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之三界风云》 第一章 误入穷阴洞 从小都很让老爹老娘头疼不已的名门贵族公子哥镡炳耀在笔墨方面总是不思进取,这日却忽而心思一动,突发奇想,要到离家不远的景亮山穷阴洞玩耍,因为穷阴洞自他们记事以来就有许多奇事从那里传将出来,但一直都不知是真是假,一时兴起但又不好自己一人前去,所以就与同伴协商了一番,没想到他们几个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都欣然答应了。因而这日一早几人遂兴致勃勃的乘一辆马车沿着山间古道来到了一座林木蔼蔼的大山之下。 下得车来,即可听到有狰狞的乌鸦戚叫声远远传来,在这山谷之中久久回荡,好不骇然。徒行于被这些纷繁芜杂的草木所严实覆盖的山间,时不时也会有栖鸟被他们几人行进的脚步声所惊吓而飞,单是这等阴森恐怖的景象就会令人头皮发麻,产生畏葸,更何况要到一个被许多人称为“鬼林”的穷阴洞了,所以这就难免会让这帮十八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们生出一丝回转之意,方才还兴致勃勃谈笑风生的他们现下也愈来愈显得沉默寡言了。 稍顷,他们终于可以隐约眺到面前山上有一洞穴。没错,这一洞穴即为他们所要去到的穷阴洞。 只见他们没有半柱香的工夫,就战胜了山下诸多荆棘的阻遏来到了处在半山腰上这一偌大洞口的旁近。这时天生一脸孩子气的张晓飞抢先一步跨近洞口歪起身子向阴森可怖的洞里面张望了一番,他看到只是漆黑一片,不由打了一哆嗦,急忙退将了回来。 “喂,我说各位,如果我们就这样进去了,会不会真有事呢?别让咱们本是活蹦乱跳的进去的,但最后却横死于其中,到那时我们再后悔可一切都将晚矣啊!”他有些忐忑不安的说,“你们也都知道,前些年有人为了弄明白此洞的情况,因此便斗胆而入,可结果却出乎其意料,他们再也没能够出来。难道我们今天就当真要冒这样的骇人之险吗?” “张晓飞拜托闭上你的臭嘴行不行?我们在家里是怎么商量好的?一切关于那个年代的事情咱只字不提,可你现在怎么——”张晓飞刚刚说罢身着淡紫色长衫,又用淡紫色腰带缠着腰,浑身上下无不一处会散发出一股混混气息的镡炳耀遂拿出一张极为不屑的面孔,再用一张惯有的尖牙利嘴开始向他大声嚷道,“再说了,就算有那又怎么样?那些都是什么年代的故事了你还老土得拿出来在兄弟们面前摆活一番,你是不是看着兄弟们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说出这样的话来故意恶心大家伙儿呢?” “是啊,如果你不敢进去的话,那我们这里也没有人拦着你,就趁早回去寻你的万事大吉去吧!”当然,在这个时候一向都很喜欢探险的林小弟怎么能够就这样放纵他去破坏掉自己原有的计划,因而也当头抛来了冷冷的“砖头”。 “我们现在也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想在这个时候放弃了的话那我们也无甚可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总不能让我们替你做主吧!”看起来面色一向都有些许怪诞的王越辉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摊着双手硬生生的道。 “小辉说的也对。”林小弟提着浓浓的眉头,似有深意的道,“进不进在你,反正我们都已经彻彻底底的了解了你的为人,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断然不会再劳您的驾了,你就放心的走吧。” 说完他们似乎已经被急切进得洞中的欲望冲昏了头,似乎不再再耐心的劝慰一番变卦了的张晓飞;又因为几个兄弟见他畏首畏尾的态度因而认为他不进去也罢,其实是想随他而去,便点了一支火把径直的向洞里面走去。 可是张晓飞站在洞口一时之间又难以决断,开始犹豫不绝了起来,不明此刻他该如何才是上上之策。就在这当儿,正向昏暗洞内走去的镡炳耀在回头间见到张晓飞还在原地带着一副沉重的神情在踱步打着转,看了就让人心生叹息之意,又不忍让他与几个兄弟之间产生任何不爽之果,遂故意带着一幅好不自然的嘴脸,转身向张晓飞又大步的跨了过来。走近之后,他用手重重的拍了拍张晓飞的肩膀,继而又用一种不耐烦的口气劝道:“好了,你看兄弟们都已经领步进去了,难道你想要在这个时候毁掉你在兄弟们心中一向都很美好的印象吗?再说了,我们几个既然是好兄弟那就应该一呼百应,同甘共苦的,难道不是吗?” “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在我们兄弟眼中你要记住,没有什么可是可言。”镡炳耀不等他把话说完,又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幅大家之风范向他劝慰并竭力鼓励着乏言道:“不就是冒一次险吗?兄弟咱冒给他们看看,最后到底谁是胆小鬼还很难说呢。” 说罢镡炳耀用肩碰了碰张晓飞,耐下心来等待了片刻,却也见他听罢自己的话语之后,一张原本俊俊的脸庞上还拖带着犹豫不决的苦涩神情,站在原地拿不定主意。他这种优柔寡断的作为其实一向都会使叶子阳不由的生出一阵阵反感,不过在现如今他为了顺利的完成眼下这次神秘的行动,所以他也只好强忍着对张晓飞此刻举止作为的大大不悦,不得不再次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再想清楚一点。只见张晓飞瞟起因忧虑而变得阴灰不堪的俊脸,用一种莫名的眼神静静的望了望此时正向她展颜微笑的叶子阳,又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尔后嘴角边这才终于在悄然间印出了一丝笑意,显然张晓飞已经想通了。只见他咧开嘴向身旁的镡炳耀斩钉截铁的道了一声“走!”两人这才同时举步有说有笑的向洞里面奔去。 ************************************************ 进得洞中,当几人的眼睛慢慢的适应了洞内的晦暗时,林立的怪石和那些光滑的石壁上一道道被山顶常年渗水所冲击而出的各式各样的花纹也慢慢呈现在了他们眼中。抬头遍见熔岩像冰沱一般密布。然不料在当他们向深处望去时却发现此洞的深度其实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深的多,而洞中的空间也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不过在这里除却了这些能够出乎他们所预料之外,好像其他也并没有什么能够挑起这几个年轻人好奇感的珍奇物事。 走到洞里的一段拐弯处,他们正一边四顾着洞中的一切,一边还因对那些谣言中的神秘情形跟现在自己所看到的完全是两样而感到一头雾水时,几人的耳畔却忽又听得从身后洞口处传来了一个女孩动人心弦的柔美叫声。 “喂,洞里面有人吗?你们可是在洞里面?” 就这么一声可把正向四处环顾的兄弟几个吓了一跳,他们以为要发生什么突变,遂急忙警惕的走向一起以防不测,同时,几双诧异的眼睛本能的循声向洞口方向齐刷刷的望去。 “谁?”镡炳耀听到声音后第一个向洞口喊道。 “你们是在洞里面吗?”这时只听得洞外之人再次向洞内的镡炳耀他们喊道,可见她并没有听到他们对她出于诧异的那声担心的回答。 又凝神仔细一听,几个年轻人终于凭着声音辨别出了此人的身份。 “原来是小艳。大嫂啊!”一向都很机灵的林小弟这时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的音调向身边的镡炳耀玩笑道。 “她怎么来了?”镡炳耀跟其余几人对她的到来甚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疑雾重重。 想到这里,确定是方咏艳之后,他便与其他几人同时向洞口方向走去。几步之后,他们遂看到了在洞口正在向里面一次次探身张望的方咏艳。几人走近方咏艳又不约而同的向她问道:“小艳你怎么来了?” 站在洞口因为在出家门时生怕撞见坏人便女扮了男装的方咏艳看到他们从洞里面一起走了出来,方才脸上由于怕找不到他们而出现的担心神色在此时随着他们的出现也渐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留下的仅仅是灿烂笑容和惊喜万分。 “咦,我说怎么在跟到这洞口之后便不见了影踪,我还怀疑 你们不是来到了这里,却万万没有想到你们几个还真的是来到了这里。”方咏艳此时的心情有说不出的高兴,一见到他们便脱口而出。 “你怎么也来了?”镡炳耀在没有得到她答案时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所询问的那句话,不解的向她问道。 “我当然要来了!昨天看到你们几个兴奋的有点不对劲并且还总是偷偷背着我聚在一起商量些什么,以此我就敢断定你们肯定又有什么鬼主意,故意不让我知道,所以在今日我就偷偷坐了一辆马车紧跟着你们来了。”说到这里她方才揪起的鼻子又放了开来,而神情也回嗔作喜。 “没想到你们真的到来了这里。”方咏艳接着又面带惊喜的笑道。 听她诉罢经过之后方知,原来昨日镡炳耀为了不让方咏艳得知此事后又哭着喊着想跟随他们而来,他其实是生怕在她到了这里之后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对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因此在找到几个朋友商量时便极其神秘兮兮,然没有预料到还是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给发现了,不过依方咏艳的个性来看几人再将其苦劝回去那也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为之几个兄弟也只好无奈的频频摇头无甚办法可施。 再看镡炳耀一边听方咏艳说着她来这里的所有经过,一边轻轻拉着她的嫩手朝她挤眉弄眼,登时方咏艳的嫩脸上在摹然间悄然抹上了一屡羞涩不已的红晕,眼睛也情不自禁的一次次逃避着他,但却一次又一次的与他相撞,惹得方咏艳不禁发出一阵阵似银铃般的甜笑。后定睛再看近在咫尺的镡炳耀却又似乎从来都不曾注意到方咏艳的神色早已被他迷人眼神的挑逗而倏然变得不对劲了,他还在痴痴的望着方咏艳粉鬓桃腮、似仙女般可爱的脸庞,似乎已然忘记了周遭所存在的一切。 许久了,站在他们两人身边的王越辉早已被他们之间这种旁人很难经受得住的亲热状惹得不耐烦了,他开始变得心浮气燥,不由借机蓄意向他们发起自己许久都不曾发过的牢骚。 “喂,我说兄弟,你现在是不是只能看到小艳而看不到我们其他人的存在呢?”他说,“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变成空气才解心头之恨呢?” 听罢王越辉诙谐的话语虽常跟他们一起调皮捣蛋而现下又是女扮男装的方咏艳登时不由用一只白晰如霜般柔柔的小手儿轻掩于樱桃小嘴之上哑然失笑了,女人身就就应该有的那种腼腆与温柔登时也毫无保留的从她的神态之中流泻而出。当然,经王越辉这么一捣乱镡炳耀也终于从适才的甜蜜情绪中跳将了出来。随后他向他做了一个怪诞的鬼脸,用一种极度不悦而又含“恨”的语气喝道:“就你事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王越辉听完后大大咧咧的冲镡炳耀和方咏艳笑了笑,但这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耸了耸肩又为自己辩解了起来,道:“如果你们能够保证我不会染到风寒的话,那我就不会打断你们的好事,但是眼下你们能够保证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臭小子看我回去之后怎么狠整你跟她。”镡炳耀不怀好意的朝他鬼笑一番,一副让他等着瞧的神色,好不滑稽. “好了,好了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进去,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让他们两人之间诙谐的“谈”话搅的啼笑皆非的林小弟终于有了发话的机会,“想要亲热在家里面还不够吗?犯得着要跑如此之远来到这里?真是怪到娘家去了。”说完转过身去用手指了指王越辉,刻意装出一副肃容,接着说道:“你也是,不要跟他瞎胡扯了,要知道在这里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子呢!什么丢人的糗事你们两个冤家都不放过,真是苦煞他人之耳啊!” 他瞟了一眼用只手正揽着女友妩媚细腰的镡炳耀,撂下一句“快走吧!还等什么呢?”便只身一人领步向漆黑一片的洞里面走去,此时的他早已把传说中那些离奇古怪之事为他们所带来的恐慌遗忘的一干二净了。 他们静静的看着洞内一切所能看到的东西,由于方咏艳偶然的打断,几人脑中却也全然忘记了方才产生的种种疑虑,继而又举着火把向洞内的深处探去。 少时,在昏暗之中他们来到了洞内可以说是最窄的一段路径,所以此时的几人不得不排成一列行走。首先镡炳耀在前方带路,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女友方咏艳,紧张和害怕使她紧拉着他的胳膊。而在他们两人后面的便是胆子稍小的张晓飞,借着还算可以的火光正四处环顾着什么。再后面是王越辉,同样跟张晓飞一般四处环顾打量着,而垫底的则是林小弟。他们在火光的照引下移动着缓慢的步子向洞的更深处摸索而去…… 洞的深处在一段像房间一般大小的地方消失了,几人遂就在这个可以供好些人随意行走的地方首先走马观花的大概扫视了一遍,暂时还没有发现像那些“闲杂人等”所说的有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定然不会理解其奥妙之所在。 “哎呀,原来被许许多多的人称为人间禁地的穷阴洞居然是徒有虚名啊!”林小弟看到这里的一切满不是外面所传说的那么回事儿,便第一个打破了方才无人敢乱说乱笑的幽静局面。登时在这个道大不小的洞穴里再一次像火一般燃起了他们朝气蓬勃的声音。 “是啊!”正不停的摸着石壁的王越辉听罢他言感觉到言之有理,便随之附和道,“没想到也徒让我们虚惊了一场!我原本还以为今天会让我们见到什么逸事珍宝呢,感情一切所想的美事就这样随之破灭了。” “该死,是哪个王八蛋放的狗臭屁居然把穷阴洞描述的那样可怕与奇异,让我们像傻猪一般蒙在鼓里。”镡炳耀也不甘自己竟然能够吃到如此之冤枉苦果,愤愤的扯起嗓子骂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我们太容易轻信他人的支言片语了。”这时跟在镡炳耀身后的方咏艳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怪我们,谁让我们把这个世界想象的那样简单又是那样离谱呢?再说了人家是说了,可是又没有让咱们真的来跑这一趟啊!所以其实说到底还是应该怪我们自己才对。” “小艳说的对,如果我们不去相信那些爱嚼舌头的人的话,那我们也不会跑这么多的冤枉路。”听其言就可以得知王越辉其实是一个比较明白事理的人,甫一想到让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徒跑了一趟,心中自是感觉惭愧难当,便颔首点头也向方咏艳附和道,一改方才之神情。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们,谁让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在外边瞎胡说八道的,整天闲得没事找事干?真是让人郁闷。”听完二人的话张晓飞遂也想到了适才自己因为害怕发生什么意外所以在众友面前出丑的事情气便不打一处来,愤恨道。 “对,我全票赞成小飞的说法。”林小弟不加思索的举手没好气的道,“像那些乱嚼舌头的人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叫……叫什么来着……奥对了叫:在世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就听他刚刚落下话音,就在这时,事情突生骤变。只听正在墙壁一处借着火光细察看的镡炳耀似乎发现了什么珍宝一般大嚷道:“喂兄弟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其他几人甫一听到镡炳耀惊异的叫声,急忙向他这边来了。凑在一起后,几人的目光顺着他手指指向的地方望去,奇迹般的发现一个从石壁上凸出的奇怪物事。他们最后一致认为这并不是石壁上一普通疙瘩而已。王越辉感到好奇非常便不由的伸手去动弹此物。却不想此物不知是何缘故在他手掌力道牵引之下开始自行运转。并在同时在他们身后又传来了“轰隆、轰隆”的闷响声,的确此情此景足以使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听到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狰狞声后,正在好奇的眼望石上不明之物的几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向背后传来声响的地方奇异的望去。他们发现在石壁上开启了一扇石门。刹那间,还没等几人完全反应过来,在缓慢开启的石门内便立刻喷射出了一股飓风般骇人的力量 。说也奇怪这股混杂着水珠无数的强劲力量冲出石门继而又向对面的石壁撞击而去,又只见它像鬼使神差一般又急速旋转回来,遂来时路径返回入了石门之内。 稍顷,当这些令人疑惑不解的气体尽数回归石门之后,几人洁净的衣着现在也已被气体之中掺杂的小水滴全部浸湿了。他们由于怕脏用力扯了几下身上的污物后,一致觉得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不世奇观,于是几人再次愕然的凑在一起好奇的向石门内探头望去。 片刻之余他们似乎已经完全放松了对那些奇异物事的警惕性,以为它们不再卷土重来。正欲移步向那方探去,却不料此时在石门内再次喷射出一股五颜六色的气体。此气体与方才所现物事相差不样,其力道之强劲无匹。只见它出得石门便径直的缠向了已被此等奇情异事所惊呆的镡炳耀与方咏艳这对年轻恋人,时间之短他们根本没有退圜的余地。不过眨眼的功夫,这股惊人的气流已像方才一般再次回环而行,惟独与上次不同的则是镡炳耀和方咏艳两人被此等强劲气流狂卷而去,只少时而已便完全不见了踪影…… ************************************************** 难以想象,这股着实使人莫名满腹的异流返回石洞之后便凭空消逝不见了。.但见镡炳耀与方咏艳被它席卷而来由于其力道的牵引,使他们也嘭然摔在了石壁上,接着又掉在坚硬的地上昏厥了过去。 良久,方咏艳才第一个从朦朦胧胧的昏厥状中清醒过来,刹时身体上阵阵疼痛也随之袭来。由于方才重重的一撞差点把她的三魂六魄也给撞没了。不过还好并没有想象的那样严重。只见她慢慢睁开酸涩的双眼这才猛然发现原来这里黑呼呼的一片。又仔细一想,在疼痛不断袭来之即她骤然想起了方才所发生的离奇古怪之事。 “原来我是被那股不知名的气流卷入了石门内的暗洞之中。”方咏艳在心底暗忖道,“那……那……那我岂不是要被永远关在这里了吗?” 想到这儿,方咏艳一阵胆颤不由袭来,对洞中漆黑一片不由产生的畏葸和对自己不能够即时逃离出去的担心都在此时油然而生。 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爬了起来。但漆黑使她只能伸出双手在四围的墙壁上胡乱摸索,企图能够在这上面找到能开启石门的机关,当然也意在为自己找到一线渺茫的生机。 “喂!外面可有人啊?快来救救我!”她可能是太担心和惧怕了因此这句话就本能的从她发抖的口中喷涌而出,这时她不由的又想起了方才与自己同来的朋友,又接着放开自己的嗓门向外面大喊道:“小耀、小辉快来救救我啊!我在石门里呢?喂……” 声音一落,洞里面立刻传来了密集的回声,最后又再一次陷入了静谧之中。 不难看出此洞的隔音效率极高,她的喊声根本就没有办法顺利的传将出去。换而言之,也就是说相反,倘若石壁另一方也向这边放声大喊的话也就毋须置疑了,根本不可能让她听得到。 此时眼泪哗然而下的方咏艳经过一番求生折腾之后身体几乎已经虚脱,她悲痛欲绝的背靠着石壁缓然瘫坐在了地上。“莫不是他们业遭到了……”方咏艳痛苦的暗自忖道,在往常她脸上总是神采飞扬,刁蛮可爱的神色现在早已全然不知了去向,留下的仅是呆滞、麻木和绝望交加,隐然从她此时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她已全然明白了,自己想要从这里走将出去,俨然已成为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哭泣不断从她口中传出之即,突然在自己身边轻轻的传来了几声呻吟声。 “听起来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正悲痛欲绝的方咏艳立时停止了自己的哭声暗忖道。