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情人姐姐们》 第一章 舞厅相遇 杨汉伟孤独地坐在舞厅的角落里,看着红男绿女们在乐声中双双起舞。舞池内扑朔迷离的灯光伴着男歌手忧郁的歌声阵阵袭来,使本已心情郁闷的他更加郁闷。他离开座位,径直来到了吸烟室,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廉价的香烟,取出一支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后吐出了一团烟雾。他又接连深吸了几口,随着一团团烟雾的逐渐散去,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他好像找到了摆脱郁闷心情的方法:每当心情不佳时,就吸一支烟,用眼晴看着吐出的烟雾散去,似乎心中的郁闷也随着烟雾从嘴中吐掉了。 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看着一对对男女们跳舞。有几对男女的舞姿很优美。男的西装革履,女的飘飘长裙。搂动着旋转,起伏着迈步,哗众取宠的造型,公主王子般的情绵。让不会跳舞的杨汉伟很羡慕,“要是我也能跳那么优美的舞该多好!郁闷已久的心情肯定会在轻快的舞步中消去。”他想到这,不由得内心一阵兴奋,他感觉找到了比吸烟还要好的摆脱郁闷心情的方法。 男歌手唱完了忧郁的情歌,乐声也随之而停。杨汉伟听出这是歌星姜育恒的《驿动的心》。舞厅中的灯光也明亮了些,舞池中的人很快的散去,寻找座位坐了下来。这时,一位风姿绰绰的女人坐在了杨汉伟身边的空位上,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女人有三十几岁,身材窈窕,皮肤白皙,长长的黑发没有披在肩上,而是在脑后挽了个发髻。一身得体的职业女性套装,显得落落大方,与众不同。她左腿压在右腿上,上身坐的很直,抬头看着前面,细细的腰对比着丰满的胸部免不了让男人多看几眼。她保养的很好,很有品位,好像在政府机关或大企业工作的人,可能还是一位不大的领导。 杨汉伟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下支舞曲响起的第一时间请这女人跳舞,防止她被别的男人“抢走”。他虽然不会跳舞,但可以拥着这女人边走边谈,双方先熟悉一下,等跳舞的水平高了,双方在舞厅相遇时,这女人会主动找上门来的。凭着父母给的高大英俊的外貌,杨汉伟找到了些自信。 乐队奏起了舞曲,杨汉伟快速起身,一步来到那女人的面前,用刚看会的男人请女人跳舞的姿势,伸出右手,又加了他认为高雅的动作:微微向前欠身,面带微笑。女人见有一挺拨英俊的青年请她跳舞,她脸上露出愉悦的微笑,站起身来,左手放在杨汉伟的右肩上;右手向身体的右侧举起,同杨汉伟的左手握在了一起。杨汉伟感到这女人的手柔软细腻,触摸起来心情愉快。华贵夫人的手该是这样,一触之间就会让男人的心颤动。她身高有一米七多,同身高一米八五的他站在一起很般配。杨汉伟的自信又凭添了几分,他又忙伸出右手搂住了女人的细腰,同时,发现有一个想请这女人跳舞的男人用忌妒的眼光看着他。杨汉伟得意的一笑:近水楼台先得月。然后,他拥着这女人向舞池中慢慢地走去。 杨汉伟像推着一辆“带车子”在舞池中慢慢地走着,并努力地踩着舞曲的节拍。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杨汉伟用柔缓的语气,讨好地说:“大姐的舞一定跳的很好。”女人对杨汉伟好像很感兴趣,用甜美的声音问:“你是第一次来舞厅吧?”杨汉伟笑了笑:“我今天是第二次来舞厅,第一次在舞厅跳舞,上次来的时候,从开场坐到散场。”女人也笑了笑:“你好像是学生。”杨汉伟恭维道:“大姐真有眼力。我叫杨汉伟,是浑江大学的大一学生,学的是工民建专业。我没有考上本科大学,只好在本市的专科学校就读,以后也好找个工作。” 杨汉伟很喜欢这位成熟、漂亮的女人,他想先介绍完自已后再问女人的情况,便于以后进一步交往,这也是他的一个小心计。“你高中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浑江二中。”“噢,二中是浑江市的小清华,你应该考上更好的大学,为什么去了浑江大学?”女人很关心杨汉伟高考失利的原因,这也正是杨汉伟心情郁闷的原因。 杨汉伟苦笑了一下,“呵,我的英语在高考时只得了七分。”女人有些惊讶,不解的问道:“那你怎么去的浑江二中?”杨汉伟心中有些生气,这女人是怀疑他走后门进的浑江二中,不是凭的个人成绩。便紧盯着女人的脸,没好气的回答:“我考高中时,英语是二分,语文差二分是满分,其它的科目全是满分,超出浑江二中的录取分数线十几分!”女人明白了大概:“原来英语是你的弱项。” 杨汉伟开始没有紧盯着看这女人,怕引起她的反感,一生气反而色胆大了,在说话的同时用眼晴品味着女人的容貌:又细又长的眉毛下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对了,是双眼皮,女人双眼皮才耐看,单眼皮的女人总感觉少点什么;她涂过口红的嘴唇和身体散出的香味让杨汉伟想入非非,嘴的右下方还长有一颗黑痣,听说在这个位置长黑痣的人福气大;雪白的脖颈上戴着金项链,显出高贵的气质。杨汉伟觉得这女人就像电影里的女明星,给他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比学校里的漂亮女生有味道,成熟的果子一定比青涩的甜。 女人的美貌、气质、体香使杨汉伟忘了刚才的不悦,他试探着问道:“大姐在什么单位工作?”女人发觉了杨汉伟大胆的目光,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而是大方地回视着对方,平和地回答:“市民政局。”她的回答证实了杨汉伟刚才的判断。“您贵姓?”“免贵姓陈。”“噢,可以叫您陈姐吗?”女人点了下头,微笑着说:“可以。”杨汉伟也笑了笑,可他心中并不满意,继续问道:“陈姐叫什么名字?”女人略微迟凝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我叫陈小兵,士兵的兵。”她好像对自已的名字不满意,杨汉伟也觉得这名字安在这么有品味的女人身上不太合适,一个陈旧的过时的“小兵”听起来有些可笑。可杨汉伟找到了兴奋点,笑着说:“您的父亲一定是军人。”又马上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恭维道:“而且是军官!您也当过兵,是能歌善舞的文艺兵,您的名字很好。”陈小兵对杨汉伟的拍马很受用,丢掉了两人初识的拘束,柔情万种,露出妩媚的笑容:“呵呵,你猜的很准!”并用左手轻拍了一下杨汉伟的右肩。 杨汉伟为了能引起陈小兵的兴致,说道:“我以后要学好跳舞。”陈小兵果然来了兴致:“你的身材、气质很好,人又很聪明,是跳舞的好材料。不要学什么新潮舞,要学国标舞,国标舞才能展现你的优雅风度。你先找个舞蹈学习班,有些基础后陈姐与你一起练。”陈小兵已从内心接受了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弟。杨汉伟急忙表态:“我听陈姐的话,就学国标舞,到时与陈姐一同展示舞姿。”杨汉伟这时抓住时机,用左手使劲握了一下陈小兵的右手,传递出一个强烈的信号:我想跟你更亲密的交往。此时传递这样的信号双方都不会觉得尴尬,也不会给对方留下放荡的印象。陈小兵也意识到了这点,马上使劲回握了一下杨汉伟的手。 杨汉伟心想:“这招是从小说里学来的,是男人勾引漂亮女人的,你也会呀!对,女人勾引漂亮男人也一样能用。”双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确定了亲密的关系。 杨汉伟推着“带车子”陈小兵在舞池里慢慢地走了几圈,杨汉伟向前走,陈小兵向后退,二人边走边亲密地交谈。 这支舞曲快要结束了,陈小兵示意杨汉伟在附近找座位坐下。杨汉伟心领神会,拉着陈小兵的手来到空座位旁,很有礼貌地请陈小兵先坐,然后他紧挨着陈小兵坐下。他征询似的问道:“陈姐,您下次什么时候来舞厅?”他故意用您,还在前面加上陈姐,以示更加尊重,也用以区分他与社会上小混混的不同。 陈小兵是阅历很多的成熟女人,很多事要比刚迈出高中校门的杨汉伟想的多,处理问题的办法也多。她想了想说:“我工作很忙,应酬也多,真说不定什么时候有时间到舞厅来。不如这样:这个舞厅就有舞蹈学习班,你 可以选在下午来,我有空会来找你的;你也可以打我单位的电话。”说完,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衣兜,要找笔写下电话号码。杨汉伟忙说:“您不用找笔写了,告诉我号码就行,我会记住的。”陈小兵笑道:“怎么低估了你的记忆力!”她将电话号码说了一遍,又笑着问杨汉伟:“记住了?”“当然记住了!陈姐的电话我一百年都忘不了!”杨汉伟忘不了吹嘘,并以此证明他对陈小兵的重视。陈小兵又打趣到:“陈姐的电话可是不告诉外人的哟!”杨汉伟听出了这漂亮女人的弦外之音。 第二章 学跳舞 乐队奏起了一支快四步舞曲,唱《驿动的心》的男歌手又走上台来,唱起了《站台》。杨汉伟不想接着跳舞了,他觉得就这么坐着同陈小兵说话比跳舞轻松多了,聪明的人应多展示自己的优点。当然,用不了多久,跳舞也会成为他的优点。杨汉伟凑近陈小兵的耳朵,拍马道:“陈姐的歌一定唱的很好。”陈小兵见杨汉伟没有接着请她跳舞的意识了,听着他的拍马,倒也乐意。女为悦己者荣吗,成熟的女人也不例外。“唱歌跳舞是文艺兵的本钱。”她愉快地接受了拍马。杨汉伟继续道:“您认为台上那个男歌手唱的怎么样?”“唱的还可以,人家是靠唱歌吃饭的。”“我唱的比他好。”“真的!”陈小兵转过脸来,既高兴又怀疑地看着杨汉伟,“我怎么能在陈姐面前胡吹,等有机会我唱给您听。”陈小兵满意地点点头,“你是多才多艺的人。”陈小兵对杨汉伟又高看了一个档次。杨汉伟在吹棒陈小兵的同时适当的吹棒了下自己,“书里学来的东西要会用。” 陈小兵抬起手腕,借着舞厅内幽暗的灯光看了看手表,发出动听的声音:“我要去医院看个病人,失陪了!噢,小杨,以后就按我俩说定的方法联系可以吗?”杨汉伟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像勾魂一样,真啥不得她这么快就走,可这漂亮的女人是个“大忙人”,又留下了联系方式。杨汉伟只好大度地随陈小兵站起来:“好的,我送送您!”二人来到舞厅的出口,陈小兵站住:“就送到这吧!离散场还有一段时间,回去再跳一会,跳舞也像学习一样需要努力、刻苦的。”杨汉伟也只好站住,刻意微笑着说:“谢您的关心!希望早日再次见到您!再见!”“再见!”陈小兵优雅的转身,快步走出了舞厅。杨汉伟望着陈小兵迷人的背影,呆呆地站在那里……以后能不能跟她发生些故事?如果有,也该是全新的体验吧! 杨汉伟又径直来到舞厅的吸烟室,掏出他的廉价香烟,抽了起来,他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公元1986年的黑色七月,杨汉伟迎来的是高考的失利,高考成绩的不理想,使他没能考取他所希望的本科大学。进入浑江大学的一个月以来,他在失望中变得越来越郁闷,这郁闷挥之不去,形影相随。他没能像一些同学那样,很快的适应环境,对这所大专院校泰然处之。有的同学谈恋爱;有的积极的争取当学生会和班里的干部,参加学校的各种活动;有的埋头学习,争取得奖学金。凭杨汉伟的实力,这些都可兼得,可他不得不寻找摆脱郁闷的办法,先是抽烟,可抽烟只能暂时摆脱郁闷。后又来到舞厅,寻找刺激,借以摆脱郁闷。杨汉伟觉得在舞蹈中能摆脱郁闷,还能结交像陈小兵那样漂亮、成熟的女人。凭他现有的资本,只要把舞跳好,就会有更多漂亮、富有的女人投入他的怀抱,主动为他提供各种帮助。这是杨汉伟的想法吗?真这么走下去?人生的价值何在?自尊何在?我要出人头地,这只是寻找一条适合的路而已。他给自已找着似乎合理的借口。 杨汉伟熄灭了手中将要吸完的廉价香烟,快步走出了舞厅。 国庆节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杨汉伟又来到了位于浑江北岸的市少年宫舞厅。刚学建筑的他看到少年宫的外形就觉得好笑:半球形的主体建筑旁矗立着一个细高的略有曲线的长方体水泥柱子,像一座巨大的坟墓,既有坟又有碑。这种外形的建筑不应叫少年宫,叫“夕阳之家”会更合适。杨汉伟看着“大墓碑”走进了少年宫的大门,来到舞厅的入口处,这里有一个一百多平方米的大厅,大厅里有二十几个男女学员在舞蹈老师的指导下练着舞。杨汉伟看到了一个初中时的同学,正一个人非常认真地练着国标舞的一招一式,他走向前去:“郑光!”“唉,杨汉伟!你怎么来了?”“我来学跳舞。”郑光收起了架式:“太好了!我俩一起学,你现在在哪呢?”杨汉伟看着英俊潇洒,如玉树临风般的郑光道:“我在浑江大学,你老兄呢?”“我在橡胶一厂的化验室,倒班,闲着没事就跑到这来啦。”“你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啦,祝贺你!”杨汉伟真羡慕已参加工作的郑光。 杨汉伟初中三年级只读了一个学期,就说什么也不愿读书了。那时,品学兼优的他好像中了邪一样,整天东游西逛,他家是下放到农村去的农村户口,他从小跟着城里的爷爷、奶奶长大,并在城里读书。那年,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农村户口的身份,也不知以后该怎样生活。后来,在亲朋好友的劝学下他又重读了半年初三,并考入了浑江二中三年制的高中。郑光考进了二年制的普通高中后又考取了二年制的中专,所以郑光都参加工作了,杨汉伟才读大一。那几年的学制就是乱。 郑光热情地拉着杨汉伟的手来到女舞蹈老师的面前:“唐老师,这是我的同学杨汉伟,浑江大学的学生,要学跳舞。”杨汉伟彬彬有礼:“您好!”三十几岁的唐老师主动伸出手同杨汉伟握了下:“欢迎!”“郑光,你们同学都这么帅!阳春白雪啊!这身材、气质就该学国标舞!”唐老师看着如玉童般的二人赞道。一句话的意义很大:杨汉伟步入了舞蹈者的行列。当然,舞蹈也是人类文化的一部分,为人们带来了美的享受,陶冶人们的身心。可每个人对舞蹈的理解不一样,也就用不同的眼光来看待这人类文化的精品之一。 杨汉伟大受鼓舞,加入到学员当中,模仿着唐老师的动作,随着郑光等人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从小学过武术的杨汉伟有很好的基本功,跳舞也需要过硬的基本功,这使他做起动作来感到顺畅,愉快。杨汉伟用心品味着每个动作的柔韧、伸展、美感,他摆脱了郁闷,驱散了心中附体般的阴霾,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练舞之中。 浑江大学坐落在浑江市市效的高古山下,虽叫大学,可只有二座三层高的教学楼,一个不大的操场,像一所初中那么大,同学们都要走读。也难怪经过三年努力拼搏,却升到这里的有些同学产生郁闷的心情。不过,也有些即来之则安之的同学,与杨汉伟现在同班的袁坚、常希峰就过着快乐消遥的日子。国庆节三天的假期一眨眼就过完了,开学第一天的下午,袁坚、常希峰想出的乐子是约上杨汉伟、荣立到刘希峰家去看黄色片子,杨、荣二人高兴得眉飞色舞,立刻答应,并高赞常希峰够意思、有本事,能弄来好片子。 那三人骑着二辆自行车先走了,杨汉伟从同学那借了把自行车的钥匙,冲到自行车棚,却不知是那辆自行车。他在匆忙中忘了问那位同学自行车停在哪了,只好着急地用钥匙试着开外形相似的自行车。 这时,学校保卫科的一人走了过来:“你在干什么?”他被当成了偷车贼,被“请”到了保卫科。杨汉伟很懊丧,黄片子没看到,还被保卫科的人训了一顿,最后在借他自行车的那位同学的担保下,才从保卫科狼狈地逃了出来。那三人回来后,对杨汉伟大吹黄片子的精彩,馋的杨汉伟直流口水,他哀求着常希峰:“明天让我去看看?”常希峰故意高傲道:“那是借别人的,已经还回去了!”三人忘不了奚落他:“保卫科请你看的是品德教育片吧!写了几篇检讨?”“没把哥们供出去吧?”“看把你急的,跑着去不就看到了!”气的杨汉伟跺脚道:“真后悔没把你们供出去!重色轻友的家伙!”几人斗了会嘴,又觉得无聊,袁坚提议:“出去喝点酒?”杨汉伟报复道:“你请客?”袁坚大方的说:“当然!” 身为班长的袁坚又喊上了仅留在教室里的二名男同学,吆五喝六的下楼了。屁股决定脑袋,袁坚坐在班长的位置上,总想着如何拉拢同学。 几人来到一家离学校不远的酒馆,围坐在一起,吵吵嚷嚷,喝起酒来。袁坚的父亲是市里的高官,家境很好,为了显示他的与众不同,不像杨汉伟等家庭条件不好的同学那样,专挑小饭店请同学吃饭,他是哪好选哪。不知不觉已到了各企事业下班的时间,不 断有人走进酒馆,他们附近的一桌已坐下几个穿着检察院制服的人,另一桌坐下两个中年人。 袁坚为了显示他的社会阅历,提议划拳,杨汉伟和常希峰高调赞同。袁坚先同班里的体委常希峰大喊着划起了拳,常希峰不是对手,连输了三次,也连喝了三杯啤酒,他夸张着抱拳施礼:“老袁真历害!在下佩服!”荣立拍马上前,第一局输了。复读了二年高三的荣立是班里的团书记,有些不服,他喝完一杯啤酒后继续挑战,“八匹马呀谁喝酒,六六六呀谁喝酒。”结果又输了一局。袁坚得意到:“你输了!快喝酒!”荣立为了保持点形象,喝完酒后不再挑战了。 杨汉伟说:“我来同老袁划,这小子还挺历害!我们划不带酒的拳。”袁坚点头同意,二人高声划起拳来。这种快速的划拳酒令杨汉伟与住在小平房的孩子们经常玩,谁输了就喝一碗凉水,杨汉伟经常是获胜的一方。袁坚那知道这些,竟连输了三局,他有些不服气:“想不到老杨的快拳这么棒!再来三局。” 三局以后,袁坚完败,他看着常希峰不怀好意地给他斟满的六杯啤酒有些发晕:“我跟老杨划拳也没说输了喝酒呀?”常希峰嘻笑着说:“不要抵赖,我们输了都喝酒,你是归国华侨呀!干完坏事就从伟大的祖国逃走?”袁坚见赖不过去,只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有人起着哄:“老袁好酒量,比老老袁还能喝!” 那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蛮横地说:“这是公共场所,不许划拳。”袁坚仗着酒劲:“你算老几呀?敢管我们?”“我是警察,你们这些小免崽子还挺狂?”常希峰也仗着酒劲站起:“你骂谁?你才是兔崽子。”另一个中年人赶了过来,将先前的拉走:“跟这些小青年犯不上!”回头冲袁坚他们:“老实点!” 第三章 年轻的冲劲 检察院的人跟这个警察有矛盾,一人怂恿袁坚等人道:“他叫小牛子,贼坏!跟他干!出事我帮你们!” 事情已经平息了,可袁坚等人受到怂勇,便挑衅般地看着那个骂人的警察。叫小牛子的警察本来就被这几人的划拳声嘈的心烦,见这几人还敢挑衅,气的不得了,又冲过来对袁坚道:“不老实把你抓起来!”常希峰的父亲是某局的局长,底气很足,指着小牛子说:“吹你妈的牛。”叫小牛子的警察确实是个不讲理的主,突然赏给常希峰一个耳光,常希峰大叫:“警察打人了!”袁坚见常希峰因他挨了打,上去就打小牛子。小牛子不愧是警察,打仗很厉害,袁坚吃了亏。 杨汉伟见状,看准时机,上去就是一阵凶猛的组合拳,将小牛子打倒在地。常希峰缓过神来,冲着倒在他脚下的小牛子又很踢了几脚。另二位同学也勇猛上前,冲着小牛子就是一阵猛踢。几个检察院的人拉偏架,故意将另一个中年人连挡带拽地阻在外围,目的是让小牛子挨一顿胖揍。和小牛子一起来的那人干瞪眼、直着急,插不上手。 始终没有动手的荣立此时反应过来,大喊到:“快跑!”喊完率先逃走了,几人紧跟着荣立,逃出了酒馆,消失在街道里。 这家酒馆的几个男服务员见双方打碎了些杯、碟,又见袁坚一伙不埋单就逃,想上前阻拦,却被老板制止。老板笑着看热闹,好像这酒馆不是他的。其实他恨透了这个只来吃喝却从不给钱的小牛子,他真想亲自参战,痛扁一顿这个警察中的败类,如此的想法,怎会阻拦袁坚等人逃走。 杨汉伟抡开长腿,只一会的功夫便超过了袁坚等人,可他又觉得逃跑时跑在前面不太光彩,便放慢速度,等袁坚等人气喘嘘嘘地接近后说:“往小胡同里跑。”几人左拐右拐地跑出了一条胡同,见没有追赶的人,步行来到公交车站,也不管是几路公交车,来了一辆便挤了上去。他们乘了几站,从惊慌中冷静下来,几人都下了车,才发现不见了荣立。袁坚说:“荣立跑的慢,会不会被警察抓住?”常希峰说:“打仗时就他没动手,逃跑时他可是第一。我们跑出来时,他早跑的没影了!”另一同学说:“他总想入党,还敢打警察!”杨汉伟也生荣立的气:“看黄色片子的人还想入党!”说完见袁坚和常希峰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又感到不应说这样的话,他知道这二人也有入党的想法,便又低头小声道:“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 袁坚为了独树一帜,打击对手,恨恨地道:“以后我们都不跟这小子来往,这小子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又看了看几人:“老常和老杨真够哥们!不是老杨出手,我会被小牛子打趴下!”杨汉伟笑道:“老袁是正面进攻,我是侧后偷袭,老常是猛踢几脚,这二位是一顿飞铲。”又接着道:“今天这一仗打出了义气,还打出了经济效益,老袁省钱了!可要补上!”常希峰摸着肿起的脸:“老袁,这可是两肋插刀哇!”袁坚摸着头上的大包,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常希峰拍着袁坚的肩:“经权威鉴定,你是浑江大学的第一勇士。不过,下一顿酒要尽快补上,就定在浑江大酒店。如有异议,取消第一勇士的称号,并小心被群狼攻击,做第二个小牛子。” 袁坚说:“只要今天打仗的事不宣扬出去,一定给各位在大酒店压惊。我们回家。” 杨汉伟回到了位于市区边沿的家。这里是一片小平房的工人住宅区,与穿城而过的浑江只隔着一条大堤,他家已从农村搬到了这间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平房里,户口也迁到了城里。杨汉伟的父亲是浑江钢厂的工人;母亲没有正式工作,只好在一家小饭店做临时工;初中毕业的妹妹、弟弟随父亲分配了工作,是浑江钢厂的集体工人。集体工人同全民工人相比,好像是二等公民。不过,刚从农村搬到城里,对子女又没什么要求的父母也很满足。由于这一间房子实在是太小了,已经退休的杨汉伟的爷爷、奶奶不得不回到了山东老家,将这间小平房留给了他们一家。 杨汉伟坐在家里感到憋屈,便背着吉它走出家门,去找好朋友张成龙。张成龙和杨汉伟是前后院的邻居,二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既有怨恨,又有友情。 比杨汉伟大一岁的张成龙从小就欺负杨汉伟,杨汉伟经常挨他的揍。在杨汉伟读初三那年,身体迅速发育起来,长的人高马大。一天,杨汉伟在外面遇见了张成龙,他故意找茬很很地修理了张成龙。张成龙家的亲戚特多,他找来了二个叔叔,二个姑姑,还有一个老姨,打到了杨汉伟的家里,在杨汉伟的家中又很很地修理了杨汉伟一顿,并让杨汉伟承认错误,保证以后不再打张成龙。杨汉伟在暴力面前摸着满头的包,委屈地做了保证。可杨汉伟心中记着怨恨,找到了他新结交的几个街头小霸王,隔几天就去修理一次张成龙,打的他连连求饶。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对那几个出了名的混混也无能为力。 张成龙后来发现那几个他惹不起的人是杨汉伟的朋友,便来恳求他:“我俩是从小在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好朋友,帮我个忙,告诉你那几个哥们,我服了!不要再打我了!”杨汉伟终于出了压抑他多年的这口怨气:“行!你最好请他们喝顿酒,不打不成交么!”张成龙回家偷了他父母的钱,请杨汉伟和他的几个朋友在小饭店撮了一顿,酒桌上他又是敬酒又是递烟,说着满口的奉承话,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了。可张成龙的父亲发现他偷了家里的钱去喝酒,又胖揍了他一顿。 在杨汉伟上高中一年级的一天,张成龙来找他:“汉伟,我想请你帮个忙。”“咱哥们用不着客气,什么事?”“运输公司招全民工,我已报了名,请你去替我考试,你准能考好!”杨汉伟豪爽地说:“没问题,什么时候去?”“星期天,这是准考证,你先拿着,到时我来找你。” 杨汉伟拿着张成龙的准考证走进了考场,面对着如小儿科般初中内容的考题,挥笔如飞,每科都是第一个交卷。等在考场外面的张成龙非常担心:“汉伟,每科你都这么快出来能考上吗?”“不用但心,保证你前三名!”张成龙听完高兴的几乎晕倒。 考试成绩很快公布了,张成龙考了第一名,被分到了运输公司的工会当干事。这下出了事。邻居中有位运输公司的老工人,为人热情好客,人称“掌柜的”,他有二个儿子到了工作的年龄,和张成龙同时进了运输公司,可他的二个儿子是随他分配去的集体工人,与是全民职工又进了科室的张成龙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更何况张成龙的父亲是外单位的职工,张成龙这小子还当过掏包的小偷,蹲过十五天的拘留,现在又整天抱个吉它到处弹唱,给大人们的印象很不好,就凭他能考第一?鬼才相信!还有人向这位老工人告密:“在招工的考场见到了杨汉伟,很可能是杨汉伟替张成龙考的。” 巨大的反差使这位“掌柜的”怒气横生,他来到运输公司的经理室,向经理奋怒地揭发了考试作弊的张成龙,张成龙被公司调查。 张成龙的庞大亲友团来到了“掌柜的”家里,软硬兼施。有的怒骂、威胁;有的拉拢劝说:“你这么做不是毁了孩子的前途吗?又得不到什么好外,何必呢?还会把杨汉伟也搭进去,那是多好的孩子啊!”“掌柜的”思量再三,觉得应成人之美,便不去追究了。张家又托人送礼,总算摆平了此事。 张成龙确实有些才能,他能写一手刚劲隽美的字,歌唱的棒,乐器玩的也好,又能说会道。工会正需要他这样的人,他好像又顺理成章的成了工会的干事。 杨汉伟找到张成龙,又约了二个朋友来到浑江空旷的大堤上,在如水的月光下,对着满天灿烂的星光、奔流不息的浑江,尽情地弹唱,挥洒着青春的激情…… 第四章 单摆 杨汉伟今天没去上学,他怕昨天被他们打的那个叫小牛子的警察找到学校去。小牛子要是先找到袁坚、常希峰等人,因有他们当高官的老子在,事情就能很好的解决了。要是先找到他,吃亏不说,恐怕还会把事情闹大。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呆在家里,想起了在舞厅里刚认识几天的陈小兵。处于青春期,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杨汉伟太想做那事了,他幻想着与迷人的陈小兵做爱时的情景,身下的那个逐渐涨大。还是先解决生理问题好,学校里的漂亮女生只能谈恋爱,不能在短时间内做那事…… 不能与陈小兵来往。青春年少的我不能坠落,要忍住青春期的躁动,要去追求人生中美好的一面,要找个能伴一生的女孩共渡风雨阳光。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倒向了另一面……浑身躁热的他走出家门,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陈小兵单位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传来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那里?”“是民政局吗?我找陈小兵。”“请稍等。”电话里传来她叫陈小兵的声音:“陈处长,你的电话。” “妈的!这么年轻就在政府机关当处长,肯定是借她老子的光!”杨汉伟在心中愤愤地骂到。电话里传来甜美的声音:“您好,我是陈小兵。您是哪位?”杨汉伟听到这消魂的声音,刚才的不平立马消失。他语无伦次地回答:“我是杨汉伟,您今天下午有空吗?啊不,我是前几天与您相识的那个浑江大学的学生,您还记得我吗?” “噢,是小杨啊,当然记得。你去那个学习班了吗?”她隐去了舞蹈二字。“我第二天就去那个学习班了。”杨汉伟也现学现用。他明白了隐去舞蹈二字的用意。杨汉伟问道:“您今天下午能到那吗?”“噢,我这些天挺忙,放心,我过些天会去看你的。还有别的事吗?”“没有了。”杨汉伟失望地对着话筒说。 转机突现。“唉!下周的周末早些给我来电话,我好去看你。”“那太好了!我一定会给您去电话的。再见!”“再见。”杨汉伟的心中又升起了希望,他大步流星地走了。他体会到了瘸子走路也带派,麻子脸上放光彩的感觉。 杨汉伟在家中勿忙地吃完了午饭,乘公交车去少年宫学跳舞。他头脑中迫切地告诉他要提高舞蹈的水平。他刚下公交车,看到前面郑光和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并排走着,还很亲密。杨汉伟想躲开绕道走,可又忍不住好奇心,他在后面喊:“郑光。”郑光回头:“杨汉伟。”杨汉伟快步走到近前,郑光大方地介绍说:“这是我的同学杨汉伟,也在学国标舞。”“这是我女朋友。”郑光的女朋友热情地伸出了手,“幸会”。杨汉伟忍住内心的惊呀,看着二人酒后红润的脸,伸手相握:“您好。”三人边说边走进了少年宫的舞厅。 郑光去洗手间,杨汉伟急忙跟了进去,他想知道关心的事。他问:“老郑,她真是你的女朋友?”郑光见没有外人,说:“是,她很有钱,刚离婚不久。”杨汉伟吃惊不小,他没想到郑光变化这么大,嘴上却说:“老郑真有办法。”听的郑光美滋滋的笑。 有郑光的榜样力量,杨汉伟很卖力地练了一下午的舞蹈。他想到了跳好国标舞的好处:能带来他所需要的……可他心中又涌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昨天打仗的事杨汉伟不放心,他练完国标舞后来到了袁坚家的门前,他要找袁坚了解情况。他按响了电子门铃,屋里响起了悦耳的音乐声。 来开门的是袁坚的爸爸:“你找谁?”杨汉伟叫袁坚叫惯了老袁,脱口而出:“老袁在家吗?”问的老老袁一愣,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袁坚的同学吧?”杨汉伟很不好意思,笑着说:“我是袁坚的同学杨汉伟。”袁坚的爸爸冲屋内喊:“袁坚,你同学杨汉伟来了。”袁坚应声跑了过来:“老杨!快进来。”老老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袁坚,我出去了,招待好你的同学。” 杨汉伟走进袁坚的房间,有些担心地问:“老袁,你爸爸怎么在家?”“他回来拿东西,已经走了,我们有什么话随便说。”“小牛子没到学校找我们吧?”袁坚挣大了眼睛看着杨汉伟:“你今天没上学?”杨汉伟也挣大了眼睛:“你也没上学?”二人都笑了笑,算是回答了对方。 袁坚说:“给老常打电话,问问他。”袁坚按了兔提后拨通了常希峰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常希峰:“您好,那位?”袁坚学着小女生的声音对着话筒里的常希峰道:“你给我写的信我看过了,真感动人。你真有才华,谢谢!” 电话里传来常希峰莫名其妙的声音:“我没给谁写过信呀!嗯!你是哪位高人?”袁坚和杨汉伟大笑。常希峰在电话里听出了袁坚的声音:“你小子什么时候做了变性手术,挺成功的,祝贺你。谁还同你一起变了性别?袁坚说道:”还有老杨,他在我家呢。“”我说呢!原来你和‘单摆’狼狈为奸呢!让‘单摆’接电话。”常希峰叫起了杨汉伟的不雅绰号。 杨汉伟凑到电话前:“我说‘杀人犯’,请嘴上留德。”杨汉伟叫着常希峰的更难听的绰号。“你嘴上不也没德吗?我告诉你啊!我们班有位女同学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她今天问我:‘杨汉伟的外号怎么叫单摆呢?’我回答她,这个问题么,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以后肯定告诉你。”常希峰说完首先大笑,杨汉伟和袁坚也跟着大笑起来。 杨汉伟单摆的绰号颇有来历。他在浑江二中时,与高中时就是同学的袁坚、常希峰等几个男同学到浑江很深的沙坑里游泳。从小在浑江里泡大的杨汉伟水性很好,他在水中同时与袁坚等几个同学打水仗,打的那几人在水中四散而逃。杨汉伟潜入水中,追上了平时总吹嘘游泳如何厉害的袁坚,把他从水面拉入了水下,害得袁坚喝了几口江水。惊慌失措的袁坚总算狼狈地逃到了岸上,还被其他的同学很很地奚落了一番。 这些人在水中嬉闹够了,都脱下身上的短裤拧干后再穿上。袁坚看着杨汉伟脱下短裤,突然眉开眼笑,他找到了报复扬汉伟的好方法。他用手指着扬汉伟的下身,故意大笑着说:“大家快看,老杨的那个多大,像不像物理课中的单摆。”同学们都嬉笑着来看:“老杨的鸡鸡好大呀,真像挂钟的钟摆。”“老杨的鸡鸡可以和侍候秦始皇他妈妈的那个假太监相比。” 从此,袁坚再也不吹游泳如何如何了,杨汉伟得了个“单摆”的美称。杨汉伟的这个绰号在班级里逐渐传开,男同学当笑话讲,有几个不明原因的女同学感到有趣,问杨汉伟:“你怎么叫单摆?”问的他哭笑不得,只好笑笑说:“这个问题,需要你们有很高的境界之后才能告诉你们。”她们又去问其他的男同学,得到的回答与杨汉伟的相似。有位智商很高的女同学猜出了大概,红着脸跑开了,以后便没有女同学探究其具体的原因了。 现在常希峰又旧事重提,三人想起了当初尴尬、可笑的场面,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电话里传来常希峰的责问:“你俩今天怎么都没来上学,想让我一个人顶着啊?”问的二人无言以对,好像向常希峰承认错误。 还是常希峰打破了沉默:“那个小牛子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哪的,他以前又不认识我们。何况附近还有浑江师专,浑江卫校,够他折腾的了,活该他倒霉。只要明天换身衣服来上学就行了。”二人觉得常希峰分析的也有些道理,放下了提起来的心。杨汉伟说:“还是老常英明。”袁坚拉不下飘扬常希峰:“老常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真乃帅才也!”常希峰说:“唉,老杨,想不想知道关心你的那位女同学是谁?你要是想知道,先请客,后递人。” “我们班才十只羊,可狼有三十二条。我学雷锋,留着他们吃吧!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到外班划拉去。”扬汉伟没看上班级里的十朵金花中的任何一朵。“那别怪我不告诉你啊!”常希峰还抱着喝顿酒 的希望。袁坚说:“老常,一会到我家来,正好老杨也在这。”“我今天就不去了,有点事儿。”“哈哈!是不是跟女朋友有事?”杨汉伟有些羡慕地对上高中时就同班里的女同学谈恋爱的常希峰说。常希峰默认:“我不和你们说了,再见。”他挂断了电话。 袁坚说:“老常和阿庆嫂(高中时同班女生的绰号)还挺长远的。阿庆嫂真有二下子,谈着恋爱还能考上重点大学。”杨汉伟说:“那叫动力。你要是在高中阶段谈恋爱也能考上名牌大学。”“那老常怎么没考上重点大学?”杨汉伟笑道:“你不知道。老常特自信,他认为他能考上。高考完了后,我去老常家,他在家里正收拾皮箱,对我说,他准备去沈阳体育学院报到,结果到浑江大学报到了。” 袁坚笑着说:“这小子还有这节目,他自信的过了头。不过,心理素质很好。”杨汉伟眨了眨眼:“比我们大一年级的人事系漂亮女生多,有一个特靓,目前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恐怕早名花有主了吧?”“我看那妞很高傲,可能还没看上谁,现在下手还来得及。你是班长,那天去联系一下,与她班搞个什么联欢活动,让我们班的光棍把她们分了。” “到时别花没采着,我们班里打起了内战?狐狸没打着,惹了一身臊,不是什么好事。还有,高年级的学兄们为什么不动手,他们比我们有优势?” “我们班的哥们也就十人左右具有采摘她们的能力,内战的可能性不大。高年级的学兄们优秀的早已名花在手了,剩下的大概不是我们的对手。” “呵呵,好主意。老杨,我们俩是老同学,我的事也不想背着你,我觉得学校里的那个打字员不错,以后帮我创造个机会。” “啊哈!那可是个靓妞,老袁真有眼力。放心,我帮你。凭你的优越条件,她得乐死。”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袁坚说完笑了起来。杨汉伟也跟着笑,但他隐约感到了袁坚的另外用意。 第五章 共舞 这些天的下午,杨汉伟都来到少年宫的舞厅学跳舞,他已基本的掌握了华尔兹。杨汉伟很喜欢能展示风度的舞中皇后——华尔兹。他甚至到了着迷的程度:在家中的小院里抱着把椅子练,在课堂上也想着舞蹈的优美动作、高雅恣态。他又手绘了一厚本这种舞蹈的素描,在上面详细的记载着舞步的快慢节奏,在什么地方身体该旋转多少度,上身的手臂和头部该如何协调而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杨汉伟用高考的劲头来学跳舞,使他很快从这批学员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舞厅中的小舞星。 金色的阳光从少年宫宽大的落地窗洒落,杨汉伟一身运动装,在阳光下练着华尔兹。他静时雕栏玉砌,玉树临风。动时潇洒自如,刚柔相济。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陈小兵站在大厅里,望着意气风发,青春阳光的杨汉伟心潮涌动,清晰感觉情感如夏季的青草,正蓬勃生长。她眼里放着奇妙的光彩,飘然近前,动听的声音也轻柔而至:“汉伟!你进步的太快了!超出了我的想象!”她亲切地使用了汉伟的称呼。 杨汉伟听出了这称呼的改变,从小疼爱他的奶奶就叫他汉伟,父母叫他小伟,而同学叫他老杨,虽然他并不老。他喜欢这样的称呼,他感到亲切、温暖。 陈小兵微笑着说:“我想领略舞星的风采。”她下巴上的那点黑痣像黑宝石一样跟着闪动。杨汉伟看着荡漾在她眸中的款款深情,自信地伸出右手:“请。”陈小兵像天鹅般优雅地舒展开双臂,二人的腹部贴在了一起,做了个华尔兹的预备动作后,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轻快的滑了出去。 杨汉伟又见到了陈小兵迷人的微笑;听到了她悦耳的声音;闻到了她淡谈的体香:来自她的发间,她的呼吸。他带着身轻如燕,体态婀娜的陈小兵如诗如梦般舞动着,舞中揉进了多日不见的柔情、思念。当过文艺兵的陈小兵对舞蹈情有独钟,体会颇深。她渐渐感到杨汉伟舞中的情感,进而读懂了杨汉伟的柔情、思念,她心中的最后一道神圣的防线消失,用舞蹈中的肢体语言传递着她的柔情万种。当华尔滋的最后一个动作结束时,二人的目光如火般久久相对,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杨汉伟随陈小兵来到了一家雅致的小店,二人面对面坐着。一个成熟优雅,迷人精致;一个青春阳光,英俊潇洒。虽然二人隔了十几年的光阴,但依然是那么的和谐。小店内播放着的钢琴曲缓缓流淌,浸润着心田。 感情。在有心的培育中升温,快速而又流畅。 陈小兵俏丽的微笑中带着绵绵柔情:“汉伟,你的华尔兹怎么学的这么快?”“我常在家中抱着把椅子练。”呵呵,她笑,花枝摇曳。陈小兵又问:“没把我也当成椅子吧?”“你别说,我有时还真把你当成了椅子。”“哟,有点坏。不过,很诚实。不只这么简单吧?”“这涉及知识产权。不过,嗯,我俩不分彼此。” 陈小兵鼓励道:“说下去。”杨汉伟觉得不如把话挑明,憋在心里怪难受的。于是,他把双肘放到了桌上,双手托着下巴,双眼注视看阵小兵,一字一句地说:“对-你-的-思-念!”陈小兵也学着杨汉伟的样子:“谢谢,我也很想你。”二人的目光再次久久相对,意味深长。 服务员走了过来,递菜谱:“打扰了,请问二位用些什么?”她把二人当成了恋人,因长发飘逸的陈小兵从后面略看只有二十几岁。杨汉伟接过菜单,没看一眼,递给对面的陈小兵:“还是请您点。”杨汉伟第一次到这种地方,他既感到温馨浪漫,又感到有些莫名的激动,也实在不知要些什么菜。 陈小兵接过菜单,她猜出了刚走出中学校门的杨汉伟的感受,冲着杨汉伟微微一笑,算是对杨汉伟的理解。她低头看了看菜单,很熟练地点了几个菜。她又抬头看杨汉伟:“喝什么酒?”杨汉伟觉得应喝啤酒,啤酒能在女人面前显出男人的豪爽魅力,便回答:“啤酒,啤酒喝起来痛快。”“好,先来十瓶啤酒。”陈小兵由淑雅变得豪爽起来。 杨汉伟是个与同学喝酒时,能喝半斤白酒却愣喝一斤的人。只要高兴,他敢往死里喝。他见陈小兵豪爽地要了十瓶啤酒,心中高兴,话也随之而来:“我俩今天应一醉方休。”他有他的小算盘:酒喝多些,“下面”的事好办。 服务员转身走了,杨汉伟掏出他的廉价的香烟,抽了起来。陈小兵见到,从她那精美的小皮包中取出一盒软包中华牌香烟,递了过去:“这盒烟给你。”杨汉伟心想:这肯定不是她花钱买的。“谢谢,你怎么知道我抽烟?”“第一次与你跳舞时,就闻到了你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好像烟龄不长。”“你的心真细。”“那得看对谁。”陈小兵露出俏皮的神态。 杨汉伟想着电视剧的下集应如何导演,故意开玩笑说:“我要是还想要几盒中华牌香烟呢?”陈小兵好像也盼着电视剧的下集尽快开拍:“呵呵,你可真贪。好吧!经组织上讨论通过。可以再给你几盒,吃完饭后到我家去拿。”杨汉伟急忙照单全收:“谢谢,你对我真好。”陈小兵的脸上泛起一抹灿烂的红霞,像含羞的少女:“看到你心中就高兴。”杨汉伟理解了此话的含意,心中荡漾起激情。 服务员陆续送来了酒菜,杨汉伟斟满二杯酒,端起一杯,与端起另一杯酒的陈小兵碰了下杯:“为了我俩的相识。”陈小兵说:“为了我俩的相知。”杨汉伟故意笑着问:“还有吗?”陈小兵娇媚道:“男人应主动些。”杨汉伟庄重道:“为了彼此的爱慕。”二人再次碰杯后,同时一饮而尽。杨汉伟本想说为了爱情,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却改成了爱慕。反正爱情和爱慕有些词意相近。 二人又喝了几杯酒。陈小兵关心地说:“光喝酒了,快吃菜。要不会伤身体的。”杨汉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从电视中看到恋爱中的女人很欣赏男友的这种不雅吃相,今天他活学活用上了。陈小兵看着他的吃相,真好似在欣赏着什么。扬汉伟嘴中嚼着他爱吃的鸡腿,看着陈小兵的神态,心中高兴,示意陈小兵也吃。可忙中出错,他噎着了……他忙喝了口啤酒顺了下去。陈小兵笑:“呵呵,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她穿着底胸羊毛衫的饱满胸脯也跟着颤动。杨汉伟看着她白晰的脖颈,又连喝了二口酒,尴尬地笑了笑:“我三天没吃饭了。” ……二人心中都盼着电视据的下集尽快开拍,连连干杯,已喝光了八瓶啤酒。陈小兵已是面色红润,似盛开的桃花。她起身:“我去洗手间。”随手将她的精美小包放在了她的座位上,扭着细腰,迈着模特般的猫步去了。 杨汉伟看着她的妙曼身姿,心中一阵猛烈的冲动。他为了掩饰这突如其来的性冲动,打开那盒中华烟的包装,取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 杨汉伟抽了会烟,陈小兵回来了。她微笑着侧身坐下,扭正了身体:“想什么呢?” 杨汉伟笑着说:“你不怕我拿着你的包跑了?” “我相信我的眼力。我不会碰到个目光短浅的小混混骗顿饭就跑了吧?哎,你不怕我跑了?” “我也相信我的眼力。不过,你要是真跑了,我只好在这当人质住一晚了,可能还被打的鼻青脸肿。” “怎么会呢?不许胡说!” 杨汉伟看着还剩下的二瓶啤酒:“你一瓶,我一瓶,按均分配。” “人家平时是不喝啤酒的,现在已喝了四瓶了,还要保持体形呢!” 杨汉伟看着陈小兵的娇媚状:“行,咱们改为按需分配。这两瓶我都喝了,这也叫四六不分。”陈小兵笑着道:“呵呵,不要乱用词。”杨汉伟拿起一瓶啤酒,他的嘴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不要太急,会醉的!”杨汉伟很爱听从陈小兵口中说出的“不要怎么……”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好像很有魔力,刺激的杨汉伟神经亢奋,他 一口气喝完了一瓶啤酒,擦了擦嘴:“痛快,和你在一起真高兴。”杨汉伟更加亢奋:“美酒相逢,红颜俏丽,小楼东风,雕栏玉砌。” “没白念书,有些儒雅的风度。”陈小兵觉得酒喝得恰到好处:“好了,我们回家吧!”杨汉伟心想:一定是回陈小兵的家。他看了眼还有一瓶没喝的啤酒,又看了眼酒后更加娇媚的陈小兵:“好,我们回家。”他心中充满希望地随陈小兵走出了这家小店:“今天能拍上电视剧的下集吗?” 第六章 处男 二人拦了辆出租车,杨汉伟选择了车的后排,先坐了进去。他兜里的钱少的可怜,连出租车的费用都不够。陈小兵也坐进了后排,对司机说:“去北台。”杨汉伟知道。浑江是东北地区的老工业基地之一,浑江市的南、北台街道坐落在一片小山包上,那里环境优雅,大多是日伪时期建的二、三层小洋楼。虽带有那时的阴影,但也美观漂亮。市里的很多高官都住在那,在浑江素有“北京中南海,浑江南北台”之说。 陈小兵的家庭背影肯定不一般。浑江市的市领导级别很高,相当于副省级。她的父亲可能是出生入死,立过战功的老红军,或者老八路。 杨汉伟坐在出租车上,看了眼陈小兵,发现陈小兵也正看着他,不由得想起了陈小兵光滑、细腻的手。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杨汉伟鼓了鼓勇气,用他的双手抓住了陈小兵的右手。杨汉伟见陈小兵没有抽回她的手,冲他含情脉脉地一笑后转移了视线,看着出租车行驶的前方。他的胆子大了起来,揉搓起陈小兵巧小的手。陈小兵任凭杨汉伟揉搓着她的手,假装镇定自若地看着前面。杨汉伟想:“正按计划进行。” 前方一处叉道,司机问:“往那边拐?”陈小兵想抽回右手向左边指,手却被杨汉伟牢牢地抓住没有抽回来。她扭头冲杨汉伟一笑,俊俏的脸上在二个酒窝的映衬下更加妩媚。她又回头冲司机说:“向左拐。” 出租车来到一栋别致的小二楼前停下。陈小兵付了车费:“请给我发票。”司机递给了她一张发票。杨汉伟随陈小兵下了车,心中既有羡慕又有忌妒。刚才在饭店埋单时她也要了发票,可能是回单位报销。当官真好,吃喝、打车都不用自己花钱。以后要想办法当官,最好当有专车、专职司机的那么大的官,可能是局级吧,难了点! “呀!她的家里会不会有谁在家?见面该说什么?不会有谁在家吧?陈小兵是办事很老练的人,她家中肯定没有谁在家。”二人穿过由矮树丛围成的小院,来到小楼的大门前。陈小兵从她的精美小皮包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大门。杨汉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映入扬汉伟视线的是宽大的客厅,考究的实木家俱,琥珀黄色的实木地板。他由哀的赞道:“你家真气派!”陈小兵关好房门,跟了进来:“这不是我家,是我父母的家。他俩去北京的我姐姐家了,得二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我给他们看家呢。”“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坐,这不跟到我家一样吗?” “那你家也是很大的房间?” “我家很小,只是三室一厅的房子,才七十多平方。那能跟这比,这可是楼上楼下三百多平。”杨汉伟心想:“七十多平方米的三室一厅的楼房还嫌小,我家才十几平方米,还是间小平房。同学袁坚的爸爸是市委的秘书长,他家也就是七十多平方米的三室一厅。看来她的丈夫官也不小。妈的,命好!搭上有权有势的贵妇了!”杨汉伟进门之前的不安没有了,可又莫名的飘起了一股自卑感,他恍恍惚惚地来到宽大、舒适的沙发前坐下。 陈小兵脱下了她的薄尼外套,露出她的低胸羊毛衫,拢了拢披肩的长发,迈着轻快的脚步,到一个柜子中取出二听易拉罐,漂亮的短裙在她修长的腿上一摆一摆地走了过来。她紧挨着扬汉伟坐下,亲手将易拉罐打开,递给杨汉伟一罐,细致的女人味十足:“喝完酒会感到口渴的。”杨汉伟礼貌地接过易拉罐:“谢谢。”应有点绅士风度。他喝了一口,感觉很清凉。他又连喝了二口,看着陈小兵优美的曲线,刚才的自卑感顿时烟消云散。好像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支配着他,他又不自觉地抚摸起陈小兵的手。陈小兵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胸部挺的好高,高耸的胸部随着呼吸一高一低地起伏着,似在鼓励他采取更大胆的行动。 杨汉伟热血沸腾,抱住陈小兵,热烈的亲吻起来。二人滚落在又长又宽的沙发里。 初次接吻的杨汉伟只知道亲吻陈小兵性感的嘴唇,他还不知道接吻的深层次内容。陈小兵感觉杨汉伟接吻的水平太低了,当她意识到这可能是杨汉伟的初吻时,激动的她将舌攻入了杨汉伟的口中。二人的舌搅动在一起,互相吮吸着…… 杨汉伟这才体验到接吻还有这么高的境界,感到心旌神摇。他学的快,用的也快,又将他的舌反攻入陈小兵的口中,搅动她的舌……陈小兵从喉咙里发出获得快感的喔喔声……扬汉伟内心非常激动,他的一只手几乎是颤抖着摸进了陈小兵的胸部,揉搓起她的乳房。可他总感到陈小兵的衣服碍事,他扒下了陈小兵的羊毛衫,发现陈小兵里面还穿着绵线衬衣。杨汉伟又扒下了她的衬衣,发现阵小兵还截着胸罩。原来碍事的是这个,杨汉伟又将阵小兵的胸罩扒了下来。 他迅速地总结经验后,一鼓作气,将陈小兵下身穿的短裙、体形裤、衬裤、内裤一起扒了下来。陈小兵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的面前,杨汉伟看着肌肤如玉的陈小兵,像饥饿已久的狼。他迅速地处理掉了身上的衣服,向眼前的美餐扑去…… 初次上阵的杨汉伟遇到了些麻烦,他没有像他想像的那样顺利地攻入陈小兵的体内。陈小兵在愉悦的快感中意识到了杨汉伟是处男,便用一只手引导杨汉伟的“长枪”进入了她滑润的体内。陈小兵感到一阵阵快感汹涌而来,她口中喊着:“操兵兵,操兵兵。”刺激得杨汉伟更加奋力地战斗…… 十月下旬的东北地区天黑的很快。白天和黑天就好比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期盼着早些相见。热恋中的白天少女提前来到了相约的地点,她却发现黑天男友来的更早,她便激动地投进了高大男友的怀抱,融在男友温馨的臂湾里。于是黑夜降临,路灯的光和星月之光辉映,让有情人尽亨长夜的浪漫。 一番激情过后,扬汉伟和陈小兵都感觉有些疲劳。杨汉伟还趴在陈小兵身上不愿起来,陈小兵觉得就这么驮着体格健壮的杨汉伟有些吃力,便从他的身下逃了出来。 陈小兵看着被迫起来坐在沙发上的杨汉伟,她挪近了身体,把头靠在杨汉伟的肩上,一手搂着杨汉伟的脖子,一手抚摸着杨汉伟的身体,脸上透着雨露滋润后的红晕,娇声道:“你太棒了!你……”话还没有说完,她:“呀!”的一声,把扬汉伟也吓了一跳。陈小兵看见了映进屋内,路灯的淡淡灯光。这才发现夜色渐浓,先前光想着做爱消魂了,忘了拉窗帘。陈小兵光着身子跑到窗前,又同样的跑了回来,一次裸奔。她光着屁股穿上了她的漂亮短裙,又套上了羊毛衫,转头朝杨汉伟一笑,算是解释了刚才的裸奔。 陈小兵穿了点衣服后,迈着优雅的步子,闲庭信步般走到窗前,拉好了窗帘,顺手按亮了屋内的日光灯。她好像要征求杨汉伟肯定的答复:“不会有人看见吧?”杨汉伟用手遮着有些刺眼的灯光,看了眼房间的布局,又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个小缝,看了眼窗外:“放心!沙发的后背对着窗户,窗外是矮树丛,没人能看见。” 陈小兵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没人看见就好!这要是被邻居看见了,多不好!” 杨汉伟这才感觉没有阳光照射的室内有点冷,因这时还没有供暖。他穿上衣服,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感到口渴难奈。他拿起喝过的那个易拉罐,移到嘴前,正要喝。却被陈小兵拦住,悦耳的声音飘柔而来:“不要喝。做完爱喝凉东西会损伤身体的。”“真的!”杨汉伟将信将疑地把手中的易拉罐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陈小兵看出了杨汉伟的怀疑:“兵兵老师不会糊弄你这个小学生。有些课程兵兵老师会慢慢给你补上的。”她自称起了老师。杨汉伟说:“女老师和男学生上床——有意境。”杨汉伟又抓起易拉罐喝了口,他实在是口渴的难奈:”就先喝一口。这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那是女老师喜欢你这个 大男孩。走,我们到楼上看看,顺便烧壶热水喝。”陈小兵说完,从地板上拾起她还没来得及穿上的衣服,塞到杨汉伟的怀里:“先拿着。”她转身向木楼梯走去。杨汉伟抱着这些衣服,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雪白的臀部在短裙下若隐若现地上了二楼。 陈小兵按亮了二楼客厅的灯,悠然的拉好了这间客厅的窗帘。她又拉开了一间卧室的门,开灯,拉窗帘。她不想再次裸奔了。杨汉伟跟进了这间卧室,借着柔和的灯光,看到室内有一个宽大的席梦思床,漆得典雅的衣柜、桌子、椅子,窗前拉着淡黄色的落地窗帘。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幅漂亮姑娘的照片,正恬美地朝他微笑着。 杨汉伟看着那照片,问:“是你么?”“是。这是我以前的房间,只是换了个大床。”此时,杨汉伟从心底里羡慕起陈小兵的优越生活。“躺到床上歇会,我去去就来。”杨汉伟像听话的孩子,一声不响地脱光了衣服,钻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他从来没睡过这么舒适的席梦思床,真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杨汉伟动了动身体,感觉身下的席梦思床垫也在动,他想:“在这床上做爱,一定很爽,会有种波浪起伏的感觉。”他的“小弟弟”也跟着充盈变大。 陈小兵拿着灌满水的电水壶和一罐红糖,二个杯子,一个烟灰缸回到了卧室。她把这些东西放到桌子上,插上电水壶的电源后,脱下短裙和羊毛衫,溜光的钻进了被子里,搂住杨汉伟热乎乎的身体:“还真有点冷,先暖暖。一会水开了冲杯红糖水,会补充体力的。”杨汉伟搂着她有些发凉的身子:“这才叫冰洁玉肤呢!我这是前世修来的艳福!”陈小兵抚摸着杨汉伟长满汗毛的粗壮大腿:“你真性感!”“这叫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娇。”杨汉伟补充着。 陈小兵说:“呀!小小年纪好像饱经风霜似的。” “嗨!从小在小平房里长大的孩子,见惯了社会百态,肯定比楼房里长大的孩子在这方面知道的多些。” “你家住平房?”陈小兵有些惊讶,她还有意省略了一个“小”字。 “是的,我家不只住小平房,而且还挺复杂的。” “巷陌中走出的英雄,还风流倜傥,讲讲你的过去。” “爱听别人的痛苦回忆——残忍加变态。” “呵呵,别上纲上线的,没那么严重吧?我只是想知道英雄的成长史罢了。”杨汉伟被陈小兵飘扬的兴奋起来,他想边抽烟边讲,还找了个理由:“回忆过去的痛苦需要抽烟。”“我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很高仓健(日本影星)的。 第七章 回忆 杨汉伟起身下床。他看电水壶里的水烧开了,拨掉了插在电源上的插头,冲了二杯红糖水,又从他的衣服兜里掏出那盒软包中华烟,点燃,手中拿着烟灰缸,背靠着床头,坐在了床上抽烟。陈小兵给他的下身盖上了被子:“英雄的成长史都是很动人的,你的也不例外吧?”杨汉伟被陈小兵飘扬的情神俱爽,在依据事实的基础上又添了枝加了叶。他也担心胡说一通后,那天陈小兵再问他,而他回答的不一样,给陈小兵留下撒谎吹牛的坏印象,只好添了些必要的枝叶后开讲。陈小兵只是想了解杨汉伟的一些情况,她没想到几句好听的话却使杨汉伟掏出了老底。 杨汉伟吸了口烟,吐出了一团烟雾:“话说我奶奶当年在山东老家生有一子,可没满月就夭折了。我爸爸刚出生,他的妈妈就因大出血而死。这样,我爸爸在讨了些天的奶吃后,就成了我奶奶的养子,他由周姓改为杨姓,正式成为了老杨家的一员。天有不测风云。在我爸爸十岁那年,他的杨姓养父因病而故。于是,我奶奶带着她的唯一孩子——我爸爸,来到了东北,改嫁给了我的孙姓爷爷,也是我现在的爷爷。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间我爸爸当了工人,也到了结婚的年龄。我爷爷和我奶奶只有我爸爸一个孩子,二人怕我爸爸娶了媳妇忘了抚养他长大的爹娘,又怕媳妇不孝顺。因此,我奶奶回到山东农村的老家。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服了她的亲哥哥和嫂子,把她的亲侄女迎娶进了家门。后来,生下了我和妹妹、弟弟。”陈小兵插了句:“多亏不是近亲结婚。”杨汉伟说:“我想也是。” 杨汉伟又吸了口烟,他见陈小兵听的津津有味,选择了适当的语气,使那些往事听起来动人。 “那年,我妈妈带着我的妹妹、弟弟下放到了农村,而我留在了城里的爷爷、奶奶家里,我爸爸在工厂住宿舍。我妈妈从农村来到城里,又带着二个年幼的孩子回到了农村,那是人生地不熟而又无依无靠的农村。我妈妈用她的勤劳、坚强走过了那段艰辛的岁月。”此时,杨汉伟的眼中有些湿润,他把陈小兵当成了可以倾诉真实情感的知己。“因为我爷爷、奶奶都上班,所以只有六岁的我白天一个人留在家里。那时,我就会生炉子做饭。我七岁上了学。因为我在学校里经常被其它的孩子欺负,又没有亲属相助,所以放学时也只好躲在家里,苦读伟人的选集。为了能参加集体活动,我参加了学校里的文艺队;为了少挨其他孩子的打,我去学武术,夏天一个人去浑江游泳、抓鱼。当我小学毕业的时候,也算是文武双全了。” 陈小兵问:“你去过农村吗?”杨汉伟回答:“学校放假的时候去。我在农村割柴、种地……干过很多农活,还上山采蘑菇,掏鸟窝……广阔天地确实是大有作为的。”小小年纪经历的还不少?”“下过乡,当过兵,上过大学,蹲过监狱,才算完整的人生。不过,我不想去监狱。”陈小兵抬头看着杨汉伟:“我可舍不得你去那地方,会心疼死我的。” 杨汉伟接着说:“我在初中时是班里的学委兼体委。可到初三时,我说什么也接受不了农村户口的身份,整天东游西逛,并结交了一些‘先进’青少年,经常打架斗殴,留下了些‘光荣’岁月的伤痕。我这人记仇。那阵子,也很很地修理了那些以前欺负过我的人,把他们打的像孙子。总算出了口气,痛快!”杨汉伟边说边给陈小兵看头上和身上的伤疤。 陈小兵说:“我说你身上怎么有伤疤呢?原来是负过伤的战士!算你当过民兵了。但是决不能去监狱,明白吗?我的小男人!” 杨汉伟听陈小兵叫他小男人,说:“以前小男人都娶大媳妇。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七,抱金鸡。女大十二,嗯,应该抱金蛋。”杨汉伟把烟叼在嘴上,用手拍了拍比他大十二岁的陈小兵。陈小兵撤娇道:“好坏的小男人,把我比成了金蛋——唉,接着讲,你的口才不错。” 杨汉伟本不想讲了,他感觉到今晚的话好像多了些。可他又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听到陈小兵的再次飘杨,吸了口烟,继续道:“我平时的话不多,只是跟你在一起感到高兴,话也就多了。后来,在亲友的劝说下,我又回到了学校,重读了半年初三,考上了浑江二中。那年,我们家也从农村搬到了城里。户口也从蓝皮的变成了红皮的。再往后兵兵老师就知道了。” “你一晚不回家能行吗?”陈小兵有些担心地问。杨汉伟回答:“我给父母留了纸条:说今晚到同学家玩去了。应该写上到老师家补课更合适。”“呵呵,看来你早有预谋。”“兵兵老师不也是早预谋好了吗?我是听老师话的三好学生!” 杨汉伟讲的口干舌燥。他熄灭了烟,下床,几口喝光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将另一杯递给了陈小兵。