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有女是宰相》 第一卷 狗血的穿越 红南国,清水村——此时的清水村,鸟语花香,空气十分清新,有几家的烟囱还冒着袅袅轻烟。天边红霞满天,好一幅和谐的古代小村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是……此时的苏家小院。位于院子东面那扇从下午开始就紧闭着的门。气氛很是压抑。 三岁的苏永年扬起质女敕的小脸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位名叫苏山的男人。“爹,你说娘这次会给我们生个妹妹么?” 旁边八岁的苏永晨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男人。话说苏山体格不是很魁梧,一点也没有农家汉子该有的壮实,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上面有不少的补丁。头发用一条青色布巾束起。单薄的身形,文质彬彬的书生样。 “年儿是想要个妹妹?”苏山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眼神里面满是宠溺。 “恩,恩,隔壁家的小虎子都有妹妹,可乖巧了!”三岁的永年女乃声女乃气的说。 “那好,就叫你娘给你生个妹妹!”苏山说完笑着抱起永年,三个人的头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一个方向——东面的房门! 苏小小觉得呼吸困难,四周都是漆黑一片,感觉自己像溺水了?怎么回事?自己昨晚看了部肉文小说到半夜两点,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是哪里啊?好难受啊 ̄ ̄咦?有亮光,苏小小仿佛看见了世界的曙光,使劲的往那个光挤出去。 “生了,生了!!永晨他娘生了个妞儿…”李婶喜滋滋嚷嚷。 苏小小睁开小眼睛,环视四周,视线由模糊到清晰。只见一张面盆大脸近在咫尺…吓!吓了一跳,看清楚了是一张满脸皱纹,双眼都笑幂幂的,老婆婆?!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苏小小月兑口而出。回应她的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婴儿的“哇哇声”。惊慌失措的苏小小使劲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晃在自己眼前的短胳膊,短腿儿是怎么回事?……好吧!苏小小悲催的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穿越了!貌似还是初生儿!靠!苏小小止住对天长啸的冲动,尼玛,看个肉文小说也穿越?这是福还是祸啊。管他是什么哦,先了解情况才是每个穿越女必备问题之一!想到这里苏小小停止了哭声,静观其变! “永晨娘你看,这小家伙长的多水灵啊。我老婆子接生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瞧见过生出来就长的这么好看的娃!哟哟 ̄你看,她那双大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老婆子我瞧呢!”李婶边说边把苏小小抱到床边的木盆里,用温水帮苏小小洗身子。 “李婶,抱过来我看看”胡梅虚弱的撑着身子,迫不及待的抱过婴儿。粉嘟嘟的小脸,精致小巧的鼻子,眼角挂着刚刚哭时的泪水,此时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在胡梅观察苏小小的同时,苏小小也在观察她。只见眼前的这位二十左右的女人头发蓬松着,脸色有点苍白,精致的瓜子脸上有双般若秋水的眸子,流露出满满的宠溺,那是一种叫做母爱的东西……额头上还有细微的汗珠,哪怕是这样也没有丝毫影响这位女人的美感,清秀可人的古典美人儿。 “娘的小宝贝,娘的小棉袄。”胡氏本名胡梅此时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儿心里被喜悦充斥的满满的,嘴边喃喃的哄着,手上也不停来回的晃着,仿佛在捧着世间珍宝。 苏小小那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啊,好温暖啊,难道这位就是自己的娘亲?从小到大生活得孤儿院的苏小小,做梦都渴望得到父母的宠爱,鼻子微微一酸,哇哇的哭了起来! “永晨他娘,妞儿准是饿了“李婶边收拾边对胡梅说道。 “恩,婶子,你到外面去跟山哥说一声,叫他别担心了,他还在外面等着呢”胡氏看着在吃女乃的女儿,轻声细语的说道。 “哎 ̄我马上去”李婶说完喜滋滋的出门去了。到了院子门口就扯着嗓门儿嚷嚷! “苏山啊,梅子给你添了个妞儿,长的可水灵了”苏山此时正在院子里焦急的来回踱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可急坏了,旁边还跟着苏永晨和苏永年,此时两人的小脸上一片焦急。听到李婶的声音三个连忙迎了过去。 “婶子,梅子怎么样了,身体没大碍吧,我可以去看看她么?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啊!”苏山急忙说道。 “李阿婆,娘给我添了个妹妹吗?噢 ̄ ̄!我有妹妹了,耶!”三岁的苏永年兴奋的大叫,自己早就期盼一个妹妹了,我也有个妹妹了,这样我就是大哥哥了,也可以抱着自己的小妹妹去小虎子家炫耀了,也不再是娘说的小鼻涕虫了,小鼻涕虫该是妹妹当了!永年开心的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八岁的苏永晨也是满脸笑容。 “还信不过我老婆子啊?放心吧,母女均安,里头啊都收拾好了,去看看吧!”李婶嗔怪的说了一句,便往厨房忙活去了。 一家五口(已修改,有伏笔哦,亲们注意) 这边,苏小小吃饱喝足了,小脸儿更加红润光滑,完全没有刚初生的婴儿般皮肤都是皱皱的。神态懒洋洋的在胡氏怀里打盹儿。小刷子似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小嘴微抿着。看着可爱极了。 “梅子,我来看看咱们的小棉袄!”苏山和两个儿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娘啊,妹妹怎么睡着了?我要抱妹妹去玩儿。”三岁的永年伸出自己的小胳膊,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儿。跑到床边伸手就要抱苏小小。 “年儿乖,妹妹睡着了,等会等妹妹睡醒了我们再来抱她吧”一旁的永晨懂事的说道。小脸上出现了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稳重。 其实苏小小在听见她的准爹爹苏山的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只是娘亲的怀抱太温暖太舒适,自己真的很不想醒来,那是妈妈的味道….但是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奶娃要抱她,她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下。由不得自己想不想起来了,听声音也是个半大的奶娃,真要让他抱了自己她是不是准备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苏小小郁闷的想。 “哥哥你看妹妹醒了,你快看!妹妹长的真好看!比小虎子家的妹妹还要好看!”苏永年睁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小小看,生怕一眨眼苏小小就消失了似的。 “山哥,给咱们家妞儿取个名字吧”胡氏笑着说道。 “早想好了,就叫苏小小,咱们最小的宝贝!”李山抱过苏小小笑呵呵的说道。 “噢~小妹有名字了,小小,小小!~”三岁的苏永年高兴的手舞足蹈,全家人都跟着笑了。 还好看来这个老爹是听见苏小小的心声了,虽然苏小小这个名字也不是很好听,但是叫了二十年左右的名字也有点亲密感了不是?苏小小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屋里的几个人。 苏山一身旧制服衣裳,上面还有些清晰可见的补丁,修长的身板有些单薄。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他实际上除过气管有些毛病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多年来体力劳动少此,身板才显得单薄了一些。哪怕因为这样也遮不住五官的俊朗。 娘亲胡氏坐在床边因为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李婶给她换了一身,此时穿一淡粉色的粗制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色上衣,亦是标准的妇人妆,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稍显单薄,也含有一丝悲凉。 大哥苏永晨,凤眼默然,透露出一股富少特有的傲气。身穿一件白色长袍,薄唇微微上扬此时显示出他的好心情,一对剑眉则更显他的英气。就算那些华而不实的珠宝戴在他身上自己也会自惭形秽的。什么“气宇轩昂”,什么“玉树临风”,那些词汇是根本比拟不了他的。他脸上的沧桑与老成,似乎与他的实际年龄极不相符。 小哥苏永年,白嫩嫩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翘鼻子。长长的头发,此时被他弄成了“喜鹊窝“。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可爱的不可方物。不得不承认这两个所谓的哥哥都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长大后又是祸害一方的妖孽。 有一点苏小小很是不解,按理说古代都是十四岁及笄才能生孩子圆房,但是自己的大哥哥苏永晨已经八岁了难道她的娘是未婚先孕?那可是世俗不容得啊,或者难道大哥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怎么可能? 虽然苏小小有疑问,但是久而久之便也把这事情抛之脑后了,多年后她才知道原来她的想法是对的 家徒四壁 虾米?!苏小小一脸沮丧的看着木桌上的菜。秀眉越皱越紧,最后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小嘴高高嘟起可以挂上二十几个油桶了。一碟菜叶和谷糠混合成的糠饼。一大碗野菜汤清汤水水的,几碗不见半颗米的“粥”。 再看看四周,木桌的四个角其中一个还缺了,凳子也是有高有矮。有一条还缺了一个腿儿。四周就一个木柜,几个晒米的簸箕,再无其他。这几天苏小小一直在娘亲的卧室里面,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算苏小小想做点什么这个小身板也无能为力啊。今天被娘亲抱到正厅来见到的却是这样的场景。感情比娘亲的卧室还要破旧不堪。 妈妈咪呀~这个算家么?这吃的是什么?!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难民窟?苏小小风中凌乱了…… 再看看其余的几人,甚至包括三岁的苏永年此时也不发一言的埋头吃着糠饼,咬一口,喝口汤,哪怕是噎的翻白眼他使劲的咽了下去。小小的他现在已经知道能吃饱才有力气为家里分担,其他三人都很淡然的吃着,没有抱怨,没有表情。这些吃食,对于他们来说能填饱肚子就行,其他的都无关紧要。苏小小看到这里鼻子开始泛酸,这两个哥哥现在正长身体的时候,如果放在现代那个家庭不是宠着疼着?甚至有些家庭还变着花样儿给孩子准备一日三餐,牛奶点心零食那样会少?就算是农村家庭吃的也是香喷喷的米饭啊。 “年儿啊,一会你帮娘照顾下妹妹”胡媚摸摸苏永年的头。 “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苏永年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小大人模样,较长的头发披在脑后。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写满认真。他的这副模样让沉静的家里响起了温馨的笑声。 吃完饭,胡氏用一把家里唯一一把比较完好的木竹椅放在院子里,用破旧的床单把苏小小固定在上面,让三岁的苏永年在一旁照看着,然后苏氏和李山扛着锄头,背上竹箩上山了。而八岁的苏永晨进了自己的小房间练字去了。 看着在旁边玩蛐蛐玩的很嗨的苏永年,苏小小嘴角再次忍不住的抽了抽。其实苏小小一直很纳闷,自己家都穷成这样了,可以说连饭都吃不饱了,为什么爹娘坚持让大哥上学堂还不让他干一丁点儿活。 后来才知道,爹爹苏山原本是青原县的县令,在县十几年清正廉明,却不慎被最信任的赵师爷所害丢了乌纱帽,全家老少被赶出府衙大院。出了衙门满腹经纶的苏山也无处施展。到了这个穷山沟沟真的应征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家道中落了。不得不一家迁到清水村。 爹爹虽然被奸人所害才有此今天,但是自己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让儿子上学堂。哪怕家徒四壁也要让儿子个个饱读诗书,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从此埋没才华做个无用之人。而且苏小小发现这个朝代是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分为四国:”红南国”“俱东国”“北甲国”“西廊国“四大国。而苏小小所在的红南国,在朝的年轻皇帝星宿不仅勤政爱民,还很爱惜人才,不仅开办了科举制度。还大赦天下,并宣告天下:无论士农工商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就连在古代身份低微的女子也可以上京赶考获取功名!用苏小小的话说就是:“只要你要摇摆,我就给你一个蹦跶的舞台” 而自己的娘亲胡氏,原本也是富家闺秀,因为这个国家的特殊胡氏也是上过私塾学过琴棋书画。嫁给苏山后相夫教子。胡氏小时候就开始学习刺绣,绣工更是一绝,奈何家道中落后娘家怕受到牵连不愿再认胡梅这个女儿,无赖带着仅有的银两跟着丈夫来到清水村,纵使再有一身好本事在这个朴实节约的小山村也是枉然。 其实大哥苏永晨文采真的很好,听说五岁的时候就中了童生,六岁参加院试中了秀才,这两年家庭条件越来越差,家里都舍不得用钱,把银子都留着给永晨科考用,那曾想苏永晨在乡试的时候晕倒考场,乡试也未能通过。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不富裕了。从那以后苏永晨很少笑了,只有面对苏小小的时候,眼神才会变的温柔,笑容才会出现,总是摸着苏小小的头:“小小,大哥教你认字可好?” 比起大哥再看看自己的小哥每次都只会跟在苏小小屁股后面,嘴巴里不停的喊着:“妹妹又尿裤子了,妹妹又流口水了。”说完还一脸鄙视。没到这个时候苏小小都忍不住想要暴走的冲动,你丫的就没尿过裤子流过口水?你y全家都尿过裤子额,把自己套进去。(一般新生儿的制止力都很差的,现在的苏小小才一个周都不到。就算苏小小拥有二十岁的灵魂也不能逃脱尿裤子流口水的厄运) 苏永晨的决心 日子紧巴巴的过着,转眼苏小小已经五个月了,这段时间苏小小无聊的快发霉了!苏小小会叫爹爹等简单的称呼。说起苏小小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全家惊喜的表情,现在苏小小想着都想笑。 那天苏山从地里回来,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哭不闹自顾自的玩耍心情没来由的好起来。一个箭步抱起自己的女儿想要亲亲她的小脸蛋儿,无奈苏山胡子渣渣的扎的苏小小忍不住反抗,挣扎间嘴里含含糊糊的喊道:滴滴胡子疼疼“虽然字句发音不是很清楚也足以把苏家一家子乐坏了。苏山一个激动把苏小小举的老高让她坐在自己的肩头!胡氏则抱着自己猛亲,弄的自己一脸的口水。而自己的小哥哥,从那以后就纠缠着自己喊他哥哥!只有自己的大哥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微笑着说:”小小能说话了,大哥教你认字可好?“ 苏小小只想快点长大,凭着自己的现代才智可以早点让这个家庭摆脱困境啊,所以苏小小一有时间在地上练习走路,无奈力不从心啊,这个小身板严重缺乏营养,虽然爹娘已经很努力的劳作,但是试问下,从小到大没下过田地插秧的苏山和大家闺秀出生地胡氏那里是种田种地的好手? 快四岁的苏永年最近也很“负责任”,每天跟着苏小小屁股后面,看着她扶着院子的竹篱笆迈着小腿儿练习走路。苏永年就跑过去,拿着一根木棍,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小妹,步子迈大点,速度要快!诺~看见前面的簸箕了么?那就是你的终点,”说完还不停地增加障碍物,美名其曰是为了帮苏小小更好的练习走路练习平稳性。 苏小小每次摔四脚朝天,屁股开花。每次苏永年乐的哈哈大笑。每次苏小小都会气的咬牙切齿:“大哥哥,小哥哥坏!”这个时候苏永晨就会刮去一个刀眼,苏永年就乖乖的跑一边画圈圈。 清水村的村民都是心地善良勤劳朴实的人,心肠也热。苏小小出生后乡里乡亲在村长的带领下给苏家送来了好多东西,都是农作物,鸡蛋,青菜,玉米面等。苏家的情况整个清水村的村民都很清楚,特别是苏永晨年纪小小就是秀才老爷了,受朝代的影响就算是村民也知道学文的重要。所以对苏家大家都很友善也喜欢帮忙。 为了报答乡里乡亲的恩亲,苏永晨自告奋勇的提出要教村里的子女读书写字。这个想法一说出立刻受到大家的热烈回应。要知道虽然红南国很注重科教,但是,对于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去私塾的银两都不是每个家庭能承受的。所以每到傍晚时分各家各户的孩子都搬着自家的小板凳到苏家院子听课。苏永年,苏小小也加入了其中。 不得不说,苏永晨的确有做夫子的潜质。无论是他的教学方案还是他的教学水平都是无可挑剔的。此时的天气已经接近秋天。 晚秋底澄清的天, 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 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 山脚下片片的高粱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红水; 而衰黄了的叶片却给田野着上了凋敝的颜色。微风轻轻过苏永晨的青色长袍衣角翻飞,随着秋菊的香气,这个手捧书本一脸认真教书的少年此时不一样的美。 是夜。苏永晨收拾着书桌上的书本,抬头看见趴在凳子边上熟睡的小小。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脸。苏山夫妇带着苏永年去崇福镇还没回来。苏小小这个奶娃丢给了八岁的苏永晨。 苏永晨走过去抱起苏小小,深秋的夜晚挺冷的,不能让这个小家伙在这里睡。永晨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嘴角上扬。 “小小,大哥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一定会为爹洗刷冤屈!”苏永晨看着苏小小熟睡的脸轻轻的说。至从那年的乡试落榜后苏永晨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对待什么都是一偏默然。狭长的丹凤眼里一抹冷色。 田间考察 上 从五个月起苏小小就开始努力学习说话走路,所以现在的苏小小能跑能跳了。每日除了跟着苏永晨学认字,苏小小几乎每天粘着苏永晨,甚至到了寸步不离。这样的后果就是每次都换来苏永年的鄙视。 这天,苏永晨起床梳洗,苏小小耳朵尖的听见了苏永晨在小院里打水洗脸的声音,一翻身,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扯着小嗓门就开始喊: “大哥哥,大哥哥,小小要尿尿~”(作者:小小啊,亏你这都喊的出来……不说你心理年龄,就是你现在也快一岁了吧…….生理问题还不能解决么?小小:“卖萌啊卖萌谁不会,你一岁能自己尿尿么?人家不是急了么?再说了他们又不知道我心理年龄多少岁,在这我说的算嘿嘿) 果然,小院子里的苏永晨赶紧放下木瓢冲进房里,看到苏小小早已经穿好衣服坐在那里,翘着一个二郎腿,眨巴着水眸对着他笑。 苏永晨现在已经九岁了,依旧一身白衣,俊美的脸孔越来越像嫡仙,疏离的眼眸里多了一抹宠溺,他无奈的摇摇头,知道自己又被她的小把戏骗了,这个小小自己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自己心里也不排斥这样的感觉,只觉得好温馨。 “小小怎么不多睡会儿?”苏永晨摸摸她的头,拿过毛巾给她擦脸。 “大哥,一会你要出门带上我吧,早上爹娘出去时候交代过的,你得带上我”小小继续撒娇道,至从会跑会跳后,自己就闷的慌,想要出去看看,哎,这个家,这对爹娘啊,每天起早贪黑的去种荒地,据说还有两亩水田,虽然现在比苏小小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好多了,也有村里的人帮忙,至少每天有洋芋坨坨吃,但是这不是办法啊,至少也得看的见点面粉什么的吧…….真的是不会种田的手啊。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农业大学毕业的,但是书没少看吧,多少还是懂点。 “想去田里看看,现在是接近秋收了,听说田里稻子蚱蜢很多,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苏永晨微笑着说,那笑如遇春风般,让苏小小顿时神清气爽。 “带我去,带我去” “好,小小赶紧收拾好去叫上小哥哥,我们一起去”基本上对于苏小小的要求苏永晨都是白叫白应的。 下午,三个人顺着田坎沿路过去,便来到了水田边,放眼望去,金灿灿的一片。田坎边上开满了野丑菊,如同繁星点点,稀稀疏疏洒落田间,十分可爱。苏小小欢快的迈着小短腿儿流连在野丑菊间,火红身影像极了一只飞舞的蝴蝶。苏小小酷爱红色,幻想自己长大后也能像小说里面的烈火如歌那样绚丽。所以基本上她的衣衫都是火红色的。而苏永晨也说过她穿红色非常好看。 “小妹,赶紧走,还得去田里帮娘拔草捉蚱蜢呢”一旁的苏永年撅起小嘴,气呼呼的对着苏小小说道,这小妹一点都不懂事,一天到晚就是大哥的跟屁虫,都不跟我玩。 “无妨,小妹也是第一次来田间,太高兴了”一旁的苏永晨笑了笑说道。 田间考擦 下 听到了苏永年抱怨的声音,苏小小也不再嬉戏了,自己来田间可不是为了玩的。但是这个小哥哥现在是什么表情啊。 “小哥哥,你脸好臭,嘴巴撅起可以挂十个油桶了”苏小小迈着莲藕短腿儿跑到苏永年身边,边说还边做鬼脸,苏永年被气的不轻。 “好啊,你敢编排你的小哥哥来了,看我不收拾你”苏永年说完虎着脸追着苏小小跑。 “哎哟哎哟,还火上了,大哥哥。小哥哥欺负我….”苏小小边跑边求救,欢快的声音如同天籁般清脆动听。 “年儿,不得欺负小妹”苏永晨嘴角噙笑。 两人打打闹闹间便来到了苏家田里,远远的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弯着腰在拔田间的杂草。那两人正是胡氏和苏山。 “爹,娘…….“苏小小连忙跑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大的太阳来田里做啥?”胡氏看到这三个孩子嗔怪了句。 “娘,我们来帮忙的”苏小小眨眨水灵灵的大眼调皮的吐吐舌头。 “赶紧回去,我和你娘忙的过来,你这么小怎么帮忙?”苏山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说道。 “娘啊,咱们的稻子颗粒怎么这么小啊…”苏小小没理会苏山,问出她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啊,别人家的都是又大颗又饱满的,今年年生又那么好,风调雨顺的,我和你爹也没少费心思,也不知道这水稻怎么就那么小”胡氏听见苏小小问起,便不停的抱怨道。 苏小小没有马上接胡氏的话,而是跟着田坎走了一圈,自家的水稻棵树都比较小巧,这边属于江南一带,水稻都没有东北那边的米粒大颗饱满,但是自己家的这田虽然不算的上良田,但是今年年生挺好,也不至于这么糟糕啊,只见颗粒都是干煸煸的不饱满不说还有很多是空壳。叶子也是呈现病态黄色,严重的缺乏营养。这古代又没有施肥什么的措施,怎么办啊。 苏小小看到苏永晨也在蹙着眉看着这些水稻若有所思,过几天便要秋收了,这些稻子这样下去估计连交税都不够,更别指望来年能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了。 “大哥哥,小小记得上次你给我看的农书上有写关于水稻的呢,小小记得如果用水稻和另外一种水稻配种,种出来的水稻是又大又饱满,而且米饭的味道还很香甜哦”苏小小扯着苏永晨的衣角说道。 “哦?我怎么没有看见那样的书?”苏永晨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小小,这个小妹十分聪明,基本上是过目不忘,也许真有那么一段关于水稻的自己没注意? “是真的,大哥哥每日都是读的圣贤书,准备参加科考的那些农物书籍自然翻看的少了”苏小小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如果真有此方法那还真可试试,来年我们也可以吃到白米饭了”一旁的苏山自然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对话,忙从田里上来,满脸激动的看着自己聪明的小女儿。 杂交水稻 经过了苏小小的讲解,苏山等人准备试试苏小小所说的“杂交水稻” 苏小小根据现代袁隆平伯伯传下的杂交原理准备在古代实行这次杂交试验,当然自己太小而且苏山夫妇都比较信任苏永晨,自己只要把原理告诉苏永晨让他明白实施就够了,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一想到来年不用再啃洋芋坨坨心里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苏小小让苏永晨把生长旺盛,根系发达,穗大粒多,抗逆性强水稻苗子,利用水稻的杂种优势以大幅度提高水稻产量。选用两个在遗传上有一定差异,同时它们的优良性状又能互补的水稻品种,进行杂交。 苏永晨真的很聪明,基本上是一点即通,一一用笔记下了苏小小所说的几个要点,开始进行杂交水稻的开发工作去了。 几天下来,苏永晨和苏小小穿梭于田野间,每日清晨忙碌在田间的村民都会看见这一白一红,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山间空气清晰,时而传来几声田野间的山鸡叫声,苏小小迈着小腿儿哼着小曲儿在前面蹦蹦跳跳跑着。后面跟着一亵白衣的苏永晨。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清早不睡觉……”苏小小乐此不疲哼着改编的儿歌,享受这田野间的清晰空气,似乎这些日子来的压抑也随之消失。 “小小,慢点跑,你步子还不是很稳,小心摔着”苏永晨急忙跟着苏小小,在后面不停的提醒着,疏离的凤眸里流露出关切。 “大哥,你赶紧走啊,我想快点去看看我们的成果”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苏小小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试验有没有成功。 当两个来到他们的秘密基地时,看到了那几株被挑选来做杂交试验的稻穗,树干又粗又大,足有大拇指那么大,穗粒颗颗饱满如珠,沉甸甸的压弯了树干,而且树叶也是营养十足长的十分的壮实,这还多亏了苏小小让苏山挑了还几担羊粪进去的作用。 苏小小笑弯了眼,这么好的稻穗,如果大量生产的话……自己再也不用啃洋芋坨坨了。 看着又蹦又跳的苏小小,一旁的苏永晨疏离的凤眸中漾起了一丝异样的色彩,有惊叹,有不可置信,还有一丝丝隐含的钦佩之意。 杂交水稻很成功,苏家一家子高兴坏了,苏小小利用杂交的关系让稻子壮实饱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清水村,立即引来了很多好奇,疑惑的村民。刚开始村民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种了这么多的田地,有些人甚至是祖祖辈辈的庄家户,怎么可能会种出那么好的稻穗。尽管年生好,苏家那两亩水田也不是良田,怎么可能。但是看了苏小小他们的试验品后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有那么好的技术谁不想学啊?再说了自家的收成好意味着一家人都能吃上米饭,所以一时间苏家小院几乎每天都坐满了人,听着苏永晨的杂交水稻教学。 小小啊,抓周不是让你抓大哥 时光如箭,转眼间苏小小已经一周岁了! 一年的时光,五个月时跟着苏永年这个小保姆学习走路,跟着村里的孩子们一起接受苏永晨的受教。现在的苏小小不仅能看得懂古代的繁体文字,也能出口成章了。(无非就是偷窃下李白啊,杜甫啊…那些诗仙诗圣的千古绝句。咳咳,用苏小小的话来说就是不用白不用,反正这个朝代也是架空历史,自己也不存在于篡改历史什么的。)就因为这样,苏山夫妇更加加强了对她的学习教育。苏永晨对她也更加用心了起来。 一年的时光,苏小小彻底接受了这个新的家庭,让这个家庭的每个成员住进了自己的心里。爹娘的疼爱,小哥哥的捉弄,大哥哥的温柔。都让苏小小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感受到了温暖。每天苏家的小院都会响起欢声笑语,虽然贫苦但是一点不影响每个人愉悦的心情。 一年的时光,经过了苏小小的“杂交水稻”技术让全村摆脱了吃不起米饭的命运。后来苏小小还利用自己的小聪明设计了很多四季图让胡氏綉了去镇上寄卖,发现胡氏会刺绣还是个偶然的机会发现的,后来苏小小才知道胡氏居然绣的那么好,成功的帮助了苏家摆脱了温饱问题,虽然还不能达到小康水平,但是至少不用再吃粗糠野菜,也让这套每次起风刮雨就随风摇摆的小破屋变成了能挡风挡雨的小瓦房。苏小小的改变让自己的小哥哥不再追着她的屁股后面叫她鼻涕虫。让苏山夫妇不再把她当作一个无知的奶娃。让大哥哥更加喜欢把自己所学教给她,更加的宠溺她。习惯真的是可怕的,苏小小越来越粘着苏永晨了。 这一年,苏小小的神童事迹已经被清水村的村民传出了许多版本.一个比一个编的离奇古怪,什么苏小小是弥勒佛转世啊一身带着神运福气啊。什么财神爷门前的招财童子啊。什么传奇女状元啊。只差没把她说成三头六臂的怪兽了! 今天是苏小小周岁的日子,清水村见识了苏小小的聪明才智,所以今天的苏家大厅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乡亲们。胡氏在桌上一一摆上诗集、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匕首、首饰、胭脂、吃食、玩具、尺子、勺子等待着苏小小的抓周。 只见椅子上的苏小小内着淡粉色绣花小衫子,外套一件红缎子小背心。苏小小酷爱红色,所以基本每件衣服都有一件红衣如火,双肩垂着小辫子,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映得一张粉脸蜜桃一般,漾着笑意的眉眼虽还带着稚气,却已是如画的模样。,一颦一笑扰人心魂。 看见桌上的一大堆东西。 苏小小心里无奈的想到:“这难道就是古人千帆一律的特征么?真搞不懂那些古人怎么专爱搞这些玩意儿呢?如果先抓了笔墨纸砚,就会有一笔锦绣文章,三元及第吗?抓了算盘就能成陶朱事业吗?” 左右前后扫视了一圈,苏小小迈着小腿儿跑到门边取下挂在墙上的篮子,再迈着小腿儿来到桌子旁边爬上凳子。 哗啦一声!~只见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收进了苏小小的篮子里面。未了苏小小还蹦跶哒的跑到苏永晨的身旁,死死的抓着苏永晨衣角。 “娘啊这样算不上全抓了?还有我要连大哥哥也一块儿抓了”苏小小语出惊人,的在场的人们都吃惊的长大了嘴巴。瞬间大厅里鸦雀无声。 “算,自然是算的。可是小小啊,抓周不是让你抓你大哥!”胡氏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啊?!大哥不能抓么?“苏小小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哈~~”在场的人们无不捧腹大笑,就连当事人苏永晨也忍俊不禁。 再见了 苏永晨 一晃又是一年的秋收,清晨。苏小小甩了甩酸软的手,扭了扭酸疼的脖子。写了一个时辰的毛笔字了。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臭苏永晨,仗着是我大哥就这么折磨我,比小哥哥还腹黑!” 苏小小索性坐在篱笆旁的石头是上看着远方。此时的清水村正是秋天丰收的季节,田间,地里,人们在忙碌着收割。田野里一片金黄黄的。小路上孩子们的嬉戏声,男人们喊口号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看到样的田野山村,苏小小突然很有感触,提笔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 震落了清晨满披着的露珠, 伐木声丁丁地飘出幽谷。 放下饱食过稻香的镰刀, 用背篓来装竹篱间肥硕的瓜果。 秋天栖息在农家里。 向江面的冷雾撒下圆圆的网, 收起青鳊鱼似的乌桕叶的影子。 芦篷上满载着白霜, 轻轻摇着归泊的小桨。 秋天游戏在渔船上。 草野在蟋蟀声中更寥阔了。 溪水因枯涸见石更清洌了。 牛背上的笛声何处去了, 那满流着夏夜的香与热的笛孔? 秋天梦寐在牧羊女的眼里。 山村还是往日的容颜 青色瓦房冒着袅袅炊烟 瓦房的门前小道曲曲弯弯 小道尽头山连着山 山脚下那百十户冒着袅袅炊烟的青色瓦房被披挂着褚黄褚褐已是上了浓彩的树木履盖着,只是这儿一角飞翼那 儿一袭脊脉时隐时现,让你感觉到家的温存。 不想归巢的乌鸦在村子的上空起起落落。村前的小河因了枯涠而清澈见石,几尾小鱼在清洌的河水里欢快的游走,象镶钳在白刺刺河石上动的化石,有了上千年的生命,依如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清水村。 “看吧晚霞在小树林上空,多么豪华,多么庄重地燃烧!”勤劳的农民被晚霞披上了彩衣肩上荷了农具一手牵了牛绳,踯躇进了村。牛在身后还留连着劳碌过的旷野,回头对着晚霞下着了。 经过了上次苏小小的“杂交水稻”试验,全村都开始这么耕种,现在的清水村已经是个富裕的村子了,每家每户都能吃饱穿暖,每年下来都能攒下几两银子。因此大多数的家庭都把孩子送去了镇上的私塾上学了,苏永晨这个当了一年多的夫子也正式下岗,除了督促苏小小,苏永年外自己也在埋头苦读准备今年的乡试。 “小小,字练习的怎么样?饿了吧,大哥给你端了点心”苏永晨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苏小小埋头看着自己的字发呆便轻声说道。 “嘻嘻,大哥你真好!”苏小小拿起一块绿豆糕把小嘴塞得慢慢的,一说话糕点的粉沫一溜烟的蹦出嘴外。 “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小心噎着!来喝点水。”苏永晨掏出自己的手帕细心的替苏小小擦去嘴角的糕点沫子。一边倒杯茶水递给苏小小。 “小小,这是你写的?”苏永晨瞪大眼睛看着苏小小刚才写下的词句,满脸的不可置信。虽然苏小小被人传言神童什么的,而且一年前居然能想到杂交水稻这个试验,确实让自己对这个聪慧的小妹刮目相看,而且自己也的确教了她一年多的文字词汇。但是对于一个三周岁不到的奶娃能写出这么工整优美的词汇确实很少见。 “恩,是啊,胡乱写的!”苏小小满不在乎的说道,奇怪,这句子又不是偷窃伟大诗人的句子,不过就是平常的小白文罢了。自己这位大哥哥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呃…….”苏永晨没再什么,只是自己的心里有抹地方被深深的触动了,也让他瞬间做了一个影响苏小小今后一生的决定。 夜色沉沉,山村的夜是沉寂的让你的心回归了原始。偶有几声犬吠不过是让你听到一点山村的心声。一轮娇洁的明月斜挂树梢,在这山村里似乎格外地清瘦孤凉,没有那让心沸腾的喧哗,秋的月下是殷实的真切。 苏小小推开窗户看着天上的明月,脑袋里一直围绕着今早苏永晨的眼神。苏小小拥有二十岁的灵魂,怎么可能看不出苏永晨眼里一闪而过的坚定。苏永晨今天的举动非常不正常,就连晚饭胡氏去叫了几次他也没有出来吃。可急坏了苏山夫妇两,自己的小哥哥倒是无关紧要的样子,四岁的苏永年只管大吃特吃今天胡氏煮的饺子,一脸满足。 三岁的苏小小早已经不和胡氏一起睡了,开始胡氏还不是很放心,毕竟苏小小在她眼里才两岁的娃怎么能照顾好自己。至从家里状况改变后在苏小小强烈的要求下,胡氏也知道小小的过人之处便只能妥协。给小小安排了一间和苏永晨挨着的房间,但是每晚胡氏都会过来帮帮苏小小盖盖被子捏下被角。 “咯吱”声门被打开,风吹了进来,吹乱了苏小小的发丝,苏小小闻声望去忽见帐帘一掀,白光耀眼,仿若一轮皓月破帘而入,照亮这小小的毡帐,猛然刺痛她的眼睛。 如此飘逸脱俗之人!白衣如雪,气质淡雅,人似天边皎月般散发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间也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平静。不知九天之上的仙人是否即是这等模样?苏小小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很多年以后苏小小依然记得那夜皎白的月光下白衣似雪,如嫡仙般的英俊少年。 “小小,你怎么还不睡?晚上风大小心伤寒了”看到站在窗户边的苏小小,苏永晨二话不说的走过去把窗户关好。 “大,大哥你有事儿吗?”苏小小回过神尴尬的说道。毕竟夜那么晚了,虽然是自己哥哥这样进自己的闺房似乎有点不太(作者:“小小,你似乎忘记了你才三岁,三岁!) “呃,大哥跟你说点事儿。”听见苏小小别扭的表情,苏永晨的脸上也不自在了。他一直知道这个小妹一直都很有主见,不能把她当成奶娃一样看待。 “大哥哥有什么事要吩咐小小的,是功课上面的事么?”苏小小笑眯眯的的说。 “大哥大哥是来给小小辞行的。”苏永晨也想不懂自己就那么确定苏小小能听懂他的话,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交待好自己才能放心的放手一搏。 “啊?!大哥哥是要去哪里?大哥哥不要小小了么?呜呜呜~” “小小别哭别哭,大哥哥只是自己想要出去闯一闯,大哥哥怎么会不要小小呢!” “哥哥一定要走么?”苏小小不甘心的问道,这个大哥哥苏小小是从心底喜欢的。 “小小你认真听哥哥说,哥哥走了以后你要听话,你才智过人,又那么聪明,我觉得你更适合去考科举,你也一定要坚持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大哥哥会给你铺好路的,但是你自己也要努力好吗?!为了苏家!为了洗刷苏家的冤屈。我们必须的努力,发扬家族荣耀的责任就交给你了!我要让那些害我们苏家还有那些见利忘义的人们付出代价!”苏永晨把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苏小小。 此时的苏永晨是苏小小没有见过的,温柔的脸上此时一片寒冰,没有任何一丝表情。一双狭长的水眸充满了憎恨。这样的苏永晨让苏小小莫名的心疼。虽然她多少听说过当年的事情,但是比起当事人的苏永晨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具苏小小所知苏家世代为官,清正廉明。家风十分正气。但是到了苏山这一代,虽然苏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清官。但是却错用小人被奸人所害,十几年的清欲毁于一旦。而平常巴结自己家的那些达官贵人,甚至连胡氏的娘家人也对苏家避而不见,也正是因为这样一身正气的苏大老爷——苏瑞祥(苏山的父亲)被气的老毛病复发惨绝人寰了。听说苏老爷一直对大哥很是疼爱,苏永晨也对这个祖父很是崇拜,从小就扬名要考取功名做一个像祖父这样一身正气的官员!所以怎能不恨?!怎能不恨啊! 苏小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认真的说道:“大哥放心,小小一定寒窗苦读让谋害我们苏家的奸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完小脸一片决裂! “大哥,一定要今晚走么?你真的不用跟爹娘告别?”苏小小迈着小腿儿,轻手轻脚的把苏永晨送到小院门口。 “不了,我怕爹娘伤心,这是我给他们写的信,他们看了自会明白。小小,你一定要记住大哥说的话,你放心,大哥一直站在你背后。”苏永晨握紧苏小小的小手认真的说道。其实苏永晨的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小小无论以后哥哥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为了苏家,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大哥。希望以后你不要恨我。 看着苏永晨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苏小小再也仍不住泪如雨下。对着苏永晨离去的方向喃喃道:"再见了,苏永晨。再见了,大哥哥!一路顺风!" 开店 上 苏永晨走后又过了两年,李山没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叹气。胡氏倒是背着他们偷偷的哭了好几回。人已经走了,这几个月也没见稍个信什么的,苏小小心里很是想念自己这个大哥,同时也记得他交代的话,所以。五岁的苏小小准备发家,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不管你的志向抱负多么伟大,在没钱的面前都是扯淡。 清晨,苏小小起了个大早,她想的很清楚,胡氏刺绣这个好手艺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起来。而且对于在现代学习文学的她也没什么好的赚钱方法,不过古代片古代小说倒是不少看,那里面的古代衣服样式无论是那个朝代都有。 苏小小十分庆幸的是自己有段时间迷恋上了古代服饰,还专门上网搜索古代的衣服样式设计的图片和制作方法,所以苏小小决定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 “娘啊,小小有个事情要跟娘商量”苏小小跑去搂着胡氏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哟~我家小宝贝有什么事情找娘商量呀?”胡氏满脸笑容的拉过苏小小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娘啊,你刺绣的花儿那么好看,我们到镇上去开家绣坊吧” “小小怎么想起开店了?” “娘啊,大哥信上不是说了么?叫小小以后考取功名,但是现在咱们家境不是很好,再说了难道你和爹爹真准备靠那几亩荒地养活全家么?”苏小小继续游说。 “可是小小,为娘只会绣点花花草草什么的难登大雅之堂啊,再说了开绣坊还要有图纸花样儿才行啊,为娘可没那本事” “娘啊,花样儿款式什么的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娘啊,我要考取功名也得有银子买纸墨笔砚吧?”苏小小眨巴着一对水眸,嘿嘿~撒娇卖萌谁不会。 “那……那为娘得给你爹爹商量下”胡氏犹豫着说。 “是,女儿遵命!”苏小小装模作样的给胡氏行礼说道。 “你呀~古灵精怪”胡氏嗔怪道。 “嘻嘻,为了能顺利说服爹爹,女儿今晚亲手下厨!”苏小小说完就往厨房跑去。 胡氏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小小越来越懂事了,这么小的孩子。想到这儿又想到了远在他乡的苏永晨,不知道晨儿现在过得怎么样。自己出门的时候也没带点银两,真叫人担心。想着想着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苏小小来到厨房,洗手做羹汤。苏小小准备做三菜一汤,分别是:“回锅肉,酸辣土豆丝,香菇炒青菜,豆腐蛋花汤。” 回锅肉:锅中倒入清水煮沸,然后投入拍散的生姜和蒜、葱段、花椒熬出味道。 酸辣土豆丝:土豆丝去皮切成丝,用清水洗净表面的淀粉,再浸泡5分钟。葱蒜切片,干辣椒斜切成段,香菜梗切段。 豆腐蛋花汤:豆腐下锅中焯熟后,切成2厘米的粒,鸡蛋打散在碗中,搅拌备用。锅中倒入适量的水和油,水开后,倒入切好的豆腐块。 香菇炒青菜:将青菜和香菇洗净。香菇切成薄片备用。将青菜茎叶处一切为二。热锅冷油爆香蒜米。 苏山和苏永年回来的时候闻到阵阵菜香,七岁的苏永年一溜烟的跑到厨房,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口水长流。苏小小看到他的样子就好笑。 “小哥哥,快去摆碗筷准备开饭咯“ “哎哎~马上去,小妹,这是小哥哥在山上发现的,前天的大雨山上冒出了好些野生的菌子,诺,给你晚上加菜啊。小妹让哥哥先尝尝?”苏永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说。 “不行,得洗了手才能吃,快去吧,摆好碗筷就可以吃啦。”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苏永年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苏小小看着那巴掌大的野生菌子欢喜的不得了,这菌子营养成分极高,一般都很少见到的,大多数在初春和秋收后,必须下了倾盆大雨后才会冒出来。今天能被苏永年这家伙捡到,太幸运了。 拿出菌子洗净,切成一片一片的,加入肉丝爆炒,不一会儿,一碗香纯可口的肉丝菌子就出来了。苏小小吞吞口水,把手洗干净,收拾妥当,端着菜往厅堂而去。 开店 下 饭桌上一家人都吃的很欢,苏小小很殷勤在苏山一旁伺候着。一会不停的给他夹菜,一会不停的给他添酒,跟个小丫鬟似得。这么不寻常的举动就连苏永年这个小吃货都发觉可疑。 “小妹,你站着做什么,你不饿吗?你是不是打算去镇上当丫头了,现在在这里练习怎么当丫头?”苏永年一边扒饭一边对着苏小小一脸鄙视的说道,苏永年其实很疼这个小妹,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喜欢惹她生气,总喜欢看她下脸儿气鼓鼓的就特别有成就感。这算不算恶趣味? “对啊小小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苏山虽然很高兴自己的小女儿这么孝顺,但是对于平时只有对书本感兴趣的小小,今天这么殷勤的在一旁伺候自己确实很怪异。 “爹啊。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难道女儿孝敬你还有错么?”苏小小故意拉长了脸说道。 “爹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好啦好啦,爹啊其实女儿有件事要跟你商量”苏小小又开始卖萌撒娇了 “恩,什么事啊”苏山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是这样的啦,我想去镇上开家绣坊,让娘做些绣品卖” “小小啊,绣坊不是说开就能开的,再说了你娘她的绣工虽然好,但是绣坊的活儿绝对不是绣工好就能解决的,光是人脉关系,镇上绣坊那么多人们都是喜欢到自己认识的绣坊做绣件,花样儿没个新颖别人是看不上的” “爹爹,这些我都知道,我都有办法,我跟娘都商量好了,开个绣坊我们一家搬进去,凭下个两进三出的院子,前面开绣坊后面居住,一来可以看店二来以后也好经营店里的生意一举两得啊!” 经过半个时辰的口舌战,苏山终于答应了苏小小在镇上开绣坊得事儿。不过苏小小也答应了等七岁后必须准备科考之事,苏小小对此没有异议。反正进科考是早晚的事儿,不过尽快榜首提名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大哥就会早日回到家人的身边。 第二日清晨,苏家几口坐上了村里赶集的牛车进镇了。崇福镇,听说这个镇是红南国国土上最大的乡镇,所以繁华度比得上唐朝的洛阳城。崇福镇位于四国的交界处,连接着四国经济外贸。这里居住着四国的臣民。此时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酒店里,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看得苏小小眼花缭乱,苏小小很兴奋,没想到这个崇福镇这么繁华。看来自己的发家事业进行的会更加顺利。 到了夕阳西沉的傍晚,苏山一家终于凭下东街位置很好的一间铺子,铺子后面还有一个两进三出的四合院。院子很干净,四周有几棵梧桐树,院落中间有个小池塘里面还有几条小尾鱼欢快的游着,周围都开满了小野菊红红黄黄的煞是好看。苏小小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里。 “爹爹,你跟娘回家把东西搬来,我跟小哥哥收拾下屋子”苏小小挽着苏山的胳膊甜甜说道。 苏山点头道“恩,反正地也没种,今年收成也不好,这院子什么都有回去收拾点行李就行了” “你们两别乱跑,我和你爹天黑前就回来了,年儿,好好照顾妹妹不许胡闹了”胡氏临走前不放心的嘱咐道。 “娘你放心,妹妹交给我准没错!”苏永年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说道。 胡氏和苏山离开后,苏小小眼珠子溜溜转了转对一旁打盹儿的苏永年说道:“小哥哥,我这里还有娘给的几个铜板,我们去街上买糖葫芦吃吧!” “娘说不许我们乱跑的”苏永年难得没受诱惑的说道。 “这里离街不远,我们买完就回来好不好?娘不会发现的,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苏小小继续you惑。心里想着,小样儿还怕你不上勾。果然。 “那,那我们买完了就马上回来!”苏永年吞了吞口水说道。 于是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的出了远门,此时已经接近了傍晚,太阳早落了山。每家每户门前都挂满了灯笼,就算天色已晚但是街上的人却没有因此而减少,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苏小小看到这样的景象,突然想到了李煜的玉楼春 晚妆初了明肌雪, 春殿嫔娥鱼贯列。 笙箫吹断水云间, 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风谁更飘香屑, 醉拍阑干情味切。 归时休放烛花红, 待踏马蹄清夜月。 “让开,快让开“一匹发了狂的烈马在大街上狂奔,所到之处,行人的尖叫声,惨叫声四起,街上一片混乱。苏小小反应过来忙推开旁边的小哥哥,自己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哎呀~我的妈呀,会不会被踩成肉泥啊。 就在苏小小几乎已经绝望了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声惊呼,一道火红身影从天而降,衣诀飘起,墨发轻扬。 疯马被这一惊,疯狂的嘶鸣,少年一个优雅的骑到了马背上,就在众人担心他会不会被甩下来的时候,原本疯狂的烈马,像是受到了安抚,开始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小气妖孽男,顾月寒 马背上的小少年一身红衣似火,两条细眉紧压眼窝优雅地舒展,因瘦削而深深下陷的眼眶里,一双纯黑的明眸闪着微光,似黑夜中烁烁不定的萤火。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使这一对狭长而妖冶的眼眸,始终笼罩在难测之中。不必说,就可以想见那两片薄薄的唇将吐出何等凌厉的话来。脸廓棱角分明,却处处透着令人寒入骨髓的冰冷。妖孽啊妖孽,长大后又是一个祸害。 “喂!小傻妞,别不要命的逞英雄,没命了还怎么当英雄?一看你就是傻不拉几的”少年望着苏小小冷冷的说。果然那两片薄唇突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骂谁呢你!一个男子居然穿的跟个花姑娘似得,难不成你是丑菊轩的小倌儿?恩,长的倒是不错有当小倌儿的潜质。”说完苏小小还点点头。(哼哼,叫你毒舌!) 熟悉崇福镇的人都知道,镇上有一个有名的倌店专门供有钱人消遣的“丑菊轩”,听说去一次单是听听里面倌美人弹的曲子也是上百两银子,一般人是无福消受的。 “喂!小爷救了你,你不感谢就算了,居然骂我是小倌儿!再说了你也不也穿的红色么?”某少年暴跳如雷。 “别喂喂喂的!我有名有姓!我穿红色那叫艳丽,你穿红色那叫矫情”苏小小大声的吼道,比声音?谁怕谁呢。 “你,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可理喻!”顾月寒要被这丫头气死了,自己好心救她还被说成这样。 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苏永年,听见这边妹妹和人吵起来了赶紧跑过来。 “哪里来的小毛孩敢欺负我小妹!穿的红红绿绿的跟个唱戏的似得,不男不女,穿成这样你是打算出嫁么?”苏永年在苏小小这几年的渲染下也变的很毒舌。 瞬间,顾月寒的脸上布满黑线!自己今天是碰见什么极品了啊,出手相救还被说成这样,想他堂堂离花宫的少宫主哪里受过这等待遇啊。 “好了,小哥哥怎么说他也救了我。小小在此谢过公子救命之恩”说完拉着自己的小哥哥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苏小小的背影,少年嘴角微微勾起,有意思,在家里从来没人敢骂我,那些人谁看到我不是唯唯诺诺的,这小傻妞果然是个小辣椒! “去,查查哪家的”少年对着一旁的小厮说道。 苏小小牵着自己的小哥哥买好糖葫芦,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小院子。刚到一会儿,胡氏他们都回来了,胡氏看到苏永年手里的糖葫芦问明了原因,苏小小怕苏永年说漏嘴连忙说是卖糖葫芦的在院外叫卖就出去买了。胡氏才没有说什么。 —————————————————————————————————————— 离花宫 顾月寒躺在床上,脑子里面不时浮现出苏小小伶牙俐齿的模样,赶出去又浮出来,赶出去又浮出来。他有点无奈,干脆起身推开窗户望着天边的皎月。心里想着那个小人儿,伶牙俐齿的小辣椒。这丫头看上去不过才五岁,这么小的人儿居然把自己的哥哥推到一边保护起自己的哥哥。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可能她已经变成马下亡魂了。更可恶的是这个小丫头居然骂他是姑娘!想着想着,那伦皎月里面出现了苏小小的影子,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特别是生气的时候,小嘴微微嘟起,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下次一定好好教训下她。顾月寒狠狠的想。顾月寒永远也不会想到,从此以后这个苏小小会跟自己的一生如此牵绊。 绣坊 凤穿牡丹 时间在苏小小忙忙碌碌中过去,再过段时间就是绣坊开业的日子了,苏小小为绣坊取名——,“凤穿牡丹”其实关于店名方面,苏小小确实费了心思,不能太难懂毕竟是在古代,也不能太俗气,绣坊多数是给未出阁的小姐,和就要出嫁的新娘绣制衣服嫁妆的地方所以,苏小小取名的用意就是在这里谁不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女儿是凤凰?谁又不想是牡丹般富贵呢? 具苏小小对刺绣的了解,还是前世在网上搜索些资料而知晓的。 刺绣分为:苏绣、湘绣、粤绣和蜀绣这"四大名绣"外,还有京绣、鲁绣、汴绣、瓯绣、杭绣、汉绣、闽绣等地方名绣,少数民族如维吾尔、彝、傣、布依、哈萨克、瑶、苗、土家、景颇、侗、白、壮、蒙古、藏等也都有自己特色的民族刺绣。 刺绣针法:类别:直绣、盘针、套针、擞和针、抢针、平针、散错针、编绣、施针、辅助针、变体绣。 苏小小通过市场调查,这个朝代以娇古苏绣为主,如荷包袋、刺绣钱包、真丝手绣围巾等,苏绣在红南国很受欢迎,但是能把娇古苏绣的手艺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至今少见。苏小小惊喜的是自己的娘亲胡氏居然绣的一手好苏绣,相比其他的绣法胡氏不是很擅长。苏绣一向讲究秀丽素静、随物赋彩,华而不俗、秾而不艳,这是有别于他绣的重要特征之一。 为了让“凤穿牡丹”成为崇福镇,以至以后四大国家最有名的绣坊,苏小小决定,“凤穿牡丹”专门贩卖娇古苏绣。在苏小小的理念里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除了满脑子的文学历史就属这个设计衣服和刺绣图案有所研究了,虽然自己不会绣但是这个古代绣娘那么多可以招工啊,她不相信凭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不能在这个经济落后的古代立足生根?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苏小小排出了个计划表,先纠缠着自己的娘亲挂上牌子招了绣活比较精湛的绣娘,还和胡氏亲自培训出一批专门苏绣的绣娘出来。 为了提高绣坊得特色,这几个月苏小小设计了图样子,让绣娘们绣制了些常用的荷包,画扇。还有欣赏品,有摆件(长、方、圆各种规格的台屏)、挂件(画片、立轴、镜片、中堂、对联等)、立件(单屏、折屏等)及册页等。其题材广泛,山水、人物、花卉、飞禽、走兽、静物、书法、装饰图案等均能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为了这个绣坊苏家吧这几年所有的盘缠都用尽了,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开张迫在眉睫,苏小小这几个月来纤瘦了很多,因为纤瘦,小脸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肉嘟嘟的,肖尖的下巴。一对占了整张脸三分之一的水眸透着于年龄不符合的睿智。 累了几个月了,终于可以赶在在中秋佳节来临之前开张了。苏小小对“凤穿牡丹”特别有信心。她相信在这个中秋节一定会大捞一把。得把本钱捞回来啊。 不然秋后小哥哥的秋试还需要银两呢。话说苏永年确实不是哥读书的料。就拿去年考童生来说吧,这个小哥哥落榜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都让苏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小爷还一点不知悔改。苏家重文,一是家风如此,二来也是祖传下来的祖训。经商可以,但是不能是文盲。经过胡氏和苏小小的协调,苏山终于答应等苏永年学习算术经商。而苏小小也觉得这样可行,以后把绣坊交给苏永年打理,如果以后情势允许还可以扩大范围开启分店,交给自家人手里比较放心。经过这几个月下来,不得不说苏永年很有经商头脑。基本上都可以举一反三,还会想些新奇的法子,让苏山等人刮目相看。 青楼 韵风阁 立于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门前,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韵风阁’。 大门两边几个穿着暴露,脂粉味特浓的女人拿着丝巾在招揽客人。真的是身量苗条,体格风骚。 只见一位青衣少年——呃,准确的说是奶娃。站在人群中的他,水墨青衣,墨发飞扬,偷着一股灵气。虽然还是五六岁的身段但是却丝毫掩饰不住他的清逸脱俗。 “哟,这位小爷,您这是打那儿来啊?让姐姐们伺候您进去歇歇如何?”一位穿着绿色纱衣尽显抚媚的女子对着小奶娃娇笑着说道。其他几位姑娘听见绿衣女子这样说都看着小奶娃掩嘴轻笑,看到苏小小这个小身板还进青楼,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只看银子不看人,更何况是年龄。没错,这个小奶娃就是偷跑出来的苏小小,此时一身男装打扮,青色的长袍,头发高高束起。她骗胡氏说要去准备“凤穿牡丹”的宣传材料,偷摸着换了男装跑到了这家崇福镇最大的青楼“韵风阁”来了。 “小爷是来谈生意的,叫你们老鸦出来!”说完苏小小丢了锭银子给绿衣女子。为了配合身份还故意拿了把纸扇。说着还啪的一声扇了起来。只见纸扇正面写着“替天行道”背面却写着“好汉饶命”小小的身板配合着不怎么合体的长袍,再加上奇怪的扇子,让人说不出的诡异。 “这位小爷里边请”绿衣女子看着这位小爷出手阔绰一定是名门显贵的纨绔公子哥儿,所以丝毫不敢怠慢忙带着苏小小进了雅间。 “小爷稍等片刻,绿茵这就去请妈妈”说完那名叫绿茵的女子急忙出了雅间。 苏小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桌子旁边,拿着糕点一边吃着一边欣赏起雅间来。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真是奢华啊,真是奢侈啊,真是败家啊,苏小小看到这么金碧辉煌的青楼无限感叹,这古代难道钱都是拉出来的么?一个青楼都装修的那么豪华。看来这个“韵风阁”的幕后老板真的是不简单啊。苏小小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抱住这棵大树,让第一青楼的姑娘们宣传自己“凤穿牡丹”的衣服。这样自己不仅有了靠山还有免费打广告的地儿何乐不为? “哟,这位公子找妈妈有事么?是要姑娘么?妈妈把姑娘们都叫来给公子挑选?!”柳妈妈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嚷嚷一脸献媚的样子。 “小爷是来谈生意的,柳妈妈可否引荐下“韵风阁”的幕后老板?”苏小小开门见山的说。 “这位公子你这是?” “我有办法让“韵风阁”名扬天下”苏小小抛出you惑坚定得说。 “这……”柳妈妈为难了,自己的少东家可不是那么容易见的,这位小公子才五六岁左右,虽然穿着上乘但是比起自己的少东家还是有所不及的。这样贸然前去请人,少东家的脾气可是惹不起的。 “你放心,我能走进你们这里就是有备而来,如果你不能信任我,那我只能找别家了”苏小小不温不火的吐出这段话来,那语气不容置疑,天生的贵族气质。让人不敢忽视。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少东家”柳妈妈急冲冲的出去寻人了。 苏小小很有把握,按照自己“凤穿牡丹”的发展趋势来说,如果“韵风阁”能与自己合作的话,自己不建议帮他小小的一点忙。让青楼名扬天下的办法多了去了。电视里不是经常放么?现代女穿越到古代都要去青楼转转的,自己这个小身板不能当个花魁,至少可以提供点新鲜歌词和建议什么的吧。(哈哈,把现代周杰伦,蔡依林的专辑提供给青楼们的姑娘们一定会火爆吧,某女腹黑的想) 寒冰美男,叶绝尘 就在苏小小快要睡着的时候,雅间门被推开。刘妈妈扭着水蛇腰进来。一瞬间满屋子的脂粉味道,苏小小难受的颦起了秀眉。 “你凭什么让韵风阁名扬天下?!”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让苏小小莫名的打了一个激灵。明明还没有到冬天怎么突然感觉那么冷。 说话的是一名俊邪冷媚的少年,头上戴着紫金冠,映衬得整张脸更是俊挺出众,两道狭长的眉斜发入鬓,星目流转,像夜空中冷魅皎洁的上弦月,透着幽幽的冷寒,孤傲挺直的鼻子下是性感妖媚的薄唇。 “如果你当我韵风阁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少年冷冷的说道。 “呃…….不是不是,在下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从惊艳中回过神的苏小小连忙说道。妈呀,偶居然看美男看痴迷了,苏小小呀,这寒冰男可不是你的菜啊,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说完还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哦?那公子说说你如何让我韵风阁名扬天下?如果你不能说出个理所然来,那只怪你今日出门没看黄历”邪魅的声音再次从寒冰男的嘴里溢出。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让我满意你懂的 “我是真的有办法,你别这么凶嘛!”苏小小不淡定了,自己再不拿点真本事出来,这家伙真的会杀了她。 “说!” “公子请看这个”说完拿出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苏绣绣品,一件百鸟朝凤嫁衣,一件曼陀罗紫色纱衣,一件木兰水仙长裙。这些都是苏小小自己设计的,也是让苏绣绣工最好的胡氏在这几个月里一针一线的用双面刺绣绣出来的。小嘴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了这些衣服的独特之处,绣工的精妙等。 “哇。真漂亮,这是哪家的绣坊绣的啊”一旁的刘妈妈看到了这些衣服双眼发光。少年眯了下眼,双眼不经意的督见那雪白的耳坠上一个细小的耳洞?谁也没有注意少年眼目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公子,这是”凤穿牡丹“的绣品,公子也看到了,无论是衣服还是刺绣,都是一等一的上品。相信以后有凤穿牡丹的加入韵风阁的名气会更上一层吧。对了凤穿牡丹是绣坊,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名气,不过请相信我过不了多久它一定会众所周知!”苏小小的脸上满是坚定,认真自信的表情炽伤了少年的星眸。 “叶绝尘” “啊?” “叶绝尘,我名字” “额。叶,叶公子….”某女对这个寒冰美男的跳脱思维很是感冒,自己明明在跟他谈一件很严肃的生意,他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苏小小心里嘀咕道,丫丫滴姐姐我又不稀罕你名字) “就算你的衣服绣工一流,但是这也远远达不到让韵风阁名扬天下的资本” “这我知道,但是如果我能提供一些改造方法呢” “还有何本事” 苏小小无奈,只能启动双唇。那清脆的歌声,好似山谷中黄鹂的鸣叫,婉转动听,让人沉醉其中 夜风轻轻吹散烛烟 飞花乱愁肠 共执手的人情已成伤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 今日泪偷藏 独坐窗台对镜容颜沧桑 人扶醉月依墙 事难忘谁敢痴狂 把闲言语花房夜久 一个人独自思量 世人角色真是为谎言而上 她已分不清哪个是真相 发带雪秋夜已凉 到底是为谁梳个半面妆——采用爱乐团(半面妆) 虽然稚气的声音却仿佛天籁,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她的声音已经触动了刘妈妈甚至包括面无表情的叶绝尘!叶绝尘此时觉得那百灵鸟般的声音如一颗石子般掉进了自己的心湖里。暖暖的,泛起一阵涟漪,许久后才发现,这美妙绝伦的歌声发自于她的心里。 头牌? 一曲成,苏小小已满手是汗,虽然表面上并看不出端详,只有苏小小自己心里知道。在这个权势的古代,自己如果不能应变自如很可能会丢了小命。这条小命苏小小可宝贝着呢。 “叶公子意下如何,如果韵风阁能与凤穿牡丹合作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看你是想用韵风阁的名气给你的绣坊做宣传吧” “即然叶公子知道在下的目的,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能把苏绣发挥到淋漓的绣娘,别说是红南国,就连天下这四国也是渺无几人。更何况是娇古苏绣?其实叶苏两家合作是互惠互利。凤穿牡丹依靠韵风阁,而韵风阁又何尝不是依靠着凤穿牡丹?”苏小小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么一段话来。 “哦?意思是以后我韵风阁非凤穿牡丹的依靠不可?别忘了,现在的韵风阁虽然公子所说的那些互利也是日进金斗。我叶绝尘又岂能在乎你那点小钱?” “如果让韵风阁日进千斗呢?难道叶公子就甘心让韵风阁满没在崇福镇?叶公子也是个生意人,世界何其大最不缺乏就是青楼之地。但是又有几个青楼是名扬天下的?要做就做最好的,如若不能,我苏小小不屑做” “好!那给你三个月的期限,如若不能让韵风阁名扬天下,日进千斗,那苏公子应当如何?”叶绝尘嘴角上扬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小小。明明是在微笑,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为什么让苏小小有想撒腿就跑的冲动。苏小小没出息的想。 “不…不可能输的”苏小小吞吞吐吐的说道。虽然现代的酒吧娱乐场所很多,电视也看过很多,但是自己毕竟没有经历过,万一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怎么办,但是骄傲如苏小小,嘴巴逞能了一下。 “苏公子这么有自信再好不过,只是我叶绝尘从不做亏本的生意,而我的韵风阁绝对不是你试验的工具,苏公子应该明白” “那你想怎么样”一不做二不休。苏小小豁出去的吼道。 (作者:你吼也没用啊,你以为你吼了这冰山就会动容么?我看你是怕的快尿裤子了吼下给自己撞胆吧.苏小小:你再落井下石,我现在就把叶美男扑倒就地正法。威胁赤luoluo的威胁….一旁的叶美男连忙蹦出来,扑我吧扑我吧。说完还两眼冒星。只差没有流着口水倒扑了。叶绝尘:亲娘啊,你是不是亲娘啊,我怎么可能两眼冒星外带流口水呢?这家伙无非不就是一个小屁孩。说完手一挥,一群燕燕冉冉鱼贯而出………随后一声惨叫。是谁~!!!!请不要在戏院使用——小小酥!!苏小小跳出来双手叉腰,十足一副母夜叉样:“你丫丫滴,这么不洁身自好,娘啊,我要换男主!!) “简单,看你相貌清秀气质脱俗,想必以后更加出众。如果你失败了,就做我韵风阁的头牌!” “什么?!头头牌?!”苏小小稳定了下情绪。立刻换了一幅很狗腿的笑容。 “叶叶公子是不是说错了。我这个小身板,长相也不是绝美的难道你要让我当小小倌儿”说完苏小小的秀眉都打成结了。 “噗”叶绝尘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太有意思了,自己怎么就想到我要让她去当小倌了。难道这丫头就没有想过自己已经看破了她是女扮男装的? “少东家!!”一旁的柳妈妈看见少东家居然笑了。满脸惊讶。 一个耳洞引发的惨案 纠结中的苏小小丝毫没有发现这两人的怪异,心里只想马上离开这里。笑话,自己都要被抓去当小倌儿了,还能淡定么?她可不想被人爆菊花,听说很疼的。苏小小yy的思绪飘了很远。(作者暴汗:苏小小啊,你思想比叶美男还跳脱啊) 叶绝尘笑够了,转眼看见这丫头此时紧颦着秀眉,小脸红彤彤的,樱桃般的下唇瓣被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住,清澈的双眸满是懊恼之色。心情没来由的飞扬了起来。 “苏公子,我这里可不是丑菊轩” “可….可是你说的头牌难道不是指的….?呃,你莫非…….”苏小小回过神来,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莫非这丫滴发现偶是女滴?不会啊,我出门还照了照镜子的啊,没有喉结,没有胡须啊,再说了我对我的装束是很有信心的啊,是哪里出了破绽? “耳洞”对于习武的叶绝尘来说当然听到了她的嘀咕。心里不免有些好笑,这丫头,如若不是不经意看见那耳洞自己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能男扮女装的出入烟花之地。 “啊?~~!!”苏小小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耳坠,原来是这样啊…….这家伙的眼睛太毒了吧,这么小的洞都被他看到了。 “苏姑娘意下如何?” “呃,头牌就头牌吧,但是本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叶绝尘的脸上一愣,黑曜石般的双眸闪过一丝流光。 事情后面进展的很顺利,叶绝尘没有再故意刁难,三个月的期限,看来凤穿牡丹的开张日期要延后了,如果自己不能让韵风阁日进千斗,自己就相当于卖给了韵风阁了,头牌?花魁?我可没有那卖弄身姿的本事啊。难道这就是:“一个耳洞引发的惨案”? 不得不说叶绝尘真的很有钱,苏小小说要把韵风阁关门改造,别说花费的银子就是关门时候的进账额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更何况改造的项目中必须有疏离灯,那可是珍品啊,那不是几千银子的事情就能解决的,但是叶绝尘二话不说的让苏小小跟着柳妈妈去领银子了。 韵风阁关门谢客,这一消息一传出,如同一颗卫星撞地球,崇福镇的人们瞬间爆发了,流言蜚语四起。有的人说韵风阁又进新的姑娘了,在调教中。有的说韵风阁被有权势的皇族收购了… 甚至有的人说,韵风阁比不上对手海棠楼关门大吉了。 经过苏小小一个月的精心改造,韵风阁的面貌焕然一新,雕栏玉彻,纱缦缀帘,玄关一巨大圆形舞台,供歌姬跳舞。大堂上方悬挂着水晶疏离灯,一颗颗如钻石般晶莹透亮,漂亮奢华。廊道左右摆放青瓷瓶,不少名家书画挂在墙上显得更雅观,少了胭脂俗气倒有几分诗意。屏风,纱帐,地毯,上面都用苏绣刺绣上了各式各样的图案高贵典雅。四周分布是按照现代酒吧的布局一样的,穿着整齐的服务生来回的穿梭着,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门口不再是一堆女人拉客。而是两位身着红色花纹旗袍的美女。阁楼上面是分布不同的雅间,供贵族人士在此消遣,雅间布局很是淡雅,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这里的低俗之气。 赏灯赏月赏小小 上 八月十五月圆夜,经过苏小小的不懈努力,凤穿牡丹,韵风阁在中秋佳节前陆续开始营业了。当然,经过了苏小小这个现代人的改造,不管是绣坊和青楼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火爆景象,一时间,凤穿牡丹,韵风阁已经家喻户晓,已经传遍了整个红南国,甚至连其他三大国也有人不远千里来到崇福镇想看看娇古苏绣的真品,享受下韵风阁的五星级待遇。 五岁的苏小小一双眼睛中,少了些年幼的无知青涩,多了的只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稍稍的娇媚,依旧一身红衣,纤纤的勾勒出腰身,眉眼之中满是欢喜之色,三千青丝,松松的系于脑后,并无一丝雕饰,纱裙下摆是用苏绣秀制的白色兰花清新脱俗。 今日崇福镇分外热闹,为了在这个中秋佳节大展身手苏小小已经准备很久了,今天终于来了,苏小小很是兴奋。苏永年跟着胡氏打理店里,虽然是绣坊大多都是女人的东西,但是为了让苏永年更快的学好经商之道。苏小小决定把他丢在胡氏身边历练。苏山一大早就出去逍遥去了,对于他来说刺绣什么的是女人的事儿,自己站在那里自会碍手碍脚,还不如出去玩个痛快,至从搬到了崇福镇随着凤穿牡丹的开张,再到后面成为红南国第一大绣坊,苏家已经步入名门之族了,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了。 凤穿牡丹以皇商的身份垄断了红南国所有的纺织事业,在红南国地位极高。韵风阁以独特的经营方式取得了天下第一青楼的美名。也起到了日进千金的景象。苏小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大的松了口气,自己终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以后自己要步入青楼了。哎,又是一个花好月圆人团圆的中秋夜,苏小小忍不住伤感起来,想起了在现代跟自己最好的闺蜜,更想起了三年前离家的苏永晨。 《中秋》 (唐)李朴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这次的灯会跟往年的灯会不一样,因为是凤穿牡丹和韵风阁联手举办的,所以迎来了空前绝后的壮观。很早苏小小就指手画脚的安排起来,让伙计们把最近精心设计的:孔明灯,水灯,花灯,还有绣坊里面刺绣的扇子,丝帕等全部布置了出来,在花灯上挂满红色小纸条,写上灯谜。在水灯上放入红色蜡烛,水灯样式繁多,经过苏小小设计不再是单调的莲花灯,有:心形的,月牙形的,花形等。在东西大街全部挂满了凤穿牡丹的花灯,绣品,远远望去,已近傍晚,灯光点点,在喧闹的街道染上一片喜色。 韵风阁的姑娘们今夜都可以参加灯会,从上午开始满堂爆满再无空席,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数钱数的手发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遥看台上女子卖艺不卖身一舞倾城回眸一笑百花羞窈窕身姿引人入胜让人赞不绝口,最让人赞赏的是那听所未闻的曲子,每次听了都如此如醉,那另类的曲调让你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都说韵风阁的特别,无论是装潢,营业方式,就连花楼里的姑娘们都是清新脱俗的,让人觉得他们比名门闺秀还典雅高贵。 夜色渐渐笼罩,东西大街已经人潮涌动,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苏小小很忙,今一大早叶绝尘就派人过来邀请她晚上一起赏月赏灯,她本来是想去了,可是上次遇见的那个红衣妖孽男不知为何找到这里来了也邀请她去赏灯,苏小小觉得头大,虽然这里都安排好了。无需自己亲自监督,但是累了一天自己只想早早去睡觉。便早早打发了这两位尊神的小厮。 可是,等来的却是两位大神的亲自光临… 赏灯赏月赏小小 中 一看见苏小小,顾月寒的桃花眼立即弯成了月牙形,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他此时的好心情。 “小小,我们一起去赏灯吧,我一路走来可热闹了”顾月寒快步走到苏小小身边抓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那一双握住的双手刺痛了紧随其后的叶绝尘双眸。剑眉轻挑,双眸一寒。一张冷峻的脸上更加冰冷。让苏小小两人不禁的打了一个啰嗦。这是哪里吹来的怪风啊,冷飕飕的。 “这位公子,小小跟你可不熟,我苏小小可没兴趣跟不男不女的人玩”气死人不偿命的说完甩开了顾月寒的猪蹄。 “你,我…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感激就算了,我哪里不男不女了!”顾月寒急的跳脚,这妞气死我了,自己好心来相邀她去看灯会,居然这样说我。不行不行,一定要让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不良形象改变过来。 “你看看谁像你一样,穿的跟个姑凉似得”苏小小掩嘴笑道,最近太忙了,有个人跟自己拌拌嘴也是极好的。 “我哪里像姑娘了?小爷我风度翩翩,迷惑万千。玉树临风,万女跟踪。风流倜傥,呃…….小小啊,不管我穿的怎么样,小爷今天是来请你去看花灯的”差点把自己胡乱编的口号喊出来,顾月寒赶紧收嘴,督见了一旁的叶绝尘,心思白转,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他看小小的眼神儿自己就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偷窥了一样。 一旁的苏小小已经捂着肚子笑的不行了,顾月寒这丫的太有才了,真的是活宝一个。叶绝尘寒冰脸也有所破功,但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冷酷形象还是克制住了。 “丫头,能否陪我逛逛灯会,顺便谈谈明年三月初旬,皇宫太后五十大寿的相关安排事宜”叶绝尘说道。 不等苏小小开口,顾月寒急忙忙的说“喂,是我先邀小小的,凭什么要跟你去,谈生意等有空再谈,小小是不会跟你去的”这丫的敢跟自己抢小小,也要看小爷我同不同意。 “哦?刚才在下如果没听错的话,丫头说跟你不熟,你没资格决定丫头去不去”叶绝尘淡淡的说道。 “你…….”顾月寒被他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头大,你们呢都是男生,应该相亲相爱才对”苏小小看见火光四溅的两人,连忙出来打圆场,心道,这两个怎么了,一个热情的似火,一个冰冷的似冰山,真的是水火不容。 “就他” “就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哟,看不出来啊,你们两个还挺有默契的。这么快就心有灵犀了”苏小小打趣道。 两个小帅哥满脸黑线,都不说话了,顾月寒一对杏花眼哀怨的瞪着苏小小,那样子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得。叶绝尘薄唇紧闭,面无表情,只有眼睛里面愤怒看出他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苏小小摸摸鼻子。“走啊,愣着干什么,再晚灯会就结束了” 于是,喧闹的街道上出现了,气质不凡的三人。一位红衣似火,妖娆绝色。一位海蓝长袍,冷峻邪魅。一位也是红衣似火,如同一团明艳的火焰,小家碧玉。 叶绝尘,顾月寒两人都不说话彼此大眼瞪小眼,电光石火。叶绝尘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虽然自己也才不过八岁岁,自己一直都比较早熟,性子也很稳重,应该不屑跟这些人计较才对啊。刚刚居然那样暴露自己的情绪。如果给叔父知道肯定会被气死。 赏灯赏月赏小小 下 苏小小才不管他们两个,自己开心的不得了,来了这里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逛过灯会呢,东看看西看看,这里挑挑哪里挑挑,欢快的像一只火红的花蝴蝶。红色的灯光照耀在她红粉的小脸上,清澈明亮的双眸跟注入了灵魂一样灵活生动。她身上总是散发出这么不特殊的气质。 顾月寒坐不住了,懒得跟这冰块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一溜烟跑到苏小小身边,陪她看起了花灯,挑起了小玩意儿。叶绝尘不紧不慢的跟着,眼神儿一直盯着那摸紫色小身影。 沙戏灯、马骑灯、火铁灯、架儿灯、象生鱼灯、一把蓬灯、海鲜灯、人物满堂红灯,灯光盈市。……红南国皇帝勤政爱民,所以元宵中秋赏灯,执行“放灯三夜”。辉罗耀烈空中,寺观街巷,张灯结彩,万民欢腾,通宵达旦,夜游观灯。 看着花花绿绿的彩等,样式繁多,精彩绝伦。苏小小真心感叹红南国的皇帝真的是一代心系天下的明君。 花灯样式绣品都出至“凤穿牡丹”相信经过这次的灯会,凤穿牡丹将会传遍四国吧,到时候大哥哥是不是能知道我们的消息找过来呢?快四年了,苏永晨一点消息都没有,苏山夫妇虽然不说,心里却也记挂着,小哥哥偶尔也会抱怨说大哥哥在就好了,至少大哥哥会陪我抓蛐蛐,捞鱼。 “小小,你看,这个花灯好看么?送给你!”顾月寒手提一个莲花形状的花灯,笑颜盈盈的说道。 “确实挺好看的,独特风雅”苏小小看着灯上的花案惟妙惟肖,花灯非常独特,并非采用普通的蜡纸,灯的四周透明晶莹,跟水晶玻璃似得,这分明就是玻璃嘛。玻璃在这个古代确实少见。更何况还是这么透明度极高的玻璃。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心里不由的好奇的紧。 “这灯小爷我买下了,多少银子”听见小小说这灯好看,想必是极喜欢的。 “这位公子,此灯不卖的”卖灯的伙计忙说道。 “什么?不卖?嫌小爷给不起钱么?” “不是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制作花灯的人说必须赠与有缘人”伙计擦擦汗,这个长大妩媚妖娆的少年一看就不是个不好得罪的主啊。 “何为有缘人?“一旁的叶绝尘开口道。 “公子请看,这里有一灯谜,如果猜对了,就是有缘人” 只见灯光一闪,水晶玻璃上面居然出现了两行字: “你共人女边着子,怎知我门里添心” “噗…….这位制灯人也太可爱了”苏小小看完灯谜,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笑的原因是自己已经知道了灯谜“好闷”,居然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情太可爱了,他(她)一定闷坏了。这灯谜很简单,想想就知道,前世自己在网上偶尔看见的,类似这些的还有很多,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和大哥哥小哥哥猜谜语玩,每次都把他们对的哑口无言。 看见苏小小莫名其妙的笑了,顾月寒和叶绝尘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满脸茫然。这对联太过古怪,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而苏小小看见了居然说出谜之人可爱?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不管这人是男是女,反正能得到苏小小赞美“可爱”就不是好人,这是两人心中同样的想法。可怜的制灯人就这样华丽丽的被两个小醋坛子恨上了。 “姑娘可知谜底”一旁的伙计恭敬的问道。 “谜底自然知晓,但是小哥可否告知制灯人此时在何处?”苏小小微笑着说。能制做出类似于玻璃的水离灯的人定不是凡人,如果能把这门技术融合在刺绣方面,把晶莹透明的水离屏风绣上山水画别有一番风味。 “对不住了姑娘,制灯人只把灯放下告知小的赠与有缘人就走了,小的也不知哪位公子的去处” “哦,那真是可惜”小算盘落空,苏小小突然有点失望。 “小小知道谜底?这么古怪的谜题小小你太厉害了”顾月寒桃花眼都冒泡泡了。叶绝尘也略带深意的看了眼苏小小。 大街上更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满街的花灯,大家闺秀们都从府宅里面三五成群的走出来逛灯会,猜谜,放烟花,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小孩子手里拿着好看的花灯,欢笑着在人群里穿行,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苏小小手提着水离花灯,回头率几乎是百分百,加上两边有两个绝世美男,苏小小享受了下众星捧月的待遇。而他们都未曾注意到在不远处一亵白衣,容貌俊澈,风姿清雅,仿如谪仙的男人。 “别笑了,不就是一个谜底么,至于你笑那么久么?”苏小小没好气的拍了下顾月寒。 从苏小小报出谜底的时候,顾月寒就一直笑到现在,心道居然有比自己还要无聊的人,没事做个花灯,还顾弄玄虚说赠与有缘人,可是写的迷词却那么可笑,自己能不笑么。 其实不止是顾月寒,叶绝尘这冰山男也觉得好笑,“好闷“这两个字居然是自己思索那么久的谜底?能不觉得好笑么。 “丫头你看,烟花。”叶绝尘指着的方向有漂亮的烟花,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在天空炸出了美丽的火花,五彩斑斓,唯美唯幻,绚丽多姿。 “真漂亮,叶绝尘,顾月寒,我们去湖边放灯吧”苏小小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无比让人跟着心情愉悦了起来。 “好” “好” 又是异口同声,然后很有默契的瞪了对方一眼。 十年君子约 崇福镇位西,有一个很大的碧水湖,碧水湖顾名思义就是湖水清澈优美,湖面也很大,不少才子佳人相伴而行,泛舟观景,饮酒对诗。 通往西门的城门洞开,准许百姓通宵游湖观灯游玩,全镇竞相奔走,熙来攘往,通宵达旦,载歌载舞,纵情欢乐,热闹非常”。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月色灯光满帝城,香车宝辇隘通衢”。讲的就是这副热闹景象吧,有些艺手的工匠特意扎制灯楼二十间,高达150尺,灯楼上悬挂着珠玉、金银穗坠,风吹金玉,相击互撞,锵然成韵,响若乐声。“灯为龙凤虎豹腾跃之状,似非人力。” 碧水湖旁边坐落的就是“韵风阁”了,此时韵风阁耸入中间,舞人排列两旁,另有两株灯树分立,彩灯满缀,乐队左右。唐末时期“灯树”、“灯轮”、“灯楼”在灯会上风靡至今,可谓红火到了极盛夜鼓一响,便禁止出行。 “六街鼓歌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平时“犯夜”必受处罚。唯独每年的中秋节和元宵节及前后各一日 碧水湖心其船队数十艘成串,高挂彩灯千盏,河中漂着浮灯,河上燃灯数百,水面霞光回旋,空中成了飞霞的河,河水成了映霞的天,真是水天一色,光射彩掩。浮灯随波逐流,变成闪光星带,灯火点点,闪烁荡漾,犹如一颗颗光芒四射的珍珠。两岸千万盏灯彩照耀川陆,形成一幅比仙境神界还要绮丽壮观的水上灯景。 苏小小把水离灯放入水中,闭上眼眸双手合十开始许愿。盈盈的水光照射在精致的小脸上,肌肤似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颤动着,樱桃小嘴张张合合许着心愿。 坐在湖中心的亭子里面,看着烟花绽放,苏小小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叶绝尘,顾月寒,我们来个君子约可好?”苏小小收起笑容满脸认真的说。 “小小要约定什么?” “丫头,无论什么约定我都同意” “十年之约,十年后无论我们变成什么样,在什么地方,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回到这里复约”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树梢后面的人影微微一愣,十年之约,虽然自己没有受到邀请,不过十年后的今天,自己一定会跟某人一起赴约的。真气微微一提,消失在了黑暗中。 万家灯火,烟花飞舞。朱唇轻启: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我欲乘风归去 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水调歌头——王菲 看着红衣似火的小人儿,听着天籁般的歌声,身后的两个绝美少年都站在那里不动了,他们都不想破坏这个夜的美好。 没有人能想到,十年之约,十年后的他们已经物是人非。 人才,南宫澈 初春的早晨还是很冷,屋梁上结了一层白霜,苏小小推开房门伸了一个懒腰。 “李阿婆,早膳好了么?我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呢” “好了好了,小小啊,在灶锅里热着呢,阿婆这就给你端来”说完李婶乐呵呵的跑进厨房端出了一碟腌制泡菜,两个水晶汤包,一碗小米粥。看见色香味全的早膳,苏小小觉得胃口大开。 “小小啊,累了吧,怎么不多睡会儿,看书也不能没个度儿看的啊”看见苏小小满脸疲惫之色,水灵的双眸下一对黑眼圈陷的很深。李婶心疼的不行。 “不累不累,李阿婆,今天娘叫我去镇上有事儿么?”苏小小咬了口水晶包,满满的汤汁肉馅把整个口腔填的满满的,恩恩,还是李阿婆的手艺最好了。 “没细说,听虎子他爹说好像跟宫里有关” “哦,吃完饭,李阿婆叫赵大叔(赵虎子他爹,第一章有提到过)去顾辆马车来送我去镇上”灯会后,苏小小就提出回清水村准备来年的春试,胡氏不放心便请了李婶来照顾苏小小的起居,本来还想添几个丫头,但是被苏小小拒绝了,苏小小觉得人多太闹了,自己也没那么矫情需要伺候,有个李阿婆就够了,李阿婆为人亲切手脚更是利索,厨艺更是没得说,她觉得自己浪费的时间够多了,是时候实现自己抱负的时候了,不然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苏永晨。相比喧闹的崇福镇,清水村更适合自己备考。现在的苏家已经是名门望族了,以前的苏家小院已经被改造成了三进四出的小别院了,因为是女孩子,所以请了专门的夫子上门教,用苏小小的话来说就是现代的“家教”。 一辆布青色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崇福镇的官道上,苏小小懒散的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小贼,别跑,你给我站住,别跑啊――”尖利高亢的声音带着震颤耳膜的威力传来,喧闹的大街上顿时寂静无声。苏小小被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挑起车帘,寻声望去。 一个矮小精瘦的男子手里紧握一个绣花钱袋,慌慌张张跑来,一路上撞翻了路人和摊位。见他玩命似的飞奔,眼快的人赶紧躲避,给他让出一条路。 “小贼站住,再跑我就打断你腿――” 听到这一声厉吼,男子的脚步突然停住,身体向前倾斜,他一把抓住苏家的马车,才站直身体,累的气喘吁吁,身上的汗水已经湿透衣服,脸上更是大汗淋漓。 “你怎么不跑了?接着跑呀!我还有力气追你,快跑呀!”一个身穿红布碎花衣裙的女孩悠哉悠哉走过来,冲男子抬了抬下巴,满脸促侠挑dou的笑容。 路人的目光落到女孩身上,想到高亢的声音发自她的喉咙,都很惊诧。苏小小被女孩吸引了,上下打量她,却看不到一点泼辣的气势。反而散发出一种上过沙场的血腥味。 男子筋疲力尽,好象一只被热坏的死狗一样,吐着舌头喘了几大口气,他抹掉满脸的汗水,断断续续说:“臭丫、丫头,你、你钱、钱袋里就、就几两银、银子,你、你值得、值得追我六、六条街吗?累死、累死老、老子了,你……” “谁让你偷我的钱了?我一进西城门,你就扒了我的钱袋。我正想熟悉崇福镇呢,有你带路,我何乐而不为?这下好了,我一进城就把崇福镇跑遍了。”花衣女孩抄手说道。 凡熟悉崇福镇的人都知道崇福镇就六条主干街道,每条街道都不短,加起来的长度也有二三十里呢,逃命似的一口气跑下来,不累个半死才怪。 花衣女孩上前几步,冲男子勾了勾手指,说:“把钱袋还我,饶你一条小命。” 看热闹的路人指指点点围上来,高声议论,大街上的气氛更加喧闹烦乱。苏小小坐在马车里,隔着窗纱往外看,正跟花衣女孩保持在一条直线上。这女孩身材高挑,容貌俊美,脸上笑容纯净,说话的声音娇滴滴的尖细,是个典型的美人坯子。可苏小小总觉得这女孩哪里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心里迟疑。看了女孩半天,苏小小终于发现了端倪,不由皱起眉头。 这女孩个子很高,可从脸庞上看,也顶多就是十几岁,按说身体还没有充分发育。可女孩胸部的双峰很高,也很圆,与纤瘦的身体很不协调,而且那两块越看越觉得突兀。 “丫头,你真一口气追了他六条街?”一个老妇人满脸好奇,开口询问。 “追他六条街有什么?他要是还能跑,我能一口气追着他围着崇福镇绕上十圈八圈”女孩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映衬着阳光,如同她那清澈的眸子一样晶莹闪亮,“小贼,你还跑不跑?不跑把钱袋还我,我还有事呢。”男子捂着胸口,身体摇晃了几下,喘着粗气,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别说,这做贼没体力、没耐力也不行,一口气跑了二三十里,还能站得住,这就是本事。 “还、还你,过、过来拿。”做贼累掉了半条命,一无所获,真是亏大了。女孩灿烂一笑,眉目生辉,扯起衣裙,婷婷袅袅冲男子走去。 男子见女孩走近,目露凶光,趁人不注意,抽出一把匕首向女孩刺去。女孩提起裙摆,长腿一挥,转眼间,男子的匕首飞起,人摔出一丈多远,以狗啃泥的姿势趴到地上。 “哼哼!玩阴的,你还嫩着呢。”女孩丢出匕首,扎在男子身边。 人群中响起喝彩声,议论声更大,人们打量着女孩,也惊叹称道她的功夫。 男子见女孩冲他走来,眼看辛苦得来的银子保不住了,马上降低姿态,痛哭流泣,跪地求饶,“小妹妹,求你饶了我吧!惹上你是我有眼无珠,别杀我,别打我。我有家里一贫如洗,有八十岁的老母,正等米下锅呢,要不她会饿死……” 女孩停住脚步,猜疑寻思,问身边的中年男子,“他说的是实话吗?”崇福镇人本来就排外,这女孩一看就知道不是崇福镇区域内的人,又见她孤身一人,功夫厉害,人们就起了糊弄她的心思,你一言、我一语替小贼遮掩扯谎。 “等银子救命不早说?活该你累死,银子我不要了,滚吧!”男子如遇大赦,磕头道谢后,连滚带爬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都知道女孩被蒙骗了,都兴致勃勃议论,好半天才慢慢散去,仍有谈论声传来。 女孩擦了一把汗,活动着双手坐到树荫下,眯着眼睛扫过苏家的马车。趁没有人注意,她的手伸进胸口,掏出一个白面大馒头,咬了一口。“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把银子送了人,我岂不是要饿肚子?”女孩大口吃馒头,又从肩膀上解下一个小包袱翻找,脸上慢慢露出失望。 苏小小坐在马车里,看到女孩一连串的动作,睁大了双眼。馒头掏出来,女孩胸口的双峰就变成了单峰,更加显眼,原来……如此……这女孩的模样标致纯净,可胸口那两块水份弹性太大,让人不得不叹服,不得不惊奇。若不是馒头现身,丰胸塌陷,苏小小还真不敢断定这漂亮的“女孩”原来是男扮女装。 他的相貌如此俊美,十几岁就让人分不清男女,等他长大了,肯定又是一个跟顾月寒一样是个十足的妖孽。就他这用馒头代替硅胶的“壮举”,就知道他心如煤黑。这样的人真是人才啊,看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苏小小提起裙摆下车,走到了他面前。“馒头冷了就不好吃了,容易噎着。快喝杯酸梅汤吧,我这里有绿豆糕,给!” “谢谢”男孩端过酸梅汤,咕噜噜几下就见底了。手里还拿着一块绿豆糕” “你是何方人士” “京城” “京城可离这里有八十万里呢,你这样徒步而来?” “我娘说了,读万里书不如行万里路” “公子这身打扮是”苏小小终于忍不住问。少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一边单胸耸立,一边已经塌陷,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掏出另外一个馒头,还不忘把耳朵的耳环摘掉。 “如你所见,我是男儿,我娘安排了眼线儿,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他们的” “你真是有趣的紧,对了你叫什么名儿”苏小小很想笑,但是当着别人的面似乎不太礼貌。古代的称呼太古板了,每次都让苏小小很抓狂,看到这个少年也大不了自己多少,自动省略了尊称。 “南宫澈,你呢” “苏小小” “你的盘缠都施舍给了那个偷儿,你就不怕他是骗你的吗?” “没想那么多” “那你可有去处?” “我师叔在崇福镇,我一会就去寻他,谢谢你的绿豆糕和酸梅汤,下次有空再找你玩儿”说完少年转身要走。 “等等既然认识就是缘分,这些银子就当是我请你吃饭了,有空来“凤穿牡丹”绣房找我。”苏小小急忙拉住他,把银子塞到他手里说道。 “这是我的一块玉佩,你以后若到京城记得用它来找我”南宫澈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坚定得说道。 “一定” 阳光洒在少年的背影上,虽然身着女装,但是却别样的美。 吻? 苏小小到了绣坊得时候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胡氏忙前忙后招呼着绣娘绣做绣品,苏山在陪叶绝尘下棋,自己的小哥哥苏永年屁颠屁颠的跟着顾月寒后面,叫他帮忙去掏梧桐树上那个鸟窝,看到苏小小出现在了大门口,全部人都愣住了,还是胡氏反应快。连忙走过去拿过苏小小手里的包袱。 “小小你来了啊,累了吧,渴不渴?娘给你煮碗银耳汤去”说完就要往厨房走。 “娘啊,你别忙活了,我吃了早饭来的,这会儿还饱着呢”苏小小挽着胡氏的胳膊撒娇,樱桃的小嘴微微嘟起,脸色苍白略显疲惫之色,黑耀石般的双眸闪烁着流光。 “你这孩子,让娘看看,你都瘦了,赶明个叫李婶也搬来,放你自己在乡下娘不放心” “娘,我哪有那么矫情了,乡下挺好的,我也过得挺习惯的” 一旁的苏永年跑过来,苏永年满脸兴奋。抓着苏小小的手边走边说“小妹,你来看,这是月寒掏的鸟蛋,他武功可厉害了,轻轻一跳就飞上树了” “小哥哥,那叫轻功,对了,你又掏鸟蛋了,一会蛋妈妈找不到小蛋宝宝该多伤心啊”苏小小说着满脸伤心的样子,好像随时要掉下金果子。 “小小别难过,我这就把蛋宝宝送回去”顾月寒看见苏小小伤心的样子,心疼极了,连忙施展轻功把鸟蛋送了回去。 “嘻嘻,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寒寒最好了”苏小小开心的笑了起来。明媚的样子照亮了顾月寒和叶绝尘的眼。 听见苏小小这么亲密的叫自己名字,顾月寒的小心肝都快乐的飞上了天了,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啊,一旁下棋的叶绝尘因为这边顾月寒和苏小小的互动而扰乱心思,导致这盘棋输的惨不忍睹。 “哈哈,贤侄啊,老夫终于赢你一盘了”苏山看见自己终于赢了,笑的胡子都掉了。 “苏世伯棋艺精湛,小侄甘拜下风”叶绝尘谦虚的说道,冰块般的脸上没有丝毫不满的表情。 午饭在苏永年强烈的要求下,苏小小只好洗手做羹。心里不停的嘀咕着,真的是虐待啊,现在的苏家又不是没下人,这个小哥哥死缠烂打的揪着自己做菜,看来是以前把这小子的嘴儿给惯坏了。自己并不排斥做饭,除了李婶外相比那些厨娘做的苏小小还是愿意吃自己烧的,自己口味比较重,崇福镇地段又是偏江南一代,菜式跟现代的杭帮菜一样比较甜,自己这个川妹子穿越来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习惯吃这边的菜。 一身红衣,苏小小把头发梳成麻花辫。不染脂粉的脸,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比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鲜艳;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水灵。 刷锅切菜,葱、姜、蒜、等。材料准备齐全,开始下锅翻炒起来,不一会儿,八菜一汤就出炉了。门外不远处的叶绝尘看到房里忙里忙外的红色小身影嘴角轻扬,乌黑深邃的眼眸满是宠溺。 “小小,这些都是你做的”顾月寒惊讶的看着苏小小,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股魅惑,目光灼灼看得苏小小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小妹做的菜可好吃了,四岁的时候就做了”苏永年骄傲的说道,俊俏的小脸儿满是得意之色。 “丫头,你的手艺真不错”叶绝尘随手盛了一碗汤喝了一口。俊魅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般的瞳眸,冰冷明澈的眼眸中略带柔情。 “喂,你怎么就先吃了,给我留点啊…喂…你这小子”顾月寒暴跳如雷,马上加入了争石行列中。 一顿饭吃的十分开心,虽然苏小小不知道这两位尊神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不过好几个月不见了,也怪想他们的。自己不一直当他们是朋友么。 初春的碧水湖面冰皮始解,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清澈见底,晶晶然如镜之新开。顾月寒、苏小小两人漫步在桥廊中,一亵红衣似火妩媚妖娆,一亵粉衣翻飞巧笑倩兮。 “寒寒,你不是说叶绝尘也会来么” “可能忙吧,别管他了,好小小,你看湖里的莲花开的多美啊”顾月寒赶紧岔开话题。其实他根本就没邀请叶绝尘,之所以这样跟苏小小说是怕她不来,笑话,这么好的机会能跟小小单独游玩怎么可能叫上那个冰块。也不知道小小怎么想的,叶绝尘那冰块整天一张冰脸,跟别人欠了他银子似得,怪没意思的,小小怎么就喜欢跟他一起玩儿。 一片片的的水塘相连而成,举目望去,满眼的碧绿铺天盖地。点点粉白点缀域碧绿中,空气中流淌着荷花的幽香,说不出的一种赏心悦目。 “真漂亮,寒寒,初春新出的荷叶做面食可好吃了,你能去采上一两片取回家么” “只要小小喜欢,我这便给你取来”顾月寒二话不说提起真气,施展轻功,蜻蜓点水般在湖面上走了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水上漂? 顾月寒施展轻功流连在一片碧荷中,心道自己一定得采几片最嫩最新鲜的荷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就在顾月寒洋洋得意之际突然脚尖踩上的荷叶一滑。“噗通……”顾美男落水了………更悲剧的是脚底抽筋使不了力气,眼看着自己越来越往下沉,顾月寒凌乱了。 “又是噗通一声……” “啊~!!有名小姑娘跳水了”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 “小小………”顾月寒在挣扎中迷糊看到一个身影,火红的衣衫,樱桃小嘴不点而赤,明媚的眼里满是焦急。顾月寒轻轻嘀喃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碧水湖边游人本来就多,看见这两人落水了,都急忙过来帮忙。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把苏小小两人捞上岸,苏小小全身湿透,衣服紧贴身体,春光若隐若现。发髻上还在不停的滴着水,旁边好心的妇人送上一件披风,把她包裹着,无论是在哪个世代名节都很重要,虽然是小姑娘也得注意。披风很温暖让她感觉没那么冷。 躺在一侧的顾月寒,此时多情的桃花眼紧闭,火红的衣袍全部湿透,绝美的脸苍白如纸。 “请大家都散开一些,这位少年需要空气”苏小小不顾别人听不听的懂一边说一边按压顾月寒胸膛。 “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赶紧去请大夫啊”妇人疑惑的劝道。 “是啊,是啊,再晚点他就没命了”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 苏小小才不管他们,顾月寒很显然是溺水休克了,必须尽快做抢救措施。把顾月寒取仰卧位,平躺,头部稍向后仰,然后解开衣扣和腰带。位于顾月寒一侧头部,让其嘴巴张开,没有纱布只能嘴对嘴了,救人要紧,苏小小没想这么多了。嘴对上顾月寒的嘴,均匀地把气“吹”入他嘴里,不停的渡入新鲜空气,围观的人看见苏小小这一连惊人的举动都瞪大了眼睛。 “这小姑娘一点也不矜持啊,怎么可以在大街上乱吻男人呢” “这少年都快死了,还折腾他,你赶紧送他去药铺” “不知羞耻” “乐儿以后别跟这个姑娘玩,太伤风败俗了……………” 经过不断的努力终于看到顾月寒的胸部有明显的扩张,苏小小停止“吹”气,放松嘴部,利用顾月寒胸腔自身的压力,使自己呼气;看见渐渐恢复血色的脸,苏小小松了口气,再也没有力气的瘫软了下来。 “咦?娘你看,大哥哥醒了。”那个叫乐儿的孩子惊奇的说道。众人都转头看向顾月寒只见顾月寒咳嗽了几下,嘴里溢出些水,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下慢慢的睁开双眸。顾月寒四周,看见了一旁湿透了的苏小小才安心下来。 “你好点没有,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苏小小急急的问。 “恩,好多了,你怎么都湿透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裳,不然会伤寒的”顾月寒想起身被苏小小制止了。 “刚做了人工呼吸,你必须的平躺20分钟” “人工呼吸?那是什么?” “小公子啊,你得感谢这位姑娘,她刚才若不是用嘴巴给你吹气你估计去地下跟阎王下棋去了“妇人总算看懂了情况,”是啊,是啊,这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啊“众人也明白了过来。感情这姑娘刚才那一连串惊人的动作是为了救这名少年啊。虽然用法有点难以切齿,但是终究是救了一条人命不是? “吹气?嘴对嘴?小小…你“顾月寒兴奋极了,白如青葱的手指不直觉的摸着自己的唇瓣,笑的极其妖孽。 “别乱说,那是人工呼吸“苏小小打断他的遐想。 “我不管,小小你亲了我,你得对我负责“绝美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一双桃花水眸死死的揪着苏小小看,看的苏小小毛骨悚然。 “我可是为了救你,你别想太多“苏小小急忙说完拔腿就跑了。 “喂,小小,你等等我啊….你听我说啊…小小” 看着湖边不停追逐的两位璧人,围观的人群暗暗称奇这是谁家的公子小姐。 圣旨 经过那次“接吻”世界后,顾月寒这妖孽整天都是一得空就往“凤穿牡丹”跑,乐此不疲。每天那对桃花眼都是眯成一条月牙形。天天跟个牛皮糖似得粘着苏小小。苏小小无语的抚额……… 这天,一大清早,顾月寒就一身红衣的出现在了苏家院子里面,早上苏小小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顾月寒就陪苏山下棋,苏山整日无聊,有人陪他下棋他当然乐的合不拢嘴。所以对于顾月寒和叶绝尘这两人进苏家院子表示热烈的欢迎。 “小小,你看看,这个是我给你买的簪子,你看看多漂亮“顾月寒献宝似的边出一支翡翠蝴蝶簪子。 簪子是翡翠做的,精致翠绿,簪子旁边还有只展翅欲飞的紫色蝴蝶,栩栩如生,煞是好看,只需一眼,苏小小就爱上了这支簪子。 “咦?真漂亮,真的送给我?”苏小小欢喜的拿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眼睛亮如星辰,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喜欢吗?我看这簪子挺特别,你带上一定好看,就当作上次……上次你跳下湖救我的答谢之礼好了”顾月寒不好意思的说道,长长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使这一对狭长而妖冶的眼眸更加妖媚。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寒寒”苏小小笑的很可爱,如火的红衣映照出一张稚气的小脸美丽而娇艳。 “那我帮小小带上可好”顾月寒凭住呼吸,绝美的脸孔上布满了淡淡的红晕,把精致的蝴蝶簪子插进苏小小的发髻里面。 “寒寒,我漂亮吗?” “好看”顾月寒看着那抹欢快的红色身影,如同一颗跳动的火焰,绚丽明艳。 远处,梧桐树下,一亵黑衣长袍的叶绝尘看着那同样火红妖艳的身影,再看看那支在阳光下泛着光芒的紫色簪子,漆黑的星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夜幕深垂。 新月如钩。 几抹烟雾般的云丝染在宁静的夜空。 院子里满地的雪把漆黑的夜映照的雪亮雪亮的非常漂亮。 树影在夜色里,淡如泼墨。 苏院的西厢房里点着灯。 青花瓷瓶中,一枝晕黄的腊梅。 火盆烧得旺热。 苏小小倚坐窗边静静握着一卷书在看,一旁的紫衣在认真铺着被子。紫衣是胡氏给苏小小买的丫头,名字是苏小小取的,以前她的名字苏小小不记得了,为什么要叫她紫衣,是因为她穿紫色的衣服比较漂亮。紫衣比苏小小大四岁,已经十岁了,做事处事都比较妥当,苏小小也比较喜欢。房间里面很安静。甚至能听到呼吸的声音。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这边又属于南边,比较潮湿。苏小小怕冷,一到冬天都不会轻易出去。 咚咚咚~门外胡氏的声音传来:“小小睡了么?韵风阁的叶公子派人过来了,说是皇宫来圣旨了,叶公子让你过去一下” “没呢,娘宫里来圣旨了?什么事”咯吱一声紫衣把房门打开。 “哎,你得快点,听说宫里有事要召见你们去办什么事儿,可不能怠慢了,马车什么的都在院子门口等着呢”胡氏走进来,戳了戳冻僵的双手继续说道:“本来大晚上的不好让你去,但是既然是圣旨下了,而且叶公子又派来了马车,趁天色不算太晚你赶紧过去趟” “娘放心好了,现在还不算晚,再说了也没多远路程。我这就过去”苏小小放下书。简单的洗漱了下,依旧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临出门的时候紫衣给他披上了一件雪白的斗篷。带上一顶斗笠和紫衣出了西厢门。上了叶绝尘派来的马车,缓缓的往东街韵风阁驶去。 深夜拜访杀机起 夜空仿佛是幽蓝色。 新月的光芒皎洁而温柔。 静静洒在大街上。 酒香从韵风阁,后院东厢房的一间屋子里漫出来。 酒气很浓。 浓得好像一个人永远也说不出口的痛苦。 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和装饰。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条长凳。 窗下凌乱地堆着十几只酒坛。 叶绝尘抱着酒坛大口喝着酒。 他的面颊已有了潮红。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叶绝尘缓缓将酒坛放在木桌上。 “谁?” 他的声音低沉。 “是我。”轻如飞雪的回答。 叶绝尘忽然怔住。 他站起来的时候,居然有些踉跄,手心微微出汗。窗子是开着的,一阵寒风灌进来,他的酒意仿佛暗暗燃烧的炭火,呼啦啦冲了上来。 他打开门。 苏小小站在门外,一身素白的斗篷,绣着极为清雅的白梅。她望着他,眼睛亮如星辰,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可以进来吗?”她浅笑着又问了一遍。 叶绝尘略侧过身,让她走了进来。 如歌在木桌旁坐下,笑盈盈地打量着桌上的那坛酒: “在院子里就闻到你这里的酒香。好香的酒,叫什么名字呢?” “烧刀子。” 苏小小将酒坛拉近些,嗅一嗅,笑道:“烧刀子?应该是那种最普通的酒了,却有这样浓烈的香,可见酒并不一定只有贵的才好喝。” 叶绝尘望着她。 苏小小揉揉鼻子笑:“叶大侠不会是叫我深夜拜访陪你喝酒吧?” “你还会喝酒?”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苏小小瞅着他笑:“别小看我,以前我喝二锅头的时候可是一大碗一大碗当水喝的。” “……”叶绝尘只是瞅着她看,星眸里有着不相信。 “切,不相信算了,我也来喝几杯”苏小小自顾自的进了房间。 屋里没有酒杯。 叶绝尘向来是整坛喝的。 于是,苏小小也只能抱着坛子喝酒。 刚喝几口,苏小小的脸便已红了。 她的眼睛比方才更亮。 笑声也比方才更加清脆。 “对了,不是说宫里来圣旨了么?什么事儿,传圣旨的太监呢,我还没看见过太监什么样子呢,是不是跟电视里面一样?没胡子的娘娘腔?”如歌右手撑住下巴,呼吸中染着酒气,“电视里面都演的太假了,对了那个传圣旨的太监呢?” 叶绝尘的双眸忽然亮了些。这丫头估计喝醉了,胡言乱语了。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懂。 “传圣旨的下午就已经走了,我叫你来可不是来叫你看太监的…”叶绝尘觉得好笑,这丫头喝醉的模样真可爱。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外面可是很冷的”苏小小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要不是你准备了这么好喝的酒,我…….我苏小小可要翻脸….翻脸不认人” “哦?怎么翻脸不认人?”叶绝尘放下酒罐子,饶有兴趣的盯着苏小小。 “哼哼…好了,赶紧说,怎么回事”苏小小清了清嗓子,摇摇头让自己的神志清醒点。乖乖,这古代的烧刀子居然后劲比喝的时候还大,自己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恩,三天后你随我出发进宫,皇太后寿辰要到了,皇上点名要我们接受这次寿宴的举办”叶绝尘认真的说道。 “恩,以前你不是说过了么?放心好了,东西都准备好了,三天后就出发吧,我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苏小小站起身子,走起来有点摇晃,叶绝尘手疾眼快的赶紧扶着她。 “别扶了,我酒量好的很,叶大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苏小小碎碎念叨,叶绝尘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把她扶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叶绝尘才转身离开,心底却不是刚才那般压抑,现在的心情是愉悦的,这微妙的变化似乎跟那抹红色的小人儿有关。 一旁的巷子深处,地上布满了白色的雪,把整个巷子照的雪亮,巷子里面有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衣。为首的男子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俊美冷酷的脸上满是冷漠。 “准备好了吗?他们要三日后出发”为首的黑衣男子冷声着说。 “放心好了太子殿下,属下已经聘请了圣域教埋伏在了必经之路上,这次一定不会让宣王跑了”另外一个黑衣男子恭敬的说道。 “你们已经失败太多次了,这次不能再让我失望,不然……….你懂的,对了,刚才那个丫头去调查下,也许这次行动会用上她帮忙”此人就是北甲国的太子,叶绝凌。叶绝凌狡诈一笑,凤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遇刺 (已修改) 三日后,苏小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上了叶绝尘准备的马车,这次是进宫办理寿宴,被点名只准叶绝尘和苏小小两人去,所以苏小小没有带上紫衣,出门的时候苏山一家一起送他们出了崇福镇,胡氏眼里闪着泪光,一直拉着苏小小的手不放,在三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后来还是苏山和苏永年两个人拉着她,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他们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顾月寒没有来送他们。苏小小有点失望,她心里一直把顾月寒当朋友,这一去要好几个月,这小子居然没有来送她。 马车里苏小小神情恹恹的,自己一心只想着科举,抱负,但是皇命难为啊。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就是万恶的皇权贵族啊。 作为凤穿牡丹和韵风阁的幕后老板,虽然苏小小和叶绝尘年龄都不是很大,但是他们的威名已经在崇福镇家喻户晓了,也不知道怎么传到了皇上耳朵里面,这次下旨要求两人必须亲临。苏小小坐在车厢里面忍不住小嘴里嘀咕着,万恶的皇权啊,万恶的贵族啊。分明就是折磨人嘛。这个古代没有飞机没有火车。全是马车。虽然叶绝尘的马车奢侈豪华,避震措施已经很高了,但是一路颠簸的都快散架了。 虽然很小声,但是还是被同在车厢里的叶绝尘听见了,叶绝尘挑挑俊眉虽然自己不懂她说的火车飞机是什么,但是那微微嘟起的小嘴,和恹恹的神情都透露着此时这小妮子很不高兴。 “丫头,这是西域进攻的红酒,你尝尝”叶绝尘拿过疏离杯给苏小小填满,血红色的液体在晶莹的杯壁上慢慢滑落,酒香you人。 “西域进贡?”苏小小疑惑的问,苏小小在现代不是没有喝过红酒,只是在古代像红酒这些都是稀罕物品,怎么叶绝尘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给自己喝?还有,这个马车全部都是用上好的香木构成的,车厢内宽敞舒适,中间摆放着一个翡玉桌子,一个赤金香炉青烟袅袅散发着好闻得香味。 “恩,你尝尝,再坚持下,过了前面的巅峰路就平坦了” “红酒应该是贡品吧,叶绝尘你怎么会有?” “想喝便有了” “………”这算什么回答?莫非这世界上只要他想要的就有了?苏小小第一次疑惑起来,看来叶绝尘并不是韵风阁幕后老板身份那么简单。一个少年能在青楼行业中独占鳌头的没有一个强大的背景不会这么嚣张的。 “叶绝尘!你该不会是什么武林杀手,什么宫主之类的吧?”苏小小看着叶绝尘小心翼翼的问道,乌溜溜的水眸炽热的盯着他,那表情分明就在说我没猜错吧。 苏小小拿着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香甜润口,恩,口感不错。“这可比烧刀子好喝多了呵呵” “小小希望我是什么呢?”叶绝尘难得温柔的问道。 “…….额,宫主,多好啊,什么离花宫啊,千阙宫啊不是很多的么?” (作者:小小啊,你电视看多了吧,想象力真丰富——!!) “哦?那如果我并非宫主,苏小小是不是会很失望啊?” “不会,不会,其实呢,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关键在于自己的爱好,哈哈”苏小小笑的舌头打结了。刚刚这寒冰的眼神好冷,好像自己要是说出什么让他不满的话来,是不是………好可怕。 就在苏小小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马车来了个急刹车,苏小小重心失衡。“啊~!”眼看着自己就要撞到柱子上了,苏小小惊恐的闭上了双眼,然而预知的疼痛没有,反而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特有的男人气息环绕四周,苏小小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到嗓子眼。 “丫头,你没事儿吧?”叶绝尘焦急的说,上上下下打量起苏小小来。 “没没事”苏小小连忙掩饰的说道,心里不停的说道:苏小小你争气点,别那么花痴好不好,不就是个美男抱你一下么,用得着这样么? “丫头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到苏小小脸上可疑的红晕,叶绝尘急的不知所措。 “我我没你”苏小小还没来得及说完。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有刺客,抓刺客!!” “主子,我们被包围了”一名穿着黑色也行呀,脸上有一抹刀疤的男子闪进车厢内。外面惨叫声,刀剑的搏斗声 “该死,保护好苏姑娘”叶绝尘说完持剑冲出了车厢 落崖 叶绝尘!…….”看见叶绝尘冲出去,与那些黑衣人撕杀起来,苏小小满脸的担忧,他们出来根本就没带什么高手,虽然叶绝尘不简单,但是看见车窗外黑压压的一片黑衣人,那么多人,看身手都不错,该怎么办….苏小小急的要死。 “苏姑娘请尽快与在下离开”刀疤男子冷静的说道。 “不要…我要等叶绝尘,你不要管我,快去帮叶绝尘…….”看着叶绝尘被那么多人包围着,苏小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请恕在下无礼!…”说完刀疤男点了苏小小的穴道,扛着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看到离马车离叶绝尘那么越来越远,苏小小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狠狠地咬了刀疤男子的肩膀,不一会臧青色的袍子上渗出了血迹。刀疤男子一声不吭脚上依旧不肯停下。 走了很远,刀疤男子终于放下了苏小小。 “苏姑娘,你就在这里等着,前面有个小镇,你拿着这个牌子给守城的将士看,他变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我回去寻我家主子,希望姑娘能与大局为重,我会把主子平安带回来的!”刀疤男一脸坚定地说道完,就闪身不见了。 苏小小靠在石头旁,心里祈祷着叶绝尘别出事,一面想起刚才那些黑衣人的话,因为走的太急,他只听见黑衣人的头领说什么域龙藏宝图?叶绝尘跟藏宝图有关系?他是什么人?苏小小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自己摊上了什么极品朋友啊!?这扯上江湖纷争了。 这边,叶绝尘一人敌众,四周全是尸体,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叶绝尘的左肩上一大片血迹把青褐色的袍子染得更加血黑。一双凤眸布满冰冷。 “宣王,你就别挣扎了,太子说了把域龙藏宝图交出来给你一个全尸”领头的黑衣人冷冷的开口。 “休想!本王死也不会交出域龙藏宝图”叶绝尘从牙缝里逼出这几个字,冷峻的脸上一片决裂。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 一声令下,黑衣人一拥而上。 咻咻几声,几个黑衣人应声倒下。原来是刀疤男子子青赶到了,后面还跟着几个暗卫。 “主子,属下来迟。“子青单膝跪地,对叶绝尘说道。 “不是叫你保护苏姑娘么,你怎么在这里!”叶绝尘冰冷的开口。 “主子放心苏姑娘已经送往安全的地方,属下不能丢下主子不顾”说着一起加入了战斗中。有了子青几人的帮忙情势大逆转,黑衣人伤亡惨重。 领头的男子暴跳如雷,这时有个黑衣人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领头男子狡诈一笑,一抹精光从眼眸中闪过。 “宣王如此英勇,在下佩服,不过刚才那位小姑娘此时在我手里,如若你再敢轻举妄动,休怪我手下送她去见阎王!”领头男子奸笑着说。 “胡说,苏姑娘已经被在下送到安全的地方了。主子别中他的圈套!”子青急忙说道。 “是么?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拿出一个蝴蝶发簪在眼前晃了晃。 “丫头!”叶绝尘凤眸一瞪,怒火中烧。 “放心,只要宣王能交出域龙宝图我便放了她!” “我要见她,你们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们圣域教陪葬!” “没问题,不过只能你一人去” “主子,不能啊!” “你们就在这里,我一个人去!”叶绝尘下令说道。 天峰之上薄雾缥缈,崖峰刺天,高耸入云,陡峭的崖壁看着让人只觉胆战心惊。 此时,苏小小的手腕被人用一跳绳子拴在了悬崖边上的一棵迎客松的枝干之上。一身红衣,她整个身子悬在空中,低头一探,全是如刀削的山壁,让人直有往下坠去的冲动。 这样的场景之下,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毕竟现在不是黑夜。 不过,就算是害怕,她苏小小也决计不会表现出来! 她凝眸而望,发现前方立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身着齐整地衣衫,一副训练有术的模样,看那样子,倒是有些像皇宫中的禁军。 她盯着前方黑衣人唇角微扬,讥讽道:“你们一群大男人只会对老弱病残女人小孩下手么?” “放肆,圣域教岂是你这等刁民可以擅自侮辱的?”一名黑衣男子本就一肚子的火,叶绝尘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而今听她如此说话更是火上加火,由于心中不爽,他掌力一甩,旋即给了苏小小一个巴掌。 “啪——” 这巴掌声掷地有声,分量十足,让苏小小不禁侧过脸去。 “呸——” 苏小小吐出一口血水后转过头继续说道:“什么圣域教,一群狗杂碎!只会欺负女人孩子的杂碎!” “你简直是找死!”黑衣人闻言眼眸已经气得突出出来,他嘴一撇,将内力凝聚于右手准备朝苏小小的胸口拍打而去。 他的掌风绵长而深厚,当苏小小以为那巴掌终是会拍到她胸口时,却见空中黑影一闪,来人掌风送出,对着黑衣人打将过去,两股内力于空中交会,激荡出巨大的冲击力朝上冲破云霄而去。 天峰之上的其他人在见到忽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时顷刻间移动身形,将那黑衣人远远地隔绝在了迎客松之外,让他完全无法接触到苏小小。 后面领头的黑衣人随后跟来,看到被打在地的黑衣手下,眼眸眯了眯没有说话。 黑衣人凤眸一眯“你敢伤丫头,找死!” 苏小小在听见这声音后,从人头蹿涌中遥遥而望,只见那黑衣男子的前方站着一名黑衣挥散的男子,他的墨发随意的束于身后,手持一把青色长剑,他长身玉立于人群之中,竟是显得格外的俊秀逸人。 “宣王,此时已经看到了人,把域龙宝图交出来吧!”领头男子说道。 “叶绝尘别管我,你快走啊!”苏小小挣扎着小身板,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藏宝图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那今日,便让我看看,究竟是我的箭快,还是你宣王的轻功快!”说罢,食指轻轻一放,那羽箭便朝苏小小急速飞奔而去。 “丫头!”叶绝尘见状眸中惊骇,旋即一个点地飞身朝苏小小飞去。 山风拂来,被绑在枝头之上的苏小小随势轻轻飘摇摆荡着,她在看着那呼啸而来的白色羽箭时,惊得眼眸登时睁得大大的,那感觉像是要撑裂眼角一般。 “嗞——” 领头男子百步穿杨,那羽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绳子,绳子应声而断。苏小小的身子陡然一轻,跟着朝下急速坠去。 苏小小眼眸一眯,等待着万丈深渊的到来。 领头男子发出的羽箭速度相当得快,叶绝尘虽然轻功卓绝,但是却也不能与那羽箭相比,是以,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飞身而至悬崖边时,只抓住苏小小的一只衣袖。 “丫头,你撑着点,我这就拉你上来!” “想救她没门!”领头男子看见叶绝尘根本没有想要把域龙宝图交出来不禁有些火了。走过去拿起地上的剑就往叶绝尘的后背刺去! “啊!~一声惨叫,叶绝尘痛的出声。 “快放了我,叶绝尘!这样你会死的!“苏小小看见叶绝尘身上全是血急忙说道。 “不放,丫头,我死也不会放手的!”叶绝尘紧紧的拉着衣袖。 “你怎么那么傻,你会死的!”苏小小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这个冷峻冰冷的少年宁愿死也不肯放手,心里揪心的痛。 “哟哟~真是煽情啊!”领头男子说着又狠狠地刺了叶绝尘几刀。仿佛刺的不是人肉,而是毫无生气的棉花,血花四溅,早已经渗透叶绝尘的袍子。 “放了我!叶绝尘!你如果为了救我而死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答应我好好活着!”苏小小伸手把衣袖撕破,眼神里面写满了绝决。 丝——布料破裂的声音伴随着那抹红色的小身影,一起坠落。 “不!丫头!!!!!”他盯着那急速而下的红色身影,凤眸一瞪,随即便要跳下去,却被领头男子挡住。 “想跳,没门,交出宝图,我让你下去陪她!”领头男子恶狠狠的说道。 耳旁风声呼啸,刮得肌肤生疼,只是面部的刺激却不算特别大,因为生死攸关,苏小小也没细想这事,她闭上眼睛认命般地朝下坠去,莫非她的穿越生涯就止于此处了么?而此时挂在苏小小脖子上的一个水晶石头发出了一抹诡异的亮光 带面具的男人 紧紧抓着那一块残破的袖子,“本王一定让你们血债血还!!”那双眼变得通红,如恶魔般的颜色。说完抓起地上的剑疯了似得冲了过去…… 是夜,万籁俱寂,月朗星疏。 屋子里,昏暗的烛火摇曳。 苏小小慢慢睁开如墨般的双眸,环顾四周,古香古色的小竹屋,四周都是用竹子组成的,淡雅之极,还散发出淡淡的兰竹香,是个陌生的地方,苏小小疑惑的想,难道又穿越了?自己记得明明掉下了万丈深渊。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苏小小循声望去,月光下走来了一个男人,但见他身穿一袭银白色的袍子,将他完美修长的身材勾勒了出来,长长的黑发如缎子似的,披在雪白的颈后,发尾处用了白色缎子扎起,美不可言。 他的脸上戴着精致的银色面具,神秘邪魅,清澈的眸子里,闪过抹流光,璀璨而炫目,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双眸子里透出了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冰冷。不知道怎么的苏小小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中熟悉的感觉,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那张薄唇和这周身的气质都让她感觉很熟悉 “你醒了,正好,喝点粥吧”白衣男子走到床边,把粥拿到手里,准备喂苏小小。 “呃…我自己来吧”苏小小清了清嗓子。 “你确定你的手能动吗?”白衣男子口角微微噙笑,那双星眸若有所思的扫过苏小小的双手。 “……我…我这是….我怎么了…”苏小小这才发现自己被包的跟个粽子似得。难道我残废了么?我就知道从那么高的峰顶掉下来,不死即残! “你也别太过担忧,只是轻微骨折而已,我已经给你包扎好了,休息段时间方可痊愈”看着苏小小满脸懊恼悲伤的神情,莫如风便安慰道。 “是你救了我?!” “前几日出山采药看见了昏迷不醒的你,知道你还有气息便救了你回来,你已经昏迷三日了,还好伤势不算严重,幸好掉下来时被树枝挂住了”莫如风如实说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苏小小感激不尽….啊………”苏小小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同学,知道这位如嫡仙般俊逸脱俗的男子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马上就要起身行礼,无奈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惨叫一声,疼的小脸儿皱成一团。 “苏姑娘伤口还未复原,躺着便是”莫如风嘴边闪过一丝笑意。不知道是否错觉,总觉得听见苏小小这名字的时候自己明显愣了下,好熟悉?哪里听到过? 那双黑眸里闪过的笑意让她怔了好久。他怎么会这样看自己? “师兄…哪位姑娘醒了么?”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女子,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醒了,烟儿你来的正好,等苏姑娘用完膳食后你帮她换药”莫如风对着那名女子说,然后转个头拿起勺子准备喂苏小小……. “师兄,这伺候人的事还是教给我来做吧,对了师傅找你,在碧月庭呢”萧凝烟眼里闪过一抹异样,连忙跑过来夺过莫如风的碗,急切的说道,那样子巴不得莫如风快点离开。 那抹异样没有逃过苏小小的眼睛,虽然她现在还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但是内在灵魂可不是盖的,自己前世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久察言观色还是有的,不用猜这位叫做烟儿的女子对这位白衣男子有种别样的情愫,苏小小很自觉的开口:“既然烟儿姐姐在,那么大哥哥就去忙吧” 莫如风疏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很快就被他掩饰住了,起身把粥递给了萧凝烟出去了。直到那抹白色消失在黑暗中,萧凝烟才慢吞吞的走过来开始喂苏小小用膳。 诡异的水晶石 深夜,苏小小辗转反侧了好久才睡着,满脑子都是那个白衣飘飞,脸带银色面具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看见他温柔的笑自己觉得好温暖,他——究竟是谁! 当苏小小睡着后,脖子上的水晶石又开始发出微微的银光,若仔细看会发现水晶表面呈现出了一个男子的景象: 男子银色的长发垂落在泛起微微波纹的水晶上,似乎也织出梦一般的图案。 而他的侧颜更是美到不可思议。银色的长发,淡紫色的眸子,挺直的鼻梁。 眉心有一奇怪的刺青,好似远古的符咒。 没有血色的晶莹面孔上,唯有唇角好似荒原中怒放的蔷薇!似乎人世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一张脸,任何人都会觉得那是一场梦。 他静静的凝视着晶壁,接着叹息了一声。连他垂下来的睫毛都是银色的,仿佛就是月光凝结成的。 “果然,是你………” 似乎有什么滴进了晶壁里,然而太快让人看不真切。 接着,他长袖一抹,晶壁上所有的波动瞬间消失。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我的雀灵,我们相遇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琥珀我已经等了你一百年了………” 一切恢复平静,水晶石的银光消失,瞬间恢复了黑暗。 清晨一抹阳光洒了进来,印在苏小小雪白的脸上,小刷子似的睫毛颤动了下,睁开,如星璀璨的双眸灵动活泼,充满朝气。好吧,如果省略掉那被缠的像粽子似得胳膊和腿儿的话。 咯吱,门被打开,进来的是萧凝烟,她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 “苏姑娘,该换药了”说着把药放在一边,伸手开始帮苏小小换药。 “多谢烟儿姐姐”苏小小卖乖的讨好道。 “不必客气,这是师兄吩咐的,师兄在心仁厚,苏姑娘能遇见我师兄真是福大命大”萧凝烟一说起莫如风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在她的心目中,师兄洒脱飘逸,美如嫡仙。所有美好的句子用在他的身上都不足为过。 “不知烟儿姐姐所说的师兄可是昨夜的白衣男子?” “正是,他是烟儿的师兄莫如风,也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了” “莫公子才华横溢,医术了得,小小能遇见莫公子真是苏小小三生有幸。” “师兄最了不起了。五年前机缘巧合下被师傅所救,师傅见莫师兄才智过人,悟性极高便破例收为徒,传授毕生所学,师傅果然没看走眼莫师兄天资聪明不出三年就已经把师傅传授的武功,医学学习的游刃有余,师傅常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萧凝烟得意的说了一大堆,说完脸上还泛着红晕。 苏小小认真的听着,排除一一可能性,终于在心里定了个数,莫如风不会是苏永晨,虽然这几年都没有停止过找他,但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他知道自己在找他一定会捎个信的吧,苏永晨一直都是很体贴的一个人。虽然都是在五年前,但是苏永晨并不叫莫如风啊、想通了这点苏小小不再纠结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赶紧把伤养好,考取功名,那个时候大哥哥就会回来了。 “苏姑娘…苏姑娘?…”萧凝烟还在不停的讲着莫如风如何如何,回过神来看见苏小小居然在走神,顿时心底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昨天这小妮子居然让自己心目中神一般飘逸脱俗的男子喂他吃粥,想想就可气,要不是为了在师兄面前好好表现,自己才不要来照顾这个小丫头呢!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萧凝烟不满的想着。 “啊?….烟儿姐姐在说什么??”苏小小回过神来茫然的问道。 “没什么,药换好了,我走了!”萧凝烟收拾好药瓶头也不回的走了。到了晚上也没出现过,就因为萧凝烟生气了,所以苏小小的午饭没人送过去,导致苏小小从早上饿到现在,肚子老早就咕噜噜的叫个不停了。