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 第一章 诡异工厂 九四年的时候,我父亲受到高薪的蛊惑,硬是让我在高中辍学,然后去了邻县一家因事故停产的造纸厂当保安。 结果,我刚上岗还没超过一个星期,就遇到了人生里第一宗怪事! 我这个岗位名虽然是保安,但是实际上却和打更的没什么区别,刚来到这里,队长大钟就告诉我,我们的职责就是白天到厂区遛几圈,只要别人不在大白天把里面的设备拉走就算完成任务。至于晚上,不管里面有什么动静,也和我们无关。 我当时就感觉这规定挺怪的,你想啊,厂子花钱找了保安却只在白天负责白天遛两圈,这不是钱多了撑得吗。但是同时我又有点窃喜:这活好,钱好赚还轻松! 出事那天晚上,我们几个闲着没事,就打扑克消磨时间,不动钱,谁输了谁喝凉水。大家想啊,我一个刚走出学校的毛头小子哪里是那几个老油条的对手啊,结果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我肚子就被灌得喝不下去了。 见我不行了,那几个小子一哄而散,就各自睡了。 因为喝了太多的水,我哪里还睡得着,一会儿出去一趟,肚子里的水就像放不完一样。这样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左右这才感到肚子好些。 就在我最后一次尿完尿,全身轻松地往值班室走的时候,厂区内的电灯突然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没过几分钟车间里一声轰鸣,随后就穿来了机器运转声。借着刚才亮起的灯光,我看到车间的大门有一些人影在进进出出,竟然是一副忙忙碌碌在生产的景象。 这情景要是在别的厂子出现,我或许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此时此刻出现,我当即就被吓得寒毛就竖了起来。 经过这几天,我已经知道,这厂子之所以停产,是因为在一年前的某天,在生产的时候,先是莫名其妙失踪了一个人,然后第二天又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死了两个。从那以后,一到晚上,这厂子里就怪声怪事不断,虽然常领导千方百计地想消除死人的影响,但是这里实在是闹得太凶,没有几天就没人敢到这里上班了。 难道我现在就碰到了怪事? 想起先前大钟说过,晚上不管里面有什么动静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敢继续看下去,忙奔着值班室的门跑,可是刚跑出两步,值班室的门一开,大钟和另外两个保安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忙用手指着机器轰鸣的车间:钟哥,里面有动静! 大钟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领着那三个人排成一个纵队就往车间那个方向走。 说句心里话,我现在真不想跟着过去,可是想到这里地处偏僻,要是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话,我岂不是更是孤立无援?权衡了一下利弊,我感到还是跟这几个人在一起比较好些。 一路上大钟他们也不说话,我跟在他们后面越走越感到不对劲儿,因为他们走路的姿势太机械了,怎么看都像九零年春晚的提线木偶。 我突然感到心里发毛:这三个人不是也被鬼上身了吧! 想到这,我忙快走两步伸手拉住离我最近的小李,可是小李就像没有察觉一样,依然机械地朝前走着,我见小李没有反应,就再拉大钟和小李中间的老张,但是老张的反应和另外两个人一模一样。 这下我傻眼了,要是这三个人都是被鬼上了身,那岂不是说,这里就剩下了我一个正常的人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你还敢继续跟他们走下去,天知道我跟他们走进车间会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 想到这,我再顾不上大钟他们,转身就要往回跑,可是还没等我迈出一步,我的身子一颤,瞬间就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不知何时,我身后悄无声息地多了五个同样穿着保安制服的身影。 我当即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跟擂鼓似的,要知道,现在整个厂子,可就只有我们四个人啊! 那这些人又是哪来的? 这下,我连往回跑也不敢了,只好折回身,跟在小李后面,一边跟着木讷的大钟他们往前走,一边三步一回头地看着后边那五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保安。 还好,那几个保安只是静静地跟在我们后面,并没有往我们身上扑的迹象,我当然也不敢做出什么挑衅的动作,只是在心里一直念叨着阿弥陀佛,说来可笑,我一直视作宗教迷信并且嗤之以鼻的东西,在此刻竟然成了我心里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车间里的景象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恐怖,里面的那些工人模样的人影有条不紊地在纸机前操作着,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我心里突然想到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段记载:说是某古战场一到打雷下雨就会出现古代将士交战的场景,有人研究后说那是当地的地理条件类似于磁带,把当时的场景记录下来,遇到某种特定的条件就会受到激发,从而再次把发生过的场景播放出来。 难道这厂子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越想,就越感到我的猜想接近事实。 就是嘛,这里就是闹鬼,也应该只是那几个死鬼去闹嘛,这里只死了三个人,可是现在这车间里最低也有三十几人,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想到这,我突然感到心头的恐惧减轻了许多。 大钟他们三个进入车间后就站在那不动了,我此刻也顾不上管他们,只是用眼睛四处看着,想为我的推断找出更有利的证据。 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吱扭扭的声音传过来,我顺着声音看去,见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长得十分清秀的女孩,手里推着一辆四个小轱辘的车子,向我左侧的一个水力碎浆机走去,车子里装满了被切下来的纸边子和不规格的废纸。 经过这几天我知道,这水力碎浆机大家都把它叫做水力碎,是把那些边角废料重新打碎,然后再回收利用的机器。 那女孩走到水力碎跟前,先按开了电源,那圆筒一样的东西顿时轰鸣起来,强大的力量把里面的纸浆搅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然后女孩开始把车里的边角料往机器里扔,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可就在我刚想把视线从女孩身上挪走的时候,女孩那里突然出现了变故。 在往水力碎里扔那些废纸的时候,一些长长的纸条不知怎的,一下子卷住了女孩的手腕,还没等女孩反应过来,强大的力量一下子就把那女孩拖进了水力碎里,只是一瞬间,那水力碎里白色的纸浆就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啊即便我猜测现在看到的这一切只是以前发生过的事,但是如此血腥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我依然控制不知自己的惊惧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许是我这声尖叫碰触到了什么,我的叫声未落,车间里的机器轰鸣突然戛然而止,同时整个厂区也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惊恐地看着四周,恐怕下一刻就有一只阴冷的东西扑到我的身上。 待我适应了黑暗的光线,这才发现,刚才那些还显得很热闹的车间又恢复了白天那种死寂的状态,但是看着那些笨重的设备,我却是发自心底的害怕,我真的不敢想象,当我走向这些设备的时候,他们会不会突然轰鸣起来,一下子把我拉进去。 卧槽,我咋跑到这来了。黑暗中突然响起了小李的声音。 我大喜:你醒过来了? 小李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刚才我上厕所,回来就看你们三个排着队往这里面走,不管我这么喊你们,你们都没反应。 小李停顿了一下,突然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你是说我们三个都来了? 我说:对啊! 那大钟他们现在跑哪去了?小李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 我忙回头看向小李身侧,借着天上暗淡的星光,刚才还木然站在旁边的大钟和老张此刻竟然诡异的不见了。 我的头皮一麻,顿时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二章 异变 钟哥! 老张! 小李不知道刚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开口大叫。 但是小李的声音就像被黑咕隆咚的车间吃掉了,连个回音都没有。 隔了几秒钟,小李一把抓住我,惶急地问道:我们咋办啊? 其实我比他更加六神无主,要是只剩下我自己,大概我早就转身跑掉了,但是小李在场,我又感觉要是这样离开就太没义气了些。 我咬咬牙:要不咱俩先回去找两个电棒儿来。 小李看了看黑魆魆的车间,突然打了个哆嗦,忙点头同意了。 我俩刚走出车间,突然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小李的耳朵尖,他看了我一眼:快,是钟哥! 说着,转身就跑了回去。 虽然我也想跟着跑进去,但是此时此刻我两条腿就像灌了铅,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了。听着车间里大钟的叫喊,我恐惧到了极点,只是瞪着眼珠恐惧地看着车间黑乎乎的门口。 也不知道大钟到底遇到了什么,愈发地叫得不成人声了,而刚才冲进去的小李则像是飘进深潭的一颗柳絮,诡异地没有了一点声息。 我就这么傻站在车间的门口出,耳听着大钟的惨叫声离门口越来越近,直到一股冷风吹过,我这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转身撒丫子就跑。 生产车间离值班室也就一百来米,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跑到了值班室的门前。我也不敢往身后看,拉开门我就冲了进去。 但是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的眼前并不是那个灯光明亮的值班室房间,而是一个巨大漆黑的房间,一个个两三米高黑魆魆的黑影矗立在房间中央,就像是一只只蛰伏在那里准备随时吃人的怪兽。 我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卧槽,这这不是刚才的那个生产车间吗? 极度的诡异让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难道我的小命今天要交代到这里啦? 就在我发愣的当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我的后面传了过来,那声音由远及近十分的快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一股凉风吹起,紧接着一只冰凉冰凉的手啪嗒一下就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本能地回头,暗淡的月光中,是小李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那张脸离我如此之近,狰狞得可怕。 我吓得大叫一声,忙把身子用力一扭,小李的手顿时从我的肩膀上抖到一边,我你还敢继续待下去,手刨脚蹬地就往旁边躲。 小李似乎没有料到我反应如此快速,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然后他两手抓着地,再次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向我爬了过来。 借着月光,我惊恐地发现此刻的小李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虽然上身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从他的腰部以下竟然又诡异的多出了三四米长度,那感觉,有点像神话故事里那种人头蛇身的怪物,不过黑暗中,随着小李先前爬动,他后面多出的那一部分却没有蛇身那么灵活,死个叮的,倒是像一个人头大肚的巨大虫子。 我哪里见过这么恐怖怪异的事,只是恐惧地一边尖叫一边在地上手脚并用地躲避着小李的扑抓。 慌乱中我根本就不辨方向,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退缩到车间的一个角落之中。 这他娘的是个绝地啊! 小李逮住这个机会,身子一挺,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双手合拢,狠狠地向我的脖子掐来。 我用力地挣扎着,但是小李两只手像两只铁钳,不管我如何挣扎,小李的双手还是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 在挣扎中,我突然发现小李的眼睛有些不对,那双本来黑白分明的眼珠上竟然分别出现了四个瞳孔,此时正发出蓝盈盈的幽光。 看到这如此诡异的一幕,我挣扎的手不由的一滞,结果被小李抓到了机会,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脖子,随着他的双手越来越紧,我的神智慢慢地开始模糊了起来。 难道我的小命今天就真扔到这里了? 看着小李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眼睛,我心里一狠,想到:反正老子也活不了了,也不让你好过。于是运起了身上最后的力气,用两只手的拇指向小李的眼睛扣去。 迷迷糊糊中,我只感觉双手指尖各自碰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我没管那么多,只是拇指用力向里面插去。噗的一下,那感觉就像是扣破了两个水泡,接着好像有两股液体顺着我的双手,沿着我的手臂流淌下来,那种感觉冰凉刺骨,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中了,病床前是已经哭肿了眼睛的母亲和一脸愧疚的父亲。 事后我才知道,我竟然已经在病床上昏迷了七天。 据我母亲说,我们出事的第二天,正巧厂领导想要从厂里拉走一些办公用品,结果没在保安值班室看到我们这些保安,就知道出了事情,最后在出事的车间找到了昏迷的我们。 后来警察和几个厂领导来到医院,先是询问我都曾经经历了什么,然后又让我在作记录的本子上签了名,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也曾打听过大钟、小李他们,但是警察和厂领导都告诉我,他们和我一样只是受到了幻觉的惊吓,不过他们的比较轻,现在早已经出院回了老家。 虽然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我却知道,他们是在刻意地隐瞒什么,大钟和老张我不敢肯定,但是在我临昏迷时前给小李来的那一下子,肯定他的两只眼睛是不保了,而从时间上推断,受了那么重的伤,就是流血,也会把小李流死的。 后来我也打听过当时的真实情况,不过厂方和警察都保持了一种默契,那就是我看到的都是幻觉。再后来,厂方送来了一笔钱,并警告我如果再胡言乱语,就以宣传封建迷信治我的罪,出于对监狱的恐惧,这件事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直到几年以后,我认识了一个曾经在邻县当过警察的朋友,这才知道其中的一点内幕。 据那个当警察的朋友说,现场十分的诡异和惨烈,除了我之外也就是小李还保持了一半的人形,剩下的大钟和老张,则像是被吸干了全身的血一样,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更奇怪的是,大钟和老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上半身都和另一个人的腿部连到了一起,无论如何也掰不开,直到法医解剖尸体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相连的躯体部分的骨头已经长到了一起,十分的诡异。 即便是他们这些见惯了血腥暴力的刑警,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还是感到毛骨悚然。 从那后,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大钟他们三个哪个都比我健壮,但是他们都出了事,可是我为什么却会存活下来,难道就真是我在最后关头扣瞎了小李的双眼吗?带着这个疑问,直到多年以后我知道了其中的内情后,这才知道,在那次事故中逃生并不是我的幸运,而是倒霉的开始。因为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就落入了一个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恐怖漩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在这一年中,我却感觉到自己身上正在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变化。 首先是在我的两条手臂上出现了几条细细的花纹,当开始我还以为是毛细血管扩张,可是让我父母看时,他们却都瞪着眼睛说看不到什么花纹。 当然了,这也不算什么,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我眼睛又开始能捕捉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影子,可是我用正眼再看过去,那地方却又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去了医院,但是到了医院检查之后,大夫很肯定地告诉我,我的非常身体健康,不但身体上什么毛病都没有,精神上也是同样健康的。 不过虽然拿着健康的诊断书,我的心却是一点落地的感觉也没有,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眼睛的异常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更频繁了。刚开始还只是用眼睛余光看到那些若有若无的影子,到后来,这些影子就堂堂正正地出现在我眼前,从只看到一个轮廓开始,到最后已经完全地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 但是我却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打开了传说中的阴阳眼,因为我看到的那些影子都是不完全的,他们的身体或多或少地都缺少了一部分。 非但如此,我手臂上那些如同细线的条纹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渐变化,若说刚开始那几条细纹只是一颗种子发芽后长出的细根,但是现在那些细根却又分出了更多的枝杈。可奇怪的是,无论是那些影子何时手臂上的花纹,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我感到自己快被逼疯了,就在我越来越感到恐惧和茫然无措的时候,我的美女师父走进了我的生命中。

第三章 吊死鬼 话说那日傍晚我从外面回来,刚拐进我家的胡同,就看到我妈和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小孩儿正向胡同的另一边走。 当时我也不以为异,因为我妈这人热心肠,经常帮别人看个孩子什么的,我就以为这次又是那个邻居把孩子放我家让她看着。 妈,你上谁家去呀?我大声问道。 可我妈却像没听到一样连头都没回,就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当时我还在心里笑她:你老人家岁数也不大呀,怎么连我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听到啊。 于是我再提高音量喊了一遍。 我妈还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在我接连喊了三四声后,见她还是没反应,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我妈现在有问题! 我紧走几步来到自家大门前,把手里的东西往院里一扔,然后就码着我妈的背影就追了过去。 说来也怪,以我妈那种走路的速度,按道理来说,应该走不远才对,可是我追出胡同口的时候,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和那个红衣服小孩儿竟然已经走出百米开外了。 见此情景我当时就傻了。 这时候我再看我妈的背影,姿势僵硬,怎么看,都是像极了去年在造纸厂被鬼上身的大钟他们!当时我的脑袋轰的一下,一股深深地寒意瞬间从我的心头涌起,冷汗顿时控制不住地就从额头就渗了出来。 眼见着我妈越走越远,我突然惊醒,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可能我再迟去片刻,我妈就会遭遇到什么不测。 想到这,我再也顾不上害怕,玩命地向我妈那跑。 在这我要说一下,当时我们县还没有这么繁华,县城里百分之九十的居民都是住在平房里。而我家住的位置是县城的最边缘地带,出了居民区,只需要再往前走上二三百米,就是一片很大的杨树林,而我妈前进的方向,就是奔着那片树林走去的。 而那片树林在我们县也不是一个好地方,在我们这也算是一块凶地。那些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几乎一年就吊死一个,于是有人传说那里是吊死鬼在找替身,所以那地方就是平时里就人迹罕至的,到了冬天,人们宁可多走出几里地,也不到那片树林捡树枝做柴火。 现在我再说当时的经历:要是搁在平时,一百多米的距离,我一个冲刺,顶天也就十几秒钟就能冲到。但是此刻,虽然我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可是和我妈之间的距离却没有丝毫缩短。我就这样眼看着我妈进入了那片杨树林。 等我气喘吁吁地追到了树林边缘,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树林子了竟然弥散着一片雾气。 这下我可就犯愁了,本来这片树林子就浓密,现在在加上这片雾气,别说一个人,就是开进一辆大卡车也看不到影啊。 但是事到如今,我根本就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一边大声地喊着妈,一边拨着横生出来的树枝往树林里面走。 可树林这么大,雾又这么浓,我上哪去找我妈呀! 这个时候我都忘记害怕了,就是满心想着要是我妈出事可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我右前方的雾气突然翻滚了一下,然后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就出现在雾气之中,刚开始我还以为那时我妈出来了,大喜,刚想喊妈,可是那人影一晃,又钻进了雾气之中。 此刻我也顾不上这人影是怎么回事,忙喊了一声就跟了过去。 跟着那个人影在树林里七绕八绕的,我突然感到眼睛一亮,眼前的浓雾竟然在这一刻离奇的消失了。 而就在我前方十几米的地方,我妈正双手抓住一个挽在树上的绳套,双臂用力,正努力的想把自己脑袋往绳套里伸呢。 这不是要上吊嘛! 见状,我差点吓尿了,忙几个健步就蹿到了了我妈的身边,然后双手用力,对着我妈的身子就是一推。 我妈单薄本来力气就不大,被我这么一推,她双手捏拿不住绳套,身子顿时飞离出去,扑通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见我妈脱离了危险,我这下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撕了哈,撕了哈 还没等我把那口气吐完,我突然感到后背突然刮起一阵阵刺骨的凉风,同时还有不知含义的念叨声,我一回头,正是那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小孩儿。 这时我才看到,那哪里是什么小孩儿,分明是一个吐着长舌头,面容恐怖的吊死鬼。 可能是嫌我坏了它的好事,此刻的吊死鬼正瞪着一双只有白眼球的眼珠十分怨毒地盯着我,一副要往我身上扑的样子。 卧槽! 我见状大骇,不由身子急忙后退,不想脚下一拌,身子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顿时就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腚墩儿。 就在这个时刻,那吊死鬼张口嘶叫了一声,同时双腿一曲一蹬,瞬间就扑到了我的身上。 这下我可真的被吓坏了,也顾不上这吊死鬼外形恐怖,忙伸出手,想把它向外推。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我手臂上突然一凉,然后两只小臂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痒,还没等我的手碰到那个吊死鬼,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儿却如同被电到了一样,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之后,然后飞快地离开了我的身子,直接扑到刚才我妈刚才要上吊的那棵杨树上,身子扭动了几下,竟然就那么钻进了大杨树的树干里。 见到这诡异场景,我一时间,张着大嘴,彻底惊呆了。 吊死鬼消失之后,我的胳膊又是一凉,然后那种刺痛感再度袭来,我顺着感觉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出现这些感觉的位置正好是上次恐怖事件后,出现在我手臂上的神秘细纹。不过那些细纹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此刻竟然变得有些微微的发红,而且也比以前又多出了两根细纹。 哎?明子,咱俩怎么跑到树林子里了?这时候我妈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我抬头一看,是我妈那张满脸迷惑的脸。 妈,你好了!见我妈清醒过来,我顿时大喜。 你这孩子说啥呢?什么叫我好了? 我看了看那棵吊死鬼钻进去的杨树,也不敢马上把刚才的是告诉她。就说:咱们现在赶紧回去,这事儿挺怪的,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我妈虽然是一肚子疑惑,但是看我一脸认真,再加上现在确实有些不可理解,于是跟着我就往树林外走。 可能是那个吊死鬼消失掉的原因,我刚才来时的浓雾此刻早已经消失无踪,我和我妈很容易地就走出了这片树林。 出了树林后,我妈这才知道刚才我们去了哪,忙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要是不告诉她实情她是不会甘休的,于是回到家以后,正好我爸也下班回来,我当着他们两口子把刚才发生的怪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我才只是说了一半,我妈就被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像一张纸。 这一夜,我们一家谁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吃过早饭以后,我妈说咱家这两年怎么净遇到怪事,这也太邪乎了,一会儿说什么得出去找个大仙儿来看看。 本来我爸是从来不信邪的,但是这次却出奇地没有了反对意见,想来是我妈昨天的事让他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有了偏差。 我刚想调侃一下我爸,不料我的胳膊突然发出了一阵奇痒,那感觉就像手臂里钻进了一大堆毛毛虫,我刚想看看胳膊是怎么回事,脑袋突然一晕,然后直挺挺地栽到了地上。

第四章 怪异的地方怪异的花 迷迷糊糊中,我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地方昏昏暗暗的,似乎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但是细看又什么都没有。这地方极其的宽广,就像现实中的大草原,我独自站在其中的某一点上,渺小的跟蚂蚁一样。 这样的景象,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难道这是一个梦境? 尝试着用手掐了一下自己手臂,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手臂处竟然传来了**的疼痛感。 我一下就蒙了,我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还会有疼痛的感觉?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色,我有种直觉: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善地。 就在我茫然无措之际,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很突兀地传来。 我忙看了一下四周,灰蒙蒙的空间除了地上铺着一层不知什么材质的白色碎片,连根野草也看不到,根本就不知道这香气是从哪里来的。 香味来的快,消失得也快,不到十几个呼吸之后,香味就像刚开始出现一般,又很突兀地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这香味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感到这香味应该是某种讯号,或许我找到了香气的来源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也不一定。 又过了一段时间,香味再次出现,我忙用力抽动了几下鼻子,然后就寻着香味最浓的方向,向一个方向走去。 这地方似乎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我走走停停感到自己走了很长的时间,虽然那香气愈发的浓烈,但我眼前,看到的依就是那个诡异、宽广、却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空间。 这地方实在是太邪异了,我越走越害怕。 就在我感到茫然无措之际,我的双手臂蓦地又发出了一阵钻心刺骨的奇痒,而后两只手臂就像是不再受到自己支配了一样,自己就抬了起来,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感到前方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磁石,而我弱小的身子就像一块小小的铁屑,一下子就被拉了出去。 随着眼前一花,那灰蒙蒙的空间似乎一下了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丛散发着幽幽白光的巨大奇特植物。 看着眼前这突兀出现的植物,我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立刻就惊呆了。 眼前的植物十分的怪异,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一丛我们日常长能看到的野草,但是这野草却被放大了千倍万倍,最高处足有十几米的高度。这怪草的颜色也不是我们常见的绿色,片片长长的叶子如同被墨汁浸泡过,黑的似乎随时能滴出浓密的汁液来。最怪异的还不是这些,在这丛草叶子中结着一串串拳头大小的果实,这些果实大部分是白色的,只是在顶端长了一块圆型的黑斑,怎么看都像是一颗颗被挖出来的眼球,看着就让人从脊梁背儿冒凉气。 就在我观查之际,我眼前的空气突然波动了一下,然后人影一闪,一个人就凭空出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见状大喜,我正愁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怪地方呢,来了人,正好打听一下。 那人看年纪也就四五十岁左右,男的,长得精瘦精瘦的,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人出现在此地后,就像没有看到我一样,脚步都没有停留片刻,直接就奔着那怪花扑去。 那人伸手摘下了一枚果实后然后连嚼都没嚼地就给吞了下去,我看到那人吞掉果实后,嘴角微微上翘,一脸的满足之色,我心里一动,竟然生出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略一回想,我当时想起:这不是小李鬼上身后那种诡异笑容吗? 难道 我突然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也顾不上那人究竟会怎样,赶紧向后退去。 果然,还没等我退出十步,那个人的身体就如同落入火焰中的蜡人,迅速的萎缩下去,十个呼吸不到,那人便成了一具只剩下一层人皮的枯骨,最后噗的一下,化成了一片片白色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看着这么诡异的一幕发生,我再也无法保持镇静,腿一软,一下子就瘫倒了地上。 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外面那灰蒙蒙的空间中可是有着无数的白色碎片的,要是那些碎片都是有人吞食怪花果实变成的,那得死多少人才能积攒那么多! 这东西他娘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啊? 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一幕,我哪敢继续待在怪花旁边,忙拼力后退,不过无论我如何后退,看着眼前的巨大的怪花,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又有三个人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化成一篷白色骨片。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的声息,就像一个无声的世界。但是每个人在临死前脸上浮现的那种诡异满足的笑容,却让我感到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窟窿,极度的冰寒。 在此期间,我又发现了另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人死后,被人吞掉的眼球状果实并没有随之消失,而是在果实的下方长出七八对触角一般的细腿,从碎骨中爬出来再次飞快地跑回到那丛怪草之中,只不过果实中黑色如同瞳孔一样的黑色部分却诡异的多出一个。 看着这种变化,我愈发的不安起来,不知为何,这眼球一样的东西似乎在与我心中某种最深刻的恐惧在逐渐合拢,直到一个眼球状的果实变成了诡异的四个瞳孔,我才蓦然想起一年前,小李那双充满诡异的双眼。 看着眼前不知结了多少果实的怪草,我一下子崩溃了。 我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怪异的植物,与一年前的恐怖遭遇有什么关联,但是我有种感觉,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迟早也会变成怪异果实一部分营养。 毁了它! 许是过度的惊怕原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产生这样疯狂想法的,我大叫一声,然后不管不顾地冲向这怪异植物。 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敌意,我刚冲出几步远,那株奇怪植物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下一刻,整株植物上的果实都齐刷刷地把瞳孔转向了我。 有一个瞳孔的,有两个瞳孔的,四个瞳孔的不知道多少瞳孔的 看着密密麻麻不知多少的眼珠子都死盯着我,即便我有了拼死之心,我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那份勇气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此际,我身侧的空气微微波动一下,然后就听到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划破了此地诡异的寂静,我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一只手腕上带着一只银镯的洁白小手凭空出现,然后一把就抓到我的右臂向手臂出现的位置拉去。那只手力气十分的大,根本就不容我有半分反抗,我只看见银镯上挂着的三个银色的小铃铛轻轻摇动,还没等我有所反应,我只觉意识恍惚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到处都是洁白,窗帘上印着红十字的房间。 这是医院的病房! 难道我刚才经历的都是梦境不成? 还没等我把这一切捋顺,耳边就听到我妈惊喜的声音:醒过来了,醒过来了!熊家妹子你这手也太神了。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我妈正一脸喜色地抓着旁边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用力摇着。 那女孩穿着一件十分宽大的蝙蝠衫,梳着马尾,长相十分的清秀,绝对比我们学校的校花还要漂亮几分。 那女孩道:你儿子以前曾经遇到过邪祟,但是过后根本就没处理过,现在阴气都已经侵入骨髓了,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今天这事还只是一个开始,随着他身上的阴气不断加深,以后这种类似的事恐怕还会越来越多的。 我妈急了:那可咋整啊? 女孩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要看你舍不舍得。 我妈忙道:舍得!舍得!要啥你就直说,就是砸锅卖铁我也得救我儿子。 女孩看了我一眼,道:就是让他给我做徒弟,我师门有种方法,还是可以抑制他体内的阴气加深,不过那种方法我师门却有严格限制,是不允许随意出现在世间的,除非他入我门派,否则,你也只能另请高明了。 我妈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就听她说:没事,这事我就做主了,等会儿我就让何明拜你为师。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妈这样武断的决定还是让我心生不满,毕竟我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了,她怎么能还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决定我的去留呢。 我努力地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妈,你怎么又替我下决定? 我妈眼睛一瞪,道:怎么,你个小兔崽子还有别的想法?告诉你,你这条小命都是你师父拉回来的,莫非你还想翻天了? 这下我心里就更不满意了,怎么我刚说一句话,连师父都称呼出来了,这武侠小说我可是看得不少,这江湖门派哪有那么容易进出的,我可不想在自己头上弄个紧箍咒带。再说了,眼前这女孩年纪这么小,给我当姐姐我还嫌小,竟然让我给她磕头拜师 女孩许是看出了我的不满,突然开口道:何嫂也不必为难你家小哥,这师徒都讲究个缘法,是不能强求的,要不,先这样,我还有事,就不在这了。 说罢,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把垂到额边的一绺碎发往耳后掖了一下,然后对我们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那女孩抬手之际,我只听到一阵极为熟悉的铃铛上,我心头一震,忙寻着声音看去,见那个女孩手腕上套着一只银色手镯,三个小铃铛正在手镯的边缘轻微地摆动着。 这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妈说的那句你这条小命都是你师父拉回来的意思了,我忙道:等一下,谁说我不愿意拜师了!

第五章 喝药 第五章 自那天起,我的这个美女师父就算彻底走进了我的生命。 美女师父名字叫做熊金花,她自称是苗人,来自一个我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方。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也没出过什么远门,并且我看她的言谈举止和本地人也没什么区别,就以为她也是祖上早年闯关东的后人,对她说的什么无法想象的地方什么的也没往心里去。 不过听美女师父的意思,她之所以收我为徒,完全是看在我身上的邪气比较邪门,并且已经深入骨髓,只用普通的方法根本就无法驱除,正好她的师门有些特殊的方法,姑且在我身上试一下。 听到美女师父这话后,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这不是想要拿我做小白鼠嘛!看着美女师父那张清秀至极的脸庞,我似乎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深意来。 本来我还以为我既然做了她的徒弟,就要跟她行走江湖什么的,可是没想到美女师父不但没有走,反而在我们这租了间房子住下来。看着她又是买行李,又是堂居家用品的,我真是怀疑她这是想要在我们这定居了。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后,她直接把一个房间划为了禁地,然后也不知道在哪里弄出来一堆堆的瓶瓶罐罐搬进去,也不管我这个徒弟,就是一天到晚地在那屋里捣捣鼓鼓的,无论是谁都不允许靠近,也不知道她在里面鼓弄个啥。 正在我还纳闷美女师父为什么收了我之后就把我丢在一边时,她在某个晚上突然端出来一碗看上去绿油油,腥气十足的药汁摆在了我的面前。 你把这个喝下去!美女师父道。 看着这碗绿油油散发着恶心腥气的药汁,我不由咧起了嘴,然后抬头看着美女师父的眸子,用一种很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师父,这东西,能不喝吗? 从小到大,我足足活了二十多个年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怖的东西。别说喝到肚子里去,就是观其表闻其味也是够让人恶心的。 不过美女师父却笑眯眯地道:我看过了,要是不用这药汁压制你身体上的阴气,不出三天,你身上的阴气就会小小的爆发一下,当然了,这次爆发没有多厉害,只不过会吸引一些像上次你妈遇到的吊死鬼那种层次的,只要注意点也不见得会死人 行了师父,你别说了,我喝! 想起我妈上次遇险,我当即哆嗦了一下,那次的事我问过美女师父,她告诉我说:我妈之所以会遇到吊死鬼,就是因为我身体里的阴气爆发,把附近那只吊死鬼引来了。由于我妈身体不是很好,身上的阳气比较弱,所以趁我妈没注意的时候,吊死鬼迷了我妈的心窍,然后才发生后来的那种事情。 如今美女师父说我身上的阴气又要爆发,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的家人,别说是一碗药汁,就是一碗毒酒我也得喝下去。 不过道理虽然是那样,但是真的把那碗绿油油的药汁端到自己的嘴边,闻着碗里散发的那种刺鼻的腥气,我那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在下一刻就极速动摇起来。 看了一眼旁边正看着我的美女师父,见她像看戏似的盯着我,我心里一阵气闷,看来我现在真的就是变成了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了。 我建议你最好闭着眼睛一口喝下去,要想效果好,就一点渣子也别剩。 本来我只想喝掉汤汁了,美女师父这话简直是雪上加霜。 见我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美女师父脸上露出一丝讥笑神色,道:我说何明你也太怂了吧,在我们那,如果有人出现和你类似的情况,就是个小毛孩子也不会像你这么滞滞忸忸的,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 男人就怕别人说不像爷们儿,听她用话这么一激,我登时脸就有些挂不住了,我说:喝就喝,我就不信了还能把我恶心死。 然后把眼睛一闭,咕咚,咕咚地把这碗药汁一饮而尽。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恶心的汁液咽下去的,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下咽的过程中好像有许多软的、硬的、滑的反正一大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都随着浓密的汁液顺着我的食道滑入了我的腹腔。 好不容易把这些药汁吞掉,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翻腾,马上给自己到了一杯凉白开灌了进去,这才感觉到稍微好了一些。 还成,干得不错!见我喝掉了全部的药汁,美女师父笑着夸了我一句,不过看她笑的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我这样就成了?我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除了感觉到满嘴的腥味有些恶心外,倒是没有其它的感觉,就问美女师父。 美女师父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闹钟,道:再等一会儿你就会有反应了。 我忙问:什么反应啊? 美女师父道:这个我倒是不敢说,不过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的话音未落,我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臂发出了一阵钻心的奇痒,我忙撸起袖子就见小臂处那几条黑线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变得又大又粗,此刻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的速度从细线中间缓缓长出了更加细小的的分支。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种钻心的奇痒,抬起手就想用指甲去挠。 别动!就在此时,美女师父一声大喝,变戏法一般掏出了两个玻璃瓶子,然后一把就抓住我的手腕,手一晃,两根亮晶晶的银针就分别插入了我的手臂,紧着这一滴接一滴的鲜血便从针尾落入了美女师父准备好的玻璃瓶。 我强忍着手臂传来的麻痒感觉,眼瞅着鲜血顺着针尾接连不断地流出,这时,我才发现,那插进我胳膊的银针竟然是中空的,看着面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手臂的美女师父,不由有些好奇,难道我的血液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想到这,我忙又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胳膊上,在我的有心观察下,果然发现了自己流出的血液与以前不同,不但血液的颜色鲜艳,而且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有些熟悉的香气。 这是在哪闻过的这个味呢?由于平常接触有香味的东西也不少,一时间我也无法把眼前自己血液发出的味道对上号。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我手臂上的那种奇痒开始逐渐减轻,不一会儿就彻底消失了,不但如此,就是我一直都无法消除的神秘花纹竟然全部变淡,成了模模糊糊的样子。 美女师父似乎对这些异状早就有所预料,整个过程中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的差异之色,直到我手臂不再流出鲜血,这才心满意足地把那两个瓶子盖好盖子,然后喜滋滋地捧回到那间谁也不让进的屋子。 这样就行了?等到美女师父回来后我问道。 是啊!美女师父答道。 那我以后都不会碰到怪事了?我心里一动,忙问道。 那怎么可能,这次只不过是借助药物让你的阴气提前爆发,然后我再把它释放出来罢了,离彻底驱除阴气还早着呢! 美女师父的话让我如坠冰窟,娘的,原来我现在得状态就是一个充满气的车胎,眼看着要爆炸了,就放点气缓解一下,然后再等要爆炸时,再放点气缓解。 难道就不能想办法把我身体里的阴气直接清除了吗? 不能!美女师父说话语气那个叫斩钉截铁。 我当时就急了:为啥呀? 美女师父盯着我足足看了两分钟,然后道: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 我最烦这种说话说半截吊人胃口的,当即就很不满意地嚷道:那有啥不能告诉我的,大不了是个死呗!你还 见我跟她喊,美女师父显得有些意外,只见她美丽的双眼中似乎有光芒一闪,我当即就感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喊了半截的话顿时就被噎了回去。 行了,今天就到这,有啥事明天再说!美女师父直接下了逐客令。 看她的样子,我总是感觉她在刻意地隐瞒着什么,不过我心中虽然不忿,但想想自己这条小命毕竟是人家从那个奇怪地方救出来的,就强忍着心头的不快对美女师父点了下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了。 自打我一年前出事以后,我也不是没找过人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在东北这地方,能看这种邪乎拉气事的貌似也只有那些大仙儿,不过钱花了不少,能看明白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却一个都没有碰到。 自打拜美女师父为师之后,我也曾跟她打听过我的情况,不过不知为什么,她不是说没到我知道的时间,就是说半截话,弄得我肠子痒痒没法挠,要不然我今天也不至于跟她嚷。 要不是她手腕上的银镯样式特殊,我真的怀疑自己是被骗子哄骗了。 气鼓鼓地走了半道,我突然发现周围的情形有些不对,按道理来说,美女师父现在租住的地方离我家也不是很远,只是穿过几个胡同的距离,要是按照我的速度,现在早就应该到了自家门口才对,可是我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在胡同子里晃悠?

第六章 鬼打墙 我停下身往四周看看,这才发现我走进的这条胡同竟然没有一家的灯是亮着的。 难道这会儿功夫停电了? 我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这时候天才刚黑不久,一般人家正是在家里看电视或者打麻将的娱乐时间,即便是是停电了,一般人家也会点燃蜡烛,根本就不可能回房睡觉。再说了,就是有人家睡得早,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齐刷刷整个胡同一齐睡觉的。 这也太奇怪了! 想起我以前那些奇怪的经历,我心里一紧,顿时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 借着月光,我来到附近的一家大门前,扒在门上往里看了看,里面的房屋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到。 黑暗最能激发人的恐惧心理,在我扒着门往里看时,我似乎也能感觉到这院子里黑洞洞的窗口里,也有人正趴在里面的窗户在静静地看着我。 我突然打了个哆嗦,赶紧退后几步转身就往来路走。 不过这次更怪异的事情出现了,这巷道虽然也是只有一条直道,但是却好像没有尽头一般,不管我怎么走,就然是无法找到胡同的出口。 到了此刻,我哪里不知道这是又遇到了怪事,不由心里暗骂美女师父是个骗子。 你想啊,她刚给我喝了一碗难喝无比的药汁,又给我放了血,据说还是给我释放身体里阴气的,结果我刚走出她的家门,这边就陷进了诡异事件。她给我喝的那碗药汁哪里是散阴气的,根本就是招鬼的啊。 难道是鬼打墙? 不对啊,鬼打墙不是在一个地方转圈子吗,可我前面明明是一条直直的胡同,就是转圈子也不能在一条直来直往的胡同里转吧。 到了现在我不禁有些后悔,我明明知道美女师父很厉害,这么长时间怎么不跟她学几招应急啊。 我脑子里飞速运转,努力地回想着平日里听别人唠闲嗑时关于鬼打墙的各种解决办法。 其实破解鬼打墙的方法还是很多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吐三口唾沫,或者撒泡尿,还有人说鬼怕脏东西,随便骂点脏话也能解决。 当然了,还有一种说法是碰到鬼打墙也不见得是坏事,因为对你使用鬼打墙的鬼是一种名为盗路鬼的善鬼,它看到某人可能会遇到危险,然后它使用力量在短时间内困住那人,从而让那人躲过危险。 不过我现在可是没心情管他是善鬼还是恶鬼,毕竟我眼前的情形比较诡异,如果在这里多等一会儿,谁知道会不会从那些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冲出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呸呸呸,我连着对前方用力吐了三口唾沫,这时我才发现,可能是由于紧张,我的嘴里竟然十分的干涩,一副口干舌燥的样子。 这三口唾沫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看着四周依旧黑魆魆的房屋,我不由更加紧张了。 我又连着吐了几回,见四周什么变化都没有,心想,看样子这个法子根本不灵,难道还得用骂脏话的方法?不过看着两旁那些没有灯光的房屋,我很快地打消了这个想法。我有种直觉,若是我真的说脏话,下一刻肯定会遇到我最不愿看到的东西。 看来只能亮出我最后的法宝,来泡尿试试了。 九几年的时候社会风气看没有现在那么开放,我活了二十多岁,可是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绝对是个纯纯正正的童子之身。再说民间也有童子尿能破邪的说法,我只有把希望放在这上面了。 我满怀希望解开裤带,准备用我这个纯阳的童子身来个正邪大比拼,结果家伙掏出来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么重要的时刻,我竟然没尿! 卧了个大槽,这时搞个哪门子鬼啊,刚才我喝了一碗药汁,然后又灌了一杯水,那些水都跑哪去了? 要是在平常,就是没有尿,挤挤也是能挤出点的,但是现在,越着急就越挤不出来。 正在这着急档口,我突然感到脖子后面呼呼地刮起了小凉风,我回头,就见我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而这个人影此时正悄无声息地伸着脑袋看我在努力地撒尿呢。 这下我可是吓坏了,大叫一声连蹦带跳往前蹿出了好几米远,可是等我再次回头,那个人影竟然已经诡异的在原地消失了。 这他娘的是哪门子情况啊,要知道我现在所在的这条胡同除了我走路时会发出声音外,剩下的就剩下我的喘息声了,如果有人接近,我肯定会听到。可是刚才那个人影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要说是走过来的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可是不是走过来的,难道他是自己飘过来的? 我不敢继续在此处逗留,忙提起裤子往前跑,虽然知道这么做只不过是屎窝挪到尿窝而已,但是要是真让我继续待在这,我却是说什么也不敢的。 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我开始站在胡同的路中央发呆,有了刚才的事,我感觉哪里都不安全,只有站在路中央才能好些,我可不敢保证,要是我靠在一边的墙上,会不会有一双手从墙里面伸出卡住我的脖子。 这下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走又走不出去,不走这里面还有脏东西,我心里叫苦:我怎么这么倒霉,难道就是被鬼缠的命? 看来还是得挤点尿是正事,我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只好再次解开腰带努力的挤尿,这会我可不敢就那么站着不动了,我一边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一边不住地左右回头看。虽然民间有走夜路不能回头的说法,但是此时此刻,我也顾不得了。 这次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身体里的那一丝尿意终于被我勾了出来,眼见着下一刻就能尿出来了。 谢天谢地,你老人家可算要出来了。我大喜过望。 我从来都没想过,能挤出点尿来竟然是让人这么高兴的事。 可是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就在尿液刚要从我体内射出的刹那,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阵大风,这风十分的猛烈,飞沙走石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也顾不上撒尿了,忙用手遮住眼睛。 待这阵风过去,我还想继续我的撒尿大业时,可是下一刻,我却望着前方呆住了。 就这会的功夫,本来黑魆魆的胡同就像同时得到了某种什么的力量,竟然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光。 而这灯光也不是常见的电灯,而是灯光摇曳,竟然像是蜡烛或者早就消失不见油灯。 卧槽,这也太怪了,这些屋子里不会在下一刻冲出一群看不到脸的人吧! 我要尿尿! 我要尿尿! 这一辈子我从来都没有渴望自己尿出尿来过。 但是经这么一吓,我好不容易才积攒的一点尿意再次无影无踪。 难道我这次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正在我感到越来越绝望之际,我耳边突然穿来了一阵清脆、熟悉的铃铛声,下一刻,我感到手臂一紧,然后就感觉眼前一花,刹那间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极为清秀的脸庞。 师父! 自打我拜师以来,我从来没有感到这张脸是那样的亲切过。 见美女师父再次救了我,我大喜,伸手就像上前拥抱一下她。 结果还没碰触到美女师父,美女师父抬起腿一脚就把我踹得飞了出去。 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美女师父以一种很阴森的语气道:赶紧把你裤子提上,再敢扑上来小心我把你那玩意儿割掉。 尴尬! 极度的尴尬! 我霎时就明白了过来,一张脸顿时挂不住了,忙转身满脸通红地提好了裤子。 行了,你不会有事了,明天下午来我这找我。 还没等我转会身,美女师父冷冷的声音传来,然后脚步声响起,竟然是就那么自行离去了。 虽然我有着满腹的疑问,但是想起刚才自己的窘态,我马上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 要知道到现在我可是连个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出糗了。也不知道再次看到美女师父时,她会不会以为我耍流氓啊。 等到美女师父不见了踪影,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站在离自家不远的一个胡同口,看着两边几乎家家都散发出来的点灯光,我实在想象不出刚才进入的那个诡异地方是如何出现的。 回到家后,我并没有对父母讲刚才的遭遇,而是和他们打了招呼后,装模作样地拿了一本小说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屋子。 我当然没什么心思去看什么小说,躺在炕上,我开始回想自己从一年前打工时遇到的那宗诡异事件以后到现在遇到的林林总总。 自打去年在造纸厂打工遇到怪事后,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造纸厂只是死三个人,而我出事那天却在车间看到那么多工人影像,事后我也曾找人了解过造纸厂事件的始末,但是我在那晚看到的被水力碎扯进去的女孩儿却只是三个死者的第二人,而第三个死者则是见到女孩出事后去关水力碎电源时,被电击而死的。至于第一个莫名失踪的工人,据说到现在也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七章 另一个我想不明白的是,那晚在车间里大钟小李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小李的眼睛会变成四个瞳孔。 想到小李怪异的瞳孔,我不由想起前些日子我在似梦非梦情况下看到的那株怪异植物,那植物每吸食一个人后,那个被人吞掉的像眼珠子的果实,就会多出一个瞳孔一样的黑斑,难道小李的变化竟然和那种怪异的植物有关? 可是我为什么也会见到那株植物?难道就是因为我在最后的关头扣破了小李变异的眼珠子? 那株奇怪的植物到底是什么啊! 想到那一串串诡异的眼珠子,我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然后一个激灵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娘的,今天在美女师父那,我血液发出的那股淡淡的香味不就是那株怪花发出的味道吗? 难道不知不觉中,我被那株怪花给影响了? 想起那些被怪花吞噬后变成骨片的倒霉蛋,我的冷汗唰地就流了下来,我年纪还小,可不想就变成一蓬白色碎片啊。 这下子我的心一下就乱了,接下来的时间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想事,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明显多了一副黑眼圈。 何明,你这是咋地了?我妈关心我,见我一副憔悴的样子赶紧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没事,就是昨天做了一个噩梦,然后就睡不着了。 我妈没想到我这是在搪塞她,也没再细问。 一早吃完饭后,我急急地跑到了美女师父那,可是到了那,却发现门上挂了一把大锁,美女师父竟然不在。这时我想起昨晚她救了我之后说让我下午来的话,这才知道,原来美女师父上午是有安排的。 我心情乱糟糟的,也不想回去,想了一下,我身子一转,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李畅那。 李畅从小学到高中一直跟我同班,高中毕业后,也没外出找工作,现在正帮着他爸坐着炒干货的小买卖。 看到我来了,李畅和他爸打了个招呼,然后拽下来一个塑料袋,装了半下瓜子,领着我去了他的家。 何明,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不是说你拜了一个女孩儿当师父吗?怎么样?有没有学到什么能耐? 一见面,李畅就跟连珠炮似的问了我一大堆问题。 我说:哎呀,你就别问这些没用的了,我现在都愁死了。 李畅道:你有什么愁的,是不是没钱花了,没事,缺钱就吱声,咱哥们儿现在兜里又有点零钱了,多了没有百八的还不成问题。 不是那事摆了摆手,然后就把我最近遇到的怪事跟他说了一遍。 卧槽,你是说真事,还是编故事吓我啊?怎么说的跟真事似的啊!李畅听完我说的话脸色也变了。 我说:我都快愁死了,哪有这个心情编故事,我就是心里憋闷得难受,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嗯,现在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滚吧你,你好了,不怕我半夜做噩梦啊,你也知道我这人胆儿小。 我这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你拉倒吧,福我是没看到,你倒是把我吓到了,这下好了,晚上我肯定不敢出去了。 看到李畅家的生意也不是太忙,我跟着李畅一直混到了中午,然后在他家蹭了一顿饭后,再次去了美女师父那。 美女师父那依然是铁将军把这门,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竟然出去这么长时间。 幸好我家离这里不远,在美女师父这等了一会儿后,还不见她回来,我就转身回了家。 再次见到美女师父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本来我还在为昨晚的窘态不好意思,可是美女师父却和没发生过这事一样,从脸上看不到有丝毫的变化。 后来我一想,昨晚我也是无心之举,再加上美女师父都不在意,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在乎个屁啊。于是就逐渐放开,开始问美女师父昨晚我为什么会遇到鬼打墙的事。 美女师父略做沉吟,道:这事也怪我考虑不周,是我昨天把你身上的血放出来太多了,要不然你也不会那么被动。 我心里一动,想起自己血液散发的那种特殊的香气,忙问美女师父:师父,我的血是不是产生变异了。 美女师父看了我一眼:这事儿暂时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的好。 听她又是来这一套,我忙说:别的啊,我昨晚已经想起我血液发出味道是源于哪里了,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一个实话,让我心里有个底。 美女师父脸上露出了一丝异色,问道:你知道了源于哪儿?你知道什么? 我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像作伪,不由感到奇怪:那天不是你把我从那个地方救出来的吗?怎么你还问我? 你又没死,找你魂魄还不简单嘛。我只需要寻着你的讯息找过去就行了,不知道你所处环境当然是很正常的。怎么,那天你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是啊,那天我于是我把那天看到怪花的事详细跟美女师父讲了一遍,结果还没等我讲完,我就见她的脸色变了。 没想到啊,你竟然到了那里,还看到了鬼眼花! 鬼眼花?我一愣,不过仔细想一下,那株怪草以鬼眼为名倒也是名副其实,只是不知道这鬼眼花到底是一个什么事物,竟然能让一直都是对什么都无所谓态度的美女师父变了颜色。 沉默了半晌,美女师父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已经见过了那鬼眼花,看来有些事情就不能瞒你了。 我忙把耳朵支棱起来,生怕落下一个字。 你还记得《西游记》关于人参果树的描写吧? 我不知道她突然提起《西游记》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时节电视台天天播放,有些情节我都快背下来了。于是我答道:人参果树是天地生成的灵根,在万寿山五庄观 行了!我刚说出两句话,美女师父就挥手打住了我的话头。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抬眼看她。 美女师父道:其实这鬼眼花也是天地生成的灵根之一,只不过它生长的位置特殊,一般人不知道罢了。 听美女师父说出这话,我第一感觉是她在跟我讲神话故事,可是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又不像。我转念一想,既然那么恐怖怪异的事我都经历过,就是再玄乎的事也不是不能接受。 美女师父讲述:这世界生成之初,一些天地生成的灵根也随之孕育而出,这鬼眼花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这鬼眼花的生长却不同于其他的天地灵根,别的天地灵根需要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而这鬼眼花则是是靠吞噬恶鬼身上的戾气为食,而戾气最多最重的又属冥界中的地狱,所以这鬼眼花便扎根与地狱的第十九层 我忍不住插口:地狱不是十八层吗? 美女师父瞪了我一眼:都说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若那地方只进不出,岂不是早就人满为患了。 我一愕,道:您的意思是,凡进入十八层地狱的恶鬼最后都 美女师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话头一转,道:这鬼眼花按道理来说,天下应该也只有一株 我又忍不住插口:可是我看到的是一大丛啊。 我说话时你别插嘴,见我总是借口,美女师父有些怒了。 我见她眼中又是寒芒闪烁,忙陪起笑脸点头道:不了,不了,你说,你说。 哼!美女师父哼了一声,但还是解释道:不管那花株长成多大,但是它都会长在一条根系上,这是灵根本身特性决定的,所以你看到的那株鬼眼花虽大,但它也只是一株而已。 见我点头,她继续她被我打断的话题:可是,事情到了你这却发生了偏差,我不知道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此刻的身体里被寄生了一株鬼眼花! 啥? 我噌地站了起来,眼睛瞪着美女师父,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虽然我先前心里有所准备,但我以为充其量也就是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已,或者就像是先前美女师父说的,被阴气侵入了骨髓,即便是昨晚我想到了自己可能和鬼眼花产生了某些联系,但是也没想到会被那种恐怖的怪花寄生啊! 师父,你可要救救我啊!现在美女师父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行了,瞧你吓成的那副德行,人家都说头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什么的,你看你还像个爷们儿不! 我可没心思在这个时候跟美女师父呈什么好汉,再说了这玩意儿能和什么砍头相比吗?砍头虽然可怕,但那再疼也只是几秒钟的事,但是被植物寄生 虽然我不知道没有有别的动物被植物寄生的例子,但是冬虫夏草我还是知道的,要是我身体里的鬼眼花也跟寄生在虫草体内的真菌一样,那我将来岂不是 想着一些漆黑的叶子从我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钻出来,而且上面还结着一串串跟眼珠子一样的果实,这情景,只要想想,我就不寒而栗!

第八章 喂饱它? 行了,别一副跟死了爹娘的表情,你没事! 啥?我一愣,都这样了还没事?也不知道在美女师父眼中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有事。 赶紧坐下吧,有我在这你还怕个啥啊! 我看了看美女师父那张清秀的脸,不知怎的,我总感觉她今天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我也没得罪她啊。 不过事关自己的生死,美女师父的态度在此刻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家咋说,咱跟着咋做就是了。于是赶紧再次坐到美女师父旁边。 美女师父看了我一眼:要是按照我以前的设想,就是用一种特殊的药物先把把你体内鬼眼花能量给逼出,最后再把失去能量的鬼眼花从你身体里取出来。 那我昨天我想起昨晚的遭遇,本能地感到美女师父的方法除了某种偏差。 果然,这次美女师父并没有怪我插话,她接着道:昨天的方法可以说成功了,但是却又是失败了。 我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瞪大眼睛看着美女师父。 美女师父道:我昨天给你喝的那碗药,确实逼出了一部分鬼眼花在你体内的能量,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作为天地灵根,即便是一颗刚刚发芽的种子也是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结果你身体里那失去能量的鬼眼花为了补充失去的能量竟然把你直接拉进了鬼域。 鬼域?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鬼域,但是从这个名字上我也知道那地方不是什么善地。 不错,用一种你能理解的说法,就是鬼魂聚集的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那地方一般是至阴之地形成,有点类似于阳世的村落。昨天要不是我突然意识到不妥,估计你小子早就被那里面聚集的鬼魂散去阳气成为一具活尸了。 这话一出,我当即头皮感觉到唰的一下,随即就是一阵后怕。 可是刚才你不会说鬼眼花是以恶鬼为食吗,怎么我还会被哪里的鬼魂散去阳气? 我是说鬼眼花以恶鬼为食好不好!美女师父白了我一眼,然后道:谁说鬼域的鬼就都是恶鬼了!人分好坏,鬼也是分善恶的好不好? 见我不吭声了,美女师父接着道:你本身是一个活人,到了那个地方简直比大灯泡子还亮,要是没有鬼眼花的气息保护着,你以为你还能回来? 那既然这法子不行,我该怎么办?我忙问。 你当然不用担心!美女师父眼中露出一丝得意:我想到了,既然我们把鬼眼花能量逼出的方法不行,那我们就给它来个反其道而为之。美女师父的眼睛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怎么办?看到她得意的眼神我本能地感到不妙。果然,她的下一句话就把我吓到了。 那就是喂饱它! 喂饱它?什么叫喂饱它? 美女师父看着我:那还用问?就是想法子让它吸收恶鬼的能量啊! 听到美女师父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当即就不干了。且不说她这法子行不行,就是想象着如何吸收恶鬼的样子我也感到一阵的恶寒,要知道,这鬼眼花可是长在我的身体里面,难道你让我手捧着一个恶鬼,然后跟啃大萝卜似的咔嚓,咔嚓地吃掉?娘的,难道那拿我当钟馗啊! 再说了,被鬼眼花寄生,把它从身体里驱除还来不及,我又怎么可以再给它提供生长的能量,难道真的让我变成一个人形植物吗? 想来是看明白了我的心意,美女师父一笑,道:你是怕你吸收完恶鬼的能量自己变成人形植物罢! 我忙点头:难道我这么想不对? 美女师父道:思路倒是没错,但是你想没想到,那冥界的鬼眼花从天地之初就开始吸收恶鬼的能量,到现在也才长了那么高。而你身体里这株寄生的鬼眼花却只是一枚刚发芽的种子,你认为就以你一个平常人的寿命,就是让你整天泡在恶鬼池中随便吸收,短短的百年时间那鬼眼花又能长多大呢? 美女师父的一番话让我眼睛一亮,看来我是以平常所见的花草为参照物了。不过仔细品味美女师父说的话又感觉有那个地方不对,但是我想了半天后,却又无法反驳。于是我道:那我们不管它多好,为什么非得让它吸收恶鬼能量啊? 美女师父道:这就涉及到刚才我曾经说过的鬼眼花特点了,那就是:这天地间,鬼眼花只能有一株!而你身上的这株是多出来的。 那又能怎么样? 怎么样?若是你身上的鬼眼花成长到一定程度,冥界的那株鬼眼花一定会有感应,又因为鬼眼花唯一的特性,所以只要冥界那株鬼眼花感应到同类的存在,它一定会让你身体里的这株鬼眼花重新化为能量收回本体的。 那你是说我眼睛一亮。 美女师父微笑着点头:不错,若你身体里的鬼眼花回归,那你岂不是就彻底解脱了!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吸收恶鬼能量啊?想起刚才我脑海里啃大萝卜的镜头,我又是一阵恶寒,忙问美女师父我这最关心的问题。 美女师父一笑,道:这就是我今天早上出去的目的了。 说罢,回身去了那间谁也不让进去的里屋。 看着美女师父的苗条的背影,我感到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越发的神秘起来。 和她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到现在也没摸清她的性格,有时做事却像饱经沧桑的老人,有时又如未经人事的少女,平日里嬉笑怒骂,但下一刻就能变化成另一个人。 美女师父很快就回来了,我见她手里拎着一个外形很奇特的布质兜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着什么。 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行头。 我满腹狐疑地打开布包,只见里面黄纸、朱砂、罗盘、红布、毛笔,还有一柄桃木剑乱七八糟的东西放了半兜子。 时下最流行林正英的鬼片,我这人虽然胆子不大,但是比较喜欢那种刺激,他的片子我可是正经看了不少。看了这些东西我当即便明白了,这是美女师父给我准备的捉鬼道具啊。 师父,你这是要教我画符捉鬼啊? 那些鬼画符我也不会,这些东西就是给你自己准备的。美女师父的话让我大出意外。 啥?你也不会?那这些东西给我有啥用啊? 这下我可是犯了难,要知道自小到大,除了看过几次大仙儿,在现实生活中,我却连个真正的道士也没见过。 总不能让我跟着录像片学习抓鬼吧。 美女师父看我一副苦瓜脸,不由笑道:这些东西是给你以后捉鬼时装门面用的,实际上这东西对你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听到这话,我愕然地看着美女师父:啥?装面子用的? 美女师父点头:所谓的符咒,就是通过符纸或者特定的音节作为激发能量的载体,然后作用到那些鬼魂身上,从而达到一个驱赶、降服的目的。但是你身上本来就有鬼眼花这种对付恶鬼的最大杀器,还用得着这些东西吗? 我看了看那堆东西,感觉美女师父说话也是蛮有道理的,于是就问:那我该怎样去捕捉恶鬼啊。 很简单啊,到现在你因为鬼眼花的关系,想要看到那些鬼魂应该是很容易的。 我点头,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前段时间我就能看到一些残缺不全的人影了,而自打那次我见到鬼眼花本体后,不但能看到那些残缺不全的,现在也经常能在无意中看到一些比较正常的人影。先前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来,应该和鬼眼花有一定关系吧。 美女师父接着道:鬼眼花有点像那种猪笼草,本身就有一种吸引恶鬼的能力,所以只要你附近有恶鬼,就一定扛不住鬼眼花的吸引,只要有恶鬼来到你的身边,你只需要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碰触恶鬼,鬼眼花自然就会自行把恶鬼吸收掉,根本就不用你有多余动作。 虽然美女师父说的挺简单的,但是想到还需自己的肢体接触恶鬼,我当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到了我的样子,美女师父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很享受我的不安。 怎么?害怕了?不过害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不愿再在她面前露怯,就嘴里逞强道:谁怕了,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有一只恶鬼出现在我面前,然后一下子收了它! 听到我这言不由衷的话,美女师父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就听她道:是啊,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眼下正好有一只现成的恶鬼,我看你今天就拿它开张吧。 看着美女师父小狐狸一样的笑容,我又是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了。 现成的恶鬼! 我勒个去,难道她还弄了一只恶鬼放在屋里了? 这小娘们儿也太变态了吧! 我顿时感到后背冒起了凉气,同时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

第九章 师父让我去捉鬼 见我在那东瞅西看的,美女师父怒道:看什么看,我还能没事弄只恶鬼在家里玩儿啊!我说的是前几天迷你妈神智的吊死鬼! 我恍然大悟,原来美女师父这是想让我对付那只吊死鬼。 美女师父道:那东西前些日子被你伤过,我估计这两天应该恢复差不多了,你现在把它收拾了,正好省得它再出来害人。 经美女师父这么一提醒,我当即想起在前几日我妈遇险时,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吊死鬼曾经扑到我身上过。记得那时我的手臂曾经一凉一痒,然后那个小吊死鬼就跟被电到一样,惨叫着钻进一棵杨树里去了。先前我还纳闷那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在那个小吊死鬼扑到我身上的瞬间,被我身体里的鬼眼花吸走了能量。 美女师父看了我一眼道:你现在先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八点你就自己去把那只害人的东西干掉吧。 为啥要晚上八点啊?本来我还以为第一次对付恶鬼,美女师父会跟在一旁照应呢。没成想她一句话,就变成了我自己了。说句良心话,就是大白天的让我自己单独去干掉那只吊死鬼我都胆儿突地,更别说是黑咕隆咚的晚上了。 美女师父眼睛一瞪,道:捉一只小鬼用得着我亲自出手吗?传出去都丢我的脸。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今天你要是不能自己把那只小鬼干掉,以后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看她说得斩钉截铁的模样,我知道再说无益,无奈只好撇撇嘴,不说话了。 对了,这两样东西给你,你捉鬼的时候能用得到。说着,美女师父掏出一个红色绣着金色花纹的锦囊递了过来。 我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刻着三张奇怪脸孔的吊坠,以及三根三寸长短,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乳白色钉状物。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就问美女师父:师父,这是啥东西啊? 这叫做巫器,三首吊坠能掩藏你活人气息不被鬼物发现,而这三根锁魂钉能把鬼物镇住,让它们无法逃脱。 我顿时怦然心动,要是按照美女师父的说法,这几件东西岂不就是《封神演义》里各路神仙使用的法宝? 好东西呀!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几样东西,问美女师父:师父,这东西使用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口念咒语什么的? 你是不是神话小说看多了?美女师父当头就泼了我一头冷水。只听她道:这东西就跟你挖土用的铁锹一样,只是一种工具而已,哪有那么神! 虽然她说得简单,但是我一想,能用来对付恶鬼的东西,再简单也是宝贝。于是喜滋滋地把几样巫器放回锦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好。 见我这副模样美女师父撇了撇嘴,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这两种巫器的使用方法告诉了我。 我还想问美女师父几个问题,可是还没等我张嘴,美女师父眼睛一瞪,根本就不给我说任何话的时间,直接把我轰了出来。 时间这东西,你越嫌它少就过得越快。 这不,我刚吃完晚饭还没觉得过几分钟就到了七点半了。 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夜色,我足足犹豫了五分钟,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提着个手电筒走出了家门。 我家本就住在县城的最边缘地带,很快地,我就走出了居民区,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的一大片黑魆魆的树林,我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以前我说过,这地方是县里有名的凶地,平日里就是大白天的也没有人来这,偌大的一片地方除了齐膝的蒿草,连一条羊肠小路都没有。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我回去的理由,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往树林子那走去了。 也不知道是夜晚天凉还是我的心里作用的原因,出了居民区,我就感到这里特别的寒冷,好像都沁到骨头里去了,虽然我特意穿了一件厚衣服,但还是禁不住打起了哆嗦。 好不容易趟过了齐膝的蒿草,当我站在树林边的时候,这才突然意识到我竟然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么大的树林子,我上哪找上次吊死鬼出现的那棵树啊! 难道让我就这么进去一棵一棵地找? 看着眼前偌大的树林,我差点哭出来,要真是那样我不得找到明年去啊! 可是我要是就这样回去,以美女师父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肯定就真的不管我了,想起我身体里那怪异的鬼眼花,我实在想象不出,要是现在没有美女师父的帮助,会不会又出现什么可怕的变化。 我伸手摸了摸挂在胸前的三首吊坠,一丝清凉让我头脑一清。既然美女师父说了这东西能掩藏活人的气息,那么即便是这树林里有什么,也不会直接对我造成威胁吧。 娘的,我拼了!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在旁边的树上撅了一根比较粗大的树枝子,简单地掰吧了一下,就一咬牙就扎进了黑魆魆的树林。 树林里到处都是横生的树枝,我只是在里面走了片刻,就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不但没有了前行的目标,就是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现在我这个后悔啊,我爸有块带指南针的手表,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我把那块表带出来多好啊,即便我找不到吊死鬼,最起码我能知道回去是哪个方向啊! 不会让我就这么在树林子里遛一宿吧! 我用手电晃了晃四周,到处都是伸出来的树枝,黑暗中,那一蓬蓬树枝把手电光挡了个溜严,要是真有什么藏在树枝的后面,只要他不动,我这边根本就看不到丝毫的端倪。 虽然我知道这里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人,但我还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就这样,我在心惊胆战中又转了一会儿,见还是找不到路,就寻思着反正自己又不是没来,树林太大,找不到吊死鬼美女师父也不能怪我不尽心。然后索性心一横,直接放弃了继续寻找。 可是我没料到的是,这边我刚放弃寻找,那边的树林里却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有什么东西在树林子了穿行的声音。 听到声音我感到自己身子激灵一下,马上关掉手的手电,同时抓紧了我刚才撅的那根粗树枝。 那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在一直地响着,听那动静是朝着固定的一个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虽然我看不到那个地方是什么发出声音,但是听动静感觉和我穿行树林时发出的动静差不多,应该是人,不是什么野兽。 可是谁没事干了,这半夜三更的跑到这个鬼地方啊? 难道是美女师父? 她意识到了我可能会迷路来找我了? 想到她的本领,我越想这种可能就越大,不由心中生出一分希冀来。 当下,我的胆子就似凭空大了几分,随即我再次打亮手电,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就奔了过去。 有着声音作为指引,我很轻松地与前方那人越来越接近,不多时,我就看到前方摇动的树枝之间,果然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树林间缓慢前行着。 师父,我在这呢!看到那个身影后,我心大定,忙开口招呼。 但是那个纤细的身影就跟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连身子都没顿一下,依然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这下我感觉到不对了,我仔细紧走几步用手电晃了一下那个身影,这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美女师父,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喂我又大喊了一声,但是那女人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这女的在梦游? 若不是梦游,哪怕是一个精神病,我这么大声音她也早就肯定回身了。 这下我可犯了难,这事要是我没碰到也就罢了,可是既然碰到了,让我当做没有看到我还真做不到。我想了想,就不再出声,只是默默地跟在了那女人的后面。 跟了一会儿,前边的那个女突然在一棵树下站住了,我还以为她这是要往回走了,刚想把来路让开,却突然看到那个女的把手一扬,然后上方的树干就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接着就看到那女人双手举过头顶好像在做着什么。 这时我脑袋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闪,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卧槽,我怎么这么笨啊! 我暗骂一声,这女的哪里是在梦游,根本就是和前几日我妈一样,被那个吊死鬼迷了魂! 可是我先入为主地以为她是在梦游了,结果就把这茬给忽略掉了,要是我早点醒悟,估计我早就把那个吊死鬼给收拾了。 想到这,我忙屏声静气,果然,没有了我和前边那女人两个人穿行树枝发出的声音,在那个女的身边传来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叨咕声。 撕了哈,撕了哈 先前我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却清楚地知道了,分明这是那个吊死鬼发出的催命符啊。 死了好! 死了好!