陈小兵坐在床上,喝了几口温热的红糖水,将杯子递给杨汉伟:“好土地还得有及时雨,感觉不错吧?”杨汉伟喝了杯温热的红糖水后确实感觉恢复了体力,经陈小兵的一撩拨,激情再燃。他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转回身:“男人是牛,女人是地。只有耕不完的地,没有累不死的牛。我要做爱,我要累死。”他说完扑向了躺在床上的陈小兵……一夜里,二人激情燃烧了几次。当第二天的晨光辉映进屋内时,杨汉伟才从甜美的睡梦中醒来。 杨汉伟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发现陈小兵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杨汉伟说:“你早睡醒了?”陈小兵说:“我醒了有一会了,你睡觉的姿态也很可爱的。”杨汉伟笑了笑:“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西施。”陈小兵微笑:“还有一句,女为悦己者荣。”杨汉伟抚摸着陈小兵如玉的肌肤:“我们俩是互相吹捧啊!”“不对,应该是互相欣赏。”“那不一样吗?只不过欣赏比吹捧听着顺耳些。” 此时,杨汉伟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温馨。他下身的器官又坚挺地竖了起来,便又迫不及待地压到陈小兵身上。他还想做爱。陈小兵推开了他:“要懂得爱护身体。早晨办事,一天没劲。”杨汉伟无奈道:“老师就是老师,可以冠冕堂皇地拒绝学生。”陈小兵温存道:“人家是心疼你。”她又道:“当老师真累,得忍住自己的欲望,去以身作责。如果你不信,就试试,看你一白天还有没有精气神?”杨汉伟颓丧地仰面躺下:“好,我是乖孩子,听老师的话。”可心中却想:“虽然她说的有道理,但那天也要试试。不试不知道,一试才知道有多奇妙。” 陈小兵亲了下杨汉伟的额头:“小男人,好好躺着休息,我去做早餐。”她穿上衣服做早餐去了。 杨汉伟躺在舒适的席梦思床上,回想着与陈小兵从相识到上床的一幕幕。他觉得他胜利地将处男的帽子抛到太平洋去了,男女之间的交融是件痛快淋漓,漂摇欲仙的美事。光有情没有性太遗憾;光有性而没有情又太卑贱。只有性与情的完美结合,才是人生的理想境界。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追求幸福吧!但这幸福是在一定的事业基之上建立的。试想一个俊男与一位靓女相爱并上了床,男欢女爱之后却为生计发愁,可能就不那么浪漫和富有情调了。他喜欢陈小兵的美貌,也喜欢陈小兵的成熟,与她相拥而眠是件很惬意的事,他对阵小兵也有爱慕之情。陈小兵是有权有势的女人,当然,她也不缺钱。她还很体贴人,温柔的女人味很足。杨汉伟知道陈小兵能满足他的很多需求,她真是个好女人。他一不小心,撞到了有性有爱,有势有钱的福堆里。美哉、乐哉!多年以后,他还会这么想吗? 陈小兵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这个穷学生?她寻找刺激?与她丈夫有什么不愉快?凭她的优越条件,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得有一个加强连,出类拨萃的俊男才子不胜其数。或者是她的丈夫太优秀了,被比她有手段,又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横刀夺爱了! 杨汉伟又想起了他的“单摆“绰号。他的生殖器官很大,加 上他高大健壮的身体,英俊的面容,大学生的身份,肯定是很多已婚女人猎取的目标。他与陈小兵做爱时,知道了自己有很强的性能力,陈小兵的如醉如痴,欲仙欲幻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想到这,不由得笑出了声。有人说,在这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陈小兵正是如狼的年龄,对性有着更加饥渴的要求。今后,陈小兵可能离不开他的强大火力了。不对呀,与陈小兵第一次见面时,她对我就很感兴趣。上床做爱只是昨天的事,她那时还不知道这些。唉!她光问我的过去了,怎么不谈谈她自己。嗯,到底是“老师”,比学生有办法。怎么能知道她的过去呢?知道多了也没什么用,这样也挺好的。 杨汉伟有很多事不得要领,想不明白的事他也懒得去想了。他也不想知道陈小兵过多的情况,只要陈小兵跟他在一起他就满足了。他还提醒自已:当陈小兵因某种原因不跟他好时,他不能在陈小兵面前表现出孬种的样子;他要洒脱地转身而去,到没人看见的地方使劲哭。妈的,是不是爱上她了? 杨汉伟起床,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去卫生间,洗漱完毕。他又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地站在陈小兵面前。陈小兵系着围裙,像家庭主妇般准备好了早餐。她见杨汉伟走下了二楼,抛去热情的一瞥:“快来吃饭,小男人饿坏了吧?昨晚就少吃了一顿!”杨汉伟笑着说:“饿是饿了。不过,昨晚是多吃了好几顿。”陈小兵娇媚道:“还学会了油嘴滑舌!” 杨汉伟走到餐桌旁:“哇!准备的好快呀!西红柿鸡蛋汤,我爱吃;豆沙包,我爱吃;炒鸡蛋,我爱吃;还有朝鲜咸菜;我也爱吃。”他又故做夸张:“哇!还有一道大菜,我更爱吃。又粉又白的陈小兵,极品啊!”陈小兵呵呵的笑:“你真是个大孩子!快吃饭,淘气可要打屁股的。我只是做点便饭,省时间。” 杨汉伟三五除二地吃完了早餐,他坐在餐桌旁,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小兵细嚼慢咽:“兵兵老师吃饭像绣花。人美,绣的花也美。”“我现在吃饭慢,是为了保养身体。我当兵的时候,吃饭也快。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老了!不注意保养很快就变成黄脸婆了。”“如果你在中央,肯定是最年轻的国家领导人。”“你真会安慰人,我可没那个能力。学个函授大专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呢!”“那你还可以学函授本科,函授硕士,函授博士。具我所知,国家领导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函授博士学位的。”陈小兵笑道:“等我博士毕业了,恐怕也是八十高龄的人了,还是函授的博士。” 杨汉伟无意中知道了陈小兵是函授大专毕业的,又马上吹捧:“你的学历比我高,你是大专毕业,我是高中毕业。”“那可不一样。你是科班出身,我是函授,不可相提并论。等你大专毕业后也可以继续深造。” 陈小兵突然不说也不吃了。她注视着杨汉伟,把杨汉伟看的心里发毛。杨汉伟被她看的不舒服:“你盯着我干什么?不会是想吃油炸杨汉伟吧?”陈小兵说:“你像我的初恋情人。”杨汉伟还没有谈过恋爱,他不知道初恋是什么感受。他看着陈小兵复杂的表情:“如果跟你算恋爱,那你就是我的初恋。”陈小兵掩饰道:“算了,不谈这个了。” 杨汉伟明白了大概,又充满了好奇心:“他现在好吗?”陈小兵突然站起,强压着内心的过去,粗暴地说:“你不要问这个。”她喘了几口粗气:“对不起,我不应这么跟你说话。”她抬头看了看棚上的吊灯,又看着杨汉伟说:“我可以告诉你,他死了。在我们分手的一个月以后,他自杀了。”杨汉伟内心震惊:“为了你?”陈小兵点了点头,她强忍住泪水:“他做错了些事,而我当时没有原谅他。” 杨汉伟站起身,走到陈小兵的近前,将她揽入怀里:“兵兵,你应感到幸福。曾经有人真心的爱过你,并为你献出了人生最宝贵的。我相信那是高贵的、纯洁的爱。” 第八章 她也有痛 陈小兵的泪水已夺眶而出,她头埋在杨汉伟的胸前:“你说他咋那么傻?”杨汉伟那经历过这个,他搜肠刮肚地想着安慰陈小兵的话。他好不容易想起了几句,又觉得不合适。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觉得或许管用。杨汉伟轻轻拍着陈小兵的肩:“我有个初中时的同学,家境很好。他有一个姐姐,长得很漂亮。可能也发生了你当初那样的事:两人闹矛盾。这个姐姐被她的男朋友杀了,她的男朋友也自杀了。你当初的男朋友能留下你,说明他还不算自私,他也不傻。因为他不想造成更大的不幸和痛苦。只是他的心理承受力差些。他当初留下了你,是希望你幸福地生活下去。” 陈小兵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你说他这不是折磨人吗?他死了,一了百了。让我受良心的折磨。”杨汉伟替陈小兵擦去眼泪:“兵兵,你是心地善良的女人,因你为以前的情感流泪。你给我带来了快乐,可我不想给你带来痛苦。你感动了我,让我说实话。我喜欢你的美貌、成熟还有你的社会地位,还有金钱。但是我不想用你的痛苦来换取,我希望我们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如果我离开你,能使你忘掉以前的不愉快,那我就选择离开你。” 陈小兵紧紧抱住杨汉伟:“你不能离开我,我会给你一些必要的帮助。我爱他,也爱你。你是替他来到我身边的,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我不能再失去你。” 杨汉伟一时听得有些糊涂,他扶陈小兵坐下:“我也不想失去你。” 陈小兵笑了笑,又马上晴转多云:“我俩不会有结果的。我是有丈夫、孩子的人。你以后也要娶妻、生子。可我又爱你。真他妈矛盾。”她说起了粗话。 杨汉伟真不知如何应对,他也很矛盾。他和有夫之妇相好,本身的目的就不纯。可人怕相处、相知,只几天的时间,杨汉伟已改变了当初的想法,他要善待陈小兵,使这段情变成将来美好的回忆。杨汉伟想抽烟。他取出一支中华烟,抽了起来。他那时主动勾引陈小兵,想的就是性和钱,没想到这情也跟着冒了出来,真想不明白。二人一时无言以对。 陈小兵笑了笑:“你看我,怎么会这样?挺好的事,变成了忆苦思甜了。人生苦短啊!”杨汉伟掐灭了烟。他没想到像陈小兵这么优越的人也有痛苦,这人生真是复杂。他想接着说及时行乐,但觉得不适合目前的气氛,便改口说:“要珍惜人生。” 陈小兵从过去的情感中走了出来,脸上又荡漾起迷人的微笑:“下个星期天你跟我去沈阳,我给你买几件衣服,帅哥得有帅哥的样。嗯,到时一定会更潇洒!”她似吃了迷幻药,迷恋上了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青春年少又英俊潇洒的杨汉伟。他心中高兴,脸上也表现了出来:“谢谢。不过要量力而行。” 陈小兵说:“你不用多心。我家的那位是一家很大的进出口公司的经理。公司在大连、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都设有办事处,他经常出差,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但也知道往家里划拉。我跟他比是小巫见大巫。人家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陈小兵脸上现出很无奈的表情。 “那你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谁整天带他(她)?”是个很淘气的男孩。他爷爷、奶奶带他。”陈小兵说到她的孩子脸上溢出微笑。“一定是个聪明、英俊的小男子汉?”“还算是吧!” 杨汉伟现在基本明白了陈小兵与他相好的原因了。首先是自己像她的初恋情人。其次是她的丈夫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她也要找心理平衡。最后是陈小兵总是一个人在家,需要情感和性的慰藉。他的丈夫也太那个了,家里放着个这么好的妻子不用,却总在外面拈花惹草。杨汉伟在心中替陈小兵鸣着不平。 陈小兵脸上现出羞色,更加妩媚动人:“你今晚还住在这吗?”杨汉伟急忙回答:“我求之不得。我这些天都想住在这。”“真好!我一会去看我的孩子,我想多陪他一段时间。你也回家请个假。嗯,你晚上七点钟到这可以吗?”“行。”陈小兵起身,从她的小皮包里拿出一沓钱:“晚上你早些从家里出来,先到商场买些吃的,连夜宵和明天的早餐。就不要坐公交车了,晚上打的过来。”她将钱直接塞进了杨汉伟的衣兜里,她担心杨汉伟不接受。 杨汉伟心里想着能不能接受陈小兵的钱。不接受吧?又人穷志短。接受吧?又很伤自尊。陈小兵看出了他的犹豫:别想太多,你现在还是学生,又不挣钱。她话中带着真诚。杨汉伟忘了自尊,只剩下人穷了。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杨汉伟觉得不能和陈小兵同时走,万一被她的熟人撞见不好办。于是说:“那我先走了。”陈小兵点了点头,她起身,一声不响地送杨汉伟到门前。她突然搂住杨汉伟热吻起来,杨汉伟也搂住她亲吻。杨汉伟真不想走了,他用力搂着陈小兵亲吻,怕她跑了似的……陈小兵挣脱出来,拢了拢长发:“走吧!还有晚上呢!”杨汉伟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杨汉伟去理了发,洗了澡,然后回到家里。他的爸爸,妹妹、弟弟都在浑江钢厂下属的建筑公司工作,他的妈妈在小饭店做临时工,星期天都不休息。他一个人在家里正觉得无聊,赵成龙来到了他家。小平房的邻居们串门都很方便。想到谁家去,见大门没锁,一推门就进去了。 杨汉伟热情地请张成龙坐下:“你今天休息?”“对,我刚才在你家的窗中看到你在家,就来了。”杨汉伟从裤兜里掏出那盒软包中华牌香烟,抽出二支:“抽烟,以前光抽你的好烟了。”“呵,中华烟,谁给你的?”杨汉伟递给张成龙一支,另一支叼在了自已的嘴上,用打火机先给张成龙点上,又点燃了自己嘴上的香烟。吸了口后说:“我在舞厅里认识了一位大姐,是她给我的。” 杨汉伟什么事愿跟张成龙说,因张成龙不是他的同学,传播不出去。“你学跳舞了?”“对呀。”“那位大姐不只给你一盒烟吧?还干了什么?”张成龙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他笑着问杨汉伟。“我们在一起喝酒,做爱。”杨汉伟没有瞒着赵成龙。“好事。那天我也去学跳舞。你在那学的跳舞?”“少年宫舞厅的舞蹈学习班。”我到那去不方便,还得绕路。我到文化宫去学,上下班顺路。”“你女朋友能让你去吗?”“别提了!吹了,正闹心呢?” “那你就去跳舞,跳舞真好,一跳起来什么愁事都忘了,还能解决我们的性饥渴。”杨汉伟给张成龙出着馊主意。杨汉伟又道:“唉,和你女朋友办过事没?”张成龙后悔地摇了摇头:“没有。要是办了事,她也就不会跟我分手了。”杨汉伟安慰着张成龙:“用不着伤心,凭你的才能,漂亮女孩有了是。下次再谈恋爱,要早些下手,省得又跑了。”二人笑了起来。 张成龙说:“我准备跟朋友去趟广州,那边的旧服装论斤卖,回来后论件卖。他们捣腾旧服装的人都发了。”杨汉伟问:“那你不上班了?”“现在单位的经济效益不好,挣不了几个钱,那点破工资不够我花的。好汉不挣有数的钱。”“你爸妈能同意吗?”“还听他们的!他们在社会上混了多半辈子了,也没混明白。像我俩这样的工人子弟,就得靠自已闯出一条路来。如果我们以后像父母那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杨汉伟称赞道:“高。我们这样的,就应靠自己闯出一条康庄大道。我坚决支持你。只可惜我还没毕业,要不我也跟你去。” 张成龙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汉伟,走,我请你渴酒去。”“你都请过我很多次了,今天我请你,祝你的广州之行马到成功。”杨汉伟只好给父母又留了张纸条:我今天还到同学家去。晚上不回来了。署名:汉伟。时间:10月21日。 杨汉伟领张成龙来到了那家雅致的小店,就是昨天杨汉伟随陈小兵去的那家小店。扬汉伟向张成龙介绍道:“这地方就适合 谈情说爱。等以后领着你的恋人来,温度会急剧上升。”张成龙说:“好地方。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二人刚找了个地方坐下,郑光出现在面前,他正笑着看杨汉伟。杨汉伟站起,高兴地说:“郑光,你也在这,太巧了。快来,我们一起喝点!”郑光走到桌前:“这位是?”杨汉伟忙介绍:“这是我的哥们,张成龙。这是我的老同学郑光。”张成龙站起,同郑光握手:“你好,快坐。” 郑光坐下,对张成龙说:“我认识你,上个月你参加市里举办的歌手大赛了吧?你是第三名。”张成龙问道:“你也去了?”“我是观众,我的一位朋友去参加比赛了。他是第四名,没获奖,所以对你的印像很深。”杨汉伟说:“你俩这叫有缘。正好,今天多喝几杯。”郑光说:“我女朋友一会来,今天我请客,不要客气。”杨汉伟打趣道:“方便吗?一下多了两灯泡。”郑光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已经进入了更高的层次。今天又正式认识了成龙,多了个多才多艺的朋友,理应庆祝。”杨汉伟说:“好,今天就先谢你了。”三人又换到了刚才郑光坐的地方,有说有笑地等着郑光女朋友的到来。 第九章 郑光的大姐 郑光的女朋友满面春风而来,打扮的很得体,显出成熟女人的妩媚和庄重,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杨汉伟认出是上次在路上相遇的那位,忙起身相迎:“您好,又见面了。”她还是像上次那样,主动伸手相握,记忆力还很好:“啊,汉伟,快请坐。” 郑光介绍站起的张成龙:“这是汉伟的好朋友,张成龙。”她主动同张成龙握手:“幸会。”她脱下了外套,放在了椅子的后背上:“快坐。”她挨着郑光坐下后问:“郑光,都要了什么菜?”“我点完菜了,只等你大驾光临了。”郑光喊服务员:“请快上菜。”她看着坐在对面的杨汉伟和张成龙:“对不起。我不知郑光的朋友在这,来晚了。”杨汉伟说:“您不用客气。我们也来这吃饭,是碰巧遇见郑光的。”她说:“噢,那可真是有缘。” 杨汉伟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在心里不自觉的拿她与陈小兵做着比较。二人的年龄相仿,可她没有陈小兵漂亮,气质也比陈小兵差些,身高和身材也不如陈小兵。但也不失漂亮、迷人。他又想:“现在已婚的女人都怎么了?不离婚的找小情人,离婚的也找小情人。可能被她们事业有成的丈夫们折磨的变了态。唉!有钱大家一起挣,也大家一起花。奇妙的社会。” 酒菜很快上齐。郑光给每个人满了杯啤酒:“今天高兴,第一杯干了。”她说:“郑光的朋友都这么出类拔萃,我很高兴。”杨汉伟听出她说的是客气话,但听着心里很舒服,他说:“谢您和郑光的热情款待。”四人碰杯,喝光了杯中的酒。 她起身,给杨汉伟斟酒。杨汉伟忙站起:“谢谢。”“别客气,快坐。有空和成龙到我们家去玩。”她又给张成龙斟酒:“成龙现在是上学还是工作?”张成龙站起:“谢谢您。我在运输公司的工会工作。”“快坐。在工会工作的人都有很好的文笔。” 郑光插言道:“成龙是浑江市歌手大赛的第三名。” “噢,这么有才气!你们都是阳春白雪啊!”她在赞扬张成龙的同时也忘不了赞扬郑光和杨汉伟。张成龙比杨汉伟社会经验多,他已参加工作三年了。张成龙忙给她满酒:“大姐现在忙什么?”她说:“谢谢。我现在开了个美容院。”张成龙说:“美容院是很好的行业。大姐眼光独到,意识超前。”她听着张成龙的称赞,娇白的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赵成龙又给郑光满酒:“能认识你和你的女朋友很高兴。” 杨汉伟觉得郑光给满的第一杯酒干了,他女朋友给满的酒也应干了,这才叫给足面子,他举杯站起:“好事成双。祝大姐生意兴隆;祝各位开心。”那三人也很高兴,都站起。众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四人又吃又喝,热烈的谈论。 张成龙起身,去洗手间,杨汉伟也跟了进去。张成龙说:“郑光的大姐又有钱又漂亮,这小子真有福气!我也要找个这样的大姐。”杨汉伟笑道:“你赶紧找。我可以轮流吃喝了!”张成龙看了杨汉伟一眼:“不要总想着吃喝,那是浪费我们的青春。要找对我们有帮助的人。”杨汉伟不笑了,他领会了张成龙的见解。 郑光和他的女朋友正做着亲昵的动作,杨汉伟和张成龙回来了。郑光和她也不避讳,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郑光的怀里,笑着说:“快坐。你俩猜郑光刚才跟我说什么了?笑死我了!”杨汉伟和张成龙坐下后看着郑光,希望他再说一遍。郑光松开她,坐直了身体,笑着说:“也没说什么。就是有两家住对门的老邻居,丈夫对妻子说,我怎么看我儿子都像对门的老吴?他妻子回答说,我怎么看老吴的儿子都像你。二人异口同声说,当初医院抱错了。” 杨汉伟大笑,他第一次听这样的段子,觉得有意思;张成龙礼貌地笑了笑,他可能听得多些。杨汉伟没听够:“郑光,还有么?”郑光点头。“那你就再讲几个。”郑光又讲了二个类似的段子,听得杨汉伟和郑光的女朋友笑个不停。她的笑既不放荡又不拘束,还很迷人。张成龙只是礼貌的笑,显得城府很深。杨汉伟看了眼张成龙,想:“他心中一定在想着什么。” 快乐的时光过的就是快,转眼间已是下午3点多了。四人分成了二伙,郑光和他的女友打的而去;杨汉伟和张成龙边走边谈。杨汉伟说:“郑光不只长的英俊,舞跳的好,肚子里还很有墨水。”张成龙说:“一招鲜,吃遍天。要是有几手过硬的本领,在这个社会上就会游刃有余。郑光确实有些才华,不过,他讲的那些段子我都听过。” “我说你笑的怎么不畅快,原来你都知道啦!那些段子真有意思。”杨汉伟还在回味着。张成龙问:“你认为他俩能长远吗?”“我看长不了。二人玩腻了,也就各觅新欢去了。男人大多是理性动物;女人大多是情感动物。等郑光把她的钱花光了,也就到头了。”“这个大姐没那么简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我看郑光沾不到什么便宜,大概是按炮算钱。”二人笑了一阵。杨汉伟说:“刚才你在饭店里还说郑光有福气呢?”张成龙看着杨汉伟笑:“那不是刚才吗?我的看法就不许变啊?”杨汉伟说:“人是在失败中成长起来的,这次郑光输了,还有下下次,总有胜利的时候。”张成龙很有感触地说:“你说的很对,我也要在失败中寻求成功。”杨汉伟说:“你也要去按炮算钱。那不是妓男吗!”二人接着笑。 张成龙说:“我们走的路是另一条高超的路,凭我们三人的能力,谁也不会当鸭子。有些问题要好好总结经验,在追求快乐的同时,还要追求男人的成功。”“你别说,这问题经我们一讨论,还有些眉目了。呵呵,有意思。” 杨汉伟觉得现在去陈小兵那太早,他问:“成龙,我们现在去那?”张成龙回答说:“我们去爬山。”“不行,晚上我还有事。再说,酒喝了很多,爬山别摔了。”“那去我的朋友家坐会?”“也不好,我们刚喝完酒。喝酒时不喊人家,喝完酒了跑到人家去,人家会怎么想?”“那干脆回家。” 张成龙回家了,杨汉伟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他东瞧瞧,西看看,打发着时间。他感觉这段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真有种路漫漫修其远兮的感觉。是不是爱上陈小兵了,可不能投入的太多,到时拔不出来可就惨了。他警告着自己。要像张成龙说的那样:“走一种高超之路,在追求快乐的同时,追求男人的成功。”成龙这家伙,头脑太够用了!应在学校里处个女朋友,让她的感情栓住自已的情感,免得自己的情感被陈小兵一把抓去。可以跟她像知心朋友般相处,但决不能爱上她。杨汉伟理顺了与陈小兵的关系,心中也豁然开朗。他走进了一家书社,花了点钱,坐在里面看起了书。 晚上7时很快就到了,杨汉伟拎着从商场里买来的食品,准时来到了那栋小楼前。他见小楼的一楼亮着灯光,走过去敲门。里面传来陈小兵的声音:“谁呀?”杨汉伟想:房间里应该没有别人。他变换了声音说:“送情书的。”陈小兵笑着打开了房门:“你变成什么也瞒不过我如来的眼晴。”杨汉伟将买来的食品递给陈小兵:“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不害怕吗?”“我当过兵,胆早练出来了。”“佩服。”杨汉伟走到沙发前坐下。陈小兵关好房门,过来坐在了杨汉伟的侧面:“你吃晚饭了吗?”“没有。”“正好,我们一起吃。” “我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陈小兵说着把杨汉伟买来的东西拎到了厨房:“啊,有香肠、拌菜、豆包、饼、烧鸡,还有白葡萄酒。挺好的!学生,快去洗手,和老师一起吃饭。” 杨汉伟也默认了这种师生关系,觉得好玩、刺激、浪漫。陈小兵很快准备妥当,二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陈小兵倒了两杯白葡萄酒:“情人之间喝这种酒才有情调。你怎么想起了买白葡萄酒?”杨汉伟看着露出迷人微笑的陈小兵:“电视里看的。”他又不自觉的在心中拿陈小兵与郑光的女朋友 做着比较:感觉陈小兵在那方面都比郑光的女朋友好,不是那种按炮算钱的女人。杨汉伟想到这,笑了笑,觉得有意思。 陈小兵望着他:“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杨汉伟掩饰道:“没什么。噢,这是剩下的钱,给你。他又想起了剩下的很多钱。他从衣兜里掏出还剩下一沓的钱递给陈小兵。陈小兵没有接:“你留着花吧!你可以买些学习用品,和同学交往也需要花钱的。”杨汉伟把钱放在了餐桌上:“那也用不着这么多钱,这相当于我爸的三个月工资了!”陈小兵走过来,将钱重新揣入扬汉伟的衣兜里:“好学生,不要跟兵兵老师客气,更不要有别的想法。你可以把我也看成是你的姐姐,看成这是姐姐对弟弟的帮助。”杨汉伟见陈小兵这么真心实意,笑了笑,不再拒绝了。他确实感到他与陈小兵的关系跟郑光与其女友的关系不一样。 第十章 新知识 陈小兵和杨汉伟吃饱喝足。陈小兵说:“学生想不想学些新知识?”杨汉伟好奇:“什么新知识?”陈小兵笑而不答。她拿出一盒录像带,来到客厅,放进录放机里。她又打开电视,喊杨汉伟:“学生,过来,和老师一起学新姿势。” 杨汉伟走过来,挨着陈小兵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盯着电视机。一阵雪花过后,出现了男欢女爱的画面。杨汉伟第一次看这样的片子,他张大了嘴巴,目不转晴地看着,心中还庆幸着:终于看到这种片子了。当初因被学校保卫科的人误当成了偷自行车的贼,而没赶上到同学常希峰家去看。当时像损失很大似的,这回补回来了,他聚精会神地学着新“知识。” 杨汉伟被电视里的画面刺激得口干舌燥,他头也不转地对陈小兵说:“请给我拿个易拉罐。”陈小兵没想到他看得这么投入,笑迷迷的给杨汉伟拿来个易拉罐。扬汉伟拿起来就喝,却什么也没喝到。他这才发现易拉罐没有打开,他打开易拉罐,几口喝光了。清凉的饮料渴进了肚里,杨汉伟感觉很爽,他继续眼也不眨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 杨汉伟此时感到他的那个蓬勃而起,他真想搂过陈小兵马上就做爱。可他又舍不得如此精彩的电视节目,只好在两种欲望中来回挣扎。陈小兵笑着说:“你进去表演算了!”扬汉伟搂过她:“等看完了咱俩一起表演。”扬汉伟坚定了立场,一定要看完这片子,到时好跟同学猛劲吹。陈小兵有些着急了,她手伸进杨汉伟的衣服里,不断地抚摸扬汉伟的重要部位。 杨汉伟的立场还真坚定,他坚持看完了片子,才拉着浑身酥软的陈小兵走进了二楼的那间卧室。扬汉伟学着片子中的各种姿势,与陈小兵变着花样地“表演”起来……一轮表演完毕,杨汉伟躺在床上,问躺在他身边的陈小兵:“你知道我最近的第一理想是什么吗?”“是什么?”陈小兵懒洋洋地问。杨汉伟说:“是看刚才那样的好片子。”陈小兵刚才过度的体力消耗使她懒得说话,听到杨汉伟的理想是这样,不由得笑着说:“你的理想可真伟大。”杨汉伟认真道:“你别笑,是真的。是兵兵老师帮我实现了伟大的理想。”陈小兵还在呵呵的笑:“那你的第二理想是什么?”杨汉伟很认真地道:“将第一个已实现的理想去跟同学猛吹。” 陈小兵忍不住大笑:“想不到现在的大学生理想这么崇高!”杨汉伟看着陈小兵,将他与同学去看这种片子而他却没看到的事说了一遍,陈小兵还是笑:“原来你的理想是这么来的。” 杨汉伟的话多了起来:“我今天听了几个黄段子,你想听吗?”陈小兵刚才的疲劳好像没了:“说说。”杨汉伟讲了一遍今天从老同学郑光那听来的几个黄段子。陈小兵笑得钻进了他的怀里:“有意思。还有吗?”“没有了,等听来新的我再给你讲。”杨汉伟问:“你们政府机关没人讲这个?”“都是他们男的讲,但也不跟同事讲,大多是朋友、同学在一起时讲。”“你以前没听过?”“到是听过几个,当时笑笑也就忘了。谁像你,对黄片子过目不忘,对黄段子也过耳不忘。这股劲头要是用在学习上,你肯定能得奖学金。”“我只是觉得好玩。”杨汉伟收住了这个话题。 杨汉伟又想出个新乐子,他对陈小兵说:“喂,我给你表演一会功夫如何?”“你还有什么功夫?”“练练你就知道了。”杨汉伟想起了他的武术功底。他开始在床上劈跨、弯腰、打倒立。陈小兵坐在一边笑着说:“你这么大的个子还能做这些动作?”正在床上倒立着的杨汉伟说:“我还能打空翻呢!只是场地太小,没法显摆。”陈小兵道:“我说你舞蹈学的那么快?原来有这些功底。”杨汉伟弯起双腿,一个滚翻,坐在了床上,撞的床头一动:“你也表演下基本功?”“我不想表演了,可多少还能比划几下,我以前也练过这些。”杨汉伟又激动道:“来,我们接着表演片子里的姿势。”他又压到了陈小兵的身上…… 星期一早晨,杨汉伟神清气爽地来到了学校。第一节的高数课他听的很透彻,可在第二节的英语课上他听的稀里糊涂。他听不明白就不爱听老师讲了,低着头趴在了课桌上,回想着昨晚片子里的图像。他正有滋有味地回味着,教他们英语课的女老师走到他的身边:“这位同学,注意听讲。”杨汉伟不好意识地笑笑,坐直了身体,他也觉得刚才是对老师的不尊重。这是位作风泼辣的女老师,又很负责,杨汉伟不敢得罪,他怕考试时老师跟他过不去,只好假装的认真听讲。但他的心里却想着一会下课时,找个没外人的地方,如何对常希峰等人猛吹昨晚他看的片子里的内容,挽回那次丢的脸面。 教英语的女老师三十岁左右,白净妩媚。她讲了一阵后,提问了几个同学,这几人回答的还算可以。她又问假装聚精会神听讲的杨汉伟,杨汉伟站起:“老师,我不会。”女老师示意杨汉伟坐下,接着讲课,但她心中惊讶:这么简单的问题这名学生都不会,考试肯定过不去。 下课了,这位负责任的老师指着杨汉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杨汉伟无奈,放弃了刚才吹一通的想法,跟着她走进了办公室。 英语老师问杨汉伟:“刚才我问你的问题很简单,你怎么不会?”“老师,我确实不会。我在高中时就没学好英语,高考时我才考了七分。”英语老师沉默了片刻:“你要努力追上来,要不怎么能毕业。以后工作了,进职称都要考英语,学不好英语会影响前途的。”“谢老师关心,我会努力的。”杨汉伟心里有了负担,他低着头走出了英语老师的办公室。 上午的另二节课里,杨汉伟心事重重。他愁:“这英语怎么能过关?要是英语不及格,毕不了业,该怎么办呢?”他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死记硬背这条路了。唉!抓紧时间学吧!欠的债早晚要还。” 吃完午饭后,别的同学都玩去了,杨汉伟一个人留在教室里看英语书。这时,袁坚回来找他:“老杨,还用功呢?”杨汉伟沮丧地把英语书放在课桌上:“人穷底子薄,不学怎么过关啊!”“那也不差这一天。走,打蓝球去。”“你别烦了,我刚背会了二个单词。”袁坚笑道:“你早知道学英语,就去更好的大学了。” 杨汉伟发出了感叹:“这大英帝国辉煌了上百年,当初横扫世界,天下无敌。可他日落西山之后,却留下了一大堆儿子。大儿子美国,二儿子加拿大,三儿子澳大利亚……还有小妾生的一堆半大不小的儿子;还有强奸生下的小不点。他们都说英语。到现在那个日不落帝国还影响着中国青年的前途,可悲啊!你看那些小孩,中国话还没说好呢,就去学英语,以后都得变成汉奸。” 袁坚接着说:“汉奸聪明。你看电视里的那些男女汉奸,都是大分头,旗袍、高跟鞋,就是比不是汉奸的中国人生活的好!”杨汉伟无可奈何道:“我不想当汉奸,可不当汉奸又不行,毕不了业,毕不了业就没饭吃。” 袁坚过来拉杨汉伟:“走,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学好英语也是一技之长,外交部的人不会英语也不行。”“那他们搞专业的人学不就得了,我们学的英语可能一辈子都用不着。英语老师说进职称也考英语,这不是浪费吗?”袁坚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去不去?我们可管不了这些。”杨汉伟本来就不愿学英语,他心里早长了出去打蓝球的草,便顺情说好话:“走,陪你玩儿会去。” 杨汉伟与袁坚来到了蓝球场地,与另几个同学打起了蓝球。 球传到了杨汉伟的手上,他正好站在蓝板下,只要跳起投蓝就会得分。可他这时正巧看见那个高他一年级的人事系的漂亮女生,她正和另一个女生从此经过。杨汉伟没有投蓝,而是把蓝球投向了那漂亮女生的后背,看的袁坚等人目瞪口呆。 蓝球正好落到那漂亮女生的后背上,险些把毫无防备的她砸倒。杨汉伟向她 跑了过去,施了个鞠躬礼:“对不起,球是我不小心抛过来的,没伤着你吧?”这女生很生气,可她看着英俊潇洒的杨汉伟向她很认真的赔礼道歉,气也就消了一多半,开口道:“你们大一的孩子就是毛手毛脚的。”杨汉伟假装诚恳:“您老人家训的对,我们这些孩子应改掉坏毛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原谅我们。”可他心中想着:“说我是孩子,没准你还没我大呢!”这漂亮女生觉得杨汉伟挺幽默的,笑了笑:“算了。”转身和她的同伴走了。 杨汉伟嬉笑着抱着蓝球跑了回来。袁坚问道:“你跟她说什么了?”杨汉伟回答:“我说姑奶奶饶命。”因离的不远,袁坚等人刚才也听了个大概,袁坚说:“不对吧!你又是鞠躬又是赔礼的,就差下跪了。”杨汉伟见瞒不过去:“你们就跟师傅我学着点,这样不就认识了吗?”袁坚不屑地说:“还认识呢?我看差点没挠你。”杨汉伟给自已圆场:“人家是校花,是有身份顾名誉的人,不会轻易挠人的。”众人都笑。袁坚说:“接着玩蓝球,别想女同胞了。” 第十一章 学校的舞会(上) 杨汉伟和袁坚等人从蓝球场走进了教学楼一楼的大厅,眼尖的袁坚看到了学生会的通知,他大声说:“下午有舞会。”几人过去看那红纸黑字的通知:今天下午2点30分在学校的食堂举行舞会,望同学们参加。学生会文艺部。10月22日。杨汉伟本想上完下午的一节课后去少年宫跳舞,当他看到学校里有舞会时,打消了去少年宫的想法,他要在学校的舞会上一展舞姿,最好能遇上刚才打过交道的校花。袁坚说:“下午我们都去参加舞会怎么样?”几人都想去,见袁坚提出,异口同声的赞同。 下午是一节计算机课,同学们三三俩俩地提前来到了计算机教室。教计算机的女老师今天带来了她的五、六岁的男孩。这小男孩很有礼貌,见到男同学喊叔叔好,见到女同学喊阿姨好,杨汉伟和几个同学在上课之前逗着他玩。这时,一长相很老的男同学过来问:“小朋友,你几岁了?”小男孩眨了眨眼睛:“姥爷好,我五岁了。”杨汉伟和同学们一阵大笑。笑的长相很老的同学很不好意思。 袁坚对他说:“你的辈可真大,当姥爷了。”杨汉伟说:“你有了个受人尊敬的称呼——老人家。”同学们又笑。从此,“老人家”的美称传遍了全班。几人正说着“老人家”得高望重,站在一旁的小男孩不高兴了,他批评大家道:“不跟你们玩了,不懂礼貌,不知道尊敬老人。”他委屈地找妈妈去了。 同学们又笑了一阵。小男孩领着他妈妈来了,他指着杨汉伟和袁坚:“这两位叔叔不尊敬老人。”同学们都笑,女老师不知怎么回事,问她的孩子:“他俩怎么不尊敬老人了?”小男孩指着“老人家”:他们取笑这位姥爷。“老人家”恨不得逃离计算机教室:我长的面相怎么这样?女老师明白了,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对她的孩子说:“你先到妈妈的办公室去玩。”小男孩很听话,他走出了计算机教室。女老师转回身也跟着笑红了脸。她没有想出安慰“老人家”的话,只好说:“现在上课。” 杨汉伟一边上课一边偷看老人家,只见老人家很不高兴地坐在那,想着心事。扬汉伟心中笑:“他没那么老啊!不就是络腮胡子重些吗?小孩认为他是姥爷级的是因他胡子重。”杨汉伟找到了答案。他提醒自己:“不要拿同学外貌上的缺点取笑。”杨汉伟不想老人家的事了,他又想:“校花最好去参加舞会!能跟她跳会舞说会话也是愉悦的事……”一节课的时间里,杨汉伟坐在那全胡思乱想了。他只听见了老师说的现在上课到现在下课,其它的一概不知。 杨汉伟和常希峰、袁坚一起走出了计算机教室。他对二人说:“跟我走。”常希峰和袁坚跟他来到了一避静处。常希峰问:“什么事神神密秘的?”杨汉伟掩饰着兴奋:“我昨天也看那种片子了!”常希峰不以为然道:“我当你干了什么惊天伟业呢?原来学坏去了。”杨汉伟早已准备好的宏篇大论被常希峰浇没了影。他懊丧地说:“我是第一次看,当然当成大事了。”袁坚说:“我第一次看的时侯喝了好几次凉水,才降了体温。”常希峰笑:“那说明你俩还正常。那东西看多了也就没意思了。”杨汉伟高兴而来,败兴而去。他低着头走回了教室。常希峰对和他一起走在后面的袁坚说:“老杨还准备跟我们吹一通呢!”扬汉伟只当没听见,心中暗想:“一会跳舞时让你们五体投地。” 杨汉伟同袁坚、常希峰等走进了舞场,见很多男女同学们在跳舞。杨汉伟用眼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校花:“校花可能不屑来这地方?”他正在失望,却发现了教他们英语的女老师。她正同一名男同学跳着舞,二人笨拙的舞步让杨汉伟发笑。 一曲终了,杨汉伟来到英语老师面前:“许老师好!”他跟英语老师热情地打着招呼。许老师对杨汉伟的印象还算深:“杨汉伟你也来啦,你的舞跳的怎么样?”“马马虎虎吧!”杨汉伟还有些谦虚。 学校里放的是录音机,不像舞厅里有乐队,一曲完了需要略做休息,录音机不需要休息,马上开始了下一个舞曲。杨汉伟请许老师跳舞,许老师看着高大挺拔的他,想:“杨汉伟应会跳点舞吧!看样子应比刚才与她跳舞的男学生强些。”她怀着点希望同杨汉伟跳起了舞。许老师不跳不知道,一跳才知道杨汉伟舞跳的很好,杨汉伟带着她轻快的舞了起来。 二人边跳舞边说话。许老师说:“没想到你的舞跳的很好。”杨汉伟想知道许老师的一些情况,他说:“许老师在上大学时就会跳舞吧?”许老师笑笑:“我以前不会跳舞,刚学了一段时间。”杨汉伟心中有了底,他对许老师大献起殷勤,为了在英语考试时她能高抬贵手:“许老师,我来教你!保证你舞跳的好!”杨汉伟同她一边跳舞一边指导她一些要领,许老师高兴地学着跳着。又一曲终了,有些累的许老师站在一旁休息。杨汉伟寸步不离,继续献着殷勤,他给许老师讲着做着一些花样的跳法,许老师认真地听着、看着……负责任的许老师对杨汉伟说:“我先跟你说点学习上的事。”杨汉伟停止了讲解,看着许老师。 第十二章 学校的舞会(下) 她先飘扬杨汉伟后又语重心长:“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舞跳的很好。我相信英语你也能学好,但你必须努力学英语,要不考试很难过去!”杨汉伟嬉皮笑脸道:“您高抬贵手,我就过去了。”许老师严肃道:“那不害了你?”杨汉伟见有机可乘:“我努力也不一定能过去。如果我努力之后再加上您的关照,就能过去了!”杨汉伟给许老师留下了好印象,许老师也无意为难她的学生,只是出于对学生的关心,才说了学习上的事,她说:“你不努力,我也没法关照你。”杨汉伟见许老师松了口,认真道:“谢许老师关心,我会努力的!” 杨汉伟又请许老师跳舞,二人都很高兴地跳着。杨汉伟高兴的是今天遇见了许老师,英语考试的事有了些眉目;许老师高兴的是有人教她跳舞。杨汉伟正同许老师跳着舞,他不经意间看见了校花,她正同一位高年级的男同学跳舞,跳的还很好。杨汉伟努力克制着,尽量不去看校花,他怕引起许老师的烦感。心想:“熊掌和鱼不可兼得,今天把许老师哄高兴了就是最大的成绩。” 许老师同杨汉伟又跳了几曲后,她说:杨汉伟,我先走了。你继续跳吧!扬汉伟心中高兴,微笑着说:“许老师再见!”那是从心里到脸上的灿烂微笑。杨汉伟目送着许老师走了出去,心中又一阵紧张:“是不是许老师发现了他偷看校花,认为他不想跟老师跳舞了?不可能。我没有表现出那种想法。许老师可能有其它的事,提前走了。”他又自我解除了紧张。杨汉伟看出,许老师对舞蹈的接受力比他还强。她可能以前扎在了书堆里,没有扎在舞堆里。要不,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了。 杨汉伟环顾四周,发现校花换了舞伴,正同学生会的文艺部长跳着舞。文艺部长也是高杨汉伟一年级的同学,长的高大英俊。杨汉伟想:“他们是恋人?不会吧!听说文艺部长的女朋友是他班的另一名漂亮女生。”杨汉伟打定主意,一会请校花跳舞。 一曲终了,杨汉伟快步走到校花面前,他看也不看站在她身边的文艺部长,大胆地目视着校花说:“你好!请你跳舞。”他同时伸出右手。校花看了眼杨汉伟,笑了笑,接受了他的邀请。杨汉伟带着她,一言不发,潇洒地舞了起来…… 袁坚和常希峰站在一边正说着什么,二人看见了杨汉伟和校花优美的舞姿,不禁大跌眼镜。常希峰说:“老杨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跳舞?”袁坚说:“他刚才跟许老师跳舞了,还把她老人家哄的眉飞色舞,我看校花也逃不出他的魔爪。老杨马上就成校棍了!” 杨汉伟同校花潇洒地舞了一曲后,很有风度地说:“谢你能接受我的邀请。”校花心中对杨汉伟的舞技大加赞叹,抛了个十足的媚眼后走开了。 袁坚和常希峰来到杨汉伟的身边,袁坚说:“老杨行啊!把校花迷倒了。她现在对你是愿打愿搂啊!”常希峰也跟着打哈哈:“你小子还偷着学跳舞!以后也教教我。”杨汉伟说:“先请喝酒,后教跳舞。”常希峰说:“你学会敲竹杠了。”袁坚冲杨汉伟努嘴,杨汉伟顺势看去,只见一个男生想请校花跳舞,被她拒绝后悻悻地走开了。袁坚对杨汉伟说:“阿米尔,上。”杨汉伟被袁坚调动的热血上涌,他又过去请校花跳舞,校花微笑着接受了邀请,二人在袁坚等人的注视中翩翩起舞。 校花抬头微笑着说:“你舞跳的太好了!”杨汉伟报以微笑:“谢谢夸奖。如果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叫什么名字,我会更高兴。”“我们上午说过第一句话了。”杨汉伟这才发现他说的话有误,处在了下风。他急忙纠正:“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的第一句话是我说的。”“还记得吗?”“对不起,球是我不小心抛过来的。”“我看是有意的吧?”“请你老人家,啊不,姑奶奶饶命!球是有点有意抛过去的。”校花呵呵的笑:“我说你们大一的孩子以后少耍小聪明,想认识就光明正大些。”“好,教训的对。请问姑奶奶叫什么名字?”“知道了还问。”杨汉伟知道又处在了下风,他努力寻找占上风的机会:“你真叫姑奶奶?”“如果你愿意,可以这么叫。” 袁坚和常希峰见杨汉伟把校花逗的花枝乱颤,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哪知道此时杨汉伟好像在油锅中挣扎。杨汉伟被灵牙利齿的校花逼到了死角,他奋力反击:“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只是出于礼貌再问一遍。”校花想他说的可能是真话,凭她是浑江大学第一美女的头衔,哪个男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只好笑笑说:“你真幽默。”杨汉伟终于占了上风,心中兴奋,他乘风而进:“我请求一下,我可以用一句话简单的介绍下自已吗?”校花又呵呵的笑:“请说。”杨汉伟故意把他名字中间的那个字说得声音很小又很快:“我叫杨汉伟。”她好像没听清,问道:“你叫什么?”杨汉伟这回吐字清晰的说:“我叫杨汉伟。”校花脸上一红,点头:“哦。”杨汉伟看着她红了的脸,心中暗笑:“她一定把我的名字听成‘阳萎’了。” 袁坚眼睛视力很好,他目不转晴地盯着校花,见杨汉伟把校花的脸说红了,他真想跑过去叫杨汉伟师傅。 第十三章 单摆+校棍 舞会结束。杨汉伟和校花对望了一眼后各自走了出去。杨汉伟心中愉悦,可又有些不满意:这舞会的时间也太短了,是不是文艺部长那小子提前结束了舞会?他抬起左手腕,看了眼手表:4时5分。过去一个半小时了,他认为不应这么小肚鸡肠,确实到了结束舞会的时间了。 袁坚赶了上来:“老杨,一会上大酒店搓一顿。”杨汉伟刚想和他说话,袁坚快步走开了。 杨汉伟回到了教室,见同学李国军和另一个同学正下着围棋,他走过去说:“老李,麻烦你晚上到我家去趟,告诉我爸妈,我今晚到同学家玩去了。”李国军抬头:“夜不归宿。行。”李国军家同杨汉伟家相距不远,他虽长的矮小,但学习很棒,是班里的学委,他和杨汉伟一高一矮经常上、下学一起走,关系甚密。杨汉伟说:“那我走了。”李国军不再言语,继续下棋。杨汉伟晚上还要到陈小兵那住,他刹不住闸了。 杨汉伟跑下楼梯,与等在教学楼门口的袁坚等人会合,一共五人,这次少了荣立。袁坚见上次打仗的人他想找的都到了,很有领导样的说:“出发。”杨汉伟见少了荣立,他也不想多问,他关心的是去不去浑江大酒店。杨汉伟对座落在市中心的浑江大酒店很神往,每当他路过那时,都会对着高高的大楼投去羡慕的目光,对出入那里的人也投去艳羡的目光,他从来没去过浑江大酒店。 杨汉伟问袁坚:“老袁,真去那?”“那还有假!我说过的话一定要兑现,这叫言而有信。”杨汉伟过去抱住小他一岁的袁坚:“袁哥,你太伟大了!以后兄弟就跟着你混了。我是头一次去浑江大酒店,这次不是路过,是去喝酒,伟大。”这几人除了袁坚外都是第一次去,他们像拥着英雄般拥着袁坚一路进了浑江大酒店。 几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进了一间包房,袁坚很自豪地坐在那,看着杨汉伟等人在那大惊小怪。一年轻的女服务员问:“请问几位先生需要些什么?”常希峰俺饰不住兴奋:“别叫我们先生,叫同学就行了。”杨汉伟装明白:“这地方都叫先生。”常希峰回敬道:“女的也叫先生?”杨汉伟不甘示弱:“女的叫女士。”女服务员抿着嘴乐。 杨汉伟对她说:“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女服务员微笑着说:“先生说的对。”杨汉伟心中有了底:“说的对你还笑?我还以为说错了。”袁坚也装起明白人:“这叫职业素养。”众人都笑。袁坚接着道:“别大惊小怪了,赶紧点菜。”他把菜谱递给杨汉伟。 杨汉伟翻了好长一段时间菜谱,也不知要什么菜,嘴上还嘟囔着:“这菜都这么贵!”袁坚大方地说:“又没让你花钱,心痛什么?”杨汉伟道:“我是怕袁先生破产,不识好人心!这上面最贵的菜我能点么?”袁坚马上表态:“杨先生,手下留情。我们别吃完饭出不去了!”众人笑。 杨汉伟把菜谱递给常希峰后,说:“请常先生过目。”他不想来回来去地翻菜谱了,觉得这是个挺难的工作。常希峰胸有成竹地接过菜谱,假装老练地点了二个不贵也不便宜的菜,他点完菜后把菜谱传给了另一同学。这位老兄比杨汉伟痛快多了,他直接把菜谱递给袁坚后,说:“请袁先生包办,我都饿了!”众人又笑。 袁坚比常希峰装的更老练,他眼睛瞄着菜谱,照猫画虎地将上次来这里吃过的菜点了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微笑着问:“几位先生喝什么酒?”杨汉伟想也不想:“你们这里的白酒特贵,来一箱啤酒。”另几人一致赞同:“好,来一箱啤酒。” 几人吆五喝六地吃喝起来。袁坚道:“杨先生今天如神相助。今天舞会散场时,校花深情地看了他一眼,那神态,明显的是相见恨晚。她今天又挨打又挨搂,还很高兴。”常希峰分析道:“校花给人一种高傲的感觉,很多男同学不敢去骚扰她。她内心盼望着有人去追她,如久旱的土地,需要一阵狂风暴雨。这时,我们英俊神武的杨汉伟将军纵马杀到,必将马到成功,摘花而去。这是我们班的光荣。”袁坚接着道:“能摘取校花的都叫校棍,为杨先生荣获校棍的美称干杯。”几人喳喳呼呼地干了杯。 杨汉伟被飘杨的心中甭提有多高兴了,他干完杯后说:“能摘取校花者,大有人在。我只不过是敢于去摘,身上被扎几个刺后,就当是血染的风彩。”常希峰还没分析够:“今天老杨的表现那叫专业。那舞跳的太专业了;那把校花逗的太灿烂了。经本人鉴定:老杨是专业的情感高手。”杨汉伟不满道:“你咋不说我是感情的骗子?”常希峰忙纠正:“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希望你和她能白头谐老,以后多生出几个校花和校棍。”众人大笑。 杨汉伟觉得应给自已留条退路,到时别让这些人耻笑:“校花不是那么好摘的,等我落败而逃时,各位可要安慰我。”常希峰嘴损:“你先自慰,要是还不行,我们只能同情你。”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袁坚正色道:“我们得为老杨提供些有利的帮助。”他扭头问道:“老杨,你知道校花叫什么名字吗?”杨汉伟摇头:“不知道。”袁坚说:“连她叫什么你都不知道!还摘什么花。我告诉你,她叫桑梦含。”杨汉伟说:“富有诗意的名字。我的名字去掉中间的“汉”字就是‘阳萎’了”。几人呵呵的笑。常希峰说:“和‘单摆’的外号正好相配,也富有诗情画意。”众人笑。 几人在谈笑中吃喝,一箱啤酒不知不觉的喝光了。杨汉伟起身:“我出去放水。”袁坚说:“我也去。”剩下的三人也都要去。袁坚说:“等我俩回来你们再去。不然,服务员会认为我们要跑,别闹出笑话来。” 杨汉伟和袁坚从洗手间出来正往回走,在走廊里迎面碰上了陈小兵。袁坚眼尖,他首先上去打招呼:“姑姑好!”陈小兵抬头看见了杨汉伟和袁坚在一起,面色一惊又一喜,她问:“你俩怎么跑到这来了?”杨汉伟急忙掩饰道:“姐姐好!我俩是同班同学。今天有位同学在这过生日。”陈小兵假装责怪道:“少喝点酒,看你们俩喝的。”袁坚奇怪地看了杨汉伟一眼,心想:“你怎么认识她?”陈小兵看出了袁坚的奇怪眼神:“小坚,我们是亲戚。”她同时又给杨汉伟听:“没想到你俩是同学。我一会就回去了,都早点回家啊!”她说完走进了另一间包房。二人冲着陈小兵的背影很有礼貌地说再见。袁坚是真正的礼貌,杨汉伟的礼貌是装出来的。 杨汉伟故意问袁坚:“你怎么叫她姑姑?”袁坚说:“我爸以前是陈爷爷的秘书。”杨汉伟笑着说:“那你以后得叫我叔叔了!”袁坚反驳道:“你刚才还叫我哥呢!” 杨汉伟和袁坚回到了包房,常希峰等人快步走了出去,他们可能被尿憋急了。袁坚坐下后问:“老杨,你和兵兵姑姑是什么亲戚?”杨汉伟打着马虎眼:“是我妈那边的亲戚,也很少来住。”袁坚点头:“哦。”他相信了杨汉伟的谎话。杨汉伟道:“冲这层关系,再加上你我是老同学的关系,我会多拉拢几个同学支持你入党。”袁坚说:“谢谢。什么事我也会帮助你!” 常希峰几人说笑着回来了,他坐下后说:“老袁,我又要了五瓶啤酒,哥几个一人一瓶。”袁坚说:“应要十瓶,每人再喝二瓶。”杨汉伟急忙插言:“一人一瓶正好,喝多了别找不到北了。”几人笑。杨汉伟怕喝起来没完,如果喝高了,晚上的愉悦就享受不到了。袁坚说:“可别说我老袁不仗义。完事之后说酒没渴好。”杨汉伟忙说:“不会,不会。”袁坚也只好做罢。 几人喝光了各自的最后一瓶啤酒,说着飘扬袁坚的话回家了。 第十四章 新服装 袁坚的家也住在北台,可杨汉伟不敢跟他同路。杨汉伟只好一个人先乘了几站公交车,然后又打的来到了北台的那栋小楼前,他敲门,陈小兵将他迎进了屋内。 杨汉伟坐下,说:“兵兵老师,你和袁坚认识?”他喜欢这么叫陈小兵。陈小兵端了杯茶水递给杨汉伟,有些担心地问:“你没和他一道走吧?”杨汉伟笑道:“我的智商没那么低。我是先往家的方向坐了几站公交车,然后打车来的。”陈小兵也刚进屋不久,她给自已倒了杯茶水后,冲杨汉伟笑着说:“我又没说你智商低。你不是个傻大个行了吧!”“这还差不多。”“以前袁坚的爸爸和我爸爸是同事,他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他。我真没想到你和袁坚是同班同学。”“我俩在浑江二中时就是同班的同学。” 陈小兵喝了口茶水:“这回我放心了。看你饱经风霜的小样,还以为你不是大学生呢!”杨汉伟故作冤屈样:“我可从没对你说过谎!可怜我的赤胆忠心。”陈小兵忙修补刚才的话:“我只是稍微有点想法,又没说你撒谎。谁让你表现的超出了你应有的成熟了?”杨汉伟实际上跟同学袁坚等人成熟度差不多,可他愿听别人夸他成熟,他冽开嘴笑道:“兵兵老师的话就是好听。” 杨汉伟有些迫不及待:“我们上二楼?”陈小兵妩媚一笑:“看你那脏样,赶紧洗洗去!我烧好了热水,还给你买了牙膏、牙刷。”杨汉伟感到一阵温暖:“要是以后能有这样的妻子该多好!会生活的多幸福!”他像乖孩子似的一声不响的洗漱去了。 杨汉伟洗漱完毕,来到二楼的那间卧室,脱光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杨汉伟感觉今天的被窝里暖暖和和的,他四下看了看,看见了电热毯的电线插在电源上:“原来兵兵老师铺上了电热毯。真好!”一会,陈小兵也钻进了被子。二人激动地亲热起来…… 二人激情过后,杨汉伟想抽烟。他下床从衣兜里翻出那盒还剩了儿支的中华牌香烟,坐在床上,抽了起来。陈小兵说:“我答应给你一条烟了,忘给你了。”杨汉伟说:“我不要了,我抽那么贵的烟不合适。当初只是想找个和你上床的理由。”陈小兵笑:“我当时也看出来了,你很主动的。”杨汉伟说:“只有我的主动没有你的配合也不行。这叫‘合把’。”陈小兵叮嘱道:“千万不能让袁坚看出我们俩的关系,到时别掉了‘链子’。你明天早些走,别在上学的路上碰到袁坚。”杨汉伟笑了笑,说:“行。我们正式加入地下党组织了!”陈小兵发出悦耳的笑声:“呵呵,这才刺激呢!” 星期天,杨汉伟随陈小兵来到了沈阳。在商场里,陈小兵在前面走,杨汉伟拎着大包小包地跟在她后面。杨汉伟大概算了算,今天陈小兵花的钱够她半年的工资了。他不想再让陈小兵花钱了,追上她说:“今天为我买的衣服很多了!我们该回去了。”陈小兵说:“人是衣服马是鞍。我就喜欢看你的帅劲。我又不能总给你买衣服,再买几件。”陈小兵说完继续看服装的样式,杨汉伟摇了摇头,继续跟在她的后面。 陈小兵看中了一套西装,喊杨汉伟过来试穿。杨汉伟放下了手中的大包小包,脱下了外套,正要穿西装的上衣,陈小兵说:“把毛衣脱下来,穿着它试不出效果。”杨汉伟脱下了毛衣。陈小兵又说:“你里面穿着棉线衬衣试西服也有点不伦不类吧?”杨汉伟急了:“你不能让我光膀子穿西服吧?”陈小兵和售货员都笑了。 陈小兵又笑着说:“把刚才买的白衬衣穿上。”杨汉伟打开装衬衣的包装,把衬衣穿在了身上。陈小兵打量着他:“还缺一条领带。”陈小兵又来到卖领带的柜台前,选了一条领带,递给杨汉伟道:“先把领带系上。”杨汉伟接过领带,对着试衣镜系了几次,也没系好,他最后不得不系了个红领巾的样子走了回来。 女售货员对陈小兵笑道:“你弟弟不会系领带!”她把这二人当成了姐弟俩。陈小兵边笑边对售货员说:“我这个弟弟就知道学习,不知道打扮!”售货员说:“我帮你打领带!”杨汉伟笑了笑:“谢谢。”售货员帮杨汉伟系好领带:“真帅!”说的杨汉伟心里美滋滋的。售货员为了多卖衣服,她又把西装的上衣拿过来替杨汉伟穿上,并系上了一个扣子,后退了两步,看着杨汉伟道:“太帅了!像电影明星!” 陈小兵也微笑着打量着杨汉伟,她又觉得有些不完美。她说:“把外裤和毛裤都脱了,把西装的外裤也穿上试试,把新买的皮鞋也穿上。” 杨汉伟又脱下了外裤,露出他的由各种颜色的毛线拼织的毛裤。陈小兵看着杨汉伟的几种颜色的毛裤,皱了皱眉道:“一会再给你买条毛线裤。”杨汉伟脱下了毛裤,穿上了西裤,又穿上了新皮鞋,他焕然一新地站立在陈小兵和售货员的面前。 女售货员发出由衷的赞叹:“太帅了!会迷倒一群姑娘!”她又看了看陈小兵,说:“你们姐弟俩长的真像,都是这么好看!”陈小兵微笑着问:“我们长的像吗?”售货员肯定地说:“像。一看就知道是姐弟俩。” 杨汉伟走到试衣镜前,他也惊喜:“第一次穿西装的他,显得更加帅气英俊,挺拔伟岸,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朝气。”陈小兵满意地微笑着说:“太棒了!你就适合穿西装!” 陈小兵又给杨汉伟买了条毛线裤,二人打道回府。杨汉伟拎着大包小包发愁:“这么多新衣服拿回家,如何向父母交待。不能说是情人姐姐给买的吧?”陈小兵看出了杨汉伟的心事。她问:“发愁了?回家不好交待?”杨汉伟只点头不出声。陈小兵笑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啊!”杨汉伟想不出稳妥的办法也干脆不去想了,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好事还发愁,这不跟自己过不去吗?谈些有趣的话题。”二人一路笑语从沈阳回到了浑江。 杨汉伟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往家走,心中盘算着回到家里如何解释。他想出个匪夷所思的办法:就说参加了学校里的文艺演出,还准备到市里、省里参加比赛。这些服装都是学校给买的。 杨汉伟的父母很少关注孩子,他们认为孩子大了,路应该自己去走。就是想关心,做为工人和临时工的他们也无能为力。杨汉伟回到家后当着他父母的面把这些服装放到了衣柜里,他的父母只是略问了几句后,便不再关心了。杨汉伟轻松的过了这一关。 又是一个星期一,杨汉伟穿的光彩照人,神采奕奕。他上身穿新买来的白衬衣、羊毛衫,外套薄绵夹克衫;下穿新买来的毛裤,长裤,皮鞋。他想打领带了,可系了几次都没系好,只好把领带扔到了一边。他要那天到常希峰家去,专门跟他学系领带,杨汉伟把学系领带当成了大事。 杨汉伟和李国军走入了校园。杨汉伟看见了走在前面穿着牛仔裤,漂逸着长发的桑梦含,他喊:“桑梦含!”她回头,看见了帅气的杨汉伟,眼中闪着光说:“又遇见你了。”杨汉伟快走了几步与她并肩走:“你应说遇见我很高兴,或者说早晨好。”桑梦含笑着反驳:“你也没对我说早晨好呀!”“我现在正式说早晨好!”桑梦含脸上笑出了阳光:“早晨好行了吧!”二人步入了教学楼,抓紧剩下的几秒对望了一眼后分开了。杨汉伟今天特意穿了新服装给桑梦含看,没想到一早就被她看见了,他心中很得意,微笑着走进了教室。不知陈小兵知道这事后会有何感想。 上午的几节课很快上完了,杨汉伟喊袁坚到食堂吃饭,杨汉伟边走边说:“我们应写个班级活动计划,然后找打字员给打字,你就认识她了。袁坚笑道:”怪不得老常表扬你是情感高手,这招还真好!“杨汉伟道:”你别听他胡诌,这话我听着就别扭。“袁坚说:“好,以后我不提这几个字了。” 二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了午饭,赶回教室共同起草了一份不可能用的班级活动计划后,来到了打字室。杨汉 伟让袁坚敲门,袁坚有些退缩,不愿敲门。扬汉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敲门。没他的事他心里当然没有负担了。飘亮的女打字员打开了门,问道:“你俩找谁?”袁坚鼓足了勇气:“我们找你,希望你能帮我们打几个字。”“你们是那个班级的?”杨汉伟急忙替袁坚做广告:“我们是工民建系一年级的,这位叫袁坚,是我们班的班长。他写了一份班级活动计划,准备贴在教室里的墙上,希望你能帮个忙!”她笑了笑:“进来吧!”二人随她走进了打字室。 袁坚把捏在手里的草稿递给她:“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她接过草稿看了看,坐下来打字。杨汉伟故意说:“打的真快!比我写字的速度都快!”袁坚装着好人:“少说话!影响速度。”“水平这么高不可能影响速度,你还怕把你的红头文件打错啦!就那么几个字,一眨眼就打完了。”“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能耐你打几个字我看看!”袁坚假装认真地批评着杨汉伟。“我还不会打字呢!你叫我怎么打?”杨汉伟嘟囔着。 女打字员听着他俩的对话笑着打字,一会就打完了。她把打上字的一张纸递给袁坚,说:“你看行不?”杨汉伟鸡蛋里挑骨头:“字要是大些就好了!”袁坚又假装批评他:“别那么多事了。我看很好。”杨汉伟故意道:“你是班长,你爸是市委秘书长,你说的算行了吧!”