无奈双手双脚不能动。自己只能躺在床上无力的看着天花板发呆,心里琢磨着怎么没人送饭啊,难道忘记了这里有病号么? 一直到深夜,苏小小饿的睡不着,越是强迫自己快点睡觉饥饿感就越发强烈。苏小小不停的抱怨起来,莫如风啊,你怎么可以把我交给萧凝烟这样的女人啊,为了吃醋饭也不给我吃啊,你个没责任心的啊。好歹一天了你也来看看你的病号啊,住院也讲究查房啊不是? 就这样,我们可怜的苏小小嘀嘀咕咕翻来覆去,一直到天空微微泛白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咕噜噜……”肚子咆哮的声音又传来了,苏小小无力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娘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真的是又渴又饿啊。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她翻了一个身。却见到自己身边不远处滚落一颗珠子……若不是她眼力好,还以为是一块钱的硬币。 咦?什么东西?苏小小记得自己睡了两天的床上没有这样的东西啊?她爬过去凑进一看。珠子是紫色的,好似一颗眼泪。四周散发着淡淡的葡萄香?珠子表面散发着诱人光芒。莫非可以吃的?快饿昏的苏小小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瞪着珠子说道:“你看我?再看,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她抬头一吞,珠子立刻滚进她的喉咙。靠!我还没尝到什么味儿,这珠子怎么跟有生命一样自己就掉下去了?莫非是孙猴子变的?不一会,这珠子慢慢的在她身体里面融化,慢慢的苏小小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四肢百骸,有说不出的舒适。让她瞬间觉得轻松,手脚也能活动了,伤痕也消失了,最最最主要的是肚子也不饿了………. 还有一种久违的温柔,缓缓泛上她的心。 很温柔,很妥帖。 ———我的雀灵啊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为你做的,我会等着,期待我们相见的一天…… 思念已成殇(一) 第二天一大早,莫如风,一阵风般的出现在了苏小小的房里,白衣似雪,疏离的眼眸里散发着流光。 “苏姑娘,你好点了么?昨天……”人未见声先至。苏小小此时已经活泼乱跳了,正在房间里面做着现代的广播体操….莫如风出现在了房门口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场面:只见苏小小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头发随意的披散在后面,赤着脚丫,站在屋做着非常滑稽又奇怪的动作,口里面还不停的念着什么口号?屁股还随意的扭来扭去………就算是清如兰竹的莫如风此时看了也凌乱了…… “………苏….苏姑娘….”莫如风尴尬的开口,本来打算退出房间的,但是苏小小已经看见他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呃…莫大哥你来了啊”苏小小看见莫如风苦笑的表情,心想,完了完了良好形象在美男面前灰飞烟灭了。 “咳咳…苏姑娘昨日在下有要事出山去了,今儿早听烟儿说你昨日没用膳?” “哦,胃口不好,莫大哥你也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了,就叫我小小吧”苏小小心里嘀咕着,什么胃口不好,我苏小小什么时候也成了这种说话违背良心的人了?可怜我的小肚子啊饿了一天一夜。不过显然这个萧凝烟已经用各种借口掩盖了她没有给苏小小送饭的事实,自己说太多只会让人认为小家子气。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何况这里又是人家的地盘,还好我苏小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哦,小小有伤在身,要多吃些才康复的快”莫如风语重心长道。 “莫大哥,我伤势已经全好了,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么?” “真的?你快坐下给我看看”莫如风让苏小小坐下,给苏小小把脉。过了好一会儿莫如风星眸流转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小,你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么?怎么会连一点内伤都没有” “别说吃什么了,你们连饭都不给我吃,我还能吃上什么神丹妙药?”苏小小一时嘴快把实话说了出来。 “不给你吃?”莫如风疑惑的说。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吃”苏小小知道说漏了嘴,感觉纠正道,小手不停的揪着衣服。 “说实话!”冰冷的声音带着威胁的味道,夹杂着少许的微怒。 “我…….”这样如嫡仙般美不可言的男子,每次都让人感觉他不是人间的凡人更像是天上的神仙。但是此时这个男子却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气场…. “别想着用什么话来敷衍我” “好吧,是萧姑娘从昨儿个清晨起就没来送膳食……我肚子从现在还未进一米,还好昨晚我发现一个紫色的小珠子似的果子才能充饥…对了那个珠子真神了,我吃了后不久全身充满力气,连伤伤也好了。”苏小小咬咬牙,既然掩饰已经无用,那就添油加醋把状告的彻底点。 “喂,莫大哥…喂….!!“苏小小还没说完莫如风一阵风似的走了。苏小小感慨,感情有轻功就是好啊……得瑟的厉害啊,等俺有了轻功我也得瑟得瑟。 后面的话莫如风根本没有心思听下去,自己脑袋里面只回荡着苏小小说的话:”从昨儿个清晨起烟儿就没送膳食"难道说,苏小小饿了一天?? 华丽丽的分割线—————————————————————————————— 离花宫 “魅,有消息了么?” “宫主,属下无能并没有查到苏姑娘的下落” “一群饭桶!继续给我找!!” “属下遵命” 说完,黑影一闪消失在了夜幕中。 屋子里,昏暗的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倾世的面孔,一亵红衣,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妖娆的不可方物。 “小小…你究竟在哪儿?小小…!”顾月寒眉头紧锁,手不停的捶打着墙壁。妖艳而美丽的双眸此时含着愤怒与悲伤。 五天前,离花宫左护法和长老到了崇福镇找到了顾月寒,据说是离花宫出现了内贼,事情非同小可。顾月寒不得不连夜启程赶回离花宫。但是可曾想到这一别居然是永别??他永远也忘记不了,当时自己赶到峰顶,看到的是满地尸体鲜血…….他到处寻找都不曾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小人儿,最后却是在崖边捡到了一块火红袖布和一把刻着“尘”的剑瞬间他的那颗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跟在自己身上生生的割去一块肉似得…. 思念已成殇(二) 也不知道上次莫如风走后是怎么去找萧凝烟的,只是知道那天下午从凝烟房里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以及凝烟得哭声。经过那次事情后,萧凝烟是越来越不待见她了,遇见她要么就是装作没看见,要么就是冷嘲热讽的,完全没有初见时那般的可人。开始苏小小还觉得愧疚,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屋檐下,但是萧凝烟越来越刻薄尖酸针对苏小小。苏小小也只能选择无视,现在自己能蹦能跳了,照顾自己绰绰有余。 “小小,这几天呆在谷里闷坏了吧?随莫大哥上山采药怎样?”莫如风看着吃的正欢的苏小小说道。依旧白衣似雪,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脸戴银色面具,双眸疏离却带着点点的温柔。 “上山?真的?哎呀!莫大哥我都快发霉了,你才来叫我!”苏小小乐坏了,嘴里含着一块芙蓉糕,手里端着茶盏,兴奋的说道。身体好了后就想出去走走,无奈这个葬碟谷布置的跟个迷宫似得,而且四周都是机关重重,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等小小吃饱后,我们就出谷上山!”莫如风依旧一亵银白色长袍,银色面具,浑身散着疏离,让人不敢亲近。 苏小小屁颠屁颠的跟在莫如风身后,不敢离开半步。为了防止跟丢,苏小小紧张的抓起了莫如风的衣角。莫如风感觉自己衣服被扯了一下,随即愣了愣,便一笑而过。就在衣角被抓住的同时,莫如风脑海里面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一闪而过让他来不及抓住。 看着一大一小,一红一白。离开的背影,躲在假山后面的萧凝烟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指甲深深的陷进白嫩的肉里,此时漂亮的水眸里闪烁着妒忌,以及怨恨…… 出谷必经之路是断崖桥,木桥间接在三清山和龙虎山之间,两岸群峰嵯峨,崖壁山石为淡红,山顶上植被风貌,苍翠如荫,奇石、怪松、高崖、深谷、陡壁、栈道、悬棺……使人恍若置身于奇崖怪石和道教摆设的玄妙八卦阵中。 想要过桥光靠轻功不行,还要靠破阵法的智慧,立于木桥的不远处,莫如风停了下来,让苏小小站在一旁,自己持剑处于八卦阵法中间。慢慢的闭上双眸,顿时风起只见八卦图瞬间发生了变化,四周的石头也相续发生了变化。四周被布满阵法的黄布包围,不时的有暗器从黄布的缝隙里面发射出来,风向也发生了变化。苏小小不得不使劲的抓着旁边的树干,脑子里闪过一个灵光——北斗七星璇玑阵。 璇玑阵法是:用64枚铜钱和192枚钢针在黄布上布列北斗七星,利用生辰八字分列生气口和水口,北斗护体,百邪不侵,“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北斗斡璇玑,造化通三世”。此法施布如先天之生基,若再造之八字,等于阳宅中的风水龙穴,时刻接受孕化天地之灵气,不觉中既可达到“人不练法法自炼,以法炼人人应天”的功效。 “破!刷刷刷…“…电光石火间,只见围绕在四周的黄布不攻自破,风声止,暗器收,四周瞬间恢复了平静,出现在眼前的是刚刚看到的木桥和两岸群峰。??怎么回事,还没有看清楚怎么破阵的呢,这阵法就破了么??苏小小纳闷的想,虽然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突然知道这个阵法是璇玑阵,但是自己意识中绝对不简单啊,怎么就被莫如风这么轻易的破了?他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么?眼珠子不自觉盯着一旁白衣飘飘的莫如风。此时他气定神闲,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银色面具下的薄唇却微微上扬着。很显然对他来说这个阵法还不入他的眼。 思念已成殇(三) “莫大哥你好厉害啊!刷刷刷几下就破阵了!有空教我两下?“苏小小两眼冒星星,跑到莫如风身边献媚的笑道。 “走吧,等会天阳就要出来了”莫如风揉捏了下苏小小的头发满脸宠溺。随后潇洒的拿起地上的药锄往前走去。 “莫大哥你等等我啊!”苏小小赶紧迈着小腿儿跟在莫如风的后面,嘴里还不停的询问着刚刚莫如风是怎么破阵的,除了璇玑阵法还有什么阵法云云…那炽热的目光让莫如风哭笑不得。 太阳缓缓升上山头,被几片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高高的黄山主峰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经过一个时辰的跋涉,终于来到了格兰山,听莫如风说这山珍贵的野生药材很多,山路比较难走崎岖,但是苏小小完全不在意,至从上次吃了那个紫气珠(就是前面苏小小吃的那颗紫色的珠子)后苏小小的身体很是强壮,连走几个时辰的山路也不带喘气的,听莫如风说那个紫气珠是雪山颠上一株紫色蔓藤罗百年开一次花结一次果而得来的,十分稀罕珍贵,紫气珠吸收了天地灵气,光泽紫红而妖娆。具有调血补阴,愈合伤口,强身健体功效,据说平常人食了它会延长寿命身强体健,会武功的人食了它,武力内力倍增。更不得了的是紫气珠帮苏小小打通人体六脉,现在的苏小小已经有一定的内力护体了,而且莫如风说苏小小的骨骼奇佳适合练武,如果再配上剑法功夫秘籍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定是个武林高手! “小小,你看!”莫如风惊奇的声音传来。 “咦?这草长相怪怪的,是什么啊?”只见莫如风宝贝似得拿着一株长相怪异,上面结了一个像蛇一样的果子的草。 “小小有所不知,这是南蛇藤果,没想到这山居然有这等珍贵药材” “南蛇藤果,是很稀有的药材么?长的怪怪的!” “它用处可大了,小小快来帮忙,这里还有好几株” 看到莫如风嘴唇上扬的越来越高,苏小小有点恍惚,眼前莫如风的影子于自己脑子里面苏永晨的影子想重叠…….竟然发现如此相像……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那么相像。不觉中苏小小泪眼婆娑。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莫如风用药锄挖了一颗草药放进背篓里面,转身看见苏小小泪流满面的脸,一下子急了,这小妹妹不会是伤势还没有复原吧? “没…没事,只是想我大哥了“苏小小连忙擦干泪水,尴尬的笑笑。 “你大哥?小小如果想亲人了,过几日师父出关了我便送你回去“ “我大哥不在家中,不过我相信只要我能尽快考取功名他应该会回来的” “…….小小…其实有时候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莫如风动了动嘴唇说道。 “我知道,不过我想这是唯一能早日见到大哥的办法了,毕竟这是他走前的交代!我苏小小一定会办到的”顿了顿又说道:“放心吧,我没事,我得等了拜鬼墨子大仙为师不是?”苏小小说完摔先跑到前面的杏树下,回过头来向莫如风招手!明媚的小脸露出灿烂的微笑,如星般眩耀的眸子中充满坚定。火红的衣裳在朝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样的苏小小坚强的让人心疼,总是明媚又活泼,就算偶尔悲伤也是一瞬间的事情。突然间,莫如风好奇起了苏小小口中的大哥,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够让这么明媚的丫头充满了忧伤。 第一卷完 思念已成殇(四) “丫头,等着我,等我!!”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入耳朵,朦胧中一张冷峻的面孔出现,慢慢从朦胧到清晰。一双猩红如魔的双眸,唇角不停的有鲜血溢出,冷峻的脸上一片决裂。 “主子!!!”后面是一个刀疤男绝望的声音。随后是少年仰天喷血的画面,鲜红色的血液溅起了一朵朵血花,英俊的少年缓缓的闭上了星眸慢慢倒下 峰癫上,空气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血红色的樱花花瓣乱舞,风声四起,飘飘洒洒,旋转旋转,伴随着黑衣少年的缓缓倒下,血红的樱花瓣慢慢飘落覆盖在少年的身上,渐渐的血和花得颜色已经分不清,留下的是飘散在风中淡淡忧伤……. ————————————————————————————————————— 叶绝尘!!!苏小小一个鲤鱼翻身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大汗淋漓,枕巾上湿了一片。是梦,那么真实的梦。每次睡着了都会做这样的梦,梦中的叶绝尘浑身是伤,满身是血,眼眸里面满是绝望,冰冷的脸上充满了狠绝! 苏小小从床上起身,点气了烛火,烛光在风中微微摇摆就像苏小小此时不安的心,叶绝尘,你怎么能那么傻,明明可以自己走,却不愿丢下她,宁肯死也不愿丢弃吗?我苏小小何德何能让你愿意为我这样。心莫名的温暖。 苏小小看着看着朦胧间看到那张冷冰冰的脸,一双漆黑如墨的星眸充满了柔情。嘴里不由自主的嘀喃道:叶绝尘,你一定要活着,等我回来……我欠你一条命,虽然你没有救到我,你必须的活着等我回来。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到房中。在苏小小回头望时,脖颈一麻,眼前一黑。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的,能听到蛇吐信的声音。 蛇?! 苏小小一个激灵从昏迷中醒来,发觉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固定在了石柱上。周围,点满了白色的蜡烛,阴森的房间,有了这些蜡烛而清晰了很多。 就因为看的太清楚,惊恐的发现了盘缩在自己脚裸的几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青色的蛇皮,泛着绿光的眼睛,在苏小小脚边来回钻来钻去,好像在随时准备着享用美餐。苏小小吓的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 她想要挣扎,可却怎么也挣不开。 “苏小小,你不是很得意吗” 听到这道熟悉的女声,苏小小什么都明白了。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粉衣美丽女子,苏小小愤怒的等着身上的铁链,冷声开口:“萧凝烟,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凝烟那双似水的剪水眸在此时如狐狸般狡诈。她阴险的一笑:“不要害怕,我只不过是想给你点教训而已。如果你乖乖听话会免去吃很多苦头。” 苏小小怒视,用力的拉扯身上的铁链,链子随着她的扯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别费力气了,若没有钥匙你是扯不断的!” 萧凝烟娇笑着从长袖中拿出一把金属钥匙。 “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小小冷着声音低吼,她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 第二卷 萧凝烟的嫉妒 “做什么?哈哈哈……苏小小,你说我要做什么?”萧凝烟狂妄的笑了起来,精致的脸上一片阴霾。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神经女人要做什么,快放开我!”苏小小觉得那些毒蛇的蛇鳞刮的她的皮肤生疼。 啪——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萧凝烟脸部极度扭曲,从小被第一毒手鬼墨子捧在手心疼爱的萧凝烟,那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被人辱骂。怒蹭的一下上来,发疯似的甩起地上的鞭子抽在了苏小小的身上。 嘶—— 瞬间,苏小小身上一道道衣服破裂,血红的口子不停地参出血来。 “萧凝烟!你这疯女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这样对我!”苏小小也火了,这女人疯了还是心理有问题! “无冤无仇?呵,这么说来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但是你错就错在媚惑我的莫师兄!” “萧大婶,你搞错没有,我用得着媚惑你的师兄么!你也不看看我这小身板,和你师兄差了十岁的样子!” “你这小狐狸精,媚惑我师兄,我说你媚惑了你就媚惑了!“萧凝烟已经情迷心智,那里听的进去什么话!她现在沉迷在自己假想的世界里面无法自拔。 “五年前,莫师兄被人追杀至此,满身是伤,头部被坚硬的物体打伤,我和爹费了好多功夫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我一直没日没夜的照顾,心里早已经有了他的影子,可是你…….你的出现破坏了我的一切,你该死!”凄凄艾艾的说完,最后萧凝烟周围散发着强大的杀气,苏小小忍不住哆嗦了下,要说自己还真心没存在那份心思,只是莫如风的气质太像苏永晨自己才会那么粘他的。 “我………我可没有要抢你的心上人啊!凝烟姐姐你如果嫌弃苏小小碍手碍脚,放了我出谷吧,我保证不会再回来了!”苏小小永无比真诚的双眸对着萧凝烟说道。 嫉妒中的女人真的是不好惹啊,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这妮子的假想敌啊,自己没有武功,只能使用缓兵之计了。保住小命要紧。 “放你走?!你当我是傻子么?万一莫师兄再找到你怎么办?” “不会不会,我会从你们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本小姐突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什么办法……”看着萧凝烟笑的这么阴险狡诈,苏小小觉得仿若一股冰凉刺骨的冷风刮遍了全身…. “啊~~~~~~~~~~~~~~~~~~~~~!!!!”阴森的密室里面传来了一声凄凉的惨叫声…那撕心裂肺的叫声穿过密室的四周,回荡出来,.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突然见一阵邪风吹过,密室的蜡烛瞬间熄灭,一道炽眼的金光从苏小小脖子上的水晶石里散发出来,光芒四射,如同白昼般让人睁不开眼,眨眼间的功夫,一切恢复平静。仿佛从未发生过。 萧凝烟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点亮烛火,当四周渐渐清晰地时候,萧凝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因为——不见了,苏小小在这个封闭密封的房间里面消失了,找遍四周都没看到那抹红色身影 冰中人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飘洒着雪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在空气中打着旋儿,慢慢落在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子脸上,小刷子似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忽而睁开,一双星眸如同万颗星星掉进去了一样,漂亮的无法言语。 苏小小觉得好冷,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冰山雪地,艰难的爬起来,手臂上一抹紫红触目惊心,这是?………蛊毒! 呵,苏小小忍不住自嘲道,原来自己也赶上了中蛊毒的潮流了么?萧凝烟,你居然狠心下手!当真以为我苏小小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么?如墨般的星眸里面闪过一丝阴冷。 慢慢的从雪地里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缓缓上前。 赤着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奇怪!这雪居然是温热的??苏小小忍住疑惑低头下去看着脚地下的雪,这一眼,苏小小差点叫出了声,只见自己踩过的地方,如煮沸的山茶花似的绽放出朵朵绚丽的紫色花朵,瞬间,自己的周围发生了铺天盖地的变化。 只见紫色的花朵中间,有一颗很大的天山雪莲。 嘶—— 苏小小皱起了秀眉,这些紫色的花朵居然带刺的,把苏小小白嫩的脚裸划了很长的一条口子,晶莹的血珠顺势滑落下去,像一颗眼泪滴落在了雪莲瓣上。 血红色的液体瞬间染红了雪莲,只见雪莲好像启动了什么开关一样,缓缓地打开了花瓣……. 在雪莲的中心,竟然有一块冰。 从这个角度看来,雪莲比从外面看起来大得多。 那块冰,几乎就有三人高。 而且,最魔幻的是,冰里面,有一个人…… 看不清是男是女,却有着一头银白色,好似月光倾泻的长发…… “你来了。” 苏小小听见一个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为什么似曾相识? 她揉揉太阳穴,一定是幻觉,今天简直就是幻觉一个接着一个…… “请问这里是哪儿?你是谁”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为什么会在冰里面还能说话?这就是传说中的冰人?真的有冰人么?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但奇怪的是这个人是封在冰里面的,那声音却好似是飞舞在这片雪原上。 这种奇特的景象,苏小小觉得有种空白且寂寥的感觉。 似乎自己的心也跟着这茫茫白雪一起冰封了起来。 白色的冰……久远的思绪……思念…… “我们认识吗?为什么我脑袋里面没有你这号人物呢?难道我失忆了?”苏小小喃喃自语道,小手还不停的敲敲自己的头,那样子滑稽又可爱。 冰中人楞了下,随即笑了起来。“想知道为什么么?取滴血来,滴在玄冰上” ……………. “莫非….莫非你是…吸吸吸血鬼?”苏小小双腿打颤,舌头不住的打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多冷,把苏小小都冷的打哆嗦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呢。 那声音又笑了“我的雀灵,你还是没变,轻易地让人开心!滴一滴血,就行” 那声音好听的无法言语,如同魔咒般,钻进耳朵里,尽然是那么的熟悉……. “不就是一滴血么,你也别说的那么吓人啊“苏小小四周看看,没有尖锐的东西,刚刚带刺的紫色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得学电视里面咬破手指,让鲜血滚落在玄冰上。 那滴血碰触过的冰面,立即溶解,血渗入淡蓝色的冰块,将冰块映成一种非常奇妙的樱花粉色。 ……好美…… 小小眼前倏然幻化出云雾叆叇之中,纷纷扬扬的花瓣飘洒。 云霞有金色的,红色的,蓝紫色的,琉璃一般,映得漫天流光溢彩。 一座青翠的山峰上,一片竹子汇聚的海洋。 竹子都有碗口粗细,青翠欲滴,在山风的吹拂下,发出刷刷的响声。清雅的如同那座山里住着的人一样,那座山峰叫做——青鸾峰,这里的主人叫做——琥珀。 我怎么会知道?苏小小一惊,我怎么知道这山峰叫青鸾峰???这里的主人…… 关于琥珀(一) 苏小小脖子上的水晶石突然间发生了炫眼的金色光芒,如同那天夜里一样,在雪地的映照下显的更加刺眼绚丽。 苏小小下意识的握着那颗水晶石,疑惑的低下头,水晶石在她的手心慢慢停止泛光,只是温热的感觉告诉苏小小这不是梦。有些破碎的记忆如同光束般射入苏小小的脑子里面。眼眸一闭昏了过去。耳边还回荡着那个如魔音般的声音。 “雀灵,你可还记得我…….我是琥珀啊……一百年了…….我等你一百年了…放心,我的雀灵,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我的……” 续而,苏小小陷入了茫茫的白色中,比雪还纯白。 看不清任何东西,突然水晶壁上显示一个小巧的身影。慢慢的水晶壁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水晶壁里面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 女孩大约七岁,梳着一对圆鼓鼓的发髻,气喘吁吁的向上爬。 她苹果也似的脸颊渗出汗珠,金闪闪的,煞是可爱…… 苏小小如遭雷击。 这个小女孩,为什么和自己长得那么像…… 只听小女坏小嘴不停地说着什么,仔细听… “爹说,只要爬上青鸾峰找到神仙爷爷就可以治好娘的病了…….” “娘,你一定要等灵儿,灵儿一定请神仙爷爷来治好你的病…” “万一,神仙爷爷不肯下山怎么办呢?…” “没关系,如果神仙爷爷不能下山,我就上山修仙,我一定要学会如何医治娘的病……” “神仙爷爷会让我修仙么?爹说去青鸾峰求仙的人很多,都无故消失了……我能遇见神仙爷爷吗?” “呼呼,还好,我兜里有虎子哥给的两块芙蓉糕,我都舍不得吃,相信神仙爷爷会喜欢的……” 她眨巴眨巴圆圆的眼睛,细长的睫毛在美丽的光线下伸展出绮丽的弧度。 水晶壁莹光一闪,画面调转……. 一对壁人站在了城门观望台上面,男子一亵白衣锦袍,墨发飞扬,手持一竿碧玉洞箫,他长身玉立于人群之中,竟是显得格外的俊秀逸人。 女子一亵红衣似火,妖娆绝艳。宛如盛开到极致的曼珠沙华般的女子,嫣然一笑。 “城儿,你看这是什么?”男子温润的声音传入耳边,一双凤眸满是柔情。 “哇!好漂亮,这是什么石头?”漂亮女子惊喜的呼出声音,眼眸里满是喜欢之色。 “这叫三生石,我已经在上面刻下了我们的名字。以后三生三世都在一起。” 看着光滑的石面上刻着,“倾城,绝殇”两字,女子笑的灿烂无比。 “你说是便是……” 画面又不停的跳转……… 一名红衣女子被高挂在城门上,女子脸色苍白如纸,长长的黑发胡乱的散落在脸上,看不清楚女子的面貌。 男子一身白衣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深邃的双眸满含绝望。 “泪倾城,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男子愤恨的吼道。 “绝殇,城儿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城墙上的女子虚弱的开口。双眸积蓄着泪水,却迟迟不肯落下。 “别说了!我不准许被人背叛!!!!!!”说着,男子拉开碧弓对准女子。 咻—— 女子如同一片残叶,应声而落。 苏小小看清了,那正是刚刚那名和男子讨论三生石的女子。此时女子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好像…….没了呼吸….更让苏小小震惊的是这女子的摸样分明就是在现代长大后的摸样 关于琥珀(二) 画面再次跳转……… 看见穿着白色锦袍的白衣男子怀里抱着一名红衣女子缓缓地从身边走过,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苏小小眼眸里面积蓄的泪水缓缓落下。迈开步子紧跟了过去。 “城儿,你不会孤单的,我马上就来陪你,你在奈何桥一定要等着我,一定不要喝下孟婆汤,我马上就会来与你汇合………别忘记了,我们的名字刻在了三生石上,我们来生再续前缘.” 佛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三生石上结因缘, 袍笏横斜学米颠。 渔父几忘山下路, 仙人时访岭头船。 乌猿白鹤无根树, 淡月疏星一线天。 为我醉呼添蒙澒, 倦来平卧看云烟。 男子缓缓步入悬崖边,怀里的女子红衣妖娆,女子脸上的血渍已经被抹干,双眸紧紧的闭着,那么安详,那么美丽。 “绝殇!泪倾城有什么好?要让你如此随她而去!她背叛了你,她不配和你在一起!”不远处充满幽怨的女声传了过来。苏小小闻声望去——只见一名粉衣女子站在不远处绝望的望着,待女子走进,苏小小震惊的睁大双眸,萧凝烟?!!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小小下意识的冲过去,想要抓住萧凝烟问清楚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下蛊毒。但是,自己身体档过去,而萧凝烟仿佛没有看见她般,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冲到了男子后面。 “不用你管,要不是你挑拨我怎么会误会我的城儿,怎么会让我的城儿离我而去!”男子双眸喷火,猩红的如同着魔般。 “三生石上望三生,你真以为你们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就能三生三世在一起么?做梦!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说着粉衣女子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粉衣女子对着怀里的泪倾城凄然一笑。 “泪倾城,你就算死也要带走绝殇,我不会服输的,我凌嫣然在此立下毒誓,用我的鲜血诅咒你们!三生三世不能白头偕老,不能承欢膝下!”女子说完把匕首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胸膛。血花四溅,随风飞舞,空气中瞬间布满了血腥味道……… 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女子,眼里没有丝毫的表情。然后缓步上前,白衣决起,墨发被风吹的四处乱舞,俊逸的脸上此时一片轻松。 “城儿,我来了” “不要啊~~~~~~!!!!!!!”苏小小热泪盈眶,惊恐的喊出声。可是她的声音他们听不到,听不到…….看着消失在悬崖深处的身影,苏小小无声的哭泣………. 画面继续跳转 “青儿,你说以后如果我们爱上了同样一名男子怎么办?”一名粉衣女子对着红衣女子说道。 “如果静儿喜欢,我就让给你”红衣女子微笑的说道。 这两名女子分明就是现在的苏小小和萧凝烟。 “青儿!你为什么骗我!你说你不会爱上萧大哥的!”萧凝烟双眸含悲的说道。 “骗子!说什么就算是爱上同一个人也会让给我!!”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诅咒你们,就算有缘也是无份,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就算心有彼此也是天各一方!!”说完萧凝烟绝然的掉下了悬崖!! 苏小小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脑海里面有什么就要挣脱自己的束缚。 不…… 只要你的记忆(已修改) 银发美男深深地凝视着她,倏然伸出手,霸道地扳过她的脸! 他的眼眸点燃她心头的火焰! 银发被风吹在她的脸颊上,好似最精致的琴弦,拨弄出她心底的一缕记忆…… 虽然他戴着面具,她却觉得自己能够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等待,他的悲伤,他的……爱。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凝滞了。 空寂的雪地中,只有淡蓝色的风,夹杂着羽毛一般的晶莹雪花…… 飘落着,飘落着,飘落在二人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似乎是一瞬间。 也许又是一百年。 “您究竟要什么?” 她已经快要沦陷在他的眼眸中…… “我要你的记忆。” 他的声音是那么炙热,却又那么冰寒。 …… “我的记忆?”交织在耳边的声音,一波又一波地袭击着她的心。 倏然,风停了,雪住了。 “是的,我要你的记忆!” “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我是谁?”苏小小迷茫的问。 “去一趟青鸾峰吧,那样自然会找到属于你的记忆!雀灵,我等你!” 倏然,幻境碎裂了! 就好似一面镜子,瞬即被一块飞来的碎石砸个粉碎! 那青翠的山峰,那笑得狡黠的小女孩,那光彩夺目的天空,都碎了…… 都碎了…… 银发美男消失在了茫茫的白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句话久久回荡在耳边……… 我等你 我等你……… 难道她真的和他有三生三世的瓜葛? 为什么他看见他那么悲伤地眼神心会痛? 为什么会到这里见到他? 他的……等待………他的爱…… 苏小小眼前一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四周都是漆黑潮湿的,甚至还会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是哪里? 苏小小艰难的爬起来,环绕四周,除了一张木桌子外再无其他…… 门咯吱一声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的老女人。只见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缺了一个口的土碗,另一支手杵着拐杖,缓缓地走进苏小小。 “醒了?真是命大,中了五音玥蛊毒居然还能醒过来,看来是你体内的紫气珠起到的作用吧”老婆子念念叨叨的说完。 “啊~~~!”当老婆子走进,苏小小看清了她那长恐怖的脸孔吓的尖叫了起来。老婆子的脸全部被烧伤,一张脸恐怖又冷漠,只能看见两只无神的瞳孔凹凸在外面十分恐怖。 “叫什么叫?这点就吓成这样?你快死了知道不知道?”老婆子不满的说道。双眸一蹬,那对眼珠子就像要掉出来似的,让苏小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对…对不起……老婆婆”苏小小不敢轻举妄动,安分的闭起了嘴巴。又过一会儿才想起刚才老婆婆说的话,猛的跳了起来、 “婆婆你说什么?什么我要死了???”苏小小惊恐的睁大双眸。不会吧,我才七岁不到啊。不要那么快就死啊。啊啊啊啊。 “婆婆?我更喜欢你叫我师父!放心吧,有我这个老婆子在你不会死的” “师父??” “真好听,再叫一次” “””你骨骼奇加,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不过老婆子我不会武术,只会巫术,你要是能学这蛊毒也奈何不了你,没想到我老婆子有生之年居然能找到继承人,哈哈哈哈” “徒儿拜见师父!”苏小小听见学习巫术能够救自己,命要紧,再说了学点本事在身上,下次再遇见萧凝烟就不会被她暗算了,自己要报仇,要去寻找记忆必须让自己变的强大! 失忆 “别高兴地太早,想要我教你必须看你自己的诚意”神秘老婆子阴森森的说,一双铜铃大的瞳孔盯着苏小小。 “………是,不知师父又何吩咐”苏小小嘴抽搐的厉害,这老婆子的脾性还真是怪,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 “恩……其实也不难,我要你学好巫术进宫” “进宫?……” “不错,进宫,我不管你使用什么办法必须取得老皇帝的信任!为师只给你2年的时间,你学好了便进宫去吧” “可是师父………您要徒儿进宫做什么?…徒儿在拜师之前可不可以回崇福镇看看徒儿的家人,徒儿已经出来多日了,我家人一定在四处寻找徒儿……” “混账!从今天开始你没有家人!….”诡异的老太婆暴怒一吼,让苏小小从下冷到上面,背心全是冷汗。 “把这个给我喝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老婆子递过碗里的汤药,冷冷的说道。 苏小小接过黑乎乎泛着令人作呕的药味的碗,蹙了蹙眉头,仰头喝完了汤药。好苦啊……. 老婆子拿着碗出去了,苏小小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脑子里面一片浑浊,好像什么要胀开了一样。撕裂的疼痛,让苏小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草屋外,残风中,粗布衣服的老太婆,杵着拐杖站在那里,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更多的是狠绝……. “徒儿,你别怪为师,为了将来你路走的更顺一点,你必须没有后顾之忧。为师一定会让人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小院边,一两株桃花树,花瓣随风飘洒,草屋在微风中瑟瑟发抖,随着风的飘落,桃花瓣散落在一旁的水缸里面,显得四周凄凉的美。让人想到了一首很应景的歌。 (碟恋花) 花儿花儿为谁开 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似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四月的微风轻似梦 吹起了花瓣翩翩落 怕春花落轻重秋色 不变心也亲吻我 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当苏小小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只有一个名字。琥珀——莫非自己叫琥珀?还是琥珀跟自己有关联?而且脑海中出现一些破碎的画面是一个小女孩上山求仙的记忆,很模糊,但是让苏小小就是记得,记得还有一个人说等她。那个人…….一头银发,美得那么的不真实………再仔细想,脑子就如同炸开一样,疼的苏小小大汗淋漓。 “这是哪里?我是谁?……”苏小小喃喃的说道。 门再次被推开,老婆子端着膳食进来,苏小小看见一个穿着粗布旧衣的老妇人,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斗笠,面前用黑色纱布遮挡住了容颜,让苏小小看不真切。 “饿了吧?好徒儿,来吃点糕点,这是为师最擅长的芙蓉糕”老太婆一改几天的冷漠,尽量放低语气,今天的她没有再让苏小小看见她的脸,变带上了斗笠。 “师父?你真的是我师父吗?”苏小小迷茫的心好像找到了一处光亮般,急切的想要抓住,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除了那个叫琥珀的名字和一个银色的白发男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这个老妇人说她是她师父,是不是代表自己也是有亲人的? “看你,别哭鼻子了,赶紧来吃点糕点,你是为师10天前收的徒儿,你从崖上掉了下来失去了记忆,当然不记得为师了” “失去记忆了…….那师父,徒儿叫什么名字,师父你又叫什么名字” “你叫雀灵,江湖上叫为师最多的是“金花婆婆”,好了早些休息,明天要起早练功”说完金花没有让苏小小再问,便离开了房间。 苏小小哦,现在应该叫雀灵,她呆呆地做在床上神色迷茫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看自己的身板才六岁左右,师父说自己掉下了悬崖?六岁的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掉下悬崖?还有师父刚才虽然很亲切,但是她的动作很僵硬,让她的语气听起来也是很冷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摇摆烛火,雀灵沉沉得睡去。 茅厕风波(补更昨天的) 从那以后,金花婆婆似乎恢复了本来的性格,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雀灵不敢靠近,而且对雀灵十分的严厉。让雀灵开始从零开始,除了练习扎马步,蹲木桩之外,雀灵还多了一项伟大的任务,那就是扫茅房。用师父的话说就是“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经历了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情,看淡一切,让所有的情绪都不能够影响到自己才算成功。 阳光之下,她笔直挺立,手持扫帚,形影相吊,虽是茕茕孑立于风中,但是她的双眼却是如刀般凌厉,仿佛有一种英勇就义般的壮烈。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雀灵一直坚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成功的。 此时,离茅厕不远处的一棵黄果树之上,隐藏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的容貌隐藏在树叶之下,一头墨发用一根白色丝带随意系于身后,他一腿弯曲放在树上,一腿随意垂下,搭放在腿上的手中握着一根碧玉洞箫,那洞箫的玉质圆润细腻,一看便是上好的古玉,他盯着茅厕中忙碌的红色身影,唇边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小小…….我终于找到你了”此人正是莫如风,三日前,他得知苏小小失踪的消息,急的团团转,而且从那日起萧凝烟就病了,闭门不出,他问不出什么,隐约间感觉小小的失踪跟凝烟脱不了干系,但是师父要出关了,自己也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暗中寻找了好久,还好苏小小身上有紫气珠特有的味道,如若不是医术极高的人是不会问道那个味道的,虽然很淡,虽然寻找了这么多时间,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这抹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小身影。 自己本来想与她相认的,但是茅草屋四周居然让高人给布了很强烈的结界。自己如果贸然行动会让自己受到很严重的内伤。结界常人是感觉不出来的,但是一旦接近尸骨无存。莫如风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只能静观其变,这两天突然发现苏小小不对劲,她每日清晨起身扫茅房,中午扎马步,下午蹲木桩,而且从来没有跟谁说过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从她身上散发着一抹冷漠一片疏离。 莫如风疑惑了,自己映像中的小小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如果不是那一摸一样的摸样,不是那散发着的紫气珠特有的香气,他也不能确认这人便是小小。 清晨,当天际刚刚被阳光染成橘色时,雀灵已经出现在了茅厕前方。 这是她清扫茅厕的第五日,这几日清扫下来,她只觉有些度日如年,看来,她得加快手脚才行了,不然,迟早会被熏死在茅厕之中。 她挥动起扫帚开始打扫茅厕外围的垃圾,清扫之际,她忽然觉得脚边似乎有异动。她蹙了蹙眉一个转身,却在转身之际,陡然间瞪大了眼眸。 只见她的脚边不知何时,滑出一条眼镜蛇,那蛇正直起它那细长的腰身,朝她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哎呀,我的妈呀!” 雀灵一个寒颤,捂住胸口尖叫之后,浑身鸡皮疙瘩四起,天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害怕的动物就是蛇了。 隐在茅厕边竹林处的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在看见雀灵的反应后,眉宇中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可是,她脸上的那抹笑意却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雀灵在寒颤过后,竟是将扫帚当成麦克风,朝那条蛇摇头晃脑抽筋般地唱道:“我对你爱爱爱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 只见那蛇,在她唱,爱爱爱三个字的时候,头部有节奏地前后伸缩,当她甫一唱完永远二字时,那蛇眼眸一瞪,腰身一直,倏地转头灰溜溜地爬走了。 竹林中的身影在看见这番场景时,银牙都要咬碎了,她握了握秀拳,转身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雀灵眼眸一瞥,在不经意间看见了一片淡粉色衣角,她垂眸,拿起扫帚继续扫起地来,心里暗忖道,她是谁?为什么要害她?看来自己得研究点避蛇药,今日,如若不是她这从来的习惯,当真要被那条眼镜蛇咬死了。 从来的习惯?难道以前自己也很怕蛇吗?雀灵蹙了蹙眉疑惑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便也只能作罢。 而消失在竹林深处的那抹粉色身影在竹林边的湖边停顿了下来。只见这名女子皮肤白皙,精致的瓜子脸,一双水眸此时布满了阴狠。此人正是——萧凝烟。 在莫如风寻找苏小小下落的时候,萧凝烟也察觉到了师兄的不正常,按理说一个并不相识的陌生人丢了就丢了,而师兄却不分昼夜的四处寻找,让她又是嫉妒又是恨,这日偷偷跟踪师兄来到此处,果然看见了这个小jian人。恨得她咬牙切齿,无奈四周结界太重,只能放入随身携带的小花。 可是…….这家伙居然用那么奇怪的招式就破解危机…… 跋涉千山只为她(吧主出场也为风风加更) 翌日清晨 鸟叫虫鸣声一片。蓊郁的树木随着风势轻轻摇摆着。 今天已经是打扫茅厕的第九天了,每天雀灵都要累趴下了,这段时间那个粉衣女子都会变着花样来暗算她,还好自己聪明,每次都让她没有得逞。师父说周围被她设了结界,一般人不会轻举妄动,就算有些危机也是对她现在练功的考验,让她学会面对,学会应付。 从那以后,师父每日都排的紧紧的,上午学习剑法,下午学习内功调息,晚上学习怎么钻研巫术,所谓巫术其实是个有点邪门的武功,主要是诅咒,招魂,驱鬼,说简单点,就是起到控制别人的效果。巫术的背后是邪灵的能力,在使用去害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慢慢的被控制灵魂。 失忆后的雀灵并不清楚,只能努力的满足师父的期望,因为她要报仇,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看到了师父的脸,后来得知是因为有个人放了大火烧毁了师父的脸还有身上很多伤疤,还烧死了自己的父母,以及亲人………….从开始的不解到现在只留下恨,让她不再觉得苦,只有报复,灵魂已经麻木了。 北甲国 蓊郁葱葱树的官道上慢慢的行驶着一辆马车,马车从外表的构造来看极其的奢华精致,车门上还挂着两盏晶莹剔透的疏离灯,就算是白天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是闪闪发光,绚丽的让人离不开眼。 车内 “咳咳咳……”车内传来了少年的咳嗽声,只见少年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色锦袍将完美的身材“展lu无遗”,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也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让男子看上去很虚弱。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这样绝美的男人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旁边穿着绿衣的少女看见少年咳嗽赶紧递过去一张绵帕。手还温柔的拍着男子的后背给他顺气。 “尘,你太固执了,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怎么可以长途跋涉的回到北甲国”那少女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无妨,我只想快点的回到宣王府”叶绝尘淡淡的说,星眸里面流转万千。 “你……就算找苏姑娘要紧但是你的身子更要紧啊你…….” “曦儿,你的话太多了…….”叶绝尘眸光一记寒光闪过,略带警告意味。 “是……”杨曦儿憋憋嘴,闷闷的坐在一边,一双水眸有意无意的督着这位自己跟随了三年的男子,思绪飘远。 三年前,自己家族遇害,二十八口人死于非命,自己被爹娘拼死拼活的送出去,才免于一死,正是那个时候,无助的她只有五岁,他就像神明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她的那颗孤独无助的心得到了慰籍,也是那时候起,自己的眼里从此有了这个黑色冷峻的身影……….她知道从那时候起自己的心就在此遗落. 为了他,她离家三年,拜了邪医李半仙为师,努力学习医术,研究解蛊毒的方法,只因他的母妃中了太子下的蛊毒。虽然这三年了不在他身边,但是无时无刻都在思念他的影子…….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次见面却是这样的场景…….要不是自己出现及时……也许……也许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想想那天的场景她现在都觉得后怕…… 她的等待,他的爱 巅峰山顶,血樱花树边,黑衣少年安静的躺在那里,手里紧紧握着一致精致的蝴蝶簪子。侧畔的樱花树或立或倾的立在纷繁细碎的花瓣中,风划过枝头带下一群飞舞着的飘散着的转瞬即逝的血雨,可惜,可惜,这么美的景象,却透着凄凉,透着悲伤,透着令人发紫的血腥味。 杨曦儿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记得自己脑子里面一片苍白,疯一般的推开了子青他们,不顾一切的拿出师父给自己唯一一颗仙药,紫星丹,是师父毕生唯一的心血,几十年来,才炼制了渺渺三颗,而在自己出师后师父给了自己一颗,走的时候师父再三叮嘱她这是救命丹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她,而她毫不犹豫的拿出丹药塞进了叶绝尘的嘴里,只因为她自己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没了这么一个少年,自己就算是长命百岁也是枉然。 经过了一个月的疗伤,叶绝尘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但是,因为受了很重的内伤以至于身体一直比较虚弱,自己一再请求让他把伤势养好,不然以后一定会留下病根,但是,他却执意要回到北甲,组织一切力量只为了那个掉下悬崖的女孩。 自己四年的等待换不来苏小小的短短几个月么?杨曦儿也时常幻想那个苏小小是怎样的姑娘,让自己的主子能为她连命都不顾…………. 再看看自己,杨曦儿苦涩的想,自己仿佛一直都是在注视着他的影子,这个冷峻如冰的男子,身上总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眸里面却有着淡淡的忧伤,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时,心就遗落了。这样的人让她心疼,让她想靠近他,了解她。但是终究是晚了一步么?自己还没有走进他的心的时候,他的心已经为别人而开了么? “曦儿…曦儿?” “恩?…尘你那里不舒服么?”杨曦儿回过神来,慌忙的跑到叶绝尘身边上下看了起来。 “我没事…….只是刚才我叫你,你没听见?你在想什么”叶绝尘星眸里面闪过一丝关切。曦儿跟随自己已经四年了,虽然三年没有在身边,但是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许早已……对于她自己怎么也凶不起来,跟她也很有亲切感,所以才导致她那么没大没小。 “……确实没听见,尘,你这次回北甲,是准备行动了么?”杨曦儿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道。 “暂时还是静观其变,先找到丫头再说”说完叶绝尘闭上了星眸,开始在车厢内闭目养神起来。 看着这样冷傲的人,杨曦儿水眸里闪过一抹落寞。 如果不能,那么就让我静静的陪在你身边,如果我的静静等待能换来你的转身,那么我愿意像一片落叶一样飘过,祝福我永远守护的人,幸福。 我是一片落叶 我是一片落叶 孤独地在秋风中飞舞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 心随着身体坠落 , 坠落 落向我最终的归宿 我是一片落叶 没有炫丽多彩的舞衣 周身是苍白的日光 踏着零乱的脚步旋转 , 旋转 舞动着我单薄的身躯 我是孤独枯黄的落叶 没有伙伴 陪伴我飞舞的 只有凄冷的秋风 他的心已遗落,却不是为她 宣王府 夜空仿佛是幽蓝色。 新月的光芒皎洁而温柔。 北甲国处于南,所以十分干燥。 房间里面堆放着许多酒坛子,叶绝尘抱着酒坛子仰头大喝,每喝一口那火辣的味道换来了他一阵猛咳嗽,但是依旧不肯放下酒坛子。 窗外皎白的月光静静的洒落在屋子里,叶绝尘星眸里布满了血丝,他的丫头不见已经两个月了,他不相信他的丫头就这样死了,他以为马不停蹄的回到北甲结合自己的力量一定能找到他的丫头,但是他错了,他的丫头不见了…….找不到了。 “丫头,丫头……你究竟在哪儿”叶绝尘望着皎月喃喃自语。 今天的夜晚仿佛如那夜一样皎白温柔,他永远也忘记不了那晚她站在门外,一身素白的斗篷,绣着极为清雅的白梅。她望着他,眼睛亮如星辰,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着窗纸上映照出的那抹修长的剪影,杨曦儿一身雪白的纱衣,清雅的如同一朵雪山雪莲。月光洒在她布满泪水的脸上,让她看上去那么楚楚动人。 许久以后,杨曦儿拿出娟帕擦干脸上的泪滴,迈着碎步,推开了叶绝尘的门。 “尘,喝点醒酒汤吧,你这样肆意的买醉对你现在的身子不好”杨曦儿放下醒酒汤,弯下身子看是收拾房内的空酒罐子。 “我不要喝,你出去”叶绝尘看也不看杨曦儿,冷冷的开口道。 “没有苏姑娘的消息也算的上好消息,说明她也有没死的可能性,你要是这样买醉下去,身子差了怎么去找苏姑娘?”杨曦儿苦口婆心的劝道。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只要他不再糟蹋自己的身体,自己甚至希望他能快点找到苏姑娘。 “曦儿,你说为什么找不到她?她到底去哪儿了”像是在问她好像又是在问自己。 “她一定会回来的”杨曦儿走过去扶起他,把他扶到床上,端过醒酒汤,叶绝尘有些醉了,看着同样绝色的脸,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人儿,叶绝尘猛的坐起来。直挺挺的,紧紧的抓着杨曦儿的手。 “丫头,是你吗,丫头你去哪儿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到处找你” “尘?你怎么了?我是曦儿。我不是你丫头”杨曦儿挣脱叶绝尘的手,轻柔的说道。 “丫头,你不准离开我了,我不要你离开我了”叶绝尘根本没有听杨曦儿说什么,猛的把杨曦儿抱在怀里。 特有的男子气息围绕鼻尖,还带着浓烈的酒味道,杨曦儿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温暖的让她沉醉,这个怀抱自己一直盼到现在。几秒后,杨曦儿觉醒过来,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杨曦儿你清醒点,你的爱何时这么低贱了?你爱的这个男人可不喜欢替身,自己也不屑做别人的替身不是吗? 杨曦儿挣脱叶绝尘的怀抱,银针轻轻的往叶绝尘的睡穴上一刺,叶绝尘如同一抹烂泥,缓缓的放开了杨曦儿。 轻轻的给床上的人盖好被子,捏了下被角。杨曦儿看着熟睡中的叶绝尘,那张冷峻的脸孔总是一点表情都没有,那张薄薄性感的双唇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这就是她这一生最爱的人,静静的看着,痴痴地看着,就算能这样一直陪在你身边守着你,我也心甘情愿。杨曦儿眸光柔了柔,终于起身把蜡烛吹灭掩上了房门。 外面依旧,皎白的月光,银白色洒在每个角落。杨曦儿叹了口气。看来得自己亲自出马去找找哪位素未谋面的苏姑娘了…… 五年后 时光匆匆,五年恍如指尖的流沙,不经意间便已悄然流逝。这五年,雀灵终于学成,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的聪明才智加上身上的紫气珠,让她的功力突飞猛进。甚至超过了她的师父。 五年的时间,叶绝尘,顾月寒,莫如风。都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莫如风本来已经找到了她,无奈自己已经失去了记忆,学习巫术的需要让雀灵不得不秘密的离开了当初的居住点,跟着金花婆婆去了紫月林,那是金花婆婆师兄金蝉子哪儿,经过了几年时间,她跟着他的师伯学了不少东西。所谓巫术,武术,内功双丰收。 五年,雀灵似乎与世隔绝了,她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她也不清楚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少人因为她而改变。 五年,雀灵已经从一个小丫头转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那张秀丽的脸已经张开。鲜艳的红衣,烈火般的鲜红,这衣裳不知是用什么质料制成的,可能是真丝杂以其他东西,光辉灿烂,明艳若朝霞。 夜色中。 一身红衣的雀灵自屋内出来,晶莹灵秀的面容,轻轻抿起的唇瓣,双眸美而空洞,就好像一潭水,宁静而又深邃。随风飞舞的衣裳鲜艳如火。她整个人都似乎在发光,轻轻盈盈如一团动人的火焰。让人离不开眼。 背后传来幽幽的妇人声音“世间只有你能把红色穿得这样美丽。”红色,才是最适合她的色彩。 雀灵有点羞涩,可是被人如此直接地夸赞,心里亦不由得一阵喜悦。 “谢谢师父送的衣裳”雀灵疏离的眼眸里面一抹流光闪过。 “早些休息吧,明日早些启程,务必在武林大会前赶到那里。对了这些你带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还有别让人看到你的脸” “是,徒儿谨记师父吩咐” 金花婆婆看着雀灵的脸,仿佛透过那张绝美的面孔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又恨又爱的人………. “从你习武开始,便没让师父失望过,希望这次你也别让为师失望” 本来打算用两年时间让雀灵学武,可知这丫头天分极高,基本上是一点即通。自己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如果有天她知道了真相…喜的是自己的余生有这么个令自己骄傲的徒弟。 而雀灵选择进宫的方式不是靠自己的花容月貌,而是靠真本色——她居然瞒着去参加科举,虽然没让人看清楚自己的面貌,但是却也鲁莽了。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一举高中,从童生,秀才……….一直到现在的举人,考状元要等到十四岁了。红南国有规定,及笄了才能参政。无奈,现在的雀灵才十三岁。十日后便是武林大会,为了实现自己的报复,金花派雀灵参加武林大会,让她收集武林以及朝廷的相关情报。 “徒儿一定拿下武林盟主之位!”此时的雀灵眼眸里面只留下冷漠,坚定,甚至有一丝戾气。 说完闪身消失在了夜幕中。金花叹了口气,心里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开始走出这一步了么? 村子外有一座山。 繁星闪烁,星光柔和洒落,月亮很淡,只有浅浅的剪影。雀灵独自坐在山顶的巨石上,仰望浩瀚的夜空,轻轻的星辉映照着她如仙人一般出尘。 红衣如火的雀灵嘴角轻轻上扬,轻轻向天空扬手,仿佛一颗流星飞出她的衣袖,在湛蓝的夜空中绽放出一朵小小的菊花。 金灿灿的菊花在星辰间燃烧怒绽。 “好美”雀灵托着下巴,看得入神。 “原来他们说的烟花是这么的美…….”雀灵喃喃自语,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她偷偷下山买了大城里过节放的烟花,还记得第一次出山去城里的景象,自己深深的被这绚丽的美丽折服。今夜就让她放松放松吧。 金菊的花在夜空静静熄落,刹那的美丽令她屏息。 停顿了有一个呼吸的间歇。 忽然,清啸着,几枚烟花从山脚下高低错落飞向星辰。 姹紫嫣红的烟花。 喧嚣着,骄傲着,绚烂着,在湛蓝的星空热烈地怒放! 噼啪燃烧的亮银色流星雨,富丽高贵的紫红大理花,裹着金边的绿牡丹,满天火树银花…… 烟花此起彼伏,好像从一个梦幻的仙境飞来! 千万朵盛开的烟花映得夜色瑰丽绝美。 村子中的人们也看到了这场烟花之舞,惊叹着,欢笑着,老老少少都走出了屋门,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呵,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美丽的烟花。 “轰——” 一朵巨大的鲜红牡丹傲然绽开! 流火的烟花直逼而下,仿佛亿万颗星星瀑布般坠落,撼人的气魄,直直燃烧进每个看者的心底。 村民们被这种美丽震撼到忘却了惊叹。 看到这么绚丽的烟花,雀灵脑子里面突然有些破碎的画面闪过,快的让人抓不住是什么。什么让她那么熟悉?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红衣似火,一个黑衣冷峻的绝美少年。他们是谁? 武林大会(一) 第二早清晨,云雀灵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出发了。金花没有来送她,她也习惯为常了。 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昆仑山。 昆仑山的春天,满眼绿色,郁郁葱葱。山间的春风带着不知名的花香,混合着青草的气息,令人神清气爽。 柔和的春风,点点花香。 她走得很慢,她的鞋底很薄,可以感觉到细碎的石子和樵夫偶尔遗落的柴枝。她微笑着,凝神聆听山鸟飞翔的振翅,风吹动细草的沙沙,清澈的小溪缓缓流淌,粉红的野花在山壁轻唱。 雀灵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很是稀奇,内心也有小小的激动。山路上有各门各派的弟子,都是徒步前往昆仑山顶——月揽山庄,参加比武的,雀灵决定明日上山,先在半山腰的镇上歇息片刻,明日上山,反正比武是在三日后。 穿过一片杏花林,前面就是一个小镇,她一身红衣似火,虽然看不清楚相貌,但是那样盛气凌人的气质,让好多门派的弟子都退避三舍。 但是不代表有些人,就在她进入杏花林的时候,同样一抹红衣闪身跟在了她的后面。 她站在漫天飞舞的杏花花瓣中,烈焰般的红衣随风轻扬,恍如最瑰丽的梦中令人屏息的存在。 顾月寒隐身在树林深处,看到那抹身影,眯起了桃花眼。久久的凝视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仿佛怕一眨眼,那抹身影就会消失一样。 “小小……….是你么?”顾月寒喃喃道,诱人的桃花眼里有流光在闪动,他不敢向前,他怕不是她,他怕他的希望又换来失望,但是这抹身影太让他激动太让他熟悉了,虽然已经隔了整整五年……五年,那个小人儿,在自己的心里扎下了深根怎么也拔不掉。五年,自己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五年,自己居然变的忧郁深沉,每次夜里都会思念那抹红色的身影…… 云雀灵其实从顾月寒跟踪自己进入杏花林开始,自己便已察觉,只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没有杀气,便慢慢放松警惕。也许他也是要去镇上的客栈么?雀灵摇摇头,师父说过,每时每刻都要保持警惕,自己不能大意了,想到这里,雀灵收拾起自己看风景的心情,脚底生风,闪身隐没在了杏花林深处…… 这边,顾月寒还沉静在思念中,当自己回过神后,那抹如火的身影已经无影无踪。 狠狠的拍了自己的头一下。“我怎么就让她跑了呢,无论是不是小小也不该让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一定要确定下……”说完随即也消失了。 新月如勾,冷冷挂在幽蓝的夜空,几颗稀疏的星,照着忽然变得如地狱一般的小巷。夜风卷来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呻吟声,濒死前的吸气声,鲜血在地上缓缓的流淌声。 巷中十四人。 十人人已死,尸体依然温热;三人在地上兀自挣扎,手指僵硬地抠着冰冷的泥土,眼睛瞪得极大。当雀灵弯过巷角看到他们时,这三个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十三个人,都是被一剑刺喉! 浓稠的血河将巷子染红。 “呕——” 一阵呕吐的声音。 冲鼻的酒气,深黑色的布衣上满是腥臭的秽物和血迹,那人虚弱地倚在墙上,玉风剑身血珠滚落,苍白的月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如黑墨般的星眸中流转着悲伤。 “来啊,来杀我啊”死了就永远不再会痛。也永远不会想到那个红衣似火的人儿,永远不会梦到她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呕吐着,身子倚着墙壁滑落,虚弱的冷汗让他阵阵颤抖,终于,他跌倒在血泊里,黑衣被鲜血浸透,变成一种奇特的颜色。 他干哑的喉咙含混着一个声音。 像是呻吟。 像是抽痛的哽咽。 “喂,少侠,醒醒…….”小巷里,看着叶绝尘狼狈地跌倒在血泊和呕吐秽物中,浑身酸臭污秽,雀灵心中有如被锐利的刀片划过。 她闭上眼睛。 手指用力刺痛掌心。 师父说过让她不能心软,心软这东西对她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但是看到这人的时候,自己的心居然莫名的疼痛,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喊,救他,救他……. 待她再将眼睛睁开时,叶绝尘正醉眼惺忪地望着她,他伸出左手,月光下,他的手指苍白发抖。 “丫……头……” 那身红衣,鲜艳如火,漆黑明亮的双眸,可以将他的心焚烧成深深的黑洞。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这人真的….真的好像他的丫头……酒意让他的身子跌跌撞撞,他吃力地想要爬起来,然而一晃,又重重跌倒在血泊污垢里。 云雀灵嘴角忍不住抽搐,身子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叶绝尘仰面躺在血污的地上,痴痴笑着,眼角有隐隐的水光闪落:“丫……头……你终于来接我了……这样,这样我就不会再娶月璃公主了……” 武林大会(二)(已修改) 是夜,床上的叶绝尘似乎正做噩梦,面色苍白,眉心皱得死紧,他好像被人扼住喉咙,呻吟低沉而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痛苦的气息。 浑身惊满瑟瑟的冷汗,他急促地喘息着,眼中布满血丝,冷峻的脸上迸出凄厉的暗芒。 他握紧剑,慢慢从噩梦中醒转。 等双眸变回死寂的深潭时,他掀开锦被,却发现身上换了件干净的蓝衣,没有血渍,没有秽物。 屋里漆黑。只有靠近窗户旁边有一抹人影,夜色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雀灵轻轻弹指,桌上的油灯燃亮,如豆的灯光,在风中摇摆着。 光线突然变亮,叶绝尘微微眯起了凤眸,烛光的照耀下,看清了窗户旁那抹红色身影,衣裳耀眼光华,鲜艳如破晓时第一抹朝霞。她瞅着他,面容晶莹,神色沉静。虽然带着斗笠,面貌也被白色纱布遮住了,但是那双眸子散发出来伶俐的气质,让叶绝尘一阵恍惚。 “你醒了……”声音如同天籁,就像山间流淌在小溪的泉水,清脆动听。虽然动听却让人感觉疏离冷淡。 “你是?……咳咳咳,这是哪儿”叶绝尘环顾四周,自己明明记得自己在镇上酒楼喝酒,最后遭到了太子的暗算………怎么会在这里? “你受伤了,这是紫金丹,饭前一服,七天后便可康复,我走了”雀灵把自己炼制的内伤丹药放在了桌上,转身便要离开。 “姑娘等等,是你救了我?”看到雀灵要走,叶绝尘也不顾身上的内伤,急忙下床追过来。 “举手之劳而已,既然你没事了,我也可以走了”雀灵语气淡淡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疏离。 “谢谢姑娘救命之恩,既然姑娘要离开可否告知下芳名,我叶绝尘也是知恩图报之人”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必这么俗套,在下云雀灵,后会有期“说完足间轻点,消失不见了。 “下次别喝那么多酒,别让自己处于放松状态,你要时刻明白你的一时放纵给你的仇人带来了巨大的便宜”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回荡着雀灵用内力传来的话。 “她到底是谁…….“深邃的星眸中漾起了一丝异样的色彩,有惊叹,有不可置信,还有一丝丝隐含的钦佩之意。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居然有这么拔刀相助的狭义心肠实在少见,要不是因为她,也许就算不被太子追来的暗卫杀死,也会失血而死吧。 看到跳跃晃动的灯光,自己明明记得昨晚倒下的那一刻,似乎看见了自己的丫头呢?难道 雀灵闪身进了自己的客房,自己今晚是怎么了?师父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为任何事左右自己的情绪,自己今晚居然出手救了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还留下了自己辛苦炼制的丹药。如果师父知道一定又要罚我了。 雀灵摇摇头,把斗笠摘下,灯光下一张倾城绝美的面孔展.露无遗,也许是想事情太专心,雀灵没有发现窗边那抹红色身影 顾月寒眯起桃花眼,从震惊到疑惑再到最后的狂喜,那对桃花眸也跟着眯成了月牙形。 “小小,我的小小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再也,再也不要让你离开我了” 一抹红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至始至终房里的雀灵都没有注意到。 武林大会(三) 出了小镇,往西约三四里地,便是进山的小径。小径尽头,也就是进山的路口旁有一座凉亭,旁边竖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入山报名几个大字。凉亭内设座椅,几个月揽山庄的弟子在接待前来报名比武的侠士。 “……规则便是这些,我再重复一遍,这次比武是通过试炼而选举出最终的几人,然后再比武选出新一任的盟主。这次试炼很危险,一旦进入试炼,或有意外发生,请诸位务必仔细考虑,量力而行。”月揽山庄,庄主月傲天大声的说道。 “知道了,不过是生死有命,月庄主就不必多说了”一名男子道,声音有些耳熟,正是昨晚雀灵救下的叶绝尘。云雀灵微微眯起了水眸,想不到他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看来自己多了一个对手啊,他的一剑刺喉的招式可见,他的武功极高。 “月庄主一片好意,咱们都领情,江湖就是如此,本就不是坦途。便是有什么闪失。我们也绝对不会怨怪上月揽山庄,江湖上谁人不知月老庄主狭义心肠,又是武林中声望最高的,我等都是各派的弟子,既然来这里比武自然知道江湖规矩”一个穿着蓝袍的道人说道。 “就是,就是,就算是有个万一也是我们武艺不精”众人纷纷附和。 “那么,就祝各位早日通过试炼,七日后在山顶再会,如若不参加比武的人士可以随月某先行上山,庄内已让人布置好了客房”月傲天拱手道。 然后带着不参加比武的众人出了凉亭,往山里去了。 “云姑娘”叶绝尘眼尖,早就见到了一身红衣的云雀灵。 “没想到你骨肉挺硬的,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居然上山来?”云雀灵冷冷道,语气中有隐约的关切。不过她没有发现。 “多亏云姑娘的丹药,在下才会康复这么快”叶绝尘由衷的说道。冷峻的脸上有些苍白。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好不好不用给我说”云雀灵说完疑惑的看向叶绝尘旁边站着的杨曦儿,一抹惊艳一闪而过。 今天的杨曦儿依旧一身白衣如雪,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脸带娇羞,若仙若灵,从她身上散发着清冷的气质,让云雀灵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 “那个,你也是来山上参加比武的?”叶绝尘没有注意到雀灵的目光继续问道。 雀灵点头“是啊,看起来挺好玩的” “这可不是好玩,这里都是些武林高手,雀灵姑娘还是不要参加为妙”叶绝尘冷着脸劝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可能会遇见危险,或者受伤自己就忍不住要阻止她参加。 “你去的,我就去不得?”雀灵见叶绝尘反应如此有趣便故意道,没想到这张冰山脸居然也有破冰的时候。 “在下可以让曦儿陪云姑娘去山上庄内,山上比试炼好玩多了”叶绝尘说完便叫来身后的杨曦儿。 杨曦儿乖巧的走过来:“昨夜多谢云姑娘相救我主子,在下杨曦儿在此感激不尽”说完还标准的行了个淑女礼。 “杨姑娘请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叶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这次不是来参观的,我是来参加比武的,也许我们七日后会在比武场遇见也说不定,到时候叶公子可要手下留情”云雀调皮的眨了眨星眸。难得幽默一次。 叶绝尘苦劝无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另外想计策,她救了自己一命,单靠这一点自己必须护她周全,叶绝尘在短短几分钟思绪万千,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能来抢盟主之位的人,都不会是泛泛之辈,旁边的杨曦儿看到这样的叶绝尘除了惊讶外,还有一抹苦涩。 尘,你对每个人都是冷淡的,连从小跟着你漂泊的我也不列外。但是这个云姑娘…就算是救命恩人,你眼里闪过的那抹关切,也显示出你对她的与众不同。 三重试炼(上) 凉亭里面登记的弟子抬头看了看天,对另外一个弟子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没人在来报名,我们便一起回是山吧”说完低头开始收拾东西。 “还有我”雀灵连忙出声道。 “这为姑娘也要参加?”登记的弟子看着云雀灵道。 “怎么?月揽山庄规定了不许女子参加么?”雀灵有点懊恼。 “不是,不是,姑娘别误会,只是这次参加试炼的人都是男子很少见到姑娘,姑娘报出名字,门派,领了木牌便可以参加” “云雀灵,不属于任何门派,我师傅是巫女金花婆婆”云雀灵淡淡的出声,在场的人听到她报出自己是金花婆婆的弟子后都条件反射的退后三步,除了几个人,那就是在场的,莫如风,萧凝烟,顾月寒,南宫澈,还有叶绝尘和杨曦儿。他们几人心思各异,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精彩。顿时在场的各派江湖人士开始议论纷纷。 “金花婆婆的弟子?是那个邪门巫女金花?”人群中一个声音不大不小的传来,顿时讨论声四起,很多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一身红衣的云雀灵看。笑话,江湖人士谁人不知最擅长巫术的金花婆婆,巫术可是个邪门的招数,还是远避为妙,搞不好自己就被当成木偶操控了,还被吸了灵魂就不妙了。 “盟主之位怎能让这等邪门弟子参加,不可不可”少林寺方丈紫禅大师出口说道,一双凛冽的眼睛盯着云雀灵看。旁边的叶绝尘看到雀灵这样被说,想去帮忙,但是却被身旁的杨曦儿拉住,杨曦儿对他摇摇头,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是,武林盟主之位怎能让邪派人参加”顿时大家纷纷附和。 “是么?盟主之位各凭本事,难道说你们怕了我不成?”云雀灵笑了。她笑得好似染着冰雪的白梅。 一时间,众人神为之夺。 “你………贫僧怎会怕你这个小丫头!”紫禅恼羞成怒道。 “那就对了。如果你们不想盟主之位落在邪门弟子手里就加把油!”云雀灵带讽刺意味的说道。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压抑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这位云姑娘说的对,盟主之位各凭本事,再说了也没明确写着谁人不能参加的,少林寺的老方丈紫禅大师想必也是那种为难小姑娘的人吧”一旁红衣妖娆的顾月寒走了出来,对着紫禅说道。桃花眼里带着笑意但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寒冷的。 “这….你怎么能这样….离花宫难道要与武林为敌?.”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 “这人是离花宫的?难道要与妖女同流合污么?”一名昆仑派弟子没头没脑的说道。 “别惹他,他可是离花宫的少宫主” “他就是离花宫的少宫主?那个长的比女人还好看的妖孽?“一个声音小声的说道。 “小声点,被他听见你还想不想要命了”另外一个声音呵斥道。 “…………”顿时众人识相的闭上嘴巴。分别望着同样红衣风华绝代的两人。 云雀灵并不理会这些人的,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月寒,便自顾自的走到凉亭边,指着木牌问负责登记的弟子说道:“进山的人都拿了木牌的?” “既然是要参加试炼,那就按照规矩来吧”月揽山庄的弟子说道。接着便仔细的向云雀灵介绍起试炼的规矩来。 这次试炼,共设了,迷幻桃花林,断望崖,魔幻森林几道关卡。 首先要通过迷幻桃花林,桃花林里有许多难解的阵法,变幻莫测,让人迷失方向,如果不破除阵法出了此林,便会被困在里面永无天日。出了桃花林便是断望崖,断望崖顾名思义,就是万丈的悬崖峭壁。最后还要穿过魔幻森林,才能到达上月揽山庄的门。魔幻森林是根据世人的心理思想设置的,简单点说就是里面会出现自己内心中渴望见到或者想要去做的事情和人物出现,如果不能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欲望战胜那些虚无的假象,便也只能永远深陷里面无法自拔。内里情形,便是我们月庄主,也无法掌控。“ “参加试炼的人,在七日后午正之前,通过这三道关卡,携带报名的木牌,以及在桃花林中采的一株千年桃,在断望崖上摘的一株曼陀罗,魔幻林内寻到的夜明珠,进入月揽山庄的山门。这才算是通过了试炼,同时也得到了参加决赛选拔的资格” 一番介绍完毕。 三重试炼(下) “云姑娘,这一路十分凶险,你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小弟子说道。 “快给我木牌吧”云雀灵道。 小弟子从桌上取了一块木牌,递到雀灵面前。“请姑娘输入灵力。” 木牌上是一副火焰的图案。雀灵伸出右手,向火焰中注入灵力。火焰图形渐渐消失,木牌上显出另外一副图景。雀灵仔细看去,是一张地图,大致标记着迷幻桃花林,断望崖,魔幻森林的具体位置。还有那三样宝物的简图与文字说明。 “这样就够了”小弟子让云雀灵收起灵气,也伸出食指,在木牌的另一侧写下一个号码。 “姑娘是第五百八十八位参加试炼的侠士。”小弟子道,“姑娘小心将这木牌收好,到时候与那三样东西一并交上,方才有效。” “这木牌还有一个功效,云姑娘一定要记住。”另外一位月揽山庄的弟子探过头来,“姑娘将灵力输入木牌,这木牌便认得了姑娘。姑娘不论何时想退出试炼,只要大声说我要退出,这木牌便能将姑娘安全地送到山下镇子里。” “这些木牌都被庄主加持了法力,用过一次,木牌便会自动销毁。”小弟子道。 雀灵点头,表示记下了。 “那就祝姑娘好运了。”两位弟子拱手道。便收拾好东西上山去了。 一旁的叶绝尘和杨曦儿赶紧走了过来,叶绝尘脸色很差,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是其他。 “云姑娘,既然你要参加试炼,不妨我们一道”叶绝尘满脸希翼的看着云雀灵。 “不必了,叶公子,我独来独往习惯了”雀灵拒绝道。 “既然这样。这只哨子你带在身上,若是遇到危险,就拿出这哨子吹响,我就会立刻赶到你的身边。”叶绝尘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支精致的哨子交给雀灵,“我会带你出来,不过那也意味着,你的试炼终止。” 叶尘大哥,很婆妈。云雀灵心内道,却还是接过了哨子。 “我会记得的。”雀灵道,“你不要送了。” 雀灵以目示意,他们现在已经离开凉亭很有了一段距离,凉亭内众人都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嗯,好吧。”叶绝尘停下脚,目送雀灵。 雀灵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来。 “对了,你旁边的那位杨姑娘也是要参加试炼么?“云雀灵问道。 “她不去,我一会就送他去庄内“叶绝尘说道。 “哦。那后会有期“雀灵笑。 直到再也看不到雀灵的背影,叶绝尘才慢慢地走回凉亭。 “尘,这位云姑娘很特别“杨曦儿看了看云雀灵消失的方向说道。 “确实很特别“叶绝尘星眸闪闪。 “没看出来,巫女金花居然能栽培出这么个出色的弟子”顾月寒缓步走了过来,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桃花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你怎么也来了?”叶绝尘看到来人,不悦的蹙起了剑眉。 “我来自然是………”顾月寒笑的很妖娆,血红色红衣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妖孽。 “哼,不要妨碍我”叶绝尘没好气的说道,这人从小就一直在自己身旁转,不,应该说在他的丫头身旁转,至从丫头失踪后,他也跟着失踪了,或许也跟他一样在四处寻找小小,没想到居然隔了五年在这里相见。 “我也不屑与你同道,顾某已经约了佳人一道”顾月寒笑的很妖孽。说完红衣一甩,风度翩翩的往山里走去。 看着顾月寒地背影,叶绝尘眉头紧锁。心里道:“佳人?难道?…….“想了下不可能,苦涩的笑了笑,叶绝尘转身带着杨曦儿往庄内而去。 身后的南宫澈等人都饶有兴趣的想着刚才那几个人,各怀心思,只有莫如风觉得刚才那抹红衣的云雀灵好似那里见过一般。 我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云雀灵按照地图上的标识的地方往山里走。 山间只有早起的鸟儿和一身红衣的雀灵。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清晨的风中懒洋洋笑着:“云姑娘要吃烧饼么?” 雀灵惊怔,仰头看去。 路边的大树上,一个红衣耀眼的人笑盈盈悠坐树梢,手里拿着两只烧饼,眨着眼睛对她笑。 晨曦透过枝叶晕红他的笑颜。 一只白色羽毛的小鸟“扑喇喇”飞到他的肩头。 云雀灵偏过头。看了看四周,确定声音是这位红衣男子传出来的,便停止脚步。 白色小鸟拍拍翅膀飞向晨光中。 “你跟踪我?”雀灵眼神凌厉,那抹寒光透过白色的纱布,让树上的顾月寒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心里嘀咕道,这小小怎么变的这么冷漠了,比叶冰山还冷,而且她从他帮她解围开始就没有一丁点儿表现出认识他的样子。怎么回事?难道这五年来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她? “云姑娘说笑了,在下也是来参加试炼的,只能算顺道,并非跟踪云姑娘”顾月寒眨巴着桃花眼楚楚动人的看着云雀灵道。 “即便都是试炼的,那就各走各的”雀灵声音很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让顾月寒忍不住蹙起了俊眉。 “前面就是迷幻桃花林了,云姑娘歇息片刻,吃个烧饼,一会我们一道进林”顾月寒自顾自的说道,从树上跳了下来,把还泛着热气,透着阵阵香气的烧饼递给云雀灵。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咕噜噜…….”饿字还没有说出口,云雀灵的肚子就在唱反抗歌曲了。雀灵尴尬的地下了头,紧紧的咬住唇。 “云姑娘在下并没恶意,出门靠朋友,我们就相伴而行吧”顾月寒笑弯了眼。赶紧献媚的递过烧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小小遇到什么事情,但是自己都要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反正他来这里试炼的目的也是无聊打发时间来着,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找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的人儿。 “我不饿!”说完便要往前走,清晨的风微微扬起雀灵鲜红的衣裳,她的下巴倔强,眼珠乌黑,眼底似有燃烧的火焰。 “小小…….等等”顾月寒情急之下喊出了这个在心里念了上千万次的名字。手也不歇停的想要拦住云雀灵。 云雀灵条件反射,拍出一掌的同时往旁边跳开。 “…….你怎么能下手这么重”顾月寒吹着自己发疼的手,委屈道。 云雀灵回过神来看着顾月寒的手,他左手的淤伤,被手腕处晶莹的肌肤映衬得益发乌黑淤紫。怎么可能,她方才那一拳看似受惊之下随便挥出的,其实却是早有准备的,要有极高的武功修为才能躲得开,如果躲不开,就一定会受严重的伤,但是他的手虽然虽然乌黑淤紫但是却是最轻微的程度。 这个人好生诡异。 “你干嘛突然出手拦着我”云雀灵理直气壮道。 “我……….我看见你要走了,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跟你很熟么?” “当然,你六岁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玩了…而且你还….你还”说着说着顾月寒不觉间红了脸。 “还什么?” “还…亲了我”顾月寒揪着自己的衣服,害羞的跟个小媳妇儿似得。 “你到底是谁!!”云雀灵寒光四射。 “我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迷幻桃花林(一) 桃花林。 春风。 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 桃花的雨,如梦如幻。 顾月寒紧跟着雀灵,肩并肩。 雀灵往旁边闪开一步:“你离我远点” “云姑娘放心,在下绝对不会把云姑娘亲我的事拿出来说的”顾月寒道。 瞬间,雀灵身上散发出了寒气,让顾月寒退避三舍。 “你最好离我远点,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和我认识的份上,我早给你下诅咒了” “是,是,灵儿”顾月寒笑的很欠扁。 “如果你自己闭不上嘴,我可以帮你闭上,让它永远闭上”云雀灵白了顾月寒一眼,这人果然不能搭理,太自来熟了,不把自己当外人。 顾月寒呵呵的笑了两声,心道,他的小小五年没见居然还是一样的毒舌,小辣椒啊。 两人脚程都不慢,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桃花林中心地带,也就是布阵最密集的地方。 进入这个门,便正式进入了迷幻桃花林。 门口四周都聚集了很多人。或站或坐,却没有一个人进林。 雀灵不禁有些奇怪。 “应该是在等,等到月亮出来之时,因为很多阵法都要靠影子来辨别识破的,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顾月寒跟在雀灵身边道:“看来这次试炼中,不乏有些见识之人” 众人情绪都很安定,看来顾月寒猜测的原因是靠谱的。 雀灵没说什么,只是自己开始打量起四周来。很快她视线里面出现了穿着黑色锦袍的身影。 在她发现他的同时,他也发现了她。同时也发现了在一旁的顾月寒。 “云姑娘”叶绝尘走了过来。星眸若有深意的督了顾月寒一眼。顾月寒挑挑眉头,那眼神是叫他别多管闲事。 “你还真来了,你内伤不是美好么”雀灵蹙了蹙眉头。 叶绝尘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等在这儿?”雀灵见叶绝尘没有说话,便转移话题。 “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是鬼墨子的弟子莫如风”叶绝尘指着站在最前面,正和几个人说着话的莫如风。“莫师兄说,迷幻桃花林的阵法变幻莫测,月亮上升之时容易辨别方位。” 雀灵现在就站在了桃花林边,放眼望去里面全是桃花,树木还在不停的变幻着阵形,若是进去先不说能不能破除阵法,连基本的方位都分辨不清楚,如何去找那株千年仙桃啊。 “原来是这样啊…”雀灵看了看谈笑中的莫如风只见那人白衣如雪,他恍若是沐浴在春日最灿烂的阳光里,银色的面具在他脸上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光芒耀眼,绝代风华。他轻轻笑着,像春满大地百花盛开,因为那朵笑容,让接近夜晚的黑暗霎时变得如仙境一般明亮美丽。 莫如风发觉有人在看他,便抬起头来对着雀灵微微一笑。雀灵的红衣鲜艳夺目,好像初日第一抹朝霞,带着勃勃生机,鲜红得令人心折,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阻挡太阳的升起。 看见他对她笑,她突然觉得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迷幻桃花林(二) 旁边的萧凝烟注意到了莫如风和雀灵两人的互动,莫名的觉得心底有股忐忑。 “师兄,你认识她吗?”萧凝烟走到莫如风身边,拉着他的衣袍一角撒娇的问道。 “为兄不认识她”说完莫如风不动声色的拿开萧凝烟抓着自己衣袍的手,跟其他侠士谈笑风声起来。 萧凝烟懊恼的蹙了下眉头,粉嫩的唇瓣被她死死的咬着,剪水眸里一记寒光向雀灵的方向射出。 有杀气,雀灵条件反射的督了一眼萧凝烟哪里,萧凝烟看到雀灵凌厉的眼眸转向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萧凝烟瞬间有种处于地狱的感觉,知道刚才她的敌意已经让云雀灵察觉到了,躲也躲不过了,干脆挺了下胸膛,眼里毫无掩饰着自己对雀灵的厌恶。 “有趣”云雀灵嘴角微微上扬,感情自己已经树敌了么?那名粉衣女子的敌意是那么强烈。 “小雀灵,那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要不要寒寒替你教训下她”身旁的顾月寒也注意到了萧凝烟得杀气,他心里很不悦,这女人是找死么?居然拿那种眼神看自己的小小。 “不用,我看她耍什么花样,反正我也无聊的发慌”云雀灵优雅的弹了弹自己红衣上的桃花瓣,淡淡的说道。 “是,听小雀灵的”顾月寒看着这样的雀灵,桃花眼里布满了深深的柔情。让旁边的叶绝尘很不是滋味。 雀灵还没有回答,就听见有人大喊起来。 “月亮升起来了” 观望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希翼,有的开始整理随身的包袱准备进林,有的原地打坐运化,有的拿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武器等做准备。 一会儿功夫,天上的北斗七星也出现了,天边的月亮照射地面,地面仿佛笼罩在一层银色的白沙中,雀灵已经大致看清楚,林里五十步左右的情况。 “现在是最好辨别方位破阵的时候,只会维持两个时辰,月亮升入正上空后便再也分不清楚方位。大家抓紧时间”前面一个背着大刀的刀疤男率先进了桃花林。大家纷纷的跟随在后。飞快的向林中掠去。 最后一批人很快就没入林中,不见了踪影。 后面的人刚要跟上。 “我退出”;林中传来一位侠士的叫声,接着便有道白光从林子中飞出,仿佛如流星般直下了远处的小镇方向。 “这是有人支撑不住了,退出了试炼”叶绝尘道。 之后,不断的有白光从林中不同的位置飞出。 方才第一批进去的人,不是心急就是自持有些本事的,后面的人则更谨慎了些。 “方才那是昆仑派的法禅长老,他的声音我能听出来“一个青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林边,”连法禅长老都过不去,我,看来我是不必进去了“ 男子倒是很想的开。 “南宫兄,几千里路,就这样回去,岂不是白白来一趟?”旁边一个侠士与他相识,问道。 “这一次只当是出来游历,我本也不是一心要夺取武林盟主之位,即便是有人笑话,是我学艺不精,也没什么好说的。”叫南宫澈的男子说道。 “年轻人能如此豁达,懂的取舍真是难得”一个紫衣长袍的道人赞道。 雀灵也觉得此人虽然本事稀松,但是性情却不讨人厌。 雀灵看了看,还在林边观望的大多数心里都打了退堂鼓。 雀灵看了看天,时间不早了,便飞身掠入林中。 这桃花林外围的树木比较精密。里面则越发稀疏起来。 感觉到有人进入,那些桃树仿佛像活了似得,开始不停的转动,变幻起阵法。 迷幻桃花林(三) 唰唰唰,几下,桃树开始以飞快的速度移动着,慢慢的把雀灵包围在里面。雀灵勾起唇角,星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凝聚灵气,启动丹田,运气!月光下红衣鲜艳得像第一抹朝霞,灿灿生辉。 破! 一瞬间,只见无数颗绣花银针从雀灵的指间射出,银针如雨丝般,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让原本还在移动的桃花树如同受了控制的木偶般,一动不动的。 啪啪啪—— “小雀灵,你的武功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我家小雀灵那么厉害,你刚才走了也不等等人家”随后而来的顾月寒看到这个场景,桃花眼璃闪过一抹惊喜,更多的是满满的宠溺。 “腿长在你身上,难道还要我叫你它动?”雀灵内力一收,银针像是被人牵着线似得如数收进了雀灵的衣袖中。 “那你下次要走的时候也叫上人家嘛!”顾月寒委屈到,那表情又跟小媳妇似得,让雀灵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 “切,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一个不协调的女声从树林深处传来。 云雀灵蹙了下秀眉,看向桃花林深处,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了一身白衣的莫如风,和一身粉衣的萧凝烟。 刚才他们在树林深处看见了云雀灵破阵的全部过程,她独特的武功,和破阵的方法,让她咋舌,她并不是寻找到破阵点一一击破,而是采用了这么雷霆手段,让所有移动的桃花树控制在她的针法下,如同控制木偶般。 萧凝烟看着这么出色的她,怒火中烧,又嫉妒又恨,嘴里便出口不屑道。 “烟儿,不得无礼”莫如风出口训斥了下萧凝烟,转过头来对着云雀灵点了点头,抱歉的说道:“我师妹年幼无知,望云姑娘别介意” “年幼无知?你师妹也有十七,八了吧?还算的上年幼么?莫非是傻子?“顾月寒双眼喷火,性感的薄唇里冷冷的蹦出这几个字。敢这么小瞧他的小小,这个女人让他很讨厌。 “额………“莫如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谁?敢这么侮辱本姑娘“萧凝烟暴跳起来,拔出锋利的剑就要向顾月寒刺去。 噹~ 剑应声而落,萧凝烟只觉得手指一疼,便失去了力气,剑柄也握不住了。眼里满是震惊。刚刚怎么回事? “想动我人,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没有下次,不然你这只手便废了”云雀灵冷冷的说道,飘飞的衣裳像飞舞的蝴蝶。明明很美的画面,却让周围感觉好冷。 “你!…”萧凝烟气的要死,想冲过去,无奈被莫如风狠狠的抓住。 看着云雀灵和顾月寒消失在了满天飞舞的桃花中,莫如风眼里闪过一抹深意。 随后拿起萧凝烟得手臂,一颗细小如丝的银针扎在动脉上,莫如风小心翼翼的拔出银针,针头上呈现了乌黑的紫色,有毒! “师兄,怎么办?”萧凝烟眼泪簌簌而落,那表情楚楚可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轻声呵护,但是现在的莫如风看到这样的萧凝烟平生第一次,凤眸里出现了一抹厌恶。 “这是玉肌膏,你擦一点,还好中毒不深,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了,我答应过师父要把你安全送回谷的” “师兄…….”萧凝烟泪眼婆娑,水眸中有着深深的怨恨,心里愤恨道,云雀灵,你居然对我下毒,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桃林深处。 “你笑够没有?”从刚才起,顾月寒的桃花眼就眯成了月牙形,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没有,小雀灵,人家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顾月寒说完笑的很妖孽。 “你想当我的人?你该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月光照在她的背上,火红的衣裳,有点寂寞,有点清冷。 她的声音很轻。 轻得像一声呢喃。 但是却充满了冰冷。 “雀灵……”看着这样的她顾月寒只觉得一抹心疼快把自己窒息了。 月光照耀着林间小道。 夜风袭来点点桃花香。 虫儿不再鸣唱。 这世间,仿佛只余下他和她两个人。 “走吧,再不快些,月亮就升入正上方了,虽然我能控制住阵法的移动,但是方位我是控制不了的“ “好吧,走“ 迷幻桃花林(四) 杀气!好强烈的杀气,已经近在咫尺。 雀灵脖子上的水晶石发出淡淡的红光,形成一道光壁。与此同时,雀灵拉起顾月寒一跃而起,光壁与杀气一接触,便消融无形,杀气过处,两人环抱粗的大树轰然倒下,树干断而光滑如镜。 那杀气一击未中,瞬间消失于无形。 雀灵躲过杀气,脚尖在树梢轻轻一点,身形快如闪电,凭借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杀气,追寻而去。不过眨眼的功夫,雀灵就已经停在林中的一块空地上。 空气中那丝残留的杀气也完全的消失,但是雀灵肯定,刚才偷袭她们的人就站在这儿,但是无论她如何探查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一击未中,立即撤退。而且不留下任何痕迹,隐藏的如此好,可见武功绝对不在她之下。 “会是谁,谁暗算我们”顾月寒严肃了起来。 “看来这并不是简单的试炼那么简单,有人觉得我们是绊脚石了”云雀灵轻轻的说,绝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冷笑。不管是谁,不管为什么,若敢来招惹她,就要有成为她手下亡魂的觉悟,感谢她的师父,和那个变态师伯,让她学会应付各种机关偷袭。 既然暂时没有头绪,便就此放一边,先找到千年桃要紧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周响起,这个声音云雀再熟悉不过了,没错,是蛇,而且数量还不少,还带着剧毒。 “真以为我云雀灵是什么东西都能拿捏的?”云雀灵轻轻一笑,如同一株绽放的寒梅。 还不等顾月寒有所行动,云雀灵就像变魔法似得,拿出一根精致的玉笛,只见这根笛子只有一根手指长短,小巧精致,上好的白羊玉,放在唇边,一首不知名的曲子从笛子里面传出。 月光下红衣翻飞,纤柔的腰肢是最动人的春风,她乌黑的头发像流淌的泉水,一切是如梦如幻。 只见草从里面的毒蛇,扭动着身子,慢慢的爬了出来,一会儿功夫,原本空旷的空地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蛇,在奇怪的扭动着,好像在跟着这优美的曲子跳舞,又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了吹笛人手中。 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那些带着剧毒的毒蛇慢慢化成一抹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月寒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这些上万只的毒蛇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走吧”雀灵收好玉笛,继续往前走。 前面树木渐渐稀疏,但是低矮的灌木却是多了起来,还有长满尖刺的蔓藤,让道路难走了起来。 是干脆飞过去,还是把这些烦人的蔓藤烧掉。 正在雀灵思考的时候,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正好拦住他们的去路。 “叶绝尘?”云雀灵一看是叶绝尘,不由的惊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咳咳,没找到仙桃,胡乱一走,没想到遇见了你们“叶绝尘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顾月寒。 “那你躲树上干什么?“雀灵笑。 “走累了歇歇脚“叶绝尘不好意思的笑道。 “算了,算你有眼力投奔我,我知道仙桃在哪里“ 飞跃而起,穿过长满刺的蔓藤,再穿过布满桃花的小道,远远的看见了一束发光的地方,粉色的亮光如同夜市的霓虹,炫彩夺目。一颗似乎长了千年的桃树安静的树立在哪里,周围泛着淡淡的光晕。 “千年桃树,果然名不虚传………”叶绝尘轻轻的感叹道。 “这仙桃有补虚养肺之用,叶兄不妨食用一颗,这样你的内伤过三日便可以完全康复”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一抹白衣如雪,在月光的照耀下,银色的面具发出别样的光彩。来人正是莫如风。旁边当然少不了一身粉衣,满脸愤恨的萧凝烟。 云雀灵一个眼神看向顾月寒,顾月寒会意,足尖轻点,飞身而起,飞到千年桃树上摘下一颗粉嫩的仙桃。 “仙桃已到手,我就不奉陪了,先行一步“说完便和顾月寒消失在了满天飞舞的桃花雨中。 断望崖(一) 当东方第一缕霞光穿透云层,云雀灵就睁开了眼睛。 星眸流转,另外一颗树上,红衣似火的顾月寒正在对她笑。 “走吧,天亮了,我们得抓紧脚步”雀灵道。 “小灵儿,昨日可睡的舒适?”顾月寒弯起了桃花眼,轻声细语的问道。 “挺享受的,你可以再享受一晚”雀灵说完就轻点足尖,轻轻一跃,下了大树,往望断崖而去。 “小灵儿,等等我…….” 望断崖是笔直的一道岩壁,直入云霄。岩壁上面光滑无比,仿佛到小腹看,根本没有攀爬借力之处。必须翻过这个崖到达另外一个崖顶,找到断崖壁上的曼陀罗才算通过试炼。 “这么光滑的崖壁,根本无法攀登……”随后而到的顾月寒看着万丈高的崖壁感叹的说道,就算是用轻功内力一起,没有一点放脚之处,半腰上也会掉下来的吧。 崖壁上清晰可见几个身影,都是参加试炼的侠士。众人各显本事,都已经爬上了半山腰了。 “看我的” 只见一个壮汉吼了一声,将两粒龙眼大的丹药吞入口中,随即将外袍脱下,系在腰间,露出精赤的上身和手臂。不过一会功夫,他的十根手指就发生了变化,不仅粗了一倍,还发出金属般的光泽,十根脚趾也跟手指一样,从鞋子中穿透出来。这壮汉一跃而起,竟将手指和脚趾直接扣入岩壁,一步步爬了上去。 “……那是什么丹药。竟然如此厉害”萧凝烟跟随莫如风缓缓走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吃惊道。 “想必是云南蛊毒族的大化身丹,能够让人体复用后暂时发生奇妙的变化”莫如风解释道。“希望他能坚持到崖顶……“随后说完看到前面的云雀灵,点头微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云姑娘…“随后而到的叶绝尘走了过来。 “原来你还在啊……“顾月寒别有深意的说道。 “咳咳咳,托你们的福…….:”叶绝尘尴尬的说道。 “师兄,我先行上去,然后再拉你上来”萧凝烟看了看崖壁,再看了一眼云雀灵,嘴角划过一丝讽刺,萧凝烟扭着腰身,走到岩壁下,朝着云雀灵这边抛了个媚眼,便一扬手从衣袖中抛出条白绢来。那绢带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贴在岩壁上蜿蜒而上,眨眼的功夫便钻进了云雾中。 等到那绢带静止下来,萧凝烟用手扯了扯,显示绢带十分稳妥。随即把裙角一提,脚底运足轻功,抓着那条绢带,爬上了岩壁。 “那云姑娘,在下先行一步了”莫如风说完,运足真气,并没有借助萧凝烟的绢带,只见他就像脚底和崖壁粘在一起似的,爬崖居然跟走路一样轻松……. 这人的不简单…… 萧凝烟爬上去后,有侠士见萧凝烟那条白绢没有收起,以为找到了捷径,几个人蜂拥而上。其中一个抢在前面,一把抓住绢带。就听得他惨叫了一声,像被火烧的一样放开了手。 云雀灵先是闻到一股腥臭的气味,再看那人的手掌,竟像被浓酸腐蚀的一样,皮一层层腐烂,露出了白骨。那人抱着手掌,惨叫了两声,便栽倒在地,没有了声息。 叶绝尘推开人群过去查看后,摇了摇头,“已经没救了。” 那绢带上有毒,众人顿时明白过来。那几个原本打算利用萧凝烟留下的绢带爬上山崖的侠士,都默默地后退了几步,恨不得离那绢带远远的。 雀灵皱了皱眉,走近白绢。 断望崖(二)(为风帅的长评加更) “云姑娘小心,那东西碰不得”叶绝尘道。 云雀点点头,她本就没打算碰,只是想近距离看看,白绢若不是仔细看,看不清楚上面居然沾了不少细小的白色虫子,这些虫子是带毒的,从虫子尾部分泌出淡黄色的液体,这液体带着剧毒,好狠的人………她是料定自己的师兄不会借助她的白绢上崖顶,还是他师兄有解药?为何意?两人是串通好了故意留下白绢来害人? 云雀抬头望去,萧凝烟等人已经消失在云雾中。 岩壁下的人越来越少,其中多数已经放弃了,不过是想多看看别人是如何攀爬这绝壁的。 “小灵儿打算如何上去?”顾月寒在云雀灵耳边问道。 云雀灵凝望而去,是啊,自己要怎么爬上去?这爬崖不是轻功好坏能上去了,再说了自己也不是万能的,自己主要钻研的还是巫术,总不能控制着某人让他拖自己上去吧…… 云雀灵眉尖轻蹙,在旁人看来,似乎是极为懊恼。 “小灵儿叫我一声寒寒,我便带你上去如何?”顾月寒将脸凑近云雀灵桃花眼柔情似水,嘴唇几乎贴到云雀灵耳坠。 “是么?”雀灵唇瓣动了动,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几颗银针从长袖中射出,银光一闪。 “小灵儿好大的火气“顾月寒神色一愣,看着变成刺猬的手背,满脸委屈。还好自己挡的快,不然…自己的性感嘴唇明日准成香肠嘴。 “下次,我用带毒的…” “小灵儿,你不用这么狠吧……”顾月寒欲哭无泪。 “云姑娘我能带你上去”叶绝尘探过头来,气色已经如同正常人般,再也没有前两日的病态苍白,深褐色的锦袍冷冽的气质,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难得的柔情。 “喂,冰山,灵儿有我来带上去,你闪边去”顾月寒不服了,这个冰山咋就这么阴魂不散啊。 “那就有劳叶公子了”不等叶绝尘说什么,云雀灵就开口道,现在不是装b的时候,装b被雷劈,不知道为什么雀灵现在脑袋里出现这么前卫另类的词语,而且她还深知其中的意思,所以她决定不装b,既然没本事就只能让他帮忙了。 “那在下得罪了”说完抱起云雀灵,轻轻一跳,两脚落在岩壁上,他的双脚与岩壁之间竟像是有吸力一样,让他轻松地直立在岩壁上,向上面走去。 “等等我啊…”身后顾月寒也顾不得这么多,纵身跳在崖壁上,快走几步,来到叶绝尘身侧。紧跟其后,随时监视着叶绝尘的一举一动,生怕怀里的人儿被他摸了不该摸的地方,搂错了不该搂的位置。 看着如此轻松的两个人,雀灵眼里闪过一抹深意,看来这次武林大会真的是高手如云。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传说大漠是上帝因为人类的欲念实行的惩罚。大漠中所有的生命仅仅靠大漠中央的水神掌管。直到水神爱上一个带领族人寻找水源的女子,上帝震怒,要灭掉水神的灵魂,大漠花神曼陀罗以自己与水神共入人间轮回为代价,请上帝饶恕,上帝为她痴情所感,只把水神逐出天界,自此,沙漠中无水,曼陀罗也成为被诅咒的花朵。剧毒在身。 曼陀罗花基本都是开在缺水的沙漠,没想到这里居然有,看着半山腰的云雾缭绕,一点也没有半点曼陀罗花的影子,莫非这月老头骗人不成? 到了太阳正上方时,终于来到了其中一个崖壁的崖顶,只见崖顶上面渺渺数人,云雀灵看了下,鬼墨子徒弟——莫如风,以及萧凝烟,还有就是顾月寒,叶绝尘,还有刚才吃丹药的大汉,还有出言讽刺云雀灵的紫禅大师。还有几个昆仑派的弟子,以及几个华山派弟子,原本三百八十八人,现在居然剩下三十多人,而且试炼才进行到一半。 看来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有真本事的。 断望崖(三) 有些人开始迫不及待的寻找在两岩壁之间的曼陀罗,只见两山之间隔着万丈深渊,中间没有过去的桥,曼陀罗所在的位置恰巧又在两崖壁的中间,要想采摘必须下去,众人都眉头紧锁,这上崖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了,下去虽然轻松风险却挺大,稍不留神就掉下万丈深渊的危险,所以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大汉终究还是急性子,只见他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这个锦盒雀灵见过,那就是先前他装丹药的锦盒,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一颗,只见他快速的吃下,身体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顺从着崖壁上的蔓藤一直顺着下去了。 这边的崖壁跟开始的崖壁不一样,上面长满了带刺的蔓藤,稍微不注意便会划破血,而且还会中毒,因为这些蔓藤都是曼陀罗的枝藤,上面长满了刺,刺的毒液虽没有曼陀罗花的汁液毒,但是却也会让人体产生乏力晕眩,崖壁上全是蔓藤却不见一朵曼陀罗花,可见花都是开在蔓藤的枝尖处,枝尖处却是崖壁的半山腰上。 崖底云雾缭绕,是看的不太真切的深潭,云雀灵有扶额的冲动,终于做了个顺风车上了崖却又要面临着下崖的难题……这次自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小灵儿,这次要跟着寒寒,离大冰块远点”顾月寒抱怨道。 雀灵没有理会他,自顾的走到崖边,看看是否有可以下去的路。 伸手试探了下蔓藤,却不小心碰到了刺,一滴血珠从她指间滑落,鲜红如春天最艳丽的花汁。在血滴落的同时她脑袋里似乎有类似的画面一闪而过。 雀灵蹙眉,有毒……那个大汉因为有丹药的关系,所以他的身子四肢都如同钢铁般坚硬无比,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只是肉体之身大意了。她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太鲁莽了。如果被师父知道肯定又要罚她面壁思过了。 “小灵儿,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都叫你跟着我的”顾月寒看见云雀灵流淌着鲜血的手指,心疼的不得了。 只见那血红色的血液慢慢变了颜色,变成了粉色,那是中毒的迹象。 “云姑娘,你最好别动,保持平静,不要运用真气,先把这颗药丸服下”莫如风走了过来递给她一颗药丸,撕下衣袍的一角给她包扎。银色的面具下薄唇轻轻抿着,白衣耀眼像一朵清新的白花。 云雀灵一阵恍惚,同样熟悉的画面又在脑子了奔出,快的让她抓不住。 闻了闻手里的药丸。南蛇藤果……….为什么自己觉得好像好熟悉。突然有些声音传入耳边: “咦?这草长相怪怪的,是什么啊?” “小小有所不知,这是南蛇藤果,没想到这山居然有这等珍贵药材” “南蛇藤果,是很稀有的药材么?长的怪怪的!” “它用处可大了,小小快来帮忙,这里还有好几株” 是谁?那一红一白说话的人是谁?穿红衣的小女孩那笑容怎么那么灿烂,那白衣的男子仿佛昆仑之巅灿烂的雪光,晶莹耀眼。他的白衣洁净如新,似乎人世间没有任何污垢可以将它沾染。那么温柔。那是谁? 疼痛撕裂感一触即发,云雀灵痛苦的抱着头,越想去想就越是疼,自己似乎遇见了一个很大的阻碍,在阻止着她去想那些事情。 “云姑娘你怎么了” “小灵儿你没事吧” “雀灵你怎么了……” “啊~~~~~~~~!!!!!!!!!”云雀灵痛苦的呻吟出声,似乎有几千只虫在咬着她的脑子一样,让她再也承受不了晕倒了过去………… 在她晕倒之时,眼看带在她头顶上的斗笠要落下,顾月寒脚底生风冲了过去,稳稳的接住快要倒下的小人儿。 ———————————————————————————————————————————————————————— 红苕有话要说:从写文文到通过审核,到签约,一直有些亲亲在支持着,红苕真的很感动,红苕的文文也许缺少很多东西,眼看现在都八万字了,红苕觉得有点气馁,收藏一直不乐观。我突然觉得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写文文,我想表达的东西也许没人喜欢看,想着想着就好伤心,但是有那么多支持我的人,我也说过,哪怕只有一个人在看就是我写下去的动力,现在上架不上架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只为亲们写文。哪怕是免费的,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一定有篇文章能上架的!我对自己说加油!!还有我想说,亲们我爱你们!谢谢 断望崖(四)(前世记忆复苏) 破碎的画面,如同有着吸力一般。 慢慢的聚集在一起,拼凑起一个绝美的画面。 曾经有个白衣如雪笑颜如花的人…… 银色的长发,温柔如水的星眸…. 那琴声有着寂寞和忧伤…… 而她直到他消失之后,才懂得那种忧伤的深沉…… 他……为了她…….甘愿冰封百年…….轮回三世…… 那个人,他说他叫——琥珀…… 银发飞扬,那对星眸里流露着疏离的忧伤…. 四周飞舞着冰花光芒流转,在苍蓝的空中炸碎成两片、三片、四片、五片、六片、十片、百片、千片、万片…… 漫天冰花的飞屑!! 晶芒璀璨。 是雪花。 “雀灵,我的雀灵.,我一直在等待着你,你不可以忘记我…….你怎么可以忘记我……”那双水眸有着数不清的寂寞忧伤,那张脸绝美的不似人间凡物。 “啊~~~~!!!!!!!!”撕裂的疼痛感,头像是要被炸开。 眉头蹙了蹙,星眸缓缓睁开。 几张焦急的脸孔几百倍的放大在她眼前。 “你们干什么?”云雀灵疑惑道。 “阿弥陀佛,小灵儿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顾月寒眨巴了下多情的桃花眼,双手可爱的合成十字,念念有词。 “雀灵你没事吧”叶绝尘焦急的说道,冷峻的面孔布满了焦急之色。 “云姑娘现在感觉如何…….”莫如风他仿佛是会发光的。一身白衣干净而耀眼。让云雀灵产生了幻觉,仿佛梦里的画面重现,两个雪白的身影重叠……. “琥珀……”很轻,像是喃喃自语,但是却进入了莫如风的耳朵里。 他愣了下,随后痴痴地望着她,良久,忽然笑了,那笑容绝美如春雪中瞬时齐齐绽放的百花—— “看来云姑娘没事了,姑娘可知自己体内除了刚才中的曼陀罗毒还有另外一种蛊毒?那蛊毒在下好像哪里见过,如果姑娘不嫌弃通过试炼后容如风给你细细的把下脉” “不用了,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有劳了”云雀灵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冷静。 “灵儿,这家伙似乎有些本事,你不妨让他好好看看,没准………” “没那个必要”云雀灵一记眼刀子看过去,顾月寒乖乖的闭上了嘴。 “现在大家最重要的是乘着天黑前找到曼陀罗,要知道天黑了,曼陀罗花会消失,那个时候别说找了,就连在这崖顶过夜都是问题”云雀灵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大家抓紧时间下午采摘吧,崖顶寒风刺骨,要是诸位染了伤寒得不偿失”莫如风微笑的说道。绚丽的阳光斜斜照耀着他的白衣。 “莫贤侄说的极是,大家别为了这个妖女浪费时间”紫禅和尚不屑的说道。 “你这老秃驴,你说谁妖女”顾月寒此时就像长满刺的刺猬,见谁针对云雀灵就叮他。没办法谁叫他刚刚才在云雀灵哪儿受了闭门羹,正好火气没出发,而这老和尚却要往枪口上撞。 “你别以为你是离花宫主就可以得意妄为”紫禅和尚气的吹胡子瞪眼。 “大家还是省些力气下崖吧”一直没说话的萧凝烟此时终于说了句像人的话,因为她看不惯这些男人为了一个云雀灵而争吵,她心里已经很不甘心了,如果不是云雀灵自己和师兄也许早就找到了曼陀罗花到达对面的崖顶了,这个云雀灵就是个妖女,祸害人间的妖女! 断望崖(五)顺利通过 其实有一点莫如风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那种蛊毒的毒液会随着时间蔓延全身,那种痛苦会像蚕丝一样缠住你的心,一天一天一点一点地慢慢抽紧,让你痛到无处可逃,让你痛到即使变成鬼也要时时刻刻被心痛煎熬。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下小雨。雨丝斜斜透明,雨滴打在树叶青草上,有默默的轻响。太阳躲到云彩后面,春风染上了清新的寒意。 “大家抓紧时间” “云姑娘你还行么?要不要我带你下去”莫如风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云雀灵难得没有用冷漠的口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莫如风出于真心帮她,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个梦境,让他觉得他有种亲切感。 雨,越下越大。 树叶被冲洗得湿亮湿亮,绿色鲜嫩青翠,满枝的花被打散,花瓣飘散在积起的雨水中,空气里带着青草的气息。 因为这场雨。 春日顿时变得寒冷起来。 “小灵儿抓紧我”因为雀灵蛊毒发作,身体上根本没力气,吃了莫如风的丹药更不能乱用真气,所以只能靠顾月寒。 “恩。谢谢你寒寒” “抓紧……”顾月寒先是一愣,然后心里被狂喜充斥的满满的,他的小小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是能听见她叫自己寒寒,他真的好幸福,多情的桃花眼再次变成了月牙形。 顾月寒运起真气,背着云雀灵,另外一只手抓着蔓藤一步一步的慢慢往下,芊细的手指白皙修长,触碰到刺上,瞬间鲜血如注,从修长的手指上晕染开来,如同开在半山腰上血红的曼陀罗花。 “你…….”她的身子在轻轻颤抖。淡淡的一滴泪水滑落她的眼角,转瞬被风吹干。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着,也许自己这几年与世隔绝真的错过了许多人世间少有的色彩,也许真的不像师父那样说的,人世间充满了利用,欺骗,谎言。 云雀灵轻轻的闭上了星眸,她无比渴望现在这份宁静与踏实。 就让自己的心放纵下吧,如果以后因此而后悔那么她也认了,不得不承认,其实她的心也是渴望朋友的。 虽然有莫如风给的丹药,让众人不受蔓藤的毒液所侵,但是皮外伤还是避免不了,再加上背着一个人,所以顾月寒的负担更大,当到达半山腰的时候,顾月寒大汗淋漓了,血红色的衣袍被汗水渗透,让袍子看起来如同血褐色般。左手那只手指和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了,还有的甚至露出森森白骨,但是顾月寒却吭都不曾吭一声。 “放我下来,我好多了,放我下来吧” “别动,安分点” “………” 云雀灵没再说话,他们已经被其他人远远的甩在了背后,前后除了黑蒙蒙的一片,就是打在身上脸上的雨滴。 微弱的光芒进入了云雀灵的眼底,如同一朵晕染开的血花,在雨滴的浇灌下更显妖娆。 “寒寒,哪里好像有血色曼陀罗花”云雀灵指着那抹红光对顾月寒说道。 “哪里?” “诺,那儿” “抓紧” 小心翼翼的抓着蔓藤渡了过去,只见在蔓藤围绕最深的地方绽放着两朵血红的曼陀罗。 “太好了,刚好够数,这样就不必再折腾着寻找了可以直接到达对面的崖壁”顾月寒高兴的说道,伸手要去采摘那朵曼陀罗。 “别动,用这个” 唰唰唰几下,随着云雀灵的银针抛出那两朵曼陀罗应声而落,掉在了青色的蔓藤上,随即云雀灵抛出一个布袋拿出一根银簪子递给顾月寒。 “花上有毒,小心点,用簪子把花戳进布袋里” “恩,差点忘记了,还是小灵儿想的周到” 把曼陀罗装好,缓缓的随着蔓藤转移到另外一角,下面全部都是漆黑一片,还好是夜晚,不然这么高的悬崖峭壁让人看了汗毛都要立起来。随着叶绝尘他们留下的蔓藤条,他们顺利的到了另外的崖壁上。 魔幻森林(一)青鸾峰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里,顾月寒背着云雀灵到达了——青鸾峰。 也就是第三个试炼关卡,魔幻森林。 青鸾峰,那个易碎的梦里曾经出现过。 哪里有个银色长发。 白衣如雪。 美轮美奂的神仙男子。 那个山长满了清雅好闻的兰竹。 没想到这里居然被设置成了魔幻森林……… 云雀灵已经恢复了体力,只见她鲜红的衣裳如朝霞般灿烂,她的脚步也如朝霞般轻盈无声。 “你醒了?这是我刚到溪边打的泉水,你一定渴了,先喝点”云雀灵轻声说。 “我睡了很久了?”顾月寒坐直身体,接过云雀灵递过来的水壶仰头喝了几口。 “恩,昨日你体力消耗太大,虽然没中毒但是你手指的外伤还是需要处理下” “小灵儿,你心疼我”顾月寒漂亮的桃花眼闪着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云雀灵,似乎要通过那白色的纱布看出云雀灵的表情。 “……赶紧过来,我给你处理下,昨晚看你睡的香甜不行弄疼你,现在必须的包扎下” “遵命,我得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保护我的小灵儿”顾月寒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我才不要你保护” “嘿嘿……” 云雀灵耐心的把白色的丝绢撕裂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再细心的帮顾月寒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洒上伤药,慢慢的再用丝带小心翼翼的缠上。 顾月寒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云雀灵。虽然隔着面纱,但是他感觉到了她的认真,她的温柔。 收拾完毕,两人来到了青鸾峰,面前是一大片竹林,不见头更不见尾,葱葱郁绿,淡淡的竹香飘散开来钻入鼻尖,竟是那么的好闻。 “听说魔幻森林就是这些竹子聚成的,没想到这片林子这样大” “传说百年前这个青鸾峰是修仙人住的地方,这片竹林里面住着一个仙人,听闻这个仙人长相非常俊美,一头银色的长发带着一个精致的银色面具……说到这里,那个莫如风也是带面具的,小灵儿你说这莫如风是不是见不得人的丑八怪啊?不然为何不以真颜示人? “顾月寒笑着问。 “如此说来我也是丑八怪了,我也没有以真颜示人” “你不一样” “哦?有何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顾月寒小声的嘀咕着,自己怎么可能跟云雀灵说他见过她的真容? “魔幻森林会让人产生幻想的假象,所以我们要特别注意了”云雀灵认真的说道。 “恩,这是试炼的最后一关,也是最困难的一关” 两个同样鲜红的身影慢慢步入了漫天的竹海里。 百年前,传言青鸾山峰深处有一片竹林,那里的每一根竹子都赋予着灵魂,那里的花草树木,甚至土地都汇聚着灵气,那里的天空永远是蔚蓝的,那里的空气是新鲜的。只因为那里住着神仙。 传言只要拜这位仙人为师就有机会升天为仙,还能长生不老,那位神仙没人见过他,每个上山求仙的人都神秘的失踪了,但是却让人更加传言这位仙人的神秘感,说他美的不似人间凡物,美的分不清楚男女,他白衣如雪仿佛盛开在天山上的雪莲,他仙术了得,具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他的名字叫——琥珀。 魔幻森林(二)雀灵和琥珀 寂静的月光。 淡淡飘起少许夜雾。 乳白的夜雾月光下袅袅如烟。 几点星光。 在夜空中温柔璀璨。 红色的衣衫在夜风中吹扬。 云雀灵漫无目的的走着,至从进入这片竹林后这浓雾就越来越大,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也是因为这浓雾的关系, 她和顾月寒走散了。 眼看月亮已经升起,但是却似乎在原地打转,云雀灵不禁有些懊恼更有一丝害怕。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似乎在 哪里见到过……… 青鸾峰………. 琥珀…… 银发美男……… 嘭的一下,一个如同冰箭一样的东西快速的划了过来。仅仅是用了眨眼的功夫,冰箭穿透了云雀灵的心。 奇异的冰冷,那种冰冷不可思议,她的心脏被骤然的冰冷裂开!死亡的冰冷!心脏是冰冷的锐痛!!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是来至肉体,而是来至心…… 轻曼的白纱悠扬飘舞在坠落的半空…… 恍如失魂的精灵…… 有细不可闻的音乐声…… 一颗晶莹的泪水划过面额……… 泪水漫过她衣襟里的水晶石…… 她悲痛绝望的泪水沁入水晶石里那朵晶莹的冰花…… 冰花仿佛也痛了…… 忧伤的光芒幽幽自冰花幻出…… 四周的竹子在移动着,渐渐的,竹子堆积成一个画面,让情景再现。 是幻象么?为什么她感觉那么真切? 不行,一定是幻觉。 纤细的手指放入嘴里,狠狠的咬破,希望疼痛能唤醒迷幻中的自己。 血,瞬间浸润了她的唇齿。 那一刹那间,雀灵倏然看见天地变色。 在雪白色的世界里,那是谁,谁在和她说话? 那个人有着一头银发,连睫毛都是银色的,眼中的光芒好似最亮的星。 “雀灵……” 他这样唤她:“雀灵……” 她眼眶一酸,似乎那个人是她心心念念等了一百年的,她再也不愿意和他分离。 她的唇边,下意识地,朦朦胧胧地吐出两个模糊不清的字…… 琥……珀…… 人为什么凭感动生死相许 拥抱前离别后是否魂梦就此相系 人为什么有勇气一见钟情 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 给你承诺一句如果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原来天地在相爱的那一季 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我也愿意因感动生死相许 拥抱前离别后与你魂梦就此相系 我也可以凭勇气一见钟情 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 给我承诺一句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原来天地我们相爱那一季 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继续我要我们的爱在明天 继续就算流泪也在所不惜 有多少四季能浪费在 思念和犹豫后来此恨绵绵无尽期 给我承诺一句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原来天地我们相爱那一季 梦里不只蝴蝶翩然舞起 采用——刘若英的(蝴蝶) 冰蓝色的天空和地面,似乎连地平线都无法找到。 天地合一,似乎亘古一来就是这样,无穷无尽。 银色的长发,飘散在洁白的花朵之上。 那银色的睫毛低垂,眼中莹光闪烁。 “果然,你还是记得我的……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忘记和我的盟誓……” “请再等一等吧,不需要多久,我就可以和你重逢了……” 他就好像一个远古的神祗,凌驾于这天地之间。 只为了,他等待的爱人…… 泪水就此绝提,云雀灵再也压制不住内心里的那种心痛,向那个身影扑了过去,眼泪和鼻涕在他的衣裳上泛滥成灾,她像个恐惧的孩子,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你怎么可以离开我……….琥珀,琥珀,琥珀!!!!师父!” 她不会原谅自己,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她怎么可以忘记,怎么可以!! ———————————————————————————————————————— ps;魔幻森林让人产生幻觉,所以这是云雀灵内心最渴望的事情,所以没偏题哦,亲们! 魔幻森林(三)守护神琥珀 花瓣落了一地,似乎一个久远的梦境。 遥远的北方,则是有座种满竹林的仙山,飘渺着好似玉带一样的云雾。 那座仙山有一座好听的名字叫——青鸾峰。 竹林深处有一座竹子搭建成的宫殿,便是镇守天庭南天门的守护神——琥珀的居所。 在过去的一千年中,每一百年仙界都会举行仙术大会。 拔得头筹的,总是他。 而且在一百年前那次仙魔大战中,因为有守护神琥珀镇守南天门才让魔族无机可乘,才让天界免除了那场浩劫。 所以他被封为东南西北守护神之首。 加之他模样极致俊美,就连男子看了也不免心有微微荡漾。 他本人虽然不会以此为傲,然而注目他的神仙几乎是百分之百,他在天界的境况,真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天帝对他极之欣赏,封他为天界南天御圣将军,位列上仙第一级,纵横六合,封赏众多,保卫神圣的天界。 然而琥珀却有些怪癖,勉强接受了这个尊号,却并不接受天帝的封地和封赏。 不仅专门划归他的那座精美华丽的宫殿被他弃之一边,那些赏赐给他的侍从,也全部被赶回去了。 他独自一人居住在这翠绿的青鸾山峰,细心地种下一棵棵兰竹。搭建起属于他自己的宫殿——清心居。 对于其他的神仙们的成群结队,琥珀却是独来独往。从来不和群。 对于这样目中无人的琥珀,尽管被封为一等上仙,众仙多少还是对他极为不满。 这一千年中间二界风平浪静,也没有甚么需要琥珀出征的时候。无聊的他后来收了几个小仙做徒弟,安安心心地授徒做起师傅来。 他的徒弟要求并不高,但是定然要是男的。 不然的话,仙界的那些花痴小仙娥们还不把他的遗世独立的青鸾峰给挤成凡间的集市了? 琥珀个性随和,不过于严格,并不要求自己的徒弟们有什么登峰造极的修为。 然而也许是他这个师傅过于优秀,潜移默化,他收的几个仙童徒弟倒是个个都进益不错,几次修仙大会上,他的徒弟都拿到前几名。 琥珀倒也无心插柳柳成荫,也成为仙界首屈一指的仙导师。 一时间仙界掀起了拜上仙琥珀为师的高潮,琥珀性子比较随和喜静,这样被天界的小仙们一搅合那还得了?所以干脆把宫门一关,挂上免收徒弟的牌子逍遥的躲在自己的竹苑里喝月老酿的桃花酒。 琥珀没有什么朋友,倒是和这个掌管人间姻缘的月老来往较多。 久而久之两人倒是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月老酷爱喝酒,更是酿得一手好酒,他的居所里埋藏着上千坛的桃花酿,香醇可口,清香诱人。 每次一的空,琥珀总要去他那儿喝上几坛子。 那一日,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时了。 他只记得他有些困倦,心情也略微有点淤积。 也许是昨日看了月老老儿给他看的那面呈现人间的镜子有关。 今日月老儿去参加王母的寿宴了,所以琥珀扑了一个空。 关于仙界的宴会,如果不是琥珀自愿,整个仙界都不会强迫命令他参加的。就连王母的寿宴也是如此。 琥珀喜静,所以玉帝便特赦了他这个特权。 魔幻森林(四)拜师学艺的小丫头 他就这样俯卧在桃花林中的石凳上,看落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衣袂上。 突然觉得生涯苍茫,无处排遣。 带着一身酒醉和桃花暖香,他微醺地回到青鸾峰,在指导了几个弟子的课业之后,他突然觉得很乏味。 回到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从月老那里顺手带回的一面水镜。 水镜是仙界三大神器之一,可以随时观测到人间的情景。 仙界仅此一面,因为月老掌管三界姻缘,所以这面水镜自然落在他的手里。 镜面出现了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分别得画面。他记得这两个人,这两人就是昨日他在月老那儿,无意间通过镜面看到的两个凡人,当时喝了几坛月老酿的桃花酿有些醉了,便讨论起了一些琐碎之事,突然月老挂在水晶壁上的水镜发生了变化,水镜中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相濡以沫的画面深深地吸引了他。 经月老的讲解才知道这镜中之人是凡间一对苦命鸳鸯,因为门第观念种种原因,他们在一起不但不被祝福却受到了百般阻拦,百般羞辱,但是他们却依然坚持走到一起,就算共赴黄泉也要在一起。 琥珀当时很震惊,更有的是不可思议,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两个人宁愿负尽天下也要在一起的决心? 月老说那种爱叫做“爱情”。 爱情?那是什么?他不懂,在仙界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上仙。他的婚姻不久后便也会被玉帝所赐,婚姻不过是为了权势,牵扯,控制。 再说了神仙根本没有七情六欲,一级上仙能够结婚也是处在政治联姻的前提下。怎么,这水镜今天怎么映出这个地方了? 琥珀又多看了一眼,水镜里,竟然映出一个红衣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概只有七岁,面容甚是清秀。仔细看去这个女孩竟然和那对男女十分的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女孩是那对男女的女儿?昨日没看完结局,只知道最后两人一起被逼的跳下了万丈深渊。 她在干什么?她在的地方正是他在青鸾峰施法唯一连接人间的一条必经之路。也许是因为那对男女的爱情让琥珀关注起了这个女孩。 他注意到她的表情,拧着眉头,鼓着小嘴,甚是倔强。 那样的神情,的确令人心一动。 青鸾峰虽然并不算特别险峻,但她一个瘦瘦小小的七岁孩童也实在是够呛。 她一身汗水和泥点,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衫简直可以直接拿来做拖把。 她顺着一根根硕大的竹子缓缓攀援上去,上气不接下气。 好几次,差点像球一般滚落下来。 但是手上提着一个油纸包,却始终不肯放下来。 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重要? 琥珀不由得动了些好奇心,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在长久的孤寂中,除了和徒弟们教课时有那么一点儿生气,他几乎就成了一座石像。 但是这瞬间,他的眼光完全被这个红衣小女孩子吸引了。 “呼呼,爹说了,爬上这座山,就是神仙住的地方了。”那女孩叽叽咕咕的,和自己说话说得很来劲。 “只要找到神仙爷爷叫他帮我救娘,那娘的病就会好起来了,但是万一他不下山救娘怎么办……”她苦恼地鼓起腮帮子。 “如果神仙爷爷不肯下山,我就留在山里修仙,我一定要学到如何救治娘亲为止!好就这么办!” 小女孩似乎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极妙的主意,乐不可支,嘴角绽出一朵花。 “如果神仙爷爷不收我为徒弟怎么办?….呵呵还好我有准备,这是前几天村东的小虎子哥哥给我的芙蓉糕,听说是县城里带回来的,我一直舍不得吃,这次拜师正好用上。说不定连神仙爷爷也喜欢芙蓉的味道,会喜欢吃呢,这个就当作我送给神仙爷爷的拜师礼……哎呀,我好聪明哦……” 琥珀扁了扁嘴,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这小女孩是来拜师的? 她为什么要拜师? 她想拜的师父,大概就是自己吧? 大胆的女孩啊……真有意思。 也许是借着酒意,琥珀微微地一笑。 淡淡拂袖,星光璀璨,包围了他全身。 他的身影,瞬即在竹子里消失。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回到现实的分割线xxxxxxxxxxxxxxxxxxxxxx 雀灵膝头一软,不知不觉地,已经跪倒在地。 在他的身形面前,一切都是那么渺小。 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一切都是他的背景。 他的衬托。 这世上,只有他一人。 是神。 就如同,初相见的那一天。 “师父……”泪水打湿她的面颊。 