再仔细一听她终于完全明白了,原来镡公子也被方才那股惊异的气流缠卷了进来。 想到这里,方咏艳的心里又是一阵惊喜又是一阵担心。她急忙循声急道:“小耀,小耀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吧……” 由于她心中难以平静下来和口中也哽咽万分,所以在说话时颤抖的声音似乎就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一般。 “小耀你在哪里……你说话呀!小耀”方咏艳听到传来的呻吟声后在流泪间约摸镡炳耀距离自己不太远,她开始循着声音的源头摸索而去。果不其然,她在黑暗中抓住了镡炳耀的一只胳膊,继而又艰难的爬至他身边。方咏艳一边叫着他名字,一边双手用力摇晃着他身体,企图把他从适才昏迷之中唤醒过来。 方咏艳用力的摇了几下镡炳耀的身体后,正处于昏迷状的镡炳耀果真在她的摇晃之下慢慢苏醒了。 “哎呀头好痛啊!”镡炳耀剑眉紧皱着,一脸痛苦不迭的神情。 “你……你……你终于醒了。”焦急万分的方咏艳在地上抱着他的上半身,悲伤之中夹带着无比的惊喜。 “为什么我看不见东西呢?”镡炳耀初醒过来感觉面前竟是漆黑一片,他不解的问她。 “我们被困在洞里再也出不去了。”方咏艳听他这样问道,不由想起了适才所发生的不幸,脸色刚刚有些许平静的她顿时眼泪不由自主的又从眼眶内淌流而出。 “什么?”镡炳耀听她说到这里心中一阵慌乱,只见他扭动身体欲从地上艰难的爬将起来,却在动弹之即腰间骤然间传来了刺心腕骨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腰部受了伤,因此也只好打消此念头,讶异的向方咏艳问道:“为……为什么会这样呢?这里不是——”其实他是想说”这里不是有机关吗?”当说到这里他顾不得多想又开始挣扎着要起身希冀能够找到他言中之神秘机关。可是抱着他上身的方咏艳早已看出了他言之意味便阻止了他这一番本是徒然的举措。 “现下我们也不得不相信传言,那些热衷于探险的人也许就是这样死在洞里的,如果就有机关如此简单的话那他们又怎么会无故死掉了呢?”方咏艳在悲伤之中顿然想到了前车之鉴遂向镡炳耀解释道,说到这里她突然又转变了自己想说的话题,又木然接道:“我想与我们同来的其余之人现在业已遭到了与我们相同的情况,所以,依此看来就连搬‘救兵’的人也不会有了。”说到这里她哽咽得再也不能够说下去了,话音因此而中断,口中泣声连连,她时不时用手背轻轻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而这时再看被方咏艳抱着上半身的镡炳耀一阵若有所思的样子后双眸之中开始浮现出一片茫然的神色,显然业已全然明白了她言之意味所指。 “小艳……如果我们……我们真要死在这里的话,你……会因此而怪我不能够救你出去吗?”镡炳耀似有深意的突然轻声问方咏艳,眼神中还洋溢着一股莫名的等待一般。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就算我们真的死在这里的话我也会因为跟你死在一起而感到幸福和快乐的。”方咏艳听他一言,脸庞上强作欢颜的回答道,而镡炳耀听到她的回答后也会心的笑了,只见他又稍微动弹了一下躯体,用手臂把方咏艳也环抱了起来,定然是在予对方一种无言的安慰吧! 忽然,就在他们紧抱于一起之即,却见洞内坑坑洼洼的壁墙上倏然闪现出一片红色光点,不等绝望的坐在地上的他们二人反应过来,那一片暗淡微弱的光点已然比方才更为鲜亮。与此同时它又随着本身亮度的不断增强产生了无数道刺眼的光芒射线,只霎时间便穿透过重重黑暗。其气势似乎极度渴望摆脱这阴晦之色的重重束缚一般,但是待它们向四围急射而去时却不料最终被坚硬的石壁所阻,进而自己本身也在此处被撞击的纷纷碎碎…… 此时,拥于一起的镡炳耀与方咏艳突然见到眼前这诡异物事,可能只因思到方才便是因自己过于轻率,不曾作到任何防范准备,才导致现如今无奈只好困于此处无甚计生,所以它的甫一出现促使两人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无 处躲藏的镡炳耀急中生智,只见他一把便将被此惊骇得目瞪口呆的方咏艳用自己的身体硬压了下去。 他们顺势倒身之后,片刻已过,但爬在女友身上的镡炳耀却丝毫不曾感觉到自己身体受到过任何伤害,一阵唏嘘便由他心顿然蕴生而起。他小心的回头看了看背后出现的那个奇怪物事,此时它就像一颗夜明珠一般静静的悬于洞壁之上,再毫无异常表现。见到此景镡炳耀揣测到了自己暂时还不会受到什么威胁,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他缓缓的从压在方咏艳的身体上爬将了起来。 “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她。 “我……我……我没事!”方咏艳在泣声之余略带苦涩的回答,她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以往的一丝快乐,这让深深爱着她的镡炳耀心中感到百般痛楚。不过,在此时他也只能担心不已的望着她干着急却也没辙可施。 正当镡炳耀替方咏艳担心之即,却忽又听得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叮当”声,细听此音道极像风铃的声音,还似乎带着一种特定的节奏感,没有丝毫杂乱之音搀杂于其中,倘若再凝神细听这天籁之音,总会有一种摄人心魂的感觉,使人顿能沉醉于其中浮想翩翩,遐思不断。 听着传来的奇异声响,镡炳耀与方咏艳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疑虑万分的四处扫视了一番这里的墙壁,奇怪的是却不曾找到声音的来源之所在。就在这时方咏艳朦朦胧胧的透过方才出现的那个怪异物事所发出的亮光,在骤然间发现有什么奇怪东西正悬于其后,顿时感到惊诧万分。 “咦,那是什么?”方咏艳停止了哭泣轻咦出声,这样道。 被她扶着的镡炳耀听罢眨巴眨巴眼睛也向方咏艳所看的地方凝神谛视而去。的确,他也愕然发现在因亮光所映照所以肉眼很难企及的地方至上而下有一串串像辣椒般奇怪的东西,只见它们无风自动,不由让人之心头奇异难逝。当两人细细思量之后,才猛然明白原来这阵阵清澈、足以使人销魂陶醉的悦耳声音就正是由此物在碰撞中所发出的。 想到这里,他们只轻移几步之后,渐渐逼近了此物,仔细一观却是好似叶子一般的东西在那里作祟。原来眼前的“夜明珠”与这些奇怪的叶子本是一体所生,那么可想而知现下展现在自己眼前的“夜明珠”也就无需置疑,它们遂是这株植被的果实了。细思量之后两人想到这株植被既生得如此古怪又联想到远古传说中的圣果再经过一番揣测之后遂怀疑他们所看到的果实莫不是传说中的圣果? 二人大喜过望之即,又惊奇的发现,此果并非只独一颗,实为三颗生于一起,才会使人在刺眼的炫光之中误以为是一颗而已的错觉。看到这里,镡炳耀心中的痛苦也一扫而尽,换来的则是难得的惊喜。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欲摘此果,却被一旁的方咏艳阻拦了下来。 “等等,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这果实是否有毒,如果吃了的话会不会太贸然了呢?” “管他呢?反正我们终究还是要死,如果这果实是毒果的话,那么我们的死也只不过是迟早和方法不同的问题而已。”镡炳耀摆着一副无所谓的寒心之态回答道。 听罢镡炳耀的话,方咏艳在心底黯然的感觉到其实他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终究还是要死只不过时间与死法上不同而已,又有何分别呢?想到这里方咏艳深深的叹了口气神情一阵惆怅。她似乎又陷入了沉思,双瞳之中隐然又有泪光闪现。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抑制不住自己此刻内心中的伤感。也许她还想怀念一下幸幸苦苦养育了自己十七年之久的父母亲和那些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过的姐妹们。甫一想到这里双眸中直打转的晶莹泪珠终于忍不住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顿时唰然而下。 “你怎么又哭了?”镡炳耀突然发现女友的眼角再一次流下了泪水,不由一阵心疼,急忙用手替她擦去,又抚慰道:“好了,既然我们命已休矣那为什么不让我们怀着一份愉悦的心情来度过这最后的每一点时间呢?” 被镡炳耀揽进怀里的方咏艳痛苦的笑了笑,嗓子眼里似乎被何东西哽住一般再也难以讲出话来。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就说明这种奇怪的果实并不是我们刚刚所想的那样。”镡炳耀突然开口对怀中的方咏艳这样轻声说道。 原来,镡炳耀在方才方咏艳正陷入沉思之即便抢先一步摘了一颗放入了自己的嘴里,他想用自己的身体先作一下实验,倘若自己吃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话那么这便不是毒果。倘若自己不幸被毒到的话那么自己的女友就不用再苦尝那种痛入心骨的滋味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趁她不注意时去这样做的话,方咏艳断然不会应允他。因此只凭镡炳耀这一小小的举措,方咏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就可想而知,不言而喻了。 “什么?你……你……你吃了一颗?”方咏艳猛然一听镡炳耀的话,心中顿时吓了一跳。她把惊奇的眼光移向悬于墙上的奇果,果真少了一颗。诧异之余她已然知晓叶子阳这么做的目的正是为自己好,感动、担心、埋怨充斥了她的整个心灵。一时之间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让人难以分辨这到底该称为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缓缓的方咏艳将手伸近了奇果,有些颤颤巍巍,但却显现出一种坚定的意味,是爱让她充足了勇气,哪怕最终的结果会是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的折磨,她的手现在也没有停止在半虚空之上。 稍顷,此果终于已乖乖的躺在了她的手中,尔后她又将它放进了嘴里。