第十章 捉鬼任务完成 我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再迟疑了,要是我晚上片刻,前边那女的肯定就得挂到树上。虽然我手脚快一些她不见得会死,但是谁知道那个吊死鬼会不会在这中间弄出点什么意外啊。 想到这,我把手里的手电和树枝往旁边一撇,然后忙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这时候那个女的还没系好绳扣,我伸手一推,顿时就把她推到了一旁。 旁边的小吊死鬼显然没料到会有这般变化,一时间,它瞪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愣在了那里,连口中的死了好都忘记说了。 我看到那女的暂时没了生命危险,于是身子一纵,就扑向那个小吊死鬼。可能是感觉到了不妙,那个小吊死鬼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然后口中尺许长的舌头扬起,顿时那舌头就像一条蛇一样向我卷来。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那长舌头擦着我的鼻尖就扫了过去。 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传来,我只觉得一阵恶心,胃里一阵翻腾,险些把晚上吃的东西给吐出来。 那吊死鬼一击不中,身子向旁边一蹿,然后身子弓起,鼻子一抽一抽的,就像一只狗一样,好像在寻找空中不同的气味。 我一愣,不知道这吊死鬼为什么不继续攻击我,反而开始闻起味道来。 略做思忖,我这才猛地恍然大悟:卧槽,我倒是忘了,美女师父给我的三首吊坠有遮蔽阳气的功能,这吊死鬼怎么可能发现我。就是刚才的攻击估计也是它本能的反应。 想到这我顿时胆子就大了起来,伸手掏出一根锁魂钉,然后我屏声静气地缓步靠近那个还在东闻西闻的吊死鬼,我打算趁它不备给它来个狠的。 可是就在我刚刚靠近那个吊死鬼将要出手之际,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突然从我的身侧响起。 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吊死鬼呢,被这声音一吓,顿时手一哆嗦,一口气没憋住全喷在眼前吊死鬼的身上。 那吊死鬼似乎在瞬间就找到了目标,一声嚎叫,身子一弓,下一刻就合身扑到了我的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这吊死鬼扑了个正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手臂一痒,然后那吊死鬼就像被开水泼到一般,瞬间就飞离了我的身体,下一刻,又如同上一次一般,身子三挤两挤的就钻进了刚才那女人要上吊的树干之中。 耳边的尖叫似乎更大了,我回头一看,见那个女的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正惊恐地盯着那吊死鬼消失的杨树叫得不成人声。 我知道她这是被吓到了,但是此刻我根本就没时间管她,我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把那只吊死鬼干掉,要是迟了片刻,谁知道它会不会跑到别的地方躲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进步上前,右手一挥,手中的锁魂钉立刻就插进了那个树身。 锁魂钉刚插进去,那棵杨树里顿时发出一声接一声厉叫,同时一股腥气扑鼻的液体顺着锁魂钉就流了出来。 见此情景,我知道锁魂钉已经产生了效果,但是我心里没底,掏出另外两只,也挥手给插了进去。 也不知道这锁魂钉到底是什么做的,粗大的树干似乎在这一刻变成了豆腐,根本就没让我用力,锁魂钉就轻易地插进了大半。 想到美女师父教的办法,我知道到了该最后收拾吊死鬼的阶段了,我先撸了一下袖子,然后伸手就把手掌按到了眼前的树干上。 就在我双手接触到树干的一刹那,杨树里的厉叫戛然而止,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手臂上发出了钻心的刺痒,下一刻,一股冰寒的气息从我的手掌心钻进了我的胳膊,几个呼吸之后,我似乎感到手臂里有什么东西满意地打了个嗝,然后就什么特殊的感觉都没有了。 成了! 我大喜,这情景美女师父说过,正是鬼眼花吸收完戾气的反应,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局已定,只剩下收尾工作了。 此刻,那个女人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只是一边哭着,一边剧烈地发着抖。 我忙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下,尽量用最柔和的语气对她说:好了,别怕,那个吊死鬼已经被我收拾了! 我一连说了好几声,那女人才渐渐缓过神来。 她声音发着抖,问道:你是谁?我怎么跑到这来了?刚才那个东西 我柔声答道:你别怕,我叫何明,刚才你被鬼迷了,跑到这上吊,正巧被我看到,所以我就把它收了。 许是我温柔的安慰让她有了安全感,那女的一把抱住了我的身子,哇哇大哭起来。 从小到大,除了我小时候,我还真从没被一个女人这样抱着过,感受着这具柔软的躯体,一时间,我手足无措,愣到了那里。 那女人抱着我哭了很久,后来显然是明白过来,赶紧松开抱紧我的双手,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起来。 咳。我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气氛,赶紧轻咳了一声,然后对那个女人道:哦,那个,大姐,我的手电还在那边扔着,我过去把它捡回来好不好? 那女人道:别叫我大姐,我今年才二十,估计没你大吧。 我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一下:那叫你大妹子行了吧,我们赶紧去把手电找回来,这地方没有个亮,还真的够瘆的慌的。 那女的想来已经过了惊吓的劲儿,听我说出这话,似乎在黑暗中轻笑了一下,然后道:那么厉害的鬼都被你收了,你还能害怕? 这下我无言以对了。我总不能说自己是被逼着来这的吧。 找回了手电,手电发出的光柱顿时让人有了安全感,借着手电的光芒,我这才看到那女孩的相貌,不由大吃一惊,道:咦,你不是于薇吗? 于薇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认识我? 我道:我当然认识你,因为我也是县一中的,不过从去年开始就不是了。 噢。于薇点头。 于薇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要说在县一中有不认识她的,还真没有几个,不过像我这样放在人群都不会被人注意的人,她不认识我倒也平常。 听说我们是校友,于薇对我的态度更是亲密了几分。 哎,何明,你是怎么会这个的,在学校的时候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啊!于薇在一旁一边帮我打着手电,一边问道。 噢,你还是别问了,说了我怕吓到你。我把刚才插进树干的锁魂钉拔出来收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前的这棵大杨树长期被吊死鬼寄住发生了异变,我拔出锁魂钉时,树里面一股暗红如血的汁液,顺着我插得钉孔喷了出来,要不是我闪的快,肯定会喷我一身一脸。 于薇被这种诡异的变化吓了一大跳,忙尖叫着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赶紧安慰她:没事,没事,那只鬼已经被我干掉了,不用再害怕了。 见我说的笃定,于薇这才颤声问道:是真的没事了吗? 我点头。 见我收拾好了东西,于薇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地方我看着害怕。 其实我早就不想在这了,见于薇开口,就应了一声,然后就往她来的方向走去。 于薇到底是个女孩子,只是跟了几步,就被树林里枝杈横生的荒凉景色给吓住了,或许这里诡异的遭遇让她忘记了男女的界限,她快步上前,伸手就挽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半个身子就贴了上来。 感受着那一抹柔软和她微微打颤的身子,我身子微微一僵,然后尽量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前行。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我再次感觉到不对,不由再次停住脚步。 于薇见我停止前行,便问我:你怎么不走了? 我苦笑道:这鬼地方瞅哪都一样,我迷路了。 于薇急道:那咋办啊? 我说:都说女人的直觉最准,要不你看看往哪走能出去? 结果,在这地界,女人的直觉也失去了作用。 于薇急得都要哭了,一个劲儿地对我说:这咋整啊,我要是不回去我妈不得急死啊! 她急,我其实也急,因为我不回去我妈也会着急啊!但是事情赶到了现在,急也没有用,结果,我俩没有办法,就这么在一起捱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我妈已经急得不行了,我来不及跟她解释,只是说没事,然后一脑袋扎到枕头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下午,中午我妈招呼我吃饭我都不知道。 见我起来,我妈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竟然累成了这样。 我怕她担心,就推说跟在我师父那让师父治病了。想来我们闻道我身上还残留的那种腥臭的味道,我妈倒是没有怀疑我在骗她,很轻易地就相信了我。 我想起我既然完成了美女师父给我的任务,怎么的也得跟她汇报一下,结果我刚出门,就看到于薇向着我家这走来了。

第十一章 李畅的求助 看到了我的身影,于薇远远地跟我打招呼。我这才知道,原来她这是找我的。 这时我也不好把她独自撇下自己到美女师父那,就叮嘱她不要把我们昨晚的事告诉我妈,然后就把她让进了自己的家门。 我妈见我刚出门就领回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不由十分惊讶,忙笑着把于薇让进了里屋。 我妈这人跟谁都是自来熟,再加上于薇的小嘴又甜又会来事儿,不一会儿,这两人就把我凉到了一边,然后她俩叽叽咯咯的聊得不亦乐乎。 于薇在我家待了足有两个小时,这才谢绝了我们留饭的邀请,告辞回家了。 从来到走,她也没跟我说上几句话,那感觉就好像是专门来看我妈的一样,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等她走了,我妈一把拉住我,问我是怎么勾搭上这么漂亮、乖巧又懂事小姑娘的。我能怎么说?难道还要告诉我妈说这女孩昨天下午还不认识我? 我只好说这是我同学,今天碰到了,正好来看看。 看到我妈的八卦之火燃烧正旺,我怕说漏了嘴,就赶紧借口说美女师父那里还有事,然后落荒而逃。 再次到美女师父那的时候,我却见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钻到那个房间里鼓弄啥,反而是在面对门口的一张椅子上,毫无表情地在那干坐着。 我跟她打招呼,并告诉她我已经把那只吊死鬼干掉了,她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美女师父这个态度让我很不适应,我还以为我第一次圆满地完成捉鬼任务,她能夸我一下呢,结果就这么不痛不痒的一个字就完事了。 我看了她一眼,感觉到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头,也不敢触她的霉头,就赶紧转移话题。 师父,昨天我干掉那只吊死巩后,鬼眼花貌似也生长的太快了,你看能不能有事啊?我撸起袖子给她看。 先前我还没注意,今天下午我睡饱了之后,这才看到手臂上的花纹竟然多了二三十根,若原来的形状还只是几根不规则细线的话,那么现在一打眼,就能看出我胳膊上的花纹外形有些像小草发芽后长出的那些须根了。 美女师父看了我胳膊一眼,表情根本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些只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一下长出这么多,难道也没事? 不成想我这话像捅了马蜂窝,美女师父似乎一下子就怒了。就见她两眼寒芒闪烁,眼光锐利的就像能直接刺进人心,看着就让人打心眼里往外的发冷。 告诉你没事就没事!难道你以为我说的话是放屁吗?美女师父一脸愤怒。 我一下子就被吓到了,一时间张口结舌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怎么就看中你了呢?就你这熊样还能有什么出息!早知道这样你死活管我屁事!滚,我这两天不想看到你!你给我离得远远的。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出了屋,直到站在美女师父住处的院外,我还在发愣:今天我从进屋到现在我貌似也没说几句话,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敢再去美女师父那,生怕再触到她的霉头。不过于薇倒是好像认准我们家了,没什么事就往我家跑。 我妈还背后问我,是不是跟这个姑娘对我有了意思? 我听了赶紧摇头,开什么玩笑,人家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庭有家庭,咱一个放到大街上都没人注意的穷小子哪有那个资格。 就在我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再到美女师父那看看的时候,李畅突然来了我家。 和前几日相比,李畅憔悴了很多,不但面色不好,而且还没精打采的,看着李畅稍微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不用猜都知道李畅哭过。 你咋地了?我忙问。 李畅看着我,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这小子是有事要跟我说,就把他直接领回了我的卧室。 见没了外人,李畅一把拉住我,很急切地问道:小明,你师父那么厉害,是不是多厉害的恶鬼她都能对付? 我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忙对他说:别急,你家谁撞了鬼啊? 是我二爷出事了。李畅道。 我有些好奇:你二爷?他怎么了? 李畅的二爷我是知道的,据李畅以前跟我讲,他二爷姓冯,现在居住在离县城六十多里的一个叫做双发屯的小屯子。老冯头年轻的时候曾经娶过一房妻子,但是婚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到死也没有给老冯头留下一男半女的。 而李畅的父亲恰逢那时候父母双亡,老冯头看到李畅的父亲可怜,便把李畅的父亲接到了自己的家。从此这爷俩就开始相依为命,老冯头把李畅的父亲当成了儿子,李畅的父亲则亲切地开始称老冯头二爸。 当然,李畅出生以后,便亲切地叫他二爷了。 李畅还没等说话,就见他眼圈一红,眼泪立刻就在眼睛了打起了转,显然,他和他二爷感情极深。 略停顿了一下,李畅道:一个月前他就出事了,不过我二爷人要强,一般的事从来不找我爸,要不是前几天有人告诉我爸,说我二爷可能挺不了几天了,我们到现在还可能不知道他出事呢! 见他有些激动,我伸手拍了拍李畅的手臂。 李畅突然抬头看着我,问道:哎,小明,你师父真的那么厉害吗? 厉害!你想不到的厉害!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经历的那些事了吗?要是非让我对我师父有个评价的话,那就是深不可测! 那就好!李畅松了口气,看样子好像立刻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你不知道,我二爷的病很邪,是被一个女鬼给缠上了。 我奇道:女鬼? 嗯。李畅点头:你是没看到我二爷惨相,我们听到信儿赶回去的第二天他就人事不醒了,你不知道,我就看了一眼,就吓得这两天都睡不着觉。 那你看到啥了?我的好奇心顿起,忙问道。 我二爷身上全都是那种被人用东西打过留下的淤青,尤其是右手,几乎全都烂了,可吓人了。李畅咧着嘴,打了个哆嗦。 烂了?我吃了一惊。 可不是?李畅抬手在自己胳膊上摸了两下,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见他的胳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那边李畅接着道:他的右手,从手指一直到胳膊肘,黏糊糊的全都是水泡,特别是手的位置,根本都看不出手的形状了,几根手指头都黏到一起了。最吓人的还不是这个,在我看的时候,竟然还看到从我二爷的烂肉里爬出一条虫子来。 虫子?都生蛆了?想起那种蠕动的小东西我就感到一阵恶心。 不是蛆,比那个还恶心。李畅摇头:那是一种有点像苞米里的那种白虫子,但颜色却是花花绿绿的,是头是尖的,身子也长得多,有点像蚯蚓,仅我看到钻出来的部分,最起码也有三四厘米。当时还没等我找东西把虫子挑出来,那条虫子又咕蛹咕蛹地又钻回去了,我仔细一看,我的老天,我二爷小胳膊上的肉一直在动,好像里头全是虫子说着,李畅又是一个大大的哆嗦。 卧槽,你可别说这个了,太恶心了了。我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身上也直冒鸡皮疙瘩,赶紧阻止李畅说下去。李畅似乎自己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见我不让他说,也就闭上了嘴。 那你二爷和撞邪有啥关系啊?见李畅不说话了,我开口问道。 你知道我二爷的病是怎么开始的吗? 那我哪知道。 这些事都是我二爷还在在清醒的时候亲口告诉我们的 以下是李畅的讲述 大约一个月前,老冯头邻屯子里有户姓黄的人家办喜事。平日里老冯头这人平日里心肠好,能张罗,屯里屯外有个大事小情的都愿找他。这回也不例外,那户姓黄的人家找到老冯头,老冯头二话没说就去了。 第二天忙完了喜事,老冯头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怕天色太晚,行走不便,便跟那户姓黄的人家告辞,步行着回家。 不过谁也没想到的是,就是在回家的过程中,老冯头遇出事了。 那个办喜事的屯子与老冯头住的屯子大约隔六七里路,要是按照老冯头平日的脚程,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到家了,但是那日老冯头多喝了几盅,走路时小风一吹,酒劲往上一涌,他走路的速度就比平日更是慢了许多。结果他刚走了一半,天就黑了下来。 老冯头也不在意,作为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纯正庄稼汉,平日里在地里干到天黑是很正常的事。 东北这地方,就是地多,老冯头走这条路两旁大多都是一人高的苞米地,只是偶尔会有几棵粗大的杨树或者榆树,会很突兀地支出庄稼地,静静地矗立在黑魆魆的夜幕之中。

第十二章 惹祸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老冯头感到自己有点累,他四下看了一下,见旁边的一棵大杨树下似乎有个尺多高的树桩子,于是走过去,往树桩上一坐,掏出身上的烟口袋,然后用三根手指从里面捏出一捏烟叶子,放入他那根被摩挲得发亮的铜烟袋锅子里点燃,美美地吸了两口。 过了几分钟之后,老冯头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照理说,现在虽然天色已晚,但是也应该能遇到三三两两从田地里归来的农户才是,可是自己走到现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非但如此,本来就应该热闹无比的田间地头,此刻也静谧得可怕,那些本该在草丛枝头欢叫的虫豸鸟鸣,此刻也放佛通通的不见。甚至就连道路两旁的野草和庄稼也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束缚,静静地杵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天地之间,死一般的寂静。 虽然老冯头不信什么鬼神,但是身处这种环境之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头皮发麻,他再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赶紧把手上的烟袋锅子在旁边的树干上磕了两下,起身就着急忙慌地往家赶。 但是他没走出多远,却又发现道旁本来很安静的苞米地里,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叶子摩擦声,这种突如其来的声音,在静寂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 有狼?老冯头第一个念头就是被狼跟上了,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感觉到这种可能性不大。狼这玩意前十来年可能还有,但是这些年下来,本地的狼几乎都被打绝种了,特别是近五六年,根本就没听说有一个人碰到过狼的传闻。 可是不是狼又能是什么呢?本地也没有能袭击人的大型野兽啊。 难道是人?老冯头伸手摸了摸上衣干瘪的口袋,想想他一个孤老头子,没钱又没色的,别人跟他干啥啊? 想了想,老冯头高声喊:谁呀?谁在跟我老头子开玩笑呢? 可是苞米地里一点回音都没有。 这时候老冯头就有点毛了,于是赶紧加快脚步,不成想他走的快,苞米地里的东西也走的快,他停,苞米地里的东西也停。就好像诚心逗他玩一样。 看不到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 老冯头这下真的害怕了,身体里的酒意瞬间化成了涔涔的冷汗。 在老冯头的记忆当中,他似乎从来没有走过如此漫长黑暗的道路。直到看到前方隐隐的灯光,他胆子这才大了起来。 老冯头回头看看后面的那片苞米地,见里面静悄悄的,那跟着他的东西再没有动静,老冯头想起这一路受到的惊吓,不由怒从心起,见前边有半块砖头,他弯腰捡起,大骂一声,照着那片苞米地就扔过去。 怪事出现了,要是正常的情况那半块砖头应该哗啦哗啦穿过苞米叶子,然后嗵地落到地上,但老冯头扔的这半块砖头,竟然像是直接扔进了空气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就那么消失了。 老冯头也觉得奇怪,他刚想再扔一块砖头,但是,他刚刚猫下腰,突然从那块苞米地的方向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女人哭声。 那哭声很奇怪,虽然那片苞米地并不是很远,但是听起来却是似有似无,忽远忽近,飘忽不定的让人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说句良心话,老冯头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都没听过如此瘆人的动静。 这下老冯头再也不敢去捡砖头了,转身撒腿就往家跑。刚跑出几十米,屯里有个叫赵瘸子的出来倒脏水,看到老冯头这副惶急的模样,不由大笑:老冯头,跑得这么快,偷人家小媳妇被抓到啦! 老冯头刚想答话,不料赵瘸子突然两眼一直,然后把手里的脏水桶一扔,当即口吐白沫摔到地上了。 赵瘸子的突然变化可把老冯头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赵瘸子怎么了,赶紧大喊着招呼赵瘸子的家人。 听到老冯头的喊声,赵瘸子的媳妇和他儿子以及还有一些邻居马上就跑了出来。 老冯头和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赵瘸子抬进屋子,还没等决定是不是马上找大夫呢,赵瘸子突然从炕上坐了起来,然后就坐在那就开始哭。 听到哭声,老冯头一下就毛了,因为赵瘸子的哭声和他刚才在苞米地里的哭声一模一样。 刚开始屋里的人还以为是赵瘸子在那吓唬人,但是听着听着屋里的人就感觉不对劲了。赵瘸子一个大男人竟然捏着嗓子掐着兰花指在那学女人! 这时屋里有个邻居看出门道来了,大惊道:不对呀,瘸子这不是招没脸儿的了吗? 那个邻居这话刚出口,当时屋子里的人就都不敢吱声了,除了还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哭赵瘸子。 最后还是那个看出赵瘸子是鬼上身的邻居胆子大些,他就问那个赵瘸子:人走人道,鬼走鬼道,你没啥事在这作个啥妖儿呀? 那个邻居话音未落,赵瘸子眉毛一立,看着那位邻居竟然又开始吃吃的笑起来,但是就是不接话。 邻居又问:要吃的,要花的,就吱个声,在那又哭又笑有个啥用啊! 这回赵瘸子说话了:谁让他敢笑话我!敢惹我的,我一个也不让他好过!说到这,赵瘸子突然一抬头,他紧盯着老冯头,恶狠狠地道:敢打我的,我就弄死他! 本来老冯头就胆儿突地,突然看到赵瘸子这样,当时就给吓得坐到了地上。 结果在这天啊,这帮人又是烧纸,又是许愿的,折腾了半宿,赵瘸子才清醒过来。 说来也奇怪,赵瘸子醒过来后竟然对先前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 眼见着赵瘸子消停了,老冯头这才拖着两条疲惫的腿回到家中。 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特别是刚才赵瘸子紧盯着自己那种恶狠狠的眼神,老冯头心里这个后悔,要是知道自己一砖头惹出这么大是非来,打死他也不会逞那个干巴强了。 我的手咋就这么欠呢!老冯头恨得给自己来了个嘴巴。 要是平日里折腾成这样,他脑袋一沾枕头准能睡过去。但是老冯头此时躺在炕上,却是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睡不着。即便用被子把脑袋蒙上,也会感觉到头顶有个人站在那,冷冷地盯着他。 最后老冯头没法子了,他只好窝在墙角。**月份这么热得天气,竟然没有让老冯头感到一丝的暖意。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冯头突然感觉到屋子里好像刮起了凉风,他抬头一看,原本关得好好的前窗户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虽然老冯头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下地走到窗户前想要关窗。结果就在他刚生出手后,窗户前突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脸色煞白的女人,最吓人的是,那女人头顶上还嵌着半块砖头子。 老冯头当时就被吓傻了。 见老冯头看她,那女的阴阴地说:你敢用砖头砸我,我要你的命! 老冯头吓坏了,忙辩解:是你先跟在我身后吓我的,也不能把责任都赖到我身上啊! 那女的嘿嘿一阵冷笑道:你半路上干啥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谁说跟在你后头的那个就是我啊! 难道自己还得罪了别的什么精怪? 老冯头一个激灵,但是思前想后就是想不起自己半路上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他强忍着心头的惧怕,哀求那女的: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吧,你想要啥我老头子都满足你还不行吗?只要你放过我这一马,就是把你供在我祖先堂都行! 那个女的阴阴地笑着,说道:让你饶你也行,但是你得把我脑袋上的砖头拿掉。 事到如此,老冯头哪敢摇头,他看着那女人脑袋上嵌着的半截砖头,咬了半天的牙,这才硬着头皮上前伸出了哆哆嗦嗦的手。 那女的看到老冯头把手伸过来,很配合地伸长了脖子,老冯头不敢怠慢,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恐惧,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在砖头上。 见自己的手已经抓好,剩下的老冯头可不敢再看下去,他把眼睛一闭,然后用力一拔,结果他手上一轻,他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就把那砖头拽了出来。 因为用力过大,猝不及防的老冯头身子往后一仰,顿时再也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向后踉跄了几步,一个屁墩儿就坐到了地上。 这下可把老冯头摔了够呛,手里的砖头都撇了出去。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在他的身后太突然传来了一阵很奇怪的动静。老冯头下意识地回头,顿时吓得一声大叫。 地上赫然是一个滚动的女人头。 见老冯头回头看她,那个女人头停止滚动,然后对着老冯头阴恻恻的道:不是让你把我头上的砖拔下来吗?怎么你却拉掉了的的头? 老冯头此刻早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下意识地叨咕: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既然你不能帮我拔下砖头,我就要你的命!女人头话音未落,窗外她那个没头的身体身子一扭,也不知怎的就进了屋,一下子就扑向了老冯头。

第十三章 求救 老冯头忙用力推那个无头身子,不成想那身子十分难缠,虽然老冯头尽力反抗,还是被那具无头身体推成了滚地葫芦,还没等老冯头站起来,不想他身后地上的人头一轱辘就滚到了他的身边,猝不及防之下,那人头张嘴咔地就咬在老冯头的右手上了。 老冯头吓得大叫一声,猛地从炕上坐起,他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一个噩梦而已。 老冯头心腾腾地跳着,摸了一把额头,这才发现脑门子上全是涔涔的冷汗。他惊魂未定地往屋里的其它地方看了看,还好,并没有什么屋头的女鬼,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此刻天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看着天边的那抹亮色,老冯头顿时感到心头的压力大减。 好不容易熬到外面天亮,他也顾不上是不是能打扰别人,直接跑到当地一个有名的大仙儿那。 到了那个大仙儿家后,还没等他对那个大仙儿说自己有什么事,不料那个大仙儿的丈夫两眼突然一直,突然坐到地上嘤嘤地哭起来了,那情景,和赵瘸子昨晚鬼上身时一模一样。 那个大仙看到自己丈夫的变化,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只听她道:行啦,有事你就说事呗,就别在那抱屈了。 大仙儿的丈夫也不搭话,就是在那哭。 见自己说话没起什么作用,那个大仙儿也是有几分生气:你到了我家还敢这么作妖儿,就不怕我家老仙镇了你? 这句话刚出口,大仙的丈夫马上收住哭声,转而咯咯地笑了起来,用尖细的嗓子道:镇了我?谁敢?别说一些披毛戴角麟甲羽毛的畜牲,就是十方神佛又能把我咋地,天底下能治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那大仙见老头说得硬气,知道碰到了硬茬子,语气立刻就软了几分,她说道:你到底想要干啥呀?你不说谁知道该咋做啊 我要啥?我要他的命!大仙的丈夫突然一指老冯头。 本来老冯头就怕得要命,让那个老头一指,顿时就吓瘫了。 冤仇宜解不宜结,你能有多大的仇恨啊,也不用非得要把人弄死吧? 咯咯咯咯那老头一阵怪笑,紧盯着老冯头说道:这事儿,谁也管不了,我就是要他的命! 老头说完,身子突然打了个激凌,然后身子一软就倒下了。 那大仙忙把自己老头扶起来,同时问老冯头:你到底惹住啥玩意儿了,咋就这么邪乎呢? 老冯头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着急地问大仙:您让你家老仙看看,一定要我的事儿化解啊! 大仙说:这事我可不敢说,要看我家老仙的意思。说着喊了她的丈夫,领着老冯头就去了堂口那,点香请仙。 到了仙堂,那大仙点香请仙,不一会那大仙的身子就抽搐起来。老冯头知道这是仙家即将附体的前兆,神情紧张地看着大仙的动作。 那大仙抽搐了一分钟左右,蓦地两眼一瞪,紧盯着老冯头道:你这个人咋就这么不懂事呢?什么都敢惹! 老冯头看着大仙的双眼,那感觉就好像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样,浑身毛孔瞬间就乍了起来。 这时大仙的丈夫接口道:老仙你就不要跟他一个小凡人一般见识了,他什么都不懂,您看他这事有没有缓解的法子? 大仙说:那我就跟她打个商量。 说罢,那大仙就一个人对着前面的空气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刚开始还好,大仙的语气还比较平和,但是说着说着,语气却是越发的严厉起来,感觉就像在和一个人争吵。 老冯头在一旁很紧张地听着,虽然他不知道大仙能听到、看到什么,但是他从大仙的语气中,却可以猜测得到:那个想要自己命的女鬼,根本没有一点想要放手的意思。 难道自己要难逃此劫?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切,老冯头的心紧张到极点,双腿一个劲地哆嗦,要不是他感到不好扶助旁边的一把椅子,怕是现在都要坐到地上。 想来那的大仙是白费了唇舌,老冯头听到大仙怒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识时务,看我不镇了你!说着,那个大仙把手一招,顿时仙堂前香炉里那几柱檀香的烟气瞬间就化成了圆形的物体,然后大仙一把抓住向前方一按,顿时一声凄厉的惨嚎在老冯头耳朵中炸起,由近及远,转瞬间没了踪迹。 此刻老冯头再也无法保持震惊,扑通一声,连人带椅子摔到在地。 知道这大仙也没能把那个缠身的女鬼降服,老冯头哪里还敢就这么回家,他翻身跪下,一把就抓住大仙的胳膊,哀求道:求老仙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吧,只要我度过这一关,要什么您随便提,我就是当牛做马也得报答您的恩情! 大仙看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冯头半晌,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今天倒是遇到了这么个执拗的,也罢,反正我们出来就是为了济世救人,看你心挺诚的,我尽量帮你一把,不过最后能怎样,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老冯头此刻哪还顾得了大仙语气中的那一丝不确定,他现在就眼前这么一根救命稻草,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大仙说:我先给你画道符,然后再给你扎个替身,你明天下午找个人来取,后天晚上再让人找个十字路口烧了,同时再多送点钱,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冤鬼送出去。 老冯头闻言,忙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放在供桌上,道:那就麻烦老仙您了。 回到家,草草吃了点早饭,老冯头闷头就睡,人就是这样,总是对黑暗充满恐惧,而在明亮的环境中则是有一种本能的安全感。 不过即便如此,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女鬼还是出现在老冯头的梦中,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佩戴了大仙给的灵符原因,那个女鬼并没有和上次一样扑上来,只是站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盯着老冯头看。 虽然老冯头心里充满了恐惧,但是身体的疲惫还是没有让他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老冯头从梦中醒来,回想梦中那女鬼模样,老冯头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符纸,心中对大仙信心又凭空多了两成。 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老冯头一早就到了平日里一个关系好的邻居老李家,求那个邻居帮他把那个替身取回来。 烧替身是有讲究的,传统都要找舅舅帮忙,取谐音救救之意,另外姓刘的不能用,因为刘者,留也。当然了,以老冯头的年纪早就没了长辈,找舅舅那是根本就不可能了,不过他找到老李他也是取李为离的谐音。 另外,替身贴上替身符,头发,指甲等后,本人就不可以再见替身了,因为民间有中说法,本人和替身见面后,会被纸替身吸走魂魄,从而代替本人身体。 总而言之,替身和本人见面,绝对是大忌。 当然了,烧替身也不能白烧,不管关系有多亲密,必须给烧替身的人酬劳,否则不灵。 到了下午,老冯头早早地躲去了老李家,直到老李回来告诉他,说已经把那个替身放进了他家的仓子,老冯头这才敢回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天色又黑了下来,在老冯头的记忆力,似乎还没有哪个初秋的白天如此短暂,而黑夜又是如此漫长。 躺在炕上,老冯头依旧是反转辗侧,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根本就无法入睡。 想着自家仓子里那个白惨惨的,用墨水画出五官和红色颜料涂成红脸蛋的纸人,老冯头就感到背后直冒凉气,不过他同时又充满期待,要是那个纸人真的能代替自己,或许今晚那个女鬼就不会再找自己了吧。 这样胡思乱想着,老冯头终于在迷迷糊糊中垂下了眼皮。 就在老冯头将要睡着,却没有睡着之际,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卡拉卡拉声,声音很是轻微,但是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里,却是尤为的刺耳。 本来老冯头就十分的紧张,在那奇怪的声音刚刚出现,他睡意全消,立刻就瞪圆了眼睛。 老冯头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座钟,却发现座钟的钟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摆动,而表盘上面的指针指着两点十四的位置。 是谁半夜三更地跑到自己家院子里呢?难道是半夜偷鸡吃的黄鼠狼?若是以前,老冯头肯定会拿着棒子去自家的鸡窝看看,若是真的有黄鼠狼什么,他肯定不会手软。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老冯头知道这两天给他看病的大仙儿,大多数都是有了道行的狐狸,黄鼠狼一类,要是他出手误伤了哪个,谁知道那些仙家会不会发怒,不管自己。 想到这,老冯头心一横:算了,不就是几只鸡嘛,有命在,以后想养多少都能养。 不过出乎老冯头意料的是,那个声音并没有往鸡舍那边去,反而离他住的主房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屋门之前,然后就像隐没在黑暗之中,悄然无声。

第十四章 夜半惊魂 老冯头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见没了声息,于是伸手关掉了电灯,等了一会儿后,然后下地蹑手蹑脚地走到南窗前,透过窗子上的玻璃,向门口处望去,但是外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 站了好一会儿,门口那里依然不见声息,老冯头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先前听错了,那种轻微的卡拉声,只是自己紧张过度的幻觉。 对!是幻觉!就是幻觉! 老冯头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 不过虽然如此,让他去门口打开房门查看外面情况,他却是万万不敢的。 想了想,老冯头回头,又重新回到炕前,用手摸索着墙上的灯绳。 可是还没等他摸到,门口处突然又传来了那种卡拉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老冯头身子一个激凌,顿时身子就僵住了。 嘭! 嘭嘭! 嘭嘭嘭! 敲门的声音由慢到快,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了老冯头的心头上,不由自主的,老冯头的心跳似乎也在跟着敲门的节奏跳动,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老冯头就感觉到自己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喘不出气来。 感觉实在受不了了,老冯头乍着胆子大喊一声:谁啊?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吓唬人好玩呀? 可是门外敲门的人根本不搭理他,就是在那里一下接一下地敲门。 嘭嘭嘭! 嘭嘭嘭! 老冯头感觉到自己都快被这敲门声逼疯了,又过了几分钟后,见门外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老冯头心一横,心想:娘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老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外头! 想到这,老冯头一狠心,拉开电灯,然后走出里屋,伸手就抄起立在门口的一把洋叉子,三步两步就走到外屋门前。 妈了个巴子的,到底是谁在那装神弄鬼的?一会儿逮到你可别怪老子手黑!老冯头厉声大喝。 敲门声戛然而止。 不知是不是被老冯头吓到了,沉默了几秒钟后,门外再次响起那那种卡拉声,不过听声音却是越来越远,好像是走开了。 直到了这时候,老冯头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不过同时,那一点鼓起的勇气,也随着这口气跑得一干二净。 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房门,发现无论如何他自己也不敢打开了。 回到了里屋,一阵凉意袭来,这时候老冯头才发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全被冷汗洇了个透。 坐在炕头,老冯头回想着那种卡拉的声音在那里听过,可是急切之间,脑子里乱乱的,就是无法和记忆中的那些答案对上号。最后,他只好悻悻然把这事放在一边。 经过了这样一次折腾,老冯头好不容易才有的那么一点困意,早就被吓得飞到了爪哇国。 望着窗外依然漆黑的夜色,老冯头感到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想了想,他再次走到桌前,打开了那座座钟的盖子,给座钟上了个满弦。但是那座钟就好像出了什么故障,无论老冯头怎样拨弄钟摆,上面的指针就是死死地指着两点十四的位置不动。 时间,好像停滞在这一刻。 又呆坐了一会儿,老冯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继续在这种沉闷的环境中待下去,迟早得被逼疯了,想了一下,先打开桌子上的收音机找了个节目后,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副半新不旧的扑克,然后就坐在桌子前摆扑克。 真别说,这样一来老冯头还真的感觉没那么恐惧了,他使劲儿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要早知道这样,早一点找点事就好了,何必吓成那副德行。 摆了几把之后,老冯头感觉摆扑克好像也没啥意思,就把扑克往桌子边一胡噜,就想在找点别的乐子。结果他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噼里啪啦的十多张扑克就掉在了地上。 老冯头也没有在意,伸手很随意地去捡那几张扑克,许是拾起的角度不对,有两张纸牌在老冯头的手里产生了一丝皱褶,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卡拉声。 老冯头的动作瞬间的凝滞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刚才在屋外传来的声音如此熟悉,那不是纸质物品发生褶皱后出现的声音吗?而他家现在唯一能够发出这种声音的,貌似也只有今天被邻居放在仓子里纸替身。 那刚才一阵响声过后出现的敲门声是 老冯头蓦地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直接冲到了头顶,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停止了几秒钟,老冯头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窗前,他扒着窗口向外望去,外面安静的很,什么都看不到。 想了一下,老冯头还是感到不放心,他回身穿上鞋子,又从桌上抄起手电,先用手推了下手电开关,还好,虽然里面电力不是很足,但是作为光源还是足够了。然后他又重新提起那柄洋叉子,站在门口用力地吸了口气后,毅然打开了房门。 在有些暗淡的手电光柱照射之下,院子里依然如同在窗内所见,空空荡荡,别说什么纸人,甚至连张废纸也看不到。 老冯头松了口气,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用手电照了照院门附近的仓子,仓子的木门关得好好的,没有一丝开过的痕迹。 妈了个巴子的!老冯头骂了一声,转身回屋。 看来是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这年头有些人都闲出屁来,肯定是屯子里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坏小子知道了自己的遭遇,半夜三更的来吓唬自己。 老冯头飞快地在脑海里把屯子里那些调皮捣蛋懒汉无赖过了一遍,感觉哪个都很可疑。他想了想,也只有等明天看有谁会把吓自己的事当成炫耀,这才能把那个人揪出来了。 要是被自己知道是谁,自己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或许是这么折腾了一番解了心疑,老冯头只感到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就开始变得明亮起来。感受着那丝光明,老冯头心中的那份黑暗也似乎被瞬间光明驱散。顿时老冯头感觉自己轻松起来。 没有了压力,老冯头躺在炕上,几秒钟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这一次,没有梦到那个女鬼,甚至连梦也没做一个,老冯头就这样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上午。 醒来之后,老冯头感到少有的神清气爽,似乎这两天的恐怖经历只是噩梦一场,令他恍如隔世。 看来这是一个好兆头! 下午的时候,老冯头特意杀了一只正下蛋的老母鸡,又打了一斤白酒,然后到老李那里,邀请老李过来。 老李平日里就和老冯头关系不错,没事总是喜欢凑在一起喝点小酒,侃侃大山。这次老冯头又有事相求,所以老冯头一招呼,就欣然而来。 老李刚进屋,就闻到从大锅里飘散出来的鸡肉香味。他笑道:老伙计,你倒是真舍得,连下蛋鸡都杀了。 东北民谣中素来有四大香之说,那就是:开江鱼,下蛋鸡,回笼觉,二房妻。现在时值初秋,开江鱼当然就不用想了,这下蛋鸡虽然常见,但是要是无缘无故地为了解解馋而杀鸡,一般人家还真舍不得。 老冯头笑道:这不是有求于你嘛。 老李摇头:只是些小事情,咱老哥俩谁跟谁啊,你这是太客气了。 老冯头给老李满了盅酒,道:这事对你来说是小事,但是对我来说,可是头等大事,别说杀只鸡,就是你把这几只鸡都吃了,我也心甘情愿。 行行行,咱客气话就不说了,先喝一盅。说着,老李把杯中酒一仰脖,全倒入了口中。 刚喝了几杯,外屋的门一响,就听外面有人笑道:哟,喝上了,看来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说着一个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待老冯头看清来人的时候,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来的人是一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头半长不短显得脏兮兮的头发。两只滴溜溜直转小眼睛,红红的酒糟鼻,在配上一嘴的黄板牙,怎么看都那么猥琐。 二赖子你来干什么?老冯头语气中很明显地露出不喜。 二赖子嘻嘻一笑,丝毫没有在意老冯头的语气,道:我这不是听说冯叔你遇到点事儿嘛,就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说着话,毫不见外地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取过一只酒盅,一双筷子,然后给自己满上,向着老冯头和老李虚敬一下,一口闷了。 老李道:二赖子,你说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一天到晚的不正经干点活,成天这么混吃混喝地,啥时候能讨到老婆啊。 二赖子呲着黄板牙一笑,道:讨老婆干啥?还得多一个人抢饭吃,我这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是挺好的嘛。说罢,夹了块鸡肉扔到了嘴里。 看着二赖子的模样,老冯头看看老李,眼中都现出一丝无可奈何来。 这二赖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平日里什么都不干,就知道东家蹭吃西家蹭喝的,不管别人怎么骂他,他都会当做听不到,依旧我行我素。

第十五章 小人 又喝了一盅酒,二赖子突然问道:冯叔,我听说你撞邪了。据说找了屯子里的吴大仙,还扎了个替身?跟你大侄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准大侄子还能帮上点啥忙呢。说罢,又往嘴里扔了块鸡肉。 虽然极度不喜欢二赖子这个人,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冯头倒也不好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正好这两天的事压得他心烦意乱,早就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他见老李也是一脸好奇的模样,就叹了口气,把这两天的遭遇说了一遍。 啧啧!听老冯头讲完后,老李还没说啥,这二赖子倒是一个劲地啧啧称奇。 我说老冯叔,要说呀,你这点儿可真是够背的。随便扔一个砖头子都能砸出个女鬼来! 老冯头点头,叹了口气道:可不是?都说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娘的,那天出门就踩到狗屎上了,当时也没多寻思,现在这么一看,就他娘的是个预兆啊! 老李道:哎呀你现在后悔还有个啥用,反正今天晚上帮你把替身一烧,完事大吉了。 行行,借你吉言,不说了,不说了。老冯头说着给老李和二赖子满了杯酒。然后转移了话题。 凡事都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二赖子别看平常就喜欢贪杯,但是酒量实在是不咋地,几杯酒下肚后,酒力上涌,说话便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来。 哎,我说老冯头,你在做梦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女鬼,漂亮不?听到二赖子突然说出这话,老冯头和老李就知道这小子喝多了。 老李道:二赖子,别在那瞎掰,你喝多了。 二赖子一摆手:多什么多呀,我看哪,就就是那个女鬼看上老冯头了,反正他一个孤老头子,就就要了她呗! 啪!老冯头大怒,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当即桌子上碗盘发出叮当响声。 二赖子被老冯头吓了一跳,不满地道:我这也是一片好心,你生什么气呀? 老冯头怒道:既然你这么好心,为啥不自己把这女鬼娶回家? 二赖子撇嘴:别看我四十多了,可还是个大小伙哩,要找也得找个黄黄花大闺女!但是你老冯头不一样,你 滚!老冯头气得抬手就把手里的酒盅摔到了二赖子的脑门上。 哎你别动手啊,我也是一片好心 你滚不滚?你他娘的不是逼我动手啊?说着老冯头抄起立在炕沿边的笤帚。 老冯头,你有点太不讲究了,不就是吃你两块鸡肉嘛,我哎?话音未落,老冯头的笤帚疙瘩已经劈面打下来了。 二赖子慌忙中忙向后躲去,他坐的位置靠门,向后一躲一下子绊到门槛子上,收势不住,结结实实地来了个大腚墩。 你咋还动手打人呢?二赖子不服大叫,情急之下,也不磕巴了。 娘的,喝两口猫尿不说人话,看老子不打死你!老冯头又扬起手里的笤帚。 二赖子见状,忙一骨碌爬起,抱着脑袋跑出了屋门。 老冯头举起笤帚刚想追出去,被老李一下子拽住,道:哎呀,跟他这样的人生气犯不上,这人就是一只癞皮狗,怎么打,怎么骂,都那个味儿! 妈了个巴子地,这小子满嘴喷粪太气人了。老冯头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放下了笤帚。 老冯头,活该你被鬼缠!你就等着吧,早晚缠死你!还没等老冯头重新坐下,二赖子的叫骂声再次从外面传来。 这下老冯头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了,他这次不再拿笤帚,直接到门口抄起那把洋叉子追了出去。 大门外二赖子见老冯头换了家伙,知道老冯头这是动了真火,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一转身就撒丫子跑了。 等老冯头追到了门口,二赖子早就没了踪影。 老李好不容易把气呼呼地老冯头拽回了屋里,劝了好一会儿才让老冯头消了点气。不过被二赖子这么一闹,两个人都没了喝酒的兴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唠闲嗑。眼见着天色渐暗,老李道:要不你现在就到我家待会儿?等会天大黑了咱再回来?老冯头想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刚走不大一会儿,老冯头家院门人影一闪,一个人鬼头鬼脑地站在了大门前,他往老冯头家的正屋看了几眼,见没有灯光,知道自己确实没有看错,老冯头和老李确实走了。于是身子一闪,来到老冯头家仓子门前,拉开门就钻了进去。 卧槽,这玩意还真挺吓人的!那人显然被白花花的纸人给吓了一跳。不过转而那人就发出嘿嘿冷笑:闹鬼?老子就不信了,这破玩意儿还能救你命? 说着,那人把纸人身上贴的替身符和指甲头发什么的用手一通乱胡噜,同时口中骂到:我让你搞封建迷信,我到要看看这玩意是不是真的灵验。说完,一口浓痰就吐到了纸人之上。弄完之后,这人伸头往仓子外看看,然后小心地又把仓门关好。快步向某个方向走了。 不过那人刚走出不远,那方向突然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二赖子你又上谁家蹭酒去了? 然后是二赖子的声音:你管我?你当你是我妈呀! 我要是有你这儿子,一小就把你塞尿桶里浸死了。 可惜了!咱现在年纪还小呢,就是你死了,我也死不了!二赖子毫不在意,语气中有些洋洋得意。 呸!声音渐远,除了偶尔的鸡鸣狗咬,屯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大约到了晚上八点多钟,老冯头和老李就回来了,现在天色已黑,再待会儿天上的星星出全,老李就可以去把替身烧了。 又唠了一会儿闲嗑,老李让老冯头把窗帘子拉好,然后自己去仓房把一打黄纸取了出来,然后用黄纸在老冯头身上顺着划了三圈,逆着划了三圈,就走出去了。 老冯头耳听着老李提着东西除了院子,越走越远,不由松了口气,看来再等一会儿,自己的事就能圆满解决了。而现在自己的任务,就是沏一杯好茶,等老李回来好好地谢一下他。 *** 老李一手提着替身,一手夹着黄纸打着手电,慢慢向屯子边的十字路口走去。每逢清明、鬼节这种需要祭祀先人的时候,这里可是来人最多的地方。 屯子不大,老李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十字路口,他抬头看了看天,感觉时候差不多了,就把纸替身放在了十字路口,然后背着风蹲下,掏出火柴打算先把黄纸点燃。随着哧的一声轻响,一点昏黄的光亮在漆黑的夜色中燃起,淡淡摇曳的光亮中,是老李那张有些苍白的脸。 老李小心地用手挡着从背后吹过来的夜风,然后把火柴慢慢凑近黄纸,不想,火柴上的火苗还没等碰触到黄纸,老李突然感到自己背后好像被人推了一下,然后开始飞沙走石,平地刮起了一阵好大的风。 这阵风极为突然猛烈,即便是蹲在那里的老李,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吹得向前趔趄了一下,差一点摔到。这风来得快,走得也很急促,老李刚缓过神来,那阵风便很突然的息了。待老李用手扑了扑头上的尘土,在才发现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纸人、黄纸,所有的东西竟然都被那阵大风刮的无影无踪。 坏了! 想起老冯头向前的遭遇,老李顿时感到心里直冒凉气。 难道是那个女鬼不想收这个替身? 不过老李是个老实人,虽然害怕,但是想起老冯头的嘱托,感觉就这么回去有点对不住人家,想到这,老李一咬牙忙打开手电向前方照去,白色的光柱在黑暗中来回晃动,但是天地这样大,这细细的光柱显得十分的单薄无力。 找了十多分钟后,老李无奈地停止了寻找,刚才的风力估计都得有七八级,就那纸人的重量,天知道会飞出多远。 看来得马上回去,然后跟老冯头再去趟吴大仙那,事情发展到现在老李本能地感到不好,虽然他只是个跑腿的,但是想起老冯头说起那女鬼凶恶,他也怕把自己也拐上。 老李急匆匆地往往屯子赶,到了老冯头家,见老冯头沏好了茶正等着自己回来。看到老冯头这样,老李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人家信到他了,才让他去烧替身,可是自己却没办成。 听老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学,老冯头当时就有些懵了,他一把抓到老李,焦急地问道:老李啊,看样子那个女鬼是不想放过我了,你看现在可咋办啊? 老李道:别急,别急,依我看,咱们现在赶紧上吴大仙家,吴大仙是行家,肯定能知道这事的补救的办法。

第十六章 二赖子死了 老冯头眼睛一亮,忙拉着老李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不过当老冯头和老李来到吴大仙家的时候,很不巧,吴大仙今天回了娘家,要第二天才能回来。而吴大仙的丈夫虽然偶尔会给吴大仙打下手。但他却对这些摸不到看不着的东西无能为力。 无奈之下,老冯头和老李只能各自心怀忐忑地回到家中。 老冯头不知道今天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心情再次紧张起来。他倒是没有怪老李,这些年的邻居住着,老李是一个什么样的秉性,他可是一清二楚,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说老李使坏,他是万万不信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夜过得风平浪静,既没有女鬼梦中索命,也没有奇怪的东西夜半敲门,就好像在那个女鬼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老冯头第二天正睡得香呢,就被老李火急火燎地从炕上给拉了起来。 你干啥呀,我好不容易才睡着。老冯头有些不满嘟囔道。 你还睡个啥呀,赶紧地,吴大仙回来了,咱现在赶紧去问问昨晚到底是咋回事?老李道。 哎呀,怕啥呀,天还早呢。 怕啥?感情你老小子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我可是还有一大家子人呢。再说都快中午了,还早?赶紧的,一会儿吴大仙要是再出去,到时候你哭都照不到地方。 听老李说的也是在理,老冯头强打精神从炕上爬了下来。简单地洗了把脸,然后就跟着老李来到了吴大仙家。 再次看到吴大仙的时候,吴大仙正看向老冯头的眼神变得十分惊讶。难道那个替身你昨天没烧? 是啊,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还没等老冯头答话,老李就在一旁接口道。 然后,他把昨晚烧替身时的遭遇仔细说了一遍。 吴大仙一言不发,静静地把经过听完。 见老李住了口,老冯头忙问道:大妹子你看这事还能补救不?经历了这事儿,我一宿没睡着。 吴大仙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命啊!听吴大仙的口气有些不对劲,老冯头激凌一下,忙问:咋了,难道我 老冯大哥啊,这个怎么说呢?吴大仙的语气有些迟疑。 大妹子,你就直说吧,大不了也就是扔掉一条老命,我都活了六十多了,也不算是短寿。虽然老冯头这样说,但是眼中的那丝希冀却是连个六岁的孩子也能看出来。 唉!要是按照我先前路子,只要顺利地把那个替身烧了,老冯大哥你度过这一劫的可能性最低也得有八成,但是怎么说呢,凡事都是治病治不了命,唉!老冯大哥你这也是犯了小人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替身有人动过手脚。 犯小人?老李听吴大仙说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吴大仙在说自己,可是仔细看吴大仙的脸色,却又觉得不像。 吴大仙点头,道:是啊,你们仔细想想,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动过那个替身没有,或者得罪了哪个人。 老李道:就是我自己碰过啊,前天我从你这拿走替身后,老冯头一直在家,再说了,老冯大哥的人品你也知道,他能得罪谁啊! 吴大仙道:难道老冯大哥就一直守着了?老冯头道:是啊,自打前天老李拿回来之后,我一直没有离家不对,昨晚我曾经出去过一会儿说到这,老冯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啊,我知道是谁碰过那个替身了 二赖子!老冯头和老李异口同声。 吴大仙摇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法子了,你今天吴大仙又是一顿嘱咐。 在确定这事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之后,老李跟着老冯头告辞离了吴大仙家。 望着老冯头的背影,吴大仙摇头轻声叹道:命啊! 在整个屯子里,二赖子的家几乎是最破烂的那一个。那土房子多年没有维护,都堆根了,老冯头都怀疑,如果下一场大雨,这房子会不会轰隆一下,直接变成一堆废墟。 推开二赖子家四处裂缝的房门,老冯头看到二赖子一身的酒气,脸上红通通的,正张着嘴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看着二赖子的模样。老冯头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揪住二赖子的脖领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卧槽,谁他娘打我?二赖子迷迷糊糊中发出一声惨叫。妈了个巴子的,打你,老子都想杀了你。老冯头骂道。 老冯头!你疯了你!二赖子看清是老冯头后,伸手就把老冯头推了个趔趄。老冯头更是愤怒,上前又想揪二赖子的脖领子。 二赖子眼睛一瞪,一手抓着老冯头的手腕,一手用手指着老冯头大声道:再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手指头掰折了。 老李知道二赖子是个混子,要是真的打起来,老冯头老胳膊老腿的肯定吃亏,忙上前把两个人拉开。 二赖子喊道:娘的,老冯头你干啥打我? 老冯头道:你敢说我仓子里的替身你没动过? 二赖子闻言脸色一变,张着嘴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状,老冯头更加确定是眼前这小子搞的鬼。王八蛋,还说不是你! 见老冯头还要往上冲,二赖子后退一步,脖子一梗,瞪着眼指着老冯头道:别动啊!要不然就别怪我手黑了! 老冯头见二赖子一副凶狠模样,不由有些惊惧,但是转念一转,旋即怒道:反正老子已经被鬼缠上了,本来吴大仙说烧个替身还有一线活路,但是你这个王八蛋却把我仅有的一点生机给毁了,老子左右也是个死,死前就拉你当垫背! 说罢不顾一切又想往上冲。 眼见老冯头眼睛都红了,一副要拼命的姿势,二赖子当时就有些怂了。他退后几步,大声辩道:老冯头你那破玩意儿被人动了,凭啥要赖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弄的?再说了,碰那东西,你不嫌晦气,我还嫌呢! 你真的没碰?老李拉着老冯头,他也怕老冯头干出过头的事,毕竟所谓的女鬼索命还只是老冯头和吴大仙的说法,至于真的有没有女鬼,谁也没有看到过。 我汪国强对天发誓,要是我碰了老冯头的替身,让我出门被车撞,天天被鬼缠!二赖子指天发誓。 你二赖子的话也能相信,狗都改了吃屎了。老冯头骂道。二赖子瞪着眼道:你爱信不信!老冯头我告诉你,看你岁数大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老子下半辈子就让你养活。 见二赖子似乎要耍无赖,老李知道再这样下去,以二赖子的性格,没准真能躺到地上耍无赖放讹,虽然不见得有人相信他,但是被这小子缠上,癞蛤蟆蹦到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不是? 老李忙用力把老冯头拉出了二赖子的家。 若是以二赖子以往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格,被人冤枉,肯定会没完没了,但是这次,到底是因为他心虚,见老冯头被老李拉走,只是大声叫骂了几句,便没了下文。 回到家的老冯头,在老李的劝慰之下终于冷静下来。到了目前为止,能够解开女鬼怨怼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个法子。 今天吴大仙说了,既然不能用替身代替,那剩下的只能是靠老冯头真心真意地对女鬼忏悔,如果女鬼发了善心,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吴大仙给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大量地烧纸钱,并真心念叨请求原谅,若连续三天顺利焚化纸钱,就说明这事情还能有希望,但是若中间有一天出事儿,那老冯头只能是准备后事了。 趁着天亮,老冯头早早地到商店买了一大堆的黄纸,然后也没心思去干别的,只是在心里琢磨,晚上烧纸的时候该怎样说才能取得女鬼的原谅。晚上烧纸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望着眼前一大堆残余的灰烬,老冯头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烧纸起了作用,这一夜,老冯头没梦到女鬼,也没听到特别的声音,第二天醒来时,老冯头都有点感觉前些日子是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 正吃着早饭,老李突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看到老李的神情有些不对,老冯头忙问:咋地了,跟火燎腚似的。老李张着嘴喘了半天,才道:二赖子死了。 啥?老冯头嘴里的咬的半块玉米饼子一下子喷了出来。 二赖子死了! 在得到老李的确认后,老冯头再也顾不上吃饭,忙把手里的干粮扔在一边,着急地问道:你咋知道的,他咋死的? 现在差不多整个屯子都知道了,早上铁柱子去他家找他,就发现那小子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佝偻在一个墙角一动不动。刚开始铁柱子还以为那小子又喝多了耍酒疯,可是到跟前一扒拉,才发现那小子尸体都硬了。

第十七章 师父说你行,你就行 脑袋中想象着二赖子的形象,老冯头有些不确定的说:看二赖子的死法,好像是被吓死的啊。 老李道: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这小子死前看到过什么,是被吓死的。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死了,倒是给咱屯子减了一个祸害。 老冯头并没有在意二赖子的死是不是给本地减轻了祸害,他现在满脑子都在猜测,二赖子的死因会不会跟弄坏自己的替身有关。 那日赵瘸子只是开了一句玩笑,就又哭又笑地折腾了半宿,而二赖子先是弄了自己的替身,昨天更是赌咒发誓的说自己没碰,记得他还发誓说过,要是他动了自己的替身天天被鬼缠的。 难道他是被那个女鬼吓死的? 要是那个女鬼就真的那么记仇的话,那自己 不但是老冯头害怕,老李也跟着害怕起来。 中午的时候,老冯头的家来了两个警察,说是来调查二赖子的死因,老冯头当然不会对警察说撞鬼烧替身的事,只是说二赖子昨天碰了他的东西,自己才去和他理论的。想来警察也没把怀疑的重点放在老冯头身上,简单地问了几句就走了。 到了晚上,老冯头又捧着大堆的黄纸去了十字路口,不成想看到老李也在焚化纸钱。问老李为什么来,老李苦笑:我这也是做个预防,念叨念叨总没错。 看着老李的脸色在摇曳的火光下阴晴不定,老冯头只能暗叹一声。 这次纸钱的焚化依然十分顺利,老冯头提起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一点。 这一夜又是过得十分顺利,老冯头一觉睡到大天亮。 莫非那女鬼就这么放过自己了?自己能不能逃出这个劫数就看今晚了,眼见着只剩下最后一天了,但老冯头事到临头却是更加忐忑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已经放在案板上的鱼,正在被动地等着别人在某个时候给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刀。 好不容易熬到的黑天,他才把剩下的黄纸一股脑地捧到了十字路口。燃烧的黄纸发出炙热的温度,烤得人裸露在外的肌肤火滋拉地生疼,让人根本就无法靠前。 看着地上的那堆黄纸一点点地化为飞灰,最后只剩下了一堆黑色的灰烬,老冯头突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觉。 随手扔掉用来拨火的树枝,老冯头用手在身上拂了拂,然后用力啐了一口,转身往屯里走去。 看来自己这次也算是福大命大,这次事情过去后,自己言行得注意一点了,说啥不能再瞎得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法子真的起了作用,从这天起,女鬼还真的没有再出现过。 就在老冯头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已经回到了正轨的时候,一次生病,很快地又把老冯头推进了真正绝望的深渊。 事情,要跟老冯头右手上出现几个小红疙瘩说起。 刚开始的时候老冯头并没有把那几个突然多出来的红疙瘩放在心上,毕竟成天在庄稼地里干活,草稞地头里什么虫子没有?身上爬上个小虫子或者被咬几下,是十分常见的事,一般出现了红疙瘩,随便抹点花露水什么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自己没了。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过了两天后,老冯头发现自己手上的红疙瘩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是越来越痒,上来那股刺痒劲儿老冯头都有一种想用刀把那地方割下去的冲动。 在吃药、打针、抹药膏都无济于事之后,老冯头终于忍不住钻心的刺痒,开始用力抓挠,结果没用一天,他的手就被他挠的血肉淋漓。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冯头手上的刺痒越来越严重,虽然去了乡里的小医院,但是那里医生根本是束手无策。 看到老冯头的病情严重,小医院的医生建议他到省城的大医院去看看。不过就要老冯头准备好要出门的前一夜,他再次看到了那个想置他于死地的女鬼在他的梦中对他冷笑。 一瞬间,老冯头明白了,他现在根本就不是病,分明是那个女鬼在做最残忍的报复。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想起吴大仙儿的话老冯头还是认命了。凡是治病治不了命,既然这女鬼一心想要他的命,不管他如何挣扎,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想明白了这层,老冯头再也不提看病的事,开始该吃吃,该喝喝,想要在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刻尽量享受一下。 再后来,老冯头的病情越来越重,后来的事就是李畅看到的那些了。 听完了李畅的讲诉,我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说老冯头的遭遇,这一波三折的,也快赶上我得遭遇了。不过我的运气好,遇到美女师傅搭救,而老冯头却是一步不赶一步,倒霉透了顶。 怎么样?你师父能不能救我二爷?李畅看着我,满脸的希冀,恐怕我说出一个不字。 应该没啥问题!不过我还得去问一下我师父。美女师父这几天气不顺,我可不敢把话说死了。 那还等着啥呀,咱们赶紧到你师父那去吧!李畅很是焦急。 我能体会李畅的心情,要是我的亲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可能比他还得急呢。 再次看到美女师父时,好像她已经恢复了正常,我和李畅到她那时,她正在那间屋子里忙活,见我们来了,她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乐。 听李畅把事情讲完,美女师父看了我一眼,道:这点小事不用我出手,让何明一个人去就行了。 啥?我和李畅同时惊掉了下巴。 那个大师,就他能行吗?李畅看了看我,一脸的不信任。 行不行让他去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美女师父依然是神情淡淡,但是语气中的意思却很肯定。 大师,要不还是您出手吧,要多少钱,只要您开口,我们李畅还是想请美女师父出手,不过没等他把话说完,美女师父就摆了摆手打断了李畅的话。 我说他能行,他就能行,要是不相信我,就另请高明吧! 李畅没有办法,就转头对我:那何明你 我知道这是美女师父又在给我身体里的鬼眼花补充营养,但是想起前几天对付吊死鬼的光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行了,你先回去,让何明留下,我让他准备一下,然后明天跟你去你亲属那把事儿办了。美女师父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事到如今,李畅也没了办法,只好用求助的眼光看我。 我知道到了现在也不能装怂了,就对李畅一拍胸脯:那行,明天我跟你去一趟。 送走了李畅,我赶紧陪上笑脸:师父,你看我该怎么做? 美女师父道:跟上回一样,先用锁魂钉镇住怨灵,然后随便你用哪个部位碰触,那个怨灵都会被你体内的鬼眼花吸收掉。 想起上次吊死鬼的下场,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美女师父又道:这回出去你就就不能像上次那样空手去了,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要是让人知道你能直接吸收冤魂恶鬼,我怕到时候你体内的鬼眼花没除掉,倒是你这个人被除掉了。 美女师父的话让我吃了一惊:难道我抓鬼也能有生命危险? 记住了,这世界最可怕的东西不是恶鬼,永远都是人心,要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人,他们是可以役鬼的,你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们,他们肯定会和你不死不休。所以你做事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能不暴露你的能力,就不要暴露,这样,即便是你干掉了几个有主的伥鬼,伥鬼的主人也会因为摸不清你的底细,不敢轻易动你。 美女师父的话让我暗自心惊,看来我以后不但要面对体内鬼眼花的压力,还的面对外面的危险啊。 那我该怎么办? 这就需要我给你准备的那些家伙了。 我立刻就明白美女师父说的是那些黄纸、朱砂、桃木剑什么的。 我说:可是那些东西我也不会啊! 美女师父的嘴角突然往上翘了起来,虽然我很不喜欢看到她先前那副冷冷的样子,但是看到她此刻嘴角的笑意,我心当时忽悠一下,本能地感觉到有一个大坑正等着我呢。 果然,美女师父伸手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掏出了两盒录像带,然后道:怎么做跟这里学就可以了。 当时我还纳闷,什么时候降妖捉鬼传承都这么高科技了,可是我翻到录像带的正面当时就傻了,只见录像带的正面竟然分别写着《一眉道长》和《驱魔警察》! 师父,这这拿着这两盒录像带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不是我亲眼见过美女师父的本领,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一直都是用这法子骗人了。 行啦,反正就是为了充门面的,你这么吃惊干什么,那里有个录像机,一会儿回去你都直接拿回去吧。 我说:师父还是换个片子吧,这两个录像我都看过,里面的技术太高难了,我学也不会啊! 谁让你学里面的高难动作了,随便画两道谁也看不明白的符,然后装腔作势地舞动两下桃木剑难道你还不会啊?