袁坚假装生气的说:“别那么多废话!”他又对打字员说:“谢谢!”她说:“不用客气。”杨汉伟插话:“我们应叫你老师还是叫你的名字?” 她笑着说:“我和你们年龄差不多,叫老师我可不敢当。”杨汉伟说:“那我们叫你,唉,你姓什么?”她笑道:“我姓张。”“那我们叫你张姐。”她呵呵的笑,说:“我可能还没你们大呢!”她又反问道:“我没那么老吧?”杨汉伟也笑了,他说:“那我们直接叫你的名字不就得了吗!唉,你到底叫什么?” 她接着反问杨汉伟:“你叫什么?”“我叫杨汉伟,他叫袁坚,你呢?”“我叫张冰。”杨汉伟故作夸张,他一拍大腿:“嗨,绕这么大个弯子,谢谢了,张冰。”张冰笑着客气道:“以后需要打字就过来。”杨汉伟故意当真:“行,以后少麻烦不了你。到时别烦我们就行。”袁坚客气道:“多谢了,再见。” 第十五章 小技能 杨汉伟和袁坚走出了打字室。 杨汉伟说:“你以后多找张冰几次,就跟她混熟了。然后你买件小礼物给她,说是酬劳。如果她接受了,你就请她出去玩。你们的好事就成了。” 袁坚说:“没那么容易吧?” “如果没那么容易,我就把校花让给你。” “我要是插一杠子,会让别的同学笑话。我更不可能去抢你的心上人。” “她不可能跟我,她需要的是像你这样既有才能又有长像,而且有家庭背景的人。当她了解我的家庭时,也就是我们分手时。这么漂亮的姑娘以后嫁给外人怪可惜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老杨,你真够哥们!校花虽好,但我袁坚绝不去碰她。” “为什么?” “不想伤了你我的手足情!” “老袁,你也够哥们!可让她逃出我们的手心确实可惜。” “那也没办法,也不能让老常把阿庆嫂扔了去追校花。” “不可能,我看他和阿庆嫂能长远。”二人走回了教室。 下午上课之前,杨汉伟从教室里的最后一排坐位换到了前面的第一排。他对新同桌李国军小声说:“闲着无聊,我们称称女同学的体重。”李国军说:“你在痴人说梦。”杨汉伟拿过李国军的一个本子,撕下一张白纸,放在桌面上,说:“一会谁从这经过,这张纸动的幅度大,谁的体重就大。” 李国军双眼盯着那张纸。几名女同学经过这里,那张纸都动了一下,又一名女生经过,那张纸动了几下。杨汉伟说:“最重的就她了。”二人向她望去,又转回头趴在课桌上笑。李国军笑着说:“有一定的准确性。”杨汉伟也笑着说:“真有准确性。” 刚才经过这里的是班里最胖的女生,她不只长的胖,模样也不敢恭维。可她知道用学习来弥补自身的不足,是班里学习最好的,连李国军也忌妒她的学习成绩。杨汉伟笑着小声说:“应送给她一个美称。”李国军迫切道:“什么美称?”杨汉伟忍住笑:“大秧如何?”李国军强忍住笑:“很好!她是大秧,我们都是中央的。” 下课后,李国军把这件事跟几个男同学说了,从此,这些人背后都叫那位女同学“大秧”。 杨汉伟要去少年宫跳舞,他刚走到桑梦含所在班级的门前,听到了吉他声,他又返回他班的教室,喊上了常希峰,二人走进了大他们一年级的人事1班的教室。杨汉伟要在桑梦含的面前显示他在文艺上的才能。 教室里桑梦含和几名女同学正看着她们班的一名男同学弹着吉他,那几人见杨汉伟和常希峰进来,都用眼睛看着桑梦含。桑梦含抬头看见了杨汉伟,她笑着说:“欢迎光临人事1班。”杨汉伟笑笑:“我们是来看弹吉他的。” 那位弹吉他的男同学很热情,站起来说:“快坐,你俩是大一工民建的吧?”常希峰说:“是。”他找个座位坐下了。杨汉伟说:“别扫了各位的雅兴,请接着弹。”那位男同学弹起了一支曲子,杨汉伟坐下认真的听,感觉他弹的很好。杨汉伟等他弹完了,说:“你弹的《小白船》很好听!”弹吉他的男同学惊喜的说:“你也会弹吉他?”杨汉伟回答:“多少会点。” 一名女生说:“杨汉伟弹个曲子。”杨汉伟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边笑边看着桑梦含回答:“她告诉我的。”桑梦含只好给自己解围:“你长的这么帅,我们班的女生都认识你。”杨汉伟心中高兴,可感觉这话有点带刺,他为了活跃气氛,说道:“谢谢各位高傲的公主能认识仆人杨汉伟。”女生们笑,一位说:“快弹琴,不弹把你撵走。”杨汉伟见这么快就混熟了,说:“仆人听公主们的分咐。” 杨汉伟接过那个男同学递过来的吉他:“各位公主想听什么曲子?”一女生笑着说:“弹《致爱丽丝》,桑梦含最爱听。”另一个说:“弹《彝族舞曲》。”杨汉伟说:“好,先弹《彝族舞曲》。” 杨汉伟弹起了《彝族舞曲》。缓缓的乐曲从他灵活的手指间流出,在教室中飘荡,几位高年级的女生听入了迷,当杨汉伟弹完这支曲子时,她们还在那回味着……桑梦含说:“太棒了!再弹《致爱丽丝》。”其她的几位都不说话,等着下一个曲子。杨汉伟投入情感,弹奏起来…… 优美的乐曲听的文科班的女生们心神荡漾。一快嘴的女生开玩笑说:“杨汉伟,你转到我们班来吧!和桑梦含同桌,金童玉女,下课的时候就给我们弹琴唱歌。”桑梦含忙说:“你降一年级到大一去,和杨汉伟同桌不更好吗!”她班的那个男生说:“你们理科班是狼多肉少,我们文科班是肉多狼少。我现在是娘子军的党代表,希望杨汉伟和他班的男同学经常到我们班来,减轻一下我的工作压力。我也不孤单了” 一女生抢白他:“你说话怎么就不会文明点!”他说:“我说文明的话你们又不爱听。”大家笑。杨汉伟起身要走,他觉得达到了目的。一女生拦住他,说:“先别走,唱首歌再走。”其她的跟着起哄。杨汉伟只好抱过吉他弹唱起《大约在冬季》。他唱完扔下吉他就往外跑,他要让这些女同学欲罢还休,以后热烈的欢迎他到她们的班里来做客。 几位女生见杨汉伟跑了,一位唉声叹气:“他唱的歌真好听,没听够!”另一位说:“你把她追到手,以后让他天天给你唱。”她说:“杨汉伟是冲着桑梦含来的,还轮不上我。”几人看着桑梦含笑。桑梦含不好意思起来:“你们真没出息,也太把大一的小孩当回事了。”她却当回了事。 常希峰回到了本班的教室,他对杨汉伟说:“你把她们弹迷糊了!”袁坚过来问:“什么好事?”刘希峰将刚才的经过对他说了一遍。袁坚道:“很有可能。老杨的弹唱在高中时就迷倒过很多女生。” 杨汉伟说:“老常,下午到你家玩会去?”常希峰说:“行啊!”袁坚说:“打麻将。”常希峰又喊上了李国军,四人来到了常希峰的家中。 杨汉伟一进屋就说:“老常,上次见你穿西装打领带很潇洒,先教教我系领带?”常希峰听着奉承话高兴,他找出一条领带,将杨汉伟拉到镜子前,教他怎么系领带。 杨汉伟自己系好了领带,照着镜子看了看,问:“我系的对不?”常希峰看了看说:“挺好的。”杨汉伟挠了挠头:“这么简单!我新买了一条领带,却系成了红领巾的样子。”常希峰说:“就当你回炉了,重上小学一年级,第一批加入的少先队。”几人都笑。他又说:“领带的包装上有说明怎么系领带的图案,你照着说明系就得了。”杨汉伟说:“我忘了看说明的图案。”袁坚插言道:“这跟看场电影不知道啥名没什么区别。”杨汉伟回敬道:“你就没干过傻事?你上次跟考上警校的同学拦了一辆政府的车说执行公务,结果被司机拉到市局去了。”常希峰和李国军大笑:“有这事,老杨快讲讲。” 杨汉伟也不管袁坚愿不愿意,故意清了清喉咙道:“话说十几天前,袁坚和他的一名初中时的同学偶然相遇,二人倍感亲切。那位同学当时穿着一身警校的制服,威风凛凛,英姿飒爽。二人在路边站着说话没说够,便来到一小饭店把酒叙旧。酒后嫌打车回家太贵,乘公交车又太慢,这位准警察酒后胆大,与袁坚同学拦了辆政府的公车,说是市局重案组的,要执行紧急公务。”“小样,还市局重案组的,还执行紧急公务。”杨汉伟边说边评价。“这二位勇士,没想到遇见的是真正的市公安局重案组的,假李鬼遇见了真李逵。这位警察司机把车开到了市公安局门前时,袁坚与他的同学吓醒了酒。那位警校的同学故作镇静,说:‘谢谢,我们在这下车就行了。’司机却说:‘我就是市局重案组的,我们到办公室谈谈工作。’当时,袁坚和那位同学被吓得目瞪口呆,外加张口结舌。这二位坐在车里潇 洒地进了市局的后院,被请进了市局,领教了市局重案组的雷厉风行,剽悍勇猛的工作作风。后来,在袁秘书长的求情下,二位同学被放了出来,免于了冒充国家公务人员的追究。” 袁坚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愤愤地道:“你个‘单摆’怎么知道的?”杨汉伟嬉皮笑脸:“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是同学套着同学,我有个初中时的同学,也在警校,和你的那个同学是同班。你们闹出那么大的事,那位在警校的全体师生面前做检讨,他能不知道吗?”常希峰大笑着说:“老袁行啊!一眨眼变成了市局重案组的了!佩服!”李国军笑着道:“你们做出的事都花花了!” 杨汉伟怕袁坚真生气,又安慰道:“这事我现在不说,以后别人也会说。”又正色对常希峰和李国军道:“不许外传老袁的光荣事迹。”常希峰说:“纸里包不住火,这事大家早晚都得知道。”李国军说:“各位大哥以后安稳些吧!别再惹事了!” 常希峰问:“还打不打麻将?”袁坚生气地说:“不打了!”扬汉伟笑道:“老袁你别生气,我给你讲个可笑的真事。” 杨汉伟接着说:“我家有个邻居,他在浑江钢厂上班。有一天,他的媳妇把她相好的情人领到了家里,三人一起喝酒。这位老兄被那二人合伙灌醉了,他躺下呼呼大睡,睡了一段时间,感觉口渴,想喝水,却发现他的媳妇和那个男人正在行鱼水之欢。吓得他忍住口渴假装睡觉,直到那对狗男女快活够了,他才起来喝水。” 袁坚笑了,又疑问道:“不会有这么窝囊的男人吧?”常希峰说:“老杨的想像力真丰富,这劲头要是用在学习上,早考上重点大学了。”杨汉伟说:“你们别不信,这可是真事。是那位老兄的妈妈和另一位大妈说话时我听到的。” 袁坚这回彻底乐了,他大笑着说:“连老太太的对话老杨都去偷听,这小子有偷窥的病。”杨汉伟忙分辩:“她们坐在她们家的院子里说话,我坐在我家的院子里看书,是她们打忧我,不是我故意去偷听的。要算也不能算偷窥,只是偶尔听到别人的隐私罢了。” 李国军说:“那小子我认识,确实是个窝囊废。老杨说的应该是真事。”几人笑了起来。 第十六章 请客 四人又海阔天空地神聊了一阵,常希峰的妈妈下班回家了,几人礼貌地告辞。常希峰的妈妈很热情:“你们几个留在我家吃完饭再走!”杨汉伟等人推辞:“谢了大姨,我们回家了。”她责备常希峰道:“小三,也不知留下你的同学吃饭!”常希峰说:“他们要走我能留下吗?”袁坚说:“大姨,不必了。我们走了。” 三人来到了楼下。袁坚问:“上那去?”杨汉伟说:“我请你们吃饭去。”袁坚白了杨汉伟一眼:“你到时别再让我给你结账,你干过二次请客不花钱的事了。”杨汉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次我请你们去个好地方。”袁坚说:“不能再上你的当,把你的钱拿出来我看看。”杨汉伟被激的没办法,从上衣兜里掏出陈小兵给他的钱:“看见了吧!”袁坚乐了,他冲楼上喊:“老常。”他喊完又觉得这么喊不礼貌,因常希峰的妈妈在家。他又喊:“常希峰。”常希峰来到窗前,向袁坚示意他马上下楼。 常希峰来到楼下,他说:“我妈批了我,她让你们上楼吃饭。”袁坚说:“你赶紧再回去告诉你妈,不用麻烦了!今天老杨带了好多钱,准备请我们到个好地方去。”常希峰也乐了:“呵,老杨今天出息了!今天我可没有钱,到时别让我埋单?”袁坚冲常希峰道:“你也上过他的当?”常希峰看了杨汉伟一眼:“他请你吃完饭后,他说没带钱,你说咋办?”袁坚说:“今天报仇,我们很很地砸老杨一顿。让他连本带利全还回来!”杨汉伟说:“看你俩激动的,我这不记着你们的大恩大德吗?今天回报,省得以后还嚼舌头。” 杨汉伟今天真出血本了,他领着几人打车来到了那家雅致的小店,他总白吃白喝袁坚和常希峰的也感觉有些不好意识。四人坐了下来。常希峰环顾四周:“老杨,这地方真不错!”杨汉伟说:“我以前也不知道这地方,跟朋友来过二次,感觉这地方还真好。唉,以后你领阿庆嫂上这来,多浪漫啊!”常希峰笑了笑:“是个好主意。”杨汉伟又对袁坚说:“以后领着你的女朋友上这来,感情会急剧升温,马上进入热恋。”袁坚笑了笑:“但愿如此。”常希峰问李国军道:“老李有目标没?”李国军自嘲道:“我看‘大秧’不错。”常希峰呵呵的笑道:“她能把你装下。她要是万一摔倒了,你不用扶,她从哪边都能走。”几人笑。 杨汉伟大方地让常希峰和袁坚点菜。二人着实不客气,要了几个价格高的菜。看的杨汉伟直心疼,可他转念一想:“这钱是兵兵老师给他与同学交往的费用,也不算乱花。”他又找到了些心理平衡,又不怎么心疼了。 四人要的酒菜被服务员送了过来,他们开始有说有笑地吃喝。吃喝了一阵后,常希峰拿出一盒美国“箭”牌香烟:“大家抽烟。”杨汉伟从上衣兜里掏出那盒软包中华烟:“正好还有四支,一人一支。”常希峰接过一支烟,说:“这个烟比箭牌的烟贵,先抽老杨的烟。”袁坚问:“谁给你这么好的烟?”杨汉伟回答:“张成龙给我的。”杨汉伟没敢说是陈小兵给他的。袁坚和常希峰是杨汉伟的老同学,他们以前就认识了杨汉伟的朋友张成龙。这二人相信了杨汉伟的话。 说曹操,曹操马上就到。张成龙正和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经过杨汉伟他们的身边往里走,袁坚眼尖,他喊:“成龙。”张成龙回头看见了杨汉伟等人,忙过来热情地同袁坚和常希峰握手寒暄。杨汉伟起身介绍李国军:“这是我现在的同学李国军,他家离我们家不远。”张成龙同样热情地同李国军握手寒暄:“原来是老邻居,太好了!”他又说:“我到那边去了,一会回来敬各位一杯。” 张成龙转身向里边走了。常希峰说:“他怎么和位大姐在一起?”杨汉伟忙打岔:“可能是他的同事,或者求她办什么事。来,喝酒,那不是我们关心的事。”几人喝光了杯里的啤酒。 杨汉伟同几人谈了会大家都感兴趣的女同学,张成龙过来了。 他还是那么热情地说:“今天真巧,碰到了好朋友。来,我敬几位一杯!”几人干了杯。杨汉伟问:“成龙还去广州吗?”张成龙说:“后天就去。”杨汉伟又给几位满上了啤酒,他举杯:“祝你顺利!”几个人又干了杯。常希峰稀里糊涂地喝完了酒,还不知道为什么,他问:“成龙到广州去干什么?”杨汉伟抢着回答:“他准备辞了工作,下海干翻事业。”常希峰来了劲:“大势所趋啊!成龙的选择我看对。你看我们学校门口卖咸菜的都比我爸挣钱多!有这么句话:研究导弹的不如门口卖茶蛋的。现在是下海的黄金时期,资本的积累有时带血腥味,有时靠机遇。成龙是有眼光的人。”张成龙谦虚道:“我只是想倒腾点旧服装,顺便出去开开眼界。”袁坚说:“我们可以一边上学一边经商。”杨汉伟说:“你的主意好是好,可考试咋办?”袁坚自信地说:“一靠多努力,二靠和老师搞好关系。”杨汉伟劲头更足:“好,就这么干!”他要喝酒,却发现酒杯是空的,他忙给每个人满上啤酒:“今天这顿酒没白喝!”杨汉伟又站起身:“为我们从今以后能自食其力,干杯!”袁坚等都很兴奋,站起。干杯。 张成龙担心他的女伴等的时间长了有怨言,他告辞,返了回去。杨汉伟几人研究起怎么经商,研究了一阵,也没什么眉目,几人刚才的热情又没了。袁坚见几人都不吭声了,他安慰道:“这事得慢慢想办法,不是一蹴而成的。”几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闷坐着…… 杨汉伟想起了赵成龙的女伴:“成龙这家伙,这么快就处了个大姐。刚才没看到长的什么样!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应过去瞧瞧。赵成龙过来给几个同学敬酒,我也该回敬一下,免得成龙在新处的大姐面前丢了面子。” 杨汉伟起身,说:“我去成龙那向他的朋友敬杯酒,马上回来。”袁坚开玩笑道:“你不会趁机跑了吧?”杨汉伟说:“我本来没这想法,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跑了。不过,为了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你放心,我先把帐结了再过去。”常希峰笑着对袁坚说:“你又吃亏了。”袁坚不以为然道:“再要四瓶啤酒。”杨汉伟先来到吧台,结清了今天的饭钱后去了张成龙那。 张成龙见杨汉伟过来,忙热情介绍:“这是丁姐,医院的大夫。这是杨汉伟,浑江大学的学生,我的好朋友。”丁姐主动伸手相握,语气轻柔:“成龙跟我谈起过你,真是一表人才。”杨汉伟见她皮肤白皙,衣着得体,风韵妩媚。他谦恭的说:“丁姐好,能与丁姐相识,就如同认识了位好老师。”丁姐笑了,笑的很开心,她说:“我真希望当老师,教些优秀的学生!”杨汉伟笑笑,他也不知道刚才说的对不对。他给丁姐和张成龙满了酒。张成龙给杨汉伟满了杯啤酒。杨汉伟端起酒杯,与丁姐和张成龙碰了下杯说:“敬丁姐一杯。”他说完先干了。张成龙喝光了他杯中的啤酒,丁姐的杯中是白酒,她喝了一口说:“谢谢。”杨汉伟也不知再说什么,他告辞返了回来。 刘希峰问刚坐下的杨汉伟:“那位大姐和成龙是什么关系?”杨汉伟说:“男女关系。你怎么总关心这事?”常希峰道:“男的和女的在一起肯定是男女关系,还用你说么。我是问她和成龙的具体关系。”杨汉伟不耐烦道:“我没问,你去问去!”李国军说:“爱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想怎么处就怎么处,用不着问。”几人笑了一阵。袁坚说:“时代进步,男女同步。世界充满爱,女人需要爱。”常希峰说:“你别胡说八道了,赶紧找个女生爱去吧!”四人说笑着喝光了所要的啤酒,走出了饭店。 杨汉伟和李国军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李国军说:“你认识张成龙?他唱歌弹琴在我们住的那片很有名气!”杨汉伟得意道:“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会的几样乐器都是跟他学的。”“那你还会什么乐器?会的多了!口 琴、小提琴、手风琴、小号、萨克斯。不过,都是一般的水平,业余爱好罢了。”“你会这么多乐器?”“乐器都是亲戚,会一样,别的都好学。”“以后你教教我弹吉他?这个东西挺好玩!”“行!” 杨汉伟回到了家里,他进了和弟弟住的在自家小院里盖的一间小房内。他的弟弟已经躺下,因明天一早七点就要到建筑工地上班。杨汉伟轻手轻脚的来到小厨房内,他先刷牙,然后打了盆凉水,洗完脸又洗脚。他又轻轻的回来,关好房门,躺下睡觉。他很心疼弟弟。他的弟弟才十六岁就在建筑工地干成人的活,虽长的高大、健壮,但毕竟年龄还小,需要充足的睡眠。 杨汉伟躺在被子里睡不着,在胡思乱想。我家住的小平房怎么还不动迁?前面的那片动迁后楼房都快盖好了!动迁后大概能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因爷爷、奶奶的户口也在这。最好能分二套房子,因我们家是三辈、七口人。住在这小平房里,太憋屈了!也没有上、下水,连方便还得到外面的公厕。看袁坚和刘希峰的家多宽敞,陈小兵的家更没说的。不对,那不是她的家,是她父母的家,她的家不可能小,一定也很宽敞。袁坚当初没有考上浑江二中,是凭着关系转进去的,而自己却多读了半年初三才考上的,同他相比简直是浪费了一年的生命。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努力奋斗吧…… 第十七章 比流氓还流氓 阳历十二月的东北地区早已是冰天雪地,大自然展示着北国风光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上午的一场雪过后,空气洁净,清凉,杨汉伟和袁坚吃完了午饭,到校外散了会步,走回了校园。 他们看到二个家住在学校附近的小混混正在体育老师刚浇好的冰场上滑冰。这时,教体育的罗老师走到冰场边喊:“你们俩校外的快下来,这是给参加冬季运动会的同学训练用的。” 这个滑冰的场地一般是同学们在冬天上体育课用的,在中午和下午,同学们可以随便滑。要是有参加冬季运动会的同学训练,大家就只好等到运动员训练完了再去滑冰了。 可这俩混混见今天的冰场上没有他人,还是新浇的冰场,正高高兴兴地滑着冰,却突然被叫停,心中不悦,他们平时的流氓习气也暴露出来。一人破口大骂罗老师:“就你他妈的装疯,我们就不下来你能咋的?” 罗老师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被这个混混骂的非常生气,他没想到会被骂,竟气得一时说不出话。另一个混混见罗老师被骂之后好像不敢吱声了,也开始助战:“你那傻样,赶紧他妈的滚开,别在这碍眼。”气的血气方刚的罗老师走到冰场边上说:“你俩给我过来!”二人滑到了罗老师的身边,嘴上带着冷笑,双手插在裤兜里,挑衅般地看着罗老师。大有你能把我们奈何的架势。罗老师真想上去赏给二人几个耳光,可他身为老师,不想那么去做。 罗老师正在想着应对这俩混混说什么,杨汉伟和袁坚冲了上来,各自揪住一个,很打了几个耳光。他俩一边打还一边说:“还敢骂老师,把你们狂的!”这二个混混见冲上来二个高大,魁梧的学生,比他俩还不讲理,上去就打,想必不是对手。二人的嚣张气焰被打回了姥姥家,还装起了孙子:“大哥别打了!我们这就下去!” 杨汉伟和袁坚松开这俩混混,怒视着二人脱下冰鞋,穿上棉鞋。俩混混正要走开,杨汉伟厉声道:“先别走,给老师道歉。”这二人不得不对罗老师道歉:“老师,我们错了。”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给老师赔礼道歉。罗老师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挥了挥手,带有威胁地说:“你俩的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我认识你们,你们以后不许惹事,走吧!”二个混混捂着肿起的脸,垂头丧气地走了。 杨汉伟笑着对罗老师说:“这二个混混就是欠扁。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反尔骂你;你揍他们,他们反尔喊你大哥。”袁坚也笑着说:“文明礼貌光靠说教有时没用,对他们那样的就得用野蛮的武力方式。”罗老师比杨汉伟也就大那么二、三岁,他们是同龄人,他们平常也在一起嘻嘻哈哈,关系处的很好,但他毕竟是老师,想的要多些。罗老师用双手同时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今天的事哥哥谢二位老弟了,以后有什么事别跟我客气。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会出力的。你们以后注意些,别吃什么亏!”袁坚说:“罗老师放心,不会有什么事。” 二人像打了场大胜仗,说笑着往教室走。袁坚说:“罗老师和教我们高数的刘老师是对象,高数的期末考试有一半的把握了。”杨汉伟说:“高数我到不愁。我早想教训这二个小子了。上次这俩人在冰场上撞倒了我们班的女同学,当时她正好倒在我的身边,我扶起了她。”袁坚笑道:“我还以为她倒在了你的怀里呢!”杨汉伟看了眼袁坚,接着说:“这俩小子见我扶起了女同学,不但不道歉,还说了几句风凉话,气得我当时就想揍他们,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袁坚问:“你为什么忍住了?”杨汉伟笑道:“被撞倒的是大秧。我为她打仗,怕她把我当成护花使者!”袁坚笑够了才说:“你就是给她当护花使者,她也会怀疑你别有用心。她爸是吉新发电厂的厂长,那可是个上万人的大型国有企业。”杨汉伟摇摇头说:“这丫头有那么复杂吗?”袁坚肯定地说:“她不只复杂,还成熟的很。先不说了,她的事我以后跟你说。”袁坚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桑梦含。 桑梦含和一名女同学来到近前,她脸色严肃地问:“你俩为什么和别人打仗?”杨汉伟吃惊地说:“你看到了?”桑梦含的脸依然严萧:“是别人从教室的窗中看见的。”袁坚轻松的说:“是打仗了。有二个小混混骂罗老师,我和汉伟教训了他们一顿。”桑梦含的脸色有所缓和:“他们为什么骂罗老师?”袁坚说:“老师新浇的冰场,罗老师告诉他们那是给参加冬季运动会的同学训练用的,不让他们滑,他们就骂罗老师。我和汉伟正好看见。” 桑梦含的脸色从严肃变得担心,她说:“小心被他们报复!”袁坚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杨汉伟说:“知道了吧!要是我说你还不一定信呢!”桑梦含觉得今天的这份关心也太那个了,说不定袁坚会笑话她对杨汉伟的关心。她笑了笑,笑得一点也不自然,说:“认识你们大一的孩子就是操心。”杨汉伟不领情,反而讥讽桑梦含,他说:“你才比我大一天,不要在我面前装长辈!” 袁坚抓住了把柄:“老杨,你给她过过生日?”杨汉伟自知说漏了嘴,他忙胡诌:“我只是瞎说。”袁坚穷追不舍:“那误差率也太小了点吧?你俩肯定有些地下活动。”他边说边观察杨汉伟和桑梦含的脸色,袁坚坚信杨汉伟和桑梦含有过约会,桑梦含对杨汉伟的关心就是证明。桑梦含的脸色一变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她说:“袁班长怎么乱猜,这事可不能乱说。”袁坚已从桑梦含脸上的微小变化中看出了答案,他见二人不愿公开恋情,也只好说:“算我瞎猜。”四人同时返回了各自的教室。袁坚想:“今天放学后多灌杨汉伟点酒,他自己就开吹了,没准他加油添醋的吹的更邪呼。” 下午放学后,常希峰拿着双新冰鞋过来:“老杨,滑冰去?”杨汉伟从浑江师专体育系的同学那借了双花样滑冰鞋,他正想去过把瘾,见常希峰找他滑冰,便兴高采烈地同常希峰来到冰场上。 杨汉伟心情迫切地换上了花样滑冰鞋,几下滑到了冰场中间。他做了几个侧滑和倒滑的简单动作后,适应了花样滑冰鞋。他以前总到旱冰场去溜冰,溜旱冰的技术很好。今天,他模仿着电视里花样滑冰运动员的动作,照猫画虎般地在冰面上舞了起来,动作还算干净,利落。杨汉伟心中兴奋,他开始倒滑,并加快了速度,他突然跳起,在空中旋转了360度。然后单脚落地,一条腿抬起、伸直,同时身体前倾,张开双臂,像一只在空中翱翔的雄鹰,倒着滑行了很远。他的这一漂亮动作,赢来了在冰场上几个同学的掌声,他们开始观看杨汉伟的表演。杨汉伟心中更加兴奋,他加快了滑行的速度,并在快速的滑行中一会变为侧滑;一会变为倒滑;一会腾空跳起,在空中旋转后稳稳地落在冰面上,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围观。 杨汉伟眼睛的余光看见了桑梦含,她正同她班的几名女同学站在冰场的边上,为他的每个漂亮动作鼓掌。杨汉伟在桑梦含的掌声中,倒滑加速,他突然做了个空中旋转720度的动作,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没有摔跟头,而是很稳的落在了冰面上,并借着惯力又倒着滑行了一段距离。 杨汉伟不想在这么多同学面前表演了,他担心一不小心摔倒,引来轰笑声。那刚才光彩照人的形象就会变成东施效颦的丑样,聪明的人应见好就收。杨汉伟快速的滑到桑梦含等人的面前,吓得几人急忙躲开。她们以为杨汉伟会冲出冰场,撞到她们身上。杨汉伟一个急刹,潇洒的停在冰场的边上,他笑着看桑梦含。桑梦含笑着说:“坏家伙,吓死我了!以为你会冲出来撞人。”杨汉伟笑了笑,算是道歉。一女生问:“杨汉伟,你怎么不参加速滑比赛?”杨汉伟说:“我班门弄釜还行,速滑不行。”杨汉伟不想去参加速滑比赛,他认为就是参加了学校里的训练,到时在高手如云的市里的比赛中也取不上名次,明知取不上名次的 比赛还不如不去。桑梦含等人同杨汉伟嘻嘻哈哈了一阵,背着书包回家了。杨汉伟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他一个人默默地脱下冰鞋,换好皮棉鞋,坐在冰场边的椅子上,等常希峰一起回教室。 杨汉伟和常希峰拎着冰鞋回到了教室。等在教室里的袁坚说:“老杨,我一会请你喝酒去!”杨汉伟收好冰鞋,说:“不去。我一会想回家。”袁坚眨了眨眼,凑到他身边小声说:“是不是想约会去?”杨汉伟本想对袁坚和常希峰猛吹一痛他和桑梦含的第一次约会,可桑梦含不让他说,他也只好忍住这美妙的虚荣心。杨汉伟想出了抵档袁坚的办法,他说:“成龙从广州回来了,他要给我一套日本的旧西服,叫我今天去拿。”袁坚说:“旧服装少穿,那都是运到中国的垃圾。可能是死人的衣服,穿上会得病的!”杨汉伟不以为然道:“那他们还花钱到成龙那买来穿?”袁坚脸上露出不悦道:“这是我告诉你的好话,你不听可没办法。等你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病,可别说哥们没提醒你。”袁坚就差说杨汉伟贪小便宜吃大亏了。 常希峰走了过来说:“老袁,他不去,你请我。”袁坚拒绝:“等那天我们三个一起去,就咱俩没意思。”常希峰质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喊我?”袁坚笑笑:“呵呵,你什么时候学得小肚鸡肠了!我跟老杨说完了,就跟你说了,我又没长二张嘴!” 第十八章 爱之吻 杨汉伟来到桑梦含家的楼下,这是一栋老式的三层红砖楼。他沿着外走廊走到住在三层的桑梦含家门前,敲门,屋里传来桑梦含的声音:“那位?”“是我,杨汉伟。”桑梦含笑着打开了门:“快进来。外面冷吗?”杨汉伟哈着冻红了的手:“不冷,热心……”桑梦含冲他连打手势再递眼神。杨汉伟知道了她家中还有人,他急忙改说:“热心肠的人不怕冷。”他本想说热心相拥的人不冷。 杨汉伟走入室内,见桑梦含的同班女同学孙亚姝正站着朝他笑。杨汉伟说:“亚姝在这。”孙亚姝假装道:“我碍事了?”杨汉伟也假装道:“没有!”孙亚姝故意难为他,问道:“杨汉伟,你什么时候知道了桑梦含的家?还知道了我的名字?老实坦白。” 杨汉伟被问得发晕,他晕了片刻,胡编道:“前几天我们学校的孙书记,”他没有说孙副书记。“也就是你的爸爸找我训话。他老人家语重心长地教导我,人事一班的女生们又聪明又漂亮,我女儿孙亚姝就是其中之一。你要好好的与她们交往,不许打什么坏主意。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孙亚姝和桑梦含笑。孙亚姝呵呵地笑着说:“你把我爸的水平说得也太低了,我不信有这样的事。你背后说老师坏话的事先饶了你,我就不向你们的孙副书记打小报告了。但是,你怎么知道桑梦含家的,要老实交待。”杨汉伟说:“我历尽了千辛万苦,才知道的。”孙亚姝笑着说:“你说的不详细,不合格。你说的再不合格,我就赖在这不走了。让你准备了几天的甜言蜜语说不出来。” 杨汉伟被逼的又开始胡编,他说:“数九那个寒冬下大雪呀!杨汉伟站在马路边上等呀等,冻得又跺脚又搓手,终于看见了桑梦含放学回家。于是,杨汉伟就悄悄的在后尾随,就这样知道了桑梦含的家在那。正当这个杨汉伟心中高兴得手舞足蹈时,却被街道的几个带着红胳膊箍的小脚老太太发现。她们动作敏捷地拦住杨汉伟,盘问他为什么尾随女孩子,是不是有不良企图。可怜的杨汉伟有口难辩,脸上被抓的青一道、紫一道,最后落慌而逃。可他贼心不死,今天又来了。”孙亚姝听完了笑着说:“回答基本合格。再见。” 桑梦含送她走。二个人来到门口,又叽叽喳喳了一会儿。杨汉伟只听清了桑梦含说的最后一句:“不要对别人说!” 桑梦含笑盈盈的走了回来,杨汉伟却阴沉着脸问:“你让我保密,你怎么不保密?我现在成地下工作者了,还被你的朋友审问,伤自尊啊!”桑梦含好像并不在意杨汉伟的阴沉,她笑着说:“我今天又没让你到我家来,赶上孙亚姝在这,我又不忍心让你在外面冻着。” 她用皮筋把飘逸的长发扎成了一束。杨汉伟看着桑梦含,觉得她长的挑不出缺点,就是刻意的挑缺点,也只是稍缺陈小兵的丰满。可这唯一的缺点,也是她最大的优点——清纯。别急!好饭得慢慢吃,才能品出独俱风格的味道。杨汉伟真想搂过桑梦含猛吻她性感的小嘴,他后悔第一次约会后送桑梦含回家的那个晚上,没突然间抱住她亲吻,他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句:“今夜做个好梦。”今天要把她约出去,等晚上送她回家时,一定要热烈的吻她。一摸手,二热吻,三摸胸,四占有。我只摸过她的手,后面还有三步呢!要一一体验。 桑梦含见杨汉伟只盯着她看,也不说话,她忍不住轻启玉口:“光盯着我干什么?”杨汉伟从梦想回到了现实:“高傲的公主也不说让仆人坐下!”“你可真够乖的,快坐。”她脸上溢出女生初恋的蜜意。杨汉伟坐到了沙发上,用手轻拍着沙发的靠背:“请梦含公主屈尊,与仆人坐在一起,最好靠近些。”桑梦含满脸笑意的坐在了沙发上:“这样仆人找回自尊了吧!”杨汉伟借机挪了挪身体,与她紧靠在一起,一只手绕过桑梦含的后背搭在了她的肩上,转头看着她,说:“我跟你在一起,感觉就是个仆人。什么时候能从心理上转变过来呢?”桑梦含看着杨汉伟笑,不说话。 杨汉伟看着她桃花般的笑容,用最坚强的毅力控制着想吻她的冲动,不敢造次。他怕一时的冲动弄巧成拙。 桑梦含忽闪着脉脉含情的双眼问:“你刚进屋时说的那句话的原版是什么?”杨汉伟想了想:“原版是热心相拥的人不冷。”桑梦含微笑着说:“我要是感觉冷呢?”杨汉伟此时胆变得小了,他不敢有所动作,只是说:“那我就拥抱你。”桑梦含见他有些笨,又含羞微笑着说:“我还是感觉冷呢?”杨汉伟傻傻地说:“那我就吻你。”纯属是干打雷不下雨。桑梦含微笑着闭上了眼晴,等待着她人生中激情的初吻。 杨汉伟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现在就能吻桑梦含,比他的计划提前了几个小时。他激动得一把搂住桑梦含,激情亲吻……杨汉伟几次想把手伸进桑梦含的前胸,又几次缩了回来。他真想像跟陈小兵那样,边亲吻边抚摸桑梦含娇柔的乳房,然后把他压在身下……听她梦幻般的呻吟声。可他现在不敢那么去做,他怕桑梦含拒绝,到时他下不来台。 长长的热吻,吻的桑梦含呼吸急促,面色红润,她双手紧紧抱住杨汉伟健壮的身躯,像梦游在奇妙、美好的世界里。她长的太美了,可这绝色的美貌却成了她的缺点。很多优秀的男同学对她望而却步,有几个胆大的男同学追求过她,又是写情书,又是献各种殷勤,她都没有动心,却被低她一年级的杨汉伟轻松的解除了高傲,掳去了芳心。她喜欢杨汉伟的直爽,幽默,英俊潇洒和多才多艺。她感觉和杨汉伟在一起有无尽的快乐和甜蜜,她终于有了恋人,不再孤单了。 杨汉伟松开桑梦含,他感觉舌头和嘴有些发木。这个热吻时间太长了!他咂咂嘴,活动了下嘴部的肌肉,回味着跌宕起伏,身心俱爽的那个长吻。桑梦含向下拽了拽毛衣,遮住了腰部露出的雪白肌肤,她问,“你爱我吗?”杨汉伟毫不犹豫:“我爱你!”“我也爱你!你爱我什么?”“傻丫头,这还用问?”“我偏问么!”她撤娇,脸上羞色难掩。 “我爱你聪明、美丽、清纯、温柔。”她微笑:“还有更好听的吗?”杨汉伟笑:“还爱听赞歌!我爰你洁白如玉,情深意绵,貌似仙女,高雅靓丽。还有,你发表在校刊上的那篇文章写的太美了,一看就知道出自情感丰富的美女之手。” 桑梦含是校园内小有名气的作家,她的不少作品发表在各种刊物上。她满意的笑了,陶醉在甜蜜的情感里。杨汉伟的甜言蜜语又来了:“我准备用半年的时间酿造出一首浪漫,优美的诗,诗中就描写我们的初恋。到时你要帮我修改一下,争取发表在校刊上。”桑梦含饱含着甜美的微笑:“祝你成功!”“这首爱情诗的作者应写上我俩的名字。”桑梦含伸出一个手指,点了下杨汉伟的脑门,说:“还有这歪主意!” 杨汉伟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我们出去吃饭?”他不想遇见桑梦含的父母,怕他们问他的家庭情况。桑梦含脸上红晕未退,柔声细语道:“我想让你见我的父母!”杨汉伟惊的一下跳了起来,考试怎么来的这么快!他惊慌道:“求你,先别让我见你爸妈。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我会紧张的说不出话!”桑梦含看着杨汉伟惊慌失措的样子,呵呵的笑,花枝摇曳,妩媚灿烂:“原来你的胆不大!”又娇慎道:“唉!算我没说。”她假装生气把头扭向了一边。 杨汉伟心中有苦说不出。他心中希望桑梦含的父母能接受他,可他又担心桑梦含的父母了解了他的家庭后,不同意他们如花似玉的女儿同工人家庭的孩子交往。凭桑梦含的条件,将来能嫁个重点大学毕业,有家庭背影的人。杨汉伟始终不问桑梦含家里的情况,他怕桑梦含反问他。杨汉伟现在已能猜出桑梦含的父母肯定不是工人,但也不是领导干部。 杨汉伟哄假装生气的桑梦含。“我又没说不见你爸 妈,你得让我有了思想准备,想好他们爱听的话,顺利通过考试呀!要不他们对你说:‘别跟那个傻小子来往了,他一点出息都没有。’到那时,你让我嗑头求他们啊!”桑梦含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考虑得还挺周全。”笑中透出玩皮可爱的样子。桑梦含想同杨汉伟出去玩,舍不得现在让他走,她问:“我们出去吃完饭干什么?”“你说。”“看电影。”“行,先去吃饭,后去看电影。”杨汉伟又想起了那家雅致的小店。那是个能让感情升温的好地方。 第十九章 心在痛 杨汉伟和桑梦含坐在那家雅致的小店里,二人边吃边谈。桑梦含说:“汉伟,这地方真好!”她又问:“你怎么知道的这地方?”杨汉伟就是被打死也不敢说他随陈小兵来过,更不敢说陈小兵给他买过衣服,给过他很多钱。就是今天花的钱,也是陈小兵给他的。他忙掩饰住内心的愁怅,胆突突地道:“我有个朋友叫张成龙,他领我来过,我会的乐器都是他教我的。他还获得过市里歌手大赛的第三名。” 桑梦含相信了杨汉伟的半真半假的话,她脸上现出兴奋:“你唱的歌很好,你也该去参加歌手比赛。”杨汉伟讨好的说:“你让我参加的比赛肯定能获奖。条件是你在现场给我加油。”“你别一高兴唱跑调了!”桑梦含开了个玩笑。 杨汉伟叹了声气:“嗨!机会不是总有的,市里的歌手大赛不一定举办了。我有个同学介绍我到舞厅去唱歌,每月能挣不少钱。我想征求你的意见,去还是不去?”杨汉伟等着桑梦含的意见。“去那种地方你就学坏了,我不让你去。”杨汉伟心想:“我早就学坏了。我是有夫之妇的情人,怕自己爱上她,才追求的你。可我是真心的爱你,你也真心的爱我,她也爱我,我该怎么办呢?当初只顾追求生理上的需要了,还有虚荣。难道以后就被好道开除了,只有坏道走了!”他沉默不语。 桑梦含以为杨汉伟愿意到舞厅唱歌,她反对,而他又不愿反驳,她说:“如果你实在想去,我也不会拦着你。只是我们就没有时间在一起了,还会影响你的学习。”杨汉伟为桑梦含的善解人意而感动,他说:“我听你的,不去了。”桑梦含为杨汉伟能听她的话而高兴:“我不想管着你,我只是觉得那地方不适合你,你应向更好的方向努力。我知道那地方对你有吸引力。又上学,又工作,还会成为学校里的名人,风光无限。”杨汉伟苦笑着说:“你别挖苦我了!用不了几天,我就是不去舞厅唱歌,也会成为学校里的名人。” 桑梦含想了想,她没马上明白杨汉伟话中的意思,问:“你还有什么奇妙的才能没在学校里显摆?”杨汉伟见她没听明白,说:“我那有什么奇妙的才能,不过还有些一般的能力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多才多艺,你还会什么?我爱听,也更想知道。” “这些都不是原因。唯一的原因是,”杨汉伟故意停顿了一下,笑着看桑梦含好奇的样子。桑梦含想的是杨汉伟在体育方面的能力,没有想到其它的。杨汉伟接着说:“我是校花的男朋友,就是学校里最牛的人,肯定是学校里的名人了!”桑梦含笑红了脸:“我可没认为我是校花!”杨汉伟拍马道:“所有的同学都说你是,你就是。”桑梦含的脸更红了:“我不是叫你保密吗?”杨汉伟忍住笑:“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七天过三百。你的同学孙亚姝知道,你班同学就都会知道,推广到全校师生都会知道。” 桑梦含用手捂着小嘴,笑道:“这是对我们自己的保护,你成为名人的时间越慢,我们的感情就越深。”杨汉伟终于明白了桑梦含的良苦用心,她怕知道的人多了,产生些风言风语,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杨汉伟不得不承认虽然跟他同龄,但高他一年级的桑梦含比他的心眼多。他在这之前,还想着跟袁坚等同学大吹一通和桑梦含的第一次约会呢! 杨汉伟想起了他人生中第一次追求的女孩,也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女朋友,桑梦含的经过。 他想出办法,知道了桑梦含的家住在那之后,开始了耐心的等待和超乎寻常的行动。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桑梦含独自走在校园内。杨汉伟刻意遇见了她,这是他蓄谋了几天的相遇。天赐的机遇,杨汉伟果断地迎了上去,喊她的名字:“桑梦含。”桑梦含仰起了清纯、俏丽的脸,脸上漾出迷人的笑意,看着挺拔英俊的他。杨汉伟注视着桑梦含,她在杨汉伟如火般目光的注视下,脸上的微笑好像凝固了。过了许久,杨汉伟霸道地说:“我想跟你交朋友,你现在不用回答我。三天以后,请你回答我。”他说完,洒脱地转身离去,留下桑梦含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当时身穿着的笔挺西装,一定会给桑梦含留下潇洒的背影。 七天以后,他敲开了桑梦含的家门。他使用了欲擒故纵。桑梦含惊喜地将他迎进屋内,与他高兴地谈论着有关的话题。她柔柔的说:“我留披肩的长发好看吗?”杨汉伟看着她白净的脸上现出的那一抹灿烂红霞:“亭亭玉立的你配上漂逸的长发会更加光彩照人。”桑梦含纯情的笑。那一刻,永远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那天晚上,杨汉伟第一次体验到了和女生的约会。二人去看电影,他抚摸了桑梦含光滑、细腻的小手。当时,他的心在狂跳。 还是那天晚上,杨汉伟一个人久久地站在自家的小院里,热泪盈眶。他为初恋而感动。他也为与陈小兵的事而自责,他觉得对不住桑梦含的纯情。他想:为什么要牺牲青春和爱情去追求事业的成功?他羡慕袁坚和常希峰优越的家庭条件,他们不必走这条历尽艰辛、痛苦的路,他们也不屑那么做。他也想走一条自我奋斗的路,可那条路离目标太遥远,即使用终生的奋斗,可能也无法企及。男人,需要成功。在这个社会上,不成功的男人,好像不像人。 他亲眼看到有些下岗职工将他们的妻子送进夜总会,然后,等在外面,接他们的妻子回家,数妻子卖笑挣回来的钱。还有的男人,让妻子到外地去当小姐,挣钱养家,供孩子上学。还有种种弱势群体谋生的手段,都让人心寒。 桑梦含见杨汉伟低头不语,想着什么心事。她笑着问:“校花的男朋友,想什么呢?”杨汉伟从激动和痛苦的回忆中醒来,“我在想和你的第一次约会。”桑梦含依然微笑,杨汉伟从她的微笑中看出幸福、甜蜜。“我感到幸福、甜蜜,”杨汉伟说着抓住了桑梦含的手,“希望我们牵手走过一生。”桑梦含停止了微笑,用如火的目光看着他,“只要你不负我。”杨汉伟的身体一颤,内心像刀割一样疼痛。他无言以对,只好用迷茫的眼光看了桑梦含一眼。桑梦含误解了他的表情:以为他激动的要哭。杨汉伟不想再受煎熬,他说:“走,我们去看电影。”桑梦含优雅地起身,她的动作极像陈小兵。杨汉伟的心里一阵痛。 桑梦含挽着杨汉伟走在积雪的街上,二人的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脚印。路灯将二人的身影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变短。在室外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中,二人都没感觉冷。杨汉伟和桑梦含都感觉年轻的心在燃烧,彼此的爱会驱走寒冷,走进温暖。 电影院里的人不多。在如此寒冷的晚上,来看电影的都是些恋爱中的青年男女。杨汉伟选了电影院中的最后一排,目的是搞小动作时,别人看不见。眼晴有些近视,又不愿戴眼镜的杨汉伟根本不关心电影里的内容,他满脑子想的是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小动作。 电影还没开演,影院里亮着昏暗的灯光。杨汉伟和桑梦含坐在最后一排,小声的说着话。桑梦含的视力好,她看见了袁坚和张冰走了进来,坐在了离他们前面几排的位置上。她用手指着前面,朝着杨汉伟的耳朵小声说:“袁坚和学校里的打字员来了。”杨汉伟顺着桑梦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袁坚和张冰,二人正亲密地说着话。杨汉伟小声说:“她叫张冰。老袁这小子,十个猴不换。他总想知道我的情况,他的情况却一点不向我透露。”杨汉伟问:“喊他不?”“不喊他,等电影散场后,他们走了,我们再走。”桑梦含回答。杨汉伟只好忍住喊袁坚的想法,等着电影开演。 袁坚站起身,向后走来,他好像要去买什么东西。桑梦含看见了袁坚向后走来,小声说:“快把头低下。”她和杨汉伟低着头小声笑。袁坚已经看见了他俩,他走了过来,拍了下杨汉伟的后背:“装什么驼鸟!”杨汉伟站起 :“我以为你看不见我们呢!”袁坚冲桑梦含道:“你们的事逃不过我的火眼金晴,我早看出来了。” 四人坐到了最后一排。电影开演,杨汉伟看到袁坚搂住了张冰。他也搂过桑梦含,并握住她的手。袁坚见杨汉伟握住了桑梦含的手,他也握住了张冰的手。杨汉伟和袁坚对视着一笑,又搞各自的小动作去了…… 第二十章 引诱 杨汉伟拎着一大兜水果来到了许老师家。他要试试运气,看看许老师能否透露些期末英语的考试题。 他见到来开门的许老师后满脸堆笑,微微欠身:“许老师好。”“杨汉伟,快进屋。”许老师热情相迎。“许老师,我来看看您,也来请教一些英语方面的问题。这是给您买的水果。”他把那一大兜水果放在了地上,从兜里拿出没翻过几次的英语书。 “还买东西干什么?跟老师还这么客气?”杨汉伟冲她笑了笑:“对老师的一点心意。”“你有什么问题?”“这书里的内容太多,我想请您画画重点。”许老师明白了杨汉伟的来意,她笑着让杨汉伟在餐桌旁坐下,“书都带来了,准备的挺充分的。” 杨汉伟看着她傻笑,想不出说些什么。许老师坐下,先看着杨汉伟笑了笑:“把书拿过来吧!”杨汉伟像听到了圣旨,毕恭毕敬,用双手把书递给了她。许老师找了支油笔,一会就在书上圈点完了,“这些就是重点,回去好好看。”杨汉伟接回书,快速翻了一遍,他发现书上的重点很少:“嗯,这些可能就是考试的英语题。”他脸上又堆出笑:“谢谢许老师。” 杨汉伟想告辞走,可又觉得应说些什么后再走,他想了想说:“许老师的孩子多大了?”“六岁了,过年就上学了!”“一定很聪明吧?”“她姥姥整天带她,又是学古筝,又是学舞蹈,这班那班的学了一大堆,还算懂事听话!可跟我一点也不亲。”杨汉伟顺情说好话:“现在的孩子多幸福,整天有人带。那像我小时候,脖子上挎把钥匙,天天在土堆里滚。”“现在的孩子也有苦处,一家一个,很孤单。我一到她姥姥家接她,她就不高兴,她惦记着跟我妹妹家的孩子一起玩,她说回家就我们二个人,没意思。” 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许老师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许老师笑了笑,心想:你还没有孩子,怎么关心这个问题?她说:“道理很简单。就是给孩子尽可能地提供好的环境;让孩子树立进取、乐观、自信的心态。让孩子感受父母对她的深爱。如果孩子以后被社会打倒,她的进取、乐观、自信会帮她重新站起;如果她再次被社会打倒,父母对她的深爱会鼓舞她坚强地站起。能在失败中站起的孩子以后会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材。”杨汉伟暗自神伤:我的父母怎么就不知这么简单的道理。唉!也不能怪父母,人和人是有区别的。 杨汉伟问:“您的爱人不在本地?”许老师苦笑了一下:“他调到北京的一所大学不久,那边暂时不能解决住房和我的工作问题,也只好等了。”杨汉伟觉得应帮许老师做些什么,他说:“许老师,以后你家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帮忙?”杨汉伟认真道:“我是您的学生,学生帮老师做些事也是理所当然的。”“那先谢谢你了,杨汉伟。有些事我还真得找你帮忙。”杨汉伟为了他的英语考试,对许老师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心,他说:“许老师,你家有什么活,我现在就帮你干!”许老师高兴地说:我家卧室里的日光灯坏了,我正发愁呢,麻烦你帮我换个灯管。她找出一根新灯管,领杨汉伟进了卧室。 这间卧室装饰得温馨、浪漫,透着主人高雅的格调。南面的阳台上生气勃勃,吊兰、常春藤、绿萝,错落有致。杨汉伟惊奇道:“许老师,这些都是你养的?”许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 杨汉伟看着宽宽的大床,天蓝色的床罩上绣着同色系的花,五色彩条线毯随意地搭在床上。 “床罩很漂亮。”杨汉伟由衷地说。他脱掉鞋,站到了床上,拆下了旧灯管。杨汉伟把旧灯管递给她,她将新灯管递给杨汉伟。杨汉伟从上面清晰地看见了她露在低胸毛衫外,雪白的乳沟。她脱光了一定是雪白如玉的肌肤,神魂颠倒的娇柔。 杨汉伟感觉许老师不再是作风泼辣,带刺的玫瑰。而是像“空中仙子”的吊兰,叶子修长,翠色如洗,婉约地飘荡在空中,似蝴蝶轻舞,又如礼花四溢,让人回味无穷。她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女人味,真吸引人。“好安吗?”许老师抬头望着在那胡思乱想的杨汉伟道。 杨汉伟回过神来,他将新灯管安了上去,“好安。”他下床,按亮了灯。“看看我‘装灯’的水平怎么样?”许老师笑道:“你‘装灯’的水平比我高!我够不到那么高的灯。”杨汉伟想说,你搬个椅子放到床上不就够到了,可他没说,心想:“你家的灯最好多坏几次,其它的什么最好也隔几天坏一次。我好多来几次——装灯。” 杨汉伟跟许老师套起了近乎,他有意把话往男女情感上引:“我也喜欢花。我小时候在农村采了一大把花往家走,一位大姨说:这小子喜欢花,长大后肯定怕媳妇。”许老师呵呵的笑,“那叫怜香惜玉。爱花的男人懂得怎么爱女人。”她说完这话后自己都感到吃惊。杨汉伟走到吊兰前:“吊兰要每天为它浇水,才能绿意盎然,才能显出它的温柔和平易近人。”杨汉伟在脑中快速想着许老师感兴趣的话题,“你看,它由盆沿向外垂下来一条条长短不一的匍匐茎,每个茎端昂生着大大小小的新株,显出它外在的朴实和内心丰富的情感。” 经济学专业毕业的许老师是文科出身,情感丰富。杨汉伟的话题吸引住了她,她没想到一个学理科的大一男学生对吊兰有如此深的认识。“你先坐。”她转身出去给杨汉伟泡了杯八宝茶。杨汉伟心中不客气地坐在床上,表面上客气地双手接过茶杯,有意的触摸了一下许老师光滑、细腻的小手:“谢谢。”杯中几片干玫瑰花瓣,几粒鲜艳的枸杞,再配上一颗胖大海。杨汉伟渴了一口:“这茶真好!许老师是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许老师优美、丰满的曲线,加上这样温暖的场景,让杨汉伟动心。 许老师斜靠在门框上,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英俊儒雅的扬汉伟,起码是她现在认为杨汉伟儒雅,说:“杨汉伟,你一定看过很多书?”杨汉伟故意抬起英俊的脸给许老师看,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说:“您过讲了。我没看过几本书,我只是对初、高中的语文课本学的透。我能背出从初一到高三的很多语文书上的课文。”许老师惊讶:“你的记忆力真好!唉,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她叹道,也是考考杨汉伟,看他是否吹牛。杨汉伟站起,目视着她,说:“愁亦绝,此情共说?唯有两行低雁,知人倚、画楼月。” 她站直了身体,饱满的胸部显著,眼中现出脉脉含情:“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她为自己的红颜易老而感慨,更为与丈夫分隔两地而感伤。杨汉伟有着与陈小兵相处的经验,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三十几岁的知识女性与她们才能出众的丈夫分离的伤感、思念,以及对生活品质的完美追求。他走近了许老师,步中带着坚定、俊逸,眼中带着能被她读懂的光,与许老师的目光相视:“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杨汉伟没学过这首宋词,它是琼瑶电影里的一首歌,他会唱。 许老师现出了惊慌的眼光,她突然感到不能与她的男学生在她的卧室里这么说话。这有违师生的关系,她深爱着她在大学时期就与之相爱的才能出众的丈夫,在这之前她没有任何出轨的想法。她没有思想上的准备,来接受或者是付出那份爱的情感。 杨汉伟停住了,他只要再走一步,就能拥住靠在门框上,无处可退的许老师。他看出了许老师的惊慌,看出了她没有任何思想上的准备,可这情感已经发芽,杨汉伟收住了脚步。他移开了目光:“许老师,我该走了,谢您的关照。” 许老师是才思敏捷的人。她迅速从刚才的惊慌中平静下来。她给自己留了块自留地,以后想什么时候种,就什么时候种。“汉伟,我以后少不了麻烦你,常来啊!”杨汉伟听出了这称呼中的含义。他拿起英语书,“您只要一声吩咐,我马上就到。”他满脸阳光地奔向了 家里,背英语考试题去了。杨汉伟在许老师的心中种下了情感的种子,他在引诱着许老师出轨。 送走杨汉伟,许老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心中又现出惊慌和不安,她在心中默默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许流清呀许流清,你怎么突然间对自己的学生有了好感?唉,是感觉生活单调、寂莫了吧?孤枕轻风,难入眠啊!你怎会轻易的告诉他考试的范围,这也不是老师该做的事呀!她抬头,看见了镜中她白静,俏丽的脸。金丝边的眼镜为她平添了几分文静和妩媚。她站起,走到镜子前。学生时代的清纯和婀娜变成了妩媚和丰满的曲线,傲耸的乳峰提醒她对男人的渴望,丰满的身躯告诉她对性的饥渴。她渴望有场艳遇,渴望有强壮臂膀的拥抱,渴望热辣的亲吻,渴望完美激情的性爱。 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杨汉伟。他充满青春活力、挺拔健壮的身体,英俊的面容,站在那里本身已是一道风景。当他看你的时候,他的眼睛是闪亮的星星;当他微笑的时候,是那么阳光灿烂。办公室里的女老师都说他帅。放电般的诱惑力,他正是少女时代在梦中画的模特般完美外形的男生。如果与他相好,那么少女时代的梦想才算得以圆满,作为已是三十几岁的女人何求?他还彬彬有礼,富有情调,讲义气,与他交往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她对着镜子笑了,笑到脸红。惊慌和不安被欲望彻底驱散了。 第二十一章 情人会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结束,杨汉伟已能预测出他的各科成绩都能顺利过关。他打电话给陈小兵,他已一个多月没和陈小兵见面了。电话里传来陈小兵悦耳的声音,听着这声音,就让杨汉伟想入非非,“你好,那位?”“你今晚有空吗?我们出来见见!”陈小兵听出了他的声音:“坏家伙,这些天跑哪去了?再不来电话,我就到你的学校找你去了!”杨汉伟听出她的办公室里没有旁人:“我刚考完试,这些天都努力学习了。”“考的怎么样?”陈小兵关心地问。“应该都能过去,我是谁呀?小菜一碟的考试!”杨汉伟忘不了吹虚。“我请你吃饭,祝你全部通过!晚上6点半在乐园酒店见。你5分钟后再给我来个电话,我电话预订个包房。”陈小兵匆忙挂断了电话。 杨汉伟抽烟,他等在公用电话旁。他本想去找桑梦含,可她后天还有二科的考试,杨汉伟不得不放弃了这种想法。他又拨通了陈小兵的电话:“你好,那位?”还是客套但迷人的声音。 “你订好包房了吗?”“噢,订好了,301房间,你可以直接进去等我。你先回家请个假,晚上我们住在酒店里。”“太好了,我还没在酒店住过呢!”杨汉伟的“小弟弟”立刻充涨而起。 杨汉伟心情激动地走进了乐园酒店富丽堂皇的餐厅,能经常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被眼前的华贵震住了。奢华的装修,餐桌边,尽是些衣着时尚的男女。杨汉伟感觉被恍的眩晕,他东张西望地找着301包房。一漂亮的女服务员过来:“请问先生,需要我的帮忙吗?”杨汉伟笑了笑,掩饰着他的少见多怪:“301房间在哪?”“先生,请跟我来。” 服务员领着杨汉伟又上了一层楼,杨汉伟才发觉刚才是在二楼,那有什么301房间。他来到房间门口,由心中到嘴上地对女服务员说了声:“谢谢!”又一漂亮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先生,是您预订的301房间吗?”“不是我,是姓陈的一位女士。”服务员替杨汉伟推开了房门:“先生请进。”杨汉伟这才腾出精力打量了眼女服务员,发现她穿着薄薄的丝袜和裙子,“这么冷的天还穿裙子,真是美丽冻人。” 陈小兵还没来,杨汉伟望着能坐下十几人的大餐桌又发晕:“她不会请了十几个人吧?”“先生,请坐。请慢用茶水。”女服务员把一杯热茶放到了他的面前。杨汉伟坐下,他傻傻地问:“今天这里有几个人吃饭?”服务员笑了:“对不起,先生。你们几个人吃饭我不知道。不过,预订这间包房最少需要六人在此用餐。”杨汉伟心中嘀咕:“那几个人是谁?”“先生,您现在需要点菜吗?”“不用。”杨汉伟干脆地说。穿着裙子的女服务员一扭一扭地走了。杨汉伟觉得她挺漂亮的。 杨汉伟抽烟,喝茶。他想:“陈小兵不会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吧?”还没等他找出答案,陈小兵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她身穿貂皮大衣,黑色长靴,紧身裤,手中拿着那个精致的小皮包,在雍容华贵中尽显高窕优美的曲线。她娇艳欲滴,艳溢香融。 杨汉伟站起身看得张大了嘴,惊的说不出话。陈小兵嫣然一笑,对着惊呆了的杨汉伟道:“不认识了?”杨汉伟回过神来,“太美了!我以为仙女飘进来了!”陈小兵飘然的转了一圈,来到杨汉伟面前,眼中碧波荡漾:“怎么样?不错吧!”飘逸的长发悠悠落在了肩后,似新样靓妆的蕊珠玉女。杨汉伟揽住她的腰,“我真想跪下向你求婚。有如此娇美之妻,人生足矣!”杨汉伟沉浸在陈小兵的美貌中。陈小兵勾住杨汉伟的脖颈:“今夜对酒当歌,不负春光无限。” 服务员敲门,二人分开。陈小兵脱下貂皮大衣,“请进。”穿着丝袜裙子的年轻女服务员走了进来,“打扰了,请问用些什么?”杨汉伟觉得她在陈小兵面前不漂亮了。陈小兵接过她递过来的菜谱,一连点了八个菜:“二瓶茅台,两瓶长城干红。”她这次没有征求杨汉伟的意见。 杨汉伟见她要了这么多的东西,问:“兵兵老师,我们能吃完喝了吗?”“还有四个人,马上就来。一会我给你介绍,你应该结识些有实力的人,对你的将来有好处。”杨汉伟感到室内很热,他脱下了陈小兵给他买的羽绒服,挂在了包房内的衣架上,说:“你不怕我们的事传扬开去?”“可能性不大。我请的是相处多年的二位姐妹,还有她们的相好的。”杨汉伟再次吃惊:“原来都是临时夫妻。我们这是情人聚会呀!” 有人敲门,陈小兵兴奋地前去开门。她s型曲线的身体洋溢着兴奋。随着打开的门,传来一女人娇声娇气的话语:“啊!我的兵兵,你今天太漂亮了!我接到你的电话就推掉了别的饭局。”她边说边打量站在桌旁的杨汉伟。随她身后又进来一男一女,女的和她年纪相仿,约三十几岁;男的人到中年,约四十几岁,中等身材,精明干练。陈小兵说:“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相好的朋友,杨汉伟。”先进来的女人扭到了杨汉伟身前,先伸出手:“我叫于丽绮,叫我于姐好了!”杨汉伟礼貌地点头,握手,“于姐好!”于丽绮反宾为主,介绍她后面的女人:“这位是张萃瑶,同你陈姐一样,都是大美人。”她又看着站在最后的中年男人说:“你叫他张姐夫就行了!”张萃瑶同杨汉伟握手问好后对她说:“你什么时候都没正经的!”于丽绮呵呵乐着说:“你和国立是正经的。”中年男人笑着伸出手:“曲国立。”杨汉伟忙伸手相握,“曲哥好。”他感到对方的手厚重有力,透着男人的自信和坚毅。 四人成双成对地坐下。陈小兵问刚脱下貂皮大衣还站着的于丽绮,“你的魏兄什么时候来?” “我估计得等会儿。”她扭了扭腰,挨着杨汉伟坐下,看了看杨汉伟,又看着陈小兵,她故意用夸张的眼神配上动听的声音:“兵兵真有眼力,找了个帅哥!我说你以前怎么不找相好的?原来是按图索骥,品味清高、独特。” 张萃瑶马上瞪了她一眼道:“你没渴酒就高了?”