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烟雨》 第一章 穿越 鸟语花香,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淡淡的悠长,直沁鼻中。弱水轻轻拉了拉背上的旅行包,偌大的墨镜巧妙的遮住了灵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俏皮的轻笑,展开双臂拥抱一下这个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 还是这个富有诗书气息的地方吸引人一些。借着工作的方便跑来这儿旅游,感觉真不错。若是被哥哥那个老板知道,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弱水在心里偷偷乐了一下。 年纪25岁得弱水大学毕业工作两年,被哥哥拉着老相亲,居然借着出差之余,安排个男人跟着她来,不逃等什么呀。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要结婚的打算,一直认为婚姻就是女人的坟墓,还是多活几年的好。她可不想整日的做个家庭主妇,围着锅碗瓢盆转。 转了这么久,肚子有些饿了。看着名叫:烟雨的饭店,这名字好有诗意呢,喜欢的紧。弱水惊讶的几乎停止了呼吸,在外面看着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店面,没想到里面居然别有一番风味,有书法字帖,有上好的檀木,还有些名画,尽管自己看不懂这些,至少给人的感觉倒是很独特,分外别致。 “请问小姐想吃点什么?”服务员微笑的问。 “就招牌菜吧。”弱水东张西望的看着里面的装饰。 很快美食便端了上来,正美滋滋的享受人间美味。不知何时,对面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也同她一般享受着人间美味。殊不知弱水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久。 “小姑娘,你看在我饿了这么久得份上,让给我吃吧。嘻嘻。”一双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 竟不知年过半百的老人,有这样的神情。实在也是不忍心说个不字。 “那个,你慢慢吃啊。”看他那样应该饿了好久吧。 “哇,真好,好久都没吃这么饱了。小姑娘,谢谢你啊。”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真可怜,不知是谁家的老人这么大的年岁居然还在外漂泊流浪。 “不客气,呵呵”弱水心里一阵感叹,这老人真可怜。 “那,这幅画送你了。报答你的一饭之恩。我走了。”说着那佝偻的身子已经走出了店外,模模糊糊的可以听见,缘分哪。 弱水看着那幅被卷好的画卷,一点一点打开。 墨色江南烟雨图。 龙飞凤舞的几个小字缀在画的左下角。 只见眼前的景象天空凄凄沥沥的飘着小雨,蒙蒙浓浓的江南小镇隐于雨水之后,古色古香的河流曲曲折折的流向远处,面前的景象竟是像极了老头给的图,一时之间还以为是错觉。突然街上的人消失,一束光冷冽的不知从何处直射而来,洒在弱水身上,闪着隐约的宝珠光芒。刺的弱水睁不开眼。 只觉得一阵眩晕,便失去了知觉。 紫景王朝梨都奀(en)府 悠悠琼香弥漫屋舍,碧色帘纱应着风儿轻抚,俨然一看竟跪了一屋的人,只见一头发花白的男子在床前来去踱步,面上一片焦急之色。 床前衣着华丽的妇人掩面轻泣。 “哭哭哭,哭有何用,瑾儿能醒的过来。你们这些奴才是做什么吃的,三小姐如何成这般竟无人知晓。”奀(en)磬(qing)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床上女子睫毛轻颤,额角显然还有摔伤。 “都出去,让小姐好好休息。此事老夫定要查个究竟。”奀磬一甩袖气冲冲的走出屋内。可奀磬就留下这句话后出了这个门便杳无音讯,一切便石沉大海。 因为有些事,是可以发生在明面上,可是有些事它即使是发生了,也只能藏着掖着不能让人议论。 第二章 冷静处之 一屋子的人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声,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只见夜色直上,半弦月挂于空中。屋中的人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屋顶转个不停。 这是何地,难道是在做梦么。这般古意浓厚的屋舍到处透露着香味。碧色帘子缓缓飘摇,烛光摇曳。稍稍动了动,浑身都疼啊。弱水记得自己好像在古镇得小道上散步的,然后一束莫名的光线射了过来,怎么就会睡在这呢。难不成是在拍戏,拉的她过来,可是怎么感觉怪怪的呢。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啊。”轻揉着肩膀,腰酸腿疼的。 “小姐,你醒了。” “啊?”女子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人,年纪不过也十三四罢了,梳着简单的发髻,身着粉色裙衫,怎么看怎么像古代装扮。不是吧,最恶俗的穿越难道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了,怎么办?否认掉,可是现在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万一被当成怪物丢出去可就完了,镇定,镇定,一定要淡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姐,奴婢马上去告诉老爷和夫人。”显然这名女子很是高兴,脸上难掩笑容。 “等,等一下。嗯,爹娘应该已经歇息下了,明日再说也无妨。那个,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记不太清了。”女子尴尬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好吧,就先这样了。 “奴婢芷兰。小姐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女子颇为诧异的盯着弱水看了半天,面上难掩怀疑。 “不用了,可能是摔倒了头,过几天就无碍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吧。还有以前的事我都记不大清了,你要提醒我不要让我犯了错,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吧,她的适应能力太快了,只是如今也只有适应才会不露出任何的马脚。 细细打量周围的一切之后,终于确定自己真的是穿越了。吃饭的时候询问了一下芷兰才知道,现在的身体叫奀瑾烟,太师的三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母亲是圣上拜师学艺时的师妹,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在奀瑾烟三周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倒是奇怪的事,奀府的三小姐受伤,却没有一个人目睹,众人更是三嗟其口。 看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要害自己的人。报仇也就算了,至少也该搞清楚状况,万一又被害了,可不是赔上小命这么简单的了。 阳光透过幕帘倾射床榻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用被子盖过头挡住阳光继续睡觉。 “小姐”芷兰轻轻摇了摇瑾烟,“小姐,起床了。” “瑾儿,怎么样?可好些了?” 奀瑾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眼前已华发满头的男子,身上散着诗书气息却也威严自若。眉目间尽是疼爱,可是眼底却难掩算计,想来能坐上太师的位置的人,也并非是个好糊弄的人。 “爹。”奀瑾烟看着眼前的男子便知那定是父亲,甜甜的叫了一声,希望不要被发现才好,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瑾儿,好些了没。让芷兰去厨房给你拿些好吃的来补补身子。”奀磬激动的握着奀瑾烟的手,看着她的眸子却闪过一丝的精光。 “谢谢爹爹。” “那你好好休息,爹改天再来看你。”奀磬心疼的慢慢走了出去。在出门的那一刻,凝眉深思。 瑾烟的伤几日便见好了。一日阳光明媚便挪出了躺椅,舒舒服服的靠在上面,沐浴着阳光的洗礼。在这样一个架空的朝代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挺好玩的。这几日一直闷在府中也不得出去,奀磬一向教导子女颇为严厉,无聊之下把奀府的上上下下转了遍。虽说奀磬是当朝的太师,不过府内的设计也不是太过奢华。 伸手遮了遮阳光,透过手指看去,竟美的不可言喻。这郁郁葱葱的嫩白手指果真是个千金小姐的料呢。 “见过公子。” 男子的眉眼处和奀磬是极其的相似,身上的气息就是书香门第的味道,举手投足都很绅士。瑾烟心想这没了一个与自己处处作对的哥哥,来了一个处处维护自己的哥哥。看来老天爷待自己还是很好的。 “哥哥是来看瑾儿的。”瑾烟撒娇似得问。这个奀爵烟,性格极好,也特别宠爱她这个妹妹,什么事都依着她,心里便一下子对他加了几分。 “哥哥,瑾儿想出去玩。”瑾烟看着奀爵烟半天没动静。又加了把力,看看他到底有多重宠她这个妹妹“去吧,去吧。” “好吧,就这一次。”爵烟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抚了抚额上的发。某女偷笑,又胜利。嘿嘿! 第三章 偶遇 梨都是紫景王朝的首都。之所以称为梨都是当时始太祖打天下之时王后诞下一子正巧见林中梨花开的繁茂,便取了名紫殊梨。坐了天下后,便取此地名为梨都为首都。梨花便顺其自然成为国花。 瑾烟着了件水红色长衫,画着淡淡的妆容,倒显得比以前看起来清亮了几许。 大街上看着什么都觉得好奇,拉着爵烟问东问西。“哥哥,冰糖葫芦。”在这个无污染的古代,所有的东西应该也都是绿色产品的吧。瑾烟的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奀爵烟,一不小心就要滴下水来。现在这个身体也只有十六七岁,奀磬也一直在张罗着找婆家,只是不知为何迟迟都没动静。奀爵烟无奈只能顺从瑾烟的意思,不过诧异的是这妹妹比之前倒是端庄了许多。之前的性格怪癖的让人难以亲近。 瑾烟拿着冰糖葫芦大摇大摆的游荡着。“瑾儿看着点。”奀爵烟刚好出声阻挡,却不料瑾烟先一步撞上了来人。“对不起,对不起。”瑾烟吓的慌忙道歉。看那衣服的料子该是个有钱的主吧,万一让赔可就不好了。她可没什么钱。 “澄王爷,裕王爷,舒王爷安好。“爵烟文雅一拜。 “爵烟不必见外,我们兄弟几人也只是出来转转。”只见澄王紫苍尹儒雅一笑,温和的犹如春天里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没有一点的灼热感,很舒服。 瑾烟怔怔的看着眼前三人,自己撞上的正好是裕王爷,水色的锦缎长衫赫然粘了糖葫芦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只是身上的贵气却是丝毫未减。裕王那双好看的眉毛紧皱在一起,正吹胡子瞪眼的瞅着瑾烟,“对不起嘛“说着用手里的帕子轻轻檫了檫裕王得胸前,谁知裕王得眼睛瞪得更大了。 前者是诧异,而后者则是不明白。裕王诧异那奀瑾烟怎的好像变了,后者则是在心里暗骂堂堂一个王爷不就一件衣裳吗,那么凶干嘛。真是个小气鬼。 “瑾烟见过几位王爷。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裕王爷看在瑾儿不是有意的份上原谅瑾儿吧。”说完还偷偷的瞥了眼几人惊讶的表情。看的瑾烟心里是乐开了花。 裕王爷眉梢轻佻,略带几分审视的目光看着瑾烟道:“三小姐客气了,一件衣服而已,无碍。”故而思索片刻“正巧碰到,几日未见三小姐了,一起去洛轩园喝茶可好。” 洛轩园在梨都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地方,一般都是些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一楼一般都是些过往的客人歇脚吃饭的地方,刚一步入二楼便有浓重的茶香侵袭而来,淡淡的清香,自然接待的也都是些贵宾了。 一行五人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几人本就生的美,那澄王稳重,裕王邪魅,舒王可爱,爵烟儒雅,瑾烟倒显得清丽些。各有千秋,再者穿着高贵,竟引的众人纷纷侧目。 瑾烟抿了口茶,只觉得入口清甜,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便在嘴里来回徘徊,当真是回味无穷。媚眼如丝,淡笑道:“古有西湖龙井,安溪铁观音,不知这茶是何名称?香如白兰,味醇回甘,莫不是黄山毛峰。”说完又接着浅酌一口。 澄王唇角微勾,眼神清澈的看着眼前谈笑如风声的女子,身上带着股柔和的感觉:“三小姐莫非对茶有钻研。” “让王爷见笑了。瑾儿只是些粗浅的说法,王爷叫我瑾儿就行了。”瑾烟淡淡的回笑。“瑾儿只不过闲来无事,随口说的。” 舒王爽朗一笑,看似无意的说:“瑾儿,听说府上二小姐要同大将军成亲了。这几日正忙着筹备呢。”不知舒王是有心还是无意,怔怔的盯着瑾烟,看她作何反应。 第四章 喜结连理 瑾烟惊诧的看着奀爵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随即笑道:“哥哥,舒王说的可是真的?二姐要成亲了,还是个大将军,好棒啊。那,大将军是不是很打仗很厉害,而且又英勇神武呢。真让人羡慕。”瑾烟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 众人皆是不明。 “是。”奀爵烟只是答了一个字,竟无法开口接了下去。那舒王到是讶异,心中思忖着哪奀瑾烟是不在意还是对那大将军本就无情。 待几人喝完茶回到府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灰暗的天上高高的悬挂着细如弯钩一样的弦月,略显得凄冷了些。瑾烟觉得乏得很,回了屋就躺下了。耳边依然回荡着哥哥回来时所说的话。 “今日本就是来告诉你诃儿得婚事。有时间去和诃儿说说话,纵使她以前有千般错,万般错,但也毕竟是你姐姐。如今事已至此,瑾儿也不要再记恨了。”爵烟哪想说又不能说的表情,在瑾烟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瑾烟不明白为何奀爵烟会说那些话呢,难道是有什么事么? 女子不过是家族利益,权利斗阵下的牺牲品,还哪儿来的自由可言。 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是吧。凡是和官场有关系的女子终将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恐怕自己也不例外吧。生在官宦家又有谁能够逃脱呢。 十里红妆。红色绸缎从将军府铺到了太师府,街边看的人排成一条长龙。紫景王朝大将军成亲,场面也不是太过华丽的铺张,倒显得庄严肃穆些。带兵的人往往都是些粗矿的汉子,对这些俗礼也不是太过讲究,只见那大将军越纸恬率领他手下大将浩浩荡荡迎面而来,尽数红色铠甲倒让这婚礼显得独特些。自然是不怒而威。街道两旁围观的群众赞不绝口,难免有些流言四起。 无非就是本来要嫁给大将军的奀三小姐,变成了二小姐,其中的跌宕起伏也就只有主角知道了。 大红色喜服面容俊雅不凡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不能忽视的气息。本以为带兵的人应是高大魁梧,满脸的络腮胡不曾想着将军倒生的如此俊美,才不愧为大将军的称号。只是如今见了这个略带着清冷,眉宇间带着丝愁容的男子仿若恍然大悟,或许是戾气被隐藏了也不一定,就这般站远了看也是那样的吸引人。 瑾烟略带调皮的看着越纸恬轻笑。心里想着。“未来的二姐夫呢。” 瑾烟身着天蓝色百褶裙衫,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淡淡的装束却也不失大家风范。看着眼前这些人脸上虚伪的笑容,假情假意的道贺,一群戴着假面具的人,真是五味。 昨日二姐姐说的那些话,自己竟有些莫名的后怕在这的结局。“小妹,眼看着姐姐就要嫁人了,怕也不能再照顾妹妹了。你啊,也别怨怪爹爹,他也是为的我们姊妹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为的我们奀家好,姑姑贵为贵妃,这些个事啊都要学会担待。眼见着瑾儿也不小了,爹爹定会为妹妹寻一个满意的亲事。妹妹身子弱,以前那些事都是姐姐不好,妹妹莫要心里怨怪。姐姐在这里跟你道歉了。哎,不说这些了,姐姐希望妹妹能够找到幸福。” “姐姐可是真心喜欢那将军。” “喜欢又如何,姐姐是必要嫁于他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我们做女子的能够违抗的。妹妹莫要再动些别的念想。”诃烟轻柔的说着。 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封建思想禁锢下的娇弱女子,哪会知反抗为何物。 只是后来当瑾烟想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那时竟那么的天真,如若是不喜欢当日又为何要费尽心机的想嫁呢。 只见月色明亮,奀府还是那般热闹非凡。瑾烟却独自坐于院中自斟自酌。有道是眼不见为净,看见那些互相阿谀奉承的人就觉得恶心,还不如外面的空气来的清新些。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信手拈来曹操的词,虽未全解其中之意,但此时却也只能想到这。“来,干杯。”瑾烟伸手与月相邀。 “早日便听说奀府三小姐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哈哈”,只见眼前暗紫色长衫,娇柔如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潇洒如太白的气息。 “你是李太白转世么?”瑾烟那样想着,竟也不知觉间问了出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呵呵……” “你不认识我?”男子似乎有些惊讶,这奀瑾烟算起来还是自己的表妹,虽不是常见但起码也是相识的,虽说这以前阴晴不定也不至于不认识人啊。“在下是太白,敢问小姐闺名?”只见男子娇娆一笑,也随自坐在了瑾烟边上。 “弱。哦不,是瑾烟,奀瑾烟。”女子脸色酡红的凝望着名唤太白的男子,一双眼睛似宝珠般一闪一闪。“相见即是缘份,来,喝一杯。” “好。”男子爽朗的声音,听在瑾烟的耳边是那么的悦耳。 太白看着几杯下肚便不胜酒力的瑾烟,唇边勾起一丝笑容。女子却已趴在桌上睡着。月光撒在瑾烟脸上竟有些惊为天人的错觉。看来这真是有趣的很呢。男子仍自顾自的喝着。 翌日清晨。 “小姐,起床了。”芷兰看着床上纹丝不动的女子,甚是无奈。 “嗯。”瑾烟穿了件白色长裙。淡淡的妆容透着玲珑的气质。吃过饭后,转了几圈,闲的无聊,若是去叫哥哥,他肯定是不会去的,思前想后,还是呆不住,只得自个去了。 “芷兰,你乖乖待在家哦。我和芷淳出去玩一下。”瑾烟拉着芷淳的手边走边说。 “是,小姐。”芷兰和芷淳是一对姐妹,从小便跟着瑾烟。芷兰生的乖巧听话些,而芷淳却偏偏随了瑾烟的心性,有些调皮,但也温婉的很。 瑾烟看着这热闹非凡的梨都。悠闲的转着。眼下重生为这古代之人,就该了解了解这紫景朝就像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般,就算不研究个透,至少也该知其一二吧,免的一不小心穿帮。 瑾烟坐在洛轩园的二楼悠闲的喝着茶。眼睛却始终看着下面来往的人群。颇有几分伤感之意。就算这里是美的如人间仙境,可是这毕竟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只见城下一片热闹,闹哄哄的却不知在说些什么。瑾烟媚眼如丝,左手摇晃着茶杯。 马蹄声从远处哒哒的传来。 “咦,那不是夙王爷吗。听说前几日去了瑜洲勘察河道。” “管好你自己吧,人家王爷的事也是你这个平民百姓该关心的。”一妇人嘟囔的说着自家丈夫。 只见领头的身着黑色锦缎长衫,袖口银丝线封边。面容清冷,双眸紧蹙。风尘仆仆的疾驰而去。后面紧随几位随从,皆是一律黑色,庄严而肃穆。引的百姓频频侧首。 瑾烟抿了一口茶。好奇的问“芷淳,那人是谁?” “小姐,是夙王爷啊。听说刚从瑜洲回来。”芷淳看了眼策马而驰的人背影。 “哦。”瑾烟看了远去的背影,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是熟悉还是。 第五章 荔枝 回到府中,已看不见当日成亲时的那般热闹景象。红色的绸缎已经撤离了,只觉得让人压抑些。豪门大宅原来就是这种感觉,人人只在自己的地盘呆着,大的府宅反而显得空荡了许多,人和人之间反而疏远的很。没什么事最好自行呆在自个的屋子里,不要出来惹是生非。 瑾烟刚一回来就被莫羽喊了去。 “瑾儿,你这几日身子好些了,去宫中瞧瞧你姑姑,她一直惦念着你。”看着莫羽那娇柔的容颜,虽不是亲生,但在这几日看来一直是待她不错的。 “瑾儿知道了,娘不必挂心。明日就去看姑姑,爹又在二姨娘哪儿?”瑾烟蹙着眉看着一言不发的莫羽,甚是心疼。 瑾烟对这二夫人不是怎么喜欢,长的那个狐媚样,看着就讨厌。真不知道那奀磬是怎么会看上她的呢。 瑾烟带着芷兰清早便去了宫中看望雅贵妃,自己的姑姑。古代马车可真不是人坐的,一路颠簸,直到晌午才到了宫中。 瑾烟靠在马车边。一张小脸煞白,喘着气,本就穿着浅绿色衣服更显得透明了,好像一不小心就被太阳化了。恨恨的瞥了眼马车,小声的嘟囔着:“这什么破马车,堂堂太师府就坐这,还不如公交车来的舒服,害的姑奶奶浑身都快散架了。”抬头看了悬挂高空的太阳。 “奀瑾烟。你嘀咕什么呢。这么点路就让太师府三小姐气喘嘘嘘了。”一个魅惑男声从身后响起。 “奴婢见过姬王爷。”芷兰乖巧的俯身。 “起来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怎么,三小姐,连行礼都不会吗?”男子戏谑的说着,盯着瑾烟,明显的是挑衅。 白玉冠束着长发。淡清色的锦衣华服上浅淡的略有牡丹浅浅的轮廓样,金丝勾边。嘴边挂着魅惑人的笑容,生着一双俏丽的桃花眼。不得不说,真的很魅惑人。 “见过姬王爷,王爷万福。若是无事,奴才就先告退了。”说着不等紫苍竺发话就拉着芷兰离开了,理也不理楞在当地的姬王。 这宫中就是够宏大,看起来如此的富丽堂皇,山水假石到处皆是,瑾烟一路上欣赏着沿途风景,来一回皇宫可不容易呢,这比紫禁城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奇珍异草比比皆是。只是,有种压抑的感觉在心里不断的蔓延着,只有小心行事。只可惜,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的过的。 只见远处一抹红影浩浩荡荡的漫步过来。 “芷兰我们从小路走。”她可不想招惹这活在宫里的女人。正拉着芷兰想要从小路离开,刚迈出两步,便听到要妖艳又张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看来是逃不过了。 “吆,这不是奀家三小姐么。好几日不见你了,本宫还怪想你的。”只见打扮妖艳的女子面带不屑的讽刺。 “奴婢叩见言贵妃。贵妃娘娘安好。”芷兰低着头轻声细语的说着。伸手拉了拉瑾烟。 “奴才见过言贵妃。娘娘金安。”瑾烟低头乖巧的请安。只希望这个女人让自己快过去。真是流年不利啊,有些女人就是金絮其外,败絮其内,纵使有倾国的容颜,也无法掩盖内心的丑恶。 “哦。三小姐急着找雅贵妃吧。哦不,应该说是找个夫婿才对。哈哈。”言贵妃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瑾儿谢谢贵妃娘娘记挂。不过,瑾儿得婚事自由家父为瑾儿操办,就不劳贵妃娘娘费心了。今日前来不过是看看姑姑。如果贵妃娘娘没事,那瑾儿就不打扰了。瑾儿告退。”说完不忘看看言贵妃,眸中清冷却也不容忽视。 言贵妃颇为惊讶,这奀瑾烟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虽说之前阴晴不定,但不是这般伶牙俐齿,也不似这般淡定。只道是受了伤怕是这脑子也被烧坏了吧。 一步入雅韵殿,就见软塌上坐着位美若荷花的女子,身着玫红色的宫装。那样的清新脱俗。让人一见难忘,心里难免又多了几分好感。 “瑾儿见过雅贵妃。贵妃娘娘万福。”瑾烟轻轻一拜。 “都起来吧。”只见奀雅扶着瑾烟边一同坐在了软榻上。“瑾儿,身子可好些了。听你父亲说前些日子不小心受伤了。要不要姑姑再找太医瞧瞧。” “谢谢姑姑关心。已无碍了,不防事的。一直念着来看姑姑。姑姑可好?” “瑾妹妹。都来了这么久了,竟把我这个大活人不闻不问的。我可要生气了。”只见身着藏青色长衫的男子。眼里满是伤心,脸上倒是露着笑容。 “咦,你。”瑾烟想了好一会儿才惊道:“太白。”奀诃烟成亲时晚上遇到的男子,怎么会在这呢。 “怎么回事。什么太白。”奀雅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 “那日诃妹妹成亲。谁知这丫头喝醉了,嘴里不知叨念着什么东西,竟把我也没认出来。母妃说,是不是该打。”紫苍钏偷偷的笑着,看着奀瑾烟瞠目结舌的反应,脸上还带着得逞的笑容。 瑾烟这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姑姑的儿子,紫苍钏—逍王爷。“那日瑾儿喝的多了些,王爷莫要再笑话瑾儿了。”瑾烟双颊泛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哈哈,瑾妹妹害羞了?有趣,有趣。” “钏儿。”奀雅看了眼紫苍钏示意他别说了。 “姑姑,王爷他取笑瑾儿。”瑾烟娇嗔的说着。偷偷的瞪了眼那个故意找茬的男人。 “咳咳……哎,你不是一直叫本王哥哥的吗?”紫苍钏急急的转移话题,似是故意又像是无意。 “什么事这般开心。儿臣叩见雅母妃,母妃万福。五哥。” “竺儿快起来吧。” “姬王爷安好。”真是背。姑姑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么,这个紫苍竺哪儿冒出来的。 “这是六哥从瑜洲带的特产,听说味道特别鲜美。便从六哥哪儿偷了些来,让雅母妃尝尝鲜。”紫苍竺媚眼如丝,俏皮的说,还不忘朝瑾烟撇撇嘴。一幅小孩子样。 “竺儿,你又不听话了。你六哥定是要给你父皇的,你怎的就给偷了过来呢。”奀雅嘴上责备着,但脸上却淡淡的笑着。她对这两个儿子都是极其的疼爱,否则怕着紫苍竺也就没这么孝顺了。 “母妃。十五弟借花献佛,母妃就不要责备与他了。六弟肯定给母妃有准备的。”紫苍钏讪笑。 “还是五哥懂我啊。雅母妃都不心疼儿臣的一番苦心。我可是冒着被六哥罚的危险给母妃偷来的。”紫苍竺撒娇的拽了拽奀雅的衣衫。 瑾烟看着盘中暗红色的果子。“荔枝?”不知觉见脱口而出。 “荔枝?瑾儿知道红釉果?这在梨都可是买不到的,只有瑜洲才有。”紫苍竺玩味似得看着这个不同往日的奀瑾烟。 “瑾妹妹这名字是如何得知的。荔枝!果然好名字,比红釉果可真是好。”紫苍钏点点头,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瑾烟。 “钏儿,竺儿说的不错。这红釉果是难得的稀罕之物。瑾儿这名字起的真不错。”奀雅含笑的说着。 “贵妃姑姑。这荔枝呢可是有由来的呢。”瑾烟一幅神秘莫测的样子看着眼睛睁的大大的三人,原来这是荔枝的前身呢。 “瑾儿倒是快说啊。” “那是在唐朝时,唐明皇有一位妃子,生的极是美丽。唐明皇呢对那位妃子甚是宠爱。而这个贵妃呢,特别喜爱吃荔枝,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红釉果,也有一首诗说的就是这荔枝。美酒加荔枝,千杯万盏不辞醉;倩女歌竹枝,酒不醉人人自醉便是当时的诗人所作。”瑾烟看着三人,面上尽是淡默。 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明也该让你们见识见识了。 第六章 心惊 寒暄了几句后便从雅韵殿出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奀瑾烟。没成想你还挺厉害,知道的挺多呢。”紫苍竺讪笑的看着不一样的瑾烟。 “难道姬王爷没听过一句话么?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奀瑾烟了。”说完也不再看,喊了芷兰便一同回了府,将两人探寻的目光抛在脑后。 “五哥。这瑾烟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奇奇怪怪的。”紫苍竺看着瑾烟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凝着眉。桃花眼中尽闪着光芒。 “是啊。”紫苍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这奀瑾烟把红釉果喻为荔枝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宫中。 “父皇,这是儿臣从瑜洲带回来的果子。”下方跪着一位紫金色锦缎华服得俊逸男子。眸中尽是清冷,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煜儿瑜洲的事办的不错,父皇甚是欣慰。听说奀磬的三女儿,将此果喻为荔枝。还作了一首诗,什么来着?”只见前方高处坐着一位头发斑白的男子,金色黄袍下威严自若。眉宇间仍可以看出年轻之时风采灼灼。 “回父皇。是美酒加荔枝,千杯万盏不辞醉;倩女歌竹枝,酒不醉人人自醉。”紫苍墨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奀磬把女儿教养的真是不错。以后这红釉果就叫荔枝了。哈哈……” “是。” 看吧,这就是流言的力量,可以将一件明明不是你做的事变成是你做的。 这在古代的日子过的霎时无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做一个大家闺秀也并非那么容易,什么琴棋书画都要会,还有女工,都不能出去玩,还有时时刻刻无数双眼睛盯着看,将你的小动作放大到无限倍,暴露在众人眼前等待考量,以备抓住你的小辫子,然后添油加醋的宣扬出去。 瑾烟甩甩脑袋。一件青绿色的纱衣更为清亮。发间只别个玉制的兰花簪。大半的发垂落于肩上。不知这天已入秋,刚一场凄凄沥沥的秋雨过后,还能闻见那泥土的气息。微微感到些凉意。自己在宫中引起的那个不大不小的波澜也已过去。 茶余饭后的闲聊也已不再是自己了。经过上次的事之后,瑾烟已知定要掩其锋芒,以免刺到了自己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小姐,天凉了。再添件衣吧。”芷淳看着站在书桌前凝眉的小姐。 “不了。冷了便也清醒些。免的犯了糊涂。芷淳给我泡杯云雾茶来。芷兰磨墨。”只见瑾烟挽起衣袖,淡笑。 只见纸上印着娟秀的字体,但勾尾处却隐其光芒。字里行间抑扬顿挫,多了份难解的忧愁。幸好在现代的时候闲来无事练过书法,不然就真的是要丢人了。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秋霄月色胜春霄,万里霜天静寂寥。 芷淳一字一句读着,那个不是透着伤感与落寞。连一向伶俐的芷淳都乖巧的立在边上不说话了。 “小姐,茶凉了就不好了。”芷兰温声细语的说。见眸中满是泪水,不见滴落。“芷兰这就去重新泡一杯。” “见过公子,奴婢叩见夙王爷,王爷万安。” “都起来吧。”银色锦缎衣款款而来。衣摆处赫然绣着几株栀子花株,看上去更加的清冷。 “夙王爷安好。”瑾烟柔柔一拜。只见男子面容冷峻,不见一丝笑意,心下不觉寒了几分。 “天这般凉了,芷兰给小姐拿件披风来。妹妹天凉了,别着凉了。”爵烟心疼的蹙蹙眉。“让王爷见笑了。” “哥哥不必挂心,瑾儿无碍的。”芷兰拿了件白色锦缎绒的,谁知下摆也绣着几株竹子,和紫苍墨站在一起颇像情侣装。悄悄的往奀爵烟的身边挪了挪,不知为何,心里对这个夙王总是有所忌惮。 “奴婢叩见逍王爷,姬王爷;王爷万安。” 难不成今日是黄道吉日,怎么这王爷都来了呢。要聚也该几个兄弟去聚,做何跑到这来了呢。 “瑾儿见过两位王爷。芷兰,芷淳上茶。”瑾烟淡然的看着紫苍钏和紫苍竺。 “见过两位王爷。”爵烟颔首而拜。 “爵烟不必客气。”紫苍钏淡雅一笑。“原来,六弟也在此呢。” 瑾烟一杯一杯的挨个奉茶。一直安静的恍如不存在般。 “咦,这是瑾儿做的诗么?好一个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只是倒像是断章截句,不知这完整的词倒是一种什么境界,给人感觉好像有千愁万绪。”紫苍竺一双桃花眼询问的看着奀瑾烟。 “还是这句好些。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紫苍钏手执另一张纸念着。 “秋霄月色胜春霄,万里霜天静寂寥。”紫苍煜念的极其慢,一字一句,冷中带寒,寒中带伤。紫苍煜眉轻蹙“句子是好,只是这字。”说完看了眼瑾烟。 瑾烟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只此一眼就好像深邃的黒谭在吸附着自己,如同前世就相识一样,那么刻骨的疼痛。懊恼的低下头。“让几位王爷见笑了。这只是瑾儿得涂鸦之作,摘了古人的几句,断章节意,难登大雅之堂,还是莫要碍了王爷的眼。”说着便要伸手去夺紫苍竺手中的纸张,只因个头差的远,怎的都够不着。“姬王爷快还给瑾儿吧。啊——”谁知不小心脚勾到了桌子,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紫苍煜伸手接住了瑾烟。瑾烟趴在紫苍煜怀中,惊魂未定的喘息着。待看到是夙王爷后便推了开来,向后退去。 “瑾儿。”爵烟看着险些跌倒的瑾烟,一双好看的眉毛紧皱成一个川字。 瑾烟这一后退却跌入了逍王紫苍钏的怀中。瑾烟似是受到惊吓般紧紧抓着紫苍钏的衣袖。睫毛轻轻颤着。 “瑾儿没事吧。”紫苍钏低头询问着。动作看起来极其亲密。 瑾烟反应过来后,迅速站好。“谢逍王爷。瑾儿没事,是瑾儿唐突了。”瑾烟这时方才感觉回过神来。那个男人身上总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太过沉稳且又少言寡语。而且一靠近他,自己好像便会沦陷。她不能。 “奀瑾烟,你不用那么小气吧。不就一句诗么。”紫苍竺挑衅的看着她。 “紫苍竺,这是上好的云雾茶。性冷。” 众人不曾想瑾烟竟会直呼当朝王爷的大名。惊的姬王爷紫苍竺呆在哪。 瑾烟看着霸道又冷冽的字体,只觉从体中冒着寒意。手指发白的捏着薄薄一张纸。看着盒子里安静的躺着的梨花簪,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圣上过寿,既不是大操办又为何要让夙王召她这个外人。竟点名要为圣上道贺。自己若是不从,怕担不起抗旨这个罪名,还会连累奀家上上下下,虽不是生身父母,但至少也是个家。她又岂能那般无情,倒是那天的诗惹出了事来,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却在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说了几句诗,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如若做好得了封赏,如若做不好又当如何。清晨起来连装都没梳便被爹爹叫去。 奀磬满眸心酸的看着瑾烟。“瑾儿,能为圣上贺寿那是我们奀家的荣耀。圣上欣赏你的才华,点了你的名要你出场,瑾儿定要好好表现,你姑姑也会在圣上跟前替你美言几句。”奀磬语重心长的说着。 “爹爹不必挂心,瑾儿定当竭尽所能。”瑾烟冷冷的说着,这老头莫不是要把自己推给帝王。瑾烟被自己这一认知吓了一跳。圣上比他还要年长几岁,应该不至于利欲熏心至此吧。 “那就好,爹相信瑾儿不会让爹爹失望的。瑾儿记着多和逍王爷走近些,有什么事也可相互扶持。” “女儿知道了。谨记父亲教诲。”瑾烟双拳紧握,神色淡漠。 “那瑾儿就先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 “是。” 第七章 贺寿 瑾烟一路上看着地上落满的黄叶,脚踩在上面软软的,看来什么地方都会黄叶落尽,就连江南也不外如是。没有什么东西会是长久的,久了总会枯萎,总会散落,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定律罢了,任谁也改变不了。万物归于尘,自己又该将归于何处。 “秋风扫落叶。呵。” 瑾烟安静的站在窗前,长长的发丝不曾束着,简单的散落在肩上,倒落的一分凄凉之意。究竟该如何,右手无顺序的敲打着窗沿。芷兰悄悄的为瑾烟披上披风。 “姐姐,小姐这几日是怎么了?好像心情很不好。”芷淳偷偷瞥了眼瑾烟小声说着。 “淳儿,莫要多事。小姐只是在为圣上的事担心罢了。” “是,姐姐。淳儿知道了。” “小姐,逍王爷来接你了。” “知道了。” 瑾烟披着白色披风上面缀有竹子,是她所喜爱的植物,总觉得它有韧性,不太强硬也不是太过柔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别着一株兰花模样的簪子,额角修饰了小小的梅花图形。更衬的冷丽卓雅不群。 “逍王爷万安。” “快起来吧。” 没曾想,夜晚的梨沁宫别有一番风景。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虽说圣上并未设宴群臣,只是家常的叙在一起罢了,但是皇宫毕竟是皇宫,即便是一切从简但还难免的华贵,顶多不铺张浪费。 金色壁沿无不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贵,低下坐的无非就是些皇亲贵胄。坐于高处之上的紫金色华丽衣裳的应该就是梨戛帝—紫殊梨。与之同坐的应该就是王后了吧。金冠束发,眉目间已然历经沧桑,但是却仍有无限的华贵之气。 旁边顺排坐着雅贵妃对面是浓妆艳抹的言贵妃。 台阶下便是几位王爷极亲近的大臣。 “奴才奀瑾烟叩见圣上,圣上金安万福。”瑾烟跪在低下,低着头,声音清冷却依旧平淡。 圣上紫殊梨威严的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略带沉稳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这就是奀爱卿的三女儿啊,抬起头来给孤看看。” 瑾烟淡漠的抬起头。眼神冷冽,不带一丝情绪,眸间竟是倔强,让人不容有一丝的忽视感,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圣上看到这般淡然的女子心下一惊,有种让人无法亵渎的感觉。这跟之前的奀瑾烟完全是两个人,若不是容貌未变,这还真有些怀疑。 瑾烟不知这对视的几秒,众人心里皆是恐慌。这般平静的与当今圣上直视的女子她未必是第一个,但却是最为淡漠的一个。 “瑾烟快请起吧。奀爱卿啊,这女儿生的可真是水灵啊。哈哈……” “谢圣上。”不管面上表现的多淡定,毕竟是一代帝王,心里还是有些发憷,手心一阵冷汗。 之后便是一些所谓的歌舞表演霎是无聊,以前再电视上看觉得好奇的很,不曾想若真身临其境了,也是这样无趣,只觉脂粉味扑鼻而来,殿内一片奢靡之气,圣上寒暄了几句,便让大家自行欣赏歌舞。瑾烟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喝的极其慢,似是在品又像借酒浇愁。 “瑾儿莫要再喝了。”紫苍竺小声说着。 “瑾烟,听说你为孤还准备了节目贺寿。”圣上看着已稍稍有些薄醉的瑾烟说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回圣上的话,瑾儿准备了歌舞。不过是些小家子技艺,还望圣上笑纳。”瑾烟推掉披风,里间穿着略带汉朝风味的大红色百褶裙,下摆是江南著名刺绣所绣的琼花,银白色的丝线在大红色的舞裙上张扬起伏,修长的脖颈下是诱人的锁骨上还画着一朵妖艳的梅,恰到好处的衣物正好包裹住胸前的呼之欲出,不盈一握的纤腰紧紧束缚着,长长的裙摆挡住了引人遐想的双腿,步步生莲,艳若玫瑰,清丽的面容此刻泛着点点红晕,正醉到恰到好处。 天上人间昨日别年 流逝的经过的越来越远 但只有你的脸清晰得越明显 不觉中胜过了时间 瑾烟长袖一甩,婉转成风,一嗔一笑之间都让人心跳加速,柔中带刚,翩然起舞,原本柔和的嗓音却带着一丝的冷傲,席间的人尽是一脸的欣赏,却无人敢动非念,她身上抗拒人的气息太过强烈,让人只能远观。 枫叶正红飞雁又南迁 白转千结的是眷恋 多少个日夜辗转不成眠 终有一天心愿都实现 缠绵望不穿还记得那誓言 相信有最后的圆满 陪你去天边经历过久久磨难 放眼天下信念不变 这首歌舞还是当时在大一的时候举办校庆,被舍友恶作剧报了名,最后迫不得已去学了舞蹈应付,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处。 瑾烟最后一个动作完成,收紧衣袖,跪拜在下方。“奴才恭祝圣上福寿安康,紫景王朝国泰民安。” “啪啪……”只见圣上面上尽是笑意。“瑾烟快些起来吧。孤王今日才看到了这惊为天人的表演哪。哈哈……真是不错,奀爱卿哪,教女有方,功不可没。” 众人祝贺声接连起伏,瑾烟淡淡的坐回去。她总觉得来了这个地方,便不能真正的做自己,每分每秒都要谨慎小心以免被抓了把柄。 “圣上过奖了。小女也不过皮毛,难登大雅之堂,让圣上见笑了。”奀磬脸上挂着笑容,态度颇为恭敬,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奀爱卿过谦了。王后啊,孤记得有一对兰花样式的宝珠耳环,今日见瑾烟这丫头颇有几分兰花的傲骨之气,就赐了她吧。难得寻得个相配之人。这丫头也该到了婚嫁的年纪,孤王一定为你指一门好的婚事。”圣上说完后也不再瞧瑾烟,握着酒杯轻轻摇晃。 “奴才谢圣上赏赐。” 抬头瞧着天上的明月,一阵凉风习习吹过,酒意也稍醒了几分。瑾烟慢悠悠的在院子里走着,那样奢华的场面,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今日来了这地方来真正见识到一个帝王的威严,怪不得人人都想做这天下的王,暗自伤神,自己的命运是不会由自己决定的,全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瑾烟站在空阔的地方,心里却有化不开的愁绪。不知是谁在这时给她披了件衣裳,缓缓的回过头去。 缓缓一拜。“逍王爷安好。”竟没想到是他,那个来去如风的男子。 “瑾儿。”紫苍钏负手而立,静静的站着。 “看尽晚风,黄叶落尽全是宿命。万物归去,人生又难耐几何。我却只能独站至此,你说做这风儿不也挺好,来去自由,无拘无束。”瑾烟回眸看着紫苍钏,眼底溢满笑意却带着苦苦的味道。看的紫苍钏竟忘记了回答。 “喂。傻了?陪我去喝酒可好。”瑾烟调皮的拉了拉紫苍钏的衣摆。“王爷,陪我去喝酒吧。就这一次嘛。”瑾烟撒娇的拉着紫苍钏的衣袖,眼中全是委屈。 “好好好。” 黑暗处只见一男子负手而立,手紧紧握着白色披风,指关节越握越紧些。冷淡的眸子此刻正闪着火焰。 紫苍钏拉着瑾烟朝着宫外走去。带到一间玉如苑喝酒,这是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美貌女子所开的酒店,名唤丝如。优雅却不失风情,妖艳却不失端庄,紫苍钏介绍说这是他们兄弟几个喝酒常来之所。这儿比其他地方清净的多,来的客人大多是常客。 “丝如姐姐,这么晚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瑾烟手执酒杯,眸光闪烁的说着。 “奀姑娘客气了,”丝如浅浅的笑着。 “瑾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丝如拿酒来。”紫苍钏摸了摸瑾烟的头发宠溺的说着,他从来都是将她看成妹妹的。 奀府 奀磬急的团团转。火急火燎的在客厅踱步,这从宫中回来后便不见了那丫头的影子,已经让全府的人都出去找了,就连大将军越纸恬都惊动了,让人去寻。眼看着这天都蒙蒙亮了,还不见人回来。 “废物。一群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回来。给我仔细找。”奀磬气的吹胡子瞪眼。 “老爷,您别担心了。瑾儿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大夫人淡定甚至有些冷漠的说。 四夫人一直低着头。泪流不止. 第八章 醉酒 “哎呀,我说四妹啊,你就别哭了,你还嫌老爷不够烦是不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都是你养的好女儿,整日让老爷费心劳神的。”二夫人任菲厌恶的看看莫羽。 “二姐,瑾儿也不是有意的,定是有事耽搁了,才没来的及回来。”莫羽小声怯懦道,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眼吹胡子瞪眼的奀磬。 “有事?不知道是不是在私会那个男人呢。上辈子没见过男人,当初还想嫁人家越将军呢。如今倒好,哼!”任菲狠狠的瞥了眼莫羽。 “二姐,你不要含血喷人。将军喜欢的是我们瑾儿,而非诃儿,若不是你,只怕将军和瑾儿早都双宿双栖了。”莫羽也不甘示弱。虽然每个人都有弱点,但是却有不可触碰的地方,若是被人碰到了即便是兔子也会反驳的。 “不要脸,胡乱说话,将军喜欢的就是我们诃儿,瑾儿算……” “二妹别说了。若是三妹在的话,定也没诃儿的份。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大夫人路音打断了任菲的话,镇静自若,甚至有些冷淡的制止两人的对话。 “可是……” “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乱啊。”奀磬脸色铁青的怒吼道,圣上昨日的表现,似乎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自古来那个男人不好色,只是千万不要打乱了他的计划呀。若真是如此,他也就不会费心将诃烟嫁给大将军了。 “老爷,三小姐回来了。”管家急匆匆的敢来,弯着腰,尽管跑的很急,但仍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奀磬看着紫苍钏抱着面色红润的瑾烟。蹙眉过后,突然笑意涌上心头,但仍是黑着脸说:“臣叩见逍王爷。” “快起来吧。舅舅莫要客气。瑾儿喝醉了,昨个是我非得拉着去的,让舅舅挂心了。还望舅舅莫要怪罪瑾儿。是钏儿不懂事,拉了妹妹去喝酒。”紫苍钏把瑾烟交给芷淳。 “臣记住了。”人家王爷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如何。 “那本王告辞了。改日再来看瑾儿。”紫苍钏说完便走了。 瑾烟本就不胜酒力,还喝了那么多。晚间的时候爵烟来看过还是未醒。芷兰已喂着喝下了醒酒汤。第二日晨起大将军和奀诃烟便来瞧过。竟还是未醒,不知竟是这么的不胜酒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见越纸恬满是心疼与懊悔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原本俊秀的脸看起来甚至有些疲惫不堪,眉宇间尽是愁容。 “将军莫要担心。小姐无碍,就是酒喝的多了些。芷兰会照顾好小姐的。”芷兰无奈道,抬头看过越纸恬的眼神有些恍惚与暧昧,但仍止于此,心里哀怨道他怕还不知小姐已然忘了之前的种种,现在伤心的也只有他罢了,命运总是这般不公平,总有一个人要受伤,总有一个人要坐享其成。 “嗯,若有什么事若我能帮的上忙的,尽管来找我。告诉瑾儿,她的事我向来义不容辞。”眼神紧紧的盯着窗户,手指在不知觉的摩擦着。 “是,将军请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小姐的。”芷兰顿了下,在转身进屋的的时候小声道:“还望将军莫要再惦记着了。” 芷兰刚进去,诃烟便从屋内出来。表情淡然。 “将军,我们该启程了。”诃烟看着天柔柔的说。 越纸恬没啃声。不说走也没说不走,只是缓缓的向前走着。“明日启程。” 只见诃烟低头笑着。 奀诃烟相信只要不再见,那越纸恬定会忘记了那个阴晴不定的妹妹。她只要好好的守着越纸恬待在边疆,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她会一心一意的待越纸恬。 瑾烟醒来之时已傍晚时分。揉揉脑袋,竟疼的厉害,看来酗酒真不是件好事。隐约只记得圣上寿宴过后自己站在院中好一会儿,见了紫苍钏要他带自己去喝酒,之后好像便去了,去了——玉如苑。 “小姐醒了。芷兰这就去拿吃的来。” 待吃过饭后。瑾烟斜靠在软榻上看书。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些个愁闷,心里明亮了许多。既来之,则安之。很多事还是要自己想开了,才不会被纠缠,若是只钻牛角尖,只怕是任谁也救不了吧,既然如此,不如自救。 “小姐,将军晨起来看小姐了。”芷淳静静的看着瑾烟的反应。 “哦。”瑾烟无所谓的答道,那个没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大魁梧的将军,看起来有几分秀气的将军,竟然来看她,原来之前的传言,奀瑾烟和大将军青梅竹马的事是真的,那么奀诃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只是如今,怕也晚了。 芷兰和芷淳对望一眼,芷兰手上的被子紧了又紧,眼帘忽闪忽闪着,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苦。芷淳却心里暗自为将军伤心。 “奴婢见过两位王爷。” “下去吧。” “是。”待芷兰和芷淳退下之后。 “两位王爷怎的如此有兴致,这般时分想起来看我了。”瑾烟未起身,连眼眸都未抬,眼睛看着书,心却没在书上。 “怎么听着如此酸呢。”紫苍竺取笑道。“怕本王要是来的早了,怕是你这奀三小姐还未起身呢。” 瑾烟一甩手中的书抛向了紫苍竺。紫苍竺潇洒的接住,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见妹妹没事,天色也不早了。那本王和十二弟就先回去了。”紫苍钏温雅的笑着,拉着紫苍竺便走了。 “那王爷慢走。芷淳送两位王爷。” 这天气变的也挺快,几日无事,瑾烟一直呆在屋中练习字,想起那日被夙王爷取笑,瑾烟就懊悔。怎的就在那人面前丢了人呢,想想就觉得恨。 眼看着天就要步入寒冬。奀瑾烟这身体还真是弱,顶不住这寒冷的天气,刚已入冬屋子里便生了炭火。 第九章 战事 到了中午时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府里仍是冷落的很,本就寒冷的天,如今好像更冷了几分似的,许久不见奀磬下朝回府,众人担心朝中出了什么要紧事,原本单独用早膳的时间,却等来了莫羽急忙来唤她到前厅等父亲回府。 前厅内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均是面色忧愁的坐着,却不见哥哥和父亲回来。瑾烟也已感到些许的寒意,难不成真的出了事,父亲至今未归。心里竟开始担忧了起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事她怎会不知。 芳伊殿是朝中议事之地,一般大事都会召集朝廷重臣和几位王爷在此议事。只见圣上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手不断敲打着桌子,眉毛凝成一个川字。 “父皇,十五皇叔在北疆挑起战乱定然是和封地的几位侯爷一同商议的。北疆天气严寒,皇叔定然是受不了北疆的气候这才起兵造反的。”澄王面色平淡,说话间仍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声音温和,没有一丝的破烂起伏。 “前几年几经要求减免赋税,父皇已然是一忍再忍。若不是看在他是我们皇叔的份上,以他当年所做之事,早就应该赐死了。哪还有他今日造反之事。”舒王极度愤慨,就连脸色都因为生气而显得通红些。 “十二哥说的正是,士可忍孰不可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纵然是皇叔,也不可将我们的仁慈当懦弱。”姬王随声附和。 “他毕竟是孤的亲弟弟,孤怎可那般狠心的对待于他,让他待在北疆已然是不忍的很,如今他竟不知好歹,闹出这般大的事来。”圣上头疼的扶着额。帝王向来无情,他这样说难免让在座的大臣一阵恶寒,到底为何留他至此还不是因为他的军功以及连厥忌惮的身份,不然怎会放任他在北疆待这么久,如果说顾念兄弟之情,也不能说没有,只怕更多的是为自己的王位吧。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万不能让天下百姓说父皇不念兄弟之情。再者百姓哪儿受的起战争之苦,能不兵戎相见是最好的。”夙王悠闲的点到即止,随意的喝着茶,好似对这些都不关心一样。 “夙王爷说的即是,臣觉得还是先看尉侯爷要如何才能息兵。”奀磬面色平静。 “奀太师此言差矣,那尉侯爷岂是泛泛之辈,哪儿能那么容易就打发的了,还是治他个造反之罪”青季霜眼中尽是算计,不削的看了眼奀磬。 瑾烟等了许久仍不见父亲回府。即便不是生身父亲,毕竟现在自身都是和奀家牵扯在一起的,再者她也并非是个无情之人,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双拳紧握,指甲陷入掌心却不自知。 “老爷回来了。”二夫人高兴的喊着,差点就手舞足蹈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出现的地方就会浓妆艳抹,只是今日还知道会有大事发生,妆容淡淡的,只是那举手投足间的妖媚模样,瑾烟看着就觉得恶心。 只见父亲与哥哥皆面色凝重。奀磬的双眉始终未曾舒展。“爹,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奀磬一言不语的坐在椅子上。瑾烟看了眼一样脸色异常的哥哥。 “是尉侯爷在北疆起兵造反。”奀爵烟轻描淡写的带过,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是在上朝的时候圣上问过大臣的意见,之后便和几位王爷去了芳伊殿,他只是放心不下,才在外面等候。 瑾烟一头雾水。“尉侯爷是?” “是圣上的弟弟,十五王爷。紫殊霖。当年与圣上一同争夺过皇位。在最后关头帮了圣上,圣上才得以荣登宝座的,圣上便派去了北疆。” “那为何当时就不削了他的爵位,要留后患至今。” “当时他手握重兵,圣上哪敢轻易动他,岂不是自寻烦恼。” “女孩子家关心那么多干什么,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奀磬闷声说着。 原来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看来是这位王爷不甘心就沦落于北方那样的地方。任谁也是不愿意的,更何况是当年手握重兵之人,谁不想坐上受万人敬仰的位置。高高在上只受人拥戴。 瑾烟只不过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并非感怀尉侯爷的处境,只是想到。人的欲望竟是那般的可怕,拼命的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连仅有的理智都会失去。利欲熏心。竟要如此来解释,怕是连自己的心到最后都不明白吧。 皇权至高无上,那个政治改革不是踏着鲜血而来。若不是圣上当年的仁慈,怕也不会造成今时今日的悲剧。怪不得会有妇人之仁误了大事这一说。 瑾烟着了件橙黄色锦衣,发间带着流云簪子。远远看上去竟比之前消瘦了几分。 “芷兰你先自个去会会宫里的朋友,一个时辰后,再来雅韵殿吧。” “是小姐。”芷兰乖巧的离开。 “雅贵妃万福。” “瑾儿不必客气,快过来,让姑姑看看。”奀雅一把拉过瑾烟。上下打量着。“好久都不来看姑姑了,姑姑都想你的很呢。”奀雅身上雍容华贵的气质看上去很容易亲近,所以瑾烟对她也很是挂念,对她好的人她会记着。 “瑾儿也想贵妃姑姑呢。姑姑这几日可好,听父亲说前几日着了风寒可好些了。”瑾烟俨然一幅大家闺秀的样子,既然装模作样就该认真扮演。 “已经无碍了,劳念着让你父亲挂心了。” 瑾烟在雅韵殿坐了好一会儿,两人无非唠唠家常,才离去。瑾烟心里也是极其喜爱这个姑姑,没有一点贵妃的架子,待自己也是极好的。所以瑾烟打心里敬她。出来后也不见芷兰回来。 瑾烟便在雅韵殿周围转着,好等她回来。 “一个人么?”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只是有些冷。 瑾烟浑身一颤。不会是他吧。哪儿能那么巧呢。转过身去惊诧的看着紫苍墨,黑色长衫,眉宇间冷傲自若,该死的嘴角居然还挂着一丝冷笑。 “见过夙王。”瑾烟俯身一拜。 “起来吧。”看过后,竟蹙起眉。“簪子呢?”霸道的语气透着质疑。 瑾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梨花簪子。那不是父皇送的。是本王。”紫苍煜理所当然的说着。 “在屋里搁着呢。北疆的事儿如何了?”瑾烟好奇的询问。 “瑾烟还关心朝堂之事。过几日尉侯爷会来梨都。到时你自然就明白了。”紫苍煜看了眼瑾烟“天凉了,出门多穿些衣服,别着凉了。” 看着紫苍煜眼里的些许关心,瑾烟觉得一阵窒息。心里竟突然想到。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和他肩并肩而立,谈笑风生。看尽世间繁华,直到白头。 第十章 心心念念 与夙王爷分别后,径自回了府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安静的坐在炉火旁烤着。心里竟然开始想和那个人在一起的事,有些无法明白的是那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缘无故的关心自己。就这样被他扰乱了她的心绪,难道真的是太久没谈恋爱的缘故吗? “小姐,你的信。”芷淳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瑾儿亲启 苍劲有力的字体在信笺的封面肆意张扬着。谁会写信给自己呢。瑾烟蹙眉,几下就拆开信封。 瑾儿清淡薄欢日日思念如今天个一方恬思今至此执此手书廖慰相思只愿瑾儿无忧烦心悠悠青丝 滚滚红尘携手与共吾一切安好勿要挂心心随情牵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恬书 恬?还说了一些在西北的事宜,自己安好,让她无挂,还解释为何娶的人会成为奀诃烟,那叫一个无辜啊,恬,难道是越纸恬,他不是已经和二姐去了西南镇守边疆么。为何要给自己写信,难道是—— 瑾烟急急忙忙在书桌中,柜子中寻找以前的奀瑾烟与越纸恬通过的书信,若被自己猜中了,那之前肯定会有来信的吧。她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竟还上着锁,那一定很重要了。钥匙呢?“芷兰,你知道这个盒子的钥匙在哪吗?” 芷兰惊讶的看着一脸着急的小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欣慰的说:“小姐可是想起来了。”只见芷淳也匆匆跑了进来。“那钥匙小姐一直是随身携带的。” 瑾烟只好翻箱倒柜的寻了半天,才找了出来。翻阅着那泛黄的信笺,俊逸苍劲的字体,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爱意。待到全部看完后不知觉的红了眼眶。当真是如此,那奀瑾烟受伤害自己穿越而来便也不攻自破了。她该如何是好,她不是奀瑾烟又如何来面对奀瑾烟深爱与深爱奀瑾烟的男子。 现在他已为人夫,还是奀瑾烟的二姐夫。现在自己是奀瑾烟,也只能做了决定,幸好自己并不爱他。只是可怜了那个痴情的男子若是知道了奀瑾烟已死,该有多心痛啊。真真是为难了。 瑾烟靠在书桌前得椅子上。不知不觉愁上心来,不回信那越纸恬的心定会不宁,若是回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提笔,却落不了笔,便站起身来磨墨。一圈圈的墨水就这样晕染开来。 “小姐。”芷淳刚一进来就掩住了往里飘的雪花。 “小姐,逍王爷差人来说请小姐一同前去澄王府赏梅。马车已在外边候着了。” “知道了。”精神有些恍惚的回到。 着了件艳红色紫云衣,别着个兰花簪子。那是爵烟前些日子差人定做的。披着乳白色披风,一身清丽装扮,她向来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尤其是古代的衣服,穿起来麻烦,头饰更是麻烦,有时候更恨不得扎个马尾算了,所以时常打扮的看起来比平常人家的大小姐要清爽些。 出了门才发现原来雪下的这般大,已然积了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瑾儿见过两位王爷。” 原来是逍王和姬王一同前来。“芷兰你回去吧。” “是。” 坐在马车内也不再那般冷了。奀瑾烟这身子性寒,极其怕冷。瑾烟伸手和气,希望能暖和些。却不料姬王爷一把拉过瑾烟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暖暖的,瑾烟有些迷惘的抬头看着紫苍竺。 “喂,别乱想啊。本王只是怕你冻着了。雅母妃责备。”姬王爷别过头去不看瑾烟。瑾烟看着孩子般的紫苍竺,调皮的笑了出来。 紫苍竺瞪着眼睛道:“喂,笑什么呀你。” “瑾儿可不曾乱想什么。是王爷您多想了。”瑾烟笑嘻嘻的。 紫苍钏在一旁淡笑不语。 原来澄王甚是喜爱梅花,专设了个园子种梅花,每年都会邀兄弟几个去赏梅。远远的就看见一湖,湖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还有些枯黄的荷叶在湖面上。越过亭台就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阁楼,似是亭子又像阁楼,瑾烟对这样的设计颇为叹服。 倚梅阁三个大字娟丽清秀映入眼帘,字体颇为沉稳,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澄王的字吧。 “五哥,十五弟。”只见男子身着藏青色长衫,面容温和,笑起来的时候也很温暖,不像某人,站在身边就觉得冷。 “见过澄王。” “原来是奀大学士的三小姐啊,那日父皇的寿宴上见到奀三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真是才华兼备。”男子凤眼如勾,若说姬王爷长的妖媚那这个舒王爷就是长的邪魅些。只见桃色衣衫上水印着夺目的桃花,身上竟带有一丝邪气。 “见过裕王。王爷过奖了。”瑾烟大方一笑。 “这三小姐果然生的清丽。是个惹人疼的娇人儿。呵呵……”原就听说这裕王爷是个风流场上的人,果然如此,吊儿郎当,风流成性。 待上了二楼才看见了另一番景象,那远处的桃花林尽收眼底,雪中红梅可真是美艳至极啊。只见中间有一个圆形的阑木桌子,兄弟几人皆围在周围。可能是因为生了炭火的关系,这个阁楼上也不是太过冷。 “见过廉王,夙王,舒王。”原来这今日是几位王爷全到齐了呀。那廉王是大姐夫,夙王爷却是个淡漠甚至有点冷漠。而舒王是个善良嫉恶如仇的人。 “瑾儿,父皇寿宴上你的歌叫什么呀。我可一直好奇的很呢。”舒王紫苍杉拉过瑾烟坐在身旁,一幅好奇宝宝的样。瑾烟莞尔一笑。 “就是就是,我也好奇的很呢。”紫苍竺也坐在一边愣是把瑾烟围在了中间。瑾烟也不急着说,想了好久才道:“王爷不防猜一猜。” 只见两人深眉一锁,那紫苍杉急急的抓抓脑袋。“好瑾儿你就说吧。”瑾烟看着他可爱的模样笑道:“别急别急。是天边的眷恋。” “几位王爷,妾身备了薄酒去去寒。”一美丽女子手执盘子,大方且美丽。这应该就是澄王得侧妃—连浅儿。看样子和澄王性格蛮像的,两人真是琴瑟和谐吧。 “瑾儿见过澄侧妃。”原说这连浅儿也是个官宦家的女子,只因父亲被人杀害,连浅儿也倔强的想要为父亲洗雪冤仇,圣上见一个女子不易便赐了澄王做侧妃。两人一直是相敬如宾。 “你就是太师府的三小姐吧。那日在父皇的寿宴上见过姑娘,当真是惊为天人。” “姐姐过奖了。”连浅儿倒完酒后便退了下去。 那裕王轻一挑眉,往瑾烟身前凑了凑,深吸一口气,悠悠道:“这瑾儿原来是个冷美人啊。”瑾烟向后一躲,面上难掩娇羞,只这几秒,抬头调皮一笑,缓缓道来:“裕王说笑了,瑾烟不过比王爷见过的女子冷静些而已。” 舒王爷被瑾烟这几句话惹的笑了起来,捧着肚子,气喘吁吁的道来:“十哥,这世间的女子可不是谁都会被你魅惑的了。瑾儿便是第一个了,哈哈……” 众王爷都看着吃瘪的裕王笑了起来,往日里兄弟几人就数这裕王最风流,整日的呆在风流之地。生了副好皮囊,凡是女子见了都被迷的神魂颠倒。哪曾想今日栽到了这丫头手里。 第十一章 赏梅 “五哥是否明日便要和十二弟启程去北疆了?”澄王看着天空里飘着鹅毛大雪,温和道,他身上的感觉和这冰天雪地形成了天壤之别,在他身边总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按照路程算来,过不了几日十五皇叔也就到了梨都了。北疆人民受苦,父皇整日忧心忡忡。做儿子也当为父皇分忧。”紫苍钏虽然表情淡淡,却无法掩饰言语间的伤怀。 瑾烟听了这话,眉心紧皱。兄弟之间无止无尽的争夺与战争真可怕。她不明白,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鲜血又怎么能够下的去手,活血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之间的不相同之处吧,现代人接受教育,从思想上改变对封建礼仪的抵触,而古代却是不同,一切以权力为重,若是为平民百姓还不是任人宰割,也难怪那些起义的人了。 只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如今可以坐在这里一同赏梅喝酒的人,谁知哪一日便会兵戎相见,或者背后使手段下黑手。瑾烟看着谈笑嫣然的几人,心头突然之间好冷。 瑾烟站在阁台边上,看着下边盛放的梅花。身后兄弟几人在谈着话,于是扭头甜甜一笑道:“澄王,瑾儿看那梅花开的正艳,心里喜欢的很,可否让瑾儿折一枝,就一枝。”说着还强调似的伸出一根手指,那一双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含着盈盈笑意,让人不忍拒绝。 澄王紫苍尹淡笑着点点头。 待瑾烟下去了后,舒王像是受了委屈般撇着嘴说道:“七哥可真偏心,那倚梅园的梅花七哥素来疼爱的紧,今日怎就纵然了那丫头。” 紫苍尹只是抿唇微微一笑,并未接话。只是她的请求他不忍拒绝。 瑾烟完全沉浸在梅园的美景中,只见那梅花开的一朵胜似一朵娇艳,白的看起来纯白清亮,粉的娇俏可爱,红的如火如荼。有的开的娇艳无比,有的含羞带怯半开半掩,还有只是娇弱的小小花骨朵,千姿百态各不相同。瑾烟拉过一枝轻轻嗅了嗅,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果真是不经一番寒彻骨,难得梅花扑鼻香。瑾烟甚是喜爱梅花,在寒冬之季绽放,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能量,才能有如此动人心魄的美。 瑾烟跳跳转转看的开心,却不知阁楼上的那几位爷都站在上面看着呢。轻轻折了一枝红梅,上面的花姿态各不相同,但都娇艳欲滴惹人怜爱。瑾烟站在阁楼下方抬头摇了摇手中的红梅,笑颜如花,问道:“王爷,看这枝可好?是不是很美?”又想了想,折了一小枝别在发间,笑的更艳:“好看吗?呵呵……”说着还不忘转几个圈,身姿犹如破茧而出处初次飞舞的蝴蝶,连眼角满满的都是笑意。 众人好像受到感染一样,脸上皆是宠溺一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般调皮的模样,紫苍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紫苍煜唇角荡起不易发现的微笑,转瞬即逝。 “哎,瑾儿,小心点。”紫苍钏看着转了几圈就摇摇欲坠的瑾烟,急忙奔下阁楼,却还是晚了一步,瑾烟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众人皆吓了一跳,以为奀瑾烟会哭鼻子,却只见她坐在地上久久不曾起来。 瑾烟抚住额头,只觉得有点晕,没能及时站起来。眨眼间几位王爷便都站到了跟前,独独夙王紫苍煜站在阁楼边,负手而立,脸上荡漾着玩味的笑容,他想看看她会作何反应。 “呵呵,呵呵……”瑾烟竟坐着笑了起来,“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哦。呵呵,我没事。只是梅花摔坏了,真可惜。”瑾烟拿着只有零零碎碎的几篇花瓣的梅枝撇着嘴道。 “不就一枝梅花么,再采就是。地上冷,我扶你起来。”紫苍竺伸手将瑾烟扶了起来。“既然七哥能舍得让你摘一枝,定然也舍得让你再摘一枝。”紫苍杉调笑的说了一句,只为安慰佳人不再为一枝梅而伤心。 瑾烟笑着说:“那我怎么舍得,摔坏了一枝便罢了,又怎么能够再摧残它们呢。” 待回到奀府时天已然染了暮色,瑾烟站在马车前与两位王爷告别。紫苍钏看着瑾烟道:“瑾儿。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来。母妃她平日里也甚是疼你,希望你有空能够多去陪陪她。” 瑾烟眼神黯淡,沉默了许久。深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可怜人,那么多的女人用漫长的一生苦苦而无奈的等着一个男人的垂怜。“王爷不必挂心,雅贵妃也是瑾儿姑姑,瑾儿知道该如何做。王爷明日何时启程?” 紫苍钏看了眼瑾烟,笑道:“瑾儿不必挂心了。” 瑾烟撇了撇嘴道:“算了,你不愿说我也不难为你了。不过就算你不说,自然也有别人知道。天这么冷,两位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吧,再见了。”说完便转身提起裙摆向府里跑去,跑到一半突然转过身来道:“瑾儿会想你的。呵呵。” 紫苍钏与紫苍杉受圣上之命,带领三万精兵去北疆平定叛\乱。朝廷一干人等与几位王爷均站在神武门前相送。舒王爷的母妃贤妃站在城楼上眼眸里尽是泪水,一幅泫然欲泣的娇羞模样。贤妃膝下有舒王和澄王两个孩子,有那个母亲会不心疼自个的孩子,如今要出去打仗,贤妃更是哭的伤心欲绝。舒王爷是个直性子的人,又有些孩子气,贤妃恐他会出乱子,可是皇命难违,即便是心疼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远去。 瑾烟早早的就换了身男装,坐在洛轩园的二楼品茶。大军的部队已经浩浩荡荡的过来了。瑾烟看向窗外,穿黑色铠甲的就是紫苍钏,旁边穿暗紫色的应该就是紫苍杉了。没想到平日里一个潇洒一个孩子气的两位王爷也有这般庄严肃穆的一面,瑾烟看着忍不住抿嘴一笑。 瑾烟掏出一支白玉萧,其实在21世纪的时候她根本就不会这个,但是这奀瑾烟原本会,她练习了几次,倒也能吹得像模像样。瑾烟侧身而立,身形半隐,从外边只看得到露出的半只萧,并看不出是何人所吹。萧声刚开始欢愉轻快,忽的节奏突转,变的哀怨婉转,略带些凄凉之味,让人忍不住黯然神伤。 有道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即便天皇贵胄,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尊贵,自然也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责任。萧声如泣如诉,就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一样,滴滴落落,忽高忽低,让人心神为之颤动。箫声忽而又变得清越激昂,似乎隐隐有刀戈相击的脆鸣,仿佛激烈战场展现眼前,竟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洛轩园的客人纷纷看着这个面容冷清的男子,年纪轻轻竟能吹出这般荡气回肠的萧声来,让人忍不住心生佩服。 舒王紫苍杉抿着嘴故作伤心道:“那瑾丫头也不知道来送送我,枉费我对她那份心了。”逍王紫苍钏只是摇了摇头,也不做回答,只是微微朝洛轩园得二楼萧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会心一笑,“十二弟待到回来时去寻瑾儿问个理就是。” 瑾烟看着远去的队伍,只默念了一声:一路顺风。 紫苍钏走的这几日瑾烟日日进宫陪雅贵妃。后来听到宫人说逍王走的那日雅贵妃并未去送,只在宫中在佛前跪了一天。雅贵妃的性子就像莲花一样,温雅且淡泊,她不去定是相信逍王会回来。 自从逍王走后,雅贵妃每日定要在佛前跪拜三个时辰。虽然每次瑾烟都想方设法的哄她开心,可她都只是淡笑带过,看的出来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 第十二章 尉侯爷逼宫 西南边疆越府书房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越纸恬双手紧紧捏着信笺,颓废的靠在椅子上,指关节明显看的出泛白,双唇紧抿,浓浓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川字。心里思忖着真真是自己对不起她,才换来了这样的结局,怪得了谁呢。越纸恬一甩衣袖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尽数摔了下去,一拳砸在书桌上。低吼一声,任谁都能感觉到此时的他有多痛,可是又有谁能明白他此刻有多痛心疾首。 始终是无法相信那个爱他至情至深的女子就这样绝情的与自己一刀两断,只要一想到从此以后可能再无瓜葛,心里就如刀绞般疼痛。紧握着的拳头清晰的可以看见手背上的青筋突起,胸口起伏的喘着粗气,就如同被人握着了命脉样痛苦不堪。 奀诃烟站在门外,抬起的手始终没能敲下去想了想还是又放下。眼泪不经夺眶而出,母亲费尽心机让自己嫁得越纸恬,没曾想那越纸恬爱瑾烟爱的那么深,任她怎么样掏心掏肺任换不了他回他正眼看一下。昨日就听说梨都来了信,越纸恬从昨日进来书房就未出来过,连饭都不吃。她就站在门外守了一夜,他能为奀瑾烟做到什么份上,她就能对他做到怎么样。奀诃烟对他的爱从不比奀瑾烟少一分一毫。 她有时候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当初做错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从小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温雅却又豪放的男子,心早都已不属于自己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就在心里安慰自己没有做错。 越纸恬眼角流出一滴泪。他沉静的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觉得自个的心也已经因为这封信彻底的碎了,彻底的塌了,原本勾勒的一切美好的画面彻底的不会再实现了。 清晨,按往日瑾烟是要去看奀雅的。却被奀爵烟阻止了,说是尉侯爷今日进宫来了。瑾烟抬头看了看天,黑云压层,乌云密布,真是个不好的预兆。只是没想到,竟来的这么快。 看来宫中是要有一场兵变了,圣上此次召尉侯爷来说的是叙旧,谁会知道究竟是作何。那尉侯爷看来也是个汉子,胆敢前来,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常年带兵的人哪会没有心腹。怕是即便没有十分的胜算,也该有**分吧。否则也不会有这般大的勇气来和圣上叫板的。 瑾烟在房中来回踱步,她担心万一奀雅要是出事,她如何向逍王爷交代是其次,又如何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宫中看看。毕竟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就数莫羽和奀雅对她算是好的了,她又怎么能够这么贪生怕死呢。 瑾烟急忙来到雅韵殿。一路上看着宫人甚少,大多都是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 看见奀雅正在殿内焦急的踱步,手不停的缴着手中的帕子。瑾烟上前一拜。“姑姑,怎么了?” 奀雅拉着瑾烟的手,面上的焦急之色才算散了一半。能感觉到奀雅的手心冒着冷汗。“瑾儿,你可来了。圣上今日下旨,宫内任何人不许出殿。姑姑担心你碰到那尉侯爷,瑾儿没事吧。”说着上下打量着瑾烟,担忧之色现于面上。 怪不得今日哥哥不让进宫,原来是早就知道尉侯爷已经来了,而且宫里要出事了。看见宫里人神色匆匆,气氛异常。瑾烟拉着奀雅的手坐下说:“瑾儿没事。姑姑不要担心了。怎不见姬王。” 奀雅舒了口气说:“竺儿和他六哥一起。”瑾烟略有些诧异:“是夙王?”瑾烟竟莫名的竟有些为紫苍煜担心,那个有些冷漠的男子。 朝堂之上只有几位重臣和太子,廉王,澄王,裕王在。下边站着尉侯爷。看上去和圣上极其相像,尤其是最嘴角处更为相似,只是比圣上稍稍年轻些,魁梧的身板看着就是带兵打仗的能人。身后立着十人身着黑色棉衣,个个面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之人,眼神透着锐利的光芒。现在能与尉侯爷站在此处,肯定是能够以一敌百的可信之人。 “皇兄年事已高,况且在皇兄得治理下战事连年告急。人民生活每况愈下。还望皇兄——退位让贤。”尉侯爷一供手,字字铿锵的说。 圣上气的发抖,眉宇间尽是厉色。只是沉默的不说话,是想要以不变应万变的吧。 “大胆。父皇念你是兄弟才让你待在北疆做侯爷。你竟不知感恩,还想逼宫吗。”廉王紫苍梵气愤的说,看着紫殊霖的时候都有些怒不可遏。 尉侯爷一挑眉说:“逼宫?本侯爷何曾说过,是让皇兄退位让贤罢了,自古以来位居高位都是有能者居之。” “侯爷,即便父皇年事已高。还有我们兄弟几个来管理紫景,就不劳侯爷费心了,侯爷只要好好在北疆就可以了,抵挡连厥大军来犯即可。”澄王紫苍尹沉静道。无论在有多么紧急的情况下他总能表现出安然自若的样子。 “紫苍尹这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小辈来说话。本侯爷为你父皇打江山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现在却站在着来批评本侯爷的不是来了。哼”紫殊霖显然有些得意洋洋,不过人家确实有得意的资本。不然当年圣上也不会因为顾及而养虎为患至今造成今日的危害。 “侯爷。那我这个太子总能说的上话吧,既然你还知道你是侯爷,还望侯爷莫要把父皇的仁慈当做软弱可欺。要不是念你是我们皇叔的份上,父皇当年就要了你的命哪儿会留你至此。你不要被权势蒙蔽了心智,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你现在放弃还来的及。相信父皇会让你在京都颐养天年的。”太子双拳紧握。 “哼,兄弟?是兄弟他在这享受万人之上的拥戴,让我去北疆那个偏僻的鬼地方。居然还敢提兄弟,他为什么会留我的命到今天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要不是忌惮当年的兵力,怕是这个所谓的兄弟早就要了本侯爷的命了。最后再叫你一声皇兄,这皇位你是让,还是不让。” 圣上抖着手指着下面立着的尉侯爷,抬头看了下上方,他是说的没错,可是他扪心自问待他还是不错的,自古帝王最无情,现在是他逼他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既然你不念兄弟之情,那就不要怪孤狠心。来人,给孤拿下。” 尉侯爷一干人等早都蓄势待发了,只待尉侯爷下令了。而站在圣上背后的人早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只要他一有动作,立马拿下他。 太子急切道:“保护圣上。” 一场皇位争夺战拉开帷幕。让人没想到的是兵部尚书林何竟是之前尉侯爷的旧部,曾有过救命之恩,这一次当然是要效犬马之劳。此次起兵,尉侯爷当真是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联络了之前有过交往的人来这场起义,而北疆战事却在频频爆发,那些和尉侯爷有所预谋的封地的王,那个不是见风使舵的料,只要尉侯爷在梨沁宫挑起战事,北疆则一同爆发。 夙王紫苍煜和姬王紫苍竺带着御林军在梨沁宫外与林何战斗着。 梨沁宫内硝烟四起。 第十三章 受惊 奀雅急的在雅韵殿内来回踱步,脸色苍白。瑾烟拉着奀雅的手在凳子上坐下道:“姑姑不用担心。尉侯爷即便再厉害也无法攻陷梨沁宫的。姑姑安心吧。”若是一个帝王就这样被打败,也就确实该换位了,只怕是到时候苦了这宫里的人了。 奀雅急的手心直冒冷汗。颤声道:“本宫担心竺儿他—”瑾烟莫的好像明白了什么。“姑姑,等会瑾儿就去看看。” 虽说紫苍竺并不是奀雅的亲生儿子,但是奀雅一直待紫苍竺和紫苍钏一样疼爱的,从未偏心了哪个儿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那紫苍钏现在没在跟前,一颗心也就全牵在了紫苍竺的身上。而且宫里有很多皇**主都不是在自己亲生母亲前长大的,宫里规矩多,这是老祖宗传下来。任谁也不能改变。俗话说养恩大于生恩,姬王对奀雅也一直都是很好的,也难怪奀雅能这么的挂念了。 等到外边声音的小了下来的时候,想来战事已经平息不少了。瑾烟不顾奀雅的阻挡去了匆忙赶去了芳伊殿前。只见一大片的血迹晕染开来,天上的云暗沉的就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大殿前一个尸体挨着一个尸体,斜插着刀,横躺着的,那些面目狰狞的士兵,瑾烟看着这血色的一幕只觉得一阵眩晕,入眼之处尽是鲜血,血腥之气冲击着她的嗅觉,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身子摇摇晃晃的前行着。 她心里突然害怕起来,在21世纪那个法律严明的社会,每个人生而平等,杀人是要犯法的,可是这里却是王权至上,人的生命都是高高在上的王一句话所决定的。人命在这里竟卑贱如草芥,她看着前方两个背对着她的身影,衣服被鲜血染红,已经看不清衣服本身的颜色,只见拿着的剑上还在不断往下滴答滴答的滴着血。 瑾烟有些不确定的颤声喊:“姬王。夙王。”尽管是看不清,但背影是那么熟悉仍能看出些什么来。待两人转过身来时,瑾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就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终于找到了彼此。 就这样对望的过程中,瑾烟竟不自觉的泪流满面。急急的跑向前去,步伐不稳。站在两人跟前,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是恭喜胜利了吗?怎么说的出口呢,牺牲了这么多的人,难道人命当真如此卑贱吗?只能静静的呜咽着。 紫苍竺看着精神恍惚的瑾烟,在眼前晃晃了手:“瑾儿,你怎么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扯开嘴唇笑道。 瑾烟捂着嘴哽咽着,渐渐的竟然哭出了声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落了下来。那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砸在紫苍煜的心上,这一刻她的样子居然这样让他感觉到心疼。 紫苍煜蹙蹙眉道:“不要害怕。”说着把剑扔到了地上。一下子拉过瑾烟拥在怀里,想要给她最好的安慰。 这一次瑾烟并没有反应极大的推开他,颤抖着娇躯静静的靠着紫苍煜。这一刻突然觉得他的怀抱好宽大好温暖,而且靠在他怀里,好似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莫名的安心。 莫名的相信他会保护好她。 紫苍煜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人不住的颤抖着,身体冰冷,看来可能是吓的不轻。他只想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他会保护她的。 瑾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她只觉得冷,浑身都冷,像是冷到了心里。那寒意就如同一根刺深深的刺进心里然后逐渐的扩大范围,就好像全世界都是阳光明媚,唯独她的世界下着狂风暴雪。 第二日梨都便下起了大雪。老天爷在看着这一切吧,彻彻底底的覆盖了昨日的所发生的一切。对于尉侯爷的死有很多的民间传闻,有人说是自刎,又有人说赐死的,还有的说是五马分尸了,还有的说是圣上念在兄弟的份上让他归隐了。只是这几种说法也都是民间的猜测,那尉侯爷的结局是怎样没有人知道。倒是那个林何被诛了九族。 可怜那一家老小被林何给害惨了。这个封建统治的旧社会还真是可怕,动不动就要诛九族,不知要冤死多少亡魂,又有多少孤魂野鬼要游荡在尘世中,永远也得不到超度。 只是奀府的三小姐奀瑾烟在床上躺了几日后,便发起了高烧。太医说是感了风寒,受了惊吓,而且心里郁结不解,再加上身子本就弱便高烧不退。 几位王爷没一个人能明白那郁结不解,到底有什么郁结会这样伤到身体,心里到底整天在想些什么。个个面露惊异,都是不解。 莫羽急的在连着几日未能合眼,守在床边细心照顾着瑾烟,几日下来就瘦了好几天。奀爵烟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没能拦着她,没想到这个妹妹从醒来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性子冷漠了不说,还带着一股子倔强。 奀雅更是伤心。她不该让她去看紫苍竺,是她没能拦得住她。如果拦住了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现在逍王还没有回来,再加上梨沁宫刚平静下来,瑾烟又出了事。奀雅整日就往太师府跑。这一来二去奀雅也受了风寒,整日卧在塌上吃药。 一切总算是又归于平静了。 翌日风和日丽。太阳终于冒出了头。稍稍去了些寒意。 瑾烟房内放了三个火炉,一点都不感到寒冷。床上的人儿应着生病,脸色苍白如纸。“咳咳,咳。”瑾烟断断续续的咳着。虚弱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始终是半醒半睡的感觉。 芷淳红着眼睛激动的说:“小姐,你醒了。呜呜……你终于醒了。”芷淳抹了把眼泪:“我这就去告诉夫人和老爷。”说着芷淳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芷兰看着跑出去的芷淳来不及问就已经不见了身影,等进来房门后看到瑾烟已经坐起身来,端着盘子的手激动的颤着。眼泪簌簌的滴落了下来。 瑾烟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记得从雅韵殿出来后去了芳伊殿前看到了鲜血淋漓的一幕之后就被紫苍煜送回了府内。之后发生的事倒是想不起来了。 只见莫羽激动的疾步而来,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旁边站着奀磬,他看起来好似一下子老了好多。瑾烟作势就要起来,被奀磬给挡了。“爹,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瑾烟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第十四章 生病 奀磬看着脸白如纸的瑾烟叹了口气,说:“能醒来就好了,你可知道你昏迷的这几日你母亲整日不是在你床前陪着你就是跪在佛前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哎……” 莫羽檫着眼泪。笑着说:“只要瑾儿醒来,娘没事。你想吃什么,娘这就去给你做。” 瑾烟笑了笑:“娘,我已经好很多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你这样我怎么能吃的下饭呢,你这不是让做女儿的愧疚吗。” 瑾烟劝了好久莫羽才和奀磬一起离开。只觉得睡了几日好多了,也精神了许多,闲来无事斜靠在塌上看起来书。后来听芷兰说,才知道自己竟睡了两日,一直高烧不退,可把莫羽和奀磬吓了个半死。那雅贵妃来来去去也因此而得了风寒,不过这几日好像已经好多了。 瑾烟病的这几日奀爵烟几乎是日日来,日日看望。瑾烟只觉得这几日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了,可是太医还是不让出门,怕又感了风寒。便日日呆在屋内,闷都快闷死了。 一日闲得无聊便站在书桌前练起了字,不知不觉写起了苏轼的念奴娇。极其入神,连进来了人都不知道。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声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瑾烟抬头一看是夙王。轻轻一拜。淡笑道:“让王爷见笑了。” 紫苍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瑾烟,拿起纸来道:“字有进步。”接着又蹙了蹙眉说:“大气滂沱,只是自理行间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你有心事。”瑾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就无所遁形,被他看的透透的,紫苍煜的眼睛就好像能将自己看穿一样,突然一阵毛骨悚然。 “六哥,你怎么总是对瑾儿的事这么上心呢。”紫苍竺调笑道。瑾烟瞅了眼紫苍竺:“瑾儿见过几位王爷,王爷安好。”只见澄王紫苍尹、裕王紫苍宓、姬王紫苍竺皆脸上难掩笑意的站在门前。唯独紫苍尹的眸中露着不可言喻的味道,让人琢磨不透。 紫苍煜看了眼瑾烟,放下手中的宣纸朝着几人走去。语气中不夹带一丝情感,戏谑道:“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小。”任谁都能听的出紫苍煜这是在说从梨沁宫出来生病的事,略带着些许的不屑。 瑾烟嘟着嘴站在哪也不说话为自己辩解。那日的事让瑾烟明白了许多,生在帝王家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她现在只能学着习惯,学着接受,学着适应这里的一切,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是正常的,不必为此徒增烦恼,惹的自己麻烦。 “小姐,该喝药了。”芷兰站在门前小声说着。每次瑾烟喝药都要哄好久才听话,这是芷兰和芷淳最头疼的一件事了。现在这几位王爷都在,看小姐倒是要如何推脱。在瑾烟看不见的地方芷兰抿嘴轻笑。 “那个,芷兰你先搁在桌子上吧。”瞥了一下药碗很快就闪开了目光,一双好看的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可以生病。这古代的药喝起来太痛苦了,喝的她都快吐了,她不怕吃西药,但是最怕喝苦苦的中药。那浓浓的药味总是在嘴巴里残留着,挥之不去,还真是痛苦的很。 紫苍煜看见瑾烟蹙着眉看着药却不见喝,这丫头的胆子还真是小。于是打趣道:“瑾烟,药可是越凉越苦的。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喝呢。” “瑾儿,这药呢是有些苦,但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听话乖乖喝吧。”紫苍尹温文尔雅的说。瑾烟贤着碗皱着眉,闻着味就想吐了,还要喝。 紫苍宓悠然一笑说:“她啊,肯定是不敢喝。” 瑾烟也不再做多犹豫,从心底就是不想被紫苍宓这个长得跟个女人似的男人小看,仰起头就喝了下去。那眉头皱的就如同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刚一喝完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也不看就喝了下去,只希望能够快点清楚嘴里的苦味。紫苍煜刚抬起的手晃了晃最后还是无奈的放了下去,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看着瑾烟平复了下来,紫苍煜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那个本王喝过的。”瑾烟诧异的看着紫苍煜,一阵恶寒,但还是委婉的浅笑说:“都是水又有何区别,万物中最干净的就是水了。” 紫苍宓悠悠的靠在椅子上,看起来一副慵懒样,说道:“丫头,如果本王要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准备怎么感谢本王?”抬眼一双凤眼连眼角都溢满笑意,等着瑾烟的回答。 瑾烟娇柔一笑,一只胳膊搭在紫苍宓的肩上一副娇柔小女子之态的说:“那,王爷想让小女子怎么感谢呢?”其实她只是单纯的想逗逗他,谁让这个男人总是那么好色呢。 夙王紫苍煜笑看着瑾烟的动作,但心里却隐藏着一丝妒意,在不断句的煎熬着他的意志。澄王紫苍尹和姬王紫苍竺皆是一脸诧异的盯着瑾烟,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之间冒出这样的动作来。 这本在现代是个无所谓的动作,好朋友之间很随便的一个姿势罢了,可是她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古代,也就沾染了些别的意味了。只是那个本人还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完全不在状态中。 紫苍宓见瑾烟终于没能抵挡住自己的魅力,得瑟的笑着,她最终还是没有抵挡得了自己的魅力。开着玩笑说:“要不姑娘你以身相许吧.”瑾烟一掌不轻不重的砸在紫苍宓的脑门上。起身坐在了对面紫苍煜旁喝着茶,恬静道:“想太多了吧。” 这时紫苍宓才醒了过来,他被这小丫头给摆了一道。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悠闲的喝着茶的瑾烟。 紫苍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捂着肚子指着黑着脸的紫苍宓道:“十哥。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万花丛中过的裕王爷今日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而且还是第二次。哈哈……这要传出去,怕是,哈哈……毁了十哥的一世英名啊。”在紫苍宓的怒视下紫苍竺还是闭了嘴。瑾烟看着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我们今日来看你一是看你的身体可好些了,本说前几日就要来看你的可是听说你刚醒过来,怕打扰到你休息,因此过了几日才一同前来。二是眼看着快到年下了,昨日十二弟来信说他们已经击败了北疆造、反的几位侯爷过几日处理完了那边的事就可以回来了。”紫苍尹抿了一口茶说着。 “是啊是啊,五哥也说了。应该过年之前能够赶回来的。”紫苍竺补充道。 因为逍王和舒王要回来的消息,几人显得格外开心,只是那个夙王总是表情淡淡,只是每每看到她的时候总是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情绪,她总是不敢太过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太过睿智,又太过内敛,甚至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无法捉摸。 众人闲聊了许久,见天色不早了,才匆忙散去。 第十五章 春阁 瑾烟身体好了之后就去了雅韵殿看望奀雅,奀雅心疼的拉着瑾烟问长问短,看着瑾烟消瘦的脸庞,眼泪竟悄悄的落了下来。看的瑾烟极度抱歉,让别人为她担心,真的很不好意思。 “姑姑。你看瑾儿这不是没事么。这都好多了呢。呵呵……”说着还不忘原地转几个圈然奀雅看看,一免她过多的担心。 奀雅终于破涕为笑。其实瑾烟还是很感动的,至少她是诚心诚意的对她。奀雅还是不放心,将圣上赐的雪莲花,人参,灵芝之类的补品尽数送到太师府。 瑾烟看望完奀雅从雅韵殿出来后就碰到了正要去请安的姬王紫苍竺。“瑾儿见过王爷,王爷安好。” “嗯。”紫苍竺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几日没见好像颓废了很多,以前的意气风发似乎被阴霾所覆盖。 瑾烟有些郁闷着姬王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反常,扭头看着已步入殿内的姬王爷。暗自思忖着便离开了。 瑾烟出了梨沁宫回到府中换了件男装拉着芷淳,美其名曰逛街。来了紫景王朝快半年了还没好好玩过呢,这里的风土人情是极其淳朴的,而且还有些保守。看着梨都的大街上比之前出来的那几日更加繁华,沿街叫卖的都是些年货,还有一些稀奇古玩,两人看见什么都觉得好奇,一会就转了好几个街道。 只是没想到居然在半路碰见个臭流氓,气的瑾烟一肚子火气。走路过妓院门口的时候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美女,突然生了恶趣味,来了古代,怎么可以不去妓院转一圈呢,更何况,如今他可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天时地利人和,看来是老天爷都同意了呢。作势就要进去。 “小,公子,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芷淳羞涩的低着头,不敢再看那些缠着瑾烟搔首弄姿的女子。 瑾烟突然想到,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奀府,眼下也不可能嫁人,自己也该挣些钱为以后打算,如果有一天离开了奀府,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满脸贼笑的拉着芷淳装模作样的大摇大摆的进去。 “不知姑娘闺名,该如何称呼呢?”瑾烟装着小痞子的样,拉着那姑娘的手问道。上下打量这个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生的还是蛮可爱的,只是身上的脂粉气让她有些无可奈何。 眼见着一个有了些年岁的女子摇着那小蛮腰步若生莲的走了过来,人还未到跟前,便闻到一股比较刚才还要刺鼻的脂粉味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瑾烟促狭,掩着鼻子,那上了年纪的女人笑的一脸春风,娇柔做作的说:“吆,这位公子瞧着好面生,第一次来我们春阁吧。妈妈一定让你满足。呵呵。来来来,芍儿,伺候好公子。”顺势还朝着瑾烟抛了一记媚眼,受伤玫瑰色的帕子带着风扫向瑾烟。 差点就被呛到的瑾烟,向后退了一步,紧跟上去,讪笑着“芍儿,你先在这啊。妈妈等等,可否借一步说话。”瑾烟示意芷淳在此等着,一同随了老鸨进了内室。 待来了雅间后。“公子如何称呼?奴家莲秋。”那老女人一手搭在瑾烟的肩上,一手甩着帕子眨着眼睛说道。瑾烟很明显的能看到她脸上檫着厚厚的粉,笑的稍微一灿烂就会掉下来一样。 “我姓蓝。我想与秋姨商量个事,不知秋姨可否答应。”瑾烟优雅一笑,她用的是她在现代的名字。这样也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以免招来了不该发生的事,毕竟奀府的三小姐是个会惹祸的称号。 “原来是个姑娘啊。”那莲秋立马拉下脸来,不乐意了。二话不说坐在了坐在了旁的凳子上,这些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挣钱。 瑾烟怎会不明白,聪明如她。瑾烟掏出一锭银子,那莲秋立马换了脸色。笑颜逐开的说:“姑娘说吧,什么事?奴家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嗲声嗲气的声音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只见她的眼睛盯着那银子看,眼睛里闪的都是金光,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想买你这个春阁,你要多少银子肯卖?”瑾烟也不多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 莲秋竟悠悠的笑了起来,她正色道:“姑娘可真是想买,不过那可是我的后半辈子的依靠,若是被姑娘买了去,那我这下半辈子可是怎么办?” 瑾烟浅笑道:“秋姨,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你这春阁来的客人都是些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可是大家都知道,妓院赚的钱无非都是些达官贵人的钱,当然那些人也出手阔绰,说句实在话,您这春阁,这景象也实在不怎么景气。”看着莲秋的眼神,她已经从刚才的从容,脸色已经在不断的变化中,瑾烟知道自己说对,于是接着道:“不如这样我用一千两买下这里,一千两银子足以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而且你仍是这儿的老板娘,不过今后要听我的吩咐行事。秋姨可愿意。”她一向是个干脆的人,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之前也算是做过了解的,春阁的生意也不算是太好,梨都有好几家大的妓院所以像这种二流的也只能招待些二流的客人,所以也挣不了多少钱。 莲秋一听竟有这样的好事,立马就答应了下来,立了字据为证,以免以后双方毁约。“秋姨,从明日起关了这春阁,重新装修,我会差人明日早上送来图纸,就按那个改建。三日后我会将银子拿过来。对了,尽量年关之前做好。那弱水就先告辞了。” 瑾烟出了春阁后,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心想着等紫苍钏回来一定要给他个惊喜。 一路上瑾烟就在发愁上哪儿筹三千俩银子,当时真不该那么心直口快的就说了出来,坐在桌子前托这下颚思索着,把那些珠宝首饰什么的全当了算了,先看看能当多少。“芷兰,你去把这些拿去当了”瑾烟拿着两个小锦盒出来交给芷兰。 芷兰拿着盒子有些犹豫说:“小姐,干嘛把这些当了呀,这可都是平日里别人送的。” “这放着也没什么用,还碍地方。你拿去当了。去吧啊,快去快回啊。”瑾烟将芷兰推了出去。她不知道的是紫苍煜送的梨花簪子也在里面搁着,就这样给当了。 瑾烟笑着在房内转了几圈。只是没想到才凑了将近八百两,那一千两怎么办啊。还有重新置办的物品,重修装修,那个不得要银子。瑾烟急的在房里跺着脚。 “姑姑安好。”想来想去没法,也只好去宫中碰碰运气。 “你这丫头怎的还这么客气。来。坐。”奀烟拉着她坐下。寒暄了几句后。“姑姑,怎么不见姬王爷呢。” 奀雅笑了笑说:“那小子啊,本宫也好几日没见了。听说是悠贞郡主来了,缠着竺儿和杉儿整日的玩,本宫也好久没见了。”奀雅看着瑾烟的反应在心里偷笑。 瑾烟却不知道。还在心里暗骂着两人,男人都是一个样,见到美女就没了分寸。当真是重色轻友的很。瑾烟抿着嘴不说一句话。亏她还把他们当朋友看呢,真是傻,把自己也骂了个透。 心情郁闷的从雅韵殿出来后,就胡乱的在宫里乱逛着说不定运气好还会碰到谁呢。万一要是碰到他那就要他好看。她却不知这一反应看在奀雅的眼里却成了吃味,因为紫苍竺不是奀雅的亲生儿子,奀雅一直有想把瑾烟赐给紫苍竺的想法,就怕不小心误会了两个孩子的意思,现在看,两人该是有情的吧。 第十六章 借钱 瑾烟本来走的好好的,想事情太过专注,一个不注意就碰到了前面的人。气的瑾烟直跺脚,手摸着鼻梁愤愤的骂:真是倒霉干嘛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害的她差点断了鼻梁骨。 芷兰跟在身后甚是无语。她刚要出声她家小姐就撞了个正着,伸出去的手急忙收了回来,她只能很无奈的低着头,当没看见这一幕。 紫苍煜转了过来,皱着眉看着低着头的瑾烟。 “喂,撞到了人都不知道道歉的吗?干嘛突然停下来,不知道后面有人的吗?没事长的那么结实干嘛,差点废了我的鼻子。”瑾烟觉得有些纳闷,本来今天来借钱,没借到已经很生气了,现在被人一撞,更火大了,不过这个人很奇怪,她说了这么久这个人怎么没反应呢。抬起头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这个冰山,条件反射的向后挪。 干笑了两声说:“是,是夙王爷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瑾烟看了看脸色不怎么好的紫苍煜,更加担心起来。这个一向冷漠的人不会大发雷霆吧,要了她的命吧。 “以后看着点,撞了别人是小,小心你的鼻子。”冷冷的留下这句话后紫苍煜就走了。那紫苍煜的思想好似没人能摸的明白,那么怪异的,每次说的话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和正常人的思想有出入吧。 “哎,王爷等一下。”瑾烟上前一步拽了拽紫苍煜的衣袖,现在就看他了,最后的一线希望了,现在除了他还真不知道能去找谁。紫苍煜低头看了看被瑾烟拽着的衣袖,什么话也没说。他真的很不明白,之前一直有传言说奀家的三小姐做事不经过大脑,而且不按常理出牌,现在看来好像和传言不相同啊,这个女子的骨子里时时透着分倔强与不屈。 可是瑾烟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她只是怕一个不小心这个夙王爷给跑了。犹豫了半刻,抬起清冷的眸子,小心的说:“王爷,瑾烟想问王爷借一千两白银。我会给王爷利息的。一年后还王爷两千两可好?”瑾烟已经松开了拽着紫苍煜的手。一千两的利息应该不算少了吧,可惜她对古代的银子没什么概念啊。 紫苍煜看着瑾烟好一会,从她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出来,这个女子不但聪明而且还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说:“什么时候要?” “明日。”瑾烟有些迟疑的说。他好像从来不会多问一句,该是不关心的吧。她其实挺喜欢这种做事不磨叽的男子的,也从不多问和自己无关的事,进退有度。 “明日来本王府上取吧。没什么事本王先走了.”瑾烟有些不相信的看紫苍煜远去的背影。真没想到,关键时候帮她的尽是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夙王,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兴奋的差点就跳起来了,太好了,终于不用愁了。 待第二日瑾烟就去了夙王府拿银子。瑾烟穿了件水蓝色的长褶裙衫,披了件红色披风上缀着白色的绒毛,这还是雅贵妃当日送她的,她一直很喜欢在冬天的时候穿大红色的衣服,站在雪地里看起来特别的耀眼夺目,而且也不用怕丢了,找不到路。 “小哥,麻烦通报一下。” “是太师府的三小姐吧,奴才这就带您进去。” 瑾烟有些诧异,这夙王府的人可真是客气。看着里面布置清晰,瑾烟总觉得有什么欠缺的,九曲回廊,十步一阁比奀府豪华了太多,不过里面的装饰却是很节俭,没有一丝淫靡之气。瑾烟跟着那人走过前厅,越过长廊,亭台总算是到了。看着布置有些像女子亭阁的‘兮琴阁’有些惊讶,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见他呢,一般见客不都是在客厅的吗,看来他还真是有些怪癖。 瑾烟不知道的是,能进入‘兮琴阁’的女子她是第二个,兮琴阁是用紫苍煜母妃的名字来命名的,一直是紫苍煜最为看重的,所以不允许有人踏入这个地方。 “王爷,奀小姐到了。”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兮琴阁外说着。 “让她进来吧。” “是。”没有多余的话,一切都那么的直截了当,直切入人心。 瑾烟看着阁内挂着碧色的珠帘,让有人有一种心平静下来的感觉。怪不得他会在这个地方见她,这些人还真是会享受,瑾烟看着在入神的弹着琴的他,原来是那么的吸引人。高挺的鼻梁,一双具有杀伤力的眼睛再加上薄唇,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霸气,这一切好像都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真不知道他该有多出色。 琴声平静,不带一丝波澜起伏,就想他的作风一般不紧不慢,永远都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知道最后一个音落。瑾烟笑着一拜:“王爷安好。” “起来吧。” “王爷的琴弹的真好。”这不是一句恭维的话,是瑾烟发自肺腑的想要说,没有荡气回肠的曲折,却有着平静无波的宁静,可以扫除心中的烦恼。 紫苍煜弹完琴,只是坐在一旁喝着茶,也不答话,也不说钱的事。瑾烟频频侧首看他,他还是平静的坐着,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瑾烟在这里一样。 时间过的很慢,瑾烟有些不明白,但是在他跟前她仿佛只能乖乖的坐着就好,就这样呆在他身边什么话也不说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安静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安伯,你带奀小姐去账房支一千两银票给她。”紫苍煜淡然的说着,就好像不是跟自己借钱一样。 瑾烟有些不明白,把自己带到这来,什么也不说,也没问银子拿去干嘛,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真不关心吗。不过还是很感谢他:“瑾烟谢王爷。我会遵守诺言的。” “嗯。”紫苍煜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瑾烟刚走到门口,就转过身来说:“希望这件事王爷能够替我保密。谢谢。”说完便走了。 紫苍煜看着瑾烟远去的背影,笑了笑。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似要问的也不重要,只要感受到她的气息就可以了,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一样。 “安伯伯,王爷他一直这么少言寡语的吗?”瑾烟看着两鬓已经爬上斑白的老年男子,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她总觉得紫苍煜身上一定有很多的秘密。 安伯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小姐迟早有一天就知道了。”能进到‘兮琴阁’的人安伯自然知道这个人在夙王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尽管瑾烟对他的话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一向不是个多问的人,既然不愿说,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万事不强求。 第十七章 罚跪 在从账房拿了银子刚出来,就看见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正缓缓的向她刚过来的地方前去。那水绿色的背影简直美的不似人间凡人一样,女吧背影就已经这般美丽动人了,真是不知道转过来的样子,肯定是个绝世美,当真是出水芙蓉,看来他还真是艳福不浅哪。在瑾烟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 拿着银子,心里真是相当的开心。至少如果有一天离开太师府不会饿死在街头,可以自食其力。换了男装才去的春阁,看着拿下来的牌匾,有一瞬的蹙眉,还要想个好些的名字来。 虽说关了门不待客,可是那些姑娘还是都住在这里的,毕竟都是些可怜人。让秋姨让所有姑娘到叫到了大厅,显然一个个都没睡醒的样子,弱柳扶风的样子,柔若无骨的娇躯,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看着就惹人疼,怪不得那些男人夜夜宿醉至此。 秋姨扫了一眼众人,满脸堆笑着说:“姑娘们,前几日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春阁关门的原因是因为换了主人。我来介绍一下,这位蓝公子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的少东家了。大家快见过公子。” 只见众人好似幸喜,有略带娇嗔的模样皆是见到心仪男子时的模样。毕竟现在是个男子,那清丽的模样在扮成男子后还来略带几分撒脱,看的这些姑娘们都一个个芳心暗动。瑾烟掩唇轻咳了一声。 “见过公子。”众人盈盈一拜。 “虽说我是盘下了春阁,但是这里的一切还是交由秋姨负责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只会偶尔过来看看,大家不必担心,但是以后这里的规矩都会改,如果有谁今后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可以在秋姨那里支二十两银子,从此后便再无瓜葛。”瑾烟说完看了眼秋姨示意她带这些人下去,安排好事宜。 “谢谢公子。”瑾烟看着走掉几个姑娘,谁愿意一辈子呆在这种地方呢,现在能离开也算是一种解脱,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总比一辈子呆在这种地方好,遭人唾骂。 瑾烟抿了一口茶,看了看留下来的人。笑着说:“大家不要客气,都坐吧。如果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几位姑娘看着俊逸不凡,又如此温润的瑾烟,都在心里暗许了芳心。娇羞的低着头不再说话。 “再过几日重新开张后,我们春阁就换名字为薇云居。秋姨你找人尽快做好牌匾,莫要误了事,尽量用上好的木材。从今往后呢,我们可以卖艺不卖身,这些都可以跟秋姨说。另外秋姨,你在找些姑娘来,卖艺都可以,按时间多少算工钱就行了。” 等交代后一切事宜后,瑾烟唤了几位春阁正红的姑娘,并重新换了名字,一并交代了之后的要注意的事,毕竟她也不是开慈善房的,主要的目的还是挣钱了。瑾烟看着眼前五位美貌各不同几位女子,心里一阵感叹,谁说红尘中的女子不如平常人家的女子,她看着倒比寻常女子要多些豪气。 痞痞的一笑,顺便摸了一下那个一进门就娇羞的低着头的人儿。真是可爱的极了,看着她红红的脸颊,瑾烟就想逗逗她。其他几位一看,皆嘟着嘴。 瑾烟看着面色不一的几人。悠悠道:“秋姨刚跟我说你们几个是众位姐妹中才艺最出众的。”瑾烟看着几人,转着几个圈上下打量着几人。 坐在凳子上,冥思了一会说:“媚如玫瑰,娇柔似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个个都是人中凤。既然咱们春阁要改名,一切便也和之前不一样了,所以你们大家的名字也要改。你就叫如媚。你。”看着眼前清丽的眸子,让人能淡然下来。“晴然吧,你呢看你美得胜似雪就叫雪柔吧。看你这么害羞叫什么好呢,沉鸳。你就叫谷悠。以后你们就用这个名字吧。” “谢公子赐名。”五个女子脸上是难掩的笑意。之后和莲秋交代的几番的便准备回府。刚走出大厅突然想到,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说:“秋姨,我有个妹妹擅长歌舞。她开业那天可能会来。叫弱水。呵呵。” 莲秋看着远去的瑾烟,笑了笑。这样别致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凭她阅人无数就知道这女子绝对不简单。 瑾烟看着已经有些暗下去的天色,心里暗叫不好。这么晚,估计娘肯定急坏了。便匆匆赶往了奀府,怎么也没料到,奀府灯火通明,刚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就想着从偏厅溜走,谁知—— “站住。鬼鬼祟祟,一整天你干什么去了。还知道回来,一个大家闺秀胡混到这个时辰才回家,这成何体统,你还叫我奀家的脸往哪搁。”奀磬脸色铁青,手指着瑾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待看见瑾烟还穿着男装的时候,差点没气的跳起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摔了下去。 “老爷,你不要生气啊。瑾儿她只是贪玩了些,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生气了。”莫羽在旁边心疼的看着瑾烟, “你给我闭嘴。”奀磬一点面子都不留的怒吼着莫羽。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啊你,一个姑娘家穿,穿着男人的衣服,你还知不知道害臊啊你。你是不是还嫌不够丢人哪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小祖宗啊。你,你,你去给我跪在你母亲的灵位前反省。”说着便进了内阁,惊的瑾烟说不出话来。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也没有犯多大错啊,就回来的晚了些啊。瑾烟一直低着头。谁知,奀磬回过头来说:“不许给三小姐准备晚饭。禁足三天。” 瑾烟什么话烟也没说,就跟着管家走了。大夫人的置身事外,她就好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样,或许是练到一定境界了吧,才会做到这般淡定。身后不断传来任菲的声音,贱蹄子,活该。怎么不跟你娘一起去死啊,死了大家都安心。哈哈。 就好似污水一样在不断的倒进瑾烟的胸腔里,不断翻涌着。 瑾烟只觉得脑袋一下子胀了起来。奀瑾烟的过去在不断的涌入脑袋,想阻止都没办法阻止。脑袋疼的厉害,那个该死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闭上你的臭嘴。 瑾烟回过头便狠狠的说了一句。这才解了一半的怒气,她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那个贱人给气死了。 任菲看着瑾烟那双清丽的眸子时,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在身体里肆意的生长着,缠绕着自己,不断吸附着她的生命,就好像随时都会将自己淹没一样。 奀府漆黑一片。连月亮都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头都没有露出来过。瑾烟一直跪在紫雪华的灵位前,肚子却饿的咕咕叫,她对这个死去的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所以跪在她的灵位前一点感觉也没有。清晨匆匆的时候去了夙王府,只是吃了一点点。后来去了薇云居就忙的忘记了吃饭。 不知道这个奀磬是怎么了,平日里他甚是疼爱自己这个女儿的,今天怎么怪怪的。瑾烟思前想后,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一样,奀磬的反常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 爵烟悄悄的躲过家丁。看着跪在地上,背影有些凄凉的瑾烟,心里一阵懊恼。“瑾儿。” 第十八章 进宫 瑾烟回过头看是爵烟。高兴的笑着说:“哥哥,你怎么来了。” 爵烟什么话也没说就拿出了几块糕点,递给瑾烟。看着他,眼泪婆娑,感动的差点就涕泗横流了,嘴巴里含糊不清的问:“有哥哥真好,你要不是我哥哥,我肯定嫁给你,这个好的男人上哪找去啊。嘿嘿,对了,爹不知道吧。你胆子可真大。”瑾烟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没人才说:“爹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宫里又出什么事了,还是圣上责怪了?” 奀爵烟看着瑾烟,沉默好久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丝爱怜才说:“因为你。”就简单的三个字。 瑾烟的心里莫的咯噔一下,恐慌就如同狂风巨浪般不断翻涌着,黑夜被无情的撕开了一个口子,在往外冒着毒液,腐蚀着每个人。咬了一口桂花糕说:“因为我什么?”抬头一双眸子,如黑夜里的星星闪着光,心还在砰砰的狂跳着。 “今日朝上礼部侍郎恳请圣上赐婚给他的儿子,几乎整个梨都的人都知道那礼部侍郎的儿子林子卓是个浪荡子弟,虽未娶亲,但是在外不知道养了多少个小妾。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的混蛋,爹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圣上下旨就不会违背圣上的旨意。爹在朝上好说歹说那礼部侍郎就是不肯放弃。最后圣上让你在殿前侍奉。等到遇着个合适的人家就放你出宫。”爵烟有些心疼的看着瑾烟。 瑾烟在想那个林子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样一个人啊,突然想到那日在街上碰到的无赖不会就是他吧。不过还真是倒霉啊。看着爵烟说:“哥哥,不用担心。瑾儿没事,不就是进宫么,没关系的。”看来她那日是看出来自己是个女儿身了的,否则也不可能那么好说话的。 原来好戏在这等着呢。 瑾烟被奀磬禁在家里三日,无聊的透顶。坐在园中看着天,虽说这几日没见下雪,天却冷的很。瑾烟瞧着园中枯干着的树枝,就像是生命垂危的老人在等着最后的祷告,直到最后结束自己的生命。莫名的愁绪嗡嗡的绕着脑袋转。这几日怕是逍王和舒王就该回来了。 莫羽叫了几声都不见瑾烟回过神来。伸手推了推瑾烟。“瑾儿。” “娘,你怎么来了。”瑾烟扶着莫羽就往屋里走。“芷兰说你的身体一直不好,见不得冷的。快点进屋吧。” 莫羽笑了笑。“你这丫头。你啊,也别怪你爹,在他心里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啊,怕你出去再碰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瑾烟扶着莫羽在软榻上坐着。调皮一笑说:“娘,我没有怪爹。瑾儿知道,是我不好。不该惹了那个林子卓。” 莫羽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拉着瑾烟的手说:“你入了宫可要事事小心,定要谨慎处事,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勇。宫里不比家里,切莫惹恼了圣上危及到性命。”莫羽对瑾烟千叮咛万嘱咐的,甚至让瑾烟觉得她的妈妈都没这么关心她呢,或许是因为环境不同所置的,现代的人都是比较独立的。 等送走了莫羽,瑾烟的心里就如同有人在水里扔了一块石子,荡起一圈圈涟漪,朝着外围晕染开来。脑袋里空空如也,回荡着莫羽说的话,谨慎处事。 一直立在窗前,看着暮色四合。如何做才算的上谨慎处事;怎么样才能事事小心。到底是该当如何,进宫已然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事了。瑾烟双手护握,静静的一言不发。 “小姐,该用餐了。”芷兰看着瑾烟的背影有些凄凉,轻轻的说。 “我不饿。你拿下去吧。你去叫芷淳过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是。” 看着眼前两个相似得姊妹两个,叹了口气说:“芷兰,芷淳,你们自小便跟着我。太多话我也不想多说,说多了显得矫情。芷淳还记得我们那日去过的春阁吗?我已经盘下了那个地方,改名为薇云居,虽说是妓院却也今时不同于往日。我明日便要进宫去了,留你们在此我也不是很放心,带进宫中更是不可能的。我想着你们去薇云居顺便可以帮我盯着,毕竟那个秋姨不是自己人。你们去了我也放心些。现在问问你们是愿意留在府中还是去薇云居。全由你们自己做主,或者你们想做自己的事都可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说,千万不要客气。” 芷兰和芷淳互相看看,芷兰啜泣着说:“小姐。我想留在府中照看四夫人。还是让芷淳去薇云居吧,她机灵些。” 见芷淳点了点头,瑾烟才说:“那好,芷兰就麻烦你照看好我母亲。我会写一封信告诉秋姨,芷淳你就去薇云居帮我看好账目的事,记得之前我教过你简单的计算方法,没忘记吧。” 芷淳自豪的笑笑说:“没有,小姐。” “对了,我在薇云居是以男子的身份去的,到时候别忘了叫公子啊。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第二日,宫里早早的来了人来接。很简单的一辆普通的马车。走的时候,奀磬站在府门外,心疼的看着瑾烟。什么话也没说。可能怕是说了就会不舍吧。莫羽已经泪流满面了,奀爵烟一双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大夫人面无表情,二夫人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瑾烟坐在马车上看着奀磬早上临走时给的信,看来他始终是不放心自己。可是又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来,看来与权力挂钩的一切,相对而言还是权势更为重要些。或许她不过是别人安排在圣上身边的一颗棋子,随时监视着圣上一举一动,突然觉得做一个权力的最高统治者要忍受多少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事。更要比常人辛苦多少倍。 淡然处之。 瑾烟进了宫中后,只是在殿前做一些小事,端茶倒水之类的。倒也松散些。再过个两三日便要过年了,宫中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只是瑾烟看着这般热闹的场景,心里更加是凉了半截,自己已经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半年了,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起自己的家人,那么强烈的亲情在吞噬着瑾烟的感情。不知觉已经湿了眼角。 “瑾烟,逍王和舒王回来了。正在芳伊殿前跪拜,快去奉茶。”只见有些年岁的公公说着。正是尚明德,大总管,掌管整个梨沁宫的太监。 “是,尚公公。瑾烟这就去。”瑾烟低着头恭敬的说着。 虽说这尚明德是个公公,可却是宫里的老人,一直跟在圣上跟前,到今年都有四十余年了。想到逍王和舒王都回来了,心里就有掩藏不住的喜悦,一别就是两个月。谁知再见面竟是物是人非。今年的雪下的早了些,紫苍钏走时下的那场大雪之后,便不再有下过太大的雪了。 瑾烟一直低着头,小心的端着托盘。“圣上,请用茶。” 紫苍钏和紫苍杉皆是一脸的惊讶,还未来的及去看瑾烟,没想到竟然在宫里看见了瑾烟,而且看情况应该是做了宫女吧。到底是什么原因。紫苍杉一直盯着瑾烟。 “王爷,请用茶。” 紫苍钏在桌子下踢了一脚紫苍杉,他这才反应过来。圣上已经看着紫苍杉好一会了。 “父皇,我们这次可是从北疆给您带来了好东西,您一定会喜欢的。”紫苍杉高兴的说着。 圣上慈善的一笑:“杉儿,听说韩将军英勇殉职了,他的女儿也随着来梨都了,有时间带过来让孤看看。”说完还略有深意的看了眼紫苍杉。 紫苍杉瞥瞥嘴没说话。 “父皇,北疆战事已然平息。可是连厥仍然虎视眈眈的盯着北疆,若是没有人在北疆驻守,而且,韩将军也去世了。“紫苍钏看了眼低着头的瑾烟,平静的说。 圣上抚了抚眉,抿了一口茶说:“孤知道了。这件事孤自有分寸。你们也累了,去看过你们母妃没有。她们可是整日念叨着呢。” “回父皇,还没有。儿臣等会就去看母妃。从北疆带来了几件珍玩。” “父皇,那儿臣先告退。”紫苍杉和紫苍钏一同退了下去。 第十九章 回京 瑾烟在茶坊收拾着茶叶,熟悉着自己什么必须会的事,全神贯注的看着有关沏茶的步骤,连进来了人都不知道。她做什么事一般都是很认真的对待着,从不含糊,而且是既然做了就要做好。 紫苍杉抱拳轻咳一声。 瑾烟看着明显比之前消瘦的两个人,显然都成熟了不少,磨砺掉了不少的稚气,现在看起来多了不少成熟男人的魅力。时光打磨掉所有人身上的棱角,却没有给所有人教会要独立坚强。 笑着说:“瑾烟见过两位王爷,王爷安好。”连眼角都能看的出来都是笑意,一直感染到了心里。 紫苍钏负手而立,紫苍杉大笑几声说:“奀瑾烟,你说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本王呢。”说完还揉了揉瑾烟的头发,感觉亲切了很多。 瑾烟假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向紫苍钏靠近了几步。笑嘻嘻的说:“想你,我才不呢,我还是想逍王多些。哈哈”说着,伸手拉了紫苍钏。紫苍钏笑着问道说:“瑾儿,怎么会进宫。” 对于奀瑾烟的进宫不光是紫苍钏好奇,所有人都好奇。当时奉旨进宫表面上只是说雅贵妃说瑾烟不懂事,惹了事圣上便招来了宫里做御前侍奉,也没说什么年纪放出宫去。和平常的宫人有着不一样的待遇,但又不是奀府的三小姐。 下意识的瑾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免得又要多一事。闹的大家都不开心,这件事本来就夙王和澄王都问过,她也没多说,现在也不好再跟逍王和舒王多说什么了。 “两位王爷坐,我去给你们沏茶来。”说完瑾烟便去沏茶了。只留下看不懂的背影给了两人。 紫苍杉凑近紫苍钏小声说:“五哥,怎么好像瑾儿那丫头怪怪的啊。” “可能是还不习惯宫里的生活吧,她一向冷静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紫苍钏看了看瑾烟的背影,那双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好似在思索什么事情。 “喂,说我什么呢?这么神秘的。”刚一过来就看到两个大男人在咬耳朵,就不忘挪揄一番。 “十二弟在说,一个多月没见,瑾儿越长越标致了。”紫苍钏说完看了眼不自在的紫苍杉。 “北疆那边是不是很辛苦,看你们两个都瘦了好多呢。姑姑,肯定很心疼吧。看见你这个样子。”瑾烟坐在边上,淡淡的说着,语气里透着丝浓浓的酸楚。 “没有,母妃很开心。”终于从北疆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了,自然是开心的,儿行千里母担忧,现在儿子就在眼前,也就没了那么多的牵挂。 紫苍钏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镯子,那色彩看起来碧绿碧绿的,还夹杂着几缕红丝,看起来很漂亮,缠绕成环,有种藕断丝连的意味。瑾烟高兴的拿在手里看着,就像小孩子看见糖一样的兴奋。 “这可是上好的翡翠,这是当年北疆王妃佩戴过的呢。当时攻占了尉侯府的时候发现的,本来是要充公的,可是五哥看了一眼就觉得适合你,就带了回来送你,没人知道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紫苍杉解释着着镯子的来历,脸上露这兴奋的色彩,这可是他们战利品中的算的上贵重的一个呢。 瑾烟一惊,没想到这镯子这么贵重。北疆王妃佩戴过的,听说在紫景之前,北疆还是个独立的小国,紫景攻陷幕阴国之后也就将北疆收复了,扩大了紫景的国土。 “戴上吧,肯定好看。壁红丝也只有你才配的上。反正父皇不知道,如果问起来,就说是我在北疆带回来的赝品。相信父皇不会多问的。”紫苍钏拉过瑾烟的手就戴了上去。一般贵重的物品都会有仿冒的,即便是个真的,那又能如何呢,这壁红丝也只有瑾烟才能配的上。听说这东西很有灵性,遇到了有缘人那里面的红丝就会颜色越浓,平时都是很浅的。在瑾烟戴上之后,那红丝的颜色极其的浓烈,美丽。 瑾烟点了点头,就任由紫苍钏给自己戴上。其实是她心里也很喜欢的,这么漂亮的一个镯子见了一面就想据为己有。 “怎么样,我们对你够意思吧,你看你我们走的时候都不来送送,真是没良心,枉费本王白白疼你了。”说完还瞪了眼瑾烟,一幅小孩子委屈的样,瑾烟看了看紫苍钏,他倒是自在的很,什么话也没说。不过那天在洛轩园吹箫的事她还是不想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马上就到了年关,圣上念瑾烟是头年进宫可能有些不习惯,便准了三天的时间回家过年。 一般年三十家家户户都是全家人喜乐融融的聚在一起。瑾烟陪着家人在一起吃了晚饭之后,莫羽说要守岁,瑾烟就陪在边上。 因为莫羽不是个太善言谈的人,也只是静静的坐着。瑾烟觉得无聊,就去由芷兰陪着在外边走走。看着夜色里的奀府,好似比白天还要美上几分。毕竟围绕在朦胧的月色里就看不清人世间的丑恶,也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这样就可以很纯洁的生活在这里,莫的想到21世纪的父母,思绪涌上心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是好是坏,身体是不是健康着。 思念就要泛滥般,吞噬着瑾烟的思绪。从来没有过这么想过他们,即便是在上学的时候好几个月甚至半年见不上都觉得没什么想念的,原来距离真的是可以产生美的。 思念分开的细小枝蔓在瑾烟的身体不断的生长着。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回屋躺了一会儿。因为一直记挂着薇云居,连开业的时候瑾烟都没去。所以第二日和家人说了说话,就去了薇云居。到薇云居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这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公子,你总算是来了。这么久都不露面,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秋姨一脸谄媚的看着瑾烟,扭动着细细的腰肢,显然一幅妖娆样。 瑾烟笑了笑,看着与之前大不一样的薇云居。所有的装饰全部是以浅色淡雅的为主,淡雅而不失庄重。现在来这样地方的人,明显比之前都高了一个层次。不再是些地痞流氓来此寻欢作乐,多少都是些王公子孙,在天子脚下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都是在此欣赏歌舞,喝酒玩闹罢了。 最里层设了两间雅室,一个唤为陋室;另一个则为桃源。瑾烟还写了陶渊明的陋室铭和桃花源记分别悬挂在墙上。里面摆放着各样的花朵,还有盆景装饰环境,周围是以竹帘相隔,桃源养了许多桃花,是浅粉色为主。 专门招待些身份尊贵的客人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么优雅的处所是很多身份高贵的人喜欢的。瑾烟想着如果闲了也就可以在里面喝喝茶,享受享受生活,该是有多么逍遥的一件事。 悄悄换了女装,蒙了面纱。身着一件白色流云舞裙,开散的裙摆随时都可以画出一个很漂亮的弧度,发间别了一个玉制的梅花簪子,额间点了小小的红色梅花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露在外边,看起来甚是调皮可爱,娇柔迷人。她生的本来就娇柔些清丽些,再加上现在的气质更是高人一筹。 莲秋站在台上笑的极其妖艳,柔声柔气的说:“今天,我们薇云居老板的妹妹—弱水姑娘,要给大家献上一曲,还望诸位公子多多捧场。”说完之后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第二十章 薇云居 悠悠琴声响起,瑾烟拽着白色绸带从二楼缓缓飘下。恍若仙子下凡般的似真似幻,让人捉摸不透,粉色的桃花随着瑾烟的落下缓缓飘落,似是花仙子一样美的让人停止呼吸。 楼下的人都已经看的痴了,那么美得如同仙女一样的女子,当真是人间难得。落地之后的一阵旋转,让众人眼花缭乱,只听的一阵吸气声。 “这不是裕王爷和舒王爷吗?快快里边请。”莲秋在门口招待着客人,在看到时尊贵无比的王爷时脸上的笑容更是无法掩饰,**裸的暴露着她的心思。 王爷能驾临至此,简直就是蓬荜生辉啊,这传出去都要高好几等呢。 “要一间上好的雅间。”紫苍杉向周围扫了一眼,停在舞台上正在跳舞的瑾烟身上,白衣翩然,不似人间女子。“十哥,你看那个跳舞的好生面熟啊。”虽说看不见面容但露在外的眼睛还是会被出卖。 “王爷里边请。”莲秋将紫苍宓和紫苍杉领到了陋室。“王爷就两个人?” “刚才台上跳舞的姑娘叫什么名字?”紫苍宓看着墙上的陋室铭随口问道,他总是感觉那个女子好似认识一样。 莲秋笑嘻嘻的说:“回王爷的话,叫弱水。是我们老板的妹妹。” “老板?还有,等会让那个叫弱水的过来。”紫苍杉一阵好奇,原来是换了老板这的生意才这么红火,看来真的会会这个老板了。说不定还是个商界奇才呢。 “是。”莲秋说完就出了陋室。 瑾烟跳完舞就急急的把衣服换成了男装,因为刚才已经看见了那两个王爷,要是被发现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说不定奀爵烟会知道,那父亲肯定也就会知道,那不是又有一场风波将要上演。 紫苍钏(老五)身着黑色长袍,与紫苍煜穿黑色比起来到另有一番感觉,不似那般暗沉;紫苍煜(老六)一件暗紫色锦缎,上缀几株兰花让瑾烟有些诧异,从不知那紫苍煜喜欢兰花的;紫苍尹(老七)一件银白色的长衫看起来儒雅,彬彬有礼,他的柔和和紫苍煜站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一个好似坚硬的石头,那另一个肯定就是柔软的棉花;紫苍竺(十五)一件暗红色长袍,下摆有几株白色桃花肆意泛滥着,看起来极其炫目;紫苍梵(老三)一件墨绿色的衣衫衬的更加诙谐,狭长的眉眼露着不同于其他人的笑容。 几人一同结伴而来,各有各的魅力。五个人的出现让薇云居一番热闹,毕竟是身份显赫又长相出众的人,还这样结伴而行,必然会引起轰动,惹的薇云居的姑娘个个脸红心跳。可是自从换了老板后薇云居不再是普通的妓院,也可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一边听着曲子,一边说话,倒也是一件悠闲的事。 “真搞不懂,十弟怎么会约在这个地方。”紫苍梵(老三)看了看周围,皱着眉说道。 “不过三哥,这个地方可比以往的那些素雅了很多。”紫苍尹笑着说,以前紫苍宓约的地方一个比一个奢靡,今日倒是头一回约了雅致的地方。 “奴家见过几位王爷。两位王爷已经在里面了。”莲秋一脸的眉开眼笑。 “三哥,五哥,六哥,七哥,十五弟,怎么样?这个地方还不错吧。”紫苍宓(老十)有些自豪的说着,这还是几日前才听别人说的,他也来感受一番之后,果真是与别的地方有所不同,便想着过年时约在一起兄弟几人聚聚。 “早前就听说这薇云居就是以陋室和桃源著称的,今日一见,这布置果然比其他地方超凡脱俗些。”紫苍尹随口便说了一句。梨都的王公贵族几乎传遍了这个雅丽的薇云居,因为妓院一向是有些奢靡的,可是在薇云居却看不到这样的景象。可谓是妓院中的上品。 “沉鸳见过几位王爷。”沉鸳身着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灼灼,如月色流撒在地,披散三尺有余,步态婀娜多姿,头插珍珠钗,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粉嫩可爱。挨个奉过茶之后,便坐在珠帘的后面开始抚琴。 琴声如丝如缕,如诉终肠,悠扬的琴声就如同沉鸳的性格一样柔和,委婉环转。昏黄的灯光下照的伊人浅笑妍妍。琴声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挥舞着灵动的翅膀,又如同塞外悠扬的天空,高阔又亮白,沉淀着清晨的光,就如同刚冒出头的嫩芽,透着晶莹的光芒,闪着璀璨的光。 紫苍煜负手而立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陋室铭。浅浅的笑了笑,这字来的极为熟悉,落笔之处从不拖泥带水,是他见过的人写的字,而且是出自于女子之手。莫非是…… 在文章末尾处突兀的写了这两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字体比陋室铭来潦草不已,字字透着狂傲与不羁。看着这一句紫苍煜突然明白或许所有人都错了,她喜欢的不是兰花和梅花,只是欣赏,真正赞叹的是莲花,是莲花的高洁却不妖媚。而陋室铭很明显的意思是洁身自好,傲岸高洁,句句露着隐逸情趣。 心里不禁感叹,她当真是不适合皇宫的生活吧。 “六哥,你觉不觉得这字很面熟?”紫苍竺一直盯着墙上的字,顿了顿,思索片刻道:“像,像瑾烟的字。” 紫苍竺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有些恍然大悟。可还是更多的还是十分的不解,瑾烟的字怎么会挂在这里。一个女子怎会来这种地方呢,自然是不会的。只有紫苍煜极其肯定她肯定出现在这里,或许和这里的关系还不一般。他总是有胜于常人而了解她。 倒是瑾烟一曲舞完毕后就坐在大厅内喝着茶,旁边还坐着几个姑娘,有说有笑的谈着。“公子,近来可好?”芷淳看见是瑾烟,激动的都有些不会说话了,好几日没见,芷淳在这磨砺了一番倒比在奀府之时多了份稳重与成熟。 “公子,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这些姐妹,你可知我们我们这些姐妹有多想公子。”谷悠娇嗔着,散发着香气的帕子就这样搭在瑾烟的肩上。显然是把瑾烟当做男子了,若是以后知晓了,还不定要怎么样伤心呢。 “好了,看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像怨妇啊。我是有事耽搁了没法过来瞧你们,就别生气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个朱钗和手镯,这些都是圣上平时赏的。只是出门来了,不拿些东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顺便带了些过来,反正她自己也戴不完。虽然她们也不缺这些东西,毕竟皇宫内的东西肯定是要比外面的值钱的。 “谢谢公子。” 第二十一章 比试 莲秋着急的寻瑾烟,没想到她在这里逍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疾步走过去一脸讨好的笑对着瑾烟说:“公子,刚才几位王爷要求弱水姑娘去陋室一叙,不知道……”众人很是不解,这王爷叫弱水,和公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也要请示的吗。 瑾烟挑眉看着莲秋,嘴角微勾,媚眼如丝,笑着说:“你告诉他们,就说我,嗯我妹妹已经走了。” 莲秋一脸的苦味,帕子在手里不断的绞着,极其为难的不知怎么说,那弱水明明就是她,还说什么走了,那几人是什么身份,这让她该如何向那个王爷解释呢,万一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几人拆了薇云居,她就该去喝西北风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瑾烟已经快步向门口迈去,再不走,万一给撞个正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回事?那弱水姑娘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几人吗。”紫苍宓已经站在二楼的阁楼处问莲秋了,莲秋一脸无奈的看看紫苍宓,又歪头透看看还没走出去已停下脚步的瑾烟,瑾烟侧身三分之一,紫苍宓顺着莲秋的目光看过去,觉得有些面熟。而且,看这两人的反应,有些古怪。 “十弟,算了。别为难她了。”紫苍煜站在紫苍宓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刚好看到已经转过身的瑾烟,白色的背影已经远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紫苍宓已经追了出去,紫苍煜忽然有一瞬的明白了过来,他的背影很像瑾烟,说不定就是。 出了薇云居已经见不到人了,就好像人间蒸发掉一样,看着来往的行人,两人对视了一下就进去了。 “六哥,有没有觉得很像瑾儿。”紫苍宓笑着说,没追到还是很懊悔的。 “是很像!”紫苍煜肯定的说完,就大步迈向陋室。 瑾烟藏在拐角处,喘着气。吓的心脏直跳,这两个人太敏锐了,差点就被看到了。 自过完年回了宫中就一直平静无波。瑾烟也过的好不惬意, 尚公公也为瑾烟找来了两个丫头帮忙换着值班。也不似以前那么辛苦了。 闲暇时候就看看书,养养花草,摆弄些盆景罢了,生活也过的有滋有味。 一日闲着,瑾烟就想着去花园中摘些花来入茶。 瑾烟看见远处的逍王爷和舒王爷还有一个打扮不似宫中模样的女子。身上露着些男子的洒脱,身着橘红色的裙衫,灵动的就像是一个精灵。忽然想到刚回宫时紫苍杉说过的韩将军的女儿也跟着来了梨都。莫非这就是。 “奴才见过两位王爷。”露着浅笑看着眼前的三人,只是这女子眼中冒着丝火焰。 “你这奴才好没规矩,为何见了本小姐不拜。”韩沫茵手插着腰,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差朝瑾烟扇两巴掌了。 瑾烟没想到这韩沫茵竟这般大方,抿唇一笑。紫苍钏还未来的及出口阻止,瑾烟就先一步缓缓拜了下去。“瑾烟见过韩小姐。” 韩沫茵一听竟是奀瑾烟,就上下打量着瑾烟,瑾烟身着浅蓝色宫装,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水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淡淡的浅笑倒平添几分冷清。双手环胸说:“哦。原来是太师府的三小姐啊,搞了半天你就是奀瑾烟。在北疆的时候整日听杉哥哥说你,是长的挺好看的,但是我韩沫茵也不必你差啊。喂,奀瑾烟,我要和你比试。” 瑾烟听的一愣一愣的,刚一见面就要和她比试,还真是豪放。看着紫苍钏意味深长的笑意,紫苍杉的懊恼以及有些害羞的样子,还有这个韩沫茵一幅不必你差的表情,瑾烟似乎心里就明白了一二。 “韩沫茵,你给我住嘴。乱说什么话啊你,还比试。你以为瑾儿和你一样啊。”紫苍杉气愤的朝韩沫茵吼道,这女人还真嫌他不够丢人是不是,在皇宫里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知道韩小姐想和瑾烟比试什么呢?瑾烟会的不过是些小家子的东西怕是比不上韩小姐在战场上的英姿飒爽。不过我想。”看了看紫苍杉接着道:“韩小姐可能是误会了。” 韩沫茵嘟着嘴也不说话,恼他刚才替瑾烟讲话,带着女子的娇羞劲。使劲踢了一脚紫苍杉就跑了。 “喂,韩沫茵你有病啊。”紫苍杉疼的呲牙咧嘴,看来韩沫茵这一脚是用了狠劲了,不过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替别的女人讲话,任谁也会生气的吧。 “如果两位王爷没什么事,奴才就先告退了。”说完瑾烟就笑着离开了。 紫苍钏也随即走了。 “瑾儿。哎,五哥。”紫苍杉看着往不同方向而去的两个人,一阵懊恼。 刚回到住处(兰苑)就见着琼襄着急的在屋里转着。“姐姐,你可回来了。” 瑾烟喝了口茶说:“看你急的,天也没那么热你就出了这么多汗。慢慢说,什么事.” 显然这琼襄很着急,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拉着瑾烟说:“刚才高公公传话说端妃娘娘请姐姐去秋瓷殿坐坐。” 瑾烟有些诧异,这端妃和她一向没什么交集的怎么突然间叫她去坐坐,她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奉茶宫女,难不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端妃不成。“端妃?什么时候的事.”不过这宫中的事还是无法说清楚的。 “已经过了有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的事了。”琼襄焦急的说着。 “没关系的,你去把我配的那包美容养颜的茶拿过来。” 瑾烟拿着茶就去了秋瓷殿,希望这个可以救自己一救,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可最重要的还是心意。自己一向在宫中很小心,和端妃根本就没来往过,她是廉王的母妃,又是当朝宰相的大女儿,在宫里是个厉害的角色。是那种笑里藏刀的人,而且狠绝是出了名的,这一刻她或许还在对着你笑,下一刻说不定你就要去和阎王约会了。 入了秋瓷殿,才看到这里的装饰,真的有一种秋的味道。看来着贤妃也是个爱花之人,碧色幕帘稍微带了些金丝,飘飘摇摇,殿内不是太过奢靡,点有淡淡香味的檀香。 端妃慵懒的坐在软榻上,身上从二品橙黄色宫服,一根玄紫色的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柑橘,纤细的手腕上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玉散发着不可言喻的光芒。 欠身连忙盈盈一拜,低着头说:“奴才叩见端妃娘娘,娘娘万安。到宫中这么久才来拜见娘娘,还望娘娘赎罪。” “起来吧。”端妃笑了笑的说,但是眼底很明显有一丝不屑。 第二十二章 庆生 “初次来娘娘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因为是在殿前侍奉,看那古书上说的也就照着配了几包,还望娘娘笑纳。这些花茶是有美容养颜功效的,特意拿来给娘娘,奴才之前也用过,娘娘大可放心用。”瑾烟安静的立在边上,始终低着头。宫里的女人一般都是在想着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容颜,一个女人的脸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这么多女人堆里,共同侍奉一个男人,那就更得注意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有心。其实也没什么事,是你姐姐进宫来看本宫,想着你们姐妹两个也好久没见了。”端妃的语气听起来很温和,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或许是在想怎么算计你呢。 只见里间走出来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奀暄烟身着绿色宫装,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紫色花纹,头上插着蝴蝶钗,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的别有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这奀磬教的女儿还真是出色,个个都看起来那么动人。瑾烟略显激动的叫了声:“姐姐。” “三妹。”奀暄烟微笑着拉着瑾烟的手。“在宫里可还习惯?谢谢母妃让我们姐妹一聚。”奀暄烟朝端妃轻柔一拜。 “暄儿还跟母妃这么客气做什么。”端妃一脸的笑意。 其实瑾烟最害怕爱笑的人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笑的这么假,还要陪笑的情况,那真不是痛苦两个字可以形容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秋瓷殿稍坐了会就告别了端妃,回了兰苑。看那端妃也不过三十七八的样子,保养的还是很好的。只是对于端妃突然的传唤还是不明白,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和奀暄烟叙旧,要她这个没感情基础的人来聊天还真不知道聊些什么,虽然瑾烟的记忆稍微有些记得起来,可是毕竟没培养过感情,还是有些冷淡。 朝上一直在说着北疆的事情,关于北疆该交与谁,一直是圣上头疼的事。连厥一直对北疆是虎视眈眈,那里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万一一个不注意,或许就会葬送在他人的手里。肯定要交给一个信的过的人,才会放心。 最后还是太子举荐的一个朝中的人,封了爵位就派去了北疆暂时接管韩将军的职位,只是不明白为何会是暂时,这个也只有圣上心里才有数吧。 瑾烟刚从芳伊殿奉完茶出来就碰到了几位王爷,好似是商量好了一样,齐齐的站在芳伊殿不远处。尽管有些不明白。 “奴才见过几位王爷,王爷吉祥。” 紫苍宓上下打量了一番瑾烟笑着说:“快去换了衣裳,我们一同去玉如苑喝酒。” “喝酒?今天晚上是奴才侍奉,要是走了怕是脑袋不保。” 紫苍竺拉着瑾烟就往兰苑走,瑾烟拗不过他,只得换了件杏黄色的衣衫就出去了,头插金步摇,俨然一幅大家闺秀的样子。站在兰苑外,执拗着不肯走,非得几人说出个原因来。 “你们这样拉着我走了,要我如何向圣上交代。再怎么说,我得先得到圣上的同意才可以跟你们去。” “五哥已经向父皇禀告了,已经答应我们可以玩一天。”紫苍尹笑着说,瑾烟更是不明白居然连紫苍尹都会跟着他们闹。 还不等瑾烟回话,紫苍宓已经将人拉着走了。 来了玉如苑。 “丝如姐姐。”瑾烟笑着拉着丝如的手说,这个女子就是有种很感染人的亲和力,看见她瑾烟就觉得很开心。 “几位王爷,里边请。瑾烟,快请进。”丝如笑着道。 只见紫苍竺在丝如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丝如笑着点了点头,还略带着些神秘。 瑾烟一推开门,就看见点了一屋子的蜡烛,放着些兰花。桌上还准备了一桌酒菜。看的瑾烟一愣一愣的,这布置,这架势,一看就是有计划的。看着身后笑着的几个大男人,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烛光晚餐?”可是烛光晚餐不该是俩个人么,难道在古代是一群人吗。 “这可是十二哥和五哥特意为你准备的呢。还不快谢谢。”紫苍竺玩味的看着瑾烟,一脸的神秘莫测。 “瑾烟谢过两位王爷厚爱。可是,总得给个理由吧。”瑾烟有些惊讶的说。 “你是装糊涂啊还是真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十七岁的生辰。”紫苍杉把瑾烟按在凳子上说。 瑾烟看着众人一脸的兴奋。有些无可奈何,生日啊原来。可是现代的她是冬天生的,又怎么会知道在这的生日呢,也没有人说过啊。“不好意思,我是真给忘记了,谢谢哦。呵呵。” 紫苍尹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笑着递给了瑾烟。瑾烟接过来就想打开来看。“看你,那么急做什么。回去再看。”紫苍尹笑着阻挡了瑾烟要拆的手。 紫苍钏拿出长盒子,一看外表装扮就知道是贵重物品,盒子上有些花纹,看起来很是庄重的样子,笑着给了瑾烟。 “这是什么?”瑾烟好奇的翻看着。 “猜猜看。”紫苍钏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以这个盒子的样子来说应该是个细长的东西吧。她突然想起紫苍钏和紫苍杉走的时候,她站在洛轩园吹萧的事。皎洁一笑说:“是萧。”没想到还是紫苍钏懂她。 “五哥,为什么是萧啊?”紫苍竺好奇的问。 “不告诉你。”说完瑾烟就自顾自的喝了口酒。“来,喝酒。”紫苍煜一直没说话,静静的看着瑾烟脸上的笑容,心里也感到一阵暖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那么在意这个女子的心情了,只是有一根绳子老是牵扯着他的心情,让他不得不去想一样。 怪不得早上奉茶的时候圣上莫名其妙的问了个想要什么东西,当时瑾烟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随口说了句没什么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回到现代去,他能让她回去吗,不能! 原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性的在发生。我们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第二日夙王便差人送来了一件东西。瑾烟刚从芳伊殿回来,看见桌上的东西先是一惊,随后想想,可能是因为昨日生日又有人送的礼物吧。 不过让瑾烟诧异的是昨日那澄王送的竟是个玉质的梨花簪子,而且下方清晰的刻着小小的一个尹字。莫的又想到之前夙王送的貌似已经被当了吧。只是不明白为何这兄弟几人的爱好难道就如此相似的吗,送簪子也不换个样子送。 只是当一切都明了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没那么简单,若是早知道的话她怎么也不会要澄王的那个梨花簪,以免惹出了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琼襄看瑾烟在看着东西发呆,却迟迟不动。站在瑾烟的边上说:“姐姐,怎么还不拆啊。这是夙王爷今个早上差人送来的。还有这个是奀少爷昨日就拿过来,本来要亲手给姐姐的,可是姐姐昨个出去了,奀少爷放下后也就回去了。”说完琼襄就自顾自的去做着手里的活。 第二十三章 北城狩猎 瑾烟看着信笺上熟悉的字体,心里竟然开始紧张起来了。看着陋室铭三个字,瑾烟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他知道了。 当瑾烟打开锦盒的时候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竟是个玉雕的莲花,那摸样跟真的一样,高洁、典雅。突然发现盒子低下有一张纸,打开来看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瑾烟有一瞬的诧异,看来他是看出来了。抿唇笑了笑。这人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细腻,竟然觉得被他看出来心里其实还挺开心的。 平安度过几日后,圣上说是要去北城狩猎。这好像是从圣祖帝就传下来的,到现在也不过传了快三十年左右罢了圣祖帝打了天下之后就去世,接着是太祖爷做了也不过二十几年,因为紫景的一切政治体制都不太完善,平时比较操劳,没多久就去世了。 每年春季都会去北城狩猎。北城距离梨都也不是太过远,那里是专门分建出来以供皇家狩猎用的。 因为是狩猎,也就没带多少宫女。只是圣上带了言贵妃一块去,那言贵妃本是祈水国公主初言荣,只是因为战败于紫景王朝,为求和平便嫁了圣上。圣上一直是很宠言贵妃的,只是一直没有子嗣,这是宫里所有人都不明白的事。所以她在宫里也是最没有威胁的。 翌日天朗气清,阳光温暖撒在万物上,泛着晶莹的光芒。小鸟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传过来。天地之间一片苍茫,没有污染的天空看起来还真是不一样的很呢。眼见着紫苍钏、紫苍梵、紫苍尹、紫苍杉和韩沫茵几人在前边骑马前行,看起来潇洒的不已。 这般看了过去,瑾烟觉得那紫苍杉和韩沫茵挺般配的。两人就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走在一起给人一种羡煞旁人的感觉。 紫殊梨在撵中坐着,闭眸假昧,瑾烟和尚明德静静的在旁边侍候着。 几日后到了北城。瑾烟彻底被眼前的景象征服了。先是一片空旷的大草原,放眼望去,郁郁葱葱一大片,有鹰击高空,也有幼鸟飞过,天地之间一片祥和之气。连空气里都是绿叶的味道,在往前看去就是一大片看不到头的树林。一排挨着一排,高低不一的错落着。 拥有皇位就等于拥有一切,怪不得古往今来多少的能人志士就是被这皇位所束缚了。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只属于皇帝一个人所拥有,所以拼了性命也要夺得帝位,现在是可想而知了。 一行人在空地上搭了行帐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夜间瑾烟觉得无聊就在外燃起了篝火。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堆,时不时发出滋滋的响声,突然又想起大学时期去野营的时候,那时候和同学一起去玩,是多么开心的事。只是时过境迁,倒也没了先前的那份感伤,倒是怎么想,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古代生活。 旁边的光突然暗了下来,瑾烟只是低着头。她对这的安全问题是一万个放心的,毕竟圣上出现的地方最主要的就是安全了。嘴边勾起会心的一笑。手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火焰。 “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韩沫茵委屈的嘟着嘴,在瑾烟的边上坐了下来。 瑾烟扔了根树枝,笑笑说:“韩小姐是喜欢舒王。”火光照的瑾烟的脸带着昏黄的光。这句话是肯定的说法,不是疑问,好似一直就明白一样。 “既然喜欢那就去追吧。我不是你们之间的问题。只要你肯付出,他迟早会明白的你的心,又何必在意外界的因素,这些都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应该考虑的是怎样去抓住你喜欢的人的心,而不是在别人身上找问题。”现在的她完全是新世纪的思想,抛弃了在这里所有一切的禁锢,在这个大牢笼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改变,但是唯独感情,她不会变。 韩沫茵一脸惊讶的看着瑾烟,她不明白一个深闺不出的小姐,怎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样的话在女子嘴里说出来,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你叫我沫茵好了。韩小姐听着我怪别扭的。是,本姑娘是喜欢那,那,那该死的紫苍杉。可是杉哥哥好像很讨厌我,每次都会凶我,他跟你说话好温柔的。”顿了会又说:“如果你不喜欢,那你可不许跟我抢啊。” 瑾烟看着韩沫茵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生怕别人抢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似的。她的性子还真是爽朗的很,一点都不拘泥于小节。“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打是亲骂是爱。”轻松笑道。 “啊?”那韩沫茵瞬间就红了脸,害羞的低着头。不停的绞着手指,俨然一幅小女孩样。她穿着橙黄色的骑装,白玉带子束着纤细的腰肢,头上插着琉璃钗,笑的时候会露出小小的虎牙,看起来可爱极了。 虽说奀瑾烟也才十七,可是心智却有二十五了。当然会在有些事上的想法就不似韩沫茵那般单纯了。她没有办法去寻一段不肯能有结果的爱情,那样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 “喂。”紫苍杉朝着正低头苦思的韩沫茵一声吼,吓的正在认真思索瑾烟话语的韩沫茵一下子栽到在了地上。气的她一下子破口大骂:“该死的紫苍杉,你找死啊你。要吓死本姑娘吗?” 紫苍杉也是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了,弯身就搀了韩沫茵起来。“谁让你不知道想什么想那么入神的。”语气还是会有些嗔怪。 韩沫茵看了看边上冷静的奀瑾烟,咬着唇,低头也不说什么话。看的旁边的紫苍杉和紫苍尹一脸的茫然。 “你看瑾儿做什么?你对瑾儿说什么了?”紫苍杉有些激动,貌似每次只要一和奀瑾烟有关系的事情他就会变的很是慌张。拉着韩沫茵的手腕,明显都能看到握着的地方都有些红了,可是韩沫茵只是看着紫苍杉,什么话也没说,也不喊疼,因为这点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 “澄王爷,我要回去了。能否麻烦王爷送我。”其实离瑾烟的大帐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很显然瑾烟的意思可想而知。 “十二,你待会送韩小姐回去。别再惹韩小姐生气了。”紫苍尹示意紫苍杉看好韩沫茵。毕竟他一个王爷,身份高贵,不能表现的让人说三道四。 在瑾烟路过紫苍杉的时候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紫苍杉略有所思的看着韩沫茵,就好似要在她身上找出答案一样。深邃的目光好似能把人穿透一样,精准。 瑾烟和紫苍尹并肩走着,瑾烟只能算的上是个中等个子,差不多挨到紫苍尹的耳垂处。从后面看去,竟然那么相配。月光绕了几个弯倾洒在两人的身上,光华四溢,有些似真似幻的感觉,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谪仙的样子。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紫苍尹想了好久,还是问出了口:“瑾儿,觉得十二弟?”他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怕一个不小心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伤害了这个如水一样的女子。 瑾烟看着紫苍尹,有一瞬的愣神。唯美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肩上,柔和的轮廓不似夙王那般冷硬,身上总是有着淡淡的梅花香味飘入她的鼻子。很快的转过头来说:“我想王爷是误会了。” “误会?本王不曾误会。”紫苍尹解释道。他想问的,她却不知,怕是不想知道吧。心里莫名的涌起些伤怀,这样冷静自若的一个女子,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是她的良人。 瑾烟站在帐外,本要进去。想想又退了回来,说了句:“王爷快回吧。” 紫苍尹看着瑾烟消失的背影。怔怔的在外边站着。这个男人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可是骨子里透出的气息,并非是池中之物,他张弛有度,步步稳健,从不会冒险去做任何事,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计划好之后再去实行。 第二十四章 为难 “姐姐,澄王还在外边站着呢。”琼襄看着那厚厚的帐篷上倒影着紫苍尹的高大的身影,坚毅的如同胡杨树直直的站着,一动不动。 瑾烟喝了口茶,头也没抬,也没说什么话。平静就好像这一切和自己无关一样。 紫苍尹在外站了一会,什么也没说。他是那种极其稳重的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论哪方面。 站了好一会之后只是静静的离开了。 瑾烟看看了离去的背影,就好像刚才的那个地方还残留着余温。她对几位王爷从来都没有过非分之想,因为她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如果非得接受,那就选择常伴古灯。她的爱是唯一的,所以对方也必须是唯一的。可以说她很自私,可是她宁愿在这件事上执拗一点。 “琼襄,快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的忙呢.”瑾烟说完休息了。 第二日,瑾烟奉茶。安静的立于圣上的边上。下面坐着几位王爷和韩沫茵以及随程过来的几位大臣。 紫殊梨抿了口茶,略有深意的看了眼下方并排而坐的紫苍杉和韩沫茵。说:“今日谁射的猎物多,孤王就重重有赏。” 紫苍杉笑着说:“谢父皇。那儿臣一定要得了父皇的赏赐。” 韩沫茵今日着了件米黄色的骑装,看起来透着女子的潇洒,眉宇间透着些英气,仿若赌气般看了眼紫苍杉说:“圣上,沫茵早前听闻太师府的小姐个个是骑射的好手,今日沫茵斗胆想和瑾烟姐姐比试比试。还望圣上批准。”说完转过头挑衅似得看了眼紫苍杉。这句话好似就是说给他听的,并非是冲着瑾烟去的。 瑾烟表面若无其事的站在紫殊梨的边上,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打鼓,这个韩沫茵不是害自己的出丑吗。也不知那奀瑾烟之前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可是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自己要怎么说呢。 紫苍梵一双眸子盯着瑾烟,他是知道这奀家姐妹的。的确个个是骑射的好手,因为奀磬之前是个武将,只不过文治胜过些武力些。奀暄烟的骑术可是梨都一绝,就连圣上当年都称赞过她;奀诃烟的箭术也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只是这奀瑾烟行为乖张倒是没人知道。 紫苍钏知道瑾烟的骑术那可算的上是极出色的,只是今日看着她的反应也不像是装的,虽然表面平静无波,可是他知道她心里很担心。她就像是一团棉絮,无论你怎样使力都没有用。只能是空击一拳。 紫苍尹低眸喝着茶,心里就像是泛开了一圈圈涟漪,甚是担心瑾烟。他对她的了解只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说法,却并非了解之前的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只是听说现在和之前的那个三小姐有很大的差距,性格上好像完全颠覆了一般。 圣上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瑾烟说:“既然沫茵要和瑾烟比试,之前也一直听说奀爱卿的女儿个个是好手,却只见过廉王妃的骑术,择日不如撞日,不如——” 瑾烟扑通的一声的跪了下来。颤诺道:“还望圣上恕罪。奴才不能和韩小姐比试。奴才的技术比不上妹妹的十分之一,更别妄想要和韩大将军的女儿相较高下了。今日是圣上和几位王爷的狩猎的日子,怎能因为奴才一个人坏了大家的兴致。还望圣上恕罪。” “父皇,瑾烟说的即是。我们出来的时间本来的就有限。况且两位姑娘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熟悉,如果有个万一也无法向天上的韩将军交代。”紫苍尹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道,说完看了眼低头跪在地上瑾烟。真的很是替她担心。 紫苍钏刚要出口求情,却不料被紫苍尹抢先一步。心里有些疑问,看着紫苍尹洁净的眸子还是打翻了心中的猜测。不过总是有种感觉,紫苍尹对瑾烟的情谊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只是韩沫茵瞥了瞥眼,就知道这几个男人,不是这个求情就是那个求情。虽说紫苍钏没说话,可也能看出来他一样急切。 紫殊梨沉默了阵说:“那好,大家都去吧。让孤王瞧瞧你们的水平这一年来有没有提升。” 说着几人各骑着马驰骋而去,圣上在前边。一大队伍策马驰骋而去。瑾烟和琼襄,言贵妃就站在帐外的不远处。因为是女眷,一般都待在此处。不能尾随着前去。 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远去的背影,瑾烟扬起嘴角笑了笑。至少现在还可以无所顾忌的在一起玩玩闹闹。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事发生,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虽说逍王的骑术数一数二,可是若夙王在的话,怕是没人能比的了他。”言贵妃说的时候还不忘看看瑾烟。她的话好像是略有所指,聪明如她,又怎么不知呢。 瑾烟看着低头玩弄着手指丹蔻的言贵妃,突然觉得她其实很美,是那种妖艳招摇的美,深红色裙衫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色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艳丽无比。 浅笑说:“奴才第一次跟随圣上来北城,对于贵妃娘娘说的事奴才不关心。” 初言荣抡了抡被风吹乱的发丝,妖娆一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明白我在说什么的。”说完转身进了帐子,留给瑾烟华丽的背影。 琼襄看着初言荣的背影,转头问:“姐姐,贵妃是什么意思?” 那初言荣今日说出这样的话,让瑾烟有些讶异。她怕是还以为自己要高攀那位王爷吧,奀家的势力再加上逍王一直很出色,只要圣上一日不逝世储君的位置就有可能会变化,有人希望变,有人亦希望不变。只是言贵妃膝下无子,那就是有那位王爷是她的同盟。不然也不用去挂念朝堂上的事情。 她不关心这些,如果和这些朝堂政事牵扯在一起,她终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琼襄还是别问那么多了,知道太多也不好。”宫里就是个大染缸,没有一个人是纯白色的。只是看你被漂的够不够黑,是不是连心都被染了。 它就像是一个秘密的产原地,又像是终结地。所有一切与皇家有关系的东西总会引来千万人的观看及评论。不是你吞噬它就是它腐化你。 紫苍杉骑马奔驰在前面,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翩飞的衣诀可以看的出来此刻他的兴致很高。旁边并肩的是同样不甘落后的韩沫茵,她一直对他是紧追不舍。 韩沫茵冲着前面不远处的狂奔的兔子大喊道:“喂,这只兔子是我的,你不许跟我抢啊。” 紫苍杉劫了她的前路,丝毫没有打算要让的意思说:“凭本事得。”