第十八章 初见女鬼 又交代我一些注意事项后,美女师父把那个大布兜子递给我,然后就打发我回家了。 这一夜我几乎大半宿都没睡,光是看两部录像带就用了三四个小时,后来我妈都纳闷,怎么我专找道士施法的片段看。 看完录像带后,我回到自己的屋,开始翻看美女师父给我准备的装备,这时我才发现,里面不单是原来的那些东西,竟然还有一本在地摊上花几块钱买的《通灵符咒显灵光》。翻开一看,竟然是各种各样的符箓图案。 看到这些,我不禁苦笑,看来美女师父还真的打算让我去当神棍了。 第二天还不到七点,李畅早早地就来了我家,他看到我后赶紧把我拉到一边,问道:你师父真的打算让你去? 得到我肯定答复之后,李畅上下看了我半天,很怀疑地道:那你到底行不行啊? 没事,你就擎好吧!不知道吧前两天我都把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吊死鬼都干掉了! 真的假的啊?李畅不信。 不信你问于薇去,她可是亲眼看到的。 原来咱们学校的那个校花? 可不,就是她! 你拉倒吧,你别净找那些我们搭不上边人的说事,你怎么不说是省长市长啊! 不信你问我妈去,这几天于薇都来我家好几次了。我能骗你,我妈还能骗你? 好不容易说服了李畅,当我拿出美女师父给准备的那个外形奇特的布兜时,李畅也是愣住了,他看了我半晌后,才有些羡慕地说道:看来你师父还真厉害啊,你竟然连法器都能使用了。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这些东西是装门面的,只好装作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双发屯距离县城大概是六十多里,县里有途径那里的短途客车,上午八点半一趟,下午两点半一趟。李畅着急他二爷的病情,所以我俩直接上了了八点半的车。 因为路况不好,这一道把我颠的,等一个多小时后下车时,我好悬把自己的胆汁都吐出来。 双发屯不大,也就是几十户人家的样子,刚进屯子,李畅就指着屯子里一颗高大的杨树对我说:看到了吧,那棵树下就是我二爷家。 老冯头家虽然也是那种东北常见的土坯房,但是从外表上看,十分的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是个利索人。 我和李畅刚进院子,里面正房的门一开,立刻从屋里走出一个大约六十开外,头发全白的老人。 还没等我们开口,那老人抢险开口道:小畅啊,这位就是你回去请来的小师傅? 何明道:是啊,李爷,他叫何明,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次就是他来看我二爷的事儿。 那老者显然没想到我和李畅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楞了一下,但马上很热情地跟我打了招呼,然后把我让进了屋。 我进屋一看,屋里还有四个人,李畅的父母,以及两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一男一女。 见我进来,李畅的父母显得很吃惊,尤其是李畅他爸:欸?小明,你怎么还来了? 先前迎我们出去的老者道:这小兄弟是小畅请来给老冯头看病的小先生。 胡闹,别人我不了解,小明我还不知道吗,小畅自小就跟他混到一起了,要说他能解决我二爸的事儿,打死我我都不信 其实李畅他爸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有道是:君子不重则不威,别说是他,就是我初见美女师父的时候,我对她也是抱着十分怀疑态度的。 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不单是李畅他爸,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李畅,都是对我的能力是大大的怀疑的。 不过此刻我的精神却完全没有放在他们身上,我眼睛紧盯着屋里北炕的方向,完全被屋里另一番诡异的景象吸引了。 在北炕之上,铺着一床很厚的被褥,此刻正有一个老人头外脚内,一动不动地躺在上边。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在老人的身边还有一个披散着头发,脑袋凹下去一大块,身上散发着阴寒气息的女人,此刻正伏在那昏迷不醒的老人身边,上捧着炕上的那个老人已经不成人形的右手,正用力用嘴吸吮着。 我敢肯定,李畅二爷惹到的那个女鬼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看到我得目光往她这个方向看,那个女鬼猛地回头,用一种极端仇恨地眼光望向了我。 到底是我得经历少,看到那个女鬼盯向我的目光,我得头皮顿时刷地一下就炸了起来。 那边李畅他爸发现我得神情有异,顿时停了口。 屋里的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问道:是不是这位小先生看到了什么? 我摆点头,道:是啊,难道你们没感到这屋里温度有点太低了吗?这屋里现在就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屋子里一时间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半晌,那男人忍不住问道:小先生,你看这里 我知道他这是被我一句话给吓到了,就对他道:要不你们先到外面等一下,我处理完这里,你们再进来。 那人赶紧点头。 虽然李畅他爸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还是被李畅的母亲给拉了出去,不一刻,屋里就剩下了我和炕上一动不动的老冯头。 看了眼炕上那个脑袋塌了半边的女鬼,我用力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心里的震惊,然后装作看不到她一样,从兜子里掏出了一个罗盘,装模作样地在屋子里四处走。 外面的几个人显然对我这个不像有什么能力的小伙子有些好奇,此刻,除了李畅的母亲,剩下的人都在扒着窗口往里看。 我知道此时要是按着对付吊死鬼的方法肯定是不行了,于是我打开身上的布兜,从里面掏出一沓我昨天晚上照着那本《通灵符咒显灵光》里面画的符纸,虽然我画得似是而非,但是我估计用来蒙混外面的几人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掏出符纸的刹那,那个炕上的女鬼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了我手中符纸几眼,但是随后嘴角抽动了一下,又接着低头吸吮起老冯头手指来。 我也不管她的反应,又从兜里掏出了桃木剑,用剑尖穿了两张符纸,然后嘴里开始念叨着连自己都不知是啥的咒语,开始在屋子里比比划划起来。 还别说,我这招一出,窗外的几人立刻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显然是被我这一手镇到了。 我一边比划,一边把手里的符纸东一张西一张地贴得到处都是。 刚开始的时候,炕上的女鬼还瞅我两眼,到了后来,她连瞅我一眼似乎都欠奉,只是专心致志地吸吮。 老冯头的手我一进来就看到了,虽然李畅曾经描述过,但是见到真实的场景我还是被下了一大跳。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只手现在血淋淋黏糊糊的外形还不如一块没了皮的烂肉好看,这样的恐怖外形别说用嘴去裹,就是看一眼也会恶心半天,也不知道这女鬼怎么能下得去口。 见那个女鬼对我完全没了防备,我心里暗喜:看样子机会来了,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恐怕我这次捉巩旅会异常的顺利。 我一边装模作样地贴着符纸,一边靠近炕上的老冯头,见那女鬼对我根本就是无视,我瞅准了一个机会,掏出一枚穿着符纸的锁魂钉就对着那女鬼的头刺去。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可能是事到临头有点紧张的缘故,本来十拿九稳的一刺在这一刻却出现了偏差,这一钉竟然没有刺进女鬼的头部,反而是擦着女鬼的脸掠了过去。 这下这个女鬼被我给激怒了,她松开老冯头,身子一动便向我扑了过来。 我忙向旁边一躲,女鬼擦着我得身子就飞了过去。 那个女鬼根本就不待身子落地,只见她在半空中一顿,然后身子又飞了回来。 我见状不好,也顾不上手里的家伙是不是好使,忙摆桃木剑迎了上去,到底是桃木有辟邪的作用,被我一挡,那女鬼竟然嘭的一下被我劈出了两三米远。 估计我这下激发了那女鬼的凶性,只见女鬼站在那张嘴哀嚎一声,下一刻,只见她的指甲开始变长,同时几缕黑色的血液从她的七窍流出,刹那间屋子里的温度直线下降,当时就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 正在此时,手臂突然一阵发痒,这时我才猛地醒悟:卧槽,我怎么这么笨,在我身上可有鬼眼花这个恶鬼的大煞星在,还用得着跟这女鬼费那么多事吗? 想到这,我故意露了个破绽,把手中的桃木剑一沉,那女鬼见机,身子一纵,顿时如同一阵风一样向我扑来。结果还没等我做好准备,那女鬼已经用手掐住我的脖子了。 然而下一刻,不待她有进一步的动作,我的手臂再次一痒,顿时我感觉有一股冰寒之气顺着我的脖子就流到我的手臂上。

第十九章 施法救人 那女鬼一声惨叫,顿时连滚带爬地飞离了我的身子。 我心见状大喜,一提手里的锁魂钉就奔着那女鬼奔去。受了如此重创那女鬼哪还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见我上前,她恐惧地大叫一声,瞬间化作了一道阴风向着窗户就扑了过去。 那窗户根本无法承受女鬼的力量,顿时被撞了个粉碎。 外面的人根本就毫无防备,窗户跟前的几人顿时吓得抱头鼠窜。 我顾不上看这几个人如何,忙跑出屋子去追那个女鬼,可是我的速度哪能和女鬼相比,待我跑到院子里,外面风轻云淡早就不见了那女鬼的身影。 我看着刚从地上爬起的李畅,急急问道:看到刚才出来的那股阴风往哪去了吗? 李畅赶紧摇头:刚才窗子一炸开我就赶紧躲开了,哪有功夫看那个啊! 我又看向别人,结果他们也是纷纷摇头。 小先生,刚才那股阴风是李畅叫李爷的那个老者问,不用问,他就是李畅故事中的老李。 哦,是那个女鬼,不过我一时不慎,给她跑掉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看向我的眼光就都变了。看得出来,包括李畅的父母在内,每个人看向我的目光里,不再有怀疑,相反,竟然带了那么一丝敬畏。 那小先生现在要怎么办?老李头问道。 我想起昨晚美女师父告诉我的那些事,然后道:这个女鬼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出来害人了,我们现在还是把病人救醒再说吧。 被在场诸人众星捧月一般拥回到屋里,李畅他爸问我:小明,我二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昏迷不醒了呢? 我看了一眼炕上昏迷不醒的老冯头,然后答道:冯爷爷是中了魂毒。 魂毒?在场的诸人都是一脸的不解。 这魂毒就是怨灵恶鬼对人释放的一种阴戾之气,刚开始可能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时间久了,魂毒就会侵蚀封闭中毒之人的六识和血肉,受害人的魂魄也会因此被慢慢被封印在自己的肉僧中,现在冯爷爷的情况也是如此,幸亏李畅找我找的早,要是在晚上三天,估计冯爷爷就没救了。 这番话说出来,里面的专业术语显然这几人都听不明白,但是他们看我的眼光确是更加敬畏了几分。 老李头道:那小先生 我赶紧摆手:李爷你别小先生,小先生的叫我,我和李畅关系最铁,你还是叫我小明得了。 那怎么使得啊!老李头赶紧推辞说不敢。 不过在我的坚持之下,他最后还是改了口。 那小明你能治老冯头的病吗?我们前几天曾经请吴大仙儿来过,她说老冯头这病太邪气,她根本治不了。 我看了屋里的几个人一眼,道:这魂毒我倒是能治,但是得需要你们的帮忙。 李畅父亲听我说能治顿时大喜,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摇着:帮什么忙,你尽管说,只要我二爸能好,什么我都舍得。 我安慰性地拍了一下李畅他爸的手:李叔,你放心,既然我说了,就肯定能治好冯爷爷的病。其实也不用什么,就是一会儿我治病的时候需要一个干净的大碗,半碗清水,以及几个正常人的一点儿鲜血。 就这些?李畅他爸显然没想到我的要求如此简单。 对!就这些!我说的很肯定。 那好,现在让你婶子去拿一个大碗去,至于鲜血说着李畅他爸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屋里的另外几人。 我眼光掠过旁边的几人,虽然屋里的人不多,但是每个人的神情却都是不同的,尤其是那对五十多岁的男女,脸上更是有犹豫之色。 我心里一动,也不再多做刁难,道:其实也不用多,一个人有十滴血就可以了,不过人数却需要三人以上,这里有你和李畅在,再加上我一个应该勉勉强强就够了。 这个方法也是美女师父教我的,当然了,真正起作用的并不是那些人的鲜血,实在因为我身上的鲜血气味与众不同,不加点别人的血障眼,如果出现什么异象,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老李头倒是没什么异色,听我说完倒是毫不犹豫:也算上我一个,别看我这老头子年纪大了,但是几滴血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事儿,就是平常干活时随便刮个口子,出的血也不止十滴啊。 看到老李头这么说了,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子一动刚想说什么,但是被旁边的女人一拽,最后还是没有吭声。 不一会儿,李婶端着半碗清水回来了,我让李畅去找几根缝衣服的针,然后简单地用火燎一下就算消毒了。 老李头倒是不含糊,拿起一根针就就在自己的中指上刺了一个小洞,然后挤出了十滴血。 以后依次是李畅父子,李畅的母亲也要上前,结果被我阻止了。 待做完这些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告诉屋里的人,马上出现的的事可能是有点恐怖,平常胆子小的,最好还是出去避避。 不过这次却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 我知道这只是人的好奇心使然,也不去管他们,毕竟都是成年人,也用不到我管得太多。 剩下的就是我的表演时间了,在几个人的注视之下我也取来一根没有用过的针,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刺,我靠,还真疼!挤出十滴血后我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符纸往碗里一丢,然后开始口念咒语,同时装腔作势的比划了几下,喊了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喊罢之后,我把那个混合着几个人鲜血的大碗往老冯头右手边一放,随即掏出桃木剑,开始在老冯头和大碗之间比比划划。 下一刻就在老李头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条色彩斑斓如同蚯蚓一样的虫子就从老冯头一团烂肉般的的手臂上钻了出来。 那虫子钻出来之后,就如同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刻也没停就直奔那只大碗,光滑的瓷碗表面没有让那只恶心的怪虫有任何迟缓,只是咕蛹几下,便爬进了大碗。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不消片刻,有几十只虫子纷纷从老冯头的胳膊上钻出来,看着这些咕蛹咕蛹往前爬的怪虫子,在场的人,首先那两位女性,当即在忍受不住,跑到外面大吐特吐起来。 其实我这人自小也非常怕这种软体的虫子,可是当着这几个人我也不好做出与之相同的反应,只能咬着牙硬挺着,还好,那些怪虫子数量并没有李畅猜测那么多,也就四五分钟,老冯头的身体上就不再有虫子爬出。 看着几乎装了一大碗的虫子,我咧了咧嘴,从布兜里掏出一块红布,手一抖就把那个大碗盖了起来。 虽然心里恶心得要命,但我还是没有丝毫的迟疑,伸手端起来那只大碗,然后又开始比比划划地念起咒语来。 我嘴里一边叨咕,一边感受着一股阴寒之气从我端碗的那只手上进入了胳膊,直到没了感觉,这才放下大碗,才掐着剑指在红布上一点,同时又喊了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随即便撤去了上面覆盖的红布。 此刻,那个碗里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虫子的存在,就剩下那张被水泡的模糊不清的符纸了。 在诸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把那个大碗递给李畅:你去把这个碗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看着李畅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出去,我心中好笑,但是也不好戳破自己的把戏。 这就行了?李畅他爸见我没了后续动作,不由忙问道。 我说:这些虫子实际上是那个女鬼身上戾气所化,我先前所说的魂毒就是如此。现在魂毒既然已经被清除,,我们只需要静等着冯爷爷自行醒转就可以了。 李畅他爸一听顿时大喜,忙叫李婶去沏茶,然后我们几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在屋里闲聊。 不一会儿,李畅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他告诉我说那个碗他已经埋到了村外的空地里。 我一笑,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了,就接着和屋里的几人聊天。 经过聊天我知道,屋里另外那一对五十岁的男女是两口子,论起关系还是老冯头原来死去妻子的侄子,平日里老冯头倒也是对他们十分的照顾,所以他们也是听说老冯头得病才赶来的,不过他们来的较晚,只不过是和我前脚跟后脚而已。 正说话间,炕上的老冯头身子一动,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就见他睁开了双眼。 屋中的几人见状大喜,忙起身齐齐奔向了炕边。 二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畅他爸问道。 老冯头喉头动了动,半天,才用一种十分虚弱的语气喃喃自语道:我是在做梦,还是我已经死了? 见老冯头说话,李畅他爸高兴得像一个孩子:二爸,你不是在做梦,是有人救了你,这下好了,你以后都不用担心那个女鬼了。

第二十章 线索 因为老冯头自昏迷到现在已经两三天没有进食了,身体虚弱得很。李畅的母亲赶紧去厨房端了半碗稀粥服侍着老冯头喝下。又等了一会儿,老冯头这才渐渐有了一丝精神。 小明啊,都说大恩不言谢,别的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多说了,反正以后你有个什么事,喊一声,我老头子准到! 别的啊,我和小畅是啥关系啊,除了不是一个姓,别的跟亲兄弟也不差,您是他爷爷,不跟我爷爷一个样嘛!说多了就是见外了。 对!对!那我就不多说了,一会儿让你李叔抓只鸡去,然后让他和大鹏好好地陪你喝几盅。 吃过午饭,老冯头的精神愈发的见好,他问我:小明啊,那个女鬼被你打跑了,是不是以后她就不敢来了? 我摇头: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不过我想以那女鬼如此记仇的性格,怕是来的可能性要大些。 听我说出这话,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就同时变了。 李畅他爸一把就抓住我的手,哀求道:小明啊,这回你可要好事做到底,一定要把那个女给彻底制服才是。 我道:李叔,别说咱两家的关系,就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我也不能做事只做一半不是?你放心,这女鬼我要不把她彻底制住,我绝不回家。 听我说出这话,在场的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吃罢饭,李婶早早地沏上茶水,我问老冯头:冯爷,你回忆一下,出事那天你都遇到什么了? 老冯头吧嗒了一口烟,脸上现出一丝迷惑:那条路以前我也经常走,虽然那天我多喝了点酒,但是现在我回想起来自己也没做什么呀,直到半路累了坐在那抽烟的时候我才发现不对的。后来的事儿你们也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再说一遍了。 见我皱着眉头不吭声,李畅问老冯头:二爷,这两天你昏迷的时候有啥特殊感觉没? 老冯头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只见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哆嗦,然后才道:咋没有!刚开始的时候我虽然躺着不能动,但是还能知道你们在干啥,但是到了后来,我好像身上被人缠了一层又一层的地膜,这些感觉好像离我越来越远,到后来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那种感觉特别的怪,也特别地难受,明明我什么都明白,但是只能眼睁睁地在那死个丁的躺着,就好像被人直接砌在了墙里,虽然难受至极,但就是死不了,那感觉,唉,妈了个巴子的,要是让我选择,我宁可就这么死了! 老冯头的描述让我暗暗心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东汉时期被吕后断去手足,剜眼,熏聋耳朵,灌了哑药,关进猪圈里的人彘戚夫人,想想老冯头描述的处境,和戚夫人又有多少差别? 若是换成了自己,与其在那干熬着,还真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我见在老冯头这得不到什么线索,就对老冯头道:冯爷,你休息一天,然后咱俩再去你遇到怪事的地方一趟,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那女鬼的线索。 李畅他爸看了看老冯头那受伤的手臂,不禁但心地问道:可是,我二爸的手能行吗? 在吃饭之前,我已经给老冯头的伤手上了美女师父昨晚给的一种黑色药粉,那药粉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上药不到半小时,那些烂肉竟然奇迹般地干涸收敛,虽然外表还是惨不忍睹,但是却比先前我刚来的时候好得太多了。 其实我也不想让这个刚刚苏醒还显得很虚弱的老人陪我一起去,但是在场的就他一个当事人,他不去,我们谁去都没有意义,而且我也怕夜长梦多,那个女鬼一天不除,危险就会大上一分。 没事!没事!明天让小畅赶你老李叔家的马车拉着我们走一圈,也累不到我。老冯头看到我们有些为难,他抬了抬那只受伤的手臂,然后道:再说小明的药可真是神药啊,这么短的时间我的手竟然现在都不怎么疼了,没准明天都好了也不一定。 美女师父药粉的神奇效果让老冯头一语成真,第二天早上起来,老冯头的伤手竟然已经奇迹般地恢复了大半,看这种恢复的速度,怕是用不了三天两天的就能拿东西了。 看到这药的神奇效果,老冯头妻侄的老婆十分的眼热,就开口向我讨要,不过我却直接回绝了,不说别的,就冲着他们昨天在我要人十滴血时表现出的那种滞拗劲儿,我也不会把药给他们。连几滴血都舍不出来的人,人品也好不到哪去,更何况老冯头还经常帮助他们。 吃过早饭,李畅他爸出去到老李头家套好了马车,然后也没用李畅,他亲自赶着马车,拉着我和老冯头就出发了。 刚出屯口,老冯头就指着一片苞米地对我说道:我扔砖头砸到女鬼的地方就是这。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一片一人高的苞米正在风中摇摆,发出了哗啦啦的一片响声。 我眯着眼睛看了那个方向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道:先不管这儿,我们继续往前走。 于是马车继续前行,又大概走出二三里的距离,老冯头道:记得那天我是在这一溜看到那个树桩子的,但是具体位置我却不记得了。 不过我们一直走到都能看见老冯头先前去的那个屯子了,也没看到他说的那个木桩子。 我想了一下,感觉这里面有些蹊跷,按照老冯头的描述,当天他坐的那个树桩子大约脸盆粗细,足有一尺左右高,我们三个人即使再眼神不济,也不至于连个那么大的树桩都看不到。乡下不缺柴火,绝对不会有人吃饱了没事干把那个树桩挖走,再说了,即便是有人挖走,地上也应该有个坑不是?可是奇怪的是,那个树桩子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李叔,我们回去吧!从出来到现在,我貌似也只看到了木桩这一点有异常的地方,至于其他的,我暂时倒是没有发现。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确定的地点,以后再自己慢慢找也不迟。 回去的路上,我们三个人虽然瞪大眼睛,但是还是没有看到那个树桩的存在,就好像那个树桩从来没有出现过。 回到了老冯头家,老冯头问我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我摇头,告诉他们说这大白天的阳气正旺,即便有鬼魂出没,也不会暴露在阳光下。 老冯头又问我怎么办,我说只有等晚上太阳下山以后再从那条路走一趟看看再说了。 虽然老冯头他们现在恨不得我马上就能干掉那个女鬼,但是听我这么说也是毫无办法,李畅他爸在那里咬了半天的牙,好像下了多大狠心似的对我说:行!晚上李叔就再跟你走一趟! 我一听就笑了:不用,这回我已经知道路了,晚上不用你,我自己就成。 李畅他爸一愣,但还是说:那怎么能成,这黑灯瞎火的你要是走迷路了咋办? 我一拍身上的兜子:没事,你没看到我有罗盘吗?上边有指南针,走不丢的。 见我说得肯定,李畅他爸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是老冯头的妻侄那个叫大鹏的突然问道:小明,你不在这,那个女鬼能不能乘机跑过来啊? 我很肯定地回答:没事,那个女鬼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十天半月的根本就不敢出来,再说了,她在我这吃了这么大的亏,你就是让她来,她也不见得敢来。 那就好,那就好!听这话,大鹏立刻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很大的心事。 对于大鹏这两口子,这两天我总感觉他俩好像有什么事,因为他们虽说是来照顾老冯头,但是里里外外我却只见到李畅一家在忙里忙外,而他们就像是一个远道来的客人,始终都是擎现成的。 尤其是大鹏老婆,更是离老冯头远远地,好像老冯头身上有什么烈性传染病,碰一碰就能把他传染一样。就是有时大鹏想搭把手,她也会把他拉住。而大鹏也是个怕老婆的怂货,只要他老婆示意,就立马回到老婆身边,从来没有半点违逆。 虽然我有点看不惯这两口子,但人家自家人都没说话,咱一个外人就更不能往里掺和了。 本来我想着晚上还要自己出去,下午睡一觉的。但是双发屯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我很轻松地把老冯头身上那个连吴大仙都治不了的恶鬼赶跑的事不知怎的就传开了,中午我还没有吃晚饭,老冯头家就陆陆续续了来了不少乡邻,一则是看看老冯头的情况,二则从他们的眼神上也可以看得出,体内是想见见我这样一个厉害的小先生。 这下屋子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虽然我有点不习惯这样闹哄的氛围,但是和这些质朴的乡下人在一起,很快地我就忘掉了那一丝不习惯,有说有笑地融于其中了。 大家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移到老冯头身上,其中一个姓孙的老者道:其实发生到老冯头身上的事并不稀奇,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听说过同样的事,不过那个惹鬼上身的人并没有老冯头这样幸运,最后活生生的被鬼给磨死了。 听老孙头说这话,我心里一动,忙问他当年那件曾发生过的事。

第二十一章 老孙头的故事 那老孙头一见屋里的诸人都把目光看向他,不由有些微微得意,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才道:这话说起来可就早了,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我二十三四的时候发生的事。那时候咱们这还没解放,我也是靠给地主家当长工过活的。 出事那人是王家围子的人,大名具体叫什么我忘了,但他在家排行老三,大家都管他叫王三。王三这人平时比较木讷,成天到晚地也不愿说个话,但是干活实在、仔细,一般有什么活我那个地主东家也愿意支使他去干。 出事的那年是一个春天,因为要种地了,地主就派几个人去地里烧荒,王三理所当然的是其中一个。结果那天他们回来之后,王三就出事儿了。 刚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他有异常,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们发现王三的眼神发捏,谁跟他说什么他也不吭声,让他吃就一个劲儿吃,让他喝就一个劲儿喝,当时大家还开他玩笑说他出去烧荒把魂儿烧没了,可是没过了多长时间,王三就干了一件让人觉得恐怖的事,大家这才发现王三的状态是真的不对。 你们也知道,当时生活困苦,我们这些苦哈哈也没什么娱乐,每天没啥事了顶多也就是在一起侃侃大山、吹吹牛皮什么的,那天也不例外。王三这个人平时就不愿说话,我们几个聊得正欢,也没谁都没注意他,直到地主家看牲口的周顺子跑过来问我们有没有看到王三,我们才发现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当时我就问周顺子找王三干啥,周顺子说刚才看到王三去鸡窝抓了一只鸡跑了。地主家养的东西都有数,要是王三不给个说法,地主肯定会扣他工钱的。 当时我还感觉挺奇怪的,王三这人平时胆小又老实本分的,从来不做偷鸡摸狗的事,今天怎么还敢当着别人的面抓鸡啊。 正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闹闹噪噪的声音,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赶紧出去,我当时拦了一个人问他,他说王三好像是中邪了,正在那作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也是吓了一跳,也赶紧跟着人跑。结果跑到发现王三的地方,那里早就围了一帮人,我好不容及挤进去,就看到王三正躲在一个墙旮旯那正吃那只鸡呢。 你们是没看到当时的那个场景,那时王三全身都是血,鸡毛粘的哪里都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抓着鸡肠子往嘴里塞呢。 要说平常狗啊猫的吃只小鸡小鸭的这场景咱们也算见过不少,但是发生在一个大活人身上,怎么看都让人从心里往外那么发瘆。 我们正不知道怎么才好时,地主也闻讯跑来了,见到王三变成这样,就赶紧让我们去几个人把王三给按住。 可是王三那样谁敢上前啊,还是地主有办法,他让我们去找两片渔网来,然后把王三用渔网兜住,即便这样我们也是上了三四个人才把王三给按住。 当时地主一看王三的样子也太瘆人了点,就让人拎来几桶水帮王三冲洗,在冲洗的过程中王三一声都不吭,就是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主,最后地主都被他给看毛了,就赶紧让我们几个把捆得结结实实的王三先抬到一间柴房,同时派人去找王三的家属,然后他就匆匆地回去了。 在抬王三的时候,有个人突然抽抽鼻子,然后问我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焦了巴曲的味儿,我说:我们今天刚到外面烧过荒,身上有味儿很正常啊。 那人说:不对,这股味像是有肉被烧糊了,是一种焦臭的味儿,绝对不是烧荒带的那种味儿。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发现味儿确实不对了,我们闻来闻去,最后还是先前闻到味儿那小子鼻子尖。他当时就松手蹦出了老远,嚷道:卧槽,这味儿是王三身上发出来的,今天中邪不是他出去烧荒把什么怪东西给烧死了吧! 被他一喊,我们也吓坏了,赶紧把王三扔到那儿,谁也不敢再上前了。 被我们扔到那,王三连动都没动一下,就在那像个死人似的直挺挺地躺着。 等到王三家里的闻讯赶过来,一看到王三的样子,当时就傻眼了。说来也怪,你别看王三刚才还跟个死人似的,可是他老婆一来,他噌地就从地上坐了起来,还没等王三老婆说话,王三一抿嘴跟个女人似的咯咯咯地朝着她笑起来,那情形,就跟老冯头刚开始得罪女鬼那晚上碰到的赵瘸子一模一样。 从那天起,王三就越来越不行了,虽然王三老婆又是找跳大神的,又是找大仙儿给王三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把王三的邪病治好。 没过多长时间,王三也跟老冯头似的,身上开始起水泡,然后一点一点的烂,最后就那么活生生的给烂死了。 一直到死,王三身上都没断了那股子被烧得焦了吧曲的臭味儿 听完了老孙头的讲述,我半天也没有说话,虽然旁边的那些人都是把老孙头的讲述当成故事,但是我却有一种感觉,那个王三的死和今天老冯头的遭遇应该有什么关联。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事情隔了那么多年,而且又不是一个地方,这两件事怎么可能会有联系呢? 这些村邻在老冯头家里闹哄了一阵,又说了一些乡野间的怪谈,不过我感觉没有什么用处,也没太往心里去。 晚上吃过晚饭以后,我在炕上眯了一小会儿,天色刚擦黑,就背着师父给我的布兜子走出了老冯头家的大门。 美女师父给我的这个布兜子很讲究,里面分了许多的格挡,正好可以分门别类地放各种用具,而且往出拿什么也特别顺手。这种兜子我从来没在商店看过,应该是美女师父在裁剪店专门给我定做的。 为了应付这次捉鬼,昨天美女师父可是给我讲了许多关于鬼怪害人的事,也把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给我做了分析,我今天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也是心里有了底。 若是在平常,别说是这时天还没有全黑,就是半夜三更的时候我也不会对这种黑夜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却是不同,可能是有了捉鬼的前题,刚走出屯子,看着眼前大片的庄稼地,这片原本很平常的区域,就凭空地生出几分诡异来。 稍稍迟疑了片刻,我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三首吊坠,感受着吊坠传来的那一抹清凉,心中不由升起几分底气,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我第一个查看的当然是那天老冯头砸到女鬼的地方,但是我拨开长得十分茂盛的苞米荄子走进地里的时候,不禁心中暗暗叫苦:娘的,这么一大片地全都是一人高的苞米,别说在里面找一个特殊的地方,就是那里站了个大活人,只要隔上两三趟苞米荄子在这里也看不到。这他娘的让我怎么找? 我在苞米地里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半天,见实在是没法接着找下去,只好无奈地退出苞米地。 虽然我心有不甘,但是看着大片的苞米地我也是毫无办法,我总不能跟屯子里人说因为这里苞米长得太好了有些碍眼把这片苞米拔掉吧。 出了苞米地之后,我又顺着白天码过的路前行,可是直到我都看到前方那个屯子里发出的灯光了,我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天色已将完全黑下来了,一个人走在路上,听着身边苞米叶子摩擦发出的刷拉拉声音,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又向左右看了看,见实在是发现不了什么端倪,就有些泄气,看来我这次又是无功而返了。 虽然我心有不甘,但是事已至此,我就是再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也是丝毫没有办法。 想了一下,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掉头往回走。 一路上十分的顺利,直到我再次回到老冯头那时,依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见我回来,老冯头家里一干众人顿时就把我围了起来,老冯头更是有些急不可耐:小明,那个女鬼你抓到没有? 我苦笑着摇头:我一直都走到那个屯子了,连个鬼毛都没看到,更别说抓什么鬼了。 听我这么说,屋里的人顿时都是一脸失望之色。 我看到他们这幅脸色,忙安慰他们:别急,今天找不到,我们明天继续找,我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师父呢嘛,只要她肯出手,什么样的恶鬼都是手到擒来。 这时大鹏道:那不明天让小畅再回去一趟,把你师父也给请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我这次出来就是他给我的历练,不到一定程度她是不可能出手的。 大鹏老婆道:我们多给她钱还不行吗? 我白了她一眼:别什么都提钱,你们是不了解我师父,只要她认准的事,你就是给再多的钱也是白搭。

第二十二章 诡异 听我这样说,大鹏老婆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也懒得跟她废话,就跟老冯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和李畅一起去了我俩睡觉的小里屋。 见没有了外人,李畅问我:你刚才出去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我说:是啊,连个鬼毛都没有 说到这我激灵一下,突然意识到不对,这乡下有很多人习惯把死去的亲人埋在自家的地里,以我现在的眼睛,照理来说走那么远的路,总该大鬼小鬼的看到那么一两只才对啊,怎么我一路上连一个都没有碰到?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难道这片区域还埋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秘密 想到老冯头遇到那个女鬼,以及之前遇到的那个一直跟着他的东西,还有那个莫名不见了的树桩,我不禁暗暗猜疑:莫非也和这里的秘密有关? 见我突然不说话了,李畅一怔,但随即猜想到我可能想到了什么,他也不说话,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 直到我从思考中的状态中回过神,他问我: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说:是啊,走,我有点事想问问你二爷,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助。 见我俩一回来了,老冯头感到很奇怪:怎么你俩不睡觉又回来了? 我道:冯爷,我想到点事,想问一下你。 老冯头道:那你问吧。 我想了一下,道:这么长时间,你们这有没有走夜路遇到什么怪事的?另外有没有莫名其妙死人的? 还没等老冯头答话,旁边的大鹏老婆就接口道:你是说鬼打墙吧,恩,我们这出现鬼打墙的次数特别多,据说还有人在外面转了一宿的,不过死人的事还真没听说过。 我又问:出现鬼打墙的都是在咱屯子吗?邻屯子有没有? 大鹏老婆又接口道:这个说来倒是很怪,碰到鬼打墙的人几乎都是这个屯子和王家围子的,别的屯子我还真没有听说过。 王家围子?我一愣,这不是老孙头说的那个屯子嘛。 噢,这个王家围子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屯子。老冯头连忙解释。 果然,我刚才想的没错,在双发屯和王家围子这片地方肯定是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问完之后,我对老冯头道:刚才我想到了点东西,还得出去一趟,你们该睡的睡,就不用管我了。 老冯头看了看窗外,见外面一片漆黑的,不由说道:反正那个女鬼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敢来,要不你明天再去吧。 我笑道:没事,我就是转一圈就回来,也不见得就一定能碰到什么。说完,收拾了一下就再一次出了老冯头家。 我刚出门,就听大鹏媳妇压低的声音道:他要出去就让他去呗,你挡着他干啥呀,他这么厉害你还不放心?再说了,早一点抓住那个女鬼我们也能放下心回去不是?二姑夫你不知道,俺们那还有人找大鹏干活呢,一个月四百块呢。 老冯头道:你们要着急就回去,这里有小华他们就行了。 大鹏老婆道:那怎么能行,看着你在这受罪不管,那哪是我们这些小辈干的,要是这么回去还不得让人戳脊梁骨啊。 我不愿再听下去,只是冷笑一声,然后走出了院子。 这一路我依然一无所获! 走到王家围子后,我甚至还围着那屯子转了一圈,但是和刚才一样,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难道我还得回去一趟问一下美女师父? 想到这,我不由有些泄气,这虽然我在潜意识中还对鬼混这类东西感到恐惧,但是我却知道,至少在目前为止,那些别人眼中的恶鬼怨灵也只不过是我身体里那株鬼眼花的肥料而已,我是根本就无须惧怕的,即使怕,也是应该他们怕我才是。 可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我想了半天,脑子里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最后没法子了,只能摇了一下头有些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可是我刚走出不远,就被前边突然蹦出的一个黑影挡住了去路。 那个黑影出现的十分突然,猝不及防之下,我被吓了一大跳。 哈哈,何明,感情你也会害怕啊!娘的,竟然是李畅的声音。 我当时就被气坏了:你小子不在家睡觉,跑到外面干什么? 何明嘻嘻一笑:你这个**师捉鬼,我只是想看看热闹不是! 我道:你不是胆小吗?这半夜三更地你瞎跑啥啊,一时要碰到个啥可咋办? 没事!我一直都跟在你身后,只不过是苞米叶子的声太大,你不知道而已,再说了,我身上可是有秘密武器哟 说着,小心翼翼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条,我用手电一看,原来是一道符。 李畅得意地说道:这是我中午的时候,趁你上厕所时在你包里拿的,怎么样,有这东西护身,我还怕什么啊。 我当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知道,这些符都是我昨晚照着那本从地摊上买来的盗版书描下来的,光看白天我捉鬼时,那个女鬼不屑的表情,就知道好不好使了。 我一把把那符纸抢了过来,道:你懂个啥啊,这符分类多了,有辟邪的,有镇宅的,还有保平安的,甚至还有求子的,瞎弄一气你不怕出事,我害怕呢。 李畅摸了摸脑袋:我哪知道有这么多说道啊,哎,你哪天给我弄个招财符,让我发发财行不? 我瞪了他一眼,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不劳而获的事,你还是好好地守着你家的摊子得了。 反正我不管,这事我就赖上你了。 行行行,我是算怕了你了。 我俩就这么说说笑笑地往前走,有了李畅在,本来那种压抑的气氛无形中消减不少。 大约走了一半的路后,李畅突然拉住我,然后用一种极低的声音对我说:哎,何明,我怎么好像看到路边蹲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啊。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忙低声问他:哪呢? 李畅右手轻轻一直右方的路边,声音十分的紧张:在那儿。 我瞬间就把手电的光柱对着李畅手指的方向照射了过去,在手电明亮的光线下,一个足有脸盆粗细的树桩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顿时,我全身的汗毛刷的一下就乍了起来。 我可以对老天发誓,这地方我来来去去的好几趟了,每一趟我都仔细地看过道路两旁,绝对是没有这个树桩子的,可是它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就像是藏在暗夜里突然现身的幽灵。 何何何明,这个树桩子是哪来的啊?李畅的声音已经颤的发音都不准了。 没事,就一个树桩子而已,你怕什么啊!我强打精神,回头安慰李畅。 可是可是 哪来的那么多可是,就一个树桩子你至于吗,再说了不还有我呢嘛!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近那个树桩,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树桩紧挨着地面的根部长满了绿色的青苔,用手摸了一下,滑腻腻的,放在鼻子下一闻,一股腥气,绝对不是被人新放在这的,看青苔和树根的情况,怕是已经有很多年了。 手电的光在树桩前后左右晃了半天,我摇了摇头,虽然找到了树桩,但是我依然是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 没没事吧!李畅问道。 没事!咱们走吧。 我知道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已经没了意义,于是起身继续领着李畅往回走,这回李畅受到了惊吓,再也没有了跟我说笑的心情,他紧紧地拽着我的衣服,一步也不肯落下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吧,就算你胆子小,也不能跟个小姑娘似的啊! 李畅嘟囔道:反正吓得又不是你。卧槽,这下亏了,下回打死我也不跟你出来了。 我道:你以为我还愿意你来啊!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我再一次停下了脚步,李畅道:哎,你怎么不走了? 我道:从王家围子到双发屯中间有几个岔路啊? 李畅道:今天你不是走了两趟了吗,就一条路啊! 我道:那不对啊,你看看,我怎么看前边多出一条路呢? 在我们的前方,赫然多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道路! 不会这么邪吧!李畅的声音又开始打起颤来。 不用怕,你看看,我们走那条路能回去,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自己来看看。 我看看,卧槽,这两条路怎么一模一样啊!李畅也根本分不清那条路才能回去。 我见李畅也没有办法分辨,就对他道:那你哪个方向总会知道吧? 你大爷的,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来辨方向? 我一看,果然,原本在我出来的时候还在闪烁的满天星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层黑幕给覆盖住了。 你不是有罗盘吗?赶紧看看上面的指南针!见我也有些发蒙,李畅忙提醒我。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紧掏出罗盘,可是我只看了一眼就傻到那了,因为罗盘上的指针正疯了一样,在罗盘中心转动着。

第二十三章 迷惑 见此情景,李畅更害怕了,我怕他吓破了胆,没办法,从布袋里挑选了半天,然后装出一副心疼胆疼的表情给了他一张符纸:告诉你啊,这可是我师父给我的护身符,本来我还想用来最后保命的,现在看你吓成这熊色,就先给你带着,过后你可得还我。 李畅几乎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一种绝对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我手中的符纸给夺去了。 你大爷的,何明你小子也太不讲究了,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自己藏着掖着的,告诉你,这张符你必须送给我,要不然我马上跟你绝交! 我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真不知道,要是他知道那只不过是我为了安慰他而给的一张废纸,他会不会真的和我绝交。 不过看他心神大定的样子,我知道这小子有了底气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吓坏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符只有三次救命机会,你要是瞎得瑟把机会都浪费了我也救不了你。看李畅那样,我还真怕他遇到鬼物冒冒失失地冲上去,虽然我有鬼眼花护身,但是他没有啊,要是一时真发生了什么,我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也只能干瞪眼瞅着。 果然,李畅听我说完后赶紧又乖乖地退到了我的身后。 面对着两条一样的路我一想:反正也找不着正路,那就随便走一条。要是走对了,正好把李畅送回去,要是走错了,我正好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想到这里,我就不再有丝毫犹豫,领着李畅就走进了左边的路口。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会儿,道路两边依旧是长得茂盛的苞米,夜风吹过,哗啦啦一阵作响,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任何异常。 难道我走对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又感觉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一共就两条路,走哪一边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正往前走着,紧跟在我后面的李畅突然一拉我的衣服:何明,不对啊,我们好像走错路口了。 我一愣,马上挺住脚步:你怎么知道? 李畅的声音又有点哆嗦:这条路我虽然很长时间都没走,但是大致的长度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你看,咱俩进了那个路口到现在怎么的也得走出一里地了吧,可是,我怎么感觉两边的景色一点都没变啊? 我往两边看看,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就对李畅道:你是不是被吓蒙了,这两边全都是苞米地,黑灯瞎火的,这你也能分辨出两边景色变化,你小子什么时候练成夜视眼了? 李畅道:真的,是真的,我看的绝对没错,我走了这么长时间,就只看到两边的苞米,一棵树没没看到。 李畅这话一出口,我当即也觉得不对了。 这条路连来带去的我已经走了好几遍,虽然路的两旁都是庄稼,但是没隔多远肯定会有那么一棵或者几棵大树,虽然现在天色黑暗,那么大的树影怎么也不可能全部被隐藏在黑暗中的。 又往前走了一段,这回我确定李畅的发现是正确的,的确,现在路两旁的大树,就跟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树桩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娘的,这也太怪了点吧,我想不通,世上能有什么力量竟然同时把如此多,又如此高大的树,在人眼皮子地下活生生地弄没了。 那个,何明,我看咱们还是别往前走了,前边黑咕隆咚的,我咋越来越瘆的慌啊! 看你这小胆儿吧,就着胆子还敢跟出来看热闹。 我看李畅实在是吓得不行,只好暂时放下了一探究竟的想法,转身领着他就往回走,可是没走出多远,我们只得再次站住,因为在外面前方,竟然又诡异的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路口。 看着那两个路口,李畅愣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卧槽,我知道了,咱们是遇到鬼打墙了!然后他好像反倒松了口气:鬼打墙就好,鬼打墙就好啊! 我奇道:怎么碰到鬼打墙你倒是不害怕了? 李畅看了看我:你没听刚才我婶子说嘛,这鬼打墙一般只是把人困住,顶多困个一宿,这些年也没有一个人死在这上面。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害怕,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嘛! 我看了看四周,现在的情景虽然和传说中的鬼打墙差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感觉到这样的鬼打墙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我却说不出来。 见我不说话,李畅问我:哎,这鬼打墙该怎么破解啊? 我道:撒泡尿就行了。 李畅说:那简单!这次看本大爷的!说着解开裤子就开始放起水来。 要说是这世上一物降一物的说法也不是盖的,还真别说,李畅这一泡尿下来,我就感觉眼前的景色好像微微地晃了一下,然后前边的两条了渐渐重合,最后变成了一条路。 还看啥啊,怎么赶紧回去吧!见我还在那发呆,李畅一拉我,然后就往回走,他那种惶急的模样,一看就知道那是不想在外面多待一秒钟了。 回去的过程很顺利,没用多长时间,我和李畅就回到老冯头家里,这时我才知道,这么折腾了两气,现在竟然已经是下半夜了。 可能是发现了李畅也不见了的原因,除了大鹏夫妇,老冯头和李畅父母都没睡,见李畅和我安然归来,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回到家后,李畅连说带比划地讲述着我们在外面的诡异经历,尤其是他说道自己尿尿破解鬼打墙,简直把自己描绘成了一个不世出的英雄。 可算等李畅白话完了,李畅他爸问我这回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看了看李畅,只能苦笑摇头。 虽然折腾了大半宿,我躺在床上却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仔细地回想着今晚的事,我总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啥,但是思前想后的,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看来自己把这次出来还是想象的太简单了,原本在我的印象里,捉鬼也就是把锁魂钉往鬼物身上一插,然后借助鬼眼花的力量把鬼物吸收就完事了。但是现实却给我上了一课,昨天我只是跟那个女鬼照了一面,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鬼都是那么好对付的。 想到和女鬼那场交锋的场景,我猛地想起到现在我还没看自己胳膊上的变化呢,那女鬼如此凶恶,应该吸收不少戾气吧。也不知道鬼眼花有什么变化了。 我回头看看躺在一旁的李畅,见这小子正张着嘴睡得正香,我也没打开头上的点灯,而是伸手从我的兜子里掏出了手电。 果然,手臂上的花纹又多了几条,从表面上看去,越来越像一个种子发芽先探出的根须了。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花纹的上方还是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还要吸收多少的恶鬼怨灵才能让这鬼眼花长出叶子来,看着只是稍稍变化的鬼眼花,我禁不住有些犯愁,这样等到什么时候它才能长大啊,虽说有这东西不用怕鬼了,可是反过来想,这东西也同样是招鬼的利器啊。要是没有美女师父给的三首吊坠,估计我早就成为黑暗中的明灯,身边的大鬼小鬼的不断了。 还好,还好啊!能碰到美女师父倒也是我的幸运。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她那个屋子里捣鼓东西,还是香甜地睡大觉呢。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再次去了通往王家围子的那条路,这回我看的很仔细,从头走到尾,果然,那个神秘的树桩子还是和昨天一样,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踪影。 难道那个树桩只能在晚上出现吗? 想起老冯头遇到怪事的时间,以及大鹏老婆描述鬼打墙的时间,再加上我昨晚的经历,我现在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测。但是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既然是晚上出现,为什么我昨晚第一次出来为什么没有看到?难道怪异的出现还需要分时间段?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回到,老冯头家,见此刻屋里多了几个人,我猜想这些人可能是探望老冯头的,也没太在意,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找了个地方就坐那了。 要说美女师父的药还真不是盖的,这才两天多的时间,老冯头那只伤手已经来了个大变样,虽然外形看起来还是让人有些触目惊心,但是最起码没那些看着让人恶心的烂肉却都干涸收敛了,要知道,那天给老冯头上药的时候,我是强忍着才把药粉洒完,上完药我就找到一个地方把上午吃的那点东西给吐了个一干二净。 在那坐着和茶水的时候,我发现来的人里有一个大约六十左右的老太太总是盯着我看,刚开始我还没太在意,毕竟我救了老冯头,别人对我好奇也是正常,但是后来被那个老太太一直盯我就感到不自然了。见她还没有收回目光的一丝,我不由干笑一下,然后问那个老太太:大娘,你有事儿?

第二十四章 盘道 见我跟那老太太说话,老冯头赶紧介绍:小明啊,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给我看病的老吴家大妹子。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前些日子给老冯头治疗邪病的吴大仙儿。 见我问她,吴大仙一笑:这位小哥,不知是师承那一派啊? 我一愣,说句实话,这么长时间了,虽说美女师父收了我做徒弟,但是她也只告诉我她是苗人,来自一个不可知之地,剩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我也问过她,但是美女师父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但是现在吴大仙儿问我师门,我一想,要是我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师门肯定是被人笑话,毕竟仙家给人看病时还报个号呢。 不过咱是谁啊,看了那么多的武侠小说,门派我不能瞎说,但是要找个借口还是张口就来的。 我一笑:吴大婶,我师门有规矩,没有师父的允许是不能随便泄露师门的名字的,等哪天我问问师父,再告诉你好不好? 吴大仙儿摇了一下头,然后张嘴说出了嘀里嘟噜的一串话,听得我云山雾罩,不知所以。 我看到吴大仙还是用眼睛盯着我看,我猜测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应该是对我说的,但是我哪懂得这个啊,只能朝着她笑一下,然后就不吭声了。 我这种态度显然让吴大仙儿不太满意,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是她看我的眼神明显又凌厉的几分。 看她的这种眼神我就感到有些不高兴,心里寻思,这难道就是什么江湖上的盘道?可是我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一窍不通啊。 正在我琢磨着怎么应付吴大仙儿的时候,吴大仙儿的眼中突然绿芒一闪,然后我就感觉到身上一凉,紧跟着心口窝的部位就开始跳动,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突然感到一股奇特的力量突然把我给裹住了,然后那股力量就好像是无孔不入的水银,用一种很快的速度就冲进了我的身体。 看着吴大仙儿的眼神,我瞬间就明白了,感情是有仙家想上我的身啊! 以前我听别人唠嗑时经常听说什么黄皮子上身什么的,但那时都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趣闻,没想到今天却轮到了我的身上。 眼见着那股力量侵入我身体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下我可是有点惶急了,虽然我有美女师父给的三首吊坠和锁魂钉,但是那东西却只是用来对付恶鬼,对于人或者其他的精怪根本就无效。要是现在被吴大仙儿身上带来的东西上了身,那我可就出了大笑话了。 可是,现在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应对的办法啊! 难道我现在就要在别人面前表演一次被上身? 眼见着那股力量开始上行,就在要进入我脑海的一刹那,我的胳膊突然一痒,然后就感到进入身体的那股力量猛地一滞,然后就像是一群在树林里突然受到惊吓的飞鸟,竟然以一种比来时快出几倍的速度从我的身体里往外蹿。 不过,已经晚了,虽然那股力量只是在一瞬间便脱离的我的身体,但是我仍然能感到似乎还有一部分力量被截留在我的体内。我只觉得手臂上似乎跳动了几下,然后发出了一种清凉的舒适感,然后便恢复了正常。 感觉到这个变化我又惊又喜,本来我以为这鬼眼花只对恶鬼起作用,没想到竟然还能还对修炼成气候的动物也有同样的效果,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我以后连一些精怪也可以不在乎了? 和我这边的惊喜不同,当那股力量完全退出了我的身体之后,那边吴大仙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只见她面色惨白,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腿一曲就跪倒了地上,只听她用一种极其恐惧的语气哀求道:是小畜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上仙,念在小畜也没有恶意,而且小畜也坏了八十年的道行,您发发慈悲,就饶了小畜吧! 我哪敢受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一拜,赶紧让开,忙道:吴大娘你还是起来吧! 吴大仙儿根本就不理会我说的话,依然在那里直挺挺地跪着,口中道:上仙要是不说饶过我,我哪敢起身! 我忙道:饶过你了,饶过你了! 听我说出这话,这吴大仙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一个头磕在地上,瑟瑟缩缩地起身,不过这次低眉顺目,看样子说什么也不敢看我了。 我看到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就说,你们先聊着,我还有点事需要了解一下,等会儿再回来。 说完,就赶紧出了老冯头家。 出去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撸起袖子一看,手臂上的花纹果然又出现了变化,不过让我惊喜的是这次花纹没有像以前一样增加须根,反而在须根的上方多出来一个外形像黄豆的一个东西。 难道是鬼眼花要出芽了?想一想我妈每年春天用盘子给我家院里的小园子系苗的过程,我心一动当即就猜出了这时怎么回事。 看来刚才那一下子可是被这小东西捡了不少的便宜。 这时我才想起吴大仙儿坏了他八十年的道行的那句话,虽说我对八十年的道行没有什么概念,但是想想人活一世顶多也就是百十年的光阴,估计这八十年的道行对那个要附我身体的精怪也是不能承受的吧。 在外随便转了一圈之后,我再次回到了老冯头家,果然,屋里早就不见了吴大仙儿的身影,相反,屋里的人数不见减少,反而是更多了几位,此刻正闹闹哄哄地聊着什么。 见我回来,那些人几乎同时止住了说话声,本来热闹的屋子瞬间就安静下来。 我当时就不自然了,卧槽,怎么这感觉有点像我上学时班主任搞突然袭击啊,不过现在学生的角色换成了眼前这帮或老或少的村邻。 见我有些尴尬,那边正和老冯头聊天的老李头忙打圆场:小明回来啦,这不刚才还谈论你呢,大家都说你年纪小但是能耐大,正打算有事求你呢。 我嘿嘿笑了两声,道:得了,李爷,我能有啥能耐,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老李头道:你就别谦虚了,你的本领我们可是亲眼看过的,你要是只是运气好,那这两天的事怎么说。 是啊,是啊!旁边有个穿蓝衣服的老太太,忙附和:哎呀,对了,这位小先生,我正好有事情想让你看看 我精神一震,难道有一个被恶鬼缠身的? 不料那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就让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帮我看看我儿子上街里做买卖能不能赔本啊! 我愣了半晌这才回过味来。娘的,这不是把我当成那些大仙儿或者街头的术士了吗? 看着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忙解释:大娘,这你可找错人了,跟你说,谁要是家里有冯爷这样被鬼缠身或者凶宅什么的,我上去还能支吧两把,但是算命看风水什么的我还真的不懂,我看你还不如去找刚才来的吴大娘。 听我说完这话,屋里的人都变成了一脸失望之色。 可能是知道了继续待在这也弄不到什么好处,那些人在老冯头家里待了会就一一告辞走了。 没有了外人,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 老冯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道:唉!乡下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这边放个屁的那边都能闻到,他们听说我家来了个厉害的先生那还能在家呆得住,特别是你刚才又给吴大仙儿来了那么一下子,他们不来找你才怪。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摇头说没事。 中午吃过饭后,我突然想起一事,问老冯头附近最近的最大的乱坟岗在哪。 老冯头不知道我问这个干什么。我道:我有点想法,想要去验证一下,要是还找不到线索,怕是就真的要回去请我师父亲自出马了。 老冯头一听原来是和他的事有关,就让李畅领着我去附近的乱坟岗。 这个乱坟岗倒是离屯子不远,只需要顺着屯子西北的一条土路走上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到了那,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下,然后又领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李畅回来了。 再回去的路上,李畅问我:你把我支这么远怎么不过去啊? 我道:我只是让你给我领个道,难道你还想晚上跟我来啊! 李畅当时打了个哆嗦,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接着道:等今晚我看过了,如果要真是我所想,估计你二爷的事就应该解决了。 李畅道: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这里白天怎么来都行,但是晚上这里可一定要注意。因为一到晚上这里就有动静,据说还有人在这里被里面的东西被吓疯过。 听李畅说这些,我不由兴趣大增,忙让李畅讲一下这里发生过的事。 李畅道:这个乱坟岗其实我们当地人除了那种没儿没女的,一般人家从来都是都是葬在自家的地里,知道为啥不?就是这个乱坟岗邪性,我们这有个说法,那就是葬到这的死人都不能投胎转世。

第二十五章 乱坟岗的故事(一) 不能转世投胎?一般人都说入土为安,但是葬下去不能转世投胎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 对啊。李畅点头:据我二爷说,在我爸小的时候,有一年夏天,大家眼瞅着从北边飘过来一片乌云,你说怪吧,别的云彩都是顺着风飘,但是那片乌云确实逆风而来,大家正看着奇怪呢,然后喀拉一下,那片乌云就发出了一道电光,当时天正旱着,村里人一看还以挺高兴,以为能下点雨呢,可是等了十多分钟后,却发现那片云彩虽然一个雷接着一个雷的,但是就跟定到了半空中似的,停在那块一点都没动。 这时候村里头有好信儿的,就跑出去看,结果看到那片乌云正好罩在这片乱坟岗上,正电闪雷鸣的往下劈呢,那雷一直劈了半个小时,然后在特别响的一声炸雷后结束了。 你说也怪吧,雷声停了,天上的云彩也散了。 有老人说这是那片乱坟岗里有东西成气候了,老天这是降雷劫呢,要是那个东西挺过去,就能飞到天上做神仙,要是挺不过去,就会被雷给劈死。 这事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虽然感到挺新奇的,但是也只不过是茶余饭后当谈资的,也没有谁真往心里去,但是三年后出现的一件怪事,村里人才觉得这事可能是没那么简单说到这,李畅把话停住了。 我正听得入神,见他不说话了,不由伸手就给了他一拳:你小子还懂得卖关子了,赶紧接着讲。 李畅道:接着讲可以,不过你师父给你的那张护身符你可不能要回去了。 你小子还懂得要挟人了,不行,那张符绝对不行。要是他不提这个茬我几乎把这事忘了,虽然那张符纸不值什么,但是若李畅真的遇到诡异的事,他要是冒冒失失地用那道符可能会让他送命的。 你要是不给,我就不讲了。这小子直接耍起了无赖。 行行行!这样,我回去再给我师父要一张给你怎么样?不过这张你必须还我。 不给!李畅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真得给我,你想啊,我这几天还得对付那个女鬼呢,要是我没点保命东西,我这一百来斤扔到这,你不后悔死啊。我只能用自己生命来劝他了。 见我说的在理,李畅伸手从胸前掏出了一个叠得板板整整的红布小包,然后以一种极不情愿的表情,滞滞忸忸递给了我。 我看到李畅这小媳妇一样的表情差点笑出来,要不是我这东西实在是没什么用,我还真想送给他了。 见我把看也没看就把符纸塞进包里,李畅有些不满意:我告诉你啊,你可是答应我了,到时你要是不给我,看我怎么跟于薇说你坏话。 你大爷的,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跟于薇啥关系也没有,就是那天我把她救了,她不好意思才到我家几趟的。 那日李畅从我妈嘴里知道于薇真的总去我家,就也和我妈一样,以为我和于薇处上了对象,但是天地良心,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我这条件,哪敢高攀上人家啊。 李畅撇了撇嘴,做了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然后接着讲起来 这事情要从原来屯子东头的老张头说起,这老张头一共有四个儿子,但是老张头老伴死的早,又是个极为护犊子的角色,那四个儿子打小就被他给惯坏了,只要儿子想要的东西,自己不吃也得先给儿子买,他儿子和别人干仗吃亏了,他不管自己儿子占不占理,也得去把脸给找回来,这样他那四个儿子被他惯的,在这一片横行霸道的根本就没人敢惹。 他那四个儿子别说跟别人狠,就是自己兄弟也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往死里干,有一回据说因为老大拿了老四一个盘子没还,老四一锄就把老大的腿打折了。 等到老冯头发现不对了,他也管不动那几个儿子了。 年轻的时候还好,这老张头能干啊,家家抢着让老张头跟着一起过,可是随着老张头岁数越来越大,身体渐渐不行了,他那几个儿子又开始嫌他不中用,一个个防他跟防贼似的,看见他去就往别的哥们家推。 后来老张头实在是没了活路,就找到屯里的干部让干部给评理,正好那个干部是警察出身,老张头的四个儿子还惧怕几分,在那个干部连吓唬带蒙的情况下,这哥四个才勉强答应四个人轮换养自己爹。 要说这四个小子也真够牲口的,虽然他们把老张头接回去,但是一天就给半碗稀粥,有时候老张头饿的没办法只能东家蹭点饭,西家蹭点饭。虽然老张头这人不太受人待见,但是看着他这么可怜,村里头倒也没有看着不管的。 头几年还好,但是老冯头这么大岁数饥一顿,饱一顿的哪能受得起那个罪啊,没多长时间就病倒了。可是他那四个儿子怕看大夫得花钱,根本就当没看到,就这样,没过多长时间老张头就死了。死的时候我二爷还去看过,据说那时候老张头全身一点肉都看不到,就剩下一层皮了。 本来在屯子里都习惯把家里故去的老人埋在自家地里,但是那哥四个,都怕占了自己的地让自己少种了庄稼,谁也不肯让步,最后还是在他一个长辈的主持下合伙出钱才弄了口薄皮棺材。 当时也不知道是怕花钱还是怎么的,他们也没请先生看日子,就那么把自己老爹在这个乱坟岗子里草草埋了。 屯子里人虽说看不惯,但是那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顶多也只能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罢了。 大概是在老张头头七那天后半夜,屯子里的人睡得正香,然后就被一声突然的惨叫声给吓醒了。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都跑到外面去看,这才知道原来是老张家的那个二小子死在自家的门口了,而老二的媳妇正抱着孩子坐到院子外的地上叫得不成样子。 据我二爷说,那老二死的模样可吓人了,几乎整个肚肠子都被人给掏出来了,离离拉拉地得抻出六七米,那血,喷的到处都是。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晚上老二家进狼了呢,但是后来缓过神的老二媳妇却摇头说不是,杀死老二的是一个人。 原来刚才她睡得正香,然后就听到身边普通一声,她睁开眼睛一看,身边睡着的老二不见了,她仔细一找,原来老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躺到了地上,此刻正一点一点底往门口那蹭呢,当时她还寻思:老二这是晚上的猫尿又灌多了?于是就喊他赶紧起来,但是老二就跟没听着似的,就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蹭。 当时这里没通电,等老二媳妇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因为老二在地上往前蹭的姿势很怪,身上只有肚子一挺一挺,但是胳膊腿什么的却是一点都不动。再仔细一瞅,这哪是老二自己往前蹭,在老二肚子那分明还有一根绳子在拽老二。这下老二媳妇可就毛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找火柴,等到他把屋里的煤油灯点点亮的时候,在他这才发现老二身上的哪是绳子,分明是一根血糊淋拉的肚肠子,而老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肚子被人开了一个大洞,那根肠子分明就是老二的。 老二媳妇这可吓坏了,嗷地就叫了出来,也不敢走门,抱着她家那个三岁的孩子就从窗户跑出去了。 可能是受到老二的媳妇那一嗓子的惊吓,老二媳妇刚跑出院子,她后面噌地又蹿出了一个人,还没等老二媳妇看清那是谁,那个人影伸手推了她一下,然后就钻进黑夜里不见了。这乌漆麻黑地老二媳妇也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但是有一点她还是能看清的,那就是那个人影干瘦干瘦的,像个麻杆。 因为老张家这哥四个本来就在屯子了名声不好,所以老二的死大家都认为是他得罪人被报复了。没成想,又过了第十多天,老四又遭了横事。 老四是怎么出事的谁也没有看到,反正是那几天晚上他没有回家,老四不是个稳当的,成天游手好闲的也不正经干活,就是靠他老婆在地里挣干的,吃干的,挣稀的,吃稀的。老四的媳妇老实,也不敢管他。看到他没回来就以为老四又跑哪赌钱或者找窑姐逍遥去了。 大概是在老四没回家的第三天,有个放羊的在放羊走过屯子西北那个方向的时候,哎,就是咱俩刚才过来那条道。他听到自己家狗对着一个地方不是好叫唤。他往前一凑合,当时就吓尿了,原来这几天不见人影的老四竟然是死到了这。 老四的死相比老二还惨,大家看到他尸体的时候,老四的全身上下好像是被什么动物给咬过,什么心肝脾肺肾啊全都不见了,就剩下血淋淋的骨头架子了,但是奇怪的是,老四的脑袋却一点事也没有,甚至连皮肤都没破一点。