于丽绮感到话中有误,她用手捂了下小嘴,做了个鬼脸道:“我是看小杨太帅了,有些动心。”陈小兵脸上立刻由微笑转为忧伤,又由忧伤快速转为微笑。她说:“汉伟是我的最爱,你不许打歪主意。”几人用笑声掩盖了刚才的尴尬。 杨汉伟听出张萃瑶和于丽绮是陈小兵闺中时的好友,她们都认识陈小兵初恋时为情而殒的男友。想必那时的他与自己有很多相似之处。可杨汉伟没想到他的外形,和内在的气质,能迷的于丽绮忘了话语的分寸。杨汉伟对于丽绮报以微笑,算是对她的回报。 酒过三巡。于丽绮外相的性格暴露无疑,她对杨汉伟说:“小杨,你知道这位曲国立大哥是干什么的吗?”杨汉伟微笑着望向坐在他对面的曲国立。“这位是吉新发电厂的副厂长。等你毕业后就到他所在的电厂上班,他要是不提拔你,我就和你张姐一起挠他。”几人都笑。于丽绮鼓动杨汉伟,“你赶紧敬他一杯,他可是你以后的领导!” 杨汉伟举杯站起,他第一次喝茅台,感觉这酒不愧是中国精品:好!“曲哥,小弟敬你一杯。”曲国立站起,“小杨一表人才,胸有大志,以后会超过我的。”杨汉伟听出这是初次见面的客气话,他谦虚道:“曲哥过讲了。”二人碰杯。杨汉伟喝光了杯中的茅台,曲国立也干了杯。于丽绮拍手叫好:“真有男人的风度!”她好像赞赏,又好像怕他们酒喝的少。 张萃瑶现出迷人的微笑,她和陈小兵坐在相邻的位置上,二人像一对娇艳欲滴的姊妹花。她对大家说:“兵兵马上要被提为副局了,过几天会正式任命。兵兵以后会让小杨进政府机关的,怎么会去那破电厂。”于丽绮来了兴致:“兵兵是官运亨通,情场得意。来,我们也把白酒干了,喝红酒……” 三个女人干了杯。陈小兵说:“萃瑶,以后少不了你这个市委组织部的人帮忙 。”“我只是个小科长,以后还得仰仗你这个大局长呢!”张萃瑶边说边亲妮的搂了下陈小兵。于丽绮说:“祝你们在官场上飞黄腾达。”她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有一块砖头那么大的手提电话,按了几下键,冲着电话喊:“该死的,你还过来不?”杨汉伟清晰的听出“大哥大”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衣服都脱光了?我这就到。”于丽绮冲杨汉伟笑了笑,又冲曲国立笑着说:“曲哥,那笔煤款什么时候能到我的帐号上?”张萃瑶说:“你这个财大气粗的煤贩子,又有汽车,又有‘大哥大’,那点小钱急什么?”于丽绮嘻皮笑脸道:“积少成多么。你们的官一天比一天大,不许我的钱一天比一天多呀!”曲国立说:“有钱就先给你,你既是我的弟妹,又是我的小姨子,关系还是有远有近的吗。” 门被推开,走进一约四十岁的男人。他身穿皮夹克,手拿“大哥大”,身材适中,同曲国立一样,显得精明强干。他进来后,先同曲国立握手:“曲哥也在,我那边有几个朋友,好不容易脱身。”张萃瑶道:“常委会开会你也敢来晚,先罚酒一杯,以示挽救。”“这么漂亮的美人罚酒我得喝。”他把“大哥大”放在桌上,脱掉皮夹克。于丽绮向他介绍杨汉伟:“这是兵兵要好的朋友,杨汉伟。”已经站起的杨汉伟忙先伸手相握,“您好。”他伸手相握,打量了眼杨汉伟,“魏正远,在浑江钢厂经销处。”陈小兵笑着说:“魏处长,你总是来晚。”魏正远坐在于丽绮身边,说:“你想罚我酒就明说,再多个美女罚酒,我也喝。”他用眼看了看身边的于丽绮。 于丽绮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我就不罚你了。”“还是丽绮体贴人。”魏正远起身给每个人倒了杯酒:“为小兵有了情人,正式加入我们的团队干杯。”张萃瑶阻止:“罚你的白酒还没喝呢。想耍赖,不行。”魏正远端起那杯给他准备的茅台:“我喝还不行吗?”陈小兵说:“我们都喝了二杯白酒了,那杯是你的。”魏正远喝光了那杯白酒,咂了咂嘴道:“茅台。我品酒还行。”“好了,咱们干杯。”张萃瑶说。 第二十二章 闹剧 几人聊了会儿官场上的事,又聊了会儿煤碳、钢材上的事,杨汉伟听得半懂不懂。 张萃瑶说:“正远,听说你的老丈人要调到市里当市长?”魏正远抽了口烟,说:“也不一定,或许省里会派个年轻的市长来。”曲国立说:“浑江钢厂是几万人的国家一级企业,这几年的效益很好,工人一涨工资就是几级。调到市里当市长,还不如守着浑江钢厂的一亩三分地。” 于丽绮眨了眨眼说:“正远,你那个有精神病的媳妇这阵子没犯病吧?”魏正远瞪了她一眼:“你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你以后不要到我的单位找我,免得惹出些风言风语。她不受什么刺激,我的日子还能安稳些。”于丽绮不高兴道:“还不是你把我弄上了床,拿我找心理平衡。”她假装生气把头转向了一边,在那看着杨汉伟偷笑。魏正远用手拍了拍她的肩:“好了,绮绮。你以后派个男的过去办理业务不就得了!”于丽绮转过身来,问:“我派谁呀?到时你该瞎猜疑了!唉,不如这样,让小杨去办理浑江钢厂的业务。”她说完看着陈小兵,希望陈小兵表态。 魏正远说:“小杨就不上班了?给你跑腿。”“小杨是浑江大学的学生,正好一边上学,一边工作。我会给小杨一定的工资,到时你别说我贪污了就行。”魏正远见她说的有些道理,他也看着陈小兵,“现在的大学生有很多是边打工,边上学。如果小杨愿意,我看行。”杨汉伟心中当然愿意去。这样可以挣些钱,也增加些社会阅历。可他不能表现出来,怕陈小兵万一有什么其它的想法。陈小兵笑了笑:“我怕汉伟跟你们时间长了学坏,到时光想着挣钱了,耽误了学业。他要是毕不了业,以后会恨我的。” 陈小兵的一句话,三个人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了。于丽绮失望道:“找个帅哥还天天搂着,没见过。”张萃瑶打起了圆场:“兵兵要培养小杨当官呢,这叫目光远大。我们喝酒。” 杨汉伟心中不愿意陈小兵,为什么不征求他的意见。他心中迫切地希望有人把他领入商业领域,他非常羡慕开着小汽车,手拿大哥大的人。于丽绮成了他心中的偶像,他想有朝一日像于丽绮那样,开着小汽车,手拿大哥大,出入高级涉交场所。 “于姐除了做煤碳生意还做什么?”他忍不住问身边的于丽倚。于丽绮开始向他吹嘘战绩:“我开了个贸易公司,倒卖煤碳、钢铁、石油化工产品。除了人、毒品,别的都卖。” 陈小兵打断了她的吹嘘:“要是没有国立和正远帮你的忙,你也就休息了。”于丽绮笑了笑,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唱的是前台,他们唱的是后台。鲜花得有绿叶扶吗。” 于丽绮还有重要的事求陈小兵,她不能明目张胆地把杨汉伟拉过去,“唉,兵兵,我想办个公墓。那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求你帮忙运作一下。”魏正远忙插言,好像他和于丽绮早商量好似的:“绮绮表面上风风颠颠的,还真有些商业的天赋。这可是个好项目。”曲国立说:“丽绮的这个想法好。目前浑江市还没有公墓,这也是件利国利民的事。”陈小兵表态:“我过几天就帮你运作。” 于丽绮呵呵笑,“我还有事,兵兵。”“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快说。”“袁秘书长的弟弟是土地局的局长,我想开个铁矿,得求你疏通。”“这我得和袁局长沟通后才能回复你。”“谢兵兵了。” 没有不散的宴席,几人都有些醉意。陈小兵微红着脸冲门外喊:“服务员。”穿着裙子一直站在门外的女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请问需要什么?”“埋单。”陈小兵说。服务员看了眼于丽绮,说:“刚才这位女士己经把帐结了。”陈小兵说:“丽绮,下回不许办这事。如果再这样,就不找你出来了。”于丽绮嘻笑着说:“下不为例。” 几人走出了包房。于丽绮说:“我的车坐不下六个人,我们怎么走?”张萃瑶说:“我可不敢坐你的车,这是酒后驾驶。我和国立打车回去。”魏正远说:“我也打车回去。”他怕于丽绮的车到他家楼下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三人告辞先走了。 于丽绮看着陈小兵说:你去哪?陈小兵嘴对着于丽绮的耳朵小声说:“我在酒店开了房。”于丽绮笑着问:“那个房间?”“607,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陈小兵推了她一把。于丽绮也对着陈小兵的耳朵说:“我也想睡你们的房间。”二人红着脸呵呵的笑。陈小兵说:“不许抢我的人。”于丽绮又对着陈小兵的耳朵说:“我不会抢你的帅哥,只是想共享一晚,多刺激啊!”陈小兵推开她,“你真是个疯女人。”于丽绮向前走,又回头说:“那我就住你们的隔壁。” 扬汉伟随陈小兵直接进了酒店的客房。他对刚才二个女人的私语并不在意,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他问:“兵兵,为什么不让我去给于姐帮忙?”陈小兵看了他一眼,先脱下了貂皮大衣,挂在衣柜里,又脱下了皮靴,接着脱光了身子,找了件浴衣穿上,她也没想好合适的话回答,只好说:“她会吃了你。”又道:“先冲个澡。你也进来,一起洗。”杨汉伟不想要另外的回答了。他觉得与陈小兵一起冲澡是眼前最好的事,他几下脱光了衣服,冲进了卫生间。 二人正一边爱抚,一边冲洗着,有人敲门。杨汉伟吓了一跳,关了水筏,说:“谁来敲门?”陈小兵猜到是于丽绮,“可能是丽绮还有什么事。”她假装极不情愿地擦干了身子,穿上浴衣,走出来问:“谁呀?”门外传来小声的回答:“丽绮。” 陈小兵打开门,于丽绮穿着浴衣、拖鞋,她也不管陈小兵愿不愿意,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她回身锁好了房门,“冻死我了!我房间的空调坏了。”陈小兵无奈的笑了笑:“就住这吧!”于丽绮抱住陈小兵亲了口脸蛋,“你真好!” 于丽猗猜出陈小兵也追求刺激,只是不好意思罢了。她心中还笑陈小兵假装正经,今晚给她开门,就证明陈小兵也有二凤戏龙的想法。于丽绮的胆子大了起来,变得毫无顾忌,她走进来躺到了双人间的另一张床上,“一会我也冲个澡。”只穿着一件浴衣的她,露出了雪白的乳房和二腿间的一丛毛。 杨汉伟听出是于丽绮房间的空调坏了,她想在这住一晚,也没多想。他又拧开水筏,冲净了刚才陈小兵给他打在身上的肥皂沫,拿了件浴衣穿上,走进了卧房。却见于丽绮裸露着身体躺在床上,正同躺在另一张床上露着大腿的陈小兵小声说笑着。 杨汉伟为了避免尴尬,说:“于姐来了。”于丽绮站起身,掩了掩浴衣,遮住了她的重要部位,她腼腆地笑了笑:“我住在你们隔壁的608,不巧空调坏了,只好和你们挤在一起了。”她又很大方地说:“你和兵兵亲热,我去冲个澡。”她把浴衣脱下,扔在了床上,裸体走进了卫生间。 杨汉伟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了别处。陈小兵说:“汉伟,就当这屋没有她,我们该怎么乐就怎么乐。”杨汉伟感觉口渴,打开冰箱,见里面有易拉罐,问:“你喝吗?”“给我一个。”他抛给陈小兵一个易拉罐,又拿了一罐,打开,咕咚咕咚地喝光了。他又从衣兜里找出烟,坐在陈小兵的身边抽了起来。杨汉伟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陈小兵脱下了浴衣,光着身子,盖上了被子。她用手抚摸着杨汉伟的大腿,发出娇滴滴的声音:“汉伟,快进来么!”杨汉伟被撩拨的性起,他掐灭了烟,钻进了被子里,压到了陈小兵的身上…… 于丽绮冲完澡走了进来,她盖好被子,顺手熄了灯,说:“你俩小点声啊!别刺激得我睡不着。” 杨汉伟和陈小兵在这边忙活着。杨汉伟揉搓着陈小兵的乳房,陈小兵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于丽绮坐起,说:“兵兵,你小点声,要急死我了!再不小点声,我就上你们的床了。”陈小兵呵呵笑着说:“急死你!谁让你跑到我们的房间来 了。”杨汉伟突然感到有无穷的乐趣,他含住了陈小兵的乳头,吮吸起来。陈小兵故意发出快乐的呻吟声。 于丽绮控制不住了,她来到了这边的床上,埃着陈小兵躺下,抱住了杨汉伟。陈小兵假装生气:“你怎么跑过来了?”于丽绮故意道:“我要急死了!求求你俩,让我也加入吧!”杨汉伟见陈小兵不撵于丽绮走,胆子壮了很多,他同时把陈小兵和于丽绮抱住,压在身底下,挨个亲吻…… 三人开始了车轮战…… 一轮激情后,于丽绮像发现了新大陆:“兵兵,汉伟的那个太大了!我说你怎么离不开他。”“爽吧!我的男人就是独特。”于丽绮带着哭音说:“完了!我成为陈小兵的俘虏了。我以后想汉伟的大号长枪该咋办呢?”“那得经过我的同意,你俩不能偷着好。”于丽绮笑着说:“那就私奔了!”杨汉伟趴在二人的身上,听着她俩的对话,偷着乐。 一夜里,三人大战了几次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陈小兵叫醒了杨汉伟:“宝贝,我上班去了。好好休息!”她吻了杨汉伟的额头一下,带上门走了。杨汉伟伸了个懒腰,“再见!”又睡了。 于丽绮睡醒了,她搂住杨汉伟,又是亲吻又是抚摸。杨汉伟以为她是陈小兵,迷迷糊糊道:“兵兵,你还没走呢?”于丽绮笑道:“不是兵兵。是绮绮。”杨汉伟问:“你怎么跟我睡在一起?兵兵呢?”于丽绮笑的前仰后合:“昨晚我们三人睡在一起,兵兵一早上班去了。”杨汉伟想起了昨晚酒后的闹剧,笑了笑,问:“是你和兵兵串通好的吧?”于丽绮说:“不是。是我太喜欢你了,闯进了你们的被窝。”杨汉伟担心地问:“兵兵没生气吧?”于丽绮笑道:“她还偷着乐呢!多刺激的一夜。” 于丽绮抚摸着扬汉伟的下身,说:“汉伟,我还想要。”杨汉伟搂着她,学着陈小兵说过的话,说:“早晨办事,一天没劲。”他心中已打定主意:体验一下早晨办事的感觉,他这么说是想看看于丽绮着急的样子。于丽绮头缩进被子里,用嘴吮杨汉伟的那个。杨汉伟感觉一种从没体验到的快感蓬勃而来,他的那个充盗壮大。于丽绮掀开了被子,坐在杨汉伟的腿上,她边看边摸边说:“好大呀!喜欢死我了!”于丽绮感到下身湿滑,身体需要被填满、充涨。她压在了杨汉伟的身上,动作起来,口中啊啊地叫着…… 杨汉伟碰了下躺在他身边,已筋疲力尽的于丽绮,问:“服不服?”于丽绮闭着眼晴,拉着长声说:“我服了!我和兵兵加在一起,在床上也不是你的对手!”杨汉伟见她不愿再战,也没了斗志。他强称着去冲了个澡,回来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抽烟,他感觉体力确实有些不支。可他故意在于丽绮面前装出强大:“兵兵说,你会把我吃了!”于丽绮懒洋洋地说:“我是想把你吃了,可没那么大的胃口。却被你干散了架。”杨汉伟笑了笑,说:“我饿了,想吃早饭去。”“你去吧!我起不来了!”“那我吃完早餐就走了。”“走吧!”她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第二十三章 (上) 求推荐 收藏 评论 多谢! 杨汉伟从酒店回到了家里,倒下就睡,一直睡到了下午1点多。他醒来后笑了:早晨办事,确实是一天没劲。更何况是跟于丽绮那个疯女人。这家伙也太疯狂了,竞闯到了好朋友的被窝里,看来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她一定得到了陈小兵的默许。不然,她也不可能得逞。陈小兵也是在追求刺激,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明说。以后,再和她们,还有那个魏处长在一起,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大家都是亲戚——连襟;女人之间也成了一家人,共享过一个男人。这事让她俩做的,应该是我们仨做的,有些荒唐。我们这些人在一起,本来就是荒唐。 杨汉伟感觉肚子饿了,如此大的消耗,怎能不饿?该吃饭了。他起身下地,在小屋里的炉子上烧了锅开水,他见水开了,往锅里打了二个鸡蛋,又下了些挂面,他抽烟,等着锅里的鸡蛋和挂面被煮熟。吃完了简单的午饭,杨汉伟感到恢复了体力,他想出去走走,呆在这么小的屋里,真是难受。 杨汉伟穿上羽绒服,突然发现有一个衣兜里鼓鼓的,把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沓钱。是陈小兵给的?他又发现刚才拿钱时掉到了地上一张名片,拾起地上的名片,看到上面印着于丽绮的名字。他明白了,一定是于丽绮早晨回到了隔壁的房间,拿着钱和名片返了回来,揣到了他的衣兜里。她给我钱和名片干什么?让我和她保持联系?给她跑腿?得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杨汉伟找了个公用电话,按着名片上的号码,拨通了于丽绮的手提电话。“你好!”电话里传来她娇滴的声音。“于姐,我是小杨。”“汉伟呀!你吃午饭了吗?我刚吃。打车过来和我一起吃。”“我吃过了,我衣兜里的钱是你放的吧?”“是,我想让你帮我跑浑江钢厂那边的业务,那是先预付给你的工资。”于丽琦现在是杨汉伟心中的偶像,他非常想跟着于丽绮走进商场,“我想去。可我是通过兵兵认识的你,她不同意,我去了也不好。”于丽绮呵呵的笑道:“她是怕我勾你上床。我们都上完床了,她就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了。今晚我们再战几个回合”“真是个疯女人,下次让你躲我十天。” 杨汉伟想着没有说出口的话,看了眼守在公用电话旁的老太太,担心她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他还有些顾虑:“我征求完兵兵的意见再回答你好吗?”“你不用征求她的意见,她这几天忙着走马上任呢!不会考虑这事。”看昨天陈小兵亢奋的样子,肯定是升官了,不知用没用美人计。她现在满脑子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会认真考虑我的事。 杨汉伟想着,说:“那也得她点头之后我才能去,我先把钱还给你。”杨汉伟想不明白这事该怎么处理会更好,他只好暂时拒绝诱惑,先退一步。于丽绮笑了一阵,说:“你们学上多的人总是前怕狼后怕虎。我要是你,早蹦着高去了,就是把我吃了,我也愿意!钱你不用还给我了,算我给小弟的见面礼。等你考虑好了,给我来电话。” 于丽绮迷上了杨汉伟,她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招安这个初涉社会的大男孩,她虽阅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但杨汉伟的特殊让她欲望难忍,她想让这个身体强壮,惹人喜爱的大男孩长期服侍在身边。她说完挂断了电话。杨汉伟被她说的又后悔了,可他心中还是清楚于丽绮找他帮忙的用意:这么好的事到那都能找到一大堆人,凭什么只找你? 杨汉伟付了电话费,守在电话边的老太太伸出鸡爪子一样的手,接过了硬币,用她模糊的双眼看了下付钱的人。杨汉伟感觉历尽沧桑的老人目光如闪电,刺透了他的内心。这位老太太看起来比他的祖母年纪还要大,不知爷爷和奶奶在山东老家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的内心一阵酸楚。他想趁着寒假,去山东探望从小疼爱他的爷爷奶奶。 杨汉伟一个人走上了浑江大堤,映入眼帘的是茫茫白雪和封冻的浑江。这就是给他的童年带来无尽乐趣的浑江。 夏天游泳抓鱼;冬天打冰车;春天和小伙伴们站在溶化的冰块上,手拿一根木棍,划冰船。记得有一次冰块断裂,他和二个伙伴掉进了齐腰身的冰水里。冻得几人呲牙咧嘴,狼狈地逃到了岸上。几人都不敢穿着湿棉裤回家,便找了个背风朝阳的地方,生起了火取暖,光着屁股烤湿棉裤、棉鞋。他不小心,把湿棉裤、棉鞋都烤糊了。最后,不得不穿着湿一半,糊一半的棉裤、棉鞋回家。他的奶奶见孙子如此模样的回来,心疼得一把搂住他:“傻孩子,棉裤湿了,还不赶紧回家!”他心里本准备承受一顿责骂,可奶奶只是安慰道:“下次不要玩那么危险的东西了!钻了冰被,小命就没了!”他光着腚,坐在温暖的热炕头上,身上围着被子,看着奶奶一针一线地连夜给他缝着新绵裤。当他第二天穿上新绵裤时,看到了奶奶布满血丝的眼晴。 夏天的一次暴雨过后,小河沟里急流滚滚。好奇的他想涉过小河沟,到浑江的大堤上,看看浑江里的水涨了多少。他本已为会游泳的他能趟过去,却没想到被急流冲倒,只有七岁的他在急流中奋力拼搏,因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急流吞没。正在这时,他看到了一根长木,他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抓住了那根长木,使这根救命的长木横着在急流中漂。这根长木终于在水流窄的地方停了下来,可水流太急,他上不了岸,只好抱着长木等人来救。 第二十三章 (下) 他被一位好心的邻居大叔拉上了岸。这位大叔说:“你小子命大,换了别的孩子早淹死了。”他的爷爷奶奶买了很多东西去答谢这位救命恩人,可这位说什么也不要,把送到家的东西又送了回来。那可是个物质短缺的年代,这位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将来要等他的厚报。”杨汉伟咬了咬牙,又返回了公用电话旁。他感到那位老太太的目光变得温暖了。 杨汉伟拔通了于丽绮的电话:“于姐,我想去你的公司。”于丽绮开心地笑道:“这就对了。你该出来增加阅历,增长才干。以后当个腰缠万贯的企业家。”她知道什么能吸引这个大男孩。她早料到杨汉伟会打这个电话。“你现在过来,我向你交待工作。嗯,我开车去接你,你在什么地方?”她觉得应该让杨汉伟到她的公司去看看。“我在临江路的2路公交车终点站等你。” 杨汉伟站在公交车站,抽烟,等着于丽绮。这个疯狂的女人,什么事都敢干。利用她的姿色和各种关系拼命地挣钱,用挣来的钱享受,构筑关系网,她的后台不只是魏处长和曲厂长,可能还有更厉害的人物。连陈小兵都让她三分,可见这个张狂的女人确实不一般。他正胡乱地想着,后腰被碰了一下,“老杨,干什么去?”“李国军,你去那呀?”李国军笑道:“闲着没事,瞎溜达。”“我在等一个朋友。”“明天我们到学校去,看看考试的成绩。”“我正想找你明天一起去呢!”“明天你到我家找我。”李国军说。杨汉伟说:“行。明天上午9点。” 于丽绮将她外型漂亮的车停在杨汉伟身边,打开车门,在车里微笑着向他招手。她虽然没有陈小兵漂亮,但也妩媚骄艳,穿着短貂皮外衣的她尽显女人的风韵,看的李国军惊讶万分:“老杨,叫你吧?”杨汉伟不想解释什么:“老李,我走了,明天见。”他钻进了汽车,坐在了于丽绮的身边。李国军看着小汽车一溜烟地开走了,才若有所思地回了家。 于丽绮问:“跟你说话的人是谁?”杨汉伟目视着前方,“我现在的同学。”他尽量掩饰着想多看于丽绮几眼的冲动,因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杨汉伟冲动不止,他的“小弟弟”已变大。于丽绮微笑着不断用眼瞟着杨汉伟,似传递着秋波:“你俩站在一起看着就滑稽。他又矮又驼背,你又高又挺拔。” 于丽绮刚才向身上喷了一种特制的香水,这种香水味能使男人的欲望骤增。她用这种国外进口的香水俘虏过很多有权力的男人,屡试屡爽,就是不跟她上床,也大多会同意她提出的其它条件。 杨汉伟尽量克制着,他根本不知道于丽绮的这招:“你不要以貌看人,他可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个子矮的人智商高,列宁的个子就不高,长的也一般,可他缔造了苏联。”“他们那边现在穷得很,很多俄罗斯族的漂亮妞都到我们这边来干那个工作。”她一步步的挑逗着杨汉伟。“正宗俄罗斯血统的妞可是金发碧眼,皮肤白嫩,大腿修长,男人看了就动心。”杨汉伟感到下身的那个硬梆梆的,“可她们岁数大了都变成虎背熊腰的大妈了,一屁股能坐死人。”他想起了苏联作家高尔基作品中的一个胖女人——小母鸡。于丽绮呵呵的笑,笑够了说:“你说话挺幽默的。能变成大屁股,大块头的只是一少部份。多数的还是风韵犹存的。我还想做边贸呢!满州里、黑河等口岸以后会变成淘金的宝地。到时,给你招聘个俄罗斯族的漂亮妞当秘书。” 杨汉伟忍不住盯着看于丽绮:“你真了解男人。”于丽绮反尔不用眼神挑逗杨汉伟了,二人颠倒了过来。于丽绮微笑着,耳环在颤动,白皙的脖颈看的杨汉伟真想过去亲上一口,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杨汉伟的眼里流露出火热。 她说“你们男人不论是干什么的,都喜欢漂亮年轻的女人。”杨汉伟接着她的话说:“我要是有像兵兵那么漂亮的媳妇,就不想别的女人。”“我相信,这是你现在的真实想法。等你事业有成,外面的诱惑力足够大时,你就会把锅里碗里的女人津津有味地都吃了。没有不贪腥的猫,除非他不是猫,也就是说,他不是男人。”“那你们女人呢?”杨汉伟默认了她的话是正确的。陈小兵的丈夫不就那么做的么。 “我们女人分成几类。一类是安分守几的良家妇女,这辈子只见识过一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一类是由良家妇女转变成的,瞒着丈夫在外面处情人,像兵兵就是这样的,还有张萃瑶也是。她们还可能与她们的男上司上床,来达到一些目的。我说的是可能啊!你可不要瞎想。”杨汉伟盯着于丽绮雪白的脖子看,等着他的下文。“第三类是像你们男人一样的女人,看到俊男帅哥就想办法上床,就像我。最后一类是被男人包养的女人,她们年轻漂亮,就像长着美丽羽毛的鸟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扬汉伟有些控制不住了:“那我们今天在床上商量工作。”“工作是工作,上床是上床,以后你也得分清。”杨汉伟没想到会吃闭门羹。他强忍着欲望,盯着于丽绮馋人的脖子。就像一条狼看到了美味的鹿,不能冲上去嘶咬它的脖颈。 第二十四章 她的公司 小汽车开进了夹在居民楼里带有院落的二层小楼前停下,二人走进了于丽绮在二楼的宽大的经理办公室。 于丽绮展示着成绩:“我不是开皮包公司的吧?”杨汉伟看着气派的老板台,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赶紧拍马:“你是有实力的人,也是我的偶像。皮包公司可没有这么气派的办公室。” 于丽绮把她的名牌女包扔在老板台上:“呵呵,兵兵就不是你的偶像了?”“也是。我以前想当局长那么大的官,现在想当像你这样的老板。于姐,你真厉害!” 杨汉伟现在对于丽绮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是经商的大姐大! 于丽绮对这样的拍马很受用:“干脆,我就愿意和你这样的人说话。有的人好绕弯子,说了一大堆还不知道他真正要说什么。”话语中带着得意的微笑。 一条黑色的大狗突然冲了进来,冲着于丽绮摇头摆尾地叫。于丽绮一皱眉头,又很快地将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她轻轻的拍着狗的脑袋:“波波乖,快回去!”像对她的情人说着温柔的话语。她又顺着毛摸了摸黑狗油光闪亮的后背,神态亲昵。黑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杨汉伟有些好奇的问:“是你养的狗?”于丽绮有些骄傲地微笑:“是,这是一条德国纯种狗。”又忽闪着漂亮的双眼说:“平时都栓在院里,今天没栓,主要是给夜晚在这里的更夫做伴。我一般不让狗出现在客人面前,因为有的人不喜欢狗。” 杨汉伟很喜欢这条既健壮又通人性的大狗,“我很喜欢这条大狗,因为它不狗仗人势,没有冲我乱叫。”“呵呵,那是因为你随我进来的。这狗会察颜观色,如果你跟我吵架,它就会帮着我跟你吵。”呵呵,她说完高兴地笑了笑。 杨汉伟突然间有了个可笑的想法:“这个疯女人不会养条公狗干那事吧?什么栓在院子里,纯属胡扯!”于丽绮看见了杨汉伟不怀好意的笑,“你笑什么?”杨汉伟急忙掩饰:“我只是觉得这条狗挺通人性的。”于丽绮猜不出杨汉伟笑什么,她说:“好了,我们谈正事。你先坐。” 杨汉伟坐下,好奇地问:“于姐,这小楼真漂亮,还有院落、车库,是你的吗?”“是我的。你以为是我租的?是我花了几万元从一个要倒闭的国有企业买过来的。现在的价格该番几番了。”“几万元就买了这么好的楼?”于丽绮轻松的走到卷柜旁,说:“什么事都需要运作。给他们点好处不就得了。”杨汉伟在心中恨恨地骂道:“妈的,国有资产就这么轻易的没了!” “你想获得利益,就得给别人利益。这样事才好办。”她在言传身教。“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叫我三姐,就说我们是亲戚。我叫你小伟。”“于姐想的很周到。”杨汉伟飘扬她。 于丽绮拿出一个大厚本子,紧挨着杨汉伟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下。杨汉伟又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心中一阵冲动,两腿间的那个又充盈变大。他心中想着,“于丽绮是让男人冲动的女人!”于丽绮不紧不慢地向他讲了一些业务上需要掌握的要点,杨汉伟在冲动中尽力记下。她又向杨汉伟提出一些约束性的条件,杨汉伟在冲动中毫不犹豫地一一答应,他想快些结束这样的课,到床上去,搂住于丽绮性感的身体……杨汉伟看见了她的办公室里侧有一个紧关着的小门——那应是寻欢作乐的卧室。这个女人真会享受,工作之中还忙里偷闲。杨汉伟溜着号。 于丽绮微笑,看着杨汉伟,说:“我提出的这些条件你必须遵守,这是游戏规则。”又一本正经道:“如果你不遵守,我会毫不客气地撵你走。到时别说我不仗义。”杨汉伟认识到了她的认真,他才发现入了圈套,后悔道:“我不能做到随叫随到。”“呵呵,我忘了,得给你买个传呼机。”杨汉伟急忙纠正:“我不是想要传呼机。我是说,我在上课的时候不能出来。”“嗯,还有什么时候不能出来?”“我和兵兵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得不抬出了陈小兵。“噢,是这样。”她假装道。 杨汉伟趁机维护利益:“我还是个学生,如果不去上课,毕不了业,会被人耻笑不说,如何向父母交待?”杨汉伟此时感到陈小兵对他的关心了。 于丽绮没想到身体健壮的杨汉伟对她的香水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她想掌控杨汉伟的想法开始动摇,“我又没说不让你上课,这样,在你出不来的时候,浑江钢厂的事我去办。”她不想和杨汉伟断了联系,在她没有找到杨汉伟的替身前,她需要杨汉伟强壮的身体。学校里的学生总比社会上的青年单纯些,出什么事的概率要小。 杨汉伟维护了他的利益,心里轻松了。他站了起来,边称赞着于丽绮的办公室边往里侧的小门附近走,他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卧室。“在你的办公室里可以办个小型舞会。”于丽绮不以为然道:“办公室里怎么能跳舞?二楼还有个小会议室,在那跳舞还行。”“我什么时候能奋斗到你这样呢?”杨汉伟在放大着于丽绮的形象,他已来到小门附近,问:“这里面是什么?” 于丽绮一笑,她站起身走了过来,按了下这面墙上的一处开关。一幅油画慢慢地降了下来,遮住了这扇小门。杨汉伟感觉不到这扇小门的存在了,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幅有气势有深度的山水风景,他惊奇道:“不是躲债用的吧?”于丽绮露出神秘的笑:“想躲债也可以临时用用。想看看吗?”杨汉伟点头。 于丽绮又按了下开关,油画慢慢地卷了上去,她打开小门:“看吧!”杨汉伟笑了,原来是个装饰得很好的卫生间。于丽绮笑道:“没什么密秘吧?”杨汉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确实没什么密秘。”于丽绮走进了卫生间,拉开了一面像门那么大的落地镜:“你再看看。”杨汉伟走进了卫生间,向里望去,里面真是个不大的卧室,他笑道:“你真会享受!”于丽琦得意道:“这就是个人的优势。有些国营企业的厂长就是有这种想法也不敢在办公室里这么做。杨汉伟回敬道:”有你这种想法的人会另想别的办法。“于丽绮说:”别的办法我也可以想!”她冲杨汉伟笑了笑:“我今天还有别的事!”于丽绮先走了出去,杨汉伟不得不跟着走了出来,二人又坐到了沙发上。 于丽绮放在茶几上的手提电话响了,杨汉伟清晰地听出一个深沉的男人说:“绮绮,是我。”于丽绮担心杨汉伟听到谈话的内容,她快速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老板台后边坐在转椅里,毕恭毕敬地说:“我听着呢!你说。”杨汉伟感觉这个深沉的男人不一般,可能是于丽绮用各种方法能侍候好的重要人物。于丽绮最后说,也是她接这个电话后说的第二句话:“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杨汉伟感觉身体不再冲动,他又后悔不要传呼机了,心中狠了狠,不客气地说:“你还给我买传呼机不?”于丽绮笑了笑:“你刚才还说不要呢!变化的可真快!”多年商场上的磨砺让她思考如闪电,应给他拴上个无形的绳索。“好吧!算是对你的鼓励!跟我来。”二人进了财务室,于丽绮对会计说:“这是杨汉伟,你给他支五千元。”又对杨汉伟说:“你去买个传呼机,要汉字的,剩下的钱你留着用。我有事先走了。”她在杨汉伟面前体现着说一不二,办事干脆利落的大姐大的气度。 杨汉伟看于丽绮走出会计室后,他问女会计:“于经理的公司有多少人?”女会计头也没抬,表现出绝对的保密,她冷冰冰地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杨汉伟被硬生生地顶了回去。他不在多说话了,揣上女会计递给他的五千元钱,又在一张单据上签了他的大名。他也懒得跟女会计说再见,转身走出了于丽绮的经贸公司。 那时的传呼机很贵,一个汉字传呼机得四千多元。“不要白不要。跟这种女人,用不着客气!”他感到于丽绮这个女人是在利用他,是那种按炮算钱的女人,就像郑光的女朋友一样,在做着 交易。绝不能做她的一条狗。而陈小兵是关心,爱护他的女人。可她怎么会允许于丽绮抢她的情人,说好听些是共用。难道她们之间好到了连这事也不分彼此?陈小兵欠于丽绮的人情?真是复杂。“先去买个传呼机,郑光和张成龙都有。”杨汉伟拿定主意,来到一通迅公司,买了个汉字传呼机,他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第二十五章 英语成绩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同学们普遍通过,因大一的学生们还保留着高中时学习的惯力。当杨汉伟得知他的考试成绩时,喜笑颜开。他的英语竟考了六十多分,高数考了九十多分,别的科目也都在六十分以上。李国军考了全班总分第二名,第一名当然是大秧了,她知道用学习来弥补外貌的不足。 杨汉伟过去逗大秧:“王雨濛,你得奖学金了,得请客。”他叫王雨濛时感到别扭,她爸妈给她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被她给长的可惜了。 王雨濛冲他笑,尽量表现的优美:“想让我请客,没那么容易。”“唉,太不够意思了。我上次在冰场上白扶你起来了,还差点让那两个校外的混混揍了一顿。”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说:“听说你和袁坚揍了他们?”“那不是为你出气吗?”她笑的比哭还难看,“我请你和袁坚。”杨汉伟道:“你再找几个同学,到你家庆祝。”他想看看王大厂长家是什么样,顺便白吃白喝一顿。“你们什么时候到我家?”她认真说。 “后天中午之前。”大秧快乐道:“行。”她很愿意和男同学交往,尤其是班里的几个重点人物。 许老师来到教室门口,喊:“杨汉伟。”杨汉伟应声跑了过去:“许老师好!”他满脸带笑。“学校分大米,麻烦你帮我送到家!” 二人打车来到许老师家的楼下,杨汉伟从后备箱中双手拎起足有一百斤的袋子,扛在肩上,一口气上了五楼。 许老师忙打开门,杨汉伟问:“放在那里?” “你先放下。” 杨汉伟把大米放在室内的地板上,喘着气问:“许老师,以前学校发大米你怎么运的?” “我一天拎十斤。” 杨汉伟笑:“许老师真有办法!”“快坐会儿,喝杯茶。”杨汉伟心中高兴,坐到了餐桌旁,说:“学校再发大米,我帮您运到家。” “谢谢你了。” “该说谢的是我。我的英语考不了六十多分吧?”杨汉伟说完看着许老师笑。 许流清犹豫了下,说:“你才考了四十多分,我给你提了二十分。” 杨汉伟站起,感动的向她施了个礼:“谢许老师的帮助!” 许流清叮嘱道:“不许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您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她把茶水递过来,眼中带着秋波:“你不傻!知道和老师亲近。” 杨汉伟双手接过茶杯,顾意摸了下她的手:“你真好!” 许流清的身体一颤,像触了电,心跳似偷停了一拍,大脑出现了空白。稍停片刻,她出了口气道:“汉伟,你的身体真棒!”她看着杨汉伟,希望他做出积极的回答。 杨汉伟看出了她的想法,可面对老师,不敢太放开。他试探道:“你是很漂亮的老师。”许流清面带微笑:“男学生当面夸女老师漂亮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杨汉伟笑道:“当然有企图了。希望老师多多帮助。” 许流清心跳加速,脸上微红,鼓了鼓勇气说:“汉伟,你留在我家吃午饭吧!”杨汉伟还是看着她笑道:“我就不客气啦!” 许流清系上了围裙,像家庭主妇问丈夫:“汉伟,我们吃什么?”杨汉伟感到许老师激动的过了头,你家有什么好吃的我那知道。他脱下羽绒服:“我帮你,什么方便就做什么。”许流清感到刚才的话中有毛病,笑了笑,我总是一个人在家,饭菜很简单。她问:“你会做饭菜吗?”“我在家里是最大的孩子,一般的家务活,我都会干。”“你炒个土豆丝,我看你是不是吹牛。”许流清放松了,二人在一起做饭、吃饭,有足够的时间沟通到该到的境界。 杨汉伟来到厨房,洗净土豆,去皮,切丝,活干的干净利索。“是把干家务的好手。”“把肉拿出来,别光表扬我。”他像这家的男主人。“肉在冰箱里冻着呢,恐怕切不动。”许流清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冻猪肉。“我们可以少放些肉,味道好。有辣椒吗?”杨汉伟变成了做饭的主力。许流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你不爱吃辣的?”“爱吃,有辣椒面。”“那就好办了,先做点辣椒油。”杨汉伟将大勺放在煤气灶上加热,向大勺里加了些许的豆油。许流清向瓷碗里倒了些辣椒面,杨汉伟把大勺中烧开的油倒入碗里,又往大勺里加了些油,他片下了几块薄薄的内片,放入大勺里,快速翻动。许流清将切好的葱花放入大勺,杨汉伟把切好的土豆丝也放入大勺,他一边快速翻动一边说:“我们俩配合的挺默契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给省略了。 许流清用手扶了下眼镜配合道:“别的事也能配合好。比如跳舞、考试……”她好久没有和男人这样在一起温馨的说话,共同的做事了。她拿过了一个盘子,又往大勺里加了些佐料。杨汉伟加了些辣椒油后将炒好的土豆丝盛进盘子里。 二人配合着又炒了个热菜,杨汉伟问:“还有什么更省事的?”“有香肠、咸菜。”“行了,就吃这些。”“你喝酒吗?”她问。杨汉伟心里乐开了花,酒一喝上,事就好办多了!“你家有酒吗?要是没有我下楼去买。”他很积极。“呵呵,你想喝什么酒?”“果酒。”杨汉伟觉得同研究生毕业的许流清渴果酒会更有情调。许流清走进书房,从书柜中拿出二瓶白匍匐酒。杨汉伟跟了进来:“你家的酒和书放在一起,真有情调。”许流清得意道:“这叫书中有酒,酒中有书。书剑人生。”杨汉伟大加赞叹:“许老师格调高雅,流清又意绵。” 许流清多日一个人在家,倍感孤独寂莫。今天有人含意深深地赞赏她,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我们边听音乐边渴酒。”她打开台式录音机,钢琴曲《爱的纪念》流淌而出…… 二人边喝边谈。“你家的书真多!”杨汉伟省略了许老师三个字,也省略去了彼此的距离。“我学生时代买的书都留着呢!加上近期买的文学作品,还有专业书,看起来是很多。”“你有一种高雅的气质,一定是书的醺陶吧?” 她白皙的脸上现出红晕:“你可真会夸人。书不只给人知识,还能使人变得心胸开阔。”杨汉伟谦虚的讨教道:“还有什么好处?”“书中自有黄金屋,有颜如玉。一个知识渊博的人也肯定是那个时代富有的人。你在书中会感到灵魂在升华,会从狭窄的生活圈子里解脱出来,游荡于形骸之外,飘然于广阔无垠的天上人间。书中会出现引人入胜的美好景色,还会给我们深远的慰藉:有形的东西是短暂的,无形的才能永垂不朽。” 许流清谈到书兴奋不已,她吟诵道: …… 那昙花一现, 不过是象征而已。 人间的缺憾, 也会成为圆满。 那无法形容的, 这里己经完成。 妇女的灵魂引导我们永远向上。 她又说:书,赋予了我们智慧,为了不使我们成为悲观主义者,在我们的心田上织起了一道爱和信仰的彩虹。作家的乐观主义会成为乐善的源泉。总而言之,文学是我们理想的乐园。我们在这个乐园里惩恶扬善。 杨汉伟感到真是遇到了一位好老师。他提出了心中想不明白的疑惑:“那为什么现在的小商小贩比大学教授挣钱还多?” 许流清习惯地扶了下眼镜:“我们国家正处在转型时期,这种现象不会长久的。如果一个国家不能在科技上领先,那她永远不可能强大。”“你对那些利用权势获得巨大利益的人怎么看?”“人间正道是沧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强盗行为,随着我们国家法制的逐渐完善,这样的人早晚要受到惩罚!”“书上说邪不压正,我看现在是以邪压正。”“妖魔鬼怪嬉笑着爬出殿堂。上帝却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但正义最终将战胜邪恶。不然,人类现在还会停留在原始社会。” 杨汉伟心中的疑惑得到了 初步的解答,他相信许流清的说法,这个国家会变得越来越合乎常理。他感到在许老师家比在那个雅致的小店还要温馨浪漫。他转移了话题:“我感到与你在一起很温暖。”许流清心跳加速,脸更红了:“我也是。” “为我们都有一样的感受干一杯。”杨汉伟说。他举杯碰了下许流清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然后喝光的他杯中的酒。许流清稍微犹豫了一下,也举杯喝光了她杯中的酒 乐曲在屋中漂荡,像催化剂催进着二人的情感。杨汉伟给许流清倒了杯酒,“你很喜欢音乐?”“音乐同书一样是人类文明的结晶。”“你喜欢听古典音乐吗?”“喜欢,会感到深沉、醇香。”许流清给杨汉伟倒酒:“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有一天,我听到你在教室里用吉他弹奏一首古典乐曲,听的我好感动。”杨汉伟抓住了她拿着酒瓶的手。许流清一愣,接着微笑:“我只是给你倒杯酒。”二人各有一只手停在面前,她对进入实质性的阶段总有些犹豫。“我自已来倒酒。”杨汉伟找了个台阶。此时录音机中的音乐停止了。 她问:“还听音乐吗?”用以掩饰后悔的神态。杨汉伟回答:“不听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她不想让杨汉伟丢了勇气:“我们在这无声胜有声的时刻干一杯?”杨汉伟不说话,她也不再说话,二人互相看着,碰杯,喝酒。杨汉伟得到了鼓励,再次发起进攻:“你欢迎我常到你家来吗?”她肯定地点头:“欢迎。”杨汉伟发起了凌厉的攻势:“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流清吗?”许流清笑了笑,她不想再做后悔的事了:“你只要喜欢,叫我什么都行。”“流清!”杨汉伟说完双目如电,看着她。许流清心里一阵激动,她彻底放弃了拘紧,用同样的目光回视。杨汉伟发起了决定性的进攻:他伸出一支手,手心朝上,放在餐桌上,因紧张声音有些发颤:“请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上。”许流清感觉一阵眩晕,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放在了杨汉伟的手上。 杨汉伟用力握住了她那柔软光滑的小手。许流清的手被握的有些疼,但她感到有一股无以言表的感觉流遍全身,她把另一支手也伸了过去。杨汉伟也伸出另一支手压在了她的双手上,“流清,”让我们牵手一起走过一段人生好吗?她点头。她是那么的柔美含情。 第二十六章 她讲的课 许流清送走杨汉伟的那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杨汉伟的身影。他高大、英俊、强壮,还有一种内在的气质。这种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他一定比同龄人经历的多,且有一定的思考方式。 她干脆起床,披上外衣,拉开窗帘,站在阳台上,抬头观看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如水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落下来,落在了她的身上、脸上……她的心也在这如水的月光中游动…… 她想起了丈夫。他是一个才华横溢、追求事业,追求人生幸福的人。每当她想起爱人,脸上都会溢出幸福的微笑,她白皙的脸在月光中显得妩媚,她的微笑在月光中更显得骄艳。 他们在大学时期就已相爱,并发生了无数的令人激动的故事。他虽然没有杨汉伟俊美的外表,但具有博士学位的他也不乏潇洒的风度,浪漫的素怀。他在事业阶梯上的不断成功,终有一天会把她带进北京,夫妻团聚,不再两地分居。漂亮、聪明的女儿将来在北京会考取更好的大学,因北京优越、丰厚的教育资源是外省市无法企及的。她坚信用不了几年,她就会和丈夫在北京团聚。何况,每年的寒暑假,夫妻都会相聚在一起,平时也可以书信、电话联系。难道我忍受不了这短短的孤单、寂莫,做出对不起丈夫的事? 可杨汉伟对她的引诱又使她欲罢不能。三十几岁的她渴望男人的抚慰、滋润,她感到现在对男人如饥似渴。她是一把干柴,只要有诱惑力足够的男人点一把火,她就会烈焰红唇,激情然烧。她感到下身湿滑,有种被填满的欲望。杨汉伟的引诱,使她的欲望战胜了理智。她要寻找个理由把他带到家里来。然后…… 月光如水,如同流清的名字一样缓缓流淌而来。她觉得这种想法玷污了这纯净的月光和美丽的名字。杨汉伟需要她在考试上的帮助,也就是师生共同作弊;她需要这个年少、又浑身充满诱惑力的大男孩。一种交易,一种地下的交易,更是一种让她充满激情和欲望的交易。这种交易还充满了浪漫的色彩,令她神往。她要在去北京之前的这段时间内,充分享受这种出轨的“幸福”。 她在床上搂着刚激情喷发后的杨汉伟,脑海中过着那晚如水月光下的思绪,几滴眼泪滑下了面庞。这复杂的眼泪里既有对丈夫的负罪感,又有欲望得到满足后的快乐、美妙。人既有本能的需要,又有复杂的情感。二者合一之时,就是升华之时,可又有几个人能升华呢?她升华过,也背叛过。为什么背叛呢?欲望,诱惑。 杨汉伟由平躺着变成侧卧着,看见了她的泪,轻声问:“你怎么哭了?”他没有读懂泪的复杂内容。她说了一部分:“我激动的。我在中学时代有个梦中情人,他有和你一样的外表,一样的气质,一样的多才多艺。你圆了我少女时代的梦想。”她认为这样的回答足以掩饰泪水中的另一部分。杨汉伟听了暂时无语。陈小兵说他像她的初恋情人;许流清说他像她的梦中情人。这成熟的女人真会说话,听了舒服极了!他搂过许流清:“你是个好女人,也是我的好老师。你有丰富的知识和情感,我为能与你相识相知相亲而高兴,我会永远保留这个密秘,将它埋在心里,做为将来美好的回忆。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人生的哲理,使我不再迷茫。这些将指引我今后的人生方向,它将伴我去追求人生的成功和幸福,体验书剑人生的精彩。”“我希望你能这样。”她释去了偷情外泄的担心。 她呼出的气体被杨汉伟吸入,杨汉伟感觉这气体好像由文字组成,而这文字清丽隽永,如此的文字又被排列组合成文章,文章又富有哲理。才女,才女所笼罩的一切都富有诗情画意。如果给许流清一片天空,她会舞出绚丽奇妙的白天,五彩辉煌的夜晚。试想她十年前走在知名学府林荫路上的样子,该是一幅多么优美的画面。她会甘当大学里的老师吗?外企的高管应是她今后人生的舞台。 二人相拥着私语。 “你规划过大学期间的时光吗?” “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这事。” “大学期间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如果虚度了这几年的光阴,会抱憾终生。你应全盘的规划。” “怎么规划?” “要全方位的打好人生的基础。要和老师、同学保持良好的关系,这些是今后成功的人脉。要增加人生的阅历,增长社会的经验。这样,参加工作后会快速的适应社会。政治上要要求进步;学习上要刻苦努力。” “还有吗?” “你们在高中阶段为了升学,课外书读的很少。在大学里时间相对宽松,有时间要多读书,在大学期间读书多的人,在事业上成功的可能要大。”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好老师,好情人。你在床上还教学生。” “我是认真的告诉你,虚度这么好的时光相当于自残。”许流清认为应点拔这个令女人痴迷的大男孩。不然,他会泡在女人堆里而自毁前程。 “我记住了。我遇到了好人,因为你不教我玩乐。” “谁说我不教你玩乐?玩乐也是人生的内容。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但是,得有行乐的资本。” “怎么才算有行乐的资本?” “因人而异,因时而定。皇上有行乐的资本,如过度行乐,会国破身亡:企业家过度行乐,会破产:政客过度行乐,会身败名裂;小有成就的人过度行乐,会不思进取。这是一个须要把握的度,要与时俱进,要量力而行。” “还有什么要在床上教学生的?” “呵呵,女老师在床上教男学生是别有一番情趣的。年少的人容易在取得小小的成绩后自大、自我澎涨,要时刻保持谦虚、进取的心态。” “你说的很好!” “人活的就是心态。无论你当多大的官,拥有多少财富,如果心态不好,就不会觉得幸福。” “那既当不上官,又没有财富的人,心态就肯定不好了?” “不能这么说。社会的底层只是没有体验过成功的喜悦,或者正在准备体验成功的喜悦。他们有些人的心态未必就不好,有的人的心态可能要好于已成功的人。心态好也是成功的条件之一。” “我就属于社会的底层,我要用好的心态去取得成功。” “我相信你将来会事业有成。那时,不要忘了我今天在床上给你上的课。一个社会必须允许社会底层的奋斗者进入上层。有些上层的败类,也必须通过强制的手段使之到下层去。反之,就失去了相对的稳定性。还有……” “还有什么?” “我们做的都不够,我不说了。” “说说也没什么,我喜欢听在床上的课。” “呵呵,道德。”许流清有种自嘲的感觉。“俱有高尚道德的人在危急的时刻会得到命运的保佑!可我们现在……我们侵犯了道得,获得了彼此需要的。” “但我们没有沦丧,我知道了道德的力量。这是我今天最该记住的。这样的话题有些沉重,我们上另外的课。” 杨汉伟听着这娇柔女性的话感到震撼。这些问题是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他认定许流清是睿智的知识女性,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与英语老师有这么一段故事,这段故事足以影响他今后的人生。许流清还有话要说,可杨汉伟感到承受不住,他现在没有深刻到能够承受许流清超重的思想内含。他感到许流清轻柔的话语虽飘飘如丝,但含意如长江之水奔腾而来。他这个小湖泊是吸纳不下的,他要慢慢的接受,细细的品味这些在课堂上、在社会上学不到的知识。他要投入到这不含泥沙的清流中畅游一番,再次领略才女的风采。 杨汉伟压到了许流清的身上…… 高学历的许流清用白嫩、湿滑的身体含住了杨汉伟的阳刚,她烈焰红唇中加着莺莺娇软,春情染碧色,几度潮 起潮落。杨汉伟压在女老师的身上,脑中有说不尽的春风涤荡,如宝马雕车香一路,东风夜放花千树。他时而加速急进,摧向红巾翠袖;时而缓步尽赏温柔乡,招来春风几度…… 又一轮的大体力消耗让二人无语。长时间的沉默过后,许流清说:“你让我体验到了爱的极至——情神俱爽。”杨汉伟说:“你让我体验到了妍暖花娇,百啭娇啼。”她说:“多少云雨梦,脸霞红印枕。”他说:“小乔公谨,必有春光几度。”呵呵,她笑,“你真会描述诗情画意的场面。”“我被才女教的,变酸了!”二人笑。杨汉伟说:“人要是遇到了良师益友会受益终生,交友不善会败走麦城。”他突然间想起了于丽绮。 许流清说:“你还在我面前装酸!”杨汉伟说:“我是说,你是我的良师益友,怎敢班门弄斧。还有,你遇到的是好人,你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去学习他的优点;你遇到的是坏人,你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去学习他的缺点。潜移默化,时间长了就会归于同类。我将尽力去变成别人的优点大全,避免变成别人的缺点大全。”许流清说:“你深刻了。”杨汉伟回答:“我被你潜移默化了,也可以说被你洗脑了。你身上有股魔力,这股力轻而易举地重塑了我的思想。”许流清变成了平躺的姿势:“说明你内心里早已刻下了追求阳光人生的烙印,别人的话语是打磨不掉这烙印的,就好比dna所携带的遗传基因,按这个烙印成长。” 杨汉伟留宿在许流清的家里。二人谈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他也听懂了很多。 第二十七章 抛去自卑 一天上午,杨汉伟去找桑梦含。他认为应与她好好谈谈,应让桑梦含了解他的家庭,给她一定的时间来考虑他们之间是否继续。与许流清的交谈使杨汉伟放弃了使用一定的手段来达到与桑梦含上床的想法。如果桑梦含将来不能嫁给他,他的那种行为会毁了桑梦含的幸福。他想到了道德因素,也学会了替别人着想,尤其是他心爱的人。他衷心的希望桑梦含将来会有幸福的人生,即使不嫁给他。 他突然间有种悲壮感。他舍不得这么快就结束初恋,他还没有和校花在开满鲜花的春季去公园中散步;在仲夏夜的微风中看她飘逸的长发、被微风袭起的裙摆,二人仰望浩瀚的星空在如水的月光下卿卿我我,经历“当时明月在,梦中彩云归”的感受;与她在浑江的大堤上挽着手散步,对桑梦含诉说童年时期浑江带给他的快乐;与她在音乐中畅谈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他想到:如果桑梦含因他的家庭条件不好离他而去,会不会还留恋她?毕竞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人生的权利。能不能承受住这现实呢?他不知道。人生初恋的烙印能有多深呢?他现在也不知道。 桑梦含见到杨汉伟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期末考试都通过了吗?”温情的话语中透着关心。杨汉伟感到一阵温暖,笑意溢满了英俊的脸:“全部ok。”他潇洒地做了个ok的手势。“你考的怎么样?”他问。“成绩还不知道。应该没问题!”她自信地微笑。 杨汉伟看着她清纯黛眉间的笑意,一种负罪感悄然袭来。感到他身上还带着许流清的气息,这是对桑梦含的污辱。刚与许流清如漆似胶,阴阳交融,现在又和如此清纯的女孩谈情说爱。他默默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低头不语。 “想什么坏主意呢?”桑梦含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过来坐在杨汉伟的身边,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杨汉伟不敢抬头看桑梦含的眼光。他猜出桑梦含的眼光中饱含纯纯的情,他不敢接受这样的眼光。他心中难受到:“我想跟你谈谈我的家庭。”桑梦含笑道:“那也用不着这么沉重。”“一想起我的家庭就有种自卑感。”杨汉伟说的是心底中的话。桑梦含看着把头低在胸前的杨汉伟,郑重其事地说:“我不想对你的自卑做更多的评价。我只说一句,我认为不应该。我们在语文书中都学过一篇课文,其中有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不追求王侯将相的地位,那不适合我们,但我们会追求到事业的成功。只要你去追求!” 杨汉伟抬起了头,他还是没有底气看桑梦含,只是看着前面的墙壁说:“我们毕业后要分配工作,我没什么家庭背景,是找不到好工作的。”桑梦含依然注视着杨汉伟,用肯定的语气说:“凭你个人的能力,你会找到好工作!”杨汉伟终于用目光回视桑梦含,感觉只比他早出生一天的桑梦含像他的姐姐,他情愿桑梦含不是他的恋人,而是他的亲姐姐。当他遇有迷惑的问题时向他的亲姐姐请教,或与她共同探讨问题的答案。他后悔当初在高中时为什么不选择文科,他现在认为学文科的学生比学理科的能更好的破解一些青春期的迷惑,包括社会问题的困扰。 桑梦含注视着他,语气变得柔和:“光看着我干什么?说说你的家庭!”她想知道杨汉伟的家庭情况,她更想知道杨汉伟的以前。 杨汉伟站起身,走了几步,抬头看了眼天棚,疏散下过分沉重的心情,又看着桑梦含,站在那里说:“我爸是工人,他在浑江钢厂工作。我妈妈没有正式的工作,现在是临时工。我妹妹和弟弟是浑江钢厂的集体工人。我们一家住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平房里。我爷爷和奶奶退休后回到了山东老家,我们家这唯一的小平房还是爷爷和奶奶腾出来给我家的。我奶奶干了一辈子的“三八”大军。什么叫“三八”大军你知道吗?就是退休之后没有退休金的。我们家在浑江没有亲戚,我爸是我爷爷、奶奶的唯一养子,我妈妈也是从山东老家过来的。” 桑梦含的脸由吃惊又变成微笑。她从杨汉伟的外表判断他的家庭条件很优越。只有优越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在文艺、体育二方面出众的孩子,并有高大英俊的外表、高雅的气质和幽默的语言。她真没想到杨汉伟是从这样的家庭中走出的孩子。这让她感到吃惊。可她又想杨汉伟一定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多才多艺并具有令她着迷的气质。她微笑着说:“我看中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家庭条件。” 杨汉伟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觉得这是天赖之音,这声音是美妙的,环绕的,飘忽的,好像来自很远的远方。他呆呆地站着,看着桑梦含的微笑。这微笑也忽远忽近,忽如灿烂的鲜花,又忽如遥远的山峰,让他可望而不可及。万古永恒的山岭并不胜于瞬间既逝的玫瑰,不管桑梦含是否与他携手走入婚姻的殿堂,他都会感谢桑梦含给他带来的这段美好、甜蜜的时光。 “你的年龄现在应读大二,你在高中复读过吧?”杨汉伟从刚才的虚幻中走出,说:“我是复读过。但不是在高中,而是在初三。”他不想过多的解释,认为这样就足够了。 桑梦含来到杨汉伟的身前看着他,温存的目光中透着鼓励:“你不该为你的家庭条件不好而自卑。恰恰相反,你应感到自豪,因你是巷陌中走出的英雄。记住:抬起你高傲的头,挺起你坚强的脊梁。谁都不需要孬种!”她搂住杨汉伟,送去了激情的吻…… 杨汉伟可以破解一些他认为疑惑的问题,通过读书,通过与别人交流等……可他破解不了他的家庭给他带来的自卑。今天,桑梦含帮他破解了这种自卑。他明白了通过努力,这种自卑是可以抛到太平洋去的。它只不过是戴在头上的一顶自卑的帽子,你亲手把它从头上摘下来,远远的抛开它。然后,亲手给自已戴上一顶自尊的帽子,昂首挺胸向前走,遇到多少困苦都坚持住,迎接你的必是辉煌的前程。 杨汉伟激动地搂住桑梦含,回以热烈的吻,他激动得几乎落泪。 