此难能可贵,也不知道还能继续几年。” 言者轻松,听者肃穆,宫书礼的眉心皱成了“川”字,“这一次真不是假辞?” “呔!”翁士礼一口糕点全喷在了宫书礼的衣服上,却也不赔礼道歉,“你这损友,何时见我虚情假意过,要不是看着老董拿情义压我,三番五次的请我留任,你以为我是那恋权不放的人吗?如果你确有此意,恕我不忍恶客临门,下次铁将军伺候!” 三言两语就被杀得丢盔弃甲,看着对面吹胡子瞪眼的翁士礼,真正留下来要收拾烂摊子的宫书礼总算领悟了何为店大欺客,“你这老货,哪有故人重逢却往外赶的道理,我只不过稍稍感慨几句,你这炮仗似的脾气就不懂得丝毫收敛,难道不知道我正左右为难吗?” 翁士礼瞬间变脸,刚才还一副正义人士的样子,现在换成老顽童的模样。 弯腰低头,眼珠子乱转,翁士礼诡异笑道,“来,左右没人,你倒是和我说句实话,这个组长,你想当不想当?” “我要说不想呢?” 翁士礼顿时和骂道,“安敢欺我!” 宫书礼满脸无奈,“你看,我还需要回答吗?左右确实没人,但左右也就你这一张嘴。” 翁士礼自觉反应过大,嘿嘿一笑,“无须在意那些细节,既然你想当,那还不趁机去老董那里通通情,叙叙旧,来我这昨日黄花之地,不是将优势拱手让人,你这是老糊涂了呀!” 宫书礼也不反驳,而是突然问道,“严不严重?” “你!”翁士礼正欲慷慨激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给整懵了足足几十秒。 一瞬间,原本还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的翁士礼,病容初显,整个人都回归到了花甲之年应有的样貌。 “你这又是何苦呢?想当年,你一个,老董一个,小祝...” “别提他!”被翁士礼一损再损的宫书礼都能视而不见,但一听到这个“祝”字姓氏,立马成了发怒的老虎,“此人休要再提,否则恩断义绝!” “十几年了,也该放下了。” 宫书礼的表现就和楼下锁车一致,没有半点的含糊,“苟富贵,勿相忘!” 六字真言一出,翁士礼就知道宫书礼执念已深。都说时间是解药,但是药三分毒,解得了怨,又如何化得了仇呢?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四个,只有他是对的呢?” 宫书礼将书推到了翁士礼的面前,“当初找你借书的人一共三个,老董前年已还,利息是副校长一职,你推辞不受;今天,我除了书,还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以尽我绵薄之意。” 三人只说了两人,翁士礼终于有所触动,“他或许是忘了呢?” 宫书礼依旧工工整整地念道六个字,“苟富贵,勿相忘!” 翁士礼顿时泪流满面,捶胸顿足地说道,“想当年,我最为看重的人,是他呀!为何沦落如此,为何!他连面都不敢再见一面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谁都没错,要怪,就怪这虚假繁荣的社会吧。” 看着暗自垂伤,陷入到往事轮回当中的翁士礼,宫书礼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凌乱,将屋内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之后,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到了屋外。 最后看了一眼体力不支卧睡在沙发中的老友、老师,宫书礼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背靠着房门,宫书礼终于可以放肆地说道,“我想忘,可我忘不掉啊!” 刻入年轮的伤疤,永远不会随风而逝,只会越陷越深。 (马上进入一个小高.潮,各位有鲜花掌声的,请蓄势待发,翘首以待。)

第90章 老子英雄儿好汉 一个没有了电脑的电竞社,就如同一首没有了灵魂的歌曲,外表再华丽也掩盖不了内在的空洞。 无法在正规的训练房里磨合,宫莫良他们只能将就着外设和环境条件都还不错的飞火流星。 “哟,你们几个今天来得挺早的啊,老规矩,二楼靠左的包厢帮你们留着呢,赶紧上去吧。” 一进门,前台收费的网吧收银就和宫莫良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关系的远近可以由见面的次数操控,但要上升到情愿牺牲掉一部分顾客的好感度,也要给他们专门腾出一块区域用来当做训练房,这可不是光凭几次眼缘就能做到的。 能够走到这一步,全是因为宫莫良他们在网吧大厅里打得几局比赛。 和大多数的网吧(咖)一样,为了招揽更多的生意,飞火流星也会定期的举办一些网吧内的游戏比赛,各种游戏都有,但人气决定着游戏出场的次数。像经久不衰的英雄联盟就是一个星期举行一次,唯一与之抗衡的,也非绝地求生莫属。 比赛多了,各个网吧也会有意识的留意一些比赛里的常胜将军。不是阴暗人眼中的输不起,能够举办比赛的网吧,自身实力都不弱,这点奖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他们上心的真正目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将这些民间的高手们培养成一名半职业的队员,帮助自己参加一些规模不大不小的各类线下赛事。这样一来,反而能为自己的网吧带来极高的知名度,稳赚不赔的一笔买卖。 即使是自己看中的人被更高一层的职业战队青睐,这些网吧老板们也会乐于求成。与其损人不利己的强留,还不如放他远走高飞,这样一来,无论是这名未来前途无量的选手,还是那些鼎鼎大名的俱乐部,都会欠上这些网吧老板一次香火情,一样利大于弊。 宫莫良他们之所以享受到了飞火流星半个主人般的待遇,不仅有专门的一间包厢,网费和吃喝全免,都是因为他们已经当了飞火流星举办的吃鸡比赛2个星期的擂主。 在全部的十二支队伍里,宫莫良所领衔的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队在经历了五局比赛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四场比赛的胜利,唯一折戟沉沙的一场,还是因为接二连三的天谴圈在和他们作对。从始至终他们的状态就一直未满,不是和人短兵相接,就是杀完人立马跑毒。终于,在马上进入到安全区里时,被人守株待兔,成功的埋伏了一波。 连续四场比赛吃鸡,这已经无法用运气来形容。然而,宫莫良他们的表演还在继续,第二个星期的比赛当中,在全场观众的注视下,汉江大学战队以几乎天下无敌的状态,势如破竹地连下五城,不仅守住了擂主,还打破了飞火流星自举办吃鸡比赛以来,连续吃鸡场数的记录。 一次刷新记录,一次直接打破,哪怕飞火流星的老板反应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几个人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千里马。 “常威?你不是应该值夜班的吗,怎么大下午的就能看到你的人?” 这几天除了担心余斌报复的熊少海,其余三人经常出来通宵,久而久之,就和飞火流星的夜班收银套上了近乎。 常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胖子,或许是脂肪太厚,连声带都被挤压的没有了空间,说出来的话,没有男子的高亢,有些柔弱女子们的软绵绵,很容易就让人放下本能的戒备,从而结为朋友。 “最近小红请假,我就帮她多上几天班,反正不在这里的时候我也无事可干,还不如来这蹭点免费的电脑和空调。” 身形和性格都很类似的廖小天和常威的关系最好,这时分开众人,直接隔着收银台对着常威嘀咕道,“老实说,是不是看上人家小红了,什么生病,什么免费蹭空调,其实都是追妹的借口吧。” 常威白胖的大脸瞬间通红,也不知道是情急之下憋红的,还是被廖小天戳破了秘密,但矢口否认道,“别乱说,你怎么编排我都无所谓,但人家一个外观条件那么好的女生可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以后就别乱开她的玩笑了。” 看到廖小天还有没完没了的架势,舒鑫粗暴地一把拉了过来,在常威感激的目光中说道,“马上就要正式比赛了,哪来的闲工夫在这插科打诨,要是开局不顺,到时候全赖在你的头上。” 已经幻想出三名壮汉把自己怼在墙角毒打画面的廖小天寒毛耸立,贪生怕死地说道,“你可别诬陷我,他们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真要是出了状况,你才是罪魁祸首。” 宫莫良在和常威点头示意以后,带着众人走进了已经提早开好空调的包厢。 就在他们一行人刚离开前台不久,一名穿着打扮极为朴素的中年男子就径直走到了常威的面前。 “怎么样,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有没有领悟到一些书本没有教过你的道理?” 常威看着眼前这个满身地摊货也掩盖不住气度非凡的中年人,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轻声喊道,“爸,您怎么来了?” 原来,此人正是常威的父亲,常龙。 听到儿子的疑问,常龙咧嘴笑道,“臭小子,这是我的产业,也是我的地盘,只要你老子我一天不死,这些全都属于我,你说我能不能来。” 常威又一次涨红了脸,局促的想要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您…” 常龙大手一挥,“别废话,老子刚才问你话呢,赶紧给我一个结果。” 常威想了想,有些尴尬地说道,“感悟真没想太多,但我感觉遇上的人都挺好的,尤其是我最近一手发掘的几个吃鸡高手,完全有参加一般线下比赛的实力。” 能够成为一家在全省范围内都有连锁网吧经营的大老板,常龙对于电子竞技这一块,异于相同年龄的大人们。稍有猎奇,基本处于中立略微偏向支持的阵营,这稍稍的倾斜,也完全归功于儿子常威日复一日的耳边风。 就这唯一一个儿子,常龙打拼下来的偌大家产今后都要交到常威的手上。为了传承的顺利,常龙也在不断的改变自己,去极力迎合儿子的兴趣所向,保证常家的富贵得以延续。 听到儿子没有任何感悟的时候,常龙说不失望,那是自欺欺人,但随后知道儿子在结交朋友这块天赋异禀后,总算有了继续培养的方向。 如果一个家族的直系后代慵懒无能,古代的士族豪门们往往用联姻等手段交好那些后继有人的家族,这样一来,哪怕自己百年以后,也不用担心家族就此消失在历史尘埃中。 常龙此刻的想法有些类似,联姻不至于,但对于儿子身边的那些所谓朋友,他必须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了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一个再通俗易懂不过的道理了。 “哦?他们现在在哪,带我也认识一下你们这一辈的年轻俊杰啊。” 常威听到父亲没有反感而是来了兴趣,已经放下了准备挨骂的心,在知道父亲想要认识自己的朋友时,开心之余又有些苦恼。 “怎么了,是有些不方便吗?”看到儿子皱紧眉头,常龙不解地问道。 “也不是不方便,而且他们人现在就在上面。但是。” 平常最反感儿子吞吞吐吐,一点也不像自己干净利索的行事作风,常龙耐着性子说道,“有话快说,天大的难题,也有解决的办法。” 常威看了一眼父亲后,说道,“关键是,我在和他们认识的时候,隐瞒了我的身份,不仅是他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一个高中就辍学了的收银员。在明知道我没学历,没长相,没背景的情况下,他们依旧拿我当朋友,还是知心的那种,我非常的开心,非常的满足,我不想失去他们。可无论多么大度的人,在知道无话不谈的朋友其实是一个骗子的时候,恐怕一辈子都不会选择原谅。至少对于我来说,我是不会的。” 耐心听完了儿子的一番话,常龙罕见地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走上前去,常龙用满是老茧的手掌抚摸着儿子细软的短发,对外总是目光犀利的眼睛里,如今满是柔情,“傻孩子,这一点和你那整天不谙世俗,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和一个孩子似的母亲完全一样,都是一颗宁愿伤己,也不愿别人哪怕受到一丝丝伤口的人。说好听点,你们这叫天真无邪,说现实点,你们就是被人卖了,都还要帮人数钱。” 到了最后,看到倔强望着自己的常威,常龙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么做,值得吗?” 常威没有半点迟疑地说道,“朋友不是说的,是做的。” “啪!”憋了这么久,常龙还是忍不住动了手,只是扇在儿子头上的巴掌,别看声音很响,其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他哪里舍得。 “你是长了一颗猪脑袋吗?既然你都会装,难道你老子就不会吗?” 揉着脑袋,常威小声地说道,“这不是怕你吓到人家吗。再说了,我要是猪脑子,你不一样也是。” “啪!” 这一次,常龙没有手下留情。 “废话少说,带路!”

第91章 必须冠军 “代言?” 飞火流星的一间包厢里,传出了廖小天惊叹不已的喊声。 这一次,其余众人并没有嫌弃廖小天的哗众取宠,因为他们也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得七荤八素。 看着找上门来的常威,仍旧是和他关系最为亲密的廖小天问道,“不是我嫌弃你啊,我也是实话实说,光凭你一个小小的收银员,恐怕还没有决定如此重大事情的权利吧。” 哪知常威早有应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当是人言轻微,但门外就站着我们网吧的市场运营部经理,他可是非常看好我们强强联手的这一次合作。” 听到金主站在门外,廖小天赶紧起身说道,“你看你,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哪有我们在这闲云雅鹤,却让经理站在门外等候的道理,还不赶紧扫榻欢迎。” 哪怕是知道廖小天经常少见多怪,常威还是有些无法习惯,“那个,他和我关系挺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那也不行,熟归熟,这些细节往往才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一个词叫‘潜移默化’吗?”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大有不决出个高下誓不罢休的架势,已经从惊讶或者说是惊喜状态中缓过神来的宫莫良赶紧站在两人中间阻止道,“两位,感情再好也别耽误正事吧。” 飞火流星的包厢都装有特殊材质的隔音海绵,但也阻挡不了仅仅隔着一扇门偷听的常龙。 能够进去以后聊天到忘我,常龙一半开心一半气愤。开心是因为儿子前面说的话都是真的,这几个朋友确实和儿子兴趣相投,再也不复家里和学校时候的那种郁郁寡欢。但同样是谈笑风生,居然忘乎所以到连站在门外的老子都不管,常龙的眼皮开始上下狂跳。 对于市场部运营经理这个一听就是胡扯的职务,是常龙和常威在下面就商量好的。既然配合儿子的演出,常龙也做戏做全套,除了姓名不改,其它的任由儿子常威自由发挥。 一个小小的双簧对于叱咤风云的商圈大鳄来说,只不过是入门级的难度而已。 在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制止了儿子的没完没了后,常龙赶紧站直身子,双手背在后面,装出一副精英人士的样子。 拉开房门,宫莫良就发现了站在门边的常龙。第一眼就感觉似曾相识,再在脑海里相互比对,宫莫良猛然惊醒,‘这不就是老化版的常威吗!’ 被自己的儿子遗忘还能关起门来教训,自从发迹以后就从来没被外人怠慢过的常龙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老态龙钟了,如果说眼前的人中龙凤是初升的太阳,那垂垂老矣的自己,恐怕只剩下夕阳无限好了。 “不好意思,能否冒昧的问上一句,您和常威是亲属关系吗?” 有些明白过来眼前的少年刚才的愣神是在琢磨自己的身份,常龙这才心里舒坦了许多,“是从长相上发现的吗?” 宫莫良知道常龙意有所指,连忙道歉,“非礼勿视,主要是对于您对我们战队的垂青,实在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从道歉到直奔主题,常龙再一次高看了宫莫良一眼,‘此子光是一副嘴,就超出同辈太多啊。看来,兔崽子这一次倒是走了运,碰上了同龄人当中的佼佼者。’ “这是要把我拒之门外吗?”欣赏归欣赏,该有的架子,还是得摆起来,哪怕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要装出一副‘吾非良善’的面孔来。 宫莫良赶紧闪身让位,“您请进,您请进。” 都说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常龙为了儿子不惜殚精竭虑,连言行举止都要考虑再三,为儿子撑出一片天来,但常威可不管这些三七二十一,见面就拆老子的台。 “爸,您走路能不能别老抬脚,不嫌累吗?还有,双手背在后面跟个养猪场厂长似的,不仅没有半点威风,反而让人觉得做作。都和您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就一直改不过来呢。” “我...”常龙一个踉跄,还是在一旁眼疾手快的宫莫良搀扶下,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你以为我想在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面前装模装样吗?说出去都只会让圈内人冷艳嘲笑,还不是你这逆子不争气,无论这些朋友有多交心,身份的差距是你永远也无法越过的一道沟壑。’ 强大的气场就被儿子轻而易举的瓦解,这还真就应征了一句老话,‘强大的堡垒,一般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 “闭嘴!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路你也带到了,接下来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虽然不知道父亲的怒气从何而来,但一向不敢与父亲当面顶嘴的常威还是迫于淫威,恋恋不舍的和众人一一告别。 看着自己一个磊落风行的伟岸男子,居然生了这么一个恰似小女人姿态的儿子,常龙开始搜寻着包厢内可以趁手的物品。 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彼此的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常威心知大事不妙,赶紧脚底抹把油,开门以后溜之大吉。 正当常龙整理着装,准备侃侃而谈的时候,房门又被打开,伸进来一个圆滚滚的脑袋,“爸,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您多担待一点,别把常用的那套用在他们身上。还有...” “滚!”常龙这时候已经忍无可忍,什么风度仪表,什么宠辱不惊,再让败家子说下去,恐怕这间网吧都要当做礼物给送出去。 掏心掏肺到了不顾家门的地步,常龙倒是对眼前的这些人产生了更进一步的好奇。 “你们应该听说了代言的事情吧?” 宫莫良作为队长,上前一步说道,“常威都和我们说了,但是具体的细节他说由您这边全权负责。” 常龙让人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心道,‘这气死人不偿命的逆子好歹还知道留条底线’。但下一秒,就让他觉得常威原形毕露到了无可救药。 “他还说,您这边会协助我们单独整理出一间适合我们的训练室,以供我们今后的团队训练。” 常龙这时候也不再端着架子了,有些事情不是一厢情愿,他想端就能端的。有这么一个拆台速度堪比国家某部门的儿子,就算他想端,恐怕端的也是一个屎盆。 “那个蠢货还说了些什么,别跟挤牙膏似的一点点说,一口气全部说出来。” 看着常龙面色不善,宫莫良硬着头皮说道,“主要就是这些,有关代言的费用、期限、形式诸如此类的,全部都由您这边看着商量。” “这又不是菜场买菜,难道还能讨价还价不成?”常龙直接一根钉子扔了过来。 被刺到的宫莫良一时语塞,好半天才说道,“那您看,我们之间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合作法?” “我有答应和你们合作吗?臭小子有那么大的脸面替我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吗?你们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份合约呢?” 无论宫莫良被多少人夸赞少年老成,那也都是和同年龄的人拿来比较,一旦碰上类似常龙这样的人精,商战场上的老狐狸,那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被常龙抓住痛脚的一连三问,完全懵逼的宫莫良感觉嘴唇上下挂着千斤坠,怎么努力,也无法张嘴吐字。 “你们都喜欢站着说话吗?” 给个下马威也不忘递上一节台阶,什么是真正的收放自如,常龙对于宫莫良他们来说,就是一本现学现卖的教科书。 已经满头大汗的宫莫良如蒙大赦,赶紧从身后推出一把椅子,放在了常龙的背后。 不做推辞的常龙直接坐下,倚靠着座背,坐姿谈不上优雅,但基本的尊重还是没有忘记。 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跟犯错了学生似的站着不动,常龙终于露出了笑容,“别傻站了,一起坐下来说话。” 等了半天,还是四个木头桩子站在原地不动,常龙沉声说道,“是嫌我前面说话太重,故意站着让我仰着头和你们说话,活活累死我不成?” 宫莫良这才招呼着众人四下落座。 从第一次见面,常龙就对宫莫良格外留心。在看到其余几人多是跟着宫莫良的眼色行事以后,常龙自然明白这个小团里到底是谁当家做主。 “代言一事并非空穴来潮,我那个逆子做事向来放浪形骸,不靠谱三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但知子莫若父,他对你们的信任,有时候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常常羡慕不已。” 一谈到自己的莫逆之交,反射弧长于一般人的廖小天摆脱了对常龙的恐惧,问道,“难道他在家里不经常和您说话的吗?” 人和人之间从陌生到熟悉,总会有一根纽带作为支撑。这根纽带可以是人,也能是物,对于常龙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是比操碎了心的儿子更为珍贵。 “说话?话不投机半句多,就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我都快要暴怒伤人,你觉得再久一些,我会不会将他逐出家门?” 一句玩笑,却也让众人明白了父子之间不可调解的恶劣关系。但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他们几个象牙塔都没出的大学生,哪敢在他们眼中认为的成功人士面前指手画脚。 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家长里短,常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几个毛头小子在敬畏自己的同时,多了一丝亲近。 这是属于常龙的人格魅力,也是属于待人处事的浑圆天成。 “好了,闲话说了一大堆,下面就让我们来商量一下合作的事项吧。” 常龙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成方块的白字,慢慢打开以后递向了宫莫良,“这是我提出来的几点要求,你们看看有没有无法完成的。” 宫莫良接过来一看,第一条就忍不住震惊,“必须拿到本次比赛的冠军!”

第92章 成功第一步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同样,不想拿冠军的战队统统都是鱼腩。 但对于一个连初出茅庐都不算的大学生战队来说,冠军这个头衔,仿佛也只能在梦中意.淫一下,在现实当中口出狂言,有那个心,很难有那个胆。 合约当中的第一条就如此惊爆眼球,接下来的条条框框,让宫莫良自觉成了孙猴子,被死死地压在了常龙的五指山下。 细细看下去,宫莫良突然发现了几处异样,“不能做出负面形象的举动我能理解,但这个不能谈恋爱,恐怕就有些不合时宜了吧。” 正襟危坐的常龙内心一跳,当初写完这张纸的时候并没有复读查看,不自觉就把对儿子常威的寄许给带入了进去。而不希望常威过早恋爱的原因也很简单,每个男人的成功背后少不了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同理,每个失败的男人背后一定少不了一个兴风作浪,四处作妖的败家女人。 常威连自己对他的严格是爱都看不出来,常龙很难相信凭他自己的阅历和眼光,能够慧眼识珠的挑选出属于自己的贤内助。 “那个,咳咳,有问题还是可以商量的,这条可以忽略不计,继续往下看吧。” 被常龙敷衍过去以后,宫莫良也没了继续细读的心思,“我能把这张纸给我的队员们看吗?” “当然。”常龙抬手说道。 其余三人接连传看以后,也没有太大的异议,除了发人深省的第一条,其余都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看到宫莫良等人勉强接受以后,常龙继续说道,“至于你们的代言费用和训练场地的提供,只要合约正式生效,都能在三个工作日之内准备到位。” 廖小天有些激动地说道,“你是说,包括上面提到的统一队服吗?” 常龙毕竟生为人父,知道这些年轻人们喜欢追求个性,而服装,正是宣扬个性的最佳出路。 常龙轻轻点头,说道,“而且,我还能给你们一个小小的特权,那就是服装的设计由你们自己发挥。” “那就是自我d.iy咯。” 常龙并不懂这个单词的意思,但还是肯定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是,先别高兴太早。” 正要兴高采烈的廖小天很快忐忑了起来,“还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吗?” “那倒不是。”常龙摆手道,“只是你们所得到的这些,必须满足这张纸上的所有要求,记清楚,是所有。” 宫莫良这时候才意识到,有得必有失,总不能一件事光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就完全违背了物量守恒定律。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如实完成,还会有相对应的惩罚?” 常龙孺子可教地点头微笑,只是看在宫莫良等人的眼里,就如同圣经里的撒旦在笑。 “略施惩罚也是对你们的一种激励,我的惩罚很简单,除了退还所有代言费外,再追加每人三万元的补偿就行。” 廖小天当即就哭天喊地地哀嚎,“我们都是一穷二白的穷学生,上哪去变出来这些代言费和三万补偿金。” 常龙不愿多留,哪怕眼下并没有要紧的事,也要装出一副贵人多事的样子来。 起身掸了掸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常龙临走之前说到,“想通了就纸上签好姓名,按上各自的手印。至于赔偿费的问题,难道你们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吗?如果真没有,我这倒是有一个完美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廖小天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地问道。 “飞火流星眼下正缺人,你们四个不多不少,普通网管的工资是2000一个月,申请加班还会有额外补助,这么算下来,三万一年多就能还清,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哈哈大笑走出门外的常龙,廖小天对着众人小声说道,“我怎么觉得他的背影就像是一只吐着猩红舌头的恶魔。” 宫莫良等人没有说话,但脑袋都很诚实的上下摆动着。 四人重新坐回座位上,只是复杂的心情已经不适合继续训练下去。 这样各自冥想的情况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数不尽的小九九。 像廖小天,他的思绪其实早就不在一纸合约上了,而是幻想着“巨额”的代言费应该如何挥霍,是买下早就心仪已久的电竞耳机,还是带着班上互有好感的女生奢侈的游玩一番。 这里面,恐怕就属舒鑫最为无趣。不仅没有功成名就后的展望,就连一旦败绩失据之后就要身背山丘一般高的巨额债务,他也显的过于没心没肺。 脑子一片空白的舒鑫想法很简单,胜了一起狂,败了一起扛! “我同意常经理的安排。” 寂静无比的包厢里,突然响起了宫莫良的声音。 最先会意过来的熊少海紧随其后,“我也赞成。” 可能成为女朋友的女生和一直舍不得买的耳机萦绕心头,廖小天也被撩拨的无法抑制,“算我一个。” 当前后三人一致同意,将目光全部对准在自己身上以后,正在因为无聊而神游万里的舒鑫平平淡淡地说道,“三比一,我反对还有意义吗?” 先后签上姓名,当四人发现没有印泥来印指纹以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预支钱财的廖小天突发奇想,“我们把笔涂在手指上不就行了,多涂一点,一样能够印下指纹。” 就这样,一张满是横七竖八的签名和指印的白纸,就在四个人的殷切希望中,送到了常威的手上。 “不会吧,这才多长时间,你们都不再考虑一下的吗?” 这群人考虑的时间离自己下楼不过一个小时,再加上父亲东扯西拉,恐怕真正商量的时间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常威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结交了几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但从几人的言行举止和穿衣打扮来看,不说和自己一样大富大贵,小康还是称得上的。 要是让常威知道这四个人根本连商量的过程都没有,只是各自沉默了半个小时,恐怕当场就要割袍断义,从此相见是路人。 眼见常威期期艾艾,就是不肯利落洒脱地给句肯定的回答,廖小天有些不乐意了,“不过让你转达一下文件,又不是让你带我们谈判,怎么感觉就和上场打仗一样困难。” 被误解的常威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过了犹豫不决,直接跳到了万众一心,“行,晚上我就回一趟家,而且那些款项,我也会帮你们尽快争取。” 不同于廖小天拿到“意外之财”就在一旁喜不自胜,舒鑫的万事随缘,熊少海的平平淡淡,宫莫良还是非常负责地问了一句,“那专门的训练场地,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到位?”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时候,各怀心思的其余三人才想到,一切梦想成真的先决条件,是拿到这次比赛的冠军! “对呀,你们可别做那卸磨杀驴的勾当,为了讹诈我们几个穷学生,就故意拖欠训练场地的时间,好让我们在比赛当中因为这件事情输掉了赌约。不对,是合约。” 习惯廖小天碎嘴的常威翻着白眼,“要是真有这个想法,我常威猝死在飞火流星,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如果毒誓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 “你!” 阻止着这两个见面就会争吵,越吵反而感情越好的两朵奇葩,宫莫良放下了手中的合约,“东西和话我们都带到了,现在就将就着在包厢里训练几天。如果训练室能赶在比赛之前那就最好,但是最迟,别迟过第一轮淘汰赛完。” 常威的胖脸十分坚定,“这你放心,我会一直督促我爸,争取就在这个星期把训练室给你们安排上。” 暂别常威以后,众人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午发生的事情就像幻灯片一样,不停的在脑海里反复出现。 “你们说,这一切都是梦吗?我们明明一点名气都没有,要什么没什么,怎么就偏偏被上天眷顾了呢?” 舒鑫难得开了一句玩笑,“可能你哪天一不小心,就在梦里和幸运女神来了一次完美的邂逅呢。” 宫莫良这时候不仅在考虑代言合约的事,是否成为主播,再一次旧火重燃。 ‘既然答应了宋一杰,自己确实又有些心动,早死晚死横竖都是一死,干脆就把两件事情合二为一,训练的时候不忘直播。’ 试水的想法一旦出现,就在宫莫良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起来。他又没有畏难不前的毛病,很快就做了决断。 “那个,我想问你们几个一件事情。” 正在热烈讨论着这笔“巨款”该如何消费的其余三人,一致不解地回头望着落在后面低头不语的宫莫良。 “啥事这么神秘啊队长,你都为我们创造了勤工俭学的机会,只要不是摘星偷月,哪怕是洗内裤,洗袜子。” 在众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中,廖小天话锋一转,认怂地说道,“那也可以交给舒鑫来办,反正论我们寝室搓衣最干净的,非舒鑫莫属。” “滚!” 宫莫良咳嗽几声,示意自己说的是正事,“我想开直播,也答应了别人就在近期,这不,刚好又碰上了这次鲨鱼直播的比赛。与其两者选一,不如干脆合二为一,在我们训练的时候,边训练边直播。事关你们也会出境,所以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宫莫良看着三人表情诡异,还以为必要失望而归,没想到廖小天的一声大喊,差点吓得自己魂飞魄散。 “好呀,这可是能够上电视的好事,我们除了双手双脚的赞同,哪敢有一句怨言,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说是吧,舒鑫。” 舒鑫白了凡事都要拉人垫背的廖小天一眼,并迅速地离开三丈远。 “这么说,你们是一致同意咯?” 熊少海一锤定音地说道,“算上前面的合约,对于我们来说,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好事。祝贺你,未来的超级主播,这会是你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第93章 直播首秀 飞火流星的包厢全在二楼,分布东南西北四个角,按照方位各自取名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廖小天嫌白虎这个名字有些歪风邪气,朱雀娘娘腔、玄武说穿就是一个成神了的王八,也就把临时的训练所定在了青龙包厢。 既然是包厢,超然于普通游戏区就是理所应当。价格贵上一倍,设备却是翻了两番。 在青龙包厢里,除了配有所有玩家一致戏称“败家之眼”的华硕rog系列的屏幕,其它硬件也都是市面顶配。最令宫莫良惊喜的是,电脑屏幕上沿赫然挂着一个硕大的摄像头。 要知道,只有在二十一世纪之初,视频聊天刚刚兴起的时候,每个网吧才会在桌面上配备一个像素或高或低的摄像头。如今风潮已过,能够保留的,已经屈指可数。 “莫良,你的直播房间申请了吗?”廖小天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结果出人意料。 “直播间还要申请吗?” 看着难得蠢萌一次的宫莫良,廖小天惊讶的都能往张大的嘴里塞进两颗台球,“不是吧,你连直播房间需要申请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不安好心让你踏入这行的?再说了,你一个直播界里毛都不算的角色,凭什么等着人家直播平台帮你把直播间弄好,送到你的手上。你自己不去申请,凭空变出来吗?” 这时候,宫莫良开始无比怀念起宋一杰在身边的日子。虽说平时聒噪了一点,但碰上斗嘴的时候, 瞬间的即战力也是毋庸置疑。 “你不觉得你在这夸夸其谈的时候,早就可以协助我把直播间落实下来吗?” 嘴巴没有把住门的廖小天已经深深领悟到了身为队长的威严,立马讪笑道,“那个,把你的基本信息给我一下,然后再拍几张手持身份证的照片,不出半个小时,绝对帮你落实到位。” 宫莫良并没有像廖小天说的那样一窍不通,至少有关审核通过的时间就略有疑问,“半个小时就能到位,你这是插队,还是买了加急。” 不用廖小天自己解释,一旁的熊少海就说道,“这一点你放心,以往过节过年舒鑫想回家,买不到票,都是小天帮忙解决的。对于网络上的那些排队秒杀,交给小天,保证让你高枕无忧。” 对于这些游走在道德和法律边缘的黑科技,宫莫良受之无愧,也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 趁着廖小天忙活的时间,众人点了几碗饭,一阵狼吞虎咽之后,迅速地解决了空腹问题。 “好了,大功告成。”廖小天双手离开键盘,“我还特意帮你申请了一个朗朗上口的房间号,7758258,怎么样,是不是超赞的。” 众人看着廖小天一副快夸我,来者不拒的样子,一个个视若无睹,有抬头研究天花板的,有突然之间勤奋好学浏览吃鸡视频的,还有闭目养神,预备接下来比赛的。 “靠,你们一个个还有没有点人性,有事的时候把我当牲口使唤,还恬不知耻的在我旁边大快朵颐,现在事情办完了,就穿上裤子不认人。我廖小天现在发誓,绝对不会再受你们的驱使,哪怕威逼利诱也绝不为之所动,绝不!” 静静的等着廖小天发完牢骚,关系与他最近的舒鑫端着一碗盛满五香牛肉的花饭放在了廖小天的面前。放完以后就抱着双臂沉默不语,也不给廖小天傲娇拒绝的机会。 “干嘛,我是一碗饭就能打发的吗?不怕告诉你们,我不仅不再帮你们处理网络上的杂事,我还...” “里面还有胡椒汁。”舒鑫突然打断着说道。 “我绝对...” “那几片现切的洋葱都是最为优质的土壤生长。” “我...” “颗颗饱满都是选自泰国香米。” 底线一退再退,自己都觉得烂人一个的廖小天恼羞成怒地说道,“好好的学不上,怎么改行做起推销员了,广告词就跟吐豆子一样从你嘴里接二连三的蹦出来,这都是上哪偷学的。” 边说,廖小天的魔爪已经控制不住地伸向了桌上唯一冒着食物芳香的饭碗。 发出一阵猪笼进食的声音后,风卷残云的廖小天打出了一个幸福的饱嗝,“嗝,真香啊!” 万事俱备,在众人鼓励的注视下,宫莫良一行一字地敲下了通往人生又一个第一次的字母。 当那些播放软件开始运转的时候,宫莫良对着镜头挥手打着招呼,“你们好,我是...” “噗嗤。”廖小天忍不住乐道,“队长,你是不是看其他人的直播看多了,误以为开播就会有人捧场。你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主播,怎么可能...” “我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 随着廖小天一阵匪夷所思的惊呼,熊少海和舒鑫也凑在跟前一探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在宫莫良的直播页面,左下角的观众数目,达到了惊人的一千多。 千万不要小瞧这一千,和那些百万级主播相比,只有这些初出茅庐,没有任何名气的主播,观众的数量才是真实的。 “你不会瞒着我们购买了机器人吧?” 知道这些人会胡思乱想,宫莫良主动坦诚道,“是我和一个网上认识的主播打了一声招呼,让她帮我宣传一二,没想到效果不错,看来她的面子还挺大的。” 看着还在疯狂上涨的实时人数,廖小天惊叫道,“这何止是效果不错,简直是超凡脱俗有没有。转眼就走过了人家一个新主播可能要半年才能走过的路,你这个主播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啊?!弄得我也想不务正业了,安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的游戏主播。” “滚,你才混吃等死,这分明是我凭本事挣得饭碗。”宫莫良反唇相讥。 “得了吧,也就你能够厚着脸皮把别人送给你的金饭碗说成自己挣来的,羞不羞。” 宫莫良在斗嘴这块毕竟力有不逮,于是,直接拿出了杀手锏,“我看前面的合同你是不想要了,我好想记得队长是有权利随时更换人选的。” “别啊!”廖小天立马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队长,我看您脖子好像有些僵硬,要不,试试我刚从按摩房学来的马.杀鸡。” 这边闹得欢腾,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锅。 “靠,难道霏霏儿遇人不淑,不是说好这是一个大神玩家的直播间吗,怎么全是些土味场景。” “看这背景,貌似是在一家网吧呀,主播这是穷到连房子都租不起了吗?” “别整那些没用的,我就想知道,眼前这几个歪瓜裂枣,到底谁才是那个能劳驾我们的霏霏儿代为宣传的罪魁祸首。” “怨气挺大的啊。”廖小天感慨道,“不过,你小子是怎么勾搭上霏霏儿的,居然连私底下的联系方式都弄到手了,如此人神共愤,人家骂你几句泄愤,也是常情。而且为了避免我们对你的一番毒打,你还要虚心接受。” 再一次刷新了对霏霏儿的认知以后,宫莫良对于主播这一行,也有了未来可期的全新展望。 坐回到座位上,宫莫良冲着镜头说道,“大家好,我就是你们心仇大恨的新主播,你们可以叫我莫良,莫愁前路无知己的莫,吾闻良骥老始成的良。初次见面,还希望不足之处能够让大家多多包涵。” 当直播间里的观众看着包厢昏黄灯光下的宫莫良俊朗非凡,无论服不服气,都要忍不住说上一句,“好一个风度翩翩的锦绣男子。” 对美好的向往是人性的本能,看在宫莫良唇红齿白的份上,那些恶言恶语已经转为了更为中立话的词汇。 “介绍完了,主播赶紧上游戏吧。” “知道你帅,赶紧让我见识一下游戏是不是也能一帅到底,否则对不起霏霏儿的第一次啊。” 看到这条特意标红的醒目弹幕,宫莫良一阵恶寒,对于这些直播间里的恶趣味,也有了第一次接触。 秉着闲话少说,宫莫良领着众人进入到了游戏界面。没想到,新创建的人物,又引来了一阵吐槽。 “哇,主播这是物极必反吗?自己长得这么帅,人物创建的这么丑,简直毁我三观,取关取关了。” 宫莫良不是很懂,问着旁边的廖小天,“取关是什么意思?” 廖小天对于宫莫良的无知已经有了准备,也就没有冷嘲热讽,“看到你直播间右上角的关注没有?那个就是粉丝的关注量,一般区分大小主播就是取决于这个关注量的多少,取关就是取消关注,就是俗称的掉粉,这样解释,你懂了吗?” 宫莫良赶紧挽救地说道,“那个,这是我随意创建的小号,人物都是瞎搭配的,等会进入到游戏里,你们就不会看见了。” 好说歹说,宫莫良终于坐上了救命的航班。 “这局跳哪?”廖小天已经习惯性地问着宫莫良。 宫莫良原本想往保守一点的地方熟悉一下彼此之间的配合,但在鼠标悬停的瞬间,直播间三个字让他改变了初衷。 “航线正好在p成上空,我们就跳p城。” “得咧!”

第94章 角色反转 直播有别于自己游戏的最大区别就是,你并不是自娱自乐,还要照顾整个直播间观众的收看体验。 如今的游戏环境,大多数人喜欢东躲西藏,能不打架尽量你退我让。这样玩固然能够增加自己的吃鸡概率,将真正的决战留在最后一波的决赛圈,而不是耗费过多的精力在半路上。 自己玩没错,但要是主播也这样,提前点上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奔放的打法,神乎其神的枪技,还要加上一点点匪夷所思的运气,这就构成了流量主播的黄金三角。 宫莫良直播间里的人数,在经历了开场爆炸性的增加以后,逐渐趋于平静,最终稳定在了3000左右。 在众人跳伞的途中,廖小天还不忘忙里偷闲地问上一句,“莫良,你不把手机当成第二块屏幕看你直播间里的弹幕吗?” “不是来回切换屏幕就好了吗?” “你不嫌麻烦,观众还嫌你不敬业呢。” 受到了提醒,宫莫良赶紧掏出手机,结果发现手机里并没有安装鲨鱼直播的app,这时候也顾不上心疼流量了,赶紧从商店里下载。 一心二用当然不会有好下场,顾头不顾腚的宫莫良听到了熊少海的提醒,“你怎么还在天上悬着,脚底下已经落人了。” 手忙脚乱的宫莫良来不及点开已经下载完毕的app,丢到一边以后,换上了熟悉的键盘和鼠标。 但这一幕,让新来的观众产生了深深的误解。 “不是说这是一个大神玩家的直播间吗,怎么跳个伞都能磨磨唧唧,这是在表演空中悬浮的特技吗?” “还特技,我看迟早要被打鸟。” 就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一片唱衰的时候,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哈哈哈,这个菜鸟主播居然落到房顶上去了。” “这下凉咯,脚底下就有人,跳下去要和人家面对面,不跳也是等死,我就不信他还能绝处逢生。” 对于这些喜欢挑事的弹幕,只能说一山更比一山高,总会有人收拾。 “楼上的,我赌一个飞机,主播能够逆境求生,是男人就来打赌,别跟个裹脚娘们似的,整天只会在那说风凉话,最烦你们这些唧唧歪歪又不敢正面对话的人。” 本以为还是像以前那样,只能唱独角戏,没想到前面那位观众也是个暴脾气的人。 “赌就赌,我记住你的id了,到时候主播杀一个人,我就送一架飞机,反之,只要死了你就直接送架火箭,敢不敢接!” “切,谁怂谁孙子,怕你不成!” 就这样,宫莫良的直播间眼看着就要迅速的水土流失,因为这两个人的意气相争,顿时止住了颓势,并开始强势反弹,人数重新回到了3000的峰值。 手机还黑屏的躺在桌面上,宫莫良并不知道直播间里发生的赌约。眼下陷入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阶段,要是平常,跳下去就完事了,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重头再来。但如今,直播间首秀失败事小,留不住观众,辜负了霏霏儿的一番心意才是最为头疼的存在。 小心翼翼的宫莫良慢慢地往二楼的阳台摸去,刚才的时间只来得及迫降,他并不知道楼内的敌人有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凡事以最坏的方面考虑,宫莫良站在楼顶观察了四周,周边所有的高楼几乎都有开门的痕迹,迟迟没有枪声传来,很有可能是约定成俗的都在尽最大限度的收集装备。一旦等他们缓过神来,自己站的这么高,如此众矢之的,岂不是成了人人喊打的活靶子。 没有时间犹豫,宫莫良已经落在了青瓦房的二楼阳台,阳台上只有一个一级背包,连平常不屑一顾的手枪都不见踪影。 暗叹造化弄人的宫莫良不敢轻举妄动,侧耳倾听着楼内的任何响动。 在确定了敌人还在一楼活动以后,宫莫良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阳台的房门。 然而,月有阴晴圆缺,总会有那么些不凑巧的事会被人正好赶上。 宫莫良刚准备进屋随便摸上一把枪用来防身,毕竟世道艰辛,这年头见面就要打打杀杀,人与人之间仿佛天然的深仇大恨。 吐槽这么多,无非就是人家手持利器,自己手无寸铁罢了。要是角色对换,此刻宫莫良嘴里念叨的应该就是:如今世态炎凉,满是欺世盗名之辈,看我踏破凌霄,惩奸除恶! 心里天人交战,身体却很老实。在发现离自己最近的一把ump9还有五六步距离,而楼梯间已经可以看到敌人的影子之后,宫莫良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什么情况,这个主播是吓傻了吗,前面有枪不捡,后面有路不跑,在一旁蹲着是干嘛,考验电子竞技到底有没有视力吗?” “他不会以为自己灭霸再生,一个眼神就能瞪死对方。” “都别猜了,我估计主播肯定会以男色诱人,毕竟如今男女比例失调,男人和男人之间才是真爱呐。” 直播间里议论纷纷,宫莫良这边一无所知。他就如同一尊半蹲的雕塑,静待着敌人的来临。 就在敌人左脚踏在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不动如山的宫莫良猛然间高高跃起,在敌人散弹枪的枪管快要伸进自己的嘴里时,一个硕大的拳头就落在了敌人的头部。 虽然动作很快,姿势也帅,奈何敌人带了一级头盔,完全见红,但就是顽强着没有倒地。 条件反射般的蹲下,枪声在离宫莫良的头部不足一米的距离响起。 在直播间里的观众或是大呼侥幸,或是啧啧称奇,或是敬佩丛生的时候,宫莫良的表演还在继续。 s1897的笨重在宫莫良灵巧多变的操作下疲软尽显,左腾右闪就是瞄不中人形,再加上越是不中越是心急,仅有的五枪子弹,很快挥霍一空。 眼看宫莫良如同电影里的桥段躲闪子弹,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惊呼大饱眼福,除了极少数人痛骂敌人的枪法水平之臭,简直闻所未闻,几乎一致刷着“666”。 当众人翘首以盼的“咔嚓”声响起,已经空膛了的敌人突然心头一紧,因为他突然发现,猎人和猎物的角色随着时间推移,反转了过来! (最近公司办会展,更新不稳,明天可能请假一天,特此通告一声,抱歉!!)

第95章 一拳超人 没有了尖牙利齿的老虎可能连一只纸老虎都不如,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发了病的猫。 尽管那名敌人意识到情况不妙,已经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后撤,但随着宫莫良的诱敌深入,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二楼大厅里的敌人,无论是翻前后的阳台,还是原路返回的从楼梯口下去,需求的时间相差无几。 不能说这一切都是宫莫良的精心算计,但在脑海里,也有过这样的打算。 就在敌人边往散弹枪里装填着子弹,边一步一趋往后撤的时候,宫莫良开始短距离冲刺。 已经将子弹压进枪膛里的敌人还没等重新焕发出笑容,就凝固在了他扬起的脸上。 拳头未至,拳风先行。 一道清脆的血肉碰撞声音传来,那名敌人就在重燃希望的时候,陷入到了深深的绝望。 就在那名有枪还被赤手空拳打倒的敌人感到屈辱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连串的凌乱脚步声。 宫莫良没有开启游戏内所有人的语音,但也能够猜到应该就是这人的队友。 此时已经来不及感慨对方支援速度之快,简直堪比电竞博尔特,蹭蹭蹭的上楼声音让宫莫良既来不及收掉得之不易的一个人头,也无法再去角落里拿起那把ump9。 可就在宫莫良准备跳楼逃跑的时候,已经自觉爬进二楼里屋里的敌人,让宫莫良想到了一个大胆而又充满形象力的点子。 直播间里的观众毕竟是初来乍到,别说和宫莫良养成默契了,能够不随着大流煽风点火,冷嘲热讽就已经配得上“良心”二字了。 这不,虽然宫莫良有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好点子,但直播间里的观众并不是他的蛔虫。眼看着再走几步,跳窗逃跑就能赢回一线生机,却看到宫莫良小跑到窗户前,驻足停留下来。 “主播这是死到临头了,还念念不忘那个唾手可得的人头吗?” “我看着像,这天堂前思考人生的样子,简直像极了我那死去多年的哥哥,他也是在多走一步就是生路的门口怀疑着自己的选择,随后就被人拿枪捅爆了菊花。” “说不定主播是突然想到了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呢?”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直播吞翔!” “切,也来这骗吃骗喝,有本事也和刚才那两位老哥一样,来个飞机赌局啊,谁输了就刷一架飞机。” “怕你啊,来就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可是拿出小本子,把你们的id全记录下来了,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外面的轰轰烈烈宫莫良全然不知,他已经开始了即兴表演的第一步,破窗。 一般人跳窗会用脚去踢开玻璃,宫莫良却选择了用手,准确来说,是用拳头捶碎了玻璃。 等到玻璃碎掉的声音清晰响起以后,宫莫良出人意料的蹲下了身子,按住静步键,悄悄地走到了楼梯间的墙壁旁,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这时候,脑筋转动频率较快的观众,已经大致猜到了宫莫良接下来所要做的一切。但这个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以至于说出去肯定会被人质疑,按照前面两波事态的节奏,肯定少不了飞机赌局的节奏,苦于囊中羞涩,这些人也就不吭不响,揣着明白装糊涂,乐于和一群愚者做朋友。 后面赶来的敌人手里拎着一把m16a4,虽说这把枪因为改动,已经从以前版本的步枪之王沦落成了取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但在比赛的开局,一把能够装镜连发的枪,已经算的上天选之人了。 隔着一堵墙壁,宫莫良不敢轻举妄动。他在赌,赌这个人没有太高的作战素养,哪怕听到了破窗的声音,还是会小心谨慎地搜索一边二楼的每一处角落。 此时的宫莫良看着越走越近的身影,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尤其是当那名敌人往自己这边瞟了一眼的时候,差点就按捺不住悬在控制方向键盘上的手指,想要按下去以后来个以卵击石,总归也是能够吓他一吓不是。 万幸,过硬的心理素质,让他及时的制止住了可能会功亏一篑的荒唐念头。 暂时无事的宫莫良快速地按下了键盘上的“y”键和“m”键,顿时,耳机里传来了陌生的交流声。 “别东张西望了,没听到玻璃碎的声音吗,人都跑了,你还不赶紧过来拉我一把。再说了,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你端着一把步枪还怕他不成。” “那你是怎么被击倒的呢?” “我…” 哑口无言的敌人干脆胡搅蛮缠,“废话怎么那么多,一会儿又来人了,咱们要是死在这,全都赖在你的头上。” 为了不背锅,又或是认为同伴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一个身上什么都没有的裸吊,能够凭肉拳打倒一个,那是千百年来修的福分,给他熊心豹子胆,也谅他不敢玩出什么花样来。 就这样,背对着二楼里屋门口敌人,蹲下身子搀扶着嘴里不停嚷嚷着的同伴。 就在宫莫良看准时机,准备一跃而起的时候,这名新来的敌人问出了一个非常有深度的问题。 “不对呀,这栋楼二楼都有防护栏,而且放着前后两个阳台不跳,他上哪去破窗逃跑?”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尤其还是三个人的宁静。 听到这句话的宫莫良短暂的迟疑了一秒,知道时不待我,是死是活,全都在这一拳的上面了。 已经意识到不妙的敌人相当的果断,直接放弃了已经拉到一半的同伴,直接起身回头。 有些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无论是晚一点,或是早一点回头,宫莫良的拳头都有可能擦肩而过,但就是在这冥冥注定之中,一个拳头再一次的成功引发出了一场血案。 “嘭!” 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挥出,在半空中舒展身子成弓的宫莫良,利用重力加速度,直接一拳ko了没有头盔的敌人。 当屏幕上冰冷而又鲜红的数字“2”出现的时候,原本骂声震天的直播间,突然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良久,直到第一架兑现的飞机横幅出现以后,直播间里的弹幕才和洪水泛滥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神了,主播这是化身成了一拳超人吗?没有什么事是一拳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拳!” “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那首来自周董的‘我右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把山河重新移动,填平裂缝’!”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把那些不守规矩,以为弃暗投明,就能省去一架飞机的昵称,一个个的打在了屏幕上。 屏幕上滚动的昵称大概有十几个,都是那些之前喊声震天,一副我们就是看衰主播,这次播完就卷铺盖回家滚蛋的那种。 虽说要脸的没几个,但再加上先前看好宫莫良的那几个土豪,一时间,宫莫良的直播间里出现了飞机队列,一架连着一架,一排挨着一排,在整个直播平台里,循环滚动。 趁着这波飞机雨,宫莫良直播间里雷打不动的3000人数,也跟着一起水涨船高,无数流浪在平台内各个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们,纷纷乘坐着特快航班,抵达到了宫莫良的直播间。 “诶,我是新来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居然能够收到这么多的礼物,我在卢姥爷在世的时候,都很少见识到这么恢弘的场面。” “不会又是哪个富家子弟,来这里商业互捧来了吧。” 这时候,已经对宫莫良产生了一定好感度的观众们开始现身说法,一一反驳着那些不当的言论。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怎么知道直播就是富二代,你又怎么知道这是商业互捧,不会是嫌人家长得比你帅,嫉妒了,来这扔醋瓶子来了吧?!” “就是,有本事,你也开局什么都不拿,就凭一双拳头打出一片天来!” “开局一人一拳,装备全凭本事舔,怎么样,你行你也来啊!” 宫莫良这时候索性不去理会直播间,开始专心致志地玩起了游戏,这也十分符合他的性格。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闲来无事的宋一杰没有了宫莫良的大腿抱,渐渐的,再也感受不到这个游戏带来的乐趣,反而觉得整个游戏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不去游戏,宋一杰就回归到了老本行,躺在床上看起了直播。 枕边放着一大袋的零食,旁边还有冰镇的可乐,这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 点开鲨鱼直播,几个关注的主播都还在休息当中,无所事事的宋一杰也就成了平台里的浪子,哪里热度高就往哪里蹭。 这时候,无意间点开的一个星秀房间里,突然滚动起了一串接着一串的飞机雨。 “呵,这又是哪个幸运儿,一下午就能收到这么多的礼物,恐怕顶.我们半年的生活费了吧。” 看着飞机横幅上面主播的名字,宋一杰若有所思起来,“莫欺少年良,这么诗情画意的名字,我怎么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啊。” 点进去一看,右下角的视频头像让宋一杰含在嘴里的可乐,直接喷洒在了床,打湿了一片。 哪怕呛到无法呼吸,涨红了脸,宋一杰也忍不住大声喊道。 “狗贼,瞒着我直播不说,居然偷偷摸摸的收了这么多的礼物,看我不把你榨得一干二净,我宋一杰就不配拥有榨汁机的称号,你给我等着!” 想到这,再看到枕边那些原本诱惑力十足的零食,宋一杰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第96章 路人和职业 连续两个重拳ko了敌人,那力道,那出拳的速度,那恰到好处的时机,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忍不住遐想,这名主播直播之前,莫非是哪个拳击场的拳手? 此时还在搜刮战利品以求自保的宫莫良并不知道,外面的直播间,已经如同煮沸的开水,观众的人数眼看着就要突破万人大关,这可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就在后来的观众对宫莫良的技术表示怀疑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又让他们见识到何为单身十八年的手速。 “在座的各位,有谁看清楚那个盒子里都有些什么装备吗?” “反正我就看到一闪而过,主播就从一个光溜溜的裸吊变成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 “我敢断言,这个主播一定单身,还是初恋都在的那种。” “楼上就敢如此笃定吗?” “别说了,在我一不小心踏入到爱情的陷阱里之前,我的手速比他还要快上一倍。” “我靠,那岂不是光速了。” “啥光速呀,装备早就被队友抢光了,剩下来的全是寂寞。” 直播间里的欢乐,让之前的凝重气氛变得缓和了许多。在飞机雨的热度慢慢衰减的过程中,宫莫良直播间里的订阅数量,却在逐渐增多。 绿油油的脑袋,报纸穿在身上,拿着ump9和s1897的宫莫良打满了状态,开始了新的冒险。 有别于真正的训练赛,路人局里,宫莫良他们四个打得比较放松。四个人分布在了p城的不同位置,宫莫良在3+2的附近,其余三人则在教堂和山顶假车库的一边。 经过开局的一阵交火,每支队伍基本清空了眼前的敌人,无论伤亡如何,彼此都像是约定成俗好的,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也让整个p城陷入到了短暂的平静之中。但剩下来的这些人心里都清楚,一旦再次交火,势必就是一场左右开弓,无法躲藏的生死决战。 虽说队伍比较分散,但基本的交流还是必须有的,这是任何一支队伍,哪怕是路人临时凑成的队伍,也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 “各自汇报一下自己周围的情况。” 听到宫莫良的询问传来,熊少海第一个反馈,“我在马路的左侧,这里只剩下一支队伍了,具体的人数和方位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他们全部都在城头。” “我这里暂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迷宫楼那里听到了短暂的交火声,看情况,应该是分出了胜负。”廖小天紧随其后。 “我这里灭掉了一个队,周围风平浪静。” 最后舒鑫的回答,顿时让宫莫良的光芒也褪色了许多。 “我靠,原来主播的队友也是猛人啊,各个都是卧虎藏龙,我感觉可以尝试往职业方面发展了。” “不懂就别瞎说,你以为只要路人局打得好就能各个混职业吗?你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路人王到了职业赛场上不是盲人就是聋子吗?把咱们国家的脸都丢尽了,求求你就别在往自己脸上抹黑了,放我们这些还怀揣梦想的电竞人一条生路吧!” “不是,我就一句感慨,你怎么还上纲上线起来了,怎么,人家这个水平不能打职业,你上场就能人挡杀人,佛挡灭佛啊。有本事,你行你上啊!” 一句调侃,顿时让直播间里的和谐气氛仅仅只维持住了几分钟不到,立马又陷入到了群雄并起,四处讨伐的战乱。 宫莫良并不知道这一切,已经完全进入到战斗状态中的他,一门心思,都用在了接下来的战术布局中。 “全体都向小海附近靠拢,一盘散沙最是容易被逐个击破,与其我们各自为战,不如拧成一股绳,将这些存活的蝼蚁们,一个一个吊死在绞刑架上。” 如此威武霸气的一句话,让直播间里力挺宫莫良的观众们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蝼蚁和绞刑架,也让他们给活学活用,照搬全套的给用在了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黑粉身上。 这还不算,那些原本就支持宫莫良的观众们,有钱的捧着钱场,大大小小的礼物刷个不停。没钱的,就不停重复着宫莫良所说的那些话,并将其“断章取义”,拿来当做封堵那些自己不努力成功,还要诋毁人家风光的残渣们。 队长发了话,舒鑫和廖小天出在地图上的光点,迅速地朝着熊少海所在的区域集合。这是四人在一起训练一个多星期左右的成果,无论队长的指挥是对是错,都要在第一时间给出反应。 哪怕明知道前面就是一个火坑,宫莫良让他们挨个往下跳,也要等所有人阵亡以后,再来商讨对错。要知道,一个队员因为质疑队长的决定犹犹豫豫,就会导致整支队伍的脱节。这在路人局里无伤大雅,但在实力水平更上一层楼的比赛里,就是葬送整支队伍的纰漏。 牛群可以无惧草原上的狮王,但落单的公牛,哪怕健硕无比,也会被狮子无情地撕成碎片。 熊少海在接受到宫莫良的指令后,第一时间隐藏住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顶在最前线的侦察兵,随时汇报着这一片区域的最新战况。 “城头这一队和教堂发生了短暂的交火,好像双方互有伤亡。” 熊少海前面话音刚落,立马又道,“教堂后面也传来了枪响,他们被前后夹攻包了饺子,但城头这一队过于保守,居然没有选择正面强攻。小心,他们往后撤了,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 就在熊少海提醒众人的同时,走在最右侧的舒鑫也开口说道,“我能看到马路旁边的两个人,并有把握击倒一名。” 宫莫良知道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打,小天跟着我,趁着他们的注意力被舒鑫吸引的同时,我们从正面给予致命一击。小海,你就在二楼充当临时的狙击手,一旦出现机会,果断出手!” “好。”众人回答道。 “咚咚。” 舒鑫那边率先开花结果,精准的两枪akm,直接洞穿了马路旁边其中一人的脑袋。 “最右侧的敌人掉!还有一个躲进路边的三楼房里了。” 宫莫良赶紧说道,“继续补他,让他们的队友给予他火力掩护,有助于我们探听到他们的大致方位。” 舒鑫依照宫莫良的指示,端起akm朝着倒地的敌人持续开枪,为了延缓阵亡的时间,故意朝着小腿射击,给人一种慢火温炖的凌辱感。 事实也正如宫莫良所料,除了躲进三楼房里的敌人开枪还击以外,相隔不远的二楼房里,陆续传来了两种声音和频率各不相同的枪响。 “目标锁定,是时候轮到我们上场了。” 在敌人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哪怕脾气暴躁如牛的舒鑫,也不得不战术性的退避三舍,老老实实地趴在地板上,任凭支离破碎的窗户雨打风吹去。 再一次的翻过一道矮墙,宫莫良能够清晰地听到m416的枪响就是从眼前的这栋三层楼建筑里传了出来。 “速战速决,不给他们纠缠的机会。” 听到命令的廖小天回应道,“这栋楼里的敌人你就交给我,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宫莫良“恩”了一声,继续拎着ump9,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面前的这栋蓝色二层楼空间特别狭小,一上一下只有一个楼梯,在不考虑投掷物的情况下,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狱关卡。不巧的是,宫莫良浑身上下,别说手雷了,就连平常最为瞧见不上的闪光弹,也是难觅踪影。 说好了速战速决,这时候的宫莫良也没有其余选择,只剩下华山一条路,仗着近战近乎变态的反应力,硬着头皮往前冲。 还在二楼泄愤的敌人哪怕再怎么反应迟钝,也能听到楼下的开门声。随手关门的习惯,倒是在这里发挥了奇效。 知道已经暴露自己的宫莫良在开门的瞬间,就把ump上的红点锁定在了楼梯间正上方的敌人头上。 “哒哒哒哒!” 对方同样是冲锋枪,但在慢上一拍的节奏下,直接被宫莫良爆头击倒在地。 躲在他身后的敌人侥幸逃过一劫,很快就放弃了救死扶伤的想法,直接从二楼的阳台纵身跃下。 看到这一幕的宫莫良和满屏的弹幕说出了同样的一句话,“厉害了,见死不救,这种表面队友简直绝了。” 敌人想跑,就算宫莫良同意,也要问问手里的这把枪同不同意。 看着头也不回,翻过围墙就想溜之大吉的敌人,宫莫良右键瞄准,在ump快要打光子弹的时候,再一次爆头击杀了半空中的敌人。 如此精准的压枪扫射,哪怕是稳定性极为出色的冲锋枪,也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赞叹不已,更是掀起了让那些看直播费电的黑粉们滚出直播间的浪潮。 屏幕上的直接击杀数字,让宫莫良知道廖小天那边也解决了战斗。 “原地舔.包,一分钟后,我们集合往教堂推进,那里可是有着两队人的装备,在等待着我们的临幸呢。”

第97章 序幕 任何事物没有一尘不染,正是这些前行道路上的曲折,才会让整个人生显得精彩纷呈。 宫莫良和身后的队员朝着教堂缓缓前进,一路上四人有说有笑,因为一个八倍镜,居然引发了一连串啼笑皆非的闹剧。 “少海,我这有一个多的八倍镜,你要吗?”途中,廖小天嘴巴耐不住寂寞地问道。 “有了。”熊少海干巴巴地回应道。 廖小天本想说些什么,但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奸诈,“有了,谁的?” 还没意识到掉入文字陷阱的熊少海老实巴交地说道,“舒鑫的呀,你又不是没看见。” 这时候已经会意过来的宫莫良强忍住笑,表面上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个,别光顾着聊天,也要提防一下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说完,宫莫良特意把麦克风往旁边扒去,生怕掩盖不住的笑声,破坏了廖小天的发挥。 看到队长都如此上道的配合了,廖小天的搞怪欲望更添三分,“原来是舒鑫的呀,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都瞒着我们不说,你也太不把我们当兄弟了吧。” 一脸懵逼的熊少海无辜地说道,“就是几分钟之前,舒鑫给我的呀,而且,这算个什么大事,你要想要的话,我给你不就完了,说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干嘛?” “哈哈哈!” 总算是破了功的廖小天终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都还要张着嘴说道,“少海你是真的单纯呀,难怪遇到感情上的问题就会容易上当受骗。你难道就没发觉我问的问题相当的暧昧,而且舒鑫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吗?” 熊少海扭头看了看舒鑫,后者看着自己,一副智商严重欠费,已经无药可救的样子。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着如此和谐友爱的一支战队,瞬间消磨了许多陌生感和距离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和朋友开黑时,也是这样的欢声笑语,妙语连珠。 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从电脑的大屏幕换成几寸大小的手机屏幕,这其中的悲欢离合,有时间,有距离,有太多太多阻碍曾经那支欢乐的车队继续前行了。 回忆总是美好的,也是极为短暂的。 从p城的城头走到山顶的教堂,直线距离不过百米不到,哪怕是爬,也该到了战斗的时刻。 绝地求生里可以有温馨,可以有浪漫,可以有情谊,但永恒不变的主旋律,只有战斗。活着,成为胜利者的活着,你才有资格享受着所有的一切。不然,就变成一个冷冰冰的四方盒,带着痛苦与不甘,孤独的离开这个世界,去寻找下一次重燃旧梦的机会。 “小海占领制高点。” “明白。” “舒鑫跟着我正面冲锋。” “收到。” “小天在侧翼迂回,伺机而动,看准时机,直接开火!”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简单的部署了战略后,接下来的,就是考验众人的默契程度,和各自技术水平的时候了。 教堂和山坡背面的两队敌人暂时陷入到了拉锯战,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想。 不过用廖小天的话来说,“这两队人倒是挺热情好客的,知道我们要来,这是专门烟花礼炮相迎了是吧,折腾了半天,居然零伤亡,这也是需要相当一定的水平啊。” 宫莫良出言道,“别贫了,要把每一次攻坚战当成日后的比赛,不然真要上了赛场,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你哭都来不及,就给人家送回家了。” “是是是,队长教训的是,我这就策马扬鞭,为你开疆扩土,打下一片偌大的江山来。” “滚,别以为我是小海那样的单细胞生物。” 躺着也中枪的熊少海幽怨地看着宫莫良,“这句话我听得懂。” 轻松的团队氛围,让整支战队的紧张程度或许没有达到参赛的及格线,但就宫莫良他们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战队来说,过多的包袱,反而是拴在脚上的沉重镣铐。 计较一时的得失,丢掉的,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北25,墙壁后面躲着一个!”已经摸到山坡制高点的熊少海架着四倍镜的98k说道。 “其余敌人的情况呢?”宫莫良问道。 “教堂二楼没有发现踪影,据我推测,其余三个应该都在教堂里面。” 虽然“推测”这个词让宫莫良感到不满,但此时真正的绝对制高点,是眼前这栋既不易受,也不难攻的破败教堂。 看了看下一波的毒圈,靠近左下方p港,虽说距离不远,但此时也不易过于纠缠,速战速决! “小海继续监视,有了新的动向及时汇报,其他人,按照咱们平时演练的团队作战训练,上!” 一马当先的是近战反应能力堪称变态的舒鑫,和宫莫良的强大肌肉记忆力不同,舒鑫并没有勤学苦练的态度,完全就是靠着临场发挥。这种神经刀似的打法,只能用在刀刃上,哪怕刺不穿,也能靠综合实力出色的宫莫良进行弥补。 游离在队伍两侧的廖小天充当的是侦察兵的工作,对于他的枪法水平一般都是,有则更好,无则加勉。对于眼力和嗅觉的把握,反而提出了更为苛刻的要求。 电子竞技不需要视力?不好意思,廖小天要做的,就是把穿着吉利服的老阴比,也能在第一时间给揪出来。至于哪些是风吹草动,哪些是十面埋伏,也要在第一时间进行汇报分析。 所以说,别看廖小天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队内的人也很少制止,宫莫良更是视而不见。说到底,一个时刻需要保持大脑转动的角色,就算让他发上几句牢骚,骂上几句,都是未尝不可。 近了,从半山腰摸到教堂围墙的宫莫良已经能够看到内部的大致情况。 “左边一个,右边两个,我来解决左边的,舒鑫和小天解决右边,小海解决外围,有没有问题?”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接下来的一幕,让直播间里的观众见识到了这支队伍真正露出峥嵘的一幕!

第98章 你永远不知道对手在干嘛 “左侧围墙的敌人掉!” “屋内左边掉!” “屋内右边掉!” “正门淘汰!”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当所有人停止说话的那一刻猛然发现,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干掉了所有的敌人! 直播间在相对静止了几秒钟后,迎来了彻底的爆发。 “我靠,这同步率,简直神了。你要说声音同步我见过不少,但你要说在同一时间干掉指定的四个目标,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吧。” “啥也别说了,这就是世界第九大奇迹呀!” “我听说主播还只是一个学生,哪怕反应能力再快,这种队友之间的协调性,也是前所未闻。” “看到他们,我忽然觉得咱们的电竞未来有望啊!” “慎言、慎言,如果真心喜欢他们,请记住:不在辉煌时慕名而来,也不在低落时离你而去。记住他们的优秀就好,胜不吹,败不踩,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粉丝。” “楼上的大哥说得好,受教了。” 直播间里喜气洋洋,宫莫良他们也是一片欢腾。 “咋样队长,我这波操作值得一个表扬吧?”廖小天的枪可能不是最快的,但这张嘴,绝对不甘人后。 “得了吧,你以为这种同步还会经常发生吗,这一次只不过是凑巧而已,瞧把你?n瑟的,仿佛天大的功劳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熊少海实在看不惯廖小天的臭屁劲,横加指责道。 这一次,宫莫良站在了廖小天这边,“别对小天太苛刻,作为观察手,这一次的功劳算他一半,剩下来的,我们三个人再平分,他值得吹嘘一波。” “队长英明,从此以后我小天甘愿做牛做马,任你驱使,指哪打哪,绝无二话!” 轻拍了一下右手的廖小天,宫莫良带队的功夫也变得炉火纯青起来,“你也别太跳脱,这一次算我们走运,但运气不可能永远站在我们这边。同步率固然好,但也别一味的追求而放弃更合理的击杀机会。” 听到宫莫良所说的这番话,舒鑫站出来检讨道,“错误在我,要不是我太过心急,没有等到你们就位就提前开了枪,也就不会打草惊蛇,让你们也不得不在不舒服的位置开枪射击。” 宫莫良满意地点着头,这种自我检讨的氛围,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争吵确实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但一味的争吵只会让问题变得更为复杂,只有这种勇于承担责任的优良作风发扬下去,他们这支雏鸟才能在接下来的残酷森林里,躲过凶禽野兽的追捕,从强者林立里觅得一线生机。 “没事,下回注意就好,再说了,你这也是变相的鞭策我们,让我们尽早的进入到战斗状态,少一些婆婆妈妈,犹犹豫豫。出手要果断,尽量做到稳、准、狠,绝对不给对手一丝翻盘的希望。” “好!”廖小天放下握住鼠标和键盘的手,鼓掌道,“队长说得好,言简意赅,精辟无比,无愧于咱们这支队伍的领军人物。” 嘴角抽搐的宫莫良也不得不放下鼠标,一巴掌拍到廖小天的头上,“叫你动不动拍马屁,叫你拍。” 一连三下,廖小天只能连连求饶,“别打了队长,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颗脑袋了,打坏了你包赔吗?” 这种求饶都不忘逞口舌之利的家伙,宫莫良感觉自己碰上了一只刺猬,完全无从下手。 还好,熊少海帮忙解了围,“等等,你们忘了山坡背面还有一队人了吗”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立马石化。 自感失责的宫莫良赶紧部署道,“老规矩,小海制高点,我和...” 早已自觉站在教堂楼顶的熊少海又开腔道,“那个,情况有变,莫良、小天、舒鑫,你们都上来看看。” 听着熊少海说得神神秘秘,性子激烈如火的舒鑫和万事都要往跟前凑的廖小天,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地跑上了教堂的房顶。 不紧不慢的宫莫良上来之后,熊少海这才说道,“你们看,东30的那边,是不是有三个人蹲在那,你们觉得他们会不会就是山坡背面攻楼的那队人?” “应该不会吧,哪有攻楼攻到一半,又跑回去开会的。”廖小天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开会?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分赃不均。”熊少海手里拿着高倍镜,看得更加仔细。 “你怎么认为?”宫莫良看着舒鑫问道。 “分赃。”半天憋出两个字,这种风格宫莫良他们早已习惯,直播间里的观众差点没被活活憋死。 “哇,我怎么觉得主播这个队友特别高冷,不爱和人交流呢?” “我也是这么认为,而且我担心,今后出了问题,一定就在他身上。干什么都闷声不响,迟早出大问题。” “我们就别在这杞人忧天了,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人家有自己的圈子,我们何必吹毛求疵,去拿着放大镜挑别人的刺呢。” “哇,这个直播间太有文化涵养了,不仅可以学技术,还能涨知识,这样一举多得的好事,吓得我赶紧关注了。” 独自一人在宿舍里打下这一行字的宋一杰现实当中却是另外一个表情,咬着牙,闷闷不乐地说道,“亏我在这劳苦费心,前面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简直就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领上直播这条路,结果倒好,给我来了一出先斩后奏,宫莫良你枉为兄弟!” 旋即话锋一转,“到时候要是不把我的饭钱和零食费包了,我就到处揭你老底,看你以后还自不自觉。” 说完的宋一杰很快又打下一行字,“这个主播好帅呀,没关注的都是没有异性朋友的单身狗。” 外面热火朝天,里面也不含糊。 “话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围成一圈的样子,和下面那三个傻子有点相似呀?” 廖小天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其余三人来回张望比对了一下,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哎哟!”廖小天抱头哀嚎,“干嘛,一个人打我还不过瘾还要三个人一起上,别告诉我打人这事还能传染的啊。” 熊少海下手最重,也是最心满意足地说道,“和你待久了,发生什么事都不算惊奇,这还只是传染,你要不要试试基因突变啊。” 廖小天立马认怂,“那个,我们还是回到游戏上面去吧。” 久等也不是回事,更何况宫莫良四人已经打劫成性,哪怕眼前三个傻到透顶,那也是三只白花花的肥羊。 “小天,给你安排一件事,过去探听一下他们凑在一起具体商量着什么,这都过去一分钟了,还在那没完没了。”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宫莫良决定主动出击。 “为啥是我!”廖小天下意识性地回道,待回过头去看到三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以后,立马嘟囔道,“切,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们就庆幸这支队伍里有我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卓尔不凡,技艺超群...” “哒哒哒!” “不是我说,舒鑫你这个暴脾气得改,我这...” “哒!” “草,你还真敢开枪打我呀。” “嘭!” “少海你!” “咚!” “没想到啊,没想到,曾经我最为敬重的队长,我的偶像,你也变了。” 已经残血见红的廖小天边走边说,莫大的冤屈自觉堪比六月飞雪的窦娥。 目送着廖小天远去,熊少海突然说道,“妈的,这个话痨终于走了,整个世界都感觉安静了下来。” 说完的熊少海看到舒鑫和宫莫良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宫莫良二人还是没有说话,但在熊少海的耳机里,突然回响起了那个阴魂不散地声音,“大哥,咱们这是连麦开黑呢。” “卧槽!”吓了一机灵的熊少海差点没一拳把廖小天的头给塞到显示器里。 “失误失误,都是被这个奇葩害的,整天在你耳边唠唠叨叨,吵得你大脑缺氧,无法思考。” 虽然熊少海的解释苍白无力,怎奈廖小天那边的新闻更劲爆。 “你永远无法想象你的对手此刻都在干些什么。”这是廖小天的开场白。 众人没有接话,果然,廖小天快速地接着上句,“我们上面大张旗鼓,他们居然真在这里分赃!” 熊少海不解地问道,“分什么赃要几分钟的时间?” “奇葩就奇葩在这。”廖小天躲在树后偷听着前面三人的对话,然后转述道,“他们分的是之前死去的队友的包。” “这是四排,四减三余一,也就是说,他们围着一个盒子商量了几分钟!更何况还是队友的!” 廖小天回道,“可不是,你们肯定无法想象,让他们争吵半天的原因是什么?” 熊少海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又要故弄玄虚,“我警告你,再卖关子你就别回来了,我手里的98k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廖小天赶紧说道,“居然是因为盒子里少了一个三级头,他们认为都是对方私藏了起来,待会儿再找个地方偷偷带上。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就和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开黑的说‘说话小声点,别让走远的那个人听见’,哈哈哈。” “额。”笑了半天发现无人捧场的廖小天一头雾水地问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些人傻到可笑吗?” “呵,我觉得最可笑的人是你!” “嘭!”98k的轰鸣响彻在教堂的上空。

第99章 树大招风 对于一个直播新人来说,宫莫良的直播首秀算是完成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过万的观看人数,过万的关注,过万的礼物收成。要知道,一个赤裸裸的新人,万不仅是一个量级,也是一个阻拦在大多数人面前的大山。 别人愚公移山,宫莫良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一步跨过。从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宫莫良他们干掉了最后一撮敌人,正式跻身为p城之主。 站在整个p城之巅的廖小天仰天长啸,还没臭屁几秒钟,就听到熊少海说道,“别发羊癫疯了,赶紧下来开车,一个司机而已,在那自嗨个什么劲。” 这支队伍里,车技公认最好的,非宫莫良莫属,毕竟三年跑跑驾龄不是吹出来的。廖小天的技术不差,但也开不出宫莫良的那种灵动飘逸,属于中规中矩的那种。 之所以让廖小天过来代驾,主要还是宫莫良已经很久没有掌握到直播间里的情况,需要及时的进行处理了。 在廖小天喋喋不休地重复着,“你才是司机,你全家都是司机”的噪音中,宫莫良打开了黑屏的手机,在鲨鱼直播里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宫莫良就看到满屏的弹幕说道,“欢迎‘良神’回家”。 统一的口径,整齐的队形让宫莫良这个刚玩直播的新人感触颇深,有如负释重,有感慨万千,更有无言感动。 这是一群可爱的人儿,他们会为你的每一次精彩绝伦而欢呼雀跃,也会为你的马失前蹄而惋惜不已。你的一举一动,便是他们的每一次心跳呼吸,这种感受往往会被人称之为掌控,但在宫莫良看来,这叫生死与共。 “你们好呀,第一次直播难免有些生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互动交流,不过,看到你们的每一条弹幕,我都会在心底为你们默默感谢一次,谢谢你们的捧场,我会竭尽全力,为你们奉献出一场场精彩的直播。” 眼看宫莫良就想推开椅子起身鞠躬,一旁的熊少海眼疾手快,把他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够了,适当的煽情就好,过犹不及不知道吗?你这里鞠躬,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道歉呢,行了,我想大家伙都能感受到你的赤诚之心。” 在这麻木不仁的世界里,太多的人选择了盲从,他们不是袖手旁观,而是忘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但是,满腔热血并没有消失匿迹,而是被日复一日的冷漠冰封在血管之中,随着脉搏的强烈跳动,那些失去的,遗忘的,又被重新唤起。 这种牵动万人心的力量,叫爱。 刚才还是满屏的弹幕,如今,右下角的礼物就跟抽了风似的,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疯狂刷屏,那些反复不停出现,上下跳动着的礼物,正是此刻守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的心跳。 “厉害了,看来你小子真的是个天生直播的料。”廖小天开车之余,还不忘在一旁眼红嘴馋不已。 “老老实实开你车,这要是翻了,对不起的可就不是我们三个了,而是直播间里这些几万的水友了。” 宫莫良这边真情流露,礼物收到手软,另外一边,他的引荐人,也是让宫莫良能够少走一大截弯路的霏霏儿,此刻正冲完凉,准备观摩一下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是不是能在自己的暗助下,让自己的第一次直播不会那么的难看。 “让我猜猜看,是个位数呢,还是两位数呢?” 一边猜测着宫莫良直播间里的观众人数,霏霏儿一边打开着直播了一年多的鲨鱼平台。 “这,这不可能吧!我一定是记错了房间号。” 被不停滚动的弹幕和礼物惊吓到的霏霏儿娇憨地闭上了双眼,重新睁开以后,又一个一个数字地打了回去。 “不,这一定是幻觉,幻觉!” 还是熟悉的场面,这让霏霏儿觉得自己一定是刚刚洗完澡,耳朵里进了水影响到了大脑的判断。 赶紧起身去洗漱间里用冷水泼面,好让自己早一点清醒过来。 当第三次坐下后打开直播间,看着那个“莫欺善良”的直播标题,霏霏儿发自内心地哀嚎道,“我还以为这小子人傻嘴笨,想要请君入瓮,让他一步步的请教于我,现在倒好,直接请了一尊大神进来。现在别说手把手的教他了,就冲现在这种密密麻麻的弹幕和层出不穷的礼物,他都已经威胁到了我,乃至整个直播圈。” “等等。”霏霏儿突然想到,“糟了,糟了,他这么初来乍到就搅得整个直播界满城风雨,这还不得被其它大主播联手绞杀。哎,果然是个人傻的木头,众矢之的的危险都不知道吗,蠢死了!” 忧心忡忡的霏霏儿并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直播圈的水有多浑浊,类比一下瘴气横生的沼泽地,就可想而知。 那可是牛鬼蛇神冒然进来,都会被轰杀到连渣都不剩的绝对禁域。 心急的霏霏儿本能地拿起桌上的手机,就想一通电话打过去。但在打开通讯录的时候,突然想到,‘就算联系上了,我又能说些什么?让他赶紧下播,还是把这些礼物再退还回去?’ 心乱如麻的霏霏儿遗忘掉了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她并没有把帮助宣传的事说给宫莫良听,本来想着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自己这边反而受到了惊吓。而且,万一让有心人看到了,或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无异于直播间里的大地震。 一个新主播,一个超级大主播,一个才华横溢,一个貌美如花。更何况,一男一女,本就容易闹出绯闻。 关心则乱的霏霏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发送出去了一条短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心树大招风。 然而,刚好在游戏里碰上突发情况的宫莫良,并没有及时地看到这条可能会改变接下来走势的短讯,也为接下来的是是非非埋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靠,我们的轮胎被人卸了,这孙子枪法够准的啊。” 勉强让汽车继续前行的廖小天随后说道,“哥几个,是就此放过他们呢,还是下车削他。” 心想事成的宫莫良活动着手指,露出了招牌的微笑。 “一个字,干!”

第100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p城转移到p港,途中会经过一片很大的麦田。 金黄的稻穗看起来喜气洋洋,预示着丰收的季节,但在此刻战斗的玩家眼里,这里生活着一群令人闻风丧胆的原住民。 他们喜好亲近自然,善于伪装自己。或许是为了感受大地母亲给予他们的温暖,他们常常一趴就是半晌,直到外面传来风吹草动。他们可以是一撮草,可以是一棵树,也能是一片稻田,总之,在这广袤的一片土地,他们无处不在。他们有一个令所有玩家都咬牙切齿的名字,伏地魔。 宫莫良他们的轮胎,正是在靠近一撮草丛时,被里面精心伪装的敌人给打掉的。 伏地魔不可怕,可怕的是伏地魔还讲究团队配合。 在第一个人打掉了汽车轮胎,却并没有让车辆发生侧翻和停止行驶以后,周围看似平常无奇的环境里,接二连三的冒出了人影,各个手持着火力强大的自动步枪,对着步履蹒跚的汽车就是一阵疯狂扫射。顿时,这辆饱经风霜的汽车外壳,留下了无数的弹痕和四溅的火花。 “靠,我们貌似自投罗网到了陷阱里。”廖小天看着屏幕左下角急速下降的汽车血量,焦急地说道。 宫莫良可是和这些天生宿敌大战了无数场的战神级人物,从一开始的饮恨败北进而破口大骂,到后来的习以为常见招拆招,再到现在的深谙其道料敌于前,身经百战与其斗智斗勇的宫莫良,都能以自身为原型,写出一部饱含血泪的奋斗史来。 有过教训,宫莫良自然处事不惊,在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情绪浮于表面的时候,只有他的声音依旧沉着,“别慌,陷阱之所以能够奏效,除了地利优势,更多的还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制。我们现在身处的麦田,一望无际,他们除了占点先机的便宜,单纯从游戏技术而言,我们一路走来怕过谁?” 廖小天这时候也从彷徨中摆脱了出来,渐渐的,恨意顿生,“还是队长真知灼见,这些个阴险小人,除了会背后放阴枪,脚下使绊子,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想让我廖小天屈服,下辈子去吧!” 人的情绪一旦从慌乱转换成愤怒,要比单纯的怒意还要更胜千倍、万倍,爆发出来的潜力,也是一日千里。 作为一个观察手,哪怕手里握着的不是枪,而是方向盘,也不影响廖小天对于现场局势的判断。 在粗略的观察了周围的地形,感受到敌人火力点的强弱不同以后,廖小天当机立断地说道,“队长,待会儿我会把车头尽量停靠在东南的方向,这样一来,汽车就能作为掩体,帮我们挡住东边和南边的三处火力点,而西边仅剩的这颗独苗,就是我们的开胃菜,你觉得这样如何?” 宫莫良刻意不发声,就是为了锻炼各个队员的独立思考。说到底,宫莫良想要的并不是一个完全听令与他的傀儡,而是一个能打胜战,敢打硬战的尖刀团队,而不是一个陪练团,经验宝宝,上去给那些所谓的豪门和老牌强队刷声望。既然选择了搅动风雨,那就必须遇雨化龙! “我同意,所有人检查装备,准备第一时间进行反攻!” 汽车又行驶了大概十几米,在血量降至三分之一时,廖小天猛打方向盘,在保持汽车平衡的情况下,让车头对准在了地图的东南方向。 “下车!”廖小天爆喝一声。 宫莫良紧接着说道,“我来处理西边独苗,小天掩护舒鑫和小海退回到掩体后面,大家尽量离车远一点,小心爆炸。” 麦田里的敌人正要欣喜己方这边成功捕获到了猎物,马上就要大快朵颐的时候,愕然发现,对方简直就是一个带壳的海龟,不对,是比海龟更加难缠的刺猬。前者还只是被动防守,后面却主动出击,偷鸡不成,反过头来扎了自己一身伤。 刚一下车,宫莫良手中的m416就对准了草丛里的那名敌人,在对方刚想把准星移动在宫莫良的身上时,一颗致命的红点,已经锁定在了自己的头上。 “哒哒哒!” 除了前两发子弹用于校准以外,其余三发,尽数没入了敌人的大脑里。 从下车调整方位再到瞄准,再到最后的射击,宫莫良在每一处环节都做到了尽善尽美,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让直播间里的观众感到酣畅淋漓的同时,嘴里连呼过瘾。 “西边倒,全力攻左。”宫莫良及时更新着指令。 同样下车,廖小天明白自己的职责并不是一击必杀,而是营造出一种我能随时击倒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假象,让暴露在敌人火力之下的舒鑫和熊少海能够从容脱逃。 于是,在明显可以多点几枪瞬间击倒一名敌人的情况下,廖小天雨露均沾,几乎将东南侧的每一名敌人都送上了一颗到两颗子弹作为见面礼。 舒鑫的本意是在下车以后立即反扑,这也符合他一贯火爆天星的性格。但在这为数不多的十几天时间里,在宫莫良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已经能够逐渐的控制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凡事不在不管不顾。其中,让他感触最深的,恐怕就是宫莫良在某一天晚上,语重心长的一句话。 “曾经,你是一个人在战斗,输了大不了重头再来,但如今,你的身后还站着三个并肩作战的队友,如果你倒下了,本来应该四个人承担的风雨变成了三个,你还觉得死亡是一件无所谓的事了吗?” 活着,就还有一线希望,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舒鑫恶狠狠地盯了前面三人一眼,跟着熊少海,一左一右地跑进了汽车背面,隐藏住了自己。 “小海架枪,其余人自由射击。” 宫莫良的指令刚一下达,舒鑫和廖小天就如同出山的猛虎,想要将压抑许久的食肉天性,给完全的解放出来。 “嘭!” 然而,率先发难的,还是手握狙击枪的熊少海。 “东南45的敌人淘汰!”熊少海汇报着最新战果。 “靠,手这么快,给我留一个啊!”廖小天哇哇大叫。 前面宫莫良已经瞬秒了一个,现在熊少海仗着武器的尖利,又爆掉了一个,旁边的舒鑫又以中近距离的对点见长,他还真有些担心自己这一仗,成了专职的带路司机,还是往陷阱里钻的那种。 廖小天的担心并不是多余,在他刚要击倒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敌人时,那边已经果断处决完敌人的舒鑫,就把筷子伸进了自己的碗里。 看着右上角接连出现的击杀提示里没有自己,廖小天大声质问,“为什么要抢我的人头,眼看就差一枪了,你这是虎口夺食!” 哪知道,舒鑫慢悠悠的语调,说出的话倒是伤人不浅,“抱歉,我就听到一只病猫在我耳边乱叫,至于老虎嘛,貌似前面两个舔包的更像。” “舔包?”廖小天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现在过去肯定只有喝汤的份了,光看那两个一声不吭,不停上下起身的背影,廖小天就知道去了也只剩下一些残羹剩饭,不过,好在有一个垫背的人。 斜视了一眼,廖小天阴阳怪气地说道,“切,你不也一样,在这?n瑟个什么。” 舒鑫抖了抖自己手里的装备,“不好意思,我是第一个舔完的,他们还是在我的提醒下才过去抢的。”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舒鑫说出了令廖小天吐雪三升的话,“因为你技术太烂,杀人太慢啊!” 被无情嘲讽的廖小天最终还是当了一回秃鹫,干着清扫战场的工作。 “现在没车了,我们难道要徒步赶往p港吗?”哪怕是手里忙着,廖小天的嘴里也不能闲着。 往sks里装填子弹的宫莫良抽空看了看地图,说道,“我们还不能最终确定安全区一定就刷在p港那边,矿场和靠近p港的渔村也是存在着一定的可能性。” 熊少海也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要不,我们去桥上堵他们一波?反正我们装备不差,人手一把狙击。” 性格更为保守一些的廖小天有些意见相左,“既然我们装备不差,为什么不直接进圈呢,非要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谁说吃力不讨好了,装备这种稀缺资源,难道不是多多益善的吗?我们四个人,谁是三级头,谁是三级甲了?机场有多富,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我这也是为了最后的决赛圈,能够更稳妥才做的打算。” 听到熊少海有理有据,廖小天就不好无理取闹的反驳,“反正队长说过,尽量不打无谓的仗,尽量不少无故的人,要把最激烈的战斗留在最后的决赛圈。” 看着廖小天独木难支想要拉自己下水,宫莫良带有狭促地说道,“醉话岂能当真?” 廖小天惊讶到快要把眼球瞪掉,“你那天又没有喝酒。” 宫莫良大笑,“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101章 打劫 最终,廖小天的保守经受不住三个匪性使然的大汉摧残,无法继续坚持下去的他,几乎是被裹挟着载到了大桥。 “我可事先告诉你们,要是在这里全军覆没,责任可全都在你们的身上,赖不在我的头上。”廖小天对这种强迫还是耿耿于怀。 “行啦,你就少说几句吧,跟个七老八十的裹脚婆一样,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当心一脚把你踹下车去。”熊少海不耐烦道。 堵桥收费这件事对于绝地求生的玩家们来说,一向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这边堵得不亦乐乎,那一份份“不劳而获”的满足感简直不言而喻的爽。但要是碰上同行,骂的最凶的,也一定是这波人。 所谓爱你的人伤你最深,对于堵桥这件事来说,懂你的人,伤你最深。 “怎么个堵法,各位都有什么新鲜的点子吗?” 熊少海看到宫莫良守着一个聚宝盆不问,还在苦巴巴地问着他们这波人,怒其不争地说道,“你直播间里好几万的‘狗头军师’不问,偏偏总是来为难我们,老实说,是不是把我们当成了免费的劳动力。” 听到熊少海变相的提醒,宫莫良主动承认了错误,并向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请教道,“各位衣食父母们,你们在堵桥的时候,一般都是怎么操作的呢?” 哪知道,宫莫良的随心之举,很快遭受到了无数人的抨击。 “我终于看清主播的人品了,压榨完自己的队友,转过头来又来掏空我们,如此狼心狗肺,可见一斑。” “是呀,一点表示都没有,光凭空口白牙就想从我们这里套取情报,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强烈谴责主播的店大欺客。” 虽然知道这是观众们对于自己的一番调侃,但要是信以为真,就此撒手不管,可能就要假戏真做了。 迫于人潮涌动的压力,宫莫良服软地说道,“各位观众老爷们,这次算是我的一次疏忽,没有慎重考虑到你们的想法,我在这里向你们郑重道歉。至于赔偿问题,真金白银对于我这个苦逼大学生来说,无论多少都是天文数字。要不这样,稍后我会从弹幕里截屏抽奖,抽中的人带他上车和我们一起四排开黑,也算是一种折中的回馈,希望你们能够接受。” 仍然逗留在直播间里的,已经算得上初步的粉丝了,或许是因为宫莫良的技术,或许是喜欢上了他们战队的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又或许,是单纯看上了宫莫良的颜值。听到宫莫良的道歉方案,这些粉丝们大都心满意足,但这群人可没有什么好.性子,纷纷嚷着不用等以后了,就要现在。 宫莫良一个人的细小胳膊可拗不过几万人的大腿,趁着廖小天再一次客串司机的时间,抽奖活动同时进行。 最终,三个幸运儿被选了出来,并被截图,存放在了宫莫良的手机里。 抽奖风波暂告一段落,宫莫良却发现了一个哭笑不得的事情,现在堵桥已经有些得不偿失了。不说能不能堵到人的问题,单说大桥离安全区的距离,就让人望洋兴叹。 到时候杀完人还不能舔包补给自己,这笔亏本的买卖,就连一向信奉杀人就是王道的舒鑫都要连皱眉头。 “转向,既然过桥费收不了,那咱们就进城收保护费去。” 对于宫莫良的决定,廖小天十万个赞同,“就是嘛,早就说了堵桥的行为愚蠢透顶,就算成功的杀人越货,还要和毒圈赛跑。万一路上碰上个好歹,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去理会廖小天的秋后算账了,一门心思已经放在打劫身上的三人,就差没有一通乱叫,朝天开枪耀武扬威了。 去玩p港的路上顺风顺水,只有路过渔村的时候,听到了零星的交火声,让熊少海多问了一句,“要不要停下来劝架”,却被宫莫良直接拒绝道,“反正决赛圈就在p港附近,现在劝和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你选哪一个?” 廖小天踩足油门,狂啸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一个都别想跑!” p港在整个绝地岛来说,属于一个中等城区,这里的中等不仅是城市的面积,还有内部的资源。 三级头和三级甲可能要看人品,但其它的物资还是能够满足一到二支队伍。 这里备受冷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其尴尬的地理位置。地图的最左下角,天生就是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安全区的圆圈还经常和它做对,能够刷到这边,恐怕就是再来一瓶概率类似。 最主要的,还是这里的交通工具十分稀缺。最近的刷车点除了海边的厂房,就是渔村旁边的那条公路了。如果工厂不刷,公路被抢,唯一的方式就是开船。暂且不提开船的技术问题,油耗就是一个老大难,万一碰上对角线的刷圈,可能行驶到一半,就要葬身鱼腹,祭奠龙王了。 但是,去往p港的路上注定不会一马平川,这边刚刚抵制住劝架的诱惑,头顶就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不一会儿,一个降落伞从天而降。 “西北边有空投,我们捡还是不捡?” 说实话,宫莫良还真有些佩服廖小天在开车时还不忘一心二用的本事,对于观察手这个职位的安排,他觉得算是物尽其用了。 “那还用说,事先说好啊,别给我们玩半路停车自己跑去捡的那一套,我手里的狙击枪可是经常翻脸不认人的。”熊少海坐在副驾上,同样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空投的位置。 没想到被熊少海说破了心事,廖小天讪笑道,“我印象里,和你双排的时候就做过一次这样的事吧,没想到你能一直记到现在。” 熊少海如同被点燃的炮竹,“靠,本来那次我们都可以吃鸡的,就是因为你的一时贪恋,这才让我们功亏一篑。我是不是说了,空投我不跟你抢,没必要玩些小套路,结果你还是把我扔在半路上。结果呢,被人分开歼灭,到手的鸡就这样飞了。” 廖小天坚持着最后的倔强,“也就一只鸡嘛,凭我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到手的三千块钱,又该怎么算呢?”熊少海压低着嗓子问道。 “失误失误,这次我保证不耍滑头。” 就这样,廖小天放下了心中抛弃队友独自去捡空投的想法,带着其余三人,全速前进。

第102章 四面楚歌 空投掉落在了离渔村不远的一处海滩,继续往东行驶,就能看到p港的边缘地带。 如此一个不尴不尬的降落点,几乎任何地方都能染指这一个空投,这就大大的增加了宫莫良他们这次拿取空投的危险系数。 但对于他们这些经常游走在刀尖上的浪子们,越是荷尔蒙爆发,越是能够刺激肾上腺激素的场面,就越是他们追逐想要的。 用他们的话来说:一路的风平浪静,那还不如去玩模拟经营的养老游戏。 三个桀骜不驯的土匪,加上一个内心摇摆不定,时而追求刺激,时而希望稳健的廖小天,就这么一路直冲的来到了空投边上,也正式拉开了汉江大学电竞社战队震撼世人的一场经典之战。 三不管有三不管的好处,掉落地点的刁钻会给找寻工作带来麻烦,但也能天然的屏蔽掉一些偷懒的人。而如今,恰好落在海滩这一片宽阔地,又好死不死的卡在了渔村和p港的中心点上,窥探这份从天上掉落的宝藏的人,不在少数。 宫莫良他们发现的时间最早,也是第一个动身的人,开箱的惊喜,也就自然落在了他们的头上。 “队长,我可是咱们队里的开箱小能手,什么m24,什么awm,那可是随叫随到,所以,开箱的重任就交给我吧。”廖小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拉倒吧。”熊少海毫不犹豫地反驳道,“你能开出一把m249我都谢天谢地了,恐怕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梦想。” “人艰不拆好不好,你怎么老是揭我的底,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廖小天抱怨道。 熊少海耸了耸肩,“没办法,条件反射,这种事都是本能反应,我也控制不了。” 如此清新脱俗的解释,廖小天决定来点狠得。于是,汽车如同陀螺一般开始旋转了起来,整个车内的乘客,包括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出现了强烈的不适反应。 “大哥,能不能把车开稳点,我晕车。”熊少海看着旋转的屏幕,干呕着说道。 同样难受的廖小天大喊着委屈道,“我也不想啊,但是一前一后两个轮胎都被人给卸掉了,我能保持它不侧翻,就...” 话音未落,打转的汽车就迎面撞上了一块凸起的岩石,整个车辆横向地翻滚了出去,一直往前滚动了大概几米远,正好撞在了空投箱上,停止了下来。 “呼,终于结束了,这感觉比过山车还过瘾。”廖小天长舒一口气地说道。 “别瞎扯了,跳车!”宫莫良突然吼道。 不止是被虐到意犹未尽的廖小天,包括已经头晕目眩到神魂分离的舒鑫和熊少海,也在一瞬间被吼了个激灵,然后在养成一切行动听指挥的习惯下,全体成员都在第一时间跳车出逃。 就在大家身形未稳的时候,一道冲天的火光扶摇直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宫莫良等人还来不及感叹逃过一劫,四面八方的子弹就这么如期而至。 为何是四面八方,只因目之所及的地方,几乎都是人头攒动。 渔村离得近,四个人徒儿而来,右侧的山头也有三道火光一明一暗,来时的路上轮胎印都还未散去,就有人接踵而至,一来还是两辆车,一辆吉普,一辆轿车。虽说一辆车就坐了两个人,加在一起也就一队,但从气势上来说,着实增加了场面的观感度,不说千军万马,却也来势汹汹。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只听到廖小天凄惨地喊道,“马德,这群人是要赶尽杀绝吗,陆地不够,居然海上来凑!” 宫莫良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快艇乘风破浪,正朝着他们所处的方向飞驰而来。 熊少海这次难得没有呛声,“乖乖,这游戏要是能开飞机,我估计这一次能见到海陆空全面围剿我们的盛举。” 宫莫良一边锤了一拳,“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胡思乱想。” 基于一路走来以战养战,药品这类物资宫莫良他们一直不缺,也就养成有药就喝这种“铺张浪费”的习惯。虽说这种陋习一直为人所诟病,更是让直播间里那些勤俭节约的观众们哭天喊地,大喊天理难容。 到了如今四面楚歌的地步,宫莫良他们全凭药品的能量吊着,那些子弹的刮伤和跳车之后的蹭伤,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 “怎么办?”廖小天第一时间就把目光对准了宫莫良。 不同于上一次的麦田伏击,只需要面对两个方向的敌人,人数更是少到一队四人。而这一次,不仅四面受敌,人数更是庞大到几乎占了生存总人数的一半之多。 空投箱和汽车残骸形成的夹角最多挡住一面,也就是右侧山顶的那波敌人,其余三面都是毫无遮挡物。更何况,树挪死,人挪活,山顶那波敌人打不着,可以换个方向正面冲锋,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将死之局。 “怎么办?” 这一次,三个人都把殷切的目光放在了宫莫良的身上。 如果一个人的目光是一座山的话,那就有三座泰上压顶,一瞬间的压力差点让宫莫良骂出声来。但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你是队长,你不担起责任,谁来担。’ 将摇曳的心神稳定住后,宫莫良当机立断地说道,“小海去看空投,如果有三级头,三级甲就穿在身上。” “我...” “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你是我们的狙击手,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有九死一生的机会,快!” 熊少海牙关一咬,转身就去查阅空投。 安排完熊少海,宫莫良继续对着其余二人说道,“有烟扔烟,尽量封锁住我们来时的那条路和渔村的那一边。记住,一旦有人倒下,第一时间不是救死扶伤,而是就地还击,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我们才会赢得一线生机!” 在宫莫良的调度下,众人各司其职,开始行动起来。 在不停变换方位,仍旧挨了几发枪子以后,升腾起来的烟雾,终于缓解了暴死的危机。 然而,危险并没有走远,死神仍在半空中凝望,手里那把嗜血的镰刀随时都会一闪而过! (调整状态中,马上会有高.潮,到时候也会上架,希望各位能够支持玉米的第一次,请善待,谢谢各位啦!!)

第103章 屠尽满门 狙击手这个角色在任何一款射击类游戏里都是一把双刃剑,优则毁天灭地,哪怕己方队员全军覆没,也能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劣则伤友伤己,不需要敌人发力,就能让自己队伍土崩瓦解。 造成这两种极端反差的原因也很简单,狙击手在整支队伍里属于终极杀器,常常需要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绝不轻易出手,一旦枪响,必有人亡。相对应的,狙击手就需要队友提供给他一个相对良好的输出空间,只有万事顺心了,才能增加剑刃出鞘的锋利程度。 好的狙击手能把队友倾斜的资源转化成通往胜利的钥匙,一个吃尽资源,被当成宝宝一样对待的狙击手却屡射不中,不仅丢失了克敌制胜的法宝,还暴露了队伍的藏身之处,打草惊蛇。既丢失了先下手为强的机会,也让队伍陷入到了只能正面硬刚的局面。 当所有人将拼死一搏的希望全部存放在熊少海身上时,紧张是必然,这一点从他开箱时都在微颤的手掌不难看出,但在内心深处,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正在酝酿。 那是以前作为一匹独狼驰骋在天地间,从未感受到过的一种力量。那种力量很轻,轻到只有三言两语;那种力量很重,重到一旦发挥失常,断送的就是将一切托付给自己的三条人命。 游戏和现实,有时候谁又能说得清哪个更加真实呢? “装备我都到手了。”熊少海的声音无比认真。 四面环敌,龟缩在烟雾中的宫莫良思忖着下一步动作,“小海,我和舒鑫往左手边拉,帮你打通前往山坡的那条通道。小天,你跟在小海的后面,哪怕是用身体去挡子弹,也要把他安全送上制高点。” 宫莫良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把己方这边的致命武器送上预定的轨道,让他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再也没有什么是比把狙击手送上制高点,最能让他火力全开的了。 宫莫良的提议刚一出声,就得到了全体队员的一致通过。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早已摩拳擦掌,静待又一次的奇迹诞生。说来也怪,自从进入到这个神奇的直播间以后,以往很少碰见的场面,如今走马观花,悉数登场。 “你们有没有觉得主播吃一次鸡简直就是西天取经,各种妖魔鬼怪层出不穷,一路上更是状况连连,突发不断。”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咱们玩游戏的时候,哪会遇到精心安排好的陷阱,现如今更是十面埋伏,腹背受敌,一路全是辛酸泪。” 有为宫莫良抱不平的,就会有羡慕嫉妒恨的,谁让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就能站得比大多数都要高,飞得比大多数都要远。 “切,一个不入流的主播都能让你们兴奋成这样,现在哪个主播没有遇到伏地魔,哪个主播没有一打多。真正的大神都是单人双排和单人四排,一个只会抱队友大腿的主播,哼,无知。” “总算遇到一个明白人了,看了这么久,我就感觉这个主播全程靠躺,那些所谓的战术和指挥,随便换个人,哪怕是我,我上我也行,还不是那几个队友够给力。” 很快,直播间里就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壮观的就和宫莫良此刻游戏里的一样,精彩纷呈,槽点不断。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直播间里的正反双方居然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最让人头疼的是,一些中立的看客,也在这愈演愈烈的场面下,纷纷被拖下水,加入到了充满着阴谋气息的乱局当中。 这种不合常理的情况,第一时间就引起了霏霏儿和宋一杰的注意。一个作为过来人有过类似的经历,一个常常混迹在直播圈内,大小新闻八卦一网打尽,对于这种最为肤浅的抹黑手段,宋一杰除了气愤这种幼稚的行为,更是为如此拙劣的手段还拿来丢人现眼而不耻。 霏霏儿在气恼的同时,也暗自说道,‘叫你少出点风头,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把别人惹红了眼,开始打击报复了。’ 说完还不泄愤,对着直播镜头里那张可恶的脸张牙舞爪比划一番后,又跑去床上对着一个抱枕拳打脚踢,直到精疲力竭以后才虚软无力地躺在床上。 整个人呈大字的摊开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宫莫良今后直播生涯如何颠簸流离,自己又是如何踏着七彩祥云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霏霏儿还在少女怀春的时候,宫莫良已经沐浴在枪林弹雨之中。 “烟雾要散了,趁现在,走!” 宫莫良和舒鑫越过防线,用残骸和空投作为反向掩体,挡住了渔村和海面的两拨敌人。 没有人去问正面的敌人如何处理,在夹缝中求生存,需要的不是不断质疑,而是朝着一个目标坚定去做,哪怕这条路是错的,也要相信地球是圆的。 争分夺秒,宫莫良他们如今抢的不是时间,而是生命! 山坡的敌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边属于最为易守难攻的一面,居然成了宫莫良首选的第一目标。 以高打低,本来占尽优势,但反过头来的措手不及,让四个人全部暴露在了宫莫良他们枪口所在的范围之内。 作为队长,宫莫良带头开枪,并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就取得了开门红。十枪左右干掉山坡上的第一个敌人后,宫莫良高声喊道,“小天,带着小海往上冲!” “收到!” 站在宫莫良身旁的舒鑫不妨多让,同样在十五颗子弹的范围里,爆头击倒了又一名敌人。 看到情势不妙,山顶的另外两名敌人走到半路又退缩了回去,迟迟不肯露头。 东边不亮西边亮,暂时压退了山顶的敌人,正面而来的敌人哪里会错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尤其还是背后放枪这种占尽便宜的勾当。 最先受难的是舒鑫,在已经竭尽全力的调整射击角度,并在第一时间予以还击,打掉对方的领头羊后,自己也因寡不敌众,屈辱地躺在了乱枪之下。 来不及封烟救人的宫莫良迅速补位,顺利地干掉了第二名敌人,让不屈的斗志得以延续,但意志再怎么强大,也无法大过冷冰冰的事实。 如今的事实是,如果还要硬撑,或许还能换掉一到两个人,但宫莫良必定也会折损在这,如果避其锋芒,倒地的舒鑫一定会横死在沙滩上。 或许是看出了宫莫良的犹豫,舒鑫开口说道,“去吧,回去掩体那补给一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着你屠尽满门的那一刻。” 有时候,将拳头收回来不是因为惧怕,而是为了更好的蓄力,再一次凶猛地挥出!