第二十六章 乱坟岗的故事(二) 接连三场横事都在老张家发生,这时就有人咂摸出味来了。你想啊,老张头子死的头七,他二儿子死了。二儿子刚死十多天,四儿子也死了,要是按照日子推算,这四儿子死的日子不就是老张头烧三七得日子嘛。 虽然老张家这哥几个在屯子里不受人待见,但是当时有心好的把这个猜测告诉了老张头剩下的那两个儿子,想让他们出去找个明白人看看,是不是老张头下葬的时候犯了啥说道。 这哥俩虽然平时不信鬼不信神的,但是老二和老四死的实在是有点太怪了,当时也害怕了,就两个人合伙拎着一盒糕点去邻村的一个阴阳先生家。 他们把当时的情况一说,那个阴阳先生马上就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那个阴阳先生说他们惹的事太大,他根本就管不了。而且不但他管不了,谁敢管谁死! 听阴阳先生这么说,这哥俩可是吓坏了,他俩马上给那个阴阳先生跪下,想让那个阴阳先生给指条明路。 那阴阳先生被哀求不过,最后才说:算了,我就豁出来犯天条了,毕竟是你们几家子人呢,不过这话只能出我之口,入你俩之耳,要是事后你俩把这时抖出去,我告诉你们,我肯定不让你们好过的。 哥俩赶紧点头。 阴阳先生又道:你们想要度过这个难关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等你爹烧五期的时候,在你家的东北方向会来一个贵人,你们要是求动他并把他留在家里,还能过了这个难关,但是要是求不动,那神仙来了也没用。 说完那个先生就吐了一口血晕过去了。 虽然心里万分的不舍,老大和老三还是给那个先生留了点钱,剩下的日子就是如坐针毡的等待了。 到了老张头五七那天,老大和老三早早地就出了家门,然后就守到了他们家的东北方向。可是从早上等到晚上天擦黑,他们都没看到一个生人,就在他们以为是那个阴阳先生蒙他们的时候,东北的方向的路上突然来了一个穿得破衣喽嗖的人,从那人脸上厚厚的滋泥儿看,那人竟然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这情况可是严重地出乎了这哥俩儿的意料之外了。 老大看看老三,老三看看老大,都不知道那个阴阳先生说的贵人会不会是眼前的这个。 可是眼瞅着天就黑了,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过来人了。 老三问:大哥,我们咋办? 老大想想:竟然阴阳先生说了,估计也就是他了。没准他是小说里讲的世外高人呢? 老三一想也对,就忙和老大上前给那个乞丐跪下了。 看到眼前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那个乞丐似乎是大吃了一惊,忙要闪身让开。老大他俩见状忙一人一个抱住那个乞丐的大腿。 乞丐就两人不松开,就用一种很恐惧的眼神看着跪倒地上的两人。 两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干啥啊? 老三道:这位高人,我们是想请你救命的。 那乞丐道:我连饭都吃不饱,哪有能力救你们啊! 老大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赶紧接口:高人,我们在家里准备了酒饭,要不你先到家里,我们边吃边聊。 乞丐很警惕地看着老大:你们一口一个高人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大赶紧起来把乞丐往家里拉,同时说道:咱们一会儿边吃边聊!边吃边聊! 老三也有心把乞丐拉到自己家,但是他自小就怵着这个大哥,见老大先下手了,也只能陪着笑脸在旁边跟着, 回到家后,老大先让自己媳妇准备了一大桌酒饭,不由分说就把那乞丐按到了正位,然后给他斟了一杯酒,这才敢在旁边坐下。 那个乞丐在饭菜还没上完的时候眼睛就直了,老大刚倒完酒,他的口水几乎都流了出来。 见老大他们不动筷,那乞丐喉头滚动了半天,然后问:可是吃了吗? 老大道:可以了,高人你自便。 这下子那乞丐可就不管哪个了,连筷子都不拿,直接用一只脏兮兮的右手就把前边盘子了的一个鸡腿抄了起来。只是几口,那鸡腿上的肉便全进了乞丐的肚子。 老大本想在乞丐吃东西的时候,把自己这边遇到的事讲一遍的,但是看到这乞丐跟饿了半年似的,眼睛都不错神地盯着满桌子的食物,当即就打消了说话的冲动。 这顿饭吃罢,这桌子上的食物几乎被这乞丐一人全干掉了。可能是吃得太多了,那乞丐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喊痛。 你家厕所在哪啊?乞丐问道。 老大忙领着乞丐去了院子后面的厕所。 乞丐道:我可能要蹲一会儿,你就不用在这等我了,等一会儿我回去,你再跟我说你的事。 老大一听也在理,就转身回屋了。可是他左等乞丐也不回来,右等乞丐也不回来。老三心里活络:大哥,那个乞丐能不能走了啊? 老大说:不能吧,他的家什还都再屋呢。 老大道:就这破碗,打狗棒的到哪里划拉不着啊! 这时老大也感觉不对了,忙和老三匆匆地跑到后院,果然,厕所里空空的,那个乞丐早就不见了身影。 怎么办?老三问。 废话,赶紧把他追回来啊! 可是,就他那样的,我怎么看也不像个贵人啊! 其实老大早就感觉那个乞丐不是什么高人,相反,是个真正的乞丐。但是此时此刻,他那还管得了那些,既然那个阴阳先生让他今天找贵人,肯定今天还得出事啊,即便那个乞丐不是什么贵人,拉在身边壮胆也好啊。 不管那事了,不管他是不是,咱们先把他找回来再说。 说这话,老大撒腿就往屯子口追。老三倒有心不追,但是看到老大的样子他也心里没底了,于是跟在老大的后面追了过去。 老大道:你跟着我干什么,赶紧到那边的屯子口去,不管谁看到了,都赶紧拉到我家。 老三听到,就赶紧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说来也巧,老三刚跑到屯子口,就看到有个人手捂着肚子正蹲在那剧烈第喘呢。他走上前,那个蹲在地上的不是那个乞丐又是谁? 看到老三追上来,那个乞丐腿一软一下子就跪倒老三身前:这位大哥啊,不是我想骗你们一顿饭,我是真的饿了好几天了。 老三看那个乞丐也不像是作伪,就问他: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跑到我们这个屯子了。 乞丐说了个地名,老三也没听说过,不过听乞丐的意思他是在车上被人偷了钱包,没有办法才一边要饭一边往家里走的。结果刚到这个屯子就不由分说地被他们哥俩给拉到家里了。本来他还想解释解释,但是看到那么多好吃的他当时就张不开嘴了。他一寻思反正也饿了这么多天,就是做鬼也做个饱死鬼吧,于是就仗着胆子吃了个沟满壕平。 刚才他上厕所也是怕老三他们哥俩发现他不是什么高人后揍他,于是就借了屎遁跑了出来,无奈他今天实在吃得太多了,根本就跑不起来,结果刚跑到这就被老三给追上了。 这乞丐不解释还好,结果刚解释完老三的眉毛就立了起来,本来这王家四兄弟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这乞丐这么做岂不是在打他们哥俩的脸吗? 想想今天他们都给这乞丐跪下了,老三这无名火顿时腾腾地燃烧了起来,到了此刻他哪还记得今天要找什么高人,抬起拳头就对着那个乞丐挥了过去。顿时乞丐的惨叫声开始划破夜晚的宁静。 这屯子本来就不大,这边乞丐一叫那边的老大就知道了,他爬过来赶紧拉住老三,在问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马上卷着袖子加入了殴打的行列。 屯子里的人虽然看到那乞丐的悲惨遭遇,但是眼见着老大老三红了眼睛,哪里还有人敢上前拉架。最后还是闻讯跑来的老大媳妇怕出了人命才死命地把老大拉开。 见那乞丐已经蜷在地上不能动了,老大忙叫住老三,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家去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老大就听到了老三的死讯。 老三的死相更是诡异。 早上老三的媳妇醒来的时候,发现老三依然用被子蒙头躺在那一动不动,当时老三的老婆以为老三还在睡懒觉,就没管他,可是到了吃饭的时间,老三依然还是一副蒙头大睡的架势,这回老三媳妇不干了,就去推躺在炕上的老三,不想老三媳妇还没有用多大的劲儿,炕上的老三就被推跑了,那手感轻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难道是老三昨晚在自己睡着后弄了个被服卷子吓唬自己?可是想想这老三平常虽然脾气不好对自己还是蛮不错的,不应该吓唬自己啊! 这时老三媳妇突然想到这些日子这大伯哥和小叔子的遭遇,当时就害起怕来。 果然等她哆哆嗦嗦地掀起盖在老三身上的被子时,当时就吓得两只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乱坟岗的故事(三) 等老大看到老三的时候,也被老三的可怕模样吓得头皮发麻。 和前两个兄弟惨烈的死法不同,老三的死相只能用诡异形容,因为老三全身看不到一个伤口,但是全是的血肉却好像被一根吸管都给抽走了,要不是还有骨骼在,怕就只剩下一张人皮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也和那几百年的干尸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老三死的如此诡异,老大就再也沉不住气了,他连弟弟的丧事也没有管,马不停蹄地再次跑到邻村那个阴阳先生家。结果看到那个阴阳先生他吓了一跳,只是几天的功夫那个阴阳先生竟然眼窝深陷,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呼的沉睡。 看到老大又来了,阴阳先生老婆的脸子当时吧嗒一下就掉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但是想到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即便看人家撂脸子,老大也只能强忍着心里不痛快,挤出一张笑脸。 那阴阳先生的老婆对老大那种谦卑的笑根本就不在意,反而瞥了他一眼跟他说:你以后别来了,我家爷们儿不会再管你家的破事了。 老大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想到这事关自己的性命,也只能装作听不着,只是陪着笑脸一个劲儿地说好话。 可能是被到屋里的说话声吵醒了,躺在床上的阴阳先生突然开口让自己老婆先出去,然后把老大单独留了下来。 老大见没了别人,忙扑倒阴阳先生的床前:请先生还要救我一命啊! 阴阳先生很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老大道:这事我已经帮不了你了,不过告诉你一个实底,你家之所以出这么多事,完全是前一段时间你家老爷子下葬时,被你们埋在一处白虎衔尸,七煞抱阴的凶地了,这地方的凶险只能在头七天之内解决,过了头七,每多一天,你们的危险就会大上一分,到了现在要想化解恐怕已经是不行了,要想活命,除非你能在近期找到一个懂得法术的高人,否则你们根本就难逃活命。 听到阴阳先生说出你们二字,老大的心当时就哆嗦了一下,他忙问:先生,难道这横事还要累及家人? 阴阳先生道:这白虎本来就是凶神,平常人躲避还来不及,你们不但主动送去了一个食物,而且还葬在一处七煞抱阴的大凶之地,你家的老爷子现在怕是已经起了变化,现在根本就没人能制住他,所以要是找不到这方面的高人的话唉,你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吧。 可是先生前些日子不是还能看出来我们能有贵人吗,可是我们昨天等了一天,只是等到一个臭要饭的,被他蒙了一顿饭不说,还让我们错过了那个贵人,求先生还是在指点一下吧! 老大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忙给那先生跪下了。 指点你?先生看了看老大:那个要饭的后来怕是没怎么好过吧? 那是,耽误了我们这么大事我们还能饶他?那小子被我们揍了个半死,奶奶的,要是早知道我家老三也会出事,我昨天就得把他打残了! 见先生嘴角挂出了一丝冷意,老大才感觉不对,赶忙住口。 你走吧,你的事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先生一阵冷笑:我只不过指点你一回就变成现在的模样了,难道你还想让我送掉老命才甘心? 老大忙说不敢,但是他还兀自不服气地道:可是我们根本就没看到什么贵人啊! 先生看着老大的眼睛:你以为什么是贵人?告诉你贵人不一定是有钱有权的人,只要能在你危及的时候伸手帮你一把的,那就是贵人!你凭什么说那个乞丐不能帮你? 可是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我就实话告诉你,那个乞丐可以说是你们的贵人,但是也可以说是你们的替死鬼,昨天你们要是留住了那个乞丐的话,那昨晚死的人就是他!有了不该死的人死了,你爹的报复过程就会被打断,失去了因果链指引,他只能去找和那个乞丐有关系的亲人,但是那个乞丐根本就不是此地之人,而且还是个天绝之命,所以你爹也只能到此为止。可是没成想你们不但没把那个贵人留住,还把贵人对打了对此,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那阴阳先生慢慢地伏下身子再次躺在了炕上。 先生,你就发发慈悲,就在指点我一下吧,您放心,只要我度过了这一关,我以后绝对忘不了先生的大恩大德!老大用膝盖往前蹭了两步苦苦哀求。 先生根本就不为所动,是半闭着眼睛道:只先前我给你们找替死鬼已经是有伤天和了,现在别说我帮不了你,就是能帮你我现在也不敢出手了,趁现在还有时间,你赶紧自己想想办法吧。 老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阴阳先生家的,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没人,这才想起他老婆应该是帮着老三媳妇料理丧事去了。不过他感到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根本就不想再去到老三家掺和。 但是这时节老大怎么能静下心来,只是一会儿他就又坐不住,他寻思既然阴阳先生帮不了他,不是还有那么多大仙儿嘛,于是他又开始往附近比较出名的大仙儿那跑,结果不是说看不了,再不就是瞎折腾一气,结果钱花了不老少,两天后,老大的老婆反而是在打水的时候一头扎进井里淹死了。 老大不知道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老婆,但是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好。 不过老大的想法是好的,还没等他把自己老婆的丧事料理好,老二的老婆不知怎的,一头扎进了一锅沸水,等别人发现并把她拉出来时,老二的老婆整张脸都被煮熟了。 这下老大再也沉不住气了,虽然别人都说管不了他的事,但是他回忆着阴阳先生说过的话,他一寻思:不就是自己这哥几个把家里那个老不死埋错地方了嘛,挖出来重埋不就得了。就是这几天那老不死的发生了点什么变化,他弄点汽油,一把火还烧不死他? 想到这,老大说干就干,他本来想找上几个屯子里的壮劳力帮忙,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别人一听说是跟着他起坟,就谁也不跟他去了。老大没办法,只好找王氏家族剩下的那两个弟媳,不成想这几天发生的是太诡异了,那两个弟媳虽然还在丧期,依然跑回了娘家。 老大这下没招了,没办法,只好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中午,先喝了半瓶子白酒,然后自己弄了一桶汽油和一把尖锹去了乱坟岗。 到了乱坟岗后,老大发现这乱坟岗虽然一眼看过去十分的荒凉,但是在明亮的阳光下,根本就看不出和别的坟地有什么不同。 这下老大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他越想就感觉自己做的正确,这大晌午的,阳气这么旺盛,什么牛鬼蛇神敢往外面跑啊。再说了,就凭自己爹那麻杆似的身子,估计也就是乘人不备时能得手,自己现在家伙在手,还怕他个毛? 那天老张头下葬的时候,老大这哥四个图省事,也没往坟地里面走,就是找个就近的空地挖了个坑就给埋了。 老大找到自己老爹的坟后,先是跪在坟前磕了几个头,然后好一顿把老张头数落,这才抄起铁锹挖了下去。 老张头的棺材埋的并不深,老大只是几锹就碰到了那口薄皮棺材。露出棺材盖后,老大先是仔细地看了看棺材盖,见四周的钉子钉得好好的,也不见有打开的迹象,他不由怀疑是不是那个阴阳先生在蒙他,实际上在自己家族折腾的不是自己老爹,而是另外还有什么。 但是若是再把这棺材埋上,老大心里还真的不落底。思考了再三,老大还是决定先把老张头棺材打开再说。 这棺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木料做的,被老大用铁锹一撬,几下子就把棺材盖翘起了一道缝。 顿时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就从棺材的空隙中冒了出来。 老大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老爹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但是过了一会儿,那棺材里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 是根本没事,还是被外面的阳气压制,老大也搞不清。等了半天他见棺材里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壮着胆子用手里的铁锹对着棺材磕了两下,结果,棺材里还是静悄悄的。 看到这些,老大突然感觉自己胆子大了起来,这时他不再迟疑,用铁锹别住缝隙,然后往上一用力,耳朵里就听咯吱,咯吱几声,那个棺材板就被他完整地翻了起来。 老大这时伸头往棺材里一看,顿时妈呀一声惨叫,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棺材里哪里还有老张头的尸体,老大看的清楚,棺材里足有一半的空间,满满登登的都是花花绿绿的肠子。

第二十五章 乱坟岗的故事(四) 这下可把老大给吓坏了,此时此刻他哪里还记得自己的目的,妈呀扔掉手里的铁锹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不过这时已经晚了。 还没等老大跑出五米,从老张头的棺材里突然一根肠子飞了出来,如同一条蛇一般,瞬间就缠在老大的右腿之上。老大猝不及防,顿时来了个大马趴。 还没等老大有所反应,他只觉得腿上一紧,然后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方拖去。 这时老大突然看到远处有几个村邻正在往他这伸头神脑地看,当时就感到看到了救星,忙大声求救:救我,救我! 不过老大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并没有换来他希望的帮助,他只是挣扎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声音一哑,然后就消失在棺材之中。 那些看热闹的看到现在,再也不敢继续看下去,也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一个个没命地转身逃走了。 从这天起,老张家每过一段时间就死一个人。这样不到三个月除了老四的媳妇和孩子,全部死了个精光。 至于老四媳妇为什么没有死,有人传说在老张头活着的时候,就老四媳妇还孝顺点,所以老张头给她留了条命。 这件事以后,这和乱坟岗就开始不太平了,人人都说这里闹鬼,不少人都信誓旦旦地说在黑天的时候这里有白色的人影飘荡,在不就是就是听到坟地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窃窃私语声,那感觉就像有很多人说话,特别的瘆人。还有的人说,一到晚上,乱坟岗里会亮起灯光,好像里面住进好多户人家 林林总总,有无数个版本,虽然大家也无法确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是有一点确是所有人都认同的,那就是这处乱坟岗闹鬼。 不过有一点还是让大家能松口气,那就是虽然乱坟岗闹得很凶,但是屯子里却不再死人了。顶多是隔上三个月两个月的死上一两头牲口。 不过大家刚放松没多长时间,大家又坐不住了,因为即便死的是牲口他们也承受不起啊,那时节国家贫穷落后,在这穷乡僻壤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农机具,主要靠的就是这些牲口,要是牲口都死了,让这些人怎么办? 屯子里人没办法了,又开始到处寻访高人,可是高人没有访到,牲口却死的更多了。 就在大家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际,突然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双发屯。 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大家注意到来了陌生人,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因为自打老张头一家死了之后,双发屯也算是出了名,总会有一些闲人来到这里打听过程,或者看热闹,这样人多了,大家也不在意。 后来,大家发现那个白胡子老头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他有时会从身上摸出个罗盘,然后看着罗盘在双发屯和乱坟岗只见来回溜达,这下就开始有人注意这个白胡子老头了。 终于有一天,有个好信儿的村民见他又去了乱坟岗,就上前和老头搭讪。问这老头这么长时间看出了什么没有。 老头看了看那个村民,回答说看出来了。 村民觉得老头实在吹牛,就问他看出什么了。 老头说你们这犯天哭星,不出半年此地必有大祸降临,怕是要死不少人。 当时那个村民不信,说那个老头危言耸听。 老头一笑说:不信你就看着,不出三天,你们屯子里的牲畜就会闹起来,要是不管,七天之内除了人屯子里连只老鼠也剩不下。 说完,那个白胡子老头就走了。当天回去,那个村民把这时当成笑话讲给别人听,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事就被这屯子里一个辈分最高的老人老郑头记在心里了。 果然没出三天,就在第二天的半夜,整个屯子里的牲畜家禽就像是突然得到了命令似的,齐齐的开始闹腾起来,一时间鸡飞狗跳的把全村人都给吵醒了,诸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事情太怪,也没人赶出去看看。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屯子里的诸人出去一看,牲口倒是没事,饲养的家禽却死了大半。 这时大家可就想起那个白胡子老头的话了。 当时那个早就上心的老郑头发话:那个白胡子肯定是个高人,不管是谁看到他,必须马上把他请回来。 结果还没等大家去请,那个白胡子老头自己就来了。 这下子众人看那个老头就不同以往了,恭恭敬敬都赶上神仙下凡了。 老郑头问那个白胡子老头出身,又是怎么知道这里要开始闹的。 白胡子老头自称姓沈,曾是个道士,为茅山派传人。前些日子他听说此地闹鬼,所有就来看看,不成想到这一看,还真发现此处有问题。恰好那日村里有人询问,他就把看到的说了。 老郑头一听,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高人嘛!叫人准备酒菜,开始款待沈道士。在酒席宴间,老郑头把最近这段时间发生过的种种怪事详详细细地跟沈道士讲述了一遍。讲完后,忙请教沈道士可有解决之道。 沈道士一听就笑了:我要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还能跟你们跑到这来啊。我出山的时候师父曾经有命,让我积累三千功德,能救你们我这也是大功德一件。只不过要想把这事情做得圆满,光靠我自己是不行的 老郑头忙问沈道士需要什么。 沈道士掏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很多的东西,老郑头看了一下,发现除了一面古镜之外,剩下的到也都是常见之物。 不过那时候在一些偏僻的农村有的人家还是有一些老家什的,因为事关自家的性命,这铜镜倒是也没费多少周章,只用了三天,那沈道士所需的物品便被备齐了。 沈道士见一切准备好了,先是让人在乱坟岗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搭建了一个法台,同时每个法台都放了镇物。经过一番作法之后,开始指挥村民东挖一个坑埋进去一块石碑,西边建一个小庙里面放一块画有奇怪图案的木板的。 真别说,这沈道士施法的整个过程中,坟地里安安静静的还真的没有出现任何异状。 一切都做好之后,沈道士在远处眯眼看了看,说这里还有一处最大的隐患,有个邪祟已经成了气候,要是不把那东西除去恐怕用不了五十年那邪祟还会冲破封印跑出来的,届时必有时一场大乱。 村民自见了沈道士的出手,早就把他当做了神仙一般的人物,见沈道士如此一说自然也是深信不疑。忙请沈道士施法除掉那邪祟。 沈道士也不推辞,领着在场诸人就来到了一处坟前,大家一看,这不正是老张头的坟嘛。 说来也是奇怪,那日老张头的大儿子明明用铁锹把棺材盖撬开了,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整的自己又盖上了。不过老张头这坟太过邪门,根本就没有人敢来查看个究竟。 今天见沈道士来到这,虽然大家对这座坟有些恐惧,但是出于对沈道士的信任,再加上本身的好奇,现场倒是没有一个打退堂鼓的。 沈道士也不管诸人,自顾自地从身上掏出符纸,桃木钉等各种施法用具,然后让诸人退出五米开外,就开始用这些发起开始布置。 诸人只看到沈道士先用桃木钉穿了符纸,在老张头坟墓外的八个方向分别钉了下去。然后又取出一把桃木剑插在坟墓的南侧,底下同样插了三张符纸。 做好这些后,他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张剪好的纸人,然后划破中指,用指血在纸人的身上画了一道符,这才开始施法。 在场的诸人见沈道士如此的郑重,也都隐隐地猜到老张头变化的东西可能不好对付,忙不约而同的又往后退了几米。 沈道士一切准备完毕,然后一拍地面,瞬间,刚才他布置那八只桃木钉上的符纸便如同充了电一般的变成了红色,没等在场的乡民看出是怎么回事,那八根桃木钉光华一闪,瞬间就和其他的桃木钉光芒连在了一起,诸人看得分明,这八根桃木钉发出的光芒正好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八卦图案,把老张头的坟紧紧地罩在了当中。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当时在场的村民都被震惊了。 可是这还不算完,那沈道士好像对眼前的一幕根本就是司空见惯,只见他剑指一点插在坟前的桃木剑,就见桃木剑光华一闪,然后老张头的棺材盖瞬间就飞了出去。 在老张头棺材盖飞起的刹那,一个极其恐怖的东西就从棺材里冒出头来。 诸人不看还好,一看那东西顿时齐齐惊呼出声,有几个胆小的甚至都吓得尿在裤子里了。 只见那东西似乎有好几个头,不过大多数都是牲口的脑袋。唯有中间的一个是人形,有胆大的看到了,顿时惊呼:卧槽,那不是张老大的脑袋吗? 众人一看,虽然那人头稍稍有些腐烂,但那眉目不是张老大又是谁?

第二十九章 再探 可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随着老张头棺材里的东西往外涌,一大团大蚯蚓一样的东西,蠕动着跟着爬了出来,仔细一看,全是或粗或细的肠子。 那些肠子花花绿绿,发出刺鼻的腥臭,即便诸人已经是一退再退了,但是那股刺鼻的味道还是熏得人五脏六腑如同翻了个个儿,当时就有好几个人吐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卧槽,快跑啊! 此刻,惊恐的情绪早就传染了每一个人,听到有人喊跑,他们那还敢再继续看热闹,除了两个特别胆大的跑出几步又跑回来外,剩下的都跑出了老远。 沈道士看到老张头棺材里出现的怪物也很意外,但是他依然不慌不忙,见那怪物还在往棺材外挤,他剑指一点,桃木剑上的光芒顿时又盛了几分,随后一道红光射出,正中那怪物的一个头上,顿时那怪物如同被点燃了汽油,忽地冒出了火光。 嘶许是感到了痛苦,怪物身上剩余的几个头同时发出了一声无法描述的惨叫声,然后身下的肠子一摆,那些肠子便如同一条条鞭子甩动起来,啪啪啪只是几下,沈道士所布的符阵就开始摇动起来。 沈道士一看不好,忙一咬舌尖对着符阵就吐出一口血来。 那符阵得到了沈道士的精血,顿时光芒大盛,瞬间便重新稳定下来。 沈道士不敢怠慢,剑指再次连点,怪物瞬间又有几个头颅变成了火炬。 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怪物剩余的几个头鼻子同时抽动了几下,然后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奔着先前沈道士放置的纸人就扑了过去。 那小小的纸人在身躯庞大的怪物面前根本就像一根不起眼的小草,只是一瞬间便消失在怪物庞大的身躯之中。 沈道士见状,顿时面露喜色,手上快速掏出了一把符纸,然后往怪物身上一洒,刹那间那怪物全身都冒出火来。沈道士此刻不再恋战,再次往怪物身上洒出一把符纸,转身就退出了符阵的范围。 怪物身上的火一直烧了一个多小时,等到所有的火都熄灭的时候,那怪物早就全部化为了黑色的焦状物。 除掉怪物以后,沈道士又在几处地方埋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告诉在场的各位村民以后就不要担心了,并说他已经在这里布置了阵法,以后这里即便出现凶戾的鬼怪,也跑不出这乱坟岗的范围。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若是还想葬到此处,一定不能碰触他布置在此处的镇物,否则的话除非在碰到他这样的道士,否则谁也解救不了这里的人了。 待沈道士离去以后,果然像沈道士说的,屯子里再也没出现过怪事,虽然偶尔也会有人传说曾在乱坟岗看到过什么,但屯子里却是再也没有受过影响。慢慢地,这段恐怖的经历渐渐地成为了过去,逐渐变成了老人对晚辈讲的故事。 讲完这段故事以后,我问李畅:那你说的不能转世投胎是啥意思? 李畅道:你还记得我刚开始给你讲的打雷的事吧。 我点头。 李畅道:想当年那个沈道士说了,这处乱坟岗叫什么聚阴池,是阴气最旺盛的一种地脉格局,最容易出现恶鬼凶物,一般的人葬进聚阴池的范围,他的魂魄就会滞留在这里,没有极特殊的原因根本离不开这里周围十里的范围。特别是有怪物出现后,有的怪物会吞噬比较弱小魂魄,那次打雷就是这里的凶物吞噬了太多的魂魄后,伤了天和,这才被天上降下神雷给劈了。 我对什么地脉格局,风水占卜的一窍不通,听李畅这么已解释也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再回去的路上我没怎么说话,现在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这里既然有这样一段往事,老冯头却没把遇鬼的事往这处凶地联系呢。难道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把这里忘掉了? 再次见到老冯头,当我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老冯头答道:要说当年发生的这个事啊,我可是全程亲眼所见,现在我想起那个从老张头棺材里爬出的怪物还感到脖子后边冒凉气呢。不过当年沈道士在那做完法事以后说那里不会再影响附近的村屯了,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也确实没有谁再在那了看到乱坟岗有事发生,出于对沈道士的信心,所以我即便怀疑和乱坟岗有关,但那也只是一闪念而已。 我看着老冯头的样子,知道人若是真心实意地相信另一个人,你说多了就是对他的否定,我也没多说,就点头表示知道了。 老冯头见我不语,忙问我这次去乱坟岗是否看出了门道。 我说就是去转了一圈,然后就听李畅讲了这个关于乱坟岗的故事。 我看着老冯头眼中的悻悻之色,知道这老头还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就告诉他若是我今晚再找不到那个女鬼,明天我就回去请我的师父。 看着屋里人眼里都露出一丝喜色的模样,我一叹,看来我这个神棍当得还是不称职啊。 到了晚上,我可是害怕李畅再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了,跟他千叮咛万嘱咐后感觉还不放心,然后又嘱咐李畅的父母要看住李畅,这才一个人走出了老冯头的家门。 今晚的出行路线我早已经想好了,我先到老冯头遇鬼的那条路上先转一圈,然后再去一趟乱坟岗,我总有种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遇到点什么。 不过不知道我的预感是不是出了错觉,当我再次看到王家围子发出的灯光时,我还是一无所获。 我有些纳闷,为什么李畅来了就能碰到怪事,而我左一趟右一趟就什么也碰不到,难道李畅那小子有邪骨头,容易招那些东西? 到了现在我实在是没了办法,看来只能看看用鬼眼花的味道能不能招来一些恶鬼怨灵什么的了。 想到这,我伸手把脖子上的三首吊坠就给摘了下来,然后小心地放进了美女师父给我的那个锦囊。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锦囊只不过是美女师父给我巫器时随便找的一个随身物品,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锦囊也是个宝贝,因为不管把什么东西放进去,锦囊都能隔绝里面东西和信息。 收好了三首吊坠,我在王家围子这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然后开始往回走。 这回我走路的速度十分的缓慢,一边走我一边倾听着四外的动静。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就把一根锁魂钉钉攥在了手心,只要有鬼物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发动攻击。 这一次,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刚走出一半的路,我就看到了一个树桩很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心里一动,在兴奋之余,又有些紧张起来。 树桩还是那日我跟李畅在一起时看到的那个树桩,我开着手电照了一下树桩根部,上面的青苔还残留着我的指痕,那指痕清晰得就像我刚刚摸过。 再次前行,没有多久我就看到了那两个诡异的岔道。我只是稍作迟疑,就再次踏进了左边的岔道。进入岔道后,还没有走出十步,一直在我身边哗哗作响的苞米叶子就突然就失去了声息,那感觉就像是在一片蛙叫虫鸣的地方突然放了个鞭炮,瞬间就没有个各种声响,虽然我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对我造成伤害,但是那种瞬间的死寂还是让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左右看了一下,见除了没有声音外也没什么异常,于是便继续硬着头皮顺着道继续前行。不成想走了一会儿之后,前边再次出现岔道,我一想,反正我也走进来了,就干脆一条道走到黑,我倒要看看前边有什么。 于是,我再次选择了左边的道路走了进去。 就这样,我连续走进了六七个岔道,都感觉能绕双发屯和王家围子两个来回了,但是我依然还看不到前方路的终点。 难道这真的是鬼打墙? 我看了看四周,总是觉得有那个地方不对。 可是这要不是鬼打墙的话,那么上一回为什么李畅一泡尿就把他给搞定了? 难道我还得来泡尿? 正犹豫着呢,我突然感觉到胳膊上一痒,然后前方的一处苞米地里很突然地发出了哗啦一声,还没等我有所反应,那苞米地里的东西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阵急促的哗啦啦的声音迅速由近及远。 本来现在这里就静的有些诡异,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我一大跳,可是还没等我回过神,那个东西已经跑远了。 若是平常的时候我可能还有所顾忌,但是我不用脑子就能肯定了刚才那里藏的东西是鬼物一类,否则的话鬼眼花根本就不能有所反应。 既然是鬼物我还怕他个毛,我只是犹豫了一秒钟,随即身子就钻进了旁边的苞米地,顺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第三十章 水 从小到大,我虽然也进过苞米地,但是在苞米地里快跑的体验我还真没有过。只是跑出几步,我就放弃了快点追上前边那东西的想法。没法子,人往前跑的时候,苞米拉拉巴巴的叶子几乎跟木锉一样,磨在手上和脸上简直比上刑还难受。 也不知道这片苞米地到底有多大,我只觉得一条垄沟又一条垄沟的没有尽头,就在我琢磨是不是往回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开朗,没想到我竟然已经跑出了苞米地。 我向四周看了看,见四周都是或高或矮黑乎乎的庄稼,不由心里暗骂,这黑灯瞎火的我根本就没法辨别方向啊。 这双发屯我是第一次来,到现在为止,我也只不过是知道附近还有个王家围子,至于其他的地方,顶多算上今天李畅领我去的乱坟岗。 可是这些地方我顺着道路找到还不难,但是要是给我换成一处四周没有可参照物的荒地上,别说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就是大白天我怕是也找不到地方啊。 难道我还得顺着苞米地回去? 可是那鬼打墙 想到这猛地一惊,娘的,既然那是鬼打墙,我是怎么从鬼打墙里跑出来的? 难道是我手臂上的鬼眼花?可是这鬼眼花也不具备破除幻象的能力啊。它要是具有破幻的能力,那天也不用李畅撒那泡尿了。既然不是鬼眼花那又是什么呢? 我静下心一分析,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前我遇到鬼打墙,都是在那条路上,即便是出现了岔路,我选择的依然是走其中的一条路,所以在这种循环之下,我依然走不出被迷惑的范围。 可是,这些是都建立在不走出那条路的前提之下,当我进了苞米地之后,就脱离了控制,这才一下子就出了鬼打墙的范围。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搞出来的鬼打墙,但是以后再遇到这种鬼打墙,除了撒尿,我就能有其他应付的思路了。 不过我心中刚有那么一丝窃喜之际,马上就再次被眼前的困境给冲散了。 我是继续前行还是从原路返回那条通往双发屯的路呢? 正在我正犯愁的时候,我的胳膊再次一痒,这时我才醒悟:卧槽,我出来干什么来了,既然鬼眼花已经有了鬼物的线索,那我岂能就这么回去? 想到这,我从身上掏出罗盘,向中间的指针看了看,见中间的指针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不动,显然是没有了外界的影响。 我见状大喜,看了一下方向后,然后照着刚才发出响声的西北方向便追了归去。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在我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缕摇曳的灯光来。 这是 我一愣,马上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因为在这荒郊野外的,突然出现这么一抹灯火实在是太可疑了。 不过,我只是迟疑了几分钟,便照直向拿出灯光走去,虽然不知道发出灯光的是什么地方,但是我出来不就是要找这里的可疑之处吗。 为了自己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再一次取出三首吊坠带上,这样,我身上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即便是在凶猛的恶鬼怨灵在不接触我身体的情况下,也发觉不了我的不同。 都说望山跑死马,但是黑夜中追逐灯光似乎也是丝毫不差,虽然我看着那灯光好像不远,但是我却足足又走了十分钟才靠近能发出烛火的地方。 走到跟前,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座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破土坯房,面积顶多也就是四十平米左右,看这房子门窗的格局,也就是一室一个厨房而已。 正在我还在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小伙子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到屋里坐一下啊? 此刻我的注意力全在前面的房子上,根本就没发觉有人靠近,这人突然开口,顿时就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赶紧回头,见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正站在我的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见我一副吃惊的神色,老太太笑道:我呀,刚从外面回来,就见你站在我家的门前往里头看,没成想还吓你一跳,怎么样,没事儿吧。 老太太态度和蔼,也看不出什么恶意,我赶紧解释:大娘,我不是这里的人,今天我要去双发屯的,结果没注意走错了路,这不,东撞西撞的就看到你这里的灯光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老太太道:原来是双发屯啊,那屯子离这里也不是太远,只是中间隔了几片地,从这里看不到罢了,这样,你先到我屋里歇一会,等我儿子回来,我在让我他把你送回去。 那就谢谢大娘了。见老太太说的诚恳,我也不好推辞,赶紧道谢。 进了屋之后,那老太太看了看我,脸上带了一份歉意:哎呀,不好意思了小伙子,家里现在也没开水,你就先稍等一会,我去烧点去。说着,老太太就要往外走。 我赶紧拦住:大娘,您能让我在你这屋歇歇,我都感恩不尽了,你就别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就是你不喝,一会儿我儿子回来也得使呢。 见老太太这么一说,我不好再拦,就由着她到厨房去了。 屋里没了人,我这才仔细打量一下这屋子。 这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的简陋,除了一铺炕之外,地上只有一张桌子和两个个用来坐人的木敦子。剩下的什么都没有,我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这家,从来都不来外人吗? 另外,这家照明似乎也就只有蜡烛,屋里屋外的连根电线都没有,比我见过最穷的人家都不如。与其说是一件住房,倒不如说是一个窝棚比较好些。 用眼睛扫了一圈之后,我感觉就这么干坐着也挺无聊的,就起身走到门边和老太太聊闲嗑。 此时老太太已经把锅灶点着了,灶坑里正燃烧了熊熊的火焰。 大娘,你家怎么自己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啊,怎么不搬到村里去? 老太太道:这些年我一直都住在这里,早就习惯了,小伙子你不知道,我家的那小子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惹事,我要是不在这看着,还不知道他惹出多大的祸呢。 大娘,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有些事情也该放放手了,你也不能看着他一辈子不是? 听我说这话老太太只是一笑,就不再答言了,不知为何,我好像看到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与无奈。 就这样和老太太唠着嗑,不多时老太太的水就烧开了,然后老太太从灶台上拿起一个碗,先把碗涮了涮,然后直接从锅里舀了一碗水给我端了过来。 小伙子,家里也没个暖壶,你就对付着喝一口吧。 我连忙伸手接过,刚想喝,我手臂上突然轻微地痒了一下,我一愣,然后在心里直接蹦出一个念头:这水不对! 我看了眼老太太,见老太太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丝毫也没有异象。 可是为什么我手臂上的鬼眼花会有反应呢?我再次用心感受了一下胳膊,那种痒的感觉还在,我不知道为什么鬼眼花会有如此的反应,但还是把注意力集中了几分。 见那个老太太正看着我,留了个心眼儿,把那个装水的碗放在唇边吹了两下之后,怕烫似的,假意喝了一小口,然后把碗放在了一边。 老太太见我喝了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大娘,你儿子这么晚了是干什么去了啊? 他啊,就是出去找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找吃的? 我越听越不对劲,这找吃的怎么赶在在这黑咕隆咚的晚上去找?再说了,这里到处都是半成熟的苞米,随便掰两穗也够他们娘俩吃的了。 难道这娘俩不是人?是鬼? 想到这,我连忙把眼光挪向老太太的身后,想要看看这老太太有没有影子。可是当我的目光望向老太太身后时,却发现这老太太是坐在了一个灯光的死角,我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影子。 现在我倒是怀念鬼眼花刚刚生根时的样子了,那时候受到鬼眼花的影响,是不是鬼魂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随着鬼眼花越长越大,我的眼睛似乎能看清阴阳两界,一些普通的鬼魂在我眼里反而是和活人没什么两样了,幸亏鬼魂在大白天的不愿出来,否则真的可能会出现对着空气说话的现象。 而依靠鬼眼花辨别鬼魂更是不靠谱,因为鬼眼花只对身上戾气严重的恶鬼有反应,普通的鬼魂就是摆在它的身上它也是不产生一丝反应。 不过现在我却是有些疑惑,且不管老太太是人是鬼,可是为什么她给我的一碗水,会让鬼眼花生出如此的反应呢? 想到这,我不禁再次端起了水碗,果然,端起水碗后我再次感到鬼眼花有些躁动,不由心里一动,难道这水里有鬼眼花需要的东西?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再次假意地喝了口水,不过在放下水碗时,我的手稍稍地抖了一下,立刻就有几滴水珠迸溅到了我的胳膊上。 本来还有些热的水珠瞬间化成了一丝凉意,只是刹那间就被鬼眼花吸收了个精光。 这水,果然有问题!

第三十一章 中招 我看一眼坐在那里的老太太,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大娘,你怎么不喝水啊。 老太太道:年纪大了,晚上喝太多的水就老起夜,你啊,就不用管我,就自己喝吧。 我见老太太说得滴水不露,就不再试探,微笑一下,然后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真正把碗里的水直接喝掉了大半碗。 感觉到丝丝的凉意在手臂处消失,我似乎感到一种很愉悦的情绪从鬼眼花所在的位置传了过来,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好像是一个孩子吃了喜欢的糖果想你表示满意。 我不由暗暗地吃惊,难道这鬼眼花也是有自己的意识吗? 那边老太太见我喝了杯里水,脸上露出了一种很高兴的神色,忙起身给我的碗里蓄满水,然后便有一搭无一搭地跟我继续唠起嗑来。 刚才在老太太走动的过程中,我看的清楚,这老太太身子下方是有影子的,看来是人不是鬼。可是我现在更想不明白了,既然是人,为什么会给我喝一些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的水呢? 见水再次倒满,我是来者不拒,也不管这水里有什么猫腻,反正有鬼眼花这个底牌,我倒是要看看这老太太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连喝掉几碗水下肚,我感觉不能再喝了,虽然鬼眼花那里依然传达着某种渴望,但是我的肚子却是实在装不下了。 见老太太还要续水,我忙摆手拒绝:不行了,大娘,这水我是真喝不下去了,既然你儿子还没回来,我就不麻烦他了,要不你指点我一下方向,我自己找过去就好。 老太太往窗外看了看,脸上出现了一丝歉然:哎呀,小伙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儿子到现在都没回来。这样,我出去看一下,要是他还没回来,我就送你一小段吧。 我道: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怎么好麻烦你,这样,你就指点一下方向,我只要找到去双发屯的路,剩下的就好说了。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笑道:没事,没事,你先稍等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罢,也不待答应,起身就出了屋。 见她出去,我跟着走到门口,见老太太早就没了身影,于是忙回身,伸手就揭开了烧水的锅盖,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这老太太往水里加了什么。 揭开了锅盖,从锅里顿时冒出了一波蒸汽,我忙用手扇了扇,这才把手电的光柱移了过去。 一看之下,我的头皮瞬间就麻了起来,我说这水里怎么会有鬼眼花需要的气息呢,锅底赫然是三只白色的,完完整整的人手骨! 我的胃当时就开始翻腾了了起来,三步两步跑出了屋外,弯腰就开始哇哇的大吐起来。 这下,我可是有些急眼了,转身就开始用手电乱晃,我倒是想要问问那个老太太,这样对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但是那个老太太就像是融化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根本就不见了踪影。 我心中冷笑,这里离双发屯并不远,只要我在这熬到天亮,我就不信她跑得了和尚还能跑了庙? 想着,我转身就要往老太太的家里走,但是还没等我走进房门,屋里的烛光似乎知道我要进去一样,忽闪了一下就突然就熄灭了。 难道是刚才那老太太在我大吐特吐的时候回来了?我马上放弃了进屋的想法,要知道现在敌暗我明,要是我这么进去,谁知道那个老太太会不会提着菜刀一下砍在我的身上。 可是让我就这么守着我心里又顺不过那口气,想了一下,我用手电在这房子的四周照照,想要找个木棍什么的,不想我看了半天,不单是木棍,甚至连烧火的柴火都没有,光秃秃的就像这里根本就没住人一样。 卧槽,这时怎么回事?难道这个老太太知道我今天回来? 正在我分析前因后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眼前出现了一阵恍惚,紧接着就是一阵头重脚轻,还没等我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种极度的昏迷感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我再也无法保持平衡,一个跟头就栽了下去。 我是被一阵阵刺鼻的烟气给熏醒的,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全身紧梆梆的,竟然被人用一根拇指粗的麻绳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而那个老太太此刻正在我前方不远的地方,正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 看到这,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当时脑袋就大了,难道这个老太太是个变态杀人狂?要把我在这坟前当成祭品? 卧了个大槽,捉鬼不成变成了鬼,要是那样我可得有多冤啊! 人在低檐下,焉敢不低头,到了现在我虽然恨极了这个老太太,但是也不能不强作笑脸。 大娘,你这是在逗我玩儿啊?我又没有得罪过您。 老太太把手里的一张纸钱丢进了火堆,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笑容依然和蔼:别怕,小伙子,我不会伤害你的。 都把我捆成了粽子,到现在还说这话,骗鬼啊! 看着老太太的笑容,我怎么都感觉到这老太太脸上都似乎挂着某种深意。 大娘,您就别开玩笑了,我这个人胆小,经不起吓的。 真的没事,等一会儿我儿子出来在你身上取走点东西,然后我就会放你走的。 出来? 听到这两个字我一哆嗦。娘的,这深更半夜,老妇孤坟的,她不说他儿子要过来,而说出来,那是什么意思? 大娘,你儿子他 他呀,现在就在这里躺着呢!老太太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那您刚才说他出来的意思是 唉,就别提了,我也不忍瞒你,我这儿子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果然如此。 那大娘,你儿子既然死了刚才你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老太太说到这,两眼不由落下泪来:小伙子我看你面善,今天啊,我就对你掏点真心话:不知道小伙子你相信有鬼不? 见我点头,她接着道:现在都说人死如灯灭,如果要真是那样啊,就好了 老太太一边叹着气,一边抹着眼泪就讲起了她的往事。 二十一年前,寡居的老太太唯一的儿子得了急病,虽然老太太砸锅卖铁的救治,但是他儿子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没挺过两个月还是死了。 要说这丧子之痛是最锥心刺骨的,她儿子刚死的那几日,老太太成天的以泪洗面,几乎就跟魔怔一样,只要看到和自己儿子有关的事物,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一番。 当时老太太有个亲戚,见老太太如此悲伤,也怕她因为忧伤过度出现毛病,就想到了一个招。 那亲戚说她曾经听一个南方的货郎跟她讲过:要是家中死了亲人,就每天晚上子时诚心向天祷告,若是上天怜她心诚,就会让死去的亲人和他在梦里相见。 听到这个法子,老太太感到立刻有了一丝的希望,就果然开始在每天的子时开始祷告。 这个方法本来是那个亲戚是为了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临时瞎编的方法,但是没成想,老太太祷告没有半个月,他儿子却真的回来了。 要是一般人,一个死去半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即便是自己至亲至近的人,怕也是会产生恐惧。可这老太太却不一样,他自己寡居至今,就这么一块心头肉,即便是他已经死了,能看到也比看不到强。 当然了,老太太儿子回来她可是不敢让儿子曝光的,为了隐人耳目,老太太求人在离自己儿子坟墓不远的地方盖了小窝棚,然后她就带着儿子搬了过来,这一住,就是二十年。 发现自己儿子不对劲大约是在老太太儿子回来的三年以后,那时候,老太太发现自己儿子隔三差五的往上就会出去一趟,问他去做什么了,他也不说,老太太见儿子嘴巴闭得死,也没有办法,但是过一段时间总屯子里开始流传某某人遇到了鬼打墙,而那人遇到鬼打墙的时间又恰好和她儿子晚上出去的时间相应,这才让老太太把鬼打墙和自己儿子联系起来了。 终于有一天,老太太在儿子晚上回来之后就开始逼问儿子到底干什么去了,但是儿子依然闭口不答,这下把老太太气的,起身就要把头往墙上撞。 老太太的儿子生前最为孝顺,现在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对老太太依然宛如生前,见到老太太要以死相逼,没办法了,这才告诉了老太太一个天大的秘密。 讲到这,老太太脸上突然一黯,然后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唉,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我被老太太这莫名其妙的一句给弄愣了,下意识地去问:您说什么? 老太太还没有回答,突然我就感觉到身边的温度骤然间就下降了好几度。而后一阵阴风刮过,然后就见老太太面前的坟头蓦地伸出两只惨白到了极处的手掌来。

第三十二章 伥鬼 饶是我经常能看到一些鬼魂,但也让这双突然出现的惨白手掌给吓了一大跳。倒是那个老太太好像在已经习惯了这种出场方式,脸上反而露出了一种宠溺的微笑。 随着那双手从坟地爬出,而后就是头和躯干,等里面那人全身都钻出来之后,我这才看到,眼前这男人竟然长得文文静静,根本就不像一般的庄稼人。 妈,你在跟谁说话?那男人左右看了看问道。 这下老太太的脸色却变了,她用手指着我:小永,难道你看不到地上的这个人? 那个叫小永的向我这看了看,一脸的疑惑:这里也没有人啊! 这下老太太看向我的眼光就变成惊骇了。只听她颤声地问道:你不是人,也不是鬼,那到底你是什么? 我被这娘俩莫名其妙的话给搞蒙了。我明明就躺在这,那只鬼为什么看不到我见老太太这种神情,我心里一动,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我怀里的三首吊坠遮蔽了我活人的信息,所以老太太能看到我,但是小永却看不到。 我见机会来了,忙道:大娘,你先别害怕,先把我解开,我在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老太太好像都被我吓的有些六神无主了,听我这么说,她忙应了一声,上前就要给我解绳子。 妈,你别动!就在老太太刚解开第一个绳口的时候,小永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老太太大喊一声。 老太太吓得一哆嗦,忙松开解了一半的绳子退到了一边。 我心里这个暗骂,要知道,可能是这老太太怕我挣脱绳子的束缚,在用绳子把我缠得紧紧的之后,又连着系了好几个扣,我在这里别说挣扎,就是动一动都非常困难。 只要这小永在晚出声半分钟,等老太太把我身上的绳扣就能解得差不多了,到了那时,即便老太太不给我松绑,我挣扎一会儿也可能会把身上的身子挣得松一些,但是现在,老太太解开的那一个绳扣还是跟没解开没什么两样。 小永,怎么了?老太太问小永。 妈,你先摸一摸他有没有心跳,再看他有没有体温。小永道。 老太太依着小永之言到我身上一摸,然后答道:有,有! 小永闻言好像放松了许多,然后道:你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样子特殊的饰品或者符纸一类的东西。要是看到,直接给取下来。 那老太太忙又上我的身上乱翻。 我身上就那么大的地方,很快,我脖子上的三首吊坠就被老太太发现了,这下老太太二话没说,一把就把吊坠的绳给拉断了。 这时小永的眼神似乎光芒一闪,道:妈,好了,我已经看到他了。 老太太闻言这才放弃了搜身的行动。 见状,我松了口气,还好,虽然三首吊坠被拿了去,但是那三只锁魂钉还在,若是连锁魂钉也被搜走的的话,我在对付鬼物的时候可就少了一样趁手的利器。 小永,这怎么回事?老太太问小永。 他的身上有法器,可以遮盖身上的气息,所以我才看不到的。没看出来,这个小永倒是门清儿。 那这小伙子是不是也是个法师啊?我说他连喝了好几碗三**都没事,还是靠我两片安眠药才给放到呢。 小永看了我半天,然后摇头:应该不是,他身上没有法力波动。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小永的话,老太太心神大定。 又看了我几眼,那小永上步就来到我的身前,脸上带了一丝歉意:对不起了兄弟,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是不会伤你的性命的,一会儿你可能还要昏迷一会,但是你醒过来后就会对这里全都不记得了,不过小兄弟身上的这个法器倒是对我有用,我只能暂时借用一下了。 说完也不给我答话的时间,伸手就按到了我的头顶。 见状我是大喜,心道,我还怕你不来碰我呢,丫的这回看你怎么收场。 不过我高兴了没几秒,小永的反应就让我就彻底的愕然了。 娘的,这小子根本就什么反应也没有。 鬼眼花失效了?不对,既然鬼眼花没有反应,这说明我眼前的这个小永身上没有戾气,并不是恶鬼。 既然不是恶鬼,我当即就把提了半天的心放了下来。 小永用手掌按了我半天,突然发出了一声惊疑的声音,老太太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小永道:这位小兄弟怎么到现在还没反应? 我一怔,马上明白他这是在说我为什么没昏过去,我一想,既然我不会有生命危险,跟他干耗着也没什么劲,于是又等了一会儿,我把头一歪,就装着晕了过去。 见我晕过去,老太太才松了口气,问小永:这小伙子好奇怪啊,和三**没什么反应,你的**术也反应这么慢,能不能他身上有什么说道啊? 小永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身上的法器,应该和那位高人有关吧。 那你还贪图他身上的法器? 可是,五十年的期限马上就要来了啊,要是没有这东西,我怕您 唉,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你能陪我到现在,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今天的事结束,还是把东西还给这小伙子吧。 停了老太太的话,小永沉默了半晌,才道:就依你的话吧。 听着他们的话,我越来越糊涂,看来这里面还有别的内幕啊。又等了一会儿,小永又是惊讶地叫了一声: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我竟然不能吸取他身上的阳气。 老太太有些担心道:这人背后的高人一定很厉害,我看你还是别惹他啦。 小永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等一下我把他的这段记忆抹去,我还得出去找一个人。 然后我就感觉小永的手上一股冰寒涌来,然后在我的脑海转了一圈后,我就再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了。 好了,小永收手,然后对着老太太道:妈,把他身上的绳子松开吧,我们把他送回去双发屯的路上。 老太太答应了一声,就上前帮我松绑,不一会儿,我身上一松,全身的绳子便被解了开来。 见他们没有防备的意思,我忙一个懒驴打滚,迅速离开了这娘俩,随即伸手便把身上的锁魂钉掏了出来:二位,现在是不是应该我来问一下了。 两个人明显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半晌,小永才惊道:你竟然没有被**,你,你都是装的! 我一笑:不错,我确实没有被你们**,不过我有些问题不明白,你们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啊! 老太太和小永对视了一眼,小永突然道:妈,快帮我把他制住,我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说着就向我扑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小永,我一声冷笑,丝毫也没有躲闪的意思,瞅准了时间,右手一扬,一枚锁魂钉瞬间便被我刺入了小永的身体。 耳轮中就听到小永一声惨叫,随即他的身子僵硬,便停在那一动都不能动了。 看到如此情形,老太太哎呀一声,马上扑倒小永身边,不过看到小永的痛苦模样,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求法师看着我们从来没害过人的份上就饶了我儿子吧。 我往旁边让了让:饶他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收了他。 老太太看了看小永,连忙点头:一定,一定,只要法师问到,我们一定不敢隐瞒。 那好,你就把今天的事解释一下吧! 可是,还是请法师先放过我儿子吧,要是法师不放心,就先把我这老婆子给绑上 感受到老太太那种浓浓的舔犊之情,我突然想起了我妈,不由心中一叹,伸手就把小永身上的锁魂钉给拔了出来。 想是见识了锁魂钉的厉害,小永也不敢逃跑了,只是有些垂头丧气地来到了老太太身前。 见我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们,小永神色一黯,道:还是我来对法师说吧。 看了我一眼,小永问道:不知大师是不是知道伥鬼? 我点头。 小永道:其实,我现在就是一只伥鬼! 听到小永这话,我就彻底震惊了。 所谓的伥鬼,原本出自于明《趼廛笔记》所记载的故事。原意指被老虎吃掉而变成老虎的仆役的鬼魂,这些鬼魂常引诱别人而使其被老虎吃掉。所谓的为虎作伥也是来源于此。 但是在实际上,那些被控制,身不由己为人做事的鬼物都算是伥鬼。 而眼前的这个小永也自称是伥鬼,那么说,他做这些事也是被人所控制,换句话来说,他就是一把枪,别人想打哪,在哪开枪,他自己说的都不算。 现在问题就出来了,既然小永的身后另有其人,那么他控制小永做这些,又是什么目的呢。

第三十三章 另有目的 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小永道:事情应该从四十七年前说起,在前面的双发屯有一个叫张世成的老汉,这老汉儿女不孝,也没找人看风水,结果被误葬在一处凶地 听到这我忙打住小永的话:你是不是想给我讲那个老张头变成了一个好几个头,身下都是肠子的怪物?要是那样,你就不用给我讲了,这个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见我打断他的话,小永摇头:小兄弟我知道你曾听说过这段往事,但是实际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我一愣: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 小永苦笑了一下:村里人都说是老张头变成怪物,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老张头害死他那些子孙倒是不假,可是谁又知道,那个老张头做这些事其实也是跟我一样,都是身不由己啊! 你是说,他也是一个伥鬼? 这下我可是真的吃惊了。 要说是别的鬼我可能还不知道,但是我临出来的前天,美女师父可是跟我讲了一些特殊的鬼物,尤其是这个伥鬼说得最多。 前面说了,那些被控制,身不由己为人做事的鬼物都算是伥鬼。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伥鬼都是有主人的,在一般情况下,不管主人发布什么样的命令,那伥鬼都会毫无反抗能力的执行,哪怕是让他或她色诱自己的父母或者亲生儿女。可以说,在鬼物中,这伥鬼绝对是一个最可怜可悲的存在。 小永点头:是啊,虽然现在那些知道老张头故事的人都把责任推在老张头身上,实际上他真的是很无辜。 既然如此,那你们控制你们的主人又是谁? 小永苦笑:你应该问,控制老张头的主人是谁,控制我的主人又是谁才对! 这下我更吃惊了:难道还不是一个? 小永眼中露出一丝苦涩:老张头的运气好,只是做了几个月就彻底解脱了,但是我的运气 沉默了半晌,小永这才接着道:想必你也知道后来沈道士干掉的好几个头身下都是肠子的怪物吧。见我点头,小永这才接着道:控制老张头的就是那个怪物! 你是说,那个怪物不是老张头变的? 要说老张头那几个儿子死的一点都不冤,在老张头活着的时候他们不孝顺也就罢了,可是老人死了也舍不得花钱找好个好阴宅,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将祖先安葬一处风水福地,能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增加福运吗? 也是老张头的儿子倒霉,他们为了图省事,随便吧老张头挖了个坑埋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就在老张头棺材下一尺的地方,正好聚集着一条阴脉,更悲剧的是,这处阴脉就是生出那个怪物的老巢。结果老张头刚埋到那里,连挣扎都不能挣扎一下,就被那怪物控制变成了伥鬼, 因为几个儿子没一个孝顺的,这老张头生前活的就十分的憋屈,死了之后,他心中的怨恨不散直接化为了戾气,而那个怪物也正是利用了此点,直接指使老张头把他的几个子孙杀了个精光,虽然后来老张头恢复神智想收手,但是无奈已经变成了伥鬼,也只能眼睁睁的看自己的儿孙,一个接一个地在自己手里死去。 我道:后来那个怪物,不是被沈道士给除掉了吗? 这时小永眼中露出了一种极度的仇恨之色,对我说道:这世上谁都认为是沈道士救了大家,可是谁又知道那个沈道士却是包藏祸心的? 我一惊:难道不是他救了大家吗? 小永冷笑:救了大家?真有心做善事的情况下,还会把我变成伥鬼吗? 那你的意思是说 那个沈道士从来就没安过什么好心,他之所以要除掉那个怪物,完全就是想鹊巢鸠占而已! 听小永说到这儿,我是彻底的震惊了,忙对小永道:那你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都跟我讲一遍。 于是,在小永娓娓地诉说之下,我知道了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天大秘密。 原来,当时在老张头下葬的时候,他的棺材底下早就生出了一个怪物,但是因为怪物的行动能力比较弱,虽然很强大,倒是一时没有对周围的人产生出多大危害。所以众人也不知道这个怪物的存在。 也是老张头倒霉,他那几个不孝的儿子,为图一时的省事,竟然把老张头直接埋在了怪物的身上,老张头一个刚死的魂魄哪里是怪物的对手,只是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彻底被怪物控制变成了伥鬼。 怪物控制了老张头,就如同多了一对手足,以前他不能做的事,现在有了老张头出手,当即就变得容易起来。 让老张头杀掉自己的子孙后,不知为什么,那个怪物又指使他隔三差五的在屯子里杀掉那些牲畜,因为那些牲畜死的诡异,屯子里的人也不敢食用,全都挖坑埋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边刚埋在地下,那边牲畜的尸体,就已经被老张头给拉回到自己的坟墓之中,然后又被怪物吸收融合。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大家看到怪物从老张头棺材里爬出时,长成好几个头并带着一大堆全是肠子的原因, 老张头的事这么一闹,当时十里八村就都知道这里闹鬼了。而那个沈道士也是这时被吸引过来的。不过谁也不知道的是,那个沈道士根本就不是来降妖除怪的,他是看中了这片聚阴之地,于是沈道士先借着老张头的由头骗取了全村人的信任,而后在全村人的支持之下,他又把乱坟岗变成了一个蓄积阴气的地方,最后才除掉了那个怪物。 在这之后,谁再也没见过沈道士,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方。 在二十一年前,小永因为病死葬到了这里,不想,在他来这里的第一天,那个沈道士却出现了,并直接在他身上下咒让小永变成伥鬼。 不过他没有命令小永去杀人,而是命令他在双发屯和王家围子这个范围内使用鬼打墙迷惑人,然后在被迷惑的人身上种上怪,最后再抹掉那人的这段记忆。 小永讲到这,我又有些不明白了,忙问他什么是怪, 小永解释道:怪那人用死人魂魄炼制出来的灵魂碎片,要是这种碎片被植入人体,将来那人有需要的时候,直接引发怪就能把这个人变成伥鬼。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个过程相当于在催眠时下达的一个潜意识指令,只要达到催眠师指定的条件,被催眠的人就会按照催眠师的指定去做任何被指令的事。 小永接着道:沈道士给我下达命令后,就不知去向了,到现在我都没有再看到他。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那人没有再直接控制我的缘故,虽然我变成了伥鬼,倒也有相对的自由。再加上我死的那几天,我妈成天祷告,那人在我身上的控制似乎也被我妈的诚心干扰,加持在我身上的控制又被无形地被消减了很多,我这才敢回到我妈的身边。 我妈这个人心地最善,听说我的事后,就一再劝解我,要不要为虎作伥,所以这些年我在迷惑人的时候,并没有按照那个人的指定去给人种下怪,只是收取一些阳气。 虽然我不知道那沈道士的目的,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说这里的聚阴池五十年就会阴气爆发,而那时候,附近的村屯,都不能幸免遇难,所以我才猜测沈道士的图谋没那么简单。 听他说过这些话,我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根本就不是我能解决的。 于是我又问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提醒附近的村民呢? 小永苦笑:那个道士在附近人的心中,已经是神仙一样存在了,根本就不是我妈说了,他们就能信的。而我又不能出面。今天要不是因为有你的法器可以遮蔽我和那人之间的联系,我哪敢告诉你这些话啊,怕是我早因为反噬而魂飞魄散了。 我又问他:这么说,近些年村民遭遇的鬼打墙事件,都是你做的? 小永点头说是。 我又问:那老冯头的事也和你有关了? 小永苦笑:只能说有一半的关系,那天我才跟上他,还没等下手,那个女人就出现了,所以我没有**成功,不成想那个老冯头也不知道脑袋里缺了哪根弦儿,竟然撇了一块砖头,无巧不巧的是还正打中了那个疯女人,然后就被那个女人缠上不放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凶恶? 小永道:说起这事还是又跟那个沈道士有关系?最近这一两年,聚阴池里的鬼物,不知为何开始了相互的吞噬,一些弱小的魂魄都会被较厉害的魂魄吞掉了,那个女人就是比较厉害的其中之一,本来她还没有那么凶戾,但是吞噬了很多魂魄之后,就越来越凶。也是老冯头倒霉,那天碰巧遇上了她。不过前几天那个女人好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据说遇到了一个厉害的法师 想到这儿,小永突然好像明白过来,问我:那女人遇到法师不会就是你吧?

第三十四章 搞定女鬼 我点头说是,然后就问他,到哪里能找到那个女鬼。 小永道:她现在就躲在乱坟岗,不过那里现在比较凶险,在乱坟岗外围还不会有事,但是进了乱坟岗的范围恐怕很容易被那些激发了凶性的恶鬼找到,并遭受攻击。 见他说得严重,我心里想了一下,有三首吊坠隐藏气息,那里的恶鬼发现我的可能性倒是不大,只要是注意一些,还是应该能比较顺利地干掉那只女鬼的。 见我下了决心,小永不再劝我,他看了一眼老太太,道:妈,没事了,您还是回去吧! 老太太看着我,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担忧:这位小法师,你不会把我的儿子给收了吧? 我早就对眼前这娘俩失去了敌意,就微笑着安慰道:不会了,我不但不会收了他,还是给他机会让他重新投胎转世。 老太太一听大喜,腿一弯就想给我跪下。 我连忙扶住她。 老太太道:这些年我早就想开了,人活一辈子,这个死字是谁也摆脱不开的,与其让小永这么不死不生的受人控制,还不如让他托生个好人家,再说了,小永能陪我这二十多年,我也是值了。既然小法师你发了善心,我们娘俩到什么时候都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见她这么说,我也不忍心骗她:您老也别高兴太早,让小永大哥投胎转世我现在我还没那个能力,不过等回头看到我师父,我会让她出手的,我估计应该没问题。 虽然我这话让这娘俩产生了淡淡的失望,但他们还是对我表示了感谢。 送走了老太太,小永领着我来到了乱坟岗,这地方我虽然和李畅来过,但是我也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根本就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是幸亏我们只是看看,要是真的走进了这里,按照小永的说法,没有一个有效的保护措施,我还真的不敢保准能让李畅安然而退。 为了不给小永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我早就重新配戴上了三首吊坠,虽然小永看不到我的存在,但是我告诉小永,只需要到那个女鬼的坟前给我个暗示就可以了。 小永的坟离乱坟岗并不太远,走了一会儿后,我就看到了乱坟岗里发出的幽幽鬼火。 在白天的时候,我离的远,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真真的踏进了乱坟岗范围,我马上就发现里面和外面的巨大差别了。 因为这一步之差,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窖。 感受着四周传来的阴气,我不禁把身上的衣服用力紧了紧,然而这阴气好像是无孔不入的水银,不管我怎么把衣服裹紧,依然深深地钻进了我衣服,直接刺进了我的的肌肤。 许是感受到这里的不同,我胳膊上的鬼眼花的位置很快地就开始发痒,那种感觉就好像它恨不得钻出来似的。 发现了这种异状之后,我马上就紧张起来,卧槽,能让鬼眼花兴奋成这样,这里得有多少恶鬼啊。 那个女鬼坟墓所在的位置十分的靠近坟场的中心,我东绕西绕的走了半天,才看到前面小永悄悄地做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手势,他指了其中的一座几乎快平了的土丘,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径自去了。 我害怕此时动手会给小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找了附近的一处空地安静的等待起来。 也就大约过了十分钟模样,我估摸小永应该已经离得远了,于是起身往那女鬼藏身的坟头走去,可是刚走出两步,突然感到身上一凉,然后我右侧不远的一座坟丘便钻出来一团白色的影子,那影子出来之后,平地就刮起了一股子旋风,然后那旋风就裹挟这影子就飘到了远处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我有些吃惊,自打能看到鬼物之后,我见到的鬼物,都是人形的,哪管是那些横死的,虽然外形比较恐怖,但是也能保持一个人形啊,可是这个影子,只是像一团飘忽不定的气体,我连个五官相貌都没看出来,还真是我生平未见。 看来这个地方还真不是可以久留之地,真的不知道要是我再耽搁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其他的鬼物,刚才小永已经说过,目前这乱坟岗比较混乱,经常有大鬼吃小鬼的事情发生,不说传说中的那个长了一堆肠子的怪物,即便是一个厉害一点的大鬼,我也不知道我身上这颗刚刚长出芽胞的鬼眼花能不能对付。 想到这,我握了握手中的锁魂钉,然后慢慢地走到女鬼的坟前,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便插了进去。 耳轮中就听到嗷地一声尖锐的惨叫,随后一双手便从我眼前的坟冢中伸了出来。 只见那双手乱挠乱抓,似乎想把锁魂钉给抓出来,但是事实却是任凭那只手如何努力,但就是无法抓住那只钉进去的锁魂钉。 到了现在我可不敢犹豫了,一把就抓住了一只从坟里伸出的手,随后一股清凉便顺着我的手臂流了进去。 而那手的主人似乎感觉到了不妙,一边挣扎,一边却叫的更大声了。 坟里面女鬼的叫声似乎是捅了马蜂窝,只是片刻之间,整个乱坟岗都乱了起来,我身边的温度瞬间就又降下了四五度。 我抬头一看,乱坟岗里不是齐人高的旋风,就是四处乱晃的影子,随着旋风的移动,草叶、枯枝、尘土刮得到处都是。更瘆人的是每股旋风的中间都顶着一张脸盆大小的白脸。 这他娘的是现实版的百鬼夜行啊! 感受着还在依然源源不断地吸食恶鬼能量的鬼眼花,我心中暗骂:娘的你倒是快着一点啊,要是不马上干掉这只女鬼,怕是一会儿以后,那些闻讯跑过来的鬼魂就拉我和他们一起作伴了。 难道我就这么放弃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 不行,如果就这么把这女鬼放走了,以这只女鬼睚眦必报的性格,若是那一天成了气候,还不把我一家人都来个剥皮抽筋的,想到先前老冯头躺在炕上的那种凄惨模样,我身上哆嗦了一下,我一狠心,把另一只手上的锁魂钉也给钉了上去。也不知是不是这只锁魂钉钉到了坟中女鬼的要害位置,这一定下去,女鬼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令我感到高兴的一幕出现了,在女鬼叫声停止的同时,那些冲出坟墓的影子,似乎也同时失去了目标,立刻在乱坟岗中飘忽不定地乱晃起来,甚至还有几道旋风一个旋转就再次回到了地上的坟墓当中 我见状大喜,忙把刚空出来的这只手也抓到了女鬼的手臂之上,我心话,娘的我就不信了,我两只手一起吸收力量,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终于,当我感到手中不再有冰凉感传出的时候,那双手终于停止了挣扎。 成了,我大喜,忙拔起坟头上的两只锁魂钉,瞅着乱坟岗中鬼魂游荡的空子,就悄悄往乱坟岗外面溜。 要说这三首吊坠隐藏人身上阳气这功能可真不是盖的,我一直都溜出去了一半的距离,愣是没有一只鬼发现我的存在。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一会儿回去就能跟李畅交差了。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一边暗叫侥幸。我真的无法想象,要是我在乱坟岗里不小心被包围了,该怎样才能逃出来。 不过我高兴地还是有些太早了。 就在我马上就要离开乱坟岗的区域,我的脚下一绊,顿时身子站立不稳,一路趔趄地就奔着旁边的一个坟丘过去了。 虽然我极力地想稳住身子,但是身子的惯性还是让我一屁股就坐到了那座坟丘之上。 也不知道这座坟埋了多长时间了,可能里面的棺材板早就烂了。结果被我这一坐之下,我就感觉身下一软,然后整个人就陷了进去。 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在身子下陷的一刹那,我瞬间就想起了那个身上长满了恶心肠子的怪物,我心话,娘的这座坟里头别也有个肠子怪吧! 还好,这座坟里并没有什么肠子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当我从荤七素八中爬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处甬道之中。看着头顶上微弱的星光,我估计了一下,这甬道离地面最起码也得三米深,要是我摔下来的时候没有原来的烂棺材板和坟头土在下面垫着,怕是我还真的会摔个好歹的。 我赶紧掏出身上的手电,可是连着推了两下也不见里面的灯泡亮起来,估计是从上边掉下来的时候摔坏了。 这下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在这个诡异,阴气沉沉的地方,没有光亮,简直比瞎了还要可怕。 看着前方更加黑暗的甬道,我马上就放弃了向前探寻的想法。因为我闹不清这甬道是不是一座古墓的一部分,如果不是还好,不见得有什么危险,但是如果是一座古墓,那我就不敢保证脚下会不会出现什么机关,要是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机关陷阱,估计以后别人想找我的尸骨都没地找去。 正在我犯愁的时候,突然我感到甬道里刮起了一阵阴风,然后一个白乎乎的影子就我身边飘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干尸 这甬道本来就不宽,那个白色影子又出现的十分突然,等我感到不对的时候,那影子就已经擦着我的身子飘过去了。 我下意识地忘后面一靠,身子立刻就贴在坚硬冰凉的甬道壁上,直到那个白影子消失到甬道的另一端,我才缓过神来。 看来这里也不安全,我刚有了这个想法就意识到这完全是屁话,这个地方阴森诡异的那有安全的地方啊。 我探着头再次往里面看看,里面黑咕隆咚的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下我可犯愁了,这往前走走不了,往后退又出不去,根本就是进退两难啊。 我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蹲下借着上面淡淡的星光研究那个不亮的手电筒。 幸亏我知道手电筒工作的原理,而且小时候手欠总愿拆东拆西的,那时候我家也没什么,能拆的也就是闹钟和手电,现在闹钟我不敢说,但是手电只要是里面的灯泡不坏,我还是有把握给重新弄亮的。 要说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手电只不过是我刚才掉下来时碰坏了按钮,我只是稍微捅咕了一下手电就重新发出了光亮。 看着手电再次发出光芒我几乎都要激动地跳起来,不过此刻我顾不上高兴,第一时间忙把手电的光柱移到我掉落下来的地方。 一看之下,我顿时放下心来,刚开始可能是我心下慌乱,再加上这地方黑暗,我根本就没注意这里的细节,现在一看我才知道,这个甬道其实搭建得十分粗糙,砖与砖之间的缝隙可以轻松地插进手指。要是我想要从来路返回,应该还是很轻松的。 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就好,我见状大喜,忙把手电塞回包里,然后用手摸索着扣住甬道的砖缝,双手用力就要往上面攀爬。就在我双手刚刚抓紧砖缝,还没等往上用力的时候,我突然感到甬道里突然传过来一阵刺入骨髓的凉意,然后就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 那哭声隐隐约约,听着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难道刚才进去的那个白影子又要出来了? 我不敢迟疑,赶紧往上爬,这个鬼地方诡异的很,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待了。 可是我刚作出决定想出去的时候,我的胳膊突然发出了一种微微的痒感,同时我还感到一种不属于我的意念,说他饿了,想吃东西。 这种感觉很怪,就好像在自己的心灵和另一个心灵相通,虽然没有说话声,也看不到动作,但是对方的随意一个意念,你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他想表达的任何意义。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一下就惊呆了。 要知道先前在老太太那里喝什么三**的时候,鬼眼花就曾经在我的意识中表示过愉悦和满足,当时我还怀疑,这鬼眼花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识。可是没想到才隔两三个小时,它就能真正地完整的跟我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这东西果然不愧是天地灵根之一,也太他娘的邪门了! 又是一阵阴风吹过来,我一个机灵瞬间就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现在可不是我研究鬼眼花的时刻,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 于是,我不再管胳膊上的异样,双手加力,用一种我能发挥出来的最大速度往上爬。 眼见着头上的洞口越来越近,就在我以为马上就可以重见天日的时候,我的的胳膊痒突然加剧起来,这痒是如此的强烈,绝对是超出了人类忍受的范围。一时间我被痒得全身酸软,双手再也扣不住砖缝,再一次的掉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这刺痒的感觉是怎么出现的,不仅心中暗骂:这个时候你他娘的跟着搞什么鬼? 但是鬼眼花根本就是不管我怎么抗议,只要我想继续往外爬,就马上发出那种钻心的痒来。 我知道若是不满足它愿望它是绝对的还会发出了钻心的刺痒,我没有办法,只好向自己胳膊那里发出意念:好啦,好了,我进去还不成吗? 胳膊上的刺痒戛然而止。 我暗骂了一声,再次从包里掏出手电,然后先用手电四下照了照,见着甬道全部都是那种粗糙的结构,我略一分析,感觉这种坟墓的结构,再加上这种场地,这个墓主顶多也就是一个乡下的土地主,那种防盗墓的机关绝对不是他能修得起的。然后我又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见四周果然都是这种结构,这才放下心来。 这手电用了这么长时间,里面电池的电量明显有些不足,这时往甬道里照,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一段距离,再远,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了。 见此,我有点着急,因为我知道,电池里的电量消耗到这种程度,每一刻,都有突然断电的危险。我要是不赶紧找到里面鬼眼花发现的猎物,后果,根本就不能预测。 于是,我加快的前进的脚步,一边走,我一边用手电向前方照着,期望着能马上发现什么。 这甬道十分的曲折和漫长,我越走,就越感到我现在所处的这个甬道修得很奇怪,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什么这坟墓的主人会这么修自己的墓室,从这甬道的长度来看,应该是从很多的坟墓之下穿过的,这坟上加坟的难道这墓主不怕犯什么忌讳? 就在我手电的光已经微弱到快看不清前方的路时,我终于看到了甬道的尽头,还没等我松口气,我就看到甬道的墙边竟然还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那个人影站在那一动不动,就好像在那里专门等着我。 我的心跳瞬间的加速了,赶忙熄掉手电,马上退了几步靠到了墙边,一时间,甬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净得落针可闻。 我等了一会儿,见甬道的那一边一丝动静也没有传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人影,但是在这种诡异地方出现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路数。 又静静站立了一会儿,我见甬道的那边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下有点害怕了。我就寻思,要不我先退出去,然后有机会再来? 不料我刚这么一想,那边鬼眼花就不干了,再次发出了钻心的刺痒来。 卧槽,你有完没完? 这下我可是有些怒了,我已经尽可量地满足鬼眼花的食欲了,但是这鬼东西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只要是感觉到有恶鬼戾气马上就会像看到了喜欢的糖果,你不满足他,他就一个劲儿地让你有刺痒的感觉。刚开始还好,可能是刚发芽能力还不大,我手臂就是痒,也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可是现在,他现在好像是有了主见,你不满足他,他就给你往死里痒。 鬼眼花可是不管我发不发怒,见我不上前就是痒个没完,那种感觉,我都恨不得把自己两个胳膊砍掉。 最后我实在被痒的受不了了,我心一横,算了,与其被痒死,我还不如近前和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黑影搏一搏,反正看鬼眼花反应这么厉害,那黑影不是活人的可能性还大一些的。 刚想到这,胳膊上的痒马上又停止了。 我现在实在是懒得和这鬼东西较劲儿了,于是再次打开手电,再一次往前方看去。 那个黑影还在,跟我刚才刚看到一样,连姿势都没动过。 为了以防万一,我伸手把包里的桃木剑掏了出来,这东西虽然不大,但是胜在比较坚硬,再加上能克制鬼物,对人对鬼怎么说都比赤手空拳要强。 虽然我还想在墙上扣一块砖来着,但是我想到这甬道都不知到少年了,别让我扣一块转再给扣塌了,想想自己可能被活埋,我哆嗦了一下,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 喂!我先喊了一声,权作打招呼。 但是我听到的只有甬道传回来的回声。 我见那人一动不动,不由胆子大了些。其实也容不得我胆子不大,我只要再拖延一会,手电可能就真的没电了。 终于,我看清了那个人影,不过我也发现,那个人影还真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死了不知有多久的全身早已脱水的干尸,虽然它全身干瘪,但从它的头发还是可以猜测得出,这人应该是一个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立到这。 可能是鬼见习惯了就不怕鬼了,我看到这只是一具干尸的时候反而是放松下来。美女师父有句话说的对,这年头,还是人比鬼更可怕些。 我松了口气,马上用手电往其他的地方照,但是我照遍了整个墓室,发现除了眼前的这具干尸,连具棺材都没有,当时我就有些纳闷,难道我眼前的干尸被埋的时候是假死,被埋之后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然后挣扎掉进了这个甬道,最后饿死在这的? 不可能啊,不说他能不能弄开棺材底,就是他弄开了也不能使站着死到这啊。 正在这琢磨,我突然感到身边的温度直线下降,然后一阵咯咯咯的怪异动静传来,我眼前的干尸竟然就这么抬起头来了。

