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法则》 前章 两个生命的降临 上世纪1964年隆冬的一个夜晚，在西部小城一家医院里诞生了一个女孩。这女孩的母亲是高龄产妇，生她时又是难产。当时医疗条件的极为简陋加之她母亲严重的心脏病，给接生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母女俩危在旦夕…… 医院里乱成了一团，护士们手忙脚乱，医生们一筹莫展，在手术室外等候的家人失声地哭泣了起来…… 就在死亡即将降临在她们母女俩身上的那一刻，从睡意中被叫起的妇产科主任方雪莹医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在方医生与其他医务人员的奋力救护下，母女俩转危为安。 为了感谢方医生的救命之恩，女孩的父母让孩子认方医生做了干妈，看着这个长得还算眉清目秀的瘦弱女孩，方医生为她起名为舒雅。她希望这个好不容易来到世上的生灵，在将来的生活道路上活得舒心又优雅。 舒雅家的条件不好，母亲又没有乳汁，能否存活都成了问题。这时，方医生便从每月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钱托别人从城里卖些炼乳、奶粉之类的营养品给舒雅吃。一年后，舒雅由生下时像个小猫似的长得又胖又壮，舒雅的父母说：“方医生才是舒雅的真正母亲，舒雅长大后，可以不孝敬我们，但不能不孝敬给了她生命又养育她的干妈！” 第二年的秋天，方医生也生下了一个女孩。这女孩长得跟方医生一样美丽，一生下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睁的溜圆，左顾右盼的样子仿佛要把这个世界看个明白。 不知是方医生甜美的乳汁滋养的缘故，还是她与生俱来携带的芳香，这个孩子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因此，在部队当团长的父亲为自己的女儿取名为兰馨。 我的母亲和兰馨从小学起就成了同学，在母亲的心目中，兰馨是个纯洁、天真的近乎幼稚的女孩，幸福、富裕的家境加上父母无微不至的呵护，使她这个独生女不通任何世故。她除了会判断正直外，秉承了她父母全部纯朴、真诚、宽容、善良、清明的气质和品格。 兰馨总是把社会和人看得十分美好，从不知社会险恶、人心善变。善良和纯真的她总是毫无戒心地向人们献出自己的爱心，真诚地毫不设防地对待周围的每一个人。她用无邪、惊奇的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在物欲横流、人情冷漠的今天，兰馨就像是一个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玻璃人，纯洁无瑕、一尘不染。 舒雅和兰馨年龄相差不到一岁，可外表看起来，她们的个头却相差甚远，舒雅明显地比兰馨要高出很多、强壮很多，方医生的爱人为此常常埋怨方医生在怀自己的孩子期间为了舒雅省吃俭用亏了身体。这时，方医生总是笑笑说：“舒雅也是自己的女儿，何必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呢？”她有时还打趣地对爱人说：“等我们老了，也许舒雅比兰馨还孝顺呢？”每次听到这话，方医生的爱人只是叹口气，摇摇头不再作声。他心里明白：这是爱人在有意安慰他，更是为自己开脱。 升中学时，母亲与兰馨、舒雅都分在了本市第二中学理科重点五班。那时，舒雅差不多真的成了方医生的亲生女儿，她的衣食住行不仅由方医生来担负，就是上学的费用也是由方医生来承担的。而兰馨一口一口地叫着舒雅“姐姐、姐姐”！不了解的人，都以为她们是一对亲生姐妹…… 越是对舒雅熟悉，母亲就越是喜欢兰馨。这不仅是因为兰馨和母亲性格、志趣方面的相似，而是兰馨那种从心底深处流淌出的善良和纯洁让母亲倍感人生的美好。特别是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澈透明，充满了宽容与理解，让母亲真实地感到人与人之间相互信赖和支撑的感觉。可对舒雅，母亲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和敌意。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过于精明又颇有心计，而是她的那种故作姿态。她虽在方医生的关照下生活的富裕，可母亲常常在她的眼里发现一种带有自卑、刻薄、复杂、近乎于歹毒的目光，特别是她那双吊起的眼角，使人很自然想起《红楼梦》中那个精明过头、诡计多端的王熙风。 临进高考时，母亲和兰馨常常在一同完成学习任务后出外散步。母亲回忆说：“记得有一次，我久久望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对她说：”兰馨，你太善良和纯真了，也太过于相信别人了。这既是你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不幸，因为善良容易被人伤害，轻信容易被人欺骗和愚弄。“ 母亲无限感慨道：“面对我的这番话，你兰馨阿姨当时只是很宽厚地笑笑，并不做任何辩解。那时，我就知道，其实她怎么能不明白我的忠告呢？怎么不清楚她具备的美德会导致一生的艰辛和磨难呢？只不过她执意要按自己的人生准则生活罢了，不管生活赐予她和回应她的是怎样一个结局……” 未完待续 前章 一株奇异的花朵 母亲讲述道： 兰馨不仅心地善良，长得亦十分美丽。她的美充满了迷离的色彩。她坐在我的后两排，上课时我常常回过头目睹她的芳容。她面若桃花，嘴似樱桃，一双秀美的凤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就连那头瀑布似的黑发，也是天生的轻柔和飘逸，令人惊羡不已。我以为，兰馨的美，说是沉鱼落雁或闭月羞花一点都不为过。 有人说：富足明媚的生活会给人的心灵提供长期、全面的滋养，更培养一个人全面、完整、健康的性格。我想这句话一定是说兰馨的。因为，她不仅是美丽的、恬静的，更是善良、宽容的。她性情温和，极具大家闺秀的风范，听她说话绝对是一种享受，语气柔婉，神态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韵味…… 她说话的时候，显得极为优雅和高贵，她嘴唇的启合和神情恰到好处地融为一体，将女人妩媚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因为她是在用灵魂说话，任何人都会揭去面具，始终保持沉默且心平静气地听她讲述一件非常平凡的小事。 那时，我们常常在一起温习功课，当我与兰馨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端详她美丽的容颜:欣赏她出众的才华:领略她优雅的举止:品味她恬静怡然的性情。每次与她在一起，我都可以在她的身上找到新的内容，读她的感觉就像是朗诵一首浪漫、舒展、雅致、精美的古典诗词，令人回味无穷。我觉得用《红楼梦》书中两句咏白海棠的诗“玉做精神难比洁，雪做肌肤欲销魂”来对她的思想和行体进行表述无疑是最准确的。 在我心目中，兰馨就是美的使者、美的化身。在毕业联欢会上，她表演的印度舞蹈《吉米，来吧》，动作优美，婀娜多姿，令在场的观众浮想联翩，如痴如醉。那是我记忆中最美的一位舞者、最出色的一次演出，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 有人说被异性称赞的美并不一定是真的美，只有被同性认可的美才算得上最真正的美。在当今美女如云的年代，兰馨的美给我留下了无法抹去的记忆！ 1982年7月，我们三人一同参加了高考。那一年，我和兰馨都考取了外地的重点院校，兰馨学的是财会专业，我选择的是医学专业，但舒雅落榜了。兰馨怕舒雅难过，同我商量：不管学习多忙，我们每星期都必须写一封信给舒雅，激励她、鼓舞她…… 舒雅是在我们快毕业的那一年才考上了一所本地普通院校的化学系，她常对我们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那些书信的鼓励，我早就放弃考学了，那我这一辈子也就没什么发展了。你们对我真诚的友谊和深厚的恩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将来定会好好报答的！” 凭心而论，我和兰馨在帮助舒雅时完全是处于一种同学间纯洁的友情，均认为帮助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不仅是一件义不容辞的事，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我们从来就不曾想过她的感激和回报。但是我们却相信中国的一句俗语“好人就有好报”，相信命运会因为我们的善良和慈悲格外地关照我们，即使不这样的话，至少不会为难我们。可随着我善良、正直母亲的去世，我们就开始怀疑了，等到兰馨妈妈去世时，我们就对这种理念更动摇了。 兰馨的妈妈得的是再生障碍性贫血，专家说她是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引起的，而这营养不良的原因只有舒雅最清楚…… 方医生是在舒雅大学毕业工作不久后去世的。听兰馨说：“她妈妈去世时，把守在病床边兰馨的手放在舒雅的手中说：舒雅啊！你妹妹虽然学习上比你略强些，但生活上远不及你。特别是为人处事上，还傻呼呼的，干妈走后，你可一定要多帮她啊！当时舒雅泣不成声地说：干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妹妹照顾好的！妈妈是在听完舒雅的这番表白后，微笑地闭上眼睛走的。因为她相信舒雅说的全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是不会骗她的。” 可后来舒雅是怎么履行她的诺言的呢？ 未完待续 前章 仅仅是为了利用 在方医生去世的最初几年里，舒雅是关心兰馨的，她常常跋山涉水、不顾颠簸地坐车从离市区几百里外的一所郊区中学探望在银海集团公司机关财务处工作的兰馨，为兰馨带好吃的，为兰馨制作点小礼物，通过各种不同形式的关怀以获取兰馨的欢喜…… 舒雅工作的第二年，她再三央求兰馨一定要想方设法将她从郊区中学调到一起工作，说这样可以方便照顾，兰馨相信了她。 那一年，兰馨所在单位的财务处领导是不久前从部队转业下来的，早年他曾当过兰馨爸爸的通讯员，兰馨爸爸转业后，他考上了军事院校，毕业后在部队干过几年的财务工作，转业前他是正营级干部，兰馨从小就熟悉他。 当舒雅提出这个要求后，兰馨当晚就把舒雅领到领导家中求助帮忙，领导当时没明确表态，只说考虑考虑。兰馨一听急了，第二天一早就给转业后在一家西北铜加工厂当党委书记的爸爸打电话，央求爸爸一定说服领导将舒雅与自己调到一起。 可当兰馨的爸爸与自己当年的通讯员通话说起此事后，他对兰馨的爸爸说了这样一句话：“一则专业不对口，办起来难度太大:二则这名叫舒雅的姑娘虽然看着精明，但属于那种心存歹意的尖酸刻薄女人，还是提防点好！且同行是冤家，没在一起因没利益上的冲突显示不出来，可到了一起，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馨儿自幼性情柔弱，我担她到时吃亏，您一定要三思啊！” 兰馨的爸爸听完自己通讯员这样一番话后，当时就笑自己的通讯员太多虑，并坚定自己的看法道：“她俩比亲姐妹还亲，纵然有个利益分争和矛盾纠纷什么的，也会很快化解的。兰馨的妈妈对舒雅有救命之恩，又有养育之情，舒雅怎么会对兰馨不好呢？怕是舒雅要谦让兰馨多受委屈呢？至于专业不对口，舒雅还年轻，又是个勤奋好学积极上进的孩子，从头学起还来得及嘛。” 兰馨更是对自己的选择毫不动摇。那天她是在吃中午饭时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在听完爸爸说起领导对调动舒雅的意见后，她下午一上班便到办公室对领导表白道：“谢谢您对我的关心，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您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和舒雅既是姐妹，更是朋友，我们的友谊就像酷暑里的浓荫:寒冬里的烈火:秋天里的细雨:春天里的和风:是不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改变而变化的。在今后的学习和工作中，我们要像马克思和恩格斯一样，为了共同的理想而一起努力工作。所以，您就别再犹豫了，只管想法尽快将舒雅调来，这样我们相互也有个照应。” 话说到这个份上，爸爸的通讯员只有竭尽全力地帮忙了。他通过各种关系好不容易把舒雅调在了兰馨的身边。舒雅来办公室报到的那天，兰馨不顾同事的目光抱着舒雅乐的直跳，而舒雅此时却只是淡淡地一笑，一声叹息表达了她如释重负的感觉。她那令人难以理解的目光无意中流露出通过利用兰馨达到了自己目的的神情，她觉得她翻身了，如愿以偿了！ 兰馨的最大缺点和错误就是善良和单纯，她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掌握的业务知识毫不保留地传授给舒雅，而舒雅也很用心地学。本来舒雅也不是个笨人，所以，不出一年，舒雅就对自己分管的工作熟练起来。这时她对兰馨渐渐没了往日的关怀和亲密，她开始热衷于在领导的关心和表现上下功夫…… 舒雅对兰馨的所有关怀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利用兰馨，其实她对兰馨的仇恨在幼时就埋下了。她恨兰馨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分割了方医生对她的那份母爱:她恨兰馨不仅有一个优越的家庭，还在高考时一举得名:她更恨自己的每一份幸福、快乐乃至成功都源于兰馨对她的帮助和施舍。她觉得，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她在兰馨眼里都像一名可怜的乞丐，特别是当兰馨找了个研究生作丈夫，而她在屡遭感情挫折则找了个炼钢工人为夫时，她对兰馨的仇恨，准确无误的说是嫉妒简直到了极点，她巴不得兰馨在一夜之间死去。 就舒雅而言，生活仿佛对她太不公平了，无论是她的大家，还是她的小家:无论是她的长相，还是她的才华，她都没法与兰馨相比，于是她恨透了兰馨。尽管兰馨对她是那么地信任和充满关爱，可越是这样，她对兰馨越是恨到了骨子里。她的心灵已被家庭的磨难和爱情的不如意扭曲的变了形、转了轨。而最让她痛苦的并不源于自己的失败和磨难，更多的是源于兰馨多年来拥有的快乐和幸福…… 不知是她蓄谋已久的复仇乞求感动了恶魔，还是生活要给兰馨的完美人生加点色彩，兰馨在一次替舒雅出差时，因感冒不慎引发了多年的风湿性心脏病并出现了急性心功能衰竭现象。 当兰馨被护送回本市的医院进行治疗时差点死去，好在经奋力抢救转危为安。可在兰馨住院的半年时间里，最让兰馨想不通的是：所有熟悉兰馨的人都赶来看望，而舒雅却推说自己工作太忙没来一次。 在兰馨即将出院前的最后一个周六晚上，兰馨实在太想见见舒雅了，便忍不住将电话打到舒雅家中，急切地表达了自己想见她的愿望，但舒雅却推说这些天正忙着赶写材料不能前去探望，然后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可兰馨分明在与舒雅的通话里听见了欢快的音乐声和熙熙攘攘开心的喧闹声。兰馨这时感到了由衷的伤心，她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舒雅。她先是不断地反思，然后就是回忆工作中的合作。怎么想，怎么不知问题出在了哪。不过她还是宁愿相信舒雅的推托之辞——工作太忙。 未完待续 前章 人生悲剧的源由 其实兰馨人生的悲剧就在于她的单纯，她不知道人情薄如纸。几年前，著名作家史铁生双肾失灵。病中见过很多身患绝症的人因对平安归去的祈盼，不得回应而给他们带来的生理和精神的折磨。他体验了人世间最坏的感受：好像只是一次刑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被病魔百般戏弄，失尽了尊严和自由，而另一些他的同类呢，要么冷漠地视而不见，要么爱莫能助。这简直是对所有人的侮辱，其辱不在死，因为这种刑罚比死还可怕。史铁生是个名作家，其病中也倍爱冷落，而兰馨不过是个非常普通的人，受冷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她的善良和单纯让她对此想不通。 彻底击碎兰馨整个精神世界的，还是她大病刚愈后上班时的经历…… 兰馨在上班的前几天，一直幻想着这样一副情景：舒雅见到她一定激动地握着她的手说：“馨儿，想死我了，你可终于上班了，你先别忙着干活，慢慢适应一段时间再说！”而主管领导也一定会安慰她说：“既然来上班了，不要太着急，大家都会关照你的。再说，这刚出院，身体还虚着呢？干活可得悠着点，别把身体再累坏了！” 可事实却与兰馨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当兰馨怀着愉快、轻松的感觉上班时，舒雅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既然上班还不早点来，领导屋里和走廊的卫生要在大家正常上班之前打扫干净，今天算我帮你，以后自觉点！30好几的人了，总让人说未免太没意思了。” 兰馨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还没等她回过味来，主管领导走到跟前说：“到会议室，我找你谈谈！” 兰馨此时难过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她以为领导找她谈话是处于对她病情的关心，可当她听完领导的谈话后，便难过地躲到单位的卫生间里放声哭了起来…… 主管领导是怎么说的呢？怎么会令兰馨如此伤心呢？ 领导对她说：“大病刚愈是好事，但我必须提醒你几点：一、如今工作节奏快，你的工作量比以往增加了许多，你必须立即进入角色，不能有不适应的感觉:二、抓紧时间补课，在短时间内把这半年多拉下的工作补回来，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不适延误时间:三、要随时听从组织的任何调遣，不能因为自己是因公出差有病就给组织提条件、找借口:四、积极配合舒雅同志的工作，因为考虑到你身体的缘故，更是考虑到工作的需要，你原本的业务主管位置已由舒雅代替，所以你不能有任何畏难和不满情绪，她为你布置的每一项工作你必须无条件接受:五、如果这些你没法全部接受，我劝你最好病退回家算了，岗位可不是讲人情的地方，你不能在这充数:六、别指望任何人的理解和同情，生活本来就是很现实和残酷的，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它、接受它！” 领导说这番话时没有一点表情，说完就站起身走了。 别说是兰馨，就是任何一个人也接受不了这冰冷的话语，伤心是自然的事了。 当然令兰馨难过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最让兰馨想不通的是，当其他部门的同事、姐妹们得知她大病刚愈来上班时，有的来办公室看她，有的打电话问候她，这时舒雅表现出的极端刻薄和歹毒是兰馨做梦也没想到的…… 未完待续 前章 反目为仇为哪般 那天一上班。舒雅就在那捧着电话与一个做生意的同学聊了一个来小时，因为她在业余时间与这个同学合伙做生意，所以平时电话联络成了她每天的重点工作。可当兰馨刚接通我母亲从千里之外的电话问候时，舒雅对兰馨刻薄的喊道：“你还想不想让我干活了，你一打电话，我就没思路了！” 可能当时兰馨只顾与我母亲说话，没能回应她，这下可惹怒了舒雅，母亲在电话的那端听到狠狠地摔门声，一阵有个男人的声音咆哮如雷地响起来：“兰馨，你赶紧把电话给我放下！” 这时，母校在电话里听到兰馨温和却是急切地声音道：“这是我的同学刚从外地打来，还没说几句话呢？” “放下！我让你放下，你就放下。”这句话比刚才音量又大了些，像是动物的吼叫，接着电话被断然地掐断了…… 当天晚上，母亲将电话打到兰馨家中寻问白天发生的事情，兰馨接到电话泣不成声地说：“领导当时气势汹汹、不由分说地按掉了我的电话，然后喊叫着说：你打电话已影响了别人的工作，为什么还不听劝？你想干什么？当时我为自己分辩说：同学好不容易从老远打电话来问候我，我怎么也得说几句感谢的话呀！这世间毕竟还是要讲点真情的吧！再说舒雅打一个多小时在那谈生意、闲聊，我都没说一个不字，工作不是照干！而我不过才与同学说了几句话就令她干不了活了，分明是她的心不净，故意找茬跟我闹事！” 领导一听兰馨这话就更生气了，他严厉地呵斥道：“一说你，你就不服，还在那瞎狡辩，别人打电话没有影响你，可你打电话影响别人了就是不行，谁想问候你让他们到家问候去好了，以后凡是打电话问候你的必须马上按掉。如再发现这种情况，你就走人！别以为你以往对单位有点贡献和成绩就觉不着。” 以后我母亲与兰馨又通了几次电话，每次听她讲自己的遭遇我都非常难过。她有一次说：“工作成了一种折磨和酷刑，舒雅一天到晚地找各种理由摧残我，同时还联同别人一起欺负我，原本信任我的领导对舒雅的行为不仅不管，还怂恿、放纵甚至支使、挑唆我们之间闹矛盾。我活得太累了，真想早点解脱，唯一放不下的是我年迈的父亲。” 母亲劝她凡事往开里想，不为别人，只为仍然为她日夜操劳的老父亲，何况人活着很多时候并不是仅仅为了自己，少一份自私，多一份责任和义务，人就会活得开心起来…… 未完待续 前章 父母所犯的错误 1999年4月，我母亲突然接到兰馨爱人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母亲：“家中出事了，兰馨自杀不成，岳夫因惊吓，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母亲赶紧给单位领导打了个招呼，连夜赶往兰馨所在的城市，一见到兰馨，泪水便流了下来，原本绚丽多姿的兰馨变得满目苍桑，憔悴不堪。她一见到我母亲，便哇地哭出声来，摇着母亲的胳膊问：“这个社会怎么了，我爸爸、妈妈帮助别人的结果怎么会是让我受尽屈辱呢？人与人之间怎么是这样啊！”母亲握着她的手无言以对…… 后来兰馨对母亲说：“爸爸听说我想不开便赶来看我，一路上的辛劳和紧张，突发了脑溢血，抢救了三天算过来了，可第七天因受了点风寒又不行了。临走时，爸爸让我把舒雅叫到身边，然后同妈妈一样把我的手放在舒雅的手中含含糊糊地说：‘舒雅啊！你是姐姐，馨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要原谅她！她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你要多指点她，我和你干妈都走了，你可要好好照顾馨儿啊！’……” 可舒雅是怎么照顾我的呀！”兰馨泣不成声地对我母亲叙述了这些年来她与舒雅之间的恩恩怨怨—— “舒雅除了变本加厉地欺负我、歧视我，还在一次‘评先’时，因为我提了点意见她便对我说：‘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的，在这个部门你算哪瓣葱哪瓣蒜，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有什么用！领导都同意了，你有意见还不是闲的。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利欲熏心、邪恶、甚至歹毒，见先进我就当；见荣誉我就上；见钱我就眼开；见利我就忘义，而我的人品和才华连你的脚指头都不如，可我却获取了领导的信赖和重用，并年年获得荣誉称号和真实拥有了指挥你的权势，这你不服也不行。在外人眼里，我就是比你有成绩、有能力、有作为，这一本本大红的荣誉证书就证明了这一切，”兰馨哭着对母亲说。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顶她两句呢？”母亲问兰馨。 “我说了，我当时特别生气便反讥道：你算是哪门子先进啊，除了争、就是抢，不让当就撒泼，这样的先进能说明什么问题啊！我要是脸皮厚一点，不知有多少个荣誉等着我。” “你这话说得好，你说完这话，舒雅是什么反应。”母亲又问道。 “舒雅这时跟疯狗一样叫喊道：‘我就是不要脸，我就是为了得到荣誉不择手段，有本事，你也学着我的样子做，也为自己争个名图个利什么的。要不就别没事找事。你要记住：跟我过不去是没有好下场的，有功夫把自己的身体管好，让它最好为你争点气，省得惹别人心烦！’” “下来的事呢？”。母亲问。 “我气得顾不了往日的涵养，跟舒雅吵起来，并指责她没良心。可舒雅却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别拿你父母对我的恩情来压我，威胁我，我不怕！再说：良心值几个钱，讲良心我就得一辈子做你们家的奴隶，就得一辈子为你们服务，就得一辈子屈从于你，我凭什么就非得比你活得差啊！凭什么事事不如你啊！这下可好了，你不仅父母双亡，你本人也病入膏肓，因为一个心脏上得过病的人就是个半残废，而一个因病痛整天靠服用大剂量安眠药休息的人，智力会逐渐下降直到变成痴呆，所以，你已没有任何条件和资本与我竞争，再有才华和能力有什么用呢？下辈子再与我争吧！这辈子你说什么也没机会了。” “舒雅也太歹毒了，那你平时的日子怎么过呢？”母亲为兰馨担心道。 “怎么过，上班成了一种折磨，尽管我千小心、万小心，可还是处处受舒雅的欺负。有一次舒雅还对我说：我郑重地警告你，别以为我会感谢你的父母，我恨他们！你父母最讨厌的地方就是爱在贫贱人的面前充当救世主，最令人可恶的就是总爱以一个高尚灵魂去发扬无私奉献的牺牲精神，而他们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曾经帮助过我，因为这段历史是我一生中最耻辱的经历！” “她怎么变成这样呢？”母亲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变成这样，我当时就哭了。可舒雅说：‘别用眼泪吓唬我，你父母都死了，有本事你再死一次给我看，这才叫有骨气。’” 兰馨几乎是痛不欲生地对我母亲说这些让人心酸的事…… 尽管母亲工作非常繁忙，可母亲还是在兰馨的身边呆了一个星期才走，在这一个星期里，母亲几乎天天对兰馨说的都是这样一句话：“兰馨，你父母虽然没了，可还有丈夫，还有许多朋友，还有肚子里的小宝宝，你又何必跟舒雅计较呢？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是胜利，活着就有转败为胜的那一天。 母亲临走时，兰馨握着我母亲的手表示她不会再做傻事了，并请我母亲放心！谁知才分别三年，兰馨彻底走上了不归途…… 兰馨死的时候，我母亲正在昆明出差，是我爸爸通过手机告诉了母亲这一消息，心痛加上着急，母亲顾不上给自己的单位打声招呼，便急忙乘坐当日的飞机赶往兰馨所在的城市。 当母亲风尘仆仆地踏进兰馨的家门，刚刚走到客厅前摆放着的兰馨灵位前，她的爱人便将怀里抱着的女儿——那个头上围着白布、右胳膊上带着黑纱，长得跟兰馨一样的孩子交给别人，然后跪在我母亲的面前哭起来…… 母亲劝着扶起他，让他说说兰馨死的经过，他泣不成声道：“我没法说，没法说啊！想到兰馨我就心痛，如果不是看在孩子小没人管的份上，我真想跟她走。不是我想不开，我是害怕她到了阴曹地府也让人欺负啊！她太软弱和善良了……” 最后，兰馨爱人将她的十几本日记交给母亲说：“你如果想知道兰馨为什么非要去要死，就看看这些日记吧！因为这些日记里记载着她的快乐，然而更多的是辛酸…… 兰馨的死对母亲打击很大，母亲送走她后便住进了医院，躺在病床的母亲一边整理兰馨阿姨的日记，一边为她之死写下了诗歌《心灵的呼唤》，诗文如下： 朋友啊！ 为什么？要在我坠落后才想起我！ 为什么？要在我走远后才呼唤我！ 为什么？要在我凋零后才赞美我！ 为什么？要在我消失后才承认我！ 难道？只有付出生命的代价，才会得到世人的理解…… 生活啊！ 为什么？当我年轻的时候就磨砺我！ 为什么？当我奋斗的时候就刁难我！ 为什么？当我美丽的时候就摧毁我！ 为什么？当我成功的时候就吞没我！ 难道？你奖赏热爱你的人们，就是要让他遭遇不幸…… 同志啊！ 为什么？当我真诚的时候却践踏我！ 为什么？当我宽容的时候却凌辱我！ 为什么？当我善良的时候却伤害我！ 为什么？当我痛苦的时候却嘲弄我！ 难道？只有当我离开你们，才能得到人间的温情…… 我的心在不停地哭泣： 为什么？当你赢得友情的时候却不珍惜它！ 为什么？当你感受宽容的时候却不善待它！ 为什么？当你拥有阳光的时候却不拥抱它！ 为什么？当你获取真诚的时候却不在乎它！ 难道？只有在你失去一切时，才懂得生活的真谛…… 你可知道： 那晶莹花瓣上的露珠是我含情的热泪， 那熠熠闪烁的星辰是我不倦的眼神， 那摇曳浮动的树枝是我多姿的身影， 那欢快流淌的小溪是我美好的心声， 这所有的一切啊！都将变成我呼唤生命春天的呐喊…… 人们啊！请不要为我的离去 感到悲哀。 无论怎样，我不会在意你们带给我的种种伤害， 无论怎样，我不会埋怨你们带给我的种种折磨， 无论怎样，我不会怪罪你们带给我的种种不幸， 无论怎样，我不会指责你们带给我的种种灾难， 不管在任何时候， 我都会在天国为你们默默地祝福……！ 母亲出院后，便将兰馨病重至死日记中的一部分抄录下来，并编了个题为《一个圣洁灵魂的泣血诉说》，可这部倾注了母亲全部心血的六十多万字作品却因多种原因没能发表。现在，我根据母亲的手稿将兰馨日记整理改编为小说《呼唤真情》，我想读者看后定会有所反思和联想……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每一节 寻找失去的记忆 有啥别有病 今天是1997年6月13日星期五，阴历五月初九，日历上标着黑色星期五。 多年来，我因为心脏病多次住院，都因在自己的职工医院治疗，享受着公费医疗的待遇。所以，尽管我在肉体和心灵上不时受着疾病的折磨和摧残，但我从没有感到医院有什么让我失望的地方，并一直坚定的认为：医院不仅是个充满仁慈和爱心的地方，还名副其实地担负起了“治病救人，实行革命人道主义”这个光荣、神圣的使命…… 1997年6月3日，我因出差感冒致使心脏病加重，在自己职工医院设备、器械都欠完备的情况下，我来到了一家省级医院进行治疗。在这里，我亲身感受到了医院极其浓厚的商业气息。 在大医院交压金治病这道手续我是非常理解、也是能够接受的，所以，来医院时我便带足了资金，交完压金后我住进了这所医院的心血管科。 刚迈进我所住的病室，就见两个护士已为我铺好了一套非常干净、整洁的床单、被罩。还没等我说声谢谢，她们俩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满脸微笑、极温柔地对我说：“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我让她们诚挚、温和、精心的关切态度感动的眼里蓄满了感动的泪水…… 当我刚坐在床上想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时，三位医生又过来分别为我做各项体检并细心地询问病史，就在她们为我检查完毕刚迈出病房门口时，一群护士们“阿姨长”、“大姐短”地叫着、喊着来问寒问暖了。接下来，有人为我打水；有人为我掖被；还有人为我剪指甲。我当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真是“病至如归、到院如到家啊！” 病人是上帝的感觉我是在此真正体会到了，那些天，我几乎满怀感激对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诉说这个医院真诚到位的服务态度；和蔼可亲的医护形象，直把所有来人口水都说了出来，那神情巴不得自己马上得个什么病来此一住，也亲身体验做上帝的滋味。 可好景不长，就在我住院的第10天，我的三个女友青媚、佳茹和芳菲抱着营养品和一篮鲜花来医院看我时，医院护士的一番理论让我们都处在了极其难堪的地步…… 根据我的病情，今天医生下的医嘱是：除平常的口服用药外，静脉点滴要在一瓶菌必治和丹参液体的基础上，再加一瓶血浆白蛋白免疫制剂，而其中血浆白蛋白免疫制剂医生嘱咐务必在今天为我点滴上的，因为这对我的病情十分有利。 当时，朋友一落坐后，我便开始兴高采烈地为她们讲自己在医院里所享受的特殊待遇，直把她们羡慕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连连说：“好！好！”接着发誓般说：以后有个头痛脑热的，哪都不去，只来这个医院进行治疗。因为在这治病，不仅花最少的钱让你舒心，就是精神疗法也是别的医院比不了的…… 正当我们说的热火朝天时，我的第二瓶点滴也快打完了，这时护士走进来以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告诉我：“兰馨，你账上的4000元钱所剩无已了，所以，第三瓶就打不成了！”今天护士的态度与往日有了很大的不同，单听她生硬地直呼我的名字就令我十分地不适应，但我没表露出任何不满，而是态度十分温和地打问道：“怎么花的这么快呀！原预计治愈出院都花不完的钱，怎么不到10天的时间就花的精光？” “不知道从今天开始给你用好药吗？，这美国进口的血浆白蛋白免疫制剂一只560元，一瓶需用两只，共计1120元。”护士很不客气地对我说道。 “唉呀！这一上好药，一天下来就上千块钱，如果再治上一段日子，不倾家荡产，也有些承受不起了！”我无限感叹道。 护士的脸更难看了，她一边说：“没钱还住什么院！”一边要拔掉我手上的静点针头。 我急忙拦住她拔针头的手说：“先别拔，医生说今天进口的血浆白蛋白必须为我静滴上，否则会影响我的病情。至于钱，我打完点滴后立即就去交，我不会欠帐的！” 护士生硬地说：“不行，这是规定，没有钱就得立马停药！” 我用一种商量的口气求助地对护士说：“那我现在正在点滴，就麻烦你代我交一下。行吗！” 护士不耐烦地说：“没看我忙着呢？我哪有时间去给你交钱，让你的朋友交去！” 我解释说：“朋友都不知道地方？” 护士差不多是气急败坏地说：“都长着嘴干什么的，不会自己打听？” 我被当即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翻白眼的份。 青媚见状气愤道：“这病人的手都回血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现在就去给她交钱，但你必须马上给她把液体输上！” 护士板起脸来认真地说：“绝对不行，什么时候我在电脑上看到你交的钱了，我再领药去！” 青媚差不多跳起来跟她喊叫道：“你们医院怎么是这样的啊！让开，我现在就去交钱！” 青媚去交钱了，佳茹和芳菲慌忙地对护士说：“她手上回了那么多的血，现在不输怎么办呢？” 护士不以为然道：“慌什么？回血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现在给你挂一瓶空白液体就行了，等见到钱后我们取回药再给你输！” 佳茹和芳菲继续央求道：“请你照顾一下好吗？你看我们已经有人去交钱了，那就赶紧给她输上液体吧！就算我们求你了。” 护士冷漠地说：“不行！” 芳菲非常生气地说：“怎么不行，我们是有单位的人，我们又不会赖帐不给钱，可能现在我们的人已经把钱给交上了！” 护士以一种很专业的口吻说：“这不是赖帐不赖帐的问题，这是我们医院多年的规矩，我这是按章办事。”边说边转身走了，不一会拿来一瓶空白液体为我挂上。 我有些悲哀地说：“如果今天没有钱，不管我病的再严重，看样子也没人理会、没人同情了，那我只有等死的份了！” 护士用卫生球似的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怎么说话呢？”然后重重地将门一摔转向走了。我们一下子都愣住了，朋友用惊讶的眼睛望着我，此时我感到无地自容。 正当我们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时，这位护士又笑眯眯地迈着轻盈地脚步走到我面前，充满和蔼和关切的口吻说：“兰姐，着急了吧！其实一点也没事。如今账上有钱了，您看我不是一阵就把药配好了，来！我现在就给您输上！” 挂好血浆白蛋白液体，她又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柔声细语道：“兰姐，您和朋友们先聊，有什么事就按床头提示铃，我一听到铃声，会立即赶到您身边的……” 详细交待了一番后，她说还要看看其他病人点滴的情况，然后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待拉开病房门时，她转过身又给了我一个极妩媚、灿烂的微笑。 她态度突然的转变让我感到惊讶，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没说出一句话来，而我的朋友们均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们的神态充满了恐惧。因为，她们也和我原本一样，一直认为医院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如今怎么变成这么无情和残酷呢？她们从心里上有些难以接受，可不接受，它却实实在在存在着…… 朋友们临走时，都不无感慨地说：“有啥别有病，这不但花钱、受罪，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以后可得好好地学会保养自己的身体，管它胖瘦、高矮、俊丑、穷富和事业上的成败，只要身体健康就是福！ 朋友们的话真是对人生本质极高度的概括！我相信，记住了它，任何一个人都会活得轻松、愉快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每一节 寻找失去的记忆 没啥别没钱 今天是1997年7月19日星期六，阴历六月十五。 对于钱，我不仅看得很淡，且向来轻视。平日里，我对：“名利如浮云，金钱如粪土”的观点十分的赞赏与推崇，并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实践着。于是，我被亲朋好友们称之为“精神贵族”。 这“精神贵族”的称号着实让我受用，我陶醉其中差不多背离了现实…… 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金钱的轻视必须要接受真实生活的考验，还是因为自己对权力的蔑视必须要受到应用的教训，住院让我切身体会到了钱与权的重要…… 自上次交费事件发生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不仅是因为没钱就等死的缘故，更主要的是：医生在动员我住院时，不但保证我能在10几天的时间里病情得到很好的治疗，就是钱最多也控制在4000元以内，可住下以后，情况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说心里话，为我治疗的医生，其医术的高超和工作负责态度是企业职工医院无与伦比的，可治疗的费用也高的惊人，每次从家中不多的存款中取钱我两手直哆嗦，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我更是心如刀绞般难受的直想流泪。因为，一个疗程还没结束，所花费用已远远超出了原计划的一半，而时间也不是原来的10几天，足足让我住了近50天，其最后的费用是最初预算的5倍。对于这一点，医护人员给了我最恰如其分的解释：“你的病程长、病情复杂，在外耽搁的时间又很长，所以，治起来难度就比一般人的情况大多了。像你这样的情况，我们能在50天里很好地将你的病情控制住，并不是一般医院能够做到的！” 我能说什么呢？只有千恩万谢的份，谁让自己得病了呢？谁让自己没能力在短时间里战胜病魔呢？再说，费用问题又不是医生说了算的，我凭什么怪别人呢？ 当然，类似我这样情况的绝不止我一人，它差不多在我病房的每一位病友身上都发生过，共同的感受是：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这些事对我及其病友们所造成的心灵伤害其严重程度是无法想象的的，它不仅让每一个住院的病人对医院以往所有的美好感觉在那个时刻消失殆尽，还让我们对医院有了一种非常恐惧和害怕的感觉…… 当然，我不能说，所有的医院都如此利欲熏心。但这家医院真的让我感到特别悲哀甚至绝望。因为，她们所谓的救死扶伤也好，人道主义也罢，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在这里，任何一个医护人员都以最轻松的感觉操纵和掌握着每位病人的生命节奏，她们爱心的释放，温柔的体现，关怀的展示都与病人的经济实力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在这个社会上，她们差不多可以被称得上是最“实用主义和见钱眼开”的一族，没有钱，你再是危重病号、再急需救治也没人答理，要想治病得先把钱拿来。而那些貌似天仙，被誉为白衣天使的圣洁护士们，只有在你有钱的时候才是最温柔、最亲切的天使形象，因为你有钱，你就在医院里享受着特等公民的待遇:你就成了被呵护、关注的重点对象:你就拥有了指挥医护人员为你忠心效力和随心所欲的特权:你就成了医院里的上帝。这时，几乎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把对你的精心护理和治疗当成是一种使命和荣耀，而对你的种种要求和意见更成了她们最爱倾听的美妙语言，她们满腔热情、一脸灿烂、轻松愉快地为你服务、为你效劳，让你在医院这个极为恐怖和悲哀的地方真正体会到作为上帝的奇妙感觉和被别人呵护、关爱倍至的甜蜜滋味。可你一旦没钱，那些穿着洁白大褂的护士们差不多个个都变成了青面獠牙、心肠歹毒的讨债鬼。因为你没钱，你就成了一个看人脸色的乞讨者:你就成了被医护人员呵斥、指责的对象:你就成了被医护人员歧视的南非难民！当然这些遭遇还不够，当我最需要资金进行治疗时，单位工资条上只留给我连一天医药费的三分之一都不足的最低生活费，然后就有心肠歹毒的好事者见我打完点滴出外散步时，马上就写了封匿名信给单位领导告我没病装病，力劝单位要补扣我所有福利待遇外，还劝其让我下岗，至于同情和帮助之类的事就完全成了一种奢望。 “如果你有职有权，就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别说福利待遇一样不少，住院费用也可全部报销。而平时想巴结你的人，也正好趁你有病住院时为你送上大量的资金……”来看我的朋友刘梅感叹道。 “其实，钱也不是万能的，权力也是有限的，关键要有个好身体。因为，身体是保证一个人快乐生活的基本条件，也是做好各项工作的前提。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实际上，它更是自己的本钱。兰馨的过错，就是为了工作没有把自己的身体保护好。”朋友依然是个非常率直的人，她坦然谈自己的观点道。 “这能是兰馨的错吗？她那时多年轻，上进心又强，为了干好工作，她还顾得了身体不身体的。”刘梅与依然争论道。 “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 “不是说好心就有好报吗？兰馨当初还不都是为了工作。” “好心应该有好报！但什么东西超过了本身应该承载的总是要出问题的。一台机器超负荷运转就会出现故障，而人是血肉之躯，理应倍加呵护。如果你自己不珍惜，迟早都会受到惩罚。” “不是我不珍惜，可当初那么多的工作压在我身上，我不干怎么能行？”我替自己辩解道。 “兰馨，不是我说你，你对工作的奉献精神值得称赞，但你的工作方法我不敢苟同。当今年代，没有哪个领导硬逼着你为了工作牺牲健康乃至生命，一切都在自己把握，有的工作需要精细，有些工作完全可以粗略对待，而你样样都要做到精益求精、无可挑剔。结果怎样？把自己的青春和健康全都赔进去了。这值得吗？我们努力工作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而非让自已整日受病痛的折磨。” “照你这么说，为了工作牺牲健康就活该倒霉了。”刘梅愤愤不平道。 “难道干好工作就必须以牺牲健康为代价吗？就如打仗，取胜未必就一定要去牺牲，不管不顾的冲锋陷阵最多只能称之为勇敢，而打败敌人又让自己毫发不损，那才是真英雄。” “那你的意思是说兰馨是逞莽夫之勇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岂有此理！” “我只是打个比喻，我不敢说兰馨是逞能，但至少是个人英雄主义严重。父母给予我们生命不易，我们做什么的时候，应该多想想他们才是。退一步说，就算是想当英雄，也得以保存实力为重，健康没了，你拿什么为社会做事？也许患病当初，单位领导会为你惋惜，并给予你极大的肯定，同事也会给予你极大的同情与帮助。可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变淡，甚至遗忘，接着就是轻视。久病床前都无孝子，何况是没有任何血缘的同事。而新来的领导和同事只知道你身体不好，哪了解你过去的贡献，所以，他们只会挑剔你、要求你，以后你就会越发感到在单位的艰难和人情的冷淡。”依然看刘梅生气的样子，和颜悦色地对我俩说。 “其实，我当初没想那么多，就是一门心思地把工作做好、做细。”我解释道。 “工作要讲质量，但更要讲方法，方法得当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为，做什么事，不仅要凭其热情与忠诚，智慧的运用也非常重要。我不能说为了工作牺牲健康就活该倒霉，但你今天的一切就是为自己以往轻视健康买单。也许我说话不好听，但绝对是真心话、大实话。” “难道我不知道珍惜生命、保护身体吗？可……”我想说出自己心里的委屈，但我忍住了。 依然的话尽管有些尖刻，但确有道理。这些道理，年轻时的我也懂，但我所处的那个年代、那种环境、那份工作，要做出点成绩来，是 必须要以青春和健康为代价的，这由不得我承受得了还是承受不了。在一个提倡英雄主义的年代，为社会奉献一切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使命！也许这种奉献精神不被常人所理解和认可，但这种奉献精神却是一个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是一个民族不畏艰险、不屈不挠的象征！ 我永远都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病痛让我有一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感觉，这是我的无奈，也是我的遗憾…… 说到底，不管到什么时候，影响人一生及至摧毁人信念的不是贫穷、不是苦难，亦不是艰辛与挫折，甚至不是身体哪个部位的残疾，而是病痛。因为你一旦有病，生活质量大大降低、花钱受罪，让别人欺负小瞧不说，到时你总有一天会为了资金的短缺在那默默无奈地等死…… 可这能怪谁呢？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每一节 寻找失去的记忆 拚命工作为哪般 今天是1998年1月9日星期五，阴历十二月十一。 我一向认为自己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毅力。面对困难和不幸，我有超越它、战胜它的决心和毅力！但面对许多人为的条条框框，我却充满了沮丧。因为，任凭我如何努力，我永远也不可能改变它，在它面前我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和接受…… 在省级医院，我治疗了46天就出院了，不是因为病痊愈了，而是我已没能力继续负担医院昂贵的医疗费用，便只好出院回家吃中药进行调治。 在家治疗的几个月里，我的许多朋友都来家中对我的病情进行慰问，可本部门的同事却没有人来看我一眼，我心里非常的难过。我知道大家工作很忙，但探望我的时间还是有的，以往部门无论谁有病，我都会挤出时间三番五次地到医院或者家中看望。可我病了，却无人答理，我不知这是因为什么？ 病情好转后，我准备12月1日正式上班。可1997年11月25日，领导打来了电话，一接电话，我激动地泪水流了下来。谁知领导问候了几句后，便让我帮助加班加点地写一份调研材料。虽然我知道这一忙碌，自己虚弱的身体会受到严重影响，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所要写的调研材料，要在12月1日交到上级有关部门。为了不影响上交的日期，我只好日夜兼程地写，从找资料、列题纲、打草稿到打印完成，我整整4天没法让自己正常地吃饭、休息。等圆满地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后，我的病情加重，不但班上不成了，还再次住进了医院。经医护人员的积极治疗，我的病情得到缓解，但并没得到完全控制。 今天一早，正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我有些着急，便委托爱人到单位问问有关情况。我想等病情稳定些就去上班，并不仅仅是因为生活所迫，而是，我真的非常留恋岗位和想念那些朝夕相处的姐妹们。 爱人下午接我回家，我问他到单位打听的情况如何？爱人风趣地说：“夫人给布置的工作，我当然得积极完成了，单位领导说了，让你好好养病，等身体彻底恢复了再去上班！” 爱人说这话时满脸堆笑，可我明显感到那笑里有着太多的苦涩。我太了解爱人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2000多个日日夜夜，我知道他说的话全是为了搪塞我、安慰我。 我忍住心中的痛楚，但有情绪地问道：“要是在短期内，我的病好不了，上不成班怎么办呢？我以往好多该享受的假日都没休，如今一病全都算成了病假，这时间一长，工资不但快没有了，我怕到时连工作也失去了！” 爱人安慰我说：“馨，你不要想那么多，只管好好养病，实在不行就不要上班了，生命比工作更为重要！” 爱人的话都在情在理，可我分明感到他并不想正面回答我提出的问题。而他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在用一种极为策略的方法，来回避我提出的实质性的问题。 我当即不高兴地质问他：“你为什么不说我工作的事？为什么不问问领导，我若再治下去，单位会怎样待我？” 爱人不接我的话，在一旁沉默起来，我更生气道：“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治了，下个星期我就去上班。我不能因为治病就失去了工作！” 爱人劝我说：“你如今还没好，再一上班，病就会加重，到时就更难治了。况且有没有工作又能怎么样呢？没工作我也不能让你饿着，我是你的丈夫，我会想方设法挣钱养活你！” 尽管爱人没有直说什么，但我看他沮丧和悲哀的神情便感觉出：如果我的病不在一定的时期得到很好的控制，我就会因此失去自己心爱的岗位。想到这，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从没像今天这样的心灰意冷，我可以凭借自己的毅力战胜各种困苦:我可以毫不畏惧地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但我却放不下工作。因为在我心里，它比生命要显得重要的多，尽管它是那么平凡、劳碌、琐碎，并让我为它吃尽了苦头、牺牲了健康…… 等情绪平定后，我开始向有关部门打听病休后工作情况的事宜，得到的回答是：如在一年左右病还未治愈，便解除劳动合同:如若暂时息岗，原来的岗位就没有了，要上岗必须通过竞争，如若没有合适的岗位，就得在家待岗。 其实，有关部门的解释再明白不过了，它差不多与我最初的理解基本相同。结果都是一样的，不管是那条道路，对我来讲都是极其残酷的，也就是说：无论我采取什么积极主动的方式来努力，如果我不在规定的时间里把病治好，在工作上我就被判了死刑。而我若再像以往带病上班，如病情加重休息的话，结果休假的日子累计起来，我照样得被开除，况且我的生命也得接受死神的一次次考验。总之，我是死路一条。 咨询完毕，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晚饭时，我难过的咽不下一点东西，爱人在一旁挖空心思地开导我，但我还是禁不住心中的悲哀痛哭起来…… 难道我拚命工作的结果，换来的就是病痛的折磨、同事的轻视吗？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每一节 寻找失去的记忆 痛苦的思绪 昨晚一夜未眠，今天更是如此。夜深人静时，我站在窗前翻来覆去痛苦地回忆着自己整整10年来对工作的热爱和执着。我知道，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有错，也是因为我对工作付出了太多的热情和心血！如果有错，也是因为我当时把组织的信任和劝慰看的那么神圣！ 痛苦的思绪把我带回到10年前： 10年前，健康的我曾拥有一个多么灿烂的生命啊！那时的我朝气蓬勃、生动活跃、精力旺盛的跟欢腾的小鹿一样，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干劲。 那时的我，从不知什么是疲惫、什么是劳累、什么是辛苦，脸上整日挂满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心里流淌出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和向往，被大家称为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那时的我，精神总是那么饱满和充沛，除工作、学习外，我的业余爱好颇多：摄影、郊游、歌舞、书画、长跑、打球、游泳等等。昂扬的斗志、健美的体魄、精力的旺盛常常唤起周围人对生活的热爱和眷恋…… 那时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为拍一张好照片，我可以在周末背着相机四处游历一天不知饥渴:有时为放松一下，我可以跑到体育场挥汗打上一天的羽毛球不知一点疲惫:而每天几千米的晨跑从来都是风雨无阻、很少间断过…… 那时的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要喜欢，我一气可以吃上一斤香蕉:只要高兴，我可以一顿吃上八九两海鲜或者牛肉。晚上常常是靠在床边一手捧书，一手吃着各种糖果、点心，直到睡下…… 那时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我面前，似乎没有什么事难得倒我。因为，健康赋予我必胜的信心和勇气。所以，一切困难对我来说都显得微不足道，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健康让我感到世界的美好:健康让我体会到人间的快乐:健康更让我对一切充满了自信。可这些美好的东西都随着我毕业工作不久，在一次参加全省专业比赛中，因为过于的劳累患上风湿性心脏病而告终，那一年我刚刚22岁。 如今，失去健康的我想做什么却什么也做不成了！ 原本爬泰山都不曾气喘吁吁的我，如今上几层楼便心慌气短。想出外拍张照片，没走出多远两腿就开始发软:想练练书画两手直发抖:想看看书或者电视，没一会功夫便头晕脑胀:即使坐着、躺着，刚一站立起来的那一刻，我也是眼冒金星，一时辨不清方向，有几次竟摔到在地…… 本来我患的病并不是疑难杂症，如果当初能积极的治疗，我的病是能够治愈的。况且，我的母亲就是一位医生。 当时，对于患这种病后果的严重性我不是不知道！可为了不影响比赛，为了争取名次，我只好放弃了最好的治疗机会。因为，那时我从没想到自己今后如何，想到的只是不能因为有病对工作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可等我获得了1987年财务系统比赛的第一名再去住院治疗时，我的病情已很严重…… 患病后的我，真的非常痛苦，不仅仅是病痛的折磨，更多的是来自于思想的压力，我怕自己的身体会影响工作，更担心病后的我再不如从前而遭到别人的责备和不解。 正当我忧虑万分的时候，许多人给了我战胜疾病的勇气，特别是当时的党委书记与工会主席赶到医院看我，让我永世不忘！ 记得那是1987年12月份最冷的一天，不到晚7点，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当时，我正躺在床上为自己的病胡思乱想着。 “兰馨！”一个慈祥温和的声音在离我不远处响起。 躺在病床上的我顺着声音朝门口望去，只见身为当时公司党委书记的董田和工会主席夏玉各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呢子大衣，每人手里拎一堆食品来看我了。 