鹅毛大雪飘飘而落,洁白的雪,像一层厚厚的白色地毯铺在冰封的浑江冰面上。杨汉伟和桑梦含在这平铺着的雪地上追逐着、欢笑着,洋溢着青春的激情和爱情的甜美。杨汉伟追上了前面的桑梦含,将她抱住,二人倒在厚厚的积雪里翻滚着……桑梦含趴在仰卧在雪地里的杨汉伟身上,带着的红围巾在雪地里映红了她的脸郏,显得更加纯美,二人面对着面呼出的白色气体交融在一起。杨汉伟说:“浑江给我带来过快乐的童年。我夏天光着屁股在河里抓鱼……”桑梦含用手堵住了他的嘴道:“说抓鱼不就得了,还非得说光着屁股抓鱼!” 杨汉伟移开了她的手:“这是我童年的真实写照。我把抓到的鱼拿回家,奶奶把鱼放在油锅里一炸,连鱼刺都变酥了。那时,浑江里的鱼真香啊!”他故意露出馋样。 “你知道我怎么抓鱼吗?”桑梦含摇头。杨汉伟来了兴致,说:“我在江中水浅的地方插上木棍,把装水果罐头的玻璃瓶放在木棍附近的水底,还要在水中挖个小坑,往玻璃瓶中放些小石子,防止它被水冲走。”桑梦含好奇地问:“那鱼就往你的玻璃瓶里钻啊?”杨汉伟笑道:“最关键的忘说了。得往玻璃瓶中放些玉米面饽饽,把它捏碎,让它沉在瓶底,做鱼的诱饵。最后,把玻璃瓶的瓶口朝上,放在挖的小坑中。过一会,很多小鱼就会钻进瓶中。只要有几个这样的瓶子,小半天就会抓几斤小鱼。”桑梦含笑道:“好玩!我们女孩子在小时候就没这样的乐趣。”杨汉伟意犹未尽:“我有一次跟着大人去钓鱼,钓到了一条二尺长的大鲤鱼。因力气小,让这条大鱼跑了,害得我哭了一天。” 桑梦含用手刮杨汉伟的鼻子:“丢人!”杨汉伟不好意思道:“我那时还小,才上小学一年级。” 杨汉伟问:“你冷吗?”桑梦含摇头:“一点也不冷。”她反问:“你冷吗?”“我也没感到冷,我们的热情 会融化冰雪。”他抓了一把雪扬在桑梦含俊俏的脸上,她惊叫了一声,跳了起来,也抓了一把雪扬在杨汉伟的脸上。杨汉伟起身,抹去脸上的雪水,“我们的热情果真能融化冰雪!”桑梦含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仰望漫天雪花:“多美的景色啊!世间一片洁白,犹如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在一起。没有风的落雪让人感到温暖、静谧。啊!北国的雪,飘飘洒洒,覆盖了尘埃,掩去了浮华。一切都是洁白无瑕!”杨汉伟说:“此时此刻,一青年和一美丽的姑娘能做些什么呢?是否应立下爱的誓言?应让天地来证明我们之间纯洁的爱。”杨汉伟冲着宽阔的浑江大喊:“桑梦含,我爱你!”他发自心底的呼喊迎来了桑梦含的热情回应,她激动地冲着银妆素裹的世界纵情地呼喊:“杨汉伟,我爱你!”杨汉伟紧紧地搂住桑梦含…… 雪还在下,大地更洁白,空气更清新…… 在杨汉伟家自盖的小屋里,炉火通红,小屋内温暖、意绵。桑梦含的到来使杨汉伟不再感到他的家寒酸、破旧。此时,他感到这家是富丽堂皇的宫殿,是温馨的港湾,是生他养他,用绵薄之力给他走向成功的起点。他感激父母给了他一艘生命之船,他要扬起风帆去体验人生的风雨阳光。他将来一定会给桑梦含一个温馨、宽敞的家。可多年以后,当杨汉伟站在他别墅中宽大的落地窗前,观看窗外优美的风景时,桑梦含却不在他身边了。 杨汉伟怀抱吉他,弹唱着《五彩辉煌的夜晚》。优美的乐曲从他灵活的手指间流淌而出,吉他发出的乐声伴着他磁性的嗓音在小屋中飘荡、梦旋。桑梦含坐在杨汉伟的对面,她面带迷人的微笑,眼中一片柔情,听着他的弹唱…… 五彩辉煌的夜晚,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 我们燃烧着无尽的温暖…… 会有那么一天,会有那么一天, 不再一个人孤单单地回家。 会有那么一天,会有那么一天, 不会迷失在走过的天桥上。 今天我们没有财富, 至少可以相互拥有…… 可是你我都知道 会有那么一天, 我们会飞到那天外天…… 我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树静风无语,雪停云无踪。星光灿烂,大地沉寂。杨汉伟把桑梦含送回家后,走在无人的街上,面对着满天的星光,仰头遥望。他感觉这世界纯净、美好,心中充满了幸福、甜蜜,他心中前进的动力似功率强劲的马达,轰然响起……“让爱情的动力摧我前进!”他在心中呐喊。 第二十八章 师生情 新学期如约而至。杨汉伟投入到刻苦的学习中,他的目标直指大秧,他想在这学期的期末考式中在班里夺冠。他也不想在许流清的帮助下通过英语考试,他要奋力补上英语的短板。运动场上不见了他的身影,他在抓紧一切时间学习着。 英语课上,许流清多次向杨汉伟投去含意深深的目光,杨汉伟都有意的躲避,他不想再跟许流清还有陈小兵、于丽绮有那样的来住了,他觉得对不住桑梦含的爱。他怨恨为什么与桑梦含的恋爱不在和陈小兵相识之前,那样他也不会去勾引许流清,就不会有今天的负罪感。 才思敏捷的许流清只能猜出杨汉伟躲避目光中的大概,她想知道真实的原因。她决定在课堂上搞个五分钟的临时测验,听写单词。 她把手中的测试单快速翻了一遍,找到了杨汉伟的那张。让她惊奇的是杨汉伟全部写对了听写中的单词,她的这次测试只是为了杨汉伟一个人,根本就不是教学内容中安排的测试。她要找个理由约杨汉伟谈谈,他为什么总躲着她?自从那次身心俱爽,痛快淋漓的性爱后,她还想有第二次,第n次。 许流清说:“杨汉伟,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她说完接着讲课。同学们都知道杨汉伟的英语水平,对于这样的单提,想不出另外的原因。负责任的老师找学习差的学生谈话很正常。 杨汉伟明白是许流清想找他谈谈,他下课后低着头来到了许流清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别的老师,许流清先塞给了他一张纸条,然后说:“杨汉伟,你的小测验考的很好,进步很大,要继续努力。”杨汉伟感觉她说的全是废话。既然来了,就应讨教一下学习英语的方法。他不愿和许流清的目光相遇,他不敢见到女老师火中含柔的目光,他低着头说:“许老师,我是笨人用笨办法。我只是匢囵吞枣地背下了单词和课文,还有没有更好的学习方法?”许流清飘扬他:“你知道用功了。还要多读、多听。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功夫到了,成绩也就到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了,回去好好看书!”杨汉伟看见了许流清镜片后透过来的热切目光,可他还是快速回避了。 杨汉伟走出许流清的办公室,拿出纸条,也是许流清让他好好看的书。他迅速地扫了一眼。 纸条上面是许流清隽秀的字迹:晚上到我家来,我们谈谈。 杨汉伟把纸条揉成了团,捏在手心里,他觉得应和许流清好好的谈谈了。 “汉伟,这段时间你为什么总躲着我?”在许流清的家中,二人面对面坐地坐在餐桌旁,许流清单刀直入地提出了她的疑问。同时用眼睛看着杨汉伟的眼晴,她希望听到真话。杨汉伟在许流清面前不想隐瞒,他不再躲闪这犀利的目光,他直视许流清:“流清,我谈恋爱了。” 许流清的身体一颤,她犀利的目光变得迷茫:“我是该祝福你呢?还是该忌妒她?”许流清移开了她的目光,转脸看着别处:“她是个清纯、漂亮的女孩,还很有文采。”杨汉伟吃惊:“你知道了?”许流清站起身背对着他,问:“是我们学校的吗?”杨汉伟向着她的后背说:“是。”许流清向前走了一步,“我只猜一遍。她是桑梦含。”杨汉伟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话。他坚难地合上嘴后,又张嘴问:“你看见过我们在一起?”许流清肯定地回答:“没有。是凭我的感觉猜的。” 许流清慢慢地转回身:“汉伟,祝福你。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谁都可以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五彩缤纷的世界”她摘下眼镜,试去了流在脸上的泪水。杨汉伟后悔了。他后悔不该为了英语考试而勾引许流清老师,她是情感丰富的人,易受到情感的伤害。“流清,我对不起你!”“不,应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许流清,是我许流清老师。我玷污了一个男学生的纯真,玷污了他的爱情。”杨汉伟为许流清的自责而深深地自责:“你不要自责,我会受不了。该自责的是我,是我引诱了你。”许流清看着杨汉伟说:“是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你的引诱。” 杨汉伟好似末日来临,他怕许流清在英语考试时报复他,他更怕许流清去找桑梦含诉说。他瞪着惊慌的眼睛看着许流清,他不知许流清接着要说什么,以后会做出什么。 许流清读出了杨汉伟眼中的惊慌,她和颜悦色道:“汉伟,我用人格担保不做伤害你的事。”杨汉伟从末日中逃离了出来,他感激地说:“谢谢!” 许流清又坐下,说:“如果我现在是学生,我会把你从桑梦含的怀中抢过来。她虽然比我漂亮,但她不是我的对手。”杨汉伟急忙恭维:“你是我崇拜的人。”许流清笑笑,算是回答了他的恭维。“汉伟,我不是忌妒你们,我认为你和她不会有结果。”杨汉伟对许流清是很佩服的,他担心地问:“为什么?”“她是个大美人,读的是二年制大专,她比你早步入社会二年。在这二年里,变数是很大的。我没有私心地劝你:现在就放弃她。”杨汉伟不悦道:“她不会背叛我,我们深爱着。她让我体验到人生的美好。”许流清无奈道:“我知道现在劝不了你,你会付出代价的。”杨汉伟无语,他舍不得放弃美好的初恋。 许流清悠悠地说:“汉伟,我现在决定提前到北京去。在北京的一家大型外企招聘市场部助理,我投递了简历,他们让我去面试。如果被录用,公司会出资帮我转为北京户口。”“你什么时侯去,我来送你。”“我下个星期就去。要是被录用,我会回来办调转手续,那时你能来送我吗?”杨汉伟感觉许流清被录用的可能性很大,他说:“我一定来送你。” 许流清看着杨汉伟不语,杨汉伟猜出她可能要说什么,却猜不出具体的。他想吸烟,可又觉得不应在许流清的家中、在她面前吸烟。他摸了下衣兜里的烟,又把手拿了出来,他放弃了吸烟的想法。许流清一笑:“想吸烟就吸吧!”她看出了杨汉伟的想法。杨汉伟抽烟,许流清说:“你为什么不问我提前到北京去的原因?”杨汉伟知道了她想说的,“我知道这其中有我的原因。”我当初投简历只是试试运气,我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你。“许流清的一句话道出了全部内含。杨汉伟有些激动:“我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刻,激动、自豪。你的学识、睿智就是我要争取达到的目标。” “如果我在你的身边,我会帮助你。助你成为一个前途无限的有为青年。有这么句话,‘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要是我不在你的身边,我真为你的前途担心。”她又说:“我说句可能刺痛你的话,你的父母只知道生养你,而不知道教育你,或者是不知道怎么来教育子女成为对社会有益的人才。”她顿了顿,见杨汉伟没有表现出不满的神态,而是点头赞成,她接着说:“我希望多年以后,能见到成功的你,而不是颓废的你。” 杨汉伟心中更加激动,他听出这是许流清说出的肺腑之言,言词确凿、深切。有家教的男学生是不太可能去勾引女老师的。他起身,向许流清深施一礼,由衷地说:“谢老师指教。” 许流清也很激动:“汉伟,我们今天应立下这样的誓言。十年以后,我们以成功者的身份相聚。到那时,我们彼此分享奋斗给我们带来的快乐。”二人击掌立誓。许流清又笑道:“我们再拉勾,为誓言上双保险。” 杨汉伟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这暖流是许流清老师给他的鼓励,给他规划的十年内的人生方向。就像小时候用朴克牌玩算命的游戏一样,在命运的游戏中他遇到了贵人;更像纯真的小朋友们在一起,用拉勾来确定成人之间用法律形式签署的合约。 二人右手的食指拉到了一起,齐声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许流清突然站起,目光中饱含成熟女人的春情:“汉伟,我有个最后的请求……”杨汉伟打断了她的话,他从许流清的目光中看出了她要说什么,他说:“ 学生杨汉伟今晚就住在许流清老师的家里!”许流清伸出了一只手挡住了杨汉伟的拥抱:“我先把话说完。一、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二、是你心甘情愿的。三、”她说到这不说第三条的内容了,而是说:“请你把第三条补充完整。”聪明的许流清把球踢给了杨汉伟。她已确定了杨汉伟今晚能就范,目前的学生还不是她这个老师的对手。 杨汉伟将许流清伸出的手慢慢地放下来,拥住她说:“我知道这话必须由我来说。我们可以找充分的理由,可理由再充分也只是理由。我明确地说,我爱桑梦含,我不想玷污她纯真的感情。可我们有了第一次,也可以有最后一次。我们对彼此爱的人都扯平了,这也是一次你对桑梦含的胜利,也是你我的最后一次背叛。” 许流清半推半就道:“我听了你的话感到不舒服,我又不想那么做了。”人却倒在了杨汉伟的怀里。她想着上次神魂颠倒的舒爽,脸郏绯红。 第二十九章 与情人谈判(上) 杨汉伟和同学李国军有说有笑地走出校门。李国军笑着说:“老杨,你把人事1班的那几个靓妞哄的花儿朵朵开呀!”杨汉伟笑道:“她们班男同学少,我才有机可乘。她们也有和男性交往的心理需求。”“还应该有生理需求吧?”李国军补充道。杨汉伟呵呵的笑,“她们和我们都是正常人吗!异性互相吸引。这叫吸引定律。”“你被她们邀请几次了?”“有几次了。我一个人到她们班去有种唐僧到女儿国的感觉,所以这次拉上了你。”“你又是弹唱,又是吹口琴,她们眼晴都发光。唉,尤其是校花,她肯定爱上了你!那眼神很特殊。” 李国军在试探着杨汉伟。杨汉伟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李国军总结道:“和靓妞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杨汉伟认为李国军嘴严,有些事不会对其他的同学乱说。何况袁坚和常希峰已经知道了他和桑梦含的特殊关系,他担心李国军以后说他不够意思,便说:“老李,我俩的关系好,我告诉你件事。”“什么事?”“我和桑梦含正谈恋爱呢!”李国军惊的差点摔倒,他回过神来说:“佩服!高年级的校花你也能搞定!”杨汉伟得意道:“我纵马杀到,几招就解除了她的高傲!我是发现了:没有男朋友的妞心里急着呢!”李国军唉声叹气:“我个子这么矮,没有靓妞爱呀!”杨汉伟觉得应安慰这位好同学:“很多知名人物的个子都矮,个子矮的人俱备先天的领导能力。”他本想说个子矮的人心眼多,那是被心眼坠的不长个。可他觉得那么说不好听,又临时改了内容。杨汉伟又说:“等你事业有成时,很多靓妞会往你身上贴,贴的你心跳加速,蠢蠢欲动。”他想起了陈小兵的丈夫。李国军又笑了:“怀抱美人归的感受真好!” 二人光顾说话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辆小轿车正慢慢地尾随在他们身后。小汽车突然加速,停在了他们前面。陈小兵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微笑着看杨汉伟。 杨汉伟大惊。他没想到陈小兵会到学校的门口来找他,更没想到陈小兵会开着车在马路上突然拦住他。当他看到陈小兵微笑的面容时,心里的惊慌减去了大半,猜出陈小兵是来找他谈话的。 杨汉伟在李国军面前掩饰着:“兵兵姐,这么巧。我妈前几天还唠叨着到你家去看看呢!”他又镇定自若地对李国军说:“我家的一亲戚,可能有事,你先走吧!”他很自然地钻进了陈小兵开来的车里。他怕更多的同学看见。 陈小兵一言不发地开车,她将车开向了一远离市区的避静处停下。杨汉伟来了艮劲,也一言不发。他想:凭陈小兵的身份和地位是不会伤害他的,顶多发发脾气,羞辱他一番。杨汉伟做好了承受羞辱的思想准备,大丈夫能伸能屈,反正别人也不知道。 二人坐在车里,陈小兵看着车窗的前面,面无表情地问:“汉伟,你为什么一连几个月不找我也不给我电话?”杨汉伟也看着车窗的前面,吱唔着:“春节期间你爱人会回来,我不能去找你。春节后,我去了趟山东,看我的爷爷奶奶去了。回来就一直上学了。”陈小兵一笑:“这不能算理由吧?”杨汉伟低头,小声说:“这确实不算理由。” 陈小兵的眼光变得迫切,她注视着杨汉伟:“我想知道原因。”杨汉伟抬起头,也注视着陈小兵。他看到陈小兵面色憔悴,不由得心中一软,他真想一把搂过她,送去能消除她憔悴的吻。可桑梦含纯情的笑脸又在他脑海中浮现,杨汉伟躲开陈小兵的目光,把头扭向了一旁,看着车窗外的农田说:“兵兵,你想听真话。” 陈小兵微笑着轻柔地拍了下他的肩:“假话没有意义!”杨汉伟在反光镜中看到了陈小兵的微笑,这微笑虽被缩小,但绝对是善意的。他解除了陈小兵向他兴师问罪的担心,转过头来,看着陈小兵,心中充满自豪地说:“我谈恋爱了,我需要纯洁的爱!” 陈小兵的微笑凝固了。凝固的微笑和桑梦含那时的极相似,但含意不同,一个是凝固在分手之初,一个是凝固在牵手之前。她把脸扭向了侧面,不让杨汉伟看见她复杂变化的表情:“这是我希望听到的,也是我最不愿听到的。”她慢慢地说:“我希望你有美好、纯真的爱情。我也希望她来的慢些,给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些。”杨汉伟一时无言以对,他呆看着陈小兵,大脑似停止运转。陈小兵继续说:“我和你在一起,感到我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心中快乐、幸福。是命运的安排让你与我相识,弥补我当初任性、高傲所致的错误。可命运再次嘲弄了我,告诉我这是昙花一现,失去的会永远的失去,不会给你从来的机会,我真爱的人永远不在了,永远的离开了我。没有人可替代他,既使你有你认为成功的事业。”陈小兵的泪水似断线的珍珠,滴落、滴落…… 杨汉伟突然感到他沉没在陈小兵的痛苦里,他搂过陈小兵,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兵兵,求你不要说了,也不要哭了。我心里难受!” 陈小兵推开他,大声说:“你难受什么?你心中乐得不得了!”杨汉伟一愣,大声道:“我没有因为你的痛苦而幸灾乐祸。我们还可以是朋友!”陈小兵悲痛道;“什么朋友?想跟我交朋友的男人站成了排,我不稀罕。我稀罕的是我的情人,我不想跟我的情人做一般的朋友。我不需要你这个一般的朋友!我问你,你的女朋友能给你带来什么?事业、财富?你回答我。”杨汉伟有些生气:“好,我回答你。她不能给我带来事业和财富,可她会鼓励我赢得事业和财富。我爱她,这就是我的动力。” 陈小兵很激动:“你还是个学生,你没有读懂社会,你需要用刻骨铭心的失败来读这个社会!你的恋人只能使你变得平庸!” 杨汉伟被激活了血性:“你把我看成是你的附庸,是你初恋情人的替代品,你在寻找你的初恋情人的影子,弥补你当初的遗憾。陈副局长,我不是他。我要追求我的人生幸福。我不是你养的宠男!你的初恋情人在我心中什么也不是。他没有坚韧的性格,他是个懦夫,他逃避失败。” 陈小兵愤怒道:“我不允许你污辱他。他既使像你说的那样,但他爱我,他可以为了我献出一切。我再也遇不到对我忠贞不渝的人了。”杨汉伟毫不示弱:“我也不允许你污辱我的恋人,她不会使我变得平庸。”陈小兵余怒未消:“我不想跟你谈了,我也不想伤你的自尊,你现在下车。”杨汉伟下车,他“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大步向前走去。陈小兵趴在方向盘上,痛苦万分。 杨汉伟看了看四周,发现此地离他家下放到农村的村庄不远。他想看看从前农村的家,看那后院有果树,前院有葡萄架的三间瓦房。他快速地沿着乡间公路向前走,准备在日落之前赶到那里。 陈小兵痛苦过后平静了下来,她觉得没有达到找杨汉伟谈话的初衷,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她要尽最后的一份努力挽留杨汉伟。她开车向前追去。 杨汉伟在前面走,陈小兵开着车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二人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杨汉伟站住,问打开车窗坐在车里的陈小兵:“高傲的陈副局长,你还跟着我干什么?”陈小兵不言语,她不知此时该说什么,她示意杨汉伟上车。杨汉伟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坐在了前排,目视前方:“我想去看看以前农村的家。”陈小兵加大了油门,车后扬起一片尘土。 “停车。”杨汉伟说。陈小兵停下了车。杨汉伟也冷静了下来,他觉得不应跟陈小兵像孩子似的发脾气。陈小兵对他很好,要把话说清楚,不能太伤她。 杨汉伟手指车的右前方二百多米外:“兵兵,你看。左数第三个房子就是我以前的家。”陈小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早春落日的余辉下,相隔不远的一户户农家饮烟袅袅,十几户农舍依山而建,一字排开,门前的土路与所在的公路相连,土路的南面是一片片裸露着黑土地的 稻田。杨汉伟所指的农家是很旧的三间朝南的瓦房,有前后的院落。杨汉伟介绍道:“这个村庄叫砬子沟。分为沟里和沟外,沟里还有个小水库,用来灌溉稻田。”陈小兵说:“花红柳绿时,这里的风景一定很美!”她希望在心平气和中交谈。 杨汉伟说:“秋天时,山上的榛子、蘑菇很多。特别是红蘑,上山一次能采一筐。那时,我们家养猪、养羊、养鸡鸭,还养了一条大狗。对了,我弟弟还养了很多兔子,怪好玩的!” 陈小兵把话引入了正题:“汉伟,我不反对你谈恋爱。只要你跟我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等你毕业时,我可以帮你进入政府机关工作,包括你的恋人。”陈小兵知道,这是杨汉伟梦寐以求的。 第三十章 与情人谈判(下) 杨汉伟慢慢地把脸转向陈小兵。此时,他对陈小兵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庆幸命运的安排——让他结识了陈小兵这样的女人。他真想沿着陈小兵给他指引的“康庄大道”走下去。做她的情人,和她做爱,亨受风光的人生,在她的庇护下混个一官半职。利用陈小兵的势力把桑梦含也安排到事业单位工作,过着既有娇妻,又有情人的快活日子。原来男人俊朗的外表也可以赢来这些!还得加上点别的内含吧?陈小兵怎么想起了这招?她的丈夫这么干过。把漂亮的妞弄到了他的进出口公司,还在一个办公室。桑梦含以后万一知道了这事,不得杀了我?不杀我也得学坏。 复杂的思想斗争后,杨汉伟说:“兵兵老师,”他觉得这么叫亲切,“你看这山沟多好!它是大自然的缩写。我真希望是个地道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娶妻生子,迎着晨曦去劳作,踏着余辉把家还。在劳作中听牧童的笛声,擦着额头的汗水仰望蓝天白云。就像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描述的那样,不知魏晋的变化。可现实生活不是桃花源,它夹杂着尘埃,发酵着欲望,使你身不由己,去随波逐流。城市中的道路比乡村的要坚硬,没有一点的背景,又没有特殊才能的工农子弟不付出成倍的努力是很难踩出脚印的。” 陈小兵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她认为杨汉伟会接受这个诱人的条件,他不好意思明确地接受,而是在绕着弯子。她继续认真地听着杨汉伟的话。 杨汉伟继续道:“你一定看过印度电影《流浪者》,其中有这么一句对话‘法官的儿子永远是法官,贼的儿子永远是贼。’经典的话语。”杨汉伟说到这苦笑了一下,“我当时看这部电影时还小,体会不出这句话在资本主义的印度,在那时的环境下的含义,但它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优越的条件,良好的环境,会培养出杰出的人才。” 陈小兵觉得应该发言了:“好玉石得打磨,精雕细刻后才能成为瑰宝。环境可以造就人。”声音优美动听。 杨汉伟侃侃而谈,夜慢慢的来临:“在大地上,在蓝天下。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人生的权力,谁都希望接受鲜花和掌声。可在城市肮脏的小巷里,污水四溢,空气混浊。我的几个儿时的玩伴走进了监狱。陈小兵及时插言:“那是没有人给他们指出光明的道路,他们也看不见美好的未来。” 杨汉伟提高了嗓音:“有些人是否该抛开辉煌灿烂、喧嚣嘈杂、纸醉金迷,回到森林和田野,提炼出简朴的内心!让他们的孩子能像挺拔的松树一样茁壮成长,让他们的思想像路旁的花朵一样芬芳纯洁。” 陈小兵稍微意识到了杨汉伟的转折,她说:我们这个社会不乏有良知的人,他们在为大众工作着,让更多的孩子拥有美好的明天!杨汉伟说:“有多少人在不择手段地追求财富、地位,这样的人一旦成功,会给社会树立反面的榜样。他们会以成功者的身份、言行影响着社会,用他们不平衡的心理来寻求新的平衡,用报复的心来摆脱心里的煎熬。” 陈小兵意识到了他的转折,忙阻挡这转折:我是爱你的,汉伟。我不会让你有心理的负担!杨汉伟坚定地说:“我不想成功后受到心里的煎熬,我准备付出成倍的努力。” 陈小兵知道杨汉伟从小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他总感到沉重,把自己也沉重了。但杨汉伟的这些话是在婉转地拒绝她,她现在拉不回杨汉伟了。这个学生只有在受到沉重的打击之后,才有可能回头找她。 陈小兵笑了笑,笑的很不自然,她说:“如果你付出成倍的努力后成功了,你不会平衡。要是不成功,你会更不衡。你找不到平衡了。”她要打消杨汉伟寻求平衡的心理。杨汉伟苦笑:按你这么说,我是找不到平衡了。陈小兵悠悠的说:“女人有的爱发贱,还容易被罩在情感的网里出不来,包括我。” 杨汉伟低头说:兵兵,让我选择另一条路吧!陈小兵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顿了顿说:“好吧!祝你奋斗成功,我们回去。”她在大度中透出无奈。 车在夜色中往城内开着,杨汉伟变得轻松了,他问:“你什么时侯学的开车?”陈小兵无精打采地回答:“我以前就会开,只是没有驾照。”梦幻般的嗓音失去了魅力。“你没驾照也敢开车?”陈小兵注视着前面被车灯照亮的公路,心不在焉地回答“于丽绮花钱给我办了个驾照。”杨汉伟才发现这车也是于丽琦的,他挖苦道:“不用进学习班也能有驾照,你们真厉害!”陈小兵随便地解释:“我没时间去学。”杨汉伟对这事不奇怪了,他又关心起别的:“你现在没有专车?”陈小兵对这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该有的时候就有了。” 车停在杨汉伟家附近。陈小兵有意把车开到了这里,在杨汉伟不明其中奥妙的指引下。陈小兵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也不想找什么情人了。”杨汉伟心想你找不找情人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你什么样的都能找到。几天一换那是你的事。“汉伟,你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还可以来找我,我会以朋友的身份帮你。”她为以后的转机埋下了一粒希望的种子。这粒种子还能破土而出,茁壮成长吗?她自己也不知道。杨汉伟大受感动:“兵兵老师,谢谢你!我们虽萍水相逢,你却给了我很多!”他吻了下陈小兵。陈小兵没有回应,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克制住了情感。成熟的女人!杨汉伟打开车门,依依不舍地向前走去……他突然转回身,向着坐在车里的陈小兵行了个礼,就像给许流清老师一样,给他的兵兵老师也行了个感激的礼。 陈小兵在车中静坐着,她看着杨汉伟消失在黑暗中,欲哭无泪。她为之付出了很多,对她却是伤痛的结局。汽车的前灯似两把利剑,刺透了黑夜,也照亮了前面低矮的小平房和交错的臭水沟。陈小兵难以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中会走出一个俊朗、潇洒、挺拔的大男孩。他以高大的身姿模糊了她的情感,让她快乐,让她痛苦,让她思念……他走了,带着礼貌,带着感激,带着稚气未脱的志向,去迎接属于他的人生。他会有好的未来吗?但愿能有!陈小兵发动了汽车,在狭窄的道路上,在一处处的煤堆旁,倒车。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车倒到了没有路灯的宽些的马路上,掉转车头,开走了。当她向于丽绮诉说杨汉伟家周围的环境时,于丽绮的回答让她哭笑不得:“杨汉伟可能是我们在梦中见过的吧!你下次再做这样的好梦时,别忘了我!” 杨汉伟无法入眠。陈小兵给他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他真想背着桑梦含去找陈小兵从续旧情。陈小兵有他需要的一切:迷人、成熟、浪漫,还有地位、权势、金钱。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寒酸的家,想起了陈小兵的光彩动人。他感到自卑、痛苦、无奈…… 地球依然在转,太阳早晨还出。星期天的早晨,杨汉伟起的很早,他在浑江的大堤上跑步,准备着进入浑江大学以来的第一次春季运动会。他慢跑了一阵后,开始压腿,活动关节。然后,他沿着大堤快速奔跑了四百多米。喘息过后,又如此反复了两次,才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观赏起春天的浑江。 她退去了冬天厚重的白色外衣,春天为她织上了跃动的彩衣,只是这彩衣还没有完工,便被她着急地穿上。大堤上的小草吐出了娇嫩的绿芽,柳树摇曳着柔软的长发,清澈的河水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金光……杨汉伟做了几次深呼吸,走下了大堤。他感觉早晨的空气清纯、靓丽。他彻底放弃了昨晚再次投入陈小兵怀抱的想法,要给桑梦含纯真的爱,好好的体验初恋的甜蜜、幸福。人生中纯纯的情绝不能放弃,这情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神往。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的吗?那些急功近利的,龌龃的,阴暗的事情在如此纯洁的爱情面前不值一提!真、善、美是人追求的根本。 第三十一章 运动会 一年一度的春季田径运动会伴着暖人的春风而来。由于浑江大学的操场太小,运动会选在了师范学校的操场。运动会是同学们展示体育才能,彰扬青春魅力的机会。杨汉伟不甘示弱,他报了200米和400米二个项目,并参加以班级为单位的二项男子接力赛。他放弃了100米的比赛,因有一位高年级同学比他在这个项目上有优势,他想发挥速度和耐力的双重优势,在前二个单项中夺冠,并鼓足了劲准备打破学校里的200米纪录,他要给桑梦含一个大大的惊喜,以此证明他的优秀。 男子200米预赛开始,杨汉伟在起点准备起跑。他今天穿了一身特显眼的衣服——阿根廷足球队队服。黑白相间的条纹半袖t恤衫在准备起跑的八名同学当中显得刺眼。常希峰戏称他的服装像医院里的病服,杨汉伟也正是想以显眼的服饰展示他的体育天赋,树立他在同学中不可超越的威信。 发令枪响,杨汉伟由于思想负担太重,起跑时落在了最后,但他大步幅的快速奔跑很快超越了前面几个同学。他跑过弯道时,已处在了领先的位置。200米终点附近是桑梦含所在班级的位置,桑梦含和她班的女同学们给杨汉伟送去了热情的加油声。杨汉伟感觉动力无穷,心中美的像喝了蜜一样甜。他轻松的如腾云驾雾般率先冲过了终点,脸上的笑意在阳光的映照下灿烂无比。 杨汉伟故意从桑梦含的班级前走过,面带得意的微笑,向她挥手。女同学们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杨汉伟看见了桑梦含激动地站立着向他挥手致意,看见了她惊喜的笑脸。杨汉伟从没向桑梦含提起过他在体育上的天赋,而桑梦含今天见到了杨汉伟大步幅的快速奔跑,他抬头挺胸矫健优美的身姿,如流线巧夺天工的雄性猎豹。杨汉伟能猜出此时桑梦含激动无比而又无处诉说的喜悦心情,在体育场上的如此英姿是最能打动女生的。 杨汉伟回到了班里,与袁坚、常希峰和另一名男同学准备着4x100米的决赛。杨汉伟、常希峰高中时在市里的运动会上就获得过很好的名次,是属于体育特长生,拥有在高考时加20分的先天优势。袁坚和另一个同学的速度也不慢,四人的组合在预赛中轻松过关,他们要在决赛中夺冠。不管多大规模的运动会,接力和短跑的决赛绝对是看点。 袁坚发挥了领导作用,他说:“我们还按预赛的顺序跑。老常跑第一棒,我跑第二棒,你跑第三棒,老杨跑第四棒。老常,你可要把距离多拉开点。”常希峰笑道:“我保证前三名。你们要是被别人追上,我可没办法!”杨汉伟说:“你们把棒传到我手里之前,必须保住前三。不然,我可追不上。”袁坚说:“还没跑,就互相推卸责任。谁出错,谁请客。”另三人自信道:“可以!” 该项目的比赛开始。常希峰奋力地冲在了第二,比预计的提前了。袁坚接棒后保持住了前二名,另一名参加比赛的同学玩命地奔跑,也保持住了第二的名次。杨汉伟在接第四棒的位置起动,加速,他手握住接力棒后,跑出强有力的步伐,猛追前面冲在第一的大三年级的学兄。二人快速奔跑的频率相同,可杨汉伟的步幅大于他,二人变成了并列。这时,加油声四起。杨汉伟好像听到了桑梦含的加油声,他激情四溢,在冲过终点前超过了前面的学兄,变成了第一。他激动地将接力棒掷在地上,率先冲线。 杨汉伟神采飞扬地又跑了一段距离,转了回来。他想和迎面跑来的常希峰拥抱,在全校师生面前显摆他的才能。却不料常希峰照着他的前胸就打了一拳:“你装什么疯!没到终点就把接力棒扔了,还有成绩吗?”杨汉伟用手捂着疼痛的前胸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变成了乐极生悲,他呆呆地站在那看着常希峰愤愤的表情。常希峰扔下一句:“晚饭你请客!”他转身走了。杨汉伟低着头,走回了班级。这次迎接他的不再是掌声和欢呼声,而是一片埋怨声。他看见了辅导员老师投过来的责怪目光,心虚地避开了。 接下来的比赛同样扣人心弦,精采纷呈。杨汉伟在400米比赛中夺冠,他大步幅的快速奔跑,给师生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杨汉伟又赢回了同学们的掌声和欢呼声。 教体育的罗老师来找杨汉伟,他说:“汉伟,你在200米的预赛中成绩很好,要是起脚快些就破该项目的校记录了!你在决赛中要争取破记录。”杨汉伟使劲地点了点头。 200米决赛马上开始。杨汉伟站在起跑线上,鼓励自已一定要跑出好成绩,在起跑时要聚精会神。他同外号叫老k的一位大二同学是相邻的跑道,也就是在100米比赛中比杨汉伟有优势的那位。老k礼貌地走了过来,同杨汉伟握手:“又相遇了。你怎么没参加100米比赛?”他在礼貌中给杨汉伟施加着压力。杨汉伟谦虚地笑道:“等你毕业了我再参加100米的比赛。”老k返回了他的位置,准备起跑。杨汉伟铁了心,今天在100米之内就超越他。发令枪响,杨汉伟顺利起跑,但老k在50米内领先。杨汉伟利用弯道和他的大步幅在弯道内不到100米处,超越了在里侧跑道的老k。杨汉伟越跑越快,他快速的强有力的大步幅在直道处已将老k甩在身后,他以优美的跑姿绝对的优势快速冲线。杨汉伟相信,他已打破了该项目的本校记录。有对手的比赛真好! 杨汉伟没有离开终点,他等待着裁判委员会的成绩核实。他要在裁判委员会公布他打破这项记录后,从桑梦含眼前走过,那必定是激动人心的时刻。老k很有风度地走了过来:“祝贺你打破了校记录。”杨汉伟问:“你能肯定吗?”“我看了成绩。我平了校记录。”杨汉伟很感谢他的对手:“谢谢你。” 高音喇叭里传出了喜讯:“杨汉伟同学打破了校男子200米记录……”杨汉伟兴奋地从桑梦含所在的班级前走过,女同学们给他热烈的掌声,他向她们挥手。此时,他感觉像党代表检阅娘子军;又像凯旋的英雄,接受鲜花和掌声。老k是和桑梦含同年级的同学,他是女生们心目中在田径场上的偶像。今天,杨汉伟以绝对的优势超越了老k。他替代了老k,成为女生们在田径场上的新偶像。他看见了桑梦含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并向他挥手、微笑…… 杨汉伟满面春风地回到了他的班级里,辅导员老师带头鼓掌欢迎他的归来。可他感觉本班的掌声没有桑梦含她们班的热烈。 喜悦过后,又来了烦脑。袁坚过来说:“老杨,今晚喝酒庆贺。你请客。”杨汉伟今晚本想约桑梦含一起庆贺,可他把到手的4x100米冠军的荣誉和奖品给扔丢了,知道逃不过袁坚等人对他的惩罚,他只好苦笑着说:“行,我请客。” 运动会后,是男同学们开喝的定式。大一的学生也不例外,袁坚领着几人走进了一家饭店,几人舞舞喳喳地喝起酒来。几人干了第一杯啤酒,袁坚开始主持批判会,他们对杨汉伟的装疯行为进行了“深揭猛批”。 常希峰在袁坚的号召下发言:“你们知道老杨为什么扔接力棒吗?”他不怀好意地环顾了大家一跟,“老杨要在他的恋人面前表现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为了美人扔了哥们呀!这得罚酒!”杨汉伟心虚地掩饰道:“我当时可没那么想。你小子也太复杂了!”常希峰来了劲:“那你说,为什么把接力棒扔了?”杨汉伟有些生气:“你还有完没完?你就永远光荣、伟大、正确?”常希峰缓和了语气:“到手的第一名没了!我觉得可惜!”袁坚坏笑道:“老杨,为了你的爱情,我们哥几个认了。”杨汉伟不领情:“我要是不拼了命地追,你们今天也没这些屁嗑。”袁坚笑道:“你拼命地追谁呀?”几人大笑。杨汉伟见几人合伙对付他,不愿再谈论此事:“是我错了还不行吗?说点别的。” 另一同学说:“先罚老杨三杯酒,算是给我们三人挽回损失。”几人一起起哄,让杨汉伟喝酒。 杨汉伟不想被罚了酒后他们还谈论这烦心的事,他说:“4x400米比赛我们也是第一,我的功劳你们就不算了?”常希峰说:“算。还得算桑梦含的功劳。没有她班的那些女生给你加油,你也不可能从第三追成第一。” 袁坚说:“这是爱情的魔力,没见到老杨以前这么顽命地跑。”几人又笑。杨汉伟见这几人没完没了:“再不结束这个话题我就不请客了!”几人不想丢了占来的便宜:“好,把罚你的酒喝了。我们说别的。” 杨汉伟喝完了三杯啤酒,给自已找着心理平衡,说:“喝死总比枪毙强。” 第三十二章 告别 正如杨汉伟所料,许流清如愿应聘到了那家跨国公司在北京的分公司。那是一家极具实力的世界百强企业,她和她孩子的户口也如愿地调到了北京。许流清回来办调转户口等事宜,她约杨汉伟在她的家中见面。 许流清毫不掩饰她的兴奋,脸上溢出灿烂的笑容。她的女人味十足,似熟透了的红苹果,芳香四溢,光彩迷人。杨汉伟此时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位才女了,那怕以后向她请教学习方面的事也行啊!这么好的良师益友说走就走了!他心中有着很复杂的感觉:主要是失落感,其次是对老师的敬仰,还有勾引老师的负罪感。许流清微笑着说:“汉伟,我不是对家乡有什么偏见。可我每次从大城市回来,浑江都给我一种落后的感觉。嗯,有种在农村的感觉。”杨汉伟勉强笑道:“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他说完又感到这句话不太合适。许流清并不介意这句玩笑的话,她说:“那是对你们男人而言,我们女人也不娶媳妇,只能当男人的媳妇。”好像是只有男人能忘了娘,女人忘不了。她又说:“浑江必竟是生养我们的家乡,走到天涯海角也忘不了啊!还有在浑江发生过的故事!“她深情地看了杨汉伟一眼。杨汉伟有种抱住她亲热的冲动,可桑梦含的身影一下子站在了他们中间,把他的冲动挡住了。他说:“流清老师,祝贺你!我真想像你一样,以后到更大、更好的地方去工作。”许流清看见了杨汉伟面部表情的变化,“这是人之常情。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外走。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经济发达,文化先进,各种机会也多。置身于那样的环境中会使人产生积极向上的动力,变得心胸开阔。”她又画龙点晴“我支持你到更大的地方去。” 许流清冲了两杯茶,递给杨汉伟一杯。杨汉伟忙站起,双手接过茶杯,“谢流清老师。”许流清呵呵的笑道: “跟我还这么客气?” “我始终把您看成是值得尊敬的老师!” “没把我想歪了就行。”她又说:“汉伟,做为老师,也可以说做为你的姐姐和好朋友吧!我再次说遍你不爱听的话。”她注视着杨汉伟的表情,判断着是否该说出后面刺耳的话,她想如果杨汉伟不想听,她也就不讨那份人嫌了。 杨汉伟知道她想说桑梦含的事,他以为许流清会多少改变些看法,便笑了笑说:“请你指教。” 许流清认真道:“汉伟,可能是出于我对你的关心,可能也掺杂着点忌妒心吧!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说。桑梦含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子,她又有很好的文采,必定也是情感丰富的人。” 杨汉伟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心里美极了!他飘飘然地听着许流清的下文。 许流清话锋一转,说:“常言道,红颜祸水。这么漂亮的女人,以后会得到很多有权有势有钱男人的青睐。她要是万一抵挡不住外面的诱惑,嫌弃你时,你怎么办?” 杨汉伟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复杂多变的表情。他内心急剧地翻腾着,如酸、甜、苦、辣的调料迅速地偿了一遍。他一时找不出什么话语来争辩,只好听许流清的继续说教。 “我看你是没有这种思想准备。假设这样的事发生,你应大度些,要潇脱地挥手而去,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她马上就要毕业了,考验你们的时候也该到了!” 杨汉伟仿佛感到许流清的预言会发生,可他不让自已相信。他感到许流清的声音变模糊了,“像桑梦含那样的人,一旦做出什么决定是很难改变的。”杨汉伟有种要哭的感觉,他担心地问:“你一直认为我和她没有结果?”许流清看着他的表情,斩钉截铁地说:“长痛不如短痛。我劝你快刀斩断这份情感!” 杨汉伟低头不语。他不得不承认许流清说的有道理,桑梦含是让男人看了就刻在心里的大美人;让女人看了自叹不如的女人。她还清高,她心中的未来是想让所有认识她的人仰视,她绝不会去仰视她的同学,朋友。杨汉伟没有自信能达到桑梦含在心中期望他达到的社会位置。可他又舍不得,有一天就幸福一天吧!抱着这种态度谈恋爱,也是少有的。 许流清见杨汉伟忧柔寡断的样子,就知道了他舍不得离开那么漂亮的女生。她笑了笑:“好了,我不想谈她了。都是劝合不劝分,我这么做会折寿的。”她修了个台阶,让俩人都轻松的下来,站在那个台上挺难受的。她认为说多了还会引起这个大男孩的逆反心理。 许流清展开了另一个让杨汉伟感兴趣的话题。“汉伟,深圳是改革开放的窗口。她毗邻港澳,西风渐劲,也是一块试验田。那里同内地相比少了些人情事故,裙带关系,更适合锐意进取,胸有大志,才华横溢的青年去创业。” 杨汉伟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如果你毕业后到那去,也属于搭上了创业者的末班车。我建议你以后到深圳去,闯出一条自我发展之路。”杨汉伟大感兴趣,刚才的烦脑倾刻间烟消云散。他喝了口茶,学生的冲劲一览无遗:“我一直为毕业后找不到好的工作而烦脑。今天,流清老师为我指出了一条道路。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二年后一定要踏上那片热土,用汗水踩出我的足迹。” 许流清还是微笑着问:“你不闲我婆婆妈妈的吧?”杨汉伟同样报以微笑:“这是你对我的关心。”他又想起了奉承的话:“我一直把你当成榜样,但可望而不可及。”他心中有种迫切地超越许流清老师的想法。许流清看出了他的想法:“你心中想的一定是超过我吧?”杨汉伟的脸变红了:“你是经济学硕士,还精通二门外语。我大专还没毕业,怎么敢和你比!”许流清不想打击他的进取心:“我希望我教过的每个学生都超过我。当然,包括你。你不要把自已固封在原有的想法里,只要你敢想,敢做,我想信你能超过我。‘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有时也是对的,随着科技的发展,亩产万斤粮也是有可能的。” 杨汉伟开心地笑了,他被许流清的这个比喻逗笑了,说:“你的这个比喻是有一定的道理。” “汉伟,深圳是人才济济的地方。你一定要抓紧现在的时间多充实自已。” 杨汉伟说出了心中的目标:“我争取得到硕士学位。”许流清说:“你最好能有博士学位。”杨汉伟说:“硕士对我来说还隔着二坐大山呢!”他没有推翻三座大山的想法,能推翻二座也就烧高香了。 许流清的快速思维让她再次说出了另一个话题。“汉伟,你是学工民建的,你以后最好搞房地产。”杨汉伟不明所以:“什么叫搞房地产?”许流清笑了笑,她笑杨汉伟连房地产开发的概念都不知道。也难怪,那时的浑江还是各个企事业单位为职工盖福利房,连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影子也没有。她说:“就是买块地盖完房子往外卖。”在香港,这事造就了不少世界级的大亨。杨汉伟两眼放光:“还有这么好的事?”许流清说:“这事你以后好好琢磨,我看这事挺适合你。”许流清当时也不知道,她的这些话,促成了杨汉伟以后的事业。杨汉伟停留在兴奋中,说:“管它呢,只要能挣钱就行!”许流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人不能掉到钱眼里,只追求钱的人生存的意义不大,还要去追求一些有意义的事。”杨汉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不会掉到钱眼里!”他觉得在许流清渊博的学识,快速的思维面前像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许流清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就能看出他的想法。 杨汉伟站起身,“流清老师,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了。”他要离开。 “汉伟,我就不留你了。我确实还有很多的事要办。”她的语音有些哽咽:“我会给你写信,希望你能给我回信。” “我会给你写信。”杨汉伟艰难地回答了一句,后面想好的话说不出来了,他走到了门口。 许流清送到门口,投去复杂的目光,“你不对我说些 什么吗?”杨汉伟慢慢地转身,看到了她从镜片后投来的目光,目光中交织着离愁、期盼、思念。 “流清老师,我真舍不得你走。我有种失落的感觉。” 她突然抱住杨汉伟,“汉伟……”她仰起脸,闭上了眼晴……杨汉伟使劲抱住她,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长时间的吻让许流清呼吸急促,两腿发麻,身体被箍的发痛。她奋力挣脱了出来,喘息了几次,伤感地说:“我们只发生过故事!”她替杨汉伟打开了门。杨汉伟快速转身跑下了楼梯,他害怕看见许流清流出的眼泪。他要是看见了,很可能被淹没在几滴眼泪里。 第三十三章 老师的来信 杨汉伟和袁坚并排走下了教学楼的楼梯,经过一楼大厅的收发室。杨汉伟说:“看看有没有外地同学的来信。”袁坚看到了一封外地同学给他的来信,他兴奋地揣到了兜里,“还真有一封我的信!”杨汉伟从他的衣兜里把信掏了出来,“我看看谁来的?”他看完来信的地址,不满道:“死小子,不说给我来一封!”“唉,老杨,这有一封你的信。”袁坚把信递给杨汉伟,又好奇道:“这上面怎么没有来信的地址?”杨汉伟接过信,见来信的地址栏上写着内详,从信封的字迹上也看不出是谁写的,他把信揣到了衣兜里。袁坚笑道:“从字迹上看像是女生的。”杨汉伟回敬道:“你天天盼着女生给你来信,小心你女朋友知道了挠你。”袁坚不甘示弱:“你今天就会被挠。” 二人走到了操场的大树底下,“把那个死小子的信打开看看。”杨汉伟对袁坚说。袁坚撕开了信封,从里面取出高中时就和他们是同学的来信。袁坚看完信,说:“他在信中提到了你和老常,说这是给我们三个人的信。”杨汉伟心中的忌妒没有了,“他还说些什么?”“心情特爽。参加了校足球队,在文艺汇演中得了奖。还非常感谢你这个师傅教他的乐器。”“这哥们真行!”杨汉伟把“死小子”的称呼改成了“哥们。” 袁坚碰了下杨汉伟,小声提醒道:“你的那位来了。”杨汉伟也同时看见了桑梦含和一女同学从这经过,她甜美地微笑着伸出右手,向杨汉伟做了个ok的手势。杨汉伟回以热情的微笑,也伸出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这是二人约定的暗号:做ok的手势就是放学后杨汉伟到桑梦含家去;做v字形手势就是放学后桑梦含到杨汉伟家去。袁坚不明所以,小声道:“直接拥抱得了,还比比划划的!跟聋哑人差不多。”杨汉伟得意道:“你想学点知识不?”“什么知识?”“这是地下党接头的暗号。”“有你的!”袁坚打了杨汉伟一拳,“下次我也用接头的暗号。”杨汉伟自豪道:“这是我的发明创造,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呢!” 袁坚见桑梦含走远了,说:“爱情可以激发创造的灵感!你就是被这么创造出来的。”杨汉伟笑道:“你也是。”“你的信不打开看看?”袁坚想起了杨汉伟收到的那封没有来信地址的信,他认为那是女同学的来信。 “不看了。”杨汉伟说。他也认为那是某个女同学的来信,他不能在袁坚的面前看,万一里面有什么特别含意的内容,传出去会影响同学之间的关系。袁坚说:“你留着自我陶醉吧?” 放学后,杨汉伟急匆匆地赶到了桑梦含的家里,大有与时间赛跑的架势。二人见面后,搂在一起就亲吻,好像多日不见的恋人。真有地球接着转,我们接着吻的意思。站着吻久了累,嘴对着嘴,手搂着腰,旋转着坐到沙发上,继续…… 杨汉伟把手伸进了桑梦含的前胸,一把握住了她娇柔的突起部位,刚心情了几下,她红着脸把侵略到胸前的大手移开,“今天别这样,我来月经了。你把我弄的怪难受的!”杨汉伟在心中想了多日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杨汉伟现在转变了观点,他认为真心相爱的人可以进入更高的境界。但命运有时也嘲弄人,在这个阶段,他没有和桑梦含进入更高的境界。杨汉伟懊丧地松开了桑梦含,仰靠在沙发上,休息着麻木的嘴。桑梦含也靠在沙发上,心情激动,呼吸急促。现在她也想,只是受女性一月一次的限制。 杨汉伟想:“你的生理周期也太不配合了!我白准备了安全套,那可是我厚着脸皮到药店买的!”他又想起了恶作剧:“梦含,你小的时候爱玩气球吗?”桑梦含还在呼吸急促的激动中,没有细想杨汉伟话中的意思。她说:“爱玩。” “我爱玩白色的气球。”杨汉伟边说边拿出一个安全套放在嘴上吹。桑梦含用手捂住了眼睛,“你怎么吹这个!”杨汉伟很快将无色透明的气球吹大,顺手系紧了尾部,抛到了空中,“还挺好玩的!”桑梦含从手指缝中看到了那个大气球,脸红到了脖子:“你快把它收起来!” “你不是捂住了眼晴没看到吗?”杨汉伟对着手指缝后边挣大的眼晴说。他又拿出一个准备吹,被桑梦含一把抢了过去,又伸手到他的衣兜里,掏那一盒安全套。安全套没掏出来,却掏出了一封信。 桑梦含看着信封上的清秀字迹,“这一定是女生给你的来信。连来信的地址都没有,里面肯定有密秘。”杨汉伟不以为然道:“我这么优秀,免不了有女生追求。唉,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打开看看。”桑梦含心中非常想看,又不好意思看杨汉伟的信,她把信递了过去,“你自己感受温暖吧!”却投去了期盼的目光。 杨汉伟觉得让她看看也没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看了眼桑梦含,见她是想看的意思,又见她手里还拿着那个已打开包装的安全套,笑着说:“你想保管这个。”桑梦含像手中握了个烫山竽,急忙扔下,“我可不保管!”“那你还攥的紧紧的?”她笑着打了杨汉伟的后背一下,娇慎道:“我跟你学坏了!”“自己想学坏,还愿别人!”桑梦含含羞道:“那是在你的教唆下!”她靠在了杨汉伟的身上,睁着大眼,看着那封信。 “我老杨现在被漂亮的女生前后围追堵截,你要有危机感了!”杨汉伟边说边得意的撕开信封,取出里面折成燕子形状的信,展开信纸。他看见了许流清的名字,吓得他魂飞魄散:嘴也不会说了;手也不会动了;大脑一片空白,眼晴也不好使了,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 桑梦含被信中的内容吸引住了,她没太注意杨汉伟差点被吓死的神态。她迅速地把信浏览了一遍,对着发呆的杨汉伟酸酸地说:“想不到许流清老师对你还挺好的!”杨汉伟见桑梦含没有过激的反应,想,凭许流清的智商信里该没有露骨的话,他从惊恐中恢复了过来,快速地默读了一遍信。 汉伟你好: 最近学习认真、刻苦吧!日子过得很快乐吧! 我从浑江来到北京的公司后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市场部助理是个很辛苦的工作,每天要处理大量的事务,不得不经常加班,在学校时的消遥自在变成了紧张繁忙。还好,我喜欢这种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公司指派我到香港参加培训,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是在香港了。培训后,我可能要升职。真没想到晋职的机会这么快!这件事也让我体会到了平时积累知识的重要,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汉伟,做为你的老师和朋友,真心的希望你能珍惜现在的大好时光,努力、刻苦的学习,打好人生的基础。不要抱怨社会,更不要有没有背景就找不到好工作的想法。只要你刻苦努力,若干年后,你就会发现人生的路充满阳光。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十年后,我们以成功者的身份相见。 有时间给我回信,地址在信的后面。 祝你好运!再见! 许流清 杨汉伟读完信,惊恐感没有了。他真怕信中有半句露骨或暖味的话,这要是被桑梦含看见,后果可想而知。挨挠就是小菜一碟了,闹不好她会提出分手,并闹的满城风雨,脸面丢尽。 桑梦含又酸酸地问:“你和许流清老师还有约定?”杨汉伟有了底气,声音也变大了:“我英语成绩不好,许流清找我谈过几次话,鼓励我好好学习,并说十年之后看我是什么样。我答应了她的激将法,也是激励自己积极上进吗!许流清是很负责任的好老师!”真话说的很真,假话说的更真。纯纯的桑梦含没有看出一丝破绽。 桑梦含搂住了杨汉伟,“我也希望你积极上进!”杨汉伟靠在沙发的背上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好悬被吓死!许流清不写来信的地址,一定是不让别的老师看见,避免一些麻烦。真是聪明的人!” 那个大气球落在了杨汉伟的脚下,他捡起来在桑 梦含的眼前晃了晃,“多漂亮的外形!”桑梦含笑着用手拔开,“快收起来,别让谁看见!” 第三十五章 考试成绩 大一的第二个学期是杨汉伟渡过的充实、快乐的学期。他在与桑梦含的不断约会中,在获得了爱情的动力中,在期末考试中赢得了班级中的第一名。 让他惊奇的是袁坚考了第二名。大秧只好委屈地屈居了第三。大秧对杨汉伟和袁坚在学习上的异军突起怀疑深深,她认为这二人绝不是靠刻苦学习获得的成绩。她分析了具体的原因。袁坚的女朋友是学校里的打字员,她很可能把考试题透露给了袁坚,袁坚又把考试题透露给了杨汉伟。这三人狼狈为奸,合伙作弊。大秧气愤无比,辛辛苦苦的学习被搞歪门邪道的人轻易超过。她向学校的领导和辅导员老师举报了这三人,学校开始调查。不知她多年以后会如何想当时的冲动。 辅导员梁老师找袁坚谈完话后,把杨汉伟叫到了办公室。“杨汉伟,请坐下。”她要进行一次深入的谈话,她先从外围的侧面逐渐深入。老师对付学生还是有办法的。 “你这学期给班级争了很多荣誉,在各类体育比赛中……你在文艺会演中唱的那首歌太棒了,理应获得一等奖,你在校刊上发表的那首诗也不错,写的还挺浪漫的!”杨汉伟被飘扬的似在云中,他不知道梁老师找他谈话的目的,以为是鼓励他继续努力,别骄傲了。 他笑的很灿烂,关心着他最关心的事:“梁红,奖学金什么时候发?”现在同学们都不叫他梁老师了,都直呼她的名字,混熟了吗!比同学们大二、三岁的她也很愿意同学们这样叫她,没有距离像同学一样。同龄人吗! 梁红被问笑了,她说:“你也太有出息了!该给你的时候就给你了。”她婉转地回答了这个幼稚的问题。杨汉伟没得到答案,他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第一次得奖学金,有点着急!”他想着如何去向桑梦含吹嘘。 梁红问:“袁坚有女朋友吗?”杨汉伟被问的发晕,他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不知道。”梁红穷追不舍:“你们关系那么好,你还不知道?”杨汉伟被问的没了退路,反击道:“你想给他介绍一个?”还没结婚的梁红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只是关心你们。”她又把目标对准了杨汉伟:“你有女朋友吗?”杨汉伟摇头,回答的干脆:“没有。”“我看不会吧!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你不追女生,女生也会追你。”杨汉伟被飘扬的很高兴,说:“我有女朋友。”梁红抓住战机,问:“那袁坚有没有?”杨汉伟不是梁红的对手,缴了械,说:“有。” 梁红满意地笑了笑,为她的第一回合胜利而微笑。她问:“袁坚的女朋友是谁?”杨汉伟感到不对劲。梁红今天怎么了?她有男朋友啊!听说是政府部门的。她不会对袁坚有那个意思吧?他问:“你什么时候结婚?”“我今年十月一日结婚。”杨汉伟岔开了话题:“那我们得去参加老师的婚礼呀!”“谢谢!”梁红微笑中带着礼貌。杨汉伟放弃了刚才可笑的想法。梁红问道:“我听别的同学说袁坚的女朋友是学校里的打字员张冰?”杨汉伟见她都知道了,说:“是张冰。”梁红又胜了一个回合。 梁红认为袁坚和杨汉伟考试作弊的可能性极大,她相信了大秧的推断。她不露生色地问:“你这学期怎么考的这么好?”师生之间的良好关系让杨汉伟口无遮拦:“爱情的动力!”梁红也笑了:“最好是这样!”她真希望杨汉伟能主动承认错误,免于学校的处分。 她突然正色道:“杨汉伟,学校怀疑你和袁坚在考试中串通作弊。”她紧盯着杨汉伟的反应。杨汉伟大惊,他激动地站起:“梁红,不会吧?那可是我刻苦学习的结果!你们老师也太冤枉人了!”梁红缓和了语气:“你坐,听我把话说完。学校的领导也知道了这事,领导让我先找你和袁坚谈话,了解此事的真相。学校不会轻易的让学生受到冤枉,这事没有最好了。如果真有,得主动承认错误。你和袁坚要做出深刻的书面检讨。学校本着实事求是,治病救人的方针,不会处分你们。请你相信我!”她等着杨汉伟主动坦白交代,打胜最后一个回合。 杨汉伟心想: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能背这黑锅!他又激动地站起:“梁红,我的梁老师,你让学校重新考试,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作弊!你们这些老师就喜欢捕风捉影!”吃饱饭称的他留在了嘴里。梁红说:“你和袁坚必须重新考试,学校已经安排完了。袁坚已经去了,你现在就到学生处考试去。”梁红对袁坚的拒不承认错误就很生气。