随着一股凉凉的液体从果实中慢慢流溢而出,一种奇异的甜意也倏然而现,只刹时方咏艳的情绪便完全被这种无与伦比的甜意所征服了,不久,她却倏然感到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在自己将其咬破后便流窜入了思想之中,使她产生了晕眩的感觉;而还有另一股便随着自己的吞咽则迅速进入了周身的血液之中。一阵阵火热的感觉从她流淌的血液中不断升腾而起,呼吸也愈来愈急促,额头上由于热度的不断上升也慢慢的渗出了晶莹的汗珠,难捱的痛苦使她呻吟不断。 立于身边的镡炳耀见状登时慌乱了手脚,他赶忙用手扶住了即将因无法忍受这般痛苦而缓缓瘫软下去的方咏艳。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小艳,小艳……”处在这般情形之下的镡炳耀可以说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 他用力摇着方咏艳慢慢软下去的躯体,希望她能清醒过来。急切的希望和担心使镡炳耀的双眸中沁满了泪水,嘴角也不停的抽蓄着。他难以明白为什么此果被自己食了之后就没有任何问题出现,而方咏艳食了之后却能立刻产生这样的强烈反应呢? 当然倘若对此洞与此果毫无了解的话的确使人难以相信人世间竟有此等匪夷所思之事。 在以往许多人为了探清此洞的真正情况,之所以会残死在这里,那是因为此洞有一个让人难以想到的特点,它只会对那些不存在男女感情的人构成威胁,而那些相反的人倘若踏入的话将会毫发无损,但如果他们误食了洞中之奇果“凝盈果”的话,那么他们遂会进入到三界玄境,这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镡炳耀与几个同伴来到这里时其实原本他们也会像前人一般残死于此的,但之后事情却发生了转变,方咏艳只因为了寻找乐子,所以却也偷跟着他们来了,不想就是她的这一淘气的举措才在偶然间挽救了他们的生命,这也许正是天意吧! 而他们误食的果实实乃不世之阴性圣果“凝盈果”,食得此果便会进入玄幻之境,天地间只独此一株而已,喜生于阴暗潮湿的洞穴之中,以吸取洞内阴气而存活。其形与普通的豆藤不样,叶如椒形,果如琉璃。其中此果见光则隐,避光则亮。而方才镡炳耀与方咏艳少时之后才得见此果之光就正是因为它见得了火光,所以悄然遁隐,而当石门关闭之后由于射入它体内的余光还 并不曾尽然消逝,因而还会处于遁隐状态,再当射入它体内的余光尽然消失不见之时,就自然能见得它了。 另外,又只因此果还有属性之分,所以才导致了两人食下后会产生生效快慢的奇异差距。 当方咏艳食用之后便立刻产生了如此剧烈反应的原因便是因为此果所属阴性之果,而方咏艳的本性也正属阴,因而两种性能就可以很快的融于一体;但与她同吃下此果的镡炳耀则就不同了,他本性实为属阳,当他食得此果之后由于两种属性不符,不能够很快融于一体,所以导致他暂时还不会晕厥了去,进入玄幻奇境。 就只少许之后,镡炳耀的周身便又凭空出现了似雪花般妙美的轻羽。只见它们飘然的荡漾着旋儿从上而至,映着剩下最后一颗“凝盈果”所发出的红色奇光,顿时形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目不暇接的巨幅圣画图卷,身在其中似身在仙界异园之中一般,给人万般快活的感觉,久久陶醉于其中不可自拔。的确,难以言愉的此情此境莫不是镡炳耀与方咏艳二人深陷于险境之中的话,真可谓人间仙境也。 但还未曾晕厥过去的镡炳耀眼下也已然失去了欣赏此等美妙佳境的机会,由于他体内“凝盈果”早已与他身体融合完毕,因此他的神智开始变得有些许模糊不清,本是一双俊俊的而又传神的眼瞳在此时也开始慢慢的变得无力,接着终于又似乎太为酸涩或者是疲倦了一般轻轻闭了起来,身体也随之不由自主的缓然倒地。 第二章 仙人相救 在这里乌云压得很低,使天地之间晦暗不堪,总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旷野之上闷热的雾气像着了魔似的流动着白色的气带,在天地间来回徘徊着。忽有一阵清风从远而至冲破了它们有秩序般的游荡,凡有风经过的地方就会散出一道清爽宜人的空间。在眼前,就正有一阵风吹开了眼前闷热雾气,终于开阔了视觉,遂见地面,居然有两个人平躺在那里,风甫过那一层层白色的雾带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又轻轻的飘荡了起来。这时虽有雾气阻挡着视线但还是能够在朦朦胧胧间瞧见在地上所躺的人儿。仔细一瞧,原来他们遂是在穷阴洞误食了“凝盈果”的镡炳耀与方咏艳。 也许是因为方才清风吹过的缘故,方咏艳在昏沉中感觉到了清爽之意,手指动弹了几下,接着再看粉色的脸庞上,柳叶细眉微微一皱,脑袋也左右摆动了几下,尔后紧闭的双眼缓然睁开,之中充满了虚弱而又迷茫的意味。甫一睁开双眼就被光线刺激的难以睁开,她用手抹了抹惺忪的眼睛,遂眺到空中飘荡的奇异物事脑中登时感到倏的一怔,翻滚如潮水的云团把整个广阔的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阴沉至极。当她从地上艰难的爬将起来的时候,眼睛在奇异之中又骤然发现,原来在自己的四围竟是如此贫瘠不堪亦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竟是真的。 这时,她尽量使自己的心不要过于太惊异了,因为在她的心里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现下自己所看到的并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过不了多久,这个奇怪的梦就会应势而逝的。 方咏艳就这样安慰了自己几遍,她终究都不敢相信这其实是真的景象,又当脑中正乱成一团之即,她眼睛的余光突然瞟见在自己的身侧,镡炳耀也在昏迷中,这才想到了他,促使她暂时抛弃了自己方才心乱如麻的思绪,在惊奇中急忙扑向了他。 方咏艳向镡炳耀叫来叫去却也不见他从昏迷中醒来,以为他已经遭到了什么不测,扑在其身上就是一阵号哭。 的确,在此时倘若她所爱的人都离自己而去了,那么可想而知,在以后自己如何还能够活于世上,想着想着方咏艳竟想到了死,她的眼泪如掘了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淌流而出,万念俱灰,在此时对于她来说,生命似乎真的走到了境头,让她悲痛欲绝。 过了许久,号哭声终于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消失了,留下的仅仅是一声声抽泣,方咏艳扒在镡炳耀的上身上,苍白的脸庞斜扭在一侧,无神的双瞳木然的望着前方,整个人在一场恸哭之后,似乎已经彻底的跨掉了,让人顿生怜悯之心! 忽然,身子下的镡炳耀轻轻动弹了一下,好似受不了某种压力,又好似是身体的疼痛促使他的思想有些难捱的意味。 感觉到这一轻微的动弹之后,扒在他身上的方咏艳猛然就爬将了起来,痛苦的神情立时转变成为了难得的惊喜,只见她快速的用手背擦去了眼角淌流而出的泪水,那种感觉似是生命又重新得到希望一般,身子也凑近了他。 方才全身已经瘫软的方咏艳在这时已然完全又恢复了活力,双手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开始不断摇晃镡炳耀的上半身。好在方咏艳的这么一摇晃昏迷中的镡炳耀还真就缓醒了过来。 “小艳!你不是——” 睁开蒙胧的双眼,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方咏艳,原本是想说“你不是已经被那果实给毒死了吗?”但话说了一半却又咽了回去,他是想只要方咏艳没事那就比什么都好,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但在此刻也有一些问题就好象水中泡泡一般冒了出来,比如说:他们二人刻下正置身于何处? 其实他们何尝不想知道呢?只不过现下连性命都很难保全,如何还能顾得上去深究它?现下最理智的方法或许就是立时去用行动挽救自己才是。 事不宜迟。 两人扶掖着从硬实的地上站了起来,两双带着无限希冀的眼睛不约而同的向四围环顾了几遍,全都是一些白色的物事在缓然飘荡,视线根本就不可能顺利的传将出去,因此二人就决定试着向一个方向走走,倘若能够顺利的走出去倒罢,倘若不行那也就没有办法,只好听从命运的安排...... 起身之后正欲离开此地,方咏艳与镡炳耀的眼光透过游荡的白色诡气,见到天空的云层在骤然间发生了变化。不知为何只感觉到它们正从一个方向向另一个方向像海潮般狂涌,在这当儿,眼前浮动有秩的白气也随着天空云层的变化亦开始有翻江倒海的变化了。 只见它们在半虚空中忽然改变了方向,变浮动为狂涌,同向云层所去的方向飞速逝去。 这时二人正欲向与其相反方向离开,这些诡异的白气也正好打在两人脸上,使他们不得不将身体背向它们,拥在了一起。 稍许,天地间一切俄而已尽数消失了,方咏艳与镡炳耀睁开双眼,眼前豁然一亮,他们被惊的竟说不出了话来。 不知何时,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座高峻的雄峰,一轮艳日挂于其上,给它们镶上了一层银色的晕边,而这些晕边却亦泛射出一道道五彩光线,刺眼之余更让人的眼睛美不胜收! 正看这些时,却奇异的感觉到脚下发生了彻底变化。原本硬实的地面,现下变得松软了起来,令双足产生难以言喻的舒服感。低头定睛一观,原来足下哪里是硬实的地面,分明是“草坛”。一簇簇争相开放的盛花点缀于其中,让人眼花缭乱。再看远远一条潺潺的小溪循沟壑蜿蜒而下,映着艳阳之辉光闪烁着无尽的烁光,似乎正诉说着一个个美妙的神话一般。 ************************************************ 清风拂拂再加上芳菲四溢,这等不世奇景顿使方咏艳与镡炳耀的心神感到舒畅万分,仿佛刚刚脱离了某种超过自身负荷的束缚般浑身有种飘然之感,忘却了一切所发生的痛苦事情。 肉体凡胎的二人从未欣赏和凝神感受过如此之美妙的境地,这一次算是令他们大饱了一番眼福。 就在他们正观这妙美的景象时,一个玄色的身影在眼前倏然闪现就此打破了二人的情趣,随之脸色也倏然变惊。 “谁?”镡炳耀警觉的大声向那玄色人影喝道。 只见那人影在他们二人眼前诡异的飞了几圈之后,遂在半虚空中缓然落至了一快巨大石头上,长袖在脸前唰然一甩,真切的露出了此人面目。仔细一看方知原是一女子,清秀的脸颊上生着一双传神的凤眼,但唯美中不足的地方遂是就在这双美目中竟喷射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阴冷寒光。 她上下细细打量了二人通体一番,突然仰面大笑了起来,这种样子更是使人狰狞不已。 "我还当何人光临了我落峰山,原来是两个稚气未脱的孩童!哈......” 