进屋后，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后，一边呵着气、一边搓着手说：“这天可真够冷的，一阵工夫手都有点僵硬了。” 我仔细一看，两位领导的鬓角因天太冷挂满了白花花的一层霜。 我忙要下地迎接，可夏主席急忙上前拦住我说：“好好躺在床上！” 董书记则说：“兰馨啊！这已是我们俩人第二次来看你了，因为第一次我们来时见你睡着了便没打扰。考虑到平时工作太忙，来去匆忙，只有晚上时间富裕点，所以今天吃过晚饭便匆匆赶来了！这样我们可以多在一起聊聊。” 这一聊就是3个多小时。在近200分钟的时间里，两位领导就像仁慈的长者，轻松、愉快地谈话让我忘记了对疾病的恐惧，亲切的关怀和耐心的劝导冲淡了我对前途的忧虑…… 当时间很晚告别时，我感动地对两位领导说：“董书记、夏主席，太谢谢您们了，太谢谢您们了！” 见我这般，夏主席说：“兰馨啊！跟我们还客气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董书记接过他的话说：“就是。客气什么？兰馨啊！你今天这个样子，让我们看了心疼，是我们没爱护好你，我们失职啊！”说完这话，董书记眼里浸满了泪水。 看董书记这样，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夏主席看董书记自责亦有些伤感的表情，又看看我，便赶紧走到床前轻轻拍着我的肩膀道：“兰馨啊！别难过！别难过！谁都不想有病，可已经得上了，就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好好配合医生尽快把病治好，有什么困难就及时向组织提出来。” 董书记则语重心长地说：“兰馨啊！夏主席说的话你可要记住了，以后跟我们千万别客气，因为关心青年干部成长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况且，你是为了工作累病的，是为了给单位争荣誉耽误了病情，你是功臣啊！这一点，组织上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就是这句“组织上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让我激动不已，我赶紧下床紧紧握住两位领导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凭感激的泪水从眼里一直流到了地上，并打湿了我的脚背……领导一走，我一边流泪，一边抖着双手向党组织写了整整一夜的思想汇报。就是这句话，我像珍藏生命一样在心灵深处珍藏了整整10年……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每一节 寻找失去的记忆 同学忠告 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轻信，轻信曾使我遭遇了许多尴尬，但我却始终无法改变自已，相信别人几乎成了我死不改悔的固有天性。 其实，就在我第一次住院期间，我的大学同学方云海从厦门赶来看我时，就曾对我这么在乎这句话告诫我：“兰馨，领导不过说说而已，转身就忘的无影无踪了。就算领导说话算话，也只能在最初的几年里可行，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当真。否则，你会为这句话所累，更加苦了自己，因为你的不幸是你太纯真、太相信别人了，以至于谎言你都认为是真理。” 我当时一脸的不高兴，但我不想伤害他便开玩笑说：“你别在这污蔑我们敬爱的领导同志，领导的话可是一言九鼎，怎么会是说说而已呢？” 接着我严肃地说：“一个人真正的财富，是他的信仰和信念的力量。不怕你不理解，不怕你笑话，正是这句话，更加坚定了我对党组织的信任和”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坚定信念。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无论我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也要把自己的生命毫无保留地献给党。为了党的事业，我死都不怕，失去健康又算得了什么呢？” “兰馨你说得不错。有信仰才有理想，有理想才有人生。可有意义的人生必须服从人的正常感情和理性。也就是说，人性之于理想信念的关系，应该说理想信念服从于人性。似乎没有哪个人的理想信念能超越人性。要说一旦超越了，那就要出事了。像诗人海子祝愿人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自己却早早的凋谢了。三毛也是啊！尼采最终是疯了，而梵高则在痛苦中结束了一生。在他们有限的生命里，他们确实保持了一颗圣洁纯真的心灵。可他们并不被世人理解，也不可能被世人理解。因为，他们的追求已经脱离了真实的生活，超越了”人性“本然。所以，服从人性的理想才是芸芸众生的正确选择。”同学劝我道。 “可他们的陨落给人以强烈的震撼，他们的一生似乎只为了发光。他们把非常有限的生命浓缩了，让它在一个短暂的过程里，显示生命的全部辉煌。诚然，他们的一生过于短暂。他们的才华来不及充分地展示便宣告结束是他们的不幸。但他们以让人惊心动魄的短暂而赢得人们久远的怀念，而且，愈是久远这种怀念便愈是殷切，却非所有的都能拥有的幸运。这不能说与他们陨落的时间，以及陨落的方式猝然消失无关。”我谈自己的观点道。 “生命这么宝贵，我们应该好好的珍惜，多活一天，我们就能多看一眼这社会的变化，就能多品尝生活的甘甜，就能为社会多贡献一份力量。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扼杀生命呢？”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人的生命最终总要消失，而艺术的生命却因才华的闪光而得到延续。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其实远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可怕，它是肉体服从于心灵的需要:是对自己理想信仰的坚守。因为，做为生命的个体，它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表现都不相同。有的生命比较漫长，这种生命的展示有如一串连续的镜头，是一种缓慢有节奏的展开。而他们却不是，他们似乎知道自己只能匆匆，他们容不得如此和缓。他们的一生，是一种精华的集中展示。他们是彗星的陨落。全部的过程都在燃烧，燃烧成一道发光的弧线。燃烧，而后熄灭。它的熄灭是猝然的，是惊雷和霹雳的闪爆！正因为在有限的时空里有着强烈的电闪般的燃烧，所以这颗星辰的陨落留给人们以久远的思念。当然，在这思念背后，是对一种才华的敬意。说实话，我对他们选择放弃生命的方式十分欣赏，这也是我为什么对自己的工作义无反顾、倾情投入乃至不畏牺牲的原因所在吧！” “兰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工作不过是人用来谋生的手段:敬业也不过是人为了获取更多报酬所采取的策略:爱岗更不过是人为了得到更实际利益所运用的计谋:如果你忘记了这三点，你算是白活了。”同学直言不讳道。 “你怎么说话呢？美国作家威廉？:::贝内特曾说：工作不是我们为了谋生才做的事，而是我们用生命去做的事。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说过吗？”我反驳同学道。 听罢我的话，同学几乎以一种哀求的口气对我说道：“兰馨，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可真的要好好保重自己啊！因为，身体不仅是革命的本钱，更是自己的本钱，身体一垮，你再有才华和能力也是白搭。” “我是为工作累病的，这谁都知道，大家不会忘记这一点！组织上更不会忘记这一点！”我趾高气扬道。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别人的话呢？特别是带有赞美的感叹，一切都不过是人想达到一种目的所采取的手段。因为，语言是个来无踪去无影的东西，特别是领导的话，今天他可以这样说，明天他可以那样说。当你还有使用和利用价值时，领导可以把世界上最感人、最动听的话语献给你，仿佛你是他们最可爱、亲密的恋人，可当你失去了被使用和利用的功能时，领导会把你说得一无是处。说到底，所有来自领导的话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是用一种最廉价的方式为下属堆砌希望。其实，他们不过是通过怀柔政策，哄骗着让下属们使劲地为自己卖命罢了！”同学带有提醒的口气对我说。 “云海，你看问题未免有点过于偏激了。”我批评他道。 “根本不是我看问题偏激，现实生活就是如此。因为，我就是深受其领导美妙的语言和承诺所害的。”他的语调变得激动起来。 “此话怎讲？”我疑问道。 “几年前，他们总是关切地对我说：好好干！你是所有下属中最值得信任和大有发展的年轻人！奋发努力，必成大器。你知道我当时听了他们的这些话有多受鼓舞，为了他们廉价的表扬和鼓励，我释放了自己全部的热情、浪费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放弃了出国发展的机会，甚至同你一样几乎要将生命献出，可到头来怎么样？我忠诚的结果就是被领导利用完后一腿踢开。我知道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是我们领导们惯用的把戏，可我当时就跟你现在一样单纯，怎么能想到有今天的结果呢？”同学有些伤感地说。 “说得那么残酷，好像领导与下属之间一点都没有同志的情谊。” “你总是把人与人之间想的那么美好，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同行间是相互拆台，上下级则是奴仆关系，哪有什么情谊可言。”同学愤愤不平道。 “方云海！你胡说什么呀！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同志间是友爱的，上下级关系是平等的。”我差不多是训斥他道。 “能友爱吗？不能。因为，同事间有着利益上的冲突，权力上的争夺，怎么可能友爱呢？绝对不可能。而与领导之间就更不能讲平等了，地位不一样，待遇不一样，身价不一样，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在单位，领导可以趾高气扬、随心所欲地说这、干那，一般工作人员行吗？在单位，领导就是家长、就是主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想干就得走人。在领导面前，谁敢说我与领导是平等的，谁敢说我不听领导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除非他是疯子。而导致这些现象产生的，不是以什么制度、什么国家来衡量的，它是一种自然而然形成的管理习惯。你要记住：在任何时候，所谓人人平等的社会，不过是书上描写的乌托邦，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虽然领导与下属地位不同，可人格是平等的呀。” “你太天真了！地位不同、待遇不同，人格就不可能平等。在领导面前，别说下属想拥有一点自主权，就是稍有不同意见，就可能导致前途的毁灭，我就是个例子。我原以为自己能力强、工作一丝不苟、成绩显著，与部门主管领导又是读研时的同学和好友，便有时在领导面前喜欢表露自己的观点，结果给领导 留下了一个不听指挥、居功自傲、自以为是的印象。”同学为自己辩解道。 “云海，你这人哪都好，才华横溢、为人忠厚仗义，可就是你的脾气倔犟固执，说话有时不太注意方式，你事业不成功也有你自身的因素。”我毫不客气地指出他自身存在的毛病。 “我怎么注意，我不过是太直率了些:我不过是为了工作的考虑提些自己的想法:我不过是因为太信任领导喜欢坦露自己的一些真实想法，可这算错误吗？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把工作干得更好，是为了同志间更密切的联劳协作，是为了集体的共同利益。而领导平时也总是劝导下属要开诚布公地勇于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要为了工作多提宝贵意见。可你真要这样做了，就给领导创造了收拾你的借口。”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过去说是伴君如伴虎，如今何尝不是呢？兰馨，你一定要记住：在单位干活出力永远是当兵的，功劳和好处全是领导的，在领导面前，下属就是牛马、就是工具。干好了，有成绩了，领导说是自己领导有方，出差错了，没有收效了，轻者领导说你对工作不上心，重者说你不服从管理，一不高兴他就把你扔掉，换个好使好用的。所以，你千万别在这犯傻了，到时青春没了，健康没了，不仅领导看不上你，同事也会欺负你，等你需要帮助时，你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种人情的冷漠和世态的炎凉会让你对生活彻底绝望……”同学苦口婆心地劝我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十分严厉地批评他道：“方云海！我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话，领导代表了一级组织，他们传达的是党的声音，对他们的话我深信不疑！” 那时，我是那么单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况且党在我心中比母亲还亲，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我能不相信这些来自党的一级组织——公司领导们的话吗？党主宰着我的一切，为党牺牲一切是我最大的理想啊！所以，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努力、拚命地工作，并用自己全部的热情和生命报答组织的关心！如果不这样，我就觉得自己对党是一种不信任的态度:如果不这样，我就觉得自己对党不忠诚:如果不这样，我就觉得自己不配做党的女儿…… 可我的同学还是耐心地开导我：“兰馨，你太天真幼稚了。你这样的想法让我感到害怕，因为在你这种思想的指导下，你非得因工作把自己累个半死不可。等你真的不行了，有几个能记得你当年是为了工作而病倒的呢？有谁还认为你是为了一种执着的理想和信念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和健康呢？就算是来看你的两位领导有良知，还念及你过去对单位的贡献，可他们过些年老了、退了，谁记得你是谁呢？谁还能证明你过去为组织所做的一切成绩呢？” “老领导退了，还有组织呢？我根本不用担心什么！”我自信地说道。 “组织？组织是什么？它是人与社会的联系中，承担沟通任务的中介物，这个中介物是由人来操纵的，而中国历来是一朝君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你身体有病，而这病又不是为新领导工作得的，别人凭什么要照顾和重用你呢？所以，其他的领导会因为你身体不好休上几天假与你计较:会因为你身体不适偶尔导致工作上的微小失误无情地指责你:更会因为你不再像以往那么卖命地工作，那么富有生机活力地生活而取笑你，轻视你，甚至羞辱你:说得残酷些，也许有一天你会因为身体的缘故，失去自己视为生命的工作，成为一个人人歧视、被人随意欺负的无业游民。” 听他这么一说，我并没生气，而是一本正经地说：“云海，我不管你怎么说，但我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有付出就有回报:好人终究是有好报的！” 他笑我道：“不尽然，好人没有好报的事是常有的。” “方云海！你说什么呢？”我带着呵斥的口气喊道。 “我说什么呢？我说实话呢！因为，做好人，你就必须事事为人表率、处处恭敬谦让。忍辱负重是家常便饭，逆来顺受是理所当然:任人欺负更是不在话下。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好人们为了赢得外人的赞誉，便处处以理性来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还不得已的将人性最本质的东西隐藏起来。宽容为本、沉默是金、无私奉献、任劳任怨成了他们做事的信条:慈悲为怀、行善积德、委曲求全、忍气吞声是他们做人的准则:吃亏在前，享受在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们追求的境界。” “云海！这没什么不对的，我觉得做人就得这样。”考虑到他冒着寒冷的天气大老远地来看我，我耐心地对他说。 “可这样长此以久的结果是什么呢？情感受到压抑、身体受到摧残、生命受到践踏、健康遭到毁灭！生病当然是很自然的事了，因为超越自我、战胜自我、完善自我、奉献自我的过程本来就是掠夺自由、失去自我、牺牲自我的过程。所以，每一个高尚灵魂的背后都演绎着一把泣血、流泪的历史！你不就是为工作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后，便遭遇了命运的捉弄和磨难吗？要不你怎么会生病呢？要不你怎么会住在医院里遭罪呢？总有一天，你的那些不如你的同事，会因为身体力行稍加努力便赢得个功名利禄。即使那些混子，也会因为身体状况的良好，并通过投机钻营的手段争得个一官半职。而你再有才华、再有贡献，也会因为生命的过早透支一无所有，然后让生活、工作抛弃，接着让人们遗忘得无影无踪。” 一听他这番话，我更来气了，我当时反驳他道：“方云海！你怎么这么俗不可耐和世故。你不仅戴着有色眼睛看待事物，还对人总是怀疑，看问题也那么狭隘、自私，但我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我这次一住院，那么多领导、同事、朋友都来看望我、关心我、照顾我，让我深深体会到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我才不信你那一套呢？” 他差不多极严肃地说：“兰馨，这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如果你的健康状况没有好转，你就会渐渐感受到人间险恶、世态炎凉带给你的痛苦和折磨，你就会觉得我的话有道理！” 他的话让我听得十分刺耳，我不耐烦地说：“方云海，你怎么会是这样一种人，你真让我感到特别失望。以前你多有理想和追求，对生活多么热爱和向往，可如今，你生活态度这么消极、悲观，还尽说些灰心丧气的话，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你也用不着给我写信、打电话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我为你曾是我的同窗好友感到悲哀！” “我让你感到失望？我让你感到悲哀？”方云海惊异道。 “是的。你确实让我感到失望和悲哀！”我坚定地说。 他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满是惋惜和不解地望了我一眼说：“兰馨！你不知道你刚才的话让我听了多寒心，多绝望。说实话，从上大学的第一学期，我就喜欢上了你，以后又深深地爱上了你。毕业后，我背井离乡在外闯荡为的是谁？我那么老远赶来看你又为的是什么？难道我关爱你那么多年，难道我颠簸几日冒着风雪来看你，就是来听你这般责备与羞辱的吗？”说到这，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看他伤心的样子，我的表情依然冷漠。 见我这样，他抹去泪水，仍哽咽道：“兰馨！别以为我的思想狭隘落后，别以为我对生活没有憧憬和追求。冠冕堂皇的话我也会说，骗人哄人的话我也会讲。可我觉得，在自己深受人的面前我没有必要那么虚假。是的，我一直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心灵也纯净如水过，可我是有思想的人，我不可能对社会生活中存在的一切没有一点自己的看法。况且我是个男人，男人的责任和义务要求我必须立足社会，而立足社会就必须了解社会、适应社会。” “你这是给自己找借口，毛主席说过，社会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我们 女性肩负着与你们男人一样的社会使命。” “理论上是这么讲，可实际上女性较之男性有更大的选择，女性可以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理想一旦破灭，还可以依靠爱情、回归家庭，可男人是没有退路的，他们必须一直前行……” 我抢过他的话说：“对于我来说，理想即使破灭我也不会依附男人。” “兰馨！我不是说你要依附于谁，但女人最大的事业是家庭。” “凭什么女人不能在社会上成就一番事业，我从来不信这个。”我毅然决然道。 “兰馨，我是真心为你好，这点你应该能感觉得到。如果你执意不听我的劝阻，将来肯定会后悔的！你不仅会为自己的固执付出沉重的代价，还会因执着忠诚于党的事业后把自己的青春、健康全部葬送掉！”他说完这话转身向门口走去。 至门口时，他转过身来，深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奔至我的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兰馨！听我跟你说！听我跟你说！” 其实，我心里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我不想也不愿意让他说出来。于是便异常冷静道：“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走吧！” 不知是因为我的绝情，还是因为他意识到这次将为永别。他的眼泪还是再次流了下来，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兰馨，既然你不想听我说什么，那我就回厦门了。既然与我交往让你感到如此失望，那我以后就不打扰你了。但你一定要保重！保重啊！说完这话，他猛地转身向外奔去，不一会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那时真是幼稚得近乎荒唐，根本听不进同学的苦口相劝，更不把男女情感放在心上，只觉得组织是最神圣的:只觉得领导的话字字句句值千斤:只觉得同事、领导间的关怀是永远不落的星辰。也就是因为这次争论，我与这位同学彻底决裂了，从此成了路人…… 其实，同学的话与前两天看我的朋友依然的观点有着相似之处，可我当时却一点也不能理解…… “你现在在哪里呀！你生活的好吗？”我在心里呼唤着他。 “既然与我交往让你感到如此失望，那我以后就不打扰你了。但你一定要保重！保重啊！” 想起他临别的话，我的心一阵阵绞痛……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每一节 寻找失去的记忆 欲哭无泪 今天是1998年1月20日星期二，阴历十二月二十二大寒。 这几天，我一直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想想这10年的经历，我真是感慨万千！ 10年来，我为了履行自己的诺言:我为了表现出自己对党的忠诚:我不仅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就是有许多好的机遇我也轻易地错过了。 1992年，爱人两次出外发展的大好时机都是因为我执意不离开自己现在的岗位无奈地放弃了。 1993年，一些朋友前往广州、深圳等地发展，她们都劝我一同前往，因为她们认为：凭我能写会画、能歌善舞、多才多艺、为人谦和等优点，到哪都会拥有一份好工作、一份可观的收入，然后过一种富裕的生活。可我最后都拒绝了，因为我实在割舍不下这里的一切。有一位同学曾半开玩笑地对我说：“西北有什么好的，听说那里既荒凉又贫困，是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而你的故乡在美丽的南京，为什么你不离开那块贫脊的土地来这发展呢？这地方正好需要人。” 面对几次大好的时机和众多朋友的善意相劝，我竟无动于衷。尽管，我在这的工作十分繁重，生活得也十分清苦，但这些苦难的岁月让我无法忘怀！因为，它比起我以往快乐、安逸的日子更让我留恋。 1994年，我的另一位大学同学，从东北一家小厂调往南京工作，当时他几次动员我也想办法调往南京，他一再强调，我要想去南京，比他的条件要成熟有利的多。首先我的家人在那，还有专业实习时的许多朋友、同事，只要稍作努力就可成功。可是我还是放弃了，尽管我生活的地方那么的不尽如意，但在这里有我青春的足迹:有我奋斗的经历:有我挚爱的亲朋好友:有我眷恋献身的事业。 1995年秋，退休后回到南京的父亲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便各方筹集资金，在美丽的故乡盖了一栋小洋楼，几次劝我回去修养身体、享受舒适的生活，可我却因舍不得自己手头的工作推托了…… 谁想我放弃所有舒适生活的结局是这样的？我除了因为忙于工作没时间系统地积极治疗、每天受尽病疼的折磨外，还要接受一些人一次次的讥讽、冷眼、嘲弄和取笑，最后很有可能因为当年的付出而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工作。 如今想来，我那位同学与我在医院交谈的话不无道理，他的话差不多都得到了验证。正如我的另一位朋友前不久对我说的那样：“你真诚的教诲和正直的为人影响了我整整10年，可到头来，我成了精神上的贵族、物质上的乞丐以及为人处事上的低能儿。因为我专业精通后便不会应合领导:因为我凡事认真后便不会敷衍别人:因为我要为人正直便不会虚伪的客套:因为我自视清高后便不会见风使舵、见机行事。所以，我注定要一生清贫和孤独。” 我虽然不后悔自己这样做并影响我的朋友们也如我这样，但有些事想起来让我心寒，如果我当初稍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稍有一点自私的心理，稍为自己的前程考虑，我怎么能落到如此地步啊！难道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忠实是无用的别名吗？” 时间已过去了整整10年，人有几个10年啊！而这10年正是我一生中最美妙、最生动、最青春、最有可能经过治疗恢复健康、享受美好生活的大好年华…… 已是凌晨4点多钟了，我欲哭无泪，尽管我以往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尽管我仍会用自己所剩的全部热情努力做些对社会有益的事，但我仍禁不住问天上的星辰：难道我当年忠诚于党的事业所付出的一切，就是要接受命运的无情惩罚吗？难道我被病魔缠身，是因为我无私忘我地工作所应遭遇的残酷折磨吗？难道我没能听从同学朋友的忠告，就是活该倒霉吗？如果你若有灵，就请祝福我身体快快康复吧！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好汉不提当年勇 今天是1998年1月27日星期二，阴历十二月二十九初夕。 我真想不通也想不到领导为何对我这般？ 我最初得病是因为工作，而这次犯病是因为出差感冒和劳累诱发的，按理说，我住院是不应该算病假的，可单位硬是按病假算了。如果仅仅算病假我也不计较了，可这一休病假，长工资不但没长上，每月也只发个最低生活费，而这最低生活费连我一天的自费药都不够。我心里多少有些看法和意见。 今天一早，我们部门处长梅世群兴高采烈地打电话问候道：“兰馨！你好吗！” “还行，就是有的指标还没降下来让我挺着急！”我叹息道。 “别着急，慢慢养着。” 我刚想问：“慢慢养着能行吗？” 还没等我把话说出来，他又无比兴奋道：“兰馨，你面子可真大啊！前些天公司开处职以上领导干部会议，几位高层领导都问起你的病情来，特别是公司吴总非常关心你，特意交待我要在各方面关心你。这不，春节到了，本来想买点东西带着同事们去家中看你呢？可这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也没顾上，只好打个电话问候你，也顺便给你拜个早年。” 他说这话的过程中，我已激动的热泪盈眶，当他说给我拜年时，我流着眼泪用颤抖的声音回敬道：“谢谢您！谢谢公司领导！……” “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只要在我权限内，我定竭尽全力帮助你。” “我……！” “我说你这孩子，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快说！”梅处长用鼓励的口气对我说。 “本来不应该说的，可不说又不行。” “那就赶紧说吧！一阵我要跟着公司领导下现场慰问职工去，这一出去就好些天。” “是这样的，当年我是因为工作得的病，又因为工作耽误了治疗。而这次住院先是因为出差，后因你让我日夜赶写调研材料过度劳累才导致我病了这么长的时间，像我这种情况不按工伤处理，但至少不应该算病假！” 他一听我说这话，声音马上由原来的温和变得生硬起来，并用一种不容反驳的态度说：“兰馨！你这是什么话！不算病假算什么？工伤是指意外伤害，你又没在工作时间伤筋动骨、缺胳膊少腿的，怎么能算是工伤呢？” “可当年公司领导说，组织是永远不会忘记我对单位做出的突出贡献，像我这种情况理应得到单位的特殊照顾。”我解释道。 “什么？什么？兰馨，你说什么？特殊照顾？你这分明是在向组织邀功，你怎么觉悟低成这样！”领导非常生气地说。 “我不是邀功。”我为自己辩白道。 “这不是邀功是什么？”他用质问的口气说道。 “我只是想向您实事求是地反映一下我的情况。您刚才还说公司领导都非常关心我的病情，马总还交待您在各方面关心我，但我不会向组织提任何无理要求，我只是想得到我应得的待遇。”我边说边抽泣。他的话太伤害我了。 “兰馨，你最好不要这样，你哭就能让我在原则上妥协让步吗？” 接着他不顾我的伤心道：“兰馨啊！好汉不提当年勇，年轻时谁还没点成绩，我的成绩多得很，按成绩我得享受比现在更高的待遇，可你见我跟谁提过，我不是一样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干现在的工作。” “可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啊……”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差不多是语重心长地说：“兰馨啊！兰馨！不是我批评你，人要有一颗平常心，心态要好，姿态要高，你不是一直立志做一个高尚的人吗？怎么会想起提这样的问题呢？这真让我想不到，也想不通。” “难道我提这个问题不对吗？” “那当然。”他肯定地回答。 “有什么不对的，我又没跟组织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要求并不过分，但却降低了你做人的水准。因为，多年来，你一直是无私奉献的典范，如果这话让别人听到，会导致什么后果，你考虑过吗？那会让许多人失望的。公司那么多领导为什么关心你，还不是看你平日有涵养、有大局意识。你这话说给我听听也就罢了，万万不可再给别人说，那会让你以往在大家心目中已树立起的美好形遭到破坏。” “我这也是被迫无奈，否则我不会这样的，我从来都没向组织……”我难过得说不下去。 “兰馨啊！要我怎么说你呢？要知道一味把过去的辉煌当作今日的招牌，身上的包袱就会太沉重？只有愚蠢的人才喜欢炫耀自己过去辉煌的历史，让人一遍遍听得心烦:而聪明人却是善于放下包袱，轻装上阵，身上没有骄傲的痕迹，这样才能与人和睦相处。你看看别人舒雅，什么时候提她过去如何如何了？她就知道一门心思地干工作，你应该像她好好学习。” “向舒雅学习？”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你得好好向舒雅学习！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人，以后不要再提此事了，特别是在公司领导面前。” 梅处长的意见让我感到心寒，更让我感到意外，他一直对舒雅极为反感和不满，曾断言：只要他当领导，不管舒雅如何表现，他是永远不会看好舒雅的。用他的话说：看舒雅那副尖酸刻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样子，就让人犯堵，要不是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说什么也不会接受舒雅来我们部门工作。可今天他却给予舒雅如此高的评价，真让我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无法想象舒雅在我病中是如何努力工作，从而改变了梅处长对她以往的看法，也无法想象舒雅通过什么方式赢得了处长的赞赏，更无法想象他为什么变得对我这么不尽人情。但我很快原谅了他，想想以往他对我的关心、对我的爱护，我觉得他今天说这些话一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心情不好的原因。 我没计较他说的话，而是反过来耐心地对他说：“许多部门类似我这样的情况，都是给予照顾的，为什么偏偏我就不行呢？” 他极不耐烦地断然说道：“别人咱管不了，别人就是十年、八年不上班，他们部门的领导给开全工资我们也没办法，但我必须坚持原则，什么假就是什么假。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非常讲原则的人，特别象咱们这种关系，我对你更得严格要求。这事就是公司马总来找我，我也得这样办！” 我还想说些什么，他打断我的话说：“兰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我……” 他根本就不想让我发表自己的意见，更不想听我说话，只听他心浮气躁的在电话那头叫道：“行了，行了，兰馨！我很忙，有事到单位来说。要是你觉得钱扣得太多了，那你过完春节就上班吧！”说完这话，他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特别难过，也特别想不通，他本来是非常喜欢我的，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他原来首长的女儿，关键是我对他的工作给予了最大的支持和积极的配合，除干好自己平时的业务工作外，部门的所有经验材料和调研报告都是我写，部门的诸多荣誉都是我奋力拚搏争取来的，对我他总投以十分的满意和百分的称赞。前两年，我就被他举荐做了这所机关大院里最年轻的处级后备干部。可如今他怎么会这样对待我呢？他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冷酷无情呢？ 他态度的强硬，加上制度的制约，使得我没有别的出路，唯一的办法就是上班，尽管医生再三嘱咐我还要继续休息治疗，可我用什么治病呢？如果说，以往我有病坚持工作完全是因为一种无比敬业的精神，而今我去上班实属生活的逼迫。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没有办法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有的只是必须无条件接受生活赐予我的每个磨难……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同行是冤家 今天是1998年2月2日星期一，阴历正月初六，世界湿地日。建国49年，农历戊寅年“虎年” 春节的第一天，我接到了来自公司其他部门的问候，计划统计处方处长说：“兰馨，春节到了，先给你拜个年。再则我要解释一下，你看你病了那么长时间，我们也没时间看你，于是每个月做奖金的时候多给你做了一份，每个节日发礼品也给你留了一份，你都收到了吧？” “还没收到。”我如实回答道。 “梅处长一次也没给过你我们发的奖金和礼品吗？”王处长疑问道。 “真的没有？如果有，我至少会打个电话说声谢谢！” “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这梅处长也太不象话了，每个月我们至少给你做200元钱，加上节日多做的，至少有3000元钱呢？另外，据我所知，公司每个处室做奖金都有你的份，一是觉得你平日对大家不错，谁去你那办事你都非常的热心:二是大家知道你住院花钱不少都想帮个忙:三是公司吴总在处职以上干部会议特别提出要关心帮助你。所以，在春节前发年终奖时，为了给你多做些，每个部门都按处职干部标准给你做的奖金，这样下来，数目不小呢？” “可能是我们部门工作太忙了，处长没顾上这事，等春节过后上班他就会给我的。”我听得出王处长挺生气，便赶紧替我们处长圆场道。 “我想也应该是这样的嘛。”马处长笑着说。 接着，电子计算中心的刘主任、总工程师办公室的林主任等，也在电话里说了给我做奖金的事。 我没想到我的病情牵动了那么多人的心，我被大家这种无私的关爱感动着、幸福着、陶醉着…… 当晚我把这事给爱人详细说了，爱人道：“人间自有真情在，只是你们处长做事不太地道。他可能就没打算把这些钱给你，要给也早给了，即使忙得暂时顾不上给你，也会打电话给你说一声。” “你别胡说，那么多钱，都是大家想法帮助我治病的，他怎么好意思拿着不给呢？”我不高兴地对爱人说。 “要是给，上次我找他问你休假的事时，他就应该把已发到手的奖金给了，可他为什么一字未提呢？” “或许他真是忙忘了，或许他给我积攒在一起，想给我个惊喜吧！” “舒雅这时候干什么去了，你平日对她那么亲那么好，可你有病的这些日子，怎么不见她的影子呢？”爱人问道。 “我们部门本身人手就紧，我这一病，她得多忙多累啊！我刚有病时，她就要来看我，结果工作实在脱不开身就没来成。前些日子，她要来，是我没让她来。”我为舒雅开脱道。 “为什么不让她来看你？”爱人不解问。 “我得设身处地为她想想，我已经病倒了，不能再把她累倒了。” “你就光为别人考虑，就不多为自己想想。”爱人不高兴道。 “她比我难，工作不能耽误，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孩子又小，凡事都得操心，我帮不上她，就少给她添乱……” 尽管我心里对舒雅有些看法，但爱人说她我却不愿意，毕竟我们那么多年的姐妹情谊，不是一件事两件事就能影响和冲淡的。人就是这样，差一点都不行，一点也不能差，每到外界对舒雅评头论足时，我都会出来竭力维护她。 “但愿如此！”爱人无奈地叹息道。 …… 今天我上班了。因为早晨汤药喝的急了些，天气又很寒冷，我刚走到半路就吐了起来。 胃里的东西像喷泉似的从嘴和鼻子全部被吐了出来，我感到天旋地转、浑身无力，直想倒在地上，可我仍强打精神赶到了单位。因为我想念同事们，更想念舒雅。我想：舒雅一定也同我的心情一样…… 我的办公室在公司主楼的第三层，可我刚上二楼时，便出了一身虚汗，两腿不听使唤地发抖。我不得不靠在扶手上歇息，当我要晕倒在地时，组织部的杨大姐将我扶进了她的办公室。 看我脸色蜡黄，表情痛苦不堪的样子，杨大姐劝我赶紧回家，我没听她的话，只在她的办公椅上坐了片刻。 待稍好受些，我就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因为，对舒雅和同事的想念，让我有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勇气和力量…… 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口，见门已被打开，我的心一阵狂跳。尽管梅处长前些天说了些让我伤心的话，但对工作的眷恋，以及对舒雅无法割舍的友情，让我有一种久别亲人又回归故里的激动感觉…… 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掂起脚尖轻轻地走进办公室。见舒雅一人正在伏身擦桌子，我伸出双手想上前蒙住她的眼睛给她个惊喜，谁知我的双手刚举起来，她回过头惊叫道：“你干什么呢？吓死人了！” 我立即放下双手，欢笑着搂住了她的胳膊兴奋地说：“舒雅姐，没想到我会今天来上班吧！是不是特别想我？” 我以为她会同我一样高兴，谁知她所表现的一切让我特别难过。也许当时我纯真的神情让舒雅感到格外的荒唐和滑稽，只见她漠然地将我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推开，冷冷地说：“别这样酸溜溜的，在单位姐长姐短的，一点都不严肃。” “我喊你姐喊习惯了，况且你本来就是我姐嘛？不喊姐让我喊你名字我觉得不礼貌，爸爸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说我不懂事的。”我有些撒娇地说。 “我年龄比你大，喊名字当然不礼貌，那你可以喊职务、职称不就行了。”她吊着脸对我说。 “喊别的我不习惯，那样会让我很别扭的。”我固执地说道。 “我不跟你罗嗦了，既然来上班怎么不早早来，不知道办公室的卫生要在上班之前打扫干净吗？今天算我帮你。” 她说这话时，脸上布满了阴云，肌肉差不多是凝固的，话一说完就恨恨地端起脸盆到卫生间倒水去了。我当即像被别人狠狠地打了一棒子，头发蒙，连自己的办公桌都找不着了，我瘫坐在靠自己身边的沙发上。 舒雅端着脸盆回来见我这样，脸更加难看了，冷若冰霜像结成了冰，然后冷冷地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老大个眼睛没眼神。” 我让她一下说愣了，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所以然，于是，她又叫道：“你长那么大一双眼睛，仅仅是用来出气的吗？为什么看着我去倒水，不说赶紧从我手中抢过来，还不以为然地坐在这发呆。你以为这是在你家里，想当少奶奶似地让人伺候着。” 她边说边把脸盆朝脸盆架上摔去，脸盆架经不住这突然的袭击，一下子歪倒了，紧接着脸盆从架上摔落在地上。 “咣当！”脸盆被摔的满目苍桑，里面的水溅了一地。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时舒雅歇斯底里地喊道：“发什么愣？还不赶快拿拖布拖地，没脑子啊！” 我慌忙拿来拖布拖地，因身上没劲，我拖得很勉强，这时舒雅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我问道：“你这是拖地呢？还是画画呢？怎么这样不认真，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还谈什么搞好工作。” 我含着泪为自己辩解道：“我身体还没痊愈，早上又吐了，现在我还浑身冒着冷汗，不信你摸摸。” 舒雅一脸嘲笑道：“不好受就别来上班呀！谁又没逼你。” 听她这样一说，我哽咽道：“我们不仅是同事，还是姐妹，多少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你为什么这样待我？” 舒雅轻蔑地对我说：“不这样对待你，你倒说说我应该怎样对待你？” 我低声地用商量的口气说：“舒雅姐，我刚上班，还不太适应，你先关照我一下行吧！谁让你是我姐的。” 舒雅此时冷笑起来道：“我是你 姐？” 我认真点头道：“嗯！你当然是我姐。” 她连讽刺带挖苦道：“兰馨！你怎么这样天真。你也不想想，工作中，哪有什么姐妹关系、同志情意。你要记住，我们是同行，同行之间就是残酷的竞争、相互的算计。要不怎么有同行是冤家之说呢？我关照你，谁关照我！岗位是按劳取酬的地方，你的工资又没加到我头上，我凭什么要帮你干活？凭什么要关照你？如果当姐就总要替别人着想，就要多吃苦受累，那我喊你姐行了。”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呢？”看到舒雅这般，我十分的不解，便困惑地问道。 “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有病有功了，你不干活有理了。”舒雅大喊大叫起来。 我怕别人听到她的喊叫看笑话，便慌忙劝她道：“舒雅姐，即使我刚才不慎说错了话，你也没必要这么不依不饶，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我做事怎么绝了。” 我小声说：“舒雅姐，我求求你了，别这么大声地喊叫，给我留点尊严好吗？人活一世，谁没有犯难的时候，谁没有需要别人帮助照顾的时候，你不要把什么都做得那么彻底，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给自己留什么后路，我怎么了？”舒雅的声音更大了。 “舒雅姐，难道你保证自己今后永远不会说错话、做错事，永远也不得病？我想你肯定不敢说，既然你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那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苛刻呢？你做人是不是太狭隘、太主观了。” “谁狭隘？谁主观？我看你病的不知怎么说话了。”舒雅尖声厉叫起来。 我难过的不知再说什么好，这时舒雅便坐下来开始打电话。半个多小时后，处长叫我到他办公室去。我以为是给我奖金的事，心里还挺高兴。 处长客气地请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然后非常严肃地说道：“既然来上班了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如果身体不行，就不要硬撑。你千万不要处于对休假长了要下岗或者长工资的考虑，没上几天班再继续休假，这是钻政策的空子，这种事不应该是你兰馨所为……” 他这话带着践踏我人格的味道，我委屈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你看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我这刚说两句，你的眼泪就出来了，下面我怎么给你布置工作呢？” 我强忍着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另外，你这次有病时间较长，以后也保不住犯病休假，处于对工作的考虑，你的主任职位由舒雅接替，但具体业务还是由你来做。但在管理上，你一定要积极支持和大力配合舒雅的工作。” 尽管此时我的心里已在流泪，但我还是明确表态道：“虽然这种安排让我感到意外，但做为一名共产党员，我会时刻以大局利益为重。只要有利于工作的开展，组织上做出什么样的安排我都无条件的接受和服从。” “这就好！这就好！你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 他不顾我的伤悲，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布置工作并没表示出多少关心，至于其他部门给我的奖金他也没有提及。我想问，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领导的态度，令我伤心至极，从他屋里出来，我跑到卫生间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哭起来…… 当我抹净眼泪回到办公室，舒雅刚放下自己桌前的电话。我还没落坐，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我正要接，舒雅喊道：“你不要接，是我的电话！” 听她这么一喊，我尴尬地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谁知舒雅接过电话一听是找我的，便恶狠狠地对我叫道：“你的电话！” 还没等我接过她扔在桌上的电话，她又没好气地说：“怎么刚来上班，就有人打电话找你，莫不是约好的？”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我没敢吭声，而是哆嗦着手拿起了电话。 这是同学紫萱从外地打来的问候电话，就是这个电话，为我带来了灾难…… 接下来，我就是因为舒雅的告发被领导毫不留情地训斥和指责，我积蓄已久的饱满热情和对同事的眷恋、信赖在一天之间被他们摧毁了，我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小人得志 今天是1998年2月3日星期二，阴历正月初七。 今天早上7：35分，我从家去往单位，一出楼梯口，遇见对面楼住的张丽萌，她在我们公司行政处总务科工作。她关切地问道：“兰馨，这么早是去医院吗？” 我回答说：“是去上班。” 她惊奇地叫道：“你上班了？” 我笑着回答说：“昨天就上班了！” “我怎么没看见你呢？” “我早早去了办公室，然后就开始忙着干活，下班走的较晚，所以没遇上。” 她又关切地问：“身体好些了吗？” “还行吧！” 她上前用右手挽住我的左胳膊，一边往单位走一边说：“兰馨，你这病是不能累的，以后别再像以往那样拚命地工作，差不多就行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还有，你这一病，这段时间舒雅跟你们处长打得火热，她那种人你可得小心点，最近嚣张得不行，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见我面露尴尬，她解释说：“我知道你们俩的关系不一般，但你们不属于一类人，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太善良，而她却太过精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邪恶的味道，我真的替你担心。” “丽萌，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的，舒雅对我挺好。”我害怕无事生非，便违心地说道。 “你有病时，她看了你几次？”张丽萌问。 “我们部门太忙，她几次要看我，是我没让她去。不过，她隔三差五的就打电话给我。”我替舒雅说话道。 “她忙什么呀？这一段时间，整天忙着收拾打扮自己，上午穿红的，下午就变绿了，第二天就成了玫瑰红了，连手提包的款式和颜色都是与衣服配套的，也不知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她家不是挺困难的吗？有人说，大概是你们处长给买的吧！” “不会吧！”我不解地说。 “怎么不会，现在咱们公司的领导干部，哪个没有情人，有的还有好几个情人呢？这是一种时尚和潮流。” “我们处长是一个非常正直正派的人，再则他也不喜欢舒雅，怎么可能有那种关系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你知道什么呀？以前不喜欢，不等于现在不喜欢。舒雅再不济也比他老婆年轻，况且，以舒雅目前的状况，一门心思就想找个靠山，她使劲往老梅身上贴，老梅能扛得住吗？如今就行老牛吃嫩草，这嫩草都送到嘴边上了，老牛哪有不吃的道理。”张丽萌有条有理地分析道。 “管他们什么关系呢？我只管干好自己的工作。” “如果一个部门的领导与女下属有了这种关系，另外的女下属是很难做事做人的。你知道档案科的事吧，四个女的，其中那个长得最丑的刘芸与科长王来杰好上了，她业务能力最差，可荣誉全是她的，而另外三个女同胞便倒霉了，谁得罪她，她便借王来杰收拾谁。咱们关系一直不错，我才给你提这个醒，如果你不信，到时你就知道单位的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丽萌的办公室跟我在一层楼上，她在一楼，她到办公室门口目送着我上楼梯，然后叮嘱道：“有什么事赶紧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立马告诉我……” 我们家离单位挺近，十分钟就到了办公室。 正打扫着卫生，舒雅来了，见我在费劲的拖地，她并没表示出姐妹或者同事间应有的关怀，而是脸色十分阴沉地说：“以后你每天提前25分钟来打扫办公室和楼道的卫生，这样到上班时间你就可以投入工作了。” “凭什么让我来那么早啊！”想想她对我恶劣的态度，我有情绪地说道。 “你住的地方离单位最近，当然你得早来了。”舒雅以一种盛气凌人的口气说。 “难道家住的近就成了早来的理由，家住的远就成了迟到的条件。” “当然。要是我住的近我就早来了，可惜我家住得太远了，每天早上7点半从家走，到办公室也快8点了。” “照你这么说，那些生活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里的人，家离上班的地方都很远，莫非天天要迟到了。” “北京是北京，这是这，你不要转移话题。” “可性质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你如今在这工作，你就得遵守这的规定。” “可我从来没听说过家住近就必须早来打扫卫生。” “现在规定不行吗？” “为什么要这样规定。” “还用问吗？你这一上班，奖金、工资按全额发放，你就得听从指挥。” “这工资、奖金与打扫卫生有必然的联系吗？”我顶了她一句。 “你不服是不？” 考虑到多年的友情，见她这样不高兴，我便用温和的口气对她说：“舒雅姐，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那你说，究竟是为什么要跟我顶撞？”舒雅不耐烦地问。 “我不是不愿意早来，以往我没犯病的时候，哪次不是提前半个小时就来打扫卫生，为大家提茶倒水，这些你是知道的，可我现在想早来却没有办法早来。” “怎么没有办法早来？” “舒雅姐，本来这些事我不想对外人讲，更不想对你讲，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怕你为我担心，可今天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慢性风湿性心脏病吗？让你这么一说，好像你快死了似的。” “舒雅姐，话真让你说着了，如果我不好好治，离死也不远了。”说到这，我的眼里含满了泪水。 “有那么严重吗？你别是为了逃避劳动，想在工作中让人照顾，便说这话吓唬人。”舒雅不相信地说。 “舒雅姐，我没吓唬你，也没必要吓唬你。你知道，我这人生性要强，即使有再大的困难，我也从不乞求别人的施舍和怜悯。在任何时候，我都希望自己是健康的、凡事是独立自主的。我多么希望自己还和从前一样事事走在前面，可目前这些对我来说都成了一种奢望。” “说得那么可怜，是不是想让我同情你？” “舒雅姐，我不是让你同情，而是我特别渴望得到你的理解。因为，我现在的病情不稳定，每天必须要靠多种药物来维持日渐衰竭的心脏功能。可这多种药每天要吃三次，且每味药必须相隔一定时间，为了吃早晨这顿药，我每天凌晨5点就得起床，紧吃慢吃到了7：35分还有2味药没吃完，拿上药就往单位赶，到了单位也7：45分了，这就是我无法再提前早来的原因。所以，现在和将来，我都希望你的理解和包容。” “你不要强调自身客观理由，也别说那么多动听的话，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听从我的意见不？”舒雅蛮横地说。 见她这么不通情达理，我流着泪说：“舒雅姐，我没法听从你的意见，我不能为了早早赶来打扫卫生，把吃药的时间打乱了，这些药是我用来活命的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你必须早早来打扫卫生。说句实在话，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省的让领导亲自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 看她故意折磨我还故作姿态的假惺惺状，我十分生气地说道：“为我好？为我好，你就该想想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为我好，你就该早早来帮助打扫卫生。如果领导说我，你可以帮我说话啊！他自己也可以亲自打扫卫生啊！这样一来，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领导能亲自打扫卫生吗？” “领导怎么不能亲自打扫卫生，以前领导不是一直自己打扫自己的办公室吗？” “那从现在由你来打扫不行吗？” 看着她那副没事找事、欺压我的样子，我反抗道：“不行。我们天天不是喊领 导是公仆吗！