刚要射箭齐发。 “紫苍杉,你还是不是男人。这是我先看到的,不许跟我抢。” “谁射到就是谁的。”紫苍杉也不甘示弱。 不料嗖的一声已经有人快过一步射死了那只兔子。紫苍钏在一旁笑看着两人,手上的弓箭在宣扬着他的胜利。 “五哥!”紫苍杉很不服气的大喊道。 “你们两个在边上你推我让的,本王这不是帮你们解决了难题吗。也省的你们两个吵。”紫苍钏笑着策马离去。 紫苍尹笑着看着两个人,可能瑾烟的想法是对的吧。有些欢喜冤家的感觉。 “逍王爷,你太不仁道了。居然跟我抢猎物。”韩沫茵朝着紫苍钏远去的背影大喊道。 第二十五章 行刺 紫殊梨那边也是热闹非凡,几位大臣以及侍卫跟在其后策马飞扬着。紫殊梨在前面策马奔腾,意气奋发,此时的他感觉到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热血沸腾。 梨沁宫中夙王协助太子辅政。太子和紫苍煜在御书房和几位重臣议事。紫苍竺急急的赶了过来,可能是因为跑的急了些,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拿起桌上的茶就喝了起来,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 待缓了口气就急急的说:“太子,苍都,苍都堤坝坍塌,洪水泛滥已经蔓延开来了。周边的百姓已经波及到,死伤人数在不断的增加。” 春季本就是洪水的多发季,在加上地处平地,整个弦乐河占了紫景大半片土地,每年弦乐河都会泛滥,但好似今年的比较严重。河道两侧的县镇已经快要漫过,眼看这情况完全有加大的趋势。 “先拨款救灾,吩咐工部尚书马上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建好堤坝,以免蔓延。十五弟你带人先去稳重民心,救济灾民。告诉苍都的巡抚,若是这件事办不好,让他提头来见。”紫苍冽以最快的速度吩咐下去,此时的他也是心急如焚,人民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让他怎能不急,他虽无心朝政之事,毕竟现在圣上没在宫中,大小事宜都是交给他来做,他怎能让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太子,国库现在空虚,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救济灾民。就算是重新修建堤坝也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宰相青季霜说着。似乎有些微的幸灾乐祸。 太子若有所思的在御书房内转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只一会就回过身来说:“有多少拨多少,召集所有大臣在芳伊殿议事。商议苍都洪水救灾之事。” 傍晚时分朝中召集所有大臣在芳伊殿议事。太子在上位坐着,脸色暗沉。紫苍煜在下方正襟危坐,眸子里闪着摄人的光芒。众大臣看起来个个面色凝重,不知是太子说了什么严重的事,只是好似所有人都在反驳。 北城 晚间时圣上及众位王爷已经从猎场回来。看人人喜笑颜开,该是颇有收获的。在用晚膳之前圣上照例赏了今日的射的猎物最多的王爷,当之无愧是逍王。只是舒王好像玩的不是怎么尽兴,一直从回来拉着个脸。 而旁边的韩沫茵却好似吃了蜜一样高兴。两人站在一起就自然而然形成了反差的对比,瑾烟在旁蹙着眉。 用过晚膳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瑾烟在边上燃着火堆,坐着看着天上的星星。今日的天气是极好的,繁星高挂在漆黑的天空,只是有些奇怪的是看了半天竟也没看见月亮,只是细细的犹如一丝细钩,如果不注意看却也发现不了,因为天空太过黑暗,月亮就好似要被隐没一般。瑾烟突觉一阵凉意,拉了拉衣衫。 “瑾儿怎么如此有兴致,在此赏月。不过……”紫苍钏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天,手持酒壶翩然而来。每次在黑夜里看这样的男子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或许,他不适合皇宫那样的地方。 瑾烟心想,如果他不是有点血缘关系,又没生在帝王家。她应该是会喜欢上这样的男子的。可是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了,因为她也一直将他当哥哥的。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瑾烟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以及那极细小的月。 紫苍钏仰头喝了口酒,便坐在瑾烟的边上,递给她说:“好一句明月明年何处看。喝点吧,去寒。” 瑾烟笑着接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 “原来五哥也在呢。”紫苍尹在后便看着两人的背影,负手而立,浅淡的声音就像是一条暖暖的河流,一直流向人的心底。 “澄王。” “五哥,七哥。”远方传来了紫苍杉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急切。 三人一同朝紫苍杉跑来的地方看去。看起来有些狼狈,步伐也不似平时那般稳健。 “喂,你给我站住,你个缩头乌龟。站住,不许跑。”韩沫茵在后边追着跑,不服气的大喊道。 紫苍杉转过去骄傲的看着韩沫茵,因为现在有人为他撑腰了。“韩沫茵,大家闺秀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别总是一副泼妇样,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韩沫茵气的脸色通红,幸好天色暗,看不出来。直跺着脚,手指颤抖着指着紫苍杉。 “沫茵。”瑾烟叫了一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韩沫茵朝紫苍杉呶呶嘴,就坐在了瑾烟的边上。挑着火堆的火焰,熊熊烈火印染了所有人的眸子。通红的模样好像要染红周围。 紫苍杉靠着紫苍钏坐着。低头一直不说话。 原来刚才是韩沫茵跑去找紫苍杉,问了那天晚上瑾烟给他究竟说了什么,可是那紫苍杉就是个倔脾气怎么也不肯说。还将韩沫茵的不是说了一通,说了她和瑾烟之间的差距,哪哪都比不上瑾烟。瑾烟本就是韩沫茵心里的一个结,紫苍杉当着她的面还夸着别的女人,韩沫茵的性子急,三言两语两人就吵的不可开交。 梨沁宫芳伊殿灯火通明,几位朝中重臣、太子、夙王仍旧商议着苍都的事宜。 今夜的星星格外多,却没见月亮。月黑风高,杀人时。一抹黑影隐没在黑暗处,只是那双眼睛仍泛着狠冽的光芒。黑巾蒙面,虽说看不清,但也能感觉到身上的杀气。 就好似穿透了云层,直直的射到顶层。 “护驾。抓刺客。”言贵妃急急的大喊。 虽说只有几个人,可是从出手的速度来看是受过训练的。身手极好,出剑快恨、恨、准。招招毙命。 紫殊梨拿起软榻边的剑就和敌人开始交锋。虽说不是将才出身,但至少还是有武功底子的。只是言贵妃被吓的不轻,躲在床上,不住的颤抖。“圣上,小心。来人哪,快来人哪……”尖叫声在黑夜显得很是突兀,划破苍穹。 不消一会侍卫都赶了过来,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那几个黑衣人的战斗力太过强,显得那些将士们显得有些气力不足。 “抓活的。”圣上气的怒吼。 北城的事宜一直是太子掌管的,突然出现这种事情,圣上怎能淡定下来。自己的儿子都不顾全父亲的安全问题,以后这国家的大任还能交到他手上吗,若是祖宗的基业毁在他这里,他怎么有脸去面见紫家的列祖列宗。 瑾烟和琼襄听到喊声后匆匆赶到时,几位王爷都已经到了。言贵妃惊魂未定的瘫坐在傍边的椅子上,眸子一闪一闪的,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惹人心疼。圣上脸色铁青,手臂上显然有包扎过的痕迹。下方躺着三个黑衣人,但是看样子已经死了。 是她错过什么了吗。 “回圣上,从死者看来这些人应该是。”下方的小将顿了顿看着圣上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说,只怕是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小命。 “说,什么人。”显然紫殊梨已经是气愤难当了,怒吼道。 小将吓的一下子跪在地上,颤抖着身躯说:“是,是。太,太子的人。” 那一刻所有人表情各异。紫殊梨竟破天荒的一句话也没说,尚明德递上表示太子身份的物件,是一个极小的玉质的菊花样。紫殊梨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表情深邃没有人能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下手,看着他从小长大的,而且众位王爷中最疼的也是这个儿子。没想到有朝一日取自己命的居然是最疼的儿子。怎么能让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不伤心,又该情何以堪呢。 第二十六章 回京 瑾烟看着表情各异的人,竟然觉得这件事肯定是有问题的。虽未和太子有过交集,但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为人平和,从不处罚下人,待人宽厚。而且这件事蹊跷的很,太子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出现这种事情,而且还佩戴着标示他身份的物件,表明了是陷害。即便是陷害,仍然会让圣上对太子产生不好的映像。肯定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为的是什么。 是皇位吧。原来始终是无法避免的一场争夺战。 澄王看着地上的尸体,虽然心里很清楚那三个人肯定不是太子的人。可是眼下他手里也没有证据证明,而且多少还是存有一丝私心的。或许这一次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太子一倒,其他所有的王爷和皇子都是个很好争夺储君位置的机会。 廉王的嘴角轻扬,凌厉的眼神扫在刺客身上。略带着丝得意。 只见没多会尚明德在圣上耳边说了什么,圣上一下子拍桌而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寒气,瑾烟是第一次见紫殊梨这种神情,心里颇为诧异。他一直是个感情不怎么外露的帝王,极会伪装。很少发怒,看来这次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明日回朝。”说完这句话。尚明德扶着紫殊梨就进了内室,言贵妃也自然而然的跟了进去,只是看起来好似还没缓过神来。 等到圣上进去了,一干人等也都散了开去。瑾烟和逍王、澄王、舒王、廉王、韩沫茵一起退了出来。“太子怎么会这么糊涂做出这种事来,这储君的位置迟早是他的,干嘛还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韩沫茵有些不明白的说。 “三哥,五哥,七哥,我先送这丫头回去。你们也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启程。” 说完不顾韩沫茵的反对,拖着她就离开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紫苍杉是不想她说太多的话,毕竟只要一牵扯到圣上的事就是大事,祸从口出,万一说出个好歹来怕是韩将军活着也救不了她。 “五弟,七弟我先回去休息了。”紫苍梵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三人并排而走,瑾烟在中间,左边是澄王紫苍尹,右边是逍王紫苍钏。一高一低的背影显出来落差。瑾烟一直皱着眉,她觉得伴君如伴虎,说不定自己哪天一个不小心也会丢了性命。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不明不白,白白做了别人的垫脚石。自然是不甘这样的,只求平平淡淡的活着就可以了。 “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三人站在外边相视而对。紫苍钏关心的说。 对于紫苍尹的目光瑾烟总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她害怕面对,她要的他给不了那就不要互相纠缠,免得大家互相耽搁。 “两位王爷也快回吧,早点休息。”瑾烟说完轻轻一拜,便回了帐内。 在里面看着两人的身影站了好久,都不曾离去。瑾烟只觉得很是无奈。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似乎应该和自己有关的。至于在说些什么,她真的是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关心了。 琼襄铺好床后,叹了一口气说:“姐姐,休息一下吧.看样子天好像快亮了,休息一下吧。” “琼襄,你睡吧。我再坐会。”瑾烟手握茶杯,目光涣散。此刻她的脑袋空白一片,现在连思考的力气都丧失了,宫廷斗争她真的不想加入。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只觉得举步维艰,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性命不保,说不定还会牵连家人。 看着窗外的月色已经不似夜晚那般暗了,星星也只剩寥寥几颗了。或许昨晚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个开头,就像巨大的阴影在慢慢的落下来,覆盖了一切。 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逃开,宿命已经在冥冥之中将所有人拴在了一起。只是打结的那个地方隐藏的太过好了,谁也没发现。 天已经蒙蒙亮了,一股泥土味道飘入了瑾烟的鼻中。看着窗外凄凄沥沥的小雨,冒着一股寒意。春雨连绵不绝。 清晨一早所有人收拾好行囊,启程回梨都。虽说北城离梨都也不是很远,可是在古代即便是不远的路程还是要走个几天的。圣上一路乘坐步撵,前行的速度还是比较慢的。至少也得在路上耽搁个三四天。 梨都已经炸开了锅,苍都是鸡犬难宁。洪水虽一直在制止,却得不到有效的结果。朝中大臣没有一个不火上浇油,一个个都无动于衷。是在等着看好戏吗。 北城圣上遭行刺,苍都的事一直拖着,太子的话说了也不管用。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冲着太子去的,准确的说应该是冲着储君的位置去的。真是高处不胜寒。乐极生悲,当你做到了太过高的位置时,下面就会有一群人在盯着看,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到你的机会,甚至连你脸上的表情都不会放过。 现在恰恰太子就是如此,被推在了最高的位置。便也是最危险的位置。 几日后回到梨都。一片阳光灿烂。苍都的事也已经稍稍有些好转了。不过暴风雨的前夜总是宁静的,寂静的让你看不出来一丝的破绽。圣上将苍都很快将事情给处理完之后,在暮色四合的一个傍晚将太子叫到了御书房谈话。 太子跪在下方。 瑾烟看着紫殊梨的侧脸,皱纹爬上了这个处心积虑的帝王,什么也表情也没有。此时此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帝王心当真深不可测。 “你们先下去吧。” “是。”瑾烟和尚明德一起出了御书房。看着太子那样应该知道了圣上北城遭刺杀一事。现在就只有听天由命了。而且,圣上从北城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要严审太子的意思,在朝上是只字未提,看来圣上还是心里维护太子的。 瑾烟和尚明德一直站在外边候着,怕万一圣上召唤。抬头看着天,应该快要步入夏季了吧,天黑的越来越晚。是不是所有的事也会延长,直至延伸到每个人的心里去。天空中的蘑菇云,突然发现好漂亮,一朵缠着一朵,看着看着会觉得像极什么东西,完全是凭自己的想象,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同的。 紫殊梨拿出那天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菊花玉,甩到太子的跟前压低声音说:“太子,可还认得?” 紫苍冽看着已经碎成几瓣的玉,只觉得头顶的气息很压迫,所有与黑暗有关的一切都朝着自己而来。因为他没法否认,菊花就是他的标志,而且这个东西是他一直交给信任的人的物品,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证明,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回父皇,是儿臣的。”他不喜欢解释,尤其是对着他的父亲。他很厌恶这种感觉。 “你可知道这是孤王在哪找到的吗?”紫殊梨已经气的快吐血,难道他就听不出来他是有意在偏袒他吗。 紫苍冽一直跪在下方,挺着腰说:“父皇。如果您信任儿臣,现在就不会在这里问儿臣是否认识这件东西。” “信任?你叫孤如何信任?你看看你,堂堂太子,整日不好好处理政事,却在一直搞什么诗词,你让孤如何将紫景的江山交给你。你对的起紫家的列祖列宗吗?”紫殊梨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太子依旧不肯为自己辩解一句。他一直认为若是相信就不该问,既然问了那就是不信,都不信了还说什么偏袒还有意义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第二十七章 争吵 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从太子进了御书房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瑾烟和尚明德一直在外候着,偶尔会传来圣上怒吼的声音,以及茶碗摔碎声。听的瑾烟是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进宫也有半年了从没见过圣上发怒,今日算是第一回了。即便是在北城刺杀时,圣上也不过是脸色寒气肆意,并没有发多大的怒气。 ‘啪’的一声。直穿云霄。瑾烟回过头看着御书房昏黄的灯光。清脆的声响刺痛着每个人的心房,就好似带着刺的针。在刺进去以后又要慢慢拔出来,再刺进去。 瑾烟双手环胸。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冷。很冷很冷。 “瑾儿,你先回去吧。圣上这有我伺候着,就可以了。”尚明德看着瑾烟有些发抖的身体,以为是冻着了。尚明德待她还是很好的,一直都很照顾她,有什么事也会提前提点着。 “不用了,我还是在这候着吧。圣上心情不好,万一问罪下来,怕是会连累到尚公公。” 瑾烟的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争吵声。太子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连紫殊梨的声音都听起来有些颤抖。断断续续的从御书房传出来。模模糊糊好像是太子在说,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母后的去世都是你的错,这是你永远无法弥补的,你想废我就废吧反正我也不稀罕…… 瑾烟看着尚明德,尚明德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瑾烟别问那么多,宫里所有的事都是秘密,知道的过多了,就意味着你的生命也该结束了。 你,你,你给孤滚出去! 御书房的门被太子一脚踢开,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走出来,还不断传出来圣上的声音。 你这个逆子。 很明显能看出来紫苍冽的脸上有五个手指印,看来圣上是下了重手的。瑾烟朝紫苍冽轻轻一拜,就进了御书房。 一片狼藉,圣上靠在下方的椅子上,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透着帝王的霸气。此刻身上却多了份父亲的恼怒,是恨铁不成钢吗。并非太子不争气,只是志不在此。处理朝上的事也是处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少了份绝情,对什么都会有些留情。宫里最留不得的就是仁慈。 等收拾好一切,回到兰苑。灯还亮着,看来琼襄还没睡。不过估计明天整个梨沁宫都会知道圣上怒斥太子的事。想想都觉得头疼。 “姐姐,你回来了。”琼襄看见瑾烟回来,就赶紧铺好床。 “琼襄,你知道太子生母的事吗?”瑾烟突然想到,就问了一下琼襄。而且从刚才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来些什么来,觉得好奇就随口问了一句。 “姐姐是说太子的母后吗?她可是紫景王朝的第一美女呢,被封为玥妃。只不过在太子五岁时就莫名其妙的逝世了,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是说前王后去世准备封玥妃为后的,结果在封后的前一晚就逝世了,当时太子还那么小,是他第一个发现玥妃。玥妃穿着大红色的宫装躺在地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胸口插着刀,具体怎样也没人知道,只是据说死的特别凄惨。”琼襄说着还抖了两下,快速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瑾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上方,好像还没从刚才缓过神来。一个五岁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母亲的死亡,真的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当有一天死亡发生在身边的人的时候真的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吧。 真的有点担心自己的结局,到底会怎样呢。是不是应该先找到那副画,至少也就会有了回去的可能性。 不知是因为圣上下了旨的原因还是别的,总之在第二天。梨沁宫却是格外的宁静,个别几个议论的宫人都被圣上给遣出了宫。或许也是顾忌到太子母妃的事被外传吧。 百花争艳,风和日丽。瑾烟觉得心情甚好,太子已经没有事了,也没有谁再找麻烦了。 看着紫苍煜送的那个玉雕的莲花,骄傲的笑着。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喜欢兰花,就连住的地方也赐名为兰苑。可是,谁知她真正喜欢的花是莲花的高洁。出淤泥而不染。 “瑾儿,发什么呆呢?”紫苍宓和紫苍尹一同结伴而来。 “见过两位王爷。”瑾烟笑着说。 “起来吧。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笑的这么开心。”紫苍尹笑着问道。 瑾烟笑着奉茶,说:“有吗?” “看你像吃了蜜一样的表情呢。竟然还说没有。”紫苍宓看着桌前放着个精致的玉雕莲花,就顺手拿起来瞧着,还说:“这是个莲花,记得瑾儿好像喜欢梅花和兰花啊。” 瑾烟笑了笑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原来瑾儿是这般的意思呢。想是我们所有人都想岔了。呵呵”紫苍尹淡淡的说。 瑾烟笑了笑说:“那倒是没有,只是相比而言更喜欢莲花罢了。或许是明星的话什么都有很多人好奇呢。” “明星?什么东西。”紫苍宓好奇的盯着瑾烟问。他隐约记得之前去夙王府上,在书房看到紫苍煜在雕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朵花,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了吧。看来他对瑾烟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呢。 “额。”要怎么说啊,差点就要忘记了呢,说了也不会明白的吧。“对了,这几日都没见舒王呢?”瑾烟急急的转移话题。 “韩沫茵,十二弟一直陪着她。”紫苍尹有些无奈的说。 “哦。原来如此。” 和紫苍宓、紫苍尹随意聊了几句后各自回了。 想是那个韩小姐喜欢舒王才会缠着他啊,要不然那个女孩子会无聊的整日缠着男人呢。北城的时候看来是她给误会了,她倒是觉得舒王和韩沫茵挺般配。都那么纯洁,没有一丝被侵染。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见就到了夏日。看惯了二十一世纪的高楼大厦,过过古人的生活还真是不错呢。之前拿给端妃的美容养颜的茶用过之后,就喜欢的很,结果传的宫里人人皆知,都跑来找她要。 “琼襄,你去把这个拿给端妃娘娘。” “是。姐姐,圣上和众位王爷在幕樱阁。”琼襄拿着东西就出去了。 瑾烟准备好了一切就和芸青一同去了幕樱阁。 幕樱阁据说是圣上为最爱的一个妃子建的,看来这位还不是太子的母妃吧。说是那个妃子很喜欢夏天,所以只要一到夏天,圣上就会经常去幕樱阁。只是圣上曾下旨,不许任何人说关于那个妃子的一切事宜。否则就处斩。看来这位和玥妃还真是有着相同的命运吧。 第二十八章 赐婚 幕樱阁是用的是红色纱帘,周围看起来是即奢华又素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圣上坐在上方,身着暗紫色锦缎长袍,龙的脉络看起来龙飞凤舞。尚明德恭敬的立在边上。 右手边第一个是紫苍冽,身着浅色长衫,显得极其平淡。对面是廉王,青色长衫,缀着几株花纹。旁边是夙王爷,米白色的长衫上竟印着浅浅的栀子花的样子。对面是逍王,浅灰色的长衫,金丝封边,淡笑着喝茶,旁边是澄王,浅蓝色的长衫看起来温文尔雅。旁边坐着水色长衫上印着桃花的模样,笑的一脸春风的裕王。旁边是舒王爷,碧色长衫衬的倒显得成熟几分。对面是姬王爷,暗红色的袍子,尽显妩媚。 瑾烟盈盈一拜道:“奴才叩见圣上,几位王爷。吉祥万安。” “起来吧。”紫殊梨笑着说。 “圣上,奴才做了刨冰来解暑气。”瑾烟笑着说。 “看来我们兄弟几人是跟着父皇要沾光了,哈哈。”紫苍梵笑着说,可是紫瑾烟看着他的感觉就是算计,心机深。 瑾烟一一端过之后就站在尚明德的边上说:“这刨冰是夏天解暑的上好物品呢,可以制作出各种的味道,有红豆、绿豆、雪梨、葡萄、苹果啊各种各样都可以的。” “瑾儿,这做的还真是不错呢。哈哈”紫殊梨高兴的说着。 “是啊,老奴都跟着沾了光啊。呵呵……”尚明德一幅喜笑颜开的模样。 “眼看着杉儿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你母妃已经跟孤说了很多次了,觉得那韩丫头不错,找个良辰吉日就把事给办了。”紫殊梨笑着说。看了眼尚明德。 “回圣上,这个月十三就是个好日子。” 十三。已经没几天了,看来宫里又有喜事要发生了。只不过对于当时人来说就不知道了。 可是紫苍杉的笑容楞是僵在了脸上,差点就呛着。急忙说:“父皇,儿臣还小,不急。” “不急!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不要再说了。”紫殊梨一幅斩钉截铁的模样,的确是帝王说出话没人可以违背。 “是,儿臣谢父皇。”只见紫苍杉跪在地上磕头。嘴边是一抹苦涩的微笑。 只见几位王爷开始向紫苍杉道贺,紫苍杉满脸的笑容,真的很像是即将要结婚的人。 “十二弟,恭喜。” “十二弟,恭喜啊.” 那样眉开眸展的唯美画面,看在瑾烟的眼里就那么特别的别扭,她总是会在别人高兴的时候发现人世间的丑恶,一个人纠结着。 紫苍煜看着眉心紧皱的瑾烟,心里一阵纠结。 紫殊梨在上边看着几个儿子互相寒暄着。只是笑着,或许能够这样聚在一起,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当真是可怕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真是政治联姻,自己的终身幸福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差点就要忘记了,她现在不过是在古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瑾烟提笔在纸上重重的写了八个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姐姐怎么了?从幕樱阁回来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圣上觉得不好吃啊。”琼襄看着满脸愁绪的瑾烟道。 瑾烟笑着摇了摇头说:“琼襄别乱说话。圣上挺喜欢的。” “哦,那就好。姐姐,听说圣上在幕樱阁为舒王赐婚了,是韩将军的女儿。” “是啊,就这几日了。舒王成了亲就要在宫外住了,这几日可能事会很多,多注意些。” “知道了,姐姐。”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商明德站在朝堂的上方说着。 “启禀圣上,臣有本启奏。太子娇惯下属,在外为虎作伥,为所欲为,太子对此却不闻不问。还有太子府有一门客是连厥之人,太子却任由此人。”青季霜笑着看了眼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的太子一眼。 圣上坐在龙椅上手紧握龙椅,沉闷的说:“太子,宰相大人的话当真。” 太子在殿下一跪,俯身说:“回父皇的话,宰相所言非实。太子府的管家却是干了不少坏事不过儿臣早都将他撵出了府内。至于连厥人这个儿臣却是不知有那个门客是连厥人,不明白为什么青宰相怎会知道如此清楚。”矛头一转对准了青季霜,摆明了就是在说他找人监视。 “圣上,依我朝律法,家丁犯法是要交与府衙受审的,身为我朝太子怎么能够知法犯法,纵容家丁。”礼部尚书愤慨的道。 “臣复议,太子是我紫景的希望,纵容家丁为虎作伥已经是无法容忍的了,如今又和连厥人勾结,更是错上加错。”另一位大臣说道。 “听说圣上北城狩猎时遭人刺杀,虽说圣上并无大碍,可是刺杀圣上是多大的罪名,就是当朝太子怕是也担当不起吧。”青季霜看来今日是不把太子推下台心里不甘心吧。 紫殊梨痛苦的看了眼紫苍冽,真真是痛心疾首。青季霜的势力不容小觑,年纪和圣上不相上下,可是他的确是个人才,是紫景不可缺少的人,当年若不是他的奋力维护他,如今坐在这个高位上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他在朝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像是个庞大的分支,紫苍冽根本就无法与他抗衡,紫殊梨权衡之下还是做出了决定。 “将太子押入提刑司审理,退朝。”紫殊梨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着紫苍冽被惹人带下去。曾今受人敬仰的太子一时之间就变成了阶下囚。该是多大的耻辱。 瑾烟刚要准备去奉茶,就被急急而来的小林子给撞了正着。小林子拉着瑾烟就说:“瑾姐姐,圣上今日心情不好。姐姐要当心。” 瑾烟心想:当真是伴君如伴虎。笑了笑说:“你不要急,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是太子。” 虎毒不食子,虽说从未和太子有过接触,可是在宫里都知道太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而且心底善良,真不知道他会出什么事。刚一进芳伊殿就看见尚明德立在圣上边上投来一计当心的眼神。瑾烟感激的笑笑。 第二十九章 成亲 “圣上请用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瑾烟小心奕奕的放下茶就退到了一边。紫殊梨靠在椅子上,眉头深锁。 “圣上,太子他是个心底善良的人,而且是从不玩弄权术的人。圣上您是太子的父亲,相信您必然是相信太子的。”瑾烟低着头在一旁小声的说完看着紫殊梨的反应。 紫殊梨叹了口气后说:“你先下去吧。” “太子他不会做出害自己父亲的事,太子在宫中的口碑一向是极好的—”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 “下去吧。” 瑾烟最后还是没办法,默默退了出去。 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生死全掌握在圣上的手里。相信太子一定可以逃过这一劫的。可是凡事只要与连厥挂上钩就不会是小事。不知道这次又会是谁要陷害太子。 储君的位置当真是个烫手山芋。看来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必然也有弊,不会什么都顺人心意的。 “做什么走路都这样心不在焉的?”紫苍煜负手而立看着撞上自己的瑾烟。 “是啊,奴才心不在焉难道王爷也是心不在焉。”瑾烟看着紫苍煜就回了一句。突然想起他有可能会知道薇云居的事赶忙轻轻一拜说:“见过夙王爷,王爷安好。” 紫苍煜有些玩味的看着变化这么快的瑾烟,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你替太子求情了。”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既然王爷都知道了,又何必要问呢。太子他是个善良的人,我没有办法看他被人再次陷害。”绝强的语气,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紫苍煜。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是这宫里的事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太子是善良,善良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后果就是现在危机四伏的处境,好人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的。你不要忘记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奀家的上上下下,所以以后不要再一意孤行。今日父皇没问的你的罪,可是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宫里不需要你这样的好人。在你有强大的羽翼保护好自己以及家人的时候再来做这些事情吧。”紫苍煜句句击中要害,说完一甩衣袖就翩然离去。 瑾烟站在窗前。是啊,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每一个小小的动作或许都决定着奀府的生死,即便不是亲生父母可是那莫羽一直待自己就像亲女儿一样。万一一个不小心掉了自己的脑袋是小牵连了奀府事大啊。君王心难测,所有的生死尽在他一念之间。淡然处之,倒叫自己要如何才能淡然处之。 舒王的大婚日马上就要举行,所以太子的事也就暂搁着了。梨沁宫布置的很热闹,大红色的绸缎几乎铺满了整个梨沁宫,到处散发着结婚的喜庆之气。一点也没有因为太子的事而受到影响。圣上允许了瑾烟去给舒王贺喜,像是看出来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吧。 又或者是让她看清局势吧。 站在舒王府的门口,抬头看着舒王府三个大字。哥哥在提刑司关着,弟弟却在成亲,当真是极大的讽刺。看着人来人往的王府,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地方了。人潮拥挤,却没有一个是真心的,是人情冷漠吗,还是人本无情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来了干嘛不进去。”紫苍煜的语气里略带着些讽刺的意味。抬头看了舒王府三个大字说:“心里是不舒服。你可以请求父皇让他把你赐给十二弟做个侧妃,也挺好的。” 瑾烟转过头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紫苍煜,就觉得一肚子火气。莫名其妙。瞪了一眼他,向前走了两步,觉得还是不解恨。回过头朝他的小腿狠狠的踢了一脚。 咬牙切齿道:“要你管。”说完就小跑了进去。 紫苍煜抿着唇,这丫头也太狠,踢的还真疼。不过嘴边却露出了笑容。她该是不喜欢十二的吧。 看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紫苍杉,玉冠束发,三千青丝垂在脑后,倒有了翩翩公子的形象,忽然觉得他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样。不再如以前那般随意,只是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想着昨夜紫苍杉喝的醉汹汹的跑来兰苑找她。从来都没见过他喝的那样不醒人事,糊里糊涂。 两人就坐在兰苑的石凳子上谈了很久。夏日里月色朦胧,很是诗情画意。偶尔有风吹过,瞭起一地的情殇,枝干的声响在虫子的鸣叫声里显得那么独特,别有新意。 紫苍杉拉着瑾烟的手深情款款的说:“奀瑾烟,你是装傻呢,还是故意不当回事呢。我知道六哥和七哥都对你有意,可是你好像都不在意我们,可能是你更在意七哥些。只是我不知道罢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娶韩沫茵,虽然她是对我很好,我也挺喜欢她的,可是我想娶的是你啊。你,你。” 瑾烟挣脱开紫苍杉的手,笑着说:“看来舒王还是不懂自己的心呢。我想你还是回去好了。” 紫苍杉顿时觉得酒醒了几分,不明白的看着瑾烟。问:“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半夜跑来找你是在跟你说笑吗?” “不是。王爷只是不知道自己更喜欢的人是谁罢了。我想说的是,奴才和你的思想以及宫里人的思想有很大的差别,或许您觉得喜欢奴才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应该珍惜,可是在奴才看来你的喜欢和平常人的喜欢是一样的,或许还不如。王爷对于奴才的感情我倒是知道的,仅仅只是好奇。还有就是我是个只允许我爱的人只有我一个女人,不可以和几个女人共同分享,那是我不能忍受的。所以,王爷还是回去休息吧,奴才要休息了。王爷新婚愉快。”瑾烟说完就回了屋,留给紫苍杉寂寥的背影。 紫苍杉看着瑾烟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奀瑾烟,你当真这么狠心吗?” 看着她连转身都不肯的背影,或许自己真的是错了吧。瑾烟是那么冷清的一个人,现在就算是自己愿意,怕是她也不会同意了的。只要有他一个,即使能做的到,可是现在要娶另外一个,那就肯定是做不到了。休妻更是不可能了,圣上的旨意就是铁板钉钉,任谁也无法改变。 大红色绸缎布置着整个舒王府,看起来喜气洋洋。看着他们拜堂,忽然有种很幸福的感觉。被爱的人宠着是什么感觉,她从来都不知道。不是没有人宠着她,只是要是自己爱的并且是爱自己的人,该有多不容易呢,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檫肩而过,百年才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当真是不易的很呢。 几位王爷吵着要晚上闹洞房,一直摆着宴席到了晚上。瑾烟见时间不早了,况且她对这些一向没什么兴趣,就准备回宫。现在毕竟自己还不是自由身。宫里还有事要做,也不能老是待在这里耽搁事。 舒王的事办完之后就等着处理太子的事了。很快梨沁宫就恢复了平静,但总是给人一种很窒息的感觉。紧紧的掐着所有人的咽喉,深呼吸一口气都是一种奢侈的行为。 太子仍在提刑司。能看出来圣上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看着折子看着看着就烦了,一把摔了杯子在地上。上午看着天还好好的,没想到刚过晌午天就暗了下来。 南方的天变化还真是快,真个是比翻书还快呢。 琼襄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就坐在瑾烟的边上说:“姐姐,听说太子妃从晨起的时候就贵在芳伊殿的门前。” 瑾烟的心猛的一跳,什么样的女子能在这样危急的时候挺身而出。当真是女中豪杰。“琼襄,这可是真的?现在外边下的雨虽说不大,可是这样的天气难免会生病啊。对了,王后呢,王后不是太子的母亲么。”说完才想起来,那王后应该不是亲生的吧,而且自从御书房事件后太子已经很久没有去拜访王后了。 琼襄喝了口茶说;“王后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只将没教好太子自责就在佛前跪着。”深明大义,怕是因为太子不是亲生的儿子吧,对于王后瑾烟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对太子一向很冷然,谁也不知道这王后究竟对太子是什么样的感情。那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被罚会无动于衷呢。 第三十章 求情 “太子还没放出来么?都四五天了。我去看看太子妃。”瑾烟拿着雨伞就直往外去,也不管后面琼襄叫的不停。 “姐姐,姐姐。你千万别去啊。姐姐。”琼襄急着想去拉瑾烟,可还是没拉的住。 瑾烟疾步就往芳伊殿去,远远的就看见太子妃跪在雨中,萧条的背影极尽凄凉。 快步上前将太子妃挡在伞下。 太子妃乌娇戈不是什么身份显赫的人,父亲只是梨都城中一个富商且乐善好施,许是圣上怕太子权高盖主就为儿子娶了个没有强大后盾的太子妃,这乌娇戈和太子一样都是个性格温良的人,但骨子里却透着分倔强。瑾烟倒是喜欢这样的女子。 “太子妃。”乌娇戈抬头一看没想到竟会是瑾烟。 “奀小姐?”眼里满是不解,更多的是不明白。现在太子处于这样的境况,谁会愿意没事找事去接近与太子有关的人,都巴不得撇清所有关系。只一瞬,乌娇戈就露出了凌厉的眼神,浑身树着刺。 “太子妃客气了,奴才不过是个在殿前侍奉的小宫女。太子妃不要误会,奴才来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太子的事。太子他是个好人。”瑾烟淡淡的说着。 “是个好人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逃不了他人的算计。谢谢你来看我,你还是走吧,现在只要是与太子有关的人和事就如同瘟疫一般,别人躲都躲不及。你又为何要这样,现在我是给不了你想要的。”无奈的语气似乎有些命中注定的感觉。 瑾烟轻蔑的笑了笑道:“原来太子妃也不过如此。本以为你是个侠义聪慧的女子,原是奴才想错了。太子现在处境艰难,而他的太子妃却只会跪着,你以为这样圣上就会可怜你么?圣上若是要可怜你早都在你晨起跪在这时就让你起来了,便不会让你一直跪到这个时辰。你这样跪在这能有什么用,圣上只会觉得心烦,太子的事可大也可小,你难道想要太子永远待在那样的地方吗?” 那乌娇戈也是个明白人,瑾烟这般一说,她也明白了些许。跪在这里能有何用。“是我误会你了。” 瑾烟扶着乌娇戈站了起来,她已经浑身湿透,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乌娇戈生的并非是个极其美貌的女子,只是五官拼在一起较常人相比让人心疼些。巴掌大的鹅蛋脸,笑起来的时候左颊有个浅浅的酒窝,柔美中带了丝可爱。浅蓝色的宫装,群角绣着细碎的菊花瓣,头上斜别一直流云钗,缀下来的细小珠子左右摇晃着,脸上略施脂粉,只是雨水顺着脸颊不断的落下来,仍掩饰不住她的高贵和大方。 “太子妃还是要将连厥人的事弄清楚,你先回去打点好府里莫要再出了什么事端出来。奴才会去求圣上的,只是能不能行就没有把握了,希望太子妃心里有个心里准备。” “谢谢奀姑娘,太子不是个贪恋权势的人。” 至此一句就明白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瑾烟看着缓慢离去的乌娇戈,心里倒是佩服的很。古代的女子谁能做到此呢,只一心随着夫君,不为权势,不为富贵,只愿陪在身边。是太子的福气,也是乌娇戈的福气。 到芳伊殿后那尚公公说是圣上在批阅奏折,不让打扰。尚明德将瑾烟拉到了外边的阁厅里。小声说:“你不要再为太子的事求情了。小心引火烧身。” 瑾烟轻轻一服浅笑道:“公公,瑾烟知道公公是为我好,不让我掺和这件事,可是你也看到了太子妃在外面跪了那么久,我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瑾烟谢谢公公的好意,但是太子这个情我是求定了。” “尚明德,谁在外面?” 瑾烟一进内阁就跪在了桌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起来回话吧。”紫殊梨看了眼瑾烟说道。 “还请圣上开恩饶了太子。太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一心只为黎明百姓。连厥人的事太子根本就不知道,不过是太子看着可怜便就了回来寄居在府内,若为此就说太子与连厥人勾结。是否太过片面。圣上您……” “好了。下去吧。”瑾烟还没说完,紫殊梨就打断了。 “圣上。” “下去吧。”圣上一句怒喝,脸色非常不好,他应该也是在为太子的事头疼吧。 瑾烟颓废的出了芳伊殿。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他们是父子啊,父子都可以这么无情吗?自己的儿子在遭受牢狱之灾,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却可以袖手旁观,当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吗。本想为太子求情,可是却连说完话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自己还真是天真的要命呢。 翌日,朝堂之上。 尚明德高声说着对太子的处决。当朝太子紫苍冽,娇惯纵然下人,为虎作伥,残害百姓,却不闻不问。不体会百姓疾苦,从即日起废除太子之位。圈禁一个月。 却是只字未提连厥人的事。看来圣上是相信这个儿子的。不过这种信任怕是在这么多的猜忌中渐渐被耗完了吧。 紫苍冽被圈禁的时候,乌娇戈来兰苑看过好几次奀瑾烟。说是很感谢她为紫苍冽求情,虽然现在没了太子之位,对于紫苍冽来说却是一种解脱,现在倒是落个清静。 一日乌娇戈来兰苑看望瑾烟,瑾烟正好在摆弄盆景。看见乌娇戈翩然而至,粉色的衣裙更衬的伊人俏丽。“二皇子妃。”瑾烟朝着乌娇戈一拜。 乌娇戈双手扶起瑾烟,笑着说:“瑾儿,怎么这般客气。” “这是宫里,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纵使姐姐疼我,那也不能坏了规矩吧。”瑾烟笑着搀扶乌娇戈坐在石凳子上,宫里眼线众多,处处小心才好。“芸青,给二皇子妃上茶。” 瑾烟洗了手,就拿了围棋出来。这几日,乌娇戈时常会过来看她,闲来无事,就缠着乌娇戈教了她如何下围棋,正好学会了些,也不是太过熟悉,就是日日缠着人想对弈。 “瑾儿的耐力可真是好,日日下也不烦,从没见过那个女子如你这般好学。”乌娇戈笑着将白子落在中间。 不一会儿,芸青很快就端着茶拿来糕点。瑾烟笑呵呵的看着芸青,这个女子极其腼腆,不怎么爱说话,做事干净利落,瑾烟也是很疼爱她的。“芸青,也没什么事做,你去找宫里的朋友说说话,到晚间回来就好了。” 芸香可爱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笑意,白皙的牙齿露在外边,看起来让人很是心疼,说:“谢谢姐姐。芸青一定按时回来。”说完就离开了兰苑。 瑾烟看着芸香离开的背影,当真是个孩子,没什么太多的心思。只是宫里的生活迟早有一天会让她丢掉身上的童真。 “父皇当时是说瑾儿寻了合适的人家就将妹妹放出宫去,不妹妹可是寻好了如意郎君。”乌娇戈白子一落,抬头看着眸光一直盯着棋盘的瑾烟。 瑾烟的嘴角弯起笑容,才十八就张罗了要嫁人了,她还真是接受不了的很。笑道:“姐姐,莫非这么快就要将我嫁出去么?可是我还不想这么早嫁呢。”黑子紧跟着落在白子旁边。“姐姐,你要输了。”瑾烟抬头看着一脸错愕的乌娇戈,莞尔一笑。 “女子这一辈最重要的就是能有个好的归宿,瑾儿为什么要这般倔强呢。”乌娇戈收拾着棋盘。 “不下了,姐姐心里有事。”瑾烟拿着玫瑰糕咬了一口,皱着眉道:“居然是玫瑰糕。”将剩下的一多半放在了旁边。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玫瑰做的一切味。 乌娇戈淡笑,拿起玫瑰糕优雅的吃着,“瑾儿,如果有了心仪的男子记得跟姐姐说。”说完,乌娇戈就离开了兰苑。 瑾烟静静的坐在石凳上,摆弄着棋子,心仪的男子,她怎么可以爱上这里任何一个人呢,说不定她还会回去的,又怎么可以在这里有任何的牵挂呢。她不会,也不能爱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第三十一章 前往北疆 入秋之后,紫苍杉携韩沫茵一同来梨沁宫拜别圣上和贤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圣上已经让紫苍杉去接替韩将军的职位镇守北疆。韩沫茵穿着艳红色的宫装,头上插着金步摇,一看就是刚成亲的新人。随着身形走动,钗缓缓的晃动着,看起来就像是个灵动的小精灵。和紫苍杉站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般配。两人一起跪在下方。 紫殊梨看着紫苍杉,有一瞬的心疼,可是为了紫景的江山,为了他或许北疆是个很安全的地方。至少这个政治团体不会威胁到他。“杉儿,去了北疆万事要小心。” 紫苍杉很沉闷的跪在下方,半俯着身子。说:“是,谨遵父皇教诲。孩儿一定不复众望。”他好像是一夜之间就给长大了一样。 “好了,起来吧。北疆天寒地冻,自己当心。去和你们母妃道个别,她一直最担心的就是你了,说你孩子性,她不放心。”紫殊梨觉得很愧对紫苍杉,生在帝王家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是,父皇。” 等紫苍杉和韩沫茵一同出了御书房,紫殊梨无奈的抚着头,只觉得很是无奈,随手翻着奏折。 瑾烟端着茶正好要去往御书房,在半路就看见刚出来的紫苍杉两人。“舒王安好,舒王妃安好。” 韩沫茵拉着瑾烟的手,亲切的说:“瑾烟何必这么客气呢,我们也算的上是相识一场了,不用这么客气的。”当真的是成亲的女人都变了个样,韩沫茵已经有了成熟女人的娇羞与魅力,紫苍杉只是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瑾烟,眼里有化不开的愁绪。 “杉哥哥,我要和瑾烟说几句话,你先去母妃那里吧,我随后就来。”韩沫茵巧笑说道。 “好,本王就先走了。”紫苍杉说完就阔步而走,只留下一地浮尘。 看着紫苍杉消失不见的背影,韩沫茵才启齿道:“瑾烟,我是想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杉哥哥还不知道他最爱的人是我吧。北城狩猎时那晚你对他说的话在新婚之夜他已经告诉我了,真的很谢谢你,到了北疆我会给你写信的。” “王妃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总之还是很感谢你呢,我先要去母妃那里了拜别了。” “是,王妃慢走。”瑾烟看着韩沫茵远去的背影,浅笑了一下,能让两个相爱的人走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那天她只是对紫苍杉说了一句:韩沫茵其实很爱你。 紫苍杉走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梨都的街道上的行人来往匆匆,紫苍杉和韩沫茵并排骑着马,后面跟着大队伍带着很多东西,都是北疆没有的,浩浩荡荡的离梨都越来越远。走的不带一丝灰尘。 瑾烟和众位王爷在城外的城楼上站着,紫苍煜身着白皙的长衫,袖口和下摆缀着几株艳红的梅花;紫苍尹身着银白色的袍子,金丝封边,上面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两个人同时穿着白衣,竟会有这么大的差别,紫苍煜看起来更冷了些,而紫苍尹却显得儒雅的多。瑾烟就站在紫苍煜和紫苍尹的中间。 紫苍钏浅绿色的长衫看起来随意又潇洒,紫苍冽暗灰色的袍子看起来很平淡,紫苍宓和紫苍竺负手而立。紫苍梵一脸的平静无波,狭长的眸子微眯。 瑾烟掏出紫苍钏那日送的蓝白玉箫,对着刚出城门的队伍悠扬的吹奏起来。所有人都是一惊,唯有紫苍钏身形未动看着出城的大队。心里一阵怅惘,父皇居然让十二弟去镇守北疆,这是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或许韩沫茵就是个铺垫吧。 在听到萧声后,紫苍杉回头看着城楼上的众位兄弟和瑾烟,终于明白过来,瑾烟生辰的时候紫苍钏会送萧,第一次去北疆路过洛轩园得时候会听到萧声,原来是瑾烟在送他。一抹苦笑在嘴角荡漾起来。 造化弄人。 回到宫中,一切又恢复到平静无波。从芳伊殿侍奉完回来之后,就觉得很累,靠在躺椅上假寐。借夙王紫苍煜的钱时间也快到了,五千两银子。虽然每个月会找时间去一两次薇云居,可是对于那里的进账情况自己却不是怎么清楚,这个老板做的还真是失败。 “丫头,怎么了?”紫苍宓说着就把手放在瑾烟的额头上摸摸。 瑾烟一幅被霜打了的样子,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王爷安好,琼襄看茶。” 紫苍钏、紫苍宓自行坐在凳子上,看着一脸颓废的瑾烟很是郁闷。瑾烟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笑着对紫苍宓说:“裕王爷,奴才想单独和逍王爷说说话,可以吗?”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泛着光,好像随时都会滴下水来。 紫苍宓看了看也是一脸茫然的紫苍钏,摇了摇头说:“好,本王就给你个和五哥独处的机会。本来也是来看你这几日怎么样,现在看你一幅气定闲神的模样,也没什么说的了。先走了。”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开。 “谢王爷。” “瑾儿,有什么事要说吗?” “能否麻烦王爷一件事?”瑾烟为紫苍钏倒了杯茶,递到跟前。 “还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说吧,什么事?”紫苍钏抿了一口茶,看着瑾烟前浅笑着说。 “薇云居。我想把薇云居托付给王爷,让王爷先帮我照看着,我就是薇云居的老板,不知王爷可否帮这个忙,只需要一个月抽几天时间去看看就可以了。” 紫苍钏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奇,平静无波,深不可测,瑾烟完全不知道紫苍钏有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更加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下去。 “那在薇云居一舞而红的弱水是谁?”紫苍钏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瑾烟这下愣了,怎么说呢。咬了咬下唇,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说:“是我,薇云居的老板是我,弱水也是我。” “知道了,那你给个信物吧,我明日就去薇云居看看。”紫苍钏靠在椅子上,看着错愕的瑾烟。 “谢谢王爷。”说着就去书桌前写了封信。“你把这个交给秋姨,她一看就会明白的。” 紫苍钏接过信,笑了笑。 时间过的很快,瑾烟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已经度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就是一直没见到那副烟雨图。她托乌娇戈找了些烟雨图,可是没有一幅与当时引她穿过来的图相似,心情开始莫名的焦躁不安,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吗?那爸爸妈妈怎么办?她要多久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在梨沁宫的日子每天就像是在火炉上煎熬着一样。 好似有个巨大的黑洞在不断的吸附着她,有时候照镜子会突然看到她是弱水时的容颜,她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朝堂的事她不想牵连进去,如果被牵连,或许连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那副烟雨图。说不定还会有挽救的可能。 第一卷完了,今天会加更一章哦。期待第二卷吧!! 第三十二章 寻 之前拜托乌娇戈打听梨沁宫有没有收藏画之类的事,几日后便寻了借口说来藏书阁看书。(.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其实最主要的是要找找有没有画,藏书阁边上有个画樱阁不过听说是禁地,没有圣上的允许谁也不能随便入内,否则仗毙。多么残酷的刑罚,关于画樱阁的一切,宫里的人皆是缄默不语,而且脸上的表情各异,恐慌、惧怕,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字。 梨沁宫的布置是个中字样,冷宫位于西方,圣上批阅奏折一般是在中心,妃子们住的地方在东方,北方住的便是未敕封府邸的皇子和未嫁人的公主所用。不过之前听说是冷宫本没在画樱阁后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冷宫。那一届的宫人被流放的流放,遣散的遣散,赐死的赐死。从此后那里便成了不祥之地。没人再踏入。 画阁的后面就是冷宫,也没有人知道谁住在哪里。画樱阁就在藏书阁左边不远的地方,听人说边上种着大量的紫金花,因为现在是秋季,所以没有繁盛的花朵开放,只是些枯黄的枝叶。而且这里的宫人极少。 瑾烟的目的很明确,来这里就是为到画樱阁找画,听说梨沁宫中画最多的地方就是画樱阁了,大多数的画册都是收藏在这里的,只是这里被封了很久了,但是圣上不知道为什么有好的画还是会收在画樱阁。瑾烟小心的看着周围,在确定没人之后才悄悄的潜了进去,之前来过一次,只是站在外边看了一下地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画樱阁被竹林围绕着,如果有人进去很难被发现。进去后才发现紫金花绕着画樱阁一圈,很是别致。 绕过竹林就看到画樱阁三个字赫然眼前,里面是空荡的一个小院子,画樱阁就坐落在中间。很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上锁,推开门进去后就闻到浓浓的一股水彩味扑鼻而来,布局不同于其他地方的住处,七绕八绕,空间很大。光线不是很足,好像有人故意将窗户封着,只是偶尔有小小的光线照过来。本想着应该是很久没打扫,蜘蛛网密布才对,没想到虽然有些凌乱,但是一看就知道定期有人来打扫。 书桌上还铺着一张宣纸,一大滩的墨水晕染开来,毛笔洒落在一旁,地上还有被丢弃未画完的画。瑾烟仿佛能看到之前还在这里作画的人。 瑾烟摸了一下桌子,发现并没有多少灰尘,看来这画樱阁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简单的翻了一下,都是些山水图、人物图、风景图,好像没有烟雨图。突然一张在窗户下椅子上的一幅美人图引起了她的注意。 纸张已经发黄,保存的不是很完好,这副画应该已经画了很久了,而且画上的女子穿的并非紫景王朝的衣服,看起来有很多地方不同,大红色纱衣轻扬的披在身上,浅淡的妆容,媚眼处涂了红色胭脂,女子生的千娇百媚可是眼里却有无法言语的伤感,左边额角有小小的三瓣。不知是花还是什么东西,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窗外突兀的传来歌声。 千秋一杯,遥指杏黄亭薇;三千柔丝,捻弄指尖为谁叹;花开落尽,万回千度泪绵绵。 那年微雨朦胧,长带桃花笑脸时;一言笔墨为谁魂,蓦然回首。笔墨纸砚为谁留,去意彷徨。 半寸柔情捻一指轻叹,指一缕青丝饶千愁,紫金盛开繁华茂,纵使一生情,对饮一身伤。 女子的声音就如那黄鹂般清脆,透过画樱阁的窗户正好看见一个别致的小院落,女子正坐在秋千上仰天而唱。荡起来的那一瞬间,瑾烟看见了她左边额角下一个浅红色小小的三瓣,看不清是什么,水蓝色的百褶裙衫,衣摆缀着几株栀子花株,只觉得心里一颤。 夙王紫苍煜曾经有一件衣服上有栀子花株。 夙王府中有一处地方叫叫‘兮琴阁’。 再细看之下发现,女子媚眼处和夙王居然是极其相似,这女子看年龄最多也就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她会和夙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住在画樱阁的后面,究竟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呢。 “公主,进去吧。天凉。”一位年纪看起来稍微比女子稍微大几岁的女子,长相甜美,站在女子的边上说着。 只见被称做公主的女子,看着她笑了笑,点头。从秋千上下来,走向屋子。瑾烟朝远处看去。 水月阁。 瑾烟想了想,还是快点离开吧,万一有人来看见不知道又该有什么样的事发生了呢。 将画放回远处,看着那个院子,突然觉得好生凄凉。 等回了兰苑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着月色西上的天空莫名的觉得恶寒。再过几日就要到中秋节了,圣上准备今年举办一次中秋家宴,说是大家伙都在一起聚聚,这几日宫中已经开始忙了起来。 圣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瑾烟安静的站在边上。只见紫殊梨在奏折上画了红色记号,提起毛笔还没落下就好似想起什么来,说道:“瑾烟,听尚明德说你这几日一直会去藏书阁看书。” 瑾烟心里一阵噩耗,不会是圣上觉察出什么来了吧,否则怎会莫名奇妙的问这个问题,也不再多做计较。答道:“回圣上,是。奴才听说藏书阁有很多好书,所以就想趁闲余时间去看看,也多增长些见识。” 紫殊梨听了瑾烟的回答,大笑几声说:“奀磬教的女儿还真是个个出色,好。以后殿前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去藏书阁,孤准了。” 瑾烟受宠若惊,人果真是在做了不好的事的时候总会担心被人发现并捅破。没想到会应祸得福呢,按捺住心里的喜悦,说:“奴才谢圣上隆恩。” 出了御书房,就觉得万分高兴,今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藏书阁了。说不定马上就可以找到画,找到时机就可以回去了。想着想着就笑容溢出唇角。 “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一个稍微有些冷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瑾烟转过去一看,是夙王紫苍煜,负手而立。一双眉目紧紧的锁着瑾烟,薄唇紧抿。“王爷安好。我高兴吗,你怎么知道的。” 紫苍煜几个箭步就站在了瑾烟的眼前,略有深意的笑着说:“你的眼睛里都是笑意,还否认没有吗?” 瑾烟嘟了嘟嘴,一幅小女孩撒娇的模样,笑着说:“这和王爷有关系吗?”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理也不理紫苍煜。 “有!!” 一声掷地有声的声音在瑾烟的身后响起,本以为她那样说,紫苍煜应该会走掉的,他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很。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味道,这个男人惹不起,深沉又冷漠。 瑾烟转过身,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错愕,有的只是淡漠。“奴才觉得没什么关系。” “梨花簪子为什么不戴?” 天哪,他居然还记着,都一年了。那簪子好像已经卖了呢,万一被他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对着紫苍煜谄媚的笑了笑说:“奴才还有事要去做,先告退了。”说完就灰溜溜的跑了,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逃似的离开了。 第三十三章 还钱风波 晚间的时候秋风萧瑟,月色朦胧。瑾烟坐在窗边抬头看着即将月圆的月亮,整整一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自己熟悉的时代,突觉距离好远。 蓦然又想到那日在画樱阁见的那女子了,美的简直就不似凡人,还有那么多凑巧的种种,要怎么解释才算正确呢。这个皇宫的秘密太多,不能让人知道的也太多了,怕是永远也洗不干净的吧。 白天闲来无事,本想着去画樱阁,又怕去的太勤,被人看出什么来,引火烧身可就不好了。就在书桌边练起了字,好久都没有写过了,都觉得有些生疏了,看来什么东西都是要坚持的,一个不注意就给忘了。 芸香站在边上看着瑾烟写字,心里觉得羡慕不已。瑾烟抬头看着芸青一脸的崇拜表情,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芸青,来。”朝芸青招了招手,见她放下手中的活就兴高采烈的过来了。 “姐姐,有事么?”芸青有些羞涩的低着头。她不似琼襄那般大方,活泼。芸香胆小,害羞的很。 看她目光一直盯在瑾烟写的字上面,一会蹙着眉,一会嘟着嘴,一会又表现出懊恼的样子,看的瑾烟直想笑。“芸青要不要也来练练。” “姐姐莫要取笑我了,芸青哪会写字呢。不曾上过学的。”芸青浅浅的笑着。 “要不我教你吧。” “真的吗?我很笨的,可能会学不好呢。”芸青高兴的眸子里尽是笑意。 “瑾烟姑娘。”小洛子站在屋外。 “姐姐,是逍王爷的人,我去看看。”芸青说着就跑了出去。 瑾烟刚伸出去的手,无奈的收了回来。摇头笑了笑。 只见芸青站在屋外说了好一会话才进来,脸上满是错愕的表情,手上还拿着个信封,看起来很厚的样子。 “姐姐,是逍王给您的。说是薇云居的,那里一切都好,让姐姐不要担心。”芸青根本不知道薇云居是什么地方,只是将原话传了过来。 瑾烟接过来一看,竟是厚厚的一沓银票。数了一下足足有五千两呢,是前几天跟他说要用银子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拿过来了,下面还有一封信。狂飞的字体透着潇洒的味道,就跟他的人一样,潇洒如云。 看着信封笑了笑。她可以将银子还给夙王,从今再也没什么瓜葛了,也不欠什么。 “芸青改日我再教你吧,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说完拿着银子就急急的出去了。 这个时辰应该是下朝了,去前殿看原来人都已经走完了。有点沮丧的转头准备回兰苑,过几日再给吧,也不急在这一日。 刚转过身就看到兄弟几人齐齐的站在一起,神色各异的看着她。“奴才见过几位王爷,王爷吉祥。” 廉王紫苍梵眸子透着阴冷的光,略有深意的看着瑾烟;紫苍冽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倒不似以往那般眉头紧锁;逍王紫苍钏负手而立,脸上只是淡淡的表情;夙王紫苍煜眉头紧锁,看的瑾烟一脸的诧异;澄王紫苍尹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裕王紫苍宓笑的一脸邪魅;姬王紫苍竺一双桃花眼泛着浅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瑾烟对这些都视而不见。 樱唇轻启:“夙王爷,奴才有话要和您单独说。” 众位兄弟面面相觑,各自不露神色的离开了。 瑾烟从袖口掏出信封,递给紫苍煜。紫苍煜露着询问表情,并不伸手去接。 “这是去年我接你的三千两银子,说好一年时间还你五千两的。”瑾烟见紫苍煜站着不说话,心里就有些着急了,沉默是最可怕的事情。尤其是这样的男人,没人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来。 “本王说过要你还了吗?”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霸道的语气不容置疑。 瑾烟就像是遭雷劈到似的,一盆凉水从头顶彻底的灌了下来。一下子愣在了当地,好似都是她自作多情一样,二话不说就把信封塞到了紫苍煜的手里。冷然道:“我当时管你借的时候你也没说不要,我就当着你是同意了的。今日你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我无信还是王爷您无信呢。钱我是还你,从此我们互不相欠,至于怎么处理那就是你的事了。烧掉、扔掉、散掉都可以。奴才先告退了。” 瑾烟生气的转过头就走,他还真是有够强,那么多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可是够普通老百姓要生活十几年呢,他就这样大义凛然的不要了。是说他豪气呢,还是说他浪费呢。 紫苍煜的手握着信封的手指在不断握紧再握紧,骨节分明的手指看起来极其突兀。他不要还不是不想断了唯一的一个联系吗,她还当真就这么无情,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夜风刮的哗哗的响着,黑夜就像一个血盆大口在吞噬着所有人的感情。兰苑的窗户被吹开了好几次,琼襄披着外衣又一次去关窗户,突见天边闪过一丝亮光,愣是被吓了一跳,急急关了窗户就去睡觉。 瑾烟侧着身子问道:“琼襄,怎么了?”语气里尽是慵懒的味道。没由来的心口疼的厉害。 “姐姐,没事。风大,吹开了窗户,看样子应该要下雨了。”琼襄拉了拉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梨都的天气很奇怪,说下雨就下雨,说晴就晴,总是不在人的预料之中。 兰苑就分了两个屋子,一个归置着平时要用的但不常用的物品,另外一个也稍微大些,瑾烟同琼襄住在一个屋。瑾烟在里屋,琼襄就在边上。芸青和其他在芳伊殿伺候的宫人住在一起。 瑾烟捂着胸口,抬头看着天花板。该不会宫里又有什么事要发生吧。 水月阁灯火通明。门半掩着,时不时会从里面传出争吵声。 男子的黑色袍子露在外边,冷峻的面容盯着面前的女子,一言不发。白皙的皮肤青筋暴起,看的出来此时的他很生气,而且异常生气。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死也不会。”女子娇小的面容露处倔强的光芒。 “为那个男人你值得吗,你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也从没见他来看过你。你以为他爱你吗,他根本就不爱,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你以为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吗?告诉你,对他来说你一点都不重要。不要再做梦了,清醒清醒吧。”指甲深深陷入手中,他好像没感觉到疼一样,紧握着拳头。明显的身影有些发颤。 “不许你这么说他。他爱我,我会等他的,一直等。”女子双手抱拳,好似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似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完全忽视了眼前暴怒的男子,沉淀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见男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莫的睁开眼睛,眼里闪着红色的火光,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彻底灼伤。大步向前几步,宽大的手掌握着女子弱小的肩膀,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问道:“不走是吧,那好,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心里究竟在乎谁多一点?你说啊,说啊,要不要跟我走,走不走。” 第三十四章 中秋家宴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打在地上的声音就好像死神在召唤。啪啪,啪啪拍打着窗户及门,外面的树枝在哗啦啦的响着,吵着所有人的清梦。枯黄的树干泛着阴森的光,就像饿死鬼在不断的挥舞着双手,伸长了舌头舔舐着所有鲜活的生命。 房屋的门有一下没一下的一开一合,偶尔的闪电照的屋子一片通明,凄厉的光线看起来异常怪异,恐怖。 屋内传出争吵声,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只听的。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声耳光声。男子的头偏在另外一边,低着头不说话,似是在隐藏着爆发前的怒火。 女子有些怔怔的看了看自己刚打过的手,心里咯噔的一下,竟会伸手打了他,在看看偏过头绝望的男子,眼睛里的泪水就如同断了的弦一样,不住的流了下来。 男子什么话也没说,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好一会,眼神里透着绝望与愤怒,推开门就冲了出去。大雨落在男子的身上,一大片的水渍在黑色的袍子上晕染开来,形成一大束的水花样,显得有些狼狈。头发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的搭在肩上,脸上。身影就如一阵风消失在黑夜里。 女子跌倒在门口,看着消失的背影,低头哭泣着。声音在黑夜显得特别突兀,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嘶哑的声音透着无比绝望。 “煜儿!”那一声的喊叫,抽掉了全身的气力。 “公主,外面雨大,别着凉了。”婢女拿着外衣披在了女子的身上,搀着虚弱的女子便朝里屋走去。 背影留下一地凄凉和哀怨。这一切好像都在诉说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决绝、阴冷。 兰苑,八月十五晚间。 瑾烟坐在铜镜前看着这张陌生的容颜,当真是生的极其美,灵动一双大眼睛好似会随时滴出水来,像是夜明珠般泛着光芒,不点而赤的樱桃小嘴,纤细的身材,婀娜多姿的模样,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不得不说还真是个美女。 头插着澄王送的梨花簪子,还真是比平时看起来好看了很多呢,再加上身份本就不同于其他宫女,身着水绿色的宫装站在人群里显得别具一格。 琼襄和芸香看着在镜子前坐了好久的瑾烟,两人相视一眼,笑道:“姐姐,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在看到瑾烟头上的簪子后,先是一愣,然后面颊一红,低头不语。 梨花簪在紫景是皇家专用来示爱的物品,凡是女子佩戴男子送的梨花簪之后众人都会认为是两人暗定终身。 瑾烟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裳。便向桌边走去:“你们两个害什么羞呢。我又不是男子。” 琼襄笑着道:“我们呀,是替姐姐高兴呢。” “是啊是啊。”芸香也笑着说。 瑾烟看着两个各异的人,有些不明白。“你们两个高兴什么呢,有什么好事么?” “瑾烟姐姐,圣上与众位皇子娘娘在苍华苑赏月,今天晚上让您去侍奉,还要多注意些,莫要犯了什么错。”小林子站在茶坊恭敬的对瑾烟说着。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圣上的生辰已经过了,本来准备是要庆生的,可是圣上说今年的事挺多的,就不铺张浪费了,到中秋节是大家聚在一起唠唠家常,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了。所以这次的中秋家宴办的很是浩大,个个皇子公主什么的全都出来了。 圣上坐在苍华苑的最高处,旁边坐着同样威严的王后。依次就是雅贵妃言贵妃、端妃、贤妃、辰妃还有一些瑾烟叫不上来名字的嫔妃、贵人都坐在下方。 在台阶下面坐着的就是几位敕封了的王爷,而后就是皇子。 苍华苑今夜装扮的很是特别,周围都用的是大红色的灯笼,一直从圣上的寝宫连续不断的排到苍华苑,浩大却也不奢侈。虽说不是圣上的寿辰可是此次操办的是紫苍梵,看来他还是用了心的。 只见紫苍冽和乌娇戈、紫苍梵和奀暄烟、紫苍钏、紫苍煜还有旁边的一个娇羞的可人儿、紫苍宓同坐在一个桌子上,紧挨着的就是紫苍尹和连浅儿、紫苍竺和图莒郡主坐在一起,还有几位不相识的人。 大家虽然脸上都看起来露着笑容,其实心还是蛮累的,圣上的威严镇压着所有人的喜怒哀乐,没有人可以在圣上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紫苍尹在看到瑾烟头上的那个梨花簪子时脸上露出了笑容,拿起桌上的酒盅就喝了下去,转头又看了看安安静静的呆在圣上边上侍奉的瑾烟,只觉得无比的满足,心里的某个地方被填满了。 连浅儿顺着紫苍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正在弯腰倒酒的瑾烟,在看到头上的梨花簪子时,突然觉得黑夜一点都不黑,连一个小小的梨花簪都没隐没掉。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心里却好像打翻了五位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各种味在胸腔里泛滥。 “王爷什么事这般开心?”连浅儿就完全忽视了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略显娇羞的问道。 紫苍尹只是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上面的瑾烟,见她此时正在看着旁边桌子紫苍煜,只觉得心头一紧,竟也忘记了连浅儿刚才问过的话了,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瑾烟看。 紫苍煜的眉心紧皱,看着她发间的梨花簪心里竟然是这么的不痛快,明明之前是很想看她戴簪子的模样,可是现在见了心里却慌的厉害。 瑾烟感觉到一束寒意刺骨的光线直直的射了过来。眸子一斜穿过众人就看到了澄王询问的眼光,就好似自己干了什么不容原谅的事一样,那眼里是**裸的质疑与不解。 紫苍煜待瑾烟的目光挪开之后,才恍然大悟到。扭头看着此刻同样紧张的紫苍尹就觉得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他没猜错那簪子应该不是他送的吧,要不然要戴的话早都戴上了,干什么非得等要今日呢。 “王爷怎么了?”越纸凝看着脸色暗沉的紫苍煜柔柔的问道。这个如水一样的女子在紫苍煜的心里曾今是那么的重要,可是现在好似一切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没什么。”紫苍煜目光柔和了下来,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越纸凝。眼底却有洗刷不掉的隐忍。 瑾烟倒是不懂了,今日这两个王爷是怎么了,那么凶神恶煞的盯着她看了好久,也没招谁惹谁啊。 “今日是家宴,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大家主要是玩的开心些。”王后艳霜明黄色的宫装显得很是高贵典雅,头戴凤钗,金色的朱钗晃动着,艳霜小圣上至少有十岁左右,前王后过世后过了几年艳霜即位,现在看起来仍是很漂亮。举止得体的坐在上方,完全一副母仪天下的仪态,好不风情万种。 圣上不怒自威的坐在王后身旁,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满脸堆积着笑容。 宴会一直到了很晚才各自散去。瑾烟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兰苑走去,在路过花园的时候,被人一下子就给拉到了旁边,惊的差点叫出声来,只是来人快了一步捂住了瑾烟的嘴。瑾烟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瑾烟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夙王,就好像地狱之主,黑色笼罩着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主宰,任谁都不能违背。 瑾烟挣扎着要离开他的禁锢,奈何男子的力气一般都比女子的力气大些,更何况这样一个冷峻的男子此时的表情就好像要杀人一样。怒视着双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峻的目光好像要杀人,薄唇紧抿,嘴角的唇线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第三十五章 惊恐 紫苍煜刚一松开瑾烟,薄唇就那样毫无预期的压了上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惊的瑾烟都忘记了挣扎。只得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他同样睁着眼睛看着瑾烟,深邃如潭的眼里有瑾烟看不懂的情愫。 他的唇很凉,带着攻城略地的趋势。他的大手按着瑾烟乱晃的脑袋,狠狠的压着,好像不解气一样,使劲蹂躏着瑾烟的唇瓣。 瑾烟怒瞪着眼睛使劲咬了一下。这男人把她的仁慈当无能吗,居然敢这样强势。 紫苍煜才松开了她。嘴角还有点点血滴,瑾烟抹了抹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好似是气极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紫苍煜一把拽下瑾烟头上的梨花簪,握在手里冷笑,果然被他猜对了,还真不是他送的。嘴角一抹嘲讽的笑容,语气阴狠的问道:“你喜欢七弟。”那么肯定的不容置疑,也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瑾烟只觉得很可笑,就一个簪子,他要是喜欢就给他,干嘛非得说出个名称来呢。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随王爷怎么想。簪子还给我。”瑾烟伸手去拿,紫苍煜身形一闪就躲过了。 “那本王的呢?被你束之高阁了吗,还是早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是吧。”紫苍煜的表情就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莫名的忧伤快速的涌上来,有点应接不暇。 瑾烟心里一颤,束之高阁么?已经给当了,他万一要是要回去,怎么办呢。“不就一个梨花簪么,那就再送个给我了。” 紫苍煜双拳越握越紧,指甲陷入手心却不自知。怒视着这个小女人,她还真是胆子大到不行了,梨花簪都敢丢了,还重新送。“到底去哪了,你不会不知道梨花簪是什么意义吧。”紫苍煜第一次怀疑这个女人,自从一年前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任谁都觉得和之前的奀瑾烟判若两人,而且记忆也有很大的偏差。对什么都好像不是怎么太在意。 瑾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就只有硬这头皮说了,低着头道:“给,当了!” 紫苍煜抚了抚额头,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表情很无奈。居然给当了,她到底有多穷,居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都给当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王爷,王爷,你在哪儿??”很明显能听出来,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夹杂着哭声。 紫苍煜一听,眉头紧皱,急急朝声音的发源地走去。看的瑾烟一愣一愣的。那么着急的身影,那个女子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吧,可是他刚才对她那样又是什么意思,瑾烟气的跺了跺脚。 越纸凝在看见紫苍煜后就梨花带雨的哭泣,直直的跑到了紫苍煜的跟前,他揽过越纸凝,将她抱在怀里。越纸凝孱弱的娇躯在紫苍煜的怀里瑟瑟发抖,瑾烟怔怔的站在远处就看着这样一幅画面。 紫苍煜身着银白色的锦缎长衫,下摆缀着几株兰花花瓣,眼里是难得一见的柔情万种,即便是隔的很远已然能看见他脸上的细小表情,甚至连媚眼处都是浅浅的幸福。他轻柔的抱着她,她靠在他怀里,一幅小鸟依人的模样,水墨色的长裙上面晕染着墨色的栀子花株,水绿色的带子紧紧的束在腰间,本就纤细的腰肢看起来更见不盈一握。头上插着玉质的流云簪子,美的让人不敢靠近。就像是个纯洁的天使一样,怎么舍得将她污染呢。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是绝配,天作之合。 瑾烟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觉得无地自容。突然想起来向夙王借钱的时候在夙王府见到一个背影,原来是她。 紫苍煜看着愣在那里的瑾烟,就放开了越纸凝。越纸凝在看到瑾烟后先是一愣,早前听说奀瑾烟被招入了梨沁宫,却一直未见过她。不知道哥哥是否放下了这个女子,现在他已经成亲,瑾烟又进了宫里,想要在一起怕是更难了吧。 “是瑾烟。” 越纸凝抬头笑颜逐开的看了看紫苍煜,提着裙摆小步跑到了瑾烟跟前。 不知道紫苍尹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就站在瑾烟边上,手环着瑾烟的肩膀。完全是**裸的宣誓,看在紫苍煜的眼里就成了挑衅。他紧跟越纸凝漫步而来,那悠然的模样就像是谪仙似的。 越纸凝在看到紫苍尹搭在瑾烟肩上的手时,一瞬间的错愕。本来高兴的脸上成了伤感,因为瑾烟头上的梨花簪。(紫苍煜去寻越纸凝的时候已经将簪子别在了瑾烟的发上) “六嫂。” 越纸凝点了点头,温和的笑笑。 瑾烟在听到那声六嫂之后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转头错愕的看了眼依旧挂着笑容的紫苍尹,在看看对面千娇百媚的女子,还有后面蹙着眉的紫苍煜,只觉得这一切就好像是场阴谋一般,自己被设计了。 怎的就那般傻,毫无准备的跳了进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一般对于侧妃,王爷只要点头问好就行,越纸凝只是侧妃,并非正妃,可是此刻紫苍尹却借着这个说了出来,摆明是让瑾烟知道。 原来他也成亲了,是啊。都年华二十三,怎么会没有成亲呢,可是逍王却没有成亲。只是恰巧的正好被她给遇上了吧。 “奴才见过夙王妃。”瑾烟缓缓的朝下一拜。 看的众人很是惊讶,谁不知道,越家兄妹和奀府三小姐是一同长大的,可算的上是青梅竹马。见面的时候一向是不拘礼节的。 “瑾烟,最近可好。”越纸凝亲切的拉着瑾烟的手,“哥哥来信说,他在那边很好,你就不要担心了。有什么事可以和王爷说,他一定会帮你的。”说完笑着看了眼紫苍煜。那叫一个郎情妾意,浓情蜜意。 “你哥哥?”瑾烟一脸的诧异,她认识她么。奀瑾烟的记忆被她给彻底屏蔽了,显然记不起眼前这个小女人。 其他三人更是不明白,谁都知道夙王妃是大将军的妹妹,而大将军喜欢奀府三小姐,怎么传言有问题吗。为何当事人会是这样的反应。 “瑾烟怎么了?是大将军越纸恬啊。我是越纸凝,你忘记了吗?”越纸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瑾烟,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疼。越纸恬有多爱奀瑾烟,现在怕也只有越纸凝知道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拉着瑾烟的手哽咽道:“我知道,是哥哥不好。说好要娶的人是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诃烟姐姐,可是你是知道的,哥哥他只爱你的。你怎么可以将哥哥给忘记呢,他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你啊。”说着便哭了起来。瑾烟很是纠结,做了再多,也不是为了她。她对那个男人一点感情也没有,要怎么说呢。 第三十六章 昏迷 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奀瑾烟对越纸恬的感情就像洪水泛滥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的涌入她的脑海,瑾烟松开了越纸凝的手,紧紧抓着衣摆,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叫越纸凝的女人,她是夙王的王妃,还是越纸恬的妹妹,这两个身份都让她头疼。对着澄王小声说道:“麻烦,王爷,将奴才扶回去。”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夙王妃这三个字了。 紫苍尹已经感觉到瑾烟不住颤抖的身体,看的出来她是在硬撑,不明白为何她突然就成了这样。目光深邃的看了眼紫苍煜,扶着她的肩就这样从紫苍煜眼前离开。 紫苍煜唇线紧抿,越纸凝泪眼婆娑的看着两个人离开。 瑾烟只觉得有人在牵扯着自己的生命线,不断的拉扯着。胸口的疼痛一阵高过一阵,现在是秋天,再加上还是晚上,本就冷的很,可是瑾烟额上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滴,握着紫苍尹的手冰凉冰凉,手越握越紧。在走了一段路之后,离的那两个人有点远了,瑾烟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再前进了。 “瑾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大汗淋漓的。”紫苍尹抚着瑾烟的身子,以免她一个支持不住倒下去。 瑾烟的脸色惨白,咬了咬唇,艰难的说:“我没事,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免得澄侧妃等的急了。”突然又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以及越纸凝问过的那些话,越纸恬惨白的面容出现自己眼前与紫苍煜的脸交缠在一起。 只觉得一阵眩晕便失去了知觉。 紫苍尹将瑾烟抱回了兰苑,命琼襄和芸青请来了太医,为瑾烟把脉。太医只说了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醒了喝点药好好调养些日子就好了。 紫苍尹坐在床前看着瑾烟,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此时也变的焦急起来,手心沁着细密的汗珠。急火攻心,为什么会急火攻心,他来迟了吗,她和六哥之间是否有什么事呢。 好似现在才知道自己也会有焦急的时候,有多在意奀瑾烟,这个淡漠的女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住在了他的心里,好像记得是去年父皇生辰时瑾烟的一曲舞彻底扰乱了他的心,还是倚梅阁赏梅的时候,那么独特的气质是他从别的女子身上没见过的,清新淡雅。这样就让他再也没办法将她的身影从脑袋中抹去。就那么生个了根,发了芽。 “王爷,您还是回府休息吧。这里有奴婢和芸青照顾着,您就不用担心了。”琼襄看着紫苍煜紧皱的眉心,恭敬的说道。 只见紫苍尹好就都没反应,沉默许久才说:“不用了,本王看着。”声音有些沙哑。 琼襄就和芸青立在边上等候着吩咐。 瑾烟好像进入了一个虚化的空间,到处弥漫着大雾,什么也看不清。一会到了柳树下看到了自己,应该是奀瑾烟和越纸恬在一起站着,看起来异常甜蜜,两个人笑的都很开心还有难掩的娇羞。 突然之间又到了梨都城外,奀瑾烟站在城外看着越纸恬的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梨都,一直到看不见大军的队伍奀瑾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脸上还挂着泪珠。 画面又转化到奀府,奀瑾烟坐在书桌前看着信,一会哭,一会笑,看完后小心翼翼的收拾好信笺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越纸恬的大军得胜归来,奀瑾烟一袭白衣翩然,站在城外,看着得胜归来的越纸恬,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越纸恬翻身下马,奀瑾烟奔跑到越纸恬的跟前,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看的她泪流满面,原来罪魁祸首是自己,害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原来一切的错都是她一个人造成的,她怎么可以做第三者呢,破坏了别人的感情。 “将军是这个世上最痴情的男子。” 不知道怎么会跑出来这句话来,瑾烟转过头看,什么人也没有。她该当如何,她恐慌、害怕。张了张嘴巴,忽然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禁锢着她的灵魂,禁锢着她的思想,禁锢着她的一切。她害怕的想要逃离。 紫苍尹看着瑾烟眼角不停的流着泪,激动的握着瑾烟的手,声音里带着担忧,轻轻的叫:“瑾儿,瑾儿,醒醒。快醒醒!”紫苍尹叫了好几声,都没见瑾烟有反应。只是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着。 瑾烟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叫她。 “瑾儿,瑾儿。” “姐姐,姐姐,快醒醒!” 琼襄和芸青听见紫苍尹在叫着瑾烟的名字,就一下子惊醒了,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灰沉沉的,没有一点阳光的气息。几度以为还是黎明前呢。慌忙跑到榻前,看着满脸泪水的瑾烟,皆吓了一跳。 “王爷,该早朝了。”琼襄看了眼紫苍尹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有些焦急的提醒到。无故不上早朝的人,不论身份高低都是要被处罚的。若是因为这件事被处罚了,瑾烟心里当是很自责的。 紫苍尹有些心疼的看了眼还没有醒的瑾烟,声音露着些许的疲惫对琼襄说道:“照顾好瑾儿,本王下朝后再来。”说完紫苍尹就急急的出了兰苑。 “你照顾着姐姐,我去端水来。”琼襄说着就出去了,留下芸青照顾着瑾烟。 其实瑾烟在紫苍尹叫她的时候就醒了,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有人,她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个陌生的朝代,想要把奀瑾烟还给越纸恬,那个爽朗又痴情的男子,还有紫苍尹,紫苍煜。 在听到琼襄出去后,瑾烟霍的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吓了芸青一跳。 “姐姐,你醒了。” 瑾烟慌忙从塌上起来,随意披了件玫红色流苏外衣就对芸青说道:“芸青,你听我说,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出去,如果琼襄回来就对她说我有事出去了,不许告诉任何人我去哪里了。明白了吗?”说着穿上鞋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又有些不放心,对着芸青叮咛道:“芸青,记着谁问都不可以告诉我去了什么地方。圣上那里就让琼襄去帮我照看着。” 芸青看着疾步出去的瑾烟,紧跟几步,出了兰苑已经看不到瑾烟了,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琼襄端着水刚一进来,就看见塌上空无一人,芸青也没在。放下水盆就急着跑了出去,正好撞上往回走的芸青。“哎呀,你这丫头,怎么了这是?” 看了看左右却没见瑾烟,而芸青也满脸的泪水,突觉得秋风吹的好冷,拽了拽衣服。 拉着芸青就进了屋。 瑾烟再回来时已经是第三日的夜间,一身的狼狈,走时的那件玫红色的袍子看起来很是颓废。回到兰苑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生了大病,太医怎么看都看不好。一直卧在榻上,几日下来就消瘦了一大圈。 年关的时候,瑾烟就一直待在兰苑,不曾出去过。手握着书,不停的翻阅着,突觉一切好似有了头绪,虽说在兰苑待了几个月了,心情有些烦闷,至少现在快找到那副让她穿过来的画了,现在一切已经备好,就差东风了。 这几个月期间奀爵烟陆陆续续来过好几回,可是每次瑾烟见着他都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情不高兴,笑的时候总会有点悲伤,眉宇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松散。 瑾烟不知道要如何去问,每次瑾烟问,奀爵烟都会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不说瑾烟也不想太过纠缠,说的多了显得矫情。再者过一段时间她走了,和这里的人就没有了任何的关联。现在想想倒觉得有些舍不得,至少大家都对她还是很好的。 第三十七章 秘密 一日乌娇戈和紫苍冽一同来兰苑看望,瑾烟此时正好闲的无事,就靠在榻上看一本民间的言情小说。觉得那时候的人写的比现代的那些作家好很多,那么纯洁善良的爱情,在封建专制统治下的无可奈何,让人忍不住心疼。 见乌娇戈和紫苍冽双双来看她,放下书,就起身道:“奴才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妃。” 乌娇戈上前一步,连忙搀着瑾烟,有些嗔怪的瞥了眼瑾烟:“你这丫头还这么客气,跟姐姐还这么见外干嘛。快快躺下,身体要紧。”乌娇戈一身玫红色的碎花棉袄,外披暗紫色下缀蝴蝶花瓣,倒显得比平日里多了分娴静。紫苍冽微笑的立在边上,一身深蓝色袍子,略显得深沉了些。 “听宫里的太医说,你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是否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紫苍冽端着茶杯,悠悠问道。 乌娇戈也看了眼瑾烟,示意她有什么难处就尽管说,虽然紫苍冽现在不是太子的身份,至少去求圣上办事肯定会有些分量的。 瑾烟笑了笑说:“那奴才就先在这里谢过二皇子了,奴才还真有件事要求二皇子帮忙。” “什么事,瑾烟尽管说。” “奴才想出宫几个月,等年后,入春了想去水郅一趟,看看故人。不知道。” 紫苍冽略有所思的看着瑾烟,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去水郅,那里是最靠近南边的地方,之前就听说奀府三小姐一直是在梨都的,怎会有故人在那里,显然这只是个借口,但是他的身份有怎好多问呢。而且从梨都到水郅至少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瑾烟看出了紫苍冽的顾忌,思索一番道:“不瞒二皇子,其实奴才是去找医生治病的。” 乌娇戈和紫苍冽同时一惊,异口同声道:“医生?” “就是神医,大夫。”瑾烟有些尴尬的拽了拽被子,天哪,差点出漏洞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肯定会去求父皇的。”紫苍冽对瑾烟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 “那奴才谢谢二皇子,谢谢二皇子妃。”瑾烟难掩笑容的说着。只要一想到自己快要脱离这里的生活,就觉得高兴得难以抑制。 “那妹妹好好养身体,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乌娇戈和紫苍冽就一同出了兰苑。 三天前。 瑾烟当日出了兰苑直接去了画樱阁,想着要找到那副画就可以回到现代了。却没想到在画樱阁却看到了天大的秘密,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几天回来之后一身狼狈,突然之间就得了怪病。 一路上跌跌撞撞,慌忙跑了画樱阁。水月阁不必别的地方,圣上下旨很少有宫人会来这里。正在翻着画的瑾烟却听到了争吵声,声音很悲戚,还带着些苍凉。 “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男子的声音有些浑厚,伟健的身形,完全挡住了女子娇弱的身子。虽然不再风姿依旧,任然能看的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相当帅气的一个人,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贵族的气质。 “你不是说,完成了那件事,就和我归隐山林吗?”女子的声音带着乞求,无助。在看到男子无情的表情之后,缓缓的闭上眼睛,笑的就如同冬日里鲜艳的梅花样娇艳无比。 “归隐山林?我是说过,最后一件事,完成之后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兮弱。”男子说着就拉过女子,环抱在怀里。画面很是温暖,可是在女子看不见的地方,眸光里透着算计的光芒。 兮弱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后,好像受了多大的刺激一样,一下子推开男子,质问道:“你在骗我。我现在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你说过要带我一起离开的,你说过的。”说着女子嘤嘤的哭泣起来,小小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心疼。可是这个嘴上说深爱他的男子,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脸上都是虚假的笑容,让人看着都觉得心寒。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薄情的男人。 “可能煜儿说的对,你根本就不爱我。怎么会有想要和归隐山林的想法呢。呵呵,是我自己太天真了,居然会相信你真的爱我。”兮弱的脸上全是绝望的笑容,绝美的容颜看不到任何的生气。好似真的和这个世界脱离了关系。说出这些话来她有多么的不容易,至始至终她都无法相信这个男人没爱过自己,可是今天以及之前他所做的一切让人无法不再怀疑。 “好了,兮弱。我得走了。我说的事,你记得办好。有时间再来看你。”说完不留任何情面的离开了水月阁,在走到院子的时候,朝画樱阁看了眼,那眼里全是狠绝,计谋。 瑾烟差点就叫出了声来,吓的捂住了嘴巴。要是再迟一步,怕是就被发现了。这个让人惧怕的一幕,头顶雷声响彻天地,都能感觉到身体在颤抖着。任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会是宰相,端妃的父亲。那个狠绝,阴毒的男子。 青季霜。 瑾烟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好像就是这一刻短路了。看着水月阁门边站着的女子吗,怎么那么像那副画上的女子,莫非就是。女子额角的三个不明的痣就完全证明了,肯定是。 看着落款处抑扬顿挫的字体,更觉得毛骨悚然。 月娇栖不定,丹青巷陌,水月兰饶昔曾今。秋茹兰千潺,伊人芬芳,半指柔情染华裳。 秋枝缠漫饶,笔墨弄纸,幕樱菲连赏琴落。万重绿乐诗,佳人千媚,眸心愁绪綅琼香。 廖词兮弱赏,悲喜相许。 落款是:梨。 普天之下能够用梨这个字的怕是只有圣上了。 兮弱?兮琴阁?夙王母妃?幕樱阁,画樱阁。原来所有的一切缘起都是因为这个住在冷宫里的女子。这一切究竟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究竟还有什么埋在这个深宫低下,再往下寻究竟还会发现什么惊天的秘密。瑾烟开始害怕,这么让人心惊的一切,谁够心力承受能力能接受这一切呢。而且看样子,圣上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一切的吧,若是知道也断不会纵容至此吧。 瑾烟觉得有些累了,晚间的时候就靠在屋里休息了一下。才刚睡着,就听见水月阁在吵着。 “王爷,公主她怎么样?”婢女容落着急的问道,看着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的女子,着急的问道。 紫苍煜紧紧的皱着眉头,脸色很是不好。抿着唇,什么话也不说,又气又恼的看着床上的人。啪的一下就摔坏了旁边的桌椅,打散了茶杯,溅得水渍,碎片到处都是。声音突兀的划过天空。 第三十八章 夙王母妃 瑾烟被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看着水月阁灯火通明,心想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午后青季霜才刚来过,莫非被圣上知道了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匆匆的出了画樱阁,从边上饶了好几个圈才到了水月阁,那时候就在想若是圣上一气之下要杀了她,万一她要真是紫苍煜的母妃,他该有多伤心呢。 后知后觉之后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竟开始在意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尤其是在秋末冬初的季节,看起来更加的凄凉与空寂。所有植物的叶子都已经脱落,只留下干枯的枝叶,没有任何的生命力,就好像奄奄一息的人一样,气息紊乱。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阴森恐怖,就好像幽冥地府一般,到处冒着森寒之气。 紫苍煜听见有脚步声,就迅速闪到门边对容落说道:“姑姑,还有人会来这里吗?”一般圣上晚间是不会来这里的,那人今日更是不可能会来,唯一可能的就是探子。只是有些惊讶,若是探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容落被紫苍煜的话吓了一跳,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呢。透过窗户却看到了有些瑟缩着身子的瑾烟,更是诧异。“王爷,是个女子。” 紫苍煜先是一愣,透过浓浓的夜色看过去,没想到居然是在左顾右盼的瑾烟,而且身形不稳。一下子就打开门冲了出去,拉着瑾烟就进了屋内。 瑾烟被突如其来的人吓的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使劲的挣脱却怎么也没用,看着男子的背影,好像是紫苍煜,有一瞬的错愕,随即嘴角上扬,有些淡淡的笑意,但更多的是疑惑,嘴巴微张,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容落看着被拉进来的瑾烟,觉得好生惊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这个一向冷静睿智的男子变的冲动起来,再看看瑾烟,玫红色的流云裙衫,虽然看起来有些许的狼狈,头发也散了几许,身上有种傲人的气质是其他大家小姐所没有的。 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脸上露出若有所悟的笑容,看了眼紫苍煜就悄悄的去了里屋照看兮弱。 紫苍煜看着一脸笑容的瑾烟就觉得有些生气,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危险吗?一个不小心就会脑袋不保,太师又能怎样,贵妃又能怎样,王爷又能怎样。所有一切只要和兮弱挂上钩,就会变成不可原谅的事情。 压着声音怒吼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胆子可真够大的。”不难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心与着急。 瑾烟拽开他,反问道:“王爷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也不怕惹火烧身吗?” 紫苍煜有些惊讶,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一切。“本王等会就送你回去。” “我不回。”瑾烟直直的就回了一句。 紫苍煜彻底石化,这个女人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你没有选择。”说完就进了里屋,不理气的在原地跺脚的瑾烟。 “凭什么?”气呼呼的跟着紫苍煜进了里屋。 “怎么样?母妃还是没醒吗?”紫苍煜皱了皱眉,看着仍然睡着的兮弱,脸上尽是无可奈何。 “还没有。王爷还是去休息吧,奴婢在这里照顾着就好了。” 瑾烟现在才算是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当真是美的倾国倾城,小巧的面容上精致的五官,灵动的眼睛在睁开的时候怕是没有一个男人会抵挡的住她的魅力吧,否则怎会迷了圣上为她这般的执着。不点而赤的樱唇,当真是个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比起现代的那些靠整容来获取美貌的女明星们,她真的是天然去雕饰,完全纯自然。怪不得夙王会有如此不同于别人的容颜。 瑾烟还没欣赏完,就被紫苍煜拉着去了外边。他的大手彻底将她的手包裹着,传递着灼热的温度。 “说?怎么回事?”紫苍煜直接开门见山,不做任何铺垫。 瑾烟嘟着嘴,想说不想说的样子。一双眼睛四处乱瞄着,生怕错过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屋内布置的很是简单,浅灰色的帘子,没有任何的装饰,这里只是个冷宫,能有多好的待遇,唯一的装饰就是门正对着的那副画。好生面熟。 光线不够清晰,有些灰暗,昏黄的光线模模糊糊的照在画上,即便这样瑾烟还是看到了上面写的那几个字,那么张扬的,毫无预期的闯入了她眼里。 墨色烟雨图。 墨色江南烟雨图。 差了什么?江南两个字。而且没有题诗。其他地方都差不多,并且就是这种手法,她记得很清楚,绝对不会出错。没想到找了这么久的画居然会在这发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那副画。一幅陶醉的模样,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地方了。此时她的心完全被这副画吸引了,沉浸其中而不自知。 紫苍煜见这个女人居然将他无视,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顺着瑾烟的目光看过去,她原来在看那副画。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是他没有见过的,有点调皮,有点玩味,更多的是伤怀,眼底有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瑾烟有些颤抖的一步一步迈向那副画,那样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就好像经历了几世轮回一样,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心里不断的蔓延生长着,就像是生了根发了芽一样怎么样都拔不掉。或许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了。 紫苍煜跟在瑾烟的背后,默默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么黯然伤神,又自怜自哀。“瑾烟喜欢这副画,这个是一位故人送给母妃的。母妃甚是喜欢,所以就一直挂在这里。也算是为纪念一下那位故人吧。” 转过头看着有些奇怪的紫苍煜,突然觉得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有她从没见过的忧郁。“故人?” 紫苍煜低头看了眼瑾烟,点了点头。 “可否让我一见。”瑾烟抬头询问的目光看着紫苍煜,或许这样会有些贸然,现在是非常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位故人已经很久没有相见了,现在突然说要见,也不知他在不在。就这么冒然的过去,怕是不太好。再者梨都离水郅很远,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瑾烟看着紫苍煜犹豫的表情,心里就开始扑腾扑腾的跳,好像是嗓子眼一样,一个控制不住就会跳出来一样。 “只是有些远,怕你这个身子骨经不起舟车劳顿。”说完还上下打量起瑾烟来。 “只要王爷愿意带着奴才去,再累我也不怕。”可怜兮兮的拉着紫苍煜的衣摆,左一摇,右一摇的。十足的撒娇摸样,都说男人是最经不住女子撒娇的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紫苍煜看着她这样甚是无奈,娇羞的脸上泫然欲泣,瞥着嘴角甚是惹人怜,实在是无法不答应她。浅笑着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了,瑾烟高兴的差点就要跳起来了,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只要找到那副画就马上可以回去了,看着紫苍煜俊逸的脸庞忽然觉得好生模糊,可能在一起的时间要用倒计时了吧。莫名的心里就涌起一丝伤感。 原来日久也是会生情的。 “好了,本王送你回去吧。”紫苍煜拉着瑾烟就要出门去。 “你母妃还没有醒,我在这里照顾她吧。再说还有事要求你母妃呢。” 紫苍煜狐疑的看着瑾烟说:“什么事?” 低头想了想,到底该不该说呢。万一说的太多,把她当做怪物怎么办?还是不要说了吧。悄然一笑:“没什么。反正我就是不回去。” 随即就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一幅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紫苍煜看着瑾烟倔强的神情,就笑了出来。这小妮子还真是奇怪的很。也就任由了她在这里呆着。 第三十九章 阴狠 瑾烟就在客厅的椅子上靠了一夜,等她醒来的时候紫苍煜已经走了,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像是抽开的思绪般逐见脉络。容落低头正在打扫着屋子。 “容落姑姑,娘娘醒了没?” “奀姑娘,公主她已经醒了。就在里屋躺着。” “那我先进去看看。” 只见兮弱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绝美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苍白的脸庞让人心疼。目光一直注视着窗外,目光涣散,好似就没有看见瑾烟进来一般。 “奴才见过娘娘。” 只见兮弱讽刺的一笑,柔柔道:“奀姑娘客气了。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娘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必你也很清楚的。” 瑾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她的性子和紫苍煜还真是有些相像呢。“娘娘,我有事想要求娘娘帮忙。”说完就跪在兮弱的床前。 “你快起来。”兮弱见状赶忙扶起瑾烟,拉着她坐在床边,想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我看的出来,煜儿他对你很上心。你有什么事,大可以和他说。我现在的处境怕是也帮不上忙的。”若有所思的看着瑾烟。 瑾烟只觉得突然之间好冷。牵强的露出惨白的笑容,说:“娘娘,我想去水郅寻画墨色烟雨图的先生,不知娘娘可否帮我这个忙。我现在是在殿前侍奉,不知道有什么方法才能出宫去,还望娘娘指点一二。” 兮弱想了好久,怎么也想不明白瑾烟要那副画究竟想要干什么,只不过是她的师兄送给的她,留作纪念的物品,想来也没什么秘密在里面,否则有的话,悬挂此处最少也有二十多年了,以紫苍煜的睿智怕是早都发现了,怎会让它留至今日。 兮弱的身体很不好,像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阴天的时候总是会心口疼的厉害,喘不上气来。紫苍煜在外面找了很多的偏方还是没能治好,之前圣上也曾寻遍名医都没能根治,现在这种情况下更是不要奢望了。天气一凉病就会发作。 瑾烟在床前照顾着,才从容落的口中得知。 原来兮妃就是前朝公主,当时紫景攻陷幕阴国时她才五六岁,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会被皇家的人收养,圣上一直很喜欢她,即位不久不顾众大臣的反对就封她为妃,只是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了。为何会被囚禁至此,就连夙王都瞒着。估计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不会关在这个地方,在宫里销声匿迹,成为不能提及的秘密。 天黑的连一颗星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风一阵胜似一阵的吹打着窗户,呼呼的叫个不停。听起来来极其鬼魅,那种恐怖的感觉包围着所有人,忽明忽暗的天色让人看着就觉得害怕。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好恐怖,毫无预兆的发生着不可预及的事。 瑾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阵阵狂风。眸心皱着,看起来心里有化不开的愁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奀姑娘,今晚就委屈你和我挤在一个床上了。这里是冷宫,不比其他地方,委屈姑娘了。”容落看着瑾烟萧条的背影,有些无可奈何的说着。 瑾烟转过身对着容落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说:“姑姑说的什么话呀,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能和姑姑睡在一张床上是瑾烟的福气,怎么能说是委屈呢。” 刚一说完,就听见客厅的门吱呀一声响了,风吹的男子的发丝有些凌乱,但是矫健的身影还是直直的矗立着,此刻看起来那么高大。脸上的表情阴森的就好似地府修罗,浑身上下冒着寒气。 瑾烟还没来的及出去,就听见里屋传来娇柔弱弱的声音。 “季霜。” “我让你办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做。” 两人的声音听起来差别很是明显,一个满怀爱意,一个冷酷无情。 “你能不能每次一来就说让我办的事好不好?我是人,不是你利用的工具。你心里到底是有没有我。”兮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男子轻轻抱住了兮弱,一下一下的拍着兮弱的肩,看起来心疼不已。其实到底如何,怕也只有青季霜自己知道。 瑾烟刚要冲出去看,就被容落拉住了。朝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相当痛苦,可是也没办法。不一会就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以及床榻的抖动声。瑾烟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低着头,一幅懊恼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 容落向门口瞥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全是心疼。能有什么办法,她只是一个婢女,怎能去管主子的事情,兮弱见青季霜的时候从来不让她在旁边的,就算是吵架,也是完了之后她才会去安抚兮弱。 那个为了爱情甘愿在冷宫待着的可怜女子。让瑾烟是既心疼又生气,爱的竟然那么卑微,连自己最后的尊严都给了那个男人。 “青季霜,你这个禽兽。你给我滚!”兮弱趴在床上喊的撕心裂肺,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生吞活剥。 青季霜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在这种时候将他踢下床。铁青着脸拿起旁边的衣服就自顾自的穿起来,也不管兮弱的脸色有多难看,从始至终都未看过她一眼。“你最好想办法尽快做回娘娘,不要住在这个冷宫里。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听见他说的话之后,兮弱浑身颤抖着,拿起床边椅子上的茶碗就摔了过去,怒吼道:“滚,你给我滚。”茶水溅了一地,弄的一地水渍,看起来很是狼狈。 青季霜穿好衣服后,整了整衣裳,毫不留情的就出了门,连回头都不曾。只听见兮弱在后面喊着。 青季霜,你个混蛋!你无耻!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所有恶毒的话语这一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外面两个人的心尖上。 兮弱哭的撕心裂肺,一声高过一声的响彻在水月阁的空中。 听见门的关闭声,瑾烟和容落才急急的赶去里屋。刚一进屋就看见摔碎的茶碗,撕碎的衣裳,兮弱裹着衣裳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才刚经过一场生死之战一般。 容落急急的就上前收拾着一切,瑾烟被这一幕怔在了门口,怎么会这样。这一切来的太过快,快的让人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 青季霜和兮弱这段感情究竟孰是孰非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两人就这样干耗着彼此的精力,谁也不放过谁。青季霜对她怕是没有多少感情才对,纯粹的只是利用。而兮弱也乐此不疲的纠缠着,画地为牢困着自己。 安慰好兮弱后,才看着她沉沉的睡去。容落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兮弱惨白的面容,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住的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晕染一大片。兮弱对于那个的男人的痴情连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为他进宫为妃,为他陷害大皇子,为他和艳霜联手谋害前王后,为他进了冷宫,一切的一切还少吗,难道这个男人就没有心么。 瑾烟看着兮弱睡着后,就出了里屋,站在客厅盯着正中央的那副烟雨图。 充满阴谋的一切,充满算计的梨沁宫,表面平静却实际暗涛汹涌的梨沁宫,处处都是危机。右手握着左手,越握越紧,连疼痛都没感觉到,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墨色烟雨图看。 第四十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兮弱的精神越发的不好,本以为昨天晚上吹着那么大的风今天应该天气很不好才对。原来什么都是不在预料之中的。 晌午天气暖和的时候容落扶着兮弱。她一身淡紫色宫装,穿着素雅,发间别着一枝紫金钗。白皙的面容不修一丝脂粉,带着些病态的美,娇柔而不做作,随意的一个动作都会有着倾世的荣华。 兮弱坐在秋千上缓缓的荡着,容落站在一边。她每次荡秋千的时候都不喜欢有人推,就自己慢慢的晃着,看起来慵懒至极。 瑾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愁绪骤上心头。这样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就这样被囚在这里这么多年,这样多的日日夜夜一个人是怎么样熬过来的。突然觉得竟有些心疼这个女子,为自己爱的人付出了这么多,却还是换不来真心,当真是让人心生怜悯。 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往! 看着兮弱在秋千上惨淡的笑容,静静的就进了屋内。刚端着茶水准备出去的时候,一抬头。透过门缝看见。 明黄色的身影看起来不似平日那般意气风发,倒显得稍微有些伤怀,才两日没见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奴婢参见圣上。”容落对着紫殊梨轻轻一拜。朝着兮弱看过去,她还是一副没看见的模样,眼神仍留在别处。 紫殊梨对容落轻轻抬抬手。对于兮弱的无礼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看来当年定是将她宠到了极致的。 “圣上今日怎有机会来我这个水月阁了,不怕沾染到晦气吗?”兮弱狠冽的目光直直的对上紫殊梨。没有一丝的感情,就好似陌生人一样,说出来的话还真是尖酸刻薄。 只见圣上几个大步就跨到兮弱跟前,单手捏着她的下颚。目光如炬,如同一把把利剑射在兮弱身上,狠不得每一下都会刺出一个血洞来才甘心。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干什么?孤每次来看你,你都是这副模样。你就不能对孤好好说话吗?” 兮弱挣扎的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道:“看我?这还真是可笑的很呢,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会隔三差五的来看一个关在冷宫里的妃子,圣上还真是旷古第一人呢,当真是前所未有的痴情君王。” 只见紫殊梨怒眸而视,一甩兮弱,那娇弱的身躯就这样被甩在了地上,淡紫色的宫装此刻染上了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可仍然不减风采。低头看着地面,沉默的让人窒息。容落跑过去要扶起兮弱,却被紫殊梨一声怒吼,退了回来。 “车颖幕,兮弱。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早都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了,你只是亡国奴。做孤的妃子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紫殊梨看来被兮弱气的不轻,浑身颤抖着。脸色已被气青,胸口上下起伏着,看样子定是生了极大的气。 瑾烟捂着嘴,站在屋内看着这一切。惊恐的睁大着眼睛,就差一点点,如果刚才要是快那么一小步迈出去的话,现在自己会被怎么样,仗毙还是砍头或者更残忍的刑罚,简直不敢想。这两日来让人心惊的事情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说不定还会连累奀府的人,到时候又是一大批亡魂。 兮弱颤抖着站起来,对紫殊梨说:“谢谢圣上的关心,贱妾真是感激不尽,水月阁的风水不好,圣上还是回吧。免得玷污了圣上。”说完对着紫殊梨一拜。那模样真是让人咬牙切齿的很。 紫殊梨看见兮弱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来气,脸色铁青,气喘吁吁的怒瞪着兮弱一会,一甩衣袖,出了水月阁。 兮弱泪流满面,看着紫殊梨的背影,颤抖着身躯。在容落的搀扶下摇摇欲坠,瑾烟急急的跑了出去。看着兮弱心疼的说:“娘娘何必这样折磨彼此呢,圣上他真。”本想劝劝兮弱,奈何她根本就不给机会开口说话。 “别说了,扶我进去吧。”兮弱手握着容落的手,骨节处明显的突起,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爱又能怎么样呢,她的心根本就没在他的身上,又何必那么执着呢,这样只能让彼此更痛苦罢了,速战速决才能让彼此好过些。瑾烟看着兮弱的背影,只觉得寒风刺骨。此刻就连心都是冷的,寒气好像是从体内冒出来的一样,没有一点温度可言。 气氛很是压抑,自从圣上来过之后,兮弱一整天看着窗外发呆,好似没了灵魂一般,只剩下躯壳活在这个俗世上。 瑾烟担心、害怕、恐惧、想回家,被各种情绪纠结着。 晚间的时候瑾烟无聊的很,好几日都觉得没有睡意。独自一个人坐在水月阁院子的秋千上,荡来荡去。看着天空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这一刻瑾烟竟没觉得害怕,现在她什么都没想,她想让自己的大脑好好休息下,不再为这些事烦心。 “一个人在这不冷吗?”突兀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瑾烟看了半天都没看见有人,想了想估计可能是紫苍煜。就也没觉得怎样,这个时候除了他怕也没人会来。不知不觉竟对他这样的信任了。 过了好久,感觉到人靠近了才说道:“王爷有礼了。娘娘在里面,圣上今日来过。” 只听得紫苍煜冷笑一声,竟在后面缓缓推了瑾烟一把。急的瑾烟连忙抓紧了绳子。气愤的嗔怪道:“你做什么,也不知道说一声。” 紫苍煜倒是爽朗的一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每次看见她,都觉得心情就会好很多,以往的愁绪便也散了许多。 兮弱在窗边看着紫苍煜和瑾烟,黑夜将两个人的身影遮了一大半,笑容渐上心头。一直都很少见紫苍煜笑的开心,看来奀瑾烟应该是继越纸凝之后再一次能够让他笑出来的女子了。 容落看着外面笑着道:“公主,看来王爷是喜欢这位姑娘的。” “是啊,要不是她今日怕也不会来水月阁了吧。”兮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 紫苍煜轻轻推了一下,突然想到前日瑾烟问的那副画就问道:“瑾烟可问母妃那副画的事了,你到底为什么想要那副画。可否告诉本王。” 瑾烟想了好久,从秋千上下来面对着他说:“天太晚了,王爷还是进去看看娘娘吧。”说完刚要走进屋子去,却被紫苍煜拽了回来。 “你倒是有什么不肯给我说的,什么事让你这般为难了。”说完便将梨花簪插在了瑾烟头上。 谁知竟被他吓了一跳,摸了摸发髻。多了个簪子随即问道:“王爷这是做什么?若是恼了瑾烟您说就是了。”正要把簪子拿下来被紫苍煜给挡了回去。 “梨花簪,本王找回来了。不许拿下来,听见没?”霸道的口吻,字字击打在瑾烟的心上。 “你怎么会找到的。”好奇,惊讶。 “这簪子世上只此一件,怎会找不到。再问你一次,那副画究竟是怎么回事?” 拽着瑾烟的手越发用劲了,使劲挣脱两下还是无法挣脱开。只得顺着他说:“奴才对于王爷的抬爱真是感激不尽,那副画对奴才很重要,至于是怎么回事。恕奴才现在不能告诉你。” “好,本王不问你。梨花簪子你要是再敢拿下来。”说着就伸手在瑾烟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疼的瑾烟呲牙咧嘴。 转身就进去了,紫苍煜进了里屋不知道和兮弱说了什么,只是再没有像之前那样吵的很大声,瑾烟也只是模模糊糊听到几句和那副画有关的事宜,应该是紫苍煜想要帮她吧,竟不知道那个男子待自己和旁人是如此的不同。 第四十一章 称病不起 看了看旁上熟睡的容落,几日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应该是累极了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现下已经出来两天,是该回去了。明天便是最后的期限了,若是再无法说服那个所有的命运都掌握在那个为爱倾尽全力的女子手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或许这一辈子都别回去了。 紫殊梨看着玉案上的奏折,双眉紧缩。那张爬满岁月痕迹的脸尽是愁容。端起旁边的茶杯,轻嗅了一下,刚要喝,又好似想到什么似的,蹙蹙眉。转头问旁边的尚明德:“瑾儿那丫头好几日不见了,是去书阁看书看的连奉茶的事都忘记了。”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宠溺,又有些责怪。毕竟她只是个宫人,即使再宠又怎能忘了身份。 尚明德弓着腰恭敬的说:“回圣上,瑾烟身体不好说是在养病,三夫人的病好像有些遗传。” 紫雪华当年的确是病逝的,但是到底是什么病竟没人查的出来,时间过的久了也就没人在意了,没想到今日又会再次提到。 紫殊梨听了之后,略带诧异的神色看了眼尚明德,只一秒钟就消散了所有的疑惑。“让太医去瞧瞧吧,多用些好点的药。尽快治好,别落下什么病根。” “是。” 紫景的天气还真是很独特的很,昨日还天朗气清的几日说变就变了,黑云压低,一大片的蘑菇云在头顶喧嚣着,肆意挥洒着豪情。 兮弱靠在床榻上,看着在下方安静立着的瑾烟说:“这是煜儿交代我给你的。是一种药,如果你想要出宫的话,就要想办法让圣上同意。这个药会让你一直身体不见好,煜儿会去求圣上带你出宫去找我师兄的,虽然这个药有些毒性,但是不会太严重的影响。毕竟是药就有三分毒。” 只见兮弱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瑾烟伸手接了过来。问道:“这个药是王爷找到的?”一直都知道这个男子待自己与别人不同,只是没想到竟在关键时刻时时是他的出手相助。 兮弱看着瑾烟的眼睛有些询问,好像是在说。我儿子那么喜欢你,你居然这样对他。看的瑾烟那叫一个无辜。“是,他为了你可是差点将整个紫景都翻过来了,才寻得这药。” 瑾烟只觉得突然之间好似重了千万分,怔怔的看着兮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倒是一脸的淡然,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其实那药根本就不是紫苍煜找来的,它一直待在水月阁,紫苍煜只是求了一下兮弱将药拿出来给瑾烟用罢了。她也只是为了能够让瑾烟记住紫苍煜对她的好。 “王爷和娘娘的恩情瑾烟会记着的。” 晚间时分,天下着瓢泼大雨,瑾烟在水月阁服了药,就和兮弱容落告别回了兰苑。一路的奔跑显得格外的狼狈,回到兰苑时衣裳溅了大半的水,吓的琼襄都不知道说什么,就匆忙搀了瑾烟进来。 兰苑 “姐姐,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芸青将茶盘放下,随即坐在边上。 瑾烟放下手中的书,笑着说:“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看。”说完一脸的向往,看着芸青。 “芸青没什么文化,不懂姐姐的想法。只觉得宫里是最好的地方,外面的人都想着要进来。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多让人羡慕。”只见芸青一脸的向往,说完又有些懊恼的地垂下脑袋。 瑾烟有些心疼的揉揉芸青的头发,上学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古代的教育体制本来就不健全,有几个做下人的会认识字,古人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 “奴婢见过澄王爷,王爷安好。”芸青对紫苍尹轻轻一拜。 “起身吧。”转身朝着瑾烟走过去,说道:“几日没见,怎就病成了这样。”看着她苍白大的面容,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叹了一口气,略带着些懊恼和无助。 “奴才谢王爷挂念。”慵懒的靠在榻上,俯身朝前略微一拜便被紫苍尹抚了起来,眉目间晕着淡淡的笑意。 芸青端来了茶点便退到了一旁。紫苍尹坐在边上,眸中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情愫,温润的目光很是柔和的看着瑾烟。瑾烟有些不自然的挪开了目光,他的深情真的不是她承受的起的,半晌紫苍尹才缓缓道:“梨花簪子可还喜欢,那天见着六哥似乎很在意的模样,不知道瑾烟是如何打算的。” 紫苍煜。 他已经将簪子重新找来送给她,今日紫苍尹又提到这件事,但两人一直从未正面表过态,也不好揣摩,这次若是冒然拒绝,会不会做的太难看。浅浅的一笑,对紫苍尹道:“前些日子听说侧妃姐姐有了身孕。一直想着去瞧瞧,奈何我这身子不争气,还请王爷带我向姐姐问好。想来圣上应该很是欣慰,皇家的第一个孙子该是很多人疼的。”转移话题是最好的逃避方式。 紫苍尹的眸子深邃如潭,就似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去。聪明如他,怎会不明白瑾烟的意思,便也不再多问。沉默了一会才说:“父皇母妃听说后的确很是开心,瑾儿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说,本王一定竭尽全力。” 突然对这样一个男子感到些许心疼,他压抑着所有情感,完美的包裹着自己的内心,不允许任何人去窥探。脸上总是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竟把自己藏的这般深。 “谢谢王爷记挂,劳您费心了。” 紫苍尹起身而立。“你好生休养,有什么事就告诉本王。” “芸青,送王爷。” 看着他的背影,突觉得好凄凉。 “不用了。”紫苍尹转过身来,明亮的笑容投射在冬日里灰暗的天空中,好似一束光直直的照了过来,照在身上是暖暖的感觉。 直到年关之时,紫景的天空突然瓢起了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不停歇。白色完全覆盖了整个梨沁宫,白雪皑皑的一大片看起来银装素裹,倒别有一番风味,平白增添一份纯洁。只是宫里看起来风平浪静,看不到一点异样,好似完全陷入了停滞状态。 除夕之夜,宫中一片张灯结彩,到处透露着繁华与奢靡,所有的这些都是从琼襄嘴里听到的。大红色得紫金绸缎装饰着所有的正殿,艳红色的灯笼一直从宫门外普遍梨沁宫的每个角落,宫廷乐师以及舞娘站了整整一个宫殿。 圣上在大殿上设宴重臣以及皇宫贵胄,嘻嘻闹闹的好不热闹。 王孙贵胄以及重臣都聚集在大殿之上,圣上和王后端坐在上方,金黄色的衣衫显得好不华贵。圣上的脸上露着浅浅的笑容,自然是不怒而威。王后艳霜一幅雍容华贵的模样,当真是仪态万千。 “年三十是个喜庆的日子,大家不必拘礼,尽兴就好。”紫殊梨声音听起来威严无比,目光所到之处,冷冽又准确。 圣上一句话,大家脸上的笑容稍微自然了起来,不再似之前那般僵硬。只是皇宫内院还是小心谨慎些好,免得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更何况是宫里的女人。 第四十二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瑾烟披着厚重的外套,白色碎花绒披风在黑夜里显得很突兀,银质酒壶坐落在石桌上,边上铺了一个厚厚的嫩黄色毯子,瑾烟胳膊撑着脑袋,手执酒杯,抬头看着天上群星闪烁,中间有颗星闪的极其明显,莫非是帝王之星,可惜她对这些都没研究。 一个藏蓝色的身影款步而来,像是一株仙草直挺挺的走了过来,待看清是谁后,瑾烟觉得略有些惊讶,好长时间都不曾见他来过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瑾烟笑着道:“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紫苍煜什么话也没说,就坐在了瑾烟的边上。瑾烟动作娴熟的为他倒了一杯酒,紫苍煜拿起来就一干而尽。这一切好像都是准备好的,就等着人来罢了。 “不胜酒力,就要少喝。”紫苍煜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很是随意的说了句,自添一杯又一饮而尽,还记得第一次瑾烟进宫为圣上贺寿跳舞,之后便站在院子里看着天发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骨子里有点冷清的女子,外表装作坚强。 他的关心也是不同于别人,瑾烟转头看着他稍微皱起来的眉头,顺着目光看过去,最亮的那颗星的光芒有些闪烁,而边上的光芒似是要夺了其精华一样,心口莫的一颤,看着紫苍煜的模样,该是不吉! 为自己斟了杯酒,拿在手中,缓缓的晃着,抬头看了看天紫苍煜的目光还停留在天上不曾转移。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她不信这些,事在人为。“天露吉凶,只是自然现象并不能说明什么,王爷又何必平添烦恼呢。” 紫苍煜有些诧异的看着瑾烟,深邃的目光里满是探究,这样事情在她的嘴里说出来竟是这样的随意,这样的女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展示完她的才华,她的身上总会有些让人好奇的东西,她和这里人的思想有很大的出入,莫非是在什么地方拜了高人学习,想问题的时候总是和常人不同。的确,自己何必要想那么多,能发生什么样的事他根本就看不出来,又何必这般早的让众人都跟着不安呢,只要当事情发生之后尽力去解决就行了。 “的确是有些庸人自扰。”苦笑一下。 瑾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白皙的脸庞泛着红润,这个时候正好对上紫苍煜探究的目光,恍恍惚惚的两人就这样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场合深深的互望着彼此。像是要融进彼此的灵魂里一样,就那样毫无顾忌的望着,在彼此的瞳孔里都能看见自己的样子,莫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漫延。 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肆意的泛滥,看着他被月色照亮的脸庞,突然觉得他好像早在几世前相识一般,棱角分明,生的和兮妃极其相似,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唇,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微扬,眼睛里会对她带着浓浓的宠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却是看不出来什么地方和圣上相似。 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子,他的神情会在不经意间拉扯了她的思绪,让她的心情有些身不由己。感觉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为了寻他似的,他身上总是有种东西在不断吸引着她靠近。 “七弟的簪子-” “我会还给他的。”紫苍煜还没说完就被瑾烟打断,还有没说的是,你的也一样。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说这些,而且私心里好像也不愿意就这样狠心的拒绝他。不想伤他的心。 紫苍煜看着瑾烟的眸子露出了笑容,在黑夜里看起来很是明显。他总是能够那么闪烁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夺了人的视线。 两人各怀心事在院子坐了好久,沉默的时间总是多过说话的时间,即便是这样静静的坐着都是好的。待在彼此的身边都是一种很幸福的事,即便不说话,只要感觉到在身边就好了。 年关的那几天大家都比较忙,听说是悠贞郡主来了宫中,几位王爷一直陪着她,看样子应该是到出阁的年纪,该是要许配人家了吧,圣上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年后没多久,紫景的天气就暖和了起来,不再如冬天那时候,和气成霜。瑾烟的心情也是一日比一日好,看见什么都觉得开心,或许是因为天晴的原因。偶尔侍弄些花朵,打理下兰苑。 一日天气很是温暖,就挪了软榻在院子里,身上随意披了件毯子,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旁边放着些茶点,看起来生活很是悠闲自在。 紫苍尹和紫苍钏正好在来兰苑的路上相遇就结伴而来,进了院子没想到就看见了这副景象,瑾烟躺在软榻上,眯着双眼,完全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 紫苍钏抱拳轻咳几声仍未见瑾烟有反应,以为她是睡着了。谁知刚走近,瑾烟懒洋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两位王爷吉祥。”眼睛仍是未睁开分毫。 刚一说完感觉自己好像很不识礼数,赶忙起身,眉心稍微皱着,看起来有些疲倦。“这个是上好的龙井茶,前些日子贵妃姑姑差人送来的,今日就招待你们两位王爷了。”倒了杯茶递给紫苍钏和紫苍尹。 紫苍尹稍稍抿了一口,好看的面容露出了些许笑容,又有些伤怀的道:“好久都没有喝道瑾烟泡的茶了,技术又长进了。看来若是闲暇时分可上瑾儿这来讨杯好茶喝。” 紫苍钏看了看瑾烟有些白皙的面容,见她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很浅很浅,随即说道:“你倒是注意些自己的身子,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么,几个月就瘦成这个模样。”语气里夹杂了浓浓的关心,还有些责怪。说完就拉着瑾烟进了内阁,好似怕她又怎么样似的。 紫苍尹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怔然,而后笑了笑。便也跟着进了内室。 瑾烟卧在榻上看着在下方身影忙碌着的紫苍钏,突然觉得他好像自己的哥哥,竟也不自觉的喊了出来。 “哥哥。”突然好想家人啊,吞噬身心的想。 眼角有些湿润,看着紫苍钏的背影心有些莫名的凄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代去,她要是再在这里耗下去,估计会丢掉半条命。 紫苍钏显然有些惊讶的转了过来,看着瑾烟的眼里闪着的光芒,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消失的很快,潇洒的笑了笑。“怎的这般突然,是想爵烟了吗?”毕竟奀爵烟才是她这里的哥哥,况且自从那次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叫过他哥哥了。 瑾烟倒也不好否认,向后抡了下头发,低头握着手中的茶杯。 紫苍尹和紫苍钏就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看着她。紫苍尹一身墨绿色长衫看起来很是儒雅,紫苍钏一身暗紫色的锦缎织衣看起来华贵的很。 第四十三章 费尽心思出皇宫 “太医是怎么说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没什么起色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要不要从民间妨些名医来瞧瞧。”紫苍尹说话的时候眉头紧皱着,面色凝重的看着瑾烟,很是担心她再出现什么意外来。 “七弟说的是,你这般不注意身体,你自己也就罢了,太师本就朝堂的事物繁忙,现在还要整日的为你操着心,四夫人她一直惦念着你,成天跪在佛前乞求,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了她们珍惜些自己的身体。”紫苍钏字字击中瑾烟的心事。 瑾烟攥着毯子的手紧了紧,看着紫苍钏的目光有些无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古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况且这来两年多的时间里奀磬和莫羽对她还是极好的,她是人怎会不日久生情呢,自己只是日日想着要回去。哪还注意到了旁的什么,只想着走了便就没什么了。 若是自己回去了,那真的奀瑾烟能回来么。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很是无奈的说着:“多谢王爷关怀,奴才的身子奴才心里知道,一定会好的。不碍事,王爷莫要再担心了,还望向家父抱平安,不要担心,我一切都好。奴才在这里先谢过了。”说着弯腰表示了谢恩。 “好了,你也别这样,五哥做事一向稳妥。照顾好自己,太师也能少操些心。”紫苍尹说着扶瑾烟坐好了,免得感染风寒。 “这些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你养好病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也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养病,莫要再出了什么差池。”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就差人来跟本王说。”紫苍尹目光灼灼的看着瑾烟,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一样。但终究是在要说出口的时候咽了下去,从此藏在了心里。或者是在寻更好的机会再说。 “你也别下来了,躺回去吧。好生养着。本王和七弟先走了。”紫苍钏说完就和紫苍尹出了屋子。在越过门的时候紫苍尹回过头来看了眼,那眼神里流露着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太多的顾虑,瑾烟每次看到他的眼神时都想躲,太过敏感,太过深沉。不是她能够负担的起的。 天气越来越好,离出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瑾烟日日在兰苑等着紫苍煜来接她出宫。 一日晌午,二皇子和圣上在御书房商讨着什么事情。一众宫人都在外侯着。 紫殊梨将奏折轻轻扫了一眼,重新看向跪在下方的紫苍冽,有些心疼但不失威严的说:“瑾儿要出宫找大夫,为何不请了人来宫里。” 紫苍冽始终低着头,面色平稳,字字铿锵的道:“回父皇的话,神医自然不是些平常人物,难免都会有些很独特的癖好,这不愿进宫也是情有可原的。” “尚公公,麻烦你通报下。”紫苍尹站在御书房门外,向里看了眼。面带笑容的说。 尚明德向里面看了看,略微向紫苍尹靠近了下才缓缓道:“澄王,圣上在和二皇子说瑾烟的事呢,可能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紫苍尹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稍微暗了几分,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心里稍微安了几分才说:“嗯。那本王先回去了。不用跟父皇说本王来过了。”原来不仅他一个人担心。 尚明德看着紫苍尹萧条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 紫殊梨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才缓缓道来:“这样一件事你和钏儿、煜儿都来求情。你们兄弟几人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孤。”只是单纯的试探,猜测。或许善疑是帝王的本性吧。 眼脸向下垂着,心里思忖难不成父皇发觉出什么,现在也只有和五弟、六弟达成一致,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就不好解决了。低沉的嗓音坚定不移的说:“父皇,瑾儿的病听太医说好似和雪华姑姑的病情有些相似,若是不及时医治就怕有个什么意外也不好向太师和逝去的姑姑交代。” 听了紫苍冽的话,紫殊梨凝眉深锁,他字字击中要害。紫雪华待他就如同亲兄长般,为他做过很多的事,更何况她和奀磬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这要真是出了什么事,还真不好交代。拿起奏折看了眼说道:“这件事孤已经准了煜儿。” 紫苍冽朝紫殊梨磕了一个头,俯身道:“谢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了。”说完,面无表情的就退出了御书房。 紫殊梨很是无奈的看着紫苍冽退出去的背影,他什么时候竟和自己的儿子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若不是为了别人的事情,怕是也不愿意再单独和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平气和的谈谈。头疼的抚着额头。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让他不操心的。 圣上许诺之后,瑾烟就开始着手收拾着在路上用的物品,几位王爷隔三差五的就送来很多东西,瑾烟只觉得这次若是回去这些也就用不着了,便也没带多少,毕竟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好。还是澄王想的周到些准备了很多盘缠,让瑾烟留着路上用。 天气很好,御花园的二乔玉兰和美人梅开的正艳,白的纯洁无暇,粉的娇嫩可羞,一簇簇的看过去甚是好看。瑾烟先去向雅贵妃拜别又去圣上那辞行,圣上什么也没多说,只叮嘱了在路上要小心,早去早回。 去了雅韵殿,还没来得及进门奀雅就急急的出来了,扶着瑾烟的手梨花带雨的说:“瑾儿,才几日没见,怎就消瘦成这番摸样。让姑姑很是心疼。” 瑾烟浅浅的笑了下,才道:“真是过意不去,劳姑姑挂念这么久。瑾儿这次去水郅寻了名医医好就没事了。姑姑莫要再担心了。” 奀雅轻轻拭了眼角的眼泪,脸上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下,虽然笑着但是还有丝隐藏不了的愁绪。“嗯,瑾儿会没事的。出门在外没人照顾,虽说有夙王陪着,可夙王毕竟是个男子,总会有些不方便,瑾儿一定要处处当心。” 瑾烟乖巧的点了点头,笑了笑。“嗯,姑姑教诲瑾儿定不会忘。瑾儿今日来是向姑姑辞行的,先行告退了。姑姑也要照顾好身子,瑾儿会想念姑姑的。” 奀雅听了瑾烟的话刚流完的眼泪有悄无声息的滚落了,拉着瑾烟的手怎么样都舍不得放开,旁边的婢女贞儿拉了拉奀雅,并且柔柔道:“娘娘,瑾烟姑娘只是去水郅瞧大夫,相信水郅的神医一定会手到病除的。瑾烟姑娘是和夙王一起去的,怕是时辰也快到了。娘娘还是让瑾烟姑娘先走吧。” 奀雅一直出了雅韵殿又随了好久被贞儿拉着停在了不远处,奀雅扶着贞儿的手盈盈啜泣着。贞儿心疼的看着奀雅,在看着远去的瑾烟,轻轻的道:“娘娘莫要再哭了,瑾烟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奴婢抚娘娘回去吧。” 奀雅抹了把眼角的泪,破涕为笑。“瑾儿一定会没事,抚本宫回去吧。” 贞儿小心翼翼的抚着奀雅朝殿内走去。 就这样吧,或许以后再无瓜葛。瑾烟回头看了眼消失的橙黄色的背影,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姐姐,我们等你回来。”芸青露着大大的笑容开心的说着,因为琼襄早就叮嘱芸青,瑾烟走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哭,这样会让瑾烟心里难过的,走也会走的不安心。 一干人等站在神武门前,瑾烟一身浅绿色的平常百姓妆容,倒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感觉,看起来清纯不已。不知道是心情好了还是身体有些见好,今日看起来比平日气色极好。 瑾烟朝芸青和琼香点点头,伸手抚了下芸青吹乱了的发丝,巧笑嫣然的说:“快些回去吧,时间久了殿前没人伺候了。” 琼襄和芸青点了点头,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毕竟她们只是个奴才的身份万一误了圣上的事,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用吧。更何况几位王爷都在这里,也不好逗留太久,显得好不懂规矩。 第四十四章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那两个丫头对你还真是忠心的很呢。”裕王紫苍宓看着琼襄和芸青远去的背影说道。 瑾烟扫了一眼他,道:“不是对奴才忠心,只是大家一同在殿前侍奉,对圣上忠心罢了。”宫闱之内或许一句话就会惹恼了掌握着生命大权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生命不保。 姬王紫苍竺听了瑾烟的话,倒爽朗的笑了起来,好一会才缓缓道:“瑾烟何时变的这般小心谨慎了,以前可是从来都不会说这些话的。” “十五弟莫要再拌嘴了,瑾儿有事在身,你怎么的就这里说些没用的。”逍王紫苍钏瞥了眼紫苍竺有些责备道。 紫苍竺看了看瑾烟,又有些羞愧的低头不敢看紫苍钏,生怕他再说他的不是。虽说紫苍钏平日里待兄弟都是和和煦的,但是在重要时刻也会发现他的铁血手腕。 澄王紫苍尹淡粉色的衣裳倒显得比往日魅惑了些,不再如以往那般儒雅,骨子里透出的气息总是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定是隐藏的极深才是。“瑾儿和六哥一路小心,相信也不会有什么事,六哥的功夫我们还是很放心的。” “七弟说的是,治好后尽快回来。免得太师和四夫人平白的担心。”紫苍钏瞧着瑾烟有些憔悴的身影心疼的道。 “瑾儿。”远远的听见有人喊,而且有些气喘吁吁好似很急的样子。 瑾烟回过头去看原来是奀爵烟,一身白色不染一点杂质的跑了过来,好似从天上下凡的谪仙一样,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只见他跑的满头大汗,到了跟前才渐渐稳定了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哥哥。”瑾烟显然有些激动,她本不想惊动家人的,免得大家都担心,尤其是莫羽。她本就身子骨不好,若是再让她劳神的话,那就真是良心难安。 奀爵烟扶着瑾烟的双手,眸子里透着浓浓的关心。“瑾儿。”上下打量着瑾烟,心疼的说:“几日没见就消瘦成这番摸样,父亲和四姨娘很是担心,去水郅医好了病就早些回来。你不要担心,府里有我和大姐照顾不会有事的,你就在水郅安心养病就好了。”瑾烟听了这些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兜兜转转几个圈,最终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虽说不是生身父母,可毕竟对她是极好的,怎能那般无情,皇宫规矩森严,莫羽根本就无法进宫探望,日日担心挂念,最终人还是抵不过亲情的感动,梨花带雨的哭泣让边上这几个男子个个面露不忍。 瑾烟呜咽道:“对不起,对不起,让父亲母亲担心了。都是女儿不孝,哥哥回去定要告诉父亲母亲,说瑾儿很好,没事。让他们莫要再担心,等治好了马上就回来。” 奀爵烟将手里的包裹递给瑾烟,千叮咛万嘱咐,路上要小心,注意好身子,不要再感染风寒,要听夙王的话。瑾烟都乖乖的点头答应。突觉让夙王等的有些久了,檫干眼泪,艰难的露出笑颜说:“瑾儿记住了,一定能够早些回来。”说完和紫苍煜就走向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不知今日一别是暂时的分别还是永久的不相见,瑾烟只是站在马车前将每个都挨个仔细的看了遍,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紫苍煜在瑾烟的眼里看到了不舍与诀别,看着远处站着的兄弟几人。逍王是瑾烟的表哥,澄王对瑾烟的感情总有些不同于其他人,裕王在花街柳巷惯了,姬王年纪轻总是有些童真。皱了皱眉:“瑾烟,我们该走了。” 瑾烟这才缓过神来,有些歉意的看了眼紫苍煜。缓缓俯身:“让王爷久等了。” 紫苍煜搀着瑾烟上了马车。一路狂奔而走。只留下萧索的背影。 马车消失不见。 澄王紫苍尹刚回到府内,便有下人送来个锦绣的盒子,看起来很是精致完美。好看的嘴角轻轻上扬,问来人:“这是谁差人送来的。” 下人恭敬的弯着腰,不敢有任何的亵渎。毕恭毕敬的回答:“回王爷的话,是宫中兰苑的琼襄姑娘。说是瑾烟姑娘让她送来的。” 听到是瑾烟,本来笑的面容好似想到什么般,瞬间变了样,暗藏着杀气,握着盒子的右手越来越紧,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语气仍是不温不火道:“还说什么了。” “只舍得荣华常伴玉竹谣。” 听了这句话,紫苍尹只觉得天好似一下子暗了。抬头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天。 “下去吧。”语气仍是不温不火,和平日里一个模样。他总是这样,再难都放在心里,完美的保护着自己,不露一丝缝隙。 “是。” (玉竹谣是梨都民间对于闲云野鹤般生活追求的一种向往)她的话现在是明摆着拒绝,不会陪着他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也不屑于这些。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她竟不在乎那些名利和荣华,是该庆幸自己没看错人,还是该伤心人家宁可不要荣华富贵也要拒绝。 瑾烟和紫苍煜在马车内坐着,紫苍煜双眸紧闭,端坐着,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这可苦了瑾烟,没坐过几次马车,她真是宁愿走也不愿意坐这劳什子的马车,而且这人驾的极快,看样子应该是紫苍煜身边信的过的人,不然也不会跟着来了。端端正正的坐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甩了出去。 马车跑的很快,到了晚间时分的时候已经出了梨都城,只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瑾烟很是无奈。紫苍煜和沐乔已经在外边燃起了篝火,两人围在一起坐着。沐乔看瑾烟从马车上下来就很识相的离开了。 “王爷,属下去捡些柴火。” 紫苍煜向后看了一眼,点头答应。沐乔走的时候略有深意的看眼瑾烟,让瑾烟有些莫名其妙。 瑾烟也不顾什么大家闺范就坐在了紫苍煜身边,俗话说入乡随俗嘛。 梨都澄王府。 自从晌午时分紫苍尹送完瑾烟回来,就一直呆在书房没出来,怔怔的盯着梨花簪看,脑海里回想着瑾烟说的那句话“只舍得荣华常伴玉竹谣”。拳头紧握,脸上的表情仍是千年不变的神情,温润如玉。 “王爷,该用晚膳了。”连浅儿站在书房门外,轻声细语的说着。先前派人来打听,说是王爷把自己关在书房内,谁也不见。放心不下,只好她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侧妃,王爷说任何人都不见。”下人毕恭毕敬的弯腰解释说。 连浅儿晌午就听说瑾烟差人送来了什么东西,只是没想到竟在澄王心中这般重要了。她站在门口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进澄王府已经第三年了,仍是无所出,虽然澄王嘴上什么也不说,可这让她这个做妻子的心里很是难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没想到他的心里却有了别人,这叫他情何以堪呢。 过了一会,紫苍尹打开门从里边出来了。他从不会暴露自己的想法,不能让别人抓住自己的软肋,现在瑾烟就是他的软肋。任她拒绝了,也要等到回来时问个清楚才能作罢。 看见连浅儿,宠溺一笑:“浅儿真是越发小孩子气了。走,本王陪你去用膳。”说着牵起连浅儿的手亲昵的走向前厅。看起来真是你侬我侬,琴瑟和谐的样子,羡煞旁人。 连浅儿看着这个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的男人,他让谁都挑不出一点毛病,可是他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就连什么时候自己男人的心在别人身上都不知道,是怪自己太粗心大意呢还是隐藏的太深呢。 看他那么专心的在前面走着,连浅儿忽然觉得心安稳了很多。至少,至少现在他只属于了自己,不求白头偕老,只求朝夕相处。脸上的笑容在黑夜里看起来格外的明亮,就连眼角都晕染着笑容。 第四十五章 马不停蹄赴水郅 虽说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夜里难免会有些凉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瑾烟抱了抱双臂,看着两个平静无波的人,低头挑了一下火堆,几点火星就那样冒了出来。 “吃点吧。”紫苍煜递过去一个烤熟的兔肉,面目清冷的说道。 瑾烟看了下,觉得一点食欲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王爷,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水郅?” “你真的不吃,身体本就弱,还不注意。”紫苍煜有些责备的说着,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还是难掩关心。见瑾烟还是没反应,也就没再强求。“我们明日到前面的镇上买些马匹,骑马去的话,这样快些。应该不出十日就会到吧。” “骑马?”瑾烟有些诧异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坐马车已经很痛苦了,没想到居然还要骑马去。要怎么办,不能说不吧,而且一直都是自己急这样要早点去的,梨都几乎人人都知道奀家姐妹善骑射,这不是要穿帮了吗。目光弱弱的看了眼紫苍煜。 “是,骑马会早些到水郅,瑾烟不是一直想早点到么。”说完递给瑾烟一个黑色小盒子。 瑾烟有些不明白的接了过来,看了看盒子又看看紫苍煜。似有所悟,该是解药吧,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谢谢王爷。” “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早点出发。” 又是一夜无眠夜。 瑾烟靠在马车里,愁绪莫名的涌上心头,现在当真是为难的很,以后要怎么样面对,若是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该当何处。月光很是明亮,不似夏日那般柔和,倒显得有些清冷。 紫苍煜靠在一旁的树下,双眸紧闭,好看的眉心紧皱在一起。沐乔坐在篝火旁,火焰有一下没一下的燃着,沐乔的眸子倒影着火焰的光芒,艳红夺目。 次日一早一行人就上路,匆匆赶往水郅。在路过小镇的时候买了两匹马,瑾烟推说身体没好彻底,只得和紫苍煜共乘一匹。瑾烟靠在紫苍煜怀里的时候觉得很矛盾,觉得这个男人的怀抱很安全,又觉得他身上有种很危险的气息,越靠他越近,就连还手抵抗的力气都丧失。 “你身上真香。”瑾烟转过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紫苍煜,在对上他专注的眼神后,脸莫名的泛着红晕。继而很是羞涩的低头不语。过了一会,紫苍煜强劲有力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淡淡的兰花香。”瑾烟身着白色的纱织长裙,很是普通的样子,上面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只因身上有着不同于旁人的气质,看起来就好像凡间下凡的仙子一般。 瑾烟在听了紫苍煜的话后带些女子的娇嗔道:“你倒是注意些路,干什么说我。”说完这句话,只觉得脸烫的不行,自己怎么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真是无地自容。 “这么不放心本王的能力,就算是真出了意外,本王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伤分毫。”说完如一阵风般疾驰而去。 瑾烟不曾想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心里就像晕开了蜜一样甜,嘴角的笑容一直流到眼角,就连眼睛里都冲满的笑意。这样一个冷峻清冽的男子说出这些话来,比任何的甜言蜜语都让人心动。 夕阳西下时到了苍都,看样子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已不见当时被洪水淹没时模样,瑾烟一身白衣,紫苍煜黑色袍子尽显奢华,沐乔同样黑色,表情冷然的他就像是鬼刹般。这样的男人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不愧是紫苍煜培养出来的人,冷漠淡然。 “我们先找个店投宿,明日再出发。”紫苍煜转过头对瑾烟很是轻柔的说了句。 旁边的沐乔看着有些不同往常的紫苍煜,虽然心里有些讶异,但是面色仍然平静无波,跟在紫苍煜和瑾烟的后面安静的走着。 祥来客栈 小二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三位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三间上好的厢房,在来一桌酒菜。”沐乔说完就一同坐在了靠窗的一个桌子边。“小二,把马喂饱了。” “好嘞,上好的厢房三间,一桌酒菜。”吆喝着就去招待别的客人。 瑾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算不上是极好的。但这在苍都已经算是很好的了,灾后重建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也许是因为晚的原因投宿的人很多,来来往往一会人就满了。 “苍都重建的挺快。”瑾烟说着端起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看向外面的目光随即收了回来,看着正在认真吃饭的紫苍煜。目光变的有些柔和。 “为这事父亲没少说二哥,谁会不尽力去完成。多吃点吧,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吃,都瘦了。”看向瑾烟的目光很是关切。往瑾烟的碗里夹了一块鸡蛋,目光里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看着瑾烟,好似在说你要是敢不吃就完了。 他总是那么温和又霸道的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的瑾烟,不管不顾旁人的眼光。瑾烟对于他毫无防备的突袭而来,有时都有些招架不住。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骑马离开祥和客栈,瑾烟换了一套白色的男装,说是装成男子方便些,在路上也不会遇见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几日后,便顺利到了水郅。不愧是最靠南的地方,支流分散的特别多的河流,水郅的人很繁杂,毕竟靠近边界,靠生意为生的人很多,看起来倒是很热闹、红火。街上各种服饰的人都有,沿街叫卖的,有卖些珍奇小玩意的,特色小吃的,各种人,倒显得繁华不已。 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想来那人也该是个很随心的人。不然也不会住在这么个独特的地方了。 可能是因为街上的太过繁杂的原因,紫苍煜顺手将瑾烟拦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出现什么意外。瑾烟对他这一动作,只是歪头看了眼,紫苍煜高瑾烟大半个脑袋,其实在现代这种事是很平常的。可是瑾烟的这一默认,让紫苍煜心里倒开心了不少。这个女人终于没有再一次拒绝他了。 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紫苍煜皱了皱眉道:“我们先去租间屋子,师父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毕竟这么久没联系了。” “他是你师父?