袁坚心虚,还能礼貌地与她说话;她对杨汉伟的蛮横态度更生气,明明是串通作弊还强词夺理。 杨汉伟愤怒地瞪了梁红一眼,连个招呼也不打,转身走出了她的办公室,使劲关上了门。他来到学生处,余怒未消地使劲推开了门,对着屋里的几位老师说:“我来参加冤枉的考试!” 学生处处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老师,他和颜悦色道:“你叫杨汉伟?”杨汉伟没好气道:“是!”他真想像电影里的蒋军士兵回答长官的点名时说“有”了,用以讽刺这些捕风捉影的老师,但他没敢。 处长道:“多好的小伙子,坐下考试吧!”杨汉伟对这句话很受用,他坐下,一位老师给他发了试卷。杨汉伟闷声道:“我没带笔!”他连老师也懒得叫了。学生处处长递给他一支钢笔,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好好答卷!”杨汉伟平静了些,他看见袁坚在一旁紧张地答着试卷。他翻了翻卷纸,见是英语、高数和一科专业课的,跟期未考试的题大同小异。他又发现了新问题,问:“怎么都是一半的卷纸,少了50%的题。”他还是懒得叫老师。处长回答:“这只是检验。” 杨汉伟不再浪费时间,他快速地答起试卷,他要证明他的清白。 杨汉伟答完了试卷,有了点空闲时间。他见袁坚还在那坚苦地战斗着,他真想给袁坚扔个纸条过去,可他看着几位老师的认真态度,感觉这是痴人说梦。这也太不公平了,同学们在一起的考试多少也能捞点外快,这次是一点小便宜也沾不到了。百分之百的真实成绩。他猜出袁坚肯定从张冰那搞来了考试题,还把他也牵连了进去。多亏没从袁坚那得到好处,不然会付出代价的。这个袁坚,少考点分不就没事了,非得捅这么大个马蜂窝,吃不了还得兜着走。这小子想入党想疯了!他不想现在就交卷走人,那样会证明袁坚的作弊。杨汉伟低着头,在胡思乱想着…… 袁坚在规定的时间内放弃了答卷,很多试题他确实不会。他这学期根本就没用功学习,把考试的希望都寄托在女朋友张冰的身上了。他现在又借不到别的同学的光,连张纸条也没准备。就是准备了,在这样的考试中也没用。他站起身,“老师,我交卷。”他在几位老师的注视中,铁青着脸走出了学生处。 杨汉伟也交了试卷,他快速地追上走在前面的袁坚,问:“老袁,你答的怎么样?”“不好!我栽在了大秧手里!”袁坚有些悲壮地回答。杨汉伟把大秧的八辈祖宗在心中挨个地日了一遍后,说:“这个丑丫头,也太狠了!纯属变态。”他一时找不到比这更恶毒的语言了。他想袁坚会更恨大秧,已经把她意淫几遍了。 张冰在校领导的压力下,在袁坚悲惨的真实成绩面前,不得不承认了她把考试题透露给袁坚的事实。她哭了,哭也得受到学校的处分。她被调离了打字员的岗位,到学校的后勤部门去了。袁坚也被迫承认了考试作弊的事实。他做了深刻的检讨后受到了处分,他被取消了二科考试成绩,他只好准备补考通过了。最让他心痛的是失去了在大学期间入党的希望。惨痛的教训。 杨汉伟虽洗清了不白之冤,得到了他应得到的奖学金,但他对大秧的做法呲之以鼻。这纯属是下黑手,暗地里报复。第一和第三能有多大的差别,又不是决定人生命运的考试,这么做犯得上吗?长得丑,知道努力学习应是好事。可要是变了态就不好了。大秧得罪了班级里的两个 灵魂人物,结果可想而之。她得到了班级里绝大多数同学的抵触,变得孤单了。 袁坚和大秧都为之后悔,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晚了!一个失去了大学时期的崇高追求。一个失去了同学之间的友谊。年轻时的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 最惨的是张冰。她从此失去了袁坚目的不纯的爱。不知这样的伤痛她会随身携带多久。 脚踏实地的追求阳光的人生是多么的重要。 第三十四章 选择 桑梦含顺利的通过了毕业答辩,她毕业了。她被分配到了一家大型石化企业。可美中不足的是她在工厂倒班,干工人的活,而与她同分配到这家工厂的几个同班同学都进了科室。这让天资聪慧,外表靓丽,内心高傲的她无法接受。她与杨汉伟的约会也失去了往日的欢歌笑语、激情浪漫。夏日的晚风没有吹散她忧郁的心情。反之,这忧郁的心情愈加沉重。出众的外表引来了厂中未婚男士的青睐,厂办副主任的苦苦追求让她清纯的内心逐渐染上了世俗的颜色。一个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有优越家庭条件的厂办副主任;一个是在大专院校就读的工人家庭的在校学生。又是一个巨大的反差。桑梦含在痛苦中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桑梦含与杨汉伟面对面地坐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气氛沉闷。桑梦含拢了拢长发,打破了沉默,她低下头,声音微弱:“汉伟,我们分手吧!”杨汉伟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声音低沉:“为什么?”他舍不得桑梦含就这么飘走。桑梦含抬起头,看着忧伤过度的杨汉伟,心中一紧,好像心跳偷停。她长出了口气,感到心脏又从新开始工作:“我对不住你!我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杨汉伟取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烟雾,“我以为你不会违背我们当初在浑江的冰面上,在漫天的飘雪中,在洁白的世界里许下誓言,我始终坚定如一地爱着你。可我没想到你变化的这么快。你才参加工作二个月,就被社会染的失去了清纯的本色。”他突然目光如电,直刺桑梦含:“你爱他吗?” 桑梦含感到杨汉伟的眼光刺透了她的心,她不想隐瞒,她更感觉隐瞒不了,她痛苦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爱他!”杨汉伟又猛吸了口烟,吐出烟雾后,声音低沉、可怕:“那你为什么想嫁给他?”桑梦含直视杨汉伟,声音凄凉:“我不想在工厂里倒班,我是学人事管理的,我要到科室中去,你能把我调到厂里的科室吗?”杨汉伟的心在滴血,感到他的心脏一点一点的被刀割下,疼痛中加着精神上的折磨:“如果我不是真心的爱你,或者说只贪图你的美貌,我能把你调到政府机关。”凭陈小兵对杨汉伟苦苦挽留的这一点,杨汉伟就敢保证他有办法把桑梦含调到政府机关去。 桑梦含以为杨汉伟被失恋的痛苦折磨疯了,他在说着疯话。她心中对杨汉伟的爱意无法压制,关心道:“汉伟,你不会出事吧?”杨汉伟说:“你放心,我不会出任何事。我爱你,可我不能得到你。有些初恋的人不能结为夫妻,包括我们。我必须尊重这个现实。”桑梦含无力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这我就不担心你了!”杨汉伟忍住内心的伤痛,苦笑道:“说说要成为你丈夫的人是什么样。”“我不说可以吗?”她不想刺痛杨汉伟。“我没有恶意,我只想知道抢走我的初恋情人的人是什么样,有什么背景?”“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爸爸是我们厂上级公司的副总经理,他虽是技校毕业,但后来被公费保送到北京的一所知名大学,现在是我们厂的厂办副主任。”“祝贺你,将嫁入上等人家的人。”杨汉伟挖苦道。“我不会计较你的挖苦。”桑梦含假装平静,内心伤感地说。 杨汉伟熄灭了手中的烟,动情道:“梦含,我想走一条阳光的人生之路。你当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那天,我告诉你我的家庭情况后,你对我说的什么还记得吗?”桑梦含也动情道:“抬起你高傲的头,挺起你坚强的脊梁。谁都不需要孬种!” 杨汉伟挺起了胸,看着桑梦含。他说:“我不会去跟我不爱的人结婚。我将坚守我的信条,就是坚定地走一条阳光之路。我可能要多奋斗若干年,但我向你保证,我会超过我的对手。我不愿跟臭棋篓子下棋,与我博奕的对手水平越高,越能激发我的斗志。” 桑梦含感概道:“汉伟,我相信你会有幸福的人生。可我们要遵重现实。你我的家庭都很一般,我们的父母没有能力在工作上帮助我们。我不想在工厂里倒班,更不愿看到在很多方面不如我的人现在的工作比我好。我心里不能平衡,也不能接受。” 杨汉伟又点了支烟,说:“你有追求更好人生的权利,但我认为更好的人生是拥有爱情和事业,而不是其中之一。我希望你以后能慢慢地爱上成为你丈夫的男人,心目中不再有我的影子。” 桑梦含眼中的泪在滚动,她强忍着,她不想让杨汉伟看到她的泪:“汉伟,你是善良的人,我没有看错你!你是我的初恋,你的身影会伴我一生。” 杨汉伟强忍住内心的悲伤:“我不知是用眼泪挽留你,还是用微笑欢送你。我爱你,我真想现在占有你。然后,让你带着我的气息去和你的男人结婚。我当初没有占有你,是我不想破坏了这纯纯的情。假设我以前想,你也不会以处女之身嫁给他!我真后悔!” 杨汉伟的几句真话不急不慢,但铿锵有力。桑梦含听得心跳加速,面色变红,她坦白地说:“我确实爱你,如果你当初提出这种要求,我不会拒绝的。”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已夺眶而出。“即然你现在提出了这种要求,我现在就给你!” 杨汉伟猛然站起,强壮的身体带出一股风:“我没有强迫你,是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桑梦含带着哭音说:“算我求你还不行吗?我不想,你也不想留下这件憾事吧!与彼此真心相爱的人身心合一。” 杨汉伟又秃然地坐下,说:“梦含,你的情我领了。我要为你的将来负责。我感谢你给过我一段纯情,这纯情给了我无穷的动力并促使我去追求美好的人生。” 桑梦含走到杨汉伟的身前,目光燃向杨汉伟,她指着杨汉伟的鼻子:“你为什么要临阵退缩?现在不是封建社会。难道你把名字中间的字去掉了,变成阳萎了?”杨汉伟闭上眼晴,心中痛苦万分,他慢慢地说:“我有超强的性能力,你没领教过!”“你在吹牛,你就是阳萎。我对我的相貌有自信,我也对我的文化素质有自信,那个男人看了我不心动?为什么我们相爱了一年你不提出做爱?难道你让我提出吗?你不是有生理缺陷是什么?” 扬汉伟再次猛然站起,强有力的双手抓住她的双肩:“你是怀疑我有生理缺陷才另找的男朋友吗?”桑梦含愣住了,她第一次看见杨汉伟凶狠的样子,她为刚才激将的话语而后悔。她从来没怀疑过杨汉伟有生理缺陷,她夏天在和杨汉伟的拥抱中,就感到过他的那个澎涨而起,也看到过他那里支起了帐蓬。她不想伤她爱的人自尊心,她先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她真想和杨汉伟有一次痛快淋漓的性爱。 杨汉伟被闹糊涂了,他问:“到底有没有?”桑梦含一咬牙,一跺脚,道:“有!”杨汉伟双手颤抖,声音也跟着发颤:“我们现在就去酒店开房。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有生理缺陷”。他松开桑梦含,打开房门,冲门外大喊:“服务员,结帐。” 桑梦含已哭成了泪人,她铁着心跟杨汉伟来到了浑江大酒店的客房。杨汉伟打开房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桑梦含摔倒在地。杨汉伟关好房门,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几下扒光了她的衣服。桑梦含洁白如玉的身体呈现在他的面前,是那么的纯美、骄柔。 杨汉伟看呆了。觉得桑梦含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桑梦含不顾一切地激将他:“快来呀!”杨汉伟清醒过来。他不能就这么毁了桑梦含的幸福,他太爱她了,他希望桑梦含今后有幸福的生活。他不是也做了很多对不起桑梦含的事吗?桑梦含只是不知道罢了。杨汉伟的泪还是夺眶而出:“梦含,穿上衣服。你打车回家吧!我确实有生理缺陷。我祝你幸福,你结婚那天我会让同学带去我的祝福。” 急速的转变让桑梦含的大脑出现了空白。空白过后,她感到这是杨汉伟不想影响她今后的人生。她扑到了杨汉伟的怀里痛哭失声。她哭过一阵后说:“汉伟,为什么会这样?是我贪慕虚 荣吗?”杨汉伟似乎感觉头脑清醒,他肯定地说:“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们还不够优秀,但我们可以变得更加优秀。社会也需要变得更加合理。我们都是有前途的,这需要我们去努力奋斗。”杨汉伟又关心道:“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你结婚后不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会很危险的。” 桑梦含停止了哭泣,她这才想起现在是裸体。她慢慢的一件一伴地穿上衣服:“我比你早出生一天,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你倒像个哥哥似的教训起我来了?白送上门的美女你都不要,我想不通。我也不想想通了,我今后要追求更大的空间。” 杨汉伟真正的惊愕了:当初那么纯情的桑梦含,变化也太快了。他以前没有留心桑梦含的这种转变,他真担心桑梦含以后会变成于丽绮那样的女人。杨汉伟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他默默地抽了几口,想着应对她说些什么。“梦含,你可以边工作边读书,直到取得博士学位。你也认识许流清老师,她现在是一家大型外企的主管。她精通英语、日语,还是经济学硕士。你有很好的文笔,你和她一样都是聪慧的人。你可以选择在某个领域有所建树。” 桑梦含来到杨汉伟身边,她伸出手:“给我支烟。”杨汉伟心情沉重地给了她一支烟,帮她点燃。桑梦含抽了一口,咳嗽了几声:“我有时也挺矛盾的。我们女生有时在一起讨论事业与婚姻问题。有的认为干的好,不如嫁的好。”杨汉伟说:“有一定的道理。自古以来就是夫贵妻荣。每个人都有优点。你以后会发现他有很多优点。比如,他肯定会说话办事,有很多朋友。”“我想也是。”桑梦含补充了一句。“可他绝没有你聪明,更没你的风度、气质。” 杨汉伟不想这么与她交谈下去了,他从此不想再见到桑梦含,要忘记她,要尽快的治愈心灵的创伤。他说:“梦含,我送你回家。要不,你的父母会担心的。” 第三十六章 深入一把 出租车来到桑梦含家的楼下,桑梦含和杨汉伟下了车。桑梦含说:“汉伟,实际上我爸妈对你挺好的,是我经不住诱惑。”杨汉伟无奈的看着她:“你现在还对我说这些,有意义吗?”“我也不知说什么好,我感到心里难受。你恨我吗?”杨汉伟回答:“我对你只有爱,没有恨!”桑梦含说:“我能吻你一下吗?”杨汉伟痛苦道:“你吻我也不能嫁给我!我看免了吧!”“可我的心里会好受些!”杨汉伟站住,他心中什么滋味都有:“我们吻别吧!”二人在泪中吻别……扬汉伟看着她慢慢地走上了外走廊的楼梯,她的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是那么的优美,披肩的长发飘逸着……他在朦胧中看到桑梦含停下脚步,回身望向他,挥了挥手。然后,快步走进了家里,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他好似听到了桑梦含的痛哭声。杨汉伟呆立在楼下,在心中默念着:“祝你幸福,我曾经的梦含!” 杨汉伟感到痛苦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他必须放纵、发泄……他拔通了于丽绮的电话:“于姐,我是汉伟,我想你。”于丽绮沉默了片刻:“我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呢,你定个地点,我一小时之内肯定到。”“好,我在浑江大酒店的807客房等你。”“不见不散。”于丽绮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杨汉伟拦了辆出租车:“去浑江大酒店。”他坐在司机旁边,痛苦地闭上了眼晴…… 杨汉伟努力地让于丽绮的身影代替桑梦含的音容笑貌,可于丽绮风骚的身影刚出现,马上就被桑梦含无与伦比的娇美身影所替换。他努力寻找着于丽绮的身影,他终于看到了。于丽绮款款向他走来,微笑着说:“俊美的小男人,我不计效你的反复。我相信你会回来找我的。”杨汉伟想起了他把传呼机和钱还给于丽绮时,她说过的一句话。 年纪和杨汉伟差不多的司机说:“哥们,到了。”杨汉伟见车到了浑江大酒店的门前:“我们再转一圈。”出租车司机看了看杨汉伟,将车开向了临江的马路,“哥们,我看你心情不好,听首歌吧?”“有《大约在冬季》吗?”杨汉伟喜欢这首齐秦的歌,他认为:这首他给桑梦含唱过的歌,能代表他此时的心情。“那样的歌越听心情越不好。我这人不见外,见意你听《夜色阑珊》。”“好。” 在夜色中,在万家灯火中,在晚风袭袭中……周峰的歌飘扬而出……“快快的飞跑,我的车儿,向着明天,向着太阳……” 多年以后,每当杨汉伟行驶在深圳的深南大道上时,他大多要听这首歌。他感谢那位开出租车的哥们,在他失意的时候,用歌声拉了他一把。 出租车转回了浑江大酒店。杨汉伟掏出钱给司机:“哥们,不用找零钱了!” 晚上10点多,于丽绮走进了浑江大酒店的807客房。她见杨汉伟阴沉着脸,笑道:“我们是不是再去喝点什么?我知道今天该对你说些什么。” 二人来到了浑江大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边喝边谈。于丽绮说:“汉伟,你看外边的夜景美吗?”杨汉伟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想回答,只是迷惘地点了下头。 “触景生情,但情也改变景色。同样的景色,在你心情好时,你会看出生机无限;在你心情不好时,你会觉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我说的对吗?”于丽绮露出她特有的微笑。 杨汉伟看着她的令男人难忘的微笑,说:“丽绮,你说的对。” 于丽绮保持着她特有的微笑:“我喜欢你在只有我们俩时叫我丽绮。这样我们会感到彼此之间是没有距离的,我也愿意多说些。我俩从来没有深入的交谈过,今天我们就深入一把。” 她接着道:“我从你的表情就能看出你遇到了非常烦心的事。”她猜出杨汉伟失恋了,但她没有说出失恋这个词。“人都会有心烦的时候,关键的是用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办法走出这种状态。就是说要体面的面对失败,要用男人的绅士风度面对失败。这样,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现在的中国绅士,才能拥有自尊,才能博取更多女人的欢心。没有失败过的男人,只能当跟班。我们应微笑着走过一生,不能主动申请哭着走过一生。要尊重现实,有的人金钱美女按需分配,不允许你去挑战。” 杨汉伟喝了口杯中的红酒,他感到于丽绮的话有些道理。他尽力在做着体面的失败,只是没有提炼到理论的高度。体面的失败,对于处在失败中的人是很重要的。“丽绮,谢谢你能过来陪我,并跟我说了这么有深度的话。” 于丽绮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后问:“你知道我笑什么吗?”杨汉伟的大脑在悲伤的重负下转的慢,“不知道。”于丽绮说:“你不只外表俊朗、性能力强,你还是个可塑的人才,只要加以塑造。”杨汉伟道:“我想有爱情和事业。”于丽绮又笑道:“每个正常人都想有,但只有部分人能得到。社会上的大多数人都是为少数精英提供各种服务的。能得到爱情和事业的人不是精英也是人精。” 于丽绮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吗?”杨汉伟刚步入谈话状态,他面对突转的话题,没有回答的内容,他说:“请你说说。” 于丽绮点上支烟说:“我不算精英更不算人精。我在爱情上是失败者;在事业上也不算成功。”杨汉伟插言:“我认为你是事业有成的人。”“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认为差距很大。这需要机遇和奋斗。”她吸了口烟,吐出了一串的烟圈,说:“我跟我的男人离婚了。他是个不思进取的人,他拿着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去吃喝嫖赌,还在外面养了个比我年轻的女人。”杨汉伟苦笑道:“你当初怎么能看上这样的人?”“他会甜言蜜语,哄的我为她献出了一切,哄的我傻傻地给他打工。当我发现了他的劣迹后,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很打了我一顿,你说我当时是什么心情?” 杨汉伟觉得他失去桑梦含的失败跟于丽绮的婚姻失败相比不算惨痛。他不再计较于丽绮的放荡,他认为一切后果都是有原因的,有些原因促使一些人向不好的方向转变。“丽绮,我们干一杯!” 于丽绮喝光了杯中的酒,说:“汉伟,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因为一次感情的失败而影响一生。”“丽绮,初恋的烙印是很深的。我恐怕难以忘记。”于丽绮又笑:“还是个多情的种子!这事也确实不易忘,但会被时间慢慢的淡去。” “我跟你说件事,这事可能对你有一定的启示作用。”“什么事?”“你还记得浑江钢厂的魏处长吗?”“记得。”于丽绮说:“他的爱人是厂长的女儿,她有精神病。前段日子二人离婚了,魏处长马上被撤了职。不久,二人又复婚了,魏处长又官复原职。”杨汉伟心想:“魏处长不是和你相好吗?”他苦笑道:“还有这样的事!”于丽绮正色道:“要想少奋斗若干年,得有一定的办法,但也不能丢了自己的面子。”杨汉伟知道这是于丽绮的好意,只好说:“我会认真考虑这事的。” 于丽绮不愧是江湖中人,她只用了不长的时间便稳定了杨汉伟的恶劣情绪。她想知道具体的原因了:“汉伟,谈谈你的初恋情人。”杨汉伟叹了口气,“唉!她是大我一届的同学,读的是二年制的大专,现在一家大型石化企业上班。她很漂亮,被厂办的副主任看上了。”“你不与我和兵兵来往了是因为她?”杨汉伟坦白地点头。于丽绮笑了笑说:“我会收留你,兵兵也一直想着你呢!我给你介绍吉新发电厂厂长的女儿怎么样?”杨汉伟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他笑道:“王厂长的千金跟我是同班同学。我不能丢了个美女又去找个丑女,这反差也太大了!”于丽绮说:“原来你认识她。算了,别以后闹出像魏处长那样的笑话。” 杨汉伟觉得于丽绮是能看透他的女人,他说:“丽绮,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于丽绮呵呵的笑,“汉伟,我心中可一直想着你呢!我 可是你在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的,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出现在我眼前吗?”杨汉伟被问的发晕,他狠了狠心说:“能。”“这就对了。什么是真正的朋友?就是在你需要他的时候他能出现。”杨汉伟注视着于丽绮,说:“我们回房间吧!”于丽绮挽起杨汉伟,回到了洒店的客房。 杨汉伟喷发了体内的能量,他感到这是报复桑梦含,有种阿q式的胜利。他从于丽绮身上下来,抽烟。于丽绮慵懒地说:“睡觉吧,我累了。”杨汉伟没有睡意,“你先睡。”他抽完烟来到卫生间冲洗了一遍,穿上浴衣,回来坐在沙发上,心中的痛苦又涌了起来…… 他感到悲愤、无奈,又忽而感到甜美、幸福……他回想着与桑梦含在一起的一幕幕,他想起了那次与桑梦含在路上的刻意相遇;他看见了桑梦含纯真的微笑,她的微笑在他的霸道话语中凝固。她在微笑中脸上泛起的那抹灿烂红霞,“我留披肩的长发好看吗?”如此纯真的她竞被社会快速染上了世俗的色彩,毁灭了他心中的纯真的恋人,破坏了他心中朝圣般的一道风景…… 他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真想永远的这么睡下去,在桑梦含的音容中,包括在她变了色的纯真中……梦中的杨汉伟流出了泪水。 第三十七章 夜(上部完) 新一天的晨光毫不吝啬地洒满了房间,杨汉伟从睡梦中醒来。他感到光线刺眼,又急忙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感到光线不那么刺眼了。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身边:发现于丽绮已经起床,而他躺在床上。于丽绮穿着浴衣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梳理着她有些湿滑的长卷发:“你昨晚怎么跑到沙发上睡去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弄到床上来!”杨汉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早把我弄到床上去了!”于丽绮说:“昨晚是你把我弄到床上去的啊!”杨汉伟低眉敛眼道:“你温暖了我。”于丽绮笑:“不是白眼狼,还算有良心。”她坐在床上:“你有空去看看兵兵,她很想你。” 杨汉伟来到学校上课。他已一下迟到过去了二节课,第二节的下课铃声过后,他走进了教室。袁坚走了过来:“老杨,辅导员老师找你。”“什么事?”“不知道。应该是好事。”“我不想去。”杨汉伟说。袁坚吃惊地看着他:“圣旨也敢违抗!”杨汉伟低头坐下,等着上课。袁坚讨了没趣,他发现了杨汉伟阴沉的脸:“哥们,出什么事了?”杨汉伟小声道:“放学后跟你说。” 在上午剩下的二节课里,杨汉伟尽最大的努力听老师讲课。他心中反复地提醒着自己:要体面地接受失败。 下午放学的铃声一响,辅导员老师梁红走了进来:“杨汉伟,跟我来一下。”杨汉伟跟着她走进了办公室。粱红是大杨汉伟几届的留校生,跟同学们很谈得来。她说:“学生会文艺部现在缺人,我想推荐你去当文艺部长。”杨汉伟不以为然道:“文艺部长不是有人当吗?”“学生会主席毕业了,文艺部长去了学生会主席的位置,所以准备让你当文艺部长。”杨汉伟说:“老师,说实话,我很想当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我先谢谢你。可我在外面的一个公司做兼职,我还想读函授本科,没有时间参加学校里的活动。”昨晚在酒店里,杨汉伟又答应了于丽绮的“邀请”。梁红笑了:“你可真是个大忙人!那是个什么样的公司?”“是一家经贸公司,倒卖煤碳、钢铁、石油化工产品……”“想不到你没毕业就成商人了!现在是全民经商的年代,学生也上阵了。”“老师,你别笑话我。我只是想挣点钱学本科,本科毕业是我的一个梦想,我要圆了这个梦。我还想像许流清老师那样拥有硕士学位。”梁红想了想说:“有很多同学都想进学生会,文艺部长更是优秀学生的首选。我当学生时就特别佩服学生会里的学生干部,你不后悔?”杨汉伟回答:“在学生会里只是增长些为人处世的经验,增加些找工作的优势。我在经贸公司里要比在学生会里学到的多。”梁红说:“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杨汉伟还是有些后悔地走回了教室。 袁坚和常希峰走了过来,常希峰说:“哥们,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我们去打他!”杨汉伟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走出了教学楼。他对跟在身后的二人说:“桑梦含提出分手了!”袁坚和常希峰一时想不出怎么安慰这位从高中一年级时就是同班同学的哥们,沉默了。 杨汉伟见二人无语,苦苦地笑了笑,他笑的比哭还难看:“我请你们喝酒去。”袁坚说:“不能喝酒。喝多了会出事。”常希峰觉得应打破沉闷的气氛,他笑着说:“当初我就教过你,分手之后先自慰。老杨,你自慰了吗?”杨汉伟笑道:“我昨晚已经自慰了。”常希峰接着说:“这就好办了。知道自慰的人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该我们为你分担失恋的痛苦了。我们不如这样:到高古山上来个通宵的野外会餐。我们在山上大谈理想、未来,像狼一样狂吼流行歌曲,猛喝啤酒,看明天早晨的日出。向星空大地宣誓,我们会有美好的未来。” 袁坚赞赏常希峰的主意:“老常真高!这样的野外撒欢太好了!” 杨汉伟被调动了起来:“我们再叫上几个同学。”袁坚摇了摇头道:“老杨,你的事不能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对你没有好处。你把张成龙和郑光传呼过来,我们五个人就足够了。” 张成龙对杨汉伟的事很关心,他会合了的郑光,打车来到了浑江大学的门前。几人会合后,买了很多东西,向浑江大学身后的高古山进发。 落日的余辉洒满高古山,给这有一定历史背景的山峦披上了一层金光。山上的庙宇和建于辽代的塔也似染上了佛光。阳历九月的天气凉爽宜人,山上一片郁郁葱葱,盛开的野菊花镶嵌在山间的小路旁。五个人有说有笑地行进在山间的小路上,杨汉伟感到了朋友的温暖和友情的珍贵。 郑光感慨道:“老杨,我上中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和同学在山上狂欢一夜呢?一定会留下学生时代美好的回忆啊!”杨汉伟此时的心情轻松多了,“这是老常的高招。”常希峰摘了一朵花送给杨汉伟,“这是我急中生智,送给老杨的礼物。老杨,你看。遍地的鲜花,跑了一朵还可以摘另外的一朵。”几人笑。 袁坚对张成龙说:“成龙,你和郑光真够哥们。老杨有事你们马上就到了。”张成龙说:“你和希峰也会这么做。因为我们之间是哥们。”张成龙把手指含在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几人登上了山顶,在高古山的塔下眺望市区。蜿蜒的浑江在余辉的映照下犹如一条鳞光闪闪的金龙,欲腾飞而起;火车在山脚下慢慢而行,满载着浑江的煤碳、钢铁、石油运往各地;毗次邻比的楼房好像变成了小小的积木。 袁坚手指着那块大的积木:“看,那就是浑江大酒店。”常希峰说:“你总想着吃喝,小心以后当了贪官。”常希峰的话不幸言中了。若干年后,袁坚被罢了官,进了监狱。袁坚笑了笑,回答:“它只是显眼些。”常希峰道:“古时的高古山是兵家要地。它扼守浑江和通向辽沈大地的咽喉,当年金戈铁马的景象一定气势磅礴。”郑光说:“浑江是满清的启运之地,当年努尔哈赤的铁骑在萨尔浒大败明军后就是从这里经过占领辽东的。”张成龙把杨汉伟拽向一旁,小声说:“汉伟,我有了个想法。我想报考北京大学的函授班,麻烦你替我去考试,取得入学的资格。”杨汉伟看了眼还在高谈阔论的郑光等人:“成龙,我准备考建筑专业的本科函授班。没有可能替你考试了。”杨汉伟见张成龙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说:“我找李国军替你考,他准能考上。” 张成龙高兴地拍了拍杨汉伟的肩返回来,加入了高谈阔论:“哥几个,有机会我们要去登泰山,体会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到橘子州头,领略伟人当年的风彩;从大连坐船去青岛,体会大海的广阔。”杨汉伟激情道:“让苍天大地给我做证,杨汉伟绝不虚度一生!”他又大声背诵道:“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常希峰感慨道:“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袁坚做了个夸张的动作:“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喝酒去。” 夜色渐浓,星光璀璨。几人坐在一块空地上,在醉意朦胧中齐唱着一首又一首的流行歌曲,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兴奋,一堆小小的篝火映红了他们充满激情的脸。 张成龙掏出口琴:“我今天特意带来了口琴。”他吹奏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悠扬的口琴声在静谧的山中飘荡,年轻的心也在激荡。另四人随着口琴声唱起了歌……“夜色多么好,你我不能忘,在这迷人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衷心祝福你好姑娘……”杨汉伟唱到这时,已没有了忧伤。他看着另几人的笑脸,在心中默默地为桑梦含祝福,祝她今夜在梦中微笑……杨汉伟被感染得也露出了微笑。 张成龙说:“我要追求事业的成功,不立业就不成家。我不想为柴米油盐而发愁,男人要活出男人的自信和潇洒。”常希峰说:“我爱我的阿庆嫂。我要爱情事业齐步走。”袁坚说:“我 坚信会有事业的成功。”郑光说:“我会追求浪漫的人生。”杨汉伟说:“我们虽没有进入知名学府,但我坚信会有成功的事业和美满的婚姻。”愉快、激动的对话持续着……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映红了东方的天际,五彩的霞光光芒万丈……几人横着站成一排,站在高古山的最高峰,领略日出的心动……几人像小孩子似的欢呼跳跃着,一夜未眠的他们激情不减。 他们沐浴在朝阳中走下山去,齐唱着那时的流行歌曲。晨练的人向他们投去惊异的目光,他们的歌声伴着他们张扬的青春在山间回荡。一路歌声的感觉真好! 第三十八章 受挫 凉爽的秋风再吹,内心的伤痛虽在,人生的脚步不停。 杨汉伟注意到了一同年级的女生投过来的特殊目光,每当他回望过去特殊的目光时,那女生的目光又由大胆迅速变为胆怯,有意回避了他的回视。几次对面相遇,又几次这样擦肩而过。杨汉伟再也不敢向高年级的女生发起进攻了,他决定对这位同年级的女生发起进攻,把握住那特殊含意的目光。 杨汉伟约同学常希峰来到了这个班级,与这个班里的早已熟识的男同学一阵神侃后,知道了她叫华云。他回家后挑灯夜战,写了一封自认为文采飞扬的信,潇洒的字迹中带着爱慕之情。 他又想起了桑梦含。是桑梦含让他迷上了写作文。她准备发表的文章总是先念给杨汉伟听,刺激的杨汉伟也开始写,写完之后又念给她听,听的桑梦含粉面通红,呵呵笑着说:“这哪是什么文章,是一篇又一篇的情书。”杨汉伟终于写出了一首浪漫的爱情诗,经桑梦含修改后,见到了铅印的文字。这首诗刊登在学校的校刊上,让他着实激动了一阵。杨汉伟坚信:他的这封情书能打动华云。 杨汉伟找了个兔费的邮递员——同学袁坚。因袁坚从常希峰那听说了这事,主动找上门来说:“华云我认识。她是我初中时的同学。” 杨汉伟将这封带着希望的信郑重地交到了袁坚的手里,说:“事成之后喝酒庆祝。”袁坚自信地说:“保证不辱使命,让那靓妞投降。”杨汉伟对这个邮递员兼媒婆也是信心十足。 袁坚送完信之后,杨汉伟没有等来华云的回应,却遭到了辅导员老师梁红的提问:“杨汉伟,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怎么还去追华云?”杨汉伟大惊失色:“梁红,你怎么知道的?”“她看上了你,她有个亲戚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我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已经有女朋友了。”杨汉伟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有女朋友了?”“你上次跟我说的,这么快就忘了!这事我能瞎说吗?”杨汉伟跳楼的心都有,他不想说被桑梦含甩了的丢人事,只好痛扁自己:“那是我跟你吹牛!”梁红惊讶道:“这事你也能吹得出来!”“杨汉伟变了音问:“那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我只能实事求是的说你的事。吹牛也要付出代价的。”杨汉伟恳求道:“你再去帮我说说。”梁红劝道:“我看没有必要了。怎么说都不会对你有好印象了!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他低着头走出了梁红的办公室,真想猛扇自已的嘴。 杨汉伟悔的肠子都青了,以前怎么能跟梁老师说有女朋友的事?一点保密的意识也没有。虚荣啊!虚荣会害死人。 不想碰上谁,专门碰上谁。杨汉伟在走廊里遇上了袁坚,还专门挑不想说的问:“你和华云进展的怎么样了?”杨汉伟苦笑着把经过说了一遍,袁坚笑着说:“我算是白帮你忙活了!” 放学后,杨汉伟请袁坚和常希峰到饭店吃饭。他要集思广益,做最后一次努力。常希峰吃人家的嘴短,替杨汉伟说着好话:“这事也不能愿老杨。老杨那时和老桑打的火热,在头脑发热中说出了甜蜜,不算什么过错。这事放在我身上,我的嘴也把不住门。”他不想过多的刺激杨汉伟,把桑梦含的名字改说成老桑,有意淡化她的形象。袁坚的嘴也变短了,他说:“老杨,我再帮你去说一次.”杨汉伟可算找到了知音,他给二人满上啤酒,“你俩真够哥们!先干一杯!” 袁坚出着主意:“你最好和华云定个相见的时间和地点,把事说清楚些.别让她把你想成是朝三暮四的人.”常希峰说:“我看定在明天放学之后的3点不错,就选市图书馆的门前.这样还显得老杨爱读书学习.”袁坚乐道:“老常的馊主意还真不错!华云的家就住在图书馆附近.明天上学时我能遇见她,我先跟她说.”杨汉伟高兴地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下午3点,杨汉伟已在市图书馆的门前等了二十分钟。他想:华云该到了!他焦急地东张西望,希望看见华云高挑的身影。她的三齐发型真漂亮,映托得人文静、清纯。他一会儿站到大树底下,一会儿坐到花池边,一直等到4点多,也不见华云的身影。华云不会来了,她肯定把我看成了朝三暮四的人!杨汉伟垂头丧气地走了。 追求华云的失败着实让杨汉伟郁闷了一阵,好在没有太多情感的投入,没受什么伤,郁闷了一阵后,也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失败也有失败的好处,以后这张嘴得有个把门的,什么事可不能乱说。流水有情,可花被他的嘴说的不落,也是没办法的事。 心情刚平静没几天,桑梦含的同学加死党孙亚姝来找杨汉伟,直接把他从教室单拎了出去。杨汉伟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中,心情复杂地走出了教室。他随孙亚姝走到了校外一避静处。孙亚姝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杨汉伟,话也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一阵后,杨汉伟忍不住了,问:“什么事?”孙亚姝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开头:“桑梦含这个星期天结婚,她请你去参加她的婚礼。”“我不去,我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呢!死丫头,给我一刀还撤把盐!”孙亚姝争取道:“她是哭着跟我说的。”“我要是去了得什么心情,她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不去她会更伤心。”杨汉伟生气道:“我去了会更伤心!”孙亚姝鼓足了勇气:“汉伟,我陪你去。你要是伤心,我安慰你。”杨汉伟睁大了眼晴看着她,“亚姝,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可我不想让你安慰我。我不想见到与桑梦含有关联的人,我一想起她心里就难受。”孙亚姝也难受道:“你不想对她说点什么吗?”杨汉伟坚难地挤出几个字:“祝她幸福!”孙亚姝盯着他,“我会把话带到的。”她眼中的泪花在滚动,“你心中被她占满了吗?”杨汉伟咬咬牙,“占满了!”孙亚姝转身而去…… 孙亚姝强忍着泪走了。她喜欢杨汉伟,可以前没有机会。桑梦含的主动退出给了她机会,她要抓住机会,她决心等到杨汉伟毕业、参加工作。然后,和他结婚。可今天含蓄但明了的表白让她受伤,她是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才做出决定的,向闺中密友的前任男朋友示爱也是需要勇气的! 杨汉伟看着孙亚姝远去的可人背影,真想喊住她,可一想起她和桑梦含的亲密关系,和她已参加工作的现实,他张开一半的嘴又紧紧地闭上了。 杨汉伟现在看到比他年级高的女生就发晕。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是比他早参加工作二年的孙亚姝,她说不定那天也会飘走,飘到那个知名学府毕业的男人怀里。他不敢和孙亚姝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害怕再次被甩,被甩的滋味不好!杨汉伟心情大坏,他找了个公用电话,拔通了陈小兵的电话号码。 陈小兵这几天工作繁忙,没时间赴约,她只好在电话里约定了相见的时间和地点。杨汉伟苦闷了二天后,提前来到了那家雅致的小店,坐在和陈小兵曾坐过的位置上,等着她的到来。他找陈小兵相见,有种难民要求避难的感觉,不知道陈小兵能不能接受他这个难民。杨汉伟在难受中又看到了他和桑梦含坐过的位置,感到内心里是雪上加霜;屋漏又遇连阴雨。他阴沉着脸抽烟,心中一阵阵抽动着痛。不远处一对年青情侣的亲妮,更让他在伤痛的海洋中沉降…… 陈小兵今天穿了一身淡色系的职业套装,高挑的身材显得婀娜多姿,一头过肩长发自然地泄在背后,明亮的双眸闪着光,与杨汉伟忧郁的眼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浑身散发着女人的娇柔,在娇柔中传递着她的亲和力,男人的阳刚会在这种娇柔中舒坦地停泊。 她见杨汉伟半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猜出他现在需要她。她已从于丽绮那听说了杨汉伟失恋的事,她也希望与这个俊郎的男学生再续一段浪漫。她渴望强壮臂膀的拥抱,痛快淋漓的性爱,梦缠春情的激动。 陈小兵轻轻地来到杨汉伟的身 边,发出了娇美的声音:“汉伟,你等好久了。”杨汉伟抬头,迅速站起,“打扰您了,陈姐。”他不好意思再叫兵兵老师。陈小兵露出了妩媚的笑容,“我喜欢你叫我兵兵老师或者是兵兵!”她开心地笑:那时种下的情感的种子现在发芽了。她的话语明确的暗示:她不计前嫌,会从新接受这个落迫中的学生。 杨汉伟心中的忧伤被消去了大半,可还是有些腼腆:“兵兵老师,快请坐。谢你还记着我。”陈小兵优雅的坐下,让杨汉伟看了心动。他极不自然地笑了笑:“于姐让我有空看看你。”他给理由中加点份量,同时也解释了他和于丽绮的多次见面,希望得到她的凉解。 陈小兵有些生他的气,你跟于丽绮都见多次面了,才想起来找我。她说出来的话却是:“你跟丽绮能学些商业上的知识,对将来步入社会有好处。”杨汉伟见得到了凉解,心中轻松了,开始主动承认“错误”。他说:“兵兵,你那时说的对。我没有读懂社会。社会是很复杂的,需要用失败来读懂。”“嗯,你知道就好。她不想领着学生复习旧的功课,应把过去翻过去,开始新的内容。 服务员端来了杨汉伟早已要好的酒菜,二人吃喝了一阵,陈小兵说:“我要到北京出差,你想不想跟着我去?“杨汉伟没有去过北京,他做梦都想到北京看看,便高兴地回答:“想去!”“需要八、九天的时间。我办事需要几天的时间,我们再玩几天。你跟学校的老师请个假,编个好点的理由。”杨汉伟痛快地答道:“行。”他所有的不愉快都被将去北京的喜悦取代了。他在大脑里迅速编成了对老师说的瞎话。陈小兵知道杨汉伟最喜欢什么,最希望什么。二人迅速达到了该到的温度——去了陈小兵的家。 陈小兵的家让杨汉伟大跌眼镜。虽是宽大的房间,高档的家具,时髦的电器,但室内凌乱不堪,到处是灰尘。陈小兵脱下来的衣服随意地扔在沙发上,床上。床上的被褥也不叠,凌乱地等着主人下次来盖。吃过饭的碗筷原封不动地放在餐桌上,也不洗涮。高档的实木家俱上满是灰尘,天棚的墙角处成了灰尘的乐园,他们集合在一起,织着团结的网,快乐地打着秋千。墙上带镜框的装饰画歪斜着眼,看着室内的一切。家中没有带生命的花草、游鱼。与杨汉伟想像中的窗明几净、井井有条大庭相径。他根本想像不出这是衣着考究,娇媚迷人,成熟稳健的陈小兵的家。 杨汉伟又想起了温馨浪漫,格调高雅,清晰洁净的许流清的家。都是丈夫长期在外,独自生活的事业型女人,怎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也许是许流清工作清闲,有时间打理家务;陈小兵工作繁忙,抽不出时间打扫卫生。跟她们的工作性质有关系? 杨汉伟瞬间找到了答案,可能这答案不正确,但也能说明一定的问题。就是许流清和她的丈夫是真心相爱,而陈小兵和她的丈夫是表面和睦。对家的感受不一样。 陈小兵见杨汉伟也不说话,到处打量着她乱成一团的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工作太忙,在外面的应酬又多,实在没时间打理这个家。我现在适合住酒店,什么家务都不用管。”她还是脱下了职业套装,挂在了衣柜里,系上围裙,动作熟练地收拾起房间。 杨汉伟也加入了打扫卫生的战斗。扫地,拖地板,擦灰尘……比在他家中干活还卖力。他边干边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找到了在陈小兵面前表现的机会,希望陈小兵还像以前那么待他。经过二人颇费时间的战斗,初见了洁净的效果。 陈小兵累的仰面躺到床上,喘了几口粗气,“突击打扫卫生够累人的!”杨汉伟满头大汗,他拿条湿毛巾擦了擦脸,开玩笑道:“要是有人到你家来送礼,你怎么办?”陈小兵眨动着大眼,说:“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一遍!” 杨汉伟随陈小兵登上了去北京的列车,这是他第一次乘硬卧车厢,他像小朋友一样在这节车厢里走了个来回,观看车厢内的各种设施。他回来后对坐在下铺的陈小兵说:“姐,这可比硬座车厢好多了!”他在外人面前只好这么叫了。陈小兵对他的少见多怪笑了笑:“我还想领你到深圳去玩,坐飞机去,你去不?”“当然去了!”杨汉伟真想抱住她亲上几口,可看着别的旅客,打消了这冲动。邻铺的一位热心肠的大姨问:“你们姐弟俩去北京啊?”陈小兵微笑着说:“去北京的我姐姐家。” 杨汉伟才想起她的姐姐嫁到了北京,陈副局长撒谎也不叫撒谎,应叫透露些实情。她对老太太的笑也是那么迷人。 这位大姨看着他们,继续用浓重的山东口音说:“这姐弟俩长的真俊,看了就让人喜欢。”陈小兵看了杨汉伟一眼,“弟弟听说我要去北京看他大姐,非得要跟着去,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连学都不上了。这不耽误学业吗?”大姨更会说话:“聪明的孩子几天不上学没关系。看姐姐去是重要的。”杨汉伟觉得实在无聊,这纯属在聊斋中打发时间!他礼貌地冲这位大妈笑了笑,抽烟去了。 第二天上午,火车到达了北京站。陈小兵领着杨汉伟住进了一家酒店后办事去了,把杨汉伟一个人扔在了酒店的客房里。他闲着无聊,走到大街上逛悠。十月的北京天高云谈,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他感到北京的空气比重工业基地的浑江好多了,看不见工厂的大烟囱里冒出的滚滚红烟、白烟、灰烟,更不见小平房成排的小烟囱里冒出的煤烟。浑江几年之内才能体检上几个空军飞行员,没别的原因,就是鼻炎。空气的质量可见一斑。就凭空气质量这一点,他以后也要到沿海城市或北京工作。 第三十九章 再遇许流清 一天的闲逛让杨汉伟甚感无聊。晚上,他回到入住的酒店,与陈小兵一番云雨后各自睡去。早晨,陈小兵又匆忙走了。杨汉伟在床上睡了一上午,早饭和午饭并到一块猛吃了一顿后,他又孤单地到大街上溜达,转了几个商场,已是下午4点多了。这时,他想起了许流清。他找了个公用电话,费了一番周折后,打到了许流清的办公室。 许流清升迁的速度很快,她现在已是这家跨国公司在北京分公司的高管,通过了二次升职考试。丰富的学识为她打开了升迁之门。那时,在国内拥有硕士学位并精通二门外语的人是不多的。 杨汉伟在电话里听到了许流清惊喜的声音:“汉伟,你什么时候到的北京?”杨汉伟兴奋道:“昨天上午。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一面?”“今天晚上吧!你住在哪?我去接你。”她比杨汉伟还着急。 杨汉伟不想让她见到陈小兵。这二个女人要是见了面,该是惨痛的结局。他说:“我去你公司附近的餐馆等你,你说个好找些的餐馆。”许流清的脑子转的就是快。刹那间,她想了好多,“我公司写字楼的对面有个叫东北人的饭店。我们晚上六点钟在那见面。你先去,找个肃静些的地儿。” 她想:在那正好怀旧。杨汉伟的恋情肯定出现了变化。不然,只打个电话问侯一声就够了,没必要见面。 杨汉伟爽快地答道:“好,我先到那!”许流清又叮嘱了一遍交通的路线,挂断了电话。 杨汉伟快跑着奔回了酒店的客房,他现在迫切地要见到许流清,诉说这段时间的苦闷。他给陈小兵留了张字条,写完后看了看,对刚写的字迹不满意。他把字条撕碎了,扔进垃圾桶,又从写了一张: 兵兵 今天,我去北京大学看高中时的同学。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明天见。 汉伟 他仔细地端详着龙飞凤舞的潇洒字迹,感到很满意。陈小兵还没见过他写的字,应让她见识一下老杨的书法。不知许流清如何安排今晚的时光,如果她有好的安排,就跟陈小兵说在北大住了一晚。在北大有同学,也是脸上粘光的事。他把纸条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上,上面又压上了一支笔。大有一剑走天下的架式。 杨汉伟到卫生间冲洗了一遍后,穿上白衬衣,打好领带,换上了笔挺的西装,把黑皮鞋擦的锃亮。他找出足够的钱揣到了上衣里怀的兜里。现在他不缺钱了,他在于丽绮那得到了丰厚的工资。他来到一楼酒店的大堂,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走出了酒店。他像电影明星出席记者招待会一样,直奔新闻发布会的现场。他要首先倒出肚中的苦水,然后听许流清老师对他的指导,最好能被这个外企的高管指导到床上去。他觉得现在这么做没什么对不住陈小兵的。陈小兵不计较于丽绮和他上床,他自己也不能计较和许流清这个才女上床。 杨汉伟虽记住了许流清在电话中说的公交车的路线,但他还是打的来到了东北人饭店的门前。他望着许流清所在公司的高高的写字楼,心中羡慕:外企的高级白领多风光啊!他提前走进了饭店。这个时间,饭店里的人不多。先来有先来的好处,他找了个肃静的位置,坐下喝茶、抽烟,耐心地等着许流清的到来…… 许流清穿着职业女性套装微笑着站在杨汉伟的面前,显得精明干练。杨汉伟差点把她当成了陈小兵,因陈小兵也喜欢穿职业套装。杨汉伟赶紧站起,先伸手相握“流清老师,能在北京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他又见到了镜片后面那双智慧的眼。他把许流清的手握得生痛,直到看见她从镜片后投来的责怪眼光,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笑了笑,“见到老师光顾高兴了!” 许流清坐下,问:“你怎么到北京来了?”杨汉伟道出了早已编好的内容:“闹心!出来散散心!”他目不转晴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似乎要赋与自己的话以深刻的含义。许流清笑了笑:“为什么闹心?”她已猜出桑梦含把杨汉伟甩了。但她不想说出来,她要让杨汉伟说出来。 杨汉伟直奔他的主题:“流清老师,你那时猜的真准!现在,那个死丫头把我甩了,嫁给了她们工厂的厂办副主任。那小子智商不高,却仗着他老子的关系公费读了北京的一所知名大学,他的爸爸是她们厂上级公司的副总经理。”杨汉伟苦涩的脸上现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从你的劝告!”他在许流清面前心服口服地甘拜下风。 “你以后要找个和你同年级或比你年级低的女孩。女孩的心智比男孩早熟二、三年,《婚姻法》都承认这点。” “我才认识到这点。”他又苦笑道:“这是用血染的风彩换来的教训。死丫头,给我一刀还撤把盐,还要我去参加她的婚礼,气死我了!” “这事去不去都行。”她思考着怎样能快些结束这沉闷的话题。在给这个学生一些必要的,积极的指导后,步入开心的话题。她忘不了与这个学生在一起时的畅快淋漓。 “我没去,去了挺难受的!还得装出虚假的大度!我都能想像出来,我在她的婚礼上尴尬的处境,痛苦的内心,强装的笑脸,顶多能换来她同情的一瞥。知道内情的人还会笑话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能嗅到味,却吃不到。” 许流清神秘地笑了笑。杨汉伟问:“你笑什么?是不是笑话我无地自容,忧心忡忡?”“我可没那个意思!我要是你,就去参加她的婚礼,接受一次情感的炼狱!那是一次难得的突破自我的磨砺!要跟她面对面,眼对眼,微笑着祝福她。要亲眼验证她的男人是多深的潭水,积蓄力量超越他。要让她以后生活在自悔里,想着你光辉灿烂的形象。把你的形象印在那二人的脑中,将来让他们自叹不如。如果能从中胜利地走出来,以后就不会被情感打败。如果你能战胜你的情感,你就是笑傲江湖的人。男人要是被感情迷住了双眼,只能艳羡别人的成功。” 杨汉伟把杯中的茶水喝光,说:“流清老师,我一定要超越那个男人!我不能一生都活在这种痛苦之中!”他的斗志被激发了出来。 杨汉伟潇洒地招手叫服务员过来,“流清老师,今天我请你,偿偿家乡的菜。”他现在点菜比以前熟练多了,很快点了几个有特色的菜。“你喜欢什么菜?”他问许流清。“我看可以了。”许流清不在意吃什么,她关心的是吃完饭干什么。她这段时间把精力都放在事业打拼上了,很需要一次温馨浪漫的小憩。 二人都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啤酒,仔细品味,就好像品偿玉液琼浆。杨汉伟默不作声,若有所思,过了半晌,突然说道:“流清,你家里的人好吗?”他改变了称呼,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许流清心中一阵激动,觉得好久没听到这么亲密的称呼了。“家中很好。他在大学里任教,小孩在离家很近的学校上学。我父母也来了北京,和我们一起住,小孩也不用我操太多的心。”她语气柔缓,边说边斟酌着字句,避免出现负面影响。 “流清,你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她喝了一大口啤酒,“在外企工作很辛苦。女人干男人的活,男人干牲口的活。什么叫剩余价值,什么叫被资本家压榨,有深刻的领悟了。还好,我适应这样的工作。我经常加班,很晚才回家。还经常出差,现在我是酒店里的常客。” 她给杨汉伟递着动静,我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现在是外企的高管,工作繁忙,晚上不回家或晚回家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杨汉伟没有顺着她搬的道岔将列车猛开过去,却提出了另一个关心的问题。“你们外企人情事故,裙带关系没那么严重吧?”“嗯,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她从头到脚打量了杨汉伟一遍,就像一个饱经世故的人回头打量后面的路,接着用杨汉伟分析不出的复杂的语气说:“主要靠工作能力。要让人承认你,而不是去求人。给人以强人的印象并不难,关键是别 露怯。要施展手段,避开难题,绕过障碍,要借助隐藏在字典里的东西把人难倒。实际上天下乌鸦是一般黑的,只是黑的程度不一样。人际关系在任何地方都是很重要的。一旦你树立了强者的形象,人际关系就会变成你的羽冀。” 杨汉伟也喝了一大口啤酒,像是赞同她的言论。他隐约感觉许流清有些变化,可变化在哪,在哪个方面他说不出。他真心地说:“流清,我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感到有提高。你是我遇见的贵人。” 许流清把话引入了她想去的方向:“你一叫我流清,就想起了当初你握住我手时激动人心的那刻。”语气娇柔,面色含羞,似和煦的春风拂面般撩动。 本已涟漪荡漾的杨汉伟被撩泼的波涛汹涌,他用如火的目光注视着她含情的双眼,微红的面颊,雪白的脖颈:“我也时常想起那激动人心的时刻,那是我难以忘怀的。我希望能再次拥有那美妙的时刻,与你,与我的许流清老师!”她急促地呼吸,饱满的前胸快速地起伏,“今晚!”她激动的只说出二个汉字,剩下的被遐想代替了。 杨汉伟潇洒、俊朗的身姿让她心动不已,她此时正骑着思想的野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快速奔驰。她忽尔身轻如燕,在起伏中展翅飞翔;忽尔蜻蜒点水,点下那一泓清池的漪波,注入情感,注入生命中的内含,体验魂飞梦绕,韵律节奏的快感。她在持续的被冲击中快乐地呻吟着,放飞着…… 杨汉伟满上二杯啤酒,“流清,为我们重逢干杯。”她收回了思想的野马,说:“醉意朦胧中的爱会更美妙!多喝几杯!”二人由细品变成了狂灌。醉意朦胧中的爱一定是美妙的,二人都期待着。 第四十章 颤抖 二人微醉着来到一间四星级酒店的客房,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亲吻……许流清露在半袖上衣和齐膝裙子外的如奶油般的胳膊腿让他看了惊心动魄;杨汉伟笔挺的西装,风度翩翩的外表让她魂不守舍。 杨汉伟现在把别的女人忘的一干二净,他慢慢褪去许流清的上衣,轻柔地脱下她的内衣,用手轻拂着她的脖颈。她浑身颤抖,似一股电流流遍全身,每个毛孔都为之打开,呼吸着带有这个男人气息的空气。她感到站立不住,身体在无底的深水中下沉,下沉的身体被有力的托住,着力点来自腰间,又慢慢地上浮。他轻轻咬上了她的锁骨,那阵酥痒,像蛇一样的迅速爬遍了她身体的每处。许流清咯咯笑着,尖叫着,像初承爱抚的少女。她的叫声洒满房间,分明是活色生香的诱惑。 二人的身心因激动而发颤,在发颤中做爱…… 杨汉伟当初把许流清看成是高不可攀的高雅圣女,身上闪着知识和智慧的光环。她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传授着杨汉伟望而却步的英语。他仰望着她,尊敬着她。现在,他搂抱着敬仰的老师,因激动而颤抖。 与陈小兵的结识让他读懂了成熟女人的内心,他开始在许流清身上大胆地偿试,极力地勾引。而许流清配合地与他勾到了一起,品味了如一道风景般亮丽的男生,让她如醉如痴,如梦如幻。可这个男生谈恋爱了,许流清只能把他看成是在梦中看到的在空中划过的美丽弧线,弧线划过了她少女时代纯真的梦想,她怀着命运赐予的感动,圆了少女时代浪漫的梦。 也许是命运捉弄了这个男生,也许是命运又安排了她梦境的再现,二人又在异地缠绵。杨汉伟真希望她是没有嫁出去的大龄剩女,与她恋爱,结婚。搞出一段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的师生恋。他更希望许流清是他后面的女人,给他出谋划策,指引方向,免去些无谓问题的干扰,助他事业有成的女人。他不会计较二人相差十一岁的年龄界限,与她相亲相爱一生。杨汉伟在她的怀抱里,忘了桑梦含赏给他的伤痛,也忘了高年级女生给他的眩晕,根本不想女老师能否比学姐有耐心,等着他。许流清的母爱泛滥让他找到了温暖的港湾,有种身心都停在她怀里的需要。 许流清虽料到了他恋情的失败,但没有料到这个男生会来找她,给她送来身心的愉悦。这样的机会她绝不会错过,她因过度惊喜而颤抖。 女人的出轨可能是从身体开始的。自从许流清和他有了第一次,她就开始想第n次,可他刹那间变得朦胧遥远,她高一脚低一脚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思念去追寻他,在璀灿如钻的泪光中用心去呼喊。