一百年了…… 我怎么可以忘了师傅…… 魔幻森林(五)拜师路上 一百年前,云雀灵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孩,自己的父母都是私奔逃出来的,在这个门第观念特别重的古代,私奔是多么大的罪名和耻辱,那是世间不能容许的。 所以她的爹娘被迫被人追赶,要把他们双双寖猪笼,烧死,活埋。 她的爹娘是真心相爱的,也许这个世间能这样相爱到不畏惧生死的爱情真的很少,他们超越了世俗,超越了权势,他们心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这样的爱情却得不到人们的祝福,所以她的爹娘私奔了,他们本不畏惧死亡,可是她娘怀了她,所以他们不想死,想为肚子里的小生命争取一线生机。 终于两人被逼到悬崖边,再也无路可逃。最后两人双双殉崖。 奇迹的是,他们没有死,掉下的时候被一棵很老的大树勾住了,两人从此隐居山林,过上日出晚归的生活。 可是,当生她的时候,她的娘亲早产了,失血过多,从此后她的娘便卧床不起。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七年来她从懂事起就幻想自己的娘亲能像别的娘亲一样抱抱她,亲亲她,给她做花衣裳。可是她的娘亲身子却越来越糟糕。 有一天,村里传言出北山的青鸾峰有一个神仙住的宫殿,说只要能上山求的神仙即便是死了的人也能起死回生。 最后越传越神,居然说到,可以上山去修仙,没准能得到升天为仙的机会。 就连她的爹爹眼里也充满了希翼,所以小小的她,背上了行囊踏上了寻仙之路。 她肚子很饿,手里的干粮都吃完了,因为小,她的步子不大,所以赶了半天的路才走到一半。 她摸摸干煸的肚子,不去理会那雷霆般的咕噜声,鼓起腮帮子,使劲的往上爬。 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这个油纸包里装着唯一的吃食,这是村东小虎子送别时送给她的两块芙蓉糕,听说是从城里带回来的。 浓浓的香味透过厚厚的油纸包,香醇的让她直吞口水。 可是她只是吞了又吞口水,却没有打开油包。 她知道这包芙蓉糕是要带给师父的,所以她宁愿饿着也不肯动它丝毫。 “好累啊,神仙爷爷你在那儿啊…….” “你再不出来芙蓉糕就坏了” 没有任何人应她,四周只有风儿,吹过竹叶的哗哗响声。 衬得这座山,是那么的寂寥和可怕。 微凉的风吹的山间的竹子呼呼直响,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天终于黑了。 最后一缕霞光,沉进西天的云海。 雀灵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凉。 听说这青鸾峰顶是住着神仙,可是这山下面却漂浮着许多鬼魂。 好像是因为被这里的仙气压制住了,不能出去只能躲在这竹林的深处。 “嘻嘻嘻嘻………那里有个小女娃,好久没有人来这里了,老婆子我好饿哦,小女娃子的肉又嫩又细最好吃了……….嘻嘻嘻”一个阴阴的声音直接沁入她的骨髓。 “求求你鬼婆婆不要吃我……我是来找神仙爷爷的,等我找到神仙爷爷救了我娘亲,你再吃我”小小的雀灵害怕极了。 “哈哈哈,等你到我肚子里就能见到神仙爷爷了” 雀灵全身都发抖了。 不会吧……没拜成神仙做师父,还被鬼吃了,我怎么这么可怜呐。 倏然,天际一道白光闪过。 几乎在万分之一个瞬间,雀灵身后那狰狞的面孔消失了。 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芙蓉糕滚落在她脚边,她猛然想起这是要给未来师父的,赶紧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一抬起头来,雀灵就看见面前有一个人。 她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 她从来,没看见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呐。 他身材修长,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高,总之比她可高多了…… 她好像,才到他的腰那么高…… 他一头银发,让她想起上了年纪的老爷爷。 但是他的脸又那么年轻,而且好俊好美啊,眼睛鼻子,比画上的人还要好看。 魔幻森林(六)像只猴子一样抱住他的腿 更奇怪的是他的眼珠子不是黑色的,而是……银色? 这样的一对眼眸,好似一颗漂亮的疏离灯,不,比那些还要漂亮一万倍。 可是,他怎么白了头发呢……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太可怜了…… ——是,那就是琥珀。 他今天大概是喝醉了,倏然一个心血来潮跑到人间来看一看这个狂妄地要拜他为师的小姑娘。 要是天帝陛下知道一定也会很惊讶的。 他这样冷淡的上仙,竟然也管起这样的闲事来…… 如若不是他来的及时,那个饿死鬼一定把她塞牙缝了,他刚才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不仅驱散了恶鬼,还在她的眉心种下了一个血红的朱砂痣。那颗朱砂痣不仅能够让鬼灵无法近身,而且身体本能还隐藏着他施下的法术,有这颗朱砂痣在,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也算是她跑那么远来拜他为师的回报吧。 做完这一些,他转身准备离开。 他的身形刚刚转过一点点,那小女孩倏然冲了过来,扯住他的袍角,说了一句话。 她说:“你好可怜啊,这么年纪这么轻就白了头发……” 这么一个小小的,方才差一点被鬼吞了的小女孩,竟然还说他可怜。 琥珀若是平常人,早就该喷笑了。 但是他可是天界第一俊美冰块,有着冰神之称的琥珀镇南天君啊,所以只是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你回去吧,以后再也不会有鬼来找你麻烦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冷很淡,却还是很好听。 直直地,打进雀灵的心里。 她倏然意识到了什么,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使出吃奶力气,蹦了起来,活活地一把抱住他的腿,死不肯放手!!! 那个动作就像是一只要吃奶的猴子一样,使劲的抱住他,甩都甩不掉,可笑又滑稽。 这一下琥珀倒是没料到——他久居天界,天界诸神都是讲究礼仪得很。 他又蹙了蹙眉头,低下头看着这个又瘦又小,几乎都看不清楚的小女孩:“你干嘛?” “你那么厉害,你就是神仙爷爷,神仙爷爷收我为徒弟吧”小雀灵用了吃奶的劲儿抱着他的腿,抬起张兮兮的小脸,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我不收徒弟” “神仙爷爷,收了我吧,我会洗衣煮饭,什么都会做……” “我是神,不是人,没必要洗衣煮饭”琥珀揉了揉太阳穴道。 他一般和神仙们说话都不会超过几个字,这回和一个人间的小孩儿竟然破天荒满了十个字。 自己也觉得很纳罕,转身便走…… 虽然她抓不住琥珀的腿,却好歹扯住了他的袍子角,像只风筝一样被他拽着走。 “你为何要找我?”琥珀很不爽地低下头看着这只破烂的风筝。 “我要做你徒弟啊,神仙爷爷。” 雀灵运动脸上所有肌肉,作出她这辈子七年来最谄媚的笑容。 “我不收女徒弟”琥珀冷冷的说道。 “我一定会做好徒弟的,你收我为徒弟每天都会过的很开心的” “不需要”琥珀耐心的搬开她的手指,转身便走。 “神仙爷爷你别走啊,别走啊,我要拜你为师,我的娘亲她病的很严重,爹说她快要死了………“ 琥珀叹了口气,很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被这句话激起了一点点的同情心。 加上她的眼神——含着一泡眼泪,脏兮兮的小脸虽然难看极了,可是还是蛮好玩的…… 他干咳一声将眼光移开,纳罕自己今天真是有些失常。 魔幻森林(七)感谢你祖宗八辈子 终于,他想了想自己一直以来的原则,冷下心肠道“你眉间被我点了一颗朱砂痣,它具有我的法力也能够救好你的娘亲,你快快下山,找你娘亲吧” “真的么?太好了,谢谢神仙爷爷,我会感谢你祖宗八辈子的……”小雀灵快乐的手舞足蹈。 “…………” “神仙爷爷,等我回去救了我娘亲,我还会再来,我一定要拜你为师!”小雀灵一脸坚定道。 “总之我不收,你好自为之吧。”琥珀再也不看这个赖皮的小家伙。 唇中轻念咒语,片刻间他修长俊逸闪耀的身影就化为无形。 倒是那个狠狠地扯着他的衣角的丫头完全没提防抓在手里的东西还会突然消失掉,整个小身躯往后活活栽了下去。 摔了个结结实实地屁股墩儿。 “哎哟,我的屁屁……”小雀灵含着一大泡眼泪勉勉强强站了起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叽叽咕咕道,“神仙爷爷真是心狠,长得那么好看,心却好像是铁石做的一样……” 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才发觉自己那包珍贵的芙蓉糕忘了拿。 她肚子早就空了,看着那芙蓉糕,香味丝丝缕缕地飘出来。 她好想吃了,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口水。 雀灵恭恭敬敬地扫出一块空地上的草叶,将芙蓉糕放在旁边的大石头上。 然后在地上找了三根竹枝,权当香。 小雀灵擎起它们,对着大石头和上面的芙蓉糕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神仙爷爷,你不肯收我为徒,就是因为嫌弃我朱儿是个女的,可是女的又有什么不妥,难道女孩子就一定比男孩子差么,那可也不见得……” “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刚才救了灵儿一命,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你不答应收我为徒,但是在灵儿心中你已经是我的师父了。这两块芙蓉糕是我孝敬你的,我放在这里了……“ “你不肯吃就算了,我们凡间的东西可能你确实看不上眼,不过既然我带来给你的我也不会吃,就当作我一片心意好了……” “爹爹告诉我,做人要有情有义、知恩图报。我虽然是个小娃娃,可是也明白这做人的道理。我没有什么报答你的,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虽然你不吃,我心里也好过得多。” 她最后看了看那芙蓉糕,又拜了一拜,最后将三根竹枝小心翼翼地插在泥土上。 然后大步转身走下山。 ———————— 水镜里面,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和可怜兮兮。 琥珀半躺在冰榻上,一头银发散落下来,遮住他的半边脸,眼光流转,那样子实在是惊世的艳丽,就连天界第一美人,天帝的女儿碧玉仙娥也未必有这样动人心魄。 他唇角扯出一个笑意:“小丫头,你以为修仙是好玩的?……好好过你的日子去吧,别再烦我了……” 水镜里的影像渐渐模糊。 然而,似乎陷入假寐的琥珀突然支起半个身子来,眼波透出一丝微妙的探究:“芙蓉糕……我还真没吃过这玩意儿,不知道味道到底怎么样?” 魔幻森林(八)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小雀灵下山的脚程很快,因为果然没有恶鬼再来阻拦她了。 星辰在天空照耀着,整座空寂的大竹山上,只听得见小灵儿簌簌的脚步声。 她只想快点回到村子里,快点医好自己的娘亲,想到娘亲能马上恢复健康,她就高兴地不得了。虽然神仙爷爷不肯收自己为徒弟,有点沮丧,但是她是谁,她是打不死的小强云雀灵!!所以小小的她心思里面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回去跟爹娘说。等她娘亲病情好了,她就上山去找神仙爷爷,就算死缠烂到也要留在他的身边。 他真的好可怜,这么年轻就一头白发了,如果她陪在他的身边,他是否不会这么寂寞?不管如何,她要让他开心起来。 咕噜噜…………小雀灵扁扁嘴。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饥饿感是那么强烈。 她摸摸肚子,小嘴嘀嘀咕咕的说着:“小肚肚乖乖,等回到家让娘给我烧大饼吃………”说话间,小腿加快了脚步。 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点点晕亮林中的她。 她无暇顾及这么唯美的场面。 但是她走了接近一个时辰后,突然发觉不对劲。 悲催的她发现她迷路了……… 天上的月亮如银盘般皎洁,淡淡的雾气仿佛一层袅袅的白纱,萤火虫不知何时已然飞走。 盈盈的月光下,那个光洁亮滑的石头特别的显眼。 没错——那里还插着三个竹枝,是小雀灵拿来当香的…… 但是—— 芙蓉糕却不见了,地上甚至连糕点的碎屑都没剩下一点,小雀灵急了,四处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包芙蓉糕的油纸包…… 难道是被老鼠吃了? 呜呜呜——早知道我就自己吃了 反正神仙爷爷也不吃,白白便宜了那可恶的老鼠。 到底要好久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嘛。 咕噜噜……小肚子很应景的响起…… 小雀灵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懊丧的神情。 水镜里,她的小脸看起来无比的可怜兮兮。 银发俊美无匹的男子轻笑了一声,转过头去。 象牙一般修长毫无瑕疵的手指拈住一块金黄色的糕点,蔷薇色精雕细琢的唇角隐约现出一抹笑意。 “这东西就是那小丫头孝敬我的?……很久没吃这种人间的东西了,别说,还真是挺香的~~~~~” 将那金黄色送入唇边,他眉头蹙了蹙,缓缓地咀嚼,继而干咳一声。 “这东西闻起来香,吃起来又干又腻……人间的东西毕竟还是粗糙得很……若不是那丫头专门送给我的,我怎么可能吃这样的东西……” 说虽然这样说,我们的琥珀帅哥还是把这一块桂花糕吃得干干净净。 手指上,还残留着一些碎屑。 他无奈地看着这痕迹,觉得很不舒适。 黏黏糊糊的。 干脆弯下腰,轻轻地将那碎屑舔了去。 这样的动作对于一般人可能是寻常之极,可是对于他这样一个不苟言笑,冷酷得好像冰块一样的首席上仙而言,简直是爆炸新闻…… “师父。”此时他的大徒儿,叫做敬天的小仙正好推开门,有个法术上面的事儿要请教师父。 正好看见师父垂下那高贵完美的头颅,银发随意的披散着,睫毛低垂,正在轻轻地舔过自己的手指尖。 敬天惊愕得不动了,脸也红透了…… 天啊,师父已经长得如此完美了,就是可惜冷了一点,再怎么说也是仙界首屈一指的风致。 他刚才那样慵懒带着一点儿贪婪的表情,简直就是迷死人,要是那些小仙娥看见八成一百年之内是别想睡着觉了…… 琥珀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徒弟惊慌失措的眸子。 他苦笑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太过生猛,一般人大概接受不了。 淡淡地收敛了表情:“何事?” 敬天控制下情绪,恭敬的走过来,拿起手上的《仙决》说道:“是这样的师父,徒儿已经练到这本书的第八卷了,可是上面所说的双修之事…徒儿很是不解” 说着翻开了那本《仙决》春光乍现,热火的一副图展现在眼前,只见那纸上画着一男一女,他们的身躯纠缠在一起,面上神情看着有些“欲仙欲死”…… 琥珀的表情略微有点尴尬,很快又恢复了那种高深莫测的冰块脸:“这一章你们就跳过吧。” “可是师父,这双修比其他章节都要深奥的多,而且简介也说了,只要双修成功,功力倍增………”敬天完全就是书呆子加武痴,所以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够了!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琥珀瞬间恢复了冰块脸。 “是,徒儿知道了…….师父……”敬天吓了一跳,师父为何如此生气…….他不敢再造次,行了一个礼,灰溜溜的出了门。 琥珀这下子没了醉意,静静地盘坐在冰榻上,喃喃道:“如今之势,难道真是逼得我要去找几个女子做徒弟?不不不……这万万不可,省得后患无穷……” 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边,雀灵痛骂了一个时辰老鼠之后,终于决定开路了。 反正怎么骂,她的芙蓉糕也不会回来了。 踩着淡淡的月光,她脚步很轻快,这次她学聪明了,知道用树枝在显眼的地方刻下记号,以便自己不再迷失方向。 小小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水镜子里面。 冰帅哥琥珀,闭上星眸,衣袖一挥,镜子的画面消失了。 当第一抹阳光洒下时,小雀灵已经顺利出了青鸾峰。 看着山下青烟袅袅的小村庄,小雀灵的脸上终于浮现起了甜美的笑容。 脚下的步子跨的更欢,更快了。 “爹,娘…….灵儿回来了………”远远地,小雀灵就喊道。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亲爱的爹爹和娘亲。 推开了破旧的门——咯吱一声。 “咳咳咳~好多灰啊”小雀灵被呛了一鼻子的灰。 怎么回事?家里虽然穷,但是爹爹是个极爱清洁的人,不可能那么多灰啊……. 放下了背上的包裹,环绕四周,桌子上,凳子上,碗柜上,房梁上……不是灰尘就是蜘蛛网…….整间屋子看起来十分的荒凉………. 难道…………难道…….爹娘搬走了???? 小雀灵害怕极了,眼眸里又包含了一泡泪水,要落不落的。 她吸了吸鼻子,撒腿往村东面跑去……… “小虎子哥哥………李大娘……你们在吗?”小雀灵跑到村东面的小虎子家,准备打听下爹娘的下落。 “哎~谁啊?……”咯吱,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农家妇人。她眯了眯眼,突然从漆黑的屋子里出来,外面的光线让她很不适应。 “李大娘,是我,我是雀灵啊”小雀灵跑过去扶着她。 “哟~雀灵啊!你回来啦?哎哟~你可回来了…….”妇人激动地抓着小雀灵的手,眼睛盯着她左看右看。 “听说你去青鸾峰拜仙人去了,怎么样?看见神仙爷爷了么?” “看着是看着了,但是对了,李大娘我爹娘呢?” “你爹娘………”一时间,妇人的热情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她别过脸,泪水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流了一脸。 “李大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爹娘搬走了不要我了?”看见她这样,小雀灵更急了。难道自己想的都是真的?爹娘搬走了?才两天的时间就搬走了?他们嫌弃她成为他们的负担么?怎么可能那么善良,那么疼爱自己的爹爹娘亲怎么可能抛弃她……… “不是的,不是的孩子…….雀灵啊,你爹娘没有搬走……他们一直都在等你,他们也坚信着你一定能找到神仙爷爷……他们一直等到最后一刻的……你…….你回来晚了”李大娘已经泣不成声了。 “什么…….什么回来晚了?”小雀灵退后一步,摇摇头,眼眸包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缓缓流下……. “孩子,你去的时间太长了,你娘……你娘她的病拖不起,也等不起一年前就去了你爹他也在三个月前郁郁而终…….这包东西是你爹临终前让我给你的…” “你骗我……不可能!不可能!我才出门两三天怎么可能已经过了两年……”小雀灵贝齿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拳头握的紧紧的,指甲陷入肉里,但是她却丝毫未察觉。 “孩子,你可有没听说过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啊???”李大娘痛心疾首道.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哇~~~~~~~~~~~~!” 小雀灵哇的一声,不顾一切的跑了。 “雀灵………!!”身后李大娘呼唤的声音飘渺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 树林里十分安静。 小雀灵跑在一棵大树下,放声大哭。 爹~~!娘~~~~~~!你们为什么不等我!灵儿回来了,灵儿回来了呜呜呜,神仙爷爷不收我,你们也不要我了吗?灵儿那点不好?你们告诉我,告诉我!!! 泪水模糊了双眼,原本就脏兮兮的小脸被冲花了。经过泪水的洗刷,变的一条白,一条黑。 山间的鸟儿扑扑的拍起翅膀飞向天空,原本安静的树林只剩下小雀灵悲痛欲绝的哭声 魔幻森林(九)红光,妖孽? 眉间细碎邪美的朱砂痣。 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莹光。 窗外明月清辉。 窗内一灯如豆。 柔柔的火苗轻盈跳动,将纤细的身影勾勒在淡白的墙上。 雀灵没有睡下。 她披着厚厚的斗篷,云雀灵怔怔抚着腊梅晕黄的花瓣,失神间,一片花瓣被她扯了下来。 伸手拨了拨油灯里的灯芯,轻轻咳嗽着。她的脸庞日见消瘦,单薄的肩膀仿佛轻轻用手指一触就会碎掉。 前几日她去爹娘的坟墓上看了看,小小的她在那里站了近三个时辰。天空似乎总是灰色, 血红的衣裳被湖面清冷的风吹得扬起,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两颊有着病态的晕红,嘴唇也有些干裂。她穿着白色的衣袍,鬓旁一朵小小的白花。她对爹娘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当最后 一抹霞光消失殆尽时,她迈着步伐往青鸾峰的方向走去。 依旧是一样的路,一样的竹林,林间的风吹动着竹子哗哗直响。 不同的是,进入山间的心情…… 没有任何声音,唯独风声,还有小雀灵的脚步声。 没头没脑的走着,仿佛失去了方向,雀灵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七彩的云,绚丽的水,还有这似有似无的环境。仿佛将整个人承托在半空中一样……. 一眼看去,使人生出渺小之心。 远方白云朵朵,恍如轻纱玉带。 最奇妙的是,竟都在她脚下漂浮。 小雀灵支起身子,惊奇的看着四周,远处有一个漂亮的宫殿,只见一片翠绿中一座竹子建造的竹楼静静的浮现在云雾之间,若隐若现。 小雀灵很激动,因为她闻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 没错,就是神仙爷爷身上那淡淡的兰竹味道,清香扑鼻,让人神清气爽的味道。 她怎么会来这里?这里难道是天庭? 是谁送她来的?是神仙爷爷吗?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往那座宫殿而去,可是无论她怎么跑,怎么追,那多漂浮在云雾中的宫殿却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急了,急出了眼泪,小脸上淌满了泪水。看上去憔悴的可怜。 “大胆!你是何许人也?竟敢私闯天庭,妄想进入清心居!”一个大而威严的声音传来。 此人正是太白金星。 “天庭?这里真的是天庭?……“小雀灵根本没理会他的威严和愤怒。耳朵里只听见了他说天庭二字。 “好你个凡间女娃,竟敢私闯天界,来人啊,把她抓起来!“太白金星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个人家女娃居然无视他,让他怎能不气? 一会儿就来了两位人高马大的天兵,像拧小鸡一样拧起小雀灵。 “放开我,我要找神仙爷爷……“小雀灵挣扎着,眉宇间那颗血红的朱砂痣仿佛感应到她的害怕发出了奇异的光芒。 “这光……….妖孽……赶紧把她绑在驱魔柱上,我请太乙真人来用三味真火烧死她!“太白金星那里见过那么奇特的红光,以为是妖孽化身,马虎不得,马上派人去请太乙真人。 “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神仙爷爷,神仙爷爷你在那儿啊………呜呜呜“ 魔幻森林(十)要烧死她 不一会儿功夫,小雀灵就被绑在驱魔柱上,生冷的铁链绑在她小巧的赤脚上,周身被绑着动弹不得。 “我不是妖孽,放开我,我要找神仙爷爷……呜呜呜呜” 无论小雀灵怎么哭喊,那些人都不理会她。 很快太乙真人就驾着仙鹤来了,后面跟来的还有好多看热闹的小仙,仙娥。 听说天界出现了妖孽,众人都恐慌不已,后而听说只是个女娃,便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要说天界比人间还要无聊,这些仙人们没有七情六欲,每天的生活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似的。所以有这么个热闹可看当人都是心情高涨。 太乙真人今日参加蟠桃盛宴,喝了不少仙酒,所以整个人晕乎乎的,听了来请他的小仙汇报说有妖孽造次便驾着仙鹤赶了过来。 甲乙丙三个驱魔官也站在一旁,准备听候指示。 “尔等退后十丈,我的三昧真火可是有灵性的,今日风大,众仙还是疏散开些”太乙真人有模有样的说着,长期以来头顶上有个四门之首,琥珀上仙压着,天帝似乎都忘记了他们这些小仙的存在了,今日这么多人面前他有了表现的机会便想着好好耍耍威风,让自己在仙界也涨涨声望。 所以他借着酒劲,看也没仔细看小雀灵,便开始念起咒语,一会儿,驱魔柱的四周燃起了熊熊大火,只见那些火苗跟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使劲的往小雀灵那里窜去。 小雀灵傻眼了,难道真的要被烧死? 呜呜呜,自己还没拜师呢,难到真的要随爹娘而去? 完美无暇的脸庞在眼前浮现,她不甘心,她还没看见神仙爷爷最后一眼……. 倏然刷地一声! 太乙真人呆了。 司掌驱魔柱的仙官甲乙丙也呆了。 小雀灵也呆了。 围观诸人全呆了。 因为那火焰在一瞬间熄灭了! 那已经几乎将雀灵半个身子吞没的黑色烈焰,竟然在一瞬间,连司掌仙官们都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完全熄灭了! 太乙真人摸了摸太阳穴,惊异无比地道:“怎么回事?” “我,我们……我们没怎么啊……”几个驱魔仙官见真人的脸拉得老长,赶紧解释道,“这火本来烧得很旺,不知道什么法术……什么法术竟然在一瞬间就……” “是我做的。” 一个冷得好像千年玄冰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 太乙真人立即认出了这把声音,老脸有点儿无措:“琥……御圣将军……?” 众人也回头。 雀灵也认出了这声音…… 这是梦么…… 在所有人的热切目光中,琥珀迎风而立! 他洁白的袍子被风吹得好似一面最洁净的旗帜! 银发飘洒,唇角轻抿。 脚踩五色祥云。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已经好似一尊最精心的雕刻。 一时间四周唏嘘一片……. 他那仿如任何人也不能入眼的飘渺眼神,直直地投向一个方向。 那是被紫金锁链牢牢地捆在驱魔柱上的那个小腿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的小女孩。 凡人小女孩,雀灵 那样的目光,很难说是温柔。 可是,就给所有人一种震慑力。 似乎昭告所有人——没有人可以动这个女孩,因为她是我的。 魔幻森林(十一)他是本座的徒弟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琥珀冷冰冰的说道,那语气中包含着火焰般的怒气。 “御圣将军,这女娃是妖孽……”太白金星被吓的不清,但是不得不走出来解释道。 “妖孽?这么小的一个凡间女子是妖孽?恩?”琥珀冷着脸,那眼神冷的似乎要把太白金星冻住。 “呃………她眉宇间有可疑的朱砂痣…….所以小仙……小仙…….”太白金星已经哆嗦的不行了,太可怕了,琥珀的眼神好可怕。 “咳咳,御圣将军此言差矣,妖孽变幻多端,没准这个女娃是她变幻的假象……”太乙真人酒劲任然为过,不知死活的对琥珀说道。 “哦?太乙仙君这话是说本座连是人是妖都不如你分的清?” “小…….小仙不敢…….”太乙真人对上琥珀冰冷的眸子,登时酒意清醒了不少,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怎么好死不死的往枪口上撞,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琥珀是为了这丫头而来……. “御圣将军如此袒护这女子,小仙斗胆,敢问御圣将军这名女子是将军何人?”好事的太白金星一抹狡诈闪过,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直响。 “这名女子是本座的徒弟”他冷冷地,说话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琥珀话一说出,全场哗然。 仙们纷纷看向那个绑在驱魔柱上,脏兮兮的人间女孩。 眼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仙娥们更是双眸喷火,嫉妒的要死。 巴不得自己就是哪个全身脏兮兮,长相丝毫不起眼的人间女子。 这每一个字,都在雀灵的心中怒放出一朵花! 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神仙爷爷主动说,她是他徒弟……? 她的神仙爷爷来救她了。而且还说她是他的徒弟……… 这比什么都高兴…… 雀灵原本苍白的脸色上那带着血痂的唇角,绽开一个最美的笑容。 “本座不希望有下次,如若再有人敢动她”琥珀没把话说完,但是他的意思已经成功的传达出去。 “是是是,既然是御圣将军的徒弟,我等一定不敢”太乙真人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有点埋怨的瞪了太白金星一眼。 琥珀不想和太乙真人这老头儿再啰嗦,飞身跃起,片刻脚尖便立在驱魔柱的顶端。 蔷薇色薄唇轻念咒语。 一道紫光划过。 片刻,雀灵身上的紫金锁链全部消弭于无形。 连刚才的痛楚也全部消失。 她太激动,太不可置信了。 仰起头,看着琥珀,她脏兮兮却依然难掩清秀的小面孔皱起来,眼角流下一大滴泪水:“神仙爷爷,是你吗?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少废话。”琥珀飞身下来,白袍银发交织成一片星河! 他伸出双臂,也没见他怎么动,便将雀灵小小的身躯整个纳入自己怀中! “啊——”不知道哪位仙娥竟然在旁边发出一声惊呼。 原本这驱魔柱旁边是没什么仙女的。 因为太血腥,那些娇滴滴的仙娥们都不愿意看。 可是刚才,琥珀第一帅哥来到这里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天界,一大堆仙娥飞速地赶过来瞻仰帅哥风姿。 而她们屁颠屁颠地站定,看见的就是琥珀帅哥将这么一个脏兮兮,衣裳几乎焦糊了的小丫头抱进怀里! 失望啊! 绝望啊! 愤怒啊! 魔幻森林(十二)天帝的承诺 隐藏在最后面的碧玉也看到了这么雷人的一面,她精致美丽的脸上极度扭曲。在她心中上仙琥珀就如同一个不可染指的雪莲,洁白而神圣,怎能准许这么一个身份卑微的凡人小孩亵渎他的风华绝代? 她不能允许,绝对不能允许,所以她踩着五彩祥云,往玉帝的宫殿而去 “什么?放肆!竟然有这等荒缈之事?”王母听后大发雷霆,很久前就看琥珀不顺眼,连她这个王母都不放在眼里,众人都来参加她的蟠桃大会,他却不来,要不是他千年前为仙界有救治之功,她早就办他了,现在他一个上仙之首居然在天界闹出这么一个笑话。天界的威严何在?仙规何在? “天帝,此时非同小可,不能放纵了那个琥珀了去,玉儿的心思你我都懂,不能让这妖女祸害了整个仙界”王母对着玉帝说道。 “哎~如今三界太平,众仙都懒散了许多,如若不是御圣将军在前面支撑着,这仙界也不会有今日,若他愿意收那人间女娃为徒弟,我们也只能依他”天帝语重心长道。 “天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已经封了他为御圣大将军,位居上仙之首,他千年前的功劳你也奖赏过了,这次不能由着他,再说了玉儿………”王母还喋喋不休。 “好了,我自会安排”天帝拜拜手。 王母也不好再插嘴,心疼的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儿。 自己女儿的心思她为娘的怎能不知道,一千年前,琥珀战胜魔族凯旋归来,带着无限的光荣与荣誉,那站在云端高处出尘的白色衣袍,那一头绚丽的银色长发,毫无瑕疵的绝美脸庞。仙界的仙娥们谁不为之倾倒?何况心高气傲的碧玉? 这等绝色之人,应当配天界第一美人,碧玉公主才算佳配。 才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怎能让一个小小低俗的凡间女娃破坏这一切? “母后……”碧玉咬着唇,剪水眸里泪光盈盈。那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 “玉儿,你父王既然这样说了就随他吧,想必一个小小的凡间女子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王母安慰道。 “可是……父王……呜呜呜”碧玉是王母和天帝宠在手心的心肝宝贝,怎么能忍心看到她伤心。 所以—— “玉儿莫要再哭了,父王答应你,等三界局势稳定了,便下旨让你和琥珀成亲,父王绝对不会让人跟我玉儿抢的!”天帝满脸宠溺的拍了拍碧玉的手道。 “谢谢父王,玉儿最爱父王了”精致绝美的脸上绽放出美丽的花朵,水眸里的泪水瞬间消失……… 那绚丽的笑容不愧是天界第一仙娥碧玉公主,如果她今生没有爱错人,也许她会是个人人羡慕,幸福的人。 可是有些缘分也许就是天注定的,注定她爱上了他,从此就此轮回,再也无法自拔 导致最后的三生三世都那么凄凉,自己得不到,却也让那两人也得不到 魔幻森林(十三)百年冰封,试炼通过 终于拜师成功,小雀灵跟随着冰帅哥琥珀在众仙的惊呼声中,回到了青鸾峰………开始了小雀灵的修仙之旅……… 时光荏苒。 一晃,雀灵,在青鸾风修行已经有三个月了。 在拜师当日,琥珀就给她周身大穴和灵台都上了印记。 从此她的宿命将在凡人的冥界簿子中一笔勾销,而是否能位列仙班,还要看她的造化。 雀灵觉得师父实在对自己太好了,自己一定要做出点成绩来才能报答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而且她原本就算是个刻苦努力的姑娘,这几个月来看书极其勤快,以至于师兄们全都睡着了,她还在灯下苦读…… 在她之前,琥珀一共有三个徒儿:敬天、敬地、敬痕。 自然,师兄们第一次看见师父收她为徒,都很惊讶。 三个都算是好相处的少年,虽然有些惊讶,可还是很高兴看见青鸾峰里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因此对雀灵都十分热络。 雀灵熟悉了竹山的状况后一个月,那次在驱魔柱上的心理阴影和一点皮肉伤慢慢康复。 在她的一再要求下,就开始修行之路。 她发现上课的时候,师父比平时更加英俊了。 虽然看起来很严肃,可是那紧抿的嘴角、睿智的目光,翻开书页的修长有力的手指,都是那么引人眷恋。 她在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 一次修行下课后,大师兄敬天拉着她跑了出去。 “大师兄你干什么,慢点儿跑,我追不到你”身后的小雀灵迈着短腿儿吃力的跟着敬天。 终于跑到后山,敬天才停了下来。 很高兴地看着雀灵说:“记住了没?我是你的大师兄敬天。” “敬天师兄你已经说了四次了。”雀灵看着这个一脸忠厚的高个少年,心想他也没什么毛病,就是比较啰嗦点。 “额,是哦,我说了四次了,呵呵,真的么?”敬天摸了摸头,笑得傻乎乎的。 他长得也很斯文淡雅,只是有点过于书呆子的模样,“小师妹,那个,你来真是太好了。” “谢谢大师兄。”雀灵还是很感动——在凡间的时候,除了自己的爹娘,很少有谁对自己那么真诚地笑过。 “呵呵,那个,小师妹啊,虽然现在你只是术法打根基的时期,但是师兄我已经看出你的资质不凡了……”敬天这说的是真心话。 “是吗?”雀灵也不知道,她从来没接触过术法或者修道,可是今天师父说那些东西的时候,她竟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每一字每一句,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是啊,我肯定不会看错的,你二师兄三师兄都入门五六年了,还没有你反应快!”敬天越想越高兴,“这样就好了,你很快就可以和我一起双修了!” “双修?”雀灵从来没听过这个词,她很好奇地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神盯着敬天,“什么叫双修啊?” 她的眼神让敬天忍不住脸一热——本来都没有期望师父能够给他们找个小师妹,没想到竟然奇迹一般地如愿了,而且这个小师妹长得还很好看。 虽然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全身破破烂烂的,脸也脏得像个小花猫,可是一洗干净就显现出一张白皙俏丽的脸蛋,脸颊的红晕好似熟透的桃子,真是可爱极了。 有这样一个小师妹和自己双修,真是好呀。 “这个,双修吗……”敬天斟酌着自己的词句,“双修就是我们同门一起修行,这样对双方的功力都有好处呢!” “哦~~~~~~~~”雀灵眨巴眨巴眼睛,“那敬天师兄你之前也有和敬天,敬痕一起双修吗?” “没有啊,那多恶心啊……”敬天叽咕着。 却被耳朵尖的朱雀听见了:“为什么恶心啊?” “不,不是恶心,这样的,双修嘛,师父说了,一定是要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一起……” 其实这个不是师父说的,是敬天自己在《仙决》上看来的,但是敬天很聪明地发现小师妹非常听师父的话,可以说是完全服从! 所以为了“诱骗”小师妹和他一起双修,他说是师父说的! 雀灵还是迷茫的眨巴着眼睛:“为什么一定要一男一女呢?” 敬天无力的抚额:“小师妹啊。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分阴阳,八卦也分阴阳黑白,人呢则是分阴阳男女,双修就是取长补短,能够达到增进彼此修为的目的……反正很深奥啦……小师妹,你加油,我觉得应该不出三年我就可以跟你双修了。”敬天 侃侃而谈(其实他自己也不懂,不过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哦。那好,我和你双修”小雀灵只知道是师父说的,师父一定不会骗自己了,所以她痛快的答应。 “小师妹,万一敬地,敬痕来找你和他一起双修怎么办?” “啊?难道不能大家一起修么?” 敬天擦擦额头上的汗:“不行必须一对一,不然不灵了“ “哦,那我就跟二师兄和三师兄说等和你双修完了再和他们双修“ “哦……”敬天突然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也说不出什么不妥,他其实对于这个双修也是一知半解,而师父也不肯告诉他。 但是他偏偏又是个书呆子,对书本极其看重,看见书上说双修的益处,他实在是心痒难熬,只想早一点双修好踏入真正的神仙境界,完全不知道,那双修其实在人间就叫做那个~~ooxx~~~~~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哦,我去找师父了“小雀灵高兴的不得了,如果大师兄没有说错的话,那么自己只要跟大师兄双修,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变的更强,这样就离师父又近了一步。想想就觉得好开心哦。 此时,正在悠闲地观看着水镜的琥珀突然觉得一阵幽幽的冷风吹过,直直地沁入他的鼻腔。 然后,他打了个大喷嚏…… 恢复正常后,他惊愕地抹了抹修长的鼻梁——他已经做了一千年的上仙了,自从成为上仙就几乎没有凡人的一切细微反应,什么流鼻涕打喷嚏更加是绝迹了。 你想想,要是神圣的上仙们天天没事做就一个喷嚏打出来,那该多么没面子啊…… 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这么丢脸?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仙山上有少男少女,时日变得格外快。 而且这儿是天界嘛,时间等于人间好几倍了,所以雀灵也如同雨后春笋,飞速长大…… 四个人不是每天都上课的,琥珀也没那么勤快。 顶多七天上一次,其他时候四个人要么自己钻研,要么玩儿。 偶尔,琥珀从自己的竹屋里钻出来,看着敬天敬地敬痕和雀灵打闹的模样,会深刻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当然要一个帅哥承认这一点是很痛苦的。 但是…… 人会老,神仙也会老的嘛~~~ 可是…… 琥珀又看了看那几个身影,特别是那个红衣小女孩,嘴角突然撇出一抹笑。 自从她来了,日子真的没有那么无聊和难熬了呢…… 青鸾峰顶,每日必备会响起这样的对话。 大概内容如下: “师父师父。” “干嘛?” “那个……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呀……” “不用。” “可是……我做饭很好吃的呢……” “我说了不用!” 雀灵讪讪地退了回去,喃喃道:“可是我做饭真的很好吃嘛,吃不完的老鼠都会吃光~~~~” 他苦笑,难道她觉得他的审美趣味和老鼠一样么…… —————————— “师父师父。” “说。” “那个……你的衣服脏不脏,我给你洗衣服啊……你的衣服那么白,要是沾上了泥巴多难看啊……”她狗腿地笑。 “我说了不用,你别烦我……” “可是……我不洗衣服,不做饭,太闲了,全身难受……” “练功去!” “哦……可是师父你真的……” “关门。” 日子欢快如指尖的流沙,细细无声,却时刻都在流逝。 三年后 这天,敬天有急冲冲的把她拉在一旁。 “大师兄你怎么了?有什么非要走到这里来说”雀灵疑惑道, “小师妹难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双修啊”敬天从袖中掏出一本发黄的册子,“来,你看看,这就是《仙决》里面关于双修的一节……” “哦。”雀灵点点头打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开口问,“那为什么师父上课没教过双修啊?” “因为他不——”敬天差点说漏嘴,赶紧补上,“因为他说我们自己练习是最重要的,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 “说的也是“雀灵点点头,打开书页,一对线条分明的男女图象赤裸裸的纠缠在一起,她脑子有点懵看,虽然看上去好像是在修仙的姿势,但是为什么这么怪异别扭? 虽然雀灵山上修行的时候才七岁,对于男女之事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看到这图,不自觉的只觉得脸红心跳的。 这对男女的身体贴在一起,中间没有一点空隙,紧密的似乎让人喘不过气。 “小师妹没问题的,这些姿势并不难,只是需要一些柔韧度,你一定能行的“敬天看见雀灵那神情,以为她不愿意,便出言安慰道。 “哦”既然大师兄都这样说了,她相信大师兄不会害她的,于是很配合的做出上面的造型姿势。 “你们在干嘛?”倏然从身后响起一声暴吼! 二人惊慌失措地回头一看,白色衣袂飘飘,一张冷酷冰山脸——正是他们又敬又爱又怕的,师父琥珀…… 琥珀脸都发紫了,他从来没对徒儿们那么生气过。 自然,敬天和雀灵吓得都赶紧就地一滚,跪拜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哦?你们觉得我不该来?”琥珀好不容易缓过一点神,指着敬天道,“你在干嘛?” “双,双修……”敬天结结巴巴地回答。 “……”琥珀眼光更冷了。 “师父,您虽然要我不要练习双修,可是我……可是我还是很想学习啊……师父,小师妹也答应了,我们这都是为了能够快点增进修行,在下届……”敬天看着朱雀,用眼色示意她也来帮自己说话。 雀灵咬咬牙,道:“是,师父,我答应大师兄的,你别怪他。” 琥珀的脸色变得很怪异,透出淡淡青光,似乎在审视着雀灵。 过了良久他才叹口气道:“以后不许练了,敬天,师父告诉你,不准练——你在这里答应师父,永远不练,否则烈焰焚身!” 敬天从来没听见师父要自己发这么大的誓,此时也再也不能顾得上自己的好奇心,只能磕头道:“徒儿知道了。” “发誓!”琥珀面色依旧不动。 “弟子发誓……若再要练习双修,还和小师妹练习双修,就烈焰焚身!!” …… 雀灵看看琥珀的表情,突然有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升了上来…… 竟然,夹杂着一些喜悦…… 是的,她不愿意和别的任何人那样亲密…… 想到这儿,脸颊倏然火烫。 又有一天,雀灵清晨醒来,看见天气不错,遂高兴地去青鸾峰的山腰上练功。 蓝天白云,瑞鹤翩翩而过,别提景色多美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一朵五彩祥云飘然而至。 哎呀这朵祥云好漂亮。 一般师父和师兄的祥云都很简单,可是这朵祥云特意搞得很花俏,就差没在上面插上几朵花。 咦,祥云上面还有一个大美女。 雀灵擎着凉棚远远望去,这美女长得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呀。 那美人自然便是碧玉。 她斗争了好久,终于决定主动去找她的心上人献献殷勤。 不然,可真的要被毛娃娃抢走了。 放眼这天界,四海八荒,还有谁能够配的上我碧玉? 结果她鼓起好大个勇气刚刚上到竹山一角,却和她又妒又恨的小娃娃撞了个正着。 而且令她更加郁闷的是,一段时间不见,这毛娃娃长大了。 而且看起来,竟是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碧玉暗咬银牙,意欲不理睬雀灵,翩翩然朝前行去。 “大姐姐,你来找我师父啊?” 雀灵倒是没感觉到这美女的敌意,她觉得师父的朋友都是好人啦,就好象上次来的月老,他还说要帮自己和师父牵姻缘线呢。 “哼。”碧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还在这里一口一个我师父我师父,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 “……”雀灵再笨也明白这美女姐姐对自己是讨厌了。 何况她并不笨。 深呼吸了一口,她告诉自己要淡定。 不喜欢她的人再多也没关系,只要师父喜欢她……就足够了。 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要求。 她想着想着,也不管碧玉杀人的目光,继续练功。 碧玉随便瞟了一眼,不免惊讶之极。 她也知道这毛娃娃当时入门的时候是一点儿术法根基也没有的,要不然也不会任人宰割,被捆在驱魔柱上差点烧熟。 但是……怎么她现在随便信手一挥,就能逸出这样的光波? 碧玉自己的术法造诣并不是特别突出,但毕竟是经受过正统仙术训练的,她很清楚自己当时修到这个水平花了多久时间——三年。 这个小娃娃,实在太可怕了…… 碧玉美丽的眼睛怔怔地盯着朱雀,一缕冷酷笑意倏然从她嘴角升起…… 雀灵正在山峰边缘上站着,心无旁骛,一心只想好好完成师父留下来的作业。 完全没有料到,碧玉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背后。 碧玉的笑容,冷而阴。 这个娃娃看现在的势头,很可能要在下一届天界新秀术法比拼上有大作为…… 到那个时候,也许她和她师父就更加密不可分了…… 要知道,天界一直希望有一位杰出的女守护神,能够和琥珀一起并肩而战。 这个意思,她曾经好几次听她的父王——天帝陛下私下提起过。 这天地原本就是阴阳调和产物,若是有一位杰出的女子和琥珀一起发挥的话,天界将更加坚固和安全…… 只是这一千年,没有任何一位仙女有这样的修行! 虽然碧玉多么想和琥珀一起并肩而战,想得都要发疯了,可惜她天资有限,而且又有着一般美女的通病,不愿意吃苦。 所以,父王明确地告诉她,她没戏。 难道,这个女守护星的使命,就将落在这个人间娃娃身上? 不,她绝不能接受! 这个低贱的凡人,怎么可以和她心中的英雄一起守卫天界? 她必须在这一切成真之前…… 让她消失! 让她彻彻底底消失! 碧玉也不顾着去找琥珀了,马上掉头,往太乙真人的居所而去。 雀灵看着消失在云雾中的碧玉仙子,心里不住哼哼了一声,心道这女子真的很莫名其妙,她不是来找师父的么?怎么就回去了。 但是雀灵一会儿便没想那么多了,继续专心致志的练功,她的愿望就是成为和师父并肩一起的那个人,她也要离他很近很近,她要永远的留在他身边,这就是她的目标,也就是她的愿望。 这边,太乙真人听了碧玉的话,眉头微微蹙起,满脸的犹豫。 “碧玉仙娥,这样做唯恐不妥啊” “有何不妥?放心好了,父王那里我会提前与他说好,你们只要按照计划行事就行”碧玉冷冷的说,虽然往琥珀身上泼脏水,但是总比等那个女娃娃长大了好。 “这” “行了行了,你们考虑下,不要太久哦,父王还有几日便就从如来那里回来了” “是。小仙遵命” 几个月后………她和他师父相濡以沫,心有彼此最后的最后也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天界传言琥珀和魔族勾结,之所以最近一千年天界风平浪静是琥珀与魔族勾结而至。还传言出,如若不整治琥珀,天界将会打乱。 大殿上,一身红衣的雀灵。 “——师父之心,天地可鉴,还望陛下明察!” 琥珀靠在玉柱上,无力地垂下眼,看着那个红得快要融化他视线的身影:“雀灵,你不该来这里啊。” “为了还师父一个清白,雀灵什么都愿意。”她淡淡一笑,继续盯着天帝的表情:“陛下,雀灵相信您是一位圣明的君主,将天界治理得井井有条,繁盛无比,师父也一再对雀灵说过他十分钦服陛下,也愿意为守护天界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陛下如此仁德且智慧,怎会不相信师父一片忠心呢?” 天帝微微一笑,眼眸里翻滚着莫测的颜色:“小女娃娃很会说话啊,怪不得天界几乎人人都知道你的名字。” 雀灵脸一红——她有那么有名嘛?真是的…… 天帝又道:“其实朕也不愿意怀疑圣将军,可是雀灵,你明白么,做一个君主就是不能偏听偏信,定要听取所有人的意见再做出公断,这样方可以服众!” “这……”朱雀有些发愣,这才发觉自己比起这位老谋深算的天帝陛下来说实在是太嫩了。 天帝随便一句话就雷霆万钧,轻易地将她打回去。 雀灵深呼吸一口:“陛下,有谁怀疑我师父,雀灵可以和他对质!” 天帝淡淡一笑:“太乙真人、太白金心和驱魔判官甲乙丙等人都提出了质疑,他们几位,想必雀灵你也认识吧。” 雀灵一双眸子炯炯地看向几个表情各异却都是心怀鬼胎的老头儿,朗声道:“几位前辈若是有什么证据怀疑我师父和魔尊勾结,就请拿出证据来!若是没有证据,就请收回你们的指控!” 太乙真人首先冷笑道:“你说的话可不能信,这天界谁不知道你和你师父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琥珀一听此话,俊颜变色。 雀灵却十分冷静,指着太乙的鼻子道:“这位前辈在陛下的面前说话是不是要注意些,请问何谓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太乙真人一个眼神,太白金星会意,走到大厅中间,轻恋咒语,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青色的球体,上面映照着两位相濡以沫的两人,一白一红…….这两人正是琥珀和雀灵……… “御圣将军!真有此事?要知道神仙不能有儿女私情的,这可是天地不容的师徒恋!”天帝的声音铮铮有声,让大殿的气氛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怎么会………他怎么知道师父和自己的事情? 雀灵咬了咬牙,有些愤怒的瞪了太白金星一眼。这种愤怒跟自己的隐私遭到破坏是一样的。 为什么太乙真人能监视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要追溯到当年雀灵还是小的时候,她一人上天界来寻找琥珀,却差一点被架在驱魔柱上面烤熟了。 就在那个时候,太乙真人乘人不备,偷偷在她的身体里面下了一个小小的咒术,称为洞察咒,当时雀灵只是个完全没有法力的小女孩,下这个咒完全不费力。 现在认证物证俱在,雀灵百口莫辩。 最终还是天帝的女儿碧玉仙娥求情,两人才免于一死。 可是,天帝却下达命令让雀灵下到凡间转是为人,从此和琥珀天地之隔……… “你们不能这样拆散我们…….”雀灵挣扎。 琥珀看着朱雀涨红的脸,静静地走向她,在众人面前,坦坦荡荡地握住她的手! 雀灵面一红,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挣脱。 她又是羞涩,又是欢喜。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她倏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张皇无措——是的,哪怕周遭都是刀子一样的目光,都是冷言冷语,那又如何? 只要,和师父在一起! 我们携手,笑看三界! “陛下。”琥珀静静地走到天帝面前,单膝跪下,淡淡地道,“这不管雀灵的事,雀灵都是为了我。“ “哦?”天帝托着腮,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你们二人的感情当真很深啊。” “是的,她对于臣下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琥珀冰一般的的眼睛中也有了几分动容,“请陛下念在她一片真心的份上不要处罚她失言!” “她失言是小事,圣将军,你和魔尊是否有些什么协议,才是大事啊。”天帝静静道。 “臣和魔尊绝没有任何协议。陛下,为了以证臣的一片忠心,臣愿意现在就和雀灵下人界去剿灭魔尊,保护天界免遭侵害!”琥珀银发飘飞,抿着唇,字字掷地有声。 “那当然好。”天帝微笑,好似十分欢喜,然而琥珀知道,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现在你们二人一起下界,朕有些不放心呢。” 太乙真人也在旁边道:“谁知道他们二人又要去和魔尊合计些甚么!” 琥珀听出了天帝的弦外之意,一愣,静静地看着天帝那一缕高深莫测的笑意:“陛下,您的意思是……?” “哦,朕的意思是,圣将军你去就可以了,雀灵呢,可以留在朕身边,朕会好好照顾她,你就不用担心了!” 琥珀一愣。 雀灵也一滞。 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不知何时都渗出了冷汗。 “不!”雀灵首先跃起,朝着天帝深深拜了一拜道:“雀灵不会离开师父,雀灵在拜师之时就发下过誓言,今生今世一定和师父在一起,死也不离开!” 天帝敛起笑容道:“那么你要违抗朕的旨意?” 雀灵咬了咬唇:“请陛下成全雀灵的誓言!” 天帝哼了一声,看着玄武:“圣将军,你觉得呢?” 琥珀凛然道:“难道陛下是想要拿雀灵作人质,来令臣屈服么?” “哎呀,圣将军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天帝呵呵一笑,“朕呢,是看你们师徒二人情意深厚,不想要雀灵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经历这番残酷征战,难道也是错了?” “臣和雀灵的法术是一同修炼的,我们二人在一起,事半功倍。”琥珀坚持着。 (他们二人是一起双修的哦,呵呵呵呵爬走……) 他不要和她分开! 经此一役,他突然对于他一直守护着的这个天界,觉得很失望。 这天界……早就不是他所挚爱的那个天界了。 神仙们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尊贵和风骨,不是在安逸和享乐之中浪费时日,就是在争权夺利。 也许,只有他,才是最傻的吧。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能忍心看着魔界入侵天界,他不能看见自己挚爱的家园被焚毁,不能看见血流遍野,尸横成河……他知道,在天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小神仙和仙童,他们没有做过任何错事,若是魔尊杀上来时,他们会是被最先牺牲的一批啊…… 他是爱着雀灵的,可是他毕竟也有他的使命和责任。 “哦?那圣将军的意思是绝对不和雀灵分开了?”天帝扬起唇角,似乎很笃定琥珀的回答,一点儿也不意外。 “是。” 琥珀和雀灵,对视一眼,干脆利落地回答! 碧水天,陪在你身边,想要比永远还远。 说好了, 生生世世不变, 到碧落,到黄泉,到人间。 “这样的话……”天帝沉吟着,眼底浮现一抹诡异的精光,“那么圣将军,朕可以答应你的这个请求。” “谢陛下!”琥珀嘴角露出笑容。 那样的英俊,虏获了所有人的眼光。 雀灵也抬头凝视着他,心中都是幸福。 “诶,慢着。”天帝收起笑容,面色肃然道,“圣将军,朕同意你的这个要求,成全了你,可是朕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天帝冷笑道:“朕要在你和雀灵二人的心内,下一个咒!” 琥珀大惊,他毕竟老练得多,倏然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陛下!”他银发飘飞,银色的眸子中满是担忧! 天帝不理会他,继续道:“这个决定,是朕最后的决定,你们谁也不能改变——这就是,你们二人可以一起下界,然而在你们下界之时,朕要封锁你们二人的感情!” “不,我不同意,我们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雀灵面额桃红,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液体。 “放肆!朕是天地,既然朕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你们就要做出为整个天界贡献的决心!“天地怒了。 “凭什么?你是天帝,你就可以随便掌控别人的感情么?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整个天界,却从未天界付出过,如若没有师父,整个天界早已经从三界消失了!……….“ “灵儿………不要在说了“琥珀冷冷的命令道。 “不,师父我要说,如果现在不说以后更没有机会了。你们这些上仙高居在位,可曾为整个天界付出过?每日不是吃喝玩乐?……“ “住口!你等个凡间女子,在大殿上出言不逊,还藐视仙威!“天帝气的胡子都掉了。 琥珀唇角动了动:“还是让雀灵留在玉霄殿吧。” “不!”雀灵也向天帝拜下去,“雀灵愿意让天帝消除一切记忆,待得除掉魔尊再恢复,也不要和师父分开!” “雀灵!我……不要你忘了我……”琥珀无力地看着她,语气悲伤。 “师父,这不是永远的忘记啊,只是暂时的。”雀灵笑了,笑容参杂着晶莹的泪水,“与其让我不在你身边,只能远远地担心着你,我宁愿忘记……至少,我还可以和你在一起!” 琥珀终于沉默下去。 天帝看着二人,终于胸有成竹地笑了。 他赌赢了。 他是什么人,天界的帝王,心机比任何人都要深沉。 他怎么会不了解琥珀? 琥珀十分崇敬他的师尊,而那位已经羽化消失的上仙是最厌恶征战的了,他时时刻刻都教导他一对最欣赏的徒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陷三界于战火中! 他自然不会以为琥珀要背叛,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他这一句承诺! 他点了点头:“朕答应你,雀灵。你放心,朕一定会履行自己的承诺,等你们二人战胜魔尊回来,便是你们可以一起去一个开满桃花的地方的时候!” 朱雀眼中涌出晶莹的泪水,她反身,看了看师父。 两人十指紧扣,缓步来当了忘情池,在众仙的注视下………. “师父………“ “雀灵……….” “我不会忘记你的!” “我不会忘记你的!“ 是一种默契,让彼此都明白心中所想。 又是怎样的一种默契,让他们一口同声,相视而笑。 然而…………. 当他们步入忘情池时,在他们纵身一跳时,怪事发生了。 天帝意味深长的督了一眼太乙真人。太乙真人会意,施展咒语,只见琥珀掉进了忘情池,而雀灵却漂浮在半空中,睁大瞳孔,不能喊,不能叫,更不能动。 她喊破了嗓子都无法换回心爱的人,她唯独眼睁睁的看着琥珀的最后一抹衣角完全沉入池中……… 他们中计了…………. 所有的传言……….勾结,魔界。都是一个陷阱,他们要的只是让琥珀失去与她的那段记忆………. 她被强行带走,与他隔绝……… 三天后………天界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喜气洋洋的红色。 她终于再次遇见他,他站在云端,银色的长发,雪白的衣裳。随风飘扬。 明日就是他和碧玉仙娥成亲之日。 天界一片欢庆,天帝大赦天下,让人间三年风调雨顺,太平盛世。 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师父………“看着他的背影,她喃喃出声,轻声呼唤………. “你是谁?为何叫我师父?“琥珀转过头,满脸疑惑。 “我是雀灵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本将军从来不收女徒弟,我不是你师父”琥珀冷冷的。 “师父” “别再跟着我,我不是你师父”说便踩着祥云离去了。 她苦笑,他已不记得她………. 他喝了忘情池的水………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就这样忘记我了吗 原来的誓言呢 是不是也随时间湮没 若可以回到那时候 我不会再放手 或许我们现在会要幸福许多呢 一梦已千年 你依旧不变 只是这爱恋,已经千疮百孔如烟 我们转身错过 只是命运在捉弄 纵使相遇早已是无言……】 她心碎一地,她如同一滩烂泥靠在大树旁,满脸绝望。 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出来时,她悠悠转醒,滑落在肩头的银色发丝让她微微一怔,她竟然一夜间白了头发,她苦涩的想终于离师父又近了一步,她也有一头银发了。 当她踩着残破的云朵来到霄云殿时,那里挤挤嚷嚷的站满了仙人。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 她缓缓步入正殿,一对红衣似火的新人站立在中间。 血液,登时凝结。 那女的,娇俏妩媚,带着层层叠叠,繁复华丽的珠冠,唯恐没人看见那明珠的光亮——正是天帝的女儿碧玉。 那男子,喜袍与银发辉映,淡漠的面上并无多大表情,似乎外物浑然不在他的心内,和谁成亲更是无所谓——不是琥珀,还有谁? 雀灵只觉得心口一堵,随之喉头一腥! 堪堪地,一口鲜血落在她的衣襟上! 今夕何夕…… 君已陌路…… 我,竟然撞上了你的喜堂么? 她心中悲凉,转头准备离去。 却有一股屈辱和怒气腾空而起! ——不! ——我不能走! ——我还没有,问你那一句话! 当觥筹交错,众人没口子地拍着这对新婚夫妇马屁的时候,一个红影,火焰一般,从天而降! 所有人脸色一白。 特别是太乙真人,太白金星。 天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倒是新娘子碧玉公主因为笼在喜帕里面的缘故,看不清楚。 那红衣飘飘,停驻在玉华殿檐角,银发凌厉扬起! 所有人都一惊——这个女子,什么时候也白了头发! 雀灵露出那张苍白的脸来,那是一张美丽却破碎的脸,双目中扬起滔天巨浪! 她的声音平缓却有着坚不可摧的力量,如飓风一样在这喜堂上平地扬起:“师父,你为何要娶别人为妻?” 琥珀静静仰起头来,目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我不是你师父,你记错了,而且,我早已和你说过,让你不要跟着我,难道没有听见么?” “原来你真的不要雀灵了。”她惨然一笑,突然双手一合,朝着自己的心脏狠狠一击! 光华迸裂!! 天地变色!! 很多神仙终此一生也忘记不了那个画面。 在漫天叆叇云霞中,银发红衣的女子双手挥出巨大的金光,朝着自己的心狠狠击去,十指分开,竟然活活地从心中取出一个金色光球! “这……”神仙们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那些仙娥们,更加瑟瑟发抖。 “师父,还给你——我的心,我的情念,都还给你——”她狂烈大笑,银发在风中如同一朵剧烈绽放的花! 一道金光刷地一声划了过来,静静地停在琥珀的脚下。 他嘴唇微微颤抖,弯下腰去,捡起了它。 那是一朵小小的花,淡黄色,好像菊花。 雀灵却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一转身,红云一般朝着诛仙台掠去! 再也…… 没有…… 任何的…… 牵挂了…… 当她从诛仙台上跳下的那一霎那。 心中是无比的平静。 嘴角,甚至还带了一抹微笑。 就好像,自己的爱,已经和着那一朵“心魄之花”消灭…… 师父,再见了…… 下一世,我要做个凡人,普普通通的凡人。 下一世,我再也不会傻傻的去修什么仙,只修得一身一心的伤痕。 下一世,我只愿和一个凡人执手相握,再也不想面对着漫天风沙! ——师父,别了! 我竟然没有调头 最残忍那一刻 静静看你走 一点都不像我 原来人会变得温柔 是透澈的懂了 爱情是流动的 不由人的 何必激动着要理由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 不是骗我 很爱过谁会舍得 把我的梦摇醒了 宣布幸福不会来了 用心酸微笑去原谅了 也翻越了 有昨天还是好的 但明天是自己的 开始懂了 快乐是选择 她曾经说过:“这世间,雀灵能舍得天,舍得地,舍得生,舍得死,但是不能舍得师父,如若雀灵死在海中,定然化作水鸟,飞回师父身边;若是死在山中,定然化为木灵,回到师父身边,就算被烧成灰,和了水,变成地狱的污泥,也会回到师父身边……” 可是这个誓言这么快就结束了么?只因为他要和别人成亲了……… 最后的最后…………琥珀捧着那朵“心魄之花”记忆涌注再也阻挡不住,他终于想起那抹红色的身影………抛下碧玉,抛下礼堂跳入了轮世隧道中…………. 历经三生三世,只想与她相守。补偿她。爱护她。 可是天不如意,他们的三生三世都被碧玉仙娥破坏………. ————————————————————————————————————————————————记忆结束———————————————— “雀灵,你现在该看到了。”琥珀的身体几乎已是半透明,蔷薇色薄唇绽放凄凉微笑,“其实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幻影,不是实体存在。” “可是,为什么?”雀灵顾不得去擦自己满脸的泪,徒劳地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可是,触手的只有亘古的风! “因为我的实体,还被天帝封在万年玄冰之中!”琥珀的脸上倏然出现极其凄清的表情,“雀灵,你走吧!再呆在这里,会有危险的!” “我不能丢下你,师父!”在和师父那一段记忆部分恢复之后,雀灵已经不能在逃避那段前世的感情。 ——是,她曾经那么爱他…… 为了他,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虽然已是隔世,却又怎能全然遗忘呢? 琥珀依恋的看着她,想记住她的一点一滴,可是时间不准许,他的功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在答应天帝的要求开始,天帝答应他三次投胎,让雀灵爱上他,并白头偕老,便给与他们自由。 可是三次轮回却凄惨告终,终于天帝逼迫他和碧玉成亲,他宁死不屈最终被封锁在万年玄冰中…… 看着他渐渐的消失,雀灵嚎啕大哭,却不能让他停止消失,最后一片幻体破碎,雀灵握着消失的碎片已经哭的没了声音。 朦胧中,莫如风听见了声音,模糊着往那个人影走来。他也是不久前和萧凝烟走散了。无奈只能在雾蒙中寻找夜明珠。 渐渐的看见了蹲在地上无声哭泣的云雀灵。 “云姑娘?……….”看青是云雀灵,莫如风走过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师父………”云雀灵没抬头,只是沉寂在悲伤中。 “云姑娘你没事儿吧?”莫如风如同对待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他尽量放低语气,轻声的问道。 “师父…………呜呜呜…….”雀灵还未从悲伤里缓解过来,一头扑进莫如风的怀里,哭的像一个失去一切的孩子。 “………莫要再哭了,如若是想师父了,试炼结束你可以早些回去”莫如风拍着云雀灵的背安抚道,他以为云雀灵想金花婆婆了…… 泪水渗透了水晶石头,那麽浓烈的忧伤,让水晶石也跟着忧伤起来。 —————————————————————————————————— 北甲国,雪山之巅。 亘古的冰雪耀眼生光。 月光照在那个冰洞。 刺骨的寒气,千万年的冰雪。 世上没有人可以忍受那样残酷的冰冷。 只有一种感情。 圣洁而无暇的感情。 可以使琉璃般美丽的晶体幻幻重生。 夜空中,冰芒仿佛自遥远的地方而来。 那冰芒凝结着泪水…… 穿透厚厚冰层中绝美的晶魂…… 冰芒中的泪水…… 晶魂痛苦地震动了…… 她的泪吗? 是的。 她为什么那样悲伤…… 她病了吗? 是的。 冰层下的晶体挣扎着,令世间万物屏息的美丽容颜幻幻而出…… 你知道代价吗? 凝泪的冰芒似在叹息…… 冰层渐渐有了一丝裂纹。 可是,她在流泪啊…… 当第一抹阳光冲破黑夜时,雀灵已经恢复过来,她轻轻的推开莫如风,背过脸,捡起斗笠戴上。 莫如风看着她可以避开他不让他看到她的脸有点疑惑,但是却也表示理解,便也没说什么。 “谢谢你,莫公子”云雀灵轻轻的说。 “不必客气,若真想念师父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莫如风笑笑。 “莫公子说的及是”云雀灵知道他误会了,也没有说破。 “灵儿………………” “师兄………………” 远远的,萧凝烟,和顾月寒两人跑了过来。奔跑途中还不忘瞪对方一眼。 “小灵儿,你去那里了,急死我了,有没有受伤?”顾月寒焦急的不得了,上下打量着云雀灵,生怕有个万一。 “师兄,你怎么会和这个妖女在一起………”萧凝烟看到云雀灵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谁是妖女?你个无耻女人”顾月寒第一个跳起来。 “你说谁是无耻女人,你!”萧凝烟急红了眼。昨夜雾色朦胧,她和师兄走散后,转了好久,远远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以为是师兄,她心里本来就怕的要命,看到师兄当然控制不住的冲过去抱住他。 但是不曾想哪个身影是——顾月寒,然后一个晚上,他都叫她无耻女人……… “寒寒,夜明珠可有所收获?”云雀灵头很疼,不想再听热门争吵,便出口问道。 “小灵儿放心,已经准备好了”顾月寒眨巴着桃花眼,一脸得意。 “哼,瞧他那样,不就一颗夜明珠么?至于这样?师兄,夜明珠我也找到了,这样你可以顺利通过试炼了。”萧凝烟撒娇道,脸额间有两抹云霞飞扬。 有了夜明珠,试炼算通过了,于是四人出了魔幻森林往昆仑山顶——月揽山庄走去。 ——————————————————————————————————————————ps:小雀灵打滚卖萌求首订~~ 月揽山庄 清晨。 第一抹阳光照在月揽山庄金碧辉煌的匾额上。 月揽山庄的大门进在眼前。 他们几人都是风华绝代之人,站在大门外,当然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 远远的,云雀灵看到了一黑一白身影往这边走来。 近了,才看清楚是一亵白色纱衣的杨曦儿,和一亵黑衣的叶绝尘。一样绚丽的两人站在一起居然让人觉得他们那么和谐的像一对壁人。 “云姑娘,你没事吧,没想到云姑娘武艺超群能通过试炼,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叶绝尘谦虚的说道,黑眸里的真诚显示出他真心的为云雀灵感到高兴。 “恩?这么说叶公子没通过试炼?”云雀灵惊讶,他的武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为何没有通过? “在下惭愧,最后一个关卡没能通过”叶绝尘不好意思的绕绕头。 最后一关魔幻森林,他迷陷自己编织的梦镜里。那漫天的风沙,被北甲国太子叶绝凌杀死的母后,父王冰冷的眼神,兄弟之间没完没了的算计陷害,还有,掉下悬崖的丫头………种种种种,让他无法自拔,他在自己的梦镜迷失方向,差点走火入魔。到最后关头,一身白衣的杨曦儿居然从天而降,把他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试炼已失败告终,回到月揽山庄后,庄里都站满了未能通过最后试炼而放弃的门派弟子,大家都不愿意离去,议论中,叶绝尘才知道原来魔幻森林里只有两颗夜明珠,也表示这,最终通过试炼的也就两个人,这两个人最后参加决赛,也就是盟主之位的最终获得者。 他焦急的环绕四周却没有看见云雀灵火红的身影,不觉的有些担心,也有些庆幸,这表示她还没有失败,她还在试炼中。 “那真是可惜了……”云雀灵欲说些什么,却看见一身臧青色长袍的月老庄主——月傲天,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啊,四位想必是最后通过试炼的优胜者了,不过夜明珠只有两颗,四位中可有得到夜明珠之人?”月傲天笑容满面,手理了下嘴下长长的胡须说道。 “是,在下莫如风,有夜明珠一颗” “在下云雀灵也有夜明珠一颗” 白衣如雪的莫如风,红衣似火的云雀灵,两人双手呈上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 看到夜明珠,众人一片唏嘘,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风华绝代的两人。 他们不敢相信,他们年纪轻轻居然能通过试炼,可是这么大的两颗夜明珠货真价实,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不甘 嫉妒 愤怒 失望 但是他们却不敢说什么,这可不是他们造次的地方。 紫禅大师自然也在其中,他气的头顶冒烟,狠狠的跺了下手里的禅杖。 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各派弟子都小声的嘀咕着,对于这两人的看法略有不同。 这两颗夜明珠是试炼里唯一的两颗,萧凝烟和顾月寒原本就没有要参加什么盟主大赛的心思,萧凝烟完全是为了莫如风,而顾月寒亦是。所以他们找到的夜明珠都给了这两人。开始莫如风和云雀灵坚决不收,理由是江湖规矩没通过就是没通过,不能走捷径,萧凝烟和顾月寒这次的态度却默契的统一,坚决塞给两人,经过长达三个时辰的口舌之战,他们二人终于肯收下夜明珠。 “好好好,果然是武艺不凡,两位先随本庄主进入庄内,弟子已经安排好了上好的厢房,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便是武林盟主最后比武”月傲天连说了三声好,他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无论这次盟主之位能花落谁家,想必以后武林纷争会少很多。 月傲天眼神示意,两个月揽山庄的弟子恭敬的拿来了托盘,把夜明珠收走,一个丫鬟带领着云雀灵等人进入庄内往厢房而去。 明亮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柔和地洒在窗台上。 这一刻。 世间宁静如月光。 云雀灵早早的躺下,辗转反侧却怎么也谁不着,只要她一闭上双眸,眼前就呈现一个画面。 一个少年白衣如雪,站在雪山之巅,绝美的容貌灵动剔透如漫天飞扬的雪花。 可若细看,他的身体却被困固在万年玄冰之中。 银色的长发一泻而下,银色的睫毛覆盖着一双水眸。深邃而忧伤。 漫长的岁月……… 一年年花开花谢,一年年春夏秋冬…… 没有人烟的山洞。 迷路的小鸟偶尔飞来一两只,拍拍翅膀,啄些草籽。 山洞很深。 小鸟的叫声无法传到山洞深处。 那深处,有万年玄冰,厚厚的冰层中,有通透流光的雪影。 一年年花开花谢,一年年春夏秋冬…… 冰层中的影子渐渐清晰。 他会慢慢动一动,会笑,笑容美丽得似乎连冰都可以融化掉。 一年年花开花谢,一年年春夏秋冬…… 万年寒冰碎裂掉。 冰层中那绝美的人睁开眼睛。 这一刻。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她永远不会爱上你。” 他蔷薇色的唇瓣动了动,喃喃的吐出几个字,雀灵听清楚了,他说“无妨,能守候在她身边,就算这一世依然惨烈,我也要破冰而出回到她的身边”……… 然后,她猛然惊醒,枕巾湿了一片……… 她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那人,一头银发,绝美的面容,疏离的双眸掩盖不住那深深的忧伤,他让她感到心疼,无比的心疼,那呼吸像要窒息似的。 “师父……你这是何苦”她唇瓣颤动,泪流满面。 直觉告诉她,这个画面不是梦,一定是在她还未记起师父的时候,这几年师父在雪山之巅万年玄冰中做出的努力。要想天帝的把他封锁在玄冰中,那是需要多少的功力与幸苦才能破冰而出啊。他那么幸苦,她却忘记了他。若不是他的幻影,她也许要永远忘记了他。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 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 我爱你 第二日。 天空透彻蔚蓝。 白云在山腰海浪般翻涌。 绿茵茵的满坡青草。 小小的野花迷人地在山石间摇曳,芳香扑鼻。 比武是午后开始,所以云雀灵便出现在这里。 看到风景正好,她突然觉得很轻松,环顾四周,这里是后山,四周都比较隐蔽,所以她取下了斗笠。 摊开四肢躺在青草上,鲜红的衣裳在阳光照耀下,有夺目的光彩。她的呼吸很轻,似乎已经睡去,梦中依然淡淡皱着眉,唇角恍惚有轻轻的呢喃。 一片宽大的火红的衣袖为她遮住太阳。 睡梦中,雀灵的脸侧过去。 一根青草触到她的唇瓣,清香而青涩…… 象是吻的味道…… “琥珀………”云雀灵喃喃道,她的梦里想起了她和琥珀第一次接吻的场面。 顾月寒湫着她绝美的脸孔,笑了,纤美的身姿像风中的柳枝微微摇摆着,笑的杏花黯然神伤。 “真是个笨丫头” 他一大早就去她的厢房里面找她,可是她倒好,跑到这无人的后山偷闲来了,害的他一路好找。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还未完全长开,但是那略显倾城之姿却已经显现出来,长而浓密的睫毛,一双看透世俗的星眸,他突然觉得他一点也不了解她,就像他不知道她这几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不记得他?不记得叶绝尘,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么可爱灿烂的她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他这几天发觉,至从那次她在望断崖顶晕过去醒来后,她似乎改变了不少,眼眸里没有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她会对他说谢谢,她会感动的偷偷流泪,那次那滴泪水他其实是注意到了的,只是那样的情况下让他不知道说些什么。通过了魔幻森林后,她眼眸里那抹淡淡的忧伤,让他几次忍不住想要问她,可是却无从开口。 他怕唐突,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没有从她眼眸里看到和他一样的情愫,也许他对她而言只是个朋友,知己,可以信赖依靠的人。 令他高兴的是,她在看那冰块叶绝尘时和看他的眼神是一样的,那是不是代表他有机会? 他想走近她,了解她,想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可是她总是拒人千里,她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利用周身的刺保护着她的花蕾,不让任何人碰触,走近。 似乎感觉有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云雀灵眉头蹙了下,悠悠转醒,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一抹剪影。 炽热的目光,绚丽的红色,刺的她眼睛生痛。 她不习惯的眯了眯眼。 视线渐渐清晰,顾月寒眨巴着桃花眼正对他笑。 “你怎么来了””人家到处找你,这景致不错,小灵儿真会享受“顾月寒笑的很开心。”额“云雀灵才发现自己没带斗笠,怪不得觉得似乎少了什么,这么说,他已经看到她的脸了?算了,反正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琥珀,至于金花,她会想办法入宫,然后帮金花报仇,这几年虽然金花的行踪十分的隐秘,但是却还是让她看出了端详,她和老皇帝绝对有过节,而且还是个不小的过节,她是要利用她报复红南国皇帝。那么她就帮她报酬,这也算是她报答她唯一好的办法,当一切处理好了,她会踏上寻找师父之路。希望师父能等她,千年玄冰不是她现在的功力能破解的开的,唯独……… (雀灵并不知道,其实他的师父琥珀已经破冰而出,只是) “原来我的小灵儿那么漂亮,让人家更舍不得了”顾月寒一惯常态,桃花眼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薄唇微微嘟起,那表情若是平常男人做出来一定会让人忍不住喷饭,但是对于这么妖孽的顾月寒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 “寒寒,你这长相太妖孽了,你离花宫里应该有不少美姬吧” “绝对没有哦,人家的心可是很纯情的”顾月寒眨巴着桃花眼,含情脉脉。 “噗纯情”云雀灵咯咯的笑了,想一朵绚丽的海棠花。 “真的哦,小灵儿,我顾月寒今生只娶一人为妻” 顾月寒认真起来,脸上已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而且那个人只会是………” “咳咳咳走吧,比武大会要开始了哦”云雀灵拍拍身上的青草碎屑,自顾自的往前山走去。她不是没有看到他眼眸里的情愫,她怕面对他,她也知道他对她特别,只是她现在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师父琥珀的影子,她不是滥情的人,她也不想伤害这个妖孽般美好的男子,只有装作不知道,就让她没勇气的缩着吧,她真的不忍心拒绝他给他带来伤害。 “喂!臭丫头,我话还没说完呢” 火红的衣袍掠过茵茵的绿草,顾月寒的眉宇间有无奈和自嘲。他本打算来个煽情的真情告白的,现在这是什么情景? 算了他还是慢慢来,等武林大会结束后他有的是时间让她爱上他。 离花宫上一辈的族长就教导过他们,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心慈手软。所以从小在严格的训练下,他懂得去争,去抢,只有那样,才会变成属于他的。 他看上的女人,无论用什么方法和手段都会让她留在身边,哪怕得不到她的心,留着她的人也不错。(其实寒寒是个腹黑的男人心境不是坏的,却是很痴情的。为情而伤啊。) 快步追了上去,和云雀灵并肩往前山的比武台而去 山边那潭碧水湖面上闪动着细微的莹波,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张美得似仙人般的脸慢慢浮现,蔷薇色的唇瓣,疏离般的双眸,丝绸般润滑光泽的银发 ————————————————————————————————————————分割线————————————————. ———————————————————————————————————————— ps:顾月寒卖萌求首订:“只要你首订,奴家就给你暖床"一双桃花眼,妖孽般绝美的面孔性感诱红的唇瓣 最后的比武 月揽山庄立于昆仑山巅之上。 她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江河湖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绵。峰顶之上巨桧乔松,浓荫蔽日,如伞如盖,山风拂来,耳畔似阵阵松涛,如吟如咏。抬头望天,顿感天幕近在咫尺,星斗可摘。 如此昆仑,真可谓高峻雄伟,气势博大。而今,武林各派在此一决雌雄,虽不是华山却颇有射雕英雄传中华山论剑的气势。 忽闻山巅传来一阵瑶琴之音,琴声淙淙,如剑似戟,云雀灵循声而望,但见前方不远处山峰上的石亭之中,一人坐于其中,他白衣飘绢,广袖云动,修长十指轮动着瑶琴,弹出了一首金戈铁马银甲铮铮的曲调。 此人正是莫如风。 石亭前方的平台之上,另一人手握三尺宝剑,剑花挑起,飞云走雾,如雪花纷落,峥嵘如稠。 这人竟是试炼退出的南宫澈。 这一番俊美绝伦的舞剑,这一幕豪情万丈的场面终是撩起了云雀灵心中的澎湃。 她秀手一抬,在枝头之上折下一根树枝比作宝剑,一面看着那舞剑之人,一面学习着舞动起来。 “移将北斗过南辰,两手双擎日月轮。飞趁昆仑山上去,须臾化作一天云。” 云雀灵心情激昂,折枝而舞之际,吟出一首咏昆仑的诗句来。 她学剑很少,前世跟着师父都是手持玉笛,采用音功的,这一世金花大多数都是让她专研巫术,银针杀人,在剑术方面很少。其实她内心渴望是能配剑走江湖那种侠女之势。 不远之地,一黑一红两抹身影掩映在了苍青古松之下。这二人正是顾月寒和叶绝尘,他们凝望着那红衣似火的绝艳女子。 她的墨发随身而起,扬起绝美的弧线,虽然拿着枝条,却是剑气如虹,红色衣衫应在青山白云之间,构成了一副水墨之画,那样纯,那样美。 “啪啪啪,好诗,好诗啊!云姑娘才艺过人,不愧是出至人才济济的红南国”月老庄主,月傲天携带各派弟子步入观平台,随即入座。 “月老庄主过谦了,灵儿也只是在月老庄主面前搬门弄斧罢了,让大家见笑了”云雀灵经月傲天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午时已到,比武开始”一个弟子扯着嗓子说道。 瞬间四周鼓声雷鸣,各派弟子也都各归各位,等待着这次武林大会盟主之位最后的决绝。 莫如风飞身上台,雪白的衣袍在风中翻动着,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云雀灵足尖轻点,飞身上台。 “云姑娘,没想到到最后居然是和你站在此处”莫如风凤眸里闪过一丝赞赏。 “那就放手比一场吧”云雀灵嘴角扬起一个美丽的伏度,她一直想见识下这名如同雪花般飘渺的男子的本事了。 “请” “请” 咚咚咚—— 比武开始,武器离手便算输了。 莫如风手心凝集一朵雪花,慢慢的雪花变成了一把青色的剑…… 云雀灵选了一把长剑。 突然漫天飞舞起了雪花,飘飘洒洒,仔细看那些雪花如同刀子般锐利,直直的往云雀灵这边射过来。 雀灵唇瓣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笑容。、 只见她脚底生风,瞬间转移到莫如风的背后,拿出袖中的丝线,无形间绑在了莫如风的身上。 其实莫如风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只是那飘飞起来的白色面纱让他看清楚了她的面容……一时的呆愣,让云雀灵有机可乘。 秀手轻抬,她像操作木偶一样操作他,让他动弹不得。 全场哗然,没错,这就是巫术。操控术 云雀灵嘴唇轻启,慢慢念叨出咒语。准备发出最后一击。 然。 他突然聚集出了巨大的雪花,把超控他的银色丝线挣断了。 他直视她的眼睛,仿佛有几分悲伤。 那样的眼神,几乎令她这样一个心早已冰冷如铁的心为之一震。 然,不自量力的他还是缓缓拔剑,风轻轻的吹过,似乎和他那带有青光的剑容为一体。 四周观看的侠士都屏住了呼吸。 两人相隔两丈,云雀灵只是默默看着他,竟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悲哀,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寂寞,孤独,美丽,而又充满了戒备。 那样的笑容,让莫如风看呆了。没想到这样的女子竟然也会笑! 只是在他怔住的一刹,绯红的剑光从那云雀灵的袖中流出。还不及他提剑反击,那一抹绯红色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足尖点地,急退! 然,即使他救过他,她也毫不留情,也许是着几年杀戮了太多的缘故,他对于她,现在只是敌人。 青色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她的眉心。 但只是这一招,几乎达到了他毕生武术的颠峰。而她,只是轻轻点地,竟凭空消失了!待他收剑,后退,她便出现在十丈之外。 但只是千分之一秒,绯色的剑光在他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连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流下。染红了雪白的长袍。 刹时,两人同时出剑,都快如电光。 在两剑还未相交时,两股剑气发生了冲撞,发出“叮”的一声响,青光色的剑竟被震脱出手。 全场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都睁大了瞳孔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场比武的两个人。 云雀灵捡起地上青色的剑,慢慢的走向莫如风。 “你为何要让我”云雀灵最不爽的就是比武的时候有人可以忍让,她很清楚他没有尽全力跟她比武,是瞧不起她吗?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小小…….”莫如风眼眸里满含忧伤。要不是他不经意间看到白纱下面的脸,他又要与她错过了。 “小小?“这是云雀灵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秀眉蹙起,她想不通这两个字和她有什么关联。 “是么?看来你真的忘记了………“莫如风轻轻的说着。 他伸出手,取下了那只面具。 一张比想象中还要惊艳的脸孔,犹如最灿烂的云霞和最洁净的冰雪交融。 眼眸洋溢着慈悲和温柔,仿若亘古闪耀的星辰,仿若最盛大壮烈的星河…… 唇角含笑,如佛陀手上拈的花朵…… 全场的人一下子沸腾了。特别是在场的女弟子们,更是尖叫出声。 “师兄……………“萧凝烟震惊,她除了三年前看到师兄的面貌后,师兄就一直带着面具,没想到三年后这长脸已经………美的不似人间凡物。 “这小子比我还妖孽……….“顾月寒嫉妒的双眸喷火。 “这这这是…….这是北甲国失散多年的太子………“ “太子?北甲国?就是哪个三岁就在战火中走失踪的太子?“ “绝对没错,他眉宇间有可很淡的朱砂痣,绝对没错……”(这颗朱砂痣是琥珀种下的,目的是为了怀念云雀灵,为什么会出现在莫如风身上,后面会解释哦) 她心中如雷鸣轰隆。 “师父……”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惊愕地瞪大眼睛。 瞳孔里,映出那个雪白的影子。 “我不是你师父,我是你大哥啊,你忘记我了吗?”莫如风急切的说道。他几年前掉下山崖,在崇福镇和苏家的一段回忆被鬼墨子封锁住,让他上次救下她时只觉得熟悉,却想不出来她是谁,直到她消失不见的一次意外中,他记起了那段被师父封锁的记忆。 “怎么可能,不会的”云雀灵摇摇头,眼泪簌簌而落。除了头发颜色不一样,嘴唇的颜色不一样,这张脸和师父的脸一摸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师父。 “小小,你仔细看看,我是苏永晨,你大哥!”莫如风眼眸里似乎有莹光闪过。 “师父你仔细看看我,我是灵儿啊”云雀灵摘下斗笠,露出那张倾城之脸,挂着眼泪抬头看着莫如风。 斗笠一拿下,站在观看台上的叶绝尘猛的站直了身子,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在旁边的杨曦儿惊了一下。 “尘,你怎么了?” “小小” 叶绝尘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抹红色身影,想要看透,看清。 “小小?是苏姑娘吗?”杨曦儿随着叶绝尘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红衣似火的人儿正抱着莫如风哭的伤心欲绝。 难道是指云姑娘?怎么会苏小小就是云雀灵?云雀灵就是苏小小? 怪不的她一直觉得尘对她的态度怪怪的,开始她还纳闷尘怎么对除了苏小小外那么上心的一个人,现在才知道,她错了,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众人都对这突发情况找不到东南西北,但是坐在正上方的月老庄主没说话,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台上的两个人。 ——————————————————————————————————————————分割线———————————————————— (ps\;莫如风和云雀灵这两个人………,一个记起前世记忆,一个记起这世的记忆,哎 冰山帅哥莫如风抛飞吻求首订) 她是她亦不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记得她?他明明就是她的师父啊。 “不,你就是我师父!“ 她的肩膀单薄如纸。面容却倔强坚毅,一种绝色的美丽仿佛是从她的骨子里透了出来。 “我是你大哥……罢了,我会让你帮你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的,你现在就随我回葬蝶谷”莫如风无奈的扶额。 远处的顾月寒眯起了桃花眼,一抹妖艳的红晕在他颊边淡淡蕴开,他的嘴唇艳红如血,他心里十分雀跃。因为他听清楚了那妖孽说他是她大哥,难道就是小小那个离家出走的大哥么?这么说是否自己的机会更大了呢? “不…….你不是师父…….”云雀灵在莫如风蹲下身子准备扶起她的时候,她看清楚了他眉宇间的朱砂痣,她瞬间清醒,师父眉宇间是没有朱砂痣的,前世有朱砂痣的是她云雀灵,很显然,这位并不是师父,为何他与师父如此相像?有什么阴谋? 云雀灵条件反射退后一仗,手里紧握几颗银针,满脸戒备。 莫如风对云雀灵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随即愣了一下,完全搞不懂她为何突然变的如此冰冷? 在场的各派弟子都搞不清楚状况,这名女子闹的是哪一出?一会儿哭的伤痛欲绝,一会儿眸子冰的吓人。 “咳咳咳…….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云姑娘胜”月傲天站起身宣布比武结果。 众人回过神来,看着台上红衣似火的云雀灵,只见她静立台中,黑发飞扬,那从身上散发的气质让众人不敢直视。 “月庄主,是这位莫公子故意藏撮让着雀灵,所以这个盟主之位请月庄主另寻高人”云雀灵拱手道。 晶莹灵秀的面容,俏皮爱笑的唇角,清秋潭水般的双眸,随风飞舞的衣裳鲜艳如火。她整个人都似乎在发光,轻轻盈盈如一团动人的火焰。 恍惚间,她竟然笑了,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也消失了,众人都沉醉在她的笑容里。 她施展轻功,飞跃而下。 莫如风看见云雀灵走了,欲追,却被跑过来的萧凝烟抓住了。 “师兄太好了,你是盟主了,只要得到盟主令我们就可以回谷了”萧凝烟嘴角绽放出甜蜜的味道,只要一想到他们马上就可以回谷继续生活就开心,在哪里师兄只属于她的没人窥视,没人惦记。她记得爹对她说过,过两年就让师兄娶她…… “灵儿等等我”顾月寒连忙追了过去。 “寒谢谢你帮我,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现在我们就此别过吧”云雀灵轻轻的说道。 “你不要人家了吗?”顾月寒的心一阵阵抽痛,泪水闪着星光淌落哀伤的眼眸。 “…………寒,你别这样”云雀灵看见他这样心有点抽疼,毕竟他是她心里唯一接受的朋友。 “我跟你一起走”他笑得比血红的衣裳还要妖艳。 不等云雀灵回答,背后就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丫头……”一身黑衣的叶绝尘在杨曦儿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那对星眸亮的惊人。 “…………叶公子”云雀灵蹙了蹙秀眉头。 “丫头,你这几年去哪儿了?为何不来找我,为何不回崇福镇,为何不去见你二哥?你可知你爹娘”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忧伤,要是她知道他爹娘两年前已经去世了会怎样?摇摇头眸子里装满了喜悦,因为他终于找到他的丫头了。 “二哥?”云雀灵醒来开始,金花就告诉她,她的爹娘就已经去世了,现在怎么冒出了二哥?还有一个大哥?这是真的还是圈套?到底谁的话是着的? “是的,崇福镇,你二哥一直在等你” “崇福镇?真的是我的二哥?” “真的,丫头,随我回去吧,你二哥一直在找你”叶绝尘难得温柔的说道。 一旁的杨曦儿扶着他的手颤抖了下,眼眸里闪过一丝落寞。 “对不起,我爹娘早已经去世了,我师父说我爹娘就生了我一个女儿,你们认错人了”云雀灵摇摇头。 她宁愿选着不相信,她不相信金花会骗她,怎么说这五年来她和她虽然没怎么接触,她知道她在利用她,但是这几年唯一给她温暖的人是她,所以她不能背叛金花,若他们说的真的,那么她会去查清楚,只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丫头你要去那里,咳咳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忧伤,星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云雀灵。 “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我头好痛,好痛”云雀灵痛苦的抱住头,只要她去想就会有个声音,她不听的说入宫入宫,杀掉狗皇帝星宿。 “啊………”云雀灵头摇炸开了,她再也不受控制的往山下跑去。 “丫头……….”叶绝尘看着云雀灵消失的背影,有点沮丧。她忘记他了么?她真的忘记他了,不然怎么这么久都不跟他相认?她是她亦不是她了,因为她把他忘了……… 咳咳咳………气急攻心,加上在魔幻森林里受了严重的瘴气,加上假像让他无法自拔,他咳出了血来。一朵绚丽的血花在白色的绢布上慢慢晕开。 “尘,你怎么样,不行,必须马上回北甲国,你这病不能再拖了”杨曦儿连忙扶着他,雪白的纱衣划过一片美丽的弧度,她这次不能再纵容他了,他的旧伤发作了。 “小小………我一定会找到你的”顾月寒红衣飞扬,如同一抹残阳。血红的妖艳。 “她中了一种叫做“遗忘”的毒药,让她忘记所有的事情“莫如风走了过来,轻轻的说道。 “遗忘?,可有解药?“杨曦儿开口问道。若尘心心念念的女子忘记他,他应该多么伤心,她不想让他伤心。 “有一个人能解,那就是雪衣王” “雪衣王?是那个传说的雪衣王?很少有人见过他,我们如何能找到他?” “去雪山之巅……听闻他被冰封在玄冰之中” “那不是废话……”叶绝尘差点爆粗口。 “没有别的办法?”顾月寒不死心。 “再无它法,她中的是毒,不是因为意外而遗忘的,所以想要恢复记忆很难”莫如风摇头,肌肤如清晨第一抹露珠般晶莹透明,美得轻盈,美得像随时会在阳光下蒸腾而去。 “师兄,没准你们真的是认错人了,她并不是你们要寻找的苏姑娘,我们回谷吧,我已经出来好久了,爹肯定想我们了”萧凝烟嘟着唇,拉着莫如风的胳膊撒娇道。 “烟儿不得胡闹,我们怎么可能认错,她就是小小,同样如火焰般的红衣,一样的面容,她就是小小!”莫如风激动的说,因为没带面具,这张绝美艳丽的脸庞让萧凝烟看醉了。 她咬紧嘴唇,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雪白的肌肤手掌上出现一道道乌紫的指甲印。 她非常不喜欢她,不管她是苏小小还是云雀灵,她都不喜欢她。她就想幽灵一样,缠着她,前一世是这样,三世是这样,这一丝绝对不能那样了! 既然你那么阴魂不散,那我就让你魂飞魄散。这一世就算没有诅咒我也会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漂亮的水眸里闪过一丝阴狠。 她悄悄的隐没在人群中,无人发觉。 ———————————————————— 林间很安静。 刷刷作响的竹子声音,让疯狂奔跑的云雀灵慢慢停下了脚步。 她环绕四周,一片青翠的兰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寸草,没一根竹子都充满了她的思念,她的回忆。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竹林间,那一身雪白衣袍,如梨花般绝美的男人在对她笑。 蔷薇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她听不清楚,她急切的跑过去,林间的那个男人微笑着张开双臂想要揽她入怀,她笑了,像一朵淡黄色的菊花,清新美丽。 她奔跑过去,却看见那抹无比思念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师父………你究竟在那儿”云雀灵望着一望无际的兰竹,眼眸突然蒙上了一层泪雾,晶莹的泪水无声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打湿了脖子上带着的水晶石头,水晶石似乎感到了她的忧伤,泛着淡淡的微光。 兰竹深处,一个粉色的衣角显现出来。 此人正是跟随而来的——萧凝烟。 只见她长袖一伸,仔细看,就会发现,一个乳白色的虫子静静的躺在她白皙的手掌上,只见她眼神闪过一片阴霾,对站在远处的云雀灵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 五年前让你逃了,若不是今日再见到你,她还真忘记了五年前在她身上的蛊毒,之所以云雀灵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有发作,一个是是因为金花婆婆让她练了一些内功心法,可以暂时压制住体内的蛊虫窜动,再则云雀灵体内有紫气珠护体。 “不管你是云雀灵还是苏小小,今天就让你瞧瞧苗疆蛊毒的厉害,你不是最喜欢勾引男人么?那我就让你毁在男人的身下,哈哈哈”萧凝烟狂妄的笑着,风声很大,她的笑声很快淹没在风里,让远处的云雀灵没有觉察到丝毫。 五年前,萧凝烟在云雀灵身上种下了苗疆蛊毒“七情散” 七情散,其实不是称作为散,它是一种类似于媚药的苗疆蛊毒,凡是中了七情散的男或者女子,必须和同一名男子或者女子连续做“爱”七天,否则就会筋脉断裂而亡。 七天之后,蛊虫一分为二,产生母蛊进入女子体内,从此蛊虫不仅可以保护男女百毒不侵,也可以提高情欲,只要是拥有同一对蛊毒男女,只要一接触身体就会互相吸引,再也离不开彼此。 本来这蛊毒是她准备用在他和莫如风身上的,但是七情散对于未及笄的女子是无效的,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什么心思,只知道当时的她很愤怒,她恨云雀灵,恨所有接近莫如风的女子。 她一定会找个猥琐男,奇臭无比的男人毁灭云雀灵—— 分割线 武林盟主比武已经结束了,来自世界八方的武林豪杰都踏上了归去的旅程。 四国的交接点——崇福镇。 云雀灵一大早就收到了金花的飞鸽传书,金花如同神算子一样,她早已经知道云雀灵没有拿下盟主之位,书信上没有特别交代什么,只说了红南国太子,也就是红南国皇帝唯一的儿子,南宫澈,会经过崇福镇,金花派云雀灵去暗杀他。 星宿是红南国的皇帝,他一生中只娶了一个女人,那就是去世了的圣德皇后。南宫澈,为什么换名南宫,是因为当年太子出世时雪衣王出现过,雪衣王不仅有精湛的艺术,更通天文地理,夜观星象,传言太子不能跟随国姓,不然将会给未来的红南国带来大灾难,雪衣王赐名——南宫澈。以帮红南国渡过灾难。 既然金花让她去崇福镇,那么她正好去查一下当年他们口中说的苏小小,以及那位有着血缘关系的二哥。 崇福镇还是跟往年一样热闹,摊贩的叫卖声,酒楼里酒杯碰撞声,客人们谈笑声,小阁楼雅间某姑娘优美的琴声。在这个小镇上形成了一首独特的曲子。 云来客栈。 云雀灵一身红衣,头顶上没有带斗笠,绝美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魅力十射。随着她的进门,客栈大厅正在用膳的众人都惊艳的眼睛都掉了。 从来没见过把红衣穿的如此漂亮的女人,让他们想起了几年前同样把红衣穿的如此漂亮的男人顾月寒。只是五年前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姑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点小儿殷勤的迎接上去,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么美貌的女子,但是做生意就是要反映快,他如果也傻愣愣的看着,没准东家明天就要换人了。 “即打尖儿,也住店,先给我来几碟荤素搭配的小菜,配上一壶上好的花雕,再给我留一间上好的厢房”云雀灵督了一眼坐在二楼的南宫澈一行人,心思明了,便对小儿吩咐道。 “好嘞~姑娘是在大厅用膳,还是送到厢房?” “就在大厅吧” 云雀灵放下背上的包袱,找了一个能观察二楼南宫澈的位置坐下。 “姑娘稍等” 不一会儿,儿动作利索的上完了菜,云雀灵拿起酒坛子,为自己的杯子添满,不紧不慢的喝着,看似在看外面的风景,其实她一直在监视着二楼雅间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临中央的那张桌子上坐着两个人。 “听说了吗?苏家二少爷上个月出海去了西域,带回来了好多上好的丝绸”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对对面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说道。 “切,这不是整个崇福镇家喻户晓的事么?谁不知道苏家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了”蓝衣男子不以为然。 “哎~要不是两年前的那庄惨案,苏二公子也不会脱了红南国成了俱东国的子民”青衣男子感叹。 “谁说不是呢,都是杨左相的阴谋,害的苏家好惨,想当年”凤穿牡丹“可是红南国第一大绣坊之一呢,那时候生为红南国的子民都觉得光荣,再说了苏老爷和苏夫人都是善良的主儿,基本上是过几日就要在西大街施粥铺,给那些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人分去吃的穿的,还让那些没钱过火的穷苦家庭把女儿送去绣房学一技生技。崇福镇的乡亲谁不感恩戴德,可惜了好人没有好报啊…….”蓝衣男子叹口气。 “那个左相是出了名的贪官,在京城他就凭着自己的官位仗势欺人,还记得去年我们的邻县闹旱灾么?皇上派左相带着银子来救灾,结果灾难是整治住了,但是不少子民都无家可归,甚至连饭都吃不上,好多都流放到了崇福镇,那群难民基本上都是从邻县逃荒过来的。听说朝廷拨了十万两救灾,大半部分银子都入左相的腰包了……”蓝衣男子小声的说道。声音不大,但是却被云雀灵听的清清楚楚。 “嘘,小声点儿,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不要命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清楚?”青衣男子疑惑道。 “我表哥是左相府马棚里喂马的,上个月回来看他娘,我两喝酒喝高了他跟我说的”蓝衣男子笑的一脸得意。 ………………… 云雀灵不动声色的结了账,转身上了厢房。 她很好奇,这位苏二公子是不是叶绝尘口中说的她的二哥?若是的话,那刚才两名男子说的话是不是可信,心里打定主意,云雀灵到了客房,迅速的换上一身男装。她已经打听过了,南宫澈几人要在这里呆上好几天,这里人多她不便下手,等他回京的路上是下手的最好时期。所以她现在空了时间想要调查下苏家的事情。 再们时一身臧青色的长袍,丝绸般光泽柔顺的黑发用一个白玉簪子固定,手持一把墨水画折扇。风度翩翩,风华绝代。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文人士子缓缓而行,许多奇装异服、肤色黝黑的胡人,卷发蓝眼的波斯人,牵着骆驼、戴着白头巾阿拉伯人客商,也出现在络绎不绝的人流中,一起裹夹着春风向城东而去。众人看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云雀灵。他们都傻眼了,从来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还是买菜的大妈大婶,回头率百分百。更有一些大胆的姑娘对她眼送秋波,有个更是故意绊倒掉入她的怀里。 云雀灵秀眉微蹙起,有点对这个镇的女子表示无奈,这些女子都是来自四个不同的国家,思想都比较开放,长年不见这么俊美的男子,所以都犯起了花痴……… 终于拜托了这些难缠的女人,她来到了东大街最热闹的地方,经过打听,她知道了“凤穿牡丹”在大街最繁华,也是达官贵人出入最频繁的地方。 看这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金光闪闪的匾额在阳光下非常刺眼。突然间,云雀灵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却有想不起来是哪里熟悉……… 云雀灵看着人来人往的绣坊十分诧异,因为这酒楼的奇特造型,从远处看,整座绣坊,仿佛都是用鲜花堆砌成的,这是春季,花最是明媚艳丽,再漂亮不过。 从里面进进出出的人,大多数是穿着艳丽的大官小姐,名门闺秀。他们手里拿着的绣布让云雀灵眼前一亮,太远看不真切,但是那穿梭在丝绸上的针线把整个花样子绣的栩栩如生,这要多么深厚熟练的绣工啊! 云雀灵产生了好奇心,收起手里的折扇,进入了“凤穿牡丹” 进入大厅四周布置十分新意,头顶一盏疏离水晶大灯,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四周放着许多绣着不同图案的屏风。枕套,内套,台阶上去的隔月台上摆放着木头雕刻成的人形模特,模特身上穿着花色各异的衣服裙子,绚丽美丽的闪花了眼,琳琅满目的四周,门口是设置结账的柜台,一个长相清秀,笑容香甜的可爱女子把算盘打的啪啪直响。形形色色的人在店中挑选,看来看去。 ———————————————————— 冷峻男叶绝尘暖床求首订。打赏。 你是苏家小姐(第二卷完) “真的是新颖的绣坊,不愧是四国最大的绣坊之首”云雀灵心里赞叹道,这娇古苏绣绣制的图案和样式都让云雀灵惊奇的瞪大了星眸。她突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穿梭在那花花绿绿的绣品中,越看越喜欢,越来越爱不释手,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当然对于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与喜欢。云雀灵也不例外,只是为何越看这些图案和衣服的设计造型怎么那么熟悉?好似那里见过,而且这些构造她都非常的熟悉,基本上是一看就知道是怎么设计而成的。 云雀灵不会知道,这些造型都是五年前,她还是苏小小的时候,临进宫前熬夜画下了几百张不同衣服构造,和独特造型的图案,几乎是让她把前世网上搜索的,电视里看到的,还有就是服装杂志,服装店里接触到的都用上了,几乎让她的脑子都想空了,她知道一进宫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她可不想她辛苦创建出来的劳动成果就这样了,所以她提前做了准备。 而这些成品基本上是胡氏在世时一针一线用娇古苏绣绣成的,她日日以泪洗面,每当想起女儿的时候她就拿出苏小小留下的图纸开始绣,渐渐的苏小小的那些图纸被胡氏一件件绣成了成品,随着时间的推移几百张的图纸都绣光了,苏永年越来越会做生意,他主动提出把苏小小设计的衣服按照苏小小以前提出的方案开始了,店面展示。还做了好多个苏小小说的模特。 宣传的效果是强大的,“凤穿牡丹”的名誉度是越来越响,银子也是越赚越多,快成为崇福镇的首富了,如果不是两年前那件事………也许……… “水儿,你看那位公子好俊美………”一个带着娇羞的声音传来。 “是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他来绣坊是为他娘子选衣服么?”唤作水儿的女子疑惑道。 “他这么年轻应该没有娘子吧……”旁边的绿衣女子说道。 “翠妈妈,那位公子是否要买绣品啊?”水儿对着绣坊里的翠柳说道。 翠柳是这个绣坊的管事,也就是胡氏在世时的贴身丫鬟,她得胡氏真传,绣得一首好绣品,而且这几年跟着胡氏辅助苏永年管理绣坊的生意。胡氏去后托付翠柳好好帮苏永年,所以翠柳待苏永年有一种娘亲的亲情,这两年来也把绣坊打理得井井有条。 翠柳听见声音望了过去,当看到这位云雀灵的面容时,有片刻的愣住。以为这为公子眉宇间真的好像失踪多年的小小姐,虽然她只看过小小姐几次,但是那么清秀灵动的人儿瞬间就让她记进了脑子里。 她激动的不行,但是也不敢确定,因为这位公子是男人,虽然小小姐以前也经常穿男装,但是也不能唐突了,如果他确实不是小小姐,而是货真价实的男人,那…… 她想了想,换来了一个丫鬟叫她去厨房请李婶。(前面几张有提到过) “公子,您可有看中的?”翠柳走过去,面带笑容的问道,眼神却犀利的瞄了一眼云雀灵的耳坠,一个细小可微的耳洞……让翠柳激动的双手紧紧握住。(耳洞一事是苏小小又一次和胡氏谈话时说的,她说每次男扮女装最讨厌的就是耳洞了,上次就是被叶绝尘识破女扮男装的,那个时候胡氏还嗔怪的说她胡闹,因为当时苏小小那表情确实可爱的紧,所以翠柳记住了,每次看到俊美的男子她都会不经意间瞄下耳坠…….这算不算恶趣味?)更何况这个男子那么像小姐,所以翠柳更是不容自己有丝毫马虎。 “额…….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不用招呼我………”云雀灵对上柳翠的热情让她有片刻的不适应,长久在深山中习武,很少与人接触,所以一时间面对会做生意的翠柳她有点手足无措。 “公子如果有兴趣随我去阁楼,那里面有我们二公子前不久出海带来的丝绸,都已经做成了成品,公子可以上去看看”l “哦……好,妈妈请带路“ 跟随着翠柳来到了阁楼,上面又是不一样的风格,大多数以红色为主,绣制的都是一些女儿出嫁的嫁妆,火一样鲜艳的红色,把整个阁楼装扮的跟喜堂似的。恍惚间云雀灵想起了前世琥珀身穿红衣与碧玉成亲的景象,那样的喜堂也是挂满了红绸,铺满了红毯…….心深深的抽痛着,她咬住唇,无力的闭上眼睛,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再睁开时已恢复了一片清明。 “公子随便看,这绣工我翠妈妈敢保证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翠柳自豪的说道。 “好的,有劳了“ 云雀灵仔细的翻看了起来,每看一件都忍不住感叹设计这些衣服的人是多么的大胆新颖。 “翠柳你找我?“李婶走了过来,来到翠柳身旁轻声的问道。 “是李婶,你看那位公子是不是小小姐?我看了,他耳坠上有耳洞”翠柳激动的对李婶说道。 “什么?真的?小小姐?”李婶子同样激动的往云雀灵身上看去。 也许是感觉到了急切的目光,低头挑选绣品的云雀灵转过身来。 绝美的脸庞,清澈的星眸灵动而美丽,玉雕似的肌肤。这样的面容……让一把年纪的李婶热泪盈眶。 “小小姐…………”李婶老泪横流,嘴唇忍不住的颤抖。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云雀灵。 “………“云雀灵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往常她早条件反射的射出银针了,但是这位老婆婆让她感觉到熟悉的味道,让她没有这样做。 “小小姐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翠柳在一旁激动的抹泪。 “那个………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什么小小姐……”云雀灵知道自己女儿身已经被识破,但是这两人口中的小小姐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你就是小姐,你跟夫人年轻的时候长的一摸一样,不,甚至更出色”李婶坚定的说道。“太好了,翠柳,赶紧去书房通知二少爷,小小姐回来了,呜呜呜……要是夫人和老爷还在该有多开心……”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翠柳顾不得抹泪,风似的跑向书房。 “你口里的二少爷是苏永年么?“云雀灵清楚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自己不就是为了调查这事情吗?也许见了苏永年真相才会大白。 “是,是二少爷,小小姐你想起来了?你失踪五年了,呜呜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二少爷一定很高兴的“李婶无声哭泣。 大厅里时间安静下来,云雀灵不知道怎么安慰痛哭种的李婶,只觉得这个老人身上有种亲切感,看到她那么伤心,她心微微的有些泛酸。 啪啪啪—— 清脆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小……“一身蓝衣的苏永年,看到云雀灵的脸,一把抱住了云雀灵。 温暖的怀抱,那么熟悉,带着淡淡的野菊香,这个味道她记得,就是店外面种的那一楼楼一丛丛的“丑菊“她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那种心疼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了自己,这场面让她觉得好像离别了很久的亲人一样再次重逢。 “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太好了……“苏永年在云雀灵耳边喃喃的说道,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俊美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觉得心好痛……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云雀灵傻乎乎的问道。 “傻瓜,我是你二哥,你是我小妹,你是苏家的小姐!”苏永年宠溺的说道,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二哥?小姐?“ “是的,刚才我已经接到大哥的信了,他说你失忆了,没事,会好的,小小,二哥就算倾家荡产也会让你恢复记忆的“ “二哥………“云雀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她对这分亲情的熟悉感,让她无条件的相信了苏永年的话,是血浓于水的直觉,她相信她就是苏家的小姐。 也许,对于金花,她要从新的了解了,是不是有些事情她不知道的? “好好好,小小,不管你记不记得,苏家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着”苏永年含泪说道、 这段亲人团聚的感动画面,让在场的李绅,和翠柳都忍不住又红了眼。 二三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但是再喧哗的街道都无法打破这间屋子里的两个人,此时雀灵心中如同盛开的昙花,绚丽而美丽,那颗冰冻已久的心彻底融化,就算失去记忆又有何妨?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并不是遗忘就能抹掉的。 —————————————————————————————————— 是夜。 新月如勾。 烛光如豆。 云雀灵倚坐在窗边看着茭白的明月,心里无法平静。 也许是因为今日发生地种种,让她觉得仿佛如梦一般。 她至从醒来,金花就告知她。她父母双亡,她是被金华带大的。而且她的仇人就是当今皇帝——星宿。 可是今日苏永年却告诉她。她有爹有娘,还有两个哥哥,虽然大哥不是她亲哥哥大哥的真名是莫如风。俱东国的太子十年前,俱东国出现了内乱,整个皇宫血流成河,尸体片地,莫如风的母妃蔡淑妃带着两岁的莫如风拼死逃了出来,但是却被同样是兄弟的三皇子所追杀,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死在三皇子莫如晨的剑下,死在自己的面前,小小的他害怕无助极了,莫如晨一步步紧逼他,他心里极其了母妃临时前的话,那就是活下去,为她报仇他含恨跳下了万丈悬崖,还好崖下是一潭湖,他才免于一死。 后来被苏山夫妇所救,他一直隐姓埋名到现在,为的就是等羽翼丰满报仇 怪不得,苏永年可以成为俱东国的人,云雀灵也问了苏永年,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国家做别国的子民时。 温润如玉的苏永年血红了眼。那双眸子里的愤怒让云雀灵现在都还深刻的记得,那是一种仇恨的光芒,但这滔天的恨意 原来,两年前,苏家被红南国的左相杨德上书起奏,说第一绣坊苏山,曾经与胡人勾结,贩卖贵国丝绸,还把绣坊的衣物贩卖给番邦胡人,无视国威,罪无可赦。 番邦今年来一直和红南国不和,多次挑衅红南国周边小城,所以星帝听闻自己下旨亲自封赏的皇商“凤穿牡丹”居然与番邦胡人勾结,还把贵国丝绸贩卖给番邦,因此龙颜大怒,下旨把苏家收押天牢,没收一切银两。 当时苏永年出海了,才免牢狱之灾,当他半个月后赶回来时,才知道爹娘被收押天牢在押送去京城问话的途中不幸身亡经过调查,才知道是左相杨德搞的鬼。 虽然不是星帝害死她的爹娘,但是不可否认他是间接害死苏山夫妇的侩子手。她不会原谅他更不会放过害死自己爹娘的杨德这个狗贼! 以为莫如风,叶绝尘的关系,苏永年改了国籍,成了俱东国的子民,有了莫如风这个太子撑腰,又在崇福这个四国的交界处,所以星帝和杨德拿苏永年没有办法。 这两年苏永年一直苦心经营,“凤穿牡丹”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兴旺,甚至名气更大。苏永年说他在极力筹备物资,金钱,他要报仇。 是的报仇,这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但是杀皇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除了金钱还得有权势,苏小小早在五年前就传言已经死了,现在的苏小小是云雀灵,如果她能换种方式潜入宫中 那么报仇的机会就更大一些,虽然费些力气,但是只能这样了,经过一夜的讨论,两人终于一拍即合,那就是苏永年在外招揽人才,和钱财。 她,以云雀灵的身份,入朝为官,从根基里出发,要在老虎嘴里拔牙,必须万事俱备。 看来她得尽快行动了,这次真被金花说对了,她们有共同的敌人。他们都要让那个人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诛之。 ———————————————————————————————————————— 苏美男打滚求首订~~~~~~~~~!!!!抛飞吻咯,看着红苕熬夜码字的份上,亲们,首订吧,首订吧。 第三卷 是谁在搞鬼? 三日后,魅城必经之路,一线天,一线天是个路名,之所以叫一线天,是因为此路充满了险峻山峰的峡谷之路,两边都是峭壁的岩石,那条路狭窄又漫长,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多雨季节路况更是糟糕,经常有山体滑坡的情况,不过只要穿过这个狭窄的一线天,不出五日便可到达魅城,也就是红南国的京都。 走这条路的人很少,一般都是一些商队为了节约时间才勉强走此路。不过都选在白天,很少有人彻夜赶路的。 苏永年收到情报,太子南宫澈今夜会连夜赶路,午夜时分必定经过一线天,这也是刺杀东宫太子的最好时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那么急着回魅城,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灵儿,你真的要亲自行动么?我已经飞鸽传书给顾月寒了,有他离花宫的暗杀,要拿下南宫澈的人头轻而易举,你何必要去冒险?”苏永年看着身穿黑色劲装,正在准备暗器的云雀灵说道。 因为云雀灵说苏小小已经死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他也只好改口,唤她灵儿。 “我要用他儿子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爹娘”云雀灵冷冰冰的说道。多年的杀手生涯让她无比冷血,现在她的骨子里面除了报仇就是寻找她的师父,她从来不是善良的人,既然他让她痛苦,那她就还他十倍白倍甚至千倍的痛苦。 传言,星帝对这个太子是百般宠爱,圣德皇后也只孕育一子,其他三个都是公主,若把他的儿子杀死,那他应该是痛不欲生吧,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虽然在武林大会的试炼中对于这个南宫澈并不讨厌,还觉得他为人豁达,不过错就错在他是星帝的儿子。那么就别怪她无情。 “那你小心些,顾月寒宫里有事脱不开身,我又不会功夫……”苏永年哭丧着俊脸,他常年经商,更本没有学武术,那里会像小妹,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二哥千万别这样说,你只要把绣坊做好就是了,其他的让我来办,这是有关朝廷,马虎不得”云雀灵安慰道,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些,要不是二哥坚持要请璃花宫的暗杀,她还真不想再麻烦顾月寒,不过南宫澈身边的暗卫都是一等一个禁卫军,她不能轻敌。 “二哥,我走了,我必须在南宫澈前赶到一线天,不然就失去暗杀的绝佳机会了”云雀灵小心翼翼的收拾好银针说。 “恩,小心”苏永年脸上一片凝重。 说完,云雀灵闪身消失在了黑夜中,矫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 青色的马车在月光下的树林中轻轻颠簸着。 铜盆里的炭火燃出通亮的红光。 这都入春这么久了,但是夜还是带来了刺骨的寒气。 南宫澈在车厢内闭目养神,车厢里很安静,御林军统领杨萧坐立在一旁,伸手撩起青色的帘子,一双鹰眸如同红外线一般扫射着整个树林,直到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时才缓缓的放下。 “太子殿下,过了这片树林就到一线天了,听闻一线天路段险峻,我们要不要等天亮了再启程?”杨萧还是不放心。 “不必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父皇十万加急快报让本宫回去,想必皇宫里出现大事了,一线天简短路程的唯一捷径“南宫澈睁开如墨般的眼眸,睿智的眼神里闪烁着沉稳的光芒。 “可是………“杨萧还欲说些什么。 “传令下去,加快脚步”南宫澈不再理会杨萧。 “臣遵命” 马车加快了速度,车轮滚滚的声音在树林里显得十分的吵杂。 月亮穿梭在云雾里,光洁的岩石上,出现了几个鬼魅般的黑影。 “都准备妥当了,他们已经穿过树林了”一名黑影闪身停在一个黑影身旁回报到。 “传令下去,听我指挥”一个铮铮有力的女声说道。 月亮穿过云朵,照射下来,泛起盈盈白光,洒在那个身影的脸上,只看见此女子一身紧致的黑色劲装,把完美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肌肤如白玉般凝脂滑嫩,星眸圆润墨亮,娇艳欲滴的朱唇像极了红嫩飘香的桃子。 此人——正是埋伏在岩石峭壁上的云雀灵……… 驾,驾……….永远而近的马蹄声传来,云雀灵屏住呼吸,眯着眸看去,一辆青色的马车在狭小的路上快速的奔跑着,四周还围着七八个骑着高大黑马的侍卫。这些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可以一敌十,看来这次暗杀只能智取。 马车渐渐的步入了一线天的路上,狭窄的路只能够一辆马车而过,无奈四周的侍卫只能拉开距离跟随在后,缓缓的进入了两座崖壁之间,抬头看去天上只出现一条线的缝隙,这就是一线天的由来。 云雀灵看到他们进入了崖壁之间,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阴冷。 秀手一挥。 轰隆隆—— 巨大的石头从两座崖壁上快速的滚落下来,那趋势无力可当。 听见声响,闭目的南宫澈睁开了星眸,而一旁的杨萧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有刺客,保护太子!!”人群中突然一个声音喊道。 “糟了,前后的路都堵死了,我们出不去了” “不慌,一定有埋伏,大家提高警惕保护好太子殿下” 唰唰唰—— 银光直闪,无数个梅花暗器飞快的射了过来。 铛铛铛—— 无数的梅花暗器被侍卫们拔剑挡在了岩石上。 不少马被暗器所伤,倒在地上,还有些马儿受了惊吓开始不受控制。 “太子殿下,快下马车,我们中埋伏了,目标是您太子殿下”杨萧急急的跳进马车。 “是何等人如此猖狂,让开,本太子倒要看看谁想取本宫性命”南宫澈拿起玉青宝剑,推开阻拦自己的杨萧,飞出了马车。 一瞬间,无数个黑影子,射出黑色的绳索从两臂的悬崖中飞身而下,如同漫天而降的黑色蝙蝠,密密麻麻一片,不少五十人。 一时间,随着这些黑衣人的加入,原本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 八名禁卫军侍卫奋力迎战。 崖壁间传来了厮杀的声音,惨叫声,马匹惊慌失措的悲鸣声。 “太子殿下,请您不要固执,跟在臣的身边,这批杀手个个不简单,数量有这么多,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杨萧苦口婆心的劝道,挥舞着月牙大刀,身姿英勇,如同切菜一般,基本上是一刀一个。可见武功了得。 “冲出去”南宫澈不理会扬萧,长期在父皇的宠溺下,早已形成了目中无人的性格,他觉得他不是那种伪君子,缩头乌龟,有人要杀他,他就该躲起来,他不是懦夫,他要让这些人看看他的厉害。一身蓝衣在黑色的浓照下行如闪电,只见他不停的舞出剑花,那些离他近些的杀手都被一剑毙命。 在七八个杀手被他刺死在地上的时候,璃花宫的暗杀有了警觉,他们都不敢轻易的接近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太子居然有这等了得的剑法。看来是他们低估了。所以他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轻举妄动。 躲在暗处的云雀灵看到这里,眼眸里闪过一丝讽刺。这些就是大名鼎鼎的璃花宫一等杀手?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原本五十人,现在却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而对方的损伤才两人,看来寒的璃花宫要整治了。 她拿出黑色面巾把脸孔蒙住,轻轻一跃,来到了南宫澈的面前,不远处拼命厮杀的杨萧注意到了太子有危险,便快速的解决完手上那名纠缠的杀手,冲了过来。 “殿下,我来保护你”扬萧挥舞着月牙刀,猛劲十足的冲像云雀灵,云雀灵狡黠一笑,无数颗银针从指尖流出。 唰唰唰,杨萧几个穴位被射中,动弹不得,周身更像中了软骨散一般。 云雀灵就是要让他看着,看着自己的太子殿下是怎么死的。看看自己是多么的无用。 (云雀灵其实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对待敌人,她不会心慈手软,反之,对待自己的朋友亲人,她会真情对待,这就是云雀灵。这也是红苕喜欢女强的原因,红苕不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人) “殿下………….”杨萧绝望的喊道。 云雀灵轻轻的挥了下手,后面的杀手会意,都退后。 “你是何人,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胆敢刺杀本宫!”南宫澈心里其实有点害怕,武艺一般的他除了剑法还过得去,其他都很一般,现在他很后悔没有好好的学武。但是他的尊严不容他退缩,好歹他也是太子,未来的储君。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取的就是你的命”云雀灵冷冷的说道,看着南宫澈的脸,她觉得是乎看到了仇人星帝的脸一样,恨意滔天,她血红了双眸。 “你………”南宫澈震惊,这女子的眼神好吓人,那漫天的恨意从何而来?他南宫澈自问没有得罪任何人,更没有滥杀无辜,虽然养尊处优,是个高贵的东宫太子,但是却没有像其他皇子一样无所事事,他每日都勤奋的跟着父皇批奏折,处理一些国事,立志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为何有人想要至他于死地?这个女子倒地是谁? “废话少说,拿命来!”云雀灵掏出匕首,狠狠的向南宫澈刺去。 南宫澈连忙挽出几个剑花,急急后退。 “多此一举”云雀灵冷笑,丢出一把梅花暗器。 铛—— 南宫澈手里的剑应声而落,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云雀灵已经刺了过来。 眼看着差一个手指的距离就要刺中心脏,突然,一朵白色的雪花从黑夜中破晓而来,直直的打在了云雀灵的手上,云雀灵吃痛,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云雀灵蹙眉,是谁在搞鬼? 暗杀失败圣旨下 云雀灵警惕的向四周看去,是谁?是谁在暗处?她没注意到的地方,暗算她! “姑娘切莫杀孽太重!“悠悠的声音传来,让人听不清楚这人的真实年龄。 “你是谁?敢坏我好事?”云雀灵任然转动着黑眸环视着四周。 咻的一声—— 月光下,一个人,一亵白衣,洁白的像天山上的雪,比阳光耀眼,让人简直看不清楚他的摸样。 这人是谁? 月白色的锦袍,俊美的他恍如绝世的良玉。冰花迸出冰冷的寒气…… “冤冤相报何时了,红南国太子我带走了” 还未等雀灵看清楚他的摸样,他就带着南宫澈消失在了漫漫的黑夜中………… “云姑娘,这如何是好?”暗杀头领看到南宫澈逃了,不知所措,宫主可是交代好了的此事不能失败,这下怎么跟宫主交代? “是我失算了,走吧”云雀灵转身,今日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中途杀出个程咬金,这名男子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她不敢轻易靠近,直觉告诉她这男子不简单。 没想到暗杀失败了,看来要从长计议。 天山雪顶,皑皑白雪经年不化。 月光照在山巅之雪。 此时的冰洞里已没了那个绝美的影子。 光芒耀眼纯净。这一刻。 世间宁静如月光。 几日后。 红南国星帝突然下旨昭告天下,贴出了招纳贤才的文榜。 大概意思就是: 因番邦胡人常年的挑衅,我国周边地区的小城已经被番邦所侵占,因此向天下招揽文武全才进宫为官,以便两年后大规模进剿番邦做准备。 说的简单点,就是朝廷会在魅城设定官考,分三次,如果有人高中三甲之一便可入朝为官,男女皆可。 这对云雀灵来说无疑是个机会,她本来就打算深入其中,要想搬到一个皇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必须从根基打起。她要的就是慢慢的从内部机构破坏,再给它致命的一击。虽然路途漫长坎坷,不过为了报仇她别无他法。 “灵儿,你真打算参加这次的三甲会试?”苏永年听说云雀灵要参加殿试丢下一大堆的活,急忙跑到云雀灵的闺房。 “是的,二哥,我想入朝为官,从根基上打击狗皇帝” “一入宫廷深似海,皇宫里阴谋诡计繁多,你去二哥不放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二哥小妹去意已决,你莫要再劝了” “哎,好吧,为兄支持你,那我随你去魅城,我正想开个分店在魅城“ 虽然星帝强行压制苏家,不过“凤穿牡丹”的影响力极大,所以为了红南国的繁荣昌盛,他并没有制止苏家绣坊步入红南国内。 北甲国。 宣王府。 “尘,你是说要我去红南国参加这次的殿试?”杨曦儿震惊的瞪大了双眸,娇美面容满是不可置信。 “是的,听说小小也要去,我想你去辅助她,这样等我们绊倒太子后以便以后攻打红南国”叶绝尘认真的说道,冷峻的脸上划过一丝戾气,红南国皇帝星帝手上也有一张藏宝图,藏宝图分四小张,域龙藏宝图之战时,四国挣的你死我活,为此还引起了不少战乱,让百姓民不聊生。 后来四国达成了协议,藏宝图共分四份,维持各国的平衡,从此四国友好相处,不得再挑起战事。 至始至终都是传言,到底这张藏宝图后面是什么,是用之不尽的金山银山,还是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笈,到今天为止都无人知道,只传言四大国各有一张藏宝图,武林和朝廷上曾有这样一句话,那就是“域龙宝图在手,就是统治天下”可想而知域龙宝图的威力。 为了报仇,叶绝尘不仅要坐上北甲国的龙椅,还要统一天下! “尘,这次也是为了云姑娘么?”杨曦儿咬着唇,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全是,她也许并不需要我帮她,不过我想身边有个你,我会放心些”叶绝尘苦涩的摇头。是的她并不需要他的帮助,他唯一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明日就启程红南,你放心,我一定会辅助她的”也许是看到了他凤眸里的落寞,杨曦儿不想让他担心,毕竟以现在北甲国的情况来说,他不能再走开了,他的心思她怎能不懂,想好好陪伴他的左右,但是更不想他担心,所以她决定去。 “谢谢你曦儿……” 杨曦儿微微一愣,绽放出了一个绝美的微笑。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即使你的心不再我这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师兄,你要回俱东?”萧凝烟含着泪水问道。 “是的,烟儿,我不能再逃避了,我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莫如风淡淡的说,既然已经想起了,他不能再逃避,他要面对,他要回俱东国,开始他的计划。 “我要跟着你去” “烟儿不得胡闹”鬼墨子呵斥萧凝烟。 “爹………师兄要走了,呜呜呜”萧凝烟委屈的直掉眼泪。 “烟儿乖,让他去吧,是男人就该施展自己的抱负,窝在这个葬蝶谷终究是大材小用了” “徒儿多谢师父救命之恩,徒儿一定不会让师父丢脸”莫如风一身雪白长袍,跪在鬼墨子身前。 “为师一直看好风儿,为师相信,风儿一定把事情处理好,去吧,是时候了!”鬼墨子虽然不舍,但是好男儿就该有所成事,不能埋没了才能。 “师兄………”萧凝烟已经泣不成声。 “烟儿,保重”莫如风摸了摸萧凝烟的头,踩着露珠启程了……… 师兄……你为何要离开,难道是因为云雀灵么?一想到她,萧凝烟的眸光变的阴冷,看来是她和她当面对峙的时候了。 是夜。 万簌寂静。 星月如勾。 一个娇小的身影摸着黑出了葬碟谷。 ————————————————————————————————————— 偌大巍然,华丽庄严的金銮殿内,群臣膜拜。 “钟爱卿,听说殿试三甲已出来了?”星宿神态威严,坐在宽大的龙椅上,问着当朝的翰林学士钟文轩。 “回皇上,今年三甲已出,分别为云雀灵、杨曦儿与萧凝烟,她们已经在殿前候着了,是否请他们进殿?。”翰林学士钟文轩上前一步,双手恭敬的抱拳在胸前汇报道。 云雀灵?南宫澈一愣,是武林大会中的那个云雀灵么?她高中状元了?怎么回事?昆仑山比武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对这个女子影响很深。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头一次被勾起了好奇心。 “哈哈哈,听这名字似乎都是女子?“星帝笑着问道。 “回禀皇上,正是,其中这位云雀灵不仅是文状元,更是武状元”钟文轩恭敬的说道。 “哦?哈哈哈~看来我红南国的女子不比男儿差啊!哈哈哈”龙颜大悦,红南国皇帝爱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他提出了女子也能参加殿试的政策,主要就是不想埋没人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大臣跪拜一地,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众爱卿平身,朕得此贤才,看来平息番邦指日可待!” “宣三甲进殿!” 