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狂想曲》 第一章 “打死它！打死它……” 好几个小男孩围着一只蝙蝠，蝙蝠趴卧在地上，全身沾满了污渍，毛发也沾染着血丝。 蝙蝠试着扇动翅膀，面庞上挂着不屈服，使劲全力想从暴力中脱身出来。 “丑东西！想飞吗？没那么容易。”其中一名男孩，扬起一双浓眉，大眼里写着玩性，就是不肯放过它，手中的柳条不断的向遍体鳞伤的蝙蝠抽去，一旁的同伴们则纷纷拍手叫好。 “加油！打死它……哦哦哦——” 远处出现了白色的身影，穿着一袭真丝长裙的王湘楠向这边跑来。 “小翰！住手！”一声大喊盖住了起哄声。 王小翰转头一看—— “不好！快闪——”他急忙放话。 只见适才犹神气活现的美猴王们，此刻个个仿佛遭佛山即将压顶般纷纷夺路狂奔，如同被惊扰的鸟兽般四散逃逸。 “小翰！不许跑——” 王湘楠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咕哝着，“死小翰！臭小翰！被我逮着不对你动粗才怪。” 她垂下眸子，打量着奄奄一息的蝙蝠，双手在身前交握，使劲扭绞以排遣心中的恐惧。它还活着吧？ 几秒钟内，她心一衡倾身把它抱于怀中，万分怜惜地抚摸着它，“对不起，很疼吧？我代小翰向你道歉。”她开始怀疑小翰不是父母亲生的，要不然怎么会生出他这个异类，如此狠心的欺负小动物。 好温暖！是谁？！ 蝙蝠缓缓睁开双眸，沉淀在它眼底深沉的愤恨，逐渐化成一股痴迷的流光，专注的凝视着眼前的佳人。 它……它的眼睛…… 王湘楠吃惊的对上那双冷魅黑眸，她居然在这双眸子里看到了专注……还有探究的目光。 吸血鬼！ 这念头自她脑海一闪而过，她嘴角一抿嘲笑起自己的想象力丰富，真是荒谬！ 她绽开一朵如花蕊般的笑容，“不要担心，你会好起来的。”清脆的嗓音带着三分娇柔。 她明媚潋滟的目光，冷不防直射到蝙蝠心底深处，牵动它的情绪为之起伏。 仰望着天上那一轮宛如玉盘的明月，王湘楠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今晚的月亮好圆，好美……属于黑夜的你日后不会吸我的血吧？” 她垂眸难为情地笑，确实怕它会恩将仇报，毕竟……那是它的本性。 一步、两步、三步……她轻轻的踏着水银般流泻在大地上的月光，她的影子静静的与黑夜溶为一体，无声，无息…… * * * “我回来了。” 王湘楠站在玄关处，踢掉脚上的球鞋换上了便鞋后，先是探首看向客厅里正聚精会神看着偶像剧的母亲，再撇过脸看向厨房的方向，只见父亲又围着闻裙待在厨房里忙碌着…… “小翰呢？”沈月珍瞥她一眼，继续盯着电视屏幕。 “他不回来，跟一群小鬼头疯着呢！”两手捧着蝙蝠的王湘楠，绕过客厅里摆放了一地的障碍物，来到沙发边，映入眼帘的，又是一大堆让她看了就觉头痛的玩具。 如果说弟弟疏于管教，养成无法无天的性格，那都是被父亲宠出来的，加上这边又有个素来就不操心的母亲，只要小霸王一声令下，她家的家长立刻乖乖听令，因此小霸王要什么有什么，就因为家里重男轻女到了级致。 不过，唯一不会宠他的，就只有她这个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姐姐，因为这样，小霸王最怕的也是她。 “湘楠，你手上抱的是蝙蝠吗？”沈月珍一双老眼登时焕然一亮，兴奋的问。 “嗯。”王湘楠点了点头。 “呃！它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沈月珍小心翼翼的轻抚着蝙蝠，满眼怜惜。 “打的。”王湘楠一脸的无奈。 盯着女儿那种出现过无数次的神情，沈月珍转了转眼眸，试探地问。 “是不是……小翰打的？”根据经验来看，能让女儿出现这号表情的人，在这世界上大概只有一个。 “嗯，就是那个小霸王。”一想起那张蛮横的脸庞，王湘楠大大的叹了口气。 唉！她怎么会有个这么暴力的弟弟呢？ 如果能够让她决定的话，她倒希望小翰是个女孩，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整天调皮捣蛋，到处惹事生非。 在她们身后，传来王晋升浑厚的嗓音，“咦……蝙蝠！它的伤势好象很严重。” 听到声音，王湘楠抬头期待的问，“爸，您能治愈它吗？” 她的父亲是位兽医专家，曾治愈过无数生命濒临垂危的动物及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并获得过关于兽药的研究奖项与殊荣，禀持救死扶伤的理念。 “我看看……”王晋升从她手中接过蝙蝠，审视着它的伤势，然后望向女儿被希望浸得晶亮的双眸。“它的伤……是被柳条抽打造成的。”根据他的观察，他很确定的说道。 “是你宝贝儿子的杰作。”沈月珍插进话来。 “又是那个小霸王！”老脸一皱，王晋升万分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回想儿子硕果累累的罪行，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而他这个当父亲的却总得不厌其烦的给他收拾他丢下的烂摊子，令他更是无奈的摇首。 “节哀！”王湘楠对父亲摆了副深表同情的表情。 “节哀什么？”觉得这两个字，听来格外刺耳的王晋升，忍不住对女儿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指弹了她额头一记，轻哼了声。“竟然借机亏自己老爸？真是嫌日子过的太舒适了是吧？” 王湘楠被父亲一敲，哀怨的表情跑了出来。 “妈……”她摇晃着母亲的手臂，撒娇的嚷道，“爸打我，您帮我报仇，好不好？” 王晋升忍不住又敲了她一记，摆出大家长的脸色，“长辈教育晚辈是应该的，你没资格抗议！” “爸，您以大欺小，胜之不武。”王湘楠嘴硬的说，还不忘小小的反抗一下。 “晋升！湘楠！你们都住嘴！”身为一家之主的沈月珍，扬起一边的柳眉，无奈的望着他们父女俩。 患有惧内症和惧母症的某两人，登时乖乖听命偃旗息鼓，屏气凝神静待太后下一道懿旨发落。 “要想打嘴仗先把蝙蝠医好再继续。”指着王晋升大掌中的蝙蝠，沈月珍好心的提醒。 “呃！”慢半拍的危机意识总算回到两人脑袋瓜里。“喳！”领懿旨的父女俩，赶紧速速朝自家的小医疗室跑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沈月珍温柔的脸上浮现无奈的微笑。 一对活宝！ * * * 黑得像丝绒的星空下，王小翰站在门外大力地吸口气，才移动步伐走到铁门边，打开别墅大门……厅里没有人，神情紧张的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大摇大摆的往沙发上一坐。 姐姐大概睡了吧。 他这么猜想着，于是起身转往二楼与姐姐相临的卧室而去。 “咿呀——”木质房门因被人轻轻的推启发出了些微声响，打破宁静的氛围，引发气流突变。 谁？ 他从指尖迅速开始僵硬到全身，胸膛传来一股轻微的颤动，不规律的起伏着。 是姐姐吗？ 他颤巍巍地低头瞄向楼下的厨房门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瓦解了他恐惧的心墙。 “妈……”他投去一记白眼，“您吓到我了。” 见状，沈月珍的眉一挑，压抑着笑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翰，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啊？” “是又如何？”王小翰不可一世的说。“我是光明正大的做。” “那你可要小心了！你差点害了一条命，这次……你可没那么容易就能混过去哦！”沈月珍走到他身边，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王小翰吞 了口口水，母亲暗藏玄机的笑容令他冷汗不断冒出，过了片刻他小心地问：“母老虎把蝙蝠带回家了？” “母老虎”是他给姐姐取的别名，与她为敌，就如同与虎谋皮般的自找死路，所以，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一般他都不会挑衅姐姐的威力，更不想也不敢与她为敌。 “嗯。”沈月珍点点头。 她瞄着他那张惧怕的脸庞，心情格外兴奋，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眼里，姐姐是他唯一的客星，在女儿面前，他就如同被驯服的狮子般乖巧听话。 呵……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周遭再次陷入宁静，只听见心跳声和微微的抽泣声。 “你哭什么！”一记爆栗敲上了王小翰的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居然哭到眼睛都红了？” 有没有搞错，刚才的霸气哪儿去了？有胆子做坏事却没胆子面对后果，还小霸王呢！？胆子小的比蟑螂还不如！ “呜……”王小翰张了张嘴，他的泪水又顺势从眼角淅沥哗啦地倾泻，“妈，您要帮我……给我做主啊！呜呜……我不要被母老虎打……”察觉事态严重的人急忙寻求救兵。 啧！欺善怕恶的臭小鬼！ “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你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呢？” “啊呜……它又不是人。” “可那是一条生命啊！”沈月珍无奈的目光对上他怯懦的眼，“小翰，你爸可是与死神做斗争才挽救回蝙蝠的小生命，你却说出这样让人寒心的话。” 她不禁有些哀叹。在儿子眼里，除了人之外，所有的生命都那么卑贱吗？ “啊呜……”王思翰哀号。只是一只蝙蝠而已，他们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吗？ 沈月珍心念一转，给儿子出主意，“小翰，先下手为强，去跟你姐道个歉，我想……你姐不会太为难你的。” “可是……”他面对的是恐怖分子……能轻易的饶过他吗？ “放心，妈妈给你当后盾。”沈月珍抛给他一个要他安心的笑容。 “快去啊！”王小翰转过身脚步顿了顿，后面飘来的命令声在耳边嗡嗡作响，心一衡，紧绷的身体散发一触即发的战意！ * * * 柔和的灯光下，王湘楠错愕地张大了眼，愣看着原本趴卧在枕边的蝙蝠挪动身体爬进她怀中，竟蹭着她傲人的浑圆，顿时一阵舒麻感爬上胸口，它舒服的鼾声响在耳边，太过异常的举动让她心跳加速跳动着…… 诡异的气息渗进了她四周的空气里，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她敏感的感觉到它带点凉意的小脑袋透过薄薄的衣料接触到她敏感柔嫩为之尖挺的蓓蕾，激起她一阵急促的喘息。 她是怎么了？蝙蝠的动作居然严重的影响了她，刺激着她的感官神经，让她对它产生了生理上的自然反应。 她再如何想象也绝想象不到，它不安分的爪子也随之溜进她的衣内，似乎正尽情的享受着她细柔的肌肤触感，所有的思绪在意识到它温热的蝙蝠嘴竟含吮着她的蓓蕾时，惊醒了迷惑中的人。 “呀！不可以！住嘴啦！”话一出口，她就动作迅速的把它从身上抱开，当蝙蝠再次回到枕边时，两朵红潮也迅速烧红了王湘楠的脸颊。 压抑住因它的触摸而产生的轻颤与心头莫名的浮躁，她松了一口气，庆幸它这个动作解救了自己。 大脑中的知识让她十分明白，它如此亲昵她的异常举动，是人和动物都会在定期产生的身体机能的感应，是潜意识里的生理渴望，只可惜它找错了目标。 想到这个她就有气，它真的很过分，居然动上她的歪脑筋，难道它认为在睡梦中偷袭她就是无罪的吗？难道它认为自己伤势过重她就不敢对它动粗吗？ 它真敢这样想的话，等它醒来她就要彻彻底底的给它洗一次脑，让它明白妄想的后果，以免它觉得她很好欺负似的。 凝视着蝙蝠依然睡得香甜的睡容，王湘楠忍不住轻哼道：“想在我身上放肆，你最好先把身份改一改，我还有可能会给你机会的。” 她承认自己很善良，但它可没有舍己为蝙蝠的慷慨胸襟，这种傻事她是绝不会去做的，除非……她是个傻子！可惜她不是。 但她没想到，蝙蝠嘤咛一声又爬进了她怀中，一张懊恼的脸庞映入王湘楠的眼帘。“呃……”她不觉一怔，两眼瞬也瞬地望着紧闭的双眸。 看到它如此眷恋自己的怀抱，她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 这蝙蝠真会考验人的耐性，瞧瞧它竟把躺在她怀里当作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她王湘楠可不是纸老虎，随便谁都能欺负的。 “醒醒！醒醒……”她举起它使劲的摇晃着。 蝙蝠想要睡，可一阵天摇地动将它从睡梦中惊醒，凝视着眼前喷火的眼球，它没有一丝的惊慌失措，却有着一丝恼怒，好似在责怪她破坏了它的睡眠。 “哼！”王湘楠忍不住重重哼了声，皮笑肉不笑地瞪着它。“你要是知道自己先前的举动再来懊恼，可能较有说服力喔！” 不理会她脸上那种“要它识相点”的刺眼笑容，蝙蝠眼一闭继续遨游在睡梦中。 “喂！少给我装算！不准睡！”王湘楠轻敲了下它的头，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别借机睡觉就想妄动，否则我做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憾事来，就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她的话音刚落，蝙蝠只是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让王湘楠的火气烧得更旺。 “不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虽然明知道它也许从头到尾都听不懂她说的话，可是她还是鸡婆的说了声。 在她的瞪视下，蝙蝠这次真切地让她看出它对这句话的反应。 王湘楠气鼓鼓的说：“不准你翻白眼！” 它的眼神里清楚地对她表达出这项讯息，若是看不出来，那她就是大笨蛋了。 唉……一只蝙蝠竟然会给人白眼，这到底该算是挑衅还是奇迹？不过她真的很想痛扁它一顿，让它明白胆敢忽视她怒气的下场。 岂料……蝙蝠又给了她一记白眼。 “你……”王湘楠气地脸颊通红，对它下了最后的通牒。“信不信你再敢送我白眼，我就让你变成熊猫眼，好让你连眼睛都缠上绷带。”她握紧拳头在它眼前挥了挥，一副真要给它好看的样子。 “你好无聊！”蝙蝠一点都不怕她的威胁，忍不住出声嘲笑她幼稚的行为，她真是太聒噪了！ “你！”。王湘楠简直快要抓狂了，它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还不知悔改。“还敢顶嘴！我现在就让你尝尝挑衅我的下场。” 就在她挥出拳头的同时，身子先是一僵，接着她整个人都愣在原处，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你……你说话了！？”她不自觉的说，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一股恐怖片才有的诡异气氛包住她。 蝙蝠白眼一翻，十分嚣张地挑衅道：“打啊！怎么不打了？” “啊啊啊——” 下一秒，王湘楠原本残存在心底的怀疑被再次听到耳里的声音给吓得不知丢哪去了，她的尖叫更是响彻原本宁静的卧室，而这全拜忽然开口说话的蝙蝠所赐！幸好房间的隔音设备好，否则她高八度的声调必会吵醒“所有”沉睡在梦乡中的人。 蝙蝠无奈的视线缠住惊慌跳床躲的远远的人。“你干嘛躲那么远？怕我啊？” “我、我、我……”王湘楠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一张小脸吓得像白面一样白。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认为一只蝙蝠能有多大的威胁力？！”蝙蝠的声音转瞬间不再傲慢，反而添了一丝暖意。 “可……可是……”王湘楠发现自己还是找不到话说。 蝙蝠翻了个身，改趴为躺 的姿势，靠在床头。“蝙蝠会说话，有这么奇怪吗？”它当然知道这是非常非常非常奇怪的事情，可它忍不住心底的劣根性，就是想要逗逗她，看她为它惊慌失措的模样。 “当、当然奇怪。”王湘楠结结巴巴地回答，任谁经历过她刚才所经历的事情，都会跟她有一样的反应吧！ “我、我觉得很正常。”蝙蝠露出闷笑的嘴脸，虽然没笑出声，但那张蝙蝠嘴已经咧到耳边了。 “讨厌！干嘛学我说话？”王湘楠眼一瞪。 “瞧！这样说话多利索，干嘛要学有口疾的人说话。”蝙蝠嘲弄地朝她眨了眨眼。 “废话！还不是被你吓的。”轻松快意的口吻，让王湘楠找回了勇气，她困惑地问。“你为什么会说话？” “猪为什么会游泳？”蝙蝠玩性不改地给她一记回马枪，说出来的话让她黑了半边脸。 啧，这女人不说话，一直盯着它干嘛？没看见它在等她再次发问吗？还杵在那一直真看、一直看，看得它都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自己很帅，爱上我就明说嘛！不要用望眼欲穿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人家会害羞的。” “你？！”王湘楠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立刻做出嫌恶的呕吐动作。“呕呕呕……” 哼！凭它那副尊容，要她爱上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欺身上前，纤细的手指别有目的地伸出，勾起自恋的脸庞。“不准岔开话题，回答我！” 蝙蝠睁大了眸子，被迫对上近在咫尺的娇颜。 五官细致，肌白如雪，灵活的大眼闪现着纯真的气息，钟天地灵气的美人也不过如此了。 欺近，再欺近……它在她身上闻到一股香味……一种很清新却又很诱人的香味…… “啪！”不大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 它吻了她，然后，她打了它。 “色胆包天！你怎么可以亲我？！”呜哇！那是她的初吻耶！ 思及此，看向它的眸子不禁蕴涵些许不甘，浑然不知自己的神情又被某“人”归列为美的行列。 “亲吻还需要理由吗？喜欢亲就亲喽……”蝙蝠小声嘀咕着，暗地观察她的神色。 “你活腻了啊！”王湘楠抬手就要“整治”它的脸蛋。 蝙蝠赶紧缩起肩膀。“我的伤口好痛哦！” “呃……你倒挺会装算的嘛！”王湘楠随即被逗得笑开了怀，她独裁地说。“想要我不打你可以，你必须认真的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想含糊其词的带过，没门！ “我已经很认真的回答你了。”蝙蝠露出哀怨的表情。 “拜托！那是两码子事，好不好！猪会游泳当然是人教会的啊！你会说话不可能是人教的吧！？” “什么两码子事！猪会游泳跟我会说话有什么不同，不都一样是奇迹吗！”蝙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可是……”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发生在它身上的奇迹也太吓人了吧！ “别想了，凭你的脑袋永远也弄不懂，再说我会说话是天生的，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蝙蝠无意说明。“可以放开我了吧？” “呃！喔……”王湘楠先是一愣，然后收回了手，盯视着它舒服的仰躺姿势。 “好困！”蝙蝠打了个大哈欠。“我要睡觉了，不准再吵我！” “什、什么？！”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吵谁！它居然还一副很理直气壮的样子，她真的很生气，这可是她的家耶！ “还有……”蝙蝠睁开一只眸子看着她。“不要告诉你我之外的人我会说话这件事情。” “为什么？！” “我不想被抓去做实验，当展览品……”蝙蝠在梦中呓语着。 王湘楠瞪着它睡得香甜的睡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老天真是跟她开了个大玩笑，送给她一只超自恋，超傲慢，超独裁的蝙蝠，这只蝙蝠还堪称世界上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奇迹，她……该兴奋吗！？ 第二章 当王小翰用龟爬的速度终于走到姐姐的房门外时，他又开始感到后悔，没有勇气敲门。 他哀怨的回头，望着陪自己一起过来的母亲。“妈，一定要这样做吗？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沈月珍赏他一记白眼。“有！明天等着挨板子！”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是一脸的犹豫，真叫她看得火大。 啊！又要被打屁股！？ 王小翰两手捂着后面。“妈，我都到这份上了，您怎么还落井下石的耍人家。”又皱眉，又叹气，一整张脸写满了害怕不说，还不时露出小狗似的的可怜模样。 沈月珍安慰性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小翰，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有点骨气，快点敲门吧！妈在门外等你。” “妈，您怎么又这样……” 虽然母亲说给他当后盾，却一次都没陪他一起进去过，总是侯在门外等他出来汇报战果，这算哪门子后盾，看戏的成分居多才是！ 唉……想到这里，王小翰更加的苦恼了。 不过现在再怎么哀怨也没用，他还是得踏进这个门忏悔他的罪过。 “叩叩！”他伸手敲了敲王湘楠的房门，并清清嗓子。 “姐，你睡了吗？” 没回应，再敲一次好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他抬起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呦！小翰，勇气可佳哦！”倚在门边的王湘楠凉凉地说着。 “我、我负荆请罪来了。”俊秀的脸庞闪过一丝胆怯，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也难怪他会一脸的害怕，毕竟凭他所犯的错而挨打的次数来说，绝对是他这辈子记忆最深刻的事，更是最丢脸的事……每次肯定都是屁股开花，他当然会害怕了！ “呃……姐、姐……我、我知道错了……”王小翰谨慎的打量姐姐的表情，判断求得宽恕的话该不该说？ “讲话不要结巴，态度不要畏缩！”王湘楠白眼一翻，提高声量。 “是！”王小翰忙不迭的应着，“姐，不要打我，好不好？”看着那双灵动柔柔的眼，那么的美，一旦染上凶恶必定失色，不再动人。 可……在他面前，又有几次动人过呢？！ “哼！”王湘楠嗓音冷冷的说，“知道怕啦？你打蝙蝠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想呢？” “我、我下次不敢了，原谅我好不好？”王小翰瑟缩着身子，装着可怜，希望姐姐不要追究他的过错，不要再生气了，他就可以轻松的逃脱他所犯的罪刑…… “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要是下次再被我逮到你欺负小动物，我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因为蝙蝠的奇特，使得心情尚好的王湘楠并未多加指责，为难他。 呃！王小翰的双眼迷惑。奇怪……姐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呢？甚至连平日里教训他的严厉语言都一字没说。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不明白吗？发什么呆！” 王小翰震了一下，惊吓的低头，立刻点头如蒜捣，这才发现姐姐床上的小生物。 “姐，它……它……”姐姐居然让蝙蝠睡在床上，还与它同床共枕……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蝙蝠什么血都喝，包括人血，她不怕被吸血吗？ “它比你善良！”看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喔……”虽然不甘愿被姐姐拿自己跟蝙蝠相比较，但王小翰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事先声明，给你三个不准。”王湘楠看着他说：“第一：不准你靠近它，第二：不准你恐吓它。第三：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准进我的房间。” “噶！”王小翰顿时怔愣住。姐姐好偏心哦！ “你有异议？”王湘楠眉头往中间一拢。 “喔……没有。”王小翰暗叹一口气，痛苦地挤出两个字，只能自认倒霉。 “还愣着干嘛？出去！”突然一声喝令传来，吓得他急速向门口小跑而去，突然房门自动打开，沈月珍探头进来。 “嗨！你们还没睡啊？聊什么呢？” 王湘楠没好气地看了母亲一眼，“您不是一直在门外偷听。”