她的呼喊得到了一次回应,他们拥抱着投入碧蓝的爱的海水中畅游了一番,自从那次后,似乎没有双双畅游的机会了。她用理智战胜了情感,投入到事业的打拼中。在她不经意间,在她想不到的时候,她魂牵梦萦的人又出现了。 三十几岁的许流清正经历着婚姻的枯萎期。她虽然爱着丈夫,但想经历婚外浪漫的想法时不时的就冒了出来,让她感到矛盾、痛苦。可那个不理智的想法像野草,只要环境适宜就会疯长。杨汉伟给她心中的野草提供了疯长的环境,其中有阳光雨露的滋润,和风暖人的抚慰。她情愿拎着饭盒在大街上等这样的机会,来满足她身心的需要。现在,她仰面躺在床上,像柔软细腻的白色沙滩,舒展开身体的每个部位,享受着海浪的冲涤,浸润。 费时的缠绵耗尽了二人的体力,颤抖的身心也恢复了平静。休息一阵后,杨汉伟先开口说话,他喜欢在床上,搂着赤裸的许流清说话,好像是跟她做爱之后必须的过程。如果缺了这个过程,他会感到遗憾。在床上听女老师讲课——比做爱还刺激。他想起了个有趣的问题,起码他认为有趣,“流清,你怎么看手淫问题?”他满怀希望地等着女老师回答。 她感到无聊,转过了身体,背对着杨汉伟,“你要想手淫就去买器具。说点别的。”她对这个问题有些烦感,她现在需要的不是生冷的东西,而是热呼呼的能唤起她心灵感应的狂热。 杨汉伟觉得这个话题没趣了。如果许流清用这样的方法能得到满足,也就不需要他了。高学历的事业型女人更需要情感的慰藉,如火的身躯。“嗯……你们北京人是不是瞧不起外地人?”许流清又转了过来,她面朝着杨汉伟,用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样就瞧得起你了?”杨汉伟咂了咂嘴:“看看,没当几天北京人,北京人的架子就端出来了。”许流清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来了兴致:“北京是历代古都,现在是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同外地相比,有很多优势。外地有那么多文化古迹吗?有那么多大学吗?有各国的大使馆吗……这些都是北京的优势。我是刚当了几天的北京人,可我没有瞧不起你吧?” “可我觉得北京人就是有优势。像我,要是有北京的户口,我当年高考的分数就能上一所不错的本科大学。这就是教育不公平!”杨汉伟提出了具体问题,又作了点评。 许流清认为她的学生总去想一些不公正的事会陷进去,会影响今后的发展。要引导他去争取,去竞争,跳出这不好的思维。“呵呵,操心起国家大事来了。公平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这事以后会变的,你是赶不上了。唉,你不要总想这些,关键的是把自已变得优秀,也可以……用些手段、计策之类的吗!” 杨汉伟现在大脑转的也快了。他想:你在外企升职很快,是不是也用了些手段、计策之类的东西?会不会使用了《三十六计》中的一计——美人计?可他不愿许流清用这种方法升职,更不愿从她口里得到证实。他情愿把许流清想的正直,阳光些。他不想所有的事都是在阴暗中搞定。 他要否定刚才的不好想法:“使用什么手段?” “呵呵,比如给谁送点礼,帮谁照顾老人,请谁吃饭,帮谁做些家务……别小看这些小事,这是互相了解,增进友情的方法。别人只有对你了解了,才能对你有好感,才能帮助你。” “这么简单?”见许流清没有说出他想的那阴暗中的交易,他心中一喜。但马上又一忧:她是聪明人,有那事也不会说出来。 许流清继续说教,还举了个具体生动的例子:“简单的事,才能看出来人的真实水平。有些人不屑这么做,也就被埋没了。你那时不到我家去,我们也不可能好到床上!” “哈哈……你这是吃小亏占大便宜的理论。”他想许流清和外企的“领导”上床了,他用笑声来遮掩这想法。 妈的,中国的精英都是在钻营中闪光的吗?儒家思想有大的缺陷,会误国误民。这么大的国家,有多少人在真正地支撑着? 激情过后,他又想起另外的女人了,还加杂着其它:桑梦含抛弃了他,投入到“领导”的怀抱里,刺激的他对每个有姿色的女人都这么想。他现在没什么束缚了,要大展拳脚,在女人中游刃有余,捞取更多的好处。他追求阳光人生的想法已不知跑哪去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杨汉伟的人生轨迹改变了,他在不择手段地超越着抢走他初恋情人的对手。他那时没有想明白,这里面更深层次的问题。 许流清这次没有看出他的内心活动,“不要计较小的得失,要看准大方向。嗯,就说到这吧。我想睡觉。”她及时打住,闭上眼晴,很快进入了梦乡。 人都在变啊。变化因人而异,快慢不同罢了。桑梦含是变化快的,许流清是变化……看不出来。杨汉伟想着……也睡着了。 大体力的消耗加上特别激动,让二人付出了成倍的体力和脑力。这种体力加脑力的复合型劳动使二人很快沉睡。 第二天一早,杨汉伟和许流清都说了些难舍难分的话。二人在酒店门口分手前,许流清忘不了叮咛:“汉伟,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或写信 。”她看着杨汉伟坐在出租车里远去了,心中一阵难过。她稳定了一下情绪,快步而去。 杨汉伟回到了与陈小兵入住的酒店。陈小兵穿着性感的睡衣给他打开了房门,“北大之行有什么收获?”他看着陈小兵半裸的身体,咽了咽口水。他的激情已被许流清在昨晚采走了,已无力再举。他想着心里早已打好的草稿,表面镇静,心中害怕:“就是想到北大看看,也看看在北大读书的老同学。酒喝到很晚,话又没说够,晚上就没回来。”轻描淡写,以防露出破绽。他知道陈小兵是阅历丰富的女人,在她面前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她要是知道了昨晚的事,非得很很地修理他。他又假装关心地问:“你今天怎么没去办事?”陈小兵像卸下了负担,轻松地笑道:“事办完了。我们今天到哪玩?”他见没有露出破绽,高兴地说:“长城!”陈小兵也高兴地说:“好,我们今天就去八达岭长城。” 第四十一章 进攻 雄伟的八达岭长城在山脊上蜿蜒而去,诉说着沧桑,烽火台展示着历史岁月的滚滚狼烟,刀光剑影。杨汉伟和陈小兵并肩站在长城上,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 杨汉伟说:“兵兵,我这是第一次登上长城。你知道长城给我的印象是什么吗?”陈小兵的长发在风中飘动,一身休闲装运动鞋散发着活力,饱满的胸,细腰肥臀长腿,女人骄傲的体型。她看了眼也是休闲装运动鞋,充满青春活力的杨汉伟,又眯着眼晴看着远方说:“此时,让我忘了狭隘,感到心胸是宽阔的。你有同感吗?” 杨汉伟伸出一只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我也有这样的感受!在历史长河面前,在长城上,让我感到了自我的渺小,也让渺小的我开阔了心胸。不亲身感受是想象不出什么叫远大的眼光,博大的胸怀。”他问:“你想听我的感慨吗?” 她回头看了眼如织的游客,笑了笑,“愿闻其详。”她沉浸在与年少、俊朗的情人游览的喜悦里。 “我喜欢玩运动的游戏,比如跳舞、打球、游泳……我不喜欢打麻将,下棋之类坐下玩的游戏。可我喜爱下军棋,我从不摆防守的阵势,我崇尚当年蒙古铁骑横扫欧亚的铁血进攻和那种风驰电掣,纵横驰骋的壮丽。军事书上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我在下军棋时,总是集中优势兵力来攻击对方,并胜多败少。我敬佩二战期间的德军将领古德里安和隆美尔,他们善于长途奔袭,以少胜多,出奇制胜。” 陈小兵反驳道:“可他们都失败了。” 杨汉伟说:“那是在大背影之下的失败。我只是敬仰他们的军事才能。纳粹德国发动的是反人类的罪恶战争,但在战争中也体现了德军将领的军事天赋。你看这雄伟壮观的长城,花费了多少人力和白银。如果当初把这些物力、人力用在进攻上,组建数支强大的骑兵军团,去进攻北方的游牧民族,效果会好的多。我们很多人对内强硬,对外软弱。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如果不是这样,中国早已是超级大国了,那能受那么多窝囊气。国家的大政方针影响着每个公民和子孙后代的命运。” 杨汉伟想了想又说:“有些男人有了些成绩后,不再喜欢家中的妻子,到外面放飞心情。这跟出卖国家利益只想着个人的人没什么区别。”他画龙点睛,点到了陈小兵的穴位上。 他说完注视着陈小兵,看她的反应。阅历丰富的陈小兵在他的宏篇大论又急转直下的话语中显得迷茫,她往杨汉伟的怀里靠了靠,低声说:“有能力的男人都这样,家中的妻子也只好认了。”她在说着她的境遇。 杨汉伟现在有信心抓牢她了,他要充分开发她的潜能、资源,为他所用。他用力搂了搂她的腰,说:“兵兵,你出身于军人家庭,你也当过兵,你对战争时期的将军们怎么看?”他要把话引到她的父亲身上,他已知道了她的父亲是浑江以前的某任市委书记。他现在充满了澎涨的野心。 陈小兵还把他看成是一个单纯的学生,一个小男人,她的小情人。她说:“出名的将军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才智超人,性格各异。我虽当过兵,可我对有关战争的事并不感兴趣。”她心中不是没有敬仰的著名将军,而是做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不想对血腥的战争做什么评论。 他直接把话引到了该到的地方:“你对你爸爸怎么看?”陈小兵带有自豪地说:“他是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人。他十几岁就当了八路军,因读过几年私塾,在那时的军队中也算个知识分子。他从山东来到了东北,是四野中年轻有为的团长。他在解放浑江时负了伤,就转业到了地方。如果他随四野南下,该是能征善战的将军!” 杨汉伟真情道:“我最佩服他们那代打江山的人!”陈小兵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我也是,我很敬佩我的父亲。” 杨汉伟大胆地在三十几岁的陈副局长面前玩起了轮指。他想好了退路,一旦陈小兵对他的说法有异议,他马上笑着说,我是说着玩的。他看着陈小兵笑着说:“虽然你爸爸的年龄跟我爷爷的年龄差不多,但我真希望他是我的岳父。” 陈小兵马上挣脱了他的手,看着他,像不认识他了。他心中胆突突地打着鼓,面部保持着微笑,看着陈小兵。高难度的微笑!陈小兵愣了片刻,她刚开始当成了真,转念一想,他是说着玩的。 她变成了微笑,说:“他已是你某种意义上的岳父了。”杨汉伟心中不打鼓了,他也知道受客观条件的限制,凭他的小样不可能攀上这门亲。他只是为了真正的目的来个开场白。他说:“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结婚。我是想找个适当的时间,找个合适的理由见见他老人家。” “你见我爸爸干什么?”她有了顾虑。“我敬佩他,只想和他说几句话。”她打消了顾虑,“以后找个机会。小样,想见领导了!”杨汉伟笑了笑,“敬佩吗!”张口三分利,不说白不说。他心中得意着:哼,多大的官我都敢见。 杨汉伟用最快的速度把刚才的谈话整理了一遍。他相信陈小兵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要从上到下,以居高的姿态结识一位浑江市有影响力,有实权的人物。他迅速退后了几步,“兵兵,别动。把脸侧过来。”他用跨在脖子上的陈小兵的相机给她拍了张凭栏远眺的相。 二人怀着愉快的心情在长城上观赏、拍照,只是杨汉伟给陈小兵拍照。陈小兵拿过跨在杨汉伟脖子上的相机,“汉伟,”她亲热地叫着,“我给你照几张相——不能到次长城一张相也不照吧!” 他并不在乎照相留影的事,他在乎的是切身的体验、感受。他为登上长城而高兴,为有了在人生中进攻的想法而兴奋,应给人生做些花朵般的点缀。他心情愉快地摆了个姿势,留下了在长城上的唯一一张相片。 二人尽情地游览了八达岭长城后,回到了市区,找了一家不错的饭店来酒足饭饱。酒足饭饱后,也就想该做的事了,二人回到了入住酒店的客房,共同洗去了劳累,缠绵在一起。 陈小兵对她的丈夫回到家里,偶尔蜻蜒点水式的做爱极为不满。她充沛的精力,健康的身体需要狂风暴雨式的持久的冲击,如火般燃烧的情感。她从杨汉伟身上找到了需要。她在高潮中呻吟着,梦呓着,享受着……她是如饥似渴的女人,把他当成了可以亲近的男人。 杨汉伟对陈小兵的想法很复杂,五味杂陈混合到了一起。其中有爱慕、尊敬,还有忌妒、利用。陈小兵虽是三十多岁生过孩子的女人,可她性感的形体,娇好的面容,看起来就像没结婚的二十几岁的女子,杨汉伟见到她就神经亢奋。他现在跟陈小兵学:陈小兵把他当成了她初恋情人的替身;杨汉伟也把她当成了桑梦含的替身。二人在这点上如出一辙,在替身的身上燃烧着火热的情感。 陈小兵优越的家庭,成功的事业让杨汉伟又忌妒又羡慕。他有时懊丧、自卑,有时想着陈小兵光彩照人的形象急的抓耳挠腮,他没有办法和能力与陈小兵看齐,还得接受她的帮助。这是杨汉伟最不情愿的,但还得情愿的接受。他现在就是在痛苦变成麻木的快乐中矛盾地过着日子。 他又想起了这美少妇的弱点。她的丈夫在外面风流快活,而她出于各方面的压力,只能忍着。她的父亲绝不会允许她离婚,这可能是最大的压力,她心中并不快乐。他找到了平衡,心中的自卑退让了主要位置。他要利用陈小兵的弱点,让她提供必要的帮助。他对这种帮助又由不情愿变成了情愿。矛盾中的转折。这种精神加物质再加肉体的鸦片他已吸上了瘾,很难戒掉了。 陈小兵对杨汉伟的这些想法看的一清二楚。她的想法也很复杂:有爱有恨,有忧有喜。她爱杨汉伟的青春年少,高大、英俊、强壮,还弥补了她初恋时的遗憾。 她恨自己当初不应把杨汉伟介绍给于丽绮认识,让他们俩有了勾搭 。她怎么会爱上这个学生,甚至不惜代价,甘愿受伤。她更恨杨汉伟主动去找于丽绮,二人现在还鬼混在一起,让她心中很不舒服。这是陈小兵最不愿接受的,可事以至此,她也无奈地接受了。她不想跟于丽绮闹出什么矛盾,因利益的关系,双方需和睦相处。 她忧的是杨汉伟迟早会离开她,去寻找新的生活。她喜的是现在又和他在一起了,有了她对男人的需要:身体的,情感的…… 杨汉伟对陈小兵心里的想法也清楚,他现在不想说出来,觉得这样相处也挺好的,各取所需,说明白了也就没意思了。二人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理在床上猛劲地激情…… 第四十二章 勾 陈小兵和杨汉伟如度蜜月般在北京潇洒了七天。这七天里,陈小兵办公事用去了二天,去她的姐姐家用了一天,在剩下的四天里,二人先后游览了长城、故宫……逛了王府井、西单等大商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杨汉伟与许流清快活的那晚。 北京之行让杨汉伟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内心开始澎涨,也增加了他对更大城市的向往。他回到浑江后,感到有二百多万人口的浑江是一个落后的小县城。以后,他要到更好的地方去。 张成龙已辞掉了在运输公司的工作,现在夜总会的乐队里当乐手兼歌手。他在市中心租了处五十多平方米的套间楼房,这个地方现在成了某些人的乐园。 杨汉伟来到了张成龙临时的家,张成龙把杨汉伟让进屋后又一个人到厨房忙活去了。杨汉伟走进了里面的房间,见二男二女正打着麻将。“王局长在这。唉,赵经理好。”他先同认识的二个老男人面带笑容地说。又礼貌地朝二个他不认识的年轻漂亮的姑娘笑了笑。二位姑娘见来了个帅气的小伙子,忙不迭地送去柔媚的目光,迷人的微笑。王局长已六十多岁,是某局退休的局长,也是张成龙在舞厅里结识的忘年交。赵经理今年六十岁,是运输公司刚退休的经理。二位老男人热情地打着哈哈:“汉伟来啦,快坐。”他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赵经理的身后。 赵经理兴奋道:“和了!好几把没和了。这回点子可转过来了!”他扭过肥胖的身体,冲杨汉伟笑了笑,露出二颗大金牙,脸上的横肉动了动:“帅哥给我带来了好运。”他从见到杨汉伟的第一次,就叫帅哥,叫得杨汉伟心里热呼呼的美。他得意地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用左手里的打火机点燃,用右手码着麻将。他吸了口烟,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烟卷,“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是钱。”他用下巴点着坐在他右边的姑娘,“快给钱,一会让你输光。”这姑娘媚笑道:“输光了我也不怕。一会儿,你还得给我。” 王局长一边码着麻将一边打着哈哈:“一会连他也给你?”这姑娘看着她对面的女伴,笑道:“王局长,一会你就给小丽了!”王局长用左手捋了下黑发多白发少的头发,看起来精神矍铄,“赵经理快出牌。”他看了眼身边的小丽。 杨汉伟默默地走了出来,轻轻地关上门。他来到厨房,关上了厨房的门,小声问正在准备饭菜的张成龙,“那两个女的是那的?”“是夜总会里的歌手。”张成龙坏笑着小声回答。 “你这里又是席梦思床垫(有垫没床)又是热水器,你连拉皮条带提供地方?。” “我找到了个好项目。” “什么好项目?不会是干这个专业吧?” “我准备承包个矿泉水厂,让他们当股东,我当经理。挣钱了大家分,赔了是他们的。有他们在,很多事都好办。不然,我还不带他们玩呢!” 杨汉伟打了下张成龙,小声笑道:“有你的!” “汉伟,帮我做菜。酒足饭饱后,你说找我出去办事,让他们好好享受。” 杨汉伟当起了帮手,二个人做菜速度快多了,下酒的菜很快搞定。张成龙过去喊那几人:“几位,吃饭了。”王局长先坐到餐桌旁:“成龙做的菜不错,看起来很有食欲。”叫小丽的姑娘坐在了王局长身边:“张哥的菜做的真好!”赵经理拉着另一姑娘的手过来坐下,“成龙做菜正经有二下子呢!我在家里请客的时候,都是他帮我炒菜。”张成龙拿过一塑料桶白酒,“市委农场的纯粮特酿,王局长和赵经理都爱喝。”他看着两位女性,“你们俩也来点?”小丽说:“我不想喝白酒。”张成龙忙说:“啤酒、果酒都有,你喝那种?” 王局长插言:“小丽今天得喝点白酒,今天大家都喝白酒,酒量不行可以少喝。喝白酒才能喝出感情。”赵经理领会了他的意思:“难得大家一聚,两位女士都先来一杯,市委的纯粮白酒还是不错的,哈哈……”他笑着看张成龙。 张成龙忙给她俩各倒了一杯白酒,“喝一杯不多,大家在一起高兴。”他又把余下的四个杯子倒满酒。“唉,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小丽,这位是小雅,都是夜总会里当红的歌手。这位是我的朋友杨汉伟。” 二位姑娘都坐在那,微笑着向杨汉伟点头,他已站起,准备同她们一一握手问好,见她们都坐着点头微笑,他只好站着报以点头微笑了。 他笑着坐下,用笑来掩饰尴尬。他先给二位姥爷级的男人打预防针:“成龙,一会帮我去办点事。”他不想让二个老男人对他这个不速之客有烦感。 张成龙回答:“吃完饭我跟你去。”他的话实际上说给那二男二女听的。“大家一起喝点。”张成龙举杯,尽着东道主之谊。 大家边吃边称赞张成龙菜做的好。杨汉伟举杯:“王局长、赵经理,向二位前辈表示敬意。”三人都喝了一口酒,王局长问:“汉伟快毕业了吧?”“早呢,我现在才是大二,还有一年多才毕业。”他觉得该调转枪口了,“二位歌星,初次见面,表示一下。”他觉得今天的任务是让两位漂亮的姑娘喝迷糊,他已看出了两位老男人的用意。 二位姑娘都礼貌地喝了一小口白酒,他也喝了一小口白酒。张成龙脑筋转的飞快,他说:“汉伟的乐器玩的很好,歌唱的也棒。如果他在我们夜总会的乐队里,会比我表现的好。”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别替我吹了。” 二位姑娘见他是半个同行,有了亲近感。小雅说:“成龙的朋友一个赛一个。郑光舞跳的太好了!今天又认识了小杨。成龙,以后把你的朋友多给我们介绍几个。”她看着英俊的杨汉伟微笑。杨汉伟听出她俩已和郑光认识,并跳过舞。张成龙及时插言:“我是通过汉伟认识的郑光,汉伟跳国标舞的水平和郑光旗鼓相当。”小丽投过来友好的目光,笑着说:“我看小杨就气度不凡,原来有丰富的内含。”杨汉伟抓住时机:“我看你俩不一定比我年龄大,我也不问你俩的年龄了,问漂亮姑娘的年龄不礼貌。以后,你俩别叫我小杨,叫我汉伟。这样,我就觉得长大了几岁。拜托两位漂亮的公主!”年轻人互相吹捧,心情都很愉快。 “为了增进友谊,我把杯中的酒干了,两位迷人的公主半开!”杨汉伟也不等她们发表意见就站起身,喝光了杯中的白酒。青春的光辉是如此灿烂,令年青的姑娘共鸣,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叫两位老男人羡慕。 二位姑娘对英俊的杨汉伟产生了很好的印象,二人站起,喝了半杯白酒。赵经理动着脸上的横肉,扇风点火:“好!这才叫喝酒!”张成龙急忙把三人的酒杯满上酒,“这么喝才有气氛!” 二位姑娘见惯了这种场合,并不糊涂。小丽说:“你们三位别光看着我们喝,应有适当的表示吧?”饱经世故的王局长马上表态:“好,我们三人半开。”他不想喝一杯白酒。 几人有说有笑,连吃带喝。二位姑娘露着洁白的牙,涨着粉红的脸,在二个老男人和二个年轻人幽默的言谈中,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杨汉伟对这两个姑娘并不感冒,他见惯了校园里靓丽的女生,根本不把这二个有风尘味道的歌女放在眼里,甚至有些同情她们。她们就这么走过一生吗?他见二个老男人望向她们的色迷迷的眼,有种助纣为孽的感觉。他又转念一想,也用不着替她俩惋惜。这种事她俩不定干过多少次了,她们不和二位老男人干,也会和别人干。 杨汉伟注意到这两个姑娘的酒杯与几个男人的稍有不同:都是不透明的塑料杯子,她俩的杯子上面有几个很小的粉色圆点,而男人的杯子上有几个很小的浅蓝色圆点。当他发现这稍微的差别后,心中一惊。难道这杯中放了少许的春药?这二个老男人在追求疯狂的刺激? 二个姑娘有些发情,不断地往二个老男人的怀里靠。张成龙用脚踢了下杨汉伟的 腿,杨汉伟心领神会,忙站起身,看着戴在左手腕上的手表:“成龙,快跟我去办事,时间都过了!”张成龙装着礼貌:“你们慢慢喝,我陪汉伟去办事。”二人快步走出了房间,那四人不耐烦地说着“再见!” “你在酒杯中作了手脚吧?”杨汉伟问站在楼下的张成龙。张成龙惊讶道:“你看出来了?”杨汉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提醒道:“以前,有个上山下乡的知青点。有位男知青在饭中放了配牛马的性药,结果发生了集体淫乱,那位男知青被判了刑。”张成龙笑道:“还有这事!”他又不以为然道:“那四个人都知道接着干什么,二个老家伙要玩刺激的,出不了事。”杨汉伟问:“我们去哪?”张成龙答:“找个地方接着喝!” 张成龙和杨汉伟来到了郑光的“大姐”家。这是个三室一厅的楼房,室内虽没铺地板,但水泥地面擦的一尘不染。郑光“二口子”热情地欢迎他们的到来,并很快准备好了酒菜。 四人围坐在餐桌旁,吃喝加谈笑。 ……杨汉伟说起了她爱听的话:“高姐的美容院经营的有声有色,到那去做美容的都是些有钱的贵妇,可见高姐的档次。”言外之意她也是有钱的贵妇。他从美容院宽大的牌匾上知道了她叫高东娅,上面写着——高东娅美容院。 酒过三巡的她面色可人,似雪白的梨花开放,透着诱人的芳美,这也是吸引更多的女人去做美容的活广告,让更多的男人思念她们的娇艳香色。她微笑着,笑中透出成功女人的甜润,“你们都是俊男才子,引领风向。”她给三个男人各夹了块肘花,“多吃些,男人的消耗大。”体贴入微,话语暖味,让男人感到软柔细腻,飘然在其中。杨汉伟极力克制着对她的想法。朋友妻不可欺,对朋友的情人也同样不可有非份的想法,绝不可突破这样的底线。杨汉伟和张成龙的眼光都有些色,但还算是男人看皮肤白嫩,娇柔万般女人的正常眼光。 聪明的郑光说:“今天我感到发大财了!朋友就是财富。我有成龙和汉伟这样的好朋友就是拥有了一大笔财富。”他又搂过高东娅,说:“这也是我美丽富饶的宝藏。” 张成龙和杨汉伟同时咽了咽口水,收敛了狼的目光。 张成龙及时改变了目光中的色味,“为我们的友谊干一杯。”他首先碰了下坐在身边的高东娅的酒杯,玩笑道:“女士优先。” 她爽快地喝光了杯中的啤酒,“该你们男士了。”三个男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杨汉伟不小心碰掉了自己的筷子,自嘲道:“又有人要请我吃饭了。”他拾腰拣掉在地上的筷子,却发现一只女人的小脚被夹在张成龙的双脚之间,三只脚难舍难分。这桌上面的工作做的好,桌下面的勾搭也不逊色。他不露声色地拾起筷子。 “我去给你换一双。”郑光起身到厨房去了。 张成龙和高东娅的目光迅速碰到了一起,桌下面的脚可能也分开了。杨汉伟心想:张成龙这家伙内战外战都在行,里外通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的情人可不能让这小子认识,他是狼人部队中的特种兵。 郑光拿了双新筷子返了回来,他高兴地说:“接着喝。”聪明的他丝毫没注意到已引狼入室了。 “我准备加入一个民主党派。这样的党派很有面子,在社会上也有地位,受人尊敬。”张成龙得意地给自己加着份量。高东娅看张成龙的目光含意深深了,她问:“哪个民主党派?” “等我正式加入了再告诉你们。有人正帮我运作,这事已八九不离十。到时,我请你们喝酒。”张成龙自信地说。高东娅高兴地说:“等着你的好消息!”她已被勾走了。 第四十三章 运用 张成龙承包的矿泉水厂如期开工,杨汉伟又多了个新鲜的去处。一天,张成龙开了辆老式北京吉普来接杨汉伟到水厂“参观”。这辆吉普车跟战争时期的车差别不大,墨绿色的车身,帆布棚顶。杨汉伟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车向位于效区的刘家村开着,他问:“谁的车?”张成龙得意道:“村长的车。”“别人的车你也随便开?”“他的什么都是我的。我的什么都不是他的。”张成龙更得意地回答。 杨汉伟笑着问:“他老婆也是你的?” “虽不是我的,但用过几次。” “哈哈……你在吹牛!” “我什么时候跟你吹过牛。我领他们到市内吃喝玩乐了几次,男的女的就都被我征服了。” “你是土匪进村,连鸡带鸭都抢。” “我老张到那都不吃亏。好朋友不分彼此吗!”二人大笑。 “村长的老婆跟这辆老掉牙的车没什么区别吧?” “你狗眼看人低。村长的老婆可是村中的美女。” 杨汉伟也想开车了,他问:你有驾照吗?” “花钱办个不就得了!” “我是问你现在有没有驾照。” “现在还没有,过几天找人办。” “唉,一只羊是放,二只羊也是放。到时也帮我办个驾照,需要多少钱我给你。”杨汉伟看着张成龙。 “没问题。赵经理认识交警的头,钱到了,事也就办了。” 杨汉伟试探着问:“我用这个吉普练开车行不?” “有什么不行的,这不跟我的车一样吗!” 杨汉伟高兴地说:“成龙,谢你了!”他比张成龙上了村长的老婆还高兴。他也有小算盘:到时开着于丽绮新买的跑车去招摇。 “吃喝嫖赌。中国人太有才了,顺序安排的真合理。有能力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有能力女人的裙边也是长枪林立。婚姻法成了摆设。歌厅、桑拿都挂羊头卖狗肉,境外赌场成了中国人的乐园。我们的有些法规是不是也该修改一下,有些事让它合法化。这样可以增加税收,用这多收来的钱搞科研,研制尖端武器,同样利国利民。军备强大了,周边好整事的那些小国看着我们就得迷糊。到时,我们就学美国。采取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表现好就给她们点甜头;表现不好就用大棒子操她们几下,保准就像养几个小姘一样让她们侍候好我们。”张成龙得意地说着他的理论。 杨汉伟笑道:“没想到你还纵横国际、国内形势!妓院、赌场那叫无烟工业,工商局应给她们发牌照。要不,她们也在保护伞的庇护下经营,还流失了大量税源。国强民富了,我们以上邦大国的身份出国搞白妞、黑妞,多留中国人的种。这才叫中国人的世纪。中国人具有德国人的严密,犹太人的精明、坚韧。中国人应独步世界,在科技、文化上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超越日不落帝国的辉煌。世上的所有故事都是由男人和女人演绎的。光有男人的世界会失去多彩的颜色;光有女人的世界会让女人们失去爱的遐想,女人是靠男人编辑情感故事的。”二人笑。 “汉伟,我们得事业有成之后才能娶妻生子,不能让我们的孩子生活在自卑和痛苦之中。我们要不择手段地获取好的位置,没什么良心上过不去的。中国人太多,我可以骗完这个再骗下一个。”杨汉伟低头不语,他思考着张成龙的话…… 吉普车开了十几里路,下了柏油路,开过了一段不长的土路,经过一扇大铁门,开进了水厂的院子里。位于市郊刘家村村内的水厂不大,但干净整洁,有四个蓝球场那么大的院子,红砖砌成的围墙里侧栽种了花草树木;朝南的一趟平房是办公室、仓库;东面高些的平房是灌装车间,一口深水井就在这里。几个工人正将装满水的塑料瓶封盖,包装。 杨汉伟一个人在车间走了一圈来到了厂长办公室。张成龙正坐在老板椅上打着电话,他示意杨汉伟坐下。杨汉伟听他冲着电话说:“商场中的水卖的不好,我们再想想别的销售渠道。”他挂了电话,闷坐着抽烟。杨汉伟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他扔在桌上面的一盒烟,取出一支,点燃,抽了几口后,说:“可不可以考虑往学校和企事业单位销售?”张成龙吸了口烟说:“那得卖桶装水,不能卖瓶装水。还得有饮水机。需要大笔资金的投入,没那么多钱啊!” 你的这个项目太超前了。现在的人还喜欢喝饮料,不像国外的人喜欢喝矿泉水。他又出起了主意:“你可以向银行代款,或者找个更有实力的大哥合伙经营。只要销路一打开,就不愁钱了。我可以帮你打开浑江钢厂和吉新电厂的市场;你可以找教委的领导,打开教育这个口子,市内有多少学生啊!那可是个巨大的市场。要寻找更大的靠山,快速做强做大。” 张成龙的眼里放出了光,他扔掉烟头,“对,要快速做强做大。我们可以开采这巨大的资源,让它变成成堆的钞票。” 张成龙的能量已不可同日而语,他经营的水厂加入了佳宇集团,并获得了银行的代款。佳宇集团是服务,生产,经贸于一体的多元化集团公司,董事长章宇是浑江市知名的大哥级人物,有一定的背影。这个小水厂进入了生产、销售的旺期。 杨汉伟通过于丽绮的关系将矿泉水卖进了浑江钢厂和吉新电厂,并将饮水机高价卖给了他们。他时常拿着张成龙给他买的“大哥大”,开着于丽绮买的走私货——红色的跑车,穿着陈小兵给他买的名牌服装,穿梭于两个民营企业和二个大型国有企业之间,他俨然成了一个还是在校的学生却在社会上取得了成功的人士。他春风得意,骄傲无比,开着跑车到处炫耀,好像成了企业家一样。更好像这跑车、手提电话、名牌服装都是他通过奋斗得来的。 张成龙出色的能力得到了佳宇集团董事长章宇的赏识。章宇同他结拜为兄弟,并委任他为集团公司的经理。 杨汉伟看着张成龙的成绩,也加紧了步入上层社会的步伐。他认识到他还是一个学生,目前最可靠的根据地还是在学校。他一面刻苦学习,一面同教他课程的老师搞好关系,用两条腿走路的方法,得来了优异的学习成绩。现在,已没有人怀疑他在考试中作弊了。他成了同学们眼中聪明的人,在学习上不用太努力,在考试中也能遥遥领先,连班级里二个刻苦学习的人——学委李国军和丑丫头大秧都自叹不如。 他们那知道,杨汉伟的成绩里有太多的水份。他一面是真正的努力,一面是搞歪门邪道,他已领悟了什么是进攻型的打法,并陶醉在这种打法里。他在校外经商,有时不得不耽误上课,可他用和老师、同学良好的关系,弥补了课时的不足,连辅导员梁红老师对他的旷课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 杨汉伟在利益面前改善了他和大秧的关系。他经常用幽默的语言逗得这位女生大笑,大秧为杨汉伟能主动跟她修好同学关系而感动,如果她能笑出五分,非得强迫自己笑出十分不可。杨汉伟看着她夸张的,滑稽的笑反被她逗乐了。这让一些同学怀疑杨汉伟是不是在追求这位大厂长的千金。他充分利用了和大秧的同学关系,时常出入大秧的家,去拜访大秧的父亲——吉新发电厂的一把手。这更增添了一些同学的怀疑,可他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只坚定着自已的信念——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他现在成了于丽绮手下的得力干将。当然,也是于丽绮床上的干将。 杨汉伟在向结交浑江市当权人物的目标迈进着。他已知于丽琦和现任市委书记的关系不一般,这可能是陈小兵让她三分的原因。陈小兵能当上市民政局的副局长,当然与她的家庭背景有关,但也不排除于丽绮的帮忙。于丽琦的企业在快速的发展之中,她已建起了桂景息园——墓地,开采着两个铁矿,她的财源正滚滚而来。杨汉伟现在已认识不少的浑江市的 知名人物,但他要通过陈小兵父亲的关系结交一位人物。 杨汉伟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和袁坚等人以浑江大学学生会成员的身份,以尊老爱幼,拥军拥属或者是什么学雷锋,社会调查之类的名义,到前市委书记家做不定期的义务的打扫卫生活动,来获取老人的好感,以达到个人的目的。 陈小兵亲自出马,领着杨汉伟等人来到了她父母的家。她也愿意有人来“义务”打扫卫生。他们的活动,引来了浑江电视台的关注,给他们做了个二分钟的晚间电视新闻。 这期间,杨汉伟赢得了陈小兵父亲的好感,把他介绍给了浑江市公安局局长认识。他同样赢得了这位局长大人的好感,并认这位在浑江响当当的人物为干爹。 第四十四章 关系是生产力 杨汉伟如愿拿到了本科毕业证书,他对着这个薄薄的红本子亲了又亲,像亲他的一位可爱的女人,注入了情感、时间、精力。与他拿到那个大专毕业证时淡淡的心情不可相比。 激动过后,又来了忧伤。他又想起了桑梦含已是别人的老婆,这让他马上转喜为忧。他痛恨自已,为什么总是在最高兴的时候想起她。难道那个烙印会停留在记忆里永远抹不掉,让他不再有真正的快乐。 “一定要超越她的男人,让她后悔,让她难受。我不能在忧伤中过一辈子。要去拼命地工作,要阳光的生活、奋斗,要让她看到我的光辉形象而羞愧。” 他又想起了许流清老师,想起了她在床上给他上的课。“我现在已本科毕业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要到深圳去,闯出一条自我发展之路。应放弃那个令人讨厌的工作。对,辞职,马上辞职。炒了那个建筑公司,我不能卧在那小小的平川里被犬欺。好男儿志在四方。” “妈的,看到那个建筑公司的鸟经理就生气,阴险、势力、卑鄙的家伙。用不着跟他辞职,就跟他不辞而别。反贪局要是查他,也是个贪污的人渣。” “说去就去,不能贪图在浑江的关系网。要脱离陈小兵和于丽绮,要去追求有意义的人生。”他开始收拾东西,把该带的物品一股脑地装进了一个大皮箱。“应跟这两个女人告别,顺便问问有什么注意事项。”他拨通了陈小兵的电话。 “汉伟,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你谈件重要的事。我个人的事。杨汉伟用低沉、浑厚的声音说,如果你有时间,请到我现在住的地方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成熟、稳健,像很大的领导。他的城府现在已深到一定的层次。 陈小兵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只有杨汉伟一个人住的家里。 “兵兵,我要到深圳去。我想在那里打出一片天地。”杨汉伟认真地说,“我在浑江感到压抑,想换个环境。人挪活,树挪死。”他点上一支烟。 “我真啥不得你走。”陈小兵再次陷入失去情人的痛苦中,她懊丧地坐在屋内仅有的一把椅子上。她想着该怎么说服他,“哦,你在浑江已有很好的社会关系,放弃了是非常可惜的。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不要头脑一热而做出后悔的事。” “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我想成为有钱有地位的人。以后,要让我的儿女为我而骄傲,而不是为我而自卑。我还想超越抢走我初恋情人的人。”他说着真心话,他认为陈小兵不只是他的情人,还是他的知心朋友,他的老师。但他没有考虑陈小兵的感受。 “那是个你无依无靠的地方,竞争激烈。我认为你应留在浑江,到政府机关去工作,政府部门才是适合你的地方。当初我就劝你不要到那个破建筑公司去,它早晚得倒闭。” “我不想脱离建筑这个行业,”他吸了口烟说,“我以后想搞房地产开发,这是个造就富翁的行业。我也不想到政府部门工作,就是坐到局长、市长的位置,也没有亿万富翁活得滋润。” 陈小兵苦笑道:“没看出来你的野心还不小!政府部门有建委,建筑质量监督部门,还有土地局……我可以把你调到这几个部门,你放弃不切合实际的亿万富翁的美梦吧!” “朝中有人好做官。我坐不到那么高的位置。我虽然有你这个当局长的情人(陈小兵已升为局长),还有当公安局长的干爹。但我是工人的儿子,和你们属于不同的阶级。你们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过的是按需分配的日子,我得过按劳分配的生活。” “呵呵,”陈小兵笑,“我们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早不谈阶级斗争了。你怎么把我放在了你的对立面?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被门给挤了?” “我脑子没出问题。”杨汉伟也笑着说。 “那你怎么聪明人说傻话,办傻事?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放弃你幼儿园级的想法吧!”陈小兵体现着关爱。 杨汉伟动情道:“兵兵,是你让我兴奋地从男生转变成男人;是你告诉我要在失败中读懂社会。”他又迅速转为笑:“是你帮我脱贫致富。”他又转为严肃:“我是在你的帮助下,混的有模有样。”我感激你。 陈小兵紧盯一句:“难道你不爱我吗?” 杨汉伟真激动了:“我……我爱你!可现实不让我爱你。我必须克制这份爱,在情感上与你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不可能改嫁给我,地位、名声、利益不允许我们结为夫妻。” 陈小兵站起,走到杨汉伟的面前,她看着杨汉伟的眼晴,她的内心里不允许他说半点假话,“你爱我,为什么要离开我,逃到南方去?” 他突然意识到没有考虑陈小兵的感受,她说什么也不会赞成他离开浑江的,她为之付出了很多。一个为他付出了很多的女人,不可能让他离开。这是客观事实。 “沧海茫茫,二粟相遇。漂到岸上,相依生根。我舍不得离开我的兵兵。这让我柔肠寸断,心身如病。可我感觉南方在呼唤我,让我有一次在缺暂的生命中为之一博的机遇。我要为之去燃尽我生命中的能量,或者死在那里,或者衣锦还乡。” “呵呵,好感动我的情义豪气。我们是权力社会。权大于法,权大于义。”陈小兵激动地提高了嗓音:“权力大于一切!有权才能富有!” “你老人家说的对。可谁也战胜不了正义和公理。我们需要一次文艺复兴,找出弘扬正义,公平竞争的发展道路。”杨汉伟也提高了嗓门。 “可我们无力改变这种趋势,你不加入权势,就会被无情地淘汰。” 杨汉伟无力地坐到单人铁床上,说:“兵兵,我接受你的观点,什么事你比我看的深刻。可我还是想离开浑江,说直白些是——逃离。” 陈小兵已摸透了杨汉伟倔强的性格,她不想再费口舌了:“汉伟,我真心的爱你。我希望你在这个社会里混的有模有样。我给你介绍一位我的战友,他是在深圳一家国企地产开发公司的总裁,最好的情况是你可以当他的助理。他曾经追求过我,我对他提出些过份的要求他也会答应的。你见到他时就说是我的亲属。别忘了办边防证。”她在一张纸上飞快地写下了那个人的有关信息,“拿着这个去找他。我会给他去电话说明你的优势。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我们之间的事到此为止,我相信你以后会守口如瓶的。” 杨汉伟接过那张纸,想哭。他口口声声地说着不满的话,可他的每一步都是拿不到台面上去的。那张纸,成了他事业起步的开始。 第四十五章 激情重燃 杨汉伟走进售楼处,几位年青漂亮的女售楼员热情地同他打着招呼:“杨总早。”“您早。”他点头回应着。他的眼前一亮,一位清纯秀气的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年轻的脸蛋,笑靥如花,亭亭玉立,长发过肩。他瞬间呆立在那里,她太像以前的恋人桑梦含了。甜美的声音飘忽着传来,“杨总早。”杨汉伟尽最大的努力克制住飞奔的情感,可声音还是显得不正常:“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初次见面的女下属。她显然发觉了投向她的炽热目光,几乎将她烤化。她低头,小声道:“我是新来的,我叫郭蕊。”“欢迎您加入华宇地产。”杨汉伟说完快步走进了在里面的销售经理的办公室,他不敢再同郭蕊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他怕往日被压抑的情感如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 杨汉伟同这个楼盘的销售经理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开始听他汇报销售情况。对数字敏感的他没记住一个数字。杨汉伟只见销售经理的嘴一张一合地说着话,他听到的内容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经过大脑。他的大脑里满是经过贮存、提炼后和桑梦含在一起时的“精彩”片段,及郭蕊清纯的笑容梦幻般的嗓音。 他突然意识到不能在这里受煎熬了,他对坐在对面不断说话的销售经理说:“业绩不错,我才想起今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我先走了。”他说完快速逃离了现场。 销售经理莫名其妙。这个在工作上精益求精的年轻杨总今天是一反常态,他在心里嘀咕着:“这家伙今天没吃药,肯定回去吃药去了。” 杨汉伟把车开到了一避静处停下。他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面,往日的情感如巨浪般迎面扑来,他被俺没在浪滔里。 往日的情景一一浮现在眼前,他干脆打开车内的音响,让《大约在冬季》的歌声伴着他来一次彻底的回忆,在回忆过去的情感中来一次人生的洗礼。 他想起了和桑梦含从相识到分手的一幕幕。他有意投向她后背的蓝球,差点把她砸倒;他与她说的第一句话,与她跳的第一支舞……与她分手时那个夜晚的吻别……是她给了杨汉伟追求阳光人生的无穷动力。是她快速的转变,让他不择手段地去超越抢走她的那个男人。杨汉伟的泪在歌声中流出眼眶,在脸上汇聚,滴落…… 谁又揭开了往日的伤疤,心疼的感觉依旧。与生命相伴的泪水再涌,直到生命逝去,泪水才干枯。愿阳光正义洒满人间,不再有魔力的干扰,失败者不怨恨苍天的不公,胜利者赢的光明磊落。情愿在剑对剑,枪对枪的公平决斗中微笑着倒下,也不愿在魔力狂舞的鞭子下偷生。魔力的鞭子抽打着你的心灵,心灵被抽打的扭曲变形。变形的心灵扭动着变形的身躯,走完扭曲的人生。 他关掉了音响,在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听这首让他想起伤痛的歌。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独处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多次违背了上次不听这首歌的誓言,在失眠中孤独地渡过了漫慢长夜。 他突然意识到不能听这忧伤的情歌了。千千万万首情歌,唱的都是他和她的故事。这世间没有为人疗伤的情歌,哪一首不是巧心慧智的词人为挽留你的爱情而作?如今,他要做的不是挽留那曾失去的爱情,而是去遗忘它。腾出空间来体验在人生里更美的风景。 要在获得甜蜜爱情的礼花绽开时,在浪漫的心中被浸了蜜的时侯听情歌。那时,无论你听多么忧伤的情歌,那怕是世间第一凄凉的歌曲,也会听出幸福甜蜜,也会听出阳光靓丽,更会听出空气中的围绕着你的芬芳。那怕把人间所有的悲剧故事都装在脑中发酵,酿成更凄惨的悲情大全,也不会有逃避现实、坠落放荡的想法。只能深刻地感悟人生,倍加珍惜爱情的美好。 谁都有情感的起落,很多人都品偿过失恋的苦痛。倒下过的人要重新站起来,迎接新的黎明。如果你爱过,也恨过,那么就应知道,爱情没有一生那么长。 每个人都是一本书,一颗闪亮的星星。只是你离她太远,看不到她的熠熠生辉,感受不到她内心丰富的情感世界,只是斤斤计较着个人情感的潮起潮落。如果你翻开那本书,接近那颗闪亮的星星,就会发现一个让你欣喜若狂的丰富多彩的浪漫温馨的新大陆。在那里会建起新的精神家园,有信仰,有追求,有五彩的霞光辉煌的夜晚,让灵魂不再空虚寂莫,游离不定。去认真的体验、享受生活。 他点上支烟,想着郭蕊。看样子她是刚毕业的学生,听口音是东北人。她怎么跑到深圳来了?这么漂亮的女孩一定有男朋友,且是非常优秀的人。他想到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颓丧地仰在座位的后背上。他也认识几个漂亮的没有结婚的年轻女性,可都没有触电的感觉,也就没有去追求的动力了。他感到爱情的火焰已熄灭,今生不再奢望爱情,他将全部的精力用在事业的打拼上,用苦行僧的方式奋斗着。他压抑了对女人的冲动,对自身生理的需求,用事业的成功寻求心理的平衡。可郭蕊的出现让他心潮澎湃,不相信命运的他相信了命运。他相信了瞬间的感觉,相信了一见钟情,相信了是命运安排郭蕊来点燃他的爱情之火,直到将他燃尽。他情愿燃尽!燃尽他的所有。他重新点燃了追求靓丽人生的激情。 杨汉伟熄灭了烟,发动汽车,奥迪骄车滑向了快速干道。他怀着激动迫切的心情回到了公司的办公室。他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人事部主任吗?请把新招聘人员的资料拿过来。”人事部主任是个干练的已婚女人,她奇怪这个杨总怎么突然间对新来的人员感兴趣,她怀抱着几个档案袋,来到了杨汉伟的办公室。“杨总,这是你要的几个新人的资料。”杨汉伟装着漫不经心:“请放在这吧,我看完之后马上还给你。”人事部主任看了他一眼,扭着腰,迈着高跟鞋走了。 杨汉伟听着高跟鞋远去的声音,迅速地把几个档案袋翻看了一遍,从中取出郭蕊的那个。他心中狂跳,有种正在行窃的感觉,好在这种行窃还不算违法。他打开档案袋,取出里面的资料,有身份证复印件、毕业证复印件、个人简介……他知道了郭蕊的家在长春,父母都是工人,还有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弟弟。她是在沈阳的一所大学毕业的,财会专业,大专文凭,小他六岁。未婚。 杨汉伟看着未婚两字感觉是开着的一扇大门,从开着的门望进去,里面是无穷的美妙风景,令人流连忘返,遐想万千。他看着个人简介上的郭蕊的一寸彩色照片,感觉是桑梦含的,正纯情地向他笑着。他在心中提醒着自己:“忘了那个已为人妇人母的死丫头,郭蕊才是他值得思念的人。”他把郭蕊的资料重新装入档案袋,闭上眼睛,想着怎么能接近她,打动她…… 第四十六章 相遇(上) 杨汉伟走进了这家国有商业银行浑江分行的办公大楼。他乘电梯来到了9楼的行长办公室门前,在举手敲门的瞬间,他的右手停住了。他不知与桑梦含该说些什么,这纯属是一次工作上的相遇。当初的初恋情人现在会是什么样呢?十几年的时光虽像梦一样的过去了,但这十几年里已物是人非。他真想转身就走,不跟这家商业银行打交道了,他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桑梦含,那时心灵的创伤至今还隐隐作痛。可他的手却动了起来,敲响了这扇隔在他们之间的门。 屋里没有传出她的声音,她不在?杨汉伟慢慢地放下了右手,又慢慢地转身,他突然很失望。这时,那扇紧关着的门开了,桑梦含出现在他的身后。梦幻般的甜美声音飘然传来:“汉伟!”杨汉伟瞬间听出了这久违的声音,他内心狂跳,慢慢地转身。他看见了桑梦含的微笑,那微笑迷人、妩媚,光彩照人。她说:“我猜是你。多年不见了,我们到外面谈谈吧!”“杨汉伟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她得体的女性职业套装和挽起的发髻,丰满而又不失婀娜的身姿让杨汉伟瞬间忘了一切的伤痛,连话都被晃了回去。杨汉伟随她走进了电梯,电梯中没有别人。桑梦含看着一身笔挺西装的杨汉伟,说:“汉伟,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英俊、潇洒。”杨汉伟平静了许多,他例行着礼貌:“你依然迷人、漂亮。”虽是礼貌的话,但也是真心的话。电梯停下,进来一银行员工,他礼貌地打着招呼:“桑行长好。”桑梦含报以微笑、点头:“你好。”杨汉伟想:“我要是她手下的员工,简直没法工作!”电梯停在了一楼。 二人来到楼下的停车场,桑梦含问:“坐你的车还是坐我的车?”杨汉伟不想再回来把车开走,他说:“请坐我的车。”他替桑梦含拉开了奔驰骄车的右前门,返身回到车里,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发动了汽车。杨汉伟现在的思想很矛盾,既想跟她好好的谈谈,又想快速的从她的身边逃离,免遭这种洋罪。 汽车驶入快速干道,桑梦含看着车窗外的前方,柔柔的说:“汉伟,十几年了,我一直想着你!”杨汉伟的心中骤起波澜,他不得不减慢了车速。后面的车一阵呜笛,里面必定夹杂着怒骂的话语。他看了眼桑梦含,现在成熟的她比那时青涩的她还要靓丽。杨汉伟尽力让声音中不带任何情感:“我有时也想过你。”杨汉伟阔别了浑江十几年,他一时想不出在什么地方坐下来谈话合适,问:“我们去哪?”“前面不远有家咖啡屋,那比较安静。”前面红灯,杨汉伟停下了车。桑梦含像开玩笑似的笑道:“你敢不敢拉着我闯次红灯?”含意明确的双关语。早已过三十而立的杨汉伟热血上涌,他抖擞精神,一言不发,开着车大摇大摆地闯过红灯而去。 这家咖啡屋的装饰别俱一格,似小桥流水的静静夜晚。桑梦含柔声道:“汉伟,先谈谈你的家庭。”“我妻子和女儿住在深圳。”“就这么简单,能不能详细些?”桑梦含对这敷衍了事的回答显然不满意。杨汉伟说:“等我开发的楼盘俊工后,要留下一套大些的房子给我的父母,我们一家有时会回来同住。”桑梦含见杨汉伟又左右而言它,问:“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情况?”“你的情况我看很好。你不到四十岁便担任分行的行长,可谓春风得意,事业有成。”桑梦含又问:“这其中的过程你知道吗?”杨汉伟从别的同学那知道些大概,他说:“你的事我不太了解。”“想知道详情吗?”“你生活的幸福我就会感到高兴,有些事我也不想知道。”谈话陷入了沉默。 杨汉伟打破了沉默:“我有时会默默地为你祝福,祝福你家庭和睦,夫妻恩爱,事业有成。”他的话语不紧不慢,显出这个年龄段的稳重。桑梦含苦笑了一下:“我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内心中并不感到幸福。我结婚后尽最大的努力去爱他,可就是没有那种触电的感觉。”杨汉伟平淡道:“现实的婚姻不必追求那种感觉。”桑梦含问:“你跟你的妻子有触电的感觉吗?”杨汉伟不知如何回答会更好,他深爱着他的温柔、漂亮的妻子,他也重新找到了那种触电的感觉。可他的心中还有桑梦含,他不想让她有失落的感觉,他说:“我们男人可能比你们女人更容易喜新厌旧,在这方面可能也比女人贪婪。我确实找回了触电的感觉,可时间长了又没有了,现在就是左手握右手的感觉。”桑梦含还是有些酸意:“你还找回过那种感觉!我是从来没有啊!” 杨汉伟把话引入了正题:“我公司的代款你为什么迟迟不批?”桑梦含笑了:“我只是想见你一面。放心,只要是不违返原则,今后会一路绿灯。”杨汉伟喝了口咖啡,靠在座位的后背上,笑道:“难得你的关心!” 桑梦含关心道:“汉伟,你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杨汉伟尽力保持着内心的平稳:“是啊!没有苦中苦,那有甜中甜。为了年少时的理想,为了超越我的对手,受再多的苦我也心甘。我正是在这样的信念中,才坚持到了今天,才有了今天的这点成绩。”“我始终相信你会成功,你今天的成绩在我看来是很了不起的。可是我缺乏这种等待的耐心,没有资格与你共享这了不起的成功。”“你选择了一种捷径,同样获得了成功。”“可我们经历的风景不同,所得的感受也不同。一个是在太阳下流着汗水为未来而奋斗;一个是用青春和美貌去换取现实的荣光。” 杨汉伟能深深地体会桑梦含的感受,他那时不也是走过一段这样的路吗?当初面对着纯真的桑梦含他那种心理的煎熬如现眼前。他感伤道:“梦含,要跳出这种心里的阴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桑梦含的眼中现出忧伤:“汉伟,我的痛苦无处诉说。我不想让你笑话。”杨汉伟笑道:“你与我分手的那个晚上,你让我震惊的一句话我还记得。”“什么话?”“你说,‘我会寻求更大的空间。’是有这句吧?”桑梦含回答:“我是说过这样的话,我也是这么做的。”杨汉伟说“我现在已经笑话完你了,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笑话你了。”他希望桑梦含倒出多年自酿的苦水,轻松的走下去。 桑梦含说:“你毕业那年,我参加了浑江市某商业银行主办的选美比赛,你知道吗?”杨汉伟眼里露出了光:“你获得了第一名!我从袁坚那听说的。”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理应获得第一名”他还感到意犹未尽:“这才是公平竞争的结果。”“那时,我结婚还不到一年,还没有孩子。”杨汉伟心想,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桑梦含继续道:“比赛后我从厂里的人事科调到了人民银行。”杨汉伟说:“凭你家的关系把你调到浑江市的央行也在正常范围之内。”桑梦含苦笑了一下,说:“是我付出了身体的代价后去的。”杨汉伟大惊,他猛然站起,问:“他是谁?”桑梦含平静的说:“行长。”她示意杨汉伟坐下,不要大惊小怪。桑梦含在杨汉伟心目中十几年的美好形象瞬间土崩瓦解了。他颓然地坐下,听着桑梦含的话。“是我愿意的。我在浑江的央行当了处长,分了很大的房子。后又调到这家商业银行当浑江市分行的副行长、行长。” 杨汉伟想起了她刚才提起的孩子问题,他问:“跟你的孩子有什么关系?”“我丈夫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我们做了亲子鉴定后,才证明孩子是我丈夫的。当时,我也说不准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们离婚了?”桑梦含平静地回答:“没有。为了孩子,为了各自的事业不受影响,我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 杨汉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感到这次所受的打击不亚于十几年前与桑梦含分手的那次。他流出了痛苦的泪,泪水顺着脸郏滴落在他的名贵西装上。 桑梦含眼中含着泪水,她控制着:“汉伟,你是个坚强的男人。该哭的不是你,是我。我知道,我现在没有理由要求你什么,我不配!” 杨汉伟愤怒道:“我始终认为你会爱上你的男人,家庭幸福,事 业有成。而你利用了他,又抛弃了他。又牺牲了你的青春、爱情去寻求那自私的发展空间。你当初选择离开我,我不恨你。现在,你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他妈的没有了!你是个肮脏的、自私的、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女人。你是一把做权色交易的好手。我恨你!”出乎杨汉伟的意料,桑梦含笑了,她说:“请接着骂,我洗耳恭听。”杨汉伟立马没了脾气,他想说的更恶毒的话说不出来了。 桑梦含看着杨汉伟激动的样子,慢悠悠地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当初的事我不是不知道。” 杨汉伟惊的张大了嘴,嘴中能塞进一个窝头。但他瞬间又恢复了过来,他掩饰着内心的心虚:“你知道什么?”他怀中似揣着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的蹦跳。“杨总的记忆力应该是很好的!是你主动坦白呢?还是让我说出来?”桑梦含开始了绝地反击。 杨汉伟心中没底,他不知桑梦含了解多少,声音都发颤:“我没做出过伤害你的事。”他做出了落水狗被痛打的思想准备,让她把底牌亮了!桑梦含靠到了椅子的后背上,一副坦然的模样:“好吧!我来说。你一定认识于丽绮吧?她现在可是浑江市有名的企业家。”杨汉伟在人证面前像斗败的公鸡,懊丧地低下了头:“她跟你说了什么?”他内心存有饶幸的心理:于丽绮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没有保留吧!桑梦含找到了平衡:你也背叛过。她不紧不慢地说:“她和我们银行有业务上的往来。有一次,我们在一起吃饭,偶然谈起了你。随着我们接触次数的增多,她知道了我曾经是你的恋人,我也知道了你曾经给她打过工,还当过她的情人。”桑梦含提高了嗓音,声音激动:“你跟我分手的那个晚上,你就和她鬼混在一起!” 杨汉伟这回心中有了底。原来于丽琦这个疯女人还给他留些面子,没有说出他和陈小兵的事。她时间差打的好,是从那天晚上的事开始传老婆舌的。他不知是应感谢于丽绮,还是该恨于丽绮。杨汉伟抬起了头,心中的顾虑没影了。他底气十足地说:“我是和于丽绮上过床,而且还是我主动找的她。是你那天晚上提出与我分手后,我痛苦,悲伤。我要放纵,发泄。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字字血,声声泪,还很有感染力。杨汉伟在得意中看着桑梦含变化了的表情。 桑梦含的反击彻底失败了。她悲痛地说:“你的放纵就是对我的伤害!”杨汉伟虽击退了这次很伤自尊的反击,但他还是感到被狠狠地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脸上火辣辣的。他挨了一嘴巴后,清醒了很多,知道桑梦含一直爱着他。他为刚才说的伤人的语言而后悔,他说:“梦含,我不该说伤你的话。我知道,你始终爱着我。”桑梦含幽怨地说:“我不该爱上你,你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你让我失去了爱情。”杨汉伟觉得她有些不讲理了,是你先抛弃了我,但他没有反驳。而是说:“你也让我改变了人生的轨迹。是命运让我们相识、相爱过。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始终为你给过我的爱而感到幸福,虽然这爱也伤了我。” 桑梦含把双肘放在桌上,深情地看着杨汉伟,“汉伟,如果可以从新开始,我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你。”她又很无奈地说:“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她的泪终于控制不住,从忧伤的眼中滴落下来…… 桑梦含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她用平静的话语说:“你好,我在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请你明天再来电话。”杨汉伟笑道:“这也算重要的会议?”心中暗想:她以前常开这样的会议?桑梦含认真道:“我认为是重要的会议!你认为不是吗?”杨汉伟收起了笑,他认为这是个重要的会议了,刚才的想法有些那个。他点头说:“是。” “我感到压抑,会议先暂停。