第104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终于减员了,果然天道有轮回,生性.爱浪的人终究会死在下一朵浪花上。” 这是直播间里的观众在看到舒鑫倒地直至死亡以后,产生的第一反应。 “少了一个人,他们一路走来的辉煌战绩会不会就此戛然而止呢?还是说,化悲愤为力量,上演一出绝地反击?” 这是观众们逐渐产生的一种疑问。 人有两面,一阴一阳,当善念达到顶峰,恶欲就会满盈,反之亦然。 当所有的观众幸灾乐祸的等待着宫莫良他们就此风中秉烛的时候,有那么一两个人率先从梦中惊醒,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立场,以及追随的目标到底是谁。是跟着同流合污,还是静待奇迹的降临?他们后知后觉的选择了后者。 宫莫良自诩理性大过感性,但在看到舒鑫奄奄一息的就躺在离自己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时,宫莫良的第一反应就是还能救,哪怕自己也因此遍体鳞伤。 直到舒鑫出声劝阻,随后被敌人开枪补掉,成为了一个小木盒以后,宫莫良这才明白,有些事情不去经历,你永远也无法得到一个心服口服的答案。 “队长,我撑不住了!” 处于茫然中的宫莫良被廖小天的悲鸣给惊醒,他抬起头,朝着山坡望去,正上方的两名敌人似乎在狞笑,而在不远的左手边,乘船上岸的敌人正在寻找着下一个趁手的猎物。 “wsnd使用m416击倒了liaoxiaotain” 两面夹攻,哪怕大罗金仙附身,也会被胖揍成一堆废铜烂铁,更何况廖小天只是略优于普通玩家的正常人。 “carzymax使用akm击杀了liaoxiaotian” 仅仅几秒钟过后,廖小天就被另外一个人给补掉,追随着舒鑫的脚步,坐上了前往天国的列车。 半个月之前,还是习惯独来独往的宫莫良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多愁善感。他的世界构成极为简单,简单到只有三样,枪、人和胜利。 现在,多了几个队友,多了一个队长的身份,也就多了一份胜利的责任。 以前的胜利无人分享,如今的失败却是四个人的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去,宫莫良一时间,竟忘了身处何地,为何而来,因何而去。 “队长,小海快不行了,你怎么还不出手呀!” 廖小天焦急地呼喊道,他不明白,那个总是奋勇向前,遇到任何场面都临危不乱的队长,现在怎么成了沙漠里的一只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对于外界的事物,居然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至少,在他眼里,宫莫良的行径就是如此。 “出手?”宫莫良在混沌之中呢喃了一句。 “山坡的敌人被我清空了,莫良,我需要你的帮助!”虽然不知道宫莫良突然哑火是因为什么,哪怕孤军奋战的熊少海,也不愿放弃求生的欲望,即使他有放弃的借口。 其实,造成宫莫良间歇性短路的原因微不足道,渺小到仅仅是一句看不到就永远错过的一句话。 “主播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打比赛呢?安心直播多好,又不累,又不会担负太多的责任,还能舒舒服服的赚钱,非要参加什么比赛,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对呀,我的初衷本来就是当上一名主播,挣够能堵住外人说三道四的钱,让家人衣食无忧,让自己吃穿不愁不就行了吗,何必为了一个遥遥无期的梦想而去拼死拼活呢?更何况,这个梦想并不属于自己,自己顶多就是助人为乐罢了。自己一不图财,二不图色,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就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约定,电竞就是全部的口号?’ ‘别傻了。’宫莫良对着心中的自己说道,‘自己当时本来就说的是尽力而为,中途退出,那也算是事出有因,无可厚非嘛。’ “队长,你再不出手,小海就要守不住了!”廖小天急到想要一把推开宫莫良,自己顶替他出场。 ‘主播还是比赛?’宫莫良扪心自问,‘一边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财宝,一边是注定荆棘密布,险阻不断。’ 如此简单到形同送分题的选择,宫莫良的双眼逐渐明亮,握住鼠标的手重新变得苍劲有力。 “抱歉,来迟了。” 看着炮火连天的屏幕,宫莫良听到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哪怕千难万阻,也有兄弟相伴,哪怕乌云密布,也有情谊泛光,哪怕伤痕累累,也有无数个伟岸的胸膛替你来抗!’ 一瞬间,宫莫良灰蒙蒙的双眼中闪烁着如龙的火花,敲击键盘的手指如同舞动的精灵,翩翩起舞于方寸之间。 “哒哒哒” 三发子弹呼啸而出,山坡上落在最后面的敌人应声倒地,而这一切,还只是拉开宫莫良超神表演的序幕。 其余三名敌人反应不快不慢,这就给了宫莫良充足的时间,将他们逐一击杀。 第二名敌人刚刚把枪举起,宫莫良又是一顿扫射,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再一次击倒了对方。 刚刚击倒完第二名敌人,宫莫良迅速后撤,将自己隐藏在汽车残骸的侧面。 “当当当当” 宫莫良身前的汽车冒出了一连串的火花,稍迟一步,都会身陨当场。 然而,暂时的避风港湾也不是久留之地,宫莫良继续后撤,再一次移动到残骸和空投箱的夹角处。果不其然,上一秒的避风港,被另一侧的敌人打成了密密麻麻的筛子。 险而又险的宫莫良犹如刀刃上的蝴蝶,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就在所有人以为宫莫良会延续之前的战术,用烟雾封锁住一边的视野时,宫莫良做出了惊人的举动。他将步枪放了回去,而是掏出了威力更大,却并不好压枪的sks。 “他这是要干嘛,殊死一搏了吗?” “不知道,我倒是觉得他这是破罐子破摔,就是有点可惜,为什么不继续把之前的那两个敌人补掉。” 很快,就有眼尖的观众透过宫莫良仅存的一点视角发现,山坡的敌人正在投掷烟雾.弹。 “他们想要救队友!” “原来如此,此刻的不杀比杀人还要有用,也就是说,主播不仅没有放弃存活下去的希望,他还要杀光在场的每一个敌人!”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第105章 以杀止杀 “小海,还能再战吗?” 宫莫良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熊少海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兴奋。这种兴奋来源于一种相同和不同,不变的是这个人,变得是一种更加凝厚的求胜心。 熊少海知道,将电竞社的荣辱兴衰抗在肩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正是因为有过深切的体会,他才会封闭自己,企图逃避残酷的现实。 连他这种快满一年多的老人都对电竞社充满了失望,甚至是绝望,却要让宫莫良扛起复兴的大旗,熊少海觉得自私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了。所以,即使是感觉到宫莫良对于这种店大欺客,强加于自己身上的这份责任产生了抵触心理,熊少海也装作浑然不觉,得过且过,是他曾经的拿手好戏。 虽然不知道刚才宫莫良经历了些什么,更加不会知道让宫莫良突然觉醒的力量又是什么,但熊少海清楚的知道,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战队,从这一刻起,涅??重生! “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能杀他个血流成河!” 从未说过如此富有杀意的话,说完以后的熊少海竟然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好,那我们兄弟俩就来个与众不同的相互配合。” 熊少海早已习惯宫莫良的天马行空,中规中矩的打法虽说稳健,但让人均年龄不到20多岁的热血少年来选,神鬼莫测的战法才是真正的心驰神往。 “你说,我照做就是了。”熊少海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心跳直线加速快要从口中蹦出。 宫莫良凝望着屏幕说道,“如同我们初次见面,这一次同样来一个协同作战。有别于从前的是,我们不在解决面前的敌人,而是互相干掉对方身边的敌人。” 熊少海有些难以理解,“难道要我们舍近求远?” 宫莫良点头说道,“对,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我来干掉你身边的敌人,你来帮我干掉我身后的敌人。” 熊少海立马往宫莫良所处的身后望去,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正在渔村的墙边晃动。 “我知道了。”熊少海说的是知道而不是明白,这就表明他并没有完全理解宫莫良这样做的初衷在哪,但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不惜余力。 得到了熊少海的肯定回应,趴在地上的宫莫良一跃而起,刚刚起身,身后就有枪声如期而至。但这一次,宫莫良并没有选择退缩。 “嘭!” awm沉重的枪响在半空中回荡,作为绝地求生当中当之无愧的枪中王者,有着步枪重炮之称的awm,到了神射手熊少海的手中,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头盔毁灭者。 无视三级头,无视三级甲,这种藐视一切的枪械仿佛转为熊少海而生,只因他们俩的气质如出一辙。 “淘汰!”只需一枪,原本还嚣张无比的敌人陷入到了短暂的停滞,暂时的哑火,也给了宫莫良充足的调整时间。 “准备好了吗?”宫莫良双手暂时离开了键盘和鼠标,不停地上下摆动,做着大战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熊少海自信一笑,“早就饥渴难耐,刚才那一枪,就算是送给他们大餐前的开胃甜点吧。” “既然如此,那就来个天翻地覆给他们看一看!” 说完,宫莫良猛然间从掩体里跑了出来,将后背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这时,山腰上的烟雾刚刚消散。 还在喝药的敌人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之前还在夹攻之下狼狈逃窜的莽夫,怎么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又窜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这一回,倒霉遭殃的不是先前倒地的二人,而是站在一左一右进行放哨的同伴。 “哒哒哒。” 抽身拉枪,宫莫良几乎是在移动的过程中干掉了最左侧的敌人。这样做必然会带来精准度上的降低,原本平均三枪就能带走一个敌人的宫莫良,这次在不足50米的距离内,居然连开了十几枪,才将第一个敌人击倒。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在精准度上降低的同时,宫莫良几乎毫发无损,只不过被身后的流弹给蹭破了一丝表皮。而就是这一点点小小的创伤,换来的,却是又一名敌人的暴毙,他的头盔,再一次粉碎在了awm的枪响之下。 “第二名淘汰!”熊少海及时汇报着场上的状况。 宫莫良洒然一笑,“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有胆量,咱们就来比一比看谁先一步消灭掉眼前的敌人。” 熊少海也被宫莫良豪迈气魄给鼓舞,同样大笑着说道,“只要你不嫌我多赚你一个人头的便宜。” “那还等什么,战!” “战!” 喝药喝到一半的两个敌人简直要死的心都有了,在痛骂烟雾散的太过仓促的同时,也感叹宫莫良出来的时机简直犹如天助。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卡在了不上不下的这个地方。 最终,这两名犹豫不决的敌人做出了这场战役当中,最为错误的决定。 就在宫莫良以为自己顶多再能换掉一到两个人的时候,愕然发现,眼前这两个敌人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太过信任队友,居然当着自己的面痛饮一番。 既然敌人主动放弃了人多势众的优势,宫莫良自然不会放过稍纵即逝的机会。 蹲下躲避右侧敌人子弹的同时,宫莫良再一次展现出了强大到恐怖的射击能力。 将瞄准镜从最左拉到最右,再到红点瞄准到敌人的头部,宫莫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前后调整的时间不超过1秒,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不约而同地说上一句,‘这他吗是人形外挂吧。’ “哒哒哒” 三枪过后,错失良机的敌人同样倒在了血泊之中,痛苦地挣扎。 终于喝完饮料的二人赤红着双眼,一种名为羞辱的东西,正在体内肆意妄为。 然而,有些路一旦选择错误,就永无回头之路。 “哒哒哒” “哒哒哒” 身法都懒得施展,宫莫良就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接连斩杀了刚刚举起枪的两名敌人。 霎时间,直播间里一片寂静。

第106章 钻石搭档 “你们看到了主播刚才的操作了吗?” 过了半晌,直播间里才飘出了这样一句弹幕。 仿佛是点燃了导火.索的引线,接下来,直播间里的弹幕再次撑满整个房间。 “一打四我也见过,但我从未见过效率如此之高的,从第一个人倒地再到最后一个击杀,你们有数过耗时多少时间吗?” “时间快也就算了,你们有注意到击倒第一个人时主播的移动射击吗?如此晃动的准星,居然还能保持百分之百的命中率,这种压枪,恐怕就是一般的职业选手都未必力所能及了吧。” “你们嘴里把他夸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称呼却还是那么见外,我提议,以后就叫主播良神。” “良神,有什么含义吗?” “直播间的标题叫‘莫欺善良’,可能是主播想要守住道德的底线,哪怕身处在一个充满着杀戮的虚拟世界,也不忘心存最后一丝善念。而且,刚才主播的队友都叫他莫良,我想,那应该是他的名字,既然如此,屡次在我们面前奉献出神乎其神的操作,理应叫他一声‘良神’!” “有道理,老是叫他主播,叫着叫着就把关系疏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直播间里全是匆匆过客,一个良神的粉丝都没有呢。” “我同意。” “我也赞同。” “不同意不是天朝人。” … …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装有美好,那些在赞美大潮之下逆流前行的诋毁之言虽然量少,但句句诛心,招招致命。让看到的你,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切,一个挂比主播,你们居然还把他当个宝。如此再明显不过的自瞄,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完成的操作,居然被你们吹嘘到连职业选手都不如,真是笑skr人。” “诶,看破不说破,已经有那么多的例子摆在了他们面前,他们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上当受骗,这完全不是眼力问题,而是智商严重欠费。” “从极左拉到极右,你们随便动动脑子,都知道很难第一时间就把准星瞄准到对方头部的位置,除了科技,人力要是能够完成,我倒立拉屎。” 一开始,宫莫良的粉丝们据理力争,合理的分析着种种操作的真实性以及区别于外挂的因素在哪。但他们忘了,一个为黑而黑的人,你和他讲道理,他就直接素质三连,你和他谈素质,他又说你不讲道理。如此反复无常的流氓行为,无赖到让你头皮发麻,却毫无还手之力,这也是如今小人坦荡荡,君子常戚戚的乱象的根本原因。 好好的直播间,在几颗老鼠屎的搅和下,又乱成了一锅烂粥,陷入到了相互谩骂的纷争当中。 宫莫良需要专心游戏,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也无从发现,但已经阵亡的廖小天,在一边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祈祷陷入重围当中的二人能够奇迹降临之余,还不忘心系宫莫良的直播间。 解决掉了眼前最大的麻烦,宫莫良在略微修整的空隙,看到了廖小天手中的手机。 “你自己有手机为什么不拿出来看,非要用我的干嘛?” 廖小天脸色不太好地回道,“我懒行了吧,你先别管这些无所谓的小事了,你的直播间都快成为春秋战国了。” 宫莫良眉头紧皱,“春秋战国,这是个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相互嘴炮,相互攻击呗。话说你直播间里的人各个都是人才呀,骂人都骂的与众不同,不仅引经据典,还有举一反三的,我都怀疑你这不是游戏直播间,反而是哪个文学讲座了。” 宫莫良还要顾及游戏里的敌人,危险只是得到暂时缓解,警报还未解除,所以只能鱼和熊掌只顾一边,“我现在没空理会这些,我也不管他们对骂的有多精彩,你先帮我理清他们争吵的原因是什么,又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们对骂,顺便,帮我封禁一下那几个扇阴风,点鬼火的,别让新来的观众以为我们没有素质。” 廖小天自无不许,“得咧,保证完成任务。” 人怕出名猪怕壮,宫莫良开始担心自己的一鸣惊人动了太多人的奶酪,这势必会为接下来的比赛和直播,带来难以预计的影响。 有人会问,直播有影响很好理解,毕竟直播界的蛋糕就那么大,你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这么快的抢走一大半,剩下来的一小块给其他人,肯定会被群而攻之,哪怕人人都知道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但在金钱利益面前,道理大不过财富的数字。 那接下来的比赛和这些又有什么利害关系呢? 别忘了,这个比赛是由谁组织的?参加比赛最多的,又是哪一批人? 比赛的主办方就是鲨鱼直播,而参赛的选手,九成以上都是平台的主播们。如此简单的剖析过后,宫莫良顿时陷入到了未战却已树敌无数的困境之中。 又有人会问,那些主播又不一定知道宫莫良就是参赛选手之一,比赛的名字也会变,应该无伤大雅吧? 记住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游戏里的昵称可以变,但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的宫莫良三个字,那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四面的敌人已经灭掉了两面,剩下来的,就是正面的一波和已经被熊少海打出心理阴影的渔村一波。 “靠,要不是那群龟孙不敢露头,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熊少海看着渔村方向的那群缩头乌龟,气急败坏地说道。 并肩着从绝境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以宫莫良的情商,自然不会说出什么有煞风景的话,“别灰心,这不是还有一次比赛的机会吗。” 熊少海往自己的左手边望去,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阴恻恻的声音更是犹如阴曹地府里的恶鬼,“嘿嘿,说的也是,找谁开刀不是动刀,既然龟壳不好破,那就找软柿子捏。” 正面的四个敌人原本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而且在他们看来,二打四,或者说是二打八的宫莫良一定会最先团灭,然后就是自己这边接管战场,上去一通乱拳打死老师傅,靠着人多势众吃掉所有的战利品。 但随着战况的衍变,他们惶恐的发现,那个风中残烛的二人小队,居然爆发出了堪比千军万马的战斗力,不仅风卷残云地吃掉了鹬蚌相争中的鹬,还把远处渔村的那队打得毫无脾气,连头都不敢露出半分。 如此一来,原本的渔翁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看客,现在,更是被饿狼盯中,成了人家眼中的一块味美肥肉。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上车逃跑,那两个猛人战意高涨,反观自己这边多有鼠胆,人数上的优势,反而成了撤离的累赘。 “哒哒哒” 宫莫良二话不说,直接卸胎警告。 “漂亮,看来还是莫良你最懂我。” 虽说熊少海也能切换步枪打掉汽车的轮胎,但一来费时,二来费事,宫莫良心有灵犀的出手,让熊少海有种爽到每一口呼吸都是纯氧的愉悦。 整个战队,配合默契程度最高的就是宫莫良和熊少海的组合,从第一次互不相识的游戏开始,这两个人就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默契,往往一个人的念头刚起,另外一个就做好了相对应的准备。 宫莫良打掉完两辆车的轮胎,又从背包里掏出几枚烟雾.弹,不是封锁自己,而是以防渔村的敌人过来搅局,打扰到自己这边的猎杀乐趣。 敌人那边一开始也以为宫莫良是趋于好心,帮助自己这边屏蔽掉左侧渔村的敌人,创造出一个公平对决的环境出来。 但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很快被临时的队长给敲了脑袋,大骂道,“人家这是赤裸裸的藐视我们,想要吃独食,全歼我们,你们这群猪脑子还以为这是好心,真他吗是被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虽然看破了宫莫良的意图,内心也燃起了怒火,但龙之怒和鼠之怒,一个可以烈火滔天,一个吱吱两声,反而引得人人喊打。 “嘭!” 虽说轮胎被卸了,但拥有鹰隼一样锐利目光的熊少海,还是从缝隙里看到了一双脚。 血雾炸开,躲在车后的敌人赶紧远离是非之地。他们却忘了,一个合格的狙击手,除了拥有超与常人的视力,判断力也是必备功课。 脚下的山不会移动,但熊少海自己可以移动。在敌人纷纷离开汽车,往后退去的时候,熊少海提早一步来到了打靶位。 “嘭!” 又是一枪,第一个敌人应声倒地。 “曹,烟.雾弹呢?留着回家过年吗?” 这是普通的路人队伍最常出现的陋习之一,总是喜欢将错误归咎与他人,却忘了自己也是参与者之一。 “你在说些什么屁话呢,你自己不是也有,你为什么不丢?我们留着回家过年,你留着清明节上坟吗?” 争吵只是加速死亡的步伐,一个躲避不及,已经填充好子弹的熊少海又是一枪。 “嘭!” “曹,一群sha笔,不听指挥,统统都是废物!” 这一次,宫莫良放下了手中的枪,而是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枚椭圆形的物件。 “小海,我要扔雷了。” 熊少海咧嘴大笑,“明白。” 同样将awm背在身后,熊少海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东西。 “你说,这两颗雷谁能赚到全部的人头呢?” 宫莫良笑骂一句,“你都说了全部人头了,何不点名点姓就说自己呢。” 谈笑间,车与人,灰飞烟灭。

第107章 比赛临近 曾经有人问过宫莫良,‘你觉得一支足以称得上强大的战队,应该具备哪些素质?’ 当时功成名就,享誉四方的宫莫良早已习惯了聚光灯的亮度,嘴角微笑着说道,‘有人愿意牺牲,有人主动背锅,还有一群人,愿意陪你到最后。’ 虽说现在的宫莫良还很青涩,所处的战队在内行人看来也和土鸡瓦狗差不多,但宫莫良觉得,一匹白马再怎么丰神俊朗,也只会是王子或是唐僧座下的坐骑,一根缰绳就成了整个人生的方向。而他不同,他们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不同,要做,就做一匹桀骜不驯,野性难驯的黑马。不求一次夺魁,但求一鸣惊人! 三支队伍已经永久的留在了这片海滩上,一切恢复如初,四周已经听不到半点的枪声,只有坚持不懈的潮汐声还在作响。 能够还原此前那场惨烈战斗的,除了浓烟滚滚的汽车残骸,唯有遍地的木盒最为直观。 无论是把这片山清水秀给活生生地打成停车场也好,殡仪馆也罢,宫莫良和熊少海两人已经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如果用两辆汽车来形容他们,那就是油箱见底,耗损严重。 “怎么样,刚才那一战刺不刺激?”宫莫良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和以往的铿锵有力相比,完全是将“累”字写在表面上。 同样一路肾上腺激素狂飙的熊少海,这时候也感觉到了一丝头晕目眩,这种火力全开,酣畅淋漓的战斗感,已经许久没有尝试过了。 “养生狙”被宫莫良硬逼成了“冲锋狙”,熊少海已经发挥出了他能发挥的极限,“刺激?我现在的心脏跳速已经严重超速,再来一次的话,我恐怕会承受不住,当场猝死在你面前。” 宫莫良虚指连点,“别说这么丧气的话,我们可是胜利者,虎口夺食也是在四只老虎的口中,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高兴的想法吗?” 熊少海无力地摆了摆手,虚弱地说道,“还是别了吧,我承认我也爱浪,但浪也分大小,和沧海一粟相比,如此的惊涛骇浪,我宁愿选择不要。”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的必要,虽然宫莫良嘴里说着要把每一次路人局当做比赛来打,但到了实际当中,还是能够发现明显的区别。至少真到了赛场,如此冒险,甚至可以说是冒失的举动,宫莫良一定会选择敬而远之。 宫莫良发现了这一点,但除了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注意战队的打法和纪律,实在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除了训练赛。 一想到“训练赛”三个字,宫莫良嘴角就是一阵苦笑。一个可以说是专为平台和主播造势的表演赛,自己这片绿叶却生出了要让红花当陪衬的“以下犯上”之心。 “莫良,渔村那队还需要去收尾吗?”熊少海兴致勃勃地问道。 宫莫良下意识地张嘴就像说‘好’,但很快比赛的代入感让他理智地回绝道,“不,我们没有交通工具,这样徒步走过去的话完全就是在锻炼他们的定点射击。而且,就算是摸到了他们的近点,也无法获取到他们的具体防守位置。敌暗我明,太危险了。” 当熊少海听到‘危险’这个词的时候,诧异地盯着宫莫良的脸颊长达几秒,这可是他第一次从见人就干,绝不认怂的宫莫良口中听到,实在是颠覆了以往的猛男形象。 宫莫良也借此良机询问着众人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你们说,我们战队到时候比赛,是选择一种偏向保守的打法呢,还是更加积极主动点?” 廖小天正在直播间里扮演者纪律大使的角色,疯狂的封禁着出言不逊的黑粉们,忙的不亦乐乎,仍旧不忘第一个说话,“这还用说,当然是该保守的时候稳扎稳打,该勇猛的时候蛟龙出海。” 宫莫良直接无视这种场面上乍一听十分有道理,实际上就是一句废话,“舒鑫,你来说你的看法。” 舒鑫很给面子,回应的话不在只是寥寥无几的几个字,“我个人认为,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前面你也说过,尽量把战斗留在决赛圈,不打那种无意义的战斗,将实力留存到最后。” 宫莫良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海,你呢?” 熊少海趁着舒鑫叙述的时候,略微思考了一下,“虽然小天说了一句废话,但我觉得并不是全无道理。” “你看,我就说…” 廖小天还想打抱不平,却被三人一致呵斥道,“闭嘴!” 熊少海接着说道,“我们落地的时候当然要选择人少的区域,整张地图通纳24支队伍绝对的绰绰有余,我们没必要一开始就要和别人争个高下,平稳发育,保证自己队伍的生存实力,这才是首要的目的。” 宫莫良也看过不少正式比赛的视频,知道熊少海的说法和大多数职业战队的选择一样,这一点他没有任何的异议。 “不错,那什么时候该主动一些呢?” 熊少海的表情逐渐严肃,“不想得第一的战队都是一帮孬种,和其它的主播队相比,我们有更加强烈的求胜欲和夺得冠军的理由。”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肃穆当中。 熊少海的对话还在继续,“我也大致看了一下官方给出的比赛规则,在保证名次的同时,人头分数同样重要。随着比赛的进行,在排名逐渐稳定下来的时候,能够拉开或是能够追赶战队分数的,人头分占了一个相当大的比重。” 廖小天不相信,“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熊少海慢慢地转过头,声音低沉,“不,现实往往比我更夸张。你可以回去翻看以往的那些比赛,有时候,第一第二就是一两个人头的分数,多一个加冕为王,少一个屈居第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宫莫良发挥着队长的职责,一锤定音道,“小海说的没错,我也借此提议,呼吁大家在开黑游戏的同时,不忘看一些有关绝地求生的游戏视频。无论是那些名气大的技术主播,还是一些参与战队质量不差的比赛,都是我们学习和借鉴的目标。” 廖小天有些闷闷不乐道,“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愕然听到廖小天居然抱有这种夜郎自大的想法,最震惊的,不是宫莫良这个队长,反而是和他相交莫逆的熊少海。 只见他双目圆瞪地望着口出狂言的廖小天,道,“小天,你的自信是从何而来呀?” 廖小天指着所有人道,“除我之外,你们每个人都是身怀绝技。舒鑫的近战应变能力,少海你的百分百狙击,莫良的全能和大局观,单独拎出来,各个都是独当一面的路人王,现在更是在莫良的撮合下糅合到了一起,这难道还不够所向披靡吗?我一直不懂,你们为什么整天愁眉苦脸,一副上了战场就要被那群老鸟们军训的模样,与其这样,还不如乱拳打死老师傅,总要好过在这自艾自怜,想东想西。” 熊少海张嘴欲骂,被宫莫良用手拦住,“别激动,小天说的不无道理,我们最近确实有些杞人忧天。” 熊少海被阻拦以后,稍微冷静了下来,“可是,我们这也是为比赛着想啊,难不成,真要想小天说的那样,什么准备工作都不需要,直接上场乱战吗?” 宫莫良愈发觉得队长这个职务的繁杂性,除了要对比赛有所安排,队员之间的心理状况,也成了阻碍队伍前进的隐患。 廖小天的突然爆发宫莫良能够理解,这是典型的焦虑综合征,熊少海曾经也在闲聊中说过,作为关系要好的朋友,出现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原本平常测试能够名列前茅的学霸,一旦上了大考就老是发挥失常,一次两次可以理解,多了以后,不难看出考前综合征已经住在熊少海的体内不是一朝一夕了。 这一次不是考试,却是比考试更加残酷的比赛。考试挂科,还能交钱补考再来,比赛要是名落孙山,丢掉的,就是整个电竞社。将一个原本能够带来快乐的游戏变成了一个需要整日殚精竭虑的负担,宫莫良清楚的明白,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你们两个都是为队伍的成绩着想,这是好事,但不要好心办坏事。这样,比赛还有两天就要开始,我们暂且放松一下,不要再去想有关比赛的任何事项了,就像小天说的那样,想再多,也不如比赛赛一场来得真实。万一,这些所谓的明星主播,真的只是纸面老虎呢,这也不是全无可能。” 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宫莫良继续说道,“是骡子是马,不仅我们遛遛才知道,对于那些其它战队来讲,同样如此。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熊少海和廖小天都点了点头。 宫莫良满意地说道,“以后有什么话好好说,越急就越是容易出错,要知道,比赛的局势那是瞬息万变,稍微…” “队长,你不是说,不聊比赛的吗?” 宫莫良被廖小天无情的打断,但他没恼,反而笑着说道,“不错,看来小天已经缓解了紧张。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晚的宵夜,我请客!” 已经完全摆脱焦虑状态的廖小天回归到了本来的面目,“可是队长,人家最近在减肥诶。” “那你可以不去。” 廖小天贼眉鼠眼地说道,“你不是说过,我们是一个集体嘛,这样临阵脱逃,有悖你的初衷吧?” 宫莫良有些后悔劝解的举动,现在领略到了自食其果的痛苦,“那你说,怎么办?” 廖小天拍手叫道,“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怎么样才能既不影响我的减肥计划,又能保证我参加集体项目呢?那就给我…” “钱”字还没说出口,熊少海就冷冷地说道,“那你就坐在一旁看我们吃就好。” 宫莫良手掌猛拍桌面,“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定了!” 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唯独廖小天一人坐在旁边,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在桌面上不停画着圆圈。

第108章 点菜 短暂的直播之旅在惊艳的开场和纷争不断的弹幕中悄然而过,直到宫莫良说完最后一句“谢谢今晚的收看,各位再见”,依旧有数量相当可观的一部分人守候在直播间里。 “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觉得直播也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一件事?”廖小天也为宫莫良的一炮而红欣喜不已,至于是为了同伴能够处有所得而高兴,还是觉得以后的白食有了着落而高兴,那就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光荣还谈不上,但是收获了这么多人的喜欢,确实是一份令人欣慰的工作。”宫莫良嘴角的弧度已经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短时间内并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廖小天对于宫莫良的回答并不是十分满意,“工作?难道这不是你的兴趣爱好吗?” 宫莫良摇了摇头,“说句实话,在几天前,我还在为是否要当主播,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你现在仔细看我的眼眶,都能发现周围的黑眼圈。” 廖小天惊讶地望着宫莫良,“不至于吧,要不是我的水平不够,长相比你差了那么一丢丢,我也找个平台当主播了。这种有又能玩,又能赚钱,又能获取知名度的好事,提着灯笼都难找,你居然还在犹豫不决,难不成,你家里有矿啊!” “家里有矿和直不直播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宫莫良并不是很了解最新的网络用语。 廖小天也觉得并没有解释的必要,“反正你现在已经登堂入室了,算是在吃鸡直播圈里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就是朝着更高的目标继续努力拼搏,终有一日,成为粉丝过百万的超级大主播,我很看好你哟。” 继续和廖小天臭屁了几句,宫莫良带着一行人准备庆祝下午的首秀成功,找个经常光顾的烧烤店去大快朵颐一番。 路过网吧前台的时候,本来想要叫上常威,毕竟是他帮忙拉来了赞助,不仅解决了没有训练室的燃眉之急,还让所有队员在比赛还未开始的时候,就率先体会到了一个战队成功之后应得的荣誉。 询问了换班的收银小妹后,宫莫良得知常威临时有事,被他父亲给叫了回去。 既然不凑巧,宫莫良也只能将这份感激留在心底,继续寻找下一次回报的机会。 “听说最近学生街那里新开了一家‘老街烧烤’,吃过的人回来都是赞不绝口,要不,我们也去尝尝?”廖小天对于吃,那是行家里的行家。 宫莫良等人对于吃食并不挑剔,能够果腹那是基本,如果还能满足味蕾,那就是锦上添花。 “行,那你前面带路。”礼物收到手软,宫莫良的腰板不知不觉也硬了几分,说出来的话,也变得财大气粗了许多。 虽说下午匆匆用过晚餐,但打游戏费得不仅是脑力,身体也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现在不说饥肠辘辘,略微的饥饿感还是有的,尤其是在香味四溢的学生街上,无数种美味佳肴如同勾魂的钩锁,让舒鑫这种最不在乎味觉的生物都开始口齿生津来。 走过无数个美食摊铺,意志力已经快要达到极限的众人终于看到了“老街烧烤”四个字的醒目招牌。 虽然学生街上的霓虹灯不知凡几,但奈何老街烧烤挂的高呀,人家顶多两层楼上高高挂,老街烧烤恬不知耻的又加上了一个楼层的高度,如此鹤立鸡群,想不让人一眼发现都难。 “还好不是海市蜃楼,终于到了。”廖小天浑身大汗,嘴角的晶莹液体也不知道是汗水浸湿,还是唾液打湿。 “您好客官,请问几位?” 不同于一般的烧烤摊和大排档,老街烧烤更像是酒楼,不仅装修风格类似,连服务的配置也和酒楼一模一样。 假装正人君子的廖小天目不斜视,仿佛迎宾小姐旗袍下露出的不是白花花的大腿,而是一节可以食用的粉嫩藕带。 “三个。” 廖小天沉醉在了迎宾小姐礼貌而又不失优雅的笑容中,却被身后的舒鑫一巴掌给拍醒。 “别在门口犯花痴,丢人现眼好不好,人家问你几个人,你说三个,感情你不算人啊。” 自诩翩翩君子的廖小天被一巴掌拍回了原形,对着讨人厌的舒鑫就是一通乱吼,“不知道打人脑袋会降低智商吗?我可告诉你,脑残也算残疾,到时候因为你这一巴掌让我残疾了,我看你哭不哭的出来。” 熊少海捂着脸,后悔没在快到烧烤店的时候走在最前面,“你这智商,不用拍,已经残疾了。建议你去医院申请个证明,拿着残疾证还能享受各种社会保障呢。” 被人接二连三的调侃,廖小天心知自己的形象算是彻底崩塌了,他感觉自己的春天逐渐离他而去。迎宾小姐频频看向宫莫良和熊少海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俩的长相,而是对自己的彻底失望。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廖小天如此安慰自己。 经常被人关注的宫莫良已经习以为常,但被人明目张胆的盯着不放,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回。 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宫莫良有些招架不住迎宾小姐的注目礼,只能委婉地问道,“那个,我们俩之前认识吗?” 能够完美驾驭丸子头的迎宾小姐在宫莫良的心中能和绝世佳人的徐寒相提并论,一个国色天香,一个美若天仙。后者有些可望而不可即,前者看似触手可得,实则一样镜花水月。 徐寒美则美矣,却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寒冷刺骨,一出场,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迎宾小姐蛾眉螓首,皓齿朱唇,不是世人最爱的瓜子脸,恰到好处的鹅蛋脸却将秀丽的五官完美的糅合在了一起。 最为惊叹的,还属那杨柳细腰,雪白长腿。上下区分的黄金比例让人禁不住叹道,“这可真是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施之粉则太白,施之朱则太赤。” 如此令人嫉妒上天不公的女子,却在惊慌失措之下说出了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句话,“不好意思,你长得实在像我以前的高中同学,所以才显得有些冒昧。” 声音轻柔,足以配得上美貌,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廖小天更加失落。 ‘这不是撩妹搭讪的时候,我经常说的一句话吗?’ 如此一想,心情更是恶劣三分。 宫莫良没有非分之想,反而觉得眼前女子的解释合情合理,“是吗,那可真是巧了,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 廖小天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心中暗道,‘莫非,是我看走了眼,莫良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浪里白条,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老手?’ 然而,钦佩的目光还没等完全汇聚,宫莫良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廖小天起了欲除之而后快的念想。 “今天的账单就给我们半价吧。” “我曹。”就连最是性情憨厚的舒鑫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可想而知霏霏儿给宫莫良起得“木头”称号,实至名归。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或许是见惯了阿谀奉承,百般讨好,类似于宫莫良这种颜值上乘,情商堪忧的小白,迎宾小姐反而多了一丝好感。 掩嘴轻笑,轻柔好似缦纱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也是来这兼职的学生,打折优惠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实在是抱歉了。” “兼职?”宫莫良除了男女感情上的智商不及格外,其余的方方面面都在平均线以上,“这附近除了一所汉江大学,最近的一所高校也在十公里之外了,所以。” “没错,我就读于汉江大学的外语系。” “又是外语系!”廖小天脱口而出,“那你认识徐寒吗?” 迎宾小姐秀眉紧蹙,“有些印象,貌似是我们系大一新生里最为出名的一个,好像还被评为最美校花呢。” “谁评的,谁!”廖小天高声叫道,“如此闭月羞花的大美女站在这里,凭什么妄下定论,我廖小天第一个实名反对,我不同意!” 将丢尽颜面的廖小天拉到身后,熊少海礼貌微笑,示意大家不用介意。 带着宫莫良等人上着楼梯,迎宾小姐主动问道,“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想必你们也是汉江大学的学生吧?” 宫莫良不置可否,反问道,“先前你说你也是外语系,又说徐寒是大一新生,莫非,我们要尊称你一声学姐?” 迎宾小姐美目闪烁,对于宫莫良的好感度直线上升,但无论是从表情还是到谈吐,隐藏得极为出色,“说你愚钝,你却能从我话里举一反三,说你聪明,难道你不知道女生最为在乎自己的年龄吗?” 没有让宫莫良说出抱歉的话,迎宾小姐继续说道,“幸好我虽在学龄上大你们一届,实际上是因为家里人想让我赢在起跑线上,谎报了真实年龄,让我早读了一年。所以,学姐这个称呼未尝不可,但你们清楚其实我们都是同龄人就好。” 对于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行为,宫莫良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这要是说出心里话,可就里外都要得罪人了。 “那个,学姐,还没请问你的姓名呢?”宫莫良为了缓解尴尬,主动询问道。 看着眼前这个榆木而又精致的大男孩,迎宾小姐突然起了狭促之心,想要逗一逗他,看看在自己的启迪下,铁树能否开花,“难道你不知道,在询问别人的姓名前,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吗?” 宫莫良认真的思索了一番,虽说从未在书本里看到过这种礼仪知识,但好像她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姓宫,叫莫良,请问学姐的芳名能否告知在下?” ‘无药可救’四个字写在了宫莫良的脸上,能够看见的,除了素未谋面的霏霏儿,迎宾小姐是第二个。 看在难得找到一个符合自己标准的男生份上,迎宾小姐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姓胡,叫文清。”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文的宫莫良多嘴了一句,“这就没了?” 感觉自己看走眼的胡文清差点不顾端庄形象的翻白眼,“莫非,你还想探讨一下我们的生辰八字、来世今生?” “额”,并不知道自己闯祸的宫莫良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廖小天在后面捶胸顿足,感觉上天总算公平了一回,在赐予宫莫良样貌和智商的同时,总算漏掉了情商这一回事。 无论再怎么愚笨的男生,这时候都会主动承认错误,稍微勇敢一点的,还会打蛇上棍,乘机拉进和女生之间的关系。 你不是说了生辰八字吗,那就绞尽脑汁的想出一个完美契合的说法来,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你的命格属水,我的是木,咱俩刚好水乳.交融,互生互利,等等。 可宫莫良做了什么,白白浪费了机会不说,居然老老实实的解释了问题。 ‘大哥,人家要的不是解释,是一种变相的赞美懂吗?’ 操碎了心的廖小天居然被宫莫良的答非所问给硬生生的气饱了,步伐都缓慢了几分。 然而,事情却突然出现了转机。 “那个,胡小姐。” “你还是叫我学姐吧。”胡文清借着撩发的功夫,让人不易察觉地擦拭着额头的细汗,她也说不清是被气的,还是被急的。 “学姐,我能加一下你的企鹅号吗?” 胡文清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面颊也不知不觉的红润了起来,心中暗想,‘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其实他也对我有所好感,现在穷图匕现,我要不要给他呢?’ “你要企鹅号干嘛?” 宫莫良也知道自己说得没头没尾,有些唐突,于是解释道,“最近我们会参加一个比赛,想要邀请你前往现场观看,为了方便联系,这才不得已而为之,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廖小天彻底石化,内心痛哭流涕,‘大哥,都说送佛送到西,做事做到底,你连企鹅号都要了,为什么不要微信,不要手机号呢?!你这不是做了娼妓还要再立牌坊吗,真他吗乃一介神人也,服,我廖小天是真服!’ 另一头的胡文清也被宫莫良的离奇脑洞给震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说道,“要不,我直接给你我的手机号吧?” 宫莫良又道,“还是企鹅号比较好,免得打扰到…” 廖小天忍无可忍,直接走到宫莫良的面前,从他的手上夺过手机,“说吧,我替他保存。” 等到相互确定好姓名和号码后,胡文清终于结束了这一段漫长而又离奇的路程。 “这里不仅刚好适合四人,而且紧邻窗户,一边享受佳肴,一边欣赏夜景,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如此善解人衣,不对,是善解人意的完美女神,廖小天觉得宫莫良不在是他心目中英明神武的队长,而是一头会说人话的猪。 “谢谢,你应该也很忙,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啪!”廖小天一巴掌捂在自己的脸上。 宫莫良听到声响还很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 廖小天牙缝里说了一句,“我不下狠手,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打在你的脸上!” 宫莫良看向其余二人,发现一向支持自己的同伴居然接连反水了。 看到宫莫良还想再问,熊少海直接将桌上的菜单拍在了宫莫良的面前。 “啥也别说了,点菜!”

第109章 好戏登场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让许多应届毕业生最为深痛恶觉的,恐怕就属国内源远流长的酒桌文化。 在宫莫良看来,喝酒这件事需要量力而行,那些劝酒的人有些是为了烘托气氛,让场面更加的热烈,有些则是居心叵测之意了。 如果你是男的,在明知你酒量深浅的情况下还要硬劝,多半是想看你出丑,拿着你的洋相当把柄,以后动不动就会成为诋毁你的最佳物证。 如果你是女的,那他的动机更加一目了然,千万不要等到失节以后再来后悔莫及。 四个人都不是酒桌好手,基本碰杯以后都是点到为止,谁也不会劝谁一句。 “要我说,在咱们江城,大夏天里就是一口肉串,一口冰镇啤酒,那才叫生活。” 廖小天一向疯言疯语,但唯独这一句,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熊少海又主动端起酒杯,和廖小天碰杯以后一饮而尽,“这感觉,爽!” “怎么样,这里的烧烤确实名不虚传吧?”廖小天吃得满嘴黄油,整个嘴唇都被油渍包裹住了,依旧塞个不停。 “没人和你抢。”熊少海先是呛了他一句,“还行,我感觉这家烧烤店烤的味道和我小时候的一模一样,对于火候的把握恰到好处,既能让佐料入味,又能保证羊肉本来的口感,实属一绝。” 廖小天洋洋得意道,“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推荐你来的。话说,你难道就不好奇这家店的味道为什么和平常所吃的与众不同吗?” 熊少海并不属于一个真正的吃货,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美食的向往,“让我想想,能够烤出让我回忆的味道来,这家店一定是和原来的烧烤摊有着某种相同的联系。” 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人,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就是别人冥思苦想也迟迟搜寻不到答案的样子。直到最后,自己揭开谜底以后,他人恍然大悟的样子,或许就是人生巅峰。 这也是为什么人人都不相信预言,却又都想争当先知的原因所在。 “我知道了!”熊少海狠狠地咬下竹签上的一块肉,“这家店没有用更加环保快捷的电炉烘烤,而是选用常规的碳烤!” “靠,真没意思。”廖小天瞬间被泼了一头的凉水。 宫莫良适时地安慰道,“你别忘了,一个狙击手,最大的优势就是记忆力和判断能力,你非要往别人的刀刃上撞,这不是自招不痛快吗。来,啥也不说了,我敬你一杯。” 又是满满的一杯冰镇啤酒下肚,廖小天终于有了半分饱的感觉。 “嗝!”舒舒服服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廖小天突然问起了比赛的话题,“队长,你能不能在这里和我们大家说句实话,这次的比赛,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进入到前五?” 用纸巾擦拭着嘴角酱料的宫莫良略微停滞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说道,“这不像是你这种心大的人问出来的问题啊,怎么,开始惦记比赛奖金的事了吗?” 廖小天也很洒脱,光棍地说道,“奖金确实是一方面,但我们这次比赛除了为自己挣得名利双收,还要兼顾到电竞社的生死存亡。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状况,让一个好好的社团,走到了如今这种濒临一线的地步。” 慢慢的,所有人的动作变得迟缓了起来,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实在让人很难提起胃口。 放下了竹签,熊少海再一次猜中了廖小天心中的梦魇所在,“是不是这几天当中意外撞见了余斌?” “靠,你不当算命的,真是可惜了,这你都能猜中?!”廖小天的脸上全是惊讶。 宫莫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酒杯,尽管玻璃凉意十足,宫莫良却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详细和我们讲讲吧。” 从来阳光照人的廖小天,难得的愁眉苦脸了起来,“少海说得意外一点儿都没有错,我还真是凑巧在办公室里撞到了正在打小报告的余斌。” “哪个办公室,说清楚点。”宫莫良觉得电竞社从半年多的寿命骤减到一个月,肯定和廖小天接下来说得不无关系,而且一定相关密切。 廖小天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熊少海,开口说道,“那天班里不是临时进行有关学习状况和生活状况的问卷调查吗,不止我们一个班,整个系都是这样。” 熊少海点了点头,“这个我可以帮他作证是真的。” 宫莫良示意廖小天接着说。 “填完以后本来是该班长统一收集起来以后送到辅导员办公室,可那天刚好邪了门,班长和辅导员都临时有事,他们就委托我全部收好以后送到系主任的办公室,接下来,我就看到了那张化成灰,我也要往上撒泡尿的一张脸。” 宫莫良皱紧了眉头,“你是说,余斌出现在了你们系主任的办公室里?” “没错。”廖小天肯定地点着头,“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哪怕被人挫骨扬灰,我也能一眼认出。而且,在办公室里,还出现了一位你们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的一个人。” 宫莫良联想到徐寒上次说过的话,一语中的道,“分管校内事务的副校长?” 廖小天震惊了,来回望着宫莫良和熊少海的脸,“你们俩不会是串通好的来消遣我吧,怎么我说什么你们都能提前猜到,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然后合起伙来把我蒙在鼓里?” 一直沉默不语的舒鑫突然举手说道,“事先声明,我是完完全全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把自己摘出去以后,舒鑫又变回到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 宫莫良还想知道事情的后续,说道,“别在这疑神疑鬼了,这些都是正常人的猜测,你继续说,我们不打断你就是了。” 既然队长的金口都开了,廖小天也只好重拾心情地讲了下去,“这个副校长一手握着学校整个社团的命.根子,任何社团,无论大小,只要在他一声令下,拔地而起那是轻而易举,灰飞烟灭那也是毫不费力,简直就是他的一言堂。” “牢骚少点,说正事。”宫莫良害怕了廖小天的发散思维。 “别急嘛,好歹也让我这个费尽口舌的说书人找点自己的节奏嘛,凶什么凶。” 心情舒坦以后,廖小天接着说道,“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合拢,我在看到余斌那张臭脸以后,赶紧将放在门把上的手又给缩了回来,然后想要打听一下,这个‘人敬人爱’的学生会主席,日常的工作都在干些什么,看一看有什么值得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学习的地方。” 说着说着,廖小天自己乐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们知道我们这个整天耀武扬威的学生会主席正在干些什么事情吗?” 看到宫莫良张嘴欲说,廖小天立马制止道,“队长和少海闭嘴,以后我问的问题只许舒鑫来答。” 躺着也中枪的舒鑫只能无奈地摇头,“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廖小天顺势接话道,“不知道就对了,这才是真正的老实人。原来啊,我们的主席大人,正在打折小报告呢。” 哈哈大笑的廖小天硬生生地挤出了几滴幸灾乐祸的眼泪,“玛德,背后打小报告,这是我小学都不耻去做的一件事,居然在一所大学里给撞见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都是成年人了,居然还能做出幼.童才会干的事,真他吗的活久见。” 宫莫良这时候已经做到心中有数了,对于徐寒的抱怨,也有了水滴石穿的感觉。 “他是怎么编排我们电竞社的,说来听听。”宫莫良已经不在乎据理力争这件事了,本来电竞社就已经成了副校长的眼中钉,又被余斌从中作梗,那他对于电竞社的印象更是雪上加霜。 这时候去辩解,除了被训斥,只会加速电竞社的死亡时间。 与其徒劳无功,还不如见识一下如此人间奇葩的嘴脸,也能当个经久不衰的笑话,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廖小天回想了一下,整理了衣裳,捏了捏嗓子,将余斌的装腔作势学得惟妙惟肖,“校长,非常高兴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听我诉说有关电竞社的种种陋行,是您的铁面无私,才让我生出了大义灭亲的想法。” “噗!”熊少海嘴里的啤酒喷了旁边舒鑫一脸,赶紧抽出纸巾帮他擦拭。 “他真是这么说的?”熊少海问道。 廖小天点了点头,“那还能有假。” “校长呢?也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纠正一下,是副校长。然后呢,他也真的就这么若无其事的默许了余斌的说法。” 熊少海怪叫一声,“好嘛,这可真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王八对绿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廖小天感叹熊少海词汇量丰富的同时,继续叙事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登场。”

第110章 峥嵘尽显 “寒寒,今天是不是咱们战队比赛的日子?”被粉红色包裹住的宿舍里,马琳摇晃着徐寒的手臂问道。 手里拿着试卷的徐寒脸上有着些许无奈,“你都不厌其烦的问了十几次了,我也孜孜不倦的回答了你十几次,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放过我呢?就让我好好把这张试卷做完再陪你玩闹好吗?” 马琳的小脸皱成了一团,闷闷不乐地坐在了徐寒的桌子上,挡住了徐寒答题的右手,“这可是你的战队诶,居然一点心都不操,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 “哼,不理你了!”适时收口的马琳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宝宝生气,需要人哄的样子。 眼看被吵闹着答题无望,徐寒索性将试卷收回进了抽屉里,“事先说好,我只等你半个小时啊,过时不候。” 达成目的的马琳刚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立马委屈道,“什么嘛,人家化妆怎么说也要二十分钟,再加上挑选衣服,半个小时哪里够嘛。你天生丽质当然不会理解我们这些庸脂俗粉的苦,就行行好,多给二十分钟。” 看着徐寒不为所动,马琳乞求道,“十分钟,就十分钟。” 徐寒干脆利落道,“已经过了一分钟,还有二十九分钟。” “哼,坏人!”跺了跺脚,马琳如同蝴蝶一般,飞向了洗漱间。 看着马琳轻盈离去的背影,徐寒心里默默说道,‘不在乎?就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不敢亲眼去面对啊!’ 这世上,最令人痛彻心扉的事,莫过于亲眼见证希望的破灭。 徐寒从来不会强颜欢笑,也学不来虚伪待人,更不会蒙蔽本心。对于自己手下的战队,不看好是必然,能够找出的原因随随便便就有一堆。其中最令徐寒感到不安的,就是队伍组建的太过仓促,磨合的时间又太短。半个月的时间,对于一支射击类游戏的战队来说,与其说锻炼默契程度,还不如说是四个路人组成的固定开黑队友。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哪怕一个月的期限徐寒都能毫无畏惧的正面接受,不争也不闹,好像早就会料到有这么出尔反尔的一天。 但真正到了比赛的这天,在所有人眼中,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铁娘子,终究抵不过内心里的刹那柔弱。 不停地查看着腕上的手表,徐寒催促道,“只有十分钟了,你好了没有?” 马琳正在对镜贴花黄,被徐寒的质问吓了一个哆嗦,眉笔差点在额头上画出一条长长的黑线。 “干嘛吓人家,忙中出错不知道吗,就差画龙点睛的最后一笔了,别催了,马上就好。” 好不容易等到马琳在脸上做足功夫,在选择衣服上,又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在徐寒千催万请下,马琳终于选定了一件短袖的t恤,下半身则穿上了一件热辣的牛仔短裤。 看着马琳在那翻箱倒柜,都准备锁门走人的徐寒不解地问道,“你的包包就在桌上,你还在找什么?” 马琳头也不回地说道,“外面这么大的太阳,我要涂点防晒霜。” 徐寒更加疑惑了,“我刚才看你已经涂了呀。” 马琳拍了拍自己雪白的大腿,“喏,给它涂的。” 顿时无语的徐寒将背对着自己的马琳一把拽了过来,没好气地说道,“比赛是在室内场地,过去也是坐车,走路的路程不到几百米,别跟我矫情了,我们已经迟到了!” 半推半搡,徐寒总算将这个折磨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给送下了楼。 “哎呀,我的加油棒忘了拿。” 站在路边等车的徐寒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帮你放包里了。” “你怎么乱动我的东西。”马琳气呼呼地说道,“我要回去拿我的水杯。” 徐寒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两瓶水,“一人一瓶,刚刚好。” 马琳眼珠乱转,“我觉得有必要把我们新买的小电扇带上。” 徐寒冷着一张脸说道,“你不会以为人家举办比赛的地方为了节约电费不开空调吧?” 马琳讪讪地笑道,“就算他们大方,也有可能停电嘛。” 徐寒直翻白眼,“行了,车来了,你要真有一堆东西要拿非要回宿舍的话,那等会就自己叫车去会场吧。” “不要。”马琳脱口而出,“人家这么乖巧可爱,万一半路上被那些变态大叔给抓走了呢?你会狠心舍得让我独自一人面对这些危险吗?” 看着楚楚可怜,扑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的马琳,徐寒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捏着马琳的脸蛋,“迟早有一天被你气死,赶紧上车。” 徐寒这边是忐忑不安,宫莫良那边则是颇有逆来顺受的样子。 “怎么样,我设计的这套战服有没有让人眼前一亮?” 本来说好四人一起设计比赛用的队服,却因时间仓促,为了将之后半个月的时间腾出来用于比赛,所以没有闲暇的功夫浪费在这些旁枝末节上。这就给了廖小天大权独揽的空子,反正他也不在乎注定评不上的奖学金,只要保证挂科的学科不在六门以上,一切也就万事大吉。 宫莫良等人只是告知了自己所穿衣服的尺码,其它的一应事务都是廖小天全权负责,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试穿设计并加工好的队服。 上身是符合季节的短袖,主体基调以黑色为主,用廖小天的话来说,既然要当黑马,那就一黑到底,黑出一个冠军奖杯出来。而队伍的对标,也不知道是偷工减料,还是增加对母校的亲近感,居然将汉江大学的校徽原封不动地印在了衣服上面。最后,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以楷书的形式,用象征着纯白的白色写在了衣服的背后。 下半身就很简洁了,小脚的九分裤,同样黑白搭配,黑色的主题,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竖排写在了裤边上。 知道廖小天喜欢打蛇上棍,熊少海可不敢真夸,比较敷衍地说道,“还行,勉强能凑合着穿出去。” “会不会说话呀你,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当甩手掌柜,这可是我和常威鏖战了一个通宵才努力出来的成果。居然不领情,那你脱下来算了,什么好看你穿什么。” 看着廖小天发了性子,宫莫良只能走到二人的中间,“行了,比赛都快开始了,你们居然还在这里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怎么,是都已经胸有成竹了吗?要不你们俩一人立下一个军令状,如果比赛的名次不到前五,就去学校的操场裸奔怎么样?刚好还能满足你们一夜成名的梦想。” 看到二人无话可说以后,宫莫良继续说道,“比赛之前我再强调几件事,第一,记住自己的角色和职责,如果不清楚的话,我们现在快速的过一遍,从小海开始。” 面对比赛,说是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熊少海正愁无法通过自我调节缓解越来越压抑的心情,在听到宫莫良的问话以后,立马回答道,“我是队内的狙击手,主要负责远程的火力压制和对队友的远程支援。” 宫莫良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太过片面,而且你遗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熊少海本来就只专注于游戏,要不是宫莫良来了以后分工明确,让大家各司其职,他也不会认识到自己在狙击上面的天赋,还在单纯的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在长枪上面的精准度,比常人高出了那么一点点。 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战队(为了方便以后简称汉江大学战队)或许在经验和默契程度上面劣于此次比赛的任何一支战队,但有一点,是远胜于其它各支战队的,那就是一切服从命令。 不是说宫莫良的个人魅力有多高,毕竟四人也就短短相处了半个月不到,能够作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已是极限。 真正的原因,还是孔圣人的一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 宫莫良的年龄最小,潜力却是最大。但从游戏的技术层面来说,一个接触这款游戏不到两个月的玩家,一个季度不到就打到了2500分以上的单排rank分,kd比更是惊人的4.0。这意味着,宫莫良每局都能保持一换四,也就是一个人灭掉一整支队伍。 单排的成绩已经称得上优秀,那这几天的四排,就更是见证了一个天才的诞生。 在四排的kd比中,宫莫良的面板上出现了一个疑似‘神仙’的数字——8,哪怕游戏的局数不够多,但整体的rank分在那里摆着。2400分的局里还能维持场均击杀8名敌人的数字,完全说明了宫莫良不仅善于单兵作战,团战配合也是炉火纯青。 你以为这就是让其余三人心悦诚服的全部理由吗,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远远不够。 别忘了,在这支战队里,宫莫良还担任了一个最重要的职务,战队队长。 队长一词在词典里的解释是:具有领导才能,能够在团队中起到带头作用的人,会保护自己队员不受伤害,照顾自己队员的人,可以以身作则。 以身作则和起到带头作用不用多说,这一点已经得到了无数次的印证,而且是在直播时万人的见证下。 宫莫良在完成了上述最基本的队长职责下,完成了自我的升华,让队长一词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半个月之前,廖小天和舒鑫还有熊少海也没少开黑,那时候,他们同样在游戏叱擦风云,四排的kd分别是:廖小天1.5,舒鑫2.6,熊少海2.1。 现如今,再一次打开众人的技术面板,事实胜于雄辩,宫莫良的领导才能,一览无余! 廖小天:2.0,舒鑫2.8,熊少海3.1!

第111章 小白出山 “记住,任何一支战队,哪怕死伤惨重,只要狙击手活着,就还有无限希望。” 这是步入会场的选手通道里,熊少海脑海里不断回想起的一句话。看着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削瘦背影,不自觉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棵青松的重叠幻象。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熊少海默念着初中时期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诗句,只希望这种比喻并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 鲨鱼平台虽说起步时间较晚,相对于国内的浣熊平台称得上是后起之秀。但就是这样一个原本并不受重视的小字辈,却在越吵越热的舆论之下,乘风破浪,和浣熊平台开始平起平坐,甚至隐隐有了取而代之的气象。 平台财大气粗,比赛的项目又是时下最为热门的游戏没有之一,比赛的场馆自然不能落了自家的颜面。 江城的国际会展中心位于繁华的商贸中心地带,东临机场,西靠车站,更是拥有直达的地铁交通。 江城作为九省通衢的中心地带,武展又位于江城的心脏,于是就被会展专家誉为“中之中”。 比赛的选址已经足以证明鲨鱼平台对于此次线下赛的重视程度,而比赛场馆内的装饰设计,就更加凸显了何为直播界的先驱者。 无论是场外以吃鸡元素为设计背景的雕塑,还是五彩斑斓的热气球,又或是穿梭在人群当中的cosyer,更有无数手办周边等摊铺星罗棋布。如此盛大场景,让无数观众惊呼道,“我恐怕看了一场假的比赛,这分明就是一场有关吃鸡的嘉年华。” 无论外面的人群自诩为观众也好,游客也罢,这些对于宫莫良他们来说,都是置身事外的因素。 第一次以选手的身份参加这种中型的比赛,别说廖小天兴奋不已,一路上东瞧西望,就跟刘姥姥逛大花园似的,就连一向沉稳的舒鑫,也感觉有些目不暇接。 “哇,快看,头顶上的那个屏幕好大呀,要是拿回宿舍里去,我才不乐意顶着烈日往网吧里跑呢。” 以前廖小天咋咋呼呼没人附和,如今多了一个舒鑫,廖小天开始爆发出全部的本能。 但廖小天觉得兴高采烈从而大呼小叫,却也引得一旁其它的队伍纷纷侧视,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靠,平台怎么搞得,参赛的门槛这么低吗,怎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嘘,小声点,说到底,大家都是同事,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一人家飞黄腾达了,那你不就平白无故树立了一个仇敌吗。” “切,就这几个歪瓜裂枣还想鲤鱼跃龙门,恐怕要到黄河倒流的那一天。” 看着同伴久劝不听,望着宫莫良等人的面孔又特别的陌生,和印象中关系较好的几个大主播也对不上号,好心劝说的那个人也就视而不见了。 廖小天习惯了一心二用,这边嘴上不停,耳朵却也格外灵敏。 回身看了看出言不逊的那个人,一撮金黄的头发在一片黑发中格外明显。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廖小天也知道这次的比赛九成以上都是平台的主播,其余不是退居二线的半退役职业选手就是为了充当颜面请来的职业枪手。像他们这样未满20岁的在读大学生,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独树一帜的存在。 宫莫良并不想在赛场外惹出纷争来,尤其是在踏入直播这个行业以后,眼前的这些人既是前辈,也是未来的竞争对手。 自己想要从本就饱和的市场中分一杯羹,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既得利益的个人和团队。虽说这是自己凭本事挣来的席位,但每个行当都有每个行当的潜规则,哪怕那群小主播或者半红不红的主播行将就木,自己在他们的眼中,也还是一个破坏了秩序的外来者。 想要从挑战者的身份衍变成他们眼中的自己人,这条路注定艰辛坎坷。 眼看廖小天又要使性子,进而将事态扩大,宫莫良赶紧挡在他的面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廖小天对宫莫良不乏敬畏,主要源自于上一次面对熊少海的情感纠纷,并没有置之度外,而是选择了留下面对。 对于一个没有太多的交情,仅仅只是见了几次面,连聚餐都是第一次的人来说,宫莫良的这种行为已经超出行侠仗义太多。 尤其是,宫莫良不仅选择了留下,还将这件事情几乎圆满的解决,哪怕有人会说沾了李源身材魁梧,一个能打十个的光,那你也得请的来不是,请的来你也得让李源心甘情愿的帮你不是。 既然宫莫良已经苦口婆心的劝慰了自己,廖小天也就不再深究下去,但心中的怨愤还是让他忍不住说道,“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们退一步,凭什么都是我们忍一时,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 这个问题问住了宫莫良,但他还是坚定地挡在了廖小天和金发青年的中间,“你这个问题很有深度,我要是随口回答一句就显得太过敷衍,我现在只能对你说,所有的怨恨不一定要当面解决,这是赛场,我们接下来要参加比赛,与其嘴上逞强,为什么不在赛场上见真章呢?” 廖小天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在赛场上肆意地蹂躏他们?” 为了让廖小天快速地遗忘掉这些不利的情绪,全身心地投入到接下来的比赛中,宫莫良故意激将道,“怎么,你害怕打不过他们吗?” “打不过?!”廖小天刻意地提高音量,“让他们一只手,照样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突然又看到黄发青年做出了一个“傻叉”的口型,廖小天却没有刚才的剧烈反应,而是学着宫莫良,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 “哼,和一个死人斗嘴,这才是真正的傻叉,咱们等着瞧。” 在宫莫良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同样显的有些天真烂漫的声音在走廊里传开。 “师傅,师傅,快看头顶,那么大的电视机挂在上面,不怕砸到底下的观众吗?” 走在前面的黄发青年打了一个踉跄,臭骂道,“马德,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前面刚过去一个土包子,这里又来了一个小傻子。我看呐,这破平台迟早要...” “闭嘴!”之前劝解黄发青年的男子不怒自威,“入行快有一年多了,你也不是当年那个凡事不懂的愣头小子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这张烂嘴口无遮拦,趁早卷铺盖滚蛋,哪怕舅舅舅妈再来求我,我也铁了心的撒手不管,让你自生自灭去。” 原来这个看似和黄发少年差不多大的男子,和他沾亲带故,俨然一副长兄为父的样子。 黄发少年再怎么争强好胜,到了表哥面前,也得收敛三分,“本来就是嘛。” “还说。” 你方唱罢我登场,那个看到什么都要一惊一乍的正是徒步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方小白。 本来作为一个替补选手,是没有资格出现在选手通道里的,一来这次的比赛更趋向于一种表演赛,毕竟受邀参赛的主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粉丝基础,大家又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台同事,只要不让比赛的场面太过难看,也就嘻嘻哈哈的过去了,非要说正式的话,对谁而言都有些强人所难。其次,秦泽非要将方小白带在身边,就是怕他犯了一些无心的错,毕竟一张纯白的纸,在这个五颜六色的世界里,太过引人注目。 黄发少年的话不堪入耳,秦泽听完自己都有些怒气未消,但低下头看了一眼方小白,却发现真正被骂的当事人,反而充耳未闻一般,继续打量着场馆的布景。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秦泽忽然问道。 方小白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认真回答道,“我觉得这里的环境特别陌生,我们村子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大面积的建筑。还有,还有,我有个问题想问师傅。” 秦泽突然觉得身高矮过自己一头的方小白反而在内心里高出自己万丈。那个世界里的方小白因为心无杂念显的郁郁葱葱,干云蔽日,反观自己,形同枯槁,瘦骨伶仃。 内心一阵烦躁,语气自然恶劣,“说!” 方小白不懂刚才还一如往常的秦泽,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想要问的话,也就自觉憋回了肚子里。 秦泽察觉到了方小白的异样,但架子端惯了,再想放下来就有些难了。哪怕知道这会对方小白造成心理上的打击,尤其是在他热情高涨的头上泼了一盆透彻心扉的凉水,他也只能装作浑然不觉。 渐渐的,方小白或许是琢磨出了什么,老实乖巧地跟在了秦泽的后面。 一声不吭,闷声不响。 (相信各位读者都能看出我对方小白这个人物的笔墨倾重,那是因为在“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之间更加愿意相信前者。受困于世俗或者本心,“善”这个字离我们渐行渐远,但玉米坚信,精神是无法磨灭的。另外,111章,呸,真不是个吉利的数字,来点月票安慰一哈玉米吧,嘻嘻。)

第112章 老少之争 足以容纳三千观众的比赛场馆几乎座无虚席,除了一些极少数是为了观看比赛而来的观众,其余的大部分,基本都是自家主播的粉丝。 既然是比赛,解说一定是要有的。随着游戏行业的冉冉升起,游戏主持和解说也就成了沾光的朝阳产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不分大小,只分贵贱,只争高低。 谁也不会想到,和偌大的一个比赛场馆相比,一块巴掌大点的解说台,一左一右两个人,都能演绎一出勾心斗角。 对于新人陈陶来说,解说首秀就能赶上一次关注度极高的比赛,可以说,起点已经高出了同期新人一大截,很是羡煞旁人。 本该庆贺的一件事,怎料碰上了一个态度极其不友善,知名度不怎么高,解说的水平不温不火,但在解说界混了几年,好歹混出了一个辈分来的老前辈。 原因陈陶自己也很清楚,还不是因为自己的毛遂自荐让鲨鱼平台的高管一眼相中,直言不讳的说出就喜欢自己这种年轻富有朝气的新生代解说。 本来换人这件事情无可厚非,人家是主办方,台子也是人家出钱出力搭建起来的,他想让谁上台解说就能让谁。但坏就坏在那名高管可无遮拦,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给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如果只是灯下黑,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面子上也还能皮笑肉不笑的一笑了之。结果摆在了台面上,那名老资格的解说立马就成了众矢之的。 夸陈陶年轻富有朝气,那岂不是反衬自己垂垂老矣,还给人一种占着茅坑不拉屎,贪念不放的丑态。 这还只是其一,最令这名老资格颜面无光的,还属自己引荐的搭档被那名高管一口否决,连看都不多看一眼,就将那份简历表给当废纸一般扔了回来。 刹那间,老资格觉得自己这张也算闯荡江湖多年的老脸,跟着那张飘零的白纸,被人随意扔掉,肆意的践踏。 愤怒是必然,但平台的高管肯定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有可能是顶替掉自己推荐的新人,还让自己被贬的一文不值的陈陶。 身为老资格,别的本事或许乏善可陈,但笑里藏刀这种场面上的迎合,还是能够做到不着痕迹。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解说翁士泉,很高兴能为大家解说今天这场精彩纷呈的鲨鱼杯绝地求生争霸赛。” 按照惯例,接下来就该轮到陈陶自我介绍了,但陈陶正要开口之际,翁士泉又接着说道。 “此次比赛由鲨鱼平台。独家转播,我们也要感谢来自社会各界主流媒体和赞助商的鼎力支持。” 当翁士泉的嘴里不停蹦出赞助商的企业名称过后,时间已经来到了选手走进预定的比赛区域,开始调试机器。 陈陶知道,自我介绍恐怕是不成了。 果不其然,滔滔不绝的翁士泉按照脚本,又将本次参赛的各大选手给介绍了一遍。 前面说的十分顺畅,就嘴皮子来说,翁士泉作为解说还是勉强及格的。就在陈陶被彻底冷落,找不到插嘴的时机,百无聊赖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解说中途卡壳十有八九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但这次24支参赛队伍的所有明细表都被主办方事先写好打印在了纸上。按理说,照着范本朗读是正常人都能胜任的事情,但翁士泉却恰恰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让现场的解说瞬间失声。 重新打起精神来的陈陶意识到,自己抢回话语权的机会来了。 勉强回忆起翁士泉刚刚念完的最后一支队伍的名字,陈陶拿着同样发给他一份的范本定眼一看,立刻就知晓了让翁士泉失态的原因在哪。 “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战队?”陈陶在心中默读了一遍以后,想破肠子也没想明白,一个由鲨鱼平台自己为自己旗下主播造势的比赛,怎么会混进一个名字起得稀奇古怪的战队。 是的,哪怕别的战队起名为“我是邻家小可爱”这种烂俗到一种境界的名字,也比“汉江大学”这个正常一万倍。因为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是一支由在校大学生组成的一支大学生战队。 黑猫白猫,只要能帮自己解围,就都是好猫。 陈陶强忍住好奇,沉稳地接过了翁士泉留下来的大旗,镇定自若地介绍着余下的所有战队。 收拾好无比复杂的心情,并充满怨恨地看了临时救场的陈陶一眼,翁士泉关掉了话筒,用另外一个内部麦克风询问着赛场内的导播。 “什么情况,不是说这次的比赛全部都是主播的吗,怎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大学生战队,几个毛头小子也能参加比赛,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怎么办?” 监控室里的导播也用着无奈的口气回答道,“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一个帮忙维持现场转播的小员工,谁来参赛那可是平台高层才能参与的事,你要问,问上面去。” 听到耳塞里的忙音,翁士泉的嘴里蹦出了无数污秽的字眼。一旁的陈陶心中一乐,好嘛,这下又把导播给恨上了。不知怎么的,以前还觉得高不可攀的职场老前辈,毫无违和的就和邻居家养的泰迪重叠在了一起。 自从有了面具,人人都学会了伪装。哪怕陈陶今天是第一次上台解说,也知道这里不是喜形于色的场所。 重新恢复到平静,暂时扳回一城的陈陶一直信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仗着年轻反应快,不等翁士泉重整旗鼓,重新组织好语言,立马乘胜追击地说道,“要说本次本赛的亮点颇多,但最为让我眼前一亮的,或许就是这个‘汉江大学’战队了。” 要是陈陶说些别的战队如何风光无限,翁士泉看在都是知名主播的面子上,也就随口附和几句,还能缓和一下彼此之间越来越僵硬的局面。但‘汉江大学’四个字就跟天生犯冲一样,立马引得翁士泉恶语相向。 “小陶说的我却不敢苟同。” 陈陶听到翁士泉刻意加重的“小”字,只是鼻孔里发出了“嗤”的一声,面上还是微笑着问道,“哦,不知道翁‘老’前辈有何不同的见解?” 一‘老’一‘小’,火星四溅。 翁士泉看着寸步不让的陈陶,心里暗骂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毛都没捋顺就想跟我斗,今天就免费给你上上入行的第一节课,保证让你受益终生’。 “见解谈不上,也就是一点入行多年的经验吧。”翁士泉不软不硬的刺了一句以后顺势说道,“小陶之前说这支战队的‘新’是亮点,在我看来,哗众取宠也算亮点的话,未免就会拉低整个比赛的档次,这种亮点不要也罢。” 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居然能让翁士泉不分青红皂白的出言相讥,感觉自己无意之间将四个大学生拖下水,连累他们卷入到自己和翁士泉纷争之中。陈陶只好拼命挽救。 “前辈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我觉得任何比赛多一些年轻的面孔,这不正是电子竞技带来的魅力所在吗?看着这一张张充满青春气息的面孔洋溢在赛场之上,我觉得整个人也跟着一起振奋了起来呢。” 翁士泉并不领情,依旧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说道,“我是并不是一个守旧的人,相反,我也乐于见到国内电子竞技的欣欣向荣,但凡事过犹不及,步子迈得太大,不怕扯到自己的蛋吗。” 现场等待比赛开始的观众们报以或猥琐,或着似懂非懂胡乱盲从的笑声。 看到自己调动了现场观众的情绪,翁士泉轻蔑地瞥了陈陶一眼,‘哼,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陈陶也没想到翁士泉另辟蹊径,居然选择了从观众下手,挟大势来欺压自己。 但怎么说,陈陶也是能让高管一眼相中的人才,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据我所知,电子竞技项目越是年轻,越有优势,无论是从反应力还是射击的精准度上来说,都要略胜一筹。从我手中掌握的资料上来看,‘汉江大学’四名队员最大的也才19岁,最小的也不过刚刚成年,我期待能在最终的领奖台上看到他们的身影。” 陈陶的想法很简单,你不是喜欢拉虎皮扯大旗吗,那我就照猫画虎。要知道,来到现场观看比赛的,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一个半荤不素的笑话也就能让大家乐呵乐呵,真正能引起共鸣的,还是“年轻”这个词。 陈陶的做法立马收到了回报,现场嘈杂的声音随着陈陶的一番说辞,逐渐变小,都开始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座位上,静待着比赛的开始。 ‘靠,这也能翻。’翁士泉不仅感叹陈陶的人小鬼大,‘这小子有点棘手,浑身无.毛,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看来,要想驯服他,还得另寻机会。’ 随着舞台上的灯光变暗,音乐的骤然停顿,比赛也即将正式拉开序幕。 为了烘托自家平台的主播,导播特意调暗整个比赛区的灯光,只留下了一个圆形的追光灯,随着现场dj的高声呐喊,每介绍一支战队,灯光就会在选手席上短暂停留,引得现场粉丝们惊叫连连。 当灯光停留在宫莫良他们这一队时,现场陷入到了一片鸦雀无声。 “这人是谁啊,也是鲨鱼平台的主播吗?” “没怎么见过,但这长相有点帅啊。” 就在翁士泉又能借题发挥的时候,陈陶突然抢声说道,“这是一支来自汉江大学的挑战队,让我们一起为他们欢呼,一起为他们加油打气,一起见证他们的破茧成蝶!” 看着慷慨激昂的陈陶,听着现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翁士泉的脸色一片铁青。 随着最后一支战队的介绍完毕,现场所有灯光全部亮起,舞台中央上空的大屏幕也切换到了ob视角的比赛画面。 “下面,就让我们一起进入到鲨鱼平台争霸赛的第一局比赛,究竟这24支战队的命运去往何处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比赛,正式开始!

第113章 命运一战(一) 整个比赛场馆的选手席呈圆形分布,底部的圆最大,坐下得选手也是最多。越往上,同心圆就越小,相对应的,紧邻的选手也就最少。 在环形圆的最顶端,一道追光垂直地打在了上面,一个鲨鱼造型的奖杯璀璨夺目,这就是象征着冠军的荣耀。 宫莫良所在的‘汉江大学’战队,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圆形建筑的最底层,随便往左右瞟两眼,就能发现这些参赛的选手有些漫不经心,别说是参加比赛了,就连路人开黑四排的状态都全无。 虽然宫莫良从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但主办方如此细致入微的座位安排,一句“良苦用心”都不足以媲美。 熊少海有着游戏之外的敏锐嗅觉,察觉到宫莫良神色上的异样后,小声地问道,“怎么了?是比赛的机器有问题吗?” 宫莫良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总觉得这里的风水不太好。” “风水?”熊少海诧异地望着宫莫良,“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改信道教玄术了?难不成为了这次比赛,你还特意去青城山求神拜佛了一番?” 宫莫良当然也不信命,不过被熊少海这么狗屁不通的乱说一气,内心里的小小积怨也被冲淡了不少,“你这话要是被三清祖师给听去,恐怕会早到道、佛”两界的追杀。你什么时候见过道家有求神拜佛这个说法的,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 熊少海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管他是牛鼻子还是秃和尚,谁来我就给他一枪98k,看看是他的法术神通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宫莫良最终都没有把心中的猜测说给熊少海听,以免负面的情绪影响到众人的发挥。 能够将所有的情绪收放自如,这是一个队长应该具备的基本素养。 进入到比赛专用的自定义房间,宫莫良突然发现了一个眼熟的id。 “kqs丶feifei?”宫莫良照着读了一遍,“霏霏儿?” 坐在旁边的廖小天长着一副顺风耳,宫莫良的低声细语也全被听了去,“靠,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女人,真要喜欢,夺个冠,拿着奖杯去求爱多好。” 一头黑线的宫莫良不理廖小天,而是对着熊少海说道,“小海,交给你了。” 不出意外,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哀嚎。 “熊、少、海,我要和你恩断义绝。” 熊少海不咸不淡地说道,“记住你说的话,到了需要火力掩护的时候千万别给忘了。” 廖小天立马换上了一张献媚的脸,“海少,海神,别介嘛,人家只不过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就好。” 宫莫良看着毫无骨气的廖小天,无奈地直摇头。 所有选手的耳机里传来了导播的声音,这是在安排队伍分组的号码。 当前二十个数字都和自己这队无缘以后,宫莫良的脑海里涌现出了一个极为不利的数字。 “汉江大学队,第22组。” “靠,你才是2,你全家都是!”廖小天气愤地骂道。 “行了,没把你分到十四号就算不错的了,这就是一个分组数字,真要有本事,就在排名上拿到个位数。” 宫莫良的一番话,渐渐的激起了全部队员的斗志。 随着所有参赛选手的准备就绪,这场由鲨鱼平台耗费巨资举办的全民争霸赛,正式打响第一枪。 来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出生岛,看着那架被拦腰斩断的运输机,宫莫良的双手不知不觉的火热了起来。 在倒计时即将结束的时候,宫莫良最后活动着手指关节,在卡卡作响的声音当中,登上了命运不知通向何方的飞机。 都说这架运输机的驾驶员特别钟爱p城,有事没事就爱在p城上空盘旋,十局里有九局能够开伞跳到p城里外,这一次,也不例外。 整个飞机由下到上,是一条和横轴完全呈九十度夹角的直线。航线途中路过了几处地图里资源丰富的区域。 一个机场,一个p城,一个学校,还有一个勉强养活一支队伍的s城。 “这把怎么跳?”廖小天作为机动性最高的观察手,第一时间询问着降落的地点。 这时候的飞机,已经先后落下了两到三队,按照一般的比赛走势,这些队伍不会在机场落地火拼,而是互相霸占一块区域进行半封闭式的搜刮。毕竟这座小岛除了机场这块富饶之地,右侧的n港也都是宝藏。 比赛之前,宫莫良就和队友们商量过,落地保守,半程钢枪,决赛拼命。但到了比赛当中,尤其是在经历了之前一连串的不利因素以后,心中的戾气如果得不到发泄,他怕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比赛走向。 正好,宫莫良想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这是第一把,对于任何一支战队来说,他们的第一直觉就是稳扎稳打,徐徐图之。” 廖小天不明白宫莫良的意思,“对呀,我们不也是这样决定的吗?” “不。”宫莫良一口回绝,“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在所有队伍的惯性思维下,来个出其不意。”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落地钢枪吧?”廖小天睁大着双眼。 熊少海虽然明白了宫莫良的意图,但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他还是劝阻道,“我觉得你这样做有点自入险境,是不是太过冒险了点。” 飞机的机头就快掠过机场小岛的边缘地带了,宫莫良一口咬定道,“反正这是第一局,就让我们试一试水,看看这些成名的主播,到底几斤几两。” 这么一说,熊少海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 廖小天更是兴奋道,“原来如此,早说要试探一下这些整日坐在镜头前耀武扬威,一呼百应的主播,我廖小天一句话都不会问,一个眉头都不会皱,闭着眼睛就跟着你起跳了。” “废话少说,跳伞!” 比赛的正式开始,也让解说台上的火药味稀薄了不少,凭着年龄上的优势,陈陶抢到了第一轮的话语权。 “好的,随着运输机上发动机的一声轰鸣,此次由鲨鱼直播鼎力举办的2018鲨鱼杯绝地求生争霸赛也拉开了大幕,我们可以看到航线是一条由下到上的笔直直线。按照以往比赛的一贯风格,每支战队都会在开局尽量避免与人交锋,毕竟在装备还没齐全的状况下就要冒着缺兵少将的风险,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好了,我们可以看到在索斯诺夫卡岛(机场岛)上已经先后落下了四支队伍,其中一支直奔机场外的刷车点而去,看来是想独占岛上右上角的n港,而剩下来的三支队伍,应该会有两支平分机场的物资,另外一队,则会乘坐剩下的车辆对野区进行刨地似的搜刮,毕竟...” 陈陶的分析还没结束,意外就产生了。 翁士泉抢着说道,“看来小陶还是有些经验主义呀,谁说机场里的三支队伍一定会有一支主动退出,要知道这些参赛选手都是一群平均年龄都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主动退缩,就是丢掉脸面,颜面都不在了,哪怕活着,都会背着深深的耻辱感。” 明嘲暗讽完了陈陶,翁士泉又恢复到了大权在握的感觉,“导播,麻烦给这支血气方刚的战队一个特写,看看这四名勇士都是哪些意气风发的主播们。” 可接下来的一幕,不仅让志得意满的翁士泉瞬间的哑口无声,也让一旁的陈陶愁眉苦脸。 在场馆顶部位置的四块大屏幕上,被翁士泉夸成人中龙凤的四个id分别是:hjdx丶gm.l,hjdx丶xsh,hjdx丶lxt,hjdx丶sx。 翁士泉的沉默是因为尴尬,毕竟上一秒还把人家贬的一文不值,仿佛路边臭水沟里的石头,下一秒就把人家吹嘘上天,这张老脸,已经被自己左右开弓,扇成了猪头。 而陈陶忧心的理由也很简单,宫莫良他们的行为在翁士泉看来是热血澎湃,包括现场的观众们大多数也认为他们勇猛敢当,但在理智的观众和自己看来,这种行径,无异于自毁长城,自掘坟墓。说句不好听的话,傻子都知道规避危险,他们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无论是心怀愧疚也好,身处同样一个年龄段,同样一个新人背景也罢,陈陶此刻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一句,‘希望吉人自有天相,保佑你们能够真的如同猛虎下山,杀出一条血路来吧。’ “莫良,左边那队去了c字楼,右边去了卫星楼和大仓,我们去哪?”廖小天一边控制着降落伞,一边观察着敌情说道。 廖小天嘴里说的两处位置是机场里资源最为丰富的两处场所,宫莫良在权衡了一番以后,果断说道,“我和舒鑫去ka楼,小海去油条,小天你去找车。如果我和舒鑫找到了长枪,小海也在油条上面找到了步枪和高倍镜,咱们就先吃掉c字楼这一队。如果脸黑,长枪和高倍镜都没找到,我们立马坐车转点,去机场附近的野区搜。” 听到宫莫良连退路都已经想好,众人第一次参加比赛,惴惴不安的情绪也逐渐舒缓了许多。 随着背后的降落伞消失不见,四人立马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决定命运走向的第一战,由此展开! (汗,我把汉江大学的拼音写错了,还好及时改了过来,万幸发的免费章节,不然罪过了)

第114章 命运一战(二) 在宫莫良的安排下,四人有条不紊的分头行动。作为队内的观察手,廖小天在找车的过程中,时时刻刻地关注着c字楼那边的动向。 “一号楼楼顶应该没有枪,敌人直接从另外一侧楼梯下去了。三号楼和二号楼暂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廖小天将自己的亲眼所见,如实地汇报给了大家。 宫莫良表示收到,并询问着其他成员的进展情况,“我这个k楼里还有一个多的二级头和一把s12k,舒鑫和小海那边怎样?” 正在油条高架上的熊少海有些郁闷,“找着一把二倍镜的mini,全身一套二级装备,连把7.62的枪和高倍镜都没有。” 熊少海情有独钟7.62口径子弹枪械的高伤害,面对连把akm都不给的吝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些萎靡起来。 “那舒鑫呢,你那边搜到些什么?” 还在低头搜索装备的舒鑫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我这边情况不太好,全身的一级装备,枪械还行,主武器是一把m416,副武器也有一把满配的uzi,投掷物的话,烟雾一颗,手雷两颗,药品的话是2(医疗包)1(止痛药)1(饮料)外加十个绷带。” 如果此刻不是比赛,宫莫良都要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无法用行动表示,那就用言语代替,“看看人家,这才是一个标准合格的回答方式,将自己身上的物资清清楚楚地讲出来,而不是让我一个一个挤牙膏似的逼问出来。从今往后,都要学习舒鑫的回答方式,谁要是妄图偷工减料,从而影响到比赛的进程,就请全队人员吃顿饭。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苛刻吧?” 廖小天双手赞成,给出的理由一如既往的欠揍,“反正我都是落地找车的,碍不着我什么事,能够蹭吃蹭喝,这一点我是队长的脑残粉加没头脑的拥趸。” 任何战队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正是平常的日积月累,才将骨骼外的血肉丰满起来。 通过队员反馈收集起来的信息,宫莫良决定主动出击,吃掉c字楼的这一队。 “小海,二倍镜的mini能够架住这三栋楼吗?” 刨去找车的廖小天,宫莫良和舒鑫需要做到以二敌四,哪怕敌人都是四散而居,但能够受邀参加这次的比赛,没有一定的牌面和技术,官方也不会做出让人上台献丑,贻笑大方从而自取其辱的事来。 熊少海这时已经顺路来到了油条的最顶端,尝试着开镜瞄准观察着最远的三号楼,保证能够清晰地看到房子内的情况后,回道,“只要他敢露头,我就有把握让他后悔。” 宫莫良进而问道廖小天,“小天,你在确认一遍,这一队都是每栋楼落下了一个人吗?” 廖小天已经在遥远的公路上看到了一辆没有帆布包裹的吉普车,一边狂奔而去,一边说道,“我保证他们是一人一栋,还有另外一个人去了后面的警局。” 宫莫良估摸着自己搜索的时间,冷静地说道,“按照正常人的搜索速度,他们此刻应该只搜完了一层楼,但要提前做好他们有可能搜刮的速度异于常人和警局的那一个敌人。行动前最后说一句,哪怕敌人把屁股贴在了你的脸上,你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取走他的性命,也要第一时间报告敌人的方位,听清楚了吗?” “清楚!” “行动!” 解说台上,因为导播不能顾此失彼的缘故,画面在24支队伍里来回切换,陈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面对翁士泉的三番挑衅,也都是一让再让,说什么都是点头附和。 翁士泉不愧为老江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陈陶的破绽所在,他决定说出压死蚂蚁的最后一根稻草,“小陶,你觉得‘汉江大学’这支战队最终能够取得本次比赛的什么成绩?” 听到‘汉江大学’这四个字,陈陶总算恢复了一部分心智,他知道这是翁士泉为自己挖的一个坑,聪明人都会含糊其辞然后绕道而行。无论是夸赞其它队伍实力强劲,还是说出一些勉励新兴战队的词汇,都能避开这个雷区,但陈陶也不知道从小就是一根筋,还是心神不宁没有想好措辞,居然直不愣登地一口说道。 “我认为他们会创造出一个奇迹。” “奇迹?”翁士泉不给陈陶改口的机会,面上的笑容愈发的和煦,谆谆善诱的口吻,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前辈,悉心呵护着一个看好的晚辈。 “小陶是基于‘汉江大学’什么样的表现,才会对他们抱有如此大的信心呢?” 陈陶知道自己的心猿意马酿成了一个难以挽回的局面,自己亲手把自己推向了悬崖边上,索性咬牙说道,“就凭在这一潭死水不变的比赛模式下,他们敢于打破常规,顺应着自己的本心。因为我相信,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奇迹,永远不属于墨守成规的那批人,奇迹,永远只属于那些不拘一格的人!” 整个比赛现场,在沉寂了几秒钟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无论他们有多喜欢场上的主播,在顺应大流到了麻木不仁和误打误撞闯出一番名堂之间,他们欣赏的,或者说是希望看到的,永远是后者。 这不能说明他们人心善变,恰恰证明,真正的本心,是不会为世俗的情绪而干扰,哪怕那是自己追随了多年的偶像主播。 看到陈陶反而傻人有傻福,翁士泉内心恨骂道,‘让你现在威风,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现场的导播也非泛泛之辈,在看到因为陈陶的一番见解观众们对‘汉江大学’这支战队产生了愈发浓厚的兴趣后,一个恰到好处的镜头切换,将整个屏幕锁定在了‘汉江大学’的主视角。 而宫莫良他们,也和场外形成了阴差阳错的默契,攻楼大战,一触即发。 猫腰小跑到了一号楼的围墙后面,宫莫良按下了静步键,“舒鑫,待会儿我先冲,进去以后我会给你腾出位置,你直接从楼梯上二楼,无论他在哪,第一时间解决。” “明白。” “小海,如果有敌人支援过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收到。” 宫莫良深吸了一口气,这是第一次参加线下比赛的第一次短兵相接,虽然失败了也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比赛走势,但谁又不想旗开得胜,哪怕不迷信,也要拿下一个好彩头不是。 将胸腔中的浊气吐出,目光如龙的宫莫良简短有力地说道,“冲!” “嘭!” 铁门被宫莫良一脚踢开,在枪口对准右边长廊的瞬间,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顺势进门的舒鑫直上二楼,在楼梯口处没有发现敌人后,听到了二楼中部位置凌乱的脚步声。 “莫良,在二楼!” 宫莫良立马回道,“贴墙看位置,我去另外一侧。” 就在宫莫良刚刚跑到另外一侧的楼梯口时,耳机里传来了熊少海的声音,“小心,敌人已经通知了队友,警局里的已经在往你们那边赶,三号楼的人也从二楼跳窗下来了。” 宫莫良当机立断地说道,“帮忙拖住警局里的人,其余的人交给我们。” 旋即又对着舒鑫说道,“确定方位了吗?” 舒鑫透过第三人称视角的bug,已经锁定了敌人的方位,“就在中间的厕所。” 宫莫良立马说道,“我右你左,围歼他!” 慢慢地靠近了房门紧闭的厕所,宫莫良将ump9放回了背包里,拿出了双管猎喷s686。 “我来破门你扔雷,清楚了吗?” 舒鑫原本还想莽撞冲门,听到宫莫良的建议后,心怀羞愧的同时,答复道,“两颗雷,足以送他上天。” 被陈陶的因祸得福给刺激到的翁士泉看着‘汉江大学’的攻楼战术,一下子找到了翻盘的希望。毕竟按照一贯的游戏的规则,在第三人称的视角下,守楼的一方,优势远远大于攻楼,况且,还是在开局不久的搜刮阶段。 “哎呀,没想到在人员并不齐整的情况下,‘汉江大学’就贸然的选择了以少打多的攻楼决定,看来,他们要为自己怒莽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了。我们可以看到,qm战队的其余三人,正火速地赶往现场,但‘汉江大学’居然只有一个人架住高点,手里还只有一把装有二倍镜的mini。我们先不说这把枪的威力有多大,光是一个二倍镜就敢架枪,我也不知道是佩服他的勇气,还是敬佩他的想法。” 有勇无谋的熊少海,此刻放缓着心跳,在警局的那名敌人离开了掩体范围,进入到了很大一片空地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mini嘶哑的枪声,一发一发地打了出去。 第一枪miss,打在了水泥地上,溅起了一片灰尘。 翁士泉毫不留情地讥讽道,“看来‘汉江大学’的这名队员,有点高估了mini的射程和自己的准度呀,这也间接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未免有些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如果等人放进了再大,或许形势会好上那么一点。” 就在陈陶无力反驳的时候,一团鲜红的血雾,带来了一丝光亮的曙光。 “他打中了,一百多米的距离,还是在奔跑的过程中,他打中了第一枪,不,第二枪,不,他击倒了对方!”陈陶振臂呐喊。 在敌人即将消失在一号楼围墙的瞬间,右上角显现出了击倒提示。 “hjdx丶xsh用mini 14击倒了qm丶feng” 然而,这并不是昙花一现。 陈陶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快看,‘汉江大学’的两名队员完成了精彩的配合,其中一名队员用散弹枪打破了木门,而另外一名队员从破洞里,扔进了两枚手雷弹,从而避免了被人关门打狗的危险。” 舒鑫扔出去的两颗手雷弹在经过一系列的折射之后,在qm战队队员一脸绝望的神情中,一前一后爆裂开来。 “hjdx丶sx用手雷弹击杀了qm丶tu” “直接击杀!‘汉江大学’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让qm战队一死一伤,剩下来的两名qm能否完成复仇,他们是会选择先救队友,还是直接正面硬钢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115章 命运一战(三) “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自家战队先拔头筹,尤其是在所有队伍前期保守为主的情况下,右上角的击杀和击倒提示也就显得格外醒目,这就给了廖小天分量十足的骄傲理由。 熊少海在油条上架枪的同时,还不忘讽刺廖小天一句,“这边再怎么热火朝天,好像和你也没太大干系吧。” 劝退了廖小天,熊少海又回归到正题,“莫良,舒鑫,你们要当心了,另外两个敌人已经赶到你们楼下了。” 正在瓜分装备的宫莫良轻皱着眉头,“他们连队友都不救,就急匆匆的赶来送死吗?” 廖小天猛然大笑,“哈,队长这话霸气,我也觉得这个什么劳子比赛和我们开黑四排的路人局没什么区别嘛,一个个畏畏缩缩的,甚至不如。” 懒得去和思考只用一根筋的憨货争辩,熊少海说道,“有一个去了c字楼里的花园,另外一个应该在你们的右手边。我这边刚好被大楼挡住,无法给你们提供有效的火力掩护。” “没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忘了说,刚才那几枪很帅。”随着四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宫莫良对于队长这个职务,也显的愈发的炉火纯青起来。 羞涩的摸了摸后脑勺,熊少海语调轻松地说道,“你们尽情的去屠杀,厂房那一队,我会死死地盯住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溜到你们的背后。” 宫莫良继续勉励道,“背后交给你,我们放心。” “呕,我都快吐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廖小天总觉得这两个人无论是从说话的语境,还是样貌来看,都很符合时下最为流行的腐剧,尤其是这两个人心有灵犀的默契。说句伤人的话,如果是熊少海和宫莫良双排,或许会发挥出1+1远大于2的功效,甚至比4还大。 无视廖小天的吐槽后,舒鑫突然开口说道,“禁声,楼下有脚步声。” 所有人都在瞬间屏气凝神,将舞台交还给了舒鑫和宫莫良二人。 解说席上的屏幕是俯视全图的上帝视角,所以在qm战队做出“见死不救”也要在第一时间以牙还牙的决定时,陈陶有些难以理解地说道。 “据我所知的消息来看,qm战队的实力应该在这次参赛的所有队伍里,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不应该出现这种赌气似的冲动决策呀,难道说,这是他们的feng选手,主动要求的?” 翁士泉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一口否定道,“我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无论feng选手有没有主动请求,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剿灭掉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战队。” 陈陶不想把矛盾激化,只好委婉地问道,“翁前辈的意思是?” 翁士泉就像没有注意到陈陶主动把老前辈的“老”字去掉一样,依旧我行我素地说道,“看来小陶还是经验不足,你可别忘了,卧床之榻其容他人酣睡,被一个新人接二连三的撩拨,qm战队作为前辈,是时候抖擞精神,给新人们一个下马威了。” 看着翁士泉一点和解的意愿都没有,甚至蹬鼻子上脸,把自己的退让当成了懦弱,愈发的得寸进尺,陈陶也就不在乎海阔天空的事了。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另谋他处。 陈陶很快计上心头,“那依翁老之见,qm战队剩下来的两个人,能够扳回一城?” 翁士泉一副算无遗策的模样,就差一把羽扇纶巾的扇子,“那是当然。” 好半天,陈陶才把“要不要赌一把”的话给硬掐了回去。 “希望qm战队不要辜负翁老的一番心意吧。” 翁士泉不甘示弱地回道,“哪里哪里,或许小陶侥幸言中了呢?” 现场的观众几乎没有什么人去仔细聆听解说席上的二人讲了些什么,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家的主播能否一骑绝尘,不负众望的拿到那个唯一的冠军奖杯。 虽然有四个屏幕,但每个屏幕对应的是每一个方位的观众,所展示的画面,都是统一的。导播将画面过多的停留在了hjdx战队上,势必就会造成其它队伍的出镜率减少,这就造成了许多观众对于hjdx战队或多或少的敌意。 “你们说,这支战队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什么四名大学生共同组成的新兴战队,而是赞助商内定好的一支冠军战队。” qm战队的粉丝虽然觉得自家偶像惨败在内定战队手上的说法有些耻辱,但还是义愤填膺地附和道,“好巧,我们也这么认为,不然会有哪支战队在落地的时候就敢直接公然挑衅,还是在明知道会有第三支战队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情况下。” 听这位qm的粉丝一解释,一些原本中立的吃瓜群众,也纷纷表示了猜疑,这就为hjdx的夺冠之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浑然不觉的宫莫良还在和舒鑫安排着接下来的作战任务,“老规矩,我左你右,一人看好一个楼梯。” 二人到达既定的位置以后,楼下的脚步声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一个在中部位置,一个在楼外。” 舒鑫也在仔细聆听,“貌似楼外的那个在往我这边跑,我需要下楼正面对枪吗?” 这时候,安全区已经刷新,很遗憾,运气并没有站在宫莫良他们这边。 看着地图上安全区边缘的位置离自己最近也在右下角的m城,宫莫良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 “好,我这边故意漏出脚步吸引楼内人的注意,你直接跳窗干掉楼外的那个。” 说完,宫莫良就在二楼的走廊里奔跑了起来,而守在右边楼梯口的舒鑫,从紧邻的一间屋子里跳了下去。 还没等人物从蹲下来的姿势恢复过来,舒鑫就看到了心惊胆裂的一幕,一个身影,恰好在自己落地之前,走进了一楼的铁门。 “莫良,他们两个都在楼内!” 而这时,解说席上的上帝视角,让翁士泉笑容满面地说道,“qm战队的这一波指挥简直神来之笔,他们仿佛洞悉到了hjdx战队的战术。在sx选手纵身一跃的瞬间,一个完美的时间差,让hjdx战队的gm.l选手陷入到了左右为难的局面。一左一右都有敌人,他要如何应对才能全身而退呢?” 面若死灰的陈陶一言不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屏幕,完美的诠释了何为望穿秋水。 “gm.l,你一定要挺住啊!” 跑到一半的宫莫良这时候已经听到了一前一后,两个楼梯口都传来的脚步声,就在大家或是担忧,或是幸灾乐祸的情况下,他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好像周遭的一切都被完全凝固和静止,只有自己打破了空间的壁垒,行动自如。 “呼,看来,得拿出点真本事来了呢,可不能被人看扁咯。” 没有选择跳窗逃跑,也没有拿出以往习惯性的闪光弹和烟雾.弹打法,宫莫良如同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翁士泉如同饿狼闻到了腥味,高喊道,“快看我们这名来自汉江大学的选手做出了怎样一副惊骇世俗的举动,本以为他会审时度势的翻窗逃跑,没想到他居然就这傻傻地站在了原地,他是被突如其来的局面给吓到了吗?!” 陈陶在一旁只觉得聒噪,仿佛一只巨大的人形苍蝇在耳边嗡嗡地乱叫个不停,最令他厌烦的,恐怕就属现场的观众也被他的言论给干扰,开始对着屏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整个会场,或许唯一没有觉得宫莫良是在等死的,或许就是战队里的其他三名队员了。 这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天才选手,这也是一个能够让他人脱胎换骨的天赋型选手。 担忧?熊少海他们或许会有担忧,但对象不是宫莫良,而是那些死不瞑目的对手。 这一刻,整个会场聚焦在了宫莫良的身上。 其实,宫莫良能够镇定自若的理由很简单,首先是对自己枪法的自信,然后就是对敌人一定会有时差产生的同步性。 有一点点赌博的性质,但自信源于实力作为背景,没有背景连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 自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干扰,将大脑完全放空的宫莫良,听力达到了人类的极限。 “左边。” 在左侧的耳膜将信息传输到大脑的瞬间,宫莫良的手指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一个戴着黑灰色二级头盔的敌人出现在了左侧的楼梯口上,等待他的,是咆哮而来的子弹。从上帝视角上观察,这名敌人仿佛是主动迎上了枪口,将自己的脑袋送在了宫莫良打出的弹道上。别人都是以卵击石,这名敌人或许是前无古人的以头撞子弹。 硬碰硬,不信邪的结果就是,“hjdx丶gm.l以ump击倒了qm丶huo。” 翁士泉刚才还喜形于色的脸,瞬间惨白一片,嘴里重复呢喃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不,还有机会,qm还有机会!” 翁士泉口中的机会,也是qm战队的最后一缕火苗,也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下,闪亮登场。只是登场的时间,再一次刷新了战队露脸时间的记录。 “哒哒哒!” 宫莫良连调整的时间都能忽略不计,仿佛从左打到右,就和吃了一口饭菜一样简单随意。 “八秒,gm.l只用了短短的八秒钟时间,就将一左一右,两名qm战队的队员全部击杀。就在我们以为hjdx将会出现第一次人员缺损的时候,他竟然做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hjdx,这就是gm.l,这就是中国电子竞技未来的希望!” 陈陶突然庄重而又严肃地说道,“谁敢抹灭我们的希望,谁就是我们一生的敌人。” 虽然陈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朝着观众,但望着他黑漆漆的后脑勺,翁士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就在观众发出惊叹连连的呼喊同时,四张大屏幕上缓缓地出现着字迹。 “hjdx丶gm.l以ump击杀了qm丶jin。” “hjdx丶gm.l以ump最终击杀了qm丶huo。” 陈陶最后缓缓地说道,“hjdx在落地之后,团灭了qm战队,根据导播传来的数据,这支年轻的战队打破了线下赛的团灭记录,他们从开赛到团灭,总共耗时不到1分30秒,我相信,他们还将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更多奇迹,请记住他们,他们就是。” “汉江大学!” 听着山呼海啸,陈陶沉醉在了其中。 廖小天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听,他们是在喊我们的名字吗?” 万人的声浪足以穿破世上任何一款隔音耳机,因为耳机只能隔绝声音,灵魂的共鸣永远无法阻隔。 宫莫良嘴角微翘,“重要吗?” 就在一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宫莫良缓缓说道。 “当我们捧起奖杯的那一刻,好好聆听这世上的天籁之音吧。”

第116章 高歌猛进(一) “就这么团灭了?” 一个大大的问号涌现在了会场里所有人的心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实力偏上的队伍,居然在四打三,对方都还没发挥出全部实力的情况下就被打了一波零换四?” 现场感觉到最揪心的反而不是qm战队的队员,因为他们目光呆滞地盯着屏幕,不可置信的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久久不愿相信“祝你下次好运”这几个字居然会第一个出现在自己的屏幕上。 真正不忍直视的,反而是那些一开始叫嚣着hjdx这是趁人不备,偷鸡换来的小小优势,接下来qm战队一定会上演绝地反击,将这几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小喽??歉?虻寐浠?魉??/p> 结果倒好,落花流水是验证了,摸着自己滚烫的脸,qm战队的粉丝们躲闪着周围人的目光,无助地看着自家的战队一败涂地。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这种有气无力的挫败感,让这些粉丝们坐立难安,有种就此相忘于江湖的冲动。 “我们就这么输了?”qm战队的队长,feng说道。 “参加这次比赛的人选我基本都认识,唯独这个hjdx,为什么我的脑海里连他们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们听说过这个战队,或者战队里的id吗?” qm战队的所有人纷纷摇头。 最后,还是队长feng说道,“别为失败找借口了,接下来还有四场比赛,千万别将不利的情绪带到接下来的比赛当中。” 身为一个粉丝超过几十万的主播,也应邀参加过了平台举办的多项比赛活动,feng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态,并用言语和实际行动鼓舞着队友。 解说席上,陈陶拼命地克制住内心的欣喜,可这种从大悲到大喜的心路历程,岂是一个临危受命,刚刚站上人生当中第一次解说台的新人能够压制的住的。 轻松的语调,让现场的观众们,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陈陶内心的欢快。 “看来,hjdx的四个小伙子诠释了何为‘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的真谛,他们敢打敢拼。看似在几波对战的过程中出现了较为明显的失误,尤其是其中的sx队员,在明知对方会左右夹攻的情况下,冒进贪功地选择了不合时宜的跳窗,从而导致了gm.l选手的濒临险境。” 随后,话锋一转,语调轻快地说道,“不过,瑕不掩瑜,正是这些零零散散的失误,让我们见识到了这四个年轻的小伙子粗中有细。这其中,gm.l更是为我们奉献出了一场充满暴力美学的视听盛宴,在几乎宣判死亡的绝境下,居然打出了超神一般的发挥。前后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先后击杀掉了一左一右,水平夹角达到180度的两名敌人。我要用叹为观止这个词,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看似陈陶在询问着观众,其实在索要着掌声和欢呼声。 在现场又一次陷入到尖叫的浪潮声中后,那个时刻关注着此次比赛的平台高管,也露出了如负释重的表情。 “还好,不负众望,果然虎父无犬子,我也能够问心无愧了。” 还在游戏里大肆搜刮的宫莫良并不知道,他们战队的一举一动,已经和相当多的一部分人建立起了直接关联的纽带。可以说,成王还是败寇,关系着许多人的荣辱兴衰。他们就是南美洲的一只蝴蝶,每一次扇动的翅膀,都将卷起一阵新的风浪。 屡次挖坑未果的翁士泉感觉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好黄历,以至于流年不利,命犯煞星,碰上了陈陶这么一个和自己八字不合,属性相克的小鬼。无论天平再怎么向自己倾斜,最后满载而归的,永远是那个看着就让人心烦的毛头小子。 如果换做一般人,往往都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此鸣金收兵,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算了。但翁士泉能够摸打滚爬好几年,哪怕再怎么被人无视,也如岩缝里的野草顽强地挺了过来。只需要几滴雨露,寸缕阳光,就能好死不如赖活。靠的就是一张比城墙还要厚的脸,比世上最好的弹簧还要结实的韧劲。 雨打不烂,风吹不倒,说的就是翁士泉的真实写照。 像小强一样拼命地活着的翁士泉紧紧地抓住着最后一根稻草,“小陶别被一时的景象给蒙蔽住了双眼,绝地求生是一个充满着奇迹的游戏,在这片绝地岛上,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用眼睛去探索这个世界,而是用心去观察将要发生事物的本质。” 陈陶平时最烦的就是类似翁士泉这样的老教条,天天拿着屁大点的资历来鸡毛当令箭。以为说着一些假大空的话,就能让人觉得言之有理从而幡然醒悟,殊不知,从小学时代起,已经开启了全部灵智的陈陶都快听吐了,耳朵都被这些换汤不换药的大道理给磨出了茧。 “那不知翁老到底所谓何意呢?” 被人粗暴地打断,却无任何太好反击办法的翁士泉只能捏着鼻子说道,“你们别忘了,机场落地的不是两队,而是三队。别看hjdx前面生龙活虎,能不能顺顺当当地走出机场,还要看另外一队的脸色。” 陈陶当即说道,“万一那一队并不想引起冲突呢?” 翁士泉指向屏幕,“没有万一,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机场的刷车点较多,但出不出车还要看系统的脸色。有时候费劲千辛万苦,跑遍了整条公路跑断了腿,也不见得刷出一辆;有时候随随便便就能在马路旁边看到成串的汽车,各式各样,从种类到颜色都让人应接不暇。 这一局比赛,机场并没有受到系统的青睐,以至于除了前往n港的队伍开走了离机场最近的三辆车外,廖小天几乎跑穿了整条公路,快要放弃让大家自备11路公交车的时候,才在尽头处找到了这辆没有篷布,凉意十足的吉普车。 本来霸占大厂和卫星楼的这队人在听到近处传来的枪火声时,内心就有些蠢蠢欲动。毕竟人都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习惯,俗话说得好:家花哪有野花香。 将自身的装备从头看到脚,总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零件,还就在那些人的身上。 可从枪响到回归死寂,前后零散的响动加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尤其是右上角的击杀提示,全是hjdx在前面,qm在后面,这就让他们悸动的火苗瞬间熄灭。 hjdx他们不熟悉,也没主动了解过,但qm战队作为老面孔,这些人的实力可都在自己这边之上。所有的欲望,就跟潮汐一般,退得一干二净。 但转折点,发生在其中一名队员的身上。 “老周,安全区要过桥,我刚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光秃秃的一片,连辆二轮的摩托都没有。” 老周,也就是xlch战队的队长,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糙汉子出口成脏,“狗.娘养的,一定是ace那几个龟孙干的好事,他们最喜欢搜n港,还老特么来我们这偷车。下次眼睛都放亮点,捡着枪的第一时间就往汽车旁边赶,一旦碰上这几个鳖孙,给我往死里打,不来点狠的,他就不知道我马王爷有几只眼!” 众人正要拍马屁,最先开口的队员高声喊道,“大家先别说话,听,这是什么声音?” 老周猛地一拍桌面,在被后面的工作人员警告以后,还是咧嘴笑道,“玛德,天无绝人之路,居然有人给我们送车来了。大家伙说说,咱们是给他来个痛快以表谢意呢,还是围点打援,让他们给我们表演一个葫芦娃救爷爷呢?” 就在xlch战队兴高采烈的同时,已经整理好装备的宫莫良终于得空询问廖小天车辆的情况。 这不看还好,习惯性打开地图的宫莫良猛然惊呼道,“小天,你往哪里开!” 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廖小天以为这是宫莫良在夸耀自己坚持不懈的功劳,不当一回事地说道,“当然是往胜利的大门方向开呀。” 这时候,也将油条彻底搜刮干净的熊少海也打开了地图,瞬间就领悟到了宫莫良的意思,“你就是一头猪,猪还有躲避危险的本能,你居然主动往死路上开,你简直侮辱了猪!” 一个二个地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廖小天也急了,“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怎么我找着车了反而被你们臭骂了一顿,你们就这样卸磨杀驴的吗?” “说得对,你就是一头蠢驴!”熊少海气得胸腔就快爆炸,“睁大你的驴眼,动动你的猪脑,仔细想想,你马上就要经过的地方是不是一条康庄大道。” 还没领悟寓意的廖小天继续误解道,“你放心,就冲咱这科目二都是四档满分过的技术,区区崎岖,岂能拦得住我。穿过这条捷径,我们马上就能汇合了,先说好,装备可都得给我留一份,差的不要啊。” “你都快成死人了,还在这挑肥拣瘦,靠,我要被你活活气死。” 听到熊少海气急败坏的语气,廖小天终于想通点了什么,“等等,我似乎遗忘掉了些什么,好像咱们的邻居不是一队,而是两队。” 熊少海无可奈何地说道,“恭喜你,答对了,但抱歉,你晚了。” 话音未落,宫莫良四人的耳机里就听到了相隔不远的枪声,接着,就是“xlch丶speadking以m416击倒hjdx丶lxt”的提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宫莫良第一次领悟到,原来路人局和真正的比赛,看似就差一线,但天堂在左,地狱向右,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廖小天的倒地震醒了沉睡中的自己,宫莫良决定,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三思而后行。 如果再像四排开黑那样随心所欲,蔑视这个赛场上的所有人,他们必将自食其果! “小天,撑住,我们来了。” 宫莫良的声音不再轻浮,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又回来了!