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的。”瑾烟有些诧异。 紫苍煜很是无奈又有些委屈的看了瑾烟一眼说:“你也没问过,怎么说的好像是我的错了。” 瑾烟很无辜的瞥瞥嘴。 第四十六章 聪慧如斯 找了间不大不小的屋子,收拾了下三人就住了进去。晚间的时候,说是做几份家常菜,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瑾烟很随意做了几道家常菜,只是现代有的很多古代都没有,也就只能将就着来了,三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就吃了起来,沐乔还买了几坛酒回来尽兴。 瑾烟放下最后一道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手艺不怎么好,两位就勉为其难的用一下吧。”皱着眉看着紫苍煜略带省视的目光看了瑾烟之后,夹了一道菜有些不可置信的放在嘴里。 沐乔也随意夹了一道,咀嚼着。看着瑾烟,什么话也没说。 紫苍煜吃了之后,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就随口问道:“这菜叫什么名字?” 瑾烟怔了一会说:“山水豆腐。” “做的挺好的,你喜欢清淡的?”紫苍煜一挑眉问道。 “嗯。还行吧。”这道菜是伴了葱、葱段、辣椒、本来还要火腿的,奈何这地方根本就没有。也就只有凑合着来了。 “这个是什么?奀姑娘做的菜很独特。” “清炒佛手瓜。” 还有清炒豌豆苗,肉末烧豆腐,一份鸡蛋汤。简单的四菜一汤,本来可以简单的做几样,可惜王爷在此,谁敢怠慢,毕竟第一次在这里下厨还是会有些不习惯。 瑾烟笑了笑,没想到第一次做居然能赢得夸奖,心里还是蛮开心的。“谢谢夸奖。菜做的有些简单了,还请王爷勉强的用一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紫苍煜看了眼瑾烟,沉默了一阵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尊贵,粗茶淡饭的生活也不是没过过。”说完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从小就和越纸恬待在军营生活,长期的艰苦训练早就锻炼了他吃苦耐劳的精神了。况且他的性子本就比其他王爷冷淡些,所以有时候更显得格格不入。 沐乔看着紫苍煜的眸子有些许的担忧,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的宏图大业是不要了么,培养那么多的人都不要了么,养精蓄锐这么多年都付诸东流了。甚至泛了些许的怒气。紫苍煜感到旁边**裸的射来一道狠冽的目光,就知道是沐乔,转头似是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沐乔随意吃了几口就说“属下吃饱了,去打听下先生的事。” “嗯。”紫苍煜嘴里还含着菜,随意的嗯了一声。 沐乔走了之后,就剩瑾烟和紫苍煜在桌前吃着。沉默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漫延了好久,瑾烟的一句才稍微缓和了过来。“谢谢王爷帮我想办法出宫,找药。一直很想谢谢王爷,我也没什么好能感谢的,只能略表歉意了。”瑾烟放下筷子,很是郑重的看着紫苍煜。 感到炙热的目光投了过来,紫苍煜黑色深如潭的眸子,瑾烟感觉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深陷其中。好似有种魔力正在吸引着她不断的往前,靠近,再靠近。 紫苍煜略有所思,才缓缓道:“那瑾烟欠我这么大的人情,是要怎么报答呢。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眼眸里充满挑衅,话说的何其圆满,若是不报显的瑾烟倒是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传出去,奀府三小姐知恩不报该是多丢分的事呢,怕是奀磬都饶不了她。 更何况这欠的人情还是王爷的。 “不知王爷想如何让我报?” “没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身份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何必拘礼。”说完,盯着瑾烟看了好久,弄的瑾烟都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呢,以往的淡定差点都被耗没了。“答应我三个条件。” “啊?”瑾烟诧异的回答,怎么样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本以为他应该不会为这点小事而斤斤计较,真是人不可貌相,就算是个王爷,也会有小气的时候。“只要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必定办到。” 听了瑾烟的话,紫苍煜的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往日他笑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都只是象征的微微笑了下,而非发自内心的笑容。今日却是真正的从心里流露出来的笑容,能感染人笑的那种,看见他笑,瑾烟觉得就好像看见了春天一样,是那么的明媚,不带一丝杂质的灿烂笑容。就连眼底都充满了笑意,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能让他这样开心。 “一,每天都得带着梨花簪。二,不要和七弟走的太近,我不喜欢。至于三,我还没想好。想好再说。”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干脆利落。 硬是将瑾烟怔到了,他会不知道梨花簪什么含义么,还不让和澄王走的太近,他不喜欢是什么意思,这和他有关系么。看着他矫健的背影,负手而立的模样,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 心就一阵的跳。 莫的就看着紫苍煜走了好一段路,瑾烟才反应过来。站在桌子前叫道:“紫苍煜。” 紫苍煜停下来,转过头看着瑾烟。 “你笑起来很好看。”没想到她居然会说自己笑起来好看,很是讶异,不过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就跟着笑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随即回了房。 看着他走了之后,瑾烟才醒悟过来。刚刚明明在说出宫一事,怎么就扯到梨花簪上了,还提什么条件,自己居然也没反对,看着人家就傻了,那个男人的魅力还真是不可小觑。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花痴了,甩甩脑袋,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这人还真是奇怪的很,什么事都要管。瑾烟在心里碎碎念。不过心底里还是很高兴的,能有个人这么在乎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过了好几日沐乔说是打听出了附近有个人能知天命,晓天文,通地理,并且还是当地有命的神医,就不知道是不是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还是决定走一趟,有总比没有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前去拜访。 瑾烟只觉得心跳的好快,就像是要冒出嗓子眼了。她怕,真的很怕,突然发现当自己真正要面对的时候会出现很多问题。本以为自己是一身轻,才发现原来也有感情的纠葛,奀府的家人,皇宫的几位王爷都当是自己在这么陌生时代的朋友,若是就这样回去说舍得那是自欺欺人。可若回不去,她真的快受不了了,皇宫的生活真的很不适合她生存。她怕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归西了。 身着水绿色的长裙,头插着梨花簪,步若生莲,紧跟在紫苍煜身后。街上的人很多,来来往往做生意的,沿街叫卖的,好不热闹。 一个抱着孩子的老人好像很的急的样子,在路过瑾烟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瑾烟,本就心不在焉的她,一个不小心差点被撞倒。紫苍煜的手稳稳的抓住了瑾烟的双肩,将瑾烟一个转身就按在了怀里。 低头看着有些恍惚的瑾烟,心里很是诧异,真的很不像平日里的她,在街上走着都会这么不小心。 瑾烟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目光如炬的男子,脸色有些惨白。很快恢复平静,离开紫苍煜的怀里,缓缓道:“谢谢你。我们走吧。”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公子,就在这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位先生。”沐乔看着这个大门半开的小院子,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长的正茂的红枫,很是美丽,叶子小小有点类似于爪子,树长的不怎么高,几棵种在一起看起来很是好看。 第四十七章 只道是命中注定 紫苍煜朝里看了眼,转头看着瑾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伸手握住了瑾烟的手,拉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就准备进去。因为紧张,手心不断渗着细密的汗珠,紫苍煜的眸心皱了皱,不明白就来找个人而已,有什么紧张的,按道理她也不认识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你很紧张。”是肯定句,不是反问。就是这么确定。 瑾烟带水的眸子,闪了闪,沉默不语。她能怎么说,紧张两字怎能形容她此刻复杂的心情,两边为难的感觉当真是让她知道了苦楚。 院子不大不小,马上就进入夏季,天气已经逐渐转热,树荫下一个摇椅上躺着个男子。翘着二郎腿,白色的长衫,上面有树影投下来的浅浅的树叶样子,倒是为干净的一尘不染的长衫增添了不一样的视觉效果。虽然双眸紧闭,但是不难看出定是个桀骜不驯的男子,浑身上下透着的气质是那么不屑。 绝美的面容,薄唇微勾,能看出妖娆的笑容在男子的脸上肆意蔓延着,浓而黑的眉毛更让五官平添几分,高挺的鼻梁,松散的发丝垂在肩上,怎么看怎么慵懒。 瑾烟心里诧异,比兮妃年龄长的话怎会这般年轻,看这男子的样子也就顶多二十三四的样子,难道是找错了地方,转头看着旁边一脸平静的紫苍煜,心里的疑惑不禁又多了几分。 沐乔小声在紫苍煜身边叫了声“公子。” 紫苍煜摆了摆手。能人异士哪个会没有些架子。现在他可以笃定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也唯有他身上的气质让人知道他是不同于寻常人的。 过来好久,天上的太阳正毒,这么久了那个男子始终躺着竟未动分毫,头枕着双手,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不曾变过。 瑾烟和紫苍煜、沐乔一直站在院里中间,瑾烟的额角明显已经渗出细密密的汗珠,而紫苍煜站着未动,竟也未曾动怒分毫。没曾想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还真是能够礼贤下士的很。 “对不起,让你陪着我在这里受苦。”瑾烟想着王爷的千金之躯怎能在此受这般的待遇,心里就很过意不去。 紫苍煜笑了笑,看着瑾烟说:“能陪着你就好。” 短短的五个字狠狠的砸在瑾烟的心上,自己想着要回现代,奈何这个男子竟是这般想法,让自己情何以堪哪。相信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来爱你。 “即是上天注定,姑娘还是顺其天意的好。何必这般执着,请回吧。” 瑾烟听了他说的话,向后退了几步。沉默了好久,才颤着声音问道:“敢问先生,何为天注定?” “既来之,则安之。” 瑾烟听了他的话,突然觉得之前的担心,害怕,恐慌统统消散。莫名的想笑,仰天冷笑几声。缓缓踱步到男子的跟前说:“那么先生能否告诉我怎么才能做到既来之,则安之。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我变的了一切,变不了思想。叫我如何能够安然处之。”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泛着微蓝色的光芒。悠然的看着瑾烟说:“姑娘既然明白在下的意思,何必要多问。家师已经驾鹤西去,就算姑娘是相信流云也好,不相信也罢,总之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除非姑娘能够找出你要找的那副画,或许这样,在下还会有些办法将姑娘送回该回的地方。若是找不到,请恕在下无能为力。”打破伦理纲常又会出现什么样的事还真不知道。 瑾烟只觉得呼吸好困难,像是有谁在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色惨白,目光涣散的看着流云,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奈何发不出声音,急的眸里都染上了泪珠,看着流云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紫苍煜看着背影有些颤抖的瑾烟,阔步上前。扶着瑾烟按在自己的怀里,目光很是不客气的盯着流云,好似在警告,你要再不好好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流云很无奈的耸耸肩。 “驾鹤西去?就是回不去了是不是?为什么?你不会画吗?,你是他的徒弟的怎么会不会画呢,肯定能的是不是?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想我爸爸和妈妈,还有哥哥,我想回去。我真的想他们了。没有我在,他们肯定会不开心的。” 紫苍煜榄着她的肩,将她护在怀里,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虚弱模样,就心疼不已,这个女子已经不知不觉在他心里生了根。此时此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想护她周全,让她别伤心。 “流云先生,还麻烦你说清楚。”紫苍煜很是客气的说了句。 流云看了看面前这个娇弱的小女子,师父在临终前就交代过,五年后会有个来自异时代的灵魂的姑娘来,只是缘分天注定,任谁也没办法改变,天意如此,莫要违了上天的意思。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多事,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他当真是无能为力。 “姑娘,在下真的是无能为力帮姑娘。还是请回吧。”流云很是无奈的说了句。 当真是无能为力了吗,自己当真是再也回不去了。只要一想到要在皇宫继续生活,就觉得每一步像是在针尖上踩,每一下都刺的生疼。她该怎么办,是逆来顺受还是所谓的既来之则安之呢,以后所有的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要听别人的,没有民主,没有自己的权利,只能完全的听从,绝对的顺从别人的意见。 陌生的没有多余了解的朝代,她要怎么生存,要怎么度过这剩余的几十年,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么。她要怎么办,谁能告诉她怎么办,突然之间希望就这样彻底的破碎了,要如何才能做到淡如止水,她只是个凡人,不是什么都能忍的,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目光怔怔的看着远方,眼睛没有焦距。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心里压了快大石头,随时都有可能会沉下去,让自己万劫不复。 “难过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紫苍煜看着面色苍白的瑾烟,从来都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到底那副画有什么重要的,让她居然这么在意了。是对她了解太少还是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她的一切。 只得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不松开,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好无能,连自己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只能看她这么难过伤心。 第四十八章 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紫苍煜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要怎么面对,能说吗,能相信他吗,即使相信了要怎么说,说了会怎么看呢。怪物,妖怪,妖女。肯定都会是这样的词来形容,那个时候自己还能承受的起么。现在小小的一个事就让自己这么痛苦,以后待在宫里那个大染缸里,难免不会面对些不好处理的事情。 “瑾烟,瑾烟,瑾烟。”看着在自己怀里软下去的女子,紫苍煜抱着她什么也不说就冲了进去。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潇洒,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此时此刻只是为自己心爱女子担心的一个平凡男子罢了。 紫苍煜将瑾烟放在里间的床上,流云也跟着进来了,感觉挺愧疚的。怎么也没想到看着那么倔强坚强的女子会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紫苍煜看着他的眸子都快发火了,声音很不客气的说:“医好她,不然本王跟你没完。” 流云转过头,对他痞痞的一笑。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但还是很认真的把脉。 紫苍煜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也就没说什么。他就是那样,嘴上不说软话,但是心还是极好的。因此对他还是很放心的,他相信师傅的是不会看错人的。两人虽没什么交流,但是他一向看人很准。 过了一会,流云起身整了整衣裳,洗了下手。看着紫苍煜想说又不说,故意在磨他的耐心,看他到底能不能忍的住。他赌这次肯定是紫苍煜忍不住先问,就凭那个女子在他心目中那么重要的位置。 “流云,你怎么回事?她怎么样了?” 事实证明。他赢了。 “好,我们外面说。”说完就出了屋子,毕竟现在里面有个病人,若是站在这里说话,难免不会影响到病人休息。 院子里有个圆形的石桌子,上面还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流云很是随意的坐在石凳上,手执白棋,嘴角微扬将一子落下。紫苍煜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着急,看流云的样子也该知道并无大碍,气定神闲的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会担心。 目光笃定的盯着面前的棋局,黑子如一阵狂风般落下。一子一落两人的战争已经蓄势待发了。紫苍煜向来喜欢速战速决,讨厌做事磨叽的人,让他心急。 “梨都局势紧张,没想到素以冷漠相称的夙王竟会带名女子前来。当真是叫在下佩服的很。”说完,白棋随之落下。紫苍煜的棋已经将他逼的无路可退,现今之计唯有勇敢面对。 “先生说笑了。梨都的事本王一向不喜欢参合,闲云野鹤倒是来的自在些。”薄唇微抿,目光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深沉如他,睿智如他,怎会轻易让人看出他的思想。那样的话或许早就死在宫闱之内了,哪还有命活到现在。他必须养精蓄锐,找准时机再下手,太子虽被废,但是以圣上对他的爱护,难免不会东山再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夙王还真是深藏不露。那位姑娘王爷可知道她的底细?” 紫苍煜抬眸,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眼流云,很快敛下眸子,落子。动作只在一瞬之间完成,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先生怎会这般问。”有些诧异,更多的是不解。 流云落下一子后,端起边上的茶一饮而尽。邪魅的眸子微勾,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似是打量般看着紫苍煜。看了看棋盘,笑着说:“看来,我得再多加学习了,我输了。” 紫苍煜双手环胸不说话,目光冷冽的盯着流云看,毫不避讳,毫不掩饰,**裸的质问。 “奀姑娘,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生世,或许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的。只是这次的昏睡完全要靠她自己,若是她不愿醒来,我也没办法。或许你是唯一可以叫醒她的人。”流云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语气轻佻,表情随意,当真是个薄情的人。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虽然心里紧张万分,但仍然喜怒不行于色。平静的喝着茶。 流云听了他的话,仰天长笑起来。过了好久才说:“师父早在去世前就跟我提了,说是他逝世后五年后会有人来找他。不过一切是天注定,任谁也不能改变。只让我安抚好那位姑娘,让她莫要想不开了。本来五年都过去了,还以为不会来,不成想还是真的出现了,看来有些事还真是躲都躲不过。她的命就要看她自己了。” 紫苍煜的手紧握在一起,奀瑾烟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竟隐藏的这么深。“这和她的身世有什么关系?”她难道不是奀太师的女儿,这传出去真的让人匪夷所思的很。 “天机不可泄露。”只此一句便堵住了紫苍煜继续要问下去的欲念。他知道以紫苍煜的性格,只要别人不想说就绝对不会勉强的,更何况现今这件事,他又怎能说。 瑾烟睡着后就绝得自己进了一个巨大的陌生空间,里面白光刺的人眼睛生疼。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啊走,伸手挡了挡刺眼的光。 走过一段很长的距离之后,在中途瑾烟差点就要回去了。这段路漫长的让人望而生畏。过了之后才发现。 现代 当看到高楼林立的高楼大厦以及车水马龙的大街时,当时她高兴的差点就要跳起来了,可是她看了看自己仍然穿着奀瑾烟的衣服,还是古装,走在人吵鼎沸的大街上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她,这让她颇为惊讶不已。不过回家的欲望还是胜过一切的,看着路对面的红绿灯闪了又闪,当真是心急如焚,终于等到了绿灯了,穿过这条马路马上就可以到家了。 想念爸爸和妈妈,还有那个老爱捉弄自己的哥哥的心此刻激动不已,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新欢,说不定已经结婚了。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即将和上的电梯门。瑾烟几步跑了过去,走进去后,看到经常见面的熟人,点头笑嘻嘻的打招呼,居然发现没人搭理她,挠了挠头发,大家这是怎么了。 站在家门前站了好久,都没人来开门。过了好久才见一个和现代的她长的很像的女子回来了,还穿着她当时最喜欢的黑色短款连衣裙,不过头发已经长了好多,妈妈最喜欢她留长头发了,可是她就是性子急,留不住。脸上未施任何脂粉,大大的水汪汪眼睛一闪一闪的,她掏出钥匙打开门,瑾烟也就跟着一同进去了。 “妈妈。”刚喊了一声,要冲上去和母亲来个亲密拥抱,却没想到。 “妈,我回来了。” “弱水回来了呀。快洗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眼看着母亲开心的又进了厨房。 只听刚才在门口看着有些面熟的女子,边洗手边温柔的说:“妈,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上班回来再做也一样。爸,吃饭了。” 笑嘻嘻的进了厨房,瑾烟站在外边听着里边笑嘻嘻的说话声,只觉得异常讽刺,转头看见父亲从书房出来,都戴上老花镜了。手握着报纸,父亲最喜欢看报了。 瑾烟急的跑上去“爸爸。” “我这老头子都饿了,弱水,我要吃饭了。”撒娇似的叫了一声。完全没有看到她的一样。 只见她满脸笑容的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甜甜的叫了声:“爸。” 第四十九章 浮在湖面的涟漪 瑾烟有些无奈的向后退了几步,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了,原来真的上天注定,让她代替了奀瑾烟的位置,奀瑾烟代替了她的位置。怪不得那个女子让她感觉到面熟呢,原来就是自己,换了个发型,换了种感觉,居然让自己没反应过来。看来自己也是在古代待的太久了。 她该如何,继续待在紫景王朝吗,继续做那个小心谨慎的奀瑾烟,无法活自己的奀瑾烟,怎么努力都是圣上一句话说了算的封建王朝。看到一家人在自己面前其乐融融的模样,瑾烟的心就好像被人用针刺了千疮百孔,突突的往外冒着艳红的鲜血。 瑾烟就呆呆的看着她们吃着菜,偶尔妈妈夹菜给弱水,弱水夹菜给爸爸,笑呵呵的说着家常。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响个不停,什么也听不见,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不过是灵魂穿越到现代,身体还留在紫景王朝,怪不得会没有人看见她呢。 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哥哥领着个女的回来了,这个女人她见过,哥哥挺喜欢她的,她的性格也比较温和。看样子就算没结婚也该订婚了吧。 “爸妈,弱水。” “快来,一起吃饭吧。”只见母亲很是开心的叫过来两人。看来她还真是错过了很多。 那个弱水开心的去厨房拿来了碗筷,看着她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心的吃饭的模样,就觉得羡慕,现在才后悔当时自己有多任性,不听话,调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想着想就笑了,或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吧,奀瑾烟没死,弱水也没死。至少关心她们的家人不会难过,不会伤心绝望。 紫景王朝 紫苍煜坐在床前,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奀瑾烟,这里毕竟没有婢女很多事都要他亲自来。已经睡了一个月了,连水都喂不进去,再这样,怕是不死也会要了半条命的。幸好流云很早便喂了药给她吃,不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还真是不知道。 看着瑾烟眼角的泪水不住的落下来,紫苍煜的脸上才稍微见了阳光。一个月来都没见他笑过,时常冷着脸看着瑾烟发呆。 “瑾烟,瑾烟,瑾烟。快醒醒,醒醒。”叫了好半天瑾烟都没反应。至少现在会哭了,就证明还是有希望的,急的大喊道:“流云,流云。” 喊了半天见叫的人没来,沐乔倒是急急的赶了过来。“王爷,怎么了?”看着一个月就瘦的不成样的紫苍煜心里对奀瑾烟那个怨恨就无法磨灭,要不是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他家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英寻难过美人关。 怒目而视,显然已经怒不可遏了。压低了嗓音吼道:“流云人呢?” 沐乔从未见过紫苍煜这副模样,就算是当时传出兮妃去世时都没发这么大的怒气,看来这位奀姑娘在王爷心里的位置很重要。甚至有超过越纸凝的趋势。 “回王爷,流云先生上山采药去了。”声音平淡的不起一丝波澜。 只见紫苍煜咬牙切齿道:“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是。” 沐乔以最快的速度出找流云,以紫苍煜着急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奀瑾烟又有了什么事才对,不然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梨都廉王府内 紫苍梵正在花园里和青季霜对弈。紫苍梵手执黑子,青季霜执白子。两人对立而坐,面上的表情同样淡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花园里的花开的极其茂盛,一蹙一蹙的郁金香开的很是艳丽,白的纯洁无暇,红的妖艳无限,紫的看起来高贵无比,黄色的典雅端庄。牡丹花也开很是繁盛,白色的花朵看起来高贵不已,粉的看起来水嫩娇羞。 银杏树长的极其茂盛,梧桐花开的正艳,偶尔会有淡淡的香气飘过来。 “王府的牡丹开的真是艳,你们兄弟几人就数你府内牡丹开的好。”青季霜落下一子,脸上的笑容若有若无。 “自然是,现在这月份也就数牡丹开的好。它无愧于百花之首。”说完,若有所指的对青季霜自信一笑。‘ 青季霜抿了口茶说:“看来廉王爷挺自信的。想来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吧。” 只见紫苍梵落下一子,仔细看原来青季霜的白子已经被黑子吃掉了一大半,主帅已经被困在里边。紫苍梵狭长的眸子露出精光,无比自信。“逍王去了北城剿匪,夙王陪奀府那个丫头去水郅,废太子和父皇不和,至于澄王他一直沉默寡言,还是照顾好她母妃比较好,其他的都不足为患。舅舅就莫要担心了,再者有言贵妃帮忙,定能事半功倍。” 青季霜看紫苍梵的眸子暗了又暗,过了好久,才说道,语气里尽是担忧:“王爷还是小心些最好,万事求周全。圣上现在还未病入膏肓,还是再等等的好。” 听了青季霜的话,紫苍梵的眸子不确定的闪了闪:“倒也是,父皇是个很精明的人,从不外露心事。就连储君的事,自从废了二哥就没说过要再立之事,想必是他心里早就有了人选吧。” “好了,我今日来的时间太久了。该走了,免得引起人怀疑。”说完,青季霜起身看了看周围才安心的离开。 紫苍梵盯着棋盘看了好久,什么事都会有漏洞,还是考虑周全的好,千万不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破所有的计划。伸手打翻了棋盘,头也不回的走向书房的地方。 流云刚一进门,就被紫苍煜拉着进了内室,指着瑾烟道:“怎么回事,都睡了一个多月了,还是不见起色,你这大夫是怎么当的,欺世盗名吗?” 流云放下药篮,痞痞的一笑,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不理会紫苍煜,拿起茶杯悠悠的喝着茶,之后才缓缓道:“要不是我,怕是你那位姑娘早就死在了这里,一个月不吃不喝你觉得还会活吗?不是我不让她醒过来,而是她自己的意识不醒过来,这怎么能怪我呢。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从来都不知道一向冷静自持的夙王也会有自乱阵脚的时候,这还真是让他大跌眼镜。 “好,你就这么说吧。每次的推辞绝对是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瑾烟在现代晃晃悠悠,总是会在恍惚间听见有人叫她,那瑾烟瑾烟的一声声叫她心都快碎了,不知道到底是谁叫的这么伤心,让人听了就心疼。瑾烟的心感觉好像有人在不断拉扯的,扯的她心疼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顺着那个声音,不断的向前走着。现在自己只能好好活在紫景王朝,做好奀瑾烟。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只得顺着那个声音不断的走着。 灵魂飘荡到流云的屋子内时就看到,紫苍煜满脸愁容的坐在床前,手握着瑾烟的手。面无表情。一双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瑾烟看着他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样冷冽的一个男子,竟然对自己这般情深。 第五十章 下定决心回紫景 “瑾烟。快醒过来,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怎么可以一直睡过去呢。本王命令你,马上醒过来。立刻。”带着磁性的嗓音听起来霸道难掩,脸上的表情沉稳难喻。 瑾烟在边上看着这个霸道带着狂妄的语气就忍不住想海扁他,说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吗。真是让人咬牙切齿,她还就不醒看他怎么着吧。坐在床边看着这三个大男人在里面面面相觑,悄无声息的挨过时间。 沐乔毕恭毕敬的站在紫苍煜的不远处,随时等候着差遣。流云手执酒杯半靠在一旁的躺椅上,眼神迷离好像醉酒一般,嘴角洋溢着轻狂的笑容。 紫苍煜靠在床头,眼睛微眯。瑾烟看着他,他睡着的样子就像是沉睡的狮子一样,时刻都准备着蓄势待发。好几日不眠不休觉得竟会有些困意,靠着靠着便也就睡着了。 黑夜如斯,茂密的枝叶郁郁葱葱的挡住了月光,在夜晚空荡的寝宫里看着格外诡异,夏日的风变的异常燥热,蝉鸣声在外面一声接一声的响起,嘈杂不已,听着就让人心烦。女子就只披着单薄的纱衣站在窗户前,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完全没有被蝉鸣声所打扰,旁边站着一个黑衣男子,月光洒在男子的脸上印着一道一道的痕迹,看起来更加的凶狠,目光有种让人心颤的感觉。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男子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直往耳膜中冲一样。 女子妖娆一笑,转身轻挑着男子的下颌笑的风情万种,眼神里流露的却是狠冽之色,长袖一甩,缓缓道:“难道王爷不相信荣儿的办事能力?或许王爷需要一个比荣儿更合适的联盟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语气轻佻,满满的挑衅。 男子迅速转过头,拉住女子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女子带到了怀里,邪肆一笑,手指缓缓的在荣儿的脸上磨砂,抚眉,描轮廓,唇上轻划,手在下颌上不停的轻抚。 “啊。” 男子紧紧捏住荣儿的下颌,满脸的不屑,眸子里尽是嘲讽。“你最好给本王好好的,千万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不然……”一个用力将女子甩了出去。 荣儿被甩在地上,表情倔强的看着男子。“紫苍梵,你最好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是你求本宫帮忙,不是本宫求你。” “初言荣,言贵妃,不知道父皇知道起祈水在暗地里招兵买马后会是什么反应,或许会马上去踏平祈水也说不准。”脸上的笑容看起来灿烂不已,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 初言荣挣扎着站起来,整了整衣裳。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笑容,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她在和心爱的男子叙旧情呢。“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甩掉谁。” “哈哈。言贵妃果然聪明。”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背影黑漆漆一片,就如他的人一样,一直隐藏在黑暗中一样。没人会知道这个男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初言荣看着紫苍梵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狠毒的笑容,刚才的温柔妩媚完全消失不全。手掌紧握,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都不知。 我来你们紫景是为什么,都是为我祈水的平安。 转身回了寝宫。 夜晚,圣上寝宫雍和殿。 “咳咳,咳咳。”紫殊梨抚着胸口断断续续的咳着,尚明德轻轻的拉开帘子。旁边的宫人立马端来痰盂。 尚明德轻轻拍着紫殊梨的背,小声说着:“圣上,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您都咳这么久了,奴才心里真是担心的很呢。”说的真实声泪俱下,声音里竟有些呜咽声。 紫殊梨的脸色不是很好,脸色微有些苍白,但是声音仍然很是浓厚。“不用了,太医已经说了,没什么大毛病,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下去吧,孤王没事。” 尚明德很是无奈的扶着圣上躺下,拉上帘子,站在外面。眉头紧紧的皱着,看来梨沁宫又要上演一场血雨腥风了。叹了口气就远离了床榻。 流云说瑾烟都一个多月没见阳光了,一大早就抱着瑾烟放在他一直靠的软椅上,自己搬来了椅子靠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瑾烟,突然上面落下一片树叶,正好落在瑾烟的脸上。流云看着瑾烟笑了笑,按道理她应该醒了吧,怎么一直没动静呢。 流云捡了瑾烟脸上的叶子。睡着的瑾烟本来觉得脸上好痒,正要伸手去弄,却没想到有人提前一步将挠人的东西,就继续睡着,只觉得好累,连睁开眼睛都不想。 这一幕被刚进来的紫苍煜撞了个正着,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本来心情很好的他却一下子怒上心头,寒气逼人。几个阔步就踱到流云面前,抓着他的手向后一拉,咬牙切齿道:“你在干什么?是你把她抱出来的?” 流云轻轻一甩衣袖,痞痞的嬉笑道:“是我把她抱出来的,都在房里一个月了,你就不怕她发霉么?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关心她。”随意的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看着怒目而视的紫苍煜,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看来这个冷漠如斯的男子是真的动情了,而且更甚前一次。 紫苍煜坐在流云坐过的椅子上,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瑾烟,就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被狠狠的撞击了下。他从来都没想过,她会再也醒不过来,他不允许,绝不。 手轻轻在瑾烟的脸上抚摸着,这个让他会心疼的女子。就连越纸凝都没让他有过这种感觉,当时父皇赐婚,不过是觉得不讨厌,而且于他有救命之恩也就同意了,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会这样在乎一个女子。 瑾烟只觉得脸上好痒,老是有人在脸上不知道干什么弄的她好痒。 “喂,虽然我的脸很摸上去感觉很好,你也别摸个不停啊。”懒懒的声音还带着略微的沙哑,可能是睡了许久的原因。 紫苍煜眼睛睁着,怔怔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连转头的动作都忘记了。 流云在一旁看着紫苍煜脸上变化多样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沐乔刚端着盘子从里屋出来,看见这一幕,觉得有些茫然,因为瑾烟还躺着,眼睛闭着。 “王爷,请用茶。” “流云先生。” 紫苍煜端着茶杯,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抿了一口茶略带磁性的嗓音才说:“奀瑾烟,你要给本王睡到什么时候?”将茶杯递给沐乔,看的他一愣一愣的,差点以为听错了,眼花了。 下一刻,紫苍煜笑着把奀瑾烟拉起来紧紧抱在自己怀里。瑾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呆呆的张着嘴巴,都忘记了要说什么了。感觉到身边的温度后才稍微有些清醒了,微微一笑,伸手回抱着他。 “真是个大睡虫,居然睡了这么久。”话语里有些责备,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瑾烟听了他的话,真想冲他吼一声。想到自己在现代的父母现在终于可以不让她再担心了,有另一个弱水可以帮她照顾他们了,心里再无牵挂了。 “我是睡了,怎么样了。不过我现在好饿,有吃的吗?”浅浅一笑。 紫苍煜放开瑾烟,这个让他怀念的拥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贪恋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兰花香夹杂着些许的少女体香。 第五十一章 烟雨朦胧回京时 几日后瑾烟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紫苍煜说瑾烟没来过水郅便带着她一起在水郅好好玩玩,看看水郅的风土人情,再快马加鞭回梨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晚上一起在乡间玩篝火,水郅人好客,瑾烟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玩的很是开心。 水郅的篝火节是在夏日,传说是为了驱除魔鬼,才在晚间举办了这个节日。好几个民族的人,大家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围成一个圈在一起跳舞。瑾烟穿着白色的长裙,头上戴着梨花簪,一颦一笑都印在了紫苍煜的心上,每一下动作都看起来调皮可爱,带着少女少有的娇羞。和在梨沁宫里完全是两个模样,若不是真实的发生在眼前,肯定会以为是看错了。 众人手拉着手围城一个圈,一大堆篝火在中间噼噼啪啪的燃着,这火焰好似要染红半边天一样红,转头笑着对紫苍煜招手:“紫苍煜,快来一起啊。” 紫苍煜微笑的面对着她,好像从来都没见她这么开心过一样,在宫里都是浅浅的微笑,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笑容。或许宫外的生活才更适合她吧。穿着白衣服的她就像是不小心误入凡间的仙子。 “紫苍煜,快过来,很好玩的。”瑾烟高兴的拉着紫苍煜的手就加入了人群。 看着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紫苍煜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看着瑾烟美好的侧脸,若是时间就这样停止该多好。我们可以留在最纯真的时间。 瑾烟笑嘻嘻的看着中间的篝火,从来都没这么轻松过。既然要面对,就勇敢的去面对,她始终相信只要努力了就一定能够改变命运。逞现在还没回到宫中,就好好的玩,不去考虑任何的烦心事。 看到有人在唱歌玩,看了看身边的紫苍煜突然想到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歌。竟不知觉的咯咯的笑了出来。 “喂,回宫我请父皇赐婚吧。”紫苍煜看了看旁边没人注意,朝瑾烟的耳朵小声说道,脸上竟是小孩子样的迷人笑容。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瑾烟一脸茫然的看了看紫苍煜。 “我说,回宫了,请父皇赐婚吧。” 瑾烟看着他的眸子,脸色瞬间变了变,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微笑着说:“你说回宫啊,我不想回宫了呢。就留在这里你说好不好。” 她该怎么说呢,他是王爷,即便将来不是帝王,仍然会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即便你现在对我痴心不改,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比我更加年轻,更加美貌的女子,夙王府的王妃让我已经想要退避三舍了,还怎么敢再去靠近你呢。 我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在感情是将就,容不得和别人分享我爱的人。瑾烟心里五味杂陈,只得忍着让它翻江倒海。 看着紫苍煜微笑的脸庞,当真是处乱不惊。或许根本就是无情的很,可是瑾烟心里很清楚,她对那个男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无法抵抗了。 紫苍煜懂她的顾忌,他相信他会让她抛弃所有的顾忌心甘情愿的陪在他身边。 梨都。 百官站在未央殿下,三三两两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尚明德看了看低下的官员,字正腔圆的说着:“圣上今日身体不适,不上早朝,政务暂且交由澄王和二皇子协理。众大臣请回吧。” “尚公公,圣上没事吧?要不要紧。”青季霜在尚明德说完之后,就急切的关心着圣上,在百官的眼里是何等的忠心耿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眼里的精光朝旁边众位王爷站的地方瞄了下,很快眼光又回到了尚明德身边。 “尚公公,太医对于圣上的病情是怎么说的?”奀磬佝偻着脊背,面目柔和的看了看尚明德。 尚明德顿了顿,才笑了下,恭敬的回话:“两位大人,圣上身体无大碍,奴才还要去殿前伺候,怕低下那些个人都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周。还是请回吧,圣上不适,朝堂上的事还要指望各位大人们呢。”说着便很快进了内殿,脸上仍然是恭敬的笑容,让人找不到一点的可疑之处。 紫苍梵的眸子眯了眯,嘴角荡起胜利的笑容。随后似风一般消失在尽头。 紫苍煜和瑾烟刚回到流云的住处,沐乔就急急的跑了过来,在紫苍煜耳边说几句话,紫苍煜脸色沉重的就一起进了内室。 瑾烟坐在流云的旁边,看着那个闭目养神的美男子,当真是长了一张没心没肺的脸,让人嫉妒,让人发狂。 拿起石桌上的茶自行倒了一杯,眼神在流云处看了眼,试探着问:“流云先生,是梨都出事了吗?” “是。”短短的一个字,就只有一个字。 瑾烟的心在听到那个字的时候,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下。看来暴风雨要来了,今天的天暗的让人心情就不好,再加上这事,看来马上要回梨都了,针尖上的生活才算是真正的开始,真正的拉开了帷幕。 “我出去走走,让王爷别担心,很快就回来。”走了几步,又回来,拿了把伞才又走了出去,看这样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下雨,她可不想再生病,吃药了。 流云看了看瑾烟出去的身影,嘴角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 “父皇怎么了?”紫苍煜坐在上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就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回王爷,听说是昨天没上早朝。逍王被派去北城,廉王和澄王在梨都,圣上生病这几日,都是澄王和二皇子在打理朝政。王爷,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沐乔说完后就低着头,双拳紧握。为了那个女人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不能再这样下去。希望他的主子不是个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人。 紫苍煜沉默了好半天。现在梨都局势紧张,那几位都在紧紧的盯着皇位,现在根本就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父皇的心机不是他们谁能看透的,一辈子历练出来的狠辣,他怎会不知,表面看起来越事温和的人,骨子也越是让人难以防备。 就在沐乔准备再次恳求的时候。“明日回京。” 瑾烟出去没多久,外面就飘起了点点细雨,就如青丝一样轻柔的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渗进土里。 瑾烟撑着伞,一个人漫步在无人的街道上。流云的宅子住的地方本就鲜少有人来,再加上下雨人就更少了。轻轻的嗅了下,都能闻到泥土的气息,还夹杂着青草的味道,嘴角的笑容就不自觉的晕染了开来。雨越下越大,凄凄沥沥的落在伞上,会发出砰砰的声音,这个地方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第二次了,或许永远都不会了。再回到梨都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放松下心情或许是好的。 “流云,瑾烟呢?”紫苍煜找了半天也没见瑾烟在哪,心里就忍不住的担心起来,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走丢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流云若有所思的看了紫苍煜,就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看他脸上着急的表情,真想好好戏弄他一番。“我告诉她,梨都传来消息说她父亲病重了,卧床不起。所以。”很是不管所谓的耸耸肩,表示接下来你知道了,看这样子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紫苍煜几个阔步走了上去,想了想瑾烟从来都不是那样心急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不告而别的。他相信她。短短的几秒,紫苍煜就冷静了下来,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道:“我们准备明日回京。不知道?”意有所指的表情。 流云哈哈大笑了几声,一片坦然,痞痞的说:“王爷想招兵买马到我流云这来了。不过在下无德无能怕是进不了王府的大门,还是不去给王爷添麻烦了。不过若是王爷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定当义不容辞。” 紫苍煜看着他面上虽然痞痞的,但眼底有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即点了点头。 “呼,外面的雨下的好大。”瑾烟推开门,拍拍身上的水,脸上的水迹还没干,头发也被淋湿了很多,还在往下不断的滴水。 紫苍煜扯过旁边的毛巾阔步走到瑾烟跟前,毫不怜香惜玉的檫着头发。扯的瑾烟疼的呲牙咧嘴。“喂,你能不能轻点啊。我的头发。”推囊了几下,瑾烟自己抢过毛巾,檫着头发。走到椅子前,也不顾紫苍煜错愕及愤怒的表情。 “明天回京。”紫苍煜掷地有声的四个字落在瑾烟的心上。早就料到该回去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或许,该面对的时候就要面对,逃避永远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瑾烟一改脸上不悦的表情,巧笑嫣然的说:“好啊。”当发生的一切出乎意料的时候,便也随之成了最自然不过的事了。 第五十二章 当真是世事无常 紫苍煜和瑾烟一行人快马加鞭速速赶往梨都,十日之后便顺利到达梨都。 梨都正好下着瓢泼大雨,紫苍煜撑着伞和瑾烟并排在梨沁宫高高的围墙里缓缓走着。抬头看着梨沁宫高高的围墙,瑾烟只是苦笑了一番,既然走不了,那就面对,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来面对一切突如其来的问题。 本来要去向圣上请安,奈何尚明德说圣上的身体很不好,天气下雨就更差了,便就没见。一起回了。 紫苍煜和瑾烟站在兰苑外。紫苍煜的半个胳臂都湿了,却执拗非得和瑾烟一个伞下。看着明明不开心的瑾烟,却强忍着露出笑容,真是让人心疼。毫不犹豫的拉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瑾烟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竹子香,有风吹过偶尔才会闻到。瑾烟愣愣的就这样被他抱着,后背都被雨水溅湿了。“瑾烟,相信我。我会带你出宫,护你周全。”说完这句话,就好像是宣誓一般,将伞往瑾烟手里一塞,转身快步离开。 瑾烟诧异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雨滂沱的雨水里。墨绿色的身影在雨水里形成一道风景线。瑾烟的嘴边逐渐漾起笑容,心里复杂的感觉在不断侵蚀着自己,面对他沉默又霸道的关心,自己连后退的机会都来不及。 越纸凝。最大的隔阂,于她来说。 “姐姐,你回来了。”芸青看到瑾烟回来,开心的拉着瑾烟,激动的模样都快流出眼泪来,粉色的小模样,比走的时候稍微成熟了几分。 瑾烟伸手抱了抱芸青,这个胆小却乖巧的女子。“嗯。芸青。” 只见芸青胡乱的摸了把眼泪,拉着瑾烟回到里屋坐着。“姐姐,我都高兴糊涂了,忘了让姐姐坐着。这么久肯定很累吧,我去拿些糕点来,还有茶水。”说着急忙的小身影在厅里匆忙的转着,可能是因为太过开心的原因,动作看起来有些慌乱。 瑾烟嘴角的笑容微勾,眼睛里偶尔会浮起一些雾气。 “芸青,坐。”瑾烟吃着核桃点心,这一直是自己最喜欢的糕点的。看来她还真是有心,都记着呢。连茶和点心都备自己最喜欢的,屋子里也并没有什么改变。和走的时候不差多少。 “琼襄在殿前侍奉,应该是快回来了。听说姐姐快回来,我和琼襄都开心的睡不着了。”芸青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总是会泛着光一样的水色。 和芸青说了一会的话,就收拾了下东西。还睡在原来那个床上,兰苑被打扫的很干净,就连瑾烟最喜欢的君子兰还在盆里很茂盛的长着,原以为宫里的人都很薄情,才是自己最薄情了。 修剪着旁边的细枝末节,收拾了下行装换了水绿色的宫装安安静静的摆弄着手里的花枝。 “姐姐,姐姐。”还没见到人,便听到琼襄的声音从外边传了出来,还夹杂着哭腔。瑾烟急忙就朝外走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姐姐。” “琼襄。” 琼襄拉着瑾烟的手,始终都不肯松开。上上下下的盯着看了好久,又转着前前后后的盯着看,看的瑾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玩闹着说:“你这丫头,看什么呢。看的这么仔细。” 琼襄笑着摇了摇头,两人相携一起朝里间走去。“姐姐才出去半年的时间,就瘦了。真是让我心疼的很。” “让你担心了。在殿前还好吧。” 琼襄迟疑了一下,才对上瑾烟的目光,闪烁不定的说:“还好了。姐姐这次回来,相信几位王爷肯定是高兴坏了。只怕是今日念着姐姐要休息才没来打扰,明日肯定就该来了。对了,逍王爷去了北城还未回来,说是已在路上,出不了几日就该回来了。” 瑾烟听了琼襄的话稍微迟疑了一下,右手上的茶杯停了一下,抿了口茶说:“嗯。”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停在那里顿了下。倒是琼襄和瑾烟说了很多没在这几段时间里宫里发生的事情,瑾烟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晚间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换了个地方,瑾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想和紫苍煜在一起相处的这几个月,时间真是的过的好快,在还不经意的时候就已经错过。 紫苍尹该要怎么面对,紫苍煜的感情和越纸凝的存在怎么可能会不在乎,深宫的你争我夺,起身披了件外衣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没有一点光亮的夜空,突然想到那个在冷宫中的娇媚女子,兮弱。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父皇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黑夜中的男子坐在屋子的上方,面目如斯,威严不动。 “回王爷的话,查清了。问过每日查看的太医说是顽疾。只是。”下方的黑衣男子稍微有些迟疑,在看过紫苍煜冷冽的目光后,随即回答道:“查了圣上的药之后发现并非太医说的那般严重,只是有些风寒罢了。如果尽快治疗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才好。” 紫苍煜的眸子紧了紧。圣上这样做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怕是挖了坑等着谁往里跳呢,他的深沉怕是没几个人能看的透。 “还有,廉王的人管着圣上的煎药。” “哦?”当真是叫人防不胜防,看来梨沁宫又会有一场战争要爆发了。“保护好奀瑾烟。我不想看到她出什么事。” “是。”男子在说完之后便退了出去。 圣上寝宫。 “圣上,请用茶。“紫殊梨正靠在软榻上看奏折,脸上的神色凝重,似乎还有些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紫殊梨看了看瑾烟。略带着些父亲的慈祥笑了笑:“瑾烟回来了。身体好了吗?好多了吧,你父亲整日记挂着你,都憔悴了。” 瑾烟俯身拜了拜才说:“劳圣上记挂了,瑾烟真是当不起。父亲年岁大了,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还请圣上见谅。” “有时间,回府去看看。” “是,谢圣上恩典。” “臣妾见过圣上,圣上万安。”在看到桌上的奏折时,脸色很明显的冷了下来,语气很冷冽的说:“您的身体本就没好,怎又这般劳累。那些个做奴才的是怎么伺候的,尚明德!”一身玫红色妃**装的女子,画着精致的面容,梳着简单的发髻,头插着青绿色的梨花簪。笑的娇艳无比,看到瑾烟的时候眸子稍微冷了冷,随即又一脸嗔怪的看着圣上。二话不说收拾着圣上的奏折。旁边的宫人手捧着托盘,低着头沉默的立着。 尚明德和瑾烟以及屋里的一众奴才统统跪了下来。“奴才该死,没能照顾好圣上,望兮妃娘娘赎罪。” 圣上笑着揉了头额头,一脸的宠溺,对着兮妃说:“好了,好了。都起来吧。”摆了摆手,示意一干众人都散去。 瑾烟的目光停在兮妃的身上不过几秒,容落朝瑾烟点了点头。退了寝宫,瑾烟的心里一直在思索着兮妃怎么会从水月阁出来,难道她还对那个青季霜存在什么感情不成,难道还想为那个没有人性的男人在做天良丧尽的事吗?这让紫苍煜情何以堪哪,若是让圣上知道了她和青季霜之剑的事会怎么办?瑾烟的心里开始担心,自己会被怎么处理掉。 抬头看了看暗沉的天,心稍微静了下。是啊,该浮出水面了。 第五十三章 秋菊映然晚朝霞 “圣上,臣妾做了燕窝粥。”兮弱扶着紫殊梨躺好,端着小金碗一勺一勺的喂着。 “这些事让御膳房的人去做就好了,干嘛要亲自动手。” 兮弱放下碗,巧笑嫣然的看着圣上。薄唇轻启:“圣上,这是臣妾的一番心意,当然要亲自动手了,怎能假以他人之手,这样不是和平常一般了吗。您是臣妾的夫君,做这些是臣妾的份内的事。臣妾知道圣上是心疼臣妾,臣妾心里很开心呢。”说完对着紫殊梨开心的笑了笑。 紫殊梨用手轻轻揉了揉兮弱的头发,脸上宠溺的笑着说:“嘴皮子越来越伶俐了。孤王知道你的心意。” “嗯。” 紫殊梨真的是相当的疼她,不然也不会刚解了冷宫的禁就恢复妃位。只是这其中的曲折旁人也是无从知晓的,只道是圣上将兮妃娘娘宠上天。 瑾烟和尚明德在外站着,好几次看着尚明德,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问才算的上是合适,若是问的多了,怕是又被别人多想了去。 “若是你想问兮妃娘娘的事,还是别多问了。免得被旁人嚼了舌根,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尚明德看着宫门,轻轻道来。定是猜测到了,在宫里这么多年,最重要的便是察言观色,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圣上怎么将他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是,谢谢公公提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瑾烟虽然心里还是好奇,会不甘心。突然想到昨日琼襄说了那么多,独独没提兮妃的事,看来是迫于圣上的原因。 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凉,圣上的病治了这么久仍然是不见好。瑾烟和琼襄轮流值班,兮妃一直陪在圣上的身边,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 瑾烟正在茶坊收拾着茶叶。 “瑾儿。” “奴才见过两位王爷。”瑾烟看着面前一个温润如春风,另一个摇曳如风烛。时间是磨砺人最好的利器了。看来几个月没见姬王爷是比之前成熟了很多了。 紫苍尹抬了抬手。和紫苍竺坐在了一边。紫苍竺端着茶,笑呵呵的说:“瑾儿,许久未见,真是长的越发标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许人家,你觉得本王怎么样。”眼神还不忘挑衅的看着紫苍尹,像是故意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一般。 只是那个人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悠闲的喝着茶。连看紫苍竺一眼都懒的看,表情就好像和自己无关紧要一样。 瑾烟一脸调笑的看着紫苍竺,有些无可奈何的抿了下嘴角,才说:“姬王爷,您是在折煞奴才吗?” 紫苍尹将茶杯往旁边一放,看着紫苍竺的目光有些不可救药:“十五弟什么时候学会开这种玩笑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瑾烟可不是那种随便就将自己嫁出去的人吧?”目光在看向瑾烟的时候是在疑惑,在确认,更多的是探究。 瑾烟在旁安静的坐着,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让王爷见笑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瑾烟但凭父母做主。”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像是有千斤般重。 紫苍尹沉静了一会,才接着话说:“原来瑾儿是这般想的,倒是本王多心了才是。” “什么多心不多心的,你们两个人还真是麻烦。父皇的病情这么久都没见好转,真是让人操心。”紫苍竺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说到圣上的病情时眼神里是满满的关心,很明显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关心。 “圣上的病情会好转的。姬王爷,姑姑怎么样了?”突然想起来回来这么久还没来的及去看雅贵妃,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紫苍竺瞥了眼瑾烟,好似有些责怪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姑姑。“雅母妃挺好的,身体一直很康健。瑾烟还是有时间去看看吧。” “是我疏忽了。” “瑾儿,身体怎么样了?几个月没见都瘦成这样了。真是让人操心的很。”紫苍尹的目光好像从来都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过,即便是人在别处,心也是随着的。 瑾烟勾了勾唇角说:“谢谢王爷挂念,劳您费心了。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我和十五弟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是,王爷慢走。”瑾烟将澄王和姬王送到屋外。 两人刚走没多久,端妃娘娘就派人来请奀瑾烟,说是奀暄烟进宫来看她,瑾烟刚好回宫没几日,姐妹情深也该见见面。 秋瓷殿的装饰一如既往看起来既素雅又奢靡,从来都不缺什么稀世珍玩,从来都不点熏香,殿里都是养些花菊花、百合、牡丹各种花,显得屋子很是别致。橘红色的纱帘将秋瓷殿看起来更是富庶华丽。 端妃(青瓷娘)居坐在上方,玫红色的秋装将伊人衬的更加动人,不愧是廉王的母妃,两人同拥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随意的一个眼神就会有种杀伤力。尽管端妃的脸上一直挂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但还是会有些不寒而栗。 “奴才见过端妃娘娘,端妃娘娘万安。”瑾烟半跪在下方,低着头恭恭敬敬的。 “起来吧。瑾儿怎么还是这么客气。今日你姐姐来,想着你们姐妹好久没见了,让你们叙叙旧。”青瓷娘说话的语气温柔至极,让人不敢果断的拒绝。 “老娘娘记挂了,奴才真是感激。”瑾烟缓缓起身。 “暄儿已有身孕三个月了,今日进宫来看本宫,日后怕是进宫会有些不便,召你过来和暄儿唠唠家常,你们姐妹间也亲近些。”青瓷娘坐在上方,玩弄着手指上的蛋蔻。 只见旁边一个帘子缓缓打开,里面走出来身着水蓝色宫装的奀暄烟,发间别着一支玫瑰花簪子,金色镶嵌而成,看起来华贵的很,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看起来比平日显得慵懒些,脸上看起来带着母亲慈祥的笑容。 瑾烟几步就走了过去,拉着奀暄烟的手,目光停在她的肚子上看了几秒,抬头笑了笑:“姐姐。多日未见,姐姐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 奀暄烟拉着瑾烟笑了笑。“母妃,我和妹妹去亭子里坐坐,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嗯。去吧,小心点。要不要喆秋跟着你一起去。” “不用了,母妃。惜环会照顾好我的。”说完拉着奀瑾烟就一块去了外边。 三个月的身孕身子看起来还不是很明显,但是怀孕的人还是要多加注意的。什么生冷都是要注意的,不能生气,不能受凉,还真是累人的很,但是只要一想到肚子里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就觉得很是神奇。 “王爷应该很开心吧。”瑾烟搀着奀暄烟在离秋瓷殿不远的一个亭子就坐了下来。附近种满了秋菊,虽然才刚入秋,但附近的菊花还是开的比宫里其他地方要好的多。奀暄烟只是很羞涩的笑了笑,便不再多话。 第五十四章 纷飞花谢甜如蜜 贤菊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宫里秋菊堂的菊花是品种最多的,也是每年开的最好的。记得妹妹小时候好像对菊花过敏,最怕过秋天了,所以咱们府里从来都不种菊花的。现在长大了,还是这样吗?”奀暄烟很是随意的说着,手缓缓的在肚子上摸着,真像是个母亲的样子。 瑾烟对于她的话表现的有些诧异,对菊花过敏,好像都没在意过呢。去年秋天的时候好像没什么事。“姐姐放心好了,瑾儿没事的。倒是姐姐,现在有了宝宝,可要更加小心才对。姐姐要多走动,多看书,听听歌曲这样会对肚子中的孩子很有帮助哦。” 奀暄烟看着说的这么认真的瑾烟,掩唇笑道:“妹妹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了?连姐姐都不知道这么多呢。看来我们瑾儿真是长大了。呵呵。” 瑾烟被奀暄烟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娇嗔道:“姐姐。” “妹妹,姐姐想请妹妹帮个忙,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奀暄烟拉着瑾烟的手有些迟疑。眼神始终看着远方,好似有化不开的千愁万绪。 “嗯?”瑾烟顿了顿,笑着说:“看姐姐说的,姐姐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妹妹能帮上忙的定当义不容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姐姐这么说当真是见外了,你我是姐妹有事尽管吩咐妹妹就是。” “姐姐现在身怀有孕,很多事都无法自行处理,王府人士繁多,没个可信之人。现在朝中正在为选太子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王爷整日为这事忧心,有些事我也不想麻烦他,在这时候为他添乱。母亲年岁也大了,所以也只能麻烦妹妹了。不知道妹妹可否愿意来王府照顾姐姐?”话说的婉转不已,连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聪明如奀瑾烟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该做何回答才算是正确呢,到底也是奀瑾烟名义上的姐姐啊。 瑾烟迟疑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毕竟现在自己只是个宫人,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并非想做什么就可以做。奀暄烟好似看出了瑾烟的顾虑,瑾烟当真是比之前谨慎多了,知道不再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了。“妹妹放心好了,我已经和母妃说这件事,母妃会去向父皇亲请旨的,到时候你来廉王府住一段时间,也可以陪姐姐说说话。” “是,还是姐姐思虑周全。” 送走了奀暄烟,瑾烟才自顾自的回了兰苑。宫里的事还真是多的很呢,奀暄烟也不像是为怀孕的事就叫自己去廉王府的人,怎的今日叫自己去呢,应该不是怀孕这么简单,总觉得事有蹊跷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算了,听天由命。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要不要本王帮忙。”紫苍煜一身黑色锦缎织衣,银线绣着花纹看的格外耀眼,黑色更显得他冷冽不已,回了宫中他的身上总会有些常人看不透的感觉。 “王爷万安。”瑾烟起身拜了拜。“王爷请用茶。怎么今日有时间,朝堂的事很费心吧。” 两人一起坐在兰苑的石凳上,秋天的晚霞总是会比夏天稍微和煦些,不像夏日那般骄阳似火,像是一副娇柔的油画,映的人懒洋洋的。 紫苍煜勾唇笑笑:“来看看你,什么时候都有时间。”说的那般严肃,很无所谓的抿了抿茶,好似说的就跟自己没关系一般,抬头看着瑾烟。 “王爷折煞奴才了。”紫苍煜盯的瑾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头看着夕阳西下的美景。“对了,澄侧妃是不是已经生了?”奀暄烟来过之后就突然想起来走的时候说是澄侧妃有了身孕,按时间算也该临盆了。 “没有。” 瑾烟被没有两个字彻底怔住了。没有?按时间九个月早就到了啊,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没了,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呆愣愣的看着紫苍煜,一时之间忘记了说什么。宫里的孩子当真是难生养的很。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来。 嗯。 “好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干什么这么伤怀。在宫里照顾好你自己吧。” “是。”停了好久才想起来,继续说:“过几日,我可能要去廉王府住一段时间,等姐姐顺利生完孩子后再回来。” “廉王府?”紫苍煜看过来的眼神惊讶,背后却隐藏着狠冽。“不许!”左手毫不犹豫的拉过瑾烟的手,手腕上的青筋突兀的林立着。 瑾烟被握的痛极了,不知他为何这么紧张,一点都不像平日的他,奈何他握的太紧。 挣了挣右手,根本挣脱不开。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举动,瑾烟就很不符场合的笑了出来:“扑哧” 撅着嘴,歪头说:“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去哪里,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告诉你不成,我爹娘都没这么管过我呢。” 紫苍煜没想到瑾烟会来这一招,抿了抿唇,握着瑾烟的手又紧了紧,毫不客气的说:“本王说不许!就是不许。” “你弄疼我了。”紫苍煜这才放开了瑾烟的手腕,看着有些淤青的皓腕,真是用劲了。“是姐姐来跟我说的,她有了身孕,我怎好拒绝。再说我已经答应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怎么不事先和本王商量商量,老这么自作主张叫本王怎么放心你在这宫中,现在居然还要狼入虎口,你当真以为你姐姐能够保全你吗?好了,你要去便去吧。”顿了顿继续说:“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本王事先商量过再做决定,你要是再敢这么莽撞,看谁救的了你。”说完揉了揉瑾烟的头发。 “相信我便好罢,我怎会有事。保全自己我还是懂的。对了,兮妃的事。” “本王知道,她现在不是兮妃,是惠妃。你莫要叫错了而惹出什么事来。”紫苍煜看着远处的目光显得有些奇异,总是让人伤感的很。 “嗯。我记着了。” “时间也不早了,本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紫苍煜起身一脸平静的说。只在说到廉王府的时候才显得略微激动了些。“对了,什么时候去廉王府?” “应该就在这一两日吧。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没事。”瑾烟推了推紫苍煜,示意他还是快些走吧,呆的时间久了免的又有人嚼舌根。“嗯。”说完便离开了兰苑。 瑾烟坐在石凳上喝着茶,这次又会出现什么样惊心动魄的事来,每一次都让人始料不及,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奀暄烟叫她到底有什么事,就连一点的思想准备都没有。 第五十五章 以不变应万变 雅韵殿 “贵妃娘娘万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奀烟正坐在软榻上绣着什么东西,一听是瑾烟的声音,激动的就从软榻上下来,拉着瑾烟的手,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瑾儿,来,让姑姑好好看看,去了水郅一趟怎么样?倒是比前些日子白了许多,你这丫头,回来这么久了才来看看姑姑,真是让人伤心的很。”说完,奀雅略有怒气的瞥开瑾烟的手,头歪到一边,掩面轻泣。 “都是瑾儿不好,一直惦念着姑姑说要来瞧瞧您,奈何圣上的身子骨不见好,一时也走不开。都是瑾儿不好,没能早些来看望姑姑,让姑姑白白担心了去,还望姑姑恕罪。”说完朝奀雅拜了拜。 奀雅破涕为笑,拉着瑾烟就朝软榻走去。“贞儿,去把那些核桃糕过来,瑾儿最爱吃核桃糕了。再泡龙井茶过来。瑾儿,快坐着。”连瑾烟的一些生活小细节都记得,看来她还真是疼瑾烟的很。 “谢姑姑不怪罪之恩。”看着桌上放着绣的玉兰花的小肚兜,拿起来看了看说:“姑姑,这是?” “哦,是给暄儿孩子预备的。想来再过些日子也该临盆了,到时候这些小衣也就可以穿了。”奀雅说起奀暄烟的孩子时表现的很是开心,目光柔和的很。 “姑姑当真是心疼姐姐的孩儿,为何王爷?想着也该回来了才是。”说真的,瑾烟还真是好奇紫苍钏为何不娶亲的原因。 “是去了些时候了,该回来了。来瑾儿,吃糕点,姑姑知道你爱吃这些,日日命人准备着,想着你来了就可以吃到了。”奀雅笑着。顿了顿一会才说:“钏儿那孩子,说这事就让人伤心,不说了。” “娘娘,逍王爷回来了。”贞儿开心的说完。 奀雅刚一听完就急急的下去,瑾烟搀着奀雅,她始终保持着一个贵妃该有的仪态,无论在如何地步都能维持着该注重的形象。 只见紫苍钏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了过来,刚一进门就跪在奀烟的面前。“儿臣叩见母妃,万福金安。” 奀雅坐在上面,仪态万千的说:“钏儿快起来吧。坐。” “谢母妃。”紫苍钏一身墨绿色的长衫,下摆不难看出会有些尘土的痕迹。多日未见看着倒比较之前消瘦了不少,北城的事定是麻烦的很,只是仍然不见当时的潇洒依旧的风采。 “王爷安好。” “瑾儿,之前就听说你和六弟从水郅要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倒赶在本王前面了。身体可好?”紫苍钏喝了口茶,看着瑾烟说道。 “谢王爷挂怀,奴才没事了。”瑾烟笑道。 “钏儿,去拜见你父皇了吗?你父皇的身体已经病了好久了,都没见起色。多去看看。”奀雅端坐在上方。 “回母妃的话,儿臣已经去过了。这段时间让母妃您操心了,儿臣一切安好。” “嗯。没事就好。对了,你舅舅也来过,说你回来后有时间记得过去看看。像是有事要跟你说。”奀雅一直都不怎么赞成 “是。儿臣有时间一定去看舅舅。” 瑾烟同紫苍钏在雅韵殿坐了一会就一同出来了。瑾烟和紫苍钏并排一起走着。 “王爷,在北城的日子可还好?战事可还处理的顺利?”瑾烟转头看了看旁边屹立着的高大男子。总觉得他身上有别于其他男子的气息,无论何时何地总会潇洒如翼。 紫苍钏转过头来看着瑾烟笑笑,白皙的笑容在秋日里显得格外耀眼,微风吹散了一地的愁绪。“一切都好。在水郅和六弟可还好?” 一想到那个男子,瑾烟的嘴角扬起于平常不同的笑容道:“都好。” “想来一切无事便好,本王也相信六弟定会护你周全的。”负手而立的他看起来威严无限。 “谢王爷关心。”瑾烟看了看分岔的路口“兰苑到了,奴才先告退了。” “嗯。”紫苍钏点了点头,看着瑾烟远去的背影,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刚一回到兰苑,芸青就急急的跑了过来。“姐姐,你可回来了。” 瑾烟看着芸青跑的太快,脸颊上还往下流着汗珠,瑾烟伸手用手绢檫了檫芸青脸上的汗珠说:“看你,什么事急成这样。” “姐姐,刚刚尚公公来说,圣上让你去廉王府照看你的姐姐,收拾下东西随时就可以去了。还有,这个是舒王妃从北疆寄过来的信。”芸青将信拿给瑾烟。 瑾烟拿过信一看,嘴角的笑容逐渐扩散了开去。笑容可掬。 “嗯,我知道了。谢谢芸青。” 瑾烟收拾了下平常用的东西,也没多收什么衣服之类的,毕竟大多数是宫装,出了宫也不适合在廉王府穿,带了也没用。将圣上和几位王爷平日里赏赐的簪子首饰,捡了些常戴的也准备带着。 “姐姐,这些衣服都不带吗?”芸青将衣物收拾着,询问瑾烟。 “不用了,带去了也没用。就短短几个月罢了,我还会回来的,怎么可能老住在廉王府呢。”瑾烟看着芸青谨慎小心的样子就觉得很是窝心,年纪那么小就要在宫里这种刀子低下存活着。 “那姐姐去了廉王府要照顾好自己。” 瑾烟看着芸青的笑脸显然已经快变成了泪人,一双美丽的眼睛就如一汪秋水,不停往下滴着水,看的瑾烟那叫一个心疼。檫了檫芸青脸上的泪水,对着她笑嘻嘻的说:“看你这小丫头是水做的吗?这么爱流眼泪,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好了,别难过了。” 芸青听话的很快檫干眼泪,笑着说:“嗯,芸青不哭。乖乖等着姐姐回来。” 韩沫茵来信说她和舒王在北疆都很好,不用担心。瑾烟很开心两人还能够这样琴瑟和谐的走在一起,平平静静的待在北疆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在宫里这样的地方还不如去北疆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呢。这样或许来的更自在些。 第二日一大早廉王府便派了人过来接瑾烟过去。 “瑾烟姑娘,王妃派人来接您过去。” “嗯。” “姐姐,当心。”琼襄站在兰苑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瑾烟,不断的挥着手。 瑾烟出了宫之后就乘着马车,由人一直送到廉王府。一路上瑾烟双手紧握,总感觉这次去廉王府没那么简单,肯定会有事要发生。就是不知道会怎么样,总会有些心神不宁。 到了晌午的时候总算到了廉王府。 “瑾烟姑娘,王府到了。” 瑾烟身着简单的白色裙衫,看起来翩然自若,发上别着梅花簪子,看起来别致的很。刚一下来就看到奀暄烟和一干众人在府外站着,浅笑嫣然。 “姐姐。” “三妹妹。”奀暄烟着急的就从台阶上要下来。 “王妃您慢点。小心台阶。” “姐姐快别下来了,当心身子。”瑾烟说着就上前一步扶着奀暄烟。 “妹妹,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住处,带你去看看。”奀暄烟满脸笑容的拉着瑾烟,两姐妹走在一起眉眼之处显然很是相似。 第五十六章 亭台楼阁风景旧 廉王修葺的即大方又华丽,亭台楼阁几乎每走几步就会看到,这个季节的花已经不似春夏季那般繁盛。但是廉王府种植的绿色植物甚是繁多,郁郁葱葱的看过去对眼睛很是有利。 只是这样地方总是给瑾烟一种太过严谨、神秘的感觉,到处弥漫着阴森的气息,总有感觉好像被人监视一样,很是不舒服。 “知道你对菊花过敏,所以叫府里的下人将菊花早早就挪了地方。”奀暄烟拉着瑾烟的手指了指眼前的亭台。 鸿烟阁三个字龙飞凤舞的跳动在屋檐上方,两层的房间,在古代最高也不过三层,很少会建有几层的房屋。瑾烟弯唇笑了笑,看来姐姐还真是用心良苦。“谢谢姐姐,劳姐姐还一直记挂着。” “好了,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你先休息一下,待会我唤你用膳。之后再让人带你在王府好好转转。虹珠,你就先留在三小姐身边伺候着。妹妹,有什么需要的就让虹珠来跟我说。”奀暄烟显然对瑾烟很是热情,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毕竟她和奀暄烟还算不上太过熟悉。 “谢谢姐姐关心。”瑾烟朝奀暄烟服了服,看着奀暄烟的背影逐渐远去。 “三小姐,虹珠带您进去看看。”虹珠生的灵巧动人,看那双眼睛就知道机灵的很。 瑾烟对虹珠笑了笑,突然想到紫苍梵。随口一问:“虹珠,王爷就只有姐姐一个王妃吗?” 虹珠听了瑾烟的话,掩唇而笑,笑声就如同铃铛一般娇俏含羞的小模样:“三小姐当真是关心我们王妃的很呢。王爷和王妃感情很是浓厚,所以只有王妃一个妻子。侍妾倒是有几个,不过也很少过去,大多数时间都是陪在王妃身边的。” 瑾烟听了前半句本来心里很是惊讶,没想到下半句竟让自己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了。顿了好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来. “哦。” 原来在这些人的眼里只有一个正妻就是感情浓厚,看来自己当真是高估了古人对于三妻四妾的认识,突然想到越纸凝,紫苍煜也会只有她一个妃子,然后有几个侍妾吗?若是如此,自己该当何处,若是以后圣上将自己随便指了个人就嫁出去可怎么是好。 看了看蓝天依旧的阳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房子的纱帘都是用的浅碧色,看来奀暄烟还是真是费尽心思,什么胭脂水粉、头饰簪子、衣物用品都是准备的一应俱全。什么也不缺,虹珠还一一让瑾烟看了看,看来她不仅了解之前的奀瑾烟,就连现在她增添的爱好都有注意到。爱穿白衣服,浅色的衣物,不爱带太过华丽的饰品,发髻总是梳的很简单大方。 瑾烟看过之后,坐在凳子上手撑着脑袋,看着屋外的树枝在缓缓的晃动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只觉得眼皮很重,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虹珠,王妃唤三小姐去吃饭。王爷和王妃都在偏殿等候着呢。”惜环看了看闭着眼睛的瑾烟,小声趴在虹珠耳边小声说着,眼睛时不时朝瑾烟瞄了瞄。 “三小姐好似是累了。” “是王爷和姐姐吗?真是抱歉的很,不小心就给睡着了。”瑾烟起身整了整衣裳,她睡觉一直很浅,稍微一有动静就会惊醒。这都是在水郅时养成的习惯,总是担心烟雨图,心里有事放不下。没想到回到宫中这个毛病就该不掉了。 “吵醒了三小姐真是该死。王爷和王妃在偏殿等着您过去用膳呢。”惜环弓身对瑾烟说。 “不碍事,我们现在就去,免得耽搁太久。” 从鸿烟阁到偏殿不是很远,走了一会就到了。只见一个圆形的大桌子摆在中间,旁边站了好几个下人,只有廉王和奀暄烟坐在上方,本来以为大家会一起用膳,看来尊卑观念在这些人的眼里有多么的重要,该是只要紫苍梵愿意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做侍妾,连下人都看不起的身份,该是有多低微。 “瑾烟见过王爷,王妃。”瑾烟朝紫苍梵缓缓一拜,对于圣上的这个儿子她还是真是了解甚少,虽为她的姐夫,接触的机会用个位数字都能计算的来。 “瑾烟何必客气。在王府不必拘礼。快坐,这么久定是饿了吧。都是按照暄儿的吩咐做的你爱吃的菜。”紫苍梵在看到瑾烟白衣翩然的模样时,狭长的眸子微眯就像是看到猎物般闪着精光,唇角的笑容只是微微勾起。 “是啊,瑾儿,来,快过来坐。”奀暄烟笑呵呵的朝瑾烟招了招手。 瑾烟总觉得紫苍梵看她的眼神有阴谋,算计。一直以为她对这个男子心里总是有些忌惮的,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太过冽人,不是冷,不是傲,总是让人想要退避三舍的寒澈。 “谢谢王爷和姐姐关怀,瑾烟备受感激。”瑾烟低着头,头顶总是有火辣辣的感觉在不断的炙烤着自己,当真是坐如针毡。 “瑾儿,多吃点。看你从去了趟水郅就消瘦成这样,真是叫人担心。王爷您也多吃点。” 紫苍梵笑着点了点头。瑾烟刚吃了几口,紫苍梵带有磁性的嗓音又传了过来:“瑾儿,在王府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有什么事可以跟暄儿说,王府的事都是暄儿在打理,现在暄儿有了身孕,还望你能照顾照顾暄儿。暄儿,王府的事都交给峻浩去办,千万别累了身子。” “是,瑾烟明白,定能照顾好姐姐,护姐姐周全,不让姐姐有事。” “谢王爷关怀,暄儿定不负王爷重爱。” “嗯,吃饭吧。”紫苍梵给奀暄烟夹了菜,看着奀暄烟的眸光宠溺至极,眼底总有浓浓的爱意。 吃过饭后瑾烟就陪着奀暄烟在花园散了散步,怀孕的人嗜睡,才走了好一会奀暄烟就累了,就抚着奀暄烟去了她的卧室暄庆阁,外边种了很多百合和玉兰花。这个时节的花都谢了,也就只有菊花开的比较旺盛,枝干都是光秃秃的一片,若是晚上在丛林密集的地方,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呢。 “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屋外,有什么事喊我就是。”瑾烟给奀暄烟掖了掖被角,一脸的温柔似水。 奀暄烟乖巧的点了点头。瑾烟便和惜环一同退了出去。 “三小姐,这里到鸿烟阁也不远,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好了,等王妃醒了我再去叫三小姐。” 瑾烟见惜环温顺听话,出了里屋倒了杯茶顺手递给惜环一杯,笑着说:“不用了,去外边走走好了。”瑾烟说着就去了屋外。 瑾儿,对不起。为了王爷我只能先牺牲你了,我也是无能为力,希望你到时候能原谅姐姐,不要怪罪姐姐。姐姐一定会护你周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奀暄烟自从躺下心里就一直不能平复,老是惦念着瑾烟。眼泪不自主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第五十七章 夜风高起瑟瑟浸 奀暄烟一直睡到下午很久才逐渐醒了过来,瑾烟陪过之后紫苍梵处理完政事就从外面回来,就一直陪着暄烟,写字,读书给她听,当真是关心至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入夜没多久,瑾烟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想,也懒的去想那么多了。 看见窗外的月色今夜很是好,今天好似是十六吧,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看来还真是呢。起身披了件外衣就去了外边坐着,屋子外是一个简单的回廊,瑾烟无聊就坐在回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黑夜里显得格外明亮,璀璨的光芒能够直直照到眼前。 一阵风掠过,瑾烟迅速转过身,只见一个黑影在眼前,还来不及呼喊,来人便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低沉而寒烈的声音,除了紫苍煜还能有谁。 瑾烟拉下他的手,向左右看了看,二话不说,便拉着他就往屋里走,都忘记了男女有别之说,这在现代本也没什么,紫苍煜看着瑾烟的手,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你还笑,你当廉王府是你家吗?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来,廉王虽说是你哥哥,你擅闯廉王府,他当真会饶了你吗?”瑾烟气的撒开他的手,朝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 紫苍煜负手而立,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若有所思的看着瑾烟的背影。“你是担心本王还是不信本王。若是廉王府都控的了本王,岂不是太过没用了吗?”紫苍煜的眸子闪着光,嘴唇轻扬。 瑾烟听了他的话,转过来盯着他。似是打量又像是在想着别的事宜,过了好一会才说:“是,王爷您在廉王府是来去自如,好了吧。这么晚了,还来是有事要交代吗?”低头看着脚下。眸子里一片清淡,看不出多余的思绪。 “放心不下你。这个理由够不够?”紫苍煜的眼神里是瑾烟从未见过的认真、坚定。“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出什么事让旁人为你担心。你不了解三哥的为人,一定要当心,多的话本王也不说了,早些休息吧。”说完,紫苍煜转身就准备走。 对于奀瑾烟的安全,他还是放心的,已经派了人在暗中保护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瑾烟看着他就要出去的背影:“你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紫苍煜转过来,笑着一把拉过瑾烟。紧紧的抱在怀里,瑾烟推了几下还是没推开,只好任他这样抱着。心里还是蛮开心的,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好了,本王走了。”紫苍煜放开瑾烟,转身出了门,消失在夜色里。 夜色里一高一低在屋顶上站着,其中明显有一个是弯着腰的,月光很洒在两人的脸上,看着阴森森的很是可怕,脸上的笑容更是恐怖,就像是刚从地狱来的罗刹一样。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男子的声音在黑夜听起来极尽邪恶,钻心的狠。 “是王爷,事情已经办好了。御林军统领已经答应为王爷效力。”弓着腰的男子,顺着月光看过去,脸上有长长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到下颌,斜穿而过,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蠕虫在脸上爬一样恶心。 “还有,暗中看好奀瑾烟,别让她觉出什么来。现在还不要让她出什么事,留着她有大用。”阴邪的笑了下,负手而立的姿态让人不容忽视。 他站的样子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脸上的笑容正在大幅度的扩展开来,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 “是,属下明白。” “退下吧。” 只见黑衣人一个跃起便消失在月色里。 圣上寝宫雍和殿,黄色帐幔,外面的烛光摇曳着,照的寝宫有几分暖意。 “咳咳,咳,咳咳。”紫殊梨不停的课着,兮弱在旁边轻抚着他的背,眼里尽是责怪。 “让您早些休息,非要看折子,看那么晚。尚明德,尚明德。”披了件外衣就下了床,给圣上倒了杯水,扶起紫殊梨,喂着水喝。 “圣上小心点,要不要传太医来。咳的这么厉害,尚明德,你去把。” “不用了,孤的身体怎么样,孤还是知道的。”兮弱还没说就被紫殊梨打断了,摆了摆手,重新躺下之后,笑着对兮弱说:“这几日你辛苦了,明日让言贵妃来照料吧,你也回去休息休息。”紫殊梨眼底的深意这时候才稍微浓了一点。 兮弱为他掖了掖被子,用手帕拭了下眼角的眼泪,才说:“兮儿知道圣上是心疼臣妾,臣妾不累,照顾圣上是臣妾的本分,怎么能说累呢。怕是圣上想言贵妃了吧,才不想臣妾照顾您。” 圣上抚了下兮弱的头发,轻叹了口气才说:“听话。明日回去好好休息。” 兮弱往紫殊梨的怀里靠了靠,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容。 夜来无风,总扰的人思绪难眠。夜里倒是个办事的好时机,不该在见光的事该如何做,任谁心里都有谱。 秋日里雨多,奀诃烟便和瑾烟坐在暄庆殿旁边的一个凉亭里看着不断落下的秋雨,簌簌的落下,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早被雨水打的歪下了脑袋,有些树叶也已经变黄,树上的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倒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瑾儿可还记得小时候你很调皮,总是会摘花,爬树。四姨娘不放心你,总是跟在你身后跑,没想到转眼间,我们瑾儿都长这么大了呢。”声音温和,伸手摸了摸瑾烟的脑袋。 瑾烟苦笑了下。小时候,她哪知道奀瑾烟的过往呢,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不得不回答,低头笑了笑:“是。” “瑾儿的性格还真是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前啊,很是古灵精怪,变化多端呢。现在倒是稳重的很了,这样爹爹也就不用操心了。对了,瑾儿可有了意中人,你已经过了十九眼看着过完年就双十了,早点定了人家才好。若是看中了那家公子王爷跟姐姐说,让王爷帮你定了亲事,也省的爹爹和四姨娘担心。你说呢,妹妹?” 瑾烟的心咯噔一下,原来说这么多,主题在这呢。还真是饶的弯子够大啊。现在才十九就急着把她嫁出去,古代的女子还真是可怜,怎么办,该怎么说呢。 还没来得及开口,奀暄烟又接着说:“妹妹不必不好意思。姐姐知道你心里或许还惦记着大将军,事已至此,妹妹也不要再怨怪诃儿了,她也是爱极了大将军,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看你在宫里和夙王、澄王都走的很近,不知道妹妹。” “姐姐,瑾儿现在还不想嫁人。圣上现在病重,怎好在这时候提赐婚的事。还望姐姐见谅。”瑾烟打断奀暄烟的话,站起来,看着奀暄烟掷地有声的一字一字的说的明白。免得没过几日又要提这事,省的大家都烦,惹的众人不开心,还不如一次将事情说开呢。 奀暄烟见瑾烟反应那么强烈的站起来,笑了下,拉着瑾烟的手,随即说道:“妹妹莫要生气,姐姐也是为妹妹的终身大事着想,倒是忽略了妹妹的感受。只是女子还是要嫁个好丈夫,这样一辈子才有依靠的不是?” 瑾烟抚了抚身,仍是没有任何退步的说:“瑾儿知道是姐姐关心,但是瑾儿现在还不想这么早嫁人,母亲她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还望姐姐明白,姐姐的好意瑾儿心领了。” “好,既然瑾儿不想这么早嫁人,姐姐自然是不会勉强的。来,坐着。”奀暄烟拉着瑾烟坐在自己身边。 第五十八章 世间最难薄情者 打奀暄烟说过那话之后,瑾烟便噘着嘴,不说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事总是要别人说了算,这么小就成亲,要是在现代还在上大学呢,现在在这个被封建旧制度压迫下的社会却要学会如何去服从。真是让人生气的很,一辈子怎么可以就这样交出去,这样随便,当真是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了吗,两个人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见了几面不讨厌便要结婚,当真是受不了。 “天气这么凉,怎么在外面呢。不进屋去坐坐。”紫苍梵的声音从雨里传出来。略显得有些空旷。 那个叫峻浩的男子弓着腰为他撑着伞,自己却在雨水里淋着。紫苍梵水色的长衫,脸上的表情终年如一日,本就阴邪的脸上却还带着不合时宜的笑容,总会让人为之一颤。 瑾烟很快站起来,轻轻拜了下。低首道:“见过王爷。” “王爷。”奀暄烟看见,笑着迎了过去。 说话间,紫苍梵已经到了跟前。揽过奀暄烟的肩,对瑾烟说:“瑾儿何必这么客气,你是暄儿的妹妹,在王府就像在家里一样,以后不用这么多礼节。” 瑾烟垂下眼帘说:“是,谢王爷。那瑾儿就不打扰姐姐和王爷了,先回鸿烟阁了。”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紫苍梵盯着瑾烟的眼神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瑾烟走远了,紫苍梵放开了揽着奀诃烟的肩,坐在石凳上,面无表情的说:“那丫头倔,不好说话,难为暄儿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朝奀暄烟招了招手。 奀暄烟乖巧的走到了紫苍梵的跟前,坐在石凳上,任由紫苍梵拉着她的手。见他是表面波澜不惊,握着奀暄烟的手却在暗暗的用劲,奀暄烟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这样的男子她当真不知道是有没有情。 “好了,我去书房了。你回暄庆阁吧,小心点。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就行了。”说完毫不犹豫的走向了雨里,连眼神都不曾留下。 “是。”看着紫苍梵远去的背影,奀暄烟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抬头看了看亭子外的天,好冷。 是不是我这次帮了你,你就会念着我的好,也就不会娶了我三年,将我束之高阁两年,在想用我的时候才想起来对我好了,对你没用处的时候你连我的样貌都忘记是什么样子了吧。你哪怕是骗我都行,我又何时介意过,可是你看奀瑾烟的眼神都比看我的时候多,你让我这个做妻子的情何以堪。当真是狠心至极了吧。 “王妃,王爷已经走了。”惜环看着这个苦命的女子,明明不开心,却还要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从来不让旁人为她担心,对王爷那般痴情。 奀暄烟快速抹了下眼泪,转过头笑着对惜环说:“嗯,我们回吧。” 眼看着就快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奀暄烟的肚子也一日比一日大了,瑾烟时常会趴在奀暄烟的肚子边听,听奀暄烟说孩子很活泼,老是踢她,每次说到孩子的时候,她总是笑的很甜蜜,像是得到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暄庆阁里屋 “姐姐,他又动了,肯定是个男孩子。”瑾烟开心的说,看着奀暄烟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心里也好像暖了很多。 “看你,跟个孩子一样。”奀暄笑笑。 “姐姐,你说孩子是随了王爷的性格还是你呢。小孩子胎教是很重要的,我来念书给姐姐,哦,不。应该是未来的小侄子听,希望他以后是个小才子。呵呵。”瑾烟笑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开始读着诗词。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小生命的孕育是这么的神奇,看着他在肚子里一点点长大,再到呱呱坠地,长大成人。当真是不容易的很。 奀暄烟苦笑的看了下瑾烟,看她那么认真的读着。悲从心来,王爷,王爷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人了,他的去向她一直是没权过问。她就像是他的小玩偶,想起来了玩一下,想不起来便扔在一边管也不管,任其自生自灭。 突然想起来说是莫羽得了风寒,已经好几日了都不见好。瑾烟放下书,迟疑了下还是说:“姐姐知道我母亲生病的事吗?像是得了风寒好几日了,我想抽时间回府去看看。差不多快一年没见到母亲了,瑾儿也很是想念,一日时间即可。” “四姨娘是,生病了吗?妹妹怎么知道的?”奀暄烟显然有些底气不足,断断续续的问道。 “是听旁人说的,是。得了风寒。” “四夫人得了风寒,瑾儿想回去看也是正常的。但是还是要大夫去医治才是最重要的,本王会请最好的大夫去给四夫人医治,肯定能够药到病除,瑾儿还是等到四夫人病好了再去看望吧,你姐姐的身子越来越重,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姐姐可是会很伤心的,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紫苍梵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而且看他的样子是刚上完朝就赶着回来的,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 “谢王爷关心,可是母亲生病做为她唯一的女儿怎么能不在身边照顾着呢,既然王爷有这个心,是否?”瑾烟目光直视紫苍梵,毫不畏惧的说道。 瑾烟还没说完,便被紫苍梵打断,狭长的眸子闪着让人想要躲避的光芒,浑身上下都闪着戾气,面无表情的脸上稍微一抬头就让人声畏。“奀瑾烟。你母亲的事本王自会处理,到时候肯定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母亲来,你回吧。本王和你姐姐有话说。惜环,送三小姐回去好生照看着。”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叫她的名字,语气还是这么恶劣。 “王爷。王爷。” “三小姐,走吧。三小姐。”就这样被人连哄带拉的带出了暄庆阁。 “王爷。”奀暄烟有些惧怕的看着紫苍梵,今日他就好像是夺命鬼一般,眼神狠毒,好似万剑般。 “坐吧。”紫苍梵拿起桌上的茶大口喝了起来。“这几日本王有事,你看好瑾儿,不要让她乱跑,若是出了什么事。奀府。”轻蔑的笑了下,看着奀暄烟的表情尽是挑衅与无情。一甩衣袖就往外走。 “是,王爷。”看着快要消失在门口的紫苍梵,奀暄烟还是决定赌一把。“王爷。” 紫苍梵转过来,脸上尽是不耐烦。 “还请王爷绕过瑾儿。”奀暄烟抚着桌角的手,不断的深入,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她在害怕这个犹如鬼魅一样的男子会说出什么话来。 紫苍梵冷笑一声。嘴角突然勾起宠溺的笑容,像是旭日升起的阳光般温暖,缓缓道:“爱妃还真是心善呢。”说完转身便走。 奀暄烟听过他的话之后,双腿支持不住就跌坐在了软榻上,眼泪就像断了的弦,不住的流下来。手指抓着毯子,关节处发红,指甲泛白,怎么这么无情,这么无情。 压抑着的哭泣,就连哭都不能大声的释放出来,她对他的爱他当真就视而不见吗,弃如蔽缕,他的心里眼里就只有权势,他怎么能够这么无情。手捂着嘴,生怕会发出太过大的声音,让下人听去又传到他耳朵里,她只想好好的呆在他身边,他要娶多少侍妾都可以,只要他心里有一点点位置是属于她的就行。 第五十九章 君王之心万难测 紫殊梨靠在软榻上翻看着折子,边疆战事接连发生,官员腐败不堪,气的一下子摔掉奏折。(.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圣上,生那么大气做什么?”言贵妃初言荣扭着腰肢端着银耳莲子羹走了过来,娇声娇气的说。 “孤怎能不气,整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官员腐败,战事不断,怎么就没个人。紫景当真是没有人了吗?科举选拔选的都是些什么人,整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朝廷供着俸禄就是让那些人来挥霍的,不管百姓的死活,要他们这些人还有何用。孤还没死呢,就这样猖獗,孤要是死了还不翻了紫景的天了。尚明德,传几位王爷马上在御书房觐见。咳咳,咳咳。” “是。”尚明德退出去就马上吩咐了众人马上去几位王爷王府请人,看来圣上这次是要进行大整顿了。 初言荣没想到圣上会生那么大的气,面色不改,正经了几分才说:“圣上,您别生气了,您会万寿无疆的。这是臣妾让御膳房做的银耳莲子羹,您尝尝。紫景的江山永远是陛下的,怎会让那些乱成贼子做了反。” 初言荣顺着紫殊梨的背轻轻的拍着,紫殊梨摊开手绢一看,竟嘤嘤有些血丝,气的一下子将手绢扔了出去。 初言荣立马和众位宫人跪在了地上,屋内一片鸦雀无声。银耳莲子羹也被放在了一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露出了皎洁的笑容。 “尚明德,摆驾御书房。”脸色铁青,起身整了整衣裳,由尚明德搀着就出了雍和殿。 圣上和众位王爷在御书房议事谈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从御书房一个个出来。 “六哥,晚上可否府中一聚,瑾。”紫苍尹说过之后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紫苍煜。 紫苍煜像是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笑了下。“嗯。”今日在御书房说了关于朝中大臣以及地方官员贪污腐败的事,圣上一直最痛恨的就是贪污,紫景在这方面的刑罚一向很重,轻则流放,重则斩首,不然就是诛九族。这些都是抄家为前提,圣上很讨厌贪污人民的金钱,让民生处于水生火热之中,所以这次下了话若是查出来,一律先斩后奏,回京再报,看来有些人的党羽要被剔除了。 关于储君的人选,朝中的大臣都能看的出来,逍王得圣心,不仅有母亲撑腰更有太师做后盾,还有大将军妹夫,自然而然,追随逍王的人也就多了。奈何人家无心朝中,只是办好圣上吩咐的事即可。 再者就是夙王,谁都知道圣上以夙王亲生母亲名义将兮妃从冷宫中接了出来,并且封为惠妃,谁都看的出来圣上对于惠妃的宠爱难保夙王不会子凭母贵,他一向深藏不露,行事诡异,他到底有没有夺嫡之心谁也无法妄加揣测。 之后便是澄王,他的为人处事一向是三人中最稳重的,待人接物很是温文尔雅,关心民间疾苦,处理朝堂政事也是独具己见。只是娘家没什么权利,唯一的同胞兄弟却被遣往北疆,让人不得不猜测。 并且这三人都和奀瑾烟有牵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紫苍煜去澄王府的时候已经将信送往廉王府,不知道瑾烟能不能出来。几个起落便停在澄王府的书房门前,看了下没人,才闪身进去。 紫苍尹就坐在桌前,准备好几个小菜和一壶好酒,浅笑盈盈的看着紫苍煜,右手缓缓摇晃着杯子笑道:“六哥还真是准时,看来六哥对于瑾儿的事还真是上心的很呢。” 紫苍煜唇角微勾,坐在紫苍尹的对面。喝一杯酒才说:“七弟深夜见我,难道不是为了瑾烟。” “哈哈哈,六哥的睿智看来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呢。三哥城府想必六哥是知道的,若是不能早点接出瑾儿,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来七弟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又何必要问我呢。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只是这次谁会坐收渔翁之利们我们拭目以待。” 瑾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慌的厉害,老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透过窗户看见窗外依旧的天色,心才稍微静了下。刚翻了个身,就听的嗖的一声,砰的一下有什么东西射在了床栏上,瑾烟很快起身,一个箭头上插着纸射在床栏上,拔下箭头,匆匆跑向窗外看了看。 漆黑一片,偶尔有月光照过来。 回到床上,打开一看。只有五个字:速离廉王府。 瑾烟皱了皱眉,是紫苍煜的字。也只有他的字才这样的龙飞凤舞,张扬不已,落笔之处总是会有些稍稍的停顿。 找了蜡烛很快将纸烧了之后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虹珠到什么地方去了,从暄庆阁回来后就没见她。 看来廉王该是有什么行动了,自己到廉王府来也不过就是他的一步棋,可是她奀瑾烟有什么可利用的,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困着她。看来明天该想办法离开了,免得给紫苍煜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拉了拉被子,转身便沉沉的睡去。 谁知道刚睡着便感觉到身边有个人躺了下来,尖叫还没来的及叫出口,便被对方捂住了嘴,双手被紧紧的握着,瑾烟使劲挣扎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男子低沉的声音才传来:“是我。” 瑾烟一听竟是紫苍煜,才放弃了挣扎,只是现在这个姿势好暧昧。不自觉的脸都红了,幸好是晚上,不然就该穿帮了。 紫苍煜调整了一下姿势,将瑾烟紧紧拥在怀里,把瑾烟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脖子处,下颌抵着瑾烟的额头。瑾烟嘴角的笑容在不断的扩大。 小声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拥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才开口说:“不放心你。给你的信收到了吗?” “嗯。廉王是想。”顿了下瑾烟才说:“做什么事吗?”本想说篡位或者谋反的,想了想毕竟紫苍煜和他是兄弟也不该说的这么直白。 好久都不见紫苍煜有回答,用手戳了戳他,他才像孩子一样嘤咛了一声,懒懒的说:“别说话,抱着你睡会。马上就走。” 瑾烟以为是他累极了,不想说话,也就安静的靠着他。轻轻的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手不自觉的拽着他的衣服。一直睡觉没有安全感,睡的很浅,总是会被惊醒,在他的怀里就觉得很是安心。 黑夜里紫苍煜的脸上出现从未见过的微笑。 第六十章 苦情总是惹人怜 “三小姐该起床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一个长相乖巧,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低着头,不敢看奀瑾烟。 瑾烟缓缓的起身,看到不是虹珠就有些诧异,她来的这些日子都是虹珠在照顾她,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给换了人。下床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虹珠呢?” “回姑娘,奴婢叫珠儿。虹珠姐姐回家了。”珠儿小心翼翼的回答,身体还微微的抖着,给瑾烟穿着衣服的手冰凉冰凉。 瑾烟自己扣上最后一个扣子后,拉了一下,转身奇怪的看着珠儿,她好像很害怕,她在害怕什么,是发生什么事了,虹珠也没说要回家,她觉得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心里感到很不安。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去看姐姐。” “是,王妃在偏殿等您用膳。” 秋天已经马上就要结束了,好像在冥冥之中也以为着某些事马上就要拉开帷幕,或者结束了。 瑾烟心事重重的去了偏殿,刚一进门就看到奀暄烟就迎了上来,满脸憔悴的看着奀瑾烟说:“瑾儿,快坐。今天吩咐了厨房做了些你最爱吃的,来。”奀暄烟夹了一块茄子放在瑾烟碗里。 瑾烟看着不同往日的奀暄烟,心就跳的很是厉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别扭的笑了笑,低头吃饭。 “瑾儿,姐姐有事求你帮忙!”奀暄烟说着就站了起来,朝瑾烟拜了下去,吓的瑾烟立马就扶了起来。按着她安安稳稳的坐下。 “姐姐有什么事说就好了,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呢?” “王爷这几日有事,姐姐希望妹妹能陪在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好不好。姐姐从来都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希望你能答应姐姐。”奀暄烟眼看着眼泪就止不住要落下来了,瑾烟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拒绝,只得点头答应,她不知道若是不答应她会怎么样,毕竟一个怀孕的人本就比旁人感性些,容易被伤害到。 奀暄烟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笑着用手帕拭去脸上的眼泪,笑着说:“姐姐就知道妹妹一定会答应的,小侄女也会很感谢小姨的。”满脸幸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瑾儿,对不起,为了王爷我只能牺牲你了。 紫苍煜亲自来说要马上离开廉王府,今日姐姐马上就说不要离开自己,看来自己来廉王府真的是个阴谋。原来在不知觉的时候就已经被卷进了皇宫斗争的漩涡,想必是卷了进来,就不要想着要全身而退了。 苦笑了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妃,澄王爷前来拜见,现在在前厅等着。说是要。”惜环看了看瑾烟,目光有些闪烁。“见瑾烟姑娘。” “好,我知道了。告诉澄王让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去。” “是。” 奀暄烟放下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瑾烟。顿了下说:“妹妹。想不想,见澄王?”试探的问道,语气轻盈,有些飘忽不定。 瑾烟顿了下,本来是想去见见澄王免得他担心,想了下,免得奀暄烟又想多了,笑了下说:“还是不要了,姐姐去吧。当心点。” “嗯。那我先去了,免得澄王等的久了。等会你先回鸿烟阁吧,不用等我了,许太医今天要来诊脉。”奀暄烟说完之后朝瑾烟笑了笑,便由惜环搀了出去。 瑾烟也觉得食不知味,便起身回了鸿烟阁,站在书桌前提笔而书。 一个草草的静字赫然显现。 现在只觉得心浮气躁的很,是该静静了,这样才能安静下来想,现在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烦的厉害。 廉王府前厅摆设很是大方得体,正上方悬挂着一个宁静致远的牌匾,下方是一副字画,落款是紫殊梨,看来圣上也是很疼紫苍梵的,紫苍梵也是有过人的才华,他通晓三族语言,文韬武略几乎样样精通,小的时候很得圣上喜欢,后来儿子也多了,便不似之前那般疼爱了。 紫苍尹端坐在前厅,目光如炬,薄唇微勾,脸上是浅浅的笑容,浅灰色的长衫衬托的儒雅至极。 奀暄烟远远的就看见紫苍尹就说:“澄王来了,没能远迎,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说着就由惜环搀着进来了,满脸的笑容。橘红色的裙衫坠地,头上插着紫云钗,耳朵上戴着玉质的水滴耳环,一颦一笑都显得风度有致。 紫苍尹站了起来,朝奀暄烟轻轻一拜,笑道:“三嫂。这个时候来打扰你真是很过意不去。” 奀暄烟巧笑嫣然的坐在上方,紫苍尹随之便坐在下边。奀暄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下才说:“侧妃妹妹最近可还好?心情可好些了,一直说着要去看望的,奈何我这身子。”一副懊恼样,都让人不忍了。 紫苍尹低头笑了下,眸子里闪过精光才回说:“好多了,劳三嫂惦念了。”说完向四处望了望,才转头继续说:“不知道瑾烟怎么样?她在王府可还习惯?”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抬头对上奀暄烟的眸子。 奀暄烟若有所思的笑了下,对着紫苍尹的眸子不躲亦不闪:“澄王爷真是关心我们瑾儿,她身子有些不适,在鸿烟阁休息。”奀暄烟低头逗弄着手指上的豆蔻,声音犹如黄鹂般清脆,慢悠悠的说:“澄王爷应该知道,三妹妹若是在家的话,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未出阁的姑娘总是和成了亲的男子在一起,传出去对瑾儿也不好。更何况她现在也还没定亲,难免以后会有些什么议论,七弟你说,是吧?”话音刚落,就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紫苍尹。 “三嫂说的是,是本王冒昧了。”紫苍尹俯身拜了拜,看来她是铁定不让瑾烟走了,笑了笑才说:“三嫂有着身孕三哥也不知道陪着,总是忙着朝政上的事,等见了三哥本王一定好好说说他。”想了下,瑾烟该是知道的,定是奀暄烟使了苦肉计才对。 “王爷关心民间疾苦,我这个做妻子要帮他处理好家务,让他为我们紫景好出谋划策。七弟不也是日理万机要帮助父皇处理朝政。” “是。今日也不早了,不打扰三嫂休息了。改日再来叨扰。告辞。”说完点头转身离开。 奀暄烟看着紫苍尹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才稍微缓和了一下,看来应该都知道了吧。紫苍梵到底想押着瑾烟做什么,头疼的扶上额头。 “王妃,许太医来了。” 奀暄烟眯着眼睛说:“嗯,让他去暄庆阁。” 第六十一章 惜水弯处惊心魄 瑾烟在房间里写着字,觉得累了就站在窗前看风景,后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亭台水榭,曲曲折折好几个回廊,一直通向后院的地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瑾烟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 却见几个人正拉着一个人,拖着向外走。女子的身子在地上磨着,衣裳已经破烂不堪,头发散落着,嘴里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嘴角还会不断的往下滴着血,看着十分可怜。瑾烟几乎楞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那女子的眼睛在看着这边,是这边。 瑾烟心跳的厉害,面无血色的朝后退了几步,惊讶的捂住嘴巴。 她看出来了,是虹珠。 虹珠。 跌跌撞撞的就往出跑,也不管路上撞上什么人,她只想去救下虹珠。她想知道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她做错什么事了,这几天她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难道是和自己有关系吗?到底是为什么。瑾烟这一刻觉得人命竟如此卑贱,如此卑微。如果自己穿越过来只是个老百姓是不是也会像她一个下场,任人宰割。 “三小姐,三小姐。”突然有人拽住了瑾烟。“三小姐。” 瑾烟这才反应过来,恍惚的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惜环。那个聪慧,谨慎,在姐姐跟前伺候的婢女。瑾烟眨了眨眼睛,才觉得看清了。 “如果三小姐这个时候去,虹珠必死无疑。”惜环平静的说着,面无表情的朝不远处看了眼。那几个粗壮的汉子继续拖着虹珠往前走。 瑾烟泪眼朦胧的向后退了几步,她觉得自己都能听见虹珠说话。她在求自己救她,她在求自己,她怎么能够坐视不管呢。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次惜环并没有拉她,只是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三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虹珠就是因为你才成了这个样子的吗?难道你觉得她成这样还不够,想害死她吗?”惜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瑾烟前进了几步的脚霎时停了下来,目光空洞的回过头看着惜环。原来错是在自己,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虹珠受了这么大的惩罚,她不明白。 “虹珠,她,虹珠做错了什么事?”好久才真正找到了自己声音,颤抖不已,身体摇摇欲坠。 惜环苦笑了下说:“因为她多嘴。”说完就转身而不留情的走了。 瑾烟看着惜环消失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转头看了看已经消失的几人,地上明显还有刚才被拉过的痕迹,她要怎么面对。她能怎么面对,当时觉得要回来,就应该想到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现在不过是开头,自己就承受不了,以后该怎么办。 精神的恍惚的朝鸿烟阁走去。现在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廉王想囚禁自己,那奀暄烟呢,是想干什么。原来一切都是别人计划好的,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自嘲的笑了下,还真是单纯的很呢。 眼神空洞,目光呆滞,精神恍惚的回了鸿烟阁。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桌子。虹珠因为她被毒哑了还遭了打,她却无能为力,这都是她的错,惜环的多嘴是什么意思。 突然想起来是因为说了莫羽生病的事吧,当日她是真的想要回去看看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连累别人受苦,这要叫她情何以堪,突然想到不如给紫苍煜写封信,让她查一下虹珠的家人,帮助她们以后的生活,起身匆忙走到桌前,提起笔,刚落了一笔,莫的又想到即便是写了,又有谁能够送出去呢。还是出了廉王府再说吧,他总不会困着自己一辈子的。 随手丢了笔,赤脚回了床上。 夜里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在不断的反复着白天见到虹珠的模样,感觉她好像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不肯救她,满脸的血渍。总是会被惊醒,她觉得在廉王府就好像在心尖上踩一样,什么时候不知道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人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事情准备好了没有?”男子在黑夜里看起来威严无限,明黄色的身影矫健不已。 “回圣上,一切已经办好。”黑衣男子低头回答道。 “不要漏掉任何一个地方,小心点。务必将这件事查清楚,老三没那么笨。”男子抿唇轻咳了一下,继续说:“这件事完了之后去祈水一趟。” “是。” “下去吧。”紫殊梨摆了摆手。黑衣人如风一样消失在黑夜里。 瑾烟一夜无眠,第二日也没人来看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她只觉得恐惧感如狂风暴雨般朝自己侵袭而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 “三小姐,这是王爷吩咐厨房做的皮蛋瘦肉粥,王妃说您很爱吃这个,王爷就吩咐厨房做了。”珠儿颤抖的将碗轻轻放下,低头敛下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瑾烟。 “我不想吃。”瑾烟有气无力的说。 珠儿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伏地,怯懦道:“求求三小姐喝吧,这是王爷专门吩咐厨房做的。您要是不喝,奴婢没法向王爷交代,求求三小姐了。” 瑾烟听到她那样说,脸色惨白的下床拿起碗大口大口就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就将碗放在了桌子上,继续上床看着跪在地上的珠儿,深呼吸了口气说:“现在可以了吧。” “谢谢三小姐,谢谢三小姐。王妃说今日她要和王爷去皇宫拜见端妃娘娘,三小姐就在鸿烟阁好好休息下。不用去暄庆阁了。”说完站起身,端着托盘弓身退了出去。 瑾烟看着珠儿的身影,过了一会只觉得瞌睡的很,想着是晚上没睡的原因,便躺了下来。 紫苍钏正快马加鞭从素华赶了回来。才刚回王府圣上就命人来传,说是速速去雍和殿。吓的紫苍钏甚至以为圣上已经驾鹤西去了,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宫人才知道原来不是。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赶往宫中。 “王爷,奀姑娘被囚在了暗阁。”铭颜趴在紫苍煜耳边小声说着。 紫苍煜握着卷宗的手握的更紧了,脸上的笑容更甚。压低声音怒吼道:“今晚之前把人给本王毫发无伤的救出来。”啪的一下将卷宗甩在桌上,绝尘而去。 第六十二章 桑子柔晔蓄深情 紫苍尹十指相扣一脸深沉的坐在书房,双手低着下颌,目光深邃,又浓又黑的剑眉下面一双幽沉的单眼皮眼睛炯炯有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高挺的鼻梁下,不似紫苍煜的薄唇但也不厚,大刀阔斧的五官,精致的面容总会让人联系到玉树凌风,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所有美好的词都会用在他身上。 待人接物,为人处世永远都是兄弟几人最圆滑的一个。若说不会玩权势,玩智谋,倒也不是,只是比别人更懂得如何处理才更妥当,更完美,让人看不出破绽。 扣扣。 “什么事?”紫苍尹翻开桌上的折子,揉了揉眉心。 “王爷,该进宫了。”梓英站在门外低声说。 紫苍尹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暗了下来。进入冬日的天总是比夏日要来的早些,漫长些,总有些让人觉得太过沉闷些。 “准备好马,你与我一同入宫。”紫苍尹说着已从书房走了出来。 梓英顺手给紫苍尹披了件黑色绒缎子披风,下摆还用金丝线绣着竹子,目光如春风般和煦,阔步离去。 在经过门口时,管家小声在紫苍尹的耳边低语一阵,只见紫苍尹的脸色瞬间变青,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能看清,一向温润如玉的男子难得表现出这样一面来,旁边两人皆是一惊。 “梓英,去廉王府暗阁务必将奀三小姐救出来。”说完之后骑马绝尘而去。 廉王府暄庆阁 “让开,让我出去,听见没有。”奀暄烟挺着一个大肚子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 奈何门外两个大汉,纹丝不动,坚定犹如一座泰山。 “我是王妃,我现在要出去花园散步,难道你们还不让,王爷回来我让王爷治你们的罪,快让开。”奀暄烟显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毕竟一个怀孕的女人站在门口喊几个时辰不累才怪。惜环小心翼翼的扶着奀暄烟,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若是没了腹中的小世子怕是十个她惜环都赔不起。 “王妃您慢点,坐下休息一下,三小姐说不定等会就回来看您的。” “王妃,您还是进去吧。天已近暗了,这时辰您上哪去散步,别再难为奴才了,今您说什么奴才也不会让您出去的,这是王爷交代的,您,还是请回吧。”其中一个守门的面无表情的说。他活脱脱的就像一个会说话的木偶,就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在履行任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奀暄烟无奈,她心慌的厉害,总觉得会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四天没见到奀瑾烟了,之前是被禁在了鸿烟阁,可之后派去看的人都说没在了。 她相信瑾烟不会不告而别,能让瑾烟莫名其妙消失的就只有紫苍梵了。 她心里害怕,她怕自己的自私害了自己的妹妹,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紫苍梵的话将瑾烟骗到这里来,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可使,为了自己的丈夫不得不这么做。她矛盾,她担心,害怕。万一奀瑾烟在廉王府出事该怎么和父亲交代。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愁容。 惜环端来饭菜放下,小声说:“王妃,您吃点吧。您已经一天没进食了,不为您想也要为您肚子中的小世子想想吧。” 奀暄烟苦着脸喝了几口粥就喝不下去。“不喝了,拿下去吧。” “王妃,再喝点吧。” “拿下去。” “是。” 瑾烟稍稍动了一下身子,就觉得头疼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从来都没睡的这么死过,待睁开眼睛看清后,心里猛的咯噔一下,甚至怀疑是或否在做梦,使劲掐了一下自己。 “啊。” 周围漆黑一片,若不是一个小角落里点着微弱的蜡烛,还在一晃一晃的闪着,自己正躺在一个床上,床上只是用草略微铺了一下,怎么看怎么像坐牢。可是电视剧里的牢房不是这样,四面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没有,瑾烟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门。 只觉得头顶一阵恶寒,这tm的究竟什么地方,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来了这呢,脑袋好疼,摇了摇。明明是在鸿烟阁,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种地方来。 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那日珠儿端来一碗粥,肯定是那羹里有问题,还记得当时她本来不想喝的,珠儿求她,她实在不忍心便喝了。那这里肯定就是廉王府了吧。 “喂,有没有人啊。喂,有人吗?说话啊。”瑾烟下床穿上鞋,就开始满屋子找门,拍墙。 “有没有人啊,我快被憋死了,没有氧气呼吸了。本小姐要是被憋死在这里,廉王肯定会要了你们的脑袋,快开门,让我呼吸一下空气。”瑾烟用力踹了几下墙,气的在地上转圈。 怎么办,连门都找不到,更别说出去了。 她该怎么办,坐着等死吗?不能,她不能就这样平白的枉死了,使劲的拍着墙,连手都红肿了都不知道,心里一心只想要出去,这种地方一般都有暗门的,便小心的敲击着。 “喂,别敲了,时辰到了自然就会放你出去。”一个阴森的男声从左边传了过来。 瑾烟侧国头,看见墙壁中上方的一个长方形的空格,只能看见半个脑袋,眯了眯眼睛,小心问道:“我渴了,给我水。”看样子应该是个暗阁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出去。 男子斜眯了下眼,轻蔑一笑,转身便递过来一个水壶,瑾烟接过来喝了几口问道:“这里可是廉王府,我要见廉王。” “哼。”男子从鼻腔里哼出来一个音,夹杂着无穷无尽的嘲讽,瑾烟视而不见。“想见王爷,等着吧。”说完啪的一下关了口。 瑾烟愤恨的拍了一下墙,面无表情的回到了铺满草的床上,静坐着。 不知道睡了几日,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手不断抚摸着梨花簪,她不确定紫苍煜会不会来救自己,不过心里还是期待着他能来救自己。 第六十三章 风起云涌凉月色 紫苍煜和紫苍尹站在朝阳门城楼的上方,平视着前方,永丰门依旧平静无波,寒风不断侵袭着两人,紫苍煜一脸寒霜,负手而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紫苍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梨沁宫已经开始了一片血雨腥风,不知是从哪带的人与紫苍煜的人纠缠在一起,紫苍尹去了北门,硝烟在梨沁宫中又一次蔓延开来,尖叫声,嘶吼声在梨沁宫的上方不断撕扯着。 黑暗压缩着每个人的脑细胞,每一个人都在努力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完全融入了这场战争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两者抉择之间只能选择你死,这便是战争,生命做赌注来玩这场权力的争夺战。 梨沁宫中灯火通明,唯独圣上寝宫雍和殿一片安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却不知内里暗藏的波涛汹涌。 廉王想要篡位。 清冷的月色照在梨沁宫上方,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月黑风高杀人时,这里却在上演着一场惨烈的皇权争夺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紫苍梵已从雍和殿出来,他始终相信他一定能够战胜。 紫苍梵站在雍和殿的最上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娘娘,廉王已经带兵进入了宫中。” 言贵妃初言荣手中的茶盏一惊便掉在地上摔碎了,一张妖媚的面容早已难看的不行了,一气之下一甩衣袖甩掉桌上的茶具,吓的一屋子的宫人全跪在地上。 “圣上怎么样?”语气冷冷的问。 “圣上在雍和殿。” 那就说明还没死,手一下子拍在桌子上,当真是胸无大志,按耐不住,精心布置了大半年的局全被他给搞毁了,幸好之前通过话的书信看完之后全部烧掉了,并未留下什么证据出来。 “替本宫更衣,马上去雍和殿,拿绿色宫袍来,那件白绒披风上面有梨花的那件。青丞相呢?” 初言荣扶着梦月已经出了长春宫,后宫还算安宁,只能听见打闹声,却并未殃及至此,看来他还不算太蠢。 梦月弓着腰,小声说:“青丞相正在赶往梨沁宫的路上,毕竟廉王和他的关系,他不可能弃廉王不顾的。” 初言荣冷笑一声,懒懒的说:“那是,不然以廉王的才智与谋略,青丞相怎会辅助他,马上修书给哥哥,让他退兵。” “是。” 虽说廉王也算聪慧,但是若是生活在一群比他更聪慧的人中间即便你再有能力也会被埋没的,廉王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会这般的不甘。 在快到雍和殿的路上时,一枝冷箭急速射了过来,梦月一个转身就将初言荣拉到旁边,右手握着箭靶。 “娘娘小心。” 初言荣看着箭冷笑一声,一把拿着梦月手中的箭,手轻轻摸了一下,右手握紧。 “啊。”一下子刺想有肩膀,脸色瞬间惨白,白色的披风很快被染红一大块,看起来就像是冬日里盛开的娇艳的玫瑰花。 脸色惨白,虚弱的扶着梦月,笑了下说:“快,扶我去雍和殿。” 梦月急忙扶着初言荣,什么也没问,她的聪明才智绝对是任何一个男子不可小觑的,若是个男子定能助人夺得天下,只可惜是个女儿身。 “王爷,我们被包围了。”御林军统领王浩文一脸血色,步伐不稳的慌忙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对紫苍梵说。 紫苍梵拿着手中的剑指着前边正燃烧的如火如荼的战争,冷冽的说:“给本王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这是显然已是怒火中烧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计划如此周密的计划怎会有破绽,没想到逍王会赶回来,而且这一切就好像都知道一样,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紫苍梵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狠狠的在芳伊殿前厮杀着,他好像已经杀红了眼,他恨,恨所有人,他们都该死。 “啊。” 铭颜和瑾烟站在紫苍煜跟前,身边紫苍梵的人还在不断的逼近,瑾烟不会武功只好紧紧抓着铭颜的手,铭颜不似沐乔那般冷酷,也不似沐乔那般讨厌瑾烟,他其实还是蛮欣赏瑾烟的性格,淡然,冷静。他相信夙王看上的女子必定不是一般的女子,定会有她的过人之处,而且王爷也是该找一个能和他一起共患难,共风雨的女子了。 至于越纸凝。 紫苍煜冷冷的将剑从对方的脖子划过后,就一把拉过在铭颜身旁的女子,左手揽着她的肩,使劲的捏着。 铭颜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很识趣的站在一边,他的功夫那些个小喽啰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他的职责只是保护好夙王的安全就好。 “喂,你抓疼我了。”瑾烟挣扎了一下,奈何紫苍煜只是稍微松了一下,并未放开她。 语气霸道的问:“奀瑾烟,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本王不是让铭颜带你去奀府吗?他是怎么办事的,回去就治他的罪。” 第六十四章 旭阳骤起谈天变 瑾烟对于他的质问,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懒的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还不是因为担心他,若不是担心他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小心。”紫苍煜抓着瑾烟一个闪身,就一剑刺到那个人的心脏处。看着他面目狰狞的盯着他们,身上到处都沾染着鲜血,在夜晚闻起来特别血腥,他的心脏处还在不断的往外突突的冒着鲜血,看起来很是可怖,他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瑾烟的心好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往紫苍煜的怀里拥了拥。 紫苍煜低头看了眼瑾烟,嘴角挂着笑容,手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关切的问道:“怕不怕?”他不想让她看见这样血腥的一面,可是要和他在一起,虽然她从未说过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须面对这些场面,必须勇敢的面对,他也相信奀瑾烟一定能够做到,她不是那么柔弱的的女子。 瑾烟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期待,仰视着他,很认真的回答道:“不怕。”低头羞涩的笑了下继而说:“只要在你身边,在哪都不怕。” “王爷,奀瑾烟被人救走了。”黑暗中一个男子正在对紫苍梵小心翼翼的说着。 紫苍梵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五雷轰顶,狭长的眸子尽是怒气,邪笑的转身,从嘴里咬牙切齿的冒出一句话:“被救走了,那要你还有什么用?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看不住,还不如去死算了。” 剑如一阵风一般,就刺了过去。脖子处的血就如同水一样在往外冒,男子连眼睛都来不及和上就直直倒了下去。 “拿弓来!”很快就有人拿了一把大弓递给了紫苍梵,他的箭法很准,每射出去一下就会要一个人的命,在看到瑾烟和紫苍煜站在一起后,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你能跑出来,还能让你活下去吗?本王不痛快,自然不会让那些人开心,夙王和澄王那么在乎你,你要是死了,可怎么是好呢? 邪笑着拉动弓箭,三箭齐发就不信还要不了你的命。 嗖—— 紫苍尹刚从被北门赶过来就看到紫苍梵拉动弓箭准备要瑾烟的命,想都来不及想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因为是三箭齐发的,紫苍尹连挡了两个箭,第三个箭便被狠狠的刺在了右胳膊上。 叮。 手中的剑瞬间掉在了地上。距离瑾烟他们还有两米远,紫苍尹转头看着紫苍煜紧紧拉着瑾烟的手连一分一毫都没松,心里就像吃了黄连一样的苦。 “王爷。”梓英皱着眉,看着紫苍尹胳膊上的箭还插着,便用剑把长长的箭 柄削去了一大部分。只剩箭头还插在胳膊上,往下潺潺的流着血。 梓英一个转身提着剑就朝着紫苍梵走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梓英。”紫苍尹叫了一下他,他怎么能提着剑朝着堂堂一个王爷去拼命,纵使圣上再怎么不喜欢他,那也是皇家的人,怎能容忍一个下人如此放肆。“回来。” 说话间已经不见了紫苍梵的身影。一干人等现在都在芳伊殿下,根本不知道雍和殿发生了什么事。 “都住手!”一声狠冽的声音刺透苍穹,如同噪音一样冲入人的耳膜。 “父皇!” “父皇!” 所有人都被这样的场面怔住了。 紫苍梵拿着剑架在紫殊梨的脖子上,面目狰狞的看着低下所有人,好像只要谁乱动一下就要了圣上的命。 瑾烟怎么样也没想到,紫苍梵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仅瑾烟没想到,就连紫苍煜、紫苍尹都没料到。看来紫苍梵已经被权势蒙蔽了心智,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了。 “你这个逆子。”紫殊梨的声音显然有些哽咽。他即使对他再冷淡,至少从未想过会杀他。就算是知道了他和青丞相勾结想要篡位都没有想要他命的想法,现在看来。 紫苍梵听见这句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逆子!他是! “你现在就宣布,说,你将皇位传给我,紫苍梵。” “紫苍梵,你快放开父皇!”紫苍竺在下面大喊道。那个一向沉默的三哥,那个一向内敛的廉王,那个自小得了父皇疼爱,父皇常夸聪慧的三皇子现在居然要挟着自己的父皇。 为的只不过是皇位。 “三哥,快放开父皇。紫景的天下是父皇说了算,你快放开父皇,你这样是大逆不道,父皇健在,你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说这种话。”紫苍尹捂着胳膊,脸色惨白一片。 紫苍煜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呵。”紫苍梵冷笑一声。大声说:“你们敢说你们从来都没觊觎过父皇的皇位,觊觎过紫景的江山,你们敢说你们你们私底下从来没有招兵买马,只一心醉心于山水田园间,你们都是一群伪君子,明明想得到,还一味的掩饰,比蛮夷之族还不及。”紫苍煜握着瑾烟的手紧了又紧,瑾烟侧头看了眼他。 冷冷的面容,薄唇紧抿,目光狠狠的盯着紫苍梵不放松。 紫苍梵说的没错,可是他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些话来,毕竟这是在皇宫,个个都是都权位的人。他们努力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怎么能让人拆开他们戴在脸上的面具,撕破了面具,只怕结局会更惨。 看样子,这几个王爷没有一个不想得到皇位吧。瑾烟任由紫苍煜握着,心里凉的犹如寒冰。 嗖—— 紫苍梵毫无预警的倒了下去。紫殊梨冷冷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紫苍梵,什么话也没说。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有了些许的亮光,冬天的天再怎么寒冷还是会有些光芒的。紫殊梨的眼神紧了紧。 “把廉王带回廉王府,医好伤。” 暴风雨就这样始料未及的发生了。圣上的龙体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上着早朝。 为何廉王篡位的事会被提前知道,谁又在关键时刻射了廉王一箭,这些都很让人怀疑。却没人在提,因为圣上下旨,这件事谁也不能再提,若是再说,诛九族。 言贵妃在去探望圣上的路上受伤,却被圣上禁在了长春殿。 青丞相莫名其妙的称病不上朝,圣上什么话也没说将本是青季霜管理的朝政全权交给了紫苍尹处理。 紫苍梵被禁在王府,没有圣上的允许不许出来。 端妃娘娘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也不去为廉王求情,也不为自己的哥哥求情。在秋瓷殿过的好好的。 只是第二日还没来的及缓口气。 “姐姐,琼襄没了。” 瑾烟只觉得自己好像缺氧般呼吸困难,冷不妨的倒退了几步,扶住桌子才算站稳了。几个恍惚,有些愣神的看着芸青,没了。 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没了,没了是?” “姐姐。还请节哀顺变。” 第六十五章 水中月华夜凄凉 琼襄死的时候是廉王篡位的前一日,至于是何时就无从知晓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尸体是在一个废弃的园子井里发现的,大冬天的泡了好几天都肿了,身体发青。眼睛还睁着,瑾烟看着宫人把琼襄从井里捞出来的时候,那发紫的面孔早都看不出来原本活泼调皮的样子,眼睛圆鼓鼓的。看起来很是可怕。 许是这园子闲置的久了,隔了这么久才被发现。瑾烟看到琼襄这样子,捂着嘴巴,只觉得胃里往外冒着酸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蹲下身子合上琼襄的眼睛。 “芸青,可知道琼襄还有什么家人?” “琼襄从来都没说过家里的事,我也不知道。”芸青脸色惨白的看着别处,都不敢看到琼襄的面容。那样让人看着恶心,看着心疼,看着害怕,看着惊心的尸体。当真是在考量着每一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 “麻烦各位公公把琼襄带出宫去好好安葬了,安葬的钱我会让芸青拿给你们的,还望几位公公能帮个忙,瑾烟在这里谢过几位公公了。”说着轻轻抚了一个礼。 “姐姐客气了,还望姐姐能够在尚公公前多多美言几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好了。那姐姐先忙,我们几个就先走了。”带头的一个看起来稍微有些年岁的公公,应该是在宫里待的时间久了,对这些个事都掌握的很有分寸。 “嗯。”瑾烟点了点头。看着他们抬头琼襄的尸体,才和芸青一起离开。 在回兰苑的路上,碰到刚从流云殿梨出来的紫苍煜,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浑身上下冒着寒气。 “瑾烟。” “王爷安好。”芸青先行一拜。侧头看了看瑾烟,瑾烟才缓缓的缓过神来。 “王爷安好。”盈盈水眸,好像韵满了水珠,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芸青,回去拿二十两银子给那几位公公。” “是。奴婢告退。” 芸青走后,瑾烟对着紫苍煜露出牵强一笑。“一同?” 紫苍煜点了点头。 “惠妃娘娘住在流云殿?近来身体可好,一直都没时间去流云殿看望娘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王爷近来可好?”瑾烟转头看了看紫苍煜,冷峻的侧脸,刀削般的容颜。莫不是真的薄唇之人薄情? “母妃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琼襄怎么了?” “没了。对了,有件事要请王爷帮忙。” “你说。” “廉王府的虹珠。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她被廉王毒哑了,家里还有兄弟姐妹,还麻烦王爷能够帮忙照顾照顾。还有琼襄的家人。” “知道了。琼襄没有亲人,她是端妃的人,你还有莫要再多管闲事,免得惹火烧身。你性子倔,又固执,别让人钻了空子。有什么事就跟本王说,本王定当处理好,你也不必再烦心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总是那么细心的关心着她的一切,奈何他怀拥佳人,倒叫她怎么是好。那样一张惑人的面容,疏离的性格,该如何才能知晓他内心的想法。他一直想尽一切办法想把瑾烟保护的好好的,不要让她沾染宫里任何的事,到时候再接她出来,可是,现在看来,即便时时刻刻都保护着她,也不能一分一秒的跟着她。 该发生的还是得发生,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只是迟一日知道总是比早一日知道的好。 紫苍煜见瑾烟许久都不说话,侧脸看她。竟看她呆愣愣的看着他,紫苍煜敲了一下瑾烟的脑袋。“看着本王发什么呆呢?” 瑾烟一笑,悠悠道:“看你有别于他人的面容怕是迷惑了不少妙龄女子吧。”说着嘟着嘴,有些娇嗔的看着紫苍煜。 紫苍煜点了下瑾烟的鼻子。“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你说琼襄是端妃的人?是否她的死和端妃有关系?”瑾烟眉心紧锁,心里怦怦的跳着。 紫苍煜一脸严肃的看着瑾烟,低声说:“怎么这般出言不逊,若是让多嘴的人听了去可怎么是好。端妃的事不用你操心,好好打理好你的兰苑,照顾好父皇。好了,本王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凡事小心着点。”说完,一个转身便离开了。 紫苍煜的话让瑾烟有些愣神,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宫里的尔虞我诈,早在电视上看过。从来不知身处其中竟是这般的可怕,举步维艰,处处小心都会被人利用了去。你若没有一点小心思,小计谋,怕是早成了他人的垫脚石。琼襄竟是端妃的人,宫里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人,一个不小心便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瑾烟躺在床上看着上方,怎么样都睡不着。翻来覆去。 端妃让琼襄做什么了?又为何处死了琼襄,难道是琼襄知道了什么事么?今日紫苍煜从流云殿出来为何脸色那样差,莫不是又和芸妃娘娘吵架了。他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究竟是所谓何事,在谈到端妃的时候竟会那般激动。 琼襄没了。尚公公便让芸青住来了兰苑,住在琼襄之前住的地方。也算是为瑾烟做个伴了。 “出去,出去!都给本王滚出去!听见没有,本王不喝药,不喝!”奀暄烟看着躺在床上发疯的紫苍梵,端着药碗的盘子抖了抖。 小声道:“王爷,喝点药吧,这样才能好的快点。”奀暄烟小心翼翼的将盘子放在一旁,端着药碗。 紫苍梵恶狠狠的盯着奀暄烟,那眼神就好似要吃掉奀暄烟一般。“本王说了,不喝。难道你聋了吗?端出去,出去,本王不想看见你!”紫苍梵咬牙切齿的说。 奀暄烟眼泪婆娑的端着药碗,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进退两难。 紫苍梵见不得奀暄烟磨磨唧唧的样,二话不说就把药碗打翻了。热水溅在奀暄烟的手上,虽说是冬日,但也很烫。一会便红了起来。奀暄烟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她习惯了哭的时候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只是嘤嘤的啜泣着。 奀暄烟霍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带着哭腔朝紫苍梵说:“王爷。你就当真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我不在乎权势,不在乎生活有多艰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过再苦再累我都愿意,你就不能不在乎那些名利吗?皇位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父皇对你从来都不怎么冷落,是你想的太多了,总觉得父皇对你不如对别的王爷那般疼爱,殊不知父皇对谁的感情都是一样的。不然你会以为你犯了这么大的罪就让你在家里吗?你难道就不知道吗?你为何总是想的那么多,那么在意外在的利益。做圣上当真就无忧无虑了吗?国家大事总是日夜要你劳心,倒不如做个王爷来的自在,你倒是想好,要不要养好伤,你这样躺在床上,伤也好不了,就想这样死了,你让我们母子以后靠谁呢。” 紫苍梵听完奀暄烟说完,冷冷的说了句:“出去。” 他不管父皇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只一心想得到王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人不想得到帝位,谁人不想位居高位,谁人不想居高临下俯视众人。 是个有野心的人都会想要得到。那日射他那一箭的人,他怎会不知。 青季霜。 这个名义是他舅舅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自己心里清楚。当真是无情的很。 第六十六章 初情雪后艳霜红 青季霜自从称病不上朝,便日日在家中养病,嘴上说是养病。实则不过是在逃避责备罢了。圣上对于他的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多说罢了。 暴风雨前的夜晚总是宁静的,宁静的可怕! 天气越来越冷,瑾烟缩在屋子里都懒的出去。外边雪花飘的很大,梨沁宫在银装素裹的包围下看起来格外的美丽。它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笼子,里面住着精贵的小鸟,任由你如何挣扎都没用。 瑾烟围在炭火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火焰。兹兹的响着,煤炭烧的铅灰色的灰看起来很是好看,里面还泛着火红的星光。 “呼。外边好冷。”云青刚一进门就带进来一股冷风,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了进来。 瑾烟起身,倒了杯热茶递给云青也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坐在炭火旁。 “外面很冷吧。喝点茶暖暖身子。” 云青双手捧着茶杯,缩着身子。笑呵呵的说:“姐姐,在屋里可真好,圣上心疼您,说您身体不好可以在屋里休息。真好。” 瑾烟淡笑不语,很多事并非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看似平淡的一句话背后不知道蕴藏着多少的计谋,不知道斟酌了多少次才说出口的。 “姐姐,听说澄王爷受伤了好几日了,还没好。像是廉王爷进宫那一日受的伤,迟迟不见起色。”云青说的无意,可是瑾烟听的却上一寒。 廉王进宫那一日,就是他篡位那一日。虽从未见过澄王的身手,即便不好,身边怎会没人呢。“严重吗?” 云青喝了口茶,嘴巴鼓的圆圆的,转头看了烟瑾烟咽下去说:“这个我就不清楚,只是这几日都没来上朝。” 瑾烟悄声嗯了一下。 由记起澄王府倚梅阁的梅花,便披了件披风站在花园里赏起了梅花。那一束束开的甚是美艳,大红色的披风站在雪地里看起来很是艳丽。突的悲从心起。 本想稍了封信给澄王,提笔想了许久又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的了。揉了纸便再也不说什么了,有时候不说反而更好。 转眼间便到了年关时分,圣上在未央殿设了家宴。各宫嫔妃以及皇子公主还有郡王郡主一干人等均聚在未央殿欢聚一堂。紫殊梨和艳霜端坐在上方,威严无限,一轮酒过后,大家便唠起了家常。 紫苍竺一声艳红色的锦缎长衫,下摆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花,手执酒杯起身满脸笑容道:“儿臣祝父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体康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笑着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尽。 紫殊梨笑呵呵的看着他的儿子个个成器,心里很是高兴,笑呵呵的说:“好,父皇借竺儿的吉言。” 艳霜淡笑的看了眼下方的几个王爷,慈祥道:“圣上,臣妾瞧着几位王爷的年龄也不小了。是否也该指门亲事了,让他们早日成家,也好让我们紫景早日开枝散叶。圣上,你觉得如何?”艳霜转头端庄的看着紫殊梨,那样子看在人眼里,绝对的母仪天下。 言贵妃始终玩弄着手上的丹蔻,偶尔抬起头露出一抹妖艳的笑容。却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好不娴静。 “王后说的是呢。”言贵妃略带深意的看着艳霜,瞥了一眼圣上身后的瑾烟,面带笑容盯着艳霜说:“二皇子最年长,如今只有一个娇戈一个王妃吧?”说着侧身瞄了眼在一旁只顾喝酒的紫苍冽,顿了下继续说:“圣上,臣妾想着是否也该给二皇子纳个侧妃了。瑾儿如今也该十九有余了吧,奀太师也不为女儿着急。”在说到奀瑾烟的时候目光深邃的看了看紫苍煜和紫苍尹,只见两人均面无表情,和自家王妃有说有笑。 倒是乌娇戈手中的杯子抖了抖。 圣上虽说对初言荣有些恼恨,但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暗自思忖了下。或许瑾烟是个不错的人选,平日做事细心,性格也温和,和乌娇戈应该能相处得来。 乌娇戈的手始终被紫苍冽握在手里,冰凉冰凉。紫苍冽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紫苍煜虽面上什么也未表现出来,但是手却默默握成了拳。他不知道紫苍冽会不会拒绝,他怕万一圣上开了这个口,若是拒绝不了该如何是好。越纸凝含羞带怯的看着紫苍煜,心里那叫一个百味杂陈。 紫苍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表面上云淡风轻,却只有自己知道此刻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连浅儿在一旁笑的款款大方,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今日是个好日子,那孤王就将瑾儿那丫头赐给冽儿为侧妃!” 大殿之内寂静一片,掷地有声。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奀瑾烟和紫苍冽的身上。 太师的女儿嫁给紫苍冽是否证明着圣上还有意将皇位传给紫苍冽。 紫苍冽会坦然接受还是。 圣上的声音刚落。 “父皇,儿臣不愿意!”紫苍冽手执酒壶,坦然走向了中间,一脸平静的看着紫殊梨,略带歉意的看着奀瑾烟。 奀瑾烟的心在紫殊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还未来的及思考,只是呆呆的看着紫苍煜,可是那个男子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在瑾烟注视着紫苍煜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紫苍尹的目光紧紧的盯在瑾烟身上,未曾挪动分毫。奈何瑾烟连余光都未看过他。只一心盯着那个她心里的那个男子。 紫殊梨的脸色在紫苍冽说完那句话后就阴沉如墨。如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之际,总是如此宁静。 “父皇,儿臣此生心里只爱戈儿一人,所以还请父皇恕罪。瑾儿是个好姑娘,她适合比我更好的男子来疼她。”说完深深看了眼瑾烟,笑的很是凄凉,顿了会继续说:“就好似我母妃她这一生心里只有父皇一人,我这一生心里也只有戈儿一人。父皇,戈儿身体弱,儿臣先行告退。”说完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以及圣上铁青的脸色,笑呵呵的拉着乌娇戈的手离开。 紫殊梨气的一甩茶杯,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吼道:“逆子!真真是气煞孤王。” 一干人等看到这个情况,统统跪在下方,大气不敢喘一声。 “臣妾知罪,臣妾教子无方还请圣上恕罪。二皇子他不是有意冒犯天颜的,还请圣上念在他无知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言艳霜匍匐在地,低头缓缓说道。 言贵妃冷笑一声。目光始终看着地板。什么话也不说。 “王后是该好好教教他了,总是让他如此放肆,不知礼数还以为是王后偏心不愿好好教导,希望王后是当亲生儿子来教导的才好。”紫殊梨字字掷地有声。威严无限。 “是,臣妾谨记圣上教诲,定当好好教导冽儿。” “都起来吧,别因为那个逆子扫大家的兴。” 第六十七章 寒风刺骨风若凉 待众人刚刚坐好后,大家心里的疑问还未平静之时,一个女子身着大红色群装的女子笑盈盈的走向了中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图莒(ju)参见圣上。图莒恭祝圣上福寿安康,紫景国泰民安,五谷丰登。为了表示图莒的一份心意,特意准备一曲舞蹈,还请圣上鉴赏。”说完笑的一脸灿烂,目光所过之处皆是惊疑和惊艳。“但是,图莒还有一个请求,望圣上恩准。” 身着大红色的里衫裙,用金丝线绣着细密的牡丹,胳膊处挽着一条长至脚踝的红色丝带,衣摆显然还有些稍短,刚好露出脚裸,白皙的皮肤上,脚裸处带着银色铃铛,每走一步都会叮当做响,众人目光齐聚在女子身上。 目光所过之处,皆是惊艳。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腮边两缕发丝随风拂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的转动,媚眼如丝,勾魂夺魄。樱桃小嘴微张,极具诱人。头插金步摇,随着身姿的晃动没一下都让人眼花缭乱。 “你说。”紫殊梨笑了下,眼神露出皎洁的神色。 “图莒想。”调皮的转头看着众位王爷,在看到姬王的时候眼波流转,众人本皆有些会意。“请裕王爷吹笛,给图莒伴奏。”满脸的奸计得逞,毫不客气的仰着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裕王阴柔的笑笑,声音懒懒的响起:“好!”答应的干脆利落,让一干众人大跌眼镜。 图莒娇柔的笑了下,随着声音开始舞动腰肢,裙摆。尽显妖娆和妩媚。 动作轻柔迅速,脚裸的铃铛和笛声和在一起,好似一曲勾人心魂的舞一般。既张扬又含蓄,有些异族风情的感觉,瑾烟只觉得迷迷糊糊,眼里只能看见图莒郡主在跳舞,看着她的脚腕处就好像灵动的蛇一样,快速旋转着,在快速旋转八圈时。 图莒笑的就好像要吸食人献血的鬼魅,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突然之间紫苍宓的箫声拐了几个弯,让图莒的脚步乱了几许。她方才转了六圈半的时候便急急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紫苍宓,紫苍宓已然嬉皮笑脸的对着她。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在转过来看着圣上的时候,脸上全是恭敬和魅惑的妖艳,柔柔道:“图莒跳的不好,还请圣上责罚。” 跪在下方,偶尔抬起头看了眼紫殊梨,那眼睛里闪着**裸的妖娆情愫,嘴角微微嘟着,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那眼睛里好似马上要滴下水来。好不惹人怜,这样的女子谁会不心动,瑾烟站在圣上身后侍候着,看着图莒在下边的一举一动,就觉得好生奇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紫殊梨着急的伸出手,眼看着马上就要离开位子上前去扶图莒。 “圣上。”惠妃脆生生的叫了声,像是在告诫,又像是在吃醋。 紫殊梨正色的看了眼兮弱,像是在警告。然后转眼特别宠溺的看了眼图莒,极其关心的说:“图莒跳的舞,孤王很喜欢。过完年了就不要回去了,在宫里好好玩玩,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王后开口。王后,照顾好图莒。” “图莒谢圣上。”转头挑衅的看了眼紫苍宓。低头露出狡猾的笑容。 言贵妃在一边看着图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觉得有些好笑。 在抬头的时候略带深意的看了眼瑾烟,瑾烟目光悠然,好像空谷幽兰般冷然。让图莒微微一怔。 晚宴过后,瑾烟兀自回了兰苑。抬头看着伶仃几许的星星,突然觉得天空好大,怪不得会有大鹏展翅呢。 芸青还在屋子里烤着炭火。看见瑾烟进来笑吟吟的说:“芸青给姐姐拜年了。”说着拜了下。 瑾烟连忙扶起芸青。点了一下芸青的额头:“你这丫头,倒是怪机灵的。”从袖口里逃出一个红色纸皮塞到芸青手里。 “姐姐,我不要!”芸青使劲推脱着,怎么都不肯接,瑾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接下。 瑾烟挑着炭火,看着火红火红的星光,突然想起来图莒了。 “芸青,你知道图莒郡主吗?” 芸青拿着茶杯坐在瑾烟的身边,缓缓喝了口茶才说:“图莒郡主。她是左霖王的小女儿。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了。” 瑾烟抿了口茶,觉得有些诧异。“左霖王,唯一一个?” “是啊,姐姐忘了了吗?左霖王的大女儿是逍王的王妃,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没了,所以逍王才一直未娶。逍王还真是痴情呢,宫里好多女子都喜欢逍王呢,待人和善,而且又英俊潇洒。”说着还傻傻的笑了笑,满脸都是小女子的娇羞和喜悦。 瑾烟看着芸青满脸开心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要守岁,瑾烟坐在炭火旁和芸青一直坐着,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芸青熬不住靠着软榻上的桌子睡着了。瑾烟笑着给她盖了件毯子,便出了屋子。 冬天外边还真是冷,虽说披了件绒锻披风还是会有些冷。她不相信,图莒会想着借这次机会做圣上的女人,她不敢这样想。不过世事无常,谁会不想做圣上的女人的呢,哪怕整日的钩心都角。 “不是很怕冷吗?”冷冷的声音在这寒冷的冬天听着更让人觉得冷。瑾烟双手环着双臂,四处看了看,漆黑一片,什么人也看不到。就听声音她也知道是紫苍煜。 跺了下角,满不在乎的说:“来都来了,干嘛还要躲着。” 紫苍煜讪笑了下。一把揽过瑾烟的腰,带着她跃上了兰苑最高的屋顶。瑾烟抓着紫苍煜的衣服站都站不稳,更不要说往下看了。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声音听起来满是质疑还有些许的幸灾乐祸。 瑾烟气不过抓着衣服的手就松开正要打他,一个闪身就要摔下去,紫苍煜紧紧拉着瑾烟的手,笑着拽回自己怀里,笑的一脸灿烂。瑾烟那里肯乖乖听话,作势就要挣扎。 “不要动。摔下去本王可不负责。”紫苍煜笑的那叫一个得瑟,他知道奀瑾烟绝对不会在这时候放手,便毫不顾忌的环着她的腰让她紧紧的靠着自己。 “你混蛋。你就是故意的。” “你还真说对了,本王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放开我。”紫苍煜慢慢放开拦着瑾烟的腰,让她侧身站着。 站在屋顶看梨沁宫,虽不能全部尽收眼底,但是兰苑的景色却看的一清二楚,过年的原因个个宫殿都挂着大红色的灯笼,星星点点的看过去很是好看。 紫苍尹站在兰苑的门外,踟蹰不前。他怕打扰瑾烟休息,又想要见她,冰火两重天的煎熬着,他只觉得心在受着煎熬,可是脚步始终迈不出去。来来回回在兰苑的门外转悠着, 第六十八章 难言难说难为之 “对了,图莒郡主是怎么回事?她是否对圣上?”瑾烟转头看了眼紫苍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紫苍煜顿了下才说:“你不用担心她,小心处事就好。他们再如何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总之,不要和她走太近。图莒。” “澄王。” 看着他来来回回的身影,瑾烟紧张的连忙要松开紫苍煜的手,紫苍煜却是不管不顾,紧紧握了握。瑾烟有些生气的看了眼他,却还是挣脱不开。 紫苍尹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就觉得好像有人掐着自己的喉咙,呼吸不畅,突然好后悔来。脸上仍然是云淡风轻的笑容,只是眼底看着很苦,化不开的愁绪。“路过兰苑,所以来看看瑾烟。”别扭的笑了笑。 “王爷找奴才有什么事要说吗?” 紫苍尹笑了下,目光紧紧的盯着瑾烟。“没什么,既然六哥在,那本王不打扰了,先告辞了。”说完便很快转身离开,连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匆匆离开了瑾烟的视线范围。 紫苍煜看着紫苍尹离开后,怒气冲冲的看了眼瑾烟,甩开手也踏步流星的离去。瑾烟看着他的背影几次想要开口叫,都忍了回去。紫苍煜走到半路觉得心里憋屈又倒回去却看到瑾烟的背影,气愤的直接掉头就走。 图莒郡主一直住在宫中,圣上经常回去看望,有些事即便大家不说都各自明白,图莒郡主现在这样没名没分的住在宫里,说不定哪天就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刚入夏没多久就听说奀暄烟要临盆了,端妃便急急从宫中跑去了廉王府。 “暄儿是不是快临盆了?”圣上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毕竟奀暄烟的孩子是他第一个王孙,奈何廉王又是那样的不争气,让圣上又气又无奈。 “是。” “端妃呢?” 尚明德的身子明显的一颤,低头回道:“端妃娘娘去廉王府了。” 圣上冷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低头看着手上的奏折。 过了好久才继续说:“暄儿生的孩子带来宫里放在惠妃那养着。” 瑾烟刚进来便听到圣上说要奀暄烟的孩子放在惠妃处养,端着盘子的手抖了下。