此人刚刚说罢便又是一阵莫名的狂笑,她这一笑使得站在一旁的方咏艳与镡炳耀二人顿觉丈二和尚摸不着了头脑,不由扭头愕然的对望了一眼。 “喂......喂......喂!你是谁啊?为什么笑起来这样奇怪?难道我们二人真有那么好笑的吗?” 镡炳耀好不容易壮了壮胆不解的向眼前这神秘之人大声问道,“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哼!就凭你们两个小畜生也配问我的名号,是不是想找死?”听完镡炳耀的话,看这女人脸色阴沉下来,毫不客气的厉声道。 “你怎能这样?”方咏艳再也看不惯她的狂妄之举了,遂上前一步道,“我们只不过想问一下这里到底是何处,便如何招来你的辱骂?” “吆!好个风度翩翩的小丫头啊!长着这样一张尖牙利嘴真是让人钦羡,不过有时太过于狂妄了对自身无疑也会是一种偌大的伤害!” 那立于巨石上的女人话甫罢,衣袖便向 方咏艳猛然一挥,“啊!”一个惨叫声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一旁的镡炳耀被惊呆了。一方面他讶异的是此人为何这般不讲道理,就算是误闯了她之地盘那也用不着发这大脾气;而另一方面感到讶异的则是方才她的动作为何这如此奇怪,距离足有几丈之远却还是照受那一巴掌不误。这使他们二人对这里一切事物的感觉更加琢磨不透了。 但在这时站在方咏艳身侧的他却也不能够就这样看着女友被她人欺负,一边上前关切的问她有事没事,一边还瞠目向那怪人破口大骂,当下看他阵势似是要冲上前去与她大战一场,却被女友用手拉了回来。镡炳耀回头不解的看着她,而她只是对他轻轻摇了几下头,表示万万不可再去惹怒此人,省得再招来她的粗暴之举。 一边的镡炳耀看了身边女友的举止这才打消了他再次冒犯于人的意念。毕竟自己还完全不知她之身份,不过在他心底业已想到此人并非什么易于之辈。 “好了,现在你们二人已然知晓了在我落峰山上倘若胡言乱语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你们便不要试图欺骗本后,否则......”正当方咏艳与镡炳耀琢磨现下之策时,巨石上的人儿又缓然道,“说,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二人要来至我落峰宝山?” “说实话,我们二人来至本山也并非出自本意,是误食了一种奇怪的果实才来到这儿的。”镡炳耀听完那个自称为“本后”的人问罢便一本正经的向她正色答道,“所以您问我们到这儿有何居心,却无从——” “够了!”还没等镡炳耀把话说完,那人便又栗声打断了他,“你以为这样回答便能使我相信你吗? 想当年我还不是轻信了你们神玄二宗的话才在最后关头失去了足有千年之能,使我不得不在这落峰山寰鸳洞对自身所损之能进行了百年的苦苦修炼才完全恢复。 不过,现下看来我还得感谢你们神玄二宗使我不得不静呆于这里,否则我怎能修成‘天乌神霸九九八十一诀’,在加上我用千年冰火炼就的‘断古聚灵锁’也足已让你们在我的眼中尽数消失,到时天地三界之中无人可及,惟我独尊!哈.....” 听到这里镡炳耀与方咏艳才有了些许眉目,原来她真是一妖孽之辈并且还是神玄二宗的一个手下败将。 回想当年,这黄连女后业是在三界里大名显赫,曾几度大闹灵宵宝殿,迫使玉皇多次下界捉拿于她,不想却都连连挫败,之后,玉皇大帝无奈设下一不光彩的谋计潜派仙班几者,偷偷在其洞府的酒水之中放下了“蚀能丹”一丸。黄连女妖在无意间饮下,登时气色突变,周身气血沸腾,体内妖能在“蚀能丸”的毒蚀下慢慢的向空中四散而去,最后当几位神将畅怀大笑着现身时,她才完全明白自己已被贼人暗算,但此时再明白业已为时已晚,她体内强大的妖能就那样眼看着飞逝而去,自己业无任何办法可施。 降住了此妖之后,玉皇见她体内妖能已然尽数消失,遂使她到落峰山静心潜修,希望她能够早日得道成为仙界正果。 修行的同时这妖人怎能善罢甘休,发誓在当自己再度恢复了自身能气之后就定要将这帮无耻之徒赶尽杀绝,一无不留。 “切,就凭你你也敢在这里夸下如此大的海口,难道天界无人了么?要你得逞,做梦!”当女妖想到此镡炳耀对她的妄想感到可悲,可恨,冷然答道。打断了她忿忿的思绪。 “是啊!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到你的洞府静修去吧!不要把自己的精力放在这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上,否则会害了你的!” 那立于巨石上的女妖听此一言登时气愤攻心,口中横声连连,胸前由于气急也开始起落不断,想她日夜所念的计划如何能让这两个小毛孩就此糟蹋一通。便见她积聚自身妖能于双掌间,衣袖挥动中有紫色的能量自动生成,随着衣袖的挥动而不断挥动。就在这时,只见妖人的动作发生了改变,原本在胸前的双掌,现下却有所收敛,牵引着能量齐聚与胸之两侧,就那么向前猛然一推,口中大声喝道“去死吧!”三个字,妖能就象鬼使神差般的向镡炳耀与方咏艳力速而去。 他们站在原地完全看傻了,脚下竟像着了魔似的动弹不得半分半毫,眼看这股妖能刹时而至,但自身却不能自已,两人的生命就要受到威胁之即,事情突生骤变。 在二人头顶上方却也有一股白色的强劲能量唰然而至,替他们挡住了那股要命的妖能。它们在两人面前应时相撞之后,便又向四处迸散开来,化作了无数的火花,这才缓然消失。 这时他们抬头相望发现相救自己的原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只见他傲然立于空中的一朵金色祥云上。他便是浮极山麒麟洞的得道成仙之人,玄宗之祖,此人遁隐仙林,可以不必朝见玉帝,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但奇人的是此人修为极高,除非太乙真人,南极长生大帝,元始天尊和西子帝君等人与其有得一比,其他人儿皆恐不及。 只见他手中拂尘一挥,脸色也呈愤怒状。 “大胆妖孽,你不在自身洞府中静心潜修,却为何要跑至这荒山野岭胡作非为?” 力道浑然的声音足已响彻云霄,不得不使那脾性古怪的女妖登现骇然之色。 “奥!原来是葛真人大驾光临,兴会,兴会啊!”女妖见到他先是一惊之后就似乎刻意在掩盖自己的惊异一般,赶快改变了自己的神情,脸作欢颜口却冷然答道。 “不必了,此二人如何得罪于你,你却要这般对待他们?”葛真君立于云端,口气和缓的向那女妖问道。 “葛真人你不要再假装不知晓了,你们神玄二宗为何总拿一些小儿把戏来糊弄于我,难道本后就如此低贱不堪吗?”那妖后以为此二人的到来是神玄二宗刻意委派来监视于她的,遂忿然道。 “奥?桀哈......” 这时却见葛真君并无回答她的言语,只是仰面大笑了起来。 巨石上的女妖一见他笑,心中自是莫名不已,在心底不由暗忖道:“这怪老头儿为何发笑,莫不是他之阴谋被我猜中,故作掩饰之用。” “老头儿我看你都已这把年纪姑且还可以放过你,不过你必须得告诉我玉帝老匹夫的真实意图才可回转,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大胆妖孽,你之言语已然触犯了天条,你可知罪?”女妖话语甫罢,葛真君脸色突变,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微怒道,“想陛下尊神位居三界众生之首,岂可容你在此辱骂。” “哼!骂了他又如何?”妖女还是不知悔过,反而愈说愈烈了,“这三界本来就应该是我妖宗所属,怎能让他拿去。想当年若不是我被他暗算这唯我独尊的位置早就另属他人了,还有他在三界之中耀武扬威?” “放肆!”妖女话音甫落,葛真君遂又厉声斥道,“当年要不是陛下手下留情让你在这落峰山寰鸳洞静心修行否则到如今还焉能有你!” “够了!再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湮没不了事实,告诉你们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女妖的双眼怒瞪如铃,其中喷射出狰狞之光,似马上就要发泄出内心的不满一样,“今日既然你不知好歹让我撞了个正着,那就听一听天意先从你这里着手一个个收拾你们神玄二宗的千年败类也是很好的!” 一声大呼,立于巨石上的她,双足在巨石上轻轻一点,身子便稳稳当当的向后上方飘去,当高度与葛真君差不得多少时,女妖终于双臂一收,脚下仿佛踩着一硬实的东西一般上升的全身就在半虚空中立时奇迹般的停将了下来。 再看对面的葛真君神色却异常正定,眼帘微睁,丝毫不会为她的狂言而吓到,一直都很平静的脸上,眉宇间登时又平添了一种神秘而又傲然的感觉,令人无以测断其内蕴。 女妖双袖在胸前急速挥动几下,发动了自身“遮天万铃诀”。只 见一道道紫色光弧又像方才一样出现在面前。因为现下这妖怪的对手可并不是一些鸡狗萧鼠的泛泛之辈,因此她将妖能激的愈来愈强,不断转动的紫色光弧亦愈来愈大,慢慢的整个光轮已然遮盖了她的上下通体。 正当这时镡炳耀与方咏艳早已被这阵势吓得躲在了一边,“阿弥佗佛这妖怪千万不要伤着了自己啊!”心中祈祷了不下千百遍,抱在一起哆嗦成了一团。 就在妖怪发动自身妖能的时候,由于这里妖气十足促使天空开始积聚乌黑的浓云,天地间喧嚣的铃声四起,狂风也始怒吼,因此飞沙走石不断,打在人的脸上楞是睁不开眼睛。 妖能已强到了一定程度,就听“啊!”一个拖带着很长尾音的声音从妖女口中喷涌而出,妖能被她猛然一推,已向葛真君方向急速卷去。 立于云端的葛真君见势,手中拂尘一挥,双眼轻闭,唇齿微启,默念起“敛阳诀”,登时他身体周遭出现了敛阳结界,把身体全部包裹在了其内。 只霎时,妖能已近,敛阳结界也刚好生成完毕,两股不同的能量相遇,妖能却丝毫不可上前一步,女妖拼命向这股能气中施以力量,这样两人在空中持续了好久,妖女见“遮天万铃诀”还是不能够击退葛真君的元能,遂在自身猛然又施以了九层力量,同时葛真君也在随着她能气的加强自己的元能也在加强,终于两股能气似乎已经同时承受不了这力量所予的负荷突然就给挤爆了开来,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妖见状,冷哼一声,双手在胸前交叉,口中轻念“天乌神霸九九八十一诀”当中的第一诀“喝啸四方”,她满脸阴晦之色,并且其上开始出现一丝丝光圈,一圈圈从下体而上,就此周而复始,连续不断,突然一个大吼传来,从女妖的背后四射出万道玄光,直冲云霄,四围的劲风益大了起来。 葛真君甫见大惊,全然明白了。 “大胆詈孽,没想到你妖心不改,还要妄想着称霸三界!”他怒斥道。 “哈......你现在知道已经为时过晚。”妖女肆笑了一阵,冷道,“早在当年你们就应该想到本后岂是那些不识进取的泛泛之辈,哈......” “不过,你别高兴太早!” 