第117章 高歌猛进(二) 无论宫莫良他们是否经历了磨合之后的第一次蜕变,在翁士泉看来,廖小天的倒地,就是一雪前耻的救命曙光。 “就在我们以为hjdx战队就要凯旋出发的时候,他们其中的一名队员居然犯了一个相当低级的错误。也不知道是前面的辉煌战绩让他放松了警惕,还是这名lxt选手过于迷恋自己的车技从而让他有恃无恐的想要从xlch四名队员的脸上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总的来说,这次的失误,足以证明一支新兴的战队或许为比赛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活力,但保质期会有多长,完全取决于他们犯错的频率。小陶,你觉得呢?” 翁士泉的话外音无疑是冲着自己来的,陈陶却无法正面反驳这番看似有理有据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无论hjdx接下来的战绩如何,我会一路陪着他们,支持到底。” 一个解说公然示好一支队伍,还是在万人同台的现场,这在职业操守上来说,足以留下一个很大的污点。陈陶的说法,也为自己接下来的言行举止埋下了一颗稍不留神,就会炸得粉身碎骨的地雷。 有些意外地看着陈陶,没想到这届的新人一个个生猛如厮,翁士泉头一次觉得自己嘴欠,惹上了一个不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大麻烦。 都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钱的。 如此循环下来,狠人翁士泉感觉自己遇上了一个又横,又楞,又不要命,又不要脸,也不在乎钱的奇葩。 解说席的暂时冷场并没有被观众留意,他们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头顶上的大屏幕中。 根据倒地的廖小天回馈的情报,宫莫良暂且得到了几个有用的信息:一就是对方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补掉廖小天,他们想要以廖小天作为诱饵,围点打援的心思也就呼之欲出;二则是对方也盯上了这辆方圆十里内唯一的交通工具,所以才专门端枪扫人,吉普车几乎毫发无损;最后,是一个相当无用的信息,对方四人满编,两个人在大仓附近,两个人在警局门口,两两相对,刚好形成了一个相互照应的交叉火力。 “人是会变得,你告诉我们站位有屁用。”熊少海还是对廖小天的粗心大意而耿耿于怀,本来一场堪称完美的开门红,硬是被迫拉长了本来可以避免的战线。 宫莫良一半出于安慰廖小天,一半实事求是地说道,“其实,小天提供的信息相当关键,他已经帮我们锁定了敌人的大致站位。” 熊少海还以为宫莫良这是在维护廖小天早就丢得一干二净的脸面,“莫良,他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没必要为他开脱。” 宫莫良笑着说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这样,如果换做你是对面的敌人,大仓和警局的这个夹角是不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完美地形?” 熊少海看了看地图,有些醒悟了宫莫良的意思,“确实如此,但我还是有一个疑问,我们为什么非要往他们做好的‘口袋’里钻呢?从左面和右面进攻不就避免了陷阱吗?” 宫莫良循循善诱道,“要知道,这世上比阴谋更厉害的,是阳谋。你的考虑的确没错,但别忘了,他们手里还攥着一个人质呢,无论是从左还是绕后,你觉得我们能在小天血尽而亡之前赶到吗?” “那我们就放弃…”熊少海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原来如此,难道说,这就是真正的比赛吗?” “不。”宫莫良再一次摇头道,“如果这是真正的比赛,我们应该学会放弃。我不是针对小天,换做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自己,我也会主动开口让你们自行离开。” 廖小天的神情不再吊儿郎当,他的脑海里,第一次浮现起了一个名为“团队”的词汇。 “我错了。”廖小天主动开口说道,“要不。” “你是想让我们半途而废吗?”宫莫良抢声说道。 咬了咬嘴唇,廖小天将视线放回到了比赛场上,“我在一处草丛里,他们应该知道我的藏身之处。大仓的左侧墙壁后面有一截枪管露了出来,警局我看不见,但我相信,他们就在围墙的后面。” 既然对面主动留下自己,廖小天就尽着一个眼位能够发挥出的极限。 收到讯息以后,边跑的途中,宫莫良边分配着任务,“这是一场硬仗,没有障眼法,没有平常的那些花里胡哨。比的就是枪法,拼的就是心态。谁的枪准,谁的心稳,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多的话我也不说,我带头冲锋,舒鑫居左,小海在右,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那好,这一仗,没有具体安排,全凭大家的默契和个人发挥,汉江大学。” “必胜!” 在身后的裁判又一次提醒下,宫莫良三人朝着敌人预设好的陷阱里,一头猛扎了进去。 “hjdx这是在干什么?他们为什么不选择放弃一个全身毫无装备,还拖累了自己的队友?他们难道不知道,这种看似热血的侠义精神,正是吃鸡比赛里的大忌吗?我严重怀疑他们的队长极其的不称职,如果他们就此覆灭,lxt选手负有一半的责任,剩下的一半,就全由他们的队长负责!” 听着翁士泉就差笃定汉江大学就要在揭幕战上写下句号,陈陶回敬道,“孰胜孰败还有悬念,我相信汉江大学的火热手感能够为我们创造出又一个精彩片段,谁又规定渔夫撒下的网,一定就能将鱼群一网打尽呢?哪怕拼到最后鱼死网破,我们也要为汉江大学不抛弃,不放弃,永不言败的精神点赞!” 正义永远没错,哪怕祸国殃民的愚忠,也是照样可歌可泣。 又被陈陶混淆了视听,翁士泉干脆闭口不谈,静待汉江大学折戟沉沙的那一刻。 左下角,廖小天的血槽已经流空了一半,宫莫良作为箭头人物,率先抵达了敌人布置好陷阱的边缘地带。 “小心警局的窗户,刚才我看到了人影一闪而过。” 一种无言的感动,让活宝一般生活了二十年的廖小天瞬间成熟了不少。如果以前有人对他说,‘游戏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智’,廖小天能够笑掉大牙,但在明白自己的草率影响到了其他人的决策以后,“责任”这个被无数人唠叨过的名词,实实在在地刻在了廖小天的心田。 稍微在原地等待了一下队友,宫莫良最后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吗?” 熊少海摩拳擦掌,看不出任何的紧张感,“我的akm已经饥渴难耐了。” 舒鑫牙缝里蹦出来一句,“同上。” 不必赘言,宫莫良一马当先,直接杀入到了警局的正门。 “哒哒哒。” 一梭子弹打在了宫莫良面前的水泥地上,溅起的尘土在观众看来是警告,却被宫莫良在脑海里打上了“水枪”的称号。 敌人的枪法或许不尽人意,但基本的意识还是到位的。在宫莫良举枪瞄准,准备扣下扳机的瞬间,人影消失在了窗户里。 “舒鑫,手雷。” 队内只有舒鑫仅有的两颗手雷,在熊少海照顾好右侧的空隙,宫莫良架死了正面的敌人以后,舒鑫拉下了手雷上的拉环。 在手里攥住了三秒,舒鑫右臂抡圆,奋力投掷了出去。 “boom!” 无论是力道还是角度,舒鑫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手雷在刚好穿越窗户的瞬间,炸裂开来。 “hjdx丶sx以手雷击倒了xlch丶wu。” 此时,刚刚扔完雷的舒鑫处于游戏里的真空期,这就给了xlch战队吹响总攻号角的机会。 静如松,行如风。xlch战队刮的不是微风,而是台风,动的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舒鑫被首当其冲,警局里埋伏已久的敌人从大门左侧的墙壁里探出了头,手里的m16a4疯狂地倾泻着子弹。 最为难受的,不是无法作战的舒鑫,反而是掩护右翼的熊少海。 “靠,我这里有两个!” 熊少海的面前,猛然间跳出了两个彪形大汉,一个手持着相同的akm,另一个,则握着近战双雄之一的uzi。 “哒哒哒”“滋滋滋” 刹那间,熊少海的眼睛里,全是火星四溅的画面。 几乎是在同时,右上角的提示栏里,出现了四行字样。 “xlch丶speadking以m16a4击倒了hjdx丶sx” “hjdx丶gm.l以m416击倒了xlch丶speadking” “hjdx丶xsh以akm击倒了xlch丶boluo” “xlch丶ye以uzi击倒了hjdx丶xsh” 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人头互换,让混乱不堪的战场顿时明朗了起来。 乱战过后,hjdx还剩下gm.l,另外一边的xlch则幸存ye。 哪怕是想从中鸡蛋里挑骨头的翁士泉,也在刚才一番连珠炮的解说过后,惊呼道,“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hjdx能在人数和地形上的劣势下,战平对方,实在让我刮目相看。”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转变立场太快,翁士泉很快亡羊补牢道,“但这场惨烈的战争并没有结束,双方都还剩下一张底牌。究竟谁是大王,谁是小鬼,让我们静待下文。”

第118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 如果观众们并没有事先知道hjdx战队是一支崭新到闪闪发亮的新人战队,四名大学生能够游戏的时间,估计和在场的其他战队队员相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这些愈发冷漠的观众们,一定不会为宫莫良他们欢呼喝彩,反而都是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脸。 别看场上的情况是均势,但在这些挑剔的观众眼里,惨胜和输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既然收到了或是真情切意,或是虚伪敷衍的喝彩,宫莫良最初定下的一鸣惊人的目标,已经往前迈出了第一步。 一战成名的hjdx,已经在现场大多数的观众心里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烙印。但别忘了,鲨鱼平台可是直播起家的,线上转播才是此次比赛的真正主体。 在官方的直播间里,无数的玩家粉丝们议论纷纷,到处打听着hjdx的来历。在听说这只不过是本地的一所二本院校以后,一些网络上的杠精们也就找到了可以肆意发挥的舞台。 “难怪他们有时间来到线下参加比赛,原来是一群只配读二本的可怜虫。听说这类院校的宿舍连空调都舍不得装,我这个住着4人标间,裹着被子的一本生,还真想去参观体验一下他们是如何将八个人塞进一个房间的。” 诸如此类的话题层出不穷,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除了展现出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剩下来的,全是污秽。它不仅量产出了无数的负能量,还将这种暴戾的情绪传染给了喜欢收看弹幕的正常人,将他们逐渐同化,进而扩大了网络暴力的面积。 “这个汉江大学是谁给推荐进来的?又是谁给审批过关的?” 鲨鱼平台的总部,位于中国素有魔都之称的上海。在浦东新区的一片科技园内,一个硕大的鲨鱼logo竖立在了建筑群的最顶端。 在满是玻璃窗的最大一栋建筑内的六楼,负责此次线下比赛活动的总负责人,也就是公司内的副总经理,质问着自己的手下。 如果此刻陈陶亲临现场,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那个低垂着脑袋,一副犯了错的小学生模样的中年人,就是自己父亲的挚友,也是力排众议,不惜动用特权引荐自己的梁少龙,龙叔。 虽说梁少龙也凭着辈分和勤勉跻身进了公司的高层,但高层之间也有严明的等级之分。 梁少龙的头衔是市场总监,主要负责平台的对外宣传和招商,这在很多人看来是好到不能再好的肥差,随随便便假公济私,就能获取一大笔不义之财,还很难让人发现。 但梁少龙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众人羡慕的宝座,凭的,就是他那一股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浩然正气。谁来求情都没用,回扣的数字再大对于梁少龙来说,也就是一堆无用的数字。 每当有人骂他“傻子”,为什么不利用职务之便,随随便便的挣点灰色收入犒劳自己时,梁少龙总是端起那盏被茶渍无数次冲泡而失去了本来模样的茶杯,猛往嘴里灌上一大杯浓茶后说道。 “不为别的,只求踏实。” 当那名走后门不通的老板将梁少龙的回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其他好友后,梁少龙“廉洁清明”的美名也就被广而告之,互相传开。 鲨鱼平台的副总经理姓王,单名一个洁字。 和梁少龙恰恰相反,王洁名字自带的洁字,却没有让他拥有洁身自好的醒悟,反而收礼收到手软,数钱数到抽筋。 王洁一副标准的成功人士模样,油光满面,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涂上了厚厚的蜡,站在太阳底下能反光。说话的时候,一口黄牙中间,隔三差五地冒出一缕金光,光是镶牙,听说就花费了十几万。 反观站着笔直,唯独将头低垂的梁少龙,正儿八经的板寸头,银丝和黑发几乎对半,满是皱纹的脸上,还留着几处未刮干净的胡茬。一副不知道带了多少年的眼睛,松松垮垮地架在鼻梁上,时不时就要用手扶正。 任谁来看,这两人搁在一块儿,俨然一副农民工被恶霸老板肆意欺凌的模样。 心里有鬼的人,最怕的就是类似梁少龙这种柴米不进的老顽固,每每看到这副瘦弱不堪,可就是揉也揉不烂,拉也拉不过来。就跟一根棒槌似的杵在那里,让人天天心神不宁。 如今,借着弹幕里的节奏,王洁可算上逮着了亲仇旧恨一起算总账的机会。 看着梁少龙默不作声,王洁心里就跟喝了蜜似的,只想快点打发走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碍眼货,“该不会,这个人就是你吧?” 将人特地请来,明知故问的王洁继续着酣畅淋漓的复仇,“龙叔,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你可是我们公司里的老老前辈了。在我们鲨鱼直播还是幼苗的时候,你就是其中的一份子了,怎么辛勤耕耘了几十年,居然还会犯下如此知法犯法的大错呢?” “我问你,这次的比赛是不是白字黑字的明文规定,不得邀约除本平台主播之外的人员,是不是还在大会上举手表决,一致通过的。我还记得当时你就坐在我的旁边,手臂觉得挺直,是还是不是?你自己想清楚后回答,免得说我冤枉你。” 梁少龙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细若蚊声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句,“是。” 王洁只想要一个结果,态度如何并不重要,“那好,我再问你,为什么大家一致看好的解说嘉宾,你在招呼都不打一声的情况下,擅自利用职务之便进行更改,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又是谁给你的权利!” 王洁曾经训斥过无数人,但唯独这一次,让他舒爽到了骨子里,连骨髓的流动,都比平常顺畅了许多。 陈陶就是梁少龙的命门,这也是他一来就主动认错,明知那个知法犯法,一边收取着好处费,一边将那些退役的选手和其他违反规定的人员统统放进来的人,就是眼前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王洁。 “说吧,这事怎么解决?是公是私,你自己看着办。” 梁少龙第一次抬起了头,舔了舔如树皮一样干涸的嘴唇,“我不明白,什么是公?什么是私?”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我把话说明白是吧?”王洁最憎恶梁少龙的地方就在这里,行业里一切有关潜规则的东西,梁少龙不仅不碰,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就让做了表子还立牌坊的王洁每晚都被噩梦惊醒,梦境里的自己被梁少龙亲手举报,自己也落得一个锒铛入狱,晚节不保的凄惨下场。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王洁哪怕把屋里屋外所有的门上都贴上了门神的符纸,噩梦却还是不请自来。 梁少龙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除了惋惜之外,最大的困惑就是,自己在临阵换人这件事上是有不对,但该走的程序一样都没落下。 说自己唯亲是举没错,但滥用职权这个罪名,完全就搭不上边啊! “抱歉王经理,我是真的不明白公和私的区别在哪。另外,解说嘉宾的人选,不是经过了大家的同意,最后才在总经理那获得了审批吗?这和不让外来人员参加比赛,两者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吧?” 王洁一副算无遗策的样子,没有直接回答梁少龙的疑问,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摞纸,扔在了梁少龙的面前。 “龙叔,我都叫你叔了,你该不会真的老糊涂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了吧?你仔细看看,这些纸,是不是就是你所谓的经过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梁少龙正义不假,但正义不代表蠢,更不代表几十年的经历都是浑浑噩噩。在王洁拿出这些似曾相识的白纸瞬间,他就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使出最后一份力,哆哆嗦嗦的梁少龙右手捏着眼镜的镜架,左手拿着那些白纸。 当白纸上面的字迹一清二楚地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时候,梁少龙突然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后天旋地转。在即将就要神志不清的关头,梁少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利用疼痛,唤醒了自己,去面对这个可怕而又真实的事实。 “他们是不是都是被你威逼利诱的?” 在看到梁少龙面对此情此景都还能屹立不倒以后,王洁居然在心底生出了一股不愿承认的敬佩。如果两人角色对换,恐怕自己早就跪地求饶了吧。 也正是这样,王洁的笑容愈发的残忍,“龙叔想问的,是不是这几个人?” 王洁将几张纸,从纸堆里抽了出来,慢慢地摆在了梁少龙的面前。 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回想起那些曾经并肩过的画面,梁少龙的嘴里就是一阵泛苦。连黄连生吃都不怕的梁少龙,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苦不堪言”。 王洁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笑着说道,“忘了告诉龙叔一件事了,他们的退休金涨了三成,有孙子孙女的,公司已经出面安排好了出国学习的事宜。另外,他们手里的股票,已经全部移交到了我的手里,也就是说,除了老总,我就是全公司上下,股权最多的第一大个人股东。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梁少龙闭上了双眼,他不想再用这双“瞎”了几十年的老眼,去看着妖魔鬼怪在自己的面前兴风作浪。他怕修身养性了几十年的脾气,这一刻完全解除了封印,他怕忍不住将桌子上的烟灰缸,一下子砸在那张肥猪一般的脸上,他有太多太多的怕,却愕然发现,身后竟然空无一人,一个倾诉衷肠的人都没有了。 “恪尽职守几十年,我还以为好人终有好报,却也忘了,早已将自己当成孤家寡人的自己,又何来的奢望,去要求每一个人都和自己一样清心寡欲。” 良久,梁少龙从心底叹息一声,“这天下,终究乌鸦一般黑呀。”

第119章 乘胜追击 宫莫良等人在战胜qm战队时,除了占尽先手的优势,利用的还有qm等人的小视心理。当然,宫莫良一如既往的超神发挥一样功不可没。 但xlch战队却不一样,不说他们本就谨小慎微。在得知实力犹在己方之上的qm战队被人剃了光头以后,这种小心翼翼也就愈发的明显了。 现在,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依旧被拖入到了一对一的僵局之中。一瞬间,hjdx在众多豪强的心里,恐怖如斯。 “秦泽,我们要去堵桥吗?我看机场好像落了挺多队伍的,应该挺肥的。” 被询问的秦泽正是和宫莫良有过一面之缘的枪手,在颠覆以往形象的耐心劝解了方小白之后,迅速地加入到了由孔青松全资投办创建的kqs俱乐部。光从这三个拼音的缩写,就知道狗永远改不了吃屎的性格。 只要有钱,又能捎上方小白,秦泽对于其它的事物无欲无求。更何况,林启天这时候并没有暴露自己阴暗的一面,一副老好人的形象继续蒙蔽着秦泽和方小白两人,这使得一直背负着心理压力的方小白好受了许多。 正好落脚在m城的秦泽本能地摇了摇头,这是一种猎人碰到了同类的直觉,“不,我们提前往中心走,没必要把精力耗费在第一个圈里。” 这名队员有些奇怪一向敢打敢拼的天才选手为何主动放弃了猎杀的本能,难道说,是怕提前遭遇到右上角持续刷屏的那个战队? 秦泽的所思所想被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先不提hjdx这个印象里反复出现过的名字,gm.l这个id,更是记忆里的常客。 “希望,你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 秦泽他们优哉游哉,宫莫良却还要处理最后一个棘手的麻烦。 或许是感受到了宫莫良强大的气场,xlch战队的最后一名队员,就是不肯互相对枪。别说露头了,就是宫莫良主动出击,他也是避而不战。 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你左我右,你右我左。在现场上万观众和线上几十万的粉丝面前,宫莫良和xlch战队的选手玩上了躲猫猫,绕着警局和周围的掩体来回兜圈。 “靠,这小子是属泥鳅的吧。”倒在地上闲来无事的廖小天窥探着宫莫良的屏幕,在看到对手怂到连正面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以后,感觉对于此次比赛的幻想,完全毁在了那个人的手里。 宫莫良抽空看了一眼三人的血线,除了廖小天掉到了三分之一岌岌可危,其余二人都保持在了半成以上。 陪着演了几十秒的二人转,宫莫良打算放弃歼灭敌人的想法,先救人要紧。 拿出几枚烟雾.弹,往对方脸上扔了一颗之后,其余几颗分别扔在了三人的脚下。 宫莫良的这一举动似乎是启发了对方,同样升起的烟雾,掩盖住了刚才的荒诞一幕,也让喧嚣不止的战场暂时平静了下来。 解说席上,为xlch就差一步就能团灭跳梁小丑而懊悔不已的翁士泉都想跑到选手区里,把那个脑袋瓜子秀逗了的队员拎出来好好教育一顿。 前面占尽了优势被人强行逆转到了同一水平线也就算了,都到了一决雌雄的关键时刻了,居然软弱到连架都不敢打,简直丢尽了主播们的脸面。 这还不算,陈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来的话,犹如伤口撒盐。 “虽然xlch战队的ye选手的做法在许多人看来有些过于消极,但大家不妨换个角度去想。如果你是xlch丶ye,在布置好了陷阱,也占了人数优势上风的情况下被人打到只剩一兵一卒,你认为一个气势如虹,手感正佳的敌人,你能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去干掉对方吗?” 看着现场大多数刚才还在嘲笑不止的观众们沉默了下来,陈陶知道他们将自己的话用心听了,“比赛是残酷的,舍身取义固然壮烈,但谁又能说苟且偷生就一定是贪生畏死呢?要知道,根据这次比赛的规则,战队每前进一个名次,将会拉开十几分甚至几十分的差距。依我看来,他或许感到了畏惧,但更多的,正是此刻他希望看到的场景。” 随着陈陶的叙述,在观众们恍然大悟的同时,刚才还两败俱伤,就差同归于尽的两支战队,又同时满血复活,原地站了起来。 “给你一把ak,护甲和头盔…” 不等熊少海说完,廖小天就打断道,“不必多言,我的护甲和头盔暂且先寄存到对方的身上,待我重整旗鼓,定当亲自取来!” 毫无防备的被人从车上扫落,扫下来的,不仅是游戏里的人,还有现场里的脸,廖小天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有枪在手,身后还有强大的队友,廖小天的豪言壮语也就显得格外霸气。哪怕被人冠以狐假虎威,廖小天也会面不改色地回敬道,“有本事,你也找出同样三个牛逼轰轰的队友出来!” 经过刚才的一番乱战,xlch战队已经失去了地形上的优势,他们和宫莫良隔墙相望,中间的吉普车,就是一条曲径分明的分界线。谁敢往前踏足半步,就会被对方视为下一场战争的开端。 “各自汇报一下自身装备的情况吧。”趁着大家互相打药的功夫,宫莫良说道。 廖小天仍旧是第一个响应,“报告队长,我全身上下的家当就是一把akm,包括已经上膛的子弹,一共90发,报告完毕。” 还没从复仇心态走出来的廖小天回答的急促有力,就是为了节省时间,企图早一点手刃让自己失尽颜面的敌人。 舒鑫是第二个,同样的简洁明了,“甲和盔都是半血,药品和投掷物全无,两把枪的备弹充足,足够支持下一场团战。” 最后一名的熊少海说道,“分给小天ak以后,我的主武器是一把缴获来的98k,副武器是一把媲美uzi的手枪p18c,子弹充足,药品和投掷物用完了,防具耐久良好。” 宫莫良又把自己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之后,紧接着说道,“此时此刻,多的话都是废话,我只想申明一句。” “咱们几个人跳的伞,就几个人走到最后,能不能!” “能。” “稀稀拉拉的,你们的胆子都喂狗吃了吗?” “能!” “大声点,我听不见。” “能!!” 在裁判第二次警告提醒声中,宫莫良他们踏入了泾渭分明的禁区。 “警局窗户有…” “嘭!” 廖小天话到一半,背后就传来了98k的巨响。 “可以啊少海,咱俩啥时候也和莫良一样心灵相通了,我这话才…” “嘭!” 警局门后的另外一名敌人含恨倒在了地上。 廖小天看了一眼手中的枪,“我这踏马拿的是一根烧火棍吧,不行,我…” “哒哒哒!” 右侧的舒鑫犹如困兽挣脱了枷锁,一个箭步冲到了立足未稳的敌人脸上,连用边走边蹲的射击姿势,成功的以毫发无损的状态放倒了敌人。 “不是,你们是存心和我过意不去吧,怎么我…” “砰砰砰!” 以一个旋转跳跃的方式从天而降击杀了最后一名敌人的宫莫良神态轻松地说道,“搞定收工。” 愣了半晌,已经舔好装备的熊少海来到了廖小天的身边,“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廖小天下意识地说道,“别想套路我,我也并不笨。” 熊少海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不是笨死的,而是死于话多。” 看着熊少海潇洒离去的背影,廖小天后知后觉道,“靠,我话唠怎么了,有本事等我说完你再开枪啊,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下一次,我的枪绝对比你快!” 宫莫良他们有说有笑,解说席和观众席却再一次陷入到了沸腾当中,这锅煮开了几次的水,仍然沸点十足。 “hjdx无愧于新生战队的代表人物,在经历了第一次的惨痛教训以后,他们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迅速的调整状态,并在接下来的反击战中,以一种摧枯拉朽,泰山压顶之势,直接一波流地带走了xlch,连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三下五除二的轻松解决。这其中,除了gm.l选手发挥出了一如既往的实力水平之外,我们欣喜的发现,sx选手的正面实力哪怕和犹如战神转世的gm.l相比,也不遑多让。而xsh选手的狙击枪,更是如同装上了自瞄镜一般,指哪打哪,弹无虚发。也正是xsh选手在短短的十秒内先后击倒了守在防线最前沿的两名xlch队员,才为后续的歼灭战,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欢呼声,来为这两支为我们奉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的战队们,加油助威吧!” “hjdx!hjdx!hjdx!” 而现场的导播不会放过一分一秒的情绪调动机会,直接将镜头,转换到了选手画面。在镜头横移的过程中,停留在宫莫良和熊少海的时间最长,也是最清晰。 游戏打得好,你会收获到同性的敬佩;人长得帅,你会得到异性的青睐。当你又帅技术又好,直接秒杀全场。 很快,现场的欢呼声从“hjdx”,变为了“gm.l”和“xsh”。甚至有些花痴份们,还为这二人谁是更胜一筹,而吵得面红耳赤。 看着台下的种种乱象,翁士泉瞟了陈陶一眼,心底暗下决定。 “不行,再这么下去,这小子迟早会骑在我的头上吃喝拉屎,我得想想其他办法。” 眼睛一转,翁士泉想出了一个在他看来天衣无缝的主意。 “此路不通走他路,正面不行试反面,你不是有人撑腰嘛,我就连你带你的后台一起告,看你们还能不能一手遮天!”

第120章 命运的指引 (祝各位七夕快乐,章节的120刚好应景,大家难道不来一波月票许愿吗?) 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机场霸主以后,和宫莫良一行人作对的,只剩下时间。 “毒圈已经收缩了,该捡的物资,该换的装备都抓紧点时间,我们不能排除有人吃力不讨好,非要守桥的心理准备。”宫莫良在语音里提醒着众人。 全身几乎赤裸的廖小天受到了格外的叮嘱,再加上他比平常人快不了多少的搜刮速度,以至于四个人都已经武装完毕了,还剩下廖小天一个人在那埋头苦干。 汲取了前面几次廖小天身为司机的惨痛教训,如今四个人只有一辆车,宫莫良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坐在了驾驶位。 “滴滴。” 鸣了几次笛以后,廖小天这才意犹未尽的姗姗来迟。 上了车,廖小天的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哎呀真是的,催什么催嘛,我们有车,毒圈又没有我们快,守着机场这么大的一个聚宝盆不好好珍惜,迟早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熊少海说道,“我现在就有些后悔。” “你看!” “后悔把你拉上船。” 廖小天立马默不作声了起来。 将噪音永动机暂时关闭以后,宫莫良利用赶路的时间,制定着接下来的打法和战术。 “整个安全区刷在了地图右侧偏上的区域,根据我对刷圈规律的判断,位于毒圈边缘的m城肯定会被下一波毒雾给淹没,l城应该会是第三波毒圈的分界线。你们觉得我们是进城的好,还是就近找一个开阔视野的高坡较好?” 宫莫良从来就没有大权独揽的想法,那样做的话,认真负责就会太累;敷衍了事,首先就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这样小事大家商量,大事互相建议,到了决断的时候一言九鼎,这才是他最为满意的样子。 熊少海身为狙击手,越是一望无际的地方,就越是能让他如鱼得水。 毫无疑问,熊少海说道,“我觉得靠近l城的这处山坡特别适合,不仅可以架住往来l城的人,另外一侧的几栋楼房也能被我们的枪线覆盖。这里的反斜坡又是一个天然的避难所,我单排的时候经常在这守株待兔,第一次20多杀,就是在这奠定的基础。” 宫莫良也被熊少海的分析说的意动,但他还是坚持民主的原则,“舒鑫和小海呢?” 舒鑫被点名以后才缓缓开了口,“我个人喜欢近战,这种辽阔的草原反而限制了我的发挥。但打城市的巷战会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再加上除了莫良以外我们都是二倒,所以,我赞同少海的观点。” 廖小天知道大势已定,直接说道,“我附议。” “那好,我们就去l城旁边的高坡。”宫莫良踩足油门,朝着标好坐标的目的地进发。 在过桥的时候,宫莫良为了保守起见,刻意贴着桥边行驶,速度保持均匀,不快不慢,预备有人丧心病狂的要在毒里打架的时候快速下车。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在宫莫良一行人路过m城和大小电厂的时候,先后看到了零零散散的队伍。 比较幸运的是,他们彼此之间要么就是所处的位置太差,怕开枪以后暴露了自己,从而失去了偷偷转点的机会。要么就是大家对于彼此的站位心知肚明,谁先开枪,谁就会透露出自己的火力分布,从而在接下来的对战中,陷入到人为的劣势。 这其中,宫莫良路过m城的时候,惊扰到了秦泽的转点计划,差点就让昔日貌合神离的队友,提前上演一场龙争虎斗。 “秦泽,这也要忍吗?”说话的人,是孔青松另外聘请的半职业选手。原本效力于职业联赛里小有名气的ag战队,但因年龄偏大和版本适应问题,被嫌弃搁置了长达一个赛季之久。 趁着合同刚好到期,孔青松没有耗费多大的功夫,就把这名驰骋赛场多年的老将给招入了麾下。 他姓张,叫孟天,今年刚好26岁,标准的90后,但在电子竞技的领域里,尤其是对反应力和适应力更为苛刻的射击类游戏里,26岁已经属于高龄选手了。 同样的,坐在张孟天左侧的,也是原来ag的队友秦欣。他和张孟天的情况类似,岁数比张孟天还要年长一岁。所以孔青松签下他所需要的代价,也就更小了。 电竞本来就是一晚青春饭,老而弥坚,宝刀未老毕竟是少数,能在快要退役的关头领到一份足以维持生计的合同,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互利共赢的局面。 kqs战队的最后一名队员就和以上两位截然相反了。 祝俊飞的年纪和秦泽一般大,技术水平却被秦泽远远甩在了身后,属于路人里的拔尖,高手堆里的菜鸟。当然,那也要分和谁比。比上不足,比起张孟天和秦欣,祝俊飞的实力绰绰有余,甚至放眼整个比赛里的队伍,他也是中等偏上。 他来kqs的理由十分简单,一个词就能概括,怀才不遇。 在电子竞技蓬勃发展的这几年,原本只属于金融领域的泡沫经济,也逐渐蔓延到了这块新兴的沃土上。随着无数富二代和金融大鳄们的青睐,在电子竞技本身日益繁荣的基础上,选手们的身价也是与日俱增,从曾经的转会更像是一次人生的豪赌,到如今的头版头条和动辄千万的费用。在将电子竞技推向顶峰的同时,也在透支着选手们的未来。 祝俊飞有实力,更有超乎寻常的野心。当野心大于他所拥有的实力后,他所面对的,就是去参加各支战队的青训总能脱颖而出,但永远倒在了最后的一纸合同上。 当一次又一次的听到那些俱乐部以“不想参与过多的风险投资”为拒绝高薪的理由之后,孔青松的出现,就如同林俊杰唱过的一首歌。 “确认过眼神,你遇上了对的人。” 一个有钱缺人,一个有才缺钱,双方多余的废话都没有,一拍即合。 可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有太多的曲折变得残酷。 同样的年龄,祝俊飞自认为他和秦泽的差距也就努把力的距离,却把天赋这个与生俱来的东西给忘到九霄云外。如此一来,谁为主,谁是辅,就成了摆在台面上的问题。 又遇上孔青松是一个三分钟热度,想到一出是一出,却总是虎头蛇尾的一个性子,话语权的争夺,也就由暗斗,演变成了明争。 斗争永远是团结大部分的人,斗争一小撮的人,哪怕这支战队算上方小白这个略显多余的替补,也就仅仅五个人,同样也要遵循人多力量大的原则。 不用说,方小白一定是站在秦泽这边的,至于张孟天和秦欣,说句实话,他俩谁也看不上。 一个是骨子里就桀骜不驯,一个是半桶水还整天趾高气昂,这俩谁也不是只好鸟,自然得不到张孟天和秦欣的拥趸。 但硬要矮子群里挑将军,有着真材实料的秦泽还是略微顺眼一点的。 听到张孟天的问话,暂代队长一职的秦泽冷淡地回道,“那里有车,你要忍不住,还有追上去的机会。” 被秦泽一句话呛到的张孟天差点就想翻脸,但年龄的现实摆在面前,他也只有忍气吞声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还是没有适应集体行动的秦泽有些不耐烦,“这些无聊的问题能不能少问,安全区在哪我们就去哪,反正到哪就是打,问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吗?” 看着张孟天胀.红了脸,秦欣赶紧插嘴道,“我觉得下一波圈一定会刷在l城的北面区域,要不,我们进城补给一波吧?” 被孤立起来的祝俊飞巴不得这群人争执,要是能够上演一出全武行那就更加完美了。到时候自己添油加醋,煽风点火,队长这个职务舍我其谁! 无奈临门一脚,眼看着就要火星撞地球,秦欣这个老好人必会出面调和,不是各打五十大板,就是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一点见缝插针的机会都不给。 相比较秦泽的技术实打实的摆在那,要论祝俊飞最不想看到谁,非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秦欣莫属。 眼看着又一次十拿九稳的机会就要白白错过,忍无可忍的祝俊飞决定主动出击。 “我赞成秦欣的一半说法。” 意外地听到战队里的“隐形人”开口说话,还在担心自己的老套路不起作用的秦欣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更好转移视线的方法。 “哦,那不知道小祝同意我的哪一半说法,对于另一半又有何不同的见解呢?” 秦欣有着先天的浓重后鼻音,这也使得每次叫祝俊飞“小祝”听起来就和“小猪”没什么分别。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祝俊飞也不好挑人家口音的刺,因为就算他抗议一万遍,二十多年的口音,想要改变过来除非大脑失忆。 心里骂完一遍以后,祝俊飞这才开口说道,“你的判断我能认同,但进城的说法在我看来,就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秦欣脸色一变,但前面刚劝完人家,自己再想翻脸,就会变成自己打自己的脸,“那你觉得,去哪比较好呢?” 只是为了反驳而反驳的祝俊飞哪里有什么备案,临时打开地图以后,随便在上面标记了一个点,“我觉得这里就不错。” 秦欣看了一眼地图上的光标,问道,“怎么个不错法?” 祝俊飞继续信口开河道,“这里地势较高,既能俯视整个l城,又能兼顾其它三面。另外,天然的斜坡就是一个完美的掩体,无论在哪一边受挫,我们都能在背面进行躲藏。这里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洞天福地呀!” ‘我他吗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祝俊飞说完以后心想。 没曾想,祝俊飞灵机一动的想法,居然让其余三人都若有所思了起来。 “我同意。”秦泽懒得再费心神,直接说道。 “我也觉得可行。”张孟天也想停止无意义的争吵。 最后,秦欣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道,“少数服从多数,我也同意。” 也许是命运使然,祝俊飞随手标记的地方,居然正是宫莫良他们精心策划好的山头!

第121章 暴风雨的前夕 此前接连发生的事情让生理年龄20岁,心理年龄还停留在童真年代的廖小天一下子成熟了好多。 从无忧无虑到多愁善感,忽如一夜春风来,就完成了质的蜕变。 看着吉普车平稳地向前,廖小天出声问道,“我是不是特没用?狙击没有少海强,正面比不上舒鑫,又总会扰乱莫良的战术安排,现在连车也没莫良开得得心应手,总是事故频频,我简直就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 宫莫良没有选修过心理学,但廖小天此刻的心境,自己高中时代也曾经历过。在任凭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法重塑以前的辉煌,眼睁睁地看着高一时,永远都是自己手下败将的人,在考试的排名中稳列前茅,而自己不进则退,一退就是几万里的那一刻,他也萌生过‘自己是不是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呼吸都只会浪费空气的废物’。 “比赛是四个人。” 廖小天说了一句,“什么?” “一个木桶可以接受有长有短,但一定缺一不可。”宫莫良言简意赅地说道。 “可我感觉次次拖了你们的后退。” 宫莫良打断道,“别忘了,这辆助我们逃出生天的车,是谁发现并找到的。既然结果是好的,何必去追究已经发生过的过程呢?人要向前看,在我们或是登上顶峰,或是坠落谷底的时候,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去追忆过往的经历。然而现在,到了我们摒弃一切,一往无前的时候。” 熊少海看着还有些郁郁不得志的廖小天,不给一点面子地说道,“别以为胡思乱想就能证明自己的愧疚,如果真想赶上我们,不拖后腿,接下来,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起两百倍的状态。将瞳孔张到最大,将耳朵竖起最高,让每一名敌人无从遁形。这,才是你该干的事。” 果然还是朝夕相处的哥们彼此之间心灵相通,宫莫良最多把廖小天说得意动,给予心灵上致命一击的,还是整天损他的熊少海。 “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自艾自怜的跟个娘们似的,少说话,多做事!”熊少海连珠炮似地说道。 解决掉了廖小天心理障碍问题,整支队伍的精神面貌又如同开黑时,百战百胜,无坚不摧的模样。不,比那时更加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在自信的同时,他们舍弃掉了轻狂自大。 宫莫良驱车赶到了山坡,在来回勘察了周围的地形后,选择了一片视野开阔,又能很好隐蔽的一处山头。 在不断转移的过程中,宫莫良他们也深刻体会到了交通工具的重要性。 “果然实践才是硬道理,如果之前有人和你们说,汽车才是成功路上最重要的基石之一,你们信吗?”宫莫良一边藏车,一边问道。 廖小天经过刚才的劝导,已经恢复了许多,“我会骂那个人是‘云玩家’,只要枪在手,天下我有。说汽车最重要的,完全就是危言耸听。” 舒鑫和熊少海都没说话,但不开口,就已经代表了一种默认。 “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如果没有这辆车,别说制定什么战术目标了,就连能否全员出毒,都是一件未知的事情。”宫莫良意味深长地说道。 众人也逐渐体会到了比赛的真实性和残酷性,别看一路走来仍旧全员满编,却是无数次的惊心动魄换来的。稍不留神,死伤都是在所难免。 “细节”,这是众人从游戏里学到的第二个词汇。 “现在安排一下大家设防的区域。”宫莫良制定计划,愈发的得心应手起来。 “l城离我们最近,理应交给舒鑫。” 舒鑫回应道,“好的。” “左侧两个房区易守难攻,但我们不主动招惹,他们应该也不会暴露自己。所以,小天来看,没有什么问题吧?” 廖小天看了看自己的装备,“四倍镜应该不成问题,放心吧。” “我们的背后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大草地,虽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人涉险穿过,但不能排除极少一部分反其道而行之的人。这边,就交给小海,我希望你能用手里的枪,让这一片草地成为死亡禁区。” 熊少海郑重其事地点着头,“包在我身上。” 宫莫良最后看了一眼他们来的方向,不用说,围三缺一的地方就是他的任务点。但不知为何,宫莫良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安定的情绪出来。不是紧张,也是恐惧,而是一种想要极力排斥,却又只能听从安排的无力感。 “但愿,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吧。” “秦泽,秦泽!”张孟天拼命地喊着秦泽的名字,但就是得不到回声。 起身瞟了一眼隔着两个人的秦泽,张孟天气得牙疼,“靠,就没见过这么横的人,这要是在我们原来的队里,早就被当成刺头狠狠地收拾一顿了。不就是仗着一点点爹妈给来的天赋嘛,狂什么狂!再拽,不也是坐在这陪我们做秀。” 秦欣担忧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泽,对着张孟天说道,“少说几句,你还说人家,难道你忘了以前在队里,领队是怎么和我们说的吗?” 张孟天不情不愿地说道,“任何一场比赛都要当做最后一场来打。” 秦欣知道张孟天还不算无药可救,“知道就好,说吧,你找秦泽什么事?” 张孟天立马大吐酸水,“那小子的车开得那么快,一溜烟就找不到影子了,万一遇到麻烦,想要及时支援都找不到人,这还怎么打嘛。” 坐在三号位上的秦欣看着前面只顾专心开车的秦泽,内心里就是扬起一阵无奈。 说句心里话,在秦欣看来,这短短的几天相处,比在原ag战队还要累上千倍,万倍。以前大家再怎么互相看不对眼,好歹为了生计,为了荣誉,还会彼此迁就,久而久之,感情就这么日积月累的培养起来了。 但在这几个人当中,秦欣找不到一点可以架通起桥梁的东西出来。 秦泽作为自己的本家,能够看到他天赋异禀,这固然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前辈,看到自己家族里诞生出了一个足以光宗耀祖的可造之材那样激动。但随着而来的衍生品,就让这份欣喜大打折扣。 不合群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历史上,哪个天才不是疏于交流,只顾着沉浸在自己构造出的理想世界。甚至于,为什么天才和疯子只有一墙之隔,那是因为天才将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专研上,而疯子,却还或多或少的掺杂了一些外界因素在里面。 但秦泽表现出的种种行径,已经超脱了不合群的范畴。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一意孤行,有太多太多的形容词可以严丝合缝地贴在秦泽的身上。 说完了秦泽,自己的老队友张孟天,就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张孟天之所以能听自己的劝,概是因为即使是在他们俩的黄金年龄,张孟天的游戏水平也勉强算个中人之姿。 状态好,勉强打几场首发,可关键是,这样一把时灵时不灵的神经刀,俱乐部一定不会悉心培养。 相比较秦欣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但从不抱怨,用努力去尽最大可能的缩小于天赋上的差距。这样一种老黄牛的诚恳,才是一支俱乐部最希望看到的中坚力量。 一支队伍里最多能够容纳一个天才,其余三人只要不掉队,能够为这名天才创造出最舒适的发挥空间就好。 这是任何一支成功的战队都应该心知肚明的铁律,而秦欣,就属于三片绿叶当中,汲取养分最多,抱怨最少,颜色最绿的那一片。 最后的祝俊飞在秦欣看来,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像极了七年前的自己。遇到任何挫折都能感伤半天,拿到丁点大的成绩,就能炫耀一年。 忽冷忽热,忽喜忽悲,情绪就在阴晴不定中左右徘徊。 但祝俊飞最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偏偏他还不带任何遮掩的表现了出来。 那就是野心。 好歹只手闯荡好几年,也算是大风大浪里成功上岸的人,什么形形色色的人物秦欣没见过?他在和祝俊飞交流的第一天,就把对方的心态琢磨了一个遍。 说句实话,有野心是好的,历代的野心家往往都是铭记史册的千古人物。 但祝俊飞忽略了一点,野心需要和实力挂上正比,只有齐头并进,才有改天换地的可能。此消彼长,最多,也只是史书上的一朵小小浪花,风流人物的垫脚石。 挑战秦泽不是不行,只要能在游戏里堂堂正正的打败秦泽,秦欣也不会多说一句。 但祝俊飞的做法,已经超脱了正轨,这辆全速行驶的列车,已经朝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划去。 四个人有四种想法,唯独缺少了一种对胜利的渴望,秦欣听着耳机里的争吵,突然有了一种意兴阑珊。 而就在这时,眼前的屏幕天旋地转。耳边,传来了秦泽的呼喊和若隐若现的枪声。 “快下车,我们遇到埋伏了!” 秦欣非常想大声地说道,“去他吗的埋伏,去他吗的战斗,统统都见鬼去吧,老子累了,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去。” 但最后,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下车键,他的枪不由自主地举了起来,他的人,不受控制地将已经扩散到迷茫的视线又给重新聚焦在了电脑屏幕上。 原来,这才是现实。

第122章 第一次死亡 一直等到毒圈开始蠕动,宫莫良他们都没有等到路过的鱼群。 “少海,你这位置选得还真够绝的,就跟自带磁场似的,自动隔绝了一切的磁体,你说,我们要是能够一直这么与世无争的走下去,吃鸡简直就跟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或许就是廖小天乐观而又让人无奈的一面。 然而,廖小天的乌鸦嘴很快应验了整个系列赛的第一次。 “有情况,东南方向有车声!”宫莫良忽然喊道。 戛然而止的廖小天连戏谑的笑容都还来不及收回去,就跟着一起惊叫道,“要么不来,一来就是双黄蛋,我这嘴是被鸟屎开了光吧。” “情况有变,小海来我这边,舒鑫兼顾一下l城和背后的草地。小天先不要露头,伺机而动,一旦我们遭到夹击,立刻和舒鑫形成交叉火力,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简单的安排以后,两辆疾驰的汽车就朝宫莫良他们所在的阵地直扑而来。 “靠,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这是打算用车撞死我们吗?”落在后面探头探脑的廖小天忍不住吐槽道。 “不,他们应该也是和我们一样的目的。”宫莫良略微分析以后说道。 熊少海最后看了一眼装备,将手雷弹别在腰间上,“来者不善呐。” 众人都听明白了熊少海的话外音,一般能够盯上这一块地方的战队,要么就是无知者无畏,另外一种,就是艺高人胆大。于是,所有人都攥紧了鼠标,将眼睛擦得雪亮。 “来了!”宫莫良喊道,“开枪!” 就在领头的吉普车快要行驶到半山腰的时候,宫莫良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坐在驾驶位的不是别人,正是和宫莫良纠缠不清的秦泽。在宫莫良和廖小天开枪的瞬间,猛踩刹车,猛打方向盘的秦泽让吉普车的右侧充当临时的掩体,挡住了宫莫良的第一波攻势。 “下车!”秦泽没有过多的抱怨,在汽车还在因为惯性滑行的过程中,就已经先行一步跳下了车。 慢了半拍的秦欣在被流弹射中以后,也恢复了清明,选择了跳车。 “靠,少海就差一枪就能带走一个人了。”廖小天没有参与战斗,而是在另一处山头选择观望。 头盔见红的秦欣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也为刚才的走神懊恼不已。这要是在车上被打了下来,即使是大罗金仙来,恐怕也救不回自己了。 早先一步跳车的秦泽没有选择开枪反击,而是朝着吉普车的轮胎疯狂扫射。 “有烟雾.弹吗?这辆车挡不住多久,一旦让他们拉出左右两个空间,我们都得葬送在这。”秦泽开口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把我们当人是不是?”落后一步的张孟天可算是抓到秦泽主动开口的机会了,“还有,我之前叫你你为什么不回话,跟我在这装聋作哑呢是不是。非要一个人逞英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还不是要等我们来救你。” 秦泽还是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你有烟雾吗?” “哎,你这人…”被无视的张孟天肺都快要撑爆了。 “闭嘴!”秦欣大吼道,“现在都听秦泽的,谁他么不听,我第一个削谁!” 喝止住喋喋不休的张孟天以后,秦欣回答着秦泽的问题,“我有两个,接下来该怎么做?” 面对一切好似波澜不惊的秦泽继续说道,“我这只有一个,需要留着不时之需。这样,你的两颗一左一右各封一个,尽量挡住山顶的视野,并给后面的车辆提供掩护。” 秦欣听完以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打直接绕路撤退?” 秦泽皱了一下眉头,冰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山头上,宫莫良在看到对方完全消失在了吉普车背面以后,对着廖小天说道,“快,绕到右边那个山头,我们一起夹攻。” 然而,当廖小天到达指定的位置以后,还没看到车后的人影,就被升腾的烟雾遮挡住了全部的视野。 “靠,这边人怎么会未卜先知啊。”好不容易能够得到一次表现机会的廖小天痛心不已地说道。 宫莫良却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他们可能撞上了这次比赛上的第一块铁板。 就在局面有些僵持,但局势依旧掌控在宫莫良这边的时候,一辆橘红色的小轿车,终于带着发动机的轰鸣,姗姗来迟。 正在咬牙切齿等待烟雾消失瞬间给对方一个好看的廖小天,也发现了这个意外惊喜。 “奶奶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廖小天找准了时机,在轿车放慢速度的刹那,瞄准着左前方的车胎就是一阵疯狂扫射。 “噗嗤!” “哈哈,还想救队友,先问问本大爷手上的枪答不答应。” 一切都还井然有序的秦泽,冷着一张脸,看着局势一步一步在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玛德,哪个孙子这么缺德,打什么不好要打胎,有本事,子弹往我拉上使。” 咒骂不已的张孟天很快得到了他想要的子弹快递。 “靠,又差一枪。”眼见着就要扫落一人先行立功的廖小天惋惜道。 在廖小天开枪的瞬间,秦泽就判断出了他的具体方位。 “你们把车停在我们左侧,让两辆车形成‘l’形的夹角,西边35度的山顶上还有敌人。” 说完的秦泽拉开了背包里仅存的一枚烟.雾弹,朝着张孟天将要停车的区域扔了过去。 “下车以后直接打药,无论血满与否,都打上,现在不是省药的时候。” 张孟天张嘴还想要说,被秦欣直接阻拦道,“要想活着走出去,就听他的,谁要是死到临头了还想拖累大家,我现在就可以清理门户!” 并没有道谢意图的秦泽继续着自己的计划,“我不敢保证我们的右侧会不会出现敌人,尤其是在l城听到我们这边的枪声以后。所以,在全员补充好状态以后,我们必须拿下左侧的山头。” “具体怎么做?”秦欣问道。 秦泽说道,“手里有狙击枪的定点掩护,另外一个人和他配合佯攻正面,我带着另外一个人直冲左侧的山头。” “什么意思,你是说,留在阵地里的两个人要把全部的生存希望交给你们另外两个人吗?”张孟天就是那个全队手里唯一手握狙击枪的人,他自然认为这是秦泽对于他的打击报复。 虽然懒得解释,但秦泽为了不耽误接下来的进程,只能难为自己地说道,“我就说一遍,没有谁抛弃谁,在你们为我们争取上坡机会的同时,我们也将后背完全交给了你们,听懂了吗?” 张孟天冷笑了一声,“呵,说的比唱的好听,谁知道你们打下来左侧的山头以后,还会不会回来救我们,说不定见势不妙,直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呢?” 秦泽摇了摇头,“愚不可及。” “你说什么?”张孟天尖着嗓子问道,“有种再说一遍。” 一个头两个大的秦欣觉得这局比赛以后,有必要让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小张,狙击枪给我,你和秦泽上。” “我…” “我说,把枪给我!”秦欣一字一句地说道。 祝俊飞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微笑,“我不同意,为什么不让我和秦泽一起往上冲,毕竟我们俩是这里最强的两个人,这样做,应该更加保险一些。” 张孟天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憋屈过,但碍于秦欣以往的威望,压制住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火,一声不吭。 同样气到肚子胀的秦欣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那好,就你和秦泽,我们俩为你开路。” 待到烟雾逐渐散去,秦泽说道,“行动!” 将狙击枪还给了张孟天,主动充当佯攻诱饵的秦欣先是正前方的山顶投掷出了全部的手雷,尔后又主动离开了汽车掩体,假装往前冲刺。 “莫良,他们要冲关了!”廖小天焦急地喊道,并开枪阻止秦欣进一步的往前推进。 被手雷逼退的宫莫良这时候也管不了l城了,“舒鑫,过来一起防御。” 就在宫莫良四人都以为对方会趁此良机冲上来的时候,廖小天惊恐地喊道,“不对,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们,是我!” 廖小天眼睁睁地看着秦泽和祝俊飞分开站位,一左一右地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他也想要开枪警告,但被远处的张孟天打中一枪肩膀以后,无奈地退回到了背坡后。 “我被击中了,丢失了他们的视野,看不到他们的任何动向了!”廖小天甚至感受到了一丝绝望。 被秦泽虚晃一枪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宫莫良这时候也无法冷静的思考了,况且,已经没有三思而后行的时间了。 “舒鑫,准备扶我和小海。小海,我们上!” 宫莫良决定顶着还未爆炸的手雷,直接开枪还击。 “嘭,嘭!” 被余震炸掉半血的宫莫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右前方已经快要接近山顶的两名敌人。 目眦尽裂的宫莫良边开枪边喊道,“小天,做好准备,他们就在你的头顶!” 因为无法确定敌人的距离,不敢打药的廖小天只能拿枪预瞄着山顶的位置,这个曾经让自己占尽优势的山头,居然在此刻成了碍手碍脚的障碍。 “哒哒哒!” 宫莫良因为自己错误的决定和判断,以至于让队伍从本来的地利优势不仅彻底葬送,还让廖小天陷入到了将死的局面。 从来就不会被影响到心境的宫莫良,第一次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波动,正是这坚如磐石的心上出现的小小缺口,让宫莫良原本引以为豪的速点扫射,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空枪,而且还是一连好几发的扫空。 还好,身旁的熊少海及时补位,帮助宫莫良在第二时间击倒了右侧山头上的一名敌人。 但这次的击倒并没有让局势得到挽回,而是让彼此之间再一次的打成了一个平手。 “嘭!” 山腰上的汽车后,一直隐藏在汽车后的张孟天,终于等到了血染沙场的机会。只不过他的枪上,沾染的是宫莫良的血。 而宫莫良,也收获到了本次比赛,第一次的受伤倒地。 “莫良!” 熊少海高声喊道。 被击倒以后,趴在地上的宫莫良反而没有了慌乱,“舒鑫过来扶我,你继续监视着脚下的敌人。” “那小天呢?”熊少海问道。 良久,宫莫良叹息了一声,“听天由命吧。” “草!” “哒哒哒!” 就在熊少海忍不住爆粗口的刹那,传来了廖小天不甘的绝望呼喊。 “kqs丶qinze最终击杀了hjdx丶lxt。” 无数次在鬼门关前起死回生的汉江大学,出现了比赛以来的第一次阵亡! “对不起。” 这是宫莫良此刻唯一能够想到的话。

第123章 蜕变 “快看,汉江大学有一名队员被直接击杀!” 如果脚下不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面前是一张长约三尺的冰冷长桌,翁士泉恨不能老夫聊发少年狂,直接就在原地手舞足蹈起来。 再也没有什么,是比翁士泉亲眼见证汉江大学队员的死亡来得更加爽快的了。如果有,那就再死一个,直到全军覆没为止。 不同于异常兴奋的翁士泉,陈陶紧攥的手心里热汗直淌,他已经无法重新组织好语言去解说这一场生死攸关的遭遇战,也就只能任凭一旁聒噪的声音喋喋不休地回荡在这近万平方米的会场里。 台上的解说都陷入到了万分的焦灼当中,看台的观众就更加的身临其境了。有些胆小的粉丝们,甚至捂住了双眼,从手指缝中偷偷窥探着战局的发展。 “拼了吧。”喝完最后一瓶饮料的熊少海淡然地说道。 宫莫良突然想起了最近看过的一部电影,和赌博有关,里面的主人翁像极了此刻的自己。 ‘真的要就此梭.哈了吗?’宫莫良回想着电影里的情节,‘我明明还有这么多的筹码,为何会有山穷水尽的感觉,仿佛不把眼前的筹码推出去,我会亲手葬送掉自己唯一也是最后一条退路。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宫莫良眼神迷离地望着舒鑫,此刻心乱如麻的他,将全部的希翼,寄托在了舒鑫的身上。 “你觉得呢?” 舒鑫看着状态全无的宫莫良,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鼓起腮帮子说道,“你是队长,我只有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权利。” 这一刻,宫莫良的脑子里想了好多好多东西,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在领奖台上的风光无限;也有功败垂成,他望着偷偷抹泪的母亲,和将扬起的手又给颓然放下的父亲;有四个人抱着奖杯亲吻,欢呼雀跃地高喊着‘汉江大学电竞社从今天起正式宣布重生!’;也有落寞的四个黑影,眼神呆滞地望着领奖台上那几张模糊不清的面孔,以及回到学校之后,徐寒那张满含绝望的面孔。 这一刻,宫莫良的脑子里又倏的一下沉入到了白茫茫的世界当中,在以无尽的白色为基调的世界里,目所能及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蜷缩着的人影。就在他要尝试着极力看清,并试图靠近的刹那,身影发出了熟悉的哭泣,整个世界也因此快速的崩塌,一团浓如稠墨的黑色物体不断扩大,侵蚀着周围的一切。直到整个白色将要被吞没的瞬间,他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那是十年前的自己,也是人生观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自己。 从言听计从到叛逆无度,从软弱无能到拼命反抗。 ‘原来,我一直都是个懦夫,从未变过。’ 就在宫莫良重新睁开双眼,就要做出决策的时候,已经成为木盒的廖小天突然开口说道,“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输了一起扛,赢了一起狂!” 一向不表露心迹的舒鑫也在此刻低吼道,“小天说的没错,无论输赢,我们都在一起!” 熊少海则更加的利落干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就一条命嘛,爷我给得起!” “你们?”宫莫良有些不知所措。 熊少海微笑着说道,“莫良,你错了,是我们。” “我们?”宫莫良念道,“我们?我们!我们。” “我们要一起走到最后。”宫莫良那双微颤的手,重新变得苍劲有力起来。 “那是当然,眼下该怎么做,你说,我们做。”熊少海匪气十足地说道。 宫莫良重新闭上了双眼,让自己回到了崩塌掉的世界,他望着那个同样望着自己的年轻身影,默默地说了一句,‘再见。’ “舒鑫左,我右,少海架枪,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凭什么怕他们!” 熊少海有些意外地说道,“你叫我什么?” 宫莫良疑惑地看了熊少海一眼,“少海呀。” “不是,你以前不是叫我小海的吗?” 宫莫良想了想,“是吗?我给忘了,以后就这么叫吧,说不定,你还会被安上海神的绰号呢。” “海神波塞冬?”廖小天死了也不消停,“这绰号霸气呀,我要是成神,那不就是天神了。” 被廖小天冲淡了一直笼罩在汉江大学头上的阴霾,那个心思缜密,枪法无双,令人恐惧的宫莫良,再一次的回归到了队伍当中。 “汉江大学。” “必胜!” 翁士泉趁着陈陶忧心走神的功夫,已经将解说台上的话语权牢牢地掌控在了自己的嘴里。在看到汉江大学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全体发呆发愣,错过了绝佳的三打三公平竞争机会,得以让倒地的祝俊飞被随后赶到的秦欣扶起,并让处于山脚下,完全落尽下风的kqs队员,安然无恙地走到了左侧的山坡背面。 “hjdx的种种举动,向我们诠释了新人,新战队的最大弊端,那就是顺风猛如虎,逆风二百…那个就瞬间找不到东西南北在哪了。只能说,抗压能力太差,完全没有做好及时应对风险的处理能力。我们尤其可以注意hjdx的gm.l选手,在敌人完全背身面对自己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干扰的扫射,居然出现了接连好几发的空枪,这和之前以一敌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杀神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可想而知,hjdx之所以落到如此田地,和这名选手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有着直接的关系。” 一口气说完,翁士泉还不忘恶心一下陈陶,“小陶,你觉得我刚才分析的这些,对吗?” 观众席上,一对情侣拥抱在了一起,女方一开始是被宫莫良和熊少海的颜值所吸引,这让男方心生醋意,还因此闹出了不小的纠纷。 但随着比赛的进行,那种年轻人身上特有的朝气,让他们和整个hjdx产生了共鸣。他们在冰释前嫌的同时,也正式成为了hjdx的粉丝后援。 “你说,他们能赢吗?” 握着女友逐渐冰冷的手,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到她的同时,温柔地说道,“傻子,难道一次失败就能抹杀掉他们在我们心中的全部吗?在我们的心里,难道他们不早已成为了战无不胜的战神吗?” “无论成败,此生无悔。” 女孩呆呆地望着男友,这张早已看过了无数次的脸,突然之间风华绝代了起来。 “怎么…” 男孩的话被一团温暖堵住,这一刻,一吻定情深。 勇猛和怒莽看似孪生兄弟,其实二者天差地别。 没有被热血冲昏头脑的宫莫良做着最后的战斗部署,“待会儿我会尽量往他们那边的山头靠近,少海帮我把对面的狙击手给看住,舒鑫要做的,就是利用左边山坡的地形,来上一个战术大迂回。直接绕到敌人的身后,给他们也好好上上一课。” “时间来得及吗?就我能帮你架住一个,最多两个敌人,你同样要面对两到三杆枪的同时攻击。”熊少海无不担忧地说道。 舒鑫也在一旁猛点着头。 看了看这群将自己从梦魇里挣脱出来的队友们,宫莫良的言语不在锐利,就像一把开了锋,见了血的刀,突然之间黯淡了光芒,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深藏功与名,远比木秀于林更加辛苦,可一旦一飞冲天,势必会让整个苍穹黯然失色。 “没事,你们还信不过我吗?” 舒鑫认真地点着头,“我知道了,等我。” “行动!” 双方都没有任何多余的投掷物,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辅助道具,完全依靠枪法和身法的正面战。 当然,除了手中的枪,他们能够唯一的依靠的,就是伙伴之间的肩膀。 “哒哒哒!” 宫莫良探出了山头,朝着对面象征性地开了几枪。挑衅的举动,很快吸引到了郁郁寡欢的祝俊飞和怨气横生的张孟天。 “妈了个巴子,都死在这里一个了,还不长记性。少一个人还敢这么狂,老子打断你的两条腿,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嘴里骂骂咧咧的张孟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反正爬到山顶对着宫莫良消失的地方就是一阵扫射。直到听到“咔咔”空膛的声音,这才意犹未尽地退回到了山坡背面。 接替张孟天的祝俊飞比他更加激烈,毕竟他是距离死神最近的一个人,差点成为过去式的祝俊飞火力全开,差点就让充当诱饵的宫莫良出师未捷身先死。 “呵,对方这火力也是经过了加强升级的呀,少海找机会干他一票。” 被秦泽死死咬住不放的熊少海,没一次露头,必会被枪法精准的秦泽给强行逼退回去。 “玛德,对面有个小子的枪法真够刁钻的,无论我怎么调整站位,都能被他在第一时间给锁定目标。不然,这两个敢在山头露面的敌人,早就化为了灰烬了。” 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互相消耗着一切物资,却始终看不到一方落入到较大的劣势。 只有两个人的hjdx,硬是在拥有天赋极高的天才选手下,撑住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势。 他们如同一艘颠破流离的孤舟,航行在汪洋无际的大海,每一个浪花都有倾覆的危险,但他们凭着顽强的意志和默契的打法,一次又一次地钻出了惊涛骇浪的拍打。 就在宫莫良和熊少海的装备物资急剧缩水,快要弹尽粮绝的时候,传来了消失已久的舒鑫的声音。 “我就位了。” 宫莫良恶狠狠地说道,“准备好迎接我们积蓄已久的怒火吧!”

第124章 惊天一战 弱者皆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喜欢围绕在强者周围。 嘴里整天嚷嚷着要与秦泽试比高,但身体极为诚实地靠在秦泽一旁的祝俊飞,想要从秦泽的手中捡到漏网之鱼。如果能在秦泽几枪之后自己补上最后一枪,然后借此良机奚落一番,那就最好不过了。 人家都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敌人,只有祝俊飞反而用余光监视着秦泽的一举一动。 一旦秦泽表露出主动出击的想法,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做好补枪的准备。 渐渐的,kqs整支战队,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故意制造动静的宫莫良和熊少海身上。 又一次的无谓交火过后,更换弹夹的秦泽无意识地往四周扫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秦泽只见三个人头齐刷刷地望向正前方,居然没有一个人照看背后,他的心里顿时一紧,一股不祥之兆盘旋在了脑海之中。 然而,还不等秦泽发出提醒,一道身影赫然出现在了秦泽的视野里。 “靠,紧赶慢赶,还是让人给反应过来了。” 虽然诧异于对方战队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嗅觉极为灵敏的高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舒鑫还是跃过了掩体,端起手里的akm,对着眼前的敌人就是一阵疯狂扫射。 也就在舒鑫发起进攻的瞬间,宫莫良再一次探出头来,将半个身子露在了山头外,手里的m416朝准一个目标,扣动着扳机不松手。 “hjdx丶sx以akm击倒了kqs丶zmt。” “hjdx丶sx以akm击倒了kqs丶zjf。” “hjdx丶gm.l以m416击倒了kqs丶qx。” 瞬息万变的战场里,上一秒还将宫莫良他们按在地上胖揍的秦泽,下一秒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队友被挨个枪毙。 ‘废物’两个字藏在心底没有说出来,秦泽却用实际行动表现了出来。 “哒哒哒。” 换好子弹,平稳抬枪,在瞄准镜打开的瞬间屏住呼吸。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也让现场的观众们看得赏心悦目。 “kqs丶qz以m416击倒了hjdx丶sx。” 三换一,表面上来看,宫莫良他们扳回了一城。但从整体的局面上来分析,已经将绕后的舒鑫给解决的秦泽,依然占据着地利上的优势。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需从场面上来看,秦泽只要守住阵地,一样可以死死的架住宫莫良和熊少海二人。 在经过了刚才一系列的交火过后,宫莫良和秦泽可以说对彼此都产生了忌惮。在无法从枪法和技术上取胜以后,地形优势就成了胜负手的关键因素。 秦泽这边虽然倒地了三个,但全部倒在了秦泽的身旁,随时就能营救。 而舒鑫因为躲避不及时,再加上秦泽的反应速度快到惊人,从而导致了他虽然可以爬山坡背面,暂时没有致命危险。但是血量并不是无限的,一旦耗下去,步入廖小天后尘的,一定是他,而非对面的三个敌人。 “怎么办?” 熟悉的三个字钻进了宫莫良的耳朵里,本来完美的计划因为意外出了瑕疵,身为队长的宫莫良必须进行善后处理。 “没时间了。”宫莫良说道,“没想到局势发展到这一步,还是少不了拼死一搏。看来有些事啊,是命中注定,怎么逃也没有用。” 宫莫良少有的牢骚让与他默契程度最高的熊少海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可能,“你该不会是想正面硬冲吧?” 宫莫良反问了一句,“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被这个问题噎住的熊少海几次张嘴,都徒劳无功,“我能怎么帮你?” 宫莫良赞许地看了一眼熊少海,“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的决定,你唯一能够帮助我的,就是在我吸引到对面最后一匹孤狼,也是头狼的时候,给予他最为致命的一击。我这一百多斤,可全都捏在你的手上了。” 从不怕压力的熊少海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一定发挥出我最完美的状态,开出我最有把握的一枪。” 没有时间煽情,宫莫良直接跨过山顶,将枪横放在胸前,朝着对面的山头冲锋而去。 解说席上,原本还被汉江大学的完美逆袭给惊吓到的翁士泉又一次地唱衰道,“汉江大学战队的这名队长,是已经黔驴技穷,只好身先士卒,来上一次自杀式的袭击吗?要知道,迎接他的,是不仅从年龄上不吃亏,天赋上一样难分秋色的天才选手啊。” 观众台上,心情就和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观众们,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的默默祈祷,他们来此观看比赛之前,从未想过会有为不是自己喜欢的主播而忐忑不安的一幕。只能说,一旦游戏的魅力超过了预期值,再疯狂的粉丝,也会回归到本来的初心。 可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场王牌对王牌,天才遇天才的巅峰较量之时,意外再一次发生了。 “咚!” “嘭!” 两声枪响划破了宁静,其中一枪是熊少海瞅准时机射出的,而另外一枪,自然就是正对面山顶上的秦泽。 只不过,熊少海的视线渐渐下沉,而那个伫立在对面山顶的身影,依旧英姿飒爽地耸立着。 “kqs丶qz以m24击倒了hjdx丶xsh。” “这…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全场鸦雀无声了几秒后,翁士泉才在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震惊的神情下说道,“就在我们以为kqs的qz要和hjdx的gm.l一决雌雄的时候,他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先行击杀了汉江大学的另外一名狙击手。能够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再一次的戏耍到了对方,甚至在场的所有人。我只能惋惜一句,既生瑜何生亮,汉江大学的传奇,恐怕就要在qz的手中就此终止了。” 惊呆的人当中,也包括跑路跑到一半的宫莫良。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不仅再一次被洞穿,而且对方的选择和把握时机的机会,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这是一场计谋上的赤裸裸的失败,自己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利用灵活多变的打法拖垮对方,却没想到,真正的高手,能够以不变应万变。 突然之间,一个观众喊道,“我觉得kqs的qz选手和不动明王有点类似,一样的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哪怕敌人千变万化,都能准确的找到命门所在,从而反客为主,一招制敌。” “我觉得明王不好听,不如换成冥界的冥,以后就叫他冥王吧。” 至此,秦泽也收获到了职业生涯当中的第一个绰号,冥王。 在此后的无数次比赛中,“冥王”和“良神”这个光从字面上就能区分出一正一邪的宿敌,也正式拉开了两个天才少年之间的命运纠葛。 此时,无论是从大赛经验还是游戏技巧上面来比,处处落于下风的宫莫良已经感受到了挡在眼前的大山有多雄壮。但愚公尚且能够移山,自己好歹也算本科的大学生,一定也能想到破解死局的办法。 宫莫良这时没有烟.雾弹,没有闪光弹,手里能用的,只有一把m416和一把装有四倍镜的m16a4。最令他绝望的是,好巧不巧的,熊少海倒地的时候,他刚好跑完了自己这边山坡的全程,朝着秦泽所处的山头进发。以至于他陷在了两处山头的洼地里,连利用角度充当掩体的机会都没有。 翁士泉看到桌面屏幕上的这一幕,心里暗自冷笑,‘你不是属跳蚤的挺能蹦?的吗,看你这一次还能怎么翻给我看。’ 之前那个胆小的女生,现在更是花容失色,只敢窝在男友的怀里,静待几乎概率为零的奇迹出现。 “呼。”这时候的宫莫良已经无路可退,没有埋怨,没有放弃,他只是调整着呼吸,将胸腔里的废气吐了出来,让整个身体变得轻盈起来,如同随风飘舞的羽毛,任凭雨打风吹,也能穿花而过。 大屏幕上,那个在观众们的脑海里快要变成盒子的身影,向着众人演绎出了一曲动人的华尔兹。 蹲下,起立,蹲下,起立,向左横移,向右平移,再向左,再向右。 如此反复,但又不是单曲循环,随时改变的行径,让山头上无法提前进行预判射击的秦泽烦躁不已。 而越是打不中,秦泽的心态就越是急躁,越是急躁,握住鼠标进行拖动的轨迹就越是变形。 一个愈战愈勇,一个越急越躁,尤其是在耳边听到了祝俊飞和张孟天的嘲笑声后,秦泽的射出去的枪线就更加的离谱。前面还能十发中一,到了后面三十发,一共也就锦上添花了一次。 导播在察觉出二者心态上的起伏后,特意将屏幕切换到了宫莫良的视角,于是,继“冥王”过后,宫莫良的“良神”称号,也就此尘埃落地。 宫莫良的视角中,随着身体的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瞄准镜上的准星也随之而动。但细心的观众发现,无论准星挪动到了哪一个位置,总能迅速地回归到秦泽的身上。那一团团的血雾,就是对一个合格的突击手,最好的礼赞。 “哒哒哒…咔咔。” 在打空了所有子弹之后,屏幕上赫然出现了血红的数字,而右上角,一行并不醒目的白色文字,却成为了整个会场中央,最为璀璨夺目的存在。 “hjdx丶gm.l以m416击杀了kqs丶qz。” 沉寂了十几分钟的陈陶,用着嘶哑的嗓音说道,“最后的胜利者是,汉江大学!”

第125章 强敌初现 (请那位中奖的读者私信一下我,或者书评区留言。) 在绝地求生里,如何能让观众们迅速的记住你呢?胜利。那又如何能让他们爱上你呢?不断的胜利。 短短的两波安全区里,宫莫良他们就经历了有些战队一局比赛所面对的全部战斗。除了和xlch战队那次的争斗有些意外和勉强外,其它的战斗无疑向线上和线下的观众们展示了何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还有就是身为新生战队却拥有与之完全不匹配的成长速度。 这一切,都让观众们瞬间喜欢上了这支敢打敢拼,并且还能屡战屡胜的战队。而这其中,hjdx丶gm.l这个名字,成了众多人心中的不败神话。哪怕有那么点小小的瑕疵,依旧无法掩盖闪耀的光芒。 几家欢喜几家愁,宫莫良他们重复品尝着又一次的胜利果实,另外一边,秦泽他们就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嘭!” 一间装修豪华的公寓里,足足快有一面墙大的电视被人砸出了一个洞,碎了满地的玻璃渣足以显示出泄愤之人内心里的狂怒。 “废物,统统都是一群废物!” 越说越上火的孔青松又顺手操起面前茶几上的玛瑙石,狠狠地扔了出去。很快,整个液晶显示屏变得千疮百孔起来。 让孔青松暴怒的原因正是此前屏幕里的比赛画面。他不惜花费巨资去打造出一支战队,除了能够有朝一日在正式的职业赛场上一展雄姿,让那些质疑自己的目光和嘲讽自己的蜚语能够变成钦慕和赞美,另外就是想单纯的教训一下汉江大学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 结果,别说进军职业赛场的首秀惨不忍睹,就连想要给点人家颜色瞧瞧,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给扔了回来,这让一向心高气傲,有求必应的孔青松如何咽下这口恶气。 操起桌边的电话,想起秦泽此刻还在选手席肯定没法接听电话,孔青松打给了跟随一同前往现场的林启天。 此时的林启天已经亲眼目睹了kqs战队的高开低走,直到全员覆灭的那一刻,他除了面若死灰,还不自觉地瞟了一眼紧攥在手里的手机。 果不其然,这颗烫手的山芋果然准时引爆。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保证的绝顶高手,连四打三都打不过,你别告诉我高手都喜欢让人三招。多的话我也懒得跟你费劲,如果后面四局比赛还是这副德行,你带着你请来的两尊大佛,趁早滚蛋!” 一句话都还没有说的林启天无奈地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嘟嘟嘟。” 临时客串起教练和领队的林启天望向选手席,叹气道,“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将命运主动上交到你的手上。秦泽,你说我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宫莫良和秦泽的第一次交锋就在有惊无险的一场大战中落下帷幕,这一次的战斗也让宫莫良和身旁的所有人收起了全部的轻视和大意。如果说前面几次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吃了后手的亏,那这一次主动的拦截却被打得差点丢盔弃甲,要不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出对面的配合生硬无比,恐怕无论宫莫良再如何超神发挥,也只有吞下这枚苦果。 当别人从正面堂堂正正的击垮你,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 引用舒鑫的战后总结:这是一场从技战术安排,到临场应变,再到正面枪法上的完全劣势。赢了,只不过是侥幸而已。 打扫完战场,顺便收拾好心情,汉江大学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包括一旁只能观看死亡视角的廖小天。 “第三波的安全区刷在了y城,论这里的地形熟悉程度和作战经验,我们应该算是回家了吧?” 看到全员沉默导致的士气低下,宫莫良选择了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 然而,平常接话从来不假思索的廖小天,这会儿居然当起了哑巴。 只有熊少海回应道,“按照刷圈的规律,如果再下一波圈还有一部分在城市里,我们就要做好决赛圈打巷战的准备了。”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以近战见长的舒鑫主动开口说道,“放心,游击战可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我不会让他们蒙羞。” 原本宫莫良还想顺道打劫一下l城里的队伍,但以目前的全员状况,在未发生交火先少一人的情况下,实在不太适合连续高强度的作战。 而就在大家皆以为接下来一到两波圈都会风平浪静的时候,右上角开始了一场马不停蹄的击杀秀。 “dy丶666以m416击倒了nc丶kyz。” “dy丶666以m416击倒了nc丶hot。” “dy丶777以akm击倒了nc丶ice。” “dy丶666以m416击杀了nc丶nice。” 如果只是简单的团灭,或许还不会让人惊讶,毕竟宫莫良他们的汉江大学,也是活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但时隔不到一分钟,右上角再一次出现了那个熟悉的战队名字。 “dy丶666以m416击倒了nb丶112。” “dy丶666以m416击倒了nb丶maxx。” “dy丶555以98k爆头击倒了nb丶mcdog。” “dy丶666以m416爆头击杀了nb丶crazy。” 正在开车转移途中的宫莫良没有发现这一幕,坐在三号位上的熊少海表情深沉,“看来,前面的都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等着我们呢。” 解说席上,刚刚讲述完dy战队横扫两队的翁士泉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既然你汉江大学仿佛拍不死的小强,那我就绕道走,再找一个和你不相上下的战队,一样能够达到分散注意力的效果。 听到现场接二连三的惊呼声后,翁士泉笑着说道,“小陶,我来考考你的备课情况。就拿刚才大杀四方的dy战队来说,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身份来历吗?” 头天晚上还在计划着去哪旅游,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临时通知的解说任务,陈陶能在赶来的途中将此次的比赛背景和规则弄清楚,已经实属不易,要想熟记所有参赛队伍的详细介绍,这么点时间,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看到陈陶临时抱佛脚,不停翻看桌面上的纸质资料后,达到目的的翁士泉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呐,就是喜欢浮于表面,连最基本的功课都没有备好,以后千万别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等到陈陶总算找到印有dy战队那一张页面的时候,翁士泉恰到好处地说道,“dy战队应该算是本次比赛夺冠的最大热门了,先不说大家熟悉的主播666,也就是“六神”,是整个平台公认的钢枪之王,就说同样枪法精湛的“七神”,退役之前可是国内老牌豪门lgd战队的队内指挥,凭借其冷静沉着的指挥,和无数次的毒圈判断,帮助lgd战队在国内大大小小的赛事上捧回了无数次的奖杯。当路人王遇上职业大脑,二人的化合反应没有丝毫的阵痛期,不仅让勇猛无敌的六神在一旦进入到杀神模式就停不下的枪上装上了瞄准镜,也让退役的老将焕发出了宝刀未老的第二春!” 撇了撇嘴,陈陶知道自己优势在于心灵嘴巧,而翁士泉则在于多年来的舞台经验和积累下来的知识库。他并不是一个一叶障目的年轻人,如何取长补短,这一点他比谁都要清楚。 陈陶在解说台上不断汲取着养分,宫莫良在比赛里,同样迅速地成长。 “一路走来,你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吗?”宫莫良在靠近y城城边的时候问道。 舒鑫摇了摇头,熊少海有些疑惑地说道,“具体的我不是很明白,但一路走来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宫莫良从来不怀疑熊少海的判断能力,如果说有一天自己因伤无法登场,队内指挥的大旗,熊少海是当仁不让的不二人选。 熊少海唯一会让人诟病的,或许就是在关键时刻的优柔寡断,这一点在平常不显山露水,一旦到了千钧一发的时机,可能会造成全军覆没的惨剧。 “你说。”宫莫良示意熊少海继续。 “一路过来,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字,那就是“空”。” “空?”廖小天问道,“难道你的大脑还能自动屏蔽房子和树木不成?” 熊少海没有理会廖小天的插嘴,而是继续说道,“按照我们的行进路线,至少经过了三到四个刷车点,包括一个车库。但你们回想一下,是不是没有发现一辆车的踪迹?哪怕是烧毁了的汽车残骸也没有。” 这一下,就连除了战斗,对于其它事物全都漠视的舒鑫,也忍不住说道,“少海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太正常。” 宫莫良看到大家注意到了问题的本质,欣慰地说道,“不太正常正是我们参加比赛的目的,以后不止这一件事情不正常,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不正常,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些不正常变得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廖小天抱着脑袋哀嚎道,“队长,能不能别说绕口令了,你这正常不正常的,说得我都快有点不正常了。” 宫莫良将车缓慢地停在了y城的公寓房外,“其余的事我们赛后再说,接下来,都要把弦绷紧了,任何一刻都不要放松。” “是!”

第126章 死里逃生 了解到交通工具的重要性只是汉江大学战队全体成员新迈入的又一个台阶,后面还有无数级台阶等待着他们。 在靠近y城城市最右侧的红楼时,宫莫良关闭了汽车的发动机,利用惯性滑行到了红楼的墙壁外侧。 “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吗?” 坐在汽车副驾驶的熊少海临时替代了已经阵亡的廖小天的职责,只见他摇了摇头,道,“没有,这栋楼的视野并不好,前面就是医院,被完全挡住后完全丢失掉了城内的视野而只能看到城外的这一侧。另外,没有道理放着我们开车没有掩体的时候不开火,反而让我们一路顺畅的来到脚底下。” 舒鑫也明白这时候不是沉默是金了,“我也同意少海的观点,但别忘了,这种地方是那些伤亡惨重的队伍们最喜欢躲藏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看来舒鑫你也没少干这种事啊。”宫莫良小小的调侃了舒鑫一句。 没能等来舒鑫的反驳,后者依旧冷着一张脸,这让宫莫良耸了耸肩,“下个安全区十有八九还会落在y城这里,我们由外向内,慢慢的往里渗透。记住,在敌人没有发现我们的前提下,尽量先反馈方位,以免引火烧身,吸引到其它队伍的注意。” “明白。” 就在宫莫良他们商量如何摸索y城的时候,透过现场大屏幕上的上帝视角,那些支持汉江大学战队的粉丝们,心脏再一次地悬在了嗓子眼上。 正是眼前这栋其貌不扬的红色大楼,在二楼阳台的一处阴暗角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楼下的围墙,而在他的不远处,一扇窗户后面,同样隐藏着一个身影。 舒鑫的预感没有错,这里果然是人数落后的队伍们舔舐伤口和选择复仇的绝佳之所。 “哎呀,看来汉江大学的畏缩不前倒是让他们逃过了致命的一劫,但危险的警报并未解除,就在他们头顶不足几十米的地方,正有两匹经历了战争的创伤,侥幸存活下来的狼等待着他们。究竟是羊入狼口,还是猎人杀狼呢,答案很快揭晓。” 翁士泉的舞台经验果然丰富,面对一场突入起来的遭遇战,创造出了足够吸引人的噱头,并将悬念尽可能的扩大化。不仅让汉江大学的粉丝们愈发的忐忑不安,就连那些中立的观众们,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陈陶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并将翁士泉说话的时机和语调给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稳妥起见,舒鑫走在最前,少海跟着,我来断后,有问题吗?”宫莫良询问道。 “没有。” “我也没有。” 很快,三人从面对右方较为空旷的草地一侧徐徐前进,准备清理一下面前的红楼。 “他们来了。” 红楼内,窗户后的敌人对着队友说道。 “两个选择,守着楼梯打,还是守着一楼的大门。” 最先开口的敌人沉默了几秒,随后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是最后的希望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守着视野开阔的楼梯打吧。” 攻方和守方先后制定好了对策,在被敌人洞悉到了所有人的信息和落位以后,这势必会成为宫莫良他们的又一场严峻的考验。 走在排头的舒鑫已经一只脚踏入了红楼的大门,但丰富的巷战经验,让他在第一时间发现到了楼内的异常情况。 “不对,这栋楼里大概率有人,地上有一把丢弃的三角握把和几发9毫米的子弹。” 舒鑫的迟疑停顿也让楼上的两人产生了疑惑。 “他们怎么不上楼了,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另外一名敌人突然大叫一声,“不好!进楼的时候我把替换下来的握把和冲锋枪的子弹扔在门口了。” “靠!”这时候也来不及臭骂队友一顿,“那还等什么,直接开打呀!” 就在舒鑫发出警告的一瞬间,一左一右守着楼梯的两名敌人直接走出掩体,对着门口的三人就是一顿扫射。 “快躲起来!”舒鑫大喊道。 稍微落后半个身位的熊少海在身上冒出一团血雾之后,本能的想要往大门右侧的墙壁后面躲去,但宫莫良这时候制止道,“他们就两个,这时候退缩,舒鑫就完了!别怕,直接打!” 面对是躲是打两个完全相左的意见,熊少海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相信宫莫良。 “玛德,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这时候的舒鑫也没有时间再劝,作为领头羊,他首当其冲的直面着两个人的火力。 “哒哒哒!” “哒哒哒!” 在防弹衣完全化为乌有的刹那,只来得及开出三枪的舒鑫含恨倒在了大门口。 “左边敌人中我两枪!”倒在地上的舒鑫怒声吼道。 能够在两人的突袭下还能精准的打中两枚子弹,舒鑫的近战的实力可见一斑。 宫莫良在听到舒鑫的反馈以后说道,“少海,你左我右。” 被楼上两名敌人流弹击中一枪腹部的熊少海并不擅长处理这种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和战术安排的正面遭遇战,而且还是在面前没有任何掩体的情况下。 从不风险投资的熊少海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细胞都在剧烈的燃烧,这么近的距离,98k低到极致的容错率让他不得不依赖很少正面钢枪的akm。 “哒哒哒!” 从回头到抬枪瞄准再到开枪射击,耗时不到5秒钟的宫莫良几乎在舒鑫倒地喊出那句话的瞬间,直接爆头击倒了楼梯右侧的敌人。 但在左侧,哪怕占有血量优势的熊少海,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成功击杀掉对方,而是让自觉不妙的敌人从左侧退缩了回去。 “糟了,我把敌人放跑了。”熊少海懊恼地自责道。 “没事,你先救人,我来抓他。”安慰完熊少海,宫莫良换好子弹,直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这时候,放虎归山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宫莫良不想给对方节外生枝的机会。 另一边,只有半条命的敌人躲在了二楼一处破败的办公室里,并且蹲在了办公桌的后面。听到宫莫良上楼的脚步声,没有时间打药的他,只能将枪口对准办公室的大门,等待着命运的抉择。 毫发无损的宫莫良手里拿着满配的m416,在踩上二楼的最后一节台阶后,顺手补掉了右手边拼命挣扎,想要苟延残喘的敌人。 “hjdx丶gm.l以m416爆头击杀了bbq丶yu。” “曹!”bbq的队友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心中的怒火大半部分不是冲着杀死自己的宫莫良,而是隔着两个人坐着的队友。毕竟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又是丢三落四不注意细节,又是先开火的情况下既然没有击倒任何一个人。遇到神对手也就算了,居然碰上了猪队友。 照顾着大家同为主播,这名bbq的队员只能祈祷剩下来的猪队友能够灵光一现,打出超神发挥的一击。 但现实,永远都是那么的无情。 按照敌人逃跑的路径和推测,宫莫良直接略过了二楼的右侧,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左手的三间房子里。 这时候,注意到右下角队友的血条回归到正常以后,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的宫莫良索性问道,“舒鑫,如果你是这名独狼,左手边的三间房子你会选择哪一间?” 正在用急救包的舒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最中间的。” 已经完全不着急的宫莫良笑着问道,“哦,为什么呢?” 舒鑫继续喝着饮料,“因为中间最有安全感。” “也是,慌不择路的情况下,确实哪里有安全感,就会往哪里躲,这和黑夜里人会下意识性地往光源跑是一个道理。那好,我就信你一回。” 这时候,已经恢复好状态的舒鑫急忙喊道,“别冲,千万别阴沟里翻船。” 宫莫良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枚燃烧.瓶,笑着回道,“冲?放心吧,冲是一定的,只不过冲进去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要冲出来。” 一旁久不做声的廖小天惊讶地问道,“我靠,你什么时候摸了一个燃烧.瓶在包里。” 点燃引线的宫莫良边扔边说道,“手雷不够用,就只好拿燃烧.瓶做替代了,刚好,让我试试火烤地鼠的滋味。” 同样和老阴比们斗智斗勇,大战了几百回合,慢慢从盒子精蜕变成捕鼠达人的宫莫良能够想出一百种折磨这群只会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家伙们。 火烤,只是其中之一。 “嘭!” 不同于手雷的拉栓,燃烧.瓶只有在接触到物体的瞬间才会发出玻璃碎掉的声响,这就让纳闷了半天,后悔没有打药的敌人苦等了十几秒,结果等来的是一团燃烧的烈火。 “白痴,药也不打,活活等死。” bbq先行阵亡的队员闭上了双眼,不忍心看到原本稳赢的局面,居然会以如此屈辱的一幕收场。 燃烧.瓶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刚好掉落在了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无情的烈火直接点燃了躲在桌后的敌人。 本就半血,看到血量蹭蹭往下掉的敌人无奈起身,做着最后的殊死一搏。 “哒!” 静观其变的宫莫良只开了一枪,就自信地停了手。 “hjdx丶gm.l以m416击杀了bbq丶zhu。” 看到右上角的昵称,宫莫良摸了摸鼻头。 “虽然我知道他一定是姓朱,但我还是觉得此猪非彼朱,你们觉得呢?” 解说席上,翁士泉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无奈地说道,“恭喜汉江大学,再一次的死里逃生。看来,今晚的幸运女神,格外的垂青他们。” 陈陶终于有机会说道,“哦,是吗?那我倒是希望她能垂青到底。”

第127章 再损一人 (明天晚上有事,提前发) 当舔包的次数太多也会成为一种烦恼时,宫莫良的这一想法一定会被在场的粉丝们戏称为幸福的烦恼。 但宫莫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烦恼就像大海里的浪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被人近距离的打阴枪都能死里逃生还能反咬一口,在所有人看来,三打三那就更加应该顺水推舟。 可宫莫良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从这一刻起才正式开始。 mb战队本有机会在医院顶楼直接击倒几名汉江大学的队员,一时的犹豫让mb战队的指挥悔恨不已。但身为历届联赛的十强战队,心态的及时调整,是必修课。 “靠,平常怎么没看出来bbq的那帮人这么菜,阴别人,反倒把自己给阴死了。” 吐槽完以后,错失了和bbq联手干掉宫莫良他们的mb战队只能和hjdx展开了楼与楼之间的对攻战。 宫莫良在窗户边上几次和对方展开了对射,各自利用开几枪就缩回掩体的身法,居然打了一个平手。 宫莫良的二级头盔已经彻底见红,46的耐久用句不恰当的比喻,恐怕还没头上的头皮屑来得厚实。 而另一边的mb战队指挥,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头盔倒是还在,护甲却早已不见了踪影。用肉身去抵御子弹,也就是三五枪的事。 半斤对八两,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边棋逢对手,另一头却是险象环生。 队内刚才还失手放掉了敌人的熊少海居然死死地压制住了mb战队的另一名队员。哪怕是在二楼以低打高,熊少海总能以一换三,也就是自己身中一枪,对面就要吃上三枪弹子。 吓出一身冷汗的mb队员看着就差一枪就要跪倒在地的血量,终于舍下脸皮的对着指挥说道,“我有点打不过这小子,说起来邪门,只要我一冒头,梆梆梆,就是三发子弹打在了我的身上。这时候我才将准星对准他的位置开出一枪,太吃亏了。” “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看来这个以前从未见过的hjdx战队前来参赛,倒不是单纯过来当陪衬的。之前是我们轻敌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新加入的朋友,尽一尽地主之谊。” 两届平台联赛的十强,说是地主,倒也勉强算上一星半点。 正在换弹喝药的宫莫良突然发现和自己打得难分难解的对手好半天了都没有弄出动静,不仅没有自恋般的认为对方认怂示弱了,反而大叫一声,“不好!少海危险了。” 宫莫良的“不好”一出,熊少海就气到骂娘,“奶奶的,这是见我好欺负,要拿我开刀了啊。” 气归气,熊少海的反应力却不慢。 背包里的烟雾 弹一个不留地往外扔,甭管自己看不看得见脚下的路,只要大家都是睁眼瞎,这笔买卖就没有亏得。 烟雾升腾需要时间,mb战队的指挥也没想到眼中必死之人居然反应如此之快,如果自己慢来个几秒钟,还真有可能让他给逃出去。 对着漏出半截身子的熊少海就是一阵扫射,匆忙还击的熊少海只来得及开出一枪,就被击倒在地。 一左一右,一扇窗户最多挡住一面,没有回旋余地的熊少海只能含恨地望着对方继续开枪补掉了自己。 解说席上的翁士泉看到苦等来的机会,抢先说道,“新生战队果然还是输在了后劲不足上,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可万一没有打死,缓过神来的老师傅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现在变成了三打二的残局,无论是两人正面硬突,一人远点架枪,还是一左一右夹攻,选择权已经不在hjdx战队手上了。或许,他现在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熊少海的死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只是这瞬息万变的局势,让第一次感受比赛氛围的hjdx战队队员们,有些应接不暇。 在路人局里犯下的小错拿到比赛当中,那就是万劫不复的灾难开始。 此时的宫莫良多了一丝忧虑,少了一丝顾虑。从没有任何羁绊可以束缚住自己的角度来想,似乎二打三也并非到了谈虎色变的程度。 路人局里双人四排也不是没有玩过,比赛又如何,把他们当成1000分起步的萌新不就完了。横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不成还能握手言和。 不知为何,宫莫良念叨了一句,“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万万年,这得吃上多少盘鸡啊。 现在也没有节省药品的必要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死了可就都成了战利品了。 一瓶接着一瓶的药剂喝下去,已经将血条上的能量撑到最满,宫莫良这才重新拿起了步枪。 “舒鑫,不能再这么以低打高了,太吃亏了,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舒鑫没有犹豫,“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宫莫良继续说道,“一个字,冲!” 任何规律都是有迹可循,可架不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人心这个东西还是最难琢磨。一时半会儿,宫莫良甚至想要把裤子口袋里的硬币给摸出来,这枚在英语考试里帮助自己蒙对半数选择题的幸运币,此刻竟成了宫莫良最想依靠的救命稻草。 突然想起今早出门换了裤子,硬币好像忘了落在了寝室里,宫莫良懊恼地闭上了眼。 “算了,等死不如送死,凭什么要让老子操上莫名其妙的闲心。” 猜不中不如不猜,宫莫良决定了主动出击。 现场的观众们在熊少海倒地的瞬间,就已经心凉了半截。看了看右上角显示的队伍存活数量,又立马将视线移到了屏幕的正中央,生怕一不小心,那个20就被自己看成了19。 直播间里hjdx战队的路转粉们,也纷纷打出了双手合十的图案。这一次的跟风,没有遭来任何的骂声,哪怕是那些无孔不入的杠精们,也难得的开了小差,没有说出“一群跟风狗”等等这类的说辞。 此时随着鲨鱼直播将此次的比赛置顶到了官方首页,越来越多的观众们好奇地点进了直播间。人气也从最初的几万上下,猛增到了几十万。尤其是比赛的时间,下午三点,又是周末,已经吃完早饭和午饭的学生们,纷纷守在了电脑的屏幕前。 无论是早到的观众还是新来的路人,hjdx丶gm l这个名字,已经慢慢的成为了议论的话题。至于这个话题是一笑而过,还是经久不衰,就要看接下来的结果了。 宫莫良在无数双眼睛的面前,站了起来。他没有选择被动等待,而是下了楼,从红楼的右边,朝着mb战队队员所在的位置,直面而去。 “他这是想干什么,送死吗?”翁士泉表面惊讶道,其实内心里早就笑开了花。甚至他还嫌宫莫良走得太慢,要是能够跑起来,让他早一点看到hjdx从比赛中淘汰的画面,或许接下来他还会适当的帮忙挽回些颜面。 解说嘛,一正一反,一明一暗,靠得还不是这张嘴。 宫莫良就在无数人的见证下,一往无前的冲了过去。 mb战队的队员在看到宫莫良和舒鑫的动向后,选择了在大门处一左一右进行防守,这是最稳妥的打法,此刻,却成了日后遗臭万年的反面教材。 宫莫良第一个看到的,正是之前一时瑜亮的mb战队指挥。面对互不相让的老对手,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端枪扫射。 被反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mb战队指挥,失去了先手的机会。在这个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局面下,先手就意味着优势。 而就在这时,观众们猛然发现,宫莫良手中的枪已经由m416换成了akm,这一细节,就连台上的解说都没有发现。 akm近战的威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释放。强顶着子弹射中身体的伤害,宫莫良几乎用着同归于尽的打法,在仅剩三分之一的血量下,射倒了第一名敌人。 所有人都将五指蜷缩成了拳头,汗水被死死地捏在手心。 “靠,杀了他!” mb战队的指挥赤红着双眼怒吼,企图用音量掩盖声线里的颤抖。 没有时间退后,更不可能原地打包,宫莫良甚至来不及换枪。在枪膛里还剩15子弹的时候,右边的敌人举起了黑洞洞的枪口。 “完了。” 胆小的观众已经闭上了双眼,甚至线上有些更为极端的人选择了右上角的叉号。 眼不见为净,心不见不烦。 没有预瞄头部的时间,宫莫良只能凭借本能,将枪口无限抬高,期待这把神经枪,能够神经一把。 三发子弹打出,只有一发击中了敌人的腹部,自己的肩部中了一枪,血量见底,触之必死! 宫莫良蹲下了身子,躲过了子弹,又射中了一枪。 紧接着,宫莫良直接趴在了地上,再一次躲过了致命的子弹,并将所有的子弹倾泻而出。 在枪膛里传出“咔咔咔”的声响之后,宫莫良紧绷的脸颊,终于恢复了一丝红润。 而在另外一边,提前和楼顶的敌人发生交火的舒鑫同样利用身体作为诱饵,在挨上两发子弹的情况下,利用从熊少海身上替换下来的98k爆头一枪击杀了最后一名敌人。 “呵,赢了。”

第128章 陆铭浩 “小六,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hjdx战队出现在右上角的次数有点频繁呀。” 说话的人正是翁士泉寄以厚望的前lgd队内指挥陈梦奇,也就是现在游戏昵称为dy丶777的七神。对应的,他口中的小六,也就是鲨鱼平台的公认路人王,游戏昵称为dy丶666的六神,陆铭浩。 dy战队的其它两名成员也是同平台的主播,名气自然没有前面两位突出,但也是绝地求生里的一把好手,单排的击杀记录也能突破20大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手身边环绕的,一定不是庸俗之辈。 其中昵称为dy丶555的叫伍世豪,dy丶444的叫史森明,各自的粉丝也能达到十几万上下。 同样再一次歼灭掉了一整支队伍,但dy战队继续保持着零死亡的记录,光从这一点,陆铭浩就有小觑宫莫良他们的资本。而心高气傲,又是年少成名的陆铭浩,当然没有压抑天性的理由。 “还行吧,比赛之前我也没有怎么翻阅这次参赛的选手名单,能够对我们造成威胁的,恐怕还是那几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吧。” 话里话外都没有提到hjdx这四个字母,陈梦奇也只好在心里叹息一声,“别太大意了,你这种心态要想进入职业战队,首先就过不了领队那一关。” 又一次听到陈梦奇老生常谈,陆铭浩赶紧服软道,“我明白,我明白,做事高调,做人低调嘛,这道理我懂。你说的那个什么战队?” 陈梦奇无奈道,“hjdx。” 陆铭浩拍着脑门说道,“对,就是这个hjdx。游戏对于他们学生来说,不是属于玩物丧志吗?怎么还敢堂而皇之的把大学名字给当成战队名,这也太奇怪了吧。” 陈梦奇感觉心力憔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看来,引荐你给lgd,我还得慎重考虑一下。” 命门被捏住,陆铭浩停止了发散思维,赶紧回归正题道,“不是,我也有关注过这支战队呀。是,他们确实算得上一匹黑马,从落地一直钢枪到现在,右上角出现以后就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但我的陈大队长,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好几次都是命悬一线,要不是他们队里那个叫gm.l的选手超神发挥,恐怕早就被淘汰出局了。你让我留意这种全凭个人实力勉强撑到现在的战队,恐怕不应该出现在四排,而是单人的solo局。” 陈梦奇原本想要将陆铭浩自大的思想给摆正,但听到他画蛇添足的最后一句后,凭借其驰骋职业赛场多年的老辣经验,笑着说道,“哦,这么看来,咱们的六神也觉得遇到了百年一遇的棋逢对手咯。” 和宫莫良相同年龄,但读书永远无法专注的陆铭浩早早辍学在家。一开始帮着家里人经营着一家面积不足20平的小卖部,自从接触到绝地求生以后,陆铭浩的游戏天赋开始展露出来。 在上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以前的那些领路人,再也没有喊过他“菜鸟”,而是毕恭毕敬地喊着“大神”求带。一次偶然的机会,陆铭浩通过游戏视频了解到了直播这一行,在尝试着注册和试播以后,战战兢兢的渡过了半个月的无人问津。 就在陆铭浩快要放弃的时候,一档主打绝地求生高能视频的节目,让陆铭浩这个名字成了座上宾,并连续好几期出现在了观众们的视野当中。 一炮而红的陆铭浩是在决心放弃直播这一行的一天早上才发现自己莫名成名的。原本打算看看辛苦半个月有没有一点茶水钱,蚊子肉再小也是块肉,就当成是一种劳动后的慰藉罢了。结果,一打开直播间,默默无闻,丁点水花都不见的礼物周榜,居然被塞的满满当当。再仔细一看后缀的贡献值,一二三...居然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六个零!按照鲨鱼平台的兑换比例,一个上榜的账号就是几万的收入,看着后面的一大串昵称,一向身体健壮的陆铭浩头一次头晕目眩了起来。 凡事一通百通,一顺百顺,陆铭浩很快就品尝到了直播带来的丰厚红利,半个月的辛劳不仅全部回本,还额外的赚了个盆盘钵满。 在月底的结账日,看着手机短信里银行卡的余额提示以后,陆铭浩终于能够挺直腰板对着父母说道,“谁说打游戏就是不务正业,谁说打游戏就是挥霍生命,谁说游戏就是电子鸦.片!” 看着儿子手机里白屏黑字的数字,没想到一台电脑就能挣回自己一年的收入,陆铭浩的母亲喜极而泣,只有满脸皱纹的父亲依旧板着一张脸,“别以为挣回一两个臭钱就能跟你老子?n瑟,就算你以后成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老子照样用鞋底板抽你。瞧你那一副小儿得志的样,看着就让人来气。” 和父亲不欢而散的陆铭浩不知道,回过头来,对谁都是冷着一张臭脸,整天教导自己勤俭节约的父亲,破天荒的拉着母亲去一家餐馆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开了一瓶珍藏了十几年,馋了以后只敢打开盖子闻闻味的陈年老酿。 喝得满脸通红的父亲没有怎么动筷子,酒杯却是拿了又放,另一只手没有捏着筷子,而是握着母亲的手,自豪地说着,“看,这就是咱们陆家的种!” 有了钱,出了名,陆铭浩搬离了年久失修的老宅,住进了电梯上下的公寓楼。他邀请了含辛茹苦的母亲,却忽视了只会训斥自己的父亲。再三劝说母亲还是婉言谢绝以后,陆铭浩也就独自享受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一直到参加这次比赛,陆铭浩先后搬了四次家,一次比一次远,一次比一次靠近市中心。 外表的繁华无法填满内心的空虚,当精神生活赶不上物质生活的刹那,堕落便开始滋生。 陈梦奇看出了这个年轻人身体里隐藏着的巨大潜力,也察觉到了一股极为阴冷的气息盘旋在他的周围。但陈梦奇始终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义务,去让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一天披上鲜艳的红旗,站在闪耀的领奖台上,唱着永不屈服的国歌! 面对陈梦奇的戳穿,陆铭浩死不承认,“切,一个碌碌无名的小辈,有什么资格让我惦记。他也就是侥幸没有碰上我...我们,不然尸体这会儿都凉透了。” 忠言逆耳利于行,陈梦奇点到为止,不敢多说,不然会引起陆铭浩的强烈反感。要是就此让陆铭浩不管不顾地滑向深渊,那将会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梦魇。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要看看他们的运气是否会延续到决赛圈了。” 揉了揉鼻子,陆铭浩信心十足地说道,“虽说奖金不算多,但刚好够我换上一块新的手表了。” 陈梦奇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不是上个月才换得吗?这一次打算换多少价位的?” 陆铭浩满不在乎地说道,“手表也会有磨损嘛,这种精密的仪器换得越勤才会越准。我觉得天梭有一款挺适合我的,也不贵,也就三十万上下。” “三十万!”陈梦奇惊呼道。 而三十万,刚好也是这次比赛的冠军奖金。 第四波毒圈已经出现,宫莫良的判断没有错,果然将y城拦腰斩成了两半。只不过略微有点误差的是,安全区并不在医院这边,而是y城左侧的高楼区。 “万幸,这种圈简直就是专门为你们俩量身定做的。” 廖小天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舒鑫本来就是以近身巷战赖以成名,而宫莫良又是十项全能,还是样样精通的那种。这种城市里的攻防战,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如鱼得水,放虎归山。 因为惊慌失措而葬送掉性命的熊少海还在自责,但听到廖小天的话后,心里的愧疚消散了一些,也好受了许多。 半天没有听到熊少海的声音,宫莫良也知道这一仗对熊少海的打击很大。明明枪法上不输于人,却输在了心态的调节上。 “我们还没有输。” “什么?”熊少海一时分神没有听清。 宫莫良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还并没有输。” 熊少海垂下了头,“可我拖了后腿,连累了大家。” 宫莫良笑着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小天不是要自杀谢罪了。” 坐在最远也中枪的廖小天嚷嚷道,“喂喂喂,别以为我不存在好吧,虽然我人死了,但我的精神与你们同在。” 宫莫良看着熊少海,“你看,小天都比你明事理。” “什么叫我都比他明事理,我的名字好歹有个天字好吗。”廖小天不满地说道。 “那我的名字里还有海呢,海天共存一色,你是想说这个意思吗?”熊少海似乎找回到了以往的状态。 “行了,第一次参加大赛我们就突破到了前二十名,这难道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吗?”宫莫良继续鼓舞着大家。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挺有道理的。”廖小天说道,“对了少海,咱们这次比赛一共多少支战队来的,三十还是四十?” 熊少海无语凝噎道,“一支战队4个人,一共就100个人的上限,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啊!100除以4,那也就是说,才25支队伍。” 熊少海翻着白眼,“不然呢?” “这么一来,突破前二十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吗?” “无论是不是了不起,和你一个几乎落地成盒的有半毛钱关系吗?” “喂,这就过分了啊,不带人身攻击的。” 看着陷入到争吵中的二人,宫莫良对着舒鑫说道,“接下来的都是硬仗,准备好了吗?” 舒鑫道,“有死无生!”

第129章 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四波的安全区刷新在了y城左侧的高楼房直到靶场的一块区域,这也使得许多队伍放弃了长途跋涉的迁徙,而是选择就近苟在一片视野还算开阔的房区里。 游戏已经步入到了中期,越来越多的队伍不在以人头数为第一目标,而是以保证队伍的人员齐整为先决条件。这一改变非常符合汉人一脉相承的中庸之道,那就是不做最好,也不愿最差。 失去了激烈交火和碰撞的吃鸡比赛,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观众们的情绪陷入到了低谷,纷纷斥责这些直播时候放荡不羁,恨不得在汽车上装上高音喇叭和七彩灯的主播们,如今都是胆小如鼠,一点视觉的观赏性都没有。 现场的导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看着有些观众就要昏昏欲睡,游戏内的镜头转了一圈,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一支“胆大妄为”的战队。 看着屏幕内熟悉的人影,翁士泉都有些气极反笑了,“我在怀疑hjdx战队是不是和我们的现场导播有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十个镜头里半数以上都会看到他们的影子。都说雨露均沾,他们未免也太受恩宠了一点吧。” 沉寂了许久的陈陶慢慢的找回着状态,一个解说赖以生存的东西是嘴,哪怕说多错多,也要强于一个哑巴。 “翁前辈这就有失偏颇了,在我看来,地图上剩下的十九支队伍,除了hjdx还在移动,其它的队伍要么偏安一隅,要么按兵不动。如果你是观众,恐怕也会选择一个充满着变数的视角吧。” 眼看着陈陶这么快就学会了裹挟大势来说话,翁士泉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种“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自问来。 但很快,十几年来的风雨兼程,冷暖自知,让他咬牙坚持了下去。 “既然小陶和大家都看好这支磕磕绊绊却一路坚持过来的队伍,那就让我们衷心的祝福他们,能够取得心仪的成绩吧。” 陈陶简直无法相信这句话是从翁士泉的口里说出,是从自己的耳朵里听到。他迟疑地看着翁士泉,还是无法相信既成的事实。 翁士泉没有理会陈陶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做法看起来像是妥协和认输,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妥协和认输的对象不是一旁旭日东升的陈陶。 套用一句老话,‘未来是你们的,但现在,永远是我的’。十几年的阅历能让翁士泉用一百种方法去挤兑陈陶,而让对方无可奈何,但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呢?赢和输,自己仍然是一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小解说,而这个初出茅庐,却有着深厚背景的小辈,也混到人生当中的第一份履历。 所以,翁士泉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过去的人生妥协,是在对未来的人生认输。 一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好像争论一时输赢,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吧。 解说台上的和解,并不能感化赛场里的你死我活。在荣耀和奖金的双重诱惑下,谁人能够铁石心肠的说上一个“不”字。 “y城肯定不止这两支队伍,我们人少,接下来的行动必须一致,千万别离开太远。”宫莫良一步一探头,将视觉和听觉扩散到了极致。 “我知道,但我担心的是,接下来的安全区,有可能会在平原上,而我们已经丢失掉了最后的载具。”舒鑫无不担忧地说道。 已经将地图背得滚瓜烂熟的宫莫良回想着安全区里的地貌,无奈的承认着舒鑫的担忧,“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有两个方案。” 舒鑫知道宫莫良的行事风格一向以稳健为主,除非迫不得已,一般不会做出破釜沉舟的决定。 “第一,我们继续守在安全区的边缘,静待下一波圈的刷新。这个方案目前看来最安全,但需要注意的是,一旦下一个安全区刷在了靠近靶场的那一侧,我们就要面对大规模的迁徙部队了。” 舒鑫认真地听着,他对第一个方案不感兴趣,“那另外一个呢?” “第二,我们现在就往安全区的中心附近移动,这样一来,只要我们能够顺利的到达目标点,就能确保下一个安全区的稳定局面。但面对的风险是,一路走过去,不可避免的会碰上一些“志同道合”的道友们,还有那些靠近中心的“土著”居民们。” 舒鑫认可第二套方案,“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宫莫良没想到舒鑫也有油嘴滑舌的一面,笑着说道,“那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既然决定了行动路线,宫莫良他们就尽量避免穿城而过带来的风险。 没有从y城的主干道经过,他们选择贴着主干道右侧的城区,沿着围墙和高楼的墙壁持续前进。 大屏幕的地图上,代表着hjdx的紫色光标成功的绕开了潜伏在y城的其它两支战队,一路相安无事的来到了湖泊的位置。 但就在宫莫良他们以为走过这片湖泊,幸福的彼岸就在向他们招手示意的时候,湖泊岸边的几间木屋,传来了枪响。 “我靠,这么小的几个屋子里都能藏人,大夏天的,他们不嫌热吗?” 廖小天看着宫莫良的视角,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枪给吓了一跳,还好宫莫良的警觉性比较高,走路并不是笔直的直线,从而让这一枪打草惊蛇,并没有击中。 “是mk战队!”翁士泉喊道,“如果将这次比赛的队伍进行排名,dy战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而mk战队无疑就是前五!” 陈陶这时候也来不及细细思考是什么因素使得翁士泉性情大变的,对于hjdx的命运多舛,才是眼前的头等大事。 陈陶迫不及待地问道,“翁前辈,能够详细说说这个mk战队的来历吗?” 翁士泉“不计前嫌”地回答道,“在dy战队的‘六神’还没有一鸣惊人的时候,鲨鱼平台的绝地求生版块,一直被四个性格迥异,但枪法精湛的主播给瓜分着。” 陈陶的心更冷了,“该不会就是他们四个吧?” 翁士泉“恩”了一声,“没错,就是小柒、冷豪、表哥和杀手他们四个,光从这四个人的绰号上面,小陶应该就能分析出他们的性格和打法了吧?” 陈陶尝试着说道,“我觉得杀手应该是远程的狙击玩得最好,表哥更像是团队的大脑指挥,冷豪是突击手,小柒应该就是摇摆人。” “没错,小陶你分析的完全正确,这四个人的分工也正是如此。别看之前的mb战队顶着历届十强的称号,这其中,有着mk战队的十分功劳。” 陈陶开始为宫莫良他们感到一丝绝望了,“翁前辈的意思,该不会是mb战队次次都被这个mk战队给挡在门外吧?” 翁士泉冰冷而不失温度地说道,“没错。” 宫莫良他们可不知道mk战队和之前交手,并让他们付出了一个人的学费的mb战队的纠葛。他们只知道,对面的timing点(时机)抓得自己是欲罢不能,一阵难受。 宫莫良他们刚好处在一个斜坡的中部,上和下都是同样的时间,周围又没有掩体,完全成了两个人形的标靶。 “扔烟雾!”宫莫良当机立断地喊道。 舒鑫在第一时间响应,从背包里掏出烟雾.弹,直接往脸上扔了两颗。 “嘭!” “哒哒哒!” 对面三枪齐发,除了唯一的小柒照看着自家的后院,其他的三人使用着不同的武器射击着宫莫良二人。 “你下我上,我们分开跑!”眼看自己和舒鑫先后中弹,烟雾升腾起来的时间恐怕赶不及倒地的速度,宫莫良只好临时变招。 就在宫莫良变招的瞬间,陈陶惊叹道,“妙啊!hjdx的指挥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判断。” 解说有时候就像相声,同样有捧哏和逗哏。两者不同的是,相声的角色相对固定,而解说一切以谁先引起话题来决定,可以随时互换。 这时候,已经冰释前嫌,或者说看破一切的翁士泉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捧哏,“哦,小陶此话怎讲?” “我们都知道兵分两路最大的危险就是互相得不到掎角之势的照顾,让组排变成了单排。但是现在,分兵的坏处还比不上抱团以后的全军覆没,而好处确是立竿见影。” 翁士泉回头看着屏幕,恍然大悟道,“不错,本来两人需要共同面对三个人的枪口,现在分头跑,势必会有一个人只需要面对一个枪口,这就大大得增加了生存的可能性。可这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到的对策吗,好像并没有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啊?” 陈陶此时已经知道翁士泉不是在抵触自己,而是正常的询问,于是耐心地解释道,“翁前辈别忘了,从他们最初扔烟雾,到分头跑,所耗费的时间是多少?” 翁士泉想了想,“貌似烟雾还没扩散的时候就。” 接下来的话,翁士泉没有继续,而现场的观众们,也领悟到了一个合格的指挥,他所拥有的变态反应时间。 因为宫莫良的及时判断和做出的改变,mk战队的三人在打上还是打下,是几个人打上还是几个人打下上产生了分歧。 虽然身为指挥的表哥第一时间站了出来,进行了两个人打上,两个人打下的战术安排。但和宫莫良一比对,高下立判。 这也导致了半血的宫莫良得以逃生,几乎满血的舒鑫撤回到了安全地带的结果。 看着冷豪发泄似地朝着山坡开了几枪以后的平静,翁士泉问道,“小陶,你觉得hjdx他们会就此罢手吗?” “不,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130章 驱狼吞虎 曾被誉为史家之绝唱的司马迁说过: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将这句至理名言用在一款游戏上面,可能会受到无数人的抨击,但此刻的宫莫良就是这么想的。 游戏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第二条生命,他们一样为之奋斗,为之喜怒哀乐,为之倾尽所有,为什么不能等而待之,为什么会被千夫所指。一想到自己之前的犹豫,对于是否真正迈入电子竞技这一行还要瞻前顾后,愁绪千万,宫莫良就一阵腻歪。 从这一刻开始,宫莫良觉得自己无论是直播也好,比赛也罢,不仅仅是为名图利。他还需要正名,为电子竞技正名,为自己的汗水正名,为千千万万的电竞人正名。 我们不是网瘾少年,电竞也不是电子鸦.片。 当信仰得到升华,一股无名的力量冲入经脉,贯通穴池。 耳目一新的宫莫良不停地转动着大脑,分析着敌我双方的优劣势,并将无数种方案抽丝剥茧,从中万里挑一。 “舒鑫。” 听到宫莫良叫了自己一声以后没有了下文,舒鑫看出了宫莫良的犹豫,“没事,有什么好的点子尽管说,我承受的住。” 宫莫良听闻不再迟疑,“如果单纯的这么空耗下去,浪费的是他们的时间,消耗的却是我们的生命。” 舒鑫听到宫莫良的一语中的,瞬间明白了对方的阴险狡诈,“你的意思是说,对方这种持续不断的轮番攻击,其实是在以时间消耗我们的生命?” 舒鑫略微琢磨了一下,大惊失色道,“难怪他们投资了两个人的火力在我身上,原来是想利用我为诱饵,进而拖住你!” 看到舒鑫在自己的提点下洞悉到了敌人的阴谋,宫莫良也就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拖出,“你也不用说什么留你在这,让我一个人走的话。这是比赛,不是路人局里的单人四排。就算我接下来勇猛无双,最终也难敌四手。所以,我们需要求援他人。” 舒鑫一愣,“求援?” 宫莫良嘴角一笑,“换句话来说,就是祸水东引,驱狼吞虎。” 舒鑫还在品味宫莫良的意思,熊少海已经惊讶道,“你是想让舒鑫回头佯攻y城里的队伍,然后让他们和木屋那队交火!” 宫莫良连连点头,“没错,别看我们现在是一只弱小的蝉,但充分的利用好空间和时间,谁又能保证我们不会成为射落那黄雀的弓呢?” 在熊少海的引导下,舒鑫也逐渐明白过来了宫莫良的计谋,“具体怎么做?” 这就是宫莫良最看好舒鑫的一点,不问过程,只问结果。 “我刚才在山上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在y城的双拼房墙边,露出了一辆吉普车的顶棚,也就是我现在标记的这个点。” 看到地图上的标记后,舒鑫疑惑地问道,“这个距离离湖边的木屋这么近,双拼房的人为什么不动手呢?他们完全可以在侧面突袭呀。” “为了排名。”宫莫良说道,“虽然我很鄙视,也不耻他们这种过于保守的打法,但不得不说,他们这样保存实力的打法,是我们值得借鉴的。” 舒鑫不想将心神浪费在比赛之外的地方,“那我怎么样做,才能让双拼房的人和木屋的人进行交火呢?” “打车。” “打车?”舒鑫不解。 一旁的熊少海说道,“你难道忘了,我们就是吃了没有交通工具的亏。” 舒鑫顿时双眼一亮,“好,那然后呢?” “往自己脚下和双拼房方向那里扔烟雾,假装一副我要逃跑进城的假象。” 熊少海听完,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淫.荡,“这样一来,城里的人以为你要进城,木屋里的人以为你要逃跑,一旦他们王八对绿豆,确认过眼神,难免双方当中的人会按奈不住,忍不住擦枪走火。即使他们当中不缺头脑冷静的人,也经不住干柴烈火的烘烤。” 宫莫良肯定着熊少海的说法,“没错,我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给他们一个彼此“坦诚相见”的机会,这就和谈恋爱一样,我们就是那穿针引线的媒婆。” 四人听完一乐,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接下来的实践中。 任何事情纸上谈兵容易,付诸到行动上,才知道行路难。 这其中,舒鑫一定要把握好烟雾扔出去的方位和时机,什么时候佯攻才不会被双方集火杀掉。 这种活,一般人只在《水浒传》里见过,而那人正是杀人红尘中,脱身白刃里的九纹龙史进。 舒鑫究竟是九龙纹身,还是一龙未显就身死道消,全都仰仗他自己的发挥了。 离下一个安全区的倒计时只剩下三十秒的时间,宫莫良探头开出一枪,在吸引到木屋边的注意力后,果断说道,“走!” “呲!” 两朵白雾一前一后的绽放开来,木屋里mk的指挥表哥神情凝重,他有了一丝退意。与其在这里进行一场输赢都是亏的对峙,还不如趁早转移。 但队里的杀手和冷豪并不同意这种类似“屈辱”的离场,用他们的话来说,四打二,还是在先手的情况下,居然是己方主动撤退,这和把脸送出给人打,有什么区别。 本来作为队内指挥,说一不二是基本,但随着年岁的增大,枪法和名气上的衰落,让曾经拧成一股绳的mk战队变得微妙起来。 小柒与世无争,也是mk战队最为人畜无害的存在。那狮王逐渐老去,该有谁扛起团队的大旗,冷豪和杀手这两个后起之秀,就成了面对面的竞争关系。 这次的比赛就是一个争权夺势的绝好契机,他们俩怎么会舍得这份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天赐良机呢。 二比一,在小柒一如既往的弃权下,表哥只能接受僵持的局面。 我不动,敌动。 就在表哥以为最多己方会是无功而返收场的时候,变局产生了。 作为一名老将,表哥本能的意识到情况不妙,但看着身旁两个双目赤红的年轻人,想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另外一边,守在双拼房里的ym战队在吉普车被舒鑫连点第三下的时候,就不得不出面挪动汽车。 本想隔山观虎斗,没想到还是惹了一身腥,ym战队里的成员开始憋着火,但碍于队长的冷脸,一直隐忍不发。 直到舒鑫堂而皇之的做出扔烟攻楼的举动,ym的队员终于克制不住了。 “队长,开火吧!” “是呀,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士可杀,不可辱啊!” ym的队长摇了摇头,“别慌,再等等,只要保证我们的载具不出...” 话音未落,楼下就传来了汽车的爆炸声。 原来,舒鑫眼看烟雾就要消耗殆尽,而双拼楼里的队伍还跟缩头乌龟一样,死活就是不开火,这就让木屋那一队有些给瞎子抛媚眼的感觉。 宁惹小人,莫惹老实人。事实给ym战队上了生动的一堂课,只是事后让ym欲哭无泪的是,‘惹你的人是mk啊,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炸我的车呀!’ ym战队队长的话才道一半,就听到了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奶奶个腿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给我打,狠狠地打!” 总算听到了前方的开火声,舒鑫在将一半的心放下来的同时,又将另一半高高的悬起。因为他要躲避一前一后两方的夹攻,哪怕有着烟雾的掩护,也无异于刀尖上游走。 宫莫良在山头上提供着零星的火力支援,只不过枪口不是朝着木屋的mk,而是对准着双拼楼的ym。 “娘希匹的,老虎不发威,当老子们病猫呀!” ym战队的队长对着队员们吼道,“接下来自由射击,谁他吗敢打我们的主意,就给我卯足了劲打回去,一个都不许放过!” 这一下,解除了束缚的ym和憋了一肚子气的mk,自然而然的对上了眼。 “呵,一个整天只会藏头藏尾的家伙,居然敢来惹我们,看来他们是活腻歪了。”性情火爆的冷豪完全看不到昵称里的“冷”字在哪里。 而同样年轻气盛的杀手也意有所指地说道,“还不是看我们秣马厉兵,以为我们解甲归田了好欺负。” 表哥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 “耶呵,木屋那边居然还有一队肥羊,队长,看我把他们脑袋上的三级头给你取回来!” ym战队的队长本来还在懊悔自己的冲动是不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听到队员的话以后,立马说道,“弟兄们,给老子把木屋的那伙人给一锅端了,是时候轮到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了。” ym和mk都是四人齐整的满编队,这就让势均力敌的双方渐渐忽视掉了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眼看着舒鑫毫发无损的又溜回到了原地,恨不能取而代之的廖小天激动不已地说道,“怎么样,惊不惊险,刺不刺激。” 天生冷脸一张的舒鑫浇灭了廖小天的热情如火,“死人闭嘴。” “额”被一句话堵住的廖小天一脸的委屈,以前只有熊少海这个克星,宫莫良是队长不敢惹,只能欺负一下老实巴交的舒鑫。结果老实人一旦开了窍,威力比克星还要恐怖万倍。 “接下来怎么做?”舒鑫转过身问道。 宫莫良笑容满面,“鹬蚌相争。”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渔翁得利!”