领导是服务吗！可为什么在实际工作中就得不到落实呢？” “你执意不听我的安排是不？那你看着办吧！” 舒雅说完此话转身走了，一阵领导进来指着我的鼻子厉声问道：“兰馨，你想干什么？” “我……” 他根本不容我解释，而是大声呵斥道：“你刚一上班就找着闹不团结，舒雅是你的直接领导，你为什么不听她的指挥？昨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我……”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便伏在桌上哭泣起来…… 都说家庭是人发泄情绪的第一场所，此话一点不假。平时不管我在外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都会带回家中，把气撒到爱人身上。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爱人能理解我情绪的波动，所以，我对他向来是不摭不掩的，正因为他对我不良情绪的全部接纳，才使得我在遭受巨大的生活压力下，在外始终保持平和、宽容的心态和优雅的举止…… 反正我做什么、说什么爱人也不会在意。于是，中午我回家见到爱人便“砰”的一声，狠狠地摔了一下门。这时，也刚进屋正在门厅弯腰换托鞋的爱人抬起头来笑着问道：“怎么了？生谁的气了。” “走开，我不用你管。”我边说边气哼哼地向卧室里走。 “谁如此胆大，竟惹我家夫人生气？说来我听听，我去找他算帐！”爱人紧跟在我身后笑着哄劝我。 “我烦着呢？你最好别理我。”我转过头对爱人大声喊道。 也许声音太大，这时婆婆从厨房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妈！没事。”我马上转变态度和颜悦色地对婆婆说。 “没事就好，那快去吃饭吧！”婆婆柔声细语地说道。 为了不让婆婆产生误解，也为了不让婆婆为我担心，我只好忍着心中的不满跟着一起吃饭。爱人看我情绪不好，饭间便说些笑话逗我，说着笑着到了下午上班时间…… 晚饭后，见我情绪好些，爱人问起中午生气的事来。于是，我便将单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爱人，爱人边听边气的在屋里踱来踱去叫道：“明天我就找老梅这个王八蛋和舒雅那个坏女人，我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大不了我们不要这工作了。” “你别给我添乱，你要去单位闹事，我就跟你没完，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对爱人大声喊叫道。 一听我这话，从不抽烟的他，从柜子里找出平时招待客人的烟狠劲地抽起来，抽完两根烟后便坐在了我的身边，他一边抚摸着我的双手，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馨，你怎么这样软弱呢？你也长着嘴，你不会顶她几句。” “可我当时让她给说蒙了，一点也接不上话茬。再说，我也不知说什么啊！” “看你平时在家对我伶牙俐齿、任性固执、不依不饶的样子，怎么在外面就不行了呢？” 我娇嗔地打了爱人一拳说：“因为你是我最亲的人，在你面前我可以放纵自己的情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听说过人只有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才是最不理智的说法吗？可在外面不行啊！” “怎么不行，在外你要是有在我面前三分之一的厉害，就不会这样受别人欺负了。” “在外与在家怎么能一样呢？在外是靠理智生活，那我就得克制自己的一切不良情绪，并展示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况且，我自幼在一片赞扬声中长大，在外为人表率惯了，外人已习惯了我的温和、宽容和大度形象。我若像在你面前那样随心所欲、无所顾及、任自己的性子做事，那还不把人吓着。” “你这是何必呢？为了赢得别人对你的美好评价就压抑自己，时间长了会得病的。” “委屈一点算什么，我心甘情愿的。” “馨，你崇尚完美、追求一种忘我的思想境界虽然可贵，但不足取。人的一生非常短暂，你不能总为别人活着，特别像你现在这种健康状况，你应该想法让自己活得轻松、自由、自我一些，这样才不负你宝贵的生命。”爱人耐心劝我道。 “能让别人活得高兴、开心些，这就是我的幸福和快乐。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些年来，我已习惯了做什么事都必须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所以，如今我就不能为了寻求一时感觉上的轻松和自由，而让以往那些喜欢我、尊敬我的人失望。” “馨，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不？正是你的这种想法，让你受尽了委屈，而舒雅恰恰抓住了你这种极好面子的心理特征便无所顾及地欺负、践踏你。她知道：即使折磨了你、迫害了你，你也会为了维护自己良好的形象无限制地忍让！” “可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做人的，我总不能因为舒雅欺负了我，我就得改变自己多年来做人的原则。” “让你在外变得厉害些，并不是让你改变你做人的原则，不过是迫于环境的需要。”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下次舒雅再对你这样，你就对她说：我过去帮你调工作，介绍你入党，这些你都可以不计，而你对我的遭遇不同情也就罢了，凭什么你要如此折磨我呢？你让我打扫卫生，那你是干什么的！我既不是勤杂工，也不是服务员，我的职责范围内也没规定我必须每天为领导打扫卫生、提茶倒水，你想给领导表现，你尽管表现好了，凭什么指挥我？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和老妈子，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我又没吃你喝你的，你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我为难地说：“说这些话，未免太伤害她的自尊，毕竟我们曾经是非常好的姐妹和朋友。” “可你不反驳她，不这样对她，她就越发不把你放在眼里。馨，你应该明白，我是为你着想。在利益问题上，亲兄弟还反目为仇呢？别说只是个朋友，越是朋友越有可能出现背叛行为。” “这是为什么呢？”我不解地问。 “因为你们相互之间太了解了，正因为了解，对方才知道如何用最有效的方法牵制你、打倒你、直到将你最后彻底消灭。” “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些话，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的。” “馨，你怎么能不相信呢？你看看历史上那些成功的帝王将相，最先杀掉的就是他以往最好的朋友和他身边最熟悉的人。” “我怎么就对此想不通呢？人总是要知恩图报的吧！” “知恩图报是做人的准则，可生活用它最真实的面目提示我们：一味地按良心办事就会显得优柔寡断、顾虑重重、举棋不定，就无法成大气候。要不怎么说是一将成功万骨枯呢？” “舒雅只是一个女人，她不至于把我往死路上逼吧！” “女人看似柔弱，但狠起来比男人还吓人呢！” “对舒雅我还是了解的，她绝不会变得那么狠毒。” “你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好，你知道善良与邪恶的本质区别吗？” “善良就是善良，邪恶就是邪恶。” “你对问题的看法总是停留在表面上，这就是你一直不太成熟的地方。其实善良与邪恶的本质区别就是——善良以帮助别人为自己最大的幸福，而邪恶却是以陷害、欺凌、中伤、践踏别人为快乐。对这样的人你根本没有必要为她着想，因为，你为她考虑，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可我若与她争执，让她多没面子啊！那我们以后怎么相处呢？” 爱人道：“你怕她什么呢？你既没吃她又没喝她的，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这样让她欺负来欺负去的。” “不是我怕她，我是丢不起那个人，她不讲理、她无理取闹、她喜欢欺负人，莫非我要学她？我不过不跟她一般见识！” “你要跟她一般见识就好了，你跟她一样就对了！人都是些欺弱怕硬的东西。你如果是个泼妇，你如果在她说你时不顾一切地跟 她吵、跟她闹、跟她撕打，把她骂得狗血喷头、损得一无是处，她就舒服了。有人就是这么的丑陋卑贱，你把她当人看，她就是不做人事，你如果把她当成一个畜牲，一个随意凌辱的下人，她就把你当主子尊重起来，舒雅就属于这种人。” “你这叫什么话？” “你说我这叫什么话？我这叫实话。因为你尊重她，她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如果你践踏她、根本不把她当人看，她就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以后她就不敢欺负你了，说不定她自此就怕了你，不仅要学着谦让你、跟你说话还得惦量惦量、左思右想的。可如今她知道你好面子，了解你总是谦让，所以她就肆无忌惮地欺负你，反正欺负了你，你也得忍着、让着，到什么时候你也不会报复。”爱人差不多跟我喊起来。 “我不想寻机报复，不想伤害她，这并不表明我懦弱。因为宽容的气度更能展示一个人宽广的胸怀，我想生活的磨难会铸炼自己的心灵，使我在以后的日子里能经受和超越任何的伤害。” 爱人更生气地说道：“你不说这话，我还不生气，你就是因为总是喜欢以一种无私奉献和牺牲自我的姿态出现在工作中，总是为了表现你的宽容大度和情操高尚迁就和原谅别人的错误，所以，别人就是利用这个才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地欺负你、戏弄你、凌辱你、践踏你。因为，这个社会早已是个唯利是图、弱肉强食、欺软怕硬的社会，如果你执意还要做一个善良、谦和的人，别人是注定要在你头上拉屎拉尿的。也就是说，在一群恶狼中间，你如果坚持做一只温顺的小羊，那只有被吃掉了。” 我的泪不停地往下流，爱人见此语气缓和道：“馨，你别多心，因为你是我爱人我才这样说，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才为你担心。你不知道你最大的悲哀就是：你总是用自己纯洁的心灵去衡量别人，总是用自己高贵善良的品质去为人处事，可这周围的人们有几个会相信你的真诚和善良呢？许多人的良心早就泯灭和麻木了，对这些人而言，你所有美好的愿望都是徒劳的、没用的、多余的。我的意见是：当回避已不可能的时候，你就必须坦然地面对。” 我仍在流泪，这时爱人又说道：“馨，我知道不管我怎样劝说你，你都不愿意改变自己做人的原则:不管世态如何变化，你都不可能放弃自己坚守了多年的信念和追求，那么就只好顺其自然了。不过作为你的爱人，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味地宽容和忍让只能助长作恶者的嚣张气焰，只有使受害者一而再再二三地爱害。你想想，如果舒雅真考虑你们之间的友谊或者同事关系，如果她若想着如何与你好好相处，她就不会这样待你，她就会想方设法地帮助你，可她是怎么做的，这种人值得你这样为她处处考虑吗？在这件事情上，你若不听我的，你尽管让她欺负好了，过不了两天，她差不多要致你于死地而后快呢？” 我没再接爱人的话，辗转一夜无法入睡，曾听人说：任何一间办公室都是一个角逐场，除了利益分争就是勾心斗角。而同事间根本就成不了朋友，压根就是相互利用、相互暗算，很多时候连狗都不如，浪费你的时间、浪费你的感情、浪费你的精力、浪费你的智慧，如果有一天停止了算计，同事之间所谓的朋友关系也就彻底玩完了。对这一理论我一直不信，古人都说“四海之内皆朋友，天下处处有芳草”，在一起整天共事的同事怎么就不能成为朋友呢？ 越是这样想，我越是想不通：以往我是多么地热心帮助舒雅啊！以往我是多么地宽容和忍让舒雅的所有过失和不足啊！以往我又是怎样地为她工作的失误为她说情、打圆场啊！而她所有的病事假，我都会为她找出许多理由让领导关照她、照顾她，以往领导几次要扣发她的奖金也都让我说服了。 那时，无论是她有事请假，还是她有病请假，单位发放的所有福利待遇、奖品、奖金我都会尽力为她全部争取到，然后亲自送到她的家中。为此，我挨了领导多少次批评，惹了其他同事多少次指责和不满，我自己都记不清。 那时，我不去考虑什么原则，只想到朋友间的情意:那时，我从不考虑什么影响，只想到同事自身的困难。我当时的心愿只有一个：能尽其所能为自己的朋友和同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一件多么开心和幸福的事啊！可我今天遇到了她当年的困难，我怎么就得不到一点朋友间的情意和同事间的关照呢？ 我一边流泪一边不停地反思——我做错了什么！ 难道我有病就有罪了吗？难道我遭遇病魔的欺负就是犯法了吗？难道我替舒雅出差倒霉就是自找的吗？难道我勤奋忘我的工作就该遭报应吗？我实在想不通……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人善被人欺 今天是1998年2月4日星期三，阴历正月初八立春。 难不成她能把我折磨死？我到要看看她能把我摧残成什么样子？我心里这样赌气地想。 所以，我没听爱人的劝阻，今天早早就出了门。 路上遇见公司吴总，他热情地招呼我道：“兰馨，怎么这么快就上班了！” 我假装开心道：“我感觉身体好多了，便来上班了！” 他带着关爱的口气说：“着什么急呢？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首先要把身体搞好，可不敢像以往那么要强了！” 接着又说：“身体有病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如今医学技术发展得那么快，加之你年轻，只要积极治疗，身体会慢慢恢复的。” 我感激道：“谢谢吴总关心。” 他又道：“我这一天到晚事务太多，也没顾上亲自问候你，不过我上次交待你们梅处长了，他会在工作上照顾你、生活上关心你的。如有什么事需要帮助，你就尽管给组织上提出来，公司会尽力想办法解决。” “没什么事，谢谢吴总。” 考虑到吴总那么忙，我不想给他添麻烦，便没说休假和这两天部门发生的事。 进了办公室我便赶紧打扫卫生，当拖地至一半时，舒雅来了，见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她并没表现出一丝的同情和关心。只见她把包往桌子上一放，便站在门背后的镜子前仔细地照着，当她发现口红因带口罩颜色淡化时，便走至自己办公桌前，从抽屉拿出一支鲜亮的玫瑰色口红，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盒粉饼悠然自得地补起妆来。等她补完妆，我也打扫完了两个办公室的卫生。 看她那副比地主婆还恶毒的心肠，我又气又累地坐在了门旁的沙发上。 还没等我坐稳，处长走进我们办公室问：“今天谁把我的办公室和走廊打扫的那么洁净？” 我刚想说是我，这时舒雅走到脸盆前拿起洗干净的抹布一边装模作样地抹自己的桌子，一边抢过来说：“我俩今天来得都比较早，所以打扫的仔细一点，这有什么啊！不过是份内的事，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 他对着舒雅眉开眼笑极温和地说：“我不过随口问问而已，你有这样的境界和觉悟我早就知道。” 然后又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对我说：“兰馨，你可得向舒雅学习学习！你看舒雅同你一样干活，可忙了一早上还那么精神，而你却坐在沙发上快动弹不了了。所以，今后你可要多加强锻炼，这样就不至于干点活就累得不行了。” 我真没想到舒雅会是这样的，她怎么就那么好意思呢？她怎么撒谎也不脸红呢？ 接着，梅以一种非常轻松的口气说：“噢，兰馨！还有个事给你说一下。” 我的心一阵窃喜，以为他要把那些奖金给我。 “你休假时，个别处室给了点奖金，刚好咱们处室需要添置台手提电脑，又遇经费有点紧张，便把它派上用场了。” 一听他说这话，胸中即刻涌上一堆怒火，但我强忍着怒火问道：“是用给我的那些奖金吧！” 我的话音还没落下，舒雅直视着我理直气壮地说：“没错，就是用的那些钱。” 虽然我十分需要钱，但我不想因为钱让自己失去理智，便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口气问：“我怎么没见到手提电脑呢？” 梅轻描淡写道：“噢！这进口的ibm手提电脑近两万块钱呢？怎么能放在办公室呢？况且，有时工作时间干不完的活要加班干，这不我让舒雅拿回家用来加班干活用……” 看他们那副厚颜无耻的样子，我被气得浑身发抖，耳朵嗡嗡直响，他们下面再说什么我也听不到了…… 他们这是存心气我，我赶紧加大剂量服下了治疗和保护心脏的药物。但我一天都吃不下饭，中午我12：36分才回家，对婆婆爱人谎称自己在外吃了平日喜欢的兰州牛肉拉面，晚饭时又说中午吃多了不消化。 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心绞痛的怎么也睡不着…… “馨，翻来覆去的不睡觉，是身体不舒服，还是白天在单位又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爱人关切地问。 “尽瞎操心，我好好的，只是翻个身，没什么，你赶紧睡吧！”我强装欢颜道。 其实，我是真的想跟爱人说说白天单位发生的事，但我却不敢跟他说，我怕他生气。反正我身体已经垮了，我不能让他情绪受任何影响、更不愿他因为我的事担心、烦心，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啊！结婚以来，他对我百般呵护，为我的身体操碎了心，我不能再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给他添堵…… 待爱人与婆婆熟睡后，我下床躲在厨房里痛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人是万物之灵吗？不是说人就是因为能相互支撑、相互协作才称之为人吗？可为什么到了实际生活中反不如动物呢？据说狼群在共同的生活中，十分注重相互间的联劳协作，在攻击目标时，有的主攻，有的辅助，有的放风，齐心合力，不分彼此，表现了强烈的集体主义观念。其它动物也是如此，比如蚂蚁，亦有很好的分工协作，有负责觅食的，有负责保卫战斗的，可人为什么在一起，除了嫉恨，就是相互拆台、相互攻击、相互中伤呢？难道人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动物吗？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弄巧成拙 今天是1998年2月6日星期五，阴历正月初十。 昨天一上班，舒雅对我说：“已立春了，公司安排明天去离这20公里外的地方种树，你赶紧把这两天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明天跟着一起去。” “介于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医生在我出院时就再三嘱咐不让参加任何体力劳动，还特意为我开了证明，不信下午我拿给你看。”我对舒雅说道。 “我看那玩意儿干啥，有许多人为了逃避劳动，只要给医生点好处，什么证明都能开出来，我还能信那个？”舒雅尖刻地说， 我不想跟她争执，便说：你不信别的可以，但我住院总该是事实吧！如今有哪个人冒着被扣工资、解除劳动合同的风险没病装病去住院，除非这人精神有毛病。“ “这倒是真的，不过生命在于运动，说不定你一参加劳动，你的病就好了呢？”舒雅风清云淡地说。 “可我又晕车的厉害，那么远的路，车还没到那个地方，恐怕我就不行了。另外，我手头积压了那么多的工作，需要我抓紧时间完成，我这次就不去了，就算你照顾我一下行吗？”我真诚地恳求舒雅，请求她的关照。 “你身体不行、你晕车、你工作忙，难道这就成了你不去种树的理由？”舒雅毫不客气地对我说。 见我接不上话，她又说：“这种树可是个硬指标，每人10棵大树，50棵小树苗，要求一天时间完成，人人都紧张的要命，你不去，谁帮你种？任务已经分配到个人头上，所以你必须得去。” “那我如果还休病假，怎么办呢？莫非给我留着。” “你没上班再说没上班的事，如今你不是来了吗？来了就得跟正常人一样，所有的工作不仅要干，所有的活动也必须参加，这根本就没商量的余地。” “那么大的劳动量我实在吃不消，我不能为了种个树连命都不要了，不行我想再休一天病假。” “那不行，早不休，晚不休，偏在这时候休，给你分的那些树让谁来种？你身为一名共产党员，见困难就畏缩后退，像什么样子？”她不容商量地说。 “我请别人帮着种行不？” “谁能帮助你种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况且人人都那么多活，你嫌累，别人就不知道累吗？” “我雇人行不？” “雇人可以，但你必须跟着一起去。你不是晕车和身体虚弱吗？多吃点药，上车再备点药以防万一。” 舒雅的声音刚落，领导站在门口拍手道：“舒雅考虑问题就是周到，我都感动了，兰馨你可要理解舒雅的一片苦心哪！她可是处处都为你考虑啊！”从领导的口气可以听出，他在极力讨好舒雅。 看他们一唱一合的样子，我没法再争辩什么，只好听从命令和指挥了。 晚上下班回家，我把这事给爱人一说，爱人安慰我道：“馨，别难过，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喜怒哀乐全在自己把握，她想让你烦恼，你就得学会想法营造快乐。明天我请假陪你去，一路上我照顾你。” “这合适吗？”我担心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他们让一个病人干体力活就合适吗？所以，为了让明天的生活多点色彩，今天咱们多准备点吃的，去时再拿上录音机，带上几盒好的音乐磁带，边干活边听音乐，累了就休息一会吃东西。到那种树，你我全当是踏青、春游、锻炼身体，这样一想，你就心情好了。” 经爱人一说，我还真的挺高兴，吃过晚饭就开始做第二天的准备工作…… 舒雅万万没想到在种树这个问题上我会那样处理，看到我和爱人种树时开心的样子，再加上一些其他部门的人和我们凑在一起听音乐、休息时聊天的快乐神情，舒雅真是气坏了，她没和我说一句话。 回来的路上，她不无挖苦地说：“真有你的，借种树和老公一起游玩来了。” 我接过她的话也讥讽道：“这还得好好感谢你，是你给我们提供了这样难得的机会。” 舒雅被噎得没说上话来，我心里隐隐痛了一下，我觉得我并不是存心要气她，是她弄巧成拙。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借刀杀人 今天是1998年2月10日星期二，农历正月十四国际气象节。 说假话是世人都厌恶的一种丑恶行径，可现在不说假话仿佛就无法办事，生活中的许多事，逼着、教着人们必须说假话…… 最近，为了迎接省级文明单位的检查验收，我们银海集团公司机关大院整个进入了备战阶段。先是召开紧急会议传达上级验收的批示:二是给各部门布置工作:三是成立一个后勤保障部门随时做好对检查组的接待工作:四是各部门的每一个人都要接照验收标准立即进入状态，加班加点地补各种记录。最后公司老总反复强调：“检查验收时，问题出在哪个部门就撤哪个部门领导的职务，出在哪个人的身上谁就下岗。”言下之意：谁不弄虚作假，谁不胡编乱造，谁不把牛吹大，谁就倒霉。 大会开完后，我们部门又召开内部紧急会议，会上梅处长明示：为了集体的利益、为了荣誉的取得，我们每个人要想方设法、倾其所能调动自己的所有智慧和思想，在近日内编造出各种成绩和经验材料迎接检查。 对于这种做法我提意见道：“这种弄虚作假的工作作风我表示反对。平时工作又不是没干？为什么还搞那些形式主义花架子，花那么多时间、浪费那么多财力、物力、人力，不就是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我觉得太没必要了。” 谁知我的话刚落下，舒雅就严肃地批评我道：“兰馨，你也太没点集体荣誉感了，目前这种形势，不弄虚作假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吗？全国上下都这样搞，我们不这样能行吗？你推三躲四的，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咱们省级文明单位的光荣称号泡汤？” “我没那个意思。我不过是提点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你又何必上纲上线呢？”我为自己辩解道。 “我怎么给你上纲上线了，说说你就不行了，你这人的思想怎么越来越落后了，光为自己考虑，从不考虑大局。” “你这样说我让我痛心，这些年来，如果我不是为了集体利益，如果我稍稍为自己考虑一下，我就不至于弄得浑身是病。”说到这，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别争了，有话好好说嘛！”梅出来劝解道。 “我怎么没好好说，我不过是让她有点集体意识，难道错了？”舒雅对着他吼道。 “我没说你错，我是说兰馨。”梅用温和的声音向舒雅赔礼道歉。 “那我又有什么错呢？”我问处长。 “你当然有错了。”梅用肯定地口气对我说。 “我有什么错？”我不解地问。 “什么也不要多说，为了集体的利益，你的一些个人想法就全部收起来，全身心地投入到准备资料和记录的工作中。” “可这太不符合实际了，前一段时间我一直休息，什么情况也不了解，我不知道补什么。”我不满道。 “不知道可以问啊！长着嘴干什么用的。”舒雅呵斥我道。 “我休假的时候，工资扣得没剩几个，本部门的奖金全让你们分了，别的部门给我的奖金你们又买了手提电脑拿回家用，可工作却全给我留着，我这才上班一个多星期，你们又给我布置那么多的新任务，这不是欺负人吗？” “兰馨，你说话前最好先用大脑思考好再说，谁欺负你了？你不上班，扣你工是正常的，分奖金更在情理之中，你有什么不服？”处长沉着脸说。 “我就是不服，既然分了我的奖金，那我的活你们也应该帮着干，怎么全给我积攒着？”我反驳道。 “咱们工作的专业性非常强，你不是不知道，你的活不积攒着让你上班干，别人也干不了啊！”处长对我说道。 “仅仅是我自己干的活，我也就不说了。可是三位调走的同志留下的工作，不能全都摊给我，缺员奖你们拿着，活却不干，这不公平。” “兰馨，你怎么说话呢？怎么不公平了，让你干，是组织信任你！”他显然有点生气了。 “真是鞭打快牛，能干就应该多干，可累病了却没人管。”我不满道。 “谁说没管你，你休假的这段日子，要不是处长为你求情，你就没饭碗了，为了你的事，处长可没少费心。”舒雅说。 “你的话未免太严重了，我休个病假就把饭碗丢了，那以后谁还敢得病，况且许多人都知道我是因为工作累病住院的，冲这个，组织上不照顾我，但也不会这么无情。” “舒雅说得一点也不严重，前一段时间，人劳部门说咱们这本来活多人少，你这病又不知什么时候好，而这些工作没有专人来干实在是不行，所以征求了我几次意见，准备重新配人，我想这哪行啊！一配人你的岗位就没了，就是不丢饭碗，也不知给你打发着干什么去了，做为领导，我不能看着自己的手下遇此境地，所以我跟有关部门再三求情，才把你的岗位保了下来。”梅插话说道。 “我不在时，舒雅可以帮助干呀！以往哪个同事休息，他们的活我都揽下来干了。这不他们走了两年多了，所有的活全都压在了我身上，以往干就干了，我没任何怨言。只是我现在身体实在吃不消，所以我建议领导重新调整一下工作布局，这样人劳部门也就不会急着配人了。” “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他们想趁机让自己的人进来，所以就得想法把你减下来，人劳部门这些人黑着呢？他们一天到晚地琢磨着利用手中的职权为自己谋取私利。”领导分析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紧缩了一下，即刻有一种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想不通，人劳部门怎么会这样无情？对于我的情况他们是了解的，他们怎么能在我病休期间做如此打算呢？ 也许他发现了我伤感的神情，便接着说：“兰馨，本来这些话我不想跟你说，怕你思想有压力，从而影响你的病情。可不给你说，你对我们还真有些误解，所以只好把实情托出，但请你听了不要心里难过。其实，生活就是这么残酷，你不遇见事，你就不知道人情有多么淡薄:你不遇见事，你就不知人间有多险恶。唉！这就是无法回避的现实，你自己往开里想就是了。” 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我没料到世态会这么炎凉！人情这么冷漠！这简直是对我多年来无怨无悔奉献和敬业爱岗的一种嘲弄和讽刺，人劳部门这种做法，无疑是对我曾经对工作所付出的一切予以了全盘否定。这分明是警告我：你想得也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的病是因为工作的缘故，组织就会特殊照顾你了，别做梦了，岗位是最不讲人情的地方。 “可是那天我遇见吴总，他对我的病还是挺关心的。还说，有什么困难就提出来。” “你看你怎么这么幼稚，领导只是说说，你就当真了。对于休假的处理意见，那是有明文规定的，不是哪个人说了算的，也不是谁有了特殊情况就会另当别论的，那还要规章制度干什么？在制度面前，人人平等且人人都必须坚决服从。” 听他这么一说，我此时的心里非常复杂，竟对梅生起了感激之情，于是说道：“处长，我非常感谢你在关键时候为我说话，如果我刚才的态度不好，还请原谅。对于以往积攒下的工作，我一定加班加点地全干出来。” “这就对了。”梅带着称赞的口气说。 “不过，要我补记的一些业务和理论学习记录，我认为过于弄虚作假了。明明我休假呢，考勤上也贴着病假条，可学习记录上还三天两头地出现我的名字，不仅有我的发言，还亲自做记录，这让人看了未免太滑稽了。”我担心地问。 “滑稽什么？如今的事，你越实事求是就越倒霉，我们这不都是让上面这些检查组给逼出来的，不做假不行啊！检查组又不看考勤，他们怎么知道你休假呢？你就别再这给我找推托的理由了，按我说的办准没错。”梅非常严肃地说。 “看样子无一点妥协和商 量的余地，那我只好执行了。” 梅听完我的表态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伸了伸懒腰说了句：“就这样办吧！散会。” 回到家里，我对爱人说起了今天单位里发生的事，特别提到人劳部门在我病中要安置人的事。爱人听后沉默了一会道：“这事非同小可，如果是真的，我就要向人劳部门讨个说法。如果不是，那就是你们处长玩弄的一种整人的手段。” 爱人在晚上新闻联播后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让他帮助打听此事，半个小时后，我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得到的结论是：并不是人劳部门要配人，而是我们部门的领导一方面打缺员请奖报告，一方面几次找人劳部门强调人员不够情况下工作的难度，并要求尽快将我从事的工作配人，不过他的这种意见被人劳部门彻底否定了。人劳部门的意见是：对我问题处理的不好，会引起付作用，毕竟我是因为工作累病的，如果在我住院期间配人，那岂不是落井下石，这让大家知道了，以后谁还敢拚命、忘我地工作…… 知道了事情的源由，我特别地气愤，我想找梅处长质问，可爱人劝我说：“这事我们心里明白就行了，知道你们处长是个阴险狡猾之人以后提防点就是了。因为你一质问他，就等于把人劳部门出卖和得罪了，闹不好，他们最终会联合起来把你收拾一顿，他们之间毕竟有利益关系，谁会为你一个无名小卒主持公正呢？人劳部门也不是傻子，他们的办公经费和财政支出都需要你们领导的签字，尽管他们明明知道你们领导是借他们之手整治你，可他们绝不会为了你的事挺身而出与你们领导对质，更不会为了你的事得罪你们领导为自己设置障碍带来工作上的不便。这事且忍忍算了，以后他再这样我定饶不过他。” 我真是没想到人间这么险恶，这使我想起“三十六”计中的“借刀杀人”……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弄虚作假 今天是1998年3月3日星期二，农历二月五日全国爱耳日。 其实检查团就是吃喝团、旅游团、观光团、腐败团。正如一首民谣中唱道：年终工厂闹兮兮，客人一批又一批:消防队来查消防，防疫站来查防疫:普法办来查普法，计生办来查节育:市总公司搞评比，区爱卫会选红旗:税务分局前脚走，后脚来了物价局:谁来都要厂长陪，谁来都要摆宴席:谁来都要买产品，谁来都要赠礼品:厂长累得嘴起泡，主任累得脱层皮:唯有酒楼生意好，经理见面笑嘻嘻:感谢厂长多关照，明天客人来几批？真正是一天会议两天玩:四天五天是参观:六天七天算中转:八天九天把家还:回来还得歇一天，凑足十天报万元。用他们的话说：只要两袖清风，何惧一肚子酒精。不贪污，不受贿，吃吃喝喝算啥罪？ 这次来我们银海集团公司机关的检查团共7人，计划在我们这个大院里进行为期5天的检查，可他们根本顾不上看什么资料和记录，每天活动日程被我们后勤保障部安排得满当当的。他们一下飞机，保障部的同志就把他们接进了全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住下来。几天下来，后勤保障部带着他们7人把全市的名胜古迹游了个遍:全市的大餐名点吃了个够，还每人送了一份贵重的纪念品，总计开销10多万元。 为了给检查团留下良好的印象，还是春寒料峭的天气，我们的院子里已是绿绒绒的一片，原来根据领导的批示，花匠们把草坪都喷上了绿油漆:而所有的厕所都散发着醉人的芳香，那是清洁工给清洗干净后的便池里洒下的浓郁法国香水:每个办公室墙壁上原有悬挂的规章制度全部摘了下来，换上了本市著名书画家的作品:地上摆放着两盆君子兰和平安树，脸盆架上的抹布全是一码色的绿，擦手毛巾全部换上了纯白色:桌上的东西全部被收拾到抽屉柜子里，只留下一纸一笔，我们财务部门被宽容地多放了两样物品，那就是工作必须用的算盘和小型验钞机。 用来喝水的杯子，全部让放在桌上的右上角，且把手必须朝着一个方向摆放，电话则一律摆放在左上角，这就是我们与众不同的文明办公环境“墙有字画、室有花卉、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为了保持这种良好的状态，公司机关党委每天都要检查一遍，如发现违反规定者，一是扣发本人奖金、二是取消本部门年终评先的资格。这样一来，许多办公室都无法正常地开展工作，因为一旦干起活来，许多用具就得摆放在桌子上，一忙活起来，哪还顾得了东西摆放的方向和位置，可这样就得被扣分。没办法，为了集体的荣誉，大家上班时间只好喝喝茶、看看报纸、接接电话，倍受煎熬地等候检查。至于每天的工作任务，只好利用八小时之外的时间加班加点地干。为了这个省级文明单位荣誉称号，真是把整个机关的人都害苦了…… 今天上午，检查团终于来到了我们这个机关大院，组织说我形象好，便委派我当服务员，为他们提茶倒水。 在一个摆满鲜花和水果的会议室里，由我整理的部门各种业务资料和学习纪录做为样板放在会议桌的正中央。检查团的工作人员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听着汇报，同时，还装模作样地查资料、看记录。 “不错！不错！真是不错！尤其是财务部门的资料和记录真是太规范、太认真了，应该让其他申请”全国文明单位“的企事业来这学习学习、借鉴一下您们这儿的先进经验。” 检查团团长赞叹地对我们公司到会的各位领导说。 “谢谢上级领导的鼓励，我们将继续努力，把各项工作做得更好更细……”公司主管文教卫生的李副总谦虚地说道。 “下面我把公司下一步深化精神文明建设和企业文化的情况向各位领导做如下汇报……” “这样吧！我看时间不早了，汇报我们就不听了，把资料给我们一份就行了。下面我把检查的情况总结一下。”检查团团长打断李副总的汇报说道。 我一看时间，已是上午十一点钟了。还汇报什么呀，返程的飞机票是下午三点的…… “行！下面欢迎检查团的领导为我们讲话。”李副总接过他的话，大声地宣布道。 一阵热情的掌声后，检查团团长总结道：“通过这些天我们检查团认真细致地检查和听取汇报，银海集团公司的精神文明建设工作、特别是企业文化建设搞得非常好，已走到了同行业的前列。回去后，我们一定要把银海集团作为典型进行广泛地宣传，把你们如何搞好本行业精神文明建设的先进经验向全国推广，让文明之花开遍我们的祖国大地。”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被当时的氛围感染着，也跟着鼓起掌来…… 十一点二十五分，会议结束，公司主要领导陪同检查组人员前往“海鲜大酒店”共进午餐…… 难道这形式主义花架子就是精神文明建设和企业文化的精髓？难道弄虚作假就是精神文明建设和企业文化的方式？其实不然，企业文化不是“企业”+“文化”，更不是附庸风雅借以装饰企业的文化，而是企业的精神主宰，它从深层影响着一个人的生活态度、价值取向以及个特征。它的目的是要在企业员工内部倡导和营造一种积极健康、活泼、和谐的精神氛围。 道理谁都懂，但执行过程中就出现了偏差。曾听有人为检查团画像，真是入目三分。这幅画像名为《检查团写真》：检查团来了怎么办？先住宾馆后管饭。看完以后怎么办？坐着小车看一看。看完以后怎么办？换个地方再吃饭。吃饭以后怎么办？歌舞厅里转一转。转完以后怎么办？桑拿浴里涮一涮。涮完以后怎么办？找个小姐按一按。按完以后怎么办？麻将桌上搬一搬。搬完以后怎么办？拿着礼品说再见。再见以后怎么办？当地领导算一算。算完以后怎么办？老老实实公款办。 这真是：检查团未到，惊天动地。检查团来时，铺天盖地。检查团来后，花天酒地。检查团走后，威信扫地。 会议室所有的人走后，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感叹着…… 我的心里隐隐作痛，这集体荣誉的获得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过程……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故意戏弄 尽管爱人一再嘱咐我，真诚是建立在正直和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如果没有这个前题条件，你的真诚就成了对方欺负你的契机。但我还是想通过努力，让自己的真诚打动舒雅。 我尽量找机会与舒雅进行思想的交流和勾通，尽量把自己的一切坦露给她，我渴望她在了解我对她始终如一的友谊期盼与和好如初的心情后会变得宽容起来，但我终于没有成功。 我总想，姐妹与朋友做不成了，同事间的联劳协作还应该有的，可这一点也成了奢望。当一件工作需要我们共同完成时，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当我忙得手忙脚乱时，她不知跑到哪去躲清闲或者出外做自己的事去了。 好像我工作的单位是她自己开的公司，她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而我只是个打工仔，不仅要好好干活，还得看她的眼色，稍不留神便引来一顿责备和修理。 为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今天一早，我们工会支会组织会员出外活动。还有10分钟时，舒雅派我去二楼的收发室发信，我对她说：“发完信我就不上来了，你走时帮我把包提上，顺便叫上我就行了。”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我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她下来，便往办公室打电话，电话没人接，我以为电话出了故障便跑上去一看——铁将军把门，再看同一支会其他几个部门也是大门紧闭不见踪影，我慌忙往大门口赶。 一问门卫，门卫保安告诉我，承载我们支会26名会员的那辆车已开出一刻钟了，我当即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这不仅是我参加不上集体活动，关键是我没带办公室的钥匙，他们这一出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回家怕说我不遵守劳动纪律，去别的部门又怕别人笑话，我只好在门卫一边看报纸一边等他们。 中午下班回家吃过饭休息了一会，我便早早地来到单位门卫继续等候。等到下午4点半时，他们才回来。 见我在门卫翘首盼望和极为沮丧的样子，支会孙主席见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责备道：“我说兰馨，你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观念？明明知道一早就出发，你跑到哪儿去了？开车时间到了，我们到处找你找不着，现在你竟在这悠闲地看报纸，太不像话了。” 梅处长则更生气地说道：“你不愿参加集体活动我们也不计较，可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在办公室呆着，跑到这儿干什么？让别人都知道咱们部门闲得不行？让别人都知道我们有意孤立你？什么意思？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还算什么党员！” 我被训斥的浑身哆嗦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便回到办公室质问舒雅：“你这人怎么是这样的？” “我这人怎么样了？”她对我的问话非但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愧疚，还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怎么了你心里知道，莫非让我揭穿你才肯罢休。” “吓唬谁呀，你倒是揭穿啊！我还怕你不成？” “你这人怎么这样没意思。” “我怎么没意思了，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你怎么强词夺理啊！你让我到收发室发信，我去时特意跟你说临行时叫上我，可你为什么不去叫我？” “我打电话了，可电话一直占线，而支会主席又催着赶紧坐车，我一着急就锁上门走了。”舒雅为自己辩解道。 “我在收发室等你时，既没往办公室给你打电话，也没听到任何电话打进来，怎么能占线呢？”我被逼无奈地揭穿她。 “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撒谎了。反正我是打了，电话的确占线，信不信由你。”舒雅不以为然地说道。 “就算是电话占线，那你下楼时路过收发室，在楼道里喊我一声不就行了。” “我吃疯了！二楼全是公司主要领导办公的地方，我一喊你，那不是故意找着挨批评吗？” “那你进收发室叫我总行吧！” “门关着，我还以为你提前下去了。” “我平时的为人你最清楚，我既然跟你约好就不会更改，我说在那等着你叫，我就一定会等着你，没想到你这么不守信用。”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怎么办？” “我没想怎么办，出去玩与不玩都没什么关系，关键你得替我向支会主席和处长解释清楚。” “我忘了。” “可你这一忘，我在大家眼里就成了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人物，你让我怎么做人啊！”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点小事算个啥事。你别这么心胸狭隘，把简单的事搞得过于复杂了。他们说几句说几句呗，你又不是没被人说过。”舒雅翻我了一眼轻蔑地说。 听她这么一说，再见她那副德性，我知道她在故意戏弄我，便气得哭起来。处长这时推门进来问：“你们吵什么呢？” 舒雅咂咂嘴说：“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说她了几句，她不服便找我撒气来了，我回了她几句，她就委屈地哭起来。” 处长问：“她有什么不服气的，别理她，让她哭去。” 然后又极温和地对舒雅说：“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先回家休息去吧，今天出外活动了一天我都累得够呛，别说你了。听我的，回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再睡上一觉，体力就恢复过来了。” “好吧！”舒雅一边应着一边背上包跟着他走了，生生把我撂在了一边没人答理。 如果说支会活动她是故意戏弄我，而下面的事件却差不多是肆意践踏我的人格与尊严了。 事情是这样的：“五一”前夕，她把保险柜里的8000元钱借给了她生意场上的一个朋友，过完节她清帐时，对不上帐，她便到处说是我拿了。因为有几位其它办公室的同志告诉我，她到处给别人说：“别看兰馨一天不吭不哈、温和、真诚的样子，其实道德、品质极差，经常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有几次我出去，保险柜忘记锁了，可每次回来一查就少了些钱，看在原来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没跟她计较。可这一次，她竟然一下子把保险柜里的8000多元钱拿走了，这样一种人怎么还配搞财务工作呢？为了维护正义和原则，说什么我也不能顾及以往的情面让她这种现象继续下去，我已向有关部门报了案，等着瞧吧！” 不久，我就被单位的保卫科传训了好几次，任凭我如何解释和表白都没人相信我的清白。好在当我绝望时，借她钱的人来单位给她还钱，由于当时她不在，我接待了这个人，这样我才摆脱了干系，否则我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啊！ 对于这件事，她竟没一点歉意和悔过，只是一个劲地嘱咐我：“这件事不要到处乱说，否则影响我们集体的荣誉，还是从大局出发，不要斤斤计较。”我能说什么呢？只有忍气吞声罢了。 后来我发现，她对此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觉得：没有把我整得一败涂地、丢掉工作，但至少让我在许多人心目中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卑鄙小人…… 我真不知道怎样做人。有人说：一个人所受到的压力和他的能力是成正比的。一个人所受的压力越大，他所释放出的能量也就越大。“可我的能力哪有释放的时候？ 也有人说：“在人的一生中，挫折和不幸总是占去大半，如果在面临不幸时，仍能保持对未来的希望，那就意味着你的人生还有希望。”可我的希望在哪呢？ 谁也不会想到舒雅是怎么对我的，因为没有同样经历的人是不可能相信我说的这些是真的。可生活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个被我的父母视为亲生骨肉的人，却天天在折磨着我、愚弄着我。她稍不如意，便会跑到领导那里捏造出我不好好工作的理由和事实:她更可以故意将许多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后，然后栽赃、嫁祸于我:大庭广众之下，她最喜欢用宣讲的方式，将我家中的 密秘和我曾推心置腹讲给她的隐私，经过添枝加叶后当成笑话讲给大家，并不知羞耻地把这种践踏我人格、侵犯我人权的卑鄙行为称为她做人的坦诚和直率。 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我都感到害怕，不知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识实务者为俊杰 舒雅不干活我也没法说什么，因为领导再三交待我：“舒雅的工作就是领导你，而对于舒雅布置的每一项工作你必须给予积极的配合。” 其实，领导不这样说，我也会这样做的。在我看来：多干点工作又累不死人，况且工作早已融入我的生命里，我向来都是把多做一点工作，作为自己生命价值的体现和生活的乐趣。我常常这样想：如果不好好工作，我就对不起自己的生命。基于这种生活的态度，我从来对工作不曾怠慢过，对它我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热情和心血。可即便如此，仍不能让舒雅满意，我干完的活，如没能及时汇报，她说我不把她放在眼里。可凡事跟她商量，她又说我太罗嗦，整天让她心里不得安定。岗位成了她休养生息、联络业务的地方。 她喜欢揽权，但又不想担任何责任。今天上班不久，她催着我去为她办房款手续，因怕耽误那份急着下发的文件，临出门时，我便把手头本来由她起草的一份重要文件打印一份后请她校对把关。 我为她办完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办公室，刚走至门口，就听见舒雅哈哈大笑地不知跟谁说着自己新房的设计和布局。我进屋后，她看了我一眼，见我气喘吁吁、满脸是汗的样子并没表现出一丝的谢意，仍专心致志地抱着电话聊天。 我担心那份文件，便焦急地用眼睛看着她，巴望着她赶紧把电话放下，可她这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又把话题扯到了她近日经营的新产品上。我实在等不及，便欠身想从她的办公桌上拿过稿子打算自己再仔细核对一遍。我知道舒雅从来对工作没一点心思，我不能指望她，因为前几次由于我对她的信任导致了工作上的失误，最后责任全是我的。可当我要拿过文件时，这时舒雅对着电话道：“先等一下，我跟同事说个事，然后接着再说咱们的事。” 只见她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将打印好的文件稿递给我说：“这文件我已认真看了几遍，没发现什么问题，抓紧时间印出来发下去，下面还有几项工作，你必须要在近期内完成！” 我迟疑了一下，见我有些不信任的神态，她非常生气地训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跟你说我校对了好几遍，你还不赶紧拿去印发，站在这发什么愣！” 我赶忙遵照她的意见把文件印出来发下去了，可文件印出来后，有一处标点符号出现了点小问题，我感到特别窝囊，打算重印，可她却对我说：“你真是多虑，这点小问题谁能发现和在意啊！想那么多干吗？如果真出现问题，由我担着。”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稍好受些，可谁知文件下发后，就有细心人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便好心打电话给我们处长。梅就把它当成了一件大事进行处理，当问起此事时，舒雅把责任全部推在了我身上，并一口咬定，这份文件根本没有经过她的审核便由我私自下发了。梅非常生气地批评了我，我委屈地好些日子缓不过来…… 文件出错的事过去没多长时间，上面来了考核组，我想这事毕竟不是我的主要责任，也就不会有什么事，谁知舒雅对考核组的人非常严肃地说：“怎么说啊，说重了兰馨会觉得我在诽谤她，不说确实不行。” 考核组的人鼓励她道：“说说看，指出同志的不足，本来就是一种爱护和帮助，如今直言不讳的人越来越少了，都是好人主义。你能这样做，我们都深受感动，兰馨知道了，也定会感谢你的。” 在最后交换意见时，考核组的人非常婉转地向我提出了中肯意见，但我从中了解了舒雅对我所谓的“爱护”和“帮助”。她对考核组的人这样说：“外界都以为兰馨是个细心、认真的人，其实不然，她总是稀里糊涂、颠三倒四的，一天到晚不知干什么吃的，工作总是漏洞百出，类似这样的失误差不多隔三差五犯一次，属屡教不改者，当她的领导能把人累死。” 处长的意见基本与舒雅的一致，他这样评价我：“兰馨这个人真是一点记性也不长，对于自己的错误向来不以为然，任凭你怎么说也无济于事，我都没法弄明白，一个女同志怎么能脸皮这么厚呢？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不是舒雅涵养高，我看早让她气死一百回了。” 我简直快让他们不负责的话气疯了，我找舒雅质问：“你怎么是这样一种人，上次文件出了差错本来是你的责任，你让我为你跑出去办事，我回来说再仔细校对一遍，你却不肯，还一再保证不会有差错，又说有了差错你担着，可如今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的活让我帮着干，又因为你不认真出了差错，可你非但不感到愧疚，反而倒打一耙，还对考核部门说些不负责任的话，你想害死我不成？” 舒雅此时理直气壮地对我喊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稿子出了差错我担着的话了？我又什么时候让你出去帮着办事了？你说话最好客气点，说我害你，简直是血口喷人，文件上校对人明明白白写着你的大名，你怨谁？怨只怨你粗心大意，不认真。” 我一下惊呆了，我不得不以五体投地的态度佩服舒雅的善变，没多长时间，她就翻脸不认人了。对于她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她平日撒谎从来都是信手掂来，不打底稿、不需任何过渡的。可我没想到，对于这件事，她却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都替她脸红，可她却不以为然，也许这就叫习惯成自然吧！ 我还想为自己解释什么，这时处长过来极严厉地批评我道：“不要一有事就想着推脱责任，校对人是你，错了不找你找谁？” 我的脾气一下子被激了起来，我说道：“这不干活的人当然什么时候都出不了差错，而我这次出错责任并不在我，凭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我！” 他道：“不这样对待你，怎么对待你？莫非我还要表扬你不成，岂有此理！” 我不服道：“你们当领导的是不是一天到晚除了喝茶看报纸，多拿工资、奖金、当先进、住大房子、要待遇外，什么责任也不用担？你们这样一味地指挥下属干活，自己却整天地作威作福，纯属老爷作风，哪有一点公仆的风范！” 领导脸铁青道：“不过说说你，让你以后注意，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不想在这干就走人。” 我与他吵起来，并对他喊道：“我提点意见就不行了，你们是不是就因为手里有点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三讲讲政治，讲正气，讲党性、三观人生观，价值观，权力观教育来教育去就是这个结果……” 我的话还没说完，舒雅几乎咆哮起来，对我疯狂地叫喊道：“怎么了？怎么了？还反了你不成！我们就这样，当下属就得干活，要不领导配秘书做什么？活领导都亲自干了，要你干什么？” 梅则大声地喊道：“兰馨，我告诉你，这三讲也好，三观也罢，都是上边考核下边，而不是下边考核上边，对于这个问题你要有个明确的认识。至于我们有没有问题，是由上边定的，你没有权力在我们面前指手划脚。” 我们的吵闹声引来了许多围观者，人们一边劝阻，一边拉我到一边训我道：“兰馨，你疯了！哪有跟领导这样说话的，你是不是眼睛吃蓝了，不想在这干了，还不赶紧向领导赔不是！” 我辩白道：“不是我的错，我凭什么要给他们赔不是？” 人劳处的老王把我拉到他们办公室好心地说道：“唉！兰馨。你30多岁的人了，怎么这样的道理还不懂呢？在单位里，领导哪有错的时候，他们永远代表了正确的政治方向和思想路线。而你又在别人手下混饭吃，你怎么能不学着听话、顺服点？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不低头就得被撞得头破血流……” 人劳处的张师傅则劝我道：“兰馨，你应该了解我国的国情和管理体制。我们这个国家受几千年儒家思想的影响，君君臣臣、等级观念十分严重，过去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讲人权、讲民主、讲平等了，可上 下级依然是有别的，你怎么能对领导这样呢？” “既然讲人权、讲民主、讲平等，凭什么我要卑躬曲膝地活着。”我不服道。 “兰馨啊！你怎么这样认死理呢？在单位里，领导就是家长、就是你的上帝、就是你生命的主宰者，你只能是服从、迎合、取悦和极尽讨好。别说他批评你，你不能有反对意见，就是把痰吐到你脸上，你都得把它当成是自己最喜爱抹的美容珍珠霜。” “这我绝对办不到。”