我们到外面走走好吗?”桑梦含投来期盼的目光。 二人坐进车里,杨汉伟发动了汽车:“我们到浑江的边上转转。先听首歌。”杨汉伟也感到压抑。《夜色阑珊》响起。车在前行,风从敞开的车窗吹了进来,吹在了二人的脸上。刚才的不愉快好似被吹散了。 桑梦含说:“我想听《大约在冬季》。”她要把杨汉伟引回过去的岁月里。杨汉伟心中一沉,又一紧,说:“我不敢听。十几年了,我只听过几次,每次听完这首歌都失眠。”桑梦含说:“我敢听。我喜欢这首你给我唱过的歌,我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每次都泪流满面。”杨汉伟把车慢慢地靠边停下。桑梦含问:“你停车干什么?”他深情地看着桑梦含,“我开不了了!” 桑梦含说:“我来开。”二人下车,交换了位置。“你车里有《大约在冬季》吗?”杨汉伟点头又摇头,他真怕今天出什么事。桑梦含找到了这首歌,《大约在冬季》在车内响起……桑梦含发动了汽车,她流着泪把车开上了浑江的大堤。杨汉伟看见了桑梦含的眼泪,他心中难受,闭上了眼晴,控制着泪水,她与桑梦含吻别的那个夜晚在歌声中重现……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试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前方的路虽然太奇迷,我在笑容里为你祝福……杨汉伟突然有种要出事的感觉,他急忙关闭了车内的音响,他怕连人带车翻入滚滚的浑江。 桑梦含停下车,问:“你关了干什么?”杨汉伟看着她,说:“我怕你带着我去殉情。”桑梦含带着泪花笑了笑:“我刚才真有这种想法。”杨汉伟真想搂住她狂吻,可他脑海中突然浮幻出她在那个行长的怀里撤娇的图像,又感到一阵恶心。他定了定神,说:“算我及时制止了一条爆炸性新闻。标题是一漂亮的女行长和一地产商投江殉情。”桑梦含说:“副标题是他们以前是恋人。”她随杨汉伟走下了汽车,观看滚滚奔腾的浑江。 杨汉伟转头问站在身旁的桑梦含,“梦含,你知道现在浑江的水为什么多?”她回答得干脆:“不知道。”她的眼晴和大脑都被滚滚的江水吸引过去了。“这是上游的水库在放水。每年的这个时候,水库都会放水,给下游的稻田灌溉,好让农民及时插秧。”桑梦含打开了她的长发,她披肩的长发在微风中飘逸着。“汉伟,现在浑江的水又大又清,像长江之水滚滚东去。我想起了苏轼的那首词。”杨汉伟说:“可惜没有‘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的感觉。只有‘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的感受!”桑梦含说:“这也是我想说的。”杨汉伟又面向桑梦含说:“我留披肩的长发好看吗?这句也是你现在想说的。”杨汉伟看着微风中桑梦含的妙曼身姿,又觉得她清纯了。 桑梦含眼带柔情地瞥了杨汉伟一眼,又迷起眼晴,面对江面,悠悠地说:“知我者,汉伟也!当初是多么愚蠢的选择!”她深深地自责,自责着她寻求的更大空间。杨汉伟似看到她的心在滴血,而他又无力医治这受伤痛折磨的心。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杨汉伟掏出手机,直接说:“我在开会,请你晚些打过来。”桑梦含面对着江面:“你学的可真快!”杨汉伟不再说话,他看着江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桑梦含说:“你依然是你,而我不再是原来的我!”杨汉伟说:“我在深圳时,一直憋着股劲。有朝一日,回到浑江,开发出标志性的楼盘。可现在工程已开工,我一点也没有胡汉三又回来的那种感觉。好梦难圆啊!” 二人并肩默立着,看浑江之水滚滚而去。微风吹拂着,吹动了桑梦含的秀发,吹动了她的衣袖,也吹动了杨汉伟的西装…… 桑梦含在思考着,她面对着浑江说:“汉伟,我想圆个梦。我不想把这个遗憾带到另一个世界去,算我求你!”杨汉伟站着不动,他说:“如果你是我现在的妻子,对于我们的重逢会有什么感想?”“我会原谅你。”“原谅几次?”“只能一次。”“你敢肯定?”桑梦含回答:“我敢肯定。”杨汉伟慢慢地转身,拥住了桑梦含,拥住了她娇美的身体、伤痛的心… … 在宾馆的客房里,桑梦含和杨汉伟澎湃的激情似滚滚奔腾的浑江之水,打着旋涡地奔流着,持续着。桑梦含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身心合一的,畅快淋漓的性爱。她似在云中飞,在风中跑,在雨中笑……她终于追求到了比万古永恒的山岭还要崇高的玫瑰花开的时刻。 激情过后,桑梦含在杨汉伟的怀中痛哭。她哭着说:“汉伟,我以前从没体验过这激情的人生。我以前的高潮都是假装的,既使身体有,可心中从来没有。”杨汉伟心中酸痛:如此聪明、靓丽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生?她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啊! 桑梦含擦干了眼泪:“汉伟,我始终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你。祝你得到甜蜜的爱情,辉煌的事业。” “那时我们还年少,难免走些弯路。谁都是在不断地纠正自身的错误,没有一路顺风,到达理想彼岸的人。走好今后的人生吧!”杨汉伟感觉很累…… 第四十七章 相遇(下) 向晚的微风徐徐吹来,杨汉伟坐在车里,目送着桑梦含走向了小区的入口,她的长发在风中飘动。杨汉伟看出这是一个高档的小区,里面亭台流水,绿草如茵。他正准备驾车离开,桑梦含又快步走了回来,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汉伟,我想请你到家里坐会!”有种你不去我就不下车的意思。杨汉伟拒绝:“我看不必了。”桑梦含做着努力:“我一个人住在这,家中只有一位保姆。”含意明确,没什么不方便的。 杨汉伟变成了关心:“你一直住在这?”“对。”“你们夫妻一直分开住?”“是。”她简短的回答中透出期待。 杨汉伟还是没有去她家的意思,他取出一支烟,抽了几口:“梦含,你应从新考虑婚姻了。”桑梦含低头不语。杨汉伟接着说:“你不能一个人这么苦撑着,也不是办法。”桑梦含低头道:“你让我找什么样的?”“对你一心一意的就行。”她头也懒得抬:“可遇不可求。”杨汉伟顺嘴说:“你既然遇到了,就可以主动些。”她鼓足勇气,抬起头:“那你跟我上楼。” 杨汉伟没想到桑梦含刚打完他的临时主意又打他的长远主意。他心中一动,有种随她上楼去的冲动,可男人的理性和责任感让他坐在车里没动。他深吸了口烟说:“梦含,我是有妻子和孩子的人。”“我也有丈夫和孩子。”她紧跟了一句。杨汉伟颤抖着手把烟放在嘴上,抽了口烟,吐出了烟雾,掩饰着心中的汹涌澎湃:“可你不爱你的丈夫,而我爱我的妻子。她比我小六岁,心地善良,她用真情和青春同我一起奋斗,为我付出了全部。”婉转的拒绝。 桑梦含的语音低缓:“汉伟,我实际上是在等着你。等着与你的相逢,与你重续旧情,与你共渡人生剩余的时光。我敬佩你在阳光下奋斗出来的成果。但我不想享受这成果。我想我们还有时间。”她道出了多年的期盼。 杨汉伟为之感动。这是个多么漫长的等待啊!他鼻子一酸:“梦含,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好!我也做过很多错事。”“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错事,你留给我的印像是积极向上的,阳光的。我忘不了你。我即使找到了另外的男人,也不可能去爱他,还会制造出新的伤痛。”真情的表白。 杨汉伟心中猛震,一种怜爱之心突然无法掌控。他不想让桑梦含这么看他了。他想让桑梦含彻底从他的影子中走出,去寻找新的幸福。他说:“梦含,我也做出过对不起你的事。在我们谈恋爱之初和之前,我就跟几个女人上过床。” 桑梦含惊呆了,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杨汉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说:“你在说谎。你在胡编着拒绝我的理由!”杨汉伟心情沉重地看着车的前方,他不敢看桑梦含如利剑般刺来的眼光,认真地说:“是真的!”这可能是桑梦含受到的最沉重的情感打击,她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凄厉。杨汉伟听了感觉毛骨悚然,头发瞬间立起,有种桑梦含会杀了他的感觉。桑梦含很扇了他两个耳光,愤怒道:“你这个骗子,骗了我十几年。我真想杀了你!”泪水和哭声同时冒了出来。 杨汉伟摸了下火辣辣的脸,又摸了下鼻子下方的上嘴唇,看到手上沾了血。他掏出纸巾,擦干了鼻子上的血,心情沉痛地说:“自从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后,我就不和她们来往了。我放弃了寻求刺激、贪慕虚荣的想法,开始追求阳光、奋斗的人生。”杨汉伟想把她从崩溃的边缘尽量的拉回来些,他真担心桑梦含会失去理智。 桑梦含哭着说:“我想了你十几年,也为你哭了十几年。”又厉声道:“现在,你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像也他妈的没了!” “我希望你找到新的幸福。” 桑梦含变成了冷笑:“冠冕堂皇的话语。你的内心比我阴暗多了!”“我是有过那么一段阴暗,可我努力地转变了过来。我相信你也能转变过来。”“你让我怎么转变?我现在在浑江也算出了名,谁不知道我的事?”“你可以换个陌生的地方。”桑梦含压制住了恶劣的情绪,她迅速转为了平静。她不想再和杨汉伟有什么瓜葛了,她打开车门,“再见。”下车走了。杨汉伟机械地说了声“再见,”注视着她消失在这个小区的入口处。 杨汉伟内心什么滋味都有,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他感到很多事都搅在了一起。这些事相互之间起着化学反应,分解,溶化,凝固。再分解,再溶化,再凝固。他开始烦燥,烦燥中做出的决定大多是臭招,他开车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馆,进去后,猛喝起酒来…… 杨汉伟今天跟桑梦含的大体力消耗加上烦燥的情绪很快使他醉眼朦胧,他一个人迷迷糊糊地自斟自饮加自言自语:“是你先抛弃了我,我也没让你等我。”酒馆的小老板见这个开着奔驰,一身贵重名牌的人醉成这样,担心在这里出什么事,他走过来说:“大哥,没什么事吧?”杨汉伟僵硬着舌头道:“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我好好跟她说说。”小老板觉得应帮这醉汉打个电话,他一个人大概回不去了。“大哥,我帮你打电话。”他说完站着不动。杨汉伟急了:“你去打电话呀!”小老板笑了:“大哥,你也得告诉我电话号码呀!”杨汉伟掏出手机,翻到了桑梦含的手机号码,“就这个。你给她打。”他把手机递给了小老板。小老板暗笑,你自已不能打啊!小老板还是拨通了桑梦含的手机。 桑梦含斜靠在家里的沙发上,也烦燥得很。保姆几次过来喊她吃晚饭,她都不过去吃。这时,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杨汉伟的号码,气不打一处来,她接通后就喊:“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姐,这位大哥喝多了,回不去了。”桑梦含余怒未消:“跟我没关系!”她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杨汉伟真喝多了,他一头栽到了地上,失去了知觉。小老板真害怕了。这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也说不清楚啊!他又拨打了桑梦含的电话。 桑梦含本不想接电话了,可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拿过手机没好气地喊:“告诉你跟我没关系了,怎么还打这个电话?”手机里传来了小老板的哭音:“大姐,你快来吧!他倒在地上不动了!”桑梦含的心里一颤,怜爱之心油然而起。她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家酒馆。 桑梦含看到杨汉伟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她转身就走,却被小老板拦住:“大姐,你送他回家吧!在我这也不好办啊!”桑梦含一看被赖上了,她只好蹲下,冲着躺在地上的杨汉伟喊:“汉伟,快醒醒。”她喊了好几遍,杨汉伟才睁开双眼:“我这是在哪?”小老板松了口气:“大哥,你喝多了,倒在了地上。”杨汉伟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他慢慢地起身,坐到了椅子上。小老板这才敢上来扶他坐稳:“大哥,你找的大姐来了。”桑梦含问:“汉伟,你没事吧?”杨汉伟感到没什么事,刚才只是一晕,倒在了地上。他说:“没什么事。”桑梦含说:“我送你回家吧?”杨汉伟点了点头。桑梦含从杨汉伟的身上找出了汽车的钥匙:“走吧。” 桑梦含和小老板把杨汉伟驾到了车的后排,她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问:“去哪?”杨汉伟还在醉意中:“回家。”“你家在哪?”“南山区萃岗路盛豪小区。”他说着在深圳的家庭地址。“浑江没这个地方。”“我告诉你怎么走。”他说完睡着了。桑梦含真猜不透杨汉伟是不是有意的。她犹豫了一下,把车开到了她家的小区。 酒馆的小老板边说边往回走:“两口子打仗还有这么合好的!”他旁边的服务员提醒:“酒菜钱还没给呢。”小老板看了看握在他手里的名贵手机:“明天就送钱来了。”手机响了,他接电话:“喂,找谁?”手机里传来质问声:“你是谁?”他反应过来:有位大哥在这喝多了,手机是他的。那位大哥呢?让他媳妇开车接走了。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过 去。 很快,两个强壮的大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刚才谁接的电话?”小老板走了过来:“两位大哥,是我。”“手机呢?”小老板把手机递了过去:“在这呢。”一人接过了手机,查看通话记录,问:“刚才是打过这个号码吗?”小老板回答:“对,这是他媳妇的号码。”接过手机的人拨打这个号码后对同来的人说:“关机了!”那人脸色一沉,问:“什么样的人把他接走了?”小老板回答:“是个很漂亮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开着他的车走的。” 闯进酒馆的二个大汉对视了一眼,用目光交流完毕,转身向外走去。小老板追过来:“二位大哥,刚才那位大哥的酒菜钱还没给呢!”一位顺手掏出皮夹,取出几张大钞,递了过去:“够了吧?”小老板忙说:“够了。唉,用不了这么多!”他紧追几步,想把多余的还回去。很丈义的小老板。可那两位头也不回,快步返回了停在门口的宝马车内。小老板吐了吐舌头,一手拿着几张大钞住另一只手上打了几下:“真是有钱的人!” 返回车内的二人坐在车里交谈。“刚哥,那个女人能是谁呢?”“会不会是你哥以前的相好?”“不像。我担心他被绑架了!”“不太可能。浑江的几位知名人物我都认识,他们也没必要这么做。你哥以前在浑江没得罪过什么人吧?”“他以前啥也不是,没人在意他!用不用到公安局报案?”“先不急。我们好好想想。”二人抽烟。 这二人一个是杨汉伟以前结交的社会上的朋友唐运刚,一个是他的弟弟杨汉清,现都在杨汉伟的浑江的房地产公可工作。唐运刚说:“应该给公司的吴经理打个电话,问问他你哥今天的去向。”杨汉清说:“我给我哥打完电话,见他人没影了,就匆忙的把你喊过来一起找他。这事倒忘了!” 唐运刚打通了吴经理的手机,“吴经理,我是运刚。杨总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吗?”“运刚啊,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安排。”“我是问今天白天。”“噢,下午他去找桑行长了。为了银行代款的事。”唐运刚对杨汉清说:“他下午找桑行长去了。”杨汉清抢过了手机,问:“吴经理,桑行长叫什么名字?”“噢,是汉清吗?”“是我。”“桑行长叫桑梦含,”他忘不了加上亮点“是个很漂亮的女行长。”再加上联想“出什么故事了?”“我随便问问。”杨汉清按了手机的红色键,趴在方向盘上笑。留下唐运刚和电话那边的吴经理莫明其妙。 唐运刚虎着脸说:“你还笑!”杨汉清笑着说:“刚哥,真让你猜对了!桑行长是我哥在浑江大学时的恋人。二人叙旧去了!”唐运刚哈哈大笑:“汉伟被桑行长绑走快活去了!我们这是在旁边起哄!” 桑梦含叫醒了坐在车后排的杨汉伟,她搀扶着身材高大、魁梧的杨汉伟艰难地走进了电梯。杨汉伟还没醒酒,他说:“我到家了,你也回家吧!”桑梦含被气笑了:“我当然要回家了!”杨汉伟不再言语,他靠在电梯上,看着桑梦含。他感觉这不是他的家,他家没有电梯。桑梦含突然间有种怪怪的感觉。这要是她的男人该多好!醉成这样了,也不烦他。 电梯停下,桑梦含扶杨汉伟走出了电梯,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保姆愣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桑梦含会把一个浑身散着酒气的男人弄到家里来。桑梦含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保姆这才反应过来,帮着桑梦含把杨汉伟搀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桑梦含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汉伟,喝口水。”她刚才还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恨的咬牙切齿,现在又变得无比关爱。她在心中骂着自己:“真没出息!”杨汉伟接过水杯,几口喝光了,口渴的感觉没有了,大脑清醒了许多。他环顾了几眼客厅,问:“是你家吗?”桑梦含回答:“不是我家还是你家吗?”杨汉伟晃晃悠悠地站起:“我要回家。”“你家在广东,你现在能回去吗?”杨汉伟终于明白了过来:“梦含,我喝多了,打扰你了。”“那就在这住一晚吧!”桑梦含真想很扇自己的脸,可一想已经这种情况了,又变成了关爱,像妻子关心着在外面喝高了的丈夫:“你看你的衣服,这么脏了,快脱下来。”桑梦含帮杨汉伟脱下了西装的上衣,又脱去了他的外裤。杨汉伟一把抱住桑梦含:“梦含,我爱你!”桑梦含在保姆的面前满脸通红:“汉伟,别这样。”她趴在杨汉伟的耳边说:“家中还有保姆呢!”保姆听到了她的话,知趣的走开了。杨汉伟不好意思地坐到了沙发上,低头不语。他又抬头看了看,说:“哪有保姆,你在骗人!”桑梦含回头一看,保姆没影了,“你消失的也不是时候。”还没等她把心里的牢骚发完,杨汉伟一把抱住了她,顺势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压在了身底下,送去了吻。 一股浓浓的酒味传到了桑梦含的嘴里,熏的她喘不过气。她用双手挡住了侵略过来的嘴:“你的酒味太大!”杨汉伟遭到了拒绝,生气道:“我走。”他松开了桑梦含,站了起来。桑梦含坐起:“你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回去吗?”“打电话让别人来接我。”杨汉伟顺手抓起了桑梦含的手机,拨打电话。桑梦含一把夺了过去,关了手机,“用你的手机打。”杨汉伟开始找他的手机,所有的衣兜都翻遍了也没有。桑梦含笑道:“手机都喝丢了,还怎么回去?就在这住一晚吧!”杨汉伟看到了身边的固定电话,他拿起电话,又放下了,“我打出租车回去。”他穿着衬衣衬裤就往外走,走到门厅的镜子前,他不走了。杨汉伟看到了他的形象,虽是洁白的衬衣,下身却穿着衬裤,脸上有很多泥土。他干脆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不走了。”一阵困意袭来,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桑梦含拿过被子,轻轻的给杨汉伟盖在身上,又拿来湿毛巾,轻轻的擦着杨汉伟脸上的泥土。她心中责怪着:“这酒喝的也太多了!不要命了!”她的手不动了,看着这张她熟悉的脸。这是张让她爱了十几年,又让她现在憎恨加关爱的脸。给她带来过欢乐、甜蜜、痛苦的脸。她的泪水滴在了这张脸上,泪珠在他的脸上绽开,湿润,汇聚,流下…… 人为什么要有情感呢?为什么要去爱、去恨?去追求金钱、权势,用青春和美貌去换取这些?放弃了纯真,舍弃了家庭去得到金钱、权势,得到了又能怎么样?还是回过头来去寻求失去的青春、爱情和年少时的纯真。但都是变了味的。 第四十八章 旧情的份量 杨汉伟从睡梦中醒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月光从没有拉上窗帘的宽大落地窗洒落进客厅,他脑中似乎清醒,又似乎混钝。桑梦含轻轻的走了过来,他没有回头,轻轻的问:“是你吗?梦含。”“是我,来看看你。”他感觉现在应是下半夜了,“你一直没睡?”“我睡不着。”“那我们就在月光中谈谈吧?”酒后的杨汉伟嗓音嘶哑着说。那嘶哑的嗓音和熟悉的背影让桑梦含有种被拥抱的需要:“我想坐在你的身边。”“这是你的家,你今晚收留了一个醉汉。你想坐在哪都可以。” 桑梦含紧挨着杨汉伟坐在沙发上,月光照亮了她憔悴的脸。“梦含,我一直爱着你!我此刻不知如何表白。我曾尽最大的努力忘掉你,也忘过一阵,可还会卷土从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独处的时候,有时伴着泪水,有时伴着愁怅。它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上,压的我疲惫不堪,我有时把它搬走过,可它不知什么时候又压在了我的心上。”桑梦含说:“你能搂着我吗?”杨汉伟伸出一支胳膊,搂住了她,“我有时感觉悲伤如滚滚江水而来,我拼命地逃离,可还是被悲伤卷了进去,在无边的悲伤中沉没。我游不出这悲伤的海洋。”嘶哑的声音在静静的夜中,在宽大的客厅中听起来更加忧伤。 桑梦含看着从宽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光问:“你为什么把你做过的最阴暗的事告诉我?”她忘不了给她带来伤痛的结,她突然想起了那时许流清老师的来信,及当时杨汉伟紧张的表情,问:“那几个女人中有许流清吗?”声音虽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清脆震耳。杨汉伟的身体一阵抖动,她明显地感到了,她已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杨汉伟对许流清是敬仰中加着爱慕,可他不想再隐瞒:“有。”桑梦含的身体一阵颤动。他又回答另一个问题:“我不想给你留下好的印象,我想让你感到我是龌龃的,不值得留恋的。让你全身心的投入到新的温暖的怀抱中,感受人生的幸福。你在我的心目中是神圣的风景,你就应该过幸福的生活。我别无所求,我只求今生有对你表白的机会。”杨汉伟的泪水已悄然滑落。 静静的夜,如水的月光。桑梦含靠在杨汉伟的怀里,她觉得现在一切都扯平了。她问:“你能跟我渡过今后的人生吗?”杨汉伟迷茫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我确实不知道。我不知道如何来处理现实的问题。我舍不得我的妻子和孩子,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的孩子。”桑梦含惆怅地说:“难道我们就这样受一生的心理煎熬?不再有快乐无忧的时光?”杨汉伟嘶哑的嗓音中带着伤感:“我们当初都是洁白无瑕的,可被染了色。我们的内心再也发不出清纯的声音了。是什么原因让我们迈出了那一步?现在,能给我们带来心理平衡的就是攀登事业的阶梯,这阶梯是没有尽头的。当你年老体衰的时候,能有一个收留你的地方也就行了!” 桑梦含往杨汉伟的怀里靠了靠,“我不愿看到你的忧伤,你应坚强些。这样,我才感到你是可以依靠的。”杨汉伟突然松开了桑梦含,站了起来,坐到了他的对面:“梦含,如果我现在一事无成,你还会对我这样吗?”桑梦含被问的一愣,她没想到杨汉伟会突然间提出这个问题,她缓缓的说:“你认为我会怎么对你?”杨汉伟激动地说:“你恐怕会避之不及,暗地里庆幸你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笑话我是多么的愚笨。”桑梦含平静地说:“有可能。当初风流倜傥的杨汉伟果真一事无成,不只我会笑话你,很多人都会笑话你。你信不信?”心灵的交锋。桑梦含继续说:“这个社会只崇尚强者,被淘汰的弱者只能躲在角落里哭泣。我可以毫不隐瞒地告诉你,如果你一事无成,我不会还爱着你。我现在爱的人和我曾经爱过的人,现在,以前,必须是优胜者!我们是动物世界,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杨汉伟感到身心都难受,他靠到了转角的沙发里,说:“桑行长,请给我倒杯水喝。” 桑梦含起身,倒了杯水递过来:“腰缠万贯的杨总,这么低幼的问题还须讨论吗?想想你在学生时代的鹤立,你现在的无限风光,那个女人不心动!” 杨汉伟喝了杯水,舒服了些,“你赚了我很多眼泪。”桑梦含马上回敬:“你赚了我更多的眼泪。”沉默。 桑梦含先说话:“汉伟,我想跟你牵手走以后的日子。”“如果我没结婚,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你别拿这个当挡箭牌。我就不信,你现在只有一个女人!”杨汉伟躲避着这个问题,他反问:“你现在有几个男人?”请你先回答我。桑梦含紧追不放。“我现在只有我妻子一个女人,我不想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找情人。”桑梦含点点头:“有这种可能。”“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你答应我,我以后就只有你一个男人。”“我要是破产了呢?”“对不起,请你走人!” 杨汉伟苦笑道:“为了有浑江知名美人的爱,我不能破产啊!被你撵走的男人能有几个了吧?”桑梦含坦荡地道:“确实有过几个。”“梦含,我刚才非常希望你不说这些实话。那样,我会考虑与你破镜重缘的事。”“我和你认为的相反,我只有说实话,你才能考虑这事。不然,你是带着洗掉当年失败的报复心理,在床上很干了我一番后,得胜而归。你不觉得在床上的时候,你有种要把我撕烂的感觉吗?”“我有过,可很快被真爱的感觉替换了。” 桑梦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所以我建议你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体验我们用一个杯子喝水的感觉,然后再做决定。与当年的初恋情人同居一段时间,也应是全新的体验吧!”“亏你说得出口!”“没什么说不出口的,我们已经赤裸地站在了对方的面前,自揭了心灵的伤痛,龌龃的隐私。”杨汉伟产生了动摇:“还有这种机会么?”“我知道你对我的建议产生了兴趣,现在请你到我的卧室,与我共眠吧!”桑梦含上前拉起了杨汉伟,走进了卧室。 星期天早晨的阳光明媚、灿烂。杨汉伟穿着桑梦含的睡衣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餐,显得不伦不类。桑梦含坐在餐床旁喊保姆,小萃,过来一起吃饭。小萃走了过来,黑着眼圈,想必昨晚偷听了很多故事。桑梦含看着她笑了笑,算是对她的黑眼圈表示理解。“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搞房地产的杨老板,以后你就他杨哥。”杨汉伟站起,朝她尴尬地笑了笑。小萃平淡的点头:“杨哥。”丝毫没有拘束的感觉,该是见惯了这种情况。桑梦含又说:“小萃是我在农村的堂妹。我很喜欢她。”言外之意她知道的什么事都不会乱说。三人吃着饭,桑梦含说:“汉伟,你今天把换洗的衣服和生活必须品拿到这来吧!”语调平淡,可坚决。杨汉伟面无表情道:“嗯。” 三人吃完了早餐,杨汉伟穿好了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心事。他粘了很多泥土的西装已被小萃清理的还算可以。 门铃响,小萃过去开门。随着门的打开,飞来悦耳的声音:“小萃阿姨好!”人也紧跟着进了客厅。杨汉伟寻声望去,心中猛颤:这绝对是桑梦含的翻版。只是她年龄尚小,小了一个型号。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大男人,站着不动了。桑梦含穿着露着乳沟的睡衣走了过来,“沙沙,这是你杨叔叔。”聪明的小姑娘看出了所以,她扫了一眼已站起向她微笑的杨汉伟,“杨叔叔好。”声音又小又平淡。桑梦含慈爱地问:“沙沙,一大早到妈妈这来有什么事吗?”小姑娘并不急着回答她妈妈的问话,她瞥了眼杨汉伟,把桑梦含拉远了些,趴在她耳朵上小声说:“妈妈,他好酷耶!”桑梦含笑了笑,转移了目标:“你吃早饭了吗?”“吃完了。我去补习班上课,忘带笔了。”“就这事吗?”桑梦含怀疑道。小姑娘又凑近了她的耳朵:“我昨晚听爷爷奶奶说,刘阿姨怀孕了。刘阿姨要和爸爸结婚。我到时跟着你们谁呀?”桑梦含的心里一阵酸痛,她 怜爱地摸着女儿的头,控制着情感,尽量保持平缓的语气:“沙沙,你愿意跟着谁呀?” 杨汉伟知趣地,一声不响地回到了卧室。他穿着外衣外裤躺到了床上,心中也是一阵酸痛,他不想让他的只有几岁的女儿提出这个令人伤痛的问题。 沙沙抱住她的妈妈:“我想跟着爸爸,可又怕刘阿姨生了小弟弟后对我不好;我想跟着你,可又想爷爷和奶奶。”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的沙沙对他们有特殊的感情。桑梦含安慰道:“大家都会对你好!你跟着妈妈,也可以去看爷爷奶奶和爸爸;你跟着爸爸,刘阿姨也会对你好的,你也能来看妈妈。” 沙沙已习惯了父母分居的生活,她找到了答案。“我该补课去了。”桑梦含说:“你走着去要迟到了,让杨叔叔开车送你吧?”沙沙想了想,点了下头。“汉伟。”桑梦含向卧室喊。杨汉伟走了出来。“你送沙沙到补习班去。”杨汉伟不想让桑梦含在女儿面前没面子,“好,我马上去!”像坚决服从长官命令的士兵。 沙沙随杨汉伟走出了楼梯,她终于控制不住疑问,眨了眨大眼,问:“杨叔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杨汉伟温和地说:“叔叔是做房地产的。”她的疑问还有,“你和妈妈什么时候认识的?”杨汉伟不得不回答:“我们早就认识。”沙沙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杨汉伟把车开出了小区,“沙沙,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他觉得对这个小孩不能摆出大人的架子。沙沙觉得受到了尊重,很高兴,“可以。唉,向右拐。”她的疑问又来了,“杨叔叔,你和我妈妈认识多少年了?”这次的问题更具体。杨汉伟想着怎么回答会更好,“嗯,有十几年了。”“我知道了。”她好像破解了一道很难的数学题,脸上露出微笑。杨汉伟觉得不能让这个小孩问的难以招架,他问:“沙沙,你上几年级了?”“我上初三,今年中考。”杨汉伟不想让她再提问题,“你准备考那所高中?”“当然是浑江二中了!”她很自信。“你的学习成绩肯定很棒!”及时称赞。沙沙很大方地接受了称赞:“谢谢。”他想知道小姑娘真实的年龄:“你这么小就读初三?”“我上学提前了一年。”车开到了补习班附近,沙沙笑着说:“到了,请停车。”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你是我妈以前的恋人。”沙沙说完打开车门下车了。杨汉伟看着她走进了补习班的大门,自言自语道:“聪明又早熟的孩子。” 杨汉伟坐在车中,想着是否搬到桑梦含那住一段时间。刚答应的事现在又反卦了,不好;去了,重燃旧情,对不住妻子和孩子,也不好。他想打电话告诉桑梦含再考虑几天,一摸腰间,才想起手机昨晚丢了。他下车,在附近用公用电话给吴经理打了过去:“吴经理,我是汉伟。我的手机丢了,麻烦你找人帮我买一个。”电话里传来吴经理的笑声:“呵呵……你的手机在我这呢!今早唐运刚送过来的。听说你喝醉了……”吴经理省略了后面的内容。杨汉伟感到脸上发烧,“我马上过去。” 杨汉伟回到了公司,吴经理坏笑着把手机递了过去:“杨总,你的手机。”“我的手机怎么会在运刚那?”吴经理把经过说了一遍,杨汉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酒喝得太多了!”唐运刚晃着走了进来,夸张地看着杨汉伟走了一圈,“汉伟,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杨汉伟低头看了看西服上泥土的痕迹,“是该换身衣服了。”唐运刚笑着说:“国产的老牌子报喜鸟不错,从不打折。你不去买一套穿上?这么大的老板,该换身衣服了!”杨汉伟听出了话中的意思,照着唐运刚的前胸打了一拳,“你小子!换几身衣服了?”唐运刚笑道:“汉伟,和老牌子的重逢不错吧?”“沉重!酒都喝多了。”杨汉伟不想在他们面前谈论这事了,转身进了他的办公室。 杨汉伟处理完工作上的事,给桑梦含打电话:“梦含,我的手机找到了。”他想先说次要的问题,主要问题需热热身再说。 “在小饭店找到的吧?” “你猜的真准!他们以为我被绑架了!去那个小饭店找我。” “呵呵……怎么会呢!” “我身边的人都知道了昨晚我和你在一起。” “知道怕什么?早晚都得知道。” “我……” “我什么?是不是又变卦了?我又不想赖着你。我们只是叙叙旧情,弥补一下失去的好时光。你是个有血有肉的大男人,老婆又不在身边,不寂莫吗?” “有点寂莫。” “你还会说实话。请你赶紧收拾东西到我这来。我准备好了午饭,一会沙沙也来,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后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 “好吧!” 立场不坚定的人,被几句话又给说动了。杨汉伟面对的是桑梦含,很容易被说动。要是换了别人,对于主意很正的他来说,恐怕是说不动的。 杨汉伟到宾馆退了房,把他的家什装进一个大皮箱里,开车来到了桑梦含家。 杨汉伟一进屋,桑梦含热情相迎。她满脸带笑,笑的灿烂夺目,她伸手接过皮箱,“在我这住些天多好!”她直接把皮箱拎进了卧室,亲手打开,把里面的衣服挂在了衣柜里。她又把内衣内裤叠好,放进另一个衣柜里,“宾馆那有家里住着舒服!”她搂着杨汉伟的脖子,亲了口脸,“我会好好照顾你!”像温柔、体贴的妻子迎接出差回来的丈夫。还没等杨汉伟反应过来,她拉着他的手来到书房,这有电脑、传真机,先可你用,还有很多书,闲着没事可以看看;又来到另一间卧室,微红着脸说:“我要是来了那个,身体不舒服时,你就睡在这里.小别胜新婚吗!”又来到卫生间,她指着大浴盆说:“我可以给你搓后背!”杨汉伟向外努嘴,她笑道:“小萃用另一个卫生间,不会打忧我们。”杨汉伟看着桑梦含,有种猫偷到鱼的美妙心理。 “好了,我的临时男人,该吃午饭了。” 沙沙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我没来晚吧?” 桑梦含笑道:“好东西都吃光啦!”沙沙看到了餐桌上丰盛的饭菜,“你们表现还行,知道等着我。”桑梦含高兴地看着女儿,“沙沙,去跟杨叔叔打个招呼。”沙沙站着不动,她看着桑梦含,小声说:“妈妈,你能和杨叔叔结婚吗?”桑梦含心中没底,“小孩子少打听这些。”沙沙以前对桑梦含身边的男人见到就烦,恨不得将他们打走,可她对这个杨叔叔却另眼相看。她认为爸爸要再婚了,妈妈也应和这个杨叔叔结婚。“我知道,他是妈妈以前的恋人。”桑梦含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的?”“呵呵,我猜到的。”她不得不认真道:“沙沙,大人的事很复杂,小孩不要管。”沙沙噘着嘴,来到客厅,又马上变成笑脸,说:“杨叔叔好!” 玩了一下午的三人来到了一家餐馆。沙沙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仰靠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真天玩的真开心!”红扑扑的脸漾着纯真的笑。杨汉伟拉着桑梦含的手坐在了沙沙的对面,他也很高兴,“沙沙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冰淇淋。”她玩皮地笑道。桑梦含说:“女孩子吃多了冰淇淋不好,这个餐馆里也没有冰淇淋。”沙沙指着街对面的肯德基店:“那里有。我还喜欢吃薯条。” 杨汉伟站起,“我们去肯德基。”他有种讨好沙沙的心理。沙沙高兴地蹦了起来,她拉住杨汉伟的一只手就往外走,“杨叔叔,你真好!”桑梦含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也站起身跟着向外走。 沙沙突然站住不走了。她看见了刘阿姨正挽着她爸爸的胳膊走进餐馆,她怯怯地叫了声,“爸爸。”五个人都同时尴尬地站住。 杨汉伟迅速地打量了一眼对面的一男一女。男的与他年龄相仿,中等个,相貌一般;女的二十几岁,身材适中,白净、漂亮。 桑梦含大方地走上前来,“既然遇到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翩翩的风 姿让小她一个年龄段的年轻女人黯然失色。她好像在介绍二个谈业务的男人,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这位是沙沙的爸爸,罗青。现在是我原来工厂的副厂长。”这二人现在还没有办离婚手续,她不能把罗青说成前夫。“这位是我的老同学,杨汉伟,华宇地产的老板。”她介绍的简单、透彻,彼此的身份一目了然。 杨汉伟终于跟抢走他初恋情人的男人在特殊的场合中面对面了,可他没有打败对手的感觉,有的是忧伤、无奈。他感到现实冲淡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让人们变得在麻木中去追求利益。我们的现实出了问题,我们不愿或无力去解决我们的悲哀。 杨汉伟木然地伸出右手,机械地说了声:“你好。”罗青很无奈地伸手相握,“你好。”声音平缓底沉,脸上现出淡淡的忧伤。 桑梦含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我们坐下谈谈吧。”可她内心的苦楚让人一览无遗。她又对女儿沙沙说:“我们今天不吃肯德基了,吃有特色的中餐。”沙沙的表情复杂得很,她眨动着聪明的大眼,看了一遍几个人,努力地点了下头。稚气的她心一定在滴血。 几个人围坐在一餐桌旁,像是“一家人”。虽是丰盛的饭菜,醇香的美酒,可谁也没有胃口。大家都呆坐着。 罗青说:“这里可能我的年龄最大,我先说。”他环顾了大家一眼,用缓缓的语气说:“我应该先祝福梦含和汉伟重拾旧爱。”他看了眼身边低头不语的小刘,“小刘己经怀孕了。梦含,我俩应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重组新的家庭。我们要珍重自己,尊重现实。” 沙沙突然站了起来,她大声说:“罗青、桑梦含,你们尊重我了吗?”她泪如雨下,大哭起来,她后面的话谁也听不清了。 几个自以为是的大人突然意识到今天的这种场合不应让沙沙这个小孩在场,这是对沙沙的伤害。桑梦含痛苦地搂住坐在她身边的女儿,安慰道:“沙沙是大孩子了,不哭。”她又对罗青说:“你找家里的人把沙沙接走。”小刘的头低的更低了,杨汉伟也低下了头。 沙沙的爷爷、奶奶风风火火而来。两位老人心疼地要将孙女领走,沙沙临走前指着罗青和桑梦含的鼻子说:“你们为什么要生我,我恨你们。”沙沙的奶奶指着桑梦含恨恨地说:“你这个荡妇!” 桑梦含的脸“涮”地白了,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便发作,呆呆地坐在那一动不动。罗青怕事情闹的不可收拾,忙推着二位老人向包房外走。二位老人回头愤恨地瞪了杨汉伟一眼走了,好像所有的苦处都是由他引起的。 罗青返身回来,顺手带上了包房的门,他很无奈地道:“请原凉我父母的粗暴。” 桑梦含苦笑了一下,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杨汉伟也苦笑着说:“没什么。”他心中一阵阵难受。 杨汉伟忘了以前的痛苦,他同情起罗青来。罗青这些年也不容易,被桑梦含利用得也够可以的了,有权有势的大男人当了王八还是块被利用的料,唉,男人活着比女人还累!他又看了眼脸色极不正常的桑梦含,她还不如罗青呢,罗青马上就有新的家庭了,可她呢?我能给她一个新的家吗? 桑梦含拢了拢长发,“罗青,我俩明天去办离婚手续。祝你幸福。”她又对杨汉伟说:“汉伟,你去把帐结了,我们走。”杨汉伟站起,同罗青握手,“再见。”罗青说:“不麻烦汉伟破费了。今天的单我埋。”杨汉伟说:“还是我来埋单吧。”四人先后走出了饭店,桌上的酒菜没动一口。谦谦君子的外表忍受着情感的折磨。 桑梦含无力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说:“汉伟,罗青很快又要结婚了,你能跟我结婚吗?”她心中期盼着肯定的答复。杨汉伟感觉脑袋变大,让我考虑考虑。他转身到书房去了。桑梦含看着他关上了书房的门,心中怒气横生。 杨汉伟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气愤中的桑梦含抓起手机,没好气地说:“他睡着了!”她挂断了手机。手机又顽强地响个不停,有你不接我就响到明天的意思。桑梦含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屏幕上显示着外地的手机号码和郭蕊的名字。她看着这个女性化的名字,心中很不是滋味,把所有的可能情况尽力地用最快的速度想了一遍。她接听手机,“您好,有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极力镇静的声音:“我是郭蕊,请你让汉伟接电话。” “汉伟睡下了。”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可以。我是他的情人。” “我是他老婆。目前我有权力知道我老公的情况。” “他正睡在我的床上,目前身体健康。”对方挂断了电话。 桑梦含想让杨汉伟变成她的男人。 第四十九章 (全书完) 郭蕊看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感到奇怪:这个女人有些像自己!她礼貌地站起,“您是桑梦含吗?”桑梦含一愣:她有些像我!“您是郭蕊?”郭蕊主动伸出手,“您好!我是郭蕊。”桑梦含伸手相握,“您好!我是桑梦含。”二个女人的手轻轻一握,迅即分开。“请坐。”“谢谢。”二人面对面坐下后谁也不说话,都看着对方,好像从对方的身上能看出什么密秘。 郭蕊微笑,桑梦含也微笑,二人都感觉似在照镜子。郭蕊微笑着说:“我找到了答案。”桑梦含也微笑着说:“我也找到了答案。”二人这次同时惊讶:彼此的声音都相似!桑梦含惊奇的问道:“您家乡在什么地方?”“我家乡在长春。我在沈阳读的大学。所以我们的口音也相似。”“我跟你在一起有种照着镜子自言自语的感觉。”“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二个女人在找到了共同点后,开始了柔声细语,似乎是心平气和的谈话。 郭蕊说:“我明白了当初汉伟追求我的原因!”她有些伤感,伤感她被当成了替代品。桑梦含看着郭蕊伤感的表情,像被传染了。她也伤感道:“我从汉伟那知道了你小我六岁,你比我年轻!” 郭蕊说:“他跟我说起过你,没想到我们长的有些像!你就像孪生姐妹中的姐姐。”她还没有从伤感中走出来。她对坐在对面的女人有抵触的情绪,但没有表现出来。 “他也跟我说起过你,但从没提起过你的外貌。我今天真感到吃惊!”桑梦含在外貌上的心理优势消失,她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他深深地爱着你,所以他追求了我。”郭蕊在转弯抹角地告诉桑梦含他现在不是你的男人,而是我的男人。虽然你们在我之前发生过故事。 桑梦含长出了口气,叹息了一声,“他现在爱的是你,而不是我!”郭蕊不解道:“那他为什么还跟你在一起?”“我伤害过他。以前,现在。而你没有伤害过他。他知道你来了后,就不会和我在一起了!”郭蕊从忧伤中走了出来,“希望他能回到我的身边。他以前的所有过错我都会原谅的。” 桑梦含说:“我不得不承认,他找到了一个温柔、善良、美丽的好妻子。我从中看到了我的不足。我真不知道该是祝福他,还是该忌妒你。”桑梦含将被压迫的感觉释放了出来。 “他始终生活在你的影子里。包括我在内,他把我看成了你的影子。”郭蕊吐出了真实的感受。桑梦含习惯地拢了拢长发,“这只是一个方面。他在追求失去的真、善、美,这是人生中最有价值的!”郭蕊也习惯地拢了拢长发,“有一次他喝醉了,面对着我,却喊你的名字。我当时心中非常难过。事后,我问他,我才知道你是他的初恋。我始终不同意他从返浑江,我怕出现这种情况。他一回来,果真出现了这种情况。” 桑梦含喝了口饮料,好像品味着碳酸饮料的味道:“人总想回味过去的美好,一旦回到过去,会发现以前的美好已成过眼烟云,跟想像的大不一样。你不让他回来,他总想着回来。他回来之后,发现很多事跟想像的不一样,那他还会回去。人的一生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渡过的。” 郭蕊也喝了口饮料,“我可以问一下,你在什么地方工作吗?”“我在银行工作,现在是一家商业银行浑江分行的行长。”桑梦含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郭蕊说:“你是很有能力的人。”桑梦含苦笑道:“我没什么能力,只是认准了一个方向去努力。”她心中泛起一阵苦涩。郭蕊低头道:“我本打算跟他离婚,成全你们。可到浑江后,我又改变了主意。”桑梦含也低头道:“我们已回忆完了过去,他不会跟我结婚的,他会回到你的身边。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郭蕊,对不起!”郭蕊表现出超乎寻常的镇静,“梦含姐,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能把汉伟还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桑梦含已看出郭蕊比她温柔,比她还爱杨汉伟。就是杨汉伟变成了穷光蛋,郭蕊也不会抛弃他。她从情从理上都不能再拉着杨汉伟不放了,她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桑梦含不想坐在郭蕊的对面了,她感到难受。这是明目张胆地抢别人的丈夫,跟霸占良家妇女没什么区别。她站起,礼貌地先伸出手,同站起身,伸出手的郭蕊轻握了一下后,说:“再见。”她转身走了。 桑梦含回到家里,见杨汉伟正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她走了过去,关闭了电视机,坐在了杨汉伟的对面,说:“汉伟,郭蕊来浑江了。我刚跟她见过面。”她说完看着杨汉伟复杂多变的表情。杨汉伟心中一阵翻腾,他颤抖着手摸出一支烟,却怎么也点不着。桑梦含从他手中拿过打火机,替他点燃。杨汉伟深吸了一口烟,问:“你们说什么了?” 桑梦含也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说:“我们长得太像了!但她比我年轻。”桑梦含说着她的第一感受。杨汉伟声音低沉地问:“她是不是要跟我离婚?”他先问最关心的问题。“她想让你回你们的家。”桑梦含的嗓音有些嘶哑。杨汉伟问:“你没有同意?”桑梦含有些生气,“我对她说,我不想霸占你!我要把你送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杨汉伟抽烟,他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办…… 杨汉伟问:“梦含,你舍得我走吗?”桑梦含说:“我舍不得又能怎么办?你老婆来找你了!是坐着飞机飞来的!我不能赖着别人的老公!”“那我什么时候走?”桑梦含苦笑道:“你老婆不来找你,你也会走。你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梦含,我没有那个想法。”桑梦含深吸口烟,“你没那个想法更好!”“我一直生活在你的影子里。今天,你见到郭蕊就是最好的证明。”桑梦含白了杨汉伟一眼,“我才不信呢!你追到了一个大美人,满足了你的胃口,这才是该证明的。不过,那个美人爱你。你就是破了产,她也会和你在一起。她跟我不一样。”杨汉伟诧异道:“难道你不爱我?”“我只爱成功的你,明白了吗?”“可我现在没有失败?”“那你也该走了!我看到了郭蕊,就知道你该走了!”杨汉伟说:“郭蕊把我骗回去,再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桑梦含笑道:“没想到你还这么小心眼!你还是没看透我们女人!郭蕊以后得天天拴着你,怕你丢了!” 桑梦含喊保姆:“小萃,给杨大哥收拾东西,让他赶紧走!”桑梦含终于遇到了比她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才是她撵扬汉伟走的真正原因。她推测,她留不住这个男人了。 小萃过来给杨汉伟收拾东西,他的服装和日常生活用品很快被小萃装进了一个大皮箱里。桑梦含拿着杨汉伟平时穿的衣服走了过来,“把衣服换了吧!不能穿着睡衣走吧?”杨汉伟在桑梦含面前慢慢地脱掉睡衣,只剩下一条短裤,露出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的强健完美身材,粗壮大腿上的浓重汗毛更增添了男性的魅力。桑梦含看着他,不把衣服递过去,让她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大卫”。桑梦含的脸微红:“你的身体让女人着迷!”杨汉伟笑了笑:“你看过很多遍了。”他伸出手要衣服。 桑梦含紧抱着他的衣服不放,“让我再看看!”杨汉伟无奈,缩回了伸出的手,“看吧!”她抱着衣服走了半圈,转到了杨汉伟的身后,突然扔掉衣服,从后面抱住了杨汉伟。她脸贴在杨汉伟的背上,“汉伟,我真舍不得你走!”她泪水来的特快,滴在杨汉伟的后背上…… 杨汉伟内心一阵难受,他感觉到了桑梦含滚烫的泪水在身上慢慢地流下……可他掰开了桑梦含的双手,转过身来,“梦含,别这样!让小萃看见了不好!”桑梦含捡起地上的衣服递了过去,“你为什么这么成功呢?我真希望你是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庸才!你赶紧从我的眼前消失!”杨汉伟慢慢地穿好衣服,“梦含,我们都犯过很多错误,没有始终地坚持住我们的理想。所以,我们有人生的遗憾。我可以毫不歉虚地说,假设我们能避免曾犯过的错 误,我们都会在事业、爱情上取得非凡的成功。如果进入仕途,我们都能到很高的位置;如果经商,都会是亿万富翁。可惜,我们和我们后面的人还是前赴后继,勇猛果敢地犯着愚蠢的错误。要想实现个人的价值,只要坚持做人的最基本的东西也就够了。”桑梦含不屑道:“你们这些黑心的地产商,开发一个象样的楼盘就会变成亿万富翁,你们坚持了做人的最基本的东西了吗?”她喘了口气,“我不想跟你辩论了,这些对于我们已没有辩论的意义了!”她说完抬头看着他。杨汉伟猛地搂过桑梦含,吻住了她的嘴,又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桑梦含感到一阵眩晕,还没等她从眩晕中明白过来,杨汉伟已拎起皮箱走了出去。桑梦含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这个混蛋!娶了个漂亮媳妇!”算是对刚走出她家门的这个男人的总结。 杨汉伟坐在车里,打通了郭蕊的手机:“郭蕊,你在哪?我要去见你!”他现在不敢叫她蕊蕊或别的亲昵称呼了,防止出现更大的麻烦。他的手机里传来郭蕊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声音:“我在华商宾馆306客房。”杨汉伟感到郭蕊的心在滴血。他的行为深深地伤了郭蕊,可他控制不住与桑梦含重续旧情的冲动,他等待着郭蕊对他的审判。 杨汉伟敲响了房门,里面传来郭蕊的声音:“谁呀?”他强打精神:“汉伟。”郭蕊面无表情地打开房门,身体侧到一旁,让他进去。杨汉伟拎着大皮箱低头走进了房间,他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郭蕊轻轻地关上房门,走了过来,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与初恋情人同居的感觉不错吧?”杨汉伟不出声,他要让郭蕊把牢骚发完。他不想激怒郭蕊,怕她一怒之下提出离婚,他不想离开郭蕊和女儿。“我就当自行车丢了,被人骑了一阵又送回来了!轮胎了,车铃了,坏了也就算了!磨损虽大了些,车架子没坏就行。”言外之意别跟那个女人累坏了身体。郭蕊边踱步边说,她心中很烦躁。杨汉伟把头低的更低了,快低到了两腿之间,他不得不认真地听着。许你做,也得允许人说!“我终于明白了,我是个替代品!”郭蕊冷笑,“你身体虽在我这,心却不在我这。你别低着头装孙子,风流快活够了是不是?你到是说话呀?准备了十几年的甜言蜜语在心中都能背下来了吧?你给我背一遍,看看能感动我不?” 杨汉伟不说话,他知道现在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郭蕊发了一阵牢骚,烦躁的心情有所缓解,她叹了口气:“嗨,可怜我对你的一片真情啊!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了,你会把她忘了!没忘又怎么样?这回知道没那么美好了吧!”她坐到了床上,“你说怎么办吧?” 杨汉伟的脑袋翁翁作响,头脑一片混乱。他在慌乱中坚持着底线。这只是在他眼中能看到的唯一线条,其它的都交织在一起,看不清楚:“只要你不离开我,怎么办都行!”呵呵,郭蕊冷笑,“我告诉你!在外面彩旗飘飘,在家中红旗不倒的事在我这没有!”杨汉伟等着下文,他真希望郭蕊说,以后不许你和任何女人有染。可郭蕊不说了。杨汉伟抬头看着她,希望她说出他想听到的话。郭蕊沉默了一阵,终于说话了。她说出的话让杨汉伟听了比离婚还可怕。她说:“既然州官放火了,百姓就要点灯。以后,我也要出去潇洒,浪漫。你不许干涉我!”杨汉伟猛地站起,“这绝对不行!他气得颤抖着手指着郭蕊:“你……你,不许给我戴绿帽子!” 郭蕊呵呵的笑,又一本正经道:“你给我戴完绿帽子了,也得允许我给你戴绿帽子。”她又恨恨地道:“还要多戴几顶!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才叫公平!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给你戴上了顶油光闪亮的绿帽子,就你不知道!”她又晃着脑袋,得意地说:“婚外恋的感觉一定很美妙!是你刚说的,只要我不离开你,怎么办都行。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数!” 现在是杨汉伟烦躁了,他在屋中来回地踱着步子。他想说,那还不如离婚呢!可一想起是他先犯在了郭蕊手里,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变成了商量的口气:“你能原谅我这次吗?”郭蕊忍着内心的伤痛,说:“好女人都是被你们这样的,自以为是的男人逼着学坏的!我可以原谅你这次,不过你也得原谅我以后有的那次。像什么一夜情或者处个情人之类的。我也不想只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何况还是个背叛过我的男人。” 杨汉伟愤怒道:“你到底让我怎么样?”“我不想让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要老老实实的做人,少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那是谁都能做出来的事。要珍惜自己的幸福家庭和来之不易的事业!”郭蕊说完哭了,她哭的梨花带雨,痛彻心扉…… 杨汉伟一时不知如何表现。他想过去安慰她,又怕被扇回来;不去安慰她,听着看着她使劲地哭,又痛又悔。 桑梦含是他心目中的一道奇妙的风景,可这风景被环境污染了,污染了的风景也就失去了她原有的魅力。他现在对桑梦含确实有种报了当年一箭之仇后得胜而归的小人心理。可现在后院起火了,大后方不稳,让他感到这样的胜利得不偿失。这是双方俱败,没有胜利的一方。他烦躁地在屋中来回踱步。 郭蕊痛哭了一阵,见杨汉伟不来安慰她,连一句表示的话也没有。她又加大了哭的力度,这次哭累了,感到哭也哭不动了,心中的怨恨随着眼泪流走了不少。杨汉伟及时安慰:别哭了,别哭坏了身体!杨汉伟的任其发挥,到最后我来收拾残局的打法对郭蕊有一定的效果。郭蕊确实哭不动了,有没有这句可有可无的话她都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到她那住,更不该和她有那种来往……”他低着头,站在那,像小学生在检讨。郭蕊嘶哑着嗓音说:“把你在浑江的工作交给别人,跟我回深圳。”她去倒了杯水,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像是喝一杯刚熬好的中药。她每喝一口还皱一下眉头,似味道很苦很涩。 汉伟,那是些时光的碎片,曾经灿若烟花,使你迷恋。我知道你曾经不能自拨,但她只是一个影子。只要你的内心足够阳光,你就看不到那个影子了,在你眼中看到的是我,而不是她的影子。你不能让这影子偷走了我们珍贵的时日,幸福美满的家庭。 曾经执著的东西,在当时看来是割舍不下的全世界,时过境迁,不过是偶然路过的风景。或者,赏心悦目,或者不堪回首。但至少已证明,那不是你的全部,更不是你现在需要的。 我不奓求你在记忆中抹去她,但你以后不能跟她有任何形式的来往,包括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她会毁掉你,也许她没有这份居心,可我看到了这种结果。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这份请求,我就原凉你这次,早有预谋的,准备了若干年的出轨。我也不会用类似的方法报复你,我还珍惜着我们之间的爱,我们的家。我们用青春和汗水打拼来的事业。 郭蕊说完这些话,看着她的丈夫。她心中有太多的委屈。 杨汉伟感到无地自容,“我答应你。谢谢你能原凉我。郭蕊,我对不起你。”他心绪万千,已找不到更合适的语言了。 沈阳桃仙机场。杨汉伟登机前回望了一眼养育他长大的黑土地,内心感慨万千,好像出嫁的新娘子在上花轿之前回望一眼娘家的大门。往日的岁月如烟如雾,烟雾散去时又是那么清晰。人生如斯。有痛苦、悲伤、孤独、无奈、放纵、坠落,有快乐、亲情、幸福、甜蜜、奋斗、进取。在现实中还能怎么办呢?只要真正地爱过,真正地奋斗过,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充实的人生。他又看了眼身边温柔的妻子,回家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