第131章 一边倒 当参与者和观望者互换了身份,宫莫良和舒鑫身上的担子也就冰消雪融。压力没了,其它的心思也就活了起来。 “舒鑫,想不想干他们一票?”宫莫良一脸坏笑地问道。 舒鑫先是看了身侧的廖小天,确定这张脸不是张冠李戴以后,方才说道,“按道理来说,我是不想节外生枝的。但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木屋这队欺人太甚,不杀难平我心头只恨。” 难得听到舒鑫憋出这么多话来,宫莫良当然不能辜负木屋那队的好意,“既然如此,我们就趁乱浑水摸鱼,跟在他们后面捡便宜。” 舒鑫还是有些担心,“没有什么计划吗?这样会不会太显草率。” 宫莫良摇了摇头,“放心吧,不到关键时刻不出手,打他们就专往他们的七寸上招呼,见机行事就好。” 看台上和解说席都在为宫莫良他们的又一次逃出生天而惊叹不已,没想到这两个人不知悔改,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撤离战场,而是躲在一旁观望。不用过多猜想,这两个人的想法就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胆大妄为的好,还是夸他们一句年轻人永远喜欢挑战。”翁士泉的风向已经转变,但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能处于中立的角度来进行点评。 陈陶同样身为年轻人,但对于宫莫良他们的这一举动,也产生了抵触的心理,“hjdx的做法相当的不明智,前面的祸水东引确实是神来之笔,足以看出他们的指挥灵气十足,稍加历练,未来可期。” “但是,身为指挥最忌讳的一点,就是收不住情绪。诚然,前面被人压着脑袋狂扁一顿,换做是谁,都怒气难平。但一个队里谁都能像脱缰的野马,唯独指挥不行。为什么,因为他是团队的大脑,需要时时刻刻保持着冷静,这样才能审时度势,带领队伍脱颖而出。眼前这一幕,我只能用“年轻”两个字来形容他们。” 没想到陈陶前面冷场了这么久,触底反弹之后大说一通,也更让翁士泉感受到了陈陶对于hjdx战队的爱之深,忧之切。 ‘我要再年轻个十岁,是否也会有他这样的代入感呢?’翁士泉不禁想到。 赛场上,mk战队的表哥还在为劝说队员们打消报复的念头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们这么冒失地冲上去,万一被那两个漏网之鱼给断了后路呢?” 杀手还记得长幼之分,客气地说道,“表哥,前面你也看到了,这两个人完全就是缩头乌龟,我们稍微认真一点,他们就不敢还手了。如今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们一马,估计早就跑到没影了吧。” 表哥本能地说道,“这种事不能以想当然来做定论吧。” 冷豪是整个队里公认枪法最好的,也是呼声最高的队长候选人,久而久之,冷豪自己也觉得打完这次比赛,将会由他开启一个崭新的时代。 新老狮王的交替,不免多了一丝冷酷无情,“要我说,表哥你就是太过保守了一点,但这我也能理解,毕竟年龄摆在那。” 杀手赶紧劝道,“冷豪!怎么和队长说话的。” 不屑地瞥了一眼“假好人”的杀手,冷豪改口说道,“不好意思,应该是前辈的经验摆在那里,其实都是一个意思。但要我说,如果被人堵在家门口了,还不教他们好好做人,干脆鸣金收兵,打道回府得了,多待一秒都是丢人。” “丢人?”表哥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从一个游戏时长多达几千小时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们只要在最后几个圈保持满编队,吃鸡的概率将会无限提高,这难道也是丢人吗?” 冷豪对于表哥的苦口婆心完全无动于衷,“我只知道,谁敢在我头上动刀,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彻底死心的表哥知道再劝下去,会让整个队伍四分五裂,只能无奈说道,“还是举手表决吧,想去的有谁?” 冷豪和杀手毫不犹豫地肯定回答,当表哥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小柒的身上时,绝望的一幕发生在了眼前。 “那个,队长,我也觉得冷豪哥的说法有道理,所以,对不起。”期期艾艾地说完,小柒就恨不得把一张脸塞到屏幕里,这样就能彻底隔绝表哥失望的眼神。 “走吧。”表哥哀莫大于心死地说道。 “莫良,他们动了!”闲来无事,透过宫莫良视角观察战场的廖小天兴奋地说道。 “呵,鱼儿终于上钩了。”宫莫良搓动着双手,让手掌时刻保持着微热的状态。 两辆小轿车,一辆白,一辆红,一前一后地向着双拼楼开去。 “队长,他们来了。”ym放哨的队员说道。 “格老子的,这群人挺有性格啊,应该不是我们熟悉的那几个老鬼。都打起精神来,人家都主动上门了,到时候可别被人家砍瓜切菜,让人硬生生地给看扁咯。” 在ym战队队长的分配下,两栋紧邻的双拼楼分别布置了两个人的火力。一楼防守对方的突袭冲楼,二楼进行以高打低的火力压制。 在两辆轿车靠近楼房一百米的距离时,ym战队的队长果断下令,“打!” “哒哒哒!” 子弹大多数落在了轿车的顶棚上,溅起的火花让两辆车显得一路火花带闪电,好不威风。但时不时的流弹,还是打在了mk队员的身上。 这其中,还属表哥的处境最为凄惨,身为驾驶员,在不能还手的情况下,硬是被ym的两名队员去掉了半血。 另外一辆车里的驾驶员小柒,同样少去了三分之一的血量。 “该死!” 眼看mk的队员已经将车停靠在了楼外的围墙后,自己这边却没扫落掉任何一个人,ym队队长咒骂道,“奶奶个腿的,这帮鳖孙运气真他娘的好。都把眼睛给我放亮了,接下来难免会有一番恶斗,要你们不倒是不可能,但谁敢给我第一个倒,我就让他尝尝我新学的铁砂掌。” “队长,那万一是你最先倒呢?” “啪!”ym的队长恶狠狠地说道,“要你小子多嘴。” 就在十几米远的一墙之隔,正在打药回血的表哥嘱咐道,“待会儿两两一组,千万别分开,万一倒地就近找掩体,我们一定要满载而归。” “放心吧,攻楼战可是我冷豪的拿手好戏。” 冷豪和杀手有着小摩擦,和表哥的冲突也逐渐表面化,也就只能和小柒分到一组,另外一组自然就是杀手和表哥。 “我们左,你们右,尽量同步,这样...” 表哥话音未落,冷豪就已经打响了第一枪。 两颗手雷扔进了二楼,一颗烟雾封住了门口,别看冷豪整天一副心高气傲,但就这一系列的操作,确实有两把刷子。 “小柒,跟紧了,待会儿自己小心了,我可分不出神来照顾你。” 小柒低声说道,“嗯,我知道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冷豪嘴角冷笑,“报仇的时候到了。” 示意小柒和自己一左一右紧贴着大门两侧,冷豪从背包里掏出闪光弹,“小柒,开门。” 小柒依言行事,在大门打开的瞬间,已经拧开保险栓,在手上捏了三秒的闪光弹朝着正对大门的楼梯上扔了过去。 “砰!” 瞬间的晕眩让二楼防守的ym队员直接失去了作战能力。 “小柒去二楼,一楼交给我来解决。” 说完,等到小柒冲向二楼之后,冷豪就在门外和ym一楼的防守队员展开了对射。僵持之下,二楼传来了利好的消息。 “豪哥,楼上被我解决了。” 早已预料到结果的冷豪趁机关上了大门,“楼下你别管,顺便掩护杀手他们。” 大门一关,孤独防守一楼的ym队员顿时慌了神,在左右权衡以后,他决定冒险冲上二楼。 但在走出掩体的一刹那,已经听到脚步声的冷豪推开了大门,“小样,等你很久了。” “哒哒哒!” 速点的m16a4瞬间击倒了对方。 “杀手,我们这边清空,你们那呢?” 几次攻楼都被ym战队队长给成功化解的杀手也对表哥抱有了异样的情绪,“有些困难,我一个人有些独木难支,需要你来支援。” 冷豪一听,哈哈大笑,“那是当然,谁让我们都是兄弟呢。” “小柒,二楼架枪,直接打开阳台的门,他们不敢拿你怎样。”冷豪继续吩咐道。 另外一边,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自己这边就连失两人,再一看右上角的击杀id,ym战队的队长不禁郁闷道,“奶奶的,这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遇上这一队人了。” 都是同平台的主播,哪怕关系不熟,也会对彼此有所了解。mk战队又是鲨鱼平台公认的五强战队,遇到他们,ym战队往往只有绕路走的份。 惹了不该惹的人,ym战队从上到下,都浮现出了一股认命的情绪。 哪怕ym战队的队长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维持住不被破楼的僵局。 但冷豪这边一解放,ym战队这边立马就捉襟见肘起来。 一楼再一次传来痛苦的哀嚎,只剩下一个人的ym战队队长,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反而从背包里掏出了一颗手雷。 “马德,你们既然赶尽杀绝,那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来吧!” 眼看局势一边倒,这场战斗很快就要结束,宫莫良对着舒鑫说道。 “接下来,轮到我们登场了。”

第132章 胜负已分 前面战役的顺风顺水和接连得手,让mk战队的队员们对于表哥的质疑声越来越重,首当其冲的,就是冷豪。 但在完全推倒表哥的路上,还有一颗钉子没有拔除,那就是已经孤立无援,却仍在负隅顽抗的ym队队长。 ym战队的队长是一个纯正的北方人,无论是说话的口气还是现实当中的魁梧身材。当然,还有那标志性的火爆脾气,所以就被人起了“爆熊”的绰号。 “队长,我们...” “是不是想说对不起?”爆熊直接打断道,“如果你们敢说出那三个字来,就都给我滚出这个战队。” 在所有队员一脸既有好奇,又有不解的神情中,爆熊继续夹杂着脏字说道,“老子的队伍里不养那些阴阳怪气的娘炮,也不想听到那些道歉的话。被人干翻了,这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一个队员小声地问道,“那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爆熊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打开二楼阳台的门,朝着毫无防备的小柒就是一阵泼射。本来前面几发全空,但在其强大的肌肉控制力下,弹道又被硬生生地给扳了回来,直接击穿了小柒地头盔。 “看到没,这才是知耻而后勇地态度,绝对不是那些不负责任的道歉可以弥补的。让人给揍了,不丢人,大不了下一次再揍回去。如果被人揍了,还在这里说些什么‘对不起’,那他吗的才是给我丢人!都给老子听清楚了吗?” ym战队的其余三人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尔后异口同声地吼道,“清楚了!” 爆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咒骂道,“娘希匹的,教育你们这帮孙子,比老子打架还累,下次再这样,我就直接动手开揍了。” “哈哈,但愿到时候队长你的手不要变肿了,我们可是有三个人呢。” 爆熊的凌冽反击打了mk队员们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在看到击杀者的id后,冷豪满脸恶心坏地说道,“原来是这个只会用蛮力,满脑袋都是一根筋的憨货。” 在鲨鱼平台举办的比赛里所向披靡的冷豪有枪法有计谋,无论名声再大的队员或是战队,他都有一战之力。但唯独,最让他忌惮,或者说是最不愿遇见的,就是类似爆熊这种的莽夫型选手。原因很简单,无论是阳谋还是阴谋,用在爆熊他们身上,就和对牛弹琴没有什么区别。 都说无欲则刚,对于冷豪来说,看不懂计谋的莽夫们,才是自己真正的克星! 把小柒留在二楼是自己的决定,但一向高傲自大的冷豪又怎么会承认这是自己的错误呢,“不是让你牵制就好的吗,为什么要和他对枪!” 面对冷豪的大声质问,小柒唯唯诺诺地说道,“对不起,他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想到。” “一句没想到就能解决问题吗?你知不知道我们本来可以三人合围这最后一个独狼的,现在还要分出一个人来照顾你!这在古代就是延误战机,都能拉出去把头砍了!” “够了,你在这数落他照样不能解决问题。”表哥实在看不下去冷豪的作威作福,他并不是恋权不放的人,但他一日没有退贤让位,他就一日还是mk的队长。被人当面数落自己的队员,他的脸要往哪搁。 杀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待到表哥终于忍不住发声以后,这才打圆场地说道,“哎呀,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千万别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嘛。不就是回去扶人,我去。” 表哥断然拒绝道,“这里枪法最好的人就是你和小豪了,战线已经拖了这么久,迟则生变,还是我去吧。” “哼,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冷豪小声说道。 表哥听完勃然变色,但他只是捏紧了鼠标,一句话都没有说。 眼看冷豪还要没完没了,怕他误了自己大事的杀手赶紧岔开话题道,“豪哥,正事要紧,咱们还是赶紧给小柒报仇吧。” 一句话,既制止了一场内乱的发生,又让冷豪得到了表面上的尊重,还让被冷漠和训斥的小柒一下子找到了归属感。 杀手,不愧杀人诛心。 眼看着最后的结局要让mk战队圆满结尾,宫莫良和舒鑫却表示未完待续。 当两人听到时隔许久,又一次传来枪声,而右上角破天荒的出现了ym击倒mk战队的提示以后,一个念头同时浮现在了两人的心头。 “机会来了!” 内心火热,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集训和前面比赛的教训,让宫莫良没有盲目冲动,而是冷静地说道,“我们先不要进屋,就守在这边的门口,反正楼梯的正面在我们这,这是他们救人的必经之路。” 守株待兔的宫莫良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就等来了他的意外之喜。 表哥从另外一侧大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意识,毕竟下一个安全区已经刷新,他并不认为这块马上就会成荒芜之地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其他人眷恋的。 “打不打?”看着越走越近的敌人,舒鑫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他的头盔上。 宫莫良在墙角没有发现其他的敌人跟随以后,当机立断道,“打!” “哒哒哒!” “hjdx丶sx以akm击倒了mk丶biaoge。” 短暂的枪响骤然作响又戛然而止,却在三个队伍之间炸响了惊雷。 “怎么回事?”正欲冲楼的冷豪止住了身形,回头问道。 一脸茫然的杀手只能摇头,“我也不太清楚。”随后又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冲楼,还是回去救人?” “救人?”冷豪冷哼一声,“恐怕那些小丑们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杀手继续战场小白似地问道,“那就任他们自生自灭吗?” 冷豪突然意识到杀手话里话外都透露出离间的意味,警觉道,“那我来冲楼,你去救人。” 看到冷豪突然开窍,大感失望的杀手也只好停止作妖,“既然他们半天不处决表哥和小柒,那我们还是先顾大局吧。” 楼上,都已经掏出手雷来上玉石俱焚的爆熊,也没想到自己的临阵变卦,居然也能扇动翅膀。 大呼侥幸的爆熊自然不会放过一雪前耻的机会,“看到没,这就是坚持带来的希望。” “切,手雷都拉栓了。” “啪”爆熊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闭上你的臭嘴,现在起你们三个都给我带上眼睛和耳朵,闭上嘴当上一个哑巴。” 爆熊突然看到一名队员对着自己的屏幕指指点点,心中起疑的爆熊赶紧换了一个地方防守,刚刚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巨响。 看着自己半残的血量,爆熊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马德,有雷怎么不早说。” 捂着头的队员委屈地说道,“你刚才不是不让我们说嘛,再打下去,我的脑袋都被你出屎来了。” 这名队员看到周围其他人关爱怜悯的眼神,不解地问道,“我难道说错话了吗?” 爆熊没有功夫理会这些,随着这颗手雷,敌人势必会接踵而至。 躲在靠近阳台的房间里,爆熊关上了房门,来不及打药,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决定性的一战。 在相隔不远的一处战场,舒鑫并没有当场补掉表哥的人头,而是继续着拙劣的钓鱼执法。 “莫良,他们会来嘛?”舒鑫问道。 宫莫良简单地回了一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救与不救,反正死得又不是我们的人,你担心个什么。” 几句话的功夫,宫莫良就和舒鑫同时看到了赶来的敌人。 “他就在另外一侧的大门旁边,但我只看到了一个人。”舒鑫说道。 “别急,前面的手雷声证明他们还有一个同伴,但我们并不能确定他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这个关头,还是谨慎行事的为好。” 一时间,宫莫良他们和杀手围绕着身前的这栋楼,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尽管冷豪按下了静步键,但爆熊还是在房间里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这也让他只能来得及用绷带包扎,而无法喝掉能量饮料。 正当第二个绷带拿出来的瞬间,冷豪突然加速,直接一口气跑上了二楼。 枪口对准右手的房间,没人,继续观察左侧的大厅,仍然没人,没有听到任何落地声的冷豪,将目光对准了最后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 隔着一扇门,爆熊就能够感受到门外的目光,那一定是想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眼神。 为什么他会这样认为,因为他的眼神同样如此。 这时候,那扇白色的木门就是一道生死门,谁都没有打开的勇气。 冷豪看到对方这么沉得住气,便放弃了对峙的打算。自己满打满算还有两个人,安全区又不在此处,二换一,怎没想都不太划算。 从背包里拿出一颗手雷,特地往前走了几步,让拉栓的声音能够清晰地传递到爆熊的耳机里。 同样听到这个响声的队员不禁喊道,“队长,他要扔雷了。” “闭嘴,难道我没长耳朵吗!”爆熊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现在必须做出抉择,是坐以待毙,祈祷手雷的爆炸范围不要太广,还是开门赌上一把运气。 最终,爆熊还是选择了正面对枪。 只是在拉开门的瞬间,并没有想象中的身影出现。 这时候,没有敌人反而比有更可怕。 “完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楼梯的拐角伸出了一截枪管。 爆熊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已经使出全力将视角拉到敌人的方向,并狠狠地按下了鼠标的左键。 “哒” “哒哒哒!” “mk丶leng以m16a4击杀了ym丶baoxiong。” 胜负已分。

第133章 包围与反包围 (最近成绩惨淡,玉米知道自己的责任很大,下个星期尝试一天两更,恳请大家多多支持玉米!!万谢!!) 往往一触即发的战斗,最考验对战双方的耐心。这就和古代的高手对决一样,谁先动手,谁就会命门大开。 毒圈已经进入到了三十秒的倒计时,虽然安全区不在此地,但周围停放着各色各样的交通工具,转移也就不成问题。 没有了跑毒的后顾之忧,刚才还一阵热火朝天的战场,立刻趋于平静。 眼看着二楼最先倒地的小柒因为无人援救而亡,一楼的表哥也岌岌可危,但宫莫良和舒鑫始终没有等到新一波来援的敌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毒圈开始收缩,廖小天不安地问道,“队长,他们有没有可能放弃队友,直接开车进圈呢?” 宫莫良按照以往和这些战队交手的经验,认为多半不会弃车保帅,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 “我也不能保证。”但久等又显得太过被动,这让一向喜欢来去如风的宫莫良做出了最后决定,“再等十秒,如果他们不救,我们就主动清场。他们如果还在,我们就打,不在,那就各取所需。” 世上最经不起挥霍的,就是时光。十秒,也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老规矩,你右我左,见机行事。”宫莫良的耐心已经耗尽。 慢慢地离开墙壁,宫莫良仔细观察着前面楼房的几扇窗户,小心提防着敌人的突施冷箭。 一路走到了墙壁的尽头,依然没有敌人的踪迹,宫莫良不仅没有放松警惕,反而警铃大作,“小心了,没有听到开车的声音,他们一定就在房子里。” 宫莫良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盲人摸象,观众们却能通过上帝视角体验一把先知的快感。 矗立在宫莫良面前的双拼楼里,只有冷豪一个人在驻守,杀手却早先一步走到了墙外,利用围墙提供的视野掩护,已经悄悄地来到了宫莫良他们的身后。 杀手和冷豪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前后夹攻,因为这时候表哥的血量十不存一,再不抢救,为时晚矣。 还在奇怪敌人为什么不利用优势攻击自己的宫莫良突然问道,“舒鑫,你击倒的那个敌人是在什么时候?” 同样处于纳闷状态的舒鑫想了想,“大概快有一分钟了吧。” “一分钟。”宫莫良的脸色旋即大变,“不好,我们又被人掏屁股了!” 哪怕是第一次倒地,一分钟的放血,也足以让人血尽而亡。但舒鑫这边和右上角都没有出现击杀提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他们的背后,并成功地扶起了队友。 如果说这场战役是一盘棋,在棋子不足的情况下还能占得先机,第一手,无疑是宫莫良他们赢了。 但mk战队果然不愧于老牌劲旅的称号,止损并逐渐扭转局势的能力堪称一流。三招之内,不仅彻底将一方清除出局,还将棋盘上的主动权又给重新拿回到了手上。 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好受,现在还是两道芒在自己的背后。他知道,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在这场包围与反包围的战役当中,宫莫良再一次吃了经验的亏。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的错,居然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宫莫良来不及自责与懊悔,而是竭尽所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时候最不能做的事,就是摇摆不定,将自己卡在中间。如此一来,只剩下一前一后,两种突围的抉择。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前面就一个敌人,当然是优先选择的目标。但宫莫良却一贯善于逆向思维,常常做出反其道而行之的举动。 这一次,他打算佯攻正面,实则抢攻背面。 这样做的道理有两个,一就是出其不意,二来,刚被救起的敌人无论是打药与否,其实即战力也可以忽略不计。 想法一旦形成,宫莫良立马说道,“舒鑫,朝前面胡乱开几枪,我们回身清理尾巴。” 舒鑫不善思考,行动就是最好的回应。 为了增加迷惑性,在舒鑫开枪的同时,宫莫良还不忘补上一颗手雷弹。 宫莫良的计谋起了作用,守在二楼的冷豪为了躲避手雷,暂时失去了继续监督的视野,并向杀手和表哥二人传递出了错误的判断信息。 “别急,等他们攻楼的瞬间,你们再和我首尾相连。” 冷豪并不知道,他这一等,让十死无生的宫莫良等出了一线生机。 杀手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前方,并要分神照顾打药的表哥。而正在疯狂回血的表哥,视野更是局限在了脚下的范围。 当二人听到楼外的脚步声时,还以为这是宫莫良他们在向前移动。 一步错,步步错,惯性思维让他们失去了敏锐的判断力。当宫莫良出现在前面的大门外时,新一轮的战斗,瞬间开打。 “他们不是要攻楼,而是想回身做掉我们!”杀手惊讶地喊道。 被宫莫良狠狠摆了一道的冷豪强稳住心神,“别慌,他们这是狗急跳墙,自寻死路,我们照样可以夹攻。” 然而,还没等冷豪冲到阳台的门前,又听到了杀手的惨叫。 “他们也是前后夹攻!” 冷豪“撑住”二字脱口而出,但右上角还是传来了红色的系统提示。 “hjdx丶gm.l以m416爆头击倒了mk丶shashou。” “hjdx丶sx以akm击倒了mk丶biaoge。” “靠!”冷豪左手重重地拍在了键盘上,他知道,因为他的大意和一连串的错误指挥,马上就要面对满盘皆输的局面。 但是,冷豪很快找到了甩锅的理由。 “表哥血量没有加满再加上敌人的阴险狡诈,被人瞬间击倒我能理解。”冷豪的懊悔申请很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问责,“但是你,你可是满血啊,居然被人家正面击倒,不然我们还有将计就计的希望。” 杀手哪会任凭辛辛苦苦塑造起来的光辉形象就此破灭,冷笑一声后说道,“是你提供给了我们错误的信息,前后夹攻的计划也是你定的。现在你这个主谋居然将责任推脱给我,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当正常人看了吧。” 枪法没有冷豪高超,但论人际公关能力,杀手无愧于他的绰号。 不等冷豪再一次的煽风点火,杀手毫不留情地说道,“都说没有参与其中就没有就事论事的发言权,你要觉得我技不如人,待会儿你就知道你的说法是多么的滑稽可笑了。” 不管mk战队内部的争端有多激烈,对于观众们来说,这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焦灼战局,正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相对于那些所谓的战术退缩,来来回回就是那些干巴巴的套路毫无新意,这种有来有回的战斗才是值得票价的干货。 在宫莫良和舒鑫掉入到冷豪设计好的陷阱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汉江大学的首秀就要到此为止了,甚至翁士泉都提前准备好了勉励的说辞。谁知道,风云突变,从被包围到反包围,仿佛就在呼吸之间。 “汉江大学的这名指挥不是天才。”翁士泉感慨道,“而是鬼才呀!” 陈陶这时候也附和道,“看来,他们要一战封神了呀。” 因为陈陶和翁士泉皆在现场的原因,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宫莫良早就被观众们冠以了“良神”的称号。 最后,在mk只剩下冷豪一人的情况下,独木难支的他在宫莫良和舒鑫的娴熟配合下,力战而亡。 “hjdx丶gm.l以m416爆头击杀了mk丶leng。” 已经转移到安全区的陆铭浩闲来无事,抬头正好看到了这一行字,“哟嚯,mk居然也被这群菜鸟们给干翻了,看来陈队你说的没错,他们不能小觑呀。” 嘴里说着不容小觑,但陈梦奇却能够感觉的到,陆铭浩更多的是在调侃,而非认真对待。 眼看众多豪强的灭亡都没引起陆铭浩的重视,陈梦奇一时间祈祷汉江大学不要过早的夭折。他知道,他们之间必有一战,他也希望,这一战能够提早到来。 只有将事实摆在面前,才能让陆铭浩意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真谛。 抛去一叶障目的陆铭浩不提,宫莫良他们在大肆地搜刮了满地的战利品后,立马发动着汽车,朝着安全区疾驰而去。 这期间,右上角的幸存者人数,已经锐减到了半数以下,只有四十三人存活。 “这都快打决赛圈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这要是路人局,恐怕早就是“二”字开头了吧。”廖小天开口说道。 “比赛的节奏比我们打的路人局慢上了一倍还不止,我怕接下来我们会很难适应。”已经阵亡的熊少海心有余悸地说道。 宫莫良一边观察着路况,一边回答道,“这不刚好应和了慢工出细活吗,再说了,赛场的形式瞬息万变,可不光是慢,该快的时候,也容不下半点的含糊。” 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廖小天玩笑的心态荡然无存,“说真的,刚才要不是队长随机应变,换做我们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恐怕最好的结果也都是两败俱伤,那还会有这种完胜的局面。” 这种不是刻意的马屁反而拍得让人更加舒服,但宫莫良还是谦虚道,“好马配好鞍,办法再出众,没有专业的人才,我也只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一千到一万,还是舒鑫的近战实力扎实。” 一提到近战,熊少海的神情不免落寞了起来。正是他的犹豫,让战队一片大好的形势,陷入到了如今的残局。 “前面就到安全区了,地盘越来越小,敌人越来越多,我们的活动范围也就越来越少。前面还能失误个一两次,接下来,可就容不得半点的马虎了。” 舒鑫的神情愈发的紧绷。

第134章 天选之人 这次鲨鱼平台举办的争霸赛第一局,已然进入到了后半段。无论剩余的队伍如何能躲,再怎么能藏,安全区就那么巴掌大点地方,地盘的争夺也就成了必然。 随着所有队伍的各自进圈,难免会产生线路上的重叠。如果只有两队,互相试探一番,发现各自都不是省油的灯后,还能见好就收。但此时的枪声,就如同大海里的血迹,吸引着无数闻腥而动的鲨鱼群们。 宫莫良和舒鑫因为人数过少的原因,在将汽车开至安全区边缘的地带,就选择了弃车步行,以此来减少自身对于敌人的吸引力。 新的安全区是在y城湖泊和靶场的中间,这里道路崎岖,地形复杂,非常适合隐蔽和伏击,这也使得许多后来进圈的队伍遭受到了连绵不绝的袭击。 眼看着刷圈之前还有四十出头的人数,等到这波毒停下,人数直降到三十多人。 宫莫良和舒鑫身处在一座小山坡的背面,让他们止步不前的,是前方几十米远的一棵树下,一辆只剩下框架的吉普车上面,依然有着熊熊烈火。 “火没熄灭,看来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战斗,我怀疑他们仍在附近。”宫莫良理性地分析道。 更善于打城战,但丛林战是每个绝地玩家的必修课,舒鑫对于宫莫良的判断,十分认同,“看来,我们提前下车,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了。” 战场的形势很好判断,接下来的行动才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所有接下来的动作,都要以进圈为基本原则。宫莫良待到毒圈完全停止以后,打开地图查看着有没有最为合理的进圈路线。 “呼,好在我们的运气不错,圆圈的中心在我们这边,我们只要往前挪动几十米,就能进入到下一个安全区。”宫莫良凝重的神情随之放松了许多。 “那我们要如何进圈呢?”舒鑫一心寻求结果。 宫莫良紧盯着地图,在结合着眼前发生的一些状况。在听到前方和右侧相继传来零星不绝的枪声以后,目光望向了左侧,“左边暂时没有发生交火,而且左侧的地形更为复杂,也更加利于我们隐蔽转移。” 此时的大屏幕已经被切分成了好几个画面,以便在让观众们不落下任何一场战役的同时,也让他们感受到这款游戏真实的残酷性。 如果说高考是千军万马独木桥,那也好歹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如今,摆在观众面前的,是一场真正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战争。 翁士泉一边选取精彩的战斗进行解说,一边细心留意着汉江大学的动向。 虽然汉江大学在此次比赛之前,关注度最低,但经过了几场硬仗的洗礼之后,逐渐成为了这场比赛最为热门的话题。 恰好解说的战斗分出了胜负,在点评完了成败双方几句之后,翁士泉话锋一转,“大家可以注意到地图上代表汉江大学的紫色光圈和队伍的号码,他们选择的路线,不仅成功地绕开了几支已经占好地形的防守队伍,还在机缘巧合之下,处在了一众队伍的侧方位置,这就相当于抓住了所有战队的软肋啊。” 陈陶也在用心地看着地图,但他并没有翁士泉所具备的经验,因此也就没有看出来所谓的“软肋”在哪。 两人的芥蒂已经消除,陈陶不懂就问,虚心的请教道,“我看地图上各支队伍都是相互限制的,为何前辈独独要说汉江大学拿住了那些战队的软肋呢?” 翁士泉在之前已经幡然醒悟到,能力出众和背景深厚,后者完全吊打前者,因此就有了提携之心,好和陈陶这个朝中有人的后起之秀,续上一段香火情。 为了使陈陶清晰易懂,翁士泉在地图上画了一道弧线,然后又在汉江大学的位置上重重的标记上了一个点。 在看到陈陶若有所思以后,翁士泉方才说道,“小陶有没有发现,我画的这条线,刚好途经了这些战队。” 陈陶一点就通,立马激动地说道,“翁前辈的意思是,这些人囤积在了一起,而汉江大学孤悬于外,一旦有人挑起了争端,势必会让局面乱成一锅粥。而看似处在所有战队对立面的汉江大学,反而天高任鸟飞,想打谁就打谁,不打也能从容撤退。一进一退,全凭自己一手掌握。” 翁士泉孺子可教地笑道,“这时候,明哲保身反而比入乡随俗更安全。如果说这一步是汉江大学有意为之,那我就收回对他们的一切成见,这完全就是一支敢打敢拼,有勇有谋,遇强则强的大赛型战队。” 或许是觉得翁士泉前面贬得一塌糊涂,如今又夸得花团锦簇,陈陶不放心地问道,“那这一切要是无心之举呢?” 翁士泉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天选之人。” 翁士泉笑着解释道,“小陶也应该经常听到过一句话,‘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汉江大学一路走来,每每都有运气使然的成分在里面,所以‘天选之人’,他们当之无愧。” 陈陶恍然大悟地点着头,一半是认同了翁士泉的说法,一半是学到了如何成为优秀解说的又一秘诀。那就是正话反话都要有理,别把话说死,就有永远圆回来的可能。 没有上帝视角的宫莫良自然不知道,自己避开战乱的举措,居然事半功倍。不仅顺利提前进圈,还占据了这一片战场的绝对自主权。 “正北、西30、西130、东65都有人,接下来,皆为是非之地了呀。” 舒鑫也将坐标清晰地印刻在了脑海里,并比宫莫良看得更加仔细,“还有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宫莫良闻言一愣,“什么?” “他们最少也是三人。” 宫莫良身为指挥,考虑的事物颇多,因此之前的观察并不仔细。等到重新回过头来梳理一遍以后,神情显得十分沉重。 “看来,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正北的那支队伍了。”看着满满当当的四人,宫莫良如是说道。 舒鑫也认同道,“不仅如此,他们的装备也最为精良。” 看着四人当中居然有两人戴着电焊盔(三级头),宫莫良回过头来看着自己二人清一色的灰尘扑扑,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就是大呀。 这时候的宫莫良可没有‘想办法干他一票’的念头了,和三级头对枪,尤其是在己方的神射手阵亡的情况下,他们有心无力。 在如此广袤的地形上,众人开始无比怀念起指哪打哪的熊少海来。后者看着屏幕上熟悉到做梦都会重游一番的山地图,再一次生出了懊恼和自责。 习惯了枪火连天,眼前因为投鼠忌器而互相和平的四支队伍,让宫莫良突然心生烦躁。旋即,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了出来。 ‘都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既然这群人不想动,那自己为何不当一颗老鼠屎,去搅动前面的这一锅粥呢。’ 越想越觉得可行,宫莫良再看那两顶亮到反光的电焊盔,眼神就不复之前的羡慕嫉妒恨,而是欲望值爆表的炙热。 “舒鑫,有没有觉得头上的帽子太寒碜,想不想换一顶?” 看着宫莫良挤眉弄眼,对于风格转变极为不适应的舒鑫稍稍避开了几公分后说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示意舒鑫看着前方,宫莫良随后说道,“目前看来,我们独处的这个地方犹如众矢之的,但别忘了,他们是四支不同的队伍,并非一条心。如果,我们率先挑起战火,你觉得是会烧到我们这边呢,还是他们自己那边先行沸腾呢?” 舒鑫再怎么不善于思考,基本的逻辑推理能力还是有的。想了大概几秒,他也神情意动,“你的意思是说,正北的那一边,刚好被东西两侧变成了肉夹馍。” “肉夹馍?哪里有,我怎么没闻到?”廖小天开了一会儿小差,还以为他们在聊吃的话题。 将廖小天无视掉以后,宫莫良对于舒鑫的举一反三甚为惊喜,“果然人不可貌相,你所说的的正是我接下来要讲的。我就补充一点,在趁乱搅局的过程中,秉承一条原则,‘帮弱不帮强,帮少不帮多’。” 舒鑫心领会神,将背包里的sks,缓缓地拿在了手上。 关于副武器的选择(这里按照玉米喜好,狙击枪会放在二号背包),汉江大学内部还引起了一场不小的争议。 天生就是狙击手的熊少海当然崇拜一击毙命的重狙,那种镜头下血肉横飞的画面,就是对他最好的馈赠。 但对于舒鑫和廖小天这种或是专于近战,或是各项技能中庸的选手来说,容错率才是他们的首要选择。 类似98k和m24、awm这种长狙,能够连发,弹容量最大限度超过20的sks和mini,才是他们在比赛里的必备品。 这两种观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是取决于个人的喜好,任何一种选择都无可厚非。 看着舒鑫闷声不响地拿出了狙击枪,宫莫良也从背包里拿出了装有消.音器的98k。 “先打左还是先打右?”宫莫良把选择权交给了舒鑫。 虽然觉得这类事情无关紧要,舒鑫也只能客随主便地说道,“男左女右。” 宫莫良乐道,“看来选位也是一门学问啊。”

第135 第一次撞面 西边也就是舒鑫选择的左边,有着两支相同人数的战队。他们彼此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一百米不到,却因为山地崎岖,彼此之间没有发生摩擦。 为了提醒他们彼此身边藏着一个邻居,舒鑫和宫莫良朝着两支队伍各自开火。 就在西边的两支队伍还击的同时,也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这时候,他们已经无法顾及始作俑者,也就是宫莫良和舒鑫。他们需要迫切地解决掉百米之隔的对方。 一场常规的野地战,除了各类枪械轮番登场,手雷和掩护队友的烟雾,也在战场上肆意横飞。正是如此多种多样的战斗形式,才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玩家们如雨后的春笋一般,纷至沓来。 西边的动静愈演愈烈,自然吸引到了正北和东边的敌人注意。因为正北方向的敌人离着西边最近,他们的装备又足以应对各色各样的战斗,所以他们也就没有理由不去掺和一脚。 当正北的敌人刚刚越过一个山头的时候,东边打探消息的哨兵立马将信息汇报给了全队。 于是,一场说不清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乱战,就此上演。 等了好半天,终于等来一通乱战的宫莫良和舒鑫,早已磨刀霍霍向猪羊。 他们俩打击的目标并不固定,时而攻左,时而打右。在充分地执行了宫莫良“帮弱不帮强,帮少不帮多”的前提下,结结实实的过了一把局外人的瘾。 宫莫良他们隔岸观火,时不时手痒地开上一两枪,显得十分轻松惬意。但另外一边,刚刚还以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结果这个朋友翻脸比翻书还快。结盟的时间还不到十几秒,子弹就打在了自己身上。 这种两面三刀的“盟友”,成为了在场四支队伍共同的噩梦。这其中,当属正北的队伍,感触颇多。 如果比赛当中允许选手们开通所有人的语音,恐怕四支队伍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停火,联手干掉一旁不胜其烦的汉江大学。 战斗不是过家家,无论激烈的程度是高是低,终归是会死人的。 宫莫良和舒鑫眼看着正北的那支队伍在被左右夹攻的情况下,阵型始终保持着井然有序。在西边30度的队伍最先被淘汰出局的情况下,他们四个人依然生龙活虎,几场遭遇战,也是打得风生水起。 “这下麻烦了,一旦让正北的那支队伍吃掉剩下来的残兵剩将,反过头来挟持我们,恐怕很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安全进圈。” 宫莫良看着下一波安全区的边缘刚好落在了正北的那支队伍脚下,无不担忧地说道。 几次冷枪都徒劳无功,不是被三级头给挡掉,就是被提前的预警给化解。舒鑫也感觉到了眼前的这支队伍,有别于之前的任何一支。如果说之前的队伍都是池塘里的泥鳅,那眼前这支,就是深渊里的蛟龙。 “不好,左手边的防线要被突破了!” 宫莫良话音刚落,在一处山头上,正北的敌人以一敌二,直接两个爆头击倒了对方。 最坚固的防御被人击穿,接下来的势如破竹,也就不出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了。 “dy丶666以m416爆头击杀ck丶kongfu” “dy丶666以m416爆头击杀ck丶dada” “dy丶666以m416爆头击杀ck丶sun” 当一连串的刷屏信息出现以后,宫莫良突然觉得自己貌似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们妄图驱狼吞虎,却在无意之间惹到了,发起狂来虎狼都要退避三舍的熊瞎子。 如今正面只剩下四人满编的正北队伍和同样四人满编的东边队伍,但让宫莫良和舒鑫愈发感到胆寒的是,本以为最不济,也能和东边的队伍联手干掉场上最狠,但也最肥的队伍。可是,东边的战队做出了让人眼珠子碎了一地的举动。 “他们竟然就这么跑了?”廖小天瞠目结舌地说道,“不痛不痒的在人家背后放了几枪,连见面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这也太怂了一点吧,真想看看是哪支队伍。” 同样是四对四,还是在先手的情况下,宫莫良对于东边队伍的未战先逃,也很震惊。但腿长在别人身上,他也没有劝说对方回心转意的本事。 就在宫莫良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场上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我靠,北边这支队伍猛过头了吧,人家想跑,居然还不放人家走!”廖小天再一次咋咋呼呼道。 “小六!”陈梦奇难得的加重了语气,“快到决赛圈了,不要过多树敌。” 让宫莫良和舒鑫深感忌惮的这一队,正是此次比赛的夺冠种子队,以天才选手陆铭浩和老谋深算的退役指挥陈梦奇,以及两名实力不俗的主播组成的dy战队。 越打越兴奋的陆铭浩尽管厌烦别人在兴头上打扰到自己,但看在陈梦奇的面子上,还是不耐烦地说道,“队长,是他们先动手惹我们的诶,我这只不过以直报怨而已,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吧?” 感觉自己的放纵让陆铭浩愈发的目中无人,陈梦奇知道接下来要适可而止了,“我不反对你的脾气,因为个性是每个人成功的必然条件之一。但一个真正成功的人,一定懂得情绪的收放自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可以先把安全区外面的那两只鼹鼠给清理掉,然后再来专心报仇。” 陆铭浩承认了错误,但他并不想放弃此刻如同牛奶般丝滑的出色手感。这种感觉难得一遇,尤其是在比赛中。 “没事,你们守在这,我一个人去追。”陆铭浩斗志昂扬地说道。 看着陆铭浩屡教不改,眼下又不是苦口婆心的场合,陈梦奇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说道,“算了,既然你不听,我也多说无益。不过,你一个人去追肯定是痴人说梦,我让世豪和你一起,剩下我和小明过去围堵圈外的鼹鼠。” 陆铭浩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带着伍世豪,朝着撤离的队伍猛追而去。 “他们分兵了!”熊少海诧异地说道。 廖小天吃惊之余不忘说道,“他们这是瞧不起我们吗,居然只留守了两个人。” 正为进圈发愁的宫莫良,此刻只想振臂高呼,‘此乃天助我也!’ 而在解说席上,陈陶望着老神在在的翁士泉,满脸震惊地问道,“前辈,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天选之人吗?dy战队有一万种耗死汉江大学的方式,他们却选择了唯一一种放对方一条生路的方法,莫非前辈早有所知?” 翁士泉揉了揉由于嘴巴张得过大造成的轻微脱臼,适应了一下以后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预料到这种平生罕见的情况发生。我只能说,应该是年轻人的年轻气盛,救了他们。” 陈陶继续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说,这是dy战队的头牌选手,陆铭浩的个人抉择吗?” 翁士泉点了点头,“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直播间里,汉江大学的粉丝们心有余悸,为自己所喜爱的战队再一次赢得生存下去的希望而庆幸不已。而dy战队的粉丝们,尽管有一部分理智的粉丝认为此举有些过于托大,但为了维护自身战队的光辉形象,不屑地说道。 “切,收拾这两个只会扇阴风点鬼火的魑魅魍魉,二个人都是给足他们的面子了。” “就是,两支队伍都给我们灭了,区区两个蝼蚁,还用值得我们大动干戈吗?” 汉江大学的粉丝奋起反击。 “笑话,你们说的这两支战队,其中一半都是从我们汉江大学手里给抢过去的。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看来你们无敌,并不是没有道理。” “坐等良神一穿二,把这些个牛皮吹到天上的家伙们脸都扇肿。” dy战队的粉丝们不甘示弱,“一群嘴炮选手,咱们dy战队叱咤风云的时候,你们的hjdx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嘴炮?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就玩把大的。如果要是咱们的hjdx赢了,你们就去“良神”的直播间里刷上几十个飞机火箭。如果要是你们赢了,我们也照做。” dy战队的粉丝弹幕问道,“具体数字呢?” 最先提出赌约的观众说道,“多少取决于你们自己的脸面,要是还嫌不够丢人,只刷一个我们也认了。” “什么叫你们也认了,说得像是你们已经赢了似的,别到时候输了赖皮,假装没有这一回事,那才叫丢人丢到姥姥家去咯。” 接下来就是一阵亲切的问候,大体离不开对方阵营里的宗族十八代。 经历了无数次大起大落的宫莫良,好歹心里的承受能力有了质的飞跃。 刚才几乎死局的情况下也只是心灰意冷,现在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一线生机,宫莫良也没有狂喜之态。 看着对方二人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这边打探,宫莫良本能的觉得对方阵营里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是在追出去的那队人里。那么剩下来的,无疑就要好对付的多。 和宫莫良内心里踏实下来不同,陈梦奇显得格外谨慎。 当史森明询问接下来的步骤时,陈梦奇只说了一个字。 “守!”

第136章 你的仇我来报 攻守互换只在一瞬之间,虽说因为陆铭浩的冒失举动将主动权葬送了出去,但地利和时间上的优势,仍然在陈梦奇这边。 “二对二,不看双方选手的名字,光从纸面实力上来看,小陶你更看好哪一边?”翁士泉问道。 陈陶双眉紧锁,抿着嘴,认真衡量了双方的优劣之后方才说道,“我认为双方是四六开,汉江大学是四,dy战队是六。” 翁士泉听完说道,“小陶和我想的概率差不多,甚至我认为汉江大学还要更低一点。三和七,这两个数字才符合目前场上的攻守双方。” 赛场上,宫莫良和陈梦奇都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也知道一方是好整以待,另一方是背水一战。 前面辛苦了大半个小时,谁也不想就此倒下,让自己的付出付之东流。 “小明,待会儿他们肯定会左右分散突围,无论你我二人是谁力有不逮,千万不要慌乱,也不要想着第一时间救援。只要能够挡住一边,我们就已经做到了成功的防守。” 游戏内队友之间的语音都是相通的,陆铭浩知道这句话看似是在提醒史森明,其实是在对自己进行旁敲侧击。 知道并不意味着就要理会,陆铭浩借着咬上敌人尾巴的机会,大声喊道,“世豪跟紧了,前面还有三头肥羊在等着我们呢。” “dy丶666以m416爆头击倒了why丶gong。” 对于dy战队内部的间隙,宫莫良他们无从得知,但摆在眼面前的击杀,让汉江大学的四人真正见识到了何为杀人如麻的顶级高手。 “舒鑫,我左你右,咱们分散突袭。” 陈梦奇果然料到了宫莫良的想法,以至于汉江大学的第一冲锋,变得无疾而终。 看着自身掉了一半的血量,宫莫良只好退回到山坡背面,“舒鑫,你那边的敌人怎么样?” 同样被打退回来的舒鑫一脸阴霾,“是个老手。” 慢慢等待着血量回归,宫莫良问道,“有多老?” 同样喝着饮料让能量条上涨,舒鑫沉着声说道,“他知道我们急于求成,利用防守的优势,打几枪就缩头,完全不给我秒掉他的机会。” 宫莫良听完以后说道,“我这边也是,他们就是看准了我们不敢硬着头皮冲锋,想要硬生生地耗死我们。” 看了一眼身后的蓝色电网,宫莫良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你还有投掷物吗?”宫莫良问道。 舒鑫脸色愈发的阴沉,“只有一颗闪光。” 宫莫良看了一眼周围宽阔的地形,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但还是咬牙说道,“给我吧,这玩意我有经验。” 相隔不远的两处山头,同样身负重伤的陈梦奇脸色也没有了最初的轻松,“我只露头了不到几秒钟,差点就让他们把头盔点爆,看来这两个人不仅仅是有两把刷子,而是相当的棘手。” 史森明的情况一样不好受,“我这边和队长你也差不多,这些人的枪法就和装了子弹追踪器一样的准,根本就不给我们犹豫的时间。” 哪怕是因为靠近山头有参照物,所以特别有利于瞄准头部的原因,陈梦奇还是不敢大意道,“前面这几次还只是相互试探,接下来,他们就要动真格了。” 就在陈梦奇想要继续叮嘱史森明几句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惊呼。 “怎么了?不要乱!”陈梦奇试图让史森明稳定情绪,不要给对方可乘之机。 “队长,我被闪白了!”史森明惊恐地说道。 “什么!”虽然惊讶于对方居然能在野地里让闪光弹发挥功效,这得对爆炸的时机和角度有着变态的掌控,但丰富的赛场经验,还是让陈梦奇第一时间探头进行火力掩护。 只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结果总是那么出乎人的意料。 “哒哒哒!” “哒哒哒!” 当右上角出现“hjdx丶gm.l以m416爆头击倒dy丶777”,当陈梦奇发现自己双手撑地的瞬间,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漂亮!”翁士泉怒吼道,仿佛刚才积蓄已久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刚才我还在质疑汉江大学gm.l选手的举动,哪怕闪白了前面一个敌人的眼睛,在冲过来的时候,仍旧会被另外一个人给干扰。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dy战队的功勋指挥,7神,陈梦奇!” “好一个声东击西,看来汉江大学的进步,能让大家有目共睹。”陈陶补充说道。 “队长!”眼前恢复清明的史森明突闻噩耗,急忙喊道。 心态从惊愕之中很快调整过来的陈梦奇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而是不忘职责地提醒道,“别慌!千万别来救我,记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 史森明在陈梦奇的帮助下镇定了下来,“我知道,守住就是胜利。” 只是嘴上容易,实际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另外一边,宫莫良的举动不仅蒙蔽住了对方,连自己的队友都事先没有得到通知。 眼看着敌人又要重演之前的一幕,打两枪缩回去的时候,没想到左侧的宫莫良补上了这最后的一枪。 看着望过来的舒鑫,宫莫良笑着说道,“怎么样,不会怪我抢了你的人头吧?” 不善言辞的舒鑫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说道,“还有一个。” 二打一,攻守双方还是原班人马,只不过矛锋依旧,这盾牌却已经碎掉了一半。 没有了陈梦奇的牵制,宫莫良和舒鑫同时走出掩体,朝着史森明躲藏的山坡进发。 “他们要来了,切记不要自乱手脚,如果一击不成,立马转移阵地。”陈梦奇自觉离死不远,尽量在帮史森明出谋划策。 此时的陆铭浩想要回援,也只能鞭长莫及。有一点点的懊悔,但此刻的他看了看脚下的三个木盒,想说的话,随着那三个逝去的生命,烟消云散在了风里。 压力全都抛给了史森明,这个面对几万人直播都不曾紧张的资深主播,在观战人数只有陈梦奇一个人的情况下,居然手心冒汗,手脚同时轻微地抖动起来。 这一刻,史森明既希望时间凝固,让那两个凶神恶煞的身影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又希望时间快点流逝,不要让他在焦虑中迷失了自己。 就在史森明心神不宁,心里的那根弦绷到极限的时候,决战时刻,如期而至。 宫莫良走得是直线,所以第一个露面。 史森明听从了陈梦奇的建议,围绕着地形展开了游击战,这让宫莫良急于求成的战术得到了瓦解。 但猫抓老鼠的游戏永远会有尽头的时候,当舒鑫加入到战局里,史森明的活动空间得到了进一步的限制。 当宫莫良和舒鑫配合默契的进行合围,最终,将史森明困到了一处洼地里。 游击过程中已经半血的史森明知道时日不多,对方的枪法光是第一个人,也就是宫莫良,就让他感受到了不输于队内的明日之星陆铭浩。如果不是陈梦奇的告诫让他采取了最正确的打法,恐怕自己一个照面,就要被当场击败。另外一个人的枪法同样扎实,而且身法灵活,好几次史森明都以为能够成功摆脱,仍然被舒鑫紧紧追上。这也使得史森明无法利用伏击,扳回人数上的劣势。 虽然将史森明逼到了死角,宫莫良和舒鑫却不敢轻举妄动。困兽之斗是战术上的成功,却不是结果上的最终胜利。人在临死之前所爆发出来的潜力,将会超乎寻常,在无法得知对方其他队员会不会回援的情况下,任何一个人的倒地,都将导致此次行动的最终失败。 示意舒鑫看好周围,宫莫良决定单刀赴会。 压着脚步,宫莫良来到了史森明的头顶,没有继续往前走,从上面直接射击,宫莫良决定来一个路人局里经常使用的骚操作。 大屏幕上,对于宫莫良突然的止步不前,观众们疑惑,解说翁士泉也只能猜测道,“他或许是在观察对方的忍耐极限在哪。” 但下一秒,翁士泉就惊叫道,“他飞了起来!” 没错,宫莫良在史森明的头上高高跃起,半空中,枪口就已经对准了史森明的身体。 而此刻的史森明,还在用心地听着宫莫良的脚步,以至于面朝着宫莫良来时的方向。 等到史森明察觉不妙,快速转身,迎面而来的子弹,是他看到的最后风景。 “hjdx丶gm.l以m416击杀了dy丶000。” 补掉史森明的人头,宫莫良顺利地拿到了战利品,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三级头。 呼唤舒鑫过来一起大快朵颐,两个人一阵弯腰过后,大呼“真香”二字。 “嘿,下一波安全区还在这里,看来这一把吃鸡有望啊。”廖小天看着地图说道。 宫莫良指着眼前的一处高坡,“那里是整片草地为数不多的制高点,但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存在。现在又要面临两个选择,我来占领制高点,或者我们俩在一起伺机而动,你怎么选?” 看了一眼宫莫良头上的电焊盔,舒鑫做出了选择,“就按第一种方案来吧,你来架狙,我来游走。” 而成功灭掉一整支队伍的陆铭浩在解决掉最后一名敌人后,方才对着陈梦奇说道,“你放心,这个仇,我替你报了。”

第137章 最终一战 (感谢犯小溅和热爱向日葵两名童鞋的支持!) 随着决赛圈的倒数,赛场上的战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消雪融。右上角的击杀提示也和过年放的冲天炮一样,一发接着一发,极为热闹。 宫莫良和舒鑫秉承着人少打不过但我能苟的战术,一路当上了伏地魔。于是,见人就趴,有草就钻,一路倒也相安无事,就这么不太雅观地进入到了前五的名次。 “莫良,你不是特别讨厌伏地魔的吗?说是要和他们抗争一辈子,怎么现在食言而肥了呢?”廖小天眼看半天没人说话,陷入到极度无聊状态的他,开始没话找话。 倒数第三波圈刷在了一处起伏不定的平原上,因为此时五支战队谁也不肯率先开火,宫莫良得以抽空回道,“人活于世,世事难料,谁能保证一路都是顺风顺水呢。光是这一场比赛,得到的感悟就超过了我们过去半个月的总和,你自己难道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一丝改变吗?” 本来闲聊的一个话题,没想到上升到了人生感悟,廖小天只好套用一句世人经常用到的一句话,“你是想说,人们总会变成自己讨厌的那一类人吗?” 宫莫良没有彻底的肯定和否认,而是折中说道,“不能说“总”,毕竟还是有人能够坚守得住本心,只是我等凡人太容易被世俗给沾染上因果罢了。” 廖小天一脸异色地看着宫莫良,“你啥时候念佛诵经,开始学那些敲木鱼的光头和尚了?” 挥了挥手,宫莫良坦然道,“没事,就是被你这么一打岔,忽然之间有感而发。马上正常比赛就要见分晓了,待会儿别拿这些杂七杂八的话题打扰我们。” 絮叨完闲事以后,宫莫良集中精力,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放到了接下来势必激烈而又残酷的决赛当中。 倒数第二波安全区已经显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只不过戏剧性的一幕也就此产生。 当导播将比赛中的画面拉高,翁士泉看完以后立马轻笑道,“小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圈将剩下来的五支队伍变成了一个五角星。” 陈陶看完以后也笑了起来,“翁前辈的说法的确让人一目了然,这五支战队各自占领了一个角落,谁也不肯多往前半步,以免趟了雷区,遭受到四面八方的一致针对。” 翁士泉跟着说道,“如此一来,局面也就陷入到了一个相当长的僵持阶段。这时候,人数上的优势成为了战场上的主导因素,不仅容错率更高,照顾的面也能比旁人更多,更广。” 听着翁士泉专业的分析,观众们不由自主地寻找着五支战队里人数最多的那一个。 “bbq战队,这是来绝地求生里当美食家来了吗?” 这名观众的言论得到了绝大数人的认同,因为导播体贴的将bbq战队的所有人id给打在了公屏的坐下角。 “niupai,这是牛排吗?zhaji那就是炸鸡咯。后面还有沙拉和猪排,这不就是正宗的西餐吗?” “就是不知道是他们被当成食物给料理了,还是成为一个合格的厨师,把其它的队伍给烹饪掉。” “我还是站在dy战队这边,哪怕他们只有两个人,一样也能吃鸡成功。” “那你这么一说,汉江大学也是非要品尝一下鸡肉的味道不可咯。” “切,一个话题战队,保不齐哪天就会泯然众人矣,哪能和我们这种真正有实力底蕴的战队相提并论。” “哟,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我们汉江大学的曝光度比你们高是吧。这也难怪,一个征服了导播的人,确实要比只会打嘴炮的战队强。” “你说谁嘴炮呢,一个被卡在圈外瑟瑟发抖的战队,安敢在此嚣张。” “笑话,不知道是谁被我们打得体无完肤,二对二完败收场,居然还敢厚颜无耻的说什么卡圈外。让你们一个圈,你们都打不过,不是嘴炮还能是啥。” 各队的粉丝开始在直播间里轮番登场,一时间,弹幕横飞霸占了整个屏幕,让那些想要兼顾比赛和弹幕的人只能忍痛割爱,二者取其一。 直播室里硝烟弥漫,赛场上更是充斥着无边的肃杀。 “舒鑫,待会儿还是你看右边我看左边,咱们缓缓地往上走,步幅千万别拉太大,我怀疑这时候谁要第一个进圈,一定会是死的最惨的那一个。” 舒鑫听从着宫莫良的安排,“好。” 宫莫良余光瞟了舒鑫一眼,这几天下来,彼此之间默契程度提升的同时,一些细微的心里变化和小动作,基本上也能分辨出来。 例如此刻,当舒鑫说话的频率和字数回归往常以后,宫莫良立马清楚,他这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接下来刺刀见红的白刃战中。 宫莫良和整个战局之中的人犹如盲人摸象,只能从幸存者的人数上面大致估计剩余的队伍有多少。这种睁眼瞎让在场的所有队伍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好招惹到了所有人的征讨。 如果要用针落有声来形容这一片小山包,显得再贴切不过了。每支队伍都像蠕虫一样,紧紧地贴合在地面上,只敢慢慢爬行,不敢有任何较大的动作。 在如此拘束的一片场地里,除了bbq战队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得以满编队的全员进圈,其它的队伍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bbq战队以全员齐整冠绝全场,知名度并不高的afc战队保持着一贯的既不显山,也不露水,但剩余的三名队员在人数上也能屈居第二。接下来就是同病相怜,渊源颇深的dy战队和首次亮相就大放异彩的hjdx。至于全场最惨的,就是只剩一棵独苗的kz战队。 这时候,人数的优势固然重要,但还有一个因素也能直接影响战场的走势,那就是集火的目标。 千万别小看了只有一名独狼的kz战队,拼着舍得一身剐,皇帝拉下马的气势,破釜沉舟之下,反而会对战场的局势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倒数第三波毒圈就在各支战队的谨小慎微下有惊无险的渡过,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消极态度,让所有的观众们大骂不止,纷纷嚷道在场的队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没有把的娘炮。就和那些跳三分钟舞就能累到气喘吁吁,一个痱子当个包的小鲜肉们并无二样。 但是,绝地求生已经面世了半年之久,随着比赛的增多,赛制的愈发完善,更多的“老观众”们反而没有抱怨,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因为他们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看似无聊的平静背后,正在蕴量着一波惊天动地的暴风雨。 随着电网的收缩停止,倒数第二波安全区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身为倒数第三波的同心圆,除了整个圆的直径不同,可移动范围的进一步压榨,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只是凡事都有意外发生,机器都有忙中出错的时候,更何况诸事缠身的人。 afc战队本来按照上一波圈的战术,一个人在前面打头阵,另外两个互相照应一边,屁股则交给毒圈照看。如果这时候有人能够抗毒进来,将他们一锅给端了,他们也就认了。 可抗毒的人没有,不代表圈子里的人不走岔路。相比较至少两人的其它战队,活动空间全凭自己喜好,完全自由的kz就成了狂风暴雨里的第一道惊雷。 “快看,kz战队的队员摸到了afc战队的身后,而以三角形缓慢向前推进的afc战队并没有留意到背后的状况,难道kz战队会上演一串三的奇迹吗?”翁士泉激动地说道。 “砰!” 压抑在五支战队上空的乌云,终于炸裂开来。 以kz战队为引线,决战时刻的序幕就此拉开。 此时的五支战队就像紧挨着一起的多米诺骨牌,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能瞬间影响到所有的战队。 当kz战队找到一个自认为合适的角度以后,第一声枪响,回荡在了山坡之中。 瞬间击倒了afc战队的两人以后,正当翁士泉口中的奇迹就要兑现的刹那,如梦初醒的afc战队最后一名队员及时回头转身,干掉了打空子弹,想要换枪书写传奇的kz队员。 只是,还不容afc继续下一步的止损行动,相隔不远的bbq战队就拍马赶到。两个人断后,两个人清场,kz战队和afc战队被率先清理出局。 旦夕之间就有四条生命陨落,来不及何人语沧桑,何事话悲凉,剩下来的三支战队乱作一团。 刚好处在hjdx和dy战队中间的bbq,独自承受着这个时段不该承受的压力。 能苟不代表能征善战,一路避战的bbq正是充分发扬着其扬长避短的战略。能不打的架尽量不打,即使迫不得已应战,能敷衍,就只管马虎,反正腿长在自己身上,打不过还不让跑吗? 正是这种路人局里经常碰上的战术,得以让bbq在强敌林立的残酷环境里独树一帜。反正没人关注他们,打法再怎么丑陋,还能少得了几个观众。赢到最后,或者说能苟到最后,才是他们心中唯一的王道。 只是老天偏偏要和他们作对,好死不死他们本该坐等hjdx和dy战队之间两虎相争,从而坐等那只鸡自己飞到怀里来。结果一时的贪功冒进,让整支队伍陷入到了两支枪法实力数一数二的怪物当中。 大概几息之间,没有任何掩体可以遮掩,完全比拼枪法和身法的竞技场中,bbq战队不出意外的败下阵来,而且是在数十万的观众下,瞬间倒下。 宫莫良和陆铭浩各自喜提了两个人头进账,短暂的停火以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究竟是王者复仇还是新星崛起,下一秒,立见分晓。

第138章 王对王 “对面就是这次大赛中的黑马了吗?” 山坡上,看着眼前气势上丝毫不落于下风的对手,陆铭浩轻声问道。 “呵,徒有其表的家伙,看我如何撕烂你那张脆弱的伪装!” 自问自答以后,陆铭浩没有做出调整,而是举枪便射,企图一举击垮掉这个眼中钉,除掉萦绕在心头的梦魇。 宫莫良还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按照常理来说,双方第一碰面都会有一个相对试探的过程,类似两帮之间互相打个嘴炮,下个战书什么的。没曾想,眼前这人脾气极为暴躁,一言不合就开打,让宫莫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梆梆” 手臂上连中两枪以后,宫莫良见势不妙,赶紧往后撤退。利用山坡的地势起伏,规避掉了余下的攻击。 “该死!”没有第一时间击杀掉心头之恨,陆铭浩咒骂道。 这时候的陆铭浩已经逐渐相信了陈梦奇的判断,此人绝对是个劲敌,能在这次大赛中跻身前十的存在。产生这一切想法的原因很简单,陆铭浩第一时间瞄准的是宫莫良的头部,在如此短暂而又急促的时间里,对方既然能够第二时间做出反应,让子弹全部打在了身体部位,从而避免了直接击倒,这让陆铭浩第一次见识到人类的反应极限可以达到如此惊人的程度。 如果是事先准备,陆铭浩自认为也能做到,但从极静骤然加速到极动,恐怕只有世界上快如闪电的跑车才能媲美。 惊出一身冷汗的宫莫良差点因为经验主义栽了个大跟头,一边疯狂加血,一边提醒舒鑫道,“小心了,对面那个应该就是我们之前看到无限刷屏的那个人。就冲刚才的几下过招,要不是我稍微留了一个心眼,恐怕现在和你说的只剩一个盒子了。” 还没等舒鑫有所表示,就听到了几声奇怪的声音。 “不好,是手雷!”宫莫良将打了一半的针又给重新拔了出来,向自己的右侧拼命跑去。 就在舒鑫和宫莫良一左一右,分散跑开的几秒之后,两颗手雷接踵而至。 “嘭!” 看着背后的爆炸,宫莫良心有余悸地说道,“居然还是瞬爆雷,对面的攻势犹如海浪,真是一波接着一波,丝毫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舒鑫刚想张嘴,又是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吗的,没完了!”一向注意素质的宫莫良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 “嘭!” “嘭!” 这一次陆铭浩吸取到了上一波的教训,让伍世豪和自己分开来丢,企图通过时间差,混淆掉宫莫良他们的试听,从而达到手雷击杀的目的。 只是这一招或许对普通的选手有用,但在经常面对决赛圈,需要通过互扔手雷分出胜负的宫莫良面前,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宫莫良不但自己躲避掉了手雷的余波,还抽空提醒舒鑫道,“小心,他们这一次扔得是延迟雷。” 屡次进攻接连受挫,这让经常享受到碾压带来快感的陆铭浩心浮气躁了起来,接下来的几颗手雷完全有失水准。全部仍偏,还有一颗甚至扔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圈外。 “该死,该死,该死!”陆铭浩嘴里喋喋不休,“世豪,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样进攻受阻的伍世豪内心咯噔一下,他有了一个不太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只听陆铭浩说道,“这样下去只会给那个懦夫更多的喘息机会,我那两枪的优势也会化为泡影,而我们又不能冒然地走出掩体发起冲锋,那和自杀没有什么分别。所以!” 一个所以,让伍世豪不安的想法成为了现实。 “所以,我要让你配合我完成最后的击杀。” “怎么配合?”伍世豪压着嗓子问道。 陆铭浩没有在意伍世豪的异样,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你去冲锋,我来收尾。” 伍世豪脸色大变,看疯子一般地看着陆铭浩问道,“你让我用肉身当诱饵,然后你来收场!” 其实伍世豪的内心独白是,‘你他吗这是让我当炮灰,然后成全你的英雄梦,凭什么?就凭你是大家心目中的路人王,是平台力捧的流量主播?这是四人组队的团体赛,不是你的个人秀!’ 自我发泄完以后,伍世豪没有了最初的气愤,而是平静地问道,“你有把握一打二吗?” 陆铭浩点了点头,“这是当然。另外,如果运气好的话,你也能够建功立业,干掉其中一个哟。” 伍世豪黑着脸,心里一万句妈卖批,‘你怎么不去试一试运气呢?你怎么不去建功立业,让我来名垂千古呢?’ 这边半推半就的商量完了最终的作战计划,另外一边,还是在夹缝中挤出一丝喘息机会的宫莫良得以把血线打回到了健康的数值。 喝完第二瓶饮料,随手扔在地上让罐子自由滑动的宫莫良也在做着最后的动员,“我估计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没有任何的投掷物了。” 舒鑫突然打断道,“不,我还有颗闪光弹。” 宫莫良吃惊地问道,“我记得上上一波交手,投掷物都已经消耗一空了呀。而且,那两个尸体里也没有存货,你是从哪里凭空变出来的?” 舒鑫指了指山坡上的木盒,“趁着你们刚才瓜分人头的功夫,我在后面本来想.舔一点子弹,结果时间不够,本着不能空手而归的原则,顺手就这么捞了一颗闪光弹回来。” 如果这里不是赛场,太想赢得一场开门红的宫莫良恨不得抱住舒鑫的脑袋就是一记热吻。这颗闪光弹太关键也太及时了,如同晒了一年的干旱,哗啦下起了一阵雨。 宫莫良刚想重演前面自己扔出瞬爆闪光弹,从而一锤定音的戏码。但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很好,待会儿你在后面打闪,我来冲锋,如果我不慎倒下,你来续上进攻的火力。” 没想到宫莫良不仅把唯一的胜负手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还将殿后和一战定乾坤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内心从不波动的舒鑫泛起无限波澜。 “你是说真的吗?” 宫莫良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将最大的表现机会拱手让了出去,毕竟胜利定格的瞬间,永远只会留给场上最后站着的人。 “放心,说不定我能延续之前的火热手感,见面直接就是一个double kill(双杀)呢。那样一来,可就没有你出场的机会咯。” 将难言的情绪压在心底,舒鑫的声音如同此处的地形,起伏不定,“如果我难当大任呢?” 宫莫良笑着说道,“难道你忘了我老早之前就说过的一句话吗?输了一起扛,胜了…” “一起狂!” 不仅仅是舒鑫,其余二人也在此刻大声喊出了这句口号。 “看来,我的初次亮相,都让你们记忆深刻呀。”宫莫良心满意足地说道。 廖小天重新活跃了起来,刚才紧张到手指发抖的情况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初次见面你就说了这句话,要不是看在少海介绍来的份上,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几句。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怎么就能代表大家了,谁要和你一起输赢,还是一个比我们低一年级的小屁孩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能够隐忍不发,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宫莫良趁着最后的时间,追忆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廖小天组织着记忆里的画面,“后来你替少海出头,在我和舒鑫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挺身而出,那伟岸的背影,要不是性别原因,我都心神荡漾了呢。” 听到廖小天说着说着就跑歪了楼,早有预料的宫莫良笑骂道,“出息,难怪三个大男人,整天被人堵在门口欺负。不过下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个电话,准到。” 叙旧完,双方也都准备就绪,早先一步商量好计划的dy战队率先发难。 伍世豪被逼无奈的出现在了山坡顶部,这也让两边各占一个弧形底部的宫莫良,小小的吃了一惊。 按理说,只有类似自己这种初临大赛,没有任何经验的新生战队才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没曾想,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人家兽中之王更加没有忌惮初生牛犊的理由。 面对这个看似下马威,又不像是下马威的打法,宫莫良没有迟疑,第一时间选择了接战。 解说席上,翁士泉刻意在双方节奏放缓的时候养精蓄锐,预备在最后的决战之中,迎来彻底的大爆发。 “dy战队选择了先手进攻,虽然这个举动在我看来更应该由hjdx来扮演,但存在即合理,让我们看看完全对调了打法的两支战队,谁,才能笑到最后。” 咽了一口唾沫,翁士泉不降语速地继续解说道,“dy战队的三五选手已经出现在了山坡的最顶端,相信hjdx的两个人不会看不见这个遮挡住了自己晒日光浴的人。” 紧张之余不忘小小的开个玩笑,翁士泉只用了这一招,就让无数观众脑海里的印象,多了一个解说的身影。 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坐看翁士泉独自表演的陈陶并不觉得自己损失了多少。这个学费,交的不亏。 “三五选手开枪了!”翁士泉高喊道,“我们的gm.l选手利用灵活的身法再一次躲开了致命的射击。他没有退缩,他选择了正面硬钢,三五选手打中了gm.l,而在此时,另外一名汉江大学的选手显得有些呆滞,他站在了原地,似乎准备着什么。” 就在观众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舒鑫身上,想要一探究竟他手里拿着什么时,场上局势风云突变。 “哎呀!gm.l选手接连中弹,而他的血量因为之前的一波偷袭,并没有回满,他现在只剩下一丝血皮了!” 观众们的神情完全凝固,喜怒哀乐在这一刻冻结在了每个人的脸上。他们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静待着结果的发生。 “反杀!gm.l利用了拜年身法,躲过了三五选手的致命一击,并顶住了超乎寻常的压力,瞬间带走了三五选手。我们不得不惊叹gm.l选手所具备的大心脏和那一手精湛绝伦的枪技。但是,我们看到,dy战队的王牌选手,陆铭浩挺身而出,他击倒了gm.l!”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翁士泉刚想说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dy战队的那边。突然,屏幕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翁士泉诧异地说道,“难道是转播信号出了问题?” 一旁死死关注战局的陈陶说道,“不,这是汉江大学另一名队员扔出的闪光弹。” 一波三折,这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翁士泉有些招架不住,“抱歉,这是我的疏忽。不过,我想说的是,这颗闪光弹的时机天衣无缝。早一秒,陆铭浩可以退缩回去,晚一秒,陆铭浩趁着变白的瞬间开枪射击。但非常的不凑巧,就在陆铭浩快速补位并且击倒gm.l想要转身继续寻找目标的瞬间,闪光弹砸在了脸上。” “结果,应该马上见分晓了。” 当大屏幕上显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字样,并且出现了汉江大学的战队logo后,翁士泉赞赏道,“真没想到,这匹黑马居然成功笑到了最后。而那个居功至伟的人,正是在最后一刻,将闪光弹成功掷出的sx选手。让我们将掌声,送给最后的英雄!” “等等!” 翁士泉和全场正准备起立鼓掌的观众,都在同一时间望向了这个有失礼貌,打断满堂喝彩的人。 陈陶无惧众人的目光,而是指着大屏幕道。 “最后活着的人,不是sx,而是gm.l!” (本来可以当做两章来写,一想还是算了,就当玉米对于出国几天的补偿吧。)

第139章 良神成名 整个比赛的现场,包括直播间里的几十万观众,随着陈陶的叙述,一窝蜂地朝着屏幕再次望去。 “真的,最后站在场地中央的是我们的良神!” 一言卷起千层浪,直播间里如同灶上的开水,瞬间沸腾起来。 “不是说良神上一波战斗里已经鞠躬尽瘁了吗,怎么又诈尸还魂了?” “这个比赛也太他娘的好看了吧,一波三折,完全不输于那些国内外的正式联赛。” “可我还是不明白,良神是怎么骗过了我们和解说的眼睛的。” “对呀,强烈要求导播回放,让我们欣赏一下良神的神来之笔。” “万人血书,请求导播回放!” 或许是冥冥之中感受到了观众们的齐声呐喊,翁士泉通过耳麦和导播进行了一番交流之后,对着现场观众和镜头说道,“经过了一番协商,导播同意了回放最后一幕的请求。” 千呼万唤始出来,众人翘首以盼,仿佛齐心协力,共同挖掘出了一块宝藏。 画面从宫莫良残血反杀掉伍世豪开始,而现场已经摘下耳机的选手们,在好奇为什么还不能下台进行修整的时候,被身后的工作人员告知,现场因为最后一波会战引起了广泛的质疑,所以需要调取录像进行鉴定重放。 有了合理的解释,稍有不耐的各支战队也都慢慢平静了下来,纷纷抬头观看着大屏幕,想要一探究竟。毕竟好奇心谁都有,他们也想知道是哪两支战队一路会师决赛圈,还能在胜负已分的情况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现场所有战队的队员们和观众一样,几乎都是面带好奇,唯独一队与众不同,全员都是虎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了自己一屁股债似的。 “搞什么,都结束了还要在现场进行重放,这是拿我们鞭尸来了吗?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没错,这支战队正是此刻画面中的主角之一,被宫莫良绝境双杀的dy战队。 听到伍世豪的抱怨,陈梦奇反而看了陆铭浩一眼,因为究其原因,眼前这人才是罪魁祸首。 只是让陈梦奇感到意外的是,陆铭浩此刻并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换做以往,他恐怕会立刻上诉,斥责这一伤口撒盐的行为。 结果以往九头牛都拉不住的野性难驯,今朝居然自废武功,像极了网上常常提起的自闭。 “铭浩。”陈梦奇有些担忧,虽然他很希望陆铭浩反思自己,但凡事过犹不及,过度的自责会让任何天才失去灵性。一个没有了慧根的天才,连佛祖都不会收留,更何况是那个只重利益,将生意和感情完全剥离开的电竞圈子。 “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陆铭浩头也不回地说道。 “切,飞得越高摔得越惨,谁让他平常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现在知道自食其果的滋味了吧。”伍世豪对着陆铭浩的背影说道。 “少说两句,这是一个集体,谁都有对错的时候。” 伍世豪难道抓住打小报告的机会,哪会就此罢休,“队长,你可要一碗水端平啊,就说最后一波决战,凭什么拿我上去当炮灰,让他在屁股后面当个乌龟英雄。现在好了,英雄没当成,成了马戏团里的狗熊让人看了。” 陈梦奇没有立马斥责伍世豪的挑拨离间,而是问了一个和此次比赛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来队伍多长时间了?” 伍世豪仔细想了想,“三个月左右吧,这还得益于陈队长的青睐和栽培。” 这种虚情假意陈梦奇早已见识繁多,但也并不拆穿,而是继续问道,“这三个月你跟随战队一起收获了多少?” 伍世豪仍然不明白陈梦奇问出这些奇怪的问题用意在哪,但他是陈梦奇一手带到战队里的人,说是师徒,其实更像是自己的恩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伍世豪不敢懈怠,“感谢陈队长的悉心照顾,让我能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主播,走到数万忠实粉丝的这一步。我一定会...” 陈梦奇打断道,“重点就在这,我一个退役的选手,一没广阔的人脉关系,二没太大的影响力,哪什么帮你宣传造势,又用什么帮你提升知名度呢?” 伍世豪愣住了,他越来越糊涂,不知道陈梦奇究竟在含糊其辞些什么。 谜团很快被陈梦奇给揭晓,“你能拥有现在的一切,是战队给你的。而让战队能有如今的呼声,出力最多的,正是你看不顺眼的陆铭浩。你敢否认这一点吗?” 伍世豪震惊了,除了因为陈梦奇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只为引出最后的这一句话,也是因为最后这一句话他无力反驳。 看到伍世豪无言以对,陈梦奇知道事情还没到最坏的一步,虽说破镜难重圆,但陈梦奇本身就是一个善于缝合的修补匠。 “世人常说升米恩,斗米仇已经成为了社会上习以为常的病态,但我并不希望这种病态蔓延到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只信奉一条准则,那就是手足之间不求有福同享,但求有难同当。这不仅是进队的指标,也是做人的底线!我不希望看到同室操戈的那一天,只要有苗头出现,无论是谁,我宁错过不放过!” 说完这些,陈梦奇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疲惫感,看着周遭的事物,都有些模糊不清。想要努力地睁眼看清,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唉,岁月催人老,没想到我灭掉了无数挡在面前的竞争对手,却输给了一直不起眼的时光。老啦,老啦...” 而万众期待的比赛回放,也在陆铭浩离席之后,跃然屏上。 翁士泉不敢大意,跟随着画面镜头一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们可以看到,此时汉江大学的宫莫良选手利用极限的反应力和变态的身法,成功丝血反杀掉了dy战队的三五选手。” 仍然滞留在原地的伍世豪听着现场的音响,脸上快要凝结出冰来。 翁士泉可不知道伍世豪的窘境,哪怕知道,他一个人也比不上线上线下加在一起快有半百万的观众,“这时,dy战队的王牌选手,历届比赛的杀人王,鲨鱼平台绝地求生版块当之无愧的一哥,陆铭浩选手站了出来。” 翁士泉每报出一个陆铭浩的头衔,他的粉丝们脸上就是一阵灼烧的炙热。刚才决赛之前夸下的海口仍然历历在目,此刻却成为了娱乐大众的笑料,这些个看似高大尚的头衔也成为了衬托宫莫良的最佳背景板。 “只见站上山坡之巅的陆铭浩朝着宫莫良的方向打了一梭子,而我们的宫莫良选手也十分配合的应声倒地。紧接着,画面一片空白,但我们的陆铭浩无愧于单挑路人王的称号,在失去视力的瞬间,还是凭借强大的记忆力和枪法,扫掉了来不及换枪出来的舒鑫选手。” 直播间里骂声一片。 “这什么垃圾解说,爷们要看的是良神借尸还魂,扭转乾坤的那一幕,谁他吗的要看这个名声吹得邦邦响,实际不堪一击的菜鸡路人王。” “就是,我们只想知道良神的神级操作,其余的废话都是聒噪。” 陈陶也很好奇翁士泉为何临门一脚了还在避重就轻,这不是将观众推到了悬崖边上,完全违背了一名优秀解说的基准呀。 然而,接下来翁士泉立马改口说道,“请导播将画面往回倒退十秒。” 观众们和陈陶的注意力随着翁士泉的指挥,又给重新放回到了荧幕上。 “对,就是这里,请放慢二倍速再来进行播放。” 随着现场导播按照翁士泉的指示一步步操作,并按下播放键的那一刻,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无论是在比赛的现场,还是任何收看直播的场所,一模一样的鸦雀无声。 镜头里,慢放的画面让比赛当中的所有动作,一五一十地展现在了几十万人的眼中。 只见陆铭浩脚踩山坡之巅,一股俯视众生的王者态势。他慢慢地抬起枪,并将枪口对准了坡下命悬一线,仅凭一口气吊着的宫莫良。 子弹咆哮出膛,一连三发直奔宫莫良的面部而来。导播刻意旋转着视角,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当死神降临的那一刻,一个绝顶高手和一个普通人之间,有着多少个陆铭浩的差距。 没想到直播间里的一句戏言,诞生了绝地求生赛场上一个衡量实力的单位计算量。 眼看着子弹就要击中宫莫良的面部,尽管已经知道了比赛的结果,但还是有些胆小的观众们,闭上了双眼,他们也因此错过了极具震撼力的一幕。 “他趴下了!”翁士泉怒吼道,“宫莫良千钧一刻的一趴,不仅躲开了陆铭浩的致命子弹,还成功的欺骗到了对方,让这个杀人从不心慈手软的刽子手,有了第一次,也是被钉上耻辱柱上的一次大错!” 一趴两得,当宫莫良的操作被一帧一帧的完全还原以后,山呼海啸般的喝彩,随之而来。 汉江大学的众人聆听着现场潮水般的掌声,又被邻近的几支战队过来握手祝贺,尽管极力的想要掩饰掉脸上的笑容,但还是绷不住的笑了出来。 这其中,廖小天的大嘴巴,还差点让汉江大学惹了众怒。 “恭喜恭喜,没想到你们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最好表现的廖小天主动充当着队内外交官的职责,热情地握住伸过来的双手,不经大脑地说道,“哪里哪里,全靠同行衬托。” “同行衬托?” 来人瞪圆双眼,还以为自己在电脑前坐久了坐出幻听来了。在看到身后一票人的脸上不是尴尬就是隐隐的愤怒之后,这才明白自己握住的恐怕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块猪蹄。 拉回了丢人现眼的廖小天,派出了行事作风更为大气的熊少海,这才让两边皆大欢喜,一派其乐融融起来。 “听到了吗,他们都在为你欢呼呢。” 宫莫良闭着眼,享受了几秒之后,淡然说道,“不,是我们。” 舒鑫和随后赶到的廖小天神采奕奕地望向宫莫良,在这一刻,这个年龄小于自己的学弟,成了全场最为高大的存在。 “胜不骄败不馁,我们的目标,还在另外一个山峰等着我们呢。” 舒鑫、廖小天还有抽身回来的熊少海将手叠在了一起,宫莫良最后压在了上面。 “我们是。” “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

第140章 情丝万缕 (再次感谢热爱向日葵童鞋的支持,神仙正是有你们的陪伴才能翱翔九天之外!) “哎呀,走快点嘛,磨磨蹭蹭的就要赶不上第一场比赛了。” 武展大楼的广场上,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娇小女生拉着一个打扮清爽的修长女生,撒开脚丫地直往武展大门处跑去。 一般这种大大咧咧的女生会让一众男性敬而远之,但在看到这两名女生的面容之后,原本的疯疯癫癫也就成为了夏日广场上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刚才让你在宿舍里抓紧点时间你偏不听,现在知道慌了。” “别怪人家了嘛,女孩子不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好出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寒寒你这样天生丽质的嘛。” 没错,这两名吸引到一票眼球的女生,正是经不住马琳的游说,亲赴现场的徐寒和马琳。 徐寒最大的法宝就是冷脸和言辞的犀利,但这两样在马琳的面前,就和拿着冰块去烤火差不多,一触即化。 说得轻了,达不到效果,说得重了,又舍不得。徐寒实在是拿这个既会哄人开心,又总是能惹出一堆麻烦的小机灵鬼毫无办法。 看着徐寒刚刚兴起的攻势就在自己的撒娇卖萌下无功而返,马琳洋洋得意道,“经过本小姐的算无遗策,咱们俩到来的时间刚刚好。” 徐寒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是想说刚刚好第一场比赛结束吗?” 马琳惊到一蹦三尺高,“怎么可能!我记得比赛是下午一点左右开始的,按照国内凡事喜欢拖沓的惯性,现在一点十五,怎么不是刚好了?哦,我知道了,寒寒肯定是在嫉妒本小姐的智慧对吧。” “嫉妒你个头。”徐寒实在忍无可忍,一个板栗敲在了马琳的头上,“现在两点半都过了,哪来的一点十五。” 马琳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又看了看徐寒的,捂着脑袋问道,“为什么我俩的手表时间不一样呢?是不是你的吃了兴奋剂,走得太快了。” 面对马琳的语出惊人,徐寒早已免疫。她将马琳的手表拿来一看,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额头,“你又忘换电池了,都让你换一只机械表了,你就是不听。不听也就算了,记性又差又爱偷懒。唉,我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你了。” “嘻嘻。”马琳尴尬地笑道,“反正有你在,你就是我的时钟。” 任由马琳抱着自己的手臂,不断地用脸磨蹭,徐寒眼里哪有问责,满是柔情。 用手帮马琳抚平凌乱的发丝,徐寒柔声说道,“傻妮子,我总有离开你的那一天呀。” “我不!”马琳的小脑袋离开了温暖的臂弯,一双手却死死地抱住不肯松开,生怕徐寒就在眼前消失不见。 亮出标志性的小虎牙,马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寒寒姐姐的,一辈子都不!” 没想到马琳的反应如此之大,徐寒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放在现在有些多余,也就轻柔地安慰道,“好啦,算姐姐说错话了,满足你一个要求作为补偿。” “真的吗?”马琳满眼都是小星星,“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如果眼前不是马琳,徐寒一定会将范围限制到滴水不漏,但对于这个永远长不大,一门心思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幼兽,徐寒一样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 “别太过分了哟。”徐寒点着马琳的鼻尖说道。 轻咬着手指,马琳认真地想着。她时不时地望向徐寒,在把后者望到内心发怵以后,眼珠子又在不停乱转。 为了维护自己在马琳面前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徐寒咬牙坚持了下去,并没有反悔,但不断用手收拢的胸襟,出卖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还好,这样的煎熬不会太长。 “有了!”马琳拍手叫道。 吐出一口气,并把攥紧的衣服松开,徐寒感觉清早洗的澡恐怕是白洗了,“快说,保质期倒数五个数,五、四...” 这样的游戏马琳和徐寒玩过了无数次,百玩不倦。哪怕是到最后一秒,马琳也不担心徐寒的食言而肥。 这是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的好姐姐。 有了经验,马琳驾轻就熟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希望寒寒姐姐能够要到宫莫良的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徐寒对于马琳的这一要求完全捉摸不透,虽然她一直猜不中马琳的心思,但这一次更加出人所料。 “为什么要他的联系方式,况且我有他的企鹅号。” “那不算。”马琳双手背在后面,翘着嘴唇,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藏在了后面,“我所说的联系方式是包括手机,微信,微博,steam,身份证等等一切。” 徐寒更加不懂了,“你这是让我调查人家的户口吗?” 马琳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嗯,照寒寒姐姐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吧。你刚才可答应过我了,一定会照做的。” 看着马琳伸出来的小拇指,徐寒头疼地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臭小狗!” 熟悉的童谣响起,徐寒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那个苍老的背影,当那个佝偻的身影渐行渐远的时候,徐寒的视线再一次地聚焦在了马琳的脸上。 “好,我答应你。” “耶!我就知道寒寒姐姐是全天下最最好,最最漂亮的人了!”马琳高兴地原地蹦蹦跳跳。 “不过。”徐寒接着说道,“我想知道理由。” 马琳早有准备地说道,“这个理由不能说,必须要寒寒姐姐做了以后,让时间来回答你。” 从没想过智商不低,但脑袋里藏不住事的马琳居然也有了小秘密,徐寒在高兴之余也有了一丝担忧。 ‘人们只有在长大了以后才会明白成熟后的无奈,马琳,你会有彻底无奈的那一天吗?’ 两姐妹在路上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眼看着表里的时针快要走到“三”这个数字,徐寒牵着极易走丢的马琳的手,大步向武展展厅里走去。 “老大,这不是你看上的那个妞吗,这么巧,居然也能在这里遇见。该不会是她专程过来看你比赛的吧?” 前面马琳闹出的动静不小,因为二人姣好的面容,吸引到了无数人的注意。这其中,也包括早先一步到达展厅里的余斌。 虽说手下的小弟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但余斌还是勉为其难地笑道,“那是当然,谁不知道电竞社完全靠我一人承担,要是没有我的力挽狂澜,“电竞社”这三个字,早就从汉江大学里除名了。” “那是当然,谁能比得过咱们的余少。” “就是就是,老大威武!迟早征服掉冰山美人!” 最后这一个小弟说的话倒是非常符合余斌的心意,但是接下来,他的笑容紧紧维持了三秒,就被刚有好感的马仔给完全破坏掉。 “不对呀老大,她们俩怎么往二楼展厅里跑去了,我们的比赛是在一楼呀?” 余斌一巴掌挥了过去,“老子又不是没长眼睛,用得着你提醒吗?老子自己不会看吗?” 看着同伴挨打,周围的小弟们不仅没有同情,几乎都在幸灾乐祸的偷笑。这名挨了打的马仔只是回头瞪了这群落井下石的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换个位置,他能比这些人笑得更大声。 “你,过去问问,二楼今天举行的什么比赛。” 被余斌点名的小弟先是一愣,随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余斌一阵火大,“老子让你去问,你过来是几个意思?” 这名小弟依旧陪着笑脸,抬手一指,“老大快看头上悬挂着的横幅,上面介绍说二楼是鲨鱼平台举办的吃鸡争霸赛。” 本以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能够得到另眼相待,只可惜这名小弟猜到了开头,猜错了结尾。 “啪!” 这一次的巴掌比前面的还要响亮,余斌边打边骂,“你他吗是不是以为我没长眼睛,是不是以为你很聪明,是不是以为老子可怜好欺负,是不是...” 自觉说漏了嘴,余斌很快只打不骂。过足了瘾,消足了气以后,余斌虚指一抬,又想吩咐人来帮他做事。 只不过底下的小弟除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力劲也是与日俱增。刚才趁着老大心情好,往前凑还能增加一些表现得机会,以此换来丰厚的奖赏。可前面两个触了霉头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所有人低着头,拼命往后躲。 眼看着身高快有一米九的大个子快要缩成一米六了,余斌又好气又好笑地点道,“大个,就是你了。没错,就是你,今天你要是变成土行孙我就放过你。” 平常身高是自己赚足羡慕的资本,但此时此刻,他开始痛恨起自己这双不受地心引力控制生长的脚了。 内心大喊一声‘牛顿救救我’,结果没能等到牛顿掀开棺材板,倒是被众人闪开了一条道路。 和余斌正面的面对面以后,一米九的大个顶着一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脸,一步要走好几秒地来到了余斌的面前。 “老大,你找我啊。” “你!”余斌本想破口大骂,但突然的口干舌燥让他打消了念头,“听清楚了,这件事我只说一遍,要是办砸了,我让你次次挂科,年年留级!” 都说伴君如伴虎,大权在握,朝中又有人的余斌在这些普通学生面前,就是一言九鼎的土皇帝。 哪怕一米九能够一拳干翻身高只及腹部的余斌,但他丁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而是战战兢兢地发誓道,“我...我保证...” “我我我你吗个冬瓜,这么大的块头,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白长这么高的个子了。” 实在忍不住心火,余斌的手又开始痒了起来。但即使跳起来也扇不到眼前人的脑袋,余斌沉声说道,“你来这练军姿来了吗?要不要我和学校商量一下,让你回到大一,和新生们一起重温一下军训的滋味。” 一米九只是身材高大,智力不受影响。他很快领悟到了余斌的意思,立马弯下了腰。 “啪!” 终于止了痒,余斌说道,“待会儿你去二楼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宫莫良的人过来参加这次的吃鸡比赛。记清楚了吗?” 胆战心惊了半天,还以为是啥了不起的大事,打算学习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荆轲抒发几句,结果居然只是打听一个人名,而且还是男的?一米九眼珠一转,心想此事必有蹊跷。这人多半不是情敌就是仇家,按照刚才余斌看到冷美人却突然变脸的情况,应该就是情敌没跑了。 这么一琢磨,一米九对于这一次的任务不仅没有了抵触,反而多了一丝猎奇的心态。 “我问你记清楚了吗?” 一米九赶紧收回遐想,自觉地重复道,“我保证会在二楼打听清楚有没有一个叫宫莫良的选手参加这次的吃鸡比赛。” 总算找到了一个略微靠谱的人,余斌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还算对得起你这身高。这事办好了,我会留出一个学生会的位置给你。” 学生会在余斌这里就是一面免死金牌,超脱于一般的马仔小弟,那是正正经经的自己人。只要能进学生会,各种优厚待遇那是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余斌给不起的。 一米九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看来刚才埋怨爹妈基因太强,有些不太理智了。 “谢谢老大,谢谢会长的提拔。” 余斌冷哼了一声,“别高兴地太早,搞砸了我让你永远十八岁。” 一米九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办事,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别跟个苍蝇似的在我面前乱晃了,还不快滚!”余斌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 打发走挡了wifi信号的家伙,余斌愤恨地忘了二楼一眼。 “你们给我等着,有些仇,是该连本带利的拿回来了!”

第141章 哪个少女不怀春 应主办方的要求,绝地求生争霸赛每场比赛之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主要是给选手们应急方便和商讨下一场战术打法用的。毕竟一场比赛下来少说也要四十分钟以上,活人可不能被尿给憋死了。 趁着休息的时间,宫莫良等人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去厕所里释放压力。你还别说,这国际标准的展厅就是样样强于普通的。二十五支战队总共一百号人,基本没有出现排队入厕,却因没有坑位了尿到裤子里的情况。 舒鑫和熊少海是资深的老烟鬼了,憋了将近一个小时,早就迫不及待地往展厅专门开辟出来的吸烟区跑去。 “莫良,还愣着干嘛,一起过来放松一下啊。”熊少海边走边回头说道。 宫莫良两手一摊,“一来我有轻微的咽喉炎,一抽烟嗓子就不舒服;二来家里人管得严,这要是被我爸妈发现了,一顿数落是少不了的。” 熊少海一脸鄙视,“多大的人了,这点小毛病都克服不了。这年头空气污染严重,谁还没个咽喉炎,我们这是轻伤不下火线。再说了,挨打这事也就第一下疼,打着打着不也一路过来了。” 宫莫良还是摆手,“我跟你们不一样,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而且,我爸妈都是老师,打不可怕,怕的是他们的一番教诲,总能让人难受好一阵子,我可不想再经历那种磨难了。你们快走,别来害我。” 熊少海烟瘾难耐,只好作罢,“那行,咱们待会儿见。” 回过头来,宫莫良好奇地问着廖小天,“他们怎么没顺带捎上你一起呢?” 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赘肉,廖小天显得有些无奈,“我也想体验那种两手夹烟的装逼范,尤其是那些吐烟圈的大神们,总能让我心驰神往。但是,我的味蕾并不支持我的选择。这烟一叼在嘴里,就是满嘴的苦涩,无论是换牌子还是换口味,怎么试都没有用。完事了还要拼命地塞上一堆巧克力才能中和掉那种苦味。” 宫莫良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是天涯沦落人,没事,往后不要羡慕他们,有我陪你。” 宫莫良和廖小天正准备去一楼补充点能量和水分,却在自动扶梯的入口处迎面碰上了徐寒和马琳二人。 “社长?!”廖小天眼尖,第一个发现并喊道。 待到四人走近,廖小天高兴地说道,“社长还有马琳,你们是来专程观看我们的比赛的吗?” 马琳先是认真地看了宫莫良一眼,随后才皱着秀眉说道,“哼,我们才不是专程过来的呢。而且,我们顺路也只是为莫良哥哥一个人顺路,才不是为了你。” 廖小天尴尬地望着盛气凌人的马琳,不知道他们这才刚见面,就在哪里得罪了这位小姑奶奶。 好看的人不讲理,那叫卖萌撒娇,相貌平平甚至低于及格线的,那叫胡搅蛮缠。很明显,娇小可人的马琳属于前者。 廖小天可以和任何贫嘴,甚至在徐寒面前也能见风使舵的玩笑几句,但在做事全凭性子来的马琳面前,廖小天的十八般武艺统统都得剑归鞘、鸟入林,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徐寒这时也察觉到了廖小天的窘迫,板着脸呵斥道,“马琳!” 马琳看到徐寒没有站在自己这边,急道,“寒寒姐,明明是他自作多情,怎么能凶人家嘛。” 徐寒一阵头大,觉得自己的心软迟早会酿成大错,“你忘了出来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 “可...”看着再说下去,自己的寒寒姐可能真要生气了,马琳低下了头,绞着手指,“哼,不说就不说。” 从未觉得自己多嘴的廖小天今天算是认栽了,眼看着就要因为自己让两美不和,廖小天赶紧承认着错误,“赖我,赖我,是我不该多嘴多舌,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看着讨厌的人吃瘪,马琳瞬间满血复活,高兴地拍手说道,“你看,明明就是他的错吧。” 这一下,其余三人算是见识到了马琳的娇憨了,也对接下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了或多或少的约束,以免引火烧身。 让开这件事,宫莫良有意岔开话题地问道,“社长,你们来的时机有点不凑巧,我们刚好打完了第一场比赛。” 马琳可怜兮兮地望着徐寒,“啊,还真被寒寒姐给说中了。” 徐寒不像马琳做事全由着性子,从小独立的她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主次之分,“那,结果如何?” 马琳这才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没有问到。她急匆匆地来到宫莫良的面前,蹦蹦跳跳地问道,“莫良哥哥,你们是不是化身成了超级英雄,一个激光扫过去,就把那些坏蛋们一网打尽,统统铲除!” 徐寒觉得这世上要有后悔药卖,她一定会把整个店铺买下来,一颗或是一瓶对于身边带着童心未泯的马琳,她怕完全不够。 “那个。”宫莫良是独生子,家里的亲戚又不经常走动。如果不是过年或是时不时的宴席,他能叫得出名字的亲戚,恐怕屈指可数。这样一来,他就完全没有和小孩们接触的经验,也就对马琳提出的问题有点束手无策。 还好,宫莫良经验不足,还能用情商来凑。他绕过了马琳,直接对着徐寒说道,“不负社长以及心系社团人们的众望,我们拿下了第一局,成功地吃到了鸡。” 徐寒的担忧顿时卸了大半,虽说只是第一天的第一场比赛,但一个开门红的好彩头,也是一个成功的开始。 望着微笑着的宫莫良和一旁因为尴尬而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的廖小天,徐寒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看来,不虚此行。’ 马琳看到宫莫良忽视了就在面前的自己,反而对着身后的徐寒解释,之前会展中心广场上的那一抹苦涩,又是昙花一现。 握了握小拳头,马琳重新让自己活泼起来,“哇,莫良哥哥果然厉害,这些跳梁小丑们完全就不是你们的对手嘛。” 这里还在二楼,刚才他们的对话又没刻意放低音量,宫莫良听到马琳说的话后,赶紧往四周瞟了一眼。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都在各忙各的以后,松了一口气。 这次侥幸,下一次宫莫良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感觉到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说道,“你们一路赶来也挺辛苦的,楼下有一个专门为选手们开设的休息室,我带你们过去舒缓一下吧。” 马琳的兴趣立刻被转移,蹦跳着问道,“有好喝的汽水,好吃的冰棒吗?” 只要不谈有关比赛的事,宫莫良就不是特别害怕,“有,而且还是无限量供应。” “真的吗?!”马琳两眼放光,高兴地原地起舞,“那我要吃好多好多,天气这么热,我可得好好降降温了,不能让我这些可爱的小肉肉给晒化了。” 看着马琳十八岁的身材却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哪怕宫莫良非礼勿视地在心头默念道,‘童言无忌,四大皆空’,也还是有些难以招架天使的面孔和魔鬼的身材这种致命的组合。 不断地保持着距离,以免让自己产生不良的反应,宫莫良一马当先,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我来给你们带路。” 看着一骑绝尘的宫莫良,心思时而马虎时而细腻的马琳问着徐寒,“寒寒姐姐,我怎么觉得莫良哥哥不像是在给我们领路,而是有些落荒而逃呢?” 徐寒这时候也察觉到了周围隐隐约约的目光,甚至有些人明目张胆地指指点点。 当徐寒顺着这些人的视线来到马琳身上时,一把将马琳拉到了怀中。 “死丫头,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保护自己。” 徐寒自己从来没有注重过穿衣打扮,所有的衣服都是男女皆可的中性风格,也就是该遮的一定遮,该露的才会露的保守风。但马琳不同,别看她在大事上马马虎虎,但在爱美是女人们的天性面前,她比谁都要精打细算。什么流行穿什么,什么心仪买什么。再加上比同龄女生还要发育更好的身材,成为了学校里继徐寒之后,最令男生们魂牵梦绕的女神。又因徐寒实在冰冷刺骨,高不可攀,大多数的男生们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而马琳则是乐观开朗,和谁都能聊得来,她的排名其实还要在徐寒之上。 今天马琳特意选择了一件薄纱的蕾丝裙,下面有着安全裤的保护蹦蹦跳跳的也无所谓,但防住了下面却遗忘了上面。本来薄纱就比较宽松,再加上马琳的上围过于火爆,双峰乱颤之间,一抹雪白也就格外引人注目。 帮着粗心大意的马琳遮掩好春光,徐寒又想起来刚才的一连串事情,伸出手在马琳的耳朵上拧了一圈。 “啊!”马琳既怕疼,又怕痒,但一般人她是不会让他近身的,哪怕是同性之间,也就更加不会主动靠近那些臭皮囊们。所以,这两个死穴,目前为止除了父母,就只有徐寒知道。每当徐寒不想浪费口舌,又实在忍无可忍之后,就会双管齐下,屡试不爽。 “寒寒姐姐你竟然偷袭,太让我们失望了。”马琳瘪着嘴,一脸的委屈。一副我这么信任你,你却利用它来伤害我的样子。 “我偷袭没什么,你自己看看周围。”徐寒怒气难消。 马琳依言环顾着四周,在看到一众男性或是目光躲闪,或是继续胆大妄为地直视以后,这才反应过来徐寒刚才的举动是在保护自己。 那些躲闪的男生,马琳暂且放过,对于那些脸都不要的,马琳直接一个瞪眼回敬了过去。 看着好斗的马琳,被那些吹着口哨,一脸淫.荡的男生们调戏了还不知道,拉着自以为占尽上风的马琳,快速地跟在了宫莫良身后。 “是时候找一个能管得住你又保护得住你的人了。” 听到徐寒的这句气话,不忘回头扮鬼脸的马琳神情落寞了下来。她望着前面徐寒的背影,又看了看离得更远的宫莫良。突然之间,心里一阵绞痛。 ‘为什么你们之间离得好近好近,为什么我们之间隔得好远好远。’ ‘这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它究竟是什么时候钻到了我的脑袋里呢?’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第142章 暴风雨的前夕 宫莫良一席人踱步来到了一楼的选手休息室,这里原本是专门接待贵宾用的,而鲨鱼平台租用场地的费用比普通的贵宾还要更贵,面对鲨鱼平台作为选手休息室的要求,会展中心自然也是予取予求。 “哇塞,一个休息室快有我们学校足球场那么大了,这也太奢侈了一点吧。” 马琳的心思阴晴不定,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一点点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不,刚才还黯然神伤,此刻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眼看宫莫良在和徐寒商讨着事宜,廖小天为了缓和他与马琳之前尴尬的气氛,弥补感情上的裂痕,自告奋勇地往马琳跟前凑道。 “来,我带你去找好吃的。” 结果马琳直接丢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凭你这智商想来蒙蔽本小姐,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廖小天大喊冤枉,“我的姑奶奶,你就是给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对你生出二心呐,我是真心想要带你去吃那些好吃的。” 一提到吃,马琳的戒心放下了不少,但还是谨慎地说道,“我难道自己不会去找吗,用得着你带。” 廖小天逐渐进入到了熟悉的状态,换上了一副憨态可掬,人畜无害的笑容,“慢慢找哪有一步到位来的快,还有二十分钟下一场比赛就快开始了,你也不想漏掉几种美食,从而留下遗憾吧。” 马琳大大的眼睛转了一转,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算你说服了本小姐。走,前面带路。” 廖小天笑容更甚,“好咧,您可跟紧咯。” 这边宫莫良还在和徐寒商量着电竞社下一步的动向,在看到廖小天和马琳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凑到一起去后,少不了互相叮嘱几句。 宫莫良对着廖小天嘱咐道,“人家是个女孩子,凡事都要让着点人家,别和对待我们似的,总要争个输赢才肯罢休。” 廖小天心里一阵高兴,宫莫良说啥他也不会反驳,哪怕被冤枉了,也只是傻笑,“放心吧,有我在,没意外。” 另外一边,徐寒看着休息室里的人数不少,也有些担忧地说道,“记住,不惹事也别怕事,遇到危险就赶紧回来。还有,女孩子家家注意点形象,别让人家占了便宜自己吃亏,还有...” 马琳举起双手,“安啦,安啦,你这些话说得我耳朵里面都快起茧啦。” 看着马琳掏出手机,徐寒问道,“你是没存我的手机号吗?” 马琳摇了摇头,“寒寒姐的手机号我都能倒背如流了呢,我是给你听个录音,也算是送给你的一份惊喜。” 徐寒半信半疑地接过耳机,在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以后,脸色青红不分。 “你是嫌我??滤?月枷抡舛位氨u次沂锹穑俊?/p> 马琳给徐寒听得,正是徐寒每次和马琳分开时,孜孜不倦重复着的话,无外乎就是刚才说过的那些。 马琳没有惧怕徐寒的目光,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我虽然脑筋转的慢,但谁是真心对我好,谁是另有所图,我都能分得清。正是因为慢,我才能看得比谁都清楚。” 徐寒脸上的冰霜消失不见,“那你录音是为了什么?” 马琳看着徐寒的眼睛,她听人说,一旦某个人的心里有你,你就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倒影。 看着徐寒眼睛里的两个自己,马琳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怕有一天真的和寒寒姐姐走散了,再也找不到了,我也能通过手机里的声音去记住寒寒姐姐一辈子。” “一辈子吗?”徐寒心不在焉地呢喃道。 记忆里,那个慈爱的老人也说过“一辈子”这三个字,可他的一辈子却只停留了三年,尽管,那是刻骨铭心的三年。 “你还好吗?” 不知何时,徐寒的视线重新聚焦了起来。看着宫莫良递上来的纸巾,轻道了一句谢谢。 没有用纸,而是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珠,徐寒清冷地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宫莫良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你说,等到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就去找寻真正属于自己的乐土。” 说完,再结合到徐寒目前表现得精神状态,宫莫良担忧地问道,“你是有什么困难吗?我想,说出来应该会让心里好受一点。” “没事。”徐寒若无其事地说道,好像前面睹物思情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还有十几分钟就要继续比赛了,你别因为我们影响到了发挥,那我和马琳可就成了大家的罪人了。” 看到徐寒坚持不肯详谈自己的经历,宫莫良也见好就收,“那不会,其实我觉得马琳还挺可爱的,倒是和小天的性格有的一拼,都是人来疯的那种。” 徐寒抿嘴笑道,“我相信这句话你只有等他们走了才敢说,不然他们俩会一直赖在你的身边,直到你答应他们无数个无理的条件以后,才肯放过你。” “看来,咱们俩是英雄所见略同呀。” 徐寒难得的和一个异性之间保持着轻松愉悦,“我怎么觉得应该是同病相怜呢。” “哈哈哈。” “你们俩在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也让我们乐一乐呗。” 正在前仰后伏的两人浑身一颤,有一种做了坏事,被人抓了现行的罪恶感。 等到马琳的声音响起以后,徐寒和宫莫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将刚才所说的一切按下不提。 只是廖小天碍于徐寒在这不好追问,无法无天的马琳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哦,你们之间一定藏了什么小秘密,不方便透露是吧。让我猜猜看,一对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然后男未婚,女未嫁。” 听着马琳嘴里念念有词,不仅是宫莫良蒙了,一旁跟过来的廖小天也看傻了眼。四个人当中,唯有徐寒早有心理准备。 可这有心理准备不能代表她就能无动于衷,任由马琳在这乱点鸳鸯谱。但她除了挠痒、揪耳朵,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马琳又抢先一步躲在了宫莫良和廖小天的身后。 马琳可以毫不顾忌地当着众人的面玩上躲猫猫抓不着的游戏,但徐寒的矜持让她无法苟同,因此就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既然自己无能为力,徐寒就只好继续求助临时的盟友。 还在风中凌乱的宫莫良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窃喜,毕竟不是谁都能和全校公认的女神扯上关系;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落,因为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是马琳的一厢情愿,换句话说,也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当宫莫良发现了徐寒暗示的眼神后,不知怎么的,一句话不经大脑地就脱口而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当大脑宕机的宫莫良此话一说,滔滔不绝的马琳止住了嘴,眼睛本来就瞪圆的廖小天恨不得将两个眼珠子给挤出来,而现场最震惊的,莫过于遭受到“双重背叛”的徐寒了。 一向神经大条的马琳疯言疯语也就罢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谈吐并不低俗,聊起来也很放松的异性,结果还没等好感捂热乎,转身就被宫莫良给败的一干二净。 “无耻!” 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两个字,徐寒扭身便走。 宫莫良说完就后悔,他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大脑短路了,但他也想不出挽留并解释的借口。 伸了伸手,最后还是颓然无力地放下。 马琳知道事出有因,这一切的造成都是源自她的一番胡说,想要上前安慰宫莫良几句,结果听到了远处徐寒的传唤。 “马琳,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如果你要留下,手机里的录音趁早删掉。” 马琳脸色一变,知道徐寒这是动了真火,不是自己耍泼使赖能够浇灭的。 “莫良哥哥,你别太难过,说不定寒寒姐姐心里也有你的存在,只是女孩子家家脸皮薄,你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心意,让她骑虎难下,所以才恼羞成怒了呢。” 徐寒眼看马琳磨磨蹭蹭,又一次地喊道,“最后提醒一遍,事不过三,你要考虑清楚了。” 马琳赶紧朝徐寒那边跑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加塞一句,“你放心,有我在,保证帮你把寒寒姐姐劝到回心转意。” 好嘛,刚才还是郎情妾意,八字都没一撇,现在直接回心转意,说得就跟他和徐寒之间已经有了瓜葛似的。宫莫良听着这个更加?人的安慰,只能报以苦笑。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件事,我觉得还是。”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酿成的大祸,还是让我尽力弥补吧。”马琳快速接道。 “别!”宫莫良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已经领教到了马琳惹是生非的厉害,生怕她又来好心帮倒忙。 结果一溜烟跑远的马琳根本没有听到宫莫良心底里的哀嚎,还回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完了,全完了。”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廖小天贼兮兮地凑到跟前,“喂,什么时候的事了。那可是全校都梦寐以求的女神,这么重要的决定,不提前通知大伙一声吗?” 宫莫良还沉浸在无边的懊悔当中,也没多想就回道,“我也是临时起意的。” 廖小天一脸惊讶,“我靠,真的猛士才敢做出如此豪言壮举。从今天开始,我醉酒都不扶墙,就只服你宫莫良。” 自觉失言的宫莫良没好气道,“有多远死多远,事情都闹成这种地步了,还有心情落井下石。” “安啦,安啦,这事咱们私下聊,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廖小天勾肩搭背道。 “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知道?” 廖小天听着声音耳熟,也就习惯性地回道,“也没什么,就是莫良和徐寒之间的一些隐私问题。” 说完以后察觉不对,抬头一望,惊叫道,“我靠,你们俩什么时候来的?” 熊少海的眼睛里燃起了能够融化钢铁的八卦之火,“这休息室又不是你家开的,你管我们什么时候来。快说,莫良是怎么勾搭上社长的。” 眼看事情越传越离谱,宫莫良拿出了队长该有的威严。 “怎么?赢了一场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吗?是不是要我就地解散战队另外成立一个狗仔队你们才肯罢休?” 其余三人讪讪而笑,低眉顺眼的老实了许多。 “我靠,原来还真有这么劲爆的消息,看来咱们老大的绿帽子是戴定咯。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汇报上去。现场这么多人,万一人多嘴杂先行我一步传到了老大那里,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一直跟在宫莫良不远处的一米九,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一个箭步就往余斌所在的地点跑去。 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即将登陆。 (如果觉得神仙这书还能入目,恳请各位看官捧个人场,多多宣传一下,为本书增加一点名气,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第143章 电竞路上,吾道不孤 家规甚严的宫莫良犹如温室里的花朵,还没品尝过爱情浇灌的滋味。妄想一个和木头差不离的初哥去真正了解一个女孩的心思,那和偷星摘月没有什么分别。 宫莫良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一半是无心之言,一半是环境使然。 任何人在精神高度集中了将近一个小时,突然来到了一个相对放松的氛围里,都会有嘴巴带不住刹的时候,只是这一次车祸,来得比以往更加惨烈。 宫莫良并不担心他和徐寒从此以后形同陌路,一是他还没有情窦初开,二是他也并不担心惹恼了徐寒今后就没人爱了。 没有恋爱经历很大一部分原因出在他这里,一个相貌气质上佳,学习成绩中等偏上,背后又是书香门第,别说小姑娘了,就是小姑娘身后的丈母娘,也能轻松拿下。他只是害怕父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气坏了身子,那就是自己的不孝了。 宫莫良真正害怕的,是自己的一番努力付之东流。因为徐寒明确表明过,她在电竞社的漩涡里挣扎了太久,累了,想要置身事外,期限就是等到电竞社彻底走上正轨。 那万一,因为自己的这番刺激,让保质期提前了呢? 重回赛场的路上,熊少海看着宫莫良心神不宁,上个电梯都能差点踩空,赶忙问道,“还在担心徐寒呢?” “嗯。”宫莫良随口一答。 在看到一众人眼中的暧昧眼神后,连忙解释道,“我是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而提前引咎辞职。那样一来,我们辛苦大半个月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我也成为了电竞社历史上的罪人,被永远的刻在耻辱柱上。” “引咎辞职?”熊少海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其余二人也不再抱有玩笑心态了。 “她没和你们说吗?以往你们也没察觉出她有这方面想法的异样吗?”宫莫良略微吃惊。 熊少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然没有,你能想象的到,一个女孩在电竞社朝不保夕,大厦将倾的时候临危受命,带领大家走出绝望,历经无数冷嘲热讽才使电竞社艰难生存,得以保存的英雄,却在马上就要涅??重生,迎接阳光的时候,说出“放弃”这两个字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急流勇退,深藏功与名吗?” 收获到三个人怒视,嘴欠的廖小天举手投降。 “她的原话是怎么说的?”熊少海问道。 宫莫良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气氛比较愉悦,我们当时还在聊着小时候的回忆,她在提到她的爷爷以后,情绪就开始变得有些失落了。直到聊起小天和马琳的话题,她的脸上才重新有了笑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好似大彻大悟了一般和我说到,‘她的目标就是重塑电竞社的辉煌,当这一切都在眼前实现以后,她就会放下一切,去寻找一个真正可以安心的地方’,原话我忘了,意思都差不多。” “看来,还是我们几个无能,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去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尤其是我,当了几个月的鸵鸟,就因为一点小小的排挤和挫折。真的无法想象,她是怎么一路走来的。”熊少海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电梯的扶手上,为自己的懦弱生气。 “对不起。”廖小天和舒鑫也反思着过去的碌碌无为,得过且过。 宫莫良并没有因为众人的一片唱衰而心灰意冷,反而想到了古代兵法中常常出现的一个词,哀兵必胜。 “既然我们每个人都有错,也都犯下了不同的错,继续逃避下去就是一错到底。”宫莫良忽然说道。 电梯已经行进到了中段,看着来时的路,众人就如同看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那些个只敢躲在阴暗角落里抱怨着不公,却又害怕面对新生太阳的自己。 看到众人的视线不在盯着自己的脚下或是迷茫的左顾右盼,宫莫良继续鼓舞士气道,“改变就在眼前,纠错就在当下。这一次,你们是要继续当上一个永远只会逃避的懦夫,还是抬起头,堂堂正正的对命运彻底宣战?” “马德,越想以前的自己就越觉得窝囊。”廖小天第一个响应道,“莫良,你说,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一切,我都听的。” 宫莫良看到其余二人也和廖小天有着类似的神情之后,说道,“很简单,我们以前的愿望是能够进入到前十就是胜利,这也是我们和赞助商协商好的底线。” “那现在呢?”熊少海问道。 宫莫良看着众人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保三、争二、冲一!” “冲一?”如果比赛还没开打,凭着这半个月下来,四人组排在路人局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表现,熊少海当然有藐视一切的雄心壮志。 但就一场比赛过后,熊少海立马就被打回了原形。要不是凭借宫莫良和舒鑫的稳定发挥,老早他们就成为了一个匆匆的过客,只能守着屏幕虚度接下来的几十分钟。 “怎么,没信心?”宫莫良问道。 熊少海自然不会说出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话,“有肯定是有的,都吃着鸡了还没信心,那我也不配当你们的队友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吃鸡不可怕,谁死谁尴尬。第一场比赛完全就是你和舒鑫联手拿下来的,我和小天纯属酱油,能有一半的信心,我都感觉脸皮够厚的了,所以。” “所以你就决定自闭了?”宫莫良毫不留情地说道。 “也不是,就是觉得以前嘛,我们四个加在一块儿还挺厉害的,路人局里吃鸡就和喝水一样简单。但到了赛场上,就和新手第一天接触这款游戏一样,完全找不着方向了。我又没有你那么变态的调节能力,我怕我会成为咱们队伍的软肋,其它战队的突破口。” 熊少海的样子,让宫莫良想起了半个月之前在网吧里初次见面时的场景。那种待在深渊底部太久,许久不见光,由里到外的颓废,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多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就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众人好奇地望着宫莫良,想要一探究竟。 “你们想不想赢?”宫莫良问道。 “想,当然是想,只是。” 宫莫良粗暴地打断廖小天,“你只用回答“想”还是“不想”,其它的借口我不想听。” “想。”众人再次回答道。 “那你们想不想看到社长的付出因为几个叛徒而付之一炬?” “不想。” “想不想看到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的名字在会展中心的上空迎风飘摇?” “想。” “想不想对那些内心丑陋却披着人皮外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们肆意辱骂,指指点点的衣冠禽兽说上一句,老子是冠军!你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因为第一场比赛展现出的残酷而逐渐冷却的血液,随着宫莫良的一问一答,又给重新燃烧了起来。 “想!” “那你们想不想在领奖台上,将那个象征着绝对荣誉的奖杯亲手递到社长徐寒的手上?” 刹那间,众人内心里的阴霾被一个无限憧憬的向往给取代。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聚光灯下,那个在贫瘠土壤里拼命生长的花朵,终于绽放出了闪耀天地的光华。 “想!想!想!” 一连三个想,将同行的路人给吓了一跳,对这些打游戏打疯了的不良少年行使了注目礼。 “一个好好的展厅非要弄什么电竞比赛,呵,不就是一群网瘾少年吗,非要弄上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电子竞技,配吗?” “就是,早知道我就不带孩子来这里了,见识到这么多的污秽,回去又得好好的教育一番,千万别让他们给带坏了。” “那可要趁早了,看到没,上面这几个打游戏都快打得走火入魔了,听说前段时间好几个因为游戏自杀的呢。” 那些闲言碎语钻进了宫莫良一行人的耳朵,但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据理力争。 有时候,随波逐流和逆流而上之间,冲动和理智没有绝对的对错之选,你能做的,只有用实际行动,去狠狠地扇烂那些永远不肯用心去看待现实人的脸。 “呵呵,据我所知,前端时间跳楼自杀的那几个学生,是因为家长报的培训班太多,不堪重负才选择以死解脱的。”廖小天也看过那则新闻,实事求是地说道。 后面的家长立马捂住自家孩子的耳朵,不满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游戏打多了撒起谎来信手拈来,难怪现在的孩子一代不如一代,都是毁在游戏手上了。” 宫莫良拉住了还想再去理论的廖小天,笑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想跟随我一起,看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奥运赛场上迎风飘扬的那一天吗?” 众人看了看身后的家长,异口同声地喊道,“想!” 扶梯到了尽头,看着身后带着孩子匆忙离开的家长,又看了看眼前人声鼎沸的赛场,一种吾道不孤的念头涌现在了宫莫良的脑海里。 “走,开始我们迈向美好明天的第一步。”