第三十六章 逃出生天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我大叫一声,忙下意识地往后跳去,但是甬道这么小,我后背瞬间就重重地撞到甬道壁上去。一震之下,手上的手电和桃木剑顿时捏拿不住,一下子被甩出了老远。 不过幸运的是,这次手电倒是没有摔坏,依然在地方发出暗淡的白光。只不过那惨白的手电光怎么看都像是在垂死挣扎,似乎马上就会吐出最后一口气。 借着这唯一的一点光亮,我紧张地看着那具干尸。生怕她下一刻身上就跳过来用她那干枯的手掌掐住我的脖子。 可是我等了片刻,见那干尸并没有预料中的跳起来。虽然喉头中依然是咯咯作响,但也只是摆摆头而已,身子连动都没有动,根本就没有上前攻击的意思。 卧槽,这是搞什么幺蛾子啊? 难道就是为了吓吓我玩儿? 见干尸并没有上前攻击我的意思,我胆子不由大了起来,我先起身捡起桃木剑,然后又捡起那个随时都可能熄灭的手电,这才敢慢慢地靠近那具干尸。 我刚走到干尸的跟前,我手臂马上就痒起来,同时还感到鬼眼花的兴奋的情绪。我马上传过意念:你给我消停点,老子可不想为了给你弄点粮食自给反而被干掉。 可能是我的态度有些不善,鬼眼花马上传来了一丝委屈之感,但同时我手臂上的痒感也消失了不少。 经过我小心翼翼的观查,我这才知道,并不是这干尸在那摇头晃脑地吓唬人,而是她除了脑袋身上哪也动不了。因为此刻她的四肢和身躯被人用七枚巨大的钉子死死地钉到了甬道壁上。 我说她怎么会站在这呢!也不知是谁能下得如此地重手?我说刚才怎么会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呢,谁遇到这种遭遇心里也不会放下心中的怨气的。 不过此时我也不必理会她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既然能让鬼眼花产生进食的**,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已经化为了厉鬼,若有朝一日跑到人群之中,那给别人的伤害绝对是不可逆转的。 想明白此点,我不再犹豫,忙收起桃木剑取出一枚锁魂钉,想也没想,一钉就插入了干尸的胸口。 干尸的身子瞬间就僵直了,看着她那两个空洞的黑眼孔,不知怎的我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此刻已经容不得我多想,我也顾不上干尸干瘪的身躯是否有恶心,伸手就按在了干尸的肩膀上,耳轮中我就听到一声哀嚎,然后一股冰寒之气顺着我的手臂就传进了我的身体。 可能是感到了不妙,干尸的身体发出了一阵抖动,然后几股白色的气体从干尸的口鼻七窍爬了出来,如同章鱼腿一样四处甩动,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摆脱锁魂钉的束缚。 饶命,饶命啊!许是感到了自己末日,从干尸的口中突然发出了一个男子的求饶声音。 我根本就毫不理会,既然变成厉鬼,心中的怨念一定是浓重到了一定程度,这样人恶鬼即便我饶了他他也将来恢复过来也依然会出去害人,我可不信他捡到一条小命就能改恶从善。 见我不理会他,这厉鬼马上道:你不能杀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再说,杀了我你也会死! 我就是不答言,任凭鬼眼花大吸特吸。 杀了我你会后悔的喊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干尸七窍冒出来的白影已经全部失去了踪迹。 鬼眼花仿佛满意第打了一个饱嗝,给我传来了一个舒服的念头,然后就沉寂下来。 见满足了这个祖宗,我赶紧转身要往回奔。 就现在的这个电量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跑到刚才我掉下来的入口。 可是没等我跑出几步,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很刺耳的咯吱,咯吱就像是往外拔钉子死的声音。 我心里一颤,忙回头向干尸看去,一看之下,我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就在我刚才转身走出几步的那么几秒钟时间里,这干尸的脸上竟然长了一层绿色的毛。而此刻,这干尸正在用力地把身子钉的钉子从墙上往外拔呢! 卧槽,这他娘的不是传说中的绿毛僵尸吗? 我转身撒腿就跑。 怪不得刚才那个厉鬼说我会后悔,原来他并不是这具干尸的主人。我心里暗骂,他娘的,你一个鬼跑人家僵尸身上做什么客啊!老子要知道这是一个绿毛僵尸,就是宁可把自己胳膊剁下来,也不来招惹它啊。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急又遇顶头风,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我还没跑出十米远,我手里的手电忽闪一下,彻底灭火了。 顿时,我眼前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卧了个大槽,这下可麻烦了! 我随手扔掉手电,一边跑,一边把手伸在前边,恐怕撞到甬道壁上,这样一来,我的速度明显又降低了不少。 我身后的拔钉子声越来越尖锐,不用看,绿毛肯定已经把钉子拔出大半了,只要他把钉子全部拔出,以绿毛僵尸的速度,我肯定得变成他口中的小菜。 但是我本来就没什么能耐,在这种黑暗中更是毫无反抗之力。 跌跌撞撞中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但我随着拔钉子声音的消失,我知道祸事马上就要来了。 果然,拔钉子的声音刚没,我就听到后面传来了嘭嘭的声音,我心道,坏了,这绿毛蹦过来了。 耳听着嘭嘭声越来越近,我不禁开始绝望起来。 看来那个鬼说得对,我还他娘的真的后悔了,而且还是把肠子都悔青了的那种。 要是被那个绿毛追上来,就凭我这能耐,铁定打不过那个僵尸,而打不过那个僵尸的唯一结果 娘的,难道我以后也要蹦着走了? 就在僵尸马上就要追上我之际,在生死关头,我突然福至心灵,随后就毫不犹豫地趴在了靠右侧的甬道,我心里暗暗祈祷,十方诸佛,三清道祖,玉皇大帝你们保佑我,可别让这个僵尸弯腰啊。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祈祷被这些神佛听到了,那个绿毛僵尸途径我身边的时候没有一丝停留,以一种我意想不到的速度从我的身边蹦了过去,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离得远了。 虽然逃过了一劫,但是我却没有一丝的兴奋感,因为我意识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在这个地下,貌似只有我掉进来的一个出口,而我当时也看了,那一边几米处就是甬道的另一个终点,而那个绿毛蹦过去,就可以说就是堵住了入口。可如果不出去,那我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既没水,又没粮的甬道里岂不是干等死吗?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束以待毙。 我先仔细听了听前方的动静,见没有声音,于是爬起来,开始继续前行,与其等死还不如往前走走找找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生怕发出一点响声惊动僵尸,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令我很奇怪的是,我还是没听到这甬道里有那个僵尸的一丝动静。 难道是从洞口蹦出去了?要是那样可是感情好,我也好借机跑出去。只要我能出去,下回,打死我我也不来了。 但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我走着走着,前方探路的左手突然碰到一个硬东西,我用手一摸,顿时心里忽悠一下,娘的,这东西怎么好像是一个人的手臂啊,难道那个僵尸在这等着我呢? 还没等我抽回手,那东西一动瞬间就把我的左手腕给抓住了。 那只手的力气如此之大,我根本就无法挣脱。情急之下,我手刨脚蹬,但是根本就摆脱不开。 他不会咬我吧! 想着恐怖片里僵尸咬人的镜头,我可是真的吓坏了。 就在来回挣扎的时候,也是我命不该绝,我的手一下子碰到背包里一个硬东西。我瞬间就知道了,那是我刚才塞进背包的桃木剑。我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了一下,我好像记得在某部鬼片中曾经说,僵尸也怕桃木剑来着。 不过此时我也管不上那是真是假了,我伸手就去包里摸桃木剑,摸出来之后,我想都没想,伸手就对着僵尸刺了过去。 没想到这桃木剑果然还是有效果的,我这桃木剑刚刺进僵尸的身体,僵尸的身子一滞,瞬间就有些僵直的感觉,同时紧紧抓住我左手的手爪也瞬间松了下来。 我看到有门儿,顿时大喜,也顾不上从僵尸的身体里拉出桃木剑,转身就往外跑。 拐了两个小弯后,我突然感到眼前一亮,顿时看到了从上面射下来的几缕晨光。原来折腾这么长时间,外面的天早就亮了。 怪不得僵尸不往前来了呢,原来这家伙害怕阳光! 这下我心下大定,再不担心僵尸的背后袭击,一点一点的从甬道中爬了出来。 感受着外面明亮的光线,我长长地松了口气,不过我也不敢再此久留,简单地记了一下这甬道口的位置,就急急地往双发屯赶去了。

第三十七章 四大凶地 看到我全身灰土的凄惨模样,老冯头他们都吓了一大跳。忙围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摆了摆手:你们别问了,一会儿我得赶紧回去一趟去找我师父,这里有事我解决不了。 看到老冯头的脸色有些不好,我马上安慰他:冯爷,不是你的事,缠着你的那个女鬼已经被我干掉了,我找我师父是有别的事。 老冯头有点不确认地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头,用一种很确定的语气告诉他:真的,我已经把那个女鬼给收了。这次回去是因为别的事! 谢天谢地,小明你真是我的大贵人啊,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我可是被那个女鬼给吓怕了,在白天还好,可是一到晚上只要闭眼我就能想起来那个女鬼,吓得我连觉都不敢睡。 我说:这回你就安心地睡吧,那女鬼累死也出不来了。 这时候李婶已经给我打好了洗脸水,我见身上全都是土,就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上外面去拍打。李婶看到了道:行了,你别拍了,你这衣服造成这样,怎么拍也是这味儿了。赶紧放那,我一会儿给你洗洗。反正你跟小畅的个头差不多,一会儿你先对付穿他的,等衣服干了你再换回来。 我一看,这衣服确实没法继续再穿了,全是尘土不说,还散发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尸臭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绿毛僵尸接触时沾染到的。 换了衣服,又把身上的尘土洗了洗,我这才感觉身上清爽很多。 见我收拾完,李畅忙凑到我身边:哎,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女鬼的,给我讲讲呗! 我瞪了他一眼,说:就你好信儿,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你拉倒吧,女鬼都让你干掉了我还怕个毛,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师在这呢嘛! 现在真不能说,一会儿车来了我赶紧回去一趟,在这我发现了一个更邪乎的事,必须得我师父出马! 更邪乎的?那你就更应该跟我说说了,哎,我不跟别人说,行不?至于嘛,还弄得神神秘秘的。李畅一撇嘴,一脸不信的样子。 那边老冯头听到我说有更邪乎的事,就有点坐不住了,忙凑过来问我:怎么啦,难道这里还有别的鬼? 我道:冯爷,这事我还真不能说,等我师父来了,我问问他再说。 现在我可不想告诉他乱坟岗有异变的事,要知道恐惧这东西有传染性,处理不当会引起大面积恐慌的。尤其在这农村,信息传播能快到这边有什么奇闻怪事,那边几乎就能绘声绘色地给你讲出过程来的程度。要是处理好还好说,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造成恐慌,恐怕就会被以宣传封建迷信,散布流言,扰乱社会秩序的罪名蹲号子去了。 到双发屯一天就两趟车,因为路况不好,想等回程的客车谁也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据李畅讲,有时候运气不好,车坏在半路上,能让你等一天。 不过我也没办法,实在是因为这屯子实在是太穷了,除了少数人家有马车,牛车,连个破拖拉机都没有。 见我实在着急,老冯头道:要不我让小畅赶着马车去送你吧,虽然速度慢了点,但是也比你干着急强,而且道上碰到客车,你还能改乘客车。 我一寻思,这主意虽然可行,但是想想地方到县城坐汽车还得一个多点呢,要是坐马车,那还不得弄到下午去啊。于是就告诉老冯头不用,我就等着坐汽车就好。 这时来串门的老李发话了:你也不用干巴巴地到路边去等,一会儿我打发两个小崽子,让他们看到车来了喊你。 我一听知道也是个办法,于是赶紧跟老冯头他们打个招呼,找地方眯会儿。 昨晚我的精神一直都紧绷着,现在回来了一放松就感觉自己眼皮说什么也抬不起来了,结果我脑袋刚碰到枕头,就呼呼地睡着了。 被老冯头他们招呼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问他们车怎么还没来,结果老李一拍大腿:唉,别提了,那几个崽子贪玩,等他们发现客车的时候,那车已经过去了。 虽然我很着急,但是事情赶到了这步,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等下午返回的那趟车了。 吃过饭之后,我不理李畅的死缠烂磨,就是不告诉他我昨晚经历的事,被他烦的实在没办法,我找个借口,又接着睡。不过这次还好,晚上六点左右,我终于踏上了回去的汽车。 又是一番左颠右晃之后,我可算是回到到了县城,我也来不及回家,直接就去了美女师父那。结果刚进屋子,就见她正神色淡然地坐在桌子前喝茶水呢。 看到我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美女师父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就好像早知道我会在这时来找她似的。 师父,我好像遇到大事了,这次恐怕得需要你出马。我见她一副悠闲的样子,忙开说说道。 这时美女师父把端在唇边的茶水轻轻地饮了一口,然后好整以暇地放下茶杯。美丽的眼睛看了我一眼,不着急不着慌地道:你急什么,天不是还没塌下来呢嘛。 我嘴里的话当时就堵在了喉咙中。 见我一副愣眉愣眼的模样,美女师父嘴角微微地翘起了一个弧度,这才不急不躁地说:说吧,你都遇到了什么? 我心话:感情你也知道问问啊,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想听呢。 不过我不敢迟疑,忙把我到双发屯之后的所有遭遇都跟美女师父讲了一遍。然后我对她说:师父,要想救那几个屯子的人恐怕就得你出手了,要不你明天和我去一趟吧! 本来我还以我美女师父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可是没料到的是,我刚说完让她跟我去,她却反问我:我为什么要去?凭什么一定要我出手? 听这话我一下怔住了。 因为我发现真的没有请美女师父出手的理由。 虽然双发屯那片区域的人面临着极大的危险,但是他们和美女师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美女师父凭什么要为一些毫无关联的人出手? 而从我看到的了解的那些情况来看,那处乱坟岗明显被一个高手动过手脚,虽然不知道那个高手目的何在,但是从乱坟岗现在的变化来看,肯定是凶险异常。 见我不说话了,美女师父道:在外面行走,你一定得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自己有没有能力解决,解决了会不会有后遗症,这里面的说道多得去了,就像你说的那块聚阴池,你都不明白啥叫聚阴池也敢跟那帮村民说请人出手? 聚阴池?这个我听李畅跟我说了,不是说什么阴气旺盛的一种地埋格局吗?好像能吸引一些魂魄什么的。 就这么简单? 啊。还有别的说法?对于什么地脉风水的我根本是一窍不通,哦,应该这么说,对于这些玄学范畴得东西,我都是一窍不通。即便我捉了两回鬼,那也是靠着身体内鬼眼花的能力。没有鬼眼花,我可能都不如一个路人甲。 想到这,我悚然一惊,这时我才感到经历了这么几件事我似乎心态有些飘飘然,忘记了自己的位置。如果有一天鬼眼花突然从我的身体里消失,那时如果我还是这种心态,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到我的脸色变化,美女师父似乎知道了我的心理变化。嘴角微微一翘,然后道:这聚阴池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在玄学界曾有四大凶地的说法,这聚阴池就是其中之一 那师父另外的三处是什么?我忍不住插口问道。 美女师父瞪了我一眼,但是这回没有发怒,反而解释道:这四大凶地分别是通冥井、聚阴池、散魂台以及埋骨地。这四个地方要么不出现,出现了就是大事,轻则方圆几十里的生命,重则千里无人烟,这威力绝对不比原子弹的威力小多少。 师父,这也太玄了吧!我感觉美女师父在跟我编故事。 玄?美女师父不屑地冷笑一下:那是你根本就没见识过那些可怕的术法! 术法?我一愣,怎么说着地脉风水又跟术法联系起来了。 有一点你不知道吧,这四大凶地,没一个是可以自然形成的,全部都是人为的! 啥?人为?这下我可是震惊了,美女师父的说法,根本就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想象。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模样,美女师父端起茶杯,轻轻地放在唇边品了一小口,然后放下,动作优雅,丝毫不带一丝的烟火气。 我坐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有些不确定地问:可是,李畅他二爷那只是个天然的乱坟岗啊? 不知为何,美女师父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怒色,然后嘴角的弧度一下子就消失了:那处乱坟岗刚开始当然是是普通的乱葬岗,但是后来,就不见得是了。

第三十八章 七连玉虎鸣 我现在完全没有注意美女师父的表情变化,满脑子里都是她说的四大凶地的事,见她这么说,不由心里一动:师父,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乱坟岗改造成了聚阴池? 那你以为呢? 是不是那个沈道士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听她说话不咸不淡的我有些纳闷,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啊。 感受到她的这种情绪变化我不敢再问下去了,忙道:这么晚了,那师父你休息吧。说着起身我就要往外走。 这下美女师父似乎更不乐意了,只见她起身,指着我嘀里嘟噜地说了一串我根本就不懂得话,末了,还把手中的杯子给摔倒了地上。 虽然我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我从她的表情上还是可以猜出,她这是生我的气了。 可是我思前想后了半天也没想起哪块得罪她啊! 看我一脸迷惑地看着她,美女师父嘴里又嘀里嘟噜地说了两句,然后面色缓和下来,跟我说道:行了,你先坐下,我还有话问你。 我忙乖乖地坐下。 不一会儿,美女师父的神情再次恢复到平淡无波。她看了看我的手臂,道:刚才你说,你身上的鬼眼花又变化了? 我连忙点头:是啊,师父,不但是发出了芽,而且好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它要认准了想要吃的东西,你不管他,它能让人痒死! 美女师父道:这个我也帮不上你的忙,只能你慢慢摸索,毕竟自天地之始,还没有那个人曾被鬼眼花给寄生过。 我虽然不知道美女师父这个自天地之始她是怎么来的,但是她说没有办法,我也得只好默默承受。 可是什么也不能由着它的性子来啊,这次要不是有你那把桃木剑而且赶上了天亮,我恐怕都给绿毛僵尸干掉了。师父,要不你再给我弄个啥宝贝,咋说也得让我在危急时刻能有点自保的能力啊。 美女师父看了看我的胳膊,说道:你等着!然后起身就去了那间谁也不让进的屋子。 我当即就有些兴奋起来,要知道三首吊坠和锁魂钉这两样宝贝,我可是亲身体会过它们的神奇效果,也不知道美女师父这一回又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过不多时,美女师父从里屋回来了,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拿可以装宝贝的锦囊什么的,而是端来一个装着一些红色汁液的小碗以及一只毛笔。 看着她拿来这些东西我不禁有些奇怪,这些东西莫非是给我画符用的材料?用这些东西画的符就好使了? 我正在这琢磨呢,美女师父把这两样东西都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对我道: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她这个命令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既然是画符材料还要我左手干什么?不过,为了不让她发飙,我还是赶紧把左手递了过去。 美女师父见我伸手,然后又命我撸起袖子,这才伸出细嫩白皙的小手抓住了我手腕,然后然后抄起毛笔蘸着那碗里的红色汁液就开始在我的手腕上方开始开始描画。 虽然我不知道美女师父这时要做什么,但是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我很识趣的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我手上画的图案。 那图案很是特殊,东一笔西一笔的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图案的笔画却是错落有致,十分的有规律,我猜想应该是什么特殊的记号。 美女师父下笔的速度十分缓慢,我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她这才画完最后一笔。 我见她放下笔,忙问:师父,这是啥图案啊? 这叫做七连玉虎鸣,相当于到家的五雷咒,不过要比那个高级一些。 见美女师父说得轻描淡写的,我不禁有些怀疑她这话是不是有点水分。要说道家的五雷咒谁不知道啊,虽说我只是个门外汉,但是五雷咒驱鬼的厉害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是美女师父说,着这个七连玉虎鸣比五雷咒都高级,从心底说,我还真的不太相信。 怎么?不信?美女师父明显看出了我眼中的那一抹不信任。 信!信!这种回答连我自己都感到虚伪。 不过美女师父也没有跟我深究,她告诉我,她画在我手腕上方的符文可以激发三次,但是每次激发必须要用我的鲜血才行。 可能是怕我乱用术法,她特意叮嘱我,这符文在一个人身上三年才能刻画一次,不到生死关头一定不要激发此符文。 我虽然在心底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见她说得郑重,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要说美女师父这符文其实也挺神奇的,刚开始画在手腕上还很显眼,但是过了不到十分钟,符文鲜艳的颜色就迅速黯淡下来,不一会儿,就只剩下浅浅的影子,若不细看,只是让人感觉有点黑而已。 行了,你现在回去吧!见符文已经没了变化,美女师父这才下了逐客令。 啊!我应了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忽听美女师父在我身后道:你明天早上先到我这来,我们一起去你说的那个双发屯。 啥?我楞了一下,随即大喜,回身一把就抓住了美女师父柔嫩的小手:师父,我没听错吧! 我这个动作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我已经抓住她的小手了。 我心话:卧槽,坏了!我怎么又抓师父的手了?她不会又生气了吧! 认识美女师父这么长时间,我发觉她好像十分不愿意别人碰触到她,我在上回我在被她从鬼蜮带出之后想拥抱一下她的时候,还曾被她一脚踹飞过。哦,虽然那次有点不雅观,但是那也不能怪我不是? 就在我暗暗叫苦之时,我却惊讶地发现想象中的暴风骤雨并没有如期而至,抬起头,我发现美女师父竟然丝毫没有发怒的意思,反而是脸上微红,一副害羞的模样。 看着美女师父如此的娇羞的小女儿模样,我一时之间呆住了。 见我呆愣的看着她,美女师父好像一下子就回过神来,手一抖就从我的手掌中挣脱出来。然后就听她轻声道:还看什么看,感紧回去吧! 我如梦初醒,赶紧放手,道:那我回去了!然后就跟逃命似的跑出了美女师父家。 一路上,我好像都能感到手里依然能够感受到美女师父小手的温柔滑腻,不知怎的,我的心突然乱乱的。 自打我从见到美女师父第一面开始,就被她强行把我从鬼眼花的空间拉出的力量给震惊了,随后接二连三的怪事,又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她的手段高深,以至于我直接忽视了这个女孩也是和我同龄一事,可是刚才那一幕,却把我突然拉回了现实,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对美女师父竟然有了一种很莫名的情绪。 到了家之后,我见自家的大门早就上了锁,而我又一直没有带钥匙的习惯,就拍着大门大喊:爸妈,我回来了! 片刻之后,屋里门一开,我妈一马当先地就先冲了出来,一边往外走还一边骂: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 我嘿嘿笑道:这不回来就不晚嘛!哎,我爸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我妈一边拿钥匙开着大门一边说:你爸昨天出差了,还要过几天才回来。 我说:那你这几天自己在家不害怕啊? 我知道我妈这人别看平时大大咧咧,但是有一个唯一的弱点,那就是怕黑,以前我爸要是出去还的我陪他才行。 说话间,我妈已经打开了锁,把我放进了院里,然后她道:你小兔崽子也不在家,我就不会找个伴啊! 我一想也是,我妈这人人缘好,找到谁头上,只要不是有事的,基本上都会来帮我妈的。 说这话,我和我妈一前一后地进了屋,结果我进屋还没站好,就被屋里的另一个人给惊呆了。 于于薇?你怎么会在这? 屋里的这个人竟然是于薇! 小薇在这怎么啦?我害怕还不能找她作伴?还没等于薇说话我妈先不乐意了。 啊,是何婶说她晚上一个人不敢自己在家,所以我才来跟她作伴的。于薇脸一红,也跟我解释。顿了一下她又道:何婶,既然何明来了,我就回去吧。 哎呀,都这么晚了,反正你出来的时候也跟家里说了,就陪我再住一晚上吧!我刚想说要送于薇回去,我妈突然从中间插了一句。 这下,我送于薇回去的话说不出口了,我怕这句话一出口,于薇会误认为我在撵她走,说句良心话,对于薇为这个女孩,我还是蛮喜欢的,但是苦于家庭各方面我家都没法跟她相比,即便她隐隐约约地表现出那个意思,我也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 本来我还以为于薇会推辞,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妈的强烈挽留下,她竟然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第三十九章 解释 我这时要是还不了解于薇的心意那可就是纯粹的傻瓜了。 在那个年代,大概也就是南方沿海一带的发达城市思想开放些,但是在北方,特别是我们东北这这种比较穷困的小县城,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没结婚就住在一起,在一些老人眼里绝对是大逆不道的。 可是于薇却好像丝毫不注意这些,不但没事往我这跑,竟然还住到了我家,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即便是我妈说刚认了她当干女儿。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就我这条件,哪个地方能让这样一个漂亮又有家世的女孩青睐呢。 就是因为我曾经救过她? 可是,如果谁被救了都以身相许,那不就乱套了吗?我突然想起了刚刚被我救了的老冯头,当即就打了个寒战。 结果,这一宿我失眠了,就在这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当我妈和于薇看着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他们眼前的时候,这两人显得都很吃惊。 小明,你这一宿还没睡啊?我妈显得有些心疼,于薇看着我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里的那一抹担忧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这不是今天还要跟师父去乡下嘛,心里想着事结果就睡不实了。 为了不让我妈担心,我昨天并没有告诉她我这两天的离奇遭遇,只是说李畅他二爷家有事需要让我师父出马。 我妈也是见识过美女师父能耐的,倒是没多做怀疑。吃过早饭之后只是叮嘱我让我小心,然后就和于薇一起把我送出了家门,看着大门前这一老一小的,我怎么都感觉像新出阁的小媳妇和婆婆在送自己要出远门的情郎。 来到美女师父那时,她早已经准备好了,我看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大蝙蝠衫,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偏爱蝙蝠衫,貌似从我见到她的一刻,她的上衣只有蝙蝠衫一种样式。不过美女师父长的好看,身材又好,穿什么都能散发出一种独有的气质。 我见她也背上和我一样的布包,就说:师父,还真别说,你做的这个布包还真的很实用,拿什么实在是太方便了。 美女师父白了我一眼:不懂就别瞎说,这包叫兜囊,是道士专门用来装法器用品的,你这两天肯定没碰到过什么同行,好不然恐怕早就被人笑掉大牙了。 我无辜地撇了撇嘴,心里话:你也没跟我说过,我上哪知道这东西叫兜囊啊。 再次下车,我又是被颠得荤七素八,本来我还以为美女师父得跟我一样,可是看她跟个没事人似的表情,我还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强大。 到了站美女师父并没有在按照我说的先去老冯头家歇歇脚,而是让我直接领着她去了乱葬岗。 和前两天相比,这乱葬岗里面的阴气似乎又浓烈的许多,还没进入乱葬岗的范围,我就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对美女师父道:师父,现在这里的阴气好像比以前更浓了。 美女师父根本就不答我的话,径直向乱坟岗里走去。 我见状,忙跟在她的身后,不多时我们就已经深入到一个个长满荒草的坟冢之间。 我见美女师父皱着眉也不说话,知道她这是在想问题,也不敢出言打扰,只是在她身后一边查看四周的动静,一边感受这里的不同。 不多时,美女师父突然在一处空地停住了,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蹲下身从兜囊里取出一只大约六寸长短的一把短剑,开始在地上挖着什么。 我好奇心大起,忙凑过去:师父,你发现了什么? 美女师父也不答话,就是在那用短剑挖,可能是感到这短剑实在是不趁手,她抬头命令我道:你现在用最快的速度去给我找一把铁锹来。 见她要的急,我知道美女师父肯定是发现了重要的东西,就答应了一声急急地往乱坟岗外面走。 后边美女师父喊道:看到有石碑的坟绕着走!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美女师父这么叮嘱,肯定是有她的深意,就应了一声,快速往乱坟岗外面走去。 当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老冯头家的时候,可是把老冯头他们吓了一跳。李畅他爸问道:小明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的,客车不是过去了吗?另外你师父呢? 我说:我们来了就直接去了乱坟岗,我师父发现了点东西,她正在那呢。 李畅他爸道:那地方不是有沈道士布的阵嘛,你们着什么急啊。 我看屋里的几个人似乎都有些不以为然,道:现在既然我师父来了我也不瞒你们了,乱坟岗那现在有状况,必须得马上处理,否则就可能要出大事。 听我说得严重,屋里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老冯头忙问:小明,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没时间跟他们解释,就道:事情等我回来再跟你们讲,冯爷,你给我找一把好使的铁锹,我急用。 老冯头一愣,但随即很焦急地问道:你们不是现在要动乱坟岗那吧,那可不行,以前沈道士说了,那里的东西不能乱动,否则里面的妖魔鬼怪就跑出来了。 我道:冯爷你根本就不了解是怎么回事儿,等一会儿弄完了那边我在跟你解释。说着喊李畅就想让他给我找锹。 不过我的话并没有取得老冯头的信任,见我转身要走,他过来伸手就把我的手给薅住了:不行,你不说明白我不会让你去瞎弄那里,我可不想再看到那种全身都是肠子的怪物了。 见老冯头死抓着我不放,我无奈地道:这样,我长话短说,那晚我自己去找那个想要你命的女鬼时,有一只鬼告诉我,四十多年前那个沈道士虽然把那个怪物干掉了,但实际上他没有安什么好心,反而借你们的手在乱坟岗布置了一个阴阵,现在倒还看不出什么,但是那个阴阵一旦爆发,这附近这十里八村的就都会遭难。我们现在就是想把这个隐患搞掉,这下你懂了吧? 老冯头摇头,也不知道是根本就没听明白还是根本就不信我的话。 我见他还是不肯松掉我的手,就接着道:你知道我昨天早上回来时为什么一身尘土吗?为什么又找急忙慌地回去找我师父吗?告诉你,那时因为我在那只鬼的指引找到一条埋在地下的甬道,并且在有道理看到一只被沈道士在那里祭炼的一具绿毛僵尸,要不是我命大跑出来,你们早就见不到我了,这些都是那个沈道士搞得鬼,知道不? 我知道要是只把我看到的那些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不会马上相信,但是我先把屎盆子都扣到那个沈道士头上,即便老冯头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也会心里起疑惑,等以后他们见到了事实,也就不会那么相信沈道士了。 见老冯头的手好像松了一些,我再给他加一把火:知道那个想要你命的女鬼我在哪找到的吗?就是在那个乱坟岗子里,她那么凶也是跟沈道士有关,你想啊,既然那个沈道士曾说过他的阵法可以困住乱坟岗里的所有鬼魂,那个女鬼又是怎么跑出来的?那是因为沈道士布置的阴阵已经快到了爆发的时间,所以对那里面的鬼怪没那么控制了,等一旦阴阵爆发,这附近的所有人,就等着去阎王爷那报道去吧! 我这一席话可是真把老冯头这些人给唬住了。 那个大鹏老婆赶紧凑过来:小明,你不是在骗我们吧!虽然我知道你厉害,但是那个告诉你的鬼能值得相信吗? 我斜瞥了她一眼,对于这两口子我一直都没什么太好的印象,一边说来照顾老冯头,一边却跟个客人似的什么都不干;一边诉苦说家里有活等着,但这边老冯头没事了却还不见他们走。我说道:那鬼魂即便说的是鬼话,也比一些人说人话要值得可信些。 然后我回头,对着李畅他爸说:没准那个鬼您还认识,他是二十一年前病死的,他说他就小永。 小永!李畅他爸一声惊呼,忙问道:你说的那个小永是不是长得文质彬彬的一个人? 对!他告诉我说,他死了就被那个沈道士给下了咒变成了一个伥鬼,然后他专门在这里到王家围子的路上设鬼打墙迷人,至于干什么就不跟你们说了,说了怕你们害怕! 这下老冯头似乎真的有些相信我说的话了,他松开我的手道:那我能不能跟着你们去看看? 我说:你们最好谁也别去,我可不敢保证除了那个绿毛僵尸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怪物,就我和我师父两个人,可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们。 听到这话,老冯头沉默了。 我见他不再抓我,也不想再跟他们墨迹了,要知道美女师父现在可是还在乱坟岗那等我呢。我忙对李畅道:赶紧帮我找吧好使的尖锹,我急用。 李畅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第四十章 聚阴池 等到我拎着铁锹再次跑回乱坟岗的时候,美女师父已经不在先前的那个地方了。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把透明的尺子一样的东西在一棵大树的树干处上下缓慢地移动,而那把尺子也很神奇,不时地发出一道灰芒。 师父,我回来了! 恩美女师父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眼珠都没往我这边歪一点,依旧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手里的尺子上。 虽然我不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但是看她如此小心,我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良久,美女师父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把手中的尺子放回了兜囊。 我问道:师父,这棵树是怎么回事啊? 美女师父看了看我,道:看来我这次遇到高手了。 我一惊,虽然我不知道美女师父到底有多厉害,但是能被美女师父称之为高手得肯定也差不到哪去,反正我这样的在其面前肯定是白给的货。 美女师父道:这世界上有一类修炼者我们称之为邪修,他们为了追求自身力量的强大,一般都会使用很残忍、很邪恶的方法让自己的力量快速增长,虽然他们很难得到善终,但是快速增长的力量还是让一些人趋之若鹜。 我就知道曾经有一个邪修,为了祭炼一种邪器,曾经连着杀掉一百零八个马上就要分娩的孕妇,其目的就是为的就是那些未出生婴儿心头的一滴精血和其母的怨魂。 要说邪修的手段也是极其残忍,他先将孕妇用大钉钉在墙上,然后下咒把孕妇的魂魄锁在其肉僧中,再用刀活生生地剖开孕妇的肚子取出胎儿,接着再当着那个想死都不能死的孕妇之面将胎儿剖心取血。有道是母子连心,看到自己的孩儿惨死,那孕妇就会心中升起冲天的怨气,待到孕妇的怨气达到顶峰之时,邪修再收取孕妇的怨魂 最后当邪修把那邪器祭炼成功时,戾气冲天,天上降的雨水都化成了红色。 后来那个邪修仗着这把邪器大肆作乱,终于引起了正道人士的愤怒,但是正道人士集结了百余人对那邪修围追堵截,最后才在昆仑山的一处山谷中将其斩杀,即便如此,正道人士也付出了伤亡过半的代价。 因为那邪器实在是太过于凶戾,在场诸人害怕那邪器再落入歹人之手作恶,所以那些正道人士公推出三位道德高深的老和尚昼夜为其咏经化解戾气,可即便如此,那三位老和尚也用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才把那戾气全部化掉。 听着美女师父讲完这段,我当时就被邪修的残忍手段所震惊,似乎全身都冒出了寒气。 美女师父看着我:所以我以前对你说过,这天底下最可怕的绝对不是那些鬼怪,而是活人! 还有,我为什么给你一大堆行头让你掩饰身上的秘密,原因也是因为如此,不说是天地灵根的事,就是让人知道了你身上有能自动吸食恶灵的奇物,恐怕那些邪修也能把你当成小白鼠给活活解剖了。 要说是先前美女师父讲那邪修的残忍手段我还只是吃惊的话,她后面说的这几句话可就让我真正地感到了害怕,先前我也想过可能会被人觊觎,但是我却没想到这鬼眼花竟然对邪修有如此的吸引力。事关自己的生死,一瞬间,我身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见我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美女师父也就点到为止,随即把话题转到当前的事情上来。 你得到的消息不错,那个沈道士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邪修高手,这地方让他经营了这么多年,你要是没发现这里的异常,怕是也就让他的得手了。 师父,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原本对修炼者什么的就是一窍不通,听美女师父说这方面的事一时也顾不得害怕,就赶紧请教。 你昨天也提及聚阴池,想知道聚阴池是什么样的吗?美女师父答非所问。 我一愣:难道这片乱坟岗子不是聚阴池? 你跟我来!美女师父道。说完,就往北方走去。 我跟在其后还有点纳闷,难道这聚阴池还真的是一片大池子? 跟着美女师父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我看到前方除了坟冢就是坟冢,根本就看不出一点有什么池子的意思,这下我就更加纳闷了,不禁又猜测:难道这个聚阴池是隐藏在一处隐蔽的的地下? 我正在这琢磨着,前方的美女师父一下子就停住了身子,我因为精神溜号,一个没注意,一下子就撞到了她的身上。 你走道就不能长点眼睛啊!美女师父眼睛一瞪。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我赶紧陪上笑脸。 哼!美女师父哼了一声,然后道:注意了,这下跟着我的指令走,要是你再走错了,我可救不了你。 啊?我有点发懵。 记住我说的话,前三,右一,左二,后四,前二,左一,前三,记住了吗? 我被这一连串的什么左一右一的搞糊涂了,虽然不知道美女师父说的这些有什么用,但是刚才见她把后果说得很严重,忙让她再说一遍,美女师父倒是没有不耐烦,连续说了几遍害怕我记错,又让我背了两遍她这才停嘴。 师父,这些左一右一的是啥意思啊?我赶紧问。 这时一会儿你前行的路线图,数字几,就是走出几步,差一步都不行,要是你走错了,就会迷失到这个阵势之中,这回,恐怕你饿死了,也不会走出来的。 嘿嘿,不是有师父你嘛! 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啊!美女师父白了我一眼。 要不,师父我不看了还不成嘛!见美女师傅说得严重,我立刻打了退堂鼓。 可以啊!没想到美女师父倒是毫不强求,我刚松口气就听她接着又说:将来再遇到这种结界那你就自己慢慢摸索吧! 我靠,这话里头的意思是我要不进去,将来我就自生自灭啊! 啊,师父,我想好了,还是应该进去,不为别的,就为了增长点知识也是好的嘛! 美女师父头一扭,不理我了。 我仔细再暗背了那口诀一遍,见没有丝毫的忘记,就对美女师父道:那师父,我们就进去吧! 我话音未落,就见美女师父抬脚往前一迈,然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活生生地消失了。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顿时就把我唬得瞠目结舌。 这他娘的也太不科学了! 我看着周围丝毫不见异样的荒坟野冢,我实在是无法想象美女师父是怎么消失的。难道这就是她刚才说的那个结界的力量? 稍稍地犹豫了片刻,我一狠心也向着前方迈了出去,一步,两步,三步,右边一步,再往左边走两步,向后退四步,再往前走两步 本来在我的想象中,我走进结界就应该像小说或者电影里的情节描写的那样进入一个未知空间才对,可是走到现在,呈现在我眼前依然还是先前看到的那片坟冢,根本就没有一点异象,这样的差距让我产生了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要不是刚才美女师父告诉我一定不能走错,而我又严格的按照她给我的口诀去行走,我都可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走错了,没准都能走到半道都会再跑回原来的位置重新走一遍。 但是现在,我却丝毫不敢出错,依旧按照美女师父告诉我的口诀行走着。 眼见着就差最后的向前三步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向前迈去,一步,两步,三步,就在我第三步的脚刚落地的一闪啊,奇迹出现了,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见我站在一处方圆足有百十平米的空间之内,而美女师父此刻正站在我前方的不远处。 我不禁回头看来时的路,见四周依然是荒坟野冢,只不过在我们的眼前却多出了一处空间。 师父,这时咋回事啊!也太不科学了点吧! 感受着这神奇的体验,我怎么想也不能把这一幕用一个合理的说法把它解释出来。平行空间?虫洞?他娘的好像都不能解释得通啊! 有些事情存在就是真理,难道非得要个解释吗?美女师父不屑地道。 我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就像是人吃饭就不会饿,你不明白原理,非得弄明白为什么吃饭不会饿,可是研究出来有怎样,就不吃饭了? 见我不说话了,美女师父一指前方:那个就是聚阴池了。 我顺着美女师父的手指方向望去,见这片空地的中心有一眼大约直径在两三米宽的水坑,外形模样倒是和外面的那些水坑没什么区别。 我伸头看了看,道:师父,这水坑看外形和外面的也没什么两样啊! 光在那远远地看一眼有什么用,你到跟前再看看,记得别用手去碰坑里面的水。 我依言走到了坑边,然后蹲下身看了半天,除了感到水坑里的水稍微黑了一点,还是没看到和普通的水坑有什么两样。 见我还是一脸迷惑,美女师父随手捡起一块土块就扔进水坑里,我见状赶紧往旁边躲,恐怕溅到水。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土块落水后不但没有水花四溅,反而还把那平静的水面砸出了一个坑。

第四十一章 诡异的聚阴池水 见状我是大吃了一惊,这水得多大密度才能直接砸出坑来啊。 美女师父看到我吃惊的样子,也不解释,反而又从兜囊中掏出了一根从鸡鸭身上脱落的绒毛,上前往池水上轻轻放落,更加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池在我眼中密度极高的池水似乎又好像根本就不能承受绒毛的重量,绒毛刚落到池水之上,便如一个石头一样沉了下去。 这这看着这幕奇景,我张口结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虽然咱没上过大学,但是好歹一些物理的基本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这液体的密度越大,浮力也就越大。而刚才美女师父扔土块的时候,这池子里的水溅不起丝毫的水花还直接被砸出坑,这种密度我估计也就是半干的水泥能够比拟,若是在外面,我估计死海的水都不见得能比上。 若只是这样,我倒也能够理解,大不了是这里的水里一些矿物质高。可是美女师父的那根绒毛却把我彻底给造蒙了,因为我实在没法解释如此高密度的水为什么不能承受绒毛之重,这种情况貌似也只是在古书上描写弱水时才有的吧。 山海经曾有记载: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西游记》第22回唐三藏收沙僧时也有诗描述流沙河的险要: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刚才那绒毛下沉的方式,不就是弱水描写的那样嘛! 可是当高密度和没浮力两样特性同时出现在同一物质上时,那可就是说不出的怪异了。这种极致的反差让我对自己以前学习到的所谓知识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我实在是想不通了,回头问美女师父:师父,这也不科学啊,根本就无法解释啊! 美女师父眼中蕴含深意,她道:不能解释就不解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以后可能会经常遇到,要是事事都求个明白,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问美女师父:这池子到底有什么不同啊,除了怪异一些,貌似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那你用手指靠近池水一下试试?记住,别碰到水。 我依言把手慢慢地探向水面,就在我的手指接近水面离三寸左右的距离时,一股极度的寒意突然从我的指尖传来,我一惊,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但是那寒意也瞬间消失不见。 我不明所以,忙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美女师父。 师父,这时咋回事啊? 你多试两次不就知道了? 于是我再次把手伸向水面,这时我才发现,这池水其实无时无刻地都散发着惊人的寒气,而且这种寒凉和冬天里的那种寒冷不同,冬天的寒冷只是单纯的冷,穿一些厚衣就能抵住,但这水坑里发出的这种寒凉却能侵入骨髓并能沿着经脉向里面蔓延,若多接触一会儿好像都可以冻结人的灵魂。只是这寒气只是盘踞在离水面两三寸的地方没有扩散而已。 别只注意温度,你在看看水里的变化。 虽然我不知道美女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敢肯定她让我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于是在伸出手后,我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下的水面。 这时我才发现,当我的手靠近水面时,那看似平静的水里还真的发生了变化,只是我先前只是把注意力放在温度的变化上没有注意而已。 要怎么形容那种变化呢?若是用一个形象一点的描述,那就是这水好像被我伸来的手指给激怒了,不错,就是激怒!我的手不靠近水面三寸区域,那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可是一进入这三寸的区域,我手指下方的水就好像发现了入侵者一样开始暗流涌动,上下翻腾,甚至还能像被烧开的沸水一样翻出几个小小的黑色水花来。但是诡异的是,这水涌动得再厉害,也只是在水面下进行,上面这层水面依然平静得连一丝涟漪也没有。 我看着怪异,赶紧把手缩了出来。抬头问美女师父:师父,这水怎么这么怪? 这就怪了?那是你还没见到它的怪异之处呢。说着,美女师父上前,伸出她的手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地在水面上一点,就是这一下,我只见水面哗啦一个水花就翻腾了起来,然后在美女师父碰触到的水面位置就突然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如同婴儿般的小手来。若不是美女师父的手一触即收,恐怕就被这只小手给抓到了。 看到那只手依然出现,可是吓了我一大跳,我向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摔倒。 那只小手伸出水面后,可能是因为没有抓到什么感到了怪异,然后向四周的水面摸了摸,就再次缩了回去,一瞬间,水面再次恢复了诡异的平静。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看似普通的水池,满心都是震撼。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先出去吧,出去之后我再跟你说。说着美女师父转身就往外走。 虽然我不知道美女师父问什么找到这聚阴池却不动手破解,但是在这方面我实在是没什么发言权,只好满腹疑惑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出这个结界倒是比进来要简单得多,前二后三左一前一便出去了。等我出去再看时,身后早就失去了聚阴池的踪影,周围还是我先前看到的荒坟野冢,我进去之前插到地上的铁锹还静静地立在那,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 见美女师父往前走,我忙拔出插在地上的铁锹,追上去问她:师父,到底这时怎么回事啊?既然找到了那个聚阴池为什么我们不把它给破了? 破了?你知道这聚阴池是怎么回事吗?两嘴皮子一碰就破了! 嘿嘿,师父,你也知道,在这方面我就是一个白痴,这不是请教你呢嘛。 聚阴池,顾名思义,就是聚集阴气形成的池子,这个阴气可不是单纯的人或者动物死后形成的阴气,还包括天之阴气和地之阴气,天地人三阴齐全才会形成那种至阴之水,你别看那池子不大,实际上根本就是深不见底,若有朝一日,阴气一旦爆发,池子里的阴气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侵入活着的生物体内,然后同化那生物的阳气,使之化为纯阴之躯。 而活着的生物之所以能活着,就是全靠身体里的阳气维持,没有了阳气,即便是能动,也不过是一具只有进食本能的行尸走肉而已。 所以我才说四大凶地要么不出现,出现了就是大事,轻则方圆几十里的生命,重则千里无人烟,绝对不比原子弹的威力小多少。 见美女师父说得如此严重,我忙问:师父那我们怎么办? 美女师父沉吟片刻,道:要是单独破解这还没有完全成气候的聚阴池倒不是很难 我眼睛一亮,心道:不难就好。 可是美女师父接着又道:现在差的就是摆下这座邪阵的邪修,若一旦我们动手破阵,那个邪修肯定会知道,这里被他布置了这么多年,里面的暗手一定很多。要是真交起手来,怕是会很麻烦。 听美女师父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起来那只绿毛僵尸,忙问:师父,他的暗手是不是都是绿毛僵尸那样的。 若只是绿僵还不难对付,那东西怕光,只要是在白天就不足为虑。 师父,我只知道有僵尸,还分为红毛,白毛的,到底那玩意儿都什么样啊? 美女师父倒是一点没有不耐烦,她想了一下,道:《子不语》把僵尸分成八个层次: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紫僵,死后身体呈紫色确实是存在的,不过不是恐怖片里那样的僵尸,只是一具尸体罢了。身体呈紫色是因为中了一种植物毒素,身体血液被染成紫色死后蔓延到全身。不过这种毒素不能保持身体不腐烂,要想不腐烂还要有其它条件。 白僵是尸体体内的血液流失,本命尸气渐生,尸体呈白色状。白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怕人。 绿僵,就是你看的那种绿毛僵尸,它尸体散发出的尸气和僵尸身上的毛发,由淡白色向幽绿色转变。和白僵相比,跳跃极快,不怕人,不怕家畜,惟独只怕阳光。 毛僵,尸体身上长出黑色的毛发,尸气由绿色变成幽黑色,形成黑色煞气,相当于尸体的保护层,毛僵也叫黑僵,是出了名的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高级的毛僵,即使是修真者的法宝也难以伤其分毫。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开始不畏惧凡火,甚至还不畏惧阳光,只有修炼者的法术能够克制。 飞僵,修炼有成的千年僵尸,能萌生灵智,可以修炼法术,弥补僵尸这方面的致命弱点,变成飞僵之后的僵尸能飞,所以称之为飞僵。飞僵杀佛吞神、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有一种所谓的旱魃,就是此类。 不化骨,僵尸集天地怨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为天地摒弃于六道轮回之外。僵尸修炼到极致,便能出入阴阳二界,上游九天,下游幽冥,虽身无生气无生无灭,却如仙人般逍遥自在。

第四十二章 木头人 师父,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听神话故事啊! 美女师父瞪了我一眼,道:这么长时间,你鬼也见了,灵根也见了,草仙也见了,僵尸也见了,那你还想再见到什么才认为是正常的啊? 我当时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了,想一想也是,自打去年在造纸厂出事开始,我的生活就好像一步一步地被推进了另一个神秘而又诡异的世界。 这世界上有人相信有鬼,但是更多的人却是不相信的。因为啥?没见过,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特别是我们自小又接受的是无神论的唯物主义教育,这样相信鬼神一事的人就更少了。 但是我呢,这么长时间,貌似就没有几件事是正常的,有的人八辈子都遇不到的怪事,在我这却是一件接着一件。要是我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给别人讲,估计十个得有九个人不信,剩下的那个也得是半信半疑。 见我不说话,美女师父道:到了现在你也不用管什么神话故事不神话故事了,都见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还较那个真儿干嘛?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确实钻了牛犄角。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师父,那这里既然都出现绿毛僵尸了,还会不会出现更厉害的,比如毛僵或者飞僵什么的。 美女师父看了看四周:那个沈道士在这处坟场布置了这么多年,估计把附近的阴气都快集中到这来了,出现飞僵倒是不太可能,可是有没有毛僵就不好说了。 这下我可是有点紧张起来,刚才美女师父可是说了,绿毛僵尸还有阳光可怕,但是毛僵可是能在大白天出没的。要是没注意突然从地里蹦出一位,虽然有美女师父在场,但是谁敢说她就一定能救援得及时啊。 再者说了,就从那晚绿毛僵尸所在那甬道上看,在地底曲曲折折的那么长,谁知道我脚下有没有另外一条甬道啊,没准下一刻就会在我的脚下伸出一只毛烘烘的手抓我的脚呢。 想到这,我头皮都发麻了。忙向脚下的地面看去,见脚下全是荒草,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痕迹。 你在哪毛毛躁躁地干什么呢?美女师父显然对我突然的异常动作有些不理解。 我苦笑:我这不是怕有僵尸突然从脚下窜出来嘛! 美女师父被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你就跟着我走,这里就是真的有炼尸地也不会出现在我们脚下。 听美女师傅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美女师父行走的路线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弯弯曲曲的前行。 再说了,在正常情况下,一般僵尸也不会发现你的,因为你身上的三首吊坠本身就能遮蔽你身上的气息,那天绿僵之所以能最后找到你,实在是因为你用手直接按在它身上吸取邪修用来炼尸的阴魅,结果身上沾染了尸气所致。 原来是这样啊!卧槽,可是让我紧张了半天,我还以为三首吊坠对僵尸不好使呢!听到美女师父说出这话,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走啊?没有了后顾之忧,我胆子当即就大了起来。 我看看邪修布置的阵法。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可是周围都是那些也不知在这埋了多少年,一个个的长满乱蓬蓬的荒草的坟冢,根本就看不出周围有哪个地方不对,我就问美女师父:师父,这地方我看着都一样啊,难道还有什么秘诀? 美女师父道:说了你也不懂,等有时间再详细跟你讲,你现在跟着我就行。 我应了一声,拎着铁锹乖乖地跟在后面。 又往前走了几步,美女师父在一处坟丘前站住,然后指着那个坟丘道:把这个给我挖开。 我当即就被美女师父的这个指令给惊呆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她又指着那个坟丘让我挖,我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师父,咱这么干好吗?我有点心虚。在中国的历史传统中,挖坟掘墓绝对是一个严重问题,特别是在这,谁知道这里面埋的是哪个村民的祖宗,要是知道我在这把他的祖坟给挖了,那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美女师父见我磨磨蹭蹭的,把眼睛一瞪:叫你挖,你就挖,那么墨迹干嘛? 我看到美女师父的眼中又是光芒闪烁的,心里一寒,当即就意识到不妙,马上陪着笑脸:我这不是没说不挖嘛。说着抡起铁锹,就开始挖那个坟丘。 奇怪的是我刚挖几锹土就就感觉锹头碰到了一个硬东西。当时我还纳闷,难道是挖到棺材了?那这个棺材埋的也太浅了一点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美女师父,见她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不敢废话,继续开挖,又挖了十多锹,我就发觉不对了。 原来我刚才碰到的那东西不是棺材,而是一个上方圆滚滚像一个圆柱似的东西,我用铁锹头磕了磕,当当作响,听声音应该是一个木制的物件。 我接着又往下挖,大概挖了一米左右,这才看出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师父,这东西是一个木头人啊!可是这个脑袋造型怎么这么怪? 行了,不用挖了,我看看!这时美女师父凑了过来。 我赶忙让到一边,然后看美女师父蹲到这个十分怪异的木头人身边。 要说我都活了二十多岁了,各种关于奥秘探索的书籍,电影电视也看过不少,但是眼前这种外形怪异的木头人还真是第一次所见。 这个木头人我并没有完全挖出来,只是露出了半个身子,地下埋的是什么样子的也不得而知,但是露出来的部分就光看木头人的脑袋,就让人无比的别扭。 这个脑袋的形状又细又长,和身子一点儿也不成比例,要是用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就像是根捣蒜的蒜锤子,但是这个蒜锤子偏又长着人的五官,怎么看都像是蒜锤子成精。 这还不算,在这个木头人脸上,栩栩如生地刻着眉眼鼻子耳朵,但是下方却连着刻了五张嘴,这五张嘴都是大张着,或是呐喊,或是大笑,或是愤怒,没有一张重复,但是唯一相同的是,这五张嘴都被涂上了红色的颜料,也不知那颜料是什么做的,即便被土里埋了多年,依然鲜艳得醒目,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到诡异。 美女师父低头看了两分钟,然后招呼我过去,从兜囊中掏出了几粒黑色的豆子,然后指挥我按照什么位置安放好,放好豆子以后,然后招呼我近前。 一会儿我要试一下这个东西,若是里面有东西,你就用鬼眼花去吸收。 师父,难道这个木头人也是一个邪器?我忙问。 邪器到还算不上,但是也是被祭炼过的,不算厉害,但是一般人碰了,不死也得丢一两个魂魄。 那师父我不会有危险吧?可能是这个木头人造型十分诡异的原因,我看着还是心里发毛。 你哪来那些废话?美女师父又开始瞪眼睛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赶紧妥协。 美女师父又瞪了我一眼后,从身上又掏出了两只银针,先是在木头人的头顶比划了一下,然后一针就刺了进去。 顿时,一声惨叫就从木头人的一张嘴中就传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没得那惨叫声落下,美女师父的手一动,另一根银针再次出手,顺着那张嘴就扎了进去。惨叫顿时声戛然而止。 快吸!见我还在发愣,美女师父发出一声低喝。 我顿时就从惊骇中惊醒,忙伸手按向那木头人的脑袋。 啪!我的手一痛,伸出的手被美女师父给打开了,我正发蒙,就听我就见美女师父叱道:你傻呀,往哪按呢,不怕它咬着你的手啊! 我一惊,忙把伸出去的手换个方向按到了木头人的头顶上。顿时一股冰寒的气息从我的掌心传来,只是在我的胳膊上转了一圈,就化为一阵清凉。 感觉不再有寒气进入我的胳膊后,我这才收回手掌,这时我才发现那木头人此刻两只眼睛竟然睁得老大,眼角竟然还有两行红色的印痕。 师父,这这时咋回事啊?我被这诡异的状况吓得小心肝直蹦。 哦,你把人家好不容易凝聚的两魂五魄吸走了一半,还不让人家悲伤一下啊!美女师父有些轻描淡写地说道。 魂魄?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据我所知,魂魄这东西貌似只有活物才具备,什么时候连个木头人也能产生魂魄了?难道这个木头人快修炼成精了? 不用紧张,只不过是一个用来吸取戾气的木头人而已,即便三魂七魄都凝聚全了,他也是走不出方圆五十米的。 虽然美女师父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是我一想着大半夜的,一个长着五张嘴的木头人在坟地里来回晃悠,怎么都感觉头皮发麻。

第四十三章 离魂 虽然吸收了这个木头人的一半魂魄,但是我胳膊上的鬼眼花却还是一副不满足的样子,一边发出刺痒的感觉,一边向我传达着想要继续进食的意愿。 我看了看眼前的木头人,心里一动,就问美女师父:师父,既然这鬼东西都被咱吸收掉一半的魂魄了,要不咱们就把它的魂魄都吸收掉得了。 美女师父白了我一眼:这木头人是邪修布阵的一部分,你要是一下子把它弄失灵了,那岂不是就明白地告诉人家有人到他的阵里捣鬼嘛。 我想想美女师父说的话也在理,这地方毕竟是那个邪修的主场,我这么冒冒失失地把里面的东西给动了,邪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们又没弄明白这里的布置,此消彼长,真正交手的时候一定会非常被动。 而我这个人除了身上有一株会直接吸收鬼物的鬼眼花,完全就是一个拖油瓶,帮不上忙不说,没准还会给美女师父添乱。 正在我琢磨里面利害关系的时候,美女师父可没闲着,她又从兜囊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然后从里面倾倒出几滴颜色淡蓝的液体,又掏出毛笔,在木头人的头上画了一个外形很特殊的记号。只见她把记号勾画完,木头人那张本来有些狰狞的脸孔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我再细看,就觉得和刚挖出来时没什么两样了。 行了,把这个埋上吧!做完这一切,美女师父拍了拍手,然后吩咐我把这个坟头在填上。 说来也怪,鬼眼花好像知道这次是不能达到愿望了,马上就消停下来。我也懒得去管它,提起铁锹开始回填。 这地方我总共也没挖多深,没用两分钟,我就把那个看似坟丘的土堆再次给恢复了原状,当然了,那些荒草我是不可能在让它们回到原来位置上了,不过只要下一场雨,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地方就看不出有人动过的痕迹了。 对于美女师父的能耐我十分的羡慕,我跟在她的后面,不由问她:师父,你啥时有时间也教我两手呗。你看我现在好像除了用锁魂钉钉外什么都不会,可是那些厉鬼也不见得都甘心情愿地被我一下子锁住啊。 美女师父连头也没回:你先不用着急,我现在所学的大多都不适合男人用,等将来有机会我再给你找一套适合你的手段。 我闻言怔了一下,这才知道她一直没有教我降妖除鬼的方法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深意。 对于美女师父的说法,我倒是没有怀疑。据我所知,道家,特别是丹道一派的修持方法也是分男女的,而自打认识和接触美女师父之后,凡是看她出手几乎都是属于女子性格的那种细思缜密,完全没有男子能表现出的大开大合,威武霸气,本来我还寻思着要是学到她的本领自己还要稍微修改一下,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只是不知道她说的将来又是一个怎样的时间。 随着美女师父又转了一会儿,不过这回她倒是没有再出手,顶多是把某处用铁锹挖两下,然后看到里面的东西就住手了。 结果,我从徒弟的身份直接变成小跟班兼力工,只要美女师父往哪里一指,我就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开挖,等她看完了,我再给填上。 要说美女师父的眼力也真不是盖的,这么长时间,她竟然没有一次走眼,每一次都能挖到东西。 这下我算是开了眼,在美女师父的指点下,什么石头刻成的多手人俑,金属铸造的怪兽,人骨和兽骨组合拼制骷髅怪各种离奇古怪的东西以前别说见过,就是连听我都没听说过。 转了一小圈之后,美女师父让我直接领着她来到那晚我遇到绿毛僵尸的地方,但是到了那我才发现,那个甬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塌了。 看着明显陷下去的一个大坑,我不禁一阵后怕,要不是那天我正巧手上有能克制僵尸的桃木剑,估计我就是没被僵尸掐死,也得最后被埋在这下面了。 师父,你说那个绿毛僵尸能不能也被埋在下面? 美女师父道:绿僵怕阳光,即便是跑出来也不见得会乱跑,只是晚上就难说了,一会儿去了你朋友那,你打听一下,看这两天晚上有没有死人的,要是有横死的,那就是这只僵尸跑出来害人了。 听到美女师父的这一番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心就提了起来。 要知道那只僵尸可是因为被我吸收掉了它身上的炼尸阴魅这才起尸的,如果要是因为我的原因死了无辜的人,我肯定会心里不安。 美女师父可能是从我的脸色中猜到了我的担忧,道:你也用不着有什么心理负担,这里有事又不是你的错,要是你没发现这里有问题,远了不敢说,但是这附近十里八村的,肯定一家也逃不掉,有一个算一个,连只老鼠都活不成。 我只是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心里还是充满了担忧。 看到我没精打采的样子,美女师父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她只是又看了一个地方后,就一摆手:算了,今天就看到这,明天再说。说罢,转身就往乱坟岗外围走。 美女师父这么做正合我意,我现在可没心思再在这里看邪修的布置,我最着急的就是想知道最近这一两天有没有人被僵尸害死。 刚出乱坟岗,我就看到远远地有一个人坐在一辆马车上一动不动地停到那。我一愣,但是随即就看出来,那个马车上坐的人正是李畅。 我心中一喜,正好着急想找个人打听这两天的事呢,结果刚打瞌睡就来了送枕头的。我指着马车多美女师父道:师父,李畅这小子来接咱们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然后我就在这高声地喊李畅:喂,你把车赶过来!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李畅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还是坐在马车上一动没动。 我还想再叫,可是美女师父一把就拉住了我,只听她说道:别喊了,那小子出事了! 听到这话我脑袋当时就轰的一声,足足过了一分钟我才明白过来,可是这时,我发现美女师父已经向着李畅走了好大一段距离了。见状,我也顾不上再拎着手里的铁锹,顺手往旁边一撇,然后撒丫子就往前跑。 等我追上了美女师父,我忙问:师父,他怎么了? 美女师父看了看李畅那个方向两眼,道:他是被离了魂!哦,不单是他,连那匹马也同样被离了魂! 离魂?我不太明白,但是看美女师父的严肃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离魂就是他的魂魄离开了自己身体。美女师父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给我解释:人都是有三魂七魄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阳,魄为阴。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魂为阳,魄为阴。 生病时就是和魄散了,故要用药物去阻止它散发.如果和魄和力魄散了就容易鬼上身。 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所以人在死的时候先失去身体的直觉,然后才失去神智。 你朋友现在虽然看着无恙,但是实际上他的三魂已经不在了,现在只剩下了一种本能,幸亏是遇到了我们,否则他回去怕是只能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虽然美女师父的这些解释把我说得迷迷糊糊,但是我还是明白了一件事,要是没有有个懂行的给他救治,怕是他只能作为一个植物人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下我可急了,我伸手一把就拉住美女师父的手,用力晃着:师父,李畅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美女师父用力甩开我的手,不耐烦地道:你急个什么,我说不救他了吗? 我顿时大喜:那师父我们该怎么做? 美女师父道:现在还不是施救的时候,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这人死不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救他啊! 美女师父抬眼看看四周,缓声道:等施法害你朋友的人再次出手的时候! 可是我刚想问问具体时间,我突然意识到美女师父刚才这话的另一层含义,当时我身子激灵一下,身子马上就紧张起来,忙问:师父,难道是那个邪修出手了? 美女师父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你朋友在这里出事肯定要和我们进入乱坟岗有关,他既然只是离了你朋友的魂而没有伤及他的性命,怕是因为没摸清我们的来路,不敢轻易动手。所以我们倒不用那么急着和他交手了。