心里猛的一颤,继而平静的走过去。 “圣上安好。”说着将茶杯放在了紫殊梨的左侧。悄悄站在了一边,看着这个集天下权势于一身的帝王,果真是裁决果断,处事狠绝,绝不拖泥带水也不优柔寡断,更是深藏不漏。 第二日瑾烟正在茶坊收拾着东西,芸青急急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姐姐。昨天,昨天,廉王妃的孩子被人带走后,廉王将端妃娘娘从廉王府赶了出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好像吵的很凶,廉王妃也因为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生病了。今日朝上圣上宣布,废除廉王封号,送入汜水弯处。” 瑾烟手中握着的茶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转头惊讶的看着芸青,满脸的惊恐与不可置信。奀暄烟刚生完孩子就被抱走,廉王又遭受这样的打击,她会怎么样,能支持的吗? “那,姐姐呢?”瑾烟颤声问,连抬头看芸青的眼睛都觉得很是吃力。 “廉王妃,她,昏迷不醒。” 瑾烟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定是伤心透了吧。圣上怎会饶了廉王府的人呢,想必现在廉王府也被查封了吧,只是不知道是否连累了廉王府的一干人等。看来又有人要流血牺牲了。 “嗯。圣上上朝可回来了,我去殿前侍奉吧。”瑾烟说完就端着托盘步伐沉重的出了茶坊朝御书房走去。 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针尖上一般,她对圣上现在只剩下害怕,恐慌。他是那么的深藏不漏,表面看起来比谁都温和,待人接物更是慈祥,却不知道他终究是个帝王,怎会那般心存善念,若是对谁都那样心善,怕是紫景的江山早都被人夺了吧。 真真是伴君如伴虎! “瑾儿可是去看过你姐姐了?”紫殊梨懒懒的问道。手中的笔始终都没停下,好像就没问过一般。 瑾烟心里一个激灵,缓缓道:“回圣上,奴才还未来得及去看。” “有时间去看看吧,她现在应该是在奀府。老三不争气,只得是辜负了你姐姐的情谊。好了,有时间也去看看你姐姐的孩子,她有身孕的时候你照顾过,想那孩子应该是对你很亲的。”说完后,紫殊梨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折子合上仍在了一边,又继而看起另外一个,眉心始终紧锁着,从未舒展开来。 “是,奴才谢圣上挂念。” “圣上,该用午膳了,您是在雍和殿还是?”尚明德站在一边低头问道。 紫殊梨抬头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尚明德,眼光略微在瑾烟身上扫过之后,低头沉默了会才说:“去秋瓷殿吧。” 瑾烟的手一下握的更紧了,昨日廉王将端妃赶了出来,还听说母子两闹的挺凶。今日圣上便要去看端妃,这其中的事让人不得不怀疑,到现在都闹不明白圣上好像对廉王篡位的事早都了如指掌,只是等着廉王往里跳而已。 当真是君王心深不可测。 得到了圣上的允许后,瑾烟第二日便回了奀府看奀暄烟也顺道看看父母亲,许久没见,倒也想念了。从上次过完年他怒气冲冲的走了之后便一直没再多说什么话,只是偶尔见面问个好罢了,这段时间只是许久未见夙王,好几日都是匆匆瞥见他的背影匆匆忙忙走过。 下了马车,看着奀府的大门紧闭。刚入夏就觉得今年的天气很热,黏黏的感觉,从宫里到奀府路程也不是很长,坐在马车里还罢了,刚一下车就觉得头顶的太阳不免又高了几分,毒了几分。 瑾烟眯了眯眼睛,抬头看着悬挂在高空中的太阳,这么炙热却让人觉得心寒。 扣扣。 开门的下人一看是奀瑾烟,郎着声音喊:“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快请进。”半弓着身子,看起来极为恭敬有礼。 虽说是个小小的御前奉茶宫女,但在宫中一直深受圣上喜欢,也不免提高了在家中的地位,连以往看她不顺的下人,现在都毕恭毕敬的了。瑾烟笑着,提着裙摆就朝里走去。 第六十九章 血浓于水情谊深 奀磬从大厅匆忙赶了出来,看见瑾烟嘴角的笑容渐上眉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瑾烟匆忙赶了上去,扶着奀磬,半跪在地上娇声声的喊道:“爹爹。” “快快起来。天热,后堂坐。”走了几步,又回身道:“吩咐厨房多做几道好菜,快些准备着。” 后堂环水,周围大多数是凉亭,到了夏天的时候湖边开遍了荷花看着极为赏心悦目。 “是。” 瑾烟拉着奀磬的手,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对自己的女儿的思念,只觉得眼睛胀的难受,但还是笑嘻嘻的说:“爹爹近来可好,身体可有不适。女儿不孝,没能陪伴爹爹左右,侍奉爹爹,还望爹爹责罚。”说完抚了抚身。 奀磬连忙将瑾烟拉了起来,笑呵呵的说:“瑾儿长大了,也不用老夫再操心了。你在圣上身边照顾就是尽最大的忠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看着你在殿前侍奉,爹很开心。只要能照顾好圣上就是对爹的尽孝。” “是,爹爹说的是。瑾儿定当不负爹爹教诲,细心照顾圣上。娘可好?姐姐如何了?”瑾烟四处张望了下,还不见莫羽来,略微有些心急。 奀磬的眉心在瑾烟提到莫羽和奀暄烟的时候紧皱着,瑾烟看出了他的烦恼与不开心。 “瑾儿,瑾儿?”莫羽匆忙赶来,走的急了,额角都渗出细密密的汗珠,脸上的笑容很是开心,只是看着之前憔悴了很多,看见瑾烟是既开心又难过。 “娘。”瑾烟看见这个柔弱的女子时,心里总是百味杂陈,她纵使再柔弱,若是瑾烟受到了欺负,定能用最坚强的身躯去保护好她。 莫羽紧紧抱着瑾烟,她这个多日未曾得见的女儿。“瑾儿,快让娘看看,长高了没?长胖了没?在宫里有没有人欺负你,睡的可还好,吃的好吗?若是有什么事,可找了你姑姑。病可医好了,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天热了,出门的时候别站在太阳底下,别喝点水……” “娘.”瑾烟娇羞了叫了声,硬是打断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关怀,她还是真是将她当成孩子了。 莫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朝奀磬拜了拜。用手帕拭了拭泪水,但脸上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瑾烟被莫羽弄的,眼眶红红的,但还是强忍住了泪水没哭。抬头看了看天,再看莫羽时已是一张笑颜逐开的脸颊。 瑾烟看了看身后的芷兰,绕过莫羽。看着比之前成熟了很多的芷兰,也好似长高了几分。笑着说:“芷兰,可好?” 芷兰抹了把泪水,笑着说:“一切安好。” “芷淳呢?” “都好!” 瑾烟笑着点了点头,小声说:“都好就好!谢谢你照顾我娘。”朝芷兰抚了抚身。 芷兰连忙扶起瑾烟,急急说:“小姐客气了,照顾四夫人是奴婢应该做的。奀府对我们姐妹两的恩情芷兰怎会忘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小姐莫要折煞了奴婢。” “瑾儿,抚你娘回去休息吧,午膳时我让下人去叫你。”奀磬沉稳道。 瑾烟高兴的转过头看着了眼奀磬,笑嘻嘻的说:“谢谢爹爹。”转身拉着莫羽就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快吃吧,这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核桃糕,专门用今年的新核桃找人磨了做成的。娘天天盼着你能回来呢,这下你回来了,想吃什么,跟娘说。”莫羽拉着瑾烟一同坐在软榻上,手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给瑾烟扇着风,眼睛又看起来红红的。芷兰站在一边。 瑾烟无奈笑笑:“谢谢娘。” 瑾烟和莫羽说了很多,无非就是些家里的事还有瑾烟在宫里的事罢了。 到了下午时分,瑾烟着急奀暄烟的事,便着急去看她。 “姐姐如何了?” 外边守门小丫头看见瑾烟,连忙拦了下说:“三小姐,大小姐不见任何人。您还是请回吧。” 瑾烟淡笑了下,朝门里大声说:“姐姐,我是瑾儿。你可听见了,我要话要跟你说。” “三小姐,您还是回吧。大小姐心情不好,您别再这喊了。”小丫头怯生生的朝里看了眼。 “让三妹进来吧。” “是。”小丫头才放开了瑾烟,长长的舒了口气,才算缓了过来。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窗户的帘子全部被拉上了,偶尔才能透过一点光线,本是春末夏初的时间该是很阳光才对,只是这屋子被布置的暗沉沉的,不知觉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 奀暄烟就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有一点缝隙露在外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光亮。 “你看,透过这么一点缝隙一样可以看到外边,只是好像没有那么清晰罢了。外边的花开的很绚烂吧,王爷最喜欢牡丹花了,王府的院子里种了很多牡丹花,王爷最喜欢坐在牡丹花中下棋了。”说完浅浅的看了眼瑾烟,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眼睛又看向远处,幽幽道:“王爷说,牡丹是花中之王,它开的那般绚烂让人都没法移开目光。” 瑾烟局促的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姐姐。” “对不起,是做姐姐对不起你。可是,我是真的爱王爷,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他做的,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你知道吗?第一次见王爷的时候我当时13岁,宫里举办骑射比赛,父亲带我去参加。我性子傲,看见别人都在比也就想去比试比试,还记得那天王爷穿着白色的长衫,比在场所有男子都好看,看着他英姿焕发的身影在场上收发自如,就好像仙子下凡一样,忍不住想朝他多看几眼。后来,圣上下旨将我许给王爷,我当时开心的就好像踩在云上边一样。”奀暄烟的脸上露着与往常不一样的笑容,满脸都是幸福,好似又回到了当初相识廉王一样,那么的让人心疼。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王爷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他一心只想争权夺位,只想着如何才能得到紫景的天下,就连我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可是,瑾儿,你知不知道我宁可当他的一枚棋子,这样或许他可以多看我一眼,知道我心里有他。你来王府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因为王爷陪我的时间比之前多了很多,虽然他只是为了做假象给你看。你心里肯定很恨我,可是为了王爷宁可天下人恨我都没关系。”奀暄烟已经说的云淡风轻,好似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瑾烟怔怔的站在原地,从来都不知道廉王竟是这般无情的人,原以为他是爱奀暄烟的,原来,在那个男子心里爱永远比不上权利。 “瑾儿,姐姐求你一件事。”奀暄烟掀开被子就从床上下来,跪在瑾烟面前。穿着内衣的她看起来比平日更加单薄了几分。 “姐姐,快起来。”瑾烟连忙扶起奀暄烟。 “我的孩子,就交给妹妹照顾了。还望妹妹一定要照顾他周全。” “姐姐放心。” 奀暄烟泪眼朦胧的看着瑾烟,嘴角勾起一抹惨白的笑容。就像是冬日里摇摇欲坠的枝干一样,让人不忍心摧残。 “谢谢瑾儿,谢谢瑾儿。”奀暄烟掩面轻泣。 瑾烟站在院子里看着明亮的天空,强烈的阳光刺的瑾烟的眼睛酸的好像要流下眼泪来一样,低头眯了眯眼。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人始料未及,猝不及防。 第七十章 气愤难当夜如媚 奀磬从大厅匆忙赶了出来,看见瑾烟嘴角的笑容渐上眉梢。 瑾烟匆忙赶了上去,扶着奀磬,半跪在地上娇声声的喊道:“爹爹。” “快快起来。天热,后堂坐。”走了几步,又回身道:“吩咐厨房多做几道好菜,快些准备着。” 后堂环水,周围大多数是凉亭,到了夏天的时候湖边开遍了荷花看着极为赏心悦目。 “是。” 瑾烟拉着奀磬的手,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对自己的女儿的思念,只觉得眼睛胀的难受,但还是笑嘻嘻的说:“爹爹近来可好,身体可有不适。女儿不孝,没能陪伴爹爹左右,侍奉爹爹,还望爹爹责罚。”说完抚了抚身。 奀磬连忙将瑾烟拉了起来,笑呵呵的说:“瑾儿长大了,也不用老夫再操心了。你在圣上身边照顾就是尽最大的忠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看着你在殿前侍奉,爹很开心。只要能照顾好圣上就是对爹的尽孝。” “是,爹爹说的是。瑾儿定当不负爹爹教诲,细心照顾圣上。娘可好?姐姐如何了?”瑾烟四处张望了下,还不见莫羽来,略微有些心急。 奀磬的眉心在瑾烟提到莫羽和奀暄烟的时候紧皱着,瑾烟看出了他的烦恼与不开心。 “瑾儿,瑾儿?”莫羽匆忙赶来,走的急了,额角都渗出细密密的汗珠,脸上的笑容很是开心,只是看着之前憔悴了很多,看见瑾烟是既开心又难过。 “娘。”瑾烟看见这个柔弱的女子时,心里总是百味杂陈,她纵使再柔弱,若是瑾烟受到了欺负,定能用最坚强的身躯去保护好她。 莫羽紧紧抱着瑾烟,她这个多日未曾得见的女儿。“瑾儿,快让娘看看,长高了没?长胖了没?在宫里有没有人欺负你,睡的可还好,吃的好吗?若是有什么事,可找了你姑姑。病可医好了,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天热了,出门的时候别站在太阳底下,别喝点水……” “娘.”瑾烟娇羞了叫了声,硬是打断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关怀,她还是真是将她当成孩子了。 莫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朝奀磬拜了拜。用手帕拭了拭泪水,但脸上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瑾烟被莫羽弄的,眼眶红红的,但还是强忍住了泪水没哭。抬头看了看天,再看莫羽时已是一张笑颜逐开的脸颊。 瑾烟看了看身后的芷兰,绕过莫羽。看着比之前成熟了很多的芷兰,也好似长高了几分。笑着说:“芷兰,可好?” 芷兰抹了把泪水,笑着说:“一切安好。” “芷淳呢?” “都好!” 瑾烟笑着点了点头,小声说:“都好就好!谢谢你照顾我娘。”朝芷兰抚了抚身。 芷兰连忙扶起瑾烟,急急说:“小姐客气了,照顾四夫人是奴婢应该做的。奀府对我们姐妹两的恩情芷兰怎会忘记。小姐莫要折煞了奴婢。” “瑾儿,抚你娘回去休息吧,午膳时我让下人去叫你。”奀磬沉稳道。 瑾烟高兴的转过头看着了眼奀磬,笑嘻嘻的说:“谢谢爹爹。”转身拉着莫羽就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快吃吧,这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核桃糕,专门用今年的新核桃找人磨了做成的。娘天天盼着你能回来呢,这下你回来了,想吃什么,跟娘说。”莫羽拉着瑾烟一同坐在软榻上,手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给瑾烟扇着风,眼睛又看起来红红的。芷兰站在一边。 瑾烟无奈笑笑:“谢谢娘。” 瑾烟和莫羽说了很多,无非就是些家里的事还有瑾烟在宫里的事罢了。 到了下午时分,瑾烟着急奀暄烟的事,便着急去看她。 “姐姐如何了?” 外边守门小丫头看见瑾烟,连忙拦了下说:“三小姐,大小姐不见任何人。您还是请回吧。” 瑾烟淡笑了下,朝门里大声说:“姐姐,我是瑾儿。你可听见了,我要话要跟你说。” “三小姐,您还是回吧。大小姐心情不好,您别再这喊了。”小丫头怯生生的朝里看了眼。 “让三妹进来吧。” “是。”小丫头才放开了瑾烟,长长的舒了口气,才算缓了过来。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窗户的帘子全部被拉上了,偶尔才能透过一点光线,本是春末夏初的时间该是很阳光才对,只是这屋子被布置的暗沉沉的,不知觉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 奀暄烟就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有一点缝隙露在外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光亮。 “你看,透过这么一点缝隙一样可以看到外边,只是好像没有那么清晰罢了。外边的花开的很绚烂吧,王爷最喜欢牡丹花了,王府的院子里种了很多牡丹花,王爷最喜欢坐在牡丹花中下棋了。”说完浅浅的看了眼瑾烟,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眼睛又看向远处,幽幽道:“王爷说,牡丹是花中之王,它开的那般绚烂让人都没法移开目光。” 瑾烟局促的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姐姐。” “对不起,是做姐姐对不起你。可是,我是真的爱王爷,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他做的,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你知道吗?第一次见王爷的时候我当时13岁,宫里举办骑射比赛,父亲带我去参加。我性子傲,看见别人都在比也就想去比试比试,还记得那天王爷穿着白色的长衫,比在场所有男子都好看,看着他英姿焕发的身影在场上收发自如,就好像仙子下凡一样,忍不住想朝他多看几眼。后来,圣上下旨将我许给王爷,我当时开心的就好像踩在云上边一样。”奀暄烟的脸上露着与往常不一样的笑容,满脸都是幸福,好似又回到了当初相识廉王一样,那么的让人心疼。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王爷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他一心只想争权夺位,只想着如何才能得到紫景的天下,就连我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可是,瑾儿,你知不知道我宁可当他的一枚棋子,这样或许他可以多看我一眼,知道我心里有他。你来王府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因为王爷陪我的时间比之前多了很多,虽然他只是为了做假象给你看。你心里肯定很恨我,可是为了王爷宁可天下人恨我都没关系。”奀暄烟已经说的云淡风轻,好似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瑾烟怔怔的站在原地,从来都不知道廉王竟是这般无情的人,原以为他是爱奀暄烟的,原来,在那个男子心里爱永远比不上权利。 “瑾儿,姐姐求你一件事。”奀暄烟掀开被子就从床上下来,跪在瑾烟面前。穿着内衣的她看起来比平日更加单薄了几分。 “姐姐,快起来。”瑾烟连忙扶起奀暄烟。 “我的孩子,就交给妹妹照顾了。还望妹妹一定要照顾他周全。” “姐姐放心。” 奀暄烟泪眼朦胧的看着瑾烟,嘴角勾起一抹惨白的笑容。就像是冬日里摇摇欲坠的枝干一样,让人不忍心摧残。 “谢谢瑾儿,谢谢瑾儿。”奀暄烟掩面轻泣。 瑾烟站在院子里看着明亮的天空,强烈的阳光刺的瑾烟的眼睛酸的好像要流下眼泪来一样,低头眯了眯眼。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人始料未及,猝不及防。 第七十一章 晚风后平撤以往 “奴才叩见圣上。”瑾烟端着托盘跪在下边,都不敢抬头看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过了好久都不见圣上有所动静,侧头看了眼站在圣上身边低头的尚明德在使劲的眨眼睛,身旁跪了一屋子的宫人。紫殊梨铁青着脸,翻看着手中的奏折。尚明德将茶杯接过去刚放在桌子上。 啪。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尚明德和一干人等统统低着头,浑身发颤。 奏折随着茶杯全部被甩在了地上。紫殊梨起身大踏步的离开。 瑾烟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明黄色身影,心里一惊。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刚下朝奉茶便看见芳伊殿跪了一屋子的人。 尚明德立马跟在紫殊梨身后,匆匆出了芳伊殿。 瑾烟起身收拾着东西。被打湿的奏折,上面还有圣上手握的痕迹,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连忙收拾好东西,赶忙出了芳伊殿。朝永福宫跑去。 紫苍冽居然要求圣上撤去他的封号,做个平明百姓。从此不在关心朝堂的事,倒是落的一身轻。也怪不得圣上如此生气,他那般疼爱他,甚至想要将皇位传给他,他竟想做个平凡人。奏折上言辞犀利,直言不讳,说什么宫闱禁锢着他的灵魂,不想做关在金笼子中的金丝雀,请圣上放他翱翔高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着园子里的牡丹花开的正艳,突然想起来廉王。圣上不会一气之下将紫苍冽一辈子关在提刑司吧。 远远的就瞧见一个橘黄色的身影在远处嬉笑玩闹,瑾烟本能的想要绕道而行,想了想,总有一天是要正面交锋的,如何躲的过。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疾步走过。还望她太过玩闹,没瞧见她。 “奀小姐。” 女子的声音慵懒魅惑,瑾烟都能想像出她现在的笑容,定是妖娆随性,动作曼妙,这样的女子让人心惊。 “奴才见过郡主。”瑾烟低着头,她不想看见她那张笑脸,看着让人心里颤的慌。 “奀小姐,这般着急是去哪?”手里玩弄着刚折的茉莉花拿在手上,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缓缓挪步至瑾烟身边,妖娆的容颜,娇媚的淡笑着,眉头轻轻的皱着。 顺手摘下一朵茉莉花别在瑾烟的发间,继而咯咯的笑着,慵懒的声音在瑾烟的耳边响起:“瞧,这花别在奀小姐的发间当真是锦上添花呢。茉莉花芳香四溢,更加迷人了呢。你们说是不是?”满脸的笑容回望着身后的宫人。 “是。”一干众人低头恭敬的回答道。 瑾烟不知她究竟是何意,抬头,三分笑容,嘴角淡淡勾起,两人站在一起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妖娆无限,另一个倒是清新脱俗。 拿下头上的茉莉花,放在鼻间轻嗅了下,恭敬的一边别在图莒的发间一边说:“这么美丽的花怎好别在奴才的发间,若说迷人还是郡主更甚一筹呢。一曲舞蹈迷的众人神魂颠倒。”抬眸笑了下。别人不知,她怎会不知,那舞蹈怎会那样简单,脚踝上的铃铛如何会有那么简单,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到现在倒是隐藏的极好。 “哈哈。”图莒听了瑾烟的话仰头大笑起来,孱弱的身躯看起来摇摇欲坠,直起腰,趴在瑾烟的耳边悄声说:“图莒不懂奀小姐在说什么。不过奀小姐果然是兰心慧智,二皇子的事奀小姐必然也是势在必得了。” 说完后退后一步,轻轻按了按发间的茉莉花,笑的就如一朵花一样:“谢谢奀小姐,这花闻着可真香,我都要醉了。” 瑾烟福了下身子,清冷道:“谢郡主夸奖,若没什么要紧的事,王后唤奴才过去就先告退。”说完也不管图莒是否点头,便迅速离开。她若是再不走,他不定还会说什么呢。 当真是聪明,她来这梨沁宫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又为皇位,人人都在盯着那地方,有时候位高权重也未必是件好事。 “娘娘,瑾烟姑娘来了。”王后艳霜正坐在凉亭喝茶,目光悠然的看向不远处的紫色鸢尾花,那一簇簇的看过去甚是好看。抿了口茶:“让她进来吧。” 瑾烟远远的就看见端坐在凉亭中的艳霜,玫红色的宫装,腰间系着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窈窕身段,尽管是四十左右的年岁仍然让人看不出来,反而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手腕上戴着浅绿色的玉镯子,里边印着细丝的纹路更衬的肤若凝脂。 “奴才叩见王后。王后金安。”瑾烟跪在地上,眼睛始终看着地面。 “起来吧。” “谢王后。”瑾烟站起身后还是低着头。 想了想,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免得说的多了反而显得矫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抬头毫不避讳的看着艳霜,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让艳霜为之一惊。 “王后,奴才是为二皇子的事来的。” 艳霜看着瑾烟,眼神里露着不可思议,脸上是轻蔑的笑容,问道:“冽儿怎么了?让你这样来求我?” 瑾烟感到惊讶,怎么样她都没想到艳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她的表情好似一点都不关心,一点都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一样。但是既然来了怎么能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回去,她不甘心。 “还请王后去向圣上说明,二皇子并不是真的想要脱离皇籍的,他只是一时没想通才做了这样糊涂的事出来,还请王后为二皇子求情。”瑾烟趴在地上,头重重的磕了一下。 艳霜只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更多的是惊讶,紫苍冽仗着有圣上的宠爱,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不想做皇族中人,投胎的时候干嘛去了。还真是天真的很,圣上不生气才怪,当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你还是回去吧。本宫帮不上忙。”艳霜冷冷的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瑾烟的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她没想到居然拒绝的这样干脆利落,好像恨不得马上脱离关系。“王后,求您帮帮二皇子吧。” “呵。”艳霜轻蔑的看着瑾烟,问道:“帮,你倒是叫本宫如何帮,本宫又为何要帮?他的性子倔,认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会来,你觉得本宫这个在他心里什么都算不上的人会帮上忙。即便圣上饶了他,他还是会有下一次。” “王后。” “本宫累了,你回吧。”说完便又宫人搀着离开了凉亭,任由瑾烟在身后不断的叫着。她都步履稳健,不曾回头。 原来这宫里真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人和人之间除了算计还是算计,从来都没有真心相对过。 第七十二章 鞭笞 瑾烟看着艳霜的背影那么无情冷冽,起身拍了拍了衣裳,掉头便走,她只当今日未曾来过永福宫。 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太过天真。 翌日。 “尚公公,二皇子现在如何了?”瑾烟和尚明德同站在芳伊殿外。 圣上正和几位重臣商议着好像是祈水国五年一次的朝贡,马上要到梨都了。 尚明德略带深意的看了眼瑾烟,小声说:“现在在提刑司大牢关着。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免得引火烧身。” 瑾烟思索了下小心的问:“那圣上是何意,是否会将二皇子放出来?” 尚明地瞥了眼瑾烟,口气不好的说:“圣意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随便揣测的,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纵使圣上平日待你不似别人,你也要知道进退。这几日圣上的本就心事重重,为二皇子的事闹心再加上祈水国要来朝贡,宫里必定要热闹一番,不要在这时候惹圣上发怒,小心到时候惹怒了龙颜你我吃不来兜着走。”看了眼瑾烟,顿了下才说:“奀府上上下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瑾烟心里一颤,原来一个人的行动和家族的兴衰荣辱全部挂钩,若是一个人惹的圣上不开心,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是整个家族为这件事一切陪葬。尚明德句句击中重点,要懂得明哲保身,千万不可逞一时之能。 谨言慎行。 “谢谢公公提点。”瑾烟福了下身子。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做。以后万不可莽撞行事。” “是。” 回了兰苑。总觉得心里放不下紫苍冽的事,自己当时出宫时,他和圣上闹的那样僵,都去求情。她怎能这样不知恩图报,只知保全自己呢。 单手托腮,看着那零星几点的蒲公英,突然玩心大气。匆忙过去摘了蒲公英拿在手里,左右端详。 “呼。”大口吹了一下,看着四散开去的花瓣,随着风很快便飘了很远。 小时候总喜欢在路过路边的时候摘蒲公英玩,现在想来突然觉得就这样隔了好久。原来在不经意间就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芸青帮我打听下二皇子妃怎么样了?” “是。” 若是紫苍冽下狱,那乌娇戈该怎么办呢。她是否还会像上次那样跪求圣上饶恕他,或者是用别的什么方式。她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这真的不像她会做的事,她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不就同别人一样自私了。 几日后便听说圣上为了二皇子的事怒斥了王后,说是王后教导无方,才惯的二皇子这样不孝,罚了禁闭一个月。本就没人求情的事现在大家连看的不敢看了,原来和二皇子有染的人都被圣上打压,罢官的罢官,入狱的入狱;即便是没做错什么,跟着这样的人,总会被人抓着小辫子,也总会有人趁现在这个机会将废太子彻底打压下去,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瑾烟正在院子里浇花,就见芸青匆匆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额角上还冒着细密密的汗珠。 倒了杯水递给她,笑着说:“你慢点,什么事这么着急?” 芸青咕噜咕噜喝下去便着急的说:“姐姐,二皇子妃好像是因为二皇子的事去求之前的官员不成,跑了好几日,都没找到人帮忙,昨日便生病了。都没太医肯去瞧,府里边的下人见着这状况也都一个个跑了。” 瑾烟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突然觉得自己当真是薄情的很。居然真的坐视不理了。那些个人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小人,你得势的时候一个个巴着往你身上贴,只要一有什么事就跑的远远的,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听了芸青的话,瑾烟再也按捺不住,丢下东西便跑去了御书房。 尚明德正站在外边。看见瑾烟急急跑了过来,便挡住了去路。 “匆匆忙忙成什么样子,让人看见成何体统。”尚明德厉声道。 瑾烟低着头,毫不躲闪的说:“我要见圣上。” 尚明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已经预料到瑾烟要说什么了。不想她这么不懂得宫里的生存之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圣上现在在和几位王爷商量事,你还是不要在这时候触霉头了。” “是,谢谢公公提点。但是今日这事,我一定要说。即便是要了我的命也要说。”瑾烟坚定的看了眼尚明德,侧头看着门紧闭着的御书房。 没过多会便见几位王爷从里边出来,脸上的神色都不见得有多好。 “奴才见过几位王爷。”瑾烟福了福身子,便低着头进了御书房。 紫苍煜看着神色异常的瑾烟,负手而立,看了一会便走了。 紫苍尹目光炙热的盯着瑾烟的背影,总觉得事来的太过突然,好似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奴才叩见圣上。”瑾烟跪在地上,低着头。 “起来吧。” 瑾烟一动不动的跪着,低着头,缓缓说道:“还请您饶恕二皇子。奴才嘴笨,不会说什么太过华丽的话让您龙心大悦,可是二皇子他是您的儿子,纵使您再生气要打要骂都行,可若是您把二皇子莫名其妙的关在大牢里,这让天下的百姓如何看您,这让满朝的文武大臣如何想您。圣上,是嫌二皇子违背了您的懿旨,您的旨意,可毕竟他是您的儿子,您还是要给他一次机会原谅他不是吗?所谓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您是这天下的王……” 啪 紫殊梨铁青着脸,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下去。二皇子的事孤王自由主张。” “圣上,还望您三思,二皇子妃现在命在旦夕却没人医治,还望圣上慈悲。” “下去,你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什么时候皇家的事轮你一个宫人来插嘴了。”紫殊梨怒吼道。 “圣上!” “来人,拉下去,鞭笞二十。” 瑾烟惊恐的抬头看着圣上,满眼的不可思议,他的话让瑾烟的心狠狠一颤。 “圣上,还请念在瑾烟是头一次犯错,望您宽恕。”尚明德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 紫殊梨扭头可笑的看着他,气愤的说:“鞭笞四十,谁若是再求情,再加二十。” 御书房的一干人等吓的立马跪在地上,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看。 紫苍煜正在书房悠闲的看着书,脑袋里还在想瑾烟到底去御书房和圣上说了什么。会不会有什么事。 “王爷,瑾烟姑娘,被圣上责罚。”铭颜小心的说着,都不敢抬头看紫苍煜脸上的表情。 紫苍煜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额头的青筋暴起。放下书就大步离开,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铭颜说:“是因为废太子的事,瑾烟姑娘求情了。鞭笞四十。” 紫苍煜硬是生生的站在门口没动,手上突起的血管清晰可见,她为何总是这般固执,这般不听劝告,早就说过不要去管别的事,还是这样让人不放心。现在他如何插的了手。 腿还是不自觉地迈了出去。 “王爷。” 紫苍煜顿了下,却不曾回头。这件事他无法插手,可是却不能坐视不理。他要怎么办。 “圣上说了,谁若是求情,再加二十。” 紫苍煜的手好不顾忌的打在了门框上,凹进去一大块。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他还能干什么。牙齿咬的咯咯响。 铭颜在一旁心痛的看着紫苍煜的背影,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七十三章 深情 瑾烟咬着牙,可还是满心的疼痛,身体上火辣辣的感觉在不断的蔓延,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真的很疼,眼泪扑簌簌的往下不断滴着。 鞭子还在一下接一下的落在身上,瑾烟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这世间的事让她觉得心疼,儿子忤逆父亲,父亲便可以要了儿子的命,虎毒不食子可是在这里好像一切都只有权势比较重要,她当真是明白了几分。一切不过是自己太过天真,太过异想天开罢了。 紫苍尹在听到瑾烟被圣上怒斥责罚之后便匆匆赶来了宫里。 刚赶到雍和殿。 “麻烦公公通报下。说本王有要事求见。”紫苍尹虽然很着急瑾烟的事,但面上仍然表现的很淡然。 小林子看了紫苍尹,又向里头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说:“王爷,尚公公说了。若是谁为了瑾烟姐姐的事来,便说不要再去求情,圣上说了,谁若是再求情便加二十下,为了瑾烟姐姐,王爷还是请回吧。” 紫苍尹向里看了看,觉得小林子说的也对,圣上现在为了废太子的事满心恼火,若是现在再去触霉头,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便会要了瑾烟的命。 客气回道:“谢谢尚公公提点。本王先走了,不用说本王来过了。” “是。” 紫苍尹便又接着去了兰苑。吩咐芸青准备着该用的药膏和水以及换洗的衣裳,便匆匆赶去了暴室。 在赶去的路上,紫苍尹虽表现的云淡风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可是究竟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才清楚,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奀瑾烟,听到她被罚恨不得宁可自己被罚,她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之前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一直觉得她那样谨言慎行该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原来在触碰到在意的事时也会奋不顾身呢。 “王爷,您不能进去。”守门的宫人拦着紫苍尹,不让他进。 一时之间,他站在外边,却听不见瑾烟的声音,只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她若是叫一两声也好至少让他知道她还在。他这样一声不吭的让他心里怎么能够安心呢。 紫苍煜匆忙来到暴室时却看到紫苍尹一脸着急的站在那,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她从未说过爱慕他之类的话,也不知她的心思究竟是何意,或许是自己会错了意也有可能。 瑾烟惨白着脸从暴室出来的时候看着外边的太阳,突然觉得好像经过好几世一样,脸上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 紫苍尹看着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的瑾烟,只觉得心里才放下来不少。 “瑾儿。”上前想要搀着瑾烟,才刚一碰到瑾烟,便听到嘶的一声,看着瑾烟额角的汗珠,连忙收回手。 局促的站在瑾烟旁边,瑾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让王爷挂心了,我没事。”刚一说完,便觉得头晕,顺势倒了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瑾儿,瑾儿。” 能挨得着四十鞭子已经算是很不易了,还能笑的出来的女子也就只怕只有她一人了。 瑾烟给人的感觉就是,让人看着温柔似水,乖巧听话,可是骨子却倔的让人胆寒,她总是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奋不顾身。 “芸青,快去请张太医来。” “是。” 芸青看见从紫苍尹从外边抱回来瑾烟,吓的脸色苍白,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了。匆忙便跑去了太医院。 紫苍尹目不转睛的看着太医,双手不停的握着或者搓着,来回在屋里踱步。 “张太医,怎么样?” “回王爷,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瑾烟姑娘本就身子弱,再加上这次的鞭笞可能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还好只是些皮肉伤,多檫点药就好了。不过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不要感染风寒,不然很容易感染。天气热,一定要多注意。伤口的地方不能见水。”张太医细心的说道。 紫苍尹的眉头一直皱着,在听到说没有生命危险才缓缓的舒展开来。 “是,知道了。” “那微臣先行告退。”张太医福了下身子便退了出去。 芸青泪眼朦胧的站在床边看着瑾烟。 “换了衣裳没有?” “回王爷,已经换了。奴才去熬药。” “去吧。” 芸青走后,紫苍尹便坐在瑾烟的床边看着瑾烟。这样倔强的女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为了二皇子不惜被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直到了晚间时分,瑾烟方才醒了过来。只是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像是针扎一样刺骨,烧的厉害,一阵一阵的蔓延着。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居然看到紫苍尹,他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背对着她的身影看起来好孤独,他在别人的眼里将自己保护的那么好,好像从来都不发火,可是他内心要受多少的苦楚,怕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紫苍尹刚转过来,便看到瑾烟愣愣的看着自己,心里一下暖了起来。笑着快步走到窗前,关切的问道:“可是饿了,身子还疼吗?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谢王爷,不疼了。”说不疼是假的,四十下不是开玩笑的。只是为了不想让他担心。看了看窗外,天已将黑了,有些愧疚的看了眼紫苍尹说:“真对不起,每次都麻烦你。天色这么晚了,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侧妃姐姐担心。我已经好多了。” 紫苍尹一听瑾烟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变,又快速恢复了,但是语气仍然会有些不悦。“你为何总是每次都要赶本王走,是不想看见本王,还是觉得本王在这里你觉得心里不安宁。能不能不要在逃避了,平日里看着你挺厉害的,怎么现在这样唯唯诺诺,真不像你。” 瑾烟被他的话噎的不知说什么好了,她是真的害怕看见他那么深情的看着她,那种眼神让她退却,让她无地自容。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在想用什么方法才能将本王赶走是不是?看别人的事你总是看的那么透彻,为何就是看不清本王的心呢。好了,不为难你。你只要记着,不要对本王心存愧疚,这些都是本王自愿做的,和你没什么关系。所以,安心养伤,以后别再那么莽撞,你真的当父皇平日里疼你就能任你为所欲为了,他不是凡人,他是一国之主,不是你能随意揣测的。” 瑾烟乖乖的点了点头。 紫苍尹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下,笑着说:“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好生休养就好,二哥的事你也不要再瞎擦和了,你当真以为父皇那么无情吗,他最疼的就是二哥了。”在说到这个的时候,瑾烟明显的看到紫苍尹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 “王爷,该喝药了。” “嗯,本王来喂吧。”紫苍尹理所当然的接过药碗。 芸青笑着看了眼瑾烟,将瑾烟抚了起来,便退了出去。 瑾烟看着递过来的药勺,有些迟疑。 “烫吗?”紫苍尹看瑾烟不喝,便又吹了几下,浅浅的抿了下才又递过去。“现在不烫了。” 瑾烟感动的看着他一下接一下的喂着药,只觉得心里越发的愧疚了。他那么深情的一个人却还是真情付错了地方,这个人不该是她。本以为会见到紫苍煜,奈何从出事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当真是让人心寒。 第七十四章 被贬 紫苍煜在屋顶看着下面两人那么深情款款的彼此相望着,就觉得心里极其不舒坦。[.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样就被俘获了,真是不坚定。 “好了,时辰不早了。本王先走了。” 瑾烟笑着点了点头。 刚走到门口的紫苍尹又回过头来,笑着说:“记着喝药,不要耍性子,若是觉得苦了就让芸青准备些蜜饯,记着檫药,一日三次,尽量不要出去晒太阳,小心感染。” 瑾烟好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紫苍尹这才放心离开。 唰的一下紫苍煜便落在床前,紫苍尹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跟了进来。什么话也不说就往床上窜。 “喂,喂,我说你想干嘛?”瑾烟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好,听起来虽是有些虚弱可还是有些怒火中烧。 都不来看她,现在还来装什么好人,什么关心的话都不说便往床上窜,把她这里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是,王爷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推搡着他,身上本就疼的厉害,现在一碰人就更痛了,瑾烟嘶的一下倒吸一口气。 紫苍煜什么话也没说,揽过瑾烟的肩。 “痛!” 紫苍煜手上的力度才放轻了些,头靠在瑾烟的头上,小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瑾烟恼火的一下子用胳膊肘撞在他的肚子上,嘟着嘴什么话也不说。 两人久久不说话,半晌紫苍煜才问:“胳膊不疼?” 瑾烟觉得身上疼的厉害好似火烧般,懒的连话都不想说,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 “还生气呢。我都道歉了,以后一定不会了。”紫苍煜好似许诺般坚定的说,这次若不是牵扯到太多的事,他怎么会扔下她不管呢。 “累了。” “嗯,那你睡。” 紫苍煜轻轻抱着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她。夜晚的月亮显的格外明亮,柔和的月光缓缓照进屋内,徐徐余光投射在床上两个相依的人身上看着真是羡煞旁人。 男子清洌的容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女子脸埋在男子的胸膛,手紧紧抓着男子胸前的衣裳,好似生怕一个不小心突然消失一样。 圣祖帝一十三年,七月二十。天色通透,阳光明媚,太阳炙热的悬挂在高空。 二皇子紫苍冽脾性败坏,贪赃枉法,骄纵下人为非作歹,视皇命无无物,屡次抗旨不尊,即日起罢黜皇族封号,贬为庶人。 寥寥几笔便带过了紫苍冽种种行为,看来圣上对于他还是有些爱护的。瑾烟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院中浇花,一时开心的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抬头看着天空着那热烈的阳光,那个一心想要逃出牢笼的男子终于得偿所愿了,不用再被关在金丝笼中供他人观赏,他的才华不是在皇宫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能够发挥的,他需要一个更为广阔的地方来展示他的才能。 开心的笑了笑。 她又何时才能离开这个人人心向往之的地方。 瑾烟得知消失的时候紫苍冽正在雍和殿拜别圣上。尚明德后来觉得那一日圣上和二皇子谈的时间极其长,一直从下午到夜晚月上星空,连晚膳都不曾传。父子两人好似才第一次认真的谈话。 紫殊梨靠在软榻上,眉目间已经看起来老了很多。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强硬,带着些父亲对于儿子的无可奈何,沙哑着声音说:“冽儿非要如此吗?”紫苍冽还来不及开口又接着道:“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父皇是否该早些找你好好谈谈心,这么多年来你在我跟前从来都是全副武装,从来都没有放下戒备,难道你当真就这样恨父皇吗?你母妃当年的事是父皇的错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了苦。是父皇不好,可是念在这么多年父皇这样对你呵护备至,你就原谅父皇吧。哎。”叹了口气,看着跪在下边步履阑珊的紫苍冽,一向精准无误的眸子里第一次闪现出对儿子的怜惜以及无助。 紫苍冽跪在下边,头都未抬,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若说他是为当年辰妃他的母妃心里有怨恨的话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之后明明知道是谁毒害了他的母妃却将他放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养育自己,这让他怎能不恨,让他这么多年来对着一个杀死自己母亲的人喊母妃,他怎么能够无动于衷。从小他便在他身上强加着这那的,他不喜欢王位,却还是想要把王位传给他。他喜欢的的事他却没有一件让他做的,让他怎么对他像个父亲,从来都是他对他的是自作主张问也不问他。 “冽儿,都是父皇不好。你母妃的事你不要怨就怨我好了,王后其实心里很疼你的,可是你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让她对你的关心逐渐变成了冷漠。你母妃的事不要怨王后,是你母后错在先,先害了王后的孩子,还没出生便死在娘胎里,害了王后。” 紫殊梨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紫苍冽狠狠的打断,冷笑一声,抬头毫不客气的怒吼:“呵,你竟知道我母妃是她害死,怎么还将我放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来你居然对她无动于衷,你究竟是无视我母妃的死还是对我母妃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不用再说了,我也不想再听你多说什么,我们父子两人从此再无瓜葛。父皇,这是儿臣最后一次叫您,您多保重。儿臣告退。”说完也不听紫殊梨在背后的叫声,头也不会的离开了雍和殿。 站在雍和殿的殿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竟是那么的孤傲与清冷,就好似他的内心一样,寒冰四射。 大踏步的离去,他或许再也不会再踏入这个地方半步了。 二皇子府在紫苍冽见过紫殊梨的第二日便人去楼空了。消失的那样迅速,让人都有些始料不及,圣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芳伊殿议事,端着茶杯的手愣是抖了几抖,摇摇欲坠,可是他还是尽量维持着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严,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着朝事。 刚接到二皇子府的事,下午乌娇戈的信便传到了兰苑。 信里说很多,无非是些感谢的话语,只是时过境迁,她也不再是什么太子妃,只是个平明百姓,怕是日后再无缘相见。便写了信,说是紫苍冽想去西域,纵使没了高贵的身份,他还是活的那样自在,相比不会再被任何事有所牵绊。信中提到说是在过个一两年左右才会离开梨都,看乌娇戈的语气极其幸福开心,原是查出有了身孕,想等生下孩子便去别处。 瑾烟看到这些,打心眼里开心。随即想了想,若是这样,那里来的银两过日子。紫苍冽那么孤傲的性格,怎么会低声下气去求人呢,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他怎么能够受的了在外的苦日子。 提笔便写了封书信,让芸青帮忙转交给逍王和乌娇戈。 薇云居一直是紫苍钏帮忙打理的,现在看样子她在宫里也出不去,还不如将它转交给别人呢。正好紫苍冽在外不如接手了薇云居,便写了封信给乌娇戈。说薇云居一直没时间打理,无非是希望紫苍冽能够帮这个忙,接了薇云居,表面是帮她的忙,不过是瑾烟想办法,不想让紫苍冽觉得尴尬了。才想的这个方法,这样他便不会推辞,也免得老是麻烦逍王了。 第七十五章 算计 瑾烟身上的伤养了一个月左边便好了,重新回了殿前侍奉。时间转眼已经步入了秋天。 树叶皆已泛黄,秋风吹过的时候总会带走几片树叶。听闻圣上让大臣推荐几位皇子谁胜任太子之位,好似朝中多数都举荐的是澄王,澄王为人和顺,素有贤德之称,之前赈灾之事也办的颇为漂亮,圣上都为此赞不绝口。 瑾烟担心的事总终还是发生了,他们兄弟几人还是为了皇位展开了争夺,或许现在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可是那次夺嫡之事没有流血的事发生。你若是不忍心对别人下手,或许在你不经意间就会被别人打压下去。 现在唯一能和澄王抗衡的便是逍王,可是逍王却无心王位,一心只想逍遥山水间,做个懒散闲人。 果然暴雨来临之前总是宁静的。 翌日上朝的时候,澄王参了逍王一本,说是拉拢朝中重臣,结党营私,以权谋私。 为此圣上颇为震怒,太过疼爱,便会失望越大吧。谁都能看的出来圣上自从前太子被废后有意提拔逍王做太子,这次不知是谁在背后捅了一刀,不仅打消了圣上对于传位的想法,也打压了奀家在朝中的势力。 或许是老的原因,圣上越来越忌讳的便是有人在背后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怕紫景的江山被人掏空,便下令废除了逍王参政的事宜,诸多事宜交给夙王办理。 逍王禁足半月,任何人不得探视。 瑾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五雷轰顶。她深知逍王不是那样的人,断不会做出这种下作之事,可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人来心理准备都没有。 突然想到奀雅,她是否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瑾烟也顾不上许多便连忙去了雅韵殿,却看到奀雅正靠在软榻上假寐。 “娘娘在休息。”贞儿在殿外小心的对瑾烟说。 瑾烟淡笑了下:“嗯,我在这里等等。等娘娘醒了我再进去。” “嗯。”贞儿见瑾烟这么着急的跑过来,便随口问道:“姑娘这是有什么事吗?看你着急的样子。” 瑾烟几欲开口,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贞儿见瑾烟有些为难的样子,便会心一笑说:“姑娘可是为了王爷的事,娘娘已经知道了。” 瑾烟惊诧的看着贞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消息传的居然如此之快,上午发生的事,她刚过晌午便来说竟已经迟了一步。低头苦涩的笑了下:“那娘娘?如何了?” “贞儿,你和谁在外边说话”奀雅的声音已经从里边传了出来。 “回娘娘,是瑾烟姑娘。” “让她进来吧。”奀雅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沙哑。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快起来吧,怎么这么生疏,来,过姑姑这边坐。”奀雅招了招手,瑾烟乖巧的走过去,坐在软榻的另一边。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对不住,打扰姑姑休息了。” 奀雅嗔笑道:“有什么对不住的,你是想说钏儿的事吧。本宫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本宫知道钏儿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他。本宫没事,倒叫瑾儿担心了。” “姑姑别这样说,是瑾儿太过鲁莽,既然瑾儿相信王爷,也就该知道姑姑也相信王爷,只是怕娘娘心里担心,所以想过来看看姑姑。” “嗯,还是你这丫头贴心,知道关心人。竺儿那孩子都不知道来看看,老是在外边胡闹,让人费心。”奀雅笑笑,但是眼底仍然看起来很疲惫,儿子被罚做母亲的怎会不担心。 “姑姑玩笑了,既然姑姑没事,那瑾儿也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瞧姑姑,姑姑安心休息吧。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瑾烟起身对奀雅拜了拜。 “嗯,去吧。” 瑾烟出了雅韵殿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半,头顶的乌云总算散开了。 居然又在半路上碰见了图莒,她穿着碧绿色的长衫,发髻梳的很是简单,大部分垂在肩上,看起来不似平日里妖艳,倒显得清丽了许多,可是眼神里流露出的光,是外边再怎么装饰都无法改变的,她的眼神太过浑浊,好似在计划着很多的事,让人心生忌惮。 “奴才见过郡主。” 只听见她咯咯的笑着,笑的格外张扬。悠扬的说:“起来吧,奀小姐客气了。”目光向瑾烟过来的地方看了看,会心的笑了笑,她总是聪明的让人不得不防。“这是去了雅韵殿了吧,贵妃娘娘的身体可好?哦不,应该是为逍王的事去的吧?” 瑾烟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眼笑的肆无忌惮的图莒,觉得莫名的讽刺,随即也淡淡的笑道:“郡主还真是悠闲,整日不用担心被人罚,走走看看别人的事也过的不亦乐乎。如此倒也乐得清静。” 图莒听了瑾烟的话显然脸色有些不好,可是她怎么会那么笨,依然笑着说:“奀小姐说的还真是对呢,我的确闲。只得在这梨沁宫里晃悠。”图莒郡主靠近了几步,在瑾烟的耳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三小姐还是太过聪明了些。” 说聪明,她还真是比不上图莒,她不但聪明还很有心计。 几日后才知道,原来那日的事并非是澄王想要弹劾逍王,而是想要弹劾的是裕王爷,却被夙王在背后使了手段便成了弹劾逍王,而且这件事中最得利的便是夙王,朝中的大部分事现在都有夙王处理,除掉了一个强硬的对手,可是背后还不知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 瑾烟知道她不该为这件事生气,可是看见他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不舒坦,不知道这兄弟几人以后到底会是谁胜谁负,只要一想到最后肯定会有人为此而死为此而流血,就觉得心里颤的慌。 帝位之争这是每朝每代都少不了的纠纷,这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现在她都不知道该站在谁的身边,他们其中谁受伤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可是那暗地里的勾心斗角怎么会远离谁。 瑾烟立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月色,秋天了。祈水国的人已经到梨都了,再过几日就该进宫了。 第七十六章 朝贡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瑾烟便起了身,今日是祈水国朝贡的日子,早在几日前梨沁宫便到处张灯结彩,布置的喜气洋洋,圣上将这件事交给澄王负责,一时之间众臣又琢磨不透圣上的意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都说君心难测,也是。帝王心哪有那么容易让人看破的。 清晨圣上便和百官一起在未央殿等着。圣上和王后坐在大殿上方,威严无限。艳霜满脸的笑意,看在众人眼里很是得体大方,国母风范。 “参见圣上。”带头男子微微欠身,笑着向紫殊梨行礼。因是他朝之人,身份高贵不用行跪拜之礼。男子一身银白色的长衫,长发披肩,笑的时候给人一种藐视天下的感觉,但是态度却谦和有礼让人找不到任何不足之处,浑身上下尽透着贵族的气息。 “栾王不必客气,快快平身。”紫殊梨笑着说道,面上表现的却是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男子笑着说:“谢陛下。我从祈水国带来几件宝物还请陛下观赏,不知是否能入的了陛下的眼。”说着偏头示意了下,身后的两人便将东西带到了大殿上。 “不知是什么东西,让栾王这般兴师动众。”紫苍宓邪笑着说,那随意的一笑让人感觉甚是邪魅。 圣上并未开口阻拦,只是淡淡的看着栾王到底会有什么惊艳的物品拿到紫景来。 栾王也只是笑着,不急着解释什么。 只见后面的随从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呈现出来,众人皆是诧异。着究竟什么东西,也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 尚明德将东西呈了上去。 紫殊梨看着盒中的东西有一瞬间的蹙眉,随即爽朗大笑道:“栾王可真是豪气,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舍得送于我紫景呢,真是万分感谢。不知此物名唤什么?” “多谢陛下夸奖,此物乃是我祈水国的臣民在一次偶然机会所得,名为血色玲珑珠,夏日太阳正胜之时透过太阳可以看到七色环,冬日透过太阳可以在雪地里看到血珠,因此命名为血色玲珑珠。”栾王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来所以然,他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极其有涵养。并非常人所能比拟的。 紫殊梨听到的他的话,龙颜大悦:“哈哈,真是想不到祈水国竟会有这样的宝物。哈哈,好。今晚在芳伊殿设宴,宴请王爷。” 栾王低头颔首道:“谢圣上。” 见过栾王之后,圣上早就在梨沁宫设了地方让栾王休息。众人散去之后,紫殊梨便回了雍和殿休息,晚上设宴定是要热络一番的。 瑾烟刚一听说圣上从未央殿回来,便匆匆去了雍和殿服侍。 “奴才叩见圣上。” “起来吧。”紫殊梨靠在软榻上假寐,看见是瑾烟脸色微微敛了起来。 紫殊梨抿了口茶,像是想起什么来,看着瑾烟笑了下问道:“瑾儿也该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吧,孤若是再将你留在身边怕是太师要懊悔死孤了。瑾儿若是有了心仪的人就跟孤说,孤一定为你做主。” 瑾烟被他的话吓了一身冷汗,别扭的笑了下,低着头说:“谢圣上关心,奴才只想伺候圣驾,不想嫁人。” 紫殊梨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愣,继而笑笑:“你这丫头,好了。今天晚上宴请栾王,小心伺候着。” “是。” 之后才悄悄退了出去。有时候身份太过高了,也并非是件好事,就像很多事情便不能自己做主,就连婚姻也只是单纯的政治联姻。瑾烟苦笑了下,便退出了雍和殿。 晚上的时候众人齐聚在芳伊殿,众嫔妃也只有言贵妃陪嫁左右,王后端坐在圣上左边,言贵妃笑着坐在圣上右边,两边设了两排位置,因着栾王是使臣便紧挨着言贵妃坐在下边,接下来便是今日跟随而来的两位使臣,对面坐着几位王爷。以及青丞相和奀太师。还有便是图莒郡主。 言贵妃的眼神始终都没看栾王一眼,只是瞧着中间的歌舞,眼神偶尔扫过圣上一眼,看图莒郡主的时候总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 “栾王不用客气,在紫景就当做在祈水一样,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栾王见谅。本宫敬栾王一杯。”王后举着杯子笑着对栾王说,脸上的笑容恰当得体。 银白色长衫的男子从位子上站起来,举着杯子,谈笑如风声的嗓音响彻在芳伊殿:“多谢王后,栾感激不尽。”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瑾烟看着男子的脸庞,神色闪了一闪。只是长的相似罢了。目光还未挪开,便迎上了男子邪魅的神色,邪笑着大量瑾烟,嘴角的笑容有些模糊让人不敢直视。 栾王有些讶异,没想到紫殊梨身边的宫人都这么出色,迎上他大量的目光都那么镇定自若。 “栾王能千里迢迢来紫景是我紫景的福气,孤甚感欣慰。” 栾王听到紫殊梨这样说,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还真是会说的很呢,他愿意来啊,紫景大军压境,他若不来不是弃祈水的人民于不顾吗?那他这个王爷还怎么在祈水立足。总有一天他要踏平紫景的疆土,将他们这些人全部踩在脚下。面不改色道:“陛下谬赞了,栾不过是历年朝贡为保祈水的平安罢了。不过能来看看紫景的江山风貌是栾的福气。” 栾王的话刚一落,在坐的全部纷纷投去警告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表达着一个意思,居然敢在紫景的疆土上大言不惭,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倒是紫苍煜的神色淡淡如也,一点也没敌意,倒有几分欣赏的意味。 这让栾王心惊,没想到竟会在这碰到这样一个不平凡的人。 紫苍尹目光灼灼,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哈哈哈,栾王还真是快人快语,孤人就喜欢这样的人。男子汗大丈夫就该这样,毫不畏惧。孤敬你一杯。”紫殊梨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纷纷脸上露着尴尬的笑容。 不过帝王心哪有那么容易暴露的,说的话也不过只是些场面话罢了,谁会笨到在这种地方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栾王的豪气云干,爽朗一笑,举杯尽干。 瑾烟看着下边谈笑风生的几人,真是不知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再这样坐在一起谈天论地,没有权利,没有争夺,没有猜忌,没有算计,没有虚伪,没有伪装。就那样单纯坐在一起,是兄弟,谈论的也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不外乎坐在一起唠唠家常。 澄王和煜王总会偶尔朝瑾烟看过去,总是那么热烈的让人心跳加快。 还有那一抹邪魅的笑容看到瑾烟总会有些深深探索。 第七十七章 阴谋 本来天气晴朗,艳阳高挂。可是天气总也有让人猝不及防的时候,第二日突然之间便下起了漂泊大雨。 瑾烟站在芳伊殿前看着大雨滂沱的天空,风缓缓吹过,感到丝丝凉意,瑾烟握了握手。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深红色的身影撑着伞静静的看着瑾烟,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眉眼向上翘着,有些魅惑众生的感觉。 瑾烟本想当做没看见,可是却躲不过了。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男子瞬间就到了瑾烟跟前。 “姑娘好兴致,在这里欣赏雨。可否陪在下在梨沁宫里好好转转。”栾王笑呵呵的看着瑾烟,还没等瑾烟拒绝,扫了眼周围,继而又说:“听说梨沁宫里的大小园林多达一百多个,亭台楼阁更是数不胜数,墨苑的景色更是一绝,种植的树木都是按春夏秋冬分布的,一年之中各种花朵接连不断。真是让人好奇。”栾王的脸上尽是向往和好奇。 瑾烟看着他就不像一个王爷,向芳伊殿瞧了瞧,可惜圣上现在正在议事,她怎么能找借口呢,可是这么大的雨他居然想要转梨沁宫,还真是有这个闲情逸致。看他也不像个什么地痞流氓之类的,应该不会。 “栾王是确定要这个时候转梨沁宫吗?”瑾烟抬头看了看丝毫没有要停雨的意思,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栾王倒是一脸的不在意,笑着说:“姑娘不觉得下雨游玩不是很有情趣的一件事吗?” 瑾烟只觉得满头黑线,情趣,下雨游玩情趣。好吧。 栾王见她不再出口反驳便拉着瑾烟从台阶上下来,两人共用一把伞。 “栾王,奴才有伞。”瑾烟刚想挣脱开,谁知栾王往怀里一拉,紧紧的禁锢着她的手臂。“不用了,还是你觉得本王的伞没你的伞好。” 瑾烟抬头刚好迎上他那询问的目光,连忙开口解释:“没有。” 天下好像没有什么事是没目的进行的,就好像栾王一样,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拉着一个宫女去游玩呢,他是闲的没事干了吗?这些都是瑾烟想的,她不相信栾王此次来这儿会没有任何目的。 奇怪的是,瑾烟就陪着栾王在梨沁宫里转了几圈,几天后。 栾王居然要娶瑾烟。 众人大跌眼镜。 “啪”的一下,瑾烟手中的茶杯毫无预料的掉了下去,吸引了一屋子人的目光。 齐刷刷的朝瑾烟看去,有警告的,还有鄙视的,羡艳的。 瑾烟只觉得脊背一阵凉意,可以肯定的是背后有人恶狠狠的盯着他。 紫苍煜的手不知不觉的握成拳,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盯着瑾烟。瑾烟立马跪下,怯懦道:“圣上恕罪,奴才知罪。”虽说样子看起来害怕不已,可是说话的语气里却有不知觉的强硬与傲气。 瑾烟被栾王的话如当头一棒,一下子明白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自己这般谨慎小心又能如何,总之逃不过别人的设计和利用,还不如活的潇洒一点,不顾忌别的。 目光若有似无的朝栾王看去,他还是那个表情,戏谑的看着瑾烟,手上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现近祈水国的王爷要一个宫人,可是这个宫人的身份还不一般,这期间的事情总是叫人捉摸不透。自古便就有很多女子为自己的国家献身,和亲以求平安,可是这个栾王究竟在想什么,即便是和亲又为何要这个身份低贱的宫人,一时间叫人捉摸不透。 圣上的目光落在瑾烟身上,刚欲开口。便被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 “父皇,栾王想要个女子自然是她的福气,能让栾王看上的女子也该是有她的过人之处。可是,瑾烟也不是平常的女子,她毕竟是太师的女儿,只不过现在是在宫里暂时侍奉御前。父皇曾许诺过,答应了若是瑾烟有了心仪的人,父皇便赐婚给她。”紫苍尹说完后,脸色不变,目光从瑾烟的脸上一闪而过。 紫殊梨看着瑾烟的眼神有一瞬的狠绝,嘴角的笑容蔓延至脸上。看着栾王什么话也不说。 瑾烟跪在地上,淡淡道:“圣上,奴才不愿意。” 紫殊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栾王。而栾王只是静静的看着瑾烟,不喜不怒,好似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圣上,栾王身份高贵,怎是奴才可以高攀的起的。奴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人,怎能妄想着做高高在上的人,王爷贵为祈水国的王爷怎么能娶奴才,更何况我们紫景人才辈出,若是王爷喜欢紫景的女子大可以娶一个有身份和家世的女子,这样才能配的上王爷您的身份。奴才只怕是跟着您到了祈水国让人觉得我们紫景的女子不够出色,让人笑话了去,况且,奴才自认为配不上王爷。奴才只想侍奉在殿前,其他的从来都不敢奢望。还望王爷恕罪。”瑾烟的声音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一个奴才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她的目光迎上圣上的时候透着坚决和不屈。 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做别人的垫脚石,更何况这个人她一点都不了解,若要让她跟着那个人过一辈子,她宁可去死。她就是这样偏执,这样执着,她认定了的事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她可以委屈别的,唯独感情,她做不到滥情,做不到和不爱的人共度余生。 “既然瑾儿不愿。”圣上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栾王狠狠的打断。 他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更看不出他想干什么。只是目光紧紧锁在瑾烟的身上,嘴角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父皇,儿臣觉得瑾烟说的很对。再加上父皇之前本就许诺过奀太师,栾王身份高贵,怎好娶个卑贱的宫女回去,岂不是叫祈水的笑话我们紫景没有能人了吗?”紫苍煜冷冷的看着栾王,脸上露着浅浅的笑容。心里却在计算着,总有一天要将你祈水灭了,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在这谈条件。 栾王的目光好似看着紫苍煜又好似谁都没看,飘忽不定,让人不知他此刻是作何打算,人家王爷和要的那人说的那么清楚,总不好还赖着看不明白吧。 “既然是太师的女儿,怎会是个不出色的女子,本王瞧着挺出色的。”突然皱着眉头苦恼道:“就是不知道为何让这样出色的女子做个宫人,本王看也只有王妃的头衔才配的上她,既然如此,还请陛下做主。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目光迎上紫殊梨的那一刻,让人觉得他就是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蠢货。 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坚决,之前觉得他还是个让人心生忌惮的男子,却没想到也是个好色之徒,陡然让人怀疑起两人一起雨中游玩时的境况,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紫殊梨爽朗的笑声传遍了芳伊殿,朗声道:“既然如此,孤怎好抚了栾王的意思。奀太师的当真是叫的女儿好啊,让栾王都为之倾心呢。”目光看向奀磬,奀磬只是极不舒服的笑了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圣上的眼神看着就觉得高深莫测,他一向城府深,看来奀瑾烟嫁过去,也必定是个细作。“好,孤就封瑾烟为沁平郡主。” 众人脸上的神色各有千秋,瑾烟跪在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个不停,有人在旁边说话,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目光涣散,原来终究还是逃不过呢。 第七十八章 秋风萧瑟 出了芳伊殿瑾烟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给人的感觉那么不真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不知道那个叫初言栾的男子想干嘛,又为何要扯她进来,她从来都不相信他会喜欢自己,怕是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吧,他才会不顾身份想要娶她。若是没了利用价值说不定就是被他一脚踹出去的命。 还真是可笑,没想到,她这个干什么都小心的人居然还会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长春殿。 “什么?哥哥居然要娶瑾烟那个丫头,他想干什么?还嫌不够乱,想找她来添乱吗?”本来逗弄着花草的她,只觉得烦躁无比。胡乱几下就把本来好好的盆栽剪的一团乱麻。 梦月接过初言荣手中的剪刀。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娘娘,栾王来了。” “让他进来吧。”初言荣靠在软榻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狠狠的看着初言栾,目光里有些怨恨,还有想念和恼怒。 “见过贵妃娘娘。”栾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初言荣。 “都下去吧。”言贵妃懒懒的说。见宫人都下去后,才薄唇轻启:“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居然想娶瑾烟那丫头,你是被色心冲昏了头脑吗?圣上那个老不死一辈子都想吞并我们祈水,你现在娶了他身边的人,还是太师的女儿,难道不怕她是圣上跟前的细作吗?她怎么说的,拒绝了吧。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对付你还真是适合,看来对你是做了极大的调查了。” 初言栾也不管言贵妃说什么,就坐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她,真像是一个痞子看着眼前的美人流口水。 初言栾和初言荣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两人的感情从小就很好。或许两人都属于那种比较聪明睿智的哪一类,若是同不如他们的人说话好似是一种折磨,所以两人很多方面都很志同道合,当时嫁给紫殊梨还是初言荣自己决定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别这么色迷迷的看着我?真是个地痞,快说,看来你是有了你自己的想法,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事,只要是为我们祈水好的事怎么做都行。”初言荣懒懒的靠在软榻上,眸中色彩稍纵即逝,其脸上的锋芒还是让人不容忽视。 初言栾优雅的喝了口茶,笑道:“既然妹妹都知道我要做什么了?还这么紧张做什么。怕我做不好?”那神色,那优雅的如同高贵优雅的王子一样,浑身上下难掩其芳华,犹如潺潺流动的泉水一般柔和,又像是最华丽的乐章一般凌烈,该果断时从不避讳。 一招便中! 并且,精确无误! “栾王,我有话跟你说。” 几天后,瑾烟本来是要从兰苑搬出来的,圣上却念着可能最后还是难免要嫁给栾王,也就这几日,只是又遣了几个宫人前去照顾着,待遇比之前好了许多,内务府总是会差人送来各种用品,瑾烟都觉得快放不下了。 看着那些华丽丽的物品,瑾烟冷冷的笑了下。这就是对即将出嫁他国的女子的待遇,还真是让人咋舌呢,不过这次她可不会那么笨,任人宰割。虽说圣上也未正面答应,可是他没有一句反驳就已让众人猜测风云,这板上钉钉的事情,恐怕改变的几率是零吧。瑾烟知道这次谁都救不了她了,只得自己救自己。 将死之日,何不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瑾烟穿着淡紫色的长裙,已不是之前的宫人装束,她娇美的容颜,粗布衣衫也遮不住她一身的芳华。初言栾只觉得几日没见她,好似又有什么地方和之前不同了。先前的她看着就有让人保护的冲动,小心翼翼的,谨言慎行,生怕有什么事出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可是现在才好似是她真正的面目,大胆,皎洁,还有眼中的自信。让人无法忽视。 “瑾烟几日未见未见本王,可是怪本王没去看你。忽略了美人还真是本王的错。”栾王走上去,笑嘻嘻的看着瑾烟,风吹乱了她鬓角的一丝发。初言栾伸手去扶,瑾烟也不躲,静静的看着他,好似要将他看透一般。 掩唇轻笑:“栾王可真是个惜美人之人呢。”恍然之下凑近栾王,低头娇羞着,在远处看着像极了两人窃窃私语,暧昧不已,小声说:“王爷是聪明人,瑾烟想和王爷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不知王爷可愿?”说完之后,一脸淡然的离开了他的身旁。 他并非表面表现的那般简单,太懂得避其锋芒。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 “美人相邀,怎可不去。”初言栾朗声大笑道,顺势揽上瑾烟的纤腰,作势就朝外走去。 瑾烟挣扎了几下,抬头怒目而视,奈何某人视而不见。仍是一脸得逞的笑容。 瑾烟同栾王出去后第二日,梨沁宫内便盛传。奀家三小姐,沁平公主,不顾礼仪廉耻,勾引栾王,私会晚间才回来。 “听说圣上近日才封的奀瑾烟为沁平公主,没过几日,便主动去勾引栾王,当真是不知羞耻。”某宫女正在恶语相向中。 “是啊,听说两人到凌晨才回来,一身狼狈,不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另一个添油加醋中。 “你说,圣上还说要将她赐给栾王,她便迫不及待的爬上人家的床,真是丢我们紫景的人。” “那样的妖媚子不说也罢,只是那栾王长相还真是俊逸,怎么会看上她呢。” ……. 瑾烟正准备去芳伊殿,却在半路听见这种话,淡然一笑。抬头挺胸继续往前走。 “郡主,那两人婢女太过分了,她们怎么可以那么说。郡主冰清玉洁,怎可让他们诋毁。”芸青满脸的怒气,张牙舞爪的恨不得上去给他们一人一巴掌。瑾烟看着她平日里那么乖巧听话,竟然也会有凶悍的时候。 “好了,你何必这么生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芸青翻头狠狠的瞪了两眼。 紫殊梨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背影让人突感凄凉,瑾烟一时顿在门口,有些不忍心打扰他。 “瑾烟来了。进来吧。”紫殊梨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些微的哀愁,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瑾烟突然有些心疼这个老人了。但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怎会不明白,帝王当无情。 “沁平参见圣上。”瑾烟拜在下方,头也不抬,没人会知道她现在的心境。 各种感情纠葛在一起,但是心却静如止水,连一丝波澜都荡不起。 “起来吧,宫里的传言你想必也听说了吧,栾王的要求孤王本想看你的意思,可是现在怕是也只有将你指给栾王了。女子最重要的你也知道,况且看栾对你也是极好的,孤也就不怕他会亏待你。这几日你可以回奀府和家人好好团聚,再过半个月便要随着栾王去祈水了,孤会以公主的身份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到祈水,虽不是正妃的位置,但是却是与正妃平起平坐的,不会你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瑾烟跪在地下,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老皇帝还真不是盖的,他之前不过就是做给旁人看的,怪只怪自己现在才看清他的真面目,还傻傻的以为他是个善良的人。他不就是等着将她拱手让给栾王,去了祈水做了奸细,好和紫景的人里应外合一举攻下祈水。不过怕是要让他失望了,她奀瑾烟的命运一直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 夜风凄凉,眼看着已经到了冬日,干枯的枝干上零星挂着几片树叶,瑾烟慢慢的绕过走廊,月光洒在地上,倒影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影子,给人一种伤怀的情绪,上一个冬天在干什么,上上一个冬天又在干什么,什么时候连她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只是在过半个月,半个月就彻底的要和你们挥手说拜拜了。 梨沁宫。 我会远离你,远离与你有关的一切,包括人! 瑾烟小声默念着,睁开眼睛的一刹那。 紫苍煜冷冷的站在言情,他脸上的表情映在月色里,看不真切,只觉得让人浑身发颤,隐约能看见他眼里闪烁的怒火,那火红的火苗在眼睛里肆意燃烧着,瑾烟惊恐的低着头,都不敢正视他。眼睛瞟到他紧握的拳头,都能看见那突兀的青筋,在叫嚣着:此刻这个人很生气,远离! 瑾烟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 紫苍煜什么话也不会,揽过她的腰,只朝天边飞去。那身影步伐快的让人为之一颤,瑾烟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看着在自己脚底下闪过的梨沁宫,还有下面看见他们长大的眼眸,心里突然被狠狠的撞击了下。不由得怒上心头。 “你带我去哪?” “能和好好算账的地方!” 她的语气不善,某人的语气更冷了。说出来的话都能冻死人,幸好现在不是很冷,否则瑾烟绝对不怀疑自己会被冻成冰块。就现在这样,都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想想,好像并没有惹到他啊,那个瘟神,谁会笨到去找麻烦呢。从她和栾王传出绯闻的那一刻,那兄弟几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偶尔见那么几面,也没什么言语冲突啊。 某人要是知道她现在正在腹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从这里扔下去。还不是那个栾王搞得鬼,把梨都搞得鸡犬不宁,哪有时间顾的上别的事。 第七十九章 出嫁1 紫苍煜把瑾烟带到梨沁宫的后山,平静的落在地上后,瑾烟立马跳开一步,抬头直视着他。 “你真要嫁给栾王。”青筋暴起,语气极度不善,瑾烟一直以为没有什么大事可以让人怒到毫无理智,可是现在看来,他的确是气到不行了。大有你说是就掐死你的冲动。 瑾烟目光坚定,你若给不了我要的,何不让我离开,那样对谁都好!或许找到墨色江南烟雨图就可以回去了。淡漠道:“诚如你所说,也如你所听。事实便是如此。” 某人怒火中烧,不言不语。只是狠狠的盯着她,一会仰天大笑,再看向瑾烟时,眼里已看不到一丝光芒,暗沉如黑夜,幽幽道,像极了瑾烟初见时的模样:“原来一直多情的是我自己,我竟笨到,让你一个女子玩弄了我。或许,你对我,还比上你对七弟。既然如此,你便。”终于那句祝福的话还是说不出口,要我看着你在别人的怀里,还要祝你幸福,真是做不到。 “一路顺风!”说完,还不等瑾烟反应过来,便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黑夜里,连一丝身影都看不到,瑾烟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张了张嘴,只觉得连发出一声都困难,原本以为对你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分感情罢了,到头了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眼泪顺着眼角不住的落下来,那晶莹的泪珠在黑夜看着格外清晰,一滴一滴落在草地上,溅湿了一大片,连女子自己都未觉,自己身影在这广阔的天地间竟如此渺小。身体里的空气好似一下子便被抽走了,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影。 “啊!” 尖叫声惊起了各种鸟兽,扑簌簌的在草丛里乱叫着,几声鸣叫让人心神胆颤,幸好这里是皇家范围,没什么猛兽,不然小命怕是不保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奈何,女子根本就没注意。 那一声,好似要冲破胸腔一样,压抑了许久的感情要在这一刻勃发,凄厉厉的像是要冲破苍穹,直击上空。那暗沉的天空,很配合的在这时怒吼了一下,以表示它的心情也很不爽。 豆大的雨点哗哗的落下,砸的人生疼。 紫苍煜看着天空落下的雨点,心莫的一颤。毫不犹豫的回头追了回去,这时的心里只有那个衣衫单薄的女子,留她在这地方,他居然就这样走掉了,真是气昏了头。 瑾烟摇摇晃晃的提着裙摆,抹黑往前艰难的前行着,尽管看不清路,但是她不想呆在这了,要立刻马上离开,她只想安静的远离这个让她层层保护,不敢真性情示人的宫闱,哪怕这次拼上命也要离开,她要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她不会再低头只知道认命,她不是奀瑾烟,她做不到那么乖巧听话。她是蓝弱水,是倔强不屈,迎难直上,骨子里从不服输的蓝弱水。 月光将这个小小的身影照的明亮不已,还有眼睛里的那一抹倔强和不服输的性格。咬着牙,即便艰难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头发贴在脸上,紫苍煜赶过来的时候,刚巧看到瑾烟脚下一个趔趄,便扑通一下倒了下去,一下子急的奔了过去,可是她娇小的身影,挣扎了几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崴着脚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看的让人心疼不已。 “奀瑾烟。”一声响破天的怒吼,一下子狂奔过来,长臂一伸将女子揽在怀中。一下也不肯松开。 瑾烟喘着气,干涸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啪在他的胸前,嚎啕大哭。 嘴里大骂着:“混蛋,你他妈就是一混蛋,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鬼地方,还说喜欢我,大混蛋。自以为风流倜傥,潇洒成风,就是一白痴加笨蛋,不就一破王爷吗?本小姐连钻石王老五都不稀罕,你以为你一王爷就牛逼了吗?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凶。害我流那么多眼泪,知道眼泪有多金贵吗,一百克拉的钻石都换不回来,长的帅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脾气臭的跟屎一样,本小姐见过的帅哥多了,年纪轻轻就娶了大小老婆,你以为你精虫冲脑了吗,男人果然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放开我,我要回去,再也不用看见你这张臭脸,破坏我的心情,栾王都比你看着顺眼!”说到最后,瑾烟已经说的没力气再破口大骂了,抬头噘着嘴傲慢无比的看着他。 那眼里的意思好像就是,怎样? 紫苍煜被她的话彻底咽到了,前面没听懂,可是最后一句话还是明白了,居然说他不如那个靠女人的初言栾,这让他怎能不气。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直接吻了上去。 “呜。。” 被他禁锢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他的吻带着强势的霸道,好似要将她的呼吸全部夺去,瑾烟双手抵着他的胸前,被他吻的意乱情迷,那薄唇就好似冰一样凉,又如同火一般,燃烧着彼此。 直到两人都呼吸气喘吁吁了,紫苍煜才放开她,瑾烟靠在她怀里,脸上闪着红晕,好似那雨后的春笋般稚嫩,盈盈的双眼,让人看着就心疼不已,嘴唇娇红不已。 “是本王厉害还是栾王厉害,你是被他蒙蔽了双眼才想嫁给他吗?他能给你的,本王也能!还有你刚才说钻石王老五是什么意思,还说什么王爷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还诋毁本王,这些话你都是从哪学来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娇羞的靠着他,顿时心满意足,但是一想到刚才骂他的那些话,还是很让人不爽,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是从哪学来的?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呢。 瑾烟觉得身上有点力气之后,推开他,仰着头道:“你管我!”看着某人瞬间变黑的脸,语气才稍稍软了下来:“说了你也不知道。”但是这句话听在某男的耳朵里,还是很傲慢,甚至于放肆。 脚下一空,恍惚之下才发觉已经被某人抱在了怀中。想到刚才,脸又刷的一下红了,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 “那个,我想说,就是,嗯,就是,这个。”瑾烟在脑袋里搜索了无数次,都找不到该怎么解释她的身份,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想说什么就说,刚才的气势哪去了?看你刚才就差吃了我了。” 瑾烟抬头瞪他一眼,大声说:“我不是奀瑾烟。” 紫苍煜被她的话彻底雷到了,就差将她扔在这雨水里,盯着她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她怎么就不是奀瑾烟了。 “别看了,还是奀瑾烟的样子。算了,这件事比较麻烦,若是。”仰天,叹了口气,才继续说:“若是我们再见,我便告诉你。你记着,我并非真正的奀瑾烟就行了。” “嗯。”被她云里雾里的话搞得快神经衰弱的某男,心里说着,管你是谁,抢过来就行了。 那天回去之后,瑾烟便大病一场,本来圣上体恤说可以回奀府一家好好团聚,奈何这病的不是时候,大雪纷飞,又见了寒冷的奀瑾烟,只得握在兰苑养病。只是夙王再没来过,连澄王也是得知刚得病的时候来看过一次,眉宇间尽是萧索和无奈,不舍,可是这你情我愿的事谁能破坏呢,难不成堂堂紫景的王爷要和祈水的王爷抢亲,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 瑾烟卧在床上,磕着瓜子,手里还捧着本书。那几天跟着初言栾学习骑马,眼看着刚有了成效,就出了这么件事。半途而废真不是她的风格,再过两天便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本来说要几个陪嫁丫头的,圣上许了可以让芸青过去,瑾烟硬是拒绝了。 让众人很诧异,沁平郡主成亲竟未带一个陪嫁丫鬟,一个奔赴祈水,让人很是诧异。有人说是心疼下人,不愿跟着去受苦,毕竟出门在外,哪有不吃苦受累的。还有人说那肠子里卖的什么药,怕和自己一样,勾引了王爷,飞上枝头变凤凰。 奀瑾烟对于这些,淡然处之,微笑应对。 每次芸青说的慷慨激昂,瑾烟只是在她说完之后,递给她一杯茶水,笑呵呵的说,让她别生气。让芸青激动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第八十章 出嫁2 “喂喂,你轻点。想谋杀亲夫啊。” 兰苑,瑾烟里屋。某男声惨叫中。 “是你说让我帮你揉肩膀的,现在又怪我,难道你是橡皮捏。真是。不揉了,自己来吧。”瑾烟气愤的瞪了初言栾一眼,一屁股坐在边上,拿起茶杯就狂喝起来。这男人还真贱,说他肩膀疼,给他揉肩膀了吧,又说腰疼,揉腰了又说腿疼,他就是牙疼,没事找事。 初言栾心里诽谤着,整天蹦出来一些奇怪的话,橡皮是什么,问了肯定说自己头发长见识短,干脆不问了,脸上却赔着笑容,屁颠屁颠的走过去,一幅小媳妇样拉着瑾烟袍子说:“娘子不要生气了,我给娘子揉吧。” 瑾烟白了他一眼。之前也没觉得他这么无耻啊,对他的印象蛮好的,聪明睿智。可是这人真不敢接触久了,当真是个地痞流氓,无所不用其极,对你百般讨好之后,便会无条件索取各种,各种借口,各种理由,软硬兼施,气的瑾烟差点七窍生烟。把她多年在宫中维持的形象差点破坏。 “谁是你娘子,不要乱说话。你给我正经点。” 某男悻悻然的坐在旁边,极度委屈道:“好吧,娘子发话了,夫君我一定遵从。” “不许叫娘子!”一声怒吼,吓的初言栾向后缩了一缩。“明天就要启程了,你准备好了吗?在梨都的事办完了没,你答应过的事希望你不要反悔,我相信堂堂祈水国的栾大王爷是不会出尔反尔的。” 初言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笑着说:“都办好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带的东西,本王帮你准备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没什么,我向来一身轻。不过,银子带够就行了,免得到时候我饿死街头被人传成,祈水栾王小气,让自己的王妃饿死街头,那倒时候可真是太丢人了。” 初言栾哈哈大笑,半晌沉稳道,完全不把瑾烟的鄙视放在眼里:“本王怎么舍得如花似玉的美人饿死街头,奈何美人放着荣华富贵不要,非要流露街头,这可怎么是好。” “少贫嘴。” “好了,本王先走了。你自己准备好你要带的东西,其他什么也不用管,本王会处理好的。明天上午启程。” “知道了。”瑾烟目送他出门,才恍惚起身收拾了下,也没什么要带的东西,衣服什么的自有人会管,若是自己要离开这个地方,太过华丽的衣服也用不着,免得让人怀疑。 翻出前年生辰时紫苍煜送的玉荷花,还有逍王送的萧,还有梨花簪。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将玉荷花包起来,又将萧重新装回那个精致的盒子。 “郡主,奀府派人过来说是,送的嫁衣。” “拿进来吧。” 芸青端着个托盘上边放着大红色得衣服,看不清什么样子,说真的,她还真的很好奇这古代的嫁衣是什么样,是现代的婚纱好看呢还是大红色的嫁衣好看呢。她从小就觉得大红色土,真的很土。不过现在看来,妖娆与火热的结合体,真的挺,还行! “你先下去吧。” “是。”瑾烟接过来,放在软榻上,用手抚摸着,这质地还真好,说不定拿出去可以卖一大笔钱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上好的锦缎布料,金丝线绣的凤凰在一摆上栩栩如生。好奇心的促使,刚将嫁衣提起来,便刷的一下掉出了什么东西,将衣服放下,俯身去捡。 瑾烟盯着那封信,有些诧异,上面什么也没写。信口也没封。忐忑的抽出来,苍井有力的字体,一字一字的落在瑾烟的眼中,越看越让人想笑,看来奀磬还真是高估她了,他当真以为栾王是个好色之徒吗?还是对于他的女儿太过自信,还是觉得栾王是个白痴。看来他将自己隐藏的很好,他怕是胜过几个青季霜了,青季霜做事太过高调,而奀磬完全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地下完成,可是恐怕这次要让他失望了,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在几年前就死了该是什么心情,她蓝弱水不欠奀家的一分情,欠的也都还了。若是欠着,现在也已无从计算了,因为她蓝弱水,即将顶着奀瑾烟的名嫁到祈水去。 冷笑着将纸一张一张扔到火盆里,看着他们兹兹的燃烧着,从此我们见面便如同陌路。 居然想要让她去做细作,她没有一丁点功夫,万一被发现,就会生不如死。她还没那么傻,保护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谁还会管他人的死活,你紫景若是将区区祈水都抵不过,真是让人汗然。 圣祖帝一十三年,十二月二十日,天色微亮,为示两国互好,沁平郡主与祈水栾王永结同好。 瑾烟内里穿大红色的嫁衣,外披着白色的狐裘,包裹的严严实实,栾王抱着从兰苑出发,他同样一身暗红色的长袍束身,头戴玉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怀抱佳人,心情相当美丽。本来瑾烟不想穿的,可是奀府刚送来嫁衣,圣上就差人又送过来一套,迫不得已下才穿上。 宫内一干人等均站在梨沁宫外候着,翘首以盼新人。 莫羽扶着芷兰的手激动的满眼泪水,奀磬脸上挂着笑容,抬头挺胸,自豪不已。女儿被人家王爷看重,又深得圣上的赏识,谁会不高兴。 此刻两个身影站在梨沁宫的城门上,紫苍煜黑色长袍一直黑着脸,连一向温润如玉的紫苍尹都好似霜打了一般,目光呆滞的看着奀磬一干人等。 只见一个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使出来,先是身穿暗紫色的栾王从车上跳下来,伸手扶着瑾烟从马车缓缓的下来。所有人的眼里都能看出来惊艳,那一抹白里透红的身影,美丽的容颜,三分笑容,静静的站在男子的身旁,低语了几句才朝家人走去。 在宫里的时候已经拜过了圣上和雅贵妃,瑾烟还记得言贵妃当时看她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那狰狞的面目真可怕,现在想着就后怕。 “微臣参见沁平郡主。”作势奀磬携着莫羽就要跪下,虽说他贵为好重重臣,可是这双重身份放在跟前,他也不得不拜见。 瑾烟连忙将人抚起来。提着裙子:“女儿叩见爹爹,娘亲。”毫不犹豫的便跪了下去,这是代替奀瑾烟跪的你们,从此互不相欠。 “瑾儿,快起来。”莫羽激动的上前就要拉瑾烟的手,却被奀磬瞪了回去。 “瑾儿一路保重,到了那边注意身体。和栾王好好相处,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能忍的便忍,千万不要逞一时之能。为父现在也照顾不上你了,万事你自己当心,一切以紫景为重。是为父对不起你,让你嫁的那么远,可是看栾王待你也挺好的,也就放心了。”奀磬老泪纵横的说。 瑾烟淡笑了下,本来是想逼几滴眼泪出来的,可是没有一点想哭的冲动。 “父亲莫要自责,能嫁给栾王是女儿的福气,爹爹保重,娘亲保重,女儿不孝,以后不能在伺候身前,还望爹爹娘亲原谅。时辰不早了,女儿先走了,免得王爷等的太久。说着竟有些想哭的冲动,想着在现代的爸爸妈妈,自己还真是不孝的很,苦笑了下。 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后便起身,大义凌然的向初言栾走去。这一别即便不是永别,但也不知何时才能见上面,瑾烟仰天深吸了口气,正视了眼初言栾,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从这刻起,奀瑾烟便已经死了。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她真是过怕了被人禁锢的日子,她要有绝对的自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走吧。” 瑾烟和初言栾坐上马车,便浩浩荡荡的启程了。那长龙一样的队伍,上面装在着圣上以及奀家的陪嫁物品,金玉事物,药品,各种花纹图案的棉锻垫,各种珍贵的东西。至于人倒是一个都没有,在瑾烟的强烈要求下。 路过的地方飘过一丝梅香,悠长延绵,丝丝缕缕飘进鼻子中,淡雅的气味就像那出嫁的新娘一样,淡笑不语。 瑾烟之后一直在想,若是圣上知道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却没能得到一丝有利的消息,是不是气的该吐血了。 第八十一章 出嫁3 “有没有琴?” “有。” 不知道初言栾从哪找的,往瑾烟跟前一放,盯着她。 “我不会弹,你弹。我那天不是哼着首歌,你说好听,看你那么聪明,谱子应该记住了吧,不用我再说了吧。”瑾烟瞟了他一眼,那眼里好像在说,你若是没记住,我鄙视你,真不配做我的男人。 初言栾无奈的手扶上琴,闭上眼睛,回忆着那日瑾烟哼的那首歌的调调。突的旁边声调响起。那声音悠扬婉转,哀怨动情,好似那柔和的月光一般,直激的人心莫名一颤。空旷的湖面荡开一丝丝涟漪。 一滴泪跌落 惊飞花万朵 两颗心望着 情冽如火 三生石上缘 是夜吟蹉跎 泪陨落 泪碎了你 瑾烟低头看着手中的梨花簪,心里五味杂陈,若是还能再见,不知又该是什么场景。她的声音犹如空谷幽兰,轻轻撞击在梨都的上空,纷然间就炸开了无数朵花,让人目不斜视。 灵动的如同花中的仙子,是春日里开的最娇艳的牡丹花,让人想要呵护在手掌,可是那娇羞的模样,又生怕吓着,让人无所适从。 醉了我 又纷然如昨 一滴泪 将你我晶莹包裹 千年后凝成琥珀 一滴泪陨落 却记忆斑驳 幻化了多少错 不相信泪水冲断你我 心已被泪灼热 刹那间黑夜缓缓流过 一滴泪融化我 【一滴泪】 紫苍煜的眉头紧皱着,她走的那么决绝,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愿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向来冷然决绝的他遇上她之后一切便发生了变化。 她的歌声里多少的凄苦婉转,每一个音符都狠狠的敲打着紫苍煜的心神。这钻心的疼痛,像是无数根针在刺一样,每一下都越刺越深,密密麻麻却不见一滴血流出来。 若是再见,我便不会再放手,天塌地陷都不会放。若是再见,我便要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都不能左右你的决定。若是再见,便永不分离! 歌曲已完,余音仍绕在梨都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紫苍煜冷笑了下,转身离开。 紫苍尹负手而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到眸子里蕴藏着的浓的化不开的忧愁与不甘。 圣祖一十三年,十二月二十日。 整个梨都人都不会忘记,奀家三小姐沁平郡主嫁去了祈水,那一曲歌声响彻在梨都的街头。本是冬日,萧索的梨都街道零星几人,可是那歌声一出,关门的人家,都翘首相望,那行在队伍最后边的豪华马车,用着暗红色锦缎装点而成,四角还有四颗珍珠缀着,前行时总会叮当作响。再加上那凄美的歌声,像是要勾了人的魂一般。 瑾烟面色平静挑起帘子朝外看了眼,那座辉煌的梨沁宫从此你我再不相干,哪怕是我再回来时也不用再仰视你,你于我不过浮云。 “我想睡会。你自便。”瑾烟说完,就靠着他的肩膀闭着眸子假寐,可是心里满是那个人的身影,怎么挥都挥不去。眼眸扑扇扑扇的晃动,初言栾苦笑的看了眼瑾烟,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女人。 他此次来梨都,便面上是为了朝贡,实际却是为了打探梨都的情况,顺便结交一些知名人士,好扩大经济范围。本来这些都进行的不急不缓,也没人发现,谁会怀疑他这个吊儿郎当,差点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 想起那日瑾烟的话就觉得好笑,若是人人都像她这么聪明的话,他恐怕早就横尸梨都了。 那日瑾烟约初言栾,两人来多人迹罕至的郊外。瑾烟靠在树边,目光看着远方,初言栾看了她好几次都没看清她到底再看什么地方,那眼神好像看着眼前,又像是什么都没看,浑身随意的样子让人靠近就觉得惬意。 “王爷觉得这里的景色可还好,比你们祈水如何?”瑾烟眯着眼睛,像是太阳刺到了眼睛,睁不开。 阳光撒在她的脸上,轮廓好似被藏到了阳光底下,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面颊的一抹红晕,让人心为之跳动。 “没有我们祈水的天蓝,自然还是我们祈水好。”初言栾负手而立,眺望着东方,好不自豪。 瑾烟听了他的回答,咯咯的笑了,转头又问:“那为何,王爷想要我们紫景的江山呢,是觉得别人的都是好的,王爷只是想利用我,将我当成一个幌子,把所有人的目光统统转移到我的身上,自己好做些小动作。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用的真好。可惜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并非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子,王爷觉得瑾烟说的可对。” 初言栾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一个女子竟能看透他的计划,虽说不是全部准确,但是也是真的**不离十了,邪魅的一笑,靠近瑾烟,白皙的手握着瑾烟细长的脖颈,好似只要一用力便会断。脸上还挂着魅惑人的笑容,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没有变化的女子。 “王爷想要杀人灭口吗?不过我想,王爷没有那么蠢吧,放弃我这个深得圣上信任又是当朝太师的女儿上哪去找比我更合适的人呢。或许图莒郡主也可以,那个聪明却不会受制于任何一个人的女子,况且她凭空出现在宫里,享受着最好的待遇,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至少我这个宫婢还好掌控些,若是王爷愿意,我愿意和王爷合作,助王爷一臂之力。宫中的事想来还是我比你更熟悉些。” 初言栾笑了几声说:“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瑾烟皎洁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会,宫里的人都看到我和你出来了,能够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栾王爷会杀了他喜欢的女子吗?这传出去多可笑,我也相信,王爷不会错过我这个有用的棋子的。” 初言栾放开禁锢着她脖子的手,紧挨着坐在旁边。 “王爷可以教我骑马吗?这样我们出来,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培养感情,你自己可以随意,找个人教我骑马就行了。” 初言栾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瑾烟,居然想学骑马。早前不是听说奀府的女子个个善骑射的吗?这奀三小姐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冒牌货,可是看她举手投足间大家闺秀的样子都不像,或许是外界传言有误吧。 想到这里,初言栾很不绅士的笑了。 睡着的瑾烟,掐了他一下,薄唇轻启,语气还有被吵醒的不悦:“笑什么呢?那么傻。”还有几分没睡醒的慵懒。 初言栾掩唇轻咳了下,才说:“已经出了梨都城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瑾烟坐起身,将白色的狐裘一脱,丢在一边,将脑袋上的凤冠放下,恶狠狠的瞪了眼初言栾才说:“你就不知道帮我把凤冠拿下来吗?压的我脖子酸死了,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初言栾一阵委屈,欲哭无泪。这女人太强悍了,幸好不是娶回家,不然他哪有消停的日子。 瑾烟早已忽略了他的神色,吃着点心,含糊不清的问:“什么时候到?” “两个月吧。” “咳咳。” 初言栾立马递上去一杯水,扶着她的背说:“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瑾烟喝了口水,立马翻脸不认人,推了一把初言栾,毫不客气说:“两个月,我还要跟相处两个月,真痛苦,要是有汽车,火车我也就不奢求了,恐怕都比那个蜗牛来的快。哎,怎么发展的这么慢呢?” “汽车?火车?什么东西?” 瑾烟汗了,笑呵呵的说:“就是比你们的马车要快很多的,方便行驶的工具。明白?” 初言栾毫不示弱道:“马车当然慢了,拉着你这个千金小姐,怎么能走的快,要是骑马的话可以减少一半的时间。” “真的?我们骑马吧。” 初言栾超级鄙视的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看了看瑾烟,摇头道:“凭你这身子骨,还是算了,怕是还没出紫景的边境,你就一命呜呼了。” “初言栾!” 前行的大队颤了颤,一行人回过头,看来他家王爷从此要变成一个惧内的主了,哎。堂堂七尺男儿,竟会怕一个女子。 卷二告一段落了,下面真正的争夺才开始,到底奀瑾烟和初言栾做了什么交易,紫苍煜为何看着瑾烟嫁于他人无动于衷,两人是否还有缘分再见,紫苍尹又会如何,瑾烟是否真正远离了皇宫斗争,兮若和青季霜会如何,紫苍宓和图莒郡主究竟有什么关系,瑾烟究竟何去何从。尽在第三卷中,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前面的内容有些慢热,后面便会进展的快些,所有的真相将要浮出水面。 路途1 地理位置 此时天下三分,虽说是三分,不过是统一不够完整,大多以紫景王朝占地最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东边是祈水国,北方是连厥。东北方是科底蓝草原,地方不大,却是维持三国平衡的要塞。还有一些西域的小国。 紫景王朝位于中间靠南,民风保守,国家多以仁治理。南方多河流,常年有洪涝灾害发生,幸好当朝帝王治理的好,也未见人民暴动。北方多寒冷,与连厥是邻国。西边多平地,中间多山脉,东边以盆地为主,当真是个好地方。 祈水国山多平地少,民风多淳朴,性格豪爽。占地只有紫景的三分之一,一直臣服于紫景。只是近年来出了很多事,祈水人蠢蠢欲动,有意要造紫景的反。 连厥人多奔放,行事狠绝,毒辣,善斗。管理松散,多以荒漠,草原为主,多年前科底兰草原属于连厥的,却在五年前莫名其妙的被割裂了出去,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说是连厥自己的人搞内讧,有人说是草原神派来人惩罚连厥人这些年在草原上横行霸道。 路途1 奀瑾烟走后,分别留了封信给逍王,夙王还有在微云居的乌娇戈,以及千思万想后的澄王。 逍王府 紫苍钏看着瑾烟的信,上边的字龙飞凤舞,嘴边勾着浅浅的笑容,只是看到手中的萧时,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还有几分失落。 只是单单的出嫁,以后还会有机会回来的,她怎么弄的把东西都还了还是她以后都不想回来了。或许是吧,那个女子愿意远嫁他乡,她或许是在怪他当时没能替她求情才落到今日的局面。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夙王府 紫苍煜面色极寒的拿着从沐乔手中的信,那娟秀的字体不是奀瑾烟还能是谁。二话不说,狠狠的瞥了眼沐乔便进了书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沐乔无辜的站在书房外,看了看紧闭的门,真是,一遇到那个女人就没什么好事。 紫苍煜气的一下子把玉雕的荷花扔在了地上,目光盯着信笺。说什么两人不适合,你他妈就和栾王琴瑟和谐是不是,信不信他一气之下灭了祈水,火大的将信揉在掌中,一会儿便化成了白色粉末。紫苍煜冷冷的看着地上摔碎的玉荷花,居然敢把本王送出去的东西退回来,真以为他这个王爷好欺负吗? 铭颜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外边守着的沐乔,目光朝书房示意了一下,眼神里透露出一个疑问:王爷又怎么了? 沐乔用下巴示意了下,目光看起来很是不善:就你看到的这样。 铭颜恍然大悟,嘟着嘴点了点,叹了口气,用极度怜悯的目光看了眼沐乔:可怜的孩子。 “铭颜,你带着人去跟着奀瑾烟。” 铭烟诧异的看了眼沐乔,本想着他倒霉了,却没想到是自己。看了眼沐乔,沐乔看都没看他,下巴仰的老高。 “是。” 澄王府 紫苍尹接到信后,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可是信笺却被好好的放在书桌的抽屉里,上着锁。他会放着这封信,等再见到她时问清楚,下次她休想栽逃避,休想再我们性格不合便打发了他,她当真以为他堂堂紫景王朝的王爷就好糊弄了吗. 乌娇戈接到信后,正在微云居,可是这时瑾烟已经离开两日了。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她这个姐姐从来都没真正的帮到过她,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深陷囫囵,现在她嫁到他国,这一别怕是永别了,再也见不到了。 泪水打湿了信笺,乌娇戈连忙将信收起来。放好。 但愿,一路保重。 “阿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瑾烟揉了揉鼻子,还没来得及好好吸口气“阿-嚏!”“呜呜,谁他妈在骂我呢。”拉了拉被子,使劲揉着鼻子,眼睛里还氲着细密密的泪水,瑾烟极不温柔的摸了一把,使劲吸了下鼻子。抬头看着正深深看着她的初言栾,见他看了那么认真,瑾烟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错了呢。 胡乱摸了几把,看着初言栾还在看着她发呆,很不爽的吼了回去:“喂,没见过美女啊?小心流鼻血!” 初言栾特痞子的笑了下:“本王是在看美女,能与美人同乘一车是本王的荣幸。”瑾烟听了他的话正在自豪中,却看到初言栾抿唇摇了摇头继续道:“只可惜啊,这美人之前看着的确是个美人,可是现在越看越像母老虎。”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瑾烟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瞬间又笑的跟春天里的牡丹花一样眼里,让人误以为现在是春日,初言栾几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从未见过奀瑾烟笑的这么艳丽,让人的心湖荡起丝丝涟漪,是不同于之前的浅淡的笑容,浓的像是冬日里化不开的坚冰一样,坚冰?是太过艳丽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初言栾一心只看到瑾烟脸上的笑容,却忽略了她伸过来的手,以及逐渐变的狰狞的微笑。 正所谓,乐极必衰,蛇蝎美人。 瑾烟掐着初言栾的脖子,恶狠狠的模样,哪还有刚才女子娇羞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母夜叉甚至更甚,像是刚从十八层地狱上来的女修罗,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看的初言栾寒毛尽起,冒着冷汗。这本就冷的冬日,更冷了几分,此刻哪还能感觉到丝毫温度。 “栾王爷,你怎么可以说人家像母老虎嘛?人家是很温柔的啦。”瑾烟装作娇羞装,低头,浅浅的瞥了眼初言栾,那眼里万古柔情,荡漾着说不出得浓情蜜意,殊不知越是美丽的东西便更容易是穿肠毒药。可是那眼神底层,大有你若说不是,我立刻要了你的小命。初某人见小命在她人手中,只好违心的说:“是,是,娘子最温柔了,没人比娘子你更温柔的了。” 瑾烟这才放开他的脖子,揉着自己纤细手指,可怜兮兮的说:“王爷知道就好。多谢王爷夸奖。” 笑的那叫一个灿烂,那叫一个炫耀,**裸的炫耀。 出行后的第一个夜晚,刚出城便遇到一个小镇,还是比较繁华的地段,一大批人马找了个客栈住。因为人过多的原因,只好三人一间,但是人家王爷和未来的王妃总不可能再多个人吧,最好在初言栾可怜兮兮的看着奀瑾烟三分钟后,奀瑾烟实在不想在他的下属面前抚了他的面子,也省的这件事被揭穿,便咬牙切齿的同意了和某人住在同一间房。 便冷着脸,却对后面的下人给了一个友好的笑容,瞪了眼初言栾,大踏步的上楼去了。 初言栾便在后边听到比赞美他还有多的话在赞美着他的王妃,说王妃真是善解人意,端庄典雅,王爷娶了王妃后一定会很幸福,王妃长的真好看,而且还心地善良,美若天仙,对下人真体贴,还露出那么美丽的笑容。 初言栾知道,她这个冒牌的王妃成功的抢了他的风头。他多年建立的英雄形象彻底没了。 晚上,便很可怜的被奀瑾烟赶到地上睡。初言栾苦着张脸,什么委屈也不说,给瑾烟盖好被子,还叮嘱着,要盖好,天冷,别感冒了。 天冷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下。 自己便乖乖的缩在下边,蜷成一团,看起来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奀瑾烟看着他安静的躺在地下,心里顿时不忍,自己在这床上都能感觉到丝丝寒意,他一个从小到大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受得了这份苦,况且这店里本就潮湿的很,让他睡在地上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 在现代那么开放,同塌而眠又能怎样,又不会发生什么事,若是他敢,直接踢下去。 瑾烟想了想,便悄悄往里边挪了挪。小声说:“地上挺冷的,你上来睡吧。” 初言栾开心的都快叫出来了,不过还是假装没听见,翻了个身,继续装睡。心里却在偷着乐,他已经摸透了奀瑾烟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苦肉计是最管用的。不过还要再等会。 初言栾等着瑾烟再叫他一次,可是奀瑾烟半天都没反应,害的初言栾一颗心七上八下,懊悔不已,早知道就立马上去了,又错过了一次美人在怀的机会。看来下次要积极点了。 瑾烟气的都快七窍生烟了,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叫他。不叫若是他感冒了那就是自己的错了,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就害了他吧,其实这一路,他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什么都依着她。 “初言栾,你睡了?”这次却还没等话说完,某人便急不可耐的爬上了床。长臂一伸,将瑾烟紧紧的揽在自己的怀中。 瑾烟那个后悔不已啊,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还冷呢,这人就跟个火炉一样,真是害她白白担心了。倒是她,靠在他的怀里温暖了很多,双手抵着他的胸前,可是他却越抱越紧,吓的瑾烟都不敢再挣扎了,就那么僵硬的靠在他怀里。 眼睛看着他完美的脸颊,他的呼吸浅浅的灼烧着她的脸,没想到这个可恶的人闭着眼睛的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防备都没有,长长的睫毛静静的投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薄厚适中的唇,还勾着一抹浅浅的得意的笑。只是他干嘛紧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事不开心一样。那浓浓的眉毛,还有眼皮下睁开后沉静又多情的双眼,他看她时的娇宠,瑾烟只觉得面上一红,立马闭着眼睛。 一会便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 瑾烟刚闭上眼睛,初言栾便刷的一下睁开眼睛,那眼神黑如墨石,闪过光芒。看着瑾烟是满满的不舍和深情。看来他这招以退为进用在她身上真是太合适了。 路途2 等远离了梨都之后,初言栾便下令分三道行,回祈水。或许是担心有人会盯上这个庞大的队伍,或是为了引开了梨都人的注意。毕竟树大招风。一行人带着嫁妆装成商人,然后他带过来的大臣分为一路,最后他和瑾烟还有四五个随从为一路。 这样即减少了注意力,还方便能早点回到祈水。 分开后的第三个晚上,一行人没能到达旅店只好风餐露宿。 瑾烟坐在篝火旁,看着那几个大男人忙的不亦乐乎,不包括她旁边的那位,闲的坐在哪喝酒。 瑾烟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腹诽,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要别人来伺候,这人要是放在现代肯定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啃老的啃老族。 初言栾对于她露出的鄙夷目光,完全视而不见,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喝着手中的酒。还找死的转头问:“要不要喝?祈水陈酿了三十年的佳酿,味道难得。” “浪费。”瑾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看也不看他。 “王爷,烤好了。” 说着黑衣男子恭敬的递给初言栾一块特肥的肉,那阵阵飘过的香气,又让瑾烟对他一阵鄙视。 特霸气的抢过来,恶狠狠的咬了两口。旁边两人早已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奔放的女子了,没有一点含蓄,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很是可爱。那从不娇柔做作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英气。 嘴巴上油腻腻的,嘟着嘴含糊不清的说:“告娘痴就个囊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哼。”使劲嚼了几口咽下去才说:“给你吃就是浪费,别给他吃。” 黑衣男子早已被眼前的女子看呆了,看着她不知是被火印红的双颊还是本就粉嫩的双颊,还有那油腻腻的小嘴,说话时的调皮模样还有生气时的霸道样子,完全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动作干净利落。啃兔肉的时候牙齿咬的咯咯响,那样子真是像花中的仙子,画中的人儿一样,动作伶俐的让人忘记了动作。 初言栾看着面前的奀瑾烟,心被狠狠的敲击了下,再看看旁边的人,早都被某人迷的不知东南西北了,这时奀瑾烟居然很合适宜的吐了下舌头,那鬼精灵的样子更让人爱不释手,真想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黑衣男子完全没有发现他家王爷已经彻底黑掉的脸,还在痴迷的看着瑾烟。 初言栾掩唇轻咳,语气很不爽的吼:“好了,你去吧。” 黑衣男子一看情况不对,王爷脸黑的跟煤炭一样,低着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也似的跑开了。 奀瑾烟还是没明白状况,脑袋王黑衣人的方向看着,伸着舌头舔了下油腻腻的嘴唇,心里还想着,这古代的烤肉也没什么特别的制作过程还能这么好吃,真是奇特,果然是没受过污染的东西都是好的。却不知某人已经被他弄的心神不宁了。心里还在感叹中,某人气势汹汹的抢了瑾烟手中的兔肉,大力咬了几口。好像是发泄般,看的瑾烟那叫一个纳闷,怎么了这是,不就抢了他的肉吗?不用这么生气吧,好吧,看他饿的不行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初言栾看着某人还没反应过来,扔掉手中的兔肉,拉过奀瑾烟,直接用衣袖檫着她油腻腻的嘴巴。 瑾烟睁大眼睛,惊诧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感到唇上火辣辣的疼痛时,伸手推开初言栾,压低声音怒吼道:“喂,你疯了?干嘛啊?很痛哎。不知道怜香惜玉吗?真可恶,我要是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幸好我们是假的,不然我撞墙都来不及了。” “呜。” 初言栾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就觉得火大,心里狠狠的骂着。完全转为攻城略地般狠狠的吻着瑾烟,你他妈的对着别的男人做这么魅惑人的动作,在本王面前也就算了,居然当着本王的面这样,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敢大言不惭的骂她,要是再不治治你,本王的威严何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不注意,真恨不得以后将你拴在身边,包的严严实实的,只给本王一个人看。 瑾烟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唇本就被他檫的火辣辣的疼,妈的还敢这么不温柔的亲她,真是不耐烦了,居然敢把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不想活了是不是,好,本小姐就给你这个机会。瑾烟脸上勾起一抹阴险的微笑,皓齿轻启。初言栾完全被她的甜蜜给搞昏了,还以为她想通了。 不过,她奀瑾烟绝对是个另类,而且是另类中的另类。 五个随从远远的看到篝火旁的一幕,心里暗叫不好。他们家王爷要吃亏了,心里还在想一向聪明睿智的王爷怎么会搞不清楚状况,看来是气的不轻了。另外四个目光刷刷的盯着刚才去送兔肉的男子,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是你。 男子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心里懊恼不已,谁知道他们家王爷那么小气,自己不就是看了眼王妃吗?就发那么大的火,看来以后要远离王妃了,免得王爷生气,殃及池鱼。 “你。”初言栾指着奀瑾烟,满脸怒火,映着火焰看起来,像是那关公一样顶着红脸,还有那怒火中烧的眉毛配在一起真是相得益彰。气喘呼呼的看着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火不打一处来,牙齿咬的咯咯响,看着她的唇上还挂着点点血迹,心里才稍微舒坦些,虽然舌头还是有些疼,不过偷亲了美人哪有不吃亏的。相比而言这还是很划算的,流几滴血算什么。 瑾烟强忍住想笑的冲动,仰着下颚道:“怎样?怎样?告诉你,不要想沾本小姐的便宜,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沾的,你要付出代价,哼。今天晚上你——”指了指地上,骄傲的像是胜利的公鸡一样,应该是母鸡。“睡这里。哼。”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便起身潇洒的走向了马车,那样子看着很是神气,像个骄傲的大公鸡,还是大公鸡形容的贴切些。 之后的几天两人一直处于冷战中,瑾烟不想搭理他,而初言栾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要不是他客气,她就是他的王妃,他不过是做了是个男人就该做的事,居然还会被冷落,真是不公平。也就一直执拗着不主动说话。 五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坐立不安。一点小动作都敢有,生怕主子看着一个不顺眼直接客气他乡了。 天气虽说还是很冷,但是越靠近东边,雪越小。瑾烟看着晴朗的天空,突发奇想,跳开马车的帘子说:“我要骑马。” 初言栾一个没稳住,差点栽倒在马车里。五个随从三匹马,两个赶着马车,他和奀瑾烟坐在马车里。哪来的多余的马给她骑,她的那点小伎俩,只怕会摔死在马背上,不过此刻因为处于冷战期,初言栾保持沉默。 只是眼光狠狠的看过了每个人,那眼神里说着警告:谁若是敢借给她马,就不用回祈水了。 吓的众人纷纷回头,看天,一心一意的骑马。 瑾烟看着众人没人理她,就知道是迫于初言栾的淫威之下。计上心来,皎洁一笑,完全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嘟着嘴巴可怜兮兮的说:“你们都欺负我是不是?看我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没人做后盾就这样对我,骑个马都不可以。你说,这要是去了你们祈水,你们人人都可以欺负我,任人欺凌,遭人侮辱。呜呜,我远嫁万里,你们王爷不疼我也就算了,你们也欺负我。”完全一副小鸟依人的可怜模样,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两人颤抖着手拽着缰绳,生怕一个激动将人家王爷和王妃摔出去。连回头看一眼他们古怪精灵的王妃力气都没了。 那三个更是,半弯着身子,生怕被点到自己。 路途3 初言栾环胸看着外边的一切,嘴角勾起胜利的笑容。 瑾烟回头瞪了他一眼,哪还有刚才小女人的样子,完全是个河东狮的泼妇样。来软的不行是吧,那就来硬的。 “你们还当我是王妃吗?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不是?现在本王妃说要骑个马,你们都这么磨磨唧唧的,那以后要是我出了什么事,生命关头,你们也这般犹豫不决那我不是一命呜呼了。初遇,和我共乘一匹。听见没有?”瑾烟掷地有声,一声的光芒照的人不敢直视她。他此刻的样子就和他们王爷完全如出一辙,那光芒万丈的的样子与日月同在。 最后,成功的和初遇共乘一匹,瑾烟坐在初遇的怀中,特自豪的回过头朝初言栾扮了一个鬼脸,笑呵呵的转头把他呲牙咧嘴的难看模样扔在脑后。 看谁笑到最后。 初遇就是那个看着瑾烟发呆的黑衣男子,年纪最小,心智最单纯却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却是最有前途的。所以瑾烟很喜欢开他的玩笑,看着他红脸的模样觉得超可爱,真恨不得掐他一下。 初言栾在后边捶足顿胸,无限懊悔。 “王妃。” “嗯?不要叫我王妃,听见没有,叫瑾烟姐姐,或者叫瑾烟,最好叫瑾烟姐姐。”瑾烟笑着转头看了他一眼。 “属下不敢。”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是再叫我王妃,我就把你摔下去。”皱眉,抿唇想了想,立马改口:“哦,是我自己摔下去。听清了?你要是再喊我王妃,我就自己摔下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哼,就不行威胁这招不管用,肯定百试百灵的。一个小破孩还能不上钩。 初遇一下愣住了,又不敢回头看他家王爷,只觉得屁股下像火烧一样,坐都坐不住,后背更是痛苦,好像被戳了n个洞一样,他怕王妃要是在在这多坐一会,他就会成功的被王爷的眼神杀死。这个时候还是选择沉默比较好。 “你想说什么?” “王爷那天是生气了。” “生气?生什么气?”瑾烟满心的疑问。 初遇小心说了几句,便听见瑾烟响破天穹的笑声,愣是穿透着天边的云层,直冲九霄,爽朗的声音好似那黄鹂鸟一样脆生生的,宛若一曲精妙的曲调,悠扬几个弯。脸上的笑容灼灼生辉,弯起的眸子里闪着亮丽的光芒,仿若那黑暗里冲出的一束光芒,让人站在黑暗尽头看见了希望和光辉。那是冲破苍穹的一抹亮光,是黑暗中拯救人生命的色彩。 俏生生的回头,对上初言栾淡如止水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露出浅淡的三分笑容。轻轻的,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般。 只是之后的几日,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以前的状态。 瑾烟对他也不再那么大不咧咧的,倒带了些许的小心和隐约的疏离。 圣祖帝二十一年,正月十六,言贵妃旧疾复发救治不及。薨。 消息传到初言栾的耳中时是正月二十,四天的时间,本来可以一天就到的消息为何迟迟不来,推到了四天后,紫殊梨那个老东西是算好了,今晚是他们落宿在紫景境内的最后一个晚上,所以便要他睡都睡不安宁,要他牢牢记住这一刻吗? 好,终有一天,我初言栾一定会加倍夺回。 初言栾面色平常,安静的像个木偶一样,挑着火焰,那熊熊的火焰都比不上此刻他平静的如同一片湖面一样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火焰,双唇紧抿。 瑾烟从初遇那里知道原来言贵妃在四天前薨了,只是这一切来的未免太快些。哥哥还没跨出紫景王朝的地界,变听到了姐姐的去世的消息,真是让人恶寒。原本就寒冷的冬日,此刻更觉得刺骨的寒冷。 初文小声在初言栾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他脸上的神色有沉了几分。眸中的火焰烧的比火还旺盛。瑾烟坐在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怕他有什么想不开。 “啊。”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拥抱瑾烟还是没能很平淡的接受,只是这次她没有推开,而是手渐渐扶上他的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慢慢抚摸着。希望这样可以减轻一些他的伤痛。 初言栾放开她,目光沉痛的看着瑾烟,此刻那眼里有太多的不舍,还带着一丝狠绝,或许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祈水,我答应你的绝对不会反悔,你若不愿嫁我,我不会勉强。虽说之前是为了利用你才接近你的,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在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喜欢上你了。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回祈水?”目光恳切还有一丝乞求。瑾烟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现在看着他就好像一头受伤的小兽,让人不忍心伤害。 可是有些事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托的越久反而越痛苦,何不早些做打算,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再去做了。就像他们两人是注定不会在一起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正要说话,便被初言栾挡住了嘴巴,食指封唇,即便千言万语都不想再听。 “你不用说了,我最头疼的就是看见你这个表情,那么淡然,决绝,那么一本正经,完完全全的隐藏了真正的自己,真的很不像你,所以以后不要再那样了。看着让人心疼,我还是喜欢看你搞怪的样子,在你身边让人觉得不是什么事都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情,活着自己的样子,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俗世所牵绊。可是我注定一生要奔波在政治场上,不能以真性情示人,不过可以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月是我的福气,让我过着这二十四年来最开心的几个月。祈水出了事,我必须明天立刻赶回去,你不想跟我回去,我知道。我也不想禁锢着你的翅膀,我想看着你自由飞翔,不受任何拘束,不受任何限制,自由自在的飞翔,那种感觉我这一生怕是再不能体会了,所以你要替完成我完成不了的。我让初遇准备好了盘缠和水干粮,还有一匹马,我本想让初遇跟着你的,看你的样子肯定是想一个人屹立于天地间,所以我便也不强人所难了,你那么强悍,也没人敢欺负你,我准备的都是男装,毕竟你一个弱女子一个人行走不方便,还有一封简易地图,你那么聪明应该能看的懂的。你一定要注意,万事小心,不要受伤。”瑾烟看着他难得的这么一本正经的,都有些不习惯,听着他的那些叮嘱,和考虑到的,这是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的,几个月的相处竟如此熟识了。 初言栾再一次紧紧的抱着瑾烟,下颚抵着她的肩膀,小声说:“能这样抱着你真好。你真香,是兰花香。我真想就这样永远的抱着你不放开,一辈子都不放。奀瑾烟,不许受伤,你要是敢受伤,我就杀你那个相好的。在我怀里不要想别的男人。”从来都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么煽情的一面,弄的人手足无措。 “嘎。” 这都知道,瑾烟刚想到紫苍煜,他也说过她身上有兰花香的。可是她却在他人的怀抱里。 “地图上面有标识,往北走就可以到科底蓝草原。不要往西北方向或是正北方向去,那里是连厥的地方。万事小心。若是我们有机会再见,你便是我初言栾的女人,记住了。拿着这个,这是玉牌,若是你不小心到了祈水境内,只要能看见栾的地方用这个玉牌便可以找到我?早点休息吧,我明天一早便要走了。”说完,便起身,看也不看瑾烟,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瑾烟只觉得热泪盈眶,大力摸了一把,幸好没哭,不然又该被他取笑了。那么单薄的一个背影要顶起一个家国来,该是多么的不易啊。 “谢谢你,初言栾,谢谢你。”瑾烟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他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要感谢的太多了,以至于不知道从那里说出口,欠你的太多了,连最重要的都忘记了,你的笑意,总会让人忘记去回报你的好。 奔波1 第二天瑾烟一醒来便看见燃烧完的木柴还有身上盖着的初言栾的外袍,脑袋旁边还放着一个包袱以及一封信。 什么事竟让他这么着急的赶了回去,匆匆忙忙的交代完。不过就算没什么事,他们也该分别了,就差两日了,早分别也是分别,晚分离也是分离,多争取一分又能如何。不过是分离的时候让人更不舍而已。 换了男装,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走过的路。 黑衣翩然,衣诀翩飞,犹如草原上的大雕,展翅飞翔。那飞翔高空的感觉总让人想要多挽留多些,瑾烟在马上的身影犹如箭矢一样快速向前,犹如秋日里的落叶一般,盘旋了几下悄然落下。不留一丝痕迹。 初言栾谢谢你这几个月以来对我的好,我会记着你的好。记着你的照顾,我一定找一个配得上你的女子,可以陪你一起站在山巅俯仰天地间。 梨都 “王爷,栾王得知言贵妃逝世后第二日离开了边界,沁平郡主不知去向,看样子是没跟着栾王。”黑衣男子低着头,说着话的语气有些停顿,生怕面前背对着他的主子转过头来给他一掌。 紫苍煜的唇紧抿着,目光漆黑如夜,负手而立,藏蓝色的袍子被他狠狠的攥在手中。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那突兀的血管在叫嚣着此刻他的主人有多生气,忽而唇角上扬,扬起一个冷冷的笑容:“传令下去,让夜卫在边界散布消息说沁平郡主不小心和栾王走失,下落不明。澄王的人肯定会去找,让铭颜守在边界,其他人全部调回梨都,全力盯着澄王在京城的势力。记着,万不可打草惊蛇。” “是。”这招调虎离山之计,一定会让澄王大乱方寸,以他在乎瑾烟的样子一定会加大人手寻找。 而这时候,夙王却在京城培养自己的势力,让澄王自顾不暇。 圣祖帝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六日,春。 天朝逍王迎娶图莒郡主,夜间,雅贵妃暴毙。 两人如五雷轰顶,连忙跑向雅韵殿,连喜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套上白色袍子,摘下凤冠,匆忙赶向事发地点。到时,殿内已经挤满了人,圣上和王后还有嫔妃以及姬王,呆愣愣的看着平静的躺在床上的奀雅,一时间紫苍钏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动作,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目光空洞的看着奀雅的尸体。 还是今日两人拜别时穿的暗紫色宫装,头上发丝丝毫未乱,看样子应该是刚卸了妆躺下,脸上还是红红的,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只是此刻已然僵在了脸上,紫苍钏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一滴眼泪留下来,只是所有人都没看见,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袍子,指甲狠狠的穿透衣袍陷入掌心却全然不知,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周围闹哄哄的一片,图莒惊讶的看了眼周围,圣上已经命人将奀雅的尸体放好,七天后便下葬后陵。 图莒伸手握着紫苍钏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就如同死人的手一样,图莒使劲握了又握,他始终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雅贵妃的死让,所有都很不明所以,突然暴毙,圣上连查都不查,一向身体康健的雅贵妃怎会突然暴毙,传出去大家都是万分的质疑,却没有一个敢说什么闲言碎语,无非是怕圣上。 奇怪的是,第二日,图莒去敲逍王府书房的门时却没人应。推门而进,空荡荡的屋子,冷风吹过,图莒缩了一下身子。走向书桌前,却看到逍王留的信笺,瞬间脸色发白,颤抖着身躯,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倔强如图莒都能如此伤心难过,当真是那个男子无情还是世事无奈呢。 咬着牙,粗鲁的摸了把眼泪。将信笺烧毁,整理了一下衣容,雍容华贵的迈步出去。 圣祖帝二十一年,一月二十七日,逍王失踪,去向不明。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逍王怎会在大婚的第二日,母亲去世的第二日,撇下所有的事情不管,玩失踪。对此梨都传言纷纷,有人说是逍王是母亲去世悲痛过度,跑到没人的地方疗伤去了。还有人说是逍王母妃是被逍王气死的,逍王愧疚不堪才走了。还有人说是逍王新娶的王妃是个天降的煞星,害死了逍王的母妃。总之,传言总归是传言,真相总是隐藏在最后才被揭晓,现在连图莒都不知道自己的新婚丈夫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圣上对此不闻不问,一切让人看的都有些惊悚。 图莒还是好好的做着自己的王妃,该干嘛干嘛,完全不在乎外界人的眼光。 一个月后 连厥 琅王的大帐内一个身穿白色宽衣长袍的男子优雅的坐在下边,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摇摇晃晃的看着杯中那仅有的一根茶叶。白衣翩然不染一丝尘埃,仿若人间不食烟火的仙子。 在往上看是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个脸颊,独留那薄唇在外,微微上扬,好不惬意,完全没有被帐内的人所影响到。若是细看,便能看到,那放在椅子上的左手被衣袖遮住了三分之一露出来的地方,一块刺青,是个极大的莲花,开的绚烂不已,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真的莲花开在手背上一样,让人忍不住惊叹,好个栩栩如生的莲花,好个精妙的手法。 此刻,所有人都在紧盯着男子的脸,几十双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没一下都能戳个血洞出来,奈何男子仍是无动于衷,泰山蹦去前而不动的气势。 上边流着络腮胡,满脸笑意,眼底却露着**裸的杀意,豪气云干的说:“先生为何不喝,是看不上我们连厥的茶还是觉得不可口?” 男子爽朗一笑,扬眉道:“在下不过是看着茶杯中的茶叶根罢了,琅王想多了。还有,在下很好奇,你说这小小的一个茶叶根在茶杯里这么翻搅涌动,它不觉得辛苦吗?对于它来说,难道茶杯就是它的禁锢,永远别想逃出去吗?他只能做泡茶用,其他一概不可。”说完,抬头将茶一饮而尽,那脸上明明还表现着对茶的留恋。半边,薄唇轻启:“上好的雪茶,风干七七四十九天,只取其嫩尖泡茶,味淡而不腻,清爽怡人。只是,怎会有茶叶根呢。”一双黑眸疑惑的盯着琅王。 琅王等人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丝毫没有什么反应,一下子就觉得不对劲。它说这茶叶无非就是说连厥此刻想要攻打紫景就是自不量力,还有最后对茶的讲究,让众人一下子惊醒了。 “是本王怠慢了,来我连厥的大人怎好以茶相待,来人,上酒。去拿本王埋在地下的纯酒,先生,此酒虽命为纯,却是极好的冽酒,今日本王要和先生一醉方休。先生大名?”琅王的瞬间转变,白衣男子却不以为意,依旧淡淡。 “在下遥。遥远的遥。” 连厥人待客豪放,若是拿酒相邀,便表示已经对你的认同。 刚刚那酒里下的是毒药,至于有多毒,可想而知了,即便不是穿肠毒药,也该立刻毙命。所以众人才会露出诧异的神色,以及琅王的瞬间转变。 从此,连厥帐下多了一位幕僚:遥。 奔波2 “站住,站住,你要是再不停下来,就射箭了。” 瑾烟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着,这几天已经搞得她筋疲力尽了,初言栾留的干粮已经吃完了,来到这个所谓的什么破草原上,留着钱也没地花,却没想到几天下来,居然遇到了草原上的劫匪,追了她三天三夜,跑的她都快断气了,幸好,初言栾给的这个马好,可是连跑三天三夜它撑的住可是她却不行了,眼看着那群人快追上了,瑾烟咬着牙,拼命的拽着马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身上那白色的男装已经脏的不像样了,连她自己也灰头土脸的。只觉得脸上的土都积了厚厚的一层。 不远处的一个山丘上坐着一个蓝色长袍的男子,眸子里闪着浅浅的蓝光,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嘴角勾着若有所思的笑容看着草原上那个白衣翩然如蝴蝶一样的身影,快速的向前掠着。 咻。 箭瞬间射出,瑾烟只顾着往前跑,却不知后面有人放暗箭,咒骂一声,便从马上摔了下去,背上的箭刺的她疼的额角直冒着冷汗。 “妈的,居然放冷箭。” “嗷——”一群狼嚎,十几个草原男子策马而来,围成一个圈看着狼狈的躺在地上的瑾烟。 瑾烟一看这情况,干脆,侧躺在地上,脸色惨白一片。白衣被染红了一大片,像是一朵盛开在背上的血莲花。 “讲不讲江湖道义,居然在背后放冷箭,太不地道了吧。”瑾烟呲牙,恶狠狠的看着面前这些衣衫破烂,脏兮兮的人。 只见面前马上的一个猥琐男,看着她都快流口水了,目光似火一般将瑾烟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 “兄弟们,这么娘的爷们,不知道感觉如何,一会便让兄弟们先感受一下,那白嫩的皮肤肯定摸起来很有感觉。”猥琐男呲着他的大黄牙说道,那样子简直就像几辈子没见过人一样。 瑾烟只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命怎么这么背,居然什么人都给她碰到了,现在她被射了一箭,哪还有还手的力气,即使没受伤,怕是她这个没有一点功夫的小女子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这十几个大汉的。 “操!居然是群流氓。” “丫的,说嘛呢?大哥,还是您先来吧。”某个猪头男已经急了,马上着急的要大哥先来。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黄牙,很猥琐的笑了下,看着瑾烟的眼睛泛着精光,那样子恨不得将瑾烟扒光。“兄弟们,先抢了他的马,在干他。哈哈。” “嗷——” 瑾烟不断的往后退着,怎么办?她是不是该大呼救命呢,可是这个放眼望去荒无人烟的草原怎么会有人呢?怎么办?若是被发现了她是个女的,更糟了。呜呜,真是叫天天不应啊,初言栾,你快回来吧,我跟着你去祈水。 心里紧张的只能往后挪,手指深深的陷在泥土里,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泥土,深陷在泥土中的指尖微微颤抖着。瑾烟害怕的连流泪都忘记了,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恶霸一点一点的往前靠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迅速的好像快缺氧一般。 “吆,长的真嫩啊,真像个女的,要真是个女人多好,老子我好几个月没开荤了,哈哈。”猥琐男伸着手往瑾烟的衣领抓去,瑾烟吓的直往后退。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没有一点泪水,只有恨,无穷尽的恨,这个该死的猪扒皮,他要是敢碰她,总有一天一定会要了他的命的。 “滚开,滚开。听见没有。滚开。混蛋,猪头。”瑾烟大骂着,一个手撑着地,另一个手使劲做着挣扎,奈何男子却笑的更甚。 “兄弟们,听他的声音多像个女人,若是叫起来,肯定更销魂。哈哈。”那双咸猪手已经朝着瑾烟的胸前抓去。 嘶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胸前的白衣被撕掉了一大片,立刻露出了白皙的皮肤,还有淡粉色的肚兜,还有那因为紧张而起伏的酥胸,更是让这些男人面露惊色,还有口水。 面前的男子立刻两眼放光的看着瑾烟的胸前的春光,笑的更甚。那笑声在瑾烟听来却是很刺耳,直冲耳膜,撞的耳朵生疼。 “原来是个娘们啊,兄弟们,我们今天运气真好。哈哈,要不要一起来啊。” “你他妈的就是个贱货,去死,来,来你妹啊,你他妈有本事今天就干死老娘,要不然老娘终有一天要要了你的小命,让你去和阎王做。蠢货,猪头,癞蛤蟆,你他妈就是一傻逼,傻逼。哈哈。”笑着笑着都要哭出来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杀一个人,她恨,好恨,居然会碰上这样的事。最好让她就这样死掉,反正这也是奀瑾烟的身体,又不是她的。可是受害者还是她啊,最好死掉,说不准还可以穿回去。 山丘上的蓝衣男子差点一个不小心从山丘上跌下去,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彪悍,听到这么有创意的骂人,看来她还蛮有趣的,救他回去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吧,嘴角勾起一抹像是看到猎物的神情。 若是此刻某人看到肯定直接吐血了。 “哈哈,性子还挺烈啊,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兄弟们,不如我们一起上,这样的女人。” 猥琐男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悠扬的音乐声从不远处飘来,停在瑾烟胸前的手,也开始向后退,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 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明明是从附近飘过来的,可是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一样。音乐声硬是生生穿透了几世,穿透了层层的阻隔,是天边悠扬落下的清泉洗涤着尘世的俗事,是天的尽头荡起的水花溅出的滴滴声响,是春天里万花开放时缓缓的声响,是这茫茫草原上草儿苏醒,昆虫鸣叫的声响。是将人能彻底惊醒的天籁之音。 “大哥,快走吧。听声音是代为锦,我们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哼,今日就放过你。”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将这一群草原上流寇吓跑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人远远的听见了就闻风丧胆。是谁会有这样的魔力,让人听了曲子便知道是谁,吓的人四散而逃。 瑾烟挣扎着把胸前的衣服拉好,可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头晕眼花,努力了好久都站不起来。突然想到梨花簪子,马上在怀里看了看,幸好还在,只是被摔成了几截,不过至少在就是好的。 蓝衣男子,跳下山丘,缓步而来,那样子像极了天边过来的谪仙。 瑾烟看着模糊不清的远处,只看见个蓝色的身影,在漫步而来,那步伐不紧不慢,还带着些优雅,仿若一个优雅的贵妇一般正准备参加极其浓重的宴会一样,迈着悠然而坚定的步伐,而且每一步都踩在音调上,那样子完全就是。瑾烟当时心里对他的形象概括就是:完美的优雅贵妇。她也很奇怪,怎么会觉得他像个优雅的贵妇呢,只不过后来才真正的见识到。 他的周身都闪着蓝色的光芒,浑身上下透着清新的气息,还有一丝淡淡的,淡淡的草味,这就是瑾烟昏过去前的最后记忆。 男子的嘴角咧着挑衅的笑。 只是那蓝色的身影最后让他一直纳闷,自己当时是瞎了吗?居然会认为那人像是谪仙,他身上有那点像,完全就是怪胎,行为不在定性。 科底蓝草原 瑾烟觉得后背撕裂般的疼,一阵抽搐便被疼醒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睁开眼睛一看,圆圆的帐顶,四周摆设很简单,一个矮小的桌子,上面放着各种的瓶瓶罐罐,大小不一,看着这既不是古色古香的卧室,又不是现代,难道又穿越了?不会这么背吧。 一个年过五旬的妇人端着碗跨进来,蓝白相间的格子粗布衣衫,头顶着个头巾,看起来很是朴素,尤其是她的那一双眼睛,虽说不大,可是却灼灼生辉,看人的时候总像是看到骨子里一样。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看着瑾烟。 “醒了。喝药吧。你背上的伤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妇人端着药抵到瑾烟面前,见瑾烟只是看着她,却没什么动作,放下碗,坐在床边说:“你叫什么名字?” 瑾烟看着面前这个人,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没穿越,名字。唇角微勾:“蓝言。” 从此后世上便再无奀瑾烟,奀瑾烟是栾王的王妃却不是她这个重生的人,之前在梨沁宫的一切就当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重新成长了一次,现在终于适应了这里。 她是蓝弱水和奀瑾烟的结合体,拥有蓝弱水的思想奀瑾烟的身体,便是她现在,蓝言。要活出自己的人。 “你叫我阿姆就行,大家都是这么叫的。这是药,放心喝吧,我是这里的大夫,治你这点伤是没什么问题的。”阿姆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蓝言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怅然。 “谢谢你,救了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突然有些郁闷,那天救她的明明是个男的,怎么会是她呢。不过既然是给她治伤的也就她蓝言的救命恩人。 阿姆挑起帘子的手顿了顿,没有一丝感情的说:“不用谢我,救你的是族长,我不过是个行医救人的大夫,若为这感谢我,那就算了。因为这是我的职责。”说完,即刻便走,连一丝停留都没有。 蓝言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感到语塞,没想到在古代,这个地方还能遇到这种思想的人,让人诧异,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更是让人觉得惊讶,毕竟在这个思想封建,条件落后的古代能说出这样话来的人还真是相当的难。 会心的笑笑,拿起药碗就仰头喝掉。 蓝言因为身体上有伤,在床上躺了好几日,阿姆看起来冷冷的,可是对她照顾还是的很周到的。一日外边阳光甚好,蓝言很想出去晒晒太阳,便穿好了衣衫。 “这是族长送过来的衣服,我帮你穿吧。” 蓝言看着阿姆小心翼翼的帮她穿着衣服,心里一阵暖流,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是她第一个这样没任何要求,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她,还对她那么好,叫人心里好一阵感动。 火红的衣裳,印的佳人更是雪白。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把头发松散的放下来,在背后松松垮垮的系了个带子,倒还有些草原儿女的装扮。 刚一跨出帐篷,一袭强烈的阳光迎面而来,刺的蓝言睁不开眼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眯着眼睛,右手挡着阳光,抬头看天。 蓝色的天空不染一丝尘埃,像是刚从水里边洗涤出来的蓝色水彩颜料一般,大片大片的晕开,是上帝的精心制作,它不像梨都的天蓝的空旷,而是缱绻绵延,让人的心神都为之陶醉。大朵大朵的白云,更衬的蓝天更蓝,幽兰的色彩总是让人心里被狠狠的一击,空旷的草原放眼望去让人心神荡漾,心旷神怡。 蓝言痴痴的望着面前的场景,觉得心潮澎湃不已。天看着是在尽头,又像是在跟前,想要让人伸手一触。 看到这景色,心情好了很多。转头露出一直以来最美好的笑容,仿佛天都失了颜色,只有她的笑容在眼前:“阿姆,不麻烦你了。我就在附近看看,马上就回来。” 阿姆看着面前这个美好的女子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点了点头。 蓝言真的很想要展翅高飞,展开双臂,面迎着风,让草原上的风带走所有的烦恼,从此以后只有开心。 突然想到你是风儿,我是沙。 薄唇轻启: 你是风儿,我是沙。 缠缠绵绵饶天涯。 纯澈的声音响彻在天地间,连美丽的草原都在欢呼的跳跃着。不远处的蓝衣男子嘴角勾着神秘的笑看着面前的女子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展开双臂迎着风,迎着阳光,脸上的笑容可以笑的那么灿烂,让人看见心都是暖的。像是刚刚冲破牢笼的雄鹰在蓝天之上展翅高飞,那么自由自在,那么肆意妄为。 声音再度高起: 你是风儿,我是沙 缠缠绵绵饶天涯。 本想接着继续的,可是突然想到那剧情,不免觉得有些矫情了些,不适合她这个刚刚得到释放的人,她需要好好的在这大草原上奔跑一下,来缓解这么久以来的压抑情绪。 突然就似箭一样的奔了出去,那速度就像箭一样那么突然的发了出去。 代为锦嗤笑的看了下她那火红色的身影,第一次看到她便知道没人比她更适合红色了,那么张扬的个性,那么叛逆的行为和那么彪悍的语言,当真让他眼前一亮,二十七年来还没人能让他感到特别,她是第一个。 希望不会让他失望。 蓝言觉得有点兴奋过头了,快速的奔跑拉动了悲伤的伤口,觉得火辣辣的疼。就那样急急的停了下来,全身放松,倒在了草原上,仰头看着蓝天,比刚才看到的更加美丽了。傻呵呵的笑着。 代为锦突然看到那个火红色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倒了下去,心里一阵恶寒,眉头紧皱,似风一样掠向蓝言倒下去的地方。 蓝言被突然放大的俊脸吓的忘记了呼吸,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蓝色袍子的男子,怎么好生眼熟,纠结的小脑袋瓜思索着,一双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代为锦看到蓝言正在悠闲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的时候,突然莫名的火大起来,满眼的怒火说明此刻他很生气,可是躺在地上的女人完全没有觉察出来,还在思索着这个蓝色衣服帅气的男人是谁?代为锦为自己突然蓬勃而出的怒气有些不明所以,随即散去所有的戾气,一脸思考的看着蓝言。 “看够了吗?”说出来的话戏谑不已,却让人毛骨悚然。 蓝言嘟了一下唇,双臂撑着脑袋,悠悠道:“躺下来看天,很好看的。” 这个东问西答的蓝言,代为锦却破天荒的也跟着躺了下来,单手撑着脑袋,看天。也没觉得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蓝天白云有什么可看的,转头看着身旁的女子娇小的面容还有些病态的美,此刻正在陶醉的看着天,眼睛弯成一个月牙状,嘴角或者勾起,或者紧抿,或者咬着下唇像是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长长的青丝因为刚才的奔跑有些散乱的落在双肩,还有鬓角的发丝因为风的吹拂在脸上来回的荡漾,女子却一点都没察觉,仍然在看着天。 “这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蓝天了,蓝的那么透彻,白的那么纯粹,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染,简直就是上天的精心制作。我之前看到的蓝天,和这的天相比根本算不上蓝天,灰蒙蒙的一片,暗沉着好像要掉下来一样,压在人的头顶,让人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都是环境污染导致的,不知道这里的天会不会永远都这么蓝,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那种死气沉沉的天,再也看不到这么纯净的颜色。不过时代总会变迁,万物有得必有失,总归还是逃不过宿命。其实,我们那里在是古代的时候也可能和这里一样蓝。”蓝言自顾自的的说着,她没指望他能明白他的话,只是单纯的想说。“我叫蓝言,你叫什么名字?”蓝言翻过头看了眼男子。截止了这个话题。 “代为锦。” “哦,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 代为锦 “代为锦,代为锦。”蓝言思索着,突然想起来了,爽朗的笑道:“你是这里的族长?”蓝言一脸怀疑的看着面前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男子就能担负起这么大的草原还真是年轻有为,可以算的上是现代的钻石王老五了吧,拥有这么一大片的土地,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哎,若要是真是绝了,长的英俊潇洒,族长嘛,肯定是有钱有房的。 “是。”代为锦看着她怀疑的目光,坚定的答。居然在怀疑他。 “你是单身吗?”问完就觉得他可能听不懂,连忙解释:“你结婚了吗?就是你成亲了没?” 代为锦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没有。” 蓝言惊讶的看着他,真的是个钻石王老五哎,感到自己的失态,蓝言轻咳了下,才正经了些问:“有件事可不可以请你帮忙啊,看你也是个族长肯定会武功吧,别的我也就不要求了,能不能教教我的骑术,我的骑术实在太差了,还有射箭,以后总的自保吧,我可不想再遇到上次的事的时候没有一点反手的余地,那我的清白不是就毁了。” 代为锦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情绪,没有波动起伏,蓝言看的有些郁闷。 “你若不愿意也就算了,我从来都不会为难人的。”蓝言起身坐了起来,觉得后背有些疼,咬了咬牙,忍忍吧。 “谁说我不愿意了,不过我可不能白白教你吧,你总得给我这个师傅一些酬劳吧。”代为锦邪笑的看着她,一脸的戏谑和挑衅。‘ 蓝言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 “酬劳?”她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些东西全部都被抢走了,那还有什么可当酬劳的,现在就剩下她这个人了,总不能把她这个人给他吧。他乐意她还不乐意呢。 “不如蓝言以身相许好了。”灼热的呼吸轻轻的喷在蓝言的脖子上,蓝言立马缩了缩,面上一红。跳起来,指着他大喝道:“想的美!”转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开了。 代为锦看着她匆忙而逃的背影,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没笑完,便看到那个火红色的身影又跑了回来,双手叉腰,一幅悍妇的样子,抬头挺胸看着代为锦特骄傲的说:“姑娘我允许你以身相许了。只要你教会了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若是教不好你这身还是许给别人吧。” 这下代为锦笑的更加猖獗,捧腹大笑,坐在地上的他看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看的蓝言很不爽,黑着脸,牙齿咬的咯咯响,奈何某人还是没看见。 代为锦突觉气愤不对,掩唇轻咳了下,优雅的起身,站在蓝言跟前,低头呼吸正好喷在她的耳边,慢吞吞的说:“那我等着你来娶我了。哈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那笑声荡漾在草原上,惊的草虫四散而逃,气的蓝言在原地跺脚,气呼呼的看着他的背影。 代为锦的事是后来和阿姆相熟之后才旁敲侧击的问出了一些,阿姆是草原上的大夫,医术相当精湛,不过她说比起代为锦来还是相差甚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代为锦出现让人有种天降仙人的感觉。一身水蓝长衫,悠悠的走在这草原之上,就好像天边尽头的使者,那么飘然若仙,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手持玉笛,长发被轻松的束在脑后,还有那一双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那双眼睛底有着深海一样的颜色,泛着湛蓝的光芒。 当时草原上正好动乱,好几个部族因为土地分配和牛羊便大打出手,这个时候正好代为锦出现了,他几个动作便将为首的四个部族的族长解决了,以一人之力统一了这个几百年来纷乱不堪的草原,在整个草原人民的推举之下,他荣幸的获得草原之主的位置。 那个时候的草原上河水干涸,土地荒漠,草原上的人本就是靠着打猎和饲养牛羊生活,现在草原犹如荒沙一片,还能生活下去吗,因此才会有部落之间互相残杀,草原上的劫匪日趋上升,遗留下来的部队残破不堪,根本不堪一击。代为锦带领着草原上的人去蓝山上挖了水渠,将水引到草原上,原本被连厥堵截了的河流第二日突然之间开了闸门,没人知道代为锦是怎么做到的。他受了很重的伤,左胳膊差点就被废了,养了好几日还没好。突然之间那天晚上劫匪得知代为锦受伤,大举前来抢掠。 代为锦手持玉笛站在火把照的通明的草原之上,笑的云淡风轻,好像对接下来的事一点都不担心。看着劫匪的头领高傲的骑在马背上,手持着弯刀,满脸血腥的看着代为锦,弯刀上还滴着刚刚斩杀的人的鲜血。大笑了声,轻蔑的看着代为锦。 “代为锦,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你不要以为草原的人封你一个族长你就自鸣得意,自认为要担负起这广袤草原上的大任,你还是哪来的回那去吧。这里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劫匪头子恶狠狠的说。 代为锦在火把下面照的原本脸色苍白却看起来有了几分红晕,眸子泛着幽幽的光芒,在黑夜里显得更加璀璨夺目。唇角上扬:“那我要是要管呢。” “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我今日就成全你。兄弟们上。” 那些劫匪早就杀红了眼,现在头领都下了命令,都想看看这个被草原上的人称之为神的男子有什么厉害的。 只见代为锦浅笑,拿着玉笛,如风一般旋转在人群中,水蓝色的长衫一阵幽兰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之后便会有人立刻倒下,见血封喉,没有一点的手下留情。男子杀的热血沸腾,原本黑色的眸子闪着蓝色的光芒,嘴角从一开始便轻轻扬起,带着丝不屑。 男子那么格格不入的在人群里厮杀着,蓝色的衣服上溅着血水,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的犹如天边的一朵雪莲,让人不敢靠近,那么高高在上,周身环着浅蓝色的光芒,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杀掉那些劫匪的,草原上的流寇一向是居无定所,没了食物便会强抢,没有一丝人情,杀人如麻,嗜血成性。 所有人都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到悠扬的笛声,夹杂着无法言语的舒畅,高扬出慷慨激昂,婉转成风,好似草原上飞翔最快的大雕,低沉处又让人伤怀不已,好像有什么无法言说的事情压抑在心底,一块大石压在心口上,连喘息都是奢侈的行为。 阿姆亲眼看到那摸水蓝色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倒了下去,好像草原上的大山倒了下去。 阿姆三天不眠不休的救了三天,才从鬼门关将他拉了出来。 