三人在金銮殿的正门前缓缓而进,群臣皆为之让出一条路来。 “在下云雀灵,在下杨曦儿,在下萧凝烟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三人在大殿中屈膝膜拜。 星宿在他们进来时就打量着他们三人了,先不说云雀灵,就说杨曦儿吧,年约十七,只见她一亵月白色揽月长裙,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药草味道,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光芒。 再看一旁粉衣的萧凝烟,也是约十七八岁,虽然也是绝美之人,但是眼眸里却闪烁着盛气凌人的气势,让星帝微微蹙起了剑眉。 星宿在看到云雀灵时眼里闪过惊艳,好一个倾国倾城之人!火红的红衣如同跳动的火焰,让人移不开眼,周身散发着冷厉的气质,大而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只是这种惊艳一下就被怀疑取代,看她的年纪大概也就十三四吧,就算她是天才也不可能取得如此成就吧。 总所周知,三甲者,老百姓把他们看作文曲星下凡,全国震动。“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中三甲之人即将成为当时荣耀和显赫的代名词。 虽然这次殿试是临时举行的,但是那科考的题目可是几十名文官熬夜精心抽选的,却对不亚于每年的高考。 星帝的鹰隼之眸紧紧地盯着云雀灵,试图在云雀灵身上找出一丝符合她想法的破绽,大国之帝,什么人没见过,阴险狡猾的,慈眉善目的,狐假虎威的,尖酸刻薄的…… 云雀灵头颅微垂,但是她感觉到了星帝探究的目光,她一动也不动,不敢有更大的动作,她深刻的知道,要想深入朝廷必须忍耐,取得这个帝王的信任才是第一步。 ———————————————————————————————————————————— ps:三个女人一台戏啊~~~~后面会更精彩哦 神秘的国师 接受到星帝红外线似的扫射,尽管云雀灵是身经百战的杀手,不过对于这个天生帝王气息让云雀灵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星宿如侦探器的眼眸在看到云雀灵眼波里流动着明显的心慌眯了眯,但是还是很平静的开口道:“请平身。” 云雀灵这是第一次见皇上。 她跪在地上,悄悄抬起眼睛,想要看一看皇上长得什么样子…… 但是—— 她没有来得及去看皇上。 却被皇上身边的一个人夺去了呼吸! 白衣如雪。 光芒耀眼。 虽然柔软雪白的斗篷遮掩住那人的面容,但优美绝艳的双唇依然勾魂摄魄。 那人仿佛是玲珑剔透的,强烈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盈盈飞雪中。 晶莹璀璨。 那人好像是雪幻化而成,却有哀愁和伤痛。 韵雀灵惊怔。 脑袋阵阵嗡鸣。 她诧异地望着那人,没有听见皇上命众人平身,没有发觉大殿中只有她一人还突兀地跪着。 杨曦儿不动声色的将她扶起来。 她对杨曦儿微微一笑,目光仍盯着白衣人看。 是他吗? 他为何会在这里? 皇上眉毛极长,眼神很温和,脸色红润,并不像久病初愈的样子;他的两鬓已花白,上次南宫澈难么赶着回宫,就是收到皇上的急报,说皇上病重,现在看来,那里有生病的样子? 待云雀灵三人站起来后,星宿沉稳的开口了:“众爱卿,所高中三甲者定是才华横溢之人,对于他们的官位安排,各位有什么高见。” 东宫太子南宫澈上前一步面朝星宿但眼看云雀灵,波澜不惊的道:“父皇,儿臣斗胆推荐云雀灵为当朝右相,即日代位。” 此话一出,全朝哇然! “这,怎么能……”群臣皆劝道。 连云雀灵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开始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后,云雀灵就觉得那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就被他接下来的话给震住了。 “皇上,云雀灵虽是文武状元,但是一下子登右相之位略为不妥啊”左相杨德忙跪下说道。 “左相大人说言即是啊”群臣代表翰林学士钟文轩跪下力谏。 星帝目光幽深没有回话,殿下大臣交头接耳的,吵杂不堪。 南宫澈冷眼看着这不堪的一幕,心里冷笑着,这些人还真是爱做戏呢,他南宫澈很清楚,现在左相仗势着自己官位居高,私下拉派结盟,位的就是想让自己荣登宰相之位,现在突然冒出个右相,他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今天他们这戏唱给谁听?是他们为自己没能坐上那位置打抱不平?哼! 再看皇上星帝,也是一脸冰冷。似乎若有所思。 殿下之人见他们的皇上冷着一张脸,立刻噤若寒蝉。 安静了的金銮殿让星宿松了眉。 “那以众爱卿所见,云雀灵应当位居何位?” “依臣所见,云雀灵若一上来就担任右相之位确实不妥,云雀灵又是能文能武之人,她缺乏的是在官职上的经验,不妨皇上先锻炼下她,淮南地区现在正面临瘟疫,这是她施展才能的好机会啊,若能有所成就再加官进爵不辞”左相杨德恭敬的说道。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万万不可,父皇,云雀灵高中文武状元是个难得的人才,淮南瘟疫严重,对于才上任的云雀灵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南宫澈急忙站出来。 “若是云雀灵真有才能和顾这区区的瘟疫?本相说的可是啊,云大人?”杨德丝毫不理会南宫澈的阻拦,他现在唯一做的就是除掉一切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免得后患无穷。 “皇上,左相所言极是,臣等也觉得派云大人前往淮南救灾乃明智之举”众大臣马上附和道。这些人多半都是杨德一派的,还有一派乃东宫太子一派,杨德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就是因为他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在朝官员,而且分布很广,上至一品将军,下至七品芝麻小官。 “父皇,请三思啊!”南宫澈急出了汗来,不管云雀灵武功有多高强,多才智,只要踏入淮南瘟疫区,肯定凶多吉少。现在淮南地区的瘟疫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连雪衣王都这样说,他眼神恳求的望着站在皇上旁边的雪衣王,希望他能说些什么,那日是他在一线天里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他,还回宫帮皇上医治好了身体。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是红男国的国师。 看着南宫澈的眼神,钟文轩跟着看了过去。 皇上身旁站着的。 钟文轩记得四十年前见到的雪衣王,同现在一样,风姿绝美,只要看一眼就让人心醉神往。 可是,却始终没有人真正见过雪衣王的面容。 他或是斗篷掩面,或是轻纱缭绕,仿若云中雾里;有人曾经打赌雪衣王其实长得很丑,命武功高强之人去强行撩开他的斗篷,但雪衣王似乎只是轻轻弹下手指,奉命之人便昏死过去,打赌之人也被皇上严加惩罚。 皇上似乎对雪衣王极为敬重,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雪白的斗篷下,优美的双唇轻轻一笑,有如春夜的海棠花。 美如雪花的手指掂起酒杯,轻笑:“皇上,不如听听云雀灵本人的意见,看她想官居何位?“ “恩,国师大人所言极是,那云爱卿,你的意见如何?“星宿听见雪衣王开口了,他对雪衣王极为尊重,而且也十分信任。 “回禀皇上,臣云雀灵甘愿前往淮南整治瘟疫!请皇上恩准“云雀灵鞠躬一拜,认真的说道。 “啊………“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殿堂再次嘈杂起来。众位大臣议论纷纷。 “我看她是不要命了“ “正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淮南的瘟疫不是一两天了,听闻雪衣王也就是现在的国师都无能为力“ “是啊,是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何况还是一名女子“ 云雀灵目不斜视,静静的等待星宿的恩准。 不过她却时刻注意这那抹耀眼的白色,思绪有点堵塞,她很好奇那斗笠下面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既然这样,皇上何不给这位云姑娘一次机会?等他日凯旋归来,再进行升官封赏也不迟”国师淡淡的说道,那声音飘忽不定,让人如梦如幻。 “那就听国师的”星宿咳嗽两声宣布道:“即日起,状元云雀灵封为浙南七品县令,前往当地安抚百姓,救治瘟疫,探花萧凝烟封为吏部尚书位居四品赐府邸一座,榜眼杨曦儿暂时待定,辅助云雀灵徒往淮南救灾,此次封爵即日生效,退朝!”说完不理众人反应使了一个眼色给陈公公就跟随着国师转身进殿内。 跪在地上的杨曦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虽然顺利的留在云雀灵的身边辅助她,但是淮南瘟疫是出了名的厉害,为什么云雀灵执意要前往淮南任职? 那个杨左相一看就是诡计多端之人,他这么极力的排斥云雀灵留在魅城任职,一定不安好心。这一点她都能看出来为什么云雀灵不能看出来?还是看出来了另有打算? 云雀灵谢完隆恩,站了起来,至始至终都没有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那抹雪白的身影,直到那抹影子消失在了视线中。 她才转过头来,微笑的对着杨曦儿道:“对不起,连累你了,我没有想到皇上会派你辅助我” “不用,是我自愿的,我真心想辅助你”杨曦儿友好的对云雀灵一笑。 “哼,文武状元又怎样还不是个七品县令。哈哈哈”一旁的萧凝烟捂着嘴笑的花枝招展。 “云姑娘,你这是何苦?淮南瘟疫十分严重,基本上已经隔绝了起来,你怎么能去?”南宫澈急忙走了过来。“要不我去请求皇上收回成命,你不要去”南宫澈说着就走。 “太子殿下,谢谢你的好意,就如左相大人所说,在下确实缺乏经验,在高的文采也只是纸上谈兵,当不得真,这次是雀灵锻炼的好机会”云雀灵淡淡的说道,秀眉微微蹙起,从心底二论,她不想和这个南宫澈牵扯太多,他可是她仇人的儿子,而且在面临差点亲手杀了他的情况下,她做不到对这个处处维护关心他的人有所牵绊。 她怕她以后还不清,更怕破坏她的计划。 从刚才皇帝看她的眼神来说,皇帝是怀疑她的才能的,她要取得皇帝的信任就必须冒险,不然更本不行。 不过杨德的极力排斥,让她恨意更深,这个老狐狸,他以为把她支到满是瘟疫的淮南就让他的左相之位受不到威胁?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个位置,那么我就让你彻底的失去他! 众大臣跟随着人流缓缓出了金銮殿。 七日后,便是云雀灵和杨曦儿前往淮南的日子。 —————————————————————————————————————————————————— 没有月亮。 没有星星。 夜色如噩梦一般,透过窗子笼罩住沉睡中的云雀灵。 她的额上净是细密的汗珠,眼睛闭得很紧,脸色有些苍白,脑袋在枕上不安地摇动。 “雀灵,你骗我,你为何要爱上别的人你说过要来寻我你骗我” “不~!师父,我没有爱上任何人,我没有,师父,等我报完仇就来寻你,师父!!” 淮南救灾 猛的,从梦中惊醒,枕巾已经湿了一片。 云雀灵已经满头大汗,已经无心再睡。 天边泛起微微白光。 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 云雀灵起身,点亮烛光。 灯光如豆。 师父,你究竟在哪儿,若你已经破冰而出,为何不来寻我? 灵儿真的重来没有忘记过你,更记得灵儿立下的誓言。 ————————分割线———————————————————— 在鸟儿鲜少飞至的雪境,有一个亘古神秘的冰洞。 相传这个冰洞中曾经幻出过一位仙人。 仙人白衣如雪…… 仙人有绝美的容颜,颦笑间的风华可以令天地万物为之倾倒…… 冰雪灿灿的夜色里。 一道如闪电的冰芒划破长空,直直刺入冰洞神秘变幻的深处! 千万年厚厚的冰层。 琉璃般透明美丽的晶体。 那冰芒穿透亘古的寒冷,似乎焦急着,在晶莹剔透的晶体中流走……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那个绝美的人影已经不见…… 今日阳光明媚。 万里无云。 城东门口,停着两辆青色的马车,没有特别的装饰,简单朴素,后面跟着十辆装满了药材和银两,粮食的马车,分别一字排开,仗势不是很大,却不容让人忽视。 “灵儿,此行风险很大,你千万要小心,若需要粮草给二哥飞鸽传书,二哥一定派人送去”苏永年不放心的再三叮嘱道,这个狗皇帝,什么重贤才远小人,分明就是近小人,疏贤才,小妹高中文武状元,那是多大的荣誉,居然被他赐个七品小官不说还被派往瘟疫严重的淮南城,而且给的就只有太医五名,粮草十车,五千两银子而已。 “二哥,放心吧,有曦儿跟着我呢,曦儿的医术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识过,不过我相信她,你就放心吧”云雀灵微笑着对苏永年说道,心里暖暖的,这个哥哥是真心关心她。 “曦儿见过苏二公子”杨曦儿提起裙摆,微微行了一礼。 “杨姑娘请起,灵儿就拜托你了,万事小心为妙”苏永年有片刻的愣神,这个杨曦儿生在寒冻刺骨的北甲国,而她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而且她身上散发着那种清雅气质,让苏永年不自觉的多看了她几眼。 “那二哥,我们走了!你也保重,等我们回来” “好,保重,杨……杨姑娘你也保重”苏永年有点别扭的说道。 云雀灵和杨曦儿坐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消失在了城门外。 在东城的城墙上,一名男子紫衣飘飞,周身散发着天生的帝王气息。 “太子殿下,您不去送行么?”杨萧小心翼翼的说道。他早就看出了太子眼中那抹担忧了。他想不通,既然不舍,为何不去请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那么宠爱太子,说不定……… “不必了,她也许并不需要任何人送别,她是那么的固执………冰冷“南宫澈喃喃道,唇边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而在另一边,西边的城墙上,一亵白衣如雪,立于上面。风吹起他的衣角如同一面洁白的旗帜,白色的斗笠遮住了一张绝美的脸孔,嘴角上扬,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朵。 他静静的看着消失在城门的青色马车,久久没有离去。 淮南城,突发瘟疫,是因为连续下了一个月的暴雨,洪水退后,这里的村民开始只是出现了轻微的咳嗽,发热。后来在村民们喝了地下井里的水后,开始大规模的出现头疼脑热,心胸闷,气短,口吐白沫的现象。 开始众人并不引起重视,渐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后来渐渐有人发现,前不久咳嗽,发热的人身上开始出现瘙痒,而且还发起了大大小小的红色疹子,随着患者忍不住去抓去挠,渐渐的那些疹子越来越多,甚至布满了全身,经过疹子的破裂,浓浓的黄水流出来,然后伤口慢慢的开始腐烂,散发出一个恶心的臭味,随着患者身上疹子不断的破裂,患者周身的肌肉大面积腐烂最后导致死亡。 而这些患者用过的东西,睡过的地方,甚至碰过的东西,都会传染,开始人们并不清楚,只是按照常规把死了的人葬在土里,可曾想突变成了染上必死的瘟疫,朝廷多次派人过来,都毫无办法,甚至还害得派去的官员和太医都染上了这瘟疫,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愿意到这里行医,在一个月前,朝廷下令封城,为了不让瘟疫蔓延,影响到其他的城市,从此淮南城只能进不能出,那里的百姓民不聊生,基本上是被关在城里自身自灭。 星帝多次发怒,拨去救灾的银两都被各地官员一点一点的扣押下来,真正能传到百姓手中的银子少之又少。 可是这些,皇帝并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官员们上传上来的奏折,奏折上面千帆一律的写着瘟疫的严重,无法救治,为了不让瘟疫大面积扩张,星帝只得下令封城。 车厢内。 云雀灵在翻阅着苏永年这几日花了重金,在四面八方收集来的关于淮南的瘟疫情报,她想要想百战百胜必须知己知彼,这瘟疫不是打战,不是靠武力高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搞不好是要丧命的。 这次一行人并不多,五名太医院的太医,她和杨曦儿,还有就是十几名护卫,人不多,但是她想只要她能活着回去,定要一个不少的带回去,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的责任,这些都是自愿随她去赴黄泉的,他们的信任她也给出了她的承诺,那就是只要她还活着,绝对不会让他们死在自己前面! 对于医学方面她一点不懂,这一生根本没有接触过,不过脑子里却出现了些画面,那些画面的人,那些画面的高楼,还有那些画面里面能到处跑的铁车,对了那些人把那些铁车,叫做不同的名字,小轿车,公交车…… 那里的科学很发达,那里经常出现类似于瘟疫的病,那里的人称这些病为传染病,是因为病菌引起的,她记得那里面说过有一种病,叫做“非典”是个极具有传染性的疾病,而且传染度极高……那里的人是怎么医治好这样的病的呢?她想再往深处想,可是脑子像要炸开一样,让她不得不停止思考。 想不起来,云雀灵只好作罢,干等着也不能成事,她只有翻着苏永年收集来的相关情报,看看有没有突破点。 车厢另一侧的杨曦儿看着这么认真的云雀灵,阳光下,女子的容颜掩映其中,竟是出奇的美艳,这种美不同于色相之美,而是发自内里的,由内自外的美。 怪不得尘那么痴心于她,她真的有那种让人为之倾迷的本事,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籍,时而蹙眉,时而沉思,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着身旁的每一个人,就连她这名女子都不例外,突然间她对她产生了兴趣,到底那面才是真正的她? “云姑娘,淮南的瘟疫你可有对策?”杨曦儿终究是忍不住的问道。 “曦儿,你就别姑娘姑娘的了,叫我雀灵,或者灵儿就好” “好,灵儿” “按照情报上来看,淮南的瘟疫是因为那次大雨所致,一个月的大雨延绵不断,让空气中出现了许多微不可见的细菌,这中细菌衍生在村民身上,让村民从开始的不适应到最后的疹子发作,这都是关那次大雨的问题,可见,这个病情发展的原因不仅是空气,还有水源土质方面“云雀灵蹙眉说道,为什么她能轻易的肯定这就是细菌引起,她只知道,这次瘟疫出现的好多情况都跟她在脑海里的画面相同,那里说的细菌就是引起这次瘟疫的导火线。 “细菌?那是什么?“杨曦儿不解的问道。 “我也解释不清楚,总而言之只能这样解释,快马加鞭,到达淮南城邻城浦城的时候休息一下,我要准备一些东西,一些采取防细菌感染,和防止病情蔓延的准备”如果脑子里那些画面的方法可行,那她不妨试试,既然自己不懂得怎么医治,但是能做到一些防范措施,让这次跟着她的这些人不受到病情的感染也是好的。 “灵儿要准备什么东西?药材什么的都已经带齐了,这些都是从宫里带的上好药材,人参,雪莲,灵芝,应有竟有”这次皇帝可是下了血本了,他一定也是相信灵儿能把瘟疫控制住吧,杨曦儿欣慰的想。 “不是药材,曦儿,等到了浦城,你跟着我一起去采购,你就会知道了,浦城是个大城,希望我要的东西哪里会有”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加快脚步,后日晨时便可到达浦城”杨曦儿很兴奋,看云雀灵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她本是对医术痴迷,能大开眼界,扩展自己的医学知识她怎能不高兴不兴奋呢? 马车加快了脚步,穿梭在山林之间。 诅咒 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第三日晨时,云雀灵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浦城。 浦城是个大城,经济方面也比较繁华,人也比较密集,但是经过前不久淮南城瘟疫爆发后,浦城的子民惶恐不安,好多都带着家当带子妻子离开了,所以现在的浦城跟几个月前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酒楼,客栈的小二都无精打采的,主道上来往的人不多,整个城市给人的感觉好像荒芜了很久似得。 “怎么会这样,传言浦城是红南国第三大城市之一,魅城第一,淮南第二,浦城第三,浦城的繁荣度仅此于淮南”杨曦儿下了马车看到这样的浦城,惊的花颜失色。 “看来这次的瘟疫波及很大,已经引起了周边城镇的恐慌了”云雀灵蹙眉,看看四周,这里离淮南城还有半天的路程,先歇息一夜再做打算。 “大家今晚就在客栈里歇息一夜吧”云雀灵下令道。 众人下了马车,慢慢步入这里最大的一个客栈“萍水相逢”。 随着这一大批人马的进入,原本无精打采的小二蹭的来了精神,他笑容满面的迎接过来,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几位客官,您们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儿?我们客栈有上好的酒菜,上好的厢房哦”店小二动作麻利的擦着桌子说道。 “小儿哥,把你们这里最好的拿手好菜都上上来,那几匹马也喂点草料,再准备几间上好的厢房,诺,不用找了。”云雀灵丢给小二一颗银锭子。 “是是是,客官您稍等,小的马上去办”店小儿看到这么大的银子,眼睛都笑弯了,这可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上门啊!他急忙要往后面去交代。 “等等,小二哥,给你打听些事情”云雀灵叫住要走的店小儿。 “客官你要打听什么?尽管问,这方圆十里没有我小三儿不知道的”唤作小三的店小儿殷勤的笑道。 “淮南城那边可有什么异常现象?” “异常现象?没有啊,前不久朝廷下令封城后就没有大动静了,哪里死人太多,个个都怕染上瘟疫,也没人敢去仔细查个究竟?姑娘你打听这个做啥?”小三绕绕头思索着说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不是怕瘟疫传到这儿来了嘛,呵呵”云雀灵尴尬的喝了一口茶,掩饰着说道。 “对了小三哥,浦城可有大一点的杂货铺子?” “有啊,城东那家“旺财杂货铺”就是浦城最大的杂货铺了,不过因为淮南城闹瘟疫的关系,杂货里的长工大多数都不做了,现在的铺子也没以前那么风光了“ “哦,谢谢你“ 云雀灵眉头蹙气,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凝重。淮南城是一个上大五万人的大城,这么多人的地方发生了传染性的瘟疫,按照常理来说这些人应该恐慌失措,甚至惊恐的四处乱跑,寻找逃身的机会才对,而封城这么久了居然风平浪静?这不合常理啊,难道说病情已经得到了稳定安抚了人心?还是瘟疫已经散播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这些人知道已经再无生路静静等死? “灵儿,你也觉得很诡异是不是?”旁边的杨曦儿从刚才听了小三的话后就开始思考,看到云雀灵蹙起的秀眉她想也许他们想到一块儿了。 “是,的确太诡异了,不该这么平静的………这么平静让人更加不安心,仿佛有一种暴风雨要来临前的感觉………” “总之明日到了淮南城便知晓”杨曦儿不想气氛那么凝重,总感觉后背心阴森森的,发凉。 “云大人,老臣也觉得杨姑娘所言极是,看来我们要着手准备些防毒的丹药服用了,至少能提高自身的抗御能力”五个太医中,年纪最大,医术也是最为精湛的柳大人说道。 “是啊,确实应该提早准备才是” “这次的瘟疫非同小可,不容忽视啊” “我等只能尽力而为了……” 柳大人一说话,其他几名太医都纷纷表示赞同! “那各位太医大人,等用好午膳各位去客房研究制作丹药,在下随曦儿去杂货铺备些材料”云雀灵站起身拱手道。 “云大人有什么计划尽管去做,用得着我们几个老头子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几位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若这次能找到破解瘟疫的方法也不枉我们痴迷医术这么久,若是在此丧命也值了,你们说对不对啊”柳大人慷慨激昂的说道。 “说的没错!” “死也值得啊” “没错,没错” 很快得来了几位太医的附和,云雀灵心里有微微的感动,这些人无条件的信任她,她一定要想出救治瘟疫的办法. ————————分割线———————— 经过一下午地毯式的搜索寻找,云雀灵和杨曦儿终于收集完了这些必备材料。 云雀灵根据脑子里不断回忆起的画面中,她根据那些画面让杂货铺制作了:一次性的“手套,衣服,口罩,帽子,防护面具”还去打铁店里专门配置了十八种现代手术医生使用的刀具,按其形态可分为圆刀、弯刀及三角刀等;按其大小可分大刀片、中刀片和小刀片。虽然做工比较粗糙,而且又是连着赶工出来的,所以赶出的成品不多。不过云雀灵已经付了定金,让他们加快速度按照图样再出产几十套,而那些手套,衣服等防护用品是延绵不断的生产,因为是一次性的,要用到的数量很大,而这里有没有脑海里出现的那种胶皮手套,胶是什么?怎么来?云雀灵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些东西不像普通布料那样一碰水就湿哒哒的,它们是不进水的,这个时代想要制作出那样的东西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让杂货店的伙计们采用动物的皮缝制在中间那一层,这样起到隔离效果,不进水,也不会受到间接性传染。 动物皮需求量很大,现在的浦城人已经走了一大半了,无奈,云雀灵只能飞鸽传书给苏永年,叫他想办法收集制作了。 两人回到客栈天已经渐黑了。 不顾疲劳,云雀灵召集五名太医开始讨论进入淮南城的计划,以及她备的这些材料怎么使用等。 夜很静,屋子里人影窜动,时而传出几声惊叹声,佩服声,欢笑声。 一直到夜深人静,月亮升入到了正上空,他们才散去,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很静。 天上没有月亮。 没有星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城的大多数都搬走的原因,让云雀灵感觉到这个夜晚出奇的静。 窗外,纯白色的梨花片片飞舞,让云雀灵一阵恍惚想起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他们站在桃花树下。 树叶翠绿,桃花艳红,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照在琥珀的白衣上,他的神情是宠溺的,夺目的光华令人目驰神摇。 片片飘落的花瓣,可曾听到那两人狂乱的心跳。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他唤她雀灵………… 他是她今生今世想要用命去爱的人……… 那日的桃花比往年的还要红艳,那日的竹林比往年还要翠绿,那日的天空比任何时候都要蔚蓝…… 然而,一场充满红色的殿堂把他们生生分割……… 她取出“心魄之花”伤心欲绝跳下诛仙台。 发誓就算爱上普通的平凡人也不愿意再傻傻修仙………… 难道是因为那个誓言?她今生注定不能再和师父相见么?不……不会的,若师父生气了他不会出现幻象来寻她的………… 看着飘落的花瓣,云雀灵叹息一声,唇边划过一丝苦涩的笑容:师父,若雀灵能成功的从这场瘟疫中出来,是否还能见到你一面? 假如雀灵不能出来,那么师父,放手吧,三生三世已经够了,我不想你再受轮回之苦,我不想你的真身永远得不到解脱。 晶莹的泪水滑落她的唇边。 泪水有淡淡的咸味,还有飞花的清香。 她就那样淡淡站着,眉宇间有一抹忧伤,却仿佛有烈焰般的光彩逼得人睁不开眼。 水晶石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如同受到这抹忧伤的传染似得,边的冰凉刺心。 云雀灵注意到了水晶石的变化。 她取下它把它放在掌心里,静静的看着它。 突然水晶壁面一闪。 一张绝美的脸浮现在眼前,银色的长发,蔷薇色的双唇,疏离般璀璨的凤眸 “雀灵”他唤她。 “师父,是我,师父”她抬起头,满脸泪水,在红彤彤的灯光下有惊人的脆弱。 “不要哭,为师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发现为师的那一刻” “师父你在哪儿?为何不于雀灵相认?” “因为诅咒” “诅咒?诅咒三世不是已过了么?”三生三世的惨淡结局难道都没能解除诅咒么?那是为什么? 瘟疫,暴乱(一) “没有解除,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只要我再与你相遇,那么我便会魂飞魄散”银色的睫毛低垂着,似乎在叹息,似乎在沉思。 “我一定要找到解咒的方法!”云雀灵咬着唇,发誓般的说道,脸上稚气与天真少了很多,模样似乎也有些不同,眉眼间多了种绝美的气韵。 “解除诅咒并不是没有办法,那得取下血咒的人三滴心头血,而且是自愿的!放在雪山之巅,一个叫做帧的器皿里面,吸收三日雪山之巅的日月精华,方可解咒!在此之前,我们不能见面,我也不能与你相认,我破冰而出,法力不到一层,没办法帮你!”琥珀幽幽的说道,疏离般的双眸里面划过一抹无奈一抹忧伤. “师父,你一定要等我,这一生换我来保护你!“ 水晶碧上萤光一闪,最后画面定格在那麽绝艳的笑容里,如同梨花般透明的让人心疼,光芒耀眼。 太阳渐渐升起,冲破了云霄,冲破了黑暗。 云雀灵的小部队缓缓的向瘟疫最严重的区域前进,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凝重,他们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难免还是有些慌张,这可是一碰到就会被传染上的瘟疫啊,这种瘟疫只要被传染上就必死无疑。他们心里都没有底,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他们不敢想,也怕去想。 “灵儿,你说这次我们能活着出来么?“杨曦儿扯着自己的衣角,不安的说道,眼看着过了这座山就要到淮南城了,只要进了那个封锁的城门,自己就与世隔绝了完全暴露在一群感染了瘟疫的人群里…… “曦儿,要对自己有信心,我说过,不会让你们死在我前面!“云雀灵坚定的说道,手紧紧握紧挂在脖子上的水晶石,这里有她的信念,她的誓言,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活着走出去,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她欠他的何止三生三世?她欠下他的是她几辈子都不能还清的,她要活着,活着去履行她的承诺! “可是,我好怕!“是的,她好怕,她不怕死,死对于她来说很淡,淡到看到她全家被杀的时候,死对于她来说就已经麻木了,她怕的是她死了再也看不到那个喜欢穿黑色长袍的男子,有着一双丹凤眼,如同黑宝石般璀璨的星眸,冷峻的面孔,那个她杨曦儿想陪伴一生一世的人…… “曦儿,我答应你,我会带你出去的!“她紧握着她的手,传送这她的温暖,她眼神坚定,让杨曦儿有一种错觉,这个明明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女,为何从她的身上散发着与实际年龄不符合的稳定成熟?让她突然间觉得好安心! “我相信你“杨曦儿反握住云雀灵的手,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叫做信任的味道。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还是抵达了淮南城。 “站住,你们是何人,这里面是瘟疫区,不能随便入内!“城门外守门的护卫拦住了云雀灵等人的马车。 青色的帘子被掀开,护卫循声望去,好美的美人儿。他入军营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人,飞扬的红衣,她的面颊如荷花般粉红,她的眼波如荷叶上的露珠般轻盈,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她的美那么张扬,那么绚丽。如同跳动的火焰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是新上任的淮南县令,奉皇上之命前来救灾!“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那枚银色令牌已经飞入了那名护卫的手里。 护卫一看,真的是朝廷所发的县令的管牌,马上恭敬道:“原来是新上任的县太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云大人这里面是瘟疫区,已经被隔离了,您要进去可能………“护卫本想劝说云雀灵别进去,但是看到云雀灵摆摆手,他识相的闭上了嘴,不解的看着云雀灵。 “我能进去里面,必定是有备而来,若一个月我还未出来,你就放火把这个城池烧了,这也是朝廷下达的命令,若我不能压制住这个瘟疫的蔓延,这瘟疫一定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也是为了不让更多的无辜百姓染上瘟疫,这是调令牌,去浦城调兵!切记!“云雀灵严肃的交代外这一切,她早已经想好了,若不能压制住,只能用火烧了,绝对不能让瘟疫扩散到外面去。 “大人………“护卫被云雀灵的决裂给深深的震撼住了。同样的在场的众人都震撼住了,没想到云大人还有这个打算,宁愿牺牲自我,也不愿看到更多的人染上瘟疫! “废话少说,我安排的事情一定要办好,否则不管我是否能活着走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你!“云雀灵冷冷的说道。 “是,小的遵命!” “我这有一封信,若我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没能出来,若有人来寻我这个你就交给他!这段时间会有人不断的送些物资过来,你只管收下,然后往里面抛进来,这期间绝对不要打开城门,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声音你都不要打开城门!” “小的记住了!” 云雀灵满意的点点头,最后回过头,眷念的看了眼后面的山河,那些水还是那么清澈,那些草还是那么翠绿,那些花儿还是开的那么灿烂,她甚至还没来的及去享受……… 她转过头,强压着自己回头的心理,为了报仇必须冒风险,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算爬也会走完。 火红的衣袖一挥,在灰蒙蒙的空中划过一个绚丽的幅度,城门咯吱一声开了,马车缓缓进入城门中。 随着最后一个人,一辆马车的进入,随着城门哐当一声关闭的声音,他们开始了在瘟疫最严重的淮南城里的生活! 街道四周静悄悄的,风卷起残破的纸灯笼,纸灯笼被风卷起吹开了好远的一段距离,两边的房屋门窗都已经破旧不堪,掉落在一起,远处一家当铺门口,那个“壋”字的挂布随风摇摆,空气中被风卷来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呻吟声,濒死前的吸气声,鲜血在地上缓缓的流淌声。 一个巷口里,东倒西歪着几个人,四人已死,尸体依然温热;三人在地上兀自挣扎,手指僵硬地抠着冰冷的泥土,眼睛瞪得极大。 另外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脸孔,只见脸上已经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鲜血顺着干枯如柴的手指不断的滴落下来,那个人完全不知道疼痛般,手指任然不停的抓着自己脸,仔细看去,这个男人脸上已经被他抓的稀巴烂,脸皮已经被他撕破了,掉下一块手掌大小的皮,那样子恐怖的如同吸血的僵尸! 他干哑的喉咙含混着一个声音。 像是呻吟。 像是抽痛的哽咽。 当手指就要伸手抓破那双眼睛时,一根银针射出,不偏不正的射中他手上的经脉,让他一下子动弹不了,只能瞪大着眼睛转动着眼珠,看着四周的状况。 他伸出左手,眼光下,他的手指苍白发抖。 那身红衣,鲜艳如火,漆黑明亮的双眸,让他觉得临死前像突然感受到的阳光一样,那抹暖意,甚至让他恍惚中看到了生的希望。 另外两人看到这个人不在桡身上,也看到了一身红衣的云雀灵,他们瞪大双眸,长期受饥饿和病魔的吞噬,他们脸上已经看不出来肉了,只看到两个大的出奇的眼眸,和全身腐烂发出恶臭的四肢。 他们如同飞蛾看到了火焰,拼了命的往云雀灵这边爬过来,爬过的地方流下一条长长的血迹,还有些掉落的腐烂的血肉。 唰唰唰,几根银针射出,那两个还在努力爬行的人定住不动了,那双恐怖的眼眸中闪烁着求生的渴望!那眸子里有数不清的痛苦,恐惧,绝望。如死灰般的双眸在看到云雀灵的时候,除了兴奋外还有一丝恳求,那眼神仿佛在不停的呼唤,呼唤着云雀灵救他们,救救他们!! 让云雀灵随之一愣,而后,她看了眼四周确认四周没有被传染的百姓后,她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她必须要拿点必备的东西,让这三个人稳住病情,再去寻找其他患者。他们必须集中,现在这个城市里面患者有可能到处都躲着是,尸体也是偏地都是,这里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这里的人已经没有能力去安葬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了,他们已经多少被传染,这样到处都是病菌,到处都是患者,很不利,他们甚至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展开救援!! 就在她转身往马车走去时,头顶上的二楼上,一个人影慢慢的出现在栏杆边缘,带着浓烈的恶臭,腐烂的肉体还在不停的流淌着乌黑的血液,他瞪大着毫无生机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前面那抹火红,他吃力的迈动着身子,终于翻过了腐朽的栏杆,只见他张大血盆大口,就向云雀灵后背扑去!!! “啊~~~~~!”还在不远处马车里的杨曦儿惊恐的叫出了声。 瘟疫,暴乱(二) 云雀灵听到杨曦儿的声音,当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只手已经抓到她的衣裙,只要那衣裙的一角接触到她的皮肤,那么她就会被传染,这也是这些病毒的可怕之处,只要碰到了就会被传染上,无论是什么! 嘶—— 一把青玉剑凭空而出,一剑下去,红色的衣角被剑撕裂成了两半!露出了那只雪白如玉的赤脚, 澄蓝的天空。 洁白的云。 太阳很灿烂,却不会太热。 一个轻笑的白衣男子,耀眼优美如雪地上的阳光,他似乎是会发光的,一时间令众人惊艳到睁不开眼。 一种空灵的星光。 一种极美的风致。 象清晨的朝雾,游走在莫如风举手投足间。 “怎么是你?”看清楚了来人,云雀灵蹙起了眉头。 “好险,还好赶上了”莫如风自顾自的擦了下额头上的虚汗,真的是太险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云雀灵有暴跳的冲动,这人要不是和师父长着一摸一样的一张脸,她真想杀了他! “知道你来了,我便来了,小小!”莫如风似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无视云雀灵喷火的眼眸。 “你……!”云雀灵咬咬唇没再说什么,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刚才是自己大意了,无论怎么说要不是莫如风,估计自己已经传染上瘟疫了。 “曦儿,拿出准备的绳子来”云雀灵对着马车喊道。 杨曦儿看到云雀灵已经脱离危险,大大的松了口气,加快脚步拿出在浦城准备好的绳子,一路小跑的来到云雀灵身边,把绳子递给她。 “看来我们得找个地方,把这些患者聚集在一堆,不然这样突然冒出来,很可能会伤害到他人,这样就完了”云雀灵拿出绳子,在空气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紧紧的套住了那四个患者的身体,然后朱唇微启,念起了咒语,巫术的超控术,只见那几个感染瘟疫的患者如同僵尸一样,一蹦一跳的跟着云雀灵,样子恐怖又滑稽。 “小小,你不能再使用巫术了,你体内已经被邪灵在一点点吞噬灵魂,这样下去会迷失自我走火入魔的“莫如风焦急的说道,绝美的脸庞跟琥珀的一摸一样,让云雀灵有恍惚的愣神。 “只能这样,不然难道要一个个去扶着他们吗?你别管了,既然你来了,你医术也了得,就助我们一臂之力吧“云雀灵不再多想,她目光毫不闪躲的看着莫如风。倔强的眼底似有火焰燃烧,鲜艳的红衣烈烈飞扬,她整个人就似一团烈火,强烈逼人的气势让他一时滞怔。 “好吧“莫如风只好让众人分布开来,让有武功的护卫加强警戒,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找个地方,天要是黑了就更危险了。 “既然你不认我当大哥,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下,我是莫如风,能重新认识云姑娘么?“他轻柔笑问,一如寒冬腊梅花瓣上的雪。 春天快要过去, 夏天悄悄走近。 正值盛午,火球一般的太阳吐着炽烈的热芒。 云雀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白衣如雪,如同仙人一般的莫如风居然也跟顾月寒一样,有这么厚的脸皮,特别是这张跟她师父一样的脸的人,让她突然觉得厌恶,在她心目中,她师父就是她心目中的神,她不准许这个长的跟她师父一摸一样的人做出有损她师父高贵气质的身份。 “你准好闭嘴!不然现在我就把你丢出去!“云雀灵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莫如风摸了摸鼻子,面对这么凶神恶煞的云雀灵他突然很不习惯,想想以前他还是一把手把她从奶娃带大的,虽然后来自己离开了,也辜负了她对自己的期望,更害得苏山夫妇到死了都没能洗脱冤屈,反而还被奸人所害,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要保护好这个小人儿,知道她被派往这里,他是又气又担心,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打算什么,要想报仇必须深入虎穴,但是她这样完全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嘛!终于还是忍不住担心,他跑来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城中心而去,路途中发现感染瘟疫的人便用绳子绑起来,慢慢的这群人变得越来越多,队伍也越来越庞大。 “报告云大人,前面我们发现了一个寨子,里面好像都是些城里的人”一个护卫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哦?那可是感染瘟疫的百姓?”云雀灵眯起了双眸。 “灵儿在此等我下,我去看看”莫如风说完,脚尖轻点,消失不见了。 半个时辰后,莫如风带着一个中年汉子过来了。 “灵儿,这位是老李,这个城里打铁的,他便是这个山寨的头目”莫如风介绍道。 “给县太爷请安,云大人你们终于来了,我们快坚持不住了”老李说着就开始流泪,一张刚毅憨厚的脸上淌满了流水。一双手粗糙的不行。手里还拿着一把磨得雪亮的铁锹。 “快请起,我也是刚来这淮南城,不清楚状况,你快细细道来” “是,云大人,瘟疫发生后乡亲们死的死伤的伤,这病更是会传染,一旦被传染上几天后便会周身腐烂而死,眼看着乡亲们一个个死去,我们强壮点的人自发组织起来,在北山那座山口开挖了一个山洞,把没有染上瘟疫的人们都聚集在那里,开始建立起山寨,几十名强壮的汉字轮流站岗,不让感染瘟疫的人接近,但是日子久了,我们的粮食不够了,已经支撑不住了”老李恭敬的说道。 “山寨里还有多少人?” “大概还有三百人左右,大多都是妇人小孩” “很好,我们在山寨外搭建一个临时的抢救室,这些还没有伤亡的患者必须要聚集起来,然后隔离医治。但是这四周已经被中了瘟疫的人碰触过了,不能在这里,只能到山寨去了”云雀灵思索道,但是不能离山寨太近,不然很容易传染到山寨里的无辜百姓。 “一切听大人吩咐” “那就请你带路吧”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终于来到了老李所居住的山寨,山寨里的百姓看到朝廷来人了,眼眸里都出现了看到希望的希翼。 那些孩子拿到云雀灵他们送去的干粮时,吃的正欢的那种表情,那种满足,让云雀灵这个当惯了杀手的人来说都有点动容了。 还好这个山寨是靠山的,海拔有点高,后山有很丰富的水源,因此不用担心水源问题,而且感染瘟疫的人四肢都无力了,根本爬不了这么远这么高。 云雀灵让杨曦儿拿出太医们研制出来的丹药,让每人吃下一颗,虽然不能抵制住瘟疫的散播,但是至少能强身健体,让人们没那么虚弱。 临时的医治室被云雀灵安排在后山,一处大空地上,面积很大,地面也很平整,四周都搭建起了帐篷,还有关押患者的房间,让他们不能四处走动,四周都撒了一些防止感染的药粉。 月亮被云彩挡住,夜空昏黑而无光。 荷塘中声声蛙叫。 在寂寥的夜色中显得分外空旷。 “事情就这样,必须采取隔离措施,李太医,你要随各位太医讲清楚,在行医过程中一定要戴好一次性的防护工具” “云大人,你就放心吧,一切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准备妥善了”李太医理了理自己的胡须,恭敬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敬佩的光芒,这位云雀灵年纪轻轻高中文武状元不说,还对于医术方面见解如此周道,而且还知道采取隔离,还弄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这期间你们就在山寨里面医治患者,千万别出去,我白天就去外面巡逻寻找在角落里的患者” “灵儿,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陪你去吧”莫如风站了出来,疏离的眼眸里写满了认真。 “你懂医术,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不懂医术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云雀灵拒绝道,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绝对不会像上次那么掉以轻心了。 “灵儿,我看你还是让莫公子陪着吧,上次真的是太危险了,这里一切有几位太医还有我,再说了灯莫公子回来了再讨论一下医术方面的事情”杨曦儿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曦儿说的对,你还是让我跟着吧”莫如风乘机钻空说道。嘴角上扬一朵美丽的微笑,炫耀的晃花了众人的眼。 “那你别扯我后腿!”云雀灵嘟起嘴巴说道,那样子有说不出的可爱。 莫如风叹息,拉过她,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云雀灵一愣,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白衣似乎沾染了夜的凉气,有冰冰凉凉的味道,又似冬日的花香,又似春夜的飞雪。 莫如风将她搂在怀中,轻轻闭上眼睛。 无论如何,她在他怀中,一切都忽然间那么美好。 至于那个诅咒。 比不上她在怀中的感觉。 月亮在云中,透出一点点光亮。 云雀灵推开他,无奈的瞪了他一眼,他一如既往顽皮的双眸,却似乎有种深邃的感情。 云雀灵狠狠地鄙视自己一把,为什么在面对这个和师父同样一张脸的男人,自己总是容易走神,他身上,她似乎闻到了属于琥珀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渴望眷恋的味道,让她有一种泪水再次绝提的感觉。 瘟疫,暴乱(三) 莫如风看着这样的云雀灵,嘴角不自觉的绽开一朵优美的笑容,眼中闪着调皮的光芒。 也许,这样也蛮不错的,那个诅咒他本身不能解除,但是他现在的情感已经一分为二了,他不能再屈服了,不能再错过她………. 没有月亮。 没有星星。 只有夜风,阵阵吹进云雀灵的帐篷里。 屋里骤然一暗,火光摇曳在墙壁,映出人的剪影。云雀灵挑弄着灯芯,眉间有淡淡的忧伤,这个寂静的夜,让她想起了她的师父,最近水晶石完全没有反应,师父也没有再通过它传递给她任何信息,难道为了那个诅咒他们真的不能相见相认么? “灵儿,我能进来么?”帐篷外莫如风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云雀灵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烛火拔的很亮。 云雀灵立时将身子挺直,扭过头去,对那个耀眼的如花男子微笑:“今日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不喜欢他,但是毕竟人家救了你,道谢是应该的,对于这点云雀灵分的很清楚,所以她也不别扭的道谢。 “我还以为小灵儿不打算理我呢”莫如风笑的很开心,如梨花般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洁白透明。 “我可是分事理的人”云雀灵红衣雪肤,脸上有笑容,嘴唇却倔强地抿着。 她的眼睛比六月的太阳更明亮。 在无月的夜晚,莫如风的面容仿佛会发光,轻笑:“如何谢我呢?” 雀灵微怔。 莫如风笑得妩媚:“说要谢我,不能没有诚意啊。” 雀灵道:“你说,我做。” “以后别那么冷冰冰的,以前你很爱笑的,我不知道什么事情改变了你,但是相信我,我一定会请求雪衣王让你恢复记忆,毕竟那是属于我们的记忆”莫如风眼眸里闪过一丝深邃情感,让云雀灵有片刻的愣神。 “想起又如何?你也不过是我那个时候的大哥”云雀灵摊摊手指,无所谓的说道。 “不一样,我们本不是亲兄妹,而且……….”莫如风还欲说些什么,但是帐篷外面嘈杂了起来。 “不好啦!山寨门口被感染了瘟疫的百姓堵住了,他们正往山寨里挤进来” “堵不住了,他们就要进来了” 云雀灵和莫如风闪身出了帐篷,脚底生风,赶到了山寨门口,用篱笆编织好的围栏已经被那些患者给弄坏了,寨子里的人们正在拿着火把驱赶,但是那些感染瘟疫的人不但没有退后,反而使劲的往里冲,有很多人皮肤已经腐烂了,而且还留着浓浓的脓水,周身散发着恶臭,眼神黯淡无光,只知道一个劲的往里冲。 “不行这样下去寨子里的人会被传染到的”云雀灵不由分说的掏出银针,刷刷刷几下,把在最前面暴乱的人控制住,但是无奈人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起到无法控制的场面。 “快点火,烧燃这些艾草,能起到催眠作用”莫如风一身白衣如雪,奔波在众人身边,跟变戏法似得变出了一大堆的艾草。 篝火冉冉升起,艾草的药性慢慢散发出来,原本还精力充沛的瘟疫患者慢慢的松懈了,如同一滩滩烂泥东倒西歪在地上,众人因为事先服下了莫如风配制的药丸,所以艾草的药性对他们起不了作用,拿来绳子把这些人送往临时隔离区。 云雀灵清点了下人数,大概有四十人左右,伤势都有轻有重,她不断的分配着那些人安置伤员。 她一身鲜红的衣裳,映着晶莹的玉肤,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动而俏皮。 远处一身白衣的莫如风看到这样的云雀灵,他笑了,一如寒冬腊梅花瓣上的雪。 一直忙到了天空开始泛白,云雀灵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灵儿,忙了一夜喝点粥吧”杨曦儿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进了帐篷。 “搁着吧,我现在还不饿”云雀灵翻了个身,细细的琢磨着手上制作的防护面具要怎么分配。 “好灵儿,先把粥吃了再看吧”杨曦儿坐到她身边,拿过她手里的东西,端起粥开始一勺一勺的喂她。 “我自己来吧,曦儿你也累坏了,昨夜一直在和几位太医在讨论研制丹药问题,你早些去歇息”云雀灵端过粥对着杨曦儿说道。 “说道这里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几日第一批患者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了,多亏你那些防护手套,衣服什么的,不然我们还真近不了身”杨曦儿笑的很灿烂,让她如兰花般的气质中添加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这些多亏了你们,我只能帮忙打打下手而已!”云雀灵把粥喝完,翻身准备下床,今天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你不打算再休息一会儿?”杨曦儿看着云雀灵疑惑的问道。 “不了,不知道城里还有多少百姓还在到处跑,我必须抓紧时间把他们一个个聚集起来,任由他们到处乱撞,山寨会很不安全的” “那你小心些”杨曦儿不放心的叮嘱道。 当云雀灵走到山寨门口时,莫如风正在跟着他们学着编织篱笆栏,白衣华丽,气质高雅,他好像是蓬莱仙境中的神人,手里却有模有样的编织着篱笆竹子。 看到云雀灵,他笑的很灿烂,仿佛夏日的阳光都要在这灿烂中融化掉了一样。 “要出去?不用休息下?”莫如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竹屑。 “是的,我想尽快把那些感染瘟疫的人聚集起来” “恩,的确,这样大家也比较安心,我陪你一起去” 一白一红消失在了山口,往下面的城中心而去………. “这是防护罩,和防护衣,你穿上,这里到处都是病菌,一不小心便能感染”云雀灵从包袱里拿出自己在浦城订制的全套装备,递了一套给莫如风。 “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莫如风看着手里奇奇怪怪的装备,凤眸里闪过一丝震惊,还有一抹赞赏。 “总之小心为妙,我们分头行事,这是绳子!“云雀灵递给莫如风一圈绳子往城东而去。 看着那抹红色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莫如风无奈的摇摇头,喃喃道:雀灵,我的雀灵,这一世,我一定不能再让你错过,我能恢复那段记忆说明我们缘不该绝………. 云雀灵小心翼翼的漫步在荒凉的街道上,空气里似乎永远散发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她的脚步很轻,呼吸也比较沉稳,眼眸不停的转动着,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的巡视着四周。 “救救我啊,快来人,救救我啊,咳咳咳…….”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细微而渺小。 若不是云雀灵耳力好,根本听不出来这脆弱的声音是从巷口传来的。 她慢慢的靠近巷口,手里紧握银针,身上穿着防护套装。 “救命啊………” 近了,近了,一张大破布下面,一个人在下面微微的动着,云雀灵捡起一根木棍,轻轻的挑起破布,一个妇人正卷缩在里面,脸色潮红,咳嗽的厉害,不用看她已经感染了瘟疫,但是身上还没有腐烂,情况比较轻微,还有救,云雀灵慢慢的扶起她,因为穿着防护套,所以她并没用绳子绑着她,而且最近老是使用巫术,她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使唤了,经常有一股被吞噬的感觉。所以她现在尽量少用巫术。 妇人看着有人扶起她,死灰的眼眸瞪的很大,干瘦的胳膊和手掌紧紧的抓着云雀灵的手臂不放,云雀灵以为她是被瘟疫吓到了,她刚想细声安慰这位妇人,身边的烂簸箕突然一动。 从里面闪出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几乎是一瞬间,他猛的扑过来,在云雀灵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瞬间血腥味充斥着男孩的口腔,他似乎喝到了世间最美味的事物一样,让他干裂的嘴唇瞬间被染的血红,那样子非常恐怖诡异。 云雀灵甩开妇人,掏出银针往男孩射去,但是四肢突然一麻,力气瞬间被抽空,她无力的瘫倒在一旁,手臂上的血液流落出来,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小小的血花。 她开始精神松闪,视线也开始渐渐模糊,她看到自己的血液慢慢从鲜红色变成了的、淡黑色,她想要挣扎,但是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她抬头看向天空,仿佛看到了那张绝美的脸庞在对她微笑………她笑了,一颗清泪从眼角滴落,她慢慢闭上了双眸…… 难道真的就这样了么?师父,我真的好想,好想再见到你一面,对不起,灵儿无法再去寻你了,说过今生今世换做我来保护你的,可是师父,我好像睡,是不是睡着了就能看到你了? 在双眸闭合的那一秒,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向她飞奔而来,她似乎听到了那个人焦急的呼唤,还有那滴挂在眼角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眼泪? “灵儿!!!” 莫如风看着晕倒在地的云雀灵,施展轻功飞身在云雀灵身边,看着那只被那个孩子咬伤的手臂,还在往外流淌着血,眼眸瞬间红了。 陈列记忆的地方 雀灵做了一个梦。 梦中正是琥珀。 他在流泪。 她好想伸出手帮他拭去泪水——不要为我哭了,我原本就不是这世上的人,你和我的相遇不过是宇宙极其偶然的一瞬,转瞬即逝…… 她勉强攥紧手指,感觉到手里那枚水晶石,唇角拼力绽开一个笑…… 我多么想再看见你一次,可是也许不行了…… 琥珀,我很感谢你……喜欢我。 我不在了,也好。 这样你就不用再受那个诅咒的吞噬,不必再违抗天帝的命令,你依旧可以回到天庭做首席上仙,毕竟天帝是掌管三界的神,惹怒他并不好……… 希望你快乐…… 希望你…… 别记得我了…… 把一切都忘了吧…… 她从混混沌沌中苏醒过来,感觉到自己在一间很大的房间内。 但是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到穿梭的风。 她揉了揉眼睛,恍若看见在空虚黑寂的房间中,亮着一点点蓝色的荧光。 那些荧光好似梦一般在四下飞舞,十分美丽却又诡异。 她一下子鲤鱼打挺爬起来,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一切。 我……我没死? 若是我挂了,应该看到阎王老爷的啊…… 可是,这里貌似还是在阳世。 模糊中……… 从里面发出淡淡的光芒,就似放了许多只萤火虫在里面一样。 漂移,飞舞。 可是,令人感到那样悲伤冷寂…… 她好奇地踮起脚仔细望去。 面前的这一个气泡里面,有东西。 中间悬空挂着一支精美的桃木梳,上面工笔精心描绘着一支桃花。 她不知道受了什么诱惑,便以手指轻轻地触上去。 身子一抖,一副画面钻进她的脑海: 女子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与贫穷书生私定后花园,倾心相恋。她等他归来,等到的却是他中状元,并且娶了当朝宰相之女的消息。她将他赠她的桃花木梳一折两半… 她心一酸,转过头去,又看见另一个气泡里,闪出这幅画面: 男子和女子是青梅竹马,他们十八岁时便在红烛喜堂,缘定今生。 可是她生完第三个儿子后,容颜不再。他纳了一方小妾,十分爱宠,她气恨质问他,他却道:“我只是因为她像你……”可是她明明听见他在花园执着她的手道:“你是我今生的最爱,那老婆子不过是父母之命……” ……你这个负心人,我要忘了你,忘了你…… 那些气泡,哭泣着,尖叫着,辗转着,一波又一波地,如海潮拍岸一样汹涌起来!将她紧紧包裹在里面…… 她只觉得浑身发紧,似乎血液都冷寂成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把那么多人的悲伤记忆全部悬挂陈列在其中任人观赏? 正在这个时候,一束光线照了进来。 那束光线是雪白的,进来的那个人也是一身雪白。 头戴长冠,长长的袍子流水一样在地上拖曳,发出一阵遥远幽静的细碎声音。 虽然雀灵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因为那人戴着一个精致的面具,但是从窈窕有致的身形上来看,那是一个女子。 女子的手指灵巧地朝着雀灵一挥着,就有一种低低的鸟叫声从她指间传来:“这些,都是记忆,这世上所有的记忆都在这里。” “我看出来了。”雀灵点头道,心中感觉一阵骇然。 世上所有的记忆…… 多么狂妄,又多么可怕的一个词语。 “这是属于你的记忆……”女子声音传来,人影却消失不见了。 一个透明色的气泡飞舞到云雀灵的面前,彩色的气泡变幻着色彩,如同雨后挂在天边的彩虹,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那是属于云雀灵的记忆…… 气泡越来越大,越来越亮,里面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敬天,你觉得你小师妹喜欢为师么?”从琥珀的嘴里,冒出一句打死雀灵也想不到他会开口说出的话…… 雀灵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这莫非是见鬼了? 今天师父是怎么了? 以前,师父的嘴里是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喜欢不喜欢这样的词的啊~~~ 这就比铁树开花水倒流或者凤姐和冠希谈恋爱还震撼啊!!! “啊?”敬天明显也震撼了,不过他毕竟是个诚实的孩子,抓了抓头(眼看头要被抓成蜂窝):“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师父啊,啊不,我们都很崇敬师父,爱戴师父,师傅就是我们的偶像,我们的指路明灯!我们一直要跟随着师父的脚步,学习师父,以师父为榜样,做一个为仙界服务的好神仙!”敬天越说越慷慨激昂,拍着胸脯,标着决心! ——雀灵整个呆掉了。 这是哪跟哪啊,这个大师兄,歪楼的速度比天涯er还快! 而且,他说的那个河蟹,那个慷慨激昂,还用了很多递进句和排比句~~~~~要是他投生在21世纪,肯定能做一名,一颗红心,金光闪闪的——公务员…… “额……”琥珀轻轻伸出两根莹白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似乎也不知道要说甚么好,以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嘴唇,那种模样可以说是天然呆,但是——真的性感的不行了啊不行了啊…… 雀灵在心中狂吼:师父啊~~~乃不要再做这样的动作啦~~~ 画面再次转动,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满堂的红色,张灯结彩,天界一片欢腾……… 那日她………对了,她跳下了诛仙台,忘却了所有的记忆,发誓以后再也不傻傻修仙……找个平凡的人过一生。 为什么?为什么让她想起这些不愿想起的记忆?这是为什么?难道她真的药死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掉,她不甘心…… 她凄楚的哀求象无助的梨花。 春风如醉。 满树海棠花。 粉红色的花瓣柔软地落在地面。 夜色如噩梦一般,透过窗子笼罩住沉睡中的雀灵。 她的额上净是细密的汗珠,眼睛闭得很紧,脸色有些苍白,脑袋在枕上不安地摇动。 嘴里仿佛在低喃,仿佛在挣扎。 她的手臂上的牙龈已经开始蔓延毒素了,伤口的四周已经慢慢的变成了乌黑色…… 空气中弥漫着痛苦的味道…… “她怎么还不醒?不是说已经控制好了毒素了么?”杨曦儿在一旁不停的拿着湿毛巾给她擦汗,水眸里泛起莹莹的水光,担忧的问着一旁抚琴的莫如风。 他没有说话,他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他仿佛在等一个人。 深夜时分。 黎明时分。 他不眠不休地抚琴。 夜露染湿他的白衣。 朝露缀满他柔亮的长发。 琴声哀伤。 他面容苍白。 让站在一旁的杨曦儿,觉得好像有种绝望的悲伤笼罩着他。 他想挣扎。 却始终无用。 这样的莫如风,让她觉得有点心酸。 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屋里。 忽然。 像一阵飞雪,璀璨的光芒悄悄飘来,轻轻的走到云雀灵身边。 院外一棵桃树。 树叶翠绿,桃花艳红,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照在这个人的白衣上,虽然隔着斗笠,但是可以感觉出他的神情是气恼的,然而夺目的光华依然令人目驰神摇。 “为何不保护好她?”像是质问,更像是陈述。 这声音如同一抹甘冽的清泉,把初夏的闷热一扫而空。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她”莫如风停下了抚琴,站了起来,绝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哀伤…… “我把她交给你,你就应该清楚你所背负的责任”很冷的声音,斗笠遮盖的绝美脸庞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我愿意以我的血来换她的血”莫如风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臂上用力的一划,深深的口子瞬间聚集起了很多血红色的血珠。 “你干什么?”旁边的杨曦儿完全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时什么意思,看到莫如风突然自残,赶紧掏出金疮药帮他洒上。 血液透过药粉,把洒在上面的粉末冲洗干净了,杨曦儿咬紧嘴唇重新帮他洒上药粉,但是无论怎么洒,不一会儿都会被鲜血冲走。 “怎么会这样?”杨曦儿震惊。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如同梨花般飘渺的男子那么不现实,仿佛随时都要随风飘散一样。 “你不用管他,赶紧找个器皿来盛血”美如雪花的手指掂起银针。 “哦”杨曦儿这才注意到带着斗笠的男子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是哪里见过的? 国师 对!他就是国师,红南国的国师,雪衣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传言雪衣往医术精湛,这样雀灵的病是不是有好转了,杨曦儿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云雀灵,快步的跑去厨房找装血液的器皿去了。 空气中突然凝固了一般,屋子里站着两个同样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若是仔细看,会发现这两个男子居然有这惊人的相识。 “准备好了么?这瘟疫可是会传染的,搞不好你也可能被丧命” “准备好了,我这一生本就是为了她而转世投胎的,若没有她我也没必要活下去了”莫如风满脸认真,眼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儿,满眼的宠溺与柔情。 他终究还是背叛了你 云雀灵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久久不能自拔。 气泡是绚丽的色彩,模糊了雀灵的双眼。 气泡中,云雀灵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她越来越绝美的脸庞,她的一喜一悲,无非都是牵动着一个人…… 和自己的师父谈恋爱……又甜蜜,又痛苦。 她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边浮起一丝若有如无的娇艳笑容…… 敬天他们还是没有想到吧,其实她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啦! 背着所有的人,这是她和师父的秘密。 师父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她心头的喜悦已经好像春天姹紫嫣红的花园,盛开着最娇艳的花朵,玫瑰,矢车菊,三色堇,芬芳满园。 那样的喜悦,随时都有可能流溢出来。 她怎么能和别人说她的秘密,她好怕一开口,所有的美好就会消逝。 师父就是她的信仰。 其实,直到现在她依旧不能以一般女子对待恋人的心情去对待玄武。 尽管她很爱他,可是这样的爱,并不仅仅是女子对待恋人的爱。 他是她的师父,是她的恩人,就好似父亲一般照顾着她,是她的信仰,她的一切。 他说,有光,于是她便有了光。 只要在他身边,她就幸福。 一切就足够了。 他爱她么? 这个想法,令她心都要燃烧。 也许,她自己都不希望他太过执着地爱着她。 只要一点点,就够了……不然,她的心会被太盛大的喜悦而摧毁的…… 师父……师父…… 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 梦中,桃李满园。 她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追赶,在雾气中,那银发若隐若现。 她不停地追赶,却始终摸不到他的衣袂。 他似乎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一再挽留,却始终挽留不住他的脚步。 师父,你是不是不要朱雀了? 师父……她一声声地问,却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好空旷,好寂寞。 这世上又只剩下她一个。 “不过他终究还是背叛了你”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云雀灵的思绪…… 云雀灵回头,正是刚才那个带着银质面具的白衣女子,她从白雾中缓缓走了出来…… “不,师父从来没有背叛我……”云雀灵摇头、 “哦?可是他终究还是携别人的手进去了殿堂,难道这不是背叛么?”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每一个字,那目光炽热的能将她的心烧成一个黑洞。 “不,不,他只是忘却了我和他的那段情,他不是有意的……”云雀灵摇摇头,死死的咬住嘴唇,指甲陷入肉里,深深的一条指甲印触目惊心。 “那不是他背叛你的理由,他背叛了你,他终究还是伤了你,记忆在这东西不过是过眼云烟,再过美好的东西只是过往,现实总是残酷的,就像刚才你看到的那些一样,就算当初爱的那样深又怎样?还不是背叛了………不然你也不会发誓宁愿世间轮回也不再爱上这么一个伤心伤肺之人,难道你忘记你的誓言了么?” “不………师父他甘愿冰封,轮回三世也要找到我……他,他并没有背叛我……”云雀灵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她如同一朵残破的小花,瘫软在地上,看着那朵绚丽的气泡,慢慢变淡,变灰,破碎…… 一片,两片,十片,三十片,一百片,一万片,十万片…… 每个破碎的碎片都像她撕裂的心,支离破碎。 “他会死……因为那个诅咒……这也是他背叛你的代价” 冷冷的声音飘渺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空气中飘散着痛苦的味道…… ————————————————回归现实的分割线—————————— 屋里骤然一暗,火光摇曳在墙壁,映出刀的剪影。莫如风挑弄着灯芯,眉间有淡淡的忧伤。 “准备好了么?她不仅中了瘟疫,她的灵魂已经被巫术吞噬,必须废除武功,不然谁都救不了她”冷冷的声音传来,似乎没有任何温度,这个人就是雪衣王——首席上仙,琥珀。 “准备好了,你开始吧”莫如风淡定的说道,手里递过装满自己鲜血的器皿。 白衣在幽暗的火光下,像临风叹息的白花。 “护住这些灯。别让它灭掉”琥珀盘坐在床上,准备给云雀灵运功。 “灵儿不会有事吧?”旁边的杨曦儿焦急的问道,水眸里面莹光闪闪。 “你出去守住们,不准任何人打扰”琥珀命令道。 “可是……好吧,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杨曦儿不安的看了看云雀灵,还有一旁的莫如风,轻轻的掩上房门。 半个时辰后。 一盏微弱的灯火。 莫如风用内力护住它,使它不至于象另外七盏灯火一样被寒气逼得熄灭掉。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云雀灵和琥珀。 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屋内如严冬一样寒冷。 云雀灵面色苍白,红衣被薄汗濡湿,体内仿佛有无数道逆流的血脉在游走,又仿佛正在被一个更强大更森寒的黑洞吸入。 可是她无力抵抗。 因为琥珀封住了她所有的穴道。 琥珀盘膝而坐,掌心抵住云雀灵的后背。 袅袅寒气自琥珀的头顶逸出,他的脸色亦是苍白,却苍白得晶莹通透,映着雪白的外衣,有种惊心的美丽。 时间仿佛静止。 莫如风不晓得这样过了多久。 灯盏中的油,已经燃去了小半。 琥珀忽然闷咳一声,苍白的脸上透出两朵诡异的红晕。 他的手掌有些颤抖。 身子微微一斜。 莫如风大惊,但是他不能动,他知道现在最忌讳的就是打扰,这样琥珀会走火入魔的…… 深邃的眼眸里面布满了担忧。 四周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一样,唯独听见的是床上昏迷的那个人儿浅浅的呼吸。 莫如风知道,琥珀用功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灯火一明一暗。 屋内的寒气让他浑身发冷。 云雀灵的面色逐渐红晕,绝美的面容淡淡焕出晶莹的光泽。 在白色的寒气中。 她却仿佛沐浴在四月的春风里。 琥珀的面容却惊心地煞白。 他的嘴唇也毫无血色,就如冻在薄冰中的雪花,轻轻一个弹指,就会碎裂。 他的身子轻轻摇晃。 抵住云雀灵背心的双手,已然僵冷成冰块。 没想到邪门巫术这么厉害,如果强行的废除武功,不仅要寒气攻心,而且身体会越来越虚弱…… 到底是什么人,让他的雀灵练这么邪门的武功? 他的雀灵是骄傲的,如火焰般的人儿,是哪个曾经和他并肩站在顶峰一起傲视天下的绝美女子。 可是现在………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么? 灯火的火苗骤然跳动,猛地一亮,然后熄灭了。 灯盏中的油终于燃尽。 屋内一片漆黑。 黑暗中。琥珀的白衣在黑暗中象脆弱的白花。 “你怎么样?”旁边的莫如风赶紧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琥珀。 琥珀没有说话,蔷薇色的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绝美的眼眸忧伤的望着那个脸色已经恢复如初的人儿。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忧伤…… 她竟然慢慢的睁开了星眸…… 目光流转,让她在第一瞬间,看到了没有带着斗笠的琥珀……… “师………师父?……师父!!!”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绝美如梨花般的脸庞,蔷薇色的唇瓣,银色的长发,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出现在她的梦里,十遍,千遍,万遍……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他抱得那样紧,那拥抱紧得可以透过她的血肉箍紧她的骨骼。她觉得痛,可是她喜欢痛,只有骨骼都在微微发痛,才能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当她终于自他的怀中仰起头时,满脸奔流着泪水。 她放声大哭。 她哭得像个孩子,哭的模样很丑,鼻涕都流了下来,她的哭声狼狈而号啕,脸上一片片脏兮兮的泪痕。 她大哭: “你还活着对不对?!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琥珀抱紧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的仿佛捧着世间的珍宝。 他们就这么彼此相拥,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遗落在角落里的莫如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没有出声,他想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要去打扰这属于他们最后的一刻吧。 他轻轻的迈动着脚步,却觉得这步伐比往常沉重了许多门轻轻被打开,然后轻轻被关上,一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惊到房里的两个人。 莫如风踏出屋门,在外面焦急等候的杨曦儿赶紧迎了过来。 “怎么样,灵儿她有没有怎么样?” “杨姑娘放心,她已经没事了,只是她已经没有武功了” “啊?我要去看看她”杨曦儿准备进门,却被莫如风拉着,疑惑的看着他。 “别进去”莫如风淡淡的说道,疏离眸里闪过一丝忧伤。还有一丝不明所以的东西。 看到这样反常的莫如风,杨曦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夏天似乎已经近了,太阳也开始变的猛烈起来,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杨曦儿眯起了水眸,北甲国长年都处于冰天雪地中,很少见到过这样明媚的阳光,那里的空气干燥寒冷,那里的人也种是冷冰冰的。 琥珀,琥珀! “师父,你不准再离开了,不准离开雀灵”雀灵把小脸埋在他怀里,哽咽的说道。 他摸摸她的脑袋,象在摸一只小猫,笑道:“对不起,雀灵……” 声音很轻,像是低喃,让在他怀里的雀灵听不真切。 鲜血如流淌的小河,静静从他的唇角滑落。 他的笑容仿佛透明。 他的身子仿佛也是透明的。 透明得就像冬日里的一片雪花。 雀灵在怀里贪婪的闻着属于他的味道,把小脸儿埋的很深很深。 “师父,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吗?” “我们找一个有花,有树,有山,有水的地方好不好?” “师父,你可知道雀灵有多想你…….” …………… 久久的没有回答,云雀灵抬起了头,疑惑的望着他。 屋里很安静。 没有灯火。 却很明亮。 琥珀轻轻笑着,他的笑容雪花一般美丽,他的身子晶莹光灿,万千道光芒自他体内射出,璀璨光亮得似雪地上的阳光。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不安的问道。 琥珀笑一笑:“我要死了啊。” 她笑出了眼泪。 “师父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你什么…….时候学到这么冷的笑话了…….”雀灵已经泪流满面,因为她看见他嘴角边的血迹。但是她不相信,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她焦急的握住琥珀的手,冰冷刺骨的寒气让她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她调整气息准备用内功给他取暖,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手里仿佛被抽干了似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要说平常熟悉的内力,就连拿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云雀灵瞪大着双眸,看着颤抖的双手。 “你功力尽失,因为巫术是邪门的功夫……它有致命的寒毒,久了会吞噬你的灵魂…….咳咳”琥珀每说一句话,似乎都用掉了所有力气般。 “你为了救我…….所以………”云雀灵不敢置信,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中瘟疫还能活下来的原因,原来师父为了救她,而她身上不仅除了瘟疫,还有巫术聚集的寒毒……. “不要伤心” 雀灵一惊,瞅紧他,然后,眼神渐渐黯淡: “师父,你在对我说笑话吗?” 琥珀怔住。 雀灵悲笑: “如果你死了,我会不伤心吗?心心念念的你,如果死掉了,就这样死掉了,我会不伤心吗?师父,你真的很会讲笑话。” 泪水从她的脸上慢慢淌下。 雀灵的双眼,因为泪水,亮得惊人: “你可知道至从我记起你后,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吗?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你,雀灵曾经发过誓,就算死也要回到师父的身边,难道你忘记了吗?你怎么那么忍心?那么忍心的破碎我的梦想?我们可以去找个世外桃源,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不用去管那些江湖纷争,你也不再是天庭的上仙……我们就这样过着平凡的日子“ “可是,你要死了吗?” 她流着泪:“我的师父,一点努力都不去做,就要甘心死掉了吗?我会看不起你的!” “雀灵……” 琥珀轻声呼唤。 他的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道: “不可以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雀灵攥着他的衣袖,将鼻涕蹭在上面,抽泣道: “真的什么都答应?” “是。” 他叹息。 雀灵破涕为笑:“那你不能死,起码要活胡子白花花!” 琥珀凝视她,绝美的眸子里有过一丝忧伤。 “说啊,答应不答应!” 她紧张地追问。 良久,琥珀:“如果……” 雀灵打断他,凶巴巴道:“如果你胆敢早早死去,我现在就哭死给你看!” 琥珀哭笑不得。 他的雀灵何时那么孩子气了。 雀灵盯紧他:“快答应我,否则——” “好。” 琥珀道。 “成功!” 雀灵高兴地跳起来,啊,就知道这招对他有效! 琥珀摇头笑道: “小孩子,用哭来唬人。” 雀灵笑道:“有了师父的承诺,我的心好像也不那么慌了。你答应了,就不可以死啊” “好。” 但是,当说完这句好时,琥珀重心失衡,倒在了一边…… 这让原本还沾沾自喜的云雀惊慌失措。 “师父…….” “雀灵,对不起…….可能为师不能答应你了……咳咳咳,为师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会的,师父你是神仙,你长命百岁的” “破冰后我功力已经不到一层…….” “你骗我,师父,你答应我的,你刚才明明答应了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雀灵的手指骤然捏紧。 “能在死前见到你一面,已经足够…….” “我讨厌你。” 雀灵忽然大吼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知不知道!!”泪水如崩溃的洪水,冲下她的面颊! 琥珀把脑袋靠在墙上,一边轻轻咳着血,一边轻轻地笑: “多好。那么我死了,你就不会伤心了。” 雀灵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不!我会伤心!”她屏息望住他,“你看,我会很伤心很伤心,那——你不要死了,好不好?” 她像一个小女孩儿,眼巴巴瞅着他。” 泪水落在雀灵的手背上。 她以为那泪水是自己的,但等她将泪水眨去,才发现手背上的泪珠是琥珀的。 琥珀的泪水那样忧伤。 “雀灵,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琥珀的笑容在泪光中闪耀,“我从来没有亲口对你说过,现在我要对你说,雀灵,我的雀灵,我爱你“ 雀灵的嘴唇已然咬出血来。 “你要快乐的活下去,跟以前一样好不好?”琥珀哀求道…… 雀灵的心痛成一片。 她闭上眼睛:“师父……” “为什么!你不是仙人吗?!仙人也会死的吗?!” “仙人不会死。” 雀灵惊喜地轻呼。 琥珀苦笑:“不会死,只会支离破碎……” 雀灵僵住。 她的身子慢慢冰冷。 鲜血不再流淌。 琥珀的体内好像已经不再有鲜血。 他透明得象是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穿过去。 他的笑容空灵如雪花。 金灿灿的万千光华…… 穿透他的身体…… 雀灵怔怔地说:“如果你就这样死去了,我会永远不快乐,这是你欠我的,你死了就永远欠我,你还不清” “雀灵!” 琥珀无奈。 雀灵轻轻将透明的他抱在怀中,轻声道:“我答应你,如果你不死,我就会很快乐,因为雀灵的快乐源泉永远来至于师父啊,师父就是雀灵的光,雀灵的天,雀灵的地“ 她的怀抱那样温暖…… 琥珀轻轻笑了: “不会的,雀灵会找到一个人陪你笑陪你走过一生的” 雀灵又怔了怔: “不要,我只要师父你,你如果死了,我就哭死,师父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琥珀笑了。静静的闭上了美眸,银色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好,永远陪在你身边” 然后是沉默。 琥珀象是睡着了,在雀灵的怀里,安静得像个孩子。 他的脑袋枕着她的胳膊。 他的分量极轻,她抱着他,就如抱着一团光芒。 光芒一点一点自她臂弯散去。 琥珀愈来愈透明。 他绝美的面容已有些看不大清楚。 琥珀呢喃着在她怀里动了动。 “雀灵,开心的活着,忘了我。” 雀灵的泪水“哗”地落下来。 “不准,我不准!!我不准你离开!!” 她抱紧了他。 挂在她脖子上的水晶石,闪了下微弱的光,然后出现了一个裂痕,随之水晶的晶壁上越来越多的裂痕,再然后……碎了……碎成一片一片的,形成了万道光束飞出了屋外。 外面的莫如风和杨曦儿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光束,怔住了。 而更奇妙的是,那些光束如同找到了归属似得,一脑门的射进了莫如风的脑子里 莫如风只觉得脑子里有许多画面闪过,慢慢的画面的碎片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整。 这是……… 琥珀的记忆关于雀灵的记忆。 他本是琥珀的转世,琥珀把他对雀灵的心给了莫如风,但是关于他们的记忆莫如风的脑袋里还是支离破碎的。这次琥珀把承载他记忆的水晶石一起破碎了,让莫如风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有记忆的人。 雀灵,我答应你的,我会永远守护着你,那么就让我和他一起陪着你,保护你,爱你 ****** 第二天,当清晨太阳升起。 雀灵蹲在墙角,把头埋在双膝之间,手里紧紧的攥着琥珀留下的白衣。 仔细看,会发现,她双肩在轻轻的颤抖着,她的身影单薄如纸,她凄凉无助的像一朵摇摆在风中的梨花,一碰就支离破碎般。 门被打开。 阳光照射进来。 莫如风端着香甜可口的小米粥走了进来。 “雀灵,来喝点粥吧” 回应他的是低低的抽泣声,看着蹲在墙角伤痛欲绝的人儿,莫如风眼眸里闪过浓浓的疼惜。 他的牺牲,他最后的付出 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 莫如风叹息,把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还有今早特意做的芙蓉糕。 角落里。 她觉得有些凉。 不由将身子蜷得紧一些,阻止寒气向她的胸口窜。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白色的身影轻轻坐到她身边。 “为什么你难过的时候喜欢坐在地上呢?”莫如风忽然问道。 云雀灵明显一怔。 “因为地上冷。” “……?” “地上冷了,心里的难过就会被冻住。” “要是被冻病怎么办?”莫如风恼怒道。 “不会的。” “雀灵,你……” “在做完所有的事情前,我不会让自己生病死掉的。” 她的肩膀单薄如纸,面容却淡静坚毅,一种绝色的美丽仿佛是从她的骨子里透了出来。 莫如风搂住她的肩臂,股股温热轻柔地贯入她体内。他轻笑如花:“不要说什么死呀死的,有我陪着你,想死都死不掉。” “可是……他已经离开我了”将脑袋缓缓倚到他的怀中。他的白衣似乎沾染了夜的凉气,有冰冰凉凉的味道,又似冬日的花香,又似春夜的飞雪。 “还有我……”莫如风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她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抬起头。 “你说他怎么可以那样傻…….”云雀灵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前世今生,现代古代,都想起了。 “因为他爱你…….” 眼泪再一次绝提,她扑在他的怀里,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不停的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爱!!”若他的爱是这样离开她,她宁愿那个消失死掉的是自己,她知不知道死的人不痛苦,活下去的人才是真正的痛苦?每日每夜的思念,每日每夜的神伤,若他这杨残忍何必出现,还不如不要让她想起当初的点点滴滴,难道真的有缘无份? “灵儿,别这样,这样他会很不安的,他一直在这个角落里陪伴着你,守护你的,你要相信我…….”莫如风心疼的说道,他多想表达他心里的感受,看到这样的她,他心疼极了,但是她心心念的那个人只是他的前世…….她不知道他们已经融为一体,变成一个人在守护着她,爱着她。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清楚。 更何况,他想靠自己的力量来赢得她的爱,他虽然感情,记忆,甚至心都是琥珀的,但是他不想做他的影子,他想用自己的努力去让她爱上他接纳他,所以他选着隐瞒事实。 “你骗我,他已经消失了,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说完,云雀灵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灵儿…….”莫如风手忙脚乱的扶着她,把她抱起,才发现她是这样的轻,这样的渺小,单薄的似乎随时都要蒸发了一样。 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覆。 因为她失去了功力的缘故,再加上昨天伤心了一天一夜,也没吃什么东西,本就大病初愈的她晕倒了……. 莫如风帮她掖了掖盖着的厚被,出去端来一盆温水,把汗巾拧干,轻轻的覆盖在她额头上,动作细心轻柔,眼眸里满含着柔情。 “……….”也许是舒服了,云雀灵不再是静静的睡着,她开始摇头,开始不停呓语。 在他手即将离去时,云雀灵抽泣着:“别……别走……”小手紧紧的抓着莫如风的大掌。 看着紧紧抓着自己右掌的小手,白白净净,柔柔软软,冰冰凉凉的,绝美的脸上因为她的依赖而柔和万分,心竟然软成一滩春水,柔柔荡漾。 “好,我不走”温暖的左手再度抚上她冰凉的脸颊。 “别走……”云雀灵紧闭的眼眸溢出晶莹,秀眉紧蹙,怅然失声,“师父……别走……” 莫如风只听见前半句,后半句因为云雀灵声音太小而不清晰。只知道自已一颗心都柔起来,心口被填的慢慢的,“雀灵……”莫如风不禁喃喃,心真失了控。 “琥珀……”听到熟悉的称呼,云雀灵嘴角含笑的立刻回应,声音渺茫如无。 “什么?”莫如风做了一个自己也想不到的动作,天子倾身,只为聆听。 “琥珀……”当声音再度溢出,这次莫如风听了个分明! 用力的抽出被她握着的右手,站了起来,瞪着再度不安呓语的她,双拳紧握,青筋暴露在冷寂的空气中竟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汗丝,牙龈紧咬,吱吱作响,模样恐怖如即将扑上去的雄狮,眼神嗜血。 他承认他嫉妒,非常非常的嫉妒,为什么他连死去也要带着她的思念?虽然他继承了他的心,他的记忆,但是他这一生也有属于他和她的记忆啊,虽然出现在她身边的身份是她大哥,但是当一切事情明了后,他的这颗心早已遗落,她难道就不能放点心思在自己身上么? 就算是一尘不染的莫如风,他也会嫉妒的喷火……… 莫如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做别人替身的地步,他的整颗心彷如被践踏了一般,被踩在脚下,鲜血淋漓! 他克制住嫉妒的发狂的心,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门外,桃树下。 杨曦儿正在轻轻的捡着地上飘落一地的桃花瓣。一片一片小心翼翼的捡起放进篮子里,动作轻柔。 只见她一身如烟霞般的罗裙,滚着金边,下摆处重重叠叠,仙决飘香,腰间系着七彩水绸丝带,微风拂过,如同仙子一般。 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墨玉般的青丝,只简单地绾个飞仙誓,一支梅花白玉簪点缀其间,简洁,清新优雅。 莫如风看到这样的杨曦儿,她是那样的安静,不像云雀灵那么的炽热,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可以把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心都燃烧起来。 他这几日来一只有意无意的注意这个静好的女子,他不放心云雀灵身边的人,但是这个女子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他渐渐安心下来。 因为莫如风发现,杨曦儿是真心对待云雀灵的,虽然她开始有点处于敷衍,但是后面却是全心全意的。这样一个朋友是雀灵的福气,所以他不自觉的对这个人的看法改善了。 “杨姑娘,你捡这些飘零的桃花瓣有何用处?”莫如风轻轻的闻。 这一出声,让原本全神贯注捡花瓣的杨曦儿吓了一跳。差点手里的篮子应声而落,还好她反映的快。不然这一上午就白忙活了。 “莫公子,曦儿前几日听灵儿说喜欢喝桃花酒,今日见这些花瓣如此鲜艳,而且已经到了凋零的时候,若是这几日不捡,过几日就要等到明年了,我想为灵儿酿上一坛子桃花酿,我想等她身子康复了一定能开心的”杨曦儿眨着水眸认真的说道。 “谢谢你,灵儿有你这么个朋友是她的福气”莫如风由衷的说道。 “我有她这个朋友才是福气呢,她真的有种吸引力,只要和她相处过的人,都会被她吸引,我能做的只能让她开心而已,其他的还要靠你………”杨曦儿咬唇说道,虽然她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能想象得到,雀灵现在的心很痛,那种痛她也有过,虽然方式不同,但是痛的却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一个情字。她也知道能把她从黑暗里解救出来的只有眼前这个白衣如雪,美不可言的男子。 “我知道………你放心”莫如风悠悠的说道,清澈的眸子里,,闪过抹流光,璀璨而炫目。 “那我就放心了……”杨曦儿微微的松了口气,提着装的满满的一筐花瓣篮子去了厨房。 ——————————————————————————————————我是夜晚的分割线———————————————— 云雀灵这一睡就睡到了夕阳西沉时分。 中途杨曦儿端着膳食来过。 她对她说淮南城的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而且人们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康复,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淮南城,原本受瘟疫影响而失去的树木,还有被污染了的河流都已经复苏了。 这个传闻已经传开了,甚至连红南国的圣上都知道了。都在传言说新上任的县令云大人是华佗转世,得上天眷宠,才让淮南城死而复生。 每个人都称这是奇迹,更是托了云雀灵的福。 星宿下旨让云雀灵带领淮南城进行恢复工作,等一切好了后进京加官进爵,荣登右宰相之位。 屋子里有微弱的灯光在跳动着。 映出墙上那抹单薄如纸的身影。 云雀灵静静的看着自己这双纤细无力的双手,多次准备运气,但是每次那股丹田就如同被什么掏空了一样,再也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她的灵台已经空了,就算有紫气珠护体,也是一个平常人。试了很多次,渐渐的伴着孱弱的低喘,细碎的汗珠缀在她苍白的额上。 怎么会这样,她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的无力感无处释放。 她知道师父为了救她才废了她的武功,但是若她有功力也许师父就不会死……也许…… 她其实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她的师父至从破冰而出功力不到一层,他若不是为了救她,救全部的人,也会死,因为那个诅咒…… 他只能牺牲掉他自己,救了她。还救了淮南城所有感染瘟疫的百姓,当他随风飘散的时候,他把最后一丝仙法施展,化成一朵晶莹的雪花,放射到这座城市的各地。 让原本还在处于瘟疫的淮南城重现生机。 这是他唯一为这个世间做的事情了。他生来就是保护天界的神,他的职责就是守护天界,而天界也是掌管三界的,人间有难,他自然不会不管。 就算他有千般万般舍不得,他终究选择了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就让他寄存在莫如风身体里的那颗心去继续爱她,保护她。给她他不能给与的那份爱…… ps:亲们,元旦节快乐,新年新气象,祝你们万事如意,合家欢乐,全家健康!o(n_n)o哈哈~ 水神再现? 第二天,清晨。 当莫如风终于大汗淋漓的找到云雀灵的时候,发现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波光莹莹的水面发呆。 火红的衣裳,有点寂寞,有点清冷。 莫如风慢慢的靠近她。 清澈的水面上映出一张绝美的面庞。 “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乖,跟大哥进屋里” “大哥,你说如果我答应师父开心的活下去,他是不是会很开心?” 声音很轻,若不仔细去听,更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他会的,毕竟这是他唯一期望的”莫如风笑着说。 那一笑,仿佛有千万道美丽的光芒将整个湖面照耀得如人间天堂。 “是吗……”云雀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过了很久,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中有着昨日雨滴的味道。 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般,她鼓起胸膛,把细嫩的双手捧在嘴边,做成了喇叭形状,对着微风拂过的湖面大吼道:“师父!!雀灵答应你,好好的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希望你能在这同一片天空里看着我,我一直很听你的话,这也次也不列外,师父!我爱你………”泪水滑落她的唇边。 泪水有淡淡的咸味,还有飞花的清香 站在一旁的莫如风怔住了。他凝视着她,很久,很久,绚丽的阳光下,他肌肤如清晨第一抹露珠般晶莹透明,美得轻盈,美得像随时会在阳光下蒸腾而去。 这样的云雀灵是勇敢的,她有一种倔强的美。 现在莫如风才发现,他错过的似乎太多了,他与她的回忆除了琥珀的,他和她只停留在短短的四年里。而且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小奶娃,他更是一个不愿意面对现实,躲避起来的胆小鬼。 这么多年以后的今天,她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发现,她真的变了不少。 稚气与天真少了很多,模样似乎也有些不同,眉眼间多了种绝美的气韵。她只是淡淡站着,却仿佛有烈焰般的光彩逼得人睁不开眼。 这样的云雀灵,让他的心泛起了阵阵涟漪,和以往的不同,这次的感觉那么独特,那么特殊,而且这次的感觉非常强烈,他的内心深处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嘶喊着,保护她,爱她,宠她……… 云雀灵终于把对于师父的这段感情埋藏了起来,虽然他已经离她而去,但是她心底的一个角落永远是为他留着的,她答应他的,她会好好的活下去,等一切事情结束后………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几日后,云雀灵经过了杨曦儿细心的照顾下,身体渐渐的恢复,虽然武功没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那般虚弱。 莫如风也曾经询问过云雀灵,有没有兴趣重新习武,但是云雀灵拒绝了。 她想既然上天让她武功失去了,她注定和习武没有缘分,再说了她在现代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即使后面在皇宫里的斗争还是要自己去面对,她也有把握能应付过去。 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她的师父已经为了她学了邪门的武功而离他而去,她再也不想谁再为了她而离她而去了……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阴阳相隔…… 真的如同彼岸花一样么? 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叶相印不见叶,叶叶相衬不见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叶存时,花不开,花开时,叶已逝。 师父真的离她而去了,明明说好要放下,明明答应了要快乐的活下去,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揪心的痛? 有一种爱,叫做爱情,那是倾尽一生,全心全意的付出,那么的刻骨铭心,那么的难以割舍,怎能说忘记就忘记?她想她的心已经跟随着师父而离去了,只是现在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做完,她不能这样让自己沦陷在这悲痛中…… 师父等我…… (云雀灵还不知道莫如风是琥珀的转世,更不知道琥珀已经把他的心遗在了他的身上,她只知道她和师父这一生错过了。也许永远没有来世了) 又是一个炎热的清晨。 现在的天气已经正式进入了夏天,人们已经换上了薄薄的纱衣,但是古代人的衣服都是长袖长裙,让这个炎热的夏天更加炎热不堪。 云雀灵起的很早,烈日当头,晶莹灵秀的面容,轻轻抿起的唇瓣,双眸美而空洞,就好像一潭水,宁静而又深邃。随风飞舞的衣裳鲜艳如火。她整个人都似乎在发光,轻轻盈盈如一团动人的火焰。让人离不开眼。 她还是不变,依旧穿着绚丽的红色,不管太阳有多大,她都不愿意撑把伞,她慢慢的漫步在田间,四周都是绿油油的一片,现在的淮南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房屋也在她的带领下重新开始修建,街道已经恢复了正常,虽然城里的行人还是很少,繁华度也比不上以前,但是她相信总是要有个过程的,外面的人虽然已经知道瘟疫已经好了,但是在心理作用的驱使下,他们还是不敢轻易的迈进淮南城,导致现在淮南城还是被人孤立的,得不到外界的经济带动,所以繁华不起来。 但是云雀灵不着急,星帝下旨准了她,让她把淮南城整治好了再回京城,所以她想等淮南城真正的恢复了后再回去,而且经过这一个多月来和这些百姓的相处,她深深的感受到这些朴实的人们的真诚,他们尊敬她,甚至把她当神一样的看待,她托了师父的福,其实真正治好瘟疫的是师父,他牺牲了自我,让自己的身躯灰飞烟灭,而那些洒落在这个淮南城的光芒,就是他最后给人间的恩惠,也是他最后的付出。 但是淮南城的百姓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当他们快要被瘟疫吞噬,快要死掉的时候,是这个人,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她的到来让原本就无可药救的瘟疫奇迹般的消失了,还让众人恢复了健康,这对于他们来说,云雀灵就是神,给与他们重生的神啊。 他们的热情,他们的尊敬,他们的期望,她都看在眼里,更加下定决心,要让淮南城重新复活起来。 至从进入夏天后,淮南城这一个月里鲜少下雨,好不容易种活的秧苗,眼看着已经爆出了颗颗谷粒,而且每颗谷粒都是又饱满又大,这都是因为云雀灵的指导,她回复了现代的回忆当然要卖弄下咯,她小时候就试验成功的“杂交水稻”毫无疑问的是淮南城的土地十分的肥沃,而且谷种也是极好的,所以这次是想象中的大丰收啊,不过这场雨似乎成了这次大丰收的绊脚石啊,夏天的温度本来就极高,正常的都会隔个几天就会下一场很大的雷阵雨的,但是这都一个月了,老天爷一滴水都未曾落下来,这可急坏了淮南的百姓。纷纷在云雀灵的面前哭诉这场雨来的不及时,眼看着田间越来越干旱,甚至有些土已经干裂开了。 云雀灵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上面有一层云压得很低,但是就是不见下雨。 ————————————————我是准备下雨的分割线—————————————— 杨曦儿激动的心境在听见凌萧若一席话语之后渐渐平复下来,她眼眸微眯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在说什么?你难道真的可以让老天降雨?” 云雀灵展眉而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要与我一起见证这场华彩么?” 云雀灵唇边漾起的那抹自信的笑容让杨曦儿看愣了眼,仿似那之中有一股引力将她牵扯其中,让她无法不相信她说的那些天方夜谭般的话语。 “好。” 尽管匪夷所思,可是,杨曦儿仍旧说了这样一个字、 云雀灵朝她笑了笑,她的笑容映在斜坠的夕阳之下,柔美似泉,似乎以往的恩仇都泯于这一笑之间。 二人有了协议之后便一路朝莫如风的厢房行去。 云雀灵与杨曦儿并肩行走,她二人的身姿本就妍丽,又有江南女儿的娇美之态,而这淮南城偏西,人们都属于那种青藏高原那种装束打扮,自然显得袅娜无双,如此画面引来了无数人的回眸与赞叹。 不多时刻便到了莫如风的厢房。 厢房里跟他在葬碟谷的房间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的朴实简陋,仅有一架木床,一个书架和一张书桌而已,一切都似他的人一般,那样,淡淡的。 云雀灵二人到得殿宇时,莫如风正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握着毛笔摆弄着一些东西,他在听见门外的响动声时缓缓抬起头朝门口望去,当他看见那抹艳丽的红色时,疏离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灵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喝口茶解解渴” 莫如风一身白衣如同羽毛般飘过,来到木桌前倒满了两杯茶水。 递给杨曦儿和云雀灵,他也随之坐下:“大热的天,怎么不在房里歇着?” “大哥。我准备降雨”云雀灵站起来,认真的说道。 “降雨?你?怎么弄?”莫如风对于云雀灵突然说出的这句话,愣了下神。这干旱不是一两天了,可是这天却是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这丫头居然说要下雨?他已经不是神仙了怎么能够再呼风唤雨呢?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办,我保管天能降雨!”云雀灵信誓旦旦的说道。 自信盎然的话语穿透层层屋堂直达云霄之巅,似乎震得林间本要归巢的鸟儿都忘记了回家的步伐,转而开始驻足于枝头之上聆听起这傍晚的歌谣。 这日之后,云雀灵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她除了吩咐人按照她所需要的东西置办以外,还天天往北边的那块沙地跑。由于云雀灵没有告诉莫如风具体的原因,是以,莫如风在准备的过程中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她究竟要玩出个什么花样来。不过,就算是陪她玩一圈又何妨?只要能看到她的笑脸,他什么都愿意。 时光荏苒匆匆而逝,转眼间便过了五日。 这一日,淮南城以北的那片小沙地之边,热闹非凡,人群熙攘。因为这日,云雀灵要在这里让老天降雨。 淮南城的百姓几乎全城出动,将进入沙地的道路全然封堵上了。 而且消息已经如同光束般快速的传播了出去,连邻近的几个城镇的人都跑来了不少看热闹的。 当百姓们看见沙地之上架着那些硕大无比的铁锅时,眼眸不禁跳动了一下,思索着这些铁锅的用处。莫非用铁锅便能起到降雨的作用么? 云雀灵依旧红衣似火,她立于沙地之上似一躲火红的昙花,畅然绽放于天地之间,她抬头望了望天,五日之前,她经过这里时,抬头看了下天,便发现这里的云层大朵大朵的,厚实而密集,且压得十分之低,如果按照气象学来判断,下雨当是迟早的事,可是,等了这么几日却仍旧没见下雨的迹象,如此,她便只能催化了,她怕再等下去便没有云层了,如此,想要降雨,怕当真就是天方夜谭了! 高高的沙地之上架着数口铁锅,铁锅之下堆放着柴火,铁锅之旁立着许多士兵,这些士兵都是莫如风从他的暗卫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具有深厚内力的侍卫。 “大哥,你内力深厚,你站中间,听我指挥”云雀灵站在中间,对着莫如风指手画脚说的哦啊。 “好”莫如风淡淡的笑,绝美的脸上一片温柔,那摸样让围观的人们看花了眼。 此时的天空之上压着一层厚厚的云层,那云层极大极宽,云层之旁是一些游动的浮云,丝丝缕缕,似棉絮飞扬。 云雀灵观望天际之后,发现已是最佳时机,遂手一挥,命令道:”点火!“ 一声令下之后,柴火被点燃,沙地之上燃气了熊熊烈火。 云雀灵立于铁锅之旁,只觉如置火海,烧得一身上下全然浸出了汗水。 铁锅之内渗满了各种各样的水,这些水都是这些天四处集散而来的已使用过的水,因为在现在淮南城本来就缺水,自然不能用人们喝的井水来烧。 铁锅很快便被烧烫了,边缘之地已然起了一层白色的雾气,云雀灵见状对着莫如风说道:”可以使用内力了,记得对准云层。”说罢,转头对身旁的另一人说道:“你可以发射盐粉了,对准那个云层发射。” 莫如风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气沉丹田,待周身的内力运行一周天后,便将那些从铁锅中升腾而起的水蒸气用内力包裹住,朝那云层推射而去,周围的护卫也学着莫如风的模样,集聚身体内的内力将那水蒸气朝云层推去。 云雀灵身旁还架着一管炮筒,炮筒之中一颗炮弹,那炮弹中有一些火药,当然,最重要的成分是盐粉,当盐粉发射进云层之中会增大水滴的密度,使水滴重量不断增加,当重量达到空气不能托住的时候便会降下变成雨滴。 云雀灵的命令之后,身旁的侍卫点燃了导火索,导火索噼啪燃烧,一阵轰鸣爆炸声之后一枚炮弹冲天而上直入云霄。 “怦——”只听得一声炮响声之后,盐粉在云层之中炸裂开来。 那炮弹爆炸之后,云雀灵悬起的心终是缓缓落了下来,她回眸望着那些仍旧不懈努力朝云层中运送水蒸气的侍卫,而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她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只有看老天的反应了。 杨曦儿在看见这一系列动作时,显然有些担忧,她转眸问道云雀灵:“灵儿,你说这天会不会下雨啊?” “我能做的都做了,看天意吧” 云雀灵一直抬首望着天际之上挂着的那朵云层,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掌心之中已然渗出些许汗珠,双手滑腻得难受。 “到底能不能下雨啊?” “是啊!” “这个女子是不是故弄玄虚啊?” “别胡说,云大人能治好瘟疫,一定能让老天下雨的!” “下雨,下雨,下雨!” 只听得围观的人群之中传出一声声震天的呐喊声。 云雀灵转过身,火红的衣衫在烈焰之中袅袅燃烧,似天边晚霞照耀的火烧云一般,艳丽无霜。 莫如风抬眸睇着沙地之上高高站立的红衣女子,烈日的照耀之下,她无疑是惊才绝艳的,他眼眸微眨,闪过一丝流光。 他的雀灵永远都是那么特别的,他相信她。 想到这里,莫如风更加卖力地运送起水蒸气来。 又是一阵艰苦的等待之后,忽然听得人群之中有人乍然而起地呼喊道:“那边下雨了!” 黑压压的人群瞬时转了方向,当人们看见远处那滴落的雨滴时,皆是兴奋地吼叫起来:“下雨了,下雨了!” “神啊,请保佑我们吧!” 云雀灵闻言转眸望了过去,但见远处的沙地之上果真下起了雨,那雨由远及近地朝这边袭了过来,不多时便到卷到了铁锅烧灼之地。 大雨倒扣而下,浇灭了噼啪燃烧的烈火,也浇湿了所有人的衣衫,韵雀灵伸出双手不敢置信地看着滴落在手间的雨滴,热泪奔涌而出,和着雨水在她绝美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真的下雨了,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哦也!” 云雀灵激动地手比v字弹跳而起,这样的方法只是以前在网络上查找过,不想她真的实现了让苍天降雨的奇迹,她真是太兴奋了太高兴了! 不过,云雀灵兴奋归兴奋,却全然没有考虑到衣服弹跳的可行性,是以,她终是因着衣服的缘故,一个不稳,滚落在了沙地之上。 “灵儿!”莫如风见云雀灵滚了下去,遂低声呼唤起来。 沙地呈三角形状,云雀灵这一个倒地之后便沿着沙地翻滚而下,莫如风见状迅疾起身追赶而去。 好不容易才把云雀灵拉起,她脸上已经沾满了泥沙,但是她依然笑颜如花 “水神,这女子是水神!!”从其他城镇来的百姓那里看到过这么神奇的画面,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绝美的女子有着通天的本领,她是水神! 人们全部跪地山呼起来:“水神再现,佑我红南!” “水神再现,佑我红南!” 层层叠叠的人群跪地而下,似绵延起伏的山脉,沉稳的大地似乎都被颤动了一番,不仅为这经天纬地的事业,还为人们那份虔诚而拜的心意。 当云雀灵反映过来后,自己的身体被莫如风抱起抛在了空中。 待莫如风将云雀灵抛出之后,众侍卫跟着惊呼上前,一个接一个的,似空中接力一般,将云雀灵接二连三的抛浮起落。 云雀灵在人群之上感受着雨水的洗礼,她的视线上上下下,她看着前方围观的人群已在雨中跳着欢快的舞蹈,他们身上飞溅而出的雨滴划出了炫丽的舞步。 一时间,人们奔走相告水神布雨一事传遍了红南国的大街小巷。 人们为了感谢她,还特意的给她建立了一个水神庙。 这一日的降雨似是一条导火索一般引发了紫合周边大面积的降水。此雨连绵不绝,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神庙之外天天有人来朝贺于她,只为感谢她给淮南城带来了充足的雨水。 而那个被人歌功颂德的人在回到神庙之后竟是大病了一场。 雀灵自那日被抬回神庙之后便晕厥了过去,其实她会晕厥却也在常理之内,细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再加之忙着降雨,铁打的身子也会磨出病来,更何况,现在的她只是一名娇弱的女子而已。没有武功她的身子似乎比以前要差了很多,不过能为百姓做了这么多事情,她感到很满足,她终于能体会到当初师父为了人间三界付出的心情了,也许那个时候的师父也跟自己一样,他一定觉得能帮助到人们真的是太好了 加官进爵遭嫉妒 又是几个月后,淮南城在云雀灵的管制下,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现在的淮南城土地肥沃,经济发达,产物已经同往各地四国。 淮南城的百姓更是从心底里敬佩这个这几个月陪着他们,从点点滴滴把淮南城恢复过来的县令,云大人。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云雀灵和着她的队伍班师回朝。 人们都很高兴,这也是云雀灵开始的时候立下的誓言,她说过,有她在一日绝对不会让她带来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这一点她终于做到了。而且她以身犯险,差点还丧失了性命,这一点足够让跟着她来的几个太医院的四品太医为她肝脑涂地,忠心耿耿,这算不算因祸得福?这样她在深宫里面至少多了几个心腹。 我的回宫的分割线—————————————————————————— 一顶小轿抬着云雀灵,一顶小轿抬着杨曦儿,向皇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尽是熟悉的风光,绿树成荫的十里长街,热闹的京城集市,路过京中最大的青楼的时候,云雀灵撩开了轿子的帘子,看了几眼。 那些涂脂抹粉的花丛女子,都对云雀灵所坐的轿子,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她们人人都崇拜这个女人,她是他们心中的向往,也是他们女人的骄傲。京城已经掀起了“新时代女性的狂潮”这就跟二十一世纪崇拜那些高级白领女上司一样。 “大人,到宫门了。”护卫李青隔着轿帘,对云雀灵说了起来。 李青是这次随云雀灵前往淮南救灾的几个侍卫中的首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十分的敬佩这个女人。 今日是她和杨曦儿进宫面圣的日子,在京城里歇息了好一天,还未来得及去苏永年新开的绣坊看看,就被马不停蹄的传旨进宫了。 被太监带到了金銮殿。 宣云雀灵,杨曦儿进殿! 两人在金銮殿的正门前缓缓而进,群臣皆为之让出一条路来。 星帝星宿坐在龙椅上,笑的眼睛都没了,手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 东宫太子南宫澈一身蓝衣,恭敬的站在一旁,清澈的眼眸随着云雀灵的身影一路追寻而来。 萧凝烟在官员里面静静的站着,妒忌的眼光一致随着他们两人,特别是云雀灵,她眸中喷火,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云雀灵一定在萧凝烟的眼神中死了千万次了。 “微臣,云雀灵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杨曦儿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曦儿和云雀灵恭敬的跪在了金銮殿上。 今天的云雀灵一袭玄色紫袍官服,衣领处绣着赤火之纹,衣领直到耳下,从中间分开,银丝串联而成的细链在领间穿梭,露出里面层叠的衣衫,同色锦缎系于外袍之上,赤红的绶带缀着同色的玛瑙,走起路轻轻地晃荡着,罗袖微垂,无端在这份英气中又夹杂着一丝妩媚,煞是动人。 皇上曾说过,她能治理住瘟疫,就让她加官进爵,从她治理瘟疫到求雨成功后,她的威名已经传遍了四国各地,在红南国她的威望更是水神的存在,她的威望仅此于国师,雪衣王。 所以在云雀灵回京的路上,皇上就下旨快马加鞭的为云雀灵送去了官居二品的右相官服。并赐府邸一座! 三品以上玄色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官吏有职务高而品级低的,仍按照原品服色。如任左右宰相而不到一品的,其官衔中必带“赐紫金鱼袋”的字样;州的长官刺吏,亦不拘品级,都穿排袍。这种服色制度。 杨曦儿这次瘟疫之行功不可没,位居四品太医院一职赐府邸一座。 “两位爱卿请起!”星帝龙颜大悦,自己本就是惜才之人,而这淮南瘟疫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只让他眉头不展,他费了那么多的人力财力,终究还是打了水漂,而这个云雀灵前后才共带去不到一百万的银子,就让淮南成为了位居第三的繁华之城,更不得了的是她受意的“杂交水稻”方法已经成了红南国农作物的参考书。 “谢皇上!”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缓缓站起。 云雀灵抬头看着坐在龙椅上小脸盈盈的皇帝,心里的愤怒由此而生,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小手狠狠的抖动着,离他这么近,她多想就那么的给他一刀,让他的鲜血祭奠她死去的父母。 “云雀灵,才华横溢,智慧过人,更是红南国女子中的典范,真真应了那一句:“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哈”星宿大笑着说道。 大殿上,多数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看到皇上那么喜爱这个新上任的右相大人,都纷纷的拍起了马屁。 一个个笑的很殷勤。很献媚。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能得此贤才,是我红南国之幸,更是百姓之福”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众大臣纷纷跪倒,一瞬间恭贺声,赞美声,都响遍了整个金銮殿。 云雀灵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这些狗腿的官员,只会在这里阳奉阴违,墙头草,看到形式不对马上倒向一边。 “哈哈哈,云爱卿果然不辜负朕的一片期望,这次能救治淮南瘟疫,更献上妙法让上天顺利降下甘露,真是功不可没啊!朕决定三日后的重阳大宴,众爱卿带着家眷进宫赏菊,共享天伦之乐。”说完给旁边的陈公公递了一个眼神,走了。 “退朝——” 云雀灵头快速的抬起,她实在猜不透星宿此举何为,重阳之夜本是万家团圆最难得的时刻,他这样做不是剥夺了别人与家人相聚的良辰? 杨曦儿低垂着眼眸,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本打算这次重阳告假回北甲国的,尘那边不知道进展的如何了,她很担心,而且很想念他。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越发思念他俊美的笑容,他出尘的气质,以及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恭喜恭喜啊,右相大人可否赏脸,去“福满楼”一聚?下官已经备好薄酒为右相大人和杨大人接风洗尘“杨德一脸献媚的走过来。 “左相言重了……“云雀灵还准备说什么。陈公公就叫住了她。 “云右相,恭喜此次的加官进爵,是皇上请右相到御书房一谈,右相,请!“陈公公不愧为星宿身旁的贴身太监,说话不慌不忙,词语调理不俗,也毫不为云雀灵一步登相而有丝毫巴结之意。 “左相大人那下官只能视力了”云雀灵恭敬的回礼道,转过头对着杨曦儿说道:“曦儿,你先去我二哥那里等我” “好的”杨曦儿温柔的走到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句“小心点”说完也不顾杨德的出声挽留随着人潮出宫了。 云雀灵点头,随着陈公公到御书房而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杨德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自己千算万算,这丫头居然那么命大,居然没有丧命,还救治好了瘟疫,还荣登右相之位,眼看着自己有机会登上宰相之位,现在出来了个右相,自己多了这么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他怎能不甘心。 而萧凝烟更是怒火中烧,自己辛苦得到的四品官员,而这丫头居然后来居上,甚至还比自己高一品。让她怎能不恨?看来自己的行动是不是该提前进行了?重阳节?要是自己收集的情报没有错,那这丫头就是重阳那天及笄?眼里布满了阴霾于狡诈一闪而过…… ————————————————————————我是画面转换的分割线—————————————— 清书殿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云雀灵踏进清书殿。 清书殿是红南国皇帝的书房,是批阅奏折的地方。 云雀灵一路都是低着头,来到清书殿头也没有抬起,到了时候就直接的跪了下去,匍匐膜拜:“吾皇万岁万万岁!”皇上都是最重礼仪权威,所以礼必须足,面子要全! 谁知道她跪了也有一炷香时间了,没半点声响,腿酸了,膝盖僵了,腰也麻了,咬咬牙,维持着跪姿。 星宿和南宫澈在清书殿的屏风后,将云雀灵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星宿在看到云雀灵对着一张桌子跪拜的时候,黑了一张脸,心里的疑惑扩大,一个乳臭味干的臭屁孩而已,坐右相这个位置实在是过了。 仿佛是想折磨折磨云雀灵,星宿只是坐着,悠闲的喝着甘香清逸的鼎湖茶,琢磨着如何考究云雀灵的能力。 难道传言都不是那么真实的么?还是自己的情报有假? 反正封与不封之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大不了到一定时期就降职而已。 南宫澈站在一旁,他焦急的看着这些,他很奇怪,云雀灵至从上次一别后,这次给他的感觉变了很多,整个人没有那么冰冷了,但是眉宇间多了抹忧伤和焦虑,她遇见了什么么? 按理说一个人在志学之年就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本应该张扬之气、桀骜之神,但是她的眼波里流动的却是沉稳还有与气质不搭的心慌,仿佛在极力害怕着什么,这让他好奇,决定探个究竟。 吹毛求疵你不配 星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双手挽后,每一步都显示着无以伦比的皇者风范,“云爱卿,朕何时变成桌子了?” 桌子?!云雀灵蓦地抬头,没人!顿时懵了,转动着僵硬掉的脖颈,大眼睛无神的左右探索声音的来源,转到后面映进眼里的是如神般高高在上之人,正睥睨着自己,小心肝一颤。忍着膝盖的疼痛咬咬牙跪着转身,恭敬的再度匍匐跪拜:“星宿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星宿挑挑眉对于云雀灵的不慌不忙眼里还是露出了赞赏,就更好奇他不安的原因,明明是一个沉稳之人呐…… 还是没有叫云雀灵平身,星帝步向清书殿巨大的桌子旁的椅子上舒服的坐下,叫道:“陈和,准备笔墨纸砚!” “是!”陈公公领旨就下去了。 “云爱卿,你认为一个国家如何才能永远强盛富强,使百姓安居乐业?”星宿抓过毛笔,在陈公公奉上来的宣纸上不停的写着东西,头也不抬的问道。 云雀灵牙龈紧咬皱着好看的月牙眉,有条不紊的答道:“回皇上,微臣认为,国家富强关键在于帝皇圣明,帝皇与群臣能爱民如子。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自然百姓就能安居乐业。 云雀灵的回答令铉宸抓着毛笔的手一顿,豆大的墨汁滴在雪白的宣纸上,星宿毫不在意,扔了继续写,“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何以天下为公?” 云雀灵额头染上了薄薄的汗丝,脑子回想着孔老夫子的话,“回皇上,所谓天下为公即是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云雀灵最尊敬孔老夫子了,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一颗慈善的心,仁者无敌,也只有泱泱大国的中国才能养育出在千年前就能提出“为政以德”的思想之人。 “咯吱!”一声毛笔断裂的声音从书桌处传来打断了云雀灵的大道之行,云雀灵还没反应过来身板就被阴影所覆盖了。 只见星宿以君临天下之姿俯视云雀灵,阴冷的道:“云爱卿对红南国安着一颗怎样的心呢?” 云雀灵一愣,听出了星宿语气里的阴冷,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不知他此话怎说,第二次抬起头铮铮铁骨的道:“皇上,雀灵对红南国忠心不二!” 她没有说错,她对红南国忠心不二,但是前提下是这个君主要换人。 星宿天一笑,眼里寒霜满布,凌然道:“好一个忠心不二,好一个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那云爱卿为何不直接叫朕把江山双手恭送出去任人分割更好!” 一旁的陈公公听到星宿的话心肝儿抖三抖,腿一软,直直的跪在地上,闪着嗓子惊恐的道:“皇上,红南国江山永驻,皇上子孙万福……”他服侍星宿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失控,云丞相这话是大逆不道,过矣,过矣! 一旁的南宫澈急道:“父皇你误解雀灵了,云大人不是那样的意思” 星宿推开当着自己的南宫澈,冷冷的说道:“误解,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误解她了?” “这……”南宫澈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自幼报读诗书,但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慷慨激昂的想法,但是这些话对于一个高居在位的丞相来说确实过了,这样会让皇帝觉得她在窥视自己的江山,不管她有没有这个想法,但是显然自己的父皇已经怀疑了。 云雀灵收拾起最初的不安,今天她很反常,也许是回到了沾有师父气息的地方,让她精神有些恍惚,还有就是没有武功护体的惶恐,她怕自己忍不住冲过去杀了他,但是又怕自己现在这具身体连碰都没碰到他就被他抓起来了,但是她喜欢红南国的每一寸土地是真的。 “皇上臣以为,一个爱民如子,事事为民着想的帝皇才能让百姓信赖,得民心者天下永归,失民心者天下弃之!“ 云雀灵这一腔热血结结实实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句句皆为肺腑,字字沥人心血,挑战着封建主义的权威,但是为官者就应为百姓造福!国家米虫易蛀国,岂能只顾一己之私,而且是皇帝叫她说的,忠言逆语也罢,她只是说出自己所想。 星宿心里不震撼是假的,一句‘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他就已经够震惊了,写着字的手更是前所未有的顿了一下。心想这个云雀灵到底是何许人也,竟有这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超然的思想理念。 更让他震惊的是,云雀灵然毫不畏强权,不畏他的暴怒,嘴说的,心系的全都是国家百姓! 如此一人,丞相一职他当之无愧! 尽管如此,身为帝皇,他有他的权威,他是帝皇,他要的是百姓群臣的完全服从!他虽然为民,他的地位,帝权,不容挑衅! 有惊喜,有愤怒,星宿转身留下一句:“我是天下的主宰,万民皆要匍匐在我的脚下,从我者兴,逆我者亡!” 南宫澈一怔。清澈的凤眸里流露出担忧。 陈公公已经吓得双腿发抖。 云雀灵最角嘲讽的勾起,她看着星宿离去的背影,明亮的水眸里面闪过一丝了然。 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在现代过惯了社会主义,男女平等,虽然红南国皇帝是个惜才之人,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但是帝王都是多疑的,而且都是自负骄傲的,今天她挑战他的权威,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虽然现在他没有治她罪可见她的话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今后她这段官路走的更加艰难了。 也罢,他是皇帝,而且自己也不过是想取得他的信任而已,要是那天从他手上抢过江山,再把这江山交給更能治理的人相信红南国会更好…… “雀灵,你刚才的话太过了,虽然你现在是右相之位,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要是父皇一发怒,你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南宫澈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来,现在的书房里只留下他们两人,所以他必须提醒她一句。 “太子殿下,难道你觉得一国之君不该为百姓着想么?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难道生为帝王就不该想想如何让百姓过的安居乐业?” “这……你说的也不是全无过错,但是父皇毕竟是皇帝,你这杨挑战他的权威,若他想不明白,你可能……” “可能会一头落地么?若他是这等昏君,那我死又如何?”云雀灵嘲讽的一笑,绝美的脸上一片决裂。 “你……”南宫澈有点想掐死她的冲动,她知不知道她刚才那句话能让她一百颗脑袋落地?但是自己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她脸上的那抹倔强,还有那双眸里的坚定,更为了她能慷慨激昂的表达出她为国为民的那种想法,不得不说他的心因为她短短的几句话而波涛汹涌起来,第一次他想了解她,想走进她的世界。 ———————————场地转换的分割线—————————————————————————————————————— 凤穿牡丹 “杨姑娘,这是我前几日出海带回来的一些龙井,海外的土地肥沃,气候也比较湿润,哪里的龙井清香诱人,你且尝尝”苏永年满脸笑容的说道,俊朗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狭长的凤眸里满含着一丝迷恋。 “苏大哥你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我与灵儿现在情同姐妹,你若不嫌弃唤我一声曦儿好了”杨曦儿微笑着说,清秀的脸上一片真诚,美丽的剪水眸亮亮的。 “好,曦儿,曦儿快品尝下这茶如何?”苏永年心里高兴极了,甜丝丝的跟喝了蜜糖似的。俊朗的脸上的红晕更红了。 低头看茶的杨曦儿并没有注意到苏永年的变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桌前那盏青烟袅袅的龙井茶。 不得不说,海外的龙井茶确实不一般,冲泡过后,茶芽朵朵,叶脉绿色,似片片翡翠起舞,颗颗叶片卧底后,清香四溢,饮之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杨曦儿眸中有着赞叹,更有对这茶叶的喜爱之情,她除了对医术有兴趣外,闲时最喜欢捣鼓茶叶了,对茶也庇有研究,没想到这见多不惯的龙井居然能有这么清香四溢的效果,莫非真的跟地质有关么? “怎么样?味道还可口?”苏永年将杨曦儿的表情竟收眼底,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听听她亲口说说对这茶的感受,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对茶的喜爱之色,自己也是爱茶之人,比起人人都有武功,都考科举,自己却对经商有兴趣,除了做生意外,自己最爱的就是跑遍各地寻找那些让人神清气爽的好茶,茶不是贵就好,而是茶的本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那种香气,能给饮用它的人带来安心,愉悦的感觉才算好茶。 “茶叶清脆撩人,茶香扑鼻,饮后满口留香,好茶啊!”杨曦儿好不吝啬的赞叹道。 “真的么?曦儿跟我的想法一样”苏永年激动的站了起来,抓住杨曦儿的手激动的说,他星眸亮的惊人,他终于找到知己了,爱茶之人气质都是清新如兰的,而这个女子却有好多他着迷的地方,让他怎能不激动? “呃……”杨曦儿尴尬的缩回手,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看懂了苏永年的眼神,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自己何尝不是躲在角落里用着那样炽热的目光看着尘的呢?可是每次尘都没有回应过她,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她不清楚,那种眼神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心里装着念着的只有尘,就因为这样她才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苏永年的热情。 “对,对不起”苏永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有点尴尬的说道,那温热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指尖,她的手好柔好软,捧着她的小手,比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还要幸福。 尴尬的气氛久久不能散去,空气里面黎曼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我……”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我,我去看看灵儿回来没”杨曦儿说完也不管身后的苏永年,快步跑了出去,无奈,她不想再呆下去了,这里的气氛能够让她窒息。她必须出去透透气,更想逃避那双一直留恋在自己身上的双眸。 “曦……儿……”苏永年看着那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白色身影,呢喃道。他的心瞬间有些空了…… 当云雀灵踏进后院的时候,看到满园的彩色菊花中,那抹宁静的白色身影。 午后的阳光洒了下来,照在满园的菊花上,紫色,红色,黄色,白色……纷纷围绕在那个人而的四周,灿烂的绽放着。 那个小人儿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花丛中,凝望着一朵小菊花愣愣的出神。 云雀灵弯起唇角,心里萌生出一个恶作剧的想法。 她悄悄的走到她背后,然后慢慢的抽出双手,快速的覆盖在那个静静盯着菊花发呆的人儿眼眸上。 “啊!谁啊”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杨曦儿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摸出随身挈带的药粉,就在这个时候,清脆的声音响起,也让她吊起的一颗心慢慢的回到了心底。 “猜猜我是谁” “灵儿!你真够笨哦,想要人家猜你,你就该掩饰住自己的声音,我都听出来了”杨曦儿没好气的说道。 “啊,忘记了,哎你怎么可以那么聪明呢?你也得配合下吧,一点不好玩”云雀灵无聊的摆摆手,粉嫩的小嘴嘟的很高,这样的云雀灵是杨曦儿没有见过的,她在认识她的时候,她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居然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现在的云雀灵周身散发着淘气和可爱,让杨曦儿有点闪坏了双眼。 