想也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定是帮小霸王说情来的。 “咳咳，那个……你们谈好了没？”沈月珍清清嗓音，表情有些尴尬。 不待回应声，她就被儿子给拉出了房门，隔绝了王湘楠无奈的视线，在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后，她才上床侧卧着，凝视眼前的小黑脸。 “晚安！小暴君！”是啊！它这么独裁不叫它小暴君，叫什么呢！？ 睡意袭来，她咕哝一声，沉沉的进入梦乡…… * * * 清晨，晨风徐徐吹掀起窗帘，带来了清新的气息，阳关透过窗帘将王湘楠的黑发照耀出虹泽似的光泽，蝙蝠欣赏着她因睡眠而显得红润的粉颊，着迷于她轻松随意的睡姿。 老天！她不经意的动作，露出光滑柔嫩的白皙肩背和白皙匀称的大腿，一下子就让它血脉贲张，所有的神经全都紧绷了起来。 它闷哼一声，无法控制住自己，迅速的伸出爪子，大胆的抚上她的肌肤…… 它呵着热气的唇，沿着她的肩背一路而上，罩住她微启的红润唇瓣，伴着微喘的呼吸声，咕噜噜的腹鸣声杀风景地自它的腹内响起，它顿了顿，不情不愿地低头看向自己抗议的腹部。 “你就一定要挑这种情况吗？”跟、它、过、不、去。 尝不到甜头固然沮丧，但若是因为饿肚子饿到胃痛，它肯定会更沮丧，况且又有伤在身，它需要补回体力，不能因饥饿引起胃痛缩成一团，那种滋味难受的很啊！ 它定了定神，强迫自己离开眼下的一片暖玉温香，再不客气的在她脸上瘙着痒。 “起床了……” 黑色的爪子在她脸上勾来划去，王湘楠张开眼，微眯的眼眸面对着一室的刺眼明亮，在她的面前，一张懊恼且傲慢的黑脸放大在自己眼前。 她坐起身子，正想开口说话时，蝙蝠已收回了爪子，理所当然的说道：“快起来，我饿了。” 它的话让王湘楠的脸上瞬间滑下三条黑线。“我警告你，不准命令我！我不是你的佣人。” “女人，我又没说你是佣人，我是告诉你我肚子饿了。”蝙蝠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你饿不饿关我什么事？而且我有名有姓，不叫‘女人’。”王湘楠恼羞成怒地反驳。 天呐！要她跟身边这只自大的蝙蝠相处，无非是给她出个大难题，狂傲不疾的话每次从它口中说出，都让她有种快要吐血的感觉。 “当然关你的事！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就要管我的衣食住行。”蝙蝠依然面不改色地瞅着飞快就燃起火苗的人。 “我又没拦着你，你可以离开啊！”王湘楠嗤之以鼻。 它以为她愿意把它带回来吗？如果不是因为弟弟把它打成那样，看它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有谁会希望处在怒潮的气流中？ 她一向很少有情绪上的起伏，一方面是没人来招惹她，令一方面是她还没遇到过像它一样自大的沙猪。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将它一脚给踢出门，还她一个清净自由的生活空间。 “既然已被你带回家，就不打算离开。”蝙蝠一派轻松地扇了扇缠着绷带的翅膀。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王湘楠气煞它傲慢的举止。 “呀！这你都知道，你是不是趁我睡觉时偷摸我的脸了？其实你不用偷偷摸摸地偷袭我，只要你一句话，我把整个身子奉献给你都可以。”蝙蝠忍不住语出调戏。 “奉献个屁！你这个无礼、自大、傲慢……”闻言，王湘楠气恼地怒吼。 它是她碰过的会说话的物种中最自以为是的一个，跟它说不到几句话，她就恨不得赏它几个拳头，教训一下它高傲的性 格。 “淑女不该说粗鲁的话。”蝙蝠不以为然地挑着眉。 “淑女遇到你这种自恋的蝙蝠，也会发飙。”王湘楠讥讽道。 “每个人都可以表达意见，我不想评断你的见解。”蝙蝠终于露出哀怨的表情，委屈地说：“但我是真的饿了……” 她真的很容易被挑动生气的那跟筋，让它有种玩上瘾的快感，但考虑到民生问题，还是别玩得太过火。 “你……”王湘楠瞅着它深邃黑眸透露的弱势，明了自己不是演黑脸的料，忍着盘旋于胸口的怒气，她一咬牙，不甘心地向浴室走去。 蝙蝠也跳下床，急忙跟上。“你要去准备早餐了吗？” “我要先梳洗一下……”王湘楠边忍着怒气边严肃地对它摇头。“等一下再下楼给你拿家畜的血。” “不用了，给我拿人吃的食物就好，而且，这血……我还从没喝过。”蝙蝠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血……它当然喝过，但家畜这类低等的血液，它是不屑喝的。 闻言，王湘楠的脚步顿了顿，有些惊讶的问：“你是蝙蝠耶！怎么不喜欢喝血呢？还要吃人吃的食物，你的胃消化得了吗？” 蝙蝠白眼一翻。“我会说话这件事情，你都不奇怪了，怎么这点小意外，你反而这般惊讶？” “对厚……”王湘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尽管它的话不无道理，但它的口气实在让她生气，还一再的送给她最讨厌的白眼。 “我爱怎么想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哼！”话说完，她头一甩，不再与它争辩。 蝙蝠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可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迷人的令它沉醉。 走到浴室门前，王湘楠听到身后走动的小小声响一直在跟着自己，她无奈的回头。“我去冲凉，你跟着我干嘛？”她说。 “我也要洗……”蝙蝠坏坏地咧嘴一笑，两眼愉快地将眼前的人儿扫视一回。“我身上有伤还缠着绷带，不能自己动手，还要麻烦你全程为我服务。” “什么！你想得美！”王湘楠为之气结。 随着她的声音，“嘭”的一声，将蝙蝠的一双染上春色的色眼隔绝在门外。 蝙蝠急急的嚷叫着。“开门！开门……不用你服侍我，我可以自己洗，你让我进去，我保证自己绝不会偷看的，拜托！就让我进去嘛！我有洁癖！我怕脏！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 * * 端着碗，嘴上还黏着一颗饭粒的王小翰，惊讶的看着刚下楼的姐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语带讽意的说。 “闭嘴！”沈月珍用筷子敲上他的头。 王小翰捂着头瞪着母亲。“为什么打我？” “忘记教训了吗？被你姐听到，你免不了一顿k！”身为一家之煮的王晋升，压低声音率先回答。 “喔……”王小翰无奈，只得委屈的闭上嘴，他注定要被姐姐欺压一辈子。 盯着一桌子的菜，王湘楠一点胃口也没有，加上被某“人”强迫性地给吵醒，更是怄气。 王小翰抬起眼皮偷瞄着坐在对面的姐姐，想瞧出一些端倪。 太奇怪了！在假期里，姐姐还是第一次下楼吃早餐，看她明明一脸睡眠不足、食不下厌的样子，他的好奇心就更加旺盛了。 “你不动筷，一直偷看我是什么意思？”一声冷冷的质问丢来！ “姐、姐……你今天起的真早。”王小翰堆着笑脸，有些惊惶地看着她，不懂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吃你的饭！”王湘楠冷哼一声。 “呃……”王小翰僵了一下，随即埋头扒着碗里的饭。 她的起床气真是有够大，平常睡饱了对他都那么凶了，现在睡不饱，他不听命令的下场会不会更惨？他在心中问着自己。 沈月珍夹菜到女儿碗里。“湘楠，这是你最爱吃的菜，尝尝好不好吃？”说完，她偷偷递给王小翰一个“要他闭嘴”的眼神。 “谢谢妈。”王湘楠对母亲笑了笑，然后转头对父亲说道：“爸，您接触过的动物中，有会说人类语言的吗？” “……”放下筷子，王晋升摸着下巴，想了想。“就我所知，只有鹦鹉会说一些简单的人类语言，不是有句成语吗？鹦鹉学舌，就是由此而来。” 王湘楠白眼一翻。 鹦鹉会说话，那是家喻户晓的事，她当然知道，父亲不用说得这样慎重吧！？好像她很无知似的。 “除此之外呢？就没有其它动物也会说人类语言的吗？” “有……”王晋升顿了一下，给出答案。“人！” “呃！”王湘楠怔得下巴掉在了地上。 而王小翰先是呆了一下，随后大笑出声。“哈哈哈……”老爸真酷！ “小翰，限你三秒内收起笑声！”王湘楠冷冷的命令他。 被蝙蝠欺负也就算了，居然连父亲都欺负她，她未免太可怜了吧？ “爸，您认真点好不好？人会说话是众所周知的事，不会说话的除非是哑巴，再说我现在跟您讨论的是动物，又不是人……”她怨声连连。 “我很认真啊！没有动物又哪来的人呢？人是猿猴进化而来的，衍化到现今依然是动物……是不同于普通动物的高等动物而已。”王晋升慢条斯理地解释。 “爸——您怎么还开玩笑？” 王晋升偏头看了王湘楠一眼——啧，脸色还真难看！ “湘楠，实话说，你这个问题爸也回答不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世界上无其不有，不能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就否定它存在的事实。” “喔……”王湘楠咀嚼着父亲的话。 是啊！她不就见到了吗！？可是关键不在这里，蝙蝠会说话还是让人很震惊、诧异的。 王晋升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着女儿。“湘楠，你今天的问题很奇怪哦！” “我……我在网上看了一篇关于动物的新闻报导，所以产生了一些疑问。”她睁眼说着瞎话。 王晋升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后，才低头继续吃着早餐。 过了一会儿，王湘楠站起身，拿了个空碗，盛了满满一碗饭，又夹了些菜肴后，说道：“爸，妈，你们慢吃，我上楼了。” “湘楠，你这是……”沈月珍困惑地出声。 “蝙蝠的早餐。”说完，王湘楠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自己的卧室跑去。 沈月珍回过头，问着王晋升。“晋升，你有听说吃饭的蝙蝠吗？”蝙蝠不都是喝血的吗？ 王晋升摇摇头。 “我觉得不太对劲。” “我也觉得有些古怪。”王小翰皱眉说道。 王晋升看儿子一眼，跟着开口问道：“吃完饭，你想不想去楼顶花园散散步？” * * * 王湘楠疲倦地躺回床上，无奈的轻叹一声。 这蝙蝠真是生来克她的，要不然她现在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无力感呢？ 然而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浮现一抹甜蜜的笑，喜悦的感觉就这样涌上来，她得承认，自己还蛮喜欢这个自大、傲慢的蝙蝠，尽管它总是说不好听的话来气她，带给她的却是开心与快乐。 不过……她要夺回主导权，让它明白它是住在谁的屋檐下。 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决定先好好的补眠，再来追讨她的权利，她闭上了眼睛，舒服的进入梦乡…… 忽然，一阵热气喷到敏感的脸上，她睁开一只眸子，映入眼帘的是又是一张放大的嘴脸，还贼贼地笑着。 “你都吃饱喝足了，还要干嘛？” “我要冲凉。” “你……”王湘楠尽量压抑着翻涌的怒意，和颜悦色地说：“你的伤还没好，不能沾水，那样会感染而发炎的。” “你可以帮我把脸洗一 下吗？”蝙蝠退而求其次。 呵……看你生不生气！ 王湘楠极力压抑着欲脱口的粗话，紧握着拳头以泄心头的怒火。 沉寂了数分钟，蝙蝠先打破静默。“我怕脏，不能冲洗身子总可以洗脸吧。” 王湘楠做了几个深呼吸。“你一个蝙蝠有必要洗脸吗？”言下之意就是说它又不是人，没必要那么注重脸面。 “有！”蝙蝠相当肯定。“不然会把你的床弄脏的。” “没关系，我不在意！”王湘楠讲得咬牙切齿。 “但是我觉得……” 王湘楠打断蝙蝠的话，怒吼出声。“你还有完没完？我现在要睡觉！警告你不准再打扰我！” “好吧！”蝙蝠哀怨地停止语言攻势，双眼瞬也瞬地凝视着闭目养神的佳人。 时间在静寂中，缓慢的流逝…… 王湘楠终于忍不住了，有双饱含深意又火热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的脸上，像火球般烧得她全身燥热，她怎么能睡得着？ “我在睡觉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在一边防碍我……” 蝙蝠故作无辜的对她说：“我又没有在你旁边防碍你，我只是深情的注视你而已，难道你不知道，你睡觉的样子让我好着迷哦！这么美丽的样子，让我多么舍不得移开视线啊！” 它说得理所当然，说完后还抛了个媚眼给她，让王湘楠只有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好——”她咬着牙关，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缓缓坐起身子。“我——给——你——洗——脸！”不要气！不要气，气坏了自己，那多划不来！ 蝙蝠压抑着笑声，摇摇头。“我现在不想洗了。” “什么！你想死吗？”手握成拳，王湘楠不敢相信它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她。 它也太嚣张了，尤其那副高傲的姿态，她恨不得赏它几个锅贴。 “嘘！小声点。”蝙蝠不以为然地靠在床头，优雅地将翅膀挡在自己的嘴唇前面。 “你以为这是手吗？还嘘呢！笑不笑人。”王湘楠不屑地睨着它的举动。 “阳台有人！”蝙蝠的眼神瞥向阳台。 “你要是再耍我，我绝对会不管你没有伤都要痛打你一顿。”王湘楠皱眉厉声说道。 她瞪了它一眼后，向阳台望去，瞥见外头真的有两道阳光照射出的影子，令她起了好奇心走近一瞧。 “爸，小翰，你们怎么在这？”她盯着意外出现在她阳台上的父亲和弟弟，纳闷地开口。 “散步！” “找你！” 两人异口同声，王晋升的理由比起王小翰的理由显然要值得相信许多。 “爸，您怎么可以撒谎！”王小翰指责父亲。 “我没有！” “没有才怪，是您说要散步的。” “是你听错了。”王晋升就是不承认。 “我没听错！” “……” “停！”王湘楠火大的出声制止两人的争吵，冷着脸说。“爸，您要找我，没必要爬墙从阳台进来吧！还有你小翰，怎么散步会散到我这来了。” 哼！她可不是傻子，这一大一小摆明就是来偷听的。 “我、我……”两人嗫嚅着。 凝望着阳台上正在放演的一幕，蝙蝠冽开嘴，它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有趣的画面…… 第三章 自家里住进第四个“人”过后，王湘楠的生活作息就被蝙蝠完全给打乱。 对于这点，她一直怀恨在心，不能说她太小气，而是那只霸道的蝙蝠实在太让人生气，不仅对她颐指气使，还要负责给它刷牙洗澡，就连她出门见什么朋友、穿什么衣服，它都要管。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不管她做任何事，它总能找出理由来挑她的毛病，说她笨得像猪一样。 好！它可以对她评头论足，难道她就不会吗？在她眼里，它早就是一头饭来张口，事来命令的懒猪、沙猪。 没错！它就是一头有着蝙蝠身体的猪！ 王湘楠不禁哀怨地瞄了蝙蝠一眼。 还在吃，也不怕撑死！可怜她的零食啊！全都成了它的囊中物了。 “唉……”她不自觉叹了口气，因为不知拿它如何是好。 “女人，你没事叹什么气？”将最后一个薯片含进嘴里，蝙蝠抬头睨视着她。 王湘楠闷哼一声，转身背对它。 这只蝙蝠真的很可恶！平常对她颐指气使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叫她女人，居然还叫的那么顺口！ “女人，你干嘛不说话？”蝙蝠盯着她的背影，又喊了声。 奇怪，她居然不吭声反驳，难不成真是被虐待过头了？ “女人，你变成哑巴啦？” 王湘楠打定主意，就是绝不理它——跟它冷战到底。 这女人真够拽的！看我怎么挑起你的火气，就不信你不低头！ 正这么想着的同时，蝙蝠已身体力行展翅从桌面飞向床边，站到她面前。 “女人！女人！女人……”像是故意似地，它连连吐出一大串令她光火的字眼。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王湘楠的火气果然又被它挑了起来。 “唷，你总算开口啦？”蝙蝠贼贼地笑着。 “我——让——你——再——说——一——次！”王湘楠两眼喷出火花，咬牙切齿的说道。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这一次绝对不会饶过它！ “切！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不是很没面子！”蝙蝠斜扬着嘴角，泄漏它的傲慢。 认识它的人都知道，它绝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唆使的人，除非是胆敢挑战它权威的人，不过通常这类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之所以会如此说，是因为同类中人见到它都要乖乖附首称臣，又何况是普通人呢！ 而且在目睹它真面目的瞬间，那种比死还痛苦的表情，绝对会让人惊叹，人的表情居然能扭曲到这个地步。 当然，这是它最愿意欣赏的，只因它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那是它最大的快乐，但那只针对坏人而言，对于好人来说，它始终禀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呵……看到她失去冷静，为它张牙舞爪的模样，它就有种心飘飘然的感觉，说来说去，还是归功于身为异类的劣根性吧！ 幸好她还不算难对付，甚至还有点迟钝，迷糊……不然现在吃亏的肯定是它。 “你……你这只自大、傲慢、又没礼貌的蝙蝠！”心中很不满被它捉弄，再加上这番话更加深了王湘楠体内的火苗，脱口而出贬毁它的形象。 天啊！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会碰到这种蝙蝠，为什么她要把它给带回家来？为什么她要忍气吞声的跟它住在一起？ “礼貌？你跟我谈礼貌？最没礼貌的人是你耶！我刚才跟你说话，是否该给个回应？这样不声不响的背过身去，才是最没礼貌的。”蝙蝠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睨着激动万分的人。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怎不先想想谁才是那位最没礼貌的人？请先检讨一下自己再来指责别人，才不会让听到的人觉得可笑！”王湘楠恼羞成怒地反驳。 “呀！真想不到我在你眼里已经升格为人了，以此类推的话，成为你老公都有可能了。”因为一时口误，让蝙蝠寻到机会戏谑她。 “现在是白天……”王湘楠翻了个白眼，这只蝙蝠到底在想什么？ 蝙蝠突然露出诡异到令她竖起寒毛的浅笑。“咳咳……你不用太哀怨，你真的很急的话，我是很愿望为你服务的。” 王湘楠诧异地睁大眸子，难以置信它竟如此理解她话中的涵义，一只蝙蝠还想为她服务，它肯定是神经错乱了。 “做你的白日梦！” 她真是太可怜了，每次一跟它说话，她就会失控，火爆的脾气轻而易举地流窜出来。 而它呢？总是冷言冷语的挑衅她，让她更是气愤极了。 “白天不做白日梦，难不成还要等到晚上做吗？”蝙蝠用自己的思维方式点醒它。 “你……你……”王湘楠都快说不出来话了。 “你是被我‘煞’到了吗？”蝙蝠咧开嘴角。 “谁被你煞到？自恋狂！”王湘楠斥骂一声。 “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不是吗？”蝙蝠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 它并非不知道她对它那种恨之入骨却又莫可奈何的无奈感觉，不过她不提，它也懒得说，毕竟逗弄她是种乐趣，尤其是在她气到语塞的时候，她悲叹万千的表情扰动着它的脑海，让它溢起不舍停止挑衅的感触，贪恋她张牙舞爪的可爱神态。 “你也不去照照镜子，会被你煞到的，绝对不是……人。”王湘楠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说。 笑话！她的眼光降得再低，也绝不可能喜欢上蝙蝠！ “不是没有女人喜欢我，而是我看不上她们。”蝙蝠不以为然地说。 “你以为说点大话就能自抬身价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想要别人相信就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条件’。”她不否认，人受不了美的事物，美丽的东西总会让人多瞧上几眼，而它……只会让人倒尽胃口。 “是吗？那你就太小看我了！”蝙蝠毫无预警地飞身到她眼前，那对深邃的眼眸，就像黑豹瞅视着猎物，明锐而令人颤寒，令她漠视不了。 “懒得理你！”王湘楠嗤哼一声撇开脸，不想理这惹人厌的蝙蝠，直接下床向门边走去。 虽然平日总是跟它斗嘴，被它气到无奈，可当真看到它这种精锐熠闪得让人不能忽视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时间，她感觉自己像要被吸进那深邃无边的旋涡里，逐渐迷失了自己。 有点奇怪，却又不会感到惊讶，像是那样的自然……她的心底扬起小小的波澜。 “女人，记住你答应我的事。”蝙蝠一派轻松地趴在床上，提醒着她。 王湘楠回头瞪着它，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改变主意了。” 在拉开门的同一时间，没有门板的支撑，一个小身影瞬间扑向门内，已乌龟的姿势趴在她的脚下。 “你……” 王小翰从地上爬起，尴尬地看着姐姐。“姐，嘿嘿……” “你躲在门后做什么？” 真气人！一个麻烦已经够让她应接不暇了，这小鬼居然也跑来凑热闹。 “姐，你在跟谁说话？”王小翰歪着头，绕过姐姐扫视了一圈。 “空气！”说完，王湘楠揪着弟弟的耳朵把它拽离了房间。 “哎呦！痛痛痛——快、快松开……” * * *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八成就是这么一回事！ 王湘楠郁闷地看着眼前得意的“人”。 没想到自己的坚持是如此不可信，让她认清现实是如何地残酷，她向自己发誓绝不会再顺从它的意愿，可事与愿违，她又成了蝙蝠的阶下臣。 只怪它死缠烂打的功夫实在了得，让她忘了该与它冷战到底，忘了该有的坚持，让她不得不服输， 就算她拼命说服自己不要听它的，却又轻而易举地将它的命令听进心底，当作圣旨般地乖乖服 从。 完了，看来她已无药可救，陷入它霸道傲慢的气息下…… 说到这—— “喂！你好歹也要感谢我一下好不好？现在这副样子真是——讨人厌！”她哀怨地望着它。 “别想！”蝙蝠一口回绝。 “你怎么可以这样？这里很冷耶！我却要应你的要求陪你在这活受罪，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至少不要摆副死鱼脸给我看啊！”王湘楠激动的说。 “那是你的事！出门前我就跟你说了，海边很冷让你多加件衣服，不知道你使什么性子，硬是不加，还说本小姐要风度不要温度，不用我管，怎么现在倒怨起我来了。” 蝙蝠淡然地撇清。 唉！这女人真够迟钝的，它的这副脸孔不好看，还不是因为看到她冷得直打哆嗦而心生不忍。 她也真是的，就非得跟它较劲吗？看吧！最后受罪的还不是她自己，不但破坏了两人的“约会”，还破坏了它欣赏海边夜景的好兴致。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跟你唱反调，你还……”王湘楠急欲辩解。 “冷的话就回去！”蝙蝠冰漠的嗓音从她耳边飘过。 “呃……”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王湘楠愣了一下，顿时哑然。 她疑惑地看向蝙蝠，她有没有听错？它竟然说回家？这…… 它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刚才跟她争论半天，现在却二话不说地转身就飞？它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出了问题？ 蝙蝠回头望着她。“你出什么神！还不快跟上！” “喔。”王湘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跟在它后面。 望着它飞翔的身影，她在心中暗暗决定，到家后一定得跟它问个明白！ 循着月光，前方几道身影吸引了蝙蝠的注意力。 不好！ 一股危险意识闪过它的脑海。 “女人，快跑！”它急忙调头对她喊道。 只见，王湘楠迅速调头，转身就跑。 “想跑！”一个男子的撕吼声，穿破了寂寥的夜空，掺杂在其中的，还有她心底的紧张与恐惧。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王湘楠极力想挣脱被他捉住的双手。 “哈哈哈……想干什么？”这名男子转头看向面目狰狞的头目。“老大，她在问我们耶！” “美人，你说我们想干什么？”头目轻佻地划了一下她的脸颊，阴沉地问。 “你……你们……”王湘楠害怕的说不出话。 忽而，她的眼神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有钱，我可以全部都给你们，求你们放了我。” “nonono！”头目一脸色相地扫了她曼妙的身段一遍，眼睛都几乎眯成一条缝。“我们……钱也要，人也要。” “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我们就是王法，哈哈哈……”瞧着她的美色，他就心痒难耐。 “不……不要……救命……”眼看着那双魔爪就要伸向自己的胸口，王湘楠带着哭腔急忙的求救。 “放开她！”一句简洁与命令式的话响起。 头目和他的同伴们迅速回视身后的男人。“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不想活了吗？” “我还真的想尝尝死是什么滋味？”乔诺斯冷冷的说。 “妈的！找死。”一吼完，只留下捉牢王湘楠的人，其余人一轰而上冲向前去。 “小心！”不顾自己的形势，王湘楠担忧的喊着。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在她的错愕中，他仅了几秒钟就将十几个人全打倒在地，那快速而沉稳的动作，迷惑了她的双眼。 下一秒，捉她手的男子与被打败的众人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乔诺斯走到她面前。“你没事吧？” 7 就在这一瞬间，王湘楠傻傻的看着他，视线怎么也挪不开。 这么近的距离下，月光的柔亮泄露出他的俊美——黑色短发，在月光下泛出光泽，浓而密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深邃的慑人眼神。 霎时，她被震住了！ 他的眼神……竟和蝙蝠如此神似！ 呃……她是怎么了，竟把毫无关联的人和动物联想在一起，一定是……她吓昏头了！ 见她久久不语，乔诺斯嘴角带着一丝邪笑：“早知做好事连个感激之词都没有，我真应该袖手旁观。”他幽默的说。 “谢……谢谢。”此话一入耳后，王湘楠立刻醒来，脸红地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 好丢脸哦！她竟看他看得出神，不知他会如何想她？ “我长的很恐怖吗？” “不是……”王湘楠抬起头，慌张地否认。 “那为什么你不敢看着我说话？”乔诺斯直盯着她瞧。 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王湘楠不自觉地扭搅起手指。 “我……我不知道。” 话一出口，她不禁连连扼腕。 天啊！什么叫“我不知道”？她居然用这么烂的理由来回答他，花痴湘楠，见到帅哥你也不用紧张到这份田地吧！？ 唉……真是羞死人了。 乔诺斯没有应声，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脱下外衣套在浑身直打哆嗦的人身上。 “呃，我、我不……”王湘楠直觉地就想拒绝。 “穿上！”一句不容拒绝的半命令似的声音自乔诺斯的口中传出，那股浓重的男人味撼动着她的心。 好酷！ 这么俊美的男人很抢眼，一出现就能抓住所有人的视线，萦绕在他身边的阴寒冷感冰凉入骨，但又隐隐透着一丝温度。 他的体格与长相都似以最精密的仪器计算出来的完美，他的眼神…… 刚这么想，王湘楠迅速回神。“谢谢！”她急切地道谢，掩饰自己再次造成的尴尬处境。 乔诺斯笑了笑。对于自己能影响她的心情甚感满意。他的眼神透露出眷恋的眸光，但随即又隐没在他刻意伪装的面具下。 “不用！”他的话简洁有力。 “呃……”王湘楠愣了一下，不知道下面该说的是什么？ 乔诺斯邪魅的视线缠住紧张的人。“我走了。”他转身，修长的身体线条十分完美。 “请等一下。”王湘楠喊住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的衣服，我……我怎么还给你？” 乔诺斯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随即回身……刻意贴在她耳边，故意制造浪漫的氛围。 天！他冰凉的唇似乎碰到她的耳朵，他呼出的热气也在耳边莹绕着，令她紧张，令她眷恋…… 她感觉自己已沉沦在他的俊美之下了，竟兴起希望留下他的念头。 不！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就算他救了她，那又能代表什么？那只是善心的人，看到有危险的人而伸出援助之手罢了。 盯着他的身影逐渐模糊，她大声的喊道：“我叫王湘楠。”伴随着微风飘进了乔诺斯的耳中，心中…… 风吹过，周遭陷入沉静，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三下，快速又剧烈的跳着。 王湘楠一双在月下显得明亮的双眸迷惑，怎么有人连气息都是冰的呢？ 忽然，她尖叫一声—— “啊——小暴君！” 她慌张地四周寻找着，心中透着不安。 “小暴君！小暴君……你在哪儿？快回答我……” * * * 一脸难过地走进别墅，王湘楠打开房门，就看到蝙蝠一派悠闲地靠在床头等着她。 “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惨遭狼手了。”蝙蝠嬉皮笑脸地说，调笑的眼神凝住盛满怒意的眸子。 “你还说……”王湘楠气恼地说。“没见过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遇到危险不但跑得不见影子，还理直气壮地说风凉话。” 它可知 道，她之所以会回来的这么晚，就是因为在找它，怕它会像她一样被困于危险中。 可它倒好，不体谅她的心情也就算了，还大言不惭地取笑她，真是不识好歹！ “女人！难不成你希望我去警局报警，告诉他们有个女人被困于狼群中吗？”蝙蝠啼笑皆非地说。 它可没这么白痴！那样不但救不了她，连带着它也会被扣留在警局，等着被科学家与研究员给带走，然后在经历一系列的“磨难”，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什么叫患难与共，你不知道吗？”她知道它不会大公无私的牺牲小我去救她，至少应该陪在她身边给她壮胆，让她不孤单的面对危险啊！ 蝙蝠白眼一翻。“有句俗语：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要与你患难与共？当然要溜之大吉了。” “好！好你个什么都不是！”王湘楠气怒。 混帐蝙蝠！住她的，吃她的，还说跟她没有关系，那要怎样才算有关系？！ “我都还没发飙，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蝙蝠不以为然地耸肩。 王湘楠深呼吸了几次，寒漠的气流从她的嘴角溢泄。“你有什么理由发飙和生气？” 是啊！处于危险中的是她，找寻它身影的也是她，那它还会有什么理由啊？！ 嘿……我当然有理由……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你却像花痴一样看的失神！”蝙蝠抬高下颚，直视她的双眼。 闻言，王湘楠凑近它，诡异一笑。“你吃醋了！？” “切！我像是那种人吗？”吃自己的醋，怎么可能？ “你当然不像那种人，但你是那种蝙蝠！” “就算我吃醋，又能怎样？我就不信自己会比那男人差！” 王湘楠翻过身子，双手枕在脑后。“不是会比，而是不能比较，人和动物岂能相提并论！而且……他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了。”那股冰冷的气息和浓厚的男人味令她不能忘怀，深深的受他吸引着。 “他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吗？”蝙蝠隐藏起嘴角的笑意，故意好奇的问着她。 “当然！”王湘楠侧过头。“他不但人长的帅，还很温柔，体贴……你看，他看我冷，还把衣服借给我穿呢！哪像你，除了会说风凉话外，就什么都不会了。”随即，她给它一记白眼。 “喂喂喂！不许你做人身攻击！我那是为你好，不想你太骄傲而变成孔雀。”蝙蝠反驳道。 “哼！我就知道狗嘴是吐不出象牙的。” “拜托！你是近世眼吗？连我的蝙蝠嘴都看不出。” “不与你这蝙蝠一般见识，我要睡觉了，晚安！”说完，王湘楠转身背对它，甜蜜地闭起眼。 “不行！不可以！快起来！你还没有冲凉，也没有换睡衣，这样会把床弄脏的。”蝙蝠连声抗议，并在她头顶走来飞去地骚扰她。 “不要！我要带着他的气息入睡。”盖着他的衣服，王湘楠感觉自己身上，衣服上全是他浓浓的男人味。 “不行！你给我起来！” “我叫你起来！你听不到是不是？” “信不信我吸你的血！” “女人！女人！你醒醒！” “我真要来吸了哦！” “起来！起来！起来……” 第四章 暖和的阳光从半透明的窗户洒落在卧房内，蒙上丝丝点点的金黄光素，照醒了熟睡中的蝙蝠。 它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随意瞥了眼屋外的蔚蓝天空，再低头看向身旁的位置。 咦！人呢？ 平时不睡到日上三竿的人，竟牺牲睡眠不见人影，有问题，真的有问题。 “女人，女人……”怪怪，没人回应。 她会去哪儿呢？ 思及此，断断续续的歌声隐约从浴室传来，显示出声音主人的好心情。 蝙蝠随即展开翅膀飞向门边，顺着缝隙挤进门内。 “你做什么？”它简直难以置信亲眼所见。 “洗衣服啊！啦啦啦啦——”王湘楠边说，边哼着。 “不、不会吧？”可怜它的衣服啊！ 王湘楠怪异地看了它一眼，纳闷地说：“你怎么了？我洗衣服有这么奇怪吗？” “没、没什么，不打扰你了，我出去了。”抛下这句话后，蝙蝠不顾她做何猜想，唉声叹气地又从门缝挤了出去。 “怪蝙蝠！”王湘楠对它怪异的行为嗤之以鼻。 莫名其妙！ 算了！它爱神经质干她何事？她该做的事是把衣服洗好、晒干，然后再完壁归赵。 呵……她就可以再见到那个帅死人不偿命的酷哥了。 想到这个，她就更兴奋，更期待…… “洗洗洗！我洗洗洗……”她更加用力地搓着手中的衣服。 * * * “小暴君，你有什么要求要对我说吗？”王湘楠双手撑着下巴，奇怪地看着它。 蝙蝠望了一眼竹竿上晒在太阳下的衣服，语气消沉地说：“没有。” “真的没有？” 蝙蝠点点头。 “你有心事？”王湘楠猜测地问。 “没有。” “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真的很烦！不要乱猜测好不好？”蝙蝠闭起眼，假意休息。 王湘楠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转性子啦？平日的尖牙厉齿哪去了。” 也许是习惯了跟它斗嘴的互动，这样寡言少语的它还真的叫她有些不习惯。 “要你管！不要烦我！”一句冰冷的喝令从蝙蝠的嘴中传出。 真是够了！这女人竟把罗嗦当有趣，它若继续和她说下去，它准会把她的怒气又挑起来。 不过……它现在可没那个心情逗弄，挑衅她。 正当王湘楠想要抗议之际，一个响亮又带点喜悦的男性嗓音让她没有机会开口。 “姐，有你的电话。” 王湘楠看向发声处，弟弟正飞快地从楼梯处跑来。 “谁打打来的？” “是学姐的电话。”王小翰微喘的说。 随着姐姐的背影消失在天台，他几个大步跨上前，揪起蝙蝠的一只翅膀提到眼前，贼贼地笑着。 “丑东西！本大爷来了，你还敢睡觉！”瞪着被设置成雷池的生物，他狂妄自大的说。 这么近的距离下，他清楚地看见了它眼中的不屑与憎恶。 “干嘛？不服气啊？” 懒的理你！ 蝙蝠瞪了他一眼，忍着不去在意被他抓住的翅膀。 “好你个丑陋的小东西！在我面前还敢这么拽，别以为有姐姐给你撑腰，就拽的像二五八万似的。”王小翰眉头皱起，没有感情的冷言冷语。 我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想找扁吗？”他轮起拳头，吓唬它。 就凭你！笑话！ 月圆之夜已经过去，我有足够的力量对付你……一个指头就能把你拌倒，只是不想与你计较而已，不自量力的小毛头。 啧！它竟然给他白眼，王小翰真的觉得自己的威胁力不够，不，是爆发力不够。 “靠！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小心惹毛了我，我把你扁成糨糊。” 只见蝙蝠仍不改酷样，不屑的脸庞上又投去一记白眼。 它发现，跟这孩子交流容易使它得内伤，它觉得自己背上像是被人插了好几把刀，即使有些不爽，却不能在他面前显露自己的实力。 他长的虽然和王湘楠有几分神似，可是他的个性却跟他的姐姐南辕北辙，酷得要死，不可一世的令人发笑。 可是最令它气愤的还在后头…… “你看这是什么？”王小翰从怀中摸出一把剪刀，在它眼前晃了晃，抬高下巴说道，“不知道一只没毛的蝙蝠会是什么糗样？” 嘿嘿……动不了你，至少吓吓你也够本了。 蝙蝠气得七窍生烟，真想不管他是心上人的弟弟海扁他一顿，可是怒气却被心底的理智劝住，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眼神让王小翰吓了一跳，蝙蝠目露凶光，那眼神令他心头一震，这样的眼神他不只一次看到，但上次却是虚弱的涣散目光，不似这一次的狠厉。 他失控的心跳忽然加快一拍，随即又复原。 切！他怎么能被区区一只蝙蝠给吓到，要是被他的同伴知道，定会成为笑柄的。 他再次鼓起精神，暴躁的脾气又发作，贼贼的说道：“趁着姐姐不在，我给你整理仪容如何？” 只见一大一小的身影对立着，彼此凝望，眼中的杀机若隐若现，只是——对峙的身影却是一个往前冲，一个闪躲着剪刀…… “小翰，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王湘楠接完电话后，跑上天台刚好看到这一幕。 噶！ 王小翰愕然，顿时僵住了。 在他背后，王湘楠冷冰冰的命令飘进他耳里。 “放下它！” 王小翰闻言，动作迅速的按照姐姐的指令行事，并且立正站好。 完蛋了……呜……他好衰喔，为什么总是在紧要关头就会惹祸上身呢？ 她走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觉得，你们两个谁会先死的比较快？”她皮笑肉不笑的问。 “嘿……嘿嘿……姐，我是跟它闹着玩的。”王小翰讨好的说。 “哼！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王湘楠不屑的撇嘴，“你是不是活腻了，敢违抗我的指令！” 她就知道，这个顽皮成性的弟弟逮着机会准会找蝙蝠报仇，幸好她及时赶到，再晚一步她相信他真的会下手与它拼个你死我活。 “哪……哪有……”母老虎的话他怎敢不听，除非他是不想活了，他只是吓唬它而已，又没动它一根寒毛。 畏缩地看着姐姐阴晴不定的脸，好凶……不是好姐姐，不仁慈，不和蔼，不亲切，不…… “你有什么意见？” 王湘楠故意阴沉地问。 “呜……没有。”好独裁哦！王小翰缩着肩头，不敢反对。 王湘楠越过他，与小小的黑眸对视。“你也不要太得意，我是不想看到弟弟养成虐待动物的坏毛病。” 不管怎么说，你不忍我受欺负，这是个事实！蝙蝠贼笑地用口语对她说。 而后，它耀武扬威地投给王小翰一个得意的眼神。 才刚收起的怒气，因不识相的家伙一个眼神而瞬间爆发，啧……它居然幸灾乐祸的取笑他，冽开的嘴脸还时不时地颤动着。 王小翰拽了拽姐姐的衣袖。“姐，它取笑我，还……还瞪我。关于你的准则，是不是应该同等对待？” 王湘楠动了动嘴巴，不疾不徐的道：“除非你也是一只蝙蝠。” 噶！ 王小翰怔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瞄着那张蝙蝠脸，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我变成它，绝不可能！ “呃……姐，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说完，他立刻走人。 下一秒。“哇……哈哈哈…………”隐忍不住的笑意顷刻爆出，眼睛瞄着落慌而逃的人，王湘楠得意地想着。 跟她 谈条件——自讨苦吃。 好美！ 那张甜美灿烂的笑颜直直映入蝙蝠心坎，令它看得失神，心跳……乱了节拍。 * * * 换好外出服的王湘楠，眼神盯着蝙蝠良久，才说：“小暴君，我要出门喽！” “喔。”蝙蝠随意应声。 “同学邀我去喝咖啡。”王湘楠意有所指地说。 怪怪！最爱出去溜达的它，今天居然意兴阑珊地躺在床上睡午觉，连声音都消沉的很。 呃！它不会是生病了吧？！ “你干嘛？”蝙蝠挥掉额头上的小手，烦闷地说。 “没生病啊！”温度正常，那它是怎么了？ 蝙蝠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我身体好的很！不是生病的料！” “不用那么大的反应吧！关心你一下都不行吗？还是你喜欢我对你恶言相向？如果是这样，你也太变态了吧。” “你真的很罗嗦，非要我把你的怒气挑起来，你才肯走吗？” “是你喜欢那样的互动吧？”王湘楠装傻地反问。 蝙蝠突然贼笑一声，欺近她眼前，神秘地朝她挤眉弄眼。“你……是不是想跟我来个吻别啊？” “呸呸呸！鬼才喜欢吃你的口水！”王湘楠头一甩，拎起包包出门去也。 “哈哈哈……心口不一的女人！”笑完，蝙蝠不由得叹了口气。 它知道，以她的个性，绝不会拿着变形的衣服归还给“他”，必定会找遍所有服装店买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再完壁归赵，那样又会花上几天时间才能等到她的到来。 说实话，她也太白痴了吧！哪有人会把质地上好的衣料直接放到水盆中搓来揉去地洗，不变形才怪！ 这时，白光一闪，蝙蝠在耀眼的光芒中幻化成人形，他缓步向阳台走去…… “出来！你还要隐藏到何时？”他说。 只见，一个人影三两下从阳台的下围攀上来，一个利落的弹跳，跃到乔诺斯身旁。 “鬼，你的感应力还是这么好！”阎獠波冷冷一笑。 “废话少说！找我何事？”乔诺斯冷哼一声。 “怎么？不高兴我的来访，还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阎獠波忍不住揶揄他。 “胡扯！”乔诺斯撇撇嘴。 “急着否认的背后原因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心虚。”阎獠波笑言。 “随你怎么想！”乔诺斯不以为然地冷冷说道，转身走进屋里，往床上随意一躺，双手舒服地枕在脑后。 阎獠波也随后跟进，好奇地环视一周，屋里的陈设都是现代化的高级家具，看得出来主人是十分有品位格调的，才会拥有如此华丽而不俗的摆设。 不过，满屋子的布娃娃却是极其的碍眼，对于这些他可是特别的不喜欢，太幼稚化了。 他大刺刺地将自己抛进沙发，瞥见梳妆台上的相框，语出调侃。“你留下就是为了她？不过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 乔诺斯没好气地说了句。“我的作风？你又知道我的作风是什么？” 这阵子，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什么才是他的性格，为了一个女人，他的步调全乱了。 残酷无情的他，却沦陷于王湘楠的甜美，更常常把她气得大动肝火，贪恋这种有趣的互动，这都不是原本的他所会做的。 如今，他都做了，不仅委屈自己以蝙蝠的形体屈就在这里，还像个无法控制情绪的毛头小子。 “人……只是你的附属品，不是吗？”阎獠波一针见血的说。 就他们而言，是没有心的异类，不能对任何人、事、物放感情，否则毁灭的将是自己。 乔诺斯沉默了一下，淡然的说：“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跟我闲聊的吧？” “你该收心了……”阎獠波道出来意。 “狼……”乔诺斯讥讽。“你什么时候成了多管闲事的人？” 阎獠波直直地盯着他。“不是我爱管闲事，而是你让我担心。” “是你多虑了。”乔诺斯云淡风轻地说。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离开？”阎獠波一语刺中他的矛盾。 乔诺斯的无语，明白表示他的话确实刺中他不愿透视自己内心的那一点。 阎獠波轻轻一叹。“在我面前，你隐瞒不了你对她的感情，你和她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若非要强牵扯在一起，你们的感情是不会被认同的。” 乔诺斯无所谓地说：“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别忘了，我们是一样的‘人’。” 乔诺斯悠悠说道：“如果我说，我想赌一次呢？” “不能！你应该记取尸的教训，不能重导他的覆辙。” 蓦然，整间屋子笼罩着沉闷、厚重的气流，令人窒息，阎獠波冷漠的嗓音将他的思绪带入一段伤感的事情中。 “不！尸的痛苦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太懦弱了，想要伸出手拥抱她，却又怕伤害她……所以，到她生命终结，他仍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意，不是吗？”乔诺斯依然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阎獠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向阳台走去，他丢了句。“我只能说，世上没有永远，在执着中反而会丧失更多……不会有人会为了爱而成为一个没有温度的吸血鬼，这点相信你也很明白，别再让自己陷入泥沼之中。” 消失的身影，没带走澎湃在乔诺斯心坎波澜起伏的浪涛。 阎獠波语重心长的话语，其实他都知道，但他不愿放下经过孤独多年后，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冰冷的心有了温度的感觉，他更不愿放弃撼动他心扉的人，他会用整颗心去博，在她身上赌一次！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在这次的选择后，能否有一个不悔的未来！？ 岁月，对他来说，只是寄物箱，他把他的心寄放在孤独中，而后静静地等待，等待它的失主，将它提领出来…… * * * 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将躺在床上熟睡的蝙蝠吵醒，它望着哭丧着脸，怀抱褶皱衣服的人，隐隐笑出声。 “女人，你还会说我怪吗？” “你明知道会这样，为什么不提醒我？”王湘楠嘟嘴，瞪着它。 “你认为我出现的时间，能够让你挽救这件衣服吗？”蝙蝠给她一记白眼。 “至少你也应该提醒我一下，我才不会继续的洗它啊！”王湘楠不满的说。 “晚了就是晚了，说与不说又有什么用。” “我……”王湘楠语拙。 是啊！怪只怪自己没有常识，怨不得它人，她要不是这么逞强，而拿到洗衣店去洗，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这下……可怎么办？ 她紧抱住衣服，沉浸在自己后悔的思绪中。 “女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买件新的再还给他。”蝙蝠说完后，就闭上眼休息。 “对厚！”王湘楠敲了自己脑门一记，这么简单的问题，她怎么没想到？ 她走到床前，望着紧闭的眸子尽是感激。这个小暴君，不是人真是太可惜了！ “谢谢你厚！”她忍不住亲了亲它的小黑脸。 蝙蝠睁开一只眸子对上近在咫尺喜悦的脸。“你别高兴的太早，这件衣服……价值菲浅。” 闻言，王湘楠将衣服摊在眼前，疑惑的问：“这件衣服会很贵吗？”她怎么看不出，它除了料子很好之外，跟普通衣服的款式没什么两样啊！ “相信我的话是没错的，它绝对会用光你所有积攒的零用钱。”蝙蝠一个翻身，霸道的说。“我困了，不准再弄出声响吵醒我！” 王湘楠看着它的动作，无奈地轻声叹气。 这蝙蝠，真是死性不该！ 她又瞧了瞧手中的衣服，心想着。 管它的，能买到一模一样的衣服就好，钱不是问题！至少 家里还有“提款机”供她花费嘛！ 嘿……老爸，这个冤大头你当定了。 * * * 深夜，辗转反侧的蝙蝠侧头看着睡在身旁的人儿，轻声问道：“睡着了吗？” “还没……”王湘楠应声，慵懒的模样像极了爱困的小猫。 事实上她快睡着了，毕竟跟同学在外面逛了一整天的商店，还要应某人的谗嘴而吃了好多的东西，所以她现在不光腿酸，连肚子都胀得很不舒服。 “累了？”蝙蝠笑看她睡眼惺忪的模样。 “嗯……”王湘楠应了声，没有半点要睁眼的意思，显然是累瘫了。 “跟我聊会天，可以吗？”蝙蝠说。 “不要！”王湘楠坚决的回道。 原以为小暴君会很生气，没想到——小小的身子只是挪上前，就这样静静窝在她耳边不发一语，突然让她的心房感到不安。 她睁开眼睛，侧过身子，将它抱于胸前，然后对上它抑郁的双眸。 “怎么了？是不是小翰趁我不在时又欺负你了？”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有，我只是睡不着。”蝙蝠摇摇头。 