第四十四章 借魂 虽然我已经从美女师父那知道了李畅已经被邪术离了魂。但是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我仍然被李畅怪异姿势的模样吓得后背发凉。 此刻的李畅,脖子微微前伸,嘴唇张开,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拿着马鞭的右手扶在车辕上,正做出一副好奇往前看的姿势,但是他整个人和那辆马车却好像停滞这时间的某一刻,成为了一个定格。 要不是我十分的熟悉这小子,可能我都会以为这只是穿上李畅衣服的一具木偶。 李畅!李畅!见他木雕泥塑一般地站在那,即便刚才美女师父说他不会有事,我也忍不住焦急起来。要知道我是多么希望他突然蹦起来哈哈大笑着对我说:哈哈,吓到你了吧! 但是,我眼前的李畅依然是一动不动。 行了!就别做那个无用功了,被离魂的人,三魂不会来,永远都不会清醒的。 那现在我们可咋办啊,要是被李婶知道李畅变成这样,那还不得急疯了啊!从小到大,我可知道李畅母亲是对李畅是如何的宠溺,要是看到李畅变成了这样,我真想象不出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事,这事我帮你拦着,不会有事! 美女师父的话让我精神一震,我忙急切地问:那师父,你现在就能把他魂魄找回来? 美女师父一笑:虽然现在找不回来,但是我们可以借一个。 我顿时有点傻眼:借一个?难道魂魄也能借? 美女师父也不说话,直接从兜囊里掏出了一杆大约二十公分画着奇异图案的小幡,那小幡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美女师父的手一动,就会反射出七色的光来。 也没有做什么特殊的动作,美女师父只是把小幡展开,然后用左手一捋,右手一抖刷的一下就指向了乱坟岗。 我看得分明,就在美女师父手中小幡抖开之际,一道七色的虹芒从小幡的顶端射出,刚飞出一半,那虹芒便一分为二,直接进入了乱坟岗的深处,只是片刻的功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我就看到两团大约一米左右的旋风慢慢悠悠地从乱坟岗旋了过了,没两分钟就到了我们身前,我看得分明,这两股旋风中间各卷着一道白色身影,只是不知为何,显不出形貌。 看到这两道旋风以至跟前,美女师父用手一指李畅,然后其中一道身影便飞起顺着李畅的口鼻眼耳就钻了进去。然后美女师父又指了指那匹同样站立不动的红马,剩下的那道旋风显然不愿进入一匹牲口的身体,只是在大红马的周围乱晃,后来被美女师父眼睛一瞪,这才不情不愿地钻进了大红马的口鼻。 说来也是神奇,被这两道白色影子钻进身体后,李畅和大红马身体都是一震,然后就不再复刚才那种木雕泥塑的姿势,身体放松下来。 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我早就惊呆了,虽然我明明看到是一道白色的气体钻进李畅身体后才发生的如此改变,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李畅吗? 李畅显然不知道我所说的李畅是谁,只是见我对着他说话,他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看了我几眼,根本就对我丝毫没有理睬的意思。但是他看到我身边的美女师父,却是好像下级遇到了上级,马上就换了一副极为谄媚的脸孔,一个劲儿地对美女师父点头哈腰。 我看着有趣,不禁脱口说出:师父,难道鬼里面也有会溜须拍马的啊! 李畅显然是不愿听这样的话,瞪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对美女师父点头哈腰。 够不过是没有了肉身的人,当然会有自己的思想,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变故,基本上和生前差不多。美女师父解释道。然后又对李畅道:行了,既然你们帮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等到事情了解,我自然后帮你们重新转世。 听到美女师父如此承诺李畅大喜,忙对美女师父连连鞠躬。就是那匹大红马也用前提刨地,打了好几个响鼻。 我问美女师父:师父,他们怎么不说话?难道附到别人身上语言能力也丧失了吗? 美女师父道:我是怕他们说话露馅,暂时封了他们的口识,等到时候没事了再解除术法。 那我们该怎样瞒着李畅父母啊,总不说话也能露出马脚啊! 没事,你看我的安排就是了。 这借了魂的李畅和大红马显然是不知李畅家道路的,还是我指挥着才回到老冯头家。 美女师父怕李畅露陷,吩咐了李畅几句之后就让他跟在我们后面,不过此时李畅再也看不到那种谄媚的笑容,而是两眼有些发直,好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的模样。 我和美女师父刚进院子,那边看到我们回来的人呼啦一下,都从屋子里迎出来。 不过这些人显然没料到我说的师父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女孩,一个个显得十分的惊讶,但是有我先前展露的本事在前,他们显然也不敢小觑这个看起来十分清秀的女孩,忙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美女师父向来待人虽然不是那么冷淡,但是也说不上亲热,这种若即若离之感,总让人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若不是她那张清秀可人的脸蛋,还真给人世外高人的感觉。 面对着众人诧异的眼神美女师父似乎是习以为常,她也没谦让,只是对着老冯头点了一下头就径自进了老冯头的家。 众人都是第一次和美女师父接触,当然不知道美女师父的脾气是什么样的,至于我,之前又把美女师父的能耐抬得很高,虽然美女师父容貌年轻,但是他们也只把惊讶藏在眼底,但是脸上却都没有表露出半分。 进屋之后,李婶赶紧给美女师父倒了杯茶,然后向李畅那瞅了瞅,到底是当妈的,只是一眼就发觉了李畅的异常。 李畅你怎么了? 我刚想接口,却听见美女师父问道道:你是李畅他妈? 李婶赶紧点头。 美女师父道:何明刚才过来的时候难道没告诉你们现在乱坟岗那比较危险?见老冯头他们点头,美女师父又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李畅去了那个地方?你们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们发现得早,李畅就回不来了? 除了大鹏夫妇,李婶和在场的人脸色瞬间就都变了。 李婶看着李畅有些木然的眼神,慌忙问道:这位大妹子,我家小畅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女师父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拘了魂魄 话音未落,屋里顿时惊呼一片,李婶更是吓得手中的水壶都掉在了地上。 大妹子,你可要救救我儿子啊,你要您救了我儿子,我给您当牛做马 没等李婶说完,美女师父一摆手就打断了她的话:等我说完行不? 李婶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是眼睛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美女师父道:我们发现他被人拘魂后,马上就把魂魄给拘了回来,但是他魂魄离体后有些损伤,所以我给他下了安神咒,你们也不用担心,用不了两天,他就会和以前一样了。 美女师父说完,李婶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她赶紧招呼李畅他爸一起上前对着美女师父一番千恩万谢。 我见他们似乎没有怀疑到李畅身体里只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魂魄,于不由暗中松了口气。 见美女师父的言辞比较犀利,老冯头也不敢多跟美女师父答话,就凑过来问我:小明,先前你过来时说乱坟岗怎么怎么的,我现在还是有点不明白,难道那个沈道士还能害我们? 没等我答话,美女师父那边冷笑道:害你们?要不是何明这次偶然发现那里不正常,恐怕就不是你们的事了,附近的十里八乡恐怕连一只老鼠也剩不下。 虽然美女师父说得十分肯定,但是老冯头他们还是一脸的怀疑之色,显然是不愿承认这个他们心中几十年的活神仙一下子变成大反派。 何明,把你那天的所见所闻不用隐瞒,当着所有人仔细地讲一遍! 好吧,那天 于是,我把那天晚上出去后遇到的事,详详细细地给讲了一遍。 待我讲完之后,几人又结合我那天回来的表现,眼中的怀疑之色明显地下去了大半。 半晌,老冯头道:怪不得小永他娘在小永死后一定要搬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呢,我们还以为她这是思念死去的儿子,没想到他儿子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这时大鹏老婆突然插嘴:你们就关心这个,刚才小明都说那个僵尸被可能跑出来了,那你们现在难道就不担心?还有,大妹子,既然僵尸是小明放出来的,虽然他说是无意,但是我想怎么也有你们的责任吧! 她这一插话,屋子里的人顿时把目光都转向了我。

第四十五章 出手 听到大鹏老婆说出这话,我差一点蹦起来骂娘。 老子着这里打生打死的,到后来还得让我负起责任来,莫非是看我好欺负? 看到我眉头皱起来,大鹏老婆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口里兀自说道:我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你们能不能先别管什么乱坟岗的事,而是先找到那个绿毛僵尸 反正那个僵尸也不会咬你,你这么上蹿下跳的干什么。大鹏老婆还没说完,那边美女师父突然冷冷说道。 你什么意思?如同被踩了尾巴,大鹏老婆一蹦多高。 美女师父冷笑:怪不得小永说伥鬼不止是他一个,没想到我这边不动手了,还有自己窜出来的。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大鹏老婆脸色一变,她后退一步看了看四周,见屋里的几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们不是真的相信她的话了吧!大鹏你说,咱们在一起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有没有哪块儿不对?二姑夫你也说,自打你出事,我和大鹏就来照顾你,这段时间,我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美女师父根本就不给大鹏和老冯头说话的机会:既然不是,你这么着急辩解什么? 谁着急辩解了,我只不过看不过你含血喷人。 是嘛!美女师父嘴角上翘了一下,伸手就从兜囊里掏出一根尺子,然后对着大鹏老婆晃了晃:我这根测阴尺专测量出人身上是否有被不好的东西附身,既然你这么自信就来摸摸。 大鹏老婆看了看那把尺子,摇头道:你让我摸我就摸,我干啥那么听你的话 美女师父一笑,然后收起尺子:不敢试就算了。然后再看也不看大鹏老婆。 看到美女师父这样,大鹏老婆的嘴张了好几下,似乎想要讲出什么道理,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估计大鹏老婆这种畏畏缩缩的模样让屋里的人都起了怀疑,虽然美女师父没有再针对她说什么,但是包括大鹏在内,似乎都开始跟她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这下大鹏老婆可就吃不住劲了,刚开始她还能强自装作没事,但是过了一会儿她看大鹏都躲着她,她终于按捺不住发飙了。当然了,她是不敢针对美女师父的,只见她一把就揪住大鹏的衣领,大叫道:你这个死人,别人不相信我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也不相信我,老娘自嫁到你家就开始当牛做马的,你说,家里哪事不是我张罗的,没有我,你恐怕早就饿死了。你这个胆小鬼,窝囊废,我再也不跟你过了!说罢,手抡圆了就给大鹏来了个嘴巴,然后就气鼓鼓地跑出去了。 大鹏想来是没料到自己老婆能在这个场合对自己发飙,而且如此不给自己留面子,一张本来就有些黝黑的脸早已涨得发紫。 见场面实在尴尬,李婶忙轻咳了一声,然后问美女师父:大妹子,我那兄弟媳妇,她真的是那个什么伥鬼吗? 她不试一下我怎么知道!美女师父的话把李婶弄了个倒撅。这时那个大鹏再也憋不住了,他几步就来到美女师父面前,指着美女师父: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说她是一个伥鬼? 美女师父轻描淡写地看了大鹏一眼:你哪只耳朵听我指名道姓说她就是伥鬼了,是她自己心虚好不好? 你你大鹏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我见他一副很激动的样子,怕他暴起伤人,忙起身来到美女师父身边,随时都准备迎接可能要到来的突发事件。 大鹏看看我,又看看美女师父,气呼呼地站了半天,转头对老冯头道:二姑夫,这事你们也看到了,她就这么往我家大华脑袋上扣屎盆子,您就不说个话? 可是老冯头看看我,又看看在那里脸色不变的美女师父,嘴唇动了几下,最后还是说:大鹏啊,你们也来了这么多天,特别你家里还有活,要不你们两口子先回去,过两天再来? 闻言,大鹏的脸顿时就更红了,他看了看老冯头,又看了看李畅父母,见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说话,只好恨恨地道:行,二姑夫,有你这句话我就啥都不说了,你家门槛太高,根本就容不下咱这这个穷亲戚啊!说罢,气鼓鼓地摔门就走出去了。 见此情景李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搓着手道:你看这事闹的! 美女师父看着大鹏的背影微笑道:李嫂不用不好意思,一会儿他俩还得回来! 见李婶一脸不解的样子,美女师父解释道:既然被种了怪,有些事情就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了。 李嫂大惊:难道他们真的变成伥鬼了? 美女师父道:确切地说,是他们俩身体里被种了怪,只不过还没有被人引发,所以暂时在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不过那个叫大华的可能是最近发现了自己哪里不正常,所以才不敢接受我的测试。 到底是实在亲戚,老冯头闻言,赶紧问道:闺女啊,那这怪能不能清除啊? 怪要是完全融入了本人的魂魄那就不好说了,但是只要能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应该还没事,否则的话只能靠伥鬼的主人主动解除咒语或者杀掉伥棍人。 这这停了美女师父的这番话,老冯头也是开始着急起来,不过他虽然有心去帮助大鹏二人,但是他也知道,就凭他还真没这个能耐。 美女师父的话没错,只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大鹏就和他老婆再次出现在老冯头家的大门之外。 有意思!美女师父突然笑了,然后对我们道:一会儿不管出什么事,你们都不要乱动,就当是看热闹好了。 我们不知道美女师父看出了什么,但是她如此吩咐,肯定有她的深意,一时间,屋里再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别的原因,那两口子进屋后并没有马上进里屋,反而是站在外屋门口的厨房没了声息。过一会儿李婶感觉这么把人晾着也不好,就起身想出去给这两人一个台阶下,结果她刚迈出一步,就被美女师父做手势挡住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里屋门这才慢慢打开,然后我们才看到大鹏两口子这才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走了进来,只不过这两个人都低着头,似乎都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由于美女师父早有叮嘱,屋里人一时间也不好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二人下一步的动作。 大鹏老婆慢慢地走到美女师父身前,然后道:刚才我想过了,还是应该让你给我测一下,我到底有没有被附身,这样我安心,还省得别人都怀疑我。 美女师父点头道:你要早这样配合不就没那些事了嘛!然后低头把手伸进兜囊开始翻找。 别人看不出美女师父的异常,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因为我知道,我们用的兜囊都是特制的,什么东西放在哪不用看也能拿出来,而美女师父却一副在里面翻找的样子,肯定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趁美女师父低头的当口,大鹏老婆眼中寒芒一闪,伸手就从衣襟的下方拽出一把菜刀,抡起来对着美女师父的头就砍了下去。 她这一手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菜刀一出,顿时整个屋里一片惊呼。 不过美女师父似乎后脑长出了眼睛,菜刀劈了过来,她连头都没抬,只是把身子微微一侧,菜刀顿时擦着美女师父的衣服就滑了过去。 大鹏老婆见一刀失手,忙收刀想再砍第二刀。美女师父哪还给她这个机会,抬手一指便点在了了大鹏老婆肘窝上三寸的位置,大鹏老婆手一哆嗦,手中的菜刀顿时捏拿不住,当啷掉在了地上,随后美女师父又是一指,正中大鹏老婆的心口,只见她身子一震,当时口鼻就喷出一股黑血,然后就站在那不能动弹了。 美女师父这几下兔起鹘落,身手敏捷到了极点,那边惊呼声未落,这边大鹏老婆已经站在那不能动了。 看到美女师父动手,我早就抄起了旁边的一个酒瓶子,开始用眼睛死死地等着旁边像看热闹的大鹏,心里话,要是你也敢出手,看我不给你也来个狠的。 不过说来奇怪的是,直到他老婆被美女师父给制住,大鹏都对自己老婆没有多看一眼,既不出声,也不出手,就好像他前面的女人根本不认识一样。 良久,大鹏突然鼓起掌来,就听他大笑道:小姑娘,身手不错,这么简单就制服了我的一个小喽啰。不过看你的出手你应该不是道家或佛家一脉,莫非你也是我们同道中人,想分一杯羹吗? 美女师父冷笑道:只会藏头露尾的人也没资格和我这么对话。说着,身子一动,就对大鹏出了手。

第四十六章 不死不休 不同于刚才对付大鹏老婆,这一次美女师父出手就直奔大鹏的眉心要害,我看得清楚,在美女师父的手指之间,一枚银钉正闪着精光。 想来大鹏也发觉不妙,只见他大喝一声,忙侧身避过美女师父的这一指,同时腿上用力,瞬间就退出了两三米远,这一连串的动作干净麻利,仿佛是一个侵淫多年的武技高手。 美女师父打蛇随棍上,见大鹏后退,她脚下连点,身形快得像一阵风,只见她手臂挥动之间,已经连着攻出七八拳,招招不离大鹏的要害。 被美女师父这一连串的攻击,大鹏不但没有还击,还一边躲闪一边啧啧称赞:不错,不错,身手够快够狠,甚是符合我的心意,要不这样,你不如拜入我的门下如何,老夫老夫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没人敢惹。 闻言美女师父微微一笑,收手站立,道:让你拜你为师?好啊!只要你能站着不动接我一招,也不是不能考虑。 好好好!那老夫就接你一招,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来来来,这具身体随便你招呼,坏了老夫大不了再弄具身体。大鹏听到美女师父之言,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大笑,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听到大鹏这话,我暗自心惊,怪不得先前美女师父说邪修出手残忍、毫无人性,当时我还以为她在讲故事,可是现在一看,附在大鹏身上的邪修显然根本就没拿大鹏当做一回事,似乎在他的眼里,大鹏只不过是随手可弃的垃圾。 美女师父盈盈上前,对着大鹏道:那我可要出手了哦。 出手,出手,老夫还能反悔不成?大鹏口气中根本就没有丝毫在乎的语气。 那好,我来了!美女师父摆了个架势,然后大喊一声就一拳向大鹏的眉心击去。 大鹏果然是纹丝不动,只是面带笑容地看着美女师父一拳击来。 就在拳头离大鹏的眉心还有三寸的时候,美女师父的拳头一下子松开,瞬间就打出了无数个指决,她的速度极快,我用肉眼根本就分不出个数,白皙的手在光线中就像一朵盛开的兰花,等到美女师父的手决合一之时,只见她指尖已经出现了一柄似有似无的光剑,只是一瞬间,那光剑便被美女师父插进了大鹏的眉心。 只听得一声惨叫,大鹏如同被一个巨大的榔头击中,他的身子顿时就飞了出去,要不是后面有墙挡着,估计都能飞出十多米去。 相对于屋里这些人的震惊,显然大鹏所受的伤害更大,只见他双手捂着额头,惊恐的望着美女师父:伤神剑,竟然可以伤到我本体元神!你到底是谁? 美女师父冷冷地道:我是谁真的很重要吗? 大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你既然是伤了我元神,我们不死不休!说罢,用冰冷的眼神扫了在场诸人一眼,然后就没了声息。 好了!美女师父拍了拍手,然后把脸转向老冯头:老爷子,一会儿把这两人安排个地方,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怪已经被我封印,等我们制服了邪修,他们就能正常了。 老冯头眼睛一亮,忙招呼李畅父母把大鹏两口子抬到里屋的炕上。此刻的大鹏夫妇都是呼吸微弱,要不是我知道这是被美女师父施了术法,肯定会以为这两人已经不行了。 安顿好两人,李婶看到李畅还是那一副木木的样子,不由但心地问道:大妹子,我家小畅 美女师父这才想起李畅现在还是借着魂呢,她略一思忖,就对李婶道:要不我也同样对他也施展个法术,让他也睡上两天好了。这样既能安他的魂魄,有能让他躲避风险。 李婶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效果,忙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美女师父随意摆了个手势,那个进入李畅身体的魂魄就钻了出来。 没有魂魄的支持,李畅顿时又回到了那种木偶似的状态,不过因为美女师父先给李婶打了预防针,倒是没有引起李婶的恐慌。 安顿好李畅后,这时屋子了蓦地安静了下来,虽然大家谁也没说话,但是我可以看出不管是老冯头还是李畅父母看向美女师父的时候都带了某种兴奋与狂热,那感觉就像是一群歌迷突然间见到了自己的偶像。 他们不会在这件事以后把美女师父当成神仙一样供上吧! 想象以后要到李畅家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香炉前供着一块写着熊金花神位的牌子,我当即就恶寒了一下。 那个,李婶,现在都中午了,你看我们还没吃饭呢 我赶紧打岔。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老冯头他们当即一拍脑袋,嘴里连说抱歉,就出去杀鸡的杀鸡,焖饭的焖饭去了。 见他们都出去了,我问美女师父,那个伤神剑是什么,怎么把那个附体的邪修打成那样。 美女师父道:邪修之所以能控制大鹏夫妇,一个是利用怪,另一个完全是他利用自己一丝元神附在大鹏身上的缘故。要说这邪修也是个强横的存在,若是在给他足够的时日,只要能挺过虚神劫,恐怕都可以修炼到本体虚空,超脱三界的境界。不过今天他的运气不好,我所修炼的方法正好有一种直接伤害元神的术法,不管他身在何处,只要我这术法伤到元神,都会同时伤及他的本体。所以你别小看这一刺,就刚才那一下,邪修没有十年根本就不能恢复。 我恍然:怪不得那个邪修说跟你不死不休呢,原来刚才那一下你已经伤到他的根本上了。 美女师父微笑道:要是他只是以为我那只是普通的伤神剑,恐怕吃的亏更大。 我忙问怎么回事。 美女师父道:我掌握的这种伤神剑还具有腐蚀元神的作用,要是他发现的晚,恐怕连元神都保不住。 我嘿嘿笑道:师父你太高明了,太阴险了。 美女师父眼睛一瞪:这两天是不是给你脸了! 我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李婶的动作十分的麻利,很快就摆上酒菜,我这人虽然在东北长大,但是酒量实在是不行,只是一杯啤酒我就脸红脖子粗了。 而令我没想到的是,美女师父的酒量却几乎惊人,几乎是酒满杯干,三两三的杯子连续干了三四杯,脸色竟然都没丝毫的变化。连老冯头都直呼奇人。 吃过饭之后,美女师父也没有和老冯头他们多谈,而是让老冯头倒出一个安静的屋子休息,说是要今晚会会邪修。 老冯头他们虽然也想和美女师父这样的高人多多亲近,但是看到美女师父这种态度,也不好打扰,只好倒出了一个房间让美女师父进去休息。 一下午无话。晚上我们刚吃过晚饭,我就被美女师父拉了出来。本来我以为她是要带着我直奔乱坟岗,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却让我带着她去找小永的母亲。 这时我才想起以前曾经答应过小永,等我师父来的时候可以帮他投胎转世的。没想到美女师父到还记得。 可是到了小永的母亲那后,却没有看到她本人,我又前后找了一遍之后,发现这里空空荡荡的好像从来就没有人住过。要不是我在那晚的经历,恐怕我都会以为那是鬼魂显灵了。 可能老太太去了村里罢。我道。 不过美女师父却皱了皱眉:不对,这里有一种死气,那个老太太怕是凶多吉少啊! 我听了大吃一惊,虽然说那个老太太也曾害我喝过三**,但是那老太太却当真没有害人的意思,而且小永当了伥鬼这么多年,若没有这老太太善心护佑,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我忙对美女师父道:师父,能不能他去了小永那? 美女师父道:看来也只能去那找一下了。 小永的墓我我只是大概还有个印象,毕竟那晚天黑,四周的目标极不明显,现在虽然是白天,我还是找了很长的时间,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永的坟。 师父,就是那! 我忙走到头前引路,还没有到小永的目前,我就看到一个人影孤孤单单坐到那,我仔细看了看,不是小永的母亲又是谁?我刚想上前打招呼,可美女师父一下子就拉住了我,只听她叹道:先不要过去了! 我愕然,忙问美女师父怎么回事? 美女师父摇头道:我们来晚了!想来那个老太太的事已经被邪修知道了,她已经被散了魂魄,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又是邪修,不知为何,我心中顿时便腾起一股怒意,我对美女师父道:师父,这个邪修你一定要想法子除去啊! 美女师父道: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不过今晚你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闻言,我身上一个激灵,顿时心头刚涌起的热血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我抬头看着美女师父:师父,你不会想让我自己去对付邪修吧?

第四十七章 破阵(一) 美女师父闻言看了我好半天:让你去对付邪修,你能行吗? 我顿时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开玩笑,那个邪修都是一个修成元神的存在了,就我这样屁毛不懂的菜鸟去对付,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嘛! 美女师父道:所以啊,邪修今天由我对付,你去做剩余的事! 我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只要不让我对付邪修就好,今天我可是见过邪修元神在大鹏身上附体,虽然他并没怎么出手,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那人肯定是厉害得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他今天之所以吃了大亏,并不是能耐不够,实在是被美女师父清秀的外表和年龄给迷惑了,要是他真的认起真来,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 再说了,看那邪修丝毫不拿大鹏性命当回事的模样,我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小菜鸟到人家跟前,那岂不是等于挺着脖子告诉人家:来,奔这儿砍! 师父,要干啥你就直接吩咐。 你呀,就是在我缠住邪修的时候把这里的邪阵破掉! 一瞬间,我就感到自己身子上如同被浇了水泥,一下子就不能动了。 过了好长时间,我用力地扣了一下耳朵,然后以一种十分不确定的语气问美女师父:那个,我刚才好像溜号了,没太听清你说的话 我是让你去把这个邪阵破掉!美女师父的语气那是一个斩钉截铁。 师父,把你那把匕首借我用一下吧。 我那东西对你没用! 不是,我是考虑到现在直接自杀还能好看点,我可不想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被什么僵尸、怪物的给活活咬死! 美女师父眼一瞪: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能不怕吗?师父,我就是个啥毛不懂得菜鸟,别说破阵,就是把我自己当祭品我都找不到上供的地方。 那你说怎么办,这里就咱两个,要么你缠住邪修,我去破阵,要不我缠住邪修,你去破阵。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邪修附体的时候,你可也在场,看邪修最后的眼神,我估计在场的人一个也逃不脱。现在若不是趁他元神新伤把他干掉,以后他要是报复起来 更何况你之前还干掉了他辛辛苦苦培育出的一只鬼将,即便他能放过另外的几个人,也不见得能放过你,只要他找到你,你的家人 不待美女师父说完,我马上投降,娘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看来今天要是不把那个邪修干掉,我的好日子今天就算到头了。 行了师父。你就说咋干吧!算我倒霉,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在那些阵眼处做了记号。你上前把那些阵眼里的戾气都吸收掉就行了,没准这一回,你身上的鬼眼花还会进化。 知道了!我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都这时候了,别说什么鬼眼花进化,我都怕还没等我去吸收戾气呢,就被这鬼地方的怪物给玩死了。 喏,把这个带上!说着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响,美女师父抛过来一物:这是我平日护身保命的东西,在危急时刻,能就你一命。 我随手接过一看,见是一只银色十分精致的缠丝手镯,手镯边缘还缀着三个小巧的铃铛。我一愣,这个手镯我可是太熟悉了,记得那回莫名其妙进入了鬼眼花空间的时候,就是带着这只手镯的手,把我从那个诡异空间给拉出来的。后来也是因为看到这只手镯,我才自愿得以拜到美女师父门下的。 和美女师父接触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看到她摘掉这只手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手镯竟然还有保命的神奇作用。 师父,这个也是巫器? 那你以为,不给你点护身的家伙,我还能真让你去送死啊!美女师父白了我一眼。 可是护身的有了,要是真出现绿僵、毛僵的,我总不能跟个乌龟似的干挨打吧?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能出来一个两个那级别的邪物就很难得了,剩下的顶多跟你制服的那个女鬼差不多,那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再说了,你身上不是有我刚给你刻画的七连玉虎鸣吗,只要不是飞僵层次的怪物,你都能克制。 听美女师父这番说辞,我顿时就感到心里有了底,不管咋说,最起码的不是那种必死的结局啊! 带上手镯,我看着自己粗壮的手腕,怎么看怎么别扭,幸亏李畅那小子不在,他要是看到我带个女士手镯,肯定得笑话死我。不过,现在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保住性命,管他好看难看、男式女式的呢。 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去破这什么鬼阵,但是事情已经赶到这步了,再不愿意也得上。于是我问美女师父:师父,咱们啥时动手? 美女师父道:只要你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动手。 我看了看天色,见远处天边虽然还有那么一丝亮色,但是我知道,这丝亮色随时都会被黑暗吞没。 那我们就别磨蹭了,走吧!我一咬牙,就向乱坟岗那里走去。 一进乱坟岗,我就见到前方的某处忽明忽暗的有微弱的光亮再闪,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鬼火,但是我靠近那处有光亮闪出的地方时,却发现不是,原来在那个地方有几只大约拇指肚大小,外形像飞蛾的虫子正围着一个地方飞舞,而那光亮,就是这飞蛾的翅膀发出来的。 我仔细观察下飞蛾活动的四周环境,发现竟然是在白天美女师父让我挖开的一处地方。 见状我又惊又喜,忙问道:师父,你说的记号就是这些飞蛾? 身后,寂静无声。 我感觉不对,赶紧回头,却发现我身后空空荡荡,哪还有美女师父的影子。 我头皮刷的一下就麻了。 要知道刚才进乱坟岗的时候,美女师父始终都跟在我的身后,可是就这会功夫,一个大活人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难道,美女师父已经发现邪修自己过去了?可是她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呢,土遁?我勒个去,这不就是小说里的神仙嘛。这美女师父到底有多厉害啊?我越想,就越对美女师父的能耐感到骇然。 不过我转念一想,美女师父厉害还不好?她越厉害,对上邪修的赢面儿就越大,同时我就越无后顾无忧。 想到这,我不再迟疑,上前就用双手把那处阵眼给按住了。 一股冰寒顿时从我的掌心涌入,进入我胳膊之后,再次化为清凉。 和上次吸收木头人身上的戾气不同,那次虽然感觉也吸收了不少的戾气,但只是吸收的时间顶多也就三四分钟而已,但是这次,我足足地在这个地方蹲了十五分钟,脚都麻了,这才感到进入进入身体里的寒气减少。随着地下发出的一阵轻微的碎裂声后,我手心的感觉这才消失不见。 破掉了一块阵眼后,我不敢迟疑,忙起身寻找下一处阵眼。 我所料想的不错,美女师父所说的记号真的是那些能发出亮光的飞蛾,有这么醒目的标记指引,我很快地就来到了第二处。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美女师父已经缠住了那个邪修,我这次吸收戾气的过程甚至比上次都要顺利,这回顶多十分钟我就听到了地下传来的碎裂声。 要都是这样顺利就好了!我心里暗暗祈祷:十方诸佛、三清道祖、玉皇大帝你们可不要让那些奇怪的东西出来啊! 但是,事情往往都是怕啥来啥。我刚把第三个阵眼弄碎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脚下的地似乎都震动了一下,然后大片的雾气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把整个乱坟岗给笼罩住了。 身边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五六度,那感觉,就像三伏天直接跳进了冰窖。 卧槽! 肯定是我接连破坏阵眼使这里的气息发生了变化,要不然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变化。 我往四周看了看,想要在找到一处阵眼所在,可是这一看之下当即就傻眼了,这四下里全都是翻滚的雾气,哪能再看到一星半点儿的亮光? 但是现在我也不敢再耽搁,看不到目标,我也只好凭着记忆硬着头皮往下一处走去。 但是,雾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了前进的目标,我很快即失去了方向感。这下我可急了,要知道我的任务就是破坏这里的阵眼,可是我找不到拿什么去破?要是万一邪修摆脱了美女师父,那他第一个目标岂不就是我?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才能继续啊? 情急之下,我索性也不再选择方向,就由着自己在乱坟岗里乱走。我心里话,反正有那么多阵眼呢,我就是瞎猫碰死耗子也能碰上一个吧! 还别说,我这么一乱走,不久还真的发现了一处阵眼,我现在也顾不上继续吸收会有什么后果,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双手再次按到了地上。 几分钟之后,当我吸收完此处的戾气后,刚起身想寻找下一处目标时,我突然感到脚尖好像有什么碰了一下,我忙低头,却看到一只长着长长指甲的手正在我的鞋尖处上下摸呢!

第四十八章 破阵(二)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被吓得大叫一声,一下子蹦出了老远,过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叫喊声吓到,在我大喊一声之后,那只手瞬间就缩回了地面,过了一会儿显然是见我没了动静,那只手才再一次从地面伸出来。 说来也怪,那只手从地面伸出之后,也不见有其他部位从土里爬出,就是在那东摸西摸的,好像非常害怕地面外的世界,不把周围的环境摸清楚,他的本体就不敢出来。 本来我还非常紧张,恐怕从地里突然钻出个什么怪东西,可是我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只见那只手在地上摸呀摸的,不由失去了兴趣。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有鬼眼花在这里吸收戾气,若这东西也有戾气的话,应该在鬼眼花的作用下早变成一堆飞灰才对,而现在既然那东西还在,虽然它外形怪异了些,想必也不是什么太恶的事物。 想明白这些,我不再耽搁,起身就往前行,没想到我刚走出十多步,就觉得脚尖又碰到了什么,我低头,那只手竟然再次跑到了我的脚下开始摸了起来。 卧槽! 我心里骂了一句,退后一步,然后绕开这怪手继续前行,但是令我没想到的事没走出几步,这怪手竟然就跟赖上我似的,竟然再次出现在我的脚下。 他娘的这是什么意思啊?虽然我没觉察出这怪手有什么恶意,但是这怪手的外形怎么看都让人心里犯膈应。 如此三番之后,我终于受不了了,这手就跟绊脚绳似的,不管你怎么走,它都让你走不快。而我还着急找剩下的阵眼,可没工夫和这东西墨迹。 我也是没招了,只好牙一咬,也顾不上心里犯膈应,弯腰就抓住了那怪手,然后双手用力,就想把这个鬼物从地里拉出来。 未曾料想的是,我刚用上劲儿,就觉得双手一轻,那只怪手竟然被我就这么就拉出来了。由于用力过大,我一个没站稳,倒退几步,一个屁墩儿就坐到了地上。同时那只怪手我也没有捏拿住,一下子被我撇进了深深的浓萎中。 我见地面上毫无动静,虽然很奇怪为什么没有身躯被我拉出来,但也顾不上那些,忙起身赶路。 不过我这次的运气却没有那么好了,我跟没头苍蝇似的撞了半天,除了散发着寒气的浓雾,什么也看不到。 在走一会儿之后,我一下子就泄气了,在这种环境之下,没有方向感,没有目标,找到剩下的那些阵眼似乎已经变成了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我灰心丧气之时,我突然听到身侧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就像是草丛了跑过来一只兔子。我一愣,赶紧像那个地方看去,但当看清那是什么的时候,我顿时控制不住自己情绪,骂了声娘后直接拔出了锁魂钉。 他娘的竟然又是那只怪手。 可能是察觉我有点来意不善,那只手对我摆了摆,然后对着我勾了勾食指,接着又往一个方向一指,身子一转竟然五指跟五条小腿似的,向一个方向爬去。 我愣了半晌,这才明白过来,这手不是想让我跟它走吗? 现在我可是看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我有力拉它的时候,为什么会如此轻易把它拉出来了,因为这手根本就没有连着什么躯干,它就是单纯的一只手而已。 娘的,难道这只手还成精了? 我正在这发愣,那只手显然发现我没跟过去,再次回来,又跟我做出了同样的手势。 我有心不去理它,但是三番两次之后,我突然想,反正我也找不到路了,还不如就跟着这怪手,我倒要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于是我手里各握了一只锁魂钉后,然后在后面跟上了那只怪手。 别看只是五根手指走路,那只怪手行动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不多时,我就在怪手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地方。 看到那个地方,我眼睛顿时就亮了。就在前方不远,正有几只发着光芒的飞蛾正围着某处飞舞呢! 难道是这怪手知道我要寻找阵眼,才故意找上我的? 不过我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忙上前再次吸收这个阵眼里的戾气。 不多时,当阵眼碎裂的声音响起之后,那只怪手再次对我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转身又往另一个地方爬去。 当我再一次看到发光的飞蛾之后,我终于可以确定,这只怪手绝对是帮我寻找阵眼的。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的是,按道理讲我身上带着三首吊坠它应该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才是,可是它为什么会每次都找到我呢? 就在这怪手的带领下,我一连找到好几个地方,真是不知道这怪手是如何知道的。 正在我暗暗欢喜可以轻松完成任务的时候,那只怪手却好像走累了,说什么也不再继续前行。这下我急了,忙跟它连说带比划,想让他继续领着我找下去,但是这怪手却好像根本听不懂我的话一样,不管我怎么表达,它就是不动。 最后我没了法子,只好叹了口气,自己钻进大萎中。 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之处! 先前在怪手的引领之下,我一路行来都非常顺利。除了那怪手看起来比较诡异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我这次再进入大雾,大雾里却明显地多出了很多的人影,这些人影东走西逛的,就像是在逛集市但是却诡异的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出来。 娘的,这是现实版的百鬼夜行啊! 我不敢继续前行,我当即就停住了脚步。 看来那怪手有说道,没准还是在这里的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否则也不能它跟着我的时候,就撞不到一只鬼。 不行,我还得回去找那只怪手,哪管他不愿继续带路,我带着它辟邪也是好的。 想到这,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好笑,那明明就是一个鬼物,我竟然想用它来辟邪! 刚走出几米,我就觉得身后一阵阴风吹过来,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然后就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擦着我的身子犹如一阵风一样就飘过去了。我看得分明,那个影子显然缺了半个脑袋。 这下,我更坚定要回去找怪手的想法,幸好我还没走出多远,否则的话,就是怪手在那等着我,我也不见得能找回去了。 可是当我退回到怪手滞留的地方时,我突然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 此刻的怪手正在地上用力挖着,好像在那底下寻找什么重要东西一样。 我看了两分钟,见它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就想着既然是想利用人家,咋说也得让它见点好处,再说了就是冲它刚才给我帮了很大的忙,我也不能再旁边看笑话不是? 于是我也上前,帮着怪手一起往下挖。那个怪手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这个外来客,仍然自顾自地用力挖着。 我只是用手挖了一会儿,自己的手就受不了了,这活,就是不能徒手干的,现在我很后悔,早知道这样,刚才过来的时候,把我先前随手丢在一旁的铁锹捡回来好了。有了那东西,几锹下去,早就把怪手要的东西给挖出来了。 但是事已如此,现在后悔也没用,我只好用侧掌帮着怪手把土给搂出来。 不多时,那怪手终于停止了下挖,然后把手指往下指了指。现在光线太暗我也看不清里面有啥,只好从兜囊里掏出手电。可是当我用手电光看清土坑里是什么的时候,当即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一声惊呼。 土坑里,赫然是另一只怪手! 见我一时不动,怪手再次指了指下边的同类,看样子是想让我把他拿出来。 我一想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就没想那么多,伸手把另一只怪手从土坑里取了出来。这时我才发现,这只手的手腕处穿着一根黑漆漆的铁钉,从铁钉的锈来看,显然已经被钉了很久了。 怪手又指了一下那根铁钉,我明白,这时让我帮着拔出来,我也没有多想,顺手就把那铁钉给拔了出来。说来也怪,铁钉拔出的瞬间,刚被挖出的那只手似乎一下子就被注入了生命力,瞬间一翻身就落到了地上。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那两只手就像是心有灵犀,齐齐地向另一个地方跑去。 我拿着那铁钉楞了一下,莫非这铁钉也是一件法器,要不然怎么会定住那只怪手呢。眼见两只怪手就要消失在浓雾里,我顾不上研究手里的铁钉,顺手就放进兜囊,码着怪手的后面就跟了上去。 当这两只手再次停住的时候,我发现这两只手又开始挖掘起来,我看了看这里的位置,这才发现,这里我前不久才离开,正是我刚刚破掉的一个阵眼。看着忙碌的怪手,再想到刚才的经历,我心里一动,难道这怪手是找自己身体的其他部分? 果然,没有过多长时间,一条大腿就被两只手给挖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破阵(三) 把大腿挖出来之后,那两只手转身又往一个地方跑去,两只手各靠着五根手指速度灵活,但是那条腿就明显跟不上了,我跟在后面,见那条大腿向前蹦一下,然后因为站立不稳在地上滚一圈,再起来蹦一下,再滚一圈 本来我想不管这只大腿的,但是想到一会儿要是那两只怪手把剩下的躯体都找到后,肯定还得等这只大腿慢慢过去,我心里衡量了一下利弊,一咬牙,伸手抄起大腿,就顺着两只怪手追去。 也不知道这怪手怪脚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东西傍身,浓雾里的那些人影见我奔过来,就像听到猫叫的老鼠,立刻就躲得远远地。 这下我就对着这断肢的主人更好奇了。只是我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是不懂,要是美女师父在就好了,估计也就她一定能知道这些断肢的来历。 终于,在找到另外的那只断腿后,在我的帮助下,两只断手,和两条大腿都汇聚在一个很大的坟丘。 这下我有点紧张,刚才我回忆过了,自打断手出现后,它一共领着我找到了四个阵眼,而此处正是最后一个,要是按照它们寻找的顺序,这里应该是断肢的身躯所在了。从每个肢体都有一根铁钉来推算,这个肢体的主人应该是被分尸后分别镇压在这里的。但我想不通,这些断肢为什么会被镇压在这,而断肢的主人又会是谁。 这一次,那两只断手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开始扒土,反而像几只打了洞的老鼠一样,直接钻进了地面,然后就没了声息。 在我的想象中,这四节断肢入土后,用不了多久就用该再次出现,可是我在上面等了好半天,这地下却什么都反应没有,就好像这些断肢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这下我傻眼了,娘的,我本来是奔着它能帮我在浓涡找到阵眼的,要是它们就这样窝到土里不出来,我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嘛。 我又稍等了片刻,见地下还是没有动静,当时就有点急了,我走到那几节断肢钻进去的地方,又是跺脚,又是叫喊的,可是那里就跟什么都没有过一样,根本就毫无动静。这把我气的,要不是我手里没有铁锹,我现在都想把这块地挖开了。 在这里转了一会儿后,我突然意识一个问题,当时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心里话:卧槽我怎么这么蠢啊,我这么半天怎么和几节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思想的断肢较上劲儿了。即便是刚才那只怪手能领着我找到了其他的阵眼,但那也只不过是它找自己另外肢体的一种本能而已,怎么能把它当成一个人来看? 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貌似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忙起身就往浓雾里走。 虽然刚才在那只怪手的帮忙下,我找到了这几处阵眼。但是我可是清楚的记得,白天我从老冯头家返回之后我就和美女师父一起找了十多个地方,之前美女师父我估计肯定不会就这么随便溜达,应该还有其他的阵眼。 幸好,我前两天已经有了一次在黑暗中行走的经历,行走虽然雾气蒙蒙,但是也只不过是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辨不清方向而已。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地避开四周偶尔靠近我身边的影子,同时我握紧了锁魂钉,准备迎接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意外。 可是不久之后,我还是失去了方向感。 我用力地吸了口气,顿时冰冷的寒意顺着我的口鼻灌入了我的身体,在这股寒意的刺激下,我这才让自己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 看来自己这么瞎走瞎撞的肯定是不行,只要雾气不散,就是走到天亮我也不可能完成师父给的任务。我仔细地考虑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虽然很笨但是很有效的办法。 其实我的办法极其简单,那就是来个地毯式的搜索。 这座乱坟岗我已经来过好几回了,虽然这里的面积不下,但它毕竟还有个范围不是?而且这些坟冢看起来虽然有些杂乱无章,但是若近看,其实还是有迹可循的,毕竟坟头有大有小,有高有矮,仔细观察还不至于在原地转圈。 就这样,我一边小心地避让着在浓涡飘荡的影子,一边仔细分辨身边的坟冢,尽可量让自己在一条直线上前进。 还真的别说,别看这个方法笨,我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还真的发现自己来到了乱坟岗的边缘,此刻我也顾不上再往回走,几步就冲出了浓雾的范围。 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我感到自己的毛孔好像都在这一刻舒展开来。而且这里也没有那么浓烈的阴气,在这大半夜的,我竟然还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这太他娘的舒服了,舒服得我都想躺下睡一觉。 不过我当然不可能在这鬼地方睡觉,我再次猛地吸了两口气,就准备按着原路返了回去。 可是我刚跑出几步,我突然感觉到地面震动了一下,然后就见乱坟岗的浓雾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虽然现在是黑夜,但是那种不同于没有光线的黑暗我还是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什么情况?一种极度的危险感让我前进的脚步瞬间止住。 娘的不会又冒出个什么怪物吧? 眼看着翻滚越来越厉害的浓雾,我越发地紧张。 果然,那浓雾在一阵翻滚之后,突然浓雾的范围迅速缩小,最后凝聚成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在半空略一盘旋,顿时化成了一个阴森、恐怖、巨大的鬼脸来。 看着那个鬼脸成型,我顿时见感到一股恐怖的压力扑面而来,这股力量十分强大,乍一临身,我腿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 我勒个去,一会儿这东西不会就扑过来吧,这么大的鬼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就凭这巨大的体型和恐怖的压力,估计它随便伸出一根手指也能轻松把我给碾死。 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是看出来了,这里的东西,不管是僵尸,还是聚阴池里的怪物,还是眼前这个巨大的鬼物,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个是我这种菜鸟能对付的,即便是我依靠美女师父给我的那几件巫器,也不见得真的能挺过去,要是倒霉的话,到时候能留下被邪修种下怪那是最好的结果,运气不好,我都有可能直接被这些鬼物吞噬,连个魂魄都剩不下。 娘的,我现在连个小姑娘的嘴都没亲过,就这么死了,得多亏啊!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于薇,也不知道我就这么死了她会不会也伤心难过呢? 想到这,我开始告诉自己即便是救人也是应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救,若是连自己都保不住,那救人就是一个笑话。 这么一想,我的心里果然舒坦的许多,于是我不再迟疑,转身就往双发屯方向奔去。 不过愿望是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我刚下定决心撤离这里,有个东西顿时就不干了。 这东西非是别的正是我身上的鬼眼花! 和以往一样,鬼眼花只要想表达不满或者渴望,就让我胳膊上发痒,但是现在我却发现,这次我身上发痒的部分竟然不在局限于胳膊,甚至是整个上半身都剧烈地痒了起来。 一时间我手足酸软,哪还能移动半步。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赶紧求饶,娘的,这痒到了极致,还不如来一刀痛快。 见我求饶,鬼眼花顿时停止了折腾,我这才喘着粗气把身体放松下来。 形势比人强,我现在算是知道回去无望,只能拼死一搏了,虽然留在这里的结果也可能是死,但是靠着美女师父的几件巫器我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不是? 歇了几分钟后我起来看了乱坟岗中的那只巨大鬼头一眼,然后一咬牙,就向着乱坟岗走去。 刚走出几步远,我突然意识到情况有异,这么长时间了,如果那个巨大的鬼头想要针对我的话,应该早就扑过来才是,可是我看向那只鬼头时,这才发现那只鬼头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反而像一只受到了威胁的猛兽,正紧张地盯着它前方的某处一动都不动。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难道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比眼前这只巨大鬼头更厉害的家伙?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我心里顿时一寒,顿时感到生机再次渺小了许多。娘的,这一个我还对付不了呢,只要是再出来,那我这小命肯定得交代啊。 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貌似这两个家伙对峙起来,要是它们能来个两败俱伤就好了,这样我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准还能在死地搏出一线生机来。 我正在想着,那个鬼头突然大嘴一张,一声极为刺耳的利啸之后,一口就奔着下方咬去。 我离得远,再加上光线实在是太暗,根本就看不清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地上的尘土如同经历了一次大爆炸,瞬间就飞腾起来。

第五十章 破阵(四) 卧槽,真的干起来了! 我见状大喜,心里话:你们干吧,两败俱伤都死掉了才好。 不过我也不敢就这么看热闹,毕竟还有事情没做完,此刻那团浓雾化成的鬼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地方,而且我估计这两个厉害的鬼物势均力敌,一时三刻的也分不出胜负,否则的话,就不应该对峙那么长时间了。这时机不好好利用,老天都得降下雷来。 我看着战场一眼,忙转身向打斗影响的范围之外摸去,果然,没费多大的劲儿,我就再次发现了一处阵眼。 也不知道美女师父在哪弄出来的飞蛾,这地方如此的折腾变化,竟然没有对它们产生半点的影响。我发现此处的时候,它们依然如先前那样,在阵眼周围飞舞着。 当我把双手再次按到阵眼的时候,这下子鬼眼花可是高兴了,这一顿的猛吸,不多时,眼前这个阵眼就发出了破碎之声。 我就用这种方式,不多时我就再次破掉了六个阵眼。 可是就在我还想继续乘胜追击的时候,那边不知和什么搏斗的鬼头,突然大吼一声,竟然就直接舍弃了对手,直接奔着我这个方向飞了过来。 我当即就傻眼了,卧槽,难道我在这搞破坏被它发现了? 但是现在,我想再躲已经来不及了。就我这速度,跟个同龄人比我倒是不太服谁,但是和眼前的这位比起来,简直跟蜗牛没什么区别。 不过让我就这样束手待毙也是不可能的,我忙转身,直接就躲在了一座比较大的坟墓后边。 现在,我只能依仗三首吊坠和师父的手镯了。 我还没有藏好,随着一股子阴风顿时就把我身边的这一片地方给笼罩住了。那种冰寒刺骨的感觉,比之刚才好像强了很多倍,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哆嗦起来,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那鬼头把这地方笼罩住之后,开始用那两只足有脸盆大小的灰白色眼睛东看西看,看其凶戾的模样,都不用寻思,只要我落到它的手里,肯定下一刻就得被碎尸万段。 我现在可是连气都不敢喘,要知道我这三首吊坠虽然有遮蔽阳气的作用,但那也是有距离跟着的,只要鬼物碰到了我的身体,或者接触到我的气息,还是会在一瞬间就察觉我的存在的。就像拿回捉拿吊死鬼,我只是一个不注意对着它喷出一口气,就被吊死鬼察觉了我的行踪。而这次面对如此厉害的鬼物,我实在是不敢肯定,即使不对它呼吸,它也能从我微弱的气息上找到我。 现在我也只能祈盼这家伙找不到目标后,马上换个地方找了。 但是这鬼物没发现我的存在似乎极不甘心,那口气我都快憋不住了,他就是不走。 看来躲已经不是办法了,现在我唯一能让我逃出去的方法只有启动七连玉虎鸣了。 那日我回去了曾查过资料,这才知道所谓的玉虎鸣也是雷的另一种叫法,说白了,这七连玉虎鸣也可以叫做七连雷,只是不知道这七连雷为什么在美女师父手下只能发挥三次效果,也不知道是她这时功力不够还是有意藏私。不过既然她说着七连玉虎鸣比道家的五雷咒还要厉害,现在我也只能盼望如此了。 美女师父说过,想要激发七连玉虎鸣需要我的鲜血,看来我还得弄出点些才行。 就在我琢磨该怎样弄出点血之际,我突然又听到一声大吼,然后一个黑影便如同一颗炮弹一样冲向了我身边的鬼头。 鬼头此刻再也顾不上找我,忙转身相迎,我见势不妙,也顾不上会被鬼头发现,忙身子在地上一滚,爬起来就往远处跑。 但是我哪能快过这两位,刚跑出十余步,我就听见后边一声闷响,然后就一股大力涌来,我顿时再也站立不住,身子如同被炸弹的冲击波击中,身子当时就飞了出去。 幸好这里的坟没有多少立石碑的,要不然随便撞到一个我就能骨断筋折。我在地上轱辘出老远,虽然身上疼痛,但是顾不上查看是否受伤,忙起来继续往前跑。 终于,我跑出了这两个鬼物交战的范围,这才一边剧烈地喘息一边回头看那两个鬼物的情况。 不过那边交战的声势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只是两个鬼物,但是却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厮杀一般,到处都是飞扬的尘土,除了两个相互纠缠的身影,根本就看不出哪个能更胜一筹。 我略休息了一下,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恐惧,继续找剩下的阵眼,这鬼眼花随着吸收的戾气越来越多,它吸取阴气的速度也明显快了不少,原本十分钟才能吸完的戾气现在五六分钟就能吸个点滴不剩。 现在我可是不敢耽搁了,吸完一个,我马上找下一个,不久之后,,这乱坟岗里的阵眼就差不多被我吸完了个七七八八。 眼见着就剩下最后一个阵眼了,我心中大喜,美女师父说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破除邪阵,没有了这些阵眼,这里就不再是一个聚集阴气之地,那么多余的阴气很快就会散发掉,这样,依靠这里阴气为生的众多鬼物肯定会因为无法得到足够的阴气而自相残杀或者跑到别的地方,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里还会变成一个普通的乱坟岗。 而美女师父再除掉了邪修,然后再在这里布置一下,那这里肯定就会永绝后患了。 此刻似乎那边的打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我一边吸收着最后一处阵眼的戾气,一边抬眼看着那个方向。 看得出来,此刻失败的肯定是那个鬼头,应为我在这里几乎看不到它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了,我心里一动,难不成,这些阵眼就是这个鬼头的力量源泉么?要是这样,那就能解释为什么它刚才为什么会放弃争斗,直接找上我了。 果然,当我把这处阵眼的戾气全部吸光以后,那个鬼头就再也没发出动静,看来已经被那个黑影趁机止住了。 我见已经完成了任务,马上转身就往乱坟岗的外面跑。开玩笑,这里还有个比鬼头还要凶猛的怪物,要是不跑,我怕下一刻就被那东西撕碎了。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刚跑出二十多米,就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风吹过来,还没等我回过头,一个黑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顿时被吓得忘了脚下不平,一下子就来了个大马趴。 来人身形奇瘦,黑色的脸上死板僵硬,全身都是又长又黑的毛,手掌下垂,长长的指甲几乎都能伸到腿弯上去,咋一看,像是一只特大号的猩猩,但是仔细一瞅,就能看到这人全身的黑毛却如同一枚枚鳞片都服服帖帖的粘在身上。 这样的外形我只是在一个东西上看过,那就是尸变之后的绿毛僵尸,不过绿毛僵尸的气势可是比他差远了。 这他娘的就然是一只毛僵啊! 怪不得他能够对阵那只巨大的鬼头似乎不落下风呢,这东西再进一步就能化为飞僵,那可是如同神仙一样可以飞天遁地的怪物啊。 虽然美女师父说过这东西可以用七连玉虎鸣对付,可是他离我如此之近,我根本就无法催动七连玉虎鸣的符文,我害怕只要我一动,就会被这东西当做是敌意马上攻击,可是我若是不动,那又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冷汗,瞬间就流遍了我的全身。 我心思电转,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解决眼前困境的对策,心念一动,我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应该能在眼前的毛僵不察觉时引发我手腕上的七连玉虎鸣:那就是我把舌尖悄悄咬破,然后让舌尖的血顺着嘴角流出,在滴在七连玉虎鸣图文上,那样我就能瞬间把七连玉虎鸣的威力引发出来。 虽然这样也同样冒着极大地危险,但是毕竟还有一线生机不是? 我不敢迟疑,马上把舌尖塞入自己的两排牙齿之间,稍稍用力,顿时一阵疼痛就传了出来。 娘的,这也太疼了吧!我马上收力,结果疼了够呛,我嘴里却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血腥味。 我再咬! 又失败了! 要说我现在最佩服的是谁,那绝对是那些咬舌自尽的,娘的,我只是这么轻咬几下,就把我疼的够呛,那他们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是怎么下的口? 难道我非得给自己来个狠的? 用舌头疼和自己的小命对比了一下,我马上就把自己小舌头的安危放在了一边。 可是就在我刚要用力的时候,我眼前的毛僵却退后了几步,然后从身上拔出了一物,随手就递了过来,同时还有一个极其干涩难听的声音道:这个,送你! 我当时就愣了! 这毛僵不是来吃我的,还送我东西? 我浑浑噩噩地伸手把那东西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把大约一尺半长,寒气逼人的短剑。 那毛僵见我接过短剑,似乎了结了某种心事,然后又后退了几步,身子一纵,就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飞上天不见了! 飞飞僵! 在极度的震骇下,我的牙齿一紧,刚才怎么也咬不破的舌尖,终于流血了。

第五十一章 躲藏 看着那只飞僵消失的地方,一时间我甚至忘了自己目前还身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这才感觉到不对,我忙向四周看了看,结果我的汗毛当时就再次立了起来。 不知何时,我身边竟然悄然无声地站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奇形怪状的影子。 没头的,没脚的,肠穿肚烂,身体碎裂的反正触目所及根本就没有一只全和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散发着惊人的戾气。 吃惊之后,我却有了更多的不解,按理说我身上带着三首吊坠呢,这些鬼物应该不能发现我才对,可是看到我身边这些影子一个个用浑浊的眼珠子看我的模样,分明是已经发现了我的所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三首吊坠失灵了? 见四周的那些鬼物暂时没有往我身上扑的意思,我忙解开衣领,把挂着三首吊坠的丝线拽了出来,结果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就大吃了一惊,原来,不知何时,这三首吊坠的三张脸孔竟然已经模糊不清了,就像遇到高温融化了一样。 怪不得眼前的这些厉鬼能发现我呢,原来这东西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毁了。 这下我可就紧张了,没有了三首吊坠的遮掩,在这个遍是阴气的地方,我一个大活人几乎跟一个在黑暗中点燃的明亮灯泡子没什么两样,而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处在乱坟岗的腹地,不管往哪个方向逃跑,都能遇到被我身上阳气吸引过来的鬼物。 看着四周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的鬼影,我就是想找条生路都没有机会,除非跟刚才的飞僵一样,可以飞。 可是现在这种想法太不现实了。 那我该怎样才能从这重重包围中冲出去呢?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厉鬼,突然发现了一处异样,那就是他们虽然围着我,但还是一副不敢上前的模样,不由心里一动,看来并不是他们现在不想抓我,而是惧怕我身上的某样东西。 我第一个排除的就是鬼眼花,这货本身虽然以怨鬼恶灵为食,但是并没有震慑这些怨灵的作用,相反,让它吸引怨灵还差不多。而且这货今晚似乎吃饱了,连身边这么多的鬼物都没反应,要是放在以前,绝对是不可能的。 那剩下的也只有锁魂钉和美女师父的银手镯了,不过锁魂钉我用了这么长时间虽然也可以锁住那些魂魄,但是也只是把钉身插进魂魄的体内才能见效,根本也是个没有震慑作用的家伙。所以这锁魂钉也可以排除在外。 那最后剩下的也能是银手镯了,怪不得美女师父说这银手镯是她保命之物,看来还真不是乱盖的,果然是好用啊。 想明白了这些,我心里有了底,于是开始尝试着往最近通往乱坟岗之外的方向缓慢的走去。 果然如预想的那样,在我移动的时候,挡在我前方的那些冤魂恶鬼根本就不敢靠近我的身体,我往前走一步,它们就会往后退一步,就好像我身体周围有一层看不到的壁障,只要我靠近,就能把它们推开。 走出几十步之后我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就根本不管那些冤魂恶鬼的反应,开始加快脚步,快速地往外走。 大概是眼见着我越走越远,那群怨鬼里突然有一个缺了一只胳膊的恶鬼像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用他那唯一的手臂一指我,突然发出了一声极为刺耳的嚎叫。然后那些怨鬼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纷纷发出刺耳难听的尖叫声,一窝蜂地向我追了过来。 我见状不妙,也顾不上前方还有少量的恶鬼,立马横冲直撞地就冲了过去。 还好,虽然这么恶鬼叫的比较凶,但是但我真的撞过去时,他们都会不自觉的躲闪,这下就给了我可趁之机,很快我就冲出了群鬼的包围圈。 可是还没等我松口气,前方的草甸子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嚓嚓的脚步声,我一怔,这声音分明是人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不过我却没有一丝遇到活人的喜悦感,反而感到了一种不祥,因为这么晚了,这鬼地方根本就不该有人来! 果然,当我看清过来的那些人时就清楚地感觉道不对劲儿了。 娘的这些人走路的姿势十分的僵硬,就跟我曾见过的大钟,小李他们一模一样,根本就是被鬼上身了! 看着这些人怪异的走路姿势,我的冷汗立刻就流出下来。 这下我哪还敢继续迎上去,马上身子一转,就奔着另一个方向逃去了。 可是没跑多远,我前方再次出现了几个走路姿势僵硬的人。 我暗骂一声,转身再逃,可是我悲催地发现,不管往哪个方向跑,哪个方向都会有目光呆滞,姿势僵硬的人走出来,我心里暗暗叫苦,难道附近的这几个村子里的人都被鬼上身了吗?要是那样,这下事儿可大了。 最后我被这些人逼得实在走投无路了,只好再次往乱坟岗的方向退。和这些人比起来似乎那些鬼更好对付些,毕竟那些鬼是死的,我即便是把他们弄得神形俱灭也没多大的心理负担,但是眼前这些被鬼上身的人却不一样,我要是把他们杀了,即便是警察不来抓我,我这一辈子也走不出杀人的阴影。 到最后,我一看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实在是没了法子,我一狠心,趁着刚才咬破的舌尖还没有痊愈,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伤口后,一口血就被我喷在了左手的七连玉虎鸣图案上,然后马上把手对准了前方的那群恶鬼。 这七连玉虎鸣图案乍一接触到我的鲜血,那些鲜血顿时如有了生命,如同一条条小蛇一般,瞬间就被吸入了符文之中,而后那符文瞬间就发出了红色的光来。 顿时,一股巨大的威压便从我的手腕处释放了出来,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手腕的红光便如同利箭一样瞬间就射向天空,然后耳轮中就听得卡拉拉一声巨响,然后一道闪电便从天上落了下来,闪电过处,那地方的冤魂厉鬼如同被汽化了一般顿时消失了一片。 这还不算完,继那道闪电之后,又有连续的六道闪电落下,等我再震撼中明白过来的的时候,我眼前的那些冤魂厉鬼似乎只剩下阿猫阿狗的两三只了。 他娘的,这也太厉害了吧! 怪不得先前美女师父曾经说这七连玉虎鸣比五雷咒还厉害,五雷咒我是没见过,但是这七连玉虎鸣绝对是堪比一场小型的雷暴了。 这七连玉虎鸣的威力显然也把紧追在我身后那些被鬼上身的人也吓坏了,待七连玉虎鸣停止,我回头一看,见那些人此刻正一个个地抱着脑袋蹲到地上瑟瑟发抖呢。 我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没有了那些冤魂厉鬼的阻挡,我趁着这个机会忙往乱坟岗里跑。 我倒不是想要穿过乱坟岗往另一个方向逃,因为我估计即便是逃到了另一面,也会有鬼上身的村民拦截,而我又不能对这些人动手。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地方躲起来,然后等美女师父结束了和邪修的战斗前来救我。 而这个地方也是我刚才灵机一动才想到的,那就是聚阴池所在的结界。 我们走进去尚且靠特定的方位和步伐,所以一点也担心这些被鬼上身的人也能走进那个地方。 聚阴池离我现在的位置不不算太远,很快我就跑到了先前我跟美女师父进入结界的地点,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那些被鬼附身的村民再次追了上来,于是我不再迟疑,忙按照先前美女师父教我的口诀,左走几步,右走几步的第二次进入了结界。 这一次再进入结界,这里似乎有了某种变化,但是我看了半天发现除了这里温度比一年更低了些,也没找到其他的不同之处。 不过上次见识了这聚阴池的诡异之处,我这次也不敢往前凑合了,只好在结界边缘和聚阴池中间找了一个地方等着。 正如我所料,那些被鬼上身的村民果然没有能力闯进结界,我在里面等了好半天,见没有一个村民进来,这下才放了心。 没有了外界的压力,一种极度的疲惫感顿时如潮水般地涌遍了我的全身,我当时就感到双腿发软,身上也没了力气。虽然这里阴气重,地表寒凉,好在我身上还有个兜囊,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放到地上到可以当做一个坐垫。 略休息了一会,我这才想起观看刚才那飞僵给我的短剑,结果一看之下,我就知道这剑肯定不一般,因为那剑不但在星光下反射出跟水银似的光芒,而且还散发着逼人的寒气,想起小说中宝家伙都能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说法,我好奇地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然后对着剑刃轻轻一吹,果然,我的头发根本没有一丝滞碍的就变成了两段。 可是那飞僵为什么会送我这东西呢?我猛地想起来他两手长长的指甲,瞬间我好像就明白了什么。