第144章 开门大吉 考虑到人们总有意外,尤其是国人,能把每逢迟到必有借口的优良传统从小延续到大。鲨鱼平台特地把休息的时间又给默认的延长了十分钟左右。 有了宫莫良的赛前激励,汉江大学的参赛的热情被充分调动了起来。看到规定的时间里,还有几支战队没有进入到官方建设好的房间,迫不及待想要一雪前耻的队员们,开始怨声载道起来。 还在为之前那个撑着眼睛说瞎话的家长生怄气的廖小天第一个爆发,“怎么搞得,鲨鱼平台怎么说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平台,怎么制定的规则就和放屁一样,说好的两点十分准备开赛,这都过去五分钟了,平台的信誉还要不要了。” 宫莫良看了一眼身后的裁判,压着嗓子说道,“少在这抱怨,这次比赛本来就是平台内部的主播赛,我们已经算是走后门的黑户了,能够不被揪出来区别对待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廖小天委屈地说道,“可你不也是主播之一吗,也就是起步晚了一点,我看那些播了好久的主播,还没你礼物收得多呢。” 宫莫良这才意识到他还是没有把主播这个职业带入到自己的日常生活当中,哪怕他已经通过了审核,正式成为了鲨鱼平台的主播一员。 “那你也少掺和到其它的事上面,人家迟到自然有平台来处理,你瞎操个什么心,安心比赛。” 熊少海也补上一句,“千万别又第一个送命,拖了我们的后腿哟。” 廖小天撇嘴道,“你这个倒数第二和我也就半斤八两,有本事咱俩比比,谁先死,谁就请今晚的宵夜。” “没问题,要不要我先借你几百块钱,以免晚上拿不出钱来赖账呢。” “滚,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用得着在这假仁假义。” 随着电脑屏幕上,房间内的所有空位都被填满,这场由鲨鱼平台主办的绝地求生争霸赛第二场,正式打响。 这一局的航线是贯穿东西两边的一条直线,途中经过的城镇和房区都是地图上资源比较丰富的地方。尤其是学校和p城,成为了各支战队跳伞的集中营。 “我们这一把跳哪?”廖小天几乎手冷了前面一整场,但他还是不忘观察员的这一角色。 左下角机舱内部的黄点数量已经下去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也和宫莫良他们一样,寻找着一个资源相对丰富,又不容易撞上其他队伍的地方。 “y城离航线有大概一个半格子的距离,我觉得以这座城作为出发地的战队不会很多,你们怎么认为呢?”宫莫良吸取到了上一把自作主张的教训,以至于开局就要过五关斩六将,白白损失了一员战力,所以这一次想要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 众人拾柴火焰高,宫莫良不想太累,重蹈上一把的覆辙,就只能依托群策群力的力量。 “我觉得可行,另外我想补充一点,三个人高飘直接去城区,另外一个可以在通往y城的这条路上提前找到一辆汽车,毕竟y城只有城口和车库这两处刷车点,必定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熊少海说道。 看到其余人没有相左的意见,宫莫良说道,“那就按照少海的说法,我来找车,你们三个直接进城。” 廖小天不能理解道,“这个工作不是应该我来做的吗?” 熊少海看到廖小天没有自知之明,没好气地说道,“确实是你的本职工作,可第一把这样做的结果呢?差点连车带人一起打包快递给人家,你就不能有点逼数。” 宫莫良结束了争吵,“到地方了,跳!” 在跳伞的过程中,廖小天不忘环顾四周地说道,“我们的左手边有一队,应该是想去城头的公寓楼。右手边也有一队,但是我只看到了三个人,大致是想去医院的那一边。” 宫莫良紧接着说道,“不用找那最后一个人了,他在我这,想要和我抢车。” “用帮忙吗?”廖小天脱口而出。 “怎么帮?你是手上有枪还是能够瞬间移动?”熊少海立刻说道。 感觉熊少海这一场憋足了气,宫莫良打着圆场,“没事,我自己能够应付,你们在城里也要多加小心,防备他们一左一右夹击你们。” 大屏幕上,导播也有意的将镜头从每支队伍身上过了一遍,以便解说们分析各支队伍降落的地点。 虽然这次的比赛更偏向于娱乐性质,类似于正式大赛里的全明星赛,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会伴随腥风血雨。你和别人玩笑,别人可不会给你玩笑回去,而是直接一刀教你做人的道理。 打着打着,各支战队就打出了真火。 别说平台主播之间本就存在或多或少的龌龊,利益旁边一把刀,这个比赛正好成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武斗场。就是那些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主播,也因为种种原因,开始真刀实枪的动起手来。 输红眼的想要复仇,名次靠前的想要巩固住排名,这场比赛也变得愈发好看起来。 按照吃鸡比赛里不成文的规矩,战队都会选择一个固定的始发地。一开始还会有几支战队共同竞争的场面,在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那些被打痛,打趴下的战队,也就只能夹着尾巴另谋他处。 这一局的战队分布还和上一局的保持基本一致,只是过了许久,依旧没有看到有任何一支战队开车或者开船赶往几场的画面,这就让观众和解说有些费解了。 “难道说,这是因为其余的二十多支战队被上一局汉江大学展现出来的王霸之气给吓住了,直接将物资肥硕的机场给划为了禁区?”翁士泉尝试着说道。 陈陶也有类似的猜想,“翁前辈说得不无道理,可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这一把的汉江大学并没有选择机场,而是改道了y城。只能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呀。” 这时,导播突然切到了特色镜头,正是提前降落的宫莫良。 “快看,汉江大学的宫莫良同学看上了马路旁的一辆吉普车,而就在他的身边,xlch战队的speadking也选定了这辆车。” 陈陶笑着说道,“他们俩可以算得上老对手了,如果他们其中一人被对方击倒,看到对方的id以后,恐怕都会说上一句,‘妈蛋,怎么又是你’。” 陈陶几句话就将画面感给勾勒了出来,现场顿时笑倒一片。 说笑那是看客的事,两个当事人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宫莫良追求的是落地的速度,而xlch的选手追求的是角度。这就导致宫莫良脚先着地,但离吉普车还有一定的距离需要跑一段路。而敌人只需要继续保持好角度,下来就能直接上车。 眼看着跑过去也晚了,宫莫良只好寻找退敌的良策。 如果是在现实当中,宫莫良还能通过从廖小天和宋一杰那里言传身教过来的嘴炮扰乱敌人的进程,但在游戏里,除了拳头,就只有枪。 “枪!”宫莫良抓住了灵感。 不远处就有一个路边“厕所”,宫莫良奋力跑了过去。 厕所外的木桌上只有一枚闪光弹,本着宁滥勿缺的生存原则,宫莫良直接一把放进了包里,然而他想要的是一把枪,闪光弹只能解决一时之需,无法从根本上阻止敌人的抢车计划。 推开门,一把0.45口径的p1911赫然在目,更为神奇的是,旁边就有一个红点瞄准镜。 快速地拿起手枪装好子弹和瞄准镜,宫莫良在敌人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直接瞄准射击。 “看来,xlch的选手要体验一把当鸟的滋味了。”翁士泉调侃地说道。 被打鸟的speadking也非等闲之辈,在按下f提前跳伞之后,胳膊上中了一枪的他直接上了车,但他并没有坐在驾驶位上发动汽车,而是来回的切换座位,让宫莫良直接打空了余下来的六发子弹。 “该死!”宫莫良骂道,他知道p1911默认的换弹时间是两秒,而汽车从零启动的时间也正好是两秒,也就是说,他只有最后一发子弹的机会。错过了,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驱车远去,而他只能徒步前往y城。 深吸了一口气,在汽车的发动机发出轰鸣的刹那,宫莫良扣动了扳机。 “啪!” “hjdx丶gm.l以p1911爆头击倒了xlch丶speadking。” “怎么又是他们,马德,我们都刻意换了地方了,怎么还能阴魂不散!” 发现击倒自己的人正是上一把团灭己方,还成功吃到鸡的汉江大学,xlch的队员们无不抱怨道。 “他们是不是跟我们有仇啊,老是刻意的针对我们。” 而在宫莫良这边,面对着这个熟悉的id,宫莫良笑着说道,“哟,还是咱们的老朋友呢。上一把送了我们四个人头,没想到这一把还是这么客气,开局就送了一份见面礼,看来,我们也得来而不往非礼也。” “把小天也给送回去。”熊少海接嘴道。 廖小天气得哇哇大叫,“凭什么选我。” 熊少海继续说道,“因为正是由于你的上一把祭天,我们才有了鸡吃。我觉得这一把同样能够复制上一把的过程。” 廖小天一脸的幽怨,“你是想说我和英雄联盟里的草莓一样吗,送完一血就能赢下比赛?人家可是两支队伍,我们这有二十五支呢。” “那就多送一点呗。” “你怎么不去死!” 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头,宫莫良也就对接下来的比赛充满了信心。

第145章 悲剧重演(一) (今天比较特殊,lpl夏季赛的决赛,作为狗粉,不能不看,所以今天应该只有一章,明天视情况三更!!)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汉江大学兵分两路,熊少海三人正在城内搜刮物资,宫莫良则是驱车赶路。 听到廖小天搜着搜着来了问题,同样因为重复开门挑拣装备而感到枯燥乏味的熊少海问道,“什么问题?” 廖小天先是往宫莫良的座位方向瞟了一眼,然后说道,“你们觉得,女生发起火来和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 没曾想,还没等意有所指的当事人,宫莫良发话,一旁的舒鑫随口接道,“恐怖分子至少还能沟通。” 一瞬间,其余三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舒鑫,从头到脚来回打探,一时间惊为天人。 “难道,舒鑫你也深有体会?”廖小天磕磕绊绊地问道。 哪知道,舒鑫当场指着宫莫良说道,“进到电竞社也有大半年了,你们看到过社长大发雷霆的一面吗?” 这么一说,宫莫良顿时缩了缩脑袋,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放松的心态只是一时,前面宫莫良的几问让众人深深体会到了一个业余游戏玩家和半职业选手之间的差距。如果真想实现五星红旗披在身上的那一天,光靠现在的水平,上去也是丢人现眼,为国抹黑。 整个y城资源最丰富的地方当属宫莫良他们所占的餐厅和双拼楼,另外就是右手那队的医院和附近的居民楼。物资较为平庸,搜起来又比较麻烦的,正是出城口的那一片公寓楼。 正是基于这一点的考虑,宫莫良制定了东松西紧的策略。也就是右边放哨马马虎虎,左边需要时时刻刻的盯梢。 宫莫良的这一方针很快就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已经有了一整套基础装备并负责在一处三层楼警戒的舒鑫,很快发现了出城口的那队敌人向城内潜入的踪迹。 “蓝点方向有两个敌人。” 有了舒鑫的提醒,宫莫良三人纷纷打开了地图进行查看。 眼看着地图上的蓝点离己方只有一小片城区和一个街道的距离,宫莫良喊停了还欲深入搜刮的队员们。 “很不巧,继上一把的天谴圈之后,这一局的安全区又和我们背道而驰。” 众人看着地图左下角的圆圈,脸上皆是阴晴不定。 宫莫良继续说道,“虽然老是让你们做出抉择有些过意不去,但此刻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三条路可以选。一就是恃强凌弱,直接速战速决掉左侧的敌人;二就是冒险一波,趁着右手边的敌人分散收集物资的间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后一个也是最稳妥的,吉普车就停在楼下,我们上车就一头扎进安全区的中心,然后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三条路有利有弊,按照以往的血气方刚,众人早就嚷嚷着劫富济贫,往右手边的医院打去。但人总要在跌倒后学会成长,如果总是在一个地方摔倒无数次,即使家里有矿,也经不起如此的挥霍。 “我选第三条。”熊少海第一个表决道。 廖小天的脸上充满着挣扎,他既想打上一架,证明自己并不是土鸡瓦狗,战队的突破口,又怕重蹈覆辙,坐实了拖油瓶的称号。上一局的两次交战,要么是受到埋伏,要么就是被针对。这让他有种空有一身蛮力,却怎么也使不出的憋屈感。 左右为难了半天,廖小天叹了一口气,“我弃权。” 舒鑫和廖小天就是两个极端,眼看着只剩下自己,不等宫莫良望过来,就自觉说道,“我也同意第三条路。” 宫莫良的意愿其实是更希望坐山观虎斗,他们这边躲在一个绝对安全的角落,等着左右碰面以后的一场大战。最后在英雄登场,灭掉剩下来的一队,收取丰厚的果实。 但宫莫良也知道,他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了。引起两方火拼的因素并不缺,赶路用的交通工具就是最好的催化剂。只是他不能把所有人当成傻子,在明显三足鼎立的情况下,两队见面就是一阵死磕。 “那好,遵从大家的意见。”宫莫良安排道,“车库房里的轿车别忘了开走,我们两辆车上各带一个人,等会就在矿场附近的山头集合。” 等到一前一后两辆车前后冲出城市以后,吃了一嘴尾气的敌人气急败坏地开了几枪。 “他们这是在为我们送行吗?”另一辆车上的驾驶员,廖小天说道。 “你就好好开你的车吧,也就舒鑫这个老实人愿意坐你开得车,还不懂得好好珍惜,非要弄成灵车你才甘心是吧。”坐在副驾驶的熊少海不客气地说道。 “为什么是灵车?”廖小天不解。 “因为只有死人才敢坐。” 相互吵闹的众人一路上并没有碰上沿路设卡的情况发生,这大概和宫莫良他们转移的速度过快,在毒圈还有一分钟刷新的时候,就舍弃掉了许多房区没有搜索,直接开车进圈。要知道,很多队伍还会选择扛住一波毒,也要将全员武装到牙齿。 毫不夸张的说,清一色一级头一级甲的汉江大学,是放眼全场,最为赤贫的一支队伍,没有之一。 在经过了一片坑坑洼洼的土地之后,几个木质的露天厕所伫立在了一片山头上。这个标志性的建筑,正是宫莫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矿场。 玩过绝地求生的玩家们都知道,矿场的资源上限很低,顶多二级一套外加一到两杆长枪。下限却低到令人发指,有时候别说长枪了,唯一好用一点的替代品,ump9都时长不见踪影。最令人绝望的是,有时候有头没甲,有时候又有甲没头,瞄准镜更是稀缺无比,犹如大海捞针。 在相邻不远的p港和渔村没有被人染指的情况下,一般不会有人首选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下了车,四人爬到了山头,看着脚下稀疏的建筑,廖小天有感而发,“你们说,我家里要是有上这么一处矿场,还上个鸟蛋的学,早就开着一辆游艇,周游世界了。” 看到熊少海一脸的讥讽,廖小天毛了,“怎么,你不信?” 熊少海开口道,“就你那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样,即使你富可敌国,也休想走出家门一步。别说一处矿山,就算给你十座八座,你也能全部用在游戏上面。旅游?但愿你下辈子别错投胎在猪身上了。” “喂喂喂,你这就过分了啊,不就是稍微那么好吃懒做了一点,有必要这么打击人吗。” “别闲扯了,有猎物上门了。”宫莫良不敢大意,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矿山唯一缺口处,往内探头探脑的敌人。 大敌当前,廖小天和熊少海也就化干戈为玉帛,同仇敌忾了起来。 “我的mini上面有四倍镜,我可以在远处帮你们架枪。”熊少海身为队内的头号狙击手,自然有优先配备高倍镜的权利。 宫莫良和舒鑫的装备就显得有些寒酸了,舒鑫身上唯一超过800毫米长度以上的枪,就是s12k了。而宫莫良更惨,一把uzi,一把s1897,妥妥的近战突击手的装备。 身为全队的短板,更加适合作为一支奇兵,游离在正面战场之外的廖小天,倒是收获颇丰。全队唯一的重武器akm背在身上,手里还拿着满配的ump9。 因为事发突然,下车的时间不一致,这时候不尽早赶到预定好的埋伏圈,极易打草惊蛇或是陷入到僵持不下的局面中。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就宫莫良他们这一身装备,打中远距离的消耗战,和送死基本没什么区别。 无法均分装备,宫莫良和舒鑫只能选择尽量靠在一起,用一加一大于二的天赋叠加法,弥补装备上的巨大差距。 因为视野上的差距,在宫莫良一行人发现了敌人的踪迹时,山口的敌人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的存在。 “前面三层楼的门都没有开,这里应该没人来,非常适合当我们的临时据点。” 如果宫莫良能够直接看到敌人头上的id,就会惊讶地发现,脚底下这队正是他们的老朋友,也是上一把全员祭旗,成就了汉江大学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威名的qm战队。 qm战队的队长,也就是吴枫,在听到队员的汇报后,还是选择了小心翼翼地说道,“上一局我们就吃了想当然的亏,结果让人给第一个淘汰出局,脸面算是全丢干净了。吃一堑长一智,阿金,你先过去探查一下。” qm战队的另一名队员,金中在因为年龄最小,反应最快。所以理所当然的接受了队长吴枫的安排。 “小心!”吴枫不放心地提醒道。 “没事的,队长。” “阿土、阿火,别光顾着后面,万一情况不对,随时掩护小金撤退。”吴枫可不想重演这一局的噩梦,这让他无法给那些支持自己的粉丝,给身边相信自己的队员,乃至给自己一个交代。 “队长,没人,可以放心进来了,我在三楼帮你望风。”金中在大声喊道。 “呼,感谢老天保佑。”吴枫放松了心神,“走吧,一起看看我们的新家。”

第146章 悲剧重演(二) (恭喜rng,uzi无敌!也谢谢各位的捧场支持!!!) “他们一个在三楼望风,另外三个也在往矿场大门处的三层楼跑。” 熊少海登高望远,视线覆盖了整个矿场,所有敌人的动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没有继续往矿场内部深入的迹象吗?”宫莫良问道。 此时的宫莫良和舒鑫已经来到了三层楼不远处的三个小小的铁皮仓库这,随时都能发动突然的袭击。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万一人家四散开来,反而是宫莫良自己这边自投罗网,成了人家饺子皮里的馅,那就贻笑大方了。 “暂时没有,我看他们有在这安家,做个最牛钉子户的打算。”熊少海观察后说道。 路人局里这种找到有利地形就赖着不动,只到安全区不在脚下才肯挪屁股的人数不胜数,在枪法提升空间有限的情况下,这种吃鸡的方法无可厚非。但在比赛里,还是一群平台的主播,这种苟到吃鸡的方法就和日常镜头前大杀四方,开着车满世界找人干架的情况相行甚远。 至于这种情况是属于科技还是针对于比赛的打法,那就完全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既然他们窝在楼里不出来,那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宫莫良开始制定简单的战术安排。 “少海,打掉三楼的观察手,让他们成为一个瞎子有没有问题?” “没有。” “小天,待会儿我和舒鑫冲楼,你在楼外面守株待兔,专打翻窗跳楼的人。” “明白。” 最后,宫莫良对着舒鑫说道,“手雷和闪光准备好,攻楼可不允许回头,我不想再看到上一局手忙脚乱的情况发生。” 舒鑫点了点头,“我知道。” qm战队的防守策略简单有效,那就是三楼和一楼各派一名队员站岗,二楼则有两名,以便随时上楼或是跳窗支援。 待到廖小天准备就绪,宫莫良一声令下,“行动!” 打响攻楼第一枪的,是隐藏在山顶的熊少海,瞄准镜上的红点早已放在了三楼金中在的头上。等到宫莫良的指令一下达,三发连点的子弹就全部灌入进了金中在的大脑里。 虽然金中在有了一定的戒备,并不会在一个窗口逗留太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舒适环境给予的假象,让他慢慢开始松懈下来。从一开始的三秒一换到现在的十几秒不肯动弹一下,在让自己放松偷懒的同时,也给了廖小天一击必杀的机会。 “三楼倒!”熊少海及时汇报着战果。 “少海旗开得胜,我们也不能落后太多。”宫莫良说道,“我来打闪,你冲。等到一楼清空,我们再反过来。” 这时候为了同步率,已经来不及扔雷。为了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优势最大化,宫莫良决定直接正面猛冲。 “不!”只是,舒鑫选择了拒绝,“你是战队的核心,二楼太危险,还是我来。” 宫莫良来不及劝说,舒鑫就已经从一楼没有玻璃的窗户外扔进去了一颗闪光弹。 “嘭!” 闪光弹炸裂的瞬间,拥有绝不贻误战机的杀手本能,宫莫良只能选择推门而入。 uzi近战神器的威名在这种空间狭窄的地形里得以完美体现,一梭子清脆动听的子弹打空,一楼仍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找寻自己的敌人,恢复视力以后,看到的只有棕灰色的地板。 来不及更换uzi的子弹,宫莫良迅速地从背包里掏出了闪光弹,直接站在一楼的楼梯口,往二楼扔了上去。 在舒鑫提着s12k上楼的时候,“哗啦”一声,玻璃被人踢碎。 “小天,有人跳楼了。”宫莫良警示道。 廖小天很快回道,“哼,我还以为又要打酱油了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终于轮到小爷登场了。” 几乎就在同时,右上角传来了一连串的击杀提示。 “hjdx丶xsh最终击杀了qm丶jin。” “hjdx丶gm.l最终击杀了qm丶tu。” “hjdx丶sx最终击杀了qm丶feng。” “hjdx丶lxt以akm击杀了qm丶huo。” “操!” 在离宫莫良相隔不足十米远的选手台上,qm战队的阿火,愤怒地将耳机摔在了键盘上。 “请注意言行举止,警告一次,三次以后取消参赛资格。” 此时的阿火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裁判的警告,千防万防的悲剧再次发生,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喜爱他们的粉丝,此刻的心情一定比他还要难受。 金中在的年纪最小,平常在队里最受关照,而他的天赋和潜力,也足以配得上前辈们的关爱有加。再加上金中在并没有同龄人的骄傲自大,反而拥有这个社会上少有的谦虚好学,每次遇到不懂的,都会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前辈”,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耐心地听着大家的指导。 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有志少年,此刻却忍不住掩面而泣。 当你耗尽了心血,历经了千辛万苦,受到了无数冷嘲热讽,甚至因为与世无争的性格,被那些总喜欢到处煽风点火带节奏的网络暴民们,戏谑为了娘炮,靠着肮脏的交易这才慢慢上位,在鲨鱼平台占得了一席之位。 可这一切,换来的却是两场比赛的反向吃鸡,这个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的少年,终于挺不住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那些人说的话,虽然粗鄙不堪,但搭配上如今的结果,是不是也有几分道理。 当你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内心里的阴暗面,彻底取代了光明。 “需要纸巾吗?” 正在金中在堕入到无尽恐怖的深渊里时,下坠的趋势突然一缓,一道熟悉而又逐渐陌生的声音,犹如黑暗里的一束光,打在了身上。 金中在回过了头,一只有着浓密毛发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队长?”金中在哽咽地叫道。 “男子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两场小小的失利,后面还有未知的三场比赛在等着我们,你现在就想要放弃,是不是未免有些太早了一点。” 不等金中在解释,吴枫浑厚的嗓音继续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心里的难受,我懂。” 在金中在怀疑的眼神中,吴枫将脸凑了过去,眼角一滴未干的泪珠,流淌了下来。 人在悲伤的时候是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他们用围墙封闭了自己,隔绝了一切。能够进出自如的,只有一样痛苦的人。 “原来,队长你也!” 吴枫食指竖了起来放在了嘴边,“嘘,小声点,可别让其他人知道。” 看着吴枫小心翼翼张望地动作,金中在的心情好转了许多。 ‘原来,队长也和我一样。’ 揉了揉金中在的脑袋,吴枫说道,“我就流这么一滴,其余的,全当你帮我流了。” 金中在的眼泪戛然而止,瞪圆着双眼望着眼前这个粗狂的大汉,满脑子都是一句话,‘还有这种操作?眼泪也能替人流?’ “我读书少,但我记得曾经教过你一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金中在毫不犹豫的说道,“失败了算个球,摸摸屁股,拍拍灰,起来再干就完事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能站着永远不跪下!” “哟嚯,你记得这么清楚。”吴枫摸了摸自己没有几根毛的头,“说句实话,我自己都忘了词,基本都是现场瞎编的。本以为你忘了,我还能再胡咧咧几句糊弄一下你,看来,今后是不成了。” 一把搂住金中在的脖子,吴枫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今后可别拆老子的台啊。” 被吴枫这种乱拳打死老师傅似的劝慰,金中在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继续悲伤下去的理由了。 正如金中在此刻的心情,有时候几句市井之言,反而比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更能深入人心。一个真情实意,一个道貌岸然,金中在找到了一条绳子,一条可以爬出深渊,重见天日的绳子。 “马德,憋了这么久,老子要去放放水了。” 金中在刚想说句谢谢,却意外地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起身的吴枫因为身材魁梧但又不胖的原因,衣服的尺码一直找不到贴身的,所以只能买大一码。宽松的衣服在被扶手拉扯的瞬间,黝黑的皮肤上,一块硕大的乌青,出现在了吴枫的腰间。 本以为这是吴枫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哪里,习惯了认真地金中在看到了旁边还未完全消散的手指印。 一瞬间,金中在明白了一切。 难怪这个只会谈笑风生,从来不会多愁善感的队长会破天荒地流出一滴眼泪;难怪这个只喜欢快刀斩乱麻,永远受不了婆婆妈妈的前辈会耐住性子给自己开导解脱;难怪这个永远阳光灿烂的大哥哥会理解疼痛的滋味。 他是在用肉体上的疼痛去换来自己精神上的解脱呀! 要想在一个体型健硕,每天疯狂锤炼的身体上留下如此浓重的一个乌青,这得使出了多大的力,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出次狠手。 一句谢谢轻于鸿毛。 “队长!” 吴枫诧异地转过了身,“啥事,要一起厕所论剑吗?” 金中在笑了,用心地笑着。 “我们不会输。” 吴枫咧嘴大笑,“好,这才是老子吴枫手下的兵。输是个什么东西,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 金中在还有一句藏在心里没有说。 ‘我们一定能赢,豁出命来,我也要将qm战队送到下一轮淘汰赛。’ “哪怕用命来换!”

第147章 天降正义 因为汉江大学受到的关注度越来越多,尤其是在第一把成功吃鸡以后,新人王的称号闪闪发亮,让其它的战队黯然无光。 在淘汰掉qm战队之后,直播间里的观众炸开了锅。 “这个什么qm战队未免也太衰了点吧,两次撞到汉江大学的枪口上,两次被第一个淘汰出局,我很想知道,这四个主播难道走的是搞笑风格,来着参赛完全是凑数的吗?” “我倒觉得不像,有可能是平常科学家的身份用久了,回归到平常人以后太不适应,以至于两把都是被摧枯拉朽,根本没让汉江大学费什么劲。” 眼看着自己喜爱的主播和战队被贴上耻辱的标签,同样在直播间里收看比赛的qm粉丝,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哪怕是菜场买回来的一只鸡,在被杀的时候也会扑腾地挣扎几下。 但qm战队在两把比赛面对汉江大学时,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一个人头都没换到。这一次甚至连敌人的盔甲都没消耗到,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就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有事没事过来奚落qm战队几句时,一条土豪发的全屏弹幕说道。 “记住这些人的id,他们能在汉江大学风光无限的时候极尽吹捧,也一定会在汉江大学失落时用力践踏。” 短短的一句话,直接让本就沸腾的直播间火上浇油。一部分人继续辱骂着qm战队的无能,一部分人说这个土豪是qm战队的脑残粉,来这强行转移注意力。还有一些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指着土豪是在赤裸裸的炫富。 总之,直播间里群魔乱舞,一片混战。 回到比赛现场,面对此情此景,翁士泉也只能尽量的美化着说道,“我觉得qm战队的发挥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运气一直不在他们这边,再加上正面撞上手感越打越火热的汉江大学,一场失败也代表不了什么。” 陈陶也打着圆场,“没错,我非常同意翁前辈的观点。另外,众所周知绝地求生是一个运气程度占了相当大比重的一款游戏,无论是落地开局的枪械,还是最后安全区的刷新,都是运气在作祟。汉江大学的伏击打得漂亮,队员之间配合默契,这是他们兵不血刃的拿下胜利的关键。但我们也能看见,qm战队的团队素养同样有着很高的水准,我们一样需要给失败的一方一点鼓励,和一点掌声。” 现场的观众在陈陶的带动下,给予了热烈的回应,也让解决完生理需求走在通道中的吴枫和金中在感受到了人世间的一丝温暖。 汉江大学的又一次首开纪录除了让观众和解说们议论不已,身在同一个世界里的其他战队,也开始重视起这支前所未闻的黑马战队。 在收集完战利品和矿上里的资源后,宫莫良一行人鸟枪换大炮。从清一色的灰尘扑扑(一级甲)升级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黑色势力。(二级甲) 装备的更新换代,激活了汉江大学全体成员骨子里的躁动不安。在开车扫荡完p港和渔村的三支队伍以后,汉江大学的排名积分也随之芝麻开花节节高。 反观此次比赛的头号种子,由王牌指挥坐镇,天才新人辅佐的dy战队,开始陷入到了持续低迷的状态。 在一场正面的遭遇战中,陆铭浩这个被平台力捧,每次直播的镜头都能荣登各大高能集锦,粉丝们崇拜甚至迷信的路人王,居然在交火的过程中,第一个倒下。 要不是陈梦奇竭尽所能的爆发,完成了一打二的壮举,dy战队可能开局就要面对失去战队绝对王牌的场面。 然而,就当观众们误以为这只是陆铭浩偶尔的失误时,一颗手雷,无情地扇着粉丝们的耳光。 “我们可以看到,dy战队的伍世豪选手对狙并没有对过mk战队的狙击手,但是他这个位置只有扔进来一颗烟雾弹,就能保住性命。” 翁士泉本以为剧本会按照以往的过程来进行,但负责救援的陆铭浩做出了一个只有在刚接触绝地求生不久的新手,才能做出的荒诞举动。 “看来负责救援队友的人是陆铭浩。”翁士泉刚刚说完前半句,接下来立马提高了音量,“为什么我觉得陆铭浩手里的烟.雾弹和我们平常所见的有些不同呢?” “不对,那是手雷!” 当画面里出现“队友误伤”这四个字时,翁士泉惊讶到忘了继续解说下去。 陈陶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赶紧救场道,“这个在短时间内一炮而红,被粉丝们寄予厚望,被无数职业战队垂青的少年天才,居然在比赛中犯下了如此低级而又重大的错误。他不仅葬送掉了队友的性命,也让自己的战队陷入到了无可挽回的劣势中。” 翁士泉这时候也清醒了过来,顺着说道,“没错,我们可以从大屏幕上看到,mk战队在获取到dy战队出现的这一波重大失误以后,立马选择了左右包抄,准备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吃掉这块原本以为最难啃动的骨头。” 陈陶这时候也替dy战队的前景担忧道,“我们还能再一次见到陈梦奇这名退役不久的老将焕发出已经不知道几次的青春吗?他还能复制不久之前的奇迹吗?” 观众们屏气凝神,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漂亮!dy战队的史森明选手率先开花,在击倒了一名mk战队的队员时,成功的止住了队伍下降的颓势。”陈陶说道。 翁士泉随后说道,“不好,mk的队员反应速度也很快,几乎在史森明击倒了队友的同时,迅速补枪,同样击倒了来不及调整枪口的史森明。” 那些原本缓和了心情的粉丝们,立马双手合十,重新求助于那些平常不屑于顾的神灵们。 陈陶此刻坐姿前倾,整张脸都快扑到了解说台上的电脑屏幕里,“随着史森明的倒下,dy战队的右路防守也正式宣告彻底失败,mk的选手并没有原地休整,他没有保守的选择回去拉扶队友,甚至连就在脚边的人头都不顺手收掉,而是直奔dy战队的其他队员而去。” 翁士泉这时候也说道,“看来dy战队这个名字就和一块吸附力超强的吸铁磁一样,任何碰到他们的队伍要么不战而逃,一旦选择了正面挑战,就会不顾一切地战斗到底。哪怕爪子断了,腿也折了,咬也要咬下一块肉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是咬下来一块肉,而是有可能将整支dy战队给吞进肚子里。” 翁士泉的立场发生了明显的改变,他已经不再看好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王者之师。当一支战队失去了灵魂时,老天都会凑热闹地踩上一脚。 “轰轰轰!” dy战队和mk战队交战的场地上空响起了空袭的预警声,当一枚枚拖着尾音的炮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砸向地面时,这个本就热闹非凡的战场,已经热到发烫。 “什么!我们可以从屏幕上看见,dy战队的最后希望,那个在职业赛场上奉献了无数次精彩操作,制定了一次又一次的完美战术的王牌指挥,居然在此刻,意外地倒在了空袭的轰炸之下。难道,连老天都要惩罚这支令人大失所望的战队了吗?”翁士泉几乎绝望地说道。 这个就像是mk战队远程遥控的轰炸,吹响了全面进攻的号角。 三打一的mk战队放弃了猫腰前进,直接挺直腰板奔跑了起来,他们担心的不再是陈梦奇的超神发挥,而是担心最后的人头归属。 当陆铭浩竭尽所能,在一棵三人手拉着手才能抱住的大树下和mk的两名队员周旋了十几秒之后,最后赶来的mk队员从背后直接收掉了送上门来的人头。 “奇迹没有降临,dy战队倒在了20名开外,这是此次大赛上的第一个冷门。”翁士泉虽然不是dy战队的粉丝,但他的语调还是沉重无比。 陈陶同样如此,“其实纵观整场战役,最大的转折点就是陆铭浩粗心大意误伤队友的那一波。如果他能及时封住烟,并成功地扶起队友,以他们的整体实力,这场战斗的赢面应该是六 四开。” 翁士泉也战后总结道,“我非常同意小陶的观点,我们也能从几波小规模的接触战上看出dy战队的浑厚实力。一是史森明的瞬秒对手,二就是陆铭浩在面对以一敌二的情况下,居然游刃有余,要不是mk第三名队员的赶到,还真有可能让他打出绝地反击的一波。” “是呀,在我们替dy战队赶到惋惜的同时,毕竟谁也不会料到正打得热火朝天的战场上出现了轰炸,天降正义又正好落在了陈梦奇的头上。也要为mk战队的敢打敢拼,没有浪费任何一次机会的能力拍手称赞。”陈陶的解说功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这是他学习的成果,也是翁士泉经验老道的结果。 “随着mk战队扶起了倒地的队友,这场草地上的遭遇战,mk战队以零换四的优异成绩,完美的取得了胜利。让我们恭喜他们!” 现场许多dy战队的粉丝,神情低落了下来,有一些多愁善感的女生,更是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随着dy战队的提前出局,战队积分榜上,汉江大学一骑绝尘!

第148章 一夜成名 从艳阳高照打到霓虹灯现,在将近七个小时的时间里,鲨鱼平台绝地求生争霸赛的首秀日,落下了大幕。 毫无疑问,拿下三连鸡和一把第三一把第五,外加二十个人头的汉江大学,成了首秀日上一枝独秀的存在。 在官方显示的积分榜上,排在第一的汉江大学总分为1380分,甩开了第二足足380分,相当于一个胜场外加十三个人头的差距。 而此次的夺冠热门,dy战队颜面尽失,除了第一局吃了一个鸡屁股拿到了240分,接下来不是十名开外就是二十多名的吊车尾。这也导致外界心中期待的排行榜第一,居然以800分的成绩卡在了大部队的中间。要不是击杀的人头数够多,恐怕名次还要往下降几位。 虽然这个榜单只能代表这一天的结果,但在榜单的背后,藏着无数人的喜怒哀乐。 “寒寒姐快来看,咱们的战队居然拿了第一诶!” 灯火通明的女生宿舍里,一个高分贝的声音震耳欲聋。 正在捧书夜读的徐寒无奈地从耳朵里掏出耳塞,“你都不知疲倦地看了一下午的直播了,晚饭都没吃,怎么还是这么生龙活虎?” 马琳委屈地说道,“这时候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是,我们的战队拿了第一我当然高兴,如果他们能够继续保持下去,电竞社的未来也就有了充足的保障。”徐寒拉着马琳的手,一起坐在了床边,“但你要知道,这还是只是选拔赛的第一天,一共还有三天的比赛要打。再然后,还有三天的淘汰赛,现在高兴无可厚非,但不能得意忘形,尤其是身为电竞社社长的我。” 马琳这时候也收敛了疯劲,“原来官当得大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徐寒用手指轻点着马琳的额头,“那是当然,你是大家公认的领头羊,必须得起到表率的作用,不然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挑战你的地位。还有,我这并不是官,官字底下两张口,一个电竞社的归属问题都能让我百口莫辩,你觉得有这种说话就和空气一样的官吗?” “哼,我不管,在我心里,寒寒姐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官,也是最最好的官。”马琳娇憨的脾气又上来了。 抚摸着马琳的顺发,徐寒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结,“呀,都已经八点过了,你想出去吃点东西吗?” 马琳捏了捏天生婴儿肥的脸,唉声叹气地说道,“听人家说,晚上七点以后最好不要进食,不然脂肪消耗不掉就会堆积在身上。我已经这么胖了,再吃的话。” “去不去?”徐寒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马琳露出了小虎牙,“反正我胖起来也很好看,那就索性让我在变胖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吧。” 点着马琳的小脑袋,徐寒笑着说道,“小滑头,就你话多。赶紧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门。” 武展中心的大门口,廖小天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满脸的愁容,“肚子兄,不是我有心亏待你,而是总有刁民想害朕,不让我吃饭,这才牵连到了你,咱俩这是同病相怜,同甘共苦哇!” 一旁的熊少海青筋鼓起,一个巴掌扇在了廖小天的头上,“腿在你身上,你要觉得饿了,自己去买啊,又没人拦着你。” 廖小天将裤子的口袋向外翻出,“走得急,忘带钱了。” “原来你是想跟着我们吃霸王餐!还嫌我们慢!”熊少海又是两下铁掌扇了过去。 廖小天也不会一味的挨打,在灵巧地躲了过去以后,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请客几次不行吗?这么小气巴拉的,小心以后讨不着媳妇。” 熊少海听完,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也知道来而不往,那你来过吗?哪次不是跟在我们后面蹭饭吃,什么时候见你抢着买过单?还有,一顿饭而已,你居然咒我没老婆,就冲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换到以前,那就明朝的吴三桂,近代的汪走狗。” “喂喂喂,你这说得也太过分了点吧,不就一顿饭钱嘛,我出还不行吗?”廖小天拍着胸脯说道。 熊少海斜眼瞟了过去,“大话谁都会说,没钱我看你怎么请,难不成刷脸?关键莫良刷脸我还能信,你嘛,啧啧啧。” “你那什么表情,我怎么就不行了,你以为就冲莫良这样子现在还有市场吗?现在的女生都喜欢我这样的可爱路线,卡哇伊懂吗。”廖小天捏着胖脸说道。 熊少海不为所动,伸手嚷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你不是要请客吗,钱呢?钱拿来呀。” 廖小天立马换上讨好的面孔,“那个,少总,海哥,能不能先帮忙垫付一下,等我回去了再还给你。” 熊少海点了点头,“行,这个当然没问题。” 廖小天立马谢道,“还是兄弟给力。” “先把前面几顿的欠款还了再说,什么时候还完了,我再什么借你。” 廖小天立马成了一张苦瓜脸。 这场信息量十足的对话直到舒鑫上完厕所回来才正式落下帷幕,里面的起承转合把一旁的宫莫良听得意犹未尽。 “你们以前也都是这么欢乐的吗?”宫莫良问道。 “欢乐?” 廖小天和熊少海异口同声地说道。 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嘴快的廖小天先说道,“你能和一个小气鬼,喝凉水的人欢乐起来吗?” 熊少海被这个到处吃霸王餐的人还能恶人先告状给气坏了,“莫良你来评评理,你就说你以前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小人吗?” 宫莫良没有答话,而是转过身问着刚到的舒鑫,“他们以前也是这样经常吵架的吗?” 舒鑫甩着手上的水,“差不多,反正好好的,也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 “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熊少海怒发冲冠。 “就是,这么小的小气鬼,能算鸡毛蒜皮的小事吗?”廖小天也紧随其后。 “你还有脸学我说话?”熊少海反过头来怒斥道。 廖小天没有退缩,而是挺身说道,“怎么了,汉字是你发明的吗?拼音是你创造的吗?读音是你谱写的吗?还学你,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宫莫良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靠,这不就是宋一杰和肖江帆的翻版吗!”宫莫良叫道。 “什么宋一杰?”廖小天问道。 “什么肖江帆?”熊少海问道。 看着眼前的两人,宫莫良笑道,“没事,就是我的两个室友,改天带给你们认识一下,你们一定会有很深的默契感,恩,一定。” “什么玩意玄玄乎乎的,不管了,我要找个地方吃饭了,肚子都被这个家伙气饿了。”熊少海扭头便走。 廖小天跟在后面说道,“人家都是气饱了,你居然还能给气饿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奇葩有多能吃。” “快滚,你才是奇葩,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为什么不跟着你,跟着你才能有饭吃啊。” “我又没说请你。” “你不请难道我不会自己叫服务员上吗?” “你叫了谁来付钱?” “那还有谁,当然是你啊!” “啊啊啊!你能不能滚开,离我远点!” “我不,我就不,除非你请我吃晚饭。” 听到熊少海歇斯底里地呼喊,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宫莫良摸着鼻头问道,“他俩从大一就是这样吗?” 舒鑫也一脸的无语,尤其是当这两个活宝还是自己的同学兼室友,“差不多,所以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为什么不想带着他们俩出门。” 宫莫良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肖江帆屡次被宋一杰气到语无伦次的画面,“理解,而且深有体会。” “来,为我们的感同身受,吃顿宵夜庆祝一下吧。” 在一处装修非常精致的公寓楼里,一个哼着小曲,穿着吊带衫的女生正在厨房捣鼓着。 都说厨房是所有精致女孩的禁区,她们之间就像乾坤八卦里的阴和阳,在那条无法逾越的分界线上,是永远无法交融的场景。 可这一切,都被霏霏儿给打破了。 “原来这个臭小子张得还不赖嘛。”翻动着锅里的菜,霏霏儿看着平板电脑里的画面说道。 能够看到自己举荐的战队稳居排行榜第一,尤其是那个光听声音,光凭感觉,就让自己心乱如麻的男生,既然能够成为比赛第一天的杀人王。 本来以为颜值和能力是反比,结果到了最后的采访画面,没有任何滤镜和美颜效果的镜头前面,那张脸依然能够轻易俘获大多数的少女心。 霏霏儿或许年纪已经不属于少女了,但她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连她这种过来人都难以招架的住这种溢出屏幕外的颜值,更何况那些还处在懵懂无知的花季少女们。 霏霏儿能够预想得到,宫莫良经此一役,一定会一夜成名。 只是这么想着想着,霏霏儿上下飞舞的锅铲渐渐慢了下来,她在喜悦之余,突然多了一层紧促感。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第149章 负心人 这段时间宫莫良来回穿梭在飞火流星和学校的教学楼之间,对于宿舍,更像是一间累了以后休息的旅馆。 402,这三个数字原本是整栋楼里最惹人羡慕的存在。两个学霸,一个顶尖的游戏高手,一个安全感爆棚的魁梧壮汉,这是何等完美的搭配。 可如今,402成了一个单纯的门牌号。 忙忙碌碌的日子终于有了丰硕的回报,好心情的宫莫良特地去了一趟学生街,买了一堆色香味俱全的零嘴,拎回了寝室。 来到门口的宫莫良看着大门虚掩,故意不推开站在门外,想要让食物的芳香顺着门缝先行一步,顺便看看大家的反应如何。 只是等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传来。肖江帆没有夜宵的习惯也就算了,李源和宋一杰这两个馋鬼居然也能无动于衷,这让宫莫良起了疑心,直接推门而入。 宫莫良放眼望去,肖江帆不出意外地在床上捧卷夜读,看着头上的耳机,应该是在默背英语单词。 再往右上边看去,宋一杰的电脑屏幕里一如往常的播放着直播画面,画面里妖娆的舞姿还是一如往常的风格习惯。 正想开口询问这种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李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推着宫莫良来到了门外。 “源哥,这样就不好了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晚我特意多买了一些,足够大家平分了。” 李源这才注意到宫莫良手上提着的袋子,“现在哪有心情吃这些,你不觉得今晚的宿舍莫名的安静吗?” 宫莫良意识到,自己的预感可能要成真了,“我还正在纳闷这件事呢,说说吧,天塌了不还有个高的顶着吗。” 李源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然后又往走廊的两边看了看,凑到宫莫良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不是我们的天塌了,而是一杰一个人的天塌了。” “什么一杰的天塌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宫莫良完全不能理解李源想表达的含义。 李源的嘴张了半天,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我就实话实说吧,一杰他失恋了。” “什么,失...” 李源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出手捂住了宫莫良的嘴,“嘘,千万别让他给听见,他这刚才发完了一阵疯,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了。” 撇了半天也没能挪动李源的一根手指,宫莫良挥手示意自己不会乱说后,这才让嘴巴解放了开来。 弯着腰,喘着粗气的宫莫良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我这差点没被你捂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手掌有多大,一个巴掌就能把嘴和鼻子全给堵住。” 李源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行了,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宫莫良索性将手里的袋子扔在地上,现在估计就算把五星级酒店的厨师都给请来,也没人有这个食欲了。 等了半天就看着李源不停地原地打转,宫莫良知道要让这个不善言辞的北方大汉讲述这些个儿女情长,着实有些难为了他。 “这样吧,一方面让你缓和一下情绪,组织好语言,一方面让一杰静一静,我们去楼下的奶茶店说吧。” 李源本来想说好,但突然拉住了宫莫良的胳膊。 差点没被扯脱臼的宫莫良一脸的寒霜,“到底怎么回事,你还能不能说了。不能的话,我直接找当事人问去。” 李源苦着一张脸,“不是我刻意想要弄伤你,而是,而是。其中的主角之一,就是在奶茶店兼职的李小冉啊!” “李小冉?”宫莫良不确定地问道,“就是那个跟你同姓,请你当她哥哥的李小冉?” “没错,就是她,现在你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吧?” 宫莫良同情地拍了拍李源的胳膊,“一个好友,一个妹妹,虽然不是亲的,但也足够让你左右为难的了。” “还是你能懂我,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几天可愁死我了。”李源的表情有些如释重负。 “等等,几天?”宫莫良抠着字眼。 “对呀,一个星期前他们俩就开始闹分手,两边都找到我来诉苦,我能怎么办?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们相互冷静下来,结果这才几天,还是分了。”李源耸着肩摊着手,无奈地说道。 宫莫良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我记得,半个月之前一杰还没出这一档子事的呀。” 李源这时候也来了怨气,“还不是你一心沉浸在那个什么比赛上,回了宿舍就是蒙头大睡。下课了本想找你谈谈,结果一眨眼,你就不在了。我又不好去网吧打扰到你们,拖着拖着,就成了现在这个状况。” 好嘛,能够让一个老实人长篇大论一大堆,看来这一段时间的疏忽确实把李源给逼急了。 说完似乎感觉有点过火,李源又接着问道,“对了,今天的比赛怎么样?” 宫莫良踢了踢脚边的塑料袋,“喏,暂时拿了一个第一,想着犒劳犒劳你们的。” 李源听完痛苦地抓着没几根毛的头发,“唉,本来皆大欢喜的一件好事的,谁知道碰上这档子事,全给糟蹋了。” “行了,具体的经过咱们找个地方详细说说吧。学校的奶茶店又不止一家,不去楼底下不就行了。”宫莫良提议道。 “那这些宵夜呢?”李源指了指脚下的塑料袋。 宫莫良提了起来,“还能怎么办,只能送给隔壁全当联络感情咯。” 送完宵夜,在得到了众多感激声后,宫莫良和李源的脸色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死气沉沉了。 “看来,助人为乐是一剂万能药啊。”李源跟着沾了光,没少被拉着手说感谢,无不感慨地说道。 “你要把一杰的这件事给解决了,我保证你会更有感触。行了,赶紧动身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千万别因为回晚了,还被挂号点名。” 在离着男生宿舍不远的一处咖啡店里,宫莫良给二人各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宫莫良搅拌着黄糖说道。 李源体会不到咖啡店里的情调,一会儿嫌咖啡太烫,一会儿又嫌杯子太小,只把一旁闲的无事,又看上宫莫良颜值的服务员小妹给逗得直乐呵,捂着嘴都能笑出声来。 “行了行了,人家来这是喝咖啡,你这完全来耍猴了,差不多就行了,赶紧说说一杰的事吧。” 李源这才举起杯子,在服务员瞠目结舌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这话要从半个月之前说起,也就是你在宿舍、网吧、教学楼三点一线的时候讲起。” 李源起了一个开头,大致说明了一下时间,接着说道,“那是一天下午,因为你不在,一杰看直播觉得无聊,一个人玩游戏老被虐更加没意思,就带着我到学校到处转转,散散心。回来的时候刚好口渴,就在楼下买了一杯奶茶。谁知道,小冉刚好在那家店做兼职。当时的生意也不是特别忙,我们仨就坐在一张桌上闲聊了起来。” “这一聊,问题就来了。你也知道,我这个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能够考进这个学校还是凭着体育生的资格,别说和女孩子聊天了,就是除你们之外的男生,那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看着李源停下来盯着自己的杯子,搅了半天糖的宫莫良一把推了过去。 李源口渴的厉害,这时候也顾不得不好意思,拿起来又是一阵牛饮。 “莫良,你这糖放得有点多了。” 宫莫良翻着白眼,“你要再多一句嘴,就把刚才喝得两杯全给我吐出来。” 挠了挠头,李源赶紧回归正题,“我当时完全成了看客,但一杰能说会道,无论是那些过往的历史还是现在流行的时尚元素,他都能头头是道的讲出一大堆来。这一来二去,我就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宫莫良听完点了点头,“这么说,他们之间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好上的?” “差不多吧。”李源回忆道,“就在奶茶店之后的几天,他们俩就凑到一起去了。” “妈蛋,这么大的事,这小子居然瞒着不和我说。”宫莫良下意识地往桌上抓去,结果抓了一团空气,“服务员,再来两杯。” 李源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会不会让你太破费了一点。” “服务员,麻烦只要一杯。” “别别别,让她少放一点糖,我喝不惯。” 等到咖啡端上来,宫莫良抿了一口后说道,“然后呢,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一个月都没撑住就谈崩了?” 李源没有谈过恋爱,只能根据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猜想,“我觉得,应该是爱情来的太快,他们俩又都是那种头脑一热就发昏的性格,其实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宫莫良正眼看了李源一下,“没看出来啊,源哥也是情感专家嘛。” 这时,李源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哦,对了,前不久,小冉和我说过一段话,我至今都没明白什么意思,你脑子活,帮我琢磨琢磨一下。” 当时是在一节选修课上,我本以为小冉为了避免相见的尴尬不会来,结果课间的时候她把我叫去了走廊,给我说了一大段话。我怕记不住,还给录了下来,你给听听,仔细分析分析,说不定他俩闹掰的原因就在这段话里。 宫莫良印象里的李小冉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容貌不算惊艳,但显得特别清纯。不是那种拿出去炫耀的女伴,而是那种处着处着,不经意间就融化成了生活里的一部分。 李源拿出了手机,一个柔弱的女声,娓娓道来。 “哥,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喜欢的猫让你抚摸并不是亲近你,而是因为你刚好吃了它爱的零食;你喜欢的衣服只剩最后一件了,却被你的同学给买走;你喜欢米粉却只有宽面;,你喜欢的蛋糕因为牙疼吃不了。” 这里,有了一段短暂的停顿,能够听到细微的啜泣声。 “哥,你知道吗,当你知道你喜欢的男生和你说话,只是为了要到你朋友的联系方式,那种感受,真的好痛,好痛,就像这里缺了一块,我拼命地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录音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宫莫良递回了手机。 看着起身的宫莫良,李源不禁问道,“你明白小冉说得意思了吗?还有,你这是想去哪?” “去哪?”宫莫良冷笑道,“去找一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第150章 说到做到 虽说只信了李源的一面之词就去找宋一杰兴师问罪有点武断,但依照两人的性格,一个憨厚老实,一个油腔滑调,很难不让人高下立判。 怒发冲冠的宫莫良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关起门来这就是402的家事,没必要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宫莫良的脸色说不上好,但碰上熟人也会礼貌地打一声招呼。 相反,提前一个星期知道这事的李源,还是难以释怀。要不是宫莫良在前面表现得落落大方,光凭李源在后面的遮遮掩掩,就容易让人过来刨根问底。 心理素质过硬的宫莫良回头望了脸色尴尬的李源一眼,“你要再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下去,迟早要让一杰的渣男形象彻底曝光。虽然这么包庇他是对小冉的不负责,但进了同一扇门,那就是手足情深的兄弟,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又何妨?” 李源这才重新将腰板挺直了起来,“那我妹那边怎么办?” “唉。”宫莫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还能怎么办,只能让我这个救火队员去跟她谈谈咯。” “那,辛苦你了。” 意兴阑珊的宫莫良摆了摆手,“辛苦倒不至于,就是以后别净整这些鸡毛蒜皮的麻烦事就行。” 李源显得有些委屈,“我好像没有惹过事吧?” 看着李源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宫莫良就一阵火大,“没惹事?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问你,食堂让你占个座,怎么眨眼之间全没了?你说我们仨的留不住也就算了,你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坐在那也能让人给抢没了,真是白长这么大的块头了。” 李源缩着肩膀,唯唯诺诺地说道,“人家说,那是他们老早就看到的,只是后来去买吃的了才让我们给占了。” 看到李源不知悔改,宫莫良怒斥道,“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呀,我还看上了整栋图书馆呢,是不是以后只允许我一个人进门,你们统统滚到外面去感受人与自然?” 发泄完之后,宫莫良看着垂着头不敢说话的李源,意识到这是把憋了一肚子的火给宣泄到了李源的头上。 想着徐寒的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决,这边还要处理宋一杰的狗屁罩子的事,宫莫良的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疲惫。 “对不起,冲你发了那么大的火,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宫莫良主动认错道。 李源一听,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是我太傻太笨,老是给你们丢脸,我自己有时候都恨我自己,头上顶了一个猪脑子。” 眼看着再这么道歉下去,宋一杰的事也就甭解决了,直接开个道歉大会得了,宫莫良止住了话题。 “行了,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原因,我们这是大哥别笑二哥,谁也别指责谁了,先上楼把一杰给说通咯,让他去给小冉诚恳地道个歉,认个错。” 李源用力地点头,“嗯!” 光从李源点头的力道来看,宫莫良就知道这件事成了李源埋藏在心里一个星期的阴影,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激动也是情理之中。 路过楼下的奶茶店时,宫莫良问道,“小冉是上的早班还是夜班?” 李源想了想,“她们的时间不固定,主要看每个人的事情安排,毕竟都是兼职,什么时候上班还要看课程的时间。” 宫莫良问道,“那小冉她们班今晚有课吗?” 李小冉和宫莫良他们属于一个系,但艺术系底下还分了三个小类,分别是广告设计、室内设计和服装设计。宫莫良他们是学广告的,李小冉是在服装设计的班里。 “有。”李源很肯定地说道,“她们班晚上有个时装秀的活动,就在学校的礼堂门口。” 宫莫良往东南方向望去,那里一片灯火辉煌,“难怪那边这么热闹,都去看美女养眼去了。” 看着宫莫良往奶茶店走去,李源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才喝了咖啡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水桶咯。”宫莫良脸色不善地看着李源。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李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行了,我知道你着急,但这种事本来就是人家两个人的感情事。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在外人看来,那就是纯粹咸吃萝卜淡操心。” 宫莫良随后解释道,“凡事要讲究个方法,我这里买一杯那浑小子爱喝的奶茶,尤其是他以前经常来这喝过的。我倒是看看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无动于衷,如果真是这样,趁早放弃得了,我也不想再去挽回一个薄情寡义的家伙了。” 李源知道这样做虽然很爽,但他的内心本能的排斥一切破碎的事物。少了一个人402,那还是完整的一个数字吗? “我觉得有话还是好好说,说不定,一杰他也有苦衷呢。” “拉倒吧。”宫莫良横了李源一眼,“趁早收回刚才的话,不然我会认为你也是一个拔吊无情的人。” 买好宋一杰在这常喝的奶茶,宫莫良特意让人在里面掺杂了苦味的咖啡粉,搅拌均匀以后,除了颜色比平常稍微深了一点,其它的一般无恙。 上了楼,推开门,宫莫良示意李源搬张椅子过来。 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以后,宫莫良将奶茶放在了宋一杰的面前。 宋一杰不予理会,并把挡在面前的奶茶往旁边拨了拨,“你挡着我了。” 宫莫良对于宋一杰的泰然处之气极反笑,“你是真的云淡风轻了呢,还是跟我在这假装不在意呢?” 宋一杰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不敢往右边看,“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宫莫良也不??拢?闷鹱郎系哪滩璧莸剿我唤艿氖稚希?昂取!?/p> “啥意思?”宋一杰侧着头,躲避道。 宫莫良把奶茶继续往前伸,就差没把管子戳到宋一杰的脸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看直播辛苦了,买杯奶茶请你喝。你看,还是你平常最爱的喝,别跟我客气。” 宋一杰还再极力阻挡,把奶茶往外推,“我谢谢你的好意了,但我现在不渴,真的不喝。” “跟我在这假客气是吧,看来不上点手段,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宫莫良大喊一声,“源哥,帮我把一杰的嘴巴扒开,我来亲自喂他。” “好咧!” 宋一杰看着起身跃跃欲试的李源,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哪能遭受这番蹂躏,赶紧好汉不吃眼前亏地一把抢了过来,往嘴里猛吸了一口。 “呸!” 还好宋一杰在最后关头及时改变了方向,不然就要一口喷在电脑上。 “你这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这么苦!” 宫莫良摊着手,“没有啥呀,这不就是你平常最爱喝的奶茶吗?” “不会啊,我喝得哪有这么苦,你一定是搞错了。”宋一杰拿着装有温水的水杯,拼命地漱着口。 “你喝得是以前的味道,现在的味道就是这样,我还特意纠正了过来,不会错的。” “什么以前的现在的,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宋一杰哪里不明白宫莫良的意思,只是还不愿意去面对。 宫莫良没有罢手的意思,将奶茶举着,示意宋一杰喝完。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宋一杰低吼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宫莫良吼得比他更大声。 “好,不就是喝嘛,我就不信你还能毒死我。” 宋一杰发起狠,直接抽出了管子,将奶茶杯上面的塑料膜一把撕开,对着嘴巴就是一阵猛灌。 李源在一旁假装看书,但是斜靠着的坐姿和倒转的封面出卖了他的偷窥。眼看两边的火气都要上来了,他想要起身制止进一步的冲突发生。 宫莫良挥手示意李源坐着别动,李源这才又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怎么样,这滋味还算凑合吧?”宫莫良问道。 宋一杰没有回答,而是伸着手,不停地喊道,“水,给我水!” 宫莫良把宋一杰的水杯拿走,“别急,毒不死你,再多感受一下。” “不行,这味道受不了了,苦死我了,你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呀?!” 看着宋一杰狼狈不堪地往外吐着口水,宫莫良冷笑一声,“这就忍不住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自己试试?!” 宫莫良不理这一茬,“你就喝了一杯苦咖啡就窝囊成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人家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泡在苦海里独自游了一个星期都没找任何人诉苦,你说你他吗还是个男人吗?如果你要嫌底下的东西多余,吊着也是个累赘,趁早把它剪了,我保证不多说一句话,你们爱咋咋地。” 宋一杰没有说话,而是下意识性地捂住了裆部。 “原来你还想当个男人啊,那你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个男人该有的样子吗?一个人坐在这好像啥事也没发生一样,盯着屏幕里的妖精看得津津有味,她们能给你带来什么,你又能从她们那得到什么,你自己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宋一杰将嘴角的口水抹掉,重新端坐在了椅子上,平静地说道,“无论你怎么骂我,打我也好,我都不会还手的,因为我知道自己错了。” “别,别一副老子知错了但就是不改的样子,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们,而是小冉,那个宁愿哭着笑,也不愿意指责你半句的李小冉!” 宋一杰也彻底爆发了,“那你要我怎么办?跪着求她原谅吗?当着全校师生的面?” “你要真那么做,就更加不是个男人。你以为这样做很带种?呵呵,恰恰相反,你只会将小冉还未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剥开,当着所有人的面,往上面撒了一包盐。” 宋一杰将脸埋在了双手里,使劲地拔着头发不说话。 宫莫良没有继续雷霆之怒,而是递过去了一包纸。 “擦擦吧,鼻涕的味道不比咖啡更难受。” 等到宋一杰清理完脸上的污渍,宫莫良恢复到平静的语气。 “这件事既然发生了,逃避是没有用,你能一天不见,一个星期不见,但能保证一个月,一年不会撞见一次吗?” 宋一杰摇了摇头。 “我帮你这一次,保证让你们双方都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宫莫良随后加重语气,“我豁出脸不要陪你当一次恶人,但我不想再见到第二次。不爱就是不爱,如果你真的管不住下面的东西,我保证让你再也见不到。” “你也应该知道,我宫莫良说话,一向说到做到!”

第151章 突如其来的阴谋 虽说宫莫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决定趟这趟浑水,但也要在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后才能对症下药,不然也只是瞎忙活一场。 为了不打扰到寝室里其他人还有左邻右舍的休息,毕竟学校宿舍的墙就和纸糊的没有什么区别,半点隔音效果都没有,宫莫良带着宋一杰去了宿舍楼的楼顶。 “我记得楼顶是不让上来的呀?” 看着宫莫良毫不费劲地取下看似牢固的铁将军,宋一杰好奇地说道。 宫莫良没有转身,语气中还残存着未完的怒气,“道德还约束人们不能始乱终弃呢,你做到了吗?” 锈迹斑斑的铁门在宫莫良的推动下发出了“吱吖”的声音,在满是蝉鸣的夏夜,依旧刺耳无比。 来到楼顶的护栏,宫莫良看着遁入到黑暗中的校园,只有一排排的路灯照亮着夜行人的路。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宫莫良喝了两杯咖啡,宋一杰也被灌了一肚子含有咖啡粉的奶茶。此时的他们没有一丝困意,眼睛闪亮的如同天上星。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我看来,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说再多也是借口。” 宫莫良恼火的原因就在这,用洒脱来逃避责任,这就和站在别人的痛苦上狂欢没有丝毫的区别。 “那我问你,你喜欢过小冉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是抱着利用的目的?” 一句话撕开了宋一杰的所有伪装,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是她主动找到的我,我也只是逆来顺受,然后就。” 宫莫良猛然间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宋一杰,“我一直以为,你也只是玩性太大,一路走来又太过顺风顺水,所以才会放浪形骸。现在看来,你完全就是口谈道德,志在穿箭的斯文败类!” 被人指着鼻子骂,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引为知己的存在,这让宋一杰一时半会儿完全接受不了。 “你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伤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你确定这样做值得吗?”宋一杰的脸在月光下阴晴不定,无数种挣扎的表情在脸上来回交错。 宫莫良并没有被宋一杰的用词吓到,“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反问下你。你愿意和一个狼心狗肺,肆意玩弄感情的人成为朋友吗?” 宋一杰彻底崩溃,大声吼道,“我说了,我没有正式接受过她,是她非要一厢情愿的过来找我,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接触不深的外人,也不愿相信相处半年的兄弟!” “我知道了,一定是李源在你耳边乱说了什么,你才会产生了误解。我就不明白,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真的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地过来拷问我吗?值得吗?还是说,你们还有别的目的?比如男女之情?”宋一杰的脸上浮现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看着已经语无伦次,开始胡乱推卸责任,见人就咬的宋一杰,宫莫良上前就是出其不意的一拳。 看着倒在地上,摸着半边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宋一杰,宫莫良冷冰冰地说道,“别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丑陋,还有,我们不仅是在帮她,更是在救你。你永远也无法知道,把一个人逼急了会是怎样的下场。这次是小冉忍气吞声,你要是碰上一个性格急躁一点的女生,你这一辈子的名声就毁在这件事了。” “一辈子?呵呵。”宋一杰索性也不起身,就这么半躺在地上地说道,“顶多四年,出了校门谁还认识谁呀,别动不动拿一辈子来吓唬人了。” 宫莫良知道歇斯底里的宋一杰此刻油盐不进,必须等到他恢复理智以后才能将谈话继续下去。 两个人就这一站一躺,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找她要了谁的号码吗?”半躺着太累,宋一杰索性整个人呈“大”字,平躺在楼顶仰望星空。 宫莫良望着远方黑漆漆的一片,平静地说道,“这件事没必要再牵扯到其他的任何一人,你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还想全校闻名一回?” 宋一杰笑道,“如果我对别人说,半年前的你是个内向到连话都不肯多说半句的闷葫芦,一定会被人嘲笑成骗子。” 宫莫良的脸色一沉,他以为宋一杰这是屡教不改,还再企图用左顾言它来敷衍掉自己犯下的过错。 但是,宋一杰很快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玩弄感情,死不要脸,逃避责任。是,我承认我就是,但你们他吗就不能静下心来问问我的感受,问问这件事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能不能别他吗听风就是雨,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就因为她是一个女生,一个弱势群体,你们就毫无根据的过来指责我?大骂我的不是?那我就想反过头来问上你们一句,凭什么?” 宫莫良和宋一杰待在一起也有大半个学期的时间,彼此之间都很清楚对方的为人。 宫莫良清楚宋一杰是一个遇事喜欢退缩,被动接受命运安排的一个人。别看嘴里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只是单纯过过嘴瘾,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嘴炮选手罢了。 和肖江帆的不对付,也只是学术上的观点不同。一个勤奋好学,一个吊儿郎当,结果考出的成绩不相上下,这就导致两人互不顺眼,谁也不服谁。 但宋一杰的本质并不坏,甚至有些急公好义。这就使得他在帮助别人的同时很容易让人产生他是在为名逐利,以至于帮了忙还得不到一声好,但宋一杰依旧乐此不疲。 一阵微风拂过,宫莫良高速运转的大脑终于慢了下来。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偏信了一面之词,而错怪,或是过于责怪了宋一杰。 “那你说说,究竟是个怎么一回事?” 宋一杰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一个鲤鱼打滚,翻身坐了起来,“事情再简单不过。那天我和源哥一起去楼下喝奶茶,因为兴趣相投,就和李小冉多聊了几句。或许就是因为这,让她误以为我们俩互有好感,然后就被大家起哄说成了一对儿。” “但我发誓。”宋一杰举着右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宫莫良的眼睛,说道,“我绝对没有承认过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绝对!” 宫莫良皱紧了眉头,“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完全就是一场吃瓜群众们自导自演的乌龙闹剧?” 宋一杰看着宫莫良,“我知道你想说少数服从多数,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李小冉说了什么,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我宋一杰的所作所为,都能问心无愧。你可以去问问她,看她能不能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 “那她一个女孩子图什么呢?”宫莫良再一次问道。 宋一杰摇着头,“你问我,我还想找个人问问呢。” 虽然宫莫良不喜欢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想他人,但根据宋一杰陈述的事情经过,和从李源那里听到的,完全就是天南地北,背道而驰。 “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对,无论对错在谁,不让它持续发酵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宫莫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他相信李源的憨厚老实,也相信宋一杰的本质善良。至于李小冉,他确实犯了主观上的错误,在没有事实调查的情况下,就选择轻信了看似弱势的一方。 “这几天我太忙,现在有关这件事的舆论导向在哪边?”宫莫良觉得这事要是不能尽快的盖棺定论,无论对谁,都是不必要的损失。 宋一杰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你说呢?我差不多成了全系口诛笔伐十恶不赦的超级大混蛋,人人都能拿我当反面教材。” 宫莫良突然意识到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有没有觉得,整件事情有点太过自然,自然的就好像是人精心策划好的一样。” 宋一杰倒是没往人为因素的方面想,“我觉得,就肖江帆那个脑子,应该想不起来这种高深的计谋吧。” “不,小帆可以直接排除,他只会在考试上堂堂正正的击败你,绝对不会使这种拐弯抹角的伎俩。” 宋一杰对于这一点也是赞同,“你会不会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弄出妄想症来了吧。” 宫莫良开始高速运转大脑,抽丝剥茧地分析道,“你回忆一下,去奶茶店并且和小冉搭上话,是偶然间的决定,还是事先商量好的。” 被宫莫良一惊一乍给吓到的宋一杰这时也不得不严肃起来,“我是听说楼下奶茶店新开张,有很大的优惠力度,才决定去的。” “谁给你的传单?” 宋一杰想了想,“这种宣传类的东西,不一直都是传媒系的人兼职的吗。他们系又都是大老抠,抱着金蛋谁也不肯摸,还能有谁。” “传媒系?”宫莫良突然脸色大变,“等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加入电竞社的时候,貌似就是和传媒系的学生会主席起了冲突?” 被宫莫良越说越是有鼻子有眼,宋一杰也感觉这水不再可以一眼望到底了,“但我去奶茶店并不是拿到传单就去了呀,而是隔了两三天。” 宫莫良摇了摇头,“错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你什么时候去并不重要,因为小冉短时内是不会离开这份兼职的。你们一定会有碰面的机会,而小冉喜欢你的这件事,也不是因为你们俩聊得来,而是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她其实就一直暗恋着你。奶茶店,只不过是一针催化剂。” 宋一杰脸色也跟着风雨突变起来,“你这么一说,上半个学期,小冉还真找过我几次,说是约着一起看看电影或者吃饭啥的。” “这件事很多人知道吗?” 宋一杰仔细回忆道,“她的闺蜜和朋友就在旁边,应该都知道。” “人多嘴杂,保不齐就被有心人利用。”确定完这一点以后,宫莫良又接着问道,“这件事依小冉的性格绝对不会主动外传。” 这时候宋一杰也开动着大脑,“而她一定会告诉室友或者闺蜜。” 宋一杰这时冷汗直流,“我记得这个电竞社的副社长又是传媒系学生会主席的余斌好像来头挺大的吧。你是觉得,这件事是他一手操控的?” 宫莫良沉着脸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来玩这么大的一出手笔。” “可他整出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报复。” 宋一杰更加奇怪了,“我们也没怎么得罪他呀。” 宫莫良这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愧疚,“不,不是我们,他是冲我来的。” 宋一杰恍然大悟,“只有你,才有能力拯救电竞社!” 宫莫良望着天上被云层遮挡住的月亮,“看来,是我连累了你们。”

第152章 祸端初现 最终,一觉醒来顶着熊猫眼的宫莫良和宋一杰伴着繁星满天,促膝长谈了大半夜,直到咖啡的功效也抑制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之后,这才纷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床铺。 一大早,行尸走肉地打了一套比醉拳还要让人摸不着套路的体操以后,宫莫良连吃早饭的胃口都没有,直接推金山倒玉柱地趴倒在了桌上。 本来一堂课上趴上那么一两个人,讲台上的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忽略过去。人嘛,各有所志,大学说白了和自费的培训班没什么区别,又不是义务教育,人家花了钱爱咋咋地,只要学分够,一个毕业证该发你还是得发。 但架不住一倒就是倒仨,其实这也还好,但你不能三个连坐在一起啊,再来两个都能五子成龙了。(五子棋) 这堂课虽然不是艺术系的专业课,但毛概课的老师们都有个通病,那就是照本宣科还不算,讲话的语气也是抑扬顿挫。寒窗苦读十二载,今朝终偿所愿,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住黑夜的诱惑。于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又遇上一个对的人,整个课堂昏昏欲睡。能够勉强提起精神的人,十不存一。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毛概老师直接将书重重地砸在了讲桌上,即使是这样的雷霆之怒,依旧没能唤醒正在和周公饮酒作乐的三人。 “第四排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还有旁边两个,给我站起来!” 足以容纳百人的阶梯教室里,一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老师指明的方向。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场面依旧保持原样。 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学生们感觉到了头顶上的乌云正在快速汇聚,云里不时还有电花闪烁。而那个站在讲台上呼风唤雨的老师,脸上的颜色就和乌云一样漆黑。 “旁边的同学帮忙摇醒一下他们,如果是和古今中外的圣贤们谈经论道那还好,就怕遇上那些坏到骨子里的九世恶人,一洗脑不愿回来那可就不妙了。” “哈哈哈。” 紧张的气氛被老师的妙语连珠给轻松化解,头顶的乌云也旋即随风而去。 等到睡眼惺忪的宫莫良三人被周围的同学推醒,毛概老师这才重新板着一张脸,怒斥着他们这是在奢侈的空耗青春。 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插曲过后,羞愧难当的三人哪怕倦意上脑,也只得相互捏肉,强打精神。 “叮~” 等到救命的下课铃声响起以后,宫莫良不解地问着李源,“源哥,你怎么也是一副通宵未眠,无精打采的样子啊。” 李源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说道,“还不是担心你们万一话不投机,起了冲突,好随时过去阻止吗。” 宫莫良和宋一杰同时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你在门后偷听了我们一晚上?” 李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轻微地上下点头。 “行了,咱们上午还有课吗?”宫莫良问道。 作为班里的副班长,课程表宋一杰还是背熟了的,“没了,就毛概这一节。” “那就别闲扯了,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吧,我下午还要去比赛呢。”宫莫良眯着眼睛,一马当先地往宿舍楼走去。 李源昨晚蹲墙根也就听了前半段,后面迷迷糊糊全给当成了耳旁风,“你们最后怎么商量的?” 宋一杰看着宫莫良远去的身影,“有事睡醒了再说。” 脱了鞋,上了床,定好中午十二点闹钟的宫莫良卷起被子就是蒙头大睡,一切事物统统抛到脑后。 就在宫莫良回到寝室补觉的时候,相隔不远的女生宿舍,就显得有些热闹非凡。 “马琳,你说的那个宫莫良真的又帅,游戏打得又好吗?” 问话的这位是马琳和徐寒的室友,郝思敏。各方面都比较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人群里石沉大海的人。 马琳小嘴一翘,炫耀似地说道,“那还能有假,你何时见过本小姐对一个异性另眼相待的。” 说完,马琳又走到了郝思敏的身前,偷偷摸摸地说道,“不过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为什么?”郝思敏难以理解地问道,“难不成你都是在骗我,其实事实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马琳最受不了激将法,直接从桌上拿起了手机,打开了手机里的相册薄。 “喏,就是这个穿白衣服的,怎么样,没有骗你吧。” 郝思敏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但很快察觉出了异样,“不对啊马琳。” “哪里不对了,警告你,看可以,别给我得寸进尺的偷偷下载哦。”马琳露出了招牌的小虎牙。 郝思敏根本不在乎这种毫无威慑力但又乐此不疲的威胁,“你还说我偷偷下载,你自己看看你拍的这些图片,所有角度都是偷拍的。” “哪有!”马琳色厉内荏地叫嚣道,“你要再这么乱说,我就趁你晚上睡觉,把你的瓶瓶罐罐全都冲进厕所里,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郝思敏先是把手机拿给另外一个室友去看,“娜娜你看,这些图片是不是每一张的角度都是偷拍的角度。” 郝思敏口里的娜娜,也就是宿舍里最后一个女孩,龚丽娜一边拍着补水霜,一边歪着头看着手机说道,“你还别说,这个男生是挺帅的。” “哎呀,人家问你是不是偷拍,这么明显的帅还用得着你说嘛。” “给我,快还给我,臭敏敏,你要再不给我,我真地把它们全都冲进厕所里了!”马琳身高臂展不够,始终抢不回自己的手机,只能用尽语言上的威胁。 哪只郝思敏根本不为所动,还有闲心回过头来白了马琳一眼,“切,你丢我的难道我不会丢你的呀。我顶多就那几瓶,你一个抽屉都装不下,看谁更心疼。” “啊!臭敏敏你怎么这么可恶,我不跟你玩了,我要跟你断绝关系!” 郝思敏依旧无动于衷,在龚丽娜那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这才高昂着脑袋,犹如战胜的母鸡,趾高气昂地说道,“你这话都说了无数次了,也不知道是谁晚上看了恐怖片,又怕打扰到寒寒的休息,一个劲地往我被窝里钻。跟个牛皮糖似的,撵都撵不走。” 拿回了手机,马琳瘪着嘴,一脸委屈地往徐寒那里跑。 正在看书的徐寒早有准备,在马琳还没缠着自己不放的时候,就挥手制止道,“别来打扰我的读书,不然以后别想让我带你出去。” 这么大还能把自己走丢的马琳立马老实了下来,“哼,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是坏人,合起火来欺负我这个天真浪漫的美少女,肯定是在嫉妒我的美貌。” 郝思敏做着干呕的动作,“拉倒吧,我看是天真烂漫还差不多。对了,这人到底是谁啊?虽然是偷拍的,但我看你们好像离得挺近的呀,应该是熟人吧。” 一提到宫莫良,马琳立马恢复到了志得意满的状态,语气也活泼了不少,“切,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本小姐的魅力,谁能阻挡的了。” “难道说,你和他?” 马琳秀手一指,“千万别瞎说,那是咱们寒寒姐的。” “嘶!” 正在翻页的徐寒直接将一页纸给从书上撕了下来。 “马、琳!”徐寒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喊道。 “诶,我在这呢。”马琳拍着手说道,“你看,寒寒姐也默认了吧。” 郝思敏和龚丽娜一头黑线,“那是默认的语气吗?” 徐寒捏着马琳的脸,来回左右地摇晃,“再给我瞎说,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永远也喂不饱的嘴。” “可他昨天对你表白了呀。”马琳挣扎道。 徐寒的力度继续加大,“那是表白吗?一个无心之过罢了,还有,如果每个人表白我都必须要接受的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马琳委屈地说道,“可莫良哥哥是个好人呀,在所有人都离开你的情况下,只有他找到了问题的解决办法,也是他带着少海哥哥他们一起去为了电竞社而努力的。你不是对我说过,做人不能忘本,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徐寒一怔,随后意识到又被这个小妮子耍了小聪明,张冠李戴给替换了逻辑关系,“哪怕你说的都是对的,报答也不是非要以身相许。而且我也对你说过了,毕业之前,甚至立业之前,我都不会考虑个人的感情问题。” 马琳还没插上话,一旁的郝思敏和龚丽娜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不介意,可以介绍给我们呀!” 马琳急地直跺脚,“你看,她们都抢着要呢。” 徐寒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用透明胶将撕掉的页码又给粘了回去,“谁要稀罕,就让她们追去吧,一个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登徒子,呵。” 郝思敏和龚丽娜听了徐寒的话,不仅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愿,反而更加跃跃欲试。 连一向要求完美的徐寒都说出了金絮其外的话,这比马琳手里的照片更有说服力。 她们一左一右围住了马琳,一个拿过来一个板凳,一个端茶递水,讨好地说道,“琳姐,把莫良哥哥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份呗。” 马琳怒其不争地瞟了徐寒一眼,故意提高音量地说道,“要什么联系方式,下午我带你们见真人!哼!”

第153章 危机 “莫良,你没事吧?” 在去武展中心的路上,出租车内坐在后排的熊少海看着上车就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满脸倦容的宫莫良,忧心忡忡地问道。 与之相反,上下两瓣嘴唇从未合拢过一秒以上的廖小天,在听到熊少海的问话后,也注意到了宫莫良的异样。 “是呀队长,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晚上做贼去了吗?” 宫莫良揉了揉太阳穴,整个脑袋比平常重了一倍,晕晕沉沉的,“没什么大碍,就是睡眠有点不好。上午我还特意回寝室补了一个觉,不用担心我。” “那好吧。”廖小天又突发奇想地问道,“对了,你们说,社长今天还会来现场观战吗?” 宫莫良听到廖小天哪壶不开提哪壶,强忍着头痛说道,“我现在没有心情收拾你,但你别忘了,赞助费可在我手里捏着呢。” “别介。”廖小天急了,“我只是想顺带地问下马琳她会不会来,没有别的意思,队长你误会了。” “嗯?”熊少海嗅到了一丝春天的味道,“你哪来的自信,想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难怪游戏越打越差,感情心思都用在风花雪月上面去了。” 廖小天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赶紧挽回道,“我就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答应她,要带她去休息室吃遍好吃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是不是。” “哦~”熊少海暧昧地笑道,“约定都有了,啧啧啧,没看出来啊,脸皮厚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伴随着一路的吵闹,四人再一次来到了昨晚享受万人欢呼的辉煌现场。 “你们闻到了吗?” 一下车,廖小天就张开双手闭着眼睛说道。 “闻到了什么?”熊少海突然掩鼻说道,“靠,你是不是又没洗澡,身上怎么这么臭。” 看着熊少海夸张做作的表情,廖小天先是不太自信地闻了闻自己的身体,在发现除了出门时特意喷的古龙香水味后,跳着脚说道,“有些饭不能乱吃,有些话不能乱说。还有,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待会儿等到马琳来了,你千万别乱嚼舌根。” “哎哟喂,八字还没一撇这就谈婚论嫁了,瞧你那张猪八戒照镜子的德行,那个瞎了眼的姑娘会看上你。”熊少海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行了,都少说两句。”看着大家的神色随着昨天的旗开得胜松懈了不少,宫莫良觉得有必要重新上紧发条,毕竟淘汰赛还有两天一共十场比赛,容不得虎头蛇尾。 踏着轻松的步伐,宫莫良他们走进了圆形的比赛场馆。 “快看,是汉江大学!” “在哪,在哪,别挡着我看良神了。” 离选手通道比较近的观众席上,几个眼尖的观众很快发现了宫莫良一行人。 听到无数粉丝的欢呼声,廖小天这个人来疯更加喜不自禁地说道,“看来,参加这次比赛,是我们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哪怕接下来输掉全部的比赛,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那也值了。” 熊少海想找针和线把廖小天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烂嘴给封住,“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哪有咒自己队伍输掉比赛的,你不会是敌方派来的间谍吧。” 廖小天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不敢正面回应。刚好现场喊着“汉江大学”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廖小天就顺坡下驴地招手回应。哪怕那些粉丝们嘴里喊出最多的两个字是“良神”。 “那些都是莫良的粉丝,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熊少海上前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又给重新拉回到了队伍里。 正当宫莫良他们准备坐上原来的座位上时,一个现场的工作人员立马阻止道,“不好意思,你们的座位有所调整,换到了最上面的一排。” “最上面的一排?为什么?”廖小天不解地问道。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地说道,“那个,这也是上面的安排,我只是按照规定执行而已,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是以往的宫莫良,一定会当场婉言谢绝,毕竟这种突如其来的换位,无论是好是坏,怎么看都有些得罪人。而他们此刻的名声已经很大了,大到受宠若惊,大到超出了他们此刻所能匹配的限度。众矢之的的后果宫莫良心里清楚,他不仅仅是这次比赛的参赛选手,也是鲨鱼平台的新人主播。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但此刻的宫莫良一心只想找个座位坐下,他怕再耽误一会儿,头重脚轻的自己会坚持不住地倒在舞台上,所以为了不出洋相,也为了不让队友们担心,也就默认了这一次的临时换位。 当其余三人发现宫莫良并没有出声反对以后,也都怀揣着既不安又自豪的心情走上了那片聚光灯洒下的光芒最多的区域。 鲨鱼平台的总部,一间装修风格极具欧美风的办公室里,一个端着咖啡的中年人,坐在老板椅上慢条斯理地搅拌着白糖,哪怕在他的办公桌前,有一个更加苍老的身影正在对他咆哮。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同意临时更换选手席位的决定,你知道这样做会对双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你知道他们会因此受到多大的舆论冲击吗?” “龙叔,您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别再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急躁嘛。来,坐下,喝杯咖啡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这两人正是前不久为了此次比赛选手身份而争论不休的王浩和梁少龙。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王浩顺便将手里的咖啡放在了梁少龙的面前,说道,“至于您刚才说的舆论,我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好事呀。咱们直播平台最不怕的是什么?就是网上那些自认为无所不知的网民们。他们骂我们几句夸我们几句,对我们造不成任何的实际影响,反而带来了数不胜数的流量。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说的不就是我们直播这一行吗。” 梁少龙哪有心思喝咖啡,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再加上老友的儿子需要这一次来之不易的首秀机会,才留下了让人诟病的选人漏洞。 本来一切都已经平息了下来,但随着王浩这一次力排众议的换位决定,非要将首场比赛大放异彩的汉江大学和表现不尽人意,但粉丝群体不少的mk战队调换座位,一股明眼人都能感觉出来的暗流涌动,正在滚滚而来。 “王浩,你难道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听到梁少龙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王浩也就不再掩饰,“因为辈分的关系我敬你一声龙叔,但你不要得寸进尺忘了你我之间的身份。如果你忘了这是哪里,可以出门看看门上挂着的牌子写的是哪几个字。” 梁少龙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彻底翻脸,“王经理。” 王浩打断道,“诶,龙叔你忘了一个“总”字。” 对于王浩的吹毛求疵,梁少龙再一次妥协道,“王总经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的擅作决定,会造成将来无可挽回的后果。” “什么后果?”王浩笑道,“是你被点名批评,还是我在董事会上被那些老古董数落一番?醒醒吧,现在是流量为王的时代,谁能在网上保持热度不减的话题度,谁就能永远屹立不倒。至于他们是骂是夸,重要吗?” 梁少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身手矫捷的丝毫不见老态龙钟的样子。 只见他双手撑在冰冷的红木办公桌上,低吼着说道,“既然是我们主动邀请了这些人来参加这次的比赛,我们就需要对他们负责到底。这次换座会引起多大的争议,你不会不知道。尤其是对汉江大学这几个还在读书的孩子们来说,到时候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你让他们怎么应对,哪什么去解决?!” 王浩将老板椅往后推了一段距离,“首先,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下班买菜的菜市场。然后,谁告诉你我们一定要对选手的死活负责到底的,你以为这里是幼稚园,我们帮他们花钱造势,还要管他们的拉屎屙尿?拜托您老了,现实一点好不好,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咱们平台也已经上市了,不再是那个要看人家眼色行事的小平台了。” 看着完全无法沟通的王浩,梁少龙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你这样做,早晚会有自食其果的那一天。” 王浩冷然一笑,“作为国内的直播龙头,什么果子是我们吞不下的。” 随后按下了桌上的电话,“谢秘书,送客!” “不必了,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 在关上大门的刹那,梁少龙的手握着门框,没有回头地说道,“最后奉劝你一句话,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好自为之吧。” 等到大门关上,王浩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阴森地说道,“想要我死,光凭你这一把老骨头,还是期待下辈子投个好胎去吧!”

第154章 因与果 (感谢热爱向日葵的5票支持,为了表达深深的歉意,明天两更送上) 第二天的比赛一如往常,在飞机已经划出一条完整的航线之后,宫莫良选择了就近的g港。 “那一队人去了g港的下城区。” 廖小天传递的信息让宫莫良等人选择了资源相对贫瘠一些的上城区。 “三叉路口有辆车,我需要先拿车吗?” 宫莫良想了想,“g港本来就是下城区的刷车点比较多,我们这边反而看脸。你开过来吧,我们会帮你留意装备的。” mk战队作为市内的老牌强队,虽然在全国范围内的影响力不够大,但在江城,拥有不少的粉丝群体。 鲨鱼直播的根基也在江城,自然会将直播的视角更多的聚焦在本土豪强的战队上。而身为mk战队的邻居,虽然双方巴不得对方淹死在海里,或者走路被摔死。但ob视角不会理睬这些勾心斗角,顺带着将hjdx战队的动向也实时的展现在了观众面前。 “小陶,你觉得g港的这两支战队会提前上演龙争虎斗吗?” 看了看上帝视角,陈陶毫不掩饰自己的偏颇,“除非mk战队不自量力的主动挑衅,不然我觉得hjdx战队不会做出冒险的举动。虽然两支战队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但运气这个东西实在不好过多评价。” 随着各支战队的分头行动,第一波毒圈中规中规的刷在了整个地图的正中间。 “这个地图有意思了,基本上大多数的队伍可以原地等待第二波毒圈的刷新,而机场的队伍就要面临过桥费的危险了。” 陈陶也跟着翁士泉说道,“确实,尤其是离桥边最近的这支战队,就是我们赛前所预测的另一个夺冠热门,lyb战队。” 翁士泉资历老,所以总是能抛砖引玉的带出层出不穷的话题来,“说起这支lyb战队,小陶知道他的中文名是什么意思吗?” “应该是老阴比吧。” 翁士泉笑着点头,“没错,但你恐怕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打法恰恰和他们的战队名截然相反。不仅不阴,还凶猛异常。听我一个圈内的朋友说,他们私下组排的时候,经常是开着车满世界找人打架,还是胜多败少的那种。” 陈陶听着有些哑然,“看来,冠军宝座就要在他们和hjdx战队之间,相互竞逐了。” 宫莫良在第一波毒圈刚刚刷新的时候,就已经将地图打开。 正中心的安全区刚好和g港完美错开,离他们最近的安全区边缘,就在g港最为经典的桥边四合院。经常会有人守在这里和桥头的炮楼形成掎角之势,赚取着收获颇丰的过路费。 g港的上城区都是四层以上的公寓楼,搜起来极为耗费精力和时间,重复上下楼和开门的动作让人苦不堪言。然而,最难受的,还是莫过于这里的资源很难武装起全身二级一套的队伍。 枪械种类,就更是随处可见的近战武器。喷子和uzi多如牛毛,仅存的几把步枪,更多的也是弹道以飘忽不定著称的akm。能有一把m16,都是不幸中的万幸。 “安全区刷在中心点了,我们得快速收集物资,争取比下城区那一队,早点前往桥边四合院的位置。” 第一波毒圈很难发生激战,但总有一些不安分的队伍,喜欢做出一些高风险,低回报的决定。当然,这也是形势所迫。如果不抢,就凭可怜巴巴的几杆冲锋枪,打到后面,也是送菜的份。 “p城中心发生了交火,我们看到gq战队已经先倒下了一名队员,而其余的三名队员因为站位太过分散的原因,来不及支援队友。情况看起来对他们十分不利。” 陈陶的解说一如既往的犀利,“gq战队这波陷入被动,他们的指挥需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在明知一山不容二虎的情况下,居然鲁莽的选择了分散搜索资源。也不知道是对自己单兵作战的能力过于自信,还是天真的以为对方会遵守君子协议,绝不率先开战。” 事实也遵循着万物的规则,游戏开始还不到10分钟,第一支被淘汰出局的队伍已经产生。 “呵,这么快就有人阵亡了,怎么还是同一个队伍的名字。” 正忙着热火朝天的熊少海听到廖小天的轻佻后,抽空看了看右上角的幸存者人数,“还真是,不多不少96个人,看来咱们已经摆脱了零鸭蛋的阴影。” 宫莫良依旧乐观不起来,“赶紧搜吧,毒圈已经开始动起来了,我们要马上转点了。” 30秒过后,宫莫良四人乘坐着唯一一辆的吉普车,来到了之前商定好的四合院里。 “你们谁有高倍镜和狙击?”宫莫良问道。 “我这只有4倍镜和ak,你需要吗?”舒鑫回答道。 “ak我有,我用2倍换你的4倍。等会我一个人去桥边的炮楼,你们在这里帮我火力压制就好。记住,什么都能丢,这辆车是一定不能丢。” 有着前车之鉴的舒鑫尴尬地点着头。 临走之前看了看众人的装备,宫莫良心里的担忧愈发的强烈。 舒鑫是除了他之外装备最精良的了,却也只有akm和一把打一枪换一弹的s1897。 廖小天还算有把m16在手,至于宋一杰,显然是团队里最惨的一个。 ump9和uzi,看来这小子满背包的12毫米子弹。 “你们谁的手雷多,匀我几个。” 看了看自己背包里ak和m16的备用弹夹,宫莫良觉得手雷是必不可少的消耗品。 一共搜集到4枚手雷弹以后,宫莫良蹲在了炮台二楼。 这时,导播也刚好将画面切到了他们这边。 翁士泉有些惊讶地说道,“看来hjdx这支战队还是有些想法的,并没有选择将车直接开进安全区腹地,而是选择了g港最为经典的收费站。而且我们看到良神独自一人来到了桥头的炮楼。看来他是对自己的枪法有着绝对的自信。” 解说这个行业除了对口才有所要求,对于解说的素材也必须与时俱进。宫莫良的“良神”称号,正是翁士泉学以致用的其中之一。 话音未落,三辆一字长蛇的车队,正从地图左上角的z城,沿着大马路疾驰而来。 陈陶看完又道,“看来他们双方的运气不错,gq战队选择了直线进圈,这也使得hjdx战队顺利的躲过了一劫。但从z城过来的ld战队,显然不是好惹的对象。如果是我的话,不会轻易做出送死的行为。” 此时的宫莫良已经在炮楼里发现了三辆车,快速的对着其余三人说道,“来货了,第一辆吉普车放过去,第二辆轿车里有两个,你们等到离近以后再打。至于最后一辆蹦蹦,交给我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宫莫良眼睁睁地看着吉普车从自己的面前呼啸而过。等到轿车遭受到攻击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时候,宫莫良拿起了装有红点的akm,直接站在了炮楼二楼门外,对着落单的蹦蹦车就是一阵扫射。 “他们动手了!”翁士泉惊呼道。 “他们让过了车队的领头羊,选择拿腹部和尾部开刀,看来对于收取过路费,他们有着自己的心得。” 大概半梭子子弹打完,蹦蹦车的轮胎被宫莫良的流弹射爆。失去控制的蹦蹦车横在了马路中间,而这一幕,也宣判了他的死刑。 “hjdx战队的gm.l用手中的akm成功的击倒了ld战队的一名队员。而那辆小轿车更是经受不住三人的火力输出,直接在爆炸声中化为了灰烬。现在,ld战队的最后一名队员做出了最为明知的决定,他放弃了报仇的想法,开着吉普车一骑绝尘,消失在了hjdx战队的视野中。” 陈陶最后总结道,“hjdx战队的这一次略带赌博性质的决定,收获奇效,看来,他们等到了想要的肥羊。” 翁士泉补充道,“他们的运气确实不错,如果不是ld战队的三辆车阵型太过密集,他们只要把车一横,是有着一战之力的反打机会。” 听着陈陶三番五次的偏向性说法,老道的翁士泉不停的圆场,“看来第一场比赛各支队伍进入状态的程度各不相同,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重新走进炮楼内部的宫莫良说道,“你们去.舔装备,我在这里帮你们放哨。如果有狙击,给我留着。” 此时,第一波毒圈已经停止,第二个安全区的中心移到了p城和水城的中间地带。 很遗憾,在这支队伍的残骸里,廖小天他们并没有发现狙击枪的存在,倒是有着两把满配的m416,一个八倍镜和两个四倍镜,药品和投掷物若干。 将m16给到廖小天以后,宫莫良拿着一把满配的m416和akm,防具都是崭新的二级套。 “这可真是鸟枪换大炮啊。” 终于拿到了长枪,廖小天喜不自胜。 “别废话了,赶紧去找下一波的安全区的高点吧,接下来,可都是刺刀见红的战斗了。” 之前的战斗就如同第一天的翻版,这就让hjdx的全体成员心情浮躁了不少。无论是从搜包的漫不经心,还是收拾战利品时的随意,都能可见一斑。 但,这时的宫莫良只是轻微地摇晃了一下比以往沉重了近一倍的大脑,对于战队的氛围改变,没有了往日的精准判断。 有因必有果,结果很快就会到来。

第155章 滑铁卢 绝地求生里的安全区充满了随机性,或许是因为太多的队伍扎堆在了地图的左侧,下一个圆就结结实实的出现在了地图的右下角,也就是l城和发电厂一侧。 因为自身的状况不太好,宫莫良一改往日激进的打法,更倾向于每一个圈尽量往中心点钻。这样既可以避开一大波敌人,也可以方便下一个圈的转移。 开着吉普车,宫莫良等人来到了农场。 仓库一般都是玩家们最喜爱的搜刮地之一,虽然经历了一次史诗级的削弱,以前能在仓库里搜出一整套豪华装备的历史不在了,但这里往往还是会出现高级的防具和枪械。 但在地图右下角的农场,这里的仓库更像是制作人和大家开的一个玩笑。别说三级甲了,就连一张报纸都舍不得给你,光秃秃的一贫如洗。 宫莫良他们也是上过类似的当,有了血泪的教训,才对这个地方记忆犹新。 廖小天眼睛注视着仓库,感慨万分地说道,“想当年,我第一个落在了这里,双脚一落地我就直奔仓房而去。本想着里面会有整套的装备,随便再来一把能连发的枪就好。结果到那一看,立马傻眼了。” 廖小天痛心疾首,“穷啊,这是真踏马的穷,放眼望去除了水泥地板就还是水泥地板,连根毛都没有。那一把我不是给人打死的,而是被这个仓库给活活气死的。” 其余三人并没有嫌廖小天??拢?攀且蛭?型?硎埽?荚谡飧龅胤皆怨?淮巍?/p> “好了,回忆结束,进行下面的清场行动。”宫莫良打断了众人的追思。 虽然从外表上看,整个农场寂静无声,所有的门窗都是完好如初,没有一丝人烟的迹象。但不排除有一些擅长打偷袭的队伍也看上这一处风水宝地。 “我们两两一组,不要分的太开,以免被别人占了可乘之机。”宫莫良小心地提醒着众人。 论遭遇战的应变能力,那当然是宫莫良和舒鑫稳占鳌头。因此,他们两人也就各自带领着一名队友开始对农场进行地毯式的清理工作。 整个农场从俯视图来看可以分成三部分,宫莫良他们所在的仓库是一部分,中间独立的一栋房子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最下面的四间房。 这三处地方遥相呼应,都能看见彼此,基本没有视野盲区的出现,所以极易在此设下埋伏,往往都能迅速偷掉一到两个人,造成人数上的以多胜少。 而宫莫良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在那一栋独立的房子里,躲藏了整整一个满编队的四人。 他们没有分兵的理由也很简单,这里有三块区域可供选择,万一分的太散反而被后来者形成了局部上的人数优势,自己作为埋伏的一方反而因为支援不及丧失了主动性,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成为赛场笑料了。 农场这里的三块地方直线距离都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也是埋伏的队伍不敢广撒渔网的直接原因。 宫莫良和廖小天一组,他们还没搜索完眼前这栋房子的时候,舒鑫就带着熊少海进行了转点,准备再去探索一下对面的四栋楼。 “莫良,我和舒鑫先过去了。” 在搜索的过程中,不仅门窗完好,地上的物资也是该有的原样,这就让熊少海产生了此地无人的基本判断。 宫莫良有心想要让众人不忘保持警惕,但刚要开口,脑袋里就像寄生了一只小虫,不停的在里面翻江倒海,疼得宫莫良直喘气。 也就是在宫莫良出现异样,离着最近的廖小天前去询问的关口,突变发生了。 “嘭!” 一枪精准无比的98k直接放倒了走在最前面的舒鑫,哪怕舒鑫有着“近战无敌”的美誉,但在冷枪面前,再快的反应力也是徒劳无功。 “有埋伏!” 熊少海边喊,边回头尽最快的速度往来时路进行折返。 但敌人很明显进行了静心的安排和缜密的预算,在熊少海跑了一半的路程过后,三杆长枪的火力编织的火力网,直接将奋力往回跑的熊少海给打成了筛子。 一瞬间,宫莫良他们就面临了折损两名队员的惨痛代价。 解说台上,忧心忡忡的陈陶面对这一状况,无不担忧地说道,“今天的汉江大学和前一天相比,只能用大跌眼镜来形容。这完全就不是我们印象中的那只不怕虎的牛犊,而是丧失了警惕性,被第一天的胜利给蒙蔽住了双眼的病猫。” 翁士泉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神情激动的陈陶,他十分明白陈陶对于汉江大学的爱之深,恨之切。 先不说汉江大学的警惕性低到令人发指,就拿熊少海他们的路径选择,就让人产生了无数的费解。明明从仓库到四间房的路程是最远的,沿途也没有任何可以当成掩体的遮挡物,他们还偏偏选择了这条一旦踏足就永远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为了不让陈陶被怒其不争的情绪给继续冲昏了头脑,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翁士泉接着话题说道,“从现场的画面我们可以看到,这支伏击的mmp战队并没有继续补掉人头的意识,而是利用汉江大学已经倒地的两人充当诱饵,让汉江大学的剩余队员进行冒死救援的冲动行为。因为我们都知道,在舍一保三的情况下,大多数的队伍都可以保持理智,但在舍二保二的面前,很难有人不心动。” 正如翁士泉所说,宫莫良下达了救援的指令。 “该死,都怪我,要不是我走得太慢,我们可以更早一步走到对面。”熊少海无比自责地说道。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来制定一下如何挽回损失的办法。”宫莫良说道。 熊少海立马说道,“你们扔烟,我出去吸引,这样就能确保舒鑫的安全。哪怕是三打四,我相信你们也能团灭对方帮我们报仇。” 在第一天的比赛中,mmp这个名字宫莫良他们根本就没有交过手,而在积分的榜单上,前十的队伍里也没有这三个字母。这就让独领风骚的熊少海又怒又喜,喜的是对方是一支上不了台面的战队,水平再高天花板也是抬头可见。而就是这样一支入不了流的战队,居然成功的伏击到了己方,还送出了瞬间击倒自己二人的见面礼。 “你是想牺牲自己,让我们救下舒鑫?”宫莫良问道。 熊少海点了点头,“是,造成这一切的后果原因在我。另外,舒鑫的近战比我好太多,你们需要这样的战力。” 宫莫良还想让大家再商量一下,但一到关键时候,脑子里就是一阵绞痛,让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令人罕见的是,一向在比赛中恢复到正常人的舒鑫,居然闷声不响的一句话也不说,比平常的话还要更少。 就这样,一个不算完美的救人计划,就在漏洞百出的情况下,临时登场了。 两颗烟.雾升腾了起来,熊少海按照刚才所说的,故意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充当着诱饵的工作。 mmp战队虽说名不见经传,但好歹人家也都是平台里的主播。枪法可能不尽人意,但上千个小时的游戏时长摆在那,基本的游戏功底也都还在。 既然烟雾封锁住了视线,mmp战队也不敢贸然在烟雾里进行交战,万一让人浑水摸鱼偷掉自己这边的几个人,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楼里楼外,mmp的四个人朝着烟雾里疯狂扫射,甚至还有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嫌场面不够宏大,动静太小,还往里面扔进去了几颗手雷。哪怕不能炸死人,至少从音效上,也能增添几分美感。 原本的计划是宫莫良在远处架枪,一是防止对方趁机来个贴身肉搏,二是看能不能趁乱偷掉对方一到两个人,那就能迅速的将场面扳回来不少。 但人数少的劣势在这一刻被充分体现,哪怕宫莫良因为夙夜未眠状态只有平常的一半不到,但还是能够死死地压制住对方的远程火力点。但架不住好汉难敌四手,当对方的狙击手增加到两名以后,宫莫良很快就因为血量骤降到一半而败下阵来。 另一边,趁乱进去扶队友的廖小天先是被一颗流弹给击中了,无伤大雅的他决定咬牙坚持。但随后,一颗就近的手雷,差点没将他炸到灵魂出窍。 赶紧放手,躲进矮墙里加血的廖小天看着自己只剩一丝血皮的血槽,心脏的剧烈跳动就和疾驰的火车一样,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最终,在被敌人消耗了相当一部分护甲耐久度的代价下,宫莫良和廖小天还是没能挽救回舒鑫和熊少海两人的性命。 救人的行动已经失败,接下来又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大家的面前,是打还是走,这是一个迫切需要答案的决定。 “我想替少海和舒鑫他们报仇。”这是廖小天给出的回答。 “算了,没必要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敌人势大,我觉得还是避其锋芒才是最稳妥的决定。”熊少海叹着气说道。 舒鑫动了动嘴唇,“我没有想法。” 如果是以前,宫莫良肯定会注意到“想法”和“看法”这两个词上的差异,但此刻,无心做过多思考的宫莫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我同意少海的选择。” 看着画面上开车离去的汉江大学,陈陶的心里出现了一个不祥的预兆。 “难道,今天会是汉江大学的滑铁卢?”