葛真君在祥云之上飞身跃起一个筋斗过后,拂尘上又有一股强劲的元能向那妖女急速卷去,她倏的收住了自己的笑声,面对再度袭来的元能,她的内心丝毫没有懈怠之色,原来交叉的双手这时变掌向左右两侧一甩,只见两团妖能即时出现,它们不停闪烁着紫色的耀眼光芒。妖女将掌绕外体一环,双手又回到了原位,不过这一次她的两只手掌已经变做了无名指与食指。它们慢慢的接近以至于使两团妖能合在了一起,猛然一推妖能脱指而去,向葛真君所发出的元能而来,两股能气不偏不倚的相撞在了一起。 再看妖女她趁葛真君无法注意将一只正在运力的手儿退将了回来,暗自在腰间启动了自身妖能。 可是葛真君哪里不曾注意到,虽然天地间阴晦不堪,眼力无法企及,但拂尘上的力道陡然锐减使他在冥冥中想到了妖女之诡计,登时在心中大呼“不好!”。她是要在这之即向那两个凡人下手,想到此,他要先救下镡炳耀与方咏艳为好,于是就用手指向他们二人一指,一道金色的光线笔直的向他们二人射去。于是就在妖女掌间的力能涌至之前,在二人身体的四围出现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闪闪发光,熠熠夺目。 妖女原本以为葛真君这次要想救下他们两个怕是难上加难,却不料就当那股妖能即将涌至二人之即,在妖女,镡炳耀与方咏艳他们三人之间似乎搭上了一座光桥一般,那股元能又循来路返转了而来,在撞上妖女时竟轰然劲爆了,妖女登时被震飞了十几丈之远,砰然摔在了地上,嘴中立时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水来,显然已经伤及了要害。 ************************************************* 就这一幕,使在场的众人皆都一怔,其中落在地上的妖女更为不解这当中的奥秘之所在。 按理说自己的“喝啸四方”不该受到如此之强力的冲击的,怎么——?她在暗自思忖时艰难而又痛苦的从地上爬将了起来,脸上在痛苦之余亦增添了骇然之色。 侥幸脱险镡炳耀与方咏艳也吓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危险期已过,登时才把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两人奇怪的对望了一眼,又同时望向了葛真君。 而葛真君虽然在方才自己曾出手相救于他们,但想其威力却万万不可与方才之威力所比及,满脸浮现的却也是对此事的深深不解意味。 经过这一覆辙之后,妖女方才还妄言道“要从葛真君这里开始消灭神玄二宗”的念头刻下也已飞至了千里云霄之外,起身忡忡一扯身体上的尘土,胸愤难平的看了看葛真君等人狠狠的“哼”了一声接着怒目道“算我这次认栽,不过葛老头儿我要你给我记住,这一次我的失误并不代表以后我依然会!”说罢便又重“哼!”了一声纵身起跃,自身妖体就在虚空中化作一团玄气遁身而去了。 众人一见这妖女已经离开,登时松了口气,这里经过了一番打斗之后又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在此刻再看脚下那些美丽花草丝毫未损,好象在这里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镡炳耀等二人终于可以吁一口气了。 “你二人从何而来,却又去往何处呢?” 突然葛真君那浑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使二人骤然回过了神来。 “我们是从人间而来,但实实不知该去往何处才是。”镡炳耀恭谨的向葛真君实言答道,“多谢仙人方才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及时到来,恐怕我二人的这两条贱命早就徒丧于此了。” “ 嗌?不必了,不必了!”葛真君右手向二人摇摆几下,略显大度的笑道,随即他又将云头一压,稳稳落在了镡炳耀和方咏艳的近旁,那朵金色祥云也在他落地的那一刹那缓然消逝了,“方才之事并非是我相助,只不过天意如此,那一小小妖孽怎能奈何,反之你二人身体并无挫伤留下吧?” “没事,没事!我们身体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多谢您的关心!”二人听罢葛真君的问话当下便受宠若惊,方才已经够麻烦仙人了,现下怎敢好意思再度麻烦于他,遂双双急道。 “听你们之言来至此地似并非出自本意?”葛真君略一思考后,疑虑的问道。 “不瞒您说,事实确是如此。我们在穷阴洞误食了一种人世所罕见的奇果,才无奈来至这里。 ” 镡炳耀如实回答。虽然话语有些许笼统但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原来如此!”葛真君全然明白了,他轻“奥”一声,恍然道,“不过眼下我看你二人无处可去,倘若不嫌弃可否先借助于我浮极山麒麟洞,回家之事往后再议,不知意下何?” 葛真君突然这样向站立于身侧的镡炳耀他二人征求起了意见,出于惊奇两人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似在商量可否愿意。但现下看来,情势所迫,两人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当下便点头应允了。 “哈......”甫见二人欣然答允,葛真君手中拂尘唰然一甩,破口而笑,“好!你二人就随我来。” 笑罢,他领先一步向一片比较开阔的地界行去。镡炳耀欲走但回头又向方咏艳望了一眼,用他的 眼神向她询问可否知意,然没想到她却也大摇其头,不过方咏艳还是用手推了推他,表示跟着前去便是。二人随着葛真君就走。 仅几步之遥,眼见葛真君停将了下来 ,他二人也就停止了行走,不由向四处观望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物事。 “好了,你二人随我站好,将双眼一并闭上。”葛真君似有深意的让他们照话去做。 二人虽有些许不解之意但还是不敢怠慢,照他的话 去做了,因为在他们心中其实知晓也相信既然仙人在妖孽手中救下了自己,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存在坏意,他一定是在帮助自己,搞不好还会把自己安全的送到家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当你们在途中感觉到了什么都万万不可将双眼睁开,也万万不可说话,只要尽情用鼻子体味那飘来的清香即可,其他一切你们一概不用去想,切记,切记呀!”葛真君随后又絮言警道。 尔后,他见二人已经照自己所说的作好,便发动了自身“元飞灵诀”。就见一朵与方才不样的祥云登时出现在了三人脚下,一阵清风甫过,祥云开始自动向虚空中飘动,他们各自的身体也随之向上移动,继而又缓然去向了藐远的天际,只少时许便全然不见了其踪影。 *************************************************** 当镡炳耀与方咏艳闭上了双眼之后,就听得耳畔风声四起,因为方才仙人向他们肃警过,遂二人不敢轻易睁开眼睛生怕有什么不测发生。 就在二人幻想着此刻身边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忽然一屡清香悄然扑来,又倏然而去。正感讶异,那股清香再度扑来,这时的镡炳耀和方咏艳从未嗅到过如此之妙的香味,不由用力吸了一口,香味便随着他们的吸力进入了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就在刹时,二人只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加速流动,自己的思想在胡乱蹦蹿。 “不好,方才仙人说过要自己凝心去体会这清香的滋味便可,但现下却为何不能够专心去做呢?难道这就是要发生不测的先兆吗?”他二人感觉到不对,便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不行,得全力去控制自己的思想才好!” 想到这里,二人定了定神,想竭力去体会这味道中的妙美之所在。 然,镡炳耀却感觉到还是不行,在现下他的思想中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侵入。一会儿是与一伙脸色狰狞的怪人苦苦争斗,一会儿又变成了数名似仙女下凡般的照人女孩在面前嬉戏玩耍,好不诱人呵! “天哪!这便如何是好?”镡炳耀有些紧张了起来,心里暗自叫苦连天,但又不敢向仙人说明,怎能不急,奇异的害怕与紧张使他额上渗出的一滴滴汗珠似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的从脸颊上淌流而下,衣服已然被缓然浸透,真是叫人苦不堪言哪! 现在他也只好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无能而发生什么意外,只要安过了这一阵子就一切都好了,阿弥佗佛! 阿弥佗佛! 在一侧的方咏艳也何尝不是如此呢?只不过她所想的却与镡炳耀不同,一会儿是阵阵孩子的啼哭声传来,每一声都让她产生心痛的一样;“一会儿却又是清净如水的夜色,一轮皓月挂于星空,发出奇异的亮光,却使地面上的所有物事都披上了一层暗红色,这使她登时唏嘘不已。 正想着忽然方咏艳感觉到镡炳耀拉住了自己的手,就这样打断了她奇异的思绪,正欲说话于他,却忽又想起了葛真君方才所交代过的,遂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此刻,突然感觉祥云左右胡乱一震,登时吓了二人一跳。一方面是怕出危险;另一方面是生怕仙人知道了自己在胡思乱想,对自己有所怪罪。两人的脸上呈现出一阵担心的神色,不过还好,一边的仙人还楞是没有向他们说出一句一言来。 稍许,这可以说是让他们大呼“谢天谢地”的时候,只听身旁的仙人发出了一阵温和而又慈祥的微笑声。 “你二人可以睁开双眼了!” 听仙人的话一甫出,二人不约而同的就立刻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看看自己刻下究竟又置身于何方何地了。 眼睛刚刚睁开,就觉眼线顿然比方才闭眼时明亮而又开阔了起来,一个巨大的洞府赫然入目。 只见眼前石壁上凸出的书有“麒麟洞”三个醒目的大字,字体刚劲有力内韵不凡哪! 葛真君走至石壁前,稍一运功随着轰然的声音传来,从“麒麟洞”三字中央打开了一扇门,原来这是一扇石门,继而二人跟随着葛真君进了石门。 进得洞中,便见中央处有一水池,池中蓄满了清澈见底的水,而水的中央有一株荷花从池中长出,茂盛的叶子,苍翠欲滴,在叶子的中央簇拥着三朵巨大的荷花,散发出一股股美妙的芬芳,让人顿觉心胸开朗,再定睛一看,在花朵的上方似有甚物在悄然飞动,待走近一看方知,原来是这巨大花朵的芳香招来了几只小巧而又漂亮的蜻蜓,它们正在这花朵上尽情的游戏玩耍,竟忘记了对这两位不速之客感到震惊与害怕。 