原来他来草原之前就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后来有孤身一人入连厥受伤,旧伤为好又添新伤,现在有一人大战劫匪更是差点要了小命,若不是从小练武的原因恐怕早就一命归西了,连着救治了三天也不过是从捡回了一条命,能不能保的住就得看造化了。 阿姆回忆的时候说,她当时太感叹的代为锦的生命力了,在那种情况下都能活过来,后来精心调养了整整半年才算没了大碍。 蓝言怔怔的看着那摸水蓝色的身影,策马飞扬,手扬马鞭,在马背上飞扬的身姿当真是谪仙一样。在风中飞扬着,英姿飒爽,看的人眼花缭乱,蓝言只想到那个可以一人战五百,还是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真是让人佩服。 两人几日相处下来,深感他真是个铮铮铁骨的好男儿,豪爽洒脱,虽然偶尔也会耍赖但是还是无法磨灭阿姆说给她关于他的一切,那个飘然若游龙的身影就被定格在了心里。 “蓝言,骑过来。不要担心,相信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蓝言点了点头,扬鞭甩在马背上,笑的灿若星辰朝着代为锦奔驰而去。 报仇 圣祖一十四年夏,被贬至汜水弯处的廉王于六月十日完,火烧府邸,和王妃双双同归于尽,尸骨无从。 圣祖一十四年夏,同月,六月十三日,夙王状告澄王在梨都拉帮结派,圈养幕僚,贪赃枉法,证据确凿,同时查封了京城十五家珠宝行,二十家赌坊,十所舞坊。 从此澄王兵败如山倒,被罢免官职,闲赋在家,整日醉生梦死,活的好不逍遥。这让盯着他的夙王稍稍放松了警惕。 从此贤王的名声尽毁,梨都大街小巷尽传:素有贤王著称的澄王不过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败家子,完全不顾王爷的形象,不顾人命的疾苦,只知玩闹于红尘中。 然而诧异的是,澄王府并非大门紧闭,而是敞开大门,府内日日歌舞升平。 澄王府后花园,玉茹殿内。 澄王水色长衫,衣襟敞开,头发微散,悠闲的靠在后面的冰床之上,上面铺着虎皮垫子,左手拿着酒壶,里装着琼浆玉液,左臂绕过怀中的娇柔女子,酒壶递在女子唇前,只见女子娇笑着抿了一口,转头娇嗔的看了眼澄王。 宽阔的大殿之内,澄王高坐在上方,下边是十几个身材妖娆的舞女在卖力的舞动着腰肢,好不奢靡。殿内四角放着冰块,一天换三次好不奢侈。只是不知为何,今年的梨都分外热。 “王爷,人家想吃葡萄了。”怀中的女子娇柔的叫道,还不忘娇柔的纤纤玉手伸向身旁的男子怀中,澄王白皙的皮肤就在外坦露着,让人不觉心神荡漾。 澄王抓住女子纤细的手腕,嘴角荡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伸手摘下一个葡萄就向美人喂去。 美人张嘴欲咬,谁知澄王手向手一缩,含在自己嘴里,半颗还在外边,一双眸子妖娆无限。美人刚凑过去,澄王一拉女子的纤腰,张嘴便把半颗葡萄递了过去。两人便在这冰床上颠鸾倒凤,低下的众人一看,连忙低着头恭敬的走出玉茹殿。他们的王爷喜欢大白天做这种事,但是却不喜欢旁边有一个人看着。都是聪明的人,若是活的腻了,大可以站在殿内看着,就是不知道看完之后脑袋还会不会在自己的脖子上。 “王爷。”这一声哪还有刚才的娇羞妩媚,声音虽带着魅音,却让人听着分外寒冷。 澄王趴在女子的身上,面色温润如玉,拉着女子一滚,便到了下边,冰床之上很快便有人代替。 澄王很快穿好衣服,女子面色冰冷的跟在澄王的身后,向前走去。 玉茹殿外的一干众人面红耳赤的站在殿外,只听的内殿女子的娇羞声和男子的沉闷声不断的传出来。个个红着脸低头站在殿外。 下边不似上面光线充足,昏暗的长道,两旁每个转弯处才会有一个明明灭灭的光芒在忽闪忽闪的。 “属下参见王爷。” “都起来吧。”放眼一看,一个不大的屋子里,中间放着一个桌子还有几把椅子。旁边站了七个人,澄王身后站着丝茹。(就是第一卷提到的那个女子。) “沁平郡主有消息了吗?”紫苍尹满色平淡悠然的问道,完全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 旁边的男子唇角微扬,一看才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青色的长衫显得有些单薄,虽不似澄王那般温润却看上去很柔和,手摇着折扇慢悠悠道:“王爷,在下还真是好奇的很呢,这位沁平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您和夙王都那么着迷,真想一睹佳人风采。现今在科底蓝草原。”开玩笑归开玩笑,正事还是要做的,他在众人的眼里一向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办事效率却是很高的。 这时众人才看到紫苍尹的眼里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了,他从奀瑾消失后,他的笑让人看上去很冷,好像没有一丝感情,一直冷到了骨髓里。他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多年来温和的笑容,完全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蓝言甩着手中的鞭子策马奔腾在草原上,身后是水蓝色身影的代为锦看着前面那个灵动的好似精灵一样的女子,唇角轻扬。 “驾。” 刚接到消息说又有劫匪来抢掠,只要一想到上次被那些恶心的男人侮辱,虽然没沾到什么便宜,可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不会那么仁慈,既然送上门来,怎么能够让他们就平安的走掉呢。居然还敢来烧杀抢掠,本来这些劫匪就居无定所,若是去端老巢,也不知身在何处,今日只能怪他们命背。 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遇到什么事只知道去求别人的奀瑾烟了,她是蓝言,用自己的双手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会再让身边的人担心。 跟着代为锦学了半年的武艺,虽说只能算的上是三脚猫的功夫,可是这次的机会她却不想放过,能够去会会那些劫匪也是好的。穿着暗紫色的劲装,头发被高高的束起,看起来干脆利落,有几分男子的英气。 看着前面正在拉扯的一群人,蓝言大喝一声。 “住手!” 突然想到在梨沁宫时廉王篡位的场景,脸上一寒,俯视着面前的一群人,眼里冰冷一片,没有一丝的感情。 正在拉扯的那个男子,蓦地抬头看蓝言,嘴角勾起一抹色迷迷的笑容。放开手中拉扯的女子,猥琐的朝着蓝言走去。 “没想到这草原上也有这么绝色的美人儿,快过来,让爷好好疼疼你。”猥琐男双手摩擦着,看着蓝言的眼睛里冒着火,都快要流出口水来了。 蓝言唇角微扬,一抹嘲弄的笑容,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男子的脸上,顿时猥琐男的脸上从额头到下颌上便出现了一跳血淋淋的血印,看起来鬼魅至极。 猥琐男立刻捂着脸嘶吼着:贱人,贱人,兄弟们,给我上,抓住这个贱人。 这个猥琐的男子正是那日想要对蓝言行暴的头子,没想到今日这般轻松就揍了他,原来他也没怎么厉害啊。 一群人很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放眼望去至少也有二三百人左右。 又一鞭子想抽下去,却被猥琐男快一步用弯刀隔了马的小腿。蓝言猝不及防下从马上摔了下来,代为锦目光一紧,接连着蓝言匆忙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鞭子让那些人无法靠近,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她不过才练了几个月根本就抵不过这么多人,渐渐的败下阵来,身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兄弟们,给我拿下这个娘们,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尝尝这娘们什么味。”话音刚落,一个蓝色的身影闪过,他的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动作,看清楚人的时候那个头领已经倒在了地上,面目狰狞,眼睛瞪着,满眸子都是不可置信,还有那恐慌和害怕让蓝言一愣,身子已经被一个有力的手拉到了怀里。 蓝言双眸轻颤着,看着面前这些如狼似虎的人群,群龙无首,但是还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蓝言和代为锦。 被代为锦握着的手冰凉无比,梨沁宫那两次战争莫的出现在眼前,和眼前这个场景重合,心里颤巍巍的。抬眸,看着代为锦。 害怕,恐慌,惧怕,绝望还有一丝疼痛。 蓝言心里被狠狠的扯着,原来还是忘不了梨沁宫里发生的一切。 “别担心,也不要害怕。相信我。”代为锦拉着蓝言的手,快速在人群中掠过,所过之处尽是尸首。大片的血迹晕染开来。 本不想将他们这些人赶尽杀绝,可是他在蓝言的眼里看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让她明白只有杀掉自己的敌人才能活下来,放虎归山总有一天会养虎为患,他也明白他留不住这个满身光华的女子,她迟早要离开。何不如让她早点看清现实。 蓝言看着他冷峻的面容,嘴角微扬,还着丝轻蔑。面前的尸首一个挨一个,全部都是见血封喉,下手狠厉,准确无误。 看着他将自己护在身边,突然就觉得无限的温暖包裹着自己。他身上也被划了几道伤口,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以他的武功怎么会受伤呢。 看着那些全部倒下去的身躯,蓝言深呼了一口气,看了看那么蓝的天,那么白的云,好像和这里隔绝一样,脸上露出三分笑容,清冷淡淡,看着旁边的代为锦,眼神里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害怕的情绪,有的只是相信,对他无条件的相信。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蓝言盯着他,害怕错过一点他的情绪。 代为锦看见她笑的那么悠扬,眼角弯弯:“没事。你没事我就没事。呵呵。” 柔和1 那日将劫匪那一伙数杀掉之后,草原上人就对这个瘦小的女子刮目相看,那么瘦小的一个女子不怕劫匪,和代为锦并肩作战杀掉拿伙劫匪。 几天时间在草原上传了开来。这个三国管不到的地带,人民活的相当自在,尤其是代为锦做了他们的族长之后,生活的更加自在。 蓝言看着这群在草原上生活的自由自在的人,不免心生羡慕。 “蓝言姐姐,蓝言姐姐。”一个稚嫩的小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还有叮当作响的声音,那声音犹如清泉湾流而至。赫然,那个小女孩挑起帘子跑了进来。玫瑰色的裙褂看起来可爱至极。 蓝言在帐内看着药理书,阿姆接触久还是待人极好的,性格也好。蓝言求了她好久终于答应给她教如何做大夫。 蓝言低头看着书还不时看看旁边的药草,现在她已经把药草记的差不多了,阿姆的针法很厉害,连代为锦都称赞过的。可是学习针法不似药理那么简单声音浅浅的说:“怎么了?” “蓝言姐姐,西妮亚要问你个话,你谁都不要说哦。”西妮亚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趴在蓝言耳朵边小声说着。 “啊?”蓝言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十岁的小女孩,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 “难道蓝言姐姐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蓝言姐姐什么都知道呢,我又不想去问阿爹,怎么办呢?”西妮亚一幅懊恼的样子站在蓝言跟前,小模样看起来很是可爱。 蓝言看着她那样,笑了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淡淡的说:“那句话的意思就是,男子见到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便很是喜欢,每日都想见她,一天不见就好像隔了很久,日日思念着。” “啊。”这次是西妮亚长大嘴巴,惊讶的看着蓝言。“完了,阿爹要给我找阿妈了,我要回去看看。”说完便一阵风跑掉了。 蓝言诧异的看了一眼帐外,原来是代为锦。还以为这句话是谁说的呢,悠悠的叹了口气。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其实,西妮亚不过是在代为锦的书房看到书桌上他写的这几个字,一时之间很好奇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便急急的跑了回去。 代为锦正靠在软榻上假寐。突觉的脸上毛茸茸的,还有些扎的慌。也不恼不怒,嘴角微扬,说:“西妮亚,别闹。” 西妮亚气呼呼的坐在代为瑾的腿上,嘟着张嘴,很是委屈。 平日里,她若是想闹腾是不会放过代为锦的,可是今日却有些乖的让人不明所以。代为锦意识到女儿的不悦,拉着西妮亚到怀里,半躺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不要。”西妮亚挣脱开,坐在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代为锦。 “西妮亚,怎么了?谁欺负了,阿爹给你报仇。”代为锦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女儿,笑着说。 “你,是你欺负我了。你是不是想给我找个阿妈,你都不跟我说,就要给我找阿妈,蓝言姐姐说了,后妈都不好,会欺负我的。我本来还想让蓝言姐姐做我阿妈的,可是现在我还没行动呢,你就先行动了。哼。”一张小嘴撅的老高,转过头,看都不看他。 代为锦被她说的无比纳闷,谁说要找了,怎么听着这么莫名其妙呢。冷着脸问:“谁跟你说的?” “你在纸上写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去问蓝言姐姐,是蓝言姐姐告诉我你有了喜欢的人,那不是就要找阿妈给我了吗。”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的,小小的人儿却是那么的倔强。 “哈哈哈。”代为锦听了她的话就开始哈哈大笑,笑的捂着肚子。看的西妮亚更加莫名其妙。好好,能这样解释还真是她的厉害。 “放心吧,阿爸不会娶新娘子的。”说着轻轻抚摸着西妮亚的头发,却想到那个让他难忘的火红色的身影。 夏日夜晚的草原格外的美丽,消退的火烧云,漆黑一片,天上挂着明亮的星星。一颗接一颗,比现代美丽多了,没有污染的环境就是好啊。 蓝言躺在草地上看着天,旁边还有两个小人。 流星划过。 “快许愿。”西妮亚快速的说着,立马闭上眼睛,双手合一许愿。 旁边的雨牧生看着西妮亚闭上眼睛许愿,只是笑了下。在心里默念着:敬斯拉神会保佑我们的,他会让我们每个人都过着幸福的生活。 西妮亚睁开眼睛看着蓝言,见蓝言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天,就小声说:“蓝言姐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你只要许愿,敬斯拉神就一定会保佑你实现愿望的。” 蓝言苦笑了下,不开心,有什么不开心的。流星许愿根本就不会实现,她想回去,它能让她回去吗?根本不可能。所以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 “要不要听故事,就讲梁山伯和祝英台好了。” “好啊,好啊。”西妮亚拍着小手看起来开心极了。 从前有个官宦人家的小姐,为了哥哥考取功名,便去了当地最有名的学堂念书,可是那个时候女孩子是不允许进学堂的,她就女扮男装混进学堂。她就是祝英台,在却学堂的路上碰到了正好也要去学堂报名的梁山伯,两人一见如故,便结拜为异姓兄弟,一同上路。”从结拜讲到两人在学堂发生的事,一直到两人芳心暗许,私定终生,不顾封建理念,再到梁山伯的去世,祝英台心如止水,终于在成婚的那一日跳入了梁山伯的坟墓,两人一起变成蝴蝶飞走了。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局,即便不能为人,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又是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中华上下五千年来积淀的精华。 蓝言看着天,心里突然豁然开朗了许多。夜里总是还会想到那个在梨都的冷硬男子现在怎样了,还有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是不是被自己伤透了心了。 “西妮亚。”一声很有磁性的声音从后边响起。西妮亚很快跳起来,奔奔跳跳的跑了过去。 “雨牧生带着西妮亚回去。” 蓝言坐起来,看着代为锦嬉笑着走了过来,心里突然一阵恶寒,他怎么笑的有点不对劲啊。 “你就放心雨牧生能把西妮亚保护好,小心出什么事。” 代为锦坐在蓝言的旁边,看着天说:“不会的。谁敢动我代为锦的女儿。倒是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夜里狼群多,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能够放心呢,再说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谁见了不动心呢,又是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是不是该应景的发生点什么事呢。”代为锦说着,便凑了过来,笑的一脸灿然。 蓝言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恶寒,这人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手抵着他的胸膛,而他也就乖乖的停在哪不动,但是也不后退。 “你想发生什么呢,狼群是挺多的,那些母狼看见你,一定会奋勇的扑上来的,填补你这个空虚的男人。”蓝言语不惊人死不休,挑衅的看着他,你能把我怎么样,哼。 “是吗。不过还是你先来好了。”说完就扑到在蓝言的身上,压着她,一张贼脸笑嘻嘻的看着蓝言。 “起来,想死了是不是。” “不起。”代为锦一幅小孩子得逞的样子,笑的那叫一个得瑟。 蓝言看见他那该死的笑容就想拍他,出手如风,直击他的胸前,手成勾妆,抓着他的前襟,笑的一脸灿然,若是仔细看的话,她脸上的笑容太过灿烂,甚至有种计上心来的感觉。代为锦并未在意,毕竟她的功夫都是他交的,谁知刚一个放松,抓着前襟的手就直击脖颈,一个翻身就骑在了代为锦的身上,双手叉腰,嘴角挂着骄傲自满的微笑,眼神里满是挑衅。 “兵不厌诈。”自豪的看着在自己身下的代为锦笑的更加灿烂,甚至比过了夏日里最娇艳的紫薇花。 代为锦并不在意被她压在身下,嘴角却勾起一抹坏笑,笑的让人毛骨悚然。单手撑着脑袋,磁性的嗓音悠悠道:“你不觉得此刻这样很引人回味吗?我自然是乐意你这样做了,至于兵不厌诈,如果是这样,我输得心服口服。嘿嘿。” 蓝言一看他脸上的奸笑,再看看两人这暧昧的动作,立马从他身上下来,局促的站在一边,脸颊好似火烧一般烫,幸好天黑看不清,不然更让人想入非非。生气的跺跺脚,双手叉腰狠狠道:“你,你,你无耻。” “在下行事光明磊落,怎么能说是无耻呢。是你说若是我教好了你便叫我以身相许,现在已过去半年的时间了,你骑射也练得炉火纯青了,现在却想要反悔,你让我这个答应你不平等条件的人,情何以堪。事已至此,你竟妄想要翻脸不认帐,叫我这个族长以后出去可怎么见人呢。”代为锦处处拿条件堵,让蓝言连想反悔的借口都找不到。 好吧,既然你非要这样死缠烂打,也就别怪我翻脸无情。蓝言露出一副小混混的模样,刁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答应你条件了,你得拿出证据来才能说明问题,我何时答应,我答应了什么,白字黑字摆在我面前才算数,你若是拿不出来就算了,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至于你教我骑射功夫的事就当是为人民服务了,党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你要将此发挥极致哦。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不打扰你了,我去休息了。明天见,亲爱的族长大人。” 说完管也不管代为锦脸上的表情,转身就走。此时若是再不溜,那就是白痴了,万一要是真拿出个什么证据来,就是跳进黄河怕也洗不清,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代为锦看着蓝言跑的飞快,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了。那个笑起来那么璀璨的女子就好像一朵花一样在两人都不知不觉中住进了某人的心里。 柔和2 女子背着背篓,火红色的劲装,头发编成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后边松散的扎着,露出光洁的额头,一甩手中的长勾,拽了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便顺着绳子往上攀爬,动作娴熟,身手敏捷往上爬的很快,幸好现代的她是个攀岩爱好者,面对这个陡峭的山壁也不会太困难,轻轻松松便能爬上去。更何况现在锻炼了半年多的身子比之前好太多了,也没先前那么弱不禁风了。 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双子叶的紫堇草,心情大好,这个药是百年难得一遇,这种草只有两片叶子,根部呈紫色,叶尖呈浅紫色,没想到今日被她给碰上了,若是拿回去给阿姆她肯定会很开心的。强健身体,延年益寿,危急关头救人一命都不是问题的。 连忙往上爬了几步,伸手就想去够。奈何偏离的有点多,又在山壁上生长着,蓝言神色紧张的看着那个植物,直直的往前伸着手,心里莫念着,快就差一点了,再往前一点,脚下的石头稀里哗啦的往下落了一大块,蓝言身子一晃,就拽了回来,左手拽着身子,右手拽着药,身子左右晃了好几下,才稳住。 拍了拍小心脏,才缓过来。天哪这万一要是掉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要是死在这个蓝山沟里,那个太冤了。连忙把人参放在怀里。 拽着绳子,快速的向上爬着。到了山顶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坐在山顶休息下在回去。啃着饼,看着头顶距离自己很近的天,蓝的那么彻底,白的那么纯洁,看见就觉得心情会好很多。 “轰隆隆隆” 紫苍煜站在书房门前,看着突然降至的瓢泼大雨,眼神一片清冷。 瑾烟,七个月了,你过的怎么样。再过不久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你要好好的。 紫苍煜看着面前的大雨,总觉得此刻心里对于奀瑾烟的想念更甚,七个月的时间,不仅没有让他没有忘记,反而更加深刻的思念着那个明明胆小害怕却还要总是横冲直撞,甚至倔强的让人恨不得好好管教管教。 “王爷,进屋吧。”越纸凝站在紫苍煜的身后,看着面前这个让她随便一句话或是一个表情便能让她无比开心或者伤心难过,他的一切完全掌握着她的心情。 紫苍煜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越纸凝,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语气冰冷的说:“你身子不好,在屋里好好休息。”说完便进了书房,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越纸凝颤抖着身子,你当真是无情了吗?她已经走了大半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可是现在她却永远都是别人的王妃了,距离你越来越远了,你还是那么放不下,好吧,我们都是被感情紧紧捆绑着的人,你逃不出她的枷锁,我亦逃不出你的枷锁。 “驾,驾,驾。”水蓝色的身影才草原上快速的奔驰着,生怕慢了一步。代为锦的脑海里现在满满都是那个火红色的身影,或许是刚救了她时眼里的迷茫,或是调皮时眼神里得见皎洁,或是认真时脸上三分笑容,或是落寞时也不愿表露出分毫,或是面对鲜血时哪怕恐慌眼神里仍然对他是绝对的相信,不知何时起那个火红色的身影就住在了他的脑海了,挥都挥不去,就好似牢牢扎根在了脑海里一样。 夏日的雨好似豆子一般大,颗颗击打在代为锦的身上,他就像是没了感觉一样,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仍然执着的前往,他怕那个娇小的身影从此消失掉。 他听到西妮亚说蓝言去了蓝山采药没回来时,天知道他当时心里有多紧张,连多余的叮嘱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冲了出来,骑着马奔驰在这广阔的草原上。 等到代为锦从草原感到蓝山底得时候雨已经不似刚才那样大了,小了许多,凄凄沥沥的落下来。浑身湿透的代为锦看着这个大的蓝山,脑袋哄的一下炸开了,她会不会有什么事,会不会出事,她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的。 顺着有道路的地方代为锦就赶快往上爬,便爬便喊:蓝言,蓝言。 看着前方的山壁,脑袋里迅速转过,以她的性格肯定会爬上去的,一提衣摆,脚点几下便迅速的上了山顶,比蓝言轻松多了。看来有轻功就是好,可以轻轻松松的就可以飞檐走壁了。 蓝言靠在一个大树下,这里没有避雨的地方,幸好没有打雷闪电,只是那么象征性的响了几下,还能靠在树下躲雨,若是打雷又闪电的她肯定就会被雷劈死,若是冒着大雨往下爬遇上泥石流那更是难逃一死,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代为锦看到那个火红色的身影时,一时大脑空白,直直的冲了过去,就把蓝言提了起来,看着她迷糊不清的眸子,顿时火大,长臂一伸就狠狠的抱在怀里。这个时候居然还会睡着。 还处于迷糊状态的蓝言,被突如其来的怀抱一下子惊醒了。挣扎了几下,奈何代为锦抱的太紧,连一点空隙都没留,好像要把她融进骨血一般,意识到他的不寻常还有那湿哒哒的衣服,长发湿透,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蓝言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心跳的极快,这也太不像他了吧。代为锦比她高出一个头多,蓝言只能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强烈有劲的心跳声。面上一阵烧红。 “代为锦,你,你怎么了?”即便是蓝言,这个时候也会不明所以。 代为锦还是紧紧的抱着她,连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好像生怕她离开一样,带有浓厚磁性嗓音的他狠狠的说:“以后不可以再一个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要做什么要经过我的同意,否则我就把你抢过去做我女儿的阿妈。” “嘎?”蓝言僵了。 他,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从了她吗。 代为锦不动声色的放开她,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寒着脸冷冷的说:“回家。” “哦。”蓝言还没从刚才的话中反应过来,呆愣愣的回答。 跟在代为锦的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做他女儿的阿妈不就是当他的老婆吗,这怎么可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嫁他一个二婚的男人,虽然长的挺好,也有祸国殃民的资本,可是她不稀罕。连王妃她都瞧不上做,更别说他一个二婚的男人。 “喂,我,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蓝言看着他的背影就大声的说了出来,声音因为在雨水里消减了很多,但是还是很刺耳的传进了代为锦的耳朵里。 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为什么? 蓝言嘟囔着,想了想还是抬头毫不避讳的说:“你是二婚。我不嫁二婚的。” “二婚?” 轰隆隆。 突然天边一阵白色闪电迅速闪过,天边就被狠狠的扯开了一道口子,露着狰狞的面孔,有是一阵响声,连脚下的地都开始颤抖了。山顶上的那颗大树在不断的晃动着。天已经暗了下来,暴风雨的来临更让天暗沉了几分,就像在头顶一般,硬生生的在头顶拉扯着,豆大的雨点不断的打落下来,天的尽头在不断的喧嚣着此刻的狂风骤雨来的有多歇斯底里。 阿姆站在帐内看着外边突然变的天,心里狠狠的一下纠结了,那丫头怎么样了。昏黄的天边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天的那头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银色的面具挡住了他的风华绝代,但是眼里还是难掩风华,抬头看着天,嘴角微微勾着,负手而立,手背上一个栩栩如生的莲花,更衬的男子不似人间凡人。 “蓝言,抓紧了。”代为锦看着身边的那个火红衣衫的女子,眼底的湛蓝色更明显了,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抓着女子的玉手,面上一片平静,像是平常和爱人散步一样。此刻也只有他知道,心里有多紧张。 蓝言抬头看着上面那个男子,本来好好的准备要下去,谁知一声天崩地裂的声音,这陡峭的闪避愣是颤了一下,便成了蓝言掉在下边,代为锦紧紧的拽着她的手,上来的那边是山底,而现在掉下去的这边却漆黑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偶尔还会有飞禽走兽飞过,蓝言的手被代为锦拉在手里,面上没有一点恐慌之色,或许若是掉下去了会莫名其妙的回去呢,如果不能那就只能认命算了。 蓝言浅浅的笑了下,缓缓的说:“代为锦,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我很感激你。你是我来这个世界上第二个在没有任何目的下对我这么好的,所以我很感谢你。可是今天,放下吧,我福大命大,掉下去也不会有事的,你放开我赶快回去找人来救我就好了,不要拉了。啊!”代为锦的手又被往下拉了几分,立马就有石头往下掉。蓝言连往下看都不敢看,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掉在这么高的地方还不知道下边是什么东西谁能淡定,可是此刻她不能在面上表露分毫,她不能连累代为锦。 代为锦面色更为嗔怒了,咬牙切齿的瞪着蓝言,拉着她的手却没松开分毫,手臂在山壁上拉扯着,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雨水将两人打湿了,天暗的好像连一点光亮都消失了,会有秃鹫飞过,还有不知名的鸟叫声,听起来很是恐怖,可是现在困着的两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的动容。 “蓝言你要是敢一个人掉下去,我就将蓝山夷为平地,你要是敢先给我去见阎王,我到了地府也要将你拉回来。所以别说什么放开你,全他妈是废话,拉着我的手,你要是敢放开,就最好以后别在见我,不然我非得把你抢回家当我女儿的阿妈不可,听懂了没有。” 那个霸道又有磁性的声音在蓝言的头顶响着,此刻就像是天边最美妙的歌声。 蓝言听了他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原来豪放如他,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不许笑。” “代为锦,相信我,就算是我掉下去了,或许也不会死掉的,我命很大的。”说完便将代为锦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看着那一根一根被掰开的手指,还有上边那个怒不可遏的男子,蓝言的脸上始终荡漾着三分的笑容。 “蓝言!” 如果这次大难不死,你便是我代为锦的妻子。唯一的一个。 飞身而下! 水蓝色的身影此刻就着黑色的背景看起来极为光鲜亮丽,刺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还有火红色的身影像是一朵艳丽的花朵飞扬而下。 柔和3 “咕咕” “吱吱” 代为锦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满目的碧绿色,还有藏青色,参天的大树紧密的一颗挨着一颗,周围还有很多根本从未见过的植物,因为是在夜间周围看起来漆黑无比,空中飘荡着萤火虫,那么一点点的光亮,让人根本看不清周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以及那些不知名的叫声,听着就极其的恐怖,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代为锦很快的感应了周围的情况,从上边摔下来也没受什么太大的伤,不过有些轻微的皮外伤,周围应该没有威胁到他的东西。 “蓝言,蓝言,言儿。”代为锦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却听不见任何回答,心里的焦急更加严重,在这个乌漆马黑的鬼地方怎么找人,她若是不出声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到。 “蓝言,蓝言,你要是听见了就回答我。蓝言。”一声高过一声的响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引那些不知名的鸟兽呼拉拉的乱飞乱叫,心里的担心传遍了四肢百骸。 “这呢。”一声浅淡的,还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听起来那么像天籁之音。 蓝言看着周围漆黑黑的一片,手扶着旁边的树,那猩红的血液在空气里弥漫着,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拖着身体在往前如龟爬一样的移动着。在听到代为锦的时候,心一下子跳动了。自己刚松开他的手便看到那个水蓝色的身影也跟着跳了下来。当时的触动和感动,让她的心狠狠悸动着。 代为锦顺着声音找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靠着树站的红色衣衫的女子,萤火虫微弱的光亮围绕在她的身边,看上去就像个仙女一样。代为锦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他等了这么多年,原来就是在等着她的出现。 蓝言趴在代为锦的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轻轻道:“谢谢你,我知道一个谢谢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歉意,可是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以后要是有什么蓝言帮的到的地方,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你。” 代为锦静静的听她说完,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固执让他总是手足无措,他不想知道她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但是现在遇到了他代为锦,那么以后的生活他代为锦一定要插上一脚,因为,她是他认定的人。 蓝言檫着代为锦额上的汗珠,夏日的晚间还是有些暑气,两人在这个陌生的树林里走了大半天才找到一个山洞,虽不是很大,至少晚上不用以天为被,地为床了。 找了些枯枝树叶点燃着,才看清了洞里的景象。 动物的残肢碎屑,还有人的骨骸,蓝言看到这些的时候,往代为锦的身边瑟缩了一下,脸色惨白,颤抖着身子看向面无表情的代为锦。虽说看过了残忍的杀伐,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惨不忍睹的景象,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活血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差距吧,毕竟在那个法制严明的社会生活了二十四年,不过才在这里呆了两年多怎么能替补的了那么多年的记忆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代为锦将那些不管是人的骨头还是动物的骨头全部弄到外边去了,免得蓝言晚上看见害怕。有些懊恼的说:“天还没亮,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你若是肚子饿了就先忍忍,明天早上我去找吃的。” 蓝言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浅浅的笑了下,摇摇头挑弄着火焰:“我不饿。” 代为锦俯身抬起她的腿,扯破她的裤腿,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肿了的脚踝,小心的揉着:“骨头没什么事,就是脚踝脱臼了,我帮你揉揉,我去找些药来,等回去了,养几天就好了。”说完便转身就要出去。 蓝言看着他就要离去的背影,有些怯懦的拽着他的衣摆,小声说:“补要走,我害怕,我的脚没事的。”万一他走了来个猛兽,她岂不是要成为猛兽的晚餐了,最起码他要是在的话还能放下心,不用那么担惊受怕,刚才的情景还有些心有余悸。 代为锦转过头看着惨白的脸,双眼不像平时那么晶莹,带了些雾气,牙齿咬着下唇,像是忍受着什么痛楚。代为锦的心一下子抽搐了一下,蹲下身,怀抱着蓝言。 “好,我不走。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他宽厚的身子把蓝言紧紧拥在怀里,蓝言的身子冰凉冰凉,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后,要给她自己的温暖和关怀。 蓝言在代为锦的怀里,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理智让她推开他,可是心里却贪念着他温暖的怀抱,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上他的腰,脑袋缩在他的胸前,蓝言只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了,自己在他的怀里也感觉不到凉意,甚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代为锦放开她,双手揽着她的双肩,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蓝言的脸,微微翘着的眼睛,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会眯成一个月牙状,还有小巧的鼻子挺挺的,还有那不点而朱的红唇,微翘着,好像在等着他的采摘。 蓝言微嘟着红唇,轻皱着眉头,看着代为锦的渐渐变成湛蓝色的眸子,一下子放在他身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更加跳的快了,看着他俊美的面容,就那么深情的望着自己,心被狠狠的悸动着,这么久以来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她不是不知道,现在他更是不要命的从山崖上跟着她跳了下来。 突然唇上一股冰凉的触感,蓝言这才反应过来,她在神游的时候被某人给吻了,薄唇微启,还没开口说话某人的乘其不备闯入檀口,狠狠的吮吸着她的甘甜,蓝言只觉得大脑一阵短路,身体一阵电流窜过,苏苏麻麻,一时之间都忘记了推,放在代为锦身侧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经揽上了男子的脖子。 代为锦本只想偷得美人香吻,没想到一触碰便无法抗拒的想要索取的更多。她的主动更让他有些迫不及待,动作时而温柔,时而粗鲁。 蓝言只觉得被某美男吻的意乱情迷,身子瘫软在代为锦的怀里,代为锦轻轻放开她,看着她被他吻的红肿的唇,心里一阵满足。火焰印的她的脸颊更加饿红润,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炙热,手不自觉的扶着她的发丝。 “言儿,你真香。”代为锦磁性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听起来更加的让人心痒难挠。 蓝言靠在他的怀里大口的喘着气,这个男人还真是,没想到他的吻技那么好,吻的他娇喘连连。心里不免有些生气,于是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起来,仰着下巴,问:“说,你睡过多少女人了?” 代为锦惊讶的长大嘴巴,怎么也想不到刚和他缠绵完的女子竟然问出这么劲爆的问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像是一个被丈夫训的小女人一样,懊恼的想了想才说:“好像,一个还是十个还是几十个,想不起来了。” 蓝言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还有那些让人骇然的数字,头顶冒着火焰,大声说:“什么?”他以为他是种马吗? 代为锦笑了下一下拉过蓝言靠在他的怀里,笑着说:“不要去管以前,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女人,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的。从此我代为锦的眼里心里就只有言儿一人。” 女子靠在他的怀里笑的一脸的灿烂,温暖的灼目,是啊,何必在乎以前呢,最重要的就是活在当下,以前已经过去了,而未来还没有来,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当多年后,蓝言坐在那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时,时不时会想起现在所发生的事,如果当时不那么贪心的话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连累了天下的百姓,也让自己兜兜转转看不清自己的心。 仙境1 蓝言睁开眼睛没看到代为锦,心里一下子咯噔了一下,瘸着腿往外边走去,刚走到洞口就闻到烤肉的香味,心里一下一股暖意袭了上来,开心的笑了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代为锦。” 只见天边一个水蓝色的身影缓缓转过头来,满脸幸福的笑容看着蓝言,仿若一颗璀璨的明星一样,让人看之不忘,继而匆忙跑过来,扶着蓝言。开心的说:“你醒了,我本想着等鱼烤好了就去叫你的。” 代为锦扶着蓝言坐下,翻看着鱼一脸认真的样子。 蓝言自顾自的吃着烤鱼,眼睛还不忘四处乱望,只见周围虽说是树木参天,看样子没有上千年也有上百年了,还有很多从来都没见过的植物,那些花都开的特别的大,红色的鲜艳滴血,黑色的暗沉如墨,给人一种基因突变的感觉,天已经彻底的放晴,时不时就能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若是静下心来听的话,还有不远处传过来的流水声,滴滴答答。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过诡异了些。 “小心的点吃,别被鱼刺卡到。”代为锦嬉笑的看着蓝言牙齿咬的咯咯响的模样,觉得可爱不已,没有一点娇柔做作的样子,纯真的就像天地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干净。让人不忍心将她拉扯到这俗事中来。 “咳咳,咳。咳,卡,咳咳,呜呜,卡到了。”蓝言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不远处那个吃植物的花,看的太过认真,嘴里只知道胡乱的嚼着,都忘了自己吃的是鱼。急的跳了起来,怎么办?睁着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代为锦。 代为锦一把拉过她,循循渐诱着,脸越靠越近,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唇角轻扬:“把嘴张开。” 蓝言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俊脸,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一下子脸颊绯红。 “咕噜。” 代为锦放开她,笑着坐在篝火旁,看着还在靠着的鱼,顿时心情大好。 “你他妈耍我。”蓝言反应过来之后,一张俏脸,胀成了猪肝色,牙齿咬的咯咯响,狠狠的瞪着代为锦。 代为锦面色平淡的看着他,戏谑道:“你不是好了吗?我也没耍你,过来。”朝着蓝言招了招手,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招呼着自己的宠物。蓝言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子火大了。坐在一旁,嘟着嘴,不说话。 梨都 紫苍煜站在教练场上,一身黑衣,上面用金线浅浅的绣着莲花,再无其他装饰,玉冠束发,剑眉入鬓,脸色冰冷,冷冷的注视着下方仍在大雨中训练的云骑队,那些人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疲惫或是怠慢,一个比一个认真,因为他们心中的主子同他们一起站在雨中,陪着他们。这是何等的殊荣。 负手而立,昨天晚上听到一直跟着瑾烟的铭颜说瑾烟从蓝山的雪雾峰的后背掉了下去,一同下去的还有一个男的,生死未卜,直到现在没有一点的消息。 雪雾峰正面对着草原,上面有很很多的珍奇的药材,可是后背却一直以来的秘密,没人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有传言说是岩浆,还有传说是蛇窟,还有人说是万丈深渊,深不可测,还有传言说是下面是几百年前战乱留下大量的金银财宝,更有人下去寻过,只是一直没有消息。 尸骨无存。 只要一想到瑾烟可能会死在那个鬼地方,他的心里就好像被铅灰堵住了一样的难受。若是她死了,他要整个天下给她做陪葬。 自从雅贵妃逝世,逍王失踪,奀府的势力便大不如前,圣上也不断的旁敲侧击的削弱奀磬的势力。 现在唯一能和他对抗的澄王也大不如前,可是他不得不防,还有现在才华展露的姬王,行踪诡异的裕王让他更是如坐针毡,紫殊梨对他的防范,奀瑾烟的失踪更是让他心力交瘁。 他会让自己变的很强大,直到重新见到她的那一天。 在蓝言的坚持下,代为锦找了一个树枝给她削澄一个简易的拐杖,两人这才上路,林子又大又深,代为锦看起来很是悠闲,就像出来游玩一样轻松,而蓝言跛个脚,两人走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怪异。 嘶 “小心!” 刚听到有什么东西,代为锦便立刻把蓝言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蓝言惊魂未定的看着已经躺在地上还在吐着红星子的蛇,微张着嘴巴,拽着代为锦的衣服,太可怕了,被它咬一口,还有没有命活。 代为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着蓝言的纤腰,脚点着树枝,飞过的掠过大片的树林,在高处才看清下面的一切,他们还没到的地方有黑色的雾气挡住了实现,什么也看不到,还有一片里边的植物光鲜亮丽,只不过看了让人却觉得心里颤的慌。直到前方看到了一片平地之后,才将她放下,但是揽在腰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飞了这么远,也不见他大气喘一声,面色淡然,目光紧锁着前方。 蓝言被他带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顺了顺气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前面的两个山壁靠的很近,目测可能只容得了一人过去,传说中的一线天啊。周围光秃秃一片,看起来有些荒芜,现在两人站的位置距离林子有个两百米左右,蓝言目光淡漠,唇角微勾。 莫的,想到一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代为锦突然看到笑的一脸贼样的蓝言,揽的她的腰又紧了紧:“你笑什么?” 蓝言眼睛骨碌碌一转,调皮的笑道:“突然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嘿嘿。” 代为锦一张俊脸彻底黑了,嘴角抽搐着,狠狠的在蓝言的腰上捏了一把,怒道:“谁敢让你入地狱我先让他入地狱。” “哈哈。”蓝言笑的腰都弯了,看着面前这个认真的男子,突然一阵感动,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认真的说:“我不会入地狱的。就算入也是为了你。” 心里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了温暖,脸色由黑转青,抱着蓝言说:“不可以,不可以,就算为了我也不可以,听到没有,绝对不可以。” 蓝言泪水夺眶而出,使劲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他看不到就说:“好,不可以。” “傻瓜,哭什么呀。别哭。” 代为锦紧紧的拉着蓝言的手站在这个一线天的地方,抬头看了看高到看不清顶的山崖,心跳的很快,目光直视前方那个碧绿色的天地还有五颜六色的花,如果能过成功过去,不知道又会面对什么,但是绝对不可以向后,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那个一心只相信他的女子,他一定要做好思想准备,他可以死,但是她绝对不可以。 “代为锦,干嘛不走。” 蓝言看着他的背影却始终不见迈出一步,心里就有些犯嘀咕。毕竟刚从那个怪异的地方出来,说不定这次进去又会有什么发生,心里难免会有些迟疑。 “我相信你。” 代为锦转过头来目光闪烁的看着蓝言,再次转过头时,脸上已经扬起了自信的笑容,还有身上的豪迈气质。 有那么一瞬,蓝言突然想起了那个冷漠疏离,负手而立的男子,每次看她的时候眼神总是不同于平时的那么的炙热,代为锦身上的气质完全和他不同,举手投足间很是豪迈,偶尔还会露出痞痞的一面。 或许,我们之间在我选择和栾王做交易的时候就已经背道而驰了,而我对你,便开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于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仙境2 碧绿色的一大片草地一直接连到天的尽头,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无穷无尽的山水墨画一般,右边是一个山涧,只有十几米的高度却恰好是个瀑布,晶莹的水滴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落下来,透着阳光看过去五彩斑斓,七色宝石一般摧残夺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山丘上种着几株桂花树,随着清风的轻抚,纷纷扰扰的落下几片花瓣,空气里飘荡着桂花的香气,让人犹如在仙境。还有一个羊肠小道,曲径悠长却不知通往何处。 左边是一大片的草地,都是些蓝言不认识的植物,生长的几位小巧,蓝言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断定此处应该有人住过才是,不然哪会有这样的布局,一看就是认为的。 像是为了证明蓝言的猜想是对的,一阵曼妙的琴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蓝言深深的看了眼代为锦。 代为锦拉着她的手,特豪气的笑了笑,那自信的笑容,让蓝言犯嘀咕的心一下子放到肚子里去了。拉着她就顺着琴声走在羊肠小道上往里漫步而去,看着两人脸上均挂着满满的笑容,那里像是刚从鬼门关出来,反而像是出来游玩的。 两人没走多久便看到一个竹板搭建的屋子,垂着精贵的珠子,碧色的珠子还泛着青色湖水一般的光芒,风略一吹便听到叮当作响,和那琴声和在一起甚是美妙。透过碧色珠帘看到水色的纱帘在空中不断的飞扬,遮住了男子的身形,来来去去,模模糊糊能看到依旧是一身白衣翩然,仿若出尘的仙子一样,嘴角微微勾着,眼神像是看着两人,又像是看着两人身后的美景,银色的面具遮住面容,但是一双珍珠的眼睛却让人无法忽视,左手衣袖放置手腕处,手背上的莲花开的何其眼里,随着手的不断晃动,那莲花就像是活了一般,泛着嗜血的光芒。 男子在看到蓝言的时候目光略微一滞,也不过就是那么几秒的事情,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好似喉咙在年轻伤过一般,不过听上去却极其的舒服,带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不知贵客降临,未曾远迎,失敬失敬。”嘴角微勾,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那摸深情始终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蓝言在看到男子模糊的身形时,心不由得一颤,这身形好生熟悉,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可能,便没在多想。 代为锦抱拳,爽朗一笑,朗声说道:“岂敢,是在下不请自来,还王阁下恕罪。可口告诉我们这地方该如何出的去,为锦自当感激不尽。” 琴声从始至终就未曾停过,现在更是浅淡的让人感觉像是从天边传过来的一般,哪里还能觉得是跟前这个男子所弹,看他的身形也不过就是二十几岁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可是听他的声音却像是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定是不愿让人认出来,才躲在此处的吧。 “哈哈,既然阁下已经进来了,何必推辞。来在下的醉听子苑喝酒畅饮岂不快哉,阁下何必推辞,难道是担心身边的这位姑娘。”听着他带着丝成熟男子的声音,让人不禁想要看看那个在这仙境一般的地方到底会孕育出一个什么样的人来。 “好啊,我还挺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莫非是谪仙一样的人儿。” 代为锦拉着蓝言的手紧了紧,面色仍然是不动声色,严重仍然是浓浓的宠溺。 “姑娘当真爽快,姑娘请进。” 蓝言被代为锦扶着一瘸一拐的往里边走去,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仙境一样的地方好不相配,火红色的骑装已经被划的破烂,裤腿也被代为锦撕烂了,浑身上下看着就像个小乞丐一样,看代为锦仍然是那么潇洒的模样,水蓝色的长衫上只有零星几点的污痕,却完全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举手投足间仍然表现的淡然豪放,不拘小节。 原来这醉听子苑还真有些别具一格,本来以为只是个小屋子,进来后才看到屋子的后边架着一个长廊,两边是碧色的湖水,上开着淡粉的荷花,现在三人坐的地方是个敞开的大厅,旁边还有一个接连的屋子,蓝言好奇的往里面张望着。 男子背对着长廊,前边放着一个小几,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酒壶,放着三个杯子,像是知道今天要来人,专门准备好的一样。男子悠长的眸子时不时的飘过来看着蓝言,那眼神里难掩的询问以及不解,疑惑,深思,蓝言坐下来撞上他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转过头看着还站着的代为锦面色很不善,一下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衣男子看过来的时候眸子已经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涟漪。 “先生请坐,在下遥,敢问姑娘闺名。”笑的实在太无害了,哪怕是有面具遮着,但是还难掩其锋芒。 蓝言皱了皱眉头:“蓝言。”古代的人真是麻烦,问个名字还闺名,算了,她这个现代人就不和他们计较了。 遥爽朗的笑了笑,看到蓝言身上的衣物时,凝眉道:“在下这里还有件衣裳,不知蓝姑娘可愿意穿。” 蓝言一下子高兴了起来,这身衣服被雨淋,又遭刮痕,又撕的,现在已经是破烂不堪了,能口换件衣裳自然是好的,随即开心道:“好啊,不过会不会不太好啊,不过你要是乐意给我穿我也很开心的了。呵呵。” 孰不知因为她的这句话,某人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只是目光紧锁着远处,看也不想看她得瑟的模样。 “遥荣幸之至。”起身便搀扶起蓝言,带着她就到旁边的屋子里去了,目光深邃的看了眼代为锦。 “代为锦,等着我啊。”蓝言笑的如同花一样灿烂,随即便进了屋内。 代为锦的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至少她在无论生在何处都未曾忘记他。 遥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了,嘴角挂着浮生若画的笑容,让人看起来有些炫目,代为锦目光深邃,直视着他的目光,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遥坐在代为锦的对面,斟了一杯酒,放在唇见,抿了一口,右手摇摇晃晃着酒杯,笑道:“公子怎么不喝,是怕有毒吗?若是蓝姑娘在此定不会做这样的想法,遥生平第一次看到这般豪放的女子,不拘小节,带着些男子的气概。”说完,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代为锦淡笑,举杯一饮而尽,并非他怕有毒,而是出门在外不得不防,况且现在身边这个男子的身份始终是个谜,他是福是祸还不曾得知,若是躲在此处的贼子,他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可是蓝言呢,他不容蓝言有任何的闪失。 “公子客气了。” “蓝姑娘和公子是?”只见遥眉目紧锁,略带着些迟疑和探索。 代为锦嬉笑了下,完全一副不在意,对视着遥,坚定的道:“言儿是我的女人。” 蹬蹬蹬 只听见女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两人一同望过去。只见女子高高束着个马尾,额前的斜刘海还在不停的摆动着,一身白衣腰间紧紧的收缩着,白衣上纤尘不染,袖口用金线绣着莲花,女子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手提着衣摆,嘟着嘴一副娇羞的模样,点着脚,脸上闪着调皮的光芒就像刚出尘的仙子一样,遥和代为锦都呆愣愣的看着蓝言,蓝言看着两人,代为锦皱着眉头有些胆怯小声嘟囔着:“是不是很丑,我没遥那么高,衣摆长了好多。要是不好看我马上去换。”说完转身就要进去。 遥一个箭步上前,笑道:“好看,怎会不好看,代公子是看蓝姑娘太美了,被姑娘给迷住了。”说完低下身,嘶的一身衣摆已经被撕去了一大半,现在看着长度刚刚好。 遥站起来高蓝言一个头多,显然衣服穿着有些大,不过蓝言身上本就和平常女子不同,穿着白衣更显得出尘若仙,带着分男子的英气。让人看一眼就目不斜视。拉着蓝言的手就坐了回来。 蓝言不敢看代为锦,他的脸从刚才就黑的不像样,从来都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说现在在别人的地方,她又不能太直接的说,只好低头保持沉默了。 代为锦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什么话也不说。心里却像猫抓一样,死女人,不是一向能说会道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心里那个恨,就只能借酒浇愁了。 不知道亲们对言儿的变化能不能接受,是喜欢之前那个谨言慎行的多一些呢还是现在这个随性怪癖的多一些呢。亲们多提提意见哦,小埃一定会努力写出更好的文章哦。 吃醋 一旁的遥却不以为意,看着蓝言的眼神越发的肆无忌惮,好似故意挑战着代为锦的极限。 “蓝姑娘和代公子是兄妹?”遥抿了一口酒,很是随意的问道,目光透过蓝言一直看向远方。曲曲折折,前方薄雾廖曼,却不知何地是停留的地方。 蓝言喝了口酒,觉得味道很是好,清淡极了,直觉得胸腔清爽极了,说话的时候只觉得口腔里都是桂花的味道,忍不住又自斟了一杯,喝了起来,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遥,眼睛转了一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才调皮的说:“兄妹?哈哈,我们是,嗯,是。”一把拉过代为锦的脖子,左手点了一下代为锦的额头,目光深邃的看着代为锦小声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呢?你说。” 代为锦被她这一下彻底搞懵了,呆呆的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半开的薄唇娇艳欲滴,没想到她竟如此不胜酒力,这桂花酒尝起来清淡,实则后劲十足,她连着喝了两杯,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蓝言推了一把代为锦,仰头把剩下的酒喝完,认真的看着遥笑着道:“我们是,嘿嘿。”转头又看了眼代为锦,才说:“以身相许的关系,我是雇主,他是雇佣。哈哈。” 遥的目光看起来深不可测,带着一丝戏谑:“是吗?” 蓝言看他那样不信,往他跟前一靠,食指挑着他的下巴,笑的跟着地痞流氓一样,仰着下巴,特猖狂的问道:“你也想做姑娘的男宠吗?来,先给姑娘笑一个。” 这下轮到遥目瞪口呆了,半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才悠悠道:“好啊。” 蓝言听了他的话一下在跌倒在地,虽然脑袋有些模糊不清,可是现在她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他的话明知不能信可还是吓了一跳。本生就是在开玩笑,可是却被他的一本正经给雷到了。 正方形的小几,遥正对着门口,代为锦背对着门口,而蓝言就在遥的右手边在代为锦的左手边,孰不知,右边的男子额上青筋暴起,左手在下便握的咯咯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目光更是狠毒的看着对面的遥,遥却不以为意,目光幽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蓝言。 嘴边勾起笑容。若是现在有认识遥的人在身边肯定会睁大眼睛,他已经有多久没这么真心的展露笑容了,他虽然每日脸上都挂着笑容,可是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他的笑让人毛骨悚然,心里怵的慌,而他笑的越发的耀眼夺目就证明此刻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半天没见蓝言有反应,代为锦一下在把蓝言从地上扯起来,拉到自己的怀里。目光很是不善的盯着遥,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而他怀里的小野猫,正笑的欢呢。她根本就没睡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那人的问题就只好装睡了,现在还能靠在他的怀里何乐而不为,脸上挂着笑,往代为锦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一手抓着他的衣裳,另一个手揽着他的腰,笑的那叫一个得瑟。他的身上有股青草的味道,轻轻一嗅,只觉得身在草原上躺着一般,心里一阵温暖。 而代为锦此刻却不那样想,看着怀里那个粘人的小野猫,不断的乱蹭着,双颊绯红,一张樱桃小嘴嘟着,青丝搭在肩上,白皙的皮肤看着更加的诱人。该死的女人是不是每次喝醉都是这副模样,往男人怀里蹭,她是不是还把他当做那个臭男人了。真是该死。 遥很是随意的依旧喝着酒,看着代为锦怀里的女子一瞬间心里疑惑更加严重,或许个人有个人的命吧,命中注定的事无论你怎么纠缠胶葛,可是兜兜转转多少年仍然会回到最初的那个地方,让你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了。 人生在世,会有多少逞心如意的事,又会有多少背道而驰的事,万事还不是自己在导演着,究竟该走到那一步也不过就是按着心里的想法,或者是身边的人所定的方向罢了。 代为锦把蓝言放到旁边的屋子,便坐在前厅和遥把酒言欢。 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两人性格颇为相似,遥潇洒成性不拘小节,而代为锦性格豪放,还略带着丝霸气,两人相谈甚欢。从风花雪月说到大江南北,又从大江南北说到现今时局,各抒己见,毫不快哉。 突然,遥的目光深邃,浅浅道:“代兄可知,祈水的栾王。” 只见代为锦略一蹙眉有些怅然,他为何问这。嘴角勾笑说:“怎会不知,听说新纳了位王妃,是紫景的郡主,几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今年二月初言栾初为博佳人笑,愣是从北疆挪去梅花千株,耗费人力财力物力数不胜数。四月,为佳人更是出言不逊,惹得祈王大怒,罢免了大廷监正的职务,罚去俸禄两千担。六月,祈水国都蕴都干燥难耐,初言栾想都没想便同栾王府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从蕴城赶到了靠近北疆以及科底蓝草原的荇城,在荇城避起署来了。短短半年的时间,紫景的沁平郡主一跃成为当今天下最获宠的女人。传言更是版本漫天飞,说什么,沁平郡主就是长了一张妖言惑众的脸,还有的说沁平郡主是紫景的皇帝派来的细作,还有的说沁平郡主是妖女,专门魅惑男子来的,还有的说沁平郡主长相平平,只是床上的功夫甚是了得,日日与栾王颠鸾倒凤,不分昼夜,还有的说沁平郡主就是祸害人间来了,天下将要大乱了。 从此祈水栾王的名声更甚从前,一下子响彻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行事作风怪异,乖张,只知风花雪月不管朝堂政事,而祈王更是任其胡作非为,不管不问,完全采取自由放任政策,为此朝中大朝频频上奏要求撤掉栾王的封号,祈王只是静静的搬出了先皇,说栾王的封号是先皇所封,再者栾王是他的弟弟,怎能让他在外受欺辱。 祈水民间便开始盛传,祈王有多仁慈,而栾王有多么的败家,不知为哥哥分担忧愁,遭世人唾骂。 现今两人相视一笑,再不谈及此事。 突然遥一扯话题又扯到蓝言的身上,好像她的身上有很大的秘密一般:“听蓝言姑娘的口音不像是草原的人,长相也颇有中原儿女的几分味道,倒是性格有些草原儿女的豪放,不是中原女子那般娇柔。” 代为锦也不避,迎头道:“言儿的确不是草原人。不过以后她会是草原人的。因为我在草原。” “希望如此。” 直至晚间的时候,蓝言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月光悠悠然然的洒了进来,冰凉的悠扬,水清色的月光照的屋子一片清明,蓝言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四处乱瞄了一下才看到坐在桌前撑着脑袋睡觉的代为锦,心下一阵暖意。 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光着脚丫子,提着毯子欲要盖在代为锦的身上,谁知刚靠近,便被一股强有力的手臂拽到了怀里,只见黑夜里一双幽蓝的眸子像是蓝宝石一般闪烁着。 蓝言紧紧拽着毯子,惊魂未定的看着代为锦,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没穿鞋。” “怕吵醒,你。” 代为锦在蓝言的额上印下一吻,眉开眼笑。看到她亮晶晶的眸子突然想到白天的时候她在遥面前的样子,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低吼道:“以后不许再喝酒了。” “为什么?” 代为锦在蓝言的额上狠狠一弹:“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哦。”代为锦抱着蓝言就往床上走去,看着怀里的女子,心里一下满足了。 蓝言抓着他胸前的衣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下颌,好一个俊朗风神的美男子啊,怎么会给她遇到呢。刚硬的线条,大刀阔斧,犹如希腊古神像一般拥有矫健的身姿,光想想就叫人心神乱跳。 脑海里突然闪现那个淡漠生硬的男子的面容,他现在如何了?可好。和越纸凝应该过着琴瑟和谐,伉俪深情的生活吧。心里被狠狠的刺痛着,就这样,我们都忘记彼此在生命力生活过。 代为锦看着她悠扬的眼神,心里一阵翻腾。通的一声放下蓝言,便扑了上去,俯视着蓝言的在月光下越发俏丽的面容,怒道:“在我怀里的时候不可以想别的男人。” 说完便狠狠的吻了上去,完全不管蓝言的挣扎和反抗,动作粗鲁不已。 蓝言只觉得被他吻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马上就要缺氧了,奈何他铁一般的身躯就是分毫未动。心一横,便狠狠的咬了一下,嘴里立刻尝到了腥甜的气味。代为锦这才放开他,眼神可怕的就像地狱的魔鬼一般,侧身躺着,从背后把蓝言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不要背叛我,绝对不要背叛我。否则,我就算变成魔鬼也要将你夺回来,就算颠覆了天下苍生也在所不惜。” 蓝言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寒冷。转身面对着他,他脸上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那么哀伤,放佛受了极大的苦楚的孩子一样,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双手抱紧他的腰肢,脑袋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小声说:“不会的,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蓝言说那句的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就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命运,命运巨大的齿轮在快速的旋转着,将所有人转入这个本应是个太平盛世,却因为她的降临将潜伏的危机提前了几十年,引发了战乱,让人民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 后来每每回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悔不当初,她不属于这里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因为她触动了这个平安盛世的战争。红颜祸水只不过是借口,可又有几人看到了这借口中也潜藏着那么可怜的几分真情真意呢。 今天才把网连上,所以以后会每天争取多更几章的。如果亲们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哦,小埃是很乐意多多学习,多多修改的。第一次写文,所以很多地方,都不怎么完美,不过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写好的。还望亲们多多鲜花,多多支持,留言,呜呜。。。。。好吧,有点罗嗦了。 娶她1 自从那日大难不死回到草原之后,两人的关系在不断的发生着微妙变化,蓝言心里突然有些担心。世事难料,万一她要是突然回去了,要怎么是好,在山崖下的时候是两人无忧无虑,完全忘记了在人世间本该烦恼的事,才让她那么快的就沉浸在幸福当中,还那么信誓旦旦的答应人家说不会离开,万一要离开可怎么办。 女子红衣翩然,长发被松散的束在脑后,身体在马背上行动自如,那蓝天白云下已经逐渐枯黄的草原。红衣女子翻身起落,动作流畅,手中的鞭子已经甩的炉火纯青了,代为锦说了她现在的功夫对付那些小混混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若是遇上高手也可以搏一搏,身形就好似那空中的雄鹰。此刻,天地间就好像只剩她一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媚眼微弯,白皙的脸蛋上因为太过急切的奔跑而显得更加娇艳,印在着夕阳西下的草原上更让分如痴如醉。 “驭。”女子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半老徐娘,微一撅嘴,耸耸肩,从马上翻身而下,一脸的谄媚笑容,拉拢着脑袋,身子摇摇晃晃,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还未到跟前便感到铺天盖地而来的怒气。 女子吓的后退好几步,大叫道:“阿姆,我错了,我知错了。” 阿姆穿着深灰色的粗布衣裳,头发有些凌乱,大部分包在头巾里,草原上成了婚的女子都要把头发包在头巾里,双手叉腰,脸上挂着灿烂却让人胆寒的冷笑,一双手颤抖的指着年强的红衣女子怒吼道:“臭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谁让你骑马去了,药理都记住了吗?穴位可记住了?整天就知道瞎跑,过来,躲那么远,老娘会吃了你吗?” 年轻女子低着头,怯懦的往前走,嘟着嘴,小声嘟囔着:那么凶干嘛,整天就知道弄药,这么好的天不出去玩,太可惜了。哎,大清晨出去还没吃饭呢,真饿啊,那个干饼啃的很不爽呢。 “啊。”女子捂着脑袋,一双大眼睛盯着阿姆看,委屈极了。 她手中那根细长的树枝已经不知道打了她多少次了,总有一天会将它碎尸万段,某女幻想中。 “还知道疼?”阿姆怒目而视。 “咕咕咕。”女子灵动的大眼睛转了几个圈,捂着肚子,笑呵呵的拉着阿姆:“阿姆,言儿好饿,骑了一天的马就啃了一个大饼,阿姆,言儿知道阿姆最疼言儿了,被马摔的浑身都疼呢。”蓝言对阿姆撒着娇,那可怜兮兮的口吻以及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下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心疼。 阿姆佯装生气的点了一下蓝言的脑袋,任由她挂在自己的身上,就往帐内走去。 “臭丫头,快去洗你的脏爪子。” 蓝言还是不忘偷吃一口,才叫道:“是,马上就去。” “蓝言姐姐,蓝言姐姐,雨牧生他欺负我,呜呜。”只见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不一会娇小的身影便跑了进来,直冲蓝言怀中,刚夹的一块肉的蓝言手一抖,肉掉进了盘子里,无奈的看了看帐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轻轻扶着女孩的背,缓声说:“西妮亚怎么了,雨牧生怎么欺负你了,告诉我,帮你报仇哦。乖,别哭了。”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雨牧生一跳帐篷,比西妮亚稍微高一个头的小男孩步伐沉稳的走了进来,虽说脸上稚气未消,可是眼睛里流露出的光芒却让人震惊,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手紧紧握着弓,蓝言看到他的眼中染过的光芒却突然想到了自己。 西妮亚快速从蓝言身上跳下来,泪水汪汪,但却十分倔强的说:“蓝言姐姐,我阿爸说了,等过完年便娶你,雨牧生就因为这个吼我,还说,还说。”女孩泪眼朦胧的转头瞪了一眼双拳紧握的雨牧生。 蓝言大张着嘴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个臭男人,和她商量都不商量就决定还真是牛啊,自作主张,再说才认识你一年,你祖宗十八代都未调查就这么轻率的嫁给你,以为我蓝言是白痴吗。 “还说,他长大后要娶姐姐。” “啊。”连阿姆都惊讶了,一双眼睛睁的跟铜铃一样,满眼惊讶的看着雨牧生。 蓝言软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这个小她六七岁的男孩,还有个草原上的一族之长,西妮亚的父亲代为锦,一时间头疼不已。 那个行事乖张却又沉稳豪放的男子,教会她如何在草原上生存之道,让她有了立身之所,教会她骑射教会她武功,在她最危难的时候舍生相救,这份恩情她从来都未忘记过。他对她的感情,她怎会不知道,她怎么能不心动呢,可是心里那个冷硬的男子就好像扎了根一样无法忘记,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未来,如何要给他人未来,这要叫她何去何从呢。 或许,我们注定这一生要纠缠吧。 “姐姐,那个是织女星吗?”西妮亚圆嘟嘟的小手指着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 此刻,三个身影。一个两小躺在草原上看星星,蓝言躺在中间,脑袋枕着左臂,右边那个自命大人的小男孩同样的姿势看着天空,左边的西妮亚乱晃着。 蓝言笑了一下说:“是,西妮亚真聪明,那个就是织女星。” “他们两个真好,可以变成星星呆在天上,我也想变成星星。”稚嫩的女声听起来奶声奶气的。 “笨蛋,死了才会变成星星。我要快点长大,保护蓝言姐姐,最后和她一起变成蝴蝶。”雨牧生辩驳着,小孩的思想还是这么的单纯。 蓝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屁孩说要保护她。 “不许笑,我才不会像梁山伯那么笨呢,我会好好学武功,一定保护蓝言姐姐不受伤害。”雨牧生的口气很是霸道,大声吼着,生怕蓝言听不见似地。 蓝言无奈的揉了一下雨牧生的脑袋。 “我阿爸说了,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你不能违背我阿爸的命令。”西妮亚站起来双手叉腰,整个一悍妇样。 “哈哈哈哈。”某女忍不住大笑。 “不许笑!!” 两束冷冽的目光直射而来,蓝言一个激灵,连忙闭上眼睛,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说,只是嘴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她听见周围小声说话的声音,还有草丛乱动的声音,心里犯着嘀咕,这两小屁孩又在搞什么飞机,脚步声蹬蹬的好像走远了一样,不过心里还是难掩的开心。 自从来草原之后,她才觉得回到了之前在现代时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再担心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会有人要了自己的小命,甚至有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笑哈哈,夜夜想起妈妈的泪光不说话。” 亲们希望言儿是和谁在一起呢,是那个有点冷漠的夙王呢还是这个乖张陆离的代为锦呢。他的身份可不是草原族长那么简单哦,亲们猜猜他真正的身份会是什么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嘿嘿,飘走。 对了,还有澄王哦,栾王好像也不错呢。有点纠结了耶。。。。 小埃开新文了,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哦。《艳红纱》,虐恋。 娶她2 微风吹过,想起簌簌的声音,现下已经到了十月了,天一起风还挺凉的。那两个小鬼又在干嘛?蓝言还是不管不顾的唱着儿歌,昏黄的天地间,一个躺在地上的火红色的身影,眉宇间尽是笑意,另一个身影就站在红色身影的旁边,月光将的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敛下眸子,宠溺的看着地上的人儿,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她,天地间就只剩她一个人的影子了。 蓝言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都这么久了,一点声儿都没有,刚一睁开眼,便看到旁边那个倒影在月光下的男子,他的容颜不似紫苍煜那么精致,也不像紫苍宓那么妖艳,而是大刀阔斧下的完美容颜,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柔和极了,他的身上有着草原儿女的豪放,举投足间让人为之沉沦,身上还带着浅浅的青草香。蓝言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刻好像就只剩下彼此了。 突然忆起那个在月光下,眸子深入漩涡,不断的吸附着自己沉浸的男子,眼帘恍惚了几下,站起来,笑着说:“来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那两个小鬼呢?”蓝言向四处张望着,那里还能看见身影。 “回去了。”代为锦看着蓝言,一本正经。 “呐,别这么一本正经的,干嘛啊。”蓝言伸手推了一下代为锦,语气动作就像是好朋友之间一样。 代为锦皱着眉头,伸手扶着眉心,一脸的凶神恶煞,朝着蓝言吼道:“我不正经了你说我吊儿郎当,不像什么成年男子,还没安全感,我正经了你又看不惯,你想怎样?” “呐呐,把你当朋友才说的,真小气!回去睡觉了。”蓝言也顾管,转身刚跨出去一步,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拽了回来,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我说让你回去了?我在这站了那么久,居然无视我的存在,还说我小气,我还就小气,跟我女儿抢夫君,那我怎么办?”代为锦委屈中。 蓝言满脸黑线,这是什么逻辑方式,抢了她女儿的夫君不是她女儿该怎么办吗?怎么成他怎么办了,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抢了就抢了,本小姐要抢n个做男宠,享齐人之福,天伦之乐,哈哈。” 代为锦放开她,看着她笑的一脸得瑟,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完完整的一句话。 “啊,那个,一时口误,族长,我回去睡了,拜。” 说完之后一溜烟儿的跑了,那速度勘称现代火箭。 只留下某男在后面哈哈大笑中,只是眼中却蕴藏着难以隐藏的悲戚,蓝言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你从回来之后就这样躲着我,还是你心里本就有人,是什么样的人让你这样念念不忘呢。 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呢?放开你,我做不到。 蓝言躺在床上,想着代为锦刚才那句话,一阵恶寒,转身,继续睡。可是心里却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依赖他了。 “那抢我做你的男宠好了。” 梨都城内 明亮的天空,天蓝的让人的心觉得都是冷的,漫天的白,银装素裹,天气放晴,却没有阳光。空气里凝滞着冰冷的气息,冻结了所有人的思想,接连着想要说话的语气都忘记了该怎么寻找,语气冷冷,话语淡淡,没有了一丝感情。原本热闹非凡的梨都大道上日渐凄凉,连一个人都见不到,人人关门紧闭,生怕被外界的事牵连到一二。 梨沁宫的城门口,宫人门扫着宽旷的大道,刷刷的,大片的雪便会飞扬起来,在空中夹杂着生命的力度再次落入尘埃。 宫人双手搓搓耳朵,又拿起扫把,面无表情的扫着宫门前的雪。 “今年好像比往年都要冷呢。这天可真怪。哎,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又有大事要发生了。”宫人甲扫着雪一边生硬的说。 宫人乙低头大力的扫着地上的雪,奈何雪太厚,手太冷,目光冰冷的看了眼冻的早已生了冻疮的手,那生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期期艾艾。过来好久才说:“奀太师的四夫人好像昨个晚上去了。” 宫人甲笑的悲哀:“去了就去了,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那个身子骨不弱,远在祈水的沁平郡主怕是回不来了。哎,可怜那女子,待人温和,没想到却远嫁他乡,母亲死了也未能见个最后一面。” “连厥又在边境开始闹腾了,这次来势汹汹,冲破弦门关直捣北疆而去,圣上一气之下吐血昏厥,朝堂之上澄王再次崭露头角,圣宠更甚从前,夙王请旨前往北疆击退敌人,明天便要离去,保我紫景的荣华平安,这梨都的天下怕是!”话没说完,抬头看着明朗的天空,蓝蓝的,第一次发现没有任何阻挡的蓝天,空旷无迹,渐渐的,脖子都累了,一个白色的雪花飘入了眼睛,化做了冰凉的水渍,顺着脸颊划了下来。然后,天空便大片大片的落了下来,落入寂静的大街上,落入梨沁宫内正昂首阔步而走的澄王的黑色貂皮靴上,落在夙王府内站在漫天雪地抬头看天的夙王的脸颊上,落入逍王府花园里低头侍弄着花草的图莒发丝上,落在大片的被尘世污染的土地上,落入站在草原上坐在篝火旁发呆的蓝言的眼睑上。落入正在栾王府书房看着昨日从梨都快马加鞭送来的信笺的栾王的心上。 太师府内一片冰凉萧条,府门紧闭,就连下人也静悄悄的大气不敢喘一声,奀磬一身黑色锻绒长衫,目光冰凉,看着面前的上好的檀木棺材,上绣着白凤朝凰,屋内悬挂着白色的纱帐,只有芷兰一身白衣跪在棺材前,低着头轻轻啜泣着。眼神却让人有些诧异的冰冷,像是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 大夫人和二夫人身着素衣,任菲的脸上挂着冷笑,面目看上去狰狞极了,眼睛里缩迸发出的是浓浓的恨意。大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棺材,双手相握放在前,脖子上围着狐裘看起来华贵不已。 奀爵烟站在大夫人的身后看着地上的低头啜泣的芷兰,眼眶红红的,面色有些憔悴,一幅柔弱书生的模样。 二月份的时候奀磬才娶了南尚书家的女儿,尚昕,年方二八,是个难得的温柔娴淑的女子,性情温和,大夫人很是喜欢她。就连奀爵烟也和他相敬如宾,两人在外人眼里看上去就是一对模范夫妻。到现在已有两月的身孕,奀磬也颇为高兴,谁知刚得知喜讯,西苑就传来四夫人殁的消息,奀磬一下像是老了十几岁。 “老爷,下葬的时辰到了。” 奀磬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着众人将棺材抬了出去。 突然想到,刚和莫羽相识时,她是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那时候他也血气方刚,见了一面便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日日往哪里跑,还记得他们一起花田月下,她的歌声很好,像是最温暖的清泉一直流淌到心底一般,他们一起晚上在月下赏着月亮,她弹琴唱歌,目光盈盈的对上他火热的眸子,如同秋水一般泛着波光粼粼的涟漪,让人沦陷,他坐在树下看着她貌美的面容,只觉得心跳的厉害。没多久,她便怀孕了,已经不能再流落青楼了,他花重金将她从青楼赎了出来,那个时候两人都是形影不离,琴瑟和谐,直到有一天她的孩子没了,变的整日郁郁寡欢,性情也没以前那么温和,总是怨怪他没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他对她失去了耐性。便渐渐冷落了她,放任她在西苑这样自生自灭。 现在,我们终于阴阳相隔了,你也脱离了这个二十年来困着你的苦海,记着过奈何桥的时候喝孟婆汤,乞求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 奀磬看着家丁抬着棺材在尽头消失成一个黑点,一甩衣袖,拂袖而去。 自从雅贵妃莫名其妙的殁,逍王的失踪,圣上便开始打压奀家的势力,给了奀爵烟一些闲散的职务,升了奀磬的官职为当朝太傅,赐田千亩,再无其他赏赐,便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奀磬心里清楚,圣上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没有实际权力的职位,现在连个太子都没有,还要个太傅做什么用,只不过就是虚有其表,空有其衔罢了,赐田的意思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谁也没有打破这分宁静,奀磬仍然是表面受万人敬仰的当朝太傅,却不知圣上不过是给了那个现在是栾王王妃奀瑾烟的一点薄面,让她在祈水好好做她的细作,你的家人便会好好的,若是你有一天变了心,那么你的家人是否也会安然无恙这可就无人保证了。 可惜,现今深受栾王宠爱的王妃究竟是谁怕也只有栾王自己知道了。 暗潮1 “报!” 探子八百里加急从北疆赶了过来,澄王现在正在芳伊殿和众位大臣商议着朝中大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太平盛世已经逐渐被各方动荡的势力逐渐瓜分,朝中的官员也开始思考自己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一个不小心选错了主子,便是骨埋黄土之日。势力大的官员自然是在拉拢四方的能人异士,若是有一天天下尽起纷争,也可以护的家族安全。那些官职小又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寻找门路。 圣上昏迷不醒,青季霜又开始蠢蠢欲动,后宫的争斗更是纷乱不堪,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奀四夫人去的第三日逍王的母妃突然之间暴毙。面上说是暴毙,澄王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当日宠冠后宫的端妃娘娘,披头散发的躺在冷宫的前厅,立马遣散了宫人,只留下一人在身边,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甚至春光乍泄,脖子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吻痕,看上去触目惊心,一双圆目睁的大大的,看着前面,那眼里是无限的恐惧,还有不可置信,还带着些悲凉和哀怨,眼角挂着泪痕,显然身前是挣扎过的,左边的面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一看就是男子的手,宽而大,当年以狠毒而称的端妃没想到今日会以这样的惨淡的结局收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澄王步伐稳健的上前,合上端妃的眼睛。抬头了看了看依旧晴朗的天空,突然觉得这蓝天就如同恶魔一样在扭动着命运的齿轮。 “梓英,传令下去,凡是今天看到端妃娘娘遗体的宫人全部发配充军,严禁消息,就说。端妃娘娘身体孱弱,感染风寒,不幸病逝。”说完,便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冷宫。 “是。” 因为紫殊梨的昏迷不醒,澄王便暂住雍和殿偏殿,已报会有突发情况的发生。 夜半时分,澄王身着单薄的水色长衫,一年来休整势力,被贬被宠,这个男子已经练就了更加从容不迫的处事态度,处事更加的果断狠绝,性格还是那么的温如春风。目光清冷的看过层层的高墙,高傲的站在雍和殿前俯视着整个梨沁宫。雍和殿建的本就比其他宫殿高,站在台阶上更能清楚的看到其他的宫殿的情况,或许这就是帝王与普通人的不同。 瑾烟啊,你到底是如何的狠心才能走的这样决绝。一年来我分了两股人一处在栾王府看着护你周全,另一处在三国边境徘徊着,寻找你的下落。明明知道你刚走时六哥放了消息说你和栾王分散了,我虽知道那是真的,可是也看到了六哥的野心他想用你来牵绊我,可我仍然是不放心,大力在科底蓝草原找你。没想到,时过境迁,一年的时间,蓝山的变故,让你的心开始动摇了,是我错过了寻你的时间,还是我们本就有缘无分呢。现在,我已不想再找你了,六哥以为你在蓝山殁了,便着急的主动请兵前去北疆,我知道他是去找你的。所以我也就放心了。 我已想好,我要做这天下的王,击退连厥,灭掉祈水,这样你便会看到我的身影,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逃过你的视线,你的耳朵,我相信,等我坐了天下,你会乖乖的回到我的身边。 瑾儿,我等着你回到我的身边。 澄王嘴里呢喃着,冬日里的寒风呼呼的吹着,他单薄的身体在这空旷的地方看起来极为渺小,吹打着他的身躯,他却坚定如磐石一动不动,仿佛有着世间最坚定的信念,如巍峨的大山,屹立不倒。(.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王爷,天凉了,回去吧。”梓英顺手披上一件暗紫色的长绒披风,目光心疼的看着他家的主子。这个温暖的男子可以在这个冰冷的冬天温暖所有人的心房,却不知温暖他心房的人在哪里。这一年来从未见到他真正的开心笑过,不管是得意之时还是在失意之时他总是那么浅淡的笑容对着每一个人,但是每次只要一听到你的消息便会从心底开心的笑出来。 紫苍尹回过头来笑了笑,那笑惨淡的就像本该在夏日里开的花却在冬日里盛开,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人不敢用手去触碰。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圣祖一十四年腊月初八,腊八节。 连厥的军队在绍城城外全军修整,真大口大口的坐在城下喝着腊八粥,目光晶莹,个个面上露着喜悦之情。 连军里盛传,自从四月来个一个遥先生之后,连厥便像变了一个天一样,琅王大力整顿部队,对军人的待遇越来越好,若是不愿意从军的便可以领五钱的银子回家。顿时连军士气大震。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连厥本就物资缺乏,年年十月份就开始大力扫荡侵略,所过之处战火漫天,惨不忍睹。 今年却突然将攻城的时间定为十一月下旬,这让常年从军的人很是不解。突然那个被穿的神乎其神的银色面具的遥公子降临到了军中,一身白衣翩然,嘴角勾着笑容,目光如炬,一眼扫过台下众人,那些没见过此等仙人,一下子便惊呆了,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那个白衣翩然的男子。 腊月十一他谈笑间便攻下了紫景的第一座城池,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就一夜之间所有的事全变了,第二日,景军不过做了垂死的挣扎便放弃了城池,城主武锋的头就被挂在城门上。进城后,遥公子下令不许动城内的一草一木,否则杀无赦。一下子遥公子就像个救世主一样存活在百姓和连军的心中。 腊月十七遥公子再次带领连军攻破弦门关,来时汹汹就好像是饿虎扑食般勇猛无比,弦门关的镇守将领看到遥公子后吓的在城门上跌倒,其他人更是不可置信,只见遥公子一人孤军深入敌军,那个谈笑如风声的男子在连军的心目中深深的烙印下了。下午遥笑呵呵的从弦门关出来了,手上提着城主的脑袋,身后的城门大开,连军像疯了似地,直冲弦门关。 听说遥公子连破两城之后,有迷信赶往梨都送信,路上却被人截杀,手法残忍。从此景军里的人便盛传是否那带着银色面具的遥公子是恶魔。 这一消息传到遥公子的口中,他面色淡然,不置可否。 是的,他的确要颠覆这天下,尤其是紫景的天下,该换换了。 倒是连军里的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飞到景军中将他们挨个剁成肉酱。 今日,连军又坐在绍城外吃着腊八粥。本来被连军搞得心神疲惫的景军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现在,绍城是北疆最后一道屏障,若是攻破了绍城,直捣北疆而去,便可长驱直入,这是一条最近切最有效的方法,可见用此法的人定是信心十足了。那么紫景的江山就是真的岌岌可危了。 绍城城主是个年轻的男子,听说是年轻有为,被舒王重用才派到绍城做了城主。做事稳重,干练,虽说经验不足有待提高,可是却拥有着年轻人的热血澎湃。 此刻这位绍城城主冯少问,身穿甲胄,手握枪戟,目光冰冷的站在城楼上,大声说道:“景军听着,誓死守护绍城,五日后舒王的援军就回到,十五日后我们紫景的夙王便会从梨都到绍城,所以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妻子孩儿不被蛮夷人欺辱,就一定要誓死守卫家园。今天腊八节,少问命人做了腊八粥,我们今日就坐在城楼上过腊八节。” “是,冯城主说的是,城主能陪着我们这些卑贱的人在城楼上过腊八节是我们的荣幸,你们说是不是?”一个粗犷的大汗,特豪爽说。 那大汗一说,城楼上人人响应,冯少问命人抬着大锅,搭起锅灶,唱起了紫景军内有名的歌谣 朗声漫道远吆遥遥见千里嗨山花烂漫水过苍苍妹妹红衣俏楚殇 可见枝头红哎前生相约今生来见哥哥想喽 夷军过山川嘞远远瞧前方了盐水苍山经过水域妹妹白衣胜万千 定凯旋而归哎相仿前世明来晚哦哥哥爱嘞 关外野店烟火连绵空留思又见家园红花遍野唱山歌嘞 连军在地下哈哈大笑,吃完腊八粥,整理行装,抬头看着城楼上面色紧张的绍城人,轻蔑一笑。端着碗纷纷掉头就走。 只看见绍城城楼上冯少问,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 遥白衣胜雪,披着白色的狐裘,银色的面具,将整个人装束的就好像埋藏在这皑皑白雪之中,胯下骑着白色的朵赤,嗷嗷一叫,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茫茫之中。 暗潮2 澄王一身黑衣上绣五彩花莽,穿在身上更显得气质卓越,温暖的面容对着面前脸色冰冷的人温润一笑,抱拳俯身。 柔声道:“六哥,此去北疆定要小心,代我向十二弟和弟妹问好。一路顺风。”澄王抱拳,目光淡淡的看着夙王。 夙王冷然一笑,翻身上马,策马奔腾,冰冷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直冲澄王的耳膜。 照顾好父皇,本王定会击退连厥,带回夙王妃! 声音张扬无比,冷冷的直击每个人的心房。澄王眯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大军浩浩荡荡的背影,凄凉一笑。 原来你竟也这般思念瑾儿。 夙王带领二十万从梨都出发,马不停蹄的赶往北疆和舒王会和,暗红色的盔甲更印的男子面色决然,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赶往北疆,紫苍煜骑在马上的身影显得更为矫健挺拔,脸上始终千年不变的寒冰模样。 蓝言站在帐外看着满天飘落的飞雪,使劲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眼睛飘向一片雪白的草原,原来时间竟过的这样快,过完年自己就在这里无忧无虑待了一年了。这份平静的生活让她都快要忘记了那个暗潮澎湃的梨沁宫了。 “天冷,还是进账内吧。”代为锦仍旧一身水蓝色的长衫,风雪呼呼的朝着两人吹来,蓝言里面穿着棉衣过着狐裘还是觉得冷的厉害,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人,穿那么单薄,就不知道冷吗? 转身瞥了他一眼,拉着他就进账,淡淡道:“你当真以为你是铁骨吗?寒冬腊月穿这么单,老了落下病根看你怎么办?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爱护,还是要风度不要温度。”说完斜睨了他一眼,拿过前些天为他做的白色的狐裘给他披上,便向火盆走边说:“其实,你这么风神俊美的人,穿什么都好看的。所以。”看向那个笑的一脸得瑟的代为锦,白衣的他更显得俊美不凡,单眼皮,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着一大片的阴影。笑的好像那美丽的格桑花,让人目不斜视,蓝言轻咳一声,看向火盆小声说:“注意自己的身体。” 代为锦坐在蓝言的右手边,长臂一伸便把佳人揽在了怀中,耳鬓厮磨,左手玩弄着蓝言的长发,笑着说:“过完年后,我们成亲吧。”虽是商量的语气,听在蓝言的耳朵里还是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蓝言的身子顿时感到僵硬了,靠在他的怀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成亲吧。” 紫苍煜,是不是我早就将你抛到我的脑后了呢。 躺在代为锦的怀里,蓝言放松了下来,笑了笑。不置可否。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直到后来蓝言再回忆的时候便没没摇头而笑,眼底却有着难以割舍的情。 “公主,您不能进去。”黑袍的大汉,低头恭敬的对面前的女子说,没有一丝的表情。一只胳膊当着面前的女子。 只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长发被编成无数个麻花辫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子,秀眉轻皱,一双大大的眼睛娇蛮的瞪着面前的汉子,眸子底处还泛着幽蓝色的光芒,樱桃小嘴撅着,很是不服气的样子,绝对的趾高气昂。 双手叉腰,巧笑嫣然的说:“纳布尔,你就让我进去吧。” “对不起,先生吩咐谁也不见。” 只见那个红色的身影气的在原地跺脚,复而又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刚才完全大相径庭,那羞答答的样子哪还有刚才半分嚣张跋扈的模样,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扯着马步尔的衣袍撒娇道:“纳布尔大哥,你就让暖儿进去吧。求求你了,纳布尔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跟遥哥哥说是你放我进去吧,求求你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纳布尔满脸汗水的低头不知如何作答,连厥谁人不知这离暖公主有多可怕,看上去可爱乖巧,实则却是个小魔鬼,手法多怪,没想到竟给他遇到了,天要绝他马步尔啊。 “进来吧。”一声天籁之音从帐内传了出来,纳布尔如同大赦,立刻远离了离暖公主一米远的距离,生怕又被她给缠上了。 “什么事?”暗哑的腔调听起来到别有一番风味,坐在榻上的男子手握着兵书,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半敞开的衣衫露出蜜色的肌肤,白色的锦缎长衫有些散乱,塌下放着兹兹不断响着的火盆,男子的目光一直盯在书上,就好像并未在意刚刚进来的女子一般。 离暖倒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在离遥最近的地方,端起马奶酒就喝了起来,脸上看见遥微微敞开的衣衫,俏脸一下子便红了许多,低着头娇羞道:“遥哥哥,我想和你一起。” 只见遥立马放下兵书,脸色微寒,冷声道:“琅王知道吗?若是琅王同意,遥便无话可说。”目光紧紧的盯着离暖。 离暖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有些害怕,手指不断的绞着,眸光盈盈的看着遥,咬了咬下唇,坚定的说:“父皇知道,他同意了,他说你若是能够攻入北疆,便将我许给你。”仰着下巴看着遥,一幅看你怎么办的样子。 只见遥的脸上一抹可疑的笑容闪过,快速的起身,幽幽道:“那好,我立即书信告诉琅王,说公主已经顺利到达,让他不必挂念,遥一定照顾好公主,纳――” 谁知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离暖点着脚捂住了他的嘴,他也不恼,笑嘻嘻的看着满脸怒容的离暖。离暖生气的躺回榻上,懊恼的说:“遥哥哥总是这样,拿父皇逼我,是啊,本公主是偷跑出来的,怎样?反正我就是不回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要是告诉父皇,我就说,就说,就说。” “说什么?” “说怀了你大名鼎鼎遥先生的孩子。哼。” 遥听了反而没有生气,倒大笑起来,笑的腰不能直,过了一会便说:“公主不会的。” “先生,各位将军已经在前营了。”纳布尔站在帐外冷冷的说。 “好,我知道了。”遥转身看了看在榻上躺着的女子,拉了拉衣服,披上厚重的披风就要出去,走了几步又像不放心一样:“公主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清晨我便让纳布尔送你回格桑城的。”说完也不管离暖的大呼小叫就匆匆出去了。 “我不管,就不回,我父皇都不能将我怎么样,别说是你了。”离暖生气的躺在榻上,靴子也不躲,就在遥干净的榻上狠狠的蹂躏着,非要将床榻浓脏不可。 离暖公主是琅王最小的女儿,传说中,她出生的时候天放异彩,七彩色环围绕着她,刚生下来就会笑,生性调皮顽劣,但却又最纯真无害的,且具有最独特的能力,她的鲜血能够让人起死回生。这,只是传说,至于到底有没有,是不是,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确是琅王最疼的小女儿。 亲们,给点力啊,多多支持哈。今日再跟一章了! 暗潮3 “大家请看这!”齐鲁一卡眉眼一挑,手指向图纸上最空旷的地方,周围布置最为独特的一片地。 帐内六七人纷纷侧眼看向齐鲁一卡所指的地方。地处绍城和北疆的缝隙,现在本就是寒冬,北疆一年四季皆是冬季,没有一天会是夏阳似火。绍城现在又是北疆唯一的屏障,若是可以越过绍城直取北疆,再灭绍城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机。现在这个血涧崖就是个好地方,不过太过险要,自古都是兵家大忌,没有哪个军师会利用那个注满鲜血和尸体的只有几十米宽的小涧。 众人纷纷皱眉,侧头,淡笑。 帐内也只有一人,人人尊崇的遥先生。白袍看起来华贵不已,当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歪歪斜斜的站着,像是不堪重负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倒下去。可是就那身翩然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畏,手里握着茶杯,怕也就只有他在这个时候也会有这种独特的让人羡慕的气质。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大帐内唯一个如同天降仙人一样的人。“先生觉得如何?” 遥先是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才嘴角勾起一抹羡煞旁人的笑容,缓缓道来:“挺好的!敢冒大不为而为之,险境中求生存,真是个险计。不过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也应该明白,这血涧崖历来都是极为凶险的地方,我觉得。绍城已经气焰殆尽,城内的百姓早都已经食不果腹了,再过几日怕是要食子为生了,粮食是打仗最不可缺少的资源,现在绍城已经是弹尽粮绝了,我们连军困了他们这么些日子,也该出手还击了,所谓。民心是必不可少的,我们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的。”目光狡黠的看向周围所有的人,狠厉的眼神扫过所有人,似是有所悟,众人三嗟其口,了悟的朗声大笑,笑声传遍了冰凉空旷的原野,在这个雪白的地界里引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这个导火线正在这个地方慢慢引燃。 连军势如破竹攻破了绍城的大门,遍地都是因为粮食不足饿死的城民,那个在城头上屹立不倒的绍城城主,眼睛睁的大大的,目光看着前方,右手握着长戟,战袍上的鲜血已经冻结成冰,脖子一条深深的沟壑,还在突突的往外冒着鲜血,那个狰狞的伤口,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比这寒冬更凉,冻结的更加彻底。 那个血红色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站着,目光清冷的看着连军的铁骑跨过城门进入绍城。 白袍男子骑马在绍城门外抬头看着满天的飞雪,还有城门上的那个屹立不倒的男子就那么直直的立着,立在所有人的心底。遥的目光深邃,嘴角一抹苦笑道:“把冯主厚葬。进城。” “是。”连军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城。 “还有几日到北疆?”黑衣长袍的男子面色冰寒,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白雪皑皑的大片雪地。 “回王爷,晚上就到了。” “从北疆到科底蓝要多久?” “半个月。” 男子回身进了马车内,车内同样一个锦衣男子慵懒的靠在毯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膝上书。 “还以为你会绕道去绍城呢,看来你还真是相当的自信呢。不过我倒想看看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遥到底是何方神圣,半个月就攻下了三座城池。”锦衣男子目光幽兰,若有似无的看了看黑衣男子。 紫苍煜冷笑一声,道:“流云,可不要随便猜测我的想法。” 流云揶揄一笑,抿唇不语。 三日前,连军竟想从血涧崖进入绍城的后方,却在绍城放松警惕的时候,另一支队伍从绍城的正面攻入,来势汹汹,势如破竹,不眠不休的攻打了两日两夜便将绍城占位己有,而本在后方想要通过血涧崖的连军却并没有进入血涧崖,而是掉头回来,打了绍城一个措手不及。 绍城便就这样在不知名的情况下被连军这一招声东击西给打败了。 连军的遥进入绍城之后,便下了两条军令,对待紫景的百姓要像对待自家的亲人一样,万不可烧杀抢掠,更不可同城中的百姓兵戎相见。违反军令者杀! 一时间,绍城的百姓对遥更是感恩戴德,虽然他的来临让他们从紫景的百姓变成了连厥的俘虏或者说是一份子。遥的手腕太过高明,从连厥带来粮食分发给绍城中的百姓,这便是第二条。前一条君令已经让绍城的百姓臣服了百分是三四十,这下解决了绍城百姓的燃眉之急,更是让更多的人臣服在遥的脚下。像是供奉神明一样把遥供奉了起来。 连厥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士,看到遥下的令的时候,还对此吹胡子瞪眼的,分外不服气,可是实践证明遥的做法是对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遥的这一招,让绍城的百姓从此打心底感谢他,即便是北疆的舒王来了,也不见得会有遥的拥护率高。 收买人心是最重要的。当绍城攻破后,所有人都以为遥要一鼓作气拿下北疆,可是他却在绍城内享受起生活来,日日睡到自然醒,夜夜笙歌,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先生是不是太过安逸自得了些。 可是遥的回答更让人大跌眼镜:我不过是想和紫景的夙王正面过招,试试他是否宝刀未老,更想赢的让梨沁宫里的那个老不死无话可说。 好吧,既然主将要这样,谁又能左右其思想呢。 北疆城外,舒王带领着一干人等站在城下翘首以盼。只见远处白雪翻飞,扬起的雪花在空中闪亮成星星。舒王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只见大军停在城门前,漆黑的天空只留下秃鹫在空中咯咯的叫着,停了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马车上跳下来一个黑衣男子,面色冰冷,看到眼前的人时略微扯了下嘴角,后面紧跟下来一个白色衣袍的男子,笑的那叫一个魅惑众生,歪歪斜斜的,像是只要大风一吹立马就会倒在这冰天雪地里一样,让周围的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六哥!” “十二弟!” 两个黑衣男子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立即便分开。舒王大笑着,他已经不像在梨沁宫的时候那么天真可爱,几年来的历练,倒叫他身上多了分北方汉子的爽朗和洒脱。 “六哥,我给你备了酒席,我们马上进城,臣弟为你接风洗尘。” “十二弟,何必这般客气,我们兄弟多年未见,今夜好把酒言欢。” “哈哈哈。” 笑声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像是利剑一般将原本平静的天空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让人来不及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那么让人猝不及防的要接受这个已经成铁的事实。 “先生,夙王已经到北疆了。” 床榻上的男子原本紧闭的眼眸,闪动了一下,嘴角弯起,缓缓的说:“这么快。还真是不像他的性格,把沁平郡主在科底蓝的消息散步出去。还有。”如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过去隐没在黑暗的人,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 夙王和舒王在北疆宫内的大殿正畅饮抒怀,殿内鼓舞升平,让人和外面的一切都无法联想起来。一个黑色衣衫的男子匆匆跑到夙王耳边耳语了几句,只看见夙王的脸色瞬间冷若冰山,眼里像是能冒出火来一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底尽是冷漠。 新年1 “蓝言姐姐,你看我的新衣服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雨牧生都说很美呢。呵呵。”西妮亚高兴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看着蓝言脸上洋溢着可爱调皮的笑容。歪头道:“阿爸说了,过完年等入春了就让娶蓝言姐姐,阿爸整天看着天上的太阳在熬呢,哎。可怜的阿爸。” 蓝言瞪着眉毛,食指点了一下西妮亚的脑袋,佯装生气的说:“小丫头片子,不许乱说。你阿爸的事由你阿爸说,你要是再乱说,小心我。”做了一个灭了西妮亚的手势,掉头就进了帐内。 代为锦依旧是藏青色的长袍,斜靠在榻上假寐。蓝言看到他悠闲的样子,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小几上,轻手轻脚的挪到塌边,提起毯子正要盖在代为锦的身上,谁知刚盖到一半,代为锦的蓝眸便一下子睁开了,嬉笑着把蓝言拉进了怀里,一双长臂紧紧的揽着蓝言的腰肢,呼吸灼热的吐在蓝言的脖颈上,两人就那么暧昧的靠在一起,蓝言挣了好半天,他都没反应。 “放开我,大白天的你想干嘛啊你。待会西妮亚该进来了,被她看见就不好了。”蓝言靠在代为锦的胸膛气喘吁吁的说。 代为锦硬是拉着她,连半根手指都没舍得松开,略带磁性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说完,凑过去在蓝言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吓的蓝言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捂着脖子站了好远,怒目瞪视着代为锦,脖子上遗留着他的口水,蓝言生气的摸了一把,把狐裘往脖子上紧了紧,狠狠道:“真恶心,什么毛病啊。属狗的。” 代为锦满脸黑线的看着跟前这个脸色通红的小女人,心里就格外的舒坦。 蓝言从鼻子里哼出来一个音,就掉头就走。“喂,别忘了,晚上的篝火节。” 夜晚的草原通红一片,火红火红的光芒一直燃到了天边,照的天与地接连在了一起,天空印染着血红的一片,像是美丽的血绸一样,耀眼的让人看了睁不开眼。丝丝缕缕牵染着所有人的思绪,草原上火红色的篝火堆倒影在漆黑的天空中,和冰凉的月色牵染成一片,缠缠绕绕的勾勒出新的图案出来,放佛天地间就是一个大的画布,任由绚烂无比的色彩毫无拘泥的挥洒上去。 草原上大大小小的篝火堆像是无数个小星星一般,兹兹的发着 蓝言手提着裙摆,和周围的一伙人蹦蹦跳跳的围着篝火转,照的女子的俏脸红艳不已,火红色的衣衫,白色的狐裘更衬的女子妖艳中带着一分清纯,脸上的笑容更让人觉得女子俏皮不已。 大年夜这个篝火节,不仅是为庆祝新的一年的来临,更是草原上一年一度的相亲节日,凡是没有成亲的姑娘小伙子都可以在这个篝火节上选出自己的中意的人。 代为锦就在场外看着蓝言笑的如同天上的精灵一样灵动,突然旁边一个黑色的影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白格勒,我是桑塔,我喜欢你。”白格勒的意思是自然。 蓝言笑呵呵的看着面前二十岁出头的男子,长发梳成一个大的麻花辫,灰白色的格子衫,五官虽算不上多么精致,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却很阳光,比之前她见到那么男人都要单纯不知道多少,心里对这个男子一下子多看了几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只觉得这笑容里有些熟悉的感觉。 桑塔以为蓝言对他也有意思,满脸兴奋就要拉着蓝言跳舞,蓝言拗不过,只好同意。他的身上好像有魔力一样,看着他满脸的笑容,蓝言的心也跟着开心不已。 “桑塔,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啊?”蓝言转过头洋溢着满脸的笑容看着桑塔。 桑塔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爽朗的说:“娶个媳妇让我阿妈抱孙子!” “嘎?” 蓝言愣住了,一脸疑惑的看着桑塔。只觉得桑塔的脸越来越近,脑袋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男子。身边的人也开始向一边退去。唇上一热,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嗷――”周围的人一阵欢呼声。 蓝言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是身体却觉得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得靠着桑塔,尚才不会软下去。只是脑中一片混沌,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看着周围天旋地转的人影,眼睛眨了眨,虽不会睡过去,可还是不受自己控制。桑塔身上的味道很是特别,有一股幽香,若不细闻,就不会闻到。毕竟在药罐子里待了一年,这些微小的变化还是能察觉到的,只是却始终嗅不出是什么香。 代为锦。 目光扫视周围一遍,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他不是一直在这里站着的吗?现在怎么会突然之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个地方距离他的大帐很近,帐内的灯火通明,难道他是回到帐内了?代为锦,怎么办?桑塔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办?虽然心里百感交集,面上仍然是不露神色,笑呵呵的看着桑塔。 看来,这里的人已经认定了她是桑塔的人了,他肯定不简单。 “白格勒,从今往后你可就是我桑塔的媳妇了。我阿妈看到我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肯定会很开心的。”桑塔白皙的脸庞晃的蓝言眼花缭乱。 桑塔放下蓝言之后,发现她根本就站不稳,只好又重新抱起她。 “桑塔,我已经答应了要嫁给族长的。你不可以这样,快放我下来。”蓝言靠在桑塔的怀里,柔柔的说着,脸色酡红。 桑塔抱着她,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笑的说:“没关系,只要你还没嫁给他,就是我桑塔的女人。” 蓝言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头更加的疼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真是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淡淡的笑了下,抓住桑塔的衣裳,认真的说:“不是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对你没有爱,你也不过只是见了我一面而已,况且我有喜欢的人,嫁给你,可是我的心里仍然在想着他,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拜托了。” 没想到的是,桑塔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非常自信的说:“白格勒,相信我。你会爱上我的,而你终究是我的女人。好了,别闹了,马上就到了。” “桑塔,桑塔。” 桑塔对于她的呼喊妄若未闻,继续满脸笑容的往帐内走去。来到帐内,里边布置的很华丽,不过现在,蓝言根本就没心情去看大帐有多华丽,她现在只担心等会那个桑塔会做什么。 而桑塔只是轻轻放下她,给她盖好被子,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便出了内帐。 蓝言看着他的背影,更加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在做梦。好吧,睡觉,说不定,睡醒了,或许就回到原地了。 “阿爸,救我!阿爸!呜呜。”西妮亚看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吓的眼泪直流,一双小手拍打着黑衣人。 代为锦目光如炬盯着面前的黑衣人,他发现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对他下杀手,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掳走西妮亚吗?这一想法让他心情更加着急,握着笛子的手青筋暴显,几个翻转,侧身移到黑衣人身边。 一阵旋风,几个黑衣人和代为锦纠缠在一起,黑衣蓝衣在这漆黑的天地间,动作潇洒利落,让人难以分辨高低,代为锦几步跳跃已然抢过了西妮亚过来。西妮亚一双眼睛闪着泪光,可怜兮兮的看着代为锦,小手抓着代为锦的衣裳,愤恨的看着面前这些黑衣人。稚嫩的声音怒气十足。 “你们这些坏蛋,打不过我阿爸的。还不快点跑,小心我阿爸要了你们的小命。哼。”说完小脑袋悄悄的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看,示意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即刻便飞身离开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代为锦目光深邃,看着天边。 新年2 “你这丫头,一整夜跑到哪里去了?族长找了你一个晚上,你怎么才回来?”阿姆脸色铁青的怒目瞪视着蓝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蓝言晃了晃神,觉得脑袋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至少现在有力气了,大清早醒来就看见近距离放映的桑塔的脸,一度以为是梦的蓝言,一下子如同从头浇下来凉水一般,冷澈刺骨。目瞪口呆的看着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桑塔,糊里糊涂的接受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的照顾。还说要送她回家,在她软磨硬泡之下才将桑塔留在那儿,自己独自一个人回来。 “阿姆,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去找族长。”说完,悻悻然的就进了大帐。 阿姆有些茫然的看着蓝言一脸颓败的进了大帐,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丫头平时牙尖嘴利,突然之间变的这么听话乖巧,倒让人觉得很不适应。转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提着药箱出诊去了。 代为锦一身蓝衫,站在大帐外,目光清冷的看着蓝白相间的天空,心中是既清明又混沌。蓝言,你并非池中鱼,可是我还是自私的想要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让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每次你看我的眼神好像都是透过我看到了别人的样子,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爱你,呵护你,让你不受一点伤害。看吧,你要离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手足无措,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你离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舒王为了犒劳北疆的战士,特别举办了一个大型晚宴,三军将士在大营过年。舒王特从北疆王宫赶了过来,还有刚到北疆的夙王一起到军中陪着将士过这个年。 特意准备了些大鱼大肉,好吃的好喝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军中的将士何时会有这样的殊荣,当朝的王爷,军中的主帅陪着他们这些卑贱的人一起过年,当真是极大的殊荣,他们这些人怎会不感恩戴德,俯首称臣。 教练场上士兵们围着篝火堆,脸上大放异彩。 “王爷,末将敬您一杯,感谢您陪着我们这些人过年,来年一定打个胜仗,大家说是不是啊?”刘老将军风采依旧,一身盔甲站起来傲岸不群,手举着大碗,向着前面两位王爷,恭敬道。 “是。王爷风采卓越,是我们紫景的福气。” “是,王爷战无不胜,定能为我们夺回城池。” “我们同敬王爷!” “祝王爷万福。洪福齐天!” 夙王依旧是一身黑衣,端坐在上方,脸上表情淡淡;身后坐着流云,白色的狐裘包的严严实实的;旁边坐着舒王,目光灼灼,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同饮。 “感谢万千将士守护着紫景的边疆,是你们让紫景的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如今,北方蛮夷进犯,占我边疆,扰我百姓,誓要夺回城池,护我百姓!”舒王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的对着下面十万将士,面色平静。 底下众将士齐齐起立,抬头敬仰的看着他们心目中的神——夙王。这个十三岁起开始带兵,经历大大小小的战争不下百场,从未输过,是紫景的不败战神!不过二十岁那年,不知为何事,夙王被夺兵权,敕夺战神的封号,封为夙王!从此待在梨都,不再过问战场的事,至此只关心政事,让不得不惊诧。现今已过去四年时间,他们的不败战神又重新回到了战场上一展雄风,让边疆那些个小喽啰尝尝他们的神是如何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夺回城池!护我百姓!” 声音响彻在天地间,震耳欲聋,夙王坐在上方,抿唇不语。眼神若有似无的瞟向底下的万千将士。 瑾烟,我到底该如何,若是现在不去,只怕你成了别人的人了。若是去了,这万千的将士又该如何,弃他们于不顾,真的不是我能做的出来的。可是,没了你,得了天下又有何用呢? “白格勒,白格勒,白格勒!”桑塔站在蓝言家的帐外百米初大声喊着。 蓝言头疼的捂着耳朵,该死的!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她已经说过,她再过四天就要嫁给代为锦了,可是他居然执着到像是根本不知道一般,日日来看她,到了晚上也守在帐外不肯走,代为锦几次带着人来赶他,他死乞白赖的不肯走,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拉着外面的帐栏死都不肯松手,蓝言顿时头疼,竟会遇到这样一个死缠烂打的人。 蓝言皱着秀眉,用药酒檫着桑塔额角的伤,看着他一张娃娃脸皱成一团,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佯装怒骂道:“看你,这是何苦呢?明明知道我再过几日就要和别人成亲了,还这么傻了吧唧的跟在这。还是快些回去,找一个美丽的新娘子幸福的生活不是更好些,就不用这么可怜巴巴的等着我了。” 桑塔一把抓住蓝言正在用药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白格勒,你是我的,我的出生就是为了遇见你!你不会嫁给他的,你注定是我的娘子。是我的,我的。”显然这个时候桑塔有些激动,声音颤抖不已,紧紧的抓着蓝言的手,白皙的手被勒红红的手指印。 蓝言一脸悲哀的看着面前这个傻蛋,摇了摇头,算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新人类的思想,说了也等于白说。或许等到她成亲了,他也就死心了。 蓝言气愤的走出帐内,看着站在百米外的桑塔,笑的如同阳光一般灿烂,咬了咬牙,转身走向代为锦大帐的方向。 桑塔站在原地,嘴角微扬。 碧绿色的草原上无一不是在宣扬着春天的到来,蓝言跟着阿姆给草原上生病的人出诊,看着这些善良的人,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深深的触动了。或许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呆在这个地方也是未尝不可呢,至少,平凡的生活永远是最来之不易的。 “谢谢你啊,蓝姑娘。你真是我们草原的福星呢,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老妪满脸笑容的看着蓝言,真诚的话语突然之间让人有些无言以对。 蓝言抿唇笑了笑。“谢谢婆婆夸奖,好了,您好好养病,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好,好,真是个好姑娘啊。” 蓝言被人这样夸赞,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出门看见晴朗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蓝蓝的天空,在这个地方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里改变了这么多的事情,是不是人的心随着时间的变化也会改变呢。 天边突然一朵红云闪过,还以为是太阳太过耀眼的原因反射的呢。代为锦无微不至的照顾,桑塔莫名其妙的纠缠不清,阿姆一年以来的细心关怀,还有那两个小家伙调皮捣蛋的样子,还真是舍不得。只是突然觉得,好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 蓝言亲昵的挽着阿姆的胳膊,脸上挂着幸福开心的笑容,那笑容像是要甜到心里去了。 阿姆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蓝言,不知道今天这丫头是怎么了,突然之间怪怪的,不过难得这么听话,也就一笑置之。 故人1 “姐姐,草原来了贵客了。说是要见你呢。”雨牧生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人还没来,就听见洪亮有力的声音了。 明天她就要和代为锦成亲了,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今天说吗。不是说好,新婚前一天不可以见面的吗?昨天晚上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今天要一天都呆在家里,不可以出去,蓝言正在对镜梳妆,大红色的嫁衣好好的放在一边,桑塔昨天为了这是额头都碰破了,好说歹说才给缝了几针,难道今天没有来闹事,难不成是去代为锦那里了? “姐姐,族长叫你赶快过去呢。虽然你明天就要是族长的人了,但若是族长对你不好,我一定会把你抢过来的。”雨牧生睁大着一双眼睛,那小模样看起来认真的很。蓝言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扑哧一声就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好,他若是对我不好呀,我就找你告状,你帮我收拾他,好不好?” “好。”那一声就像是在下什么重大的承诺一般,只可惜,他在蓝言的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子,怎能和他一般见识。 “那好,我们快走吧,免得他等的急了。” 蓝言拉着雨牧生的手,开心的前往代为锦的大帐。 事后,蓝言再想起来的时候。心跳的竟是那么快,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那个人也没有来,或许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好的事发生,他们之间的牵绊也就不会那么多。 有的人是你明明已经忘记了,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忘记了,可是却不知道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是因为埋在心底太久,不敢拿出来,而不是忘记。是完完全全的融入骨血了,当再次相见的时候才会那么的痛彻骨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还未进账,雨牧生就先一步跑了进去。蓝言笑着在后面叫着:“雨牧生,你慢点。”掀开帘子的时候,蓝言笑颜如花,甜甜的说着:“代为锦,是什么贵客,让你连明日重要的日子都忘记了,非得要叫我过来吗?” 大帐内黑衣男子面色冷冽的看着门口让他日思夜想的人,目光似火般灼热,毫不避讳代为锦已经铁黑的神色。只是紧紧的盯着门口的人儿不放,好像是要将她看透一般,怎么也不肯挪开分毫,尽管身后的男子掩唇轻咳几声,可是黑衣男子依旧是似火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踟蹰不前的女子。 蓝言没想到,他们见面竟来的如此之快,倒让她始料未及。她也不知道,一年没有见他,再见他时,居然是大脑一片空白,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就只那么傻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好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咳!咳咳。咳咳。”代为锦掩唇轻咳,奈何两人视若无睹。倒是旁边的女儿一下子看出来老爹的不悦,一张小脸开心的朝蓝言就跑了过去。 “姐姐,阿爹可想你了,昨天晚上回来,就站在帐外发呆,大清早的就醒来了,看着外面的太阳,老是念叨着什么时候太阳才会下山,然后又升起。不如今天你就嫁给阿爹好了,阿爹就不用那么辛苦的看着太阳等你了。”代为锦看向旁边的黑衣男子,而穿着藏青色格子衫的蓝言,还梳着草原上未婚女子都梳着的大辫子,眉清目秀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倒是比之前多了分调皮。 冷然一笑道:“这位是?”调皮一笑,缓缓走到代为锦的身边,手搭在代为锦的肩上,笑如春日里的迎春花,朵朵印着阳光的星星光源,像是光辉洒在水面上一般,荡起粼粼波光。 黑衣男子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几分,冷然一笑,还未等代为锦开口介绍,便说道:“在下苍夙。敢问姑娘闺名?” 代为锦只是淡淡笑容,云淡风轻,看不出有任何心情的波动。倒是手臂紧紧的环着蓝言的腰肢,一丝一毫都不肯松开,目光轻盈的看向苍夙。 蓝言装模作样的默念了几遍道:“苍夙,苍夙。我叫蓝言,蓝天白云的蓝。嗯。”抿唇凝眉深思半刻道:“无言独上西楼的言。呵呵。”说完就坐在一边,完全没有一点娇滴滴的样子,动作挥洒自如,俏皮谈笑。 只见苍夙的脸色一边,一张俊脸,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狠狠的瞪着坐在一边喝马奶酒的蓝言,那眼神发出来的光芒,恨不得食其骨肉,喝其血。铭颜在一旁,尴尬的陪着笑,一会看看代为锦,一会看看表情纯真的蓝言。那一个无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蓝言放下酒盏,看见铭颜,露出皎洁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铭颜心里那个恨啊,恭敬的看了眼从蓝言进门来就一直黑着脸的夙王,一时之间,取舍难分,那个懊恼啊,一年的时间居然让那个清新乖巧的沁平郡主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心里也开始犯嘀咕,她或许不是吧。可是看他的主子那么执着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见他久久没反应,蓝言嘟了嘟嘴,很是不开心的说:“不想说就不想说了,我又不会勉强你。干嘛眉头皱成这个样子?” 夙王翻头瞪了他一眼。 “回姑娘的话,我叫铭颜。” “铭言,是我的这个言吗?我们两还真是有缘呢,嘿嘿。”蓝言完全忽视了他的主子此刻脸色犹如黑炭一般,上前拉着铭颜的手就要出去。 代为锦看着蓝言的背影,宠溺一笑,爽朗道:“让公子见笑了,言儿向来就是这样,喜欢闹,喜欢玩。还望公子见谅。言儿,小心点,别伤了铭公子。” 蓝言回眸调皮一笑,撅着嘴道:“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不伤着他了。嘿嘿。” 眼看着蓝言拉着铭颜就要出去,夙王眼眸更加深沉的看着她,突兀道:“听闻族长说姑娘才华横溢,苍夙有一句诗想要请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赏脸。”这个时候,夙王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下,不像之前那么紧绷着。 蓝言一双眼睛骨碌一转,笑着说:“你说吧。”可是拉着铭颜的手却没有松开,夙王的目光停在两人的手上,咬了咬牙,尽量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站起来负手而立:“问君能有几多愁。” 蓝言拉着铭颜的手瞬间冰凉,身形顿了顿,转头有些苦恼的看着夙王,万分歉意的说:“蓝言才疏学浅,望公子见谅,蓝言不曾知道。”嘴角微扬,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梨沁宫时的样子,谨慎小心。 可是细心如夙王,她这一转变怎会逃的过夙王的眼睛,会心一笑继续说:“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个已经是最后一句了呀。”西妮亚在代为锦的怀里不停的乱动着,这个她知道,蓝言姐姐教过她。着急的从代为锦的身上跳下去,跑到夙王身边,拉着夙王的衣摆摇着,乖巧的说:“不过我只记住了下阕,还有上阕的,姐姐知道全部的。” 瞬间,夙王的脸色突变,淡笑的看着一旁冷静自若的蓝言,笑着抱起了西妮亚,玩闹的说:“那下阕是什么?” “那个,既然西妮亚知道,那我就先和铭颜出去了,拜拜。”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蓝姑娘,你要干什么啊?”铭颜一幅委屈的样子,看着蓝言的样子那叫一个无辜加无奈。像是在说,你们两个人的事,干嘛老是扯到我啊。 蓝言一把放开拉着的他的手,秀眉一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们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为何到这里来,难道你不知道吗?”夙王拉着蓝言的手就大步的朝别的地方走去,蓝言跟在他的身后,跌跌撞撞的,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得任由他拉着,好像之前练的那些武功在他面前都是白搭。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啊,代为锦不会放过你的,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不害臊啊。你当这里是你家啊,这里是草原,不能容忍你胡作非为的。”破口大骂都不见他有反应,低头小神嘀咕着:“不就一破王爷,还真把自己当天皇老子了。” “你说什么?” 蓝言一下子瞠目结舌,刁蛮的回道:“混蛋,无耻之徒。” “谢谢夸奖!”说完,夙王翻身上马,使劲一拉便把蓝言一同带上了马背。策马疾驰而去。 故人2 “你当真以为我怕你了不成?”悄然一笑,抽出鞭子,大喝一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驾!”耳边的风向后疾驰而去,只卷起一地的尘土飞扬,滚滚红尘飘洒在天地之间。 夙王暗沉的脸色难得一见的露出笑容来,也任由着蓝言抢去了手中的缰绳,自己便揽上了蓝言的腰肢,得意的笑着。只觉得腰上一紧,娇嗔的瞥了他一眼,胳膊肘毫不留情的向后撞去。 “啊。”夙王痛喝一声,下巴趁机递在蓝言的肩上,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分。 只觉背上一阵灼热,夙王的呼吸正好吐在蓝言的脖子上,蓝言顿时脸色通红,反手就要对着他出手,蓝言在马背上挥洒自如,在夙王不注意的情况下顽皮一笑,一甩鞭子,立刻从马上滚落下来。 蓝言笑呵呵的手持长鞭,望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奀瑾烟,你倒是越发的厉害了啊。连本王都敢打了?” “公子认错人了吧,我非你口中的女子,打你又能如何呢,那是你找打。”蓝言趾高气昂的手执长鞭,直直的指着夙王。目光直视着他,连一丝的闪躲都没有。甚至目光里是**裸的挑衅,看着他的目光没有一点的妥协。 “有件事必须要说。”夙王往前迈进一步,笑的那叫一个深藏不露。特认真的看着蓝言说:“雅贵妃在你走后没几个月便去了,逍王失踪了,去年冬天四夫人。”夙王有些迟疑的看着看着脸色瞬间变化的蓝言,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些。 蓝言看着夙王,紧紧的咬着牙齿,甚至连呼吸都觉得轻飘飘起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干嘛跟我说这些?于我何干呢?” 好吧,说无情也可以。 可是,能做到吗? “殁了。”夙王的嘴角无奈的轻扬。 还记得睡梦中曾梦到过妈妈去世,当时哭的不能自己,从梦中惊醒;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想着她会死只是那念头一转而过的,她是奀家的四夫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没了呢。那雅贵妃不是在皇宫生活的好好的吗?逍王怎么能失踪了呢,这一年的时间里梨沁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夙王来这里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来找她,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里最靠近的是北疆和连厥的交界处,难道? “廉王和你姐姐也没了。” 有一个晴天霹雳,他说话就能不这么大喘气吗,本来缓过来,他又扔来一个炸弹。 啪嗒。 鞭子应声而落。 蓝言向后退了一步,身形有些站不稳。但还是极力的稳住,没有怎么太大的波动。 夙王拉住蓝言的胳膊,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蓝言低头,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心里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呵,哭又不能解决问题。”再抬起头来时,蓝言脸上平静一片,安然无恙的看着夙王。 他难免感到诧异,心里有个地方开始颤抖,是她变了还是他一直就不了解她。但是,他怎会退缩,既然决定了的事再怎么困难都不可以放弃。 “跟我回梨都吧。”此刻他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一个痴情的男子,希望能够找回自己的心爱的人。 蓝言看着他,毫不回避的笑了笑,说:“还记得我最后告诉你的话吗?我说过我不是奀瑾烟,那句话并非是骗你。我并非是个无情的人,姑姑对我是很好,娘对我也很好,我不是不难过,只是过去的事已经不能回去了,纵使我现在顶着她的身份,可我的心和她不一样。她有家国的牵绊,可是我没有。” “好,不管那些。为我,就当是为我,回去也好,这样也不可以吗?还是,代为锦,你……爱上……他了?”尽管是不想承认,但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因为在意,因为想知道。 可,若是,真的爱上了要怎么办?是放弃还是,他怎么能够呢。 蓝言看着他的面容有些恍惚,眼脸向下看着,在眼睑的下方投下一大片的阴影,安静的站着,连呼吸都觉得有些漫长。就连自己,竟也不知道是真的爱上他了吗?突然觉得时间有些快,快到连细枝末节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那些沉入水底的残肢烂赫就那么永久的生了根发了芽吧。 是摇头还是点头。突然觉得好难,那眼前的这个人呢,这么久以来对他的念念不忘又该算什么呢。 “难道是?” “不是!” 蓝言紧张的出口否决,生怕自己会晚一步。 夙王拉过蓝言,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生怕她会再离开一样。 蓝天的尽头,水蓝色的身影,目光悠扬的看着远方那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人,仿佛这一生一世都没有人能将他们拆开,彼此就那么紧紧的相互依偎着,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让人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是他吧,重要到让你对于你的过去可以只字不提,一星片语都没有。 天的那一头,两个相依相偎的人靠在一起,满脸的幸福,即便笑的比冬花还要灿烂,愁绪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了。 “北疆正逢战乱,局势动荡不安,你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等到平定了那边的事,我再来接你回梨都。只是,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明天的婚事?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你说的也对,有些事总是需要去面对的,光逃避也不是办法,再说有一件东西流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我也该去看看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至于和为锦的事,上天自有安排,但是。”蓝言转过头看着夙王,认真的说:“从此后我便不再是奀瑾烟,和太师府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是蓝言,是在草原长大的。还有,我必须和你一起去北疆,不管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都要去。这是给你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次机会。不要拒绝,你若不答应,我明日便和锦成亲。” “你在威胁我?”语气中似有淡淡的不悦。 “是又如何?你若不在意,怎会被威胁到,是因为你在意所以才会被我威胁到。相信我,我已不再是奀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小姐,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蓝言,能够自己保护自己,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况且,我相信,姑姑不会死的那么莫名其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逍王的失踪绝对和姑姑的死有关系。” 夙王凝眉看向远方,说:“我不是没怀疑过,也派人找过。你怕是不知道,五哥平时就闲散些,但是也有自己的势力,查的时候有一股势力在阻挡着,我猜想,大概是五哥不想让人找他。后来宫中,发生了很多事,也就疏忽了。你可能想不到,端妃也没了,而且死的很惨,至今都没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蓝言虽然心里不喜欢那个阴险毒辣的女人,但是却也没想到竟死的那么快。倒是可惜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她活着的时候享尽荣华,老天不过是收回了对她的赏赐罢了。你说她死的惨,怎么死的?” 夙王掩唇轻咳,半天才说:“这件事是七弟做的,也并非我亲眼所见,你还是别问了。北疆战事频繁,我最多后天便要回北疆。” “好,我随你去。” 很多事情都是要自己去面对,去解决。一味的逃避只能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为难,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一干,优柔寡断不是她蓝言的风格。她是可以有江南水乡的女子一样的婉约,但同样也有西方女子的奔放和果决。 分别 “你当真要离开?”代为锦站在帐内,看着正在收拾着东西的蓝言,心中一阵的刺痛。(.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只见脸上凄然一片,哀恸不已。 蓝言苦笑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其实她也没什么可带的,毕竟这些东西不是代为锦送的就是阿姆送的,没有一件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低着头想了半刻,才抬头认真的看着代为锦说:“对不起,若说不喜欢你,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我不能这么贪心,霸占着你的同时,还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我做不到。这对你,对他都不公平。我不想给你许诺,因为我也许不起,不是因为我会和他在一起,而是我有不得已的原因,你值得更好的女子来爱你,为我你不值得。其实之前的事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怕,说出来就是天方夜谭,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注定我们是要分别的,但是,我从未骗过你。想来你也从他的嘴里零星听到我的身份了,但你只需记着,我是蓝言,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必须要做一个选择,可能分开一段时间还是好的。”蓝言张开怀抱,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容。那样明艳的样子让他更加的舍不得放开。 “我不想你为难,更不想你因为我爱你而像是束缚了你,我早就猜测到你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让我连心理准备都没有。只是,这一次,我可以任你胡作非为,放任自由,也仅仅只有这一次,再遇到时,我便不会再这么轻易的松手,我不是不想去争夺,只是不想你为难。我相信,你飞的累了,久了,就会想要回到这里的。” 代为锦拉过蓝言,火热的双唇便覆盖而上,不留一丝空隙,像是要燃尽生命一般。 “我们走吧。”夙王看了看帐,这么半天都没反应。想来,或许是她不愿意走了吧。 他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主子,要不再等等。蓝姑娘一定会来的。”铭颜只以为是蓝言和奀瑾烟长的极像,毕竟两个人的性格差的太多了些,想着他的主子,已经没有了奀瑾烟,若是连这个蓝言都被人给抢了,那也就太不公平了。 夙王翻身上马。最后一次留恋的回头看了看。 代为锦,我何德何能得你这么爱怜。 蓝言,目光清幽的看着背对着她的代为锦,转头直接走了出去。就看到坐在马上,满脸忧伤的看着天边的夙王,冷硬的脸部线条,手僵硬的握着缰绳,动作看起来有些迟钝,今日,她既做出了选择,便绝不再后悔。 蓝言笑着朝夙王飞奔过去,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人,暗红色的格子衫,像是飞起来的火烈鸟。尽管心里有再大的痛,但她是打不到的蓝言,笑逐颜开是每日必须的。 夙王在看到蓝言的那一刻,心里大石终于是落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向自己飞奔而来的蓝言,只觉得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心跳的这般快,像是要破口而出似的,跳下马,张开双臂,等待着在外流浪了一年的小鸟回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如果可以真想就这样,隐居避世,未尝也不是件好事。 两人骑在马上,蓝言回头望着,生活了一年的草原,心里还是很舍不得。 “姐姐,姐姐,我等着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啊。”雨牧生双手做喇叭状,朝着远去的人影大声的喊着,旁边站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西妮亚生气的一双大眼睛,蕴含着泪水,似是要破茧而出。 但只生气的撅着嘴,愣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死丫头,一定要记着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啊,白吃白喝了这么久,还没跟你算账呢。一定记着呀。”阿姆摸了把眼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啊。 蓝言面无表情的拽着缰绳,跑的飞快,她只是不想听见后面那些哭喊声,她怕若是逃避的慢了一步便不想走了。 走了没多久便听到悠扬的笛声,那本来毫无牵绊的笛声听起来声声入耳,现在却夹杂着一丝难诉的衷肠,低沉的如夏日里电闪雷鸣的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肿胀的眼睛连一丝悲痛都承受不了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他的笛声高处慷慨激昂,低处如诉衷肠,转弯处千情缭绕,直叫人无法忘怀。他从未展露过他的烦心事,就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活的潇洒无比,没听过他难过时吹笛,便以为他什么都不在意,现在想想,她竟如此的薄情,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却从未真正的关心过他。 答应了说,不会背叛,不会离开,如今才过了几个月,便就要离去。还走的这般的决绝。 忘了我吧,忘记吧。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这般自私,嘴上说着忘记,可是却在牵染着所有人,是太过多情还是太过薄情了呢。 “言儿。”夙王看着面色痛苦,眉心紧皱的蓝言,心里一痛,并肩骑着马,伸过手去握着她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蓝言缓缓转头,一双顾盼生姿的眼睛此刻却黯淡无神,有些茫然的瞧着他,嘴唇轻颤着,连开口要说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实在是不适合再倒回去,一把鼻滴一把眼泪的对着代为锦哭泣,然后再一次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既然决定要离开,便要没有一丝感情的,没有一点牵挂的离开,连回旋的余地都不要给,这样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那生生要撕裂的伤口,就让它鲜血直流好了,总会有结痂的一天。何必故作娇态。 夙王只是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眼神真挚且炙热。看她这样为他伤心流泪,直叫他心中如刀割般疼痛难当,一时之下,竟忍不住怀疑自己这般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没关系,我没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懂。只是欠他的太多了,心中难免愧疚,人这一辈子,欠什么都好,千万不要欠人情债,背负了怕是一辈子都还不了了。呵呵。”蓝言苦笑的看着夙王,脸上虽挂着笑容,可真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别想那么多了。” “好!”蓝言朗声大笑。 从今日起我蓝言,无牵无挂,自在任逍遥,屹立天地间。 蓝言转过头看着夙王,那一眼是信任,是坚持,是确认。 “驾!” 代为锦站在草原的尽头,如同旁人一样冷眼旁观着三人离开的身影。放在嘴边的笛子吹出的声音断断续续,连自己都没发觉他何时也这么矫情。 想着第一次见她时狼狈的模样,独独那双眼睛,顾盼生姿,嘴角那一抹痴痴的笑容,还有那彪悍的骂人话语,真真是让他叹为观止。雾雪峰上生死关头仍然淡笑如春风一样的女子,是看淡了生死,还是本就不属于这人世间。调皮又柔软的性子,骨子带着坏坏的想法可是却又心软的比任何人都要脆弱,有时候聪明的连他都想称赞,可是有糊涂到小小的事情都会忘记。 直至很多年以后,他再次想起,在草原的那段时间,真想就那么过一辈子。但是放她离开,他却从来都不会后悔。 危机1 虽说科底蓝距离北疆也不算远,毕竟古代没有汽车,最多只能靠马前行,本来最快到北疆也得十天,如今又加上北疆正值战乱,北疆一年四季天寒地冻,马到了北疆范围内,根本就无法正常前行。更谈不上快速前进了。 “王爷。”铭颜将刚刚从白雕身上扯下的纸条递给夙王,只见他的脸色顿时铁寒。 “不如我们抄近路,从绿林谷前行。这样可以确保安全,也可早日到达北疆和舒王会和。” 三日前买了一辆马车,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无法正常前行,便停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蓝言无聊的翻弄着篝火,火堆不断的发出兹兹的响声。将烤好的兔肉分为三分递给铭颜和夙王,便自顾自的开始啃着。本来是不打算问北疆发生了什么事的,想了半天,有些迟疑的看着夙王,还是开口问出:“是北疆出什么事了吗?” 夙王拉了拉蓝言身上的狐裘,缓和了一下脸色说:“是,连军知道我没在北疆军中,下令攻打北疆,谁知北疆亚撒克古城看守北门的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给连军做了细作,如今亚撒克古城的北门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十二弟已经派人去追查了,还有。”有些怔忪的看了眼蓝言,小声说:“栾王已经发丧了,沁平郡主病魔缠身,不治而亡。栾王心灰意冷,拒不见客。” 蓝言笑了笑,秀眉一挑:“是吗。不过他如今这样怕是想给紫景一个下马威吧,原本按他宠幸沁平郡主的样,这个时候北疆战事复杂,紫景大可以向祈水借兵,一起据退连军。他却在这个时候隔岸观火斗,看来是没打算趟这趟洪水了,他这个人本就城府极深,根本无法猜测他的心里究竟是想干什么。说不恋荣华富贵我还信,但若说是不恋权势,我倒是不信。” “你说的也对,他无非是想通过这次的事情,让连厥和紫景元气大伤,从中谋取利益,不过他被祈王撤去了官职,如今不过只是个挂名的王爷罢了,那个一直视栾王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祈王会如何还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夙王顿了顿又说:“祈王已经多次派人去刺杀栾王,只是次次都被栾王一笑而过,所以,祈王对他更加的忌惮,所以,他借着沁平郡主的名义大肆胡作非为,祈王也就一笑置之,就连朝中大臣的不满都置之不理,栾王给他一个假象,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祈王生性善疑,性格阴冷,对待自家兄弟更是无情的很,栾王是唯一一个活着的兄弟。就连曾经帮他登上王位的哥哥都没放过,以乱党之名从宗谱中剔除,处以极刑,为人残忍至极。栾王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完完整整的活着这么多年,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蓝言握着木棍的手颤了颤,这人也太可怕了吧,简直和三国时期的曹操有一拼呢。“忍常人所不能忍,定然也就能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现在还是快些想办法怎么到北疆城内吧,想来那北门的参将肯定也不会只有他一个奸细,低下应该还会有接头的人,何不将计就计呢。” “呵呵,言儿真是聪明。现在怕是到北疆最快也得五六天的时间了。” 夙王还没说完,便被蓝言打断:“我们分开走吧。这样或许能快些,我装作你的模样,你和铭颜乔装打扮从大路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道或许还会有埋伏,但大道想要埋伏也没那么容易。” “不行!”夙王斩钉截铁,不容有一丝的质疑。 “没有什么不行的,你是紫景的王爷,是北疆战士和百姓的希望,我是什么,只是一个孤家寡人,我死了能为北疆人民造福不是更好,事有可为与不可为,为了你,我愿意这么做。”蓝言拉过他的手,坚定的说着。 夙王怒目圆睁着,狠狠道:“为了谁也不行,我若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在科底蓝就该看着你嫁给代为锦,也比这样为了我去死的好,男子汉大丈夫,我怎能靠你一个女子苟且偷生,不用再争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我们乔装打扮,就按你说的从大路走,也不用抄小路,希望能快些到达北疆城内和十二弟会和。好了,早些睡吧,我在外面守着。”夙王说完就点了蓝言的睡穴,抱着她放在马车内,自己和铭颜在外边守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王爷,您去马车内休息吧,属下看着就好。” “不用了。” 北门大营内 “沫茵,你怎么又出来了,还不快回去。”舒王皱着眉头,大声道:“让你们看着王妃是怎么办事的?还不扶王妃回去。” “王爷,不碍事的。”韩沫茵笑呵呵的抚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的幸福笑容看着紫苍杉。说着,脚步迈向紫苍杉,根本不管他刚才的话。都说,有了身孕的女子会比之前更加的温柔可人,韩沫茵也不如之前那么的刁蛮任性,时间会改变一切。 “报――!” “说!” “回王爷,连军已经逼近北门,马上就要打来了。”刚一说完,报信的立马口吐鲜血,一歪脖子便晕死了过去。 帐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军来势汹汹,怕是要直捣黄龙了,如今夙王在外,还不曾回来,大局无人掌控,只让人心头更加冷了几分,难道北疆? “将他带下去看看。本王已经传过信给夙王了,过不了几日,夙王马上就会回来,告诉守在亚撒克城的大军,一定要将连军挡在北门的门外。另外,派去找北门参将的人回来了没有?” “回王爷,在回来的路上。” “传令下去,用红花饶雪阵,困住连军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 “沫茵。你现在怀有身孕,红花饶雪阵太费精力,你――” “王爷,连军本就生性残忍,若是今日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对我们就更是不利了。今日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北疆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来人,拿我的盔甲过来。”韩沫茵一身傲气,心中顿时血气腾腾。她原就是韩大将军的女儿,怎会给自己的父亲丢了面子。 舒王一急,拉着韩沫茵的衣衫,着急的说:“慢着,去拿王妃的貂皮裘衣过来。” “是。” 拉着韩沫茵的手:“盔甲那么重,穿着裘衣去就好了,现在不要闹性子了吧,来人,备马车。”韩沫茵反手捏了捏舒王的手,摇了摇头。“备马!” 舒王挽着韩沫茵,背后站着一干将士,认真的看着站在城头上一脸血性的韩沫茵。记得当年韩将军,就是凭借着这一红花饶雪阵出人头地的,真实一旦启发,被困之人根本无法逃脱,只能束手就擒,只是时过境迁,不知道,这位舒王妃能不能像她的父亲一样发挥当年的阵势。 舒王大喝一声:“韩家军听令,摆阵!” 前方带领的王参将,听见舒王在城头大喊,顿时信心大增,手摇大旗:“摆阵!”他当年本来是个无名小卒,一次打仗受了重伤,被韩将军所救,韩将军念他是个人才,便一步一步的提拔他,他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对于红花饶雪阵他有幸当年只见过韩将军发动过两次,两次都将敌人击退,只是没想到今日他可以做这个先锋,心里不甚感动。韩沫茵自小就精通阵法,又得到韩将军的真传,今日一定可以灭灭连军的威风。 韩军步伐整齐,毫不恋战,通通的脚步声响彻在这个冰天雪地里,震的大地以及周围咚咚的响。五千将士,不多会就围城了一个巨大的红花形状,王参将站在红花的中间,手持将令,等候着城楼上舒王妃的命令。 连军不知这是何阵,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乱撞。但是却一点都不会破坏这个红花饶雪阵的发动。 “地动山摇一线青!”阵型立刻变化,原本在阵中暗暗得喜的连军都被一个回马枪杀死。血腥之气在天地之间不断的蔓延扩大,直冲耳鼻。 剩下的连军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顿时心生警惕,目光如鹰勾一般狠狠的盯着韩家军。心中金钟大作,韩家军行事怪异,他们不是没见识过,只是世事多变,不知今日他们又会有什么出奇制胜的动作。 “变阵,左锋攻入,右锋撤回,中锋分道扬镳,暗中夹击。”韩沫茵握紧了舒王的手,面色苍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已经乱作一团的连军。“无相雪花任天飞。”天地一片混沌,只见下边连军和韩家军在拼力厮杀呼喊着,哪一片土地不是这些在血地里打下来的。 “报――!” “说。” “先生,我军中了景军的红花饶雪阵。” 大帐内的将士听到这个消息,无一不心惊胆战,恐怕,连军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韩家军的红花饶雪阵的,十年前第一次见识这个阵的时候小觑了它,被打的溃不成军,四年前再发动这个阵的时候,他们原本以为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没想到还是死伤惨重。没想到时隔四年的时间再次碰到这个红花饶雪阵,难道是天要亡连军吗? 遥抿唇深思,他竟忘记了北疆城中还有一个韩家的人,没想到舒王真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派上阵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嘴角勾起,他怎会不知那阵的威力,越是反抗的厉害,越是死的严重,只能以退为进,才能保住大军:“告诉哈布尔,不要着急,尽量不要反抗的太厉害,循序渐进,慢慢撤回。万不可恋战!保住将士们才是上策。” “是。” 韩沫茵的身形向后一退,幸好舒王极力稳住了,才没能倒下去。舒王眼圈发红,着急的说:“沫茵,连军已经被击退了,你撑住。” 舒王抱起韩沫茵,韩沫茵拽着他的衣服,小声的说:“还未退敌,连军狡猾,还是要小心,最后一阵,左右两锋回旋扰动,中锋来个出其不意将他们一网打尽。血染江山雪晴空。”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挽上舒王的脖子,看着他威风凛凛的站在城楼上号令着大军。 心中一阵欣慰。他本不属于这个充满算计,充满血腥之气的北疆,他干净,纯洁的如同孩子一样,两年过去了,他已经渐渐没有了当年的光鲜亮丽,失去了干净的芳华,被这黑暗的浊世所污浊,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人要长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危机2 “站住!” “咳咳,兵大哥。”一个相貌丑陋,左脸结痂,嘴唇的上方长着一个极大的痣,笑起来让人慎的慌,眼神古怪不已。还是个驼背,就这声音都听起来粗噶不已。 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无比丑陋的女子,一脸的嫌弃,看着旁边长相正常的男子,心里很是诧异。 “这些都是你的什么人?” 女子傻笑一阵说:“呵,这个是,奴家的男人,拉着旁边那个相貌平平,黑着脸,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女子才刚说完,男子就破口骂道:“老子上辈子遭了什么罪,才娶了你这个丑八怪,还摊上两个无用的哥哥,这也就算了,居然还个个是个病佬。” 这个其丑无比的女子就是蓝言装的,至于她的旁边的丈夫就是桑塔。 蓝言怒目圆睁着,伸手就在男子的脑袋上打了一下,桑塔顿时瑟缩了一下,不再说话,委屈的站在一边。 “自己没本事怪了俺,要不是俺爹救了你,怕是早就饿死在路上了,如今长志气了,敢在这里嫌弃我了。兵大哥,你要办事,奴家就不妨碍你了。呵呵。”蓝言朝那两个兵大哥抛了个媚眼,只可惜,长相太丑,兵大哥只得嫌恶的看了一眼。 蓝言拉着车,车上躺着两个用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朝桑塔使了个眼色,桑塔过来拉着车,蓝言一瘸一拐的走向车旁。 将那两个男子盖着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满脸疮疤的脸,真真是其丑无比,还有那散发出来恶臭的气味,让那两个士兵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更加嫌弃的看着蓝言,看着躺在车上的两个男子,心下明了,怪不得盖这么厚的被子了,冷是有一点,还有这恶臭的气味,怕是走在街上,只得让人退避三舍了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掩着鼻子说:“这是你什么人?” “回兵大哥的话,这是奴家的两位兄长,年前得了这个怪病,全身生疮不说,还传染,不然我也不会变成这个丑样子了,只是怕传染的更严重,只好带他们去看看。” 兵大哥一听会传染,什么话也不说了,连忙招手,匆忙向别的人走去“快走,快走,莫要把病留在了这里。” “是是是。”蓝言点头哈腰,帮忙推着车就匆匆进了城。 昨日傍晚,三人正要歇息,突然冒出来一群黑衣人,便知道,敌人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动向了,三人干脆利落的解决了黑衣人,也让夙王真正的重新认识了他面前这个动起手来毫不逊色的女子。谁知,刚应付完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听见草丛异动的声音,铭颜前往查看,只看见满身雪污,狼狈不已,还颤抖着可怜兮兮的看着铭颜,在看到蓝言的时候,一双眼睛顿时雪亮,像是在绝境中看到希望一样,满脸喜色的跑了过来。 蓝言只觉得满脸黑线。 “白格勒,呜呜,白格勒,我终于找到你了。白格勒。” 桑塔完全不看旁边两人黑沉沉的脸,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蓝言的身上,蓝言伸手抚摸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好了,现在没事了。别哭了。” 夙王冷峻的面容青筋暴跳,铭颜傻笑的看着自己的王爷。王爷,看来你的情敌还真是不少啊,现在又来一个。 夙王从鼻子里轻哼。伸手毫不客气的扯下挂在蓝言身上的桑塔扔在一边,冷眼看着蓝言。 蓝言有些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说:“呐,这个不能怪我哦,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的。”看着他完全没有缓和下去的神色,嘟着嘴巴,亦步亦趋的往前走,走到夙王的跟前,低着头,小声说:“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大不了让他回去就是了。”说完,可怜兮兮的拉了拉夙王的衣袖,抬眼,委屈的撇着嘴。 只见他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无奈的点了一下蓝言的鼻子,宠溺的说:“你是女子还是要注意些才好。”说完,便走去了那个形象狼狈不堪,一双眼睛盯着蓝言咕噜噜的转着。 桑塔怎么着都不肯走,蓝言好说歹说都没有用,说他非得跟着蓝言不可,可怜巴巴的说着他如何从家里跑出来,钱也花没了,饿着肚子找了这么久,还差点被刚才的黑衣人杀死,吓的他一着急就钻到了那个地方,才搞的灰头土脸的。 “王爷,王妃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修养些日子就好了。臣开了几副安胎的药,王爷放心吧。” “好,本王知道。” “微臣告退。” 舒王刚坐在床边。 “王爷!” “进来吧。” “王爷,夙王回来了,眼下已经到了城内了,还有,身边跟着两个男子。” 舒王凝了下眉,笑着说:“带王爷先去前厅,本王马上就来。对了,吩咐厨房去做几样精致小菜,严密封锁夙王回来的消息。”舒王看了看安静的躺在床上的韩沫茵,轻轻抚了抚她额前的发,转身就走了出去,幸好你没事,否则叫我如何是好呢。 “六哥。”舒王人未到,便听到他的朗声大笑,从屋外传来。 蓝言坐在夙王的身边喝着水,随着舒王的声音转头向门口看去,桑塔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那样子轻佻傲慢,蓝言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他才换了个姿势,安静的坐着,瞧了眼后面的恭敬自若的铭颜,看来比他的话他真的差的太远了。 “十二弟!”夙王笑着向前走去,兄弟两人寒暄几句,便落坐在上方,当舒王看到蓝言的时候,先是惊讶,再后来到惊喜,还有几分疑惑,转眼暧昧的看了眼夙王,什么话也不说。 “见过舒王,我是蓝言。这位是我的。”拉起桑塔,凝了眉,笑着说:“我的同乡,承蒙夙王关爱,才来到此处。还请舒王多多关照。”说完抱拳弯腰站在下方。 舒王一口茶愣是没咽下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蓝言,上下打量一番,咕噜一声才将茶水咽了下去,有些矛盾的看了眼夙王,挤眉弄眼。 “坐吧。” “谢王爷。” “不知姑娘家乡何处?” “回王爷,科底蓝。” “那一定马上功夫极好了,再过几日,军中要举办骑射大赛,不知蓝姑娘可否赏脸?”虽说舒王的话听起来是征询,但摆明了是试探。 蓝言调皮的看了眼夙王,刁蛮一笑说:“好。” 尽管舒王心中诸多疑惑,但是看着人家闭口不言的样子,又怎好意思再问,也只得作罢。 “来人,上菜。” 夙王一行人到北疆王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朦胧,吃过晚饭后,舒王因为不放心韩沫茵便回了住处去看韩沫茵了,夙王便带着蓝言和桑塔去了舒王早前安排好的住处,夙王有意将蓝言安排在自己旁边可是,桑塔非得要和蓝言住在隔壁,夙王一气之下,只好将他交给铭颜,让他彻底远离蓝言,看他还能兴起什么风来。 “王爷,雪城主和一干重犯全都抓到了。” 夙王坐在上方冷笑一声说:“拉到教练场上,集合全体将士。” “是。” 寒风飕飕的吹着,夙王冷着脸,更让场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五千将士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北门守卫的将军和三位共犯,一同被带到了教练场上让人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这四个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出卖我们亚撒克城,今日召大家过来,是要对这四个人做出处分。行刑!”夙王冷冷的站在上方,一身黑衣,虽说天未下雪,但是北疆的天气是属于和气成霜。 行刑的人一声令下,就看到冰天雪地里血肉横飞,原本雪白的天顿时血红一片。五千将士见惯这种血腥的场面,早前对于夙王的铁血手腕便有得知,今日所见,当真是附和了所有人的猜想,蓝言本来以为她能接受这样的场面,毕竟曾今在电视看到比这个更加惨烈的场面,只是没想到,真正到了这里见识到五马分尸,原来竟是这么残酷的刑罚,一双秀眉紧紧的皱着,却没有躲避这样的场面,这只是个开始,还会有比这更血腥的在后面,她必须要学会适应。 一双手紧紧的抓着,陷入掌心都不自知。 危机3 雪花漫天飞舞,蓝言站在雪地里,紧了紧昨日夙王才差人送来的白色狐裘大衣,脖子处是用上好的狐狸尾巴的毛间接成的,白色的绒毛,摸起来手感极好,蓝言也甚是喜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伸手接着漫天的雪花突,然想起了澄王府那妖艳的红梅,不自觉间便笑了出来。 “天这么凉,还出来。冷吗?”夙王黑衣锦袍,上面缀着银色的绒毛,看起来别有一种气质。 蓝言转过身去,看着他,眉眼弯弯。突然之间就跑过去,抱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说:“本来是蛮冷的,不过有你这个火炉,自然是不冷了。嘿嘿。” “本王何时变成你取暖的了?”夙王轻抚了一下她的发,笑着回。 “你不乐意啊,不乐意算了,乐意当本小姐火炉的人多了。” 夙王皱着眉,使劲敲了一下蓝言的额头。重新抱回去。 “谁敢?” 两人一起在雪地里走了好远,走了好久,身后的脚印都被雪重新填满了。 “明日便要去前线了,本王要夺回那些失去的城池。你安心跟着舒王妃回北疆,等这边的事解决了,我再带你回梨都。” “不行!”蓝言的语气里透着坚决,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一次你必须听本王的,跟着舒王妃一起回北疆!” 蓝言看着他有些怔然,现在北疆局势紧张,战事一触即发,他那么决绝的想要将她留下,定是担心他的安危。 月上西楼,西风高挂。蓝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天花板转,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白天的时候他说要去前线,保不准会有什么突发事件,他想要就此甩掉她,哪能那么简单。起身随意穿件衣裳,披着大衣就出去了。 “咚咚。”外边的天已经放晴,没有月亮,漆黑一片,蓝言握着的拳紧了紧。 “紫苍煜,紫苍煜。” 难道是有什么事已经离开了。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朝着内殿走去。舒王住在王宫的内殿,夙王和她一同被安排住在西殿,距离内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加快步伐,匆忙赶了过去。 “蓝姑娘,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我要见韩沫茵。”蓝言挑眉看了看守门的人。 守门的人显然对于蓝言这一称呼很诧异,抬头目光闪烁甚至有些轻蔑的瞟了眼蓝言,又迅速的低下头。继续说:“王妃早已歇下,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就明日再来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蓝言冷冷的看着她,冷笑一声说:“我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我,要见韩,沫,茵。” “蓝姑娘。” “让她进来吧!” 蓝言面无表情的看着靠在床上的韩沫茵,她果然猜的没错,紫苍杉没在。蓝言也并不见外,对于韩沫茵惊讶诧异的眼神看也不看,坐在凳子上,挑眉看着韩沫茵,想来,她这副样子该和当年的韩沫茵初见她时一样傲慢吧,当时她是一柄软剑,如今她便是傲气凌人的刺骨寒梅。 “瑾烟姐姐?听王爷说夙王带回来一个女子,性格开朗豪爽不羁,没想到竟是瑾烟姐姐,他也不知道跟我说,两年没——”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嘴里说的瑾烟,姐姐。我叫蓝言,我今天这么晚来,只想问你,紫苍煜去前线了?”蓝言瞥了她一眼,翘着二郎腿,冷淡不已。不是当初奀瑾烟身上平平静静的冷淡,如今已经是刺骨寒霜般的冷淡,让人不得不畏惧几分。 韩沫茵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张了张嘴,呆呆的点了点头,还沉浸在她不是奀瑾烟的惊天地雷里,是不是两个人太像了些。只见蓝言起身朝她,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蓝言出去的时候大衣的衣角卷进来一股冷风。韩沫茵一个激灵才恍悟了过来:“来人,拦住——”想了想,对于如今的蓝言,她一无所知,看来想要留住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算了,任她去吧。到不到得了前方,就看她的造化了。都下去吧。” 黑夜里,疾风掠过,天色渐亮,一匹骏马上的黑色身影如同无形的利剑一样,瞬间的成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这个白雪皑皑的冰天雪地里。刮起了一地的雪花,马上的人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边。 “王爷。” 夙王接过来沐乔递上来的信,才拆开看了几句,脸色大变,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寒着脸说:“你带着绿骑营二十人快马加鞭去绍城内,找——”夙王说着突然之间就顿住了,摇了摇头,说:“算了,让铭颜过来。” “是。” 在铭颜接到蓝言一个人来找夙王的时候,瞬间对这个女子再一次感到惊诧不已。看来她还真是和奀瑾烟有太多太多的不同之处。嘴角带着笑意斜睨了眼沐乔,别有一番深意的离开了大帐。 蓝言抬头看了看城楼上大大的两个字:绍城。嘴角牵出一抹笑意。 城内刚经战火,街道上只有来来往往零星的几个人,萧条不已,还有受伤的人躺在街头,衣衫褴褛接连不断,街头孤儿啼哭不已,来往的路人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匆忙离去,无人问津。 自己从雪城府出来的时候身上压根就没什么银两,只是顺手拿了几件首饰,现下也值不了那么多的钱,想了想,她毕竟不是大慈善家,现在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救这么多的人,不过可以借花献佛。脸上露出一抹贼笑。 “先生,夙王已经回来了。” 白袍男子躺在榻上,笑的一脸冰冷,比起这寒冷的天来还要冷几分。扫了眼手中的书悠悠道:“回来就好,我等了他那么久,终于舍得回来了。” “同他一起到雪城的还有两个男子。” 遥的眉一挑,有些疑惑,忽而明白了过来:“是吗。” “没什么事,属下先告退了。” “嗯。” 没想到,你这丫头,一年的时间,倒是越发的让人不省心了,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再见之日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我还真是很无比期待呢。 梨都的事情一直都是交与澄王打理,澄王的能力自然是不容置疑的,权高盖主的青季霜时时为难,处处作对,笼络朝中大臣,圈地贪污胡作非为,澄王手中权力有限,只得稍加限制他继续扩充自己的势力,圣上昏昏沉沉,都不知是何人所为,端妃的死至今都没有头绪,它的线索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掐断了一样,让人无法一直找下去。 梨都的春天烂熳无限,百花娇艳,北疆城的天气也不过就是稍微放晴了几天,依旧寒冷无限,刺骨的寒霜一般。 夺城1 蓝言悄悄的趴在连军一旁的小山丘上,一张笑脸贼笑着,没多会,便听见连军中有人大叫着:“着火了,着火了,救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几天前,蓝言每天晚上都来连军这里探探路,发现他们的其实管的还是相当的严密,每天晚上都会有将士接重不断的换班,每次相隔的时间就只有五分钟左右,根本就没时间去偷袭。 看着连军着急的要去救火,蓝言便轻轻一跃从山丘上跳下去,将面巾拉上去,蒙住脸,就向放马的地方跑去,千万不要被发现才好。 蓝言只顾着看连军粮草那边的情况,被人不小心给撞倒了。想也不想便立即出手,这个时候千万不敢大意,若是被连军发现了,只怕小命不保。 “什么人?”蓝言压低声音小心问道。 “白格勒。”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迫。 “桑塔?”蓝言心中一惊,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桑塔。 “恩恩。”蓝言放开桑塔,拉他起来。小声说:“快走吧,不然该被发现了。” “在那边,站住!来人啊。” 桑塔吓的满脸苦涩,拉着蓝言衣袖,战战兢兢的说:“白格勒,我们怎么办?” 蓝言有些生气的看了眼桑塔,本来可以全身而退的,现在却狼入虎口,面色沉静,回头看了眼桑塔,火光照的桑塔的脸看起来流光溢彩,有点和平时不太像,此刻哪还有心情想那么多,蓝言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办?当然是跑了。”蓝言嘟着嘴平静的回答。 蓝言冷着脸,抽出随身携带的鞭子,翩若游龙,挥洒自如,卷起一地的尘土,吓的连军的士兵不敢轻易上前,拽着马推了一把桑塔,让他先上去后,蓝言才翻身上去,策马扬鞭快速撤离现场。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准备弓箭。” 顿时箭如雨花般飞向蓝言的后背,蓝言马上的功夫尽是代为锦所授,常人想要伤她也并非易事,只是前面坐着桑塔,她不能放任他的安全不顾,只要让桑塔趴在马背上,自己只能仗着手中的长鞭将飞来的箭矢挡下来。 哈布尔败在舒王妃的手下,本就心里不爽,如今竟然敢跑来偷袭,火烧粮草,真是活的不耐烦,看着已经快要消失的人影,顿时怒上心头,黑着脸将旁边的人手中的弓箭一把夺了过来,三箭齐发。 嗖嗖嗖 蓝言只觉得后背有几股凉飕飕的风疾驰过来,挥鞭将箭矢打落,却未料到是三箭齐发,背上中了两箭。连厥的箭一般倒是倒钩,不能轻易的将箭头拔出来,只能一点一点的将箭头取出来,过程更是痛苦不已,这些,蓝言自然是不知道的。只知,连厥人向来手法狠毒。 “厄。”蓝言口吐鲜血,溅红了桑塔的衣服,只得趴在桑塔的肩上,呼吸断断续续的说:“快走,快,立刻出城。”蓝言的脸色惨白一片,后背上的伤口疼的让她快要不敢呼吸了。 哈布尔在后面冷笑一声,小喽啰居然还敢来连军的大营冒险,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烧了多少粮草?” “回将军,只剩西营的了。” “什么?真是该死,立刻回禀大王。”哈布尔转了个身,走了几步冷冷说:“立刻封锁城门,封锁所有的药店,一定要抓住那两个人。” “是。”西营的粮食是主将和遥先生的专用,如今将士们的粮草被烧,北疆的地方这么寒冷,如今根本没什么吃的,绍城距离连厥甚远,这一次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了。 桑塔听了蓝言的话吓的浑身发颤,拽着缰绳,快马加鞭跑向城门。 “言儿,言儿,你撑着点,马上就到了,你别睡觉,跟我说话。言儿,言儿。”桑塔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单薄不已,连声线听起来都有些怪异。久久都没听见蓝言回话,只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喷在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如果不是因为有她还有呼吸桑塔差点就以为她归西了呢。 “言儿,言儿,我们说说话吧。我们两个还没好好说说话呢,言儿,最想干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桑塔的声音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哽咽。 时间漫长到过了好几个世纪一样长,周围的一切放慢了好几倍,桑塔的心紧紧的揪着,他几乎都不敢再接着问下去了,只得拼了命的往前跑,可怜的马被桑塔发了疯的抽打着,可是驮着两个人的它怎么能跑的快呢。 “咳咳。”蓝言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我啊。”蓝言的目光悠长的看向漆黑的天空,零星还有那么几点星星在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扬起笑容说:“好想回家啊,想我,咳咳,爸爸妈妈了,还有,呵呵,哥哥,想去原来上过学的地方看看。”原来有些事情只有过去了,失去了才好想再回去看看,蓝言的声音极轻极轻,像那北疆的雪花一样轻飘飘的,若是一个不注意它就会化掉似的。过了许久,蓝言继续说:“突然……好想……吃冰淇淋,如果…….如果,有机会,我……我带你去,去吃,冰激凌。我想紫苍煜了,好想,好想他啊。代为锦,我对不起他,如果……我再见不到他了,你……你帮我,告诉他,哎,算了……不说了,免得他惦记着。” 桑塔的脸色阴沉不已,压低着嗓音,有些沙哑的说:“我知道了。你怎么样?坚持住,马上就出城了。” 蓝言强忍着点了点头。 “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蓝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要抽尽所有力气一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竟会有这么多的血,恐怕今日是要流尽了,苦笑了下,说不定死了还会穿回去呢,没关系。 “封锁城门!” 这四个字响彻在天空中,爆破开来,空中开放着无数的烟火,五颜六色,蓝言趴在桑塔的背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甚至看起来有些顽皮,像个小孩一样,她的笑容那么扎眼,在这个充满血腥的黑夜里显得好突兀,她依旧抬着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天。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听起来至少也有五百人左右,蓝言没想到一个她居然能劳师动众的让连军发动五百人士兵来拿她,看来她此生是无悔了的。 蓝言看了看,马上就要关上的城门,嘴角突然一笑。 置之死地而后生! “桑塔,现在,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按我说的做,向城门前走,快。然后,策马出去,听见没有,速度要快,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活着出去,帮我告诉紫苍煜,连军的粮草已经被我烧的差不多了,让他围着城,一定可以困死连军,还有,得民心者得天下。记着一定要告诉他,去吧。” 蓝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跳下马,在马肚子上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就滚向了一边。 随着最后一声城门通的合上了,蓝言趴在地上,看着关上的城门,心才落了下来,只要桑塔活着,她的牺牲就没有白费,惨白的俏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忽然女子像是想起什么来,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背上还插着两根没来得及拔出来的箭,一直爬到城门前,一双纤纤玉手不停的拍打着如铜墙铁壁一般的铁门,嘶喊着:“告诉紫苍煜,如果能活着见到他,就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说到最后声音沙哑,哽咽不已,拍打着城门的手也软了下来,娇弱的身体瘫软在地上。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最爱的那个人的是你。是不是,现在才明白,太晚了。 哈布尔冷笑的端坐在马上看着蓝言一系列的举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知道,今天这个贼子是插翅也难逃了,就算跑了,那两支箭也会要了他的命,更何况他也跑不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 “来人,给本将军拖回去。” 两个士兵上前拉着蓝言的胳膊,看着容颜娇小的女子,披散的头发,嘴角挂着鲜红的血迹,狼狈不堪,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两人立刻叫道:“将军,是个女子。” 拖着蓝言,拉了一路的血路,看起来鲜红不已。天边刚出现鱼肚白,蓝言看着略带着一丝血红的天,抬头看着哈布尔,巧笑嫣然,脸色苍白,但却更胜那西湖的水几分,轻轻的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便晕死了过去。 哈布尔看着蓝言突然眼神变的深邃起来,看来这个可以独自一人火烧连军粮草的女子并非这么简单,她必定是个人才。好一句,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饶是他这般不懂文化的粗人,也被她这一句震惊不已,一向征战沙场,只知功名利禄,只知血染江山,只知攻占一座城池又一座城池,却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老。 “来人,带回去。” 那一夜,绍城的百姓几乎没能安眠,五百将士浩浩荡荡的策马而过,惊城中是鸡飞狗跳,让人愣是从睡梦中惊醒,还有最后女子凄厉的喊声,久久回荡在天空中不肯散去。 夺城2 铭烟带着人在绍城内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人,便以为蓝言并不在此处,传信告诉紫苍煜,一行人便回了北门外驻守的大军处,另一批人在北疆城内寻找,只在绍城内留了两个曾今见过蓝言的人盯着,有什么消息立即禀告。 紫苍煜一直不肯承认,蓝言是弃他而去,又重新回了科底蓝,但是理智告诉他,蓝言不会,便一直在营中等着蓝言的消息,可是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就是没有蓝言的消息,直到有一天探子来报,说绍城突然之间在晚上封锁,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于是,那两个原本留在绍城的人也回来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蓝言姑娘有消息了。紫苍煜的一颗心砰砰的跳着。 刚一进大帐就看到,满身血迹的桑塔,顿时脸色暗沉,一双黑潭般的双眼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桑塔,大帐内几乎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从未见过紫苍煜这个样子,第一次是在梨都传来兮妃死讯的时候,他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雍和殿前,没有一丝的表情,第二日便去了西北,连她母妃的最后的葬礼都没参加,那年他才十二岁。第二次是在和祈水作战的时候,他带领五百将士突袭祈水的大营,却被奸细告密,他一气之下就杀了那个奸细,带领五百将士在红叶林内困了整整一个月,最后浴血奋战,从红叶林突围,他的盔甲被砍的七零八碎,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地方,五百名的将士随着他出来的只有五人,满脸血色的站在云巅之上,冷眼看着脚下的万里江山,祈水战败,便有了初言荣的和亲。是他,让祈水这么多年来拜在紫景的脚下,那一年他只有十五岁,时隔这么多年,他较之当初更加的沉着冷静,更加的睿智难当,铁血手腕是更甚当初。 流云在旁边依旧是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双狐狸眼饶有兴趣的看着紫苍煜,不温不火,平静如水。舒王着急的赶过来就听到这个消息,真是让他瞬间脑袋一片的空白,尽管所有人都嘴上说她是蓝言,但是直觉告诉他,她是奀瑾烟,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会变化这么大,从科底蓝到这里来。 “王爷,蓝言让我告诉你,连军的粮草已经被她给烧了,只余五天左右的粮草了,让你离开派人围住绍城,还有,蓝言被哈布尔捉住了,她,被射了两箭,我们本想出城,结果被哈布尔拦住了,蓝言被关在了城里。最后,他让我告诉你,若是这一次,她能够活着见到你,就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桑塔看着紫苍煜的目光有些许的敌意,他一身血衣的站在下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眼里的傲气却让人无法忽视。 紫苍煜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着桑塔,看他的样子,身上的血迹肯定都是蓝言的,右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冷着脸说:“先带他下去,王将军你带五百精兵从绍城的南门包围,不要让任何人出入,包括百姓。刘将军,你带领五百精兵前去崇阳道上截住连军运来的粮草,只可成功不可失败。十二弟你留在大营,以备不时之需,流云你跟我带领五百将士前去北门,铭颜带领二十名绿骑营前去连军营务必救出言儿,沐乔你同我前去血涧崖,带领三百将士十名绿骑营断后,其余的人同舒王留在营中,保护好大营,在本王回来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这一次他一定要将连军一网打尽。 “六哥!我要和你一起去。”舒王拉着紫苍煜衣袍,一脸的坚决,一丝退让都不肯。 紫苍煜回过头看着昔日里最调皮捣蛋,生性单纯的弟弟,如今也是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经历过风雨的人了,拍了拍舒王的肩膀,什么话也不曾多说,大踏步朝外走去。 “先生,夙王派人围住了绍城的南门,北门也已被团团围住。”齐鲁看看仍旧是一副谪仙模样白袍加身的男子,着急的真恨不得将端坐在榻上的拉起来问个明白。 遥用帕子将蓝言的脸颊檫了檫,才缓缓的起身说:“告诉将士们不用担心,若是没了吃的,便招城中的百姓借借,下去吧。”目光凝结的看着昏睡不醒的蓝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妈,妈,我,回来了。爸,哥哥,哥哥。”遥见蓝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却不知在说什么,只听见最后两个字是哥哥,遥看着蓝言的脸更加的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 蓝言被哈布尔捉回来已经三天了,若不是那天正好被齐鲁撞了个正着,说不定,她现在还在连军的大牢里,或者已经去见阎王了,齐鲁心下奇怪,哈布尔怎会捉了个女子回来,看样子还伤的不轻,哈布尔也不是那中极好女色的人,是个有名的粗矿的汉子,大字不识几个,只知打仗,生性毒辣狠绝。 齐鲁只是匆忙的扫了一眼,想着闲暇时候去给遥说一声,却因为粮草被烧的事忘记了,直到第二日傍晚才想起哈布尔抓回来的那个女子,回了遥以后,哈布尔就说是她放火烧的粮草,遥便让哈布尔将人带来,没想到居然是蓝言,立刻下令让军医必须将蓝言医好,只可惜伤的太重,且又流血过多,能不能活过来就看她的命了。遥便让人将蓝言挪来了自己的营帐,好照顾着,过了一天一夜还是不见她有任何的起色。嘴里只是含含糊糊的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多都是他未听过的。 只是她要是再醒不过来,只怕永远都会醒不过来。遥皱着眉,手拿着银针,却不知到底要不要下手,他今日若是下不了手,还怎么去完成他的宏图大业,还怎么报仇,她和自己没关系,只是萍水相逢,他只是想要救她罢了。 紧闭着眼睛思考了几秒钟,再睁开眼时已是一片清明,没有了刚才的纠结纷乱,有的只是从容不迫,傲岸不群。笑着将银针刺了下去。 银针刺穴,便会忘记最重要的人,并且流失掉一部分记忆。这就是刚才遥迟迟不肯下手的原因。 紫苍煜带着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到血涧崖,经过血涧崖再到弦门关,只要封住弦门关,阻止了连军的粮草运进来,那绍城内的连军便就是将死之人了。 “王爷,前面就是血涧崖了。” “快速前进,过了血涧崖在行歇息。”紫苍煜风度翩翩的端坐在马上,眼眸流转扫过前面的血涧崖,传说毕竟是传说,今日他夙王倒想看看,这传说中藏人血骨的几十米的宽的小涧,到底有什么玄机。 紫苍煜以及十名绿骑营在前开路,三百名将士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行,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人知道前方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待着他们,紫苍煜眼里的坚决与自信让跟着他的将士信心倍增。他就是那样,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给所有人信心,给所有人希望。 在还没有一百米宽的血涧崖中,站在这头却看不到那头,里边的气息闻起来恶臭不已,早已腐化数十年的尸体,消散的皮肉,只剩余的就是残骸骨髓,两旁的植物生长的极其繁茂,且极其的怪异,都是枝叶偏大,花朵偏小,且都有黑丝,百花异香,辗转倾鼻,一时间叫人沉醉不已,紫苍煜皱了皱眉,大惊道:“掩住口鼻。”空气中有香味,即便是没有毒性,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不过几百米长的山涧,现在却不得不小心放慢脚步前行,即便是没有人为的陷阱,但大自然形成的屏障来的却比人为的更加要牢靠些。 “王爷,是毒刺。”沐乔将伸展过来的长的极长的绿色长刺的硕大植物一刀下去就砍掉了,紫苍煜冷眼看着这一切,手中的长剑手起剑落,干净利落,身后的十名绿骑营跟着紫苍煜将这涧中的毒物一一清理干净。奈何那毒刺生长太过快,砍一便会生二,二便会生四,倍倍翻增,不是所有人都如绿骑营和紫苍煜武功高强,敏锐聪慧。 “大家小心行事。”沐乔长年不便木头声音沉重的响起。眼看着前面的亮光,顿觉心中一片清明。“大家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后面已经有人被毒刺缠住了身体,毒刺的毒性蔓延的很慢,但是却有极强的传染能力,这种毒物只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区,特别容易在夹缝中求生存。 “啊!”后面士兵压低的叫声,还有身体被侵蚀的疼痛,被刺伤的将士弓着身子蜷缩在地上,痛苦的皱着眉头。 紫苍煜皱着眉,冷着声音说:“背着他出去。”血液会滋养这里的植物,会增加它们的毒性,谨慎小心如紫苍煜,怎会不知这都刺的品性。生长慢,但是一旦成长起来便是没有办法抵挡的,不能砍,越砍生长的越快,更不可以见血,见血便会刺激毒性,越发的不可收拾。紫苍煜少年行军的时候曾在西北一带见过这种植物,生长的甚至比这个还要迅猛,当初差点死在这个毒刺之下,在西北都称为毒狼子。 血涧崖古怪阴森,却又阳光明媚,让人不得不惊诧,从血涧崖出来,紫苍煜的三百将士伤了五十人,只得原地待发。眼见着天色已经渐晚,紫苍煜便命部下暗中安营扎寨,休息。自己一人站在高处抬头看着天。 夺城3 流云带着一干人等前往绍城的北门,流云生性放荡不羁,行事更是不安出牌,往往是随性为之,他只是吩咐众人守住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便暗中进了绍城内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紫苍煜帐下的将士向来纪律严明,纵然是千万般不肯,但做起事来却从不含糊,对于流云的举动虽有太多的不解,但还是依照命令行事。 “你醒了,来喝药吧。” 蓝言端起碗来,闻着那难闻的药味,皱着眉看着面前银色面具的男子,撅着嘴巴说:“哥哥,能不能不喝药啊。好苦的,现在突然发现还是西药好些,也没有这么苦,吃起来还是甜的呢。” 遥宠溺的笑了下,端过来蜜饯递给蓝言,笑着说:“快喝吧,就知道你最讨厌喝药了,便准备了蜜饯给你。” 蓝言眸中的精光一闪,便飞快的吃掉一个蜜饯,笑了下才端起碗来喝下了药。皱着眉头,大张着嘴巴,粉嫩的舌头伸长了大口喘着气,端过遥特意准备的蜜饯大口大口的吃着。眼中滴溜溜的转着,醒过来已经两天了,记得自己在江南游玩来着,怎么突然之间会来到这个鬼地方,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这具身体哥哥的男子,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时缺失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丢失了一样,但却只要一想就脑袋如千虫万蚁啃噬着,也就放弃了思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问遥,他回答说是前几日行军打仗的时候中了敌军两箭,受了重伤,便不了了之。 “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啊,好无聊的。要不你带我出去转转也行,我快要闷死了。”蓝言嘴里含着蜜饯含糊不清的说着,一双眼睛不停的眨着眼睛。万般恳求的看着遥。 遥只是笑着摸了一下蓝言的头发,就起身走到了一边的小几前摆弄着棋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蓝言嘟着嘴,很不爽的叫着:“哼,小气巴拉的,以后都不要再理你了,快出去,看见你就烦,这里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机,没有可以玩的,除了你和那个木头甘年,都没有再见过什么人。把我困在这个鬼地方,你要憋死我吗?” “好了,再过几日就带你出去。现在你的伤势还不能活动,万一加重了可怎么办?”遥纹丝不动的摆着棋局,嘴角习惯性的上扬。 蓝言脸上的笑容才稍微缓和了下,掩唇轻咳一声说:“那,你说过几日,是过几日啊?不行,你得给我说个准确的数字,免得到时候你赖皮。嗯。”她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就两天,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遥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连军的粮草如今最多只能撑五天左右的时间了,可是连军的粮草却始终没有送过来,绍城已经被紫苍煜团团围住了,现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自救了,如果要突围,没有完全的准备突围只会全军覆没,遥每次想到这都会苦笑一下,没想到坏了他计划的人居然是如今他名义上的妹妹。 “将军,我们的粮食就快要完了,先生整日陪着他那个什么妹妹,我们都被围在绍城五六日了,都不见他有任何的动静。不如去城内的百姓那里借点粮食好了。”哈布尔的亲随军跟在哈布尔的身后,低着头,便看哈布尔的脸色边说,神色猥琐不已。 哈布尔扭头狠狠的瞥了眼,口气很是不善的说:“管好你自己手下的兵,在这里整日的乱嚼什么舌根。给我练兵去,今日的事你若是敢给我张扬生事,小心你的脑袋。哼。”也不管身后的人气愤的牙痒痒,大步向遥的营帐走去。其实,他说的也对,粮食不多,现在他们就是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 “哼,看没粮食吃了,将士们还会不会等候着你的命令了。”猥琐男看着哈布尔离开的方向,冷冷的哼了一声。 “先生,哈布尔求见。” 遥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轻松一笑道:“告诉他,粮食的事不用担心,到时候自然不会饿着大军,叫他安抚军心,若是出了什么事,就让他不必回连厥了。” “是。”甘年机械式的回答。 最后听见哈布尔在大帐外嘟囔了几声,气哄哄的甩袖离去。但遥一点都不担心哈布尔会办不到他所吩咐的事,他虽懂的不多,但是多年来的行军大帐加上他对连厥的忠心耿耿就足以让他拼劲全力去做。 夜间,遥也是在平时议事的大帐休息,刚躺下不久,甘年就进来了,是琅王的信。 “先生。” 黑夜里,遥的眼睛明亮的就像是宝石一般,灼灼生辉,大帐内晚上从不点灯,遥的容颜如同精美的瓷器一般,是上天的精心制作,骨子里的潇洒之气是如何都掩饰不掉的,白衣胜雪的遥在连军的心里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着,银色面具下不是连厥人刚开始猜测的丑陋容颜,而是可以和天神媲美的如斯美貌。 遥的唇弯了弯,缓缓开启:“琅王说,让我们尽快撤回连厥,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夙王在攻打弦门关了,原本在各处驻扎着的将士,他已经让他们全部都撤回弦门关外,弦门关外的城池他是不会拱手相让的。” 冷笑一声,让信笺化为粉末,语气没有一丝的波澜:“他现在这个时候想要明哲保身,哪有那么容易,记着去和他联系,就说我答应和他合作。还有,准备一下,下个月我要去梨都。” “是。那,琅王要不要?”黑暗中甘年的眼神凝聚了下,复而又恢复平静。 “留着他,他虽太过优柔不断,还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至少他懂得,招贤纳士。呵。”遥脸上的笑容看着有些许的不同于往日,冰凉如着常年落雪的北疆,幽冷如今夜高挂的弯月。 “是。” 转过身后,都是冰冷的脊背,让人心疼的想要落泪的脊背。那么冷硬,高挺的脊背,只有无尽的心酸和苦累。 当遥天降粮草的时候,夙王已经夺下了弦门关,就连本来琅王送到半路的粮草都被劫了下来,大丰收的夙王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脸色一如既往的臭,接连五天的时间来没有人见到夙王嘴角动一下,他那阴森的脸庞,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他们再一次见识到成当年的夙王和今时今日的夙王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杀伐果断,手段比较之前更为狠绝和毒辣,对于敌人绝不手下仁慈。那日从血涧崖出来,从北门到血涧崖用了两天的时间,他下令吩咐道,一天最多两天之内拿下弦月关,景军的将士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是瞠目结舌装的。弦门关的连军将士最少也有一千人,现如今他们是刚出血涧崖,满打满算也只有三百一十三人。弦门关的前方就是刚被连军攻破的越城,听到弦门关的消息,从越城感到弦门关只要半天的时间,将士尽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少年时就被称为战神的王爷,如今要如何以少胜多。 入夜,沐乔带着绿骑营两人去突袭,夙王的命令是,只许胜不许败。景军的将士都知道,那绿骑营里的一个人可都是可以当百人来用的。在距离弦门关只有两百米的地方,夙王长身而立,看着天。 直到城中的警报响起,夙王带领着一干众人藏在草丛中的将士们立刻冲了进去,不知是受了夙王的影响还是景军被压抑了太久,一个晚上的时间,景军以出其不意的速度解决了一个伤患。到天明的时候,战争刚刚结束,夙王黑色的衣袍全被染红,原本俊逸的脸上,尽是鲜血,手中握着长枪,如同刚刚从地狱出来的修罗一样,周围连军的尸体看上去惨不忍睹,断胳膊断腿的,怒目圆睁的,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上午将士们休息了一下,夙王下令将原本在弦门关守关的连厥人,砍了脑袋送去给了琅王。整修战况,让士兵休整好,将弦门关的事情全部处理好,第二日清楚,夙王便下令回北门,准备攻绍城。 五天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已经不能再让蓝言等下去了,绝不! “驾,驾――”白衣女子策马奔腾,旁边的士兵已经看呆了,常年行军打仗的男子那里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除了他们的公主能偶尔来一下外,那里还能见上别的什么姑娘。 “姑娘,姑娘,您慢点,您的伤还没好,若是让先生知道了,我就完了。”后面那个长相精巧,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还有些单薄的男子,就是三日前来到连军说是医术精湛的云,因为连军中的军医根本无法好好根治蓝言后背的伤,若不是当日,遥用金针刺穴,让蓝言醒了过来,可是伤口却一直不怎么见好。便吩咐了人找个名医过来,正好连军也需要医术高明的医生。 蓝言偏过头看了眼云,病恹恹的样子,看你能追上我吗?一甩鞭子,得意的笑了笑便继续向前。 云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的说:“快,快回去,告诉先生,说姑娘,一个人骑马跑了。” “是。”身后的小兵立刻赶回了遥的营帐,回去报信。 遥对蓝言的宠溺在连军营里几乎是让所有的连军将士叹为观止,让蓝言住在自己的营帐,为她准备最好的膳食,为她请了大夫,日日照顾着,她的身份让连军的人更加是众说纷纭。 夺城4 “将军,蓝姑娘来了。”哈布尔的近侍南武,看着已经快马加鞭到跟前的蓝言,眼睛顿时亮了几分。蓝言生的清丽,人淡如菊,白衣胜雪的她更加是玉质天成,却是肤间少了一层血色,略显苍白了些。 “驭。”蓝言勒住缰绳,看着教练场上人头涌动,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些东西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本领,看见马的时候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在体内流窜,脑袋里好像对于这种事情极其的清晰,一个利落的上马动作让蓝言心里的疑惑更加的深。难道她真的是打仗的时候受了伤? 蓝言的身份也就只有哈布尔对于蓝言的来历是较为清楚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遥的妹妹,而是夙王心爱的女人,遥留着她只想到时候用她来要挟夙王。当然,这是对于连军有益的事,他只会睁只眼睛,闭只眼睛,不闻不问。 遥遥相望百米,蓝言只觉得哈布尔的身形极其面熟,皱着眉翻身下马向对练场上走去,将士们都在教练场上弯弓射箭,刀法剑法。 “见过将军。”蓝言抱拳俯身,笑着说。突而一瞥嘴巴,凝了下秀眉说:“觉得将军好生面熟,看来之前我们关系,嘿嘿。”蓝言贼贼的笑了下,盯着面色突变的哈布尔,心知看来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了。 哈布尔哈哈笑了几声,一把长胡子抖了抖,才说:“蓝姑娘客气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姑娘身手矫健,长云鞭更是行云流水,百步穿杨剑更是让军中的将士们佩服不已。” 蓝言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哈布尔,一把长胡须,长相颇为粗矿,身板高大威猛,不怒自威,有些不明白他今日是为何这样说。莫不是之前这具身体得罪了这位将军,才有他这么古怪的刁钻问话。 “好啊,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今日就来练练手好了,只是言儿生性愚笨,技术也不如将军那般精湛,若是功夫不好,还请将军叔叔莫要笑话才是。”蓝言冲着哈布尔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既然姑娘想试试,我怎好抹杀了姑娘的兴趣,来人,拿我的弓弩过来。”哈布尔黝黑的脸庞扬起一抹算计的笑容,他是想让蓝言今日出丑,顺便也报她那日火烧粮草的仇。 蓝言只觉得浑身热血澎湃,她肯定事情一定不会像现在发展的这么平静,这么简单,暴风雨前的夜晚总是宁静的,她要看看究竟有什么样的事情会让遥三嗟其口,面带着银色面具,还有她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说不出那里总觉得怪异。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好似这些事是在梦里发生的一样,好不真实。 看着摆好的箭靶,蓝言皱着眉说:“将军,这样射箭不是无聊吗?不如这样好了。”蓝言凑过去,跟哈布尔耳语了几句,贼兮兮的一笑,临走的时候还拽了一下哈布尔的胡子,轻巧的翻身上马,还不忘大叫一声说:“哈布尔叔叔,若是我做的好了,那你的胡子,嘿嘿。” 众人一片惊诧,这个女子还真是与众不同,活宝一个啊。居然敢惦记将军的胡子。 蓝言脱去厚重的大裘,依旧是白色衣裙,红色宝马是哈布尔专门派人牵过来的,它名为獒,意为凶猛之意,极难以驯服,今日她骑上獒,怕是头一件事就是要先将它驯服才能谈得及骑射之术吧。只听的啪的一声,酒壶碎裂,众人各各是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白衣女子,动若狡兔,静如处子。 三件齐发,蓝言拉着弓箭,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蓝色的身影,他就那么笑语盈盈的看着她,嗖嗖嗖。三箭齐齐射了出去,将即将要落地的三个酒壶瞬间射穿,看看中间一个洞,本来还是完好的酒壶突然之间碎裂成渣,蓝言脸色冰凉,冰天雪地,她刚才想起来的人到底是谁,觉得不像是在现代发生的事,刚才也并未出现头痛,只是感觉越来越强烈。给了獒重重的一鞭,策马就飞奔出去,哈布尔站在台上,眯着眼睛示意着身边的人将酒壶出其不意的扔出去,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能将这些全都射尽。 蓝言只觉得身体里有股力量在不断的激进着她,敏锐的反应速度是来自于本能,这个本能让她心里的疑惑更加的深。遥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蓝言骑在马上,身形如电,动作更是勘称一绝。 “哥哥。”蓝言有些生硬的叫了一声,便继续装作无事人一样,快步跑到了遥的跟前。拉着遥的衣袖,调皮的看着他。 “先生。”哈布尔低头站在遥的跟前。 遥谈笑的点了点头,云在一旁脸色苍白的捂着肚子,面色难看。在看到哈布尔时,突然眉目一挑,嘴角的笑容扩大,又不甚疑惑的看了眼蓝言,继而哈哈大笑,低下的将士们便不可抑止的笑了起来。 蓝言得意的将手中的胡子一举,调皮的朝哈布尔吐了吐舌头,转而向遥说:“哥哥,哈布尔叔叔答应了的,再说他不留胡子多帅气啊,都年轻了好几岁呢。”后背传来一阵撕痛,蓝言呲牙咧嘴的咬了咬牙。 “牵动伤口了是不是?快回去,我给你看看。”云着急的拉着她的手,不顾自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连一旁的遥都有些诧异。蓝言摇了摇头,遥将大裘披在她的身上就揽着他的肩向外走去。 军中严禁女子入内。至于蓝言留在军中,她却一直以为是先前的蓝言在军中做事,便不以为意,却不知军中上层将士皆知她是以夙王女人人质的身份留在这里,而将士们却自然而然的将她当做遥的妹妹。明眼人都能看到,遥对她的宠爱比他们的公主都来的上心百倍,对蓝言的态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蓝言穿好衣服,低头轻瞥了一眼遥,弱弱的问:“哥哥也不给言儿安排个女仆来,换药的事总要麻烦哥哥。”幸好是伤在后背,受现代熏陶的蓝言也不是太过在意,只是毕竟男女有别,难免会有些难为情。 遥却不以为意,爽朗一笑。吩咐行云去熬好药,拿过来,打趣道:“妹妹这是害羞了,连哈布尔将军的胡子都敢割,你可知,他还未娶亲。”将药递给蓝言。 仰头大口大口的喝掉,苦涩的中药味在嘴巴里打转,眯着眼睛,伸长了舌头,大口大口的呼着气,遥无奈的将一块糕点塞到蓝言的嘴巴里,嚼了几口,含糊不清的说:“哥哥真不厚道,如今你也是孤身一人,乐得自在,却要急着将妹妹嫁出去,莫不是闲妹妹烦了,或是怕离暖公主生气不成,将我早日打发了,也好清静清静,早日与公主团聚。”说着说着,竟有些生气的不去看他。 “看你又在胡说不是,公主千金贵体岂是我能配的上的,哥哥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先生。”甘年面色沉重的对遥耳语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言儿,你先呆在这儿,军中出了一些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你要听话,伤还没好,不要乱跑,行云,照看好姑娘。”嘴角的笑容轻扬,点了点蓝言的头。 “是。”行云就站在蓝言的边上,脸色蜡黄,给人的感觉像是不健康似的,蓝言栽头就靠在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百无聊赖的翻着。莫的想起今天骑马时,脑袋里闪过一个蓝衣的男子那种感觉太过清晰,让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本身是现代人的想法,皱着眉头,她清楚的感到自己有一部分的记忆是缺失的,总觉得,从现代到那日醒过来,中间隔了很多明明发生了,却不知道的事情,甚至觉得时间久到让她怀疑她是人穿还是魂穿。 行云叫了蓝言好几次,都没反应。 “姑娘――!” 蓝言吓的立刻从软榻上跳了起来,睁大眼睛,问:“啊?”四处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恍然醒悟,朝着行云步步紧逼,食指点着他的肩膀,不爽道:“喂,那么大声干嘛,吓我一跳。” 行云讪笑:“叫你那么多次都没反应,以为你聋了。” “哼。”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什么事?” 行云向四处谨慎的看了看,正色道:“姑娘可记得是如何受的伤?”原本带着病态,蜡黄的脸此刻却神采奕奕。 见他那么重视,蓝言便知此事一定有古怪,摇了摇头,思索片刻接着说:“哥哥说是与景军作战时受的伤。”紧盯着他神色,虽不知他可信不可信,毕竟试了才知道,连军中的人看她的眼神也是异彩纷纭,她不是没有怀疑过。 “据我所知,连军和景军作战已是多半月以前的事,而几天前倒是有人夜袭过连军,烧了连军的粮草,还有。”行云看着蓝言的目光略显深邃,西瞧之下,竟泛着湛蓝色的光芒,蓝言被这一发现惊了,直直的盯着行云,脑海里闪过那个蓝衣的男子,他似乎也有一双带着蓝光的眼睛,莫非。“连军的箭上一般都带有倒钩,不能轻易拔出。” “倒钩?”这和她背上的伤有关系?只是除了遥没人见过她的伤,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知道了。” “先生来了,记着,不要把我们说的话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哥哥。我先走了。”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蓝言只觉得心里的疑惑更甚了,难道,遥不是她的哥哥? 夺城5 景军占了弦门关后,将遥带领的军队围在了绍城,景军士气大振,夙王一心要将连军一万将士灭在这座绍城中。奈何,天不随人愿,原本没了粮草的连军却不知从何处得来粮草,直至今日仍在绍城活的有滋有味,而原本善待百姓的遥,突然下令,若是没了粮草,尽管向城中的百姓“借。” 一时之间,原本还算平和的绍城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街头的大有人在,烧杀抢掠再一次在绍城上演。 绍城的百姓则传言,夙王为军功不顾百姓生死,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却不相救,城中流言四起,多是对于夙王的不满。 夙王下令攻城,却始终不见流云,两万将士立在绍城外,鼓声震天,夙王一身黑色盔甲,面色暗沉,冷冽的盯着绍城两个大字,若不是流云传信,说蓝言安好,他一定会不顾城中百姓的生死将绍城夷为平地。 遥首次作战亲临战场,衣着华贵的站在城头上,冷风扬起他白衣翩然的衣角,银色的面具在暗沉的天地间闪着刺眼的光芒。 “先生,不如将蓝姑娘带过来。”甘年小声在遥边上耳语。 遥的目光悠长的看向夙王,冷笑着说:“不急。” “攻城——!”夙王一声令下,景军将士蜂拥而至。 “冲啊——” 遥站在城墙上,冷笑的看着在下面厮杀的两军,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杀伐果断的场面好像和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牵扯,那些冲上来的景军,看到遥都是分外的眼红,大声的嘶吼着,鲜红的血液洒在北疆的疆土上,就连天的尽头都像被染红了一样,看着下面浴血奋战的夙王,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刺眼。 “主子,我们走吧。”甘年看了一眼在这血腥的地方仍能保持着平静的男子,打心眼里佩服。 遥长长的舒了口气,目光一直向南看,缓缓的说:“是啊,该走了,该回去看看了,都吩咐好了吗?” “吩咐好了。” “好。”随着一声好字,一道白色的身影后紧跟着一道灰色的身影消失在天际。 只打了两个回合,连军便龟缩回了绍城,任景军在外怎么辱骂,都没有用,连军紧闭城门,是铁了心不想出来。夙王无奈之下只好在绍城外的不远处安营扎寨,商量计策,明日再攻。从今日的情况来看,那个遥不是那么好对付,主要是他对他好像格外的熟悉,两次较量下来,不分高低,心里对那个男人不禁好奇起来,若不是对手的话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如此有经韬纬略的一个人,也是个难得的好对手。 让蓝言奇怪的是,因为好奇便随口提了一下想要去城楼上看看,遥深知她的伤还未痊愈,竟淡笑不语,直至点头,突然好奇这银色面具后的男子究竟是所谓何人。总是这么的出其不意。让她更加的证实行云的话。 行云第二天的突然失踪,遥莫名其妙的古怪,让蓝言心里的疑惑更深。 让蓝言不穿盔甲,不着男装,一身白色长裙,身披貂皮大衣与遥同站在绍城的城楼上,本来已步入春天的北疆仍然是寒风刺骨,偶尔还会雪花漫天飞,看来真是当之无愧的雪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厚重的积雪常年不化,白雪皑皑的苍茫一片,从未见过姹紫嫣红的景象。 蓝言的淡然和遥微勾的嘴角,以及底下面色冰冷的夙王和惊诧的夙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哥,不知哪位是紫景大名鼎鼎的夙王?”挑眉一笑,目光调皮的扫向下方。 遥宠溺的摸了一把蓝言的发,笑着说:“玉冠束发,脸色破冷,盯着你不放的那个。” 蓝言怒嗔一眼,撅着嘴说:“哥哥不要打趣人家了。”凝眉思索片刻,行云的话仍是记忆犹新,她的受伤没那么简单,这一次便要赌一把。 “遥,放了蓝言姑娘,本王便放你一条生路。”舒王苍劲有力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天地间,夙王紧拽着缰绳,抿唇不语。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哈布尔浑厚的声音让连军将士一阵欢呼。 遥只是略有深意的歪头看了眼蓝言,只见她的目光紧紧锁在夙王的身上,一步一步朝前迈去,嘴角挂着俘获众生的笑容。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言儿——!”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只见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子从百米高的城楼上飞舞而下。没人会想到,刚才还站在绍城城头,笑颜明媚的女子会在下一刻翻身而上,夙王那一声苍白无力的叫声,以及瞬间冲出去的身影,让两军战士统统睁大了眼睛,箭一般的速度冲向城下,而城楼上的遥只是冷冷一笑,果然非寻常女子。 白色的身影像是断了的弦,从百米高的城楼上快速坠下。蓝言脸上的笑却足以迷乱了所有人的眼,没有害怕,没有畏惧,有的只是自信和幸福,以及那一抹灿烂的笑容。她不是没想过,万一掉下去摔死了,怎么办?但心里存着一丝侥幸,或许会穿回去呢,又或者赢得那般痴心的一个男子也挺好,只是当下坠的那一刻,忽然闪过无数组曾经与他在一起的画面。 黑沉如墨的眸子展露出的真情,不可抗拒的关心让她总是毫无招架之力,始终如一的坚持让她节节败退,落寞伤神的冰冷让她心疼。 就那么静静的两两相望,夙王怀抱着她,眸子里的冰冷才稍微降了几分,但脸上的怒气却是持久不散,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能听到他喘息不定的心跳声。 环着他的脖子,调皮的嘟着嘴巴,敛下眼皮不敢看怒气冲天的夙王,偷偷瞄了一眼,见他变黑的俊脸,消瘦的下颌,本来的盛气凌人也弱了下来,小声说:“对不起嘛,让你担心了。不过你看我现在也好好的,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夙王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声令下攻城。 现今无所顾忌的景军就如脱了缰的野马,冲锋陷阵。刀枪剑戟,锣鼓震天,血溅疆场,寒风肆虐,一刀下去见血封喉,夙王向来下手狠绝,对于敌人更是毫不留情,寒风呼呼的刮着,场上的将士们各各杀红了眼睛,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只是机械的挥手刀落,血溅的蓝言白衣鲜红一片,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梨沁宫胆小懦弱的奀瑾烟了,她可以陪着他在疆场厮杀了。 “言儿——!”正见有人在蓝言背后放冷箭,夙王一个转身便将箭挡了下来,砍了那人的脑袋,他本欲将她送回去,她却给他来了一个迂回之术,表面上点头同意却掉头又给回来了,他从接她回来的那一刻便发誓不会让她一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蓝言的白衣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了,唯有那一双明媚的眼睛顾盼生情的盯着夙王,后背的旧伤让她疼的呲牙咧嘴,但对着他仍旧笑着。 一天一夜的作战,让她有些体力不支,环着夙王的腰,靠在他的胸膛,呢喃着:“好累,我想睡觉,看在我这么为你拼命的份上,嗯,罚你……抱我回去。”说完便靠在他的怀里不再言语,她的确是累了,只是身上的伤让她有些疲惫。 夙王的脸上有史以来第一次笑的这么明亮,看的景军的将士一愣一愣的。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破了绍城,但仍有一支余孽逃走,也没能抓住那个遥。虏获敌军三千,五百人跟着哈布尔逃走,沐乔已经带着人前去追了。 前边有很多问题,所以最近一直在更改,若是亲们有什么建议可以留言,我会尽快改正的。可能现在的部分有些粗糙,还请亲们谅解,不过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改正这些问题。 再见时1 夙王一路抱着蓝言从连军的营帐回到绍城城府中,马上唤了流云给她检查有无受伤,三军将士统一休息,再做打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没过多久,北疆传来喜讯,舒王妃诞下一女,请舒王赐名,刚打完胜仗,如今又喜得一女,只愿安静祥和再无战争,便取名:静和。 军中办了庆功宴,舒王便快马加鞭回了北疆,夙王留在绍城整顿军务。沐乔去追哈布尔,不想却被以为蓝衣公子救走,只得愤愤然的回来报信,夙王听后竟是什么话也没说。他大概是已经猜到是谁了,钟情于蓝衣的男子除了他还会有谁呢,更何况是从沐乔的手里救走人,也难怪。 傍晚时分,流云和夙王一同看望蓝言。 “怎么样?身上的伤有没有好一点,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夙王一口一口的给蓝言喂着粥。 蓝言懒散的斜靠在一边,目光在两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扫过,嘴边擎着悠扬的笑容。 “都养了这么多天了,你都快把养成猪了,要是没人要了怎么办呢?”蓝言嘟着嘴巴,浅笑盈盈的看着夙王。 “没人要更好,我要。”夙王冷冷的抛下一句话。 “哈哈。”流云嬉笑的声音成功的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夙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流云替蓝言把了脉之后,没什么大事便随意道。“我不打扰两位甜蜜了,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告辞。”他总是来去轻飘飘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刚到门口就被蓝言叫住:“行云流水,是你吧。谢谢。” 跨出门带来一股清风,慢悠悠的说:“何须挂齿。” “行云流水?怎么回事?”夙王拧着眉一脸疑问。 蓝言就是当做没看见,拉着他的手臂,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道:“桑塔呢,怎么没见他?”其实流云在蓝言的身边没多久,蓝言就察觉到他像是似曾相识,直到夙王攻城的那天晚上,遥回来之后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再加上第二日他突然的消失,从城楼上跃下的那一刻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事,而且她知道能够这么快的想起来都是流云帮的忙,不过还是想要确定看看,便顺口问了一句。 夙王一听又是别的男人,怎么她的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的男人,一个接一个,到现在都没见过那个称之为哥哥的遥,面部表情冷冷说:“他走了。” “走了?走去哪儿了?是回草原了吗?他没事吧?”蓝言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夙王的脸色越来越黑,目光越来越冷,看着蓝言的目光更加的深不可测。紧皱着眉心,对于她的问题,他就那么冷着脸,没有丝毫想要回答的想法。 蓝言摸了摸脸颊,有些茫然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毕竟那天晚上太过危险,他又没什么武功,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真担心夙王一个发威把他给咔嚓了。 “你就那么关心他?” 意识到他语气不善,眼睛滴溜溜转一圈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男人是吃醋了啊,没想到他的醋劲那么大,莞尔一笑,脸上闪过一抹邪笑,挑着夙王的下巴酷酷的说:“大爷生气了?跟小女子说,小女子去打扁他好了。” 夙王一把揽过蓝言,靠在她的肩上,深吸了口气,放开她敲了下她的脑袋,无可奈何的说:“我当真是拿你没办法了,我不喜欢你关心除我以外的男人。”蓝言咬了咬下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夙王复又抱回她,下颌低着她的肩,柔声道:“是我太过在乎你了,却从未问过你的想法,现在,我想问你。”蓝言只觉得心跳加速,脸颊烧红,被他拥在怀里,手足无措,眼睛看着帐幔,扫过一眼能看过的地方,他却久久的没有了下文,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只得痛苦的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 “你心里可曾有过我?让桑塔带回来的话可还算数。”夙王放开她,眼神盯着她不放,说过要在一起的,蓝言心跳的快要跳出来了,低着头不敢看他,怎么办呢?要怎么回答呢,拧着眉,双手不停的绞着,余光扫了他一眼,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就如同冰雕的一般,什么话都不说。 “是我唐突了,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他起身的动作牵扯着蓝言的心弦,闭着眼睛拉住了他的手。 小声怯懦,犹如蚊蝇般小声:“我――”他的手冰凉冰凉,让蓝言觉得浑身颤抖,却拉着他怎么也不肯放手,她心里其实很害怕,像他这样疏离的男子,若是这一次让他离开了,或许就再也无法挽回了。但是她心里更害怕的是,痴心错付,她不能赌,她也赌不起,他高瞻远瞩,他不会甘做一个王爷的,而她无法接受的就是男子的三妻四妾,她只要他的一心一意,可是夙王府里的那个越纸凝怎么办?他能接受,她也能接受,可是她却不能,她不能担保,他会对她始终如一吗?色衰爱弛,她其实很担心。 她该放手吧。 就在她放手的那一刻,夙王却转身将蓝言紧紧的拥在怀里,想要融入骨髓的,连一丝缝隙都不留的紧紧怀抱着。心里却在偷笑,看来他这一招以退为进还是有用的。 蓝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夙王轻笑,把蓝言抱在怀里,自己挤上床,急的蓝言哇哇大叫,奈何夙王就是没有一点的反应,将她揽在怀里,幸福一笑,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伸手环着他。早就认定了他,又何必自己欺骗自己呢,她是认定必然就不会再改变的人,她就是那么认死理,可是就是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早被这个男子夺了心去。 “桑塔没事,他来找我第二天,就回草原了,说他不放心他母亲。”夙王略带磁性的嗓音在蓝言的头顶响起。 蓝言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又往夙王的怀里蹭了蹭,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像个偷腥的小猫一样,痴痴道:“从今往后,你的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个人,要不然的话。”起身,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点着他的心,夙王一阵好笑,随口问道:“不然怎样?” 蓝言得意一笑:“哼哼,先灭了你。我再找个美男逍遥自在去。” 夙王铁青着脸,将蓝言压在身下,使劲挠她的痒痒,大笑道:“还敢不敢?敢不敢?” 蓝言咯咯的笑着,双手胡乱的抓着,着急的说:“哈哈,不…..敢了,不敢了。饶……饶了我吧,呜呜。” 夙王停下手,看着她凌乱的发丝,伸手柔柔的将额前的发抚好,顺着她的脸颊,媚眼,鼻尖,再到唇,蓝言媚眼如丝的看着夙王,将他放在唇上的手指张口就含在了嘴里,舌尖轻轻的扫过夙王的指腹,抬眼看着他的反应。 只听得他倒吸一口气,黑沉的眸子泛着暗红色的光芒,蓝言感觉到放在她腰间的手住家变的灼热,突然意识到,似乎玩的有点过火了。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便拉了拉被子,可是夙王却丝毫未动,看着她的眸子更加的炙热。 “惹火烧身却又不想负责了,是不是?” “哪……有。”目光看向别处,不敢看他,只觉此刻心跳的好快。 低头吻上她的额,她的鼻尖直到唇,他火热的唇燃起无限缠绵,他的吻不断落在脖子上,锁骨上,蓝言被他吻的浑身酥软毫无招架之力,只得软软的任由着他,唇齿间女子的娇羞声不断溢出,真真恨不得钻到地缝去。莫的,只觉胸前一凉,复而又灼热无比,身子不断的扭动着,夙王的唇在她的身上慢慢点火,只觉得身子麻麻的,不在自己控制之中,突觉下腹被一硬物顶着,脑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喘息的睁开眼睛,身上的衣服早已褪尽,脸上如火烧一般的红,眼神迷离的看着同样**中烧的夙王,仰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含羞带怯的拉着夙王说:“对不起,我。” 夙王似已明白,掩着她的唇说:“我明白,是我太过心急了。” 拉着他躺在身侧,环着他的腰,虽说是**相对,但蓝言却不是太过在意,毕竟在现代这种事情太常见不过了,只是她还不能就这样把自己交出去,现在还不合适。 夙王将蓝言放在腰间的手,拿下来,声音略带沙哑的说:“别闹,乖乖睡觉。”身子不由得又向边上挪了挪。 蓝言装作不明所以,继续往他的怀里蹭,拉着他的手,有些担心的说:“煜生气了吗,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声音听着可怜兮兮的,埋头在他的怀里坏笑着。 夙王的手在她的后背上不断的游走,轻轻抱着她,却不曾突破禁忌,沙哑着声音轻轻说:“没有,我没生气,你别乱动就好。要不然。”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就看到她脸红着埋在夙王的胸前不再说话。 次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榻早已冰凉,蓝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急忙起身。 “姑娘醒了。”进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平凡的五官,唯独那笑容让人心生暖意。朝着蓝言友好的笑了笑:“我是王爷派过来服侍姑娘的唯儿,王爷早上的时候和流云先生去巡城了,让姑娘莫要担心。姑娘若是起了,先让唯儿服侍着,待王爷回来了再来看姑娘。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说完将准备的菜肴放在桌上,恭敬的立在一旁,等着蓝言的吩咐。 蓝言敛下眼帘,喝了口粥,抬头看了眼唯儿,笑道:“不用那么客气,叫我蓝言或言儿都行,姑娘叫的我怪难受的,你是绍城人?”低头继续吃着,忽而又想来什么,伸手拉着唯儿坐下:“你吃过没,要不要一起?” 唯儿也不拘束,笑眯眯的看着蓝言:“言儿果真和其他女子不一样,怪不得王爷格外上心呢。” 蓝言在心里冷笑,我不一样,看来你也不简单呢。莞尔一笑,胡乱的抹了把嘴,起身拉着唯儿:“既然紫苍煜没在,不如我们去玩,听说绍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我来绍城这么久,都没好好玩过呢,都快憋死我了。走吧。” 不管哪个唯儿作何反应,反正她蓝言今天是铁了心了要出去玩,天知道自从攻破绍城后紫苍煜就将她困在这个房子,她连这个院子都没出去过呢,美其名曰养伤,今天正好他没在,抓紧时间好好出去玩玩。 再见时2 唯儿实在拗不过她,便被拉上一起去绍城外的冰天雪地里看看雪景,听说菁原上的雪景是最美的,听说菁原上的雪景和亚撒克城的冰雕是北疆的两大奇观,菁原的日出是最华美的,只可以菁原太过寒冷,没有几个人能挨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太阳出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起初唯儿把菁原说的那么神,蓝言还有些怀疑,当她站在菁原上俯视低下的时候,才真正的感觉到波澜壮阔。 白茫茫的一片,放眼望去一片雪原,丝丝缕缕的阳光洒在白皙的雪地上就好像看到彩色的光芒在不停的跳跃,像是美丽的七彩精灵,在这广袤的雪原上起舞,绍城的一收眼底,跌宕起伏。突然之间就想起了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此情此景正好相对应。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河,原驰蜡象,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原来当你站的高时,相对就会看的远,难怪当时毛泽东会一笔提下这大气滂沱的词流传百年,哪怕是如今拿出来都让人心神荡漾,只是时过境迁,拥有现代人思想的词竟会恰好用在这个曾经沦陷的城池。蓝言张开双臂,真想好好拥抱一下这个美丽的万里河山。 “气势宏大,登高远望,江山尽揽脚下。” 短短的几个字,蓝言就好像叮在原地一样,连转身都不敢,这声音,三分豪爽三分慵懒三分痞气,还有一分不知名的哀伤,不用转身,都知道他是谁,是该甜甜的问号,嗨,你怎么会在这,还是,这么巧,又或者装作不认识,短短几秒钟的思考,蓝言就好像架在火炉上烤过一般,死就死吧。 转身,蓝衣蓝眸映在眼中,早在连军军营的时候流云就已经将她失去的记忆寻找回来,只是那个时候还不是很全面,模模糊糊,直到那一日从绍城的城楼一跃而下才完全记起了来到这个异世的一切,包括这个潇洒自如的男子,代为锦。映入眼帘的不是以往的意气风发,不是来去自如的洒脱,反而带了一分沉重。 “你,还好吗?”代为锦缓缓启齿,预想过千万次的问话,却没想到竟是这种方式,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扬唇笑了笑,连眉角都是弯弯的:“好,你好吗?怎么会到绍城来?”说完后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问的这么顺口呢,好像巴不得人家回答是来看你似的,丢人丢大了,暗自低头苦恼着。 代为锦看着蓝言抓狂的模样甚是可爱,上前一步,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皎洁一笑:“来办事,时间也不早了,夙王怕是要等急了,我送你回去吧。” 连忙抬头摆摆手,这万一要是让紫苍煜看见,还不火山爆发了呀。不过他用冰山还好些,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说:“我和唯儿一起回去就好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呵呵。”干笑两声。越过他就要离开。 “言儿。” 蓝言的身形立刻顿住,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在下边等你,我送你下去吧。”也不管蓝言同意没同意,直接拉着她的手,像是老朋友一样一同往下走,突然想起来,他在草原待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来绍城呢,碍于尴尬,还是不要问了吧。 “好啊,谢谢。对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西妮亚呢,她没和你一起来吗?她有没有想我,还有雨牧生,长高了没啊,阿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蓝言只觉得被他拉着的手不断的冒着冷汗,天哪,什么时候这么害怕和他独处了,以前也没这么紧张,搞的好像做了对不起的他的事一样。 代为锦露出平常爽朗的笑容,拉着蓝言的手紧了紧,好像没听见蓝言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他们都好。你不用担心,只是现在我可能不会再回草原了。看到你没事,我也就安心了,听说前段时间你受伤了,现在好些了没?” “好多了。”真是奇怪,就受个伤,他居然都知道,说不再回草原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跟着她不成。好吧,某人自恋了。拧着眉还在想着代为锦那段话里的到底隐藏着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抹去心里的那丝担忧,看着他完美的侧脸,他好像瘦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见远处站的唯儿,蓝言停了下来,看着强压着心里不舒服的代为锦,心里一阵刺痛,她在这个地方欠的最多的就是他了,可是注定没办法还了,因为她认定了的事是不会再改变的。 “那个,我先走了。再见。” 再也不想要多逗留一刻了,逃似的撤离了代为锦的视线,飞快的架着马,离开这个地方,早知道就不来了。 目光悠长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你就这么快的想要和我撇清关系吗?那你当时在我怀里答应的话只是觉得我可怜是吗?我的那些信誓旦旦在你心里只是个笑话吧。 “主子,我们该走了。” 和唯儿匆忙回到绍城内,本以为紫苍煜还没回来,准备偷偷溜进去,免得被他发现要问长问短的,谁知刚进门,看了眼四周,觉得安静的诡异,还没来得及弯腰偷跑,便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拉到跟前,蓝言低着头顿时大声嚷嚷:“放开,姑奶奶急着呢,不许告诉紫苍煜说我出去了,不然,哼哼。听到没,先走了。” 刚迈出去一步又被重新扯了回来,顿时火冒三丈,这人怎么回事,她很着急的。刚抬起头就看见满脸笑容的紫苍煜,还有冷着脸的沐乔,站一旁看好戏的流云,就连唯儿也不知道何时已经倒戈相向,一幅犯了错了模样站在身旁,看也不敢看紫苍煜。脑袋里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怎么说,出去玩了,碰到代为锦了,就是出去转转,顺便看看风土人情。 在还没思索好要怎么说的时候,人已经被紫苍煜拎着朝房间走去,完了,难道要打屁屁不成。可怜兮兮的看着无动于衷的几个人,无限委屈的叫:“唯儿――”凄厉的叫声再配上这个场面太完美不过了,可是她低着头,完全就没看见。“流云――”无限的笑意,他在看戏,蓝言的牙咬的咯咯响。“沐乔――”就在蓝言刚叫完后,沐乔像机器人一样转身离开。“铭颜――”好吧,门已经被关了,被狠狠的扔在椅子上,紫苍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里是积蓄的怒火,蓝言缩着身子,说真的,认识他这么久,也没见过他发脾气是什么样,看他的样子已经兵临灭绝了,只剩爆发了,是可怜兮兮的求饶还是死不承认。 向后缩了缩,偷偷瞄了紫苍煜一眼,有些结巴的说:“我……你……,那个……嗯。”绞着手指,想了半天,却不知从何说起,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站在紫苍煜面前,插着腰,绕着紫苍煜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近身嗅了嗅,才说:“老实交代,干嘛去了?是不是大清早天没亮就出去找女人去了,混到现在才回来,听说绍城妓院的美女别有一番风味呢,是不是特销魂呢,嗯?” 紫苍煜一改脸上杀人的戾气,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期间还看了看蓝言的神情,才说:“过来。” 蓝言歪头,他想干嘛。 “过―来。”这一次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了几分。 经不住美男诱惑的某女,正在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刚到跟前,便被紫苍煜使劲一扯,就扯到了怀里,敲了一下脑袋,语气不善的说:“我去妓院了,那你去哪了?” “我呀,我,去看雪景了。”抬头对上那个询问的眸子时,只得怏怏的低下头,小声回:“就是在菁原上碰到了为锦,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那的。” “本王去巡城,你就去会老情人,看来我真是一刻都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嗲嗲的说:“人家知道了,以后保证乖乖听煜的话,你也不要生人家的气了好不好,谁让你一大早就走了,人家只是太孤单了嘛,才会偷跑出去玩的。” 某女恶寒,天哪,她什么时候居然会这样说话,只觉得骨头都酸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以后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 再见时3 “王爷,连厥的三皇子求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沐乔站在门口,在看到两人姿势时,常年冰冷的脸上只是闪过一丝异彩,然后瞬间平静,让蓝言不得不惊叹,太厉害了。不过她还是羞红了脸,立马离开紫苍煜的怀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紫苍煜又恢复了常年的办公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点了点:“知道了,本王马上来,让他在前厅等。” “是。” 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蓝言,顿了顿,才略带冰冷的说:“你在这里等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说完即刻转身出去。 看着有些怪异的紫苍煜,蓝言点点头,但是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 “有贵客前来,本王未曾远迎,还望大皇子莫要见怪。”紫苍煜淡笑抱拳看着面前蓝衣自若,举手投足间带着一分洒脱。 代为锦嬉笑的看着紫苍煜,悠悠道:“夙王客气了,别来无恙。” “三皇子请进。”两人相携而入。相谈甚欢。 代为锦原本就是连厥的三皇子,五年前琅王为夺王位,下令诛杀大皇子和三皇子,原本志不在王位的代为锦身受重伤,带着大皇子的遗孤逃亡到了科底蓝,代替族长,以族长之名留在草原上。 他这次来不过是为了夺回连厥的主权,他不想连厥的百姓和紫景的百姓整日生活在战乱之中,饱受转乱之苦。他自知虽无治理天下的才能,却不想看到人民整日惶恐度日,至少可以在他有生之年,力所能及之日可以平安乐道这是他最大的心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皇子心系天下苍生,博爱仁义,一心为百姓,着实让本王佩服。本王敬你。”紫苍煜举杯,一饮而尽。 代为锦浅笑不语,仰头饮尽。 “三皇子刚来绍城,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在这府中住下,你所说之事我们也好商议。”紫苍煜面色平坦的看着同样平静无波的代为锦。 “既然王爷相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几日恐怕要叨扰王爷了。”代为锦挑衅似的看了眼紫苍煜,嘴角挂着笑容更甚,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可不想就放任紫苍煜在她的身边来回晃荡。 紫苍煜的嘴角很不明显的抽搐了一下,随即变成老友相见的舒郎笑容,吩咐身边的人收拾出两间客房来,再加上时间确实不早,心里又放心不下蓝言便匆忙去看她。 没想到,他连忙赶去看她的时候居然看到那丫头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姿,像个小孩子一样嘟着嘴的模样真可爱,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轻轻偷得一吻,越来越让人放不开了。看着她好久才起身回了房间。 只是拐角处那个蓝衣的男子在看着他出来以后,脸上的神色才稍微缓了缓,悄无声息的离开。 “王爷,京中来信。”沐乔的脸色看起来显然有些沉重。 紫苍煜看信的眸子越收越紧,手指不自觉的握紧信笺,一切来的太过怪异,太过迅速,到今天攻下绍城满打满算才十天,弦门关外的城池还在连军手中,圣上居然突然要召回他,信中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提到,莫不是圣上的病情有所减轻了,梨都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去请三皇子,本王在书房见他。” “是。” 代为锦对于他突然之间的相见,并不感到诧异,看来他还是个相当果决的人,果然没有看错人,他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吧。 “不知王爷突然召唤所谓何事?”代为锦云淡风轻的跨步进来,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容。 “三皇子,请坐。” 代为锦和紫苍煜两人在书房相谈甚欢,一直从上午谈到下午,就连午膳都没来得及吃,蓝言在绍城转了一圈回来后紫苍煜还在书房和代为锦说话,便跑去书房,顺便想要看看连厥的三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来找紫苍煜扥,难道是因为战乱之事,只是,之前带兵打仗的不都是遥,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一个三皇子来,也从未听说现今的琅王有个三皇子啊。 “如今天下局势三分,祈水又占了科底蓝,现在局势紧张,不是本皇子趁火打劫,只是我们两家相争,得利的必然是祈水,还不如我们重修旧好,让祈水无可奈何。这样对连厥,对紫景都好。”代为锦不急不慌的和紫苍煜谈论着。 紫苍煜笑对代为锦,看着面前的简易地图,他说的不是不对,只是如今大家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那里能有什么真正的友谊呢,想了许久才开口:“三皇子说的极是,不过你所说的本王可以答应,但不是全部。毕竟疆土还是紫景的,不夺却并不代表拱手相让,助你夺回王权的事恕本王无能为力,连厥只需每年向紫景朝贡一次即可,并且答应三年之内不能主动向紫景发兵。” “王爷当真是个爽快之人,若是为锦再不答应,岂不显得太没诚意了吗。哈哈。”代为锦满目笑容,其实他也清楚,他出的条件没有谁会全部答应,他所开的条件不过只是试试罢了。 “不过。”紫苍煜笑着看了眼代为锦,才舒缓一声道:“作为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可以帮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哈哈,能认识王爷,是我代为锦此生的荣幸。” 两人相互击掌,相谈甚欢。 蓝言等了许久都不见紫苍煜出来,之后装作送茶的丫头,偷偷进书房送茶。却在看到代为锦的时候一下子就给暴露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衣着不凡,欢笑自若的男子就给愣了。 “茶已经满了。”代为锦嬉笑的看着她失态的模样,还真是让他开心。 这边紫苍煜的脸已经是难看的再也不能难看了,任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看着一个男人失态,还是以前有过暧昧关系的男人,谁会不生气,而且还堂堂一个王爷,没发飙就已经很难得了。 端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完,嚷道:“喂,倒茶。” “啊,哦,恩恩。”蓝言才恍然大悟,朝代为锦做了一个鬼脸,便急忙跑去给紫苍煜倒茶。眼神却一直在代为锦身上流连忘返,奈何代为锦就是坐在原地慢悠悠的品着茶,若有似无的看一眼蓝言。 蓝言见是他,也就不觉得生疏了,坐在代为锦的旁边,笑着问道:“昨天见你说是为了办事来绍城的,难道你是连厥的三皇子?” 代为锦淡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就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罢了。见蓝言半天没反应,计上心来,看了眼蓝言,复而又看着紫苍煜看似无意又似有意的说:“天色不早了,不知王爷可否留我用晚膳,也想要请王爷赐教,毕竟言儿也分别这么久了,好在一起联络感情。” 顿时,蓝言头晕脑胀,眨巴着眼睛看着代为锦,又看看像被欠了百八十万的紫苍煜,最后纠结了片刻,脸上挂满笑容转头看着黑着脸的紫苍煜说:“煜,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就留为锦吃完饭然后一起赏月喝酒看星星,要是在北疆城的话我们还可以出去玩的,只可惜这里刚经过战乱,到处冷清。” 两人眼神互相交汇,这个机会谁都不想错过,可是谁都不想三个人在一起,只可惜看到蓝言这么开心的笑着,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一份宁静。 “好。”没想到两人竟会异口同声的答应,蓝言开心的看着两个略显尴尬的男人。 “好啊,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嘿嘿。”奔奔跳跳的跑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朝紫苍煜做个鬼脸,然后就一溜烟的跑了。还好,天哪,刚才要是不答应显得小气,可是答应了三人要怎么面对面坐着,看来还是喝酒好,把酒言欢。 紫苍煜颇为无奈,他不好拒绝,他是王爷,人家是皇子,人份是旗鼓相当,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看来以后要好好管着那个女人才是正确的。 再见时4 天色暗了下来的时候,三人一起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天公似乎很做美,月亮已经露出半个头了,原本有些微凉的院子,因为蓝言的嬉笑声显得温暖了几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北疆的天气太过寒冷,种不了能够开花的花草,院子里种的大多数都是梅花,虽说已经过了冬天,但因北疆的天气极为寒冷,又因着环境的原因院子里的梅花开的还算艳丽,空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梅香。 “这是原来的绍城主酿的梅花酒,放在窖里,是唯儿命人拿出来的,入口甘甜,还有淡淡梅花香味。”蓝言端着杯子目光悠长的看着两人,因为喝酒的原因脸色颇为红润,尤其是印在月光里,别有一番风味。 代为锦仰头一饮而尽,意犹未尽,蓝眸在月光下似乎更加幽兰了些,看着蓝言的眼神颇为迷离,笑道:“绍城主是个难得的人才,能用梅花酿出这样的酒来,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了。言儿还是少喝些好,梅花酒看似清甜,入口醇香,可是后劲却是很足,千万不要贪杯。” 紫苍煜坐在一旁觉得自己就好像个外人一样,闷闷不乐,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就像在喝白开水一样,蓝言对代为锦的话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拖着脑袋,慢吞吞的说:“对了,你来绍城了是有什么事吗?”蓝言的话一问完,紫苍煜和代为锦相视一眼,豪气一笑,道:“没什么,王爷已经帮忙解决了。” “真的?看来你们两的关系还蛮不错的呢,连厥有没有没什么好玩的?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走遍这天下的角角落落,看遍这江山的风土人情,吃遍人间美味,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呢?嗯,是站在权利的最巅峰看沧海桑田,呵呵,也挺不错的哈。”在得知代为锦是连厥三皇子的那一刻,突然不再担心了,至少如果身份高贵,婚姻便会不由自主吧,对她爷该死心了,如今她这样一说,就该死心了吧。 代为锦的目光有些恍惚,明知道她这样说是何意,但是脸上却不以为意,仍旧端着酒杯,潇洒的模样让人为之感叹,缓缓开口:“蓝言若是想来连厥玩,我自然是欢迎,随时恭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呵呵。” “干,感谢你这么大义凌然。但是,要包吃包住包喝哦,哈哈。”蓝言端着酒杯与代为锦轻轻一碰,仰头就喝尽了。 紫苍煜拉了拉蓝言的衣摆,小声叮嘱着:“少喝点,梅花酒虽然清甜可口,但是后劲极强,别喝醉了。”他其实是怕她喝醉了,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毕竟他的情敌此刻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呢,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蓝言安慰似的拍了拍紫苍煜的肩膀,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斟满,想了许久才问:“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连厥。” “明日。” 想也没想的回答,干脆利落,让蓝言的心口略微一滞,明日这么快呢。举杯大笑:“来,既然代为锦你要走了,那我怎么能不敬你呢,我和紫苍煜同敬你一杯,干!”不知是因为在一起久了,紫苍煜总觉得蓝言的身上似乎沾染了代为锦举手投足间的豪迈之气,一点都不会娇柔做作,反而平添了一分英气。 “好,为锦在此感谢王爷和蓝言,只是不知今日一聚,何时才会相聚,不过只要在心里便好,只希望两位莫要忘了我这个朋友啊。哈哈。”代为锦悠然的将杯中的酒一干而尽。 “代为锦还没见过我跳舞吧,呵呵。”蓝言拿着酒杯,又喝了一口,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眼神看着两人的时候有些游离,站起身来,恍恍惚惚的站都站不稳,紫苍煜原本想要伸出手去抚,奈何蓝言一个转身巧妙的躲开了,步态婀娜的回眸笑看着两人,娇媚道:“作为分别的礼物,送给你。你不是笛子吹的极好吗?我跳舞给你们看好不好?” “言儿你喝醉了。”代为锦出口阻止到,他要是再不说话,只怕紫苍煜就该灭了他了。 蓝言做了一个嘘的表情,步态不稳的走到院子里,代为锦拿出常年不离身的笛子,放在唇边,轻快的笛声逐渐飘了出来,蓝言解开身上的披风,里面是白色的长裙,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平平淡淡的,不像当日为了紫殊梨的寿宴,特意装扮一场,这次只是即兴创作罢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代为锦,这一别,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动作因为醉酒的原因显得有些娇媚,柔软的身子仿若无骨般,从开始跳就一直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初见他时那种戏谑与打量还有之后无微不至的照顾,吊儿郎当成性,总是翩然成性的模样,弯腰,动作更随着笛声配合的格外契合,白色的身影在梅花林间仿若仙子一般,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无比丽质天成,朦胧的月色洒在她娇艳欲滴的脸颊上看起来玲珑剔透,就像是透明一般,让人不敢伸手去触碰,生怕打破了这一美丽的画面。 紫苍煜看着蓝言醉态酣然的模样,甚至比上次在父皇的寿宴上看到的舞蹈更要让他难以忘怀,此刻,他的眼里溢满满满的爱意。 突然,她睁开眼睛,远远的看着两人,半弯着腰,代为锦的笛声还在继续。可是她的动作好像被人按了暂停一样,在她快要倒下去的时候,紫苍煜风一般的速度冲向她的身边抱着她。而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三皇子,实在抱歉,言儿好像睡着了。恕本王不能奉陪到底了,先行告退。” “王爷不必客气。请便。” 看着紫苍煜抱着蓝言消失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想骗谁呢,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喝醉了呢。虽然梅花酒后劲强,可是她却在草原的时候酒量不在他之下,她是想逃避吧。不然以刚才的距离,他怎么会让紫苍煜捷足先登了呢,不过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想她为难罢了。 抱着她进了房间,蓝言便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只是稍稍一闪而过,便阴云密布,一双秀眉皱了起来。是不是伤他太深了,他肯定知道自己是装醉的吧,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好好演下去了,只好零阵脱逃了,是她软弱。 “呜呜。”突然唇上一股凉意袭来,蓝言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蓝言的口气明显的已经不善了,推着他的力量更加用力,见他没有反应,还试图想要扯她的衣物,她以为她是谁,是她的玩物吗? “怎么?老情人来了,就想要推开本王了是不是?”紫苍煜檫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恶狠狠的盯着蓝言。 蓝言也不甘示弱,回瞪着他,咬牙切齿,本来就因为代为锦已经够烦的了,他居然这个时候还要来插一脚,自行倒了杯水,喝完,坐在凳子上。长舒了口气,淡淡的看着他,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尽量是自己平静下来说:“你现在在气头上,天晚了,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我累了,要休息了。” 突然被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就给激怒了,紫苍煜盯着她好一会,突然之间大笑了起来,连说了几声好,甩门而出。 看着他的背影,蓝言气的一下子将桌上的茶具一下子甩了出去。踹了几脚凳子,就翻身上床,蒙着被子,睡觉。 月色绝美,今夜不知又要醉倒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睡不着,又有多少人相思愁。 至少,代为锦今夜是无眠了,借酒浇愁谈不上,借酒一慰相思却是有的。紫苍煜满眸冰凉的站在蓝言的屋外,连眼神都不曾一眨。蓝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自家各有自家愁,人人愁思不得。 第二日,蓝言起了个早,可是奇怪的是叫了半天唯儿都不见有人来,本想早早的收拾好去送送代为锦的,不曾想却没见到人,出了院子才看到一身黑衣似乎已经冻的不像样的紫苍煜站在冰天雪地里,眼睛的紧紧的闭着,在听到门声响的时候,那紧闭的眸子才展开,黑沉如潭的眼睛,犹如黑宝石一样紧紧盯着目瞪口呆的蓝言,嘴角展开笑容,那么的耀眼夺目,只可惜站的太久,天气又这么冷,嘴角明显的有些抽搐。 可看在蓝言的眼里还是最让她心动的笑容,不像代为锦那么豪放还带着丝痞气,不像初言栾笑的时候就像个万花丛中的风流浪子,他不爱笑,常常淡淡一笑,真心露出笑容的时候却是这么的让万物失色。纯真的像个孩子一样。 蓝言慌了神,跑了过去,拉着他,上下打量着,急切道:“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怎么样?有没有事?”莫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拉着脸推了他一把,冷冷问:“什么事?” 站了一个晚上腿本来就有些麻了,现在被她这样一推,冷不防的倒退了几步,握拳掩唇轻轻咳着。 “王爷?奴才找了你一夜,你怎么在这啊?绍城那么多的事还没处理好,圣上下令即刻回京了,连城主都没定,王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用过早膳后约好的几个人已经来了,选了城主之后,我们要尽快启程回京。”铭颜面无表情的说,还不望看看蓝言的反应,果然没让他失望,蓝言脸上的神色五颜六色变化多端,铭颜在心底偷笑一番。 紫苍煜点了点,看都没看蓝言一眼,便任由铭颜扶着他朝书房走去。 蓝言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连刚才出来要做的事都忘了,转了好几个圈才想起来自己是要送代为锦的,被紫苍煜这么一打断,竟然想不起来了。急匆匆的赶往前面,就和唯儿撞了个满怀。 “言儿,你要做什么去?”唯儿拉着她,关切的问道。 “去送代为锦,啊,就是连厥的三皇子,你知道他在哪吗?”蓝言急乎乎的问道。 唯儿想了半天说:“三皇子啊,他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天刚亮就走了,王爷还去送了呢,两人说许久的话呢,只是王爷回来的时候看上去怪怪的,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呢,本来还想问的,他黑着脸就去找你了。” 蓝言更加的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哦。知道了。” 再赴梨都1 蓝言郁闷的当天下午,紫苍煜就派人来告知说让她收拾东西,明日启程回梨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诧异的更多了,顾不得唯儿的阻挡就要去找紫苍煜问个明白,可是心里却烦闷的厉害,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了许久还是不想去找他了,由于晚上没睡好,躺在床上没多久,便觉得昏昏欲睡的。 再醒来时居然在马车里,车上没有一个人,吓的蓝言一个激灵坐起来,看了许久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揉着脑袋,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饿了吧,我给你拿了点心,你先吃点吧。”唯儿端着盘子,笑呵呵的说。 蓝言看到她一脸的茫然,张了张嘴巴,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缓了好久才问:“紫苍煜呢?我们这是去哪?我怎么会突然在这。” 唯儿递给蓝言一杯茶水,把毯子轻轻掩了掩,笑着说:“王爷马上就会和我们会和,我们要去梨都啊,王爷吩咐我们现行一步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蓝言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有些突然呢,甚至可以说的上有些怪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梨都,他怎么也不问问她到底愿不愿意去,他也不像是会擅自做主的人啊,嘴里吃着糕点,却如同嚼蜡一般食不知味。 跟着蓝言一块走的人只有三个,毕竟人越少越不容易引起怀疑。铭颜驾着马车,三人一路就感到了北城,本来还是要继续前进的,蓝言实在放心不下,便非要在北城等紫苍煜来了一块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思前想后总觉得就这副摸样回到梨都的话,肯定又要引起麻烦来。“铭颜,你知道有没有什么人皮面具什么的吗?好像就是从活人脸上撕下来,然后经过药水加工,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面具。”蓝言说的平静,就连吃饭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可是面前坐着的三人却面面相觑的看着蓝言,一脸的不可置信,唯儿脸上的表情就更不用说了,煞白煞白的。 抬起头来看着三人,皱了皱眉,难道是她描述有误,所以没听懂还是。 “蓝言,不知是我们几个孤陋寡闻还是,你说的东西我们未曾听说过,只是这从活人脸上,这姑娘是从何处听来的。”铭颜明显的感觉到有些骇人听闻,可能被紫苍煜训练的好了,脸上的神色变都没变,就连唯儿也迅速从刚才的神色中缓了过来。 尴尬的笑笑,继续吃着饭,促狭道:“恩恩,没有就好,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有些好奇,便随口问了问,吃饭吃饭啊。呵呵。”干笑两声。天哪,又出丑了,这武侠小说里不都是有人皮面具的吗,怎么到这就没有了呢。 紫苍煜本来是要直接回京都的,没想到圣上连连催着回京,定了绍城城主的那天晚上居然有人来暗杀,幸好身边有暗卫跟着,没出什么事。来人武功高强,本来抓着一个想要好好审问一番,却没想到他还没到刺客就自杀了,他变猜测此事没那么简单,肯定是梨都出了什么事,有人从中作梗。 于是一行人便改变了路线,沐乔和绿骑营跟着大军一起回梨都,他身边跟着流云两人一起先去了北疆看过舒王之后再回京。 “看来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潜伏在北城的人已经有所行动了。”流云悠闲的喝着茶,时不时的朝地下看去。 紫苍煜冷笑一声:“想要我的命,哪有那么容易。当真以为我这么多年来与世无争便可以为所欲为了,殊不知,蛰伏为何意了吗?” “你能猜到这次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吗?” “澄王应该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我太了解他了,没有完全的把握他是不会冒险的,我总觉得背后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在将我们拉扯到同一个地方,有一个大阴谋在等着我们。我想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实在让我捉摸不透。” “你说的是,遥?”流云疑问道,虽然他总是这么的来无影去无踪,可是他的动作行迹实在可疑。 紫苍煜点点头,恍然又想起什么来,抬头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流云看,流云挑眉看他,思索半天才说:“蓝言的身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否告诉我。” 流云一双蓝眸深了又深,想了又想,叹了一声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无可奈何的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师父临死前交代的,就是六年前吧,说五年后会有人来找,异世灵魂,天命所赐,说完之后便咽气了。虽然言儿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思想也和我们大相径庭,而且听说她和之前的奀瑾烟相差甚大。” “异世灵魂是什么意思?”紫苍煜心里的疑问已经让他有些心惊胆战了,难道她会不是人吗? 流云对于这个词显然也不是很清楚,凝着眉,耸耸肩,摇了摇头:“我想你还是直接去问言儿的好,她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肯定和她要找的东西有关。” 紫苍煜有些心不在焉,看着窗外点点头。 在北城了等了几日仍旧不见紫苍煜的人来,只听到有人传言夙王的大部队已经朝梨都了去了,却没经过北城。按照日程已经快到梨都了,蓝言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到梨都再说,即便她是很不想回去,但是有些事她是肯定要去弄清楚的。莫羽的死,奀雅的死,还有紫苍钏的失踪,还有墨色江南烟雨图到底在什么地方,一日不找到他,就一日不得安心。 蓝言穿着男装,骑在马上,英姿勃然的看着身旁三人,指着前方,一脸的慷慨激昂,喊道:“朝着我们的目的地进发。前进。”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一脸兴奋的蓝言,明显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终于,紧赶慢赶的在大军没到梨都的时候,蓝言四人就到了梨都,碍于身份的原因,只好去客栈投宿,可是梨都平静的样子让蓝言总觉得有些心里发怵,总觉得有人睁着个大眼睛看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四位公子,您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眉笑颜开的招呼着四人。 蓝言看了看四周,笑着说:“两间上好的客房,再来一桌酒菜。” 铭颜顺手就给了小二一块碎银子。四人做到靠窗前的地方,蓝言一直都是喜欢人少的地方,刚好窗前没坐多少人。 “听说啊,我们紫景来了位大师呢,可以预知过去和未来,就连圣上的病都给治好了,是他的神机妙算,夙王在北疆才能打得胜仗。”客人甲一脸的向往,肥硕的身子看起来油腻腻的,还有那脸上的笑容让人很不舒服。 “就连原本败落的奀家都因为那个大师的来临而重新获宠呢,最近圣上对于那个先师很厚待啊,听说,给了他很多的特权,可以随意进出皇宫,还在梨沁宫外在建一个竹春居呢,工事浩大,为此澄王没少和圣上吵呢。”客人乙随声附和说的那叫一个有凭有据,脸上的笑容荡漾着,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 旁边的人立刻接道:“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听说啊。”招了招手,示意几个人往前凑凑,大家一脸的希冀,睁大这样眼睛。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了。” “天哪,这么厉害,怪不得圣上对他格外关爱呢。” 蓝言皱皱眉,最重要的几句话居然没听到,看来这个先师是真的很厉害了,不过自古以来帝王一旦年老就会想要长生不老,紫殊梨不会是想要研究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吧,不过照这样看来,梨都杀出一个程咬金,肯定有什么事要发生的。 第1章 再赴梨都 在北疆待的久了,梨都的天气还真不是能受得了的,立夏时节,天还真不是一般的热。蓝言整日怏怏的趴在窗前,连房门都不愿意出,虽然没有现代的夏天那么热,关键是没有风扇没有空调的夏天即便不是很热也会很热的,梨都本就在南方,而一向在北方习惯了的蓝言,这种沉闷潮湿的感觉真是不舒服。都到梨都两天了,紫苍煜怎么还不回京呢,搞什么飞机。 “言儿,冰镇莲子羹,快喝吧,解暑。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要是王爷回来了,我们几个可就少不了挨王爷的骂。”唯儿笑着将碗端给蓝言,用帕子轻轻的檫了檫蓝言额角的汗珠。 “唯儿真好,我们一人一半。来,姐姐喂你。”蓝言咧着嘴巴笑嘻嘻的将勺子抵到唯儿跟前,刚开始她还摇头,实在拗不过蓝言,只好欲哭无泪的接受了。 “哎,我突然想起来,我在梨都还有个好去处,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嘿嘿。”突然想到薇云居,只是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想来乌娇戈已经离开了,现在不是奀瑾烟了,去了万一别人不认账怎么办呢。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办了才知道能不能成功。 唯儿对于蓝言口中的好去处,显然有些不放心,一脸怀疑的样子看着她问:“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告诉你到时候你就配合我,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还有,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铭颜和简兴,呵呵。”说完就朝外跑去,满脸的笑容,推开门就着急的喊:“铭颜,简兴,今天晚上我们要去一个好地方,准备一下东西。” “是。”简兴看见蓝言兴奋的样子,有些郁闷,什么地方能让他高兴成那样。她总是天天挂着笑脸,好似不知道愁苦似的,她的身上好像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染力,总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请求,虽然他对她从来都是以一个下属对待上司一样,可是她好像没有尊卑之别一样,对谁都一样,或许这就是她的不同之处吧。 在屋子里瞄了半天,都不见铭颜,蓝言有些悻悻然:“铭颜呢?” “绿骑营有事,他去办了,晚上会回来的。”简兴一本正经的站着,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看的蓝言很闷,突然想到要是到了薇云居,他这个样子一定会吸引到很多美人的,嘿嘿。 简兴看着蓝言脸上一抹贼兮兮的笑容,还有那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他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今天晚上记得穿的好看点哦。”出门前还抛了一记媚眼。 入夜时分,黑衣决然的蓝言手持折扇淡笑的站在三人面前,挑眉看着青色衣衫的唯儿正含羞带怯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身素白的铭颜上面用红色丝线绣着多大多的牡丹花,看起来妖艳至极,这还是蓝言专门为他准备的,还有嘴角忍不住抽搐的灰色长袍的简兴。 “啪”蓝言合上扇子,敛下媚眼,擎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用扇子挑着唯儿的下颌,嘴角轻扬道:“美人,来,给大爷笑一个。” “嘎。” 这下三个人更加的瞠目结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儿的脸已经红的像番茄了。 “出发。” 四人一路上招摇翩然的走在大街上,蓝言轻佻的模样让三人差点就要远离蓝言,甚至想要说一句,这人他们不认识。简兴一直用手挡着脸,生怕被人看到一样。 看到薇云居三个大字的时候,强忍住内心的激荡,踏着悠悠的步伐流连忘返的看着那些腰肢招展的女子,阔别两年的时间再来时居然是这样的情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后面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一致表示很不想进去,但是却又不能放任她一个人进这种地方,若是让夙王知道,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放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僵硬着身子迈出第一步。三人共同在心里表示:这是第一次来妓院,也是最后一次。却不知道,他们跟着的人会是这里的幕后老板,而且进来后还不走了,那三人当时肯定会拉着她不让她进的。 “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薇云居吧。”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粉衣女子,蓝言微微点点头,给了女子一快碎银子,问:“我找芷淳,不知姑娘可否通报一声。” 女子看着蓝言,见谈吐不凡,生的也颇为英气,这么轻巧的就说出薇云居后面的人,自然该是尊贵的客人吧。轻轻一服,笑着说:“小女子苑诗,公子贵姓?” “敝姓蓝。” “是,蓝公子,请稍等。” 唯儿三人看着蓝言的一系列举动,诧异表情溢于言表,冷着脸瞪视着周围的人,没人敢上前。 苑诗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蓝言,立即找了人立马去通知芷淳。自己便去找了莲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愿告知姓名,而且看样子还和芷淳很熟的样子。 当莲秋顺着苑秋指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惊讶,诧异,高兴,媚笑,急忙推开苑诗就朝蓝言走了过来,老泪纵横的模样看的蓝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个死人,还知道回来啊,呜呜,知不知道,奴家想你想的,还有那芷淳丫头整日的念叨你,薇云居的丫头们,整日的问你,可你连个信都不稍,雪柔气的连台子都不上了,闹了好久,呜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胡乱抹了一通,拉着蓝言的手,瞬间转换表情,笑颜逐开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看我高兴的,若是芷淳丫头知道了,肯定更开心了。快,我们去里边说话。”拉着蓝言就向里边走去,走了几步连忙回头:“苑诗啊,招待好公子的几位朋友,告诉姑娘们,今日我们早点关门。” “是。” 三人就看着莲秋将蓝言带去了里面。 “铭颜,难道我们不去看看吗?”唯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就快消失的蓝言的背影。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好蓝言的安全,不让她有什么事。 “几位公子,这边请。”苑诗游刃有余的将几人安排好,便又匆忙去了大堂招待客人。原来苑诗是莲秋培养的接班人,等莲秋退了之后,便会由苑诗来接班,做这薇云居的主子。 芷淳和芷兰已经在内室等候,刚一进门芷淳就泪眼婆娑的迎了上来,拉着蓝言看个不停。 “小”刚吐了半个音,突然意识到不对,便立马改口:“公子。” “秋姨可否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和芷淳说。” “是。” 蓝言示意两人尽快坐下,虽然她是和芷淳一起度过一段时间的人,但是有些事该避免的时候还是要避免,冷淡一笑,尽量调整好自己的语气说:“我是奀瑾烟的朋友,蓝言。” “可是。”芷淳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明明和奀瑾烟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大脑短路,长大了嘴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姑娘应该知道瑾烟在这里是化名为蓝公子的事吧,她已经在祈水殁了,我来是接替她交给我的事情,她很挂念两位姑娘,说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两位。对外,我还是那个化名为蓝公子的奀瑾烟,而具体情况你也知道,我是蓝言。还有,我听说她的母亲过世了,我想代她去祭奠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蓝言说的头头是道,身上淡漠的气势让两人同时一怔。 倒是芷兰反应的快些,笑了一下说:“公子客气了,只是不知公子有何信物可以证明你是我们小姐托付的人。” 蓝言在心里偷笑一下,这丫头还真是人精啊,但是她本就是奀瑾烟,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她自己本身就个证据,从怀里掏出当初逍王和舒王送的镯子,碧红丝递给芷兰笑着说:“姑娘果然聪慧,这个是当初逍王和舒王从北疆回来时送给瑾烟的礼物,虽说当时瑾烟已经进宫,但是想必两位应该很熟悉吧。” 芷兰和芷淳看了半天,才缓了口气说:“是,是我们小姐的东西。公子如今来是要接管薇云居吗?” “是。”蓝言也不避讳,直接答道。“不瞒两位,我同瑾烟一样是女扮男装,两位不用客气,叫我蓝言或者言儿都可以。” 芷淳明显的有些失望,看着蓝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公,蓝姑娘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薇云居的事我们明日再说可好。月儿,带公子先去休息。” 进来一个打扮清秀的小丫头,娇羞的看了眼蓝言:“公子,这边请。” “谢谢。我先走了,明日再叙哦。” 芷兰送蓝言到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神变的越来越凌厉,转身便进了屋内。 翌日清晨,唯儿三人便急忙跑了过来看蓝言,蓝言却优雅的坐在大厅里吃着饭,旁边还坐着美女无数,蓝言吃的那叫一个悠闲自若啊。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依旧男装的蓝言,咽了咽口水,唯儿走到跟前小声说:“言,公子,我们要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 第2章 再赴梨都 蓝言笑呵呵的看着唯儿:“自然是,这可是本公子旗下的产业。” “公子,昨日得到消息,大军明日回京。”铭颜就像是汇报事宜一样,简洁方便。 蓝言的动作稍微停了停,谈笑自若的说:“我知道了,别告诉他我们在这,不然的话,哼,有你们好看。好了,快些坐下吃饭吧,等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后天不是乞巧节吗,那后天肯定很热闹,所以我们要好好准备准备。” 三人实在拗不过她,瞥瞥嘴,乖乖坐在一边吃饭。 “秋姨,怎么不见谷悠。”想当初那几个绝色的女子都是她改了名字,并且教会他们用自己的优点去吸引客人,让她们不再是低贱的妓女,而是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选择权的女子。 秋姨明显的难掩笑容,笑容可掬的娇滴滴的说:“半年前,月都绸缎庄的月公子看上了谷悠,谷悠也心系于他,芷淳和我商量将谷悠许给了月公子。” 嘴里嚼着饭,内心却汹涌澎湃,她嫁人了应该替她高兴才是。可是,从这里出去的女子在古代能有好的待遇吗,只是难得遇到一个有缘人,真是太过不容易,是她想的太多了吧,总是担心这,害怕那的。 匆忙吃过饭后,蓝言已经从谷悠嫁人的消息中缓了过来,而雪柔如今身体仍是大不如前,卧病在床,蓝言去看过,她也只是悄然带过,看样子很难敞开心扉说话,病态酣然的模样就连蓝言看了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了,她实在是搞不懂古代女子的思想到底是怎么回事,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人着急,最后实在无奈只好唉声叹气的离开。 想着再过两天便是乞巧节,可是看了薇云居的账目之后,却发现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乐观,看来她必须搞出点新花样才能挽回离开的这段时间来的损失。思前想后,现如今,梨都最红的莫过于俏红阁,几番打听之下才明白,那俏红阁中有一女子生的极其俏丽妖艳,甚至有异域风格的韵味,更是抛开了古代女子的娇羞含蓄,更是那些个男人欲罢不能。薇云居刚开始时可能会在清新雅致上吸引不少客人,可是逐渐的这种卖艺不卖身,只能看不能吃的规定也就只能让那些男人望而却步了,也难怪生意是大不如前了。 “秋姨你去挂上免客牌,从今日起我们薇云拒不见客。”蓝言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一定要让薇云居再开门之日众人大跌眼镜,从此薇云居的生日红红火火。 “公子,这恐怕不好吧,如果没什么重大的理由,那叫薇云居的老客问起来可如何是好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还有,这姑娘们都要吃喝啊,公子”莲秋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问道,看了眼此时笑的正欢的蓝言,满脸的不可置信。 蓝言啪的一收扇子,笑道:“无须担心,本公子自由办法。找乐师和舞蹈师来我有话要说。还有找些彩纸过来,我要做一张海报,将两日后要办的晚宴公布于世,倒要看看到时是否会让薇云居再次崛起。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找了唯儿还有晴然帮忙,听说,晴然的绘画可是相当好的,就连蓝言看了也频频称好,弄的那个淡然清秀的女子面上娇红秀诧。 蓝言托腮思考,计上心来笑道:“七夕笑佳人,薇云居在此特推出七夕特别节目,美人怀抱琵琶饶悬梁,歌舞升平庆七夕,另有特别惊喜相送,还望各位公子少爷多多捧场。ok,就这样写。”蓝言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大作,应该是创想,别提尾巴翘的有多高了:“再配上这副画绝对是绝配啊。” “公子的计策弦岸相当佩服,但是,公子,乞巧节时怕百姓都会在街上携伴游玩,而我们所选的时间是乞巧节的晚上,只怕会因此而影响我们的” “不。”弦岸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蓝言打断,浅笑着摇头说:“你所考虑的不是不对,但是,我要的是那些闲来无聊,却自命清高的公子哥,往往那些人喜欢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但是却又自命清高不远踏足这些地方,而且一般都是一掷千金的人,所以,我们要招待的人便是这些上层的公子哥,梨都中书香门第著称的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自称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我们要有固定的人流量,不能只靠那些有今日没明日的人,现在明白了?” 青衣的弦岸恍然大悟,点点头,恭敬的抱拳:“是,公子果然是高瞻远瞩。弦岸鼠目寸光了。” 弦岸是薇云居请来的乐师,据说当时来的时候是破败不堪,半死不活的样子,是芷兰不忍心他流落在外,便收留了他,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琴技的高手,便想要留他在薇云居,他饱读诗书,本想报效朝廷,谁知被奸人暗害,只好流落在外,剧情就是这么的俗套,可是还是发生了。弦岸不愿再再仕途上寻得出路,就留在了薇云居,可是自古没有白吃的午饭,只好以抚琴来过活。 听到弦岸的称赞,蓝言更加的得意洋洋:“快,快将这个贴到外面去。” “是。” “弦岸,我有一首曲子还需要你来谱曲,我虽唱能行,但是却无法将歌的曲子谱出来,所以还要麻烦你了。”蓝言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看了看,莫的想起早上让简兴寻来的鸡毛,她要重新做好蓝言,这个拥有蓝弱水的灵魂,却用的是奀瑾烟身体,两者结合体的女子,她定要让她惊现出世。 快速写下乞巧节时要用的歌曲,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凌厉的笔锋,真是比毛笔字写的顺手的多,弦岸看着面前用鸡毛写字的男子不禁更加多看了几眼。 两人商议着,蓝言将歌曲统统唱了一遍,弦岸便记的差不多了,毕竟古代的音质效果相比现代而言还是所不能及的,但是各有利弊,弦岸对于蓝言所说的那些已经大为叹服了,极其兴奋的并坦言定将曲子做好,不让蓝言失望。 等做完了这一切,天都快黑了。蓝言伸了伸懒腰,靠在椅子上,懒懒的说:“弦岸,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好累啊,从来没有像今天过的这么充实过,我饿了,唯儿,准备好饭菜了吗?我快饿死了。” 弦岸看着颇有女子娇憨的模样,起身道:“弦岸先行告辞了。” “不急,我们一起吃饭啊,我已经让唯儿准备好了。这样好联络联络感情啊。” 弦岸站着毫不退让:“谢公子美意,弦岸还是先行回去了。告辞。” “那好吧。” 第3章 山雨欲来 因着昨日忙的有些累,再加上天气炎热,前半夜蓝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到了后半夜在迷迷糊糊的睡着,却忘记了今日是大军回来的日子,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唯儿急的在旁边叫。 “公子,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铭颜和简兴已经在等候公子了。” 蓝言烦躁的抓了抓脑袋,睡眼惺忪的想了半天,大叫一声:“啊。”闪电一般的速度,整理好一切,拉着两人迅速出门。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芷淳被蓝言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蓝言整了整衣服,姿态放端,摇着扇子,摇摇洒洒的装模作样的缓步前行,她不能让那个人知道她此刻心有多着急,她要平平静静,谁让他明明说好会汇合一同来梨都,谁让他不闻不问就将她推了出去,连消息都没有,难道他不知道她会担心吗?想想就觉得生气。他只知道他会担心她的安全,难道就不知道她会担心他安全吗? 薇云居二楼,桃源。当时蓝言画图的时候就留了一个阳台,当时只是为了闲来可以坐在阳台上看看外面的风景,没想到如今刚好,派上了用场。蓝言平静的坐在窗前,看着街上的百姓个个翘首以盼,看样子还没进城吧。 “公子,要不要吃点东西。”唯儿小声问道。 蓝言为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了。你们两都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是。” 蓝言捧着茶杯久久的注视着下方,握着杯子的手在不断的收紧,你这样回来,恐怕这梨都城中已经变了天下,如今身入险境,该如何是好。 大军缓步前行,紫苍煜一身黑色铠甲和流云并肩骑马在前方,冷峻的脸上看上去甚至有些沧桑。 澄王、裕王、姬王一早便在梨都城外等候,澄王一身月白色长袍,脸上始终挂着温和如玉的笑容。裕王一改平日风貌,青色长衫略显得有些苍白,而姬王则是笑容灿烂的看着紫苍煜大军徐徐前来,水蓝色的长衫看起来成熟了几分。 夙王淡笑着翻身下马,拱手道:“七弟,十弟,十五弟。” “六哥。”澄王大笑着拍了一把夙王的肩膀,两兄弟双手相握,彼此情深不已。 “六哥一路辛苦了,父皇早已在大殿设下酒宴为六哥接风洗尘,今晚大宴三军。六哥请。”姬王谈笑如风烛一般的样子竟是和逍王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夙王摆手:“请。” 夙王一行人行在大军前方,英姿卓发,翩然行至,街道上的百姓无不欢喜雀跃,两旁的百姓以及茶馆的说客都在大肆言论着夙王如何的骁勇善战,如何保家卫国,一心甘为百姓办事。 “夙王如今大败连厥,北疆战事凶险万分,看来咱们的王爷果真是厉害,哈哈。”路人甲笑颜逐开的看着即将到来的大军部队。 路人乙遥遥相望:“那自然是,听说夙王少年之时便被誉为我们紫景的战神,大战侵略我们疆土的贼子,如今自然是天命所归了。” “夙王青年才俊,自然是我们梨都人人敬仰的对象了,只是如今,怕是,夙王还不及圣上身边的一个先师。” “所谓世事无常,夙王离开梨都快半年的时间了,谁知道人家朝廷的事是怎么回事,也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可以说的话的。” “快看快看,大军进来了。” “王爷千岁!王爷千岁!” 随着百姓的欢呼声,夙王带领三千精兵,一千将士进城来。蓝言忍不住站起身来,向远处探望,低下的百姓已经是跪成一大片,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听说夙王颇为英俊,而且至今才只有一房妾侍呢,呵呵。”低下一女子翘首含眉。 “那是自然,当今王爷各各雄姿英发,不过可不是你我能睥睨的,你啊,还是算了吧。”另一女子颇为鄙视的看了眼刚才说话的女子,顺势挺了挺傲然的大胸。 蓝言看的一阵恶寒。好你个紫苍煜,人没在都这样吸引人,看来你还蛮有魅力的嘛。哼,蓝言嘟着嘴巴恨恨的看着那个映入眼帘的黑色盔甲的紫苍煜,还一幅冷冰冰的模样,装酷给谁看哪,生气的一下子将窗户关上。 “公子,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早上也没好好吃饭,现在又这么食不知味的,是不是在想王爷。”唯儿在一旁偷笑着,小声追问。 蓝言塞了一口米饭,摇了摇头:“铭颜他们两个回去了吗?” “回去了。” “那你呢?怎么还在这里,不用跟他回去复命的吗?”蓝言的话听的颇为有些心酸还夹杂着一丝的无奈。 唯儿往她的碗里不断的夹菜,笑呵呵的说:“我自然是要保护你的安全了,这是主子的命令。” “命令命令,哼,他还真是厉害。”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紫苍煜一身暗紫色的锦绣长锻袍子,毕恭毕敬的跪在下方。 紫殊梨身着龙袍,端坐在上方。威严无限,单手一抬,爽朗大笑道:“皇儿快起,如今你击退连厥,收复失地,果真不愧是孤的儿子。来,父王替天下百姓敬你一杯。”举杯一饮而尽,看着下面依旧面色平静的紫苍煜。 “谢父皇夸奖。这是做儿臣的本分,自当以国家利益为主。”紫苍煜铿锵有力的答道。 “好,王儿已经贵为王爷,这次又战功赫赫,父皇定当要好好赏赐王儿,但是,弦门关外的城池却落入了连厥的手中,虽用此换来和平,但是孤向来赏罚分明,定是会公道相待。”紫殊梨的脸上虽然在笑,可是明显的让众人感觉到一股寒意透彻心扉。他方才的话明明是想要问罪于夙王却又说的冠冕堂皇。 紫苍煜始终纹丝不动,他早就料到,父皇突然之间将他从北疆召回,一定有人在背后使诈,只是如今却不知是何人,竟能左右父皇的思想。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自当领罚。” “好好好,今日暂且不说这些。今天是专为皇儿设宴,接风洗尘,如今不谈其他,只为我紫景的万里河山干杯。” “圣上英明!” 紫苍煜坐在下边,手握着杯盏摇摇晃晃的看着杯中的酒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嘴角擎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淡淡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他还真是平静无波,依旧一身白衣如仙,银色面具遮脸,悠然自得的坐在大殿之上,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后引来杀身之祸。 第4章 山雨欲来 “竹春敬王爷,素闻王爷骁勇善战,英俊倜傥,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对面的白衣男子嘴角微扬,轻不可闻的淡淡道,举手投足间优雅之气颇为冷冽。 “先生客气了,素闻先生大名,今日才得见先生英姿,果然是与仙人无异,怪不得父皇如此厚爱先生。干。”紫苍煜回以微笑,饮下杯中薄酒。而后脸色一变,状似无意的问:“听父皇所说,先生见多识广,本王有一事想请问先生,还望先生告知一二。”眉宇间尽是询问,怀疑之色尽显于色,略带轻佻的问:“先生可知曾经领兵夺我紫景疆土的,在连厥背后指点江山,雄才大略的遥,本王素闻此人仿若仙人,极富诗书,不想却始终未曾得见。不知先生可知此人?”虽说是询问,可是紫苍煜好似就认定了他就是当时突然消失的遥。 谁知他浑不在意,爽朗大笑后淡淡看来:“在下惭愧,未曾听说过此人,只是王爷将此人说的这般神,倒叫微臣也想见识见识此人的才华了。” “本王只是欣赏此人的才华罢了,只可惜他已经陨殁在绍城城头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哀怨之气,哀叹一声:“可惜了。” “臣弟敬王兄一杯,王兄一路辛苦了。”澄王、裕王、姬王三人相携而来,面上均是祝贺之色,姬王脸上的幸喜之色难掩。 紫苍煜起身举杯露出兄弟之间的关爱之色,轻微点头:“诸位兄弟客气了。”仰头一杯饮尽。 “改日我们好好聚聚,半年未见,北疆战事胜利,是我们紫景的福气。”裕王一改往日的浪荡公子模样,眉目间略带清冷些。 紫苍煜淡笑的饮下杯中的酒。 “芷淳,芷兰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上午去祭拜夫人的时候她好像咳的很厉害。”蓝言看着面前排舞的众人,端起桌上的茶正要喝,却见杯中无水,拿起茶壶也是空空如也,心下一阵懊恼,这个唯儿在干什么。 “唯儿,拿水来。”突然之间心情烦闷不已,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谢公子关心,姐姐的病已经许久了,不碍事的。” 烦躁的看了眼正练的热火朝天的众人,半天还不见唯儿过来,抓了抓头发,狂走了几步便夺门而出,大着嗓门喊:“淳儿帮我看着,练不好不许吃饭。” “公子” 夜晚清风徐徐,蓝言站在窗前,心情郁闷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看着窗外的树枝晃动,月光照的树枝在天边印下倒影,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会出什么事,如今紫苍煜已经回来,圣上已经痊愈,竟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 “抓刺客!抓刺客!” 梨沁宫内突显一片光明,明明灭灭的火把在雍和殿周围环绕,人心惶惶,片刻便聚集了众人在雍和殿,只见众人赶到之时,圣上安然无损,倒是旁边的夙王胳膊上一片血迹,惹的众人惊叫连连。 “去传太医,其他人等退下。竹春这件事交给你了,三天之后给孤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敢在梨沁宫中行刺,当真是将皇宫内院当成了自家后院不成,这般肆意妄为。”紫殊梨脸色铁青,年过半百的帝王此刻怒火中烧,却是不发一言。 因为流血过多,紫苍煜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不曾表露分毫,淡淡道:“父皇还是好生休息吧,刺客已经受伤,想来此刻是不敢再来了,儿臣先行告退。” “孤已经传太医来了,你先去偏殿歇息,等天亮了再行回府。” “是。” 竹春看着渐行渐远的夙王,面色平静无波,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调笑,竟让人看的不知为何意。 “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回圣上,在下觉得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所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紫景的帝王之位,还请圣上明察。”竹春双手相握,半弓着身子。他明明知道今日此事是为何意,竟然还要询问他的意见,果然是疑心颇重。 圣上遇刺的消息第二日便在梨都传开,都说刺客歹毒竟将夙王刺伤,当蓝言听到消息时,心中不祥的预感一下子蔓延开来,圣上遇刺的事怎会传的如此之快,肯定是有人故意将消息放出来蛊惑人心。 圣上仁慈,夙王击退连军,王爷赏赐金银万两,绸缎百匹,珍珠玛瑙百件,掌管朝中要事,念其有伤在身,便暂时将大军的事宜交给姬王处理,好好在家养伤,姬王年轻有为,也好让他锻炼锻炼,圣旨刚刚搬出,便就有人来收了夙王兵权。这摆明了是朝着兵权去的,虽然赏赐了这么多的东西,可是有什么东西比实权来的更实在些,圣上摆明了偏袒姬王。 “公子既然这么担心主子,不如去看看。”唯儿见蓝言在屋子里焦躁不安,来回转圈。 她也很想去看他,可是如今朝中局势紧张,她是以何身份前去呢,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人抓了把柄可如何是好,岂不是白白给他添麻烦不成,既然不能添麻烦,那不如就将那些麻烦统统扫除干净。 “麻烦通报一下,就说北疆蓝公子来看望。”唯儿浅笑抱拳问。 “是,您稍等。” 只见夙王府外,一蓝一灰两个身影,蓝的清亮,眉宇间难舍几分英气,灰衣男子带了几分稚气,只是谈吐却是不凡。 “两位公子请。” “劳烦了。”蓝衣公子淡笑着弯腰抱拳。 没想到再来到夙王府竟是这样的情景,第一次进来时的好奇到如今的忐忑不安,当真是时过境迁。在走过回廊的时候突然想起越纸凝,脚步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心里顿时冰凉无限,她怎么能够忘了呢,一心担心他的伤势就连自己最基本的原则都抛到了脑后,手握成拳。 “公子,已经到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竟连打开门的力气都失去了,额角逐渐渗出细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一片,双眼无神,唯儿看到这样推了推蓝言。 “王爷,蓝公子带到。” “进来吧。” “公子请。” 等到领路的人都走了,蓝言站在门前却踟蹰不前,她要怎么说,这么突然的来找他,他会不会生气怪她沉不住气,说她为他添了麻烦,他要是敢这样说,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和他说话。 “王爷,那妾身先告退了。”就在蓝言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居然听到了一个女子如水般的声音,顿时如触电般楞在了原地。 房门在面前打开,蓝言低头抱拳一身不吭。 “见过侧妃。” 蓝言的身子更加的僵硬了,只能看见她的碧色长裙映入眼帘,略微晃动了一下,灵动如清泉的声音再次飘入耳中:“不必多礼,王爷在里面。先告辞了。” “是,侧妃慢走。” 越纸凝看了蓝言一会,只觉得他低头不语,如同雕像一样站着,便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脚步,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心像被挖了一个窟窿,突然之间想逃,好后悔来。 “公子,公子,快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蓝言回头茫然的看了眼唯儿,这个真心实意待她的女子,都到了这了难道还要退缩不成。 伸手就将门推开。 第5章 山雨欲来 紫苍煜斜靠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影,脸上表情淡淡,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眼角都是弯的,满是笑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脸色看起来因为流血的原因还是有些苍白,眼神如火般盯着蓝衣女子的身上。 蓝言终于在进来的那几步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眼神宛如秋风,平淡又炙热的看着床上的人,笑了笑说:“在下见过王爷。” 紫苍煜听了他的话不禁失笑,调笑道:“你何时这般懂规矩了?见到我还知道行礼了。” 几步走上前,坐在床边,娇嗔的瞥他一眼:“哼,好心过来看你,竟然取笑我。我懂不懂规矩,难道你不知道吗?”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急忙问道:“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作势蓝言就要去看,却被紫苍煜长臂一伸,将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蓝言推了一把,脸红心跳的看着他,眉目间宜喜宜嗔懊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你的王府,万一被人看到还以为当今的夙王好男色呢。注意一下,别传出去影响了你的一世英名。” 紫苍煜拉着她的手不放,嬉笑道:“不怕。” 蓝言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咬牙切齿一番:“我本想问那天不辞而别,将我交给唯儿他们就不管了,如今看你这样也就算是你的报应了,以后。”正了正色,看着他:“有什么事你要是再敢将我一个人抛开,那就永远的抛开好了,我不是怕事的人,是怕你有事。你明白吗?” 他略带恼怒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佯装生气问:“那你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到梨都来,是让你去逛妓院的吗?居然敢带着我的人去妓院,我还没和你算账,你还来找我算账来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来王府,你住在那我也不放心。还有,我有事要问你,你一直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被他握着的手瞬间冰凉,蓝言顿了顿,掩饰自己的不安,笑笑道:“我还有事要办,不能住在王府,况且我就这样来王府名不正言不顺,免得让大家都难受。至于我要找的那副画,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要记着,若是有一天你对不起我了,我一定消失,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他紧紧抱着她,急促的呼吸着:“就是翻天覆地本王也一定要将你找到。” “那就不要再问我要找东西的事,到时间了,我自然就会告诉你。相信我,我不说自是有我的难言之隐。” “好,我相信你!但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听到没有。” 蓝言推开他,靠在他的怀里:“听说圣上如今特别信任一个先师,是什么人?” 环着蓝言的手紧了紧,但仍不动声色的说:“是一个和遥极为相似的人,我虽未见过他,但是他的感觉和遥特别像。竹春。父皇好像特别信任他。” “竹春?他果然是不同凡响,若他真的是遥,你就要当心了,我虽和他有过交集。”突然想起他那举手投足的间的风范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你自己还是小心为好,他不简单。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紫苍煜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本想留下她的,可是思前想后,她不是平常的女子,既然她不愿意。便也不想勉强,点了点头:“你也是。” 晚上的时候,重开大门的薇云居热闹非凡,莲秋和苑诗一同在门外迎着客人,毕竟莲秋在梨都这么多年,还是识得些人的,而苑诗是借此机会好好锻炼锻炼她,她的确是个在交际圈内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有她和莲秋身上两种不同的气质,定能为今晚增添不少的分数。 “玉公子里边请。” 来人风度翩翩,月白色的长袍,腰间缀一个圆形通透玉佩,眉间淡笑异常。 “吆,这不是叶公子吗,快快,里边请。” 看来蓝言果然没有猜错,这个以游乐为主的公子哥,怎么回去集市上拥拥挤挤的人群中,他们自然是自命清高,自然是要与旁人不同的。 二楼是专门为了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安排的,而大厅则是招待一些平常的客人。而舞台就建在大厅,只是没想到今夜居然会有人将桃源和陋室全包了,这让蓝言还是有些诧异的。 薇云居内一片热闹,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自然蓝言是要压轴的,这个早在之前就是已经说好的,两年前的事不知他们是否还记得。蓝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今天我们推出特别节目,言姬姑娘是我们阁主专门培养的女子,如今到了登台演唱的时间,还望诸位捧场。”莲秋满面红光,嘴角都快笑弯了。 刷的一下,整个薇云居内陷入黑暗。 整个楼一片寂静,只听得众人的呼吸声,逐渐的连呼吸声都浅了,大家睁大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周围不知所谓何事。 通的一声,一圈红色光芒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圈红的耀眼的光芒,长大嘴巴,呆呆的看着。 音乐声起,缓缓传来。 木头桌上玻璃鞋 粗布衣裙的羞怯 身旁笑声传来 两个姐姐的不屑 声音舒缓清丽还带着一丝魅惑,还带着一丝倔强的冷小声,以及无比的自信,只见白衣女子红纱半掩面,水雾弥漫,看不清样貌,既清晰又朦胧,只觉得眉目间含羞带怯,宜喜宜嗔的扫过众人。红色的光圈扫在她的身上,半妖艳半清纯,看过来时纯净无暇的眼神让人浑身一颤。 二楼的那些公子哥,一个比一个惊讶,谁会料到梨都竟会有这样超凡脱俗的女子,她并非长相倾城,而是她身上独特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水晶的光芒闪过 一刹那留在我的脚边 大臣怀疑的脸 让我试着转一圈 喜欢 声音稍顿,那个在大雾后的女子才显现在众人眼前,白衣决然,艳红色的面纱早已被抛在脑后,明明是如此清丽的美人,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个的魅惑人心,就连的她的声音还带着不屑,可是却让那些男人无法躲闪,就连少看一眼都不行。 二楼的那些见过美人无数的男子,一个比一个惊讶,谁会料到梨都竟会有这样超凡脱俗的女子,她并非长相倾城,而是她身上独特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只是桃源内的灰衣男子在看清女子的面容时,剩下的只有惊诧,听到传言的时候他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心中的狂喜已经快让他激动的跳起来了,可是他要平静,不能失了分寸。 跳舞的人都过来 这节奏在你意料之外 选上你的水晶鞋 让每个人都跳的精彩 妖魔鬼怪都跑开 这里是王子和公主的世界 音乐让我爱的坚决 那一瞬间的眼光 只和我交换 女子穿的极其单薄,似朦胧似清晰的薄衫群,脚步轻盈,面上的红纱早已被丢弃,眉清目秀的容颜,手指划过脸颊,娇艳的红唇娇艳欲滴,修长的脖颈下显露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美艳的锁骨如同蝴蝶一般展开,领口展开胸前隆起,因为喘息更加让人浮想联翩,收服处不盈一握,刚到脚踝的裙衫,稍一抬腿便会让人浮想联翩,众看客紧紧的盯着女子曼妙的身姿,赤脚舞动,脚踝上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 明明是如此清纯的打扮,却给人一种魅惑众生的感觉,清丽的声音更加让人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清丽与妖艳并存的女子。 我要勇敢一些 不理会国王的轻蔑 转过脸放肆一些 不在乎他们挑剔的眼 他在人群那一边 穿过了一道道防线 这熟悉的脚步声就快要来到我身边 跳舞的人都过来 这节奏在你意料之外 选上你的水晶鞋 让每个人都跳的精彩 妖魔鬼怪都跑开 这里是王子和公主的世界 音乐让我爱的坚决 那一瞬间你的眼光 只和我交换(爱的水晶鞋) 一曲完毕,台下寂静一片,片刻后惊呼声大喊言姬的名字。 蓝言重新将红纱戴在脸上,步履螨姗的绕过舞台走上二楼,媚眼之间千娇百媚,只是所有人看不见的红纱的下面唇角冷笑。 刚回到屋内坐下,喝了口茶,靠在榻上假寐,这几日来为了今天晚上这个节目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现在又这么一折腾,更觉得累了。 “姑娘,姑娘。”莲秋在外边着急的喊着,蓝言还没来得及开口门便被哗的一下推开,莲秋满面红光,笑的合不拢嘴:“姑娘啊,有人出一百两金子约姑娘相见。”手里金灿灿的金子在冒着金光。 “我说秋姨,一块金子你就将我给卖了。我不去,太累了,我要休息,去把金子还给人家,告诉他,我只是在薇云居卖艺,并不见客。”蓝言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莲秋无奈只得笑脸端着茶迎上蓝言,嗲声嗲气的抚慰:“姑娘,拜托你了。这位客人不仅是财大气粗而且是,位高权重。我们惹不起的。”说到最后,显然已经没了底气,听起来都有些乞求。 位高权重?是谁啊?蓝言心里闪过无数个疑问,难道会是紫苍煜来了,可是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来这。“是谁?” “是澄王。”莲秋低着头,眼神若有似无的瞟向蓝言,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 “什么?” 蓝言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杏眸圆瞠,惊恐万分的看着还在傻笑的莲秋,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掌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是在下和姑娘有什么过节还是在下曾经有什么行为让姑娘不高兴了?听到在下要见姑娘竟是这般惊恐万分的模样,不知在下是该理解成姑娘是高兴见到在下呢。呵呵。”温软如春风吹在身上,如同踩在秋日的落叶上一般软绵绵的,却仍然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让人没办法轻视,没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再见到他时居然是这番景象。 他是王爷,她是艺妓。虽与他瓜葛不大,却再以这种身份相见,还是难免尴尬。再者,她真的不想见他。 现在该怎么办,他就在门外,她现在是上天无门,入地无法,急的快要跳脚了,犹如火烧蚂蚁一般,他马上就要进来了。 啊! 第6章 山雨欲来 “见过王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起来吧,我还不想暴露了我的身份。”紫苍尹笑的一脸的淡然,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就连见到她时也没表现出来有几分惊讶,完全就像是不认识一样,蓝言自然是不会没事找事了,怎么会闲的无聊问他是不是认识她呢。 妖娆一笑,斟满酒杯,语气淡淡道:“公子说的是。” “在下姓紫,名苍尹,不知姑娘芳名?” “蓝言。”干脆利落,直截了当,看着他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挑衅。她不该掩饰自己的情绪以及想法,她是蓝言,不是胆小怕事的奀瑾烟。若是太过谨慎小心,处处忍让,只怕会被他看出来。 紫苍尹的表情明显的僵的一下,瞬间变回那个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底温暖的男子,嘴角上扬,眉眼下弯,面带笑容:“姑娘真是个爽快的性格。只是不知姑娘怎么会沦落到风月场。” “风月场?这有什么,活的好是自己的,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那样不是太累了。我觉得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这样也是很开心的。要是能做一代名妓,那也蛮不错的,至少可以流芳百世。公子叫我言姬就好,来,言姬敬公子一杯。”蓝言笑意浓浓的斟满,手握杯盏,笑脸相迎。 “言姬这番见解可是我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为独到的,在下真是自愧不如。那不知姑娘对于皇权可有何看法?” 蓝言嘴角冷笑,有一瞬间的愣神,是他太看的起她了吧。淡笑道:“公子高看我的了吧,竟对一个青楼女子提出这样的疑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紫苍尹莫不可闻的摇了摇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言姬刚说过就忘了吗?青楼女子又何妨,姑娘的一番言论让在下惭愧。所以想听听言姬的想法。” “皇权?我对皇权怎么看,说真的我对那个至高无上的皇权还真没什么想法,因为它在我心里就是一文不值的,何必为它伤脑筋呢,脑细胞可是很值钱的。我觉得最主要的不是皇权,是人心,人心虽不如皇权那么显而易见,可以感受得到,可往往最值钱的,是人心。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权可以买得到的,人心亦能,可是人心买得到的皇权却不能,它只能让人臣服却不能让人心服。在这方面,我觉得公子已经做的很好了。” “言姬果然是见识非凡,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恐怕这世上只有言姬一人。” 两人一直谈到快天亮的时候,还是梓英过来在紫苍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一向面色温润如玉的紫苍尹都变了色,连告辞都没来得及说就匆忙离开了。他走后,蓝言更是瞌睡的不行,倒在床上埋头大睡。 梨都中阴云密布,人人脸色难看至极。 今日梨都都在谈论两件事。 第一件是朝中重臣,廷尉大人唐埂莫名自杀,可是传言纷纷,有人说是暗杀,有人说是谋害。个中说法倒是没人知晓了。 第二件便是薇云居的言姬,清纯与魅惑相结合的一个绝色女子。凡是那天晚上没能去的人,都在暗自后悔。因为从薇云居出来的男子完全是将言姬神化了的。 梨都中留言纷飞。 廷尉大人素以耿直豪爽之名在外,对待下人从来都是赏罚分明,为百姓办事从来都不含糊,破得威名。如今突然传出自杀,更是让人不解。年仅三十二的他怎么突然之间自杀呢,这人很难不怀疑。 吃饭的时候听到这个惊天的消息,蓝言还是觉得难免心中阴郁。看来梨都的天真是要变了,怪不得紫苍尹走的时候那般形色匆匆。 碧波湖向来以风景秀丽著称,是梨都中最大的湖,湖的中心种了许多的莲花,常年不断,却不知是何人所种,所以碧波湖中的莲花便是梨都中一大胜景。莲花池中心有一个亭子,可是却没有人能进得到亭中去。 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正值百花盛开之时,两旁虽有曲折小路,却仍然被郁郁葱葱的林子遮挡的不剩。白玉兰花正在盛开之期,粉嫩娇羞。一朵朵的凌霄花开的美艳无比,微风习习,吹在身上极为凉爽。 湖中碧波粼粼,一块木筏,蓝言白衣翩然,风流倜傥的斜躺在木筏上,闭目养神。不用谁划,只任它到处飘,到哪里便是哪里,天涯何处不是家。 刚来梨都才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紫苍煜受伤,兵权被夺,紫苍尹的若无其事让她最害怕,现在却传来太尉大人的死讯,还有那个神秘的竹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得今日闲来无事,也算是她忙里偷闲,瞒过所有人偷偷跑来这个地方散心,也好好的想一下近来发生的这么多的事情。 亭中传来悠扬的琴声,婉转低沉,还带着一丝的柔和,和着碧波湖的景色更是相得益彰,听的迷迷糊糊的,蓝言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都快睡着了,怎么觉得那么像摇篮曲。 撑起竹筏,向着莲花中心划去,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莲池中心的亭子中弹琴。不是说那个亭子很少有人进去的吗? “姑娘还是莫要再向里划了。”带着一丝舒爽还夹杂着慵懒的声音从周围响起。 蓝言的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明明穿的男装连那人的身形都没见到,他都能猜得到她是女子,还有那在周围环绕的声音,看来此人武功肯定不弱,最主要的是他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的声音遥! 呀。 竹筏突如其来的一阵晃动,吓的蓝言急忙稳了稳身形,看向旁边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依旧白衣翩然的银色面具的男子淡然自若的站在旁边,目光柔和的看向远处,脸上掩不住的便笑了出来。 “别来无恙,遥,哥哥。”蓝言嬉笑着将桨扔给了他,自己自顾自的躺在了竹筏上,闭着眼睛。 男子无奈的拿着桨,缓缓的向前滑行,淡淡道:“在下竹春。” “斑竹一枝千点泪,湘江烟雨不知春。果然是好名字,只是不知道那个才是你的真实姓名,不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对我来说你叫什么都无所谓的。听说,碧波湖挺大的,带我好好玩玩呗。划桨的事就交给你了。” “看来你还真是不客气,不怕我将你杀人灭口了。”头顶传来戏谑的声音,晃晃悠悠如同这碧波湖的水一般。 爽朗一笑,如铜铃般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湖面上“聪明一世的遥先生居然也会有笨的一天呢,若是你要杀我,怕是早在绍城的时候就将我绞杀干净了,怎么会将我留到今天呢,再者,我也相信,现今的竹春先生也不会笨到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吧。” “哈哈,果然是伶牙俐齿一点都没变。” 碧波湖的景色果然不是续传的,在湖上荡漾了大半天,两人谈的颇为投机,而竹春也确实是不负盛名,富有学识,才华横溢,而且对于蓝言说的现代的有些思想也颇为欣赏,临分别的时候还邀蓝言一同赏初菊。 吃完饭回到薇云居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略饮了几杯薄酒带着一丝醉意便从后门绕道回了薇云居。现在她是老板,薇云居的后院早前就建的是个小花园还有几间客房,现如今她没地方住,只好住在后院,倒也搏个清新自在。 “公子,你可回来了。”唯儿着急的在房门前转悠,脸上一片焦急之色。额头上都挂满了汗珠。 蓝言笑着迎了上去,用袖子檫着唯儿额上的汗珠,娇憨的问:“怎么了?急成这样。” “主子来了,在房里等你好久了。澄王也来了,在前厅等着,你看你是先见那位爷。”唯儿小心的在蓝言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脸色很不好的向房里看了几眼,房门紧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蓝言一阵恶寒,掉头就走。 “那就让他们两个见吧,我还是再出去转转吧,等他们走了再回来。你帮我看着点啊。” “本王什么时候让你怕成这样了。” 原本琳琅有致的步伐,在听到后面人的声音时,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是一脸堆笑的转了过去,掩唇轻咳“你来了。唯儿上茶,里边请。去请澄王一块过来,今天本公子做东。”既然你们都想见,那就大家一起见好了,免得各自耽搁。 第7章 山雨欲来 “言姬有事未能招待两位公子,先行罚酒一杯。请!”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紫苍尹抬起的手只好无奈的落下,淡淡一笑。 紫苍煜黑着脸一言不发,就连酒都未碰。他巴巴的跑来看她,谁知她居然一天不见人影,回来了还拉着两人一起见客,见的还是自家的兄弟,这让他怎能不气。 “不知公子前来找我,有何贵干?”蓝言仍旧是出去时的一身白衣男装,毫不掩饰的坐在两人跟前。 “为表示昨晚的唐突,在下特地来致歉,还请言姬见谅。今日前来自然是想请言姬姑娘改日一起赏月吟诗。” “哦?” 紫苍煜疑惑的看向紫苍尹,怎么听他说话好像并不觉得蓝言就是奀瑾烟啊,还有什么,昨天晚上唐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咚咚” “进” 芷淳一脸难色的看了看,跑到蓝言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蓝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角已经浮起一抹冷笑,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不知死活。” “我有事需要处理一下,两位稍等片刻。”说完和芷淳便一起出去了。 三人本就在二楼的雅间桃源,谁知居然还有人来闹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当她的薇云居是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吗?若是今日由了他去,他日岂不是可以在薇云居杀人放火了吗? “刘公子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知刘公子所谓何事在这里吵吵闹闹,扰的公子心情不好,也让薇云居诸位客人心惊胆战的,这可就是公子的不是了。”蓝言铿锵有力的声音从二楼缓缓传来,说话间人也已经到了那人的跟前。眼神冷冽的扫过周围,嘴角始终擎着一抹让人看不明的笑容,她一点都不担心将事情闹大,她有澄王和夙王撑腰,还怕他翻了天不成。 眼前一个身材肥大,惦着啤酒肚,满面油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看到蓝言以后明显的表现出不悦,嘴里还叼着根牙签,那样子简直和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身后还站着几个彪形大汉,青面獠牙的凶狠模样,他便是当今丞相,青季霜的外孙,副监正使的公子,刘业。因着刘家只有这么一个苗,家里便是不管不顾,任他在外胡作非为,终日吃喝嫖赌,欺男霸女,仗着自己的外公是丞相便没人敢惹,没想到如今竟闹到这里来。 “你是什么人?让那个叫言姬的娘们出来伺候本公子,昨日乞巧节为何不请本公子,是觉得本公子没钱还是不会吟诗作画,叫她出来,我要好好问问她。听说她还是个未开苞的黄花大闺女,今天爷就要尝尝她这个千人骑的娘们是什么味。哈哈哈。” 蓝言差点没吐血,脸上却是无所谓的轻笑着,她倒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毫不示弱的抬头说:“我是这薇云居的老板,公子想见我们的言姬姑娘,恐怕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言姬姑娘从不见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白痴,所以,实在对不住,公子还是请回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至于谁是千人骑的人,恐怕也只有刘公子才知道了,看公子这么身材肥大的健硕的男子,恐怕一夜招个百八十个姑娘也伺候不过来吧,啊。” “那自然是,本公子身强体壮。”莫的意识到话不对,突变脸色,恶狠狠的说:“臭男人,男不男女不女的废什么话,敢骂老子是千人骑,看我不宰了你,给我上。今天本公子要在这里要了这个不男不女的男人。” 身后的芷淳、莲秋、苑诗、如媚等人早已按耐不住的笑了,就连周围的客人也都笑了起来。这个白痴,别人骂他居然还能说出来,当真是头脑简单。 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家丁,开始砸薇云居的东西,那两个身材健硕的大汉凶神恶煞的朝了蓝言就冲了过来,伸着膀子就拽了过来。 站在二楼的两人,紫苍煜自然是知道蓝言的身手的,对付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人她绝对没有问题。而紫苍尹怎会知道蓝言会武功的事,正要出手,被紫苍煜拦了下来,就是想让他看看,这个人是蓝言,不是奀瑾烟。他虽从未表现出来,细致如紫苍尹,怎么会没有怀疑呢。 