第156章 转机 之前的比赛,宫莫良就将车辆的重要性与其他队员明说,但显然,记吃不记打的人性劣根,让这些苦口婆心的劝告没有任何的警醒作用。 光打不够,得有血泪教训才能铭刻在心。 连续起伏的山坡并没有难到动力十足的吉普车,但速度必不可少的慢了下来。这一慢,就要出事。 早就埋伏在山头的mb战队,成了此次训练赛上,第二个主动找上门的麻烦。 “靠,轮胎被打掉了,我们可能冲不出去了!” 尽管廖小天闪转腾挪,将吉普车硬生生地开成了扭秧歌,却依然敌不过火力网的封锁。 “将车横移,就地反打。”宫莫良沉着冷静地下达着命令。 使出最后一丝吃奶的劲,廖小天成功的将满目苍夷的吉普车横在了山包之间。 “下来以后离车远点。” 宫莫良的提醒还是稍晚一步,已经被之前的战斗打蒙圈的廖小天吃了经验上的亏。在车上被左扭右扭晃得头晕眼花的廖小天还没缓过神来,就差点在座位上和这辆战斗到最后一秒的吉普车共同冲上了云霄。 这时候也没功夫理会目瞪口呆的廖小天,顺势利用汽车残骸作为掩体的宫莫良迅速地打着包,并将能量嗑到了最满。 “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敌人在北边30方向的树后,另外两个就在我们头顶的背坡后面,至于最后一个,我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听完廖小天的反馈以后,宫莫良沉思了几秒,此时无论自己下得决定是对是错,哪怕事后诸葛这个决定错到绝顶,也要好过犹豫不决直到等死。 “现在我们不能确定对方的人数,假设最后一名敌人是在迂回,企图绕到我们背后形成合围。这样,小天架枪,我扔烟,然后上到背后的山坡,占据高点以后,形势就会逐渐好转许多。” 临战之时,一切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一点,倒是完美契合了军人的传统。 比赛的镜头不可能云露均沾,有多有少也是正常。汉江大学战队作为解说席上的常客,导播自然也懂得顺水推舟的人情。 此时直播的画面上,借着烟雾和廖小天的火力掩护,宫莫良已经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预定的位置。这里的山包虽然多,但高度却是基本一致。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情况既然不存在,那也就不存在客观上的制高点。枪法,也就成了唯一指标。 “汉江大学已经缺兵少将,虽然不清楚前面发生了怎样的战斗,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胜利的天平已经朝着mb战队倾斜。” 陈陶更是苍蝇不叮无缝蛋,有缝就要死里钻,“很早我就说过,运气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只要碰上绝对的实力,天大的运气也是以卵击石。现在mb战队满编四人,三个占据了高点,另一个从左边绕后,汉江大学两名队员只能龟缩防守在洼地里。眼前这辆冒火的残骸,保护的了一时,却保不住一世。” 翁士泉不偏不倚地说道,“汉江大学战队做出了应对,他们利用枪声吸引和烟雾 弹的视线封锁,成功将他们的王牌核心gm l送到了背后的山坡,看来,他们并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而是很快找到了破局的良机。能否突破重围,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到山顶了。”宫莫良对着耳机麦克风说道。 “我快没有药了,这帮孙子的装备也太充足了点吧,手雷不当数的乱扔不说,突然的一颗闪光弹,差点没让他闪瞎了眼。” 不止是廖小天心有余悸,一旁的宫莫良也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幸好我及时反应了过来,随后开枪还击,吓退了他们。不然,我们俩恐怕就要束手就擒了。” 险象环生的汉江大学战队就像一只脚踏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要粉身碎骨。 “我帮你看…” 宫莫良半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廖小天的惨叫。 “左边,最后一个人就在我们左手边的山坡!” 不用廖小天的提醒,光凭枪声,宫莫良就已经锁定了目标。 看着一个圆形的黑影在左手边的山顶上来回晃动,宫莫良没有理会正前方的三人,而是将装备好4倍镜的akm,悄悄的对准了山顶太高一些的位置。 这一幕,恰好被镜头捕捉到。 “gm l这位选手居然选择了ak,而不是最好压强的m416。我们都知道满配的m416即使是4倍镜压强扫射,只要熟能生巧,也并非罕见。但他却选择了三枪以后必跳准星的akm,难道是看中了两枪爆头的伤害?那只能说明良神又要再一次站出来拯救队伍了。” 陈陶这时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必要,规规矩矩说道,“翁前辈说的没错,他只有一次露头的机会,对面三个人可不会给他第二次胆大妄为的机会了。” 此时的宫莫良不仅在游戏里屏住了呼吸,现实里也是一样。 一次机会,这是宫莫良心知肚明的答案。因为对方三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方位,所以才有两枪点爆左方敌人,进而全身而退的机会。一旦暴露了藏身之处,一把枪,无论如何也快不过三把枪。 吉普车残骸上的烈火逐渐熄灭,倒在地上的舒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条的消失,并将身子往右挪了再挪,生怕一不小心,就要让宫莫良上演一出千里走单骑了。 壮烈是壮烈,可这样的孤单英雄,不要也罢。 左边山坡的敌人也没有补枪的打算,反正流血而亡也是死,何必冒着稳赢的险。真要画蛇添足,自己成了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那可就罪责难逃了。 僵持的局面仿佛时间都已凝固,mb战队手握人数和地利上的优势,怎么看都能活生生的耗死汉江大学。 穷则生变,沧海都能桑田,更何况区区一刻不到的时间。 “小天,别往右了,往左。” “往左?”廖小天愣了愣神,那不就是要让自己去卖.肉,这和送死有什么分别。难道说,他真的要做那孤胆的英雄,去扮演那看似风光无限的救世主? 宫莫良知道此刻的决定有些冷血,他还没有自恋到这个队长是几人心悦诚服选出来的。或许熊少海算是一个,舒鑫算半个,但以墙头草性格的廖小天来说,待价而沽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相信我一次。” 就这一句,其余的话都是废话。不信,多说无益,信则说多错多。 本该胡思乱想的廖小天不知为何,脑海里只出现了宫莫良在巨幕上大杀四方的画面。 想想当初大言不惭地说着自己定能胜过此子的壮志豪言,想必是名为嫉妒的单词在心中作祟吧。 如今立下的目标成了队友,超越成了竞争,似乎那句玩笑般的话语也就随风而逝。可此时此刻,廖小天突然笑着问道,“如果我俩对换,你信我吗?” 为何要笑,恐怕是做好了哭的打算,哭笑不得,不正是如此吗。 “信。” 一句话到一个字,沉默是金,承诺也是金。 千金之重,换来了廖小天的心悦但依旧不诚服。 “砰砰!” “嘭嘭!” 两枪过后又是两枪,前者是m16的清脆,后者是akm的沉闷。 前者两枪身子,后者全在头上。 一死一伤,宫莫良全身而退。 “赢了!” 翁士泉兴奋地大喊,“汉江大学的王牌选手,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精准的两发ak,直接射倒了mb左边包抄的这名队员。最为难得的是,在这一刻,我们见识到了团队之间信任的力量。趴在车后的这名汉江大学队员利用肉身作为诱饵,创造出了见证奇迹的机会。绝地求生,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这款游戏的真谛。” “漂亮!” “nice!” 队员们争相庆祝,就连已经阵亡的熊少海和舒鑫,都似乎淡忘掉了自己只是一个盒子。 廖小天撕着绷带,恢复到了以往的神情,“厉害呀队长,果然信你得没错。下面怎么打,还要我去外面溜达一圈,然后你再趁机一个个点爆他们的脑袋吗?” 听着不像好话的话,宫莫良也偷偷地抖了一下腿,心里更是狂骂,“吓死个老子了,丫丫个呸的,差点就要打空,干你妹的四打二,有种兵对兵,将对将,咱们单挑。” 宣泄完劫后余生的紧张,宫莫良没有赞同廖小天的提议。 “他们要分兵了。” 宫莫良话音刚落,翁士泉借着上帝视角说道,“看来mb战队并不希望放弃任何一名队友,他们选择两人原地固守,另一名队员从山坡后面绕到倒地队员那边,想要扶起队友。想法固然是好的,但这样做究竟是好是坏,要看汉江大学战队作何选择了。” “还能撑住吗?”宫莫良问着廖小天。 “放心吧,我背包里还有药呢,死不了。有本事,咱们耗到最后一波毒圈。” “那行,你还是吸引火力,我要准备突袭了。” “突袭?”廖小天觉得和自己想得南辕北辙,“难道不优先围点打援,干掉救人的那一个。” 宫莫良笑了笑,“你看,你都是这么想的,对面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让他们嚣张了这么久,是时候送上一份惊喜给他们了。”

第157章 背负骂名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宫莫良无论是技战术水平还是临时应变的能力都保持了以往的高水准。但别忘了,时不时抽风的大脑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保不齐会在什么时候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宫莫良反其道而行之的举动,一开始让习惯了围点打援的解说和观众们一头雾水,但随着宫莫良一步步地走向预想的地点,一些眼尖的观众和思维更加灵敏的陈陶也慢慢察觉到了这一意图。 “原来如此。”陈陶不得不收回因为汉江大学前面的失利而造成的失落感,转而佩服地说道,“我们都知道人会有一个惯性思维,这一点在一款成熟的游戏上会有更加明显的体现。” “而汉江大学的宫莫良显然洞察到了这一点并加以利用,看来,mb战队将要经历一场严峻的考验了。” 翁士泉也很快领悟到了宫莫良的这一想法,感叹着说道,“看着这支战队,我只想到了一句话,那就是岁月催人老呀。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永不放弃的坚定信念。或许,这支上来就能一鸣惊人的战队,真的能将奇迹延续到底。” 观众们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在汉江大学粉丝们的引导下,现场再一次地高喊着“汉江大学”的队名。 一间三十平米的办公室里,守在电脑前的梁少龙在看到直播间里全是“汉江大学无敌”,“汉江大学就是中国电竞未来的希望”等诸如此类的弹幕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关上电脑,将头倚靠在座椅上后,看着天花板的梁少龙显得和所有收看这场比赛的人格格不入。 在一片毫不吝啬的赞美海洋中,梁少龙这一艘逆行的船,就显得格外突兀。 “飞得越高摔得越重,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吧。” 梁少龙的担忧很快得到了印证,而从天堂走向地狱的过程,汉江大学只用了不到十几秒的时间。 这是一辆通向死亡的列车,一旦出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我们可以看到,汉江大学虽然是以二敌三,但在气势上完全没有落入下风的感觉。甚至在拼死换掉对方的一名队员后,mb战队的队员们变得愈发如履薄冰了起来。或许他们也知道,“汉江大学”这四个字如今正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傲视群雄!” 翁士泉解说的唾沫横飞,观众们也看得津津有味,因为他们知道,等到宫莫良绕过山坡的这一个转角,就是又一次见证奇迹的诞生时刻。 “宫莫良来到了mb战队的侧面,在他面前,是三个毫无防备的敌人。此时的他只需要延续前面几次的火热手感,顺利带走这三个人头,完全不在话下。” 趁着翁士泉用力过猛,嗓子无法承受的功夫,陈陶接着说道,“宫莫良动了!他举起了枪,手里的akm化身成为了一把死神镰刀,正在无情地收割着mb队员们的性命。” “他已经秒掉了一个,而且宫莫良并没有缩回掩体,看来他对自己的出色手感相当的自信。那我们也...” 慷慨激昂的陈陶瞬间哑火,嗓子里不断有气出来,但就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符。 虽然眼前的一切让翁士泉也很震惊,但他还是强稳住心神地说道,“宫莫良选手出现了巨大的失误,他在秒杀掉第一名敌人以后太过急切,虽然成功的将第二名敌人打成了重伤,但自己也倒在了原地。” 奇迹戛然而止,现场已经准备起立欢呼的观众们,也呆滞地望着头顶上的大屏幕,愣在了座位上。 陈陶这时候也缓过神来,“不,这是宫莫良的一次重大失误。如果现场还有回放,我们就能知道在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在宫莫良倒地被补之后,只剩下一个人的廖小天没能将奇迹延续,而mb战队在经历了宫莫良有惊无险的一次突袭以后,显然也成熟了不少。 没有拖沓,没有犹豫,三打一的围剿下,廖小天无奈地看着屏幕失去了鲜丽的颜色,成为了黑白。 而导播,也在这时候放出了之前的战斗回放。 时间再一次地回到了宫莫良即将成为英雄的时刻,他出手果断地解决掉了面前的第一个敌人。然后枪口迅速地横移,几乎就在第一名敌人倒地的瞬间,子弹就朝着第二名敌人的头部飞了过去。 可就在宫莫良的这一次冒险行为即将成为传唱的经典时,那把从第一场比赛开始,就从未让人失望的枪,突然失去了准星。 于是,一把诞生于无尽炼狱里的杀人利器,在这一刻投身到了佛祖的怀抱,成为了一把仁慈之枪。 在现场一片惋惜声中,陈陶无比失望地说道,“一枪,哪怕这一枪打在腿上,都能取走敌人的性命以后全身而退。可就是因为这空掉的一枪,宫莫良选择了背水一战,做出了全场比赛最失败的一次决定。为了这一个失误,从而造成了接下来的满盘皆输。” 翁士泉这时候也通过慢放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有一些可惜,更多的还有对宫莫良这一举动的理性分析,“这种失误我相信大家都会有过,但在比赛当中出现压枪失误的场景,恕我直言,哪怕是类似这种半正式的表演赛,能够出现一例,都是实属罕见。更何况,它是出现在了一个完全让人无法想到的人身上。” 当那个将众人从绝境中扶起的神明,倒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时,无边的黑暗,吞噬了过往的一切。 “垃圾,还他吗良神呢,偷“菊花”都偷不到,真够菜的。” “其实“良神”这个称号没有错,展开来读,不就是“善良之神”的意思吗。” “呵,就这种水平还上台来丢脸,我上我也行。” 直播间里的谩骂铺天盖地,将那些仅有的理性观众给彻底淹没。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原本就对汉江大学或是宫莫良等人心怀嫉妒的路人们,更是一下子就找到了组织,跟着一起数落着宫莫良的种种不是。 当所有的优点也成为了强词夺理的缺点以后,宫莫良的那张脸,一瞬间从阳光变为了“娘炮”。 许多仍旧支持汉江大学,支持宫莫良的女性粉丝们都哭了。因为她们发现,她们在直播间里的称呼已经从“小姐姐”变成了“脑残粉”,“花痴女”等等,任何你可以想到的肮脏词汇,都劈头盖脸地朝着她们的脸上砸了过来。 这是一场属于网络暴民们的又一次狂欢,他们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理性。 造成这一切的主人翁,也就是汉江大学的队魂宫莫良,此时还没有考虑这一次失利之后场外的因素,而是痛苦地捂着大脑,无声地哀嚎。 “莫良你怎么了,没事吧?”一旁的廖小天赶紧扔下鼠标和键盘,搂着宫莫良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而其余两名队员也在第一时间,围了过来。 解说台上的两名解说因为站得高看得远的原因,也在第一时间向众人诉说着现场发生的一切。 “怎么回事,现场的选手席好像出了一点状况,我们可以看到汉江大学的区域围成了一团,现场的裁判也都赶了过去。” 陈陶这时候也不再埋怨宫莫良的失常发挥,而是无比担忧地说道,“现场的医务人员也已经进入到了场中,看来,这一次的失误并不是宫莫良选手的心态出了问题,而是身体。” 翁士泉这时候也赶紧说道,“这也提醒了我们,在刻苦训练的同时,别忘了兼顾好自己的身体。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一切革命的本钱。但愿宫莫良选手不要出现太大的状况,他们的粉丝们还再等待着他们的王者归来。” 当宫莫良被人搀扶着走下舞台以后,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又一次掀起了议论热潮。 “哈哈,果然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娘炮,玩个电脑还能玩出事来,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我建议你们别被他给转移了注意力,可能这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这小子赛场上就诡计多端,难保不用在现实当中。说不定呐,他这样做作,就是为了掩盖自己枪法烂到家的事实。” “没错,而且,这种比赛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强度,有必要弄得大张旗鼓,恨不得赶上人家十月怀胎的动静了。” 当网上出现一面倒的骂名时,端坐在电脑前的霏霏儿快要用牙齿将下嘴唇给咬烂。直到一抹殷红出现以后,铁锈的味道才让她停止了疯狂的举动。 “不行,不能让他在病倒以后还要面对这样的打击,我一定能够做些什么。” 霏霏儿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打开通讯簿翻找着电话,那个可以在鲨鱼平台说得上话的朋友。 另一边,没有和马琳一起赶往现场的徐寒,独自一人在宿舍里读着那些永远也读不完的书。 但今天,徐寒明显读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十分钟过去了,页码上的数字还是纹丝不动。 终于,徐寒忍不住按亮了桌上的电脑屏幕。 可映入眼帘的,居然都是自己熟悉的字眼。只是那些名字前面,多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修饰词。 刹那间,徐寒的脸惨白一片。

第158章 隐疾 “天下最可厌、可憎、可鄙之人,莫过于旁观者呀。” 拿起桌上的瓷缸,梁少龙龇着牙将里面的浓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每当有老友损他这种喝茶方式简直是在侮辱中国流传已久的“茶道”时,梁少龙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医生已经剥夺了我喝酒的权利,我难道还不能从其它的方面弥补回来吗?’ 于是,“喝茶”如“喝酒”一般牛饮的梁少龙,也就成了全公司上下独树一帜的风景。 喝到中途的梁少龙被茶叶卡住了牙齿,舌头一卷,上下两排牙齿如同切割机一般,直接将茶叶嚼碎以后吞进了肚子里。 “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次危机,但也能够成为一次机遇,就看你们是如何应对的了。” 关上电脑,梁少龙打开了桌上的收音机,跟着频道里的京剧一起哼了起来。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属于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一剑能当百万兵!” “啪!”唱罢的梁少龙猛拍桌面,双目瞪圆怒视前方,“朗朗乾坤,岂能容忍魑魅魍魉为祸一方!” 武展中心,选手休息室里,被平放在床上的宫莫良已经悠悠转醒。睁眼看着周围的一圈人,挣扎地向要扶床起来。 “别动!”熊少海一把按住了宫莫良的肩膀,“医生建议你躺着好好休息,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虽然并无大碍,但经不起高强度的劳累了。” 重新闭上眼的宫莫良虚弱地说道,“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熊少海回头看了看其余二人,在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到很明显的无奈,“意思就是说,接下来的比赛你可能无法上场了。” 宫莫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大脑里犹如一片浆糊,眩晕感如同脚踩棉花,完全摆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一蹬脚,就能欲与天空试比高。 捏紧着拳头,宫莫良说道,“我要不上场,谁来当替补?放心吧,我还能坚持的住。” 熊少海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们经过一致商量,已经电话联系到了宋一杰,他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一杰?”宫莫良惊讶到想要翻身起来,但连绵无尽的无力感让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躺在床上,“你们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和他做了大半年的室友,他是什么样的水平我比你们都清楚。而且,他的精神状况恐怕和我半斤八两,你们这样做完全就是病急了乱投医,瞎搞,我坚决不会同意。” 廖小天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让,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到了第一,然后弃权收场吗?” 宫莫良没有理会心乱如麻的廖小天,而是朝着熊少海问道,“咱们就不能从电竞社里临时调用人手吗?我记得你当时说过,社团里还有一部分人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熊少海摇了摇头,“早已今非昔比了,在学校下达了一个月的最后期限并收回了全部的电脑设备以后,现在的电竞社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一个空架子了。” 宫莫良想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坚持上场,但只要一考虑事情,脑仁就是一阵剧烈的绞痛。更为可怕的是,宫莫良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不听使唤,手指即使是放在床上,也会出现不停的抖动。这对于一个电竞选手,尤其是射击类的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哀莫大于心死的宫莫良不死心地问道,“你应该有哪些前社员的联系方式吧?试一试啊,说不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们又回心转意了呢。” 熊少海能够体会到宫莫良的心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想半途而废,尤其是在前途一片光明的情况下。 但最后,熊少海还是只能残忍地摇头道,“我试过了,不是婉言谢绝,就是直接挂断。” “为什么?!”宫莫良难以理解,“这种能在电视上崭露头角的事,应该是趋之若鹜才对呀。” 忽然,宫莫良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实,他阴沉地问道,“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熊少海丝毫不怀疑宫莫良能够未卜先知,哪怕是在生病当中,“是的,就在几个小时前,余斌正式宣布辞掉了电竞社的副社长一职,并带走了全部的社员。不仅如此,还在今天向学校提交了游戏社的社团申请书。” 哪怕是沉默寡言的舒鑫,也在听完这个消息后大骂了一声,“真他吗的是个孙子。” 宫莫良到没有特别的生气,毕竟余斌的人品摆在那,连挑唆局外人来干扰自己的事都能干得出来,这种另立门户的勾当直到这个时候才爆发,宫莫良都忍不住夸他一句“坚韧不拔”。 而且,这个时机也是恰到好处,正好卡在了宫莫良他们人手捉襟见肘的时候。如果不是巧合,宫莫良觉得余斌到也算得上一个人才了。 “你们身边就没有玩得好的同学和朋友吗?” 熊少海等人一起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们新闻系外出采风的时间比较多,回来又要收集和整理资料,哪有闲工夫泡在游戏上。我们几个属于系里的另类,被分开孤立的那种。” 这么一串说下来,宫莫良猛然发现,宋一杰还真就成了唯一的人选了。这个临时救场的人员,还非他莫属。 看着宫莫良闷闷不乐,熊少海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实事求是地说道,“对了莫良,关于你的健康,医生其实还嘱咐了我们几句。” 宫莫良还以为熊少海这是在变着法的劝慰自己,接受让宋一杰临时顶替自己出场的现实,“如果是想让我同意你们的决定的话,就没必要了,我不赞同也不反对。” “不是。”熊少海的脸色晦暗,“熬夜使你头痛只是一个诱因。” “诱因?”宫莫良眉头紧锁,“难道说我还有什么暗疾不成,别跟着疑神疑鬼了,医生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熊少海自顾自地说道,“你摸摸你的百会穴,也就是头顶最中间的那个点。” 宫莫良为了证明熊少海偏信了医生的恐吓,用力地按了上去。 “嘶!” 宫莫良痛到脸部完全皱在一起,变了形。 熊少海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再试试你的风池穴,也就是后脑勺到颈部的两个地方。” “不用了!”宫莫良捂住脸,“具体的原因我会抽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目前比赛要紧,别的事以后再说。” “我睡了多久了,下一场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面对宫莫良连珠炮似的发问,熊少海有条不紊地回答道,“从你在场上昏迷到现在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算上间隔的休息时间,我们还有四十分钟的补救时间。” 听完的宫莫良二话不说,倒头就睡,“帮忙关下灯,谢谢。” 傻眼的廖小天看着宫莫良干净利落的动作,不解地问道,“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熊少海领着众人往外走,“这还用想,莫良想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就算赶不上下一场,不是还有最后一场吗。别??铝耍?盟?煤眯菹14幌掳伞!?/p> 在门外,急急忙忙赶赴现场的马琳一行人刚好迎面撞上了熊少海他们。 “臭敏敏,都怪你,要不是你磨磨蹭蹭,我们就不会错过第一场比赛了。”马琳进门就说道。 郝思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半天,一会儿这个粉底不好看,一会儿那个口红颜色不对,甚至底.裤是三角还是平角。” “啊啊啊,臭敏敏闭嘴。”马琳羞红着脸,上前想要捂住郝思敏的嘴。 看着眼前的两美争论不休,熊少海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其实比赛还没有结束。” 马琳和郝思敏还有后面慢吞吞赶到的龚丽娜一齐望向石破天惊的熊少海,“没有结束你们怎么出来了?” 熊少海就更加尴尬了,“那个,莫良出了点事,我们就提前离场了。” 熊少海的避重就轻三个女生还是心知肚明,只是一听到宫莫良出了问题,战队失败这种小事也就没人揪着不放了。 马琳放过了郝思敏,急匆匆地来到了熊少海的面前,“莫良哥哥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人现在在哪,要不要紧?” 没想到马琳的反应这么大,熊少海只能示意马琳先放开捏紧自己胳膊的手。在看到胳膊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后,这才发现别看马琳长得一副我见犹怜,其实手劲一点也不比平常人小。 廖小天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将熊少海挤到一边后说道,“放心吧,就是昨晚睡得太晚,比赛的时候有点头晕。经过现场医务人员的处理,现在躺在休息室休息,已经好了许多。” “不行,我要去看看。”马琳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非要亲眼见证以后才肯完全放心。 廖小天面对马琳的强硬有些手足无措,还是冷脸一张的舒鑫挡在了马琳的面前,“医生说了,现在最好不要打扰到他,任何人。”

第159章 马国毕 宋一杰在接到熊少海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要不是健完身回来的李源刚好赶到,恐怕手机的闹铃能响到没电。 迷迷糊糊的宋一杰在被李源摇醒后,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话,瞬间惊醒,“什么,莫良晕倒啦!” 正在用湿毛巾擦汗的李源一脚踹翻浴室里的水桶,一个箭步冲到了宋一杰的面前。 宋一杰伸手示意李源先别激动,然后对着话筒问道,“到底什么原因,问题严不严重?” 在听到现场的医务人员建议宫莫良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目前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以后,宋一杰稍稍松了一口气,“那行,我尽快赶到。” 终于等到宋一杰挂断电话,李源迫不及待地问道,“莫良他出什么事了?” 宋一杰使劲地揉搓着脑袋上的头发,怨恨似地说道,“都怪我,本来屁大点的事,偏偏要矫情,害得莫良跟着受罪。” 李源可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捏住宋一杰的胳膊焦急地问道,“要后悔待会儿车上再说,赶紧说说莫良的情况。” 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个大钳夹住,痛到完全不属于自己,宋一杰先是奋力挣脱,然后揉着通红的手臂说道,“暂无大碍,不过医生建议去正规的医院复查一遍。先别说这些了,莫良的情况恐怕无法上场比赛,我要先去救个场了。” 看着翻身下床穿戴衣服的宋一杰,李源也跑回浴室。将水桶里重新灌满水以后,拿起毛巾就是上下一顿乱抹。 囫囵吞枣地乱抹一通以后,李源赶在宋一杰之前,将出门的服装全部换好了。 还在漱口的宋一杰扭头一看,含糊不清地问道,“源哥,你也要跟着去吗?” 等得原地打转的李源极为自然地说道,“当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虽然不能拿主意,但好歹有一把力气可以借你们用。” 宋一杰转头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而且看李源目前的样子,不去恐怕能把整个寝室给拆咯,为了保护学校的公共财产,有必要把李源带去。 别的不说,光是李源浑身上下的肌肉往那一摆,放在旁边就能让人感觉踏实。 另外一边,因为好奇,无意之间打开了手机里直播间的马琳,惊叫道,“为什么他们都在骂莫良哥哥呀?” 熊少海和其他队员一听,立马围了过来。 在看到直播间里的弹幕全是痛批“良神手握着善良之枪”,“宫莫良就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大学狗,滚回学校去读书,别来玷污中国电竞”等等触目惊心的话,廖小天当场就炸了。 “马德,前面说莫良年少有为,是中国吃鸡未来之星的人是他们,现在说莫良毁了中国电竞希望的也是他们。人家都说女...那啥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看这群看直播不嫌电费贵的网络蠕虫们就是臭水沟里的一坨屎,整天臭不可闻还要弄得人尽皆知,恐怕他们早就忘了自己还长了一张脸。” 虽然在场的人和宫莫良的关系有着远近亲疏的分别,但碰上这种铺天盖地的谩骂,都是相同的义愤填膺。 宫莫良不在,熊少海就是整个队伍的主心骨,任何人都能乱,唯独他不行。一个优秀的决策者,就是要摒弃一切的个人感情,把自己放在客观的位置,哪怕有时候你要站在敌人的视角上审视一切。 “行了,在这里痛骂也只是自找不快,人家照样在网上骂得花样百出。”熊少海先是让众人冷静下来,然后说道,“另外,这件事先别和莫良说,让他安心养病,我们先把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打完,争取不辜负莫良前一天的辛苦付出。顺便,也将那些喷子们的脸再给贴回去,然后狠狠地扇上几巴掌。” 廖小天本来还在埋怨熊少海行事作风太软,在听到后面的一句后,解气地说道,“没错,既然他们忘了自己的脸在哪,我们就亲自帮他们找回来,不然扇了也不痛快。” 男人们习惯了从正面解决问题,但马琳却不敢苟同熊少海的办法。 这时候马琳的魔女一面就很好的体现了出来。表面上马琳同仇敌忾,不住地挥舞着小拳头,一副我会为你们加油助威,做你们精神上的支柱,场外最好的啦啦队。实际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已经在脑海里呈现了出来。 “既然敢骂我的莫良哥哥,看我把你们一个个曝光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那个,我的肚子有点痛,请问厕所在哪?”马琳捂着肚子,装作十分痛苦地问道。 廖小天一马当先地说道,“我知道,我带你去。” 马琳一想到刚才手机里出现的画面就气的想咬人,这时候只想快点将想法付诸于行动,“那就谢谢你啦。” “没事,没事,随时乐意为您效劳,我的公主。” 说完,廖小天还煞有其事地行了一个西方贵族的礼,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了一点,但好歹架子上看去有模有样。 习惯了男孩子们殷勤的马琳并没有觉得廖小天做得这些有什么不合适,只是心急如焚的她并没有理会这些的心情。 廖小天可以当甩手掌柜,接过临时队长大旗的熊少海却要留下来处理剩余的事情。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安排马琳的另外两个室友。 “你们是想现在就去观众席呢,还是留在休息室里补充点能量,然后等着马琳一起再去现场观赛?”熊少海很有绅士风度地问道。 郝思敏和龚琳娜本来一心是想过来观摩一下马琳嘴里奉为男神的男生到底有何等魅力,能让万年冰封的徐寒也慌了阵脚,所以就没在意其他的人。 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地以后,两人定眼一看,先不管躺在单独休息室里的宫莫良是不是名副其实,就眼前这个熊少海,颜值都是秒杀一众男性的存在。 后知后觉的郝思敏和龚丽娜不留痕迹地搔首弄姿,努力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熊少海的面前。 但是,一个能让宫莫良承认心思缜密的队长候选人,怎么会看不穿眼前这两个女生的小动作呢。 努力保持着微笑,熊少海看在马琳的面子上才没转身离去,“请问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听着熊少海的语气不对,郝思敏停止了自以为是的动作,赶紧说道,“我觉得还是等着琳琳一起再走比较好,你说是吗?” 被郝思敏撞了一下,龚丽娜这才回过神来,“啊,我也觉得三个人一起比较安全,毕竟现场这么多的人,难免会有些心怀鬼胎的人盯着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女生。” 面对如此大胆的暗示,熊少海积累了太多的经验,熟门熟路地说道,“放心吧,来现场观赛的观众都是文明人,他们会爱护花花草草的。” 说完,也不管后面的反应如何,直接抬脚走到了另外一侧的休息室。 郝思敏看着熊少海潇洒转身的背影,抱怨着说道,“都怪你,表现的跟个没见过男人的花痴似的,看把人家给吓的。” 龚丽娜也不甘示弱,“切,装什么装,说得就跟你能一举拿下一样。” 郝思敏不想在过去的事上过多的纠缠,跟在熊少海的后面小声说道,“喂,你说那个莫良会有现在这个好看吗?” 龚丽娜也不计前嫌地说道,“看马琳对他爱睬不理的样子,恐怕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郝思敏眼珠子一转,“那我们先做好商量,这个给你,另外一个归我。” 龚丽娜想了想,“凭什么最好的都给你,我不干。” 郝思敏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拍了一下龚丽娜的饱满说道,“你就别和我争了,没听马琳说人家和徐寒勾搭不清吗,说明他不喜欢你这种胸大的乳牛,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龚丽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呼之欲出,又对比着看了看郝思敏的小笼包,不死心地说道,“男人们不都喜欢丰满的吗?” 郝思敏奸笑道,“首先,他是男生还不是男人,另外,他连马琳那看不上,更何况你?” 龚丽娜傻傻地说道,“那你凭什么觉得他不选择徐寒会选择你。” 没想到这年头老实人都不好骗了,郝思敏使出了终极技能,“还想不想让我教你保养的知识了?” 龚丽娜立马投子认输,“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算。” 前面的熊少海听着这两个自以为小声的女生,实则一字不落的全灌到了耳朵里,替自己也替宫莫良默哀道,“为了电竞社的大业,再大的苦我们也只能忍了,就是难为你生病还被人盯着算计,唉,辛苦你了。” 一路被引到厕所里的马琳在对廖小天道完谢后,立刻跑进了一间厕所,反锁上门后,掏出了手机。 “喂,哥。”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慵懒的声音,“哟,难得接到你的电话,不会又是出了事才想到你哥我的吧?” 马琳根本不理会这些,而是带着哭腔说道,“我被人欺负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慵懒很快不见,“你别急,慢慢说,我倒是想看看,谁他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马国毕的人!”

第160章 兄妹 (最近要去一趟香港,已经预存了一章,玉米会带电脑出去,确保不会出现上一次去越南的断更情况,这是为了不辜负大家对玉米的支持,谢谢!) 六月的夏威夷阳光明媚,因属海岛型气候,这里的温度常年保持在26至31摄氏度,是闻名世界的旅游度假胜地。 地处夏威夷群岛的威基基海滩遍布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而在丽晶饭店的露天餐桌旁,一个短发带着墨镜的亚裔青年,正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念叨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同行的女伴提醒着他注意公共场合的素质,被这名青年一巴掌拍在硕大的臀部后,立马老老实实地吃着盘子里的海鲜,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行了,你的事哥都知道了,我马上订好晚上的机票,这就回国帮你出气。” 短发青年也就是马国毕挂完电话,桌上另外的几名青年很快七嘴八舌地说道,“马哥,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惹您生气,还非得让您亲自出马?” 马国毕看也不看,顺手操起桌上的盘子就往马屁没拍成,拍到马腿上的青年扔了过去,“一回儿马哥,一回儿亲自出马,语文没学好就趁早滚回去念书去,别出国在外丢人现眼的。” 不过马国毕也不是那些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 在座的各位可能加起来的身价还没自己的高,但好歹在国内的各个城市也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多个朋友多条路,即使马国毕自认为脚下的路已经宽到能让上百辆高铁同时运行,但有些事多个跑腿的,总比自降身份要来得划算。 只不过这一次,马国毕还真就谁也委派不了。 看着被自己一盘子砸懵的青年有些手足无措,跟着自家老子赚钱的本事没学着,驭人的小伎俩倒是无师自通。 从女郎包里抽出一条纸巾,甩到那名青年面前以后,马国毕说道,“拿去擦擦吧,以后说话之前多动动脑子,得亏你是碰上我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主,要是遇上京城里那些个脑子一热就六亲不认的纨绔们,别说你了,你老子恐怕都要被你坑死。” “是是是,马哥说得对,多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好好管管我张臭嘴。” 眼看着青年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手掌用力抡起的风声清晰可闻,一桌子的人都不敢作声以后,达到杀鸡儆猴目的的马国毕制止道,“行了,别在这作践自己了,赶紧找个医生看看去吧。” “谢谢马哥的关心,我就不打扰您的兴致了。” 等到青年离去不见踪影后的几分钟时间里,一桌子上就只能听到马国毕狼吞虎咽的声音。 “嗝!”舒舒服服打了一个饱嗝的马国毕后知后觉地说道,“怎么都看着我吃,难不成你们只吃几只虾就能吃饱,还是看我吃相太差倒了你们的胃口?” 眼看着众人唯唯诺诺,一副憋了一肚子屎尿屁的表情,马国毕这才冷声说道,“别以为给你们点阳光就能跟老子灿烂,有些事老子不说就别跟个二百五似的问东问西。你要让我跟你当秘书,回答你的十万个为什么,就把工资给我开好。就怕你们连一个小时的钱都付不起。” 甩开想要缠着自己胳膊的金发女郎,走之前的马国毕后背对着众人,“小陈,帮我订一张晚上飞回京城的票,顺便再订一张明天飞往江城的。”(出国的飞机都会经过一趟京城) 被点名的小陈立马站起来答道,“您放心,保证准时送到您的手上。” 等到马国毕的身影消失在了海滩上,一桌子的人这才同时喘着粗气。 “没想到这马家的小子外表看着风流快活,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说起话来,和他们家的老爷子一模一样。” “嘘,小声点,万一被他听见了,保证让你连渣都不剩。” “切,我承认他家富可敌国,但有你这么夸张吗?他再大还能大过规矩不成?” 一众人看傻子似得看着他,还是先前开口的那人比较厚道,善意地说道,“你进入这个圈子比较晚,就在上个月,一个从魔都上海来的暴发户不长眼,惹到了他,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不就是摆酒道歉,让人打一顿出气咯。连挨打的准备都没有,还想出来混?切。” 这一次,全桌的人几乎都找借口离开,生怕这个愣头青事后连累到自己,只有那个好心人叹着气说道,“没了,全没了。” “什么没了?你这说话还带猜哑谜的吗,怎么吞吞吐吐的?” “他家三代人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切,都葬送在了他的手上。” 不服气的青年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所有的?” “一夜之间,那是真的连渣都不剩啊。” “他怎么敢?!”不服气的青年又惊又怒。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再大也不能打过规矩吗?其实,他们就是制定规则的人啊。” “咣当!” 不服气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只剩下恐惧。 走后对这一切不知情的马国毕正在海滩上玩着冲浪,结果还没等玩到尽兴,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再一次震动了起来。 随着苹果手机的成本提高,相对应的售价也就跟着水涨船高。在普通人眼中的奢侈品,甚至不惜出卖身体换来的艺术品,在马国毕看来,和十年前的小灵通相比并无太大的差别,甚至,操作还变得更加繁琐。 马国毕的手机有三个,一个用来应酬,一个用来消费,最后也就是脖子上的这个,只存了三个号码。两个是父母的,另外一个,就是家里乃至整个马氏集团的掌上明珠,也是他既爱又头疼的亲妹妹,马琳。 父母最近忙着重温蜜月,天南地北早就不知道踪影,那这通来访电话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我的姑奶奶,我不是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吗,你这是非要逼死你亲爱的哥哥吗?” “额。” 马国毕脸色突变,冲浪板也不要了,直接站在水中,“你是谁?你怎么有我妹妹的电话?她人在哪?” 摸着鼻头的宫莫良被这三问直接给问愣住了,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一旁的马琳,捂着话筒小声地说道,“你确定这是你哥?” 马琳跺了跺脚,因为开了扬声器的原因,马国毕说的话和语气让她感觉十分丢人。 “马隔壁,你要不乐意接我电话现在就互相拉黑,从此咱俩恩断义绝!” 听到电话那头的小姑奶奶不像是被绑架,还有力气和自己生气,马国毕顿时服软道,“别介,我哪敢不接您的电话,这不是怕你遇到危险嘛。我保证下不为例,绝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回您电话,这样行了吧。” 马琳这才将小虎牙收了回去,嘴角也弯起了弧度。 或许是兄妹之间心有灵犀,在马琳收回虎牙的瞬间,马国毕也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自己的手背,仿佛有什么印记在那上面。 ‘等等。’马国毕好歹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马氏集团继承人,经过刚才的一番对话,他察觉出了一丝非同寻常的异样。 ‘马琳她从来不会主动和异性.交往的,除了老头子和我,她一般不会和异性说上超过十个字的话。更神奇的是,一向有洁癖的她,居然会把手机这么私人的物品放在一个男生的手里。莫非,这小子别有所图?’ 一想到被家里人呵护到分不清善恶的公主就要被坏人给蒙蔽了心智,甚至出现新闻里经常出现的事情,马国毕早已没有了方才在餐桌上的从容,心里一阵慌乱。 ‘不行,我一定要将他从恶人的手上挽救出来,这是我一个做哥哥应尽的职责。’马国毕转念想到。 “那个妹妹,你那说话方便吗?” 马琳略带歉意地看了看宫莫良,“本来想介绍你给我哥认识的,结果没想到让你看到了这么糟糕的一面。” 马国毕一听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你看,哪有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哥哥坏话的,看来中毒已深,我要赶紧劝她迷途知返了。’ 等到电话那头再一次传来声音,马国毕还没说出半个字来,马琳就咆哮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在我朋友面前很丢脸!” “朋友?”马国毕注意到了这个单词,“什么朋友?” “马隔壁,你难道聋到连声音的性别都听不出来了吗?” 马国毕有些凌乱了,“这么说,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咯?” “废话,当然。”马琳也意识到了话里的歧义,“哎呀,暂时还不是啦。” “纳尼!”马国毕彻底凌乱在了风中,“暂时?这么说,是你在倒追那小子咯,我堂堂马氏集团的继承人的亲妹妹居然会有倒追的这一天,我亲爱的妹妹,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马琳的神情有些低落,“这算什么,还有更让你吃惊的呢。” 马国毕不信,“说说看,我觉得现在心跳就已经不受控制了。” 马琳深吸了一口气,“哥,你知道把心爱的人让给自己最好的姐妹是一种什么感受吗?” 马国毕知道马琳口中最好的姐妹是谁,除了是家里有人调查过,另外就是那个老人也是他一辈子最敬爱的校长,没有之一。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别哭,天塌了有哥哥帮你顶着。你要知道你的一滴眼泪,就是哥哥心中的一滴血,你想看着你唯一的哥哥流血而亡吗?” 马琳破涕而笑,“马隔壁!” 马国毕在周围一群人的诧异注视下,立正站好,“到!” “我想你了。” 马国毕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虽然马琳已经逐渐长大,但他的脑海里,一直住着一个小不点,流着鼻涕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叫‘哥哥’。 当马琳第一个学会的发音不是“爸爸”,不是“妈妈”,而是他亲耳听到的“哥哥”时,马国毕知道,这是上帝送到自己面前的天使,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守护她,哪怕是牺牲掉自己这条荣华富贵的生命。 “想哥了吗?” 坐在马桶盖上蜷缩着身体的马琳轻声说道,“想。” “想见哥了吗?” “想。” “那你念声咒语给哥听听。” 马琳柔柔地念道,“哥。” “哎!” 不舍地挂断电话,马国毕朝海滩上挥了挥手,立马有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跑了过来。 一看就质地昂贵的皮鞋毫无顾忌地踩在水里,男子弯着腰问道,“公子请您吩咐。” 马国毕将手机递到了他的手上,“用这个电话打给数字1,让那边安排一架私人飞机,没有就借,借不到就买,买不到就出十倍,百倍的价格。总之,我要你立刻,马上,现在就给我找到一架飞往国内的飞机,听明白了吗?” “是!” 看着男子走到一处无人的地带打着电话,马国毕望着东方说道,“等我。”

第161章 接连失利 这次的鲨鱼争霸赛本来就偏向于表演的性质,毕竟一个平台的主播水平参差不齐,难免会造成实力上的剧烈断层。所以在选手的入围资格上才能放得如此宽松,这也是王浩能够厚颜无耻的威逼利诱梁少龙向自己妥协的根源所在。 既然海选的资格都能如同儿戏,那这替补就更是随便和裁判打个招呼就行。当然,前提是该有的东西不能少。 在国内,这个东西无外乎两种,一个“人情”,一个“利益”。 解说席上,翁士泉在听到现场导播传递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通过话筒告知给了现场以及直播间里的观众,“突然接到了一则消息,汉江大学战队的指挥,队内的王牌选手,也是创造了无数次以少胜多,将队伍从一次次覆灭边缘拉回来的宫莫良,因病无法继续上场,接下来会有一名替补队员轮换上场,希望他能再接再厉,延续以往的辉煌。” 陈陶在一旁不忘说道,“我们也祈祷宫莫良的身体能够尽早恢复,再一次披挂上阵,驰骋沙场。另外,借此机会也给所有绝地求生以及其它游戏的玩家一个中肯的建议。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 当从翁士泉的口中得知这一换人的消息后,现场汉江大学的粉丝们一阵惋惜。尤其是那些只支持宫莫良的“良粉”们,更是接连唉声叹气,替这个一遇风雨便化龙的天才选手忧心不已,生怕他的出现只是点亮夜空的烟花,惊艳但也转瞬即逝。 后台的休息室里,头脑依旧昏昏沉沉,但已无法入睡的宫莫良索性躺在了床上,打开了悬挂在墙角的电视机。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介绍你给我哥认识吗?” 马琳拿着一把水果刀,削着一颗不知道上哪找来的苹果,坐在宫莫良旁边的矮凳上问道。 虽然感觉孤男寡女相处一室比较容易惹来是非,但在马琳的一再坚持下,精力大不如从前的宫莫良只能听之任之。 马琳的问题让宫莫良本能的察觉到不对,但没有任何恋爱史,情场上白纸一张的他有些傻里傻气地说道,“可能,是你哥也喜欢这款游戏,想让我多找点志同道合的玩伴吧。” 马琳鼓足勇气问出的话,居然收到了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拿刀的右手稍微用力了一点,一大块苹果连肉带皮,一起掉进了垃圾篓里。 只是这样的回答除了让马琳觉得有些委屈,更多的,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正如马琳独自一人在厕所里流泪时一样,她有些贪恋目前三人的关系。和徐寒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至于和宫莫良之间,马琳觉得友情之上恋人未满或许才是最好的诠释。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马琳如同沙漠里的鸵鸟,自己在浅尝辄止却又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后,立马自顾自的岔开话题地问道。 锤了捶不争气的脑袋,宫莫良虚软无力地靠回了枕头上,无奈地说道,“一般的聊天说话可以,稍微想复杂一点,就跟扯着筋似的。” 对于马琳,从小家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由着性子,哪里有安慰别人的经验。听到宫莫良的回答后,马琳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半会儿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词句。 既然是言语上的矮子,马琳决定做一个行动上的巨人。 只是看着马琳递过来的工具,宫莫良在迟疑了几秒以后,还是顺顺当当地接了过来。 “哎呀,给错了。”马琳这才发现情急之下递出了拿刀的右手。 正想再要回来,左手上的苹果又被宫莫良一把夺了过去。 看着一个原本浑圆饱满的苹果经过马琳的一番“摧残”后满目疮痍,宫莫良只能顺着纹路,进行着第二道加工。 一开始被宫莫良小小展露的霸道给诧异到的马琳在看到宫莫良接下来的举动后,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更多的,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甜。 看着宫莫良手里的刀上下齐飞,苹果在刀刃之下如同剥光了衣服的皎洁少女。虽然比刚才小了一圈,但也恢复到了最初浑圆的体态。 “给。” 马琳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接,“应该是我来照顾你的,结果反过头来让你辛苦了。我,我,我受之有愧。” 宫莫良的手一直举着,并没有收回去,“你吃吧,我不怎么爱吃水果的。” 面对如此粗鄙的借口,换作任何一个人,马琳都是不屑一顾,但此刻,她微吐着舌头,娇憨地说道,“那咱俩一人一半,这样最公平。” 宫莫良已经浪费了过多的精力,马琳的建议正合时宜,宫莫良也就听从了建议,用刀将苹果一分为二。 当酸甜的口感刺激到舌尖上的味蕾的瞬间,马琳突然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如同那股咬碎后流下的果汁,顺着食道流淌进了胃里,被酸液给腐蚀的一干二净。 “好吃吗?” 连八年一产的黑苹果马琳都论斤吃过,这种普通到市面上任何一家水果店都有售的普通苹果,马琳却觉得甜到了心里。 “嗯,好吃。” 宫莫良还想说些什么,可电视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经过一番激烈的会展,汉江大学在被bbq战队打倒两人的情况下,通过舒鑫和替补上来的宋一杰选手,成功反杀了对方。看来,在失去了良神的情况下,汉江大学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他们队内的氛围,更是因为王牌不在的情况下,变得愈发的团结起来。当然,我并不是说宫莫良的不好,而是队内在有一个最大的闪光点下,难免会对其他的队友造成或多或少心理上的影响。如今光芒万丈的那个人不在,汉江大学开始四处闪光,多点开花,我觉得以他们目前的状态,足以保住昨天打下来的头号宝座。” 翁士泉的分析有理有据,完全是站在客观的角度进行解说,但在宫莫良的心里,埋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今后的比赛,我究竟是应该藏拙呢,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常发挥?” 比赛的事情马琳不懂,但宫莫良脸上迷茫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莫良哥哥。” 双眼失去焦距的宫莫良在感受到黑影的晃动后,逐渐清醒了过来。 “哦,没事,我刚才只是在考虑接下来的比赛问题。” 马琳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而是认得人死命巴结她,嫉妒她的人直接老死不相往来,任何对她有威胁的人又有一个为了她敢于全世界为敌的哥哥去料理,以至于她什么事都不用亲手去做,就发现世界安好如初。 宫莫良的表情是在听到电视里的声音以后才变得,马琳自然把责任归结到了画面里的那个主播上。 “哼,胡子拉碴的四眼天鸡,话都不会说还来当解说,这个平台是没有人了吗?还是所有人都是睁眼瞎?”马琳絮絮叨叨地念道。 理解马琳这是在宽慰自己,宫莫良笑着说道,“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有时候,顺你心意的话未必是真话,惹你厌烦的话也未必全是假话。” 马琳呆呆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宫莫良指了指马琳手上的苹果,“就和它一样,信一半就好。” 马琳又接着问道,“那如果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说的话呢?” 宫莫良听完脑海里浮现起了两张日渐苍老的面孔,他们严格,他们苛刻,他们有时候不近人情。可无论自己多么一败涂地,家里的那盏灯,永远是亮的;家里的那扇门,永远是开的;家里的那口饭,永远是热的。 宫莫良的笑慢慢的纯真起来,“他们的话哪怕是在撒谎,也是在骗你一辈子。” 马琳有些不懂其中的寓意,但还是捧场地点着头,“原来如此,我知道啦。” 原本温馨的氛围,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段解说给破坏的干干净净。 “不好,汉江大学在转点的过程中受到了两队的夹击,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商量好的,还是一个美丽的巧合。总之,被两队包围在中间的汉江大学情况不妙,替补上场的宋一杰选手反应不及,被直接击倒在地后淘汰出局。” 陈陶的声音也随之而来,“汉江大学驾驶的两辆车都遭到了彻底的损坏,四个轮子几乎同时被两支队伍给卸掉,看来他们是想瓮中捉鳖,将汉江大学困死在这里,然后赶尽杀绝。” 马琳接触过这款游戏,但因落地瞬间击杀了两名队友,又配合敌人完美的做掉了己方最后一名队友,兴高采烈地走到敌人面前前去邀功,然后不出意外的被敌人团灭以后,就被所有人拉进了禁止开黑的大名单。 “莫良哥哥,我们会输吗?” 宫莫良的眉头扭在了一起,“大事不妙。” 虽然宫莫良只说了四个字,但画面里的战斗异常的惨烈。 直到自觉求生无望的熊少海宁愿自雷也不愿送掉对手人头分以后,汉江大学再一次被挡在了十五名开外。

第162章 职业梦 “我要上场。” 当休息室里的众人听到宫莫良的请求后,一齐炸开了锅。 “什么!”熊少海将宫莫良全身上下打量后问道,“你确定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够支持你这种透支精力的任性.行为吗?” “我没有任性,我只是…” 熊少海在此刻表现得如同一个严厉的大哥哥,“那我问你,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去老街吃饭的时候,点的菜都有哪些吗?” 宫莫良拼命地回想,但记忆里只有一个拉风的酒幡伫立在店外迎风飘摇。至于那家店的店名和具体的点菜细节,只要继续去脑海里找寻,一股难以抵挡的疼痛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来,让宫莫良只能抱着头低声哀嚎。 “少海。”廖小天看着痛不欲生的宫莫良,埋怨着说道,“有必要这么为难莫良吗?你还是不是拿我们当队友?” “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连站在最后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舒鑫也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望着出言不逊的熊少海。 “我拿你们当兄弟。”熊少海相当自然地说出了后面的一段话。 廖小天却不置可否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莫良?” 熊少海盯着将整个头部用双手包裹住的宫莫良,冰冷的如同机器人一般说道,“我只是想让他认清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廖小天好奇地问道。 “赢,就要痛痛快快的赢;输,也要清清楚楚的输。你自认为带病上场是一种英雄的表现,在我看来恰恰相反。” 熊少海顿了一顿后继续说道,“以你目前的状态坚持上场,恕我直言,你不仅不能挽回战队的颓势,反而是在变本加厉。说句不好听的,除了能够让你在观众们的心里留下一个光辉伟大的形象,对于战队而言,你就是一个需要人分心照顾的拖油瓶。你这么做,是一种完全不顾及队友,只顾自己一个人逞英雄的自私行为。” “够了!”廖小天喝止了熊少海的口无遮拦。 熊少海看着完全不敢将脸露出来的宫莫良,最后说了一句,“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目送着熊少海摔门而去,廖小天坐到宫莫良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少海就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说的那些虽然难听了点,但确实是在为你好。你就捡能听得听,不好听的就当是个屁,纯属他在这里乱放一通。过一会儿等气味散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好了。” 这种场面压抑得让舒鑫喘不过气来,在看到自己帮不到宫莫良什么忙后,他说了一句,“我去外面找点水喝。” 等到整个单独的休息室里只有廖小天一个人后,默不作声了许久的宫莫良终于再一次开了口。 “我没有怪他。” 细若蚊吟的声音让廖小天猝不及防,“你说什么?” 宫莫良拿掉了放在头顶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地说道,“我能够理解少海的心情,我也知道他说的那些都是对的。” “那就好,那就好。”廖小天的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他生怕两人之间因为这一次的争吵出现裂痕,从而导致队伍的分崩离析。 电竞历史上有无数支战队强大到令所有人胆寒,杀人夺冠如同低头饮水般简单,但他们还是成为了历史,无法将传奇续写。这其中,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些后来居上的新起之秀,而是输给了他们自己。当队友之间从生死相托变为了争吵猜疑,无论以前无敌到君临天下,也都将沦为纸老虎一张。 用过往的传奇伪装成的泡沫,轻轻一戳,就破。 宫莫良抬头看着室内雪白的天花板,悠悠地说道,“我们还是榜首吗?” 廖小天面对这个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正当廖小天在心里组织着合适的措辞时,宫莫良自问自答道,“应该不是了。” “但我们还有机会迎头赶上。” 宫莫良扭头看了看激动的廖小天,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的那个机会,是等待我伤愈复出吗?” “你!”廖小天震惊地望着面前这个口出狂言到仿佛第一天认识的宫莫良。 宫莫良的嘴角向外扯了扯,“你看,真话往往就是这么锐利到让人无法接受。所以,习惯了就好。” “习惯?”廖小天完全不懂此刻宫莫良的大脑里装着什么,是不是刚才受了熊少海的刺激,变得神经兮兮了起来。 宫莫良继续说道,“我不是在针对少海,也没有嫌弃你们所有人的意思,而是通过这件事,认认真真的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宫莫良又将目光投向了正在介绍有关绝地求生正式比赛的电视机,“如果我们真的想要成为一支正正经经的职业战队,究竟还有多长的路要走?” “职业战队!”廖小天之前有听到宫莫良表露过这种念头,但还是被这句话给震惊到外焦里嫩,“你不是要直播吗,怎么突然又想打职业了?” 宫莫良指着电视里有关绝地求生sli全球邀请赛,一脸向往地说道,“看到那面印着五颗星星的国旗了吗?” 廖小天抬头望去,“然后呢?” 宫莫良张开了双手,闭上了眼睛,说道,“你能想象的到,你身披国旗,台下全是山呼海啸的加油声吗?你能预想的到,领奖台上,那面闪耀的五星红旗伴随着国歌冉冉升起吗?你能够幻想的出,当你满载荣誉而归,左邻右舍的赞美和羡慕是对父母最大的回报吗?” 廖小天跟不上宫莫良的所思所想,只是本能的觉得眼前这人一定是刺激过深,疯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宫莫良猛然间回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廖小天,“我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 宫莫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打职业。” 廖小天突然有些好奇,不过不是好奇宫莫良的奇思妙想,而是好奇自己听完以后没有任何的惊讶,甚至觉得职业赛场才是宫莫良最好的归宿。 有些人,天生就为那片舞台而生。 “你想我们怎么帮你?”廖小天问道。 “赢。”宫莫良拍了拍廖小天的肩膀,“这次的比赛我们一定要夺冠,如果能够拿到冠军,就是一块最好的敲门砖。” 廖小天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战队呢?你有想过去面试哪家俱乐部吗?” “还没有。”宫莫良摇了摇头,“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首先要进到决赛,再在决赛上拿到冠军,最后才是考虑哪支战队的事。” 宫莫良看着廖小天继续说道,“或者,你们跟着我一起,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去拿到那张属于我们的门票。” “你的意思是说,你、我、少海、舒鑫四个人组建一支战队,然后从网吧联赛开始打起,慢慢打进国内的主流联赛?”廖小天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觉得能行吗?” 宫莫良指着廖小天的身体问道,“你是比别人少个眼睛还是少个耳朵,既然没有缺胳膊少腿,凭什么你就比别人差。记住,任何人都能说你不行,唯独你自己不能否认你自己。一旦自我否定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可是。” 宫莫良义正言辞地说道,“没有可是,我只问你想还是不想?” 这时候,廖小天才能体会到宫莫良刚才那段看似疯癫了的幻想,别的他都可以不要,只需要披着那面五星红旗,他都感觉整个人生都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从小到大学校都在贯彻为国争光的思想,廖小天觉得,再也没有什么,是比站在国际赛上举头望着国旗,右手放在心上,大声高唱国歌更令人羡慕不已了。 “想。” 宫莫良并不怀疑他所构建的美好未来不能让廖小天心动,“既然想就要朝着目标去努力,至于其他人,我相信他们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说白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站在世界之巅的电竞选手一样也不是一个值得令人尊敬的电竞选手。 “好了,最后一场比赛快开始了,你准备一下,争取捞一点分数回来,这样我明天上场也不用太累。” 廖小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你就安安心心的呆在这里养伤,待朕去为你打下一片江山!” 前面说的话还是那么回事,结果三句以后,廖小天的本性一览无余。 “快滚,有你在这我气都被你气死。”宫莫良笑骂着将廖小天给撵出了门外。 等到大门合上以后,宫莫良才虚弱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此刻的他不仅仅是头上,就连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衣襟。 “该死的。”宫莫良用力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毛病,你这是在玩我吗?” 终于不用在别人面前强撑的宫莫良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空,别说抬手了,就连搭拢下来的眼皮子,都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勉强固定住。 而这时,电视里传来了宣布比赛开始的声音。

第163章 选手和观众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好不容易用拙劣的演技将马琳劝说出了临时的病房,盖着被子的宫莫良一个鲤鱼打挺,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将电视机调回到比赛的画面。 从一个选手的视角突然演变成了一个观众的视角,宫莫良突然发现人类作为灵长类的生物统治食物链并不是侥幸而已,至少从适应力来说,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无二。 电视里的两位解说是常见的老少搭配,这样无论是从经验上还是激情程度上,都能得到很好的互补性。 一旦站在上帝视角观看比赛,许多身为选手忽视的问题立马得到了查漏补缺。 “我们可以看到,mk战队作为平台内的老牌强队,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底蕴。在第一天的比赛当中,mk战队的表现可以用“不尽人意”这四个字来形容,以至于主办方全然不顾他们以及粉丝们的感受,直接调换了比赛的座位。在如此逆境当中,mk战队不仅顶住了压力,还因此唤醒了身为强队的韧劲,厚积薄发。凭借第二天连续两场的精彩发挥,一举压过了一鸣惊人的汉江大学,捍卫住了属于豪门的尊严。” 翁士泉的大段解说让宫莫良清楚了不久之前那四个满脸屈辱,并用愤怒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队伍就是电视里所说的mk战队。 当导播适时的将镜头对准到观众席上时,宫莫良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当翁士泉说出mk战队时,观众们一片欢呼,可当汉江大学出现时,满脸的不屑和鄙视,生动的就快从屏幕里蹦出来。 可以说,凭借着第一天的超神发挥积攒下来的人品,就因为主办方们一拍脑门决定的方案,全部败得一干二净。 观众们可不管你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反正只要有冲突,有热闹看,他们就会拍手叫好。 比赛最重要的还是结果,宫莫良暂且抛开场外的因素,将视线重新放回到了比赛当中。 这时候的画面已经来到了比赛开始的前三分钟,地图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代表每支战队的数字圆圈,宫莫良顺着航线望去,在靠近大桥的“十二宫”(十二个木头房)那里找到了熊少海他们。 这次的航线是从机场开始,往左倾斜,终点落在了地图最北方的s城上空。这条航线完全无法预估到第一个安全区在哪,所以选择机场的队伍并不多,一个是宫莫良特别熟悉的老面孔,也是成就了宫莫良赫赫有名的“良神”称号的qm战队。另外一个,就是一手将汉江大学送上第一天冠军宝座的dy战队。 经过前面三次的交手,dy战队给宫莫良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除了在战术层面上的老道,在枪法上,自认为拥有舒鑫和熊少海这两张王牌足以匹敌一切,结果和dy战队勉强打了一个五五开的局面。要不是最后运气站在了他们这边,有了天降正义的帮忙,谁胜谁负还真是两可之间。 至于qm战队,如果整个比赛将所有队伍分为三种等级的话,qm战队在宫莫良的心中,无疑属于最后一等,也就是俗称得经验宝宝。毕竟在占据了绝对先手的情况下还能被己方打出0换4的操作来,再怎么粉饰也是自欺欺人。 可就是这两支两极分化极为严重的战队,居然打成了难分难解的局面。 先是dy战队其中的一名队员因为抢二号楼失败被先行落地的qm队员给直接打倒并收掉人头,然后另外一名dy战队的选手又因为武器上的差距,被qm战队的s12k直接干翻在地。 要不是dy战队的队长陈梦奇延续着神勇发挥,用一己之力拼命地扛着队伍前进,恐怕这一次就不会是此次比赛的又一冷门了,而是直接将观众们带到了寒冷刺骨的南极洲。 双方二换二打成了一个平手,但在所有人看来,包括dy战队他们自己心里都很明白,他们还是输了。 伤亡惨重的两队没有继续火拼,在qm战队见势不妙先行逃跑的情况下,dy战队以血的代价,霸占了整个机场的使用权。 宫莫良除了关注这两支经常见到的熟面孔,还通过全屏展示的上帝视角观察着各支战队的选点技巧。 其中,一支名为v5的战队让宫莫良眼前一亮。 众所周知,前期为了保存实力,大多数的战队都会选择避开人群集中的地方,在这一点上,v5战队并无不同。真正让宫莫良觉得受益匪浅的,是接下来的一条。 为了保证队伍能够顺利的度过前期的搜刮阶段,四名队员彼此之间并不会相隔太远,这样既能形成强有力的威慑力,又能保障遇到突发状况以后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支援。 可v5战队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之,并没有选择常规的抱团取暖,而是两两一组。这样一来,既能确保不被单吃,又能因为灵动性将搜刮的面积无限扩大。 “有意思。”宫莫良摩挲着下巴,全神贯注地盯着v5战队的一举一动。 学习使人进步,宫莫良利用难得的休息时光,如同一块海绵,拼命地吮吸着一切可以利用的养分。 绝地求生的比赛一般前两个圈比较沉闷,哪怕是不得已而打得架,双方也不会争个你死我活。通常一个队伍见势不妙,另外一个队伍也会穷寇莫追。 真正的高.潮,是从第三,第四个圈开始。一是因为安全区的空间被剧烈压缩,生存的空间就那么大,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没有第三种答案;二就是资源的不平均,穷得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富得是我有装备的优势凭什么不欺软怕硬,从哪些穷光蛋身上取分。如此一来,见面火拼也就在所难免了。 熊少海作为战队的临时指挥,求稳在所有人看来也是理所当然。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整个国内的中庸之道,十二宫作为离航线不远的野区,虽说不足以养活整支队伍,但也能满足队伍的自保安全。 另外,十二宫离渔村的距离徒步也就一公里不到,这个落脚点的选择在宫莫良看来,已经相当不错了。 后面发生了几处零零散散的局部会战,人员伤亡更是低到令人发指。基本上两支队伍碰面以后互相开几枪,不像是仇敌之间的你死我活,更像是好友之间的特殊问候。 “哎,你都搜到了什么装备啊?” “哒哒哒!” “哦,原来是akm啊,打扰了,咱们江湖再见。” 在如此沉闷的氛围当中,宫莫良发现了一个大多数战队的共性。那就是打人不打车,子弹尽量往驾驶座上瞄准,轻易不打轮胎。 宫莫良看完以后认为这是多种因素促成,首先是一张地图的交通工具有限,因为安全区的原因,有限的交通工具因为地点分布再次缩水一圈,所以交通工具就成了稀缺物品,万一你把人打下来了,车也报废了,十分的人头分进账远不及一辆车的价值。另外,比赛时的子弹可不像路人局里的那样充沛,往往为了快速转点,一个城市搜刮到三四成左右就要忍痛割爱。与其浪费在车上,还不如留着接下来的战斗。 这也就解释了第一天的比赛廖小天将车开到了敌人的埋伏圈,人从车上掉落下来,车辆基本完好无损的原因所在。 随着比赛的推进, 熊少海他们果然不出宫莫良所料,在搜完了十二宫后,朝着渔村继续进发。而第一个安全区对于大多数战队来说十分有利,刷在了左侧的大桥到g港附近的位置,并没有刷在常见的机场。 除了逗留在机场的dy战队和qm战队,n港也有一支战队需要过桥以外,其余战队完全不需要担心堵桥被收过路费的问题。 而这时,靠近左侧大桥的汉江大学,就有了堵桥的充足资本。 如果让宫莫良来指挥,堵桥是必然。渔村和十二宫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机场富裕,打劫是最好的弥补手段。而且他们完全不需要担心同行竞争的问题,因为左侧的大桥是安全区的边缘地带,第二个安全区九成以上的概率不会出现在这里,其它的战队远道而来有些得不偿失。 但宫莫良从地图上观察到,熊少海并没有遵照自己的想法,而是驱车开向了地图左下角的p港。 宫莫良先是为熊少海的过度保守感到一丝丝惋惜,因为只有两人的dy战队和qm战队完全就是待宰的肥羊,汉江大学却因此错过。 但转念一想,宋一杰的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万一四打二堵桥不成反被收取了过路费,那战队指挥就成了实打实的罪人了。反之,p港因为远离航线的原因,物资也很丰富,确实是一个相对保守而又不错的决定。 但让宫莫良感到忧心的是,地图上p港能够很明显的看到四个紫色的圆圈,而且他们非常机灵的选择了从左往右搜,这就容易让熊少海他们产生一种此城无人的错觉。 “但愿,少海能够提前预知到危险的存在吧。” 宫莫良此刻也只能默默地祈祷。

番外:我们的大学,我们的青春:402 “我的脸上有花吗?” 宋一杰摇了摇头。 “难道我的眼屎太多,倒了你的胃口?” 宋一杰依旧摇头。 “那你一路上紧盯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 宋一杰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如实说道,“我在看颜值的作用真的有想象中的那么管用吗。你说我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凭什么徐寒就能对你另眼相待,哪怕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也能强颜欢笑的应承下来。” 宫莫良恨不能以泪洗面,“你所谓的无理要求,是指我把你作为添头,强塞进电竞社吗?” 宋一杰这才反应到自己确实给自己挖了一口大坑,可罪魁祸首决计不在于自己,“可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的态度那么恶劣,换成一般人,早就把你拒之千里,哪还会由得你继续在那信口开河。” 宫莫良也只能重复不下数十遍的话,“徐寒不是已经解释的明明白白了吗,最后的选择就是入社的考验。能力这个东西,勤能补拙,但人品,窥一斑而见全豹,弄虚作假是长久不来的。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非要脑洞大开,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你不觉得她当时看你的眼神有问题吗?” 宫莫良直翻白眼,“我觉得徐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你,一路上专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所以才想要找你求证。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 宫莫良许久没有说话,直到离宿舍还有一段小路的距离后,这才缓缓开了口,“你都知道了?” 宋一杰点了点头,“刚开始确实没有反应过来,你也知道我的脑子转的慢。当我发现你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的时候,我就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当徐寒说出那么多优渥的条件,你却迟迟不肯点头的那会儿,我就知道自己又被当成了筹码,上了莫名其妙的谈判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米粒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受了你那么多的恩情,这辈子恐怕都还不上了。” “你是我来这所学校第一个和我主动讲话的人,哪怕怎么赶怎么吓,你都是赖着不走。” 宋一杰的脸上也有了回忆的笑容,“没想到你还会记得,那我也不怕告诉你一个事实。” 宫莫良好奇地问道,“有关这件事的吗?说来听听。” 搓着双手,宋一杰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到校的时间比你早了几天,那时候宿舍的安排表已经出来了。不只是你,包括杨帆和王泽宇他们,我也是主动攀谈的,这不想给你们留下一个热情好客的完美印象嘛,毕竟要在一起生活四年,套好关系,你们才不会大晚上的把我摇醒,百般容忍我那堪比雷声的呼噜。” “这么说,你是有前车之鉴咯?” 宋一杰讪笑地点着头,“初中高中离家太远,被逼无奈只能住读。现在,你还认为这笔买卖划算吗?” “如果你非要这么市侩的话,我也只好在商言商。值,物超所值。” 宋一杰尽管猜到了结果,依旧有些略微惊讶,“你确定不是在安慰我?” “你觉得是你这张脸花容月貌,还是徐寒的闭月羞花。我有必要放弃讨好她的机会,只为给你一个安慰吗?” 宋一杰有些沉默,“可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参加社里的选拔赛,去帮忙争取网吧联赛的资格,这并不符合你以往的作风啊。” 宫莫良幽幽地说道,“你觉得要是半年前的我,会答应上交那张入社申请表吗?” 宋一杰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也换上了熟悉的笑容,“拉倒吧,当初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跟碰上洪水猛兽似的,头摇的速度快赶得上直升机的螺旋桨,我还真怕你一不小心就飞天了。” “道理不就在这吗。”宫莫良指了指远处的教学楼,“三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废墟,两年前这块地甚至都要卖出去,一年前还说要兴建篮球场,结果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这栋足以同时容纳上千名学生的大楼就拔地而起。 一栋楼尚且都会一日三变,更何况芸芸众生中的我们。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想变,而是环境逼着你去变,总不能死到临头了,你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去等待刽子手的回心转意吧。就别人来说,或许万里挑一,总有那么几个心肠软的,但就咱们班那铁石心肠的班长而言,除非母猪上树,日出西方。” 宋一杰四下观望了一会儿,“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不过说完,自己都恶心的作呕。 “那要是一路高歌猛进,挺进了决赛怎么办?” 宫莫良有些奇怪宋一杰的问题,“什么意思?什么决赛?” 宋一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万一你们产生了完美无瑕的化学反应,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直接杀入到了网吧联赛的总决赛,到时候,会有现场直播的。你也不希望这张脸被父母看到吧。” 能上电视,谁不骄傲,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电竞这个新兴行业,至少在宫莫良看来,家里的二老恐怕一辈子都不会释怀。 起初,宫莫良还真有些忐忑不安,但过不了一会儿,笑骂道,“你这杞人忧天差点把我带到沟里去了,先不说能不能进决赛的问题,你就这么笃定明天的选拔赛我一定会脱颖而出?就不怕我让你彻底失望?” 宋一杰耸了耸肩,“我是不是失望无所谓,关键是你。” “我?我怎么了?” 宋一杰敲着宫莫良的胸口说道,“你觉得你能接受失败的结果吗?就算你嘴上说能,你问问它,它会答应吗?” 尽管宋一杰的力道十足,宫莫良依旧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这么看来,我还非赢不可了。” “说句实话,对于你这种运气流的选手来说,我还真不希望你能被选中。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换做是我,什么荣耀加身,什么冠军头衔,这些统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不如舒舒服服的混吃等死,意思意思得了。总归是来避难的,一间临时的庇护所,何必那么拼,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有些话需要逐字逐句的斟酌,但宋一杰的你只需要正话反听就行。 “那就借你吉言,大鹏一朝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战,就战他吗个痛快!” “切,夸你几句还喘上了,自比大鹏,你也不嫌脸小,看看自己是否能装的下去。”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再苦,再累,也要咬牙坚持下去不是。毕竟这条路,是自己选的。 “你们加入了电竞社!” 回来就要面对同堂会审,宫莫良乏善可陈,就把解释权放在了宋一杰这边。 “怎么,我们做什么事,难道还需要向你们两个汇报吗?” 杨帆、杨帆,别看名字里有扬帆起航的寓意,但现实情况截然相反。不仅有别于父母的殷切期望,个性沉闷不说,人还无比老实。整天带着700度的近视镜,驰骋在了书籍的海洋中。这一点,倒是让二老倍感欣慰。 看着杨帆哼哧半天屁都憋不出来,王泽宇实在过意不去,“说好了402是一个大家庭,你们当初也口口声声的保证,一旦遇到大型的集体活动,一定要事先通气,群策群力,倾听大家的意见,再来下定论。而不是像你们现在这样,先斩后奏,完全忽略了我们的感受,简直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宋一杰没事人一样,瘫在靠椅上不住地往嘴里塞着零食。仿佛唾沫星子溅了一脸,还能把洗脸水给节省了,“不就是碰上好玩的没有带上你们嘛,看你们那一个二个的出息样。忍让是有限度的,这次有错在先,我也就下不为例,但别蹬鼻子上脸。说的哪次网吧开黑,你们就会带上我是的。怎么,现在就不嫌我技术菜了?” 面对宋一杰的避重就轻,一招四两拨千斤就把杨帆二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站在一旁就跟犯错的学生,面壁思过。 有唱红脸的,就有唱白脸的。这就是众口难调,戏剧依旧能成为中华魁宝。 宫莫良用毛巾擦着刚洗的头,踩着点出了门,“知道说不过了吧,你们也真是,屡战屡败还非要屡败屡战,学谁不好,偏要学那亡国的曾国藩。” “咳咳。”宋一杰压着嗓子说道,“那是我的台词,你弄错剧本了。” “哦哦。”宫莫良晃了晃湿漉漉的脑袋,“我应该是来好言相劝的,不好意思,可能是洗完以后脑子进了水,走错片场了。” 面对如此拙劣的双簧,王泽宇哭丧着脸,“二位就别浪费神通在我等刁民身上了,还是收了去吧。我们只不过是想搭上一次顺风车,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什么意思?”宋一杰坐直了身子,“你们该不会也想加入这电竞社吧?” 老实人杨帆这回倒是口齿伶俐了,“你以为被压榨的只有你们两个而已嘛,那是枪打出头鸟,所以才摔得比较狠。我们还不如普通人,谁要咱们上了贼船,和你们住在同一片屋檐下呢。” 看着咬牙切齿,眼镜都遮掩不了眼镜里的绿光,宋一杰和宫莫良双双打了个寒噤,哪怕这是江城如火的四月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宁惹君子,莫惹小人。其实这只是残句,后面还有一段。 不怕小人,最怕老实人。 咬人的狗不叫,平时闷声不响,可能算计你的方案都能写完整本辞海了。 “孔老狗怎么你们了,以至于你提到他就跟血海深仇似的。” 孔老狗全名孔青松,正是宫莫良所在艺术系一班的班长。至于这个绰号是谁创造的,和死人脸并称艺术院三大未解之谜。 听着宋一杰疑问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怀疑,杨帆扶了扶眼镜,清冷地说道,“上一次的义务劳动,你们是不是借病假给逃过去了?” 宋一杰和宫莫良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是。 “那你们还记得各自分配的清洁区域吗?” 宫莫良冥思苦想,“大概,好像,或许,是教学楼后面的篮球场吧。” 杨帆又看向了宋一杰。 “那个,我是真的忘了,你也知道我贵人多忘事,担待,担待一下。” 杨帆或许是牵动了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借由擦拭眼镜的功夫,强忍着泪腺。 还是王泽宇接着说道,“哎,别怪杨帆,确实是欺负人欺负的太过了。” 四人共存一室,自然连成一气。关起门来那是自家人,走出去照样还是自己人。 本来还当做玩笑看待的宫莫良二人,这一下全变了神色。能让大风大浪都面不改色的杨帆吞声忍气,孔老狗这一次恐怕做的就不仅仅是过分那么简单。 “那一次的大扫除,一杰是被安排的学校正操场,也就是有跑道的那种。莫良倒是好记性,篮球场没错,却不是一,而是全部。” 好似银瓶炸裂一般,宫莫良和宋一杰同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他怎么敢!” 王泽宇此时也不管不顾,“敢?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敢的。你们以为这就算完吗?呵,远不止此,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呵”这个字宋一杰是最为忌讳的,但如今熟视无睹,只是连声催问,“赶紧说完,别让你我闷着难受。” 王泽宇看了看满脸倔强的杨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天没来的,不仅仅你们两个。说来可笑,义务劳动本来就没有我们的份,是孔青…他打肿脸充胖子,硬是从别的系那里抢过来的。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说能不成功吗?至于他这么做的目的如何,相信你们比我更加清楚。” “恃宠而骄进而有恃无恐,好一个大班长,好一个辅导员,他们简直天作之合。” 王泽宇继续说道,“没来的总共有五个,除去你们两个,剩下两个是确实来了意外的女生。至于这隐姓埋名的下一位,想必我不说,你们也都猜得到吧。” 宋一杰笑出了声,“这可真是一枝独秀啊!自己请来的佛,自己还嫌供奉的麻烦,真想看看那张人皮底下,到底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下去!说不定我还能对他生起一种油然而生的敬佩之情呢,人情世故做到这种份上,这学生会主席的位置,还真是他来非坐不可了呢。” “本来相安无事,咱们也被欺负惯了,谁让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活该我们自生自灭。可坏就还在学校并没有把这事当做面子工程,而是派人落实到位的实地考察。一块地方都没放过,就差拿着放大镜找灰尘了。” 宫莫良的思路一向清晰,这也使得他比宋一杰听的晚,但走在前面,“该不会,咱们班长大人负责的那块区域出了问题吧?” 杨帆都抬起来头来打量了宫莫良一眼,就更别提王泽宇的惊讶。 宫莫良苦笑道,“别这样看我,我还真希望我没有猜中。” 好半天才会过意来的宋一杰不明就里道,“不对呀,他是发号施令的班长啊,找人替他不就完了。那么多捧臭脚的,随便拉上一个,扫把都不用,那还不得用舌头去.舔,保证比他自己的脸还干净。” 宫莫良摇了摇头,“你忽略了一点,这事不找人代劳,没有临时抽查的话,他就名利双收,还一点风险都不担。多一个人保守秘密,也就多了一份风险。要是让人知道一向急公好义的光辉形象其实都是虚有其表,他辛苦营造的半年假象,不就功亏一篑了。就咱们班长大人那睿智的头脑,会干出血本无归的买卖来吗。” “原来如此,这要是换在武侠世界里,是不是就要杀人灭口,最好来个死无对证。” 看着开了窍的宋一杰,宫莫良赞许地点头,“所以,感激这冷酷无情的法制社会吧,至少他能让人学会杀人不见血,面子上的公平。” “然后呢?快说结局怎么样了?” 打了半天岔,王泽宇依旧能够承上启下,可见这种痛,已经深入骨髓,真正融进了身体里,“错误总要纠正,纠正就需要有人承担。班长没错,他有在场证明,人证甚至高达二十人之多。” 对于这二十多位信可开河的睁眼瞎,宋一杰已经无力吐槽了。摆摆手,示意王泽宇继续。 “至于杨帆的不在场证明,你们猜猜有多少?” “等等。”宋一杰还是忍不住截了胡,“什么叫杨帆的不在场证明,你是说,孔老狗把责任污蔑在了杨帆的头上?” 宫莫良适时的补充道,“恐怕还能借题发挥,将杨帆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由此因祸得福,升官发财,是也不是?” 王泽宇无可奈何地痛苦点头,“一字不落,半句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通报批评的名单上从此多了杨帆两个字,而学生会主席的候选名单上也悄无声息的多了孔青松三个字。你们知道当天学校领导是怎么夸他的吗?” 挺胸收腹,提腰收臀,王泽宇中气十足地说道,“咱们艺术院出了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啊。孔青松是吧,这名字起得好呀。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要是人人都能像青松同学一样任劳任怨,而不是某些人的贪图安逸,祖国的未来一定更加繁荣昌盛。” 宫莫良嗤笑了一声,“怎么就不念完后半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觉得这一句才是孔青松的精髓,这得脸皮多厚啊,才能千磨万击,才能不动如风。” 本该满堂喝彩,却是鸦雀无声。 不是在沉默中死去,就是在沉默中爆发。 “我记得,通报批评那会,我们还问过你,你说你是不小心顶撞了老师,出言不逊才落得这种下场。” 王泽宇替杨帆回答道,“话留一半,才能让你们完全放心。出言不逊,那也得有冲突的理由啊。都莫须有了,还不能发泄几句,这是要横行无忌吗。” “曹!” 恐怕也只有这一个字,能形容402四个人此时的心情了。 “劳资一定要把他这个破烂主席给搅黄了,莫良你呢,还有泽宇,还有杨帆,一句话,干还是不干!” 得到一个白眼,一个沉默,一个巴掌以后,宋一杰又看向了宫莫良。 “关门,放莫良!” “你是嫌一巴掌还不够轻是吧,要不再来两下。” 宋一杰一边求饶,一边龇牙咧嘴道,“我就说你练过铁砂掌,看我这身上的红印子,都快渗出血来。” 哪知宫莫良根本就不理这一套,“就你那白花花的上好猪头,走路都带抖,三岁小孩轻轻一碰你都能立马躺下,指着红印索要赔款,跟我在这猪鼻子插大蒜,装什么像呢。” “好了,言归正传,你有什么好的点子没?快说来听听。” 宫莫良似笑非笑,“我要不要就地打坐,再用手指放在脑袋两旁画圈,然后唱上一曲格叽格叽,灯泡一亮,答案也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宋一杰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奈何最近的一家五金店都要徒步三公里,灯泡这玩意,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我拧下你的猪脑当灯泡。” 眼镜已经擦拭的透亮,看着开学之初还一副生人免进的宫莫良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耍活宝,杨帆的心也变得透亮起来。 王泽宇不知何时来到了并肩的位置,“现在,你放下了吗?” 杨帆回道,“我何时拿起过,还不是你鹦鹉学舌,非要往事重提。” 王泽宇也不介意好心驴肝,“我不提,可能这一辈子都要放不下。两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既然当初说好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哪怕是宋一杰这个大胖子,都比孔老狗适合当班长。人愚不可怕,怕的是表里不一啊。与其让蛇,不如让猪。” 杨帆轻笑道,“你这么骂他,就不怕他过来找你拼命吗?” 王泽宇也不去问是蛇是猪,而是反问道,“他总说你四眼天鸡,我也没看你脸红过一次,这一次,就算我帮你还一句嘴。” “你说,他们能成功吗?” 王泽宇哈哈大笑,“你错了,是我们一定能够成功。还以为书中真有黄金屋,真有颜如玉呢,原来狗屁不通,读了球用,别整天抱书死读了,看字不如看人,能救你的也不是博大精深的字,而是俗不可耐的人。” 杨帆仔细思考了一会儿,随后轻松道,“不看了,明天我就烧掉。” “择日不如撞日,你又何必火烧,卖掉还能换笔酒桌钱。不犒劳犒劳这二位,人家凭什么当你自己人。” “话虽如此,但我记得你的漫画书好像比我还多吧?” 王泽宇立马左顾右盼,“你闻到一股酸臭味没,靠,宋一杰,你又把几天没洗的袜子放我床上了!” 看着陷入一团乱战当中的三人,杨帆默默地摘下眼镜。 “可不能再被打碎了,你们仨都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吃我一拳!”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164章 一败涂地 “一杰,这段时间下来你的水平涨进了多少?” 因为是临时凑数,在场的除了熊少海和宋一杰有过几次游戏上的接触以外,其余二人对于宋一杰的技术完全就是一无所知。 面对熊少海的问话,宋一杰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还是马马虎虎吧,我在游戏这上面真的没有多少天赋,这次来纯粹就是凑数的,早就做好了丢脸的准备。” 廖小天一听就不乐意了,“喂,你这丢得可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脸,而是我们整支队伍的脸,你到底行不行啊?” “小天!”熊少海喝止道,“没关系,你就跟在我们后面听指挥就好,别把比赛看得太重,其实和你平时打的路人局并无太大区别,平常心就好。” 安慰的话谁都会说,听得人大多也是一笑了之,但实际的作用收效甚微。 廖小天的心急大家都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还没捂热的第一就这么被人给夺走了。 可无论有多大的不甘,人家宋一杰也是好心过来救场的,并不是趁机来占便宜的。况且,总归也就这一场的事,廖小天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只是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这里是百里挑一的战场,和平在这里只是一个可笑的字眼,就如同你和屠夫探讨生命可贵一样。 宫莫良的担心成为了现实,熊少海并没有太多的指挥经验。临时接过大旗的他仍旧按照以往的节奏习惯,在简短的分配了一下每个人的职责以后,熊少海只是顺带地提醒了众人小心城里还有其他的敌人,并没有像宫莫良那样事先就做好防范敌人的措施以及遇到突发状况以后的紧急应对方案。 虽说熊少海照猫画虎的将一队四人两两分组,但他并没有理解到这样做的真正意义在何处。这就造成了他和舒鑫一组,廖小天和半路加入的宋一杰一组,两组的实力差距天差地别。另外,在连续搜了几栋房子都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甚至房门都是完好无损的以后,警惕心骤降的四人逐渐渐行渐远,两组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可以随时支援的极限。 当你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意外如约降临。 “哒哒哒!” 余晖下的p港本想静静地独处,奈何人类的厮杀总是无休无止,那些刹那间的和平只是弹指一挥间。战争,才是人类的永恒旋律。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廖小天的惨叫让汉江大学的众人心头一紧,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霾不仅没有因为新鲜血液的加入而有所转淡,反而出现了越聚越厚的趋势。 “别乱,情况怎么样?”熊少海立刻带着舒鑫调转枪头,拼命地往事发的地点赶去。 廖小天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一杰倒在了空地上,我被另外一栋楼二楼里的敌人给打成了残血。而且,我没眼花的话,另外两个敌人在往我这里靠,估计想要包夹我。” “你别急,我和舒鑫正在往你那边跑。你要是不能立刻转移就先躲进房子里,争取在我们来之前别轻易倒地。”熊少海这时候也只能说着聊胜于无的话来稳定军心,也在为之前的大意而后悔不已。 “来不及了。”这是廖小天活在这一局游戏里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成功吃掉汉江大学两个人的战队在首发战队大名单里默默无闻,他们不仅组队的时间略显仓促,是在报名截止日期的前一天才堪堪凑齐四个人的,就连他们的队名“nice”,都显得太过敷衍。 可就是这样一支扔进池塘里也翻不起任何水花来的“背景战队”,却单凭一己之力就将昨晚的榜首汉江大学给拉进了死亡的深渊。 这就好比一次随堂考试,一个坐在教室角落里快要和墙角一样生灰的学生,突然逆袭了本班的状元,还是三下五除二,不费吹灰之力的那种。 正是这种极具视觉效果的反差,让翁士泉这种解说行里的老江湖,都出现了词穷的冷场。 好半天,翁士泉才从震撼中缓过神来,“咳咳,我们可以看到,在绝地求生的战场里,充满了未知性,也就是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 “据我事先得到的情报,以零伤亡的代价成功伏击到汉江大学的nice战队在所有参赛的二十五支战队中,是报名时间最晚的,也就是搭乘了最后的末班车,赶在报名窗口关闭之前才提交了全部的参赛名单。” 陈陶继续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捧哏”,“翁前辈的意思是说,这个nice战队基本没有什么赛前磨合的时间,只是临时拉壮丁才东拼西凑出的一支战队?” 翁士泉点了点头,“没错,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连他们的选手信息都暂时无法获知。汉江大学折在他们手上,恐怕不仅仅是大意失荆州的汉江大学,占足了便宜的nice战队可能比他们更吃惊。” 事实也正如翁士泉所料,nice战队的队员在看到右上角的击倒提示后,先是足足愣了几秒,这才开始争相庆祝。 “我没看错吧,我们居然阴掉了这次比赛的最大黑马!” “一开始我也不信,还以为这么顺利,偷掉的是和我们一样的小鱼小虾呢。没想到,浅塘里还能捞出一条大鱼,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你们说,我们会不会因此一战成名,顶替他们汉江大学,成为这次比赛里新的人气战队,更加引人关注的黑马?” “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不是还有两个人吗,我们四打二,这么大好的局势摆在我们的面前,说什么也要踩着他们上位。” “还是老大头脑好,听你这么一说,我仿佛看到了一大波美女…哦不,是一大堆粉丝在朝我们招手!” “草!” 熊少海不顾身后裁判警告地大骂一声,“对不起,这波是我的指挥失误,没有安排好周密的计划就这么盲目地让你们进城搜刮,以至于让这么拙劣的手段都能成功,对不起。” 宋一杰是新来的,第一个倒地已经让他感到愧疚,拖了整支队伍的后腿,所以他只能一言不发。 廖小天可没有太多的顾忌,直接爆发道,“莫良在的时候反复强调我们不能离开太远,哪怕是两两一组。我记得隔着三栋楼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可你充耳不闻,还嫌我??隆o衷谀兀课沂遣皇浅闪舜呙?恚 ?/p> “别说了。”舒鑫实在看不下去,“比赛还没有结束,什么事留在比赛完了再说不可以吗?” 廖小天摘下耳机狠狠地瞪了熊少海一眼,举手道,“裁判,我肚子不舒服,感觉里面在着火,我想去一趟厕所。” 身后的裁判并没有收到不允许选手中途离开的通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说道,“可以,但是必须赶在比赛结束以前回来。” 走之前的廖小天在经过熊少海的背后时,冷哼了一声,“晦气。” 舒鑫拍了拍熊少海的肩膀,“别和这个永远没心没肺的人一般见识。” 熊少海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不怪小天,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才造成的结果,要怪,我也应该是怪我自己。” 宋一杰在一旁听后小声地说道,“我也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是我不小心,第一个倒地连累了大家。” 熊少海摇了摇头,“这事就别争了,只是难为你这么远的距离好不容易跑来一趟,结果刚一上场就成了看客。” “行了,舒鑫说得没错,检讨的话我们可以留在赛后再说。现在,比赛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宋一杰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那行,我就在一旁安静静地观摩,不打扰到你们了。” 另外一边,回到看台的马琳在为汉江大学难过的同时,也偷偷地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马琳之所以有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情,原因也很简单。 难过是她希望汉江大学能够一路乘风破浪,站在最后领奖台的最顶端。与此同时,在宫莫良因伤不能上场的这段时间里,她又希望汉江大学的成绩不要太好,甚至小输几场也是无伤大雅。 这样一来,观众们就会知道,在没有宫莫良这个顶梁柱的情况下,汉江大学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所向披靡。对宫莫良的谩骂也会相对应的少上许多。 马琳好歹接触过游戏,身旁的两位室友完全就是冲着“美色”来的。宫莫良这个隐藏boss暂且留有幻想,熊少海这个意外之喜可就是实打实的摆在那。 龚丽娜一脸忧色地问道,“琳琳,少海他们是不是要输了。” 还以为被撞破心思的马琳吓了一跳,在听清楚龚丽娜的意思后,嗔怒道,“瞎说什么呢,他们还有两个人,要全死了才是输了。”随后又意识到不对,“去去去,他们才不会输,都怪你在这惹人烦。” 郝思敏见不惯马琳的得势不饶人,帮衬着龚丽娜道,“行啦,我们知道自己是外行没你懂行了吧。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马琳感受到危险后露出了小虎牙,“笨敏敏,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郝思敏上下不停地看着马琳,直到把对方看到发毛才继续问道,“为什么面对如此对他们不利的情况,我反而觉得你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呢?” “我哪有!”马琳摸着自己的脸,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臭敏敏你可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郝思敏也不深究,耸了耸肩,“那或许就是我看错了吧。” 侥幸逃过一劫的马琳没有看向头顶的大屏幕,而是朝着选手休息区望去。 “莫良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第165章 穷途末路 如果说,宋一杰以前对“打酱油”这三个字还心存疑虑的话,今天下午这一遭算是深恶痛绝了。 看着廖小天尿遁而去,宋一杰内心里渴望和他一样,甚至憧憬廖小天能够回头问上一句,‘要一起吗?’。 可事实总是残酷的,不好意思坑完人就走的宋一杰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放在电竞椅上的屁股怎么摆都觉得别扭,以至于整个人也跟着晃动不停。 二打四,还是在随处都有可能跳出来吓得你魂飞魄散的城市里,熊少海绝了报仇的念想,带着舒鑫撤离了p港,朝着下一个安全区地带继续进发。 “别有太大的心理包袱,和我们交手的最起码也是一个主播起步。” 突然听到了熊少海的安慰,左右为难的宋一杰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来参赛的还不只是主播而已?” 这个比赛宋一杰也从宫莫良那了解过,从后者的口中,宋一杰认为这就是一个类似于鲨鱼平台的表演赛而已。虽说能成为主播,大家伙的实力肯定不俗,但偏娱乐的风格,真要打起架来多少会看在同事的份上收敛几分,实力能发挥出直播时的一半都是个悬念。可听熊少海这么一说,这里面的水可没想象中的那么清澈。 熊少海严肃着一张脸,“咱们毕竟是一个“人情味”十足的国家,连我们这些大学生都能靠着关系混进来,那些个退役的或是常年替补的职业选手过来捞桶金,也是无可厚非。” “我靠,还有职业选手!”宋一杰双目圆瞪,“难怪我觉得一进比赛气氛怪怪的,感情这个比赛不止不是一碗添了点糖的白粥,完全就成了一碗杂七杂八都往里扔的八宝粥啊。” 熊少海也有些无奈,“你还不能申诉,毕竟你也是走后门进来的,五十步笑百步。掀起粪坑上的盖子,你也是那些恶臭难闻中的一员。” “听你这一说,我刚才也不算太丢脸吧?”在熊少海的开导下,没了心理负担的宋一杰很快活了过来。 熊少海苦笑道,“你又不是全场第一个死,没人会在乎的。再说了,我们的脸,早就被丢干净了呀。” 首次登场亮相的宋一杰不解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熊少海一脸丧气地说道,“昨天莫良好不容易扛着队伍拿到的第一,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就在我们的手上又给输了出去。真不知道,如果莫良伤愈复出,回到场上看到大好的江山又给拱手相让是个什么心情,恐怕,会觉得一神带三猪吧。” 此时已经方寸大乱的熊少海并没有意识到过多的谈话也会分心,在感觉四周都是危机四伏。已经无处可去的熊少海,一不留神,就把车开到了矿场附近。 而在这个熟悉的位置上,再一次出现了四个熟悉的面孔。 “小金,有货上门了。”qm战队的队长吴枫对着金中在说道。 和上次一样,拿着sks连射狙击枪的金中在依然蹲在了矿场门口的高楼房里的三楼,“我听到了队长,相信我,这次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虽说老天特别喜欢看到立下誓言的人自己扇肿自己的脸,但偶尔也会有漏神的时候。 当无头苍蝇似的的熊少海无处可去的时候,矿场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就成了他心目中不二的藏匿之处。 是的,没有宫莫良在的情况下,熊少海放弃了以往奔放的打法。而是选择了和四排时普通人一样,能苟就苟,只要能进前十,名次就不会跳水太快。 可接下来,事与愿违的熊少海就知道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还没等车头完全开上矿场大门的土坡,来回转悠试探了好几次都没有人露头的蓝色高楼里,突然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不好,这是个陷阱!” 熊少海拼了命地猛打方向盘,可再快也快不过蓄谋已久的子弹。 金中在没有辜负吴枫对他的期待,满配的sks在他的手中稳如一个马厩,而那些子弹就是一匹匹识途的老马,亲切地朝着驾驶位上的熊少海狂奔而去。 头盔见红的熊少海堪堪将车辆打横过来,就一个狗吃屎扑倒在了地上。 “qm丶jin以sks爆头击倒了hjdx丶lxt。” “干得不错。”吴枫鼓励道,“哟呵,居然碰上了熟人,没看错的话,车上的两位是汉江大学的来客吧?” qm战队的队员们笑做了一团,“队长你没看错,正是他们。” 吴枫甩了甩手腕,冷冷地说道,“我记得,这里就是我们的滑铁卢,也正是在这里,让我们收获到了奇耻大辱。现在,作为地主的我们,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也送还给他们一份见面礼呢?” 金中在第一个响应道,“必将百倍奉还!” 在放哨的阿土明确表示方圆十里没有人烟以后,吴枫盯着那辆吉普车狠狠地说道,“弟兄们,给我好好招待,打!” 一声令下,四个人提起手中的步枪,对着挡在廖小天和舒鑫身前的吉普车就是一阵疯狂扫射。 趴在地上等待救援的熊少海在听到吉普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叮当声后,立马说道,“别救我了,快走!” 舒鑫也知道再不走两个人都要交代在这,咬了咬牙,硬起心肠放下了拉到一半的熊少海。猫着腰,借着吉普车遮挡住的视线,向矿场外面狂奔而去。 “队长,他们想跑!”阿火大声喊道。 吴枫冷笑一声,“让他跑,我就不信,他两条腿还能跑过我们四条腿的汽车不成。” 随着吉普车爆炸后的“轰隆”一声响,努力爬行想要远离汽车的熊少海还是堙没在了冲天而起的火光中。 在看到自己画面中传来击杀提示后,金中在说道,“解决了一个,剩下那个要追吗?” 吴枫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问了问自己的队员,“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这时候穷寇莫追才是最为正确的做法。但身为你们的队长,如果连近在咫尺的仇人都能放过,那我觉得这个队长不当也罢。你们呢,追还是不追?” “追!”金中在第一个说道。 阿土和阿火也纷纷喊道,“追,让他们也尝尝血债血偿的滋味。” “那好,事不宜迟,赶紧上车。”吴枫最后一锤定音。 解说台上,翁士泉和陈陶都在为熊少海连续的昏招心痛不已,也正是如此,他们俩才知道宫莫良对于这支战队的作用有多大,也慢慢意识到,一支黑马战队如果没有了领头的那匹马王,瞬间就会被打回原形,犹如一盘散沙。 “虽然汉江大学的队员们已经有了警觉的心理,硬是在矿场门口逛了几圈才肯进去,但还是抵不过一个猎人的耐心啊。”翁士泉平铺直述地说道。 陈陶也顺着话题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汉江大学和qm战队正是在这里结下了仇怨,而上一次,汉江大学几乎兵不血刃的就将满编队的qm战队摧枯拉朽地给带走了。” 翁士泉毕竟年岁大了一些,记忆还在,只是反应慢了许多。 在陈陶的提示下,翁士泉很快也回忆起了昨天的那一幕,“没错,此情此景印证了一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qm战队迎来了一雪前耻的机会。只不过,和上一次四对四相比,qm战队这一次就显得有些趁人之危了。” 陈陶反驳道,“我到不这么认为,战场上永远只有一个赢家,仁慈是对敌人的怜悯也是对自己的残忍。无所不用其极从来都不是一句好话,但在这里,就是王道。” 陈陶的锐利让翁士泉愣神了几秒,曾几何时,自己也和他一样,仗义执言,敢说敢做。可终究到头来,面包还是压过了理想。 “快看,qm战队并没有打算放过汉江大学的意思,他们四人开了两辆车,想要追上最后一个人将他们赶尽杀绝!” 在陈陶的呼喊下,翁士泉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比赛画面中。 自觉已经逃出生天的舒鑫正准备歇下来喝瓶药,结果瓶盖拧到一半,身后就传来了马达的嘈杂声。 饶是一向讲文明,树新风的三好青年,这时候也被逼得爆了一句粗口,“干你娘!” 药品直接扔进背包里,蹲在地上的舒鑫撒开丫子往前跑,前面的仓库是唯一能够与之周旋的场所,只要能够赶在车到之前进去,不死他就能把对面扒下一层皮。 这时的熊少海半句话都不敢说,粗气都不敢喘,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幸运女神能够再次垂青。 你还别说,或许心诚则灵,在熊少海的感召下,后面的追兵还真就出了意外。 吴枫是个慢性子,这个慢体现在了方方面面。生活太远就不谈,主要是在游戏上,无论是搜刮装备也好还是上车起步也罢,总能比平常人慢上个半拍。 而队内的阿火则不然,光从名字上,你就能看到大写的风风火火四个字。 这一急一慢,如果是宽广的大路也并无大碍,可坏就坏在矿场的地势本就不平,出口还窄。这一个在后面想要超车,一个在前面调整方向,相互一撞,车辆就发生了侧翻。 万幸就翻了一辆,来不及将它撞回来的吴枫当机立断道,“都上一个车,阿火,你来开。”

第166章 夕阳无限好 矿场附近的那座工厂并不是一个好去处,这里四面透风,唯一的两处屋子小还不说,只有一层的高度不仅不能遮风挡雨,甚至四周居高临下的山坡还能毫无压力的以高打低。 可就是这样一处人嫌狗憎的破落场所,却成为了舒鑫眼中的救命稻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因为矿场口的那场意外交通事故,磨蹭了好半天的吴枫等人终于驶离了那个人仰马翻的地方。只是出了大门,坐在驾驶位上的金中在突然有了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金中在一副我被隔壁哈士奇给圈圈叉叉了地问道,“队长,人往哪跑了?” 吴枫先是把能够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部看了个遍,连只鸟都没发现以后猜测道,“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这里又都是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销声匿迹,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地方只有一个。” 其余的队员们在打开地图以后,跟着异口同声地说道,“工厂!” 金中在有了目标以后干劲十足,放下手刹猛踩油门,“坐好了各位,晕车我可不负责的哟。” 一想到马上就能洗刷耻辱,qm战队的众人就跟嗷嗷乱叫的狼群一样,满脑子都是不可言喻的十八禁画面。 好不容易逃脱了追捕,千里大逃亡的舒鑫终于能够喘口气,歇下来喝口饮料不不状态了。 “咔嚓!” 这时候孤身一人,也顾不上什么节衣缩食了,死了反而还会便宜仇家。舒鑫豪爽地打开了两罐饮料,咕嘟咕嘟就给灌进了肚子里。 只是还没等想好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舒鑫的耳机里又传来了挥之不去的汽车引擎声。 “该死,真是阴魂不散啊!” 人一旦破了戒,“底线”二字基本就不存在了。 这时候也管不上绅士风度的舒鑫无处可去,既然人家穷追不舍,索性就在这里和他们周旋到底。 打定主意的舒鑫很快离开了易攻难守的房屋,推开门就往仓库狂奔而去。 “队长快看,这里的房门都被打开了,那个孤魂野鬼十有八九就在这里。” 吴枫也看到了阿火描述的画面,“都小心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汉江大学的实力有目共睹,咱们千万别阴沟里翻了船,死伤一个都是我们的失败。” 所有队员回道,“知道了。” 吴枫继续布置着详细的搜索计划,“阿火和阿土一组,你们从左边开始搜。” “是!” “小金和我一组,我们从最右手边的仓库开始。”吴枫接着说道。 在吴枫千般叮嘱要小心暗箭伤人以后,四人拿好枪,进行着专属于他们自己的复仇行动。 导播在qm战队翻车以后就把画面切到了其它的地方,直到再一次看到他们穷追不舍以后,觉得大有话题的又把镜头给移了回去。 “我们可以看到,随着安全区范围的不断缩小,各支战队也不再秉承着养生打法,相继展开了求得生存的激战。整个绝地岛如今是炮火连天,好不热闹。这不,我们刚刚看完一场惊心动魄的丛林埋伏战,都还没怎么消化完,导播又给出了另外一个战斗的镜头。” 等到翁士泉通篇大论完,陈陶“噫”了一声,“这个熟悉的场景,原来qm战队即使是临阵翻了车,几乎丢失掉了汉江大学最后一名队员的视野,仍然对他不离不弃,心存执念。看来,不仅是你的对手最懂你,同样对你一心一意穷追不舍的,还是你的对手。” 翁士泉也笑着打趣道,“听小陶这么一说,恐怕是有故事的人呀。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感触。” 陈陶赶紧对着摄像机解释道,“翁前辈可别冤枉我,至今为止本人还是良家处男一枚,才没有那些有的没的。同时也欢迎各位广大的单身女性前来求证,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唯独就一个,那就是大方。” 翁士泉见好就收,“小陶你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器私用啊,不过说回比赛,你认为汉江大学还能复制昨天的奇迹,再一次上演以上胜多吗?” 陈陶也慢慢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昨晚宫莫良选手的“一串三”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但奇迹这个东西之所以能够称之为奇迹,就是因为它的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如果人人都能模仿,也就无人为之喝彩了。所以,我不看好。” 翁士泉再怎么欣赏陈陶也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保证自己不受舆论的抨击。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听起来有些自私自利,可没了吃饭的饭碗,跪在地上乞求施舍的你会更加认清这个社会的本质。 无它,自私尔。 翁士泉等到陈陶阐述完自己的观点后,自己却没有妄下定论,而是甘愿当上一颗墙头草,两边谁也不得罪的不偏不倚道,“都说近朱者赤,在宫莫良的影响下,说不定今天就是小陶你所说的可一可二中的“二”呢?” 此时的舒鑫可没解说台上的那份轻松,挥斥方遒的感觉谁都想要。可实际上,十个当中有九个半都是劳苦奔波的命,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你可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qm战队的分兵舒鑫早有预料,哪怕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更多扮演的是一个执行者的角色,换作他是对面的队长,也会充分的利用人数上的优势。 只不过,在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自己这边的仓库里来的时候,舒鑫学着宫莫良动手杀人前的小动作,用舌头舔着上下的嘴唇,心里默念道,‘天堂有路你不选,地狱无门你自来’。 别忘了,单论近战的实力,舒鑫可是比宫莫良更高一筹。只不过宫莫良偏向于全能选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十分符合观众们心中的主角形象,所以才让光芒完全遮掩住了其余的队员。 手里有货心不慌,舒鑫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因为要一打二手心里狂飙汗,整个身体恨不得跟教堂上的大钟一样打摆子。相反,没了任何掣肘的舒鑫更像是完全解除了封印,那种单排时的随心所欲让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毛孔都张了开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种感觉,叫“自由”! 吴枫在临近仓库时又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人数上的优势进行到底,说白了就是再一次分兵。 “小金,我冲前门你冲后门,咱们尽量打一个同步率,千万别让他给跑了,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吴枫说道。 这种方法对付普通人固然是好到不能再好,可坏就坏在舒鑫他远超普通人。更为致命的是,人类不同于机器,哪怕配合再默契也会有快有慢。同步率这个理论性的战术永远都是一种奢求,误差能在几秒之内都能算作天衣无缝了。 很快,吴枫就意识到了化整为零不一定都是好事。 金中在的水平在qm战队里说一不二,除了因为他的年龄,另外就是他对于射击类游戏的独特天赋。 从瞄准到射击,普通人即使是玩上几千个小时,可能也要耗时半分钟左右的时间。随着距离越远,这个时间线还会无限延长。可金中在只需要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就能在瞬间定位到敌人的致命弱点,从而一招致命。 以往这把qm战队的尖刀无往不利,那可谓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好不威风。可今天,这把尖刀时运不济,注定要落得个刀毁人亡的下场。 因为他遇上了一把比他更快的刀,舒鑫的反射弧更短,从遇见敌人的那一刻起,他所要的时间,只需要1秒。 经过专门测试得到这个结果的舒鑫还被人曾经打趣到,说是书念不好还能报名去足球队混个守门员当当,就凭他这种反应力,不愁得不到一碗饭吃。 战斗来得仓促,结束也同样短暂。 “哒哒哒!” “哒!” 前面三枪当中混杂了额外的一声枪响,那是在撞面以后舒鑫率先动手,被打得一脸懵逼的金中在通过本能反应开上一枪以后,更加茫然地倒在了地上。 “我就,这么输了?”金中在不禁问着自己。 舒鑫可没有停下来思考人生的时间,躲在仓库里的他清晰地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如今一个解决躺在了自己脚下,另外一个不用多想,肯定会在后门等着自己。 不同于吴枫的选择有很多,他可以继续横冲直撞,也可以躲在墙后静待支援。舒鑫在不知道另外两个人的位置下,只剩下华山一条路,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吴枫打包带走。 “砰砰!” 两枪补掉还在怀疑人生的金中在后,舒鑫将目光对准了仓库的后门。 哪怕现在的形势刻不容缓,舒鑫依旧粗中有细。他没有闷着脑袋去赌对方的反应比猪还慢,而是就地取材,顺手操.起了仓库地上的闪光弹。拧开保险栓,全力往大门的左侧扔了过去。 为何向左不向右,一是得力于主办方提供的耳机,要是让舒鑫用自己宿舍里的那一款,囫囵听个大致方位就不错了,更多就和聋子没什么区别。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吴枫无意之间露出来的影子。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虽然不是月黑风高,但依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杀人夜。

第167章 戏如人生 吴枫步入金中在的后尘这是所有人都显而易见的,在见识到了舒鑫恐怖如斯的近战实力以后,那些已经对汉江大学心灰意冷的粉丝们又都纷纷死灰复燃。 “奇迹,我们真的再一次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翁士泉的解说风格一向偏稳重,说好听点这叫不温不火,说直白点就是废话连篇。这种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解说形势越来越普遍,在让观众们昏昏欲睡的同时,也让整场比赛变得索然无味起来。说到底,还不是怕稍有不慎说错了嘴,被各个都是福尔摩斯的网民们给就地正法。 可这一次,翁士泉显然违背了自己一贯保持的谨小慎微,开始了阔别已久的咆哮,“我们曾经一度以为汉江大学全靠宫莫良一个人才能勉强走到现在,前面两场差强人意的发挥无疑证实了我们的观点,可舒鑫用他手中的枪告诉了我们,谬论是多么的滑天下之大稽,我们又是多么的鼠目寸光。” 陈陶在一旁想要提醒翁士泉不要因为情绪的激动说出太过的话,但显然,一个开足了马力的坦克无论履带下垫上多少块石头,依旧于事无补。 翁士泉让开陈陶拉扯过来的手,继续亢奋地说道,“qm战队的金中在选手是鲨鱼平台绝地求生版块的十大名气主播之一,让他声名鹊起的拿手本事,正是一对一的遭遇战。可就是在自己最为擅长的领域,居然被汉江大学的舒鑫选手毫不留情地碾碎。对,你们没有听错,是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的完败。” 这种极具矛盾冲突的谈吐让现场观众们的情绪一下子就被点燃,除了qm战队的粉丝面露不快,剩下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可大多数人的“传统美德”。 从未想过那个“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翁前辈居然也有如此血气方刚的一面,陈陶在感慨人无常态水无常形的同时,赶紧开口降温地说道,“那个,战斗还没有结束,qm战队的另外两名队员正在往仓库这边赶。而且吸取到了上一波的教训,剩余的两名队员选择了汇合以后再行推进,看来哪怕只有一个人,汉江大学也打出了专属于他们的威慑力。” 而在选手席上,已经看呆了的宋一杰直到张大的嘴快要抽筋,这才合拢之后说道,“这,这也行?” 熊少海作为舒鑫的老搭档,倒是没有特别的吃惊,甚至有些过于平静地说道,“我不否认莫良的加入让我们有了一个“团队”的概念,但要知道,“团队”和“个人”从来就是两种水火不容的因素。在为团队加大比重的同时,个人实力的发挥必然会受到限制。说的更直接点,这就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变形而已。” 宋一杰作为学霸,人鬼莫辩,能把黑白颠倒来说的神辩手,这点浅显易懂的道理还是能够梳理得清。 “这么说,舒鑫的近战实力只有在刚才才得到了解封,平时因为莫良的存在,反而让他畏手畏脚了起来?”宋一杰举一反三地问道。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熊少海在诧异这个宫莫良的同学兼室友洞察力如此敏锐的同时,回答道,“甚至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单纯拿一对一的单挑来说,舒鑫足以在这个赛场上傲视群雄。” 宋一杰的脸色勃然大变,“你的意思是,他比莫良还要强上三分?!” 熊少海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三分不敢说,但是在绝地求生这种更强对抗程度上的射击类游戏中,你能领先别人半步,就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或许是怕宋一杰不信,熊少海补充说道,“刚才的情形你也亲眼看到了,如果非要说那是运气的话,那运气女神可能会一直住在舒鑫的家里。” 学习可以手到擒来的宋一杰,在游戏上那简直可以用一窍不通来形容。从这一点上,上帝是公平的。 只不过,智商是可以弥补一切的,触类旁通的宋一杰在上帝为其打开一扇门的同时,自己又用智商做成的石头,狠狠地砸碎了一扇窗。 “我懂了。”宋一杰也逐渐稳住了荡漾的心神,“那你觉得,我们这个团队需要做出什么样的改变呢?” 熊少海摇了摇头,“改变倒不至于,况且前面那些话也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毕竟头一天的比赛,足以证明莫良的决策是对的。在这个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的年代,任何的说法也就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那以后呢?接下来呢?”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救火队员,还是那种只买了观光飞机票的龙套,但宋一杰已经把自己看成了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战队的一员。这种跟着朋友们一起前进,哪怕是忧心忡忡,也能让他感觉到读一辈子书都感觉不到的满足感。 人这一生赤裸裸的来,又赤裸裸的去。活着,总要体验些什么,再也没有什么,是比体验生活更有乐趣的了。 熊少海自己就是性情中人,对于宋一杰的自来熟,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以后?先顾好眼前再说吧,总归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罢了。想再多,也只是单纯的浪费脑细胞而已。” 对于熊少海的这份坦然面对,宋一杰看到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但凡能在水里泛起一丝涟漪的人,谁不幻想那片更加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呢? “这片水很浑吗?”这是宋一杰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毕竟汉江大学的实力有目共睹,尤其是在见证了舒鑫的彻底放飞自我以后。 熊少海手指朝下指了指,“我们之前可是坐在下面的,你能想象,就一晚上的时间,说上来就上来了。不过就我们今天的这种表现,恐怕又要坐上一次过山车了吧。” 宋一杰对于座位的排序并不敏感,“这里面还有学问?” 熊少海淡淡地说道,“你以为坐北朝南只存在于古代吗,师弟,学校虽被戏称“小社会”,出了那个校门,你才知道真正的社会有多大。” 宋一杰想要挽留最后一丝颜面,“你不也在学校吗,怎么懂得这么多。” 熊少海语重心长地说道,“听我的,你不会有兴趣去经历这些的。你还有三年的糊涂时间,好好珍惜吧。” 被熊少海说得莫名其妙的宋一杰没想到打个比赛还能聊到人生,顿时就有一种日了那啥的感觉。 比赛并不会因为这些场外因素而停滞,已经进入到杀神状态的舒鑫仿佛找回了昔日的自我,那种放眼望去全是草原,而自己化身成为了一匹骏马的爽快感,充斥在了身体里的每一处细胞。 他的巅峰时刻,终于来临。 仓库已经无法成为理想的战场,舒鑫第一时间来到了室外。靠在仓库右侧墙壁的舒鑫观察着其余两个敌人的方位,没过多久,蓝色集装箱的旁边,出现了两个等待已久的身影。 普通的绝地求生玩家因为对自己的枪法不够自信,往往会等到敌人彻底地离开了掩体,才敢开枪射击。 先不说敌人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单论这个等待的时间,就足以让你感受无数次何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舒鑫也有想过要不要学习这种稳妥到要让敌人将肉喂到自己嘴边的打法,但短暂的迟疑以后,看着左边露出半个身位的敌人,手里这把吸食了两个人头的枪,已经按捺不住再次品尝的欲望。 “汉江大学的最后一名选手在以一敌二的劣势下选择了率先动手,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占尽上风的那个人是他!” 在翁士泉的高喊下,舒鑫一个侧身的压枪扫射打掉了阿土的半条命。要不是他露出的部位只有半截身子和一条腿,而不是一个脑袋,再加上对于舒鑫的忌惮,心里的一根弦紧紧地绷着,挨打的瞬间赶紧躲开,说不定连舒鑫的人都还没看清,就要命丧当场。 “我靠,这小子的枪法也太准了点吧,一梭子子弹几乎全打在了我的身上,跟装了自动追踪器似的。”阿土一边补着状态,一边心有余悸地说道。 已经开始为自己做出追击决定而后悔不已的吴枫调整着心态,接着阿土的话说道,“你们两个要当心,千万别分开,这个人的实力根本就不输dy战队的陆铭浩,甚至要让他们两个撞面,输赢都在两可之间。” 虽然被打了个魂飞魄散,但阿土并不认为偷袭得来的优势能够被如此的夸大其词,“队长,你是不是太给那小子面子了,陆铭浩的实力在咱们平台,说是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啊。” 吴枫没有责怪阿土的轻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恐怕他也会认为汉江大学全靠那个宫莫良,甚至第一也是因为大家对他们不熟才让他们侥幸偷去的。 要知道,换座这件事,即使不是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但怎么说,mk战队也是属于他们这边的自己人。 所谓感同身受,无外乎抱团取暖罢了。 吴枫非常严肃地说道,“想想我和小金,其它的你自己琢磨吧。” 阿土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金中在,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第168章 惨败 无论身在何处,国人们都信奉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问世之道,这一点在qm战队的阿土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次比赛乃至整个鲨鱼平台,能让阿土说上一句叹服的人屈指可数。会当凌绝顶的陆铭浩不必多说,自家队伍里的金中在也算一个,其余的那些,有一说一,除了出道较早,名次稍稍大了那么一些,阿土还真就一个也瞧不上。 这里面,自然也包含舒鑫这个连象牙塔都还没出的毛头小子。 只不过,一方面是发自内心的轻蔑,另一方面是血淋淋的事实,还有队长语重心长地忠告。左右为难的阿土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阿火,他们俩被誉为“黄金双枪”,看中得就是他们不是亲兄弟却更胜血浓于水的默契。 用一种说法来形容他们俩的关系,那就是拆开来看,两人只不过及格线往上,并无太大的出彩之处。可二人合在一起,就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超常功效。 阿土和阿火是从小到大的发小,彼此之间的熟悉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在用余光瞟到阿土的犹豫不决后,阿火心有灵犀地说道,“别慌,哪怕对方神通广大,长着三头六臂,也就孤身一人。我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点小风小浪又算得了什么。这人呐,不怕人吓人,就怕自己吓自己。” 二十年的交情,阿火和阿土知道彼此之间的命门在哪。如果说阿火人如其名,性急如火,阿土就是那个唯一能够劝服住阿火暴烈性子的人。 反之,阿土性格上的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典型的慢热型选手,就需要阿火持续不断的加温烘烤,才能让阿土更快地进入到比赛的状态。 二人相辅相成被吴枫一眼相中,再有后起之秀金中在的加入,qm战队在鲨鱼平台历届的比赛中也能排的上号。这也是吴枫他们在得知老牌劲旅mk战队屈辱“下台”之后生出了一损俱损的原因所在。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仇敌忾那是怕有一天自己也会重蹈覆辙。 不想被比下去的阿火知道挚友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只是性格所然不善于言表而已。既然说不顶用,那就做。 吴枫的话阿火也能听到,但他只信一半。另一半,他宁愿相信手中那把握住一年多的枪和朝夕与共了二十载的人。 “队长说得没错,待会儿我们别分开,不能给他逐个击破的机会。”阿火难得没有冲动,收起飞扬浮躁的他势必会比以往更加可怕。 阿火的akm是拿手的绝活,无论版本如何调整弹道和射速,他都能通过为数不多的游戏盘数很快适应。 而他的发小兼并肩作战的战友阿土,则更为擅长远程武器。一来慢工出细活,他的手比平常人更稳,所以狙击枪上的瞄准镜精准程度更高,射出的子弹也能八九不离十,不像普通人需要多次的试射校对。 可目前的状况是,仓库右侧离他们所在的集装箱至多不过几十米的距离,这时候不是说不能掏出一把大狙来,可关键是脸贴脸的战斗,一把狙击枪的容错率简直低到令人发指。而步枪的扫射哪怕空了一半,另外一半但凡中上个一两枪,你也非死即残。 空有一身降龙伏虎的本事,却全无用武之地,阿土的进退维谷也在情理之中。 阿火直到同伴的短板在哪,所以义不容辞地扛起了进攻的大旗。 “待会儿我在前面,如果顺利的话,还能帮助队伍挽回一丝颜面。如果真有不测风云的话。”阿火思忖了几秒,“别犹豫,哪怕我挡在了他的身前成为了累赘,你也只用扣下扳机。千万别跑,这么近的距离,等同于自杀。” 以往的比赛从来都是阿火和金中在这两把尖刀冲在前面,吴枫居中调度指挥,阿土就在重重保护之下轻松输出。 要么前面两把刀直接捅死对方,要么自己在对狙的过程中甘拜下风。类似这种近距离的白刃战,阿土的经历少之又少。 望了望身边的阿火,阿土心中叹息一声,‘幸好,不像对面孑然一身。’ 被同情的舒鑫可没阿土的多愁善感,作为一个合格的近战手,这时候的七情六欲就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他的眼里只有两个字,“生”和“死”。 至于身边有几个人,对面又有几个,舒鑫想都没想过。难道还能蹦出第三种答案,双方握手言和不成。 冷血的舒鑫如同一个精密的战争机器,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好几分钟过去了,一次眨眼的动作都没有,只求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阿火的战术很简单,利用阿土的火力作为掩护,将舒鑫压制在原地以后,自己先行贴近仓库的另外一侧。然后故技重施,让阿土也能顺利过来。 既然对方的实力强大到连一向心高气傲的队长吴枫都能深为忌惮,阿火就不敢马虎大意。 上一次的交锋让qm战队的众人见识到了舒鑫的游击能力,充分得利用了空间和时间上的细微差距,让吴枫和金中在直接命丧当场。那阿火就决定打断舒鑫的这一优势,拼命压缩舒鑫的活动空间。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扬长避短,充分的发挥出己方人数上的优势,也能将可能出现的偶然事故降到最低。 快速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阿土听了以后,后者很快做出了回应。 虽说阿土的看家本领是远程的狙击枪,但不代表普通的长枪就是一窍不通。 可能在连续扫射的精度上不如舒鑫,但普通的压枪还是能够驾驭的。 面对阿土不要钱似的压制扫射,有着无数近战经验的舒鑫很快就识破了对方的意图。 嘴角浮现出宫莫良身上经常出现的微笑,舒鑫象征性地对着前面开了几枪,告诉对方我还在这,实际上已经悄悄地离开了原地。 普通人一般会围绕在仓库两端左右摇摆,可舒鑫不同,他有足够的耐心去耗死对面。 一枚战术烟雾.弹扔在了原地,让阿火的攻势骤然放缓的同时,舒鑫已经翻过身后围墙的一处缺口,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整个工厂的大门位置。 其实拖延了这么久,阿火已经心存不妙。但他认为舒鑫顶多就是从仓库的一侧换到了另外一侧,自己只需多加小心,胜利的天平就一定还是会往自己这边倾斜。 反正胸有成竹,阿火也就不像往常那般愣头青似的打法,出奇的有耐心,非要等到烟雾稀薄的如同京城的雾霾以后,才肯伺机而动。 可这反常的一等,就等出了天大的麻烦。 “阿土,我来帮你掩护,赶紧过来吧。”阿火目视前方,头也不回地说道。 阿土正准备应声答好,离开集装箱还没几步,就感觉右侧的屏幕一阵晃动。 一直到屏幕黑白,阿土都在问着同样的问题,“他是什么时候绕到我们右边的?” “靠!”阿火目眦欲裂,怒气值瞬间飙升到顶点。 在绝地求生这款游戏里,最令人无奈的,恐怕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队友倒地,而你却无能为力。 阿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听到阿土的惨叫,以及枪响的瞬间,他就立刻回头进行火力支援。可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再加上舒鑫的刁钻时机,正是阿土完全离开掩体,阿火一门心思提防前方可能出现敌情的时候。 只是,一连串的子弹几乎全打在了坚硬的石壁上,出了发泄一番怒火,没有对舒鑫造成任何实际上的伤害。 “他是什么溜到我们右侧的?”一旁观战的吴枫也是一脸的问号。 金中在已经收起了全部的轻视,山外有山楼外楼的道理从未像此刻这般深入骨髓,“我想,就是在扔烟雾.弹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所有计划了吧。” “不可能吧,这才多长的时间,他的脑子里难道装得不是大小脑,而是机械不成?”吴枫惊讶地说道。 金中在这时已经完全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开始正视眼前发生的一切,“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应变能力不足,才让他屡次找到了破局的良机。” 吴枫这时候也苦笑道,“你说,我们这样的局面,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有人能够回答吴枫问题,阿土还在半梦半醒当中,金中在已经在反思自己的不足,而唯一存活的阿火,正在考虑是进是退。 怒气只能逞一时之勇,一旦冷静下来,就不得不为接下来的利弊进行全面的权衡。 目前的状况是,打不一定打得过,跑的话不仅丢了面子,前面三个人的阵亡也会变得毫无价值,甚至是赔本的买卖。 “撤吧。”吴枫这时候冷静地说道。 “什么?”阿火表示不能理解。 “不能再让错误继续下去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没必要因为赌气全部葬送在这里。听我一句劝,走吧。”吴枫拖着浓重的尾音说道。 阿火听完最后往舒鑫缩头回去的地方看了一眼,咬了咬牙,背身而去。

第169章 似曾相识 (天气逐渐转凉,一叶知秋的季节到了,各位要注意保暖啊,千万别和玉米一样,感冒了~~~) 当翁士泉在看到败尽主力,只剩一人的阿火没有逞一时之快做出拼死一搏的举动后,稍加感慨地说道,“通过此役,让我们明白了汉江大学并不是一枝独秀,而是百花齐放的同时,也让我们见识到了一支战队逐渐走向成熟的一面。” “在有些人看来,qm战队的阿火选手此时选择退缩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但在熟悉绝地求生比赛规则的资深观众看来,这是最为常见的弃车保帅。要知道,一个人头的分数是十分,而一个排名的差距可能就是五十到上百分。孰轻孰重,恐怕不用我过多赘述了吧。” 虽然翁士泉极力地想要帮助qm战队扭转之前莽撞的决定而带来的负面印象,但这就和一扇门只能防君子而无法杜小人一样。带着头脑来看比赛的人自然将翁士泉的话听进了心里,但那些一门心思为喷而喷的人和那些网络上的杠精们,可不在乎孰是孰非。 哪里有风波,哪里就会出现他们的身影。他们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任何一个种类的解说,都不能带着主观性的立场去评判任何一场比赛。翁士泉对qm战队无亲无故,这么帮衬,只不过是尽了一名职业解说的本分。 鲨鱼杯争霸赛第二天的比赛慢慢接近到了尾声,那些前期不显山露水的老牌强队纷纷开始发力。而那些在第一天就崭露头角的新兴战队则恰好与之相反,不仅显露出颓势,还因为过早的使用完三板斧,让那些经验老道的老牌强队给很快研究出了应对良策,并将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 这其中,飞的最高,众多烟火中最闪亮的汉江大学,就成了舆论大肆抨击的首选目标。 前面夸得有多狠,现在骂得就有多惨。宫莫良身为汉江大学的队长,又是其中最夺目的头号招牌,自然成了重点照顾的对象。 在舒鑫浴血奋战的那段时间里,直播间里的骂声相对平和了许多。毕竟现在已是全民互联网时代,过于低级的煽风点火大多数人是不屑于顾的。他们可以被当枪使,但绝不甘心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这两者是有本质的区别。 换句话说,你要利用这些吃瓜群众,你得找到一根线索,让这群自诩诸葛卧龙的键盘侠们脑洞大开,跟着你设计好的蛛丝马迹一步步走进你精心设计好的陷阱。只有环环相扣又犹抱琵琶半遮面,才会让这群得到了满足感的“福尔摩斯”们为你所用。 可当使出浑身解数,榨干了所有精力的舒鑫终因寡不敌众倒在了倒数第三波安全区外。那些蓄谋已久的“网络暴民”们个个如同闻腥的鲨鱼,迫不及待地张着血盆大口,疯狂地撕咬着失去了光环庇护的汉江大学。至于宫莫良,从“神”到“魔”,也就三言两语的事,甚至网上还流传出了宫莫良肆意打压队伍中其他队员的小道消息。 你要问这条消息从哪来的,凭空捏造还需要追本溯源?至于有没有人信,舒鑫这一场的发挥难道不是最好的佐证? 筋疲力尽的舒鑫仿佛将一天的精力全部挥霍在了这一场比赛上,可结果依旧冰冷的让人失望。 熊少海上前安慰道,“别沮丧了,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到的一切。” “不,我还能更好。”舒鑫闭着眼睛,依靠在椅子上说道。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第十一名,熊少海觉得上面的几个汉字格外的刺眼。 “下次一定会吃鸡。” 短短的七个字如同七根钢针扎进了身体里,在身负重任的情况下,自己屡屡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将整支队伍一点一点地引向深渊。 熊少海这时候觉得辜负最多的反而不是将指挥大旗放心交给自己的宫莫良,也不是剩下来的廖小天和舒鑫,更不是初来乍到的宋一杰,而是自己。 他觉得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最对不起的,是自己。 无数个日日夜夜,通宵达旦的练习比赛。放弃了社交,怠慢了学业,甚至因为游戏中的几次失误,从而将暴躁的情绪发泄在了为数不多的亲人和朋友头上。 当众叛亲离的悲凉都无法换来渴望的成功后,熊少海逐渐迷茫,开始怀疑。 “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游戏这条路对于自己来说,是通天大道还是误入歧途?甚至,之前那些所谓的天赋是不是只是自欺欺人的笑话而已,可悲的是自己居然信以为真。” 那种在第一天被彻底针对致死的无力感,再一次侵袭而来。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了宫莫良的悉心开导,在他身旁的,同样是一个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的失败者。 宋一杰在一旁看得有些傻眼,怎么舒鑫好不容易凭借着敏锐的战场嗅觉和那一手神乎其神的近战枪法,成功地打进了前十五,甚至差一点就能跻身前十。 这在宋一杰看来,是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迹,也是无数个玩家都梦寐以求的高光时刻。 可就是这种应该骄傲和自豪的成绩,宋一杰从舒鑫的脸上看到了失落。没错,灰头土脸的如同被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的失落感。 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本以为熊少海会适时的安慰舒鑫几句,可刚开了一个头,就被舒鑫一句话给打了回去。打了回去不说,怎么劝导的人反而被同化了,居然也露出了一副萧瑟的表情。 宋一杰顿时有一种荒诞感,‘难道说,这就是游戏高玩和他们这种游戏菜鸟的区别?对于他们来说不是第一就是输?哪怕前面一路孤军奋战,更是连斩数人。’ 其实,宋一杰的身边早有这样的疑问出现。只不过,疑惑地对象是那些眼睁睁地看着宋一杰整天游手好闲,却依旧能在考试中出类拔萃的同班同学们。 天才之所以令人嫉妒,与生俱来的天赋倒是其次,反而是那种到手功名对于天才们来说只是喝水吃饭,少了一顿就捶胸顿足,仿佛天塌了一般。 如此一比,那些终于挤开千军万马,侥幸拿了一次第一的平凡人们,顿时就没了继续庆祝下去的心情。 原来咱们拼死拼活只是为了蹭上人家的一顿家常饭,这么一想,那些拿了第一个的普通人并不觉得这是荣袍加身,更像是一种天才们粗心大意后的施舍。 可无论宋一杰他们的心思有多奇葩,比赛终归是要继续进行的。 而当三局的比赛全部统计下来,今晚的头名仍然让人大跌眼镜。 “kqs?你们有谁听说过这个战队吗?” “没有,该不会又是一个大学生的战队吧?我现在听到“大学生”这三个字就怕。” “恐怕八九不离十,其它的战队我们以前好歹都有过印象,顶多就是内部的人员调动而已,可kqs这支战队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我都是第一次看到。不过,那个叫秦泽的新人是真的猛啊,一个人硬是蹲掉了一个队,这耐心,这枪法,我只得其一,恐怕都能成为妹子们心中的超级大神了吧。” 这名观众说的正是刚刚结束不久前的那场比赛,秦泽在一处山头发现了敌人的存在。但他并没有贸然的下手,更没有呼叫支援,而是潜伏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猎物的上钩。 在新的一轮安全区标明以后,那支队伍的藏身之处就成了圈外的死亡禁区,到了非要转移的时刻。而秦泽早就计算过对方可能行进的路线,自己这一边,无疑是风险最小,距离最短的那一条。 秦泽心中只有一个担忧,那就是怕对方有车。这样一来,自己的苦苦蹲守无疑会大打折扣。哪怕司机的技术再差,自己的枪法再好,顶多也就能收下一到两个人头的保护费。而徒步则不然,自己这座山头啥都不多,石头却是遍地就是,自己可以随意的在其中辗转腾挪,别说对面只是一支三人的残队,哪怕是四人的满编队,秦泽觉得自己的胃口也足以全部吞下。 事实也证明了秦泽的牙好胃口就好,在看到三个人吭哧吭哧地一路小跑过来后,秦泽终于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那是在饥肠辘辘之后,看到三只肥鸡主动上门的满足感。 战斗来得突然,结束的也异常突兀。 在翁士泉和陈陶上一秒还认为秦泽这是托大的情况下,下一秒秦泽就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操作狠狠地扇了他们两人的脸。 可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被打了脸的二人不仅心无怨言,反而开怀大笑。原因很简单,终于有了足够的话题能够转移大家死盯着汉江大学不放的注意力。 尤其是在翁士泉得知kqs战队的秦泽也是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后起之秀之后,更是感慨道中国的电竞一片欣欣向荣,这是势必崛起的迹象啊! 可在休息室里的宫莫良从画面跟随kqs战队的那一刻起,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懈过。 “这个人,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呢?”