我气得差不多跳起来。 “唉，兰馨呀！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啥？有那个必要吗？别人没咋地，先把自己气倒了，太不值得了、太不应该了。古人一直教育我们识实务者为俊杰，可你为什么非得背道而驰呢？这样下去你不会有好结果的……”老王与张师傅有些生气但却语重心肠地对我说。 人劳处老王、张师傅的话真是对我好，可我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于是，我气得在家躺了几天，朋友清秋和美琳来看我。 清秋说：“你傻不傻啊，人们总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到了现实生活中就变了形。古往今来，一些正派人、诚实者往往因讲真言，触及某些讲假话人的既得利益而引来非难。可一些专攻心计、善于玩弄权术者，却因讲假话把当权者吹得晕头转向而受宠。那些诸如屈原、陆游、白居易、李白、陶渊明等爱国、忧国的诗人就是因为讲真话而遭遇小人的诋毁被罢官流放:可那些历代贪官、奸臣们因善说假话，在皇帝面前巧言令色、极尽奉承，则博得皇帝的宠爱和朝廷上下的信任。过去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美琳道：“清秋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们单位就有这样一位纪检干部，他为人正直、公私分明、坚持原则、严格执法办事，可这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身边一些营私舞弊的人看他不顺眼，于是一连串的谣言和脏水向他泼来，什么伪君子啦、假正经啦、有政治野心啦、生活作风有问题啦，把一个正直的人糟蹋的不成样子。他到处申辩，可没人听他的，寡不敌众啊，谬误重复一百遍就成了真理。一人说他不行，两人说他不行尚有洗脱罪名的希望，可一个单位的领导都不说他好，就麻烦了。” “人总有点立场、观点吧！”我说。 美琳又道：“如今有些人哪有什么立场、观点，哪边有利哪边倒，特别是对领导不感兴趣的人，谁还敢向着他说话呢？中国有句俗语叫落翅的凤凰不如鸡，而一个人若倒了霉，连根草都不如。最后，这位纪检干部气得患了胃癌，不出半年就死了。相反，与他一起的一个长期循私舞弊、欺上瞒下、无德无才、不学无术的世俗小人，确靠着每晚为领导家擦地、洗碗爬上了处级干部的宝坐，还被推选当了市里的先进。看看这些你就别生气了。这生气可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这一病，你们单位里的一些人不知有多高兴呢？赶紧好起来上班去，别让他们看你的笑话。” 听她们这样一说，我心酸的直流眼泪，那种精神上的痛苦折磨，不是外人能体会到的……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委屈未必求全 今天是1998年6月23日星期二，农历戊寅年五月二十九，国际奥林匹克日。 有人说：凡事心存感激，你就会对生活充满希望和爱心。也有人说：你要想成功，你就必须心存感激。 对于这两句话，我深信不移，并为了履行和实践它，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别人对我一丝的好处，我都会念念不忘，可结果怎么样呢？一些人正是了解了我的这种人生态度和处事哲学，一方面让我在工作中无偿地卖力，一方面对我进行肆无忌惮的欺骗和凌辱…… 尽管舒雅已把我伤害的遍体鳞伤，可今天一早见她对我格外亲热，我便高兴地心花怒放。特别看着她温和的眼神，我很快原谅了她以往对我的一切伤害。我心里想：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她记起以往我父母对她的恩情和我对她无私的帮助。想到这，我竟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我不知怎么才能表达我对舒雅的感情，于是我冒着大雨跑到楼下的水房打来水，匆匆擦了把满脸流淌的雨水，便赶紧拿出同学从云南寄来的兰贵人茶给舒雅沏上。 舒雅接过我倒的茶水先说了声“谢谢”，然后又以一种非常温柔的声音说：“馨儿，前不久别人给我介绍了一种叫仙妮蕾德的保健品，我服用了一段时间效果特别好，我母亲服了几包后，心脏病也好了，我觉得你非常有必要试试，你也心脏不好，吃吃这个也许就好了。” 我问：“在哪儿有买这种保健品的？” “外面根本买不着，这不我特意给你留了几包，毕竟咱们是姐妹。”舒雅非常真诚地说。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舒雅姐！”我激动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觉得友情真是可贵。 “馨儿，你这是干什么啊！这算什么？我还要给你一个惊喜，你一听准高兴。”舒雅故意卖弄道。 “姐姐还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我抹了抹眼泪问道。 “最近朋友开了个商店，进了一批被罩，既物美又价廉，进了一百多套，没两天就抢购的只剩下几套了，朋友打电话给我，我让她留了四套。本来我想你我各两套，后一想，反正过两天她还进货，先紧着你用，这几套你全拿走吧！等下次来了我再买。”舒雅全没了平日的那份尖酸刻薄，言语、表情尽是亲切与温和。 一听舒雅说这话，再看她那副谦让的表情，我差不多要跪下来给她磕个头。我觉得，她以往对我不好，一定是我自己身上存在一些问题惹她不高兴，如今好了，以后我们又是好朋友了。想到这，我有点忘乎所以，竟满眼闪着激动的泪花搂着舒雅高兴地喊起来：“舒雅姐，你真好！你不计我们以往的隔阂，还总想着我，让我怎么谢你呢？” 舒雅把我搂她的手轻轻地从肩上拿下，柔声细语地说：“馨儿，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是你姐，有好事我当然得想着你了。” “姐姐就是姐姐，心胸就是比我这个当妹妹的宽广，我原以为咱们之间有了矛盾，你从此以后就不理我了。” “馨儿，看你尽瞎想，我怎么能那样做呢？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看你的面子，我也要考虑死去干妈的面子，我怎么能跟你在一些小事上计较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一方面为她有如此坦荡的胸怀感动不已，同时又对自己的狭隘心胸感到羞愧。我转身拿起舒雅的杯子，又往里添了点水赶紧递到她手中真诚地说：“舒雅姐，那你算算总共是多少钱，我不能让姐姐为我忙碌还贴钱。” “我早已算好了，仙妮蕾德按市场价是1962元，给你我只收个内部成本价1358元。被罩每条市场价是75元，我每条只收你50元。” 我心里一惊，这么大的数额？但我没敢在脸上表现出来，毕竟舒雅是好心，我总不能不知道好歹。我咬了咬牙说：“舒雅姐，下午我就把钱给你拿来。” 中午一进家门，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爱人。爱人说：“我劝你最好别要她的东西，别说是卖给你，就是白给你你也不能要，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怎么这样说话啊！舒雅有好事想着我，说明她对自己以往的做法已有悔意，难道你对我们友谊关系的恢复不高兴吗？” “我怕这是一个骗局。她卖给你的产品，实际比市面上的要贵的多。她太精明了，她给你说的那些话，也许跟所有买她东西的人都这么说，不信你过两天问问你们单位的其她女同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爱人忧虑地说。 我满脸不解地看着爱人，我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好像他是舒雅肚里的蛔虫，舒雅怎么想的他都知道。 爱人见我满脸不解的神情，拍拍我的肩膀说：“夫人，听老公的话绝对没错。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同事、朋友都有可能害你、出卖你，但老公不会。我不是说我对人判断多么准确，也不是我这人爱把别人想的多么复杂，更不是通过这件事表白我对你的忠诚，因为舒雅这点小把戏、小伎俩，只不过是为了帮助推销别人的产品，所采用的一种营销策略和营销手段。” “别人的事，她为什么这样卖力呢？” “馨，你看你有多傻和无知，让人卖了，还高兴地帮别人数钱。舒雅为什么这么卖力，她可以从中得到实惠和分成啊！卖得越多，她得到的越多，就像拉保险的人一样，哄着、骗着让你参加保险，表面上好像是为你着想，实际上他们是通过你挣钱。这是做为生意人的一种经营之道。” “可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总不能退回去吧！” “我看这次也就这样了，下午把钱带给她，下次可千万别上当了。”爱人叮嘱我道。我点点头算是答应。 下午上班，我把钱如数交给舒雅，舒雅见到钱脸上即刻笑成了一朵花。她边数钱边对我说：“我说馨，毕竟咱们姐妹情深，有什么好事我是不会忘记你的。过两天，我与同学合办的服装店要进一批新款，我特意让进货人根据你的身材进了一套职业套装，三天后货就到，你只管把钱准备好就行了。” 我吞吞吐吐地说：“舒雅姐，你的好心我领了。可最近家中经济紧张，刚又买了这么多东西，衣服的事以后再说吧！”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仙妮蕾德那么贵的东西你都买了，一件衣服才值几个钱，你不趁着年轻好好打扮自己，老了再好的衣服穿上有什么意义？况且你身体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积蓄下的钱不都留给别人了。” 舒雅说到这，走到我面前，温柔地点了一下我的额头道：“你啊！你啊！叫我怎么说你好！真是个——木瓜呆子。” “木瓜呆子？什么是木瓜呆子？” 我当时并没理解她这话的意思，便疑问道。 “完了，我看你是完了，木瓜呆子你都不知道！”她带着取笑的口气说。 “到底什么是木瓜呆子呀？舒雅姐！”我继续追问。 “木瓜呆子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又傻又呆，知道了吧！”她笑着捂着肚子对我喊道。 “我是木瓜呆子吗？”我自言自语道。 “难道你不是木瓜呆子吗？凡事都不为自己想想，女人的青春短得很，转眼即逝，现在正是消费的最佳年龄。”她提醒我道。 “舒雅姐，这事我还得跟爱人商量商量，明天给你答复行吗？”我小心翼翼地对舒雅说。 “这点小事犯得上跟他商量吗？你怕他什么？你有工作，又不是靠他养活，凭什么这点自由都没有。你也活得太窝囊了，要我早都不跟他过了。”舒雅恶狠狠地说。 “这不是我怕他，而是我觉得夫妻间应该有最起码的尊重。舒雅姐，你也别替我上火，这事让我再考虑考虑行吗？”我诚惶诚恐道。 我万万没想到 这句话一下子惹得舒雅不高兴起来，她把脸一沉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人心呢？别人让我帮着订衣服我还懒得订呢？我这不是考虑到咱们多年朋友和姐妹的份上才这样做的，你怎么这样不领情呢？你真让我寒心。” 她说完这话，一摔门出去了。 一天下来，她都掉个脸不理我，我几度想跟她说话，看她冷若冰霜的样子，我只有默默地做自己的工作。 今天的雨下个不停，不过至晚上时，已从早上的大雨转成了蒙蒙细雨。我的心情不知是下雨的缘故，还是她的恶劣态度所致，反正心里直犯潮犯堵…… 我特别想不通，我不买她的东西怎么跟犯法一样呢？更想不通的是，她凭什么这样待我？ 想想人活得真是太不易了，有时委屈了也未必求全。狼和羊在一个战壕里，不管羊有多少智慧、多大能耐:不管羊怎样谦和、怎样让步，狼都不会对它放手。残忍是狼的天性，狼吃羊在某种程度上并不是错误，而是生存法则…… 在利益纷争的环境中，所有情感都显得非常脆弱，而对于既得利益和实用主义者来讲，同事间讲姐妹情谊更是件非常滑稽和荒唐的事……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二节 宽容的代价 是非颠倒 今天是1998年7月1日星期三，农历五月初八，香港回归一周年纪念日，党的77岁生日，世界建筑日。 果然不出爱人所料，舒雅以这种手段向机关大院里所有的女同胞如法炮制，她不仅推销保健品、日用品，还推销化妆品，就连裤衩、胸罩也明目张胆地拿到机关来卖。 其实，人们都知道她是利用各种手段在骗钱，可机关大院中的所有女同志都响应了。据说得罪了这位财神奶奶，以后部门的经费就成了问题，要是自己想私自报销个发票什么的就更没门了。所以，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全当那些钱扶贫了。 她在推销上实在是个天才，内容不断翻新，形式也多种多样，稍有空闲，便拿着裤衩、胸罩到各办公室兜售。因为，她过于嚣张、不摭不掩的，既影响了别人的工作，也造成不良影响。于是，有几个部门的领导向我们的领导反映了这个情况，建议对舒雅加强管理。谁知我们领导嘴上答应不仅要严格管理，还要对舒雅进行严肃的思想教育。可反映情况的人前脚走，他就将这些人说的话添油加醋地转告给舒雅，还卖乖地说他如何替舒雅说话，如何指责这些告状的人不了解情况、多管闲事等等。惹得舒雅一边对他充满无限地感激，一边咬牙切齿地痛骂这些反映问题的人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人的待遇真是不一样啊！如果有外人反映我推销产品，我可能当天就被清除这个机关了，可舒雅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理所应当的。 在领导对待下属的问题上，我是无法与舒雅相比的，我也不敢比。可最让我生气的不是舒雅骗了我多少钱，关键是她卖给我的东西不仅要比市面上的贵出一两倍，而且都是假货。先不说保健品一点没效，就是那四床被套，洗过一水后颜色便掉得面目全非，还缩了一大截，别说被子套不进去，就是当尿布都难看的不得了，只好送给来要饭的乞丐。是可气的是，她推销给我的化妆品，让我本来洁白无瑕的脸上起了许多黑色斑点。 爱人对此特别生气。他一边训我不听话，一边骂舒雅：“这女人也太狠、太贪婪、太无耻了。为了挣钱，连最起码的做人原则和廉耻也不要了，竟然明目张胆地骗自己姐妹和同事的钱，而且这种人竟会得到重用和提拔，真让人不可思议？” 我心里也骂自己愚蠢到顶，难道舒雅欺负自己还不够吗？怎么只是听了她的几句好话，看到了她的一时好脸竟然忘记了她以往全部的罪恶。“狼永远改不了吃人的本性”，我怎么就忘了呢？ 舒雅明目张胆地欺负我，领导更是越来越讨厌和无视我，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使他在舒雅面前总表现出极端的顺从、宽容、随和甚至欣赏，他原本对舒雅是十分反感和厌恶的…… 由于他对舒雅的放纵和支持，舒雅成了一个自由公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且做什么都能得到他的许可和赞叹，她工作时间外出忙碌自己的事，他说：“舒雅是个顾家、能干的好女人！”她工作上出现了严重的失误，他为她解围说：“舒雅本是个细心人，偶尔出点差错完全可以原谅！”她把自己的工作推给我，他为她打圆场说：“同事之间要有合作精神，不能计较得失！”而当她的许多行为遭到外界的非议和不满时，他更会为她说情道：“对舒雅的评价，我最有发言权。我是他的主管领导，她是什么样的，我还不知道吗？凭心而论，舒雅真是位难得的好同志，工作能力、理论水平、为人处事都是其他同志没法比的。至于外界的一些看法和成见，我认为完全是处于嫉妒和别有用心，是不能听信的。否则，我们就会因为偏听偏信迷失了方向，继而伤害甚至毁掉了一位好同志的前程。” 有了领导这样高度的评价，整天无所事事、混日子的舒雅在别人眼里成了一个敬业爱岗、能力超群的好党员、好干部。特别是七一表彰时，由于领导的极力举荐，舒雅当上了出席公司的优秀共产党员。在上报的先进材料上，舒雅把自己描绘成一个能力超群、任劳任怨、无私奉献、不徇私情、善于管理、成绩卓越的伟大女性。为了证明她写的都是事实，领导便在她编造的先进材料上，不仅郑重其事地签上了自己的尊姓大名，加盖了公章，还写下了自己的意见：该同志表现一贯突出，时时以一名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处处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严于律已、宽于待人、团结同志、关心下属，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事迹，同意报请上级组织表彰。 面对这样的结局，我有点糊涂了，我弄不清楚，舒雅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让领导屈服和顺从的，难道是我不会为人处事吗？ 单位的事真的让我心里特别生气窝火，但对自己的祖国和敬爱的党我充满了无限的热爱。今天是个特别值得纪念的日子，借诗表达自己对香港回归和党的生日的祝贺与纪念： 贺香港回归四首 诗一、 香江归大海，好梦出尘沙。 海豚江空舞，长龙旷野嗟。 夷人归故地，夕日渐西斜。 神六冲天起，強光谁敢遮？ 注：2005年10月12日9：00神舟六号载人航天飞行的圆满成功，它凝聚着所有参加工程研制、试验、建设的科学家、工程技术人员和航天员的指挥、心血和汗水。费俊龙、聂海胜作为执行神舟六号航天飞行任务的航天员，不畏艰险、坚毅果敢，胜利完成了党和人民赋予的神圣使命，为表彰他们为中国航天事业作出的卓越贡献，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决定，授予费俊龙、聂海胜“英雄航天员”荣誉称号，并颁发“航天功勋奖章”。 诗二 入夜明珠亮，星光两岸虹。 醒獅欢起舞，港客乐依中。 金佛吟春曲，青龙颂邓功。 繁荣超百载，皓月醉融融。 诗三 口吞溟渤海，尾镇峪关沙。 万里雄绵亘，百年饶舛差。 城屠犹鬼恸，园火尚桓斜。 耻并香江雪，飞天已莫遮。 注：一二写长城，以喻中国。三承一二，四开五六。回忆百年往事，庚子之变，北洋混战，日寇入侵，三年内战，十年动乱，可谓国事舛差。五说南京屠杀，六说火烧圆明园。七八说今雪国耻，中国已如飞龙在天，莫可遮拦。 诗四 赤县丹心子，香江白发翁。 一朝蒙辱后，百载盼归中。 风云强国路，简册伟人功。 旗落旗升夜，音容想邓公。 注：旗落旗升，指米字旗落，五星红旗升。 《祝贺党的生日》 你短短的一天， 却拥有长长的回忆。 一九二一年， 画舫上的会议还在继续。 路漫漫其修远， 你唤起多少上下求索的仁人志士。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你使“八？:一”成为军队的节日。 “为了新中国冲啊！” 英雄的呐喊在耳畔回响， 烈士用赤诚和热血浸染旗帜！ 为了搬掉“三座大山”， 多少好儿女前仆后继！ 三十八年“弹指一挥间”， 包含了多少风雨中的苦甘、向往和寻觅！ 中国人民终于站起来了， “十？:一”成为新中国的生日。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两弹一星”惊天动地！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大江南北， 紫荆花、荷花斗艳争奇！ 综合国力日新月异， 民族自尊空前凝聚！ 《义勇军进行曲》无数次在奥运场上奏响， 圣火一次次映照五星红旗！ “七？:一”党的生日， 你不仅仅是 一种纪念和象征， 你更是一种重要性的宣示！ 你是播种太阳的日子， 你用镰刀收获民以为天的粮食， 你用锤头打造祖国统一、民族腾飞的契机！ 你是人类文明的大使， 你是地球村和平希望的鸽子！ 与其他节日不同， 你是6451万先锋队员最盛大的节日， 这些特殊材料制成的忠诚战士， 将使我们的党与日月同辉永葆青春活力！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三节 信念在世态炎凉中被碾的粉碎 人生无常 今天是1998年7月7日星期二，农历五月十四。戊寅年，乙未月，乙卯日，小署，抗日战争纪念日。 今天一上班，设计处的孙工急匆匆地跑到我们办公室说：“兰馨，我们处的刘工死了，刚找你们处长他又不在，你赶紧与他联系一下，看你们处是出钱呢，还是买花圈？”孙长得一副猥琐样，平日我对他印象就不好，今天见他这样说刘工，我瞪了他一眼十分反感道：“胡说什么，刘工一直与你不错，他什么时候把你得罪了，你这样咒他？” “谁咒他了，我说的是实话。”刘很郑重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昨天晚饭后，我与爱人出外散步，还看着他在市场购物呢？”我疑惑道。 “这有什么奇怪，死不就一会儿的事，昨天傍晚活着，不能证明他今天还活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他家人说，昨天他从市场上回来没一会，就觉得心里难爱，以为是累了，就躺在床上休息，这一躺就再没醒来。待到家人看完电视喊他脱衣睡觉时，他的身体都已变得僵硬了。” “什么病这么突然？” “急性心肌梗塞。” “平时看他身体非常健康、精神饱满，工作劲头十足的，怎么会得这病呢？” “谁说不是呢？他这人性格也好，对人对事都非常豁达大度，属乐观派，在他的手头还正设计一张工程图纸呢？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走得这么突然。” “难道平时没感觉自己不舒服吗？” “这一段日子他常常感到胸闷，可工作太忙了，领导又盯得紧，他哪有时间去医院看病呢？况且，他这人一向是个工作狂，谁知结果会是这样的。他倒走得利索，可苦了家里的人，什么话也没留下，让家人真的无法承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唉！他才40岁出头，这好人就是不常在。他不但工作非常认真，听说他为人也太忠厚老实、太为别人考虑，所以，平时他凡事总是谦让别人而委屈自己，遇到工作上的不如意和同事间合作的分歧，也总是自己独自承担起来，时间久了，身体能不有病吗？”这时来报销的张师傅说。 “就是。 这病大多是由于工作压力和精神负担太重造成的，你看我们办公室里那几个混子，工作时间不是胡吹闲谝，就是网上聊天打游戏，要么就想法子做生意捞外块，凡事都不吃亏，整天活得悠哉悠哉潇洒轻松的不得了，思想没一点负担和压力，且活了。“孙工不愤道。 “他就是太傻，你看行政处最近编了个顺口溜《闲官的自白》怎么说的。” 有人当官累得喘，日理万机还出偏。 有人当官好清闲，轻松自在美名传。 要问其中啥诀窍，请听“闲官”一席谈—— 当官就要襟怀宽，难题多交副职办。 既不揽权又民主，还能赌场打两圈。 当官就要敢放权，累活多给秘书干。 干好有份干砸推，余暇湖边搞钓研。 当官就要多让贤，好事多给夫人管。 枕风轻吹好入眠，肥水不流外人田。 为官一任光阴短，吃喝玩乐尽占全。 得潇洒时且潇洒，纵是罢官也心甘！ “这是特指领导干部，其实道理是一样的，当领导要会当，做下属也要讲策略，总之要把身体健康放在首位。”来办事的小秦说道。 “唉！人死如灯灭，再有大的才能有什么用？再敬业爱岗有什么意义？”张师傅感慨道。 “我觉得他死得挺光荣的。现在全国不是上下都在学习孔繁森吗？都教育我们做雷锋式的好干部、好党员吗？他算是一个学习英雄人物的实践者。”我发表自己的意见道。 “扯！就算大家都认为他是因为工作累死的，单位也追认个烈士、英雄什么的，有什么用？又有什么价值？关键人得活着，突然的离去对死者也许是最好的解脱，较之辗转于病床上的痛苦是人道的。但即便是这样的死亡还是被精神与肉体对抗着，许多倍受疾病折磨的人为什么还坚定信念、坚持不懈地与疾病作斗争，这一切都源于对生命的渴望。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活着，才能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才能静观瞬息万变的世界，才能欣赏各种美丽的声音，才能享受美好多彩的生活。”孙工道。 “为工作把自己累倒是最愚蠢的了，以往我们把组织的需要看成自己终身的理想，可你需要组织时，组织就是：在你遇到难事时对你说：我们无能为力！在你遭遇用人不公时对你说：你要正确对待！在你合法权益受侵时对你说：你要顾全大局！在你受到诬陷时对你说：你要相信组织！当你因工作累倒累死在岗位时则说：怎么这么不会爱惜自己。所以，人一定要学会善待自己身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张师傅又感叹道。 “说的也是，前几天我就看到一篇文章《活着就是幸福的》。我觉得这篇文章写得非常好，它告诫我们要好好把握今天，因为明天我们不知干什么去了。文中说：今天和明天可以距离很近，也可以相距遥远。有时只是一小时，甚至几秒钟，生和死就进行了相互的转换。也许在你弯腰捡拾草帽的瞬间，也许在你换乘汽车抬脚的刹那，也许就在你谈天说地的时候，死神就已经向你招手了，而你却浑然不知。原来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就像今夜的黑暗和明晨的曙光一样紧密相连。我们不能决定出生的时间，也同样不能选择死亡的方式，今天还能微笑着的你，又有谁敢保证能看到你明天的笑脸呢？记得从幼年起，我就不喜欢插在瓶子里的绢花，总认为不如清香淡雅的鲜花好，但却说不出所以然。如今才明白，绢花再逼真也不能表现活力、散发清香，是因为它不具有生命力，而没有生命力的东西又怎能抵得过生命存在的美丽！生命之重，是任何虚假也无法承载的:生命之美，也是任何伪装也不能替代的……”我向他俩介绍道。 “这篇文章我也看了，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论述我挺赞赏：有人常常抱怨工作不顺心，可看看那些下岗待业的职工，你至少不必为生计而发愁:有人总认为现在压力太大，可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没有压力你就会不思进取，一事无成:也有人因为贫穷而烦恼，可你却拥有健康的体魄，这是一份多么宝贵的财富:有人因为平凡而忧虑，可你却有令人羡慕的家庭，这难道不值得你欣喜吗？能够平凡地热爱平凡的生活，这就是人生最起码的快乐。”孙工接过我的话说。 这时，走廊里有人喊孙工，张师傅跟着他一同走了。他们走后，我陷入了对生命的思考中，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一席谈话让我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震憾！ 是啊！对亡者的追忆是我们最不愿意触碰的纤维，这根纤维虽然埋藏在心灵深处，但只要拨动就是痛彻心扉。每个人都可能经历与亡者在生死界的会面，除了悲伤、哭泣、遗憾不会再有其他的表达。而生与死离得很近又很远，人真的很坚强又很脆弱。今天我们的相识与相知，是因为生命在远离死亡时空中能够坚强地前行。明天呢？这是每个人都无法确定的答案，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善待自己和身边的人，珍惜每一个不会再重复的今天…… 人生真是无常啊！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生活中所发生的一切，我写了首诗，我用这首诗做为自己心灵的独白。 《用真情拥抱明天的太阳》  疾风摇撼着我的身躯 苦雨拍打着我的面颊 磨难煎熬着我的心灵 困苦揉碎了我的梦幻 而希望的火焰啊却从不泯灭！ 从不怀疑人生的美好 从不猜忌别人的目光 款款深情接纳生活赐给我的种种磨砺 心灵流淌出对生活 的热切期盼！  从不计较生活的得失 从不记恨别人的过错 宽容坦荡接受生活给于我的种种不公 心灵蕴育出对生活的美好情怀！ 从不在乎世间的功过 从不在意外界的非议 默默无语承受生活带给我的种种伤害 心灵迸发出对生活的无限眷恋！ 用感激的心灵对待帮助我的人们 是他们时时给我以向上的力量！ 用平和的心态对待生活中的挫折 是它的磨砺让我变得日渐坚强！ 友好善待生命中的每一个人 一脸灿烂笑迎张张擦肩而过的面孔！ 满怀真情尽心对待我的亲朋 细细倾听声声发自内心的切切呼唤！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三节 信念在世态炎凉中被碾的粉碎 人生感悟 今天是1998年7月19日星期天，农历五月二十六，被奴役国家周。 我终于明白了领导喜欢舒雅的原因—— 我原来一直认为，处长单独找舒雅关起门来是谈重要工作的，可从那天开始，我才知道两人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并不想知道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只因舒雅的父亲从外地打来长途电话有急事，我便去推处长的门，见门紧锁，我喊了几声：“舒雅，快接电话！” 见无人答应，我又连喊几声：“舒雅，是你父亲打来的长途电话，说有急事，快点来接啊！” 仍无人答应，又见其他办公室有人探头出来，我便赶紧回办公室拿起话筒道：“舒伯伯，舒雅姐可能出去办事了，等她回来我告诉她给您去电话。” “这孩子，不知一天忙个啥，次次找她都不在，急死个人。”舒雅父亲担心地说。 “舒伯伯，您别着急，最近我们这儿挺忙，舒雅姐又是主任，一天事务缠身，没一点空闲，出外又多，自然不好找。不过，最近公司给主任级别的领导配了传呼机，您可以通过传呼中心呼她。” “怎么呼？” “就是打到126传呼中心，通过传呼中心服务人员给她呼机上留言。” “那玩意太复杂，算了，到时我再打电话给她。” “伯伯如有什么急事儿您就跟我说，我会及时转告给舒雅姐的。” “没什么事，就是打电话问问。” 舒雅的父亲支支吾吾道。听他这样说话，我也不便多问。于是说道：“”倒是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伯伯，过一段时间公司准备给主任级别的领导配小灵通，到时您直接拨通她的小灵通就能找到她了。“ “小灵通？小灵通是用来做什么的。” “就是移动电话。” “是不是跟什么大哥大一样的东西吧！” “还不一样，大哥大如今叫手机，小灵通没有手机功能全，只能通话用，手机是可以发信息的。” “馨儿，你最近还好吧！” “谢谢伯伯关心，我好着呢？” “你们姐妹俩可要相互照应，混社会不易啊！” “伯伯放心，舒雅姐对我可好了，事事都让着我呢？” “那就好！那就好！有什么事就给伯伯打电话，伯伯也挂着你呢！” “伯伯，馨儿知道了！”说这话时，我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你伯母也常常念叨你，有机会到家来看看。” “我会去的，一定会去看您和伯母的。”说到这时，我已泪流满面…… 与舒雅的父亲说了近20分钟左右的话。当我挂断电话许久时，舒雅进来训斥我道：“喊什么喊，我正在与处长商议重要工作，瞎捣乱啥呀！显你嗓门大咋的！没脑子。”说完摔门又去了梅的办公室，我想与她解释一下的，便去梅的办公室，可一推门，门又被锁上了…… 下班时间过了好一阵，处长的房门打开了，我从门缝中看到处长拿着一个脸盆去了洗手间，而舒雅头发零乱、面带羞色地回到我们的办公室。 舒雅见我还没走，脸吊着训我道：“下班了，怎么还不回去，在这等什么呢？” 我也生气道：“我能等谁，还不是你！” 她惊讶道：“等我干什么？监视我！” 我说：“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更没那么卑鄙，我是怕你没带钥匙，不锁门东西丢了怎么办？可锁了门，又担心你的包拿不出来着急！” 她讥讽道：“看样子，我还得感谢你是不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见她不高兴的样子，我不明白地问道：“舒雅姐，我并没做错什么，你生的哪门子气？” “我说你做错什么了吗？”她质问我。 “可你……” 她不容我把话说完，便厉声道：“别总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心里阳光点好不好！” “我心里怎么不阳光了？”她的话让我听了十分生气。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亏得是我，放在别人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她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 “能有什么结果？我不就是觉得你不高兴才这样问吗？” 她堵了我一句道：“我有不高兴吗？我高兴不高兴你能看出来？真不简单啊！” “舒雅姐，你别这样，为什么我们之间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呢？即使我真说错了什么，你也不必生气动怒，终归你比我大些。” “生气！为你？笑话！兰馨，我告诉你，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你是谁？我犯得着跟你生气？下班你就走你的，带不带钥匙用不着你操心，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 到这时，我仍念及过去的情谊，便赔礼道：“舒雅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脸轻蔑道：“是吗？” 我真诚地说道：“舒雅姐，我没必要骗你。” 这时她恨恨地说：“兰馨，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别装什么好心，你不过是想打探别人的秘密。没劲！” 我让她说得张口结舌，好象我做错什么似的，我不明白好些以发挥和利用自然资源成功的女人，为什么总是当了婊子后，还硬要为自己立个贞节牌坊…… 也就从那天起，舒雅与处长间便没了顾及：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什么。我想他们的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否则，他们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知道我不会将此事传播出去。 他们俩人之间的合作既和谐又愉快，整天没完没了地说笑。有时，领导一进来就很自然地坐在舒雅的椅子扶手上，然后将右手放在靠背上，舒雅轻轻往后一靠便枕在了领导的手臂上，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我深深感到自己的多余。 也许是为了躲避我，也许为了能更准确明了地表达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常常隔三岔五地以出外办公事为由双双离岗，一出去就是两个来小时。 对于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发生，我并不感兴趣。只是让我生气的是：他们把本属于她的工作全部压在了我身上，让我每天像个机器，不停地运转着，大有把我累死的劲头。 今天，我忍不住自己的怒火把这些事跟爱人说了，爱人说：“你虽然不想管别人，也管不了别人，但你了解内情碍眼，影响别人。所以他们就以这样的方法整治你，把你整出去或者整死，他们才高兴呢！” “做人怎么会做到这么邪恶与绝情，我真的不理解？茫茫人海，能相识相遇是多大的缘分啊，而在一起共事又是多么的不容易，何必要这样？”我十分困惑地问道。 “理论上讲确实是这样，人们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可落实到生活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当有利益冲突时，别说是同事之间，就是父子之间、兄弟之间也是异常残酷与无情的。这些现象，不是以什么伦理、道德、良知能讲得通的，更不是以对错与否来判定的，它是一种人性弱点与不足的真实流露，就如白天与与黑夜一样，你能说白天就是对的，黑夜就是错的吗？不能，它不过是一种非常自然的现象，我们没法改变它，就必须适应它。” “我适应不了。”我道。 “适应不了，那就远离他们，这是唯一改变你心境与心态的途径。”爱人建议道。 “我想离开他们，可我上哪呢？”我叹息道。 “上哪不行啊！是玫瑰到哪都吐露芬芳，是金子到哪都闪光。而如今的社会环境也较之宽松，自由选择的机会也非常多，为什么非要在他们手下受气？” “我哪都不去。我学的是财会专业，又干了这么多年，这份工作早已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怎么能放弃和割舍的下啊！” “你的 心情我理解，忠诚于自己热爱的事业是无错的，可过分地执着其实是一种自虐，特别当这种事业已不能为自己带来快乐与愉悦时，整日守在其中便是受罪与折磨。人活一世本不易，不能为了信守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诺言搭进自己的青春与健康还不醒悟，难不成要牺牲自己的生命，那样就太愚蠢太不值了，我们应该想方设法让自己活得开心愉快些。”爱人耐心开导我道。 “在这件事上，我绝不听你的，我倒要看看人性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说馨儿，你这是何必呢？跟他们较的什么劲，他们值得你这样吗？以你的才学与为人，到哪都能赢得尊重。”爱人耐心说道。 我含着眼泪说：“我不是跟他们较劲，我是真的离不开这里，我在这儿工作又不是为了他们，凭什么因为他们我就要离开这儿。” 爱人看了我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我拉过爱人的手说：“你知道吗？这里的一切见证了我青春的足迹，这就是我的家，家再不好，有谁能弃它而走？不能！真的不能！我舍不得！舍不得啊！” “可这个家已经嫌弃你了，你还呆着这儿干什么，为了自己的尊严你也应该离开这儿。因为，你平日那么爱面子，那么要强，我担心你受不了这种委屈、这种折磨。我是你爱人，我心疼你，可你又不让我管你在单位的事，我真是着急啊！” “你用不着为了我着急上火，我也不能任他们随意践踏，惹急了我，我会反击的。”说这话时，我用拳头使劲打了爱人一把。“ “馨儿，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在我跟前横行霸道，在外人面前你永远都不会强硬起来，这不是你软弱，而是你需要保持一种良好的修养与气度，希望呈现给外人一种美好的形象。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这样欺负你，他们太了解你了。所以，还是离开这儿吧！否则，你在那呆一天，我的心就被折磨一天，到时你没崩溃，我得先疯掉了！” “就算我舍得离开这儿，我就能在别的地方赢得尊严吗？你说得多轻巧！没了健康，我能到哪？哪又能要我！我为这个单位付出了所有，做出了那么多的业绩，到头来怎么样？他们为什么轻视我，不是别的，就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好身体。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多无奈吗？” “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爱人一边为我抹眼泪一边哽咽道。“ “你知道什么呀！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健康还在，我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我真是没有办法，我根本没有与他们抗衡的资本。如果有来生，我是健康的，哪怕让我掏粪、种地我也心甘情愿。”说到这，我放声哭起来。 爱人见我这般，慌忙搂过我说：“馨儿，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挣些钱，你就不用在外受这份罪。我太无能了！太无能了！” 爱人说着说着也放声哭起来…… 看爱人如此痛苦难受，我赶紧收起自己的不快哄劝他道：“其实，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老梅也不可能当一辈子领导，等过两年换个领导情况就会好起来。再则，过两年我身体若好转了，他们想让我在这待我还不待了呢？” 爱人破涕为笑道：“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凭我的学识与学历，如遇到合适的机会，那前途不可估量，到时你就可以在家做全职太太，尽享生活的美好，让他们瞧瞧，看不把他们羡慕嫉妒死。” 我也笑道：“就是，到时让他们瞧瞧我老公多有本事和能耐。” “馨儿，当务之急，你最主要的是保重身体，只要生命还在，希望与机会永存！”爱人紧紧握住我的手说。 “你说得对，只要生命还在，希望与机会永存。所以，为了你，为了所有关心爱护我的人，我也会，也一定会好好保重身体。”我以发誓的口气坚定地说道。 晚上，爱人与婆婆看电视的时间，我独自躺在床上静思： 既然舍不得也无法离开这里，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只能尽量让自己往开里想，不是有人这样说：“能在一切环境中保持宁静心态的人，都具有高贵的品格修养。”所以，我要努力培养自己心理上的抗干扰能力，冷静地应对世间的千变万化，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这个台，就是宁静的心灵。因为，人生本来就是平庸的，但是我们敢于面对并坚韧地生活下去，这本身就是一种生命的骄傲，是心的力量，是不可征服的意志力。 面对周围冷漠的目光，面对肩上渐重的重荷，面对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面对人生启程时的挫折与失败，我不在意，也不留心。我只是告诫自己：生活中该在意的太多了。该忍耐就忍耐，该宽容就宽容，该忘记就忘记。不是吗？你看，春雨用它的真诚滋润着生命的复苏:小草用它的真诚点缀着大地:春天用它的真诚永远给人以希望，但你知道，它们曾是怎样以顽强的毅力战胜一个个破灭的希望和四季风雪的侵蚀。 我想通过自己的修炼力争做一个高尚的人，并把生活中的不幸做为磨练自己最宝贵的机会。因为一个人在一生中，总要遇到各种各样的遭遇，有的人会因为遭遇而痛不欲生，有的人会因为遭遇而奋发图强。不同的人面对遭遇的态度不同，便造就了不同的人生风景，因此我必须要经受住压力和打击，并在生活的挑战中锤炼自己的品格……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三节 信念在世态炎凉中被碾的粉碎 职场规则 今天是1998年7月30日星期四，农历六月初八，非洲妇女日。 从我1986年进机关就听减员增效、机构改革，可减来改去，人越减越多，机构越改越庞大。原来一个办公楼还有闲置的办公室，如今四个办公楼还不够用，真正是： 机构改革，强调精简。折腾机构，增减人员。 三改为六，六改为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分分合合，步履维艰。七姑八姨，裙带顾全。 亲朋故旧，血肉相连。领导亲信，不能怠慢。 张三有人，李四有钱。王五高校，赵六大专。 看看名单，都不简单。裁员裁员，裁谁都难。 老虎屁股，大象鼻尖。稍有不慎，自难保全。 暂且放放，看看周边。周边不动，外出参观。 沿海港澳，地北天南。顺路捎带，玩水游山。 心旷神怡，公费买单。神游归来，眼界拓宽。 交流经验，抒发感想。经验多多，无法借鉴。 改革裁员，事大如天。不可妄动，等待文件。 上面咋说，咱就咋办。外出考察，权作铺垫。 保持一致，步调不乱。营造和谐，争当典范。 其实，说穿了，无论是减员增效，还是机构改革，都是因领导需要而进行的…… 对于进入机关工作的人员，公司一直有明文规定，1982年的规定是：文化程度需是中专以上学历，28岁以下的年轻干部，政治面貌需是入党积极分子，并曾获得过优秀共青团员称号，业绩突出、表现一贯良好者。1985年，公司又推出新的用人标准：文化程度需大专以上学历，除有特殊贡献的专业技术人员外，28岁以下的年轻干部，特别是党务行政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必须是中共正式党员，并有在基层担任两年以上共青团干部的经历，政绩突出、表现出色。因为这个标准的限制，许多有真才实学的青年，由于学历和政治面貌不达标便被无情地拒之门外。 可有个叫王华的小姑娘，连正规的高中都没考上，只是花钱上了个职高，可这职高仅上了一半，就私自退学在一家娱乐场所做起了吧台小姐，气得她父母把她赶出了家门。 以她的经历和能力，这辈子临时工都难保长久，那进机关简直是天方夜谭和痴心妄想。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因她与公司某位高层领导沾亲带故，便破例进了机关。这事曾引起不小的风波，曾有人将此事上告市组织人事部门，但均被遮掩过去。 由于她的学历、资历与能力确实有限，她初进机关干得不过是侍候人的活，但因有领导的特殊关照，她便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我和她母亲原本挺熟，刚进机关时，她姨前姨后喊得挺亲热，可等她了解了我没什么职位，身体有病，又不得志时，她的那份势力和张狂特别让我吃惊。 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患病有时成了一种罪过，有时成了外人蔑视和任意践踏的理由，这在以往我是不曾想到的！如果我知道病后会遭遇今天的痛苦、屈辱、磨难和煎熬，我绝对不会那么不管不顾地为工作付出自己的所有，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认真维护好自己的健康，可一切都已成历史不可纠正和挽回…… 今天一早，王华着一身鲜艳夺目的套裙来到我们办公室，见她阳光明媚的样子，我在心里无限感叹道：“年轻真好！健康真好！” 她笑咪咪一边径直向舒雅走去，一边热情地喊：“你好！舒姨。” 舒雅眉开眼笑道：“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今天没什么事，过来转转。”她边说边坐在舒雅的坐位扶手旁热情地搂住了舒雅的肩膀，然后斜倪着眼睛望着我。 “喂，你忙什么呢？”她对着我喊道。 看她那副张狂样，我没答理她，低下头仍忙着自己手头的活。 “喂！对面的，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十分蛮横和不满的样子。 我抬起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但仍心平气和道：“王华，我与你母亲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我刚毕业分配来的那几年，你母亲经常带你去我的单身宿舍玩，你应该知道怎么称呼我。”“怎么提起我母亲了，在单位里母亲与我有何相干？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我想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说完这话，她竟不知廉耻地咧着嘴笑起来。 “王华，你母亲是个谦和、明礼之人，难道她没教你如何讲文明、懂礼貌。”看在她母亲的份上，我耐着性子对她说。 “什么文明武明的，什么里貌外貌的，我就知道我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舒雅姨你说对不？”说到这，她搂住舒雅的脖子笑得更忘形了。 “对，你说得很对，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真实的人。” 接下来，舒雅对她带着教育的口气说：“人就那么回事，所以，要活得自我、自在、自主，千万不要为了取悦别人而委屈了自己。我这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 “我跟你一样，有话就直说。这不，部门评先，当时没评我，我就理直气壮地为自己争取，有人提意见说这先进应该给那些搞文字工作的秘书们，言下之意说我不过是个打杂的服务员。我一听，可就急了，我与说这话的人理论起来。” “你和别人理论的结果是什么？”舒雅好奇地问。 “最后，我们处长发话了：服务员是个非常琐碎的工作，虽然它不像搞文字的那样容易让人看到成绩，但却十分辛苦，我看王华表现不错，有上进心、荣誉感，我同意她当这个先进。处长的话一落，在场的人都开始附合。这个说我谦虚，那个说我好学，差不多把世上所有赞美的词都用在我身上，把我说得还真不好意思。会后，处长又找我谈话说：王华，你非常有发展前途。好好干，马副局长交待，让我严格要求你，你可要努把力啊！”“马局长不就是你的亲戚吗？那你们处长能不向着你吗？他一向着你，谁敢说个不字。” “这倒也是，可我若自己不争取，这个先进也未必是我的。” “你做得对，如今凡事必须自己争取，天下没有不争而自到的好事，下次还得这样。”舒雅带着鼓励的口气说。 “那当然，在这方面我绝对不会让步。在狼多肉少的时候，不争不抢，肉就叫别人吃了，我们岂不是等死？我不仅要争当先进，以后还得争取混个一官半职的，要想活得有尊严、有人格，在机关里，没个头衔是不行的。”王华大言不惭地说道。 “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官场上的事倒懂得不少。”舒雅带着惊讶的口气赞叹道。 “不是我懂得多，是这种环境让人必须这么想，你没听最近流行的《领导和百姓叫法不同》的顺口溜吗？” “这种顺口溜和段子太多了，是哪个？”舒雅问道。 “领导用过的叫文物，百姓用过的叫废物:领导强词夺理叫坚持真理，百姓据理力争叫无理取闹:领导握百姓的手叫关怀，百姓握领导的手叫巴结:领导做蠢事叫轶事，百姓做错事叫傻子:领导情人叫小蜜，百姓情人叫破鞋……” “我以为是什么新鲜玩意，原来是这个，早听过了。”舒雅不以为然道。 “我再给你说一个，比这个精彩多了。” “算了，等下来再给我说，有人不爱听。”舒雅挤眉弄眼地对王华说。 “噢！我怎么忘了，这还有一个大美人呢？美人可听不得这么俗气的东西。”王华托腔拉调、阴阳怪气地说道。 面对王华的厚颜无耻，我真不知怎么回击她。 她讽刺挖苦我一番后，一手搂着舒雅的脖子，一手拨弄着舒雅的头发说道：“你说这社会风气就是这个样子，咱们在机关没个职位怎么能行 ？可职位是什么来的，我到机关时间不长，可我却悟出这个一个道理：关系是一个方面，可自己不争不抢，能力再强也是白搭。” “我同意你的观点。因为满足自己生存的需要是人的本能，任何人都无可非议，至于不抢、或者抢不上，那是活该，谁也怨不得。我从来不同情那些在任何时候都表现的无私奉献的人，在我眼里，人首先得为自己活着，连自己都无法保证，还谈什么别的。我可从不像有的人，明明心里怨声载道的，可每天脸上还装得十分宽容、大度、平和的样子，这种人最虚伪，看着就让人难受，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舒雅对着王华道。 “就是，我最讨厌和看不起这种人了，所以我就不尊重她。”王华边说边用眼睛瞥我。我觉得她们均属乌合之众，与她们分争只会让自己心灵不断地受到伤害，便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刚至门口，还没等我拉开门出去，她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真弄不明白，现在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被提了一官半职的，好象辈份也跟着长起来，原本要好的同事和朋友，都得在他面前像孙子似的低三下四才让他感到舒服。而那些稍有点门路的人，即使自己本身不过是个奴才，可势力起来比一般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饭后，我给远方的同学紫萱打了个电话，她听我讲完这件事后，便开导我：“这种气你根本生不起。有人就是这么势力和庸俗，你无职无权，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小瞧你、欺负你，即使是你原来的朋友甚至是你教过的学生。因为人的价值和尊严就是凭借金钱和地位来体现的，而在单位里，职位的大小是衡量一个人价值和身份的标准，是赢得人格与尊严的尺子，这由不得你相信不相信、承认不承认。一个原来打扫卫生的，一旦有机会得到提拨重用，人们马上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尊重和臣服，昨天还不正眼看他的那些人，今天见他就会点头哈腰、毕恭毕敬:昨天还随意取笑他的人，也马上换上面孔成了他的追随者和忠诚者。人们对于权力的拥护、信服、屈从乃至爱戴是这个世界上最虔诚、最彻底的。”“我不相信人人都那么势力。”我发表自己的观点。 “兰馨！你怎么能不相信？不是我把社会看得过于复杂，而是你太过单纯。你难道没看出来吗？生活中的许多人，他可以违背父母、亲人、朋友的意愿，但没有几个敢违背领导意愿的。人可以在许多场合、所有人面前趾高气扬、无所顾及，但在领导面前就即刻变得恭敬、从命甚至低三下四。” “我就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变得那么卑微。” “这太好理解了，这是生存的需要、职场的需要。特别是在机关里，讲的不是能力、不是品质、不是道义、不是良知，而是关系和政治。” “你这话，我好像在哪听过或者看过。” “这不奇怪。因为，这是一种共识。那政治是什么？政治是上层建筑领域中各种权力主体维护自身利益的特定行为以及由此结成的特定关系。各种权力主体为获取和维护自身利益，必然发生各种不同性质和不同程度的冲突，从而决定了政治斗争总是为某种利益而进行的基本属性。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均认为：一切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政治是经济的最集中的表现，政治就是各阶级之间的斗争。那么，凡是斗争从来就是残酷的。因此，要想在残酷的环境中求生存，关系便显得至关重要。这符合马克思对政治的定义与理解：政治的核心是政治权力，而政治活动是科学、是艺术，是有规律可循的。”紫萱医科大学毕业，由于对哲学的偏爱，平日对政治经济学颇有研究，她讲话向来尖锐，但却充满了人生的智慧与哲理。 她又说：“前不久我看了一篇文章，文中介绍英国《新科学家》杂志做了一项有趣的研究，访问包括灵长类专家在内的动物学家后，得出”办公室有如丛林“的结论。说想要在办公室生存，就必须谨记五条办公室政治的”丛林法则金科玉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会对掌握权势的人逢迎拍马“。丛林法则告诉人们，拍老板马屁就会得到奖励。因为，这种拍老板马屁的行为在动物王国屡见不鲜。一项对恒河猴的研究指出，弱小的公猴如果和强壮的公猴并肩作战，总是会得到好处。我觉得你有时间看看这类文章，这对你今后在机关更好的工作，确切地说，能更好的生存有好处。” “一个整日卑躬屈膝的人，也不会有多大出息。” “你说得有道理，拍马屁也要讲究技巧和火候，千万不要以为拍马只要豁出脸皮就行，豁得出去的女人多了，可傍上大款的或把自己卖和好价钱的是极少数，大部分还是做了低层的三陪小姐。这和拍马是一样的道理。拍马就是为了得到上级的赏识。在如今的社会里，上级的赏识是升官的唯一途径，别的都是形式，这一点不可不察。紫萱说道。 “我凭业务吃饭，凭能力做事，我可不做那些丧失人格的事。”我谈自己的观点道。 “兰馨，你这样做我不能说是错，但至少不明智。机关工作不比基层，不比科研单位，就是搞业务，也没多少技术含量，管理的成分占了多数，属软科学范畴，而软就有弹性，就有伸缩，就有空间。所以，能力真的不重要，关键在于人际关系和领导对你的赏识。” “可我们公司提倡的是培养造就德才兼备的干部。”我抢过紫萱的话说。 “兰馨，你想问题怎么还这么单纯幼稚，哪个企业制定的规章制度不是作秀给外人看的，又有哪个单位的企业文化不是领导文化。就说领导是公仆这个词，喊了多少年了，怎么样？