转过水池,避过了巨大的荷花,遂见墙壁上的一边写有“万物恒生,不绝于天地间阴阳之道!”,再看另一边则写有“踏足极屋,远盛于苍穹间形神之果!”大字全为朱砂所书,单从字眼间就隐然可以看出此人对天地间阴阳之事不甚明了,同时也可以表明他爱“极屋”不浅的意味。 镡炳耀与方咏艳跟随葛真君身后,来到了里“屋”,这里在数不清的蜡烛烛光照耀下显得极为明亮,倘若不经意根本就很难识别现下自己正置身于洞府之内。 烛光下只见墙上十分显眼的有一张八卦图,在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明了许多常人实在是不解其意的卦名,现下看来葛真君并非仅像一般人一样精通八卦之理,反之,他定然具有着惊人的经天韦地之能。 在这张八卦图下平放着一圆形草榻,草榻是用一种十分奇特的植物编制而成,这种植物的叶子在烛光下可以散发出宜人的芬芳,这种芬芳的奇异味道有助于灵体能够很快进入到清净之境界。 所以当一个人在修炼的过程中,最为讲究的便是一个“静”字。只有在处于平静状态中的人才可以专注于一件事情。然葛真君也不会例外,当他在对自身修炼的时候也极其需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才可得到事半功倍的惊人效果。当然这简单的一个“静”字并非只体现在外界一方面因素之中,有的时候一个人内心的“静”才是必不可忽略的因素。 显然毋须置疑,这里就是葛真君静心修道的地方。 第三章 识身麒麟洞 三人走了进来,忽然葛真君手中拂尘一挥,让人不可相信的事实出现了。在这里原有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换来的则是一间布局精巧的漂亮闺房。 方咏艳一见登时兴奋不已,疾步跑至床边试着在上面坐了几下,高兴的合不笼嘴。 “哇!好舒服的小床啊!”她喜欢的向葛真君赞道,“无论是坐上去还是用手摸上去,这布料柔滑的质地都是那么舒适,简直比我家的还要强上千万倍!” “好了,今晚你们便可在此休息,眼看天色近晚,还是早早睡下为好,其余事宜待到明日在议,如何?”葛真君向二人问道。 “好啊!好......”方咏艳还没等镡炳耀说话便愉悦的急忙回答道。 说到这里,葛真君似不愿再打扰二位领步向外面走去,留下二人独自在这儿休息。 当葛真君离开之后 ,方咏艳还沉浸在愉悦中,但镡炳耀却有些许反常,情绪陷入了不悦之中。嚼嘴独自坐在床边发呆。一边正兴奋四顾房间里所有奇美物事的方咏艳突然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他消极的样子,便一把扑了上来,凑近他,笑嘻嘻的仔细望了望他俊俊的脸面,有些不解。 “喂!你怎么了?为什么当仙人走后你就一头栽进了不快之中呢?”她笑了笑,好奇的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呢?或者你是不是想家了?不过我觉着,才离开这么一会儿,想家应该不太符合实际,你要是担心回家的事情那么我劝你还是放下心来吧!有仙人帮忙你还挂那份愁肠做什么。对吧?” “你还好意思说。”听罢方咏艳的一大遛主观臆想后,镡炳耀忽然用一双满含抱怨之色的眼睛瞅了瞅她,继而傻笑道,“就是因为你” 听到这里方咏艳彻底傻眼了,满脸的冤枉色。 “我?我怎么惹你了?我告诉你你别冤枉好人,试想我跟——”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不解至极的笑问,原是想说“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埋怨过我!”但说到一个“你”字她的粉颊却不由的闪现出了一丝红晕来,急忙改变了一下自己所说的话语,毫无谦虚之意,“我跟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埋怨过我。再说了我本来就没有让你不高兴过,你怎么现在——” “你还抵赖?你倒好你现在有了闺房,那我呢?那我今晚睡到哪里去呢?” 听到这里,方咏艳这才猛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虽然彼此很是相爱但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为夫妻,怎能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睡在一起呢?因此为之窒言了。 “......” “恩?”镡炳耀一脸看你再有什么好说的样子。 “你刚才为什么不跟仙人说明这个问题呢?”方咏艳终于为自己找到了如何脱罪的理由,便向他急道。“如果你在那个时候求仙人再为你也变化一个房间那不就一切都好了吗?却为什么等到这个时候反倒埋怨起我来了呢?” “你答应的那么飞速,我有机会说吗?”镡炳耀道。 这时方咏艳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在方才由于看到如此漂亮的房间登时忘记了思考这么重要的问题,所以在当仙人问起自己的时候便欣然答应了。想到此,她再也不愿思想下去了,心头随之阵阵自责频频的涌现而来。 “好了,你也不必这样,我刚才的话只是玩笑而已。”镡炳耀见到方咏艳神情沉了下来,忙上前安慰道,“没有床位也没关系,其实在今晚我大可以睡在地上的。” “都怪我一时激动所以才完全忘记了我们......我们有男女之别是不能够睡在一起的。”方咏艳歉意的微微一笑道,“真是对不起,让你得睡地上了。” “没事,看!我身子骨可比你强壮多了。”镡炳耀使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昂然道,“就算睡地面睡上它十年二十年的也不会跨掉,你就放心吧!” 说着,两人开始收拾被褥,他们把床上用品分成了两份,一份由方咏艳用,而另一份则就由镡炳耀用。 仅少时后,两人就将被褥铺好了,现在看来方咏艳要睡温暖的床上,而天生都是随遇而安之料的镡炳耀却就要席地而眠了,真是苦了他这副豪家大少爷的身子骨了! ********************************************************************** 洞外。 漫天星斗,如一巨大棋盘扣在头顶,星辉灿烂着双眼,使人眼花缭乱。 此刻,只感觉到四围夜风不断,但并没有冷意,反而很是清爽宜人。 在离洞口不远的 一块巨石上,有一个人正盘腿打坐。咦!夜已很深究竟谁还在那里静坐呢?走近方知,原来这人便是葛真君。他微闭双眼,双手呈兰花指平放于腿上,显然他正在静修。 忽然,他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似乎被何事惊骇了一下,双眼突的就睁将了开来暴射出惊异的神光。随即他将脸庞转向了一侧的天际,遥遥望去,只见天之西方南斗注生星由原来的淡色开始放出惊人的光彩。一道道像金丝般的光条清晰可见,让人不可思议。 在巨石上的葛真君看罢急忙抬手掐指一算,心头登时恍然大悟,他已得知在三界之中几千年都不会出现的无极真神已然降生,并且就在自己的浮极宝山之上,感到既有大惊之意但亦有欣慰之意。他大惊的是几千年都没有出现的真神仙体为何却在这时突然降生呢?而同时感到欣慰的是天界之中就极其需要无极真神的降临来对其进行一番整顿才是。 因为葛真君早已退隐仙林, 所以也就不把此事放于心上,继续将双手放在腿上,欲要再次进入到静修状态,然事实怎能就如此之简单呢?接下来就连他都不敢想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只感到自身灵体元能一阵骚动,使他不得不再度睁开了双眼。 “难道又要发生什么奇迹不成?不过这一次我怎么感觉到有一些惊慌不安呢?”他心下思忖着拿起手来就要掐算。 然,这当儿,葛真君利用眼睛的余光不禁瞟到天空之天殃星、天魔星、大杀星和绝灭星居然同时拖带着白色的尾光向西方落去,仅仅眨眼的功夫遂不见了其踪影,这使葛真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惊,他看罢毫不迟疑将手抬起,埋头继续掐算了起来。 只一会儿,他缓缓的抬起了头,脸色很是不对,眼光有些灼然,但后来由于大失过望又将头低了下去,手中五指又是一番掐动,这时显然知道了刻下的卦象与方才所掐的并无异处,他这才停止了掐算,内心中一阵奇异的慌乱登时席来。 原来,葛真君恍然从自己所掐的卦象中得知,天之四煞雄星一并落凡,此乃千万年都不曾有过的奇事,实意本为三界即将就要险入一场众生万万都不愿陷入的千年不遇之巨大浩劫当中,不由周身灵体顿然一震,黯然的向渺远的浩空眺去,他似在为三界的众生感到忧心忡忡。 ********************************************************************** 并非宽衣就已经躺下的方咏艳却怎么也不能睡去,在晦暗的屋子里大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视着眼前的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她烦躁之间又将身体背向了墙壁,正好看到了地上正在“呼呼”熟睡中的镡炳耀,她看着看着竟不由得暗笑了起来,但很快的就又收住了自己的笑意。她仔细的凝望起了面前那张俊俊的秀脸,她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宁静的去凝视自己所喜欢的人了。 不由脸色变得深情了起来,她用一只纤纤玉手将身体上的被子撩了开来,缓然起身下了床面。悄无声息的几步之后,她站在了镡炳耀的身边,然后又轻轻的在那里蹲下来,双 眼似中了邪一般紧紧注视着他的脸庞久久不愿移开。 其实,方咏艳是想好好的观望一番镡炳耀,因为碍于脸面问题也因为生怕让他看到自己竟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破坏了自身形象,所以从来都不会太怎么靠近于他,就譬如当他要去抱自己的时候自己也会出于刻意的向他闪上一闪,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不会改变,就像自己永远不会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一样。 不过她倒不希冀自己要逃出他的手掌心,反之她一定要让他用自己的大手紧紧的握住自己才好,这样她就不会失去他,就不会忘记他身上那种他在所有男人中都所特有的味道。 