其实在今天之前，它对他们的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把一切都想的很美好，可是，一旦心际的感觉变了，脑子就开始杂乱无章，要再转换成之前的那种轻松情绪，就得经历另一番挣扎。 “那……你想跟我聊什么呢？” “我……”蝙蝠叹着气。“算了，你还是睡吧！” “不行！你很过分耶！你都挑起我的好奇心了，怎么能说停就停呢？”王湘楠抗议着。 蝙蝠迟疑了一下，嗫嚅着。“你看到会说话的我，不会联想到什么吗？” 王湘楠怔了一下后，仔细地盯着它瞧，最后摇摇头。“除了你是蝙蝠和会说话的奇迹外，我实在看不出其它的。” “你再动动你的脑子嘛！”蝙蝠无奈地说。 王湘楠想了想，说出不可能的答案。“你想让我猜的，不会是吸血鬼吧？” 就在蝙蝠点头的瞬间，她突然爆笑出声。“拜托！就你这样，还想当吸血鬼，真是天大的笑话！而且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让我笑的是你丰富的幻想力。” 蝙蝠白眼一翻，瞪着她。“且不说我是不是吸血鬼，我想知道的是，你对吸血鬼有何看法？” “吸血鬼只是古人留下的引人入胜的传说，牢固地植根于人类的想象中，故事流传的越是广泛，神话色彩越是浓重，所以这个神秘人物，是根本不存在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而你也爱上了这个吸血鬼，你会为他舍弃生命吗？”因此失去享有阳光的权利，生活在只有黑暗的世界中。 王湘楠转了转眸子。“不会！”她回答的很简洁，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吸血鬼的存在，她也就更不可能会爱上吸血鬼了。 “为什么？”蝙蝠有些激动地问。 “我……” 她的话已够让它难过，但紧接着的欲言又止更让他极度焦躁不安…… 瞅着它等答案的眸子，王湘楠笑着说：“理由很简单，我没见过吸血鬼，更妄论会爱上他。” “你会见到的……”蝙蝠低喃着。 “什么？” “没什么，睡吧！”依偎着她的娇躯，蝙蝠闭上了眼。 它的心，隐隐的不安着…… 第五章 几天过去，王湘楠不禁感叹，蝙蝠果然好眼力，真如它所说，这件衣服果真是价值昂贵的上等货，不仅用掉她“省吃俭用”的零用钱，还让她跑遍市中心所有的商场直到腿软。 有钱人就是不同，都不必对钱锱铢必较，哪像她，虽生在富裕的家庭，却因家中节俭的习性，每分钱都得算清楚，否则等到入不敷出时就头疼了。 她转头望着窗外街景，心中更觉得不踏实，她这样贸然来访，会不会太唐突了？ 虽然她本意是将衣服完壁归赵，但现在，她却不确定这是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或许根本不在意一件衣服的价值，而她却要大费周章地跑来归还给他。 唉！小暴君要是能陪她来就好了，至少让她的心情不会如此的紧张，说也奇怪，整天围着她转的蝙蝠，居然改了性子，任凭她三催四请就是不同意，还嘲笑她来此的动机不单纯。 爱说笑！她愿意怎么想是她的事，它凭什么嘲笑他？连她的家人都不会管束她，它一只蝙蝠竟把她吃的死死的，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半山腰，她望着前方价值非凡的别墅，再低头看了看一身轻便的休闲装，感觉自己站在此地十分不适宜，忸怩地绞着双手。 令她讶异的是，未等她告知来意，对方笑容满面地直接引领着她走进广阔的庭院。 “王小姐这边请，乔先生随后就到。”仆人说。 “谢谢！”王湘楠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目送对方离去之后，她独自在诺大的庭院中散步。 此刻的她像发现宝藏似地惊异连连，本来还认为自己的身份来这儿不太适合，但一瞧果然不虚此行。 想不到他会住在这栋奇特的别墅里，四周的围墙爬满藤蔓，看似杂乱无章却有着特殊的规律性。 宅院里有许多怪异的浮雕，每个浮雕都被雕刻的徐徐如生，如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吸引人的眼球，可见其主人独特的个性。 正当她沉浸在欣赏中，一道尖叫声瞬间夺去她所有的注意力，浑身猛地一僵。 她小心翼翼地向着声源走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幕怪异且恐怖的画面，她惊恐地张大慌乱的瞳眸，全身停不住地颤抖着。 “啊——”被人拍了下肩膀，她发出一声惊叫，弹跳着快速地转过身。“是你！” “怎么了？”乔诺斯问着她。 “有、有人……”王湘楠因惊吓而无法顺利说话，只能无助地指着身后。 “你想说什么？”乔诺斯纳闷地问，不解她的话意。 “我……我看见一个男人在咬一个女人的脖子……”王湘楠的声音仍旧惊魂未定地抖着，急于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他。 乔诺斯朝她身后瞥去一眼。“没有人啊！” “有，我、我真的看见了。” “真的没有，不信你自己看。”说着，乔诺斯按住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子。 王湘楠先是慢慢地睁开一只眸子，随后令一只也随即睁开，看了看四周，如他所说，宅院里静悄悄的，根本不见人影。 她纳闷地说：“奇怪，我刚才确实看见了。” 乔诺斯的眼眸闪过一丝诡谲，笑着说：“是你眼花了吧？” “不可能，我还听到尖叫声了。”王湘楠摇头。 她的听力一向正常，况且那么大的声音，更不可能是耳鸣引起的。 “大概是他们吵架了吧！？”乔诺斯突然说。 “他们？”王湘楠困惑地看着他。 “我的朋友。”乔诺斯耸耸肩。 虽然对他的话有些质疑，但她没有纠根问底的询问，只是暂且将脑海中盘旋的那一幕抛至一旁，道明自己的来意。 “我……我来还你的衣服。”王湘楠双手伸出，脸颊染上了红霞。 乔诺斯接过，看了一眼后说道：“你费心了。” 王湘楠觉得他的口气有点诡异。“有、有什么不妥吗？”难道他看出来了？ 乔诺斯诡异一笑，突然欺近的身子让她窜起一股热流直冲她的脑门，让她顿时一僵，心湖有如鼓声乍响，扬起愈滚愈大的波澜，压迫着她快透不过气来了。 他要做什么？是要吻她吗？可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就在她思绪纷乱时，乔诺斯突然停在她唇边的三公分处，抬手摸向自己的衣领，让她清楚的看到上面用红线绣的乔字。 瞬间，王湘楠的脑袋有如炸开了花，蔓出的是尴尬，还有无尽的羞涩。 天啊！她犯花痴竟犯到如此地步，只怪他长的太帅了，只消一眼就能被他煞住，神魂颠倒得迷失了自己。 不过，他也太个性了吧！连衣服都要绣上自己的名字，依此类推的话，是不是所有属于他的东西，都会被他刻上姓氏呢？！ 但她不知道的是，乔诺斯衣服上的“标志”是特意为她而绣上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想看她娇羞的可爱模样。 王湘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把你的衣服洗……洗坏了，所……所以买了件新的还给你，你……不会怪我吧？” “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心……”乔诺斯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她。“我期待的是你的人。” “呃！”王湘楠惊愣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自从那次与你偶遇，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苏醒了……所有的感觉都汇聚一点……”乔诺斯说着迷离的话语。 “耶？”他的意思会是……可能吗？她不会这么幸运吧？他怎么会喜欢上如此平凡的自己呢？她虽是这样想，心中还是紧张的期待着…… “或许我下面的话会有些唐突……”乔诺斯顿住，看着她的反应。 “什、什么话？”他的盯视让王湘楠的心湖狂翻浪涌，她咽了口口水问道。 “你……”乔诺斯出其不意地贴上她红嫩的唇瓣，炙热的眸光凝在她的脸上，娓娓道出。“像雨水般渗透了我的内心。”说完，他轻柔地吻上渴望已久的红唇。 王湘楠瞪大眼，手足无措地睨着他大胆的举动，她应该抗拒他的，可她反而还揽住他的脖子，让这个吻更深入些。 她不想抗拒这似有若无的情愫，不敢置信他们之间竟会有如此美妙的感觉，原来亲吻是这么美好的事情，这种滋味竟是如此的甜蜜。 可是……这未免太快了吧？她是不是应该矜持些呢？ 她的唇在乔诺斯的吸吮下，变得有如玫瑰般的娇艳，令他更为迷醉。“你好甜……好美……” 他低哑的嗓音，传入她的耳膜，钻进她心田，不让她有喘息机会的深吻，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陌生的呻吟，整个人因他的狂热而几度虚软，他的吻，他的爱抚带着魅惑人心的魔力，让她只能对他全面投降…… 突然—— “啪啪啪——”阎獠波拍了几掌，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着。“鬼，看不出来，你还蛮猴急的，不过这个吻好象稍嫌过火了些喔！” 他的调侃并没有让乔诺斯感到有任何的不自在，不过王湘楠却受到影响，不仅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头都低得快贴到胸口上了。 “你有时间看戏，怎么不去管管你的女人！”言外之意——多事！ “不用你鸡婆，我的女人听话的很。”阎獠波不以为然的说。 “哦？是吗？”乔诺斯突然露出诡异的一笑。 顺着他的目光，阎獠波回头看着慢慢走进的小人，胆怯的样子让人心生犹怜。 “主、主人，这……这个一定要穿吗？”夏雨倩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衣，可怜兮兮地问着阎獠波。 好美、好娇柔的声音！ 王湘楠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当看到陌生的两人时，差点叫出声。 “嘘！”乔诺斯将手指抵在唇前，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这就是我说的他们，也是让你受惊的人。” “你敢质疑我的命令！”阎獠波不带感情地看着夏雨倩。 “不、不敢。”夏雨倩哽咽地说。 “不许哭！”阎獠波听出她的轻声啜泣。 “我没有。” “没有最好，将你的眼泪收回去。”阎獠波冷冷地命令。 夏雨倩深吸几口气，努力将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悬在双眸上，不让其滴落。 她强忍泪水的表情让王湘楠心生不舍，阎獠波的冷酷让她感到气愤，不自觉地，她的火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女人是用呵护的，不是用吼的！”她走向前，夹在他们中间，厉声厉色地说着阎獠波。 “你——”阎獠波顿时青筋爆露，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说他，她真是胆大妄为！ “没、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夏雨倩赶紧拉着王湘楠的手臂，将她推到乔诺斯的方向。 “你不用害怕，这是个有法制的世界，他再欺负你，你可以去告他。”王湘楠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安慰着她。 告他？！ 夏雨倩闻言偷瞄了阎獠波一眼，胆怯溢满眼底。 她也想啊！可是对这个霸道的男人来说，那根本不管用，反而还会让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地步中。 望着愤然离去的冷漠身影，她对王湘楠说了句谢谢后，急忙小跑步的跟上。 “怎么会有这种男人！真是世界上的败类！”王湘楠忍不住愤然出声。 乔诺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啊！他也是这么觉得，明明先坠入爱河的是他，却总是逃避自己的感觉，不承认爱上人的事实，还苦口婆心地劝解他，不让他步入尸的后尘。 他……真是个矛盾的个体！ 他上前将她揽进怀里，抵着她的额头，温柔的说：“不要为他们气坏了身子，还是想想我们的事情。” “我、我们？”王湘楠回过身，脸红地看着他。他们有什么事情好想的吗？ “做我的女人！”乔诺斯深情地说道。 呃！女人！？ 王湘楠怔愣地仰望他的眼神，染上了一层春色，思路转到某个方向，为难地说：“可……可是……我、我还没毕业……” 乔诺斯摇头失笑，对着她的额头轻敲了一记。 “为什么打我？”王湘楠嘟嘴。 “问问你的脑子。” “问我的脑子？”王湘楠听出他话中有话，但不甚理解。 “女人和女朋友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对我来说不同之处则是，女朋友会换，而女人只能归我所有，所以你期待的事情要看我忍到不能忍的时候，才能用行动向你说明。”乔诺斯认真解释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戏谑。 “我才没有想色情的事！” 王湘楠着急的辩解引得乔诺斯开怀大笑，他承认自己有些恶劣，迷上逗弄她的滋味，最喜欢的还是——她脸红羞涩的样子。 他大笑的样子真好看，酷得霸气……她带着沉迷的心情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 乔诺斯盯着她失神的眸光，扬了扬嘴角，迷上了欺负她的滋味，故意戏谑的说：“你的表情好像在向我索吻。” “才、才不是。”王湘楠闻言瞬间回神，稳住心神正视他，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却看见他坏心的笑。 没想到这么酷的人，会恋上逗人的感觉，这是好还是坏呢？他会不会像蝙蝠一样把她吃的死死的？！ 乔诺斯牵起她的手说：“走，我带你参观我住的地方。” 王湘楠兴奋地点头，被他牵着的手隐隐地冒着热汗，当她低头瞧着地面被阳光撮合在一起的影子，两朵红云不自觉地浮上她的颊。 随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被冷落在地上的衣服显得如此孤单…… * * * 游览完别墅的外围，王湘楠跟着乔诺斯上楼，他的住处很简单，没什么多余的摆设，所有的东西、包括墙壁、天花板都是浓郁的黑色色调，与之不协调的是，大床柜子边的红色相框极为显眼。 她走上前一看，那是三个人的合影，乔诺斯和他的朋友分别站在两边，中间那个人是她没见过的。 让她感到好奇的是，他们两人都是对着镜头微笑，为什么那个人却是板着脸孔？寒漠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他是谁？”她拿起照片端详了许久。 “姜仕崖，我的朋友。”乔诺斯微微一笑，走向柜台泡了两杯咖啡。 “他也住在这里吗？”王湘楠看着他的动作。 乔诺斯端着泡好的咖啡向她走来，将其中一杯递给她，王湘楠顺手接过，然后将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盯望着他。 “他以前住在这里，不过搬出去也有很长时间了。” “是移民了，还是……”王湘楠轻啜了口咖啡，好香！ 乔诺斯斜靠着墙壁，脸色有些暗淡。“他搬到新的居所去住了……”他说。 王湘楠坐进沙发里，双手捧着杯子，望着若有所思的人，他正看着烟雾升起，沉浸在不知名的思绪中。 “看的出来你们感情很好，他为什么还要搬走呢？” 乔诺斯轻叹一声。“为了感情。” “感情？”王湘楠挑了挑眉。 “嗯，为了一段逝去的感情……他不愿再留在只有回忆的地方。” “她爱的人离开他了吗？” “不是……”乔诺斯顿了一下。“她不在人世了。” 天人永隔！ 看着他紧握杯子的手，王湘楠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他搬走后有回来看过你们吗？” 乔诺斯苦笑。“没有，也许是他想把这一切都忘掉吧！他的痛苦是你、我都无法想象的……都是我们去看他。” 如果角色对换，他或许也会这样做吧！ “我很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王湘楠在心里想到，这样痴情的男子世上真是太少了，为什么这么悲惨的事还要发生在他的身上呢？ “如你所看到的。”乔诺斯也将自己抛进沙发，坐在她的旁边，凝视着相框中的人。“他是个不苟言笑又寡言少语的人。”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被这种人爱上一定很痛苦吧！？”如果让她整天面对着一张僵尸脸，肯定会郁闷到极点的。 乔诺斯侧头看着她，淡淡一笑。“你错了，他很爱笑，话也很多，但只针对他心爱的人，作为他朋友的我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可以称之为见色忘友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的确也很合适。 “你呢？你的笑是不是唯我所有？”王湘楠不经意地问了句，她端起咖啡喝着，来掩饰自己羞涩的心情。 乔诺斯摇摇头。“不只有我的笑，还有我的温柔，我的甜言蜜语，我的心，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当然还有我的人。” “讨厌！”王湘楠娇嗔。 乔诺斯伸手揽住她，王湘楠甜蜜地靠在他的肩头，她的手伸向他与他的手相握着，浪漫温馨的氛围散满四周。 “如果我离开了，你也会向他那样做吗？” “不会！”乔诺斯认真的凝视着她的双眼，将小手摆在自己的胸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就算是死神也别想把你抢走，相信我，我一定会延续你的生命，终其一生的体贴你、呵护你，让你的生活充满阳光，永远的幸福快乐。” “傻瓜！”王湘楠觉得鼻头发酸，她没想到第一次恋爱，上天就送给她一个痴心人，还是个她爱和爱她的男人，她是何其幸运啊！如果这是梦，她真的不想醒来。 “湘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和你分开。” “不要！”王湘楠故意口是心非地说。 声落，她的颈边突然被轻咬了一口 ，她微微躲了一下。 “你好坏……”她甜蜜地埋怨道。 “不是有句俗语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乔诺斯的声音很温柔，呼吸袭上了她的颈背，让她全身泛起酥麻感。 “才不是呢！我爱的是好男人。”王湘楠反驳。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好男人喽！？”乔诺斯挑着她的语病。 “我又没说我爱的是你。”王湘楠扭捏的说。 “你逃不掉了，你爱的人只能是我，其他的男人你连理都不能理。”乔诺斯在她颈边不停的落下亲吻。 “你好霸道！” 王湘楠连忙伸手抵住他的嘴，不让他得逞，两人沉浸在这种嬉闹逗趣的乐趣中。 过没多久，她又快速缩回手，只因被他突然吻舔过的手心灼热的让她不能忽视。 “我承认我很霸道，因为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最好能无时无刻的跟你在一起。”乔诺斯一张嘴甜死人不偿命。 王湘楠哀怨的说：“天天都在一起？那会腻的，偶尔也应该有私人的空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实她心底已经乐开了花。 “腻！还腻吗？还腻吗？还腻吗……”每说一次，乔诺斯就亲一下她的脸颊，不顾她的推拒，品尝着柔嫩的肌肤。 “不、不腻了，不腻了……”她已经举白旗投降了，他怎么还不放过她？“不要……好痒……” 房内的嬉闹声，让经过的夏雨倩忍不住停住脚步，将耳朵贴着门板偷听着浪漫的事，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冷冷的疑问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夏雨倩受惊吓的身子先是一僵，迈出脚一瞬间跑的不见人影，使得阎獠波颇为奇怪，他好奇地靠近门口……脸颊逐渐变红。 “幼稚！”说完，他也消失在走廊上。 第六章 晚餐的气氛很诡异，王湘楠看得出家人都很想知道开车送她回来的人跟她是什么关系。 其实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事情进展的太突然、太快，恍若梦一样，完全掩盖了她对现实的设想，好像游走在幻想的边缘，使她茫然，留恋……甜蜜渗满心底。 她勉强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叹了口气缓缓放下筷子，正视着向自己投射而来的三双充满疑问的眸子。 “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会影响我的食欲的。”她无奈的说。 确实如她所言，她真的会因紧迫盯人的眼神而吃不下饭，设想一下，有谁能遇到这种情况会毫无所觉，不会感到浑身不对劲的？ 但……没人理会她，皆无言，还是像审犯人一样的看着她。 她白眼一翻，开始皱眉。“你们不饿我还饿呢！所以——请你们有问题就快说出来，我保证会一一的给予解答。” 听到这话，王小翰才胆大的发问：“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吧？”要是否定的回答，他可绝不会相信，普通的关系会用吻来告别吗？而且还那么火辣，看得他都脸红了。 嘿……想不到姐可真够前卫的，大庭广众之下还能极其自然的拥抱，深吻，处于浑然忘我的境界中。 “嗯。”王湘楠轻点着头。她这个弟弟头脑真是太简单了，明明看的那样清楚，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叹啊！ “不错，很帅、很将才，跑车够拉风。”疏不知已被姐姐归类为笨蛋的王小翰，还无比雀跃地说出心中的看法。 然而他这番兴奋，多半还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呐！跑车耶！那可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今后他就可以坐着它去兜风了。 王湘楠奇怪地看着他。“你傻笑什么？脑袋秀逗啦？” “没、没什么，哈哈……哈……”王小翰边说边掩嘴，可止不住的奸笑还是不停的从口中爆泄出来。 “神经！”王湘楠重重地哼了声。 “湘楠……”想了很久后，王晋升说出比较婉转的话。“现在要以学业为重，你的年龄还不到谈情说爱的时候。” 没等她开口，王小翰就急急地反驳自己的父亲。“爸，姐已经够大了好不好！我们班上的同学朋友都不知道交几个了，何况是上大学的姐姐呢，难道您要让她青春消逝后才可以交男朋友吗？”他不能容许自己的希望破灭掉，他要为姐姐据理力争。 “小翰，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沈月珍拍了他的额头一下，轻斥道。 “妈，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跟姐是同辈的，凭什么我就得沦为小孩啊？” “你姐是大学生，而你只是个国中生，就算同辈分，但年龄上有相当大的差距，又怎能相提而论呢？” “为什么不能？您和爸年龄也是有差距的，难道要称呼您老小孩吗？”王小翰脸色一板，说出的话咬字清晰又明确，为的，就是要让母亲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沈月珍美目一眯。“在你爸眼中，我就是小孩。”说着，她朝王晋升暧昧地眨了几眼，得到他一个充满爱意的飞吻。 这一幕看在王湘楠眼里，肉麻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身为家中一份子的她，父母的恩爱场景，她经常见到，高兴的同时却也是无奈的。 试想，谁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和睦呢？可一旦这种情况出现太多次，又怎能不叫人有种想逃离的心态！ “小翰，你那是什么表情？”沈月珍斜眼睨着儿子。 王小翰皱眉说道：“拜托！您和爸都老夫老妻了，还学年轻人的浪漫，不觉得太肉麻了吗？” 沈月珍轻哼了声。“你不喜欢看可以不看啊！”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又不是瞎子。”瞎子！呵……他更不愿意当了，世界多么美好，他要用眼睛去享受这灿烂辉煌的美景。 “你们跑题了。”王晋升无奈地摇了摇头，出声制止两人无谓的斗嘴互动，将头转向女儿轻声启口。