第170章 来一碗混沌 来的时候是整整齐齐的四个人,比赛结束以后回去,却是稀稀拉拉的。 廖小天自从比赛半途尿遁之后,就再也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提前回了寝室。 熊少海带着魂不守舍的舒鑫去了街边的大排档,想要用借酒消愁来抵消掉失利带来的酸楚。 而上场不到几分钟就彻底沦为酱油的宋一杰,在领略了一把神仙打架的比赛后,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要去休息室照顾着宫莫良回家。 “源哥也来了。”这是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宫莫良往宋一杰的身后看了过去,“人呢?” 宋一杰被这一问给问愣了神,“什么?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宫莫良的精神还是会时不时的恍惚一下,因此整个人就跟蔫了的萝卜一样,有气无力,“我只是头晕,还没到眼花的地步,这么大的一个活人,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宋一杰这时也不再去想比赛当中思考的那些人生哲理了,赶紧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别急,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宫莫良靠在床上,“问清楚位置以后我们去找他,闷了这么久,一起去外面透透气吧。” 宋一杰看了看墙角悬挂着的电视,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几分钟过后,宋一杰挂断了电话,“他说就在附近的一家麦当劳,可能是一下午没吃饭,肚子饿了。” 宫莫良用手撑着床面,站了起来,“走吧,刚好我这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等到三人汇合之后,李源关切地问道,“莫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直接送你去医院?” 别看李源五大三粗,一副生人免进的样子,但是典型北方人的面冷心热。平常同学那里出了点事,一个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如今是自己视为手足之情的宫莫良出了意外状况,别看李源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内心里恨不得替他受罪。 宫莫良从李源面前的食盘里捻了一根薯条,扔进嘴里后慢慢地咀嚼着说道,“别担心,只是一夜未宿的后遗症而已,好好休息一下就能调整过来。这么点东西肯定不够你塞牙缝的,走,我带你去一个经常吃宵夜的地方。保证让你一闻到香味就能食指大动,而且还卫生健康。” 李源也不知道宫莫良是不是在敷衍自己,这时候只恨自己怎么就不懂点医术,哪怕给点合理的建议,都能让自己的心情好受许多。 宫莫良是本地人,对于他的推荐,李源给予了充足的信任。 宋一杰也是晚饭没吃就被拉出来救场,早已是饥肠辘辘,“哎呀,你们俩就别你侬我侬,婆婆妈妈的,要去赶紧去。天色已晚,再不去说不定人家就打烊了。” 宫莫良和李源相互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同时摇头。 路边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要不是看着脸色发白,明显病态的宫莫良需要人照顾。这大晚上的,一般的司机看着李源的魁梧身材,还真不敢随便停车。 只是在问清要去的地点以后,司机脸上的警惕神色就一直存在,直到下车走人,全程都一言不发,实在是看不出江城人爱?e天的性格来。 “诶!”坐在副驾驶的宋一杰刚关好门,就看到蓝色的出租车弹射起步,普通的雪铁龙,硬是开出了法拉利的效果来。 等到车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宋一杰才感觉莫名其妙地说道,“咱们三大才子能文能武,怎么感觉跟见了洪荒猛兽似的,连钱都不要了,至于吗?” 被李源扶着的宫莫良一脸无奈,“明明是你的过错居然还有理了,怎么不下车之前就把账给结清呢?” 宋一杰同样也是一脸委屈,“咱们出门,你哪次见过我坐在副驾驶上的,这不习惯了到地方就直接推门下车了吗。谁知道等我反应过来,这货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宫莫良其实知道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身边,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缩在角落的李源,恐怕一天都不会有人敢上前跟他打声招呼。 而正是宫莫良于心不忍的一次举动,让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李源念好至今。一个外表凶神恶煞的人,其实内心里远比普通人更加敏感。 雪中送炭永远高于锦上添花,这也是李源区别对待宫莫良的原因所在。 为了照顾李源的情绪,又为了堵住宋一杰那一张信口开河的嘴,宫莫良只能避重就轻地说道,“或许是因为这一片属于老城区,周围不是等待拆迁的大楼就是已经荒无人烟的废墟,现在又是夜幕降临,稍微正常一点的人恐怕都会认为我们图谋不轨。” 宋一杰觉得言之有理,“也是,但我怎么觉得还是有些侮辱的感觉呢?” 宫莫良看着宋一杰这个脸皮时薄时厚的家伙,只能祭出必杀技,“既然让你省了一波车费,那这顿宵夜就让你来请吧。” “诶,我怎么突然觉得风这么大呢?不行,得赶紧找个地方犒劳一下我的五脏六腑。”宋一杰突然改口说道。 李源还没明白其中的奥秘,憨厚地问道,“风?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宫莫良无奈地摇着头,“这就和现在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是一个道理。” 李源还是摇着头,一副你们到底在说啥,我咋只能看到一颗星星孤单地挂在天上的表情。 本就脑疾的宫莫良实在欠奉以往的耐心,大手一挥,“填饱肚子才是头等要事。” 这句话李源一听就懂,“好咧!” 很难想象,一个人口破了千万的大都市里,还有这么多连路灯都懒得点亮的犄角旮旯。这就如同摧残的星河里,还有那么几处黑漆漆的窟窿明目张胆地摆在那里,让人难以习惯。 “莫良,你不带我来我还真不知道,偌大的江城居然藏着这么块无人问津的地方。现在不是说地价很贵吗,怎么没见人过来开发呢?”宋一杰一边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没有了井盖的坑洞,一边不解地问道。 宫莫良看白痴一样看着好奇的宋一杰,“你以为这块地就跟平常你随意抢人家的薯片,想拆就能拆的嘛。一包薯片多少钱,一亩地多少钱,这能比较吗?” 宋一杰有些羞怒,“不是,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要拿我来举例子干嘛。” 宫莫良才不在乎宋一杰的示威,“为了让你通俗易懂,记忆犹新。” 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在宫莫良的指挥下,终于找到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巷子。 “诶,你还别说,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凄凄惨惨的一片,这里倒是人气挺旺的。”宋一杰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食物芬芳。 回到了童年时代的地方,故地重游的宫莫良也缅怀着说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哪怕这里已经成为了拆迁地,慕名而来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李源看着宫莫良站在巷子口不愿意进去,也就呆呆地站在那,扶着他。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条不足百米的巷子一眼就能望到尽头,为什么宫莫良还能一直痴痴地望着,眼神愈发的深邃。但他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全天下人都渴望却只有在失去时才会珍惜的名字。 “家”。 “你是哭了吗?”李源突然问道。 “嗯?”摸了摸湿润的眼眶,宫莫良掩饰着说道,“这里风太大,沙给吹进来了。” 又一次听到风,但依旧感觉不到的李源这一次选择了沉默。 憨和傻是两个概念,李源只是反应慢了半拍,有了前面的那番话,他知道有些东西不需要拿在大庭广众下分享,一个人静静舔舐伤口就好。 “走吧。” 看到宫莫良终于发话,早就跃跃欲试的宋一杰一马当先地冲在了前面。 李源问道,“这里这么多家店,他知道你想吃的是哪一家吗?” 宫莫良笑了笑,“人各有好,找到适合自己的就好,何必强求大同呢。” 等到李源扶着宫莫良往里走,先行一步的宋一杰已经去而复返,只是手里多了七七八八的竹签饭碗之类的。 一边将小吃疯狂往嘴里塞,宋一杰一边说道,“行啊莫良,这里的吃食真不赖,完全不虚此行啊。” 双手没空,宋一杰索性用肩撞了撞宫莫良,贱兮兮地笑道,“下次再有好吃的地方,记得叫上我啊,千万别再掖着藏着了。” 宫莫良看了看宋一杰怎么滥吃都不发胖的身材,替那些为了维持身形而缩衣减食的少男少女们惋惜不已,“只要你别次次出门忘带钱,一切都好商量。” “你是地主诶,难道不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宋一杰反唇相讥道。 宫莫良在这半年的磨炼中,对于嘴炮这项技能,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也不是以前的三句话蹦不出个屁来。 “那你有听说过客随主便这句话吗?” 宋一杰眼看会了徒弟饿死师傅,赶紧使用压箱底的一招。 “我看那家不错,再去试试。” 一时间,夜凉如水,在这偏安一隅的角落里,宫莫良仿佛穿梭回了从前。 “大娘,来一碗混沌,多加点葱。”

第171章 妈,我要回家 人的大脑存储有限,所以那些记忆里的事物才变得弥足珍贵。 这条小巷宫莫良初、高中时走了整整六年,这里的每一块砖瓦,每一间店铺,甚至是每一缕飘香,都能从灵魂深处找到共鸣。 虽然摆在眼前的是一碗普普通通的肉包馄饨,可有着记忆播散的作料,每一口都是那样的爽口无比。 可没等如此良辰美景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旁“呼哧呼哧”的粗鲁声给野蛮打断。 看着对面李源风卷残云搬地连吞了两碗馄饨下肚,宫莫良突然有了暴力的冲动。任谁的回忆被这般鲸吞似的糟蹋,恐怕心情都不甚美丽吧。 即使是知道饭量和身材成正比,宫莫良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源哥,你这样不过嘴的吃,难道不怕烫吗?” 为何无论国人的雅趣高低各不同,但就品茶这一事上,所有的人都会显得慢条斯理。不是受了千年文化的熏陶,没看这些人放下茶杯照样挖鼻屎,抠汗脚。他们突然变得文雅起来,全都是因为怕烫啊! 李源抹了抹嘴唇上的汤汁,打了一个幸福的饱嗝后说道,“一开始确实挺烫的,但我肚子里更饿。尤其是这么美味的一碗馄饨就这么摆在我的面前,再烫我也得消灭它。说也奇怪,烫着烫着,这刚出炉的温度我居然也给适应了下来。” 好嘛,感情这是口腔里已经被顺理成章的烫得没有了知觉,这算不算是掩耳盗铃呢? 也就在这时,宫莫良的眼里掠过了精光,‘那如今的战队会不会也是如此,别看今晚输了以后众人垂头丧气,这不就和李源吃得那碗刚出炉的馄饨一样都是初来乍到。可接下来,他们会不会也和宁愿喂饱肚子宁可牺牲味觉的李源一样,输着输着也就习惯了呢?’ 太祖曾经说过,凡事就怕认真二字。这件事非同小可,不仅关系着电竞社的命运,更关乎着堂堂七尺男儿的颜面。 这世上覆水难收的除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有男儿们的一口唾沫一口钉。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宫莫良拍案而起。 “啥?”被一惊一乍给吓到的李源还以为这是在批评自己的吃相难看,忙不迭地说道,“那我待会儿吃得文雅一点。” 宫莫良的心思没在李源这,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期望明天的到来。 可宫莫良刚才那一拍,除了让李源产生了痛并思痛的感悟之外,也让周围的食客们吓了一哆嗦。 于是,就那么一些得理不饶人,又喜欢争强斗狠,看了点古惑仔的电影,就能把自己整得热血沸腾的三无青年们“伸张正义”。 “喂,吃个饭跟尼玛拆迁似的,在这鬼哭狼嚎些什么。要死去投胎呀?要不要哥几个送你一程?” 这类人无外乎仗势欺人,顺风无限浪,逆风就比谁跑得更慢了。 连着嘴里喷粪的那个青年,一桌共有五个。反观宫莫良这边,本来就只有两个,即使算上在另外一处吃宵夜的宋一杰,照样无济于事。再加上宫莫良这张男默女泪的脸,就更是让那批吃饱了撑着又没事干的青年们憎恶不已。 这五个人唯独忌惮体型看着就很骇人的李源,但因为李源是背对着他们,这时候又是坐着,他们也以为这就是一个比寻常人大上一号的胖子,看着唬人,实际战斗力就和纸糊的老虎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些还算有着实战经验的闲荡游鬼们注定要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买单。 “小子,就因为你这一吓,把老子的烫给洒到衣服上了,你说,不赔个万儿八千的,我们能让你完完整整的回去吗?” 摊铺的老板只是一个养家糊口的中年汉子,空有长年累月下来的力气,却没有惩恶扬善的正义之心。 为了不让做事从来没轻没重的年轻人闹事掀了自己的摊铺,一脸沧桑的中年汉子放下了手中的面擀,双手搅在围兜里,卑躬屈膝地说道,“消消气,消消气,你们这桌的馄饨我买单,没必要大动干戈。” “老子的事用得着你来管吗?他们是你老子还是你爷爷,你这么维护他们干嘛?” 中年汉子顿时一愣,脸上堆砌起来的笑容也凝固了起来,“不是,我只是想......” “想想想,想你妈个头啊!”排头的年轻人突然鬼魅地笑道,“你是不是想帮他们?” 中年汉子裹在围兜里的手相互用劲,青筋都已凸起,但面上还是勉强地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这本来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事,要不就算了吧。衣服脏了,我帮你拿去洗洗吧。” “洗?”年轻人一脸的鄙夷,“你知道这件衣服有多贵吗?限量版的衣服岂是说洗就洗的。我看你诚心诚意的想要帮他们,那就这样,你来帮他们补上这出门的门票费吧。” 说完,其余坐着的四人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看戏地堵在了门口。 “这,这...”中年汉子面对这些无理取闹的青年们,一边叹息,一边庆幸自家的孩子如此懂事,“五碗馄饨还不够吗?” “五碗?他说五碗就能买我身上这件衣服诶。”年轻人回头看向同伴,一群人冷嘲热讽地大笑。 “哈哈哈,土包子,恐怕他以为这是地摊货吧。” “就是,哪怕把他这个破摊子陪给我们,恐怕都远远不止呢。” “这穷鬼是不是一辈子都没见过上百的衣服,我们是不是太难为了他一点。” “哈哈哈哈!” 中年汉子继续忍气吞声,“那要送到干洗店去洗,需要多少钱?” 他以为年轻人是嫌他脏,所以天真的以为只要拿去干洗店去洗就能解决。 “还洗,你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你这家店给洗喽。”年轻人收回了笑脸,凶神恶煞地说道,“你给老子听清楚了,不是洗,是原原本本的赔,赔!” 中年汉子一咬牙,“好,我赔。” 说完,转身打开了上锁的抽屉。在犹豫了几秒后,狠心拿出了几张红颜色的钞票。 “给。” 年轻人重新有了笑容,“行啊,算你上道。” 中年汉子如负释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慢着!” 一口气只吐了一半,差点没被噎着的中年汉子脸色大变,他预感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自己难以承受。 果不其然,只见年轻人那张抹了白.粉,嘴唇涂了口红,如同戏台上戏子的脸,狰狞地说道,“这只是饭钱,你还有衣服的钱和精神损失费没有给呢。” “哈哈哈,陈少威武,精神损失费都能让你给想出来,真是绝了!” “就是,就是,不给钱今天谁也别想走。” 任尔东西南北风,依然将馄饨用勺子舀起,放在嘴唇前吹冷,再轻轻吞下的宫莫良云淡风轻地说道,“看来,有人是非要在我这碗吃了将近七年的馄饨里放点我不爱吃的调料呀。” “陈少,那小白脸是不是在骂我们是调料啊?” 一句话,让两个人尴尬。 被唤作陈少的年轻人回头怒斥,“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宫莫良则是满脑子里回荡着“小白脸”这三个字。他十分奇怪,一个人是有多瞎,才会在眼前站着一个恨不得涂上三斤粉的人面前,指责自己是小白脸。 不过,这也让宫莫良为这位眼瞎的仁兄在自己的死亡笔记本上,又添了一笔。 没有理会那五个看起来绝非善类的同龄人,宫莫良对着一直埋头苦干的李源问道,“源哥,吃饱了吗?” “呲溜”一声,吸着汤汁吞下碗里最后一颗馄饨的李源再一次打出了一个韵味十足的饱嗝,“嗯,差不多八成。” 看了一眼旁边的五个碗,宫莫良又数了数前面遮挡住自己看风景的五个人,说了一句,“嗯,刚好对上。” “既然吃饱了,是不是要找点活干,消化消化一下才好。免得肚中积食,可要折腾的大晚上都睡不好觉。” 听宫莫良这么一说,能吃能睡又爱吃爱睡的李源瞬间来了精神,“难怪我每次健完身晚上路过学生街的时候随便吃点东西,晚上就很难睡好觉,原来原因在这。” 宫莫良本能的忽视了李源一沾枕头就能发出电闪雷鸣的呼噜声,“虽然你后面那五个连陪练都算不上,完全不够看的,但促进一下消化,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吃了这么久,李源又不是一个聋子。只是对待人情世故,他一向觉得能够慧眼识珠,从人群中发现自己的宫莫良是自己的人生导师。所以,哪怕他满腔怒火,那颗被善良填满的心已经胀到快要爆炸,宫莫良没说,他就老老实实的继续当上一个六根清净的吃货,不闻也不问。 可现在,当宫莫良的暗示已经这么明显以后,李源吃饱后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那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捏了捏手指,站起身来的李源缓缓地转了过去。 当那五个年轻人在看到李源站起来以后头快要撞上悬挂着的灯泡,就已经有点情势不妙的感觉。可当李源慢慢转过身以后,见到那一件薄薄的汗衫都遮挡不住地肌肉后,已经有人开始慢慢地后退了。 这他吗哪是想象中除了体型庞大,其实一无是处的胖子呀,这完全就是一个一拳下来能打死十个自己的人形坦克呀。 五个年轻人同时咽下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往后挪动着步伐。 那个一开始嚣张跋扈的陈少,这时候为了维持住老大的风范,死命硬撑着说道,“那个,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随意打人是犯法的,你别乱来啊。” 看着语无伦次的陈少,低头俯视的李源瓮气十足地问道,“莫良,怎么办?” 宫莫良吮吸着可口的汤汁,“他们不是衣服脏了吗,脱下来帮他们洗洗。我看旁边就一桶一看就有洗涤作用的水,扔进去,让他们自己捞起来穿上。” 众人顺着宫莫良的指引看了过去,那里正有一个装满散发着残留食物恶臭的铁桶。 刹那间,五个人一阵干呕。 恶心完以后,陈少悲哀的发现,身后的四个同伴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宫莫良一看乐了,“不错,不愧是当老大的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陈少心中有一万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子只是腿软了跑不动了呀!鬼才愿意逞这个威风,这老大谁爱当谁当去,妈妈,我要回家!”

第172章 什么仇,什么怨 在回校的路上,宫莫良半途叫停了出租车。 “不好意思啊师傅,我下去买个东西,很快就回来,耽误的时间也算在路费上。” 前排的司机在听完目的地后就知道这三个高矮不同,壮瘦不均的怪异组合是汉江大学的大学生。家里同样有子的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去吧,路上小心点,我这也是最后一趟车,不赶时间。” 等到宫莫良回来,看着他大包小包的袋子往车里拎,宋一杰不明白地问道,“你是刚才没吃饱吗?买这么多桂花糕干嘛?” 宫莫良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 下了车,在的士司机苦口婆心的劝导下,迫不得已的宫莫良三人再三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大晚上的在外逗留后,这才让心满意足的出租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呀。”望着红色的尾灯拐弯不见,宋一杰无不感慨地说道。 宫莫良却不给他继续借题发挥的契机,“不久之前,我貌似在你那听到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吧。” 宋一杰先是怒视打搅了自己感悟生情意境的宫莫良,随后伸了伸懒腰,“累了,回去洗了睡觉。” 可能是上天注定要让宋一杰体味一下西游记里,师徒四人的九九八十一难,一道无情地铁门,将眷恋床铺的宋一杰给挡在了门外。 每当宋一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阐述一大堆道理给宿管阿姨听时,铁面无私的阿姨就用手指了指挂在门边的牌子。 只见上面写道,“晚上10点关闭宿舍大门,无特殊情况一律不予开门。”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宋一杰还是第二次碰上折戟沉沙的情况,他仍不放弃的做着最后的努力。 “阿姨,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也知道不成规矩不成方圆,可这圈圈圆圆的也得有个大小不是。您看,我们几个面清目秀,一定是从图书馆里自习完回来的。这里是学校,学海无涯,怎么算也是一种特殊情况吧。” 宋一杰煞费苦心的一番话,宿管阿姨不仅不为所动,还上下打量了宋一杰一眼。 宋一杰一看大妈的眼神,瞬间就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你...” 宫莫良把恼羞成怒的宋一杰给挤到一边,换上一副晚辈碰上长辈之后的恭敬表情,“李阿姨,您还记得去年过年最晚走的那个小宫吗?” “小宫?”李阿姨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唇红齿白,同样是面带笑容,这个一看就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不像方才,笑得嬉皮笑脸,还想骗自己说是图书馆里出来的,呸,当老娘不知道图书馆下午六点就闭馆啊,前后四个小时,就算爬也能爬回来。尖嘴猴腮,满嘴谎言,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学生。 要是这段内心独白被宋一杰给听去,恐怕今晚又要夙夜未眠了。 “小宫?”李阿姨毕竟年岁不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这一扇门陪伴了她无数个春秋,形形色色的人影哪能一下子分别出谁是谁非。 宫莫良显得极有耐心,他不想打搅到明显陷入到某个美好回忆里的宿管阿姨。 当李阿姨嘴角那抹幸福的微笑逐渐转淡以后,宫莫良才恰逢其时地提醒道,“我可还记得您那锅亲手包得饺子呢,要不是时间太急,我保证一锅都给您端喽。” “啊!是你啊。”李阿姨恍然大悟,“你看我这记性,难怪老是丢三落四,这人呐,不服老不行。” 宫莫良继续聆听着李阿姨的絮絮叨叨,说着那些没头没尾但能自圆其说的奇闻趣事。 说累了,李阿姨这才想起正事,“哎呀,你怎么还站在外面,这大夏天的,外面都是蚊子,赶紧进来。” 宋一杰看着前后的差距对比,一脸惘然地问着李源,“源哥,颜值即正义吗?” 李源前面也跟着宫莫良一起耐心地听着李阿姨的唠叨,看着滔滔不绝的面孔,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同样苍老的一张脸。或许,那个人也会双腿盘缩在炕上,用那满是老茧的手,拉着自己讲述百听不厌的故事。 李源扭头看了看因为感觉不公而满脸不忿的宋一杰,“是。” “还是你懂...”宋一杰突然感觉不对,一脸愕然地盯着李源,“源哥你怎么也叛变了,你不是整天说电视上的那些所谓流量小生,都是浓妆艳抹,祸国殃民的无耻娘炮吗?怎么今天你?!” 李源将视线又重新放回在了宫莫良的背后,“颜值不一定是那张露在外面的脸。” “脸不在外面,难道还能长在心里?别逗我了,你可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宋一杰感觉一个晚上已经让自己颠覆了无数次的世界观,他从没觉得那个逢人便笑,吃亏不闹的李源能有发自心灵的感悟。 李源也不解释,只是静静地站在了宫莫良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这边和李阿姨叙旧完,进了铁门的宫莫良将手里的塑料袋递到了李阿姨的手上。 李阿姨的脸上有了怒气,“你这孩子,一定是跟后面那个学坏了。好好的,送礼干嘛。难道你两手空空回来,阿姨还不给你开门吗?” “我!”站着也中枪的宋一杰心中一万头神兽践踏而过。 宫莫良没有因为好心被误解而退缩,反而当着李阿姨的面打开了塑料袋,“来而不往非礼也,阿姨您也知道我们都是读书人,这点处世之道如果都不懂,枉为‘读书’二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是您上次说的一直想吃,但又没时间抽空去买的桂花糕。” 李阿姨愣了几秒,不放心地往袋子里一看,金黄的表皮上,白色的芝麻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你怎么知道阿姨喜欢吃这个的,我记得除了我家老头子,谁也没说过呀?” 宫莫良拿出一块放在了李阿姨的手上,微笑着说道,“您在过年的时候顺嘴说了一句,‘这年呀,除了饺子以外,桂花糕摆在桌上,也是极好的’,晚辈一琢磨,您怕是对这桂花糕情有独钟,一直想找机会给您捎上一些。终于,回来的途中能够顺路给您带回一袋了。” 宋一杰听完这才明白,为何宫莫良会让司机绕上一段路。原来,多出的那段路程,叫做“情”。 李阿姨的眼中开始闪烁,这一辈子,除了自己的老伴清楚地记得自己最爱这一口,就连那一对人人夸赞的儿女,恐怕都将自己说过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一个外人都能因为闲言碎语而推断出自己的喜好,李阿姨顿时觉得这一辈子的辛劳,突然之间迎来了丰硕的回报。 但是,对于李阿姨来讲,今晚的惊喜还远没有结束。 在满含泪水的吃完一块幸福的桂花糕后,那个比自己儿子小了几岁的小伙子又变戏法似的从手里拿出了另外一个塑料袋。 “李阿姨,这一袋是孝敬叔叔的,还烦请您带我向叔叔问声好。” 李阿姨还以为这个袋子里装的也是桂花糕,忙往外推地说道,“你这孩子,有一点钱就瞎花。就这一袋,我们俩口子半个月都吃不完,你赶紧拿回去,分给你的同学老师们去吃。你的心意,阿姨领了。” 宫莫良没有立刻反驳李阿姨,而是说道,“阿姨您放心,这一袋我保证你们只需一天就能消灭的干干净净,绝对不浪费。” 李阿姨故意板着脸,“傻孩子,又来骗阿姨了不是。听我一句劝,别和你后面那个搅在一起,看你,都被他给带坏了。” 沉默了一晚上的宋一杰,“......” “为何我饱含泪水。”宋一杰仰着45度的角看着天空,一滴晶莹悄悄滑落,“天,下雨了。” 宫莫良直接忽视了李阿姨后面的一句话,直接打开袋子说道,“您误会啦,这是专门送给叔叔吃的。” 李阿姨定眼一看,袋子里同样都是金黄的食物,但这一袋的形状有点奇怪。和桂花糕有棱有角的长方形不同,这里的食物更像是布满螺纹的牛角。 “这是?”没有见过的李阿姨好奇地问道。 宫莫良也不矫情,直接地说道,“您上次不是说叔叔的牙齿不太好,稍微硬一点的面包都吃得难受,蛋糕又容易吃腻。这不,我就折中选取了既不容易吃腻,又能含嘴即化的泡芙。今晚算我运气好,平常这泡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摆出来就能立刻售罄,万幸,赶上了这一小袋。量少,还望您不要介意。” “介意?”李阿姨感觉不用含在嘴里,自己的心都已经化了。 一时半会儿李阿姨实在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自己又没有什么趁手的礼物送还给对方,绞尽脑汁后说道,“以后,无论多晚,这扇门阿姨永远为你开着。” 后面又陪着李阿姨家长里短的说了许多话,眼看就要凌晨一点了,李阿姨才抑制住自己澎湃的心情,不舍得目送着宫莫良等人的离开。 “要不,我拿手电送你上楼。” 宫莫良谢绝了李阿姨的好意,“不用了阿姨,时间不早了,您也赶紧休息吧。” 无奈作罢的李阿姨这才放弃,但在宫莫良即将消失在自己视野里之前,李阿姨又不放心地说了一句。 “别和你后面那个小子走太近,小心被带坏!” 老老实实上楼的宋一杰直接摔了一个踉跄。 “我招谁惹谁了,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嘛!”

第173章 你配吗 自从上一次从武展中心回来,余斌就变得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变得喜怒无常,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居然打情骂俏,有说有笑?” 一大早,余斌就在学校的一处假山里席地而坐,身旁两侧摆满了或是空空如也,或是还未开启的酒罐。只是那些已经喝完的易拉罐,几乎都是被用蛮力捏瘪的形状,毫无例外。 “还以为你自命清高,原来是有眼无珠!可恨我为不顾一切的为你拼命,结果落得一个对牛弹琴的下场。一个除了皮囊好看,其它一无是处的废物东西,他哪一点比得上我,哪一点!” 疯言疯语完,手里的酒又是仰头之后一饮而尽。 “咔嚓。” 鼓胀的酒罐被捏得找不回原形后,被余斌随手扔在了旁边。 独饮数罐酒的余斌本以为不会有不开眼的家伙过来打搅自己,没曾想下一罐的拉环还没拉开,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余斌身为新闻系的学生会主席,上不上课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随心所欲。平常考勤的纪律表就在他的抽屉里放着,老师们看在副校长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秉承“威武不能屈”的学生们在举报过后不仅没有等来正义的审判,反而落得自己一身骚,事后还被余斌公报私仇以后。明明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醒目的空着,大家又成了睁眼瞎。 作威作福了一年半,余斌也很好奇这个不怕死的愣头青到底是谁。 “社长!” 余斌的头衔有很多,一事无成只能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充场面的跟班们叫他老大或者余少。关系不远不近,敬畏他的同学们称呼他为主席。而这一声“社长”,只有自己刚成立游戏社招来的社员才会这么喊。 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声音老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还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连一个刚招收进来的社员不守规矩,要不要先关起门来捶一顿再给一脚踢出都要问自己,余斌就有先把这一套流程在他身上走一遍的冲动。 “石海涛,你是蜜蜂吗?能不能别成天有事没事就围在我身边转。” 石海涛,也就是那天帮余斌前去打探徐寒为何会出现在武展中心的一米九大高个。凭着那张和身高成正比的脸,硬是在余斌已经有了游戏社副社长的人选情况下,看在他办事得力不好冷落人心的面子上,扶他上位。 你还别说,石海涛在副社长的位置上还真就对得起“物尽其用”这四个字。新社团成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在余斌当了甩手掌柜的情况下,石海涛凭着一己之力让整个社团的申请表变得供不应求。虽说有余斌这个金字招牌立在那,但整个社团新闻系的学生只占了三成不到,其余系的学生,可不在乎新闻系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完全就是冲着石海涛那一张巧舌如簧,能把入社说得如同报效祖国那样的伟大。 试想,哪个热血男儿没有为国争光的理想,哪个有志青年没有身披国旗在千万人面前高唱国歌的憧憬。 另外,你以为石海涛只是一个单纯的业务能手吗?像他这种抓住机会就跟饿狗咬住骨头不松口的人,哪里会不懂余斌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毕恭毕敬是表面,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满足余斌那极度自负的虚荣心,当然是让自己显得愚不可及,在余斌一语胜千言的提点下,这才大彻大悟,将每一件事情做的漂漂亮亮,毫无瑕疵。 累是累了点,毕竟光是跑去跑来寻找神出鬼没的余斌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下来的体力活,更何况还要忍受得住余斌那最近越来越暴躁的臭脾气。 千言万语一句话:之所以能心甘情愿的给人当孙子,是期盼有一天能当更多人的爷爷。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那朵能够招蜂引蝶的花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张丑脸,你配吗?’ 心里非议完,石海涛好受了许多,这种自我调节的本事,在余斌动辄打骂得日常中,已经修炼得愈发炉火纯青了。 “社长,天大的喜事呀!” 余斌往嘴里倒酒的手一滞,“宫莫良那小子暴毙啦?” “哎呀,不是。” 余斌又猜道,“他上课看黄书手.淫,把自个儿的蛋给玩破了?” “也不是。” 看着余斌越说越离谱,脸色也越来越不耐烦,好处没捞着的石海涛不敢继续卖关子了,“和宫莫良有关,不过是比赛上的事。” 余斌手里的酒再一次地一饮而尽。 看着余斌兴致乏乏,石海涛不气馁地说道,“第一天他们不是侥幸拿了一个第一吗?结果第二天立马就被打回了原形。” 此消彼长,宫莫良他们的成绩一落后,就显现出自己这边的前进了一大步。这么一来,余斌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但程度有限。 “如果没有别的事了话,就赶紧滚。” 好在石海涛已经习惯了余斌的吃干抹尽不认人,继续陪着笑脸说道,“还没完呢,比赛输了不可怕,我还听说,那个宫莫良在比赛的途中,就因为莫名的原因昏厥了过去。” 余斌喝了一半的酒全吐在了石海涛的脸上,但他视而不见地说道,“你确定你用的这个词没有错?” 石海涛用手擦着沾满酒渍的脸,指缝里的阴狠目光一闪而过。 “这可是我亲耳听见的,据那个现场回来的学生说,他是亲眼所见的。” “好,好一个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余斌将一半的酒罐递到了石海涛的手里,“来,这杯酒赏你的,让我们为这一普天同庆的喜讯共饮一杯!” 看着瓶罐口上堆积的酒渍,强忍着恶心的石海涛在和余斌碰杯以后,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来,把这里收拾一下,我要去社团里看看,让他们再接再厉,再加把油。” 目视着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准备走人的余斌,又看了看假山上的一片狼藉,石海涛磕磕绊绊地问道,“社长,这些垃圾怎么办?” “又来了。”余斌确实有着极强的掌控欲,喜欢那种事无巨细的感觉,但这种明知故问的废话,让他有些恼火。 看在石海涛汇报有功的面子上,余斌决定功过相抵,也就没有发脾气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收起来咯。要是让人家知道我这个堂堂的学生会主席在学校里乱扔垃圾,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石海涛震惊了,“那我要是被别人误会了呢?” 余斌这次头也不回地说道,“那就继续误会下去好了。记住,清理完后来游戏社找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余斌的背影消失在了假山群外,石海涛表面上的人畜无害瞬间消失不见,脸上不断浮现出毒怨。 “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亲自尝尝猪狗不如的生活。” 以石海涛的智商,当然不会在空无一人的时候还去做这等“低三下四”的事情。 拿出手机,石海涛充分履行着一个副社长的权力,“小陈,领一组人过来,就说社团答应了学校的义务劳动,地点就在校园假山的这一边。记住,里里外外都要打扫干净啊。” 要么就不做,做就做到最好。既然余斌说要清理一块,石海涛索性就整理一片。到时候,还能在学校面前博得一个好印象,在余斌那,也能当成一个意外惊喜。 至于成本,貌似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情。 “果然,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啊。” 石海涛看了一眼十指修长的双手,眼睛里一片陶醉。 只是当一缕缕的阳光从指缝中溜出,投射在自己的脸上时,石海涛又平静地说道,“不够,还是不够。” 石海涛想要做的,是比余斌更要纯粹。 余斌只希望能在所有人头上作威作福,而石海涛想要的,是一手遮天! 游戏社的大本营坐落在汉江大学湖畔旁的一栋独立的四层房里,这里原本是用来给音乐系的学生们当做练习钢琴的琴房,但在那位主管校务内勤的副校长的一纸令文下,这座临湖作伴的小楼就被游戏社给征用了。 当时,那位力排众议的副校长给出的理由是,“作为一个与时俱进的重点高校,在马上就要升为一本的紧要关头,不能再抱有保守迷信的思想。游戏不止会玩物丧志,同样也能益智大脑。电子游戏就是“电子鸦.片”就更是无稽之谈。为了给领导们一个敢为人先的印象,这栋楼,就是最好的见面礼。” 只是座无虚席的会议室里,健忘的人或许只有副校长一个。仿佛前不久那个痛批玩电脑就是在虚度生命的人不是现在这个侃侃而谈的人,扇肿的脸也并没有长在自己身上。 总之,前后都有理的副校长就这么冠冕堂皇的大手一挥,音乐系的琴房就这么没了。 这几天醉生梦死的余斌倒是涨了一样本事,原本三瓶躺的酒量,如今喝了半箱,也能健步如飞。 就这么一路快走地来到游戏社的大门,看着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余斌眯着眼睛轻吐道。 “电竞社?呵呵,你也配?”

第174章 发现端倪 汉江大学的绿化在内陆高校里绝对算得上名列前茅,院内不仅有得天独厚的湖,更有相得益彰的山。至于花草树木,那就更是数不胜数。 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吵醒的宫莫良一个鲤鱼打挺,掀开了缠在身上的毛巾被。 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夜,宫莫良觉得自己通体舒泰,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 习惯性地往右前方看去,果然只有一个空空的床铺,上面的床单和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不用多想,这个床铺的主人李源,肯定又是围着整个湖畔晨跑去了。 如果不是这些持之以恒的锻炼,以李源的食量,不出半个多月,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生龙活虎,满身都是线条曲线完美,肌肉感爆棚的精肉。而是会变得和那些吃完就睡的宅男们一样,肥头大耳,满身的赘肉,肚子上挂着一个酒桶。 等到宫莫良洗漱完,宋一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李源准时推开了宿舍大门。 “今天包子铺里的包子卖完了,我买了豆皮你们不介意吧?” 浑身大汗淋漓的李源两只手都没空着,左手三个袋子里装着三碗豆皮,右手则是三杯豆浆。 宋一杰在床上恋着不远起来,“好久没吃热干面了,真想尝尝味道变没变。” 已经洗漱完的宫莫良看不惯宋一杰的得寸进尺,“要吃自己买去,别整天想着不劳而获还要挑三拣四。” 李源憨憨地笑道,“没事,你想吃,我明早给你带。” 宋一杰做着鬼脸示威地看着宫莫良,“哼,还是我源哥最好了,哪像某人,整天以挖苦讽刺我为乐,一点同甘共苦的情谊都没有,真令人伤心啊。” 宫莫良没有回应宋一杰的装腔作势,而是转过头对着李源无奈道,“你看看,这就是被你惯着的下场,都快成了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了。这要是四年学满出去,我估计别的本事没有,妥妥的一个眼高手低的公子哥倒是给你培养成了。” 宋一杰冷哼一声,“我乐意,人家源哥也乐意,你恐怕是吃醋,嫉妒了吧。” 一个上午都没课,所以三人在宿舍里肆无忌惮地打闹。有时候宋一杰那标志性的夸张笑声能在整栋楼里回荡,让那些晚上偷偷溜出去网吧通宵的学生们苦不堪言,但每当怒气值达到顶峰时,李源那个魁梧的身影就会适时地浮现在脑海里。 于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学生们只能塞耳朵的塞耳朵,不甘心起床的起床,报复性将音乐打开声浪开到最大的也是大有人在。 活色生香的一天,就在形形色色的宿舍楼里,开启了崭新的篇章。 曾经有人好奇402宿舍里四个人,为什么李源每次回来只带三份早餐。那是因为肖江帆起得会和李源一样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他就提着一本书走出了门外。 如果肖江帆手里的书是英语和文科类的,他就会找一处幽静的角落,大声背诵。如果是高数这一类的理科,他就会找一些冷僻的亭台楼阁,借着晨曦的微光,对那些复杂繁琐的数字进行攻杀。 当一个自己认为不学无术,整天吊儿郎当的废材居然死死地压在自己头上,肖江帆不争馒头也要争一口气。榨取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让自己能够站在制高点上,奚落他的不是。 别以为学霸们的世界就是单纯的数字几何,他们同样为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普通人会用眼睛和心去对待整个世界,而学霸们更喜欢用脑子去逻辑推理。 一个是黑与白,一个是对与错,谁也没有资格取笑谁。 只是宋一杰一直不懂这个道理,或者说他是明知故犯,“你们说,老肖这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整天不是拿着一本破书在那啃,就是没日没夜的泡在图书馆里。” “人家去图书馆多半是为了泡妞,他倒好,旁边坐着那么大的一个美女都能视而不见,人家借个笔和纸居然还嫌人家吵,在一片惊为天人的眼神注视下,就这么直白得拒绝了人家的搭讪,直不楞登地走了?!唉,朽木不可雕也啊!” 宫莫良眼神奇怪地看着宋一杰,“恐怕你是羡慕嫉妒恨吧?说说,江帆走后,你有没有抢到他那个座位。” “没有。”宋一杰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你怎么能这样形容我呢?什么叫抢?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嘛?莫良,你又一次伤了我的心,都伤透了。” 宫莫良撇了撇嘴,“你非要我揭你伤疤是不是,前面奶茶店的事你给忘了?” 宋一杰讪讪一笑,“这不是两码事嘛,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宫莫良不像李源那样惯着他,“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浑身上下毫无破绽,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中了别人的诡计呢。长点心吧,别到时候真要人家把你弄得臭不可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看你到时候求神拜佛都无济于事。” 这一茬算是宋一杰的完败收场,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他这个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青春悸动暂且按下不提,宫莫良将思绪又放回到了接下来的比赛当中。 “我们的积分已经掉到了第八,如果不是第一天的根基扎得夯实,恐怕就要掉到十几名开外,连进入到下一轮的资格都保不住。” 李源对于这次的比赛其实没有过多的想法。一是他对游戏本就乏善可陈,要是有撸铁这一类的健身比赛,他恐怕早就撸起袖子使劲干了。再来他毕竟没有融入到这个氛围当中,哪怕是前不久跟着宫莫良一起加入到了电竞社,他也就当成一个陪着兄弟的乐子,在里面挂个名号就完事了。 但宋一杰不同,绝地求生这款游戏是他把宫莫良领进门的,直播也是他怂恿的,入社更是他一手促成的,那这个比赛,一圈因果下来,自然而然也要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更何况,他昨天晚上还顶替宫莫良上了场,亲身参与到了比赛当中。 虽然结果不太美妙,但还是应了所有类型比赛的一句万金油:凡事重在参与嘛。 得了一个“谢谢参与”安慰奖的宋一杰听完,玩笑的心情也顿时冰消雪融了,“今天换你登场,我觉得按照第一天的剧本走,问题应该不大。” 宫莫良可没有宋一杰那么乐观,“如果说第一天我们还能乘人之危,趁他们小觑我们的时候以小博大,那现在我们小有成绩以后,他们肯定会回去反复的观摩视频影像,找出应对我们的办法来。” “不会吧,这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娱乐赛,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宋一杰不可置信地说道。 “哪次娱乐赛打到最后不是打出真火来的,都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即使不是为了那几十万的奖金,光是第一第二的头衔,就能让那群主播门趋之若鹜。” 宋一杰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相比较名次的奖金,那些主播门更看重名次的本身?” 宫莫良点了点头,“奖金只能用一时,头衔却可以用一辈子。试想,你要是一个主播,拿了这次比赛的第一名,你会不会在房间标题上写着“鲨鱼杯争霸赛第一名”这几个字?观众们会不会冲着第一好奇地进来看看?这一看,不就是取之不尽的流量吗?” “原来如此,难怪比赛之前我看他们一个个慈眉善目的,相互之间有说有笑。结果一到了比赛,恨不得打破脑袋都要把对方往死里揍,感情都是笑里藏刀的一把好手呀。”宋一杰发出了感慨。 宋一杰又道,“不过,既然他们能看比赛,那我们也行呀。” 宫莫良叹了口气,“你的想法固然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针对的队伍其实虚有其表,你费尽心神地看了一整天,结果被另外一支不知名的战队犹如砍瓜切菜地做掉了,你会不会又生出来看做掉他们战队的视频呢?” 宋一杰的脸色愈发的灰暗了,“确实,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二十五支战队孰强孰弱,无法针对性的进行观摩。看来,树大招风这句话让我们给碰着了。” 宫莫良知道一味的贬低自己会让人丧失斗志,于是说道,“不过,就这两天的比赛下来,我倒是注意到了几支实力不俗的强队。” 同样在寝室里观看了直播的宋一杰一扫脸上的阴霾,“哦,快说说都是那几支,我看看有没有印象。” 宫莫良想起了第一天最后一场小山坡上的战斗,陈梦奇的负隅顽抗让自己的队伍在夺冠的路上起了不小的博澜。 “威胁最大的,在我看来,无外乎dy战队。” “dy战队?”宋一杰搜索着记忆,“他们的名次貌似还在我们后面啊,你是不是记错名字了?” “不,淘汰赛的名次并不重要,只要能进入到第二轮,哪怕是吊车尾,也都有藏拙的嫌疑。”宫莫良认真地分析道。 “之所以视他们为头号强敌,是因为他们给我们战队造成的威胁最大,无论是整体协调性还是个人实力,都能很好的压制住我们,甚至认真起来,远胜于我们。” 宫莫良并不知道陈梦奇的身份,只是以一个选手的身份感受到了功勋元老的计谋百出。无论是果断的放弃队友委曲求全,还是临阵的战术转换,都让经验不足的自己差点翻车。 说句实话,要不是陆铭浩的发挥太过失常,第一天的第一名,也轮不到他们。 在宫莫良依次说完心中的强队以后,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另外,还有一支战队不显山露水,但我感觉他们的实力也很强劲。” 宋一杰看到宫莫良变得吞吞吐吐,不解地问道,“难道他们还有古怪的东西?” 宫莫良想了想,“他们的队名叫kqs,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类似英文字母的拼音,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一个人的姓名有着某种联系?” 宋一杰听完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单词,突然,神情大变。 “你是说。” “孔青松!”

第175章 此马非彼马 午时一过,寝室里就不见了宫莫良的身影。 下午的公开课上,宋一杰习以为常的改变着声调,让正在赶往比赛途中的宫莫良得以分身“答到”。 坐在宋一杰后排的肖江帆屡见不鲜,但还是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你自己不爱学,请不要带坏他人,更不要助纣为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拥有一个不求上进都还能聪慧依旧的大脑。” 宋一杰此刻满脑子都是在为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的命运多舛而担忧,对于肖江帆的无事生非,只是淡淡地回答了几个字。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肖江帆嗤笑一声,“咸鱼翻身?” 宋一杰依旧平和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你真的不懂,我也不怪你,但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强求他人和你一样。你认为学业是人生的第一目标,可在我们看来,有一些事情,远比成绩单上的数字更重要。” “借口。”肖江帆不为所动,“这些只不过是你贪玩成性又不愿独自堕落,才拉人下水的借口罢了。别以为凭着爸妈给你的过人大脑就能肆无忌惮的挥霍,你迟早会有伤仲永的那一天。到了那时,我看你还怎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看着肖江帆说完最后一句扭头不理,宋一杰感觉像极了网上那些自知理亏,又偏要逞口舌之快的键盘侠们。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无脑喷人以后发现力有不敌,于是在迅速骂完最后一句之后,立马遁走,假装一切无事发生,还净赚了一句痛快。 宋一杰理智的没有问出‘你是不是也喜欢潜水’这句话,他估计肖江帆多半会说他连游泳都不会,何来的潜水。果然幼稚的人,都喜欢问些无稽之谈的问题。 直到此刻宋一杰方才醒悟,“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肖江帆之间隔着不是“学与不学”的距离,而是整整一个世界的长度。 他在精神领域的这一头,肖江帆在物质现实的那一边。两条相互平行的平行线,又如何奢求相交的可能呢? 肖江帆用余光瞥了宋一杰的后脑勺一眼,嘴里轻声吐道,“孺子不可教也,竖子不相为谋,迟早会有你后悔的一天。” 已经乘车前往武展中心的宫莫良,并没有在下车以后第一时间走进会展中心的大门,而是趁着时间尚早,绕着会展中心的大楼,在周围转了一圈。 你还别说,这个被评为世界级的会展中心,在外观的细节上着实让人无可挑剔。 除了主体大楼的形状既有符合东方审美的四平八稳,左右对称,也有西方人推崇的现代主义。 而在主体大楼的四周,星罗棋布的雕像和喷泉也是琳琅满目,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艺术博览中心,而不是一个单纯的会展场所。 中午的饭菜只是匆匆用过的简餐,这时候会展中心四周的小吃店,就让漫步其中的宫莫良有了一探究竟的冲动。 别看宫莫良有着眼下女生们最爱的瘦长身材,其实他对于肉食的喜爱,不输于任何一个男性同胞。 鳞次栉比的小吃店中,宫莫良一眼就相中了那个肉味最浓的烤肉店。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一眼排着的长队,宫莫良的心中打起了稍有遗憾的退堂鼓。 可就在宫莫良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莫良哥哥,这边!” 宫莫良循声望去,这个稚气未脱的香甜声音,果然是那个一眼就能让人激起保护欲的马琳。 “这么巧,你也在这呢。” 马琳笑靥如花,一双眼睛弯成了只有夜晚才会见到的月牙儿,“是呀,我还以为会在比赛现场遇见呢,没想到居然提前碰上了。” 就在宫莫良还要继续闲聊的时候,马琳身旁的一个男人挡在了面前,“这小子就是你喜欢的那个?” 一句话,两个人尴尬。 宫莫良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而马琳则是红着脸,手里死死捏着那个男人腰间上的肉。 看着眼前两人的行为举止十分的亲昵,宫莫良感觉自己有些多余,“那个,比赛快要开始了,我先进场准备一下。” “等等!” 那个男人的声音喊住了自以为是高瓦灯泡的宫莫良。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宫莫良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心慌意乱。 只不过,那个男人接下来的话,就让宫莫良脸色大变。 “马国毕。” 看着眼前着装如此高雅的男人,嘴里居然吐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词汇,宫莫良顿时就印证了内心里那个不愿意面对的猜想。 来者不善,宫莫良也拿出了一个男性生物该有的竞争气势,哪怕这场交锋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同样伸出了一只手,宫莫良以同样的表情说道,“草泥马。” 来人正是马琳一母同胞的亲生哥哥马国毕,他自认为一个简短的开场,没想到却感受到了意外的敌视。 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何曾有过被人当面挑衅的经历,一下子,马国毕就眯上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马琳一看哥哥露出了危险的面孔,想要立刻阻止两人无中生有的争执。 “听说你是琳儿的同学?” 宫莫良和马国毕的身高相仿,此时故意踮起脚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看来,你打听到的事情还挺多的呀。可是为什么我却对你一无所知呢?” 马国毕听出了宫莫良讽刺自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值得大费周章探听背景的意思。但他不觉得这是对于他的一种蔑视和侮辱,毕竟以他的身份,有心人想去打听,估计除了姓名一致,连照片都有可能是假的。 对于宫莫良在言语上的寸步不让,马国毕已经好久没有领略到这种滋味了。 顿时,玩心大起。 不去理会马琳的阻挠,反正腰间上的那块肉已经痛到没知觉了,马国毕索性玩个痛快。 “小子,你很嚣张啊。那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现在恐怕早已成了尼罗河里的一份肥料了吧。” 宫莫良内心里就是一笑,也不知道这个打扮得人模狗样儿的家伙是不是电影、电视剧看多了,入了魔障,以至于脱口而出,将里面的桥段带到了现实当中。 既然眼前这人喜欢模仿电影里的对白,那宫莫良决定以毒攻毒,好让对方知道一个星期一场电影也不是白看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算命的说我是一将成功万骨枯,但我打心眼里不认同。我认为出来混的,是生是死,要由自己决定。” 马国毕被宫莫良说得一脸懵逼,无数个问号在头顶上盘旋。他望着一旁的马琳,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一个智障,说个话都前言不搭后语,让人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 虽然宫莫良说得词不搭意,但马国毕还是凭借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出了宫莫良想要表达的含义,“我要说,我能掌控你的生死呢?” 宫莫良听完一笑,心想,‘果然是个稚气未脱的心性,只有愣头青才天天喊着要死要活。但光从这一点上,倒是和马琳的童心未泯一脉相承,难怪会在一起’。 “哦,难道,你爸是李刚?” 马国毕听完,觉得眼前这小子不仅情商有问题,智商也不及格,“见面我就说了姓马,你是不是小学都没毕业啊?” “等等。”宫莫良突然觉得误会了什么,“你说你姓什么?” 马国毕这下对宫莫良产生了同情,‘看来这小子不仅脑袋有点故障,耳朵也不太好使。’ “我说了呀,我姓马,全名马国毕啊。你后来不是说你姓曹吗,我以为你听清楚了呢。” 宫莫良这才知道人家伸手以后说得是自己的名字,敢情前面全都是一场自导自演的乌龙。 “干你妹啊,叫什么不好,偏偏起上这么一个不同凡响的名字,这谁能不误会。” 宫莫良的自言自语让耳尖的马国毕听了过去,只听完一个开头,马国毕就大惊失色,“你居然对我妹做了此等苟且之事,你,你!” 宫莫良这时也决定一错到底了,强硬地说道,“你情我愿的事,就算你是你妹的哥哥,你管得着吗。” 马国毕一脸惊讶地望着马琳,嘴里重复着四个字,“你情我愿?” 站在一旁不仅没有制止这场风波,还引火烧身的马琳一脸的委屈,“哎呀,你们俩都误会啦!” “误会?”马国毕上下打量着马琳,或许是心态起了变化,怎么看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这个误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爸妈说一下的。” 宫莫良一听,感觉这水越趟越浑了,“你们都见爸妈了?” 马国毕不知所以地问道,“怎么,你这么急不可耐了。也行,算你小子有点胆量,吃完以后还知道担起责任。那行,我就安排一下时间,到时候带你去见二老。” 宫莫良心理一阵发毛,“你们俩的事,为什么要带我去见你们俩的爸妈?” 马国毕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她爸妈就是我爸妈呀。” 宫莫良一听,‘好嘛,这就已经拜堂成亲,互认父母了。自己这个局外人,看来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了。’ “我认输,不玩了,你们爱咋咋地吧。” 马国毕以为这是宫莫良丑婿怕见公婆,一把拉住,“放心吧妹夫,琳儿那丫头可会疼人了,保障让你后患无忧。” 宫莫良突然一愣,“琳儿,妹夫?” 马国毕一看,这小子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宫莫良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姓什么?” 马国毕以为这小子一步登天高兴坏了,耐心地说道,“我是马琳他哥,当然姓马呀。” 宫莫良快哭了,“你姓你妹的马呀!” 这下轮到马国毕一脸问号了,“我姓马怎么了?”

第176章 待你凯旋归来,还你朗朗乾坤 “妹夫,哦不,看你年岁比我小,容我叫你一声老弟。老弟,听说你最近遇到麻烦了?” 都说女人之间从陌生到闺蜜,只需要一个口红的距离。那男人之间,或许只需要一个共同的话题。 被迫被请客吃午饭的宫莫良看着眼前这个贵气逼人的公子哥,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因为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商贾都是市侩小人的代名词。他们都张着一副利益熏心的面孔,往往为了一毫一厘连亲情友情都不顾。还冠冕堂皇的称之为,“亲兄弟,明算账”。 这在书香门第了一辈子的二老看来,都是道德沦丧的产物。 宫莫良虽然因为家教甚严叛逆期来得比较晚,但终归是抵不过人类繁衍的规律。 何为叛逆,说通俗一点,其实就是和父母反着来。 宫莫良的父母基本上没有从商的朋友,能聊上几句话的,不是同样的教师,就是一个个专家学者。总之,一定要和书有关。 至于有人会问,那些身价百亿的大老板也会出些自传和经商宝典之类的呀。宫父宫母都会淡然应道,‘出书都要请人代笔,让人润色,不耻为伍。’ 宫莫良对于朋友没有身份的界限,来者不拒,但也不肆意滥交。 眼前这人不仅有着良好的举止修养,更何况还是马琳的亲哥哥。 对于马琳没有非分之想,但不影响一个正常人爱美的心。 “麻烦?”宫莫良看了看马琳,“你是说我昏倒的事吗?” 马国毕也被宫莫良的反问给问愣住了,同样看了看马琳,“怎么?宫老弟的身体也出了点小状况吗?” 你看,和家教好的人说话就是这么如沐春风。这要是换作宋一杰,肯定就会大大咧咧的问道,‘哟,兄弟原来身体出了毛病,怎么,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我这有电线杆上撕下来的小传单,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打折复印几份给你。你也不用想着自己去找了,这附近的电线杆,我全包了。’ 宫莫良笑着回道,“并无大碍,只是比赛前的晚上没有休息好,以至于比赛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如此。”马国毕知道宫莫良正在参加吃鸡比赛,但他问得并不是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他被马琳从度假胜地拖来,是有专门的问题需要对症下药的。 “那个,宫老弟难道平常都不上网浏览一些新闻帖子的吗?”既然当事人不愿配合,马国毕决定主动出击。 看到马国毕如此上道,马琳高兴地说道,“哥,我这碗的牛肉超级嫩的,给你尝尝。” 马国毕饱含着泪水吞下了马琳时隔已久亲手喂来的牛肉,羡慕地看着对面的宫莫良,心想,‘这小子恐怕被喂食了无数次吧,看来小祖宗这回是动了真情。光凭这可遇不可求的一次关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宫莫良并不知道眼前两兄妹的花花肠子,一本正经地回答着问题,“时事要闻我会偶尔关注一下,但那些花边新闻和家长里短,我都不怎么爱看。可能等我老了,躺在摇椅上,才能静下心来品尝这些世间百态吧。” 这并不是马国毕想要的结果,他也不是过来听哲学的,“既然如此,那这些东西,想必宫老弟也前所未闻吧?” 马琳心头一紧,觉得自家的哥哥又要开始作妖了。 接过马国毕递来的手机,宫莫良看着屏幕说道,“绝地求生吧?这是百度的贴吧吗?” 马国毕一听,好嘛,总算是遇到一个史前人类了,“没错,宫老弟难道以前都没有接触过?” 宫莫良也知道自己问得问题有些过于低级,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是,只是接触的时间比较少而已。但我知道贴吧里面广出人才,许多流行的网络用语都会出自贴吧里。” 宫莫良继续往下看,发现了有关这次鲨鱼杯争霸赛的帖子。 “马哥果然侠义心肠啊,知道我们对于这次比赛竞争对手了解的不过详细,专门给我看这些详细的资料分析,在此谢过了。” 马国毕一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一则比赛战队剖析的帖子。上面不仅会有各个选手的资料,还会根据楼主自己的经验,逐队分析出这支战队的优劣势,以及预测未来的走向。 “嗯,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看不出来呀,老弟你居然还是这次比赛的杀人王。”马国毕两眼放光。 宫莫良憨厚地笑道,“不才,不才,缺席了整整一天的比赛。” 看着自家的哥哥果然说着说着说歪了楼,马琳“嗯哼”了一声。 收到危险讯号的马国毕突然一本正经地严肃了起来,“老弟先别骄傲,还是看看接下来的这些帖子。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宫莫良丈二的和尚,“什么心理准备?” 马国毕庄严肃穆地说道,“做好待会儿你一怒之下摔手机,然后无力偿还以后倒插入门的准备。” 马琳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有些后悔叫上这个整天没个正行的哥哥,“马、国、毕!” 宫莫良没有注意到两兄妹的打闹,因为眼前的白屏黑字让他第一次领悟到了父亲常常告诫自己的一个成语——人言可畏。 小时候的宫莫良并不懂得父亲为何要语重心长地说出这句话,因为小学敢当面辱骂他的人,不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就是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却还要死命地还击。 上了初中、高中,懂得用智力弥补武力不足的宫莫良,在面对同学的挑衅时,往往会将一张离满分差不了多远的成绩单扔在那个人的面前,然后用手指了指班主任的办公室。大多数人都会知难而退,真要遇到不开眼的,那就照着小学时代的规矩来。双管齐下,也就无人敢惹了。 但上了大学,大学生的金字招牌给了自己许多的社会便利,但也相对应地承受了更多的约束。 比如,打架这事不仅要受到学校的点名批评,真要闹大了,赢了坐牢,输了可能就要“名垂千古”了。 现在,宫莫良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张网上,被黏住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的蜘蛛猖狂大笑。他想还击,可还没等一根蛛丝剪开,就有无数新的蛛丝向他吐来。而且因为他的挣扎,那些前功尽弃的努力反而成了新的黑料和佐证,让他在蛛网里越陷越深。 “别试了。”马国毕看着宫莫良疯狂地按着屏幕,对那些空穴来潮的评论进行反驳和辩解,摇头说道,“人家可是职业的,文笔用词暂且不谈,光是打字的速度,你都比人家专业的慢上一倍不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宫莫良赤红着双眼问道。 马国毕自然没有过这种铺天盖地全是谩骂自己的经历,但他站在大舅子的角度上,就能体会到一损俱损的感觉了。 看了看马琳,马国毕顾忌着宫莫良的感受,轻声说道,“大概,就是你缺席的那天晚上吧。” “昨天?”宫莫良拿着手机的手轻微地颤抖,“也就是说,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就成了臭名昭著的毒瘤?骗子?渣男?” “渣男?!”马国毕惊叫道,“我看看。” 马琳一时头大,“马国毕,你要再帮倒忙,趁早从我眼前消失。” 马国毕不满地腹诽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哥这是关心你呢。” 应付完陷入到暴走的马琳,马国毕转过头拍着宫莫良的肩头安慰道,“我曾经听到过一句话,是一个创业失败又被人卷款逃跑,还被人恶意中伤的朋友。现在,我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你。” 宫莫良收起了内心的狂怒,想要听听这个身份不俗的公子哥,会说些什么发人深省的金句名言。 结果,等了半天,憋红了脸都没憋出一个字来的马国毕把手伸到了宫莫良的面前。 “干嘛?” 马国毕有些心虚的不好意思说道,“那个,手机还我一下,我需要从上面找寻一些灵感。” 能把记不住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宫莫良也就不当面拆穿。 拿回手机操作了一通,重新找回刚才的情绪后,马国毕缓缓说道。 “你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诶,不对。” 翻错页的马国毕继续调整着状态,终于找准页码后抑扬顿挫地说道。 “有一些人,他们喜欢隔岸观火,却把火光当成烟花,视若过节;他们看到溺水者,却把水花当成喷泉,拍手叫好。比起真相,这些起哄的人,更愿意相信听说的,更丑陋的,更热闹的,唯独不需要真实的。” 念完以后,马国毕问道,“你知道这段话里的“他们”是谁吗?” 宫莫良会意地点点头,“吃瓜群众。” “那你现在理解我说完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吗?” 宫莫良想了想,该给的面子必须给,“我知道,我也十分感谢。” 随后话锋一转,“但是,我从小到大就只知道“黑白分明”,至于“黑白颠倒”,抱歉,我做不到熟视无睹。” 马国毕听完不仅没有感觉失了面子,反而咧嘴笑道。 “不错,我也正有此意。马德,早就看这帮人不爽了,凭什么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还能逍遥法外,都是给惯得。巧了,我这人专治魑魅魍魉,专打这些起哄看热闹人的脸。有一个算一个,今天我要把他们通通揪出来。” 宫莫良都已经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了,十分不解马国毕还有什么高招,“怎么揪?” 马国毕笑道,“他们不是顺着网线来的吗,我就顺着网线找回去。” 宫莫良想了想,突然后背一凉,“难道说,你是黑客?” 马国毕歪了歪嘴,“我这身份,振臂一挥,什么样的人才招不到。你就将一万个心放回到肚子里去吧,一切交给我,你就安安心心的比赛,保证等你凯旋归来,还你一个朗朗乾坤!”

第177章 决赛来临 (rng输给了自己,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赢,却选择了唯一一种输得方法。明日复明日,小狗没有明年了,rng也不会再有明年了,就此别过吧。)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马国毕如何还上自己一个朗朗乾坤,但宫莫良还是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吃饱了?”看着宫莫良吃完一个火腿三明治就用手抹掉嘴上的残渣,马国毕问道。 “差不多了,如果吃太饱的话下午容易犯困,哪怕喝上这世上最好的咖啡也很难抵挡住连绵不绝的困意。”宫莫良谢罪了马国毕推过来的盘子。 “也是。”马国毕盯着自家妹子又说了一句,“温饱思淫.欲,肚子一旦踏实下来,确实容易胡思乱想。” 面对马国毕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马琳头一次破天荒的没有进行反驳,而是低下头默默地吸着杯子里的可乐,假装无事发生。 可看到这一幕,不仅没让马国毕倍感欣慰,反而想念起了那个张牙舞爪的马琳。 ‘我就这一个宝贝妹子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一个臭小子给祸害了,哪怕让老头子来看,也会说上一句赔本买卖啊。’ 临走之前,宫莫良回头说了一句,“对了,首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如果实在没有太大进展的话,我这边也会努力消弭。” 马国毕一听,‘被小瞧了呀,看来不露一手,这小子是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警备心倒是挺强。’ “哦,我看你刚才束手无策的样子,难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又想到了什么新的点子?不妨说来听听。” 宫莫良的牙齿在阳光的折射下,异常纯白,“没错,就在刚才我突然想通了。与其费尽心思去叫醒一群装睡的人,不如换上一种方式把他们唤醒。” 马国毕眼睛里掠过一道精光,“什么方式?” 宫莫良满脸洋溢着自信说道,“我会用接下来的三场比赛化作三盆凉水,一盆接着一盆泼向他们,直到把他们泼醒为止。” 马国毕哈哈大笑,“痛快,其实你可以用上更通俗的两个字。” “打脸!” 两个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 “既然老弟如此有信心,那咱们就双管齐下。他们既然想让我俩下不来台,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谁怂谁就是孙子。”马国毕激动地说道。 看着马国毕这么大的反应,宫莫良在内心里已经认同他是一个慷慨好施的百世善人,也正式认同了他那一声自来熟的“宫老弟”。 宫莫良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达到目的的马琳也跟着轻松欢快了起来。 “哥,既然你有事的话,那就去忙吧。我还要进去观看比赛,就顺路和莫良哥哥一起走,不送你啦。” 马国毕的笑容瞬间凝固,“妹子,我可是千里迢迢从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不对,是夏威夷群岛赶上第一趟航班飞回来的。你说你要睡懒觉不去接机也就算了。怎么都到了面前,你居然狠心丢下你哥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哪个婆娘看上你哥的玉树临风,把我抓回去当压寨相公了怎么办?” 马琳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那不正好,反正爸妈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现在直接一步到位,多省事。” 马国毕痛心疾首,“快说,你是哪个妖精夺了我妹子的舍,从前那个跟着我屁股后面乱转,对我百般依赖的小公主去哪了?” 马琳一脸幼稚表情地看着马国毕,“你都多大了,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点。” 说完,又对着宫莫良说道,“莫良哥哥快走,别理这个话唠,小心被他的智商传染了。” 一旁感受着非同寻常兄妹情的宫莫良十分礼貌地说道,“那马哥我就先走了,这次比赛完了以后就是最后的决赛了,到时候一定要过来帮忙捧场,你的门票我帮你预定。” 总算得到安慰的马国毕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老弟会做事,放心,这点门票钱我还是出得起,到时候一定买个大大的横幅,再雇几个人举着,争取从啦啦队的气势上,就让其它队伍无话可说。” 虽说马国毕的话确实如同马琳说得几分幼稚,但心意无疑是水满溢出,宫莫良十分受用地回道,“那咱们赛后再见了。” 马国毕做出了一个必胜的手势,“祝你们马到成功。” 宫莫良摸了摸鼻头,‘额,这个词到底是在祝福他们呢,还是在夸自己?’ 从烤肉店到会展中心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但在马琳蝴蝶穿花般的闲逛下,硬是走了二十分钟。 眼看着马琳对着一个雕像又起了兴趣,宫莫良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无奈地催促道,“等比赛完了我可以陪你看个够,我相信晚上的彩灯,会赋予这些雕像更奇幻的色彩。” 马琳嘴角阴谋得逞的坏笑一闪而过,转过身,依旧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蹦蹦跳跳地来到宫莫良的身边,马琳仰着小脑袋说道,“这是你许下的诺言,但我不信。” 宫莫良哭笑不得,有些明白马国毕见到马琳时,既开心又头疼的表情了,“随便的一句话,怎么就成了诺言。还有,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 马琳伸出了小拇指,“我们拉钩上吊。” 宫莫良摸了摸鼻头,先是观察四周有无外人,在确定没有第三者在场后,伸出小拇指和马琳一起唱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臭小狗。” 宫莫良拉完以后赶紧说道,“这样总行了吧。” 马琳还是不满地说道,“就是可惜没有笔和纸,不过有视频为证,谅你也不敢对我食言。” 宫莫良吓了一跳,“你还要白纸黑字,至于吗?还有,这个视频又是怎么一回事?” 马琳骄傲地摇晃着手里的手机,“喏,我把刚才的画面全部拍进了手机里,你要骗我我就发到学校论坛上,看你到时候怎么出门见人。怎么样,我厉害吧?!” 看着马琳人畜无害的那张脸,宫莫良觉得彻底颠覆了自己对于柔弱女子的认知。 这哪里是需要人保护的纯真萝莉,完全就是一匹披着萝莉外衣的小狐狸啊! 有了把柄在马琳的手上,接下来的沟通就顺畅了许多,马琳也重新恢复到了往常那个甜美乖巧的模样。 但在宫莫良的心里,那个吐着俏皮舌头的恶魔,远比这个满脸微笑的天使,要来的更加真实。 紧赶慢赶终于在战队进场截止时间之前赶到了比赛现场,早来一个小时的宫莫良却比算着时间来的其余队员进场的更加匆忙。 “你去哪了莫良,知不知道我们快急死了,还以为你畏难潜逃了呢。” 廖小天的语气还是那么不着调,看来他已经从昨天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也让下午的比赛开了一个好头。 “我收到你们的信息和电话了,但中途出了点小状况,放心吧,今天也该轮到我们重振威风了。” 熊少海少有的认真道,“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听我们的,那就是比赛完了以后,要在我们的监督下,去医院做一个彻底的脑部检查。别在说庸医害人这些敷衍的话了,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你自己也说了,要带我们走向更远的未来,如果你要不负责任拒绝的话,现在我就申请退出,请你也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舒鑫在后面扯了扯熊少海的衣袖,廖小天则更加直接,“我说少海,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吧,大家可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你这命令的口吻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拿我们当兄弟了。” 熊少海没有和廖小天争辩,而是说道,“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而是问他。” 看着熊少海指向自己,宫莫良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好,我答应你。既然你坚持,那我就陪你小题大做吧。” 看着原本兴高采烈的气氛闹得如此僵硬,廖小天不满地对着熊少海说道,“我看,需要去医院看看脑子的人是你!” 说完,廖小天丢下众人,扭头便走。 宫莫良来到熊少海的身边,“别介意,小天他就是这么一个心直口快的脾气,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和他怄气,那真是自找不痛快,不值。” 熊少海摇了摇头,“我才是他的同学兼室友,说起来你这个学弟还是我撮合你俩认识的,我比你更了解他。” 关心则乱的宫莫良拍了拍额头,“你看我这记性,都快晕头转向了。既然如此,多的话我也不说,接下来的比赛至关重要。赢,电竞社就能保住,徐寒那边也就有了交代。输,不仅大家没脸见人,恐怕余斌那小子就更加有了借题发挥的资本。” 一提到“余斌”这两个字,熊少海的脸色就一阵阴沉,“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游戏社?我呸!” “哈哈哈。”宫莫良一阵大笑,“这个“呸”字用得好,我也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能当面将这个字送给余斌。” 熊少海目光坚定。 “一定!”

第178章 突变 宫莫良他们在通过选手通道时,一个个其他队的选手面带古怪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一开始众人还没有察觉,只当是那些败在自己手下的无名之辈压抑不住内心的激愤罢了。但当越来越多的陌生面孔都是同一种表情后,宫莫良他们才意识到了不对。 廖小天从最初的谁敢看我我就瞪眼回去,到最后也因眼涩而罢休。没办法,除他们之外二十四支队伍,总共大几十号人,哪怕把眼珠子瞪出来,恐怕也无法一个个回敬过去。 汉江大学的四人心存疑虑的来到了比赛的现场,正当四人想要抬脚走上阶梯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好意思,根据平台传来的决定,你们的选手席就在这一层。” 廖小天看了看那名工作人员手指的方向,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最下面这一层?” 一瞬间,众人明白了通道里的那一幕究竟是何原因了。 廖小天看到工作人员那一脸不容拒绝,不接受反驳的面孔后,仰天长叹一声,“你们未免也太现实了点吧。” 宫莫良走上前去,拉回了想要继续理论的廖小天,“没事,我们一切遵循主办方的安排。” 已经将别在腰间的对讲机拿起的工作人员这才又放了回去,“赶紧就座吧,希望你们别没事找事。” “你!”廖小天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工作人员这番得寸进尺的话给重新点燃。 那名本欲转身离去的工作人员看着被宫莫良和熊少海抱住但不断挣扎的廖小天,十分平静地问道,“怎么,你们是想被扣分吗?” “没有,没有,他只是一到比赛就有些神情激动而已,我们这就去选手席上落座。”宫莫良脸上赔着假笑。 感觉宫莫良态度良好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小心点。” 正在众人以为风波终于平息的时候,新的风浪又再次掀起。 “冷少,表哥,你们的位置在上面,我带你们去。” 已经准备离开此地的宫莫良等人在听到身后工作人员反差如此之大的语调后,又忍不住好奇地转过身来,想要一窥来者是何神通。 被叫做冷少的年轻人并不领情,而是冷哼道,“怎么,我们的座位不是在底下的吗,怎么又给换回去了?” 工作人员并没有因为冷少的恶劣态度而心生不满,反而愈发的献媚道,“这是平台高层决定的事,我一个小喽??睦锬苤?勒饷炊嗟氖虑椤2还?牢铱茨模?鞘撬?怯醒鄄皇督鹣庥瘢?研┓衔锏背杀Γ?衷诜绰也φ?参?辈煌怼!?/p> 冷少也就是mk战队的冷豪这时越过卑躬屈膝的工作人员,望向了他的后方,“我怎么觉得你们几个有些眼熟?” 冷豪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些废物,是不是就是他们?对了,我还要谢谢你们帮我们暖了一天的座椅,不然这场馆的空调能把我们冻成冰块。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采访一下你们,上面的位置坐得舒服吗?” 这时,宫莫良他们也知道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人分别是谁。 早就憋不住的廖小天岂能容手下败将在自己面前挑衅,当即回道,“白痴,你以为换座位是我们要求的吗?仇家都不知道就到处喷粪,你们家难道是世代挑粪的挑粪工?” 冷豪勃然大怒,“几个沽名钓誉的跳梁小丑,给你们点阳光就能无限灿烂,真当自己是含苞待放的向日葵啊。殊不知炼出来的瓜子都是空心的,就是个典型的样子货,也就能凭着两张娘不拉几的小白脸去哄哄花痴的小女生了。” 廖小天正盛的势头为之一滞,因为自家队伍的粉丝群体中,女性确实占了近乎半成以上的比重,每当看到这两位“当家花旦”收礼物收到手软的时候,他不知道舒鑫做何感想,但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一点酸酸的感觉。 冷豪看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小胖子不吱声,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话正中靶心,“邪门歪道只是一时,被你们偷去的东西也只是暂时寄存在你们那里。现在,我们又亲手拿回来了。” mk的队长表哥看着时间不早,说了一句,“够了,比赛快开始了,我们先去调试一下机器,热热手感。” 冷豪听后跟了上去,随后,宫莫良他们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 “还是队长考虑的周到,万一让这几个欺世盗名的家伙给在电脑上动了手脚,那可就中了他们的诡计了。” 那名最初还铁面无私的工作人员,此刻恨不得把脸扔在地上,“冷少这话提醒了我,要不要我再找几个技术人员,帮你们检查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宫莫良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走吧,我们也去检查一下。” 廖小天落在众人的最后,一张脸上青黄交错,直到被舒鑫在后面推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哦,没事,我这就跟上。” 走在前面的熊少海倒是没被这件事情给影响,毕竟这个游戏乃至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的声音就能大。 撞了撞马着一张脸的宫莫良,熊少海面带怪笑地问道,“莫良,你今天是和谁一起来的?” 宫莫良被熊少海问得有些莫名,“我自己啊,我自己坐车来的。” “是吗?”熊少海狭促地笑道,“别以为我没看见哟,旁边像只蝴蝶绕着你转的那个,我怎么看得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让我仔细想想。” 宫莫良的心思没有熊少海那么复杂,非常坦然地说道,“我那是去买中餐的时候无意间碰到的,而且她和她哥在一起,你别想太多。” 熊少海一听更是双眼发亮,“原来如此,你和马琳不仅是邂逅,居然还见了家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宫莫良一脸嫌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她哥,不是爸妈。你是被刚才给气坏了吧,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熊少海摇头晃脑地说道,“长兄为父,你说说看,这和见家长有什么区别。” 后面的廖小天本来心神不宁,但一听到“马琳”这两个字,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那张天使般的面孔,僵硬的脸庞柔和了许多。 但熊少海的揶揄,又让他的内心警报大作。万幸的是,宫莫良一直予以否认,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要跑向观众席那一问究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汉江大学众人终于坐上了座位,各自调试着眼前的机器。 让所有观众和选手奇怪的是,前面的准备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却迟迟等不来身后裁判说开始的指令。 相隔武展中心不远的鲨鱼平台总部大楼,王浩的大门又被人毫不讲理地一把推开。 “龙叔,以后这门要是哪一天坏了,我可要找你报销啊。” 王浩一心吹着茶杯里的绿茶,连眼睛都不抬,就将破门而入的来人猜了个正着。 梁少龙一脸怒容地问道,“你到底想要把这场本该无足轻重的比赛折腾成什么样?乱换选手,坏了制度也就算了,现在连比赛的规则你都要插手,你是不是还要上场当个选手露个面,当个小丑才开心!” 王浩抿了一口茶,不急不慢地说道,“龙叔,我这有新买的武夷山红袍,比你那不知从哪个奸商手里买来的烂茶强上百倍,我特意给你备了一罐准备送去,没想到您老亲自过来了,还省了我一趟路。” 梁少龙被王浩的四两拨千斤给憋到气死,“怎么没出门把你给摔死,我在和你谈正事,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 王浩放下了茶杯,终于肯抬头看向梁少龙,“诶,龙叔,你这发型不错,上哪剪得,改天我也去捧捧场。” 梁少龙怒吼道,“我问你,谁让你临时更换地图的?你到底有没有把这场比赛当回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玩具,而是二十五支队伍的心血,你知不知道!” 王浩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龙叔,年纪大了就不要妄动肝火,哪天气出病了,公司可就少了一员干将了。再说了,你一会儿说我参与比赛太多,一会儿又嫌我当成儿戏,把我都给整糊涂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哪个都是你!”梁少龙感觉满腔愤怒打在了棉花上,也终于明白这个自己觉得整天不干正事,来公司就是混吃等死养生的废物是怎么一步步爬上高位,走在自己前面的。 “你这个两面三刀的阴险小人,迟早有你后悔的那天!” 说完,梁少龙摔门而去。 “龙叔,你的茶!” 看着梁少龙离去的背影,王浩终于不再面带笑容,而是阴冷地说道,“才两面三刀?外人给我起得外号,可是八面佛呢。应付你这个糟老头子,何须两面?一面就足以吃你到死。” 武展中心,已经等了半个小时的选手和观众们,终于听到了抱怨以外的声音。 翁士泉听到耳麦里传来的消息后,和陈陶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涌现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根据现场导播传来的消息,赛事举办方突然临时做出了更换地图的决定。今天比赛的海岛图将换成最新的沙漠地图。”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只是现场的观众,选手席上的选手们也是神态各异,各不相同。

第179章 正义一战 “莫良,刚才解说台上在说什么,我带着耳机没听清。” 宫莫良知道廖小天已经听清,毕竟他也同样带着耳机,只是廖小天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而已。 整个选手席,类似廖小天这种的不计其数,可让人心疑的是,仍旧有一小部分的战队稳如泰山,既不抱怨,也不惊讶,仿佛无事发生一样。 宫莫良一路看了过去,他发现这些心态好到出奇的战队都是坐在金字塔前两排,这其中,就包括出言嘲讽他们的mk战队。 “你也看出来了?”熊少海在旁边突然说道。 宫莫良叹息了一声,“这就是你躲进网吧,准备与世无争的原因吗?” 熊少海的表情同样有些萧瑟,“是呀,整天与天斗,与地斗,可最累的,还是与人斗。因为天地之威总还有迹可循,但人心叵测,只要他有那个能力,黑白颠倒也就动动嘴皮的事。就像此刻,变化多端,防不胜防啊。” 宫莫良对熊少海的一番感慨起了好奇,“少海,你也只不过比我年长一岁,入学早了一年,怎么像是经历了一个年代(十年)呢?” “一个年代算什么。”熊少海稀疏平常地说道,“社会这所大学,就像玄幻小说里的别有洞天,里面一天便是外面一年。而且因人而异,有些时候,你经历的事情,能让你沧桑一个世纪。” 宫莫良知道这个话题必须到此为止了,他也知道熊少海之前颓废的理由在哪。 只是粉红骷髅这个道理,有些人明白却依旧执迷不悟,他始终是一个旁观者,他也只想做一个旁观者。 “对了,我们不妨猜猜,经此一役,榜单上前十五的战队,会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熊少海问道。 宫莫良苦笑着摇头,“估计那些“老牌强队”依旧会延续这个名号,而那些所谓的“黑马”,恐怕纷纷成了死马吧。” “那你觉得,我们是哪一种?” 宫莫良想了想,“最近看了一部叫《小男孩》的电影,剧中的男孩想要在战争中将父亲给救回来。我们其实和他一样,只不过,我们救回来的东西,叫公平。” 熊少海先是沉默了许久,随后笑骂道,“你有病吧,随便问你一个问题随口答不就好了,非要弄得这么煽情,总觉得我们像是在演好莱坞电影拯救世界一样,眼泪都快被你骗下来了。” 宫莫良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说道,‘能够听懂,这就代表你也是同道中人啊。’ 比赛在一波三折中拉开序幕,许多想要申诉的战队在看到有人被裁判严重警告甚至扣除分数后,立刻老实了起来。 在沙漠的监狱里等待比赛开始的宫莫良环顾着四周,那些原本喜欢蹦蹦跳跳的人物此刻呆若木鸡,仿佛这座监狱真的囚禁住了他们,那些冰冷的铁网缠绕住了此前澎湃跳动的心。 “其实,新地图的影响反而是在其次。”宫莫良看着眼前的一幕说道,“心理上的打击,才是对他们致命的一击。心都乱了,比赛还怎么打。” 熊少海握住鼠标的手异常用力,“他们包括我们,都被当成了这次比赛的弃子。当绿叶不甘心映衬红花时,园丁就会拿起那把巨大的剪刀,裁剪出他们心中最理想的样子。” 飞机如约而至,沙漠地图因为陆地版块更多的原因,显得要比海岛图更加辽阔。 本次航班的航线是从地图右上角的军事基地一直延伸到左下角的监狱复活点,一路下来,涵盖了好几个跳伞爱好者的聚集地。 无论是豪宅和皮卡多这两个旅游观光团队频繁出没的打卡地,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圣马丁,热度居高不下。 “这把我们跳哪?”廖小天并没有因为地图的更换而改变习惯。 感慨归感慨,胜利才是一切的宫莫良眼睛里掠过一道精光,“既然大多数的队伍还在不甘的抱怨中,状态一定奇差无比,那我们就火中取栗,跳那些资源最丰富的地点。” 廖小天的心中也有一团火在等待燃烧,“莫非,你要跳皮卡多?” 宫莫良点头道,“一代伟人曾经说过,团结大多数,消灭一小撮,这就是斗争胜利的不二法门。现在大多数的战队都在内心彷徨的阶段,一定不会选择激进的打法,那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因此,能跳皮卡多的,或者是敢跳的,一定是那些所谓的“老牌强队”。” 廖小天双眸一亮,“而这些所谓的“老牌强队”都是虚假出来的纸老虎,前面机场几乎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没有一合之敌。” 宫莫良肯定了廖小天的说法,不过转头提醒道,“话虽如此,战略上我们可以藐视他们,但在战术上,我们一定要有足够的重视。千万不要把他们的缺点给嫁接到了我们的身上。” 解说台上,陈陶和翁士泉相比较前面的两天,情绪沉闷了许多。陈陶的妙语连珠和翁士泉的眼光老辣都已不见,两人的对话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的敷衍。 直到耳麦里传来现场导演的提醒后,两人才勉强振作起精神,让现场昏昏欲睡的气氛暂时止住。 “我们可以看到,经过举办方送上的一份“惊喜大礼”,今天的各支战队,明显一改往日奔放的风格,纷纷用上了抢占野区,苟住求发展的打法。” 听到陈陶的隐喻,翁士泉在桌子底下不着痕迹地拉扯了一把,示意这个年轻气盛的愣头小子别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自毁大好的前程。 “小陶的观察非常仔细,但也不能以偏概全。这不,咱们的“黑马”汉江大学,就闷头扎向了皮卡多。”翁士泉盯着屏幕中央的光标说道。 听到汉江大学,陈陶心中的郁闷少了许多,“看来,这支队伍的成长速度快到简直令人胆寒,他们调整状态的心理素质远超在场的大多数战队,完全没有因为昨天的失利,而影响到今天的比赛。” 翁士泉这时候以一种玩笑的口吻问道,“那小陶你会不会认为,这是汉江大学的破罐子破摔呢?” 陈陶也逐渐醒悟了刚才的冲动,对翁士泉劝自己悬崖勒马报以感激地微笑,“我觉得解说汉江大学的比赛有一个词成了他们的定制专属,那就是让我们拭目以待。” 被寄予厚望的汉江大学四人众全都鼠标下拉,垂直的如同一发出膛的炮弹,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获取到那杆通往下一站的正义之枪。 稍稍慢了一线的廖小天不忘履行自己的职责,“和我们同时跳伞的还有两支队伍,一支去了赌场,一支去了红楼。” 宫莫良听完立马说道,“到了拳击馆立马配齐装备,多停留一分,就会增加被前后包夹的危险。如果简要的装备都搜齐了,我们先行解决到红楼里的队伍,抢占制高点。再以高打低,灭掉赌场里的那队人。” “明白。”其余人纷纷说道。 沙漠地图宫莫良他们玩得并不多,一来这是最新的地图,体验服熟悉了大概的地形后,就没有再去重视。二来这次的比赛官方给出的地图只有海岛图一张,包括他们在内的所有战队,当然会突击演练这张地图,那还会有闲工夫去关注沙漠地图的打法。 在宫莫良他们专心搜集物资的间隙,红楼的一名敌人开始执行他们的骚扰战术。 一开始,只是零星的子弹从拳击馆的窗户外飘进来,让二楼的廖小天吓了一个激灵。 “靠,这帮孙子搜个装备还三心二意,恐怕是忘了“死”字怎么写。” 没等廖小天的抱怨持续太久,一些烟雾.弹又朝自己这边扔了过来。 落地之前,宫莫良让三人自行选择搜索的范围,廖小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二楼。但此时此刻,他想和三楼以及一楼的小伙伴们换个位置。 “直娘贼,等老子装备齐整了,保证干得你欲仙欲死!” 几分钟过后,几乎人手一杆长枪,一二级套装的汉江大学集合来到了一楼。 “他们是二人一个楼,还是窝在一起?” 虽然宫莫良没有指名道姓,但廖小天知道问得就是自己,“落地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他们是三个人在左边那栋红楼,另外一个在右边骚扰我们的搜刮进程。” 宫莫良听完思忖了一会儿,“看来,对面只是战术不同,想法是和我们一致的,都是想要最快效率的武装起自己的队伍,然后率先吃掉一支队伍。只是不知道,他想要下手的目标是谁?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概率明显更大。” 熊少海摆脱了往日的阴影,信心十足地说道,“那不正好,双方谁也别来虚的,就这么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宫莫良接着分配任务,“右边那栋楼的敌人一定还在放哨,小海,你拥有队中唯一的四倍镜,就在拳击场的三楼架点,能够打掉那个侦查眼最好,打不掉,也尽量把他压回去,为我们的突袭尽量创造条件。” 廖小天已经摩拳擦掌,“队长,你就直说吧,先打哪一边?” 宫莫良将目光放在了右边,“柿子当然拣软的捏,我们先右后左。”

第180章 重拾名望 绝地求生里的攻楼战术有许多,例如调整为第一人称视角,以多打少的时候尽量往里冲,哪怕倒地,也不能倒在楼梯口堵住了队友前进的道路。 还有就是借用楼房与楼房之间的距离,来上一招从天而降的打法,这都需要对不断衍变的局势进行临场的变化。 宫莫良三人在冲击右侧红楼时的过程非常顺利,尽管那名敌人已经非常小心地离开了最后出现的位置,换到了同层的另一边。但架不住舒鑫这个近战实力超群的高手,听声辩位的能力堪称变态。 迅速补掉这个人头,三人知道攻守在这一刻模糊了界限,接下来就看谁比谁更狡诈,谁比谁的反应更快了。 “少海,你那边能看到左侧红楼内部的情况吗?”宫莫良想要将优势的天平尽量往己方这边倾斜,而不是纯粹得拼反应,那是山穷水尽时的打法。 熊少海的回答并没有带来想要的结果,“只能模糊看到几个身影一闪而过,他们不敢在我这一边的窗口停留。” 熊少海这个观察哨不能动,除了提供红楼内部敌人的信息,他还兼顾着提防赌场那一边敌人过来坐收渔翁之利。 这样一来,哪怕歼灭掉了一名敌人,双方的数量依旧对等。 这时候,宫莫良就不得不慎重考虑是合兵一处,还是分兵包夹更能在保证不减员的情况下速战速决了。 想得时间并不长,宫莫良心中有了答案,“舒鑫,待会儿你从顶楼的踏板潜行到对面,少海还是时不时地开枪骚扰,我和小天从一楼往上攻,尽量把全部的注意力吸引到我们这边,给舒鑫创造出一个背后进行收割的局面。” 任务下达以后,四人无需多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默契程度已经接近心领神会了。 解说席上,翁士泉和陈陶就汉江大学这一分兵的决定也有着不同的看法。 翁士泉是妥妥的保守派,他认为这样做,是将风险全部揽在了自己的头上,“汉江大学的这一做法明显和第一天有些类似,那就是敢打敢拼。他们原本可以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形成完美的上下合围,可他们不仅想要吃掉眼前红楼的这一队,留着一名观察手在外面,这是打算将赌场的那一队给一并吃掉。就是不知道经历了昨天的低迷,他们能否借助这一战,重拾一鸣惊人的力量。” 陈陶则为此开心地说道,“翁前辈分析的有理有据,我也非常认同前辈分析得出汉江大学想要通过此战,重拾信心的说法。有了宫莫良这名定海神针的回归,我相信第一天那个所向披靡的大学生战队,一定会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按理说一个合格的解说是不能带有强烈的主观意愿的,但这并不是绝对,毕竟只有真正的投入了感情,才能让澎湃的情绪感染到现场以及网络上的每一位观众。过犹不及,只要把握好度,用词留有余地,反而是一种令人喜爱的解说风格。 经过前面两天正式赛的历练,汉江大学已经形成了一种惯用的体系。那就是一般打攻坚战,舒鑫和宫莫良这两个突击手会成为左右各持一把利器的尖刀,尽量往对面的命门招呼。 熊少海则是发挥他的远程精准打击的特长,宛如一支弓箭,杀人于无形之中。 而廖小天的定位比较复杂,既是跳伞时的观察手,又是为队友提供物资补给的后勤员,更是双方陷入到缠斗时的x因素,同样也是为了打破僵局时英勇冲锋的先驱者。最后,就是冒着枪林弹雨,也要穿梭在战场上救死扶伤的医护兵。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一支队伍里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十项全能的大神,而往往那些纸面上实力近乎完美的战队,反而在战争的大赛上走不长远。 别看那些表面上没有任何破绽的战队好似天下无敌,其实,完美反而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 一朵玫瑰让人惊艳,两朵让人新奇,三朵四朵不免就有些审美疲劳了,尤其是一根枝上张着四朵娇艳的玫瑰,底下却是一片绿叶都没有的光秃秃的枝干,毫无美感可言。 这一次,身为最佳绿叶的廖小天再一次的矜矜业业,为了不让宫莫良被敌人埋伏,让己方队伍的核心大脑遭受重创,廖小天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期望用肉身,为身后的宫莫良营造出足够的反应时间。 “舒鑫,你走到哪一层了?我和小天已经来到了一层。”宫莫良问道。 舒鑫先是往赌场的方向看了一眼,在没有发现敌人的身影后,快速地通过了两栋楼之间的木质踏板。 “刚刚来到顶层,暂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他们肯定是守在某个房间了。”哪怕舒鑫再怎么不愿意开口说话,面对今天这几场关乎出线还是淘汰的重要比赛,他也必须翻动着嘴皮子。 攻楼战一直是大多数战队尽量避免的战术决定,因为人数上的优势在攻方这一边并不能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毕竟一栋楼里最多会有两到三种上楼的方式,而且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窘境。 但如果宫莫良他们不拔掉皮卡多位于中心点的这一队敌人,搜刮装备不顺心不说,还要尽量避免红楼能够涵盖的射击范围,毕竟这是除了城边的蓝白高楼整个皮卡多里最高的建筑了。 搜刮的范围被压榨,还要背负着如芒在背的心理负担,宫莫良他们实在找不出不拔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理由。 “一层清空。”宫莫良对着其余队员说道。 “顶层干净。”舒鑫报以回应。 两人的信息一整合,就将剩余的三名敌人给锁定在了二楼和三楼。 “接下来就要加倍小心了,舒鑫你先走到三楼四楼的楼梯口别动,等我们这边出现了枪声后,你再发动突袭,争取将他们一击致命。”宫莫良提醒着众人。 廖小天端枪在前,宫莫良持枪在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廖小天先是探头观望,在楼梯口附近没有发现敌人的身影后,立马冲上二楼的走廊,让出宫莫良通行的道路。 在攻楼之前,宫莫良就预测对方会在一层楼里安放一左一右的兵力布置,这是守楼时最稳妥,也是最一本万利的打法。 果不其然,在廖小天的双脚踏足二层楼走廊地板的瞬间,一左一右两扇门突然打开,两杆长枪几乎不分先后地对准了廖小天。 宫莫良急忙大喊,“别忘了,死打一边!” 这是作战前宫莫良对廖小天的特意叮嘱,面对左右合围,许多选手会陷入到左右为难的境况,一般在这个时候产生打左还是打右,又或是雨露均沾,一边开上两枪的犹豫,基本上就是一个包亏不赚的生意。 而挑上一边死打,这就和遇到群殴时选上一个最不顺眼的狠揍是一个道理。反正人少要挨打,不如让其中一个敌人也经历和自己一样的痛苦,一换一,不亏。 男左女右,廖小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右边。 廖小天很快倒在了原地,但在倒地之前,他成功地换掉了对方一名队员,也将他击倒在了门口。 正当另外一名敌人想要补掉廖小天的时候,宫莫良瞬间冲到他的面前,一发散弹枪直射他的脑门,将他打飞了出去。 而这时,最后一名躲藏在二楼和三楼楼梯连接处的敌人,也站了出来,想要解决掉宫莫良。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这名敌人露出声响的一瞬间,舒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接用手里的uzi放倒了他。 “完美!”陈陶的眼睛一直盯着这场会战,在廖小天倒地并且一换一的时候,他就知道汉江大学已经做好了战前的充足准备。果不其然,后面的几场局部战斗,汉江大学见招拆招,将bbq战队一波又一波的反扑给遏制住,直到最后的彻底扑灭。 翁士泉也由衷地赞叹道,“我们首先要为汉江大学的廖小天同学送去掌声,没有他的牺牲精神,也不会有后续的精彩战斗。其次,也要为略逊一筹的bbq战队送出鼓励,毕竟他们已经做到了能够做到的极致。套用现在非常流行的一句话,不是他们不够好,只是对手实力太强。最后我想说的是,那支在第一天的比赛里创造了无数次奇迹的汉江大学,又回来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翁士泉的声嘶力竭也让现场陷入到了一片高.潮,无数雷鸣般的掌声,让整个现场沸腾了起来。 “该死!” 汉江大学的湖畔,游戏社的总部里,守在电脑前观看这次鲨鱼争霸赛的余斌扔下了头上戴着的耳机。 “这么菜,也好意思参加比赛,bbq?哼,难怪叫这个名字,真够丢人现眼的。” 余斌已经通过手里的关系尽可能地阻挠着电竞社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包括将期限不要脸的从半年改成一个月,更是明目张胆的将所有电脑设备搬到了自己创建的社团里。但唯独一样他不能更改,那就是只要电竞社取得了荣誉,就将保住这个招牌。 而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刚刚加入电竞社不足一个月的小子在赛场上肆意驰骋,意气风发,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电竞社的救世主。 更让余斌心烦意乱的是,就是这个救世主,还和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生产生了暧昧不断的交集。 “这都无法阻止你,看来,之前的力度还不够呀。” 一肚子坏水的余斌,又在转动着眼珠,思索着接下来的毒计。

第181章 稳赚不赔的赌约 下午的比赛宋一杰并没有收看,因为他知道有了宫莫良的回归,汉江大学电子竞技社战队会重塑第一天的辉煌战绩,到了那时,胜利不可怕,缺谁谁尴尬。 他又不可能为了一己之欲就诅咒自家队伍输,这点基本的道德观念他还是有的。 下午的课依旧是上面老师诵经,下面同学恹恹欲睡的公开课,一个老师想要兼顾到上百号学生,除非孙悟空再世,不然就是无稽之谈。 汉江大学的阶梯教室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空间一大,台下的“自由因子”们就变得愈发的活跃了许多。有了充足的自由,他们便开始为所欲为。 宋一杰看着前面一桌人凑在一起打着扑克牌,心痒难耐的他伸个脑袋也想加入进去,却被三人直接给当面拒绝。 “不是不带你,而是你老是把数学上的知识给用在了牌术上,无论我们怎么迷惑你,出不了几张牌,你就跟装了透视镜一样,把我们的牌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还让我们怎么打?” 平常都是牌臭的被人拒绝,到了宋一杰这,反而是太过厉害被人给嫌弃了。 怏怏不乐的宋一杰又不想听台上的老生常谈,只好继续寻找着一切新奇的目标。 就这这时,背后的几名同学对话,让宋一杰竖起耳朵,来了兴趣。 “你们几个喜欢看直播吗?” “看啊,什么鲨鱼直播,国宝直播乱七八糟的,我都看。为了看这些直播平台,我还特意从网上订购了几箱营养快线回来呢。” “滚一边去,我要聊得是有关咱们学校电竞社的事。” 宋一杰不动声色地将身子靠在了椅子上,眼睛目视前方,假装自己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 “你们知道吗,鲨鱼平台最近举办了一个吃鸡的争霸赛,邀请了一堆明星主播前去参赛。” “切,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主播换衣服“不小心”忘了关摄像头呢,一个平台举办的比赛而已,这个游戏这么火,哪个平台不跟风往自己的脸上贴点金。” 一个爆料的人最不讨厌的就是这种拆台子的,因为这样更能创造出话题性,好让自己先人一步的虚荣心得到最大的满足。相反,那种只会嗯嗯啊啊的应声虫,反而让人大感无趣。 “可我要是说,这个比赛有我们学校的学生参加呢?” “什么?!竟有此事!” 这一吼,没把宋一杰吓出魂来。如此夸张的反应,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一个营造氛围的托。 不过那人的猛料确实分量够足,以至于双簧表演失败,依旧不缺人捧场。 “你刚才不是说这是鲨鱼平台的主播们参加的比赛吗?难道说,我们学校还有人申请了主播?这恐怕只有他们艺术系,体育系这种学科不多的院系才有这么闲的时间吧?” 宋一杰摸了摸鼻头,被人当面点名批评,他还必须装作无事发生,这种憋屈他也只能为了排解无聊忍气吞声。 还好那群人当中有人提醒这个教室里坐了一半艺术系的学生,这才让跑题的几人又回到了正轨上。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利用闲暇之余兼职了主播,但据我所知,这四个人当中,有一个是艺术系,另外三个都是新闻系的。” “你看,我就说吧。这种事向来只有文科生才能掺和,基本没我们理科生什么事。” “行了,你闭嘴。至于具体是哪个班的哪个学生,我那个朋友就没打听到了。” 就在后排几人为谜底只能揭开一半而遗憾时,宋一杰眼珠一转,侧过头去说道。 “你们想要知道答案,为什么不亲自去现场找呢?” 后排几人看着宋一杰面孔陌生,不像是自己系的同学,于是问道。 “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宋一杰面不改色地说道,“就是你们认为有大把时光可以挥霍的艺术系。” 后排几人面色讪讪,纷纷为自己的尴尬而怒视那个心直口快的同伴。 最后,还是那个爆料人很快调整了心态,顺着宋一杰的话题问道,“那这位同学,你所说的不如去现场找寻答案,难道说,比赛的场馆就在我们江城?” 宋一杰忍不住翻着白眼,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着这一个个歪瓜裂枣,他连智商上的优越感都懒得有。 “鲨鱼平台的总部就在我们江城,每年的嘉年华基本也在江滩,你认为这些精到一分钱掰成两分花的平台,会做出舍近求远的蠢事吗?” 几人再次面露愧色,都在为自己的智商不足而埋怨他人的传染。 宋一杰继续报复着说道,“而且,比赛的场馆距离我们学校不足五公里的车程。” “这么近!” 宋一杰愈发不屑地说道,“你们也知道参赛的选手和我们一样都是学生,难道大家都是费尽千辛万苦闯过独木桥才考取了这所院校,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比赛而自毁大好前程吗?不离得近,难不成肄业过去参赛?” 感觉自己完全成了一头猪的众人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谦卑起来。 “那这位同学,你知道比赛的场馆在哪吗?我们到时候也去现场为他们打气加油,让咱们汉江大学在世人面前亮一个相。”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达成目的的宋一杰总算为昨晚的失败登场找回了一丝颜面。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无法在赛场上为宫莫良他们发光出力,那就在后援团和曝光度上为他们添砖加瓦。 众人拾柴火焰高,他要用熊熊燃烧的烈火,重燃电竞社的希望。 好整以待的宋一杰继续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听好了,我就说一遍,别到时候又跑来问我。这次的比赛现场就设立在了咱们区的江城会展中心,到时候你们就会看到巨幅的比赛海报,顺着上面的提示,你们就能找到比赛的准确位置了。” “另外友情提醒你们一句,比赛已经进行了两天,他们已经拿到过第一天的冠军。而且现场观看比赛的人很多,你们要提早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那个心直口快的人突然问道,“同学,请问你是艺术系的吗?” 宋一杰心生警惕地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别紧张,因为我同学刚才说参赛的选手当中就有你们艺术系的,又看你了解得这么清楚,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和他很熟悉。” 听完以后,宋一杰倒是对这个虽然嘴巴管不住,但智商明显在线的同校同学刮目相看。 “看来你的嘴巴不是管不住,而是你的这些伙伴思维跟不上你。不错,他就是我的同班同学,我还上场。” “上场?” 宋一杰急中生智道,“对呀,我还上场和他们一起庆祝过呢。” 差点就把自己丢人现眼的事情说出去,宋一杰羞怒地瞪了眼前这人一眼。平常的自己都是三思而后行的,肯定是这个嘴巴漏风的人感染了自己。 被宋一杰一记卫生眼给瞪得莫名其妙,前面还好端端的,这说翻脸就翻脸的性格,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当中遇到。 “你们几个想好要去现场加油了吗?”宋一杰继续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去,当然要去,这可是我们学校露脸的机会诶。” “拉倒吧,我看是你想要上电视露脸的机会来了,难怪这么兴奋。” “怎么,说得你不想去似的,有本事你待在寝室里原地不动,我们几个去。” “切,谁像你这么自私,只顾自己,我要去也是喊上一帮子认得的同学一起去。” “你以为就你大方,这种借花献佛的好事我难道不会去做?到时候看谁喊得多。哦,对了,现场能够坐多少人,我们这一两个班的人应该坐得下吧?” 宋一杰听着他们的争吵心里乐开了花,这种好事当然是人越多嘴越杂,嘴越杂,宣传的范围和速度就会越快。这样一来,到时候的比赛弄得满校皆知,看那些卑鄙小人们还怎么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如果真要当着全校上下几千号人的面耍无赖,宋一杰觉得电竞社也没有拯救的必要了。 “你们是在怀疑鲨鱼平台没有钱呢,还是怀疑我们的会展中心是假的世界级?坐不下?这话你还好没在现场说,不然周围的人笑都能把你笑死。别说一两个班了,就是把全校的师生喊过去,一样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说得跟你家建造的似的,神气个什么。” 众人包括宋一杰全都怒目而视,十几只眼睛整齐地盯着那个心直口快的同学。 “那我们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宋一杰拿出了手机,“留个电话吧,现在淘汰赛应该快结束了,到时候直接带你们去看最后的决赛。还好你们问得早,没有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那这么说,咱们学校的战队保证能进最后的决赛咯?” 宋一杰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果不进,你们一个月的伙食费,我全包了!” 看着众人若有所思,宋一杰奸计得逞地说道。 “如果进了,你们一人包我一个月的伙食费。” 一想到接下来一个学期都不用在吃上面花钱了,想想宋一杰都有些小激动呢。

第182章 黑马尽出 沙漠地图对于在场的大多数战队来说,都属于赶鸭子上架。玩的盘数能够超过两位数的,屈指可数,但对于那些“无意之间”恰好心血来潮,恰好在这一个星期之内突击训练了沙漠地图的老牌强队来说,这也算是一份“意外惊喜”了。 宫莫良他们在快速地解决掉了红楼的bbq战队后,将目光放在了赌场的另外一支队伍上。 可让四人哭笑不得的是,也不知道该称对方是过于保守,还是实事求是地说他们是闻风丧胆。总之,还没等宫莫良他们将继续围攻赌场的计划商量好,就听到了老式发动机的声响。 宫莫良等人一窝蜂地跑向窗户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辆涂着红白油漆的大巴车驶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他们就这么走了?把这么大一块地方让给了我们?”在廖小天的有限认知里,皮卡多向来就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地方,除非一方彻底覆灭,人脑袋被打成狗脑袋,否则双方都是誓不罢休。这种见势不妙就溜之大吉的场景,真是少之又少。 宫莫良一开始也有些风中凌乱,后来认真思考后说道,“他们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今天这三场比赛直接关系着出线形势。那些积分不足的,一定会费尽心思地往上冲;而那些末尾徘徊,晋级无望的,也会抱着拼的一身剐皇帝拉下马的心态,卯足了劲大干一场;最后就是类似我们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能铁定晋级的队伍,能不发生冲突就能减少意外的发生。” “听你这么一分析,那逃跑的这一队,铁定就是能够晋级的咯。”廖小天说道。 宫莫良并没有点头,“这只是通常的情况,万一人家就是这种保守发育求排名的打法呢?不说别人,我们自己就是一个例外不是吗?” 廖小天一想到自家队伍在不出现落地成盒的情况下就能晋级,却依旧喜欢往人堆里钻,只图一个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打法,就有一股无法描述的自豪感。 侧头看了看宫莫良,廖小天知道,这就是领袖的作用。 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性格的队长,带出的就是一支什么样风格的战队。 虽说皮卡多已经插上了只属于汉江大学的旗帜,整个城市也被他们占山为王。但胆大心细的宫莫良还是让大家两两一组,彼此之间不能离开一个房间距离的进行搜集,以免给那些喜欢偷鸡摸狗的战队钻小空子的机会。 按理说,沙漠这张地图只要航线飞临皮卡多的上空,第一波安全区十有八九必定会把皮卡多包含进去。可这一次,恰好就是那八九之外的一。 整个安全区的圆圈其中一个边缘在山顶的发电站,另外一个则是在左上角的拉城。这就导致物资同样丰富的e城陷入到了谁先开枪谁先被集火干掉的怪圈。毕竟大家都在安全区里,你不老老实实的收集物资以备接下来的苦战,非要跳出来兴风作浪,那就只能枪打出头鸟,将你这个不确定因素直接淘汰出局。 能够跳到e城的队伍大多墨守成规,反正这么大的一座城,一人一块区域也能容纳四到五支队伍,所以前面的e城风平浪静。除了要一边搜寻物资一边要留意周边动静以外,整座城市一反常态的和谐。 但很快,这种相对的和平就被一伙不懂风情的外来战队给野蛮的破坏。 现场的导播是鲨鱼平台花费重金请来的业内老资深,对于即将到来的精彩画面都能在第一时间嗅到,然后迅速地指挥切屏。这一点,从前面的两天现场直播时观众们的声浪不绝于耳,就能得到充分的体现。 在演播室里挂满了整面墙的电视屏幕前,这名老江湖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定在了最左列倒数第二排的分块屏幕上。 屏幕里,顶着kqs队标的四人,正驱车赶往人潮拥挤的e城。 “快,将这个屏幕切到大屏幕上,并将视角锁定在这个队伍上。” 如果现在让这名导播手拿指挥棒,那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解说,都是乐团里的一份子。 当大屏幕里kqs战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来到e城城头的仓库时,翁士泉的直觉就告诉他,这是一支披着人皮外衣的狼,目的就是吃掉城市围成栅栏里的羊,每一只活蹦乱跳的羔羊。 因为kqs战队来得太过突然,城边仓库里的高级物资又相对的丰富,以至于分到这一块区域的战队恨不得刨地三尺,像个筛子似的,来回将这片区域梳理了一遍又一遍。 你还别说,努力就是能够得到回报,许多第一遍漏掉的倍镜和高级防具,在重新检查一遍以后,全都落在了这队队员的身上。 可有利就有弊,城边的四座建筑间隔距离都比较远,走上一遍或许消耗不了多长时间,但多了以后,整支队伍就造成了严重的脱节。 kqs战队的到来再一次印证了一句老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来听到车声,躲在建筑里的afc战队在人数对等的情况下,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甚至能将这群不速之客来上一顿劈头盖脸的子弹盛宴,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不请自来的下场。 但坏就坏在经过来回的折腾,afc战队的四个人就像四只无头苍蝇,左一个右一个,东一个西一个,总之就是凑不到一块。 一根筷子和一捆筷子的道理大家从小就听到耳朵起茧,那个落在最外面的afc队员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临死之前看清了外来战队的全部人数。 “哎呀,看来最后一天了,许多新鲜面孔的战队已经按捺不住求战的欲望,纷纷选择了以动制静。皮卡多的汉江大学是一个,相隔几公里之外的kqs战队又是另外一个。只是二者有所不同的是,汉江大学是以攻代守,而kqs战队却是直接寻仇上门,显得更加英勇无畏。看来,e城这谭浓稠不堪的死水,要被初生的牛犊给彻底搅浑了。”翁士泉如是说道。 afc战队在听到枪声并且得到阵亡那名队员的警示后,立马展开了亡羊补牢的行动。 只是后面一大一小两个仓库里的队员还好说,只要借着墙体的掩护,就能退守到安全的位置,然后进行汇合。 但在两个圆盘上的队员,就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石头上,活像一个成了精的大王.八。 凡事有利有弊,虽然圆盘上afc战队的队员面临着一旦被发现,几乎就是活靶子的危险。但在没被发现之前,他就是一个视野绝佳的侦察眼。 利用这个孤悬于外的队员,afc战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另外两名队员进行前压,主动寻求开战,并将战场限制在圆盘上的那名队员的射程范围以内。这样一来,趁着短兵相接的空隙,圆盘上的队员就能发挥出一支奇兵的作用。不求力挽狂澜,但一定会对kqs战队造成不小的混乱。 而一支陷入到了混乱当中的战队,哪怕实力再强,能够发挥出一半实力的,都能在世界排名上数得上号。 于是,率先打掉一人的kqs战队在呈三角形向前慢慢推进的过程中,遭受到了来自对面仓库的猛烈还击。 kqs战队的临时队长秦泽,在第一时间就果断的下达了从左侧利用遮挡物绕到侧面进行夹攻的命令。 可afc战队的队长也是见招拆招,在注意到对方枪声明显减弱,而开火的时间逐渐减少的一瞬间,就猜到了对方肯定是分兵了。 “周康,轮到你的表演时间了。” 周康,也就是圆盘上的afc队员收到消息后,立马从伏地的姿态切换成了蹲姿,手里的m416在第一时间就瞄准了一直在自己注视下明晃晃的脑袋。 被周康盯上的猎物,就是自告奋勇,一个人在右边仓库架枪点射的张孟天。对于秦泽的嫉妒,人家是藏在心里,他是直接写在脸上。所以,当秦泽问到谁能一个人守住右侧的时候,巴不得离秦泽远一点的张孟天直接先斩后奏,跑到了右侧的仓库呆着。 前面自家队伍占尽了上风,一度压得对面连头都不敢抬,只能象征性地开上几枪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空枪来宣泄一下怒火。认为胜券在握,只是时间问题的张孟天不顾秦泽的提醒和秦欣的劝阻,固执地离开了仓库内部,来到了仓库的右侧。 按照他的想法,一左一右,正面牵制,不是更能加快胜利的进度吗? 进度是加快了,只不过是自己死亡的速度。 本来周康看着仓库里的张孟天还有些犹豫,一旦自己一击不中就会彻底暴露。这样一来,自己这个圆盘就会成为对方集火的第一目标,逃都逃不掉。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正愁对方顶着一个龟壳易守难攻,没曾想对方居然主动抛弃了龟壳的保护,就这么赤裸裸地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就放心吧队长,看我的。”周康兴奋地说道。 话落人倒,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张孟天临死之前骂道。 “龟儿子,你是蹲了老子多久!”