不过,这样的雀灵才是真实的不是么?那么绚丽,那么活泼。 “你在这里干嘛?我哥呢?”云雀灵眨巴着星眸问道。她恢复记忆了,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哪就是她的二哥,她到了自己的家终于可以放松下,可以暂时放下所有的伪装,她好累,她想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过一天。 “啊……苏,苏大哥在厅堂里……”杨曦儿听到问苏永年,清秀的脸上有丝慌乱。 “咦?你脸怎么那么红?” “是嗮太久太阳的关系啦,你快进去吧,你二哥挺想你的” “哦,好,曦儿,过两日就是重阳了,你不给绝尘写封信去?”云雀灵对着杨曦儿抛抛媚眼说道,眼眸里面全是笑意。 “……”杨曦儿被她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神給羞到了,脸已经红成了茄子。 ————————————————————————————————分割线——————————————— “你这批语是何意,陈江总督所管辖的城市叶城每年会出现蝗虫灾害,为什么不赞同每年拨款救助,而是说应‘顺治’?”星宿一把甩掉奏折,直接的扔到了云雀灵的脚边。 云雀灵不慌不忙,也不捡起脚边的奏折达,挺直腰板,“启品皇上,据微臣所知,蝗虫为自然灾害,每年夏、秋为繁殖季节,交尾后的雌蝗虫会把卵培育于大约中指深处的泥土中,蝗虫繁殖需要干燥土壤,所以微臣认为防御蝗虫方法有二:一可以兴修水利,做到旱涝无灾,二可以在山坡里放养鸡鸭。此两种方法是顺着自然与生物的特性防御,所以称“顺治”如今年实施,明年蝗虫灾害状况会大大减弱。” “此话当真?”星宿眼里带了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惊喜。 据他所知,历年来蝗虫之灾已是历年来北边最大的灾害,每年朝廷都固定为北边的城市拨出大批库银,而这么多年来想尽了办法也不能改善一丝状况,甚至一年比一年严重。 “是!如果皇上批准微臣可以亲自去北边治愈蝗虫。” 星宿并没有回话,合上《战国经》蹙了蹙眉宇,站了起来对陈公公说:“陈和!宣南城的江总督,北城的王总督,西城的李总督,东城的洪总督半个时辰内入宫!” 当四江总督来到清书殿时,无视他们惊异的眼神,星宿开门见山:“云爱卿可以把治蝗虫之灾的方法仔细道给各总督,而各总督自行调遣人做到云爱卿所言。” 星宿的眼睛特意的睥睨着云雀灵,仿佛在说:何必大材小用! 云雀灵涩然,轻敛眼睑,细细地述说着治蝗虫的方法。 待所有人退下后。 清书殿静悄悄的,秋风拂树,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 又是一年一度的重阳了,阴历九月九。 云雀灵抬头仰望着澄蓝明净的天空,修长洁美的脖子悠然的伸展着,渗着丝丝冷意的秋风卷拂着她那长长的衣袂,紫玄色的官袍在秋风的萦绕下飘然欲翔,此刻的云雀灵像极了一只紫彩明艳的蝴蝶,正在振翅欲翔。 不远处的南宫澈清澈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心疼,这样的云雀灵是他没有见到过的。 重阳夜宴齐来贺(上) 九九重阳节。 月光皎洁。 满天星斗。 千盏灯笼齐点。 万束烟花并燃。 绚丽热闹的灯火映得京城东面的天空一片红亮。 今晚是重阳节,万家团聚的日子,这一天更是她云雀灵在这个世界生辰的日子。 “小妹,大哥为什么回俱东国了?今日可是你的生辰,他应该留到等你生辰过了再走啊”苏永年站在云雀灵身旁,抱怨道。 “哥,他不是我们的大哥,他是俱东国的太子,他有他的责任,我们苏家就只有你我两兄妹,莫要再说这些话了,不然会遭来杀生之祸”云雀灵看着满园的杏花, 杏花树上开满了粉白的花朵,在月色下,仿佛披上了一层晶莹的华彩。 卷起一阵轻风。 杏花花瓣飘下来,落在苏永年的蓝裳上,落在雀灵出神的眼睫毛上。 雀灵眨了眨眼睛,花瓣悠悠滑落。 粉白的杏花扑簌簌自枝头跌落在苏永年蓝色布衣长衫上。 雀灵用手指拈起一朵花。 她的手指洁白,但并不细嫩,指节清瘦有劲。 “可是,他终究是我叫到大的大哥……突然不让我叫了……”苏永年绕饶头,一脸委屈的说道。 “莫要再说了”云雀灵冷声道。 “是……”苏永年只得答应,这个小妹五年不见,性子变得很冷,好不容易笑起了他,但是以前那快乐活泼的苏小小似乎已经消失了,是仇恨和抱负让她小小年纪就变成这样了。苏永年凤眸里闪过一丝心疼。 云雀灵抬头看着天,思绪飘远,莫如风是俱东国的太子,而她现在是红南国的丞相,若是和他过于接触,那么她的计划就全盘皆输了。她不准许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在从淮南回来的路上,莫如风就和她们分道回了俱东国了。 没想到,自己叫了近两年的大哥是俱东国的太子,他是如何被苏山夫妇收养的,她不清楚,但是以后也许没有再多的交接了。是不愿与交接,还是害怕面对?云雀灵在心底轻轻的问自己。 是的。 是害怕面对,那张绝美的脸庞,和她心底的那个人影一次次的重叠,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怕,她怕把他当成她心里的那个人,她觉得对他不公平,更对死去的琥珀不公平。(她不知道他就是琥珀……) “一会你要和曦儿进宫?”苏永年看着抬头看天的云雀灵,打破沉默问道。 “是,这是圣旨” “那个狗皇帝!他搞什么重阳夜宴?他不懂这节日是和家人团聚的吗?而且今天是你的生辰……”苏永年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他都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定好了位置,准备好好的给云雀灵庆生,还想着怎么让远在他乡的杨曦儿好好的过下这个重阳节。 “小哥,小心隔墙有耳啊”云雀灵快速的捂住苏永年的嘴,提醒道。 “我不怕,我苏永年从来就没怕过!哼!!”苏永年挣脱开,对着天吼道。 “苏大哥,你这样让灵儿很为难,也会妨碍到她的计划,现在是关键时期,你要忍耐”杨曦儿的声音传来,月光下,她一袭软绸白裳,配清透白纱,发髻高挽,简约无华,只斜插一根羊脂白玉钗,风姿绰约,如朝雾中的清丽仙子。 “我……”苏永年垂下了凤眸,闪过一丝惊艳,俊朗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时辰还早,苏大哥带我们去逛逛这红南国的京都吧”杨曦儿嘴角溢出甜蜜的微笑,让苏永年都看痴了。 “好,好,我带你去逛逛”苏永年殷勤得带路。 “灵儿,听闻红南国的花灯最是漂亮,听苏大哥说你小时候还办过花灯会,你不会这么小气不带我去观赏下?”杨曦儿走过来拉住云雀灵的说,嗔怪的说道。 水眸里闪过尴尬之色,她不想和苏永年独处,她怕他那炽热的目光,既然心已经遗落在其他的地方,哪就别给别人有希望可想,苏永年是个好人,她不想他痛苦。犹如她曾经那样痛过一般。 ——————————————————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这一晚的京城,到处火树银花,灯火阑珊。 京城的大街上更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满街的花灯,大家闺秀们都从府宅里面三五成群的走出来逛灯会,猜谜,放烟花,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小孩子手里拿着好看的花灯,欢笑着在人群里穿行,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云雀灵一身大红色的裙衫和白色如兰的杨曦儿,蓝色的苏永年并肩走在大街上,看着这热闹的景象,脸颊上带着掩不住的笑容,使得她艳丽的容貌更显得惊心动魄,杨曦儿看着如此高兴的青瑾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灵儿好像很开心?” 听到杨曦儿的话,云雀灵回转过头来,看着素白色长裙,举手投足,清雅如兰,高洁清雅,在人群中仍然出尘不凡的杨曦儿,笑问道:“曦儿难道不开心吗?” 听到云雀灵的话,杨曦儿清雅一笑,道:“良辰美景,有灵儿这等绝色佳人陪伴怎能不开心呢……” “好啊,你竟敢编排我”云雀灵笑着追打起她。 “你们看,好漂亮的烟花啊——”只杨曦儿所指的方向,有漂亮的烟花,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在天空炸出了美丽的火花,五彩斑斓,唯美唯幻,绚丽多姿。 “是很美!”云雀灵看着笑得清雅的杨曦儿,再看看跟在后面满眼迷恋的苏永年,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哎,自己不经意间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么大的事,她的小哥哥……哎,可惜曦儿眼中并没有他啊。 她喜欢尘,这个她知道,要不是因为师父的出现,要不是她失去记忆,她依然忘记不了,那日她掉下悬崖,叶绝尘那双眸通红的模样,若是没有这种种,她或许会选择报答的形式留在叶绝尘身边,试着去爱他。 但是现在的她,整颗心都给了她的师父,虽然他已经离他而去,但是她似乎觉得他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她总感觉他们能再次相见一般,这算不算自我催眠? 曦儿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对叶绝尘的心思她很清楚,她祝福他们,不管如何,她相信终有一天,曦儿会得到属于她的幸福的。 三个时辰后。 苏家马车停留在了城门外。 “灵儿,你们小心些,一会我再派车接你们”苏永年下了马车。 “小哥,不用了,这个宴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一会我和曦儿一起回来便是,你快些回去,莫要让人看到了”云雀灵说道。 “好,哪我走了”苏永年说完,深深的看了杨曦儿一眼。然后上了马车,马车在繁闹的街道中消失了。 御花园。 他们来到皇家花园的时候,星宿还没有现身,倒是嬉笑声早已沸腾了。 皇家花园内,皇室与众朝臣们都已经聚集在一起品酒赏花,不过令云雀灵惊异的是这儿的桔花,,重阳赏菊已是千秋之俗,娇艳的,明媚的,纯白的,各种各样至少有一百多种。 他们来到皇家花园的时候,铉宸还没有现身,倒是嬉笑声早已沸腾了。 不过明显的是他们上的花并不是姹紫嫣红的桔花而是今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人儿。有清雅高贵型的美女,有纯洁娇羞型的美女,有单纯憨直型的美女,虽然圣上下旨邀请各朝臣到御花园里喝喝茶,赏赏菊,以示圣上体恤下臣之意,可是显然的是他们忙得不可开交,他们领着自己的有着沉鱼落雁之容女儿或者妹妹,甚至是闭月羞花之貌的孙女,外孙女前来了,此中之意不言而喻。 云雀灵蹙眉,真搞不懂这些官员在想什么,先不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就拿这个年迈的皇帝来说,他的年纪已经足够当在场的女子的爹了,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女儿的终身幸福都不顾了么? 环绕四周,等等,在场的还有些年轻的官员,还有上座的东宫太子。 莫非?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使整个吵杂的御花园顿时安静若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顶礼膜拜的高呼声伴随着丝绸摩擦之声交集在一起。 依然是明黄色的衣袍,依然是白玉明冠,虽然已经进入了中年,耳边有着触目的白发,星宿的尊贵优雅无人匹比。 星宿一声“众爱卿平身。”晕开了重阳夜宴的起端。 云雀灵和杨曦儿刚坐下属于自己的位置,一股股刺鼻的胭脂水粉眉便扑鼻而来,还来不及反应,鼻子便发酸了,“哈揪”一声响彻了刚安静下来的御花园。 当云雀灵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时才舒服一点,刚抬头却发现自己早已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忍住发酸的鼻子,站了起来,弯腰赔礼,“抱歉,微臣打扰大家的雅兴了。” “右相此言差矣,右相乃红南国丞相,要保重身体啊,要是病了就不好了。”类似的慰问接踵而来。 待围在云雀灵旁边的众人散去后,杨曦儿白皙的脸凑近她,眼里盛着丝丝的担忧,在云雀灵的旁边坐下问道:“灵儿,不舒服?” 云雀灵摸摸已经红了的小鼻子,吸了吸气摇摇头安抚一笑,“没事,只是暂时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味而已。” 杨曦儿这才舒了心,笑着说道:“没事就好,要是真的不舒服我们向皇上说一声先回去。” 云雀灵有点好笑,转过身子与杨曦儿面对面而坐,露齿一笑,娇斥道“你啊,别老是像我娘啰里啰唆的,一个咳嗽而已,大惊小怪!” 重阳夜宴齐来贺(下) 众人刚坐下,歌舞还未开始。 “西廊国,离花宫主到,北甲国,宣王到”。 只见,众奴仆簇拥下,二个风华绝代的两个男子翩然而来。 “北甲国,宣王叶绝尘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绝尘身穿一紫袍,面容英俊,剑眉入髪,器宇轩昂,一根紫簪将三千墨发高高的束起,发梢自由披散在肩,微风徐徐,轻轻吹扬着垂落腮边的发丝,将他英姿卓绝的气质映衬的完美无比。 只见他一扬手,身后的随从便把那一箱箱珠宝呈上,全部都是奇珍异宝,价值连城。 “西廊国,离花宫顾月寒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声音,众人才看清这个一袭大红长袍的妖艳男子,只见他三千墨发略带松垮的散落在脑后,面,若中秋之色,色若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推眼角。 这,可堪称人间绝色啊。 顾月寒是空手而来,他离花宫的势力在江湖上,还是朝廷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即使他不带任何东西,各国皇帝都要对他热情相迎。 “哈哈哈,欢迎两国使者来我红南,今晚重阳佳节,各位不醉不归,来人啊,赐坐!”星宿龙颜大悦。 众人坐下,两位绝色的男子都转向一个方向,哪就是云雀灵的方向…… 月光下。 云雀灵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并没有看见来人一样,星眸如醉,绝美的脸,白皙的肌肤,一袭如火红衣,鲜艳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叶绝尘蹙起了俊眉,自己一收到杨曦儿的飞鸽传书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他得知云雀灵恢复了记忆,激动的彻夜不眠,连夜赶路终于在这入夜前夕赶到了红南国,虽然有些仓促,但是他“归心似箭啊”但是云雀灵的表情淡淡的,跟她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探究的目光在看了一遍云雀灵后,慢慢的看向坐在一旁的杨曦儿,杨曦儿怎能看不懂他询问的目光,她微微摇摇头,意思是叫他稍安勿躁,心底那股思念被深深的落寞冲洗掉。 一身红衣的顾月寒,眨巴着桃花眼看着云雀灵,要不是为了礼节,他真的很想冲过去。他一样得到情报,他的小小终于回来了,他怎能不激动,却不想在宫门口遇见了冰山叶绝尘,愤怒的想这小子怎么还不死心? 一旁的,萧凝烟面若娇花,纤纤柳腰,一袭如烟霞般的罗裙,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慢慢入坐,拿起桌前的一颗娇艳欲滴的红提放入嘴里,狠狠地嚼了起来,水眸里闪过一丝嫉妒,这个云雀灵凭什么就得到这么多优秀男人的侧目?连那个不拘一笑的东宫太子似乎都对她上心,这让从小被宠上天的萧凝烟气的咬牙。 哼,就让你得意一会吧,你最好别逼我出手! “俱东国,太子到——” 就在这个时候,府外传来了尖细而带着颤抖的通报声。 满院的安静,静的连针可闻。 太子,俱东国的东宫太子?那个失踪已久的神秘太子? 传闻这个太子长相绝美,惊为天人! 只见,阳光下,走来了一个男人,但见他身穿一袭银白色的袍子,将他完美修长的身材勾勒了出来,长长的黑发如缎子似的,披在雪白的颈后,发尾处用了白色缎子扎起,美不可言。 他的脸上戴着精致的银质面具,光洁炫耀,清澈的眸子里,闪过抹流光,璀璨而炫目,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双眸子里透出了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冰冷。 他,就是俱东国的太子,莫如风。 在场的人不禁暗自猜测了起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这个看似普通的重阳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闹了? 先是北甲国的宣王,再是离花宫的宫主,现在居然是强国俱东国的神秘太子? “哈哈哈哈,太子怎么不事先招呼下,朕有失远迎啊”星宿客气的招呼道。 “参加星帝。本殿唐突了,听闻贵国重阳夜宴花样隆重,观赏的菊花更是四国中最为贵重的极品,本殿便来了”莫如风微笑道,那如同梨花般甜美的微笑,让在场的大家闺秀更是心生荡漾。 萧凝烟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向了莫如风,身如玉树,一袭白色锦袍随风扬起,飘逸如仙,她恨不得冲过去抱住他,一诉相思之苦。 在她看来,只有师兄这样的仙人才配得上国色天香的自己。 其他三个男子虽然绝色,但是自己的心还是偏向莫如风,哪是自己多年的最求,更是这三生三世的……宿命。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宴会上看到师兄,他是来接自己的么?萧凝烟眼眸里闪着兴奋的目光。 而莫如风疏离般清澈的眸子里唯独映照着静静坐在角落中,那抹红衣的身影,衣裳耀眼光华,鲜艳如破晓时第一抹朝霞。她瞅着他,面容晶莹,神色沉静。 当他看见她在看他时,莫名的心底竟然升起一抹喜悦。 云雀灵在莫如风进入御花园时,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若不是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琥珀已经死了,她真怀疑他就是她的琥珀。 雀灵仰首望着幽蓝的夜空,风,吹动她红色的衣裳,烈烈向后扬起。因为思念,她洁白的脸上有淡淡的忧伤。 瞅着散发着茉莉花香的美酒,云雀灵明亮的大眼暗淡下来了。 她已经有好久没有喝酒了,从上次掉崖后,她就滴酒不沾,金花不让她喝,她每次出行任务都是不定时的,喝醉了就无法完成任务,记得有一次自己偷偷的喝了些桃花酒,结果被她罚在狼群密集的森林里三天三夜,从此后她再也没有沾酒,就连上次在淮南杨曦儿精心为她酿的桃花酒她也没有喝。 纤细的手指在端起玉白的酒杯时,微微的颤了一下,闭上眼睛,喉咙就被灼的发烫,她强忍着咳嗽,放下酒杯,纯美的唇角划过一抹苦涩。 想到金花,她觉得她对她的了解太少了,就如同她传授于她的巫术,明明是会吞噬人体灵魂的邪门武功,她为何要传授与她?难道这么多年她是在利用自己么?自己渴望得到亲情,把她当作自己的师父,她居然那样对她?终究还是自己太过单纯幼稚了么? 昨夜她翻开在比武大会前,她临走时金花给她的那个锦囊,上面写着几个字“比武失败,选秀进宫”呵,难道是要自己靠着自己的美色进宫刺杀么? 当真是自己太幼稚了么?看来她报仇后得好好了解下这个半途师父。 南宫澈再度低头重重的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滋味充斥着整个喉咙,忍隐的眸子以余光瞄了瞄依赖的看着莫如风的云雀灵,轻笑出声,这个表情一个月来他从没见过呢。 岂是这个表情他没见过,刚才她那露齿一笑顿成繁华的脸庞他也没见过,那笑是直达心窝里的,洁白的银齿,在斑驳流离的荧光中绚丽了整个黑暗的夜空。人们纷纷入座,丝竹声响起,华丽的乐韵,如仙般的舞蹈,虚伪的笑声响遍了整个御花园,只有那些在舞台下的达官小姐笑得最是真诚,红艳艳的小嘴都合拢不过来了,张扬的媚眼,似是讽刺又似嘲笑的睥睨着脸部已经僵硬了却还在卖力的舞动着娇躯的舞姬们。 因为众所周知,红南国皇帝后宫只有圣德皇后一个,皇后仙逝后便再也没有任何人,而皇太后在劝皇帝纳妾多次无果后便不再参与后宫之事,把自己锁在慈宁宫吃斋念佛起来。 只见官员家眷都是淡妆浓抹,霓裳华美雍容,扬着最动人的微笑挨近这三名出色的绝代男子,期盼得到他们能够看她们一眼。 比起上了年纪的皇上,他们更倾向于这三位,无论是相貌还是地位都绝佳的男子身上,若是被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看上,那这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更何况这三名男子都是人中之龙。 只是这三个男子并没有看她们,炙热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云雀灵酡红的脸蛋上。 云雀灵至从上次贪酒后,金花给她吃了一种药,一碰酒,脸就会红,两三杯酒下肚脸便红成蟠桃。 云雀灵雪白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大片绯红,往常正经沉静的双眼此刻是睫毛颤动如蝶舞,平时紧抿的朱唇此刻鲜艳欲滴,微微轻启,吐气如兰。 看到云雀灵喝酒,莫如风眉头微皱,疏离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 这丫头怎么自己喝上了?若是醉了一会还怎么带她去看自己精心准备的生辰礼物? 高位上的星宿仿佛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受,他没想过今日的一个普通的重阳宴,居然让这几位身份高贵的三位祝贺,这是不是离他的霸业又近了一步? “欢迎三国使者来我红南,祝四国永远交好”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永远交好” 莫如风,叶绝尘,顾月寒三人端起酒杯客气的说道。 “众爱卿,来举杯同庆” “祝皇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众大臣赶紧拍马屁,跟着举杯。 无法,云雀灵只得硬着头皮端起旁边的婢女添满的酒杯,再次喝下去。 “今日是重阳佳节,更是为了庆祝云爱卿治理瘟疫和蝗虫之灾的庆功宴,云爱卿朕敬你一杯”星宿越说越来劲,他觉得这一切都少不了这个右丞相的功劳,若不是她的名气传遍四国,这三国的使者也不会到红南国来吧,虽然红南眼下还算繁荣,但是至从两年前随着飞“凤穿牡丹”“韵风阁”的搬迁,让这个国家的收益就大不如从前,国库也没有以前那么充裕了。 若是能搞好四国关系,那就意味着能避免战争,更促进四国来往的经济发展,这样简直是双丰收啊。 “多谢皇上”云雀灵神智有些恍惚,头开始有点昏昏沉沉的,别人叫她怎么样她也照做了,所以对于送上来的酒,她都是皓腕一扬,豪爽的杯杯下肚。 而杨曦儿则是站在一旁干着急,但又不能开声劝阻,就站在一旁以防云雀灵晕倒了好来个接应。 丞相醉酒惹是非 在连续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后,云雀灵终于无力的地跌坐椅子上,小脑袋半趴在桌上,头昏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远处的几人都注意着那抹红色的身影,看到她似乎有些醉了,脸上的表情都各有不同。 顾月寒眯起桃花眼,他的小小似乎喝醉了,万一跌倒在地怎么办?不行,不管这么多了,他要去她那边,反正在坐的人就连皇帝也不敢说什么的。想到这儿,他准备起身。可是在他刚要站起的时候,一抹白色飞快的从身边越过。 云雀灵纤细的皓腕撑了撑半侧身想站起来,星眸半眯,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莫如风。 “你怎么来了?” 莫如风凤眸轻扬,盯着醉倒在旁的云雀灵,凑近她,轻轻地说:“雀灵你醉了呢。” 云雀灵红唇一嘟,右腕一扬,迷迷糊糊的飞横一眼莫如风,声音颤颤的道:“你胡说!我没醉,我,我还能喝!”说时左手想撑起身体,但是徒劳无功,还是歪歪的坐在椅子上。 云雀灵那飞横一眼里有怒有瞋、有责备之味,仿佛在说莫如风太不识趣了,她是千杯不醉呢。 莫如风看着云雀灵在喝了酒后,双颊如霞、双眸如醉的脸蛋,意外地露出了媚态。他的心不禁咻的一拧,感觉到自己的心神都被他镇住了,开始分不清如痴如醉的是自己还是她 感觉到自己的恍惚,莫如风退开与云雀灵的距离,撇开头仰首眺望着远方的夜空,星辰斑斑点点的,但还是墨黑如泼。 见莫如风不理她,云雀灵很生气,伸长手臂越过与莫如风相隔的桌子,纤长的五指抓住莫如风臂膀上的衣摆,有节奏的一扯一扯的,嘴里嘟嚷着:“快拿酒来!”。 莫如风轻轻的扶着她,修长的手掌覆盖在云雀灵纤细的小掌上。 看到覆盖在云雀灵手背上的大掌,叶绝尘等人沉下脸来,十指紧握成拳。 “雀灵乖,跟着我回去,我们喝桃花酿”莫如风轻声说道。 “桃花酿?我现在就要喝”听到桃花酿,云雀灵的双眸瞬间亮了。 莫如风眉间终于呈卅字状了,淡淡的灭了她的希望:“你醉了,酒喝完了,我们回去喝。” “怎么可能?!”云雀灵拍桌大呼,很聪明的选择不相信,“这里是皇宫,多得是酒!”想骗她?没门! 莫如风挑了挑眉,他想不到云雀灵还记得这里是皇宫,竟然还敢在这里如此放肆? “酒,我要喝酒!“云雀灵可不依,拍台又拍椅的,好不服气。 云雀灵见没人给酒她,她就双手撑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杨曦儿赶紧上前扶她,云雀灵就皱眉了,双手一甩,把没防备的杨曦儿甩开了两米之遥。 云雀灵这一推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的,所以当她甩完后身子就来了个旋转,结果右脚不稳,腰杆一软,就跌了下来。 而偏不凑巧的是,她的脸是转到了莫如风正面的三步之遥,所以一跌便跌倒了莫如风的跟前,而脸正好埋在了莫如风微张的腿间! 在下一刻,全场静默,所有人的动作都被定格了! “唔……好痛……”云雀灵头埋在莫如风的腿间,明雪白的长袍支撑着她的头,让她的头还不至于与地面亲密接触。她刚掉下来的时候,小鼻子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结果鼻子绯红成灾。 莫如风也很惊讶,眸子紧紧地盯着云雀灵,作不出反应。 倒是顾月寒反应过来最快,他的脸色变成茄子色,以惊人的速度弯下腰夹着云雀灵的双肩,助她站起来。 但是云雀灵烂醉如泥,双腿软乎乎的根本就站不稳,所以顾月寒只好改为圈住她的腰,顺便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处。 而云雀灵还是不乖,发软的纤臂左右摇晃着想要挣脱顾月寒的禁锢,嬉笑的嗓音带着撒娇的嘟嚷:“寒寒,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看着她那撒娇的模样,在场的众人都傻眼了。 萧凝烟握紧拳头,脸色如同吃了只苍蝇般,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美眸里的怒火清晰可见。从刚才看到莫如风扶着云雀灵时她脸色就已经变了。现在居然还跌倒…… “小小……”顾月寒一脸无奈,用尽全心的圈着怀里的云雀灵,但是眼眸伸出柔情之水早已决堤。 “琥珀…”云雀灵喃呢,晶莹的泪滑落脸颊。 顾月寒顿时一僵! 琥珀?琥珀是谁?? 莫如风绝美的脸上已经出现可疑的潮红,欲望,翻天倒海般袭来,没有任何预兆,更没有任何“tiao逗,一个跌倒,只是鼻子微微的碰触就把他被困在了欲望之中。 当她被人焦急的抱开时她处于恍惚中,她喷在腿间的气息怎么也忘不了。 她的腰很纤细,搁在他腰上的手臂一下子就能把它圈起来,他承认这个画面很唯美,她叫顾月寒,寒寒,语气很甜很腻,爱娇之味坦露无遗。她的头很乖巧的窝在顾月寒的肩窝处,笑靥如花。 在场的人都停止喧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星宿不好插嘴,但是现在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丞相,怎么办啊…… 杨德看着这一切,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只见他缓缓的走进萧凝烟。 “萧大人,这个宴会是你负责的,这右丞相刚上任不久就如此醉酒发疯,不失礼节,如此不给您面子,哎……” 萧凝烟本来就气,现在听了杨德的话,更是怒火中烧。所以她站了起来,对着星宿深深的鞠了一躬,拱手道:“皇上,右丞相虽然立功有加,但是在三位使者面前醉酒发疯确实有失国体,更是藐视权威啊” 星宿听完萧凝烟的话,觉得很有理,他一个帝王最最不容许的就是自己的臣民藐视自己的权威,更何况还是在三个使者面前。 “送丞相到偏殿醒酒!” 一句话,在场的人就已是各有各的心思了。 几乎所有大臣皆为星宿的发怒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丞相之位他们绝对不甘心被一个小毛孩夺去的,更何况还是个女人。他们苦心在官场上打滚这么多年了,他们都期望能坐上那个那个位置。而今天子一怒,机会降临。 “皇上请息怒,属下马上把丞相送回府里,不敢劳烦皇上了。”杨曦儿一边赶紧跑过去扶着云雀灵,但是紧紧抱着她的顾月寒怎么也不肯松手。 笑话,美人入怀怎能松开之理?再说了他还没有抱够呢。 “皇上,丞相公然醉酒戏闹圣上御花园还视皇上圣威为无物,实为罪过。”同是朝廷一品大臣李中飞李太尉在杨德的怂恿下弯腰抱拳,神情痛切愤概。 对于他的话莫如风俊眸一睨,李中飞便讪讪的闭嘴了,凑到一旁独自抹鼻子去了。 “杨姑娘……”莫如风话还没说完,就咻的来到快要跌倒的云雀灵身边,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搂住了云雀灵柔软的腰肢。 “喂,你放开她!”顾月寒刚才一不留神,居然被这小子抢了机会,怀抱里空空如也,那感觉怎么想怎么不自在。 莫如风没有理会他,抱着云雀灵在婢女的带领下往偏殿而去。 在场的气氛很诡异,试问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俱东国太子抱着我国的丞相,而且完全无视上座的皇上。 云雀灵并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已经换人了,被莫如风搂住的腰摇摇晃晃的,她的头更晕了,有想吐的感觉,为了缓和这一感觉,她很聪明将双手圈住搂住她的人的脖子。 看到那熟悉的疏离眼眸,视线模糊,却越来越觉得这人的面庞好像那个人…… 继续喃呢:“琥珀……” 莫如风一愣,跟着冷漠的眸子瞬间软化,如同一滩春水。 这一下在场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丞相这是在公然勾引俱东国太子?” “这怎么行,她可是红南国的丞相啊!” “想不到丞相还有这一手,不过也难怪,这绝美的脸庞,柔软的身段……”只是他还没说完就咻的住嘴了。 莫如风冷冷的扫视着在场小人得意之人,这些人净长狗嘴! 身后的顾月寒气的咬牙切齿,这人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的抱着自己的小小! 叶绝尘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霾,他一直看着这一切,却无处插手,他多想那个抱着她的人是自己! 咻的一声,顾月寒挡住了莫如风的去路。 “莫如风,夜宴才开始,小小只是喝醉了,我这有醒酒药”他才不要让小小被这个人抱着,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早和他打起来了。 “醒酒药?”莫如风闪烁着眸子,若真有这药,那一会自己的准备的生辰礼物也可以送出去了,礼物当然要生辰当天送才有意义啊。 “是”顾月寒快速的拿出一个紫色丹药塞进云雀灵嘴巴里。 不一会儿,云雀灵好似舒服了,呢喃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下,睁开了如墨般美丽的双眸。 天青色等烟雨! 新月如眉。 繁星点点。 云雀灵睁开双眸看到的是一张银质面具,疏离般的星眸。 “我怎么了……”云雀灵觉得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小小,你喝醉了,来我扶你”顾月寒跳出来,他桃花眼要喷火了。 “寒寒…….”云雀灵轻轻的说道。 莫如风只得放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那股串起的欲火狠狠的压制下去。 看着众人没事,星宿紧锁的眉头也苏展看来。 叶绝尘也跟着松了口气。杨曦儿此时已经坐在了叶绝尘旁边,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苦涩无限扩大。更多的是无奈,但是她不放弃,她知道,若她爱的这个男人轻易的变心的话,那根本不值得她爱…… 埋头喝酒的南宫澈握住酒杯的手指也颤了下,险些杯中的酒洒了出来。 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这宴会继续开始,月亮才升上正上空,这个重阳夜宴也进入了高潮。 那就是大家闺秀献上自己的才艺……. 很老套,但是这些蠢蠢欲动的姑娘们已经等不及了,她们迫不及待的想在这些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艺,让自己得到他们的青采。 首先上场的是左丞相杨德的女儿,杨碧玉。 只见她内着葱绿团花紧身绸裙,外罩桃红透明轻纱,杏眸挑眉,五官艳丽绝伦,神态张扬娇纵。 碧玉高声笑道:“每次夜宴都不乏唱歌跳舞作画的,碧玉不才,让我给大家来一段惊险刺激的提提兴致,如何啊?” “好!!” 掌声四起! 碧玉要表演的是百步飞刀! 为了更加刺激好看,她命丫头小玉在远处站好,头顶放一只苹果,来充当靶子。可是小玉以前哪里干过这种事情,吓得面如土色,双腿颤抖,头上的苹果也随之晃来晃去,让碧玉无法瞄准。 碧玉恼了,劈手一记耳光:“没用的家伙,不许抖,再抖我射穿你的脑袋!” 小玉的泪珠儿扑簌簌下来,闭上眼睛,不敢说话。 云雀灵冷声道:“没想到出至左相之家居然这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心狠手辣!” 碧玉双手叉腰,嘲笑道:“怎么,右丞相,就兴你不知廉耻的环抱着别人脖子,就不许我教训自己丫鬟?” 云雀灵冷笑道:“原来左相的千金,却是要一个可怜的小丫头陪你玩命的人” “可怜?!”碧玉伸手拧住小玉的脸蛋儿,拧得煞白,“小玉,你说,你怎么可怜了,我是不给你吃还是不给你穿?!只是让你顶个苹果,就哭得像泪人儿,好像有人虐待你,存心让我丢脸对不对?!” 小玉咬牙忍住泪花,哽咽道:“奴婢不敢。” 碧玉白云雀灵一眼,道,“听见没有,这是我们主仆间的事儿,与外人无关!” “你!” 星宿脸色不太好,在坐的人饶有兴趣的看着。 杨德捏了把冷汗,自己这个女儿娇生惯养,平时嚣张惯了,但是现在也得看看是什么地方啊。 “没想到红南国大臣家的千金性格如此火辣,当真是大开眼界”一身白衣的莫如风端起酒杯轻笑道。 “左相,看来你该管教下你的后院了”果然星帝冷冷的开口道。他不准许别国的看他的笑话。 “是,是”杨德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带着女儿来就是想让她有机会被太子看中,可是这丫头不争气,还让龙颜大怒啊。 杨德拖着不情不愿的碧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启禀皇上,微臣想献上一舞”萧凝烟面若娇花,纤纤柳腰,一袭如烟霞般的罗裙,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 “好,没想到萧爱卿多才多艺,准了”星宿很高兴。看向萧凝烟的眼神也变了,这个女子很聪明,若是将她配给澈儿……. 听到声音,莫如风一怔,现在他才看见萧凝烟,她怎么会在这儿? 随着悠扬动人的丝竹声响起,萧凝烟整个人倒翻,似酣醉之人,翩然起舞,萧凝烟的身段柔软,舞姿柔美,娇娘媚女,摇曳生姿,媚态横生,好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从小,虽然萧凝烟娇生惯养,但是琴棋书画却是一样没有拉下,所以这样的她是更配的上出尘的莫如风的。 萧凝烟的底子好,生的花容月貌,跳起舞来更似天上的仙子,不止男子心动,就连女子也被吸引,看得目不转睛。 台下的众小姐们恨的咬牙切齿。她们明白无论怎么跳都比不上萧凝烟。 萧凝烟的舞姿曼妙,媚眼含情,嘴角含笑,翩翩起舞间目光流转在那一道白色的身影身上。 见他没有望向自己,萧凝烟心有一瞬间失落,却是更卖力的舞动了起来。 “好香呀” 原本正沉迷在萧凝烟舞姿下的一个大臣突然开口,众人这才发现萧凝烟的心计。 在场的众千金小姐更是白了脸,红了眼,看着那些大臣目光紧盯着萧凝烟,狠狠咬牙,她们都输了。若是连那几个男子被她吸引他们都不要活了…… 云雀灵她的眸光一闪,嘴角嘲讽一勾,这个萧凝烟对她下了蛊毒,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蛊毒,也没见发作过,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绝对不相信萧凝烟是好人,会放过她,单单是从刚才她望着自己愤恨的双眸而言,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一曲终,台下的众人掌声四起。 “好!真的是舞美人更美啊,赏!”星宿摸了下胡须,对这个人儿甚是满意。 “多谢皇上!烟儿有个不请之求,听闻云大人才华横溢,更是女子中的表率,烟儿恳求皇上开恩,请云大人献上一下才艺,也让在座的各位饱饱眼福”萧凝烟笑的很轻,但是她的眸光中却带着嘲讽。 云雀灵,我今日就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让众人看看你出臭吧。 萧凝烟对自己的舞很有信心。曾有才子题诗赞她舞姿优美如“清风扶弱柳,彩蝶戏芙蓉”。 “准!”星宿很高兴,所以不假思索的准了。 “多谢皇上”萧凝烟抿嘴一笑,她就是要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她要让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乡野春姑而已,凭什么和自己抢和自己争? 云雀灵嘴角一直是上扬的,心道这女人真的是愚蠢之极,她本不屑于她计较她偏要送上门来,那就陪她演上一出,看看究竟是谁拉了谁的面子。 “灵儿,你头不是还晕么?我去跟皇上说明,你这样不能展示才艺”莫如风担忧的说道。疏离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微怒,这个萧凝烟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他拥有琥珀的记忆肯定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让灵儿表演一下,可是他拥有琥珀的记忆,萧凝烟是他和灵儿三生三世的结……是天帝碧玉公主的转世………不是他那个可爱的小师妹…… “无妨,既然你小师妹那么热情的推荐我,我不能抚了她的意”云雀灵优雅的站起来。 “那雀灵就献上一舞” 在云雀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人都不屑的看着她,有些小姐们更是露出了嘲讽的眼神,心道这个丞相也不过如此,居然愚蠢的在萧凝烟跳了那么美的舞蹈后还选着跳舞。 “俱东国太子殿下,你的琴艺十分精湛可否为了伴曲?” 云雀灵对着莫如风一脸浅笑的开口。 莫如风脸上的神情很柔,不复清冷,他勾了勾嘴角,那双墨黑色的琉璃眸里,闪着温柔的光芒,“本殿很荣幸。”就算她不开口,他也会愿意为她伴奏。 “该说荣幸的是雀灵,能够让太子为自己吹奏。不过我要的曲子不是一般的曲目” 雀灵朝他调皮一笑,此刻,她才有点这年纪该有的活泼,而不是深沉。靠近了莫如风的耳朵,轻轻的与他说着她要伴奏的曲目。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她呵气如兰,清甜的味道点点沁入他紧绷炽热的心底。 不愧是莫如风,悟性极高,她说两边,他就会了。 九月的夜。 居然飘起漫天飞雪。 晶莹璀璨的雪花在玉石阁台上飞舞,旋转着、轻笑着在抚琴的莫如风衣襟、袖袍间跳跃出最幸福的笑颜。 雪花在莫如风身旁,竟似是有生命的,柔柔依恋,闪亮跳跃在他的眉梢、唇角。 盈雪缭绕间。 莫如风仿佛是天地间最耀眼的一道光芒。 耀眼的绝美的光芒。 一白一红,竟然如此的和谐。 莫如风,自红玉凤琴间,朝她的方向,微微而笑。 云雀灵在万盏灯火下映照着一身红衣火红妖娆,宛如盛开到极致的曼珠沙华般的女子,嫣然的一笑。 古琴撩拨,那带着淡淡忧伤和惆怅的曲调倾泻而出: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 云雀灵轻笑,他们当然没有听过,这可是周杰伦的《青花瓷》,鲜红的衣裳如朝霞般灿烂。 云雀灵的心情,跟着放松,慢慢起舞。 朱唇轻启。一段优美的《青花瓷》溢出唇边: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时光回朔,倒转千年,云雀灵走进了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间,看到了故事中的青花镇。亲眼见证那个叫做天青的女子一日日场长,越来越美丽,却因为失语症口不能言,直到那个人出现,然后就是身份被揭穿,被迫分离。他远走海外,她痴痴等候。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一等,是无望的等,是来生的等。是明知不可等的等。 他们都已经见识过萧凝烟的舞,她的舞,是唯美的,柔弱的,让人觉得优美,华丽。 而雀灵,她却是不同,她的舞姿,是随意的,洒脱的,就像是被困在茧中的小虫,在经历了一番痛苦之后,羽化成蝶。 琴声忽而清澈透明,酣畅淋漓。 清越如泉水。 忽而古朴浑厚,淡泊高远,婉转幽深。 浑厚似松涛。 琴声中又似有一股幽怨,一股惊艳,一股尘世间至沉至痛的恨意,一股红尘中最爱最怜的欣喜。 台下的众人屏息望着莫如风,不觉间,被他所魅惑。 夺目耀眼的光芒中,雪晶莹出尘。 但他的眉宇间又有说不出的惊艳和妖异,那种决绝的美丽,简直撕心裂肺。 台中央云雀灵忘我的舞动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就像是在用尽她的力量,那种力量,就像是在挣脱出所有的束缚,在为自己多舛的命运而博斗。 没有任何跳舞的技巧,完全是随心而动,可却比任何的舞蹈还要来得震撼。 月光下的她,就像是一个不甘被命运打败,挣扎着奋力抵抗的精灵,她的痛,她的伤,透过了舞蹈,传递到他们每个人的心里。 众人安静的坐到座位上,看着站在殿中央的两人,眼中各有着思量。 琴声,随着她的舞姿而跟着起伏,最后,是一片宁静。 这一幕,在很久很久以后,他们想起,仍然会觉得震撼。 云雀灵不知道,她这一舞,舞乱了多少人的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下一章上肉肉,有么有人看啊。 杨曦儿一脸娇羞的说道:“看啊看啊,肉肉什么的我最喜欢了,弱弱的问一句,有么有我和尘的肉肉啊” 叶绝尘俊脸泛起微微的红色 顾月寒跳出来:“红苕亲妈,肉肉是我和小小的么?好期待”桃花眼泛着光,那双红唇娇艳欲滴。 莫如风冷冷的睨了众人一眼,登时寒风四起,让众人为之一愣。 蛊毒发作情迷乱(已修改) 满园各种各样的桔花在花园里怒放,珍贵如绿牡丹,墨菊,野趣如乡野小道上的小黄/菊,但凡能想的出来的,这个花园里都囊括了。似乎都忘记了呼吸,那慢慢黎曼在空气中的香味,扰乱了在场几个人的心。 宴会在云雀灵那首凄美惆怅的歌声中落幕了。 深夜。 繁星点点。 月光皎洁。 云雀灵椅座在窗外,看着满天的繁星,突然觉得前途有些迷茫。紫衣在一旁安静的收拾着。至从自己恢复记忆后,苏永年便把紫衣安排在了云雀灵身边,他不放心,有个人照应着他要放心。 杨曦儿在宴会散后就随叶绝尘回她的府衙了,走的时候顾月寒非要跟着她,被她以太累推托了,叶绝尘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她累了,其实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也许这些事情应该解释下了,只是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解释,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就让她再逃避一次吧,等事情稳定了,她会找他们好好聊聊,毕竟现在她的心都给了琥珀,琥珀的离去她的心也跟着死去了……… 看着云雀灵望着窗外发呆,紫衣走过来,为她沏上一盏热茶小声问道。 “小姐,夜深了,你要不要歇息了?” “恩”云雀灵微微点头,站起身往床上走去。 安静的躺下,她不想让紫衣担心,毕竟紫衣是胡氏在世的时候亲自给她挑选的丫头,紫衣话不多,但是她做事谨慎,而且细心,她总是像姐姐一样无微不至的呵护着她,照顾她。这让她心里很温暖。 紫衣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然后轻轻的吹灯出了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云雀灵睁开明亮的星眸,眼里毫无睡意。 窗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是谁?”云雀灵冷冷的开口,手里的银针猛然间捏的死紧。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多年来的警觉已经形成了习惯。所以她快速的穿上衣服,隐身在黑暗中。 “雀灵,是我……”莫如风温柔的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深夜居然翻墙进我丞相府大门,就不怕有去无回么?”云雀灵眨巴着灵动的双眸嘴角噙笑。 月华皎洁。 她唇边的微笑亦皎洁。 莫如风拉起她的手,向院子外面走去:“来,咱们出去玩,我还准备了很多精彩的玩意儿呢,今天可是你生辰” 城东有一座山。 繁星闪烁,星光柔和洒落,月亮很淡,只有浅浅的剪影。莫如风和云雀灵坐在山顶的巨石上,仰望浩瀚的夜空,轻轻的星辉映照着两人如仙人一般出尘。 “好美的星星……”云雀灵托着下巴,看得入神。 “喜欢吗?” “喜欢。”云雀灵依自望着星空,被闪烁的星辰感动着,“星星这样明亮,一闪一闪,好像没有任何烦恼和忧伤,好像可以一直快乐地闪光。” 满天星斗。 莫如风的白衣比星的光辉还要耀眼,凝视着快乐的她,他眼中的感情和唇边的微笑令天际的星星们看得痴掉了。 天上的星。 山顶的雪。 如斯美景啊…… “如果有七彩的星星该多好,”云雀灵说道,她突然想起了前世里,读大学的时候,宿舍同学们闲来无事折叠的五彩星星,紫色的星星,金黄的星星,翠绿的星星,鲜红的星星,淡粉色的星星,小巧可爱,若是挂在这夜空缤纷闪耀,一定会美得惊心动魄吧…… 莫如风宠溺地搂住她:“只要你喜欢,无论什么我都会给你。” 云雀灵惊奇地侧头望他。 突然感觉这个人,熟悉又陌生,也许是他身上散发着让她眷恋的那种味道,她心突然跳动的很快,仿佛失了节奏,这奇妙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 莫如风笑一笑,轻轻向天空扬手,仿佛一颗流星飞出他的衣袖,在湛蓝的夜空中绽放出一朵小小的菊花。 金灿灿的菊花在星辰间燃烧怒绽。 “是烟花啊!”云雀灵惊呼。 金菊的花在夜空静静熄落,刹那的美丽令她屏息。 停顿了有一个呼吸的间歇。 忽然,清啸着,几枚烟花从山脚下高低错落飞向星辰。 姹紫嫣红的烟花。 喧嚣着,骄傲着,绚烂着,在湛蓝的星空热烈地怒放! 噼啪燃烧的亮银色流星雨,富丽高贵的紫红大理花,裹着金边的绿牡丹,满天火树银花…… 烟花此起彼伏,好像从一个梦幻的仙境飞来! 千万朵盛开的烟花映得夜色瑰丽绝美。 “轰——” 一朵巨大的鲜红牡丹傲然绽开! 烟花绽放出两个字!“雀灵”在漆黑的夜里巨大的绽放。绚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流火的烟花直逼而下,仿佛亿万颗星星瀑布般坠落,撼人的气魄,直直燃烧进每个看者的心底。 在这烟花灿烂绽开的那一瞬。 山顶上。 云雀灵却突然抚住了胸口。 空气中缭绕的烟火硝烟之气就像恶魔扼住她的喉咙,一种痛苦令她的面容骤然苍白,嘴唇亦失去了血色。 她微颤地站起身。 红衣在山风中飒飒飞扬,在满天怒绽的烟花下,她就像一只浴火的凤凰。 烟花之舞进入了高潮。 璀璨的流光溢彩的梦幻一般的七彩烟花自山脚热热闹闹地簇拥着飞窜向夜空,如此的美丽啊,如此的惊心动魄…… 烟花朵朵绽放。 莫如风却只是静静望着云雀灵骤然苍白的面庞。 他看见她慢慢扭转头,慢慢凝视他—— “是你。” 莫如风知道,属于他的幸福已然像烟花一般燃尽了。 夜空中美丽的烟花。 仿佛绚烂的梦境,烟花们一朵一朵优美地次第绽放…… 云雀灵凝望着白衣胜雪的他,心内千般滋味,一幕幕的过往在脑海中闪现,有刺骨的痛,有重逢的喜,有恼意,还有让她鼻子忽然酸痛的泪涌。 琥珀,天界的神,为了一个凡间女子云雀灵三世轮回,而这一次,转世为莫如风他随着上次的死去,记忆的碎片全部进入了莫如风的脑子里,他们现在是同一个人 她握紧双手。 一时间,她失却了语言。 莫如风轻轻笑了,笑容比千万朵烟花齐齐绽放还要灿烂: “终于记起我了吗?” 云雀灵道:“是。” 莫如风叹息道:“这个礼物如何?” 云雀灵站得笔直。天空中一朵巨大的烟花“轰——”地炸开,炫目的光芒下,她面容雪白,眼珠漆黑。 “为什么骗我?”她问。 莫如风轻轻瞅着她:“你……想念过我吗?” “你不应该骗我。” “对不起,我确实支离破碎了,只是换了个方式……”莫如风的眼中有星光,“我……答应你要守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觉得这样好玩么?你明明在,却看着我为了你的消失痛不欲生!”她的声音渐渐高起来。 他执拗地盯紧她:“难道你不觉得高兴么?” 她看着他。 终于,她转过身,鲜红的衣裳飞扬起清冷的风。烟花映亮夜空,她心内一片怆然,自己就这么被他玩弄与手掌中,看着他消失,她哭哑了嗓子,心也跟着死了,但是突然发现他就在你身边,那样的心情,让她感觉她像一个跳梁的小丑!她一股悲凉一股怒气悠然而生! 莫如风一把抓住她,用的力气很大:“自从我消失,你一点也没有想念过我吗?!你将我忘掉了吗?!” 云雀灵被他握得手腕生痛。 莫如风瞪着她,有一股怨意流转在他伤痛的眼底,良久良久,他闭上眼睛。 泪水闪耀着星芒缓缓淌下。 莫如风凝望她,绚烂的烟花在天空喧嚣着绽放,他的肌肤晶莹透明,泪水亦晶莹透明,仿佛星光可以穿透,仿佛随时会幻化成千万道光芒消失在人间。 良久良久,她轻轻伸出双臂拥抱住他: “知道吗,我不敢去想你……” 莫如风轻轻颤抖。 她苦笑:“因为想你是一件太过痛苦的事情。我再也不想那么撕心裂肺的痛一次了……你知道么?你知道么?你居然敢这样看我伤心却不对我说出真相!你太可恶了”泪水缓缓流下,她埋进他的怀里,手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她突然不知道现在是喜是悲,多少个梦里,多少次梦中呼唤,那流淌在指尖的温度,那随着空气渐渐飘散的碎片,让她撕心裂肺,让她似乎不能呼吸,日夜被这思念的痛苦吞噬着,她甚至想过办完了所有事,随他而去……… 莫如风屏住呼吸,眼中满是泪水:“雀灵……” 她轻轻问道:“你还会消失吗?” “如果会呢?” “那就把这当做一场梦,只当从没有再次见过你。”她倔强地瞅着他。 “………残忍的丫头” “告诉我,你还会不会再次消失?如果会,那我宁愿不曾见过你,也不要再经受一次那样的痛苦。”她瞪着他。 莫如风笑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会永远在你身边。” “真的?” “真的。” “不许再骗我!” “不会再骗你了,我再也舍不得你为我流泪了” 她用力抱紧他,任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泪中带着微笑: “琥珀……我很想你” 这是她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我是莫如风……琥珀只是那个天界的上仙,无能守护在自己心爱的人的孬种,那个让雀灵伤心的混蛋,而我,我是哪个永远陪着雀灵的人,永远不会让我的却灵伤心的人……” 烟花在夜空燃烧完最后一抹灿烂。 世间美丽而宁静,紧紧拥抱的两人。 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黑暗的深处,一对眸子亮的惊人,她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一幕,眼眸里已经怒火滔天。 云雀灵——!!!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萧凝烟狠狠的说道。 她恨,她好恨,为什么她连天帝的女儿都不做,抛弃一切权利尊贵,三世轮回,他还是不曾正眼看过她!若是没有云雀灵,若不是她当着她的路,她怎能这样? 她要毁了她! 永远的毁了她!! 一个乳白色的虫子在她的手掌蠕动着。她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狠狠的割了下自己雪白的手腕,鲜红的血液从雪白的肉里溢了出来,那只虫子如同看到了美味的大餐,迅速的钻进了血泊中…… 我萧凝烟以血喂蛊,我发誓一定要毁了你! ————————————————————我是上肉肉的分割线—————— 莫如风把云雀灵送回府。 慢慢的抱她到床上。 掖了掖被角,莫如风笑的很温柔,疏离般的眼眸里面充满了柔情。 “不要离开我……”云雀灵害怕他走,她怕这只是一场梦…… “傻丫头,明早你还得上早朝,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一起退隐江湖,找个世外桃源” “你说的,不许让我等太久哦”云雀灵笑了,心里甜丝丝的,听到他的保证,她安心了许多。 莫如风笑了, 白衣灿灿生光,明亮得耀眼。 云雀灵的红衣却出奇得温柔。 莫如风吻上了云雀灵的脸颊。 如同蜻蜓点水,凉凉的,小心翼翼。 “早些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莫如风站起身,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他走在院外的小路,秋夜的风有了些许寒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吹得白衣随风扬起,路边有细细的虫鸣,使夜色显得更加温柔静谧。 咻的一声,一个矫捷的身影一闪而过,在黑衣里穿梭着,如同地狱里出来的索命者。只见她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一个细微的声音没有逃过莫如风的耳朵,他微微眯起了凤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么? 点起足尖,快速的跟随黑影而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莫如风追着那抹身影,却见他消失在了云雀灵的别院里。 俊眉瞬间蹙起。 莫如风闪身进去,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漆黑的屋子里摸索着。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闪电般的闪到那抹身影的后面,死死的掐住他的喉咙。莫如风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男子只是普通的一名打杂伙计,长的一脸猥琐样,长相贼眉鼠眼。爱贪小便宜,今夜在赌坊把这个月刚领的月银输光了,后来醉醺醺的走到巷口却遇到了穿着一身黑衣的奇怪女子,女子说只要他把这屋里的一个女子给……就能得到一大笔银票,有美人可以睡有银子可以拿,何乐而不为?所以一路上,女子把他带到了这里,这还没开始呢……就出现了这个男子 “热……好热……”娇喘的声音传来。 听着熟悉的声音,莫如风瞬间明白了一切。 “该死!”莫如风低吼一声,眼眸瞬间红了,手上一用力,卡擦一声,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个猥琐的男子便再也没动过…… 莫如风弹指间,烛火已被点亮,有了光,屋子瞬间被照亮,里面的景象也清楚了起来。 云雀灵穿着一袭薄薄的轻纱椅在床边,火光辉映下,她面若桃花、眼波流动。 她看见他。 她就像一阵风,卷来令人迷醉的沉香,扑进他的怀里,用温烫的手掌轻抚他的脸庞。 莫如风大惊。 这不是那个他熟悉的雀灵。 他想要推开她。 云雀灵却抱住了他,温柔地依偎在他的腰腹间。 “灵儿,你怎么了?” 在她的拥抱中,他只觉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 云雀灵似乎没有听见般,她的呼吸中带着令人迷醉的香气: “风……” 莫如风怔住:“你知道我是谁?”被下了药的人,一般而言都是神智混沌的。难道她不是被人下了药? 莫如风眼神迷蒙而湿润,面颊绯红: “风,我的风,我最喜欢风了,我要和风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莫如风一声,拥抱住她。 她的身子火烫,不安地在他怀里蠕动,呼吸越来越急促:“灵儿再也不要你离开了” 她难受地舔着嘴唇,喉咙干涩道:“风……我好热……好热……” “灵儿,”莫如风试图拉开她的双臂,轻轻的往上面一把脉。 “该死!七情散”怎么会有蛊毒,着不是普通的媚药而已啊! 怎么办,这个没有解药,唯有……不行,他不能这样,就算他爱她爱的发疯,但是那样 莫如风思绪昏乱中。 啊,被她抱住,冲动尖叫着想要摆脱理智。 云雀灵难受极了,体内汹涌的烈焰烧得她坐立难安,惟有抱住他,在他怀里才觉得舒服一点。 “不要离开我!” 她挣扎着呼喊,猛地抬头,却正好撞上他关切焦急的脸。 火烫的嘴唇碰到清爽的双唇! 她仿佛干渴已久的人,用力吻了上去! 莫如风被她压倒在床上! 她呼吸出浓重的香气,像魔咒般蛊惑了他,甜蜜的粉舌吻得他那样深,她的气息充满他的全身。 “灵儿……” 莫如风拼命想要找回最后一丝自控力。 云雀灵的小手将他的衣裳扯裂,滚烫的面颊贴在他的胸脯,着,难受着:“风……” 她含住了他胸前粉红色的小蕾。 她的脸被欲望燃烧的通红,浑身就像是着了火一般,脑子成了一片浆糊,只觉得身边的人冰凉凉的,摸起来真的好舒服,让她忍不住的想靠近再靠近。 一条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如同在那烈火中加入了一把柴,无法压抑的申吟出声,双手也毫不客气的撕扯他的衣衫。 云雀灵虽然才十四,但是身材已经玲珑剔透,白希美丽,那双皓月般的星眸迷离,红唇微启,双颊酡红,无处不透着青涩迷人的魅惑。 这样的她,妩媚中又有着少女的纯真,让人无法抗拒。 而且她身体的火热,炽热的温度让莫如风再也把持不住了。 真是个诱人的小妖精 灵儿,你会不会恨我 灵儿,你今生只属于我的 再也不要离开彼此 莫如风低吼一声,身子弓了起来,手指紧揪住床上的单子…… 迷醉的夜。 月亮似乎都感到了脸红,穿梭在云朵里不肯出来。 满天的繁星也娇羞的闪烁着眼睛。 屋内春意浓。 ———————————————————————— ps:亲们腊八节快乐,有没有吃腊八粥哦! 杨曦儿:红苕,我要肉肉,小雀灵都失身了,我比她还大,我也要我也要(在地上打滚又哭又闹) 红苕:⊙﹏⊙b汗曦儿酱,你乃矜持点么,会毁坏你在美男中的形象的。 苏永年:“不会不会,曦儿变成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说完含情脉脉的看着杨曦儿,那眸子里面的柔情能滴出水来 红苕:+_+,好吧又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云雀灵失踪了 天蒙蒙亮。 晨曦的阳光带着几许初春的暖意,透过雕花木窗,斜斜洒进屋里。 红玉凤琴通身剔透。 白玉香炉袅袅飘着静香。 像初春淡淡凉凉的花香,像春水轻轻柔柔的涟漪,一种呵得人心尖微微发酸的感情,在那个接近清晨的时分细细波动。 一双疏离般的凤眸在昏暗的屋子里面亮的惊人。 雀灵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梦里呢喃句什么,窝在他颈边咕咕笑起来。她的鼻息熨热他的肌肤,胳膊横过他的胸膛。 莫如风拥紧了她。 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房间里,充斥着欢愉过后的暧昧。 莫如风从床上起身,优美的背,令人着迷,可惜,却无人欣赏,他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儿,拿起了一边的衣服穿上,走出了房间,忍不住的咳嗽了出声,怕惊扰到房间里的人儿,他连忙用手掩住,喉咙一阵腥甜,因为他的压制,更加无法控制,带出更多的鲜血。 血,一滴滴的从手指缝隙流下。 莫如风将血往喉咙里吞下,伸出修长的手抹去嘴角边的血迹,脚步有些无力的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而另一个房间里,云雀灵还在熟睡。 一阵青烟慢慢的从门缝里面飘散进来,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楚,嘴角上扬的云雀灵突然面部僵了下,变沉沉睡去。 原来是迷魂烟,让人熟睡的跟死人一样的一种烟…… 门被咯吱一下轻轻打开,一个矫捷的黑色身影快速的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黑衣人似乎挣扎在满天的仇恨中无法自拔,在过了五分钟后,黑衣人终于从思绪中挣扎出来,快速的把被子裹住床上的人儿,施展轻功消失在昏暗的房间里…… 穿过茂密的森林,在一个幽深的湖潭深处,黑衣人终于停了下来,把抗在肩上的那团被子包裹的人,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也许是感觉到了疼痛,云雀灵眉头蹙的更紧了。 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只见她慢慢的把蒙面布巾扯了下来,一张精致的脸庞扭曲的厉害,双眸闪着仇恨的目光盯着昏睡的云雀灵一眨不眨。 此人正是萧凝烟。 掏出一把精致锋利的匕首,在云雀灵绝美的脸庞来回比划着。 “啧啧,要是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啊…….” “划上几条疤,看你怎么勾“引”男人!” 萧凝烟自言自语道,剪水眸里闪过一丝狠烈,她嘴角兴奋的勾起,拿起匕首就要往雀灵脸上划去…… 噹—— 匕首应声而落,一把独特的银质飞镖叮的一下射在树上。 “是谁?!敢坏本姑娘的好事!”萧凝烟大吼,双眸警惕的看着四周。 “你不该动她!”充满邪魅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扩散在空中,让萧凝烟产生了一阵寒意。 “鬼鬼祟祟的,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杀了她!”萧凝烟有些慌了,手里拿着一把金簪威胁似得对着云雀灵的脖子。 “找死!” 咻的一声,一个回旋踢,把萧凝烟踢到了三米远。 嘭,萧凝烟如同残损的叶子,身体撞到一棵大树上,因为重重的撞击,让原本内功就不是很深厚的萧凝烟闷哼一声,噗的一下,吐了一口鲜血。 她愤恨的抬起头。 一袭大红长袍的妖艳男子,出现在了视线中,眉如墨画,面如桃瓣,此时多情的桃花眼里闪着愤怒。 此人正是顾月寒……. “呵,原来是你!”萧凝烟看清楚了来人,讥笑的开口。 “敢动我的人!恩?”顾月寒闪身到萧凝烟面前,勒紧她的脖子说道。 “放……放开我,她…永远也不……不会是你的人” “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拧断你的脖子!”顾月寒暴怒,昨夜遭到云雀灵的拒绝本就有一肚子火,而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敢说她不是他的人,找死么?(其实小寒寒很腹黑,他的温柔和小家子气都只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女主大人啊!其他人在他眼里就……) “咳咳咳…你放开我,你…….你要是杀了我……她永远不会成为你的人”萧凝烟觉得呼吸困难,这个顾月寒看不出来居然有那么高的武功,自己为了算计云雀灵把血喂了蛊虫,身体还有点虚弱,而且自己从小对毒有兴趣,习武方面并没有太过练习,唯独轻功还算可以,其他的招式自能防身。 “说”冷冷的说道。 “咳咳咳……”突然呼吸变的顺畅,萧凝烟呛的直咳嗽。 “想知道为什么,你自己去看”萧凝烟嘲讽的说道,眼眸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顾月寒飞身到云雀灵身边,她此时正昏睡着,呼吸还算稳定,只是脸色微微有点苍白。 一双桃花眼焦急的巡视着眼前的人儿,希望她身上不要有伤口。 不经意间瞥到一个红色的印记,顾月寒微微眯了下眼眸,翻开被子的一角,青青紫紫的吻痕映入眼眶…….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妖媚的桃花眼瞬间变的血红。 一把飞镖从指尖射出,稳稳的射到萧凝烟的肩膀上。 啊—— 鲜血喷射出来,染红了一地。 萧凝烟吃痛的捂住伤口。 “你对她做了什么!!”顾月寒一步一步迈向萧凝烟,从牙缝里溢出这几个字。 “我是女子能对她做什么?她已经失身了,她永远不会成为你的人!” “是谁!!” “她是自愿的,因为她爱那个男人!”萧凝烟并不打算告诉他和云雀灵翻云覆雨的是莫如风,因为她觉得云雀灵不配,就算是她心目中的那个男子爱的是雀灵,她也不想破坏他的形象,更何况她一直坚信以后能站在莫如风身边的人是她! “她爱的人……”顾月寒听到这里,情绪有点低落,更多的是从心底升起的一股占有欲……心底的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得到她,得到她!哪怕是得不到她的人,也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放了我,带她走,我有办法让她再也见不到那个人,这也是唯一让她成为你的人的办法”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这个……”萧凝烟说着从一个竹筒里面倒出一个乳白色的虫子。 “蛊毒…….”顾月寒眯了眯眼眸。 “这可不是普通的蛊毒,它能让一对情人分离,只要把这个蛊放在男子身上,只要他想那名女子,心就会撕心裂肺的痛…….其他的想必离花宫宫主也知道吧”萧凝烟当然不会觉得把蛊下在云雀灵身上,顾月寒会放了她,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爱惨了这个女人,肯定是一丁点伤害都不愿她受到的,所以这个蛊必须下在莫如风身上! 而七情散本来是可以让两个人百毒不侵的,但是必须是七天七夜的缠绵,让雀灵身上生出母蛊才行,从云雀灵的面色来看莫非是莫如风用了自己的内力强行转移了蛊毒?这样不仅让两人不但不会享受到百毒不侵的待遇,反而让莫如风本身受更大的蛊毒吞噬……他竟是为了她而这般糟蹋自己么?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上当么?”顾月寒不傻,他看出来萧凝烟在利用他,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自己一宫之主怎能被一个女子利用。 “你也可以不听我的,不过她醒来后你觉得她不会回去找他么?” “……….” “只要我们合作,我可以帮你” ——————————————我是小雀灵消失的分割线———————— 而此刻,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咳嗽,令人揪心。 “殿下,让属下替你疗伤。” 一旁跟随莫如风多年的玄沐听着莫如风的咳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不顾会不会冒犯到他,来到他的身后,替他输送内力。 而此刻的莫如风已经十分的虚弱,那张美如天人的脸,苍白如纸,嘴角边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多了份妖艳的美。 七情蛊,真是好残忍的蛊毒。 虽是让两人产生情欲的蛊毒,但是若是没经过七天七夜…….他们只经过了一夜,虽然不会筋脉尽断而死,却会被蛊毒反噬, 而莫如风这样把蛊毒逼出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想让她出现任何差池,若这七天他有一会不再身边,而她如果被有心人给…….那就…….他不能允许这样的危险发生,所以他宁愿把蛊毒逼出来,就算身受重伤也无所谓。 “玄沐,你退下吧。” 虽然受了重伤却也不致命,修养段时间便可以了。 玄沐闻言有些忧虑的收起了内力站了起身跪了下来,看着莫如风那张苍白的脸,声音既担忧却也带着恳求,“殿下,你可是我们一族的希望,若是你有什么事,臣要如何向先帝先后交代?哪怕是为了先皇,也求殿下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让我们多年的努力付诸一旦。” 莫如风一身的凌厉,那双黑眸凉薄冰冷,“玄沐,本殿下从来就没有忘记过那些仇恨。”为了复仇,他隐姓埋名,以自己的努力,终于回到了俱东国,夺回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他要报复的远远不是这些,那些人还没死,现在的一切都在朝着自己的计划走着,无需多久,他就能拿回所有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云雀灵是他这一世中除了仇恨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但愿殿下真的能够记得,我们的仇。” 莫如风眸光微沉,看着玄沐当年,若不是他的拼死保护他,也许他已经在那次宫变中死了。 他下了檀,伸手扶起了玄沐,倾世俊美绝伦的脸上一片深沉,“这仇,你忘不了,我也一样。” 房间里,主仆两人一阵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声音。 云雀灵,失踪了。 杨府,一道暴怒的声音响起。 “她失踪?” “是的王爷。” 侍卫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看向暴怒中的宣王。 “找,就算将整个皇城都给我掀过来也要将她给本王找出来。” “是。” 叶绝尘一手重重的击向了桌面,发出啪的声音响,丫头,她怎么会失踪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了她最后见的人,眸子危险的咪起。 这一夜,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雀灵她会失踪呢? 让她成为他的人 离花宫,名为离花,是一个杀手组织,也是个拥有特大情报网的一部落,离花宫跟别的杀手组织不一样,他们只接收他们认为好的事才会收,离花宫崛起于数十年前,刚刚成立时曾受到朝廷的反对,一直派兵剿灭,但是,剿灭之后人数非但没有少反而多了起来,后来,一名志士上表朝廷,说离花宫的存在乃是社会安定的保障,四国前任皇帝听后觉得十分有理,遂不再驱逐离花宫人,经过许多年的发展,离花宫的势力已经非常强大了。 别看这些行于面前的人只是身着布衣,也不要以为他们只会耕田种菜,到出任务的时候,他们个个都会变身成为武林好手了。 顾月寒抱着云雀灵行色匆匆的回到了离花宫。 “参见宫主” 顾月寒闻言,轻轻一颔首,又向前走了几步后,他找到一人说道:“去悬壶阁找一下蓝医士。” 那人闻言,看了看顾月寒怀中的女子后迅速点头道:“好的。” 顾月寒抱着云雀灵朝自己的居室行去,约莫一小会儿,便到达了他的寝居,他的居所与其他人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棉结稍微大一些,房屋的建材主要是以玉石而成,看上去非常的雅致。他将云雀灵放下后,蓝医士便提着药箱进了房间,进得房间后,她望了望床榻上的女子后轻声笑道:“寒,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春心荡漾了?” 妖魅的脸庞下方唇瓣轻轻一扬,他回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有这个资格去荡漾。”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来为她解一下毒,包扎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萧凝烟说了,她身上有可能会残留下蛊毒,最好先找人彻底的清除下,而手臂上的伤口是萧凝烟在带着她奔跑时候被树林的树枝刮伤的。 蓝医士闻言,走至床榻前拿起云雀灵的手,手指搭上她的纤细皓腕,他一面把一面再度挪揄道:“堂堂一宫之主,岂能没有资格?” 顾月寒苦笑,若是有资格怎能会遭受她一而再的拒绝,而她却把身心都给了别的人…….他发誓他要是见到那个人他一定要撕碎他! 云雀灵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 翌日清晨,当橘色的晨光刚刚染红大地时,云雀灵便从昏睡中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她摇了摇头,慢慢睁开眼睛,睁眼之后入目的是玉石制成的屋顶,桌椅和窗户,清风徐来,芬芳而甘冽。 “唔——好痛,全身跟被车展过似得,怎么回事?昏昏沉沉的一点都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哪里啊?” 云雀灵撑起身子挠了挠头低声问询起来。 掀开薄被,云雀灵下床套上鞋套,推开房门朝外行去,站立于房门之前,当云雀灵看见屋外的景致时,着实惊叹了一声:“好美啊!” 只见青山薄雾见,青峰秀峦巍峨挺拔,银泉飞瀑喷雪鸣雷,云海奇观瞬息万变,俊奇巧秀中浓似泼墨,淡似轻烟,构成了一幅隽美的山水之画。 云雀灵闭眼深深呼吸了一下,再次叹道:“空气好新鲜啊!” 赞叹间,云雀灵看见了竹子制成的栅栏围墙,围墙之外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从旁路过,有些在不经意间回眸朝她看来,在看到她时皆是彬彬有礼的颔首以示礼貌。 他们笑容虽然淡淡的,却是不含一点杂质的微笑,那微笑诚挚而坦然。 云雀灵心下顿时开朗,旋即也朝路人回以灿烂的微笑。 屋外行径而去的人在见到云雀灵绝美的微笑时,轻声叹道:“宫主带回来的姑娘真的好美!” “是啊,好美!” 所有人的视线皆被云雀灵吸引而去,以至于根本没有看到前方的路。 “哎哟!”走于最前方的人因为一直侧眸看云雀灵,是以,竟是一头撞在了一颗槐树上。 撞头之后,他龇牙咧嘴的揉起额头来,云雀灵在看见他那滑稽的模样时竟是忍不住捂唇笑出声来:“呵呵……” 云雀灵笑了一阵后,摇了摇头,沿着屋前的廊下往后行去,前院儿没有找到屋子的主人,那么她便去后院儿看看。 云雀灵沿着长廊转到了后院儿,当她甫一到达时便看见绿色草丛之中,一抹红色的身影在挥剑起舞,他手中的宝剑时曲时直,游刃有余的行走于苍青葱郁之间。 那人红袍舒卷,迎风招展,墨色发丝没有绑起来,而是随意飘散下来,舞动间,长发如灵蛇飞舞,竟是出奇妖魅。 火红的衣服在绿色海洋中翻卷,本是素色,却让人只觉得炫彩夺目。 “你醒了!”忽然之间,顾月寒收回了软剑,他扬声朝云雀灵问询起来。 云雀灵兀自沉醉在唯美画卷之中,竟是没能迅速反应过来,怔愣须臾,那抹红色的身影已然飘至了她的跟前。 男性气息的忽然逼近让她瞬时从怔愣中清醒过来,一旦清醒,她抬眸疑惑道:“嗯?” 顾月寒见她有些微微发呆,唇瓣微微一扬,他笑问道:“觉得怎么样了?还晕不晕?” 说着随手递了一盏茶给她。 接过茶云雀灵摇头道:“不晕了,寒,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怎么觉得全身都酸痛” 顾月寒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昨夜的事你不记得了?” 云雀灵疑惑道:“什么事?” “你真的不记得了么?”顾月寒眼眸闪烁。 “怎么了?难道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么?”云雀灵调皮的笑道,这个寒寒,怎么大惊小怪的。 喝了一口茶,真香,好茶! 顾月寒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的光芒,然后很快的被隐藏了去。笑嘻嘻道:“当然咯,你强迫了人家……” “噗…….”云雀灵刚才喝的茶水一滴不剩的喷到了顾月寒的脸上。 “寒寒!你能再狗血点么?!”云雀灵跳起来一个爆涑打在顾月寒的头上,顾月寒呵呵直笑。 薄薄的鞋套踩在柔软的青草地上,整个人都变得舒心起来,只觉这里乃是一方世外桃源,真好,如果能住在这个地方真好! 萧凝烟给云雀灵服下的是一种叫做“遗忘”的“mi药”。 遗忘所有的痛苦,遗忘所有不愿发生的事情,只记得顾月寒和幼时无忧无虑的甜蜜时光。 这就是萧凝烟答应他的条件,让她成为他的人! 这药会让人导致短暂的失忆,人都是脆弱的,那些痛苦的事情她如果不远想起,或者躲避想起,那么她就会永远记不起来。 云雀灵重新变回了当初那个单纯快乐的少女,她的眼睛闪亮,快乐跳跃在嘴角,她的笑声一串串洒在每个角落,仿佛春天扑面的清风。 她每天最幸福的时刻是见到顾月寒的那一瞬,扑进他的怀中,像孩子一样撒娇,让他温柔的手掌爱抚她的脸颊、发梢。她喜欢躺在他的臂弯,静静听他的心跳,听着听着,会慢慢睡去。 夜晚,云雀灵沉沉睡在顾月寒的怀中。 她的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映着粉红的面颊,唇角弯着,像是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顾月寒将薄被掖在她的下巴。 望着她许久,他闭上眼睛,眉心轻轻皱起。 只要这样就好,只要她陪在身边,哪怕得不到她的心,他也愿意! 哪怕以后她会恨他,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第二天,云雀灵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侍女。 这个侍女面容娟秀,温婉娴静,她的眼睛幽深,里面似乎隐藏着千万种难以言语的感情。 “我叫做紫衣。” 雀灵赞叹道:“很好听的名字啊,我叫你紫衣姐姐好吗?” 紫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不认得我了吗?” 雀灵挠头道:“我应该认得你吗?啊,对不起,我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我曾经陪伴一年……而且……”而且,而且五年后我从新回到你的身边,你都忘记了么? 雀灵笑得不好意思:“这样啊,怪不得我觉得姐姐有种熟悉的气息呢。”她拉住紫衣的手,笑道,“姐姐坐,陪我说说话好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好闷的。” 紫衣坐到她的身边。 “说什么呢?”雀灵想一想,“你是离花宫的人吗?” “不是。” “啊?你出现在这里不是这里的人吗?!”云雀灵疑惑道。 紫衣笑一笑:“我是孤儿。”她是孤儿,若不是当年胡氏心好,把她买了去,也许早就冻死饿死了。 “姐姐你是怎么来到离花宫的呢?“雀灵好奇道。 “是因为宫主,他叫我来照顾你。” “是寒寒么?”想到寒寒,云雀灵心里泛起一阵甜蜜,她都有一天没见到他了 “是的,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了么???”紫衣终究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次。 “灵儿”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邪魅。让紫衣身子一颤。 听见声音,云雀灵转过头去,当看到那抹红色身影后,绝美的脸上一朵绚丽的笑容瞬间绽放 喂她喝落胎药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转眼便过了一个月。 俱东国。 醉香楼的一间雅阁内,一道俊美绝伦的身影,独倚在贵妃椅上假眠,熏香蒸腾中,他的身影宛若一副淡远的画卷,看上去充满了美感,修长的大手优雅的支着侧颜,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绝美的脸几乎透明,整个人透着股神秘的蛊惑。 莫如风身上散发出的哀伤,就连玄沐与也感受的到,他无声一叹,云雀灵失踪,无论他们怎么找,她似乎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发动多少人马都没有找到关于她的一切下落。 这一个月云雀灵有紫衣的陪伴,她也没那么无聊了。 十天前,顾月寒对云雀灵求婚,当然心里装着顾月寒的云雀灵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这十天,多次顾月寒想要得到她,但是她却固执的认为洞房花烛夜才是良辰,无奈顾月寒只有等到这个月的初八,他们大婚之日…… 那就是明天。 窗外秋风气爽、红枫遍野。 窗内美人如玉、对镜梳妆。 紫衣从珠宝匣中挑出一支素净的宝蓝珠钗,斜斜插在云雀灵的云鬓,配着她一身红火色轻纱软裙,清雅简洁得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云雀灵满意地左瞧右看,喜得合不拢嘴:“紫衣姐姐,你真是好手艺,把我打扮得好漂亮!最近寒寒都夸我越来越漂亮了” “小姐就是爱说笑,”紫衣笑盈盈道,“你本来就是美人啊,越来越美丽是很自然的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紫衣将玉碗端起,道:“小姐,喝点冰糖燕窝羹,可以美容养颜。明日就是你和宫主大婚的日子,因该打扮的美美的”紫衣在说着些的时候,眸子了闪过一丝愧疚。 若是小姐记起来了会不会怪她?她不敢想…… “恩,听你这么说我最近老做梦,睡眠一点都不好”云雀灵说着结果紫衣手里的燕窝,开始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 呕—— “怎么了小姐?”紫衣看到云雀灵突然呕吐急的不得了。 “我不知道……呕——,突然觉得反胃……好想吐!呕——”云雀灵难受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呕吐不止。 “快传太医,传太医!”紫衣吓的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吩咐人去叫太医。 消息很快的传道了顾月寒耳朵里,他抛下政务行色匆匆的赶过来。 妖魅的脸上满是焦急。 当他感到惜灵阁时,蓝医士刚好给她把好脉,神色凝重。 “她怎么样?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呕食?”顾月寒焦急的问道。 “寒,我们出去说”蓝医士眸光闪烁的说道。 “大夫,我怎么了?你有话直说吧”云雀灵听到蓝医士这样说,觉得他们是有意隐瞒她,便出口问道。 “这……”蓝医士有些犹豫的看着顾月寒。 顾月寒无奈,摆了摆手 “你就在这里说吧” “夫人有喜了” 五个字,如同五雷轰顶炸在顾月寒的脑子里。 “喜脉?大夫你确定没有诊断错误么?”云雀灵疑惑的问道,星眸天真的眨动着,不可能啊,她没有和寒……怎么可能怀孕。 “夫人这样说是在质疑在下的医术么?若是连喜脉都分不清楚那在下还称得上离花宫的神医吗?”蓝医士冷着脸说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云雀灵张着口不知道如何说是好,但是她本就没有……怎么……难道这孩子是别人的?那是谁的? “我们出去说”顾月寒打断他们的对话,冷着一张脸说道。云雀灵还在深思的时候,顾月寒和蓝医士出了院门。 “真的是喜脉?”顾月寒不放心的问了一次,他多希望这次真的是他误诊了。 “寒……你这是侮辱我的医术,她已经有近一个月的身孕……”蓝医士冷着一张脸说道。 “一个月……”那么就是说这孩子是那个人的……那个和雀灵一夜缠绵的……那个她爱的男子? 他眼中出现了暴戾之气徐徐上升,随即大步沉沉得走远了,浑身的气场都开始泛起一阵诡谲的红色。 惜灵阁 紫衣慢慢的端来一碗汤药,刺鼻的药味慢慢散开。 “小姐该喝药了……” “好难闻,这是什么?”云雀灵看着黑漆漆的汤药蹙起了秀眉。 “这……这是安胎药……”紫衣垂下眼眸,小声的说道。纤细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 “看样子很苦,我能不能不要喝啊……”云雀灵哀求道。 “不行!……大夫……大夫说小嗣子胎位还不是很稳定,要趁热喝……”紫衣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便放低声音说道。 “哦……”云雀灵怪异的看了一眼紫衣,终觉得那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端过药,她仰起头喝了下去。 “哇!好苦!!”雀灵柳眉蹙起打了一个结。 不一会儿…… 嘭—— 原本还在雀灵手上的玉瓷碗应声而碎。 “好痛……”雀灵难受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冷汗冒了出来。 “小姐……啊……血……好多血……“紫衣慌了,她到膳房领膳食的时候那里的丫鬟端给她一碗药,说是给小姐的安胎药,那丫鬟目光闪烁,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心底很是不安,但是这药她不得不送……却没想到…… 进过一下午丫头婆子,蓝医士的忙活,终于把失血过多的云雀灵从生死边缘中救了过来…… 这碗落胎药差点要了云雀灵的命! 云雀灵幽幽转醒,腹中的疼痛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她忧伤的闭上双眸,再睁开的时候双眸里充满了仇恨! 哗啦一声,桌上的大大小小的补品被她推到了地上,陶瓷破碎的声音响透了整个屋子。 “小……小姐“紫衣听见声响跑来进来,看到云雀灵在拿着一把匕首准备割腕自尽。 她吓坏了,连忙跑过去抱住她。 “紫衣为什么?!为什么!!”云雀灵痛苦的咆哮,她最爱的男人居然残忍的要杀死她腹中的孩子,她终于知道当时顾月寒那怪异的表情,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就算再恨他也不该对一个孩子下手,更何况是她的孩子!! “小姐,别这样,你才刚小产,不能发怒的……” “滚!你也是帮凶,是杀死我孩子的侩子手!我不想看到你,你滚!” “闹够了没有!”冰冷的声音传来,火红的长袍,妖魅的双眸喷着怒火。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云雀灵发疯似的跑过去,抓着他的肩膀不停的摇动着。 “够了,孩子没了我们以后再生,你快上床躺着!” “还我孩子!我的孩子!!” “你就那么在乎那个孩子么?”顾月寒冷笑,桃花眼里已经变成了一片腥红,你连忘记了都在乎他和你的孩子么?你就这么爱他? “他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这个恶魔!”云雀灵沉寂在悲痛中…… “你的孩子?!你想要孩子?我这就给你!”顾月寒已经被嫉妒染红了双眼,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准许她还想着那个人! 说完弯身就要抱起云雀灵。 “不!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云雀灵好似疯了一般大声反抗着,挣扎着,头发在挣扎的过程中变得凌乱不堪,好似真正失去了神智一般,声音大声叫喊在沉沉的院子里这般骇人听闻。 顾月寒看着云雀灵手脚并用得乱颤,就好似疯魔了一般,眼中满满的全是愤怒,他蹲下身子来,看着挣脱他怀抱而倒在地上伸手攀着房间内大红柱子,不愿被他抱着的云雀灵。猛然伸手一把狠狠抓起她的头发,又狠狠得向外拽去,面上的煞气毕现,好似手中的长发不是雀灵的,而是一只畜生的:“本宫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抓住她!” 头发被尽数拔起的痛意让雀灵一阵尖锐的大叫,放肆的分贝足以刺痛每一个人的耳膜:“顾月寒我要杀了你——!” 雀灵发了疯一般得挣脱那两名困住自己的侍女的禁锢,手脚并用得对着顾月寒一阵手打脚踢,看得出她确是带着十足的恨与杀气的,可惜奈何她刚小产身体虚弱,本身便已伤了身,此时身子很快就沉了下来,别说抬腿,就连抬眼都已经是困难。 顾月寒眼中的杀气更盛,对雀灵毫无章法的微弱进攻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反而雀灵的举动更加激化了他的怒意,他狠狠得扯她的头发,以此来拖曳她的身体,将她的脑袋狠狠得撞在实木的木门上,一下又一下,接连不断,脑袋撞击木门发出的声音这般惊心动魄,很快,雀灵额头便已血肉模糊,伤口可怖得让人发指! 雀灵的头发被他抓在手里,她只能跟着他手的频率甩动着她的脑袋,额头上的伤口从一开始漫天扑来的痛意,竟在一下一下不停顿的重击里,逐渐逐渐开始变轻,到了最后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雀灵只觉得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开始变白,变透明,耳边自己的脑袋敲击木门的声音也渐渐离她而去。 她眼中出现了一个唯美的画面,画面中有个如梨花般绝美的男子在对她微笑……他说他会永远保护她,再也不让他受伤害…… “风……”一个字从嘴角轻轻的溢出。 大脑的思绪似乎逐渐停止放空了,她的眼前一片洁白,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身上所有的伤痛全都消失不见,她感到浑身重新充满了力量,就像前世的她,每天都充满凌云斗志一样!她好奇得眨着眼,看着这片洁白的世界,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听着这个字,顾月寒怒气更胜,表情一片肃杀,只知一下有一下不间断得敲击着她的脑袋,机械般得重复这个命令,双眼之中一片煞红,显然是在愤怒中迷失了自己的心智,身下的雀灵终于渐渐停止了挣扎,慢慢得,慢慢得,闭上了眼睛…… 下人们只是麻木不仁得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一句话,别说是话,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怒火给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宫主求求你饶了小姐吧,这样下去她会没命了……”紫衣已经哭不成声了,她爬过去抓住顾月寒的衣角哀求道。 此话一出,房门之中自顾沉浸在暴戾之气中的顾月寒恍然惊醒,看清自己竟抓着雀灵的长发狠狠得将她敲击成了这副模样,心中一凛,慌忙松开手来,可面上依然维持一副淡定模样,不想让人瞧出端倪。 此时雀灵的额头潺潺向外流着血液,旧的血液还没来得及变干,就有新的血液覆盖了上去,血腥又狰狞;往日里漂亮的长发此时险些变作夺她性命的利器,此时若稻草一般洋洋洒洒摊在她的身侧,再没了色泽;平日中透着浅浅润色的脸庞如今已一片病态的苍白,就连陷入昏睡时的双眉,都是紧紧皱作一团的。 想来也是,他这般伤了她,她又如何能云淡风轻得把这一切当作是过眼云烟。 雀灵,却已经足足睡了四天了。这四天之中,她只顾自己沉睡,一动不动得好似一个活死人。 丫鬟们每日都来替她擦拭身子,换药,处理伤口,她便闭紧着眼,任由她们折腾,好似这身子之中,已没有了灵魂。 紫衣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眼里除了担忧还有深深的愧疚。 今日的阳光不错,日头暖烘烘的洒在房间内。洒在紫衣的身上,紫衣起身柔柔惺忪的双眸,却看到床上早已经没了雀灵的身影。 她一愣,思绪瞬间清醒,刷得一下便座位上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口冲去。 恰在此时,房门却刷得打开了。雀灵逆着光,站在门口,与紫衣四眼相对。 此时她的脸色尚透着病态的白,却看上去依然这般美。 “紫衣姐姐你醒了啊“她冲她笑得天真,就像是她与她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紫衣垂下眼睑,慢慢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姐……” 雀灵慢慢踏进房内,伸手抱紧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喃喃道:“为什么要骗我……“ 紫衣一愣轻轻抚摸她的背:“对不起小姐……我……“ 雀灵忍不住勾了勾唇:“我不怪你……“她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 只是可惜了她和风的孩子…… 是的,当顾月寒把她头拖去撞柱子的时候,她已经想起了一切,真是悲剧,为什么她老是徘徊在失忆和恢复记忆之间? 咬紧牙,她云雀灵发誓再也不要失忆了! (红苕微微擦了把冷汗弱弱的说道:“对……对不起,我再也不安排你失忆了……我改过,我悔过啊~~~!!!亲们表砸我“爱琦琦嘻嘻:“一个臭拖鞋丢了过来,你要是再写女主失忆,我就把你寖猪笼!!) 紫衣看着她:“你的身体没养好,快些到床上躺好!” 雀灵点头:“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她一边应答一边往床上躺去,紫衣则伸手拉过被子,帮她盖好,然后继续守在床头,呆呆看着她。 雀灵被紫衣看得有些愣,反问道:“你瞧我做什么。” 紫衣默默摇了摇头,终于避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雀灵正打算放松下来再好好睡一觉时,门口,却响起了一道稳重的声音,随即,门吱呀一声,开了。 顾月寒一身火红色绣锦长袍,衬得他妖魅的五官,更加夺人心魄。他大步踏进门来,如入无人之境 顾月寒站定在雀灵床前,嘴角泛起一抹温柔,轻轻道:“灵儿,我要回西廊国离花宫的总部,你且准备准备,明日便同我一起回西廊国。” 雀灵一愣,随即心猛地便沉了下去,让她跟着他回西廊是决计不可能的,她要回丞相府,她要回到风的身边…… 雀灵心中打定主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得听着顾月寒继关切的问道:“灵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雀灵堪堪一笑,反唇相讥:“你现在来关心是不是太晚了?我哪里不舒服难道作为始作俑者的你不清楚吗?“ 顾月寒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然道:“总之明日回国!”语毕,甩门而去。 雀灵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握着紫衣的手都微微发着抖,明日,明日便要去西廊国了,她不能去,她要逃! 她又刷得抬起头来,紧紧握住紫衣的手:“紫衣,今夜我们便逃走,逃回丞相府去!” 紫衣静静看着她,点头:“逃。” 雀灵突然又双眼放光看着他:“紫衣,你知道怎么出去对不对?平常你都是出去给我买好吃的,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你能不能,帮帮我……” 紫衣眉头微紧,嘴唇动了动,可看着雀灵这般期待的神情,嘴中的话却终只是化作了一句轻轻的——‘好’。 雀灵瞬间双眼放光,紧紧拥抱住紫衣的胳膊,在他耳边道:“紫衣,谢谢你,谢谢你留在我身边……” 逃跑途中 夜晚来得飞快,雀灵早已穿戴整齐,一头长发分外干脆得扎成一束马尾辫绑在了头顶,一身利落装扮,一眼瞧去,干净又帅气,只是她额头绑着的一层白白的绷带生生将这份美感破坏了三分,在英气中夹杂上了一丝病态。 夜越来越深,雀灵和紫衣躲在暗处,屏息静听着门口的动静,只是,门外却一丝动静都无。 或许是因为明日要启程上路,因此往日里皆要巡逻到半夜的侍卫们今晚都早早入睡了吧。雀灵如是想着,一边拉住紫衣胖嘟嘟的小手,猫着腰移动着身形向门外移动而去。 一寸一分,一步一伐,雀灵浑身都绷紧,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什么差错。 她拉着紫衣慢慢走着,一点一点得朝着门外移动而去,穿过了冗长的走廊,移过了宽阔的后花园,偶尔飞掠而过的一丝光影都足以让雀灵胆战心惊,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不远处的后门,眼光渐渐放沉。 她正要再一鼓作气弯腰上前去打开门来,身旁的紫衣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雀灵诧异,转头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紫衣冲她缓缓摇了摇头,随即手中指着一丛草丛,然后猫着腰往草丛走了过去。雀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那里一定是有暗道什么的,这样更好。 现在她对顾月寒是又恨又怕,完全没了当初对他的那份坦率,她知道他已经疯了,他就是从地狱里面来的恶魔…… 也许是没有武功了,她现在的心随着孩子的失去跟着变的脆弱了起来……想到孩子,她鼻子有点酸涩,那是她和风的孩子……一个月了孩子已经成型了,她却没能力保护他,她好恨! 紫衣带着雀灵闪入草丛中,雀灵在看着门外树上的那一群隐身在暗黑大树上的暗卫,紧紧的握着紫衣的手,然后一声冷笑溢出了声。 门口某大树上的两个暗卫却互相一对视,问之:“方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另一回答:“有,一声冷笑。” 二人互相一对视,顿时飞身而起在四周张望着。 而奔跑在暗道远处的雀灵尚自顾开怀,一边疾奔一边对紫衣兴奋道:“紫衣,看哪,只要越过这座山,穿回那片寒幽林,我便离丞相府不远了!” 紫衣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却依然装作平静得回了一声:“好。” 雀灵自顾奋力奔跑,胸膛因为剧烈运动而急速起伏着,长长的马尾在身后漾出一道道涟漪。 “紫衣,你怎么了,紫衣,你别吓我……你,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雀灵手忙脚乱得不断抓起她的手,想缓解她浑身的抽搐,可紫衣丝毫没有变好的痕迹。 雀灵急得都快哭了,反反复复不断问着她:“紫衣,你告诉我,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害怕啊,紫衣,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现在就去,你撑住——” 紫衣哆嗦着唇角,竟还勉强勾起唇角向她笑了笑,平日里温柔好听的声音此时变得毫无生机,有气无力道:“跑……快跑……” 雀灵强忍着骇意,抖着手将紫衣紧紧扶起,脚步变得越来越凌乱,嘴中不断重复道:“医生……我带你去看医生……” 可惜,她还没有跑出几步,一道血红色的身影便刷得从她眼前掠过,堪堪停在了她的眼前。 雀灵的脚步终还是戛然而止。 顾月寒的眉微微皱起,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愤怒,她居然敢逃跑! “怎么,想逃?”他拂袖一甩,薄唇紧抿,冷冽问道。 雀灵嘴唇微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低头看着脸色泛白的紫衣,终于明白了紫衣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傻瓜。 ——紫衣真是傻瓜…… 她中毒了,而那个人无疑就是顾月寒。 “这般逞强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会心疼么……”——真的会害怕,会心疼啊…… 雀灵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双眼开始泛起了微红。 雀灵抬起头,浑身的气场瞬间变化,前一刻的柔意尽数化作了利刃,尖锐至极:“顾月寒,你对紫衣做了什么?!” 顾月寒脸色一凛,嘴中却仍道:“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雀灵冷冷一笑:“紫衣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在她身上下了毒!”若是她背叛了他,毒素就会发作,他怎么可以变成这样?!怎么可以!! 顾月寒瞬间杀气毕现:“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你这个恶魔!!我恨你,若是紫衣有什么不测我会和你拼命”雀灵心情有些激动,冲他大声道。 她看错他了,他已经成魔,他不再是哪个她熟悉的顾月寒。 顾月寒撇开脸去,冷笑:“只要能留你在身边,我甘愿成魔!” 雀灵仰起脖颈大声道:“你最好现在便杀了我,否则,日后,我定会让你后悔!” 顾月寒缓缓眯起眼:“你别再惹怒我,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他恨,他嫉妒,她为什么可以那么关心这个卑微的婢女,却不曾正眼看过他,他是那么爱她,她居然这样对他!若是得不到她,他宁肯毁之!(顾月寒不知道他已经扭曲了思想,他这样做让他在雀灵心中唯一的好感都消失殆尽……) 雀灵嘲讽一笑,伸出一只手到额头后头,拆开了系在脑袋后的绷带活结,额头的白纱瞬间落在地上。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一字一顿道:“你看,你看哪,这额头上的伤疤,看到了麽,全都是拜你所赐,是你一下一下撞出来的,我雀灵若要死,第一个杀死我的人,肯定是你!” 一道狰狞又可怖的伤疤,横亘在雀灵洁白的额头上,还带着血液凝固所结成的伽,和刚长出的雪白嫩肉混在一块,丑陋至极。 顾月寒看着对面的雀灵,看着她触目惊心的额头伤口,看着她眼中的倔强和固执,心中有些后悔,——明明自己想要好好爱她,怎么能把她伤成这样,只是她如果不违逆他,他会给她无尽的宠爱和她想要的一切。 修长的手指抬起,想要摸摸她那苍白的脸庞。 啪—— “别碰我,你的碰触会让我感到恶心!”云雀灵拍下他的手狠狠的吼道。 是的,她恶心,恶心至极!着个恶魔,她再也不要相信他,她恨他! 顾月寒腥红了双眸,一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甚至连掌风早已凝聚在手底了的,可却始终没有冲她挥出去。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又恢复了一片冷然:“——明日,回西廊。” 语毕,转身走了。 雀灵脚步一软,抱着紫衣瘫倒在地,冷汗甚至已染湿了亵衣。她在赌,赌他不敢杀她,赌她还有一些价值! 很显然,她赢了。 夜色分外萧瑟,一阵又一阵的冷风袭上雀灵,她扶着昏迷的紫衣坐在地上,身子上的冷汗被夜风吹得开始蒸发,让她浑身发寒。她愣愣得紧紧抱住紫衣,看着紫衣苍白的脸庞,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助与懦弱。 她怎么能将希望放在紫衣身上呢……她不是一向都是靠自己努力的么,为什么,为什么在失去武功后一切都变的不能控制了? 雀灵越想越心慌,看着紫衣泛白的唇,终于忍不住轻声哽咽起来,她从不轻易哭,就算是在深山里孤独渡过五年,就算是再严苛的训练,她都没有这么哭过…… 雀灵抱着双腿蜷缩在地上,顾月寒依旧站在远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 许久,她擦了擦眼泪,咬紧牙,扶着紫衣站起身,一步一步沉沉得跟在顾月寒的身后,随着他,回到了惜灵院之中。 她的房门还开着,仿佛雀灵只是出去散了场步,殊不知方才那短短一个多时辰,她已在鬼门关门口绕了一圈。 她扶着紫衣,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帮她把被子盖好。顾月寒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本宫便先宽恕了你,若有下次,呵,你该知道你的下场。”说完抛出一把白色的玉瓷瓶。 雀灵接过瓷瓶没有理他,慢慢的掏出药丸放进紫衣的嘴巴里,顾月寒一声冷哼,终转身离开。 雀灵,恨吧,如果恨让你记得我,那就恨吧,总比你离开我去找他好。 雀灵看到顾月寒出去了,这才呼出口气,帮紫衣擦拭了冷汗淋漓的身子,又给自己洗了澡之后,抱着紫衣沉沉睡去。 没睡几个时辰,雀灵紫衣便被丫鬟们给叫了起来,雀灵整理好衣衫,这才麻木得看着下人们整理行李,为启程回西廊国做准备。 此时紫衣的精神气终于变好了些,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至少已睁得开眼。她的眼神无力得看着雀灵,口吻歉疚:“失败了……” 雀灵一把打断她的话,嗔怪的看着她:“紫衣是傻瓜吗,既然中了毒,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会害怕,会难过啊……!紫衣,我不要你的保护,应该由我来保护你啊!” 紫衣一愣,直直得看着她,嘴唇微微张开,许久,才轻声反问:“你会……保护我……么……” 雀灵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脖颈间重重点了点头:“对!我保护你!尽管我一无所有!” 她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的,她一定会! 他的心智已经邪化 快点收拾,天亮就得赶路了…… 院子外丫鬟们叽叽咋咋的收拾着。 轰轰轰—— 突然电闪雷鸣…… 雨哗哗哗的下了起来。 雀灵抱着膝盖,坐在屋檐下。雨水顺着屋檐飞流,倾盆大雨,轰轰雷声,一片白茫茫混沌的世界。 她的脑子里也是白茫茫一片。 忽然就像是场噩梦! 雨,像是没有尽头,一直下了一天一夜。 因为这场雨,他们启程延迟了一天。 今天阳光明媚,连老天都不再帮她的忙。 树叶被冲洗得湿亮湿亮,绿色鲜嫩青翠,满枝的花被打散,花瓣飘散在积起的雨水中,空气里带着青草的气息。 因为这场雨。 秋日顿时变得寒冷起来。 顾月寒的专属马车很宽阔,正中还有一小方桌,上头搁置了一个小香鼎,缕缕淡淡的青烟从中升腾而起,整个车厢都弥漫开了淡淡的檀香之味。 顾月寒上了马车便自顾闭目养神,雀灵满脑想的全都是紫衣,紫衣被带到另外一个马车去了,哪里还能安心补充睡眠,她焦躁得揉搓着衣裳,心神不安,不知道紫衣的伤好了没。 车厢外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分外规律,雀灵窝在车厢内,惴惴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月寒突然睁开眼,斜倚着身子瞧上去带了几分懒散,只是脸上的眉微微皱在了一起,似有几分不悦。他尖锐的眼神扫向她,问道:“你很烦躁?” 雀灵深呼吸缓了缓心神,这才摇摇头否认:“我没有。” 顾月寒看着雀灵倔强的眼神,和额头的白色纱布,突然命令道:“过来。” 雀灵立即防备看着他:“你想干嘛?!” 顾月寒不悦得慢慢冷下脸来:“不要让本宫说第二遍!” 雀灵依旧固执得一动不动,干脆侧开头去:“过去干嘛,除非给我一个理……啊!” ——不等雀灵说完,顾月寒已然移动身子一把抓过了她的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雀灵猝不及防得一个摔身倒在了顾月寒的胸口,顾月寒身上淡淡的幽香气息瞬间充斥满了她的鼻腔之中,让雀灵产生刹那的眩晕。 待反应过来之后,雀灵急急忙忙就要站起身来,哪知顾月寒却一把圈住了她的腰际,沉声道:“别动!” 雀灵冷着眸子,看着他。现在自己的身上一点防备的东西都没有,她的银针被他没收了。 顾月寒突然又侧过身子,伸手轻轻扭动了身后的某一处,随即吱呀一声,一个暗格暴露在雀灵眼前,他从中拿起一个红色的瓷瓶,拉开盖子,从中倒出一些乳白色的膏状体来,这才转正身体,另一手伸到雀灵的身后,解开了雀灵额头后的白色带子。 雀灵额头的伤口刹那之间便暴露在了空气中,暗红色的血痂,触目惊心又无比丑陋,就这么绽开在雀灵的头顶。 雀灵虽然抗拒顾月寒距离自己这么近,可也明白顾月寒是为了她的伤口,便不再说话,静静得安分下来,乖乖得在他怀中躺好。 顾月寒伸出食指沾了些膏药,然后轻轻涂抹在雀灵的额头上,一点一点,轻慢缓极。雀灵微微动了动睫毛,干脆垂下眼去,任由顾月寒帮自己擦着药。 雀灵的身子很软,很瘦小,抱在怀中很舒服。顾月寒涂着药膏,看着雀灵狭长的睫毛,这般漂亮,宛若水中芙蓉,丝毫没有凡尘俗媚之态,再看着雀灵漂亮的红唇,擦着药的手指不禁慢慢下移,沿着雀灵的脸型慢慢勾勒出一道暧昧的弧线,最终,将手指停在了雀灵的下颚上。 雀灵一惊,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顾月寒还想继续下滑的手,怒道:“你想做什么!” 顾月寒双眼之意慢慢加深,他轻俯下身,嘴中喝出的气体喷洒在了雀灵的脖颈间,在她耳边轻声又温柔道:“灵儿……我爱你灵儿” 雀灵闻言,不怒反笑,嘴角微勾,轻笑道:“可惜我对你实在没什么兴致。” 顾月寒脸上的表情终于尽数化作了冷然,一个翻身就将雀灵紧紧压在了身下,将雀灵两手困在她的头顶上方:“你还在想着他对不对?!” 雀灵依旧笑得有些发腻,甜甜道:“是,她是我今生最爱” 顾月寒同样发笑,只是笑得冷冽:“如果你想再次遍体鳞伤的话,再说一次! 雀灵终于慢慢收起了笑,额头的伤口直到现在还在泛着疼痛,她不确定若是再惹怒了他,她还有没有命去逃脱升天。她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她不能死。 见雀灵突然沉默了,顾月寒脸色约微好转:“灵儿,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的,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一样会宠你的” 随后,也不等雀灵回答,便紧紧压在她身上,与她身躯紧紧交叠:“灵儿,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顾月寒这般大的身躯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生生将她压得头晕目眩,胸口发闷,眼前更是一阵阵的泛黑,他低头就要冲雀灵吻来,雀灵侧开头去,冷冷道:“覆水难收!我永远不会屈身在你身下!除非我死!”对,她和他已经回不去了,她的那个小气有妖孽的寒寒已经消失了,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恶魔!一个杀死她孩子的恶魔! 后面四个字显然瞬间激怒了他,他伏起身,一把抓起雀灵胸前的衣襟,将她狠狠得甩在了小方桌上! 她的背部被小方桌的坚硬边缘狠狠一撞,“啊——”雀灵控制不住尖锐的一声叫喊,漫天遍地的疼痛瞬间袭来,将她眼中的泪雾瞬间逼了出来,——不能哭,不能落泪,不能在顾月寒这种渣男面前懦弱!雀灵不断在心中为自己打着气,尽管冷气依然不由自主得从嘴中倒抽出,可她依旧固执得睁大眼,硬是把眼中的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顾月寒将她的身体又提向自己,咬牙冷声道:“你宁愿死也不愿意?那我就毁了你!”顾月寒说话间,双眼又慢慢开始泛起了诡谲的暗红色,将雀灵直接抵在小方桌的边缘,伸手在她身上狠狠一撕,就将她的火红色衣裳撕裂了开来,雀灵白皙的锁骨和隆起的胸脯瞬间变暴露在了顾月寒眼前。 雀灵吓得生生打了个颤,类似于之前被顾月寒抓着头发,狠撞木门时的绝望再次铺天盖地而来,她将手紧紧抱住胸,哪里还顾得上背部的汹涌痛意,趁着顾月寒扑向她的时候,张嘴就狠狠咬上了顾月寒的胳膊!此时的雀灵全然没有了理智,脑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保住贞操!她的贞操,必须是留给她的风的,她不准许自己在没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后再让她的身体被他所污染! 顾月寒吃痛,更怒了,“疯女人,给本宫松口!”他猛地冲咬着自己胳膊不肯松口的雀灵挥打出了一拳,雀灵左胸受到顾月寒的重击,瞬间松了口,身体滑到了马车壁上,发出一声“砰——”的重重撞击声。 雀灵的衣服已经被撕烂,素雅的肚兜堪堪包围住了她胸前的春色,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目光坚定如炬,虚弱却又坚决道:“顾月寒,除非我死……想要得到我的身体,除非我死——!” 雀灵狼狈不堪得倒地不起,胸口的钝痛越来越重,她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不断冒出豆大的冷汗,她张开嘴,艰难得呼吸着,喉中只知喃喃得不断重复着道:“除非我死……除非……我死……” 顾月寒被握紧拳,深呼吸,一直到了许久之后,他才渐渐冷静下来,双眼渐渐恢复成了平日中的黑色,他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看着又被他制造出的新伤,一愣,再看着雀灵涣散的双眼,竟有片刻的晃神,他闭眼,慢慢松开紧握的手,——他的心智,果然……果然已经邪化……了么……难道是当时那颗药丸? 他闭上眼,回想起那时萧凝烟给他的两颗药丸,一颗是“遗忘”一颗据说吃了会让她只爱他一个人的那种药丸 难怪这段时间总觉得不对,自己明明不想那样却不受控制的想要对她出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改变了那么多?莫非该死,他被那个女人利用了!! 他再没有停留,拉开马车帘子,飞身离去。 尚书府 萧凝烟正在贵妃椅上假寂,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容。水眸里闪过一丝戾气。 云雀灵已经消失了这么久了,尽管各方人马在寻找她的下落,但是显然顾月寒这个离花宫宫主没让她失望,行踪够隐秘,既然能逃过莫如风暗卫的眼睛,看来当初她没有选错人。 那颗药因该已经发作了吧,哈哈哈,如果顺利的话,云雀灵也许已经死在顾月寒手里了。 她萧凝烟怎么能给她回来的机会?之所以没直接给毒药毒死她,是因为她怕顾月寒查觉什么,才用了无色无味的噬心丸,这是他爹爹鬼墨子精心研发出来的,只有一颗。 她不惜代价的偷出来带在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逃脱前夕 看见顾月寒飞身远去,那些侍卫也只是微微的侧目,并没有减缓脚步,而是继续往西廊国而去。 顾月寒来到了尚书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他隐身在尚书府各处,寻找着萧凝烟的身影,但是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微微眯了下凤眸,莫非她进宫了? 萧凝烟,最好别让我抓到你,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说完红袍翻飞消失在了黄昏的夕阳中…… 经过多夜的赶路终于来到了一个崇福镇,要同往四国必须经过崇福镇。 云雀灵掀起布帘看着熟悉的街道,热闹的人群,在眼前晃过“凤穿牡丹”的时候她多想冲过去,但是她知道,那里的人只有李阿婆,还有一些绣娘和伙计,她不能那么冲动,若是顾月寒再次发怒那她岂不是给他们带来了灾难?她死死的咬紧唇瓣,只能再找机会逃脱,还得带上紫衣,她答应过她的,她必须带着她! 下了马车,部队在一个“云来”客栈休息,雀灵在自己的客房里不安的走来走去,烛光闪烁着,跳动着,如同她现在烦躁不安的心。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是谁?!”云雀灵全身绷紧,冷声说道。 “小姐是我”紫衣推门进来,手里拿顾月寒放在马车方桌上的那瓶药膏。 “小姐我来为你擦药吧”紫衣眼眸微红,若不是她拖累了小姐,也许小姐现在应该逃脱了回到了莫公子身边了,是她害了小姐,还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纤细的手指头沾着一些膏药来,轻轻得涂抹在雀灵的额头伤口上,一丝一缕,分外细心。 雀灵此刻才终于完全放下心来,任由紫衣涂抹着。 顾月寒太危险,她必须要想办法逃离,必须要逃!这种日子,这种可悲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摆脱!养伤!对!她要养伤,将伤养好,才会有力气逃离! “紫衣。”雀灵轻轻叫她。 紫衣静静看着她。 雀灵轻轻转了个身,反手将自己的上衣尽数脱下,一直褪到腰际,白皙的少女胴=体尽数暴露在了紫衣面前,漂亮的背部曲线分外诱=人,素雅的肚兜带子乖巧得绕在她的脖颈和腰际,房间之内瞬间春意一片。 紫衣惊讶道:“小姐?你……” 雀灵将头枕在自己的胳膊里,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受伤了。” 紫衣神色一凛,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将目光洒落在她的背上,一眼便看到了她白皙的下腰际上,竟乌紫了一大片,分外刺眼。 “小姐……”紫衣哽咽道,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帮我敷药吧。”雀灵毫无情绪的声音再次传来。 紫衣这才慢慢闭眼,深呼吸,把泪水擦干净。 她拿过那膏药,再次轻轻得给她敷起药来,可饶是她的动作再亲昵,雀灵还是忍不住一声声得到抽气,痛得浑身都微微发着战栗。 终于上好药之后,她又让紫衣去帮她拿了完好的衣服,换上,这才上床躺好,沉沉睡去。她太累了,太疲惫了,只有在紫衣身边,她才敢放心大胆的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竟已始临黄昏,紫衣依旧坐在她身边,静静的守着她。 而接下去的几天时间,皆在马不停蹄得赶路之中度过,马车穿过了一座座或繁华或冷清的城池,越过一片片或稀疏或茂盛的树林,尘土飞扬。 出乎雀灵意料的是,这么久的时间,顾月寒竟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骚扰过她,平时赶路时她便和紫衣躲在马车内疗伤,每日仅有在每日三餐用膳的时候才能碰到对方一面,而顾月寒必定对她冷眼旁观,好似没有看到雀灵这个人似的,雀灵也乐得自在,直接对顾月寒的不理睬直接无视,飞速吃过饭菜便回到马车上,好好疗伤。 不知不觉,时间便这般过去了七八天。 雀灵非常庆幸顾月寒给了她这段缓冲的日子,让她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疗伤。额头上的伤口尽管依然隐隐作痛,可结出的痂已经开始发枯,渐渐得正在痊愈。可也正因为如此,这伤口越加丑陋,黑乎乎的一大块痂绽在她的额头,瞧上去让人有些恶心。背上的淤青倒是好得差不多了,疼痛之感早已消去,只剩下隐隐的一块淡红色留在她的背部,相信再过几天就可以完全褪去,再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马车越往前去,来来往往的行人喧嚣之声便越响亮。 雀灵知道现在已经到达了芙蓉城。 芙蓉城是挨着西廊国和俱东国两国之间的大城,是四国中最大的城市。 顾月寒的军队越往前,距离芙蓉城便越近。 雀灵坐在马车之内,竖耳听着外面传来的喧嚣之声,握着紫衣的手也更用力了起来。——她等了这么久,酝酿了这么久,全都是为了等待来到芙蓉城的这一日! 因为,在这里,她能够遇到一个能帮她解除困境的人,一个可以带她去见莫如风的人,哪个人就是——莫如辰。莫如风的死敌,那个夺走莫如风一切的人,逍遥的当了近十八年的假太子! 想及此,雀灵嘴角轻轻上扬,狭长的美眸微微眯起,将嘴唇轻轻凑近在紫衣面前,轻声呢喃:“紫衣,明日夜晚——逃!” 紫衣微微侧目,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她,她心底微微一颤,她怕再次失败了给小姐带来更大的伤害,但是看着雀灵嘴角那道诡异的笑,轻轻点了点头:“好。” 雀灵唇边的笑意漾开,好似啐了毒的百合,眸中丝丝冷意开始弥漫开来,——等了这么久,委屈了这么久,屈服了这么久,这一次,总该让她赢一回!不枉费她的调查,和那几年做杀手生涯的成果,为了让她能行杀在四国当中,金花让她了解四国的经济人脉,因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四国的皇宫贵族也被她摸清了透,虽然她没了武功但是她可以以身作饵,她要帮风打江山,她不要再这样懦弱下去,她讨厌现在的自己。为了她心爱的人,还有她要保护的这些人,她有责任更有义务倾尽全力去扭转乾坤,不让风处于浪峰尖口!就算是要她付出代价,她也照样心甘情愿。 今生换我来保护你,我不想做拖累你的包袱,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风这也是对我没有保护好我们孩子的补偿。 今日的阳光分外鲜艳,阳光洒进马车内,照得暖烘烘的。雀灵倚在座垫上,分外慵懒得躺在马车壁上,看着紫衣有一搭没一搭得说着话。 因为上次添了新伤,顾月寒便叫紫衣和她同坐一辆马车,方便照顾雀灵。 雀灵伸手轻轻抚摸上自己额头的暗血色伤痂,看着紫衣轻声问道:“丑吗?” 紫衣眼里一抹愧疚闪过,轻轻的摇摇头。 雀灵笑得有些欢畅,伸手拉过紫衣,脸上露出的神情竟夹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与蛊惑:“紫衣放心,就算再丑,我也有法子让他注意到我。”——这话,似说给他听的,可更似自言自语。 紫衣有些不解,疑惑看着她:“他?他是谁?” 雀灵但笑不语,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去。 紫衣正好奇着,马车帘子却出人意料得被人刷得拉了开来,随即,许久没有和她有过交流的顾月寒竟出现在了她眼前来,他冷冽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就钻进了这小马车,坐在了雀灵的对面,随即自顾闭目养神。 雀灵皱眉看着他,实在是摸不透他此时坐在这马车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这马车并不大,现在就更拥挤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一下子就让雀灵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她怒归怒,却也不好说什么,万一又惹怒了他就不好了,她实在不想让自己再受什么外伤。 也许是感知到雀灵的眼神,顾月寒做在她对面,刷得睁开眼来,冷冽的目光瞬间扫在了雀灵的脸上,他冷漠着解释道:“这一带,有山贼出没。” 雀灵一愣,顾月寒这是……在向她解释?! 难道他是因为有山贼的袭击,担心自己和紫衣会遇到危险,所以才上了这辆马车的么? 不过很快,这个认知就被雀灵推翻了。如果是以前的顾月寒她没准会相信,但是至从上次那血与肉的痛楚后,他再也不相信他,这种人,哪里会去管别人的生死,只怕他是担心自己会趁乱逃脱,所以才故意接近自己,以便监视的吧。 想及此,雀灵微带讽刺得回道:“宫主真是多心了,就算再多的山贼,也不敢劳烦您啊……” 顾月寒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一丝落寞,喃喃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雀灵无谓耸耸肩,他要如何,她实在是控制不了,不若由他去好了,她转头不再理会他,更没看到顾月寒眼底消失的那抹痛色。 她不知道他重了噬心丸,只要她激怒他,他的毒素就会增强,他会失去理性,走火入魔,他控制不了,唯有躲避,在他没有找到解药前尽量少去看她,但是当得知这城里出现山贼,手无寸铁的她让他担心,他不得不钻进马车看着这几天朝思暮想的人儿。 马车依旧哒哒得向前奔跑着,雀灵听着耳边响起的动静,伸手慢慢撩开马车车帘,但见明媚阳光趁着飞花三两随风飘落进马车中来,画面美得好似一幅优雅的画。雀灵看得出神,心竟也慢慢安宁了下来,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和风一起创景未来的日子,要寻个世外桃源过着无纷争的日子,心中突然一动,下意识喃喃道:“紫衣。” 紫衣抬起眼看着她:“怎么了小姐?” 对面的顾月寒也抬眼看她,等她发话。 雀灵仿若没有听到顾月寒在看她,轻声道:“紫衣,等我功德圆满,便带你回家。”她纤细的手轻轻放在双腿,轻柔至极,侧脸逆着光,挺鼻朱唇,下颚优雅,虽羸弱,却美不胜收。 听紫衣说她是孤儿,她家是一个小山村,风景特别的不错,哪里人们朴实,哪里鸟语花香,哪里犹如世外桃源,哪个时候她就想去看看,想永远居住在哪里。 紫衣轻轻握住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好。” 顾月寒看着叶欢的侧脸,看着她眼中的飘渺与空灵,看着她对自由的向往,双手不禁再次紧紧握成拳来,一声暴戾的怒喝从他嘴中爆发而出:“够了!” 他伸出手一把扯开紫衣的身体,然后对准雀灵,伸手狠狠遏制住她的下颚,眯起眼来,狠狠盯着她,将自己的脸庞与她靠近得近在咫尺:“不要用那种神情……不要用那种神情看着外面——!!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开!” 雀灵大笑,笑得眼角都迸出了微微的泪水来,她大笑的声音凄迷又可怖,笑得她的锁骨露出了深深的锁骨勾,深邃又魅惑,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得动人,一直笑了很久,她才停下,眼中笑意尽数转化成了刺骨的寒意,她讽刺得看着顾月寒,狂妄又冷傲道:“我要逃,有谁能拦我!” 顾月寒勃然不怒,眼中的愤怒越来越强烈,再无二话,直接将雀灵压在身下,紧抿的薄唇肆意欺上了雀灵的脖颈之间,动作粗暴又残忍,让雀灵忍不住浑身发颤。 紫衣看着这一切,开始时候吓坏了,她双腿打颤,过了很久她终于提起勇气充了过去。 “走开!我不准你伤害小姐!”紫衣怒不可遏得一边打他一边大喊着,可惜收效甚微,因为顾月寒早已沉浸在雀灵的身体里,无法自拔。 他沿着雀灵的锁骨,轻轻啃噬,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向她的移去,属于顾月寒的幽暗气息萦绕在雀灵身边,呛得雀灵浑身发寒,她不断推着他,可却直接被他禁锢住了双手,再也动弹不得。 “顾月寒!我会让你后悔的——!!!”雀灵仰头,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大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裳越来越凌乱,衣不敷体的屈辱让她浑身难以自抑得着。 恰在此时,马车外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骚动来。 “山贼来了,大家做好准备——”马车外一将士高声喊着。 雀灵满是死寂的双眼终于在此时爆发出一阵明亮的光束来。——等着这么久,熬了这么久,这一刻,终于来了! 没错,她正是要靠这一带山贼的骚动,然后带着紫衣,去见那个人,那个必然会收留她,让她有机会去见莫如风的人。 终于逃脱 “保护宫主,保护雀灵姑娘——” 随从们一声声的呼喊不断传进雀灵的耳内,马车外的形式越来越紧张,可马车内的顾月寒依旧紧紧将雀灵压在身下,沉着目,紧紧得看着雀灵,目不转睛,仿若对马车外的呐喊声未曾听见。 雀灵毫不畏惧得睁大眼,与顾月寒四目相对,周遭的空气似乎在此刻开始凝结。 紫衣喘着粗气,倒在地上看着他们,不断深呼吸,胸口起伏得厉害。 很快,车外传来了一道道尖锐的刀剑相向声,利器相交锋引出的噼啪作响声,激烈又可怕,很快,一道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禀告宫主爷,行事如此整齐的山贼,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属下倒觉得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顾月寒凛冽的双眼一眯,平日里多情的桃花眸中发出慑人的杀气来,冷声回道:“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统统都给本宫杀!”语毕,他站起身,终于舍得将从雀灵的身体上离开。 他居高临下得看着雀灵,一声冷笑:“乖乖等我回来,你逃不走的。”他的薄唇好似一道尖锐的刀片,生生割得雀灵一阵心寒。 瞧着雀灵泛白的脸色,他终于满意,伸手挑开马车门,飞身离开。 一直到顾月寒的身影再也无处寻觅,雀灵浑身戒备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着手,一把握紧紫衣的胳膊,坚定又急迫道:“紫衣,逃——” 紫衣睁着双眸看着她不确定的问道:“逃?” 雀灵急忙整理好自己的一身火红抹胸长裙,又将一头黑发简单挽成一个发髻,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条,将额头上丑陋的伤疤遮掩上,这才握紧紫衣的手,悄悄拉开了马车帘子。 此时马车外一片肃杀,刀剑相向的战场从来是世间最严酷的刑罚。训练有素的山贼和顾月寒的人马激烈的交锋,一眼望去,皆是死伤。 顾月寒正在最前方,和山贼的领头的一人物激烈交锋着,听见身后有些动静,冷酷的桃花眼立即就冲雀灵扫来,那眼神冷得出奇,带着不容忽视的愤怒,尽数洒在了笔直在马车上的雀灵身上。 “出来做什么!进去!”顾月寒怒吼声从前方传来。 今日的雀灵一身火红的曳地抹胸长裙,抹胸前秀满朵朵睡莲,与她白皙的皮肤相衬,美不胜收,她就像一朵火红的海棠花,一个简单的发髻,将她的锁骨衬托得分外魅惑,她的唇间,桃红两点,眉目流转之间尽是无人可挡的淡雅风情。——今日的着装,本就是她精心排好的。 红色果然是最适合自己的颜色,如同一抹火焰,燃烧在每个人的心里。 听见顾月寒的怒吼声,雀灵脸庞盛开一个妖娆的笑意来,如同绽放的罂粟花,让人明知道是毒缺还是忍不住要尝试。 她紧紧拉着紫衣的手,将视线尽数洒向了对面山贼的领头人身上。 本身火热的场面,突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女人给生生打断了,众人纷纷将目光扫向站在正中间的雀灵身上,一时竟然忘记了手中的动作。 果然,那山贼头目望见雀灵,眼中登时闪过一道惊艳,他将眼神扫向身后的山贼,眼中的示意不言而喻,很快就有大批的山贼涌上,将雀灵和紫衣给掠了去! “慢着!”顾月寒大怒,急忙飞身到雀灵身边,可哪知却被那山贼的领头给生生制止了下来。 顾月寒握紧手中的剑,冷道:“你要什么!财富?我都可以给你!” 那山贼头目围着黑色的方巾,将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听到顾月寒的话,仰头爆发出一阵大笑来,许久才停下:“要什么?!老子的财富有的是,可偏偏,少了一个美人儿。” 顾月寒脸色发青,——要不是这次想要掩人耳目,不想被他们察觉雀灵在自己这里,军队带得不多……可什么时候,这芙蓉城山外,竟多了这么一支强势的山贼?! 顾月寒的部下全都尽力拼搏着,可山贼的人数明显多过顾月寒的人数,顾月寒一方很快就败下阵来! 那山贼头好整以暇得看着众人的厮杀,许久,觉得厌了,干脆直接伸手拉过雀灵上了马,又让身旁人带着紫衣,将他们载向了远方! 哒哒的马蹄声分外清脆,这头目的目光不断在雀灵和紫衣身上来回飘荡,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你不怕?” “怕。”雀灵分外陈恳得点了点头,可脸上哪里有一丝惧意,她顿了顿,继续道,“可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他兴味了,雀灵依旧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诚恳,她伏在他耳边,分外清晰道:“请带我去见辰王爷!” ——俱东国王爷,莫如辰。 山贼头目的眼中登时爆发出一片慑人杀意,伸手猛地一拉缰绳,受惊的马儿登时前脚离地,“吁——”的一声,响彻耳际,最终停下了疾驰的马步。 他看着她,声音冷然:“你说什么?!” 雀灵嘴角轻挑,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暧昧与蛊惑,看着他,继续淡然得悠悠道:“韩云大将军,还请代过小女子,向辰王道声好。” 韩云,俱东国王爷,莫如辰的心腹大将,一年前的芙蓉城更换城主,外界只当是被一个神秘男子给夺得,而实际上,便是被韩云给夺下的,韩云对莫如辰忠心不二,视君如命,所以换而言之,芙蓉的真正主人,应当是莫如辰。 至从莫如风回到俱东后开始对莫如辰进行讨伐,对于莫如风来说莫如辰就是那次宫变得幕后黑手,他害的莫如风家破人亡,若不是当年的苏山夫妇,莫如风可能早已经饿死街头,莫如辰萧淑妃之子,当年萧淑妃和当是掌握兵权的斐傲天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很小的时候就被双方父母指腹为婚。而本身两人又彼有感情,唯独等到两人挑选黄道吉日举办婚事,可曾想萧淑妃被莫如风的父王就是当时的俱东国皇帝莫如天给看中,招进宫纳为淑妃,原本能进宫为妃是达官贵族名门闺秀求之不得的事,但是对于当时的斐家和萧家确实痛不欲生的伤心事,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儿如今是宫墙之隔,虽只是一睹宫墙但是那却是比天还遥远的距离,作为臣不能窥视君王的女人,哪怕是他不要的。 斐傲天气啊,自己忠心耿耿结果换来的确实这样的结果!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几年后终于熬到头收复心腹,招兵买马,为的就是叛变…… 他们心血没有白费终于叛变成功,而且还顺利的杀死了莫如风的父皇母后。莫如辰其实是斐傲天的儿子,萧淑妃利用太医的催生药让莫如辰提前出生了整整三个月,让莫如天信以为哪是他的孩子,可悲的是自己竟然替别人养子,最终落了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最终的最终,斐傲天扶持了莫如天的兄弟振轩王为帝,改号为辰。 莫如辰也被顺利成章的当上了太子风光无限,可曾想当了不到十年太子之位还是拱手奉还……不仅如此这几年莫如风的势力逐步强大,居然在几年前把他这个天子骄子赶到了芙蓉城当起了见不得光的山贼!!! 这所谓的山贼实则是莫如辰潜伏在芙蓉城的军队,他知道短时间内莫如风是不会动他,原因有两个,一,莫如风要在他手上拿到域龙宝图的四角之一,二是,他还在忌惮自己手里这支军队,毕竟这支军队是斐傲天死后交给他的军队,这军队是斐傲天的心腹,战力忠心都是一等一。依照莫如风的性格不会做那种两败俱伤的决定,所以莫如辰现在要做的是壮大自己的势力。 听见雀灵这么说,韩云明亮的双眸慢慢变暗,本是扶着她胳膊的手掌慢慢移到了雀灵的脖颈处,然后慢慢收紧,可说话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轻愉:“哦?不知姑娘……是如何看出,我便是韩云的?” 他放在雀灵脖颈间的手正在慢慢握紧,雀灵努力憋气,双手紧握得连指关节都泛白了起来,——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调查过他们?! 云雀灵之所以能轻易的调查到多半是因为金花,金花在各国都有势力,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她似乎在筹划一个巨大的阴谋。 思忖片刻,雀灵终于放定心思,努力让自己将口吻说得与平日说话语气无二样,因此当即只见她依旧浅笑倩兮,微微挑着柳叶眉来,嗔道:“将军何必动怒,你若是要杀我,尽管杀,只是,小女子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听到“两全其么”这几个字,韩云果然饶有兴趣,他一把放下困在雀灵脖颈间的手:“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朱唇轻轻启动,吐气如兰,如同一朵绽放在寒冬的白梅。 “把我送给辰王” 他反反复复打量着雀灵,带着极大的兴意,眼神带着好奇与疑问,扫过雀灵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锁骨,继续道:“美人多的是你不一定入的了主子的眼……”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下,看着雀灵的眼神更疑惑了。 雀灵挑唇微微一笑,心中明白,既然要利用对方,自然得顺了对方的心思,于是她面上轻轻叹了口气,倔强道:“公子不试试怎会知道你家主子不喜欢?”她在赌,赌这个男人对他主子的上心,传言辰王风流成性,后宫美姬无数,他最大的爱好便是收藏美女…… 韩云看着雀灵眼中的倔强,沉吟片刻,又突然笑了起来,问道:“既然如此,姑娘又是如何一眼便认出,我是韩云的?” 雀灵亦笑,笑得神秘莫测,她凑近韩云耳边,轻启贝齿,幽道:“韩将军威名远扬这俱东等四国怕无人不知吧?” 雀灵温热的气体倾数洒在韩云的脖颈处。——这个女人,很危险。 ——可这样的风华女子,不正是公子所喜欢的么? 想及此,韩云微侧目,看着雀灵无懈可击的绝美侧脸,半晌,终于问道:“你要见他?” 雀灵郑重点了点头:“要事相禀!” “好,我依你!”韩云猛地一夹马背,骏马瞬间飞跃而出,飞速向前而去,雀灵火红的长裙随风漾在空中,划出一道旖旎。 以身为饵 夜晚,城主阁 “听说,你带回了一个宝贝?”一道温润之声在空中响起,带着一丝慵懒与随意。 “是!”只听先前尚带着傲气的韩云,此时竟变得恭敬之极。 “哦?”那温润之声将尾音拖得极长,许久,才又听其道,“不准备呈我看么?” “公子莫要心急,既是宝贝,自是要精心雕琢一番,否则又如何能算是宝贝?” 此时天已变暗,夕阳西的余晖洒完最后一道余光。 雀灵坐在房内的铜镜前,默默看着镜中的自己。大眼,挺鼻,朱唇,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媚,浑然天成的媚。一回眸一甩袖,更是挡不住的媚。那绝美的脸,那流光闪烁的星眸……额头绑着一块白色带子,堪堪遮挡住了额头上的丑陋血痂。她伸手解开额头的带子,那结痂瞬间暴露在了雀灵面前,分外可怖,生生将美感破坏了五分有余。 这伤痂,必须掩饰!既然打算使用美人计,既然打算利用莫如辰来找到他藏着的宝图,她知道莫如风在等,也在暗中调查,她要拿到宝图的一角助莫如风一臂之力。