“湘楠……” “爸，您想说的我都明白，我们是今天确立的恋爱关系，也许有点突然，也是我自己没想到的，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吧！您和妈是过来人，关于这点您们是知道的，爱来的时候，像被小偷偷去了心，就再难以找回……您可以放心，我会守住自己的底线，直到得到您们的认可，直到我和他走进结婚的礼堂。”王湘楠干脆直接说出来，省得父亲会拿心里担心的事不停猜测。 “那他是怎么想的？”王晋升稍稍安了心。 “这其实是他的意思，就这样子。”王湘楠耸耸肩膀，决定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不再继续。 晕！原来老爸担心的是这个原因！ “爸，您也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老八股的观念。”王小翰不赞成，摇着头说。“年轻人就是要速战速决！” 王湘楠瞪去一眼，夹了块鸡腿放到他碗里。“住嘴！吃你的饭！” 速战速决！亏他说的出口，小小年纪就开始学新潮的名词，真是越来越难以管束了。 “湘楠，改天叫他来家里坐坐。”沈月珍微笑地说。 “好。”王湘楠点头。 那一天不会太久的，她相信他是个好男人，会是个好丈夫，把一生交给他守护是没问题的，所以她很乐意将未来的幸福捧到他手上，让他去珍惜。 * * * 天！它快把持不住了！这女人做春梦不用呻吟出声吧？害得它身体熟悉的男性反应窜起，光是听她的声音就让它有了身体上的自然反应，真是令它感到她的魅力之大。 望着她包裹严实的身体，蝙蝠闷哼一声。 喔！它好想扒光她的衣服，让自己带着火焰般的指尖在她体内燃起撩拨的火苗，让她为此失控，为它疯狂。 “诺斯，别，别……”王湘楠不安分地扭动身体，在睡梦中呓语着。 压抑住因她的娇吟而产生的悸动与心头莫名的激动，蝙蝠爱怜地抚摸她的红颊，轻声细语道：“我不急，不过，看得出来你很急，你的热情快让我无法抵抗想要占有你的欲望……” “别，别走……”王湘楠再次娇吟出声。 蝙蝠冷汗直冒，极力设法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诺言迷失在欲望中。 这女人真会考验人的忍性，她真以为猎人面对猎物时会无动于衷吗？未免太看得起它了吧！ “女人，你再这样的吟叫，小心我不顾一切的就在这里要了你哦！” 蝙蝠的眼神愈来愈深邃，感到有一股渴望突然涌了上来，好想要紧紧地抱住她，让自己有一个可以释放的方式…… 浑然不觉间，它已在白光中幻化成人体，火热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着，他充满男性气息的味道包围着她，霸道的吸吮着她红嫩的唇瓣，猛烈的缠着她的小舌。 “喔，诺斯……”王湘楠不自觉地环住他的颈项，让他更贴近自己，抚慰体内的燥热与空虚。 他用自己的身体摩擦着她，又细细的一路往下亲吻，吻过她的下颚，颈窝，锁骨，香肩，到她柔软的酥胸，火热又温柔的舔吻着，恣意地享受着温润的美好感觉，直到她无法忍受的轻呼出声…… “诺斯……爱我……”红艳的唇瓣吐出爱语，像是呢喃般的要求着他纾解她既感到欢愉又痛苦的感受。 而乔诺斯早已是汗水淋漓，得到她热烈的回应，欲望显些无法控制，他将头埋入她的颈窝，粗重地喘着气，隐忍着不让自己带着她走向欲望的世界。 谁知渴望已让梦中的王湘楠失去理智，心里的欲火在他的退缩下更加的上升。 “乖，忍耐一下，想要的感觉很快就会过去的。”乔诺斯诱哄着她，并试着定住心神，在继续与不继续之间，陷入了两难。 老天！他好想动，好渴望可以尽情的拥有她。 或许是女 性的知觉，还有他突然的退缩，王湘楠在渴望中清醒过来，下腹部传来的阵阵火热，令她忍不住涨红了脸。 抚着自己的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还这么的真实，唇，隐隐的痛着…… 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梦里对他产生了遐想。 她忍不住暗斥自己，就快变成个大色女了，而这一连串的渴望，只明白告诉了她一件事，那就是她陷下去了，为他而疯狂。 她侧头看着依然熟睡着的蝙蝠，不免放下了心中的不安，还好它没看见，否则她的颜面将摆于何处，想它一定又会耻笑她吧？ 她收回视线，又躺回床上，甜甜地微笑着。 吻，滋味真美妙。梦，感觉真美好。 * * * 清晨的冷风将王湘楠的长发吹打得不停飘飞，牵着乔诺斯的手，再与人群移动到可以观赏日出的地方，共同看着眼前如同海洋漂浮在山谷里的云层。 乔诺斯凝睇着她问：“云海好美！可如果当错失时机看到的只是山谷中愈来愈明的亮，你会感到遗憾吗？” “不会。”王湘楠握住他的指尖，温柔地对他低语。“无论经过多少年，也无论多少人来来去去，云海始终冷眼无言，哪怕多少人曾心痛、曾错过，它总是信守如期，日日静静地待在山谷里，等待着晨光赋予它片刻的璀璨。” 无法抑制的乔诺斯，抬起冷冰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清楚地听到了她胸口传来的心跳声。 “刺鸟就是等待了一辈子，就只是等到将锐刺刺进胸坎里后，那仅有一回的凄绝吟唱……所以，等待不是幸福，而是悲哀。” “你想说的是什么？”她不知刺鸟等待的究竟是死亡，还是凄绝美绝的一唱？但她知道的是，用一生来等待一个人，会是存在于痛苦中的一种幸福。 若不是爱的深，又怎么会痛苦？ 若不是怕错过、怕失去，又怎么会等待？ 乔诺斯沉默了一下，将她给拉进温暖的怀抱后，低头看向那张正俯视着自己的娇颜，认真的说：“不管面对什么事情，请永远不要离开我。” 王湘楠脸红的表态。“我决定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 乔诺斯微微一震，心颤着，不自觉的想像起两人共谐白首的情景，那绝对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梦想，能够牵着爱人的手，一起共患难，一起品尝爱情的甜蜜，一起享受生活，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事！ 可眼下，他始终有一个鸿沟不敢跨越，怕跨过去后，得到的会是永远的痛，和因此失去后的深深的懊悔。 “我是个神秘的男人——他心中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还会继续坚持自己的心意吗？”他故作洒脱的说，只是隐隐透出紧张的眼神，泄露了他的惶恐——是惶恐，他也会担心她觉得自己不够诚心，决定放弃他。 王湘楠目光转了转，发现掩藏在他坚强外表下的脆弱情感。“你不用告诉我，谁没有秘密？跟着你的心，无论你的秘密将你引向何方，婚姻总在它后面，爱始终存在爱人的心里。” 此话一入耳后，在乔诺斯的心底，立刻涌现被理解、被体谅的感动与被撼动的情感。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为什么不问我的秘密是什么？为什么不会因此而生我的气？”他问。 “理由只有一个……”神秘的笑靥停栖在王湘楠的唇瓣，在他的凝视下，双颊微微泛红的她，轻声启口。“你爱我吗？” “爱。”乔诺斯回答得没有一丝迟疑。 “既然如此，你的秘密我知道与否又有什么重要呢？”就因为这样，她这辈子只想牵着这只比她大上两倍的手掌，再也不牵他人的手。 乔诺斯十分神秘地看了她半响，忽地将她自他的怀里拎出来，在她不解地看着他时，他又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跑到人群较少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摸不着头绪的王湘楠，观望着四周有些普通的景致，狐疑地问着他。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对你做一件自今早出来后就一直很想做的事。”乔诺斯诡异地说。 王湘楠有些呆愣地问：“什么事？” 乔诺斯的指尖来到她的唇上，细细地描绘过她唇上的棱线后，一脸认真的说：“是……”随着他的声音，在她的错愕下，他突然攫住她的唇，温柔如棉絮地吻着…… 在他们身后的假山后，隐藏着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只露出头颅屏住了气息处于偷看的状态中。 王小翰看的两眼瞪圆，禁不住叹道：“哇噻！真激烈！” “小声点！”也躲在他身后偷看的王晋升，在他一出声时，立即一掌打在他的头顶要他消音。 “本来就是嘛……”王小翰脸含不满地看着父亲。 “闭上嘴啦！”这下换脾气跟他很相似的母亲用拳头敲上他的头。 王小翰捂着头瞪向他们两个。“我就是不要闭嘴！我就是不要当哑巴！我要大声的说、大声的喊，让姐姐知道你们在偷看他们，做小人行经！”哼！气死他们的说！谁让他们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就算被你姐姐听到、看到，你以为她会惩罚谁？难道她还会目无尊长的对父母说教吗？”下一刻，夫妻俩同心协力地将愈说愈大声的儿子给架走。 “你在看什么？”乔诺斯的两掌环住王湘楠的腰际，问着直愣愣看着假山失神的人。 “我好像听到了小翰的声音。”她说。 乔诺斯笑了笑，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你没听错。” “呃！”王湘楠不禁一愣。小翰真的来这里游玩了！？ “不只有他……还有你的父母也都来了，一直藏身在假山后没有露面。”乔诺斯慢条斯理的说，捕捉她为此变化多端的表情与反应，边用手指指着假山的方向。 听完，王湘楠无奈的以手掩额。 天呐！他们是不是太闲了，居然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小翰疯也就算了，连她的父母也跟着一起疯，他们不知道偷看是不道德的行经吗？ 乔诺斯沉思了一下说：“不要懊恼了，也许是他们不放心我吧！” 王湘楠白眼一翻。“有什么不放心的？” “怕我这匹饿狼吃了你这只小羔羊啊！” “别闹了，好痒……”在他吻上她的耳垂时，王湘楠怕痒地缩着肩。“你说……他们是不是太幼稚、保护我的心理太强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就算先上车后补票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楠楠，我发现……”乔诺斯吮吻着她的纤颈，满意地看着白皙的皮肤上浮映出淡淡的吻痕。“你好像在诱导我，期待我对你做很色的事……” 在他的两片唇瓣开始下探时，顶着一张烫红的脸颊，王湘楠一鼓作气地将他推开一臂之遥以策安全。 “我没有期待好不好。”她边喘气边严肃地对他摇头。“我是就事论事！” 笑话！她承认自己喜欢他的吻，但名副其实的色女她可没兴趣当！ 以往的她，羞涩得像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而现在，她则是掩不住风情的盛绽牡丹，脸红得诱人。 “那我是不是也该就事论事，把你这份美餐吃掉？”乔诺斯沉声低笑，坏坏地凝视着她衣领露出一片令人心醉神驰的吻痕。 “哎呀！不跟你说了。”王湘楠一跺脚，羞答答地跑走了。 “不要跑！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乔诺斯随即迈着大步跟上。 * * * 离开山头的旭日已经升得很高了，如同所有欣赏完日出美景准备下山的人们，乔诺斯也拥着王湘楠，朝山下而去。 就在车门欲关上前，王湘楠忽然逮到三道熟悉的身影，她快速下车跑上前，看着因她意外现身而表情尴尬的三人。 “爸，妈，小翰。”她诡异的说。“好巧哦！你们也在 这里游玩。” “是、是啊！”王晋升率先出声，尴尬地笑着。 “你们……”王湘楠转了转眸子说。“不会是跟踪我来的吧？” “你怎么这样想，我们怎么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沈月珍急忙解释。“今天天气好、风光明媚，是因为这样，你爸才带着我们一同出游，想喊你来着，可你一早就出门了……” “不是的，姐……”王小翰刚想出声，就被母亲用双手捂住了口，只能嗯嗯嗯地发出闷音，手也不停地掰着母亲的大手。 听到母亲的说辞，王湘楠禁不住大笑出声，连腰都笑弯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风光明媚！亏老妈想的出，来这里本就是看日出的，当然要早早的出门，那时天还没亮，又怎么会知道天气好与不好呢？ 此时，随着他们的声音，乔诺斯走到跟前。 “伯父，伯母，您们好。”他向两人鞠了个躬。 虽然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王晋升还是礼貌的问了声。“你是？” “我叫乔诺斯，是楠楠的男朋友。” 王小翰白眼一翻，对父亲说：“爸，你好假！明明知道乔大哥是姐的男朋友，还这样问。” 他的声音一出，立刻换来三个铁砂掌，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许没家教！” 他连忙躲到乔诺斯的身后，以求庇护，气怒地抱怨出声。“哼！你们就可以使用暴力吗？乔大哥，你日后要小心哦！家里就我姐脾气是最坏的，你可不能太纵容她，以免她爬到你头上对你颇指气使。”他好心的建议。 “小翰，你皮痒了是不是？”居然敢这样说她！她不惩治他，她就不姓王！ 话声刚落，王湘楠就提脚追着快速逃跑的小人，两人一前一后地嬉闹喊打。 “这么说，你应该会和她结婚而不是玩玩的心态吧？”这么优秀、抢眼的男人，身为父亲的王晋升还是不免担心。 “请伯父、伯母放心，诺斯不是花花公子，我是真心爱着楠楠的，跟她走进礼堂是我的最终目的。”乔诺斯给他们吃了一记定心丸。 王晋升跟沈月珍对了一个眼色，再次出声。“你喜欢她哪里？你也知道，我女儿并不算很漂亮，甚至有点迟钝，脾气也不算很好。” 乔诺斯沉默着，目光追随着迈步小跑的倩影，里面充满了迷恋与深情，那张娇嫩甜美的容颜直直映入他心坎。 他移回视线，面对两人轻轻启口。“喜欢是没有限定的，我只知道我深爱着她，没有任何理由的爱着她。”他的回答更像是一种宣誓，也得到两人一致点头认同。 “好好好！我女儿没有看错人！”王晋升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开怀大笑。 直到嬉闹的一对儿女向这边跑来，他才停止笑声，对大家说：“我们该回去了。” 望着前面行走的三人，王湘楠贴在乔诺斯耳边悄悄的问：“我爸妈对你说了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他摆出坏坏的笑脸，黑眸中闪过一抹自负。“我这么优秀，他们怎么舍得放过我这么好的女婿。” “自大狂！”王湘楠把头一甩，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她的心湖因他这番话飘起甜蜜。 呵……纵使她父母坚决反对，她也会坚持自己的选择的，她爱他，这份爱无论到何时永不会改变。 不过眼下可有个不识相的人，极其的碍眼，王小翰腿一伸就想滑进车内。 “你做什么？”王湘楠冷冷的问。 “搭车啊。”王小翰陪起笑脸。 “做哪辆车来的就坐哪辆车回去！”王湘楠给他一记白眼。 “不要！我要坐乔大哥的车。”王小翰使起性子。 “不准！下去！”王湘楠不留情面地敢人。 “乔大哥……”王小翰乖乖地打开车门，站在车门边低头看着乔诺斯，他露出哀怨的表情，寻求救星的帮助。 乔诺斯头一点，微笑着说：“上来吧。” “诺斯……”王湘楠有些埋怨地看着驾驶座上的人。难道他忘记了他们是要去他家的吗？带个大电灯泡肯定会破坏他们的约会的，并且……不够浪漫！ 乔诺斯拍拍她的手。“小翰还没去过我家，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参观一下。” 没办法，他都这样说了，她再坚持似乎有点不妥，无奈王湘楠只好喝令一声。“还不上来。” “yeah！”王小翰一蹦半天高，兴奋的溜进车内。“谢谢乔大哥，谢谢姐。” 一路上，车内只有收音机流泄的声音，和犹如身处北极、被零下几十度的冰气缠绕着的不满的佳人。 第七章 车子行进别墅内，乔诺斯刚把车停好，王小翰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却被王湘楠一把给拉住。 “不要乱跑，你以为这还是你的地盘吗？”她冷冷的说。 王小翰欺近她耳边，神秘的说：“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不是认为我这个电灯泡会防碍到你们吗？那就让我自己参观嘛！” 他知道，老姐在怄什么气，之所以不让他跟来，就是因他这个碍眼的人会剥夺他们共处的二人世界，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然而他这番的考量，多半还是为了自己的自由呐！ “不行！”不理会他脸上那种“我早就知道”的刺眼笑容，王湘楠铁了心的不准他单独行动。 自小到大，他就是麻烦的带名词，只要她一松手，他这匹野马说不定又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姐，我很识相的，我是真的不想打扰你们！” 王湘楠冷哼一声。“你有那么好心就好了，别以为姐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这可不是在自己家里，由不得你随便乱闯！” 王小翰对她摇摇头，窃笑着说：“nonono！姐，你这就不对了，干嘛分的这么清楚，姐夫的家就是自己的家啊！” “不要乱认亲，他还不是你姐夫。”王湘楠立刻回了一记回马枪。 她话一说完，乔诺斯如铁般的手臂即放在她的纤腰上，表露出明显的占有欲与不满，他的薄唇缓缓的贴上了她的耳际，并刻意以着极其挑逗的姿态摩挲着。“楠楠，是我的表现不够好？还是我不够资格当你的丈夫啊？” “讨厌！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湘楠不好意思地掩着颊，不怎么敢直视眼前深富魅力的男人。 “我确实不知道，要不你告诉我好了。”乔诺斯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边把她的手自她的脸上移开。 左右漂漂浮浮的目光，在他的注视下，最终兜转回那张她深爱着的脸庞上，小声地在他胸前撒娇。“你好坏，就知道逗我。” 乔诺斯捧起她的脸，性感地朝她眨眨眼。 “我以人格发誓，我绝对不坏，否则你早就成我口中的美食了。” 呀！他的眼睛是突然搭上了电力公司的电不成？让她被他眼底的诱惑力给电得有些飘飘然，并敏感得感觉到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温热酥麻正迅速的影响着她。 “你……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楠楠，我用什么眼神看你了？你何不说个清楚明白呢？”乔诺斯沙哑地在她唇边问着。 “呃……”王湘楠舔舔突然间觉得干燥不已的唇，两手忍不住游移至他宽大的背后。 “我想吻你。”乔诺斯将掌心从她衣服的下摆探进，按着她的背后将她深深压进他的怀一贴。 王湘楠害羞地点点头，闭上眼寻找着他覆下来的唇。 * * * 趁他们缠绵的机会，王小翰早已落跑，逛到别墅内的花棚外，他轻悄悄地走了进去，映入他眼中的美景，令他不禁一叹。 花仙子！ 他看见的人正是被花朵簇拥着的夏雨倩，自来卷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后，手握浇花的器皿悠闲地浇着花。 花朵的香气飘至他的鼻息，伴着佳人的倩影，不言不语地入侵他的眼帘，令他不禁抗拒地发出愈烈的抽气声，听到声响，立在花围中央的人缓缓向他这边看来。 在接触到那双通透纯彻的眼眸后，他感觉自己的心正猛烈地跳动着。 “你是谁？”夏雨倩没有一丝惊慌，面容平静地问。 “我……”王小翰发现自己找不到声音，完全迷失在这宛如花仙子，声音如天籁的大姐姐身上。 望着他呆呆的模样，夏雨倩忍不住轻笑起来，她知道自己的长相跟实际年龄不符，常常给人一种小小的感觉，与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 但实际上，她快是奔三的人了，是个心智成熟的大女人，对于自己的面相，她也感到很无奈，只怪天生如此是没法更改的。 “小弟弟，这里是不许外人进来的，你快些离开吧！”她幽幽的说。 而王小翰一时之间也没想好要说什么，随意地脱口而出。“大姐姐，我不是外人，你不用为我担心，没人会阻拦我的。” “你不要过来，站在那里说就好。”看着他逐渐向自己走近，夏雨倩忍不住往后退去。 见此情景，王小翰顿时停住脚步，忙说明道：“大姐姐，你不要怕我，我不是坏人，我是乔大哥女朋友的弟弟。” “呃！”夏雨倩先是一愣，接着笑出声。“你就是湘楠常跟我提到的小霸王弟弟？” 王小翰锐气十足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悦。“大姐姐，不要相信我姐说的话，她那个人就是这个，明明自己凶悍如老虎，还硬把外衣加在我身上。”他好喜欢这个姐姐，不能留给她坏印象。 “呵呵……听你这么说，你姐的脾气似乎很不好喽？” 这张含蓄的笑颜倾国倾城，王小翰愣愣地注视她，忍不住偷偷幻想——长得这么纯真娇媚，与帅气十足的自己似乎满配的喔！ 如果……他们在一起，不是很美好的姐弟恋咩？ 刚这么想，他就急急的问：“大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夏雨倩怔愣地看着他。“为什么问这个？” 王小翰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不要管我的理由，你只要回答有或没有就好。” “没有……但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只属于一个男人……”她的坦白使人意外。 夏雨倩怨叹着，神采黯然，王小翰的心有些痛。 “他是谁？你很爱他吗？” “不是……”夏雨倩的双眸，水光柔柔。“不说这个了，你还是快出去吧，这里除了我和他之外是不许任何人进来的，包括你的乔大哥。” 王小翰眯起眼，是他感觉有误吗？他怎么觉得她似乎很怕她说的那个人呢？ 没等他问出口，夏雨倩率先给予解答。“这里有狼，就在那个小屋子里休息，它很凶恶，对于它来说，陌生人就是它攻击的对象，所以你赶快离开这里，免得若祸上身。”她用指了指身后的小隔间。 “呃……嘿、嘿嘿……”王小翰心惊了下，随即隐藏起害怕的情绪。“大姐姐，你别逗我了，乔大哥怎么可能养狼呢！？”他不认为斯文的乔大哥会有那种癖好。 “它不是养的，它也是这里的主人。”夏雨倩认真的目光对上他不相信的眼。 因为这样，她才会被它禁锢在此，失去了自由，如同女奴一样小心谨慎地服侍着“它”。 主人！ “哈哈哈——”大姐姐真爱说笑！ 不好！脑子刚闪过这个念头，夏雨倩就听见小屋子的门“嘭”的一声给大力推开。 忽然，王小翰尖叫一声—— “啊啊啊——妖怪！妖怪……” 他看到的是只有在恐怖片中才能看到的画面——而恐怖片的主角都不是人类，正如现在，一匹狼在耀眼的白光中居然变成了人，这个人全身散发着阴沉萧索的气息，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在惊慌中，他撒腿就跑，跑出了棚外，跑出了别墅，并且一路不停的惊声叫喊着“妖怪”。 听到弟弟的怪叫声，王湘楠感觉不对劲，速速的跑下楼，而乔诺斯也紧跟在她后面，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他们来到庭院中，就看到满脸泪痕和表情冷酷的两人不知在争吵着什么，一刚一柔形成强烈的对比。 王湘楠焦急地问着他们。“我弟弟呢？” “他……他……”夏雨倩用手指着门外，哭泣得说不出话来，而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说明，毕竟她不像她因为一次意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异类，而她——只是个单纯普通的人类。 顿时，一股凉意袭上王湘楠的身体，她感觉到 事态有些严重，迈开步伐就朝着大门飞跑而去。 乔诺斯只是深深的看了阎獠波一眼，也随后追跑了出去，阎獠波可以感觉的出，他眼神中的埋怨与指责，只是……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怎么会知道有陌生人会进入被他设成雷池的领域，否则他也不会随意的变身了。 “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惊吓。”第一次，夏雨倩敢出声指责这个一直对她坏到极点又冷酷到极点的人。“你的心一定要这么冷吗？” 望着抽泣的背影，阎獠波蓦然意识到，他心里流淌的血不再冰冷，有了温度……他错了。 * * * “小翰！” 惊慌的喊了一声，王湘楠看见一辆轿车就要撞上王小翰，而他更是无意识的向它冲去，仿佛看不见危险般的失去了理智。 