所以，机关里的做人做事你可别理解为德才兼备的意思。这里说的做人，就是处关系。做事是实际工作，这点会不会都无所谓。做人就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点编织到上下左右的网中，成为这个网的一部分。记住，现在说谁工作能力强，一点都不是说他做事能力强，而是指做人能力强。你以为你有才华，你有优秀的品质就能赢得别人的尊重，不会的。人格是什么？威信是什么？尊重是什么？它就是地位，它就是名利，它就是权势，除此之外，谈它都是苍白无力的。你看看我们周围的一些人，当你有权势时，他们为你吃屎舔屁股都嫌不够，可当你无权无势处于底层时，他们恨不能把你打翻在地吐上唾沫不说，还要踩上一只脚。我以往不愿意承认这些，可事实明摆着，不承认它，那就是自欺欺人。同学说到这，声音都变了调。 我不知怎么回答紫萱的话，便沉默。 紫萱感觉自己说话有些冲动，便以开玩笑的口气说：“当领导确实风光，可一旦下台，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我这有一《台上台下》的段子念给你听听：在台上鬼画桃符也是墨宝，下台后写了白送也没人愿要:在台上说假话也有人深刻领会，下台后说真话也没人理会:在台上不想开会也要去居高临下，下台后想开会也只有春节茶话:在台上去哪儿都是感谢光临，下台后回到家里都不受欢迎:在台上不想办的闲事有人抢办，下台后迫切办的急事没人愿管:台上台下如此泾渭分明，难怪多少公仆怕当主人……” 放下同学的电话，细想想她所谈的理论确有道理。在单位里，你无权时，你说再高深的理论、谈再高尚的理想，别人都会觉得你那是信口开河、甚至胡说八道，根本没人理睬。你的谦和被人看成是虚伪，你的奉献被当作是别有用心，而你的宽容则被认为是窝囊、无能。可你一旦拥有了权力，你的一切都有了另一种意义和内涵，其身份马上扶摇直上，后面跟着开车拎包的秘书，走那吃喝都成了密切联系群众，而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重要指示，随便写个题目，经过秘书的再创作，立即成了指导实际工作的经验材料…… 在机关呆了十几年，对于职场的潜规则我是十分了解的，可做人要有原则，那种违背自己做 人原则和道德规范的事，我是永远也不会去做的。做一个高尚的人，就应该是“出污泥而不染，明机巧而不用！”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三节 信念在世态炎凉中被碾的粉碎 人性本然 今天是1998年8月6日星期四，农历六月十五。 或许是我们的同胞以往穷怕了，饿怕了，动不动就要找个理由吃喝，一些地方，会议开幕吃:报告结束吃:安排计划吃:总结经验吃:检查工作吃:传达精神吃:领导来吃:领导走吃:有东西吃:没东西吃:有权当然吃，没权蹭着吃:因为吃所以穷，越是穷越要吃。吃得触目惊心，吃得莫名其妙，吃得心痛不已。特别是一些由贫困中富裕起来的人，总有一种亏空和补偿感。当然，要自己掏腰包是万万行不通的，只要是公款买单，个个抢着上阵。一边吃一边厚着脸皮说：“你吃他也吃，为何我不吃？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谁不吃？白痴才不吃。” 按这些人的逻辑，不参加公款吃喝、不占公家便宜，就是白痴和傻瓜。因为通过公款吃喝，不仅感情得到了加深，办事效率得到了提高，就是违反原则的事也被认可。有人将电影《红高梁》中的插曲改词，唱来倒也别有风味：“花高价，买名酒:喝了咱的酒，不想点头也点头:喝了咱的酒，不愿举手也举手: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好酒，好酒。” 听听，真所谓“滋溜一响，有话好讲。嘴巴一抹，事情办妥”，不少肮脏的交易就在饭桌上成交了。有人将其概括为：酒杯一端，政策放宽:筷子一提，可以可以:酒足饭饱，不对也对。 最近纪检部门来检查我们财务方面的工作，一连几天处长都要我们陪着吃饭，看着一顿饭菜每次都要花千而八百的，再看他们到歌舞厅把大把大把的钱扔给“三陪”小姐们寻欢作乐，我就心痛。 今天处长又让我们一起坐陪，我拒绝前往，处长对此十分生气地问：“为什么不去？” 我推托说：“家里有事。” 处长不悦道：“吃饭、娱乐也是工作，不能讲客观条件，不去就扣奖金。” 我不服道：“凭什么？我工作干得好好的，就因为不陪吃饭就扣奖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处长口气生硬地说：“不凭什么，单位组织的任何活动都是任务，别人都能去，偏你不去，就你特殊！这就是我要扣你奖金的理由，难道这还不充分吗？” 我不想把事情弄僵便坦诚地说：“不是我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只是我一看着每顿饭花那么多的钱，没吃几口全扔掉就心疼，再看那些领导到了歌舞厅不知廉耻和无所顾及的样子我就恶心。” 处长翻了我一眼说：“吃饭又没让你掏钱，你心疼的什么？到歌舞厅只是让你招呼一下、最后由单位结帐，又没让你当三陪，你恶心的什么？” 我辩白道：“可是公家的钱也是钱啊！我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钱用来扶贫，帮助单位里困难的职工？胡吃海喝、寻欢作乐也是腐败。上面的人是来检查工作的，又不是吃喝、泡小姐的，用得着一天到晚地接待吗。” 处长一听我这样说更气了，他差不多喊叫道：“你这个人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吃个饭、娱乐一下就上纲上线的。就你清白，就你高尚！” “不是我清白不清白，而是我们的国家还不富裕，是一个正在从温饱型走向小康型的国家。从我国的国情和现实状况来看，是远不够奢侈、浪费条件的，而只有一个崇尚节俭的民族，才会努力创造财富。德国为什么能在二次大战后的废墟上建设成世界一流的工农业体系，就是因为他们的节俭。” “什么节俭，纯粹是吝啬。你们不知道，这帮德国鬼子有多么小气和丢份，不管什么场合，吃完饭还舔盘子、嗍指头，简直寒碜到家了，提起他们我都脸红。”处长说完这话，鼻子一哼，一脸的鄙视。 “话不能这么说，有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德意志人民，是一个不愿忘记过去的民族，她不但没有忘记法西斯给人民带来的战争苦难，也没有忘记战争给人民带来的饥饿。那种饥饿，深深地印在人们的意识中，成为德国人生活节俭的历史根源。德国人的”吝啬“，其意义远远超过了”吝啬“的本义——在这种吝啬背后，是一个自强不息的民族永远的危机和这种危机感所带来的刻苦工作的动力。我们国家也有过类似他们一样的经历，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他们的节俭精神呢？”我真诚地劝说道。 “光我们节俭有什么用？你看那些高官者挥霍公款，吃喝玩乐，出入豪华酒楼、宾馆和夜总会之类的高消费娱乐场所，一掷就是千金。有的甚至堕落到用公款赌博、嫖娼。那些所谓的培训中心、疗养院，实际上就是大吃大喝的场所，我们节俭还不是闲的。”舒雅不屑一顾地说。 “舒雅说得没错，唉！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嘛。因为我们不这样搞，上级部门就得检查出一堆的问题来:因为我们不这样搞，即使工作做得再好也过不了眼下这一关。”处长接过舒雅的话说。 “上级部门是监督部门，只要我们严格按照财务制度办事，难道他们还会故意找我们的茬不成？”我不解地问。 “官场上的事你怎么这么不了解，纪检部门属清水衙门，别看他们一天把自己说成是十五的月亮——正大光明，可看到有钱的部门个个私囊鼓鼓的，他们眼睛都红了，巴不得每天有人请吃请喝，然后再塞个红包。”处长不满地说。 “就是。人啊！都脱不了俗。看着他们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渴望钱财，只不过他们把这种愿望埋藏得比较深不易让人发现罢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谁都想过好日子，可过好日子就得有钱啊！”舒雅剖析道。 “说实话，要说徇私舞弊，首数纪检部门。我的一个朋友在纪检部门工作多年，他告诉我：在纪检部门，要想上进、求发展，首先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由着自己的良心办事。”处长说。 “此话怎讲？”我问。 “比方说，一份需要调查的案子，你得以领导的批示为准，如果领导在批阅栏上写的是——阅存，你就赶紧把这份案卷封存起来，不管这个案子有多重要。如果领导在批阅栏上写的是——严加查处，你就得赶紧组织专案组调查，然后进行严肃的处理，不管这个案子是多么微不足道。如果领导在批阅栏上写的是——酌情办理，你就得动脑筋想一想，这个案子如何处理才能达到两全其美的效果，即有处理意见，还给有关涉嫌人员留有余地，给领导一个面子。”处长侃侃而谈。 “真有这事？”舒雅为此也感到不解。 “那当然，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因为在一起大案中不听领导的指示、一意孤行、坚持按原则办事，结果案子查到一半，就让人事部门调出了纪检部门。理由是：违反纪检纪律，不服从管理，自由主义严重，不适合从事纪检工作等等，这当然是对组织人事部门说的。对他本人则是：纪检工作过于辛苦，他的身体不好，组织处于对他的照顾，所以为他谋了一个既稳定又实惠的部门。瞧瞧，把他涮了，还得让他说涮得好。” “那他可以为自己申诉啊！”我说。 “申诉，谁听他的，别人有的是给他更换工作的理由，而他呢？他还能说出什么？”“就说是领导打击报复。”我急着回答。 “什么打击报复？调换个好一点的工作环境就叫打击报复了？这完全是工作需要，是组织上处于对他身体的照顾，是为了让他保养好身体后更好地为党工作，这难道错了吗？在纪检部门是为党工作，在其他部门一样是为党工作，况且这份工作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比原先的好，人总得知道好歹吧！”处长意味深长地说。 “这纪检部门怎么是这样的啊！”我由衷地感慨道。 “我说这些不是别的意思，我是想让你理解我的苦衷，陪吃陪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最近我们不是一直在学 习有关艰苦奋斗的论述，为什么到实际生活中就无法执行了呢？” “你别给我上课，难道我不知道艰苦奋斗是党的传家宝，难道我不清楚艰苦奋斗是对全党的要求，还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处长极不高兴道。 “我没教训你的意思，我只是认为：一个没有艰苦奋斗精神作支撑的民族是难以自立自强的:一个没有艰苦奋斗精神作支撑的民族是难以发展进步的:一个没有艰苦奋斗精神作支撑的政党是难以兴旺发达的。” “别什么事儿到你那里就变得严重的不行，如今吃吃喝喝算个啥，处长刚才跟你说的话算是白说了。”舒雅批评我道。 “吃吃喝喝不算啥，可看怎么吃喝，前一段时间，我们在学习时，我记得江泽民主席说过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反对生活水平的提高，共产党人奋斗的目的就是要使人民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我们反对的是脱离当前经济发展水平过高的消费，反对的是假公济私、损公肥私和损人利已。” 我停顿了一下，接着把这段前些日子学习时记的话说完：“现在少数干部中滋长着追求享受、贪图安逸的现象，有的拿着公款搞高消费。这样干，叫群众怎么没有意见？己不正，焉能正人。玩物是要丧志的。古人说：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滋生骄逸之端，必践危亡之地。所有的领导干部都不应忘记这样的至理箴言，忘记这些历史教训。所以，领导干部的表率作用非常重要，我们的一言一行职工群众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想这些话你们一定没忘。” “你现在不是特别爱忘事吗？我说个什么你都没记性，怎么记这些东西倒是出奇的好。”舒雅脑袋一歪，眼睛一斜讽刺我道。 我没计较舒雅的话，继续说：“现在，我们的生活的确比过去好了，但这并不能成为铺张、浪费的理由。有一本《丑陋的人性》书上讲：当一个社会的国民将病态地追逐富贵无常、及时行乐成为一种时尚时，那么，国道将会因此而衰败。因此，为了整个民族的未来，为了小康社会的早日实现，我想，做为一名共产党员，首先要做到勤俭节约、艰苦奋斗。我管不了别人，也改变不了社会上的一些腐败现象，但至少我可以从自己做起、从现在做起、从小事做起，这就是我拒绝前去吃饭的理由。” “真不得了了，成了理论家了，我看你应该到中组部或者中宣部最合适。”处长不无挖苦地说道。 “公款吃喝造成干部的腐化堕落是我不去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我觉得动不动就聚众吃喝的习惯非常不好，滋生事非，还传播疾病。”我真诚地提出我的意见。 “在吃喝上你越是讲究越没抵抗力，咱中国老百姓讲的就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们的祖辈吃糠咽菜，哪有条件讲卫生，我爷爷在旧社会吃了五十多年的草根树叶，还活到九十多岁呢？”处长谈自己的意见道。 “过去生活艰苦，但环境没有污染，什么东西都可称得上绿色环保。可现在呢？蔬菜瓜果都是化肥催生的，食物大多含各种添加剂、防腐剂。有许多商家为了谋取暴利，食物和药物都敢掺假，我最近就听说，有许多饭馆用的油就是地沟油……” 还没等我说完，处长抢过说：“别说那么多了，一说，脖子都该扎起来不吃不喝了，现在什么东西不是假的，我前些日子托朋友从青海买的极品虫草，有几根里面就插着东西，那天我熬稀饭放了两根，舍不得一口吞下，便细嚼慢咽，不想把我的嘴划了个口子，原来中间穿了个大头针，另一根我老婆早已一口吃下，也就不知里面夹什么东西了。于是我赶紧看精装盒里装的那些，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还软黄金呢？一斤两万多元，一盒三十根一千多元钱，有六根中间夹了东西，有的是大头针，有的是细细的铁丝和树枝，为的是增加重量。你想想，如果不小心一口吞下，还不把胃肠划烂……” 舒雅没容处长说完便道：“还说呢，我前些日子让人从青海买的人参果送给老爸老妈，里面就掺了很多与之颜色相近的石子，我妈说她熬稀饭前已进行了认真的挑选，可还是在吃饭时让一块小石子咯掉了一颗牙。最可怕的是，我们家一位老乡喝假酒成了痴呆！” “唉！这算什么呀！吃点假的、抽点假的假、喝点假的太正常了，关键现在许多医院进的药都有假的，轻的延误病情，重的马上致死。要不怎么说，中国人不是吃死的就是治死的。” “造假药的这些人太缺德了，应该枪毙。”舒雅接过处长的话义愤填膺地说。 “你说这造假药的应该枪毙，那造假食物、假酒、假烟的就不应该枪毙吗？可这种现象太多了，枪毙得过来吗？”处长感叹道。 “想想真是可怕，我看你们也别去吃饭了，备不住你们在高级酒店喝的就是假酒呢？”我提醒道。 “不去那是坚决不行的。其实，社会存在的这种现象谁不清楚，可能怎么办？咱们国家底子本来就薄，人又太多，生存成了第一需要。所以，就别巴望着人们有多高的素养和品质，不把毒药直接放在咱们碗里就不错了。咱不就草民一个吗？命没那么值钱，活的也就是个心情。而我们中国人就喜欢聚众吃喝，一是热闹有氛围，二来交流感情、加深理解、还能充分体现我们中华民族食文化的丰富内涵。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绝不会听你的意见。”处长无比感叹却又极不耐烦地说道。 “难道你不知许多暴发性疾病的流行，就是因为胡吃海喝造成的吗？我们为什么不能防患于末然，总不能等到事态发生，或者因为这个受到自然界无情的惩罚时才去防治。为什么我们的国人在许多事情上，总喜欢亡羊补牢呢？”我耐心地劝他们道。 “那当然，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吗？这也是经过实践证明了的真理。”处长带着诙谐地口气说。 “我们天天都在喊预防为主，可在实际生活中为什么就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呢？”我有些痛心地说道。 这时舒雅拉处长一把说道：“行了！行了！不就吃个饭吗？至于讲那么多大道理吗？我看兰馨的脑子跟正常人不一样，跟她说也说不清楚，我们就别在这跟她费功夫了，不去更好，省得多事，让上面来检查的领导也好轻松一点。” 舒雅说完这话，转身向门口走去，还丢下一句：“脑子有病！” 处长跟着舒雅一边往门口走一边侧身用右手指着我说：“你呀！你呀！叫我怎么说呢？白费了那么多口舌，真是气死我了！” 随着门“咣！咣！”两声响，我愣在原地，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我真是想不通，我推崇一种良好的饮食卫生习惯，我想给单位省几个钱，我想让他们节省下来做些有益的事难道错了吗？ 我国自古就提倡“静以养身，俭以养德”。曾有位哲人说过：勤俭的美德如甘霖，能使贫穷的土地盛开富有的花:能让富有的土地结下智慧的果。我们的今天和富裕，离不开昨天的勤俭，我们明天的富裕更离不开今天的勤俭。对于这么简单的道理，人为什么不明白呢？或许是不想明白吧！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三节 信念在世态炎凉中被碾的粉碎 男女之间 舒雅不仅指挥我，如今也成了领导的主子，她在领导面前显示出的那份嚣张让我都感到特别意外。 今天她给处长捅了个大漏子。她把一份处长让她亲自保存的机密文件丢失了，领导急着要用，便说了她几句，她非但不服，还大声对处长喊道：“我就把文件丢了，咋了！你如果嫌我干不好这份工作，你随便怎么办！有本事把我辞了。”说完把门使劲一摔走了。 放在往常，那还得了！记得去年年初，舒雅对我布置的工作有情绪，跟我叫喊，处长马上跑过来训斥她道：“舒雅，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撒泼回家撒去。” 当时舒雅就被他训哭了，可他并不同情，而是义正词严地说：“舒雅，我告诉你，做人不要太过分，看兰馨对你谦让你就得寸进尺是吧！下次再这样你就走人。” 可今天一切都变了。只见处长尴尬地站在我们办公室中央不知所措了好一阵，脸也红到了耳根，见我看着他不解的样子便自我解嘲说：“兰馨，你看看，你看看，她这脾气也太大了，我也没说什么，她就发那么大的火，真跟吃枪子了，火药味这么浓，以后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我没接他的话，只管干自己手里的活，他觉得没趣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唉！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倒霉，一会去见领导我该怎么交待啊！等着挨训吧！” 我暗暗对着他的背影笑道：“活该，舒雅这么嚣张还不是你惯的，自做自受去吧！”过了好一阵，舒雅回来了，她问我：“我走了，他说什么没？” 我简要地回答说：“没有。” 舒雅得意道：“我谅他也不敢？” 我说：“你未免太过分了，明明是你做错了事，还如此不讲道理，小心把他惹急了，到时有你好受的。” 舒雅恶狠狠地说道：“他敢！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故意地问：“你收拾别人什么，好像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舒雅道：“这你就管不着了，对付他，我自有招数。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最好对付的就是男人了。人说无毒不丈夫，可我却认为最毒妇人心。女人狠起来，没有做不了的事、达不到的目的。” 我好心提醒她一句：“你好自为之，事儿不要做得太过了，小心哪天让别人妻子知道了来单位骂你。” 舒雅一副凶狠的样子道：“她骂我，我还骂她呢？有本事把自己的男人管好，别一天到晚在外沾花惹草、有损公仆形象。她若跟我较真，我就气死她。” 我疑问道：“你用什么办法气死别人。” 她一副骄傲的姿态说：“我就明明白白告诉她：尽管你过去曾是美若天仙的佳人:尽管你一直是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尽管他是在你的帮助下取得了事业上的成功，可又怎么样呢？我再不如你，可我比你年轻，你知道年轻意味着什么吗？回去好好想想吧！如今你老了，老了就不值钱了。老牛又偏爱吃个嫩草，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让你丈夫爱我都不行，他离不开我呀！不信你把他叫来问问，看他怎么说。我这一说，准把老太婆气个半死。当然她不找我的事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我也没看上她的丈夫，老不喀嚓的，不过是利用利用他而已，老东西还真动了感情。” 我说：“你也太歹毒了点，让别人痛苦你自己未必就会好受，你这是何必呢？一旦别人家出个什么事儿，你良心能安吗？” 舒雅叹气道：“唉！什么良心不良心的，这男人啊！顶没出息了，你稍一给个好脸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给个阳光他就灿烂，给个微笑他就当成爱情。” “那也不能这样啊！” “不这样怎么样，我这算什么啊！你没听说过如今流行的所谓中国女人宣言吗？” “没听说过。”我摇摇头说。 “那我告诉你：把60岁的男人思想搞乱:把50岁的男人钱财搞完:把40岁的男人搞得妻离子散:把30岁的男人腰杆搞断:让20岁的男人滚他妈的蛋。”说到这，舒雅哈哈大笑起来，我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算什么中国女人宣言，这话纯粹出于三陪小姐口中。”我不平地说。“不管出于谁的口中，反正中国的男人没几个好的，大多像条狗。前些日子我的朋友给我讲了一段顺口溜说：20岁的男人哈巴狗，甜言蜜语常在口:30岁的男人看家狗:炒菜做饭一把手:40岁的男人是野狗，到处采花又问柳:50岁的男人是疯狗，能咬一口是一口:60岁的男人是赖狗，揣着伟哥到处走:70岁的男人是病狗，只能闻闻小姐的手:80岁的男人是死狗，什么想法也没有。” 我让她一下说笑了。见我这般，她又说：“你看看，这男人是什么货色，一天到晚除了那点事，没有别的了。用他们的话说：人这一辈子，就是为了上下两张嘴，很多时候，上口没吃没喝不要紧，关键是下口不能让亏着，这是用来衡量一个人生活质量高低的主要指标，别的一切，诸如事业、金钱、名利、地位等等，都是为了辅佐这个需要或者说是为了满足这个需要而必须进行的努力。想想这帮臭男人的所作所为，我就恶心，说实在的，对于我那口子我都心生厌恶，别说一个半大老头子，我能有什么感情，戏弄一下他而已。可这不能怪我，如今就兴老牛吃嫩草，他也想赶赶时髦，可他就是不想想这嫩草是那么好吃的吗？一不小心就会把嘴剌破、胃口划伤。” “对于男人有许多说法，可你说得未免太俗、太极端了点……” 还没等我说完，舒雅马上抢过我的话说：“你想听雅的，我也有。这不，我家那口子这两天给我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息，说什么：男人20是半成品:30是成品:40是精品:50是极品:60是上品:70是废品:80是纪念品。其意是告诉我，他如今处于成品与精品之间，让我好好珍惜他，我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你都有手机了。”我惊讶地问。 “怎么了？我不能有手机吗？”她不高兴地说。 “你看你，你有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前些日子你爸爸打电话来找你时，我说单位最近要给你配小灵通，没想到直接配手机了，这下家里人联系你就方便了。” “原本是说配小灵通，可都说不好用，处长就特地找行政处的方处长特殊照顾了一个，可别的处的主任仍配的是小灵通。”舒雅带着炫耀的口气解释道。 接着我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回复你家那位的。” 舒雅笑起来道：“当我接到这个信息时，我立即把朋友说的关于男人是条狗的信息发给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如今不过是条看家狗，主要任务是炒菜做饭，别的什么都别想，等过几年成了野狗，爱干什么干什么，我才懒得管他呢？” 既然男人在你心中如此卑贱，为什么你还要与之结婚并在一起生儿育女过日子呢？我不解道。 “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人结婚一定是为了爱情？no！我可以这样说，90%的女人、特别是中国女人，纯粹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是做给别人看的，跟感情并没多大关系。一是向人证明她不是嫁不出去的主:二是为了在今后的漫漫长夜里有个相依相伴的人，从而不让自己的人生孤独、寂寞、难忍。其实，伴侣这个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还是不太明白？” “兰馨，那我告诉你：女人一生可以没有爱情，但绝对不能没有婚姻。” “为什么？”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真是白活了30多年。对于实际的人生来讲，男女组合成一个家庭不仅是让生活丰富多彩，更是一种心理和生理的双重需要。因为，家庭对于男人来说，是事业的支撑和避风的湾港 。而对于女人来说，则是一副巨大的保护伞，在这把保护伞下面，你可以得到应有的保护，不论外界有多大的风雨，不管别人怎样地诽谤你，不管流言怎样的诋毁你，你都不用害怕，更不用理睬。可没了这把伞，稍有点风吹草动，你就会被打得落花流水，稍有点流言蜚语，你就会被唾沫淹死，这就是我结婚的目的。舒雅坦然地说。 “可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婚姻不仅是美好的，也是神圣的。寒冷时相互取暖、困难时相互鼓励、凄苦时相互慰藉、跋涉时相互搀扶。这不，我订阅的《中国妇女》杂志上刚好有一段关于婚姻的论述。”说着，我拉开抽屉拿出杂志。 “我不看了，你念给我听听。”舒雅不耐烦地说。 我喝了口水后念道：“行家说，婚姻是一段路，夫妻携手共走，有的坎你一定要迈，有的坑你一定要跳过，不知道前方风景到底是什么，但是只有向前走:航海家说美满的婚姻是心灵的港湾:文学家说，婚姻是爱情的结果:美学家说，婚姻是一门艺术，需要真诚:艺术家说，婚姻更需要情调:外交家说，婚姻是一种谈判，要学会相互妥协:教育家说，婚姻需要奉献和担负责任:神学家说，婚姻是上帝的安排，不可言说:统计学家说，婚姻是相互尊重、关心、呵护、信任、理解、责任、谦让、忍耐、体谅、怜惜、包容、能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等等的集合体。” “都是些文字游戏，没多大意思，你就喜欢这些虚假的东西。”舒雅批评我。 “难道男女结合只是为了需要，而没爱情吗？”我追问她道。 “爱情？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个过于笼统和抽象的概念，世间一切温情的关爱都可以称之为爱情，而两性之间的相慕恰恰不是爱情，除了友情、激情之外，就是结合后的亲情……” 舒雅关于婚姻现实的理论及拿男人开涮的笑话真是太多了，她不管我的感受，忘乎所以地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正说到兴头上时，处长垂头丧气地推门进来了，一见舒雅便说：“你可把我害苦了，让我好好挨了顿批评，我也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罢了。” 看着处长的狼狈相，舒雅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处长此时一点也不生气，而是非常温柔地翻了她一眼嘀咕道：“看我这样你还笑，真不知道心疼人！” 看他俩这个样子，我只好先行告退……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三节 信念在世态炎凉中被碾的粉碎 事情真相 今天是1998年8月18日星期二，农历六月二十七。 有人曾对我说：“一个女人之所以嚣张，不过是因为她急功近利的企图又得以身后有当权派的支持。” 对这句话，我虽然平时略有所悟，但却无法准确理解，近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开始慢慢咀嚼这句话的含义。 前些天下水道就堵了，总务主任自行用水道疏通工具修理了一阵便可使用了，可没用几天又出现了问题，总务主任自己打趣说：“看样子，这业余的修理工技术就是不过关，治表不治里，问题不可避免地又出现了。” 于是，他请来了服务公司专业管道工。管道工不愧是专门搞管道修理的，他说了一句特别意味深长的话：“要想彻底疏通下水道，必须从源头开始治理。因为管道内部由于长期淤积脏物，不进行彻底的清理，即使做了局部的处理，恐怕过不了多久，堵塞的现象仍会出现。” 所谓下水道的源头治理，就是把整个排泄我们机关大院废水的出口进行认真的查看后，再进行彻底的清除，谁知管道工打开下水道的井盖查看了一阵后，上来大骂：“这机关大院里的人一天不说为民多做些实事，尽干些他妈的鸡鸣狗盗的事情，难怪这么粗的下水道堵成这样。” 他边骂边拿着工具下到污井下，过了好一阵，一堆脏物被清理了上来。这脏物有女同志经期用的卫生巾，有淤泥，有饭菜渣，有纸屑，还有一些胀满污水像气球样的避孕套。对于下水道清理出来的其它东西，人们都能想到，可唯独对这清理上来的避孕工具都无法理解。机关大院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机关大院可是块圣洁的领土，怎么也干男盗女娼的下流事？ 有人戏说道：“是不是总值班室里有的人性欲太强，功夫太高，在家没折腾够，值班时就把老婆带来了？……” 下水道之事在机关大院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大家一时议论纷纷，最后排除了总值班室的人带老婆上班之事，焦点便很自然地转移到了这个大院里当权派的身上。 今天，宣传处的严大姐来到我们办公室神秘地对我和舒雅说：“你们知道这事是谁干的吗？” 对严我向来反感，长得平淡也就罢了，最让人讨厌的是爱无事生非。有人说她：“如果不是长得丑，早成精了。”所以，平日我对她总是保持一段距离。 听她这么问，舒雅答道：“不知道。” 她又问：“兰馨，你知道是谁不？” 我不耐烦道：“我哪儿能知道，再说我对此事从来不感兴趣。” “这你们都不知道？”严有些不相信地说。 “我们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呢？”我带着厌倦的口气说。 “是谁呀？”舒雅问 “你们真的不知道？”严不解地问。 “我们真的不知道，看样子你是知道的，那你赶紧告诉我们是谁？”舒雅追问道。 严左顾右盼地看看了，然后神秘地说：“这事我只给你们说，你们知道就行了。” 舒雅催促道：“你就说吧！我们绝对保密。” 严跑到门口，推开门往走廊里看看了，然后把门关紧走到我们面前悄声说道：“这事就是我们大院里新来的服务员和马副局长干的。” “你说谁？”舒雅道。 “小点声。”严提醒舒雅道。 “你说是王华吗？”舒雅问。 “别直接说人名，隔墙有耳，备不住她本人就在门口呢？”严指了指门说道。 “不会的，一大早她怎么可能跑到我们这儿来。”舒雅接过严的话说。 “怎么不可能，你们可算是实权部门，哪天不是一堆人，报销的，请奖的，销帐的，套近乎的。”严道。 “你别在这儿吓唬人，哪有那么巧的事。”舒雅道。 “怎么不会，许多时候都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严道。 “我怎么对你说事儿有点不相信呢？她还是个姑娘。”舒雅说。 “姑娘？别小看了如今的女孩子，精明开放得很，她们可不像我们这代人只会实干、蛮干，她们知道怎么走一条捷径让自己获得最大的成功。” “我还是不相信，她与马是亲戚，怎么可能发生那儿事。”舒雅不解地问。 “什么亲戚，我得到的确切消息是她母亲与马早年是相好，为了掩人耳目便说是亲戚。”严揭穿事实真相道。 “真的！”舒雅无比惊讶道。 “你怎么能不相信呢？这事儿我能胡说吗？” “真的啊！”舒雅又问。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她平时那份嚣张和狂妄，凭什么？凭得就是和马副局长这层关系，这种关系比亲戚可要牢靠有效多了。”严神秘地说。 “不会的！王华的为人我不敢说，但她母亲我是了解的，她可是个正经女人。”我为王华母亲辩解道。 “正经女人？什么是正经女人，正经女人有标准吗？说实话，她母亲我看着也挺好，但她与马的不正当关系许多人都知道。她凭什么从这个单位业绩平平的就调到另一个单位当了工会组织保障部部长，还不是那个单位的一把手是马的同学，马从中周旋为她安排好的。所以，她一走，她女儿职高刚毕业便被安排了进来。” “我说呢？咱们公司有明文规定，学历须在中专以上学历，她连高中都没考上，只是混着上了个职高，有什么资格进咱们公司机关呢？原来是这样。”舒雅有些不愤道。 “这很容易理解，舍得一身剐，都能把皇帝拉下马，何况一个处长、局长。要不怎么说，女人若走仕途需有为娼做妓的能力，只要脸皮厚，什么好处都能捞到。否则就不会有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的说法。” “光凭这个不行吧！没有真才实学，就是把她放在一个重要岗位上，她也干不下来呀？”我纠正严的论调道。 “这有何难？一旦走上重要领导岗位，凡事有下属操办，上台的讲话稿、所有的调研文章都由秘书写好，有什么干不下来的，所有的行业中，没有比当领导更容易的事了。特别是在咱们机关，才华、品质并无任何作用，女人讲的是舞风，男的讲的是酒风。”严诠释为官之道。 “也就是，严姐也算是个才女了，这么些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工作，就是一直得不到提拔，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舒雅带着非常理解的口吻说。 “你算是说对了，在咱们这儿，才女不如舞女，舞女不如妓女啊！我们宣传口来的那个中专生，其实什么都不会，就是年轻漂亮，这不能陪领导跳舞，已升至为处长助理，不仅处长所有发表的文章都要挂上她的名字，年年的各类先进也都非她莫属。前些日子还下了正科级令，工资一下比我多了几十块，照目前的形势发展，过两年很有可能就被提成副处级干部。我这二十多年算是白干了，副科级令报上去半年了还没动静，眼见没几年就退休了，什么指望都没了。”严非常失望且义愤填膺道。 “你说得就是牛蕾吧！我最看不起她了，她除了穿着入时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外还会什么？她跟你们处长不仅是陪陪跳舞吧！恐怕早都合二为一了。你不想想，她一个下岗家庭的子女，哪来那么多的钱买高档化妆品和服饰，又凭什么升至领导岗位，不是被当权者包养还怪了！”舒雅带着蔑视的口气说。 “这事你都知道了！”严惊奇道。 “这秃头的虱子明摆着，谁还看不出来呀！”舒雅不以为然道。 严叹息道：“唉！其实，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窑姐的日子从来都比良家女子和才华出众的女子过得好，丰衣足食不说还倍爱男人的宠爱与吹捧。这远的不说，兰馨比我有才华多了，可干了那么多年就是累出了一身 病，比起她我太知足了，至少我还有健康。” “你们行政党务部门就是不如我们业务口，我们业务口可是要凭真本事吃饭的，兰馨没得到重用，主要是身体不行，如果身体好，早当上主管财务的副局长了。严姐，你不知道我们业务干部要想发展有多难，那要求简直太高太严了，如果兰馨不休那么长时间，如果我平时的业务能力不是很强，主任的位置还能有我的份？我不过是捡了个漏得了个便宜，但比起你们行政党务口，我工作的变动算是真正体现了知人善任、任人唯贤的用人原则了。”舒雅为自己的升迁辩白道。 虽然舒雅的话是为自己涂脂抹粉，但我心里却特别的感动，她能当着外人承认我的能力真是太不容易了！ “那是当然的了！以我之见，你当主任太理所当然了，根本用不着那么谦虚，兰馨才华横溢，你也是出类拔萃，关键是你们两个实力相当的才女集中在一块了，你若在我们这些部门早功成名就了。”严带着吹捧的口气对舒雅说道。 “真是太让人想不到了，王华竟然这么大的本事。”舒雅带着几番感慨几分羡慕说道。“ “她的本事可大着呢！人不仅仅是年轻、有几分姿色，还长了一双含笑带媚、目光诱人的桃花眼。你没听说过有这种眼睛的人，喜男欢女爱，不重伦理规范，逢人微笑动春思。再加上她原本在娱乐场所当过吧台小姐，会在男人面前发嗲、发贱、发骚，这不，她不仅与所谓的亲戚领导有染，还与其他几位领导保持着十分亲密的联系。” “你听谁说的。”舒雅问。 “据总值班室的人透露，他们几个值夜班时都曾见过她，每次见到打招呼时，你看她多会撒谎。一阵是陪管人劳的吴局长接待上面来的人跳舞回来，说在办公室休息片刻:一阵是帮主管教育的任局长查找资料加班加点。你说这话哄谁骗谁呢？她又不是秘书，不过是个提茶倒水的，这些事轮也轮不到她啊！她比婊子还婊子。不信你们看着吧，过两天她就有可能爬到老总的床上去。”严满脸鄙视地说。 舒雅和严说得热火朝天，可我却没再接话，我知道，在这个机关大院里，许多人再胡说八道也没事。可只要我在场，即使我不说一句话，即使我有时站出来进行好意的劝说和制止，甚至我躲开，但没几天功夫，他们在一起胡说八道的话经他们添油加醋后便嫁祸到我的头上，这种栽赃陷害的把戏让我有口难辩…… 人的一张嘴真是太可怕了！好也是它，坏也是它，福也是它，祸也是它。它可以流淌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也可以喷溅出世界上最恶毒的无耻语言。它不仅成了坏人陷害好人的锐利武器，还成了无耻之徒通向成功、获取名利、地位的最直接、最有效的工具。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三节 信念在世态炎凉中被碾的粉碎 栽脏陷害 今天是1998年8月28日星期五，农历七月初七，七夕“情人节”。 下水道风波并没有影响到任何领导的威信和利益，该是局长的照是局长，该当处长的照当处长。最让我想不到的是被众人鄙视的王华因祸得福。因为，此事发生后，她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还下令当了办公室主管机要文件的秘书，而且没过多久，她又被送到外地学习，于是她更嚣张了。 今天一早，我正在走廊拖地，只见她穿了一条绿色的连衣裙满面春风地拿着文件夹进了处长办公室。 她让处长看完传阅的文件后，便来到我们办公室。当时我正在洗手，见她笑咪咪的样子，以为她是来话别的，便热情地与她打招呼。 “来了！王华！” “不欢迎吗？”她用一种非常怪异的口气问道，但脸上依然挂着笑意。 “哪能不欢迎呢？快请坐！” 我边说边擦干净手，然后拉出一张椅子。 “别忙活了，我不坐。”她说这话时，十分的生硬，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 “坐会儿吧，一阵你舒姨就来了！”我依然真诚地招呼她道。 “我不是找舒姨的，是专门来找你的。”她用十分冷漠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是找我啊！有什么事吗？”虽然我感觉到了她的冷漠与无礼，但考虑到与她母亲的交情，我仍用极其温和声音问道。 她的目光直视着我，整个人显得趾高气扬，然后说了句让我特别犯堵的话。她几乎是用一种极为轻蔑的口气对我说：“你不是与我母亲是好朋友吗？那我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你尽管说。” 到这个时候，我还认为她对我是善意的，尽管她平时那么地无视我的存在，可我总想着她的工作发生了变化，人也就学得懂事、乖巧起来。 “请你以后好自为之，别在背地里尽说别人的坏话。”她说这话时大有义正词严的味道。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便疑问道。 “请你以后好自为之，别在背地里尽说别人的坏话。她大声重复道。 一听这话，我的脸都气白了，但我还是耐着性子问：“此话怎讲，我不太明白？”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明白，装什么无辜。”她一脸的鄙视。 “我做什么事了？”问这话时，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是我没脾气，而是我所受的教育和与她母亲的关系都必须要求我宽于待她。 “听人说你特别不服气我，说我不过是个提茶倒水的小服务员，有什么资格接近领导？”她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 我被她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发一脸疑惑地望着她。见我这般，她接着说：“你说得的确没错，提茶倒水的就是个让人看不起的工作，可如今我下令当了机要秘书，工作性质就是专门与领导打交道，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华，我根本没说过这些话，我也不可能去说这些无事生非的话。如果你执意认为我在背后说了你什么，那你找出证人来，我可以当面对质。”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她说。这时，舒雅背着包走进办公室。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在门口就听见你们的声音。”舒雅说道。 “让外人都听见才好呢！”王华对着舒雅开心地笑道。 “怎么了？”舒雅问。 “怎么了？你问她！”王华指着我对舒雅说。 “怎么回事？”舒雅问我。 还没等我辩解，王华冷笑道：“当面对质，有那个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否则，你就是胡乱猜疑。”我有些怒不可遏道。 “算了，算了，我还是给你留点自尊吧！省得到时闹得你下不了台。” 她说完这话，头一扬走人了，走廊里即刻响起一阵“咯噔、咯噔”清脆的皮鞋声。 我气得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直到舒雅喊道：“发什么愣呢？赶紧干活吧。”我才醒悟过来。 中午下班的路上我发现事出有因，只见前些日子跑到我们办公室痛斥王华的严大姐，此时正热切地挎着王华的胳膊有说有笑的，我一下明白了王华对我的怨恨。我真是气愤极了，我不明白严大姐为什么这样做人？ 晚上，我给同学紫萱一拨通电话就难过地哭起来，同学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劝我道：“兰馨，你不必太难过，像严这样的人处处可见，这些人仅仅为了讨好领导眼前的红人，便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和友情，在利益面前，她们甚至会微笑地将自己最知心的朋友送上祭坛和刑场。况且，这些一天爱摆弄事非、胡说八道的人，你跟她同流合污可以，你若不应和她，她担心有一天自己因为胡说八道栽到你手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给自己找一个替身，把一切罪过、邪恶归在你头上。” “可那天舒雅也在场，她怎么就没事呢？”我不解地问同学道。 “当然，这种人也看人下菜，她知道舒雅尖酸刻薄不好惹，又是你们领导面前的红人，她当然知趣了。可你不一样，你什么也不是，又没有后台，且你太善良，凡事忍耐、凡事克制、凡事从不声张。她了解了你的性格，更知道你很容易宽容和原谅别人的过错，知道你凡事不会去辩解，即使再大的伤害，别人一句”对不起“便会赢得你对他们所犯错误的宽恕和谅解，不管这种错误是多么的严重和不可饶恕。所以，让你受冤枉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我想不通。”说完这话，我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兰馨，想不通也得逼着自己想通。因为，在生活中，邪恶在许多时候比善良更容易占上风，更容易取得成功。你越怕出事，事就越发找你:你越想保持自己的清白，人们就越发喜欢往你身上泼脏水:你越想做一个超凡脱俗具有高尚情操的人，有人就越发蓄心积虑地通过各种卑劣手段，把你说成是一个善于伪装的无耻小人，直把你涂抹的面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才肯罢休。所以，那些活得自如的人，全是一些无所顾及、随心所欲的人:全是一些没心没肺、心狠手毒的人:全是一些六情不认、良知泯灭的人:全是一群不顾廉耻、行为放荡的人。尽管他们有时表现出对人的极大热情，那也全是一种表面现象，全是为了达到一种目的而采取的战略战术。” 人性怎么会是这般丑陋？人际交往怎么又会如此险恶？我万万没料到，在人与人表面上看似温情亲善的交往中，却充满了血腥的争斗和残酷的撕杀。 这使我想起了近日在报纸上看到的一段话：“只有会思想的人，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思想使得我们的心灵不断丰盈，使得我们的意志不断坚强，使得我们的人生不断成熟:思想使我们变得崇高起来。只要我们真实地活着，我们就离不开思想。思想是承受生命之轻的一种需要。可工于心计的人，会把思想变成商品，他们摇身一变成了思想家，他们指指点点，品头论足，但他们关心的并不是思想，而是以思想家自居所带来的种种好处。他们就是《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的那位巴黎人：有本领把最高贵的思想变成舞文弄墨的玩意儿，把人类最壮烈的热情缩减到跟时兴的领导作用一样。……”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三节 信念在世态炎凉中被碾的粉碎 缅怀领袖 今天是1998年9月9日星期三，农历七月十二，毛泽东逝世22周年纪念日。 毛泽东，字润之，笔名子任。1893年12月26日生于湖南湘潭韶山冲一个农民家庭。1976年9月9日在北京逝世。中国人民的领袖，马克思主义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战略家和理论家，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诗人，书法家。1936年-1976年任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1943年-1945年任中国共产党中央政治局主席，1945年-1976年任中央委员会主席，1949年-1954年任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1954年-1959年任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 毛泽东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是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是中国人民宝贵的精神财富。其主要著作收入《毛泽东选集》，其他已公开发行的著作有《毛泽东书信选集》、《毛泽东农村调查文集》、《毛泽东新闻工作文选》和《毛泽东诗词选》等。毛泽东有三子二女。长子在朝鲜战争中牺牲。 毛泽东去世已多年，但作为一个历史人物，至今仍被人们广泛地关注？我想大体有四方面的原因：一是由于他的特殊地位，他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新中国的主要缔造者，在宪法和党章里都记载着要坚持毛泽东思想，虽然那个毛泽东思想强调的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但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有着这样显赫地位的人物，自然会受到关注。二是由于毛泽东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物，从功业上来说，他既在历史上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又犯有严重的错误，这样一个功过俱存的人物，如何评价，自然众说纷纭:三是他曾经是一个被神化的人，如何把他还原成人，有很多工作要做，在这个过程中自然又会产生很多争论:四是毛泽东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也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他的成功和失误对今天都有借鉴意义，他的经验和教训都是今天的财富。 从1976年毛主席去世到现在，他注视下的中国，又有多大的变化？偶尔会有这样的闪念：这二十二年时间里，他都看到了什么？毛泽东还不仅仅是这样一位老人。他历经了人与神的奇幻轮回:他造就了一段影响深远的中国历史:他至少仍通过宪法以“毛泽东思想”的方式对国人的现在和未来发挥作用。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毛泽东”三个字和“中国人”三个字，还息息相关。 可今天下午我们党支部缅怀毛泽东的学习讨论会，差不多成了控诉会，大家历数了他执政以来的许多错误观点，尤其是他发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像是一个邪教组织编导的一出闹剧和残害人类的暴行。可我觉得，要正确看待毛泽东，尤其在指出他的错误的时候，需要分清哪些是制度造成的:哪些是他对社会主义的狭隘理解造成的:哪些是对形势的判断失误造成的:哪些是他个人的原因造成的。我们在评价他的时候，既不要神化他，也不能一棍子打死，要以理性的态度，客观地、实事求是地分析他，评价他，这对毛泽东是公正的，对我们的社会也是有好处的。我们无论对谁，都要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大家评论一个人，不是为了批评而批评，而是为了总结经验，为了使我们不再重复他人或前人的错误，为了使我们走得更好。 当然，我崇敬热爱毛泽东，关键是他的诗词和书法艺术。 1935年1月，遵义会议确定了毛泽东的领导地位，他以四渡赤水地运动战，指挥红军跳出国民党几十万大军的重围，娄山关这首词记述了当年四渡赤水险中求胜地转战情景。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开张“西风”二字特写，以强调当时严酷的现实。看得出来，诗人是用细长的长锋毛笔提写而成的。笔势流放而迅捷，有狂风暴雨之势，一气呵成。点画使转之传神，完全随词曲内容而自然形成其写意过程中地矛盾冲突。线条瞬息万变，如金蛇狂舞，诗人内心地激情在水墨中呼号奔走，点画在雁叫中成形，在霜月中使转。凡略知点书法的眼神，观此墨迹当拍案叫绝:昔张芝《终年帖》、张旭《古诗四帖》、怀素《自叙帖》、黃庭坚《诸上座帖》、祝枝山草书《前后赤壁赋》等等，其狂也莫过如此。而毛体书法与词义紧扣，诗人把当时那云贵高原刺骨如刀片的寒风，用一个“烈”字表现真是恰到好处。几声凄厉地雁叫，从寒风中漏出白色的霜雾，那霜雾铺在山石上，更显出空中残月的苍凉，生与死地步音都在这沉闷的苍凉之中。严酷的现实告诉诗人，红军即使摆脱敌军重围，也即将面对大自然重重艰难。这预示着未来长征道路的曲折坎坷，预示着在这无垠苍凉而曲折坎坷中，长征！一部悲壮而伟大的史诗由此开篇。 “霜晨月，马啼声碎，喇叭声咽。”这一句点画使转，用笔沉雄厚重，让人感到寒霜连绵充塞天地之间。“霜晨月”，这三字地重复，虽是词曲所定，然亦让人深感其悲哉，壮哉。“马蹄声碎。”战神与诗神同在：“喇叭声咽”，战神与诗神同在。这“声碎”，“声咽”，更加渲染了霜雾在空气中充塞的浓度，强烈的西风又把这浓浓的霜雾吹散，马啼声，喇叭声又被这些吹散的霜雾分割成声音的碎片。这些微妙复杂的细节，都被诗人准确捕捉到。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关越”。行笔至此，诗人内心和笔腕手指已溶为一片化境，狂放自由已入忘我之地。尤其是“漫”、“铁”二字，一虚一实，圆转畅快，似战霜斗雪，脚踏娄山，惟屈原骚体可同与风流。娄山关之险要，如太白《蜀道难》所言：“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今娄山关已被我红军踩在脚下。诗人那“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自信再一次得到提升。他站在娄山关的山头深深地龙呤着：“而今迈步从头越！”真所谓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亮也，毛也，皆如此然也。他存在的价值，他的领袖地位，在遵义会议已成伟大的历史定论。他是船长，他是这历史舞台地总指挥。这“而今”与它日，不一样，完全不一样。而今一切都要从他的脚下“从头越”。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他的忘我，他的自信和狂放，把草书狂草的写意精神推向极至:观此墨迹，那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凡会书法地观者，此时定会与我有同感，那真是心激手痒。若能欣赏书法又能欣赏诗词者，观此诗书双璧之墨迹，那更是妙不可言。无不与诗人一起纵心奔放。他的自信，他的博大，他的潇洒，还有他那充满睿智的浪漫。让他深信不疑红军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他清楚的知道，在血与火的战斗中，在凛冽的西风中，在苍茫似海的群山中，他们为着崇高的信仰正玩着生与死的游戏。他要带领他们“从头越”，当残阳象殷红的鲜血映照在这苍海时，诗人面对严酷如霜的现实和内心中崇高的理想，龙呤般地唱出了这千古悲壮的绝句：“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苍山如海，殘阳如血！”惟集诗神与战神之智有此“龙呤”:他是龙的传人，他是辉煌的儿子又是忧患的儿子:因此，他的诗词书法沉着而痛快，宏大而苍茫，自由而奔放。 源于这样的原因，前些天，我到书店购买了《毛泽东的书法艺术》、《毛泽东的诗词艺术》等系列丛书。在他的许多诗词中，我最欣赏的是他一九二五年写下的沁园春《长沙》： 独立寒秋， 湘江北去， 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 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 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 鱼翔浅底， 万物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 问苍茫大地， 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 恰同学少年， 风华正茂: 书生意气， 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 激扬文字， 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 到中流击水， 浪遏飞舟？ 由毛泽东书写这首诗的墨迹看，从层林尽染的“染”字，到万类霜天竞自由的“由”字，诗人的点画与使转，都有庄子“逍遥游”的韵味。