想到这儿,方咏艳缓然在镡炳耀的身边躺去,慢慢闭上双眼,在黑暗之间她忘我的体会着他的存在,只到梦乡向她张开了妙美的翅膀,在她的心中镡炳耀的影子也没有彻底的消失。 *********************************************************************** 次日业已姗姗来到,朝阳的新辉铺满在了整个天地间,万鸟再度奇鸣,饮唱着群山峻岭之中无人可知的那种独特的美丽,但是又有谁人不知,就算再美丽的东西它也会有一些瑕疵存在,只不过没有人能够去轻易发现抑或是他们根本就永远不会发现它们的存在。 在此时的麒麟洞中,所有的一切都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里“屋”里的镡炳耀等二人还未曾醒来,都在静静的熟睡着,似乎在做一个难得的美梦! 天知道又过了多久,镡炳耀终于醒了,带着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从地上爬将了起来,他用手背稍微擦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又顺着脸颊的外侧用手掌从下而上的反复抹了几遍,显然比方才甫醒来的那一阵子清醒了许多,他正欲抬头看那方咏艳是否醒来时,却不想眼睛在不经意间瞟到她正躺在自己身侧的铺盖上,他惊了一跳,再扭过头来看看自己,自己哪里是在铺盖上分明是在冷地上,忧虑中镡炳耀用手在她的胳臂上推搡了几下,将正熟睡中的她唤醒了过来。 “你不是在床上睡么?怎么来到地上了呢?”镡炳耀奇怪的问道。 方咏艳刚刚醒转过来一时还未曾注意到在昨晚自己竟糊里糊涂的睡在了地上,一边抹着双眼一边左右相顾了一阵,听到镡炳耀的话后才骤然记起,大惊不已。 然而,这种糗事如何能启齿相告,在喃喃间她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奥!可能是睡着睡着就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来吧!”她用手抓抓头发压着声音不好意思的答道。 “唉!......”镡炳耀对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嘴巴一抿又摇了摇脑瓜,表示已经彻底的心服了她了。 见状,方咏艳怎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皮皮的冲他一笑,两人就开始从地上爬身起来。 二人起身后整了整衣襟正欲要去寻仙人,可不料仙人已然来至房门近旁。 “二位小友!”他面带慈笑声音和缓的向他们二人叫道。 两人转身一见是仙人先来了一步,遂兴致勃勃的向他迎了来。 “神仙爷爷您早!”方咏艳快跑几步来到了葛真人的身侧挽住了他的胳臂甜甜的喜道。 这时镡炳耀急忙向方咏艳偷偷作了一个让她不要放肆的眼神,方咏艳显然已经明白了,遂急忙将抓着葛真君的白皙小手放了下来,又走至镡炳耀近旁,两人这才一起恭身作揖向他齐声问好。 葛真君正值纳闷,当看到他们此番举措便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呀!我说你们两个小娃也真是的,难道你们还不曾把此地当作自家吗?”他略微收颜道,“不必如此拘礼,既然我带你二人来至这麒麟洞中,那么我就一定不会让你们太过拘谨的。” “听闻神仙爷爷这样一说,我们二人原有的拘谨之意就大有锐减,那么以后我们见到您不再拘谨了便是。”方咏艳浅浅一笑答道。 “好好好!这便最好不过!”葛真君颔首笑答,“但是不知在昨晚你们二人可有休息好呢?” “承蒙神仙爷爷昨日对我们二人尽心关照,我们休息的很好,很充实。”婵炳耀拱手一礼急忙答道,“多谢您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照,让您多费心了!” “奥!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这只是我应做的而已。”葛真君将手向二人轻轻一挥道。 这当儿,镡炳耀的心中有诸多问题想问仙人却,几欲开口相询但都又咽了下去。不过他的神色如何能逃得过一边葛真君的眼睛,他早已明白了,遂反而先开口向他问了起来。 “怎么?你有事情相问于我?为何几欲开口却都又收回了呢?” 一边的镡炳耀甫听到仙人不由吓了一跳,口中喃喃了片刻。 “我其实是想问昨日我们遇见的那人究竟是睡?”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想自己可能不应该问这个问题,这些人一定大有来头,即便是仙人告诉了自己,自己恐怕也很难搞懂它们。 “哈......” 葛真君眉宇一动,展颜向他们二人笑笑,向二人解释了起来:“她是妖宗之人,早在千年以前她在盘古上神为了繁荣凡界之气象因此就用神力所造就的黄连林中修行成妖。并在此林中自称为‘天后’在林之四围为非作歹,后,又不自量力的想要一举称霸三界,最终好使自己成为天皇! 为了达到此目的,她曾经多次闯入天庭,大闹灵宵宝殿,之后玉皇大帝号令众天兵天将齐齐上阵才把她赶下了天庭。天庭这才得以保全。 但此妖孽万不可再让她步入火坑之中,因此玉皇大帝遂派天神潜入其洞府在其酒水之中放入了‘蚀能丹’她误饮之后全体妖能尽失,才使她在那落峰山重行修行以成正果,但......哎!但现下看来当年玉帝对她的仁慈已然是错误的了!” 讲到这里,葛真君的眼神有些茫然,有些失望了,他深深的叹口气后,不再说话,登时空气中充满了使人有些压抑的奇怪感觉。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人能够将她杀死么?”方咏艳一副天真的神色紧望着葛真君向他追问道。 “有!”突然哀声可叹的葛真君从面向墙壁猛然将灵体转将了回来,万般肯定的回答道,“你们便可!你们才是能够拯救三界众生的无极真神!” “什么?我们?”听罢葛真君一番气血昂然的回答后,一边的镡炳耀与方咏艳二人不约而同的齐声向他讶异道,他们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方才所听到的竟是真的。 “对,就是你们!”葛真君肃言道,“你们不知昨日我夜观天象才偶然得知,其实你们二人并非常人,你们实乃天恩星与天德星下凡投胎所转,现在屈指算来已有二十一世。当然这业正是你们丝毫不会法术的原由。” 听着这样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实,他二人被惊骇的瞠目结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噤若寒蝉一般。 “这......这......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呢?”呆了好半晌方咏艳这才缓过神来,讶言道。 只见葛真君向她镇定的摇摇头,表示这并不是在做梦,这是不争的事实,是谁都无法强加已改变的事实,天象是不会说谎的。 “所以,从今日起你们就要拜我为师,定要将那只因轮回几世后因而慢慢逝化的法能尽数的补将回来,你们可否愿意这样做呢?”葛真君突然这样问道。 “好是好,不过——”镡炳耀听罢后遂回答道,但说到这里却又不知所谓何原因就又顿住不讲了。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肯这样去做那么你们就可以回家见到你们的父母大人了。”葛真君向他们劝慰着,“但如果你们不这样去做那可就很难说了!” “为什么?”羼炳耀满脸不解的问他 。 “因为当这些妖魔称霸了三界之后如何还能留那些人类在这世上生存下去,反之他们定然会将他们尽数杀绝,一个不留,到时凡间哪里还会有你们各自的父母大人,恐怕皆已成为孤魂野鬼的天地了。” 葛真君甫一说到这里,就使二人不禁打了一冷颤,又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遂开始陷入了思虑之中。 “好,那我们听您的,就此拜您为师!”镡炳耀思虑片刻,忽抬起头,向葛真君回道。 “对!我也是!我也愿意拜您为我们的师傅,请您教予我们降妖除魔的术法。”方咏艳在思忖之后表示也愿意这样去做。 说完,二人双双跪倒在葛真君面前,磕了几个响头抬头齐道:“请仙人师傅教授我们降妖除魔的术法!” 响亮的声音,顿时使面前葛真君的鼻子感到一阵酸楚,急忙向前一步将两个娃儿双双拉起道:“不必如此1不必如此!两位快快请起便是!” 拉起二人之后,葛真君遂在左袖之中拿出了一本书目,只见上面书有《玄阳要诀》四字,他继而将此书目递交给了镡炳耀与方咏艳二人,静静的笑了。 蝉炳耀就此接过此本书目,翻开喃喃的读了起来:“清心凝志,万浊复土,使周身血脉之气得以真也,再循天地四方之阴阳所孕得以深也,实乃玄阳之要也!亦为其一也!” “咦!”就在镡炳耀默读之即,方咏艳在一边却不由得轻吟出声,“为何这书中所述的内容如此之深傲呢?师傅我们对这根本就不懂,怎么对它去进行修炼呢?” 葛真君听罢后微微一笑,不曾做声,示意让她继续看下去便是。 正感诧异的方咏艳看到师傅的示意,遂又继续读了下去:“‘玄阳要诀需依天地五气之本也,随体之五脉相和,后,使所生之能气跫于腹体之命田渊海,遂可。此为其二也!’师傅此书之意可是要我们依外界的五气来随意改变自身的五脉呢?可是后面又说‘命田渊海’却又所指何处呢?”方咏艳看到此处虽弄明白了一点点但还是不能够通顺的理解下去,便生出了疑虑。 “是啊,师傅!”显然蝉炳耀读到这里之后也遇到了与方咏艳相同的问题。 “‘命田渊海’实乃人体中孕藏命根之处,倘若你们二人依此书中所述的去加以修炼,它将会使你们在修炼之时所产生的真能真气藏匿起来,到了当你们将要发动自身元能的时候它就会随着你们自身所运能力的大小向外界发出力量也是不同大小的元能玄气。” “那它的具体位置又是在哪里呢?”方咏艳追根究底的向葛真君问道。 “在你自己的体内!待到你修炼的时候你遂可以感觉到它真实位置之所在了!”葛真君饱含深意的向她回答,“一切都事在人为,只要你们专心潜修,那么降除妖魔遂就指日可待了!” 听罢师傅寓意深邃的话语,两人登时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真是重了不少! ********************************************************************** 天庭! 层层金碧辉煌的楼宇展现在眼前,一缕缕仙云在横空之上悠然的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