第五十二章 结束 原来那几个断肢就是这个飞僵的啊,怪不得它刚才会对付那只由浓雾化成的鬼头,而且还在解决掉鬼头后又送我一口宝剑,这是它在对我报恩啊! 想明白了这层道理,我不禁想起来美女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分善恶,鬼也分善恶,看来事实也真是如此,没见过这飞僵,谁又能想过,这飞僵也能报恩呢。 正在这琢磨呢,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虽然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是我却闻到一股淡淡的烂肉味道。这味道在我的记忆中还很熟悉,猛然间我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前几天我在地下甬道里闻到的那个绿毛僵尸的味道吗? 卧了个大槽,难道那玩意还能跑到这个结界里面来? 要是那样,可就坏了! 我不敢往后看,忙身子一伏,就想往旁边躲,可是没成想的是,我身子还没伏下去呢,就感觉肩膀一紧,一个**的手爪就已经抓在我的肩膀上了,我本能地回头,正好看到两只空洞的黑眼孔,同时还有一张露着黑色牙齿的嘴对着我就咬了过来。 娘的,果然就是那只绿毛僵尸! 生死关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只是身子一扭,我当即就摆脱了绿毛僵尸的手爪,然后一个就地十八滚,一下子就滚出了好远。 但是那绿毛僵尸明显比前两天灵活多了,我身子刚停,还没等爬起,它就已经追上来了。 见它再次对我伸出了手爪,我也顾不上许多,手一挥,就用那只飞僵送我的短剑迎了上去。 本来用剑阻挡只是我下意识的动作,可是没想到的是,当那绿毛僵尸的手爪碰到短剑的剑刃时,它的那只手爪就像是一块豆腐一样,很轻易地就被短剑一分为二。僵尸断肢部位顿时喷出的一大团污血,我哪能料到这样的结果,一个不提方,污血顿时喷了我满脸。 那种恶心到极致味道让我差一点就吐出来。 趁着僵尸后退的当口,我忙快速地后退,同时啐着口水,把溅进嘴里的污血吐出去。 那绿毛僵尸显然没料到自己会吃这么大的亏,它仰天大叫一声,身子一下子蹿起老高,奔着我再次扑过来。 我再次躲闪。 因为见识了短剑的锋利,这下我也没有先前那么慌了,我一边躲闪着,一边伺机用短剑还手,不过那僵尸速度极快,虽然我几次出手但是都是无功而返。 这下我暗暗地叫起苦来,要知道这僵尸本是死物,根本就没有什么疼痛或者疲累的感觉,但是我不一样,本来折腾了半宿身子就够疲累的,现在早就体力透支了。要不是我在生死关头爆发的急劲儿,估计早就被僵尸给得手了。 可是即便是在生死关头爆发的急劲儿,那也有时有晌啊,过了这个劲儿之后,我的手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就些抬不起来了,也是幸亏自己手里的只是一口短剑,要是一般的三尺青锋我可能早就抡不动了。 后来我见自己实在是不行了,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激发七连玉虎鸣。 于是我再次咬破舌尖,把舌尖血喷到了自己的左臂之上,见符文再次激发,我忙把手掌对准绿毛僵尸,结果还没到第三个雷下来,那绿毛僵尸就变成了黑炭。 我一想,与其把剩下的雷浪费掉,还不如对着这个聚阴池也来两下,反正这里也够邪门的,宁杀错也不放过。 于是我又把手掌转向身后,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竟然已经退到了聚阴池的边缘了,要是我再晚几秒发动七连玉虎鸣,估计我就掉进聚阴池了。 可是我发现这件事太晚了,我当意识到不对,剩下的霹雷就一连窜地落到了聚阴池上,飞起的水花顿时把我的全身浇了一个透。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虽然没有真正的触摸这池水,可是也感受过这聚阴池散发出的温度,现在这池水临身,我在才知道这池水竟然比我感受到的寒冷得多。一瞬间,我的身子僵直,竟然就那么被池水冻得僵住了。 卧槽,坏了! 我心里大叫不妙,就在这时,聚阴池发出哗啦一声水响,然后一只带着刺骨寒意的手瞬间从池子里伸出,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脚脖子,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无法挣扎,只见那手稍微的一用力,我的身子顿时就如一块石碑,直挺挺地就倒下了。然后那只手往后一拉,我直接就被这只手给拉进了聚阴池。 我算是知道了美女师父扔在这里的绒毛是什么状态了,因为我没有感到半分的浮力,就跟一块石头一样,直挺挺地沉到了水中 再次醒来的的时候,我感到自己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身子也软的像一团面条,一动也不能动。虽然我能感到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但是耳朵里好像有一层膜,根本就听不清楚。想张开眼看,但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感到自己嘴巴里好像流进了一种液体,也品不出是什么味,只能任那液体流进喉咙。又躺了一会儿,我感到一阵眩晕感涌起,然后又睡着了。 就这样,我醒了睡,睡了醒,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子这才慢慢地生出了知觉,然后才真正地清醒过来。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老冯头的家里,同时我身边还有很多人,有美女师父,老冯头,李畅一家,大鹏夫妇,还有许多不认识的面孔 见我睁眼睛看他们,屋里突然传出一阵的欢呼。 我喉头动了几下,想要问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根本就发不出半点声音。 美女师父拍了拍我,道:不用着急,你这是刚清醒,吃点东西喝点水再歇一天就好了。听美女师父这么说,我放下心,然后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我看到李婶早就给我准备好了香喷喷的小米粥,然后李畅扶着我,用小勺一口一口地给我喝了去。 果然,肚里有了食我精神恢复的很快,到了下午,我终于能说出点话来。 经过跟美女师父沟通,我这才知道,那日美女师父制服了邪修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乱坟岗,可是当她看到乱坟岗里的一片狼藉之后,当即就意识到,她还是把这里估计得过低了,因为看不到我,她就知道我出事了。 要是在平时,我若是就这样失踪了,她肯定是毫无办法。但是这回却是不同,因为她在找邪修之前临时起意地把自己的手镯给了我。而这手镯已经被她祭炼了多年,不管在哪,她都能感觉到手镯的气息。然后她就顺着气息找到了聚阴池的位置。就这样我被她救回来了。 要说我这个人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虽然我被聚阴池里的怪物拽进了池子,但是那怪物出来时却已经被我临时起意用在聚阴池上的七连玉虎鸣给劈成了重伤,它刚把我拽进聚阴池,它因为伤重,也死了。而我却因为那手镯有护身保命的功效,幸运地保住了一条小命。 不过即便如此,聚阴池里的阴气还是把我给冻僵了,要不是我身体里有鬼眼花能吸收阴气,估计这几日我也得挺尸。 知道了这个过程,我也是后怕不已,仔细想来,若是几个环节有一个出了偏差,我的小命也保不住。 然后我又问那些个村民都是怎么回事,美女师父告诉我,那些都是被邪修用伥鬼下了怪之人,那日她去找邪修的麻烦,邪修从隐藏之处跑出来找美女师父报仇,可是美女师父哪是那么好相与的,顿时就跟他发生了激战。等到邪修发现有人在破解他辛辛苦苦准备多年的邪阵时,他已经无法摆脱美女师父的纠缠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发动在乱坟岗的布置,但是他显然不知道我身上有鬼眼花这样的大杀器,虽然他已经发动了最大的力量,但是还是没有阻止我用最快的速度破解那里的阵眼。 而那些村民被怪控制以后身子反应比较慢,所以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把邪阵的阵眼吸收一空了。 说到这,美女师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然后问我用了什么方法在乱坟岗造成了那么大的破坏,因为她赶到乱坟岗的时候,有很多地方几乎都被抹平了,而七连玉虎鸣的威力她心中有数,虽然威力大,但是范围却很小,根本就不可能把那地方破坏成那个样。 我问美女师父,在救我的时候发没发现我身边有一口短剑。 美女师父点头,然后把那口短剑取了出来。 我见那口剑没有丢失,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就把自己吸收完阵眼戾气后,发现怪手的事给美女师父学了,当美女师父得知这邪阵地下竟然还有一具飞僵的时候,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她告诉我,要是等邪修把聚阴池祭炼成功,那飞僵就会被彻底抹去神智,然后变成一个只听命邪修的杀戮工具,到那时,可就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第五十三章 于薇家出事了 解决了老冯头这里的事后,美女师父并没有在老冯头家多待,见我恢复了,她就自己走了。而我怕父母见到我憔悴的样子担心,就又在老冯头家待了几天。 可能是我救了大家的原因,虽然村里人过得都不是很富裕,但他们还是换着花样给我送些好吃的,结果在我回去的时候,我不但疲态全消,身子还胖了一圈。 回到家后,我妈自然免不了跟我一顿唠叨,我也知道这次离开的时间确实有点长,又不敢跟她说具体的原因,只好嘻嘻哈哈地把这件事打岔打过去了。 又在家待了一天,我去了美女师父那,结果我发现美女师父不在,跟旁边的邻居打听,她们说美女师父家这些天一直都锁着门,谁也不知道去了哪。 我算计了一下时间,邻居说的时间正是我领着她去双发屯的时候,这下我奇怪了,那岂不是说美女师父跟我走了之后,那岂不是根本没回来,可是美女师父明明早就走了啊,那她又能去哪呢? 我可没有美女师父那两下,可以摸着某件巫器的气息就找到人,所以只能带着满腹狐疑地回了家。 又过了几天,我发现不但美女师父没了踪影,于薇竟然也没了消息,我不由纳闷,那丫头不是没事就往我家跑吗?怎么这两天一直没有看到? 问我妈,我妈这才一脸不乐意地对我说:你还知道问问人家啊,我还以为你心里根本就没人家呢? 我说:你也知道咱家这条件,一个老工人,一个家庭妇女,还有一个无业青年。你再看人家父母,双职工,一个是工商所的副所长,一个是警察局的正局长,而且于薇长得又那么漂亮,你说咱拿什么去追人家? 我妈闻言一怔,然后道:我不管,反正那丫头头我是看上了,咱家条件不好咋地了,你不会有点志气去赚啊,三穷三富过到老,谁还能穷一辈子啊!你放心,你现在就去追人家,只要那丫头点头同意,咱家就是把我们这两个老骨头卖了,也不能亏待人家! 我是一点都不理解我妈为什么会对我和于薇的事这么上心,难道她是着急抱孙子了? 去去去,你也到小薇家去看看,你一个男子汉总让人往你这跑算怎么回事!说着我妈从兜里掏出二百块塞到我手里,然后把我强推出了门:记得啊,到人家别空着手。 我拿着这二百块站在自家门外有些哭笑不得,我这又不是去看老丈人,买东西算是哪门子的事啊! 不过想想于薇对我的情意,我想想感觉去看看也好,爱美之人人皆有之,不能成做个朋友也是不错的啊。 于薇的家住在街里公安系统的家属楼,我骑着自行车十多分钟就到了,我一口气跑上于薇家住的三楼,按响门铃后,出来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很警惕地问:你找谁啊? 原来我听于薇说过,她奶奶跟她们一起生活,忙道:大奶,我叫何明,是于薇同学,来看看她。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恍然道:原来你就是何明啊,进来吧,进来吧! 我进屋以后,并没有看到于薇,不由问老太太:大奶,于薇不在吗? 老太太道:小薇啊,她去她姥姥家去了,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我一听于薇不在,顿时就感到不自然起来,就想告辞回家,可老太太却不让我走,反而跟我说她这一天在家也没人跟她说说话,让我陪她聊一会儿。 这下我不好意思走了,只好陪老太太东一句西一句地唠闲嗑,这老太太十分的健谈,而我跟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又没有什么话,所以整个聊天的过程几乎都是她在说我在听,而且在这个期间,我几乎是被查户口一样,被问了个底掉儿,直到最后中午要做午饭的时候,这老太太才不再聊了。 要是按照老太太的意思,还想留我在这吃午饭,但是我哪敢再继续待下去,就忙说自己中午还有事,这才得以脱身。 当我下楼的时候,刚走到二楼,我就见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方脸穿着警服的中年人从下面走了上来,因为这里本身就是公安系统的家属楼,有穿警服的人上下楼倒很正常,所以我看了那人一眼也没在意。 可是在两个人错身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上一凉,然后我就怔住了,这种凉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有冤魂恶鬼才发出的气息吗? 我忙回头向那个人看去,看到的情景当时就让我的头皮麻了一下,因为我看到那穿警服的人身后,正有一个全身血渍呼啦的人抱着他的腰呢。 虽然我想有心提醒那人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本身是个警察,我冒冒失失地过去告诉他身上有鬼缠身,还不得直接把我当成疯子或者搞封建迷信抓起来啊! 那人十分的直觉十分的灵敏,就在我看他背影的时候,他还好像能感到似的,我刚看了他不到十秒钟,他猛地转头,然后一双锐利的眼神就看向了我。 我忙对着他笑了一笑,然后就转身径直下楼去了。 刚走到一楼,就听到上方防盗门传来打开的声音,然后于薇奶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回来啦,刚才然后门嘭地关上,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难道刚才那个方脸警察是于薇的老爸?哎呀,看这样这事还真的不能不管了,只是现在我也不好再回去,看来只能等于薇回来再说。 再次见到于薇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那天我闲着没事想要去李畅家溜达,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于薇从远处往这里走,我忙紧走几步迎上去,她见是我,也顾不上周围是不是有人,一下子就上前抓住了我的手。我见她这几天好像消瘦了许多,而且眼睑微微红肿,明显是刚哭过不久。 我忙问她怎么了。 显然我的话勾动了她的伤心事,我话音未落,于薇的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见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边给她擦眼泪边好言安慰。 过了半晌,于薇似乎把心中的压抑释放了出来,这才告诉我,就在昨天,她爸出事了。 闻言我心里一动,马上想起了那天在去于薇家时,碰到的那个后腰上有一个怨鬼抱着的方脸警察,忙问:你爸是不是五十岁左右,方脸? 于薇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对,对,怎么,你见过我爸? 我道:那天我曾经去过你家,不过你不在,我和你奶奶唠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碰到过他,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是你爸。 于薇道:昨天我爸出事后我才从我姥家赶回来的,然后就一直在医院伺候他,我妈怕我奶着急,还没敢告诉她呢。 你爸出什么事了?我问。 于薇道:昨天他在现场的时候,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然后就昏迷了。 好好的怎么会掉下来? 于薇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这也是很奇怪的地方,我听我爸的同事说了,先前我爸站立的地方离台阶很远,根本就不可能摔下来啊!不过据我爸同事说,那处现场很怪,已经出了好几次命案了,我怕那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趁我妈在那看着,我就找你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我这么去,能好吗?再说你爸还是个警察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些,你先跟我看看再说。说着,于薇拉着我就往医院方向跑。 我连忙拉住她:等下,我还有些东西在家呢! 跟我回家后,我象征性地取了几张符纸,然后取了那口飞僵送我的短剑就拉着于薇出了家门。 要说起这口短剑,那可真的不是一般之物,要知道美女师父看了也是赞不绝口的。她跟我说,这镇压鬼魂效果最好的,一个是经过祭炼的法器,再一个就是凶器。 法器自然不必说,但是这凶器却是见过的血越多越好,像古代名将的佩剑,刽子手专门砍头用的鬼头刀,都是最上乘的凶器,因为杀过的人越多,凶器上血煞之气就越重,以恶制恶,恶鬼自然降伏。 这凶器要辨别也很简单,摆放在厅堂,不管春夏秋冬,都能看出从凶器里散发出来的冰冷雾气。 而我得的这口短剑,虽然不知道它是否见过鲜血,但是即便在聚阴池里做个镇器,也不是随便一个普通鬼怪能承受得起的。 美女师父说过,那日在乱坟岗飞僵走后,那些个冤魂厉巩所以没有马上攻击我,不是她的手镯缘故,真正起作用的就是我手里的这把短剑。 我今天之所以要带着这把短剑,也正是这个原因。 跟着于薇来到了医院,我看到病房里站着坐着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跟于薇长得很相似的妇女,正在跟那些人说着什么。 不过我的视线只是在这些人身上一扫,然后就被病床上很诡异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

第五十四章 医院驱邪 此刻,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正脸朝天地躺在病床上,他嘴张的极大,脸上的肌肉狰狞,全身都在抽搐,一看就知道正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而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也正围在病床前,有的观察着病人的体征,有的还在给病人按摩,另外还有一个医生正往针管里吸着药水,看样子应该在做应急救治。 不过我却清楚地知道,这些人的努力必将会白费力气。 现在我已经根本就不用猜了,因为此刻在于薇父亲的身上正有一个全身都是鲜血的东西,正把他的头部裹得严严实实,更恶心的是,那东西正在用力往于薇父亲的嘴里挤着,看样子已经顺着嗓子眼儿爬进去不少了。 而于薇父亲现在的不良反应,全是那个东西往里钻引起的。 何明,何明!一阵剧烈的摇晃把我从震惊中摇醒,我一看,正是于薇。 于薇显然看到了自己父亲如此痛苦受不了了,她急切地问我:我爸这样折腾已经好几回了,那些大夫也找不出是什么毛病,怎么样?你能不能 看着她殷切的目光,我点了下头,然后轻声道:你爸现在是被鬼缠了,那些人的救治根本没用! 那怎么办? 你最好能把这些人清出这个屋子,我不想被别人看到我施法。再说了,你爸是警察,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带人来驱鬼影响也不好。 你等下!说罢,于薇就跑到了病房里。 只见她和她妈说了几句以后,于薇的母亲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们的声音极低,即使我在门口这站着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从她们的表情上,却可以看出于薇母亲并不太相信于薇说的话。 过了几分钟,于薇指着依然在病床上挣扎的父亲,又说了什么。她母亲一下子就沉默了,几息之后,然后她咬了一下嘴唇,起身,开始跟屋里的几人说了半天,再然后,那几名医生表情很不满意地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看见我站在门前,几步就走了过来,他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的不屑,道:你就是于局长女儿请来的中医,看你岁数这么小,辩证施治什么的你懂吗,估计连穴位都辨不全吧,别说我没告诉你,于局长现在可是病情很严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要是因为你的耽搁,于局长出事了,那承担责任时可别拿我们医院救治不力当借口,事故责任可都是你的。 听他突然说什么中医我也是一愣,但随即便猜到这可能是于薇母女给我编造的临时身份。不过这样也好,于薇老爸即使是痊愈了,也是被医好的。 不过看这医生的态度,我就有点不爽了,你说你被别人请出来心里有怨气我不在乎,看我年纪小不信任我也认了,但是病人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把责任推出去了,这算是哪门子医德。 不过此刻我也没工夫和他瞎掰,毕竟我多耽误一刻,于薇的老爸就会多一分痛苦,我微微一笑:这个啊,病治有缘人,这病人没准会在谁手里出灾呢。说着,我抬脚就往病房里走。 哎?这位小同志,我也是个中医,你给于局长治病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看行不?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还能搭把手。 见我往里走,那个四十多岁的一声还没等说话,跟他们一起出来的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大夫却开口了。 我心里话:我要是真医生倒不反对你出手,但咱就是个冒牌的啊,有你在身边岂不是要露馅?于是我对着那大夫说道:不好意思,我这法子是祖传,除了我谁也不能在旁边偷看。 四十多岁的一声嘴一撇:还弄个挺神秘的,老赵,咱就先出去歇一会,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说着,就把那个老赵给拉走了。 进了病房,于薇的母亲看着我显然也是不太信任,她上前几步: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家老于吗? 我道:阿姨,你信不着我还信不着于薇嘛,您放心,对于叔的病我有九成的把握,要不您先到外面等两分钟,然后回来就好了。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在这里看着我家老于! 于薇母亲说的话斩钉截铁,我知道她这时太在乎自己丈夫了,我看了眼于薇:要不这样,你们给我把门,不要让别人靠近这里观看。给我五分钟时间就好。 五分钟?于薇母亲显然是不相信我有五分钟就治愈于薇老爸的能力,想想我也理解,毕竟于薇老爸已经送到这医院都一天了,医院虽然派出了多名有丰富经验的医生,但他们都毫无办法。而我一个小毛孩子却大言不惭地说五分钟就能搞定,这怎么不让她怀疑。 见她还要说什么,于薇一把就抓住母亲:妈,你就别废话了,既然何明说五分钟,你就等五分钟呗,你看我爸都多难受了! 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于薇母亲又看了看正在病床上挣扎的丈夫,最后只得轻叹一声,和于薇默默地走到病房门口。 我见一切准备就绪,伸手掏出了锁魂钉,轻手轻脚地向着病床走去,当开始我还怕于薇父亲身上的东西会感觉到不妙逃走,可是我都走到病床跟前了,它依然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依然用力地往于薇父亲的嘴里钻着。 看到这情景我顿时就感到很奇怪,记得在老冯头家的时候,那个女鬼可不是这样啊,那时,我即便带着三首吊坠也没有一下子伤到那个女鬼,还被她跑了,可是现在,我都没有三首吊坠的遮蔽了,怎么它还没反应呢? 不过它没反应更好,我走到跟前,瞄准了这东西身上一处最厚的地方,一钉就刺了过去。 顿时那个东西就受不了了,只见它身子剧烈地扭动着,然后就从于薇老爸的喉咙里往外退,没过一分钟,就退出了老大一截。 刚开始那东西在于薇老爸的脸上蠕动我还没感觉,但是现在,随着它从喉咙里退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看着就越怪异,到了最后几乎都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他娘的,这玩意儿的简直就是一只被剥了皮的长虫,不,比那个还可怕,长虫剥了皮最起码肉质还很滑顺呢,可是这东西从上到下都是血糊淋拉的,怎么看都恶心。 我见那东西越退越多,越来越长,再也不愿再用手拎着,忙退了几步,手一伸就把锁魂钉钉到了墙上。而后再取出一只拦腰再把那东西定在了地上。 可能是感觉到不妙了,那个东西最后在于薇老爸嘴里的部分几乎跟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只是片刻的时间,就从于薇老爸的身体里全都退出来了。 我见状不敢怠慢,忙把最后一根锁魂钉把最后退出来的那部分给钉到地上了,忙完了这一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神奇的一幕在于薇母女眼前出现了,那东西完全退出来之后,于薇的父亲马上停止了扭曲挣扎,随即身体逐渐放松,呼吸也平稳了起来。 于薇母女见状俱是大喜,特别是于薇的母亲,脚一抬就要往病床前冲。 现在那个怪东西还在病床前没处理呢,我赶紧制止:先别动,等我弄完了你再过来。 此刻我明显已经在于薇母亲眼里成了神仙般的存在。听我喊,马上她就不敢动了。 我看了半天,虽然知道这东西恶心,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鬼眼花去吸收了。 不过我把手按在那东西身上后,我突然发现这次鬼眼花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我心下奇怪,难道这个怪东西竟然不是恶灵?可是不是恶灵又怎么可能害人到这种程度呢? 我勒个去,不是鬼眼花还在休眠状态没醒吧,这下我犯愁了,鬼眼花罢工了我该怎么办啊,总不能把这恶心东西就放到这或者拎回家去吧。 我寻思了半晌,决定用短剑试试,既然美女师父说这这短剑能镇邪,肯定能对怪物发生作用,不过是用宝剑把怪物斩成几段,还是别的,我还真不清楚。 想了一下,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短剑插进了怪物的身子,结果刚把短剑插进去,这短剑就像变成了一个拥有强大吸力的漩涡,只是几分钟,见把那东西吸得一干二净。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我伸手收拾好所有的物品,然后对着那里着急的于薇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她这才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家老于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我可以过去了吗?于薇母亲焦急问道。 阿姨,没事了!要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于叔应该很快就清醒了。 真的?于薇母亲闻言大喜。 一会儿您可以让大夫检查一下,再让于叔休息两天,就应该什么事都没有了。对了,这个地方我不能久留,要是一会儿那几个大夫看到于叔醒了还不知道要问我什么问题呢,我先走一步! 那也行,那等你叔好了我再谢你啊!于薇母亲到底是做领导的,当然知道我继续留到这可能不好,也就没再跟我客气。 然后我背着家伙就出了病房刚往出走的时候,我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动静:喂,小神医,你这么快就给于局治好了呀!

第五十五章 诡异的凶案现场 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动静,不用看我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医生。不过都到了这时候,我也不用惯着他了,就应道:是啊,好了! 啧啧,没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于局长这病我们几个专家都没办法,你说好了就好了?来来来,跟我到病房看看,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小神医把病人治到了什么程度!这人特意把小神医三个字咬得很重,讽刺的意味很浓。 我又不是你下属,你又不是警察,我干嘛要听你的话?再说了病人好没好你长眼睛不会自己去看啊! 仿佛是验证我的话,我话音未落,病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大叫:啊,老于!大夫!大夫!我家老于醒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顿时把这个医生想要继续说的话噎到了喉咙中,他见另外几个医生正急急地往病房里走,他怔了一下,然后一指我:你先别走啊,我有事问你!说着他也快步地走向了病房。 看着他的背影我撇了一下嘴,然后转身就离了医院。 两日后。 你是说,我之所以出事并不是我没有注意的原因?而是撞了鬼? 望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的男人,我点了点头:于叔,不管你是相不相信,你确实是撞了鬼! 你小子胆子挺大啊,就不怕我说你搞封建迷信?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正打击这个。 我嘿嘿笑了两声:你抓得是借着封建迷信名头骗人钱财的骗子,但咱没骗,所以就是抓,也抓不到我身上。 哈哈哈我对面的男人一阵大笑。然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不错,我听小薇那丫头说了,上一次她出事也是你把她给救了,你说吧,想要我怎么感谢你?这人正是于薇的父亲。 我忙起身:于叔,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上次救于薇也是碰巧赶上了,倒不是成心去救,算不得数的。 那也好,这些见外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这次叫你来,一来是我们为了答谢你救我们爷俩表一下心意,另外我还想跟你了解点情况。 于叔,谢不谢的以后咱就不用说了,有事您就说,凡是我能帮上忙的,咱绝对不会推辞。 噢?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于薇老爸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于叔,前些日子我曾经到你家来过一趟,那天我还在二楼碰到过你,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于薇老爸点头:本来我还奇怪,你瞅我干啥呢,但是随后你走了,我也没多想。 其实那一天我就看到你身上不正常了。看到于薇老爸露出一副感兴趣的神色,我接着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出事的前几天你肯定会觉得腰部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这下子于薇老爸可就惊讶了。 于是,我把那天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抱在他腰上的事说了,然后又讲了那天在医院看到的诡异一幕,听我说着,即便是这个见过这种惨案现场的老公安,也不由脸上变了颜色。 沉默了半晌,于薇老爸也就不再说什么废话,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跟我讲了。 原来,他早就感觉这事有蹊跷了。那天在现场的时候,本来他站立的位置离台阶还有个短短的距离,按理来说,即便他站立不稳,也只能摔倒平台之上,但是那时他偏偏滚了下来。事后回想,在事发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后腰被人猛推了一下,然后才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但是当时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别人啊。 刚才又经我提醒,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在他第一次到现场之后,他回去就开始感觉自己腰部有一条子总是拔凉拔凉的,先前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案发场地受了风寒,虽然拔过罐子,贴过膏药,一直效果都不好,而这次苏醒之后,他的腰也没什么感觉了。刚开始他没有多想,但是现在他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离奇古怪的原因。 我对于薇老爸道:于叔,先前我听于薇说过,你现在经手的案子好像很怪,已经连续出了连续出了几次命案了,而你又遇到了这么怪异的事,所以我猜测那处现场肯定没那么简单,一定会有很多不可理解的情况发生。 于薇老爸听我说完这番话,目光灼灼地看了我半天,这才道:要不是我这两天暗暗调查过你,知道你这些日子绝对不可能到那处现场,我一定会怀疑你跟那起案子有关联。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别的啊,我可是绝对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您老一定不能冤枉好人啊! 于薇老爸摆了摆手:看你吓的,我要是真的怀疑你,就不会让你到我家来了,早就把你直接请进局里了。 我只能挠挠头嘿嘿傻笑。 对了,要是那里真的有你所说的灵异成分,你可以帮着解决吗? 这下我彻底愣住了。 那个于叔我刚才没有听错吧?我向来一直都是听说警察打击搞封建迷信的,但是请一个这样的人帮忙还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于薇老爸一挥手:刚才你自己不都说了嘛,你也没骗人,你怕个啥? 可是可是虽然于薇老爸说的是这个理,但是我怎么想都是别扭。 不用可是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你的把这次的事对外保密,考虑这件事的影响,我也不想以后听到别人说的风言风语。 我考虑了一下,虽然现在鬼眼花处于休眠状态,但是我有那口短剑在手,而且还有一次七连玉虎鸣傍身,要是解决几个普通的冤魂恶鬼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于会不会再次碰到像上次邪修那样的强者,我根本就想都没想,毕竟那样的高手不是大白菜,哪里都能碰到。 于叔,既然这样,你是不是给我讲一下你们这案子发生的经过啊!这样我心里也有个数。 你就是不问,我也要跟你说说 原来,在一个月前,有人到警察局报案说自己家人失踪了。当时警方虽然立了案,但是也没太把工作的重心放在这个失踪案上,因为以前也有报告失踪的,但是后来都能自己回去,问其原因,不是到乡下串亲戚,就是临时起意出了远门。毕竟九几年的时候在这个小县城电话还不普及,真的有什么事,实在是不好联络。 可是过了几天之后,又接连有人来报案人口失踪,这下可就引起局里重视了,于是在于薇老爸的提一下,成立了一个专案组,然后派出警员进行严密地调查。 经过了几天点调查之后,警局把目标渐渐地浓缩在一个范围,最后锁定了一家早在六七年前就倒闭的国营企业红卫星农具厂。 这个工厂是一个老厂子,最多的时候也是有几百名工人,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由于这工厂的生产方式滞后,工作人员臃肿,渐渐地不能适应日益发展的经济环境,虽然厂房一再减员,但是最后还是倒闭了。 倒闭的当天,一些工人因为不能承受失业的打击曾到厂领导那闹事,据说还有一个在情急之下真的上了吊的。不过那又如何,个人微弱的力量很快就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如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尘,连个水花都没打起来,就彻底没了消息。 自那以后,这个厂子就逐渐的荒废下来,近几年更是荒凉破败,连附近的人家也不愿到那厂区去了。 而调查失踪案的干警经过多方面的调查,发现这座老厂子似乎有可疑之处,因为住在附近的居民在前一段时间曾听到场子里面传出过动静,而且还有一个居民在附近还曾遇到过一个人,据说模样和其中的一个失踪人口比较相似。 既然有了目标,剩下的就比较简单了。局里组织了干警到那老厂子里搜索,结果就发现那些失踪的人全都集中在这个厂子里,只不过却一个不落的全都死于非命了。 刚开始,警方还以为这是一起其恶劣的刑事案件,但是经过仔细地调查取证,却发现这些死者没有一点他杀的痕迹。所有的痕迹都指向自杀。 但是这些死亡人员的家属却全部都不认同警方的这个结论,因为这些死者什么层次的都有,单位领导,学生,家庭主妇失踪之前还都好好的,既没有不顺心的事,也没受过什么打击,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个心情不好的,但是也到不了自杀的地步。 而警方的调查也和这些家属说的相吻合,这下,警方也感觉到这起事件似乎弥漫着某种诡异的意味。 本来,要是按照于薇老爸现在的职位,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但是在下边实在找不到线索的时候,他们第一个就想起了这个从前一直活跃在刑侦系统的精英人物。于是于薇老爸在这个时候进入了那案发现场。

第五十六章 试符 不过令所有干警失望的是,即便是他们这个老领导,也没有在案发现场发现关于案件的蛛丝马迹。和先前干警们得到的结论一样,于薇父亲也是得出了自杀的结论。 但是事有反常必为妖,虽然于薇父亲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线索,但是这案子的诡异之处还是引起了他的思考。 这些个死者先前警方都详细调查过,无数的证词都可以证明他们在死前既没有什么实在想不开的事,也没有参加过什么邪教受到蛊惑,而且每个人也是互不相识,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虽然这些人的死亡时间不同,但这些人为什么会不约而同地都死于同一个地方呢? 当警方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令警方没想到的是,没过两天,又有两个人在事发的地点先后死于非命。而调查的结果还是和前几个一模一样。 这接二连三的命案后,专案组高度重视,为杜绝惨案继续发生,于是就对现场进行了严密的布控与监视。 不过就是这样的严防死守也没起到丝毫作用,没过几天,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女孩儿在一个夜晚又是在这里血溅当场。警方这才发现,这里的多方布控竟然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因为不管怎么调取监控,就是没有任何人进入这里的痕迹,就像是那些死者凭空出来的一样。 见此,警方再次加大力度,结果在几天后的一个白天,又一个人当着警察的当面也从高空如沙袋般的坠落后。警方也不得不承认,这案子有些诡异。 也就是那日,亲临现场的于局长,不知怎的,就突然滚下了楼梯,不过也幸好是滚的楼梯,要是换个方向就没准和那些个死者一样了。 听于薇老爸说完这些,我半晌无言,虽然我也感觉是冤魂怨鬼作怪的可能性大些,但是没有亲眼得见,我还是不敢妄下结论。我考虑了一下,然后对于薇的老爸道:于叔,这事你得让我准备一下,最迟我明天跟你去现场行不? 于薇老爸点头。 在于薇家吃过饭后,于薇就跟着我去了我家。 我妈看到于薇来了,那一番热情自是不在话下。 见她俩聊得起劲,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回了自己的屋。 我之所以没有马上答应跟于薇老爸去现场,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要知道,我这次可是协助警察办案,要是没法子镇住那些经验丰富的刑警们,我后续的事情肯定不好搞。 即便有于薇老爸在上面顶着,可能暂时还没事,但是人心思变,日后谁知道这事会不会成为于薇老爸仕途上的诟病。而我现在急需解决的事就是如何让这些人信服并无话可说。 当然了,要是美女师父在就好了,以她的能耐,解决这问题应该是举手之间的事,但是现在她不在,我也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 自打从双发屯回来之后,我曾独自照镜子看过,如今的鬼眼花在我身上现出的图案已经完整地覆盖了我的上半身,除了下面的须根,上边已经长了很多片漆黑如墨的叶子,幸亏这东西只有我和美女师父能看到,要是在人前显出来绝对是能把人吓个倒仰。 我的思路是这样:以前我没有去邻县打工的时候,我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出了事以后,我就能看到一些鬼影了,先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认识了美女师父,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受到了鬼眼花的影响。 那么,既然鬼眼花能影响我,那它能不能也影响别人呢? 给被人身上播种一个鬼眼花种子虽然不现实,但是若是用它的花汁呢?虽然我不可能让鬼眼花具现出来,但是毕竟我现在已经和鬼眼花是一种共生的关系,也就是说,我的血液也应该有鬼眼花的某种特性。我现在要做的实验,就是想看看用我的血能不能也让普通人看到那些鬼物。 我一共想到了两个方案,一个是把我的血涂抹在别人身上;另一个是我受到那本《通灵符咒显灵光》的启发,用我的血画出一些符咒来。 想到这,我取过自己的兜囊,从里面找出几张空白的黄纸,然后又找了一根针,龇牙咧嘴地在自己的指尖刺出一点血来。用毛笔蘸着,随便画了点似是而非的符号,我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把这灵符往兜里一揣,出了自己的屋。 看着我妈还在和于薇聊着天,我对于薇道:走啊,咱们出去转一圈,我有点事要麻烦你。 于薇听说我要找她帮忙,看起来很高兴,马上和我妈告辞,跟我走了出去。 说罢,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我挠了一下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新试验了一种符,据说能让人看到鬼,我想找人试试,看看灵不灵验。 于薇脸上现出了难色: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可是我有点害怕! 我猛然醒悟,我靠,怎么忘了眼前是一个天生胆小的女孩子了? 我讪笑道:不好意思了,是我不好,我怎么忘了这个茬,没事!我去找李畅! 于薇看着我,脸上突然有点红,就听她道:其实我也不是不能试,但是要是真的出现什么怕人的鬼魂你得保护我。 那是自然,这事包在我身上看着面色有些羞红的于薇,我心里一动,轻声道:只要你愿意,我保护你一辈子都成! 我的话音未落,一抹笑意突然从于薇的脸上绽放,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一朵娇艳的花突然绽开,看着那张白皙美丽的脸庞我不由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于薇一声轻咳,我这才从失神中情形,一时间我感到自己的脸上好像都烧得慌,忙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于薇倒是很大方,上前就挽住我的胳膊:来吧,把你说的那个什么符给我,我看看好不好使。 感受着于薇柔软的身躯,我的心不由一荡,一时间心神又有些恍惚。 过了好半天,感受到于薇用力晃我,我这才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嘿嘿干笑两声,忙把刚才用自己鲜血画的灵符递给了于薇。 于薇接过,然后问道:我该怎么做? 我道:放在口袋里就行。 那我们去哪? 我想了一下,带着个女孩子我肯定不能去坟地或者火葬场,要知道这两个地方什么样的死人都有,我可害怕突然蹦出来一个缺胳膊少腿全身是血的鬼魂吓到她。可是这大白天的,哪里有能看到普通鬼魂的地方呢? 正在我犯愁的时候,我前方的路上突然跑过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边哇哇大哭,一边往前方跑。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但是就在他跑到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小面包突然从那个路口冲了出来,此刻那个小男孩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在一边哭着一边往前跑,而那个小面包的司机想要刹车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着一场人间惨剧就要上演,我和于薇即便想要救援,也根本就够不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旁边扑过来一个白头发的老头,一把抱起那个小孩就蹿了出去,面包车几乎是擦着老头的身子冲过去的。等到那个司机踩住刹车,那个小男孩已经安全地站在路旁了。 看到这,我和于薇都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要知道刚才那幕实在是险到了极点,只要那个救人的老头晚出现一秒,这个小男孩也不可能幸免于难。 那个司机过了好半晌才走下汽车,他先是看了看小男孩有没有受伤,然后又呵斥了几句,接着就跪在地上向空处磕了几个头,这才上车开走了。 于薇看得奇怪,问我:那个司机给谁磕头? 我看了站在小男孩身边的白发老者一眼,问道:刚才你知道那个小男孩是怎么才从面包车前面逃生的吗? 于薇道:不是那个老大爷救的吗? 我道:你把我根才给你的那道符给我。 于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把符掏出来,递到了我的手上:难道不用测试了吗? 我道:你再看那个老头。 于薇忙抬头望去,当即就愣住了:怎么那个老大爷不见了? 我再把那张符纸塞回了她的手。 于薇这时脸色终于变了:何明,难道这个老头是 我点头,道:不过你不用怕,跟人一样,不是所有的人都好,也不是所有的鬼都害人。现在你不就看到一个了吗? 我知道了,何明,看那个小孩好像都吓坏了,我们把他送回去吧。 我点头,于是我俩就上前安慰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小男孩,问明了小孩家的住址后,一起把小男孩送了回去。 由始至终,那个白头发的老人站在那一直都没动,就那样看着我和于薇领着孩子往他家走去。直到我们到了那孩子家的门口,这才渐渐从空气中消失。 到了那个小孩家,跟小孩的妈妈说明了情况,那小孩妈妈自然是千恩万谢,说什么也要我俩到她家喝杯水,我见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了,可是一进正屋,我和于薇就被迎面墙上的一副遗像吸引,遗像上一个白头发的老人微笑着,和刚才的那个老人一模一样。

第五十七章 初临现场 见识灵符的效果,这下我心里大致有了底。第二天我吃过早饭就直接去了警局。 结果到警局的时候,据说局里的领导正在开会,我感觉在里面等人很没意思,于是就走出了办公楼在外面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很无聊地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见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穿着警服的年轻人向我这里走来。 你是不是何明?那年轻警察问道。 我点头。 我们何局长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于是我跟着他就直接去了二楼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我发现这办公室并不是只有于薇老爸一个人,在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三个警员。这三人虽然高矮胖瘦不一,但是眼睛中都是精光闪烁,一看就是精明干练之人。 何明来啦!于薇的老爸呵呵一笑:坐,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经过介绍,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个人都是这个案子专案组的,长得微胖那个是局里掌管刑侦的副局长秦茂安,那个高个子是县刑警队的正队长王博立,矮一点的事副队长周涛。 因为这个离奇的案子已经接连死了**个人,这案子别说我们这个人口才二三十万的小县城,就说是全省也算是大案了。只不过有关部门捂得严实,再加上案发地点偏僻,一般人不知道而已。 也正是如此,县里对这次的案件十分的重视,专案组的重要成员都是这方面的骨干和精英。我眼前这三个人便是这次案件的直接负责人。 我一个刚出校门还没多久的小屁孩啥时跟这样的人物打过交道?见这几个人都对我伸出手,就赶紧挨个跟这三人握手,颇有一番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这次请何明来,是因为他有一些特殊的本领,而我们的案子现在已经走上了僵局,我想看看从别的方面是不是能有所突破。 在场的三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从他们三个的眼光中还是看到了怀疑和不解。 沉默了两分钟,那个副局长秦茂安开口问道:那么这位小同志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呢? 这下我有犯了难,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成我站起来告诉这三个警察:我能捉鬼吧! 我看了看于薇的老爸。他对我点了一下头,然后把话接了过去:几位还记得我前几天出事的事情吧? 几人点头。 于薇老爸又问道:那么几位对我那天出的事怎么看? 办公室里一下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副队长周涛突然道:前几天我听说您在医院突发怪病,那些专家大夫都束手无策,后来您女儿请了一位年纪不大的中医,结果当时就手到病除了,难不成这位何明小兄弟就是那个中医大夫? 不错,那个人就是何明,不过实际上他可不是什么中医,他治好我完全是用他特殊的本领。 看到几人脸上都露出诧异之色,于薇的老爸站起来,先把外衣脱了,然后又解开里面衬衫的扣子,道:我现在给你们看一样不可思议的事。说着伸手就把自己衬衫的后摆撩起,同时把后背转了过来。 诸人不明所以,忙向于薇老爸的后背望去,顿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里,赫然有一双黑色的手印。 然后于薇老爸放下衬衫再穿好:看到了吧,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手印是怎么回事? 穿好了警服,于薇老爸接着道:本来我也没注意这里有什么异状,但是昨天何明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这才想起我出事时亲身感受到的怪异,我对镜子一照,就发现了这东西。 于薇老爸的话把在场几人的胃口全都吊起来了。秦茂安道:行啦,老于,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啥你就直说,这里也没有外人,害怕有人泄露你秘密咋地? 于是于薇老爸就把自己被什么东西从楼上给推下来的事说了,然后又拍了拍自己后腰,道:我记得清楚,出事的时候,感觉被人推的位置,就是这!各位都是老刑警,刚才大家也看到了,我身上的这个手掌印边缘十分的正常,根本就不是受到外力撞击引起的,而且我也没有任何的痛感,昨晚我又去医院找了田琦,他也没检查出我哪里不对,只好让我用毛巾敷一敷,结果我敷过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说完,于薇老爸看了看诸人:这事如果只用我们已知的知识,谁能解释? 一时间,办公室里又沉默下来。 看来这就是你找何明的原因了,行了,何明,现在你就说吧,这是怎么回事?秦茂安道。 我看了一眼于薇老爸,见他点头,于是我就放开了胆子:不知道各位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秦茂安道:我不信,我认为不能把一时解释不清的东西都推到鬼神上去,再说了,那东西看不到摸不到的,你说有,你有什么证据? 我看着秦茂安:秦局长,如果我能让你们都看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您还会坚持这个观点吗? 什么?这下子,满屋的人都震惊了。 于薇老爸更是有些惊喜:你能让别人也能看到那些东西?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好开展工作了。 不过秦茂安还是有些怀疑:你真的可以让我们看到那些所谓的鬼? 我道:我就是骗人,也不敢到这骗啊!而且还专门挑官最大的。 我的话让屋里的几个人笑了起来。 那好,我们先把这事放在一边,一会儿我们马上去现场,说句实在话,我还真的想见识一下这世界上的鬼是什么样呢!于薇老爸一锤定音。 案发现场就在县城的边缘,坐车十多分钟就到了,到了那个工厂的大门我和这老几位下了车,这时我才看到工厂的模样。 这座工厂绝对是比我去年遇到怪事的造纸厂更为破败,毕竟造纸厂只是刚停产不长时间,而这里却已经倒闭多时了。 从已经倒了一个门柱的大门往里看,我只看到偌大的院子里到处都长满了齐膝高的荒草,里面一些残破的厂房掩映到其中,凭空多出了几分荒凉和颓废,看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出事的地方就在那!王博立一指里面的一个最高的厂房。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踩着荒草向那个地方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左右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走了几步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忙问:王队长,你们这里没有布置人吗? 王博立道:这厂区里面有两个,不过在事发地点附近呢。 我又向周围看看,不由皱起眉头,这厂子却是挺怪,我进来之后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总感觉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偷偷地窥视这我们。 何明,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吗?于薇老爸道。 我摇了一下头,问道:你们进入这里后有没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我没有!这里我们仔细检查过,肯定不会有外人,而且现在在工厂的外面还有监视设备,要是被人溜进来,我们肯定会发现。对了,你们几个有没有何明说的那种感觉。于薇老爸回头又问另外几人。 结果秦茂安几人也说没有。 难道是我神经过敏了?照理来说,这几个人应该比我敏感才是啊! 带着一丝疑问,我和他们几个一直来到那个出事的厂房下面,这时我才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简易的帐篷,看来就应该是这段时间在这里监视的人手临时休息的地方。 王博立向那个简易帐篷看了看,见里面根本没人,不由骂道:这两个臭小子,不在这蹲坑守着着,又蹽哪去了。 周涛道:没准是上厕所了呢。 我找一下他们。说着王博立打开对讲机,可是喊了几声之后,那对讲机里只是传回一片兹拉兹拉的声音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回答。 周涛道:能不能这俩小子溜出去了。 王博立道:那我问问,要是这俩小子真的跑出去,看他们回来我怎么收拾他们。 我看着王博立在对讲机里呼叫外围布控的警员,刚问几句,就听王博立一声惊呼:什么,你们没有看到,这里除了我们五个人根本没人进出! 放下对讲机,王博立的脸色很不好:这两个小子能猫到哪去? 周涛道:不能,小吴和小赵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不可能这么无聊,这厂子这么大,我估计他们在这厂子里找上门线索呢。 我虽然也不知道这两个警员去了哪,但是不知为何,我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于薇老爸突然问我:小明,你是不是能知道他们在哪?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恐怕这里又要出事了。

第五十八章 救人 要不,我调集过来几个人我们把这里搜一下?王博文道。 也好,可不能再让人在这里出事了。于薇老爸点头。 王博文马上掏出对讲机开始招呼人手。 我无暇顾及这些,不知为何,就是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那种不安感在我心头越来越厉,给我的感觉,似乎马上就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于叔,你们先在这,我先上去看看。丢下一句话我就肚子往厂房里走。 见我往上走,周涛马上就跟了上来:我陪你! 我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就往车间的里面走。车间里面的设备早已经被搬得一空,四下里都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水泥的台座还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是一个热闹喧嚣的场所。 因为多年未曾养护,这车间墙壁早就斑驳不堪,霉斑和从屋顶留下来的泥痕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形怪状的图案,看着很是阴森。 通向二楼的楼梯就在这厂房的东南角,那些死在这里的人也都是从这个楼梯走到这厂房的最高处,然后一跃而下的。 哎,何明,刚才你在局里说的是真的吗?周涛问道。 我笑道:怎么?不信? 周涛一笑:其实我们在办案的时候,也经常会遇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但是要说那些都是跟鬼神有关,我们谁也不能拿出证据。而且确实有一些案件是某些手法高明的犯罪分子在装神弄鬼。 我伸手从兜囊里掏出一张我昨天用自己血画的灵符,然后递给周涛:周队,这张符叫窥阴符,专门能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要是这里真的有什么说道,只要你把这个符带到身上,你就能看到。 周涛用手摆愣了半天符纸:真的还是假的啊,我怎么感觉那么玄呢?周涛显然是不太相信。 真的假的到时你不就知道了。我丢下这么一句,就继续往楼上走。 我刚从楼顶的台阶上露头,就感到这楼顶有一股寒气扑面,我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感觉到不妙。我忙向平台的四周一扫,顿时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景象给吓了一跳,我忙喊道:卧槽,救人! 说着我几步就蹿上台阶,奔着那个地方就扑了过去。 就在前方不远,一个身穿警服的人正以一声十分僵硬的姿势往屋顶平台的边缘走着,看那个意思,再有几步就掉下去了。 我不敢怠慢,几个健步见冲到了你那个警员的身后,刚想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没想到这时候突然从这个警员的腋下,突然钻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那东西外形十分的怪异,在它身体的正中还长了一张少女般的面孔,只是这面孔就像是刚被剥了皮,看着十分的诡异和恐怖。 虽然也亲眼得见了不少的鬼物,我处理过不少,但是这东西的突然出现,还是把我的出手吓得顿了一顿,可就在这一顿的功夫,那个警员已经跟石碑一样从平台边缘翻了出去。 此刻我再顾不上那血糊糊的东西恶心,忙再一伸手,无巧不巧地正好抓到了那个警员的衣服后摆。不过那警察身子下坠的惯性太大,而且我也是冲过来救他,结果两个力量重叠,我的身子也一下子被带了出去。眼见着我也要甩出平台,我本能地手脚乱抓,谢天谢地,刚好左手和左脚跨住了平台的墙台之上。 周涛还没过来,我忙大喊:快来帮我,我快挺不住了! 到了这个时候周涛才如梦方醒一般,应了一声,跑到了我的跟前。 结果我发现这小子只是一个劲的把我往上拉,我有点急了:你拉我干啥呀,赶紧拉他,我手快抓不住了! 不成想周涛声音都开始抖了:我拉他,那东西不会把爬我身上来吧! 我一愣,但马上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卧槽,原来这小子在符纸的作用下看到那个血淋淋的东西了。我忙喊:没事,有我在这你怕啥呀,要是一会我俩都掉下去,那才是真完了。 啊,知道了。到了这个时候,周涛才敢伸手,不过还是畏畏缩缩的,根本就放不开,要不是那边发现这里不对劲儿的王博文他们匆匆跑上来,我真怀疑自己也得跟着掉下去。 看着周涛,我有心说他两句,但是想到人家的职业,我又给憋了回去。 废了好大的劲,在场的几个人这才也把我和掉下去的警察拉到了平台之上。 见我们脱离了危险,周涛就跟我们身上有刺似的,赶紧退了几步,离我们好远。 王博文看到周涛这模样,不由心里奇怪:老周,你咋地啦? 周涛指着那名警员:娘的这也太瘆人了,小明,这是啥玩意儿啊? 王博文不明所以:喂,你说啥呢? 周涛道:你看不到? 看到啥啊?这下王博文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那你自己看。周涛好像明白了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黄纸条就塞到了王博文手里。 王博文顺手接过,嘴里还问着:这个又是啥啊,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难道你卧槽!他的声音瞬间就拔得老高,身子条件反射一样瞬间就奔着旁边蹦了出去。 他蹦的地方正是楼梯口,要不是周涛手疾,怕是王博文也重蹈了于薇老爸的覆辙。 于薇老爸和秦茂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俩人毕竟是在领导的岗位待得长了,颇有一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意思,见王博文和周涛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这时秦茂安才问道:你俩在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 王博文一指周涛:你问他! 周涛苦笑:问我干啥啊,还是问问我们何明小兄弟吧,是他给了我一张符,我就能看到了。 我这个时候正在揉着被墙台硌得生疼的手脚,心里正后悔怎么把血符这么早就给了周涛啊,要是他看不到那名警员身上的东西,我估计也不会受这个罪了。 见于薇老爸和秦茂安都看着我,我叹了口气,然后又从兜囊里掏出三张灵符,对着几人道:这是我特制的窥阴符,能让普通人暂时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刚才这位被脏东西上身,正巧我刚给周队一张窥阴符,所以他才 周涛看了看我手上的符纸,半晌才苦笑道:本来我还不相信你这套,可是当我真的见到了,娘的,我发现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对了,何明,难道鬼都是这个样子的? 我说:哪有,这种类型的鬼物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正常的鬼其实和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一般人看不到而已。 周涛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要是所有的鬼都是这样的我以后还真怕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此刻于薇老爸和秦茂安也个拿了一张符纸,即便他们心里有了准备,但是也被那个警员身上的怪东西吓了一跳。 我说:你们都往后些,我先把这东西处理了,然后咱们赶紧找另一个失踪的警员,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是迟了我怕他也出事! 这个时候,王博文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了说话声,王博文接起一看,原来是增援的警察到了。 这时王博文对周涛道:老周,这回你麻烦一趟,带着所有警力在厂子了搜索一遍,要注意人身安全。 我插口道:要是在看到这种怪东西,你们不要轻举妄动,马上通知我,我会有最快的速度去处理的。 听我这么说,周涛心里似乎有了点底,又看了我两眼后,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但是最后还是转身下去了。 剩下的这老三位看了我半天,于薇老爸问道:小明啊,这东西你能解决不? 我看了看此刻依然在那名警员身上咕蛹咕蛹的鬼物,对于薇老爸道:于叔,那天我在医院看到你身上附的那个东西,其实比这个还吓人,我看到你的时候,那东西几乎快都钻进你的身体了。也是幸亏于薇找我的时间早,要是真被它占据了你的肉身,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您就不是您了! 我的一席话让于薇的老爸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那你赶紧把小吴身上这个脏东西给收拾了吧,这东西实在是有点太吓人了一点。 我应了一声,忙从兜囊里掏出锁魂钉和短剑。因为这几人都能看到我手上的巫器发挥作用,再加上鬼眼花已经休眠,我倒是不用再遮遮掩掩。我直接把那鬼物用锁魂钉锁着之后,一剑就把那鬼物定在了屋顶,在短剑强大的煞气影响之下,只是片刻,这个鬼物就化为了飞灰。 见我解决了这个鬼物,这几人也同时长长地松了口气,不过再看我的眼神,明显就不同了。 我道:这位警察大哥估计还得等一会能醒,我们还是先把他搭下去,然后送医院。这地方我总感觉不对劲儿。 还没等那几人回话,王博文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王队,快让何明来,我们找到小赵了!

第五十九章 仓库 何明,你快点去!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于薇老爸听说找到另一个了,忙让我去救援。 我答应了一声就往楼下走,刚走出两步我又回来了:王队,我上哪去找他们啊? 王博文一拍脑袋:哎呀,一时着急,把这茬忘了!马上他又用对讲机问位置。 问完之后,王博文一指厂区的东北角:那边有个仓库,老周是在仓库里发现小赵的,你就往哪边走,我叫人迎你。 我点头,然后叮嘱:一会儿你们马上把吴哥转移到一个远一点的地方,这里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下了楼,我直接奔厂区的东北角跑去,刚跑到一半,就见一个警员气喘吁吁地对着我跑了过来。 你是何明吧?见我点头:我们周队让我来接你! 那我们快走吧!救人如救火,我也没功夫说废话,紧跟着那警员往东北角的跑。等我跑到那,见那里围了二十多个警察,此刻正交头接耳地在说着什么。 看到我过来,周涛忙分开人群迎过来:快,小赵就在里面,我害怕再出什么事,就没敢让人接近他。 我看到周涛脸色有些发白,忙低声问:是不是这个也是遇到了脏东西? 我都没法形容,一会儿你看到就知道了。说着周涛看了看两边,再次压低声音:这次比较严重,竟然有好几个人看到了异象,不过幸好他们没有你的符,所以还不知道那时怎么回事。 到了门口,我道:周队,现在你守着门口,我自己去里面看看 不用,这里我随便找两个人看着就行,这仓库里面还有一间,小赵就在那里面呢。 我一想,身边有个人也好,虽然他不能帮我打下手,但是帮着我留意一下四周的动静也好。 周涛找了两个人把门后,然后和我一起往仓库的里面走。 这仓库大致也就是一千多平的样子,因为窗户的位置又高又小,再加上挂满灰尘蛛网,所以里面的光线很暗,一进来就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问周涛:周队,这个小赵是你先发现的还是别人先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 你不问我也要跟你说这事呢,这事确实奇怪的很 原来,刚才曾援人员到来之后,周涛就开始分配人手了,因为小吴的事,他怕来增援的人员再遇到什么怪异的事,就也没敢让这些人单独执行搜索任务,而是把他们三个人分成了一个小组,并且要求他们发现小赵后不允斜接接触小赵身体并且马上汇报。 本来,进入这个仓库的那个小组也不是刚进来就发现小赵的,相反,他们在里面转了一圈后根本就一无发现。就在这三个人快要出去的时候,其中的一个人无意地往回看一眼,他突然发现里面好像有人影在晃动,可是把同伴招呼住后,那个人影又神秘地不见了。 刚开始这人说看到人影,别人还不相信,以为他眼花,因为仓库虽然面积不小,但是也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即便是阴暗了一点,凭他们三个的眼力也不可能把个大活人错过去。 但是那个警官却坚持说他肯定是看到了人影了。另外两个人见他不像是说谎,其中一个就说那我们就再回去看看,反正地方也不大,转一圈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于是这三人又回去了。 不过这次回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下那两个警员就说了:你看,我们说你看花眼了嘛,你就是强,这回怎么样,还是没有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个警官也没话可说,他就低头寻思:难道是自己真的看花眼了? 可是这一低头不要紧,他顿时指着地上就叫起来:哎,你们看,这地上怎么多出来一双脚印啊?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旁边的那两位吓了一大跳,其中的一个不乐意了:你鬼叫什么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发现人影的那个警员忙指着地上解释:这回真没骗你们,你们看这地上的脚印,这三个是咱们的,可是这双大的鞋印是谁的? 这下剩下的两个人也发现了。 那人接着说:你们再看,这双脚印只有往里去的一行鞋印,根本就没有回来的啊! 能不能他又从别的位置走回门口了,毕竟这地方这么大。一个警员道。 这样,你俩到门口去看,我自己顺着鞋印码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那两个人也感到这里事有蹊跷,也就点头答应了。 这一回,当这两个人再次回到门口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因为一路行来,那双大脚印还是只有往里去的那一行,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能不能这小子走进来之后,从窗户跳出去了?一人问道。 另一人看了看周围足有三米多高的小窗户:你傻啊,小赵再有病也不至于到这里折腾玩,给谁看啊? 就在这时,里面的那位警察在里面突然大喊:快来! 这俩人听那人语气惶急,忙跑着就过去了。到了那里之后,这俩人看到那人的脸色比纸都白。 怎么啦? 那人指着脚下:你们看,这个脚印一直走到这就消失了,好像是走进这堵墙里头去了! 一瞬间,一股寒气就从这两位警察的脖子后冒了出来。 不过这几位到底是干了多年的老公安了,只是片刻,就先后回过神来,然后开始检查前面这堵墙,不消片刻,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发现了这墙有问题,再仔细检查了之后,这才确认,原来这看着是墙看着好像是一体的,实则这墙上还有一扇门存在,只不过这墙原本抹着一层沙土,这些年因为没人养护,再加上房顶失修漏雨,结果淌下来的泥沙把这门给糊上了,因为时间太久,再加上这仓库里比较阴暗,不注意,根本就无法分辨墙与门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些,这三个人当时就都松了口气。 这啥事就怕没法解释,只要是能用道理解释的通,那就不算诡异。 到了这个地步,其中一个人提议:我们既然发现了线索,现在就赶紧跟周队报告吧! 但一人反对:你报告那么早干啥啊,我们现在只是发现脚印而已,不是还没找到人呢嘛,要是周队他们人来了,结果里面啥也没有,你不是找剋啊!反正就这么两步,我们进去看看不就行了嘛。 剩下的人想想也对,他们只是寻找失踪的战友,又不是调查凶案现场,需要保留犯罪证据什么的。 于是三个人就找工具想把这门打开,可是刚把这门上的沙土清理得差不多,这三人又发现不对了。 因为他们发现这门上竟然还挂了一把锁,虽然锁头不大,而且锈迹斑斑已经烂的不像样子,但是三人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扇门是被从外面锁上的! 这下子三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中,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和困惑,同时还有那么一丝掩饰不住的不安。 既然这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那么小赵即便是进了里间,那这锁是谁锁的? 况且,这把锁现在已经锈烂得不成样子了,即便是有这把锁的钥匙,能不能打开还不一定,更何况,刚才这门上还糊着一层厚厚的泥土呢! 要不我们还是呼叫支援吧!一人道。 大约沉默了一分钟,其中一个年岁大的警员道:咱们还是打开门看看再说,反正他们就在附近,一招呼就过来了,你俩要是不敢就往后一点,这门我来开! 说着撸起袖子就去弄那把锈锁,刚弄两下,里间屋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哼,然后就是咯咯咯的怪动静,听起来就像是有人被勒住脖子在努力地挣扎。 那个年纪大的警察楞了一下,突然大声喊:谁在里面,我们是警察! 但是里面的动静根本就没有一丝迟缓的意思,而且听那咯咯的动静越来越厉害,好像这人马上就要断气了一样。 这时现场的三个警察都本能地感觉到不妙,一瞬间,就各自拔出了手枪,其中那个年纪大的刚想用枪打烂那把锈锁的时候,他们眼前的门却突然晃动了一下,然后呼地就倒了下来。 三人见状不好,忙各自跃开,然后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三米高的门板就重重地拍在了地上,顿时,这仓库里几年堆积的尘土如同被引燃了一包炸药,瞬间就激飞起来,一时间,仓库里都是飞灰,对面连人都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仓库里响起来那个年纪大的警察喊声:快,上里屋! 另外两个这才醒悟,这门板是向外倒的,所以这灰尘肯定是外面最多,而里屋空间小,而且这房门也不是那么宽,灰尘就是往里面扬,也会差一个档次。 可是他们冲进里屋后,刚勉强把眼睛睁开,就被眼前看到的诡异一幕惊呆了。

第六十章 怪异 在那个失踪的小赵此刻正悬在半空,同时身子还在剧烈地抽搐。透过飞扬的尘土,这三位警察都隐约看到有一根红绳正悬在小赵的头上。 快,救人!年纪大的警察现在也顾不上飞扬的尘土,大喊一声忙冲了过去。剩下的两个人也不敢怠慢,也赶紧上前救人。 可是跑到小赵身下的时候,三人同时傻了。 娘诶,吊这么高,咱们咋救啊! 就是啊,陈哥,他是怎么被吊上去的? 这我哪知道!这他娘的也太邪门了一点儿吧! 小赵高高地吊在了屋顶,只是双脚,就离地足有三米高,而要想救下小赵,就被是两个人叠罗汉,也是够不到小赵脖子的。 若先前这三位警察虽然看到小赵感到奇怪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小赵给他们的感觉只剩下诡异了。 快,赶紧报告周队,让他们赶紧来! 刚呼叫完支援,几个人突然听上面传来咯吱,咯吱的动静,几人一抬头,小赵的身子突然一晃,然后自己就从上面掉了下来。三人赶紧伸手把小赵扶住。 也是幸好这三人站得近,再加上反应灵敏,要不就这一起一落的,小赵最低也得摔成脑震荡。 看到小赵掉下来,三人大喜,忙上前去解小赵脖子上的绳子。可是当他们看到小赵脖子的时候,又是一愣。小赵的脖子虽然有些红,但是上面那里有什么绳子的影子,非但如此,脖子上甚至连个浅浅的勒痕都没有。 带着满腹的狐疑,三个人几乎同时抬头看向棚顶,可是棚顶虽然有些破烂,哪里有什么红绳的影子! 等到周涛赶到这的时候,仓库里的尘土已经落下了大半,虽然还很呛人,但也是在一个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同于别人,周涛看到小赵的时候感觉自己头皮刷的一麻,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要不是他强自抑制着心头的恐惧,恐怕他当时都能吓得大声惊叫出来。 不过还好,周涛当时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不顾别人差异的眼光,也不叫人把小赵抬出去,而是马上呼叫了王博文,然后我就赶来了。 周队,你到底看到啥了,至于吓成这样? 咱们反正再走两步就到了,你自己看看一下,就知道我到底怕什么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仓库的里间屋门口,那扇自己倒下的大门已经被抬走,门口处现在还可以看到一个很清楚的大门痕迹。 这里虽然是仓库的一角,但是进来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实际的面积,顶多也就是一百多平的样子,也不知道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小赵此刻就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仍然能看到他胸口有微弱的起伏,恐怕很容易被人误会他已经死掉了。 咦,那东西怎么没了?可是刚才我明明看到它在小赵嘴里进进出出啊!周涛惊讶道。 我快走两步上前,见小赵两眼紧闭,乍一看倒是没什么异样,可是仔细一看,就发觉了他的嘴角、眼皮以及指尖都在急速地跳动。 见状我心里一动,掏出锁魂钉抓起小赵的一只手,然后对着一个手指就刺了进去。 小赵的反应特别的巨大,我这一钉刚刺进去,他就是被人狠狠地一脚踹到了肚子,一瞬间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 旁边的周涛显然没料到小赵的反应会这么剧烈,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顿时把他吓得哎呀一声。 我看了看小赵,然后拔下锁魂钉又在他胳膊上刺了一下。结果这下反应更为强烈,以至于在他身子弓起的时候,一张嘴吐出一条跟蛇芯子似的东西来。 周涛退后了两步,指着小赵道:对对,就是这样,我看到他的时候,那东西正在他嘴里来回摇晃,可是这会功夫,没想到这东西已经钻到他身子里去了。 我看到周涛脸色已经煞白煞白的了,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已经诡异到超过了他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就对他说:周队,这里有我就行,我现在最怕打扰,要不你先到外面转一圈,一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别人漏掉的线索,二来也顺便帮我看着门,不让他们进来打扰我,我这里好了,再喊你。 周涛也知道我这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他看了我一眼:行,何明,你这个小兄弟我认了,别叫我什么周队周队,就叫我周哥。 我微笑道:行,周哥,那你先到外面转一圈,这头我想办法。 周涛再次看看我和小赵,道:那小赵就拜托你了。 我点头道:我尽力而为。 见周涛走了出去,我开始思索该怎么办。 现在我又开始思念美女师父了,要是她在就好了,这些小事估计不用她出手,她只是动动嘴也能轻易搞定,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只能靠我自己想办法。 可是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小赵体内的鬼物给弄出来呢? 我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前些日子在双发屯给老冯头驱除魂毒的时候,我不是用自己的鲜血为引,把进入老冯头身体里的魂毒给引了出来。老冯头怨气成型了也没有挡住我血液的诱惑,眼前这鬼物虽然有些诡异,怎么的也至于比那个还厉害吧!那么我现在用同样的办法,是不是也能把现在身体里的鬼物引出来呢? 我向四周看了看,见到处都是灰尘,根本就没有一处能滴血的地方,这血如果滴在地上一瞬间就会被地上的灰尘吸收,记得以前美女师父说过,用我的血吸引阴灵,必须是液体状态。这也是我为什么敢用自己的血画窥阴符的原因,以为我心里有数,只要不是液态的血,肯定没什么毛病。要不然我的那符纸就不算什么窥阴符,而是招鬼符了。 难道还得让人送来一个盛血的器皿不成?我正琢磨呢,那边周涛突然低低地惊呼一声,然后就又跑回来了。 周哥,你怎么了?我看他脸色又白了,知道他可能又遇到了什么事。 何何明,刚才我在外面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小孩从我后面跑过去了。还没等我看清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孩就不见了。周涛一边说一边往后面瞅,那感觉就像那个小孩儿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似的。 听到这我的头皮也麻了一下,我忙问:周哥,那小孩能不能是从外面跑进来的? 那怎么可能,这里的大门有咱们的人把守,除非这里还有进出口,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进来。这里我们刚才我们又检查了一遍,这里除了窗户就是只有那一扇大门,你说,那个小孩是怎么跑进来的? 听他说完,我突然感到这个仓库里似乎在一瞬间变得鬼气森森了。我略沉吟片刻,决定先不管那个小孩的事,要是不先解决小赵的问题,有了这个拖油瓶,我办事肯定会碍手碍脚。 周哥,咱先不用管那个小孩儿,你先叫人给我送来一个敞口的器皿来,最好里面能带点水,我急用。 行,你等会儿。周涛又看了一眼门口没然后打开了对讲机。 大概有七八分钟的时间,一个警察跑着给我送来了一个喝水的杯子,里面还有半杯水。我接过来,然后又打发那个警察出去了。 我看了看周涛:要不,周哥你也出去吧,继续在这里我怕你受不了。实在要是不想出去,你就把那个窥阴符给我,你看不到,也就没多大的感觉了。 本来我想周涛一定会答应,可是不成想这周涛竟然一口回绝了,用他的话来说,他这一辈子也没看到过有人真正捉鬼的,这次看到了说什么也要饱饱眼福,这也算是没白来一回。 我对他这种心态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见他态度挺坚决就没有再劝,于是就开始准备。 因为外人在场,我也不好暴露自己血液的威力,只好咬牙用锁魂钉先把自己的手指刺破,然后取出黄纸在上面画符,不过黄纸的吸收力太好,我的血刚落在纸上就被吸干,我没办法,只好在这灵符画好后,又偷偷往被子里挤了几滴血,这才完成第一个步骤。 我算计了一下距离,然后把杯子放在小赵头顶二尺远的地方,掏出持锁魂钉就准备等那鬼物从小赵身体里爬出时给它来个狠的。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那鬼物并没有如我预想中的那样,自己爬出来,反而是驱动着小赵的身子一点一点地边扭动边往杯子那蹭。那模样十足像个大虫子。 我忙把杯子往后移,可是那鬼物就像赖定了小赵的身体,一直就是扭动着往前爬,就是不从小赵的身体里爬出来。 我见这样也不行啊,忙朝着周涛喊道:周哥,快,帮我按柱小赵两条腿! 可是周涛退了一步道:这个我也不敢啊! 我把杯子再往后边挪了一下:有我在这你怕啥啊!放心,保管你没事!