这味只有在“逍遥游”与上述点画与使转之间相通者地感悟中可以找到，这也正是中国书法味中之味，妙中之妙。一句“万类霜天竞自由”与“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无论是词的内容，还是手迹的点画都在诗人的内心和笔下暗暗地呼应着:真乃阴阳向背毫发生死，“万山红”三字的点画与使转厚实而遒劲，“万类霜”三字则轻虚而劲丽。而这里“红”是诗人理想中的颜色，“霜”则是当时白色的现实。然而，无论现实有多么残酷也禁不住诗人那想往理想和自由宏愿。 诗人怀着鲲鹏之志，站在橘子洲头，仰天长叹“怅寥廓”，而后突发出惊世绝俗之鲲疑鹏问：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这是大地之子从灵魂中发出地声音而举问苍天，这是创世纪的大地之问:手迹之二，诗人重写当年之“敢问”，那时激动地心血由然在目:观此墨迹诗人地激动跃然纸上，看那“苍”字上的一块墨团，显然是诗人重写时难以自控当年炽热心魂之激情，而把此墨团留在了“苍”字上。再看“谁主沉浮”此四字点画使转之痛快，如太白“轻舟已过万重山”，而回首那空中垂天的翅冀方知庄子“逍遥游”中的大鸟大鱼，可沉浮天地之大鸟大鱼。 楚人毛泽东这一“天地之问”，与楚人屈原“天地之问”在此呼应:诗之骚体，书之骚体在此呼应。然屈原在悲剧中倒下，毛泽东则要在万类霜天中看万山红遍。故而诗人那一问，问得惊天地泣鬼神，后人谓之“世纪之问”。 接下来是“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诗人梦一般地回味着，他那金色的学生时代，而今重亲写来，那真是梦中之梦，妙中之妙，味中之味呵！观其墨迹，“忆往昔”三字，有淡然神逸之墨踪，然当初“忆往昔”就有诸多的“峥嵘岁月”，而今重新写来，又不知增潻了多少“岁月峥嵘”。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这些流逝在梦里的年华，恍然就在诗人的笔下，在锋毫挥洒之间，在点画使转地遒劲展露之间:在这之间有多少志同道合的同学少年浮显在诗人眼前笔下，他们是那样才华横溢，风度翩翩，象红叶一样热烈，象湘水一样纯洁碧透:一想起这些梦一般的往事，诗人的独立、孤愁、惆怅隐然融入在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英才之中。他们在湘江游泳，在橘子洲头呤诗作对，在聚会中忧国忧民，慷慨陈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那种敢为天下先的豪迈，有鹰击长空的磅礴气势，胸怀着崇高伟大的革命理想，视达官显贵如类土，如此超然神圣的内在人格:在诗人笔下，在锋毫点画之间欣然纸上，尤其是“指点江山。”四字似江山不过就在这点画间。 “曾记否”？诗人好象在自言自语，又好似与当年一起游泳的同学低语。“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这是全词的结尾，非常有力，堪称龙尾。观墨迹在不字前面有“激”、“击”二字，初意在“激水”然于点画之时，顿悟“激水”，不如“击水”。因“激水”是流水自身地冲力，而“击水”则是诗人当年以自身的力量主动打击“激水”:这一击非同凡响，力量之大，可以遏止飞舟的前行:志气之高远敢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而今重抄此句实乃对那时潜能地回望，一个泱泱大国的最高统帅，对当年一介布衣裹住的伟大潜能地回望。，他以横贯古今的智慧，把伟大理想变成伟大现实，这就是毛体独有的草书气。 当然，毛泽东于1936年2月写的沁园春《雪》我也是非常喜欢的。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唯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在沁园春《雪》中，毛泽东在前面描述了北国的风光，其中运用了“千”“万”，显出北国雄伟壮丽的景象。 之后，他点出了过去的英雄的缺憾，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表现出了诗人的豪情霸气，之前谈到的英雄已成为了过去，要论有才华的人，还要看现在。 毛主席诗词是中国革命的史诗，是中华诗词海洋中的一朵奇葩。《沁园春？:雪》更被南社盟主柳亚子盛赞为千古绝唱。这首词被许多人所推崇，因为，每次读来都让人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又看到了那个指点江山的伟人，不由地沉醉于那种豪放的风格、磅礴的气势、深远的意境、广阔的胸怀。 然而，从发表之日起，这首词也遭到了诸多恶意的攻击，引发了旷日持久的争论。有人说它有帝王思想、君主气象:有人说它夸大自吹、离题万里:有人说它比喻不当、缺乏转折:有人说它词意稀疏、平淡无奇:甚至有人说它是模仿之作、旁人代笔……断章取义且流于表面，竟视金玉如砖石。 艺术追求含蕴，词中别有洞天。这首词因雪而得、以雪冠名，却并非为雪所作，而是在借雪言志。它隐藏了太多的密秘，包纳着无尽的玄机。其中的每一句都意有所指，是诗人所思所想的真实流露，是诗人对许多重大问题给出的回答。其情感之真挚、寓意之深远、哲理之精辟，令人拍案叫绝。 沁园春《雪》算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词了。第一次读的时候就被那种千里冰封的场景震撼了，于是就自己学着背。小的时候每次读到“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时候，都会亲不自禁的做出射箭的动作。上大学的第一堂音乐课，老师教我们唱的就是沁园春《雪》，那美妙的旋律、豪迈的气势至今萦绕在我的心头……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存在即合理 今天是1998年9月10日星期四，农历七月十三，教师节。 这教师节的由来可有着非常艰难的历程。1931年5月，教育家、南京中央大学教授爽秋、程其保等发起，拟定每年6月6日为教师节。1939年，国民党政府教育部决定以中国教育家孔子的诞辰8月27日为教师节。1951年，教育部和全国教育工会曾宣布“五一劳动节”同时为“教师节”，但执行的结果是教师节没有了。文化大革命中，教师被贬为“臭老九”，社会地位极其低下。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拨乱反正，从1980年起，全国教育工会开展“庆教龄”、“五讲四美，为人师表”等一系列尊师重教活动，提高了教师的政治、社会地位。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像提案中指出的那样，“尊师重教远没有形成一种社会风气。殴打教师的事件时有所闻。广大教育工作者真正树立以教书育人为终身职业的思想也还不普遍。”要真正提高教师的社会地位，应该在新中国建立教师节，让教师享有崇高的社会地位，受到全社会的尊敬。1980年3月15日至23日，中国科协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胡耀邦同志在这次大会上，正式提出了尊师问题，指出尊师，不仅是学生的问题，我们整个社会的成员，所有学生的家长，特别是我们各级政府的负责人都要尊师……现在儿童有儿童节，青年有青年节，我们认为培养他们成为社会主义宏伟事业接班人的人民教师也应该有教师节……于是，在1981年3月全国政协会议上，方明和民进的16位政协委员联名提交了这份提案。理由：教师担负着培养四化建设人才的重任，应当享有崇高的社会地位。 1985年1月，国务院总理赵紫阳在全国人大常委会上提出建立教师节的议案，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这一议案，确定每年的9月10日为教师节，1985年9月10日为新中国的第一个教师节。 我有时真的想不通，如今教师这么受人尊重，舒雅为什么非得放弃呢？或许是因为她当初所在的地方太艰苦的缘故吧！ 现在，虽已是九月的天气，但今天的天气特别闷热，一早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热浪就会扑面而来。天气预报说是最高气温三十一度，但我感觉比昨天的三十三度还高。 我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然后开启那扇吱吱呀呀摇头晃脑的立式电风扇。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电风扇的噪声太大，让人有一种特别心烦的感觉。 打扫完卫生时，舒雅来了。她今天穿了一条褐色碎花、裙摆很大、非常时尚的长裙子，左手挎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小坤包，右手托着一个鸡蛋灌饼。 看着她今天的样子，我在心里惊叹道：“真没想到，原本粗枝大叶、身材粗壮的她，如今越来越会收拾打扮了，活脱一个上流社会尊贵夫人的形象。 她以非常悠闲的姿态走到我跟前问：“看我今天这身衣着如何？” 我真诚地说：“特别漂亮！”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打扮得这么亮丽吗？”她兴高采烈地问我。 “为什么？我觉得是因为今天是教师节吧！”我回答说。 “算你猜对了，我虽然不当老师了，但对那份职业还是挺有感情的，所以，今天穿成这样算是对自己当教师那段日子的怀念吧！”这句话，她说得特别的真挚，并深深打动了我。 她美滋滋地迈着骄傲的步伐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先把饼放在桌子上，然后以非常优雅的举止把包放进自己桌子下面的柜子里。直起身子端坐后问我：“开水打了吗？” “打了！”我一边开电脑一边回答道。 “给我倒上一杯，最好放点你云南同学给你寄的叫什么兰贵人的茶，我上次喝了，感觉十分不错。”她十分自然大方地笑着说道。 “如何你喜欢这种茶叶，我可以全部给你，但水你自己倒，我累了一早上，你应该给我倒才是。” 本来我完全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在为自己倒水时连带着给她倒上，可想起她平日恶劣的态度，我便带着不满的情绪回绝她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让你倒水是看得起你。”她脸上的笑意即刻消失且变得十分严厉。 “你用不着说这样的话忽悠我，我反正不倒。”我用坚决的口气说道。 “我让你倒你就得倒，不倒都不行。”她显然觉得自己失了面子，便蛮不讲理道。 “我今天就不倒了。”我顶撞她道。 “兰馨，本来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可你非逼得我说。做为下属，为领导端茶倒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她非常不客气地说道。 “这是哪儿的规定？我从没听说过！”我带着讥讽的口气回应她。 “没有明文规定，但却是我们这个企业多年的文化和习惯，可以这么说，这个机关大院里，没有人不自觉自愿地遵循和执行。”她坦然解释道。 “可我当主任时，我从没想到让下属端茶倒水，倒是我一直为全处室的同志热心地服务呢？” “是啊！你当主任不端架子，不摆谱，可谁说你好呢？在许多人眼里你就是个异类！” “我是异类？”我惊讶道。 “难道你不是异类吗？”她反过来问我道。 “我怎么是异类了？”我质问她。 “英语中extraordinary talents称异类为杰出的才能，可在我们国度上，异类便成了of different ss or species，是古代对少数民族的蔑称，放在现实生活中，就是行为与言论有些怪异的人。你不觉得你和别人无论哪方面都显得不一样吗？”舒雅卖弄自己的学识道。 “难道跟别人一样就一定是好吗？现在的干群关系全颠倒了，主人成了奴仆，公仆成了上帝，我只不过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让人那么难以理解吗？”我反问她。 “这世上，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当大家都认可某种事物时，你反其道而行之就肯定是错误了，这还用说吗？” “可许多人都说我是与众不同、别具一格呢？” “我说兰馨，你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呢？那些话，纯属拿你开涮的，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呢？现在的社会，有几个人是说真话的，明明是骂你呢？用得全是赞美好听的语言，所以，许多话你得反过来理解才行。再则，我劝你不要像以往那样为人处事了，还是随和些好，整日的理想啊！抱负了！责任了！良知了！忧国忧民了！管那么多干吗？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弱女子一个，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丰富多彩、轻松愉快就行了。不是我说话尖锐，你平日那种做派真的与当今社会太背道而驰了，整个一个鹤立鸡群、孤芳自赏。高处不胜寒啊！你没听说过这样的话吗，你要想活得快乐，你就必须平庸。可平庸有什么不好呢？怎么活都是一辈子，别亏了自己。”她说这话时，差不多是语重心长了。 看她的表情，我的心软了，可我面子上仍下不来，便说：“你非得给我按个异类称谓，那就异类吧！我反正做事只讲问心无愧。” 我说完这话，便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在电脑前维护数据。 舒雅根本没料到我会这样“不识抬举”，她无奈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懒懒走到暖壶前一边倒水一边恶毒地小声说道：“我今天真是遇到鬼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你说什么呢？”我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污辱，便问她。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跟你这种人，我有什么好说的，不倒就不倒了，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倒，离了驴，磨还不转了！真是！”她歇斯底里地喊叫道。 她的喊叫声引来了处长，梅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别管 ，回你自己屋里去，我一阵再给你说。”舒雅给梅使了个眼色。 梅心领神会地回自己办公室了。 “你什么意思？”我又问。 “我没什么意思？你这么厉害，我敢有什么意思？行了，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赶紧干活吧！”她带着满腹委屈且挖苦我道。 她倒完水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鸡蛋灌饼看了看并没吃，而是拿起了电话。 她把电话放至免提键上，拨通对方号码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喂！请问找谁？” “严姐吗？”她拖着长腔道。 “哟！是舒大主任啊！一早有什么重要指示呀？”对方用极夸张的口气说道。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我连下属都从不敢奢谈指示，岂敢对老姐不敬，就是想姐了呗！”她用极温柔的声调说道。 “听你这话，可把我幸福死了，真是谢谢妹子了！”听对方的声音，笑得嘴一定合不拢了。 “我早上买了鸡蛋灌饼，要不你上我办公室吃，要不我给你送到你的办公室去。” “我早上吃了，你自己留着吃吧！我这还有点事，等我有时间我去你办公室看你！”严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说。 “唉！想跟你聊聊呢，你又忙，那先这样吧！”舒雅说这话时，语调都变了，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怎么了？没什么事吧！”严关心地问。 “没什么事！你先忙吧！”舒雅声音低沉道。 “听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劲呢？遇到什么事了？”严不放心道。 “真没什么事，就是一早让狗咬了一口。”说完这话，舒雅的眼圈红了起来。 “什么？你让狗咬了！那赶紧上防疫站打狂犬疫苗，刚好我一个朋友在市卫生防疫站流行病科工作，我这不忙就陪你去了，可真是离不开，要不我打个电话给朋友，你直接找她就行了。”严心急火燎地说道。 “严姐，谢谢你！我不要紧的！”说到这时，舒雅竟然流下眼泪来。 “怎么能说不要紧呢？你可不能因为工作把这事耽误了，疫苗必须在狗咬的二十四小时内注射上，否则就不管用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上次被狗咬时去打针，朋友告诉我，目前世界死亡率最高的当属狂犬病，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听姐的话，赶紧去防疫站打针，我现在就给朋友打电话。”严耐心地劝舒雅道。 “严姐，不用了，附近医院就有疫苗，我一阵到医院就是了。谢谢你了！”舒雅用诚恳的口气对严说道。 “一定早早去啊！”严叮嘱道。 “知道了，你先忙吧！等有时间咱们再细聊。严姐，再见！”舒雅说完放下了电话。 她放下电话，一脸轻蔑地看着我，我即刻心里被堵得喘不气来。我知道，她打这个电话不仅发泄了自己不满的情绪，还含沙射影地把我辱骂了一顿。 我心绞痛的出了一身汗，当我正拿起毛巾擦汗时，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门口走去，出了办公室门又返回来说了句：“噢，兰馨，那个鸡蛋灌饼我一口也没吃，如果你饿了，就送给你吧！” 她这是故意把我往死里气，我捂住剧痛的胸口赶紧拿出几粒速效救心丸吃了下去…… 待我的心绞痛刚缓过来，电话铃响了，上级来电话说：“给你们领导打电话没人接，后天上午要对你们进行检查、验收。请你尽快转告领导，赶紧做好迎接检查验收的准备工作。”我很着急，便找领导汇报。走至门口，却见领导刚才大敞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我敲了几下没见动静，便使劲推了一下，没想到门一下开了。 我愣住了。不知是退还是进，眼前的一幕让我十分尴尬。只见舒雅坐在领导的腿上，双手拄在桌子上，领导的左手环着舒雅的腰，右手握着舒雅的右手，脸紧紧地贴在舒雅的颈部。两人面部潮红、气喘吁吁，见我突然推门进来，俩人腾地不约而同地从椅上站起来，舒雅宽松的长裙自然地垂下来挡住了领导的身躯，让人看不出任何不轨的痕迹。 我掉头就走，回到办公室紧张地坐在桌前不知所措，一阵舒雅过来质问我：“你什么意思？领导办公室的门敲不开就走人呗！为啥还硬推门进去。” 我结结巴巴辩解说：“上级财务部门后天要来检查咱们的工作，让我尽快转告领导，我想领导刚才的门是开的，便过去找他。见门关着，我猜他或许打电话怕人打扰才关了门，便试着敲门，见没人答应，本来我想走了。不知为什么，我又顺手推推门，不想就看你们俩在一起，可我真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呀！我要是知道你们在一起，我就不过去敲门了，当然更不会推开门让你们难堪。”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说完这番话，我的眼泪快要出来了。 舒雅一听我这种解释简直有点疯了。她对我吼道：“我们俩在一起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你以为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刚才领导是在教我练习硬笔书法，你胡猜八想什么呢？你这人就是太敏感、太多疑了。讨厌！” 看到她十分愤怒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太敏感和多疑了，于是我非常诚恳地对舒雅赔礼道歉道：“舒雅姐，你别生气。我这人既不会做事，也不会说话，请你看在以往姐妹的情份上原谅我。” 舒雅瞪了我一眼说：“做人要知趣些。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不会做事就别多事。说实在的，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我是绝不会原谅的，可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我原谅你这一次。如有下次，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真的不生气了。”我感激地问。 “我没功夫、也不想跟你计较，我还要让领导教着练字呢！”说完这话，舒雅身子一扭又去了领导的办公室。 舒雅让领导教练字到下班，我则怎么也没干进去，便独自坐在椅子前开始对自己的做法和为人进行深刻的反思，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太敏感和多疑了？ 我现在才意识到，我的善良和宽容为舒雅营造了肆无忌惮、无所顾及欺负我的机会，我不仅处处谦让着她，还得时时为她的利益着想。长工资时，因有名额的限制，我让给了她:公司评选财会系统业务能手，按理说，我比她条件有利、成熟的多，可我还是让给了她。妈妈过去常说：“一报还一报”，可我对她再好也无济于事，别说换来她的真情，就是一点点同情和怜悯也是痴心妄想。在她眼里，我成了一个任意指挥的奴仆和丫环，而我稍有怠慢就立即遭来她歇斯底里、劈头盖脸的指责和训斥。如果我稍加辩解和抗议，她就会想方设法地找茬收拾我，然后制造出各种事端、无中生有地到处诽谤、诋毁我…… 晚上，我把这些事哭着告诉了爱人，爱人说：“你的善良和宽容，是造成你人生悲剧最主要和最直接的原因。所以，要想改变目前的状况，你就不能凡事太懦弱、太大度。”可我不这样怎么能行呢？一是我实在没法让自己变得狠毒起来，二是我不想让舒雅身败名裂，毕竟过去我们是朋友。 爱人听我谈自己的想法便生气地说：“既然你对敌人还一味地迁就和忍让的话，那你只好让人任意地践踏和欺负吧！因为，适应不了这个社会，就意味着被残酷的淘汰。” 我该怎么办啊！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时尚文化 今天是1998年9月15日星期二，农历七月二十五，国际和平日。 “生命中没有四时不变的风景，只要心永远朝着阳光，你就会发现，每个早晨都会有清丽而朦胧的憧憬在你的窗前旋转、升腾，这个世界永远传递着希望的序曲。”我把这句话写在了日记的扉页上，用以鼓励自己战胜生活中出现的各种困难。可生活是很实在的，它不允许我有任何幻想。 这些天，我变得对生活心灰意冷起来。自上次我拒绝给舒雅倒水后，她对我越来越憎恨，而这种憎恨使她变得疯狂且心如毒蝎，她陷害、整治我，使我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她跟领导打情骂俏、网上聊天成了家常便饭，而说些下流无耻的话更是没有一点顾及。 今天一早，梅处长兴致勃勃地举着手机来到我们办公室道：“刚才工会组织部刘部长给我发了一个《在哪里》的段子，觉得挺有意思，我念给你们听听。” 我和舒雅放下手中的活听他念道：“忙碌的公仆在包厢里，重要的工作在宴会里:干部的任免在交易里，工程的发包在暗箱里:该抓的工作在口号里，须办的急事在会议里:妥善的计划在抽屉里，应煞的歪风在通知里:扶贫的干部在奥迪里，宝贵的人才在悼词里:优质的商品在广告里，辉煌的数字在总结里。” 舒雅不屑一顾道：“像你这类的段子我多的是。” 她边说边拿出手机道：“这不，宣传处严给我发的《时髦说法》，我觉得比你刚才念的那个要精彩。” “什么时髦说法，念来我们听听。” 舒雅念道：“游山玩水称考察，乱吃乱拿称检查:钱权交易称下海，乱卖户口称开发:公费读书称投资，乱戴乌纱称提拔:截留公款称奖金，偷漏税费称办法:造成损失称学费，易地为官称处罚。” 念完这个段子，舒雅边摁着手机的按键边说：“我这还有一个《机关干部十大怪》的段子——上班之后吃早餐，中途买米又买菜:消遣聊天真清闲，抽屉装着麻将牌:主人围着公仆转，内部会议传达快:遇事研究请等待，私事公办速度快:哪里热闹哪里去，盖章也能捞外快。” 舒雅念到这时，梅竟然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道：“这些段子听起来没什么意思，不如我说几个彩色段子你们听听。” 这第一个彩色段子是：董卓欲试手下忠心，召众臣会于室，使貂婵裸胸涂墨舞于室中。忽，灯灭，目不及物，倾尔，灯亮。卓视众臣手皆黑，唯吕布手白，卓欣然曰：布，忠臣也。布笑，露黑齿。 这第二个彩色段子是：孙悟空取经，与白骨经勾搭成奸，碍于唐僧没有得逞，于是路上吾空趁着化缘之际，夜里来到白骨经洞府，由于没有点灯，在夜里两个翻云覆雨，毕后，孙悟空感慨：“tmd，妖精就是妖精，处女膜都这么硬”。白骨经骂道“就你猴急，我内裤还没脱呢！” 这第三个彩色段子是：唐僧西行遇一女妖，观其乳丰臀肥，故欲行房事，女妖见状惊呼：长老！小女月经在身恐有行房不便！唐僧听罢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贫僧正为取经而来！ 这第四个彩色段子是：一嫖客因太急，未来得及买套。将火腿肠包装皮套上暂解燃眉之急。事后包装皮留在妓女体内。下一个嫖客直接做完待拔出后发现此包装皮套在自己的jj上，一时不解：何物？妓女尴尬，信口胡说：处女膜。嫖客看了一眼随口骂到：处女膜还有生产日期？ 梅越讲越兴奋，也越讲越粗俗，于是我道：“整天没什么说的了，除了段子就是段子？特别是有些彩色段子，非常低俗，讲它有什么意思？ 梅道：“段子也是一种文化，它以真实、朴素而直白的方式反映了中国目前的社会现象，这就跟文革期间，整日跳忠字舞、传播毛主席语录差不多，形式不一，但性质却相同。目前，段子，尤其是彩色段子已成为国民消费最大的一宗文化产品，它属于俗文化。因为，说彩色段子和享受彩色段子的人，几乎涵盖了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身份、不同性别的人群。它差不多成了我们生活的润滑剂，将人际间的关系于一阵笑声中变得融洽起来。正所谓讲假话群众不高兴，讲真话领导不高兴，讲痞话彩色段子大家都高兴。我曾看报纸上有这样一篇报道：某领导下去考察，因为一个普通干部非常擅长讲彩色段子，每次被叫去陪他，酒席上以彩色段子做下酒菜，岂不乐哉？因为让领导如此开心，这位在机关里混了多年的小职员竟然提拔了。可见，彩色段子还具有某种超然的能力的。” 我道：“中国人干别的不行，传播和散布消息绝对堪称世界一流水平，这是一种恶习，我非常讨厌！” “我觉得这样挺好，没听说过大俗即大雅吗？彩色段子之所以如此流行，它不仅让人于紧张的工作之中得到放松之外，更重要的是虽然简短，却蕴藏着智慧，并多少给人启迪。有些荤段子看似是黄色的，但倘若你不以黄色的心态去理解，那真是妙文，比读那些长篇大论有益得多。我最初听到的是这样一个段子，说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日刚刚建交之时，日本的”尿素“出口中国，那是很紧俏的物质。特别是尿素袋子，竟然如一种布，很适合做衣服。某供销社主任以特权占有了很多这种袋子，妻子将其改为裙子，用靛染色，穿上后令多少妇女眼红。某天，供销社主任在家宴请县长，妻子特地穿上用尿素袋子制作的裙子，亲自下厨。谁知用靛染色的裙子洗过几次后，有些脱色。妻子上菜时，县长的眼瞪大了，只见女人胸前隐约现出一行字：含氮量25％。下腹部隐约现出一行字：谨防潮湿。女人转过身再去端菜，却只见屁股上面又隐约现出一行字：净重25公斤。这些字确实是日本尿素袋子具有的，但经过创作，竟然出此奇文，你说能毒害人们的心灵也不见得吧。其实，彩色段子的主要特征是黄而不色。”梅侃侃而谈。 舒雅接过梅的话说道：“彩色段子流行，与我国的开放环境也有关系，在过去封闭的年代里，人们被剥夺了话语权，那像现在还有领导在酒席上公开要这道特殊的菜的呢。从创作者来看，笔者推测多为机关工作人员，现时的机关工作人员一般都是大学毕业生了，这与改革开放前机关里人员文化构成已发生天大的变化。这些机关工作人员中，一部分闲来无事，一部分久未提拔正在慢慢熬，智慧无处使用，便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来排遣胸中的郁闷，也算是一种调侃。如果创作的荤段子流行开来，创作者还能得到某种程度上的满足感。我看说说彩色段子没什么不可，即可调节氛围，又可放松心情，还能交流感情，同时，推广另类文化，一举四得，其实际意义早已超出了彩色段子本身，有的我看完全可以做为经典流传下来，就如唐朝的诗歌一样。” “反正我不喜欢。”我坦然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别人都能接受，为什么到了你这就成了问题了呢？”梅十分不高兴地质问我。 我道：“从表面上看，来个”段子“逗逗乐、弄弄景，虽无聊，却也无害，”彩色段子“至多使一些人感到难堪而已，没啥了不起的。其实，它对社会风气的不良影响不能低估，它与随地大小便、随地吐痰等行为一样，都是不文明的表现。许多”段子“可以说是一种精神污染，甚至是一股色情浊流。如果耳闻目睹的尽是些格调低下的东西，思想必然会受到腐蚀而蜕化。特别是低级下流的”黄色段子“，如同黄色书刊、音像、影视一样，在慢慢腐蚀你的思想意识，拉你下水。此风如果不刹，必然会腐蚀人心，败坏社会风气。” “什么事让你一说就严重的不行了。”舒雅不高兴地说道。 我谈自己的看法道：“彩色段子也许不是洪水猛兽，但是，彩色段子流行的世风，应当引起人们足够的警惕。生活趣味的高下对官员往往是块试金 石，经常沉湎于酒精和彩色段子中，你能想象这样的干部能干出些什么政绩！联想到一些领导干部中出现的”包二奶“、”找小蜜“，甚至参与嫖娼活动，不难看出，彩色段子”是这类腐败现象的孪生兄弟。我们五千多年悠久的历史，孕育出了那么多辉煌灿烂的文化。可谈可说的话题多的是，难道只有说彩色段子才能交流感情？才能调节氛围？如果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靠这个维系，人的才能靠这个展示，我真是要为这个社会感到悲哀了，欣赏水准如此低下，还奢谈什么理想，还能成就什么事业！“ 看我痛心疾首的样子，梅道：“不喜欢听段子，那就不说了。” 这完这话，他做出要走的动作，可又马上转过身来说：“最近听说有一种由特殊材料制成的避孕套，戴上它在做爱时会产生翻云覆浪、欲死欲仙的美妙感觉呢！” 这时舒雅说：“你尽在那胡说，我才不信呢？” 领导忙不叠地接着说：“你若不信，咱俩今晚就试试，保准让你满意！” 这时只见舒雅故做娇态地说：“就怕咱妈不同意。” “咱妈不同意没关系，关键你同意就行。再说，咱妈也不一定不同意，老妈平日多心疼我啊！”领导色迷迷地调戏道。 “讨厌。”舒雅扭捏着身子说。 我实在无法忍爱他们的放肆，便插言道：“你们是不是给我点面子。这是办公室，不是春宫院，别尽说些肉麻的下流话。有什么话留着你们独处时说！” 这时领导一脸的淫笑，转过来围攻我说：“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跟你在一起进行试验！再说，这有什么啊，开开玩笑罢了。我们是说了不做，如果真做了，我们就不说了，不过是调节一下气氛罢了，你当的哪门子真！怕不是你心虚才这般不自然。” 在他们眼里，这种极其下流的性挑逗和性骚扰被他们美其名曰地称之为：友谊的添加剂和生活中必要的调味品。 他们压根就想恶心我，只见领导又说道：“我让你们猜个谜语：新婚之夜——打一成语。” 舒雅马上不以为然道：“这个你已让我猜过几遍了，说点别的。” 领导故意道：“我什么时候给你说过？我怎么记不起来了。你倒说说这是什么意思。”舒雅瞥了他一眼说：“不就是一针见血吗！” 领导又说：“男人起性——打一数学用语！” 舒雅此时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涌起了红晕，瞪了他一眼道：“这个太那个，我说不出口，换个雅一点的。” 领导笑起来，故意说：“这也没有什么不雅的，在中学数学课堂上，老师天天都在说，有谁说这是下流话呢？” 听领导一解释，我感到有些好奇，便问舒雅：“既然不是什么下流无耻的话，那你就说出来我听听。” 舒雅嘟囔着对领导道：“要说你就说，我反正不说。” 领导看看舒雅又瞧瞧我，然后说：“你们听好了，我可说了。” 舒雅此时低下了头，可我却傻乎乎地直起耳朵、目不转睛地望着领导。 这时领导把声压得低低的，却托着长调说：“求绝对值！” 我没听清楚，便追问道：“什么意思啊！” 领导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道：“求绝对值！” “求绝对值？求绝对值？”我还是没完全听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便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两遍。 看着我疑惑的神情，舒雅吃吃捂着脸大笑起来，领导的脸则直对着我笑道：“怎么样，形象不？” “什么形象不？”我不知可否地答道。 “开动脑筋想一想，仔细琢磨琢磨，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领导挤眉弄眼道。“求——绝——对——值！求——绝——对——值！” 我慢慢念了两遍，又看他俩怪异的表情，猛然间明白了这话的内在含义，脸在瞬间红的跟发烧似的，我没法再与他们在一起呆下去，便羞得无地自容地跑了出去。 就在我出门时，便听见他们一阵放荡的耻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 “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脑袋定是被门板挤了……” 今天是国际和平日，可我的心情确如此的糟糕，不是我不想与同事搞好关系，而是他们的言行真的让我为这个社会感到忧虑。其实，彩色段子表演者，大致有几种心态：一是时髦心理。有人觉得，现在讲“段子”，如年轻人追明星、泡网吧一样，是与社会流行色“接轨”。二是显示心理。有人觉得，讲些“段子”体现自己见多识广，阅历丰富，风趣幽默，口才颇佳，实际上也是“作秀”给人看。三是从众心理。你讲我讲大家讲，跟着感觉走。好像不讲“段子”就无话可说一样。只要一讲，笑声起来了，气氛活跃了，说话投机了，感情接近了。四是发泄心理。有的人对时风有看法，或对某领导、某地域的人有意见，就借助“段子”进行谩骂、攻击，以解心头之恨。五是无聊心理。有的人思想颓废、意志消沉、玩世不恭，平时无所事事，以打听别人隐私为营生，以无事生非为事业，以讲“段子”为能耐。六是投其所好心理。有的人善于溜须拍马，千方百计地琢磨领导，察言观色，投其所好。领导想听什么，他就讲什么:什么能让领导欢喜，他就给领导道什么“喜”。一切以领导“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为原则，极尽“精神贿赂”之能事。 对于“彩色段子”的盛行，很多人认为无伤大雅，因为它的“生命力”只在工作之余、茶余饭后，属“私人小节”:甚至认为，它是人际交往的“润滑剂”，使人们在这种不分身份、不分年龄、不分男女的“笑料”中找到“共同语言”，从而加深“友谊”:更多的人认为，说“黄”与做“黄事”是根本不同的概念，说几句“口头花柳”纯属“正常”业余消遣。也许有人会说：“现在思想这么开放，说几个黄色笑话算什么呀，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过敏。”也许有人这样认为：“讲黄段子有什么不妥，无非是耍耍贫嘴而已。现代人生存的压力这么大，生活的节奏这么快，交往的功利性这么强，互相缺乏真诚，心里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面子上还要亲亲热热，于是黄段子这样的东西就大行其道了。” 可我觉得，彩色段子的盛行应该引起足够的注意。古人讲：“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领导干部爱好什么、提倡什么、反对什么，有时行动更能说明问题，因为领导干部具有潜移默化的导向作用和影响力。不要认为个人的好恶只是生活中的小节问题。小节不保，大节必失。如果把不讲、不传、不听庸俗“段子”作为一项纪律确定下来，规范大家的行为。并通过健康的文化引导人们的思想，我相信我们生活的社会才会越来越和谐美好……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强词夺理 今天是1998年10月22日星期四，农历九月初三世界传统医药日。 为了提高机关领导干部的理论素质，近日梅处长被上级领导派出去学习半个月。 处长一走，舒雅第二天也不来了。那天一早她打来电话说：“兰馨，我就不上单位了，如果有人找我，不管是谁，就说我刚出去办事，不问就算了。如果工作上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打传呼或者手机给我。” 对于她的交待，我心里十分地不平，可我必须按照她的指示去做，下级服从上级是我们党的组织原则，我是受党教育成长起来的，我不这样做不仅有悖于党的组织原则，还落个不积极配合自己同事工作的印象。因为以往，我就是在这个问题上与舒雅发生了几次冲突，处长便十分严肃地与我谈了不服从舒雅管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半个月是15天的时间，可梅第14天的下午4点钟左右就回来了，梅一回来就兴冲冲地推开我们办公室的门说：“我回来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算是回应。 他一看只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脸上即刻露出失望的神情。他有些沮丧地问：“舒雅呢？” “她刚出去一会儿，一阵就回来了。”我为了替舒雅开脱，无奈地撒谎道。 “等她回来，让她到我办公室一趟，我有工作上的事与她商量。”梅说完这话回自己办公室了。 见领导一走，我拿起电话赶紧给舒雅打手机：“处长回来了，找你有事呢？” “他怎么不吭不哈地就回来了。”舒雅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今天回来了，还说找你，你说咋办？”我着急地征求她的意见道。 “我现在离单位还挺远的，就是赶也得一个多小时，你先稳住他。如果他再找我，就说我特殊情况正在进行特殊处理，一听这话他就明白了。”舒雅教我说道。 4点半钟时，梅推门探进头来问道：“她怎么还没回来呀！” “一阵就回来了。” “一阵是多长时间？”梅不高兴地问。 “她今天遇到特殊情况，正在进行特殊处理，处理完后立即就到。”我替舒雅打圆场道。 “噢！是这么回事，那我先开个会去。一会舒雅回来，你就跟她说，让她等着，先别着急。” 看到他那副一提到舒雅就充满温情的样子，我多少有点感动，便说：“你尽管放心地开会去吧！舒雅回来，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地传达给她。” 听我这么一说，梅满意地笑笑走了。 梅开完会是5点45分，舒雅回到办公室是5点40分，只比梅早到办公室5分钟，就是这5分钟为舒雅赢得倒打一耙的资格与理由。 “你这一学习，也不来个电话！我才刚出去一阵，你就回来了。本来我还想办点事，可兰馨紧着催我回来，她说你找我有急事。我一听，事也顾不得办了，急急忙忙往回赶。可回来了，兰馨说你刚去开会，是不是存心折腾我呢？”舒雅没好气地对梅处长说道。 “我怎么敢折腾你啊！借我个胆，我也不敢。至于出去开会没来电话，一是学习太紧张，二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领导讨好地对舒雅说。 “什么惊喜？你是因为开会才回来的，别在我们面前讨巧卖乖的，没什么意思！”舒雅不给他留情面地说道。 “我是因为开会提前回来的，可也不能说我没想到你呀！我一回来，自己的门都没进就先到你们办公室，不信你问兰馨。” 还没容我接话，舒雅带着指责的口气说领导：“你回来是赶着开会的，叫我回来干什么？我还真以为有什么急事呢？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都快把我累死了。” “实在对不起，让你受累了！可这不能全怪我，我是说找你有事，但我没让兰馨催你回来啊！”梅一脸委屈道。 一听梅这样说，舒雅满脸不高兴地问我道：“兰馨，你什么意思？” 看她不讲理的样子，我有些生气道：“我怎么了？处长找你，我打电话告诉你，有错吗？” “你为什么只说他要找我，而不说他回来开会的事儿。”舒雅带着质问的口气问我。 “我给你打电话时，处长只说他找你有事，并没说他要开会，不信你问处长。”我耐心地解释道。 舒雅把目光转向梅问道：“是这样吗？” 梅没有直接回答舒雅的话，而是带着埋怨的口气批评我道：“兰馨，你是怎么办事的？” 舒雅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但我也没料到她对此事会这样做人，更没想到处长会如此做事。想到这，我的心开始绞痛，我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胸口。 处长并不顾及我的痛苦，而是更加大声地训斥道：“兰馨，你可真是，我说要找舒雅，但我也告诉你我要开会，你为什么只说我要找她，而不说我开会的事呢？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 我做梦都不会料到一件看似简单的事，却会让自己陷入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看到他俩为了各自的私欲、私利极其无耻的嘴脸，我为这个社会感到悲哀、感到难过、感到心灰意冷，甚至感到无比的绝望，我真不知如何说话。 “你看，不是我的事吧！是兰馨没把话说明白。”梅讨好地对舒雅说道。 “兰馨，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你不把领导的意图完整地转达给自己的同事呢？你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不等舒雅把话说完，梅火上浇油道：“兰馨，不是我喜欢批评你，舒雅说得很有道理，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把领导的意图完整地转达给自己的同事，其后果是很严重的。” “能有什么后果？我还不是因为舒雅……”我被气得浑身发抖，真想揭穿舒雅的真实用意，可我却说不出来，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梅对我所表现的态度理解为我的过错，于是，他情绪激昂道：“能有什么后果？兰馨呀！你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这轻者会引起相互间的误会，重者就会给革命工作带来极大的影响和损失。如果放在战争年代，你的这种做法……” 看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担心我说出实情，舒雅对梅说道：“反正是你的不对，如果你不说找我，我至于那么着急吗？我赶着回来，还不是担心工作上你有什么重要事要找我商议。”舒雅半是埋怨、半是表白道。 “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我做检讨。那你是几点赶回来的？”领导给舒雅赔礼道歉后又关切地问了一句。 “刚刚4点半，我一进门，兰馨说你刚下楼。”舒雅撒谎道。 “不会吧！我4点半才从这走的，怎么下楼时没碰到你？”领导不解地说。 “你什么意思？好像我骗你了不成！不信你问问兰馨，我是不是4点半回来的。”舒雅怒气冲冲地对梅喊叫道。 看我仍在流泪，梅没问我，而是用温和的口气对舒雅解释道：“你千万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咱们上下楼时间基本一致，应该能碰上的，没有别的任何意思。” “怎么非得碰上才算正常？咱们这是办公楼，不是家属住宅楼直上直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办公楼有两处楼梯，我从左边上，你从右边下，当然碰不上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你还当得哪门子领导。”舒雅理直气壮地呵斥领导道。 “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意，让你误解了，下次改正！下次改正！”领导点头哈腰献媚地再次地向舒雅赔礼道歉道。 “算了，算了，我今天不舒服，懒得跟你计较，我先回去了。”舒雅说完这话走人了。 “兰馨，是不是我老了，怎么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呢？” 望着舒雅的背影，领导满脸狐疑地问我。我没多言，只说了句：“你别多想，下班时间到了，先回家吃饭吧！” “对，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再反省。”领导自我解嘲道。 在这件事上，我真是佩服舒雅，当着我的面撒那么大的谎竟然理直气壮，人能做到这份上也真是不容易啊！ 晚饭后，我正跟爱人说下午发生的事，舒雅打电话过来问我：“兰馨，你是不是对下午的事有什么想法？” 我直言不讳道：“我当然有想法了，处长对你那么好，你实话实说就行了，有撒谎的必要吗？” 舒雅道：“当然有必要了。” “我不明白你的用意。” “兰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成熟的年龄会不明白那么简单的道理。美国马萨诸塞大学心理学家罗伯特？费尔德曼说：我们发现，一旦人们感到自尊心受到威胁，他们就立刻开始撒谎。事实上，不是所有的谎言都会伤害别人。一些研究者分析说，有时候撒谎是保护自我隐私、使人免受怨恨的最好方法，比如那些出于礼貌或出于应变而进行的自夸或撒谎。其实，我昨天那样做的动机也是处于对处长的尊重与礼貌。我当然可以实话实说，但那样做是对处长的蔑视，难道我这点善意的做法你感觉不出来吗？” “也许是我愚钝吧！我没感觉出来。”我实话实说道。 “唉呀，兰馨！你怎么能感觉不出来呢？我建议你看看麻省大学社会心理学家费尔德曼的文章，他的文章写得极为精彩。他称：从某种程度来说世界并不诚实，有时我们需要讲些大话替自己找方便。我们会不自觉地向人家撒谎，有时连想也不想，甚至不承认自己在撒谎。大部分的谎言是出于礼貌的应对，如你这样穿一点也不胖啊、改天找你饮茶、我今天不能来了，我病了、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打不通、我今晚也玩得很开心啊，之后再跟你联络等。此外，他研究发现那些撒谎小天才往往朋友满天下，而且能做群龙之首。他的解释是：”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撒谎或扭曲事实，是待人接物的技巧。“ “可是，谎言是不诚实的表现。朱镕基总理在九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要切实加强社会信用建设，逐步在全社会形成诚信为本、操守为重的良好风尚。这足以说明诚实的重要性。” “兰馨，让我怎么说你呢？难道你没发现，撒谎已经成为日常社会交往中的一个重要和常见的部分。那又怎样？这并不能说明社会道德堕落了。如果在这个社会中，每个人每天都撒谎，但是都没有利用谎言去损害他人的利益，那么谁能说这个社会的道德堕落了呢？诚实无疑是种美德。然而美德并非行为准则，每个人都应该朝诚实的方向努力，但并不是说做不到就不是好人。从理论上讲，绝对不说谎应该是诚实这个概念的最完美体现。但是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能做到。那么，把诚实定义为绝对不说谎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完全可以把诚实的标准放宽，这样才有可行性。所以我认为诚实并不一定意味着绝对不说谎。不说损人利己的谎，尽量少说利己不损人的谎，就是诚实的。你今天不是也撒谎了吗？那又怎么样呢？这并不降低你做为一个正直和高尚人的标准。” “诚实是为人的最佳品格。讲求诚信，古已崇尚。历史回溯到公元前359年，秦朝商鞅立法欲以诚信富国强兵。南门立木的典故就此上演。商鞅法行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时至我国加入wt0和市场经济日益发展的今天，倘若让假冒横行，信誉丧失，则将对经济生活造成巨大的危害，给社会生活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失信浊流必将像瘟疫一样侵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阻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步伐。回眸切肤之痛，切实倡导诚信、惩治背信，健全信用道德规范和信用法律体系，已是刻不容缓，时不我待。说句心里话，我很为自己今天说谎感到无比的羞愧。”我有些气愤地说。 她笑道：“兰馨，你别这样。一般人认为诚实才是为人的最佳品格，这其实是一种偏执认识。《现代人性的哲学思考》文章讲到了自信与自卑、勇敢与怯懦、骄傲与谦虚、大公与自私等问题。这些品格都是人们在不同场合下需要运用到的，没有绝对性。撒谎也是如此，它与诚实是相反的。什么情况下要撒谎，得分清利害关系，分清场合。一味的诚实，其实是愚蠢的。” “我觉得你是拿着不是当理说。” “兰馨，你看问题总是十分偏执与偏激。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撒谎，包括友好和善意的谎言。这是为什么呢？撒谎的原因是出于人们维护自我形象以及协调人际关系的需要，甚至可以说是激励别人战胜困难的需要。我在做老师时，我常常说自己可以给学生预测未来，并在每位同学的算术本上都批注：你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数学家……正是在我这样的指点、熏染、鼓励和塑造中，孩子们变得勤奋刻苦，懂事好学，我所教的班级次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其实，我的良苦用心是将一个美丽的谎言种植在孩子的心灵，就像播一粒种子在土里，终将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既是谎言？何来善意？即是善意！何必撒谎？”我质疑道。 “我这不是事出有因吗？不是源于善意吗？”她辩解道。 “不管说谎当初源于什么目的，但作为谎言本身，已是与诚信相悖的行为。因为，事物的好恶不由事物的目的去衡量，善意的谎言原本就是假话。尽管其褪去了丐服穿上了旗袍，可是依然摆脱不了其谎言的本质，而谎言就意味着欺骗，必然会有碍于诚信。而诚信就是求真，就是追求正义。古人说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我叫真道。 她显然没想到我还会坚持自己的观点，于是她道：“兰馨，你怎么总是这么叫真呢？我们读美国短篇小说《最后一片叶子》时眼睛总是潮湿湿的，这是为什么？因为，当生病的老人望着凋零衰落的树叶而凄凉绝望时，充满爱心的画家用精心勾画的一片绿叶去装饰那棵干枯的生命之树，从而维持一段即将熄灭的生命之光。这难道不是谎言的极致吗？说到底，出于美好愿望的谎言，是人生的滋养品，也是信念的源动力。它让人从心里燃起希望之火，确信世界上有爱、有信任、有感动，因而找到更多笑对生活的理由。善意的谎言，是赋予人性的灵性，体现着情感的细腻和思想的成熟，促使人坚强执著，不由自主地去努力去争取，最后战胜脆弱，绝处逢生。父母的一句谎言，让涉世不深的孩童脸若鲜花，灿烂生辉:老师的一句谎言，让彷徨学子不再困惑，更好生长:医生的一句谎言，让恐惧的病人由毁灭走向新生……”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确有些道理，但我仍谈自己的观点道：“我承认一些人在特定的时期不得不说一些善意的谎言，这种现象应该是特别的。不过，无论怎样，谎言总归是谎言，谎言背后的后果是无论如何都要说话者自己承担的，这样的后果往往代价更大。我们都知道的故事，就是狼来了。放羊的孩子两次撒谎说狼来了，人们赶到的时候发现根本没有狼。后来狼真的来了，孩子又喊狼来了，却没有人相信他了，于是他的羊被狼吃了。这个故事告诉人们，撒谎最终的后果是让自己蒙受巨大的损失。” 她听完我的话，以纠正的口气说道：“兰馨，你的话也有道理，但你必须把握这样一个原则。在这个故事中，放羊孩子的谎言，无论主观动机如何，至少在客观上损害了他人的利益，因为人家毕竟气喘吁吁地跑来帮他打狼，他无故浪费了他人的时间和精力。并且我认为这孩子的主观动机本身就有损人利己的嫌疑，因为一个已经有能力独自放羊的孩子，不可能不知道人家赶来帮他是要花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的。这个故事所警告的，是损人利己的撒谎行为，而不包括出于善 意撒谎的行为。善意的谎言具有神奇的力量，鼓舞你一次再一次地做着进步的努力，为了心中的梦想绝不轻言放弃。因为未来的道路完全被欢乐的心情照亮，生活因此变得更加美好。说到底，善意的谎言根本就无碍于诚信，不要再认为善意的谎言会碍于诚信的问题了，因为只要你心中想着是为了他人，那么善意的谎言就是珍贵的，它既不会造成信任危机，也不会玷污文明，更不会扭曲人性。 听她滔滔不绝、振振有词地大谈谎言的好处和意义，我也把自己所能掌握驳斥她观点的知识拿出来说道：“我认为即使谎言是善意的，其造成的负面影响也比比皆是。例如：某人身患绝症，为了让他平静地度过余生，亲朋好友一致把他瞒过，这其中绝无恶意，也绝无私利，但往往未能尽如人意，欺骗无法持久，反而使病者失去了配合治疗的理性和处理个人事务的时机。女哲学家西塞拉？波克警告说，这种谎言会置人于人格大滑坡的边缘。她在《说谎，公共和私生活中的道德选择》一书中写道：心理上的障碍荡然无存，辨别真伪的能力更加模糊，自认为谎话不会被识破的概念可能趋向偏执。一些对说谎现象颇有研究的心理学家建议，任何人如果想对朋友、亲人、同事说些善意的谎话之前，最好能好好考虑一个涉及心理反应的问题，即对方如果知道了真相后会感谢你的好意，还是会觉得对你的长期信任被你伤害了。” 放在往常，舒雅可没这么好的耐心，可她今天在讨论谎言这件事情上兴致极高，她带着总结发言的口吻说：“兰馨，我们在许多问题上都难以达到共识，我看这个问题也不可能有一致的认识。我只能告诉你，说慌是每个人都会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当我们无法摆脱现实的压迫的时候或者是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满足感的时候我们就会说谎，我可以说世界上每个人都说过慌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说谎并不可怕，关键是要找到给自己的一个理由自己为什么要撒谎，这样你的心里就会平静很多。我看目前你需要的是调整自己的心态，谁没有撒过慌啊，就这么点小事情你都看不惯，如再遇到大事你还不得气死。所以，凡事要看开些，凡事要想开些，这样你活得就会快乐些、轻松些。今天就说这些吧，但愿我的这些话对你有所帮助，拜拜！” 放下舒雅的电话，我发起呆来…… 爱人过来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夫人！想什么呢？” 