就在她追赶上他，使劲推开弟弟的瞬间，乔诺斯宽大的臂膀紧紧的搂住她，两人就这样给撞上了车盖，然后又从车盖跌了下来，王小翰被眼前这一幕给吓了一跳，猛然清醒过来，跑上前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 车子的主人发现自己撞到了人，更加用力踩着油门仓皇逃逸。 浑身是血的乔诺斯轻摇着昏迷的人，哽咽的吼着。“醒醒！快醒醒！我们安全了……楠楠……楠楠……” 只是回应他的只有微微的风声和传到耳际的哭声。 刚好看到这一幕的夏雨倩和晚到一步的阎獠波同样被痛心的人带到不知名的情绪中。 “姐姐，姐姐……”王小翰不停地喊着毫无生命气息的人，整张脸都被吓白了，像吸不到氧似的，头一歪昏倒在地上。 阎獠波举步上前，探向王湘楠的脉搏，冷静的说：“她还有气，要尽快将她送去医院抢救。” 乔诺斯抱着她试着想站起，可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知道，自己的腿被撞断了。 “你没事吧？”阎獠波担心的问，但锐利的眸子已显露出一抹了然。 “我没事。”他的腿虽然断了，可是他不要赖在地上，他勉强想爬起来，可是腿依然使不上力，最后还是夏雨倩将他搀扶起来的。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夏雨倩早已泪流满面。 乔诺斯微笑着对她摇了摇头，看着阎獠波怀里的人儿一眼，嘱咐道：“她……就拜托你了。” 阎獠波点点头，他掏出手机交代仆人一些话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辆黑色房车速速赶来，几个人坐进不同的车后，两辆车向不同的方向行使而去。 道路上恢复了平静，只遗留下地上的斑驳血迹…… * * * 苍白的墙壁，苍白的窗帘，苍白的床单上面躺着一个苍白的人儿。 “姐……”王小翰轻声呼唤。 望着天花板发愣的人儿，缓缓转过眸子，终于看见了他。 而后，一滴、两滴……终至数也数不清的泪水不断滑落原本平静的脸颊。 “别哭！姐，请你别哭！小翰看了心疼。”王小翰使力地扇着自己的脸庞，自责着。“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乔大哥……呜呜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毫无理智的冲出去，他更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乔大哥在千钧一发之际用生命救了他，救了姐姐…… “姐，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好不好？”他哭咽的说。 “你走！你走……”王湘楠完全被痛苦吞噬，眼泪又掉了一大串。 “好，我走，我走，姐你别激动，医生说你需要静心疗养才能康复。”王小翰看着眼前痛哭的姐姐，急急地道。 “你快出去！我不要看见你……呜呜呜……”王湘楠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完全听不进话。 王小翰还想再说什么，当看见姐姐如此低落的情绪时，只得颓然的推开门走了出去，给她留下一份宁静的空间。 他趴在守侯在门外的母亲怀中，痛苦的哭出声。“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姐姐不能原谅我？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不想啊！呜呜呜……” 沈月珍拍着他的肩膀。“小翰，给你姐一些时间稳定情绪，我相信你姐会原谅你的……” “不会的，她不会的，我害死了乔大哥，害死了她深爱着的人啊！” “小翰，你要明白，你是你姐的亲弟弟，这份亲情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断的，或许你姐现在对你存有敌意，但它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消失的，你姐并不是真的不愿看见你，只是她不能面对这残酷的事实。”沈月珍安慰着他。 毕竟失去挚爱之痛是没人承受得了的，爱人走了，而幸免存活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你妈说的对，小翰，就给你姐一些时间吧！”王晋升上前一步将两人拥进怀中。 他从来没有因任何事流过泪，可是突然的变故，竟然让他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他的眼眶因此而湿润，泪水来得太突然令他顾不了面子，而让他哭的理由是因为他失去了一个好女婿，失去了一个用生命护卫他一双儿女的好男人！ 不同于门外的伤感情绪，王湘楠已恢复了些理智，她静静地站立在窗前，空洞的眼神透视着窗外的不知道是什么？ 沉淀在她心底的是茫然和对未来的不知所措，当她听到那痛心的一刻时，她就丧失了想要活着的意念，她的生命也许本就是一片黑暗，只有他才能给她带来光明。 他……是能够将她带往幸福的明灯，是她终生想依偎着的男人。 他让她明白什么是爱，更让她体会到爱人是何种滋味，当她习惯身边有他的陪伴时，他却狠心地离开了她，毅然决然地去了另外一个她所不知的世界。 她好想叫他回来，可她能与生命抗衡吗？ 她好希望他能再次握住自己的手，让他的眼神总停在自己身上，她不觉得自己是个美女，总是衣着朴实的装扮自己，但他的出现却提醒了她，她甚至在出门前总是会多看自己两眼，只希望她看起来不要太糟糕。 她喜欢他在耳边说话，喜欢他的吻，喜欢在其他情侣之间才看到的互动发生在她和他之间，这种说不上来的甜蜜，被她藏在心里，珍惜地珍藏。 她总是会在抬起头看着他时，看到他脸上的深情与痴心不悔的爱意，她总是会在他的双手温柔地搂住自己的腰时，感觉到被他呵护、被他疼爱的幸福。 有时，她真的好怕这一切只是梦一场，而梦醒了，她就得无奈的面对现实，所以她怕睡觉，更害怕周公的到来，但她不敢说，她怕他会取笑她，而自己会羞涩的无地自容。 不过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爱着他，怕失去他…… 每当有这样的想法时，她柔弱的想在他怀中藏住自己，每当他在她唇上落下轻吻，她的身子总是跟着轻轻颤动，她不想隐藏自己的欲望，她好希望能够真真切切的拥有他，她想知道两情相悦的人是怎么攀附住彼此，怎么从对方身上获得满足。 她知道现在所有的事都不一样了，当他在的时候，爱可以令一切都不同，可他现在不在了，遗留给自己的只是一具没有温度的躯壳…… “不要！湘楠……”正静静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着女儿的沈月珍，突然推开门向她冲了过去，夺走了她手中的水果刀，可还是晚了一步，鲜红的血液正从她的手腕处汩汩流出。 “医生，医生……”王晋升冲向走廊，呼唤着医务人员。 沈月珍按住她的手腕，不让血液继续流出，她边哭边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作贱自己？你不要妈妈了吗？妈妈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来回报的吗？”还好他们一直守在门外，否则女儿因此撒手人寰，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还能活得下去？ “妈，我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我，我不要他孤独一个人踏上黄泉之路，我要去陪他……呜呜呜……”王 湘楠极尽疯狂的拉扯着自己的手，不让医务人员给她包扎伤口。 “啪——”的一声，王晋升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顿时让她安静了下来。 “你不能没有他，难道我们就可以没有你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活着的人想想啊！你这样寻死寻活的，不觉得太对不起我们了吗？” 父亲的这番话，王湘楠没有听进去，她依然无动于衷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湘楠，你以为乔诺斯为什么要不顾生命的救你，他就是想要你活着，而不是随他而去，你要是连这点都体会不到，岂不辜负了他救你的心意与生命。”王晋升心疼不已地坐到床边，将她拥入怀里。 王湘楠无言，仅是默默垂泪。 深吸一口气，王晋升决定投给她一颗深水炸弹。 “你想把家搞得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吗？你要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再次使出极端的手段，去黄泉之路的就不只有你们两人了。”他说着婉转的话，相信女儿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爸……”再也承受不住悲痛的王湘楠紧紧的抱住父亲，趴在他怀中泪如雨下的泣诉着。“他承诺过会爱我到永远、与我共协白首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背弃承诺？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孤独的面对未来？他还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能离开他，可他看不到我的心意，再也看不到了……” “傻孩子。”王晋升摸着她的头说。“他会看到的，他会在天上看到的……所以你要活得更幸福、更开心，这样他才能得到宽慰，爱一个人不是拥有，而是希望爱着的人幸福啊！” “没有他……我怎么幸福得起来？”王湘楠哽咽出声。 泪水从沈月珍的眼眶里涌出，这几天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只因爱女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不愿说话，总是做着疯狂的举动。 “楠楠，你并不孤单，你还有爸爸和妈妈、还有弟弟与你一起过日子，一同奔向未来啊！你的生命不一定只能容纳他而已，你的生活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可以追求的事物啊！”她试着开导她，如果女儿能换个方式想，或许就不会再走极端的方式了。 “妈，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您们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也请你们告诉小翰一声，那不是他的错……” 她知道父母的用心，可是……她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平衡自己心态的心理准备。 她……需要时间…… “好，你好好休息，我和你爸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的响铃。”交代完，沈月珍挽着王晋升的手臂一起步出门外。 门刚被关上，王湘楠只觉得自己像快要虚脱一般，渴望有人可以在身边提供可靠的肩膀供她依偎，但不是父亲的肩膀，她知道她需要的依然是那曾靠过多次的臂膀。 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为失去挚爱之痛而悼念，可是拉上了被子蒙住自己，她竟然在黑暗的被中看到了他的身影，她……哭得泣不成声。 爱情，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还没盛放，就已凋谢…… 第八章 那次意外之后，乔诺斯就从王湘楠的生活彻底消失，其实他并没有离开人世，而是因撞击过重成了残疾——瘸子。 想想真是可笑！身为吸血鬼的他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可他却不能与命运抗衡，他虽是存在世间的异类，经过岁月的流逝，繁衍至今，他的身体已从原始基因转化成变异基因，除了仍然拥有超自然力量之外，已和人类无差别，不必靠血液维持生命，不惧怕阳光的照射，而是跟人类一样靠食物补充体内所需的营养及能量。 也就因为这样，车祸夺走了他健康的腿，他不再完美，需靠拐杖的支撑才能稳重的站立于地面。 本就因为异类的身份没有勇气向她坦成自己的秘密，在这次变故之下，他更加没有勇气了，逃避成了他最真的想法。 他抹去了王小翰当时的记忆，却舍不得抹去存在她脑海中的记忆，存在他心底的，还是不愿自己从她生命中彻底消失的事实。 因此，他撒下了瞒天大谎——死！ 这一切不都如他所愿圆满落幕了吗？但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后悔，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好想她……好想再次把她拥回怀里，抱着她的感觉胜过他之前每一个女人。 他喜欢有她在身边，这让他觉得很幸福。 他喜欢听她说话、喜欢看她的笑，也喜欢把她逗到脸红，觉得很可爱。 还有那个性虽然迟钝得叫人生气，可是某些时候心思又细腻地超乎想像，甚至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感动莫名……心为之动容。 可是，这些感觉都已离他远去了，除了对她满满的想恋之外，剩下的，只是冷冰的躯壳和深深的怨叹。 “唉……”缩头乌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他宁愿待在自己的“龟壳”里，也不敢面对现实。 “后悔了？”声音的主人出现在门口，是阎獠波。 “什么？”乔诺斯不自然地撇过脸，猛灌了口手中的红酒。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阎獠波可没打算让他逃避。 “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去体验没有她的日子，应该有所觉悟了吧？” 乔诺斯沉默了一下，决定不去探讨他这句话的意义。“你到底想说什么？” 阎獠波白了他一眼，对他这种想爱又不敢爱的心意实在难以认同，他就不能大胆点吗？ 他走上前，夺走他手中的红酒杯，轻轻品尝了一口道：“是不是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她呀？然后会常常想着她、念着她，怕她吃不饱睡不好，怕她成天为了你这‘乌龟’整日以泪洗面？” “你说够了没？把吸血鬼比喻成乌龟似乎欠缺妥当吧。” 阎獠波耸耸肩膀，将自己抛进沙发，认真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自己是吸血鬼呢！” 乔诺斯苦笑着。“我宁愿自己能忘记。”拥有这样的身份，不是他喜欢的，自从认识了她，他好希望自己跟她一样是个普通的人类，这样他就能毫无顾忌的去追她、爱她…… “我看你实在不像吸血鬼，胆量比人类还小，不够果断、窝囊透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够了你！哪来那么多话！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乔诺斯狠狠瞪去一眼。 “我还真的很想跟你打上一架，好把你的胆量打出来。”阎獠波不以为然地说。 “请你出去！我没时间跟你闲扯！”乔诺斯用背对着他，冷冷的说。 “不！你有，你有永恒的时间，不是吗？”阎獠波反对他的说法，他叹了口气。“不要再顾忌了，重新去拥有她的爱吧。” 乔诺斯闭了闭眸子，幽怨渗满心底。“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没有资格再跟她要求什么，我不完美了，我是个瘸子！是个瘸子！”他激动的说。 这就是他唯一所顾忌的，尽管好想见她，尽管他很舍不得放弃这份全心全意付出所有的爱恋，可是他不能、更不敢去见她，现在的他……配不上她啊！ “你是没资格！”阎獠波倒是没反对他的说辞。“可是，如果你就这么放弃，她不就也得被迫失去应该属于她的幸福？” “她的幸福？”乔诺斯转身面对他，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对！”阎獠波严肃的表情与肯定的语气，让乔诺斯很是期待他的下文。 “其实幸福就是与心爱的人相守，快乐随时可得，单看自己以什么样的想法与心境看待它。而平凡充实的简单生活，更是获得心灵平静与满足的最好方式，人可以不完美，但心一定要忠诚，只有你忠于自己的爱，你才能得到真爱！” “你的意思是……她不会在乎我是个瘸子吗？” “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因为你才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相信他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她爱他，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乔诺斯幽幽的说：“可是……我在乎……”他希望她过得幸福，而不是和他这个瘸子相伴一生或永世。 “你……”阎獠波无奈地白他一眼。“我发现安慰你真是浪费我的口水。”他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开窍？ 乔诺斯沉默着，无语回报他的好意。 阎獠波站起身，对他道：“其实我是被派来传话的，她出院了，现在正向这里赶来，她还要去你的‘墓地’看你……” “喔……”乔诺斯应了一声就要走。 “喂！你真的想躲她一辈子吗？你不觉得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吗？想想你以前曾说过的话——尸的懦弱造成了他的痛苦，难道你的痛苦就不是懦弱造成的吗？”阎獠波语重心长地说，他还真怕他也会像姜仕崖一样搬出这里独自疗伤，孤单地留下他一人。 “……”乔诺斯脚步只是顿了一下就走了。 “唉……爱情果然碰不得哪！”阎獠波一脸无奈地杵在门边，看着颓然离去的背影。 他……也会像他们一样爱上人吗？这么问自己的同时，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抹娇柔的倩影，但随即又被他摇头甩开，不肯透视自己的心。 * * * 别墅后的山林里，王湘楠静静站立于墓碑前，两眼瞬也不瞬地望着碑上对她一展笑容的脸庞，一无所觉地任雨点带来的凉意扑打在自己的脸上。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戏弄她？让她真心爱上一个男人时，却硬生生地打破她的梦，让她陷入只能用思念祭奠付出所有的真情。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狠心？她期望的不过是一段美丽纯真的恋情，难道连这点要求也算痴心妄想吗？ 她曾幻想着对未来的美好蓝图，牵着他的手一起奔向幸福的生活，可到头来却是这样悲哀的下场，老天的不公，弄得她满身伤痕累累、千疮百孔。 她想让自己变得坚强，可是……好辛苦…… 她好累，这段恋情她走得好累，她需要一份安稳且心灵贴近的感觉……只是她不知道，从此长埋地下的他是否会听到她的心声？ “湘楠……湘楠？”站在她身旁的夏雨倩见她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已经许久，忍不住出声唤道。“你还好吧？” “嗯。”王湘楠回过神来，她抹去了脸上的雨水，微微点头。“……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离开？” “我担心你……”夏雨倩温柔的说。 认识她以来，她从没有见过她像刚才到现在那么平静的表情，甚至一滴泪都没有掉，这让她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还在她的声音里找到了一种从不曾在她身上出现过的东西。 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照理说爱人的离逝，这已经是人生中最痛苦、最害怕的事了，可她为什么就是觉得她心中似乎正做着艰难的决定。 会是什么？她真的不敢去透视她心中的想法。 “你说……天堂会是什么样子？”一滴雨滴自王湘楠额前的 发稍滑落到脸颊，她轻轻的问了句。 夏雨倩怔了怔，凝视着她仰望天空的脸。 “为什么这么问？”看不清她脸上表情的她，在听了她的声音后，不禁开始有些心慌。 “没有我陪伴在身边，他是否会感到孤单？”王湘楠不经意的话，像是在问自己。 “你吓到我了……”夏雨倩整个人颤了颤，不安的眸子里，盛满了被她感染过来的恐慌。 “湘楠，没有你在人间，你的家人才会感到‘孤单’” 王湘楠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启口。“在爱情和亲情之间，真的难以取舍，不管选择哪方，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是吗？”她的害怕，正是来自于此，渴望爱情的同时，又希望拥有亲情，她是不是太奢望了？ “你能明白就好，逝者已去，不能再让活着的人痛苦。”夏雨倩心疼地看着她一脸平静的模样，她知道，她的平静是来自痛苦。 深吸了口气，王湘楠转过脸以眼对着墓碑上的人的眼，绝望的气息，渗入了她周围的空气里。 “夏姐，不要陪着我在这里淋雨，你回去吧。” “没关系，小雨而已，不会感冒的。”夏雨倩不以为意地应声。 “你还是回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他说。”王湘楠的口吻带着淡淡的哀愁。 “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只是有些心里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王湘楠的嘴角勉强弯起一个弧线。 “真的？”夏雨倩像是不能完全笃定置信般，急切地要她再给个保证。 “真的。”王湘楠点点头，简短的承诺，不只是抚慰着她，更想给自己一点坚定。 夏雨倩沉默了一下。“湘楠，你心里的痛苦不是用死亡就能解决的，要为活着的人想想，珍惜自己，更要珍惜他用生命救你的这份心意。” “嗯，我明白。” 夏雨倩再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身子，缓步沿着小道离去。 渐大的雨势中，王湘楠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后，滚滚热泪才混合着雨水从她的眼眶奔流而出。 心如刀割的她，整个人朝墓碑俯身下来，两臂紧紧地环住它，闭上眼，将冰冷的唇印上“他”的后，曾有过的狂暴与激烈，像是再也不能压抑地释放出来，整个人被悲痛席卷着。 那感觉、那动作，像是种重逢，也像是永别…… “不好！”对血液特别敏感的阎獠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神速地飞冲向前，隐身在树后的众人因他古怪的动作也随后跟上。 但他们都没有看到，在阎獠波话还没出口的瞬间，已经有个人影更快一步的跑去，只可惜那人没跑几步就跌倒了，只能无助地在地上艰难地攀爬着，被雨水、被污泥沾染了全身。 阎獠波一把将王湘楠自血水中抱起，她眨了眨眼，虚弱地看着夏雨倩手忙脚乱地用手绢给她包扎手腕处的伤口，觉得眼前的人、事、物变得有些昏暗， “湘楠……”沈月珍激动的哭诉着。“湘楠，你答应过妈妈的，你说过不会做傻事的……” “我……不能……没有他……”王湘楠喃喃在唇边说着，不一会，她突然睁亮了眼睛，使出仅有的力气，以另一只手疯狂地扯着包扎伤口的手绢。“不要！不要救我！我要去见他……” “姐，姐……”手足无措的王小翰跟上阎獠波的步伐，心痛地看着她疯狂的模样。无助地哭喊着。 “不要这样，不要吓妈妈……”沈月珍边跑边求着她，随后一个气接不上来，两眼一闭，哭昏了过去…… “月珍，月珍……”王晋升一脸焦急地唤着妻子，然后抬头对阎獠波说。“我会照顾她，你快送湘楠去医院……” * * * 无法抵抗的疲惫与深沉的睡意来袭，朦朦胧胧张开眼的王湘楠，嗅到了医院消毒药水味，白色的长形灯管刺眼地悬在她的正上方……双亲与弟弟、及其他人的面孔朝她挤过来。 随即，她又闭上了眼，不愿听他们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此刻存在她脑海中的，只有一个念头——死！ 因为，死亡对她来说，正是一场爱情的献祭，她倾尽所有地付出她拥有的一切，将她的生命交给上帝，让她的灵魂与他重逢，在天堂一起走到白首，共同谱写爱情的音符。