第六十一章 小孩儿 可是周涛明显是被这鬼物有点吓破胆了,不管我怎么劝他,他就是不敢上前。 我道:周哥你干这个这么多年不是连个凶案现场都没去过吧? 周涛苦笑道:那能一样吗?凶案现场再惨那些东西也是死的,我们也不用担心地上的尸体会蹦起来抓人,但是这个,谁敢保证下一刻它不从你的嘴里钻进去? 我看他实在是不敢动手,也没办法,只好对他说:要不这样,你现在出去找两个信得过的手下,让他们来帮我按着,反正咱们不说,他们也看不到。 周涛眼睛一亮,但随即道:那,按人的兄弟不会受到啥影响吧? 我都快哭了:大哥啊,我都说了,我在这没事没事地。你要是在磨蹭一会儿,这鬼东西把小赵的窍穴串开,那咱就不用救人了,就等着自救吧。 听我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周涛这才不再墨迹,一转身,往外面跑去了。大约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样子,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几个人影就出现在了门口。我抬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于薇老爸和秦茂安他们三个。 这几个人显然没想到小赵身子扭动的如此诡异,一时间都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看他们不动手,我也顾不得他们是什么身份,忙对他们说喊道:快,帮我按着小赵的两条腿。 这几个人倒是真不含糊,忙各自上前两步一下就把小赵的腿给按住了。可能是看到三个顶头上司都动手了,周涛也不好意思在那看热闹,他两手用力地搓了几下,然后一咬牙也上前帮着按住了一条腿。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身子突然不能往前爬了,小赵顿时狂躁起来,虽然双腿动弹不了,但是他的身子却左摇右摆扭动得十分剧烈剧烈,看着他壮实的身躯变换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那种视觉的冲击绝对不是能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 我怕这几人就此松手,忙大叫:千万别松手! 要是我眼前的这几位也真不是盖的,虽然脸色发白,但是硬是挺住没有松手,就连周涛竟然也坚持住了。 又挣扎了一会儿,大概是感觉到利用现在的身体实在是无法达成目标,小赵的身子开始减轻了扭动的幅度。 好了,挺过这关就ok! 在场诸人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但是听我喊完也知道这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一个个手上更是加了十二分的力气。 果然,见自己实在是无望利用小赵的身体,小赵的身子骤然一挺,然后就见小赵的腹部开始剧烈地起伏,而后这起伏的位置一路蜿蜒向上,慢慢地移动到胸腔,再往后又游到到了小赵的脖颈。到了这时屋里的几个人呼吸都不觉地粗重起来,即便这几个是外行,也能猜测到小赵身体里的东西这是要出来了。 果然,随着起伏的继续上移,小赵的喉头突然咯的一声,然后他的脖子就像被强行塞入了一根粗管子猛地膨胀了一圈,随后便从小赵的嘴里探出了一根大约两根手指粗细,全身血红的东西。 我看到这东西探出了头,知道这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忙对另外几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端着杯子一点一点地往后退。 那东西果然上当,随着我的后退,它也跟着继续往前爬,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那东西竟然被我从小赵的体内引出了三四米,弯弯曲曲,滑滑腻腻,乍一看,就像是小赵把肠子都吐了出来,场面那是一个恶心和震撼。 此刻,于薇老爸他们的眼睛都直了,一个个嘴巴张的老大,看模样塞个馒头都碰不到上下牙。但是我可没精力去管这几个人是如何想的,我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就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鬼物上。 眼见着就要把这鬼物全部引出小赵的身体了,就在这关键时刻,屋子里突然想起了一声响亮的打喷嚏声阿嚏! 这个时候屋里的几个人本来就把神经蹦得跟一根弦儿似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当时人人都身子一震,不约而同地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想来是感受到小赵的身子不正常,那根长长的鬼物身子一滞,瞬间就停止了继续前行,下一刻,竟然以一种比爬出来快一倍的速度开始倒退着往回钻。 这下我可急了,这一次我还不容易把这东西给引出来,下一个能不能引出来还不一定呢。我也顾不上看是谁坏了好事,急中生智之下,我把手里杯子里带着我的血的液体直接扬到那鬼物身上。 果然,那鬼物被液体淋到之后往回倒退的身子立马就停止了,我趁这个机会,上前瞅准了伸手一根锁魂钉就把那东西的一头钉在了地上。受到如此重创,那东西顿时就开始挣扎起来,可是被锁魂钉给镇住,它又哪能有挣脱出来的力量,于是他的尾部就开始跟被钉住头部的蛇一样,迅速的被抽离了出来,不到一分钟,这东西就完全的脱离了小赵的身子。 我见状,忙大声喊:快!快把小赵抬外面去! 那几人也不敢怠慢,忙匆匆抬起小赵,就冲出去了。 我见没了后顾之忧,忙抽出短剑,就想把这鬼东西化去,不成想我手还没有举起,我的胳膊突然传出一阵刺痒。我楞了一下但随即明白,娘的这不是鬼眼花想要进食的反应吗,难道这家伙休眠结束了? 这么长时间了,我当然早就明白了鬼眼花的习性,这玩意儿要是想吃什么吃不到,能把人痒死。 这下,我只好苦着脸把手伸向那跟一根肠子一样的东西,果然,我的手刚接触到那东西,顿时一股冰寒就从我的手掌涌进了胳膊,在我的上半身转了一圈之后,化为了丝丝的清凉。 感受着这丝丝的清凉,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不同,要知道我从前吸收完鬼物后,虽然也会感受到清凉,但是那种清凉只不过像身上落了几片雪花,一会儿就消失了。但是现在,我却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舒爽,那种飘飘若仙的感觉几乎能让人舒服得呻吟出来。 难道是经过这次休眠鬼眼花又进化了? 不过此刻我也没机会看鬼眼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心里想着赶紧把眼前这恶心的东西吸完了事。 不料想的是,这鬼眼花把那东西只吸了一半就没了反应,还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我心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意念:不好吃,不吃了! 我勒个去,一时间我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娘的,啥时候这鬼眼花学会挑食了。 我站在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知道现在已经指不上鬼眼花这家伙了,不过幸好我还有把短剑,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收场了。 用短剑把那东西彻底收拾了以后,我赶紧收拾东西往外头走,这地方太怪,似乎那里都有一种看不到的邪恶潜伏,在这个环境待的时间越久,我心里的那种不安就越强烈。 刚走出里间屋门,我就看到于薇老爸四个人跟四大金刚似的竟然都站在了仓库的大门那。 我有些纳闷,既然已经把小赵救出去了,他们怎么还不走? 看到我出来,几个人忙迎过来,我看到这几人脸色还是不好,就安慰他们:没事了,那东西已经被我消灭掉了。 但是我的安慰并没有起到效果,周涛上前一拉我,他先看了看我的身后,声音有些发颤:刚才那个小孩儿你也消灭了? 啥?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忙问:什么小孩儿? 周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白了。 刚才我们把小赵抬出来之后,还没走出一半的路,我就感到好像有人远远地跟着我们,我先前还以为是你出来了,可是一回头,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小孩儿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跟着,你是不知道,那小孩儿十分的怪异,虽然他离我们不算太远,但是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当时我真的被吓坏了,一哆嗦,就把小赵松开了。那边于局问我怎么了,我把那个小孩儿指给他们看,结果他们也是被吓着了。当时秦局问了一声你是谁,结果那孩子就像是被吓到了,嗖嗖地就往里跑,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景有多么怪,因为我们都看到那小孩儿往回跑的时候根本就没转身,就好像他的两条腿能直接一百八十度转轴,随时都能调整前后。 我们哪里敢追,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孩跑到刚才我们出来的那个屋里了。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我一直都在那个屋里,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小孩儿跑进来啊! 可是我眼前的这四位不管是他们的年龄还是身份地位,根本就不可能对我一个小屁孩说谎,那么,他们看到的那个小孩儿去了哪? 我看了看周涛:周哥,记得先前你也说在仓库里见到过一个小孩儿,你那时看到的那个和这回一不一样? 周涛略回想了一下,突然睁大了眼睛:不不一样,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儿!

第六十二章 往事 听到周涛的惊呼,我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 我看看于薇老爸:于叔,外面的人还在在吗? 于薇老爸点头道:除了几个被我打发送那两个伤员外,剩下的都在。 我想了一下:要不这样,你们都先到外面找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等着,我先回去看看,看完之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于薇老爸听了,点点头:这样也好,不过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道:于叔你放心,即便遇到什么厉害的鬼物,我保命还没问题。 我也知道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那好,就依你说的,我们先退出去,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我点头,看着几人出了仓库。然后伸手掏出短剑,又往回走去。 现在的时间已经时近中午,外面的阳光十分的充足,虽然仓库的窗户都比较小,但是现在还是感到要比刚进来的时候亮堂很多。 我在仓库里大致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既没有多余的暗门,也没看到什么人影。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要知道先前来的那些警察可都是精英,他们找不到什么线索,我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转了一会儿之后,我再次回到了发现小赵的小房间。 刚才来的匆忙,走的急促,从始至终我也没有好好的观察这里,可是现在静下心来,想着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的小赵,以及在仓库里来回奔跑的小孩儿,我就越来越感觉到这间旧仓库似乎散发着某种压抑人心的诡秘。 小屋和仓库大房间一样,墙上都是雨水冲下来在墙上形成的泥印子,看起来奇形怪状,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而上方的塑料顶棚也是变形开裂,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外面隐隐的亮光。 这里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啊!可是既然发生了这么匪夷所思的怪事,那说明这里面一定还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这里的秘密到底藏在哪呢? 我手里紧握着短剑,在这个小房间慢慢地走,慢慢地看,可是都转了三四圈了,我还是没有看出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最后我终于还是放弃了,看来这地方还是应该请专业的人来,像我这样的二五眼还是太嫩了。看来我还得去美女师父那看看,要是她回来,就一切好说了。 想到这,我实在是没心思再逞这个干巴强了,索性转身就再次的离开。 见我出来,那边专门等着我的王博文和周涛马上就应了过来:怎么样,何明,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走吧,咱们先回去。 再次看到于薇老爸和秦茂安的时候,我建议他们在这个厂子里面最好还是不要留人看守了,如果害怕再有无辜的人死在这,就在外面加大力度就好。 经历了刚才这样恐怖的经历,这几个领导对我的建议当然是无话可说,于是布置了一下,我们几个就坐车再次回到了警局。 在局里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正好到了午饭的时间,于是我很荣幸地成了专案组几位领导的座上嘉宾。 都说酒桌上是拉近人关系的方式,那是一点都不假,这不,几杯啤酒下肚,酒桌上的几个人顿时就活络起来,无形之中几,这几个人给我感觉到的那一丝淡淡的压力和疏离似乎在不经意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四个人里,于薇老爸和秦茂安的岁数差不多,都是我爸妈那个级别的,而王博文和周涛则是大我十几岁的样子,这样一来二去,我这俩个叫叔,那两个叫哥的,顿时亲便起来。 又喝了一杯啤酒,秦茂安突然问道:何明,你对这起案件有没有啥特殊的想法? 见秦茂安问我,我挠挠头:那能有啥想法啊,今天你们也看到了,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刑事案件,你们想要快速把这案子解决,光是靠自己的力量绝对不行,必须得有懂行的高人帮忙,否则的话你们肯定是费工又费力,而且,弄不好还得折损人手。 你不就是个高手嘛!周涛道。 我忙摆手:我算哪门子高手,就我这水平,连入门都谈不上。 那你认不认识更厉害的高手啊? 我当然认识!我刚想对他们提美女师父,但是转念一想,感觉美女师父即便是回来了,也不见起就能出手,要是我冒冒失失地把她推出来,结果她不管这事,那我岂不是坐蜡。想到这我语气一转:只不过人家早就不在这了。 这几人跟我不熟悉,当然不知道我说的高手是谁。见我说那人不在了,都是一脸的遗憾。 那何明,如果我们请你帮这个忙,你看说这话的是于薇老爸。 要是别人说这话我还得考虑考虑,但是于薇老爸开口,我就没法拒绝了。我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不好,要是不在未来的老丈人面前加加分我心里总是没底,见他亲自开口了,我忙一拍胸脯:于叔你放心,只要你们信着我了,我肯定不藏着掖着,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 行!何明,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没等于薇老爸开口,秦茂安就插了口,顿了一下,转头对于薇老爸道:老于啊,你看这案子要是了结了,咱们能不能以特殊人才的身份把何明特招到咱们警队来啊! 于局,这事还真行,以何明这身能耐,正好让他负责一些比较奇怪的案子,您也知道,咱那档案库有多少案子都是这种无法解释的,没准何明还真的能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呢。秦茂安话音一落,那边王博文也开口表示支持。 于薇老爸琢磨了一下:这事以后咱再说,先把眼前这案子破了再说。 看着眼前的这几位,我嘴里咂摸咂摸总感到这几人是怕我干活不出力,提前上眼药呢。 但是我转念一想,反正不为别的,就当是为了于薇,我就帮她老爸一把,至于事后,将来再说,反正我也不亏啥。 吃完饭我借口要回家一趟,然后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美女师父那,不过看到那把大锁的时候我还是失望了。 中午我在家睡了一小觉之后,再次去了警局。 到了局长办公室,我看到于薇老爸和秦茂安以及周涛都围在桌子前看着什么。见我来了,秦茂安马上跟我打招呼让我过去。 我凑过去一看,原来办公桌上摆了一张平面图,看那平面图的纸质发黄,看来应该也是有几个年头了。 何明你看,这个就是那个农具厂的平面图。周涛跟我解释,他一边用手指指点着平面图,一边告诉我哪里是厂房,哪里是办公室,哪里是锅炉房,最后他把手指指向平面图的一角,道:这里就是那间仓库。今天回来之前我让人去找这工厂的老人,但是我们得到的消息是那间仓库只是一个大空场子房,根本就没有隔间。 没有隔间?我一愣。 对,我派去的那个队员唯恐消息不准确,又找了好几个原工厂的职工,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说,我们看到的那个隔间实际上是后来多出来的。 可是谁没事修那个隔间干嘛啊! 这个也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今天我们也看到那个地方了,根本就没有人用过的痕迹。另外,调查的时候我们还听说了另一件很传闻,那就是那个厂子在倒闭后开始闹鬼。 闹鬼? 不错,就是闹鬼!周涛点头:农具厂倒闭以后,因为有一批人无法承受失业的打击,于是就上门找领导。但是那时候工厂解体已成定局,即便是原厂子领导想要帮这些人解决他也是无能为力。见上班没了指望,于是就有人走了极端,有一个叫蒋福生的当晚在车间上吊死了。说到这周涛苦笑一下,然后补充一句:就是那些人出事的那个生产车间。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厂子里还有很多的生产设备,所以即便那里停产了,还是有几个人在那里看守的。就在蒋福生吊死的第三天晚上,厂子里出事了。 当时那条件也没什么电视,所以在厂子里看设备的人靠打麻将消磨时间。刚玩四圈不到,有一个看热闹的说:哎,外面怎么好像谁在喘啊!说着,他就开门去看,可是门打开了,外面却什么都没有。 当时打开门那个人还以为有人在开玩笑,就出去找了找,可是根本就没看到附近有一个人。 这下子那个人心里就画魂儿了,忙招呼另外几个工友。那几个工友开始也不相信,结果关上门没过三分钟那个哮喘的动静就有出现在门外了。 几个人这回一起冲出屋子,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在场的几个人就真的都有些害怕了。不过有人提议:咱还是好好找找吧,要是不把这事弄明白,自己瞎寻思都能把自己吓出病来。 于是几个人就分头出去看,结果还没过十分钟,就听到车间的方向传来惊恐的大叫声

很重要的事,希望大家能看看 终于到了这个让大家决定这本书是生是死的特殊时刻。所以请大家耐心的看下去。 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是我还是得告诉所有支持我的朋友,这本书要上架了。 没办法,上架是每本书必须要经历的过程。网站的规定是16w上架,我现在已经拖到了将近19万已经没法再拖下去了。 因为网站做宣传是花了钱的,不可能为作者白白推广,而作者也不可能像小说里那样吃几粒丹药,来点天才地宝什么的活着。 可能有的朋友会说:你这破书写的不咋地,更新又这么慢还好意思收钱啊! 对于这事老鬼还真的要说句真心话:《触目惊心》是我在黑岩写的第一本书,这本书的设定老鬼没有做好,以至于书写了一半,进展十分的困难,前些天更是在电脑前一坐一天都不知道要写什么。能跟到现在的朋友应该可以看出来,前一段时间一些章节写的确实很垃圾。当然了,知错咱就改,在以后码字的时候老鬼尽量不犯这样的错误。 说到现在,就得说一下上架的事了,上架就要收费,虽然钱不多,一千字才5分钱,而老鬼手残,一天也只能保证2更,也就是一天会花费您三毛钱(连一包辣条都不够),但是因为您这三毛钱,网站看到了利益,就能让老鬼把这本书继续下去,否则的话这本书只能被腰斩,老鬼也只能重新开新书。 另外上架的第一章,老鬼会包个红包,里面的岩币不多,只能算是个小小的心意。 当然了,也会有一些朋友感到这本书实在是没有花钱的必要,可能会选择离开,对于这个咱也不能勉强,其实大家能跟到现在已经是对老鬼的一种肯定了,老够能盼望各位朋友能时常关注一下本书的信息,将来老鬼再开新书的时候,能过来捧一下场,即使不花一分钱,老鬼也是感激不尽。 在这里,我需要感谢一些经常在本书留言的朋友,是你们的留言支持才让我有了动力,老鬼再一次感谢这些朋友了! 最后说一下阅读本书vip章节的充值方式 1、登陆黑岩账号:黑岩支持第三方登陆,可以用qq号、新浪微博或者百度账号就可以登陆黑岩,无需注册,点一下就可以id登陆了。 2、然后看黑岩网最上面的充值按钮进入充值界面,付款方式多种多样:支付宝、财付通、网银、点卡、话费都行,外国朋友可以采取pypl来进行充值。 充值完成之后,就可以回到书这里继续看书了,如果您觉得麻烦,可以直接点开始阅读下面的自动订阅,可以省了不少麻烦。 3、如果是用手机看书的读者也可以登陆黑岩的手机网站m.heiyn./上面一样可以付费充值观看小说。 4、如果还是不太明白,请咨询黑岩客服:010-64823822,或者咨询qq:2814552419.

第六十三章 发现 ??虽然吸收了这个木头人的一半魂魄,但是我胳膊上的鬼眼花却还是一副不满足的样子,一边发出刺痒的感觉。一边向我传达着想要继续进食的意愿。 我看了看眼前的木头人,心里一动,就问美女师父:"师父,既然这鬼东西都被咱吸收掉一半的魂魄了。要不咱们就把它的魂魄都吸收掉得了。" 美女师父白了我一眼:"这木头人是邪修布阵的一部分,你要是一下子把它弄失灵了,那岂不是就明白地告诉人家有人到他的阵里捣鬼嘛。" 我想想美女师父说的话也在理,这地方毕竟是那个邪修的主场,我这么冒冒失失地把里面的东西给动了,邪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们又没弄明白这里的布置,此消彼长。真正交手的时候一定会非常被动。 而我这个人除了身上有一株会直接吸收鬼物的鬼眼花,完全就是一个拖油瓶,帮不上忙不说。没准还会给美女师父添乱。 正在我琢磨里面利害关系的时候,美女师父可没闲着。她又从兜囊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然后从里面倾倒出几滴颜色淡蓝的液体,又掏出毛笔,在木头人的头上画了一个外形很特殊的记号。只见她把记号勾画完,木头人那张本来有些狰狞的脸孔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我再细看,就觉得和刚挖出来时没什么两样了。 "行了,把这个埋上吧!"做完这一切,美女师父拍了拍手,然后吩咐我把这个坟头在填上。 说来也怪,鬼眼花好像知道这次是不能达到愿望了,马上就消停下来。我也懒得去管它,提起铁锹开始回填。 这地方我总共也没挖多深,没用两分钟,我就把那个看似坟丘的土堆再次给恢复了原状,当然了,那些荒草我是不可能在让它们回到原来位置上了,不过只要下一场雨,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地方就看不出有人动过的痕迹了。 对于美女师父的能耐我十分的羡慕,我跟在她的后面,不由问她:"师父,你啥时有时间也教我两手呗。你看我现在好像除了用锁魂钉钉外什么都不会,可是那些厉鬼也不见得都甘心情愿地被我一下子锁住啊。" 美女师父连头也没回:"你先不用着急,我现在所学的大多都不适合男人用,等将来有机会我再给你找一套适合你的手段。" 我闻言怔了一下,这才知道她一直没有教我降妖除鬼的方法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深意。 对于美女师父的说法,我倒是没有怀疑。据我所知,道家,特别是丹道一派的修持方法也是分男女的,而自打认识和接触美女师父之后,凡是看她出手几乎都是属于女子性格的那种细思缜密,完全没有男子能表现出的大开大合,威武霸气,本来我还寻思着要是学到她的本领自己还要稍微修改一下,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只是不知道她说的"将来"又是一个怎样的时间。 随着美女师父又转了一会儿,不过这回她倒是没有再出手,顶多是把某处用铁锹挖两下,然后看到里面的东西就住手了。 结果,我从徒弟的身份直接变成小跟班兼力工,只要美女师父往哪里一指,我就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开挖,等她看完了,我再给填上。 要说美女师父的眼力也真不是盖的,这么长时间,她竟然没有一次走眼,每一次都能挖到东西。 这下我算是开了眼,在美女师父的指点下,什么石头刻成的多手人俑,金属铸造的怪兽,人骨和兽骨组合拼制骷髅怪各种离奇古怪的东西以前别说见过,就是连听我都没听说过。丰杂休。 转了一小圈之后,美女师父让我直接领着她来到那晚我遇到绿毛僵尸的地方,但是到了那我才发现,那个甬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塌了。 看着明显陷下去的一个大坑,我不禁一阵后怕,要不是那天我正巧手上有能克制僵尸的桃木剑,估计我就是没被僵尸掐死,也得最后被埋在这下面了。 "师父,你说那个绿毛僵尸能不能也被埋在下面?" 美女师父道:"绿僵怕阳光,即便是跑出来也不见得会乱跑,只是晚上就难说了,一会儿去了你朋友那,你打听一下,看这两天晚上有没有死人的,要是有横死的,那就是这只僵尸跑出来害人了。" 听到美女师父的这一番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心就提了起来。 要知道那只僵尸可是因为被我吸收掉了它身上的炼尸阴魅这才起尸的,如果要是因为我的原因死了无辜的人,我肯定会心里不安。 美女师父可能是从我的脸色中猜到了我的担忧,道:"你也用不着有什么心理负担,这里有事又不是你的错,要是你没发现这里有问题,远了不敢说,但是这附近十里八村的,肯定一家也逃不掉,有一个算一个,连只老鼠都活不成。" 我只是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心里还是充满了担忧。 看到我没精打采的样子,美女师父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她只是又看了一个地方后,就一摆手:"算了,今天就看到这,明天再说。"说罢,转身就往乱坟岗外围走。 美女师父这么做正合我意,我现在可没心思再在这里看邪修的布置,我最着急的就是想知道最近这一两天有没有人被僵尸害死。 刚出乱坟岗,我就看到远远地有一个人坐在一辆马车上一动不动地停到那。我一愣,但是随即就看出来,那个马车上坐的人正是李畅。 我心中一喜,正好着急想找个人打听这两天的事呢,结果刚打瞌睡就来了送枕头的。我指着马车多美女师父道:"师父,李畅这小子来接咱们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然后我就在这高声地喊李畅:"喂,你把车赶过来!"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李畅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还是坐在马车上一动没动。 我还想再叫,可是美女师父一把就拉住了我,只听她说道:"别喊了,那小子出事了!" 听到这话我脑袋当时就"轰"的一声,足足过了一分钟我才明白过来,可是这时,我发现美女师父已经向着李畅走了好大一段距离了。见状,我也顾不上再拎着手里的铁锹,顺手往旁边一撇,然后撒丫子就往前跑。 等我追上了美女师父,我忙问:"师父,他怎么了?" 美女师父看了看李畅那个方向两眼,道:"他是被离了魂!哦,不单是他,连那匹马也同样被离了魂!" "离魂?"我不太明白,但是看美女师父的严肃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离魂就是他的魂魄离开了自己身体。"美女师父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给我解释:"人都是有三魂七魄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阳,魄为阴。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魂为阳,魄为阴。 生病时就是和魄散了,故要用药物去阻止它散发??如果和魄和力魄散了就容易鬼上身。 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所以人在死的时候先失去身体的直觉,然后才失去神智。 你朋友现在虽然看着无恙,但是实际上他的三魂已经不在了,现在只剩下了一种本能,幸亏是遇到了我们,否则他回去怕是只能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虽然美女师父的这些解释把我说得迷迷糊糊,但是我还是明白了一件事,要是没有有个懂行的给他救治,怕是他只能作为一个植物人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下我可急了,我伸手一把就拉住美女师父的手,用力晃着:"师父,李畅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美女师父用力甩开我的手,不耐烦地道:"你急个什么,我说不救他了吗?" 我顿时大喜:"那师父我们该怎么做?" 美女师父道:"现在还不是施救的时候,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这人死不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救他啊!" 美女师父抬眼看看四周,缓声道:"等施法害你朋友的人再次出手的时候!" "可是"我刚想问问具体时间,我突然意识到美女师父刚才这话的另一层含义,当时我身子激灵一下,身子马上就紧张起来,忙问:"师父,难道是那个邪修出手了?" 美女师父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你朋友在这里出事肯定要和我们进入乱坟岗有关,他既然只是离了你朋友的魂而没有伤及他的性命,怕是因为没摸清我们的来路,不敢轻易动手。所以我们倒不用那么急着和他交手了。"

第六十四章 猜测 pwttttt见状我是大吃了一惊,这水得多大密度才能直接砸出坑来啊。 美女师父看到我吃惊的样子,也不解释。反而又从兜囊中掏出了一根从鸡鸭身上脱落的绒毛,上前往池水上轻轻放落,更加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池在我眼中密度极高的池水似乎又好像根本就不能承受绒毛的重量。绒毛刚落到池水之上,便如一个石头一样沉了下去。 "这这"看着这幕奇景,我张口结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虽然咱没上过大学,但是好歹一些物理的基本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这液体的密度越大,浮力也就越大。而刚才美女师父扔土块的时候,这池子里的水溅不起丝毫的水花还直接被砸出坑。这种密度我估计也就是半干的水泥能够比拟,若是在外面,我估计死海的水都不见得能比上。 若只是这样。我倒也能够理解,大不了是这里的水里一些矿物质高。可是美女师父的那根绒毛却把我彻底给造蒙了。因为我实在没法解释如此高密度的水为什么不能承受绒毛之重,这种情况貌似也只是在古书上描写弱水时才有的吧。 山海经曾有记载:"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ぷ西游记ぶ第22回唐三藏收沙僧时也有诗描述流沙河的险要: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刚才那绒毛下沉的方式,不就是弱水描写的那样嘛! 可是当高密度和没浮力两样特性同时出现在同一物质上时,那可就是说不出的怪异了。这种极致的反差让我对自己以前学习到的所谓知识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我实在是想不通了,回头问美女师父:"师父,这也不科学啊,根本就无法解释啊!" 美女师父眼中蕴含深意,她道:"不能解释就不解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以后可能会经常遇到,要是事事都求个明白,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问美女师父:"这池子到底有什么不同啊,除了怪异一些,貌似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那你用手指靠近池水一下试试?记住,别碰到水。" 我依言把手慢慢地探向水面,就在我的手指接近水面离三寸左右的距离时,一股极度的寒意突然从我的指尖传来,我一惊,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但是那寒意也瞬间消失不见。 我不明所以,忙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美女师父。 "师父,这时咋回事啊?" "你多试两次不就知道了?" 于是我再次把手伸向水面,这时我才发现,这池水其实无时无刻地都散发着惊人的寒气,而且这种寒凉和冬天里的那种寒冷不同,冬天的寒冷只是单纯的冷,穿一些厚衣就能抵住,但这水坑里发出的这种寒凉却能侵入骨髓并能沿着经脉向里面蔓延,若多接触一会儿好像都可以冻结人的灵魂。只是这寒气只是盘踞在离水面两三寸的地方没有扩散而已。 "别只注意温度,你在看看水里的变化。" 虽然我不知道美女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敢肯定她让我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于是在伸出手后,我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下的水面。 这时我才发现,当我的手靠近水面时,那看似平静的水里还真的发生了变化,只是我先前只是把注意力放在温度的变化上没有注意而已。 要怎么形容那种变化呢?若是用一个形象一点的描述,那就是这水好像被我伸来的手指给激怒了,不错,就是激怒!我的手不靠近水面三寸区域,那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可是一进入这三寸的区域,我手指下方的水就好像发现了入侵者一样开始暗流涌动,上下翻腾,甚至还能像被烧开的沸水一样翻出几个小小的黑色水花来。但是诡异的是,这水涌动得再厉害,也只是在水面下进行,上面这层水面依然平静得连一丝涟漪也没有。 我看着怪异,赶紧把手缩了出来。抬头问美女师父:"师父,这水怎么这么怪?" "这就怪了?那是你还没见到它的怪异之处呢。"说着,美女师父上前,伸出她的手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地在水面上一点,就是这一下,我只见水面"哗啦"一个水花就翻腾了起来,然后在美女师父碰触到的水面位置就突然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如同婴儿般的小手来。若不是美女师父的手一触即收,恐怕就被这只小手给抓到了。丰双亚。 看到那只手依然出现,可是吓了我一大跳,我向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摔倒。 那只小手伸出水面后,可能是因为没有抓到什么感到了怪异,然后向四周的水面摸了摸,就再次缩了回去,一瞬间,水面再次恢复了诡异的平静。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看似普通的水池,满心都是震撼。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先出去吧,出去之后我再跟你说。"说着美女师父转身就往外走。 虽然我不知道美女师父问什么找到这聚阴池却不动手破解,但是在这方面我实在是没什么发言权,只好满腹疑惑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出这个结界倒是比进来要简单得多,前二后三左一前一便出去了。等我出去再看时,身后早就失去了聚阴池的踪影,周围还是我先前看到的荒坟野冢,我进去之前插到地上的铁锹还静静地立在那,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 见美女师父往前走,我忙拔出插在地上的铁锹,追上去问她:"师父,到底这时怎么回事啊?既然找到了那个聚阴池为什么我们不把它给破了?" "破了?你知道这聚阴池是怎么回事吗?两嘴皮子一碰就破了!" "嘿嘿,师父,你也知道,在这方面我就是一个白痴,这不是请教你呢嘛。" "聚阴池,顾名思义,就是聚集阴气形成的池子,这个阴气可不是单纯的人或者动物死后形成的阴气,还包括天之阴气和地之阴气,天地人三阴齐全才会形成那种至阴之水,你别看那池子不大,实际上根本就是深不见底,若有朝一日,阴气一旦爆发,池子里的阴气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侵入活着的生物体内,然后同化那生物的阳气,使之化为纯阴之躯。 而活着的生物之所以能活着,就是全靠身体里的阳气维持,没有了阳气,即便是能动,也不过是一具只有进食本能的行尸走肉而已。 所以我才说四大凶地要么不出现,出现了就是大事,轻则方圆几十里的生命,重则千里无人烟,绝对不比原子弹的威力小多少。" 见美女师父说得如此严重,我忙问:"师父那我们怎么办?" 美女师父沉吟片刻,道:"要是单独破解这还没有完全成气候的聚阴池倒不是很难" 我眼睛一亮,心道:不难就好。 可是美女师父接着又道:"现在差的就是摆下这座邪阵的邪修,若一旦我们动手破阵,那个邪修肯定会知道,这里被他布置了这么多年,里面的暗手一定很多。要是真交起手来,怕是会很麻烦。" 听美女师父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起来那只绿毛僵尸,忙问:"师父,他的暗手是不是都是绿毛僵尸那样的。" "若只是绿僵还不难对付,那东西怕光,只要是在白天就不足为虑。" "师父,我只知道有僵尸,还分为红毛,白毛的,到底那玩意儿都什么样啊?" 美女师父倒是一点没有不耐烦,她想了一下,道:"ぷ子不语ぶ把僵尸分成八个层次:紫僵ぼ白僵ぼ绿僵ぼ毛僵ぼ飞僵ぼ游尸ぼ伏尸ぼ不化骨。 紫僵,死后身体呈紫色确实是存在的,不过不是恐怖片里那样的僵尸,只是一具尸体罢了。身体呈紫色是因为中了一种植物毒素,身体血液被染成紫色死后蔓延到全身。不过这种毒素不能保持身体不腐烂,要想不腐烂还要有其它条件。 白僵是尸体体内的血液流失,本命尸气渐生,尸体呈白色状。白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ぼ怕鸡ぼ怕狗ぼ怕人。 绿僵,就是你看的那种绿毛僵尸,它尸体散发出的尸气和僵尸身上的毛发,由淡白色向幽绿色转变。和白僵相比,跳跃极快,不怕人,不怕家畜,惟独只怕阳光。 毛僵,尸体身上长出黑色的毛发,尸气由绿色变成幽黑色,形成黑色煞气,相当于尸体的保护层,毛僵也叫黑僵,是出了名的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高级的毛僵,即使是修真者的法宝也难以伤其分毫。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开始不畏惧凡火,甚至还不畏惧阳光,只有修炼者的法术能够克制。 飞僵,修炼有成的千年僵尸,能萌生灵智,可以修炼法术,弥补僵尸这方面的致命弱点,变成飞僵之后的僵尸能飞,所以称之为飞僵。飞僵杀佛吞神ぼ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有一种所谓的旱魃,就是此类。 不化骨,僵尸集天地怨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为天地摒弃于六道轮回之外。僵尸修炼到极致,便能出入阴阳二界,上游九天,下游幽冥,虽身无生气无生无灭,却如仙人般逍遥自在。"

第六十五章 诡异变化 ??"师父,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听神话故事啊!" 美女师父瞪了我一眼,道:"这么长时间。你鬼也见了,灵根也见了,草仙也见了,僵尸也见了。那你还想再见到什么才认为是正常的啊?" 我当时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了,想一想也是,自打去年在造纸厂出事开始,我的生活就好像一步一步地被推进了另一个神秘而又诡异的世界。 这世界上有人相信有鬼,但是更多的人却是不相信的。因为啥?没见过,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特别是我们自小又接受的是无神论的唯物主义教育。这样相信鬼神一事的人就更少了。 但是我呢,这么长时间,貌似就没有几件事是正常的。有的人八辈子都遇不到的怪事,在我这却是一件接着一件。要是我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给别人讲。估计十个得有九个人不信,剩下的那个也得是半信半疑。 见我不说话,美女师父道:"到了现在你也不用管什么神话故事不神话故事了,都见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还较那个真儿干嘛?"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确实钻了牛犄角。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师父,那这里既然都出现绿毛僵尸了,还会不会出现更厉害的,比如毛僵或者飞僵什么的。" 美女师父看了看四周:"那个沈道士在这处坟场布置了这么多年,估计把附近的阴气都快集中到这来了,出现飞僵倒是不太可能,可是有没有毛僵就不好说了。" 这下我可是有点紧张起来,刚才美女师父可是说了,绿毛僵尸还有阳光可怕,但是毛僵可是能在大白天出没的。要是没注意突然从地里蹦出一位,虽然有美女师父在场,但是谁敢说她就一定能救援得及时啊。 再者说了,就从那晚绿毛僵尸所在那甬道上看,在地底曲曲折折的那么长,谁知道我脚下有没有另外一条甬道啊,没准下一刻就会在我的脚下伸出一只毛烘烘的手抓我的脚呢。 想到这,我头皮都发麻了。忙向脚下的地面看去,见脚下全是荒草,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痕迹。 "你在哪毛毛躁躁地干什么呢?"美女师父显然对我突然的异常动作有些不理解。 我苦笑:"我这不是怕有僵尸突然从脚下窜出来嘛!" 美女师父被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你就跟着我走,这里就是真的有炼尸地也不会出现在我们脚下。" 听美女师傅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美女师父行走的路线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弯弯曲曲的前行。丰有医。 "再说了,在正常情况下,一般僵尸也不会发现你的,因为你身上的三首吊坠本身就能遮蔽你身上的气息,那天绿僵之所以能最后找到你,实在是因为你用手直接按在它身上吸取邪修用来炼尸的阴魅,结果身上沾染了尸气所致。" 原来是这样啊!卧槽,可是让我紧张了半天,我还以为三首吊坠对僵尸不好使呢!听到美女师父说出这话,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走啊?"没有了后顾之忧,我胆子当即就大了起来。 "我看看邪修布置的阵法。"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可是周围都是那些也不知在这埋了多少年,一个个的长满乱蓬蓬的荒草的坟冢,根本就看不出周围有哪个地方不对,我就问美女师父:"师父,这地方我看着都一样啊,难道还有什么秘诀?" 美女师父道:"说了你也不懂,等有时间再详细跟你讲,你现在跟着我就行。" 我应了一声,拎着铁锹乖乖地跟在后面。 又往前走了几步,美女师父在一处坟丘前站住,然后指着那个坟丘道:"把这个给我挖开。" 我当即就被美女师父的这个指令给惊呆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她又指着那个坟丘让我挖,我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师父,咱这么干好吗?"我有点心虚。在中国的历史传统中,挖坟掘墓绝对是一个严重问题,特别是在这,谁知道这里面埋的是哪个村民的祖宗,要是知道我在这把他的祖坟给挖了,那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美女师父见我磨磨蹭蹭的,把眼睛一瞪:"叫你挖,你就挖,那么墨迹干嘛?" 我看到美女师父的眼中又是光芒闪烁的,心里一寒,当即就意识到不妙,马上陪着笑脸:"我这不是没说不挖嘛。"说着抡起铁锹,就开始挖那个坟丘。 奇怪的是我刚挖几锹土就就感觉锹头碰到了一个硬东西。当时我还纳闷,难道是挖到棺材了?那这个棺材埋的也太浅了一点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美女师父,见她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不敢废话,继续开挖,又挖了十多锹,我就发觉不对了。 原来我刚才碰到的那东西不是棺材,而是一个上方圆滚滚像一个圆柱似的东西,我用铁锹头磕了磕,当当作响,听声音应该是一个木制的物件。 我接着又往下挖,大概挖了一米左右,这才看出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师父,这东西是一个木头人啊!可是这个脑袋造型怎么这么怪?" "行了,不用挖了,我看看!"这时美女师父凑了过来。 我赶忙让到一边,然后看美女师父蹲到这个十分怪异的木头人身边。 要说我都活了二十多岁了,各种关于奥秘探索的书籍,电影电视也看过不少,但是眼前这种外形怪异的木头人还真是第一次所见。 这个木头人我并没有完全挖出来,只是露出了半个身子,地下埋的是什么样子的也不得而知,但是露出来的部分就光看木头人的脑袋,就让人无比的别扭。 这个脑袋的形状又细又长,和身子一点儿也不成比例,要是用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就像是根捣蒜的蒜锤子,但是这个蒜锤子偏又长着人的五官,怎么看都像是蒜锤子成精。 这还不算,在这个木头人脸上,栩栩如生地刻着眉眼鼻子耳朵,但是下方却连着刻了五张嘴,这五张嘴都是大张着,或是呐喊,或是大笑,或是愤怒,没有一张重复,但是唯一相同的是,这五张嘴都被涂上了红色的颜料,也不知那颜料是什么做的,即便被土里埋了多年,依然鲜艳得醒目,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到诡异。 美女师父低头看了两分钟,然后招呼我过去,从兜囊中掏出了几粒黑色的豆子,然后指挥我按照什么位置安放好,放好豆子以后,然后招呼我近前。 "一会儿我要试一下这个东西,若是里面有东西,你就用鬼眼花去吸收。" "师父,难道这个木头人也是一个邪器?"我忙问。 "邪器到还算不上,但是也是被祭炼过的,不算厉害,但是一般人碰了,不死也得丢一两个魂魄。" "那师父我不会有危险吧?"可能是这个木头人造型十分诡异的原因,我看着还是心里发毛。 "你哪来那些废话?"美女师父又开始瞪眼睛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赶紧妥协。 美女师父又瞪了我一眼后,从身上又掏出了两只银针,先是在木头人的头顶比划了一下,然后一针就刺了进去。 顿时,一声惨叫就从木头人的一张嘴中就传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没得那惨叫声落下,美女师父的手一动,另一根银针再次出手,顺着那张嘴就扎了进去。惨叫顿时声戛然而止。 "快吸!"见我还在发愣,美女师父发出一声低喝。 我顿时就从惊骇中惊醒,忙伸手按向那木头人的脑袋。 "啪!"我的手一痛,伸出的手被美女师父给打开了,我正发蒙,就听我就见美女师父叱道:"你傻呀,往哪按呢,不怕它咬着你的手啊!" 我一惊,忙把伸出去的手换个方向按到了木头人的头顶上。顿时一股冰寒的气息从我的掌心传来,只是在我的胳膊上转了一圈,就化为一阵清凉。 感觉不再有寒气进入我的胳膊后,我这才收回手掌,这时我才发现那木头人此刻两只眼睛竟然睁得老大,眼角竟然还有两行红色的印痕。 "师父,这这时咋回事啊?"我被这诡异的状况吓得小心肝直蹦。 "哦,你把人家好不容易凝聚的两魂五魄吸走了一半,还不让人家悲伤一下啊!"美女师父有些轻描淡写地说道。 "魂魄?"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据我所知,魂魄这东西貌似只有活物才具备,什么时候连个木头人也能产生魂魄了?难道这个木头人快修炼成精了? "不用紧张,只不过是一个用来吸儒气的木头人而已,即便三魂七魄都凝聚全了,他也是走不出方圆五十米的。" 虽然美女师父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是我一想着大半夜的,一个长着五张嘴的木头人在坟地里来回晃悠,怎么都感觉头皮发麻。

第六十六章 逃 inmmmmm"接连三场横事都在老张家发生,这时就有人咂摸出味来了。你想啊,老张头子死的头七。他二儿子死了。二儿子刚死十多天,四儿子也死了,要是按照日子推算,这四儿子死的日子不就是老张头烧三七得日子嘛。 虽然老张家这哥几个在屯子里不受人待见。但是当时有心好的把这个猜测告诉了老张头剩下的那两个儿子,想让他们出去找个明白人看看,是不是老张头下葬的时候犯了啥说道。 这哥俩虽然平时不信鬼不信神的,但是老二和老四死的实在是有点太怪了,当时也害怕了,就两个人合伙拎着一盒糕点去邻村的一个阴阳先生家。丰阵东。 他们把当时的情况一说,那个阴阳先生马上就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那个阴阳先生说他们惹的事太大,他根本就管不了。而且不但他管不了。谁敢管谁死! 听阴阳先生这么说,这哥俩可是吓坏了,他俩马上给那个阴阳先生跪下。想让那个阴阳先生给指条明路。 那阴阳先生被哀求不过,最后才说:算了。我就豁出来犯天条了,毕竟是你们几家子人呢,不过这话只能出我之口,入你俩之耳,要是事后你俩把这时抖出去,我告诉你们,我肯定不让你们好过的。 哥俩赶紧点头。 阴阳先生又道:你们想要度过这个难关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等你爹烧五期的时候,在你家的东北方向会来一个贵人,你们要是求动他并把他留在家里,还能过了这个难关,但是要是求不动,那神仙来了也没用。 说完那个先生就吐了一口血晕过去了。 虽然心里万分的不舍,老大和老三还是给那个先生留了点钱,剩下的日子就是如坐针毡的等待了。 到了老张头五七那天,老大和老三早早地就出了家门,然后就守到了他们家的东北方向。可是从早上等到晚上天擦黑,他们都没看到一个生人,就在他们以为是那个阴阳先生蒙他们的时候,东北的方向的路上突然来了一个穿得破衣喽嗖的人,从那人脸上厚厚的滋泥儿看,那人竟然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这情况可是严重地出乎了这哥俩儿的意料之外了。 老大看看老三,老三看看老大,都不知道那个阴阳先生说的贵人会不会是眼前的这个。 可是眼瞅着天就黑了,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过来人了。 老三问:大哥,我们咋办? 老大想想:竟然阴阳先生说了,估计也就是他了。没准他是小说里讲的世外高人呢? 老三一想也对,就忙和老大上前给那个乞丐跪下了。 看到眼前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那个乞丐似乎是大吃了一惊,忙要闪身让开。老大他俩见状忙一人一个抱住那个乞丐的大腿。 乞丐就两人不松开,就用一种很恐惧的眼神看着跪倒地上的两人。 两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干啥啊? 老三道:这位高人,我们是想请你救命的。 那乞丐道:我连饭都吃不饱,哪有能力救你们啊! 老大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赶紧接口:高人,我们在家里准备了酒饭,要不你先到家里,我们边吃边聊。 乞丐很警惕地看着老大:你们一口一个高人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大赶紧起来把乞丐往家里拉,同时说道:咱们一会儿边吃边聊!边吃边聊! 老三也有心把乞丐拉到自己家,但是他自小就怵着这个大哥,见老大先下手了,也只能陪着笑脸在旁边跟着, 回到家后,老大先让自己媳妇准备了一大桌酒饭,不由分说就把那乞丐按到了正位,然后给他斟了一杯酒,这才敢在旁边坐下。 那个乞丐在饭菜还没上完的时候眼睛就直了,老大刚倒完酒,他的口水几乎都流了出来。 见老大他们不动筷,那乞丐喉头滚动了半天,然后问:可是吃了吗? 老大道:可以了,高人你自便。 这下子那乞丐可就不管哪个了,连筷子都不拿,直接用一只脏兮兮的右手就把前边盘子了的一个鸡腿抄了起来。只是几口,那鸡腿上的肉便全进了乞丐的肚子。 老大本想在乞丐吃东西的时候,把自己这边遇到的事讲一遍的,但是看到这乞丐跟饿了半年似的,眼睛都不错神地盯着满桌子的食物,当即就打消了说话的冲动。 这顿饭吃罢,这桌子上的食物几乎被这乞丐一人全干掉了。可能是吃得太多了,那乞丐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喊痛。 你家厕所在哪啊?乞丐问道。 老大忙领着乞丐去了院子后面的厕所。 乞丐道:我可能要蹲一会儿,你就不用在这等我了,等一会儿我回去,你再跟我说你的事。 老大一听也在理,就转身回屋了。可是他左等乞丐也不回来,右等乞丐也不回来。老三心里活络:大哥,那个乞丐能不能走了啊? 老大说:不能吧,他的家什还都再屋呢。 老大道:就这破碗,打狗棒的到哪里划拉不着啊! 这时老大也感觉不对了,忙和老三匆匆地跑到后院,果然,厕所里空空的,那个乞丐早就不见了身影。 怎么办?老三问。 废话,赶紧把他追回来啊! 可是,就他那样的,我怎么看也不像个贵人啊! 其实老大早就感觉那个乞丐不是什么高人,相反,是个真正的乞丐。但是此时此刻,他那还管得了那些,既然那个阴阳先生让他今天找贵人,肯定今天还得出事啊,即便那个乞丐不是什么贵人,拉在身边壮胆也好啊。 不管那事了,不管他是不是,咱们先把他找回来再说。 说这话,老大撒腿就往屯子口追。老三倒有心不追,但是看到老大的样子他也心里没底了,于是跟在老大的后面追了过去。 老大道:你跟着我干什么,赶紧到那边的屯子口去,不管谁看到了,都赶紧拉到我家。 老三听到,就赶紧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说来也巧,老三刚跑到屯子口,就看到有个人手捂着肚子正蹲在那剧烈第喘呢。他走上前,那个蹲在地上的不是那个乞丐又是谁? 看到老三追上来,那个乞丐腿一软一下子就跪倒老三身前:这位大哥啊,不是我想骗你们一顿饭,我是真的饿了好几天了。 老三看那个乞丐也不像是作伪,就问他: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跑到我们这个屯子了。 乞丐说了个地名,老三也没听说过,不过听乞丐的意思他是在车上被人偷了钱包,没有办法才一边要饭一边往家里走的。结果刚到这个屯子就不由分说地被他们哥俩给拉到家里了。本来他还想解释解释,但是看到那么多好吃的他当时就张不开嘴了。他一寻思反正也饿了这么多天,就是做鬼也做个饱死鬼吧,于是就仗着胆子吃了个沟满壕平。 刚才他上厕所也是怕老三他们哥俩发现他不是什么高人后揍他,于是就借了屎遁跑了出来,无奈他今天实在吃得太多了,根本就跑不起来,结果刚跑到这就被老三给追上了。 这乞丐不解释还好,结果刚解释完老三的眉毛就立了起来,本来这王家四兄弟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这乞丐这么做岂不是在打他们哥俩的脸吗? 想想今天他们都给这乞丐跪下了,老三这无名火顿时腾腾地燃烧了起来,到了此刻他哪还记得今天要找什么高人,抬起拳头就对着那个乞丐挥了过去。顿时乞丐的惨叫声开始划破夜晚的宁静。 这屯子本来就不大,这边乞丐一叫那边的老大就知道了,他爬过来赶紧拉住老三,在问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马上卷着袖子加入了殴打的行列。 屯子里的人虽然看到那乞丐的悲惨遭遇,但是眼见着老大老三红了眼睛,哪里还有人敢上前拉架。最后还是闻讯跑来的老大媳妇怕出了人命才死命地把老大拉开。 见那乞丐已经蜷在地上不能动了,老大忙叫住老三,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家去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老大就听到了老三的死讯。 老三的死相更是诡异。 早上老三的媳妇醒来的时候,发现老三依然用被子蒙头躺在那一动不动,当时老三的老婆以为老三还在睡懒觉,就没管他,可是到了吃饭的时间,老三依然还是一副蒙头大睡的架势,这回老三媳妇不干了,就去推躺在炕上的老三,不想老三媳妇还没有用多大的劲儿,炕上的老三就被推跑了,那手感轻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难道是老三昨晚在自己睡着后弄了个被服卷子吓唬自己?可是想想这老三平常虽然脾气不好对自己还是蛮不错的,不应该吓唬自己啊! 这时老三媳妇突然想到这些日子这大伯哥和小叔子的遭遇,当时就害起怕来。 果然等她哆哆嗦嗦地掀起盖在老三身上的被子时,当时就吓得两只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第六十七章 遇险 x|||||"师父,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听神话故事啊!" 美女师父瞪了我一眼,道:"这么长时间。你鬼也见了,灵根也见了,草仙也见了,僵尸也见了。那你还想再见到什么才认为是正常的啊?" 我当时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了,想一想也是,自打去年在造纸厂出事开始,我的生活就好像一步一步地被推进了另一个神秘而又诡异的世界。 这世界上有人相信有鬼,但是更多的人却是不相信的。因为啥?没见过,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特别是我们自小又接受的是无神论的唯物主义教育。这样相信鬼神一事的人就更少了。 但是我呢,这么长时间,貌似就没有几件事是正常的。有的人八辈子都遇不到的怪事,在我这却是一件接着一件。要是我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给别人讲。估计十个得有九个人不信,剩下的那个也得是半信半疑。 见我不说话,美女师父道:"到了现在你也不用管什么神话故事不神话故事了,都见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还较那个真儿干嘛?"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确实钻了牛犄角。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师父,那这里既然都出现绿毛僵尸了,还会不会出现更厉害的,比如毛僵或者飞僵什么的。" 美女师父看了看四周:"那个沈道士在这处坟场布置了这么多年,估计把附近的阴气都快集中到这来了,出现飞僵倒是不太可能,可是有没有毛僵就不好说了。" 这下我可是有点紧张起来,刚才美女师父可是说了,绿毛僵尸还有阳光可怕,但是毛僵可是能在大白天出没的。要是没注意突然从地里蹦出一位,虽然有美女师父在场,但是谁敢说她就一定能救援得及时啊。 再者说了,就从那晚绿毛僵尸所在那甬道上看,在地底曲曲折折的那么长,谁知道我脚下有没有另外一条甬道啊,没准下一刻就会在我的脚下伸出一只毛烘烘的手抓我的脚呢。 想到这,我头皮都发麻了。忙向脚下的地面看去,见脚下全是荒草,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痕迹。 "你在哪毛毛躁躁地干什么呢?"美女师父显然对我突然的异常动作有些不理解。 我苦笑:"我这不是怕有僵尸突然从脚下窜出来嘛!" 美女师父被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你就跟着我走,这里就是真的有炼尸地也不会出现在我们脚下。" 听美女师傅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美女师父行走的路线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弯弯曲曲的前行。 "再说了,在正常情况下,一般僵尸也不会发现你的,因为你身上的三首吊坠本身就能遮蔽你身上的气息,那天绿僵之所以能最后找到你,实在是因为你用手直接按在它身上吸取邪修用来炼尸的阴魅,结果身上沾染了尸气所致。"丰巨广。 原来是这样啊!卧槽,可是让我紧张了半天,我还以为三首吊坠对僵尸不好使呢!听到美女师父说出这话,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走啊?"没有了后顾之忧,我胆子当即就大了起来。 "我看看邪修布置的阵法。"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可是周围都是那些也不知在这埋了多少年,一个个的长满乱蓬蓬的荒草的坟冢,根本就看不出周围有哪个地方不对,我就问美女师父:"师父,这地方我看着都一样啊,难道还有什么秘诀?" 美女师父道:"说了你也不懂,等有时间再详细跟你讲,你现在跟着我就行。" 我应了一声,拎着铁锹乖乖地跟在后面。 又往前走了几步,美女师父在一处坟丘前站住,然后指着那个坟丘道:"把这个给我挖开。" 我当即就被美女师父的这个指令给惊呆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她又指着那个坟丘让我挖,我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师父,咱这么干好吗?"我有点心虚。在中国的历史传统中,挖坟掘墓绝对是一个严重问题,特别是在这,谁知道这里面埋的是哪个村民的祖宗,要是知道我在这把他的祖坟给挖了,那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美女师父见我磨磨蹭蹭的,把眼睛一瞪:"叫你挖,你就挖,那么墨迹干嘛?" 我看到美女师父的眼中又是光芒闪烁的,心里一寒,当即就意识到不妙,马上陪着笑脸:"我这不是没说不挖嘛。"说着抡起铁锹,就开始挖那个坟丘。 奇怪的是我刚挖几锹土就就感觉锹头碰到了一个硬东西。当时我还纳闷,难道是挖到棺材了?那这个棺材埋的也太浅了一点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美女师父,见她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不敢废话,继续开挖,又挖了十多锹,我就发觉不对了。 原来我刚才碰到的那东西不是棺材,而是一个上方圆滚滚像一个圆柱似的东西,我用铁锹头磕了磕,当当作响,听声音应该是一个木制的物件。 我接着又往下挖,大概挖了一米左右,这才看出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师父,这东西是一个木头人啊!可是这个脑袋造型怎么这么怪?" "行了,不用挖了,我看看!"这时美女师父凑了过来。 我赶忙让到一边,然后看美女师父蹲到这个十分怪异的木头人身边。 要说我都活了二十多岁了,各种关于奥秘探索的书籍,电影电视也看过不少,但是眼前这种外形怪异的木头人还真是第一次所见。 这个木头人我并没有完全挖出来,只是露出了半个身子,地下埋的是什么样子的也不得而知,但是露出来的部分就光看木头人的脑袋,就让人无比的别扭。 这个脑袋的形状又细又长,和身子一点儿也不成比例,要是用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就像是根捣蒜的蒜锤子,但是这个蒜锤子偏又长着人的五官,怎么看都像是蒜锤子成精。 这还不算,在这个木头人脸上,栩栩如生地刻着眉眼鼻子耳朵,但是下方却连着刻了五张嘴,这五张嘴都是大张着,或是呐喊,或是大笑,或是愤怒,没有一张重复,但是唯一相同的是,这五张嘴都被涂上了红色的颜料,也不知那颜料是什么做的,即便被土里埋了多年,依然鲜艳得醒目,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到诡异。 美女师父低头看了两分钟,然后招呼我过去,从兜囊中掏出了几粒黑色的豆子,然后指挥我按照什么位置安放好,放好豆子以后,然后招呼我近前。 "一会儿我要试一下这个东西,若是里面有东西,你就用鬼眼花去吸收。" "师父,难道这个木头人也是一个邪器?"我忙问。 "邪器到还算不上,但是也是被祭炼过的,不算厉害,但是一般人碰了,不死也得丢一两个魂魄。" "那师父我不会有危险吧?"可能是这个木头人造型十分诡异的原因,我看着还是心里发毛。 "你哪来那些废话?"美女师父又开始瞪眼睛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赶紧妥协。 美女师父又瞪了我一眼后,从身上又掏出了两只银针,先是在木头人的头顶比划了一下,然后一针就刺了进去。 顿时,一声惨叫就从木头人的一张嘴中就传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没得那惨叫声落下,美女师父的手一动,另一根银针再次出手,顺着那张嘴就扎了进去。惨叫顿时声戛然而止。 "快吸!"见我还在发愣,美女师父发出一声低喝。 我顿时就从惊骇中惊醒,忙伸手按向那木头人的脑袋。 "啪!"我的手一痛,伸出的手被美女师父给打开了,我正发蒙,就听我就见美女师父叱道:"你傻呀,往哪按呢,不怕它咬着你的手啊!" 我一惊,忙把伸出去的手换个方向按到了木头人的头顶上。顿时一股冰寒的气息从我的掌心传来,只是在我的胳膊上转了一圈,就化为一阵清凉。 感觉不再有寒气进入我的胳膊后,我这才收回手掌,这时我才发现那木头人此刻两只眼睛竟然睁得老大,眼角竟然还有两行红色的印痕。 "师父,这这时咋回事啊?"我被这诡异的状况吓得小心肝直蹦。 "哦,你把人家好不容易凝聚的两魂五魄吸走了一半,还不让人家悲伤一下啊!"美女师父有些轻描淡写地说道。 "魂魄?"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据我所知,魂魄这东西貌似只有活物才具备,什么时候连个木头人也能产生魂魄了?难道这个木头人快修炼成精了? "不用紧张,只不过是一个用来吸儒气的木头人而已,即便三魂七魄都凝聚全了,他也是走不出方圆五十米的。" 虽然美女师父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是我一想着大半夜的,一个长着五张嘴的木头人在坟地里来回晃悠,怎么都感觉头皮发麻。x||||

第六十八章 前因后果(大结局) ??迷迷糊糊中,我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地方昏昏暗暗的,似乎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但是细看又什么都没有。这地方极其的宽广,就像现实中的大草原,我独自站在其中的某一点上,渺小的跟蚂蚁一样。 这样的景象。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难道这是一个梦境? 尝试着用手掐了一下自己手臂,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手臂处竟然传来了**的疼痛感。 我一下就蒙了,我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还会有疼痛的感觉?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色,我有种直觉: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善地。 就在我茫然无措之际,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很突兀地传来。 我忙看了一下四周,灰蒙蒙的空间除了地上铺着一层不知什么材质的白色碎片,连根野草也看不到。根本就不知道这香气是从哪里来的。 香味来的快,消失得也快,不到十几个呼吸之后。香味就像刚开始出现一般,又很突兀地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这香味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感到这香味应该是某种讯号,或许我找到了香气的来源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也不一定。 又过了一段时间,香味再次出现,我忙用力抽动了几下鼻子,然后就寻着香味最浓的方向,向一个方向走去。 这地方似乎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我走走停停感到自己走了很长的时间,虽然那香气愈发的浓烈,但我眼前,看到的依就是那个诡异コ宽广コ却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空间。 这地方实在是太邪异了,我越走越害怕。 就在我感到茫然无措之际,我的双手臂蓦地又发出了一阵钻心刺骨的奇痒,而后两只手臂就像是不再受到自己支配了一样,自己就抬了起来,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感到前方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磁石,而我弱小的身子就像一块小小的铁屑,一下子就被拉了出去。 随着眼前一花,那灰蒙蒙的空间似乎一下了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丛散发着幽幽白光的巨大奇特植物。 看着眼前这突兀出现的植物,我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立刻就惊呆了。 眼前的植物十分的怪异,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一丛我们日常长能看到的野草,但是这野草却被放大了千倍万倍,最高处足有十几米的高度。这怪草的颜色也不是我们常见的绿色,片片长长的叶子如同被墨汁浸泡过,黑的似乎随时能滴出浓密的汁液来。最怪异的还不是这些,在这丛草叶子中结着一串串拳头大小的果实,这些果实大部分是白色的,只是在顶端长了一块圆型的黑斑,怎么看都像是一颗颗被挖出来的眼球,看着就让人从脊梁背儿冒凉气。 就在我观查之际,我眼前的空气突然波动了一下,然后人影一闪,一个人就凭空出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见状大喜,我正愁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怪地方呢,来了人,正好打听一下。 那人看年纪也就四五十岁左右,男的,长得精瘦精瘦的,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人出现在此地后,就像没有看到我一样,脚步都没有停留片刻,直接就奔着那怪花扑去。 那人伸手摘下了一枚果实后然后连嚼都没嚼地就给吞了下去,我看到那人吞掉果实后,嘴角微微上翘,一脸的满足之色,我心里一动,竟然生出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略一回想,我当时想起:这不是小李鬼上身后那种诡异笑容吗? 难道 我突然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也顾不上那人究竟会怎样,赶紧向后退去。 果然,还没等我退出十步,那个人的身体就如同落入火焰中的蜡人,迅速的萎缩下去,十个呼吸不到,那人便成了一具只剩下一层人皮的枯骨,最后"噗"的一下,化成了一片片白色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看着这么诡异的一幕发生,我再也无法保持镇静,腿一软,一下子就瘫倒了地上。 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外面那灰蒙蒙的空间中可是有着无数的白色碎片的,要是那些碎片都是有人吞食怪花果实变成的,那得死多少人才能积攒那么多! 这东西他娘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啊? 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一幕,我哪敢继续待在怪花旁边,忙拼力后退,不过无论我如何后退,看着眼前的巨大的怪花,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又有三个人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化成一篷白色骨片。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的声息,就像一个无声的世界。但是每个人在临死前脸上浮现的那种诡异满足的笑容,却让我感到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窟窿,极度的冰寒。 在此期间,我又发现了另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人死后,被人吞掉的眼球状果实并没有随之消失,而是在果实的下方长出七八对触角一般的细腿,从碎骨中爬出来再次飞快地跑回到那丛怪草之中,只不过果实中黑色如同瞳孔一样的黑色部分却诡异的多出一个。 看着这种变化,我愈发的不安起来,不知为何,这眼球一样的东西似乎在与我心中某种最深刻的恐惧在逐渐合拢,直到一个眼球状的果实变成了诡异的四个瞳孔,我才蓦然想起一年前,小李那双充满诡异的双眼。 看着眼前不知结了多少果实的怪草,我一下子崩溃了。 我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怪异的植物,与一年前的恐怖遭遇有什么关联,但是我有种感觉,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迟早也会变成怪异果实一部分营养。 毁了它! 许是过度的惊怕原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产生这样疯狂想法的,我大叫一声,然后不管不顾地冲向这怪异植物。丰布岁。 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敌意,我刚冲出几步远,那株奇怪植物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下一刻,整株植物上的果实都齐刷刷地把瞳孔转向了我。 有一个瞳孔的,有两个瞳孔的,四个瞳孔的不知道多少瞳孔的 看着密密麻麻不知多少的眼珠子都死盯着我,即便我有了拼死之心,我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那份勇气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此际,我身侧的空气微微波动一下,然后就听到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划破了此地诡异的寂静,我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一只手腕上带着一只银镯的洁白小手凭空出现,然后一把就抓到我的右臂向手臂出现的位置拉去。那只手力气十分的大,根本就不容我有半分反抗,我只看见银镯上挂着的三个银色的小铃铛轻轻摇动,还没等我有所反应,我只觉意识恍惚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到处都是洁白,窗帘上印着红十字的房间。 这是医院的病房! 难道我刚才经历的都是梦境不成? 还没等我把这一切捋顺,耳边就听到我妈惊喜的声音:"醒过来了,醒过来了!熊家妹子你这手也太神了。"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我妈正一脸喜色地抓着旁边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用力摇着。 那女孩穿着一件十分宽大的蝙蝠衫,梳着马尾,场8十分的清秀,绝对比我们学校的校花还要漂亮几分。 那女孩道:"你儿子以前曾经遇到过邪祟,但是过后根本就没处理过,现在阴气都已经侵入骨髓了,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今天这事还只是一个开始,随着他身上的阴气不断加深,以后这种类似的事恐怕还会越来越多的。" 我妈急了:"那可咋整啊?" 女孩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要看你舍不舍得。" 我妈忙道:"舍得!舍得!要啥你就直说,就是砸锅卖铁我也得救我儿子。" 女孩看了我一眼,道:"就是让他给我做徒弟,我师门有种方法,还是可以抑制他体内的阴气加深,不过那种方法我师门却有严格限制,是不允许随意出现在世间的,除非他入我门派,否则,你也只能另请高明了。" 我妈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就听她说:"没事,这事我就做主了,等会儿我就让何明拜你为师。"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妈这样武断的决定还是让我心生不满,毕竟我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了,她怎么能还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决定我的去留呢。 我努力地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妈,你怎么又替我下决定?" 我妈眼睛一瞪,道:"怎么,你个小兔崽子还有别的想法?告诉你,你这条小命都是你师父拉回来的,莫非你还想翻天了?" 这下我心里就更不满意了,怎么我刚说一句话,连师父都称呼出来了,这武侠小说我可是看得不少,这江湖门派哪有那么容易进出的,我可不想在自己头上弄个紧箍咒带。再说了,眼前这女孩年纪这么小,给我当姐姐我还嫌小,竟然让我给她磕头拜师 女孩许是看出了我的不满,突然开口道:"何嫂也不必为难你家小哥,这师徒都讲究个缘法,是不能强求的,要不,先这样,我还有事,就不在这了。" 说罢,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把垂到额边的一绺碎发往耳后掖了一下,然后对我们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那女孩抬手之际,我只听到一阵极为熟悉的铃铛上,我心头一震,忙寻着声音看去,见那个女孩手腕上套着一只银色手镯,三个小铃铛正在手镯的边缘轻微地摆动着。 这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妈说的那句"你这条小命都是你师父拉回来的"意思了,我忙道:"等一下,谁说我不愿意拜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