第183章 匡扶正义,拯救苍生 张孟天的骤然死亡让秦泽他们的攻势为之放缓,在这场你来我往的博弈中,双方一胜一负,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精彩,看来咱们的afc战队也不能让这些新人们太过小觑,在我们还以为圆盘上的队员迟早要被kqs战队给发现以后瓮中捉鳖的时候,afc战队的指挥将错就错,将双方的战场故意牵扯到了圆盘上的那名队员有效的射程范围之内。这一变招果然打了年轻气盛的kqs战队一个措手不及,让对方势如破竹的进攻得到了当头一棒,结结实实吃了一记下马威。” 翁士泉的解说面面俱到,这种将双方的优劣势给摆在台面上来说,不偏不倚的解说风格,足以见证其老辣的一面。 陈陶则旗帜鲜明的站在了所有新生战队的那一边,这种立场鲜明的解说风格有利有弊,但对于一个新人解说来说,搭配着老江湖的翁士泉,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翁前辈的分析相当全面,但我认为,秦泽这名队员有着和汉江大学的宫莫良不相上下的实力,胜利应该还是会属于他们。” 翁士泉对于选手的研究没有过分追求,所以对陈陶的类比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小陶对于宫莫良这名选手一向是爱之深,恨之切,这名秦泽选手居然能够收获到这么高的评价,看来是有许多出彩的方面让小陶你记忆犹新啊。” 陈陶趁着画面中双方来回试探,僵持不下的闲暇时光继续说道,“经过第一天翁前辈的谆谆教导,我特意回去将此次大赛的全部参赛队伍以及选手的资料看了一遍,这其中,秦泽选手就是我的意外发现。” 翁士泉顺着陈陶的思路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原ag战队的替补队员。” “没错。”陈陶肯定地说道,“别看他出道早,其实也是少年天才。今年也只不过比还在上大学的宫莫良大了一岁,却有着后者没有的一年职业赛场经历。据我从网上搜集到的消息得知,这名秦泽选手和宫莫良一样,是一个全能的战队选手。无论是近战还是远程,包括绝地求生里的神车手驾照,他也是稳稳地收获囊中。” 翁士泉这就产生了好奇,“如此十项全能的一个顶尖选手,别的俱乐部都应该如说家珍,当个宝物一样的供起来,怎么到了他们这,还给按在替补席上了呢?难道说,ag战队主力各个都是比他更厉害的神仙不成?” 陈陶也为秦泽的遭遇有些打抱不平,“恰恰相反,据我得知的数据上来看,在秦泽有限上场的时间里,ag战队几乎全胜,排名也维持在联赛的中游。但在失去秦泽的那段时间里,ag战队的实力一落千丈,不止是职业联赛,就连一些平台和赞助商举办的邀请赛,也是万年背景帝的存在。” 翁士泉讶然,“难道是他们战队内部出现了矛盾,引发了内讧?” 陈陶也为秦泽的遭遇感到惋惜,“翁前辈的猜测基本都是对的,但秦泽的心高气傲也是造成他怀才不遇的原因之一。” 接下来的话不用多说,翁士泉以及现场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都很清楚,一个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不受控制的天才。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又不能放虎归山成为对方的杀手锏,俱乐部的通常做法就是雪藏,对外以各种借口推脱你的上场时间,将你死死地按在板凳席上。 了解到其中的内幕后,所有人再看kqs战队的目光,多了几丝异样。他们突然想看到秦泽有一天重回职业联赛赛场上的那一天,并且希望对手就是那个你不听我话,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的魔鬼战队。 复仇,这正是国人们最津津乐道的逆袭好戏。 赛场上,已经绕到afc战队右侧的祝俊飞向秦泽汇报了这一讯息。争权夺势也要分场合,如果连决赛的门票都拿不到,就算成了队内老大,也只不过孤芳自赏而已。 和对方虚与委蛇了这么久,就是等着这么一个机会的秦泽果断下令,“看见人就打,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们。” 说完的秦泽转而对着秦欣说道,“欣哥,右侧圆盘上的敌人就交给你了,等到正面的敌人被我们击溃,我们就携手处理掉最后一个麻烦。” 看到秦泽不再继续高冷下去,而是融入进了团队,让出队长身份的秦欣大感欣慰地说道,“好,我保证让你们有一个尽情发挥没有人打扰的空间。” 一时间,枪声大作,前面你开三枪,我还两枪的花拳绣腿不见,秦泽他们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期待品尝初.血的滋味。 前面刚说kqs战队锐利无比,结果就被两队你侬我侬的战斗给弄得尴尬不已的陈陶,在看到秦泽离开掩体,突然冲向对面仓库的瞬间,立马提起精神道。 “动了!原来kqs战队故意示弱,让afc战队的队员们认为他们还再为被扳回一城的失利而感到惶惶不可终日,没想到kqs战队立马将计就计,将这一招又给还了回去。一开始我还觉得单论战斗实力的话,秦泽和宫莫良不分伯仲,但后者的指挥谋略上要比前者高出那么一筹,现在我收回这种低级可笑的想法,原来他们是真正的一时瑜亮!” 在陈陶的激情解说下,原本是来支持自己喜欢主播的观众,立马被陈陶的演说给带入了进去。这一场在外界看来纯属走秀的娱乐赛,也因一个接着一个冒出头的闪耀新星们,而变得光彩夺目起来。 一条街道就是一座天堑,一头是生,一头是死。横穿而过的秦泽,就是阴间派来收割生命的死神。 就在afc战队的队员们以为对方因为精神崩溃而做出自杀式的举动时,埋伏已久的祝俊飞突然从他们的右侧杀出。而圆盘上的周康,也在错误的判断了实际的战场形势后,冒失地站了起来,给予了等待已久的秦欣,一个单杀的天赐良机。 三面开花,除了正面冲锋陷阵的秦泽遭受到了重创以后,祝俊飞和秦欣都已绝对舒适的姿势,完成了对敌人的致命一击。 哪怕是暂时以一敌三的秦泽,也利用着娴熟的身法和移动射击的技术,成功带走了正面面对的敌人,让这次临场应对的行动,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精彩至极,小陶你的感觉果然没错,无论是前面的示弱,还是接下来的绕后,又或者是秦泽的杀人红尘中,脱身白刃里,都是接近完美的表现。除了一开始的粗心大意,让自己的一名队员惨死在陷阱之下,这一场战斗,简直就是一场教科书般的演绎。” 陈陶谦虚地说道,“我也就是瞎猜的运气好了点,还是比不过翁前辈你的经验老道,今后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向您学习,还望您不吝赐教。” 翁士泉赶紧还礼道,“诶,学无止境,今后应该是我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才是。” “是是是,是小辈孟浪了。” 直播间里,除了“666”的弹幕,剩下来的,全是呕吐的表情。 “莫良,怎么了?”两两一组对皮卡多进行搜索,跟在宫莫良后面的廖小天看着眼前的宫莫良突然静止不动,不解地问道。 “我在看右上角的击杀信息。”宫莫良回道。 廖小天闻言看了一眼,“没什么奇怪的呀?” 宫莫良神情严肃,“我看着这个名字有些眼熟,好像是我以前游戏里碰到的一个人。” 廖小天这时不再玩笑心态了,能够和宫莫良碰上的,rank分数一定不低,而且还能让他留下印象,那就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怎么,他很强吗?”廖小天无不担忧地问道。 宫莫良摇着头说道,“强到不至于,但是特别有钱。” “有钱?”廖小天没想到这也能成为宫莫良心神不宁的原因,“难道他还能买通裁判不成?就算能买通裁判,他能买下所有的观众吗?就算是某个发明创造了“时空裂痕”的俱乐部,恐怕都难以做到吧。” 宫莫良看了一眼这个凡事不忘顺嘴黑人家一句的廖小天,无奈地说道,“现在咱们默默无闻,你随便怎么说人家也就当一句玩笑。但要是今后真要打进职业赛了,你这么一多嘴,就多了一个不死不休的仇敌了。你别忘了,人家俱乐部不止一个英雄联盟项目,电子竞技是互通的。” 廖小天也不过分纠结,“那你担心个什么?” 宫莫良看着熟悉的名字全灭了一个战队,平静地说道,“他要是重金聘请一些职业战队的高手,或者从现实当中挖来一些隐藏的大神呢?” 廖小天凡事都喜欢往极端的方面想,选手这一点,他还真没有考虑到,“听你这么一说,这比担着风险贿赂裁判更加可怕呀。这要是让他们赢了,不仅是杀人,还能诛心!” 宫莫良将全部的情绪又给收了回去,然后笑了起来,“以前我总觉得我们争夺冠军,是为了那五十万的奖金,不免显得有些市侩。可现在,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更崇高的目标。” “哦,是什么?” 宫莫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战胜邪恶,匡扶正义,拯救苍生!” “苍生?哪里来的苍生?” 宫莫良望着虚空,缓缓说道,“蒙在鼓里的其他战队是苍生,现场的观众是苍生,千千万万的电竞玩家是苍生,你说呢?”

番外:宋一杰的绝地生涯 紧张兮兮的宋一杰在大家营造的轻松氛围中舒缓了许多,能够对着廖小天的id打趣,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了。 这一局的航线中规中矩,路过了y城,直奔右下角的发电厂而去。 “我们跳哪?” 半天没有回应后,宋一杰有些好奇地问道,“难道我们战队还没有队长吗?” 和宋一杰混得最熟的廖小天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原本是有的,可被放去打替补了。” “队长,替补?”宋一杰重复了一遍,随后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么说,我顶替的就是他的位置?” 看着宋一杰望过来的眼神,宫莫良佯装镇定,“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现在你不也知道了嘛。” “你可瞒得我好苦啊。” 还以为是赶鸭子上架,结果是直接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刚来就要得罪人,宋一杰总算是知道烫手山芋的滋味了。 “那现在怎么办?没有新的队长人选吗?” “我觉得莫良就很适合。”舒鑫建议道。 “我不反对。”这是绝不得罪人的廖小天。 “那就这么定了。”宋一杰盖棺定论。 反正都已经得罪人了,那就干脆做到底。 有了一定思想准备的宫莫良却之不恭,也就暂且接过了大旗。 “考虑到大家需要一个适应周期,我们先避开人数聚集的地方。” 点了点离着电厂不远的l城,在飞机距离最近的地方,四人同时跳了伞。 “以后跳伞,一个人观察敌情,一个人注意车辆的位置,另外两个人专心抢点,能垂直下落,就尽快落地找枪。” 听着宫莫良的安排,舒鑫这才觉得一阵舒坦。 “我看人。”舒鑫自告奋勇。 “那我看车。”廖小天紧随其后。 “那我干啥?”宋一杰有些傻眼,“我的枪法,认真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那不认真呢?”廖小天问道。 “人体描边大师,说得正是区区在下。” 最后还是宫莫良一锤定音,“换一下,一杰看车,小天看人,我和舒鑫落地找枪,有没有问题?”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没问题。” 廖小天最先进入状态,“我们的右边有一队,看他们的路线,应该是想去海边的那一排房子。左边有一个独狼,应该是想抢城头的那辆吉普车。” 反应慢了半拍的宋一杰也不含糊,“三个刷车点,西边城头一辆吉普车,北边暂时没有,至于车库,这得下去才能知道。” 总算有了点团队的影子,宫莫良也觉得十指畅快了不少。 “我落厂房,舒鑫直接扎进城区,尽量搜到枪以后找到制高点,一边观察敌方动向,一边随时支援。其余人就围在舒鑫的身边,有了武器以后,速战速决!” 有了清晰的计划,舒鑫和廖小天两人立马就感受到了直观的不同,相比较昨天的各自为战,他们顿时对接下来的联赛,充满了憧憬。 因为没有垂直降落的原因,所有人都落地,依然飘在空中的廖小天继续发挥着侦察兵的作用。 “右边那一队已经落地了,两个人在海边的房子,还有两个人去北边了。” “居然敢分兵,看来是没吸取足够的教训啊。”宫莫良说道,“哥几个,怎么说?” “削他!” 看着众志成城的队伍,宫莫良满意地点头,“先吃右边的,就近原则不能少,况且右边的平房物资匮乏,是最合适的打劫对象。” 宫莫良在工厂里找到了m16,没有瞄准镜,但全套的一级装备穿在了身上。 “我准备去找麻烦了,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舒鑫第一个回答,“我这有有一把ak,子弹一共60,还有个二倍镜。” 廖小天最晚落地,但比先着陆的宋一杰还要更早凑齐装备,“我有乌兹和s686,可以帮你清场。” 宫莫良大致了解以后,继续分配着任务,“那小天跟着我冲,舒鑫继续架点,尽量留意身后的另外两人,一杰继续搜刮装备,尽量搜集更多的物资,省去我们浪费的时间。” “好!” 宫莫良一马当先的来到了l城右手边的海边连排房,这一排房子除了倒数第二栋是两层的,其余都是一层的矮房。物资稀缺不说,视野还极差,经常会出现找不到枪,被人找上门来行凶而不得反抗的窘境。 正在城中心三楼的舒鑫及时地报点,“莫良,从右往左数第三间有一个,还有一个在最左边的二楼房。” “收到。” 有了侦察兵,再也不会重复盲人摸象的尴尬场面。 果不其然,在宫莫良靠近第二栋平房的路上,一道身影从第三栋房子里冲了出来。 端枪,点射,很快就传来了倒地的反馈。 直接补掉这个人头,廖小天也在第一时间赶来和宫莫良汇合。 一前一后,二人朝着二楼房跑去。 “二楼门开了,他要过街,身上只有一把s12k。” 宫莫良想了想,“你能直接打掉吗?” “咚咚咚。” 三声枪响过后,舒鑫踌躇满志地说道,“没问题。” 赶来的廖小天收掉人头,将盒子里的有用物资搜刮了出来。 “这两个人也真是够穷的,一个连把枪都没有,一个有枪,但是只有五个绷带。” 宫莫良问道,“有投掷物吗?我怕等会要攻楼。” 廖小天回道,“两颗手雷,需要给你一个吗?” 均匀分配了物资以后,宫莫良看着y城的安全区,说道,“一杰去看车库里有没有车,我们直接去干掉最后的两个人。” 宫莫良带着将s686换成s12k的廖小天,直奔l城城北而去。 “你们小心,那边的高楼太多,我暂时不能反馈信息给你们。” 宫莫良和廖小天边走边搜,在路过第二排高楼之后,终于有所发现。 “别动,附近有脚步声。” 喊停了廖小天之后,宫莫良继续说道,“在我们右边的房子,二楼一个,别扔雷,我看前边,你看后面。” 茫然无知的敌人刚好搜完装备,打开二楼的阳台,直接纵身一跃。 恰好守在楼底的廖小天手里恰好是把五.连发的s12k,狞笑了一声,直接将他打成了筛子。 “哟,这人挺肥的,只差枪托的m416,医疗包也有三个。你要过来舔舔吗?” 话虽没错,可从廖小天的嘴里说出来,总会让人一阵腻歪。 强忍着不适,宫莫良拿走了所需的物品。 “舒鑫,你也不用当鹰眼了,和一杰一起搜集物资吧。清掉这个人,我们立马走人。” 有时候满编队的人不可怕,仅存的一名独狼反而更加令人头疼。 因为四人或者三人的队伍,人数多,目标也比较明显,打来打去也就一波的事。可独狼形影单只,便于隐藏,尤其是这种城市巷战,反而抱着必死的决心,死也要拉一个垫背。 “小心点,他可能就躲在哪个角落里,开过的房门也不要大意,我们死一个都是吃亏。” 听到了宫莫良的提醒,几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曹,在我这!” 一声惊呼,让其余三人暗叹一声不好。 “糟了,在一杰那,赶紧过去支援。” 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最没有防备的宋一杰被偷到只剩三分之一的血量。 “你们不用着急,他在我对面的二楼,我药多,挺得住。” 舒鑫离得最近,到的速度也是最快。 “有手雷吗?” “有,都给你。” 从宋一杰那借了三颗手雷后,舒鑫绕着敌人所在的二楼,每个窗户都扔进去了一个。 “怎么样?”宫莫良询问道。 “没死,但我感觉他大残。” “别急,我和小天马上到。” 他们不急,但那名独狼明显急了。困兽之斗的危机促使他扔下来一枚烟雾 弹之后,立马从二楼的翻身跳了下来。 舒鑫隔着墙壁,和他形成了对射。 在50米范围里,再也没有比ak威力更大的步枪了。 平稳地扫射,最后一名独狼也倒在了血泊中。 “漂亮,赶紧检查装备,我们立马去y城。” 将整个城市翻了一个底朝天后,廖小天直言不讳道,“穷,真他奶奶的穷。这哪是一座城,简直就是大号的厕所嘛。” 逃过一劫的宋一杰因其没心没肺的属性,很快跟个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虎口脱险的样子,“诶,此言差矣,厕所有时候都出三级装备,咱们仗都干了一场,连个安慰奖都没捞着,全是一级的裸?拧!?/p> 话音未落,舒心那边就传来了抑制不住的惊喜,“哇,金色传说!” “纳尼,你出门踩狗屎了吧,到底什么好装备。” “三级头,就在路过的厕所里。” 宋一杰立马乐了,“看到没,我说什么来着。” 很快,有传来了舒鑫的惊呼,“我靠,98k,4倍镜居然就刷在了旁边。” “二级甲!” “医疗箱!” “……” 随着一浪高过浪的喊声,廖小天终于忍不住了,“舒鑫走狗屎运也就罢了,你都单独搜了好几分钟,怎么一件像样的装备都没搜着,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舒鑫每喊一声,宋一杰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等到廖小天说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之后,终于迎来了爆发。 “光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有本事你也拿个三级头,二级甲出来啊!” 正说着,眼前的一幕让二人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哎呀,队长,你的帽子掉了。” 宫莫良心照不宣地捡起了三级头。 “不是我说你队长,你的枪怎么能乱丢呢?砸到一杰无所谓,这要是砸到花花草草怎么办,快捡起来。” 宫莫良默默地捡起了装好4倍镜的98k。 “嚯哟,队长就是威武,药都撒了一地,要不是我的背包满了,我还真不愿做那拾金不昧的好人。” 宫莫良将一个医疗箱,两个医疗包,一瓶止痛药,三瓶饮料收入囊中。 你还别说,一开始还有些矜持,这一而再,再而三,宫莫良弯腰捡东西的手法愈发的炉火纯青。 面面相觑的廖小天和宋一杰两人也没有继续大眼瞪小眼的心情了,纷纷对着舒鑫问道。 “大哥,你还有东西掉吗?我们的包贼大,什么都装的下!”

第184章 大秀四方的舒鑫 争霸赛还在如火如荼的举行,作为负责人之一的梁少龙却没有半点的自豪感。不过任谁看到自己手下的作品被你求情通融一下,他觉得不合适改动一下而变得千疮百孔,恐怕心情都不怎么美丽。 此刻抱着个大瓷缸龇牙咧嘴喝着浓茶的梁少龙正坐在办公桌前观看着一份资料,资料上面的照片和鲨鱼平台绝地求生版块,最炙手可热的天才主播陆铭浩一模一样,只是照片中的模样看着更稚嫩一些,大致是几年前拍剩下的存货。 “十三岁就辍学在网吧打游戏,还有过几年其它射击类游戏的职业生涯。这么说,以前他自吹自擂的没有任何游戏经验就是假的喽。” 梁少龙突然觉得嘴里的茶叶变了味,有些苦涩,于是对着垃圾篓吐了出去,“呸!” 手里的资料不止一页,梁少龙继续往后翻着,遇到有趣的地方,还会摇头晃脑带着京剧的腔调给念出来,“从内测起,这小子就已经接触了这款游戏,居然骗粉丝们说是无师自通,上手即用。呵呵,看来谎话说多了,确实连草稿都不用事先预备,张口就来啊。” 至于后面几页有关陆铭浩感情的问题,什么脚踏多条船,什么和女粉丝吃了麻辣烫以后去酒店畅谈人生,统统都被梁少龙给翻篇了过去。 一是他看不惯这些狗屁罩子的事,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怎么也管不着。再来他自己也是身为人父,看着这些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们如此糟蹋自己的青春,他怕看多了以后要么就是速效救心丸也救不活自己,要么就是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将这份调查来的资料给放进抽屉里以后,梁少龙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静静地点燃以后,沉思在了烟雾弥漫的办公室里。 赛场上,宫莫良他们遭受到了一次有惊无险的伏击。 沙漠地图里没有了野草的存在,但怪石林立,同样为拦路抢劫创造了极大的便利。 宫莫良他们是在途经一条羊肠小道时,被左右两侧巨岩后的敌人给偷袭的。 这时候,两辆车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在前面开路的廖小天和舒鑫被集火的瞬间,落在后面的宫莫良和熊少海就立刻下车反打。 廖小天不出意外的被点倒在了车头前,连枪都没来得及掏出来。但舒鑫再一次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反应力,除了猝不及防被偷袭的那一下,接下来,就是让布下陷阱的猎人怀疑人生的一系列操作。 坐在副驾驶的舒鑫在胸前冒出血花的刹那,立刻锁定了敌人的位置,于是连车都懒得下的舒鑫直接将副驾驶室当成了射击的堡垒,三枪akm精准爆头,快到对方的第二枪直到倒地以后,才钻进了舒鑫的左肩。 对方在右侧埋伏的兵力有两个,在第一道防线被攻破以后,第二名敌人稍作惊讶后,立刻进入到了补枪的位置。而这时,舒鑫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不仅征服了这队人马,更是惊艳了所有的观众。 “恐怖如斯!”翁士泉的开场白简单明了,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如此快到闪电都不如的反应速度,我恐怕他以后会多一个电竞博尔特的称号。” 舒鑫的表演还在继续。 当第二名敌人补上前面人的位置,朝着副驾驶室里的舒鑫开枪射击的时候,舒鑫已经坐在了皮卡车的四号位上。在让对方丢失目标的同时,也让自己有了充足的射击角度。 然而,能够作为第二道保险,这名敌人有着比第一名敌人更加丰富的作战经验。在被舒鑫移形换位给戏耍的瞬间,他就在第一时间退缩回了巨岩背后,让舒鑫的子弹射在了空气上面。 而这时,就要比拼两方剩余队员的残局应变能力了,在这方面,喜欢单人四排的宫莫良如鱼得水。 双脚一落地,宫莫良就将闪光弹扔向了廖小天头朝的前方,这就让对方补掉人头的梦想落空。而后,熊少海在后面疯狂扫射,不求杀敌,只需要将弹道控制在另一处巨岩的探头点上,就足以压制住对方,不让对方有探头收掉廖小天的机会。 在熊少海子弹打空的时候,宫莫良已经来到了皮卡车的旁边,烟雾也适时的升腾了起来。 宫莫良并不打算扶起已经被打掉半血的廖小天,他怕对方会不顾一切地朝着烟雾里面乱扫子弹或是狂灌手雷,所以能够挽救廖小天的唯一办法,就是快速的克敌制胜。 巨岩有两侧,宫莫良等到廖小天爬到一个安全地点以后,从右侧发起了猛攻。而已经换好弹匣的熊少海,则同时从左侧发起了进攻。 当包围变成了反包围的时候,哪怕是再怎么处事不惊的人,内心上都难免会起波澜,更何况埋伏宫莫良他们的,只是四个普通的主播而已。 右侧的宫莫良在快到转角的时候,没有直愣愣地跑过去,而是高高地一跃而起,在对方习惯性地往前方查看的时候,反而打了对方一个措施不及。 左侧的战况同样顺利,虽然熊少海的步伐中规中矩,没有宫莫良的打法奔放,但基本的身法还在。一个简单的拜年身法,在自身被打到半血的时候,放倒了眼前的敌人。 而另外一边,坐在车上的舒鑫和最后一名敌人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你从左侧出来,我就换到后面露天的四号位,你从右侧出来,我就换到副驾驶。无论如何,舒鑫都会和对方形成一个斜角对攻的场面。 如此变换了两轮后,舒鑫率先变招,在对方又一次的从右侧露头以后,他并没有换到副驾驶,而是继续在原地直接开枪射击。 “咚咚咚。” 舒鑫并没有放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也没有将最终杀敌的机会拱手相让,而是以一种几乎稀疏平常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场略显突兀,但又让世人见识到了自己强大一面的战斗。 “赢了?” 直到因为战斗结束,导播将镜头转移到了另外一处激战地后,翁士泉才恍如隔世地说了一句,“这就结束了?” 同样陷入到了震惊当中的陈陶也仿佛从梦中惊醒地梦呓道,“这支队伍也太可怕了吧。” 翁士泉突然一愣,随后才意识到陈陶说得可怕究竟是何等的可怕,“不错,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汉江大学就像一个跛腿的优等生,除了宫莫良这一条腿比其他人要长以外,其余的都是甘当绿叶的陪衬。看了现在这一幕,再和以往汉江大学的战斗进行联想,原来我们一直忽视了舒鑫这一点,他一直是汉江大学的一把尖刀。在宫莫良的计谋失败,甚至缺席的情况下,一直是这个背影在扛着整支队伍前进。而我们忽视掉他的原因也很简单,除了宫莫良的全能太过耀眼,就是他的战斗结束太快。换一种说法是,单对单的情况下,至今还未出现一合之敌!” 陈陶继续补充说道,“宫莫良的全能加大局观,舒鑫的恐怖近战实力,还没有发挥余地空间的神射手熊少海,再加上一个甘为绿叶,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的廖小天。怎么说着说着,我感觉这个队伍没有任何的短板,近乎无敌了呢?” 翁士泉这时候也玩笑地说道,“希望那些外围的博.彩公司不要因为我们俩的胡乱分析而修改了夺冠队伍之间的赔率,要是因此有人少赚了或是赔了,上了天台我们可不负责。” 陈陶也知道这是翁士泉在善意的提醒自己,别把一支队伍捧的太高,万一从天堂跌落,那些失去理智的粉丝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于是,也随着翁士泉的玩笑说道,“是的,江城的夏天最好别逗留在室外,尤其是天台这种毫无遮阳措施的地方。我怕你们上去以后直接被烤晕中暑,算上一笔去医院的费用,那就更加不划算了。” 现场汉江大学的粉丝们纷纷扬眉吐气,一扫昨晚的阴霾,连说话的底气都比平常足量了许多。 而反差最为强烈的,还是直播间里的弹幕。昨天又多恶毒,今天就有多甜蜜;昨天骂得狗屎不如,今天仿佛牡丹在世,艳压群芳。 “不对啊,琳琳,我看这些人都是夸我那个便宜妹夫的啊,并没有人胡乱挑事啊?” 正俯身躺在总统套房大床上的马琳翘着两个脚丫子,时不时地拿脚踢着马国毕的肩膀,美其名曰锻炼腿部肌肉。 咬了一口蛇果,满嘴汁液横流的马琳头也不回地说道,“那是因为莫良哥哥他们打得他们无话可说,哪怕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已经忽视了“妹夫”这个话题,仿佛心照不宣的默认了。 马国毕奇怪地继续问道,“那你让我怎么查?” 马琳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鄙夷,“真不知道同一个爹妈生得,为什么智商却是天差地别。” 被贬到一粒尘埃都不如的马国毕也不恼,反而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那还不是在娘胎肚子里的时候,我这个当哥哥的把所有的营养都让给了你,才生出了这么一个冰雪聪明又智美双全的漂亮妹妹。再说了,有这样一个妹妹,我还在乎其它的干什么,只要护着你的周全,我这个哥哥再差也无所谓,你说对吗?” “没出息。”马琳嘴上骂着,心里却笑开了花。 马国毕等到马琳心满意足的继续收看着比赛以后,这才偷偷地说了一句,“养了十八年的宝贝,却要便宜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臭男人,老子精明了二十年,到头来还是做了一笔赔到血本无归的买卖啊!” 一想到宫莫良那种不咸不淡的样子,自家妹子居然还是倒贴上门的,马国毕更是感觉胸口堵得慌。 再看到那些帖子里骂宫莫良的话,马国毕突然觉得也不那么可恶,甚至有些可爱了起来。

第185章 天生克星 今天的三场比赛对于二十五支参赛队伍来说至关重要,无论是为名还是逐利,只要能在这个舞台上多停留哪怕一天,就能收获到数以万计的关注。 第一场比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分钟,一些细心的观众发现,画面中会经常出现三支队伍的身影,而每次的结果也都大相径庭,基本都是以很小的代价就将敌人正面击溃。 很快,翁士泉和陈陶也都发现了这一有趣的现象。 “小陶,你有没有发现,比赛进行过半,有三支队伍几乎一直都保持着齐头并进的趋势,仿佛谁也不肯掉队。” 陈陶看了看屏幕里剩余的队伍,数量不少,但保持齐整的,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而这一个巴掌里,又有三根手指的人头数最多,也是最长的。 如此明显的现象,陈陶自然不会睁眼瞎,“翁前辈说的是dy、kqs和汉江大学这三支你来我往的战队吧?” 翁士泉点了点头,“不错,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三支队伍每支歼灭了大概三到四支队伍,如果再算上他们自己,加在一起的话。” 陈陶细思极恐地说道,“他们联手做掉了将近一半的参赛队伍!” 观众们只是凭印象觉得这三支队伍生龙活虎,上蹿下跳好不热闹,而且逢人必战,战之必胜,所以本能的认为他们的技艺高超,值得引起特别关注。 但当翁士泉和陈陶通过真实的数据进行分析以后,这些观众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三支队伍就是池塘里的三条巨鳄,不约而同的疯狂吞噬着周边小鱼小虾的生命来壮大自己。 于是,解说台上的翁士泉,说出了所有观众们共同的心愿。 “真的期待这三支队伍在最终决赛圈碰面时会擦出怎样的火花,我觉得,那一定是火星撞地球一般好看。” 世界末日之所以让人又爱又恨,不正是因为它的恢弘吗?而这三支队伍撞面之时,就是此片天地间的末日降临之时。 从导播给的俯视视角去看,这三支队伍在圆圈里呈了一个类似等腰三角形的三点分布。一支队伍占领了一个角,慢慢的随着圆圈的缩小而向中心点推进。沿途只要碰上别的战队,这三支杀红眼了的巨鳄就会不顾一切地撕咬上前。甚至有时候在地形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也会打得无比奔放,利用枪法上和团队配合上的优势,将敌人绞杀在阵中。 最令观众们印象深刻的,恐怕就数前面两场比赛发挥一般,排名相对靠后的kqs战队。 在缺少一人的情况下,秦泽率领着其余二人打得就跟多了一人似的,每次遇到对方龟缩在建筑里,就会指挥剩余队员从三边发起进攻,完全不考虑万一一边受挫,可能就会满盘皆输的后果。 而让秦泽被冠以“疯子”名号的,就是在e城发生的一场战斗。 当时的秦泽正和秦欣他们正在围攻一栋高楼,在顺利地解决掉了一楼的两名守卫后,正要下令发动攻楼行动的秦泽突然听到了背后的车声。想了想自家队伍的排名和接下来的晋级形势后,秦泽放弃了三人一起攻楼的决定,而是在已经阵亡的张孟天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情况下,说出了那句自杀式的话语。 “祝俊飞,你来继续监视着这栋楼里的动静,我和秦欣去阻截后面的车队。” “你疯了!”张孟天因为阵亡的原因,全程都在关注着队伍的进展情况。对于自己的意外阵亡,也是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一双火眼金睛时刻不停地关注着秦泽的一举一动,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得到他婉转的奚落。 很可惜,眼睛瞪了十几分钟,因为怕错过细节而不敢眨眼的张孟天,把眼睛弄得干涩无比,也没挑出秦泽的任何毛病,反而因为对方的胆大心细,差点就守不住自己底线,叛逃到了对方的阵营中。 可此时此刻,他积攒了许多的委屈和愤怒,终于有了拨开云雾的机会。 “咱们老老实实的以多欺少,把剩下来的两个人头给收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你为什么非要自找不痛快,去干那些舔刀口的活呢?这和活腻歪了去送死有什么区别?万一人家是两辆车,四个人呢?” 换做以前的秦泽,肯定闷声不响地自顾自地行动,任你三寸不烂之舌,我也巍然不动。 但学会成长的他,这时候接过了秦欣的队长职务,也顺应的承担了队长的责任。安抚每一名队员,这是队长的基本义务之一。 只是秦泽的回答不仅药到病除,还差点把喋喋不休的张孟天给一口气憋死。 “死了的人就是鬼,鬼说的话就是鬼话连篇。” 张孟天为这清新脱俗的拒绝而为之气结,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想来想去,罪魁祸首还是自己一时不慎着了道,才落得如今这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秦欣在哭笑不得的同时,打着圆场问道,“小泽,我知道你想队伍在你的引领下顺利前进,也知道目前战队的形势不容乐观,可以说是一只脚站在淘汰赛外面,一只脚在里面。但这么一股脑的拼下去,我怕。是不是可以适当的冷静一下,合理分析一下轻重缓急,然后再来做出决定,这样会不会更好一点。” 秦泽给予的回答依旧简单明了,“能进决赛是重,不顾一切进去是急,已经很清楚了。” 听到这句话,秦欣打消了继续劝阻下去的念头。既然决定了将队长一职交给了秦泽,他就没有理由反对下去。 “那我没什么意见了,全听你的。” 祝俊飞一向就是墙头草,风吹哪边哪边倒。前面因为秦泽故作高冷,一个人孤军奋战,他就联合张孟天一起数落秦泽的不是。现在秦欣已经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秦泽的身后,张孟天又是一个战斗欲望无限高,战斗属性却是战五渣的货色,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他憋得屁都放不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祝俊飞自然懂得势大难违的道理。 “我没有任何意见,全听秦队长的。” 看到祝俊飞这时候还在耍滑头,故意只说“秦”这个姓,而不说后面的名,借此机会挑拨他和秦泽的关系,秦欣就暗自下了决定,回去就找孔青松商量,张孟天都能在留下观察一段时间,但这个祝俊飞,比赛一完,立马让他卷起铺盖滚蛋走人。 看到自己的小伎俩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暗骂一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祝俊飞只能老老实实地蹲守在高楼门口,不让接下来的两个人有趁势作妖的机会。 现在,张孟天和祝俊飞只能期待秦泽接下来会在阴.沟里翻船,自己作茧自缚。 但很快,右上角的一连串击杀提示,就彻底粉碎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这群人都是废物吗?四打二都能被团灭?”祝俊飞嘀嘀咕咕地说道。 秦欣离他最近也没听清,顺便问道,“你说什么呢?” 祝俊飞立马微笑着说道,“我说你们秦家的果然都是和秦始皇一样雄才大略的人,就这些土鸡瓦狗,完全就是你们桌上的一盘菜,三下五除二就能吃得一干二净。” 秦欣疑惑地说道,“你刚才好像没说这么多字吧?” 祝俊飞继续假惺惺地道,“我这绝对是有感而发,那个,接下来是不是就能收拾楼上这两个残渣了。” 听到祝俊飞对敌人的称呼,一个连对手都不尊敬的人,很难相信他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在愈发坚定了铲除害群之马的同时,秦欣按兵不动地说道,“看看小泽怎么安排吧。” 祝俊飞的笑容立刻化为了泡影,‘得,??铝艘淮蠖讶?歉?棺优酌难郏?苣巡换骋烧饬礁鋈耸遣皇乔灼莅 !?/p> 秦泽这时候也说道,“这两个人连最后一丝的机会都抓不住,看来实力不济的原因已经很清楚了。我来压阵,祝俊飞你和秦欣一起收尾吧。” 秦欣倒是无所谓,祝俊飞差点跳起来骂娘。 ‘什么意思,什么叫实力不济,那不就是菜吗。菜的人就轮到自己上场了,这不变相的说自己也是菜吗?’ 而一旁的张孟天更是差点把血给气吐出来,因为祝俊飞好歹还活着,自己却是连“收菜”的资格都没有,人家电影叫碟中谍,换作他这恐怕就是菜中菜了。 祝俊飞黑着脸和秦欣一前一后的攻楼,让他无语的是,秦泽还真就再一次的一语中的。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放着一夫当关的楼道不去守,偏要去守着房间打。 看了看自己手里攥着的手雷,祝俊飞陷入到了天人交战中。 扔得话,不就印证了秦泽说的都是对的,那也就证明自己和房间里的两个二货半斤八两。不扔得话,万一死了那就更是遗臭万年了。 就在这么模棱两可的瞬间,身后的秦欣已经迫不及待地扔出了手雷,还是一连两颗,炸得对面死的不能再死。 好嘛,这一下,彻底坐实了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苦逼的祝俊飞突然发现,秦泽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

第186章 江湖一泥潭 圈外的电网就像一个牧羊倌,扬着手里的长鞭,将所有的队伍赶向画好的羊圈里。 这已经是倒数第三波的毒圈了,小到只有一片山头和山洼的地方,居然容纳了足足十支队伍。虽然从有零有整的人数上来看,这十支队伍能够保持完整的,恐怕少之又少。但能够在残缺不齐,甚至孤军奋战的情况下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称得上是一场属于自我突破的胜利。 看着眼前的圆圈,宫莫良估摸着决赛圈的位置,“现在这个圈刷在了麦田和e城的中间,那谁能抢占到这一处的山头,谁就最有把握吃到鸡。” 作为十支战队里为数不多人数齐整的战队,汉江大学的心态明显要比剩余的队伍轻松许多。 熊少海这时候也打开了地图,“莫良说的不错,但我觉得抢占山头的时机也很重要。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以后会让自己陷入到众矢之的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在第一时间盯上你,也会让自己成为众人集火的目标。如果太晚,不仅会被先一步抢到制高点的队伍活活打靶,还会被身边的同行们给死命拖累。” 这一点宫莫良确实没有慎重考虑,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有一些技巧确实不是靠天赋就能弥补的,平常的练习和反复的观看大赛视频,也是壮大自己的必修课。 既然熊少海对于这方面的经验比自己强了太多,宫莫良索性将指挥权临时交到了熊少海的手上。 敢于放权和让人背锅是两码事,这两者从表面上来看很容易让人混淆,区别就在于放的那个人是否目的单纯,接的那个人是否能担大任。 昨天的接连失利让熊少海意识到了自己大局观上的不足,小规模的遭遇战自己能够指挥得当,但关于大规模的迁徙转点,如果遇到安全区一半刷在城市一半刷在野地,是进城还不进,这种需要迅速判断利弊拿出抉择的问题,熊少海往往会因为性格的原因反复权衡,一犹豫就让瞬息万变的战场成为了自己的火葬场。 这一次,有着宫莫良殿后,面对的又只是进圈的时机问题,熊少海的面容没有了昨日的严峻。 “好,但具体的安排还是由你负责。” 宫莫良索性直接分配着接下来的任务,“老规矩,舒鑫走在最前面当开路先锋,少海在最中间,小天左右掠阵,我在最后面收尾,各位有新的意见和问题吗?” “没有。” 宫莫良点了点头,“那好,距离缩毒还有十几秒钟,大家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是否合理。武器有没有调成全自动,烟.雾弹或者其它的投掷物有没有别在腰上。另外,状态有没有打满,接下来,恐怕不会给我们停下来休息恢复状态的时间。” 众人一阵翻江倒海以后,蓝色的电网,已经开始了蠕动。 从现场的大屏幕上来看,十支战队全部躲藏在了险峰的山脚下,他们的目标也很明确,随着电网的驱赶一步步地往上爬,谁能在最后爬到山巅,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至于爬山的途中会发生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那就要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这座山峰已经被风沙侵蚀的八花九裂,坑坑洼洼的地势也让各支战队尽量借着或凸起的岩石,或凹下的洼地施施而行,尽量延缓途中和其他队伍撞面的时间。这时候谁能走出一条绕开一众队伍的羊肠小道,谁就找到了通往胜利的捷径。 当爬山也成为了成功的先决条件之一,那些突击训练了一个星期的战队们显得要比其它的战队经验丰富了许多。 当其它的队伍突然发生了激烈交火的时候,这些个战队就尽量绕开那片战场,距离的把握刚刚好,既不让自己陷入到泥泽当中,又能趁着对方无暇顾及后方的机会,快速地向上奔袭。 这时候,哪怕交战的双方听到了奔跑的脚步声,也都不敢分出兵力过去横加阻拦,反而因为一连串的脚步声刺激,让双方的交火变得愈发的激烈。毕竟当脚步声消失的那一刻,双方都知道,自己已经慢人一步了,在这里拖延的时间越久,对方就越是能充分的利用地形上的优势。自己只有快速地解决掉面前的对手,然后趁着上面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唯一机会。 熊少海对于新地图的摸索并不比宫莫良他们强多少,但他有自己的应对方法。 看着前面轻车熟路的熊少海好几次险之又险得绕开了沿路敌人的重重包围,宫莫良看着己方四人已经安全地进入了白色的圆圈范围内,忍不住地问道。 “少海,你是趁着我们不在的时间,自己偷偷加练了新地图吗?” 熊少海似乎知道会有这么一问,非常平静地说道,“只能算是一种凑巧吧。” “凑巧?” 熊少海目光紧紧地放在电脑屏幕上,嘴里却回答着宫莫良的疑问,“新地图我也只是图个好奇玩了几把,我之所以说是凑巧,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在面对决赛圈的时候,对于城市巷战的经验已经得心应手了,毕竟有舒鑫这个城市战的大师在。但对于山地这种几率同样很高,却始终得不到我们重视的地形,我觉得我有义务承担下来这一部分责任。” 一旁的廖小天还是没有明白这和熊少海能够带领他们逢凶化吉之间有什么联系,宫莫良却举一反三地醒悟道,“难道说,你是将海岛图里的山地和沙漠图里的进行了类比?” 熊少海不得不感叹宫莫良的脑子就是异于常人,转动的速度就是比旁人快了那么几转,“没错,其实这两张地图除了城市变了以外,其它的地方也只是一个杂草丛生,一个黄沙满地的区别。” 廖小天听完以后自己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同样是山,一个是树,一个是石头,一个是草,一个是沙,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 熊少海点着头,“小天说得没错,我就是按照这个逻辑制定的行动路线,还好,我们的运气不错,让我给赌对了。” 十支战队里,光芒最耀眼的,恐怕就属kqs、汉江大学和dy了。和汉江大学的好运不同,kqs和dy战队的爬山路程就显得坎坷了许多。 他们两队分别遭受了不同程度的阻挠,有山上的,也有一路同行的。 kqs战队凭借秦泽和秦欣的默契配合,算是有惊无险的走进了新的安全区,但一旁的难兄难弟,就只能壮士断腕,牺牲个人,成就整个战队了。 只是dy战队的危机远不止表面上少了一人这么简单,因为阵亡的id本该是dy丶555也就是伍世豪,结果血条被清空的却是史森明。 陆铭浩边走边在回想刚才经历的那一场战斗,越想越气,最后实在按奈不住,对着嘴边的麦克风说道,“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么有脸活着,自己非要逞英雄去偷袭别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过头来引火烧人,把自己给陷了进去。要是就此拉上几个垫背,光荣牺牲我还敬你是条汉子,结果你非要苟且偷生,苟且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让队友帮你殿后。队友为了救你倒地了,连烟都不舍得封一个,撒开腿就跑,那速度,博尔特估计都自愧不如吧。” 陆铭浩嘴里的主人翁伍世豪有着些许愧疚,但能够抛弃队友,还是过来救援自己的队友,这点小小的愧疚早就变成了恼羞成怒。 “怎么,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结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队友陷入到敌人的包围圈中,自己却无动于衷。这么铁石心肠的人,怎么现在变得侠骨柔情了起来,你这虚情假意的姿态真让人作呕。道理谁都会说,救人的那个却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评判?” 陆铭浩成名较早,周围都是羡慕他的,捧着他的人,很少遇到这种即使是错了,也能错得理所当然的奇葩,以至于一时半会儿,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 少年心性的陆铭浩哪肯吃亏,自己可是鲨鱼平台力捧的新星,面对一个知名度和技术完全落在自己下风的人,他当然有理由趾高气昂地教他什么叫位高权重,什么叫位卑莫言高。 只是还没等开口,陈梦奇就忍无可忍地呵斥道,“如果不想赢,就趁早出去送死,然后麻溜的滚蛋,老子谁也不留。” 陈梦奇是队长,又是圈子里的老前辈,看到他一发怒,争吵的二人立马噤声不语,他们刚才都不敢指名道姓地对骂,就是碍于陈梦奇的威严,现在这尊大神真怒以后,两人更是跟小鸡啄米一样,互相干瞪眼,却不敢开口说话。 陈梦奇看着这一幕,心力憔悴地摇着头,“没想到刚从一个泥潭里脱身,还以为凭着余热能够逍遥几年,谁曾想一个小小的平台比赛,都能产生这么大的漩涡。” 最后,陈梦奇看着满屏的黄沙,心有感叹地呢喃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一出必会伴随着腥风血雨。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啊!” 一想到一个星期之前,就收到了举办方或明或暗有关更改地图的提醒,陈梦奇就感觉身体里由内而外的一种作呕感。只是无论初心受到了多大的欺凌,为了银行卡里的数字,陈梦奇选择了强行下咽。 “不就是混沌世道里的一口痰嘛,我忍了!”

第187章 堪忧的隐患 不知不觉中,枪声已经逐渐熄灭,而能够容身的圆圈,从地图上看,也小到只有一个瓶盖的大小。可就是这么一个方寸之地,存活的人数却足足有着两位数之多。 或许从这一幕,也能悟出人类能够统治这颗蔚蓝星球的原因所在。 这些个生命力顽强的小强们几乎都是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生怕因为一个不小心,引得大家擦枪走火,那就白白葬送掉了最后一个吃鸡的名额。 如果光从纸面实力上来看,运气和实力双加持的汉江大学无疑是这一场比赛最具冠军相的队伍,他们是场上唯一一个还能保持金身不破,四人满编制的队伍。 接下来,更次一等的,当属一路杀进决赛圈的kqs战队,和临到最后关头,却大意失荆州,被独狼偷掉一个人的dy战队。 接下来,就是一些残兵败将,有双人组,也有绞尽心思想要继续往前苟住名次的独狼。这其中,还有一个宫莫良他们熟悉的老面孔,也是这几天比赛下来纠缠不清,逐渐结为宿敌的mk战队。 如果汉江大学的众人能够通过上帝视角看到mk战队的杀手撅着腚,一动不动地趴在黄土地上,活像一个战战兢兢只求无人发现的老鳖,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何感想。 最后的决赛圈和宫莫良料想的一样,刷在了山峰的最顶端。而山顶的一小块平地是一个绝佳的观景台,却绝对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避风港。 光滑如镜面的地势让山顶四处透风,这时候要是谁敢上去占山为王,那恐怕是史上最快被剿灭的土匪。 余下的队伍谁也不肯当吉祥物站在山顶,那就到了比拼耐心和上山时机的时候。 宫莫良他们有着人数上的优势,战术的安排也就从容了许多。 看了一眼幸存者的人数,宫莫良思忖了一会儿后说道,“虽然只有十五个人了,但以最坏的情况来看的话,和我们一样满编队的,也能凑出三支来,所以越是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我们万不可以为凭着人多的优势而去掉以轻心。” 廖小天看到宫莫良的目光如实质一般射了过来,明白宫莫良??铝苏饷匆淮蠖芽此剖窃诰?阎谌耍?涫凳窃诘ザ栏娼胱约骸?/p> 好不容易能够跟着团队一起走到最后,大快朵颐的享受鸡肉的美味,廖小天收起了小小的骄傲,面部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看到廖小天的脸上不再有着幸福的憧憬,而是对现实认知的残酷,宫莫良继续说着接下来的战术安排。 “既然我们总是和人数上的领先过不去,那我们就索性按照这个来对胜利发起最后的猛攻。” 宫莫良的开场白仿佛在和廖小天开着玩笑,但这时候,其余三人都没在意宫莫良的前后矛盾,专心听着属于自己的战术计划。 宫莫良先是把目光对准了舒鑫,最为整支队伍里的箭头人物,舒鑫也做好了临危受命的准备。 “除去我们还有十二个人,而通往山顶的路却不止我们这一条,只要是个面,能站得住脚,不要怀疑,那上面一定会有其它的队伍存在。而舒鑫你要做的,就是抢在他们之前,在山顶站稳脚跟,并迅速的建立起防线,让那里成为我们根据地的存在。” 看到舒鑫点头以后,宫莫良又对廖小天说道,“你的任务很简单,跟着舒鑫一起上山,只要是你们面前有活的生物出现,哪怕是只苍蝇,也要给我用大炮轰成渣。你们就把这次的任务当成诺曼底登陆,周围的人都是纳.粹恶魔,这样一来,你们应该会更有动力。” 廖小天的一本正经才堪堪打破纪录的维持住了几分钟,听完自己的安排后立马现出了原形,“莫良你不打这个比喻还好,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倒成了米国的洋鬼子了,反而更加泄气了。” 宫莫良调动起的激情随着廖小天的插科打诨而一泻千里,被气个半死的宫莫良咬牙切齿地说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过去救你,也好过你现在泄气,倒不如让你在那个时候就直接嗝屁!” 看到不止是宫莫良一个人,其余二人也是金刚怒视地望着自己,廖小天讪讪地笑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大家别那么介意,就当是个调剂气氛的玩笑,你们继续,继续。” 宫莫良苦笑着摇头,对着熊少海说道,“少海你的任务就很艰巨了,一开始,你要协助我来断后,保证上山的小天和舒鑫不会被背后的冷枪放倒。等到他们顺利上到山顶以后,你还要就地设立防守阵线,随着他们一起阻击那些想要进圈的人。” 所有人都清楚了自己的职业,但熊少海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你呢?你只说了你来断后,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宫莫良想了想,决定还是如实说道,“我可能就不会跟着你们一起上去了,这里阳光明媚,风景秀丽,着实是一个长久安息的好归处。” 廖小天小声地腹诽道,“不就是一个舍生取义嘛,要不要说得这么文绉绉的,搞得跟现实当中舍己为人一样。” 熊少海眉头一皱,“你想当英雄?” 宫莫良哈哈大笑,“只有死了的人才有资格称英雄,我这还没决定是生是死呢,你就跟我安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不怕把我的脖子给压断咯?” 熊少海根本就不去理会宫莫良的左顾言它,一针见血地说道,“换一下,你的任务和我的任务对调,我来断后。” 宫莫良收起了笑容,摇了摇头,“别争了,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哪有朝令夕改的说法。” 熊少海突然情绪激动地说道,“你是我们的队长,也是我们汉江大学的象征,是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你必须活到最后!” 宫莫良毫不留情地回绝道,“我现在就是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请履行好你自己的职责。” 一旁的廖小天看着眼前的两人大有一副你不听,我就要动手的架势,连忙挤到中间劝解道,“一点小事何必伤了和气,别到时候我们辛辛苦苦维持着队伍的完整,却在最后把胜利让给了别人,那可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那是付之东流。”熊少海脸上的怒容绷不住了。 “都一样,一样。”廖小天满不在乎地说道。 “唉。”宫莫良叹了一口气,“你是受到了网上那些事情的刺激吧?” 廖小天和舒鑫听到这句话一头雾水,但熊少海却认真地回答道,“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廖小天和舒鑫相视而望,发现各自都是灰头土脸。 ‘好巧,你也成了睁眼瞎。’ 廖小天可不甘心被人污蔑,“不是,你们到底在打什么机锋,我和舒鑫怎么就一句都听不懂呢?” 熊少海答疑解惑地说道,“我们昨天不是连败三场吗,等我回去无聊点开论坛的时候,放眼望去,全是一个个辱骂我们的帖子。如果说是我们太菜,辜负了莫良的努力也就罢了,结果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接下来全是一连串骂宫莫良私心太重,压制了队友发挥,只想自己一个人独揽名声这类莫须有的帖子。” 廖小天和舒鑫面面相觑,“还有这事?” 熊少海意犹未尽地说道,“如果只是这样,我相信大部分人也只是跟风罢了,但接下来他们的所作所为,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容忍的极限了。” 廖小天和舒鑫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急忙问道,“他们到底干了些什么?” 熊少海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宫莫良,犹豫了再三,缓缓说道,“他们在人肉,人肉莫良的真实身份。” 廖小天和舒鑫吓了一跳,“那他们查出来了吗?” 在心脏慢了几秒的跳动后,看着熊少海的摇头,廖小天和舒鑫都长舒了一口气,“好险,这群网上的垃圾们,整天不干正事,迟早有一天要遭到报应。” “但是。” “额。”差点没被这个转折给噎死的廖小天咳嗽着问道,“但是什么?” 再一次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宫莫良,熊少海叹息着说道,“他们打听到了莫良的父母。” “嘭!” 宫莫良双手握拳地砸在了桌面上,双手通红的他却极为平静地说道,“别说了,比赛要紧。” 廖小天义愤填膺地说道,“人家道上的人都还知道祸不及家人,看来没有法律的约束,这群人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宫莫良谢绝了众人的安慰,“没事,马琳已经请了他的哥哥来调查处理这件事情,我相信他们会帮我解决好后续的问题。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比赛打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只要我们站在了最高的那座领奖台上,他们说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宫莫良可以安慰他们,却无法欺骗自己,有一点是他永远无法释怀的恨,那就是拿他的父母说事。 可他的专业是设计,并不是信息技术,所以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个看起来神通广大的马国毕身上。 和宫莫良一样心猿意马的,还有一旁的廖小天。 只不过和宫莫良不同的是,让廖小天魂不守舍的,恰恰就是宫莫良寄予厚望的马国毕,因为后者有一个让他怎么也绕不开弯的身份。 马琳的哥哥。

第188章 决赛圈 比赛不会为任何人暂停,哪怕是汉江大学的四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心态影响,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最终,说不通也拗不过宫莫良的熊少海只能走在了队伍的最中间,无限担忧地望着落在最后的宫莫良。 致命的电网已经开始紧缩,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顿时出现了一幕幕鸡飞狗跳的场景。 走在前面四处观望的廖小天无不感慨地说道,“这些人可真能藏啊,我真想知道,那么小的一块石头,是怎么能够藏下两个人的,我感觉一条腿都藏不住。” 熊少海跟在后面不冷不热地说道,“专心看路,能够走到这一步,谁还没点压箱底的本事,就你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问东问西。要是因为你让我们马失前蹄,回去我就把你放进锅里炖了,反正最近猪肉涨价了也买不起,这不刚好。” 廖小天缩了缩看不见的脖子,“这不放松下心情吗,一根弦绷了这么久,不松弛有度不就断了。” “歪理邪说,好好看路!” 进圈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要顺利许多,或许是汉江大学的人数吓到了其余众人,周围的枪声连绵不断,却连一粒流弹都没有落在宫莫良他们的身边。 “快到山峰了。”前面的舒鑫不回头地说道。 山有多面,但山顶能够落脚的地方只有一面。现在风平浪静,那是因为所有人还有喘息挣扎的空间,一旦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人多势众可就威慑不到任何人,因为一切的借口都大不过两个字,活着。 左上角的幸存者人数随着枪声的激烈越变越少,几乎每一次枪响,就会带走一次生命,这比魔术师们在舞台上大变活人还要更加真实。 在舒鑫的视线已经能够看到山顶对面的风景时,他们一路顺风的旅途也到了终点。 “小心,我至少在对面看到了四个黑影,但不清楚是不是一队。” 舒鑫的提醒让汉江大学的三人不自觉地握紧了鼠标,眼眶里的瞳孔张到最大,哪怕眼睛因为高强度的工作让感到酸涩胀痛,也不敢轻易眨眼。 仿佛是商量好的,在舒鑫示警的后一秒,宫莫良也发现了敌人的踪影。 “小天上去掩护舒鑫,少海观察左右两侧,我这里有几个迷路的羔羊,等我解决完后再和你们汇合。” 现场的大屏幕上,倒着走路的宫莫良突然停了下来,脱离了队伍,而在他的左右斜45度角,各自隐藏着一个蠢蠢欲动的身影。 这两名不同队伍的独狼已经跟在汉江大学大部队后面许久了,借着山坡乱石横生的遮挡,他们不仅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也让自己的踪迹在最后关头才得以被始终不敢松懈的宫莫良发现。现在,到了他们各自的拼死一搏的时间了。只有干掉拦在圈外的宫莫良,他们才有机会朝着更高的名次发起冲击。 宫莫良在看到两人之间的站位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同根生,要不是一块巨岩拦在了二人中间,恐怕早有一场龙争虎斗等待着自己的现场观摩。 宫莫良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善于发现周围可以利用的一切因素,并能够很好的互动。之前在路人局里利用地形扔出的几何手雷就成功地带走了韦神,并大大方方地赏赐给了对方一个香喷喷的鸡屁股。这一次,他同样计上心头。 舍身取义的精神可取,但不能抱着杀身成仁的态度去办事,有时候活着要比死去更加困难。 顺势躲在一块碎石背后,宫莫良朝着前方巨岩胡乱开枪,不求杀敌,只图延缓对方的上山速度。 宫莫良的计谋很快奏效,自知行踪得到暴露的二人不敢站在光秃秃的沙地上与宫莫良展开对攻。于是纷纷缩进了巨岩的背面,等到宫莫良的攻势放缓,就是他们吹响反攻号角的时候。 而这,正是宫莫良想要的效果。 果不其然,在宫莫良枪声停歇的一刹那,周遭的宁静让两名独狼都听到了对方踩在沙地上的脚步声。 “不好!” 当二人心知不妙的瞬间,宫莫良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男左女右,宫莫良决定翻巨岩右侧敌人的牌子,已经换好子弹的步枪,再次吐出了火舌。 不断被压缩生存空间的那名敌人无法对躲在碎石后面的宫莫良造成有效的威胁,每次当他奋不顾身地冲出掩体想要来个玉石俱焚的时候,宫莫良就和缩头乌龟似的,任你如何挑衅,就是不探头。而当对方迈出向上行走的步伐时,宫莫良又忽然冒出,一梭子没有准度的子弹就能让对方打消掉不切实际的念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此反复的折腾过后,这名敌人再也没有了进取心,他准备另辟蹊径,正面行不通,那就绕侧面。 而另外一边,巨岩左侧的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虽说宫莫良阻挠着隔壁的敌人,如此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但当他信以为真的时候,宫莫良立马展现出了翻脸不认人的一面。 眼看自己被留在了原地,如果自己硬冲的话,不仅要被前方的宫莫良迎头痛击,还要面临被另外一个独狼偷菊花的危险。横下心来的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心腹大患解决了再说。 这样一来,巨岩两侧的敌人隔空对望,要不是眼神的碰撞无法造出威能,恐怕隔绝二人目光的巨岩要被呲裂的火花融化成渣。 “好一个驱狼吞虎,哪怕是手握绝对的优势,宫莫良选手也不会冒哪怕那百分之一的危险。我真的怀疑,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小子,而不是一个借尸还魂的职业老手。”翁士泉毫不吝啬的大肆夸奖着。 陈陶也感觉到了汉江大学的状态正在逐渐回暖,已经慢慢找回了第一天比赛时的有勇有谋,心情大好地附和道,“翁前辈果然妙人妙语,宫莫良选手确实老辣的不像一个从未踏足过任何赛场的新人,这恐怕要得益于他平时在路人局里养成的良好习惯,或许也从相关的大赛视频里吸取到了一部分的经验。要不是偶尔的一些小失误,和因为大赛经验不足而导致的细微差池,我也以为他是哪个职业战队的大神亲临现场了呢。” 宫莫良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两位解说捧上了天,他只是一如既往的按照着自己的打法习惯在走。 尽管巨岩背后的二人不想打这种面对面的贴身肉搏战,这种遭遇战是所有选手都不希望碰上的。他除了考验选手们的反应速度,其它的就全是运气的比拼。 但二人身后的蓝色电网正在缓缓逼近,不快速地除掉对方,就是将背后的空门让给了对方,这是他们心头永远无法绕过的大山,他们只能选择正面面对。 战争爆发于瞬间,结束也在呼吸之间,胜利的一方,是那个被宫莫良照顾最多的右侧选手。 人的潜力果然是被压榨出来的,当这名并不擅长正面突袭的选手在慌乱到步枪的瞄准镜还挂着忘换的四倍时,一连串的子弹就像倦鸟归巢一样,全都飞向了对方的脑袋。 即使对方已经完成了极限操作,一套拜年身法行云流水和边走边开枪的衔接发挥到了极致,可子弹打进身体里和射入脑子里的伤害不可同日而语。在即将看到胜利的曙光即将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却只看到了屏幕上的一片灰暗。 “草,就差一枪,狗屎运!” 然而,还没等这位幸运儿回味太久,等得发慌无聊的宫莫良就不带一丝怜悯地收获掉了种下许久的猎物。 再次往身后欺身的电网看了一眼,放眼望去只有蓝茫茫的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后,宫莫良返身向山顶跑去。 “厉害啊莫良,刚才的一切我可都尽收眼底,你说你这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的,为什么无论想什么东西都比我们要快,要多呢?刚才那种情况要是换做是我,恐怕会放跑一个,另外一个还要看情况才能稳杀,不像你,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熊少海和赶上来的宫莫良并肩走着,说道。 宫莫良谦虚地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怕死而已,要想活命,那就得比平常人想得多,看得远才行。所谓笨鸟先飞,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熊少海歪嘴笑道,“过度的谦虚就是自夸了啊,什么事都能让你说得头头是道,都是上哪学得这些歪门邪道。” 宫莫良心里说道,‘你要是前有宋一杰,后有廖小天,恐怕嘴皮子打磨的比我还厚。’ 四人成功会师,身后的电网也静止不动,左上角的人数停留在了九这个数字。 除开汉江大学完好无损的四人,dy战队也毫发无损地走到了最后,三加四,剩余的两人不出意料正是kqs的“双秦”二人组。 至于mk战队的杀手,在偷袭掉了kqs战队的祝俊飞后,也被秦泽收下了十分。 三支队伍分别占领了山顶的三个角,谁也不肯先往前迈出半步。

霏霏儿的回忆(恭喜ig中国冠军!!) 活动范围的缩小,让整个山坡上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枪响,右上角的幸存者人数变得寥若晨星起来。 霏霏儿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事实证明,关键时刻的果断抉择胜过深思熟虑万倍,后者还有一个更为难听的名字,唤做优柔寡断。 能够顺利进圈,如果不是碍于人情世故,可能一切的功劳都会毫无保留的落在霏霏儿的头上。只有极少数的观众,才能从抽丝剥茧中发现,看似临阵甩锅的宫莫良,实则是当仁不让的领头羊。 大话谁都会说,可怎么规避风险,选择出一条最为安全的通天之路,恐怕没人敢信誓旦旦地说出“我能”那两个字。 宫莫良不说,只是默默无闻的做了。谁说他不谙世事,只是习惯了知世俗而不俗世罢了。 将唾手可得的赞美赠与他人之后,宫莫良继续浑然不知地说道,“看情况在进入决赛圈之前,我们是必须要和其中一支队伍一较高下了。” 霏霏儿也忧心忡忡地回道,“天谴圈也是天灾,再加上必经之路上的人祸,我倒是宁愿先苦后甜,也不想舍了这一身好不容易得来的装备。” 是舍不得装备还是不舍临门一脚的胜利,答案不问便知。 “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悲观,我们不妨换个思路。” 对于苦中作乐,所有人立马来了兴趣,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唉声叹气的霏霏儿。 “与其说我们被拦住了去路,还不如说是他们被当做了夹心饼。要想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想尽一切办法让处在山坡最高端的那一队看到渔翁得利的机会。” 如此胆大妄为的想法,让直播间里众多玩家眼前一亮。原来绝地求生不仅是用双手玩,还能利用脑子玩。 “活久见,看来这名水友平时熟读兵法,这要是身在春秋战国,恐怕也是合纵连横的一把好手。” “在逆境中创造契机不难,能在绝境中置死地而后生,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大神玩家。” “强烈建议霏霏儿加上这个人的好友,哪怕此人枪法不济,前面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的人头,光凭这副冷静的头脑,也能成为一名战术大师。” 从甩锅侠变为了战术大师,宋一杰在为好友自豪之余,也在心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有技术有头脑,就是少了一腔热血。恐怕以后这样威风八面的场景,再也不会重现了呢。” 好的决策得有好的执行相辅相成,宫莫良的大脑无疑是顶尖的,但最为令人胆寒的,还是那双犹如自带追踪器的灵巧双手。 曾经因为五指修长,而被老师举荐学练钢琴。迫于父母的双重压力,宫莫良勉强混到了一张业余7级的资格证,无论父母再怎么苦口婆心,宫莫良依旧不为所动。 至于谐音“气”的“7”,是有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只要宫莫良不说,它就永远是个未解之谜。 钢琴和键盘,一个生拉硬拽也强求不来,一个却是无师自通。那双黑白键盘上穿花引蝶的手指,在统一着色的键盘上大放光彩。 宛如新生,还是天赋的延续,总之,那是一双羡慕不来的手。 惯用的烟 雾弹封路,让宫莫良自己和霏霏儿双双消失在了烟雾弥漫之中。这样一来,全部的压力都抛到了对手身上。 打还是不打?打的话会暴露己方人的站位,别忘了头顶上还有几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下面。不打的话,鬼知道烟雾里的人会不会摸到自己脸上,别忘了烟雾 弹不仅能干扰视线,“哧哧”的声响也会阻碍玩家的听觉。这一点在野外用处不算明显,攻楼战的时候作用才是最为显著。 卡在半山腰的那一队明显也有高人指挥,他们一彼之道还之彼身。同样也是烟雾封路,不过他们封的确是最有威胁的山顶。 “麻烦了,虽然我也喜欢看到高手过招,但得在公平竞争的前提下。这样一来,半山坡的人,明显是要吃死霏霏儿他们呀。” “看了这一局游戏,我才知道以前玩的那叫过家家,拿了几个人还能沾沾自喜半天。难怪总觉得玩的时间也不比人家少,半分长进都没有,处在一群菜鸟堆里,能变成凤凰那才是奇了怪了。” 这时候的宫莫良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对方的见招拆招让一切的阴谋诡计变得无从遁形。 “看来,是时候钢波枪法了。” 伸了伸懒腰,松了松手指,宫莫良倚靠在座位上的坐姿,端正了起来。 “需要扔雷吗?” 听了霏霏儿的“毒计”,好不容易提起精神的宫莫良差点又萎靡下去,“姑奶奶千万别,这黑灯瞎火的,扔啥都没个准头,万一弹到自己身边怎么办?要是打最后决赛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现在的局势最差也是个六.4开,甚至无限趋近于均势,没必要把自己交代在这,我们可是要吃鸡的呢。” 怎么找也找不到宫莫良的那份自信,霏霏儿却也放下了心血来潮的想法,只不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很快,令人头疼的声音在宫莫良的耳边再次响起。 “我这还有几颗闪光弹,要不趁机闪瞎他们的狗眼?” 虽然不知道出口成脏是不是跟着自己学的,但宫莫良已经无力喊冤,“姐姐,我的亲姐姐,毒圈可是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你这闪下去,他们本来就在安全区里,看不见那就干脆不动,但我们可就真的是存粹作死了。你不会自信到烟雾里也能听声辩位吧?” 这几次下来,霏霏儿着实有些闷闷不乐了。别忘了,再怎么大度她也是个女生,还是被上天眷顾过的女生。无所不能的上帝都能对她青睐有加,怎么到了宫莫良这,就总是处处碰壁呢? 很想说声,“我不走啦,这也不行,那也不能,那干脆你自己一个人走得了”,但身为一名主播的职业素养,让她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的芥蒂,收起了所有心思,老老实实的当了一回跟屁虫。 早在行动之前,宫莫良就将右上角的数字嚼烂了放在心里。 8,一个有着“发”字谐音的吉利数字。从不迷信的宫莫良凭生第一次有了祈求祷告的想法。 月有阴晴圆缺,烟雾总有散尽的时候,就在死亡的倒计时再次敲响的时刻,宫莫良的大脑早已放空。摒除一切杂念的他,双眼里只有灰飞烟灭的存在。 快速敲击字母“c”键,游戏里的角色也随之起立、蹲下,贴脸的那名敌人很明显慌了神。在前三发子弹被宫莫良蹲下躲过之后,已经彻底失去冷静的敌人放弃了岩石作为掩体,想要近一步依靠距离的缩小,弥补枪法的不足。 但机会只有一次,后发制人的宫莫良没有刻意瞄准敌人的头部位置。这不是点对点的拉锯战,四周环敌的背景下,只能依靠肌肉的记忆力,强行将枪口提升到胸部以上的部位。 半梭弹匣以后,来不及换枪换弹的宫莫良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右上角的另外一名敌人。不求杀敌,只求压制以后得到缓冲的时间。 不幸中的万幸,兼顾两人的宫莫良还在担心分身乏术,如果对方是个四人满编队,在自己得不到掩体的情况下,神仙也挽救不了必输的局面。但已经转身离去的幸运女神留下了最后一丝神力,正是这仅存的一点幸运值,让宫莫良得以顺利的躲藏在了最先碰面的那块岩石背后。 至于霏霏儿,不出意外的倒在了宫莫良藏身之处的右后方。 救还是不救?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宫莫良需要思考,整个直播间里也迅速的分化成了两派。 “我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反正对方倒了两个,一换二也不亏,大家互相架着,看谁先忍不住。” “你这纯属放屁,霏霏儿离他多远,那两个废物离树后的敌人多远。这么简单的直线距离都算不清楚,我劝你趁早回炉重读,来这找什么存在感。”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忘了山顶上还有一队吗?山坡这队封的烟马上就要散了,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场上的局势,直接梭.哈下来怎么办?” “还梭.哈呢,前面那个只是数学不好,我觉得你连人品都有问题。奉劝你早日回头是岸,多看直播少说话。” “莫良,别管我了,反正我只会拖后腿,你还是保存实力比较重要。” 宫莫良还真没有回头救人的心思,如果霏霏儿不说,他也乐于装作没有看见。事实也正如她的自知自明,救人是要冒着双双殒命的风险。相反,一打三,一打四,也不过是单人四排的情景重现罢了。 可坏就坏在看不见,但能听得见啊!这话一说,不就是拿着宫莫良的良心架在火上烤吗? 莫良,莫良,难不成面对千娇百媚却又如此听话懂事的女生,你的良心要被狗啃了去吗。 得,喝满药水的宫莫良再一次从背包里掏出了压箱底的烟 雾弹,无可奈何地说道,“本来这是留给山顶那伙人的,看来只能提前挥霍一波了。” 霎时间,升腾起的烟雾再一次席卷而来。

第189章 是人是妖(求支持) 比赛的激烈所有人都有预料,但最终三家决胜负的人选,却让大多数人始料未及。 如果说dy战队之前糟糕的表现是那头威震八方的雄狮在打盹,现在只不过是苏醒了过来还能让观众们理解。汉江大学因为他们的领袖回归导致状态回暖,大多数人也表示无可厚非。那这个前面两天比赛都没什么正常发挥,如今却能够加入到三王争霸的游戏中,就不禁让所有人眼前一亮了。 “翁前辈,你对这个kqs战队有什么印象吗?”不懂就要问,这是陈陶从上学起就养成的好习惯,现在做了解说,他也不愿意遗弃。 翁士泉没有立马作答,而是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支战队的成绩一直在所有战队的中游附近徘徊,他们当中的秦泽选手在击杀榜上也是出于长期前五的位置。因此,他们的个人实力不错,小规模的会战也展现出了令人惊艳的水准,但整支队伍的默契明显不到位,尤其是正面的四打四,往往会因为一个人的失误脱节,让整支队伍陷入到被动之中,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才能扳回局势。” 最后,翁士泉总结道,“如果让我对他们做出评价的话,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脱离低级,强队未满。如果能加强整个团队之间的配合默契的话,应该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翁士泉的分析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所以会顾忌到选手们的颜面,但陈陶就显得比较直接了许多。 “我的感觉和翁士泉的大相径庭,但我是一个有一说一的人,要在翁前辈的基础上再唠叨几句。” 陈陶眼看着大屏幕里的三队人马都已经整装待发,快速地说道,“kqs这支战队如果要我去形容的话,它就像是一把没有刀柄的刀。秦欣和秦泽这两名选手组成的刀刃锋利无比,我们也能从过往的战绩中看到,他们承受了整个队伍大部分的人头数和分均伤害。但另外两名队员就显得有些自私了,甚至可以用漫不经心来形容。最直观的的表现,就例如这场比赛的前半段,张孟天在明知团队能够稳扎稳打拿下对手的情况下,非要贪功冒进,枉送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拖累了整支团队的进程。至于余下的祝俊飞,在我看来,就是一个透明人。团灭的时候跟着队伍一起死,需要有人配合的时候看不到人,等到队伍都走到了决赛圈,果然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从种种的迹象来看,翁士泉知道,自己的搭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解说界新人,而不是只针对绝地求生这一个版块。能够当着所有人的面阐述自己对选手们的喜恶,喜欢的溢于言表,厌恶的黑白分明,这完全就是一个职场愣头青的表现,更是温室里培育的体现。 ‘不经历风浪,如何成长?看来,你背后的那个人,用心良苦啊。’ 翁士泉的心里有一丝羡慕,但很快就烟消云散。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起点如何不是他能掌控的,但终点,他自信不比一般人差。 比赛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山顶的三支队伍已经相互试探了好几轮,但因为忌惮第三者的存在,往往都是见好就收,谁也不敢真正使出全力,生怕落得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下场。 既然谁也不愿意当那个鹬和蚌,那长久的等待就成了此刻唯一的主旋律。但再怎么优美动听的旋律也无法做到百听不厌,变故也就在焚琴煮鹤的刹那发生。 “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还会把我们人数上的优势白白浪费,我需要打破三角守恒的定律,将这谭看似清澈见底的池水,给彻底搅浑。”良久,宫莫良开口说道。 前面试过几枪,无论是舒鑫也好,想要有所发挥的熊少海也罢,都无法从正面占得太多的便宜。往往是他们射中对手几枪,很快就像照镜子一般,自己的身上也会多上几个枪眼,谁也讨不得好。两败俱伤造成的结果,就是宫莫良他们不敢借此机会发动冲锋,毕竟另外一队可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观望着,他们越是沉不住气,就越是上了他们的圈套。 另外两个战队本就处于人数上的劣势,就这么按兵不动也是他们希望看到的结果。如果到了最后要在电网里比拼打药的时机和速度,那人数上的优劣势反而乾坤颠倒,人数越少,需求的医疗用品也就越少。 宫莫良很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哪怕他们四个人的药品加在一起的总量比对方多,人均分摊的单位数也好不到哪去。这就和祖国的gdp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一时风光无限,但回过头来看看嗷嗷待哺的十四亿人,人均依旧是七十名开外是一个道理。 “那你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没有?”无所事事的廖小天几次申请当上一个开路先锋,想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为队友们打开一个局面,但都被宫莫良和熊少海以太过冒险的理由给拒绝了。 急性子的廖小天已经破天荒的压住了几分钟的性子,再等下去,他怕自己保不齐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宫莫良的神情从三足鼎立刚开始起,就一直保持严肃直到现在。 当自己只是一个观众时,往往会因为那些明明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却迟迟不肯发动强攻的队伍而感到难以理解,甚至也会跟着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骂上几句。尤其当这些战队活活把自己憋死在原地后,他也会冷笑一声后,跟着吃瓜群众们在他们的尸体身上吐几口口水,嘲笑几声。 但现在,他终于能够体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不在此山中的心情了。 不是他不想发动冲锋的号角,那种大权在握,号令天下的豪迈是个热血男儿都拒绝不了,但宫莫良不得不强行降温,让血脉喷张在稳操胜券的面前冷却下来。 “这样,现在的形势也变不出太多的花样来,与其想太多,还不如行之有效。舒鑫,刚才的几轮试探中,你觉得是左边带给你的威胁最大,还是右边?” 柿子要找软的捏,宫莫良一开口,就正中廖小天的下怀。前面焦躁不安的情绪一扫而空,重新眉开眼笑起来。 舒鑫也是眼前一亮,“两边的枪法其实相差不大,但左边两人的配合明显要比右边的默契许多,对我造成的伤害,也比右边的要大得多。每次当我要带走一个的时候,另外一个总能在我想要出去的刹那又给我压了回去。” 宫莫良点头表示了解,“那好,我制定的计划很简单。还是老规矩,两前两后。但这一次不同的是,我和少海走在前面,舒鑫你和小天落在后面。” 虽然对宫莫良让舒鑫这个最锋利的矛尖藏在后面表示不解,但众人还是没有质疑宫莫良的决定。 但别人不问,不表示宫莫良不会主动开口解释,“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的安排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让手感火热的舒鑫一如既往的发挥,非要在最后关头藏拙呢?” 三人被宫莫良的自问问得有些尴尬。 宫莫良也不在意众人脸上的神色,“答案很简单,我们要做的,只有四个字,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廖小天嘴里重复着念道,“声东击西!” 熊少海最先反应过来,“难怪我觉得这不像是你一贯的风格,原来你还藏了一手。你是让我们俩假装出一副强攻右侧敌人的架势,实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让左侧的敌人主动上门送死。” 宫莫良笑道,“我要说,这还不算完呢?” “这还没完?”廖小天惊叫道。 “小点声。”熊少海瞪了大呼小叫的廖小天一眼,随后皱着眉头琢磨宫莫良话里的含义,“如果这还没完的话,那就是说,如果左边不上钩,我们就假戏真做,强攻右侧?” 宫莫良看着这个潜力一步一步被自己挖掘的师兄,欣慰地说道,“不错,声东击西本就是附赠的选项,我们本就人多打人少,平推即可,多个方案也只是多层保险而已,对于整个局势来说,无伤大雅。” 廖小天听完明白以后,喃喃地说到,“我发现,谁要是当了你的对手,真的是一件最可怕不过的事情,因为他会面对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 熊少海这次也没反驳廖小天,反而跟着一起苦笑着说道,“绵里藏针,这恐怕是专门针对莫良你设计好的词语吧。” 迟则生变,制定好了计划,汉江大学的行动一向雷厉风行。 “快看,这一滩死水终于有了波澜。”陈陶眼尖地说道。 翁士泉随后看去,“看来汉江大学终于意识到拖下去对谁都有利,除了他们自己。不过,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就看他们是向左还是向右。小陶,如果你要是汉江大学的指挥,你会倾向哪一边呢?” 陈陶被翁士泉的问题给难住了,他看向汉江大学的左边,秦泽和秦欣是他在比赛后半程发现的意外惊喜,既然是惊喜,那实力再弱也弱不到哪去,更何况能够来到决赛圈,没两把刷子,早就成了前面二十二缕亡魂之一了。 而右边,陈梦奇的光环还在,老兵不死,前面的表现依旧证明了他还是那个沉着稳定,能够发挥余光和余热的传奇指挥。陆铭浩不用多说,直播时这个经常上演单骑闯关,一个人在路人局里单枪匹马就能灭掉三成以上的敌人,实力可见一斑。 但正如前面自己分析的那样,在短暂的迟疑后,陈梦奇坚定地说道,“要我选,我一定选择左边,我也相信他们会...” 话音未落,翁士泉就面带狭促地说道,“很不巧,汉江大学朝着右手前进了。” 陈陶只能面上说道,“那个,他们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喜欢遇强则强吧。” 翁士泉收回表情,意味深长地说道,“实则虚,虚则实,汉江大学的这个指挥,多智近妖啊!” 陈陶不缺智慧,只是吃了经验的亏,在经过了翁士泉的点醒后,立马说道,“前辈的意思是,他们这是声东击西。” 翁士泉说道,“是,但不全是。在我看来,他们就是奔着右边去的,至于左边上不上钩,其实对于最终的结果,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 听完翁士泉的话,陈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汉江大学哪有什么花花肠子,他们是抱着平推过去的想法。 ‘那为什么会给我们一种声东击西的假象呢?’陈陶不禁想到。 翁士泉或许是看出了陈陶脸上的疑惑,悠悠说道,“这就是人性和人心,有时候考虑太多,往往会把自己算计进去。这可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呐!看来小陶你的眼光确实不错,看人的水准不是一般的高呀。” 这时候的陈陶已经彻底凌乱,以至于对于翁士泉的夸奖都无动于衷。 “这小子,还是人吗?” (最近已经进入到了离职的最后期限,所以更新会有所不稳定,马上会有加更回报,恳请各位书友们还能和玉米一起陪着吃鸡走完最后的一程,谢谢。)

第190章 天才和疯子 世上聪明人不知凡几,宫莫良声东击西的想法在第一时间就被现场以及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给揭穿。 支持他们的粉丝和路人们当然是赞誉有加,对宫莫良出色的临场指挥能力啧啧称赞。但光明的背后是永恒不变的黑暗,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却在曲解宫莫良的意图,将更多吃瓜群众带向:汉江大学就是四个沆瀣一气的人组成的土匪窝,之所以能一路走到现在,就是靠着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他们的土匪头子宫莫良。那就是一个烂了心肠的恶魔,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阴险狡诈的毒计来。 当你恨上一个人,他的每一口呼吸,都能让你感觉在浪费空气。 “找到了吗?” 一间笼罩在阴影之中的房间里,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的鸡窝头少年正在疯狂地敲击着键盘。电脑屏幕里泛出的光芒远比头上那盏悬挂着的日光灯还要明亮,这也导致少年晦暗不明的脸色显得愈发的苍白。 整间屋子脏乱不堪,墙角堆满的垃圾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许久不洗的衣物和残留的食物残渣争夺着房间里气味的主导权,每每吸上一口气,你都能闻到二者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味道。 这间二十五平米左右的单身公寓里,生活设施相当齐全。独立的卫生间,隔断好的厨房,甚至还有一个额外多出来的五平米作为屋外的独立阳台。里面的装潢也紧跟着时代的步伐,简约而不简单的欧式风格,家具都是落落大方的素色现代主义。 可就是这样一间能够让打工族们梦寐以求的天堂,硬是让鸡窝头少年住成了几十公里之外的垃圾场。 “快了,对面的本事不大,但特别的谨慎,好几个弹幕的ip地址都是虚假的注册信息,甚至有一个显示在北美佛罗里达的百慕大。我都不知道该说一句他们对待工作敷衍了事,还是道一声胆小如鼠。” 站在鸡窝头少年背后的人一开始是用袖子遮掩住鼻子,发现依旧无孔不入后又换上随身携带的香纸巾。即使是这样,他也尽量吸气一秒,屏住呼吸五秒,以此来减少毒气的摄入量。 “鬼去关心这些,我只想问你一句,这样的生活环境,你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在你这呆上一天,我都能学会少林寺的“龟息大法”了。” 鸡窝少年不假思索地说道,“马哥,那是道家的。” “啪!”一巴掌打在鸡窝少年的头上,马国毕忿忿不平地说道,“我读的书比你盗过的账号还要多,还用你来纠正。” 打完以后马国毕就后悔了,他感觉自己不是拍在一个人的脑袋上,而是将手放进了一个盛满油的油锅里。 强忍着呕吐感甩着手上的油渍,马国毕声音都变了地说道,“你这是多久没有洗过头了?” 鸡窝少年敲击键盘的手指犹如蝴蝶穿花一般挥舞不停,但脑袋歪向一边思考着,“大概从半个月之前的那一次停水开始吧。” “停水?我记得江城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很少出现停水的情况了吧?”马国毕也是从马琳那听来的,所以不确定地说道。 鸡窝头少年并没有否定马国毕的说法,“谁跟你说是全市停水的,是我没有交水费只停了我这一家而已。” 马国毕傻眼了,“那你电费是怎么记得交的。” 鸡窝头少年总算将目光向后望去,却因为长期盯着电脑再加上度数太高,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马国毕的方位。 无奈的马国毕只好帮他找准定位,“我在这。” 听声辩位以后,鸡窝头少年露出了一副鄙夷的面孔,“我要不交电费靠什么吃饭?” 马国毕彻底无语凝噎了,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这个少年眼中的傻子,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思维差别? “够了,我可是你的金主陈昌奇,这里的房子是我帮你租的,你的日常开销也是我来付的,就连角落里的那堆垃圾,也是我帮你垫付的。你居然反过头来用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待你的衣食父母,你的良心何在?”马国毕彻底爆发了。 鸡窝头少年并没有被马国毕的大呼小叫而吓到,依旧用着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你要这么算的话,你的出行记录是我帮你更改的,你和无数个女孩网上聊天的记录也是我...” “停停停。”马国毕偃旗息鼓道,“咱俩可是有着好几年交情的兄弟,能不能别拿酬劳说事,多伤感情。” “哦。”鸡窝头少年也不是紧追不放的人,“肚子饿了,帮我点份炒河粉,记得放葱不要辣椒。” “可乐要吗?” 鸡窝头少年撇了撇嘴,“多大人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要是可乐洒在键盘里去了,耽误的可是你的功夫。” 正想着将摇过的可乐递到鸡窝头少年的手上,然后看他被喷一脸的马国毕只好作罢,“查到发这些弹幕信息的人了吗?” 说回正事上,陈昌奇显得正常了许多,“有了一点头绪,你过来看。” 马国毕走到陈昌奇的身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猛然间钻进了鼻孔里,差点没把马国毕的眼泪呛出来。 “我靠,你是多久没洗澡了,比墙角的那堆垃圾还要臭!” 不等陈昌奇再用关爱傻子的眼神望向自己,马国毕赶紧自问自答,“好吧,我知道是半个月停水之前。” “不,是一个月之前。” 无数混杂气味中凌乱的马国毕指着屏幕上无数的点和线问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陈昌奇有些兴奋地说道,“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马国毕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欣慰,‘嗯,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 “原来对方也是个高手。” 马国毕感觉自己的心脏彻底凉透了,“你的“刚才”貌似时间有一点久啊。” 陈昌奇充耳不闻地说道,“看到没,这些点都是由一个个虚拟账号组成,他们之间都是沿着这条线连接的。” 马国毕似懂非懂地问道,“我怎么感觉这些点有大有小呢?” 陈昌奇一副孺子可教的面孔说道,“没错,看来马哥也有电脑工程这方面的潜质,一问就问到关键上了。这些小点就是由这些大点注册的虚拟账号,之所以有多有少,那就和他们是否愿意偷懒有关了。” 马国毕一想到陈昌奇说自己有电脑这方面的潜质,再对比他目前的生活状况,一股凉气就从脚底直冲脑顶,让人不寒而栗。 “小点是账号,那这些大点又是什么?”马国毕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陈昌奇回道,“就是注册账号的人呀,我现在就是收集整理这些人的信息,看看他们的上家是谁。” 马国毕有些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串联起这些个大点的人,就能锁定最终的幕后黑手了?” 陈昌奇赞许地点点头,“马哥,等你哪天败光了家产走投无路了,我随时向你敞开大门。” 马国毕这时候也不在乎陈昌奇的头有多久没洗了,重重地拍了过去,“滚!” “这是我家。” 马国毕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我帮你租的。” 陈昌奇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租赁合同上写得是我的名字。” 马国毕举手投降,“还有多久能够挖出这些害群之马。” 陈昌奇指着另外一块屏幕说道,“那不是有个进度条吗,等到百分之百以后,他的那些防火墙就会跟纸做的一样,被我全部凿穿。” 马国毕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引起他们的警觉。” 陈昌奇好奇地望着马国毕,“你偷看你妹妹的手机时,你会和你妹妹说‘喂,我要看你手机了’吗?” 马国毕终于能够以牙还牙了,学着陈昌奇做出了一副怜悯的表情,“傻子才会,看了无数次,她都毫无察觉。” “喂,你刚才收起来的那个是什么?”眼尖的马国毕看到陈昌奇往抽屉里放进去了一支类似钢笔的东西。 “哦,录音笔。”陈昌奇平静地说道。 马国毕立刻炸毛,“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威胁我!拿来,赶紧给我删了,不然我让你一辈子出了这扇门。” 陈昌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句话对一个宅男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吗?我倒是想知道,这句话要是让你妹妹听去了,你会不会被打得再也不能花天酒地,享受美好生活了。” 马国毕眼看硬的不行,只好掐着嗓子说道,“小奇,我的好哥们,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哪怕是摘星星摘月亮,我也帮你从天上取下来。” 陈昌奇不为所动地说道,“你能不能别把哄女孩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看我这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面红耳赤的马国毕决定不和软硬不吃的陈昌奇??拢?鸵桓稣?熳?诘缒郧俺院壤?龅娜吮 ,自己在健身房里流的汗也不是白流的。 正准备靠武力解决这场隐患,只听稳稳坐在椅子上的陈昌奇悠悠地说道,“别忘了,我是什么职业,你现在的行为对于一个黑客来说,是对于我的一种侮辱。你要是再不停止,我按下这个回车键,你妹妹的手机里一定能够收到这条优美动听的铃声。” 作茧自缚的马国毕认输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陈昌奇推了推眼镜,在那一刻,马国毕觉得,镜片下的那双眼镜,要比电脑屏幕更加闪亮。 “等我找到这个幕后黑手后你别报警抓他。” 马国毕不解,“你到底想要干嘛?” 陈昌奇抚摸着贴在机箱上的贴纸,“我要成立一个超越他的公司。” 马国毕看了一眼微软的标志,“喂,现在还是白天,醒醒,别睡了。” 陈昌奇不在意地说道,“我的回车键有点脏。” “行行行,我就是你的第一股东,但你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陈昌奇说道,“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了吗?” 马国毕四周望了望,除了垃圾还是垃圾,“谁呀?” 陈昌奇指了指电脑屏幕,“他呀。” “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所以让你别报警啊。” 马国毕第一次正眼看着打量着这个少年,“有人说你是个天才吗?” 陈昌奇想了想,“天才没有,疯子倒是很多。”

一封遗憾的信 因为玉米自身的原因,这趟航班要体现降落了,这本书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这期间收获了许多的读者,你们是我最为愧疚的对象,因为玉米的懒癌,这本书的成绩一路走低,这是我的原因,我不会归咎于任何人。不语大大的悉心栽培是我第二辜负的对象,同样是懒,让我在剧情的衔接上和情节的设定上出现了巨大的断层。每当我有好的点子时,我都会习惯性的存储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它可能是一句潸然泪下的话,也有可能是热血沸腾的一段故事。很不幸,玉米没能翻越得了那座山,也无法再坐下来围绕在火炉旁为你们诉说萦绕在玉米脑海里的那一幕幕跌宕起伏。 “懒”字旁边一颗心,当心倦了,故事就会变得残破不堪。泊?c,热爱向日葵,你的大傻哥哥是一直陪伴我走到现在的书友,对不起,今后可能会相忘于江湖,毕竟我们本就相识于江湖。未来可期,今后的路少不了文字作伴,真希望那时候,你们的名字依旧光芒耀眼。还有许多一路陪着玉米走来的朋友,我就不一一点名了,你们的每一次留言就是对于玉米的一次鼓励,这些都是《神仙》弥足珍贵的宝贵财富,我会珍惜。 煽情不是玉米的特长,祝君们前程似锦,也祝我们下一次的相遇又是一场波澜壮阔的大冒险。 我会在山脚下的起点等着你们。 此致 敬礼 玉米2018.1.17

第191章 头名 总决赛的门票角逐已经有了归属,究竟花落谁家,除了一些只看热闹的门外汉,其余的观众包括各支战队的选手,都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 “莫良,我们今晚的发挥,应该能够挤进决赛的大门吧?” 廖小天的提问先是让宫莫良以为他这是在变相的自得,随后才吃惊地说道,“你居然是真不知道。” 廖小天丝毫不以为耻地回道,“不知道这件事还能有假,那不成不懂装懂了,你觉得身为耿直男孩的我,会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吗。” “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身为战队一员不关注战队的成绩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扯出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歪理,我看以后战队步入了正轨,对外公关的任务就全交到你的手上得了。” 听了宫莫良的话,廖小天两眼发光,“真的吗?这种抛头露脸的脏活累活别客气,尽管往我这里扔,我保证来者不拒,毫无怨言。” 熊少海在一旁粗声粗气地说道,“这小子可不是怯场的性格,哪里人多哪里就是他展现表演欲望的舞台,他还生怕没了聚光灯就会成为角落里无人问津的肥老鼠。莫良,你这哪是惩罚啊,完全就是锦上添花啊。” 廖小天笑嘻嘻地说道,“老鼠又怎么样,美国的那只大老鼠可是身价千亿呢,说不定,我这只肥老鼠,也有扬名立万的那一天呢。少海,你可莫欺少年穷啊。” 这边几人闲言碎语地聊得正欢,正中心的舞台上,翁士泉和陈陶已经从解说台上走到了舞台的中央。 “别说话,马上就要公布名次了。”宫莫良示意大家禁声。 果不其然,在等到现场的背景音乐消失以后,翁士泉就开门见山地说道,“经过三天的鏖战,相信现场以及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已经见识到了这二十五支战队的各自风采,也有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追随。但既然他们选择站在了这里,就势必要接受战场的考验。华山一条路,谁都想站在山顶去将四面八方的风景尽收眼底。但,路就那么一条,总会有人因为或多或少的一些疏忽落在了队伍的后面,直至掉队走散。我不是在为他们的失败找借口,而是替那些战队的粉丝们说一句,路还长,他们还有迷途知返的那一天,只有经历过低谷的人,方才会看见真正的天有多蓝。” 等到所有的观众们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后,翁士泉略微等待了一会儿后接着说道,“煽情完了,下面就是今晚的重头戏,也就是公布十二支晋级总决赛的战队名单。老规矩,名次由低到高,没有听到名字的战队,很遗憾,期待我们还有下一次重逢的机会。” 原本以为这是翁士泉一人分饰两角的独角戏,结果陈陶意外地接到了翁士泉递到手上的名单。 陈陶一脸茫然地接过了名单,小声地问道,“前辈,你这是?” 翁士泉笑着说道,“老了,体力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罗里吧嗦了一晚上,嗓子都快冒烟了,哪还有劲去念这十二个名字。放心吧,事后导演问起来,我会和他解释的。” 如此蹩脚的借口,陈陶找不到一个让自己相信的理由。可一想到第一天还水火不容的二人居然会有真心以待的这一天,陈陶就觉得踏入解说这一行,不虚此行。 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面对着台下熟悉而又陌生的镜头,陈陶缓缓地开口说道,“非常荣幸能够获得这次揭晓谜底的机会,说句实话,能够搭档翁前辈一起解说,是我们梦寐以求的梦想,如今,梦想实现了,我也相信我手里这十二支战队,也能和我一样,朝着自己的梦想,发起最后的冲击。” “下面,就让我们一起见证传奇的诞生。” 停顿了几秒之后,陈陶的嘴里吐出了今晚第一支晋级的战队名字。 “bbq战队。” 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掌声,而在台下等待宣布结果的bbq战队四人,也情不自禁地欢呼了起来。 如果说以往的鲨鱼争霸赛都是上台走走形式而已,年年入围的面孔都是固定的那几支,那今年的比赛,就被几支年轻的面孔给彻底搅乱,能够在乱花渐欲迷人眼中杀出重围,尽管是第一支念到名字,也是搭上末班车的战队,bbq战队的四人还是欣喜若狂。 比赛的强度越高,吸引到的观众数量也就越多,观众的数量越多,露脸成名的机会也就越多。而主播,最渴求的不正是多多益善的关注度吗。 随着陈陶嘴里的战队被逐一念到,现场的欢呼声就此起彼伏地响起,等到数量过半,一些战队成员的脸色就不复最初的那份平静了。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因为他们在完全意想不到的时间,听到了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战队名字。 “dy战队。” “什么!这才是七名,难不成这次比赛会有同名同姓的两支战队?” “我也觉得事有蹊跷,要知道,这可是有着陆铭浩和陈梦奇的银河战舰啊,不说头榜头名,至少也应该是前三啊。” “在我的印象里,他们好像从未掉出过前五吧?”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什么掉出前五,人家是从始至终的第一,连一次第二都没有。看来,这一届的比赛,有好戏看喽。” 不止是观众们议论纷纷,就连各支战队,也都献上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注目礼。 被这么多人盯着,陆铭浩的脸上除了尴尬,就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就像前面观众们提得那样,他们一路走来,早已习惯了数不胜数的目光追随,但唯独这一次,那些原本温热的目光,如同烈日一般刺眼,不断灼烧着他们的皮肤。 “完了,就连上一届的卫冕冠军都屈居第七,我们能不能进到决赛,已经成了未知数了。” “谁说不是,还以为前面听不到自己战队的名字是好事,这就代表我们的名次会很高。可现在,我巴不得第一个念到的就是我们。” “哎,谁不想呢。” 陈陶可不在乎这些战队们的想法,在将第二份名单打开以后,那份更像是催命的死亡名单,就在他的口中娓娓道来。 “排在第六名的是,kqs战队。” 人群里,秦泽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皱紧着眉头,“第六名吗?” “第五名是…” 一直念到第三,宫莫良他们还是没有听到熟悉的名字。 “糟了,我们不会被淘汰了吧?”廖小天小声嘀咕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熊少海赶紧呵斥道。 站在队伍前面的宫莫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你们都不怎么关注战队的成绩啊。” “额。”这一下,就连人狠话不多的舒鑫都有些略微的脸红。 熊少海不明所以地上前问道,“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慌吗?” 宫莫良指了指舞台右侧的大屏幕,“这几天的积分情况都在上面,你们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能汇总得出最后的总分。得出总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是强撑。” 廖小天立马说道,“这么一来,我们确定了第一!” 宫莫良摇了摇头,“第一我不知道,但最起码也是个第二。” 事实正如宫莫良说的那样,在陈陶煞有其事地说了一堆开场白后,第一名的悬念也被正式揭开。 “今晚当之无愧的头名是。” “汉江大学!”

第192章 传奇的开始(完结) 今天的武展中心格外的热闹,无数的吃鸡玩家们蜂拥而至,只为见证属于中国电竞力量的崛起之夜。 “听说了吗,今晚最大的夺冠热门从以前的一枝独秀,变成了三支队伍。”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不仅如此,这三支队伍里的核心,几乎都是电竞选手最为黄金的年龄。” “那个宫莫良貌似刚上大学,现在好像刚刚成年。” “切,我们家的陆铭浩,不也才十九岁。” “再加上一个十九岁的秦泽,你们说,我和他们三个一起组队,是不是照样也能拿冠军!” “你还别说,你这个梦确实挺美的,谁上谁都能躺着把冠军抱回家。” “真希望看到他们三个穿上同样队服的那一天。” … … 场外的观众聊得热火朝天,选手席上,所有的选手们也在做最后的调整。 “莫良,我紧张到手抖怎么办啊?”廖小天不停地揉搓着双手,不安地说道。 “把手剁了就不抖了。”熊少海在一旁插嘴道。 廖小天翻着白眼,“我又没问你,你接什么话。” 熊少海指了指旁边的舒鑫,“你看人家,不动如山,就你这心理素质,迟早要拖我们的后腿。” “说的跟我们一路闯进决赛是你全场carry的一样,还不是跟在莫良的屁股后面躺进来的,咱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想嘲讽谁。” 眼看两人又要一言不合开始相互斗嘴,宫莫良赶紧制止道,“都少说两句,我们离冠军就差临门一脚了,可别因为内讧而遗憾失手啊。” “切!” 熊少海和廖小天两人同时扭过了头。 随着主持人和所有的现场以及游戏里的裁判就绪,绝地求生鲨鱼争霸赛总决赛正式打响。 从之前的二十五支队伍锐减到十支,比赛的节奏也因此被无限放缓。 只是让少数队伍始料不及的是,这次决赛所使用的地图,居然是刚出不久的沙漠地图。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临时更换地图也没人和我们说上一声,这也太天马行空了一点吧。” 不怪廖小天的大惊小怪,就连一向荣辱不惊的舒鑫,也在一旁感叹道,“看来,为了让内定的冠军坐稳宝座,举办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听到舒鑫的感慨,宫莫良三人先是一愣,明白过来后,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为了不让场外的因素影响到之后的比赛进行,宫莫良最先调整心态的说道,“没事,不就是少了一些训练的场次吗,就把接下来的比赛当成训练赛来打就好了。” 宫莫良也没想到,他这些安慰人的话,果然一语成谶,接下来的几场比赛,真的如同训练赛一般。只不过,他们成了别人的陪衬。 “怎么回事,汉江大学战队今天的发挥明显不在状态,好几波的重大失误完全就跟没睡醒一样。”陈陶皱着眉头说道。 翁士泉也觉得奇怪,“没错,这一点从他们选择的落脚点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抛开那些资源丰富的中心城区不说,他们好几次的跳伞,都是朝着资源点并不丰富,但面积却很大的地方。这样一来,他们搜刮的速度和装备成型的时间,硬生生比别人慢上了许多。” 陈陶继续说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宫莫良他们在转移的过程中,经常因为航线的选择错误,要走许多弯路,甚至一头撞进了其它队伍事先埋伏好的陷阱当中。” 翁士泉总结地说道,“综合以上情况来看,我们恐怕要得出一个对于他们非常不利的原因,那就是。” “他们完全不知道比赛会使用这张地图!” 陈陶听完以后脸上瞬间变色,“翁前辈的分析一语中的,难怪我总觉他们哪里怪怪的,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原因在这。可据我所知,比赛地图不是事先会通知所有选手的吗?” 翁士泉是老江湖,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为了自身和陈陶的未来考虑,决定岔开话题地说道,“可能是工作人员的疏忽吧,我们再来看看他们接下来的表赛吧。” 陈陶则不依不饶地说道,“可我反观其它战队,明显就是事先演练过无数遍的表现,这难道就是差别对待吗?” “那个,比赛已经逐渐进入了尾声,让我们看一下各支战队的几分排名情况。”翁士泉生硬的结束了话题。 陈陶没有办法,只能看着桌上的屏幕说道,“领头羊的,是历届争霸赛的冠军,鲨鱼平台战队,他们队中的明星选手更是今晚大放异彩的击杀王,以十六个人头的击杀数,领先了排在第二的秦泽三个人头,也拉开了第三的宫莫良六个人头。” “看来,无论场面有多劣势,咱们的良神发挥依旧的稳定,不愧是这场比赛里最受玩家瞩目的明日之星。”翁士泉刻意赞赏着宫莫良,就是为了缓解陈陶心中的积郁。 陈陶也见好就收,附和着说道,“只剩下最后一场比赛了,能够争夺冠军的三支战队也正是这三名击杀榜排名前三的选手所在的战队,接下来,势必会有一场壮丽而又惨烈的比赛。” “我们离第一名还差多少分?”最后一场比赛中,宫莫良问着舒鑫。 “好像是600吧。”舒鑫不确定地说道。 “那也就是说,万一这一把我们吃鸡他们第二,人头数也必须多出六个来才能保险。” 听完宫莫良的话,众人皆为沉默,只因为这个条件太过苛刻了。 全场不算上自己这边,也就三十六个人,本来人数就不多,再加上对于地图的不熟悉,贸然过去找人杀,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夺冠的希望给彻底葬送。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宫莫良突然说道,“拼,这时候只能赌一把了。” “你的意思是说,不成功便成仁?”廖小天睁大双眼说道。 宫莫良点了点头,“没错,反正不能夺冠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输,何不破釜沉舟拼一把。” 于是,在现场以及直播间的观众面前,这支原本就被称为“疯狗”打法的战队,这一次露出了全部的獠牙。 “怎么回事,汉江大学四人跳伞之后居然悬停在了半空中,他们是想趁机多熟悉一下四周的风景吗?”翁士泉不能理解地说道。 陈陶一开始也无法理解,可当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积分榜后,恍然大悟地说道,“他们要背水一战了。” 果不其然,翁士泉随后惊叫道,“他们动了,只不过,他们居然选择往人多的地方扎堆,他们这是想搏命了吗。” 在资源丰富,面积较大的狮城,加上宫莫良他们,一共落下了四支队伍,几乎占到了总数的一半,这也难怪解说惊呼,观众们看的热血沸腾。 更让观众们大饱眼福的是,在明知其中一支队伍落在了城中仓库的位置,宫莫良他们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旁边的居民楼。 “捡到枪后直接过去,这队人,速战速决。”宫莫良落地之前说到。 于是,只有在路人局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在这场最终的决赛场上,劲爆上演。 “快看,宫莫良拿到s686后直接朝着仓库去了,他这是想先下手为强吗?”翁士泉解说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开场。 此时的仓库有着bbq战队的两名选手,一个正在二楼搜索,一个正在一楼搜刮。 虽然他们也看到了宫莫良对他们紧随其后,但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宫莫良会摸到枪后直接朝着他们杀了过来。 bbq战队的二人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搜刮,殊不知死神已经扔掉了镰刀,手里端着散弹枪向他们逼近。 一楼的敌人正要弯腰捡起地上的二级甲,只听见“嘭”的一声,整个人横移着飞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这名敌人直到倒地,都还没意识到死神的降临。 第二名bbq的队员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样的发生,只是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当他探出脑袋往下张望的瞬间,扇形的铅弹全部灌注到了他的脑袋上。 “一打二杀了两个,看来,这一场汉江大学要绝地反击了!”陈陶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想已经成为了事实,在桌子底下,他的拳头逐渐的攥紧。 “宫莫良,希望你们能够创造出奇迹,别让支持你们的人失望。” 接下来,汉江大学犹如脱缰的猛虎,四人分乘两辆车,满地图的找人厮杀。 这期间也有险象环生的时候,也有被人反过头来埋伏的时刻,可都被人挡杀人,佛当灭佛的宫莫良给一一化解。 正如陈陶激动时说的那样,“宫莫良,已经进入到了杀神的境界。” 神又怎样,杀给你看! 到了比赛的最后阶段,空间已经被压缩到两处山头,汉江大学的攻势终于因为地形的限制,得到了放缓。 最后的决赛圈,两处山头三支队伍,恰好正是排行榜上前三的队伍,谁能赢下这场天王山之战,谁就能获得最终的比赛胜利。 “怎么打?”已经打得手感发烫的廖小天兴奋地问道。 “老战术,驱狼吞虎,我们猛攻一边,迫使他们往另一侧转移,然后趁势夹攻,让其中一支队伍提前出局。”宫莫良说道。 其余三人眼睛一亮,纷纷响应着这个战术。 “那我们先打哪一边呢?”廖小天又道。 宫莫良看了看前方,“就近原则,先打右边。” 正当其余两支战队还在静观其变的时候,处于汉江大学右侧的dy战队,一脸蒙圈的看着几颗手雷和闪光从天而降。 “这是什么打法,难道他们就不怕另外一支战队坐收渔翁之利吗?” dy战队队员们的匪夷所思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轮投掷物扔完,接下来就是真正的短兵相接了。 “怎么办?”陆铭浩不安地问道。 咬了咬牙,陈梦奇说道,“我们本来就是第一,没必要和他们死缠烂打,边打边撤,往旁边转移。” 陈梦奇并不知道,就是因为已经猜到了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宫莫良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一开始秦泽是不想动的,准备等到他们鱼死网破的时候再来收尾。 可当陈梦奇他们被宫莫良逼到自己这边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宫莫良,原来你就是那天的gm.l啊。”秦泽终于知道了那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也好,就让我们在这里分出个胜负吧。” 作为先锋,廖小天不顾危险,直接顶着敌人的枪火冲了上去。在被集火打掉的瞬间,超水平发挥的换掉了dy战队的一人。 “糟了!”明白过来自己落入了宫莫良陷阱中的陈梦奇这时候也不得不发出一声感慨。 电子竞技这个项目,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被两面夹攻,又损失了一员的情况下,陈梦奇已经心如死灰了。 可这时,一声怒吼唤醒了他。 “愣着干嘛,我已经解决到了两只蚂蚁,你还不过来搭把手!” 陈梦奇看了一眼陆铭浩,瞳孔逐渐收缩,“小浩你。” “别废话了,既然被人包了饺子顾头不能顾尾,那就索性照着一边打,还能搏出一线生机!”陆铭浩说道。 陈梦奇的眼中逐渐焕发出神采,“对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不背水一战!” 于是,秦泽的脸色就不太美妙了,因为,陈梦奇他们孤注一掷的对象,变成了他们。 这也难怪,毕竟宫莫良他们只倒地了一个,而且还有掩体,而他们这边倒地了两个,还只能靠烟雾救援。 只是,他们已经等不到烟雾的扩散了。 即使是秦泽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换掉陈梦奇和另外一名敌人,最终,含恨的倒在了陆铭浩的枪下。 正当陆铭浩想要重整旗鼓,拉起倒地的队友时,宫莫良四人及时的拍马赶到,毫不犹豫倾斜着胜利的子弹。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在这四个字出现在了自己的电脑屏幕和现场的大屏幕上时,所有人愣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噢噢噢噢!” “汉江大学牛比!良神牛比!” “无敌!!” 当触碰到奖杯的刹那,宫莫良突然看向了苍穹,在那里,似乎有着什么声音在召唤他。 “请问,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主持人将话筒对向了宫莫良。 宫莫良看着镜头,平静地说道。 “我想创造一段传奇,起点是今天,未来永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