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得到救赎，她心中的痛苦才能得以释放，那种在失去了后深入灵魂里的痛楚，不是他们所能明白的。 她想，她只是做了选择而已。 现在的她是个为爱不惜付出一切的女人，早已没了青春的热情与心情，也不想去考量身边的人与事，在这片没有他的天空下，她选择放弃了她的人生。 但又或许，她等待的是“放弃”后全新的人生。 可是实际再去想想，放弃身边拥有的一切？其实，“一切”这个字眼，也满可怕的，等于是脱离了自己的生活圈，永远的消失在亲人的眼前。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也不愿去探究，她只知道，自己只是顺其自然的让事情发生、结束……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藏在脑海最深处里的记忆，总像被人重新复写了一遍，搞得她心乱如麻，让她丧失了生存的意义，幻想着死亡后天堂的美好。 当泪水从紧闭的眸子滑落脸颊时，她才明白。 爱情，只要它一住进心中，就再难以走开，无论是一点一滴流逝的时光，还是轮转的季节，都不能带走心中那短暂的天堂。 “你为什么不守承诺？你让我永远不要离开你，可你却不声不响的走了……” 她沉痛地低语，滚落在枕面上的泪水，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 稍稍带点凉意的指尖，细细抚过她的脸，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像是温习往日甜美缠绵的那些，而她缓缓的睁开眼眸，凝望着眼前的小黑脸。 “小暴君……”她眼中盛满泪水地望着蝙蝠。 “你为什么这么傻？”蝙蝠低声轻叹，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 王湘楠哽咽地说：“你知道了？” “嗯。”蝙蝠点点头。 “他舍我而去了，所以我要去找他……”没有了他，她的世界几乎一夕之间倾倒了，想要独活真是太累太难。 “不！你不能！你不能为了他而放弃一切，爱不能只是你个人的自私而已。”蝙蝠以指试去她眼角的泪水。“你虽爱他，但也要知道还有更多人同样爱着你，你不能只为了成全自己而将你自他们的生命中夺走。” 一张张关心她的脸庞，顿时浮现在王湘楠的脑海里，令她不得不承认它所说的是真，她也难以想象，若她真的不顾一切地离开人世，那么，将会有多少人为她流泪。 这些话是让人听来有些心酸，但是这等同于她要放弃对爱的执着，背叛自己的心，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人生上，她真的没有勇气。 “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你还是悟不透他不惜生命为救你的一片心意吗？” 蝙蝠爱怜地抚上她的眼皮，不让她逃避，她抬眼正视着它。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她似乎有些被动摇了，可是她需要时间考虑，永别的伤痛不是靠几句话就能抚平的，尤其当初他们是那么的深爱过，她脑海里的人是无法被取代的。 “那就把一切交给时间……女人，不要再做傻事，我和你的家人都不容许你再任性下去了，你要知道，你们一家人可以住在一起，你可以天天看到他们，他们也可以天天看到你，这是多么幸福的事！一家团圆比什么都重要，你又怎么舍得放弃和家人相处的时光，不是吗？！” 闻言，王湘楠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出她想要的答案，而现在她仍然被矛盾的心绪牵伴着。 蝙蝠无奈地轻叹一声。“ 人是会变的，有些记忆是经不住时间的冲刷的……或许你的人生会出现令一个男人也说不定。” “不会的！我的心是不会变的！”王湘楠皱着眉，显得非常激动。 “那你就得必须接受事实，现在他的人已经不在了，你就要保存好爱着他的心，好好的活着！” 屋内突然一片沉寂，王湘楠吸了口气，希望自己可以聚合起所有的勇气。 “难道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吗？你如果换个角度想，就不会用你的心情和想法灌输到我身上的，那种痛苦是你不能了解的，失去了他，我就如同行尸走肉、心灰意冷。” 她为什么要这么倔强？！ “湘楠……”蝙蝠能做的只是低喊着她的名字，闭起了眼它再也无法在脑海中搜寻到两人快乐的时光，而现在的她令他怨恨着自己，隔了一个月的变故，面对着她，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湘楠？”熟悉的轻唤，掀起被王湘楠已经尘封在脑海里的记忆，抚摸它冰凉的小嘴，她屏住了气息问。 “能不能……再喊我的名字一次？” 近距离的凝视下，她在它的脸上看见了一闪而逝的惊慌表情，那速度虽然快，但还是被她看到了，她不能理解的是，她此刻为什么会在它身上看到乔诺斯的影子？ “我该走了，我明天还会再来看你。”蝙蝠没同意她的请求而避着她。 它是该离开了，它不能一直留在这儿提醒自己有多么爱她、多舍不得她，它必须让过去成为过去，这是它的决定不是吗！？ “今晚你不留在这里吗？”王湘楠讶异地看着它。 “这段时间我的家人有好好照顾你吗？小翰还有没有再欺负你？” “我很好……”蝙蝠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其实，我是有主人的，在你住院的这段期间，我回主人身边去了……” “你以前怎么从没对我说过？你主人对你好吗？”王湘楠轻声地问。“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吗？我不想再失去你……” 蝙蝠低头看着她，伸手碰着她的脸颊，躺在它面前的女人每一句话都可以让他的心跟着抽痛。 “你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很喜欢你，致使我遗弃了主人，但主人毕竟是养育我的恩人，所以我要回到他身边去，对不起。”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知恩图报是理所当然的事。”王湘楠嘴角出现了自嘲的笑，现在的她终于有所觉悟，她是真的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从没在乎过别人的感受。 “可是……我真的很舍不得你……”蝙蝠将脸埋在她颈边，发现自己竟深深的眷恋她身上的香味。 王湘楠笑了笑，温柔地抚摸着它。“小暴君，我现在想开了，不会再走极端的路，我们还会天天见面的。” 一如以前的那一夜，蝙蝠低头吻了她，而她并没有闪躲，只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它，那感觉令她如此熟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甚至是带了太多的伤感，这些是她未曾从它身上感受过的，令她觉得沉重。 “我爱你。” 哪知道在她翻找着回忆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蝙蝠竟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对她表露爱意，王湘楠张大了眼看着它，不用言语她的眼神已经可以传达出她对这句话的震撼。 一只蝙蝠会对她说……爱！太不可思议了。 “我走了，好好保重。”蝙蝠深情的望着自己所爱的女子。 “等一下！”王湘楠直起身子，望着站于窗台的它，轻声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蝙蝠笑了笑。“摔的。”它简短的说。 “你明天真的会再来看我吗？”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有种感觉，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它是来告别的。 蝙蝠沉默了一下，轻轻点着头。 它知道，它不会再来了…… * * * “晋升，你在看什么？”沈月珍问着从门上的小窗户偷看里面的人，对他的行为很困惑。 “嘘！”王晋升随即将食指贴在唇上，要她禁声，然后拉着她离开了病房门，走到大厅的椅子上坐下。 “我猜，诺斯并没死……”他迟疑地说出心中的猜测。 “没死？”沈月珍怪叫一声，紧紧拽着他的手臂激动的说。“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湘楠？他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他有苦衷……这个心结需要他自己去打开，我们是帮不上忙的。”王晋升说明。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有见过会说人语的蝙蝠吗？”王晋升笑了一下。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们现在讨论的可是我们的女儿与女婿。”沈月珍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日后你会明白的，只怕到时候你就不会不承认他这个女婿了……”王晋升又是微微一笑，极其神秘的说完，然后起身离去。 “等等！晋升，我现在就想知道……” 第九章 时间如河水般匆匆流过，转眼之间五年已过去，王湘楠总会想起与乔诺斯恋爱时的点点滴滴，每当看到一对对情侣亲密的从她面前走过，心就会跟着痛一下。 在这五年里，她从不间断的去他的墓地看望他，总会在他的房间过多地停留，尤其在想起他那深情的眼神与温暖的笑容时，她的泪就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下。 这股锥心刺骨的感觉，这股因寂寞伴随而来的空虚，她在五年里倍受它的纠缠，这感觉从不曾离开过。 她总是失神、忘情的想着他，时空的距离非但没有让她对他的感情消逝，反被让想念给催化得更深更浓了…… 看着蓝蓝的天，她管不住自己的思绪，心想着他在天上是否过得快乐？现在是否也在想着她？ 原以为能与他走进礼堂、能够诉说她对他陷入永久的爱意，但她似乎是奢想了…… 也许是她太过贪心，也许是老天看她太过幸福，让他成为她旅程中的一名过客。 但是爱一个人与被爱也有错吗？爱一个人不就是想实实在在拥有他吗？不只是他的心，还包括他的人。 是呀！这才是真正的幸福不是吗？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在我人生的幸福中安插上意外呢？你可知道当一个人付出了真心后，就再难以爱上别人，她也想忘记，但偏偏她就是做不到，她不想看着自己违背自己的心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爱他！每一个细胞总是在诉说，只有他——乔诺斯，才是她今生执着不悔、唯一爱着的男人！ 她好恨！恨老天将他从她的生命中抢走，更恨它无情地让她陷入悲痛到刻骨铭心的记忆。 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她嘴里喃喃自语，她恨、她好恨……她绝不会顺应天命，她要掌握自己的人生，哪怕生命里只有无尽的孤独与寂寞，也不会接受月老的令一份姻缘！ “王老师！” 娇脆的嗓音让正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王湘楠缓缓侧过头，瞥见是自己的学生时，她充满恨意的脸颊顿时蒙上一层温暖的气息。 “尹香之。” “好巧！老师，您一个人来的吗？”尹香之欺近她身旁。 “嗯。”王湘楠微微一笑。“你呢？” “唉……”尹香之轻轻一叹，挨着她坐在草地上。“我就没您这么悠闲了，我是陪小魔头来的，他吵着非要来公园玩，没办法，我只好牺牲我的睡眠时间带他来这里。” “小魔头？”王湘楠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弟弟，不过在那次意外后他好似变了个人，改了性子变乖了。 “呵……他不是我弟弟，是无意间认识的小孩子，是个脾气傲慢的小大人，不说他了……”尹香之看着她问。“老师，您还没找男朋友吗？” “没有。”王湘楠淡然地答腔。 “这样是不行的，忘记他吧！您三十都不到，还有一大半的人生要走，不能只靠着他的回忆过日子。” 自从她这个新班导负责教她们这个班级开始，她就总是被她眉宇间淡淡的愁影响着，一问之下才明白原因为何，而她也并不隐瞒的一五一十的告知，让她感慨班导感情路的坎坷、为她感到难过。 同时也对班导执着的痴情感到敬佩，至少她做不到……也许是她还不曾深爱过一个人吧！ 王湘楠垂下眸子。“感情不是那么快就能被遗忘的……”她的心……更不想忘记…… “其实……天底下没有谁失去谁就无法存活的道理，或许一开使会过得很辛苦，倍感艰辛的想放弃无谓的执着，但时间一久总会淡忘，熬过那段黑暗的低潮期，换来的将是海阔天空。”尹香之认真的看着她，语气肯定地说。“老师，只要你想忘记，放开心胸去接纳另一个男人，不是不可能的。” “我做不到……”王湘楠垮下脸。 在感情路上徘徊许久，唯一深刻在她心坎里的只有他，所以在失去他后，她就告诉自己，无论沧海桑田、时代变迁，她都不会爱上其他男人，他永远存在自己心里占据她所有的思绪。 尹香之看着她，眼里多了些懊悔。 “对不起，老师，我不该在你的伤口上撒盐，拨开你心中的痛苦。”她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多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好意。”王湘楠不介意地笑了笑。“不说我的事了，你呢？这次考试及格没有？” “我……”就在尹香之不好意思地嗫嚅着，令一个响亮且干脆的声音替她接下了话。 “没有！” 顺着声音来源，王湘楠回过头，看到一个长相帅气又带点霸气的小男孩，紧接着他惊讶的叫出声。 “干妈！”姜晓浩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天！又来这一招！尹香之无奈地抬手拍额，这小子是不是想妈妈想疯了？ “晓浩，不要乱喊，这是我的老师。”她忍不住敲了他的额头一下。 “我没有！”姜晓浩脸上挂着不满。“她真的是我的干妈。” “他是？”王湘楠有些好笑地问着尹香之。心想着他应该就是她口中说的那个小魔头，也确实如她所说，他很有当魔头的潜质，光看他的外表就够让人印象深刻的了。 “我是她儿子！她是我妈妈！”不待尹香之回答，姜晓浩就简洁有力地告知。 “呃！”顿时，王湘楠听得愣住。 一个名词在心里成形——未婚妈妈！想想又不可能，看这小孩的年纪也不像她这个正值青春时期的学生所生，但他又为何这样回答呢？ “不是的老师，不像你想的那样……”尹香之急急的解释。“这事说来话长……” “哦，是这样。”听完她的话，王湘楠微笑地伸出手，召唤着姜晓浩。“过来，到阿姨身边来。” 而让尹香之意外的是，从来都不愿给她之外的人好脸色的“儿子”竟不排斥地腻在班导的怀中。 “干妈。”姜晓浩环住王湘楠的脖子，坐在她的腿上说。“干爸好想你，整天对着你的照片失神，你为什么不去看他？” “晓浩，不许没礼貌！”这孩子，真是脱线得让她想去撞墙，那样叫她也就算了，还在班导面前丢人现眼，太不应该了。 “香之，没关系的。” 王湘楠温柔地问着姜晓浩。“你干爸是谁？他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是乔诺斯啊！您忘记他了吗？” 突来的震撼，让王湘楠身子跟着僵硬了一下。 “你干爸叫乔诺斯？他还活着？”她激动万分地问着他。 “干妈，您弄疼我了。”姜晓浩使劲挣着被她抓疼的手臂，并抬头向尹香之求救。“妈妈，救我！我的手臂好疼。” “老、老师……”尹香之看着班导，不知她情绪为何会失控到有些疯狂。 “快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王湘楠边问，泪水边隐隐地落下。 “是、是，是……”姜晓浩忙不迭地回答，有些被吓到了。 王湘楠双手捂住脸，痛哭失声。“为什么他要骗我？为什么看我一次次的为他自杀而不来见我？他为什么背弃他的承诺？为什么……” 一得到释放，姜晓浩立刻起身躲到尹香之的怀中，身子禁不住地颤抖着。“妈妈，干妈这是怎么了？”他问。 尹香之摇摇头，看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关心地问：“老师，您还好吧？” “他骗了我五年，让我在这漫长岁月中如同行尸走肉般过日子，他真的好狠心，我恨他！我绝不会原谅他……”王湘楠简直快要精神崩溃，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不！他骗得我好苦，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说完，她快步如飞地跑离了他们的视线。 “妈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望着消失的身影，姜晓浩拽了拽尹香之的衣袖。 “应该没有。”尹 香之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的老师就是你的干妈呢？” “干爸出车祸被撞伤后就搬到我家来住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对着一张照片出神，有次我还看到他在默默地流泪……所以我趁他不在房间的时候，悄悄地进到他的卧室偷看照片上的人，这个人跟阿姨长得一模一样，而爸爸也总会看妈妈你的照片，所以我想她应该是干妈。” 果然如此，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记得班导曾说过，她男朋友是在车祸中因为救她而失去了生命。 可是，他既然没死又为什么不来见班导呢？而且，听班导的语气，他们是深爱着对方的，况且因为爱，他都不牺牺牲生命了…… “你干爸与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她猜测着这个可能性。 姜晓浩有些难过地说：“干爸瘸了一条腿，是那次车祸造成的，现在只能靠拐杖的支撑才能走路。” 听完，尹香之点点头，原来症结在此——他并不是不爱班导，而是打不开自己的心结，更不想让班导陪着一个瘸子过一生。 她不禁感叹。他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如此的博大！ “妈妈，有什么不对劲吗？”看着脸部表情变化多端且凝重的人，姜晓浩迟疑地问着。 “没有。”尹香之笑笑地摇头，牵着他的手说。“走，妈妈带你去坐过山车。” “好。” 熙来攘往的公园里，两个小人影朝着过山车的方向跑去…… * * * “谁说我跟他没关系，我是他爸爸耶！” 阎獠波气得七窍生烟，也不管仆人在场就一把将闹别扭的夏雨倩给抱住，不顾大着肚子的她的挣扎，硬是不松手。 与此同时，众仆人已识相的走开，对这频繁出现的戏码已经见惯不惯。 夏雨倩反驳道：“你没资格当他的爸爸，我也不承认！” “谁说我没资格，不然你腹中的孩子从哪儿来的？那可是我辛苦努力的成果。”阎獠波狂妄的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让这个女人的脾气渐长，愈来愈持宠而骄，愈来愈不怕他，也让他愈来愈拿她没办法，更不舍得再用以前的行为模式对待她，归根结底——谁叫他爱上了这个女人呢！ 就在两人争持期间，一个小女孩抱着玩具向他们走来，眼神定在阎獠波身上，接着冷冷的丢了句：“妈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 “大人的事，你小孩插什么嘴！”回头看了眼漂亮的女儿，阎雪彤立刻回给他一记大白眼。 “妈跟你在一起才辛苦，被你禁锢在此，从没有自由做她真正想做的事，更别提认真的谈场恋爱了，就被你给吃干抹净，还要忍受你霸道的脾气。” “雪彤，你在鼓吹我妻子爬墙吗？”阎獠波没好气地问。“这是做女儿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笑话！你没认识妈的时候都不知道在外头玩到什么地步了，凭什么要妈死守四行仓库？”阎雪彤可是一点都不给父亲面子，更不惧怕父亲的威严，谁叫她承袭了父亲的个性，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这话可把阎獠波给惹恼了，他的女儿竟然跟她提这种事，他承认自己以前确实很风流，可那毕竟是以前啊！再说那个时候他还没邂逅他的妻子，又怎能相提并论呢？ 他决定先摆平他的妻子，再来谈谈她的家教问题，让她明白谁才是老子。 “这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我！” “确实，我跟你又不熟，我也懒得管！”阎雪彤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跟我不熟？小不点，你以为你是怎么来的？”阎獠波白了她一眼，他在心里暗叹，这就是报应吗？ “废话！从娘胎里蹦出来的！哼！”阎雪彤头一甩，正要走开，看到一个身影飞奔而来，她兴奋地喊着。 “王阿姨！” 看了半天戏的夏雨倩，收起被这习以为常的戏码逗得乐到开怀的笑脸，怔愣地看着抓住自己手臂不停喘着气的王湘楠。 “什么事？瞧你急成这样。”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边问。 “夏姐，诺斯是不是没死？”王湘楠有些哽咽地问。 “呃……”夏雨倩声音消失了一下，就在王湘楠以为她不想回答时，她又开了口。 “你听谁说的？” “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好吗？”王湘楠像是在水中抓住了一根浮木，在希望中苦等她的答案。“夏姐，请不要瞒我，告诉我实话，求你……” “湘楠，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 夏雨倩叹了口气，她不是不想说，积压在心里五年的秘密，突然有了倾诉的管道，而她的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王湘楠神情悲痛地退后两步，不能接受事实地哭出声。“夏姐，我是那么信任你，难道连你也不愿对我说实话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我的苦衷。”夏雨倩艰涩的开口，但她明白即使不说，她也会想尽办法找出他的，毕竟他还活着的消息被她知道了，尤其被蒙在骨里五年、更痛苦了五年，这不甘心的滋味是促使她挖掘秘密的动力。 “苦衷？”王湘楠凄然地苦笑出声。“夏姐，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就因为你不得以的苦衷，就要让我承受分离的痛苦……五年了，我一直活在自责中，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他的，想过怀着对他的愧疚与爱就这么孤单一个人过一辈子，甚至想到过死，可没有勇气做到这种结局，就因为你们一次次的劝解与大道理，让我只能痛苦的活着……” “王阿姨，不要这样。”阎雪彤懂事地扶着她，难过地哽咽出声。 王湘楠蹲下身子，两手把住她的小手臂，求着她。“雪彤，你知道你乔叔叔在哪里吗？告诉阿姨好不好？阿姨真的好想他。” 她的话问得阎雪彤哑口无言，她的确知道乔叔叔住在哪里，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别看她小，因为异类的身份让她比一般的孩子早熟。 可是……那毕竟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也是他们一直保守的秘密，她有这个权利说吗？ “妈……”她转头望着母亲。 见此情形，阎獠波轻叹一声。“倩倩，把一切都告诉她，爱或不爱，就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吧！” 既然她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乔诺斯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让她再次闯进他的生活，对她和他都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单看她用什么心情与眼光来看待异类了。 他……也不想看好友错失最爱！当自己品尝到爱情的滋味，被幸福包围的时候，他更觉得爱情的可贵。 爱情不是碰不得，而是要碰对了人！ “雪彤，跟爸爸回屋去，让你妈和你王阿姨单独说话。”