一个巧妙的躲闪,便躲开了那个大汉打过来的手臂,拽着他的头发使劲一拽,踢向他的骨节处,一声痛叫,大汉便软了下去,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这些人,看着已经吓软的刘业,蓝言自然是不会手软的,打了个鼻青脸肿,想想还是不爽,居然敢骂自己是千人骑,使劲一踹便踹向了他的命根子,看他以后还猖狂,让他再不能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你不是说你身强力壮的吗?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嚣张,让你从今以后只能看不能吃,哼。”蓝言抬头挺胸傲视着他,双手叉腰,一幅得逞了的模样。 “公子,公子,呜呜,公子。” 刘业已经疼的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了。只得恶狠狠的看着蓝言。 “怎么回事?”刘业父亲,副监正使刘洪一脸的正气盎然,款步而来,待看到地上的刘业后,脸色神色瞬变。 怒吼:“谁干的?”眼神冷冽的看过四周。 蓝言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却被人抢先一步:“监正使大人这么晚来这里是来领回这飞扬跋扈的儿子还是来给这猖狂的儿子报仇呢?”说话的人正是夙王紫苍煜,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突变的紫苍煜,待看到身后的澄王紫苍尹更是惊的不知如何开口了,只得陪着笑道:“叩见夙王,澄王。” “我和六哥是微服到此,监正使大人快请起。方才我们兄弟三人在此喝酒,不想却有人无聊生事,我们这位兄弟便教训了一番,却没想到竟是大人的公子,还请大人见谅。”紫苍尹淡笑着说,同紫苍煜一起站在蓝言的身侧,刘洪一下被惊的瞠目结舌,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陪着笑脸说:“是,是,王爷教训的是。下官这就将逆子带回去。下官告辞。” “大人就这么走了?那刘公子的下属打烂的这些东西该怎么算呢,是算在刘公子的账上还是刘大人的账上,又或者是我们这位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惹恼了刘公子,自是算在他的账上了?”紫苍煜冷冷道。 “自然是算在下官的账上了,来人,拿银票给这位公子,让他好好算算账。那王爷,下官先告辞了。” 两人点了点头。蓝言颇为惊讶的看了看紫苍煜,没想到他还真狠,其实那些东西也不值多少钱,只怕这个刘洪肯定会记得这笔账的。 “天色不早了,两位王爷还是请回吧。薇云居现在怕是要好好整理一下了,就不留两位王爷了,来人,送客。”蓝言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结伴离开。 暮色四合,月光薄染。 “有件事,还要请教六哥,还望六哥可以告知一二。” “七弟请说。” “蓝言?”紫苍尹正色迎上紫苍煜的目光,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二。 紫苍煜了然一笑,看来她还是有所怀疑,不过他若就是这么简单的就相信,那也就不配成为他的敌人了。“正如你所见。她并非奀瑾烟,即便相貌上十分相似她也不是。想必七弟早有怀疑吧。” “或许是吧。” 第8章 山雨欲来 隔日清晨。 太保大人曹开突发心疾,不治而亡。一时间梨都城内百姓流言四起,传言纷飞。甚至矛头直指夙王,说夙王是天降灾星,刚回来的那一夜,圣上遭到刺杀,没过两日廷尉大人逝世,隔天太保大人突发心疾,这让人很是不解。虽说太保已年过半百,却是身体一向康健,而且从未有过心疾的病史,怎会突然之间就暴毙了呢。不知何人传言,说夙王在北疆沾上了邪气,回到京都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前些日子就说要来击败莫羽,却是一直没能来,今日闲暇时分便来莫羽的坟前好好祭拜,还好,奀磬对她也算不错,将她葬如祖坟,没能让她漂流在外。 “咳咳咳。”芷兰自从那年从奀府出来后便染上了咳疾,常年吃药,却不见转好。芷淳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泪眼朦胧的看着莫羽的墓碑。啜泣道:“夫人,小姐的朋友来看你了。虽说小姐不能来祭拜夫人,可是她的这位朋友会代替小姐来祭拜您的,您就安心吧。” 蓝言跪在莫羽的坟前,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多半年的相处,让她都有些无可奈何。 “夫人,我代瑾烟来看您来了,您在天之灵就安息吧。瑾烟她过的很好,也过的很自在,您不用担心。”尽管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心中冰凉,如同被冰窖填满一样,一根一根的冰渣扎的心里痛苦难当。 “公子,小心”芷兰和芷淳同时惊叫出声。 只见旁边杀出五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个个手持长剑,怒目而视。 蓝言冷着脸,幸好当时代为锦叮嘱,出门时不论何地要将鞭子带在身上,以防为患,没想到安然无恙这么多日,竟在今日就给遇上了。 “芷兰,芷淳,快点回去,不要管我。” 抽出长鞭,细若游龙,宛若惊魂,只是来人招招夺命,蓝言遇上这些高手也只能是抵挡一二,想要安然无恙脱险怕是有些困难。到底是何人想要她的命,竟然比她在梨沁宫中时想要她的命的人都要多。 “公子,公子。”芷淳大叫着却无法上前,芷兰拉着芷淳:“淳儿,不要过去。你这样只能成为公子的累赘,你快些回去找人来,去找王爷,快快。” 芷淳吓的脸色苍白,颤抖着身子说:“好好,那,姐姐你,你。” “我没事,他们要杀的是公子,不是我,你快些去,我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了。” 五人对一人,明显的是以卵击石,蓝言的功夫若是只有一人还能自保,但如今五人都是个中高手,她只能抵抗,却无法安然退却。但是她却不同死不瞑目,手持长鞭,身形翩飞,淡笑道:“什么人?为何杀我?” 直逼过来的剑气扑面而来,蓝言一个侧身,一扬长鞭甩向来人,向后倒退数十步,重新甩出鞭子。若是这样打下去,必死无疑,现在只能拖时间了。 “喂喂喂,我说你们这群男人欺负我一个柔弱书生都不觉得好意思吗?以少胜多可是无耻之徒的行为,会让世人耻笑的。再说了,死也要死的明白不是,让你们告诉是谁要我的小命都不愿意说,现在还这么步步紧逼,真是太不厚道了。”蓝言喘着气,手不离鞭和几人互相对抗,可是对招下来已经体力明显的不行了,而那几个人还一招比一招狠,居然是愈挫愈勇型的,应该是专门有人培养出来的杀手吧。 嘶 利剑刺向胸口,蓝言着急没能及时躲开,胳膊被剑划破,顿时鲜血直流。蓝言咬着牙,秀眉一挑,直握长鞭,只身一人站在中间,其他五个人成圈围绕着她,一个连环绕使向五人,看来她只能拼了命一搏,说不定还有生还的机会。尘土飞扬,蓝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鞭子的手青筋暴起,原本月色的长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远处一白色身影急速而至,刚到跟前身影快速的闪烁,眼前的五人便打倒在一旁,匆忙逃走。蓝言捂着手臂,身形晃动,脸色苍白的朝面前的白衣男子露出一笑:“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你,呵呵,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 来人正是竹春。 “不用客气,在下举手之劳。这是止血丹。”竹春揽着她的腰,将药给她喂下去,抱着她就朝山下走去。 芷淳着急去找夙王,刚回到半道上就看到紫苍煜行色匆匆的和沐乔赶了过来,他还真自信,两个人就过来了。可惜,蓝言已经靠在竹春的怀里睡着了,毕竟流血过多,又跟那些男人打了那么久,难免会有些累。吃过他的药便睡着了。 “是你。”紫苍煜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善,毕竟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看到的人居然在抱着自己的女人。“我来。”竹春嬉笑一下,就将蓝言递给了紫苍煜。 “既然王爷在此,那在下先告辞了。”竹春也不管紫苍煜的脸色有多难看,也不多做解释,转身便走。紫苍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越来越沉,看来他还真是不简单。 “沐乔,铭颜回来了吗?” “今天晚上便到。” 蓝言醒来时,已经是月色漆上,一片朦胧,月色冰凉,倒比前些日子显得微凉了许多。这几日在这薇云居也听到了不少的事情,没想到端妃竟也殁了,看来她没在的那段时间梨沁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不是紫苍煜的母妃兮弱如何了,莫非还在为青季霜卖命,紫苍煜知不知道这件事。 “公子,夙王侧妃来看您了。”唯儿低着头小声怯懦道,连抬头看蓝言的勇气都没了。 蓝言手握着一本明间轶事的书,看的正起劲,突闻越纸凝前来,难免觉得有些诧异,这大清早的她来做什么,再者紫苍煜昨晚很早就回去了。 怏怏无力,爱答不理的说:“知道了,领她过来吧。” “公子不更衣吗?”唯儿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懒洋洋丝毫没有起的意思的蓝言。 蓝言起身,拉起蓝衣长袍,往身上一裹,慵懒迈步出了内室,斜靠在椅子上,头发随意的一馆,一幅翩翩公子的慵懒模样,还带着丝痞气。 “芷淳,泡茶来。” “不知贵客大将光临,未曾远迎,还请王妃恕罪。王妃请坐。”蓝言说的是恭敬无比,可是却无一点谦卑之意,从她进来,都没起身相迎,只是坐在椅子上喝茶。抬眼看向她,果然不出所料,她的表情完全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惊讶过后的开心,还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瑾烟姐姐。”她叫的格外的热络,两人就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蓝言娇痴一笑,喃喃道:“王妃不要折煞了在下,在下可不是王妃口中的什么姐姐。我叫蓝言。”一抹娇笑,挑衅似的看着面前神色尴尬的越纸凝。“王妃快坐。不知王妃今日来找在下所谓何事呢?”淡淡茶香在鼻尖萦绕。 “蓝姑娘见谅,是我认错人了。只是姑娘和我的一个姐姐太过相似,只是如今不知她在何方。我甚为思念,因此才会认错了人。”越纸凝温和甚至有些伤感的娇羞道。 果然是个如水的人儿,也难怪这么多年来,紫苍煜只得一个佳人,便不再娶亲,看来也不无原因。“王妃过奖了,能和王妃的姐姐长的相似是在下的荣幸。只是,不知王妃?” “哦,我今日是替王爷而来,王爷很难对那个女子如此伤心,可是我看的出来,王爷对姑娘很是上心,因此我便来叨扰姑娘,想替王爷纳了姑娘。想来姑娘对王爷也是有心的,所以前来问问姑娘的意思。”越纸凝倒也不假装善良,直截了当挑明了今日的来意。 蓝言嗤笑一声,顿了半晌才说:“王妃说笑了。不知道这意思是王爷的意思还是王妃您的意思?”既不回答,反而反问道。她蓝言从来都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越纸凝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略微惊讶的说:“是谁的意思重要吗?” 居然想要跟她打游击战,蓝言直视他,直截了当说:“当然重要。若是王爷说的我自然高兴,可若是王妃说的,那可就大不相同了,你王爷的妃,却为王爷来纳妾,自然是王爷觉得我不重要,连想要纳我都要王妃过来通传,又或者连纳我的想法都没有。但是。”蓝言话锋一转,接连着就连越纸凝的脸色都变了。 “无论是你还是王爷,我都未必想要做王爷的妾。” “那,姑娘的意思是要做王爷的妃?”显然,越纸凝的声音已经有些底气不足,看向蓝言的目光已有些不安。 “自然也不是。我只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最终,一句话,便将越纸凝逼退了回去。 刚到门口,越纸凝转头,莞尔一笑道:“姑娘的话让我受教,只是,古往今来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更何况,王爷贵为皇子,坐拥佳丽就更是常事。而姑娘所想,只怕是蓝天白云,无法成真。做女子的能侍候好自己的夫君便是这一生的福气,更何况是王爷这样尊贵的男子。” 原本的伶牙俐齿,原本的坚决自信,原本的巧舌如簧,原本的坚定不渝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坍塌。 如同刚盖好的房屋框架,一瞬间成为废墟。旁边尘土飞扬,看的人一脸的凄然,可是如今却连一个看客都没有。 越纸凝刚出院子便碰到出门的芷兰。 “侧妃留步。” “芷兰” 两人似乎有种一见如故的的旧情。 第9章 山雨欲来 秋风瑟缩,黄叶飘零,满地黄沙,卷起一世尘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蓝言一身蓝衣立在桥头,看着远处红叶飘扬,心中更加苦闷不已。如今已入寒秋,几个月来朝中重臣均被一一杀害,有溺水的,有上吊的,有自杀的,有暴毙的,有暗杀的,有被杀的,有生病而逝的,有被赐死的,各种曲折让人心口不寒而栗。 圣上命澄王彻查此事,两个月下来却无一点进展,圣上一气之下吐血,再次病倒。此次犹如泰山压顶之事,来势凶猛,让人无法预料。圣祖帝二十一年,圣上的五十大寿,自然是要隆重举办,可是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 丞相青季霜一纸上呈,称户部钱粮不足,上半年连年征战已是国库空虚,寿宴难酬,朝中重臣的家属都没来得及安抚,今年丰收不足,各地已经怨声载道,梨都城中更是人心惶惶。诸王无所事事,留恋风花雪月的场所,实在有失皇家风范,后面更是将朝中仅剩的四位王爷说的一文不值,更是提到圣上为竹春再建竹春居的事,让卧病在床的圣上更加病上加病。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梨都的没来的爆发的狂风暴雨,就在开封尹的折子上纷纷显现。虽未字字针对澄王而去,却是事事朝着他而进发,一时之间,澄王党纷纷提高警惕,澄王更是低调行事。而这件事有所牵扯的便是夙王,圣上遭刺杀,朝中将近十位重臣被杀,自他回来,梨都更是动荡不安,如今,便说是,夙王从连厥人的身上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才弄得梨都城中乌烟瘴气。圣上所剩四子,如今置身事外的只有裕王和姬王。让人不免猜想纷纷。 是夜。 竹春一身白衣,额上冷汗涔涔,双拳紧握,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眉头紧锁,看样子痛苦不已。 “主子,你怎么样?”岳华着急的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连碰都不敢碰。 每次他的旧疾复发都会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他仍然表现的若无其事。伸手用帕子将他脸上的冷汗拭了拭,心疼的扶着他往床边走去。岳华一向待人冷漠,却唯独在他的跟前怎么也冷不起来,看她的时候眼神总是温柔似水的,他穿白衣,她便一直黑衣示人,从不更变。 竹春抬头露出苍白一笑,扶着岳华的手说:“岳华,别老蹙着眉头,女孩子多笑笑才好看。甘年有消息了吗?” 竹春靠在塌边,手用力的抓着胸前的衣服,却未蹙眉一下。 “主子,你喝点水。”岳华着急的端来茶水,小心的给竹春喂着。“主子找的东西在祈水,祈水已经完全占领草原,势力一天天的壮大,若是不乘早将你剿灭,只怕会成为紫景的祸患。” 竹春冷笑一声,淡淡道:“祈王生性善疑,如今栾王的势力一天天做大,他只怕应付栾王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管我们的事。让他们兄弟两个慢慢斗去吧。东西可到手了?” “没有。放在祈王成宫的暗室里,虽把守的人极少,可是里边却是层层机关,甘年带去的人大多都死在了暗室里。” “我要的东西可做好了?” “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部署好了,只需要时间,需要它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 秋日里的菊花开的正好,各色菊花遍布花园之中。 越纸凝执壶煮茶,同蓝言同坐夙王府的亭中,共同赏菊饮茶。 蓝言身穿青色长衫,显得好不自在。 “蓝姑娘尝尝凝儿的手艺,不知能否比的上瑾烟姐姐的手艺,请蓝姑娘尝尝。”越纸凝笑的比园中的花都来的娇艳,粉嫩色的裙装更显得美人俏丽无比。 蓝言轻轻一嗅,闭着眼睛,长长舒了口气,嘴角上扬:“王妃手艺果然不错,此茶清新淡雅,刚入口淡入白水,却又让人回味无穷。” “姑娘过奖了,我的手艺也是刚学会的。” 蓝言放下杯盏,看着越纸凝说:“不知王妃叫我何事?只怕不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越纸凝也不掩饰,当下抬起头说:“叫姑娘过来,自然是想和姑娘说说话。王爷没有什么侍妾,而我多年来也未所出,这府里女眷少,所以邀姑娘来和凝儿作伴,还望姑娘见谅。” 蓝言喝茶不语,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省事。原本以为她生性单纯,如今看来还真是深藏不漏,不过也是,那个女人会没有多少心计,就是看她够不够聪明了。 看着茶就那么愣神的想着。都忘记了身旁的越纸凝还在烧水煮茶。 突的一声尖叫。 女子应声而倒。 蓝言被带到,竟倒在了越纸凝的身边,而身边的女子胳膊上一片红肿,冒着热气。看的她竟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扶起她,便听见匆忙的声音疾驰过来,抱着越纸凝惊叫:“凝儿,凝儿,你怎么样?来人,传太医来。” 紫苍煜看着旁边安然无恙的蓝言,眼神满是疑问和怀疑,冷冷道:“怎么回事?” 青色的长袍被沾上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脚踝处还有些疼,可能是刚才被撞到了吧。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如你所见。” 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怀疑。 如今她一心喜欢的人在怀疑她,叫她情何以堪。 “王爷,王爷,王爷不要怪言儿,是我自己,我自己不小心才撞翻了茶壶的。”越纸凝虚弱的靠在紫苍煜的怀里气喘吁吁,香汗伶俐的娇喘道。 蓝言冷笑的看着她,这么点雕虫小技竟在她的面前用,可是她竟然也被放到了。 主要是那个该相信她的人都已经不相信了,那一切都就是枉费了。 越纸凝作势就要起来,可是另一手腕上的抓痕明显的赫然眼前,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了。 “你有武功,凝儿身子本就单薄,我带她回去看看,你先回去吧。”紫苍煜抱着她作势就要离开。 蓝言站在原地竟觉得有些可笑,她该怎么做,大哭着说她没有还是说她不是故意的,还是直接凶悍的反驳说不是她做的。可是,这些都不是明智的选择,她也不愿意这么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原来自己的想法竟是这么的可笑。 脚踝还真的有些疼呢,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还是快点离开,快点离开这里。 蓝言唇边一抹冷笑,就算脚踝很疼,心也有些疼,但是她还是不能有一点点受伤的模样,她要无所谓的离开这里。 该吃吃吃,该喝喝喝,该睡睡睡,该做什么做什么。 “公子。”唯儿有些担心的看着使劲扒饭的蓝言,有些担心的看着从夙王府回来就一言不发的蓝言。 “啊?”蓝言目光涣散,眼神呆滞的看向唯儿,努力嚼了几下嘴巴里的饭,才略微缓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唯儿犹豫了好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样说,给蓝言夹了几道菜,笑着说:“没事。” “圣上,这是微臣刚研制出来的药,要延年益寿,医治旧疾的疗效。”竹春跪在下边,表情一直淡淡。 紫殊梨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躺在床上,眼睛忽闪忽闪的,呼吸很浅,在听到竹春的话后明显的眼睛露出一抹精光,虚弱道:“是吗?给孤王拿来试试。” “是。” 竹春将几天前派人让岳华带回来的药递给尚明德,尚明德半扶起圣上,给他喂下去。 “若是见效的话,还要麻烦爱卿再给孤多找一些过来。”紫殊梨长舒了一口气,明显的比之前舒缓了许多。“你先下去吧,朝中的事都交给姬王处理,你和丞相太师从旁协助,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回圣上,澄王正在致力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圣上不用担心,臣等一定鞠躬精粹死而后已。”头磕在地上,坚定不移。 “孤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紫殊梨无力的摆摆手。 “是。” 第10章 风满楼 蓝言坐在后院,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借酒浇愁愁更愁! 苦笑一声,原来她一个现代的新新人类也有这一天,原来以为那些借酒浇愁的人都很傻,却没想到终有一日自己也会如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你们古人还真是厉害啊,过了几百几千年都能将你们的佳作流传下来,真是不容易啊,陆游,我真的好佩服你啊。怎么办呢?文绉绉的事情我真的办不来呢,还是快速发展的21世纪好,只能是一夫一妻制,可是在这里,男人就是天,凭什么,你凭什么啊?”站起身,食指指向天,向天问。 “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温润如风的声音传入耳朵,蓝言有些迷茫的转过头,看着面前印在月光下的男子,傻笑了两下。 “紫苍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很晚了。”歪着头,手里还拿着酒壶,酒气汹天。 紫苍尹坐在蓝言的旁边,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手扶上蓝言额前散开的发,含情脉脉的说:“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永远都会,我只想你可以开心,我想娶你做我的王妃。” 蓝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跳,她根本就没喝醉,只是喝的有些多了,所以显得精神有些恍惚,看起来像是喝醉的样子,没想到竟会阴差阳错的听到紫苍尹的这一番话,怎么办?是装作喝醉了,还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不行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管你现在记不记得住我的话,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你说你不是瑾儿,可是我怎能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不是呢。我想了很久,不管你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面对于他的深情,她总是无能为力,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蓝言笑呵呵的推开他的手,望着天,过了好久才开口说:“我要的你给不了,你给的我却不想要。名利于我如浮云,你所用力追求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我所在乎的。我只想一叶扁舟泛舟碧波湖上,或单枪匹马游历山水间,或者游历大江南北,这才是我要的。距离你所想的,太远太远了,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给他斟满酒,自己拿起酒壶仰头喝了几口接着说:“我所要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是一心一意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你懂吗?” 紫苍尹显然被她的话给吓到了,愣了半天,才开口:“那夙王,夙王呢?因为是他,所以你便什么都可以不在意是不是?” 他握着她的肩,握的她好疼好疼。 她却像麻木一样。 看着他眼睛。 放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漫长到忘记了周围的时间,漫长到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真空的,漫长到足够让人忘却一切。 他有些无力的放开她。 点点头才说:“我明白了,因为你爱他,所以可以不在意是吗。” 就在他心灰意冷,呼吸浅到以为都停止了。 “不是。” 正色道。 我的爱是唯一,他也只能是唯一。 天涯海角,至死不渝。 “那如果他做不到呢?”不甘心,不明白,更不会放弃。 蓝言突然之间显得极为开心,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笑容说。 我会离开,去那个可以得到唯一的地方。而他将会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 从此两不相欠。 她最讨厌的便是纠缠,死缠烂打般的纠缠,她要的感情只能是唯一,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其他成分参与进去。 “主子。”黑夜里。薇云居的屋顶上方。 两个黑色身影,一高一低,一深一浅的印在黑夜里,看不清面貌,看不清身形。 “走吧。”冷冷的两个字,不带任何的感情。 自从那日自夙王府回来后,蓝言便一直有些郁郁寡欢。又听闻梨都发生了太多的事,夙王和澄王都忙着处理,圣上寿诞降至,听说用了竹春的药已经好了大半了,各国的使节可能都会前来拜访,一时之间,梨都中又陷入热闹非凡。 唯儿见蓝言好几日都心情不怎么好,便带了她去碧波湖上游玩。 蓝言懒懒的斜躺在竹筏上。 唯儿在一旁摇桨。 晚日照空矶,采莲承晚晖。 风起湖难渡,莲多采未稀。 棹动芙蓉落,船移白鹭飞。 荷丝傍绕腕,菱角远牵衣。 清冷悠扬的歌声在湖面上飘荡,如同一石激起粼粼涟漪,蓝言闭着眼睛,长长舒了口气,果然还是古代的空气够清新。 唯儿看着湖中央盛开的莲花,笑脸朝着斜躺着的蓝言看了一眼说:“公子的歌声果然是人间仙乐呢,若是让那些男人听见,肯定骨头都松了吧,呵呵。” 蓝言娇嗔了一眼,说:“臭丫头说什么呢,好好划你的桨,今日我一定要去湖中心的亭子去看看。” “是,遵命。”唯儿笑了下。 莲湖中心的亭中。 黑白棋子对弈,一白一青的两个男子,嘴角都擎着一抹淡笑。 “可听见刚才的歌声了,好似有些熟悉。”青衣男子邪似一笑,手中的白棋应身而落。 白衣男子抬头,眼光直直的看向青衣男子,笑道:“莫不是过的久了,栾王竟听不出来蓝言丫头的声音了。” 听到竹春的话,栾王顿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说:“真是糊涂了,分开才不过几个月就,哎。她怎么会来这里,会不会进来亭子?” 竹春轻佻一笑,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原来你栾王也有害怕的时候啊。”落下黑子,笑着说:“她可是很想进来看看的,上次是我将她带到别的地方去的,只是这次怕是说不准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有改日再下了,看来我只能先离开了。”说完,起身整整衣裳就准备离开。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担心遇到她。那我也不勉强你了,我们一起走好了,免得你一个人孤独。” “那我就谢谢先生的好意了。哈哈。” 栾王斜睨了他一眼。 两人一同消失在湖面上。 因为已经是九月末了,莲花碧波湖上的莲花已经不似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开的繁茂,现在一眼看过去大片大片的荷叶,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莲花的香味,荷叶的香味,清新透亮,唯儿在莲湖中心转了好久,眼看着亭子就在中间,可就是怎么也进不去。 转了好几圈后,唯儿面露难色,瞥瞥嘴,有些伤心的说:“公子,进不去哎。” “没关系,在碧波湖上游玩几圈好了。若是这么轻易就能进去的话,它也就不会是碧波湖上的一景了。那么多的公子哥想去亭中一睹湖中美景,却也没多少人能进得去,很多东西都是近在眼前,却往往不可得到。我又何必强求呢。”蓝言话说的颇为感慨,心里突然也明亮了许多,或许不该再为那天的事纠结了。 可能两个人都应该分开好好想想。 第11章 风满楼 芷淳着急的跑来看着还在看书的蓝言说:“公子,澄王府来人找您去呢。” 蓝言仍是不动的翻着书:“找我?” “说是今日上朝的时候,圣上责备澄王办事不利,不知道怎么回事,澄王被罚跪到晚上才回来,回来后便吐血昏倒,到现在都没醒,嘴里还一直叫你的名字,澄王侧妃几番询问之下才知道,便差人来寻您了。” 说话的期间,蓝言已经快速穿好衣服,唯儿赶紧上前披好披风,蓝言就匆忙出门。 “芷淳吩咐苑诗照顾好这里,唯儿你跟我走,我先去澄王府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澄王不是一个很激动的人,到底是什么事竟将他气成这样,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连浅儿也不会派人来找她了。看来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了。 “您是?”守门的人被吩咐在这里等着一名女子,可是来的却是两名如此俊俏的男子,难道是出了什么错吗?看着蓝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薇云居的言姬。” “哦,姑娘来,快,快请进,侧妃在里边等着您呢。”守门的下人恭敬的领着蓝言和唯儿久朝里边走去。 澄王府和几年前来过时居然一样,可是如今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说不担心他是不可能的,那么温和如春风的男子竟然会吐血,到底是多大的打击,让他如此承受不住。 刚进屋就看到连浅儿一身碧色衣衫坐在床前,呆呆的守着紫苍尹,看起来还有未干的泪痕,蓝言悄悄上前。 “见过侧妃。” 连浅儿缓缓抬头,在看到蓝言的一瞬间,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瞬间便浅笑浮上脸颊:“瑾儿妹妹。王爷心心念念的人果然是妹妹。” 蓝言笑了一下,毫不避讳:“让侧妃失望了,我并非侧妃口中妃女子,在下蓝言,薇云居的言姬。”眼神瞟向不知是在昏睡还是在休息的澄王,短短三日未见,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从那日夙王府出来后,紫苍煜便再未来看过她,她的心也是越来越淡漠了。或许有些事是她太较真了。 连浅儿拉着蓝言一同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是我唐突了,明知姑娘是薇云居的,可是却当做了瑾烟妹妹,真是该死。还请姑娘见谅。”连浅儿虽面上表现淡淡,但眼底的一抹惊诧还是泄露了她的心事。 看来他是对了真情了。 蓝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玩笑道:“我可担当不起,若是王爷醒了找不到他的美娇娘,只怕要要了我的小命呢。” “你这丫头。”连浅儿面上羞红,瞥了她一眼。正色道:“这几日怕要麻烦姑娘照顾王爷了,王爷已经接连几个月没能好好睡觉了,这次也并非是圣上所罚导致,王爷这一年来身体本就不好,我每每劝他,他都说无碍,这两年下来搞垮了身体,再加上这些日子梨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其他几位王爷处处针对王爷,当年的一事差点让王爷再无翻身之地。” 蓝言手逐渐握紧,没想到一年没见,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怎么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子,竟能劳累成这样。“朝上出了什么事?” 连浅儿的脸色略显迟疑,想了片刻才说:“是丞相,丞相一党弹劾王爷,说王爷办事不利,王爷查朝中重臣去世原因,却没想到事情刚刚有了头绪便遭到弹劾,圣上不知为何,听信奸人谗言,将王爷罚处罚,跪在芳伊殿前,王爷身子本就不好,连月来为了朝中的事已经是心力交瘁,如今圣上不信,让王爷更加伤心。王爷母妃本就不受宠,多年来,王爷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自己的同胞兄弟被遣去了那样的地方,他就更加想要在圣上的面前表现出出色的一面,可是圣上对王爷总是不冷不热,远远不像对夙王那样疼爱。别看他平日里表现的云淡风轻,可是他却是心里比谁都苦,比谁都在意。”说着说着,连浅儿似乎越来越伤心难过,走到蓝言的跟前,蓝言立马起身,扶着她伸过来的手。 “王爷多年来未见对谁那般痴情过,难得对你如此上心,此番他生病,怕是要麻烦姑娘在王府多多照顾王爷,只要他能好起来,我什么都可以答应。还姑娘莫要推辞。”连浅儿轻轻俯下身子,低头。 蓝言的手滞在半空中,都忘记该做什么了。 “浅儿,既然她不愿意,你又何必强求呢。咳咳。”紫苍尹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听起来很是气血不足,让蓝言再次不知该如何了,说到底她还是不够狠心。 “姑娘,我求求你了。”连浅儿作势就要给她跪下,吓的蓝言立忙将她扶起,点了点头。 破涕为笑的连浅儿顿时欢欣起来,拉着她的手亲切的叫:“我能否叫你言儿,你本就和瑾烟妹妹长的相似,我看着也很是喜欢。想来你也没我大,就且叫我一声姐姐可好?” “嗯。”这般通情达理的女子,遇上这般痴情的男子,是她的不幸还是他的不幸。 “那王爷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去准备点吃的,这么晚把你叫来,实在是不好意思。”连浅儿笑嘻嘻的就出了门。 蓝言重新换上笑容走进内室。 看着脸色苍白的紫苍尹,总觉得对不起他。哪怕她说自己不是奀瑾烟,可毕竟做了两年的奀瑾烟,对他她还是会觉得欠了他的。 “王爷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紫苍尹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床边,示意她坐下。 为他掖掖被角,看着温和的眉眼,从来都没这样仔细的看他,快两年的时间了,他竟比之前瘦了,也憔悴了,明显突出的颧骨,更让他看起来消瘦不已。他为何总习惯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事让他为难的。 看着他炙热的眼神,蓝言红了脸,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看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佯装生气道:“你看我做什么?” 他哈哈一笑,接着异常深情的说:“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蓝言被他的话怔住了。 “谢谢你答应浅儿留下来照顾我,我若是早生病该有多好,说不定你就可以早些来照顾我了。”看着她的面无表情,他着急的本想去拉她的手,伸出去还是没能拉着她,说:“你别生气。其实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蓝言剜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小气吗?对了,圣上为何还没换掉青季霜?” “有些事总有些千头万绪,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一切都是父皇做主,你好像很讨厌丞相?”紫苍尹显然对于她那么直截了当的说到青季霜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即便她是奀瑾烟,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瓜葛。 “只要是奸臣,我就讨厌。尤其是那种道貌岸然,说一套做一套的家伙了,看见他那副嘴脸我就觉得恶心,或者简直就是浪费氧气,死了浪费土地,灰飞烟灭还差不多,省得污染环境。”在想到他的时候,蓝言总会想起他和兮弱的一切。兮弱,兮弱不知道和夙王的关系怎么样了,有没有缓和一些呢。 难道还是在为越纸凝的事在怨恨她。 见她久久都不说话,他也不好意思打扰,便就一直看着她凝眉思索的样子。 连浅儿端吃的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蓝言在沉思,而紫苍尹含笑静静的看着她,心无旁骛的看着她。心里不免感到难过。 笑着说:“王爷,吃点东西吧,我吩咐厨房做了皮蛋瘦肉粥。” 蓝言本想让地方给连浅儿,可是她却意味深长的将碗递给她,笑了下便出去了。 “王爷。” “叫我的名字。”他的斩钉截铁让蓝言瞠目结舌。“你从来都不叫六哥王爷,不是吗?” 第12章 风满楼 为了方便照顾紫苍尹,蓝言只好在澄王府住了下来。对于紫苍尹她现在才算是真真了解了几分,他对人都是温润如玉,可办起事来毫不含糊,有些夙王果断,却不如夙王狠绝,但绝不犹豫不决。 他只在床上躺了一日,便放心不下那将近十起命案,而且刚有些头绪,他一定要做好,哪怕不为圣上的褒奖,为了紫景的江山他也要尽力将是办好,毕竟那些死去的大臣都是紫将的忠臣。他怎么能够让他们蒙受不白之冤。 紫苍尹在书房看折子,蓝言便靠在一旁看书。 突然紫苍尹放下折子,提笔下了几下,看着在认真的看着书的蓝言问道:“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这些人死了对谁的好处最大,谁的嫌疑就最大。最重要的,死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重要吗?”蓝言头都未抬,眼睛始终盯着书本,旁边放着连浅儿准备的瓜子,闲来无聊时磕两下。 紫苍尹想了下说:“要说对谁的好处最大,也好像没有。虽然并非位高权重者,却个个都是忠肝义胆,对紫景忠心耿耿的忠臣。” 蓝言疑惑的抬头看着紫苍尹,嘴里默默念着:“忠臣。都是忠臣吗?” 紫苍尹嘴里是的这个音还没发出来,梓英便着急的进来:“王爷,连厥三皇子已经到梨都城外了,众位王爷已经去迎接了,王爷去不去?” “本王去更衣,马上就来。”转头看着已经将目光重新放在书上的蓝言说:“你要和一起去吗?顺便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去了,我对那些都不怎么感兴趣。对了,你可以把死的那些人的档案给我看看吗?”蓝言也不说什么原因,抬头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眸子。 “梓英,将九位大人的档案拿来给蓝姑娘。你留下来,姑娘有什么吩咐就去办,让夜跟着本王去就好了。言儿,有事就对梓英说,先走了。”说完便离开了。 从梓英把档案送来,蓝言就一直在书房看。 唐埂,当朝太尉。负责军务,且向来赏罚分明,在军中的一直做的都很不错。二十五岁时入朝为官,生性耿直,做事果决。一直从正奉大人到开封尹,再到翰林学士,升迁到如今的太尉,中间曾有两次被贬,但由于他办案果决,圣上又极为爱才,便叫他做了太尉。他竟是夙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原与夙王还有一段缘分。当年遭奸臣陷害被贬,落魄流浪,夙王从外征战回来,他却在馆驿大放厥词,夙王向来欣赏直言不讳的人,便重新举荐此人,最后竟一点一点得到重用,也算对夙王有知遇之恩。 曹开,太保。任太子师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是有些老学究,顽固职守些。对于朝中的事他却总是避而不谈,听说年少时与圣上极为交好,朝中的事看的极为透彻分明,他偶尔会提点澄王,对任何一个王爷都表现淡淡,纷纷猜测,谁继承大统,可能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宋赞中,参知政事。参展朝政与机务,算的上是一个重要的人,素来和澄王交好。为人处事极为圆滑,从不得罪旁人,和丞相有过一段过节。 蓝言挨个看了一下,靠在椅子上。 死的这些人并非都是忠臣,也有一些青季霜的爪牙,若真是他所为,应该不会杀掉自己的人吧。总觉得背后有一个无形的大网,在掌握着所有的一切。到底是谁做的呢? 这些人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是青季霜使的苦肉计?可是也不像啊,他的举动对紫景的江山没有一点好处,掀起天翻地覆的巨浪倒是有可能,究竟是什么在操纵着这一切。 是他! 蓝言猛的坐起来。 双手撑着下颌,看着外边已经黑下来的天,紫苍尹还没回来,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吗?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让我用它来寻找光明。 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再过十天就是圣上的寿诞了。她在澄王府也已经住了三天了,好久都没见紫苍煜,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单手撑着脑袋,拿着毛笔发呆,连紫苍尹进来都不知道。 看着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笔,他便猜测到她可能在想夙王了,来王府几天,她看书的时候总是会发呆,看着窗外,看着看着就不说话了。 留着她到底对不对。 “啊,你回来了?”蓝言看到来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脸一红,急忙站了起来。 紫苍尹笑了一下,略带宠溺的说:“这么晚了还不睡啊,我让厨房做了宵夜,马上就好了。你还没吃饭吧。”看了看桌上的摊开的册子,便猜到她肯定看东西忘记吃饭了。 很快,厨房就拿来了。几个精致的小菜还有两碗粥,饭菜很是清淡。 “我都看过了,只是不知道朝中如今情况如何?” 紫苍尹给她夹了一道菜,才缓缓说:“太子被废后,父皇曾有一次让众大臣举荐太子人选,那时候五哥还在,朝中大部分人都向着五哥。父皇也有意将皇位传给五哥,如今,时过境迁,五哥已经失踪将近两年了。十弟无心王位,太师保持中立,丞相态度不明,丞相的人为一党,大多都是些朝中的老臣和世家。我,六哥,十五弟分别独立。” 蓝言的神色明显的有些怪异:“逍王,死的那些人当中有没有当年逍王的人?” 紫苍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说:“五哥行事向来低调,根本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哦。” 紫苍尹虽表面上没怎么表示,暗中却已派人去调查当年和逍王走的很近的大臣,经蓝言那么一说,他也觉得事情有些怪异,或许他应该换个角度去想想,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虽说代为锦消失了五年,但毕竟是皇室最纯正的血统,而琅王那个谋权餐位的人,只能是人人喊打。大皇子的门客何其之多,虽说多年来琅王一直打压大皇子的人,却无法动作幅度太大,难免惹人怀疑。可是聪明如代为锦,几个月的时间,就将琅王干掉,并且带着他的女儿来紫景游玩。 他虽不怎么待见琅王,对于他的这个女儿,还要喊他一声哥哥的离暖还是可以的。而且这次来梨都还是离暖自己要求的,并且对于琅王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琅王死之前请求代为锦不要告诉离暖,往往事与愿违,离暖已经知道。 刚到梨都,代为锦被安排在行宫别院,与梨暖共住在一个宫殿,距离竹春居不行半个时辰就到。 “哥哥,听说竹春居盖的别具一格,周围全是竹子,中间是个拱形的宫殿,驻台高架,很是别致。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在这里闲的很无聊的。”离暖一双大眼睛盯着代为锦滴溜溜转。 代为锦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书说:“别闹,这里是紫景的皇宫,不是我们连厥,你要听话。” “哼,就知道哥哥偏心,若是那个叫蓝言要去,哥哥肯定会答应的。”离暖气的嘟着嘴巴坐到了一边。心里却在算计着怎么溜出去玩。 第13章 风满楼 “圣上,贤妃暴毙。” 刚在批阅奏折的紫殊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一抖,暗沉着脸。 逸芝宫 下面跪着一地的奴才。 圣上赶来时贤妃已经回天乏术,那个在深宫中淡漠如常的女子,生性柔软的女子,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派人告诉澄王了吗?快马加鞭去北疆告诉杉儿。”最终圣上悲痛的叹了口气,走出逸芝宫。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女子终其一身,却落得如此下场。 自古帝王多薄情。 澄王匆匆赶来的时候,贤妃身子已经冰凉,原本温文尔雅的王爷此刻如同暴怒的狮子大发雷霆:“父皇呢?” 贤妃的贴身侍女颤巍巍的回答:“圣上,圣上来看了一眼就走了。” “哈。”紫苍尹冷笑一声。没想到母亲心心念念的男人在死的时候也只是来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母亲错付了。跪在贤妃的榻前,冰冷的神色,冷冷道:“母妃虽然身体孱弱,也不至于突然暴毙。这几日可有人来看过母妃?” “回王爷,前些日子芸妃娘娘听说娘娘身子不好,便来看过,还送了补品给娘娘。” 紫苍尹咬牙切齿道:“芸妃。送了什么东西?” “是夙王回来时专门带给芸妃的香,说是人闻了可以提神,娘娘也很喜欢那香味,便日日命人点着,刚开始的确有功效,娘娘也有精神了很多。”宫女的神色明显的露出一抹皎洁,只可惜此刻的紫苍尹一心只在贤妃的身上,根本就没在意。 那个女人是前朝的公主,向来喜欢熏香,夙王每次出去都会带香料给她,没想到如今,竟用在了他母妃的身上 “还有吗?” “没了,今天上午娘娘还说芸妃的香制的极好,让奴婢去找芸妃再要点,奴婢去找芸妃娘娘的时候芸妃正在,正在雍和殿伺候圣上,奴婢便回来了,想着,下午再去找芸妃娘娘。(.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都下去吧。” “是。” 紫苍尹一个人坐在逸芝宫一直到了晚上,月上西楼,一直到了子时才出宫,一路走了回去。 蓝言和连浅儿不放心,那么晚还没回来,站在王府门口等着。下午刚到申时,便被招进了宫,从梓英的嘴里听说宫里又出事了。 蓝言的心就开始跳,一直担心会不会是圣上没了。 刚走到府门口,灯火通明的澄王府,连浅儿着急的站在门口眺望着,蓝言握着她的手,一向平静的眸子里还露着担忧。突然脸上闪过一抹笑容,原来,她还是担心自己的。 蓝言站在原地看着他。 通的一声。 紫苍尹毫无预料的倒了下去,连浅儿着急的跑上前,可就那么几步路,她还是摔倒了。 原本还在笑着的蓝言,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上前扶起连浅儿,她娇柔的容颜已经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说:“不要管我,快,快去扶王爷。” 蓝言拉起她,快步向紫苍尹跟前走去。 “紫苍尹,你怎么样?” 蓝言有些害怕的问,她甚至害怕看他的眼神,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梨沁宫肯定出事了,可是她的第一反应还是紫苍煜怎么样? 他抬起头,面容憔悴,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一点没有当初意气风发,好像老了十岁一样,眼神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一把揽过蓝言,颤抖着说:“不要离开我,不要。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让蓝言差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是,她还是听清了,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圣上死了,没将皇位传给他吗? 连浅儿站在一步远的地方,愣愣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唰唰的往下流。可还是很努力的将眼泪檫了檫,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掉头回了府。 此时他,弱小的就像一个孩子一般。他需要人的保护,他褪下了那层一直伪装着的温润如玉的外衣,他可以毫无顾忌的靠在她的怀里。 “你在说什么?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呢,你还有兄弟还有侧妃姐姐,还有爱你的母妃,还有傲人的才华,爱民如子的心,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他抱着她很轻很轻,生怕她会推开他,所以他不敢用力。 “母妃她,殁了。” 贤妃。那个和他一样善良的女子,那个温和如水的女子,死了。蓝言顿时手足无措,连安慰的话都如鲠在喉,说不出来。 “是,是谁?”虽然不想认为是谋害,可是宫里的女人有那个是寿终正寝的,问话便脱口而出。 紫苍尹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冰冷道:“夙王。” 蓝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紫苍尹。 摇了摇头。 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不信!” 慌忙站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紫苍尹说:“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问清楚。你要相信我,肯定不是他,肯定不是,你等着,我去找他,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她就好像丢失了灵魂一样,只是呆呆的自言自语,紫苍尹拉着她。 “芸妃喜爱熏香,他从北疆带回来的,芸妃送给了母妃,我亲口问的母妃的贴身侍女,难道会有错吗?”紫苍尹皱着眉大声质问。 “你放开我,放开。我不信。我要去找他,问清楚。可能是芸妃山做主张,你不能冤枉他。”蓝言像疯了一样甩开紫苍尹,大步跑向夙王府。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你最好看清事实。他向来是个手沾满血腥的人,你想要的,他给不了,给不了。” 蓝言的耳边一直回荡着紫苍尹的话。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他虽冷绝,可是绝对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怎么会要了贤妃的命呢。怎么会呢,肯定不是他,一定是有人陷害的。 “啪啪,开门,开门。”蓝言使劲敲着门,大喊着开门。 “半夜三更这谁啊,真是的。”来人咒骂着开门,看到一身狼狈的蓝言,一眼就认出了和王爷关系匪浅,立马换了脸色,还没来得及说话,蓝言推开他便快步走了进去。 “紫苍煜,紫苍煜你给我出来,紫苍煜,紫苍煜。” 面对于蓝言扯着嗓子的叫喊声,夙王府内瞬间灯火通明,夙王披着外袍就赶了出来,没想到深夜,她竟来。 蓝言在看到紫苍煜的时候就扑了上去,惊恐的抓着他的衣衫,望着他说:“贤妃没了,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原来深夜来访,你竟是为了他的事,这么晚你来质问我。叫我怎么想,你在他的府里接连住了几天,心都朝着他了是吗?紫苍煜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已经兵临崩溃的女子,什么话也不说。 蓝言抓着他的袖子,睁大眼睛看着他,真想就这样看透他,看看他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能这样铁石心肠。 “你当真可以为了王位不惜一切代价吗?王位在你的心里比什么都重要,为了它你可以不择手段,为了它你可以泯灭人性,变成一个残暴不仁的禽兽,是不是?你说话啊,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王位你只能选择一个,我和越纸凝你也只能选择一个,我与天下你也只能选择一个,否则,我会永远都消失在的眼前,永远。”说完这句话,蓝言转身就离开。 “你休想。” 拽着她的手,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愿放开。 啪的一下抽出鞭子,横在两人中间。 “想清楚再来找我。” “来人。给本王拿下她,本王要毫发无伤。”说完便进了内室,任她在外面和那些人拼杀。 介于夙王的吩咐,没人敢对蓝言下狠手,可是蓝言却一招比一招狠冽,且毫不示弱,且有愈挫愈勇的趋势,可是王爷吩咐的话没人敢不照办,为了抓住她只好怎么快怎么来了。 流云听到厮杀声从内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蓝言浑身似火的站在前院的中间,手执着鞭子,眼神冷漠的看着十几个大汉,没有一点退缩的迹象。 他夜观天象,总觉得师父当年留的话别有深意,而且天际好像有大的变化,可能蓝言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 “住手!” 流云几个旋转便将那些人全部点穴定在了当地,站在蓝言的面前看着已经受伤的蓝言,叹了口气说:“你又是何苦呢?” “谢谢你。” “拿着这个去观襄山的寺庙吧,我和那里的主持关系很好,他看见这个会好好照顾你的。”流云从怀里拿出来一串珠子,看上去很普通。“过几天,我会去看你的。” 第14章 风平浪静 西南传来消息说,越大将军启程回梨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快四年的时间了。 那个呆在边疆的男子终是要回来了。 在观襄山天龙寺的几天,过的还算平静,伤也养的差不多了。而且知空大师很和她聊的来,突然在这个平静的地方,远离了梨都的机关算尽,还有些不习惯。 人总是太过平静的时候就喜欢狂风暴雨的来临,却又在狂风暴雨的时候向往宁静的生活,人总是那么的不满足于现状。 观襄山上的扶桑花开的姹紫嫣红,蓝言坐在石凳上看着逐渐枯黄的树叶,对面正在认真煮茶的知空大师。 “谢谢。” 知空大师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脸上总是会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连日来愁眉不展的蓝言,笑着说:“迦叶佛偈一切众生性清静,从本无生无可灭。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无罪福。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疾苦。姑娘是聪明人,怎会钻入其中而不自拔。”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大师说的是,何苦放不下一切呢。”蓝言苦笑了下,经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空明了几分,是她太执着于过去,又太执着于自己所受的教育,或许都该换位思考一下吧。 “姑娘能想开当然是好的,只是这时间万物皆归于一个情字,佛曰:由爱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老衲泡的茶也只有姑娘不嫌弃,呵呵。” 蓝言一看杯中,清澈如白开水,闻起来却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喝在嘴里极苦,可能是现代喝多了咖啡,所以便觉得这么一点苦便也没什么了,干笑了两声:“大师茶怎么会不好呢,能喝到您的茶是蓝言的福气。多些大师指点迷津。” “佛家普渡众生。” “师父,流云先生来了。” “好,知道了。看来,他是来看你,老衲先告辞了。” “大师慢走。”蓝言端起桌上的茶又喝了一杯。 “看来你还过的不错,这么悠闲自在。”流云一身水蓝色的长袍,走起路来都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眸子中泛着幽蓝色的光芒,每次看见他的时候总会想起代为锦来。 蓝言复而又给他倒了杯茶,笑着说:“那是自然,在这里果然清静,真是个好去处。” 端起茶嗅了嗅,皱着眉头说:“那老头的茶你喝的这么津津有味啊,我不喝。你重新煮一壶来。”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着:“爱喝不喝,水资源就是被你这些人浪费的,要是有一天没水喝了看你怎么办,挑三拣四的,毛病。” “好好好,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我说不过你。”端起杯子浅浅的抿了口,一张俊脸皱成了一团,蓝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有那么苦吗?要是给你喝咖啡你还不喷出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好了,我给重新煮一壶。”将壶中的茶水倒出来,重新沏上一壶,两人对面而坐,水还在噗噗的烧着。“什么事?” “我救了你自然是来寻报酬的?” 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蓝言挑眉道:“以身相许?” “咳咳,咳咳。”流云咳了几声,正色道:“我可不敢,夙王府那个瘟神就不说,就你惹的那些人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跟你说。你要找的东西,我已经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端着茶杯的手腾的一下跌到了石桌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在哪?” “祈水王宫。” 蓝言皱着眉,苍白着脸色,怎么会在祈水呢,那东西绝对是紫景的,居然还在祈水王宫,难道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至于具体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你关于你的真实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蓝言看着他,难道他是紫苍煜派人视察的,想要套她的话的。 流云见她怀疑的看着他,耸耸肩说:“放心吧,他不知道。我若是要出卖你,那天就不会救你了,你不知道他那天知道我把你放走了,差点没要了我的命。我就说你去祈水找东西去了,他才放过我。可是那些没将你捉住的侍卫就没那么好命了,被打了八十军棍。” 蓝言点了点头,思考了半天说:“如你所见,我确是奀瑾烟,但我又不是奀瑾烟。我是拥有奀瑾烟的身体,但又是来自未来世界的灵魂,这样你能明白吗?” “未来世界,我当时只知道你是异世灵魂,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流云对于她的话一点都不表示惊讶,表情淡淡,还在悠闲的喝着茶,放佛觉得很正常一样。“那你要找的东西是想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吗?” 蓝言白了他一眼:“当然是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现代感受感受你们到底有多落后,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机,没有空调,没有电饭煲,总之就是要什么没什么。”说到最后,都不敢再看他眼睛,紫苍煜的脸不停的在脑袋里边闪着,摇摇头,笑着说:“在我们那,没有一夫多妻制,所以我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我要的唯一,唯一的感情,不能夹杂任何的其他东西,如果不能,我宁可不要。” 流云听到她的话,叹了口气:“可惜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紫苍煜对你那么痴情了。” 蓝言深思了一会,看着天:“帮我找到那幅画。” “这个我无能为力,不过我想,栾王倒是可以帮到你。” 流云本想让她在观襄山再住几天,他帮忙带信给栾王,蓝言放心不下澄王。她那天晚上跑去找紫苍煜,他的身体不好,加上母亲去世,还没过头七圣上就下令下葬,舒王都没来得及见上。 短短的五天的时间,贤妃的葬礼已经结束,而紫苍尹这些天来一直称病不上朝。澄王府一下子门可罗雀,显得更加冷清。 “是蓝姑娘啊,快请进。” 澄王府一片萧索,还没到冬天,可是看见凄凉冷清的澄王府就觉得心里冷的很。 在后花园见到他的时候,一身黑衣站在湖边,负手而立,静静的站着,秋风吹的他衣诀翩飞,才短短五天的时间,看他的背影就觉得瘦了好多,他到底在想着什么,连枫叶落在肩上都不知道。 蓝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紫苍尹。” 声音小的连自己都怀疑他听没听到,久久都没有见他转过来。 “紫……” 他转过来,面无表情,可是看到她的时候,就连眼睛都闪着光芒。 “王爷这里风大,你的身子还没好,吹不得风的,还是进屋吧。”连浅儿细心的将披风披在他的肩上,可是他就像没听见一样,直直的看着蓝言,过了好一会才说:“走吧。” “言儿。”连浅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就见蓝言一脸悲戚的看着紫苍尹。 这时他才恍然回头。原来她是真的站在那里,真的在那里。他还以为他又出现幻觉了。 圣上的寿诞还有三天就要举办了,他的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好的快,都只是知道那是竹春先生从塞外找来的一种可以延年益寿的药,有着奇效,圣上对于竹春就越发的喜爱,三天两头的给他赏赐东西,什么珍珠玛瑙都已经不在话下了。 第15章 风平浪静 “王爷,派出去追查的人全都死于非命了,而且据调查,他有一手下刚从祈水王宫回来,还有他给圣上的药,很是蹊跷。”沐乔隐在黑暗中,冷着声音。 只听得黑衣男子冷笑了一声,说:“早就知道他不简单,果然。让你安排的事做好了吗?” “是,已经做好。绝对万无一失。” “澄王最近有何动作?” “一直在家养病。”他会在家养病,鬼才相信,这么的兄弟中,就数他的心机最深,他若是真的干净如白纸上一次的事就不会差点让他翻不了身。 “继续盯着。” 半夜,风起,云涌。 “王爷,娘娘的事已经彻底查过,的确是被人谋害的,那种香很奇异,不像是北疆的产物,而且娘娘贴身侍女文格在娘娘下葬后便失踪了。”说话的人正是青色长衫看起来有些单薄的青枚,手持折扇,慢悠悠的摇着。 “王爷,属下派出去的线人传来消息说,之前在连厥的时候有一个跟竹春极为相似的人在夙王攻破绍城的时候突然失踪,属下猜测,他可能就是那个在连厥出神入化的,不知底细的遥。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且又神出鬼没的,没人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丝茹声音淡然的说,目光轻描淡写的看向众人。 紫苍尹深思片刻说:“我部署的事情尽快做好,大家都小心行事。”夙王,这一次是你害我在先,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我们之间总是要分出胜负,只是所有的事都提前了。 那日离暖偷偷溜到竹春居,正好竹春靠在竹席上假寐,她见着和遥是同一人,便兴奋的跑了上去,就一直缠着竹春,说上次让遥溜走了,这次一定不会放开他,一定要牢牢的看着他,弄的代为锦异常尴尬。 幸好,竹春就是遥,遥就是竹春,虽然觉得离暖烦,却不会撕破脸面。 这日,恰逢秋雨连绵,离暖又借口来竹春居的秋雨,听着虽是极为牵强,但竹春也没办法,只有依着她来了。 下午时分,竹春靠在竹席上看书,雨已经渐渐小了下来,凄凄沥沥的,在这篇茂密的竹林里看起来倒是另外一番景色了。 代为锦虽见过了竹春,心下也猜测他便是遥,可毕竟两人没什么太大的纠葛,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竹春哥哥,我要让哥哥给你们的陛下提亲说我要嫁给你做夫人,你说他会不会同意?”离暖歪着头趴在窗沿上看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 竹春淡笑了一下说:“不会。” “为什么?” “是在下配不上公主,公主千金贵体,怎是我可以高攀得起的。公主还是莫要再说胡话了。”复而眼睛又盯上书本,心想着那丫头是个急性子,肯定会叽里咕噜的说一通,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她说话,便以为她是生气跑开了,也就没在意。 竹春不喜欢外人在,所以在竹春居里就只有岳华一人在服侍,而且是很少出来,她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一样,只有在主人需要的时候才会出来。 离暖是听说竹笋可以吃,见雨下的小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雨后春笋的味道,便着急忙慌的跑去挖竹笋,雨后的泥土松软,踩在上面,就如同棉花一样软软的,很舒服。却难免被泥水弄脏衣服,离暖却在竹林立玩的不亦乐乎,想到可以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一些事,小小的心便开心坏了。 过了很久还是没听见什么动静,不免开始担心,毕竟她向来莽撞,又仗着自己是公主,横行霸道惯了,万一要是惹到什么事,只怕就不好了,眼看着圣上的寿诞降至。 啪的一下合上书。 “岳华,离暖公主可是走了?” “属下这就去看。” 这边的离暖被泥水溅了一身,可是依然笑的像花一样灿烂,手提着竹笋就跑去找竹春。 “竹春哥哥。” 竹春顺着声音找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狼狈不堪的离暖,脸抹的像个小花猫一样,脸上还挂着灿若星辰的笑容,两个手提着竹笋向他炫耀着,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尽管脸上一直带着银色面具,可是一点都不影响他俊美的容颜,嘴角的笑容美艳的晃的人睁不开眼了。 岳华站在一边看着难得真正笑一次的他,脸色寒如冰霜。转身就走了。 在雨里时间久了,离暖的衣服和头发都被打湿了,原本玲珑有致的身线这会全显露了出来,她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脸上还挂着笑容的竹春,一身白衣印在这样一个仙境中看起来格外像个仙人,再加上他不出门的时候喜欢穿着松散的宽袍,如今看起来更显得仙风道骨。 “快上来,下面还在下雨。”竹春朝离暖招招手。 “恩恩。”着急的跑上去,还不忘拿着竹笋。“你看,我挖了竹笋,可以做给你吃了。” 竹春盯着她看了看,微带着恼怒说:“你看你,弄成这副模样,叫我怎么给你皇兄交代。好了,放下竹笋,我陪你回去。”从屋里拿出他的长袍披在离暖的身上,两人一起相携去行宫。本来,离暖还不想走,却拗不过他,只好被他拉着撅着嘴回了行宫。 行宫别院 蓝言、代为锦和栾王正在下棋,准确的说是代为锦和栾王在下,蓝言不过是个看客。 也不知流云是知道她和栾王的过往,还是怎么回事,总之,流云很成功的将栾王约了出来,让他将蓝言带了进去,恰好代为锦也住在行宫,不过是隔了几道墙罢了。 “哥哥。”老远就听见离暖的声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看到蓝言时脸色难免的难看,瞥了她一眼。她不喜欢她,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从她来了哥哥整日的魂不守舍,就连竹春都帮着她,那个风流成性的栾王也喜欢她多一些。尤其是,她还总是装出一副弱弱的模样,看着就不爽。 代为锦看到她一身的泥水,还披着竹春的外袍,檫了檫她头上的雨水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快,我带你进去换衣服。先告辞了。” 蓝言向后扫了一眼,继续窝在亭子边,看着雨发呆。 “你来的正好,陪本王下完这盘没下完的棋。”栾王看着刚撑着雨伞进来的竹春笑着说。 竹春看了一眼抱膝而坐的蓝言说:“你吹不得风,还坐在风口。”坐在栾王的对面,看了眼棋盘调笑道:“这明显已经完了,瑛王赢了你了,你还在这里想怎么下,难道想还在输一次不成。” 栾王瞥着嘴,拂袖一下子将棋盘弄栾,生气的说:“让你取笑了,本王不是斗不过,是懒的和他斗。看他老是盯着言儿看,没想到居然玩声东击西,哼。” “你何苦往我身上扯。”蓝言冷冰冰的冒出一句来。 “谁让你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谁招你惹你了一样,到底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看外面大家能不能帮的上忙,不过若是我们都帮不上了,只怕也没人能做到了。”栾王笑呵呵的说着,恰巧这时代为锦和离暖一同过来。 看过众人,目光重新停留在蓝言的身上,只见她懒懒的靠在栏杆上,浅笑的看着众人,还是难掩眼中的悲戚。 “什么事要帮忙?” “还能有谁,自然是她了。”栾王呶呶嘴,优雅的喝着茶。 离暖冷哼一声,高昂着下颌看了眼蓝言,轻蔑的表情一览无余,大着嗓门说:“本公主当是谁呢,原来是她呀。身份不明就敢这么大胆妄为的待在行宫里,把皇宫禁地当做如入无人之境吗?现在还敢在这里要人帮忙,是我都觉得害臊。” 其余三人目光纷纷投向离暖,警告的看了看她,急忙又看向蓝言,谁知她却在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言儿,你别在意,离暖没什么恶意的,她一向是这样。”代为锦急忙上前一步,生怕她因为生气离暖连带着连他也讨厌起来。 “言儿,离暖她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栾王以为她是太生气了才笑的。 竹春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如夏花一样的看着她,还不忘品茶。 蓝言立直了身子,拽了拽衣袖,低头看着衣服淡淡的说:“公主教训的是,我一介平民怎可在行宫禁地说这些话呢。”抬起头冷笑的看着她,虽知她是没有恶意,可是她这种口无遮拦的女人在皇宫里只能是牺牲品,她不会再像当初对图莒郡主一样软弱怕事,向后拢了一下头发,慢慢的朝着离暖走去。 谁让她的心情不好,她居然在这里耻笑她,当然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了。 离暖看着面色如霜的蓝言,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喜欢蠢女人,尤其是口无遮拦的女人。还有,难道公主不知道吗?众生皆平等,我从来都没觉得你的出身比我好。”那么咋咋呼呼的,害怕谁不知道她是公主了吗? 说完,便迈步走向了雨里。 代为锦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着。 离暖的脸色被气成了猪肝色。 栾王着急的追了出去。 第16章 残阳如血 圣上的寿诞是在晚上,梨沁宫布置的比以往都要恢宏,大红灯笼高高挂,宴会设在未央殿内,各国使臣,紫景重臣齐聚一堂。 未央殿一片豪华奢靡,紫殊梨紫景龙袍加身,端的威严无限且又儒雅大方,旁边的王后,自然是端庄淑仪,淡笑间如春风秋月。 紫殊梨高举杯盏:“今日感谢诸位使者前来为孤贺寿,孤敬诸位一杯。” “陛下福泽深厚,定能安康万年。”众人一声齐喝,紫殊梨笑的更加的耀眼夺目。 各国纷纷献上珠宝珍玩,紫殊梨笑的合不拢嘴,纷纷感谢。 夙王、澄王、栾王、瑛王以及竹春都坐在靠前的位置,毕竟个个都是身份高贵,筹光交错,酒过三巡。 栾王从祈水带来美人舞姬数十人,看的在座的众人一脸的痴迷,舞姬个个美艳动人,再者穿的衣物极好,岔开处岔开,**着脚踝,一个个那是风情万种,放佛带着电一样,衣裙飘带扫过众人时,都被迷的神魂颠倒。 祈水栾王一向是以网络天下美人诸称,他献上的美人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带头的舞姬明显的是冲着夙王去的,总是在夙王的面前晃来晃去,修长的美腿一览无余,可是夙王就像没看见一样,只是喝着酒,冷着脸一言不发。 “素闻夙王不近女色,果然不错,美人在怀都可以坐怀不乱,这定力果然是本王不能比的。”栾王说的这话,明显是在挑衅,脸上挂着眉飞色舞的笑容,看着那些美人的时候活像一个地痞流氓一般。顺手还不忘拉一下人家姑娘的小手。 澄王在夙王的旁边坐着,听到栾王这么说,泰然自若的道:“栾王真是会说笑,六哥只是相比栾王而言稍微逊色了些。”一语双关,既为夙王解了围,又暗自讽刺栾王,平时看着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说起话来还蛮不饶人的。 瑛王端着酒杯,站起来看着夙王笑容可掬道:“在下敬王爷一杯。”一干而尽。 “瑛王客气了。”夙王端起酒杯神色自若一饮而尽。 蓝言抱膝坐在行宫的亭子里,看着弥漫月色的天空,是夕阳没褪尽还是血染红了天空,看着总觉得分外的美艳。 再过两日就要离开这里去祈水了,好像到梨都来之后就没有和紫苍煜好好说过话,总是因为太多的事情隔在两人中间,或许真的是他们没缘分吧,这一次她又要离开了,若是能找到墨色江南烟雨图,再回到梨都之日也就是回到现代的日子,最多半年的时间,我们可能就要永远的说再见了。 如果你知道了,会不会挽留我。 蓝言叹了口气。 未央殿内 “煜儿,栾王说的也没错,这么多年了,你只有一个侧妃,是该再纳个王妃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孤觉得离暖郡主就不错,长的俊俏,性子也好,不如就让你母妃找个时间将你们两的亲事给定了。瑛王觉得可好?”紫殊梨以为自己为儿子找了一个好儿媳妇,却不知自己是在乱点鸳鸯谱。 代为锦的脸色瞬息万变,看向竹春的时候他还在悠闲自得的喝着酒,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难道他真的对离暖无情吗?夙王黑着脸看向代为锦,好像再说,你最好别做小人。 “陛下的盛情我自然是不能推辞的,只是我们连厥一向比较尊重自由,这件事还得问过暖儿之后才知道,那丫头性子倔,我实在不好擅作主张。”代为锦的这一番说辞,才让夙王舒了口气。 可是紫殊梨不愿意了,明显的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本想转头问芸妃,却见她没在,一个帝王的威严,怎容他人说不。哈哈大笑几声:“瑛王此言差矣,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孤说行就行。你是她的哥哥,自然可以替她做了这个主。尚明德,挑个好日子将喜事一办。” “是。”尚明德喜上眉梢的回答,看向夙王的时候,只见他黑着脸,就差吃了他了,只好敛下笑容。 竹春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继而仰头喝下。 “父皇。”夙王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被急忙跑来的宫人给抢先一步。 只见他趴在紫殊梨的耳边说话,越说他的脸色越难看,直到最后涨成了猪肝色,咬牙切齿,怒不可遏,但还是适时的收住了,只是冷冷的吩咐了几声。 没过多久,圣上就自称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让众人尽兴。圣上离开没多久,夙王也突然离去。 唯独坐在席间的澄王,心平气和的坐着,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圣上匆忙赶到流云殿的时候就看到,衣衫不整,面红耳赤的和青季霜纠缠在一起,即可气的口吐鲜血。 兮弱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青季霜突然差人来找她,说有要事相商,却没想到是流云殿,尽管有些怀疑但还是去了。谁知刚进去,青季霜就扑了上来,正在意乱情迷之际圣上居然来了个突然袭击。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紧自己的衣裳,爬向圣上,哭求说:“圣上,圣上,臣妾知错了。” 紫殊梨啪的一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颤抖着手,喘着粗气,冷冷的说:“贱人!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要不是你,我早就将他杀了,都是因为你,明知道他犯了那么多的错事,明知道他想图谋我的江山,我还是没杀他,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想让你看到我对你的好,为什么。你到底爱他什么,当初将你打入冷宫,我后悔万分,只想着你若能认个错,便也就算了,可是你倒好,性子那么倔,愣是不肯说一句软话,还暗中和这个人勾结,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想着你如今做了我的妃,可以安安心心的陪在我的身边,可是你呢,你看看,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给孤戴绿帽子。好好好,既然你不珍惜,那就继续待在冷宫里吧。”紫殊梨闭着眼睛,摇摇欲坠。 兮弱已经泣不成声了,泪眼朦胧的跪在地上,拽着紫殊梨的衣摆,虚弱的说:“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罚都随你,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迁怒于煜儿,我求你了。殊梨,我求求你了,殊梨。” 紫殊梨一脚踢开兮弱,她的这一番话正好落在进门的夙王的耳里。 一下子站在宫门口,不知该如何前行。 “圣上,圣上,求你饶了娘娘吧,娘娘她知错了。”容落跪着乞求。 “来人,将这个婢女拉下去杖杀。”紫殊梨冷冷的从口中说来,让兮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连哭泣都忘记了。 而青季霜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逃离了。 圣上下令逮捕丞相。 “公主照顾好自己,奴婢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容落的脸上露出临死前最后的笑容。 “容落” 第17章 残阳如血 蓝言听到流云殿消息的时候刚睡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时之间,梨沁宫内人心惶惶,头顶压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大雪覆盖了所有人的思绪。 蓝言站在窗前看着前所未有的大雪,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不怕冷了,可以只穿着单衣就好。 容落被杖杀,芸妃二进冷宫,夙王被禁在夙王府,通缉丞相,第二日圣上一声令下就将青氏家族诛了九族,却始终不见青季霜的出现。自此,青氏一族再无崛起之可能。 澄王大肆弹劾丞相,将他这么多年来的丑恶罪行全部说了个遍,紫殊梨躺在床上,只是点了点头。 舒王回来的时候,梨沁宫冷冷清清,向圣上请了旨就去园林看望贤妃,这么多年没见,再见时居然就成了坟墓,怎能让人不伤心。 披了斗篷就出了行宫,明天就要去祈水了,可是她始终放心不下紫苍煜,若是不去看他一眼,她肯定会后悔。 白色的身影走在雪地里,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她身上,快要和天地融在一起一样。 “喂,她要是就这样走了,只怕你这辈子就没着落了,还不快拉回来。”栾王撞撞身边代为锦,示意他赶快追出去。 代为锦看着蓝言的背影,表情淡淡,目光柔情似水。苦笑了下说:“从她从草原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了选择,我不想让她为难。”说完便回去坐着,端起茶杯,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栾王神采飞扬的走到代为锦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着道:“好吧,既然你不去,那就别怪我抢了你的心上人哦。” “你敢!”代为锦一个转身,就将栾王的胳膊握在了手里,寒着脸吼。 栾王疼的哇哇大叫。 夙王府的人看见蓝言已经害怕了,匆忙跑到里面去通报。 刚跨进府门,紫苍煜就迎了出来。 他看起来比原来憔悴了很多,看着她的目光与以往一般。 “还好吗?” 蓝言张了张口,只问出了这三个字,才分开多久,就只剩下朋友之间最简单的问候了吗?拉着袍子,脸上露出自认为最美好的笑容。 对面的夙王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淡。 “你来做什么?是来看看本王现在有多落魄吗?还是来炫耀如今你跟在栾王身边有多自在是吗?怎么样,看来栾王将你养的不错,是不是他对你很温柔,温柔到你甘愿做任何事呢,包括不让本王,对你做的事。”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从一米远的距离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嗅,挂着戏谑的表情。 恶狠狠的吻上她的唇,毫无怜香惜的嗜咬着。 蓝言伸手使劲推着他,唇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幡然醒悟,狠狠的咬了下去,这才分开了两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夙王檫了下嘴角的鲜血,邪肆的说:“都不让本王碰你了,看来是本王满足不了你的欲望了。” 啪 蓝言给了他一巴掌。 冷笑着,突然脸上挂着浮生若画的璀璨笑容,狠劲檫着嘴巴,说:“紫苍煜,你无耻。这一次,我就当被狗咬了。” 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砸的雪地一个个小洞。 他不知道的是,她明天就要离开,可能会再见不上。 她不知道的是,他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 可是这些,都注定要错过了。 紫苍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摸上自己的唇,苦涩一笑。 对不起,为了不伤害你,我只能推你离开。 他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他怎么会这么狠,他说过会保护她的,他说过会和她在一起的,他怎么会这样。 蓝言一路摇摇晃晃,头昏脑胀的回到行宫,天公好像很同情她一样,天飘着大雪,回到行宫的时候,落了一身的雪花,吓了栾王一跳,还以为一个雪人进来了。 喝着热腾腾的姜汤,红着一双眼睛小声说:“谢谢你啊,初言栾。” 初言栾哈哈一笑:“不用,照顾你是本王该做的。毕竟你当初也是本王的挂名妻吧。嘿嘿。” 蓝言将碗往他的手里一塞,拉着脸说:“就你的脸皮最厚了。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你都准备好了吗?” “就差将你准备好了。” 咚咚 栾王朝她递过去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便跑去开门了。 “可好些了?”代为锦还是那身蓝衣,只是没有了以前的意气奋发,多了分稳重。 “我好多了,谢谢。” 原来,经过了这么久,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不要跟我这么生疏好吗?”他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些许的乞求。 看着他的眼睛,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他了,他那么洒脱自然的一个人,如今被她弄的也洒脱不起来了。 “我欠你的可能永远都还不清了,但是有些事不是说能就能的,我不能骗你,也不想骗我自己。我也不求你原谅了,只是以后,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负担不起的。”蓝言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总觉得自己会愧疚,会哭,会控制不住想念他的好。 “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我对你好那也是我的事,你不能因为愧疚就不让我对你好吧,你已经不给我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将我对你好的机会都剥夺呢。” 他的嬉笑,他的不在意,可是看在她的眼里都成了不让担心。 蓝言愧疚的低下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居然这么自私,自私到去管别人的心。“你什么时候回连厥?” “现在还不知道,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吧。圣上那日下旨将离暖赐给夙王,她如今正闹的厉害,现在圣上又卧病不起,提那件事也不好。再者,离暖爱慕竹春,你也知道,她又怎么肯就这样走。”看着她变暗的眸子,代为锦抱歉一笑:“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或许我和他是真的没缘分吧。” “我是想说,如果,你和我。” “不。”代为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蓝言坚决的打断。“有一件事,我从来都和你没说过,就连他我也没说过,本来今天去找他,就是想要最后做决定到底要不要留在这里,现如今,我倒觉得我竟变成了一个可怜的笑话。我很庆幸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你们这些朋友可以依靠,我跟着初言栾去祈水是为了一副画,若是能找到,我便会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我不想欺骗你,在草原的时候,你对我的好,我确实觉得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人往往过着安静舒逸的生活就会忘记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去做,在你面前,我总是自惭形愧,觉得对不起你,你这么好,这么优秀一定可以找到一个爱你的女子,和她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 “而我,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 第18章 残阳如血 和栾王一同离开行宫的时候冷冷清清,也没个人来送。 如今圣上卧病在床,夙王被禁,澄王监国,竹春周游在各国使臣之间。 蓝言同栾王、流云坐在马车上。 再一次看着梨沁宫不停的倒退着。 心境竟是如此的不同。 她没有再去追寻澄王和夙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再去管薇云居的那些琐事,也没有再去想她和夙王之间的纠缠不清,她也不好奇流云是怎么瞒过夙王跟着她的,她现在只想自私的离开这里。然后,回到现代,过完一生。 蓝言靠着流云的肩假寐,突然马车的一个颠簸,身子向前倾了一下,栾王急忙扶着她。 那一瞬,蓝言的眼睛雪亮雪亮的,她扶着他的手臂,笑了下说:“有一件事想问王爷。”身子又向前靠了靠,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闪着皎洁的光,说:“我突然想起一人,桑塔最近可好啊。” 说完又靠回了流云的肩上,流云一听桑塔,诧异的看着栾王。 他倒是浑不在意,悠悠道:“本王欠丫头一个人情,一定还。” “谢谢。” 越纸恬回京的时候,蓝言正好离开梨都,前往祈水。 错过的终究是要错过。 她向来是不会在这方面推辞的,毕竟是用自己的小命还来的一个恩情,还有什么不能够的呢。 冬至的前一夜,戌时时分,圣上招了废妃兮弱在雍和宫谈话,一干人等全部避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尚明德站在雍和殿外看着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渐飘起了鹅毛大雪,直到暮色四合,月色直上,梨沁宫看起来越发的凄凉了,他使劲的搓着双手,在雍和殿外来来回回的走着。 时间漫长到,干枯的树枝上落满了雪花,尚明德觉得他的手脚都要冻僵了,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睡着了一样,皇宫巡逻的人来来回回过去了都不知道多少次,刚开始还在数着数,可是数着数着就忘记了。 看着天上的星星,又要一年了。 “主子,甘年的信。”岳华将信笺递给正在休息的竹春。 竹春看着信,顿时心花怒放,就连眼睛都在放光。 岳华看着如此开心的竹春,问:“先生,可是有什么好事?” 竹春拿着信笺走到蜡烛跟前,一点一点燃掉,烛光映着他的脸第一次看着格外诡异冷森,笑道:“自然是,我们的青丞相找到了,他果然是不负众望啊。” 岳华诧异的看了眼竹春,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大将军回京了,看来我们又有一场好戏要看了,呵呵。” “哥哥,可回来了,在西南可好。快坐。”越纸凝拉着越纸恬坐在夙王府的后花园的亭中,夙王在一旁的摇椅上坐着晃动,看起来悠闲不已。 越纸恬笑笑:“都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妹妹可好?” 越纸凝向夙王看了一眼,羞涩道:“妹妹自然好。嫂子怎么样?” 越纸恬的脸色略微一凝,暗沉几分,复而抬起头来时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挺好的。” “大将军在西南边疆为我紫景守护疆土,辛苦了。本王敬你一杯。”夙王端着酒杯。 “谢王爷。” 从贤妃去世的那一刻,芸妃被打入冷宫的那一刻,夙王和澄王算是彻底的决裂了。 现如今,澄王大权在握,夙王还在禁足,却不知这一切,到头来受益的到底是谁。 圣上的身体越来越差,还信奉起了迷信,把梨沁宫搞的乌烟瘴气,竹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那些施法的法师,没施完法,圣上竟会奇迹般的好很多,这让他更加的开心。 一日姬王练兵时不小心说了几句信奉迷信的事,被人七传八传的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人的命自有天定,那些不过是骗人的鬼把戏,父皇竟然也相信,真是老糊涂了不成,依仗着竹春,平日里不好好为官,做什么装神弄鬼,也只有父皇才相信。那些个蠢材,果真能治好父皇的病,早就治好了还能这么些天了都没治好吗?明显的是治不好,还浪费什么人力物力。 就连传话的人一气之下都被紫殊梨下令杖杀,姬王更是躲不过这一劫,受了兵权,被罚在家面壁思过。 恰好这时,东部有匪徒作怪,只好派大将军前去剿匪。 夙王从被禁开始就不再过问朝政,日日弹琴赏月,喝酒,平静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到祈水的时候恰好过年。 祈水民风向来追求自由和浪漫,极为关心客人。 初言栾将蓝言和流云安排在盛京,距离栾王府很近的一个别院里,为了避免遭人怀疑,不好将两人带入府内。 到了盛京蓝言才见识到初言栾到底是个什么样,他极受广大女性朋友的喜欢,上到八十岁老母下到六七岁小女孩,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这日正好是年庆,大街上热闹非凡。蓝言实在在府中待不住,央求了流云一起出去街上玩,果然是人潮汹涌,只见人人脸上洋溢的幸福的笑容,小孩子都穿着新制的衣服,沿街叫卖的人也是多极了,蓝言难得到街上来玩,看见什么都是新奇的,不喜胭脂水粉倒是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拉着流云看人家耍杂技,又和人家斗诗,捏小泥人,玩的不亦乐乎。 只见天色已晚,转了一天也累了,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就回到别院。谁知栾王早已吩咐厨房备好酒席就等两人回来,等了许久都不见,恰好祈王托人来请,只好进宫做陪。 一张八仙桌,却只坐两人,难免有些冷清,可如今能在一起相聚的也只有他们。 蓝言添一杯酒给他,脸上挂着笑容:“来,我敬你。谢谢你千里迢迢陪陪我来这里,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流云喝完放下酒杯,再添一盅:“你也不用感谢我,我陪你自是有私心的,所以,我们是互不相欠,你不用觉得亏欠我。” 兴致勃勃的吃着菜,笑道:“你的私心那是你的事,我要感谢你那是我的事,你帮我那么多,感谢你也是应该的。来,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喝了几坛酒下来,两人均有些昏昏沉沉的,蓝言直接拿着酒壶,面色酡红,大口大口的喝着:“流云,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双眼迷离的看着流云。 他看起来亦是有些神志不清,终究还是比她的酒量好,看似喝醉却又并未真正喝醉,笑着说:“找到哥哥。”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下,复而又笑着道:“言儿呢,言儿有什么新年愿望?” 只见她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双眼朦胧的看着天,嘴角挂着从未有过的幸福笑容,幽幽道:“一愿天下太平,二愿春秋常在,三愿父母安康。” “姑娘果然是个蕙质兰心的人,我真是自愧不如。” 声音里难掩其心酸和说不出的苦楚。 “对了,你刚才说,找哥哥。是?” “不说也罢。” 见他不愿提及,蓝言也不好意思再问。两人也就相对无言一直做到快天亮才睡下。 说她大爱,她怎敢坦荡。天下太平不过是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春秋常在不过是希望他能记着她。她的隐晦,只怕他也不会明白。 第19章 江山如画 “公子,公子,王爷出事了。” 来人正是栾王派给他们两的小厮,很是乖巧听话。 流云正好在榻上看书,蓝言无聊在摆弄棋子,想想该怎么样盗得那副画,就被凤里给吓了一跳。 “你个凤里,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蓝言生气的剜了一眼凤里。 只见他急忙进来,喘着粗气说:“昨个简中说是有盗匪横行,必须下令王爷去平叛,谁知王爷还没到简中,便被埋伏,如今生死不明。” 就说两三天了,怎么都不见他来。原来是出事了,那个祈王还真是猴急,栾王刚回来,他就要下杀手,够狠。 “凤里,备马。栾王的埋伏在盛京,迎接栾王回京,暗中查探消息。你马上去找人,和我们一起去简中救栾王。”流云边说边整理衣服。 “凤里,放出假消息说栾王已经被杀害。”在凤里匆忙跑出去的那一刻,蓝言急忙说,嘴角还带着贼笑。 看见她那样的笑容,流云就觉得慎的慌。 “别这样笑,怪吓人的。” “我已经想好用最方便也最简单的方式拿到画了。” 流云一脸的惊讶,问:“什么?” 蓝言露出神秘一笑说:”从老虎的嘴里抢那是不可能了,那要是那个老虎死了呢。不是就唾手可得了吗?呵呵。” 原来,简中有盗匪作怪,完全是祈王想要借此机会想要彻底除掉栾王而准备的陷阱,说他生死不明,蓝言还真的不信,他要是能死,恐怕早在他登上王位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新水道 通往简中的路上,栾王被追的精疲力竭,人困马乏,连续五天五夜的时间,不眠不休的逃离。 “王爷,您先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就到简中了,到了简中有我们的人在接应。” 青色的袍子早已破败不堪,可是他的脸上此刻却是闪着惑人的笑容,看来他的大哥耐不住了,终于下狠手了要将他赶尽杀绝了。 五天五夜的不停的追逐,已经让栾王疲惫不堪,可是他不能倒下,他带的人本就是分两路走的,五十个亲信跟着他走小路,其余的人都跟着大队伍,他做事向来小心,没想到今日竟栽了。 “初遇,还剩几人?” “十人。” 这次的事肯定有内奸,等他活着到了简中一定要抓住这个内奸,想他辛辛苦苦培养这些人,却没想到一个个都这么让人心寒。 新水道上下着雨,简中地处山丘,易守难攻,新水道上更是险阻重重,他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纵使前面万丈深渊,也不能退。后面是比万丈深渊更可怕的地方。 “告诉,弟兄们。前进。”天黑之前一定要出新水道。 刚前进没多少,祈王的追兵就追了上来。 “王爷,追兵来了。” 看来他要在这里将那个奸细揪出来,要不然就算他们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找到。 “今日,我们九四一声,五十个兄弟都为保护我而牺牲,若是我能活着出去也就罢了,定为我们死去的弟兄一雪前仇,可若是我们今日都葬在这里,只怕后人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所以,我决定向王兄投降。” 初言栾冷冷的扫下前面的十人,面上表情寒如冰霜。 “王爷,我等岂是怕死之人,从归顺王爷的那一刻起,便觉得生死相随。”说话的人正是血领的头秦观,当年被栾王从死神的手里救下来的人。 “是,我们誓死相随。” 震耳欲聋的叫声响彻在新水道上,初言栾眼光深邃的看向那十人。 “宋宁。” “是,王爷。” 初言栾瞬间至他跟前,抓着他的领口,冷冷道:“告诉本王,为什么要背叛。” 宋宁吓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双目瞠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敬重的王爷,身子冷湛,颤巍巍的说:“王爷,我没有。” 方才就看到他的眼神闪烁,在说道投降的时候他居然在窃笑,现在哪怕是抓错了,也只能杀一儆百了。 “王爷,追兵马上追上了。” 初言栾将他一剑结果了性命, “走。” 凤里准备好一切,流云和蓝言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简中。留守在盛京的人已经将栾王逝世的消息传播了出去,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找到栾王杀回盛京。 三天三夜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晚上的时候赶到了简中,栾王在简中有一套房子,凤里本想让他们住在那里,流云觉得不安全,三人便一同住在客栈。让其余的人去新水道上打听消息。 “不知道他怎么样?”蓝言歪着脑袋,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 “谁?夙王?还是栾王?”流云吃了一口饭,戏谑的问。 蓝言看着他文雅的吃饭模样,他好像格外的爱干净,吃饭的时候动作格外优雅,盯着他看着看着竟觉得他的眼睛好熟悉好熟悉,同样是湛蓝色的。 流云刚抬头就发现蓝言在盯着他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咳咳。吃饭,吃饭。”蓝言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着急扒着饭,连菜都不敢夹了。 到简中的第二天,凤里就和栾王取得了联系,原来他们就在那座宅子里,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流云和蓝言匆忙赶往那座宅院,原来荒废了,里面冷冷清清,刚推门进去,蓝言还以为没人。 “两位公子,王爷在下面。”凤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着两人进了大厅。大厅极大,站在门口就可以将全部一览无余,突然心生警戒,难道凤里在骗人,警惕的朝流云看过去的时候,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对眼前的一切浑不在意。 “公子请。”从正对面的左边的小道饶进去,原来可以走到里面去,屋子不大,左手边是一个很大的书柜,只见凤里轻轻按了一个按钮,书柜便向一旁挪去,空出一个人可以走的空间。 这个栾王也真厉害,怪不得他敢住在这里呢,谁会想到一个已经传出死讯的王爷会住在废宅子里,而且还在地下室。 凤里在前面带路,下面的格局很巧妙,几乎步步有机关,凤里在前面很专心的带路,七拐八拐的走了很长时间才看到屋子,看这布置就知道经常有人打扫。 “公子,王爷在里面,两位请进吧。”凤里低着头。 一路走来,蓝言对凤里已经有了几分的了解,这个看着年龄不过十五左右的男子,出事冷静自若,而且办事能力毫不含糊,否则栾王也不会将他一个人放心的留在他们两身边。 推门进去,天哪,这和平常的屋子有什么差别,只是没有窗子罢了,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四个角用四个夜明珠用来照亮,简直就跟白天没什么差别,这人太阔绰了吧。 刚进门,蓝言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让她惊讶的一切。 初言栾像个没事人一样喝着茶,短短十天没见,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脸上仍旧是昔日吊儿郎当的表情。 “看来你在这过的蛮不错的。”蓝言打趣道。 初言栾可怜兮兮的看了她一眼,无限委屈的说:“你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我在这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你还取笑我。” “好了,言儿。”流云制止了还准备开口说话的蓝言,坐在栾王的旁边,说:“王爷应该也知道我们来找你所为何事吧。” 第20章 江山如画 “想要墨色江南烟雨图?” “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一次是蓝言开口,她镇定的面对着他,从未有过的认真。 “那你也应该知道,它有多重要。” “重要?”蓝言疑惑的看着栾王,就那么一副画有什么重要的。 “是。” 墨色江南烟雨图是祈水的祖宗打江山的时候一次偶然机会所得,传说。那时候祈水不过是个小小的民族部落,不过只有一千多号人,当时还是幕阴国刚刚建国,车幕阴族姓的人极其善战,生性残忍无道,连厥是一直生活在沙漠上的民族,幕阴国野心极大,想要统治天下。便和连厥交战,祈水当时就在交战口的东方,距离交战地极近,我们的族人不堪为奴,誓死和幕阴国为敌,对付敌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让自己强大。 整整十年的时间,祈水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可以反抗幕阴国。那时候正值幕阴国内内乱纷纷,借此机会正好做大,却没想到,遭到伏击。初氏祖宗逃亡时候得到一老者相助,墨色江南烟雨图便是那老者所赠,得到画之后,初氏再次重振君威,当时的初氏祖先借口墨色江南烟雨图是上天所赐,助我初氏夺得江山,恰好那是幕阴国内忧外患,祖先便借此机会扩大疆土,幕阴战败,紫景鸠占鹊巢,从此三足鼎立。 不得不说,初言栾的话隐藏了很多没说的地方,蓝言却不知原来墨色江南烟雨图竟会是这样的来历,它既是给祈水带来福运的画,为何祈王会将画藏在成宫。 流云笑笑也不多做疑问,看向蓝言。 “我并非是想要,只是借用。” “借用,难道你见过不成,你想做什么?”初言栾疑惑的看着她。 点点头,嬉笑的看着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反而正经几分的栾王,耸耸肩:“在这之前我当然要验明真伪,万一要是假的,我不是就亏大了。” 栾王被她的话差点咽到,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思索着照她的意思,她肯定是见过的,难道是和上辈有什么关联不成,那幅画他也只是见过一次,上面的诗词他却记忆深刻,便想试试她,奸笑道:“汜水流年,江山旧如故,默默凄凄凉月色。风景淡如画,心冷无照。” 蓝言皱着眉头,听他一字一顿的念着,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江南小镇,烟雨朦胧,风景如画,还有那一小行的行楷,激动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终于要找到了,眸中闪着泪光,颤抖着声音说:“是,是,是墨色江南烟雨图上的题词。” “看来你是真的知道。” “用王位换。”蓝言一脸认真,从未这么认真的说。 初言栾面露惊讶,随即冷笑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蓝言,带着几分审视道:“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王位?本王不感兴趣,若是想要,当初即位的也就不会是他,本王何必多此一举呢。” 三分笑容不变,晶亮的眸子闪着自信的光芒,唇角弯弯道:“时过境迁,何况当时的处境和栾王如今的处境相差甚远,或许当初的祈王并不想杀你,可是如今他已经对你起了杀意,沦落至此,难道你还会仁慈的只想隐姓埋名的待在这种不见光的鬼地方,再者就算你愿意,为你死的那些兄弟呢,他们甘心吗?就算他们甘心,你真就为你一己之私让他们和你一样,那样未免你也太自私了些,他们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如此胆小怕事,所谓天下有才者居之,还是你觉得你的能力比不上祈王。” 蓝言的一番话将初言栾说的哑口无言,无法应对。其实,如果蓝言没有说,他也会卷土重来,多少年来他一直忍着,念他是兄长,念在父皇将王位传给他,却没想到他竟残忍至此,就连当年帮他登上王位的兄弟都不放过。 “好。” 终于说服栾王答应,终于找到图的事又更近了一步,现在只需时间。 第二日,三人秘密启程。 初言栾的血卫早在昨夜已经秘密潜回盛京与盛京中的人会和。 为了安全期间,初言栾再次化妆成桑塔,他竟会传说的易容术,蓝言早都怀疑他是桑塔了,再回祈水的路上也说过此事,当真正看着他从栾王变成桑塔的时候还是惊讶万分,还有他的身怀绝技与当日不会武功的桑塔相比,也让蓝言颇为惊讶。 他竟隐藏的这么好。 看着他,蓝言居然有些担心,若是紫苍煜坐了皇位,他是否能斗得过这个阴险狡诈的栾王,他的心机太过深,能在祈王身边隐藏这么久,就可见一斑。他无非已经是一个极强的竞争对手了。 “别这么忧心忡忡的看着我。”祈王害羞一笑。 蓝言的表情瞬间就跨了,聋啦着脸无精打采的说:“我真担心,你若是做了祈水的王,只怕紫景和连厥从此没有好日子过。”耳边的风呼呼的吹过,三人快马加鞭的赶往盛京,想想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装的,难道说真的有几十房妻妾吗?啧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伺候过来的。”说话的时候蓝言还不忘上下打量打量这个易容过的栾王,看的他毛骨悚然。 谁知他却反口说道:“别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员,莫非是回心转意了,看外面祈水风水好,想回来了不成。” 吓的蓝言,拽着缰绳,跑出几里。 回到盛京,流云蓝言和栾王分开行动。 栾王回去招兵买马。 流云和蓝言则要去宫里一趟。 蓝言都不知道流云是怎么办到的,总是是无比顺利的到了祈王的皇宫。 “你给我正常点表情,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人。”流云嫌弃的丢给蓝言一句话,便大步朝里走去,恨不得在脸上写上:我不认识他。 听说祈王正在紫云亭里,祈王的宫人就将两人带到了紫云亭。 原以为,紫云亭就是个平常的凉亭,到了才发现,所谓的紫云亭原来在湖中间,最外围是个大型花园,一直往里面走,便会是一个直径为三百多米的湖,最中间才是所谓的紫云亭。蓝言乘船到紫云的时候,才见到了祈王的真面目。 他背对而坐,前方还在徐徐的冒着热气,有淡淡的茶香飘来。 “参见陛下。”流云弯腰行礼,蓝言也跟着有样学样。 “听闻先生到盛京许久了,不想当年重金请先生先生都不肯来,没想到今日先生倒是自己来了。”只见祈王转过身来,和栾王长的极其相似,只是略微阴柔些,狭长的丹凤眼,看人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轻蔑和不屑。 “坐吧。”眼睛在蓝言身上转几圈就回到了流云的身上,淡笑着说:“这位是?” “谢圣上,在下的朋友,蓝言。前来一同拜访陛下。” 第21章 江山如画 “久闻陛下盛名远搏,在下钦佩不已,正好流云兄要来感谢陛下,借光前来,实在唐突,还请陛下恕罪。(.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蓝言说的不卑不亢,虽是跪在地上,却没有一点的谦卑,反而显得镇定自若。 “起来吧。” “谢陛下。”看着他那邪魅的笑容,蓝言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寒暄几句,祈王便留流云在宫里赏花,正值春季,百花争艳,花开的那叫一个鲜艳夺目。几番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流云的师父曾救过一次年少的祈王,祈王欣赏流云的才华回到祈水后,便差人来信要请他去祈水,流云不远寄人篱下任人差遣,便推辞去了水郅。 晚间,宫人送来晚膳,流云和蓝言坐在空旷的大殿内吃着饭,昏黄的烛光一闪一闪的,看起来格外的诡异,蓝言一直低头扒着饭。 “你准备怎么做?”蓝言突兀的冒出一句话,流云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笑着给她夹一个青菜说:“多吃点菜对身体好。” 蓝言抬头看看他,突然觉得他莫名的生疏,对他的了解竟是这么的少之又少,他的深不可测,是她所不能及的。 “谢谢。” “你是担心我和祈王吧,我和他交情不深,再说让栾王做祈水的王或许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于我没什么关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你不用担心我的事,祈王心细如尘,今日怕是已经发现你是女子之身,你更要小心处事。”流云的话平静无波,却在她的心里激起片片涟漪。 “是。” 连续几日,蓝言都过的很是无聊,祈王每日都会召流云相见,两人相谈甚欢。看来祈王对于流云的宠爱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蓝言在偏殿住的实在无聊,再者对这里又不熟悉,万一走错了路让祈王起了疑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日下午间,祈王突然派人送来衣裳。 蓝言看着水蓝色的宫纱长裙,一时语塞,送衣裳的宫人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送到就好。 “姑娘,陛下吩咐晚上穿着衣裳,到时候自会有宫人前来接您去该去的地方,若没什么事,奴才先告辞了。” “哎。” 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还来不及收回。 思索半晌,还是赴宴的好,听说祈王生性狠毒,被他惦记着,还不如早些看看他想做什么。 穿戴好衣服,负责照顾她的宫人本想好好给她梳妆打扮一下,奈何她最烦的就是那些,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没有什么太过耀眼的装饰,倒显得小家碧玉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着镜子中的面容,什么时候已经不觉得这张脸面生了。 “姑娘,陛下已经差人来请了。” “我知道了。” 一路上,蓝言双手紧握,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越是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时候就越要淡定,千万不能让他看出你的不安,不然会死的更快。 琼落殿 站在门外就能感觉到里面有多么的金碧辉煌,双手紧紧的握了握。 祈王斜靠在上方,大厅中间是舞姬在跳舞,突然有些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流云已经被他给咔嚓了,临死前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突然心里有些害怕。流云应该没那么弱吧,出师未捷身先死,应该不会的。 “叩见陛下。”蓝言跪在下边,额抵着地面。 “起来吧。” “孤果然没看错,女扮男装混入宫中,你想干什么?”舞姬已经退下,他慵懒的靠着,手里执着酒杯,邪笑的看着蓝言,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一样。 别搞的你好像很吃香似的,谁都倒贴一样,蓝言在心里腹诽一阵。低头,淡淡道:“回陛下,我并非是女扮男装混入宫中,我是跟着流云兄一起来的,而且穿着男装却未必就是男子,也没人规定是女人便一定要着女装。” 他刺耳尖锐的笑声在空旷的宫殿里游荡着,他站在蓝言的面前,挑着她的下颌,冷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果然有趣。” 蓝言敛下眸子,不看他。 “看着孤。” 他眼神冷冽的看着蓝言。蓝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征服欲极强的男子,突然一阵好笑,他灼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她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暧昧。 祈王在蓝言的眼里看出了对他的不羁和不在乎,她就那么淡然的站在他的面前,任他多么的位高权重,她仍旧是不放在眼里。 “陛下,请自重。” 蓝言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气息太过逼人,对他的了解太少,若是莽撞的顶撞他,只怕会玉石俱焚吧。 “陛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转身就走,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祈王冷笑的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狭长的丹凤眼轻佻的看着蓝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蓝言拽了回去,撞上了那人的胸膛,鼻子不会断了吧。蓝言的第一反应便是去摸鼻子,还好。大力推着他,看着他那么阴柔的一个人,没想到力气居然那么大。 他抱的她好紧,紧到她的骨头都感觉到疼了。 “你好香。”听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轻轻的说:“是兰花香。” 蓝言的身子僵了一下,他也说过。 “你最好别再乱动了,孤可不是什么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你这样的女子虽算不上什么绝色,但却有一种想要让人征服的欲望。”他的唇已经咬到她的耳朵,蓝言一阵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给了他一脚,又给他肚子一拳。 吃老娘的豆腐,找死。 蓝言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气的快要跳脚的模样,高昂着下颌,眼神里是**裸的挑衅,士可杀不可辱。 “你!”祈王指着她,手指都是颤的。看来被气的不轻。 “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天天等着你来宠幸。还有,你不要以为你有多招人喜欢,喜欢你的那些女人都是看上你的身份,不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味道真的不好闻,建议你少往那些脂粉堆里钻,找些有涵养的。告诉你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欺。” 转身离开了琼落殿,春天的夜里还是感觉有些凉意,从他的身边离开,果然还是外边的空气好些。 第22章 猜疑 按着原路返回偏殿,才发现屋子的空气里有股腥味,蓝言的眸子瞬间冰凉,是何人会躲在这里。 裹好长裙,步履轻盈的朝内室迈去。 越往里,越觉得气氛怪异,不自觉的敛住呼吸。 今日能安全的出琼落殿,难道是他在试探,突然觉得一圈一圈的阴谋在朝着她扑面而来。 唰 瞬间男子捂住了蓝言的嘴,呼吸粗重的小声说:“别动,是我。” 抵在他腰间的匕首哐嘡一下松开。 蓝言面色苍白的看着黑夜里男子灼灼生辉的脸,急忙点着蜡烛,上前检验他的伤势,着急的说:“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的?几天没见,你就搞成这个模样回来了,祈王今天叫我去了。” 流云的额上冒着冷汗,笑笑说:“果然,不过你还是穿女装好看些。吸。” “怎么办,这里也没药,你等着,我去找药来。” 刚要出去,被流云一把就给拉住了。 他面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摇摇头。 “来人,快,将这里统统搜查一遍,刺客肯定跑不远的。” 蓝言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流云,将他快速推向里边,自己解下衣裳,快速上床,拉过被子,将两人盖着。 通的一声,门就被撞开,一下子涌进来数十名侍卫。 “啊。”蓝言吓的尖叫一声,将被子往高拉了拉。 披散着的头发,香肩半裸,睡眼惺忪,红唇微扬,娇声问:“各位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那无辜可怜的模样看的那些个男人一个个都心痒难耐,打扰美人睡觉,听到美人的询问,个个面色难看,喉结滚动,蓝言心里偷笑。 “打扰姑娘休息了,有刺客偷袭成宫,陛下特命我等追捕歹人。”带头的口气略微改善一下。 瞬间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娇颤道:“那辛苦各位将军了,只是我一直都在睡觉,没听到有什么歹人进来,各位将军还是快些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若是被那歹人跑了可就不好了。哦,要是几位将军不放心,在我宫里看看,我也放心些。” “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我等惭愧。搜。” 看来他还是个在美色面前不会鬼迷心窍的人,如此的冷静执着,心里难免对他的印象好些。 那几个人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并没有损坏什么东西,想来刚才难免做还是正确的。 “叨扰姑娘休息了。告辞。走。” 看着他们逐渐远离的身影,直到确定安全,蓝言才连忙将被子掀开,将衣服拉好,扶起流云。 “你怎么样?” 流云轻咳了几声说:“还好。难道你忘记了我也是大夫,自己知道是什么情况。” “喝点水,你的伤口包扎了没?要不要我看看。” “不用了,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他懒懒的,看起来很累,脸色也不好。 “要不要吃什么?”蓝言下床端来点心递给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些人搜查的人,随即问:“你去祈王的成宫了?” “是,但是戒备森严,大多都是暗卫,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我已经很小心了,本来想探一下路的,刚找到机关,却没想到祈王突然到了成宫,便被他发现了。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幅画绝对在成宫的暗室里放着。只是很难拿到,看来我们只有依靠栾王了。还有这几天我可能要在你这里躲几天,我告诉祈王有事出宫几天,后天才会回来。” “和栾王取到联系没有,他是否准备好了?” “嗯,再过几天就行动。” “知道了,早点睡吧。”说完蓝言就去了外室的榻上。 接连几天的时间中祈王总是会派人来请蓝言一叙,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祈王借口说,今日天气甚好,便邀姑娘相聚。 蓝言无奈看着旁边的人高马大的侍卫,堆着笑脸说:“陛下说的是。” “听说,姑娘是草原人,可是听口音却有些南方的味道。” 蓝言在心底冷笑。 难道她会没调查出来,她曾是奀府的三小姐吗。 “是,在紫景待过一段时间。或许是当时受了些影响。” 他摆弄着棋子,抬起头,目光阴郁道:“过来。” “陪孤下棋。” 想起那烂的无法见人的棋技,干笑两下,推辞道:“还请陛下恕罪,我不会下围棋。” 当初还是乌娇戈教她的棋艺,这么长的时间没碰过之后,似乎忘记了该怎么下。 他听了蓝言的也不生气,反而失笑道:“不会下棋?孤原以为你才华横溢,什么都会呢,却没想到,竟连棋都不会下,看来是孤高估你了。” 他的话里明显的有些嘲笑的意味,爱笑就笑吧,我又不是来这位哄你开心的。蓝言心里思忖着。 “你和流云是什么关系?” 问的这么直白,想要试探是吗,那就如了您的意。 蓝言面上羞红,低头不语。 “他是你的心上人。”肯定,确定的语气。 既然他这样说,就让他这样认为好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或许这样还会让他知难而退。 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 "陛下,德妃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祈王懒懒的说,一点都没有多大的兴趣,看来这个所谓的德妃是来一探究竟的。 “既然陛下有事,那在下先行告辞。”起身俯身,拱手,道别。 “去吧。” 出门的时候正好和德妃撞了个正着,幸好今日着的是男装,即便是外面有什么捕风捉影的闲话,她若是个聪明人,想必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若是个笨的,那也就没办法了。 蓝言抬头微微一笑,可是看到女子的容颜时,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是她。 难道是圣上派过来的细作,突然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现在虽和流云日日相对,他对来祈水做什么只字不提,看来对他的了解最多是知道他和夙王为同师门,其他的一无所知。流云跟着她来祈水,现在想来,夙王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不便说,看来一定是梨都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才会连说都不说。 浑浑噩噩的回到偏殿,现下才旁晚时分,想来今日流云该是带来什么消息了吧。 下午实在无聊,躺在榻上睡觉,却做了噩梦被惊醒,吓的一身冷汗,诚惶成恐的看着周围。 她梦到父母了,他们被鬼魅缠身,她叫了半天,他们却一点都不人那是她,看着他们被鬼魅缠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面对于她的苦苦哀求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的是时间太久,他们都不认识她了吗。 看见外面的夕阳西下,心里突生凄凉。 第23章 谈心 坐在殿外,一直感觉到凉了,月上西楼了,流云该来了,才起身进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蓝言窝在床上睡着了,流云才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他,问:“怎么来这么晚,是栾王那里有事吗?” 只听他叹了口气说:“没什么事,是我自己有些事耽搁了。” “嗯。”既然他不愿多说,又何必多问。 他侧身躺着,看着闭着眼睛的蓝言,说:“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没有。对了,你知不知道图莒郡主,听说她嫁给了逍王。”睁开眼睛,看着他,接着说:“我今天见到她了,她如今是祈王的德妃。” 他的脸上明显的表现出诧异,瞬间便转为平静,笑着说:“是吗?栾王已经将人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我们动手了。宫里的人也都安排妥当了,明天晚上动手,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好的,那你自己要小心些,要不要准备些什么东西?祈王知道了栾王回来的消息吗?” “不用了,祈王已经查到栾王活着。明天栾王也会来的,你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的,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流云伸手轻轻抚了抚蓝言额上的发丝,笑了笑:“休息吧。我去外面的榻上睡。” 刚要起身下去,就被蓝言扯住道:“算了,就在这睡吧,这床也大,外面的榻上睡着也不舒服,万一半夜被宫人看到就不好了,再说,你的伤还没好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难得他嬉笑道:“难得姑娘留宿,在下就不客气了。”说着便上了床。 蓝言向里面挪了挪,一夜总是被梦缠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 “有心事?” 耳边传来流云淡漠的声音。 点点头。想到他看不到,才说:“嗯。” “在担心明天的事吗?还是在想梨都的事。” “在想我爸妈。”想了想才接着说:“就是我爹娘,下午做梦梦到他们了,被鬼魅缠着,竟然不认识我了。心里有些难过,希望这一次可以顺利拿到画,这样或许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只听见浅浅的呼吸声,在蓝言以为流云睡着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说:“五岁的时候就再没见过他们了,是师父把我从人贩子的手里救出来的,是他给了我再世为人的机会。” 心里难免感到惊讶,他从没说过自己的身世,却没想到身世也是这般的可怜。安慰道:“没关系,我现在和你一样,你可比我好多了,至少这里是你的故乡还是你所熟悉的朝代,我可就惨了,什么都不知道。”沉默了许久接着说:“你知道图莒郡主是怎么回事吗?” 想到在梨沁宫的时候就和图莒郡主关系不怎么样,甚至有些针锋相对,若是她从中插手,只怕会坏事。 “她嫁给逍王的第二天,逍王就莫名的失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刚开始听说她把逍王府治理的不错,半年后,就听说得了怪病一个月后就去世了。至于怎么辗转反侧到祈王宫做上了德妃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祈王的德妃一向是以贤良著称,也颇得祈王的宠爱,而且她是枢密使大人的女儿。也可能是长的比较相似,不一定就是,你不用担心。” 原来是枢密使的女儿,不过还是要试试才能确定,万一她要不是,向祈王说出了她是太师的三女儿的事,只怕她又有一向欺君的罪名要担当了。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枢密使?”心中思忖几分,道:“她什么时候入的宫?” “这个我不清楚,你好像对她的事很感兴趣,我明天帮你查一查。” “好,最好越详细越好,我总觉得她有什么阴谋,而且你要当心,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刚起床就听闻祈王得知栾王活着的消息大怒,派出去的人死伤大半,整整一夜都在御书房议事知道清晨天亮众人才散去。 蓝言正在思索是不是该去找德妃试试,看她到底是不是图莒郡主。 她的人就来传唤他,说是听闻蓝公子才华横溢,想和公子聊聊。 蓝言冷笑一声。 后宫嫔妃邀请外臣还不是本国的人,若不是早都知道她是女子又怎会犯如此大忌。 她倒是也想看看这位德高望重的德妃娘娘是何方神圣。 “见过德妃娘娘,不知德妃娘娘今日召在下来所谓何事?” 虽然她是女子,但在所有人面前她还是男子,若是被人抓着把柄在添油加醋的传到祈王的耳朵里,只怕他又会纠缠不休了。 抬头看着面前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通体雪白的猫,她的手缓缓的顺着毛抚,可是看着她鲜红的指甲,蓝言就觉得浑身慎的慌。 “蓝公子,请坐。本宫只是听闻蓝公子惊才艳艳,连陛下都赞不绝口。昨日正好得了一幅画,上面却没有题词,不免觉得有些遗憾,本来昨日想请陛下赏词,正是不巧,陛下这两日国务繁忙,本宫便不好意思再去劳烦陛下,正好听说公子前来拜访陛下,便想请公子帮忙题词一首,还望公子赏脸,来人,拿画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可是她的话听在蓝言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么沉不住气,还真像她图莒的作风,难道她就不怕她也被拆穿吗? 低头喝着茶,也不说话。 “公子,请。” 先给你戴一个高帽,让你没法拒绝,写不出来就是欺君之罪,写出来配不上那副画也是空有其表,若是写的出来了,只怕图莒就会更加确定她便是当日的奀瑾烟。 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 “可否麻烦娘娘,帮在下拿一枝鸡毛过来。” 她明显的不解,但还是随即吩咐人去做。 几个宫人将画卷展开,扑面而来尽是萧索之气。 看似天高云淡,碧空万里,可是地上落叶以及旋浮在半空中的落叶明显的显示着秋日的凄凉,整个一幅画上面孤零零的只有几片落叶,甚至连树都没有,灰暗的天空给人的感觉极其窒息,天边的尽头,夕阳西下,浩渺的江水燃着层层波澜流向远方,水色朦胧的远山,天水相连,烟雾蒙蒙,秋色苍茫。 “把画放在桌上,拿墨来。” 蓝言提笔便写下: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苏幕遮 想她小时候被老爸逼着练钢笔字,她的字可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是出自女子之手,大气滂沱,绝对的狂草,尤其是苏幕遮三个字写的那叫一个气势如虹。 “在下才疏学浅,只怕这词配不上这画,幸蒙德妃娘娘不弃,还请德妃娘娘赐教。”蓝言低头,一幅愿意受教的小模样。 德妃刚看到蓝言用鸡毛写字的时候也觉得奇怪,现在看她的字体和她浑身上下的气息,的确是和奀瑾烟有一定的区别,但是却也掩盖不了两人相似的事实。 “蓝公子谦虚了,公子的词无人能比,就连这字只怕也无人能用鸡毛写的如此出神入化了。”将画递给宫人收起来。 居然讽刺她。 蓝言笑笑,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关键是小时候家里穷,只好拔鸡毛来写字了。还望德妃娘娘见谅。” 从德妃那里出来后,就听闻流云从外边回来了,这时候正好去拜会祈王。想来该发生的事都要发生了。 第24章 夜如魅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蓝言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问道。 流云斜靠在椅子上,看的模样好像累极了,蓝言走到他后面,轻轻的给他揉着肩膀。 脸上一副享受的模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动手。你不用担心。” “嗯,这几天是不是很累啊,等这件事忙完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不如去祈水的大江南北看看,我到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怎么好好玩过了,要是回去了,就没什么回忆了。” “好。那你想什么时候回梨都?” 捶着肩膀的手顿了一顿,脸上难掩其难色:“哎,到时候在看吧。” 晚上刚刚入夜,宫里灯火通明,说陛下突发疾病,将太医院的太医全部传了过来,蓝言匆忙的披上衣服,流云一身夜行衣迅速闪入殿内,拉着蓝言迅速闪到一边说:“快,换上这衣服,我们一起去找画。” “啊?” 流云将衣服往她的手里一塞,立刻侧身到一边。 栾王派人借机刺杀祈王,暗中让人下毒,刺杀不过是个幌子,而现在刺杀的人没抓住,下毒的人也不知道是谁,祈王如今身中剧毒,生死不明。 不知是谁将消息传了出去,宫中人心惶惶不安,人人自顾不暇。 栾王的大队人马驻军皇宫,宫里严禁出入。 一下子弄的鸡飞狗跳。 流云带着蓝言,一路上畅通无阻的赶到成宫。 如今人人都在为祈王的事情劳神伤心,谁还会管这两个身份不明的客人,等到想起他们的时候,他们也都已经不在皇宫。 果然,信自己是最好的。 栾王虽欠她一个人情,可若是用祈水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来换的话,他肯定也是不愿意的,当时答应她肯定也是一时的缓兵之计。 刚进成宫,外边的侍卫就在喊着抓刺客,抓刺客。难道还没抓到,在纠缠不成,只怕栾王的人早都逃避生天了。 书柜有明显的挪动迹象。 “流云。” 黑暗中他点了点头,拉着蓝言的手说:“别松开,跟着我。” “嗯。” 手又紧了紧。这一刻他们是互信彼此,将生命都交到对方的手上。 她从来不知道,陪着她走过那么多路,陪着她找到回家之路的人竟然会是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彼此依赖着。 成宫的暗室内竟是通明一片,四面墙上全部倒影着墨色江南烟雨图的画,那么清晰,清晰到触手可摸。 两人明显感觉到空间很小,而且越来越小。 可是四面墙壁包括地上,北面墙上的画却没有题诗,其他三面墙都有,蓝言发现这一情况,着急道:“北边,北边和其他三面墙都不一样,没有题诗。” 原本侧身而立在画上的女子,莫的就给转过身来,还朝蓝言眨了一下眼睛。 “眼睛有问题。” 说话的瞬间,流云手中的银针已经刺了过去。 瞬间,蓝言只觉得一股冲力扑面而来,将她向后弹去。 手上的力气很大,她觉得手都快被流云捏断了,都不敢放开,若是此刻放开,还不知道他们两人会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流云” “我没事。” 黑暗中,两人根本看不清方向,也看不见彼此。 “言儿,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流云又握了握蓝言的手。 “好像有人。” 两人背靠着背,流云从怀里摸出火苗,顿时便有了微弱的光芒,蓝言脸上露出笑容,转头看着流云,眼中流露出信任的目光。 “看来我们要快点找到画,不然可能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嗯。” 只见暗室露出本来的面目,面前是一条通道,两人相视点点头。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动什么机关,只怕到时候画没找到,倒成了祭奠品了。 走了许久,七拐八拐的都没能走出去,也没发现有什么一样,而且走过的地方还会重复出现。 第二次走过的时候流云觉得有些奇怪,便暗中做了几号,结果第三次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心里便暗叫不好。 “这里我们刚刚来过。”蓝言抬头看着眉头紧锁的流云。 嗖 “小心。” 流云一把将蓝言拉过靠在另一边的墙上,看着刚刚射过去的箭,应该是暗室中的机关吧,难道被触动了吗? 接着嗖嗖嗖 箭矢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流云一直在前面挡着。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会被射成箭靶的,你先在墙壁上,或者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能不能出去。” 蓝言急的乱拍着墙壁,难道她真的要葬身在这里不成,就算她能,她也不能让流云陪着她。 快,你快点打开啊,蓝言心里急的大叫。 突然发现有一块砖上面有图形。天哪,这是什么图形,拧着眉,眼看着箭矢越来越多,死就死吧。 紧闭上眼睛,拽着流云的手使劲一拉,两人一起滚向一个地方。 在睁开眼睛时,就看到流云的胳膊上被撕开一个口子,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着急的拉着他的胳膊,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流云的脸因为失血显得比较苍白,咧着嘴笑着说:“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我扶你起来,快点离开这里,现在只怕是不能倒回去了,只能往前继续走了。” 蓝言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一定要和流云活着出去。 流云笑着打趣道:“还是言儿聪明。” 就在流云蓝言两个人在成宫的暗室里寻找墨色江南烟雨图的时候,祈王中毒的消息已经传遍盛京,栾王以担心王兄为名特地进门照顾王兄,暗中将宫中的势力全部调换,逐渐掌握祈水的大权。 “王爷,图已经被调走了,蓝姑娘和流云先生不知所踪。” “成宫去过没有?”栾王冷声问道。 当初既然说好的,他虽然不想食言,只是如今画被盗走,竟说都不说一声,难免让他的面上挂不住,尤其还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蓝言不是那种人,她怎么会不说一声就离开呢。 “去过了,里面有被破坏的迹象,因为暗室只有历朝的陛下才能进去,属下只是将入口暂时封锁。” “查过蓝言和流云去哪里了吗?” “没有。” “立刻去查,记住不要惊动陛下的人。” 难道真的是他们盗走了图不成,他不相信流云这样费心帮他就是为了帮蓝言夺得那副图,以他的才能绝对可以取他而代之。 第25章 逃出生天 暗室中的气氛怪异,从迷道出来之后,两人便一同陷在一个空旷的大殿之内,天花板上有浮雕,蓝言看着那浮雕有点像麒麟,只见它怒目圆睁狠狠的盯着她,看的她心里直冒虚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流云拉着蓝言一同走到左边,墙壁的中间有着很明显的痕迹是被人破坏,看来已经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了。 伸手摁下几块砖,果然,墙壁中间突出来一个盒子。 蓝言立马拿过盒子,打开看时却一言不发。 “看来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流云拉着蓝言的手就急忙往外走。 只听的头顶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 蓝言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脸色也瞬间变化的流云,还有脚下开始松动的声音,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是不是上天注定,她不能离开这里。 蓝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的,活动了一下胳膊,疼的她呲牙咧嘴。 她怎么会在这里,到处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只听得鸟兽在嘎嘎的乱叫着。 只记得流云的脸在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然后被使劲扯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流云,流云,对了,流云在哪。 蓝言着急的四处乱看着,只可惜四周太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没法看清。 “流云,流云” 蓝言吓的大叫起来,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四处摸索着,看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她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画没拿到,还差点害流云丢了性命,只觉得脑袋眩晕不已。 “言儿,言儿。我在这里。”流云在听到蓝言的声音时刚醒,正在查看四周是不是安全,是不是已经出了成宫的范围,就听到她着急的叫声,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阵哭腔。 让他的心莫的一颤。 “流云。” 蓝言在黑漆漆的周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蓝眸,似乎连嘴角的微笑都能看到。 “代为锦。” 情不自禁的就喊了出来,甚至连前进的脚步都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那双和代为锦一模一样的眼眸,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流云从怀里拿出火折子打开,微微一笑。 看着面前星红的火焰,才慌觉出失态,干笑两声。 看见他完好无损,胳膊上的伤还是之前的箭伤,衣服被蹭破了几处,其他地方都还好。心中的担忧才稍微缓和了些。 “你怎么样?没事吗?” “没事,你呢?”流云淡笑着问。 “没事。” 两人相互看了下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伤势,流云去捡了木柴来烧,两人一起坐在篝火旁,挑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相顾无言。 如今墨色江南烟雨图不见了,也不知是谁把它盗走了,现在他们两人又去过成宫的暗室,以初言栾的心计肯定认为是他们将画偷走了,看来祈水他们是呆不下去了。 不过祈王虽然现在失势,却没有从根本上铲除,他肯定还要进一步打击祈王的势力才对,只要她和流云伪装的够好,便不会被发现的。只是如今画被盗,看来她要回现代的想法又一次失策了。 “不用担心,我们明天先走出这个地方再考虑其他的问题。”流云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出声安慰道。其实他没说,成宫的暗室出口他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却知道这里觉得不是什么安全地方,今天晚上只能现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做决定,也免得让那丫头胡思乱想。 有传言说祈水的祖先将那副画藏在成宫的暗室里,是因为出口会将盗画的人引入一个密林,如果不知道路,是绝对或者走不出去的。主要的不是因为这个密林有多大,而是密林中的猛兽和毒物随时随地都会要掉你的命。 “不如去草原,出来这一年的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那里有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就像仙境一样,我真想永远都住在那里。”突然想到那个清晨遇见的白衣男子,还有始终钟爱蓝衫的代为锦,没想到如今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会是这个脾气有些怪异,浑身是迷的男子。 看着她脸上难得见到的幸福笑容,流云突然想要了解这个来自异世灵魂的女子,她总是倔强的人让想要关心她的人忍不住倒退。她追求的,向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她的心思总是让人那么捉摸不透。 “你先休息下,明天早上我们再走。”流云将火焰稍微弄的暗了一点,以免招来什么野兽之类的,刚才点火只是为了看清周围的形势,大概看了一下,这个地方还算比较安全。 蓝言也察觉到这里的怪异,跟当初她和代为锦在草原时那个怪异的林子中的感觉一样,总觉得有危险的信号在靠近。 “没事,我不困。这里应该很不安全,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对了,我们在暗室中待了几天?”对于蓝言这个时间观念比较弱的人,再处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暗室中,自然是不知道过了几天的时间。 “两天。” 两天的时间经历了死亡三次,每一次差点都让两人命丧黄泉,没想到还能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着流云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谁知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嗷嗷”的叫声,两人立刻警醒起来。 屏住呼吸,想要听清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到底是什么动物。 安静了两下,又听见“嗷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狼。” 两人相对,不约而同说出心中所猜测。 生活在那个太平的社会,谁见过鲜少出没的狼。 不一会就看到周围数十双绿眼睛在四周一闪一闪的。 “点火,点火,狼怕火。” 蓝言着急的大喊,捡起旁边的树枝就不停的往火堆上扔。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居然还会有狼群出没,不知道还会不会其他什么猛兽出来。 两人将火燃到最大,流云一脸平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一脸紧张的蓝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转过头,瞠大星眸,撅着嘴,一脸的不服气问道:“你笑什么?” 流云显然被她的气势给吓了一跳,强忍着笑意,冷着脸说:“没什么。狼怕火,它们是不会过来的。” 可是,蓝言看着那一双双绿色闪着光的眼睛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而且它们的脚步似乎还在不断往前。“当那些东西濒临饿死的时候,还会考虑其他的问题吗?再说了,你觉得十几只狼对付不了我们两个人?” “你说的对,我们有一个方法可以退到暗室里面去,明天早上再出来。”暗室的外面都是极毒的植物,那些狼只怕也不敢过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暗室里面躲着,到天亮最起码还有两三个小时,跟狼这么对峙下去,肯定是两人成为狼的盘中餐。 思虑之下,拉着蓝言疾步冲向暗室里面。 惊魂未定之下的蓝言气喘吁吁看着外面望而止步的狼群,才松了口气。 第26章 惊魂未定 “你干什么也不说一声,害的我还以为我们必死无疑了。”蓝言上下盯着流云看了看,才略有所悟继续道:“怪不得刚才表现的镇定自若。” 退到暗室之后,虽然里边还有一丝阴森之气,至少比在外边好多了,被一群狼盯着,浑身都不自在舒服,最起码现在在里边安全也有了一定的保障。 当时两人为了逃出来,触动机关,差点整个暗室就塌了,幸好及时跑了出去,才没被压在下边,如今倒要借用这个地方来躲避灾难。 她缓缓舒了口气,靠着墙壁,小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从暗室出来外面是什么地方?”要不然刚才看到那群狼的时候也不会平静无波。 流云悠闲的靠在一边,懒懒的说:“我原本只是听别人说过,也不知道外边究竟是什么,不过如今为了你倒是经历了一番。” 蓝言瞥瞥嘴,环着双膝说:“谢谢你。” 他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把她的脑袋按到他的肩上,揽着她的肩膀说:“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只怕会很危险。” 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蓝言尴尬的捂着肚子,两天没吃饭了,现在还要饿着肚子躲避狼以免成为狼的盘中餐,闭着眼睛,还是想尽办法尽快出去比较现实。 揉着饿扁的肚子,心里思忖着,现在只好委屈了,等出去了一定给你吃大餐。 流云看着身旁女子,一双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很快的想开,并且不执着于其中,却又倔强的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只是不知道这次出去又有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待蓝言醒来的时候,身旁空无一人。 流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出去后才看清外面的情景,一眼望过去稀稀疏疏的全是树,抬头只看见星星点点的阳光,伸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 是该找点吃的回来了。 在附近摘了果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流云正在靠着肉,一脸从容和淡定,一点都没有像是逃亡的感觉。 “呐,给你。” 蓝言手里拿着果子,嘴里还在啃着,身上依旧是那身黑色夜行衣,看起来虽然有些破旧,高绾的头发看起来别有一番模样。 流云还在专心烤着肉,淡淡的说:“这里的果子你都敢随便乱吃,也不怕中毒。” “那你不早说。” 蓝言一下子就扔了果子,蹲在流云的身边。 莫的,听到稀稀松松的声音,蓝言紧张的看了一眼流云,手立刻摸到腰间,随时待发。 流云也注意到了,眼神变的犀利起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 两方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出手,蓝言保持一个动作好久都没见到有什么庞然大物出来,不免放松了警惕,刚放松手中的鞭子,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就觉得一阵风扑面而来,流云夹带着烤肉连带着蓝言一道滚落到一边,继而又迅速的射出去几根银针。(.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蓝言抱着怀中的烤肉,一脸嫌弃加惊恐的表情看着流云,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半边风云半边雨。 拧着眉看着正在和流云搏斗的猛兽,蓝言一脸的诧异。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脑袋上长了四只角,一张嘴就是一张血盆大口,嘴巴还对着流云在流哈喇子,看着真他妈的恶心。 满身棕色的毛,聋啦着。 四只小短腿,攻击力一点都不强,完全是仗着它的蛮力还有大庞大的身躯。 流云身上本来就有伤,再者两天没有休息好,明显的被那个怪物给搞的有些疲累了。 蓝言着急的将怀中的烤肉王边上一扔,抽出鞭子,一个漂亮的连环甩就缠住了它的一只脚,使劲拉了几下,都毫无动静。 再抬头看时,这下将它的注意力是成功的转移了,蓝言有些无辜的看了眼这会准备冷眼旁观的流云,有些无可奈何。 只觉得脊背在不断的冒着虚汗,要是被它狠狠的踹一脚,就算不会死只怕也会半死吧。蓝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在这时该说什么,尽管流云表现的有些冷淡,但是却不会弃她的生死于不顾。 原来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是脆弱的,我们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是生是死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一刻,突然想到很多人。 夙王,那个淡漠疏离的男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和圣上斗气,是不是还在为他的母妃担忧着,却又不愿意表达出来。或许他们两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不愿进去那个金笼子里,而他又不愿意放弃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代为锦,性格豪爽,什么都勘称完美的瑛王。如今却因为她变的不像自己,什么都在忍让,一退再退,有时候或许他能强硬一点的话,两人也不会错过,有些时候错过便是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事。 澄王,性格温良,待人平和,却暗藏着他人无法企及的野心,习惯于运筹帷幄,他对她的感情或许只是一时之间的好奇,他看似一味的忍让,却比任何人都懂得争取。 还有好多好多,多到蓝言觉得她都想不过来了。 看着那个怪物的眼神似乎有些迷离。 正在它迈着步子,眼神凶狠,呲着牙朝她不断走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蓝言一跃而起,甩着鞭子缠住它的脑袋上的四只角,流云从它的身下一划而过,手中的长剑刺中它的肚子,蓝言手中的鞭子一拽,只听得它哀嚎一声。 它此刻已经兽性大发,看着它呲牙咧嘴吼叫着,蓝言和流云肩并肩站着。 “不能让它再这么叫下去,会引来其他怪物的。”蓝言冷着脸说。 流云转头,两人不谋而合的点点头。 攻它的下盘,它虽然力气很大,但是动作明显的有些呆滞。 蓝言缠着它的腿,流云本就动作灵敏,在它笨拙的动作面前形成鲜明的对比,眼看着它的嘴巴就朝着蓝言咬了下来,一个躲闪来不及还是被它撕掉了一块衣服。 “法克!”蓝言捂着胳膊,被撕掉的衣服下边还有被它尖利的牙齿划破的伤痕,咬着牙。心想,等下灭了你煮汤喝。 用鞭子缠着它的脖子,趴在它的背上,咬着牙,使劲拽着。 那个庞大的怪物在不停的晃动着,眼看着蓝言就要被甩出去了,她只觉得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小,越来越控制不住它了,若是它再不死掉,只怕要成为它的盘中餐了。 “流云,快砍掉它的脑袋,不然我会被它甩出去的。” 流云冷笑一声,从怀里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在它的面前一撒,那个怪物的动作明显逐渐软了下来,过了一会它就软了下去。 蓝言趴在它的背上气喘吁吁,恶狠狠的盯着流云道:“有这玩意,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的我的小命差点要丢了。” 他倒是浑不在意。 提着烤肉,晃了晃说:“吃不成了。” 那表情委屈的就好像是蓝言将烤肉消灭了一样,蓝言眼神看向一边。看来刚才是那个怪物闻到肉味才过来的,为了觅食却被杀掉的长毛,真可怜,蓝言顺了顺它的毛。 第27章 再陷囫囵 放到那个庞然大物之后,两人一起合力将其杀死,把蓝言扔掉的烤肉捡了回来,随便对付了一下就赶快上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毕竟在这个地方时待的时间越长越危险,不如早些离开安全些。 流云身上的伤若是再不好好医治一下,只怕会溃烂。蓝言总觉得被那个怪物咬伤的地方感觉有些痒,尽管不是什么大伤,也不过是被划伤了几个小口子而已,便也觉得无所谓了。 密林中艰险难行,两人结伴前行,走的极为小心。 蓝言看着又要落下的太阳,抿了抿唇说:“你确定我们能走的出去吗?” 流云扶着蓝言的手紧了紧,看着前方崎岖不平的路回答:“说实话,我不能。” 听到这句话蓝言只觉得心中仅有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可能两人就会死在这里。恍然觉得,现代人野外生存的能力就是不如古代人好,虽然是积淀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却仍然有些地方难及古人。 “我知道,毕竟你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怎么会知道出去的路呢。” 蓝言看着流云,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王爷,暗室已经完全被破坏了,想必盗画的人已经逃了,属下已经命人守在密林的出口处,若是他们出来一定能一网打尽。”站在下面的男子,一身黑色紧身衣,脸上面无表情。 坐在上方的初言栾,冷笑一声说:“不用一网打尽,让你们派出去的人追查的怎么样了?” 昨天夜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中了**的祈王的身体突然被人劫走,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不过那些都不要紧,他要拿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眼神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大哥不要怪做兄弟的,是你不仁在前,我也是被你逼的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不过这个王位本来就是我的,只是当初我仁慈让给你罢了,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回王爷,是祈王的死士带走了陛下的身体。” 下面放着的栾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青筋暴起,脸上仍然是不温不怒,笑着道:“将派去密林那边的人手全部用来追查祈王的身首,密林那边的事本王自由安排。” “是,属下明白。” 梨都“王爷,你猜测的果然没错,圣上的确是服用竹春给的丹药。” 一身月白色袍子的澄王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才温声说道:“本王知道了。继续盯着竹春,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 梓英走后,澄王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几天前探子来报说竹春不知道在祈水的境内找什么东西,貌似花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进行的极为密切,他的人只探到竹春的人在找什么东西,却并不知所为何物,他一向表现的云淡风轻,与世无争,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倒参一本。 他到底是什么人,总觉得他到梨都来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夙王也早已察觉到这一切,只是他太过聪明,从芸妃出事到现在,兵权被撤,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整日闲赋在家。他是在酝酿着一个大计划的发展,两人这么多年来,表面上兄弟情深,暗中却没少斗,澄王知道她绝对是众位王爷中最为睿智的一个人。 他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了,迎接好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现在太过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原本指给夙王的离暖公主,却是死活都不肯嫁给夙王,为这事闹的梨沁宫鸡犬不宁,圣上无奈之下只好将离暖暂时留在宫中再做打算,离暖也乐得自在,正好行宫和竹春苑离的近,她也好常去看竹春。 其实当日的事说来也蹊跷,本来天家无虚言,说出来的话怎可有不算数的道理,离暖闹的厉害,就连瑛王也劝解不下,谁知竹春在圣上耳边说了几句话,扭转乾坤。 自此之后,竹春的身份更加的让人匪夷所思。 “流云” 蓝言尖叫一声,头顶一群蝙蝠疾驰而过,急忙蹲下,却不知流云在什么地方去了。 双手环着脑袋,紧咬着下唇。 手背上感觉到了温热的感觉,耳边呼啦啦的乱响着,一阵撕痛,肯定是手背被划伤了。 只觉得心中无限委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本想好好的活着,却是这么的不如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办法回去,却被别人捷足先登,如今又被困在这个鬼地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弄的人左右为难。 左肩感到一阵温暖,被人轻轻拉了一下,就躲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原本强忍着的委屈一下子奔涌而出,瞬间就哭了出来。 流云轻轻拍着她的背,轻柔的说:“没事了,别哭了。” 蓝言一把摸干眼泪,推开他就站起来,撅着嘴道:“谁哭了。我才没有呢。” 流云盯着她通红的眼睛,对于她的话苦笑不得。 “走吧,小心点。”流云拉了她的手,她还不乐意,挣扎了两下,被流云一个冷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现在正是危险之期,两人自然是要小心为好。 相携前行,互相照应,天色也越来越晚,前行的路也越来越难行,本就是春天,夜路难行脚下更是不平,只觉得低下坑坑洼洼的。 月光照的前面的路明亮明亮,蓝言只觉得阴森诡异无比,周身冒着寒气,脚下一个不稳,踉跄跌倒,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便一直往下沉。 动的越发厉害,只觉得下沉的越快。 流云拉着蓝言的手,只觉得怎么样都拽不上来。 蓝言一脸的惊恐,挣开流云的手说:“快放开我,这是沼泽。”终是放弃了挣扎,即便是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身陷在沼泽地里,动的越厉害便陷的越快,只有放弃挣扎才能多一些生存的机会。 黑暗中月光洒在流云的脸上,湛蓝色的眸子看起来越发的晶亮,脸上的表情在月关下越发的怪异,蓝言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出来惊恐以外担忧的表情,可能这一次也是在劫难逃了吧,不然一向平淡的流云怎么露出如此惊慌的神色。 可能是要死了,蓝言觉得心里担心的一切事情也就不觉得有多担忧了。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角落下晶莹的泪珠,身子已经向下落了几分,哽咽一声道:“原来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这么惊险万分的事情,却没想到今日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真是不知是福是祸,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还连累了你,现在只能留你一人了。” 身子还在不断的往下落,沼泽面已经到了她的下巴,眼看着漫过嘴巴心里的恐惧让她无所适从,只能呆呆的等着死亡的降临。 流云一把抓起她的手,手轻柔的抚了抚她的额发,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能留下你一人,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安全出去的。” 不顾蓝言的反对,流云用尽全力想要把蓝言从沼泽里拉上来,却是将两人一同陷入了沼泽潭里,只觉得一阵恶心气味扑鼻而来,嘴巴里鼻子里都是恶臭的气味,还带着一股粘稠的感觉,只觉得呼吸不畅,断断续续的说:“不,不要,管,管我了。” 第28章 迷离 流云也不说话只是拽着她不肯放手,两人一起便落了下去。蓝言呼吸不畅,胸中气闷,身子越来越沉,流云拉着她的手却是丝毫未松。 蓝言只觉得气息越来越弱,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紫苍煜,我们终是错过了,爸爸妈妈,我们终是再也见不上了。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原来她的心里始终想着的人是她,即便心中冷的万分,也是舍他不下。 脑袋里晕晕眩眩,紧闭着嘴巴不敢呼吸,缺氧的感觉原是这么痛苦,她宁可紧闭嘴巴不呼吸也不想那些脏东西进到嘴巴里,可能这也是最后一点能够维持的事情了。眼神迷离的看了眼旁边和自己一同急速下沉的流云,他好像正在奋力的向前游着。 盛京庄园 “公子,言儿怎么还不醒啊,都好几天了。”唯儿轻轻擦擦蓝言的额头,用清水抿了抿唇角。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蓝衣白发的男子,温和的笑笑说:“过了今天她就应该醒了。” 流云从外边端着熬好的药进来看见蓝衣男子坐在椅子上,将药碗递给唯儿,坐在一旁同蓝衣男子说:“三哥,我有话和你说。” 蓝衣男子抿唇笑笑,眼神流连忘返的在蓝言的身上来回看看,点点头。 外面的桂花开的正盛,一阵阵香气飘散而过。 两个蓝衣男子相对而坐。 白发男子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脸上却难掩其忧愁,嘴角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容,也不着急开口。 流云叹了口气,说:“三哥,你真的要如此吗?” 代为锦抬眸看看他,极为认真的说:“是。”伸手接着从空中飘落的桂花说:“今年的桂花开的正好。”只此一句便好像回到了当时两人一起见到的那个格外美丽的仙境,若是当时两人就留在那个地方,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她的心里已经放不下另外一个人了,他又当如何。 “我不想她有所负担,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我为救她而白了头发,肯定会因愧疚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又怎会不知她心里爱的是谁。我要的不是她的人,我们两的缘分可能早在她离开草原的就已经断了,当初是我没能拦住她,如今又怎么可以强求呢。” “三哥!” 代为锦摆了摆手,闭着眼睛迎着风说:“你不用劝我了,她醒了你就告诉她是你救了她,唯儿不过是夙王不放心让她来盛京寻找她的,想来她也不会感到奇怪的,你就只当我没来过。”长长舒了一口气说:“等你忙完了你的事就会连厥吧,我在连厥等着你的回来。连厥的江山还要交给你来打理,千万不要只潇洒山水间就忘记了你肩上的大任,你也别推辞,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一心还在王位上劳累吗。” 当日身陷沼泽之中,蓝言只觉得必死无疑,却不知那沼泽之下竟是清水,清水源头便可出了这密林之中。 蓝言昏迷,流云身负重伤,只得拉着她尽量游到安全之所却无法真正取得安全。却不想正好碰到前来寻访的代为锦,事情总是那么巧合,却还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代为锦一行五人,还有从梨都来的唯儿一起去了代为锦在盛京的产业庄园,在此养伤休息,却不想蓝言却身重剧毒,原本那个怪物的唾液本来是没事的,却是先前吃的那果子和那唾液和在一起却是剧毒无比。 流云受伤,自身难保,只能照顾好自己,无法好好照料蓝言。幸好代为锦的医术好,将蓝言身上的剧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却不想消耗身体让他一下子白了头发,身上的毒也没能完全清除,如今拖着一幅病体只想不拖累蓝言,自己一人去疗伤。 蓝言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了,唯儿趴在床边刚睡着。 屋子布置的不是很奢华,也不像女子的闺房,倒多了分文气,中间放着一个圆几,墙上挂着一幅字,隔的有些远看不清。 眼神滴溜溜的转了一个圈,方才落到床边的唯儿身上。手臂被她压的有些麻了,此刻的蓝言根本不知道睡在床边的人是谁,刚动动手臂,唯儿就抬起头来。 “言儿。” 唯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原本一脸茫然在看到她之后转为惊讶表情的蓝言,破涕为笑道:“饿了吧,我去给你端吃的来,流云公子听到你醒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蓝言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想拦住她的手停在了半空,她却已经跑了出去,无奈的笑笑。 动动身子,只觉得有些懒,却没什么疼痛,回想当时掉入沼泽地,是流云没有放开她,还被她拉了下去,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流云拉着她在不断的向下游。 