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眼皮底下拿到藏宝图,只能入了他的眼,要想入他的眼,那就应该完美无瑕得让自己展现在他的面前,否则没有了美貌,她又该凭什么去吸引住他的目光! 风,等我,即便没有了武功我也会想办法帮到你的!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雀灵从来就不是善良的人! 蜡上烛火斑驳,衬得满室荒凉。 恰在此时,门口响起了一道轻轻的敲门声。 这房间是韩云安排给雀灵的,所以若不是韩云派来的人,一般人根本就不敢靠近这里。思及此,雀灵终于收了心思,将带子重新系好在额头,这才走上前,去开门。 “小姐”紫衣推门而入满脸的焦急之色。 “紫衣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梳妆打扮下”雀灵重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紫衣说道。 “小姐,你平常不是最讨厌在脸上抹脂粉的么?怎么今天?……”紫衣疑惑的问道,平常自己要伺候她帮她擦点胭脂都被她擦掉,还说古代的胭脂很粗糙会伤害皮肤什么的,基本上大多数小姐都是素颜的。 雀灵微微笑了笑,左脸历时冒出一颗浅浅的梨涡。那绝美的脸随着这朵绽放的笑容让紫衣在一旁看傻了眼。 雀灵自言自语道:“若不打扮下怎能入的了他的眼…….” “小姐,他是谁?从在马车上你就怪怪的,你让奴婢好担心” “先别管了,以后你会懂的,现在你只要按照我的方式做就对,紫衣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带你走,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帮我” “小姐尽管吩咐,紫衣命都是小姐的,小姐让我做什么奴婢绝不会有半点怨言”紫衣勤恳的说道。 看着紫衣坚定的眼,雀灵点点头道“我且问你,可有什么发髻,是能将额头给掩盖上的?” “小姐你是………” 雀灵苦笑一声,伸手拉开了脑后的带结,登时,一块丑陋的结痂绽放在了头顶,不过这几日,痂块已经脱落了不少,面积小了很多,只留下正中的一块,还紧紧黏在额头上,不肯脱离。 “这个伤疤会阻碍我的计划,不知可有什么发髻,能将额头上的伤遮盖了去?”雀灵皱眉问道。 紫衣皱着鼻想了想,登时,眼前一亮:“不若梳个倾髻,如何?” 雀灵对古时候的什么发髻名称都陌生得很,听紫衣这么说,当即便应下,全拼紫衣给她打理起这三千青丝。 紫衣的手分外灵巧,一看就是经过苏永年调教过的,不出一刻钟,一个发髻便盘好了,帮她上了发油,在她云鬓间插了一朵火红的海棠花,紫衣满意得左看右看,又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根珊瑚红的玉簪,缓缓插在了发髻顶,宛若画龙点睛。 雀灵瞧着镜中的自己,瞧着这朵海棠将这脸烘托出得三分娇俏,倾髻,果然倾世风华,厚重的发恰到好处得将她额头的伤口所覆盖,划出一道婉转的发迹,一路延伸到头顶,分外精致,剩余一部分长发披在身后,轻巧又可人。 紫衣又拿起胭脂,在雀灵的两颊微微涂抹了一些,最后才让雀灵就着胭脂片儿轻轻抿一口,瞬间,唇红齿白。 雀灵朝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得有些发愣,这是她第一次刻意打扮的模样。 以前都是素颜朝天,她比较喜欢自然美,而自己的师父,哦不,应该说是风也是最喜欢自己素颜的样子。 ——莫如辰,游戏才刚刚开始!雀灵如是想着,沉沉得深呼吸了一口,这才拿过韩云为她准备的珊瑚色齐胸襦裙,穿上。雀灵打量着自己,只见里头的抹胸裙绣着一束盛开到了极致的妖娆曼陀罗,披在外的宽大曳地丝衫略透明,呈暗色。 整理妥当,雀灵脸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意,一步一摇慢慢走到屋子中央转了个圈儿:“紫衣我好看么?” 黑发柔顺贴在雀灵的背上,此时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尽数撒了下来。 “好看“紫衣轻轻的说了一句。 雀灵望着她:“紫衣,你不开心么?” 紫衣抬起头,眼眸里积满了泪水“小姐你要走了么。”紫衣不笨,小姐这么精心打扮必定是有什么大事,而且那个人可能很危险,她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但是她却不能跟着去啊。 “紫衣,你……” 雀灵想说些什么,紫衣却一把打断了她,继续追问道:“你会回来吗?”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雀灵竟觉得紫衣是明白这一切的,心竟不可遏制得疼痛了起来,她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傻瓜,我当然会回来!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家” “那你答应我完好无损得回来。”紫衣哽咽着。 “好……我答应你,完好无损得回来!”雀灵的心中微颤,终还是沉声应下。 紫衣眼中终于有了笑意。 夜色越加深了,雀灵随着一个小丫鬟出了房间门,慢慢向着前院而去。此处是城主阁,专供芙蓉城历任城主所居住的地方,整个建筑大气恢弘,可花园处的建筑风格却又小桥流水,婉约江南。两种不同形式的风格柔和在一起,竟也出奇得和谐。 走到坐高的高楼前,那小丫鬟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雀灵,秀气的脸上满是歉意:“姑娘,韩大人在三楼等着您,此处下人们不方便进去,姑娘自行进入即可。” 雀灵点了点头,拉着裙摆,缓缓步入了这座昏暗的高楼。 一步一顿,周遭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整个世界只回荡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她手握成拳,终于踏上了三楼。 哪知,刚入了三楼,一阵旖旎春色竟瞬间展现在雀灵眼前!只见暧昧烛火下,偌大的大厅之内,竟俯卧着五六个欲眼朦胧的男宠,或拿着酒,或斜倚着身子,或红唇微张,倒在地上,或正中的躺椅边上,放浪形骸,春意无限! 可惜!这些却全然不是重点!雀灵看着正中的人,看着不远处坐在首座之人,竟这般夺目!一身绣锦青竹色华服衬得他貌俊如玉,嘴角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就宛若一盏芳香甘醇的酒,让人一眼,便醉了…… 她从未看到过气质这般诡谲的男子,瞧上去明明便是笑着的,可却莫名的让人心生敬意,不敢放肆,在那双墨黑的双眸中早已无处可躲,在他面前,你再无一丝反击之力,唯有束手就擒…… 可惜了,他这般好皮囊却有着一颗玩世不恭,腹黑成蝎的心。他可以谈笑风生的杀死四百条人命……如同他的父亲嗜血无情。 但是这个男子远远比他父亲还可怕,他那笑意让你惧生寒意,传言他风流成性,还有个极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天下美女,把那些人做成美女干尸标本,挂在他的密室里供人观赏,那种变态的程度堪称第一,若说顾月寒是变态,那这个人估计没有语言来形容了 雀灵咬紧唇,让自己的心没那么颤抖,她要做的事情没人能拦得住她,即便是刀山油锅她也非去不可! 莫如辰打量着眼前的雀灵,面上表情散漫,唇角微微挑起,连眼中似乎都带着淡漠的笑意,他的左手倚着身子,微微倾斜,右手一下一下轻轻拂着衣袖上的花纹,再无动作。 雀灵被他看得有些促狭,浑身都紧绷起来,却也保持姿势不动,任由莫如辰打量着。 许久,莫如辰微微一声轻笑,将眼神射向坐在下面位置上的韩云,问询道:“这便是你的宝贝?” 云雀灵才注意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韩云。韩云现在一身黑色长袍,完全没了白天劫持她的时候的土匪样。 韩云将眼神扫向雀灵,冲她微微一笑,又再回头对莫如辰:“公子,便是她了。” 莫如辰微微眯起眼,终于伸手冲着雀灵点头示意道:“过来。” 雀灵微微颔首,分外乖巧得拖着长裙,慢慢移到他的身边,眼波流转之际,尽是动人模样;摇曳腰肢之间,万种妖娆风情。 她站定在他面前,冲他漾开一个灿烂得笑意,娇俏之意瞬间从她脸上溢出,明亮得让人挪不开眼,随即这清脆嗓音在大堂内萦绕开来,分外悦耳。只听她道:“公子的玉簪好生漂亮,和公子的眼睛一样明亮!” 她笑若稚童,毫不避讳得看着他。 莫如辰定定看着她,听她这般说,竟也笑了,然后微垂首,慢慢将头上用于固定黑发的 出,笑得如沐春风:“你若喜欢,我便送你。”玉簪抽出之时,那青丝瞬间如幕布下垂,垂得满室风华。 雀灵笑意吟吟得接下:“公子果真是个好人!” 莫如辰挑眉反问:“……好人?” 雀灵故作严肃点了点头:“将这般好看的簪子赏给了我,自然是好人!公子,好人一生平安哪!” 莫如辰饱满的唇再次勾起一笑,自嘲道:“好人一生平安我倒未曾听说,倒是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雀灵一阵尴尬轻咳,罢了罢了,还是换个话题吧!于是,雀灵再次开口:“我名云雀灵。年方十五,主子若是喜欢,不若收我为婢,让我侍奉于您身侧,只求赏口饭吃,赏口水喝,且薪资全免,如何?” 闻此言,莫如辰总算直起了身子,一边整理着自己稍显凌乱的衣襟,一边忍笑回道:“你费尽心思来见我,竟是为了做我的侍婢么?” 雀灵故作娇羞,微垂首,又冲他抛去一个欲语还休的媚眼:“公子这般风华绝代,倾世风华,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做侍婢也便足够了。” 莫如辰忍俊不禁,却也继续一本正经回道:“我的身边,不缺侍婢。” “那书童?”雀灵闪着眼,问之。 “不缺。” “那护卫?”雀灵继续闪着眼,问之。 “亦不缺。” “那那那……那你缺什么?”雀灵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个名堂来,终于挫败。 莫如辰慢慢眯起眼来,甘冽好听的声音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不疾不徐回答之:“倒是缺个通房丫头,不知你可愿意?” 雀灵瞬间双手抱胸,满脸防备看着他:“什么通房丫头!” 莫如辰眼神之中满是算计,可脸上又是笑着的,带着一丝诡谲:“怎么,不愿做通房丫头?” 雀灵吞咽下一口口水,试探道:“除了这个,您还缺什么……” 闻言,莫如辰总算慢慢皱起眉来,许久,终于眉展云开,漂亮的嘴唇轻轻吐出一句话来:“府上还缺一个王妃,不知姑娘可愿意?” 雀灵眨了眨眼,又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 莫如辰重新做回位置上,微侧头,嘴角的笑意带上了三分严肃:“不过本王的王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既然你想留在本王的身边且拿出点本事出来让本王瞧瞧“ 游戏才刚开始 雀灵愣愣得看着他,反应过来之后,赶忙将帮忙的眼神扫向了旁边的韩云,哪知韩云接收到雀灵的求助眼神之后,竟自顾大咧咧得伸手搂过身边的一名香肩半露的男宠,便与之风流快活耳鬓厮磨,哪里还管叶欢死活。 雀灵无奈,韩云好龙阳,这是整个俱东国皆知的秘密。 “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亦或是唱歌跳舞,你可曾会其中一两件?”莫如辰笑,他看着她,悠然问道。 雀灵朱唇一勾,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笑容:“如果我说我只会杀人你信么?……” 莫如辰皱眉:“你说什么?”——刚刚是不是他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会杀人……”雀灵再次说道。 “你确定你这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能杀人?”莫如辰饶有兴趣的问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若她会武功就不会等着我救她了”韩云在一旁已经笑掉了大牙。 周围的人们也跟着哄笑起来,在这么吵杂的地方云雀灵还能镇定自若,她嘴角边始终挂着一抹浅笑。 莫如辰看着这么一个临危不惧的女子,他突然好奇了起来,他伸出手去,瞬间,众人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他才继续道:“果然特别,不知你是如何杀人的,且杀于我瞧瞧” 一条人命在莫如辰眼里甚至连只畜生都不如,能把这句话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人,想必这天下间也只有他了。 雀灵点头应下,伸出手,无数颗银针刷刷刷几下插入了一个男宠的八大穴位之中,那个男宠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已经不醒人事了…… 莫如辰眼眸微眯:“这对于毫无防备的男宠来说确实可以致命,但是若遇见高手……”莫如辰看出来了,这几个针是出了全力射出的,但是却不能致命,致命的是针封锁了人体八大穴位,让血液不能流淌导致了这个男宠的死亡。从针的角度来看,这女子没有武功,那为什么……为什么可以那么狂妄的对她说她会杀人?! 有意思,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个特别的女人。 莫如辰向韩云使了个神色,韩云收到,当即大手一挥,带着一众男宠退场,连带着那个可怜的尸体……很快,偌大的一个大厅,便只剩下了莫如辰和雀灵两个人,昏暗的烛火在角落噼啪闪着盈动的光。 雀灵抬起头,看着他,却发现莫如辰此时脸上的笑意竟变得莫名高深起来,状似无害,可就在你不经意间出手制服你,像极了一只正在养精蓄锐的腹黑狼。 先前的调笑心思尽数从雀灵心中散去,——她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莫如辰三千青丝垂于脑后,宛若星河,他目不转睛看着雀灵,徐徐走在她面前,站得离她极近,才停下。他身上那好闻的竹香飘进雀灵鼻腔,让她不知不觉,便沉浸入其中…… “现在可以说了,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莫如辰冷冷的说道。 “辰王问这些是不是显得有些多余了?辰王不是在我进这个门前就已经调查好了我的底细了么?”云雀灵轻轻的说道。 “有个性,那就今晚就搬进别院吧……”莫如辰笑道,凤眸里流露出一抹暗芒。 他当然查过,她是“凤穿牡丹”的幕后老板,是苏永年的妹妹,是苏家的小姐,更是红南国的右丞相,因为鬼墨子的女儿萧凝烟才会落魄至此,他总觉得还缺少点什么,但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更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她的失踪除了被红南国皇帝派兵寻找外,还有两队人马在暗中寻找,其中一队就是莫如风。 想到莫如风他突然有了个主意,也许这样可以…… 两人都心思各异,但却都是为了利用。 那么就让她从后院找起宝图的下落吧。 ——————————————————————————我是进府的分割线———————————————————————— 辰王府。 今晚的月亮圆如银盘。 云雀灵躺在床上,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她此时正在梦中……. “小女娃…….小女娃…”一个久远又洪亮的声音传进雀灵耳朵里。 “你是?!”当雀灵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庞的时候惊呼出声:“月老!” “不错,你还记得我这老儿”月老很是欣慰,手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又偷懒下凡间玩啦?”雀灵调皮的吐吐舌头。 “你个小娃娃,若不是因为你们的破事我还真不想来!”月老瞪着眼睛说道。 “什么事儿?” “你和琥珀有三生三世结,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那个诅咒还是存在的,必须取下咒人的血放在冰山上三天三夜,诅咒的怨念才会消失,你不知道我为了你们可要把我这一身老骨头累死!你们的红线我是牵了断,断了牵,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无论怎么牵都断了,这一定是诅咒搞的鬼”没办法啊,谁叫下诅咒的是天帝的女儿啊…… “啊?这么说这一世我还是不能和师父在一起么?” “虽然莫如风是琥珀的转世,但是诅咒的怨念太重,必须要破除诅咒才行啊”月老叹息道。“这破解诅咒的方法还得靠你们自己,我能帮的只有让你有自我保护的能力罢了,这是一本音攻秘籍,强加练习必能护你周全,这也是不枉费琥珀这小子和老儿相识一场”月老说完便消失了…… “喂你等等啊~~~我不是学音乐专业的啊…….”云雀灵皱着脸道。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小姐,你怎么了…….说梦话了么?”紫衣点上烛火,满脸的担忧。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雀灵再无睡意。 “现在什么时辰了?”雀灵道。 “回小姐现在是卯时,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恩,你出去吧”雀灵说完缩进被窝里不再抬头。 “是” 门被轻轻掩上,屋子里恢复一片漆黑,雀灵睁开了星眸i在漆黑的屋子里面亮的惊人,她右手里面紧紧的握着一本武功秘籍…… 天不亡我,音攻?似乎越来越好玩了,游戏才刚刚开始,欠我的都要你们还回来! 午后,雀灵命紫衣把膳食端到凉亭处用膳,天太热了,在屋里如同一个大蒸笼。 雀灵在莫如辰的府里已经呆了整整十天了,这十天根本没有见到莫如辰的影子,他把她送进府却不像其他女人样被他吃干抹净,而是任由把雀灵放在府里好酒好菜的养着,雀灵勾唇瓣,呵,也许这个莫如辰在打那个主意也不一定,正好如了她的意…….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不断练习,雀灵已经基本掌握了音攻的基础了,也许是原来有个武功的原因,让她这次学起来十分的顺利。 是该准备摸清这个府里的角落了,藏宝图是不是藏在府里雀灵不敢确定,但是她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地方。 果然要偷摸着行事不是她的作风啊。 正当她感叹之时,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接着是一个浓妆艳抹,俗不可耐的女子(是雀灵这么认为的,男人一见此女,一定会神魂颠倒。出现在她的面前。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新进门不久的美姬啊!” 雀灵眯起双眼不屑的望向浓妆艳抹的女子,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只是微微冷哼一声。继续用着自己的膳食。 浓艳女子一看她如此不屑的样子,立刻黑下脸,语气高昂道:“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女子以为她会被吓到,谁知,她依旧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 终于吃完了,拍了拍吃饱的肚子,雀灵看向紫衣:“紫衣把这澈了吧“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这里新来的姬妾那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啊?这个女人怎么能对她视而不见? 雀灵侧头问向一旁守候的紫衣,“这辰王府怎么有些吵?” 紫衣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 而被说的这个本人完全不自知。 “你不过是新来的姬妾你敢无视我?!我可是这里的林夫人”女子暴跳如雷 很好!雀灵邪气的扬起嘴角,这几天正无聊着呢,既然有人想要往枪口上撞,她怎么说也要回敬一下,正好舒展舒展筋骨,看看这几天的劳动成果。“没有看见我在用膳吗?” “看见了又怎样?我可是好心来探望你呢。其实,我想早一点来看望妹妹的,怎么说妹妹也是刚入府不久的新人,只是王爷每晚都弄的我浑身酸痛,第二日一点力气都没有。”林夫人作势锤锤肩,表情却高傲不已,明显的在炫耀。 “滚。”这种女人她懒的多看一眼。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是不是想要我告诉王爷?”林夫人气急,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的大胆,敢用这种口气对她,竟然敢让她滚! 雀灵冷笑一声!愚蠢的女人!“敢对我吼的人,世上没有几个。你,已经挑战了我的极限!”低头看向桌子上已经只剩下了骨头与刺的鱼,一个邪恶的想法在脑海中产生。“所以,后果,你必须承受!” 在林夫人错愕十分之下,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盘子中所有的鱼刺倒在了她的脸上。 顿时惊天吼叫。 “啊!好疼!”林夫人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哭,她被毁容了!那她以后靠什么魅惑王爷? “小姐。”紫衣急了,小姐怎么会出手如此狠!而且这里可不是他们的地盘啊。 “把她推出去!”这哭声还真难听,不就是被点鱼刺扎到了吗?至于哭的如此惊天地吗? “云姑娘,您这样做,一定会惹怒王爷,毕竟林夫人是王爷最宠爱的。”一旁的小丫鬟清儿担忧道,这个新来的美人虽然没有被封什么,但是从王爷让她居住“凤仙居”来看想必是极喜欢的那种,她可不想她好不容易跟的新主子被林夫人给赶出去。 雀灵爽朗一笑,“清儿,紫衣你们何时看到是我将鱼刺扔到她脸上的?”同时又看向依旧在哀叫的女人,她笑的更大声,“没想到这鱼刺放到脸上的造型还真不错!” “小姐,您……” “你等着!王爷一定不会饶了你!”林夫人将鱼刺拿掉,捂着被刺伤的脸,气氛的离去。 “小姐,若是林夫人因此毁了容,辰王一定会生气的,现在该怎么办?要不主动去向王爷承认错误”小丫头清儿十分焦急,她不想再被分配到辛烷局洗衣服。 雀灵不以为意,“那就让他来找吧。你真的以为这几根鱼刺能毁容?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不过,这只是对她挑衅我的一个小小的惩罚!”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去睡觉。” “小姐,您一点都不怕吗?”清儿不确定道。 “小姐……”紫衣也是有些担忧。 “怕?”如果说没武功前会怕吧,但是现在……而且她知道莫如辰还不会动她,因为她在他心目中是颗棋子,但是他在她心目中又何尝不是? “趁我睡觉,去给我弄个琴回来。” 一直到傍晚时分也没听到那个所谓的林夫人来兴师问罪。也许这事不了而之了?还是…… 雀灵嘲讽道:“果然在权势方面其他的都是垫脚石而已!” 看戏 望月湖 芙蓉城内,最有名的湖畔。每日前来观景的才子佳人数不胜数。并且在此促成的美好姻缘,也多之又多。 莫如辰以近兄弟之情的名义邀请莫如风来望月湖相聚。 “玄沐,你说这次莫如辰在搞什么鬼?”莫如风慵懒的坐在太妃椅上,墨色的长发垂落在微敞开的衣襟的胸膛上,狭长微眯的凤目,微薄的红唇,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妖孽,也极具诱人。而他眉心有一颗血红的朱砂痣让他看起来神秘又忧伤。 “主子,属下觉得这次去很可能是个鸿门宴”玄沐恭敬的说道,冰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也许他天生就是一张冰冷无情的脸。 “最近他可有异常?” “据暗卫来报最近他十分繁琐的流连在花街柳巷间,但是暗地里却在勾结当地的官员贵族,属下觉得此事绝对不简单” “哼,本殿不动他,他就急着扩展自己的势力了么?想都别想,回话去,说本殿赴约,我倒要看看他玩什么花样”莫如风俊美的眸子了闪过一丝戾气。 “是,属下这就去” “慢着,最近可有灵儿的消息?” “属下无能,至今为止还是没有半点云姑娘的消息……”玄沐颓败的说道,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查一个人那么费劲的。 “下去吧……” 莫如风静静的凝视着外面的红枫,接着叹息了一声。梨花般的肌肤几乎透明。 “灵儿,你到底在那里……” ——————————————————————————————————————————望月湖的分割线————————————————— 船上,两人饮酒对弈。 “风兄能赏脸,臣弟真是受宠若惊啊”莫如辰端起酒杯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贤弟相邀岂有不来之礼?”莫如风一袭银白色的袍子,将他完美修长的身材勾勒了出来,长长的黑发如缎子似的,披在雪白的颈后,发尾处用了白色缎子扎起,美不可言。 他的微微笑着,清澈的眸子里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双眸子里笑意不达眼底透出了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冰冷。 “哈哈哈如此甚好,今日定要不醉不归”莫如辰笑道,但是心里却是盘算起来。今日能请到莫如风,而且身边只跟着一个玄沐…… 就在两人都互相客气间。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优美动听的琴声,煞是好听,略懂琴技的人都能够听出,弹琴之人,琴技高超。 莫如辰好奇的走出船舱,循着琴声看去。 距离他的船有五十米处,一个外观清雅的船上,一白衣女子入仙女下凡般,弹着琴。 莫如辰惊呆,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清纯美好如仙子,二十几年未动过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莫如风随后走出船舱,看着莫如辰的反应,轻笑:“你动心了。” “本王今日就将她带进府。”莫如辰自信的说道。 莫如风勾起嘴唇嘲讽的一笑,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看到女人就如同发来情的畜生。 这女子的琴声也只能迷惑住这样的种猪吧。 —————————————————————————————————————— 辰王府内 心情颇好的雀灵在不动声色的摸清王府的线路后,兴致颇高的看起了野史。 偶尔看到野史里评论着皇家事时,大笑起。原来这里的皇帝在宠幸妃子时,竟然也是用被子将女人包裹好了,放到龙床上。想到那个皇帝还得费劲的拨开‘粽子‘,然后再满头大汗的趴上去时,那种场面就想笑。又或者,皇帝性急,直接撕开被子呢? 太有趣了。既然跟电视上演的如此之像。 “小姐”紫衣从外面进来轻轻的说道。 “什么事?”眼睛不离书,问道。 “王爷从外回来,竟然带回来一个绝世美人,听说下个月王爷就要迎娶她为侧妃呢。” “与我有何干?”他愿娶谁娶谁,愿意跟哪个小妾玩暧昧就玩去!跟她毫无关系。 只要今后离她远点,别碍着她的事就行。 紫衣不会认为她对这个王爷动心了吧?她看上去是那么滥情的人么? 紫衣有点摸不清头脑,莫非小姐不是爱上辰王了么?不然怎么能安心在他的府上……难道自己猜错了。 也不怪紫衣笨,她本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小时候饱受饥饿被胡氏买了去做雀灵的丫鬟,虽然后来也被苏永年请专业嚒嚒调教过,但是那种算计阴谋还不是懂的很多,虽然雀灵跟她说了一切听她的吩咐,可是她还是不自主的想为小姐做点什么。 “紫衣,上厨房弄些点心去!”好像有点饿了,没想到这么‘用心’的看书,会如此的消耗体力! “哦”紫衣错愕不已,小姐好像一点不在意,也许小姐有别的打算也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么?虽然那个辰王长的不错,不过比起莫公子还是差很多。 紫衣出去后,雀灵关上书,闭目养神,这书看多了会影响身心健康,还是少看为妙。 细细回目看过的音攻第八章,利用声音来杀人…… 晚膳时,莫如辰来到她的院里。 莫如辰看着坐在饭桌上的雀灵,凤眸微闪。说道:“本王将在下个月初迎取侧妃。做为想成为正王妃的你可有想法?” 这个美人留在自己身边,不是她不够吸引他,而是他要让她做更重要的事,这几天的特意冷漠突然让他有种想要看看她为他着急的样子,想看看他如果要娶别人为妃时她会不会向他下跪求饶。 不得不说这个人心里很扭曲,老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每个人都该喜欢他一样,而莫如辰就是典型。 “没想法,王爷本就喜欢美人,娶一个侧妃何必跟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汇报么?”雀灵毫不在意的说道。她倒要看看这个莫如辰又在玩什么花样。这几天的摸索,她基本上已经神秘的搜了很多院落,但是却一点也没发现藏宝图的踪影让她怀疑宝图是不是被莫如辰转移到别的地方了,如果是那她没必要再留在这里虚度光阴。 “哦?那当初说的那么痴情的想要留在本王身边难道是你在说假话?!”莫如辰冷冷的说道,他绝对不准许他的女人骗他,进了他的门就是他的女人,他要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雀灵慢条斯理的用着膳,不去看莫如辰已经被气的发绿的脸,淡淡的说道:“王爷忘了我现在还不是你女人” “你!”莫如辰气急,指着她的鼻尖,怒道:“你是不是在吃醋!是在怨恨本王要娶侧妃吗?” 雀灵一听,斜笑的撇起唇角:“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最后再声明一次,你愿娶谁娶谁,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若想要得到本王的宠爱大可直说,本王成全你就是!何必弄这些手段。”莫如辰冷笑道,他认为雀灵肯定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会毫不在意他。 雀灵彻底无语,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一个王爷的智商会这么低!真是替他妈感到悲哀。“吃饱了。想睡了。”懒的搭理他,她懒洋洋的走向床,倒在床上打着哈欠。 莫如辰彻底蒙了,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难道他被她利用了?不可能,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波?看来那个计划得快点实行才是。 翌日 那个未来的侧妃竟然登门造访。 扫视了一眼站在一旁等待着她讲话女子。叫映雪是吗?名字还不错。人嘛,长的跟朵花似的也不错。只是这眼神让她很不爽,一双黑黑的眼睛,一直打量着她。等她低下头,雀灵慢慢的起身,走至她的面前,她还真是迫不及待,刚入府就要探得府内的虚实。 不过这个女人隐藏很深,她知道藏搓,不让自己处于锋芒毕露的尖口,不然她这个什么名分都没有的人用得着让一个即将成为侧妃的女人大费周章的来见她么? 一身白衣,是有点美若天仙的味道。 只是,若是天仙穿上白衣也就罢了,她明摆着是假装高尚纯洁。 而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使,所以从来不穿白衣。相信世上能够穿出白衣味道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李映雪心底暗衬,她的眼神好利!从她进来到现在已经有一刻钟了,而她却毫不将她放在眼中。她应该知道了她要嫁给王爷成侧妃的,可是却一点都不在乎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她的程府极深,所以装作毫不在意! 若不是听府里传闻说王爷对她特别,她也不会放下身段来看她。 “映雪见过云姑娘。”打量完毕,有了些底,她俯身见礼道。 “映雪姑娘言重了,我本是府上的一个客人而已,你不用向我行礼,我向来喜静,不喜欢人打扰,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映雪姑娘请自便。”这种女子,仅是第一眼,就让她不喜欢。不似紫衣的单纯可爱。她心机过重。 李映雪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接,就算是不欢迎,她最起码也是未来的侧妃,“呃……” “放心,王爷想要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都与本姑娘无关。”古代女人的眼中,恐怕没有什么比男人更重要了。而她最不愿屈服的就是男人! 李映雪浑身一震,她知道她在想什么?眯起眼,她不可小瞧。“那映雪告退。” “恩。” 望着李映雪离去的背影,雀灵不屑的撇起唇角。 门外,李映雪眼中飘过一抹狠厉之色。她费劲心机入了府,那么就绝对不允许失败。 经过了一晚上的摸索,雀灵终于把目标定在了莫如辰的寝宫。 决定这几日便找机会下手,一定要把藏宝图拿到手,她可不想在这里跟那群白痴女人斗。 刚刚起床,人家莫如辰的丫鬟来告知,说王爷与映雪姑娘要来。 “又来?这次又是什么?”而且还是两人一起来,这李映雪就罢了,这莫如辰是唱的那一出?他要娶谁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啊?干嘛老来找她麻烦?难道他不是单纯的利用她想要从她身上得到利益?而是被她的美貌征服了?还是说他绝对成为了他的女人后才会任由他摆布? (想到这里,雀灵很臭美的想,果然女主什么的就是桃花运不断啊……啊,谁丢的鸡蛋) 一抹讥讽的笑容爬上唇边,同时还有几分杀气。 “姑娘,你起床整理一下吧,这个样子见王爷,太过失礼,王爷一定会生气的。”小丫鬟清儿一旁手忙脚乱,先是为雀灵净脸,接着找衣服…… 雀灵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慢慢的起身:“清晨的空气最好,我们出去转转。” “可是……王爷与映雪姑娘就要来了啊,您这样……”紫衣焦急的阻止道。听闻这个王爷可不比顾月寒好多少,万一动怒小姐没点武功怎么办啊…… “废话少说。走。”雀灵烦了个白眼,这丫头胆子真小,啥时候在悬崖上弄个绳子,让她蹦极,练练胆量。或者送到妓院里,种种邪恶的想法在脑中产生。 昨天就想着在清晨的时候溜达溜达,正好可以看看莫如辰寝宫到底有多少人把守,她必须要非常小心,现在她的功力也自会自保而已,能够全身而退最好不过。 当莫如辰与李映雪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雀灵的影子。 “云姑娘呢?”莫如辰寒声问道。 “姑娘刚才出去了,听说是散步。”一旁的小丫鬟说道。 “大胆!本王不是刚才差人来汇报过了么?她竟然敢不在!”敢不迎接他! 一旁,李映雪暗笑。 “王爷不必太过生气,也许云姑娘真的有事呢?否则也不会大清早的就出去。我们就在此等候吧,云顾娘大概马上就会回来,毕竟她也知道王爷在这的。”李映雪劝道,只是,这几句话下来,明着是帮着雀灵说话,暗地里…… 明知道他要来,竟然还敢离开!莫如辰止不住的气愤,“本王就在这等着,看她的理由是什么!”他谣言切齿道。他不准许她这样违逆他,他要的是她全身心的服从,不然就算让她去迷惑莫如风,那她也不会帮自己做事的,他必须要在她面前立威,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李映雪暗暗的扬起嘴角,四处打量了一番,这里的布置还不错,她还真是有眼光。不过,以后这地方就是她的了。 “王爷,没想到云姑娘还会弹琴,不知琴技如何,映雪想跟云姑娘讨教讨教呢”李映雪柔柔的说道。 柔软的声音让莫如辰心化为柔情,“雪儿坐下,无需站着。她除了吃睡什么都不会,那里能跟我的雪儿比?”莫如辰花言巧语道,有时候为了讨美人欢心,必要之时,违心的话就要多说。 映雪一听,更为得意,连忙投怀送抱,在莫如辰的额头上送上一吻:“王爷,雪儿好爱你。”同时适当的娇羞的低下了头。刚才那么大胆,现在又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还别说,男人就是喜欢吃这套。 莫如辰顺势紧紧拥住了她,激情的吻向柳映雪的红唇,“本王更喜欢的是这里。”两人肆无忌惮的在别人的房中大演激情戏。 而此时,雀灵正悠闲自得的散步,星眸如同红外线一般不停的扫射四周,看到隐身在大树上的暗卫,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 “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是再走下去。王爷等急了,一定会发怒的。”小丫鬟清儿劝了一路,她现在整颗心都在扑通扑通的跳,就怕一会儿王爷发起怒来,欺负姑娘。 雀灵撇了撇嘴,“急什么,放心即使他想走,有人也不会让的,就让他们再多等一会儿吧。” “可是……,王爷真的会生气的。”清儿重重的说道。 生气又如何?别三天两头的来烦她就行。“他生气跟本姑娘有什么关系?”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一旁的紫衣忍不住劝道。 看着紫衣一脸担忧,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呃,那我们,回去吧。”走了半个时辰,也差不多了,腿有些酸了。 这身体太羸弱了点。必须加强练习啊。 “回去……”清儿一愣,刚才不是不回的吗?怎么突然又决定回去的。 “我饿了。走吧。”也正好回去对付那两个难缠的人。哎,想清静清静,偏偏有人来骚扰。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一进门就会看见如此激情的戏码。 女人骑在男人的身上,两人激吻。 男人的手不停的在女人的身上游移。 雀灵两眼发直,从来没有见过真人版的!不错啊!两个让她讨厌的人,在她面前上演激情戏吗,怎么说呢,还是有些欣赏价值的。 所以,她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观赏之时,身后一声大叫:“啊!” 雀灵一回头,清儿那丫头捂着嘴,满脸涨红的望着前面激情的两人。而紫衣已经跟鸵鸟似的把头埋在土里了。摇了摇头,咋把这两丫头给忘了,两个纯情的小丫头见到这种场面,一定惊慌了。“清儿,紫衣你出去。” 被打断的两人一齐看向雀灵,特别是李映雪,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莫如辰一脸怒容,她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这下腹的欲望正烧的火热呢! 雀灵尴尬的笑了笑:“这是我的房间。” 没想到她的尴尬让紧紧相拥的两人误会了,莫如辰以为她吃醋了。李映雪以为她被伤到了。 所以,李映雪娇羞的趴在莫如辰的怀中,带有情欲的柔声道:“王爷……”小手还在他的胸膛的突起上打着圈圈。媚态十足。 雀灵有些好笑的扬了扬眉,她这是做什么?在她面前展现“勾”引男人的技巧?没想到古代的女人这么开放!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啊! 莫如辰望着雀灵,冷笑一声,“知道本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么?今天你就好好看着!”他要让她知道没有了他的宠爱在这个王府是寸步难行的刚才她那个表情还是让他不爽!今天就让她见识见识别的女人是怎么伺候他的! 雀灵心里已经笑翻了,这两个人到底再想些什么?不会是要在她面前上演一些限制级的吧? “就在这好好看着!好好学!”莫如辰冷声命令道。 李映雪其实早在心里乐翻天了,这下可是要让她难堪了,毕竟,王爷是当着她的面,在她的床上,与她李映雪恩爱! 可是,面上却有些不依:“王爷,这不太好吧。” 莫如辰温柔笑道:“本王只是想让一些人知难而退。知道自己的不足。” 李映雪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他的腰的手更加紧,小脸上尽是妖媚之色。她要给她无尽的侮辱! 雀灵更为错愕,免费观看?慢慢的坐下。看着在一张椅子上坐着的二人,咽了咽口水说道:“这里不方便,你们还是到床上吧。”这样她也可以看的更真切。 莫如辰与李映雪一愣,没有多想,因为两人都等不及了。 翻倒在床上,两人由激吻到喘息。 一件件的衣服飘落。 没想到他们两人的身材还不错嘛! 李映雪在空余时向她射来一记得意的眼神。 他们想要气她? 真是太好笑了,摇了摇头,翘起了二郎腿,往嘴里塞了几颗瓜子,既然有现场的,那么就勉为其难的观看吧。 虽然她在现代活了二十五岁,但是是个不折不扣的剩女,虽然也偶尔好奇心作祟躲在宿舍里和室友们看看那种限制级的小黄,但是却没有看过现场真实版的,就连这个年代被莫如风给怎么吃掉的她都回忆不起来,只想的起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想到这里,她有些微微红了脸,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若是没有那场意外,这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 床上激情的两人都不忘偷偷打量雀灵的表情,看到她微红的脸以为她在难过,便更加卖力起来。 雀灵嘴里嘀咕着“儿子若是你还在,娘一定让你看看,这可是现场经验!你娘我还没见过呢!呀,这个姿势好啊,儿子,以后就这么对你的女人。” 只见,两人听到她这话,纷纷羞红了脸,莫如辰刚要起身,雀灵又连忙说道:“哈哈,好,咦,又换了一个姿势?这个也不错哦!” 很明显,两个想要羞辱人的人,反倒被羞辱了,并且还被人当做了戏班的猴子来耍!莫如辰涨红着脸,他刚才刚想发泄之时,听到了她的话,瞬间,整个身体都软了,哪还有半点的兴致,“云雀灵!”他怒吼道。 ps:好冷清没人看么?无论有没人看,红苕都不会弃坑,我会写完结啊~~~!! 好色的狐狸 “怎么?”她没有说什么啊,只是适当的做些评论而已。 平心而论,虽是现场版的,但是两人的技术明显不够好,虽然有她这个观众在看,可是,既然已经大方的要表演,那还要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莫如辰整个脸都涨红了,他是被气的!本以为会气到她,给她一点教训,谁让她最近过于嚣张。可没想到,最后惹得一身气的竟是自己!“云雀灵!”又是一句怒吼。 雀灵无聊的望着他二人一丝不挂的身体,邪气的扬着嘴角:“别总是这么深情的唤着我的名字。你最喜爱的女子现在可是欲求不满呢。不过……” 李映雪怨恨的咬着贝齿盯着她,这个贱女人!总有一天,她会把她踩在脚下踩碎她。 莫如辰有些歉意的看向李映雪,现在让他再燃起激情,恐怕是难上加难。 “可是,你好像不行了哦!”雀灵特意暧昧的瞥了一眼某人的下身。 “云雀灵!”他想杀了她!再瞧见她嘴角得逞狡黠的笑容时,他的火气消退了,平复怒气,对衣不着体的李映雪温声道:“雪儿,穿上衣服,回你的厢房。” “是,王爷。”李映雪忍着屈辱,在雀灵嘲笑的眼神之下,快速的穿上衣服,她必须尽快的离开,否则,在下一刻,她真的会不顾及形象去狠狠的收拾一顿眼前嘲笑她的女人! 映雪离开后,雀灵挑了挑眉,他想做什么?不会是留下来继续让她耻笑吧? “你说本王不行了?”莫如辰从床上走下来,走近雀灵。 本以为,她会后退,可是,她依然坐着,不动分毫,刚才在嘴中的瓜子,竟然就这么,在他的面前,吐出。 她一点都不怕他! 她以前在他的面前都是演戏!一定是的!让他收留她,现在却要骑到他的头上!他一定要狠狠的制服她,让她城府在自己身下。 下腹火一般的燃烧起来。 “事实如此。”雀灵凉凉的说道。 “哦?”他邪笑一声,将她从椅子上拽起,让她与他平视。 雀灵挑了挑眉,刚才的下意识反应,想反手将他压制,不过,她突然有兴趣,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本王就让你试试,本王行不行!” 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瞧不起他的那方面,而他是特别在意,身为一个王爷,怎能忍受这种屈辱! 所以,他要证明给她看! “呵呵……”雀灵忍不住笑出声,还没遇见这么愚蠢的男人。 “你笑什么?!”莫如辰怒了,她在瞧不起他!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放下钳制住她的手,想搂住她的腰,与她激吻。 却万万没有想到。 她拿出一块白布丢在他的头上。哪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他脸部极度扭曲! “该死的!”他忍不住咒骂。 “很抱歉,若想泄欲就去找你那位天仙美人吧。我身体很不方便,伺候不了您。”她白嫩的纤手轻轻指了指那块白布,明眼人一看就会知道,她葵水来了,而对有洁癖,有忌讳的王爷的、莫如辰来说,这无疑是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 “你!”莫如辰想掐死她!!但是今夜他已经发了帖子给莫如风到府上,他准备下手了,不能再这个时候出差错……必须忍! 当他气愤的要离开时。 一个凉凉的声音又在她的背后响起:“王爷,难道想裸奔?” 低头一看,他还没有穿衣服! 立刻!血冲向了大脑,幸好,没有闯出去! 转回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的穿上,然后头不回的离开。 雀灵盯着他的背影,好好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今早过的还真开心!” 已经夺门而出的莫如辰听到她的笑声后,紧紧的抿起唇,黑眸中燃烧着旺盛的怒火。 不管你葵水有没来,我今夜就要让你伺候人!!! 等利用完她以后,他都不想再见到她! 旁晚。 “清儿,帮我叫紫衣过来”雀灵盯着院里的一片枫树幽幽的说道。 深秋了,枫树都红了,染红了半边天,那么绚丽,那么美…… “姑娘,从今儿午时起,奴婢就没有见过紫衣姑娘……”清儿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哦?膳食房有找过么?”一般这个时候紫衣都会去膳食房领晚膳的。 “回姑娘,奴婢后院,前院,膳食房,甚至连茅房都找过了,未曾见到紫衣姐姐的身影” “怎么会……”雀灵蹙起秀眉,星眸流转,突然眸中聚寒道:“去,把王爷请来!” “是……”清儿不敢有一丝怠慢的跑去禀报了。 莫如辰,你若敢动紫衣一个汗毛,我让你终身不举!! 当雀灵等的不耐烦时,莫如辰才姗姗来迟。 雀灵讥笑,这男人是在报今日让他久等之仇么?若不是为了紫衣,她一定对他不客气,哪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听说你要见本王?”莫如辰笑道,眼眸里闪过一丝算计。 “紫衣在哪儿?”雀灵冷冷的开口。 “紫衣?是谁?” “少装蒜!快把人给我交出来!”雀灵怒吼,声音已经冷的结冰。绝美的脸上一片寒霜。 “想要让她毫发无损哪得看你表现”莫如辰丝毫没有把雀灵的愤怒放在眼里。 “你要做什么”雀灵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问道,她知道莫如辰说的出一定做的到,现在得先稳住他,她失算了,她以为现在他还要利用她暂时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沉不住气,她答应过紫衣要保护她,她现在只能先妥协再另寻他法。 “我要你今晚去勾“引”莫如风,然后乘机杀了他,这是无色无味的断魂散,想要你的婢女活命你必须按照我得去做,否则你们休想活命!”莫如辰阴冷的说道,这是他的地盘,他还怕她这三脚猫功夫不成? “……”云雀灵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微微颤抖了下,风,你来了么…… ————————————————————男女主见面的分割线——————————— 悠扬的琴声缓缓而起,夜色朦胧中,有一轮圆月缓缓而下,莹白的月光照在了前方的舞台之上,只见那一拢月光之下,一盏莲花缓缓而生,绽开了最旖旎的花瓣。 莲花之上围着一圈身穿红色衣衫的女子,莲花转动,她们身上的红色带绸迎风飘舞,迤逦绚烂。 红衣的舞姬们似一朵朵妖娆而生的莲花,她们舞动着轻盈的身姿,一瓣一瓣缓缓开启,最外一层的女子腰身弯到最低幅度,中间一层稍高一些,再靠里一层的女子微微向后仰去,这样的造型与那莲花台如出一辙,柔美的舞姿引得在座的几位将领们拍手叫道:“好,好!” 莫如风对歌舞不感兴趣,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弯腰端了前方的酒樽慢慢送至唇边,深邃的眼眸撇向了天边那一轮孤月。 莫如辰坐在下方,时不时地抬眸观望着莫如风,想从他的眸中看出端倪,然而,当他看到一脸冷然的莫如风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声,莫非太子殿下并不中意这样的歌舞?果真是个冷傲至极的人,完全没有一点有机可乘么?不行,若是今夜不能成事,哪以后就难上加难了。 此时,乐声激荡,舞姬们朝后仰起,形成了一朵盛世莲花,当人们以为这已经是最唯美的舞姿时,却见到那盛开的血莲花中,似乎吐露出了点点黄色的花蕊。那淡黄色闪耀的颜色正是来自于雀灵衣衫之上的金线。 她单脚立在莲花中央,一脚缓缓抬高,身子朝右侧慢慢倾倒,她的双手展于身侧,手臂之上的带绸在脸颊前飘摇舞动。她眼眸直视前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她为什么会笑得这般甜美呢?因为,她将前面所有的人都想象成了土豆,对着一群土豆跳舞,她有理由不笑么? 莫如风本是侧眸饮着酒,然而,余光中那点点的金色光芒终是牵引住了他的视线,他本能地回眸,仅仅只是想看一看而已,然而,却在那回眸的一瞬间定住了所有的视线。端着酒樽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好美啊!”人群中,终是有人在惊讶中回过了神,一旦回神,此起彼伏的赞叹声旋即而来。 “她是谁?仿似月宫中的仙子一般!” “瞧她脸上那盛开的笑容,当真是艳丽无双啊!” 只见莲花中央的女子带着美艳的笑容翩跹而舞,她似仙宫中下凡的精灵,遗落在了人间,手臂上的带绸虽然时而掩住了她的容颜,可是她那赛若仙人般的脸庞却也能让人瞧个真切。 莫如风目不转睛地看着莲花台上轻盈舞动的女子,握住酒樽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力道。 “皇兄,此舞,可美?”莫如辰转回眸时,正巧见到莫如风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台上看,他轻声地问询了一声。 然,莫如风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只凝视着台中央的女子,凤眸未曾转换视线。 莲花台上,带着甜美笑容的云雀灵忽而在一转眸时,发现台下其中一个土豆竟然变成了一位绝美的男子。她眼眸微微一瞪,与那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她现在内力极佳,即便是在夜深时也能清晰地睹物,而今,就算隔着距离,她也能清楚地看见那人的容貌。风……你终究还是来了么?你是否也认出了我?怎么办,我好没有脸面见你。,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风,你快走啊,莫如辰在这四周设下了埋伏,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尽管云雀灵暗暗着急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半分,她怕莫如风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哪就中计了。 风……她还是止不住的抬起双眸向他望去。 只见他身穿一袭雪白衣衫坐在上方首座,一手拿着酒樽,一手握住椅子扶手,那紧握着酒樽的手,似乎快要将手中的酒樽捏碎了。 雀灵苦涩的笑,她只祈祷莫如风没注意到她,就算她自欺欺人好了,尽管她想他想的快要发疯,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她希望他不认识她。 云雀灵的舞衣无疑是魅惑的,因为,在她那截露出来的雪白腰身处,还点缀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那宝石散发出的耀眼金光让今夜在场的所有人迷失了方向,沉醉在了她的绝美舞姿之中。 一场舞蹈高潮迭起,台下的欢呼声叫好声经久不息。 喧嚣之中,只见一抹黑影走至莫如辰的跟前儿,那人是芙蓉城里的首富,蔡多行,他去到莫如辰身旁,小声说道:“王爷,这小娘子是谁?怎么没见过?能否借爷玩玩?” 莫如辰余光瞥了一下莫如风,当他发现莫如风仍旧盯着前方舞台时,对蔡多行说道:“她不是你能动的人。” “为什么?”蔡多行眸中有着惊诧。 莫如辰眉头一拧,愣愣说道:“我说了你不能动,就是不能动!还不给我滚回位置上去?” 这人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若不是看在他是芙蓉城的首富,他私下建立起的军队开销都是这个人所支付,他早让他去见阎王了,他绝对不允许这节骨眼上还出现任何差错。看莫如风的样子,貌似是看上这个雀灵了,如此,他的计划至少成功了一般,再看看云雀灵,哼,若你不乖乖听话,那么这埋伏在府里的上千暗卫可以送你去陪莫如风。 蔡多行讪讪地望着莫如辰,有点吃撇,但是也不好发作,只是暗暗发誓要想办法把这个美人儿弄到手。 乐声减缓,舞蹈趋近尾声,云雀灵做了一个完美的动作之后,围在她周围的舞姬们身姿缓缓而上,将她秀美的身段湮没在了花海之中。 她留在人们心中的美,无疑是震撼的,以至于舞蹈结束良久,整个宴会场内竟是鸦雀无声,立于莲花台上舞姬们仍旧保持着结束时的动作,她们不敢动作,只因场内异常的静谧。 过了一会儿,在场的人似是反应过来一般方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一旦爆发,那热烈的掌声便此起彼伏墨斋未曾停歇。 见众人已然喝彩,舞姬们方才缓缓松开了僵硬的身子,她们撤开莲花台,莲花轻移去到台前站成一列,云雀灵立于位首,她们礼节性地朝众人欠了欠身子。 当人们以为,众舞姬会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优雅地朝台下行去时,戏剧性的事件就在此时发生了。 事件的经过是这样的,云雀灵欠身之后优雅地立起身准备退场,然而,机警地她发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异动,她眉毛微微一挑,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她身形不着痕迹的闪动了一下,原以为自己凭借自己的内力完全可以躲过这飞来的一击。 然,那突然朝她飞来之物速度快到让她咂舌,在她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反应时,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一个毛茸茸,肉乎乎,蜷做一团的不明飞行物朝她飞砸了过来。待她再次凝神时却见自己的胸口处正趴着一个东西,那东西的双手双脚展开似八爪章鱼般扒着她的胸口,而它那圆溜溜的毛脑袋正惬意地放在云雀灵的双峰之间,不偏不倚,就搁在那一条沟壑之上。 云雀灵垂眸看着它,它正园瞪着它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看着云雀灵,嘴角似乎还流着哈喇子。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过后,云雀灵似乎已经彻底石化了,而她身旁的那些舞姬也都苍白着笑脸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夜空宁静时,忽然听得一阵震天的嘶吼声划破了苍穹。 “啊——” 云雀灵看着扒在自己胸前流着哈喇子的毛东西,它好像是只狐狸,身材肥硕,黑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样子像是多年重逢一般。 说实话,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云雀灵本来是不讨厌的,只是,貌似它头部放着的位子是不是太搞笑了?它是故意的? 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被袭胸,还是被一只动物袭胸,说出去会不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于是乎,恼羞成怒之下,云雀灵抓狂般地尖声厉叫了起来。 这震天的吼声不仅惊诧了台上所有的舞姬,连带着震惊了台下的客人,莫如风在看到台上这滑稽的一幕时,深邃的眸中竟是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隐得很深,让人不容发觉。 莫如辰的反应与莫如风完全不一样,当他看到那只趴在雀灵胸口上的白毛东西时,几乎是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指着那只狐狸大喝道:“来人,快,将那只东西给我抓住!” 一声令下之后,从四面八方飞进了许多侍卫,他们手持宝剑朝那只狐狸飞了过去。 云雀灵伸手就朝那狐狸的颈部抓了过去,想将它抓离自己的身体,至少让它离开胸部管辖的范围。 然儿,当云雀灵的手刚有动作时,只见那狐狸忽而飞身而起,一个团身后空翻绕过雀灵的手臂,随后伸出前爪在雀灵的手臂上借力又使了一个团身后空翻,跟着双手展开双腿劈叉,再度趴在了云雀灵的胸口之上,圆圆的脑袋再一次舒适而惬意地靠在了云雀灵的胸口之上。 “我靠!”云雀灵终于忍不住地暴了一句粗口:“他妈的,这是谁家养的东西,色成这样?真是狗娘养的!” 在她的观念中,畜生的性格是随着主人的,畜生都色成这样,它的主人会好到哪里去? 雀灵的叫骂声非常之大,估计整个王府都能听见,当然,现在的场面很混乱,有些害怕小动物的舞姬早已夺路而逃,还有一些不怕小动物的舞姬正帮着雀灵解围呢,是以,没有太多的人注意雀灵的言辞,除了那一直正襟危坐于首位之上的莫如风,他在听见雀灵的骂声后唇边竟是忍不住噙了笑。 莫如风的笑意十分之浅,以至于连站立在他身后的玄沐都没有观察出来。 “皇兄这……请皇兄移步到臣弟的偏殿,等臣弟处理好此事再来招呼皇兄”莫如辰优雅的笑道。 “无妨,那名女子是谁?”莫如风还是问道,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点认识雀灵的表情。 “那是臣弟从外面带回来的舞姬,皇兄若是喜欢,臣弟马上派她过去伺候您” “嗯,让他过来吧”说完莫如风头也不回的往偏殿而去。 “主子,那位是云姑娘……“玄沐看见四下无人小声的对莫如风说道。 “我知道“ “小白它……“那狐狸怎么那么色啊,它今天的惊天行动,让面无表情的玄沐都黑了脸。 “让它去吧,留在她身边我放心“毕竟那家伙还是有点用处的,想到它居然敢都吃他灵儿的豆腐,莫如风凤眸里闪过一丝戾气,让原本还在东跑西跑的小白狐狸打了个喷嚏。 舞台上仍旧一片混战,云雀灵双手卡住那小白的脖颈想要将它扔出去,然而却怎么也扒不动,倒是那些侍卫飞身而来时,那狐狸却是自动地脱离了她的身体与那些侍卫周旋起来。 “快,它在那里,抓住它!” 狐狸闪离的速度十分之快,穿梭于人群之中,一名眼尖的侍卫发现它后即刻向其他人说了起来。侍卫们找准时机集体朝那狐狸扑了过去,然而,那狐狸却冲天而上直入云霄,侍卫们直接朝前扑了个空,所有人的头部皆是撞在一起。 “哎哟!好痛啊,你为什么撞我?” “是你在撞我,好吧?” “别说废话了,那只狐狸呢?” “不见了,快,快去找,不管怎样也要找到!” 后花园内四处都是蹿涌的人群,云雀灵见场面十分混乱,遂趁着空隙钻了出去,此时不去找紫衣更待何时? 云雀灵蹿出人群之后便朝前院儿行去,因着要抓狐狸的缘故,莫如辰将府内所有的侍卫都调配过去了,前院儿只留了数名侍卫把守着。 到得前院儿时,云雀灵躲在了一颗银杏树后,她探出脑袋看着前方把守的侍卫,盘算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不动声色而又不将这些侍卫都杀死的方法。 当她还在思索方法时,忽觉身后一股热浪传来。 她猛地一转身朝后呵斥道:“什么人?” 来人穿着一袭绛色锦衣华服,他显然没有料到前方的女子会忽然转身,如此,受惊吓的人不是云雀灵反倒是他自己。 “美人,你可当真是一个尤物佳人,跟了本公子,如何?”来人正是蔡多行,看看着云雀灵,两眼泛桃花,色迷迷地对着云雀灵坏坏地说道。 云雀灵闻言,秀眉一挑,扬了笑,问道:“跟了你?” 蔡多行见她笑似芙蓉,满心满眼皆是欢喜,他点头道:“是啊,跟了本公子,你以后就不用去那风尘之地了。” 云雀灵笑着应道:“好啊!” 蔡多行见状一个猛扑过去,云雀灵秀手一抬直接击中了蔡多行的眼部,随后脚一抬,一个回旋踢,便将那蔡多行踢飞而去,云雀灵的速度极快,蔡多行还没反应过来时,眼睛已经被她打肿,且身体已然飞了出去,他不可置信地朝后飞去,身子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假山石,一个痛楚过后,娇生惯养的蔡多行就这般晕厥了过去。 收拾解决完蔡多行后,云雀灵准备寻找紫衣的下落,先救下紫衣再去帮莫如风,却不料被人从后面点了穴道。 “谁?”尽管被点了穴道还是冷声道。 “你忘记了你的任务了么?”莫如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怎……怎么会,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云雀灵第一次觉得倒霉,今天被一只狐狸吃豆腐,还被人点了穴道,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哼,少耍花招,你那婢女还在我手上,走!” 莫如辰押着云雀灵往莫如风处的偏殿而去……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莫如辰押着云雀灵来到了一个院落处,狠狠的推了雀灵一把。冷冷道:“他就在里面,若是失败了,你就等着给你那个丫头收尸吧”说完莫如辰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处院落乃是莫如辰为莫如风准备的院落,云雀灵慢慢的走进院子,警惕的看着四周,这四周暗藏的波涛汹涌她都能感觉到,难道莫如风没感觉到么?不可能,他究竟要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此时的莫如风挥退了玄沐,正立在月光之下静静的思索,思绪悠远而沉静,他的表情有时静谧,有时似是想到什么景象,唇角又微微带着笑。 当云雀灵踏步而来时,背身而立的莫如风便已知晓有人入了内,他不动声色地转过了身子,当他看到那密林中隐隐而现的金色光点时,眸色愈加的深沉起来,似有万千情愫隐匿其中。 云雀灵隐在密林之后,透过树叶的缝隙,她看见了那个沐浴在月光中的男子,他身上雪白色的衣衫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深冷,绝美的脸上有梨花般的味道。 莫如风对着密林静静凝望了一会儿后便又转回身看着月亮,垂眸之际,于唇边溢出一丝浅浅的叹息之声,隐于袖袍中的手微微握在了一起。灵儿,你在躲着我么?你还是不肯见我么?莫非你知道我那晚对你做的事………你不原谅我了么? 这时,院内厢房的门缓缓打开了,云雀灵转眸望了过去,但见一名男子手中拿着一件黑色披风朝那月下的男子走了过去。 玄沐行至莫如风跟前儿时颔首对他说道:“主子,更深露重,披一件衣衫吧,免得受凉。” 许是被玄沐这么一提醒,莫如风才觉得身上有些微凉,喉间一个翻涌,竟是忍不住捂唇咳嗽了几声:“咳咳……” 玄沐见状,脸色有些微变,他脸露焦急之色,问道:“主子,可是觉得不舒服?” 莫如风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你且入内吧,我再立一会儿便回屋了。” 说罢,接过玄沐手中的黑色披风裹在了身体之上,玄沐见状颔首退了回去。 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至从主子替雀灵姑娘解了蛊毒后,身子一直抱恙。 雀灵看到这样的莫如风,心底抽痛,她缓缓步入月光下,让自己的身影完全暴露在莫如风的视线里。 “灵儿……….”莫如风轻轻的低喃,疏离般的眼眸里有着太多数不清的思念与柔情。 “风………….”云雀灵再也忍不住,泪水就此决提,云雀灵趴在莫如风怀中呜呜的哭着,只有在莫如风的怀中,她才能觉得有安全感,她才会毫无顾忌的释放出自己心中压抑着的委屈和害怕,莫如风紧紧的抱着云雀灵,脸上充满了温柔。 良久,云雀灵才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只是小声的抽泣的,莫如风捧起云雀灵那梨花带雨的俏脸,轻轻的把她脸上的泪珠吻干,云雀灵见从房里听见动静出来的玄沐,莫如风就毫不避讳和自己做这么亲昵的举动,俏脸一红,轻轻的拧了一下莫如风腰间的软肉,噘着嘴说:“还有外人呢!”莫如风闻言后回过头去,恶狠狠的看着玄沐,玄沐打了个寒战,识趣的转过头去,老老实实的盯着那颗杏花树发呆,莫如风这才回过头来,云雀灵被莫如风刚才的表现逗乐了,终于破涕为笑,莫如风摩挲着她的小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灵儿,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他一直在不停的找她,却不想她被莫如辰给抓去了,他绝美的脸上有股愤怒的火焰在燃烧着。 “没有,风,我们进屋说”云雀灵警惕的看着四周,说不定这里到处都是暗卫,她必须小心为妙。 “恩,走” 屋内。 “灵儿,你说你已经知道藏宝图的下落了?”莫如风不可置信的问道,他暗中调查那么久没发现半点藏宝图的下落,却不想他的雀灵已经知道了么? “恩,应该在莫如辰的寝宫没错,但是在此之前必须先救出紫衣,她被莫如辰抓住藏起来了”云雀灵担忧的说道,这几天的强势在面对心爱的人面前,她不自觉的想要依赖他,也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能有一个替自己分担,能保护自己的爱人,她突然觉得好幸福。 “玄沐,你负责去救紫衣,我们的部队应该不久会到”莫如风交代道。 “是,属下遵命,但是主子你和云姑娘去找宝图不妥,也许这四周都布满了暗杀”玄沐不放心的说道。 “无妨,他既然派了灵儿来给我下药,想必没那么早动手,他也在忌惮我有所准备,可以趁这个时间把宝图拿到手,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城东汇合。记住,务必要把紫衣安全的救出来” “是”玄沐说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黑暗里。 莫如辰寝宫 “有没有搞错?这么多的地图?这样子找到猴年马月去了?”云雀灵看到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地图,不知道那张才是域龙宝图的一角,按理说四角中的一角应该比较小巧而已,但是这些都长的差不多啊。 “应该有暗格”莫如风轻笑,满脸的宠溺。 云雀灵拿着火折子一个一个的寻找,寻了一些时候,却仍旧没能找到,她抬眸望了一下剩下的书架,微微叹了一口气后继续寻找。 莫如风看着她那样,只能摇摇头轻笑,突然耳朵一动,忽然听闻角落里似乎有声音,他闪身抱起雀灵把火烛吹灭,隐藏在角落处。 咯吱一声,借着月光,一个敏捷的小身影从一个角落里面跳了出来。当莫如风看清楚那个身影后,绝美的眼眸闪出抹古怪的光芒。 点燃火折子,光芒瞬间把四周照亮。 “风,你怎么?”云雀灵也听见了动静,这个时候不能点火,万一是敌人怎么办?不就暴露了么? 莫如风叹息一声,有些无奈了指着那个角落里。 云雀灵寻着望去,一个毛茸茸,肉团团的小狐狸正歪着脑袋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出喜极而狂的表情,看得云雀灵毛骨悚然。 更重要的是,那个小家伙脖子上似乎挂着一个什么东西,用一块黑布包裹着,还被它当包袱似的挂在脖子上,怎么看怎么滑稽。云雀灵想,这丫的肯定不是普通的狐狸,它娘的太聪明了………也太色了…… “看来小白已经找到宝图了”莫如风摊摊手,笑的一脸温柔。 “小白?是这只狐狸?!”云雀灵雷到了,感情这家伙是莫如风养的么……瞬间在风中凌乱了。 “小白,你把宝图送回太子府”莫如风对着狐狸小白说道,小白似乎能听懂一般点点头,咻的一下跳出了窗口不见了人影。 “赶紧离开这里吧,估计莫如辰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莫如风提醒道。 “等等,这里离我住的院子很近,我要去那些东西,很重要”云雀灵突然想起前几天让紫衣去准备的琴,还有为莫如风制作的铠甲,那可是防弹衣的翻版。不能不要啊。 “走吧”莫如风想想,既然都到这里了,既然她觉得很重要的东西,那就陪她去取。 翻过一堵墙,云雀灵和莫如风来到了雀灵的院子。 莫如风看到雀灵拿的那把琴,眉头微蹙,说道:“灵儿,你想要练琴我那把可以给你,现在带着这个不方便” 雀灵没武功,他不想再添无谓的东西。 雀灵低头看了看琴,确实,尽管自己已经学会了音攻,但是这个王府暗杀太多,她没时间摆着个琴在那里弹,而且他们现在是逃命。丢下琴,拿出她为他订制的铠甲,这是她这几个月瞒着莫如辰秘密叫人订制的。是用采用上好的银质打造的,比起一般的铠甲结实多了。当然重量也不是一般的…… 雀灵在打造这铠甲时就想好了,莫如风内功深厚,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云雀灵拿出银甲来上前,刚要帮莫如风穿上,莫如风却摇摇头笑着阻止了她。就在云雀另疑惑的看着莫如风的时候。莫如风笑着刮了下她的鼻梁,从云雀灵地手中接过了亮银甲给雀灵穿上。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当然看的出这铠甲不一般, 但是他现在要保护好她,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风,我会武功的,真的,你不用管我”云雀灵知道他的用意,在温暖的同时也不想自己成为他的负担,虽然武功只能自保……轻功也不怎么样。 “我知道……”莫如风温柔的笑,但是还是帮她穿戴好了银甲拿过桌上的桌布用力一撕碎,撕成一条条的,把她背在自己的背后绑住, 云雀灵的心中此刻能够深刻的感受的到莫如风对她的情意,她泪眼婆娑的抱紧了莫如风,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乱动,减少莫如风的体力消耗,另外,既然宝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就让自己来保护莫如风的后背吧,云雀灵心中默默的想到。 虽然云雀灵加上亮银甲的重量不轻,但是对于内力深厚的莫如风来说并不是很大的负担,身上没有什么可遮挡的东西,所以他只能用血肉之躯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他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把玉青宝剑,因为为了不让莫如辰起疑心他没带任何武器,本想着利用这次机会潜入府内寻找藏宝图的下落,却不想遇到了雀灵,他必须改变计划,他不能再准许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吱当他们走到大门前时,沉重的铁门被打开。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门口出现的那两个人身上,一开门,一股刺眼的阳光照了过来,莫如风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看着门口满大街全副武装小心戒备着的羽林卫,莫如风冷笑道:“辰王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连自己押宝的军队都带来了,可是怎么没看到韩云?莫非他们的部队分两批?若是这样想要顺利逃脱就难了。 “好不容易邀请到皇兄到府上一聚,怎能敢怠慢呢,让臣弟好好进地主之谊吧”莫如辰奸诈的笑到。 莫如辰见莫如风的眼中依然平静的没有什么波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地话莫如风肯定会慌乱,但是莫如风眼神中的平静却让他有些惊讶,有些失望,见莫如风如此的死硬。 “我劝皇兄还是别逞强了,不然你背后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可是要受皮肉之苦的,不过等杀了你后,她就是我的了,我早就对她垂涎已久了,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替你好好的照顾她的!”说完,莫如辰放肆的大笑了起来,在他看来,莫如风是死定了。 还不等云雀灵怒吼出去,莫如风就轻轻的握了下她的手,示意这里有他。 莫如风冷冷的看着正在哈哈大笑的莫如辰,缓缓的走向他,四周的士兵都不敢轻举妄动,警惕的注意着莫如风的一举一动。 莫如辰刚才的话确实刺激到了莫如风,一直以来,云雀灵就是他的逆鳞,他深爱着他身边的这个女子,他不允许她受到伤害,但是刚才莫如辰的话显然是触怒了他。 莫如风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不再是云淡风轻的,换上了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毫无保留的释放出自己的杀意,场中一下子冷了下来,莫如辰只觉得现在的莫如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身上不断涌出的那股气势让他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他赶紧大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一时间,全部人都围上来,把莫如风和云雀灵团团围住。 莫如风冷笑:“就凭你们?!” 莫如辰见场中被围着的莫如风张开了阵势,显然是不会主动的束手就擒的了,不过莫如辰及心中还是深信,这么多的羽林卫精锐去围攻一个人,而且背后还背着一个负担的人,肯定是件十拿九稳的事情,他一挥手:“给我拿下他,拿下他的人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莫如风在俱东国中的声望很高,虽然听说过莫如风的武艺很高强,但是他们这些人是莫如辰的心腹,在韩云的带领下,一个个的眼高于顶,自认为自己的武艺不凡,而且自己是这么多人打一个,又加上莫如辰重赏的刺激,在莫如辰下达了命令之后,他们一个个就如同饿狼一般嗷嗷叫着朝莫如风和云雀灵冲了过去。 莫如风见那些羽林卫就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他巍然不动,他淡然的看了一眼涌过来的人群,身形一动,就朝着莫如辰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来到了冲过来的人群前,直接和那些士兵们短兵相接…… 那些羽林卫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有些自命不凡,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他们和莫如风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那些人只感觉到眼前一花,然后莫如风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冲在最前面叫的最欢的那个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己眼前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刺了过来。血花四溅,那个士兵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他的身形毫不停滞,接着又窜到了另外一个士兵的跟前,手中的长剑在自己的前面一扫,长剑呼啸了一声,划出了一道罡风,那些被扫中的士兵纷纷惨叫了一声,然后朝后飞了过去,虽然他们的身上穿着亮闪闪的明光铠,但是打在他们身上的长剑上所蕴含的力道还是把他们一个个的打得飞了出去。 那些士兵看到了莫如风如此厉害,纷纷不敢动了,果然赏赐都是和性命挂钩的啊。 眼看着离着城门不远了,城门上也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都紧紧的看着一步步的朝城门走过来的那个男人。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发生了,莫如风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风声,他知道有人偷袭他,听声音,应该是身后哪个想立功想疯了的羽林卫士兵,趁自己不备想来偷袭自己。 “灵儿,闭上眼睛!”莫如风大吼一声,云雀灵很想下去帮忙,但是现在的她根本动不了,她知道现在她若不乖乖的只能添加莫如风的负担。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她相信他,他会带她逃出去的。 莫如风身体往旁边一闪,一根长枪就从他的身边穿过,莫如风右手握住长剑,闪电般的转过身来,眼到、手到、心到,长剑划过一道闪电,斜斜的刺去,那个偷袭莫如风的士兵就定格在了那里,眼中闪烁着惊讶、不解还有恐惧。 闪电般的完成这一击,莫如风回过身来,往前走去,他的身后,刚才偷袭他的那个士兵,身体一下子分作两片,鲜血撒了一地…… 一招,只是一招,就秒杀了一个全副武装的羽林卫精锐,这是什么样的实力啊,莫如风的雷霆一击,一下子威慑住了那些跃跃欲试的羽林卫士兵们。 凌厉的雷霆一击,让莫如风的前进之路顺利了很多,那些士兵们都意识到了自己和莫如风之间的差距,都识趣的站的远远的。就这样,莫如风顺利的出了芙蓉城。 等到了离着城门远远的地方,确定芙蓉城城楼上的弓箭手不会再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了,快速的钻进了树林中去,韩云一定是带领了一批部队拦截了他的暗卫们,他必须带着云雀灵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 莫如辰带着部队追了上来,看清了四周的状况知道莫如风背在一个人走不远,肯定是钻进树林里去了。然后赶紧马不停蹄的钻进了密林。由于莫如风有先见之明,钻进去地林子比较茂密,空间很小,所以莫如辰和那些羽林卫的士兵们无奈的下了马,步行的追击着逃跑的莫如风。 虽然莫如风身上没有穿沉重的铠甲。但是他地身上背着一个云雀灵,让他的速度降低了不少。 “风放我下来吧”云雀灵轻轻的说道,她能走能跳,为什么莫如风就是要背着她。 “灵儿你别动,很快就到家了”莫如风微笑道,他并不相信雀灵有武功,那肯定是安慰他的,他亲眼看到琥珀把她的武功废了的。 莫如风在芙蓉城的时间实在不是很多。他对芙蓉城外面的记忆仅仅是还停留在这几天而已,所以跑了一会后他就悲哀的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迷路了,由于这片林子实在是太过于茂密,几乎就是遮天避地,所以在跑了一会后,他就渐渐的失去了方向感。最后彻底地在林中迷路了。 云雀灵见莫如风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奇怪地问道:“风?” “迷路了………”莫如风讽刺的笑道,自己一个俱东国太子居然在自己的领土上迷路了。 莫如风和云雀灵两个人都是路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最后还是莫如风想了个办法,转树枝,最后在树枝选定的方向下,他背着云雀灵就直奔那个方向而去。 跑了一会之后,莫如风终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人的声音,他大喜,以为快要出林子了,看来这个方向还真是正确的。莫如风喜出望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冲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快速跑了过去。很幸运的,很快他就看见了人影,但是很不幸的,那些全是追兵…… 刚才莫如风本来在林子中本来已经摆脱了追兵的追击,但是在迷失方向后,莫如风很不幸的又绕了回来,而且他还很不幸的自己朝那些追兵跑过去自投罗网。 当莫如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那些追兵都愣住了,莫如风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好死不死的又跳到他们前面,两边人都对视一眼,都愣在了那里,而还是莫如风反应的快,往后跳了一步,手中的长剑紧紧的横放在胸前,小心戒备着前面的那些追兵。 而那些追兵开始的时候见莫如风突然跳出来,还以为莫如风是故意在躲在那里伏击他们的,但是看到莫如风也是愣住的样子,他们才知道事情不对,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发现了莫如风的踪迹,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让他的手下发信号,另外一个士兵则是拿起一个哨子使劲的吹了起来,哨子的声音在静谧的森林中格外的刺耳,莫如风一见对方吹哨子,心中暗道不好,恐怕这是集结的信号,看起来有些不太妙,还是得赶紧解决掉这些人才行,想到这里,莫如风就动了,他使劲的一蹬地,手中的长剑就直奔着人群招呼过去。 那个头领模样的人在自己士兵发出信号之后,就让那些士兵们把莫如风包围起来,然后一股脑的冲了过去。虽然莫如风在城中的表现大大的威慑住了他们,但是他们仗着人多,而且上面又下了死命令,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这是莫如风这么多年来打的最艰苦的一战,他被这么多人包围着打不说,他的身上还背着个人,大大的限制了他的行动,而且虽然云雀灵身上有银甲护着,但是他为了云雀灵的安全着想,还是尽量避开对方的攻击,不让敌人有机会伤到云雀灵。莫如风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使得全是些大开大合的招式,但是那些士兵们也学乖了,莫如风朝这边攻击的时候他们就躲得远远的,而莫如风朝那边攻击的时候,他们就扑上来,让莫如风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但是他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虽然涌过来的羽林卫越来越多,莫如风的压力越来越大,脸也渐渐的变得狰狞了起来,云雀灵看到了莫如风的苦战,她第一次知道莫如风是怎么样的辛苦,她不忍心这么拖累莫如风,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他一定能够很简单的就逃脱吧,云雀灵心中苦涩的想到,看看莫如风上不断渗出的汗水,云雀灵心中暗暗的下定了决心,她不想再拖累他了,她爱他,她希望他能够活下去,想到这里,云雀灵就开始解那把她绑在莫如风身上的布单,莫如风察觉到了云雀灵的举动,这么多年,莫如风岂会猜不到云雀灵心中的想法,莫如风心中也是充满了苦涩,他枉为一国太子,到了现在,就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不,我不会让她受伤害的! 莫如风心中暗暗的想到,他对着在自己背后的云雀灵大吼了一声:“别动,抓好我!”然后莫如风就再也不管别的士兵了,瞅准了放受最薄弱的那个方向怒吼了一声,然后就直冲了过去,一副拼命的架势,那些个羽林卫们被莫如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但是眼看莫如风已经冲近了,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莫如风手上的长剑一抖,抡出一个剑花,前面冲过来的士兵手上的长枪就被他的剑绞飞,而那些羽林卫们也纷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莫如风就那么发疯似的往前冲着,就算两侧偶尔有一枝长枪刺进了他的身体中,他也只是闷哼一声,脚下却毫不停留,继续往前杀着,要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莫如风他就不会受伤了,感觉到莫如风身上流出来的那些温热粘稠的液体,趴在莫如风背后的云雀灵眼睛中一片模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将最后一个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打倒,莫如风想也不想,背着云雀灵就往前而去,身上不断有血滴到地上,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那些羽林卫士兵的,而那些羽林卫士兵们显然已经看到莫如风受伤了,虽然现在的莫如风很厉害,但是让那些士兵们看到了,莫如风不是神,他也会受伤,莫如风的受伤给了他们鼓舞,就凭着这么多的人,怎么也会抓住莫如风,于是他们紧跟在莫如风的身后紧追不舍。 莫如风身上的疼痛不断的提醒着他他受伤的事实,但是他根本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只是奋力的往前跑着,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要保护云雀灵,他要和雀灵幸福的活下去,他要把这几年欠下的都补偿回来。 莫如风就这么不知疲惫的跑着,后面的追兵也始终和他保持在几十米远的距离紧追不舍,莫如风跑着跑着,终于看到了密林的尽头,但是当他跑出密林的时候,他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的前面,密林的尽头,是一道悬崖,已经没有了路…… 莫如风在悬崖边停下脚步,雀灵很显然也看到了眼下的情况,莫如风站在悬崖边,回头看看,追兵已经离得很近了,但是自己的面前已经没有了路。 踌躇间,后面的追兵已经追到了跟前,他们显然是看到了莫如风现在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慢慢的围了上来。 现在莫如风的情况不是很好,刚才在突围的时候,自己身上被刺了好几下,现在自己的身上有不下于十处的伤口,再加上刚才那一阵飞奔,伤口几乎是还没有愈合就迸裂了,他能够感觉到,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身体中的力量也在慢慢的随着血液离开他的身体,原本那充满了动力的身体也渐渐的有了些疲惫。如果刚才突围以后,如果他能有时间把伤口包扎一下的话,现在的他也不至于狼狈,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话,他也不会如此的为难,但是他身后背着的那个人,是他最爱的那个人,他是不会放下她不管的,因为他说过,他要保护她,但是他现在真的感觉好累,他将剑插在地上拄着,不让自己摔倒。 那些羽林卫们不会因为现在莫如风的疲惫之色而丧失警惕,刚才血的教训已经让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是待宰的羔羊,他是一头雄狮,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在他的獠牙下丢掉性命。 莫如风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些小心翼翼的敌人,虽然他现在真的很累,但是这些蝼蚁一般地人怎么会被他放在眼里,他的背上有他拼死也要保护的人,他在抓紧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如果此时有那个人敢上前越雷池一步地话。他不介意用自己的上手撕裂敌人。 一双柔荑贴在了莫如风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他,那是背后他所守护着的爱人的,爱人的深情。给了他无尽的力量。 “风,放我下来吧!”云雀灵柔柔的在他的耳边对他说道,莫如风先是愣了一下,但是还是解开了布单,把云雀灵放了下来,韵雀灵也许是因为在莫如风地背上呆的时间太久了,脚上的血液循环有些不流畅,她踉跄了一下,扶住了雀灵才站了起来,她和莫如风对视了一眼。\在看向莫如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 羽林卫们越来越多,渐渐的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然后他们就再次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莫如风苦笑了一下。一把把云雀灵拉到身后,大吼了一声,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心中地不满,然后挥起了长剑,朝着冲上来的人挥了过去。 莫如风刚才自己隐约听到的水声,莫如风觉得这悬崖下可能是一条河也说不定,如果是那样的话,倒不如跳下去,说不定还有机会,如果在这里和他们耗下去的话,自己总会支撑不下去的,到时候肯定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莫如风咬咬牙,轻轻的对着身后的云雀灵说道:“灵儿,现在我有个办法,不过那个办法九死一生,而他们要捉拿的是我,现在如果你投降的话,说不定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莫如风还没说玩,嘴就被云雀灵的手给堵上了,云雀灵笑着摇了摇头:“雀灵这一辈子只爱风一个人,不管到那里,灵儿都不会离开你的,哪怕是死,只要能够陪着风,雀灵也愿意,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云雀灵又喃喃的说起这段话。 “灵儿!”莫如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声的对云雀灵说道:“等会,我们就从这里跳下去,刚才我听了一下,下面可能是一条大河,如果跳下去的话,我们还能有一条生路!”莫如风看了一眼云雀灵,雀灵点点头,笑着对莫如风也对自己说道:“有你在,我不怕!” 莫如风点点头,看了一眼还在远处蠢蠢欲动的羽林卫士兵们,他大笑了一声,他的笑让那些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然后莫如风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把云雀灵抱在怀中,在那些士兵们的惊呼声中,纵身跳了下去。 她,是他的血液他的骨髓 那些士兵见事不好,赶紧往前冲过去,到了悬崖边上往下一看,哪里还能看到莫如风的影子,不过隐约能够听到下面有水声。 “不好,他肯定是想跳到河里然后逃走!”一个士兵率先明白过来,经过他的这一提醒,那些士兵们也纷纷如梦初醒,一个个的叫嚷着,但是谁都没有勇气从悬崖上跳下去,而且悬崖实在是太高了,估计足有近百米的高度。 既然他们不敢从悬崖上跳下去,只好从上面找路绕下去,绕到下面,等到他们绕到下面的时候,天都黑了,黄花菜都凉了,什么都没有找到。 却说莫如风和云雀灵从悬崖上跳下去之后,只感觉自己脚下一轻,然后自己就呼呼的往下面坠去,那种失重的感觉是莫如风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莫如风的心不由得砰砰的直跳着,风呼呼的吹着,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一个男人都有些受不了,那云雀灵岂不是会更加难受,他低头一看,却发现云雀灵紧紧的抱着自己,脸上却带着一丝幸福的笑容,莫如风忽然在这一刻理解了云雀灵对自己的感情,在她的心中,是想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的,哪怕是死。 莫如风心中狂喜,他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成为了她的唯一,为了自己,她宁愿和自己一起去死。想到这里,本来就在莫如风心里占有极高地位的云雀灵把莫如风那颗心几乎要完全的充满了,莫如风紧紧的抱住她。“扑通”一声巨响,两个人重重的砸进了水中,掀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由于河水的浮力,莫如风和云雀灵那巨大的冲击力被抵消了,两个人先是猛地往下一沉,莫如风意识到自己手上的长剑和云雀灵身上的盔甲都成了累赘,他赶紧把长剑扔下去,然后憋足了一口气,替云雀灵把盔甲解了下来,然后抱着已经有些昏迷的云雀灵游上了岸。 云雀灵虽然有些功力,但是她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而她的功夫也只能自保而已,莫如风身上带着伤,又加上刚才的哪一些动作,让莫如风的体力消耗很大,等他带着云雀灵到了岸上的时候,他几乎是要瘫倒在地了,看着雀灵只是晕厥过去并没什么大碍,一颗心慢慢的放松下来。 云雀灵并没有怎么溺水,只是在掉进河中的时候被那巨大的冲击力震昏过去而已,所以不一会的功夫,云雀灵就醒了过来。 两个人劫后余生,自然又说不完的话,尤其是云雀灵,和自己的爱人一同死里逃生,让她心中充满了幸福,两个人不顾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拥在一起。 “风,你有没有怎么样?”雀灵不放心,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莫如风被刺了好多伤。 “没事,灵儿,休息一会就好”莫如风轻轻的说着,但是眼皮子却已经变得沉重。 云雀灵焦急的看向四周,发现在山壁间的茂密处有一个隐蔽很深的山洞,突然间有了希望。 “等等我”云雀灵说完跳入水中把亮银甲捞起来,然后扶着莫如风往山洞的位置而去。 在离开之前,云雀灵小心的处理了两个人留下的痕迹,免得让人发现他们还活着,她必须快点带着莫如风躲起来,那些士兵应该很快就会追过来的,莫如风的伤需要处理,不能再耽搁了。 当那些羽林卫们到了悬崖底下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什么人,他们认真的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痕迹,确信莫如风没有从水中出来,潜进水中反复的搜索之后,也没有发现莫如风两个人的尸体,而且河水十分的湍急,羽林卫的将领就认为莫如风的尸体已经随着河水冲走了,他也不想再呆在这个鬼地方,下令收兵,回去找莫如辰复命去了。 辰王府 “你确定他们已经死了?”莫如辰看着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将士幽幽的问道。 “是,属下已经检查过了,并未发现他们从水里出来的痕迹,而且水流很湍急,就算侥幸活下来也被水流冲向万丈深渊,活命的机会很小”将士恭敬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窃喜,没想到自己能捡到这么好的肥差,只要莫如风一死,自己不但能得到黄金万两,还能官升三级。 “可惜了那么一个美人儿,虽然泼辣了点,不过主子应该很喜欢的”一旁的韩云叹息道。 “还敢说,你居然让玄沐逃走了!”莫如辰暴怒。 “属下也没办法啊,本人马就少,眼看着要追到了可知他们的暗卫赶到了,我不撤退估计没命了”韩云委屈道。 “哼,既然莫如风已死,那俱东国的皇宫现在岂不是群龙无首?” “主子的意思是?”韩云笑着问道。 “准备三天后,逼宫!”莫如辰仰首饮着杯中酒。黄金酒杯精美小巧,在夜色中闪闪生光,那酒杯应该盛不下太多的酒,可是他恍惚已有了薄薄的醉意。 那是要夺取江山能坐上那个位置的醉意。莫如风尽管你偷去了藏宝图的四角之一又怎么样?我要把你们莫家的皇位夺过来,我才不稀罕跟着你莫家姓! 岩洞外是一片山坡,种满鲜艳的紫棠花,四季都芬芳馥郁,起风的时候,花瓣漫天飞舞。山坡下是湛蓝的海。 雀灵扶着莫如风走进黑暗中,微侧著头,秀发低垂在柔软的胸前,由如一只小动物般谨慎,每一步都提高警觉,走得小心翼翼。 洞内阴暗凉爽,石地平整光滑,像是在很多很多年前,曾有人居住过。 云雀灵找来树叶铺垫在地上,还好地上很平,也很软,那泥土的也没有什么湿气,找来比较干燥的木柴,掏出火石开始取火,把整个岩洞照的通亮。因为外面有很密集的蔓藤遮掩着,所以雀灵并不担心外面的人会发现这个山洞有人,而且若不是仔细看,根本没人发现这个山洞。 看着躺在地上的莫如风。 那画面让人怵目惊心。 他的伤不只在腰上,就连他的肩上、颈上,甚至是胸前,也满布著可怕的伤痕。他能够强撑到现在,没有丧命,就够让人讶异了。 看得出来,他的意志强韧。但是,再强韧的意志,也无法阻止因为严重失血而产生的虚弱。 云雀灵忍住想哭的冲动,她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摇了摇莫如风的身子。 “风,你怎么样?醒醒啊,不要吓我好不好“雀灵此时无助的像无家可归的小孩,她好怕,好怕他就这样睡下去。 他摸摸她的脑袋,象在摸一只小猫,笑道: “不要伤心,我没事”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怎么那么傻?”泪水从她的脸上慢慢淌下。 雀灵的双眼,因为泪水,亮得惊人。 “灵儿……” 莫如风轻声呼唤。 他的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道: “不可以哭,我不是好好的么?只要你没受伤就行。”莫如风满脸痛苦,冷汗不停的冒出来,打湿了他绝美的脸庞。 云雀灵咬紧贝齿,怎么办,不行她得去采药,她要帮他止血,不能让他就这样。 “风,告诉我止血药是长什么样,我去采些来”雀灵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因为哭泣,她声音已经变了色调。 “咳咳咳,没事,灵儿你现在出去我怕你遇到追兵,我休息下就好”他的眼神愈来愈涣散,肤色愈来愈苍白,连声音也比先前微弱。 “你这个笨蛋,你等着我!千万别睡”云雀灵不管这些了,就算出去有刀山火海等着她,她也不顾了。 “灵儿……”看着雀灵消失的身影。他却突然开始咳了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咳洒了一地,他的脸色更惨白了,这刀伤要不了他的命,但是本就身子有点虚弱,加上失血过多,莫如风终止不住沉沉的昏睡了下去。 冰凉的、甘甜的水,滴落到干裂的唇边。 昏迷中的莫如风,发出一声介於饥渴与痛楚间的呻吟,他无意识的张开嘴,吞咽著甘美的清水。 冰凉的水冲淡了嘴里的血腥味,滋润了他火烧般的喉咙。 他贪婪的喝著、吞咽著,直到水滴不再落下,火焚似的高温,再度席卷了他。他紧闭双眼,辗转呻吟,染血的结实胸膛起伏著。 跪在石地上的雀灵,从竹筒里倒出水来,将撕碎的一角裙角,浸得湿透,才又倾身,耐心的将清水一滴滴的喂入莫如风口中。 一旁还有著剩余的草药、染满血污的布条,以及一盆己被染红的水。若是仔细看,那布条的颜色和雀灵纱衣的颜色一样的,再看看,雀灵手臂上的一只袖子已经短了一截。 还好,上次瘟疫后曦儿有指过止血疗伤的草药给她看过、还好她当时特意留意了下,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所幸,那种草药颇为常见,山坡的另一边,就茂密的生长了一大片。 她采集了草药,顺便打了一只野兔,采了些野果,还好,没耽搁多少时间。 莫如风仍旧昏迷不醒,一动也不动。 她先用沾湿的纱布,擦净那些血污。干涸的血迹,得先用纱布湿润後,才能擦拭干净。她避开了伤口,小心的不弄痛他,逐一拭净血迹。 修长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宽阔的胸膛,让人看了有喷鼻血的冲动。 湿润的纱布,擦拭著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下巴。一张憔悴苍白,却绝美得让她讶异的男性脸庞,出现在她眼前。 不得不说,莫如风长相真的是妖孽,琥珀的唇瓣是蔷薇色的,银色的头发,那样的脸庞已经够梦幻不真实了,莫如风却让人觉得他像一朵雪白的梨花,随时要蒸发掉一样,那么透明,那么飘渺。 直到太阳下山,外面的月亮升起。 云雀灵才收拾完毕,他仍旧昏迷不醒,倒是那些敷在他伤口上的草药,终於发挥作用,血慢慢的都止住了。 云雀灵不敢冒险搬动他,只能坐在一旁,烤着自己从外面抓回来的野兔。 许是闻到了香气,莫如风悠悠转醒。 “风,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些?饿么?这里有烤好的兔肉”云雀灵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起他。 “灵儿别走…….”他握着她的手不放开。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雀灵轻轻的说着把他的头托在自己的腿上。 他突兀的又开口,神情如醉。 “你好香 雀灵听着他的话,又气又恨,自己担心的要死他居然…….还没等雀灵发怒。 他又再道:“你像花儿一样美“ 这次雀灵不淡定了,粉嫩的双颊,因为羞怯,蓦然浮现淡淡的红晕。”你……“她揉著纱布,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又问。 “我好高兴,灵儿你担心我,我好高兴“脸上瞬间绽放出花树堆雪般的笑容,美的几乎迷人心智 “你这个坏蛋,你知道我多担心你么?”雀灵气急,他怎么可以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她都快担心死了。说着小手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口。 “好痛” “哪里痛?哪里痛?”云雀灵慌了,都怪自己不好,怎么就忘记了他是病号了呢?自己怎么一在他面前就变的跟傻子一样,什么都不会做了。 “这里痛”莫如风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地方。说完疏离般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流光。 “啊,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云雀灵已经吓坏了,她哪里注意到莫如风的异样,把头伸的老长,死死的盯着他的胸膛想要找找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她探过头来,莫如风突然起身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把她紧紧的揽入怀中,死死的抱住。 她就像是他体内流淌的血液,是他骨头里的骨髓,就算将他敲碎揉烂,也不会忘记她的每一个笑容和哭泣。她是他今生最爱! “你”云雀灵惊呼。 “别动,让我抱会儿,灵儿,我的灵儿”他把头藏在她的发间,闻着她黑发中散发的丝丝香味,他沉醉其中,这香味在多少个夜里让他魂牵梦绕,让他寝食难安 因为刚才莫如风的动作太过激烈,是以那本开始止住血的伤口又裂开来,黏黏糊糊的液体打湿衣衫,渗透进云雀灵的肌肤里。云雀灵一惊,知道伤口裂开了。她挣扎着要离开莫如风的怀抱,奈何莫如风把她抱得死死的,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骨髓里一样。 “伤口裂开了必须的包下唔”不等云雀灵说完,莫如风就堵上了她的唇。无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腹黑啊腹黑(上肉了) 今晚的月亮圆如银盘。 山林间很静,偶尔会听见几声鸟叫和虫鸣声,月光透过林中树梢,透过茂密的蔓藤,稀稀疏疏的洒进了昏暗的山洞里面。 山洞里的火焰越来越微弱,当最后的一根木柴的火光燃尽,山洞里只有微弱的月光。 “风,你喜欢竹屋还是木屋?“躺在莫如风怀里的云雀灵轻轻的问道。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喜欢,等我办完了这边的事我就和你退隐江湖,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世外桃源,找一间竹屋一起生活”莫如风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声音却如水底轻暖的涟漪。她的睫毛轻轻扬起,在幽暗的月光下,映出一片美丽的阴影。 “竹屋里都有谁?”雀灵瘪瘪嘴撒娇的问道。 “有我,有你,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 雀灵听见他这么说,脸又不自觉的红了。 她骤然抬头,额头“碰”一声撞上他的下巴! “哎呀!” 她吃痛地低叫,额角立时浮出一块淡红的印子。她伸手想去揉,手被他握住。她惊疑地望向他,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却感到—— 他吻上了她的额头。 他吻着那撞痛的红晕。 她的身子僵硬。 但是想到他说的孩子,她突然产生了罪恶感。 只是一怔,她便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脱。 他将她拥得很紧。 紧得仿佛她就是他全部的生命。 然而,那样紧的拥抱却温柔得让人心碎。 “风,我……我怀了你孩子,不过却……“云雀灵咬紧唇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她好恨,恨顾月寒的无情,更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我知道……灵儿,苦了你了“莫如风把她抱的更紧,他知道,他在第一次不经意间握住她的手腕的时候她的脉象很是虚弱,那个脉象是小产不久后才会出现这样的脉象,他很自责,也很心疼,他没保护她,让她独自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事,他觉得他好没用。 “不,风,是我不好,我……“云雀灵还没说完,嘴唇被莫如风细长的手指挡住了,她愣愣的看着他。 莫如风微笑着,笑容一直晕染到清澈的眼底。 “灵儿……” “……?” “孩子我们以后会再有的,不要难过……” 她眨眨眼睛把小嘴嘟起老高:“风你说什么,你都没名门正娶的迎娶我……” 他笑了笑:“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们成亲可好” 莫如风拥住她的肩膀,绝美的面容有倔强的郑重,他凝视她的眼睛,好像魔咒一般使她丝毫动弹不得。 雀灵怔住。 她的喉咙干涩,胸中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嫁给我可以么?” 在她滚烫的耳边,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他紧张得就如世上任何一个少年。 他吻上她小巧的耳垂,呵气如醉: “想要永远陪在你身边……” 明亮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柔和地洒在地上。 这一刻。 世间宁静如月光。 “好”雀灵笑了,那笑容炫丽的如同一朵美丽的海棠花,那是包含着泪水与幸福的笑容…… 清晨,阳光洒了进来,雀灵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了双眸。 侧过头看着熟睡的像孩子似的莫如风,心底泛起阵阵甜蜜。 轻手轻脚的起身,不想惊动到他。 安静的休息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细心的检查了下他的伤口,还好药效还不错,那些伤口已经结疤了。 她拿过昨晚剩余的草药,慢慢的磨碎,把另外一只衣袖撕碎,然后把干柴点燃,架起一口在洞深处寻来的铁锅,加些水,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 当什么都准备好了,她端起那个木盆把温热的水倒进木盆里面。把布弄湿细心的为他换药擦身。 那光洁雪白的肌肤,那莹润如玉的胸膛让云雀灵觉得脑子窜出一股热流,脸红了。 云雀灵暗骂道:有点出息好不好,现在他可是病号,他需要休息,(作者:“若他不是病号你是不是要把他扑倒啊?“云雀灵暴怒:“怎么会?我才不是色女呢!”说完眼眸炽热的看着莫如风的身体“作者:“……真是色女一枚啊。) 强忍着把他扑倒的冲动,云雀灵帮他换好药,然后把昨夜烤的野兔剩下的一些放进铁锅里煮。 山洞里很安静,只听见铁锅里水沸腾的噗吱声,还有木柴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云雀灵走到莫如风旁边,在一旁蹲着,托着下巴凝望他良久,终于叹口气,准备离开了。 手—— 却被握在温暖的掌中—— 她吃惊地回头—— 莫如风握住她的手,睁开眼睛,他枕在青翠的树枝上,唇边绽开梨花般的笑容: “别走。” 语气低哑带些慵懒,莫名的动人。 雀灵睁大眼睛:“原来你在装睡?!狡猾的狐狸!” 莫如风温柔地笑着。 他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他喜欢她小心翼翼的呵护。当被她抱在怀里,当她的手为他细心的上药,他的心快要被温暖溢满了。 雀灵摇头道:“风,你伤还没好,多睡会好不好?等午膳时候,我再叫你。” 莫如风依然握着她的手,含笑道: “好。” 雀灵满意地点头,准备离开,却愣住,盯着他的手:“那你放开我呀。”拉着她的手,她怎样离开呢? 他依然笑得温柔: “别走。” 她想让他休息,也知道如果坚持,他会让自己离开。可是看着他宛如春水的笑容,心却一下子软了。她坐下来,拍拍他的手背,叹道: “我不走你怎么休息呢?” 莫如风淡笑道: “想听你说话。”他很久都没有同她好生说一阵话了。 雀灵皱眉想一想,忽然眼睛一亮,将他的手拉至自己唇畔,高兴地笑道:“这样吧,你用手指‘听’我说话,将眼睛闭起来休息。好不好呢?” 莫如风点头。 然后,他睡着,她说着。 微风轻轻的吹了一丝一缕进来,微风中夹杂着紫棠花的味道、一旁的火堆里的柴火烧的噼噼啪啪……然而,在他寂静的世界里,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 “风,还有哪里不舒服“她问他。 “好多了,谢谢你灵儿……” “那我就放心了……“雀灵拍拍胸口,现在她还担心的砰砰直跳呢。 忽然,她怔住! 青翠的树枝上,莫如风绝美的面容悄悄晕上两抹绯红,他的嘴唇也奇异地湿红起来…… 她的脸“刷”地涨红! 因为—— 她拍胸口的时候,一时忘记了他的手在自己掌中。他的掌心恰恰被她压在了自己的胸房上! “扑通!扑通!” 心脏急跳如打鼓! 她慌慌忙忙松开他的手,急急忙忙跳起来,慌乱之下失了分寸,被凳脚一绊,硬生生向莫如风身上扑倒去! 风微微吹进来。 她的墨发松散。 好闻的发香味。 火堆中柴火很旺,洞里象温暖的三月。 莫如风轻轻抱着雀灵,他的双臂那么温柔,就像拥抱着初春绽开的第一朵花苞。 她在他怀里。 她可以听见他的心跳,他的心跳象轻快奔跑的小鹿。 “灵儿……” 他唤着她的名字,轻轻抬起她羞红的小脸。 他脸红如熨…… 她脸红如霞…… 她静静听着,红衣映着白色的山洞,在午后的风中轻扬。 她眼眸深幽。 “我想要你……” “风” 嫣红的色泽,再度染红粉颊。羞怯的娇色,像是暖暖的春天,让她如一朵花般,变得嫣红了。 她低下头来,发梢拂过他的胸膛。 紧闭的双眸动了动。 她整个人僵住,完全静止,不敢再有动作。 柔润的女性肌肤,轻轻摩擦著他,在他的怀抱中,柔软的娇躯,紧贴著、摩擦著;让莫如风无法抗拒。 莫如风像被花蜜吸引的峰,低下头去,薄唇从她半仰的颈,缓缓的吻下,吸吮着属于她的芳香。 温暖。 温暖包围著她。 云雀灵长长的眼睫,在昏暗之中,如蝴蝶羽翼般额动,而後睁开,清澈如泉的眼眸有着青涩的味道。 她这个样子让莫如风更加不受控制,薄唇恣意洒落,吻遍她的颈,啃吻著最柔嫩的肌肤,带来陌生却又眩惑的欢愉,她无助的颤抖著,在他的吻下,仰头轻吟。 火苗蔓延,细吻著她的每寸肌肤,她喘息著,双眼轻眨,神智渐渐恢复清明—— 下一瞬间,雀灵瞪大了眼。 “你还有伤,不能……唔…” “嘘,闭上眼睛“莫如风靠在她耳畔,只用唇接触她。 真是个淘气的小妖精,不知道享受现在的一切。 薄唇吻著她的肩,安抚她的颤抖。 “别怕“他低语。 莫如风却似乎什么都不顾了,唇紧贴着她的柔软,双手却无比灵巧地脱掉了雀灵的衣服,很快,两人便赤露相见。 雀灵本来是很抗拒的,可渐渐的,她开始迷失了,沉浸在这个窒息却又甜蜜的吻里,胸口一窒,身子也软软的。 外面阳光很好…….岩洞里面一片春意暖阳。 天色渐渐暗了,岩洞深处,激狂的喘息早已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深一浅的呼吸。 莫如风内伤已经痊愈,呼息深又徐缓,而娇柔的雀灵,却因癫狂的欢爱,耗去太多力气,至今仍有些微喘。 卧在他胸膛上的她,柔细的长发汗湿,有几丝贴黏著红润的粉颊,微微娇喘的模样,更惹人怜爱。 莫如风将怀里的小女人,圈抱得更紧。 岩洞里,花香仍浓,花瓣与罗衫,散落在他们四周。 “还疼么?“他突然开口,充满魅惑的嗓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亲昵。 心里乱糟糟的雀灵,被这麽一问,立刻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进入她时的种种。 那不只是疼痛。 她还记得,他进入她时的神情。灼亮的黑眸、紧抿的薄唇,他从里到外,烧灼著她的热度,以及每一寸巨大,艰难的、缓绶的挤入她时的饱胀、温度,甚至气息…… 双颊更红、更烫了,她羞态可掬,只低著头,不敢看他,更不敢回答。 一个柔柔的吻,落在她的发上。 “灵儿,对不起,我太忘情了……“莫如风勾唇笑的魅惑,璀璨如琉璃般的眼眸闪过一道流光。 “……“这家伙以前自己怎么就没看出他这么腹黑呢……这次不像上次啊,没有药性的驱使下,那些疼痛是那么的强烈真实,让她几次都痛的呼出声音,想到自己那又娇又媚的声音,云雀灵再一次红了脸。 ps:好吧,写着写着我又上肉了……下章是莫如辰的死期,亲们一定要看哦 波涛暗涌 第二日,玄沐终于带着暗卫找到了这个山洞,他们接到信号就赶过来了。 一群人站在门外,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暗卫站的笔直,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脸上细微可见有抹可疑的红晕。 “玄沐,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山洞里莫如风声音命令似的穿了来。 “主子……”玄沐有些尴尬,但是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的迅速脱下了外衣。 “丢进来”莫如风又传来。 “……”玄沐嘴角抽搐的厉害,但还是把衣服卷成球状丢进了昏暗的山洞里面。 不一会儿,云雀灵扶着莫如风缓缓的走了出来,而云雀灵身上正裹着玄沐的灰色衣服,绝美的脸上染开了微微的红晕,像一朵绽放在月光下的海棠花。 “回太子府,想必莫如辰已经等不及了”莫如风绝美的唇瓣微微勾起,疏离般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决裂。 山洞外,满山满野的紫棠花,四季都芬芳馥郁,起风的时候,花瓣漫天飞舞。山坡下是湛蓝的海。 俱东国郊外的庄园。 这个庄园是莫如风在俱东国秘密地,这里是他多年来的心血,这里训练了他一批又一批令他满意的暗卫。这个院落没人知道,所以他把灵儿安置在这里他比较放心,自己如履薄冰地走过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这个决战地时候所作地准备。不成功。便成仁。 海棠苑。 “灵儿,你就在府里等我,别四处乱走”莫如风不放心的吩咐道。 “风,让我跟着你吧,我有武功,我会照顾好自己”云雀灵不放心,她知道莫如风今天会行动,而且莫如辰也会行动,她不能再和他分开,他们有太多次的分离了。她不要那种感觉。 “灵儿,我是为你好,你知道么?” 莫如风一脸认真,此去,很危险,他并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见他一脸坚决,雀灵虽心有不甘,但是还是点点头。 “什么时候走?” “现在。” “是吗?”这么快就又要和他再次分开,心里深深的落寞,让云雀灵不受控制的走上前去。痴痴地看着这个让自己爱了这么多年地男人。从开始地时地抗拒到后来地接受再到依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已经产生了血脉相连地联系。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莫如风伸手捧着她那张精致却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怜惜的说道,云雀灵拼命的想要挤出个笑容来,但是泪水也怎么也止不住的流出。 “你要小心” 莫如风微笑的点了点头,俯下身在她洁白的额头上轻柔的落下一吻。 “灵儿,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们成亲” 这是他答应她的,也是他所希望的。 莫如风走了,离开了别院,往自己的太子府而去。莫如风离开的时候心中是充满了不舍,他知道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惊险,甚至连自己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迈出庄园的那一刹那,自己心中的那阵苦涩,他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含满了泪水的眼睛以及一脸心碎的表情。 只带着玄沐等人迅速的离开了庄园,翻身上了千里驹,朝着京城的方向飞驰而去,直到走的远,莫如风才回头眺望了下,看到远远的在那庄园的门口,还能够看到的模糊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莫如风忍不住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 回到太子府。 莫如风将众人叫了出来,带到那巨大的长城沙盘面前,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个个位置开始商量起来,所有的将和大臣们都在不停的献计献策,有时候为了个小小的问争论不已,一直到了深夜的时候,这才讨论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 这里的将士都是莫如风这几年呕心沥血收服的心腹,这些将士们都跟随着他出生入死过。 “李元、魏青!”回到了太子府的大堂上,莫如风从桌子上拾起一块令牌,沉声说道。 “末将在~”李元、魏青从旁边当中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对着莫如风抱拳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接管京城内所有的城门,没有本殿的手令,不得随意开门放任何人出入!”莫如风对着他们两个人沉声说道。 “末将遵令!”魏青上前从莫如风的手中接过令牌,然后跟李元两个人退回去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蔡恒,陈庆,陈飞!”莫如风再次从桌子上拾起令牌,对着下面叫道。 “末将在!”听到莫如风喊自己的名字,蔡恒,陈飞,陈庆立刻从位子上站起身来,上前恭敬的听着莫如风下达命令。 “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接管城中左右金吾卫、左右威卫、左右武卫,明日稳定好城内的秩序,不要让京城当中起了什么!有扰乱城中秩序者,格杀勿论!”莫如风对着他们两个说道。 “末将遵令!”蔡恒,陈飞,陈庆上前将令牌接过,然后退回去坐下来。 “玄沐、玄铁、玄火!”莫如风对着下面再次点到名字。 “末将在!”三人站起身来,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令。 “你们两个带五千精兵,明日寅时二刻起埋伏于玄武门外,城门关闭之后,凡在玄武门附近出现的军队,一律全部消灭!”莫如风对着他们三个人说道,同时将手中的令牌递过去。 “剩下的其余人等,其余武将,一律跟着本殿行事!”莫如风站起身来对着他们说道,听到莫如风下完令之后,下面的那些大臣们都站起身来,对着莫如风深深的行了个礼,齐声说道:“紧遵殿下号令!”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本殿自己静一会!”将令都传达完毕之后,莫如风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众位大臣们见状,也都各自收好莫如风的令牌,朝着莫如风行礼之后朝着外面退了出去,只有玄沐来到莫如风的面前,对着莫如风悄声说道:“殿下,傍晚时分,外面有不少人进了长城,虽然俱是一副平民打扮的样子,是按照之前辰王的布置来看,应该是辰王在京城一带的驻军,我们是不是今天夜里……” “不必了,打草惊蛇,这不过数千兵力,还不足以成事,莫如辰他真以为就凭着这点兵力就能够吃定本殿不成,而且本殿在玄武门外的这个子,不就是等着他跳进来吗,再说了,对于莫如辰的这些人,能挖出来灭掉一些是一些!”莫如风对着玄沐说道,示意他不用考虑这些事情,玄沐见莫如风都已经算计好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对着莫如风抱了抱拳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了莫如风一个人。 莫如风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绝美的脸庞上出现了深深的疲惫,但是他知道要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必须变强,这才第一步,不知道灵儿在干什么?怎么办才分开不久就想她了。 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的说道:“这样应该就行了吧,我已经做得万无一失了,希望明天,一切都能够顺利才……” 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莫如风起身,站在门口里,看着外面的夜空,此时已经快要接近初冬,晚上多了丝凉意,但是耳边还是能够不时的听见一声声昆虫的鸣叫声,陪衬的夜色更加的静谧,太子府当中还是一副人声鼎沸的样子,不过距离着莫如风所在的大堂却又感觉有着很遥远的距离,在这样的夜色里,京城仍然是跟往日无二的平静,只是不知道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却又隐藏着着多少的暗流涌动,看着那微微有些惨白的月亮,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的意味。 “嗯,果然不出殿下您所料,莫如辰他有动作了!”玄沐对着莫如风说道,然后走上前去,将自己手中的一张纸交到了莫如风的手上,莫如风伸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低头看着,能够看的出来,当初给他们传来消息的人有些着急,字迹写的微微有些潦草,不过还是能够看出来辰王的动向。 “哼哼,看起来,这次玄武门将会有热闹看了!”莫如风端着自己的下巴不住的看着眼前的沙盘说道。 “是啊,两个人互相算计,到头来,都将是一场空啊!”玄沐笑着说道,看起来,看管了他冷冰的脸,现在突然笑起来,有点阴森的感觉。 “不过他们两个也不可小视啊,一旦成为鱼死网破之局,他们两个人在京城的党羽众多,搞不好京城将会是一场大乱啊!”莫如风皱着眉头说道,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转身看着玄沐继续说道:“你去把他们都叫来吧,等会一起商议一下对策” 莫如辰居然和另外一个皇子对上了,那个皇子就是现在俱东国皇上的亲子,莫如痕。不过只是一个城市不知在败事有余的纨绔子弟罢了。 不过有其子必有其父,他的父王也就是当初斐家大力支持让他坐上皇位的他的舅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这个皇位本就是他的,现在他要把属于他的东西一件件的夺过来。一样也不能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初冬的早上,天色亮的就有些推迟了,当莫如痕带着自己的心腹将领以及一百多名士兵,埋伏在玄武门之内的时候,天色还是有些黑,他们耐心的隐蔽在一处黑暗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原因,莫如痕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剑,每隔一会儿,他就站起来朝着玄武门那里看上一眼,整个人也是不时的走来走去,他的心腹将领姚天等人看到莫如痕的样子,都不断的上前来劝说他,莫如痕虽然心中还是不安,但是这个时候不好驳了他这些手下们的面子,毕竟等会的事情还是要靠他们来帮他,所以他强忍住自己的焦躁,靠在了一边的墙上。 自己不过是想做一个风流快活,逍遥的王爷,只要有肉吃,有银子花,有女人玩就够了,其他他根本没有奢求那么多,对于他来说那个皇位谁坐都一样,但是他的心腹却不这么想,他们说若是让莫如辰坐上皇帝他的快活逍遥生活就此结束了。 所以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当东边的天空露出一线鱼肚白的时候,莫如辰他们期盼已久的玄武门终于缓缓的打开,接着在这还是有些昏暗的晨曦当中,在玄武门的门口,渐渐的出现了数十个漆黑的影子,由于天色还是十分的暗,所以莫如辰他们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有人进来了,而他们也赶紧躲在墙后,免得被莫如辰所发现。 莫如痕朝着自己身边的那些人示意了一下,他们会意,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紧盯着莫如痕,等待着他发出出击的命令。 莫如痕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那传来的微弱脚步声,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莫如辰跟自己之间的距离,等到脚步声已经变得清晰起来的时候,莫如痕对着他的手下点点头,然后猛地大喊了一声着墙外面冲了过去,姚天等人拿着武器紧紧的跟在莫如痕的身后,而那一百多名士兵,在跟着莫如痕他们冲出去的那一霎那已经拉开了手中的弓箭瞄准了正前方只要莫如痕一下命令,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怎么样,皇兄,没有想到本王会出现在这里吧!”莫如痕对着面前的莫如辰说道。 “哦?本王确实很意外!”莫如辰似乎是被突然出现的莫如痕给吓了一跳,但是他毕竟是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很快就恢复了那傲气的样子,对着面前的莫如痕说道。 莫如痕打量着面前的莫如辰只见今天的他也是少见的穿着一身戎装,只是为何他会这身打扮?不过不管怎么说,看到他这一副甲冑在身的样子,就足以说明他今天想要做的事情了。 “你们可不要乱动哦,万一你们要是有什么小动作的话可不敢保证本王的手下手不会打滑!”莫如痕看到对面太子身边那几个人似乎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他沉声对着他们警告道许是为了响应莫如痕所说的话,那些士兵们稍微动了动让自己瞄的更准一些,任谁被这一百多把弓箭所指着的心情都不会好的哪里去,莫如辰脸上一片阴郁,对着莫如痕说道:“莫如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王什么意思?皇兄您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皇兄您应该早在想要下毒谋杀本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如果本王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说不定本王的下场会很惨呢,所以,皇兄,为了本王能够更好的活下去,就麻烦您去死吧!”莫如痕看到对面莫如辰轻轻的颤抖了起来,他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爽快,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被莫如辰压在头上,今天终于到了出气的时候了,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只要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他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对着莫如辰说道:“哦,对了,本王听说今天又人想要对父皇图谋不轨,所以本王这是特地前来捉拿反贼的!” “反贼?这里哪里有反贼?”莫如辰对着莫如痕说道,但是声音当中还带着一丝竭力想要掩饰住的颤抖。 “皇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觉得装傻还有必要吗?您觉得如果不是本王知道了些什么。本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你也想让我跟莫如风那个太子一样被你无声无息的干掉?”莫如痕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再继续跟莫如辰说下去了。 在他地心目中。早点将莫如辰除掉。他就能够早一刻觉得安心。想到这里。他对着莫如辰又说道:“好了。皇兄,本王也不想再跟你拐弯抹角地了。你还有什么遗言。都说出来吧。说完了。本王好送你上路。咦?皇兄,你身体颤什么啊。莫非一向胆大妄为心狠手辣地您也会害怕嘛啊哈哈哈哈!”莫如痕先是残忍地说道。但是在看到莫如辰身体不断地微微抖动。他忍不住放肆地大声笑了起来。看到莫如辰在自己面前露出害怕地样,他还真是感到畅快啊。 “哈哈哈哈~就在莫如痕感到痛快地时候。莫如辰突然也放声大笑了起来。看到莫如辰地样子。莫如痕收敛起脸上地笑容。一脸阴郁地对着莫如辰说道:“死到临头还笑什么。莫非你吓傻了不成!”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莫如痕。你还真以为你胜券在握了不成!”莫如辰突然开口说道。脸上也是一脸嘲笑地样子。看到莫如辰地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莫如痕地心头突然猛地一跳。但是还不等他来不及想些什么。就看见李莫如辰拍了拍手掌。接着一阵嘈杂地脚步声响了起来。然后在莫如痕他们地目光当中。从莫如痕地身后。渐渐地又出现了一些士兵。看装束应该是芙蓉城的士兵。数量足有数百人之多。跟莫如痕他们一样。在出现在他们面前地时候。他们地手中也是拉起了长弓。对准了莫如痕他们。 “你……你不是……”莫如痕看到眼前地这些士兵。愣住了。那个人不是说莫如辰只会带数十人从玄武门而入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莫非那个人……莫如痕地心中一下子冒出诸多念头。 “我不是怎么样啊。我不是该只带着几十个人才对吗啊。我地好弟弟!”莫如辰对着眼前脸色有些变得难看地莫如痕说道。此时两个人之间地角色仿佛对调了一般。他嘲讽似地看了莫如痕一眼:“现在你地心中一定有很多地问吧。下面就由本王来为你解答一下。也好让你在死之前死个明白!”莫如辰淡淡地说道。但是语气当中却带着一丝化不开地杀意。显然莫如辰已经准备将莫如痕彻底终结在这里了。 “带上来!”莫如辰着一边歪了歪脑袋,旁边的一个士兵会意,从后面抓过一个人来一把推倒在地上,看到那个被捆起来推倒在地上的人,莫如痕的脸色不由得变了起来,失声叫道:“姚天,你……” “哈哈哈,蠢货果然是蠢货,自己被身边的人出卖了都不知道?皇弟,我看你还是适合去花街抱着你的美人啃,这争夺皇位什么的你还是不在行啊!”莫如辰看着莫如痕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心中更是畅快。 “你……你是故意把这消息泄露给我的?”事到如今莫如痕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的话,那他真的是蠢货了,他被莫如辰算计了。 “好了,让我送你就安心上路吧!”莫如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只要再出掉这个蠢货,就没人再出来阻碍他了。 “动……”莫如辰高高的把手举起,准备下达放箭的命令,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从玄武门之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大队人马正在朝着玄武门这里而来,顿时将莫如辰还未说出口的那个字硬生生的憋在了嗓子当中。 “哈哈哈,皇兄,想不到吧,本王还了一手,本王早就派人到京城抽调了两千兵马,此时就在玄武门之外,只要我大军一进来,皇兄,你觉得就你这区区数百人,能够抵挡的了这两千勇士吗,真是可惜啊,看来你煞费苦心,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做不成赢家呢!”莫如痕听到这脚步声却是立刻变得激动了起来,他知道,是自己一直等在外面的大军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正在朝着城门这里冲进来。 “是?恐怕还真是让皇弟你失望了呢!”莫如辰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没有改变,而相反莫如痕的笑容却是凝固在了脸上,因为在他惊恐的神色当中,玄武门的城门缓缓的关闭了起来…… “不可能!”莫如痕失声尖叫了出来,就在刚才,他在听到我那步声的时候,他还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但是仅仅是瞬间的工夫,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被击的粉碎,那两扇门的关闭,不仅仅是将他的士兵们关在门外,还将他所有的生路都堵上。 “哈哈,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啊!”莫如辰得意的看着一脸失神的莫如痕,心中那份畅快感更加的浓厚了,见莫如痕一脸木然的样子,他对着莫如痕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李山和常何已经投靠了你,但是为什么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本王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本王的手下自然对本宫忠心,就在你拉拢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向本王报告了,而他们也正是奉了本王的命令才假装被你收买的,也正是他们,告诉了本王你的动向,让本王确认你这条大鱼已经咬伤了本王这个饵!” “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莫如痕受到了这样的打击,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些平时里对他忠心耿耿的将士居然全部都是莫如辰派来的卧底,而他还呢么的信任他们。 “王爷我们和他们拼了”后面还有些衷心的将士对着莫如痕说道。 “哼,不知死活,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想困兽犹斗!”莫如辰不屑的撇撇嘴,在他的眼中面前的这些人不过如同土鸡瓦狗,面对着数倍、十倍于己的人,莫如辰相信他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不过见到他们一心想要成就什么战死的样子,莫如辰也乐得成全他们着他身边的人挥了挥手,那些士兵们顿时齐刷刷的将弓箭拉满,随时准备射箭。 “啪啪~一阵拍巴掌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在这样的寂静的场面当中显得是那么的刺耳,莫如辰微微愣了一下,那准备好了的攻击的命令也就没有说出来,所有的人都被声音所吸引,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在他们的目光当中,原本还空荡荡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一脸虎视眈眈的看着下面的他们,而落入他们眼神当中最扎眼的,还是要数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身银色的铠甲,手中一把显眼的玉青宝剑在洁白的月光下泛着青光,脸上此时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众人,不是莫如风又是谁? 似乎是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他对着下面的众人大声的笑道:“辰王,痕王,一大早就来这里啊过刚才两位的表现还真是精彩啊,除了还有几个公主外,全部都到齐了呢,还真是不容易!” 