现在正是他管教女儿教育问题的时间。 夏雨倩考虑了几秒，接着深吸了几口气。 “你先回答我，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你都会爱他吗？” “嗯。”王湘楠十分急切地点头。 “还记得你五年前养过的一只会说话的蝙蝠吗？”夏雨倩看了她一眼。“它就是乔诺斯。” 乔诺斯是蝙蝠？王湘楠的脑子一下子还转不过来，那个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居然是蝙蝠。 “不错！他确实是蝙蝠，是个生存在世间的异类——吸血鬼。”夏雨倩幽幽地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脱离不了阎獠波挟制的原因，我们爱上的男人都不是人类，而獠波是狼人，他们的好友姜仕崖则是僵尸。” “吸血鬼，狼人，僵尸……”王湘楠不敢置信地重复着，这个事实确实对她的震撼力颇大，足够让她的大脑停摆。 “不可能，夏姐，你在说笑话是不是？他们怎么可能是异类呢？你一定在寻我开心吧？你放心，我现在心情很平静，你不 用说笑话平定我的心。” “唉……我没说笑话，事实如此，由不得你不相信，还记得小翰为什么会突然冲出别墅吗？他是因为看到獠波由狼变成人的幻化过程，才出现失控的疯狂举动。” “那……小翰为什么完全没有记忆？”王湘楠试着让声音平稳，告诉自己别想太多，她的心情还在茫然状态，别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混乱了心绪。 “因为诺斯消除了他的记忆，你再想想，世上真的会有蝙蝠说话的奇迹发生吗？而且行为举止又跟人如此相同，不是很奇怪吗？” 是啊！经过她的点醒，让她想起小暴君曾问过她奇怪的话，关于她对吸血鬼的看法，原来在那时它就想对她表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她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她不能理解的是，既然他明知道自己是吸血鬼的身份，依然决定与她相爱，可现在为什么又要躲着她？！ “夏姐，你后悔爱上阎大哥吗？” “呃……不曾。”夏雨倩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将话题转到她身上。 “我也一样，我爱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身份，他是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我的心。”她是因为爱所以爱！ “我明白了。”夏雨倩了然地笑了笑。 爱是由内心发出的一种情感，它是无形的，却能掌控人的喜怒哀乐，就因为这样，她们才会对爱如此执着。 “夏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他的去向了吗？”经过五年的漫长时间，她真的很迫切地想见到他。 “这……”夏雨倩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要告诉你的重点不是这个。” “是什么？” “诺斯他……”夏雨倩想着要不要告诉她残酷的事实，毕竟这才是乔诺斯多年来都无法打开的心结，迟迟不敢见她的原因。 “夏姐，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爱他的心意吗？请告诉我吧！不管他是什么、什么样子我都依然的爱他。” 夏雨倩闭了下眼，说道：“他在那次车祸中被撞断了腿，成了瘸子，现在住在姜仕崖那里。” 闻言，王湘楠捂住发疼的心口，泪水自眼框倾泻而出。 一瞬间，她全都明白了…… “湘楠，别哭。”夏雨倩轻轻试去她的眼泪后，借出肩膀让她平定自己悲痛的心情。 “夏姐，帮我个忙好吗？”静默了一会儿，王湘楠抬眼看着她。 “好，你说。” “这样……” 别墅内的假山后，隐藏着一大一小的人影，他们正是说要回屋的阎獠波与阎雪彤。 “爸，乔叔叔如果知道我们设套陷害他，他会生我们的气吗？”阎雪彤面色凝重地看着父亲。 “不会，他只会生一个人的气。” “谁？” 阎獠波贼贼地说。“你妈！” “啧！”阎雪彤很不满地指控父亲。“爸，你的口气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阎雪彤费力地追赶着父亲的脚步，边嚷道：“你有！你绝对有！再说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不管是从前亦或是现在，你都是那个最该受到责罚的人。”没得到他的许可，妈妈也不会将秘密全盘脱出。 “喂！不要走那么快！你快点想些对策，我不想看到妈因此受到责难……” 可阎獠波非但当作没听见，还像个无事人般哼着小曲迈着大步向屋子的方向走去，完全不理会身后追赶的小人。 第十章 入夜，王家上下被紧张的气氛包围着。 打从王湘楠晚归后，就随着不言不语将自己关在房里，手握着一张合照处于沉默的状态中。 她以指轻触，照片里，是他与她看日出的合照，他们交握着彼此的双手，像是对方不能离开视线片刻，深情地凝视着彼此。 他的轮廓，他的发稍、每一寸肌肤像是可以摸到他的温度似的，给予她真实的温习，释放出心里被积压了多年的过去。 在看着它时，她仿佛又听见了当年的那对男人与女人，依偎着彼此，这么说着…… “诺斯，拜托你把脸转向镜头好不好？” “不要，我要看着你拍照。” “小声点，摄影师在笑我们了。” “他笑的背后是羡慕我们如此恩爱。” “你……” “咔——”的一声，再次敲醒她昏昏沉沉的脑际，仍是不能确定那究竟是幻想过度的美梦，抑或是思念的动力。 她并不想在这其中揣测哪个答案才是她此刻心中所想的，只觉得这一夜，通往她心灵的天堂之路好长、好长…… 将耳朵靠在女儿的房门外，听了好久就是没听到半点动静的王晋升，在又探听了半个小时后，回身小声对妻子说：“还是没声音。” 沈月珍不免紧张起来。“你说，湘楠她会不会……” “妈，你不要瞎猜测，事情都过去五年了，姐要是想做傻事早就做了。”王小翰白眼一翻。 “可是她……”沈月珍迟疑地指指房门紧闭的女儿香闺。 “我进去看看。”说完，王晋升伸手敲了敲房门，并清清嗓子。“咳咳，湘楠，爸爸可以进来吗？” “请进。”陷入沉思中的人，总算抓回了些许的心思。 “湘楠，发生了什么事吗？”在门一合上后，王晋升旋过书桌前的椅子面向坐在床边、样子看似有些高兴却又带点忧伤的女儿。 “爸……”王湘楠犹豫了一会儿后，像是豁出去了般的启口。“诺斯还活着。” 王晋升怔了一下，随后意有所指地说：“听你这么说，你见过他了？” “呃？爸，您不感到惊讶吗？”王湘楠疑惑地盯着父亲。 “其实，爸早就猜测到了……”王晋升顿了顿，在女儿面前揭开自己过去怀疑的事实。“还记得蝙蝠最后一次出现在你病房的那一晚吗？爸本来是想进病房看你是否安好，却意外听见了你与蝙蝠的谈话，也就是在那时，我知道乔诺斯并没在那次车祸中丧生。” 王湘楠抬起炯炯的双眸，不能理解地问：“蝙蝠那晚确实很奇怪，只是我不懂，单凭这点您为什么这么肯定诺斯还活在人世？”难道父亲早就知道他是吸血鬼吗？可为什么父亲不会感到害怕？一般人听到这个神话人物早就避之如蛇蝎了。 在看到她脸上那预期的困惑后，王晋升深叹了口气，以内行人看门道的口吻说着。 “傻孩子，你忘记父亲的职业了吗？就我多年来的经验与实地考察，蝙蝠会说人类语言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据我的猜测，‘它’定是存在世间的异类，一个不能用科学说明的吸血鬼。” 王湘楠兀自苦笑。“爸，诺斯确实是吸血鬼……偏偏就只有我完全在状况外，没看出来。” 她爱上的男人是吸血鬼，至今，她还觉得太离谱了。 “湘楠，你有所打算了吗？” “您指什么？” “孩子，不要顾及太多，跟着自己的心走。”王晋升瞧着脸色极其紧张的女儿，没有正面回答，语带玄关地说。 “爸，您不怪我吗？”处于两难选择的王湘楠，颇不自在地把自己感情的观念摊在父亲的面前。 “孩子能够得到幸福，这是每对父母最高兴看到的事。”这句话泄露太多做父亲的关爱与心愿，一个她想知道却问不出口的答案，而这个答案，让她游移不定的心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爸……”胸臆涨满了对父亲的爱，热流不停歇地滚涌在心湖，泪雾禁不住覆盖王湘楠的眼瞳。 那并非悲伤，而是欣喜，原来喜极而泣是这么一回事。 纠结着她的担忧全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得到认可的满足。 望见女儿感激的泪水，王晋升一揽将她拥进怀中，摸着她黑亮的长发，轻声说道：“爱上一个人，就要有为对方付出的心意，那样你才会幸福，才会得到真爱。” 王湘楠微微抬头，语带顾忌地启口。“可是，妈那边……” “这个你放心，爸向你保证，凭我的三寸不烂金舌，你妈会妥协的。”天底下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诸如此类的问号直在王晋升的脑海里打转。 “哈哈哈……”王湘楠闻言，随即破啼为笑。“爸，您用错形容词了，那是形容女孩子的，您的舌头要是只有三寸，妈肯定不会嫁你为妻的。”因为……接吻的感情肯定不好受。 王晋升以指轻敲她的额头一记。“借机调侃老爸，小心我不帮你哦！” “女儿错了，女儿把话收回，嘿嘿……”王湘楠连忙告饶。 哪个说覆水难收的？她就可以！ * * * 清晨，在五、六点的时候，乔诺斯突然接到夏雨倩的电话，说有急事找他并要他在最快时间赶到，因此，不明所以的他穿戴整齐后，就打车来到别墅。 下车走进庭院内，他不禁眉头一皱，四周静悄悄的，甚至连仆人的人影都见不到，让他不免担心这里是否发生了大事。 一如以往的，他并未去别的房间查看，直接走进自己的卧室暂歇，毕竟不是个健全人了，一路拄着拐杖走来稍嫌吃力，体力也有些负荷不了。 就在他坐上沙发上的同时，一个他想忘却忘不掉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诺斯……” 乔诺斯的身子跟着僵了一下，深不见底的黑瞳跃上一抹哀伤的水光，他不敢回头，心隐隐的痛着…… 深深的一个深呼吸，王湘楠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早将目光移到窗外的人，轻喃出声。 “你一定要这么冷淡吗？” 一个感觉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的情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有多想他，而他却像个没有温度的冰人。 “不然，你想要我对你说什么？”乔诺斯不带感情的话突然打断她纷乱的思绪，她不能接受他竟用如此冷漠的语气而心痛着。 “诺斯……”王湘楠悲哀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见你活着，我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在那么美好的岁月里，你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我们是那样的爱着彼此……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是又如何？那是以前不代表现在。”乔诺斯冷冷的说。 他的话令王湘楠心痛不已，但她飞快地恢复一脸的平静，再次出声。“你撒谎！看你眼神闪烁的样子，我就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 她从他闪耀异样光芒的眼神中，知道他正在挣扎，并非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只求他能认清自己的心。 “我不否认我曾爱过你，那段时光确实让我很快乐，但我们不可能有任何未来，我更不会为了你放弃我的自由，打从一开始我就认为这只是个爱情游戏，对我来说，根本无认真可言，只有单纯的你才会把我说我爱你这句话信以为真。” 他……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为了让我打退堂鼓，你一定要用这么无情的话对待我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离开你吗？不！你错了，你赶不走我的人，却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已濒临极限，一滴一滴的透明泪珠就像她凄凉的心，滚落在苍白的脸上。 一旦决堤，便再也停止不了。 乔诺斯强迫自己狠下心。“我知道我有错， 你怨我恨我我都能了解，但人是会变的，爱也会随着时间变淡……消失，所以我不可能为了一个我不爱的人而困住自己一辈子。” 时空移转了五年，五年后的他却依然想将她拥进怀中，他的冲动仍在，可是理智却出声制止他的行为，他明白他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理所当然，也无权再把她视为是他的所有，他已经没那个福份了。 “我不会相信的，不管你用多少个借口，都不能抹去你爱我这个事实。”王湘楠摇头。 委屈、哀愁、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全翻涌上来，幻化成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流到她的衣领上。 衣服上斑斑的濡湿，是她苦涩凄楚的心绪…… “既然如此，我说再多也无用。”乔诺斯冷着一张寒漠的脸，站起身就想走，随即想到自己的断腿，怎么也迈不出步伐，而冰冷的拐杖早已被他放到沙发下。 他成了矛盾的个体，想走怕她看到自己的断腿，不走又不忍看到她为他留下的热泪……心伤刺痛、纠葛难断啊！ “你走啊！你不是想离开我的视线吗？”王湘楠知道他止步不前为何顾，故意使出激将法。 乔诺斯刚迈出一小步，就瘫回了沙发上…… 呵！他真傻！被夏雨倩骗来这里，他早该想道她定会把一切秘密都告诉了她，而他却还妄想隐瞒，还一次次地说狠话伤她的心。 身心疲惫的他，沉痛地望着眼前人。“对不起，忘了我吧，现在的我已不是能给你幸福的男人……” “为什么不能？”王湘楠心疼地凝视着他。 “我不希望你和一个瘸子共度一生……”乔诺斯艰涩地呢喃。 “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王湘楠激动地趴在他的双腿上，深情地望着他躲避的双眼。“你爱我，这就够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强？”乔诺斯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温习以前的甜蜜。 “我不想失去你……”王湘楠没有动，只是任他摸着自己的脸，她知道他妥协了。 “原谅我，我说那些无情的话都只是想让你恨我，更想让自己死心……”乔诺斯的表情染上了哀伤，连声音都是无奈的。“可是……好辛苦……” “这‘借口’比刚刚那个好多了。” 乔诺斯望着她，低声的说：“我想不到更好的了……” 王湘楠深情款款地捧着他的脸。“我来帮你想……”纤手一揽，她贴上他温暖如从前的薄唇，舔着他的滑嫩舌头充满挑逗的意味。 一个翻身，乔诺斯出其不意地夺回主导权，他温热的指尖描绘着她的颈部线条，凝视着她的黑眸充满情欲，嘴角邪邪地上扬。 看着她小脸泛红、深深的吐息，那妩媚又纯真的模样让他下腹的欲望火焰翻腾不已，一垂首，攫住她的双唇，一味地舔试着足以令人着魔的芳香。 她淡淡的香甜不时勾惑着他的情欲，挑起潜藏在内心里、极遇发泄的情绪，犹如山洪爆发全决堤在这个亲昵的接触下。 男性的阳刚气息笼罩住王湘楠，身体翻涌的异样感觉与无法控制的骚动瞬间充斥全身，让她无力招架。 他的舌头紧紧缠住她的香舌，纠缠撩弄，恣意霸占她口中的柔软，掌心膜拜似地游走在她的腰间，磨蹭着她平坦的小腹，她轻微的战栗撩起他深层的欲望，一波波的情海波涛蔓延在火热的胸臆。 这陌生而狂野的碰触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火焰，她的神智逐渐昏乱，一股酥麻的快感在小腹累积，不自觉地发出轻柔的呻吟。 “唔……” “你好甜……”他的热吻往下滑到她白嫩的颈项，低喃赞叹，印下一连串热情的痕迹。 他拉起她的双手，倾身贴紧她迷人的曲线，感受着她双峰的起伏戳刺着他闷热的胸口，引领着他跌入饥渴的境地。 他拉扯她衣服的下摆，抚摸着温热的肌肤，一点一点往上挪移，大掌阁着内衣揉捏着她娇嫩的雪白凝脂，让她羞红了脸、颤抖着身体，感觉他带给她的震撼。 他的气息渐渐粗重，狂热的欲火促使他的指间滑入胸衣下，恣意地狎弄着她柔嫩的蓓蕾，另一手解开背后的挂钩，手一掀，白皙的浑圆暴露于空气中，他垂首热吻着她柔嫩的凝乳，彻底品尝她甜美的滋味。 “啊……”无意识的吟叫，唤出了不断被挑起的迫切需求，拱起身子迎向他撩拨的辰舌，身体的激迷炽热更让她依恋他掌心的抚触。 强烈的渴望令她频频呻吟，愈来愈难以忍受体内的燥热与空虚，那股空虚的感觉随着他带给她的快感而开始累积成一种她无法忍受的滋味，她开口哀求着。“诺斯……爱我……”娇唇吐出爱语，像是呢喃般的要求着他舒解她既感到欢愉又痛苦的感受。 她的请求与一声声压抑的羞怯低吟，像篇动人心弦的乐符，激扬他早已按捺不住的阳刚。 他扯落她长裤的束缚，修长结实的大腿分开她的双腿，火热的大手探入从未被人造访过的花丛，他的指尖按揉着敏感的小核，让初经人事的她收缩着身体，下意识地拒绝他的探入。 “放轻松，别紧张……”乔诺斯沙哑而富磁性的嗓音在王湘楠耳畔呢喃，双手依然旋弄着她微微渗出蜜汁的私处。 “嗯……”纤细十指紧紧掐住他的肩膀，腰身不自觉地随着体内的渴求摆动起来，迎合他十指的动作。 看到她因激情而布满红晕的娇颜，那副妩媚迷人的模样让他下腹一缩，欲望的火焰更加高涨，抽动的手指也感觉到她体内涌出大量蜜液，使他几乎按捺不住想要一举冲进她的体内…… 难以抑制的低喘从她的唇角泄溢，双手扣紧他赤裸的肩头，借此消减他的抽动所引燃的汹涌波澜，魅惑般的快感带领着她冲破禁忌的栅栏，跌陷进愈攀愈猛的潮浪。 感觉灼热的花径越发湿滑，乔诺斯再也忍受不了地抽出手指，肿胀的硬挺缓慢的、试探的……逐渐摇摆着臀，腰杆一挺，直达花径深处！ “好痛……”撕裂的疼痛令王湘楠叫出声，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滚落而下。 凝睇着她泛着泪光的晶眸，乔诺斯的心抽痛了一下，连忙停在她的体内不敢动，想要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可以适应他的存在。 “乖，忍耐一下，很快就不痛了。”他诱哄着她，并尝试着动作。 刹那间，阵阵愉悦的音符响绕在耳畔，诱惑着她一层层翻越重重陷境，引得她欲望狂升、直达欢愉的极致天堂…… 他沙哑地吼出宣泄的满足，伴随着她的柔美煽动的呢喃，两个身心结合的灵魂漂浮在云际天边，水乳交融。 * * * 历经了一天的欢爱，两人睡到了夜晚时分才醒来，乔诺斯亲吻着王湘楠，在她耳边诉说着爱语，让动作说明他的爱意，而她羞涩的模样只让他想多疼爱她一些，他用手环抱着她的身子，弯曲成一个保护的状态，他只想一辈子都将她留在自己怀里。 经过了五年，她的身体比起当年的瘦削要丰盈了些，她柔嫩的胸甚至可以填满他的大手，而当他握住它的时候……他恋上了她发出细碎的吟哦声。 他会像她证明，他会对她好，把她放在心上，让她过着如公主般待遇的幸福生活，他爱她，她是属于他的了，他又怎会给不起她幸福呢？ 王湘楠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露在空气中的裸胸。 “在想什么？” 她扭搅着手指，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神，她为自己的大胆举动而感到害羞，她竟然在沙发上与他品尝欢爱的滋味，在他面前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女人。 当他拥抱着她，在他强健的身躯底下，他的身体、他的动作、他每一个碰触，甚至是他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珍爱，被他撩拨的不再是那个单纯的自己。 “在想……”低沉带点磁性的拥懒身调，让 她觉得浑身酥麻，乔诺斯暧昧地抚上她的肚子。“这里装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你胡扯什么啦？”两抹嫣红迅速飞上王湘楠的面颊，她伸手轻拍掉心猿意马的手。 他真以为他有那么神奇吗？也只不过才刚做过，就知道她怀孕了？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得等一段时间才会知道，何况她现在在安全期内耶！ “我是想与狼、尸结成亲家嘛！”乔诺斯撅起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哎呀！肚子还没消息，你就想那么远？” “现在努力还来得及。”乔诺斯挑挑浓眉，握住她的两手将欲起身的她再拉回身上与她紧贴着。 未有被单的保护层，整个身躯与他赤裸的身躯紧密相贴之后，一股从清晨燃烧到现在似乎还未熄灭的热度，顺着他的每一个呼吸，与徘徊在她身上不愿离去的大掌，再次在她的身上重新点燃，当他两手捧着她的面颊将她拉下，准备吻上她时，光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他又想做什么的他，连忙挣扎地喊停。 “不要……”王湘楠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就是不让他攻占雷池。 “真的不要吗？”乔诺斯魅惑地啃咬着她的耳垂。 她太甜美了，一碰触就引爆蔓延不尽的野火，挑战他的理智，让他抵抗不了她的蛊惑。 一道震撼全身的战栗从耳垂窜烧，他的挑逗轻而易举勾烧起她的热火，身体反应泄尽了心情，道尽了渴望他吻她的情愫。 “嗯……”王湘腩不自觉地吟出声，沉沦在他的撩拨中。 不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不能贪恋一时的欢愉，而延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决定。 “诺斯，别这样，我累了……”她被他挑逗得气喘吁吁。 “好。”乔诺斯停下动作，眼神浏览了一遍令人心醉神驰的春色，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脸。 “我去洗澡。”仍下这句话后，王湘腩就光着身子火速冲进了浴室，贴着门板，她没来由地脸红心跳。 望着浴室的小衣柜中，她眨眨眼，里面摆了几套性感丝质睡衣及胸罩、火辣的小裤裤， 看来夏雨倩早就准备好这些了，也早料到他们会发生旖旎悱恻的亲密事…… 但她现在可没心情欣赏这些，更不能放轻松。 她放好了水，走进按摩浴缸泡汤，然后拿起准备好的利器像着自己的手腕割去，任由鲜血汩汩冒出…… 她含笑地闭起了眼眸。 时间滴滴答答的经过，乔诺斯时不时地瞄着浴室门，不知为什么，他灵敏的鼻子居然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身体蠢蠢欲动着…… 她在里面做什么？怎么还不出来？ 他抗拒着属于吸血鬼本性的本能，极力隐忍着，空气中像是有一股接近临界点的紧绷气息漂浮着，而且愈来愈难以抗拒。 在终于忍受不了的情况下，他拿起被他塞在沙发底下的拐杖，拄着它走到门边轻轻开启…… 瞬间，满地、满池的血与水交融的液体震撼了他的眸、他的心…… 他快速走上前，丢下拐杖抱住躺在血泊中的人，一滴感动的男儿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 他张开嘴露出阴森恐怖的尖牙，向着她白皙柔嫩的颈项咬去……等待她慢慢转醒…… “你好傻……”是深情也是心疼，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柔情，手指轻触她的脸颊。 他的声音向轻扶在耳际的微风，她为他此刻的温柔感到阵阵悸动，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动容的双眸，轻声启口。“我不傻，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诺斯，你会永远的爱着我吗？” “你想要多久？”乔诺斯疼惜地抚着她柔顺的秀发。 “我可以很贪恋地希望永恒吗？”王湘楠脸上泛着红韵，偎着他的胸膛呢喃着。 “如你所愿。”乔诺斯的吻落在她等待的唇瓣上，两个寻觅契合的身体眷恋不舍地相拥，浴室内倾泻着属于他们的浪漫旖旎时光…… 这场爱情的序曲，将会持续到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