不想这个温柔的举动却惹怒了我，我打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并对他大声叫道：“烦不烦呀！” 爱人知道我气不顺，便劝道：“舒雅撒谎，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的故意违规行为，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违规行为及其可能导致的后果，却不愿承担任何责任与惩罚。她的品行决定了她做人做事的标准，你何必跟她生气呢？” “梅对她那么迁就，她就是说实话了，梅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她为何非要那样做人做事呢？做也就做了，还硬要给自己的错误披上美妙的外衣，真让人无法接受和理解。”我不仅是气愤，更是伤心道。 爱人道：“这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尽管她与梅关系极为密切，但撒谎已成了她的一种习惯、一种本能、一种凡事都要保全自己不受任何损失与伤害的手段。她今天晚上打电话谈自己的观点，无非想让你认可她所做的一切邪恶事情合理化、正常化。但不管她说什么，你都没必要对她的话耿耿于怀。你们不是一类人，根本没有平等公正对话与交流的条件和基础。她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自己最清楚。” 还没等爱人把话说完，我不高兴道：“她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现在真是搞不清楚，她是喝我母亲的乳汁长大的，怎么没有一点我母亲的品质呢？” 爱人剖析道：“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古语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诠释为人的性格与生俱来的，是后天无法改变的。而另一种说法：人是由动物进化而来，动物界里的弱肉强食、乱伦、生存竞争的基因尚残留在细胞里。意指人身上留有动物的本性潜伏其内，一旦生存条件重返险恶环境，恶的本性即会显露无遗，求生的本能将导致向恶方向发展。如此，人性本是恶的。那么是否残忍者体内的动物性能比例比一般人高？故此引发的兽性亦强？综观相熟之人，即便一母所生，遗传基因完全相同，且在同一环境成长，接受一样教育，吃相同食物，却仍然产生彼此相差甚远的性格。若此译意，人之本性乃先天而生？舒雅骨子里就不是善良之辈，别说喝你母亲的乳汁长大，就是喝你母亲的血长大，她也不会高尚起来。” 爱人又劝我道：“一些人在特定的时期不得不说一些善意的谎言，这种现象应该是特别的。不过，无论怎样，谎言总归是谎言，谎言背后的后果是无论如何都要说话者自己承担的，这样的后果往往代价更大。但在良知廉价的当下，谎言似乎是一件为人处世的必修课，习惯巧妙地说谎，能让一切变得容易，某些时候甚至能化腐朽为神奇，而不会说谎的人，那简直就是不适应社会了…… 听爱人这么一说，我的情绪平复下来，我接过爱人的话说：“善意的谎言更多的是借口。然而大多数借口都有破坏性。不自觉地使用借口，即使不会愚弄别人，也会愚弄自己。而以诚立身，以信交友，是我国传统道德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维护经济正常运行、推进体制创新、整顿和规范市场经济秩序的治本之举。目前，随着经济社会的迅猛发展和人们价值观念的改变，一些领域和个人的信用匮乏，已日益成为令人切齿的社会公害，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爱人道：“我坚决支持夫人的观点。诚信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宛如长城是中华民族的象征。一个人如果丢失诚信留下的就是虚伪：一个企业如果丢失诚信将面临破产然机:而一个民族如果丢失诚信将会堕落与死亡！守住了诚信就守住了一方净土，守住了诚信就保住了成功，守住了诚信中华民族才能永恒！” 爱人说得真好！记得西方有位哲人曾经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能引起人内心深深的震动，一个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一个就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诚信。”所以，诚信不仅是一种品行，更是一种责任:不仅是一种道义，更是一种准则:不仅是一种声誉，更是一种资源。就个人而言，诚信是高尚的人格力量:就企业而言，诚信是宝贵的无形资产:就社会而言，诚信是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就国家而言，诚信是良好的国际形象。让我们在诚信中舒展心灵的双翼，在诚信中领略这美丽世界的绚丽风采。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意料之外 今天是1998年12月10日星期四，农历十月二十二世界人权日。 真是太不公平了，我出差有病休息就是病假，可舒雅无论休什么假都是合情合理的。 前一段时间，她交了个小产证明后，不但名正言顺地休了15天有薪假，领导还亲自带我买了许多慰问品前去家中探望，好像她立了多大功劳似的。其实我知道，舒雅根本就没怀孕，因为她有一笔生意要做，不过是想以非常正当的理由休息一段日子做自己的事而已，但我考虑到以往感情的份上，没揭穿这件事。 最近舒雅搬新家要收拾房子，领导又给了她一个月的假，并交待说：“舒雅以往常常加班加点地工作，这一个月就算是调休，考勤按全勤划，奖金你替她保管好，如有意见可以给我提！” 我说：“我当然有意见，你是领导，不该有近有远、有亲有疏的，应该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 领导生气道：“我怎么不一视同仁了？怎么不一碗水端平了？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我说：“我出差得病休息算病假，因为加班加点累病了住院算病假，本来我有许多调休和多年积攒的公休假、探亲假，几项加起来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你却说过期作废。我春节一过就来上班，你和舒雅硬把春节放假的7天也算做病假，好像你们春节不休息似的，对于这件事，放在任何人都会有意见的，可我并没计较，但她凭什么休啥假都是理所应当、合情合理的？” 领导理直气壮道：“兰馨，你不要动不动什么事都要跟舒雅比，我同意舒雅休息自然有让她休息的理由。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若不服，可以上告，随你的便！”说完这话，领导重重地把门一摔走了，我被晾在了一边没人答理。 我无论如何想不通他怎么会变得这样不讲道理？而我更没料到自己怎么竟会落得这样不幸的下场，我不知应该向谁去讨个公道！ 而生活偏又是这么的无奈与无常，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行船又遇打头风。 今天一早，处长对我说：“总值班室的事务秘书员行要调到咱们财务处来了。” 他的话让我的心里涌出一股慕名的惆怅，亦说不出什么滋味。员行这个人，我太熟悉了，这是一个过去苦苦追求我而遭到拒绝的男人。想着以后整日在一起工作，该是多么别扭的事啊。于是我婉转地问处长：“他从来都没搞过财务工作，来这能干什么呢？” 处长道：“我也是顾虑重重，他混混一个，连事务秘书都干不好，来咱们这儿能干什么呢？可这次的工作变动是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安排的，我也没有办法，来了再说吧！” 处长的话音刚落，人事处的王处长领着员行已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员行长相一般，但身材魁梧，今天他穿了身灰色西装，内着一件鸡心领的铁锈红毛衣，毛衣内的灰色衬衣前打着一条质地高挡的条纹领带，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精神。 梅处长先是一愣，即刻伸出双手大跨步上前分别与王处长和员行握手，并以一种十分惊喜的口气说道：“盼着想着，这就来了，欢迎！欢迎！” 我还没反应过来，梅又高兴地说道：“快请座！快请座！”说着拉出椅子招呼他们坐下。 然后一边讨好般地说：“我们办公室就少个年轻的男士，这员行来了，我们办公室的氛围一定活跃不少。”接着对我喊道：“兰馨，还不赶紧倒水沏茶。” 人事王处长忙制止道：“不用了，我那儿还忙着，马上就走。” 然后交待道：“员行虽然以往不是从事财务的，但悟性很好，相信在你们的帮助关怀下，会很快适应财务工作的需要，并做出突出的成绩。” 梅处长保证道：“这你尽管放心，我有足够的信心把员行培养成为公司一流的业务尖子。” 王处长走后，梅用商量的口气对员行道：“你的办公桌还没收拾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两天？” 员行笑道：“休息什么？这不有现成的办公桌，我自己收拾一下就行了。” 梅道：“你感觉怎么高兴怎么来，我这还有个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上兰馨就行。” 我帮助员行把原来在总值班室的东西分两次搬到了我们办公室里。员行一边收拾自己的办公桌一边用浑厚的男中音哼唱着最近的一首流行歌曲《我像一朵雪花》：我像一朵雪花天上来，总想飘进你的情怀。可是你的心扉紧锁不开，让我在外孤独徘徊。难道我像一朵雪花，不能获得阳光炽热的爱。难道我像一片秋叶，不能获得春天纯真的爱…… 他反来复去地唱这首歌，眼睛却在不断地观察着我的表情。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咱们真是有缘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看一篇关于《蓝颜知己》的文章看。这篇文章写得极好，文中写道： 每个女人，骨子里都有这样一个情结：想拥有一个蓝颜知己。他不是夫、不是情人，而是居住在你精神领域的那个人，他不一定英俊，也不一定要比你年长，但他一定成熟、睿智、善解人意…… 他没有夫的霸道和忽视，没有情人的贪恋和痛苦。他有男子汉的宽怀气度，也有男子汉的柔肠侠骨。你和他探讨人生、社会，你和他畅谈理想、心情:你和他不需要面对面相濡以沫，你和他电话里常常笑语连声。你总是没完没了地倾诉，他无论什么时候总是默默地倾听你的心声。 他是除了你的另一半之外最了解你的那个人，甚至有的时候有些话你不会跟你的另一半说但是你会去跟他分享你的心情故事，有些跟别人不能说的事情你却能跟他说，有了这样一个蓝颜知己也就等于你多了一个心理医生，多了一本心灵日记。他像个垃圾桶，装得下你所有的坏心绪:他像个空调机，送了热风送冷风。 他是在你烦恼的时候，你最忠实的听众，你最真实的朋友。他不会因为你的喋喋不休而远离你，不会因为你的胡搅蛮缠鄙弃你。他会告诉你事情的最好解决办法，然后陪着你一起走出你阴晦的天空。而在你快乐的时候，他会淡出你的视野，静静的快乐着你的快乐！他是你生命中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人活这一辈子，总会碰到几个特别的人，这类人可能只是你纯粹的精神寄托，但他不能被单纯的划归为朋友，因为你对他倾注的关爱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限和理念，可你和他又不曾有过将之升华为爱的那种想法和具体行为，你们之间纯净得甚至连手都不曾握过。你和他之间的那种情感，那种超乎于寻常的友情、又不能简单的归类到爱情的第四类情感，它介于友情与爱情之间，也许你将它凌驾于友情与爱情之上，也许在你心中它是一种比友情和爱情更深厚更丰富的情怀。 他，可能会因你悲伤难过轻拍你的背，可能会因你怕黑牵你的手，也可能会因你迷茫哭泣拥你入怀安抚，却，仅止于此。也许平日里的他是个浪漫多情的男人，但到了你面前却不会做出任何越格的事情，你们只是在玩笑中亲密，在玩笑中虚拟你们的情感。他是那个不太在意你的言行，也不太在意你容貌的人，是可以穿越你的外表走入你内心的人。 他不会任自己散出耀眼的爱情光芒，不会放任自己燃出炙热的爱情火焰。你静静的想他，默默地念他。你把他藏在心底，藏在你精神的家园里。他一直住在你的梦里面，遇到他，你的寂寞和软弱，便都有了寄存的地方。 多年以来，他一直是你的情感热线，在你快乐得想欢呼雀跃的时候，你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因为你希望他即使不在你的身边也能一起分享你的快乐和无忧。当你郁闷伤感的时候，你同样会想起他，你只想跟他一个人倾诉你的心情，你甚至希望他能陪在你身边，给你个坚实的臂弯让你靠。尽管你不需要他的任何语言任何安慰，只要 他肯倾听，你的忧愁就会慢慢释放，你的笑容也会慢慢绽放开来。 也许日子久了，你对他的倾诉有了依赖性。你习惯了每天想他，也习惯了每天和他联络。有时候你的心里甚至不敢再保证自己和他是在友情的同一个水平线上。你们都怕升温的感情变质，都怕爱的成分超越友情。每每这个时候，聪明的蓝颜知己他会帮你保持冷静的头脑，他会在你感情要燃烧的时候加点冰，他不会让自己跟你一起不小心掉进爱情的深渊中，因为他知道“做朋友得一生，做情人只得一时”。 这样一位豁达开朗而不存私心的蓝颜知已，那应该是生命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是一种金钱难以衡量的财富，彼此之间保持距离纯真地交往，这种友谊才会变得更加长久。 有时候，当你向他诉说过后，你又常常怕属于自己的那份忧伤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你不想让他同你一起承担痛苦，你只是热切的希望他的世界里只有阳光沐浴。你或许会因为一首怀旧的老歌、一幕恋人的牵手想起他，想起他的宽容，想起他的顽皮。你或许会因为一道似曾相识的风景、一种触动心灵的相似的容颜想起他，想起他的智慧，想起他的真诚。你更会因为午夜的星空、遥远的月亮想起他，想起他曾经带给你的欢乐，想起他带给你的无眠的美好…… 也许，终其一生你们也不会产生经典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故事，但是，你会因为拥有了这样一个朋友，更加的热爱自己的生活，珍惜自己的生命。也因为有了他的存在，你的生命多了条雨后的彩虹，你的生活有了满目的苍翠。 其实，你和他注定是两条没有交集的线段、夜空中闪烁的两颗永不相撞的星，不会酝酿出爱情果实，而且，你觉得似乎谈起爱情就亵渎了你们之间这份感情，这只能是一种超乎自然的、凌驾于爱情和友情之上的纯纯的另类情感。因为拥有了这种超然的情感，你变得更加的懂得坚强的生活，含笑走过那平淡的生命。即使没有一起慢慢变老，你依然心醉，为你拥有了那些无尽的回想与幻想，回想从前，幻想未来…… 你每天都在庆幸，拥有这样一位朋友，拥有这样一份感情，纯净而又热烈，真挚而又绵长。你想他念他，你在心底深处为这个人留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静静地固守着那份说不清的情感。或许你们的相识相知只有数年，可要彻底地忘记他却将花费你的一生，甚至终其一生他都会盘踞在你的内心深处，但是，你却很感激命运，感谢上苍给了你这样一个人，一个让你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孤单，不再寂寞的人，即使是痛苦，也胜过麻木和苍白…… 虽然，他不会永远的陪伴在你的身边:虽然，你不曾要求他为你做些什么，你却希望他会过很好，会有幸福的家庭，会有成功的事业。同时你也知道他一样希望你过的很好，他希望你能天天快乐得象个蹦跳的兔子。你们都当对方的幸福是自己的幸福。 待我看完这篇文章，员行已把自己的东西基本归位，他坐在自己桌前的椅子上，把双手放在桌面上，挺了挺身板对我说道：“兰馨，能够与你共事我特别高兴。” 我回应道：“我也挺高兴。” 他谦虚道：“以后还承蒙你多帮助关照呢？” 我回敬道：“咱们在一个办公室工作，相互关心帮助。” 他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那是自然的，妹有难事，哥可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我道：“言重了！” 他用极认真的口气说：“我说的是真话，你在我的心目中，始终占着极其重要的位置，这你是知道的……” 他的话让我有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心里涌上一种非常酸楚的感觉，我不知如何面对他的这种情感表白。 看我沉默，员行转移话题道：“兰馨，你刚才看什么文章呢，那么津津有味？” “蓝颜知己。”我回答道。 “哟，以前只听说红颜知己，今又整出个蓝颜知己，有意思，我看看这文章怎么写的。”他说着走至我眼前将杂志拿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看。 员行看完文章，拍着巴掌叫好道：“写得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说完这话，他将杂志还到我手中，然后眼睛直视着我说：“兰馨，看我做你的蓝颜知己如何？” “做我的蓝颜知己？”我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便用十分惊讶的口气问。 “对！做你的蓝颜知己。你看这知己关系即纯洁又充满亲切与关爱，多美好呀！”员行的话语里充满了快乐与期待。 “我承受不起，我看你还是做别人的蓝颜知己吧！”我推托道。 “我这身价！我这人品！我这情调！我这品味！谁能配让我做她的蓝颜知己，只有你有资格，你应该高兴才对。” “这世上好女人多得是，我其实并没你想像的那么好。”我耐心劝他。 “你好也罢，不好也罢，我心甘情愿做你的蓝颜知己。”他用十分坚定的态度说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用这种方式为自己找借口以达到推辞的目的。 “我静候佳音。”他用拇指、食指、中指摄在一起一撮，我的耳边一阵响亮的声音响起。 然后，他又用兴奋的声音大声对我喊道：“走，下班时间到喽！回家！” 我真感到不自在，好在下午舒雅来上班了，否则，两个人独处真是别扭……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蓝颜红颜为何物 今天是2008年12月10日星期四，农历十月二十二世界人权日。 我原以为男女之间是有深厚、纯洁友谊的，其实不然。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如果爱情不成，反不如一般的朋友，这让我很失望，但是我没有办法改变。 尽管我以往在感情上曾伤害了员行，可原本没有在一起共事时，我和员行还相处的平安无事，见面点个头就过去了，双方客客气气的。但这种平静的生活，自他来我们这以后就彻底打破了…… 不知是过去的情愫一直缠绕着他，还是他处于怜香惜玉的心里，他对我表现出一种非常暧昧的关心，这让我很不安。 我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也不是那种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的人，但他的所作所为给了我很大的思想压力。 有关他要做我蓝颜知己的事我没给他答复，因为，这两天我买了一本《第四类感情接触》的书，上面做如此介绍：人的感情可归于四大类。第一类是亲情，第二类是友情，第三类是爱情，第四类是介乎于友情与爱情之间的所谓第四类感情。 书中文章对第四类感情有如下剖析： 有人认为，“第四类情感”不会持续太久的，当对方找到另一半的时候，就是退一步的时候，或者，等到彼此都能接受都有能力承担时，就是进一步的时候。 有人说，拿一份深厚的友情换取一份爱情，责任也重了很多，爱情是要比友情沉重得多的，一旦爱情终结，原来的友情还会存在吗？这种交换值得吗？于是他们选择了在友情和爱情的边缘徘徊。 有人认为，生活在一个开放而丰富的社会里，我们的感情如果还算正常，面对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会有大相径庭的感觉。我们都是独立的，社会也算宽容，如果我们选择一个异性作为朋友，没有人苛责我们必须相爱结合。我们视对方为朋友，只因为喜欢，如果说是异性，那也只是碰巧罢了。 还有人认为，第四类情感中的男女因没有太逼真的厉害关系、太深重的责任义务、太全面的体验了解，反倒能在朦胧中保持不变的欣赏，和友情相比，它又多了一份来自异性的吸引和魅力。但男人对女人好的唯一目的，不是得到这个女人的心，便是得到这个女人的身体。仅此而已。而女人对男人好的目的也不外乎如此，只是得到身体的欲望不及得到心的欲望来的真切。 有人归纳道：“男女间的确存在纯洁真诚的友谊，但友谊就是友谊，不可越雷池一步。因为，人非圣贤，谁能把握掌控得那么好？何况知己莫过自己的爱人，如果自己爱人以外的异性成了知己，那爱人成了什么呢？其实，第四类感情的开始就是古代那种拘泥于花街柳巷中，但是那时的这类感情是一种朦胧，是和私情常常分不太清楚的。往往到最后也会被肉体的交合搞得四不像了，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现代人利用大做文章，衍生出现在的什么红蓝知己的鬼话。” 虽然，我觉得这最后的归纳有些尖锐，但绝对理性。蓝颜与红颜是婚姻不如愿续后的一种精神追求，很难把握。因为，人的情感很微妙也很复杂，当一个异性对自己毫不掩饰地诉说自己的心事与感情时，那全盘托出内心世界的冲动不仅仅是源于信任、更多的是源于钦佩、源于依恋。最初，我们都会把对方对自己的信任看成是友情真诚的流露，看成是一种人格魅力的吸引，亦会看成是一种幸运一种责任，而日久则生情，这些美好的情愫很容易突破理性而成爱慕……有人或许说：“古人尚可‘坐怀不乱’，我们共产党人什么样的诱惑都可抵挡。” 是这样吗？非也！《荀子·大略》中：春秋鲁国柳下惠夜宿城门遇到一无家女子，怕她受冻，用衣服裹住她抱坐了一夜，没有发生不正当的行为。形容男子在两性关系方面作风正派。但随着柳氏家谱在安徽的发现，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是个千年谎言，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干柴烈火，柳圣人居然动也没动，谁相信？可我相信！我相信的理由则是：要么这女子长得十分丑陋；要么柳大人有性功能障碍；要么就是两人春心已动，方寸已乱，可宋明时期，理学盛行，号召“存天理，灭人欲”，鼓吹“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极力推崇男女授受不亲。两人为了保全生命与声誉，便不得已撒了个弥天大谎…… 其实，正人君子也是人，是人就无法逃脱人性的弱点与不足！！！尤其是昨天看一篇有关“红颜知己”的文章，使我更加认清了所谓“蓝颜知己”与“红颜知己”的实质。 这篇文章写得十分深刻，令我十分欣赏。文中说：什么是红颜知已（或者蓝颜知己）？是一种介于爱情与友情之间的感情吗？是纯精神层面上的、柏拉图式的情人吗？是超越肉体的、只进行灵魂交流的伴侣吗？如果你说是，那你一定是在扯淡！是在幻想出轨的浪漫或者为已经出轨的行为编织美丽的借口。 爱情就是爱情，友情就是友情，介于爱情与友情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是暧昧！是一把玩不好就必然自焚的火！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应该玩这把火。 试问男女之间真的可以超越肉体、只进行灵魂交流吗？千万别回答“可以”，否则，我会严重怀疑你的心理和生理状况都不正常！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彼此心仪，但确实没有发生肉体上的关系，这只能有两个原因：一、发生关系的外在条件还不够成熟；二、对方的魅力还不足以令自己作出背叛丈夫（或妻子）的事情。再进一步说，精神上的移情就不是出轨吗？事实上，它比肉体上的出轨更可怕！ 精神上的出轨是典型的玩暧昧，而暧昧是最能调动人的欲望，因为它契合人性——人是高级动物，再怎么高级也还是动物，而自私是动物的本性，人的许多欲望也根源于这自私的本性，欲望一旦产生，就会促使人去满足这种欲望，而这个追求满足的过程往往使人着迷，所以人们常说：距离产生美、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禅宗认为，“花未全开、月未圆”是一种最佳境界。但是，就男女之间的相处而言，真能把握好这个境界的尺度吗？有几个女人能具备只做红颜知己的豁达？有几个男人能克制把红颜知己变成情人的欲望？所以，别自欺欺人了！就算把握好了，其实质也还是出轨——如果你丈夫有什么心事却不跟你说，而是总跟另一个女人说，你能坦然吗？如果你妻子流泪的时候老背着你，总想找另一个男人的肩膀靠靠，你能舒服吗？所以，想好好过日子的人最好不要滥用这个境界，最好记住：对他人的暧昧，是对爱人的伤害。 牵手的人，将心比心吧，这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和珍惜！ 玩火的人，卸掉伪装吧，别再拿“红颜知已”这个天底下最暧昧的幌子说事！ 说穿了，第四类感情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骗局。因为，当第三者不可救药的受到大多数人的唾弃时，第四类感情便闪亮登场了。在它的背后，也必然隐藏着一个所谓的第四类情感。从表面上看，第四者不象第三者那样富于攻击性和破坏力，不象第三者那样磨刀霍霍，登堂入室，巧取豪夺，以破坏对方婚姻为目的。而第四者是站在一个相对边缘的位置，以不干涉和影响各自生活为前题，可谁又能真正的做到无所求呢？其实第四者比第三者更具有杀伤力，他们都是有目的的。因为前者偷的是心，后者则更加贪婪…… 在我看来红颜知己、蓝颜知己只是友谊演变为爱情的一个过程。分寸极难把握平衡，一旦关系暧昧、动了心，受伤的不仅仅是自己。谁不希望有个知己呢？谁又不想拥有风花雪月的寸断柔情呢？然为此要以婚姻为代价是不是又太沉重了呢？与其为把握知己的平衡尺度伤神，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精力去经营好自己的婚姻。夫妻之间长时间不交流思想，感情也会很脆弱、很陌生。当你沉醉在与 红颜知己、蓝颜知己诉断衷肠时，你的婚姻也就走到了情感的边缘地带。红颜知己、蓝颜知己注定会如流星，只是绚丽耀眼那么一瞬间，但那一瞬间带来的危害也许会是一生。感情永远是起伏不定的，但是责任应该是恒久不变的。 正因为对这个问题有了明确的认识，所以，我就必须有个极其严肃严谨的态度。毕竟人性是有弱点的，在感情的问题上大多是寸进尺、贪得无厌…… 而我的这种观点在生活中得到了验证。这几天，员行见我没表态，又没拒绝他给予我的帮助，便想入非非起来。 今天一早，舒雅有事没来，员行抢着收拾完办公室的卫生后对我说：“兰馨，我能和你谈谈吗 ？” “谈什么呢？”我有些顾虑地问。 “你不必这样顾虑重重，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他表情自然地说道。 “那好吧！” “这些年你生活的好吗？”他十分关切地问。 “谢谢你的关心，这些年我生活的非常好。” “不尽然吧！你家庭的情况我不了解，但工作上你并不愉快。”员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说。  “何以见得？” “尽管我来这才几天，但我能明显感觉出舒雅的嚣张气焰，领导好像也不太喜欢你。” “我来这是干工作的，管领导喜欢不喜欢的。” “这当然不一样，领导不欣赏你，你再能干也是白搭，即便是累死，他也不会说你一个好。 ”他一针见血地说。 “别说了，这两天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说完这话，我手里开始忙碌起来。 “你在回避。” “就算这样又如何？工作我还得干，我总不能因为领导不喜欢、工作得不到承认就辞职不干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 “是为了挣这点工资吗？”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工作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对它的热爱使我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我非常真诚地说。 “是真话吗？” “当然是真话，我没必要对你说假话。” “我们不谈工作了，谈点别的好吗？” “免了吧！你对我的关心我心领了。”我预感他要说些让彼此都感到尴尬的事，便制止道。 “兰馨，你听我说。”员行恳求道。 “员行，你得先听我说。”我语气温和但却十分坚定地说。 “那你就先说吧！”员行无奈地说。 “员行，有人曾告诫：友情是泓清泉，请不要乱投石子搅浑它。有些东西不能跨越而盲目跨越，这样只能使我们陷于污泥之中不能自拨。受伤的感情如一道伤口，纵使愈合，依然留下伤疤。不小心的时候，触它总有一阵阵朦朦胧胧的痛，使我们的友谊多了内疚少了圣洁。友情更如一怀纯净的水，加进了爱情的方糖，虽甜，但总不如原先的纯净。所以，有些话不说出来也许更好些。我希望在今后的学习和工作中，我们能联劳协作、相互帮助，永远做朋友 。”我耐心地劝解道。 “你不要转移话题，有些话我今天必须说。”他固执道。 “以后再说好吗？”我以商量的口气对他说。 “不行！这些话我必须现在就说，否则会憋死我。”他的脸一下胀得通红、声音有些发抖。  “那你就说吧！”见他急切、无法阻拦的样子，我无奈同意了他的请求。“兰馨，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吗？你难道没听懂我一来就唱那首歌的意思吗？”他的眼里有些哀怨。 我很坦然地说：“你来这是工作需要，而唱歌是你的爱好，你有一副好嗓音，乐感又非常强 ，凡是流行的歌曲你都会唱上一段时间，这没什么奇怪的。”“你没说实话。” “我的确说的是实话。” 此时，他用怪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含蓄，其实你早已料到我来这的目的，也早已听懂我唱歌的意思，就是假装不知。不过，这不怪你，你就是这个性格，因为这个我才喜欢和放不下你。” “别说了。”我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兰馨，你听我说……！” “不要说了！”说完这话，我转身走出办公室，跟领导请假说有事要办便离开了单位…… 下午，舒雅和领导打了个照面便出去办事去了，员行郑重其事地走到我面前一脸严肃地说：“兰馨，你上午不让我把话说完，难受的我中午都没吃下饭去，现在我必须对你说说我的心里话。” “不说则罢，说了你会后悔的。”我认真地提醒他道。 “不，我今天必须说。” 他没容我做出反应便接着说：“兰馨，我也不必藏着掖着，今天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如今离婚已一年半，我想方设法来这的目的就是想给自己创造一个获取真挚感情的机会，我想让你通过工作上的愉快合作与密切接触对我有一个重新认识，好给我一个希望和美好的未来。”他向我表白道。 我怎么能不明白他的心意，况且他以往的妻子还是我一位朋友的姐姐，他离婚的事我早已听说，但我还是非常委婉、温和地劝说他道：“为什么要与原来的妻子离婚呢？据我所知，她可是一个贤妻良母似的好女人，既通情达礼、又心地善良，她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回心转意。再说，你们本没有原则性的问题，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觉得你们俩人还是和好吧！孩子是无辜的，既然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做父母的就得为他负起责任，就得为他牺牲自己，绝不能为了寻找自己的情感而伤害了孩子。” “孩子总要长大的，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全部投入到他的身上，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员行申明自己的观点。 “你的话没错，可既已结婚，责任就是第一。特别是有了孩子后，不管两人之间有多大的过结，我们都要设身处地为孩子考虑。说得透彻点，两个大人谁离开谁都能过，谁都有可能再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重新组成的家庭也许比现在要好，可孩子怎么办？我们不能只为了 自己的感受而以牺牲孩子的幸福为代价。”我继续劝导他。 “我看许多单亲家庭的孩子照样成长，你想得也太多了。”员行不以为然道。 “不是我想得多，我承认即使父母没了孩子也照样成长，可父母离异对孩子的伤害是巨大的 ，而这种伤害是任何东西也无法弥补的，这种伤害会一直伴随他的一生。也许他长大以后事业有成，但他的感情世界是残缺的，这会影响到他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爱情的选择。”我真心劝道。 “不管你怎么劝说，我也不可能与她和好，她是什么东西，婊子一个，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睡的。”他歇斯底里地骂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简直无法容忍，便心痛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毕竟你们夫妻一场 ，毕竟她是你孩子的母亲。” “狗屁！孩子是不是我的还是个问题呢？不说她则罢，一说她我就恶心想吐，你最好以后别 在我面前提她。”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差不多暴跳如雷起来。 “你怎么会是这样一种人？怎么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当初如果不是你死乞白赖地追求别 人，以她的条件找一个比你好的有的是，你这样等于把她的一生幸福都耽误和毁掉了，这对她不公平！”我生气地指责员行道。 “她。哼！如果我不找她，就她那副德性有哪个男人要她？”员行恶狠狠地骂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当初找她？” “我他妈当初眼瞎了，我他妈当初不就是因为你不跟我，我才堵气这样做的。”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竟敢这样对我说话？好像你的婚姻不幸是我造成的！好像你的一切不快 都是我导致的！员行，我们都是有理智的成年人，话可不能乱说。当年我并没向你许诺什么？也没向你暗示过什么？更没接受你的任何表示？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这样放肆？你自已不 认真地对待生活、不严肃地对待感情，怪得了谁？你非但不好好反省自己，却在这骂人、发牢骚，不成亲也不能成仇啊！我原以为你这人非常大度，今天我才发现你心胸这么狭隘。”我不客气地指责他道。 “我就是狭隘，我就是自私，我还他妈的混蛋，可这些都是你逼出来的。”他咆哮着喊道。 “你胡说什么呢？”我严厉地呵斥他道。 “我没有胡说。”他强白道。 “你怎么不是胡说，你听你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既然你这么不冷静，我看咱们没什么可谈的。” “兰馨，别这样。就算我刚才说话态度不好，但也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当年我是多么地爱你啊！为了你我可以去死，可你却狠心地将我拒之门外！这太伤害我了，太让我无地自容了，你压根看不起我。是不是就因为我没学历，你就觉得我配不上你？可学历我是可以通过努力拿到的啊！” “这不是配上配不上的问题，感情不是商品交换，是不能用条件来衡量和 交换的。它是一种感觉，是一种缘份。”我耐心地给他讲道理。 “扯蛋！你别再跟我讲这些！我他妈的有文化没知识，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就知道我爱你 ，我就知道我如今得想办法得到你，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想。”他一下子暴露出他真实的面目。 我对他生起厌恶，可见他疯狂的样子，便劝道：“你小声点好不好，这是办公室，让别人听见了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管不了那么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才好呢！” “你再这样闹，以后不仅没法共事，就连朋友也作不成了，我不想这样！” “兰馨，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你先考虑考虑吧！过些天再给我个答复也不迟，你总不能让我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吧。”他非常平静地说。 他这句话让我出了一身冷汗，生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男女之间不成亲难道就没有友谊了吗？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用心良苦 今天是1998年12月16日星期三，农历十月二十八。 这些天，员行仍对我表现出极大的关怀和照顾，每天早早地就来帮我打扫卫生。当我上班时，我的杯子里已沏好了上等的菊花茶，他说此茶不仅清火，还保护嗓子。 除此之外，他还每天为我带点小食品，并用十分关切的口气嘱咐我：“兰馨，你身体太弱，工作时间要注意补充能量，这样才不至于过重的工作压力把自己身体搞垮。” 我对他如此真诚的同志关怀总是感激后婉言地谢绝，可他一如既往默默认真地做着，那副极为虔诚和坦然的样子，让我差不多忘却了他做这些事最初的动机。特别是当几次舒雅为难我时，他挺身而出主持公道正义的样子，让我简直觉得他是这个机关大院里最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男人。 昨天，我身体非常不舒服，一早来上班就显得憔悴不堪，员行见状说：“兰馨，我看你的气色很不好，要不我陪你去市第三人民医院检查检查，我一个朋友在那儿当副院长。” 舒雅一听极不高兴道：“这几天有许多工作要干，要看病等过两天再说。” 对于舒雅的话，我还没做出反应，员行却愤愤不平起来，只听他非常生气地对舒雅说：“我说舒雅，你还有点同情心没？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同事表现出这么冷漠和不管不顾的态度，她心脏不好，耽误了治疗，一旦出现了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 “她是你什么人，你操得哪门子心。”舒雅气急败坏道。 “你说她是我什么人！同事之间关心一下不行吗？在这个机关大院里，谁都不可以轻视兰馨，特别是你。”员行猛地从自己坐的椅子上站起来指着舒雅说道。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舒雅不以为然道。 “你装什么装，你是外星人？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员行用一种挖苦的口气说。 “你的话我就是听不懂！”舒雅带着不屑一顾的口气说。 “听不懂是吧！那我可以告诉你，当你还是个郊区学校的教师时，当我还是一个为生计而发愁的无业游民时，兰馨已是这个机关大院里最年轻、最有才华、最有能力、最有发展的女青年干部。如果她不是为了在参加省级业务比赛时耽误了病情，如果不是她多年不求索取默默无闻地奉献，如果她去年不替你出那趟差，凭她的能力、品格和修养，她早就进京北上了，你我怕是想见她一面都难啊！还轮得着你欺负？到时，你想为兰馨提鞋都不够级别和资格。”员行离开自己的办公桌走到舒雅跟前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气说道。 “你真会奉承人，你以为你通过这种方式巴结兰馨，兰馨就领你的情了，别做梦了。”舒雅反唇相讥道。 “我巴结她什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兰馨的人品和才气是有目共睹的。我告诉你舒雅，兰馨曾为这个单位做出的突出贡献是众所周知的，仅此一点，就值得任何人尊重她、爱戴她、学习她。可你作为她以往最知心的朋友，不仅不认可，还轻视她、欺负她，你是不是做人过于尖刻和歹毒了。”员行针锋相对道。 “你夸奖她也好、关心她也罢，全是有目的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猫哭耗子装什么假慈悲，当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舒雅一点也不妥协和让步。 “我有什么目的碍你啥事？我喜欢她，关心她怎么了！你嫉妒是不是？” “谁嫉妒了！瞧你那副德行。”舒雅轻蔑地笑着说道。 “你再给我说一句，我他妈的就敢煽你。”员行被她的话激怒了。 “你煽一个我看看。你煽一个我看看。”舒雅疯子似地叫喊起来。 “你日能的很，不过我好男不跟女斗，就你这种女人，打你我怕降低了我的身份、脏了我的手。”员行说这话时，一边双手上下交换地拍了拍，然后又用双手抻抻自己的西装衣角。 “今天你不煽就是王八蛋！”舒雅歇斯底里道。 “你跟我喊什么喊，你以为我是被你拉下水的那些男人，在你面前底气不足，像得了软骨病似的。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可不吃你那一套。跟我撒野，我看你是老鼠给猫当三陪——找死呢！”员行一边用右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对舒雅说道。 “你胡说，你胡说。”舒雅哭了起来。 “我胡说什么了？你别他妈的给刀不要，非要剑贱！”员行将手指向舒雅喊起来。 “你骂人。”舒雅哭得更厉害了。 “我骂你怎么了？你他妈一天到晚骚情地不行，还想让我说你什么好话！”员行用眼斜视着舒雅，一边大喊大叫起来。 舒雅的哭声和员行的喊叫声引来了处长，处长冲进办公室质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讲，机关干部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 “怎么回事？你问她。”员行看处长进来，并没表现出惧怕，而是理直气壮地指着舒雅对处长说。 舒雅一见处长，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 处长在问明情况后，对我说：“兰馨，你先看病去。” 然后对他俩说：“你们俩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看病回来，办公室只员行一人，员行不无讽刺地说：“兰馨，以后你不要害怕舒雅。她再敢欺负你，看我怎么让她难堪！这不，她让我气得胃痛回家了。” 我说：“谢谢你了，以后你不要这样，在一起工作也是缘分，大家相互谦让点就行了。” “你这样认为，可舒雅不这样认为，你越谦让她会越发欺负你。”员行提醒我道。 “员行，我真的不希望同事间相互争执，尤其为我，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你的发展。”我语重心长地说。 员行愤愤不平道：“我怕什么，领导刚才还想拿我一把，最后让我说得心服口服。你放心好了，他不敢把我怎样，惹急了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舒雅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依靠卖肉获取前程的下三烂，外人都称她是11路公共汽车。瞧她那副德性，还以为自己多能似的，她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能被她的煽情所迷惑，我才不吃她那一套呢？她脱光衣服躺在那看我起性不？白给我，我都嫌恶心。” “员行，别胡说，这样不好。我非常珍惜同事之间的合作，我不想把关系闹僵，他们欺负我随他们的便好了。”我真诚地对员行说。 “你怕什么，你越怕他们，他们越欺负你。你若宽容他们，他们越不把你放在眼里。因为在恶人眼里，你的一切美德，都成了他们作恶的契机。你看看他们平日里做得那些事，根本就不配让人尊敬。”员行认真地谈自己的意见。 听员行这么一说，我惊讶道：“员行！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没有事实根据的事情是不能乱说的，这会影响同事间的团结。” “兰馨，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护着他们呢？他俩之间的那些烂事，当我不知道咋的？满机关大院都知道，别人不敢说，我敢说，他不惹我则罢，得罪了我，到时我让他身败名裂。况且他俩和咱俩是二对二，实力相当，只要我们联合起来，量他们不会再嚣张。” 说完这话，他将手中拿着的一本书摔到桌子上说：“治他们我有的是办法，仅仅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把他们置于死地，别说我再采取一些手腕和隐蔽方法了。” “别这样，别这样，我宁让人负我，但我决不负人，因为负了别人我会心里不安的。”我慌忙制止他道。 “你怕什么？”员行不解地问道。 “不是我怕什么，我也不怕什么，在这个机关大院里，没有谁比我更有资格骄傲和狂妄。可我有我自己做人的原则。作为一个曾因工作而导致重病缠身的人，尽管我可以找出许多借口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听任命运的随 意摆布:尽管我可以凭着过去对工作的贡献向组织邀功请赏:尽管我可以借助自己的出众才华和能力自以为是，可我从没有这样做。” “你为什么不这样做？要是你这样做了，一切都比现在好些。” “员行，你说的话也许有一定的道理，可人各有志。我自幼受着严格的传统教育长大，一心一意地想做点成绩报效祖国，可我的身体毁灭了我的许多理想和追求，但我却不能因此放弃自己的信念。所以，这些年来，无论工作多么辛苦，无论同事多么不解，无论生活多么艰辛，我从无一丝一毫的怨言。在任何时候，我只知道：我不能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放松:我只知道：无论在任何环境下，我必须凭借自己最坚强不屈的努力去实现自身价值的体现:我更知道：无论生活赐给我的是怎样一种艰难险阻的道路，我都没有理由逃避生活和社会赋予我的每一项责任。尽管命运在时时地嘲弄我，但我仍追寻生命春天的来临:尽管假、丑、恶常常地击毁我，但我仍坚信真、善、美的存在。我绝不会因遭受磨难和打击就开始怀疑人生！” “可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苦自己呢？值得吗？”员行一副焦虑的样子。 “员行，我和你们正常人不一样，因为生命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短暂而易逝，我几乎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更没时间去计较个人的得与失。当我以宽容的胸怀去对待生活中的艰难，当我以平和的心态去理解人生中的挫折，我感到：命运就在自己的手中！”我有些激动地对员行说。 “兰馨，你的这些话让我感动、更让我难受，你就是心地太善良，太为别人考虑，这就为别人欺负、践踏你创造了条件。不过，你觉得怎样做好就怎样做，我尊重你的意见。”员行非常真诚地说。 看员行不仅因为庇护我跟舒雅和领导争执，还如此尊重我，我感动的不知怎么才好，晚上我跟爱人说了这事，爱人差不多感激涕零地说道：“过些日子，我们把员行请到一起吃顿饭，好好感谢感谢他。” 可今天一早，我对员行说了爱人的想法后，员行有些悲哀地说：“兰馨，你怎么这样不理解我？难道我这些年的努力和忠诚还打动不了你吗？” “员行，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今天我坦然地告诉你：对你所做的一切，我除了真诚地说声谢谢以外，什么也给不了你。” “兰馨，我为你做事，从来就没想到让你感谢，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苦心、我对你的真挚感情……。” 为此，我们强烈地争执起来。接下来，互相之间再没说一句话，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这让我感到非常压抑。 难道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吗？难道一个男人对女人所表现出的关心与爱护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吗？我开始质问……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撕下面具 今天是1998年12月21日星期一，农历十一月初三国际篮球日。 尽管前几天我与员行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可昨天一早看舒雅与处长出去办事，他便抢着替我打扫卫生。 打扫完卫生后，员行郑重其事地走到我面前一脸严肃地说：“兰馨，这些天我真的很痛苦，今天我必须把应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不说则罢，说了你会后悔的。”我心里明白他要说什么，便认真地提醒他道。 “不，我今天必须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 他没容我做出反应便接着说：“兰馨，今天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如今离婚已一年半，我想方设法来这的目的就是想给自己创造一个获取真挚感情的机会，我想让你通过工作上的愉快合作与密切接触对我有一个重新认识，好给我一个希望和美好的未来。”他向我表白道。 我怎么能不明白他的心意，况且他以往的妻子还是我一位朋友的妹妹，他离婚的事我早已听说，但我还是非常委婉、温和地劝说他道：“为什么要与原来的妻子离婚呢？据我所知，她可是一个贤妻良母似的好女人，既通情达礼、又心地善良，她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回心转意。再说，你们本没有原则性的问题，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觉得你们俩人还是和好吧！孩子是无辜的，既然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做父母的就得为他负起责任，就得为他牺牲自己，绝不能为了寻找自己的情感而伤害了孩子。” “孩子总要长大的，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全部投入到他的身上，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 “你的话没错，可既已结婚，责任就是第一。特别是有了孩子后，不管两人之间有多大的过结，我们都要设身处地为孩子考虑。说得透彻点，两个大人谁离开谁都能过，谁都有可能再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重新组成的家庭也许比现在要好，可孩子怎么办？我们不能只为了自己的感受而以牺牲孩子的幸福为代价。” “我看许多单亲家庭的孩子照样成长，你想得也太多了。” “不是我想得多，我承认即使父母没了孩子也照样成长，可父母离异对孩子的伤害是巨大的，而这种伤害是任何东西也无法弥补的，这种伤害会一直伴随他的一生。也许他长大以后事业有成，但他的感情世界是残缺的，这会影响到他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爱情的选择。”我真心劝道。 “不管你怎么劝说，我也不可能与她和好，她是什么东西，婊子一个，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睡的。”他歇斯底里地骂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简直无法容忍，便心痛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毕竟你们夫妻一场，毕竟她是你孩子的母亲。” “狗屁！孩子是不是我的还是个问题呢？不说她则罢，一说她我就恶心想吐，你最好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差不多暴跳如雷起来。 “你怎么会是这样一种人？怎么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当初如果不是你死乞白赖地追求别人，以她的条件找一个比你好的有的是，你这样等于把她的一生幸福都耽误和毁掉了，这对她不公平！”我生气地指责员行道。 “她。哼！如果我不找她，就她那副德性有哪个男人要她？”员行恶狠狠地骂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当初找她？” “我他妈当初眼瞎了，我他妈当初不就是因为你不跟我，我才堵气这样做的。”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竟敢这样对我说话？好像你的婚姻不幸是我造成的！好像你的一切不快都是我导致的！员行，我们都是有理智的成年人，话可不能乱说。当年我并没向你许诺什么？也没向你暗示过什么？更没接受你的任何表示？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这样放肆？你自已不认真地对待生活、不严肃地对待感情，怪得了谁？你非但不好好反省自己，却在这骂人、发牢骚，不成亲也不能成仇啊！我原以为你这人非常大度，今天我才发现你心胸这么狭隘。”我不客气地指责他道。 “我就是狭隘，我就是自私，我还他妈的混蛋，可这些都是你逼出来的。”他咆哮着对我喊叫道。 “你胡说什么呢？”我严厉地呵斥他道。 “我没有胡说。”他强白道。 “你怎么不是胡说，你听你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既然你这么不冷静，我看咱们没什么可谈的。” “兰馨，别这样。就算我刚才说话态度不好，但也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当年我是多么地爱你啊！为了你我可以去死，可你却狠心地将我拒之门外！这太伤害我了，太让我无地自容了，你压根看不起我。是不是就因为我没学历，你就觉得我配不上你？可学历我是可以通过努力拿到的啊！” “这不是配上配不上的问题，感情不是商品交换，是不能用条件来衡量和交换的。它是一种感觉，是一种缘份。”我耐心地给他讲道理。 “扯蛋！你别再跟我讲这些！我他妈的有文化没知识，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就知道我爱你，我就知道我如今得想办法得到你，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想。”