看到突然出现的莫如风,莫如辰的心头也是呼的跳了一下,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心中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产生,但是眼下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一直走下去,他强自将那份不安按捺下去,对着莫如风冷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掉下山崖了么” “看起来辰王步欢迎我呢,本殿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本殿得到了消息,说是今天一大早,这玄武门这里会有一场好戏上演,所以我带上我的暗卫们一起过来看戏,不过果然没有枉费我们一大清早前来啊!”莫如风一边笑着说道。绝美的脸上那笑容不达眼底,疏离的眸子中出现一丝戾气。 “你……你到底是如何进来的?不可能,你们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本王怎么可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莫如辰此时已经顾不得去计较莫如风为什么会活着了,现在他只是想搞清楚眼前发生的这些,他实在是很难想明白,莫如风面前的这近千人是怎么躲过自己人的眼睛而出现在这里的。 “本殿知道辰王你一直想要做这个最后的赢家,可是真的是让辰王失望了呢,因为充其量你只是一只螳螂而已,而你背后的那只黄雀,就是在下了!”莫如风对着莫如辰说道,“本殿下没不限废那么多口舌,你若不明白下地狱去问问你的将士韩云吧”莫如风说完眼神示意,玄沐打开一个锦盒里面出现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那正是韩云的头颅。 说完这些。莫如风地脸色变成了无比地凝重。看着下面地那数百人。然后缓缓地举起自己手中青玉宝剑。看到莫如风地动作。他身边那些暗卫们都举起了自己手中地连弩。对准了城下地那些士兵们。 “放箭!”莫如风手中玉青剑猛地放下来。没有太多地话。直接下达了进攻地命令。 城墙上的暗卫们已经朝着下面射出了一批批的箭矢,下面的那些士兵们也是慌了,一边大声叫着,一边不断的朝后倒退着,拼命的想要抱成一团,但是还是不时的有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在那些人的眼中,箭矢漫天遍野的出现在视野当中,仿佛根本就没有一丝让他们躲避的缝隙,落在地上都密密麻麻的扎在地上,只露出了兀自颤动着的箭羽。 “皇弟,现在不是们两个人斗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莫如风就将我们斩尽杀绝了,我看,我们两个人先把恩怨放在一边,先解决掉莫如风再说,你看怎么样?”莫如辰一边在护卫的簇拥之下躲避着不断飞来的箭矢,一边对着旁边的莫如痕大声的说道。 “好,听你的,先解决掉莫如风,到时候们再各凭本事争夺那个位置!”莫如痕也是知道眼下他和莫如辰都已经陷入到了死地,要想翻身的话,就只能先暂时抛弃成见,跟莫如辰合兵一处,说不定还有跟莫如风一拼的能力,所以想到这里,他对着莫如辰点点头,同意了莫如辰的建议…… 其实莫如痕答应莫如辰,他还是有一丝私心存在的,他本就做了十足的准备,他在城外的那支兵马,一旦他们想办法攻破城门打进来的话,莫如辰也好,莫如风也好那还不就是束手就擒的份,但是眼下他也只能先想办法在目前这个环境下面生存下来才是,只有活着坚持到他早已埋伏在城门外的士兵们攻进来为止。 想到这里,他就拼命的挤在自己的那些将领们的身边,虽然已经跟莫如痕达成了临时盟约,但是他还是会害怕莫如辰会趁着这个慌乱的时候对着他下黑手。 金花要出山 而莫如痕和莫如辰的那些手下们毕竟也都是王府上的精锐,在经过了开始时的慌乱之后,都逐渐的冷静了下来,然后也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首领,然后逐渐的开始朝着城墙上的暗卫们开始了反击,不过城头上的暗卫占了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同时他们在人数上也要比起下面莫如痕和莫如辰人马的总和还要多,所以面对着下面莫如辰和莫如痕手下的反击,他们虽然也有轻微的伤亡,但是比起下面的莫如辰他们的手下,却是要少的多。 城上城下之间的相互交战打得很热闹,而这个时候在玄武门之外也是一番热闹的景象,当那支被莫如痕寄予了深厚希望的两千人马看到莫如辰带着数百人进入到玄武门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好,然而当他们准备冲进宫去解救莫如痕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本以为已经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玄武门却缓缓的关闭了起来,将他们无情的挡在了城门之外,这玄武门乃是分割皇城与宫城的门,所以只凭着他们区区两千人马,想要打下玄武门来还是有些难度的,只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明知道攻破城门很困难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在没有什么攻城器械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凭着人力推挤着城门,希望能够将这两扇巨大的城门推开。 就在他们想办法想要破开城门的时候,从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他们能够听出来,那笑声并不是莫如痕的,那么里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虽然他们并没有看见,却也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带领着这两千兵马的将领顿时十分的着急,一旦他们在这里失去了莫如痕的话么他们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下场他们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的清楚。 人一旦被逼急了,总是能够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两千个人在对死亡的惶恐之下拼命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推着眼前那两扇巨大的城门,在两千人的超水平发挥之下,那两扇巨大的城门居然开始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而听到了那声音,那些士兵们仿佛是受到了鼓励一般更加卖力的推了起来。 “杀!”突然一声喊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只见在他们身后远处的黑暗中然出现了大片的阴影,口中高喊着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等到稍微近了一些的时候,他们才凭借着一丝光亮,看清楚了那些人身上的装扮,黑衣黑甲,正是莫如风的暗卫,手中握着锋利的长剑,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小心,敌袭!”那个将领大吼了一声,慌忙的从自己背后抽出了自己的单刀,朝着远处冲过来的暗卫疾步而去,而那些推门的士兵也反应过来,顾不得那紧闭的玄武门,慌忙中捡起自己刚刚仍在地上的武器,准备迎敌,那些士兵们有的开始回头准备捡起自己刚刚丢弃在地上的武器,而有的显然没注意后面的异常,仍然是朝着前面推挤着,所以一时间他们的阵型有些混乱了起来。 将领看到自己的队伍如此的混乱,不由得有些大怒,大声的呵斥着那些士兵们,而就在这个时候,看见有数个暗卫他们飞奔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数十根锁链,那样子不停的在马背上吆喝着,不停的甩打着手上的锁链,如同现代版的牛仔套牛 几十条锁链抛出,那些人如同被绑住的毛驴不停的挣扎,那些锁链搅拌着那些士兵不能动,士兵们又不甘心被,束缚便挣扎起来,这一挣扎便东倒西歪,让那些没被绑住而四处逃窜的士兵被绊的扑倒在地下,那场面乱成一团糟。 “放箭!暗卫中的将领一声令下,无数的箭雨而下,伴随着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那些士兵们的惨叫声。 每个士兵都想躲,都想往里面钻,让自己的身躯不要暴露在他们的眼下,但是还是没能逃过那些无情的箭,没多一会儿功夫两千的将士便已倒在了血泊中 一丝光隐隐的从窗子当中投射进来,照在了云雀灵的脸上,她那紧闭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一下,将她从梦中唤醒,自从知道了莫如风今天要做的事情之后,整整一晚上她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各种各样让她心惊胆战的场面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当中,让她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悸,一颗芳心紧紧的牵挂在了莫如风的身上,生怕他有什么意外,自从在山洞出来后,她的心身便更加坚定不移了。原来自己并不知道担心一个人是这么难受。 她从床身小心的起身,看向窗外,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空气中带着飞花的味道,她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腊梅花香,没想到初冬的天才开始就有腊梅花开了,她迫不及待的穿上鞋子走出了房门。 院子里面处处飘香,那怒放在枝头上的黄色小花鼓努力的绽放,努力的飘散自己的芳香,云雀灵看到这里心慢慢的安静下来,从刚才的忐忑不安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这个庄园还真是隐蔽,这里的风景无疑是绝色的,莫如风还真是会过日子! 云雀灵摘下一株腊梅,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淡淡的香味流连在鼻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也许她应该相信他,他说过要平安回来的,等他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她不想再像上次那样成为他的包袱,让他一身是伤,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雀灵摇摇头,等他处理好俱东的事情,她也要夺回属于她的东西了,萧凝烟,现在你在那儿呢?真期待我们下次见面的场景,我不再会让你有机可乘了,我们女人的战争同样很激烈的。 噗噗噗一直信鸽从雀灵头顶飞过,咕咕咕的停留在窗台上,一直白色的信鸽,脚上还绑着一个竹筒,里面有着黄色的宣纸。 云雀灵微微眯了眯星眸,一记寒光闪过,她认得这只信鸽,这信鸽不是普通的信鸽,它雪白的毛绒下,尾巴的毛色却是带着点点黄色的,这是金花的信鸽,她认识,那么说这一定是金花给她的飞鸽传书了? 云雀灵勾起唇角,一股摄人的美丽,流淌着,自她眼底悄悄绽放。这种美丽,是不自觉的,也就更加惊心动魄…… 金花你终于按耐不住要准备出山了么?不知道你的情报网有没有向你报告你亲身交予我的武功已经被雪衣王所废呢? 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把小纸条舒展开来,熟悉的笔记,如同她以前接到没一次任务的时候一样,永远是那么短短的几个字。 灵儿: 为师七日后出山,红南国都见。 是装不知道还是已经知道了?云雀灵把纸撕碎,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抛在空中,如同漫天飘散的白色雪花。 经过上次那件事后,云雀灵一直都无法释怀,若不是金花利用她杀人,她也不会学那种邪门的武功,更不会导致琥珀牺牲,有意思,金花居然还想利用她么?看来这场戏是越来越好玩了,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了,不然还真是对不起看文的亲们 ——————————葬蝶谷————————————————————————————————————— “爹,你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出谷,不能让那个小贱人逍遥法外”萧凝烟嘟着红唇,撒娇的对着鬼墨子说道,精致的脸上满是气愤之色。 这个云雀灵还真是命大,顾月寒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连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看不好,让她逃走了,而且根据她的情报还和莫如风在一起。这让她如何不恨,她的师兄怎么能让那个小贱人偷了去?她心中的神怎么能让那个小贱人亵渎? 她恨啊,经过她和杨德的联手,红南国的星帝已经下旨废除了云雀灵的宰相之位,虽然东宫太子南宫澈在极力帮云雀灵说好话,想要挽回她的官位,但是终究还是没能赢过她和杨德的算计,哈哈哈,她要让那个小贱人失去她拥有的所有!她要一点一点破坏掉。 但是她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那个小贱人回到了大师兄的身边,而且还跟他回了俱东国,不行,她得想办法,对了这次一定要让那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烟儿,不得胡闹,你爹在这个谷里呆了数十年,什么江湖恩怨都不想过问了,你莫要再说了”鬼墨子冷冷的说道。 “爹,你若不出谷那个小贱人就会逍遥法外,我不要让她抢走师兄!”萧凝烟不服。 “放心好了,风儿答应过为父他一定会娶你为妻的” “爹,你我都被骗了,师兄要娶那个贱人,他不要烟儿”萧凝烟说着说着眼泪的簌簌而下,那样子楚楚动人。 “风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不是那种失信之人” “若他真的娶那个小贱人怎么办?” “若他真娶她人为妻,爹一定给你讨回公道总可以了吧,好了烟儿别哭了,不然你娘在天之灵又要怪罪爹了,爹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娘和你,只要是你要的爹都会给你想办法弄来” “谢谢爹”萧凝烟扑进鬼墨子的怀里撒娇道。 “爹会派人去调查,风儿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先静观其变吧,也许他另有打算也说不定啊”鬼墨子摸着萧凝烟的头发说道。 “恩,一切听爹的”萧凝烟乖巧的应下,嘴角绽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ps:透个剧情:如果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更,亲们记得看哦,下一更是曦儿和叶绝尘的戏份比较多哦。金花和鬼墨子也会出山哦,萧凝烟也会变的更毒哦,雀灵要怎么办呢?亲们敬请期待。亲们放心,结局一定是完美的,本文预计在34-5万字左右结局哦。 叶绝尘的反击 这次逼宫最终还是给有准备的人,虽然莫如风暗卫的损失惨重但是还是顺利的把昏庸的俱东国皇帝拉下了台。 莫如辰和莫如痕的尸首被莫如风下令挂在京都的城墙上,以此来祭奠他死去的将士。 莫如风最终没有坐上那把龙椅,他不是没资格,是他不想,他的报复,他的仇已经报了,他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守候着他的雀灵,他答应过她今生今世陪着她退隐江湖,他想他的母后父皇应该不会怪罪与他。 俱东国暂时一切事物交给了李丞相打理,他很放心,李丞相是先皇亲自册封的,对于莫家忠心耿耿,所以莫如风决定暂时把国事交给他来处理,等自己寻到可以带领整个俱东走向太平繁华的那个人后再拥他为帝。 现在他要做的是带着灵儿解除那个诅咒,月老说过这个诅咒必须靠他们自己,若不解除这一生必定跟前几世一样,很凄惨。 阳光很是明媚,莫如风一身雪白锦袍,绝美的脸上带着梨花般的微笑,他一只手紧紧的搂着云雀灵的腰。 “灵儿,我陪你去北甲”莫如风微笑着说道。 “风,那个器皿真的和藏宝图在一起?”云雀灵不确定的说道。 “是的,藏宝图是四国百年前就争夺不停的宝图,传说宝藏里面有个器皿叫“水玲珑”,传言是玉观音娘娘的珍宝,它有感化苍生,消除怨念的本事,若是能得到它再取出萧凝烟的血,放在雪莲山上吸取日夜精华三天三夜,血咒方可能解“ 思索须臾,她微微侧着眸:“可是就算真的找到“水玲珑”按照萧凝烟的个性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滴下血液的“ 像萧凝烟那么恶毒的女人会救她才怪,而且她那么爱莫如风,从前几世就爱,那种爱已经接近疯狂的程度了,她怎会善罢甘休? “灵儿,答应我,以后我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你都不要伤心,我要你永远记住我爱的直有你”莫如风突然说了那么一句,疏离般清澈的眸子里写满认真和坚定。 云雀灵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说这么一句话,但是看着那双眸子,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谈何和他并肩一起呢,无论前方的路多么的坎坷自己也要走下去,这一世她绝对不准许他和她分开了。不能再错过了。 “风,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云雀灵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无比郑重的说道。 “谢谢你,灵儿…….我们起身去北甲,现在务必把宝图凑齐再议”莫如风紧紧的握着云雀灵的手说道。 马车飞快的往北甲而去,初冬的傍晚带着寒冷的味道。 ——————————————————————我是情景转换的分割线———————————————— 宣王府 空气中凝固着紧张的味道,很静,但是可以听到呼吸很急促。 “尘,你真准备这么做么?现在准备的还不是很成熟”杨曦儿面露担忧的说道。 “我别无选择”叶绝尘毫无感情的说道,如墨般的星眸里面一片腥红。 这个什么父皇,他居然要让自己娶番邦的月璃公主,这是侮辱他,他心里只有丫头,除了她,她不娶任何人。没想到这么久的逃避居然还是躲不过这么一截。他没办法了,反正这个皇宫,那个父皇他本就没什么眷恋,他能纵容叶绝凌亲手杀了他的母后,还把他早早的封了王,给了封地让他没机会被选举为太子。 他的母后本就是一个姬妾,被皇帝一次醉酒乱性后才有了他,他的幕后很美,但是却不是皇帝的真爱,他的出生本就是一个笑话,他一直背负着血海深仇,他一步步退让到现在自己的终身大事居然也要受他的管制,他不甘心,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权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剥夺?想打发他去番邦当驸马想的美,这是你逼我的,现在为止最后一滴血浓于水的亲情也是你们亲手毁灭的。 “可是,我们的军队远远没…….”杨曦儿咬着唇瓣,剪水眸里有着深深的疼惜,她心疼这个男人,虽然外表冷漠无情,但是内心却是无比柔弱的,她懂他,所以她才心疼。 “没有可是,明晚必须行动,不然我们便永远失去机会了”叶绝尘看向窗外,冷峻的脸上一片决裂。不能成功便成仁,他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禀告王爷,门外有位白衣公子和一位红衣姑娘求见”王府的侍卫来报。 “有没说是什么人?”叶绝尘冷冷的声音传来,透过透明的窗户传到门外护卫的耳朵里,居然带着寒冬的味道。 “未曾说是谁,红衣姑娘让小的转达一句话:“十年君子约”门外护卫恭恭敬敬的说道。 “快,快请他们进来………不,本王亲自去迎接”叶绝尘激动的站了起来,冷峻的脸上出现了轻微的笑容,那双如墨般的星眸里面闪着快乐的光芒。 “是谁?”杨曦儿一脸好奇,能让叶绝尘变化如此大的人……. 王府门外,莫如风白衣飞决,绝美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疏离般的眸子里透着万千柔情,让在王府门口的街道上行走的百姓纷纷侧目注视,而那些芳龄的少女们更是面目含羞,暗送秋波。 云雀灵站在他的旁边,红衣似火,如同染透半边天的一抹红霞,在初冬的街道上增添了一股温暖似火的气息。 当叶绝尘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看到这样的一个画面,莫如风轻轻的搂着云雀灵的纤腰,绝美的脸上含着温柔的笑,雀灵跟个贤惠的妻子似得依偎在他的身侧,巧笑嫣然的听着他轻轻的说着什么事情。 这样的画面深深的刺伤了叶绝尘的眼,他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外人无法拉开的,他突然感到悲凉,似乎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远离自己而去了。 掩饰住心底的落寞,叶绝尘上前迎接。 “丫头,莫公子,你们怎么来了,丫头你最近去哪儿了?”尽管叶绝尘觉得他们的动作暧昧的刺眼,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关心云雀灵。 “尘,我们进去再说,曦儿呢?我好久没见着她了”云雀灵避开叶绝尘炽热的目光,有点尴尬的说道,心底却盘算着今晚找叶绝尘好好谈谈,她不能再耽误人家了,不喜欢就要说清楚不能给别人留下虚假的幻想。更何况她真心的希望曦儿能幸福。 “好,你看我忙糊涂了,你们一路劳碌奔波的累了吧?快进府”叶绝尘一身黑色金线滚边长袍,腰上系着一条墨色银线绣祥云图案的腰带,脚上一双鹿皮靴,头上青玉冠束发,冷峻的脸上此时带着温柔的微笑。 一入大厅,云雀灵就看到了在大厅忙碌着泡茶的白色身影,她心里莫来由的一阵温暖,她似一团火焰一般窜到杨曦儿的背后,紧紧的抱住她的柳腰。 “啊……”杨曦儿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的尖叫起来,当看清楚了是一身红衣的云雀灵后,美丽的剪水眸里泛起了泪花。 “臭灵儿,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杨曦儿反手紧紧的抱着雀灵,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晶莹剔透却是止不住的流下。 “好了,曦儿,我不是好好的么?莫要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雀灵调皮的吐吐舌头,微笑的替杨曦儿擦干眼角的泪水。 “哼,你还敢说?害的我担心死了”杨曦儿破涕为笑,却还是止不住的埋怨到,她暗地里也是在努力寻找云雀灵下落的,只是每次都落空,她可是真心的把她当作好姐妹的。 “我知道,我的曦儿最好了”雀灵用脸轻轻的摩擦着曦儿的脸蛋,这是她至从认识曦儿后最爱的撒娇动作。完全没有对别人时候的冷漠。 “真拿你没办法,快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杨曦儿拉着云雀灵坐下,准备听她细细的说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 “安啦,这事以后再说,这次来北甲可是有要事的”雀灵并不打算说出顾月寒软禁她的事情,她心底还是觉得顾月寒这样做也许是对她的那份感情太深了,按照莫如风的性格,若是自己说出了顾月寒害她落胎的事,他一定会像杀了莫如辰那样杀掉顾月寒的,她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局。 “灵儿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叶绝尘走过来,望着云雀灵说道。那目光太过炽热,让在旁边的莫如风微微有些不爽,他走过去很自然的搂着雀灵的腰,微笑的说道:“叶公子,本殿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哦?不知莫公子此话怎讲?”叶绝尘死死的盯着莫如风搂着雀灵腰上的那只手,星眸里似乎有喷火的味道。 “叶公子也是聪明之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事成后你得把域龙宝图的一角借我一用如何?”莫如风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但是搂着云雀灵腰上的手丝毫没有放开,他很不爽他看雀灵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偷窥着属于他的东西,他在无声的宣布着他对雀灵的占有欲。 “若是你能帮我,那我至是可以把宝图赠送与你”叶绝尘也不是小气之人,他的目的是要报仇,那些宝藏虽然是巨大的财富,但是他一直都没追查到其他三张的下落,说不定那个宝藏只是传说。 “你准备如何帮助本王?” 啪啪啪,莫如风拍拍手,十名黑色身影如旋风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无声无息。 “这是我手下最优秀的暗杀,一般不轻易出动,这几名可以帮你刺杀北甲国皇上”莫如风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刺杀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逼宫,杨曦儿的真心(上) 逼宫,杨曦儿的真心 “早就听闻在玄武之变时莫公子的英勇善战,而且他手下的暗杀更是杀手中的精锐,你能出这么大的血本帮助本王,一个破角藏宝图也值了”叶绝尘看着莫如风说道。 “宣王秒赞了,能帮到宣王也是本座的荣幸,祝我们合作愉快,那我和拙荆就打扰了”莫如风故意把拙荆两字咬的很重。 “拙荆?太子妃?是谁?”叶绝尘只觉得心口微怔,然后不敢置信的问道。 “忘记给宣王介绍了,拙荆正是我的灵儿,我们很快会成亲“莫如风淡淡的笑着,绝美的脸上有着浓密的深情。 “丫…….头!!不…….不可能!”叶绝尘退后一步,冷峻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是真的,尘”云雀灵走过来,有些抱歉的说道。 “不……怎么会……我的丫头……”叶绝尘不敢相信,他用心去爱去守护的丫头居然要嫁给别人吗?他不允许,他这今年的等待和付出都是白费么?多少个不眠夜,多少个寻找她心的失落,还抵不过这个莫如风么? “尘…….”云雀灵咬紧唇瓣,不知道说什么,转眸看着莫如风,只看见他微笑的向她点头,然后和曦儿出去了,屋子里面只剩下她和叶绝尘两人。 是的,有些事不是逃避才能解决问题的,她耽搁太久了,既然决定了这些事情必须处理好。 “尘”她走向他。 “别过来…….为什么?为什么?”叶绝尘瞪大星眸里面已经泛起微微的腥红,可见他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尘,对不起,风他……我们在一起已经三生三世了,不知道你有没听过前世今生的事,但是今生我是不准许再从他身边错过了,我们一直可以是朋友是知己……但是不是爱人,我知道这样对于你来说很残忍,但是你必须面对现实,尘,曦儿在等你,她一直在等你”雀灵轻轻的说,不想让他太过激动,比较对于高傲的叶绝尘来说被拒绝那是个多么没面子的事情。 “曦儿…….”叶绝尘喃喃道,但是心底却是揪心的痛,他闭上了眼,想起她在莫如风怀里那幸福的摸样,那么美,那么不真实。如果她留在那个人身边会感到幸福的话,那么他也没必要死缠烂打不是?自己不是一直想着给她幸福么? 过了很久,他缓缓的睁开凤眸,对着雀灵轻轻的说道:“丫头……要幸福……” “尘……谢谢你!”云雀灵激动的拥住他,这是属于友情的拥抱。她笑的很美,那朵微笑如同骄阳下的海棠花,让人移不开眼。 叶绝尘闻着她身上的芳香,他知道一切都该放下了,轻轻的闭上眼,一滴清泪划过俊美的脸颊。 ——————————————————————————————我是曦儿和尘擦出火花的分割线——— 夜幕深垂。 新月如钩。 几抹烟雾般的云丝染在宁静的夜空。 树影在夜色里,淡如泼墨。 北甲国皇宫。 叶绝尘因为有莫如风等人的帮助,十名暗杀可以替代几百名普通的士兵,这些暗杀都是莫如风手下的顶尖高手,只听命于莫如风一个人。 到处都是一片混乱血腥的画面,现在的皇宫没了先前的宏伟,到处都是打打杀杀,太监宫女的惨叫声,还有那些到处乱窜的宫女嫔妃。个个花颜失色,惊慌失措。 叶绝尘带着莫如风的十名暗卫,进入了东宫太子府,叶绝凌的寝宫。 “凌,你的死期到了”叶绝尘冷冰冰的说道,看着叶绝尘那张轻浮的嘴脸。他想起了他的母妃被叶绝凌一刀结果的时刻,拳头紧握,爆出了一根根青筋。 “就凭你也敢逼宫?那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叶绝凌没想到叶绝尘来个狗急跳墙,居然来个突然攻击。原本想着把他打发去番邦饶他一条狗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先发制人,但是他毕竟当了几年的太子,临危不乱一直是他处事的风格。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叶绝尘紧握剑柄冲了过去,他不能再逃避了,已经躲了十多年了,他要为他母妃的惨死报仇,你既然那么在乎这个皇位那我就给你夺过来,我要撕碎你! 莫如风的十名暗卫迅速的分布开,开始歼灭余留下的禁卫军。 莫如风命令他们现在一切听从叶绝尘的指挥。 窗外明月清辉。 窗内一灯如豆。 柔柔的火苗轻盈跳动,将纤细的身影勾勒在淡白的墙上。 雀灵没有睡下。 她披着厚厚的斗篷,手握一卷书,思绪却全然不在书本上,她在担心,莫如风出去探风去了,她知道莫如风带着三千将士去了城门东拦截叶绝凌的部队。 她很担心,无论是叶绝尘还是莫如风,宫变以为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曦儿往暖香炉里多添些炭,轻声道:“还不睡吗?” 雀灵笑一笑,眼睛依然看着书:“还早。” “药吃了吗?”曦儿望一眼香案上的紫砂药盅。 “啊……我忘了……” 雀灵笑得不好意思。 至从来到宣王府后,莫如风就吧自己交给了杨曦儿照料,曦儿在得知她小产不久,身子那么差,所以坚持给她配置了些补药好好补补,女人的身体啊是要靠自己保养的,不能全靠男人。 曦儿摸摸药盅,道:“有些凉了,我重新热过再送来。” “不用!”雀灵斟出一碗,“凉些也没有关系。”她不想再麻烦曦儿 曦儿没有让她喝,动作很轻柔,却很坚持: “药冷伤身。” 雀灵摇摇头。 恍惚间觉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很像的一句话…… …… ……“茶冷伤身。”…… ……顾月寒的手心握着她的手背…… 顾月寒……那个从小就认识的人,为什么一夜间变成那样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曦儿,你研究蛊毒那么久,你可知有么有那种一夜间让一个人心智全部变的无比疯狂的那种蛊毒?”云雀灵看着曦儿目光坚定的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要说让人一夜间变的失去理智的那种蛊毒……我三年来和师傅走南闯北也没听说过有那样的蛊毒啊………啊,对了有一种药,名为”噬心丸“它和蛊毒有着相同的作用,但是它是一个本身可以吞噬人体本质心的一种剧毒”杨曦儿沉思道。 “噬心丸?这种药效发作的时候可是双目腥红失去理智?做出的事情完全是以前没做过的疯狂举动?”雀灵不确定的问道,想要透彻了解顾月寒是不是中了那个毒,她知道一定是萧凝烟,只有她才会有那么多蛊毒,没办法,谁叫别人是蛊毒圣人鬼墨子的女儿呢? “是,那种药丸十分厉害,它会让人处于走火入魔的境界” “可有解?” “这天下除了我师父无人能解” “那你师父在那儿?”云雀灵激动的握住杨曦儿的手,她敢确定顾月寒一定是中毒了,她怎么现在才发现,那个从小就认识的人,怎么会忍心伤害她,若是能找到解救的方法,她一定要帮忙。 “师父云游去了,她神出鬼没,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去那儿了……”杨曦儿抱歉的说道。然后望着云雀灵:“灵儿莫非你有朋友中了此毒?” “恩,是我错怪他了……萧凝烟这个女人……”云雀灵咬紧唇瓣,握紧拳头,如墨般的星眸中聚满了寒霜。 “中了此毒若是在七个月内不能找到解药,便再无药可救,一直等到心被彻底吞噬掉死亡” “………”看来,自己得抓紧脚步,不过这没有目标的寻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啊。 ……寂静的月光。 淡淡飘起少许夜雾。 乳白的夜雾月光下袅袅如烟。 几点星光。 在夜空中温柔璀璨。 雪白的衣衫在夜风中吹扬。 莫如风埋伏在城门的郊外,他微微抬首望向宣王府的方向,疏离般的眸子中装满了浓浓的思念,晶莹的手指上有些苍白,然而映着树林中洒下的月光,仿佛有玉般的光蕴。 萤火虫飞闹在他的身前。 盈盈的光芒是另一片柔美的星光。 他闭着眼睛。 思念着才离开不久的人儿。 而叶绝尘那边跟叶绝凌之间的交战是进行的如火如荼,而在另外一边由玄沐所指挥的暗卫对着宫内的侍卫的歼灭战也是打的有声有色,玄沐跟随莫如风行军打仗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不是当初跟在莫如风身边的小将士了,沉着着指挥着大军对皇宫发动着如潮的攻势,眼下的情况倒是十分符合他的作战风格,集中优势兵力,对敌人进行一步步的蚕食。 “叶绝尘,本宫是未来的储君,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宫,你就不怕皇上怪罪吗!”被自己的士兵们护在中央的叶绝凌大声的呼喊着,企图想要用自己的身份来动摇叶绝尘的决心,但是叶绝尘是谁?他是从五岁开始就把叶绝凌恨之入骨的人,他怎能让他逃了?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要报仇,为他母妃报仇! “废话少说,你现在想着拿身份来压人是不是太晚了?”叶绝尘大吼着说完,剑锋凌厉的往叶绝凌招呼而去。 ps:下章有肉吃,曦儿和尘的肉……红苕猥琐的奸笑中哈哈哈哈,亲们喜欢尘曦的别错过啊,本硕今天万更实在是太累了。先就这样吧,洗洗睡吧,明天还上班!祝大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逼宫,杨曦儿的真心(下) 夜很静。 看着云雀灵睡下,杨曦儿轻轻的推开门,看着洁白的月光,她突然觉得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终于还是不放心,她轻点足尖飞身出去。 睡在屋内的云雀灵在这时却睁开了双眸,她叹了口气,有轻功就是好啊,她现在只会音攻,不太会轻功,只能在心底为曦儿大气了,希望她加油! “愣着做什么?保护本太子!!”叶绝凌慌了,赶紧对着分布在四处的侍卫吼道,那些侍卫看到自己的主子危险纷纷的向叶绝凌靠拢,把他保护在一个圈内。 “叶绝凌别忘了,我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你就这么狠心做出这种弑兄的举动来吗?你就不怕跟莫如风一起负着这弑兄的罪名千年万年!”叶绝凌高声的对着叶绝尘说道,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在叶绝尘将士的屠杀之下倒在地上,对他的防卫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薄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们的目光之下是他清楚的很,离着那一刻已经很近了。 “兄弟?!哈哈哈,杀母之仇岂是兄弟所为?你不配说兄弟这两字”叶绝尘只是淡淡的说着,然后就紧紧的抿起自己的嘴巴,不再理会叶绝尘的叫嚣,只是不停着指挥着自己面前的那支黑甲军队不断的拿着自己的武器前进着,叶绝凌身边的保护圈越来越少,此时叶绝凌的身上溅满了鲜血,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那一副雍容的风度,现在的他,狼狈不已。 “卑鄙,只会在背后算计别人种的话,跟老子一对一!”叶绝凌的心腹,狂云手中挥舞着长枪,抬起满是血污的脸,面对着叶绝尘的方向高声叫着,试图想要将叶绝尘引诱过来,想法设法擒下他,然后以他为人质胁迫着好掩护叶绝凌的突围。 但是叶绝尘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他的目光一直都紧紧的盯在狂云身后的叶绝凌身上,似乎根本就没有将狂云放在眼中,不过这倒也是,跟叶绝凌这条大鱼想比较起来,狂云就不过是一个小虾米而已,狂云在挑衅了半天之后,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让他不由得有些气急,再看向叶绝尘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叶绝尘脸上的那一抹嘲讽,似乎是在笑他不自量力,让一向在东宫当中深受重视的狂云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但是他却是拿着叶绝尘根本就没有办法,只能疯狂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枪,朝着自己前面的那些铁甲士兵们不断的劈砍着,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那份郁闷。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眼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们一个个的倒下去,剩下的那些为数不多的东宫侍卫们一个个的都变得疯狂了起来,身边那些士兵们的死亡激起了他们心中潜在的凶性,这个时候的他们完全将个人的生死都抛到了一边,他们的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什么太子,什么突围之类的想法,他们清楚的很,在这种大军团团围困之下,除非出现奇迹,否则的话他们根本就可能活着出去,既然左右都是死,那么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就在这种心理的支撑之下,他们面对着兵强马壮的铁甲士兵,完全就是一副疯狂的样子,一时间,打疯了的他们战斗力急剧上升,让叶绝尘的铁甲军这边出现了一些伤亡,让叶绝尘看的是大为心疼,眼下这些可都是他精心栽培多年的精锐啊,培养一个士兵都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但是就这么折损了,让他觉得实在是不划算,想到这里,他就果断的执行起莫如风嘱咐他的话:“能活捉最好,实在不行的话就杀!” 现在这种情况,要活捉叶绝凌的话得付出巨大,想到这里,叶绝尘伸出了一个手势来,他身边的亲卫见状,立刻对着那些正在跟东宫侍卫们搏杀的士兵们喊了起来。 听到了叶绝尘地命令之后。那些铁甲士兵们立刻开始有秩序地后退了起来。看到这一幕。那些东宫侍卫们并没有贸然地向前追击。只是停在原地。手中紧紧地握住自己地兵器。一脸戒备地看着正在不断后退着地铁甲士兵们。不知道他们又要搞什么鬼。就连叶绝凌和狂云。都是一脸困惑。不过有一点他们倒是能够肯定。那就是叶绝尘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果然。在铁甲士兵们后撤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跟中间被包围着地东宫侍卫们之间出现了一片空白地段。似乎是感觉到距离足够了。叶绝尘身边地那个亲卫又是大声地喊了一声。在听到那声音之后。东宫侍卫们地脸色顿时一变。就连叶绝凌和狂云脸上也是一片惨白。因为包围在他们外面地那些铁甲军们。此时已经举起了手中地连弩。瞄准了被围在中央地他们。 “准备……”叶绝尘身边地亲卫高声地喊了起来。在他地指挥之下。前面的铁甲士兵们半蹲在地上。包围着东宫侍卫们地铁甲军呈现出两段式地射击姿态来。两只眼睛紧紧地瞄着前面惶惶不安地那些士兵们。一脸地平静。经过一个早上地厮杀。久经战场地他们已经对死亡有些麻木了。 “射击!”亲卫大喊一声。听到命令地定铁甲军们顿时扣动了手中连弩地扳机。只听见空气中“嗖嗖”地破空声不绝于耳。成片地箭矢呈黑压压地一片对着那些东宫侍卫们激射了过去。 这些连弩可是莫如风的压箱宝贝,他能舍得借给叶绝尘可见他也是真心把叶绝尘当兄弟的。 “保护太子!”在听到了对方下令地那一霎那。狂云顿时醒悟了过来。他高呼了一声。顿时一把将叶绝凌按在了地上。同时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叶绝凌地身上。想要用自己地身躯为叶绝凌挡箭。而听到了他地声音之后。剩余地那些东宫侍卫们也是迎着箭雨争先恐后地朝着叶绝凌那里扑过去。都想要用自己地血肉之躯最后一次表达自己对太子地忠诚。有地还没有来得及跑到叶绝凌地身边。就被飞舞地箭矢所射中。一头栽倒在地。 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铁甲地士兵们迅速地射完了三匣箭匣。在安装上最后一个箭匣之后。他们都没有再继续射击。只是端着手中地连弩看着眼前地情景。他们面前。身上插满了箭矢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此时那些人再也没有一个站着地人。整个地面上全都弥漫着一股剧烈地血腥味。 突然,那一堆尸体动了一下,铁甲的士兵们顿时警觉的将手中的连弩对准了那个方向,一阵的声音传来,然后就看见叶绝凌摇摇晃晃的从那一堆尸体当中爬了出来,叶绝凌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狂云,他几乎已经被射成了一只刺猬,刚刚就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替叶绝凌挡下了所有的箭矢。 “不要射击,活捉他!”叶绝尘看了一眼叶绝凌,立刻下达了命令,那些士兵们在听到命令之后,都朝着叶绝凌逼近了过去。 叶绝凌看着满地的尸体,自己的东宫的数万人将士,此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看着渐渐逼近的士兵们,叶绝凌顿时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看着自己一副末路的样子,叶绝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是那么剧烈,让他不由得咳嗽了两声,他指着叶绝尘说道:“想要抓住本宫,哈哈哈,别做梦了,本宫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绝不会让你们侮辱了本宫的尊严!”说完,他仰天长啸一声,想要抽出腰间的短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快阻止他!”叶绝尘慌了,飞身出去,想要止住叶绝凌。他还有事要问清楚,当年她母后还产下一个公主,但是被叶绝凌给藏起来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一直无果,只能靠叶绝凌获取她的消息,这也是他母后唯一的愿望。 “哈哈哈,你是想知道当年那名女婴在那儿么?求我吧,求我我就告诉你”叶绝凌狂妄的大笑。 “告诉我她在那儿!!!”叶绝尘一步一步的靠近叶绝凌,双目已经腥红。 “过来我告诉你!”叶绝凌趁着叶绝尘一不防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刀狠狠的刺向叶绝尘的心脏…… 电光石火间…… 一条雪白的人影鬼魅般疾扑向叶绝凌,挡在了叶绝尘的面前! 那人出现得如此突然…… 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叶绝尘惊——怔——! 然后,一阵冰冷的沉重慢慢灌下来。 虽然还没有看清那白影的模样,可是,他已经猜到了那是谁! 倒吸口凉气…… 叶绝尘满心满肺都是彻骨的凉意。 顿时,一股猩红色的鲜血从伤口当中飙射而出,叶绝尘快速的拥住她掉落的身影,怀里的身影单薄而孱弱,象深夜里沁着凉气的露珠。白衣裹着她娇小的身子,仿佛一朵稚嫩的小白花。她挣扎着抬起头,满脸泪水,在红彤彤的灯笼下有惊人的脆弱。 “曦儿…你…”叶绝尘喃喃出声,搂在她腰间的双手有些颤抖。心里微微的异样,在那片心湖中慢慢荡开来,扩大扩大……让他抓不住,只觉得心揪心的疼。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铁甲士兵们愣了下,然后冲上前去制止住叶绝凌。 泪水淌过她的下巴,曦儿凄楚道:“是我,我还是忍不住跟来了……“ “你怎么那么傻……“叶绝尘抱起她剑眉紧锁,飞快的往宫外而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他不准许她死!! 出了东宫门,他向莫如风埋伏的城门而去,他知道莫如风的医术了的,他一定会救她的。 月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额角沁出细碎的汗珠。 短刀还插在她的胸脯,曦儿的鲜血浸染了他黑色的衣裳,一片暗暗的褐色,似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依然缭绕在他周围。 “不要老是皱眉,这样我会心疼“曦儿伸出手轻轻的把已经打结的眉头抚平,她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在他怀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他每次都那么爱皱眉,他知不知道她每次看到他皱眉,她就想伸手去把它抚平,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她好高兴。 “好,我不皱眉,曦儿乖,我这就带你去找莫如风,他一定能救你的“叶绝尘脚下的脚步一点都没放松,他走的很急,他的双眼已经腥红,他快找不到方向了……他好怕,他第一次那么怕过。 曦儿似乎累极了。 她静静的躺在叶绝尘的怀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曦儿,别睡,你千万别睡啊!“该死,她的伤口好深,血也在止不住的流出来,怎么办?叶绝尘焦急的望向四周没找到莫如风的身影,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莫如风,你快出来!!!“叶绝尘抱着杨曦儿对着漆黑的黑夜吼道。 一抹白色飘来,伴随着飞雪的味道。 “快抱着她回王府“莫如风飞过来,在杨曦儿身上点了几下,封住她的几个穴道。 宣王府 奴婢丫头进进出出,端进去一盆盆清水,出来的时候是一盆盆血水。 看的站在门外的叶绝尘和云雀灵胆战心惊。 他们知道,莫如风在给杨曦儿拔刀。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莫如风疲惫的走了出来,给雀灵一个放心的微笑,云雀灵轻轻的点了点头。 叶绝尘看到门开了风一般的冲了进去,那还注意去看莫如风的眼神。 莫如风搂过雀灵,两人都深不可测的对视笑了一下,心照不宣的往厢房而去。 雀灵不是不着急曦儿,看到莫如风的眼神后,她知道曦儿已经脱离了危险,在来是叶绝尘那焦急的眼神,她偷偷的笑了。 也许曦儿因祸得福也不一定,虽然叶绝尘还没发现他真正的心,她云雀灵不介意添一把火,而莫如风也是如此想的。 屋内。 曦儿刚刚醒来,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好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她看见冒冒失失冲进来的叶绝尘、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 她眼中含笑。 叶绝尘走过去,愣愣的看着她,如墨般的眼眸一动不动的,他不敢动,他怕他一动他就会从他眼前消失掉。 她握着他的手,温暖传过来,一点点暖热着他的身子。 那一刻,他忘却了语言。 她笑颜盈盈,嘴唇嫩嫩地轻红润泽。 风轻轻拍打着窗纸。 火盆中炭火很旺,屋里象温暖的三月。 叶绝尘终于上前,轻轻抱着如歌。他的双臂那么温柔,就像拥抱着初春绽开的第一朵花苞。 她在他怀里。 她可以听见他的心跳,他的心跳象轻快奔跑的小鹿。 “曦儿……” 他唤着她的名字,轻轻抬起她羞红的小脸。 他脸红如熨…… 她脸红如霞……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这一刻她终于等来了她的幸福。 ps:本来想上肉,但是觉得太快了点。还是保持纯纯的好,等他们熟悉下再上肉吧……表拍我,人家曦儿现在可是病号。 亲们叉腰站出来:“为毛莫如风是病号的时候可以吃女主?曦儿是病号就不能被吃么?” 红苕:“人家莫如风就一个打不死的小强,靠着一身小伤把女主偷吃干净,曦儿是脆弱的女子,经受不住……” 亲们:“姐妹们准备鸡蛋!!丢!” 笨灵儿,你有我 三日后,阳光明媚。 有些微微的风吹动着。 宣王府门外。 叶绝尘携着杨曦儿在门外向莫如风,云雀灵送别。 “这次多谢莫兄相助,这是域龙宝图的另外一角,莫兄请收下”叶绝尘俊美的脸上噙着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莫如风接过藏宝图,绝美的脸上并没表现出将要得到宝藏的狂喜于欲望贪婪,疏离的眼眸里流过一丝流光。 “曦儿,我和风要回红南,你伤势还未康复,等你康复了再来与我们回合”雀灵握着曦儿纤细的手说道。 “灵儿,我一定会快些好起来的,我要和你们一起退隐江湖,远离这宫廷的纷争,尘已经答应我了”曦儿微笑着说道,洁白的脸上在提到叶绝尘的时候悄悄的染开一抹红晕。 “曦儿,你确定叶绝尘不打算留下来做北甲国的皇帝?”云雀灵眨眨如墨般的星眸嗔怪一句。 “怎么会,他……他已经答应我了”杨曦儿害羞的地下头,脸更红了,整个人呈现出一副女儿家的羞态,那样子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美。 曦儿偷偷抬起头,往叶绝尘那边看去,叶绝尘在和莫如风谈笑着,不知不觉中,这个冰山美男似乎已经在改变,深黑色的长袍第一次让她没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青涩的柔情。 似乎感觉到了杨曦儿的目光,叶绝尘转过头对着曦儿微微一笑,那双黑眸里过的笑意让她怔了好久,也许他真的在为她改变,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是这个进度让她有种心飞跃起来的冲动。 也许开始是因为她替他挡刀,但是当她发现他心也跳的很快的时候,她确定,他心里其实是有她的,她会更加努力,努力让他心里只有她一个。 “叶某一直有个疑问,莫兄收集藏宝图莫非是想要那宝藏?“叶绝尘试探性的问道,虽然现在他的心里有了曦儿,但是毕竟还是为雀灵多多着想了些,他曾经也想过收集宝图得到那批宝藏,统一天下,但是经过这一场逼宫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这次逼宫他本可以坐上皇位,但是他也没有,他跟莫如风一样,只是把这个国家交给人暂时管理,他突然觉得累了,当曦儿提出要随着雀灵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后退隐江湖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现在的他没有负担了,叶绝凌自刎了,他在临死的时候也许是良心发现,告诉了他,当年他母后产下的那名女婴的下落,准确的说,那该是他的皇妹。 没想到,她居然是番邦的月璃公主,那个让他和亲的月璃公主,真真的讽刺,叶绝凌居然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若是没有这次的逼宫,若是他接受他们的安排,和自己的皇妹成亲……他不敢想象……那是乱伦啊! 他已经让子青带着他的铁甲士兵去了番邦,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见到他的皇妹璃儿,把她带在身边好好的爱她,关心她。本是打算自己去的,但是曦儿的伤势让他不放心,也不能带着她长途跋涉,他只能把自己最好的精锐侍卫派过去,把她安然无恙的接回来。 “叶兄莫非认为我是贪图里面的宝藏么?此生灵儿便是我最宝贵的财富,其他都是过眼云烟,本殿不奢望,也不在乎”莫如风笑了那一笑,仿佛有千万道美丽的光芒将四周照耀得如人间天堂。 “如此,叶某便放心了,保重,照顾好雀灵”叶绝尘整颗心都放下了,有这么个懂的爱她宠她的男人,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现在他的心中只当雀灵是妹妹对待,他觉得他配得上苏山在世的时候叫他的那声叶贤侄。 莫如风扶着雀灵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雀灵撩起帘子向曦儿告别,曦儿含泪挥手。 马车缓缓启动,掀起了一阵风沙,叶绝尘轻轻搂过杨曦儿腰,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杨曦儿和叶绝尘才回了屋。 ——————————————————————我是与金花碰头的分割线———————————————————————— 经过两天两夜的车劳奔波,云雀灵和莫如风终于在和金花约定好的时间里抵达了红南国。 他们先是去了苏永年的绣坊,苏永年见到小妹很是激动,他是从心底里心疼雀灵的,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血浓于水,这是永远也不能改变的。 紫衣抱着小白高兴的迎了出来,上次玄沐去救她直接听了莫如风的吩咐把她和小白带到苏永年这里了。 紫衣,像只小鸟一样张开双臂,向雀灵冲过去,欢呼着,在兴奋的泪花中,紧紧将她抱住: “小姐!小姐!你总算还知道回来吗?!” 雀灵被紫衣抱在怀中,闻到她身上熟悉的甜香,感觉到她的泪水落进自己的脖子里。这一刻,她真真正正地感觉到—— 她回来了。 回来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小白留着刹哈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人,好像在无声的诉说着它的不满,刚才它打盹儿去了,结果被紫衣抢先了一步,当它被紫衣丢在地上的时候它的美梦猛然惊醒,还没有缓过神来,就看到了紫衣把雀灵抱的死紧,它顿时不乐意了,这美女主人只准许它抱的,它被莫如风送给雀灵了,它的主人当然是属于它一个人的,怎么能准许别人抱呢? 所以小白生气了,瞪了半天紫衣还不自觉的放开它的主人,好让它也享受下主人的怀抱,没法,它转过头看着拥有一张绝美脸的莫如风,登时口水长流,作势着一个跳跃扑向莫如风的胸脯…… 啪……莫如风修长的手指一弹,小白如同一只跳蚤般被弹飞出去,还伴随着它的惨叫声。 果然越美的东西越的带毒的……. 雀灵的厢房。 紫衣双手递给坐在香几上的雀灵一方湿巾,温温的,敷在脸上煞是舒服。雀灵闭上眼睛,享受得直想叹息,啊,还是在家里好啊。 紫衣,噘着小嘴道:“小姐,你怎么能那么久才回来,害我担心死了!那木头不是说你过几日便回来么?怎么去那么久!可恶的臭木头“ 雀灵差点笑喷了,若是冷漠无情的玄沐知道这小妮子这么说他会不会暴跳如雷?也许不会,因为那样的表情能出现在他脸上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表情应该也很精吧。 雀灵无法伸手抓着紫衣的袖子,轻轻摇晃: “紫衣姐姐,求你不要生灵儿的气好不好?灵儿这不是回来了吗?灵儿就算在外面,心里面仍然惦念着紫衣姐姐的“” 紫衣看着撒娇的雀灵,无奈的摇摇头,有些时候这个小姐太过冷漠了,而且骨子里散发着一股于年龄不符合的睿智于成熟,让她这个明明大她几岁的人反而想依靠她,现在却又是这样一副模样,让她莫不清楚那样才是真正的小姐。 皇宫城门外。 雀灵抬头看向那紧闭的城门,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微笑,终于她回到这里了,居然罢免了她辛辛苦苦争取来的官职,这个皇帝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英明,根本就是个听人挑拨的软根子皇帝! 这样的皇帝不配当一国之君,看来这红南国的君主也该换人了,北甲和俱东两国经过血的洗礼并没有让经济受到什么损伤,百姓的伤亡也不大,而且在明智的人带领下,两国已经迅速的恢复起来。 “灵儿,有我”莫如风走过去搂她进怀里,看到那样笑的雀灵,心里莫名的抽痛,他不想看到这么笑的灵儿,那抹苦涩虽然闪过的很快还是被他看见了。 她闭上眼睛,睫毛在如玉的肌肤上颤动,像风中旋舞的花。 耀眼的阳光中莫如风紧紧拥抱住了鲜红衣裳的雀灵,他冰冷的唇吻上了她清甜的嘴! 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就离开。 他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发丝上的香味,轻轻的说:“笨灵儿…….以后我不准许你这样笑,我心疼” 闻言,雀灵一脸气恼的回了句,“你才笨呢?” 莫如风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笑着。 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由远而近,慢慢的向他们走来! 那人一身黑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斗笠,面孔被黑色的纱布遮盖住了,让人看不真切,但是却能感觉到她锐利的眼神,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如同死亡气息。 行人纷纷让道,刚才还在为偷看莫如风和雀灵这两个绝美之人而庆幸的人们,在看到这个人的出现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自己不小心招惹到她。 莫如风和云雀灵也注意到那个人,那个穿着黑衣的人正不紧不慢的向他们走来。 “金花”雀灵心底一怔,低喃了一句,她熟悉这个问道,那是属于金花的味道,因为常年被巫术吞噬,她身上已经有了腐蚀的味道,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了她,不过,她不是都坨着背,杵着拐杖的么?怎么现在的她腰板挺的很直,而且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 狸猫换太子(已修改) “灵儿,怎么连为师都不认识了?莫非很久没管教了不记得痛了?”金花死气沉沉的声音传来,如同来至地狱的勾魂魄的巫婆。 “师父?你确定?”莫如风站出来挡在雀灵的前面,冷笑着说道,眉宇间的朱砂痣血红的跳跃着。 “是你……”金花眯了眯眼,她认出了他,俱东国的太子,她的情报网唯一搜索不了完整信息的一个人,就是这个五岁的时候走失的莫如风! “金花,你觉得你还能利用灵儿么?”莫如风讥笑道,绝美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疏离般的眸子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寒霜。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也罢,我们的事情先暂且放在一边,现在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杀了里面的那个人?”金花并没有受到莫如风的威胁,不是莫如风没那个本事,而是对于现在的金花来说,她只想杀了里面那个人,那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那个把她推向无尽深渊的人!其他的就算以后莫如风要她的命,她也可以。 “我们进去吧……”金花面无表情的说道,她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今天,她施展了最后的一个巫术,也是最忌讳用的禁术……让她那残缺的身体灵活起来,让她能行动如兔,除了那张已经被烧毁的脸。但是禁术的反吞噬作用很大,也许不用莫如风取她的性命,她也时日不多了。 “全是侍卫我们怎么……”雀灵还想说什么,却见金花拿出一个玉牌对着门卫看了一眼,那个侍卫马上恭敬的开了城门,而且一路畅通无阻…… 那是什么牌子?黄金vip卡?通行证?太牛了……雀灵心里咆哮。 御书房。 星宿正在批改奏折,有些花白的头发髻在耳边,他双眸精明,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 “咳咳咳咳……”突然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旁边的陈和立马递上一个精致的玉质痰盂,再用细软的丝帕轻轻的把他嘴角的污渍擦去。 似乎是听见了声响,两人同时看向门外。 白衣的莫如风笑的一脸慵懒。 红衣的云雀灵冷冷的看着他。 只有遮盖在黑纱中的金花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她的目光却是无比犀利的,带着滔天的怨气。 “大胆!居然私闯御书房!来人啊”陈和大声呵斥着,但是他叫了好半天也没看到侍卫们进来。 “陈和,你下去……”星宿挥挥手,他看清楚了是云雀灵,还看清楚了和国师一模一样的男子,莫非雀灵把国师带回来了? “皇上……这……”陈和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个雀灵可是皇上亲自下旨撤销官级的啊,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进来的,但是这人肯定是来找事的…… “无妨下去,你没看见国师也在么?难道他们还能拿我怎样不成?”星宿冷冷的说道。国师回来了,那么他的病就意味着好了,那他就可以多活几年,就可以没那么早让贤…… 若是他们帮自己找回了国师,那他可以考虑恢复雀灵的官职,星宿心里这样想着,准备开口请国师给自己治疗,奈何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莫如风如同清泉般的声音传来。 “星帝,莫非连本殿都不记得了?”莫如风笑了,如同百花齐放,修长的手指从袖里拿出一张光亮的银质面具往绝美的脸上一带。 星宿愣住了,这人…… “你……俱东国太子……怎么会跟国师……”长的那么像呢。 “恐怕要陛下失望了,在下并不是你的国师,只是今天要见陛下的人还有另外一个人”莫如风说完把身形一侧,让出路来,金花缓缓的走了进来。 风吹起她的斗笠,黑色的面纱随风掀起一片涟漪。 “你是谁,找朕有何事?”星宿调整了下心情,铮铮有声的问道。 “我是谁?……哈哈哈,莫非你连我都不记得了?”金花狂妄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的毛骨悚然。 “哪里来的刁妇,御书房重地休得放肆……” 一枚白色银针瞬间射出,吱的一下,就看见陈和张着嘴,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过……他的喉结处有颗白色的银针深深的刺进在里面…… “你究竟是谁!来人啊护驾护驾!!”星宿看到陈和眨眼间就死了,吓的魂飞魄散,大叫了起来。 “你叫吧,你门外的侍卫已经被我支开了,还是用了你给的权利,星宿!”金花说着把刚才的玉牌丢在星宿的脚边。星宿看着熟悉的玉牌,他瞪大了眼眸,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他当年亲自送给金淑儿的定情礼物,并且许诺这块金牌如朕亲临,可以支配任何士兵,一路畅通无阻。 莫如风把雀灵抱在怀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雀灵至始至终都是勾着唇的,她一直想知道金花为什么对星宿这么恨之入骨,甚至不亚于她杀亲之仇,现在终于可以弄清楚明白了。 “淑儿……”星宿看到那块玉牌,突然重心失衡跌落在地,嘴里轻轻的念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金花不再掩饰,把头顶的斗笠摘了下来,瞬间脸上恐怖的让人发紫。 凹凸不平的脸部,已经看不出来整个脸的结构,还有很丑陋的伤疤,似乎是大火烧伤的痕迹,伤疤有些地方肉已经腐烂,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加上那双怨恨布满的双眼,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你………”星宿看到这样一张脸明显吓得不轻,他吓的往后面缩了缩。 “我?这不是你和连花儿这贱人一起策划的么?!毁了我这一生!还害死我得孩子!我要让你尝命!”金花咆哮着。 “究竟怎么一回事……当年朕赶到的时候,花儿说你疯了,并且自己打翻了灯烛……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我搜遍了整个花湘宫都没发现你的尸体……”星宿沉重的闭上了眼,回想起那天的一切,是自己晚了一步…… “我疯了?我自己打翻蜡烛?!哈哈哈哈,星宿你到现在还在装什么糊涂?你还不打算承认你同意连花儿设计除掉我么!” “那个连花儿说的是圣德皇后?”雀灵轻轻的说道。 金花跳起来,目中全都是煞气,身后升起莹绿色的炽烈火焰! “别说什么皇后!那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做皇后?”金花的脸都扭曲了,“那个贱人,亏当年和我姊妹相称,临了却在背后捅我一刀——老天不长眼,竟然让她的儿子做了太子,那个贱人还做了皇后,真是老天不长眼,不长眼——哈哈哈,老天不长眼我长了眼,我就让她尝尝如何痛不欲生死去的滋味!” 金花的声音又愤怒又凄楚,几乎要将屋檐都震碎。 “淑儿……难道是你害死花儿的?……”星宿瞪大了眼睛。 “杀她?我怕脏了我的手……我只是用了傀儡术而已,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没想到她身子骨那么不经折磨,没几年就去了,哈哈哈哈”金花脸色微微一变。想到连花儿最终的惨死她就忍不住想要大笑。 “我不仅要她死,还要她儿子死!还有你这个负心的男人!!” “你这样迁怒很无聊诶。毕竟南宫澈并没有……”雀灵打了个哈欠。 金花立即凑过来:“我迁怒?原本母债就应当子还,你不知道那个时候连花儿那个贱人是怎么害我的,原本我见她出身寻常,事事小心,便什么告诉她,对她简直像亲姊妹,可是她竟那么对我!本来做贵妃的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人都死了还和一个死人抢么?贵妃这头衔你真那么想得到?据我所知现在你的情报组织的报酬可以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了”莫如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若是金花是为了荣华富贵,她现在的势力已经满足她了,但是她为什么还要那么恨当初圣德皇后抢了她的贵妃之位。 金花被他这么一说,嘴角微微一僵。 良久,她道:“你不懂,其实我恨的不止是连花儿抢了我的贵妃之位,而是……”她的双目倏然血红,怨气一刹那喷涌,到达最高点! 雀灵一惊,明明刚才感觉到她的煞气已经缓和了些,却为何又变得更强了? 难道是她没有说出来的那件事,是她的魔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星宿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想要去握金花的手,“淑儿……你怎么能…若是你想要贵妃之位也不必杀了花儿……” “别碰我!”一把锋利的飞镖射出,伴随着金花的怨恨。 唔……闷哼一声,星宿捂住胸口,鲜血四溅,但是那双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金花,嘴角溢出一丝血流,让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虚弱。 “我让你死的明白些,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你还在为你包庇连花儿掩饰么?“金花说完从袖中掏出一把镜子。 “通透镜…….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东西……“莫如风认出那个东西,那是能看清每一个人内心回忆的镜子,传言江湖上只有这么一件,却不想竟然落在了金花手里,这个金花不简单……. “那是什么东西?“雀灵也看到了那个镜子,却不清楚那镜子的用处,转头问莫如风。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莫如风宠溺的摸了摸雀灵的头。 镜子似乎通灵般,知道金花要表达什么。镜面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白雾茫茫。 雀灵看见枝头绽放娇艳的桃花,一名端庄而文静的紫衣女子笑着对她旁边的人道:“妹妹真是好指法,花儿从来没有聆听过如此仙音!” “这女子是?”雀灵不敢肯定轻轻的问道。 “她是圣德皇后” 莫如风一眼就看出这女子,正是年轻时的连花儿,圣德皇后! 她身边女子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美丽容颜,长发曳地,一身白衣,眸中仿佛流动着明珠的光彩,这人美眸中的眼神,云雀灵一怔,似曾相识——居然是金花。 那个时候的金花没有被火烧毁了容貌,也没有这种浓重怨恨,显得美丽而单纯,就好似一个精灵。 金花道:“姐姐的琴技也是独一无二,淑儿也十分佩服。” 连花儿嫣然一笑:“中秋之夜,干脆我们姐妹合奏一曲花好月圆,想必皇上会很高兴的。” 金花脸色微红,道:“好主意……”说着说着她脸色倏然有点苍白,掩住樱桃小口,弯身欲吐。 旁边伺候的宫女连忙过来搀扶住金花,另一个递过一个精致的玉质痰盂,金花俯身轻轻呕吐了一会儿,虽然是在吐,依然有种楚楚的韵致。 连花儿满腹关心地问道:“妹妹最近的身子怎样了?小皇子一天天越长越大,妹妹辛苦了。” 金花娇羞地捂着小腹道:“其实也没什么辛苦的,就是比较想吃酸东西,偶尔有些反胃,别的倒也还好。” 连花儿眼中露出一线很难察觉的冷,接着又殷勤而世故地笑道:“妹妹真是好福气,生下皇子后,定然能够封为贵妃,倘若真的是个皇子,说不定就是红南皇朝的太子,得继承大统了!” “说这些现在还早呢。”金花微微一笑,笼着小腹,“皇后娘娘还有两个皇子,怎么可能轮到本宫……其实我倒也不希望他做什么太子,只需要他过得高高兴兴就好了。” 花湘宫,琴声依旧飘渺高贵,中间却夹了一丝怨毒的味道…… …… 第二个画面…… 冬天,鹅毛大雪飘飞在后宫花湘宫——连花儿寝宫的庭院中。 琴玄的声音,依旧静静地在连花儿的纤纤十指之下响起。 可是却不如平时的婉约动人,时而被不和谐的音节打乱。 似乎,这位妙手的连妃,今天心中有不少心事。 门倏然被推开了,一个纤细的身影蒙着雪花,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跑进来:“姐姐……” 连妃用力一按,最后那一个音符甚至都变了调。 她抬起眼睛,凝视面前哭成泪人、惹人怜惜的金花:“妹妹,怎么了?” “方才,方才有人向皇上禀告在我的枕头下有巫蛊纸人,皇上便派人过来察看,我……我的枕头下竟然真的有纸人!……我从来,从来没有放过这种东西的啊,一定是有人陷害……” 连花儿蹙起眉道:“妹妹一向对皇上深情一片,怎么可能放纸人作祟呢?妹妹你不要怕,本宫现在就去和皇上证明这件事纯属子虚乌有!” 金花泪痕斑斑拉住连花儿的衣裾:“谢谢姐姐……” 没过多久,连花儿就返回道:“妹妹你放心,皇上还是相信你的,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疏远你,何况你还怀着龙子呢,你回宫去吧,不要怕。” “可是我怎么能不怕呢!……”金花身躯瑟瑟发抖,“姐姐,我不要再回金漱宫去了,那里有很多人要害本宫……姐姐,我留在你这里好不好?” 连花儿微微蹙了蹙眉:“这……” “皇上一定会答应的,他知道我们姐妹一向情深,而且姐姐也有孕在身,两个孩儿在一处作伴,也是好的……”金花可怜巴巴地哀求着。 连花儿眼中倏然绽出一缕转瞬即逝的笑意:“那好吧……” ……第三个画面…… 那一日阳光晴好,覆盖着雪的地面也微微融化。 雪水从屋檐滴滴答答地坠落下来,好似眼泪一般。 金花呻吟了一夜,孩儿还没有下来。 太医急得满头大汗,却没想到忙了半夜,最后捧出一个死胎。 “什么?淑妃生下的是死胎?”大腹便便的连花儿做出一副很焦急的样子,“这可怎么好?造孽啊……” 太医乘着四下无人,斜斜看了连花儿一眼:“奴才恭喜连贵妃娘娘啊……” “混账,谁许你乱说话的!”连花儿俏目含威,太医也不敢说话了。 金花原本自那一次巫蛊事件之后便有些恍恍惚惚的,加上妊娠反应十分严重,整个人已经是十分衰弱了。 再加上听闻生了个死胎的打击,一直的梦想转瞬成空,她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不,不会这样的!怎么可能呢?皇儿昨夜还在本宫的肚子里面踢腿伸手呢,怎么可能今天就死了呢?我不相信!绝对不信!!我要找太医!!!” “娘娘,龙子的确已经死了,大概是娘娘太衰弱之故……不过娘娘不要心急,娘娘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生下龙子的啊……”太医长着一对八字胡,有种深藏不露的奸险。 金花狠狠地抓起床边的玉瓶,狠狠地朝着太医掷去:“你给我滚!!!是你害死了本宫的孩儿!!!你给我滚!!本宫再也不要看到你们!!!!” 太医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流畅而哀怨的琴声,再度响起在花湘宫之中。 只是没弹几下,连妃,连花儿就捂着肚子晕倒了,腿间渗出丝丝血迹…… 一夜后,连妃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双眼又黑又亮,看起来就十分活泼可爱。 皇上都亲自过来看这个三皇子,并且立即册封连妃为贵妃。 没有人发觉,这个孩儿头上的胎毛,似乎长得比一般的新生孩儿要长很多…… 花湘宫. 奶妈抱着刚出世不久的小皇子,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些拍连贵妃马屁的词汇。 连贵妃微微一笑。 奶妈看到连贵妃的笑容,她更加卖力恭维起来。 “还有啊,他天庭饱满,一看就是有智慧之象,一定是聪明得很,出类拔萃,人中之龙啊!”奶妈的马屁越拍越大。 连贵妃蹙了蹙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角…… 谁都能看出,连贵妃额头很低很窄…… 她目中闪现一缕凶光,低低道:“你们下去吧……” 奶妈们不知道又犯了贵妃娘娘什么忌讳,这位贵妃娘娘以前听说是非常体贴下人的啊,怎么生了小皇子之后变得脾气有点奇怪了? 奶妈们退下了,连贵妃招手吩咐小红:“都解决掉,一个也不留。” 连花儿的贴身丫鬟小红低头道:“是。” 小红走了出去,连花儿正心满意足地玩弄着自己的纯金甲套,上面精心地镂刻着花纹,十分贵重。 小皇子放在旁边豪华精致的襁褓中,安然闭目沉睡着。 门口倏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喊: “连花儿,你这个贱人!” 接着,头发蓬乱,脸色带青,目露凶光的女子冲了进来。 正是失宠已久的淑妃,金淑玉,就是金花。 自从金花生下了死胎,就发疯了。 不但不梳洗打扮,而且口出恶言,见谁就打。 皇上原本很宠爱美貌绝伦的金花,但是在那次巫蛊事件之后就对她略微淡了些。 这次她生下了死胎,原本是想去安慰她一番,谁知道金花谁也不认识,只知道哭喊狂笑,皇上心中更为嫌恶了。 反倒是贵妃这边抱着小皇子,和乐融融,皇上便更喜欢去她宫里了。 连贵妃吃了一惊,平日里都是小红随侍在侧的,现在小红不在,她该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操起那把玉制长琴,和金花对阵! “你这个贱人,连花儿,原来一切都是你故意的,你特意让我住在你那儿,每天都给我下了药是不是?毒死了我腹中的皇子是不是?”金花目赤欲裂,伸出双手,指甲许久没有修剪已经很长,看起来十分可怕。 连贵妃往后退了一步,她知道若是按照从前的体力,金花是断然不可能打过自己的。 可是,她也很清楚,一个疯了的女人,体力定然甚于从前百倍。 “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连贵妃勉强保持着一个端庄亲厚的笑意。 只是很假,就好像在脸上贴了一张皮。 “我怎么说你了?难道不是吗?我这才知道,原来向皇上禀报我在枕头下面藏了巫蛊纸人的人,就是你!” “你……你没有证据,不要信口雌黄啊……”连花儿微微有些结巴。 “我信口雌黄?不然你可以叫你的小红来对质!”金花疯了以后,思维反而比以前清醒得多,再不是那么柔柔弱弱,任人宰割的模样。 “呵呵,小红是本宫最信任的人,岂会干出这种勾当?”连贵妃心想,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金淑玉这贱人给察觉了,不过她才不怕呢,她找不到任何证据,而且关键是现在皇上已经不喜欢她了,说什么也是枉然——这样一个疯子,谁会喜欢? “你就是看在我没有证据,所以如此猖狂!”金花狠狠咬着牙,咬出一道细细的鲜艳凄厉的鲜血,垂在她的下颌上,衬着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肌肤,显得极其可怖,“不过,我不怕你,就算我没有证据,我还是可以杀了你——杀了你,为我的孩儿报仇——” “你敢对本宫不利!”连花儿再次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忐忑,这个疯女人自己真能对付得了吗?小红怎么还不来啊…… “我不会再怕你了,姐姐,我要你血债血偿——”金花说着就从袖子里面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虎虎生风,朝着连花儿狠狠刺了过来! 连花儿下意识地一躲闪,却不慎踢到了小皇子睡的襁褓。 小皇子正在香甜地合眼睡着,被这么一踢直直翻倒在了地面上。 雪白可爱的小手小脚露在锦被外面,张皇地张开眼睛,黑葡萄似地眼珠看着面前这两个狰狞生死相搏的女人。 有谁能相信,她们不久以前还以姐妹相称,好得不得了呢? 小小的孩儿,在这一刻似乎就感觉到了人生的荒谬和可笑。 金花一刺连花儿未中,倏然看见小皇子,嘴角的笑容更为诡异了:“好啊,连花儿,我杀不了你,我总能杀死你的宝贝孩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在皇上面前邀功!” 连花儿慌神了,这可是要命的事儿啊,要是这个孩子死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生? 她赶紧冲上去想要把孩子抱走。 可是小皇子似乎通灵似地,一接触到连花儿的怀抱就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连花儿要将他抱起,小皇子的手臂和腿儿乱蹬,虽然力气不大,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帮了金花一点忙! 金花目露凶光,朝着连花儿和小皇子疯狂地乱刺过去! 她那原本美丽而温柔的脸已经扭曲了,再也看不见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子,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被仇恨和怨毒淹没了的,歇斯底里的疯子! 连花儿下意识地操起还抓在手上的玉琴,冲着金花就是狠狠一砸! 如今金花毫无防备地冲着二人扑过去,根本没注意到连花儿还有这么一手! 她的朱唇还在喃喃念着:“我要杀了你们母子……做贵妃的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琴重重地砸在金花的额角! “砰!” 金花闷哼一声,似乎很不相信手刃仇人的机会就此落空。 可是她毕竟受不起这狠狠一砸,身躯很快寸寸委顿下来,缓缓地失去了知觉。 洇染在琴首上,仿如一朵凄厉的花…… 连花儿定了定神觉得不能让人看出端详,便想着一把大火烧了此地。 想到这里长袖一挥,那本是燃烧在一副观音像旁边的红烛应声而倒,火苗如同吐信的毒蛇猛烈的穿梭在丝绸的窗帘上,名贵的红木柜台上…….连花儿得意一笑,抱着乱蹬乱抓的小皇子出了宫殿。 ps:"红苕是上晚班码的字,有点晕乎乎的,所以修改了下错别字,亲们可以重新看一下!o(n_n)o 滔天的怨恨 “怎么回事?有刺客?”之前事发突然,花湘宫的侍卫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此时终于冲了进来。 这速度,有够慢! 连花儿胸口一起一伏,她虽然是个坚强的女人,却也受了狠狠一吓,此时好不容易找回神智。 她转过头,强装镇定地盯着侍卫们:“淑妃娘娘疯了,她推倒了烛台……” 众人看见大火冒了出来,很是猛烈……. “快来人,救火“ “走火啦……“ “快拿水来!!!” 众人忙慌了阵脚纷纷上前救火。惨叫声,呼救声,泼水声,呵斥声,瞬间布满了整个花湘宫。 连花儿抱着小皇子,站在一旁,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她的眸中一丝获胜的快意划过。 很快,皇上来了。 一看这景象,皇上龙颜大怒。 这个小皇子聪明可爱,他最疼爱了,这个发疯的金花竟然要杀他! 发疯的女人真可怕! 哪怕她从前再美丽,再娇柔,再惹他欢心,一样不能轻饶! 他作为一个皇帝,妃子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唯独龙子可是他的亲生血脉,怎么可能不重视? 皇帝让人将门堵住,把火势集中,不管金花死没死,他都不打算救她。 就让她活活的烧死吧,敢动他的血脉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连花儿让人抱着小皇子,在一边作出瑟瑟发抖的模样。 “花儿,你不要害怕。”皇帝牵着连贵妃的手,怒气依旧未消,“朕不会再让人伤害你和小皇子了,以后朕要加强防护!” 说着他龙袍一甩,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从此这后宫再也没有淑妃,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屋里。 金花自昏昏沉沉之中清醒过来。 咳咳咳,这是哪儿。 朦朦胧胧的视野中,有水,有模模糊糊的影子…… 是她倾心爱恋的男子,皇帝。 可是,他为什么用那样冷酷无情的眼光看着她? 而且这漫天的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她就要被大火吞噬,她嘶声裂肺的大喊:“皇上……”她爬过去,全身瑟瑟发抖。 咳咳咳,她已经被烟雾呛的喘不过气来,她努力向前趴着,她看清楚了她心爱的男子就在外面,但是为什么,他不下令救火?难道她不知道她在里面么? 金花努力向前趴着,一块房梁上的木头被大火烧断,砰!如同一颗坠落的秤砣,狠狠的压在金花的腿上。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金花的惨叫,传遍了整个花湘宫。 听着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大火外的众人都愣住了,从背心冒出一股冷汗。 好冷…… 连花儿被这声音吓得身躯微微颤抖,她依偎在星宿的怀里,却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皇上……” “她死有余辜”星宿抱着连花儿冷冷的说道,再也不看屋内的大火径自离去了…… 听着这冰冷的话语,金花清冷冷地一笑,大吼道:“皇上,淑儿曾经信任你,依赖你,可是你最后给了淑儿什么?今天淑儿再在此立下毒誓,——我死之后,宫中六月飞霜,我必然化为冤魂,缠绕这个狠毒的女人,让她孩儿夭亡,她生不如死,永不超生!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静静的闭上了双眸,等待大火吞噬她的脸,她的全身…… 当星宿到了门口,他又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此时,正是六月间。 “皇上,怎么了?”连花儿一直乖巧地跟在皇帝身后,差点被撞了一个趔趄。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 窗外,那原本一碧如洗,阳光灿烂的空中,倏然飘起了霜雪! 白茫茫,空荡荡,细细碎碎地洒落下来。 就好似不甘心的魂魄,飘荡在天地之间…… 那是一个女人,所有的怨恨和不原谅…… 我死之后,宫中六月飞霜,我必然化为冤魂,缠绕这个狠毒的女人,让她孩儿夭亡,她生不如死,永不超生! 连花儿脸色煞白。双手鸡爪一样蜷缩起来,心底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 ————————————镜子的画面结束。 御书房里,只听见雀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的脸上写满了惊叹号。 原来,竟然是这样…… 连花儿最想隐瞒的秘密,竟然是南宫澈的身世。 他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孩儿,而是那个被她下毒手害死的美貌却苦命的金花的孩儿。 然而,金花却根本不知情。 她果然如她所说化为厉鬼,徘徊在这将她活活逼死的后宫。 然而,悲哀的是,直到死后二十五年,金花还是不明白这个最大的秘密。 但是金花为何没死呢?为何没死…… 莫非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金花是鬼不成? “哈哈哈,你们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没死是吧?”金花狂妄的笑了起来,她笑得猖狂,笑得畅快,笑得充满了凄凉。 “我本已经死了,但是我得灵魂得不到安息,我一直徘徊在这后宫,寻找着再一次报仇的机会,终于我等到了……雪衣王破冰而出的日子!我努力偷吸取他的法力,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重生的巫术,虽然会吞噬人心,但是为了报仇这算什么,哈哈哈”金花大声说着,她的笑尖锐刺耳。 “……原来这家伙是你救活的?”雀灵督了一眼大吃一惊的莫如风道。 “怎么会……这巫婆怎么是我救出来的”莫如风绝口否认,自己可是上仙,怎么会把这万恶不赦之人救活? “她的怨气太深,也许是遇到我当初想着破冰而出时,因为全身的气息比较薄弱,她乘机吸取我得仙气获得了重生,不过,这重生只是暂时的,因为她的怨气太重,而且使用了巫术邪门的功夫让自己如同傀儡般行走”莫如风想了想解释道。 “所以她身上才有着腐臭味,因为她更本不是活人,只是一个靠着巫术操作的怨灵……”雀灵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轻轻的说道。 太狗血了,她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她前世能拜师学艺,修仙成神,现在出现鬼之类的也让她不得不相信了,只是没想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且想想以前还跟这个活死人生活了三年,想想就后背心发麻,冷汗淋漓。 “哇,小灵儿变聪明了”莫如风笑得一脸灿烂,他夸张的说道。 “还敢说!都是你把这巫婆放了出来!”雀灵气急,她怎么这么倒霉,跟鬼神扯上了关系呢。 “灵儿别怕,她不敢对你怎么样,既然我能把她救活,我就能让她再变回鬼魂,甚至连鬼魂都做不了”莫如风恶狠狠的说道,绝美的眼眸里面冒出无数寒光。 “御圣将军,您不用费心了,我报完仇就会消失的”金花走过来缓缓道,然后转头看着哆嗦在角落里的星宿,现在的星宿哪里有一点帝王风范,他已经吓得双腿打颤站不起来了,他没想到金花用这么决裂的方式报仇,而且还是被腐蚀的鬼魂…… “你没想到吧?星宿,当初你的冷酷无情,报应啊报应!我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哪怕能再次魂飞魄散我也愿意”金花幽幽的说道,双眸空洞,似乎终于得到了解脱,是啊,她等了那么久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本来她双腿已经残废不能再行走,每次都是靠着拐着和巫术行走,她本打算找一个人来杀死她最恨的女人的孩子,还有这个负心的男人而这个人选很不幸落到了雀灵的身上…… 却不想雀灵想起了以前的记忆,而且还有这个琥珀的转世保护着,让她不得不亲自出山。 “淑儿,原谅我,原谅我,我当时也是不得已的,我并不知道花儿她欺骗了我!”星宿此事爬过去扯着金花的裙角,哀求的说道,虽然他身体不停的颤抖在告诉旁人他是多么的害怕,他害怕现在的金花,但是更害怕死,所以为了活下来他不得不爬过来求金花放过他。 “原谅你!哈哈哈,星宿你痴心梦想!我等这一天等那么久,为的就是报仇!连花儿这个贱人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了,还有你们的孩子,我一个也不会留!!!”金花说完把手伸到星宿的天灵盖上,用力一握,天灵盖碎骨的声音,伴随着鲜红的血流,星宿直到死都瞪大了眼睛…… “父皇……”门外,南宫澈的声音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南宫澈一身蓝衣,黑眸中一片焦急,他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是因为他急着赶来奔跑而留下的。、 但是他却没想到,他才刚赶到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惨烈的画面。 星宿头颅被金花砍了下来,鲜血淋漓,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哪样子似乎在死前有着极度恐惧的事情发生。 “父皇……”南宫澈不顾一切的叫嚷着,冲过去夺过金花手里星宿的头颅,他抱着头颅痛哭起来. 姐学柯南很像吧 “哈哈哈,我得仇终于报了,哈哈哈哈,下一个是你了”金花疯狂的大笑着,她已经失去理智了,身心已经被报复的快感淹没了,她的缓缓的走向南宫澈。 “下一个就是那贱人的儿子!!让我送你们一家团聚吧!”金花嘴角浮现一缕狞笑…… 这一霎那,雀灵觉得她非常可怜。 可怜的女人啊…… 有着这样的美貌,最后却红颜薄命。 不仅如此,还容貌尽毁灭,还一直心怀怨恨,不能超生。 而且,连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儿子都不知道,却把他当做自己最大的仇人。 多么可怜的女子……她执着于这份仇恨的模样,真是令人同情。 金花却敏感地发现了雀灵那份怜悯,她冷冷地一笑,似乎非常不屑。 这丫头的什么眼神?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个诅咒活不了几年,都快要死了,却还露出什么怜悯……真是傻瓜! 金花手一挥,便有十根血红丝线从十指牵出来,在空中布成一张细密的网。 雀灵本能地往后一躲。 然而金花这网却奇怪地并没有朝着雀灵袭击而来,而是直接攻击向了一边痛哭不已的南宫澈! “住手!”雀灵挣脱开莫如风冲过去挡在南宫澈面前,怎么能让她杀了南宫澈,虽然他是星宿的儿子,但是他是无辜的,而且还帮了她这么多! “呵呵,我得乖徒儿,别以为有莫如风在你就猖狂了,我要杀你他也阻止不了,快让开,不然休怪我无情……”金花狞笑着,手一挥,那网竟然直接从雀灵身侧中穿了过去! “让我送你去下地狱吧!” 南宫澈依旧没动,他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你不能够杀南宫澈!”事出紧急,雀灵无法再斟酌字句,直直地喊了出来。 “灵儿!”莫如风闪身来到雀灵身边,双眸寒冰的盯着金花,那眼神在说,若是她敢动灵儿一根寒毛他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为什么?”金花十指尖尖在面容前晃动,现在她知道自己稳操胜券,哪怕是莫如风在又怎样?大不了同归于尽,她本就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个飘忽的怨灵罢了。 “金花,淑妃娘娘,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么?南宫澈是你的儿子!”雀灵轻轻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金花面上呈现一种飘忽的表情,她深呼吸了一口,嘴唇颤抖,“你撒谎,你撒谎!!” “到了现在,我何必撒谎?南宫澈的确是你的儿子,当年你被下了药,又住在连花儿的殿内,她拿你是刀上之肉,随便宰割。那一夜你的孩子被她抱出来,又拿了一个死婴过来,狸猫换太子,这么简单的招数,难道你淑妃这么些年都没有想出来么?”雀灵站在莫如风和金花两人的中间,心底除了愤怒,还有更多的悲凉。 女人的悲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果然,雀灵害怕的事情来了,金花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她的长发疯狂地舞动着,好似狂乱一般,四周浮现出一朵一朵莹绿色的火焰,将室内映照得诡异妖艳:“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是连花儿那个贱人的儿子!!!他不可能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早就死了……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声音缓缓低沉下去,她面色比之前还要苍白,贝齿狠狠地咬着惨白的嘴唇,流出一行碧绿色的血迹,诡异,又可怜,“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也许,此时她的心中,震惊、意外和自惭已经压过了喜悦吧?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雀灵冲上前去,“你不信我总相信莫如风吧?“ “是的,金花,圣德皇后当年利用了你”莫如风轻轻的说道,他拥有琥珀的记忆,当然人世间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些,圣德皇后后来利用南宫澈,在后宫用尽了阴险的手段,害死了当时的皇后嫔妃,以及他们的孩子,然后坐上了后位,还让星宿宣布天下后宫只有她一个嫔妃皇后,独宠她一个人,而当时的星宿已经被她迷了心智。因此才有了红南皇帝和皇后相濡以沫,夫妻恩爱的传闻,当年的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根本没人知道实情。 金花却似乎中了蛊一样,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煞气和锐气,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杀我的儿子,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雀灵这下急了,她虽然料到金花一开始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却依旧不曾想到她会激烈到这样的程度。 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一直太笃定南宫澈是她仇人之子的事实,她的心魔困住了自己,空有极强的法力,却在得知了真相的瞬间丧失了所有的知觉! “南宫澈,她是你亲生母亲!”云雀灵决定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南宫澈。 然而南宫澈却想没听见任何声音一般,他抱着星宿的头颅呆呆的坐在地上。 雀灵叹气,星宿死有余辜,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皇帝,金花不杀他,她自己都会动手,他还欠苏家两条人命呢。 再看看金花,她靠着墙壁,眼中飘散出白色的雾气。“我的孩子……孩子……不要离开我……”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然而说出来的却依旧是这样的呓语。 也许她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一次的梦魇。 在她的心中永远还存在她的孩子离开她的那一刻,她依旧还是那个单纯的淑妃,被人算计,而不自知。 她的身体渐渐的发白,这一点莫如风和雀灵都注意到了。 “怎么回事?”雀灵不解的看向莫如风。 “她活不久了”莫如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看来她是使用了最后的巫术,最忌讳的那一招,聚魂,把所有的魂魄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跟正常人一样,看来她为了这次复仇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也许她从来没想过要活着走出去,本身她也只是个怨灵罢了” 雀灵长叹了一口气,她突然觉得很悲哀,他们母子难道连死都不能相认么?哪是多大的悲哀。 雀灵深吸一口气,她眨着星眸看着莫如风,莫如风岂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微微的点了点头,摸摸她柔顺的头发。 “去吧,灵儿,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雀灵笑了,身边能有这么个默默支持自己的爱人,这感觉真好。 她走过去,拉起南宫澈。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南宫澈的脸上。 “醒醒吧,这人根本不值得你哭,难道你不想见见你的亲生母亲么?虽然她一直想杀你,但是当真相大白的时候,她现在已经被愧疚所淹没了,难道你连在她再一次死去之前也不肯见她一面么?”雀灵朝着南宫澈大吼。 南宫澈愣住,抬起头,眼神飘离,寻找了许久后终于看到了倒在一旁的金花。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金花。 不是他不相信,是他不敢相信,从小在连花儿的身边,连花儿对他并不喜爱,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讨她欢心,她对自己总是有着莫名的恨意,渐渐的,他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她亲生的。后来在御书房的画卷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美丽女子的画像,眉宇间和自己那么的相似,他才开始真正的产生怀疑,开始调查。 原来……真的不是亲生的,她居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南宫澈的表情虽然依旧勉力保持着平静,然而嘴角肌肉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秘密——他心情激动不可自已。在所有人的疑问中,南宫澈轻轻地走到金花的身边。 他垂下头,表情哀怨而温柔,黑发散落下来,带着悲伤的气息。 “娘……” 他眼里的这张容颜凄婉而无助,她脸苍白得好似溺水一般,双眼紧紧阖着,泪痕尚未干却。 因为金花是怨灵,所以在她快死前,她的容貌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准确的说,她现在已经是个魂魄了…… 以他的敏锐,自然是能够看出来,这张容颜和自己多有相似之处。 曾经他就曾经觉得自己的模样并不怎么像连花儿,连花儿是张端庄圆润的脸,而自己的模样精致秀丽几乎胜过女子,然而他并没有深究。 如此看来,这个面前的女子……这个面前的女子的魂魄……真真是自己的娘亲,生下自已,又被连花儿害死的女子…… 他伸出玉一般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朝着金花的脸颊触摸而去。 “娘……你受苦了……” 可是,虽然他能够看见金花,手指碰上去,却只有虚空。 她早就死了…… 指尖流过的,只有风。 南宫澈眼中流下泪水。 他的亲娘,早就在这个人世消失,现在他看见的影像,不过是一个徘徊不肯离去的怨魂…… 他却没有停下动作,依旧沿着他能够看见的金花的脸颊线条,一点一点地触摸。 虽然他什么也无法感觉得到,虽然一切好像只不过是一个幻觉。 可是他的动作还是那样温柔而认真,就好似用尽了他所有的心力。 “孩儿,来晚了……对不起……” “对不起,孩儿这么些年都不知道一切的真相,还认贼做母……”南宫澈的手指停留在金花的额头,轻柔而深情,“娘,你能不能睁开眼,看一看孩儿?” 金花美丽而绝望的面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她根本无法面对自己曾经的杀心,于是干脆将自己的心封闭了。 “娘,你睁开眼睛好么……”南宫澈的语气中,竟然几乎带了呜咽。 一旁的雀灵看到这一切,突然鼻子有些酸涩,她扑进莫如风的怀里不想再看到这伤心的一面。 再美的青春,只能盛开一次 也许是听到了南宫澈绝望的呼唤,金花居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娘亲!!!”南宫澈在这一瞬间,再也顾不的哭了。 眼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原本还以为她永远不会睁开眼来看他一眼了,可是上天有眼,她还是缓缓地苏醒了! 虽然他也很清楚,她只不过是一个随时湮灭的魂魄,然而,毕竟只要能够看见对方的模样,就还有一线希望啊…… 他黑发如墨,模样俊美绝华。 这个人,她不是第一次看见。 有多少次,躲在冥界和人界的交界处,在静默无声的后宫中,她以那样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都是这个男子,这个少年,他的出生,抢走了自己的一切。 而他的母亲,和自己的仇恨比海还深。 她有多么恨他,恨不得一寸寸将他的血肉吞吃掉。然而这还不够,她要让他被他所爱的女人亲手所杀,这才是最快意的报复…… 她知道南宫澈喜欢云雀灵,在第一次他男扮女装的时候就喜欢。 可是,为什么真相总是那么可笑,那么苍凉? 她闭上眼……是的,之前是她太蠢,太过愚笨。 为什么自己在生前受了连花儿所骗,死后还是没能看清这一切。 连花儿将她的所有心思牢牢掌握,若不是她太过执迷于连花儿所说的一切,为什么她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个青年男子,和自己长得有七分相似。 是啊,曾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现在以亲生母亲的眼光来打量他,他是多么优秀的青年男子,好似宝石一般璀璨发光,有些像当年的先皇,可是比先皇还要艳绝天下。 这是她的儿子,她和先皇的血脉,他长得这么大了,可是在这些年里,自己心心念念的,不过是要杀他…… 自己怎么配,做一个母亲…… “娘……”南宫澈看着在打量他的女子,心中猜到了金花的想法。 他捧起金花那无法触摸到的双手,泣不成声:“你好好看看孩儿吧,二十多年了,你看,孩儿现在活得很好,你不要担心,孩儿……”他无法再说出一句话,泪落如雨。 泪水落在金花的脸颊上,继而缓缓地滴在地面上。 因为,她原本就没有形体。 她的肉身已经在当年那场大火中毁灭了,她用巫术建立起来的肉身在刚才已经彻底瓦解。 南宫澈的眼光愈发凄切:“娘,你和孩儿说句话,好么?” “……澈儿,娘对不起你。” 终于,金花开口了。 她的声音,再不像从前和雀灵说话时那样的尖刻而凌厉。 现在她的声调,平静,温柔,就好似一条遥远的河流。 南宫澈捧着她虚无的手,心头澎湃……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和自己的亲娘说话,听她叫自己的名字,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多么奇妙…… 本来是应该无比激动的啊,可是为何心底如此悲伤,悲伤得好似白茫茫的,毫无一线生机的雪地? “娘,不要说对不起……你生下了孩儿,身体发肤授予之恩,永世难忘……” “不,澈儿,娘从来没有养育过你,没有尽到过做娘亲的责任,这是其一。”金花此时发觉自己的心无比平静,甚至还带有一丝欢悦。 是啊……能够和自己的儿子相认,该有多么好。 比起之前一直在冥界的边缘,徘徊不去,不停地怨恨着,怨恨着,怨恨到化为虚无的那一天要好得多了。 也许,自己应该感谢那个叫做雀灵的丫头。 若不是她,也许那个最可怕的后果就要发生了…… 她微弱地笑了笑,那笑容竟然好似风中之烛。 莫如风和雀灵也明明白白地发现她的脸色比一开始还要苍白,身体呈现半透明的颜色,好似随时就要消失在虚空中。 “娘,你是被迫的,孩儿明白,娘……你不要再说了……”南宫澈心头涌起一阵恐惧,看着金花的颜色越来越淡,“你怎么了?你等着,我找几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来……” “傻孩子,不用了,没用的。”金花淡淡地一笑。 金花的面容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虚弱。 莫如风蹙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虽然金花明晓真相之后打击很大,可是不论如何和亲生儿子相认也是极其喜悦的事情,不至于会衰弱到如此程度,而且她是修为如此深刻的鬼魂,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要消失了? “灵儿,你过来”金花虚弱的向云雀灵招手。 雀灵看到这么可怜的她也不好拒绝,拉着莫如风走了过来。 “灵儿,请你帮我好好照顾澈儿,以前的事情……对不起。”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必在意,淑妃。”雀灵缓慢地道,心中满是苦涩,“至于他,也许我无能为力了……你知道,我……”雀灵没说完,转头看向莫如风。 “我知道,但是请你们多开导他“金花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儿子喜欢雀灵,但是缘分这东西不能强求,澈儿终究不是灵儿的良人,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一下子就要失去爹娘,她只希望有些朋友能留在他身边开导他,陪陪他。 “你虽然已经没有形体,可是魂魄长存,你可以一直看着他的,为何……”莫如风眯着凤眸不解道。 “我不能再看着他了。”金花说的很平静,嘴角却慢慢流下碧色血迹,衬着她苍白的肌肤,有几分诡异,她开始剧烈地喘息,胸口一起一伏,“因为……我曾经对他……下过一个咒术,为了破解这个咒术,我必须……将自己打得……魂飞魄散……这是唯一解救的办法……” “什么?!“ 莫如风和雀灵同时惊讶无比地叫出来。 “澈儿。”金花的整个身体缓缓呈现莹绿色的光芒,伸出双手,握住轩辕寒的双臂,身边一朵朵莹绿色,拖着长长尾巴的鬼火来回穿梭飞舞,“娘对不起你的原因之二,就是在这些年里,娘一直……以为你是连花儿的孩子,所以……”她苦笑。她唇边的碧色血迹已经越来越浓烈,浓烈而骇人,就好像在地底下埋藏了许久的血迹一般。 “娘——!!!”南宫澈眼见金花美丽苍白的脸似乎缓缓地在空寂中腐烂下去,浑身颤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情绪,“你说什么啊?!孩儿这就找人来给你解咒,你不要消失……你不要消失啊……孩儿这么多年才能够和娘重新相遇,孩儿不能没有娘亲的……你不要消失,不要……” “你这傻孩子,这么多年,你没有娘也好好地活下来了,说什么傻话?”金花的五官已然模糊,却从眼窝中大滴大滴地坠落泪水,流在地上好第一颗一颗的珍珠,“娘在你的胸口下了一个咒……这个咒无药可解,唯有下咒人魂飞魄散……” 她的气息急速散去,那些拖着长长尾巴的鬼火似乎也意识到了主人即将魂飞魄散的悲惨结果,个个都惶急不已地围绕着金花上下翻飞:“澈儿,不要恨娘……请你原谅娘……只要听见你说出‘原谅’二字,我就解脱了……永远,永远地安心地睡去……” “娘——!!!”南宫澈猛地扑上去,“你不要说话了……母子之间,哪有什么恨不恨,原谅不原谅……你是我的亲娘,永远都是,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不要再一次地失去娘! 不要! 特别是在知道了一切之后,再次失去,比第一次会更加伤心吧…… 娘…… 金花的声音渐渐轻如梦呓:“说原谅我……说……” 意识逐渐飞散,魂魄逐渐抽离,没有痛,只有一点一点的漠然。 “不……”南宫澈看着那个躯体渐渐地分解为一颗一颗的微尘,那一头惊心动魄的美丽长发也只是在空中虚浮的线条,他全身虚弱地瘫软在地,“娘,不要丢下孩儿……” 那些微尘还在一起一伏地重复着,喃喃着:“说,原谅我……” 泪水迷蒙了南宫澈的眼睛,他呆呆地摇着头,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不要离开我……娘……” “说原谅你娘亲,不然她魂飞魄散了都不会瞑目的。”一个冷静的声音在南宫澈耳边响起,他抬头一看,正是莫如风。 “说原谅她,这是她唯一的愿望,难道你连她最后的愿望也不能满足?”雀灵走过来的声音高了些,虽然她十分同情也十分理解此时的南宫澈,然而她也明白,若是要让金花真的解脱,就要说出“原谅”…… 这两个字,就是她的“咒”…… 南宫澈怔了怔,倏然垂下眼帘,伸出手去,拢住几点还来不及散去的碧色荧火:“娘,我原谅你……” 就在他刚出口的这一瞬间,那些已经消失了的碧色荧火倏然又在他的面前纷纷汇聚! 在静静的黑暗中,开出一朵绝世美丽的花。 花蕊深处,隐然是金花的笑容: “谢谢,我终于可以消失了……很累……我要沉入永恒的睡眠……” 她的嘴角是绝世的笑容,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刚进宫的自己…… 那个时候她才十四岁,模样比最娇艳的山茶花还美,肌肤如玉,穿上粉色的宫装,谁看到她都移不开目光。 那时候的青春,是多么的美丽。 可是再美的青春,都只能盛开一次。 随后就是比烟花寂寞,无声无息。 她第一次看见先帝的时候,小心胆怯地抬起头,看见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她沦陷了……这样俊美的男人,就是神一般。 她愿意做他的女人,即使只是之一…… 那个时候,知道有了孩子的她,是多么幸福…… 而能够再次见到这个孩子长大,又是多么满足…… 一切美好的记忆在她脑海中飞速地流去,嘴角带着勘破世情的笑意……再见了,再见了,我的青春年华,我的儿子,我被辜负的爱情,问这世间,究竟,天为谁春? 金淑玉,永生永世不愿意再投胎做人,因为,再也不想这样累下去…… 作为一个女人,这是最无奈的结局…… —————— 终归,一切归于平静。 不论南宫澈再如何呼唤,如何伸出手去,都无法再留住那些慢慢黯淡,然后消失的荧火。 金花,真的消失了。 她再也不会出现。 疑惑的琵琶声 雀灵和莫如风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那样修长而强健的躯体孩子一般无助的颤抖。 “为什么……” “为什么……!” 南宫澈发出歇斯底里的长啸:“为什么给了我一次见到娘亲的机会,接着就是让她消失?!为何会这样?老天爷,如果我们母子永远不重逢,是不是她就能永远存在?那么,我倒宁愿永远不曾知道一切!!!” 莫如风有些无奈,朝他大步走过去,淡淡道:“别喊了,你要知道,和你能够母子重逢,这大概是你娘这么多年中间唯一快乐的事情。” “可是她消失了……我再也不能看到她……”南宫澈眼里闪着绝望。 “我再也不能看见我娘……这么多年了,她一定很孤独,很寂寞,很怨恨……我好想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我一直会陪着她,她不要怕……即使她已经不是人,我也会一直陪着她的……”他眼神无助的看着雀灵道,那眼神让在一旁的莫如风心中很不爽,他手臂轻轻一挥,把雀灵搂在怀里。无言的宣布着他的占有权。 南宫澈垂下眼眸,这一刻他知道,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喃喃道:“可是,为什么连这点最后要求也不行?为何天意总是如此残酷,为何……“ 雀灵轻轻叹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二人在这冥冥中能够再次相遇,已经是个奇迹了,何必再奢求太多呢?” “不,你还是不理解我的心情。”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睛,“若是我和娘从来就不曾相逢,也许反倒不会有这样的痛楚吧……” “你这样说,太自私。”雀灵摇了摇头,“你知道么,你娘亲作为一个怨灵存在这世间,她的心底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只是报仇的愿望支撑她还存留一个魂魄,这样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她原本是那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却因为这份仇恨,在二十多年来,每一天都在凌迟着自己的心!你忍心么?现在她消失了,永远地解脱,那才是最好的结局啊!虽然对你对她的母子之情来说是个遗憾,可是难道不也是最好的结局么,世间总是要存留一点点遗憾,才是最美丽的……” 南宫澈没有再说话,陷入长久的沉默……”据我所知,当年圣德皇后之所以能掉包成功,瞒天过海,那是因为杨德的帮忙“莫如风站在南宫澈身旁,轻轻的说道,那雪白的衣服衬托的他如同仙人一般感觉飘逸,让人不敢忽视,那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无条件的折服。 “你说什么?杨德?左丞相?!“南宫澈跳起来,刚才的哀伤瞬间被愤怒代替。 也许是因为莫如风身上散发的气质和国师一样,他不自觉的就向他靠近,他的话也让南宫澈信了半分。 “杨德是当年连花儿的侄女,当年淑妃生下你后,就是他把一名死婴带进宫,进行狸猫换太子的,这是当年那名太医留下来的血供“莫如风拿出一张白布,翻开,上面是用鲜血写的口供。 看着那些证词,南宫澈的双手愤怒的颤抖着,双眸已经腥红。 “若真是他,我定让他血债血偿!”南宫澈站了起来大吼道,他现在已经从丧母之痛中醒了过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若不是他们的陷害,他怎么可能和自的亲生母亲生离死别,而且还害的她不肯投胎,永远生活在黑暗中。 自己这十几年来从未得到过真正的母爱,原本以为是连花儿嫌他不够优秀,却不知他本身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怎会爱他疼他呢? “我们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合作吧,让杨德这小人死无葬身之地!”雀灵站出来冷冷的说道。 “你…….和他也有仇?”南宫澈目光闪烁道,他不是没暗中调查过杨德,他这个人作恶多端,好几宗血案都和他有关系,在救灾方面他更是克扣银粮,让灾区的百姓民不聊生。 奈何父皇一直那么看重他,还给他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人野心很大,已经在暗中扩展自己的势力,所是要办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估计整个大朝的文武百官有一半是他的人。 “不瞒你说,我是苏家小姐,苏小小”雀灵看着南宫澈的眼睛,无比诚实的说道。 “你…….苏小小?”凤穿牡丹“的苏小小?!”南宫澈激动的站起来,抓着云雀灵的说道。 怎么可能,难怪自己总被她身上的某种气质所吸引,原来他便是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儿,那次匆匆一别,自己还记得那个酷热的上午她给自己的酸梅汤,绿豆糕……. “是…….我是苏山夫妇的女儿,所以你该知道杨德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云雀灵轻轻的说道,手条件反射的想要缩回来,但是奈何南宫澈抓的太紧了。 “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的手是否应该放开我的灵儿?”莫如风冷了冷眸子继续说道。 “不久后红南国登基的人就是你,若是我们合作,我可以给你拉下杨德”莫如风说道,疏离般的眸子里面泛着冷气。 “可是…他势力现在不可小看啊“南宫澈摸摸鼻子,有点不情愿的放开了雀灵的手,他恨,恨他没早点发现,让雀灵从自己的人生中错过了…….一直觉得自己对她有种异样的感觉,但是不停的告诉自己,自己的心早已经给了那个送他酸梅汤的少女,自己不能那么自私,那么不专情,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同一个人…….错过了么?眼前这个白衣如雪的男子,凛冽的气质,如墨般深潭的凤眸,自己怎么能够比得上,争夺的过,而且雀灵现在爱的人是他,他没资格也没那个能力去争!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母亲报仇! “好,我们合作,但是杨德死后的尸体我要挂在城墙门口!祭奠我母亲在天之灵!“南宫澈狠狠的说道。 雀灵嘴角不住的抽搐了下,貌似这个朝代的人都喜欢把自己的仇人挂城墙门口么? 想着恍惚间脑子里面出现了个熟悉的画面,、女子红衣似火,绝美的脸上已经沾满了不少血迹,她被双手紧紧绑住,挂在城门口……… 而城门不远处,有个白衣男子正拉满碧弓瞄准她,深邃的凤眸里面充满了失望,愤怒,仇恨。 雀灵突然觉得胸口狠狠的一痛,那窒息感是那么强烈。仿佛自己快要死掉了。 “灵儿你怎么了?“莫如风注意到了雀灵的异常,赶紧走过去抱着她。 她脸色苍白,手捂住胸口,好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让他看了心头一紧。 “风……我,我胸口好疼…….“ 莫如风赶紧给她把脉,但是半天却没找到一丝异样,脉象有些混乱,但是并无大碍,为什么灵儿会这么痛苦。 “绝殇……”两个字轻轻的从雀灵口中溢出。然后便昏睡了过去。 “灵儿!!……”莫如风怔住,莫非灵儿不仅恢复了琥珀的回忆,连前三世的都恢复了? 那个血咒……终究是开始发作了么?让他们终生不能相伴到老小的血咒…… 不行,他绝对不准许,若是错过这一世那他们便永远错过了他会被天帝打回十八层地狱,永生不得再世为人,他要为他的承诺付出代价。 那么怎么办,这样下去又会是灵儿凄惨的死去,他再也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的怀里死去了,他要做点什么! 对了萧凝烟!! 夜很静。 东宫的太子府,雀灵沉沉的睡着,她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额头上的汗珠就从来没有间隙过,一直不停的冒出来。 白衣的莫如风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细心的为她擦去汗水,另外一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小手传来的阵阵冰凉,莫如风心疼的如同大火在心中烘烤般。 南宫澈在正宫办理星宿的丧事去了,这几天有的他忙的,三日后便是他的登基大典。 今日没见到萧凝烟,莫非她不在宫里?难道是回了葬碟谷? 深宫远处飘来了一阵阵琵琶声,伴随着琵琶的哀怨声,只听一名女子低声唱道:“元夜琴鼓奏,花街灯如昼;欢歌笑语飘上船头;被你牵过的手,揽不住永久,雨过方知绿肥红瘦;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船家只道是离人愁;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可惜从没人告诉我;寒江陪烟火,月伴星如昨;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聚散无常,怨谁错。” 东宫之处居然有人在皇帝驾崩的深夜弹这样的曲子,是寄托相思还是别有用意?莫如风眯起了凤眸掀起长袍准备出去看看究竟。 莫如风沿着青石子小路,来到了一片梅林,琵琶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梅林深处传来的,越是往里面走琵琶声就越是清晰。 云雀灵vs萧凝烟 一片幽深的梅林,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味,现在已经入冬了,但是梅花现在开似乎太早了,但是这片梅林却是开了好多的梅花。 莫如风借着月光,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在梅林深处拿着一把琵琶期期艾艾的弹着,唱着。 “公子可是为了歌声而来?”白衣女子停止了弹奏,抬首眉眼,看着莫如风。 “不知姑娘是哪位娘娘,陛下驾崩在此暗自神伤?”莫如风凤眸微眯,想要从那女子身上看到一丝异样。 “娘娘?暗自神伤?哈哈哈哈”白衣女子笑了,她缓缓站起,慢慢从那片梅林深处走了出来,当皎洁的银色月光洒在她洁白的脸上的时候,莫如风怔住了。 女子一身浅白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站在月光下,静静的看着莫如风,眼神有些哀伤。仔细看这女子的五官和叶绝尘的五官有八分相识。 最近听闻星宿在不久前下旨攻打番邦,还虏来了番邦族的公主,莫非…… “你是月璃宫主?”莫如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毕竟番邦的公主那么多。 “你认识月璃?”女子微微有些惊讶,樱桃小口微微的张开。 “我认识叶绝尘” “皇兄!!”月璃激动的呼出,她在被送来红南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奈何她却被番邦送来当了和亲公主,原本以为自己会和那个自己见了一次的北甲国皇子结成连理,哪怕是为了巩固皇权,为了给番邦带来片刻的安宁,她也是愿意的,是的,她愿意和亲,从第一次叶绝尘以北甲国的使者来番邦谈判的时候,自己偷偷的在屏风后看了她一眼,哪一眼让自己整颗心就此沦陷,无法自拔。 但是可笑的事,他居然是自己的皇兄,自己钦慕已久的男子居然是自己同父同母的皇兄,可笑啊。 番邦族王知道真相曝光,刚好红南又派兵来讨伐,今年塞外番邦的收成不好,常年大雪让草原上的草被积压在大雪中,而且还冻死了很多羊群,没了吃食,就算逃过了被冻死的命运,那些羊还是在陆续的被饿死。 这样的番邦再也没有能力开战,所以番邦族王和星宿谈条件,把自己送来和亲,希望能靠自己来为他们换取一时的安宁。 “你怎么会在这里”莫如风点点头,疑惑的问道。 “我被族王送来和亲,被先皇禁锢在这片梅林中,这个梅林被施了阵法,我怎么走都出不去“月璃垂下眼眸有些哀伤的说道。 “阵法?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那么轻松?我带你出去“莫如风蹙起了俊眉,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若是按照月璃说的这个梅林设了阵法,就算是对于完全没有武功的月璃,也会有些障眼阵法什么的,让她迷失方向找不到正确的出路,但是刚才他不过是用了半盏茶的时辰就找到这里,并且畅通无阻的就进来了。这一定是有人故意让他进入这个梅林,现在要出去想必是很难了。 “公子,你真的能带我出去么?“月璃虽然不确定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但是她试了那么多次都没能找到出口,他们真的能出去么? “你紧跟着我,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莫如风凤眸流转,看到那些梅花树在他不经意间移动了速度,绝美的脸上出现了一股愁色。 ——————————————————————pk开始的分割线—————————————— 东宫。 雀灵长而舒卷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下,即而睁开如墨般的星眸,转动了下,没看到熟悉的声音。 扭动下身子,却发现自己被浑身绑住,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如风呢?如风!“云雀灵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怎么会被人绑着呢? “云雀灵!“ 一阵尖利而刻薄的女子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上方,云雀灵朝斜上方一看,发现萧凝烟正立在她的身边,她柳眉倒竖,满眸的厌恶写满娇小的脸庞。 云雀灵一见是她,心中警铃敲响,眯眼问道:“萧凝烟?你想要做什么?“吼完,发觉自己头昏脑胀,发现屋子角落的香炉里还在冒着可疑的青烟。 “你点了迷魂香?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莫如风呢?” 雀灵蹙眉,按理说莫如风不可能丢下她不管的啊,莫非莫如风出了什么事?雀灵焦急的想到,没想到他们的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况下,想着手摸索在自己的长袖之间,眼眸警惕的盯着萧凝烟。 萧凝烟俯视着她,默认了迷魂香一事,她双手环胸不屑地哼道:“我想要做什么?自然是请你游湖!” “你要淹死我?”萧凝烟的心肠一直都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歹毒,这一点云雀灵自是知道,她曾经在昆仑之上朝她落蛊毒,那便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而今将她弄到湖边来,不就是想要淹死她么? 萧凝烟在听见那个死字时,唇角撇了一下,回道:“我可不做杀人的事,我只是将你抛到湖中心去而已,至于会不会死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云雀灵在心底嗤笑道,先在她身上落了毒又将她抛到湖中心去,这不存心就想整死她么?还说什么不做杀人的事! “那次放蛇想咬我的人,是你吧?”当时的她没看清楚,现在想起来这女子还真是心狠手辣,哪个时候就像置自己与死地了。 萧凝烟倒是毫不避讳地应道:“是我又能怎样?谁让你这般碍眼呢?这世间有你便没有我,有我自然就没有你!” 云雀灵看着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冷笑道:“你这么做不过是想得到如风的爱罢了,不过你怕要死心了,如风不会爱上像你这样没心的人,你的心是冷的,所以,终其一生,莫如风都不会喜欢上你的,一丁点都不会!” 萧凝烟在听到最后那一句话时,眸中燃烧出两簇火焰,眼眸一瞪便将云雀灵整个提了起来,她眯眼恨声道:“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了你,他便会喜欢我。” “是么?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哪怕这个世界毁灭了,世上所有的女子全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喜欢你,永远也不会!因为你不配!”雀灵的声音带着挑衅的意味,她瞪了眼在萧凝烟面前猖狂地讥讽而出。 雀灵眸中讥诮的声色让萧凝烟几乎疯狂般地愤恨,她抬了手,一掌便打了过去,“啪”地一声清脆而响亮,雀灵洁白的脸颊之上瞬时出现了数根红痕,可她却依旧带着嘲讽的笑容。 “贱人!” 萧凝烟心中愤恨,口不择言地骂了出来,她提起雀灵运足轻功,便朝湖边拖了过去,到得湖边后便将她放到了一叶扁舟之上。 划到湖中心后,萧凝烟便将云雀灵抛了下去,云雀灵入水之后掀起了巨大的浪花,白色的珠花朝上飞起溅落在了萧凝烟的裙裾之上,她拍了拍手,犹自厌恶地说道:“你就自生自灭吧!” 说完摇着橹迅速地消失在了湖水之中。 “云雀灵,你这般对待我,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倘若我真死在这湖水之中,那么你也将毕生受到毒素的困扰。” 她这个人做事素来有原则,对她好的人,她便加倍对那人好,对她不好的人,她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为了防身自救,她的身上一直放着许多毒药,这些毒药还是她死缠着杨曦儿给她配置的。方才她一阵刺激之后萧凝烟情绪激动便靠近了她身,如此近的距离,悄然无声地在萧凝烟身上落毒岂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么? 她下的毒自然只有杨曦儿能解,倘若她死了,萧凝烟的余生也不会幸福!她不会死,只会生不如死! 这个湖泊乃是红南国偏北的南山之中的天池,现在是冬天冰凉入骨,雀灵的身体本就没有恢复,又被中了迷魂香,坠入这湖水之中后果可想而知,而今只觉身体之中似有千万毒针刺过一般,扎得难受。 她转头四处寻望,却发现湖水茫茫无边,根本找不到可以停靠的堤岸。她不想死,她还没报仇,她还没和莫如风长相厮守,她不想死。 求生的意识一直支撑着雀灵,她抬头看了看天,夜色苍茫中她找到了北斗七星,她朝着北辰星的方位一直不停地游着。 不知游了多久,她终是全身力气用竭,整个身子朝湖水中淹没而去。 冰冷的湖水浸过了她的头颅,她的脸颊也被刺痛了,可是她的意识在逐渐涣散,生生死死这么多次,难道这次真的就要死了么? 在这无人的湖水之中,会有人来就她么?会有么? 不要肖想了,这一次,她当真是死定了! 墨色的发丝在湖水之中似蔓藤一般舒散开来,云雀灵缓缓张开双臂迎接着死亡的到来,可是,还不待她舒展完身子,却觉一股大力将她整个捞了起来。 “哗啦——”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冲出了水面,尔后便是浸入骨髓的寒凉,那寒冷让她忍不住打了数个寒颤。 待她打完寒颤后,只觉自己冰凉的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裹住了,她还未来得及睁眼看那人是谁,便彻底晕厥过去了。 救她之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袍,头上束着发髻,戴了一根同色系的簪子,他点水而行找了一个最近的湖心岛停落在了上面,停落之后,他便将云雀灵放在了湖岸边的沙石之上,朝她说了一句:“小小,你绝对不能死” 说罢,柔软的唇瓣便含上了云雀灵冰凉的唇瓣,为她做起呼吸来。 几次深呼吸之后,遂又将手交叠在云雀灵的胸前做了数次按压,反复几次后终见云雀灵一个翻身,将口中呛进的湖水全然吐了出来。 将湖水吐出后,云雀灵的意识恢复了一些,借着月色,她在一片朦胧中看清了面前男子的容貌,那是一张妖娆美丽的面容,多情的桃花眼,他盛颜仙姿仿似画中人一般。 “是你?” 云雀灵苍白的唇瓣微微开启,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这个人是消失已久的顾月寒。 “小小,你好些了么?”顾月寒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雀灵的身上,因着湖水浸湿的缘故,她细细长长的眉毛变得愈加的黑艳,仿若抹了一层黛色一般,服帖而柔滑,她的眼眸大而明澈,似一汪泓滢,唇瓣有些微微发白,即便如此也难敌她沉鱼落雁之姿,倒是与那病中西施不相上下. 雀灵心里想到他身上的毒,想要问问他身子如何,却觉湖边一阵凉风袭来,脑中犯晕,就这般耷拉着脑袋再度晕厥过去. “灵儿,您怎么了?” 顾月寒见她再度厥,有有微诧,遂将她抱起朝岛内行去,这个岛是他在南山习武时无意间寻到的小岛,这个小岛十分清幽,且景色怡人,以往他心情不佳时常常喜欢来这个岛上打发时间,以寄托思念之情,方才他本是垂立于湖岸边静听涛声,却忽而听闻有凫水之声渐渐传来,他凝眸一看发现湖中竟有一抹身影,他点水而去时那身影骤然朝下坠下过去,因着不想见到有人死伤遂将她捞了起来,不想却是一名女子.而且还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顾月寒抱着云雀灵一路行去,岛内有一个自己搭建的简易花房,虽然简陋却也备有一些日常用品还有一些常用的药物,想来这灵儿定是跌落与湖水之中受了风寒,她没有武功,他必须先帮她驱寒。 这边,萧凝烟将云雀灵扔进湖中之后便随着路往皇宫而去,可是在返回皇宫的途中却觉腹腔之内蹿出一股疼痛,那疼痛来得十分迅猛让她有些无法招架. “唔……” 疼痛太过剧烈导致以无力气去支撑自己的身体,萧凝烟终是扶住了一颗云柏捂住腹部暗自舒缓起气息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之后,腹部那股疼痛一点也没有消失,反倒是顺着死肢流到了神经末梢处,她竟是疼得来唇色发白,不住地颤抖起来,身子也朝下慢慢蜷缩,背后所靠的那颗柏树也因着她的动作而左右摇拽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莫非是刚才在与云雀灵接触时她在自己身体上落了毒么?怎么可能?据她调查云雀灵不仅不会药物,而且还没了功力。 她在自己身上落了什么毒?为何这般地疼痛? “咦?这不是尚书大人么?怎么?这时借着晚霞归去在此处霪水弄月么?” 当萧凝烟依靠在柏树下暗自调理体内的疼痛时,只听一阵暗带调戏之色的男子声音徒地传了过来. 因着声音的熟悉,萧凝烟猛然睁眼抬眸朝来人望去,只见来人身穿一袭黑色锦袍,头束冠玉,飞扬的眉毛缓缓上挑,眼眸微微眯起,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他的身后还跟了三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正卑躬屈漆地站在他的身侧。 “杨宵………”萧凝烟在看见来人时,心下惊了一番,暗付自己为何这般倒霉,竟是在身体疼痛时遇见这个可恶的男人. 这人正是杨德的侄子,杨宵!经过上次和云雀灵比武后,这男人就在明理暗里纠缠她,若不是为了更好的利用杨德,她早对他下毒了。没给他下毒却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所以杨宵一直怀恨在心,还暗下决心不得到她誓不为人! 被称为杨宵的男子唇角微微一斜,快步上前去到萧凝烟跟前,他微微一俯身,伸指抬起了萧凝烟的下颚,啧啧道:究竟是谁把我们的大美人折磨成这般模样的?” 萧凝烟厌恶他的触碰,旋即一挥手,将他的手拍落下来,低声喝道:离我远点!” 杨宵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打开的手,手背之上竟是出现了微微的红痕,他眼眸一眯,眸中迸出危险的神色,他一把攫住萧凝烟的脸颊,逼迫她看向自己,戏谑道:萧大人,你这是欲迎还拒么?” 直从上次被她当面拒绝后,他就怀恨在心,他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城府在自己的胯下,生不如死。看来这次真的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 萧凝烟的脸朝旁一侧,挣脱开他的钳制,唾道:“你的眼睛瞎了么?以至于连拒绝都看不出来了么?” “可是怎么办呢?我当真看不出来呢,我只当你是在故作娇羞.”故意想要轻薄于她的男子又怎会轻易放过呢?须知,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个拒绝他的女子,想这红南,有多少女子想要爬上他的床,而他却不屑一顾.她不过是个四品尚书,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于他,她当真以为他不会拿她怎么样么? 说话之际,杨宵的唇已然落在了萧凝烟有些微微颤抖的唇瓣之上,想要一吻芳泽! 一旦触碰萧凝烟只觉奋概难耐,竟是不管不顾身体的疼痛,挣开他的束缚劈手就朝他的敏感部位招呼了过去,她的唇岂是其他人能碰的!只有她的师兄能碰她全身! “啪——”地一下,掷地有声。 杨宵俊美的脸瞬时出现五根红痕,而他身后的三名小厮见状全都吓白了脸,出声唤道:“主子!”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连公子都敢打?他还要不要命了? “你竟敢打我?”杨宵抬手抹了一下脸上那片红肿之地,深沉若子夜的眸中迸出罂粟般的火焰,他抬手握住了萧凝烟的双手,将她的手发剪于头顶之上,一腿抬起狠狠抵住她欲要挣扎的双腿,他眯着眼冷声道:“萧凝烟,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么?我是看腻了京城里的大家闺秀才会对你这个江湖女子另眼相待,而你竟然一次一次的拒绝我?你以为有什么资格?” 萧凝烟出身名门,从小娇生惯养,莫如风虽然不喜欢她,却也一直将她护在身边,滴水不漏,况且她又是毒医鬼墨子的女儿,鬼墨子待她如珠如宝,当真可谓金枝玉叶,何曾受过如此这般的欺辱,羞愤之下,她难免威胁出口:“你放开我,倘若师兄知道你这般欺辱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杨宵只觉听见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遂说道:“你说的师兄是谁啊?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救你,是不是要等爷享用完你才来?” 为了逃脱,萧凝烟不得不将莫如风的身份搬了出来:“他不仅是我师兄,还是俱东国的太子,你赶紧放开我,否则便是你的死期!” 此言一出,杨宵的手果然僵直了一些,他凝眉看着萧凝烟,她见他眸中神色坚定倒不像是在说谎,太子么??原来莫如风竟是那个俱东国堂中的神话!一个月前,俱东国内乱,莫如风此一战之后便成了俱东国真正掌权之人,他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这倒是真有些让他意外。 