流云因为担心蓝言一直睡不着,听到唯儿忙着跑出去,也没来找他,想着可能是蓝言醒了,便急忙过来看她,却没想到她竟在看着床顶发呆。 “想什么?这么入神,连进来人都不知道。” 流云坐在床边,把她轻轻扶起来靠着,拿水递给她。 “慢点喝。” “谢谢。”不知是睡的时间久了,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脸上还是难掩其笑容。 “我睡了多久,是你救我上来的吧,这下我可欠你一条命了。对了,唯儿怎么会来?” 蓝言看着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上午流云和代为锦谈过话,他便和随从一同离开了,他说的还真准。 听着她一下子说出这么多问题,流云揉揉她的额发,宠溺一笑说:“就两天,那天刚游到出口就碰到唯儿,我本也无力再上去,是她托人救了我们,至于她怎么会来你还是问她好了。这下你还有什么问题。” 从梨都到盛京来怎么样也得一个月,她竟是从何时启程,也恰好能在那个时候遇到他们,只怕不是普通的跟随吧。 “那这里是?” “我在盛京的一个庄园,你不用担心,安心养病。等你好了,想去哪里,我陪你。” 为什么他和代为锦这么像,看着他的容颜就好像看到他一样,看着他总觉得他的身上和代为锦有太过相似的地方。他的话让她感动,也无所适从。 正好这时唯儿进来,一脸的笑容。 极识趣的将粥塞到流云手里,笑着对蓝言说:“流云公子就劳烦你了,言儿,我先出去了。” 流云点点头。 “来,慢点。”流云准备喂她,蓝言有些迟疑的看着他,喝下一口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伸手去接碗,却被他剜了一眼,他端着碗执拗的不肯给她。 蓝言也只好作罢。 “初言栾。”顿了顿才说:“他,是不是在追查我们?” 流云只顾着给她喂饭,也不回答她的话,过了良久才说:“祈王的身首被人掳走,栾王称祈王身染重疾,不治身亡,皇子年幼难以继承大统,所以祈王特此下旨让唯一的兄弟栾王接替王位,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三嗟其口。盛京街头传言纷纷。” 第29章 离开盛京 祈王终是因为他的善变而丢了他一心想要保住的王位,栾王也终是不再掩其锋芒,而荣登大宝。 他的绝世才华终是会在史册上留下辉煌的一笔。 蓝言醒来后身体好的很快,园里的桂花开的繁茂,流云的躺椅放在树下,蓝言让唯儿抚琴,她便躺在上面休息。 优雅的琴声再加上这繁华正茂的风景,当真是让人为之一醉。 “唯儿。”蓝言懒懒的叫了一声。 “嗯。” 唯儿抬头看了眼蓝言,却是等不到她的下文了。 蓝言想问她,紫苍煜。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怕她问出口后得到的答案让她心痛难耐,可是却又偏偏想要知道他的近况,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他,怎么样?” 记得好像圣上要将离暖公主许配给他,他是否接受了呢,芸妃再次被打入冷宫,他是不是消沉极了。 唯儿也聪明,刚才她的欲言又止她就已猜测到几分,倒是没让他那么费心,她果然还是思念着王爷。 会心笑笑道:“王爷很担心你,所以才让我过来寻你。他终日郁郁寡欢,深居简出,如果言儿担心王爷,可以回去看看王爷。如果他见到你一定很开心的。” 听了她的话,心里难免一痛。咬咬唇问道:“那离暖公主呢?” 只觉得心跳的好快,生怕听到他们琴瑟和谐的回答,生怕听到他们浓情蜜意的回答,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再说,不要说了,她突然不想听到答案了。 “离暖公主为此闹的很凶,王爷也不同意,圣上无奈之下便退了这门亲。” 心里的那个鼓终是停了下来,还好还好。 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不免心情也好了许多。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吃饭都笑的这么合不拢嘴。”流云夹了菜放到她的碗里。 抿唇笑笑,也不说话,想了一会说:“过几天栾王也要登基了,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怕是这几日已经找到我们的落脚点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流云听了她的话,放下筷子,看着她拧眉思考说道:“你说的对,现在你的身体也好多了,你想去什么地方?” 咬着筷子,想了许久却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便问道:“你说吧,只要风景秀丽即可,山川水色,美景无限,我们也出去游历一番。” “好。” “王爷,已经查到他们的下落了。” 初言栾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问:“在什么地方?” “在西府的一个庄园里,它是一个叫连瑛名下的产业,属下派人查了那个叫连瑛的人,没有任何的底细。” 只见他缓缓起身,挑了挑桌旁的木槿花枝,端起茶杯饮茶,动作优雅,嘴上挂着笑容说:“本王知道了,先派人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是,王爷。属下告退。” 栾王盯着窗外,今日风景依旧,却又今非昔比。 天甲四十五年,祈王暴毙,皇子年幼无法继承大统。栾王聪慧无比,有治国安邦之才,因此将王位传给栾王。 消息一下子就在盛京之内传开,一下子流言四起。 传到蓝言的耳朵时,蓝言和流云两人正乘船在江上游玩,显得好不悠闲。 江面波光粼粼,两旁玉树成风,流云一身青色长衫靠在船头,蓝言白衣翩然立在船头,伸着双手,迎着风,如沐春风。 天地恍若初开一样,到处都透着灵气,让人心神为之荡漾。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没想到这里也会有这么没的景致,还真是没来错地方呢。”回过头去看着懒懒的靠在围栏的流云,嘴角挂着笑容。 只听得他呵呵的笑出声,说:“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说的不错,这里的风景的确很不错。顺着它我们可以到祈水最繁华的水上乡,那里湖面上种的全是莲花,民风淳朴,相信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等你在水上乡玩够了之后我们再去青州,那里接连着科底蓝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原,可以任你驰骋,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策马奔腾。” 他说的平静无波,可听在蓝言的耳朵里,却是让她无限向往,蹲在流云的面前,一脸向往的说:“好啊,听你说的这些地方我现在都想立刻飞过去呢,好向往啊,想想都觉得好。” 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突然觉得她美的不像人间的女子,她总是可以笑的那么开心,总是可以很快的从逆境中走出来。他欣赏她的爽朗与大方,直爽与开怀。 唯儿刚出船舱便看到两人相视而望着,双手紧握着,王爷你喜欢的人如此出众,不过也怪不得王爷会喜欢那样的女子了。 船在江上行了不过两日便到了水上乡莲花都,果然是如流云所说的一般,民风淳朴,一踏入莲花都十里之内便能闻到莲花的香味,水面上的莲花竟是在这个时候开的如此艳丽,倒让她大开眼界。 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接天莲叶无穷碧盛开的莲花,莲花都的乡民们生性开放,穿衣打扮也颇为开放,现在四五月的天,有女子**着脚踝上戴着铃铛走路时叮当作响,上衣也属短小,袖长只到手腕上方。 蓝言流云和唯儿三人走在街上,颇受女子注目,蓝言身着男装本就带着丝英气,更何况旁边的流云长相更是颇为风流别致。 看到街边的女子频频朝着流云抛媚眼,蓝言嬉笑着撞撞他的胳膊,小声说:“看你,一张魅惑人心的脸,迷的人家女子看你看的眼睛都直了。” 流云邪笑一道:“是吗?那我看看,你的眼睛直了没有?” 蓝言用鼻子一哼。 唰的一下打开扇子,向前走着。 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粉色衣衫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蓝言撞了个满怀,小脸红扑扑的看着甚是可爱。 “小心。”流云立马扶住蓝言。 “没事,你怎么样?没事吧。”蓝言扶住撞上来的姑娘,小心问道。 谁知那姑娘也不说话,只是红着脸,娇羞抬眸看了眼蓝言,继而又羞怯的低下头,将手中的花塞到蓝言怀里,转身就跑。 蓝言怔怔的接着花,茫然无措的伸手想要挡住那姑娘,谁知刚转身已经不见了身影。 而后又无可奈何的看了眼流云。 流云点了一下花说:“看来还是蓝姑娘的魅力比较大。在下倒是逊色了几分。” “去。”蓝言懊恼的推了一把流云,快步向前走去。 第30章 辗转回京 不知道流云到底是什么人,竟在莲花都也有一所别致的园子,园子不大,有些类似于四合院,后面有一个较小的花园,倒显得别致许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晚间时候,换了个地方蓝言觉得睡不着,便坐在园子里喝酒。 一杯接一杯的饮着。 是不是命中注定她便是回不去了,那她要如何不想念他呢。她想就那样奋不顾身的就奔回他的身旁,却又害怕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向来什么也不怕的她,什么时候变的畏首畏尾了,这么的胆小如鼠了。 流云在旁看着她一杯接一杯的饮酒,心中不免为代为锦感到悲哀,他为她白了头发,伤了身子,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心中还在想念着别的男人。 第二日早早便醒来,本想着去莲花都上好好玩玩,流云昨日里给她说了好多关于莲花都上的事情,听的她心里馋的很,想要去吃些小吃。也可好好在这里玩玩。 园子里却是不见唯儿的身影,想来可能是她出去了,便也没什么在意的。 一同和流云去了莲花都上游玩,蓝言看着大街上的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捏小泥人的,蓝言拉着流云在旁看着,一会就捏出一个小人儿看着极其可亲。 卖饰品的小摊子,十里飘香的酒酿,吹拉弹唱的百姓,手捧鲜花的姑娘,来来往往的百姓真是热闹非凡。 飘香居 流云和蓝言坐在靠窗的位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家店之所以叫飘香居,是店里的吃食均是十里之内便可闻到香味,香醇可口的米酒,精致的水晶包子,玲玲水饺,用莲花炖的米粥,美味可口的小菜,都让这里经常高朋满座。 咬了一口水晶包子,含糊不清急忙的说:“真好吃。怎么这么晚才来吃,应该早点来的。” 流云宠溺一笑,认真的看着她说:“喜欢吃就多吃点。这个地方不错,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想到栾王的事情,蓝言有些担忧的抬头看着他说:“那,栾王的事。” 流云也不说话看着她沉默许久,暗自思忖,栾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画到底是落入了谁的手中。他只是装做不知道罢了,只怕是想引出幕后的黑手才是。 见流云半天没反应,蓝言有些着急的捅捅流云,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不用担心,没事的。”流云安慰似的抚抚她的背。 蓝言点点头。 两人在街上玩了许久,买了许多东西才回到住处,刚一踏进门,原本高高兴兴笑着的蓝言看到唯儿着急的跑过来,一脸的慌张,脸色看起来还有些苍白,语气不稳的说:“姑娘,王爷,王爷他,出事了。” 看着她几乎泫然欲泣的模样,蓝言的心瞬间冰冷,他出事了。 手中提着的东西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唯儿,语气虚弱的问:“出什么事了?” 唯儿刚准备说,流云拉了一下:“言儿,进屋再说。” 蓝言眼神有些恍惚的看了眼流云,是啊,他若是真的出事了,她怎么可以自乱正角,长长舒了口气,拉着唯儿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就往屋里走去。 将唯儿摁在凳子上,蓝言倒了杯茶递给唯儿,自己端起来缓缓的喝了一口,也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和她说话。 她是紫苍煜安排给她的人,自然知道她的性子,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就表现的着急,这次的事情只怕是没那么简单,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反常的。 “说吧,他出了什么事?” 蓝言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接下来说的事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唯儿也不似刚才那般着急了,双手紧紧的握着茶杯盯着蓝言说:“圣上突然病重,削了王爷的爵位,还下令将王爷关在了提刑司,甚至有人传言质疑王爷和圣上的血缘关系,姬王弹劾王爷暴毙罪臣青季霜,现在王爷已是水深火热之中,竹春掌权,澄王的权利被竹春分散,就连奀太师都是帮着竹春的。若是不能将王爷从提刑司早些救出来,只怕有些人会迫不及待的灭口。” 蓝言手中的被子越握越紧,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紫苍煜不是挺受王爷宠爱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难道是有人发现什么了吗?想到曾经在画樱阁见到的那一幕,惊恐的睁大眼睛,该不会夙王真的是青季霜的儿子吧,圣上这次病重,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虽然这么多年来圣上肯定知道芸妃与青季霜的奸情,只怕还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凶多吉少! 四个大字字正方圆的展现在蓝言的眼前。 坚定的眼神中还露着一丝倔强,直直的看向流云。 流云耸耸肩道:“可能这次我不能陪着你了。” 有些人之间不用多说什么便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谢谢你。唯儿,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回京。”蓝言笑着看了眼唯儿。 她从来都相信她的话,她从来都不会将他扔在一旁,他有事,她怎么可以坐视不管。她承认她凉薄,可是对于他,她实在办不到。 唯儿感激的朝蓝言笑笑就跑了出去。 蓝言自行进屋收拾东西,流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确定要回去吗?这一次回去你就永远别想逃离宫里的斗争了,对于夙王的感情你确定你爱他?” “是。我已经想好了,为了他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的犹豫。 或许这一刻,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理智和清醒。 “那,代为锦呢?你有没有想过他?”流云靠着门框,说的时候脸色有些泛白。 蓝言手稍微顿了一顿,继而回答:“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我们两可能就在我离开草原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有些事既然错过了就已经没有办法挽留了。我欠他的,已经没有办法还清了。可是紫苍煜不一样,从一开始或许就已经注定,我跨越几千年来这里可能就是为了遇见他,所以,对于他我绝对不能放手。” “那他的侧妃呢?你确定你的性子能和别的女人分享你的男人。”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这次我要是不回去的话,我会后悔,一定会后悔的。” 说话间蓝言已经整理好行李就站在流云的面前看着他说:“谢谢你陪我到这里,对于你的恩情可能我也没办法还了,我觉得我除了谢谢,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定义不容辞。” 流云拢了拢她的发,笑着道:“早知道便有这一日,你肯定会为了他奋不顾身。只是,有时间去看看代为锦吧,他爱你并不比夙王少。对于我,你不用觉得亏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况且我来盛京也是因为有事才和你一道来的罢了。” “恩。” 唯儿一身灰色长衫站在门口看着两人。 “我该走了。”说完这句话,蓝言就朝外面走去。 流云将两人送到门口,走了两步的蓝言又倒了回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笑着说:“谢谢你。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流云看着两人疾驰而去的背影,脸上还是难掩苦涩。 三哥,你痴心错付,可是那样的女子谁能不爱呢。 第31章 本是同根生 流云离开祈王王宫的那三日。 从他跟随夙王走的那时候,就开始寻找自己的身世,他到底出自何处就连师父都没有告诉他,只说他是从街上捡来的,当时他只有三岁,衣衫褴褛饿了好几天没有吃饭,在盛京的街头流浪,正好被闲游的师父偶遇,觉得他骨骼奇特是练武奇才,便将他带回了水郅。 他能和蓝言来盛京一方面是为了寻找亲人,另一方面是陪着蓝言来。 他的眼睛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平时看的时候都是很浅很浅的蓝色,只有在心情格外开心或者激动的时候才会转为湛蓝色,他从小便佩戴着一个玉佩,是一个残缺的玉兰花。 在行宫见到代为锦的时候,尤其是看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到心脏有力的跳动。 据说,祈水的王宫有个姿色绝艳的舞女是西域王进贡的女子,生的是金发蓝眼,绝色倾城。当时的连厥的玉简还是太子,与那女子是偶然相遇,两人一见倾心,玉简太子回连厥的时候就请求祈王赏赐给他,她生的极其美丽,虽然玉简太子很宠爱她,终究也是一代帝王,自古帝王多薄情。 舞女诞有两子,大儿子是代为锦,小儿子却因一次来祈水游玩而走失,痛失爱子之下一病不起,没多久便病逝了。 流云在见过代为锦之后,便开始怀疑两人是否身世有关系,毕竟这个世上能有一双蓝眼睛的人少之又少,想来最重要的还是来盛京看看,也好调查当年的事情,是否属实。 没想到会从密林出来时遇到他,那残缺的玉兰花竟是母亲最爱之物,那一半是代为锦一直佩戴着,几番交谈之下,两人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如今代为锦为蓝言伤心伤神,他却是只能旁观,口不能言。 快马加鞭大半个月终于赶回梨都了,此时的梨都已经不是风平浪静的都城了,萧条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稀疏不已。 梨都百姓都在街头窃窃私语,想来是梨沁宫中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 “唯儿,先去微云居吧。” 风尘仆仆一路,两人也有些疲惫不堪,幸好在梨都除了投靠那些王爷以外还有个落角之地,看来当初的选择是没错了,至少现在还有个落脚之地,不至于太过寒酸了。 到了薇云居,秋姨一看是蓝言回来了,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 扭着蛮腰便贴了上来,娇嗔道:“你个死人,也还知道回来啊,可想死我们了。快,请公子进去。” 蓝言对此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可能是半个多月赶路有些累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芷淳,去打听一下梨沁宫中最近的情况,还有夙王府的事情。” “是。” “苑诗,帮我准备洗澡水,给唯儿也准备一下。” 靠在热腾腾的水里,才觉得一身的疲惫松散了下来,舒服了好多。半个多月来的奔波,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在提刑司里有没有受苦,梨都的局势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躺在里边时间长了便睡着了。 晚上的时候芷淳已经回来了,蓝言刚睡醒,揉揉有些疼的脑袋,想起来她是在水桶里睡着的,怎么就在床上了,是谁给她穿好衣服的。 “公子醒了。”唯儿端着饭菜进门就看到一脸郁闷的蓝言靠在床栏上。 唯儿笑着将菜放到桌上,伺候她起身,说:“我进来的时候见你躺在水桶里睡着了,便将你抚到了床上,给你穿的衣服,可能是太累了,你都没醒。芷淳姑娘已经回来了。” “嗯,去喊她过来吧。” “是。” 将头发轻轻挽起,耷拉着袍子坐在凳子上吃饭,果然还是唯儿细心,都知道她爱吃些什么。 “公子?” “进来吧。芷淳坐吧,唯儿也坐。” 芷淳浅黄色长裙坐在蓝言对面,过了这些年在外打滚,她也不像之前那么直言爽快,学会了隐蔽锋芒。 蓝言笑了笑道:“用过晚饭没有?” “谢公子,不用了。您托我办的事。”芷淳抬头看了看仍在吃饭的蓝言,似在询问她意思,毕竟这里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什么话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说吧。唯儿你去外面盯着,谁来我都不见。”蓝言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犀利,轻轻挑了挑眉。 唯儿不动声色的站去外面。 “夙王府如今门可罗雀,更是萧条不已,听说圣上下令将夙王押进提刑司没多久府中的下人大多都离府而去,如今府中就剩下夙王的亲信之人,越纸凝几乎终日以泪洗面,曾去宫中跪求圣上赦免夙王,跪了一天一夜都没得到赦免。夙王被压在提刑司,越纸凝几乎天天去,都没能进去。所以,夙王的具体情况没能查到。”芷淳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听到他的消息,身体明显的僵硬,没人能进去探视他,是否圣上有杀他的意思。 想到这个消息,蓝言一下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行,她一定要去见他。 “我知道了,天色也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一夜无眠。 她始终担心他的安慰,生怕他在提刑司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就算再怎么样,他也是个王爷,想来待遇应该不会太差吧。想到此处,她才稍微安心了一下,渐渐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蓝言就带着唯儿,准备去提刑司看望夙王。谁知刚到提刑司就说了个看望夙王就被人家给轰出来了,说什么都不让见,好说歹说就是没有用。 蓝言站在提刑司的大门口抬头看着牌匾上大大的三个大字就觉得心里一阵凉意,头顶的太阳炙热难耐,心脏却是冷的没办法。 “唯儿,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澄王府一趟。” 唯儿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蓝言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到担心。 每走一步路都觉得是踩在心尖上,她心里知道,找澄王也不一定能成功,可若是不找他,就没人能找了,竹春在行宫,她进不去,在这个梨都,她除了夙王以外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澄王了。 如今澄王府的大门敞开,来来往往的朝臣,一时之间站在澄王府的门口竟不知道如何前行,她离开这几个月以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当日那么突然的离开他而去,连招呼都没打,心中难免感到愧疚。 第32章 纠缠不清 恰好澄王送人,就看到站在门口踟蹰不前的蓝言。 温和的笑笑,对着面前的人拱手相道:“丞相大人慢走。” 对面的年轻男子弓着腰答道:“王爷留步,微臣告辞。” 送走他,缓缓走到蓝言跟前,柔柔道:“言儿回来了。” 蓝言淡淡一笑,点点头。 紫苍尹什么话也不说,脸上洋溢着春风一般的笑容,拉着她就朝府里走去。 府里的每个人都能看出来,今日澄王的心情是格外的好,他虽一直待下人都很不错,却难得见他这么开心,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笑意。 “你拉着我去哪?” 见走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蓝言着急的问。 他却是笑笑说:“你不是喜欢安静的地方吗?我带你去后花园,那边的蔷薇花开的正好,我带你去看。” 见他这么兴致勃勃的,蓝言实在不忍心打断他的话,只能任由着他拉着向后花园走去。 入眼处一大片的白色蔷薇花开的正艳,扑鼻的香味直冲鼻腔,蓝言看着面前的场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会想到要种这么一大片的蔷薇花,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他满脸的笑容,眼神真切的看着那一大片的蔷薇花。 “你那天走了之后我找了你许久,后来知道你同栾王去祈水有重要的事情。便种了一大片的蔷薇花,我明知道你喜欢莲花,可是还是想要种蔷薇花给你,因为他送过你的东西我便不想再送给你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着天,他的侧脸照在阳光下,像是泛着金色的光芒,柔和的脸部曲线让人挪不开眼,只听得他继续道:“我没想到你还会再回来,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再回来,可是这些事情我就是想要做,等着你回来看到的那一天。” 蓝言被他说的相对无言,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应答。 对于他的表示她要回应吗? 尴尬的笑笑,挣脱他的手,俯下身子嗅了一下蔷薇花,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说:“我来找你是为了” “走,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坐。” 他故意打断她的话,那么执拗的拉着她就朝亭子走去。他是不是已经猜到她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吧,是帮不了忙才不让她说下去吗?还是肯本就不想要帮这个忙。 蓝言眼神略带着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 “这里的风景怎么样?从这里看,是不是觉得很美。”紫苍尹有些痴恋的看着蓝言。 蓝言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饮着茶。 “去祈水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身体还好吗?” “还好。” 冷冷的两个字就这样打发了他。 “那,现在住在哪里?住的可还习惯?” “薇云居,都挺好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她的态度明显的表现的冷淡,他却不以为然,仍然继续和她说着话。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他却一直在转移话题,让她无从问起。 “王爷,该用晚膳了。”梓英站在一旁,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蓝言。 蓝言看了他一眼还是决定离开算了。 “去告诉侧妃,我不陪她吃晚饭了,让她早些歇息吧。言儿,我们去前厅用膳。”拉着她不管梓英怪异的目光,只顾着离开。 蓝言对于他的固执已经快受不了了,想要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没想到看上去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劲也这么大,他拽着她就是不肯放手,她怎么用劲都没用。手腕明显的被他握的红了好几圈,他还是没放手,强忍着疼,紧咬着牙关,恶狠狠的看着他。 紫苍尹转过头了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她,好似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一样,那么悲哀,让她几乎都不敢直视。 “去吃晚膳,吃完再说。”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她到底同不同意拉着就往前走。 “侧妃娘娘,王爷今日说他不来看你了,让你自行休息。” 连浅儿坐在镜子前,顿了顿,礼貌的笑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上午的时候就听说王爷从外边拉着一个白衣公子进来,然后两人又在后花园坐了一下午,从蓝言离开澄王府开始,他便不允许任何人进后花园,就连她这个陪了好几个春秋的人都不行,还是听到后来的花匠说,王爷在后花园种了一大片的蔷薇花,她就知道那一大片的蔷薇花是种给她的,今日能抛开朝堂上那么多的事情陪她大半天,就该知道肯定是蓝言回来了。 她还在奢求些什么,他们之间早都已经是相敬如宾了,在外人看来是琴瑟和谐,她还能要求什么。 看着镜子中苍白的容颜,苦笑了一下。 前厅准备了一大桌的丰盛晚宴,可是吃的却只有两个人,蓝言看着面前的一桌子饭,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他坐在一旁看着她,时不时给她夹菜。 两人就好像老夫老妻一样熟悉。 蓝言却只是一言不发的吃着饭。 “第一次能和你坐在一起这么久,没有别人的干扰。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六哥吗?他可以旁若无人的和你想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可是你每一次看到我,虽然表面上没有拒绝我,你的心却一直在抗拒着我,就连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你的心里想的都是他,我曾今想着,只要能和你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我便知足了。如今终于是实现了,尽管你心里恨透了我,我也在所不惜。” 蓝言抬头有些茫然,还有些愤然。 他苦笑了下说:“本王只想将你留在身边,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王爷,时间不早了,在下先告辞了。” 蓝言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了回去,随即便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他的身体明显的在颤抖,抱的她都觉得呼吸都是疼的,奋力挣扎着。 “紫苍尹,你到底想干嘛?放开我,放开我,听见没有。” 他抱的太紧,蓝言僵持不下,只是就那样任由他抱着,放弃了挣扎,咬着牙。 “我不管你是不是奀瑾烟,是不是蓝言,我都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一辈子。” 他说的心痛,她听的更心痛。 她已经辜负了一个人,还要怎么再去辜负另外一个人,使劲推开他。 他终是放开了她。 一脸疲惫的站在她面前,脸色苍白,手掌冰凉,双眸无神,就那样看着蓝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你也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听。” 自嘲的笑了一下,捏着蓝言的下颌,冷笑着道:“你是为了夙王的事情来找本王的吧,呵,那好,住在澄王府,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离开,本王就让你见到他。” “梓英,带蓝言姑娘下去,安排在本王的后花园。” “是。” 蓝言被强拉着带了下去。 冷冷的看着他,想困住她只怕没那么容易。 第33章 交换条件 唯儿在薇云居等了一个晚上都没见蓝言回来,就想着可能是留在澄王府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却是没法进去。 在澄王府的第二天,紫苍尹就派人送来一大堆的衣服还有首饰,蓝言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礼品,一阵冷笑,没想到住在澄王府可以得到如此等级的待遇。 一件水蓝色的薄衫流苏长裙,蓝言提起它看了看,笑了笑。 “姑娘,奴婢香弦,王爷吩咐奴婢来伺候您更衣。”面前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卑不亢,不愧是澄王**出来的人。 “好。” 任由她摆弄着自己,蓝言嘴角一直挂着笑容,说话的语气却是冷淡的很,眼神冰凉的好像能杀人一样。 “姑娘,王爷说早膳让姑娘在园子里先用,他下了朝便会来陪姑娘。若是姑娘有什么吩咐可以尽管吩咐奴婢去做。” “我知道了。连侧妃可好?”她这么唐突的住在澄王府,却是连连浅儿的一面都没见着,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回姑娘的话,侧妃娘娘的身子一直很康健。” “主子,竹春的目的一直不明确,圣上的病的确是他所为。” 黑暗中男子的嘴角冷冷的勾起,说:“让你们部署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万无一失,这次一定让姬王再无翻身之时。” 男子点了点头。 他本不想与他们为敌,奈何皇家的战争就是如此,谁都没办法逃脱,谁让你是生在帝王家呢。 黑衣男子下去后,一个头发花白,墨绿色长衫的男子从一旁的通道口走了出来,谄媚的笑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个人才,也是唯一一个能接替王位的人。你若是早听我的,也不会沦落至此,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还是不够狠。” 男子欺进那个老年男子的身前,掐着他的脖子狠狠道:“青季霜,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否则我怕你会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青季霜的脸明显的看起来有些狰狞,却是没有办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是恨的牙痒痒,都不敢反抗,他的无情,他不是不知道。 狠狠的一把推开青季霜,冷笑着说:“你心里想的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杀了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千万不要高估你自己的能力。” 说完就消失在黑暗中。 蓝言坐在蔷薇亭中,看着面前一大片的白色蔷薇花,双手撑着下巴,发着呆。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听到是他的声音,蓝言眯着眼睛转头就看到在太阳底下缓缓走过来的紫苍尹,他还穿着朝服,这么着急的赶过来是害怕她跑了吗?冷笑一声,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睁不开眼睛,嘴角还挂着常有的笑容,柔和的脸部曲线,看上去竟是那么舒服。 她就是不喜欢他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转过头不看他。 冷冷的说:“王爷下了朝这么着急的来看我,是怕我跑了吗?” 他也不管蓝言的话里带着讽刺,温和的看着她,满眼的柔情道:“是怕你跑了,呵呵。” 蓝言白了他一眼。 “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能不担心吗?我真怕我一个不注意你就跟别人走了。”他说的那么认真,可是听在蓝言的耳朵里却是极不舒服。“我给你的衣服喜欢吗?也不知道你喜好什么颜色,觉得你穿蓝色很好看,便自作主张就送了蓝色的来。来,站起来让我看看。” 紫苍尹拉着她站起来,可能是几个月来奔波劳累瘦了一大圈,衣服确实极其的合身,蓝言也不想悖逆他的意思,随意的转了一圈,让他看看。 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能牵扯他的心弦,痴痴的看着她在他面前。 蓝言耸耸肩。 “你穿什么都好看。” “谢谢王爷夸奖,既然好看,那么王爷,我有事想请你帮忙,王爷可否听我说完。” 蓝言抬头挺胸的看着他,毫不示弱。 他只是笑笑说:“你从来都不叫我王爷的。” “时过境迁,今非昔比。” 紫苍尹久久的看着她都不说话。 蓝言嗤笑一声说:“王爷如此聪明的一个人,难道还非要我说明白吗?”挑眉挑衅的看着他继续道:“说吧,王爷要如何才能让我见到夙王。” “留在澄王府。” 蓝言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这个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跟她谈条件的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个昨天晚上还抱着她含情脉脉的说喜欢她的人,今天却可以站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跟她谈条件,她甚至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爱她的。 也或许,这就是生活在正方形房子里边的人所谓的爱吧。可是,她福薄,实在消瘦不起。 眼神有些凄凉的抬头看着他,脸上扬起三分笑容悠悠道:“好。”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答应他,再做打算,想要困住她,哪有那么容易。 紫苍尹在听到她的回答,脸色终于没有之前那么阴郁,拉起她的手就朝外边走去,却被蓝言给甩开了。 他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她。 蓝言冷冷的站在原地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如果你想见他,就不要违背本王的意思,这样或许你能更快的见到他。” 他的凉薄她终是见到了。 自嘲一笑道:“你在威胁我?” “是有如何?” 说完复而拉起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蓝言没有再反抗。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限制她自由的人居然会是这个她一直认为生性温和如春风一样的男子,原来他的骨子里也是这般倔强,甚至比紫苍煜要更甚。 来到马厩,牵出一匹浑身通白的马。先一步上马,坐在马上伸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蓝言,脸上还荡漾着柔和的笑容,可是看在蓝言的眼睛里却是那么的刺眼。 “我会骑。” “上来。” 他霸道的不容抗拒的话,让蓝言恨不得给他一脚,奈何现在受制于人只能听他摆布。 使劲一拉蓝言,便跃上马。 紫苍尹将她抱在怀中。 何等熟悉的姿势,当时的她还不会骑马,是紫苍煜将她抱在怀中的,可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他们也都回不去了。 “今天晚上我就要见他,如果你办不到,那么明天就休想在见到我。” 她的声音随着紫苍尹马鞭一落,回荡在身后。 第34章 他的冷漠她的关心 紫苍尹带着她去了碧波湖上,早听说她喜欢碧波湖,一直想要有机会带着她游玩,却没想到是以互相利用的关系来一起游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对于紫苍尹的关怀备至,蓝言都是冷漠的接受着。 她想拒他千里之外,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冷漠一样,依旧待她如故。 两人一直到暮色四合才回到王府,连浅儿一早便知道,只要蓝言来,他便会一直陪着她,也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纠缠不休。 “王爷?” 连浅儿一脸诧异的看着说绿色长袍的男子,一下子激动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瞬间眼泪便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怎么哭了。”紫苍尹上前将连浅儿拥在怀里,柔和的笑笑,轻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连浅儿破涕为笑,擦着眼角的泪水,拉着他问:“朝中的事物那般繁忙,王爷可是都忙完了,来妾身这不会耽误什么事吧。” 两人坐在一起。 他就是欣赏她的贤惠大方,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才没有纳王妃,府中只有她一个女人。 “不碍事。昨日没来看你,今日正好有时间便来看看你,今天晚上就不能陪你了。” 连浅儿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虽然会很揪痛,却不得不面端庄大方的笑着回答:“是,妾身明白。言儿妹妹身子可好?她来府里,我都没能去看看她。” “她挺好的,你们两人本来就熟识,有空可以好好说说话,在这府里也好有个人陪陪你。” “是,谢谢王爷关心。” 轻柔的拍了一下她的手,紫苍尹起身道:“那行,本王还有事,先走。明天再来看你。” “王爷慢走。” 连浅儿站在门口看着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背影拉的好长好长,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他终究不是她一个人的男人,他心怀天下,也有能力坐享天下,她有什么能力能将他留在身边呢。 手紧紧的揪着帕子,眼里除了哀怨还是哀怨,就连哀怨她都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分毫,她真的很怕她的一个不小心就将他推的更远。至少现在,他会觉得亏欠她而一直记着她,来看望她。 紫苍尹带着蓝言来到提刑司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拉着她就进了提刑司的大牢。 守门的人一脸诧异的看着澄王,没想到他竟会来这种地方,不过现如今里面可是关着一个王爷的。 刚一进大门就闻到腐臭恶心的气味,还有各种恶心的气味夹杂在一起,蓝言捂着嘴巴一步一步从门口往进走,紫苍尹想要拉着她的手,却被她使劲给甩开了。 他就站在门口怔怔的站着看着她步履不稳的一步步往里边走去,心都快揪成一团了。 地牢里潮湿阴暗,墙壁上还挂着一道道刑具,地上时不时还有老鼠和蟑螂爬过,血腥的气味直冲鼻腔,蓝言的眼里蓄满泪水,快一个月了,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是在这样的地方怎么熬过来的,每走一步,心就疼的快无法呼吸了。 她突然害怕看到他了,怕看到他遍体鳞伤的样子,更怕看到他冷峻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 “紫苍煜。” 她的声音听起来颤抖不已,还夹杂着一丝哭腔。 “我是蓝言啊。” 蓝言觉得她走了好久才走到关押着紫苍煜的牢房,他背对着牢门躺在一个破烂的木板上,听到蓝言的声音确实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澄王,能否麻烦您让狱卒开一下门。” 狱卒站在一旁胆战心惊的看着澄王的反应,深更半夜的带一个女子过来牢房,居然还是为了见夙王过来的,虽然圣上下了命令任何人不许探望,却是谁都知道,如今最有可能接替王位的便是澄王,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紫苍尹就朝那狱卒扔去一个眼神,那狱卒便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 蓝言却站在牢门口举步不前,手紧紧的抓住牢门。 颤抖着说:“紫苍煜,我是蓝言,是蓝言啊。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转过身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说话的瞬间,蓝言已经泪流满面了,她都快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你走吧。” “我知道你上次将我推走是担心我的危险,唯儿都已经告诉我了,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一个扛啊,虽然我的肩膀不够宽大,却依旧可以为你遮风避雨,我可以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你为何每次一遇到事就要将我推开呢,我不会给你添乱的,紫苍煜,你听到没有。” 背对的着人的依旧纹丝不动。 蓝言向前走近几步。 “你走吧。” 蓝言气的差点吐血,这人说的是人话吗?擦干眼泪,两步上前就将紫苍煜从木板上拽起来,毫不示弱的说:“你又让我走,你还是个男人吗?每次一有事你就会推开我,除了推开我你还能干什么,你以为我蓝言非你紫苍煜不可吗?你知道我为了见你费了多大的力气吗?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你了,你tm的敢这么跟我说话。” 气喘吁吁的说完,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是眼神吗? 蓝言盯着他的眼睛,总觉得有些空洞无神,难道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紫苍煜见她盯着自己看个不停,转过身,冷淡的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父皇已经下旨不许任何人来,若是被父皇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你还是回去吧。别再来了。” 黑暗中一个男子冷冷的看着牢房里三角相对的三个人,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容。 “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我都千里迢迢从祈水回来找你了,你竟然这么不知好歹,为了你三次回梨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紫苍尹从外边进来,淡淡的说:“言儿,六哥可能是因为被父皇关在这里一时想不明白,先跟本王回去,改天再来看六哥。” 紫苍煜听到紫苍尹的声音,明显的身子一僵。 可是蓝言站在原地愣是没有反应,静静的看着紫苍煜的背影,不说走也不说不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三人就这样僵持着不动。 紫苍尹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蓝言刚开始僵着不肯走,他拉的厉害了,紫苍煜也没说话,就这样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 “你放开我。” 蓝言后退几步,站稳后朝着他歇斯底里的吼道:“紫苍尹,紫景王朝的澄王爷,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就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吗?我长相平庸,脾气又不好,又没什么才华,又没有大家闺秀的范,我们不合适,我配不上你,你明白吗?” “我配的上你就好。” 第35章 逃出澄王府 对于他的回答,蓝言真想踹他一脚。 转头就走。 夜晚睡的正熟。 屋里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蓝言被惊醒了。紧闭着眼睛,双手在被子里握成拳,蓄势待发,只要来人一靠近立马就拿下他,就算拿不下,也绝对不会让他伤到自己。 来人脚步虚浮,功夫一定不弱。这个时分能潜入澄王府,绝对不是善辈。 他已经到床跟前了,瞬间的动作就起身,来人只是捂住蓝言的嘴巴,小声说:“是我。” 蓝言跪坐在床上,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蒙面人,眨了眨眼睛,他才放开她。 “你怎么会来?” “出去再说,我探过澄王府好多次,这个时分巡查的人最少,而且看管你的人应该不会猜到你会这么快离开。” 蓝言此时却有些举棋不定,关于紫苍煜被关在提刑司牢房的事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这个时候却没时间虚耗,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唯儿着急的看着蓝言。 “姑娘,你想好,这次不离开,以澄王的性格,以后想要逃离就会更难,你快些做决定,换班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唯儿见她半天都没有反应,着急的问道,希望她可以快些做决定。 蓝言疑惑的看着她,她不是很担心紫苍煜的吗?怎么这个时候会劝她离开呢?难道她会不知道她来这里是为了紫苍煜的事而来澄王府吗? “紫苍煜的事?” 唯儿的眼神明显的闪烁了一下,紧接着道:“姑娘还是快些决定吧,王爷安慰不用担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好。” 就她的一句话,她就可以猜到紫苍煜的安危已经不用她来担心了,这其中肯定暗藏着玄机,晚间紫苍煜的怪异,就让她心生疑惑。 蓝言从紫苍煜让唯儿过来陪她的时候就知道她肯定身怀功夫,却没想到她的武功竟然这么好。看着她轻盈的步伐,拉着她可以抵挡万夫的样子,蓝言就觉得以前可能是小看她了。 “快,蓝姑娘在那!” 还没来得及逃出去呢,这人就追来了。 吵闹声越来越近,蓝言着急的看着唯儿,要是澄王来了她肯定就走不了了。 “怎么办?” 火把越来越近,都能看见紫苍尹因为着急随便披了件白色的袍子就来追她,是该说他痴情吗? “言儿!” 是紫苍尹的声音,他快要过来了,要是再不出去就完了,没想到这么隐蔽的事情都会被他发现,看来盯着她的人是多的不得了啊。 眼看着紫苍尹就要到跟前了。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衣人截着蓝言一跃而起,唯儿见此,紧跟着三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紫苍尹双拳紧握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脸色苍白,眼神冰凉,你终是要舍我而去。 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澄王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来追蓝言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背影孤单的自家王爷站在风口里。 梓英有些不忍,上前一步小声说:“王爷,快些回去休息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从提刑司的大牢回来,紫苍尹就一直在书房忙着朝中的事,这几天为了陪着蓝言,都是将原来白天要办的事放到晚上,却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睡,就听到暗卫来报,说蓝言逃走了。 他刚开始还不信,却还是着急的往这边赶,却没想到还是看到她毅然决然的背影。 想到此处,心中不免郁结。 噗 一口鲜血喷在绿色的草叶上,显得明艳至极。 身子往后倒去。 “王爷,王爷,快,快去,传太医。” 梓英担忧的声音响彻在天地间。 三人到薇云居落脚。毕竟这里是蓝言的地方,没有人会这件事透露出去,澄王软禁的蓝言的事只怕没有人知道,所以也就不用担心会有谁告密了。 芷兰的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这天刚好伺候她的丫头有事没能给她按时熬药,她便自己动手熬药,从后堂出来,就看到蓝言正从后门进来还带着两个黑衣人。 苍白的脸色变的难看至极。 蓝言着急,也没在意芷兰,毕竟她以前也是奀瑾烟的丫头,对她的信任还是有的。 唯儿瞥了眼芷兰,此刻的她已经将面纱拿掉,再看到是芷兰的时候一愣,随即跟着蓝言一同进去。 “蓝姑娘,别来无恙。” 蒙面男子在拿下面巾的时候,蓝言明显一愣,随即便笑了出来。 “铭颜。” 没想到能在紧急关头出现的人居然是他,原来紧绷着的心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好在不是别人,那照这样看来,紫苍煜应该没事吧。 “是我。”铭颜也随即一笑,对于蓝言他还是蛮有好感的,这样一个魅力独特的女子当真是难得。 “叫我蓝言吧,喊我姑娘不免生疏的很。” “那我可不敢,您是王爷的人,我怎可逾越身份。”铭颜轻轻向后退了一步,解释着主子和奴才的关系。 蓝言眉头一皱,这古代人思想怎么都这么呆板呢,不就一个名字吗?有什么可纠结的呢。张口语言,想了下还是算了,计较这些做什么,他想怎么叫就随他好了。 “姑娘,先待在这里,一两天后我会来接姑娘的。唯儿会保护好您的安全。” 蓝言转过头看看唯儿,唯儿肯定的点点头。 “那我先告辞了,在这里时间长了也不方便。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和我联系,告辞。” “嗯。” 铭颜刚走出去两步,蓝言就追了出来。 “如果见到紫苍煜,就让他保重!” “是,我一定将话带到。” 从澄王府出来第二天,都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毕竟青楼里边是所有消息的聚集场所,想要得知什么也不是件难事,蓝言却是不能露面了,毕竟当初言姬还是有很多人认识的,现在也不好出面。 只是没想到,紫苍尹竟然会没有派人来找他,即便是暗访也应该有人啊。唯儿一直担心紫苍尹会找过来,即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却也不能安然无恙的躲过追查,这次却是明里暗里都没有人。 “姑娘,听说自从那天你逃出来之后,澄王一气之下吐血昏迷,昨夜才醒。”唯儿将饭菜放下,看了眼蓝言的表情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她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两人面对面坐着,虽然对唯儿来说,蓝言是主子,对于蓝言来说,唯儿却是朋友,在一起这么久,两人也不生疏了。 “嗯。那天想本来是在澄王府要问你的,却见你言辞闪烁我便也没有再问,今天我希望你实话实说。提刑司的大牢里到底是不是夙王?” 蓝言的语气淡淡,说出来的话却让唯儿的心头一颤。 笑了笑继续说:“我知道他是信的过你,才会让你千里迢迢去祈水将我带回来,可能有些事他不会说,但是以你的身份却是不会不知道,有些事即便是不知道,却也不会猜不到。唯儿,你是聪明人,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从他让你到我身边来,我没有那一刻将你当做是下人,我虽凉薄,对朋友却是真诚相待,而且,我对他的感情,想必你也能看的出来,所以,有些事我不希望你瞒着我。” 唯儿双手在不停的搅动,明显是在进行心理斗争,蓝言也不急,她会耐心等,等到她愿意说为止。 只听得唯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蓝言也不扶她起来,因为她知道这回就算是扶了也没有用,她的性子那么倔。 第36章 朝中暗涛汹涌 “姑娘,王爷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王爷现在绝对安全,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王爷。我知道的不多,也只能告诉您这一句,还望您原谅。”唯儿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蓝言急忙将她扶起来。 日子本来过的安然无恙,就连澄王似乎都忘记了她从澄王府逃出来的事情,唯儿有一天却对着蓝言说,姬王得了失心疯,澄王已经下令将姬王禁在王府中。 原本在院子里安然的躺在躺椅上的蓝言,一下子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恍惚了一阵,复而又躺了回去。 过了许久才说:“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突然这样,你从那里听来的,莫不是消息传错了。” 唯儿连忙灌下几杯茶才喘着粗气说:“怎么会,现在几乎整个梨都的人都知道了,街头巷尾几乎人人都在说这件事,绝不可能会是误传。” 蓝言叹了一口气,便再不往下接着说了。 唯儿见状也就不再说话,离开了。 闭着眼睛,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树被吹的哗哗的响,蓝言的双眸不停的颤抖着。那个长像邪魅的男子,喜欢红色衣衫的男子,高高在上的王爷,身份如此如此高贵的人,怎会几天的时间就得了失心疯,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样承受不住打击,只觉得心脏的疼痛连呼吸都是疼的。 阳光似乎有些刺眼,南方的夏天永远都是黏黏糊糊的感觉,知了叫的让人有些烦躁,蓝言起身进了屋内,连放在外边的扇子都忘记了带进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傍晚的时候,蓝言便带着唯儿一起去了姬王府想要看看姬王,却是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澄王从里边出来,蓝言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脸瞬间就变得苍白,真是冤家路窄,这种情况都能碰到。 尴尬的笑笑,唯儿本想扯着蓝言就走,蓝言却只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样。 澄王只是在看到蓝言的时候,脸色稍微的变了下,丰神俊朗的从姬王府的大门前走了下来,温文尔雅的问道:“言儿来了,是来看十五弟的吗?” “是,听说了姬王的事情,有些担心。” “十五弟的确是病了,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本王已经寻访名医,想来十五弟的病不用多久便可以痊愈了。”澄王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根本没什么事一样。 蓝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即刻便说道:“既然姬王没有什么事,那我就不用担心了,那我就不打扰澄王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好像生怕澄王叫住她一样。 澄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一笑,或许是,他该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将她留在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吧。 心中郁结,街头巷尾传言姬王得了失心疯,却想不到见到的竟是这样的场景,澄王的隐藏究竟是何用意,难道会是和他有关吗? “唯儿,我要见夙王。”夜晚时分,蓝言一身黑色紧身衣站在唯儿的房间内,脸色略带阴沉的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唯儿见状,脸色一滞,停顿了一会才接口说:“姑娘,这件事,属我无能为力。” 蓝言冷笑一声,向前欺进一步看着她,口气不善道:“提刑司关的人到底是谁我也不想问,姬王怎么会成这样我不想追究了,但只一点,我要见他夙王,紫苍煜,若是天亮之前见不到他,麻烦你带话给他,那就永远都不要在见到我了。” 说完,冷冷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唯儿踟蹰不前,距离天亮也不过三个时辰了,看来这次蓝言是真的生气了。 微风吹打着蓝言的身子,她负手而立,俯颔着脚下让人人都敬畏想要得到的宫殿,它的富丽堂皇,让所有人都为之汗颜。第一次来这地方就是他带她过来的,却没想到再来时竟物是人非了。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蓝言站在黑暗里都觉得可以看清世界了,在即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才突觉身边来了人。久久矗立着连转身都忘记了。 “你找我?” 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那么熟悉,让她日日夜夜都惦念的人,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却让她觉得心里就像冰山一角一样,张了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来你真的没事,呵,我居然还会担心你的安危,真是白痴。” 听着蓝言自嘲的话语,紫苍煜向前一步,伸出去的手就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银色的面具在冰冷的空气中泛着白光,刺伤着所有人的眼睛,蓝言僵硬的转过身看着他被遮挡一半的容颜,心中嘲讽更甚。 “言儿。” 看着他,心中百味丛生,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冰冷的面具似乎阻挡了她想要说的一切的话。 “紫苍煜,不,应该是夙王爷。”抬头冷冷的看向他的眼睛,真想就这样看进他的心里去,看看他到底想的是什么。“这么唐突的找您来,实在是抱歉,、原本有太多的话想要跟你说,看来现在是没必要了。” 紫苍煜对于她的冷漠三嗟其口,淡淡的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 “对于我在提刑司的事隐瞒了你是我不好。” “王爷何必跟我道歉,天已经亮了,王爷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个人谁都不肯低头,谁都不肯服软,谁都不肯说一句有多担心对方,所有的事都是在谁都不愿意说的情况下,两个人逐渐越走越远,直到最后的分道扬镳。 几日来,梨都的西北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闪过红色的光芒,甚至是住在西北方的百姓都身染怪病,就连圣上的呼吸都是越来越弱,梨都更是人心惶惶,流言不断。 “大将军今日怎会有时间来我这里坐坐。”蓝言微笑着给越纸恬倒了杯茶,枚红色的裙装拖起一地的华丽,金色的丝线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看起来华丽无比。 越纸恬看着她的容颜有一瞬间的愣神,有着和奀瑾烟一模一样的相貌的女子却和她的性情却是大不相同。 “蓝姑娘真是客气了,是越某叨扰了。”顿了顿继续说道:“姑娘恐怕也知道,太师府的三小姐和姑娘在相貌上可谓是一模一样,又听闻姑娘才华横溢,请恕越某唐突前来拜访姑娘。” 蓝言也不拘束,对于越纸恬她一直觉得有所亏欠,同样也觉得越纸恬亏欠了奀瑾烟,若不是她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代替了奀瑾烟,说不定以越纸恬的痴情两人还会重修旧好。事到如今,两人的事也就只能是纠缠不清了,或许她若不说,他便不会知道了吧。 手里握着茶杯,眼神若有似无的从越纸恬的脸庞划过,有些话却是哽在喉咙想说不能说,薇云居后院也不算太过宽阔,坐在桂花树下的风景还算不错。 “大将军谬赞了,我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也就是生了副好皮囊竟会和太师府的三小姐相像,才华横溢四个字我实在是担不起。对了,听闻将军已经回京大半年了。”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越纸恬的心狠狠的一抽。 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证据,不需要过多的说明,你的心里就会认定她必定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瞧着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唇角,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是瑾烟的影子,怎么能让他告诉自己不是呢。 蓝言只觉得左边投过来的一道炙热的视线,只是淡淡的一笑,唇角微勾。 枚红色的衣衫更衬的佳人俏丽,简单的几件首饰倒让人觉得清新脱俗。 远处一身黑衣的男子冷眼看着桂花树下的两人,拳越握越紧。 第37章 旧情 阳光下越纸恬的脸上印满阳光的轮廓,发上落了好多桂花,蓝言伸手去给他抚下几朵花瓣,看着她美好的容颜,他情不自禁的握着她的手,出声叫道:“瑾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被他握着的手明显的一僵,轻轻抽开自己的手说:“将军,我是蓝言。” 话音刚落,便被一记莫名的冲力拉扯到了一边,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右边的脸颊便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随即便听到了劈头盖脸的辱骂。 “你个贱人,以为是薇云居的头牌就可以在这勾引大将军吗?你以为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可以和大将军并肩而坐,妓女果然是妓女,只要是个男人给了钱就会做出不知羞耻的事来,真是不知廉耻。” 蓝言冷冷一笑,居然有人敢给她一巴掌,还真是一种羞辱。缓缓的抬起头来,嘴上挂着笑容注视着面前的女子,果然是奀诃烟。 “蓝姑娘,你没事吧?” 越纸恬的追问让奀诃烟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唯儿已经站在了蓝言的身后。 奀诃烟在看到蓝言的面貌时,心中的不平更是让她觉得愤怒不堪,两三年的时间她都不能将一个男人的心夺回来,还真是一种讽刺。面前人更是让她惊诧不已。 “瑾” 奀诃烟的话还没说完,蓝言就冷冷的打断了。 “原来是大将军夫人,太师府的二小姐奀诃烟,我还以为是那个没有教养的人跑过来莫名其妙,没事找事的给了我一巴掌,原来是您啊。还真让我诧异,听闻大将军夫人端庄贤惠,心底善良。”说话间摸着自己的脸颊,笑容依旧的说:“可是看打我这个风尘女子的力气还真是让我望尘莫及呢,有时间,我还得好好向将军夫人你讨教讨教,以后遇到歹人也好好好教训一下,免得被那个贱人钻了空子。将军,既然夫人都来找您,请恕我不远送了,将军慢走。唯儿,送客。” “你。”奀诃烟脸色铁青,原本还想要反驳的,却被越纸恬狠狠的瞪了回去。 越纸恬弓着腰,抱拳。 蓝言转过身不去看他。 “蓝姑娘,今日的事是在下唐突了,实在抱歉,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辞,改日再来登门谢罪。” 说完拉着奀诃烟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奀诃烟一直回望着那个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女子,笑的那么风华绝代,让她觉得刺眼,她到底是不是奀瑾烟。 大将军府 越纸恬将奀诃烟扔在床上,看着她语气寒若冰霜道:“奀诃烟,你到底能不能分清楚状况,蓝姑娘她虽沦落风尘却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希望你下次别没分清青红皂白就给别人一个下马威,有失大家风范。还有,你最好不要去找蓝姑娘的麻烦。” “越纸恬,嫁给你的三年来我没有一天是不为你着想的,你哪怕对我是有一分的情谊我也不会这么胆战心惊,表面上我们相敬如冰,实际上你对我确实冷若冰霜,我这个妻子对于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现在就连一个妓女都可以骑到我的头上来了,是不是。” “她不是妓女。” 没有任何表情,更不要奢望会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他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件事情。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奀诃烟吧嗒吧嗒的不断往下落泪,她到底做了什么,委曲求全,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想方设法哄他开心,生怕会惹他生气,可是如今却为了一个长的像奀瑾烟的妓女和她吵架。 她甚至怀疑嫁给他是不是做错了。 自从圣上病重昏迷不醒开始,澄王就一直住在雍和殿的偏殿。 入夜。 天空连一颗星都没有,甚至还偶尔挂着风,夜间蓝言起身关了好几次窗户,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西北方又开始闪着火红色的光芒。 黑暗中三个蒙面人在轻轻的向着床边的人走去。 刚一靠近,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一个鲤鱼挺身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和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梓英。” “快来人,抓刺客。” “保护圣上。”澄王在看到进来人后就着急的说道。 看到情况不妙,黑衣人只好撤退。 “抓活的。” 澄王捂着被刺伤的左肩,面色难看的说。 “父皇那怎么样?” “王爷,圣上那边没事,看来是冲着您来的。快去传太医来。” “是。” 紧跟着梓英也追了出去,这群人出现的太过蹊跷,让人觉得不甚奇怪。 同一时刻的冷宫 兮若站在萧条的宫殿外,抬头看着漆黑无比的天空,白色的褶衣看上去更加柔弱不堪,昨日还圣宠不断的芸妃娘娘,曾经一度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为她一人痴迷却不知道有一日也会被再次打入冷宫,自嘲的冷笑一声。 “芸妃娘娘还有心情站在这欣赏月色。”冰冷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让兮若不自然的身体僵硬,脸上的表情都瞬间僵在了脸上。 突然说话的男子向前,捏着她的下颌,一双鹰眸状似有情却无情的盯着兮若,兮若啪的一下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一步,绝美的脸上露出悲哀的表情说:“青季霜,难得你还会来这个鬼地方看我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只是不知道,昔日的丞相大人来找我所谓何事?” 青季霜显然被她的话刺激到了,冷笑着,仿若黑夜里吸血的鬼魅一样,若有似无的冰凉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更加可怖。 “我是该叫你亡国公主呢,或者是兮妃娘娘,更或者是芸妃娘娘。我到这里来为的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天地全是拜你所赐,难道我不该来看看你吗?” 兮若听到他的话凄厉的一笑,苍白绝美的脸庞看向漆黑的天空然后绝望的看向面前这个她用尽自己的生命来爱着的男人,再利用完她之后却说出了这个无情的话来,自嘲的大叫一声:“青季霜。” 那一声听的人毛骨悚然,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好像临死前最后的祷告,只见兮弱大口的喘着粗气,无限愁怨,手指颤抖的指着他说:“呵,堂堂一国的丞相,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如今却来这指责我。我倒想问问,你是谁?究竟是何人?” 青季霜阴邪一笑,亦步亦趋的往兮若跟前走着,嘴边挂着让人心惊胆战的笑容:“枉我们的车幕阴,兮若公主聪明一世,到现在才明白了吗?那么,我是该让你活着将这个消息公布天下呢还是让你永远都没有说出来的机会好些呢。” 手中的短匕首已经从袖口拿了出来,刀刃泛着森白的光芒,兮若吓的不断往后退着,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脸色铁青的男人,大叫着:“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煜儿,煜儿。” 青季霜也不着急,任由着她在院子里闪躲,嘴角还挂着凄厉的笑容:“叫吧,大声的叫吧,看有谁会来救你。夙王吗?你的儿子,紫苍煜,恐怕他现在没功夫来救你,你还不知道吧,他被关在提刑司已经快两个月了,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脚下一个不稳,兮若绊倒在地,白色的褶衣沾了一身的灰尘,额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的趴在地上,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青季霜,慢慢的说:“呵呵,这天下的事还真是可笑的很。” “你以为你这么多年瞒过我了是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并非是季霜吗?他虽待我不同于青瓷娘好,却对我也并非无情无义,我早都怀疑你不是季霜了,呵呵,可是我爱他,每次看见你和他一模一样的容颜我就控制不住的将你当做是他。可是,为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我不想伤害圣上,你却是那么的不知足,我一定要看着你身败名裂,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怎么会知道?”青季霜对她的话不可思议,对她说的话更是无法相信,睁大瞳孔看着她,好像听见了什么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 “呵,是啊。现在想想,我真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你恐怕不知道吧,青季霜深爱的女人青瓷娘的孩子,你以为,恐怕就连青季霜自己都以为紫苍梵是他的儿子吧,只可惜老天捉弄人,青瓷娘她这辈子最爱的人确实圣上。你对她的利用让我恍然大悟,若是真正的青季霜,他就算是再怎么利欲熏心也不会将他自己疼爱的女人送至刀口浪尖的。而你,不但把她推至风口浪尖,居然还丧心病狂的杀了她。我真是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该说她笨,她知道你不是青季霜比我晚,却让你最先发现,你是担心她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吧,才将她杀害了。可怜她死的竟是那样惨,今时今日,你是否也会那样对我?” 说话的期间,她已经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鲜红的血液将白色的褶衣染的鲜红无比,就像一大片的血莲花盛开在她的心口,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从开始到现在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明艳的笑容,趴在地上,向前伸着手,气若游丝的说道:“季霜。季......霜,我终是在死前还看着,看着你的样子。我们之前的......恩怨,呵呵,一切都要......都要,结束了。现在,我如你......所愿了,煜.....呕。” 青季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却是连一步都没向前迈进,只是匕首哐嘡一声掉在了地上。稍稍往前移了一小步,却又硬生生的退了回来。 要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毕竟相处过这么多年了,如今却落得如此的下场,她是自己自尽也不愿死在他的手里了。 “煜儿,母妃对不起你。现在,终于......你要摆脱了我这个......总是让你为难的......母妃,希望,下辈子,你能......你能不生在......帝王家。” 青季霜从始至终都是冷眼看着兮若死去,直到最后她咽气,毫不怜惜的便离开了冷宫。 紫苍煜站在黑暗中冰冷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去世的样子,连一步都没能迈的出去,拳头越握越紧,嵌入血肉都不知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浮起冷漠的笑容。 随即转身离去。 第38章 嗜杀 “青丞相慢走。” 一句话让还没来得及出冷宫门的青季霜僵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面前出现的皇宫禁卫,还有温润如玉的澄王,虽然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可他的笑容却是一点都没失色分毫,仍旧炫目。 青季霜面色不变,看着迎面而来的男子,淡淡的说:“澄王,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青丞相这几个月过的可好?到处躲躲藏藏的日子不好过吧,您的身份也能忍受的了这些?” 青季霜拳头紧握,冷笑。 原本想让那些人将澄王灭了,自己来这里处理了这个女人,没想到他居然还好好的。 至于本来在雍和殿偏殿的澄王突然接到有人传来消息说,青季霜暗中逃向宫中往冷宫方向来了,原以为是有人造谣,却没想到却是真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芸妃,心中一滞。宫中的女人没有那个会落个好下场的,突然想到蓝言为何这般抵触宫中的生活,原来她是比所有人都看的开的人呢。 轻轻的一挥手。 身后的禁卫军纷纷上前将青季霜围在了中间,澄王不断往后退。 “杀无赦。”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这样毫无逾期的即将要了青季霜的命,这个将皇帝的两个妃子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子,就这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宫墙的上边闪过一道黑影,紫苍尹就站在下边看着宫墙上那个来去自由的影子,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晨起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看起来那样的阳光,让看见的人都觉得心里都是暖的。 “王爷。”梓英在后边小声叫了一下沉浸其中的紫苍尹,他转过头来朝梓英笑了下。 “这世上也只有夙王才配得上和本王相提并论。” 梓英听的一头雾水。 刚走几步,紫苍尹如水的声音再次传来:“将芸妃娘娘下葬。” 短短的几个字让梓英思考了半天,曾经的贤妃娘娘澄王一度认为是芸妃害死的,现在他的一句将芸妃娘娘下葬,让他心中觉得寒冷无比。或许这就是生在皇宫中的悲哀吧。 圣上昏迷不醒,芸妃又是在冷宫的妃子,按照宫中规矩,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般都是扔在乱葬岗的,夙王如今又在提刑司,一时之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澄王的想法。 青季霜负手而立看着面前将他团团围住的人,面色凄凉的看着他们,是老天要灭他吧,没想到来杀那个女人如今却被人杀,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澄王怎么会知道他在这个地方。 带头的是澄王刚培养起来的新人,李君。 “弓箭手准备。” 青季霜看着几十号人将他当做箭靶子射,脸上露出有史以来最美好的笑容,这次他是插翅也难逃了,还不如束手就擒算了,可是谁都知道,澄王怎么会放过他呢。 将手中的数十枚银针瞬间射了出去,站在前面的人刚倒下,就听到那个年轻的穿着侍卫服的男子三箭齐发射向自己的胸口。 疼痛在蔓延着,呼吸越来越慢,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感觉到了疼痛,胳膊上,腿上,浑身上下,不用睁着眼睛看也知道,此刻自己就像是一个箭靶子一样被射满了箭,肯定是惨不忍睹的模样,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直直的倒了下去。 青季霜看到了三十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当时他不过是个宫中的侍卫,第一次见兮若的时候那天她正被圣上迎进皇宫,深红色的凤冠霞帔穿在她的身上,真像仙女下凡一般美丽。圣上对她的宠爱是前所未有的,原本侧妃是不能穿深红色的嫁衣的,可是圣上却是不管不顾让她享受着宫里没有那个女人可以享受到的一切。 可是他看都了,她虽然一直微笑着,却空洞的像一个被人控制的布娃娃一样,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她是不快乐的。 兮若 消息传到蓝言耳朵里的时候,青季霜的头颅已经被挂上了城门,尸首还在旁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接连着便是芸妃自杀宫中的事。 让她都来不及思考,重重的跌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连思考的空间都没有。 那个倍受圣上宠爱的女子,前朝公主被弃的冷妃,夙王的母亲,自杀了。 这个消息让蓝言半天都没能消化。 “唯儿,你觉得夙王会知道这个消息吗?”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出去牵马,唯儿站在下边看着瞬间完成动作的蓝言一头雾水,她倒是什么话也不说,拉着唯儿就拽上马来。 “驾!” 狠狠的抽在马肚子上,绝尘而去。 “带我去找紫苍煜。” “姑娘,我。”唯儿面露难色,却是被蓝言生生的震慑住了。 “别说你不知道,他若是真的在乎我,你便一定可以联系到他,若非如此,他也不配我这么心心念念的担心着他。” “驾。” “姑娘说的是,只是有些事还望您能理解王爷,我现在就带您去找王爷。” 蓝言的猜测果然没错,紫苍煜能将唯儿放在她身边,就一定是极为信的过的人,几次都是她将紫苍煜的消息传给她的,她怎会不知紫苍煜的藏身之处。 一盏茶的时间唯儿就带着蓝言来到一家极为繁华吵闹的地界,两人悄悄溜进赌坊,将身上的衣服换掉,乔装打扮一番将原来穿的衣服让可信的人换上,一个时辰后再从赌坊出去。 两人便被赌坊的老板悄悄带到了后边。 原来这个地方就是紫苍煜的另外一个根据地,赌坊的后院特别宽敞,里边种的全是梨树,白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密密麻麻,时不时还有堆积起来的石头堆,唯儿拉着蓝言小声叮嘱着:“姑娘,跟着我,千万别放手。” “嗯。” 蓝言几乎能猜测到,紫苍煜藏身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让人轻而易举的就找到呢。 穿过梨树林,是个平坦的空阔的草原,看起来很大。 “姑娘,我只能带你到这里,剩下的路安伯会带您进去的。” 蓝言看了看她,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好不真实,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片的草原,那个被唯儿称之为安伯的人,蓝言这才注意到,不就是夙王府里她见到那个管家吗? “小姐,不要看了。跟老奴走吧。” 走之前蓝言又回头看了眼那个让人向往的草原,恍惚中好像看见小时候的自己了。 蓝言看着他佝偻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直冒冷汗。 试探着问道:“安伯,刚才那个草原时幻境吧。” 安伯笑了两声,淡淡的说:“姑娘果然聪慧。不过这里的一切希望小姐能过目救亡,不然就算是王爷恐怕都救不了你。” 说完之后,蓝言就觉得背后都在冒冷汗,这是什么鬼地方。从刚开始进来到现在华丽复古的大殿连一个人都没有,只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大厅中的纱缦还在不断的随风漂浮着,让人觉得极为怪异。 穿过大殿就是一个个布局极为简单的房间,走到左边的第三个时安伯停了下来。 “王爷,蓝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 听到他冷冷的声音,蓝言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朝着安伯点了下头才进去。 紫苍煜负手而立,一身白衣站在窗前。透过一连串的珠子,蓝言看到了床上躺了一个人,身子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难道是兮若。 “你来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一点感情都没有,让蓝言的再一次的冷却。 咬了咬下唇,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向前几步说:“我担心你。” 担心他什么,担心他想不开还是担心他一个生气将皇宫染满鲜血。 听到蓝言的话,紫苍煜僵硬的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银色的面具,刀削般的容颜被藏在面具下面。薄唇微勾,可是看不出来他是在笑还是在嘲讽。 伸出右手将银色面具缓缓拿下来,消瘦的脸庞,空洞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的容颜让蓝言的心狠狠的一痛,真想就这样回到他的身边,陪着他,哪怕他要上刀山下火海她蓝言也甘愿陪着。 “煜。” 蓝言试着小声叫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刚抬腿迈了几步,紫苍煜就毫无逾期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紫苍煜。” 将他抱在怀里,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大喊着:“紫苍煜,煜。” “抱着我,我,只是太累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轻轻的闭上眼睛,缩在蓝言的怀里,紧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眼泪吧嗒吧嗒的打在紫苍煜的肩上,他却毫不知晓,就那么沉沉的睡着。 他的那句累,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他这个从来冷硬疏离的人表现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从设计让姬王出事开始,到梨沁宫的后山和蓝言谈话再到昨夜亲眼目睹母亲自杀却不能出手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让他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终于在看到心爱的女子后,心中的防备全部放下,才会累到。 在床前整整守两天一夜的蓝言看到紫苍煜醒了之后,差点泣不成声。 “别哭了。” 紫苍煜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宠溺一笑揉着蓝言的脑袋,眼里满是疼爱。 “别哭了。” 蓝言摸了下眼泪,抬头道:“都是你,害我流这么多眼泪,都变丑了。” 紫苍煜笑了下,擦着她眼角的泪水,将她从床边拉上床,抱在怀里。 第39章 温情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可不会再来看你了。”蓝言缩在他的怀里,只觉得温暖不已,此时此刻,真想时间就这样停留,她宁愿就这样一辈子都好。 两人都很默契的不再提以前的事,只念着此刻的温情。有些事不需要过多的说明,只要在彼此的身边就好。 “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说完这句话,蓝言好像安心一样,往他的怀里凑了凑,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好,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也不会再让你担心了。言儿,等这里所有的事都处理完了,我陪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说好不好,种满你喜欢的桂花树,你可以躺在下面看着最美丽的景色。陪你去看遍紫景的每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去连厥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却祈水好好享受它的富饶美丽,就这样,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芸妃的死让他恍然大悟,名利钱财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生命的脆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何必强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不如好好的享受每天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光,等到老去的时候,两个人可以靠在一起回想年轻时的美好时光。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宠溺一笑,怀抱着她,两人一同陷入梦乡。 青季霜的尸首在城门挂着整整七天,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前来抢夺尸体,倒是有过路的百姓扔菜叶子和石头。 可怜他活着的时候风光无限,死了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还被人这样唾弃。 “没想到他居然活的这样失败,连尸首都没来夺。算了,拉去扔在乱葬岗吧。”澄王一边批着手中的折子一边吩咐着,冰冷的话语听起来一点都不像那个被百姓拥护的贤王。 “是。王爷,竹春先生这几天都没有出竹春居,一直和离暖公主待在一起抚琴煮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派出去找蓝言姑娘的人回禀说,那日跟着姑娘到了城西的一家赌坊出来后便莫名其妙的跟丢了。” 批着折子的手明显的一停,很快便恢复平静,状似无意的说:“继续派人追查,查到后立马来报。” “是。” “竹春那边继续盯着,不容有失。西北方城郊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是属下办事不利,始终未能查出缘由,而且情况越来越糟糕,已经有蔓延到城内的人了。” 紫苍尹的眉毛明显的一皱,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道:“知道了,继续查。 夜间的天空莫名的泛着红光,周围的百姓身染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怪事发生。紫苍尹拧着眉,心中的疑惑让他寝食难安。 “先生,陛下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几天了,我们若是再不快点行动,只怕会有所耽搁。” “准备一下,这个月的十五进行。将所有闲杂人等早点隔离,不要让人发现。”竹春靠在黑暗中,白衣胜雪的衣衫靠在榻上,一双眼睛泛着精光,嘴角勾着邪魅的笑容。 甘年福了福身子,面无表情的答道:“先生,还有两天就到十五了,您保重好身体。属下告退。” 是啊,还有两天就到十五了,他等了十几年的事马上就要结束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老天总是这么的捉弄着人,命定的事他偏偏要改变,他不相信命,他要这个世间跟着他一起毁灭,一起沦陷。 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只怕凡是看到的人都会觉得是自己眼花了,那么随和的一个人怎会露出这样让人心生惧意的笑容。 “怪不得你那天站在窗口站了那么久呢,这里的风景还真是好呢,有这么好的地方你都不带我来,是不是我这次不来找你,你就打算永远都不找我了是不是?”蓝言侧身带着怨恨的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脸上却带着阳光笑容的男子。 醒来之后便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将芸妃的身体火化,两人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默契的没有多问一句以前的事,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彼此的身边就好,似乎从认识到现在,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这样抛开外界一切的俗事待在一起,每次将两人牵绊在一起的事最后却都是让两人不带一句解释的离开彼此。 紫苍煜笑着揽着她的肩膀,眼神落在远方:“言儿,这一次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 蓝言转过身抱着他。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其实我的身体就是奀瑾烟的,可是灵魂却不是她的,也并非是蓝言,我原名叫做蓝弱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弱水。”说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故意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加重。 他宠溺一笑,轻揉着她的发说:“不管你是谁的灵魂,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蓝弱水,那以后叫你弱水好不好,只有我一个可以叫的弱水,呵呵。” “嗯。”蓝言点点头。 有多久了,多久没人叫过他的名字了,现在她是不是真的才回到蓝弱水的身份了。 “对了,在提刑司的人是?”两人肩并肩走着,白色的衣衫看起来如同仙人一样,从来都没见过他穿白的衣服没想到也会有这样温和的一面。 “是安伯找的替身,我进去半个月的时候安伯就和沐乔他们将我救了出来。怎么了,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看来当时唯儿没骗她,他是真的下狱了,只是他的人行动太快而已,那么当时在祈水究竟是谁先她一步将画偷走了,事情发生的太过快了,让她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画虽不急着要,毕竟那顶偷了祈水国宝的罪名是扣在她和流云的头上的。不找回来的话,毕竟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处理完,眼神有些担忧的看着旁边的紫苍煜,越纸凝怎么办呢? 啪的一下,紫苍煜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说:“看着我想什么呢?” 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娇羞道:“嗯,你长的太帅了,把我给迷住了。呵呵。” “帅?” 紫苍煜疑惑的看着面前笑的合不拢嘴的小女人,拧着眉毛,一脸的不解。 干咳两声,捏了下他的脸蛋,嘟着嘴巴道:“就是英俊潇洒,貌若潘安的意思。” 听到她的赞美,紫苍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她,连眉眼都是笑容,怀抱着她:“弱水,我们成亲吧。” 听到他的话,还来不及褪下笑容的脸就僵了下来,张着嘴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在心里不断的追问着:嫁给他吗?要嫁给他吗? 可是,越纸凝怎么办? 她能和别的女人拥有同一个丈夫吗? “让我想想吧,好不好。” 低着头不敢看他,真的担心又因为这个事两人再次闹的不开心,害怕他一个生气转身就走。 “好。” 过了许久,紫苍煜重新牵着她的手:“肚子饿了吧,回去吧。” “嗯。” 第40章 惨白的血夜 今夜格外的特别,梨都的整片天空都是血红色的,蓝言站在窗前惴惴不安,这么鬼魅的一夜,翻来覆去都睡不好,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喊着,让她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吗?” 紫苍煜一身黑色衣裳站在她的身旁,同样抬头望着血红色的天空。 “你也睡不着啊。” 回头看了眼他,总觉得他的眼睛里泛着红色的光芒,自嘲的笑了下,可能是看天看的久了,眼睛都看差了。 再回头看天的时候,赫然发现。 一幅山水墨画的样子印在了天空中,一个模糊的看不清的身影在极度缓慢的转过身来,让蓝言惊诧的是,天空中出现的图案竟然和墨色江南烟雨图如出一辙,只是画中的女子身着一件血红色的衣裳看起来就好像刚从血池中出来的一样,阴森恐怖的让蓝言都忘记了思考,惨白着脸色王后退了一步。 “弱水。” 紫苍煜也发现了这奇怪的一幕,扶着蓝言,睁大眼睛看着天空在慢慢变的清晰的画面。 “紫苍煜,正北方出事了,我必须马上去。”说完,蓝言转身就准备出门去。 “弱水,我陪你一起去。” 蓝言挡着他,面色沉静的说:“你别去了,万一被人发现你就罪加一等了。” 紫苍煜笑了一下,将面具重新戴上,拉着她就朝外面走去。 “放心吧,只要你不叫我,没有人会发现的。快走吧,也能感觉到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同一时刻 雍和殿偏殿 “王爷,竹春先生出宫了。梨都天空一片血色,城中的百姓好像中邪了一样。” “备马。” 还没出殿门,便急忙吩咐道:“重兵把守雍和殿。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梨沁宫。” “先生,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那个白衣胜雪,绝色容颜的男子正站在北方的山巅,笑容灿烂的俯视着脚下一片慌乱的百姓,嘴角的笑容让人为之胆寒。 汜水流年,江山旧如故,默默凄凄凉月色。风景淡如画,心冷无照。 那几个字越来越明显的时候,蓝言更加确定,墨色江南烟雨图就在那里,两人快马加鞭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衣翩然的男子披头散发的站在山巅之上,旁边除了站着甘年还有岳华,当时在行宫见过一次面,拿走画的竟然是竹春。 “竹春,不,遥。我都不知道是该叫你竹春还是遥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苍煜看到他的背影时,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梨沁宫秘技,竟然能从祈水的暗室中夺来画,他是想要颠覆紫景的江山吗? 这里已经被人下了咒语,若是解不开,谁也离不开这个地方,他疯了吗? 看着四方布置好的东西,紫苍煜额上青筋暴起。 听了蓝言的话,他正缓缓的转过身来,手中提着墨色江南烟雨图。魅惑的声音好像从天边传过来的一样,仿若空谷幽兰一般,让人忘记了所有的苦痛。 “或者你应该叫我,逍王爷,钏哥哥,瑾儿。” 紫苍钏转过来的时候,蓝言硬生生的往后倒退了几步,要不是紫苍煜及时扶住她,只怕她会倒下去。 蓝言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脸色惨白的男子,他的眼角正流着鲜血,脸上却挂着俘获众生的笑容。蓝言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鲜血,一直在流,流到画上,流到地上,好像流不完一样。 颤抖的抓着紫苍煜的衣服,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个让她为之钦佩的男子,那么潇洒自若的一个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睁大着眼睛,他是遥也是竹春,站在绍城城头笑的云淡风轻的那个男子,坐在行宫优雅自若下棋的那个竹春,总是穿着白色衣服的遥,宠爱关心他的紫苍钏。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蓝言挣脱紫苍煜的怀抱,往前走着,大声叱问着:“为什么要帮着连厥攻打紫景,为什么要在圣上的药里下药,为什么要派人去祈水夺墨色江南烟雨图,为什么要做这些让人痛恨的事。” “五哥。”蓝言的话音刚落,刚刚赶过来的紫苍尹,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早就猜测到会是他,却没想到竟做到了这个份上。 “梨都的百姓已经死伤过半了,疯的疯,互相残杀,他们都是你的臣民,五哥你快停止吧。” “停止?”紫苍钏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大笑着。 “你看看这天,卯时早都已经过了,天亮了吗。”突然那双流着鲜血的眼睛刷的一下子睁开了,通红的眼睛看着所有人,嘴角依然挂着灿烂的笑容,看在蓝言的眼里只觉得格外的恐怖。 “瑾儿,过来。你不是想要这副画吗?你过来,我就给你,好不好,乖过来。” 他的话好像有魔力一样,蓝言双眼迷惑的看着他的眼睛,又看看他手中的画,像是着了魔一样不断向前靠近着。 “言儿,不要看他的眼睛。”紫苍尹着急的将蓝言拉了回来,听到他的话,蓝言急忙闭上眼睛,才恍然大悟。 “七弟,你明知道瑾儿心里没有你,你何必这样呢。看到这幅画没有,它可以实现你心中的想法,得到你得不到的,比如你瑾儿,就是你怀里的女人。” 紫苍尹的脸色苍白,眼神有些迷离。 “紫苍尹,不想听他的话。”紫苍煜出声阻止道。 “甘年。”蓝言出声喊那个默默站在紫苍钏背后的男子,奈何他却无动于衷。 “逍王爷,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奀瑾烟,那,你想过姑姑没有,想过那个疼爱你如同亲身儿子一样的雅贵妃一样没有,还有疼爱你的父皇,与你一起长大的兄弟,这些你都不在乎了吗?你哪怕稍微有一点理智都不要做出这种事,生来就含着金汤匙,拥有比别人更多的财富,拥有别人没有的地位,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如果是因为姑姑的死,那么现在她已经死了,要是她在天上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让她怎么瞑目。你从来都不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设身处地的为关心你的人好好想想。” 蓝言说话的时候,梓英和沐乔已经上前和甘年,岳华纠缠在了一起。 听完蓝言的话,紫苍钏冷笑一声,大吼道:“母妃,奀雅那个贱人,你当真以为她是真的那么大公无私的疼爱着我这个儿子吗?我告诉你,奀瑾烟,她就是个精神失常的变态,紫殊梨表面对她宠爱无比,全是因为奀磬的缘故,你当真以为就凭奀雅那个女人可以让紫殊梨多看她一眼吗?奀瑾烟,你还真是天真的要命啊,宫中的女人没有一个不会勾心斗角,只是看谁隐藏的比较好罢了,而奀雅也不例外,表面上待人谦和有礼,贤良淑德,背地里却是个折磨人的变态。” 紫苍钏扔出来的针为不可见的刺在了蓝言的身上,原本他的目标是紫苍煜的,蓝言却眼尖的先一步挡在了紫苍煜的身前。 “弱水,怎么样。” 蓝言捂着刺痛的胳膊,对他笑了笑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第41章 难以启齿的心酸史 紫苍尹意欲上前的步伐,生生的停在原地。 笑了笑,果然是紫苍煜。只有是他,她才会放下一切防备。 “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应该拉着天下的百姓为你一个人牺牲啊,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你不愿意待在皇宫,可以像二皇子一样离京,为什么偏偏要这么极端呢。” “看看你脚下的疆土吧,再过两个时辰,整个紫景就会变成一座死城,那些活着的人会生不如死,我要让紫景的每个人给我做赔垫,我要他们来偿还我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楚。” “五哥。不要啊。” 一声大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纷纷回过头去就看到一身黑衣的裕王,他正一脸悲戚的跑向正欲将手中什么东西倒在画上时,因为他的一句话便哐嘡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要啊,五哥。” 众人看着紫苍宓跌跌撞撞的跑向紫苍钏,一把夺下他手中的东西扔下崖,大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疯了吗?真的疯了吗?是不是只有我们都死了你才能开心是不是,是不是啊?” 紫苍宓气的脸色通红,手中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心口,猛的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看着面前冷漠无情的男人,狠狠的又往里刺了一下。 “五哥,这样,你是不......是,就.......满足了。五哥,放下......放下你心中的仇恨吧。一切......一切都还.......还来得及。你......母亲的死,不能全怪父皇。” “别说了,不能怪父皇,难道怪我的母亲吗?她本是一个安安分分的宫女,而你们的父皇呢,后宫那么多的妃子不够偏偏将一个宫女推上风口浪尖,你。”紫苍钏像疯了一样,转身过来指着紫苍煜,双眸通红,恶狠狠的说:“都是你的母妃,紫殊梨得不到的女人,偏生的我的母亲和你的母妃生的那么相似,就因为一张相似的脸,那个拥有几十个女人的男人他玷污了我的母亲,让他怀了孩子,居然让我的母亲自生自灭,连他的孩子都不管,那可是他的骨肉啊。母亲千辛万苦的将我生了下来,本以为那个男人还有一丝的人性,就算不愿给她一个妃位,至少也不会让她死吧。呵,可是你知道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吗?就因为你亲爱的姑姑,雅贵妃娘娘凭空而来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的证据,硬是将我的母亲掉在冷宫,一鞭子一鞭子的给活活打死了,那个时候我只有三岁,三岁。” 听着紫苍钏说的话,蓝言惊恐的捂着嘴巴,她一直以为奀雅事紫苍钏的亲身母亲,那之前在宫中母子情深就都是装出来的了,那都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对着简介杀害自己母亲的生活那么久,那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啊。 “五哥,别说了。” 紫苍钏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紫苍宓,蹲下身子,捏着他的下颌,惨笑着说:“我该叫你十弟呢还是叫你宓,你不是爱我吗?为了我可以去杀害自己兄弟的母亲,为了我可以去残害自己的兄弟,对自己的父皇都下的去手,怎么?现在听不下去了吗?天哪,你流了这么多的血啊,疼不疼?可是,既然你那么爱我,就在地狱等着我吧。” 说完,将插在紫苍宓胸口的匕首拔了出来,鲜血溅他一脸,看起来无比的鬼魅。 只听见紫苍宓痛苦的说了一个字。 “钏。” 缓缓的闭上眼睛。 为你做了这么多,他从来都不后悔,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不要再相遇了,他宁可无情无爱,便不会这么痛苦了。 看着断气的紫苍宓,紫苍钏面无表情,就像一个冷血的僵尸。 所有人听到紫苍钏说紫苍宓爱他的时候统统表现出不可置信,蓝言靠在紫苍煜的怀里,痛苦的喊道:“紫苍钏,你这个疯子。” 他不怒反笑:“哈哈,疯子?你说的是,我是个疯子,如果你在三岁时因为太监的陷害设计在死人堆里待了三天两夜的痛苦吗?身边没有一个活着的人,鼻腔里冲蚀着的全是腐臭的气味,饿的快要死掉的时候就吃死人的肉,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肉,全是血腥的味道,我走了三天才回到皇宫。可是宫中的生活哪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被太监欺凌,被宫中的宫人看不起,吃的不饱穿的不暖,待的地方连狗窝都不如,整整两年的时间,我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待在梨沁宫,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我连话都不会说,我的身体因为吃死人肉胃疼痛难当,整整三年的时间我都无法正常生活。奀雅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因为她一直以为我是她的亲身儿子,可惜啊,你们不知道吧,整整两年的时间,我学着奀雅最疼爱儿子的样子,终于找到机会代替他的儿子。” “你。”蓝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遥哥哥。” “六哥,现在只有杀了他,才能破保全所有人。”紫苍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紫苍煜的身边,小声说道。 甘年和岳华已经身受重伤,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威胁。 “离暖?”听到离暖的声音,紫苍钏才稍微恢复了一点人性,声音迷离。 “遥哥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答应过我陪我一起去草原的,还说陪我一起回连厥的。” “离暖。” “遥哥哥,放下你心中的仇恨吧,陪我一起去草原骑马,一起去看晨起晨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紫苍钏直愣愣的看着她,深红色的衣服让她看起来美艳无比,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向后退,大叫道:“你滚,滚啊。我要用紫殊梨的鲜血让紫景的江山永远陷入黑暗。” 离暖不管不顾冲向他的身边,还没将手中的画夺下,因为紫殊梨的鲜血已经滴在了画上,离暖承受不住冲击,被撞向悬崖,情急之下,紫苍钏扔了画,拉着她的手腕惊恐的大叫:“离暖,离暖。抓紧,抓紧。” “遥哥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这辈子最爱的人还是你。”说完这句话,便掉了下去。 紫苍钏趴在悬崖边大喊:“离暖!” 紫苍尹和紫苍煜等人本想上前制服他,谁料到他就像发了疯一样,转过身来对着紫苍煜便是一阵猛烈的攻击,被蓝言情急之下甩了一鞭子才掉下了悬崖。 看着他掉下去时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刚才的事就好像电影直播一样,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疯狂到那种程度。目光呆呆的看着身受重伤的紫苍尹和紫苍煜。 “钏。” 岳华看着掉下去的紫苍钏,濒临死亡的她,慢慢的爬向悬崖边。 她那么努力的向前爬着,她的眼里没有任何人,沾满鲜血的身子,她似乎忘记了疼痛,就那么奋不顾身的掉了下去。 似乎梨都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终于有所领悟了,所有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紫苍钏一手造成的,就连当初夙王身世的疑惑也是他先找人密报然后嫁祸给了澄王,可是在这其中,没有那一个人是干干净净的,他虽恶毒,却也是上一辈种的果。 第42章 往事如云烟 蓝言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睁大着眼睛看着里边完美无瑕的装饰以及价值连城的物品,蓝言瞠目结舌的扫过四周,差点又以为自己穿越了。 “芸青?” “姐姐,你终于醒了。” 看着芸青忙里忙外的,在喝完一碗粥后才好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从芸青的嘴里,她得知了,在自己睡的这七天里发生了多少事情。 圣上驾崩了。 紫景的天终于是换人了。 登基大典就在两天前已经完成,改国号为同嘉,如今后宫中只有连妃一人,而她就是无名无份的住在流云殿内,这个每一任帝王最宠爱的妃子住的地方。 那天从北方山巅回来时才知道,圣上是因为血流尽而逝世的,遗诏就放在大殿内正大光明匾的后边,澄王顺其自然的接替了王位,舒王已经从北疆调了回来,被封为了亲王,裕王和圣上是同时下葬的。 越纸恬被安排在了军中,不再是大将军,朝中又有一匹新人更换,就连宫里伺候蓝言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对于紫苍煜,却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蓝言私下里打听,连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倒是越纸凝已经死了,夙王被关在牢里将近四个月,她因为担心郁郁寡欢,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在经过北方山巅的事之后吐血而亡。 梨都中因为这件事死的死,疯的疯,如今朝中更是人心惶惶,叫人寝食难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蓝言现在就像一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了流云殿内,她醒过来两天了,除了见过芸青意外,再没见过一个熟悉的人,紫苍煜又没有消息,紫苍尹也不知道就这样关着她是什么意思,几乎翻遍了整个流云殿都没有找到墨色江南烟雨图,她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姑娘,您吃点东西吧。” 蓝言脸色铁青的坐在桌子前,死活不肯吃东西,要是紫苍尹再不来见她,她就绝食,宁可死也不要做一个甘愿牺牲自由换来锦衣玉食的生活。 “去告诉紫苍尹,若是半个时辰内他再不过来,就永远都不要再来了。” 啪的一下将桌上的菜全部掀翻,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啪的一声摔了,对着宫女怒吼道:“你泡的这是什么茶,重新泡来。我要云雾茶。” “是,是,姑娘。” 梨沁宫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个被圣上关在流云殿的女人是圣上最疼爱的人,谁都不愿意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蓝言转身看着墙上的画,一时看的出神。 紫苍尹在御书房批着折子,就有宫人传消息说,蓝言在流云殿大发雷霆,匆忙便赶了过来。 正好撞上出去泡茶的宫女,自己便亲手煮了茶给她端了过来,她却背对着正出神的看着墙上的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一干宫人正要行礼,他挥了挥手,便悄悄走向前。 “姑娘,请喝茶。” 紫苍尹站在一旁,由宫女端着茶递过去,蓝言顺手接过茶看也不看就喝了起来。 入口香甜,纯而不腻,淡的让人回味,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说:“茶煮的真好,可惜啊,宫里像你这么会煮茶的人太少了。” “只煮给你一个人喝,何必要那么多人会煮,只要孤会就好了。” 听到他的声音,蓝言急忙转身,本想破口大骂的,可是看到他憔悴的容颜一下子忍了下来,冷着脸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紫苍尹也不管她是否生气,拉着她就到前厅去用餐,一边走一边宠溺的说:“听宫人说你摔了一桌子的饭菜,砸了茶碗,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正好孤早上也没用早膳,陪孤一起吃吧。” 蓝言看着他柔和的侧脸,忍了忍。 “来人,备膳。” “是。” 只消几分钟,就上来一桌子的膳食,紫苍尹就靠在蓝言的边上坐着,时不时的给她夹菜,就好像平常的夫妻一般。 蓝言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菜,想了想,有些事迟早都是要问的,放下筷子,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紫苍煜在哪?我要见他。” “好,吃完饭孤就带你去看他。” 看了他好一会,蓝言低下头努力的扒着饭菜,大口大口的吃着,凡是紫苍尹夹给她的菜她都努力的吃完,紫苍尹看着她的侧脸,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吃饱了。” “芸青,去拿几件衣裳来。言儿喜欢什么颜色的?” 蓝言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黑色。” 紫苍尹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笑着说:“言儿穿红色的衣服好看,芸青去拿那件大红色的牡丹花裙。” “是,圣上。” 蓝言看着镜子中被芸青肆意打扮的女子,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她也这般受制于人了,看来人真的不能有软肋,而紫苍煜就是她的软肋。 “我要墨色江南烟雨图。” “好,看完紫苍煜孤就让人拿给你。” “谢谢。” 蓝言一身大红色衣裳站在他的面前,觉得格外别扭。他就那么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就招摇的离开了流云殿,朝着宫中的地宫走去。 当站在阴暗潮湿的地宫时,蓝言对紫苍尹的嫌恶又加深了一步,努力的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他握的太牢了,怎么都甩不掉。 她真的希望这个见到的不是紫苍煜,就像上次在提刑司一样,当看到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的紫苍煜时,蓝言的眼泪瞬间绝提,哽咽了几声,硬是将泪水逼了回去,想要上前却被紫苍尹给拉住了,对着他大吼道:“放开。” “我要你放开。” “煜,煜,是我,我是弱水。煜,你醒醒啊。” 蓝言叫了好多声都不见他有反应,转过身就质问道:“他怎么?” “在北方山巅上受了伤,还没好,现在是新伤加旧伤,昏过去了。”他说的面无表情,蓝言听的恨不得甩给他一个巴掌。 “你混蛋,他是你哥哥,你还有没有人性了。新伤?你打他了?”蓝言的语气无比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的愤怒已经让她快要失去理智了,她只能就这样维持着一点的清醒来和他对话。 “他根本就不是孤的哥哥,亡国公主和朝廷钦犯生的贱种,你觉得孤有必要怜悯他吗?所以,你一天不醒,孤就给他十鞭子。” 蓝言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他怎么会嗜血到这种地步,其实,她早就猜测到紫苍煜不是圣上的亲身儿子的事了,想来,他自己也应该知道吧。 蓝言真是愤怒到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注视着他好久,脸上扬起三分笑容,淡淡道:“宣御医来医好他,随便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但是如果你医不好他,我要你拿命来换。” 紫苍尹听到蓝言的话后,脸上扬起美好的笑容,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好。孤要你留在流云殿,做那里的女主人。” 第43章 金丝雀的金殿 从地宫出来后,蓝言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的状态,她担心紫苍煜的处境,更担心他的伤势,已经第二天了,紫苍尹到底有没有宣御医给他疗伤,伤的重不重啊,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万一他醒来看到父亲死了,一向不和的弟弟坐上了王位,他会怎么样。 她心情恍惚的在流云殿里来回踱步,白色的长裙拖起一地的悲哀。 流云殿的宫人大气不敢喘一声,统统低着头不敢看。 “参见蓝姑娘,这是圣上吩咐拿来给姑娘的东西。”带头的太监弯腰跪在地上。 蓝言看着被放在托盘上的一个精致的盒子,拧眉上前。 当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激动的要跳起来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千辛万苦她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现在哪怕紫苍尹要困着她,她也不会担心了。如果逃不出梨沁宫,那就消失吧,永远消失在这个国度。 “圣上吩咐了,下午带姑娘去马场,让姑娘准备一下。” 马场?他又想干什么。看在他把墨色江南烟雨图送来的份上,就答应他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兴冲冲的抱着画就朝内殿走去,突然想到,流云给的信没有带过来,当时只大略的看了几眼,怎么办? 终于有机会好好研究研究这副画了,当铺开来看的时候,上面大部分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个侧着身子站着的女子,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那不就是现代的她吗?鲜血染就的衣服逐渐浮现出原先的轮廓是,是现代的服装,这一发现让蓝言惊恐的捂住了嘴巴,太不可置信了,居然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墨色江南烟雨图在现代见到的明明是白色衣裳的古代女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姑娘,圣上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芸青站在旁边小声提醒着从打开墨色江南烟雨图开始就一直在发呆状态的蓝言。 “哦。”匆忙将画合上,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就连芸青可能都是紫苍尹的眼线,她要时时刻刻都提防着,千万不能被发现什么。 手握着画卷,看了芸青几眼,随口问道:“骑马装是什么颜色的?” 芸青明显的楞了一下,随即说道:“回姑娘的话,是大红色的。” 蓝言啪的一声将画扔在地上,怒声道:“去被我换成白色的,否则的话我就不去了。” “姑娘,那是圣上嘱咐的,不” “是圣上到马场看不见我重要,还是我穿个其他颜色的衣服去重要,你心里不会掂量吗?” 芸青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怯懦道:“是,是,奴婢马上就去换。” 看着她一溜烟跑出去的身影,蓝言长舒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画,心疼的抱在怀里,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若是落到紫苍尹的手里,那么她就永远的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吧。 顺从的坐在镜子前,看着这个铜镜里这个面色憔悴的女人,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蓝弱水啊蓝弱水,想不到有一天你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被人困在这个金殿中,到底是你的福气还是你的悲哀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姑娘,已经弄好了。”芸青看着蓝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好。” 站起身,走到一个可以照全身的铜镜前,看着里面被打扮的高贵的女子,心里一阵恶心,她到底干了什么,用自己去换了这些荣华富贵吗? 将头上的那些金质的簪子,身上挂的首饰全部摘了下来,只留了一个玉兰花的簪子别在发上,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才大踏步的转身离去。 马场就在梨沁宫的西偏殿,原本以为就是个不大的,供皇家子弟玩乐的场所,到了之后才发现,皇家永远都是奢侈的代名词。所谓的马场,分为三大场所,养马场,驯马场还有骑马场,蓝言去的时候紫苍尹已经到了,一身明黄色的衣裳策马在大片的空地上,阳光好刺眼。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冬天,那这里的景色该有多美啊,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自由的驰骋着,可是此情此景,蓝言却怎么都无法真正的敞开心扉。 太监牵过来一匹红色的马,蓝言笑着拍了拍它,似笑非笑的转头望着那个牵马来的人问:“牵来这么一匹弱不禁风的马,你是在哄我这个在梨沁宫里没地位的人呢还是在哄你们高高在上的帝王,给我换成你们这里最好的马来。” 听到蓝言的声音,紫苍尹笑着从远处骑马过来,看着她的嘴角都是笑容。 牵马太监吓的一溜烟的跑过去重新牵马来,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可能敢对圣上的女人有所怀疑,整个梨沁宫谁不知道,流云殿梨住了一位圣上从外边领回来的女人,传言纷飞,有人说她曾和夙王有染,有人说她是太师府的三小姐,嫁给了栾王,有人说她是薇云居里的名妓言姬,什么样的都有,却没有一样传言不是没有根据的。 “姑娘,您看,这匹马行吗?” 牵马的太监吓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小声问道。 蓝言拍了拍面前的这匹白马,跟自己的衣服还真是搭,笑容灿烂的拍拍那太监的头说:“谢了,就这个。” 说完翻身上马,看也不看身边的紫苍尹,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那太监被蓝言的举动,以及那灿若星辰的微笑怔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她疾驰而去的背影,好一个英俊潇洒的女人,她身上那有点女子的娇气,心里对她是更加的佩服。 紫苍尹紧追而上。 “驾!” 代为锦的马术不是盖的,一年的时间教出这个徒弟来自然是不会让人失望,看着精湛的马术,紫苍尹在深思,她消失的那一年多的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改变了这么多。 感受着风的洗礼,蓝言才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是真实的,现在只有两件事等着她去做,一是救紫苍煜,二是拿到流云的信。 看着她在马背上的风采,被她深深的迷住了,她到底是一个什么的女子,是上天赐给他的珍宝吗? 骑在马上看着迎面疾驰而来的紫苍尹,蓝言难得露出这些日子以来最友善的笑容道:“圣上,不知道您答应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我想去看他。” 紫苍尹迅速闪到她身边,将她从马上拽到自己的马上来,紧紧的抱着他说:“孤答应你的事,自然说话算话。至于见他,现在不行。” 蓝言被他气的咬牙切齿,双拳暗自握住又松开,平复了好一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了一下道:“那么回去吧,我不想骑了。” “好。就我们两的时候叫我的名字,我不想因为这个皇位和你变的生疏。” 蓝言努力挣脱开他的怀抱从马上跳下去,站在下边,仰望着那个现如今高高在上的男人,嗤笑道:“紫苍尹吗?可是我心中那个温和如水的紫苍尹早在他将我禁在澄王府的时候死了。你不配我叫名字,你是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我实在不敢直呼圣上的大名。” 说完,看也不看脸色难看的紫苍尹,转身就走。 紫苍尹看着决然离去的背影,苍白的脸色就如同一个重症病人一样难看,拽着缰绳的指甲深深的陷在了手心,他觉得自己连疼都感觉不到了,他想好好和她说说话,好好和她相处,可是为什么她不给自己机会,每一次在一起她都会提那个男人的名字,那个贱民到底有什么好,让她这样念念不忘。 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蓝言,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我紫苍尹的女人,活着是,死了也是。 “来人,带蓝姑娘回流云殿。” 一声令下,几个人团团围住蓝言,让她寸步难行,她只能恨恨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紫苍尹你干的太好了,这样只能加速我离开你的决心。 在众人的拥护之下,她转身离去。 哪怕让你恨着也好,至少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至少这样胜过在你的心中我连一个过客都算不上的好。 第44章 雪地上的血莲花 晚上,凉风习习。 听着外边呼呼吹的风,蓝言只穿了见内衫就站在窗户前,凉风吹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还固执的站在窗前不肯去睡。流云殿一屋子的人都被她给赶了出去,什么时候她也养成这样大小姐的脾气了。 紫苍尹从御书房批完奏折,本来可以直接在雍和殿歇下的,想到今天在马场的事,犹豫了半天还是去了流云殿。 刚进门就看到背光而站的蓝言,背影看起来竟是那么的孤单凄凉,是不是他逼的太紧了。 就那么站着,安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跟她说,每次站在她的面前却只能惹得她不开心,两人便不欢而散。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只要她能留在他的身边,不再逃开就好。 感觉到腿有些僵硬了,打了冷战,转身准备去睡觉。 觉得腿有些木了,无奈的笑笑,这副身子是被自己搞的残破不堪了吗?什么时候竟这样弱不禁风了。 “啊!” 突然身体一个腾空,瞬间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因为冲力的原因,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裳,便闻到龙涎香的味道,抓着衣襟的手瞬间就松开了,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面孔,只有一双温和似水的眼睛落入她的眼里。 “放开我!” 蓝言挣扎了几下,却被牢牢的按在了怀里。 只有几步路远的距离,紫苍尹脸上的笑容连他自己都觉得好陌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将蓝言放在床上,紫苍尹就坐在床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额前的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着:“从你出现开始,我便知道你就是瑾儿。你的否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拆穿,只是想着,这样也好。重新认识,或许你就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也有机会可以像瑛王那样宠爱着你,可是为什么,你就算是人留在我的身边,你的眼光都没有真正的留在我的身上一分。” 蓝言的手在被子里紧紧的握着,心里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睡着,他要是有什么举动,立刻拿下。 紫苍尹深深的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 “人总是太过贪心,得不到的时候想着一点点就好,可是得到了便想要得到更多。如今,我强留着你在我的身边,哪怕惹你不开心,我也绝不会放开。”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紫苍尹的脸上才露出一点笑容来。 这样的场景,若是两人相爱该多好,可是事实往往是不随人愿的。 次日醒来的时候,旁边一个人也没有,蓝言才舒了口气。 只觉得又冷了几分,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却听到外头的宫人在闲聊着。 “今年的雪怎么下的这样早,这才刚入冬呢。”女子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哈着气说道。 旁边同行的女子接着道:“这天下大变,新皇登基,天降瑞雪,是好事吧!”抬头看了看已经放晴的天,难免还是有些冷,给身旁的女子拍拍身上的雪。 “姐姐说的是呢,圣上今早走的时候天还下着雪呢,刚出门就吩咐着让咱们赶快拿来炭火给蓝姑娘,圣上这样的男子倒真是难得的痴情呢。”说话间,女子低头,明显的看起来娇羞不已。 年长的女子扫了她一眼,道:“快些干你的活吧,流云殿的主子怕冷,这是连圣上都惦记的事,你个丫头倒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小心让人听见,说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在私底下嚼舌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拿着扫帚蹬蹬瞪的跑到台阶下头开始扫雪。 年轻的女子明显的被吓到了,愣了愣神,急忙拿着扫帚跑去扫雪。 倒是她们的话被蓝言听在耳朵里却是刺耳的。 原来不过都是依附着帝王生存的寄生虫罢了,还以为自己住了一所这样富丽堂皇的宫殿就忘记了自己的出生了。 梨都菜市口 “行刑!” 监管刑罚的大人,一脸冷漠的一声令下,两个字就将地下的一干人等全部斩首示众。 鲜红的血被溅了一地,人群里穿白色裘衣的女子身下一个不稳便倒在了旁边丫头的怀里。 “小姐,小姐。” “父亲!” 一个头颅咕噜噜的滚了几下,围观的人纷纷侧头,不忍心看。 奀太师与奸人结党隐私,意图想要谋权篡位,纵容府中下人欺压百姓。多年来贪污行贿,在朝中更是多有不轨之处,细数他的罪过不下十大罪状。 短短数行字就让曾今位高权重的太师人头落地。新皇上任,将朝中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人人胆战心惊,看似温润如水的男子,办起事来却是雷霆手段。 蓝言听说的时候正懒懒的靠在榻上翻着手中的书,不知芸青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听说今天菜市口围观的人很多,那侩子手的动作也够快,让太师没受什么委屈。” 像是自言自语般又自顾自的接了一句:“圣上果然是雷厉风行,办事手段犹如当年在军中的夙王。” “你刚说什么?”蓝言的眼神微眯,挑着眉问道。“太师?” “是,今天是处斩太师的日子。” 蓝言手中的书应声而落,目瞪口呆,脸色苍白的看着芸青,目光呆滞好似还不相信一样,淡淡的问:“是奀磬奀太师?” 芸青立马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是。” 早便想到,紫苍尹不会放过他的,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当初澄王和夙王反目成仇的事他肯定也没少干,如今被他刚一上位就如此干脆利落的办了他,只是。 “那府里其他的人呢?” “圣上仁慈,只处斩了一人。” 听到是这样,蓝言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紫苍尹没有问罪其他人,已经算是很仁慈,那个帝王刚上位不是将那些反对他的人逐个拿下,只是奀爵烟。 “好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看着芸青出去的背影,对于他的死她心里虽不是非常的难过,却也是伤心难免。紫苍尹如今的雷霆手段,处事的果决,让她才真正的认识了这个帝王,想来他在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是从不带儿女私情的。 可是,紫苍煜。 他,是否也会像对待紫奀磬一样对待紫苍煜呢。 想到此处,蓝言再也坐不住,两天的时间,足够了。她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继续等下去,而且在地牢里边的紫苍煜也等不了那么久。 披着披风,悄悄从侧门潜了出去,外边的雪虽然停了,可是冬天的冷风吹过来刺骨,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拉了拉披风,顶着风继续往前走着。幸好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去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晚上的梨沁宫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一样,路上忽明忽暗的光,月亮泛着凄厉的光,蓝言只觉得稍微走慢一步后面的人就会追上来,最后越走越快,才空旷的道路上跑了起来。 紫苍尹刚在连妃处就寝,宫人就来传说蓝言不见了。连浅儿看着紫苍尹铁青的脸色,想想就知道是和蓝言的事有关。 “圣上。”试探性的叫了一下。 紫苍尹就好像没听见一样,披了件外袍就大踏步的冲了出去,旁边站的连浅儿一个不稳便跌在了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紫苍尹快速离去的背影。 他竟是在乎她到了这个程度。 第45章 极尽心疼 在梨沁宫中寻人。 “蓝姑娘。” 急促的脚步被直冲上来的人直接挡在了面前,蓝言抬起头,双手护握着,被冻的通红的鼻尖,一双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 梓英略一抱拳,当做打招呼。 身侧立刻涌上来一大批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紫苍尹带人来了。 “参见圣上。” 梓英对蓝言身后的男子半跪着道,背对着他,咬咬下唇,还没来得及转身说话,便被一个强有力的怀抱拉到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蓝言睁大了眼睛,看着被点燃的灯火,一闪一闪的,刚才路过的时候还是忽明忽暗的。 “我以为你又走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听到你离开的消息我有多心痛,真的好怕你会像在王府一样,就那样远离我的视线。我这样强留着你在我的身边,哪怕不对我也不会后悔,我不想看不到你,所以,我必须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紫苍尹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蓝言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推了推他,他却抱的更紧了,小声说:“我不能呼吸了。” 紫苍尹刚放开她,就抓着她的手腕,向流云殿走去。 走了两步,蓝言咬咬牙,只觉得心里的气愤快让她快承受不住了,努力甩了几下,却怎么也甩不开。 不是她性子倔,没有哪一个人被人囚禁在皇宫里会觉得开心,哪怕是有人有,她蓝言也做不到。 一个飞腿就踢了出去,猝不及防的,紫苍尹没想到她会跟自己动手,被她就这样挣脱了,冷冷的和他面对面站着。 “言儿。” “紫苍尹,澄王,圣上!我蓝言何德何能能让您这样不放手,我拜托你,杀了也好,怎么也好,放过我好吗?”蓝言低低的说,连和他大声吵架的力气都没了,只要想到此刻还在地宫里不知生死的紫苍煜,心里的恨就更深了。 “放过?不可能。”紫苍尹肆虐的笑了下,又转头看向她,重新拉起她的手说:“这辈子你都不要想要离开我的身边。你不要忘记了,你爱的,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此刻还生死未卜。你最好乖乖听孤的话!” 说完,也不顾此刻蓝言的脸色有多么难看。点了她的睡穴抱着她朝流云殿走去。 一干人等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低着头跟在紫苍尹的身后,生怕一个动作不小心就惹到了这个火气正大的圣上。 流云殿内一片灯火通明,炭火燃的足够旺,完全没有一点冬天的感觉,紫苍尹抱着蓝言刚一进殿,里面跪了一地的宫人,吓的身子在不断的颤抖。 紫苍尹小心的将蓝言放在床上,简单吩咐了一句。 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她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卸下全身的防备,不会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轻轻的扶上她额前的发丝,嘴角咧开一个好看的,温暖的笑容。 脱掉外袍,靠在床上,将蓝言轻轻搂在怀里。 “这个时刻我几乎做梦都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你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说来也奇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让你这个小丫头住在了我的心里,或许是在你第一次为父皇贺寿的时候,也可能是在倚梅园赏梅的时候,也可能是每日看在你父皇跟前端茶倒水的时候,也会是看你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样子让我的心再一次沦陷了吧。记得将你带到蔷薇花园的时候,我当时的心情有多激动吗?终于有一次你愿意看我为你做的一切了,看到你为了我的事而生气的去找紫苍煜的时候,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开心吗?至少,我在你的心里还有一席之地,你从来都没有将我排除在外。” 紫苍尹断断续续的说着两人的过往,夜半时分,屋外又开始飘起雪花来了。 次日蓝言醒来的时候是靠在紫苍尹的怀里的,当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生生被吓了一跳,连忙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还好没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长舒了一口气,往后缩。 紫苍尹将她一揽,迷迷糊糊的说:“别闹,再睡一会。” 蓝言看看外边已经朦胧的天,眼看着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想想,不上又不关他的事。 “圣上。” 已经有人小声叫了,看着他紧皱的眉,蓝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芸青便退了下去。 “要上早朝了。” “不去了。” 好干脆的三个字,国家大事,就这样说不去就不去了,他是想要做亡国的帝王吗?撞撞他的胸膛,小声说:“你确定不去吗?” “去!” 紫苍尹说完便立马坐了起来,将被子往蓝言的身上盖了盖,就下床去让人伺候着穿衣服了。 蓝言躺在床上看着他伟岸的身影站在自己的眼前,心情平复了很多,现在想想,何必要和他硬碰硬呢,或许有更好的办法能让自己得到想要的。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她不会坐以待毙。 吃过早饭,看着面生的宫人,蓝言疑惑的转过头问:“芸青,这些人怎么都这么面生?” 芸青面露难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若是就这样直白说是圣上做的,可是别的理由也搪塞不过去,蓝言一向是个心思通透的人,怎会被她糊弄过去。 “还不说。”蓝言坐在凳子上,大声道。 心里有个地方已经在呐喊着,希望千万不要又因为她而出了什么事才好。 “奴婢不敢说。” “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圣上治你的罪。” 芸青想了一会才道:“是,圣上昨天晚上就打发他们去了浣衣局。” “浣衣局?” 最下等的苦力地方,因为她一个人,让整个流云殿的人受苦。这个时候突然就沉默了,她还要怎样,继续和他僵持下去吗?只怕到时候就不是她一个受苦了,整个流云殿的人都会跟着她受苦吧。 没想到他办事的手段如此的狠绝,苦笑一下,恐怕他这样做早就料到自己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固执了吧。 她只是过不管被人束缚着的生活,尤其是像金丝雀一样飞不出去只关在这个小天地里一样。而且现在她这样去找紫苍煜,紫苍煜会怎样,只怕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带出皇宫吧。 “姑娘,连妃娘娘来了。” 蓝言转身看着迎着光进来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的宫装,外边披着一个白色的披风,上面缀有彩色的蝴蝶看起来翩翩飞舞,那样子精致极了,蓝言笑了下,连忙俯身道:“叩见连妃娘娘。” “妹妹快起来,时间长没见了,妹妹倒客气了。”连浅儿连忙扶起几欲跪下的蓝言。谁会不知道这个见了圣上都不行礼的女子如今在一个妃子跟前行礼,可想而知。 连浅儿抓着她的手,一同坐到榻上,笑着说:“时间长了没见,妹妹越发的消瘦了。不知是宫中的膳食不和妹妹的胃口呢,若是有什么欠缺的,尽管跟我说。” 蓝言每次面对连浅儿的时候心里难免愧疚,毕竟她和紫苍尹才是真正的夫妻,自己夹在中间就好像是多余的一样。 “娘娘客气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的。” 连浅儿目光闪过一丝暗淡,随即被笑容所代替道:“叫我姐姐就好了,自家姐妹何必这么客气呢。圣上对妹妹关怀备至,想来也是什么都不缺的,姐姐还等着抱皇子皇女呢,妹妹可要加油呢。” 蓝言没想到,连浅儿说话这么直白的,脸一下就红了,娇嗔道:“姐姐说的是什么话。我心里是什么样的,难道姐姐会不知道吗?只是坏了姐姐的事,心里才是真正的过意不去呢,所以姐姐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连浅儿听到她的话,心里才算舒畅了。不是她心眼小,如今紫苍尹已经不再是王爷,他后宫的嫔妃可是会一波接一波的,她也只能凭着一个贤惠大方让他一直记着她了。 “妹妹近来可好?这么久了姐姐都没来妹妹这坐坐,还真是过意不去呢。”连浅儿淡笑的看着蓝言,温柔道。 看着她比较之前在王府更加憔悴的样子,皱了皱眉,柔声道:“我挺好的。倒是姐姐,倒比之前在王府时更让人觉得心疼了。” 连浅儿明显的目光淡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随即又浮上笑容说:“圣上是个痴情的人,对妹妹也是不一样的。妹妹还是不要再固执了,妹妹一向是个心思通透的人,想来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和圣上置气的。” 蓝言怔怔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有些人不是说忘记了就这么忘记了。” 连浅儿苦笑了下,她又何尝不是呢。抓着不爱自己的人,世事总是这样折磨人,爱你的你不爱,不爱你的你偏偏放不下。 抬头看着泛白的天空,只觉得一阵刺眼。眼角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娘娘。”旁边的宫人小声了叫了一下。 “走吧。” “娘娘,既然蓝姑娘不喜欢圣上,娘娘干嘛不告诉她让离圣上远点呢?看着蓝姑娘对娘娘也是不错的。”宫人扶着连浅。 连浅儿厉声道:“胡说什么。妹妹是什么人,岂可你在这满口胡言,圣上的事自有自己做主,你一个奴才做好自己的本分。” 宫人吓的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 连浅儿也不说让她起身,由着其他人就扶着自己回去了。 哪怕心里有一千一万个让她离紫苍尹远点,她也绝对不能表现出一分一毫,不能让紫苍尹觉得她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这样在没选秀之前还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不会就那么被他不闻不问的老死宫中。 第46章 妥协 “我想去看下紫苍煜。”蓝言面对面和紫苍尹坐着用午膳,他的动作优雅的给她夹了个青菜,放下筷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 蓝言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都不舒服,轻咳了几声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言儿,孤放了他,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他已经降低自己的身份到如此地步,低声下气的恳求她了,蓝言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帝王,突然觉得他好陌生啊,屈尊降贵的恳求她。 蓝言一反常态,笑颜相对,柔和道:“好。” 紫苍尹听到她的话似乎不觉得惊讶,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笑着道:“好好吃饭,过几天等朝中的事忙完了,孤带你出去。” 蓝言一听他要带自己出去,心里开心极了,脸上却尽量不表现出来,乖巧的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筷子,看起来委屈极了,偶尔愁绪淡然的看看紫苍尹,委屈的道:“尹,我。” 紫苍尹听到她这样叫,满眸的惊喜看着她,连眼角都是笑容,拉着她的手道:“言儿,你刚才叫我什么?” 蓝言惊恐的一下子跪到地上,可怜兮兮的磕着头,小声怯懦道:“圣上,我。” 一下子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来,紧紧的抱着他,紫苍尹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说:“不要跪,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以后都这样叫我,不要叫我圣上,在你面前我只是那个爱你的人。” 蓝言咬咬唇道:“好。” 犹豫了半天看他还在开心的给她布着菜,终是小声开口道:“尹。我想去看看紫苍煜。” 拿着筷子的手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蓝言急忙握着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过了这么久我也想明白了,女人最重要的是这一辈子找到自己的依靠,你是帝王能给我他不能给的宠爱。我只想去看看他,让他不要放弃,相信尹也知道,以他的脾气,痊愈之后定会来宫中找我,为了避免以后发生这些事不如早些让他放弃,永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对着他说着这些话,好像是无关紧要一样。 这一刻的蓝言,就连紫苍尹也觉得她不一样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地方觉得不对,是太乖巧了吗?他不是一直都希望她能这样听他的话,不再任性。如今看见她这样,总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好。” 再一次来到地牢的时候,蓝言被紫苍尹圈在怀里,艳红色的宫装,白色的外袍上绣着红色的蔷薇花,紫苍尹一身暗紫色的长袍,上绣着莽纹图案,看起来尊贵无比。 蓝言的脸上轻描淡写的挂着甜甜幸福的让人羡慕的笑容,偶尔会抬头看看那个男人。 地宫的条件蓝言是见识过一次的,再次进来的时候还是心还是被撞击了一下,一闪而过的暗淡。随即淡淡的露出笑容,迈步走了进去。 紫苍煜背对着坐在地上,衣服已经是破烂不堪,披散着头发,胡子拉碴,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蓝言看到他,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 她感觉到紫苍尹的手握紧了她的腰,这一次只怕是只能这样了。 “紫苍煜。” 语气平淡的叫了一声。 紫苍煜的背影明显的僵了一下,却迟迟没有动作转过来。 他是担心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吗?此时此刻,她多想跑过去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不能。 “我是蓝言。” 那么僵硬的坐着,一点反应都没有。蓝言只觉得喉咙堵的难受,脸上却笑容灿烂的说道:“我来不过是想告诉你。” 顿了顿,闭眼,长舒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眼里一片清明,看不清喜怒,更看不出起伏。 “圣上已经薨了,是竹春做的。紫苍尹即位,想来你也知道了。我,准备和当今圣上在一起了,你可以离开梨沁宫,但是用不可踏入京城。毕竟我们相识一场,我来是看你最后一面。” 蓝言笑容可掬的转头看着紫苍尹,亲昵道:“尹,可以送他出去吗?我不想他再呆在这里,我心里不舒服。” 紫苍煜双拳紧握,眉头紧锁,手上青筋暴起,明显的看的出来,他的心情是极度的不快,如今被沦为阶下囚也只有受的份。 冷冷的启齿:“蓝言。记着,从此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声音暗哑,听起来还有一些不舒服,好像说一句话很痛苦。 咬牙切齿的说,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若不是爱深了,恨极了,怎会说的如此痛苦,每一下都好像刺在心上一样,疼的让人呼吸不过来,心被掏空了,还会感觉到疼的感觉吗? 蓝言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虚脱了一样,每一步都是虚浮着的,脸上挂着机械的笑容,任由着紫苍尹揽着她就出了地牢的门。 多么平平淡淡的诀别仪式啊,一句我们不过相识一场,一句老死不相往来便生生断了所有的情分。 地牢外面的天艳阳高照,原来冬天的阳光都可以这么刺眼,解下披风。 艳红色的宫装暴露在空气中,虽然有太阳,冬天的冷风刮过来还很是刺骨。蓝言就那么静静的走着,原来和蓝言一起前行的紫苍尹,看到她这样就吩咐宫人跟着,自己又折了回去。 直接冲进地牢,进去抓着紫苍煜的衣襟就是一拳。 “你知不知道,言儿到底有多爱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她的心,你明明舍不得,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紫苍尹对着紫苍煜大声吼道。 紫苍煜跌坐在地上,摸了下嘴角的血,冷笑着,却什么话也不说。 紫苍尹揪起他,将他逼退到墙脚,质问道:“说话啊你倒是。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爱言儿吗?求我,求我,我就让你们在一起。”此刻的紫苍尹像是完全丧失理智的魔鬼一样,双眼露着凶光。 紫苍煜面无表情,双眸无神,目光涣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求你?求你了又能怎样?如今我沦为你的阶下囚,以你的聪明怎会不知道言儿她心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怒发冲冠的跑过来质问我。” “可是,你却永远都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权利了。” 第47章 平静 可是,你却永远都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权利了。 看着紫苍尹决然而去的背影,紫苍煜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容,眼神黑沉如墨。 没有一个男人会忍受让另一个男人抢了自己的女人还会不闻不问的,更何况是他紫苍煜。 蓝言神情恍惚的走在路上,路边的风景在一路倒退,听到他说那样的话不是应该开心的吗?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不是希望他就这样平平安安的离开,从此两个人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不是吗?怎么心里还在希望这他能够不要这么直接,这么绝情的说出这些话来,怎么还在奢望着他能挽留一下呢。 现在好似才明白,她爱他的心到底有多深。一直看不清自己心的人都是自己,那些固执坚持都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哪怕可以待在他的身边,她怎么样都愿意,可是,从此以后两人只怕没有机会再见了。 眼前一片恍惚,脚步虚浮,头重脚轻,好似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脚下一软便倒了下去,随即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紫苍尹放心不下,从地牢出去后又急忙去赶上蓝言,就看到她神情恍惚的在前面走着,还来得及追上去就看到一摇一摆的,黑着脸就跑了上去。 蓝言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很难看的帝王,心里一阵苦笑。 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他抱着回了流云殿。 “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孤带你出去。”紫苍尹坐在床边看着她脸色苍白的容颜,心里某个地方被揪的生疼,他一直坚信着自己没有做错,他能给她紫苍煜所不能给的一切,而且会比紫苍煜更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谢谢。” 蓝言随即闭上眼睛,眼角控制不住的流出晶莹的泪珠,她哭的无声无息,平平静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紫苍尹却在一旁看的心疼,他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不这样伤心,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梓英,你去找马车将紫苍煜送出梨都,让他永不得再回来。” “是。” 梓英转身离去,看来主子这次是真的动心了。夙王的势力有多大,如今虽然他已经即位,可夙王昔日的旧部还很是不服,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就轻而易举的要将他放掉,难道就不怕夙王卷土重来夺了天下吗? 看来这个世上,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便是感情吧。 自从那天之后,蓝言便一直很听话的待在流云殿,什么举动都没有。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原来时间竟过的这样快,不知不觉她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四五年了,兜兜转转一圈还是没能逃出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恰少年凭三尺长剑心无所系傲云天 御千山不畏征途险却难了人心乱 幽幽翠峰何时梦还 一爱至斯尽付笑谈 总参不透天道非剑 是耶非耶冷雨打丝弦 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越酬离别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 别亦难怎奈良宵段徒留孤灯一盏 悠悠琴声指伤弦断 一生怅惘为谁弹 几段唏嘘几世悲欢 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时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人不在徒惹痴心泪绵延 引弓落越酬离别潇潇故人心已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冰凉的声音回荡在流云殿内,婉转凄凉,竟不知是悲从何来,无奈的笑笑。 “姑娘,姑娘,快来看啊。” 宫人在殿外大声叫着蓝言的名字,蓝言淡淡的看过去,问:“怎么了?” 从凳子上站起来,拖沓着脚步往殿外走去,鼻尖渐渐蕴着丝丝的梅香,眉头轻微的皱了下。流云殿外根本就没有梅花。 殿外站着两排宫人,统统回过头来看着蓝言,紫苍尹一身白色的长袍站在雪地里,白色的雪花落了他一身,园子里盛开的梅花正飘来正正香气,蓝言惊讶的看着满庭院的梅花开的正艳,怔怔的看着那个站在院子里的男人,笑的那么无害,像极了温暖的泉水在缓缓的流入心田,连周围的梅花也成了陪衬。芸抢将手中的黑色长绒披风递给蓝言。 周围的人早早的退到了一边去。 “喜欢吗?” 犹记得当时在澄王府的倚梅园的时候她在梅花丛中是多么开心的笑着,让他深深的陷在了她美丽的笑容中不能自拔,现在将梅花挪来流云殿不过是为搏佳人一笑。 蓝言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对他说:“谢谢你。” 众人皆知她钟情梅花,却不知她最喜爱的还是莲花的高洁,她的出淤泥而不染,她的干净,可是如今她却被陷在了梨沁宫这个大牢笼里,只能抬头看这四寸的天。 紫苍尹抓着她正在为他披衣裳的手,满眸的柔情,似是能将冰水都融化了一样,宠溺道:“言儿,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现在终于你属于我了,满园的梅花全是为你而开,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去吗?我们微服出去吧。” 拉起她的手就朝外边走去。 蓝言急忙说道:“我还没换衣服呢,就这样出去吗?” “我已经让梓英准备好了。” 不顾她的反对拉着就朝小门走去,原来他早早都已经准备好了,几天没有过来看她原来是在悄悄做这些事。看着他宽阔的背影,若是在遇见紫苍煜之前遇见他说不定也会喜欢这个温和如水的男子吧,世事往往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如意,总是让你措手不及。 有些人虽不够好,可是在你的心里却是无人能比的。有些人虽然可以托付终生,可是看在你的眼里却是宁可和那个不好的人在一起都没办法去和那个各方面完美的人在一起。 她就是没有办法将就,也将就不了。 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梓英站在马车边等着两人。 马车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吃的,穿的都有。 “言儿,这里是一套男装衣服,你先进去换上。然后叫我。” “嗯。” 看到包袱里一套白色的男装,嘴角自然的勾起,连她喜欢穿白颜色的男装都记得这么清楚,突然想起那个钟情于黑色的男人,冷漠疏离,坚硬的男子,第一次看见他的背影的时候好像就预感到两人之间会有太多太多的事发生,苦笑一下,看来所有的事上天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好的。 掀开帘子说:“我好了。” 从那天以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不知道该怎么叫他了。他肯定知道那天那样叫他的名字不过是为了紫苍煜的事,可是现在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紫苍尹做到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蓝言挣扎了一下,他明显的用力握住了她的肩膀,最终还是没能拗的过,只得任由着他来了。 第48章 大结局 马车停在了原来澄王府的后门外,看着外边风景依旧的样子,让她的心中一阵感伤,事过境迁,没想到有朝一日再回到这里竟会是这幅模样。 紫苍尹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只是微笑着装作没有看见,拉着她的手就向街市上走去。 不知道是天气冷的原因,街上很冷清,也可能是之前发生的事情,百姓还没有走出来吧。 “去薇云居看看吧。”紫苍尹笑着对蓝言说道。 “好。” 没想到他会要带她去薇云居的,毕竟那样的地方他身为一个帝王怎么可以去呢。 拉了拉他的手说:“算了吧。你现在这样的身份再去那种地方不合适。” 紫苍尹看着她宠溺一笑道:“那是你的地方,我去有什么不合适的。” 说完,拉着她就走了。 蓝言被他弄的有些猝不及防,本来紫苍尹是非要从正门进去的,蓝言觉得这样的地方难免会有些高调,最后决定还是从后门进去吧,毕竟每次她回去都是从后门进去的。 刚到门口就看到唯儿匆忙的准备去干什么,再看到蓝言之后明显的一愣,然后瞥向旁边的紫苍尹,明显的表现出来敌意。毕竟她是紫苍煜的人,如今他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唯儿怎么会对自家主人的仇人有好脸色。 蓝言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 “唯儿。” “公子。” 在外面唯儿都是叫蓝言公子的,现在她也是男装装扮,这样叫自然是不会错的。 唯儿拉起蓝言就朝里边走去,紫苍尹只是淡淡一笑,蓝言有些担心的转过头去看紫苍尹,见到他没有什么生气才任由着唯儿拉着她。或许是他早就猜测到不管她怎么逃紫苍尹的人都会把她追回来的。 “王爷已经离开梨都了,你穿上我的衣服马上离开这里。这个是王爷的地址还有银票我都准备好了,你换了衣服马上从前门离开,我会拖着圣上的。” 她果然知道紫苍尹就是当今的圣上。 “你和我一起走吧。”蓝言想了想,说不定这一次是离开他最好的机会。 “不行。”唯儿很快的就打断了蓝言的想法,将衣服丢给她,给她换了一个妆,希望不会被紫苍尹的人认出来。 蓝言背着包袱,看着唯儿穿上她的衣服,咬咬牙就马上出了门。 这一次的离开希望不会再被他带回去。 蓝言骑着快马马不停蹄的赶往紫苍煜在的地方,她现在才感觉到对于紫苍煜她到底有多在意,在意到可以用一切来护他周全。 紫苍尹看到唯儿穿着蓝言的衣服时,脸色铁青。 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颌道:“蓝言呢?” 唯儿狠狠道:“蓝姑娘爱的是我们王爷不是你!” “闭嘴。” 唯儿的话让紫苍尹怒不可遏,将她甩到一边。 “带她回去。” 以最快的速度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去追蓝言回来。 唯儿在去梨沁宫的路上就自断筋脉而死。 至于蓝言在什么地方可能也只有紫苍煜知道,也可能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