他一下子暴露出他真实的面目。 我对他生起厌恶，可见他疯狂的样子，便劝道：“你小声点好不好，这是办公室，让别人听见了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管不了那么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才好呢！” “你再这样闹，以后不仅没法共事，就连朋友也作不成了，我不想这样！” “兰馨，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你先考虑考虑吧！过些天再给我个答复也不迟，你总不能让我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吧。”他非常平静地说。 他这句话让我出了一身冷汗，生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男女之间不成亲难道就没有友谊了吗？我真的不能理解。 昨天下午，员行一直追着问我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如当年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是我不领情，也不是我故作清高，我只担心他再度陷入情感世界不能自拔，我更担心对于感情的处理不当会毁了他的前程！而我也不想在婚姻之外，与任何异性保持一种过于亲密的关系。所以，对于他流露出的任何一种关心和照顾我都给予了坚定的回绝，我不想让他有任何幻想。我觉得：我是真心为他好。同时我也认为自己这样做，既是一种对他人和生活负责的严肃态度。 可他根本不理解我对他的好心和用意，并流露出对我极大的不满和愤怒…… 也许我这种自以为正确的生活态度，在某种意义上深深伤害了员行的自尊:也许他为了附和与适应周围的环境必须这样做。总之，他撕去了伪装，开始与舒雅的关系密切起来。 今天，舒雅又在故意为难我，他非但不像以往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评说这件事，还连同舒雅一起来欺负我。 他对我的态度变化如此迅速，使我感到特别痛心，特别听到他附和着舒雅说：“这人就是假正经！虚伪！”时，我气愤地说了句：“员行！你怎么能这样做人做事？” 听我这么一说，他用右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看了看，然后喝了口水将其放下后，便带着一脸的嘲弄笑道：“我一直都这样做人做事，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弱智！” 我被他带着挑衅的语言，尤其是他那副无耻的嘴脸气的浑身发抖，我咬牙切齿地骂了他一句：“小人。” 可我并没因为骂他而解气，更没感到一丝的轻松，倒是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听我这么一骂，他当时没说一句话，可下班时，他喊住了我。只见他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兰馨，算你说对了。我就是个小人，我做什么就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你让我难过，我是不会让你活得轻松的，我不仅让你身败名裂，还得让你为再三拒绝我的感情付出昂贵的代价。” 我不知这个代价意味着什么！但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为什么有的人总是这么卑劣：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就想方设法地毁坏它？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灰色收入 今天是1998年12月22日星期二，农历十一月十四冬至。 我一直受着爸爸、妈妈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做一个善良和正直人”的教诲，别人怎样欺负我 、欺骗我、愚弄我，我都可以努力地去想通和接受，可舒雅对我这样怎么让我想的通？又怎么让我能接受呢？这不仅是因为我的妈妈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我的爸爸为她美好的前程打下了基础，更因为我给了她那么多人间最宝贵的友情和忠诚。多少年来，我们不仅是胜似同胞 的姐妹，也是亲同手足的朋友，她怎么就那么狠的下心来欺骗、伤害、愚弄我呢？ 而那个在部队当过爸爸的通讯员，那个曾经极力反感舒雅的正直领导，如今与舒雅成了最亲 密的同志。舒雅不仅从感情上彻底征服了他，而且他们之间有着许多共同的利益关系，他为了舒雅根本忘记了以往与爸爸的情意；忘记了他曾经正直的为人；忘记了什么是——是非曲直、善良邪恶。 难道真像人说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永久的朋友和永久的敌人，有的只是永久的利益，当利益共同时，曾经不共戴天的敌人会变成亲密友好的朋友；而当利益发生冲突时，再亲近的朋友也会变成满怀仇恨的敌人。” 今天，处长对我说：“兰馨，快到年底了，你写个请奖报告给主管咱们财务的张总。” 我道：“你和舒雅不是前些日子已分别写了请奖报告，钱刚批下来，再写合适吗？” 处长解释说：“我们才写了两个报告，钱数也不多，再写几个申请报告也无妨。当然，新写的请奖报告最好把相关领导都写上，这样再大的数额也会得到批准，这是宣传部传授的经验之谈。” “能有这事吗？领导做事也得讲原则，违反原则的事，领导能答应吗？”我担心地说道。 “领导当然个个讲原则，也喜欢讲原则，一阵做党风廉政建设的报告，一阵进行反腐倡廉的讨论，可实际上呢？遇到钱呀、名呀、利之类的好事、好处，他们早把原则丢到爪哇国去了，个个抢着上阵呢！”处长没好气地说。 我又担忧道：“请奖是有规定的，除了技术表演赛和大型学术活动交流才有资格申报，其他都是我们份内的工作，哪还能请奖呢？” 处长不高兴道：“你怎么那么多的事，让你写你就写。” 他的话让我十分难受，看我委屈的样子，处长道：“兰馨，我知道你是个恪尽职守、原则性很强的人。可别的部门都这样搞，我们在这死守清规戒律还不是闲的，你看其他部门请奖报告上的数目有多大，先不说业务部门，就拿党委组织部、宣传部两个所谓的清水街门来说，组织部根据上级要求搞了“双学双过硬”活动，就整出许多名目来，一阵要表彰考试获得优异成绩的共产党员，一阵要鼓励活动中表现突出的入党积极分子，一阵要给获得星级的党支部颁发奖状奖金等等，明明买了个二百元的奖品，可单子上却写的是六七百元，我们公司机关党员就有三百多名，加上二十多个子公司，近五千名党员，如果表彰按3%比例进行，每份奖品中扣除500元，100份就是五万元，1000份就是五十万元。而宣传部仅企业文化这项活动的宣传，今年就申报了二百万的经费和六十万的奖励基金，可我听有关消息说，企业文化宣传费用只用去了二分之一，奖励给基层也只是象征性地花了些，其余他们全部截留了。当然，这些钱他们不会独吞，主管领导与相关部门都必须打点到。” 听处长这么一说，我惊讶道：“他们申请的经费与奖金数目我是知道的，数额的确很大，可他们上报上来的所花费用明细都列得清清楚楚，还有正规发票，怎么可能截留？” 处长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如今开发票是件非常容易的事，只要你在他那买东西，你让他怎么开他就怎么开。即使不买东西，花点钱也是能够弄到增值税发票的，别说我们发现不了问题，就是纪检部门也查不出什么事儿。即使查出了什么问题，也有领导出面说话。而真实的情况是，这些搞名堂的处室早把纪检部门摆平了，只要有好处，他们会争着抢着开绿灯让其通过。如今的社会，没钱寸步难行，于是，原则在利益面前便都是苍白无力。” “可这种损公肥私的做法迟早会把公司搞垮的。”我痛心疾首地说。 处长开导我道：“你操得那门子心，国有企业就这个样子，你没听说过吗？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不拿白不拿，你不拿也没人说你好，备不住拿得人还会反咬一口没拿得人如何如何？还不如跟着一起拿。” “管别人怎么做呢？关键我们自己要做到问心无愧。” “兰馨，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跟你对话这么费劲呢？任凭说什么都无法达到思想上的一致，真让我头疼死了。”处长说这话时一脸的痛苦与无奈。 “处长，不是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可做为一名共产党员，我们在党旗下曾向党许下神圣的誓言，做人总是要讲诚信的。”我耐心地向处长谈我的观点。 “难道整个公司就你一个共产党员吗？难道整个公司就你觉悟高吗？兰馨，你把自己看得太重太高了。其实，以你现在的状况，你既做不到影响别人，更做不到改变任何不良现象。你看看那些贪污受贿、腐化堕落的人哪个不是共产党员，又有哪个职位没你高，他们都不讲党性原则，不坚守诺言，你讲党性原则、信守诺言还不是闲的。你的话说给我听听也就罢了，如果让别人听到，人家不是认为你脑子有毛病，就认为你自以为是、自视清高，甚至有人会觉得你十分虚伪。”处长说这话时带着极大的嘲弄。 “我活着又不是为了别人，管别人说什么呢？”我顶了处长一句。 处长差不多是语重心长道：“我说兰馨啊兰馨！你怎么这么倔呢？我们只是个凡夫俗子，没有必要把自己凌驾于凡人之上，如今的社会什么都要物质来支撑，就拿你患病来说，如果物质条件允许，你不但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还可以把工作只当成放松的场所，想来就来、想在家休息就在家休息，因为你不指望工资过日。可现在的情形是：工作是你生存的必要手段，是保证你生命得以延续的物质保障，你根本无法割舍。可工资是十分有限的，如果没有一定的灰色收入，它最多只能维持你的日常开支，至于享受生活就是一句空话。你看那些穿名牌、住好房、开好车，生活优越的人们，有几个是凭借正常工资的，一定是借助灰色的收入得以实现的。就说机关党委那两位女干事，个个穿得珠光宝气、摩登时尚，她们凭什么？家庭个个一般，如果不是巧立名目的弄些灰色收入，她们会个个像个贵妇？” “什么？灰色收入？”我惊讶地问道。 “你别大惊小怪，灰色收入是近年来的新名词，就是外块的意思。”处长解释道。 “我觉得这些只是您的一种猜测吧！您怎么就知道这些人的经济来源就一定因为有灰色收入呢？备不住家里有海外亲戚赞助，或者家里亲朋有经商的，时时地接济点。”我因不服处长的观点，便找些理由与他辩论。 “我看你是故意地要和我唱反调，其实你什么不知道呀？知道了假装不知道。我说兰馨，你装什么圣人君子，谁领你这一套，古今中外，人们都是笑贫不笑娼，你坚持自己的做人原则到最后，不是让人欺负死，就是因为治不起病忧郁死，何必呢？再说，灰色收入算什么呀？你没看许多部门都进行各种形式的洗钱活动！” “洗钱，不可能？”我不解地问。 “怎么不可能，原来洗钱是指犯罪分子通过一系列金融帐户转移非法资金，以便掩盖资金的来源、拥有者的身份，或是使用资金的最终目的。需要“清洗”的非法钱财一般都可能与恐怖主义、毒品交易或是集团犯罪有关。“ 洗钱”一词的原意就是把脏污的硬币清洗干净。反洗钱法草案所讲的“洗钱”是指采用转换、转让、转移、获取、占有、使用等方式隐瞒和掩饰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来源和性质，以使犯罪所得表面合法化的行为。可近年来，出现了一种新的洗钱活动，即腐败。公职人员洗钱在世界范围内日益频繁。他们通过各种途径给自己贪污、受贿的黑钱披上合法收入的外衣。之后，不仅可以公开挥霍和享受这些非法所得，还可用来投资和进行再增值，其发展速度，已超过了传统的洗钱。这一新的洗钱现象在我国亦日趋严重。”处长侃侃而谈。 还没等我对这个问题做出反映，他问我道：“你知道洗钱的手段有几种吗？” 我道：“我学财会的，哪能不知道这个，主要有古董买卖、寿险交易、海外投资、地下钱庄、各类赌场、证券洗钱等。” 听我这么一说，他道：“你懂得还不少。这洗钱”一词起源于20世纪20年代，美国芝加哥黑手党的一个金融专家购买了一台投币式洗衣机，开了一个洗衣店。然后，在每天晚上计算当天的洗衣收入时，他就把其他非法所得的赃款加入其中，再向税务申报纳税，扣去其应缴的税款外，剩下的非法得来的钱财就成了他的合法收入。” 接着他又说：“目前我们‘中国特色’的洗钱方式有这样几点：一是先捞钱后洗钱，即公职人员大量贪污、受贿后，辞职下海办公司或炒股，用新身份来解释他不正常的暴富；二是边捞钱边洗钱，即搞“一家两制”，自己在台上利用权力捞钱，亲属则利用“下海”身份掩盖黑钱来源；三是连捞钱带洗钱，即政府官员或国企老总创办私人企业、代理人企业(企业表面上是别人的，但大权由自己控制)，既可通过经济往来把黑钱转移到这些企业的账户上，又可通过正常的纳税经营再赚一笔。还有一类就是跨国洗钱，即利用国内外市场日益密切的联系，设法把黑钱转移出去，或者在境外收取赃款并洗白。虽然国内腐败分子的国际洗钱活动还未形成规模，但在国际洗钱中已占有越来越大的比重。某些领导干部已开始在国外打基础，把子女、资金都弄出去。现在的国外中国留学生中出现了一种“留学贵族”。他们大多不是国内“大款”的子弟，但刚到海外，银行存款户头上就有大笔进项。当发达国家的中产阶级还要依分期付款买房时，这些留学生已在当地富人区购买住宅，而且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美元一次付清。你看我们公司计划处处长业余时间搞古董交易、设备处处长与保险公司打得火热，人劳处及一些部门的领导大多都炒股，而他们的子女大部分到国外上学、定居。他们哪来得钱，除了灰色收入，再就是洗钱。” “这洗钱的危害真是很大的，这不仅侵害了金融管理秩序而且也严重破坏了公平竞争规则，破坏了市场经济主体之间的自由竞争，从而对正常、稳定的经济秩序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我叹气道。 “是啊，这冼钱危害大咱不干，也不能干，但搞点灰色收入还是应该的。这样吧！明天一早你把报告写出来就行。”说完这话，处长锁上门出去了。 接下来，我看了看有关灰色收入的资料： 灰色收入是指职工获得的工资，津贴以外的经济收入，如稿酬，兼职收入，专利转让费等，有时也指一些透明度不高，不完全符合法规的收入(区别于“白色收入，黑色收入”）灰色收入”并不是一个新话题，但灰色收入是一个时时需要关注的话题。说穿了，灰色收入，是指介于合法收入和非法收入之间的各种收入。从某种意义上讲，灰色收入与隐性收入一样，在一定时期内具有某种“合理存在空间”。 灰色收入的特性：目前的“灰色收入”现象除具有隐蔽性、多样性、普遍性等一般性特征外，还有以下三大倾向： 一是谋取对象“公款化”： “灰色收入”主要源头是公款，主要渠道则是各种直接或变相的“化公为私”； 二是谋取方式“集团化”：单位巧立名目滥发奖金、补贴，一般经领导班子集体研究，人人有份； 三是存在氛围“正当化”：一些公务人员以各种理由和借口，使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灰色收入”。 特别是部分公务人员利用职权谋取“灰色收入”聚敛不义之财，已成为当前困扰党风廉政建设的突出问题，危害甚烈。 灰色收入的来源：五个最主要的来源：财政资金和其他公共资金的漏失、金融腐败普遍存在、行政许可和审批中的寻租行为、土地收益流失、以及垄断行业收入。 灰色收入的法律漏洞 “灰色收入”现象的产生不是偶然的，它既与我们的文化传统有关，又与现实的体制机制等联系在一起。特别是有些行业和领域，收入的差距是很大的。由于整体工资性收入偏低，某些部门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去搞创收。 这些非法的“灰色收入”表现形式有很多种，其中之一便是少数官员的贪污受贿。现行《刑法》对属于灰色收入的“不明来源财产”的最高刑期为5年。《刑法》虽然界定了不明财产的内容，却没有划定具体的量刑标准，使许多法律和制度存在“漏洞”。一些腐败官员就是钻了法律的“空子”，降低了犯罪成本，有的甚至逃脱了法律制裁和纪律处分。 比如浙江省绍兴的一贪官，因受贿20万元被判刑，并处没收财产5万元，但其灰色收入就达到60万元。原海南省公安厅副厅长路景林因受贿18万元被判刑10 年，因有357万多元人民币、9万多美元、48万多元港币不能说明合法来源仅被判刑4年。路景林对其数百万财产不能说明来源，其行为的社会危害性决不亚于受贿人民币18万元，4年有期徒刑显然太轻，难以平民愤。 法律中虽然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的规定，但由于现行的法律条文实际执行缺少可操作性，从而使社会对法律乃至整个法治产生疑虑。对此，广大群众表示愤愤不平，就连司法人员也感到困惑不已。新加坡《反贪污法》就规定，在公务员不能说明其财产合法来源时，一律视为贪污所得。这种做法值得我们借鉴。 在现实办案过程中，领导干部搞“黑色”、“灰色”收入，收支明显不符，却很少有人被顺藤摸瓜。沈阳市原市长慕绥新在今年邀请一批香港记者到沈阳采访时，便露出了自己的“行头腐败”。当众记者津津乐道于慕绥新演讲时，有位香港记者却紧紧盯住了慕市长的一身“行头”：衬衣、领带、西服、皮鞋……全身上下竟然皆是名牌。慕绥新这身“行头”粗略一算，少说也得几万港元。 在一些地方，领导干部重大事项报告制度，个人收入申报制度，收受礼品登记制度等等，轰动了“一阵子”，就变成了先紧后松、事与愿违，甚至背道而驰出现相反的结果。 灰色收入的有效治理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所的专家学者认为：在法律尚未完善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在反腐败问题上拘泥于“原告举证”等一般法律程序。为制止灰色收入这类腐败现象的蔓延，国家应该采取某些“有罪推定”方式。比如，超过本人收入过多的财产，应该由本人举证说明来源，若举不出证据，就应该视为非法所得，给予处罚和没收。 对待政府官员的收入问题，应该在法律上有明确的界定：只有合法与非法之分，不存在什么“灰色”、“黄色”！当其支出超出其正当的收入时，一定要有监督机关真正的介入。应该让那些有受贿之嫌的官员拿出证明自己收入“合法”的证据，而不应该让监督机关去找证明其“非法”的证据。 另外，对于灰色收入增长的趋势，政府应加大有效治理的力度。近年来，各级政府正采取一些措施来铲除灰色收入。比如加紧公共财政的管理，严格控制预算外收入等等。 对于非法的 “灰色收入”，政府已经采取了有力的措施，用法律的武器予以了严厉的打击，公安和检察机关也相继开展了各种专项斗争，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湖南省为彻底根治领导干部“灰色收入”，打出了一记重拳：党政领导干部违规收受礼金、有价证券和贵重物品不按规定登记、上交的，一律以贪污论处。款额不满 1000元的，给予批评教育，责令写出检讨，记入廉政档案。款额在1000元以上不满2000元的，一律给予党纪、政纪处分；款额在2000元以上的，一律先行免职，再给予党纪、政纪处分。 看到这，我的心收紧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平安夜 今天是1998年12月24日星期四，农历十一月十五。 今天六点半，我就让爱人叫醒了，他一边摇晃我一边惊奇地叫道：“馨，看，外面下雪了。” 我正伸懒腰的时候，爱人打开摆在床头的音响播放歌曲《铃儿响叮当》。我猛然想起，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爱人洗漱完毕去厨房帮助婆婆做早点了，而我伴着悠扬的旋律一边哼一边照着镜子梳头： 唱冲破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 飞奔过田野，一路笑声朗； 铃儿响叮当，精神多欢畅， 啊！今晚滑雪多有趣，把滑雪歌儿唱。 叮叮当叮叮当！一路铃声响，多有趣啊，多有趣，我的雪橇跑得快呦 叮叮当叮叮当！一路铃声响，多有趣啊，多有趣，我的雪橇跑得快！ 早在两天前，我就想要乘雪橇， 美丽的小姑娘，坐在我身旁。 马儿瘦又老，命运多不幸， 啊！雪橇陷入雪堆里，啊！车翻人摔倒。 叮叮当叮叮当！一路铃声响，多有趣啊，多有趣，我的雪橇跑得快呦 叮叮当叮叮当！一路铃声响，多有趣啊，多有趣，我的雪橇跑得快！ 如今遍地白，趁这年轻好时光， 带上好姑娘，雪橇歌儿唱。 选匹枣红马，跑得快又快，啊！ 拴上雪橇扬起鞭，啊！保你准领先。 叮叮当叮叮当！一路铃声响，多有趣啊，多有趣，我的雪橇跑得快呦 叮叮当叮叮当！一路铃声响，多有趣啊，多有趣，我的雪橇跑得快！ 哼唱完这首歌，我不由得想起另一首圣诞歌曲，那歌曲的旋律十分的简单，却给人以宁静温馨的感觉。 silent night (english)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 ''round you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shepherds quake at the sight。 glories stream from heaven afar， heav''nly hosts sing alleluia； christ the savior is born； christ the savior is born。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son of god， love''s pure light。 radiant beams from thy holy face， with the dawn of redeeming grace， jesus， lord， at thy birth； jesus， lord， at thy birth。 平安夜 平安夜，圣善夜！ 万暗中，光华射， 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 多少慈详也多少天真， 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 平安夜，圣善夜！ 牧羊人，在旷野， 忽然看见了天上光华， 听见天军唱哈利路亚， 救主今夜降生，救主今夜降生！ 平安夜，圣善夜！ 神子爱，光皎洁， 救赎宏恩的黎明来到， 圣容发出来荣光普照， 耶稣我主降生，耶稣我主降生！ 这首《平安夜》歌曲是奥地利的一个小地方的小乡村教会的神父joseph mohr在1816年写的歌词，曲作者franz gruber是当地的一位默默无闻的音乐老师。据说当时是因为小教堂的管风琴坏了，所以mohr神父要gruber先生为他写的这首歌谱上用吉它伴奏的曲子应急。歌谱后来由修管风琴的人带出来，外面的世界才得以知道这首歌。这首歌很快传开受人喜爱。今天她已经几乎成为圣诞节的官方“节歌”。她被译成许多种文字。上面那个网页就有67种不同语言的105种不同版本的歌词。（中译者刘廷芳也是“五四新文化基督徒”“生命社”成员之一，据说是一位身材瘦小但善于交际社会活动能力很强的“大将”。。。） 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曲子动听，歌词优美，充满了一种属天的安宁。可以想象当年的默默无闻的mohr神父在圣诞节前的晚上在山坡上望着奥地利乡村月下的景色，遥想圣经中关于救主降生的记载，感慨上帝借着道成肉身的圣子成就的救恩，是任何心被恩感，灵感奔涌，写下这"stille nacht！heilige nacht"的不朽诗句。mohr神父一生微寒，仅有的财富全部奉献给当地的学校和养老院，病逝的时候身上不名一文，真正体现了圣诞传统“博爱惠施”的精神。“平安夜”的曲作者也是特别名不见经传，以至后来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历史上还有把曲作者归到贝多芬、亨德尔这些“大牌”名下的时候。独行奇事的上帝又一次“颠覆”“有名”与“无名”，他使用一位默默无闻的乡村小教堂的神父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业余作曲者，为世人创作、留下这首流芳百世的圣诞名曲。《平安夜》的来历本身可以说就是一个神迹。 吃早餐的时候，爱人道：“今晚就是平安夜了，你中午下班回来买几个苹果，晚上我做道“拔丝苹果”菜。” 婆婆道：“就是，苹与平安谐音，图个吉利。但用不着做成菜，苹果本身十分有营养，用不着再添加其他成分，添加其他成分反倒不好了。有些食物，添加东西太多，一是没营养，二来配不好就成了毒药，比如香蕉配酸奶，就成了强烈的致癌物。” 我道：“妈说得对，咱们饭后一小时吃苹果用来帮助促进消化就行了。” 说起这平安夜，着实有些意思。西方的许多国家在当晚，全家人会团聚在客厅中，围绕在圣诞树旁唱圣诞歌曲，互相交换礼物，彼此分享一年来生活中的喜怒哀乐，表达内心的祝福及爱。在这天晚上都会看到一群可爱的小男生或小女生，手拿诗歌弹著吉他，一家一家的唱著诗歌报佳音。到底佳音队这种节日活动是怎麼来的呢？ 耶稣诞生的那一晚，一在旷野看守羊群的牧羊人，突然听见有声音自天上传来，向他们报耶稣降生的好消息。根据圣经记载，耶稣来是要作世人的王，因此天使便透过这些牧羊人把消息传给更多的人知道。 后来人们就效仿天使，在平安夜的晚上到处报人传讲耶稣降生的消息，直到今日，报佳音已经变成圣诞节不可缺少的一个节目。通常佳音队是由大约二十名青年人，加上一备装扮成天使的小女孩和一位圣诞老人组成。在平安夜晚上大约是九点过后，开始一家一家的去报佳音。每当佳音队去到一个家庭时，先会唱几首大家都熟悉的圣诞歌曲，然后再由小女孩念出圣经的话语让该户人家知道今夜是耶稣降生的日子，过后大家一起祷告再唱一两首诗歌，再由慷慨大方的圣诞老人派送圣诞礼物给那个家庭中的小厅子，整个报佳音的过程就完成了！ 整个报佳音的活动大约要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左右才结束。 平安夜 亦被认为是圣诞老人及其他地区类似人物四处向好儿童派礼物的时间。在意大利，礼物在平安夜当日早上已开启，而在英国、爱尔兰、瑞典、丹麦、挪威、芬兰、葡萄牙及波兰，圣诞礼物通常在平安夜晚上或圣诞日早上开启。在德国大部份地区，圣诞礼物则在平安夜晚上（德语 bescherung）开启。在冰岛圣诞节在平安夜下午6时开始，教堂钟声会被敲响，人们会与家人一起享用节日晚餐，之后便会拆礼物，一起渡过晚上。在北美洲，大部份家庭会在圣诞日早上拆礼物。对于已离婚的家庭，孩子可能分开两日与父亲或母亲其中一方庆祝。在西班牙礼物则要到1月6日显现日（dia de reyes）早上才会被拆。不少传统圣诞故事都在平安夜晚上发生。 至上班时，天空中依然是雪花飘飘，早上，舒雅与员行都没来，我收拾完卫生刚坐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处长问：“兰馨，赶紧把请奖报告拿来我看看。” 我歉意道：“处长，我没写？” 他大声叫道：“你说什么？你没写？两天的时间你竟然没写？” 我回答道：“嗯！” “为什么不写？”他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 “我写不出来。”我实话实说道。 处长放下电话，气冲冲地到我们办公室问我：“兰馨，你什么意思？蔑视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解释道。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他气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我觉得不合适？所以，我就没写。” “怎么不合适？” “明摆着弄虚作假嘛！” 处长把门关上，怒火冲天道：“兰馨，什么是弄虚作假？那天给你讲了那么多道理，全白搭了。一个请奖报告你都写不出来，你还能干什么？” 他的话让我感到心痛，我不想弄虚作假怎么就好像犯下了滔天罪行似的，我伏在办公桌上哭了好长时间…… 下午一上班，舒雅、员行兴高采烈地来到办公室，他们一进屋，处长跟了过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他俩齐声道：“处长放心，全办妥了。” 接着，舒雅和员行拿了几张发票让我在验收栏签字，我一看这数额太大，二是我也没见他们买回来的书、文具、奖品之类的东西，所以便拒绝签字。这下他们齐而攻击我道：“装得跟真的一样，好像就你坚持原则，好像就你是共产党员，不配合工作拉倒。” 处长道：“这样吧！兰馨不愿意我们也不要强迫他，验收一栏这次我就签了，其他两栏你们分别签就行了。” 他俩问：“这不违反规定吧！” 处长道：“这能违反什么，我们是按规定办事。当然，总咱们三个签也不合适，下次找党群部门的人帮助签，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这话，处长向他们使了个眼色。 他俩心领神会地跟着去了处长办公室，一个多小时后，有人打电话找舒雅，我去处长办公室叫她。还没走到处长办公室门口，我就听见他们哈哈大笑的声音，走至门口听员行大声说道：“我他妈的看她就心烦，碍事又碍眼，赶紧想办法把她弄出去，咱们做起事来也方便，否则，咱们几个迟早得坏在她手里。” 听这话我心里难过至极，想走开，可已答应对方叫舒雅，于是我便抬手敲门。 可能他们因攻击我心情极好以至于得意忘形，根本听不到敲门声，只听舒雅道：“员行说得太对了，这事我也一直担心呢？这蔫萝卜可辣心！别看她一天满脸温和的样子，心眼坏着呢？” 处长道：“凡事有我顶着呢？谅她也不能把我们怎样？再则，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她哪也去不成，哪也去不了。她有才华怎么了、她有能力怎么了，哪个单位会要一个病秧子？她刚来公司时得到重用，那是因为她正值风华正茂，身体又好，现在你们看看还有哪个领导看重她？她只能在这呆着，这我太了解了，所以，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就是，她就死也只有死到这儿了，看她那样子，也活不了几年了，还敢跟我们叫劲，就是叫也叫不起呀！咱们合起来能把她气死。” 我气得手啰嗦着再次敲门，仍没人搭理，也许我敲门的声音不够粗鲁野蛮，也许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如何对付我上。只听处长道：“没必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她在这虽然有些不配合，但也省了一个人瓜分利益，以后凡事不让她参与就行了，如果需要，临时找相关处室的人帮忙更方便保险些。” 他的话一落下，员行拍手叫好道：“还是处长高明、高明啊！” 接下来的话我听不清楚，就在他们肆无忌惮的大笑时，我猛然推开处长办公室的门。他们一看是我，笑声便戛然而止，再看他们三人的表情，个个半张着口僵在了那里，这表情提醒我：我不仅被排除在圈子外，仿佛还是个内奸和叛徒…… 他们结成了同盟，成立了统一战线，而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我很痛心，晚饭我也没吃好。但我还是坚持饭后一小时后吃下了六瓣苹果，我不图什么功利仕途，只求平平安安地过好每一天。 爱人却劝我千万不要为此事感到失落，并鼓励我：困境可以检验一个人的品质。 如果一个人敢于直面困境，积极主动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么他或迟或早，总会成功。如果一个人被困难吓倒，灰心丧气，无所作为，那么即使困境局面消除，他也不会走出失败的阴影。成功人士都是不惧怕困境的。面对长期的困境，他们或默默耕耘，或摇旗呐喊。他们凭着一副熬不垮的精神，一腔无所畏惧的勇气，振作精神，发奋苦干，以图早日突破困境的牢笼…… 睡觉前，我的汉显传呼机响起来，我一看，是一条祝福短信：平安之夜的使者，向你报一声平安，让这祥和的旋律，伴随你度过今晚。 这是朋友紫萱发来的信息，这个信息让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看我心情好转，爱人感慨道：“生命是一场漂泊的漫旅，遇见谁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珍惜善待每一位朋友，因为那可是让你漂泊的心驻足的地方啊！” 爱人的感慨向来富有哲理，如果当初上大学时选择哲学或文学专业，他现在最起码也是个学者了。如果学企业管理，目前也应该是高管了。唉！有时学理工专业或者单纯地钻研技术，真是限制了多种选择的机会与路子……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难忘的圣诞节 今天是1998年12月25日星期五，农历十一月十六圣诞节。 “jingle bell，jingle bell，jingle all the way……”随着熟悉的旋律，圣诞翩然而至。 关于圣诞节的相关知识，我是在大学期间收听“美国之音”了解到的。虽然，那时的“美国之音”属敌台广播。但这个“敌台”节目语言颇具煽动力、播音员发音充满磁性，音乐也很好听，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敢收听的，只有在每晚的22：30分时收听有关《圣经》方面的内容…… 圣诞节这个词来自西元10-12世纪的英国。其本身的含义是指“基督的弥撒（christ''s mass）”，即“为基督的一次聚餐”。这个仪式源自《新约》的“最后的晚餐”。而“基督的弥撒（christ''s mass）”这个词是希腊语和拉丁语的拼凑，因为christ来自希腊语xpiσt？？，意思本来只是指犹太人的“受膏者”，引申为救世主；而mass来自拉丁语missa，本意为散会（dismissal），引申为基督教会感恩聚会。所以有时又缩写为“xmas”。这可能是因为 x 类似于希腊字母 x（chi）；x 是“基督”的希腊语 xpiσt？？i（christos）中的首个字母。有人认为这可能是因为近年来西方多元文化的兴起，为了尊重其它信仰的人士，以淡化圣诞节的宗教色彩。荷兰语名称类似英语，称作kerstmis，常缩短为kerst。圣诞节西班牙语称为navidad，葡萄牙语称为natal，波兰语称为bo？e narodzenie，法语称为noë；；l，意大利语称为natale，加泰罗尼亚语称为nadal，意思是“诞生”，更清晰地反映圣诞节的意思。与此相对，德语称为weihnachten，意思为“神圣的夜晚”。 圣诞节只是基督徒庆祝其信仰的耶稣基督（jidu）诞生的庆祝日。圣诞节的庆祝与基督教同时产生，被推测始于西元1世纪。但是很长时间以来圣诞节的日期都是没有确定的，因为耶稣确切的出生日期是存在争议的，除了《新约》以外，没有任何记载提到过耶稣；《新约》不知道日期，当然就没有人知道确切日期了。在西元后的头三百年间，耶稣的生日是在不同的日子庆祝的。西元3世纪以前的作家们想把圣诞日定在春分日上下。直到西元3世纪中期，基督教在罗马合法化以后，西元354年罗马主教指定儒略历12月25日为耶稣诞生日。现在的圣诞节日期跟西元纪年的创制是密不可分的。西元纪年创制于西元5世纪，后来圣诞节这一天就按格里高利历法，即西元纪年的“公历”来确定了，而日历按着假定日期把时间分为公元前（耶稣基督诞生前）和公元后（a。 d。 是拉丁文缩写，意思是“有了我们主--耶稣的年代”）。后来，虽然普遍教会都接受12月25日为圣诞节，但又因各地教会使用的历书不同，具体日期不能统一，于是就把12月24日到第二年的1月6日定为圣诞节节期（christmas tide），各地教会可根据当地具体情况在这段节期之内庆祝圣诞节。西方教会，包括罗马天主教、英国圣公会和新教，确定的圣诞日是公历的12月25日。东正教会确定的圣诞日是公历1月7日（实际上是叫“主显日”），这与东正教没有接受格里高利历改革和接受修正后的儒略历有关，因此把圣诞节在1900年到2099年的这一段时间内将延迟到1月7日。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也是东正教区，但圣诞节日期上遵循西欧习惯为12月25日，但复活节则遵从东正教习惯。而最古老的基督教会亚美尼亚使徒教会确定的是公历1月6日，同时亚美尼亚教会更关注主显节，而不是圣诞节。因此在圣诞节，大部分西方教会都会先在12月24日的耶诞前夜，亦即12月25日凌晨举行子夜弥撒，而一些基督教会则会举行报佳音，然后在12月25日庆祝圣诞节。圣诞节也是西方世界以及其他很多地区的公共假日，例如：在亚洲的香港、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世界上的非基督徒只是把圣诞节当作一个世俗的文化节日看待。 “圣诞节”在台湾也称作耶诞节。这个名称，被认为是华人社会中最先接受基督教文化的华南地区最早采用。在华人及华裔社会中，香港地区和海外人口里的基督徒占多数。在台湾，圣诞节与行宪纪念日碰巧在同一日，但台湾方面亦有人呼“圣诞节”作“耶诞节”。而在中国大陆，其实一直都没有庆祝圣诞节的习惯。不过在改革开放之后，由于受到香港及其他西方社会的影响，不少商场都希望透过“圣诞节”来促进商机，鼓励市民购物，使“庆祝圣诞节”在中国大陆亦开始流行起来。不过，亦有部分人认为“庆祝圣诞节”是一种文化上的侵略，耶稣基督传统上在中国大陆不被认为是圣人，没有为他的生日庆祝的理由，认为应该跟台湾一样，称呼这一天为“耶诞节”。 圣诞习俗数量众多，包括世俗，宗教，国家，圣诞相关，国与国之间差别很大。大部分人熟悉的圣诞符号及活动，如圣诞树，圣诞火腿，圣诞柴，冬青，槲寄生以及互赠礼物，都是基督教传教士从早期asatru异教的冬至假日yule里吸收而来。对冬至的庆祝早在基督教到达北欧之前就在那里广为进行了，今天圣诞节一词在斯堪的纳维亚语里依然是异教的jul（或yule）。圣诞树被认为最早出现在德国。 教宗额我略一世没有试图去禁止流行的异教节日，而是允许基督教的教士对它们赋予基督教的意义重新解释，他允许了大部分的习俗继续存在，只是稍加修正，甚至保持原样2。宗教及政府当局与庆祝者之间的交易使圣诞节得以继续。在基督教神权统治繁荣的地区，如克伦威尔治下的英格兰和早期新英格兰殖民地，庆祝活动是被禁止的3。在俄国革命后，圣诞庆祝被苏联苏维埃共产党政权禁止了75年。即使在现今一些基督教派里，例如耶和华见证人、一些基要派和清教徒组织，仍旧把圣诞节看作没有圣经认可的异教徒节日，并拒绝庆祝。 每个节日都是人们表达感情的最佳时间，每到这个时间，大家都会想给对方一个惊喜！圣诞节里，我热衷于通过圣诞卡为亲朋好友送去祝福，当然最喜欢的就是给亲朋好友的孩子们买圣诞礼物了。目前圣诞节送礼物已经成为一个全球通行的习惯了。神秘人物带给小孩子们礼物的概念衍生自圣尼古拉斯，尼古拉斯是一位4世纪生活在小亚细亚的好心主教。荷兰人在圣尼古拉斯节(12月26日)模仿他送礼物。在北美洲，英国殖民者把这一传统溶入圣诞假期的庆祝里，而sinteras也就相应的成为圣诞老人或者称为saint nick(圣尼克)的人物了。在英籍美国人的传统中，圣诞老人总是快活的在圣诞前夜乘着驯鹿拉的雪橇到来，从烟囱爬进屋内，留下给孩子们的礼物，吃掉孩子们为他留下的食物。他在一年中的其他时间里忙于制作礼物和监督孩子们的行为并记录下来。 法语中圣诞老人叫做père noel（与圣诞老人几乎完全一样），其红白相间的衣服曾经使可口可乐公司获得灵感，在1930年代画出了传遍世界的圣诞老人形象。在一些文化中，圣诞老人身旁跟随着knecht ruprecht，或是称作"黑彼得"(ck peter)的家伙。一些版本中，玩具作坊里的侏儒制作了节日礼物，有时圣诞老人与圣诞夫人是夫妻。在圣诞季期间的北美和英国超市，都有小孩可向其要礼物的圣诞老人出现。 在许多国家里，孩子们准备好空的容器，以便圣诞老人可以装进一些小礼物，如玩具，糖果或水果。在美国，孩子们平安夜在壁炉上悬挂圣诞袜 ，因为圣诞老人说过要在圣诞前夜从烟囱下来把礼物放到袜子里。在其他国家，孩子们把空鞋放到户外，以便圣诞老人可以在圣诞前夜（或圣尼古拉斯日12月25日）赠送礼物。赠送礼物不单单是指圣诞老人，家庭成员和朋友也互相给予礼物。 圣诞老人为什么要往人家烟囱里钻？圣诞老人是圣诞节的象征，传说中的圣诞老人会在圣诞前夜驾着由驯鹿拉的雪橇，将礼物送到千家万户。在美国，孩子们平安夜在壁炉上悬挂圣诞袜，因为圣诞老人会从烟囱下来把礼物放到袜子里。渴望得到礼物的孩子们听说圣诞老人比较嘴馋，于是孩子们认为如果能在长袜子旁边放上一杯牛奶和一碟饼干，圣诞老人一定会很高兴地享用。据《今日美国报》调查，圣诞前夜近一半的美国孩子会给圣诞老人写上一封信，说自己最近表现有进步，希望得到礼物，并留下小饼干和牛奶供圣诞老人享用；29%的人只准备了小饼干，还有百分之二的孩子非常细心，不但有饼干、牛奶，还会在鞋子里放满干草和胡萝卜，准备给圣诞老人的驯鹿吃。圣诞老人由烟囱进入屋里的行为，来自古代斯堪地纳维亚人的传统；备好饼干和牛奶等他来的传统，则衍生自中世纪的一则德国民间故事。几乎每一个孩子都想亲眼看一看来家里放礼物的圣诞老人，有许多孩子甚至会在平安夜守整整一晚上，但几乎所有守夜的孩子都会在关键时刻莫名其妙地睡着。这其中的原因，到现在还是一个“谜”。圣诞节早上起来孩子们发现牛奶喝完了，点心碟也空了，只是壁炉上的两条袜子变得鼓鼓囊囊。 为什么圣诞老人要把礼物放在袜子里呢？这里有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心地善良的贵族，他的妻子因病去逝，抛下他和他的三个女儿。 这个贵族尝试了不少发明，都失败了，但也因此耗尽了钱财，所以他们不得不搬到一家农舍里生活，他的女儿们也只得亲自烧煮、缝纫和打扫。一晃几年过去，女儿们陆续到了出嫁的年龄，父亲却变得更加沮丧，因为他没钱给女儿们买嫁妆。一天晚上，女儿们洗完衣服后将长统袜挂在壁炉前烘干。圣人nichs知道了她们父亲的境况后，就在那天晚上，来到她们的家门前。他从窗口看到一家人 都已睡着了，同时也注意到了女孩们的长统袜。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三小包黄金从烟囱上一个个投下去，刚好掉在女孩们的长统袜里。第二天早上，女儿们醒来发现她们的长统袜里装满了金子，足够供她们买嫁妆了。这个贵族也因此能亲眼看到他的女儿们结婚，从此便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后来，世界各地的孩子们都继承了悬挂圣诞袜的传统。有些国家的孩子则有其它类似的风俗，如在法国，孩子们将鞋子放在壁炉旁等等。 送圣诞礼物的时间也是十分讲究的。在许多国家，圣尼古拉斯日仍然是互赠礼物的日子。德国很多地方，12月25日晚上，小孩儿们把鞋子拿出放在窗台上，第二天早上他们将发现鞋里放满了糖果和小礼物。在德国，主要的送礼日期是12月24日，圣诞老人带来礼物或放在圣诞树下。在匈牙利也是如此，只是送礼的人是“小耶和华”，而不是圣诞老人。 今天一早上班，为了缓和昨日的尴尬局面，我一见到他们便故做轻松、热情亲切地说了声：“圣诞节快乐！” 舒雅听此没说什么，嘴角咧着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可员行却接过我的话说：“什么圣诞节？纯属扯淡节，过这种节的全他妈一帮傻逼青年，正经人谁过啊！” 我一下子语塞了。我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我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弱智、愚蠢到了极点，一大早就自取其辱，找着挨骂。 员行存心与我过不去。下午快下班时，爱人打电话约我去一家娱乐厅欢度圣诞节，可我刚放下电话，员行对舒雅喊道：“听说今天娱乐场所都是一群野驴疯狗在那狂吼乱叫，人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呢？” 我被他气得没了脾气，对于这种一开口就胡说八道的无赖，我没一点办法，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由他随便编排好了。 正像中国人过春节吃年饭一样，欧美人过圣诞节也很注重全家人围坐在圣诞树下，共进节日美餐。圣诞大餐吃火鸡的习俗始于1620年。这种风俗盛于美国。英国人的圣诞大餐是烤鹅，而非火鸡。奥大利人爱在平安夜里，全家老小约上亲友成群结队地到餐馆去吃一顿圣诞大餐，其中，火鸡、腊鸡、烧牛仔肉和猪腿必不可少，同时伴以名酒，吃得大家欢天喜地。 下班后，爱人先带我去新开张的全聚德吃烤鸭，然后到一家豪华的歌舞厅参加圣诞活动。晚上的活动丰富多彩，有击鼓传球、蒙眼贴画、捉尾巴、抢椅子、踩泡泡、心有灵犀等等，因我的身体原因，我只参加了蒙眼贴画。 活动结束后，是唱卡拉ok，因人太多，我们点了十几首歌，只唱了一首《雪绒花》。《雪绒花》/《edelweiss》是《音乐之声》/《the sound of music》中的插曲，是作曲家理查德·罗杰斯与剧作家奥斯卡·哈默斯坦第二于1959年合作完成的。演出后大受观众欢迎。1965年改变成同名影片，同年，该影片获奥斯卡金像奖。 雪绒花是奥地利的国花。雪绒花约有40个种类，分布在亚洲和欧洲的阿尔卑斯山脉一带。这种花在阿尔卑斯山脉中通常生长在海拔1700米以上的地方，由于它只生长在非常少有的岩石地表上，因而极为稀少。在奥地利，雪绒花象征着勇敢，因为野生的雪绒花生长在环境艰苦的高山上，常人难以得见其美丽容颜，所以见过雪绒花的人都是英雄。从前，奥地利许多年轻人冒着生命危险，攀上陡峭的山崖，只为摘下一朵雪绒花献给自己的心上人，因为只有雪绒花才能代表为爱牺牲一切的决心。 edelweiss，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small and white， clean and bright，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blossom of snow， may you bloom and grow， bloom and grow forever。 edelweiss， edelweiss， bless my homnd forever。 雪绒花，雪绒花， 每天清晨迎接我。 小而白，纯又美， 总很高兴遇见我。 雪似的花朵深情开放， 愿永远鲜艳芬芳。 雪绒花，雪绒花， 为我们祖国祝福吧！ 我和爱人饱含深情合唱了这首著名的歌曲，唱罢，引来一阵喝彩声…… 未完待续 第一章 痛苦的人生经历 第四节 人格被随意践踏 警世名言 今天是1998年12月30日星期三，农历十一月十二。温度：零下十九度至零下七度。白天：小雪；夜间：阴转多云。东北风3级转西北风5级。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戊寅年（虎年）就要过去了。真是：早晨是上眼帘，晚上是下眼帘，眨一眨，就是一天。左脚是正月，右脚是腊月，轻轻一跨，又是一年…… 总想在辞旧迎新时有个好心情，可今年却没能如愿。看样子，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每个词句都是有来由与说法的。当一个人反复地和持续地被置于一个或更多人制造的负面行为之中，那他或她就是被欺负了。而人只要活着，就永远有“欺负”这个词。 因为人就是一种在欺负弱小中获得快感的动物。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你比对方强大，要么就必须学会忍耐。 强大并非单纯意义上的高大威猛，它应该是一种态度！矮人认为，强大就是团结；人类认为，强大就是权力；精灵认为，离神越近就越强大；兽人更简单，谁能杀死谁，谁就强大…… 我理解的强大是内心世界的丰富与当代先进知识的拥有以及坚强的意志。我自认为，我比许多人强大，这也造就了我不肯认输和妥协的性格。只是由于我的身体原因，这种强大便没了任何依附与支撑。 我如今越来越感到健康是多么的重要，它即是成就我们事业的保障，也是赢得人格尊严的基础条件，没了它，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 近日，我总是头晕、恶心，一检查是怀孕了。 按说我应该高兴，刚结婚的前几年，因为我和爱人都想在事业上有所建树，所以，便将生育孩子的计划一托再托。本来这两年想要孩子的，不想去年替舒雅出差风心病又复发加重，不得已又将要孩子的计划耽误了。上一个月身体稍好些，我一方面将许多对影响胎儿发育的药停了，一方面取消了避孕措施，如今怀上了孩子，爱人和婆婆非常高兴，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不仅仅是妊娠剧烈反应的问题，关键是我在单位得不到起码的关心和照顾。 舒雅明明知道怀孕期间最不能接触的就是射线和有害物质，可她还故意营造这种机会让我受害，她不仅要求我每天工作的八个小时，都必须伏在电脑前维护各种数据、整理帐目。稍有空闲，她不是让我去复印报表，就是让我复印材料，且一印就是几十张，那复印机里的粉尘每次都把我熏得头昏脑胀的直想吐。 有时我想请她帮个忙，可她却理直气壮地说：“你知道大量复印东西对人体有害，难道我就不知道吗？你知道保护自己，难道我就得故意伤害自己的身体吗？你是我的手下，我不指挥你做事，莫非我亲自干不成？那我当这个领导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每个人费尽心机地争得名利，就是为了让自己更轻松地生活和工作，而决非当什么只会干活的傻子，如果是这样有谁还争着抢着当官呢？你以为你怀孕就立功了，你觉得工作环境不好，可以在家呆着啊！谁又没强迫你非来上班。” 听她如此刻薄的语言，我真是想不通人怎么会如此冷漠？？？ 而员行的做法就更恶毒了，他明知道我怀孕闻不得烟味，可他偏每天叫来一些其他部门的人来我们办公室聊天、抽烟，直把屋里弄得乌烟瘴气。每到此时舒雅就借机出去半天不回来，而我却因为手头一堆活忙得抬不起头来，不仅仅天天被熏得流眼泪，还咳嗽、头晕、恶心的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今天，我实在难受便请求员行照顾一下我，可他却说：“我凭什么照顾你，你又不是我老婆 。再说，我每天就靠烟提神干工作呢？你说不让我抽我就不抽了，真是可笑！” 我想到院子里透透气，可外面在下雪，天冷得厉害，我没办法，只好向领导求援，可领导说：“烟雾对胎儿发育、成长的确影响很大，可我没法管这件事，因为抽烟纯属个人喜好，况且他又没有因为抽烟影响工作，怎么说呢？如果你没法忍受，就请假在家休息吧！等生完孩子再来上班。” 我说：“可他这种抽法，就是我生完孩子也受不了，他在故意害我。” 领导不以为然道：“你说得太严重了，我总不能因为他抽烟就把他开除了，哪个办公室没有 抽烟的呢？舒雅不是也在这个屋里工作吗？她怎么没说一句，同事之间要‘求大同、存小异 ’才是，不要无事生非，否则就没法在一起共事。” 而最让我生气的还是领导把我反映的这些事，添油加醋地对舒雅和员行说了，于是舒雅和员行一起跟我大吵起来。 舒雅道：“兰馨，我问你，我怎么欺负你了？” 还没等我说话，员行大声喊叫道：“兰馨，你他妈的是不是没事找事，我欺负你什么了？” 我道：“你明知道我怀孕了，还叫一帮人来咱们办公室抽烟，我请求你照顾，你非但不听，还越发变本加厉，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员行极为嚣张地说：“你他妈明白事理不？我抽个烟就叫欺负你了，我若是打你，你莫非说我是杀人犯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值得我欺负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 听他说这话，我气得浑身发抖地质问员行：“你说我是什么人？” 员行用一种十分轻蔑的眼光说：“你是什么人？当然你自己最清楚！既然你非得说我欺负，看样子我不欺负都不行了，那我就欺负欺负你。”说完这话，他用书使劲地敲打桌子，然后点燃一根烟，并朝着我吞云吐雾起来。 浓烈的烟雾使我剧烈地咳嗽，舒雅不但不劝阻，还追问我道：“兰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怎么欺负你了？你今天得给我说清楚！” 看他们这样，我伤心的泪水溢满眼眶，我哽咽地对舒雅说：“舒雅，想想过去我们一家是怎么对你的，想想你遇事时我是怎么帮你的，你不觉得你现在做事说话很过分吗？” 舒雅听我这么一说，并无一丝的愧疚，而是越发撒泼起来：“兰馨，你别以后你曾经为我做了点事就可以处处要挟我，我现在怎么做事说话过分了？” 我流着眼泪说：“难道你不过分吗？电脑有辐射这你是知道的，可你天天让我在电脑上维护数据；复印的粉尘对胎儿发育有严重影响，可你总是让我复印资料。” “你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享受的，你的工资报酬是你每天必须全力付出后才能得到的。如果你觉得工作量大，身体吃不消，你可以请假在家休息。可既然你来了，分配你的任务，你就必须无条件地接受。”舒雅毫不客气地训斥我道。 激烈的吵声引来了其他部门的人来劝架，而领导则躲在自己的办公室不出来。 下来听几位劝架的在一旁说：“这领导真不像话，自己的两个手下欺负一个孕妇，他也不管，吵得满楼都听见了，他跟没事是的。真是坐山观虎斗呢？” 我知道这是领导借他人之手收拾我所采取的计策，便去质问他这样做的意图何在？领导却装模作样地说：“怎么了兰馨，难道我批评他们不对吗？” “你身为领导多年，批评下属应该讲点艺术和技巧，可你非但没这样做，还通过这件事怂恿 我们之间闹矛盾，搞分裂。”我对梅毫不客气地说。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把你反映的问题如实跟他们说了，我的目的是让他们以后照顾你， 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真是对不起了！这样吧，你有身孕，千万别因为生气动了胎气，这对未来的小宝宝不利，我现在就把他们叫过来说说，让他们向你赔礼道歉，你看行不？”他一边委屈地为自己辩解，一边建议道。 看他挺真诚的样子，我说：“不用了，这事越说越复杂，也没多大意义，我看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这事一定要说道说道，在一起工作，要相互关心、相互爱护才对嘛！”梅 固执地说。 “你的好意我领了，我不想再多事，这事我全当没发生过。不过，通过这事我想对您真诚地说几句心里话。” “有话你就尽管说。”他装出一副特谦虚的样子。 “作为领导，最重要的是要搞好自己一班人的团结，这样才有利于工作的开展。办公室就这 么几个人，如果整天在一起吵闹、争斗、无事生非，别人不会说我们做下属的，只能认为当领导的水平太差，没有凝聚力，这会让人看笑话的，你说对吗？”我用劝诫的口吻对他说。 “对，你说得很对，以后我注意就是了。”梅满怀感激地说。 看处长知错就改的态度，我还挺受感动，气也就消了，于是我便告辞。 走至门口，可就在我转身关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我这才明白：他是那种压根没有一点办事原则且善于玩弄权术的政客。因为，他从不想着如何在位期间团结下属们把工作搞 好，而是热衷于把下属都聚集在他的眼皮下，分化他们，瓦解他们，再把他们集中起来，然后再在其中制造矛盾，让他们相互攻击，弄得不可收拾时，然后再由他来收拾残局。 他和那些把权力当成最高欲望和快乐的“公仆”们一样，从来都是把做官作为人生的目的和人生过程。用他们的话说：“人生如戏，而政治生涯恰恰是施展个人谋略和心计的大舞台，那些平日里喊叫的所谓领导艺术不过是表演技术的到位，至于管理水平、组织能力的出众更是玩弄下属手段的高超。” 他们深知：下属团结一致，关系过于亲和，领导就有可能处于一个孤立 的地位，哪天翻船都不知道。只有让下属们相互争斗、相互猜疑、相互中伤，领导的位置才是稳固的、日子才是踏实的。正如近期电视播出的《纪晓岚续集》中乾隆皇帝说的一句话： 臣子之间相互争斗，皇帝才有安宁的日子。这真是官场上的警世名言啊！ 唉！我真不知道，这个社会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我的眼前是一片迷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