没想到这人的师兄是他么?他当真是小看了这女子。 不过,现在到处也没有人,不是么? 杨宵唇边露出一抹罪恶的笑容:“萧凝烟,不要用这些来恐吓我,你以为我害怕他么?” “你你放开我!”萧凝烟此时由衷地害怕起来,毕竟师兄并不在跟前儿,而且他心里一直只有一个云雀灵,她的身子本就疼痛,再被这么一下,竟是全身哆嗦起来。 杨宵见状伸手敷上了萧凝烟的面容,宽慰道:“我的小美人儿,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你你要干什么?”萧凝烟出口的话语已经开始打结了。 杨宵邪魅一笑,回道:“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耗在你的身上,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只好用强了,谁让你这么可人呢?” 说话间,大掌已经毫不留情地去撕扯萧凝烟的衣衫,萧凝烟心下慌乱,却因身体疼痛而使不出一点内力,不过她终究还是常年习武的女子,自然与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不一样,她积聚了全身的力量,抬脚狠狠地朝萧凝烟下身重要部位踢了过去。 “唔”杨宵没料到她会袭击自己的关键部位,一个不留神竟是中了招。 被踢疼了的他眸中瞬时泛出嗜血的光束,抬掌便朝萧凝烟扇了一个耳光,旋即叫人按住她,欺身压了上去。 “贱人,能被我上那是你的荣幸!” 萧凝烟被他狠狠地压倒在了地上,因着被人死死按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衫被一件件的撕碎,在寸寸成灰。 月色下,女子姣好的身躯渐渐显露,白皙而莹润,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在看到这样一幅血脉喷张的景象,自然逞起了他由来已久的兽欲。 “不要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放开我” 大滴大滴的泪珠沿着萧凝烟的脸庞滑落而下,她的心已经恐惧到了极致,他感觉到有一双令她呕吐的唇瓣在她纯洁的身躯上四处游走,他是那么的干涩,而他不顾她的感受就那般硬生生的闯了进去,带着狂风骤雨的力道。 撕裂般的痛楚席卷而来,萧凝烟只觉天都已经塌了了下来。 她完了,她这一生都完了,她被一个她厌恶的男糟蹋了! 她好痛,好难受,好想死。 师兄,他在哪里?快来救救她,她的世界快要崩溃了 天边那颗璀璨的星辰忽而朝下急速坠下,再次抬眸时,那里已没有了那颗恒星,有的只是他坠落后留于暮色丝绸天空之中的一条淡淡的痕迹。 “不要畜生” 萧凝烟凄惨的呼喊声传遍了山野,到后来几乎已经沙哑了。 在萧凝烟身上驰聘的杨宵自然与她感觉不一样,她的身子真是紧致,她的味道当真这般美好,让他几欲成狂。果真与他府中那些较弱女子不太一样,她着实令他兴奋! 许是因着味道的美好,他在他的身上驰聘了数次,终究在他的欲望得到全然释放之后翻身而起,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 萧凝烟此时早已麻木不仁,望向上空的眼眸已经毫无神采,抠进泥土的指甲早已血肉模糊,她的幸福从此破灭了,她的世界从此将是一片黑暗。 杨宵本是身心愉悦,结果却在看着地上那个蜷缩着身子满目空洞的若木般的女子时忽而心下升起一股厌烦,又想起方才她狠狠地踢了自己一脚差点让自己断子绝孙,和着那一声声畜生,几乎将他所有的尊严毁去,一个不耐之下遂扬手说道:“赏给你们了,你们用吧!” 他的声音冷冽似冰,任谁听了都觉冰冻三尺,月色下,男子的容颜也显得阴鸷起来。 “主子” 三名小厮显然没有料到他们的公子,他们那敬爱的骁勇无比的主子,会将这个他一直惦念了许久的女子赏给他们,主子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方才太尽兴了而导致昏了头?有女人享用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倘若他们真做了,哪日公子他恢复神智了,会不会将它们凌迟处死? 几个人显然有些犹豫,立在原地不动,仿似已经石化 杨宵虽然一直对萧凝烟青眯有加,可是他却也一直忍受着她的无视与无理,他自认为是天之骄子,怎能数次被一个女子辱没呢?而今也算是尝到过她的味道了,女人,终究不过是泄欲的工具而已。 此刻的萧凝烟在听见欲之让他身边的那三个小厮也侮辱她时,终究是忍不住屈辱地晕厥了过去。 几名小厮在杨宵凌厉的眼神中快速欺身而上,已极快的速度脱了裤子,接二连三,十分有秩序的做完了该做的事,而萧凝烟却似死人一般任由他们摆弄,杨宵立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 完事之后,小厮们站立起身收拾好裤子,恭敬地立在杨宵的身旁,杨宵负手而立,俯视着地上的女子,唇角扯出一抹讽刺之笑:“女人,都不过如此而已。” “主子,好似有人快要来了,她怎么办?”当杨宵还在嘲讽萧凝烟时却听他的一名小厮朝他如此禀告起来。 他耳朵动了动,果然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超此处行来,他眼眸一眯,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厮,说道:“给她吃一颗药,让她不记得侮辱她的人是谁,但是却要她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得罪了他杨宵的人,下场就会是这般悲惨!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属下遵命。” 一行人处理好后便缓缓朝城中行去。 ps:“亲们这章爽不爽?哈哈萧凝烟这毒女人是遇见了和他一样恶毒的男人” 春节快到了,亲们新年快乐哦 宝图再现(已修改) 夜,渐渐深沉,沉到整个天空似乎都要倒扣过来,让人只觉压抑得紧,连呼吸都不是特别顺畅了。 此时,莫如风阔步而来,墨色的发丝用了一根白色的丝带系在身后,行于朗月之下,雪白色衣袍被风鼓动而起,形成了起伏跌宕的风苞。 当他终于破解迷幻阵法带着月璃出了梅林,没想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居然是皇宫外,奈何他只能连夜把月璃送到了苏永年哪里,便飞鸽传书给叶绝尘,回到宫中居然发现云雀灵竟是被人劫走了,还好沿着细微的迷魂香气,他找到了这里。但是那味道却突然飘散不见了,让他在此徘徊了好久。 “呜呜” 低低的抽泣声随着风声缓缓而来,莫如风本是信步而走,当他行至一处林地时却是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他停下步伐循声而望,当他看见离他不远处的一颗柏树之下似乎有人躺在地上时,不免眯了凤眸超前探查而去。 当他甫一靠近时,便觉那似乎是一名女子的身影,而当他再度走进,看见地上那不着寸缕蜷缩成一团的女子时,往日深沉的凤眸崩裂出两道猛烈的寒光。 月色下,女子的乌发散乱于肩,容颜苍白似雪,唇瓣之上隐有血迹,似是因着竭力排斥而咬出的伤口,曾经娇美如玉的身上布满了青紫淤痕,层层叠叠,似层云翻滚,最让他惊悚的是,她的大腿根部还有白色的浑浊液体缓缓朝外流泻。 “烟儿!”莫如风一个痛呼,即刻将身上的衣衫解了下来罩在了她的身上。 萧凝烟此时意识混沌,当她听见莫如风熟悉的声音时,终是抬起了空洞的眼眸,他望向莫如风,早已哭干的眼眸再度云集起泪水,她颤抖着唇瓣哭泣道:“师兄呜呜” 莫如风看见萧凝烟这番模样,心下自然沉痛,他将她打横抱起,迅速转身朝夜色中沉声呼道:“玄沐!” 一个黑影咻地蹿出跪在了他的跟前:“属下在。” 莫如风竭力遏制住胸口中的那股愤怒之气,冷声道:“即刻去查这里方才出了什么事!” 玄沐眼眸眨了眨,抬眸看了一下主子怀中泣不成声的萧姑娘,又看了看地上那些已经碎裂成片的淡粉色布料,心下顿时明了,一旦明了脸色竟是变得惨白起来。 “是!” 玄沐抱拳之后便消失在了浓黑的夜色之中。 “烟儿,师兄在这里,你莫要怕。” 温柔的声音落在萧凝烟的耳畔,那声音虽柔虽暖,可却怎么也温暖不料她那颗已然冰凉的心。 他被人侮辱糟蹋了,而今却被师兄发现了,她还怎么活下去? 莫如风俯身看着怀中的萧凝烟,她的沉默寡言让她眸中的痛色与怜惜更甚,心下一紧,他抬步朝前,抱着萧凝烟迅速消失在了山麓之中。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莫如风对于萧凝烟却也是愧疚的,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她就不会如此下场,也许到现在为止她依然是天界高傲的第一美人,碧玉仙子。 是他毁了她一生,也毁了她三生三世,现在她遭到这样的不幸,他如能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的。不管如何鬼墨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该把伤害她的那个人查出来碎尸万段! 夜色朦胧,山上远远地传来几声苍狼的哀戚之声,除此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如此悲鸣之声却也未为南山之上平添了一份愁云之色。 翌日清晨 云雀灵转醒之时只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最近的她貌似一直多灾多难,想到这里眉头蹩了蹩,好像也不是最近,而是自从来到红南京都后就不停地在受伤,她真是有些无语问苍天了,敢问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鼻端飘过荷香淡淡,云雀灵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后方才发现地处陌生之地。 “这是哪里?” 云雀灵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便翻身坐了起来,只见周围乃是一间装饰极其简单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小,全是用竹子制成,屋内也仅有一方不大的卧榻而已。 起了身推门而出,却在见到院外那一片姹紫嫣红时微微瞪大了眼眸:“哇,好美的鸢尾花。” 一眼望去,片片的蓝紫的花朵映得满目皆是,那花瓣似翩而舞的蝴蝶于绿色的海洋中纵情的嬉戏。 鸢尾花的花语有许多,其中一个便是思念,这里的主人是谁,又为何会在门前种这么多的鸢尾花呢?他在思念着谁? “有人吗?”云雀灵四处观望问询出声。 问话之后却没有听见有人回应她,云雀灵踏入花海之中,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一面行走一面回想起了昨夜晕阙过去之前那个场景,对了,顾月寒,一定是顾月寒送她来这里的,她要告诉他,他中了萧凝烟的诡计。哪个毒素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因着想要找到顾月寒,她围着小竹屋绕起圈来,最终停留在了屋后的一片竹林里,竹林之中仿似一块休憩之地,云雀灵缓缓行去找了个石凳做了下去,手中是方才顺手牵羊得来的狗尾巴草。 “一大早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她叫狗尾巴草叼在嘴中,思索着顾月寒究竟去了哪里。 就在她的眼眸四处转悠的时候,她的眼眸定在了前方一块张相不算太好看的石头之上,那石头嶙峋怪异,形状自然算不得好,却不知怎地,云雀灵一下子就被那石头吸引住了。 云雀灵微微甩了甩头,上前躬身去到那块怪异石头上摩挲起来,她拍开石头边缘那些被风沙吹过的黄土痕迹,这石头非常古怪,视乎有什么特别之处,看着那熟悉的英文字母,前尘记忆席卷而来,却不是因着那是二十一世纪所熟悉特有的文字,而是去年在华山山谷中的那一场奇遇。 犹记得去年在苍山的时候她与子然掉落于云雀灵栖身上前,似乎不经意间碰触了什么机关似的。 轰轰轰——云雀灵只觉自己的身子陡然斜着朝下沉了过去,脚下那块土地似乎陡然间开裂,而她就这般坠了下去。 “小小,小心!” 低沉好听的男子声音旋即而来,云雀灵直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握住,然后,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下跌了过去,而那个握住她手臂的人也自然而然地掉了下去。 “啊——” 眼前倏地一下变黑让云雀灵十分不适应,随着下坠的力道她不禁叫喊了一声。 待她刚刚叫完,却觉眼前倏地盈亮起来,而下落的趋势也渐渐趋缓,她朝旁望去,发现自己被顾月寒揽在身前。 二人落地之后,顾月寒放开了雀灵,上下打量了下,确定她没有受伤便放心下来。 “寒?”云雀灵在看清楚这人后,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可是永远也忘记不了,她在顾月寒身边受到的伤害,虽然他也不是故意的,甚至说是情非得已,但是她就是条件反射的害怕。 看到云雀灵这么畏惧他,还不肯靠近他,顾月寒好看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他定定神,轻轻的说道:“小小,之前的事,对不起”多情的桃花眼此事一眨不眨的看着云雀灵,哪双眸中的诚恳,渴望她原谅他的心情,让云雀灵微微放松了警惕。 “寒,我知道你也是中了萧凝烟的计,昨夜我之所以会掉进湖里也是她害的”云雀灵双眸聚寒的说道,随即嘴唇勾起,想到自己在她身上下的毒,她应该也不好过吧。 不过现在云雀灵想弄明白现在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刚才的塌陷让他们掉了下来,望望上面,叹息道:“上方的出路好似被封堵上了。” 这个看似平凡的小岛,竟然别有洞天,她方才到底触动了什么?难道是这个地方的开关么? 顾月寒点燃手上的火折子,一脸泰然地朝他说道:“没事,待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谢谢你寒”云雀灵还是喃喃出声,也许在不知道真相前她是痛恨顾月寒的,但是后来知道他之所以那样是因为中毒了,她便释怀了,顾月寒是她从小就认识的,他不可能是真心想伤害她,他对她的那份情意她也知道,只是她现在的心除了莫如风外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所以她真心的道谢,包含了许多的歉意了感激。 顾月寒闻言,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因为他长得刚中带柔,是以,那一笑完全就黯淡的星辰,让日月都瞬时失去了光辉,不禁让云雀灵看得呆滞了眼神,这个男子当真是美啊,他不知自己这一笑怎生地风华绝代么? 妖孽啊,妖孽啊。 穿透他俊美的容颜,云雀灵似乎又看到了另一张同样堪称完美的俊颜,本来似初夏放晴的心下瞬时疼痛起来,愁云满布,莫如风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自己消失了他一定很着急吧,得先找到出路才是。 沉思了一会儿后,兀自甩开不合时宜的想法,云雀灵伸手拿过顾月寒手上的火折子开始寻找出路来,顾月寒只是愣了下,便也没说什么,则是跟在了她的身后防止她摔跤。 云雀灵在石洞中找寻起来,这个石洞很明显是人工刻意开凿的,因为石壁被打磨得比较光滑,一看就不是天然形成的。沿着石壁寸寸寻找下去,云雀灵果然又找到一个按钮,她按了一下后,她们左边的一个石门沉沉地开启了。 顾月寒虽然看见了那些怪异的符号,不过却也没有问出声来。 云雀灵一路寻去,不一会儿便到达了最深处,,竟然也在最深处的那间石室内找到了一张羊皮地图。 拿着地图,运气顾灵低声叹道:“域龙宝藏图” 顾月寒在看见那张地图时,微微震惊了下,然后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的里衣里,掏出了一张同样的羊皮宝图的一角。 云雀灵看到他手里的另外一角宝图,吃惊的大叫起来:“你怎么也有这宝图?” 顾月寒微微一笑:“我是西廊国权势最大的离花宫宫主,皇帝也要畏惧几分,这宝图是列代宫主传下来的”说完多情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流光,情似哀伤,落寞,他也想过靠着域龙宝图称霸天下,统一四国,但是在得知自己中了噬心毒后,他也枉然了,想通了。他之所以到这里来,是想平平静静的渡过剩余不多的日子,他中满了思念的鸢尾花,想着寄托思念,他没脸再去见被他伤害的女子,尽管那么爱她,那么想她,但是自己曾经伤害了她,没想到苍天有眼,让他再最后的时光里见到了她。 所以宝图,统一四国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心被邪化的命运,虽然活的日子已经不多,但是他已经变回了哪个心中只有小小的小气男了,若是这宝图的一角对云雀灵有帮助能让她开心,他送与她又如何呢? 血咒一直都在(已修改) “我只知道这宝图分四角,却不知道它的正真用处”云雀灵轻轻的说,她知道的不多,莫如风说过只要宝图收集齐全,那么可以找出“水玲珑”那么那个血咒就可以得到解除,只是要哪个人的血…… 顾月寒见她果真不知便娓娓道来:“两百年前,九州大陆一统天下,被成为金鳞皇朝,后来不知为何忽然出现了域龙宝藏一说,金鳞默念群雄四起,逐鹿天下,开始了争夺宝藏之战,那是一场旷古之战,整整打了二十五年之久,可是打了这么久却仍旧没能找到宝藏的下落,经过这一场战争天下四分,才形成了现今的四国。” “哦。” 云雀灵点了点头,那个哦子被她拖得老长了,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内心里却暗自腹诽起来,故人就是无聊啊,不是争权就是夺势,要不就打仗找宝藏,八卦一点的就一堆女人抢一个男人,搞搞婆媳斗争,想想怎么一举得男,他们能不能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比如发明一台空调可以在炎热的酷暑降降温,又比如说发明一部手机让九州大陆的沟通从心开始? 哎,扯得有点远了。 一想起权势斗争便不免想起了苏家之事,说什么通敌叛国,勾结番邦,现在大仇还未报,杨德还在逍遥法外。 收起思绪,云雀灵耐心的找起出口来。 终于,她沿着微弱的亮光,找到了出口。 出得山洞后,云雀灵转身看着那缓缓合上的石门,低嗔道:“四张都齐全了,有点太顺利了点?” “小小你在嘀咕些什么?”顾月寒看着有些神神叨叨的子青,面上带着不解问询起来。 “嘿嘿,”云雀灵干笑两声后从袖中拿出宝藏图将那羊皮地图放到地上仔细的揣摩了起来。还有两张在莫如风哪里,这一角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看着蹙起秀眉的云雀灵,顾月寒把自己的一张宝图一角递了过去。 “这石洞原是小小你发现的,地图也是你看见的,我就勉为其难的把这一角也送你把,反正我也没用”若是这最后的日子还能帮到她,他何乐而不为呢?她那清澈的双眸,露出了对宝图的兴趣,虽然没有那贪婪宝图的眼神,但是顾月寒还是看出了她对宝图的兴趣。 “你不要?”云雀灵长大嘴巴,不敢置信,这天下怎么有不爱财的人啊? “我说送你便送你,就当你今后嫁我的嫁妆吧”顾月寒笑得很灿烂,像孩子一样。 “谁要嫁你!自作多情啊”云雀灵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她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他肯定看出了自己对宝图的兴趣才会这样,但是他的歉然和呵护让她感到愧疚。 云雀灵不客气的收起了宝图,为了破解哪个血咒,她也不好推脱了,找到“水玲珑”再给顾月寒找神医,时间虽然有些紧迫,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够的。 “寒,等我,等我找到莫如风后办完事,我会回来找你,我们一起去找神医,我一定会找人医好你的”云雀灵看着顾月寒,目光真诚的说道。 “小小,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顾月寒笑了,如同三月里的桃花,绚丽无比,他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小小觉得幸福,在这余下的日子里面能见到心爱的人,他已经知足了,他不敢奢求太多。 云雀灵出了山洞后便朝外行去,在外折腾了一宿也该回去了,一面莫如风担心,还有,她还要去看看那个萧凝烟的下场呢,看看她有没有被她的毒药给疼得死去活来?哎,那丫头的命怎地就那么好呢?看来她不用生不如死了,只要她对自己说一声道歉的话,只要她能陪她去找水玲珑献上自己的鲜血的话,那么解药她也就双手奉上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她其实意之还是很善良的,除了睚眦必报以外。 顾月寒看着凌萧若渐渐走远的身影,桃花眼里面闪过一丝落寞。 “小小,我会帮你的,哪怕那个女人不献上自己的鲜血”顾月寒轻声道,他已经明白了全部事情,对于萧凝烟他本就要报仇的,所以在看到他把云雀灵丢下湖后,便让人通知了杨宵等人,他是个有仇必报之人,既然她敢利用他,哪他就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云雀灵回到了皇宫,问了南宫澈,但是他表示没有看到过莫如风,云雀灵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苏永年哪里。 一进门,杨曦儿便看到了云雀灵,高兴极了,快不的扑了过来。, “灵儿,你去哪里了,我们都好担心”杨曦儿嗔怪了云雀灵一句。 “曦儿?你们怎么到红南了?也不提前通知”云雀灵看到曦儿又惊又喜。 “我们老早就出发来了”杨曦儿笑道,他们接到叶绝尘派去番邦的士兵的快报,才知道原来月璃公主被掉了包,送去了红南当和亲公主。气愤之下叶绝尘带着她连夜赶路直奔红南,在半路上收到了莫如风的信号,知道月璃安全被送到苏永年这里,才放心,现在他们才刚到就知道雀灵不见了,而且莫如风去寻人也半天没小心,他们正着急呢。 “二哥,看到如风了么?”云雀灵盯着苏永年问道。 “大哥找你去了,昨夜一夜没归,你没看到他?”苏永年蹙眉。 “我这就去找他”云雀灵现在特别想见到莫如风,她要告诉他藏宝图她已经收集全了,他们可以出发去找“水玲珑”,哪个血咒再也不能阻碍他们了。 说完脚底生风出了院门。往南边而去。 云雀灵焦急的来到南山,发现了些痕迹,便沿着痕迹来到了一座茅草屋前。 还没等云雀灵搞清楚状况,却见莫如风朝她二人疾步而来,雪白的衣袍在身后扬起了激烈的弧度,他走得很快,也很急,终日沉静的绝美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焦灼。 他凤眸一转便看见了朝他行来的云雀灵,云雀灵看着他心底止不住的雀跃。 莫如风快步走过来。 “灵儿,你没受伤吧?” “没“云雀灵摇摇头,星眸里面包含着满满的思念,正酝酿着如何开口,然而,还不待她起诉相思之苦时,却听某风焦急地说道:“灵儿,烟儿失踪了,赶紧分头去找。” 失踪?! 云雀灵在听见这两个字时,心下瞬时咯噔了一下,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方才还无比雀跃的情绪一下子全消弭而去,她问道:“风,出了什么事?” 莫如风眸色深沉,看了云雀灵一眼,随后凤眸微闭,说道:“先找到她再说吧。” 说罢,撂了裙摆先行一步寻找而去。 云雀灵看着离去莫如风的背影,总觉得他看自己那一眼有些别有深意,眼眸微挑,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夜在萧凝烟身上落下的毒,那毒在两刻钟内便会第一次发作,萧凝烟昨夜将她丢到湖中之后当时回皇宫去了了,她不知道那湖离皇宫有多远,如果距离远的话,那么她还没回屋应该就会发作。 莫如风眸底浸着一抹深沉的痛楚,莫不是萧凝烟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心下陡然一凉,云雀灵提起裙摆朝远处奔去。 云雀灵二人在南山之上四处寻找,隔了许久云雀灵方才在一处山崖之边找到了萧凝烟,找到她时,她的模样着实让云雀灵惊了一番,只见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中衣,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后,随着山风蜿蜒飘荡,她赤着足立在岩石之上,稍微往后退上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岩石之上堆放着一堆木柴,子玲的手上拿着一根火折子,小小的火苗在她身前缓缓蹿动,跳跃而舞。 往日清灵调皮的眸中毫无光彩,眸中仅有一种色彩在无边无际的张扬,那色彩是黑夜的颜色,是死亡的色彩。 云雀灵瞳孔骤然一缩,她这是要做什么?自焚么? 南山东望东海,西襟渭河,汶水环绕,以拔地通天之势雄峙于九州大陆之东,如果说昆仑山以秀为美,而华山以险致胜的话,那么南山便是集秀美险要雄浑于一体的壮丽山脉。 南山之上多松柏,庄严巍峨,苍青葱郁,山涧之中多溪泉,不乏灵秀与缠绵。飘渺变幻的云雾平添了几分神秘与深奥。 此时,朝阳破雾,云海玉盘,宛若一幅天然的山水画卷,可是,再美的画卷却根本入不了立于山巅之上人们的视线。 因为,景色已不是重点。 萧凝烟脸色苍白,单薄的衣衫仿似蹁跹的蝴蝶,在风中凌乱而舞,纤弱的身子却仿似要飞起来一般,她看着手中的火折子,打算将那小小的火苗扔进前面的柴堆之中,她要将自己烧死,化骨成灰,因为,她的身子好脏,真的好脏。 记得昨夜师兄将她抱到屋中之后,便去打来了热水,她在水中泡了好久,使劲在自己的肌肤之上揉搓着,肌肤之上的那些瘀痕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泪水早已布满了眼眶,心疼得发慌,而她却根本不记得是被谁羞辱了。只记得体内那一声声的撞击,男子淫靡的粗喘,一集那双钳制她身体的大掌,那双恶魔的魔掌。 清洗完身子后,师兄将她抱去了床上,守候在了她的跟前,师兄问她:“烟儿,还记得你十岁时曾跟我说过的话么?” 师兄的话让她鼻头一热,泪水再度滑落出来,她又怎会不记得呢?十岁那年,桃花纷飞之时,她曾对大实行说:“师兄,烟儿长大以后做你的妻子可好?” 师兄,她的师兄,从十岁开始,她爱了他整整六年,不,她爱她何止六年?哪是三生三世的爱恋,她知道莫如风不爱她,但是,他的身边不也一直没有其他女子么?只要她努力,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的。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做着这样的梦。可是这个梦却在昨晚全部破碎了,支离破碎了。 她被人玷污了,她不再纯洁了,她再也不能追赶上师兄的脚步了。 这个时候,师兄说要娶她,她还能答应么?不,她不能答应,她已然失去了资格。 她是那么的脏,师兄是那么的纯净,她怎能去玷污他? 她不能。 可是,她不要让师兄难过,所以,昨夜的她静静地伏在了师兄的肩头缓缓沉睡而去。 今晨,她强装笑颜骗师兄说她想要吃芙蓉糕,师兄出去之后她便离开了房间。她要找一个有风的地方将自己烧了,烧得干干净净,只有烧成了灰,身上的那些污秽才能全部清除。 萧凝烟唇边扯出一抹苍白的小,手上一松,那火折子便掉入了柴堆之中, 干柴遇见烈火时便猛烈地燃烧起来。 刚刚到得崖边的云雀灵被自己眼前的景象给吓得惊呆了,一个迟疑间,萧凝烟脚下的柴火已经噼啪燃烧起来,云雀灵的七魄去了两魄,煞白了脸颊惊声喝道:“萧凝烟,你要做什么?” 说话间,当她刚一有动作,萧凝烟陡然间瞪大了眼眸,当她看见来人是云雀灵时,眸中迸射出浓烈的仇恨光束。 “云雀灵?怎么是你?你是来看我凄惨的下场的吗?你如愿了吧?你若往前一步,我立刻跳下去!”萧凝烟的威胁道,云雀灵真真切切地看见萧凝烟眸中的求死之意。 她不想活了,她要自杀,为什么?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叫她如愿了? 云雀灵担心萧凝烟一个激动就此跃下山崖,遂止住了步伐抬手说道:“我不前进了,你莫要激动,萧凝烟,有话好好说,为什么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 这个世上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她再活下去的?虽然自己一直不喜欢她,但是若是真没什么血海深仇她也不会想着至萧凝烟于死地。只要她能化解他们这几世的孽缘,她会原谅她。 萧凝烟脚下的火焰已经越烧越旺了,脚尖处已经感受到了灼烫的感觉,云雀灵在看着那蹿跃的火苗时,心中担忧不已,完全想不到有什么好方法去救萧凝烟,她的轻功很不好,萧凝烟站在崖边,她自然快不过萧凝烟,因此,她不能冒险。 “发生了什么?云雀灵!都是拜你所赐,拜你所赐!”萧凝烟瞪着眼眸,泪水簌簌而落,她伸手指着云雀灵凄厉地哀嚎出声。 倘若昨夜不是云雀灵在她身上下了毒,她又怎会任人欺凌?都是因为她,都是她! 云雀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堵得慌,因着难受,不免大声叫道:“你把话说清楚!” 拜她所赐?讲的是她身上的毒么? “烟儿!”云雀灵话语声刚落,却觉眼前白色身影闪过,莫如风已经赶了过来。 萧凝烟求死心切,她早早地便看见了莫如风,当他还未来得及靠近她时,她便俯身从火堆中拿了一根燃烧的木柴将身上的衣服点燃了。 “师兄,你不要过来,你动一下我便跳下去!” 莫如风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决绝,当他看见她身上那点燃的火焰时,心下沉痛,喝止道:“萧凝烟,你莫要这样,快点将身上的火扑灭了,师兄不会介意的,你听话。” 萧凝烟痛苦地摇着头,泪水滚落而下,火苗已经灼伤了她娇嫩的肌肤,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因为心上的疼痛比肉体上的痛楚要疼上千万倍。 “师兄,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我不要这样留在你的身边,因为那样太不完美了,太脏了” 莫如风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若是她不这么死去,他会履行承诺,哪怕对不起雀灵,鬼墨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凝烟就这般活生生地烧死呢? 雀灵似乎从这一段对话中了解了一些情况,莫非,莫非萧凝烟被人侮辱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云雀灵的心骤然冰凉,沉至了冰山湖底。 “烟儿;”莫如风趁着萧凝烟情感冲动时朝前移动了几步。 而萧凝烟虽然情感泛滥,可是晶莹泪眸中的洞察力却是十分敏锐的,她见着莫如风朝前动了一番后脚便朝崖边动了一下,一动之下,只剩脚尖勾在崖边处了,身子也往后斜了一番。 “师兄,你不要再动了,你就成全我吧,就算你今日救了我,我的去意已决,你防得了一次,却不可能每次都能防得住,我早一点死去,便是早一点解脱” 她被好几个男子玷污了,这样的她还怎么活得下去? “不!”莫如风不愿就这般看着她死去,终是纵身朝萧凝烟跃了过去。 而萧凝烟在莫如风刚一飞跃时便毫不留恋地跃下了山崖。 唯余那凄厉而悲恸的喊声划破了山的寂静。 “雀灵,我诅咒你,与你相爱的人不能相守,永生永世都得不到真爱!我诅咒你!” 相爱不能相守。永生永世得不到真爱? 诅咒,诅咒。 萧凝烟的话语似魔咒一般在云雀灵耳中轰鸣。她看着那熊熊燃烧的身子就这般坠落而下,她的眸中忽然胀满了泪水,喉间哽咽得难以呼吸。 莫如风飞扑至崖边时,萧凝烟已然带着火焰坠落下了山崖。 “不——” 他狠狠地捶打着峭壁边那些坚硬的石头,血渍顺着掌纹缓缓落下,南山之巅云雾环绕,泪眼朦胧中,那火焰的身影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莫如风血红了眼眸,陡然站立起身,沿着石壁飞驰而下,寻找萧凝烟而去。 云雀灵立在猎风之中,脑中的声响仍旧环绕在侧。 “夜倾城,我以血下咒,诅咒你永生永世得不到真爱,永远无法与自己相爱的人相守在一起,哈哈!!!!;” 是谁,是谁的声音如此凄厉而阴狠? 是谁在诅咒? 云雀灵闭上了眼眸,脑中陡然间呈现出了一幅巨大的画面,那是一个浑身带血的女子,她被重重铁链挂在了城门上空,她的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她的头发凌乱而血腥,身上的血渍顺着白色的衣袍缓缓淌下,滴落在了青石地面之上。 那女子猛然间抬头,张开了嘴,她的牙齿之上占满了血渍,她咬牙朝自己说道:“泪倾城,我诅咒你!!!!;” 云雀灵在看到她的面容时吓得身子陡然朝后一退,倒抽了一口气。 这不是萧凝烟? “倾城,你喜欢绝殇吗?” “不喜欢。” “倾城,我爱绝殇,好爱,好爱,你不会跟我抢他吧?” “不会。” “倾城,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把他抢走了。” “我没有。” “倾城,我要用我的血来下咒,我诅咒你们永远都不能相守。” “不!!!!” 云雀灵只觉脑中胀痛不已,双手捂住头部痛苦地呐喊出生:“啊——” 脑中的憋闷之气席卷而来,自腹腔之内朝上卷起了一大股热流,云雀灵身子猛地一俯,朝旁生生闷出一大口血渍。 待吐出那口浓血后,云雀灵眼眸一翻竟是垂眸晕厥了过去。 纤弱的身子缓缓朝旁倒去,在她的身子还未与地面发生强烈撞击时,随后而到的南宫澈一个箭步飞身去到她的身边,将她接在了怀中。 “雀灵,你怎么了?” 南宫澈一脸的担忧,旋即抱起云雀灵往京城行去。 一整夜雀灵都被梦境困扰着,全身冒着冷汗,她的唇瓣越来越苍白,惨白的小手一直紧紧抓住薄被,此时立在她身旁照顾她的是南宫澈和叶绝尘等人,还有一个众人中医术最好的人,那人便是杨曦儿。 “曦儿,她到底怎么了?为何还不醒来?”苏永年立在床边,焦急出声。 南宫澈也着急得不行,自昨天将她抱回之后,已经整整昏迷一天了,而莫如风也不知去了哪里,竟然也是一宿未归。”曦儿,我接住她的时候,她吐了血,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 杨曦儿秀眉微蹙,回道:“我替她把了脉,并未出现其他症状,现在看来,她不醒来,许是被梦魇着了。” “梦魇?”南宫澈和叶绝尘等人同时出声惊诧开口。 曦儿点了点头,说道:“如今看来是这样的。” 雀灵一直反复做着那几个熟悉的梦境,脑中浑噩一片,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心境忽然指尖开阔起来,身体也不再那般的冷了,好似有一股暖流从她背心缓缓注入,让她有些冷却的身子开始有了暖意。 自从身子有了暖意之后,她的梦境也不再黑暗了,转而来到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地方。她好像看见了一座座高楼大厦,穿梭不停的车水马龙。 ps:祝亲们除夕快乐,健康平安,万事如意!!! 鬼墨的报复(新年快乐) 熟悉的大街,熟悉的图书馆,熟悉的房屋。 那是她生活的现代,也许回到那里是不是更好呢?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下,不用那么累呢? 南宫澈的皇家别院里。 飞雪簌簌而落,洒在阔叶的杉树之上,在叶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雕有螭兽的屋檐之上挂着柳叶般的冰丝,随着风势,有些摇摇欲坠。 殿宇之中,炉火明亮,将殿内染得酡红一片,杨曦儿守候在云雀灵的旁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 床上的云雀灵不停的出着汗,嘴里不停的呓语,眼眸紧闭着无论怎么叫都不肯醒来。 云雀灵睡得昏昏沉沉,迷蒙之间她似乎做了一个梦,她的周围白烟缥缈,仿似到了瑶池境地。她置身于茫茫云海之间,身边乃是汉白玉雕砌而成的九曲回廊。 “这是哪里?”面对着恍若仙境之地,云雀灵菱唇微启,脱口问道。 问话声之后,乃是绵长的回音,萦绕在耳侧,久久挥之不去。 云雀灵眼眸抬了抬,隔了一会儿,便听见一阵流畅婉转的琴声在耳畔响起,那琴声奏的是(青花瓷),仿佛就是那年那个绚丽的舞台上,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弹奏的一曲悠扬的曲调。 她缓缓抬步,顺着那琴声寻了过去,一路行去,脚尖滑过一缕缕烟魂,波动的是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听着那琴声愈来愈近,云雀灵的心却是突突地跳动起来。 晃眼之间,却见那篇茂密的竹林之中一抹白影翩然而立,风姿绰约,他盘膝而坐,在他面前放着的是一把上好的精致疏离琴,那熟悉忧伤的曲调却注入了她的心间。 “莫如风……”云雀灵在见到那个弹琴的人后,抬起了手呼唤起来。 男子在听见呼唤声后,停止了弹琴的动作,转回眸,定定地看向她,只不过,那曾经深情款款的眸中却是带着无尽的冰凉。 “你是谁?” 他薄唇轻启,淡淡地问道。 云雀灵张唇,回得自然:“我是雀灵啊……” 莫如风蹙眉,凝思一阵后,说道:“我不认识你。” 云雀灵眉毛拧住,双拳紧握于身侧,莫如风竟然说不认识她了,他忘了她么? 正欲上前询问,却听得一甜美女声在耳畔响起:“风,花园里的玉兰都开了,我们去赏花吧。” 莫如风闻言,唇边漾起一抹温柔醉人的笑容,他回道:“好。” 云雀灵看着那渐渐而出的女子,眼眸瞪得老大,萧凝烟?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跳下悬崖了么? “莫如风,你不要走!”云雀灵抬手想要上前去拉扯莫如风的衣衫,却见那相携而去的两人瞬时之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啊——” 云雀灵一声低吼,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猛然间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灵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杨曦儿被云雀灵这突然的鲤鱼翻身直挺挺的坐起来,吓的够呛。 “曦儿?……我这是怎么了?”云雀灵眼神空洞的盯着杨曦儿,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回过神来。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你怎么那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杨曦儿有些责备的道,把她扶起,后面给她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坐起来靠着没那么难受。 “睡了一天一夜?莫如风呢?他在哪儿?”云雀灵有些急了,自己怎么昏睡了这么久。 “他去找萧凝烟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杨曦儿端过粥吹了吹说道。 “我要去找他”雀灵说着就翻身下床,杨曦儿看见马上按住她。 “你这是做什么?你身子还没康复,不能下地”杨曦儿赶紧阻拦道,雀灵的脉搏很不正常,似乎有点不受规律的跳动着,但是又看不出什么大概。 “我……”雀灵咬着唇,心底忐忑不安。 “你放心,莫公子找到萧凝烟就会回来的”杨曦儿安慰道。 把粥一勺一勺的喂进云雀灵的肚子里面,知道哪碗粥见底,杨曦儿才扶着她睡下。 “你莫要多想,休息下,养好身子才是”杨曦儿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端着碗出去了。 雀灵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眼神很空洞,心口很痛,她很怕,怕那个梦是真的,难道莫如风真的要离开她了么?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畏头畏尾的了?难道是从爱上的那一刻开始。 第二天清晨,绚丽的阳光洒进屋子里,让空气中充满了一阵暖意。 “灵儿,不好了!!莫公子被邪医鬼墨子抓走了!”杨曦儿一大早就跑进了云雀灵的屋子里。 “什么!”哐当一声,雀灵手里的水杯应声而落,她睁大眼睛,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真的,灵儿,他们去了葬碟谷,因为萧凝烟她……”杨曦儿犹豫着,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让雀灵明白了一切,肯定是萧凝烟已经死了,所以鬼墨子才会抓走莫如风。 突然,窗外一个鬼魅的影子闪过,然后杨曦儿等人就被点了xue道。 叶绝尘等人收到消息的时候,看到杨曦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瞪大了双眸。 “曦儿……”叶绝尘一个箭步过去,解开了杨曦儿的xue道,一双星眸充满了焦急之色。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雀灵呢?”叶绝尘扶着杨曦儿不让她倒下。 “被鬼墨子抓走了,快!快去救他们!”杨曦儿因为站了太久有点头晕。 南宫澈听后马上吩咐侍卫往葬碟谷而去。 阴暗的地牢里,莫如风一身白衣静静的坐在那里,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经过了两天两夜的寻找,终于在崖底找到了萧凝烟的尸体,全身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唯一能确认身份的是她还未被烧完的粉色衣裙的一角。 莫如风闭上凤眸,心里有些沉痛。 萧凝烟一死,那么那个血咒就不能解除了,而且他从来没想到过,萧凝烟会以这样决裂的方式离开。 是啊,前三世她不也是这样么?这一次可能难逃此劫了,血咒一定会进一步加强,破解更难了,而且下一世他和雀灵都没有再次投胎做人的机会了。 若是自己就此被鬼墨子杀死,那他也认了,只要能保护到雀灵,他什么都愿意做。 “进去!” 突然牢门被打开,云雀灵被绑着手推了进来。 “灵儿……”莫如风看到是云雀灵赶紧跑过去扶着她。 “风……”雀灵轻轻呼唤,这一个字包含了多少的相思情意。 一丝阳光从缝隙里面洒了进来。 莫如风侧眸望着云雀灵,微光下,女子娇美的容颜如玉般光滑,琼鼻之巅点着一滴微弱的清辉,玲珑剔透,长而密的睫毛向上卷翘,如花间翩跹的蝴蝶。 莫如风紧紧的抱着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儿。 “萧凝烟她……” “她死了,血咒解除不了了”莫如风把头倚在她的发间说道。 雀灵微微一愣,然后她伸出柔软的双手,捧着莫如风绝美的脸庞,星眸望着他的眼睛,无比真诚的说:“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活一天,我也无怨无悔” “灵儿……”莫如风动情的低喃。 “风,我们逃吧,等逃出去就成亲,哪怕是一天的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云雀灵认真的说道,她现在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深仇大恨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没心也好,她都顾不了那么多了。 “恩…….”莫如风抱着她重重的答应,没人能看到他洁白的额头上那些细微的汗珠。他被鬼墨子下了蛊……. 隔了一会儿,云雀灵正了正声色,低声问道:“风,你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了么?” 莫如风颔首微笑道:“正在等待时机中,最关键的问题是,要等叶绝尘先将你弄出去先。” “嗯,我也会伺机寻着机会逃出去的。”云雀灵握住了莫如风的手,期盼道:“风,答应我,不要将我舍弃,我等着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呢。” 莫如风多与云雀灵待一分,内心的痛楚就会痛苦一分,然,他却一直强颜欢颜,只因不想让心爱的人儿担忧,他回握住云雀灵娇弱的葇荑,许诺道:“我会的。” “呵呵……莫如风,我当真是有些低估了你的能耐,你小子倒是挺能装的啊?”本是郎情妾意的环境之中竟然生生地冒出这么一句阴森森的话语来,让那本是相拥而坐的二人惊愕了一番。 云雀灵转眸看过去,发现那鬼墨子竟是如鬼魅般的站在了栏杆之外,正用一种高姿态俯视着他们呢。 “你说什么?装什么?”云雀灵接着话语问了起来。 莫如风凤眸微眯凝望着鬼墨子,他果真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他当真不愿意见得自己有半点的好。 鬼墨子犀利的眼神扫在雀灵身上,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讥讽道:“你个贱丫头,居然害死了我的烟儿,我就让你们两生不如死“ 云雀灵见鬼墨子岔开话题,倏地一下站立起身,质问道:“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鬼墨子看着凌萧若那副炸毛的神情,悠然自得地说道:“呵呵……小丫头,想要知道什么意思你就求我” “你一个长辈,整天地刁难小辈,你觉得有意思么?萧凝烟是自己自寻短见的,管我们什么事情,照我说她就是罪有应得,活该!”云雀灵气急了,她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一看到鬼墨子那样,她就浑身不得劲儿,气不打一处出来,径自地就冲他吼了起来,完全体现了现代人的血气方刚。她现在对萧凝烟仅有的愧疚都没有了,是的,像萧凝烟那种恶毒的人,早死早超生。若不是她先算计了她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说白了还是她自己不好! 可是,这气是发了,那后果自然也是严重的,鬼墨子气得额上青筋直冒,直接命令下属道:“将这个死丫头给我扯出来!” 一声令下后,四处蹿出几个人涌进了牢房之中,云雀灵见状回握了一下莫如风的手,用眼神与他交流了一下后便被那些人给押了出去。 待云雀灵被押走后,鬼墨子看着神态怡然的莫如风,问道:“怎么样?我的好徒儿,这情蛊的滋味怎么样?留在身上多一天,它的毒就会深一分,痛楚也就会加剧,当然,你若没有爱的话,这蛊对你也没什么用处,可是……你会忘记那份爱么?你错就错在爱上不该爱的人!我的烟儿……我可怜的烟儿!你答应过我要娶她,你却爱上了那个贱丫头!还逼死了我的烟儿”鬼墨子哭的伤痛欲绝,他并不知道萧凝烟是自寻短见的,他只知道一定是雀灵和莫如风害死她的,他要为她报仇! 生离死别 看到似乎已经接近发狂的师父,莫如风无波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忍,再怎么说鬼墨子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有传授他医术的师父,他虽然只学了会救人的医术,其他害人的毒术他没学。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怎么能忍心? “师傅,徒儿不孝没能保护好烟儿,你要罚要骂徒儿都无话可说,只是雀灵她是无辜的,你莫要迁怒于她!”莫如风诚恳的说道,如果是师傅想要出气就冲他来好了,这是他欠他们的,他绝无怨言。只是若要伤害到雀灵他是绝对不准许的。 “莫要迁怒与她?!哈哈哈哈……”鬼墨子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般,仰头大笑。 笑声传遍了整个地牢,让本就阴森潮湿的地牢显得更加的赫人。 笑了很久,鬼墨子终于笑累了,他双眸已经腥红,满腔的愤怒等待爆发,一双鹰眸紧紧的盯着白衣的莫如风,那眼神似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深深的洞来。 从小萧凝烟就是他心尖上的肉,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至从萧凝烟的娘死后,鬼墨子活下去唯一的寄托就是这个宝贝女儿,他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拿到女儿的面前,从萧凝烟十岁的时候,就嚷着要嫁给莫如风,自己这个做爹的看到莫如风的人品,无论是气质,才貌,都是顶尖的,自己当然也高兴女儿能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徒弟。 鬼墨子很高兴,莫如风也答应了要娶萧凝烟为妻。 原本想着不久就可以喝上女儿的喜酒,看着女儿披上嫁衣,在天之灵的青儿也该欣慰了(青儿是萧凝烟的这世的母亲,名唤玉青,鬼墨子唤她青儿) 却不想……他一个年迈的父亲居然要…….白发送黑发人,让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恨呐? “我不仅要迁怒与她,还要让她生不如死!至于你我要送你下去陪我的烟儿,她在地下一定很寂寞,你也知道的,她那么想嫁给你,我就送你下去给她当个伴儿,让你们做个鬼夫妻,哈哈哈哈!!”鬼墨子疯狂的大笑,往常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现在已经松散开来,几缕发丝无力垂落下来遮盖住了那扭曲的面孔。 “师父,你这样是不讲情理的”莫如风有些微怒,他欠他们的他会还,但是不关雀灵的事,她是无辜的,他调查了,萧凝烟之所以被人玷污是因为她想要杀灵儿,灵儿也只是适当的反击,却不曾想被那个恶贼杨霄给……. 而且他已经替了烟儿报了仇,为何他说的话他的师父一句话也不相信?反而还迁怒与雀灵,一直雀灵就是莫如风的逆鳞,谁敢碰她就是他的死期!哪怕是自己的师父也不例外,再说了他在自己身上下了蛊,他欠他们的也该还清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带着灵儿逃出去,然后再想办法。 “师父,我欠你的我会还,但是你不该迁怒雀灵!”莫如风沉着脸冷冷的说,那语气中的寒意让鬼墨子一愣,随即他又讥笑了起来。 “你以为为师父怕你?莫要忘了你毕生所学是我传授给你的!”那意思就是说,莫如风要阻止他动云雀灵那是痴心妄想,甚至是自不量力。 “师父!你要是敢动灵儿,那徒弟只好得罪了”莫如风毫不客气的说满脸的决裂。 “哈哈哈,小子,你现在还有空关心别人?现在你都自身难保!来试试我新研发的毒物怎么样?”鬼墨子阴森森的说道,一双鹰眸不停的在莫如风身上来回巡视着,寻找下毒的最佳位置。 还未等莫如风反击,外面就吵杂声一片。 “大事不好了,谷主!云雀灵被人救走了”一个护卫急冲冲的跑进来报告。 “逃了?!一群饭桶!还不快给我追” “是!” 一番言语自然看在了莫如风的眸中,只要灵儿逃走了,那么他便一定能够逃脱。 然,当他还未来得及施展身手时,却听鬼墨子再度说道:“莫如风,你小子一定在想,云雀灵跑了,我就不能奈你何了么?” 莫如风只是微微的抬头,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里面一片清澈,看不出他现在想什么。 “哼,别以为她真的能逃的了,我倒要看看她能逃出的手掌心!”鬼墨子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出了地牢。 外面已经闹翻天了,连皇宫的羽林卫都来了,鬼墨子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丫头还真不简单。 看外面的趋势,想必还没找到云雀灵,鬼墨子诡异的笑了,想必这丫头是舍不得莫如风,只要莫如风在自己的手上,这丫头是逃不远的。 想到这里,鬼墨子马不停蹄的往地牢而去。 但是当看到空空如也,和满体尸体的地牢,鬼墨子知道他晚了一步,莫如风已经被人救走了。 哼!葬碟谷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出的,惹急了我,我就让你们死在这里!鬼墨子心里咆哮着。 一出门,外面已经被层层围住。 站在最前面的是莫如风,顾月寒,南宫澈,叶绝尘。 “鬼墨子,快点放了雀灵!“顾月寒站在人群中朝鬼墨子吼道。 鬼墨子挑了挑眉,似乎才看到顾月寒一般,剑眉微蹙,哼道:“呵,这小子又是谁?” 顾月寒懒得理他,只说道:“若不想造更多人员伤亡便放了雀灵,让我们离去,否则,休怪我们心狠手辣!” 鬼墨子微微一愣,知道这些人一定认为那丫头在他手上,看来可以好好利用下。 思及此鬼墨子心里的小盘算打了起来。微微一笑,面对顾月寒的呵斥,鬼墨子哈哈哈地笑了出来,随后,他的手朝旁一展,说道:“是么?倘若用这个东西,我想,造成人员伤亡的,不会是我这一方吧……” 鬼墨子的话语之中透着一股诡异,冬日里厚厚的衣衫随风扬起,在魅夜中扬起一道阴森的弧线,只见那弧线的末端忽而传来一阵凉风飕飕,待众人定睛之时,却见一阵白茫茫的烟雾飘过。 “糟糕” “软骨散” 顾月寒和莫如风等人都知道邪医鬼墨子的厉害,没想到这么阴险。皆是瞪大眼眸惊诧出声。 “不错,有点见识”鬼墨子见他们马上就知道自己撒的是软骨散,再度开口嘲讽起来。 “卑鄙!“ “哈哈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叫战略!抓起来!等我抓到那个丫头再慢慢来收拾你们!“鬼墨子大笑。 “什么……“莫如风几个瞪大了双眸,现在知道上当了已经晚了。 “我的好徒儿,你莫要再挣扎了“鬼墨子说着就一剑刺了过去。 “唔——“莫如风闷哼一声,背上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加上身体里的蛊毒,他身子已经很虚弱了。现在似乎感觉体内的血液在四处流动着,不受控制,再这样下去会筋脉尽断的。 “滋味如何啊?我就一个一个的来!“鬼墨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给我住手!“南宫澈吼道。 “你们最好乖乖的,叫你那些侍卫别轻举妄动,不然我就把你们背上刺满洞!“鬼墨子威胁道,他要一个个折磨他们,既然送上门,怎么能不好好款待下呢? 就在他们一个个软弱无力的趴在地上毫无办法的时候。 “如风——” 正僵持之际,忽然听见一阵女子的声音在人群之中乍然响起。 无论是莫如风还是顾月寒抑或是鬼墨子都为这声呼唤而瞪大了眼眸,因为那声音不是来自其他,而是云雀灵发出的声音。 云雀灵在人群中穿梭着,她拨开人群朝莫如风奔去,鬼墨子似乎也愣在了当场,并没有派人阻止她的行为,也许,这丫头出现了,才会让没被中软骨散的羽林卫撤退。 “如风……”云雀灵朝莫如风扑了过去。 顾月寒眸色黯淡,盯着那飞奔而来的女子。 她竟是那么在乎这个人么? 云雀灵扶起莫如风后,从体内提了一些内力将掌心放至在莫如风的背部为他度起真气来。 莫如风看着云雀灵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心里的思念便如潮水般泛滥而出,而那情蛊也就在此时应运而生。 这是他用生命去爱的女子呵,为何他总是让她受到伤害呢? 夕阳下,女子的容颜妍丽似初春的绒花,细眉远山如黛,杏目如画,透过这张绯丽绝色的容颜,他竟是看到了那被她刻意忍住的眼泪。 灵儿…… 情蛊之毒在体内蔓延,爱情的殇无法言喻,那些缓缓注入他体内的真气让他的心暖了,情也蓬勃而出。 终于,望着那朝思暮想的脸庞,他再也抑制不住喉间的腥甜,吐出了一口血渍。 云雀灵见状神色慌张,大惊失色道:“风,你怎么了?怎会吐血?” 莫如风神色苍白,唇角的血渍映在他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的刺目,他摇了摇头,唇边溢出淡笑,回道:“灵儿,我没事……” 鬼墨子在见到莫如风吐血时忽而张狂地大笑:“哈哈……烟儿,你看到没有?你的师兄很快就来陪你了,哈哈……” 黑色的衣袖在风中飞舞,白灿灿的胡须也随风飘动起来,似乎在风中吟出一首歌曲,那歌曲,是疯狂之人的喜乐,却是两厢爱慕之人的悲曲。 云雀灵莫如风倘若今天死了,那么,他是你杀死的,因为他中了爱情的蛊,因为他对你爱恋至深,所以才会痛若刀绞。 呵呵,心爱之人被自己杀死,这样的场景会不会很有意思? 云雀灵因着鬼墨子猖狂的笑声而回转了头,口中怒道:“疯老头,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骂了一声后,雀灵转而扶起莫如风对他柔声说道:“如风,我带你去疗伤。” 莫如风强忍住心中的痛苦,雀灵对他多一分的关爱于他来讲便是多一分的煎熬,他知道,自己恐是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而那些呼之欲出的血渍,他再也无法吞咽,再也无法掩藏了。 又是一股浓稠的血渍涌出喉间,云雀灵见状慌乱不已地拿手去拭去他唇边的血渍,眼泪滚落成行:“风,你不要吓我……”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给他度了真气以后他反倒是吐起血来,还愈加的厉害? 莫如风抬掌,他握住云雀灵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摩挲对她说道:“灵儿,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 云雀灵将手抽出来覆盖住了莫如风的手掌,他的手背,一片冰凉,她泪如雨下,点头道:“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莫如风的凤眸中闪烁着珠帘,那幽深的眼眸中蕴含着千万情愫,有不舍有无奈,还有,浓浓的情愫,他说:“灵儿,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只要她能活下去,那么他就死而无憾了,只要她好好的。 雀灵听着这状似遗言的话语,摇头道:“不,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有你在身边,我会活的好好的,我们要一起长命百岁的啊……” 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他,那么她的世界将会是什么样的颜色?怕是只有黑夜了吧? 不,他一定不能有事,她不能让他有事! “灵儿,答应我,好么?”莫如风看着云雀灵哭湿的脸颊,心痛不已,那源源不断涌来的血渍滑出了唇角。 他没有说其他话,只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她,答应他,好么? 他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云雀灵将头埋在莫如风胸口处,当她感受到他胸口处传来那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声时,她恐慌了:“风,告诉我,你不会有事,告诉我……风……” 莫如风唇边仍旧带着笑,他再度问道:“灵儿,你答应我,好么?” “好……”云雀灵沉沉地闭上了双眼,微微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答应你……” 莫如风见凌萧若答应了自己的话,他转眸看向身后的顾月寒,对他说道:“顾月寒,灵儿以后就拜托你了……” 他调查过,顾月寒是离花宫宫主,鬼墨子是不会傻到和离花宫作对的,所以顾月寒一定能保护灵儿,而且他还是那么爱着灵儿的,有他照顾他也放心了,虽然他不得已杀了他和灵儿的孩子…… 只要他照顾好灵儿,他便不计较了。 “莫如风,你自己欠下的责任你自己来还,你这样还是不是男人!”顾月寒当然知道莫如风的意思,可是雀灵有他才会幸福,自己是永远替代不了那个位置的,而且他已经放下了,只要灵儿幸福。 莫如风转回头,他再度看向云雀灵若,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灵儿,我爱你,此生无悔……” 能为情而死,他,无怨无悔…… 其实他好想与她长相厮守,与她一起隐匿江湖,看草长莺飞,赏长河落日,他真的好想拥着她入眠,只因他贪恋她怀抱的温暖,他还想与她一起生许许多多的孩子,儿女承欢膝下,该有多美好。 只是,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是奢望了,永不可求。 话语落下,莫如风终是因着疼痛而闭上了眼眸。 鱼死网破 “哈哈……烟儿,你的心该会很高兴吧,爹就送他来陪你好吗?” 鬼墨子的笑声还在持续,顾月寒,叶绝尘等人都在想办法恢复体力,软骨散,可以让人体失去力气,功力也得不到释放。 云雀灵陡然间睁开眼睛,她瞪着已然阖眼的莫如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男子的容颜似烙印般镌刻进了她的心底,只是现在,那曾经灿若星辰般的眼眸从此闭上了,她伸出手颤抖着拿至他的鼻端,想要探析他的呼吸。 然,那静谧的状态让她的意识在一瞬间崩溃了。 “不——” 如风,她的如风,他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 “啊——” 云雀灵抱着莫如风,墨色的发丝飞扬而起,脸上的神情痛苦至极,她的声音苍凉而凄惨,透着无与伦比的悲戚。 她的爱就这般逝去了么?她不相信,不相信! 她慌忙地将莫如风放在地上,双手交叠在他的胸前朝下按压起来,她拼命的按压,数次之后,那闭眼的人儿却仍旧没有回转的迹象。 “如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为什么他们的爱情之路会走得如此艰辛?为什么? 泪,无声而下,湿满了衣襟。 “如风,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与我一起天长地久么?” “如风,你不能食言,不能……” 话语声回荡在空旷的地域之内,让所有立在身旁的人都为之一震。 目睹自己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惨死,这是不是世界上最难过的一件事? 许是哭到泪干了,云雀灵陡然间站起,她的眼睛愤怒如火炬 她盯着笑的狂妄的鬼墨子,气得浑身颤抖。 雀灵直视他:“我要杀了你!!“ 她仰起修长的脖颈,正如君临天下的女王。 猎猎扬起的红衣,在黑暗中,依旧如烈日下一般鲜艳,一般眩目! 在云雀灵脸上,稚气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倔强的坚强! 她的光芒—— 终究没有人可以阻挡! 她就像变戏法似得,从袖口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玉笛,放到唇边,用力的吹了起来。 鬼墨子立刻无法置信的望向雀灵,她会音攻!而且这攻击已经达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要杀了你!”雀灵双眸已经怒火滔天,她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杀了他为她的如风报仇! 这笛子是她在东躲西藏中找到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随着笛声的高低起伏,地上的剑柄也像是受了控制般飞了起来,而且还直射鬼墨子。 鬼墨子完全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猛的挥起长袖想要挡着那些汹涌无比的利剑,奈何数量太多,几乎是从四面八方,以飞快的速度刺过来。他胸口被刺了一剑。 一股冰凉灌穿人他的胸膛! 他愕然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把锋利的剑从他的胸口冒出来! 唔—— 鬼墨子捂住胸口,没想到这丫头的武功这么厉害。 其实雀灵的音攻只练到了第六层就练不上去了,似乎遇到了巨大的瓶颈,没想到在这愤怒之下,那个瓶颈似乎被她冲破了,直接到达第七层。 云雀灵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更加卖力的吹起笛,伶俐的曲调好似一曲充满仇恨的狂想曲,一直在不停的变化着曲调的高低。 她眼睛紧紧盯着胸口血如泉涌的鬼墨子,那眸中的仇恨无与伦比。 “灵儿”顾月寒等人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雀灵,她不是在瘟疫后失去了武功么?怎么现在会音攻了?而且还那么厉害。 雀灵的瞳孔猛然紧缩!她发现鬼墨子胸口的血居然渐渐消失,狂舞的黑袍象愤怒的毒蛇! 鬼墨子满脸恨意,五官有些扭曲: “臭丫头,就凭你也想伤得了我吗?!” 雀灵后背一片冷汗! 鬼墨子转头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莫如风,桀桀笑道:“徒儿,想不到有人会巴巴跑过来为你陪葬!为师就发一回慈悲,将她送去伺候我烟儿好了!” 怒火燃烧雀灵全身,她星眸微眯,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扣紧玉笛。 啪—— 玉笛碎裂在地上! 雀灵被黑纱狼狈地卷翻在地,她的长发凌乱地散开,脸上多了一些伤痕。 鬼墨子冷哼:“凭你也配口出狂言!” 雀灵站起来,背脊挺得很直:“你的本事只是震碎一只笛子吗?!” 她握紧拳头,沉声道:“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滔天的怒气—— 愤恨的怨念—— 熊熊地从雀灵背后燃起! 她仿佛在烈火中一般,整个人在燃烧! 她的扑过去,手中的一把利器冷冷泛光,撕裂开空气,直直的往鬼墨子眉心而去。 眉心巨裂! 烈焰焚烧般的剧痛,自眉心重穴撕裂而下! 鬼墨子大痛,震身而立,墨黑色的衣衫激烈怒扬,他面色惨白,反手拔下刺入自己额中的利器! 一根蝴蝶簪,泛出黄金般的光泽。 她将簪子刺入他的眉心,眼中是仇恨的血红。 “你!找死!”鬼墨子厉声嘶吼,眉心血柱如箭般急喷。 说完他甩出一个掌风,把云雀灵击出很远。 一串血沫呛咳着从她嘴角涌出,血沫越涌越多,她的面容渐渐苍白如纸,鲜红的衣袍衬得她更加凄艳。握住簪子的双手颤抖无力,但她依然握得很紧。 她吃力地仰头端详躺在地上的莫如风,他是那么静静的躺着,仿佛睡着了一样。见他无恙,宽慰的笑容缓慢地扯动她涌着血沫的唇角。她的腿再没有力气,身子向地面坠去,那一掌击中了她的胸膛震破了她的后心,如注的鲜血浸满红裳,血红鲜红,分不清楚哪是衣裳哪是血。 “灵儿!!!” “雀灵!!!“ 趴在不远处的顾月寒等人心惊的呼出声音,但是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们中了毒,不能动。 “灵儿”不远处杨曦儿呼唤而来。她绕过重重的人群,在其他护卫的保护下飞身到雀灵身边。 “曦儿…….”雀灵痛苦的支起身子。 “灵儿,你看这个“杨曦儿扶起雀灵,从背上拿出一把琴摆在雀灵身前。她已经受了重伤,刚才为了闯进来,她不小心触碰了葬碟谷的机关,不善于破阵的她已经被暗器伤的片体鳞伤,往常的白衣已经血迹斑斑,还好她终于把琴送到了,这是紫衣让她一定要带来的琴。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她带来。 看到琴,雀灵疼痛的身子似乎一下子变的有力起来。 她把琴放在面前,双腿盘膝而坐。 双手抚摸在琴玄上,这是莫如风的红玉凤琴。 “别想再用音攻!对我没用!“鬼墨子怒吼一声,一个掌风而来。 红玉凤琴自中间裂开! 七根琴弦竟然只剩下完整的一根! 雀灵忍痛,双眸聚寒,她十指不停的波弄那根琴弦。 银色如飞龙,带着闪耀的空灵,划破天际,箍扼住鬼墨子的脖颈! 雀灵的攻击正如乐曲般美妙。 他不准备给鬼墨子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一次—— 鬼墨子必须要死! 猩红如墨的黑衣,苍白冰冷的脸庞,眉间喷涌的血河,鬼墨子疯狂痛呼旋转如陀螺,血花飞溅四周,满园满谷皆是血腥。 银色琴弦收紧。 鬼墨子的功力急剧消散中。 她盘坐在哪里。 如火海中涅的凤凰! 云雀灵拼命抑制住澎湃紊乱的呼吸。 当她弹完最后一个曲调时,那根琴弦应声而断。 飞扬的红衣渐渐静止。 剧痛撕裂他的身体,视线已是一片血红,鬼墨子失去控制地旋转。 他看到了顾月寒,顾月寒眼里闪烁着对他的仇恨,他看到了叶绝尘,然而此刻叶绝尘的眼中只有漠然;他看到了眼中满是仇恨的南宫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莫如风,看到了十指收紧琴弦的云雀灵…… 山谷中的风自他耳边呼啸而过。 鬼墨子觉得那样冷。 原来,失去了他们母女两人,他是如此寂寞啊…… 生命流逝中,鬼墨子看到了雀灵。 她红衣鲜艳如初升第一抹朝霞,笔直的坐在那里,嘴角有血迹,可是倔强的生命力让她的面容灿灿生光。 鬼墨子恨极了她! 是她一手毁掉了他所有的幸福!是她杀了他的烟儿,他唯一的爱女。 若是他能早点听萧凝烟的话,早点出山制服这个丫头,那么他的烟儿就不会死…… 鬼墨子张开双臂,纵声狂笑: “来吧!用我的死亡毁灭一切!!” 这声狂笑惊破天际! 鬼墨子的身体伴随猩红血衣炸飞四分五裂! 这是—— 鬼墨子最后的攻击! 血雾漫天,凌厉如鬼的杀气,向山谷中所有的人杀去!他纵然要死,也要让他们全部死去! 叶绝尘等人已经恢复了些体力,赶紧飞身急退! 叶绝尘慌忙的飞身到杨曦儿身旁,把她带走。 顾月寒和南宫澈咬紧牙关,努力的靠近云雀灵想要保护她。 雀灵也可以急闪躲避鬼墨子最后的一击,因为体内毕竟有紫气珠,她并没有受多么重的伤,应该可以躲得过去。 可是,她知道躺在地上的莫如风无法躲过这一击!她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就算死了她也不能让他抛尸荒野,而且鬼墨子身上是充满剧毒的,他常年以身试毒,他自我毁灭,那么那些毒素一定四处飞溅……. 一抔黄土(已修改) 当雀灵用身子护住莫如风时,泪水滑落她的面颊,紧紧抱住莫如风,紧紧闭上双眼,她不能让自己去看顾月寒等人的脸,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尸骨无存,若这世界上没有了他,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用? 山谷里浓重窒息的血雾。 无边无际的猩红。 雀灵紧紧抱住莫如风,用她的背为他抵挡一切攻击。她失去了逃离的机会,她也不打算逃离。 望着雀灵,顾月寒美丽的面容变得哀伤,血雾中,红衣依旧耀眼,却仿佛闪耀着无尽的泪光。 她爱的终究也不是他啊。 他轻扬十指。 抓起地上的长剑狠狠的刺了自己手一刀,只有让痛才能破除身上的软弱无力,当他被疼痛唤醒之时,他奋不顾身的冲向云雀灵紧紧的挡在她的上面。 寂静的山谷,猩红的血雾,飞散的梅花,交织着,纠缠着,如一波一波透明的海浪,如一阵一阵呼啸的山风…… 激烈。 终于静止。 大家都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张望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敢伤我徒儿!找死!“空旷的山谷中回到着一个女子的声音,渐渐远去。 “曦儿……“叶绝尘发现杨曦儿不见了,他焦急的四处寻找。 “大家四处寻找杨姑娘的下落“南宫澈赶紧发布命令。 清澈的双眸盯着不远处的雀灵,他很想过去看看她,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她只想静静的做她想做的事情,若是他贸然前去,她会发疯的,毕竟那个人已经……摇摇头,准备收拾回宫,皇宫里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雀灵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摇摇欲坠。 “灵儿,你慢点“顾月寒赶紧走过去扶着她。 许是哭到泪干了,雀灵陡然间站起,朝顾月寒说道:“寒,带我们离开这里!” 她要带莫如风离开这里,离开这片杀戮的血腥之地,还他一片清明。 因为,他是那么的爱干净,总喜欢穿着一身皓白的衣衫,因为,他总是那般的风轻云淡,似袅袅浮云。 顾月寒点点头,然后让人为他们准备了辆马车。 云雀灵紧紧地抱着莫如风的身体,他的身体已经变凉,她将头靠着他的头,喃喃道:“如风,我带你去湖心小岛……那个小岛可好看了,是寒发现的,我们在那里修一间竹屋如何?” 湖心小岛。 冬日的风是刺骨的,吹在脸上却觉刀割一般,顾月寒静静地看着云雀灵,没有说任何的话语。 雀灵抱着莫如风踉跄而行,跌跌撞撞地去到了桃花林中,此时已是冬日,桃花早就谢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映着天上的孤月,望着那一望无垠的桃花枝干,云雀灵的腿忽而软了下去,她就那般直挺挺地跪在了桃花树下。 “莫如风,你还欠我一个婚礼,你知道么?知道么?” “莫如风,你不仅欠了婚礼,你还没向我求婚呢,你还欠很多很多,你知道么?我云雀灵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莫如风,你说了要教我古琴的,你怎么能食言呢?你看我弹的琴那么烂,我还等着你再为了弹奏一曲青花瓷,我再曼舞一首” “莫如风,你不是说过要带我退隐江湖,生儿育女承欢膝下么?” “莫如风,你快醒来吧,这里的桃花似乎又要开了,漫天的红色的花瓣,多美……” “莫如风,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 “莫如风……” 顾月寒立在桃花林边,看着那喋喋不休泫然啜泣的女子,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身体的羸弱让他无法直立,仅能扶住桃花枝干来支撑身体的重量,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树皮之中,暗红的血渍缓缓朝树枝流淌而下。 他的心也就被吞噬的差不多了,日子似乎也不多了……这是命么? 云雀灵匍匐在莫如风冰凉的身体之上,哭到了昏天黑地,她不止一次地用心去聆听他的心跳,可是那胸口处却仍旧平静无波。 他断气了,没呼吸了,可她怎么总是觉得他仍旧活着呢? 夜色迷雾中,女子的哭声一直徘徊…… 良久,雀灵转了转身子,赤手刨起身边的黄土来,一面刨土一面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抔黄土,这黄土上长出的青草也是为你而绿,开出的花朵也是为你而艳;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溪清泉,这清泉里翩跹游摆的鱼儿也是为你而舞,那叮咚的泉响也是为你而唱……莫如风……谢谢你能爱我……” 桃花林里的黄土土质坚硬,雀灵的指甲早被挖得血迹斑斑,立在一旁的顾月寒很想上前阻止,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现在的她需要发泄,因为她的心太痛太痛了,如果不让她转移疼痛,她可能会痛死,会发疯的。 土一点一点的被挖掉,当桃花树下形成一个大坑时早已月上中宵。 云雀灵将莫如风放了进去,捧了一把带血的泥土,轻轻地洒在了莫如风的身上,纯白衣衫之上的血渍早已凝固,体温早已冰凉。凝望着那俊美的容颜,风中似乎扬起了一首久违的歌曲。 “莫如风……你为什么要这般狠心地写上离别?为什么?”一想到那首让人肝肠寸断的歌,云雀灵再度扑入了莫如风的怀中,双臂摇晃着他,向他诉说衷肠。 “莫如风……” 黄色的土屑在夜风中飞扬,将那曾经绝美风华,有着一双深邃疏离凤眸的男子渐渐掩埋。 当小小的土坑变做小小的土包时,云雀灵坐在地上蜷起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之中静静地垂泪。 顾月寒一直侯在身边没有前进一步。 然,身旁忽而传来的乍乍风声让顾月寒的俊眉微微一凝,他转身喝问道:“是谁?” 一声喝问后,林间吹起了狂烈的疾风。顾月寒心中只道不好,旋即去到凌萧若的身边对她说道:“灵儿,有异动,我们还是离开得好。” 云雀灵仍旧将头埋在膝盖之中,对顾月寒的话语置若罔闻。 离开?她还能去哪里?莫如风在这里,她要永远地留在这里,她要一直陪着他,看花开花落。 顾月寒俊眉拧了拧,劝慰道:“灵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再这样!” 话语落下,云雀灵忽然间抬起头反驳道:“没有,他没有死,你不要咒他!” 顾月寒见她已经疯魔,不想与她多言,只俯身用手去提她的臂膀,可是,羸弱不堪的他此时哪是云雀灵的对手,云雀灵一个推攘,顾月寒竟是扛不住地朝后倒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稳住胸口传来一阵距离的疼痛,吞噬的疼痛又开始了么…… “这里有危险,我们快走!”顾月寒不顾身体的伤口再度上前想要拉扯云雀灵。 可是这一次,他还未触及到云雀灵时,却听夜风中传来一阵男子低沉的嗓音。 “危险?怎么会有危险呢?我可是专程来接云大人的” 如鬼魅般的声音在上空回旋起来。 云雀灵一个惊醒抬眸四处寻望了一番,她狐疑道:“杨德?” “呵呵,云大人还记得我啊?那就陪我走一遭吧”杨德眯起眼睛,他的侄儿可是被她的爱人害死的,他听说莫如风已死,那么他就抓云雀灵陪葬。 云雀灵猛然蹦起朝着空中唾了一口:“呸!想让我跟你走,还要看你本事!” 顾月寒暗呼不好,焦急之下,顾月寒奔至了云雀灵的跟前儿,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夜色苍茫中,忽而飘出了许多白色的花絮,漫天飞舞中,云雀灵看见一抹飘逸的身影款款而落,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绸衣,银灰色的长发飘荡在后,看着有些放浪不羁。倘若他的年龄能够年轻个数十岁,当然能算得上英俊倜傥,然,他毕竟已年近半百,如此这般的年龄还依旧耍帅,就由不得让人恶寒一番了。 这个耍帅装酷的人不是那死老鬼杨德又是谁呢? 云雀灵看向他的眸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 “没想到你居然会武功,藏的还真是深啊”云雀灵看到杨德,嘴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杨德立定之后,唇角扬起一抹笑:“云大人好久不见,我们叙叙旧如何?” 顾月寒远拦在云雀灵的前面皱眉道:“杨德,你要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将灵儿带走的!” 言毕,眼眸微转,离花宫的暗卫现在去哪儿了?平时不都是寸步不离的么?该死! 杨德闻言上前一步,他的这个动作让机警的顾月寒脚步动了一下,将云雀灵护了个滴水不漏。 “离花宫宫主,你的身体还未恢复完全,你这是想要跟我打斗么?”杨德挑了眉,眸中满是挑衅的意味。他当然知道萧凝烟当初在他身上下的毒。所以他现在这么肆无忌惮的站在他面前。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将灵儿带走“ 杨德闻言,扬首笑了,他哼道:“我不跟你这个晚辈多费唇舌,我当然也不会杀了你,不然,我如何向离花宫交待?我可是想要和你们离花宫合作的,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等你离花宫的暗卫,可惜啊,我已经派人把他们引开” 顾月寒见自己的想法被人看穿,垂于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好恨自己身体的羸弱,倘若他不能好好的照顾灵儿,又怎么对得起莫如风的托付呢? 尘埃落定(已修改) “寒,你闪开!”云雀灵话语声刚刚落下,却见她火红色的身影已经似箭一般朝前飞了过去,手中沾满麻醉剂的银针早已蓄势待发。 杨德见云雀灵朝他飞了过去,眉毛一扬,身体转了一个弯,手臂一伸,竟是揽住了云雀灵的腰身,将她带入怀中,挑“逗”道:“没想到云大人这身材还不错啊” 杨德也是男人,当初是怕云雀灵抢了自己的宰相之位,现在云雀灵被扁了官职,就算南宫澈登基后要恢复她的官职,只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那么就没顾忌了,而且这女子是那么的绝色,早就让他魂牵梦绕,垂涎三尺。 云雀灵秀眉一挑,双腿似蔓藤般竟是缠上了他的身体,带着攀爬之势朝上而去,她朝杨德抛出一记媚眼,嗲声道:“是啊,丞相大人人高马大,威风凛凛,是女子都摆脱不了你的魅力” 说话间,柔嫩而不安分的小手在杨德背部轻轻游走。 顾月寒在看见如此的云雀灵时,俊眉不禁微微拧起,有着如此放浪表情的云雀灵他是从未见过的。 她要做什么? 那忽如其来的魔魅眼色让杨德身躯微震,他虽然不懂得爱情为何物,他却是深谙其道,毕竟,他是一个拥有五房小妾的正常男人。 然,就在他愣神的那一瞬间,云雀灵蜿蜒而上的手中银针已出,带着遒劲地力道扎入了他的后颈之中。 “唔……”杨德吃痛,眸中被情染上的迷离之色迅疾散开,他脸色铁青,本能地抬掌朝云雀灵打了过去,因着他的掌力十分之绵厚,这一掌下去,本就有些虚弱的云雀灵就这般昏厥了过去。 “灵儿!”顾月寒见状,大惊失色,疾步上前想要抢回云雀灵。 可是,当他刚刚跨出几步后,杨德白影一闪,以迅雷之势封住了他的穴道,随后朝后唤道:“将宫主送回离花宫” 他可是跟离花宫的长老们谈好了的,只要给他们找回离花宫宫主,那么他们就帮他助成他的大业,他的野心早已经不满足于区区的宰相之位了,他要得到的更多,而且现在的南宫澈刚掌权不久,根基不稳…… “杨德,你不怕本宫杀了你!”顾月寒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看着杨德那张淫荡不堪的脸咬牙切齿道。 “宫主还是等脱身后再找老夫算账吧”杨德丝毫不受威胁,只要他得到那个位置有千军万马,一个离花宫还奈何不了他。更何况离花宫的长老们已经和他达成了协议。 看到顾月寒被侍卫带走,杨德把云雀灵抱起上了马车,准备往自己的别院而去。 但是当马车准备启动的时候,耳尖的杨德听到连绵不绝的马蹄声正往这边而来,他蹙起眉头暗叫不好,准备弃车躲起来,却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杨左相是要带朕的苏宰相去哪里?”南宫澈眯起双眸死死的盯着杨德抱住云雀灵的那双手,那眼神似乎要吃了人般。 “苏宰相?她?……臣是要带云大人进宫面圣呢,臣碰巧经过此处,发现云大人晕厥过去,正准备带着……” “一派胡言!”叶绝尘冷哼一声,说罢后面的上千羽林卫军团团把杨德围住。吓的他为之一振。 若不是他们收到一个人发来的密报知道雀灵有危险,也许这家伙已经带着雀灵藏起来了。那密保的笔记是杨曦儿的,叶绝尘虽然急着找杨曦儿,但是雀灵有危险他不得不先找到南宫澈赶过来。 “杨左相,随朕回宫吧,朕还有很多事想找左相大人商量,哦~对了,朕忘了,现在起你的丞相之位已经被朕废除了…….来人啊,抓起来!“南宫澈双眸聚寒,冷冷的下达命令 “哈哈哈,南宫澈就凭你这几个羽林卫就你想动我?“杨德大笑,看到事情已经隐瞒不了,干脆撕破了脸,狂妄的笑了起来。 “哦?是么?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南宫澈说吧一扬手,从四周出来的是莫如风的暗卫银甲神兵,玄沐带领的。 “……俱东国的银甲神兵…….“杨德笑容僵在了脸上,手里的软剑音声而落,他怎么有能力跟这写神兵对抗?莫如风一夜之间平定俱东内乱,刺杀了俱东国皇帝,还有拥有上万大军的莫如凌,都是这些银甲暗卫的功劳。 “带走!“叶绝尘冷冷的下达命令。 南宫澈走上前亲自抱起昏迷不醒的云雀灵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向皇宫而去。 皇宫的军队慢慢消失在漆黑的夜中,两抹鬼魅的影子出现在了莫如风的坟头。 “臭丫头,若不是这里头埋的是你这丫头的心上人,为师才不会救他!” “师父,你救救他吧,他若是死了徒儿会伤心死的”少女动听的声音传来。 “哼,真麻烦!你看都埋进土里了,还要挖出来!”妇人不满道。 “师父你一定要救他,不然徒儿今生不嫁!”少女急了使出了杀手锏。 “臭丫头敢威胁你师父!哼,罢了,为了我徒儿的幸福,我就救他!”妇人无奈的摇摇头开始着手挖土。 皇宫。 这一觉,云雀灵睡得很是香甜。 睡梦中,她又进入了一个梦境之中。 梦中,她见到了泪倾城与独孤绝殇,她已经有些时候没有梦见他们了。 此次,梦见他二人的同时,还出现了一个民空十分熟悉的人,那人便是萧凝烟。 云雀灵在见到她时,惊得唤道:“萧凝烟?” “萧凝烟”没有理会她,只是对着泪倾城说道:“泪倾城,你一直都在骗我,说什么不会抢我的男人,那么现在又算什么?独孤绝殇已经爱上你,他断然不会再多看我一眼,我恨你,我好恨!” 泪倾城摇头道:“你听我解释,我并没有骗你” “萧凝烟”打开泪倾城伸过来的手,尖声厉叫道:“我不听,你就是骗了我,我要报复你,哈哈,泪倾城,我已经在你的身上下了血咒,你以为你能与独孤绝殇相守么?不能,你们不仅这一世不能相守,下一世也不能哈哈” 独孤绝殇听闻后,旋即握住“萧凝烟“的手腕,狠狠一拧,暴怒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萧凝烟”疯了似的摇晃着头发,长长的墨发在风中肆意地飞舞着,她张狂地笑道:“什么意思?独孤绝殇,我告诉你,你们这一世会早早的死去,下一世,泪倾城的魂魄将会一分为二,而第三世,倘若血咒没有解除,那么她就会魂飞魄散,哈哈” 独孤绝殇闻言,一把提起”萧凝烟“的衣襟,威胁道:“赶紧解除血咒,不然本王一定将你凌迟处死!” “萧凝烟”听闻美丽的眸中露出一种求死的愿望,她凄厉地笑道:“要让我解除血咒?可以,除非你撇开她,跟我在一起。” “我不爱你,我不会与你在一起的。” “那么很抱歉,我不知道如何解除血咒!” “我杀了你!”独孤绝殇的眸中崩裂出一抹嗜血的红光。 “萧凝烟”一点也不惧怕地挑衅道:“你杀了我啊,倘若你杀了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解除血咒了,哈哈” “哈哈哈哈” 厉鬼般的尖笑声一直盘旋在头顶上方。 云雀灵躺在床榻上,不断地摇晃着头部,她眼眸深阖,口中喃喃自语道:“不要!不要” “啊——” 几经纠缠之后,云雀灵倏地坐了起来,她双手打在薄被之上,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梦中那个萧凝烟是谁,是萧凝烟的第一世么?云雀灵闭上了眼眸,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脑中回想起以前所做的梦来,记得有一席做梦时,她也梦到了萧凝烟,那是的她好像说了什么前世,血咒之类的。而今这个梦境十分地清楚,梦里的萧凝烟说,第二世会将魂魄一分为二,怪不得她和师父分开了。而且这一世若是不能解除血咒就会魂飞魄散么? 记得莫如风曾经说过,血咒必须要下咒的人的血,还有藏宝图宝藏里面的“水玲珑“,但是现如今萧凝烟死了…….她要如何查起?从血咒的传说查起? 就算查到了,又能怎样了?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呵…… “如风……”云雀灵忽而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一片,她伸手挥舞,身旁早已没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云雀灵再度陷入极具的悲恸之中,泪水欲要夺眶而出,就在此时,忽然门突然开了,云雀灵只觉眼前红影一闪,下一秒钟,她的身子已经被人裹住,那人带着她飞出了房间一直往湖心岛而去,云雀灵只觉脑中天旋地转,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 湖心岛,湖水很清澈,偶尔有微风吹过,带着夜的寒冷,躺在木板上的云雀灵微微的动了下睫毛,慢慢的睁开了星眸。 月亮已经上升到了正上方,她突然感觉周身充满了力气,仿佛从未虚弱过,怎么发觉自己体内的血液那么滚烫的流淌着,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血咒劫 突然云雀灵脑子里面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她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那是顾月寒的声音。 “蓝医士救她,我不想让她死” “寒,你考虑好了么?她这是血咒劫,下咒的人已死,解咒的方法只有一个,只要用一个人的血去换掉云雀灵的血,云雀灵就能活下去了,也不会魂飞魄散了” “用我的血!我本就活的不久,能用我的血换他的命值得了”顾月寒在听见蓝医士的话后,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女子,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娇美的容颜,本来,灵儿不爱他,他身体的毒素已经吞噬了心,他也不能再陪她看日起日落。 倘若,用他的性命可以换得灵儿的平安,他认为,这是值得的,至少他这一生,也算是为她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了。况且,她用他的血一直生活下去,就算是死,他也是觉得幸福的了。 刚才他看到夜空中出现了一道白光,他寻白光而去,发现云雀灵被白光击中头顶,然后晕厥了,而且更让他心惊的是她………没了呼吸。 焦急中,终于想起蓝医士对他说的话,他说在灵儿身上有个劫数,血咒劫,开始他还不相信,现在莫非是劫数到来了?他不敢停歇马上发了信号,在湖心岛等来了蓝医士。 “寒,这样你会死,为了这个不爱你的女子,你这样……”蓝医士叹气,他不忍看到顾月寒这样,但是奈何他身体已经被吞噬,而且能解的只有李半仙(杨曦儿的师父),这段时间他一直追寻李半仙的下落,可是她神出鬼没,让他没有半点线索。 “您知道么?我深深地爱着她,能用我的血换回她的生命,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这样,她就能永远记得我了,而我,也在她的心间留存了那么一个位置。我,何乐而不为呢?” 他其实是有私心的,倘若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她,那么,她的回忆里从此也就会有一个他了。 “哎…….也罢”蓝医士叹了口气,准备妥协,也许这样做顾月寒会幸福吧。 画面到这里停格了,云雀灵震惊的瞪大了圆眸,久久不能回神。 “你醒了?”一个清雅的声音传入云雀灵耳朵里。 “是你……顾月寒呢?顾月寒在那里!!”云雀灵看清楚了从树梢深处走出来的人影,她焦急的问蓝医士。 “他走了,去了湖心岛的小屋…….” 他为顾月寒和云雀灵换好血后,顾月寒便拖着带毒的身子去了湖心岛的小屋,他对自己说道,他初识雀灵时,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是在崇福镇官道之上遇见她的,那一年,他才七岁,他救下了差点丧命在马蹄之下的云雀灵,那个时候小小心灵充满了震撼,是什么勇气让她推开自己的哥哥甘愿面临命丧黄泉的危险?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他从来不知道,这样一名女子,会从此走入他冰冷的内心,成为他爱的源泉。 可是,这个他爱的女子,爱上的人却不是他。 就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吧。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谁叫他没能力解那个毒呢。 云雀灵在听了蓝医士的话后,转眼间便起身离开了石径小道,走出数步后,她深深地说道:“谢谢你……” 说罢,快步起身往湖心岛中央的小屋奔驰而去。 蓝医士缓缓转过身,望着那渐渐消失的红色身影,泪水再度浸湿了眼眶。 因为没有船,湖心小屋又在岛屿中间,所以云雀灵找船到达小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阳光明媚,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立在湖岸边,感受到湖风徐徐而来,不禁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 一路行来,云雀灵都没有见到顾月寒的身影,她从来没有想到,顾月寒能为她付出那么多,想起他默默地守候在自己的身边,云雀灵的整颗心都跟着痛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来到古代之后,她会与这几名男子发生如此揪痛人心魂的故事,而所有人中,她似乎对顾月寒最为苛刻。 “寒,你千方不要有事,不然你让我怎么活?” 她不想欠他的呵,因为她已经欠他太多了。 云雀灵走在湖岸边,眸光四处寻望,阳光撒在江面上,泛起金色的光芒,浪沙淘尽,白浪层层叠叠翻卷而来。 想起他为了躲避她不给她带来伤害,默默的在这个岛上生活了那么久,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噬心的痛。她不是答应过他要为他寻找李半仙的么?为什么他不能等她? 云雀灵来到小屋却没看到顾月寒,她焦急的一直沿着湖岸边向前行走,一直走到傍晚十分,方才在岸堤上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衫,他立在垂柳旁边,狭长而妖冶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湖面,手里拿着的是一支精致的蝴蝶簪,那只蝴蝶静静的躺在玉簪上,微微颤动的翅膀像是随时都要展翅飞翔。 云雀灵的心陡然一跳,如此这样的装扮,不正是那年她初见他时那般么。 顾月寒迎风而立,湖风鼓起了他红色的衣袍,在身后猎猎翻滚。 风的声音很大,再加上他浑身的血液都已布满毒素,是以,他没能听见正有脚步声向他靠近。 云雀灵在看见顾月寒的那一刹那,喉间哽咽了,似堵了铅块一般,眼泪就那般不争气地滚落了出来,隔了半晌,云雀灵才将气息调匀,她立在顾月寒的身后,唤了一声:“寒……” 顾月寒在听见这个声音时,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他自嘲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后并未回头,他是因为太思念她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祥的幻觉么? 顾月寒见顾月寒并未回头,又加大声音唤了一声:“寒寒……” 顾月寒高大的身躯随之一僵,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眸就这般地定在了原处。 只见自己身后一步之遥处,一名红衫女子卓然而立,她的墨发只梳了一个单髻在一侧,上面只简单的装饰了一下,悠然而淡雅。 这是灵儿么?他没有做梦么? 可是,她怎么会来这里呢? “灵儿?” 顾月寒定定地望着顾月寒,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了往日的光泽,眼眸也不再是那么多情闪着流光的桃花眼,似乎已经没了焦距。他因为毒素的关系,他双眸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 心,跟着疼痛起来,顾月寒激动之下竟是跨步而上扑进了他的怀中,在他怀中哭泣道:“寒寒,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没有事,你不会有事的……你告诉我!” 一想到顾月寒会因她而死,她的心就好慌,好乱,好痛…… 顾月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怀中的人儿,是那个他一直爱恋的女子么? 她不是一直讨厌自己憎恨自己么?又怎会扑进他的怀中? 云雀灵的眼泪簌簌而落,浸湿了顾月寒火红的衣衫,当那滚烫的温度灼热顾月寒的肌肤时,他方才从怔愣中惊醒过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叫做云雀灵的女子,那个他一直爱慕的女子,此刻,正在他的怀中落泪。 她的泪,是为自己而流么? 能用自己的性命换得她一次的回眸与疼惜,如此,他是不是也就无怨无悔了? 云雀灵见他不说话,双手一抬,紧紧圈住了他的身躯,仿佛只有感受到面前之人身躯的滚烫时,她的心才不会那般的没有着落。 “寒寒,你怎么不说话?你快告诉我啊?告诉我你没有事,告诉我……你不会死!” 顾月寒一手回搂住了云雀灵,一手缓缓抬起,抚上了云雀灵墨色的发丝,她的发丝光滑而柔顺,如上好的绸缎一般,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将她搂在怀中。他的心,当真是雀跃不已。 “灵儿,你讨厌我跟在你的身边么?”顾月寒开口,轻轻地在她头顶上方低声问道。 云雀灵摇晃着头,否认道:“我不讨厌,一点也不讨厌,我喜欢你像那松胶一样一直不停地粘着我……” 顾月寒眼眸低垂,模糊的眼眸中慢慢的云集起了雾霭,眼眶之中有了潮湿的热意,有她这句话,他做什么都值了。 “那好,那我就一直粘在你的身边,永远也不离开……” 是的,他的血流淌在她的身体里,她想甩也甩不掉了呵,如此,不也是一种永远么? 一席话语之后,云雀灵缓缓从他怀中起头来,她着着他,他还是那么美,如同邪魅的脸庞,桃花瓣的肌肤,妖治般的双眸。 “寒,你答应我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顾月寒摇摇头道:“我不反悔……” 云雀灵看着顾月寒摇头的样子,不知怎地,心中又涌起了一股悲伤之情,她又将头埋在他的怀中,竟是抑制不住地大声哭泣起来:“寒,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害怕,害怕你在一瞬间就离我而去?“ “不会的……”顾月寒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喉间忽而升起了一股血腥之意。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用内息将那血腥之味压了回去。 然而,这一压,却让身体内翻涌的血液更加肆意而猖狂的反击起来。 他想,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老天啊,为了什么不让他独自一人消失呢?为了什么要让灵儿看到他死去的模样? 老天,你……何其残忍? 他走了,就没人陪她了…… “唔……”因为体内已经虚无,顾月寒再也抑制不住地偏了头朝外闷出血渍来。 当风中传来血腥之味时,云雀灵不禁瞪大了眼眸,她瞬时从顾月寒怀中撤离而去抬眸望他:“寒……你怎样了?你怎么吐血了?” 顾月寒笑了,嘴角的血渍绽放出一朵妖治的花,他说:“灵儿,我还想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日头太大,你先离开吧。” 看着他的模样,云雀灵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她忽而歇斯底里地朝他吼道:“顾月寒,你是傻子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我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么?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会很感激你么?我不会的,我只会认为你很傻,很傻……”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顾月寒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再度朝外喷出了血渍,高大的身躯似被抽干一般颓然地朝堤岸上倾倒而去。 云雀灵早已泪流满面,见他忽然倒地,惊得旋即伸手扶住了他的身躯,却不料,脚下一个趔趄,两人竟是一起摔倒在了堤岸之上。 顾月寒见云雀灵没有站稳,担心她刚恢复的身子受到伤害,他身子一斜,垫在了下面,云雀灵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身上。 云雀灵压在顾月寒身上后,顾月寒又吐了一口血,云雀灵忙地翻身坐起,扶住顾月寒的臂膀,让他伏靠在她的肩头之上。 “寒,你感觉怎样了?我带你去找神医,你知道么,我听人说李半仙就在附近,我们去找他”说话之间想把顾月寒扶起,可是被顾月寒躲开了。 “灵儿,没用的,求你让我在你怀里躺一会吧,就一会儿……“顾月寒祈求道,唇角边挂着一丝血渍。” 云雀灵抬手抹干了顾月寒唇边的血渍,带着哭腔说道:“好,我不动,我一直抱着你” “灵儿,我走后好好的照顾自己……”他答应莫如风要照顾她,但是自己这身体,怕是要失言了,希望灵儿能忘记这些伤痛好好的活下去。 云雀灵听着顾月寒气若游丝的话语,她眉头一蹙,说道:“寒,我们先不说了,你让我带你去治病,怎样?” 顾月寒摇头道:“灵儿,你莫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没救了……” 云雀灵一听,直接否认道:“不,一定,一定有人解的了这毒” 云雀灵疯狂地摇首,她将头埋在顾月寒的怀中拒绝道:“寒,你不能死,你怎么可以死?你不是说要一直粘在我的身边吗?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嗯?” 顾月寒挣扎着抬起手臂,再度抚上了云雀灵的墨发:“灵儿,倘若有来世,我希望第下一次走进你心里的人,是我……也希塑,自己不会以一种欺骗的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如此,你该是会爱上我的吧?” “寒,只要你好好活着,不用来世,这一世我都可以给你,真的!” 子渊眼眸亮了一下,他问道:“真的么?” 倘若他好好活着,这一世都给他? 真好,只可惜,他无福消受了。 云雀灵头如捣蒜,猛地点头道:“真的,只要你活着,我就嫁给你……寒,我求你了,你别死……” “灵儿,我死后,把我放在湖面上,一把大火烧了吧……如此,也好涤净我的灵魂……”这个地方很美,他和她都很喜欢,他想呆在离她近点的地方。 “不,寒,不要提死字,我不允许,不允许,你知道么?你听见没有?”云雀灵凄厉的喊声响在岸边,似乎都能穿透苍空到达彼岸一样。 “灵儿,你的体内流淌着我的血,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将我那一份也一并活好……如此,我死也瞑目了……” “不,你不能死,不能死啊,明天就是我们约定十年的君子约,你难道想缺席么?……” 顾月寒偏头微微的笑了,他的笑虽然苍白,但是依然俊美。十年君子约,那个时候答应过的,但是自己恐怕等不到那么久了……要失约了呵。 “灵儿,我爱你,此生无悔……” 说完这句话后,顾月寒抚上云雀灵墨发的手在这一霎那间垂落了下去,明媚的眼眸也就此阖上了。 “不——” 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无力时,云雀灵悲怆地大喊出声。 她紧紧的抱着顾月寒的尸体,这时的他,身躯已经渐渐冰凉了。 顾月寒静静地沉睡在云雀灵的怀中,面容十分的恬静。 云雀灵看着怀中的男子,眼眸已经哭得疼痛,内心早已柔肠寸断了。 其实,在云雀灵的心中还是有一分希冀的,她希望顾月寒只是暂时的休克,而不是彻底的死去。 是以,她一直抱着顾月寒的尸首,在湖心岛边一直坐了七天七夜。 可是,七天七夜过后,怀中冰冷的男子却没有一点转圜的迹象。 云雀灵终于绝望了:“寒,去到奈何桥边时,记得多问孟婆要一碗汤,把我和一切不快乐的事情,都忘了吧,好好过新的生活……” 第七日,当天边的晨曦渐渐布满整个湖面时,云雀灵便起身去寻了一些树枝,随后用一些藤蔓将那些树枝编织起来,做成了一个竹筏,竹筏做好后,云雀灵又在附近找了一些花花草草,她将那些花草编织在了竹筏之上,最后,将顾月寒平放在了竹筏之上推入了茫茫湖水之中。 然后点起了火把,抛向空中,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准确无误的落在竹筏上,大火瞬间燃烧起来。 云雀灵朦胧了双眼,对着竹筏挥了挥手,说道:“寒寒,一路珍重……” 眼眸低垂,落下了深沉的泪水,然,却在泪水滴落的那一刻,云雀灵终是抵不住连日来的困乏,生生地晕倒在了堤岸之边。 含泪的重逢(大结局) 一年后。 四国统一。 南宫澈登基称帝,改号为记。 “你听说了么?红南国在朝宰相居然是女的” “切,孤陋寡闻!这红南国上下谁不知道苏丞相啊” “苏丞相居然是当初”凤穿牡丹“绣坊失踪的二小姐” “听闻红南国女宰相智慧多谋,倾国倾城。” 京都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酒楼,客栈,妓院,甚至是街边的茶铺无不听到有人在议论着云雀灵的事迹。 云雀灵那次在湖心岛晕倒后,被南宫澈救起,回了皇宫。 本来南宫澈是封她为后的,但是云雀灵拒绝了,她还是忘不了莫如风。 无奈,南宫澈封了云雀灵为宰相,参政朝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云雀灵用了短短十天的时间收集了杨德的所有罪证,最后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杨德不得不承认自己克扣赈灾银两,暗中结党营私,企图叛乱,谋权夺位等种种罪行,最后游街示众,满门抄斩。 记得当时杨德一家游街的时候,百姓心中的愤怒,感慨,鸡蛋菜叶,甚至还有人向他吐口水,那些东西全部都丢在了他们的脸上,那是他们宣泄愤怒的姿态。 云雀灵在短短一年,帮助南宫澈统一四国,成为了四国唯一的皇帝。南昌帝! 四国统一,经济得到了很稳定的发展,战事也不再发生,百姓们安居乐业,茶闲时刻总是在传承着云雀灵的伟大事迹。在他们心目中,有这么个传奇美貌的女子是他们的宰相,是给予他们幸福生活的人。 叶绝尘交出了他的皇权,四处寻找杨曦儿的下落,他说一定会带着曦儿回到红南找云雀灵,虽然莫如风和顾月寒已经死了,那他和杨曦儿会永远陪着她。 这一日,阳光明媚午后。 这厢,云雀灵向南宫澈辞去了官职之后便去了湖心岛,当她立在桃花林中时,桃花正漫天飞舞着。 她缓缓行至自己垒起的那个小土包前,屈膝坐在了土包边上。 一年没有人打理,小土包上已经长满了杂草,云雀灵侧着身子将土包之上的杂草一一清除,再将上面的灰尘拍掉一些。 随后盯着小土包愣愣地发起神来。 须臾,伸手摘下一朵桃花,她将桃花放在手心之中,用指尖拨动着桃花柔软的花瓣,对着小土包说道:“如风,你看,桃花开了,好美,好漂亮。” “如风,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呢?是因为我一年没来看你么?” “你说,是我美,还是桃花美呢?别人都说我是人比花娇呢……” “如风,我已经办完了所有的事情了,现在,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你不会再觉得寂寞了吧?” “如风,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故事吧,以前都还没来得及跟你交谈太多。” “如风………我好想你……” 云雀灵说完,膝盖一软,直愣愣的跪了下来,她满脸泪水,手指握成拳头不停的锤打着地面。 很久很久后。 她终于哭干了眼泪,轻轻的站了起来,深深的凝望着那块墓碑发呆,风中,衣袂翻卷间扬起一条素白的弧线。 至从莫如风和顾月寒走后,云雀灵便再也没穿过红衣,她这一年都是素色的衣服,素面的容颜,尽管如此还是遮挡不住她绝美的风华。 月升上了树梢,云雀灵就那么静静的守在坟头,不曾离开半分,她似乎透过那厚厚的土堆看到了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脸庞……… “风,月亮升起来了,三月的夜晚很静不是么?现在的空气中桃花瓣的香味比白日里的问道更浓了些呢”云雀灵扬唇轻笑,月色下,女子的乌眸中泛着莹莹波光,潋滟生辉,她清丽的声音似晓风拂月。 云雀灵嘴角划过一丝苦涩,是谁曾在她耳畔说,他这一生,只愿寻得一人,白首不离;是谁曾在花前起誓,要照顾她一辈子;是谁曾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说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可是又是谁,松开了她的手,告诉她,让她找勇敢的活下去,独留她一人苟活于世? “如风,既然无法实现诺言,当初的你又为何说下如此重的承诺?” “如风,你怎么可以让我独自一个人过活?” “如风……” 往昔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再度回卷而来,充斥着她所有的记忆,以往那些甜蜜与温馨,此刻却似那毒药一般侵蚀着她的心肺。 她的心,真的好痛! 泪,于无声无息之间,蔓延而下。 忽而,耳畔传来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似暗夜中带毒的罂粟花一样,慑了魂,迷了心,而那蛊惑的气息从他的唇边喷薄而出,吹拂起了云雀灵鬓前的一缕发丝,发丝扫在耳尖,只觉酥麻一片。 云雀灵微睁眼眸,推却的手停滞在了空中,她缓缓转眸看向身侧的男子,那男子星眉朗目,凤眸深邃,笔挺的鼻梁之下一双薄唇漾出温软的笑意。 莫如风…… 云雀灵自心尖将这三个字喟叹而出。 眼泪怔怔滑下。 昏黄的荧光。 皎洁的清辉。 她微张着双唇,吃惊地凝望他,眼睛明亮似有火把燃烧。 春风如醉的桃花林啊。 片片飘落的花瓣,可曾听到那两人狂乱的心跳。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他抱得那样紧,那拥抱紧得可以透过她的血肉箍紧她的骨骼。她觉得痛,可是她喜欢痛,只有骨骼都在微微发痛,才能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当她终于自他的怀中仰起头时,满脸奔流着泪水。 她放声大哭。 她哭得像个孩子,哭的模样很丑,鼻涕都流了下来,她的哭声狼狈而号啕,脸上一片片脏兮兮的泪痕。 她大哭: “你还活着对不对?!你还活着!!” 莫如风又将她抱紧,他再不能忍受她的离开。 “快说啊,你是不是还活着!这不是你的鬼魂对不对?!” 她惊恐地哭。 他吻上她的发顶,喉咙中有热热的泪意: “是,我还活着。” 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良久才慢慢平静,忽然,又愤怒地颤抖起来,她一把推开他,怒道: “你这个坏蛋!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她所用的痛苦,寂寞,在他面前瞬间爆发。 “灵儿……” 莫如风紧紧抱住她。 她恼怒地哭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抱着她,闭上眼睛:“灵儿……”她的泪水浸透他的衣衫,温热的泪使他的心脏滚烫。此刻,无论她是哭是怒,只要她活生生在他怀里就好。 他是因为情蛊发作导致暂时休克,因为暂时没呼吸,所以大家都认为他死了,灵儿还亲手将他买进了黄土之中,还好,杨曦儿带着她的师父李半仙救了他,他们在青鸾峰为他逼毒,整整花去了一年的时间,当一年后他终于寻到了她的消息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京都,焦急之下他突然想起她也许会去他坟头看他,所以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云雀灵在他怀里抬起了头,然后拿起莫如风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莫如风没有退缩,甚至连眉头都没蹙一下,待莫如风的手背上出现一个完整的牙印时,云雀灵方才收了口,她对着那方自己的杰作骄傲地说道:“我已经在你的手背上盖了章了,你这辈子都是属于我云雀灵的,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莫如风抬起手,凝眸望着手背上的那个牙印,随后俯首深深地吻了下去,只听他浅声道:“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 她带着泪意破涕一笑:“你能活着真好”那一笑,仿佛有千万道美丽的光芒将桃花林照耀得如人间天堂。 “哟哟哟,我老婆子真的是老了,你小两口要甜蜜找个小角落去啊,影响我看风景啊”抱怨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让忘情热吻的两人为之一振。 “师父,你怎么又跑来偷看了,赶紧跟我进小屋”杨曦儿又好气,又好笑的跑出来拉着李半仙。 “你个臭丫头!你看看人家,你不是要我看看那个姓叶的小子么!快带过来看看,这次不能再骗为师了,不然我打烂你屁股!居然骗我救这小子,说他是你心上人,现在他可是搂着别的女子呢!哼哼!”李半仙心里不满的抱怨道。嘴里碎碎念的数落,无非就是当年杨曦儿情节之下骗了自己的师父让她出手救莫如风,李半仙为人性格很怪,无论是出多少银两,怎么求她,她都不会轻易救人,唯独对这个徒儿疼爱有加,当时杨曦儿就是想到这里,若是老实说出莫如风的身份那李半仙肯定是不会救的。 她也只好出此下策了,为了让李半仙完全治愈莫如风,整整一年了,她没敢向叶绝尘传递任何消息,怕李半仙看出端详来,现在莫如风痊愈了,他和灵儿也终成眷属了,自己也发了信号给叶绝尘,相信不久后,他们就会相见,不知道又是怎样一个场面呢! 番外(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国都京城,此时传的沸沸扬扬。 传扬的事情无非就是现在百姓讨论最热门的话题,那就是俱东国殿下和红南国宰相的婚礼。 虽然两人都辞去了官职,但是新帝南宫澈下了圣旨,两人永久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官职,那赐予两人的府衙永远给两人留着。 三日后就是莫如风和云雀灵大婚。 人们走街串巷,宣扬着莫如风和云雀灵的美丽事迹。都在心里默默为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开心着。 这日,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京都城内的管道上站满了人群。 “看啊,迎亲队来了”挤嚷的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众人垫脚望去。 管道上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新娘的花轿旁边跟着六名宫女提着精致的花篮,不停的洒着篮子里的花瓣,微风卷着花香飘进花轿里,刺得里面一身新娘妆的云雀灵直犯晕。 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莫如风一身红色新郎长袍,绝美的脸上一双梳璃般的双眸被满满的喜悦填满,他微笑着向众人拱手道谢。 后面跟着的是一身黑衣的叶绝尘,俊美的脸上带着微笑,不久后就是他和曦儿的婚礼了,现在他和曦儿被拉来当这对新人的伴郎伴娘。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进了云雀灵在京都的府衙。 府内张灯结彩,红红的喜字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灯笼映照得夜晚的天空像白昼一样明亮。 酒香伴着菜香,在夜风中浓浓飘来。 宾客们大江南北,他们在叶绝尘的招呼下,于各自的酒席中落座,兴致高昂地恭贺着谈笑着。每个人应该坐在哪一张酒席,邻近的酒席又应该坐什么样的人,叶绝尘都安排得极有讲究。 否则,如果素来不和的江湖朋友坐在了一起,就算碍于莫如风的面子不至于惹出什么事端来,可也十分没趣。 杨曦儿从新房出来,看到叶绝尘边红光满面地招呼着宾客,边暗自吃惊地打量着庭院前方主座上兴致高昂的李半仙。 十几年了,他从未见李半仙这般开怀过。 李半仙坐在紫檀靠椅上,浓密的白发梳理得很整齐,用一个紫金簪子固定着,她微微的笑着,那笑容简直是慈祥的,那双平时犀利的眼眸此时已经笑眯成了一条线。 叶绝尘也很吃惊,他回头望望身边的杨曦儿,笑道:“你瞧啊,师父开心得好像他才是新娘子” 杨曦儿微笑。 今晚师父神清气爽,的确是难得的好心情。 李半仙面孔板起来:“乱说什么!” 杨曦儿耸耸鼻子,笑得轻松:“师父,你不用唬我,徒儿知道你这会儿心情好得很,才不会生气呢!” 李半仙瞪她片刻,忽然朗声大笑:“好!不愧是我玲珑心肝的乖徒儿!为师不生气,为师今晚真的很开心!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穿破长空,在灯火通明的夜色中激荡。 酒席中。 曦儿轻叹道:“师父,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难道,云师妹在师父心里就那么重要?” 李半仙扬眉道:“曦儿,你在吃醋?”好浓的酸味…… 曦儿撒娇道:“是啊!我要师父心里只有我!云师妹成亲让师父这样开心,我都做不到呢。不行,我嫉妒啊!” 叶绝尘的目光温柔如春水。 李半仙呵呵笑着,拍拍杨曦儿的手背: “乖徒儿,你是为师最疼爱的宝贝,为师会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统统给你!,再说了这云丫头还是你叫为师收为徒的啊,你怎么能吃师妹的醋呢,过几日为师挑个黄道吉日,让尘儿和你成亲!” 杨曦儿娇羞道:“师父你说什么啊,我才……才不要成亲” 后面的几个字声音很小,叶绝尘俊美的脸上也荡漾起一片红晕,李半仙看着两人挤眉溜眼的笑了。 这时。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今日苏丞相大婚,大家不必拘小节“一身金黄龙袍的南宫澈微笑着说道,清澈的双眸中有着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南宫澈在上宾坐上坐定。 “新——人——到——!” 一声喜气洋洋的宣告,将当晚喜宴的气氛推向高潮! 树梢、屋檐的灯笼映得半天火红。 深秋的枫树仿佛醉了般艳红。 鲜红的枫道上。 莫如风与云雀灵穿着大红的喜服。 云雀灵的嫁衣上绣着金灿灿振翅欲飞的凤凰,缀满珠玉的凤冠流苏若隐若显遮住她绝美的容颜。 莫如风也是红色的喜袍。绝美的脸上带着笑意,如同梨花般绚丽夺目。 众多喜娘、丫鬟、孩子们簇拥着这一对新人,她们笑着闹着,将小米、花生、花瓣、糖块向新娘子头上洒去…… 笑声和恭贺声在庭院里潮水一般响起…… 云雀灵和莫如风拉着那条大红的绸带。 绸带中间,挽了朵花。 红色的绸带连着莫如风和云雀灵,在众人的贺喜声中,在满树摇唱的枫叶下,他和她慢慢走过来。 灯笼的光亮映红了枫叶。 满树枫叶。 鲜艳如火。 莫如风和云雀灵已然走到了张灯结彩的庭院最辉煌处。 一片枫叶轻悠悠飘下。 轻悠悠飘落在莫如风的肩头。 “一拜天地!” 李半仙衣袖飞扬,嘴角含笑,就像一位慈爱的母亲;苏永年摇扇轻笑,南宫澈饮下一杯酒;叶绝尘轻轻覆住杨曦儿的手掌,唇边清如远山的笑容是对莫如风云雀灵的祝福。 宾客们的笑声,孩子们的起哄,让夜晚忽然变得喧闹起来。 “二拜高堂!” 莫如风同云雀灵向南宫澈和李半仙拜下。 李半仙大笑着挥手,快慰与满足的神情令在场的所有人有些吃惊。 “夫妻对拜!” 孩子们更加起劲地哄闹,有胆大些的孩子们伸出手去,要把莫如风往新娘子身上推。 莫如风微笑着,梳璃般的双眸流露着幸福的味道,他在众人的起哄下拿起了秤杆挑起了新娘的盖头。 盖头下的她在微笑。 她鲜红的衣裳,鲜红得让深秋的红枫黯然失色;她的眼睛依然明亮,明亮清澈得象清晨泛着阳光的溪水。她的笑容是柔和的,仿佛穿透了他激动的心。 “送入洞房“ 一声语毕,一对新人在孩子们的推嚷下进了洞房。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莫如风微笑着倒满了两杯酒,递给云雀灵一杯。 “灵儿,喝了这杯合欢酒,我们就是正真的夫妻了“ 云雀灵含笑,轻轻接过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春宵一刻值千金,灵儿,我们早些歇息吧“说完就把云雀灵一把抱在怀里。 “风,外面还有客人呢,你不去陪陪?“云雀灵害羞的不行,脸颊两边飘上了两朵红晕,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而莫如风却一动不动,手臂依旧紧紧地箍着她,颠倒众生的一双墨色琉璃眸,深情的目光,凝视着怀中的女子,这是唯一捧在手心视若生命的真爱。 “娘子这是在赶为夫么?今夜我哪儿也不去”莫如风笑得百花绽放,调皮的说道。 云雀灵把头埋的很低,脸颊忽然飞上两朵嫣红。转过脸庞,不敢去看莫如风含笑的诱红的双唇。 神呐,谁来告诉她,她刚才被美男迷魂,究竟做了什么? 华光悠悠,如流水倾泻,情动朦胧,月亮躲在云中,悄悄地窥视着两人。 莫如风低着头,长发铺散,垂落到她的肩头,黑发缭绕在一起,似乎再也难以分出彼此。 只是,月光再美,不如你莞尔一笑。 手放开柳腰,拂过缠绵缱绻的情丝,今日结发,当终生难忘。手上移,托着她的下巴,轻轻扳过,目中只剩下这张目光躲闪的娇羞红颜。 被那只刚强有力的手逼迫着,直视着莫如风,看着他的头缓缓低下,云雀灵以为他又要化身为狼吻上诱人的朱唇,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水光涟涟的杏眼,却让莫如风眸色愈加昏暗。 莫如风移到她的唇边,却只是,鼻尖温柔的抵住,莫如风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小狗,轻轻地蹭着,喃喃自语,又像是看出云雀灵心底的疑问,悄声细语的回答道: “灵儿,我不会让你再逃了,今夜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温润的触感,还清晰地停留在唇上。云雀灵楞了一下,眼睛一瞬间变得柔和:“风,是你成了我的人。有你在这里,我还会去哪里呢?” 不会再分开了,永远不会了。 你的离开我才知道,就像人离开空气,就像鱼儿离开水,叫我怎么呼吸。 我们的相遇,注定是一场上天缔造的缘分,冥冥中,一眼便已认定。 “风,让我做那个待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的人吧。” 雀灵闭上眼,含住了莫如风的唇,浅浅的印下一个吻。 莫如风修长的手指抚着嘴唇,雪白的指甲映着红唇,无端的添几分诱惑:“灵儿,你会怕我吗?” 我在怕,怕我的禁锢,怕我的炽热,怕我霸道的爱让你无法呼吸。那时,若果有一天,你无法忍受,或是变了心思,转身离去,我不知道,我的心会碎成什么样子。 手绕着他的头发,放到唇边辗转缱绻,灵儿笑容明媚:“怎么可能,风,不用担心,我和你在一起,自然就是接受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名字,你的小小毛病,你整个的人,你全部的爱。” 颊颊然墨。嘴巴大大咧开,莫如风的眼睛满足的眯起,笑得像个傻瓜,酒喝多了,舌头还有些打结: “灵儿,我,钟情你,一生,一世!” 坚定的誓言,在黑夜点亮一丝光明。 泪水忽然止不住的留下,云雀灵的手覆上莫如风的手,摩擦着,动情的道:“风,我爱你!” 爱到我们老去,满脸皱纹胡子花花,爱到……爱到生同衿死同穴,我们永远在一起。 莫如风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低头,吻去她面颊上滚落的泪珠:“不要哭,灵儿,我在这里,我永远在你身边,我不要看到你流泪。” 默默相拥的两人,像两个雪地里的精灵,身后的光华,浪漫的绚丽了整个世界。 布满红色的新房里面,燃烧过半的红烛,洒了一地的枣子,桂圆。 有一个男人,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高傲的挺直身躯,却惟独在一个女子面前,笑着心甘情愿的俯身,为她提起绣鞋。有一个女人,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高贵的圣洁若仙,却惟独在一个男子面前,笑着死皮赖脸的追随,替他整理衣摆。 有一个男人,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厉声栗色的尽显霸气,却惟独在一个女子面前,笑着温柔讨好的装乖乖,搏她泪眼一笑。有一个女人,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聪慧的令人赞叹,却惟独在一个男子面前,忐忑不安的思三想四,与他紧紧追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灵儿,你答应我了,就不许再后悔。你是我的,灵儿,恶魔的爱,你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ps:下一篇番外是杨曦儿的,亲们记得来看哦,顺便宣传下红苕的新文《欢脱田园,扑倒腹黑探花郎》很萌很搞笑的穿越种田文哦,是一对现代青梅竹马齐穿越的文文,很好看,亲们一定要捧场! 番外(二):不离不弃(尘曦篇,全本完) 月色朦胧。 月光皎洁。 杨曦儿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只身一人在在红枫林里漫步。 月色穿过树梢,淡淡的映照在她的脸上。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师父已经睡下,而灵儿和莫如风却是去街市看灯会去了,看到自己那么格格不入,自己也不想去当两位恩爱小夫妻的灯泡,所以在灵儿邀请她时,她微笑的摇摇头,说自己想独处下。 满树枫叶。 鲜艳如火。 杨曦儿徒步来到红枫林深处。 一片枫叶轻悠悠飘下。 轻悠悠飘落在杨曦儿的肩头。 杨曦儿仰头浅笑,剪水眸里却闪烁着淡淡的泪光,她轻叹了一声。 尘,给你的飞鸽传书已经放出去三天了,若是你有看到为何还不出现在我眼前?每一次都没有等待那么久过,原来我竟然忘记了,这一年多的等待是那么的难熬,是我奢求太多了吧,我总是那么想,不然以前等待的三年也不见得那么难熬啊?人总是贪婪的,我杨曦儿得到了你的爱后想要的更多,甚至想要和你相伴一生,白头偕老。 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所以你这么久了都没来找我? 杨曦儿手指粘了一朵美丽的小花,喃喃自语道。 那双剪水眸本已饱含了些许泪水,现在情到深处终于滴落下来。晶莹的泪滴划过洁白的面额上,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曦儿……” 杨曦儿一愣,随后自嘲的笑笑,莫非这是出现幻觉了么? “曦儿……” 杨曦儿泪水凝固在脸颊,举目望去。 红枫林下,枫叶飘飞,一个男子迎风而立。 五官分明而深邃,如刀刻般俊美,英挺的剑眉微锁着,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更为他邪魅狂傲的气质添加几分琢磨不定的神秘感,深邃睿智的眼眸让人深深迷恋,冷漠高贵的气质中隐隐透出王者才有的霸气,容不得人猜测置 “尘………”杨曦儿嘴唇轻轻的颤动着,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收回去的眼泪,就像挤泡沫似的簌簌而下…… “对不起,曦儿,让你久等了……”叶绝尘走过去,轻轻的把她拦在怀里,感受着怀里的小人儿微微的颤动着,整颗心被填的满满的……. ————————————————我是尘曦大婚的分割线——————————— 三日后,宣王府大喜,席间盛大无比,宣王府里的家丁丫鬟脸上都是一篇喜气洋洋,他们的王府终于有女主人了,而且还是温柔可亲的曦王妃。当天大宴宾客,当时的场面数日之后还被人念念不忘。 杨曦儿紧张地坐在豪华的新房里面,双手紧紧地抓着喜帕,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云雀灵看的好笑:便道:“曦儿,等会新郎官就要来了,你高兴吗?“ 杨曦儿知道云雀灵取笑她,还没说话,就听到房间外的下人恭恭敬敬的声音:“参见王爷。”心内愈发紧张。 叶绝尘走了进来,一身火红的喜服将他修长的身材衬托地愈加挺拔,肤色如玉,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眼眸。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喜悦,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风采,春风得意,看着心爱的女人在眼前,自己终于如愿以偿,这段日子所有的苦涩和不开心都一扫而空。 “新郎官来了……“云雀灵嗔怪的说道,看到两人脸上都染上了一抹红晕,便也识相的拉着淡笑的莫如风,随着众人出了房门,还很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风,真的太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屋门外,云雀灵看着满天绽放的烟花,扬起幸福的小脸,星眸闪烁着如星般的光芒,看着白衣盛雪的莫如风说道。 “有情人终成眷属“莫如风笑的如同百花绽放,温柔的刮了刮雀灵的鼻尖,把她搂在怀里,看着满天绽放的烟花,在星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风景,心里被甜蜜填的满满的。 是啊,他们今生走的那么不容易,历尽三生三世,终于在一起,看潮起潮落,花开花谢,杨曦儿和叶绝尘的这一路并不走的比他们幸运,十年的等待,终于走到了一起,这难道不算是幸福么? 新房里。 杨曦儿心内越发紧张,手也微微发抖起来,一双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杨曦儿立时觉得心安了不少,眼前一亮,盖头已经被叶绝尘揭了下来,一张美丽的脸出现了他面前,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温婉细腻,此时因娇羞不已更增加了几分女子的柔媚,看得叶绝尘心猿意马。 “曦儿,你今天晚上真美。”杨曦儿羞涩地低下头去。美丽的脸上晕上了两朵红霞。 “尘”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叶绝尘看着杨曦儿的双眸,深邃的星眸中闪烁着绚丽的流光,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错过曦儿,也很感动曦儿这几年一直的陪伴,默默的守候在自己的身边,让他久寂的心一点点被她的温柔点亮,他想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杨曦儿被她揽在怀里。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心中只觉得无比幸福。 一颗幸福的眼泪纷飞到衣襟上,泛起一朵美丽的水花。 “曦儿,今晚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了“叶绝尘温柔的捧起她的脸颊,笨拙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轻轻的吻了上去。 “我……我只是觉得太幸福了,我感觉好不真实………我怕……“杨曦儿扬起哭花的泪眼,粉嫩的唇瓣微微的颤动着。 “莫要再说了,今生今世,我叶绝尘唯有一个妻,那就是你——杨曦儿,我会用我今生的全部时间去爱你,去宠你,曦儿,你愿意跟着我么?“叶绝尘伸出修长的手指堵住了杨曦儿还未说完的话,眼神坚定又温柔的说道,如同誓言般,让杨曦儿心微微跟着颤抖起来。 她望着他,伸出细嫩的双手,抚摸着她迷恋的俊脸,每一次抚摸都带着眷恋和小心翼翼,仿佛要经过这次的机会把他每一寸肌肤都刻在自己的骨髓里,嘴唇轻启:“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叶绝尘幸福的笑了,低头温柔的含住了那张粉嫩的唇瓣………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分割线———————————————————————— 一年后—— 响午之时,正是阳光最温暖的时候,最喜欢晒太阳的云雀灵和杨曦儿,叫丫头搬来了躺椅,躺在靠椅上,晒着太阳。 “曦儿,风和叶绝尘出谷去了?”云雀灵吃着紫衣端过来的酸梅。对着闭目养神的杨曦儿说道。 “恩说是去准备小孩的衣物和备用物品”杨曦儿说着,手掌温柔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一脸的幸福。 “喝,一定是去镇上喝酒去了,他两可是禁酒好久了”云雀灵不屑的瘪瘪嘴,自从她和杨曦儿怀孕后,这两个大男人就没沾上一滴酒,怕酒后乱性,做出伤害到他们的事情,深深的憋到现在,眼看这肚子越来越大 云雀灵想到这里低头看了看一样隆起很大的肚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每天顶着一个球,走哪里都被紫衣跟得牢牢的,幸好还有一个同样大肚子的曦儿陪着自己,不然真的要闷死了 “小姐,皇上和大少爷来了……”紫衣走过来,对着云雀灵说道。 娇俏的脸上布满了淡淡的笑意,这丫头三个月前跟玄沐成亲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擦出爱情的火花的,云雀灵逼问了好久紫衣都不肯说。那个玄沐只是闷着一张脸傻笑,至今还是个迷…… “哦?快叫他们进来”云雀灵说着就要和杨曦儿起身迎驾。 “灵儿,曦儿,不必行礼了,朕是微服出巡,随苏公子来看看你们”南宫澈的声音悠悠飘来,打断了两个在躺椅上挣扎起身的大肚子。 “灵儿,曦儿,你们怎么样”苏永年带着月璃快步走过来,扶着云雀灵,笑道。 “哥,我们能怎么样啊?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猪了,嫂子可是过来人,你又老抓着不让她多过来陪陪我们,太恶劣了”云雀灵嘟起嘴唇,眸光在苏永年和月璃身上转来转去。 月璃被云雀灵这么说着,脸颊泛起红霞,如同盛开的海棠花,月璃至从上次跟着莫如风出宫后,一直留宿在“凤穿牡丹”,后来和被苏永年的温柔所打动,两人在云雀灵新婚不久后结成连理,半年前刚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女儿…… “妹婿呢?还有叶兄也不曾看到”苏永年微笑着问道,现在他可是得瑟的很,喊了那么多年的大哥现在成了他的妹婿,让他怎么不得瑟? “别提他,一大早就出谷了……”云雀灵瘪瘪嘴,那摸样可爱的如同精灵,隆起的肚子丝毫不影响的可爱嗔怪的表情。 “哈哈哈……”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是谁又在说我两的坏话?”叶绝尘提着两坛子酒,还有些吃食,背后跟着白衣如雪的莫如风,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 云雀灵瘪瘪嘴,正要开口……突然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腹部十分痛。 一阵阵的。 “啊……恩……好痛!”雀灵捂着腹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样的痛她没经历过,可是这种痛真他妈的要她的命! “小姐,您怎么了?”紫衣手忙脚乱的扶着雀灵问道。 “啊……”本想着关心下云雀灵的杨曦儿,她突然也叫了起来…… “曦儿……” “灵儿……” 莫如风和叶绝尘听到自己娘子痛苦的声音,飞快的丢下手里的东西,足尖轻点飞了过去。 旁边的月璃恍然觉醒,“你们,莫不是你们今日真的要临盆了吧?” 她的话一落,众人一愣,“不会吧?” 灵儿立刻苦笑看向紫衣,“我……我要生了……“ 莫如风和叶绝尘赶紧抱着各自的娘子往屋内冲,南宫澈反映快,赶紧吩咐道:“快去请御医,还有产婆!“ “喳——“ 一时间丫头婆子,侍卫们乱成一团…… “灵儿,很痛是不是?该死!产婆怎么还不来!“莫如风绝美的脸上爆出了青筋,很少发怒的他现在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这么痛苦,他恨不得帮他承担痛苦。 另外一个房间里,杨曦儿痛苦的呻吟。 “曦儿,你忍着,大夫很快就来了……“叶绝尘慌了阵脚,从来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过。俊美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 一刻钟后。 产婆与御医同时赶到,分别往两个屋子冲去,一会儿,莫如风和叶绝尘就被赶了出来。 丫头婆子进进出出,众人在院子里一脸焦急的等待着。 叶绝尘和莫如风更是死死的盯着屋门,眼眸都没眨过。 云雀灵躺在床上,痛的不断在心里咒骂,该死!生个孩子比中一枪还痛!今生就生一个,绝对不会再生!这种痛真要人命! 双手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忍着痛楚说道:“你最好给我快点出来!” 产婆一进来就将她的裤子脱掉,然后吩咐着紫衣:“你们快去烧些热水。” 她的双腿大敞开,产婆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深呼吸!吐气!不要害怕!马上就好了!不会疼很久的。” 云雀灵艰难的点了点头。 “看到头了!”产婆惊喜道。接着又说道:“没看到那个女子第一胎能够如此顺利,这才几刻钟的时间,就能看到头了!” 灵儿撇了撇嘴,她怎会跟被人相同! 而杨曦儿那边确实痛了半天都没见到头,她咬着嘴唇,粉嫩的唇瓣上印着深深的压印。 屋外众人听到屋子里两个女人的惨叫声,表情各异,都带着深深的担忧焦急。 房内的雀灵有些无语,身上的汗水已经侵湿了衣服,羊水也弄的满床都是。 她听着产婆的指示用力着。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孩子的身子出来,接着是腿。 再接着就是一阵婴儿的哭声。 门外的莫如风听到声响后,推开门,闯进来,从产婆的手中接过孩子。 “恭喜殿下,是个小世子呢“产婆笑道。 莫如风手里捧着自己的孩子,笑容无限扩大,兴奋的道:”哈哈哈,本座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着把孩子给后面跟着而来的月璃,去屋里看云雀灵去了。 看到莫如风那高兴样,叶绝尘望眼欲穿的看着杨曦儿的屋子,拳头紧握,冷冷的汗水渗透了后背,当他忍不住要冲进屋里去的时候。 “哇哇~~~~~”清脆悦耳的声音划破了长空,叶绝尘的脸上出现了绝美的微笑。 “恭喜,是个小公主呢”喜婆抱着孩子出来递给了叶绝尘。 叶绝尘颤抖的接过孩子,奇迹般的孩子在他怀里居然不哭了……抱着孩子他迫不及待的进屋看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的杨曦儿。 众人看到这里,皆大欢喜,同时也松了口气。 南宫澈下令大摆宴席,为两个孩子的到来庆祝…… 旁晚的天边,红霞染红了半边天,一道绚丽的彩虹挂在天边,似乎在无声的庆祝这两个新生命的到来……(全本完) ps:“全本完,在此非常感谢以下这些人,閒人夜貓(小猫儿),青岗(陛下),莫如风520(风帅,风贵妃)悠悠我昕,love520558,爱琦嘻嘻j12891白嬷嬷,kk3363166(曦贵妃)是你们长久以来的支持和陪伴,让红苕坚持下来,写完了这一篇文,非常谢谢你们!若没你们的支持我可能坚持不下来,最后厚脸皮的跳出来宣传下红苕的新文:《欢脱田园,扑倒腹黑探花郎》希望亲们继续支持,红苕会更加努力的,也感谢那些没被提到的亲们,有你们支持我真的是太幸福了,祝大家万事如意,马年大吉,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