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情深,妖皇的女人》 第一章 绑架? 第一章绑架? “下面播报一则实时新闻,本市知名药企青岩制药董事长青色,于今早九时被人发现死于寓所,通过警方初步勘察,现场并没有发现凶杀痕迹,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在医药制药界堪称传奇的年轻女金融家青色~女士,早于两个月前,就被诊断为大脑星型恶性胶质瘤,此番离奇死亡,不排除自杀的可能……详情请关注本台后续跟踪报道!” * “嘶——” 狠抽了一口气,青色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后脑勺,一手的湿~润,黏糊糊的。 竭力睁开不怎么清楚的眼睛一看,全是暗红色的血。 该死的,谁砸她? 她要报警! 下意识的就往身边的手机摸去,却不料一摸一个空,手臂立即悬空了下去。 这时,她才猛地觉得有点不对头。 似乎不是在她的家里面。 该死的,难道是被绑架了? 本能的警觉,令得她的神智,顿时飞快地回到了大脑里,人也倏地一下坐了起来。 这一坐起来,几乎立即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原来她非但不在自己的寓所里,相反,不知道什么人,居然把她扔在了悬崖边。 幸好刚才不过是她的右手摸了空,要是她半迷半糊中,不小心朝着右边翻半个身的话,现在估计已经掉下悬崖,摔的血肉模糊了。 擦!到底谁干的? 求财好歹也做的专业点,她怎么着也是价值亿万的肉票好吗?就这么把她扔在悬崖边,像话吗? 居然连绳子都不绑一条,吃定她醒不过来跑不掉是不是? 青色一边连爬带挪的,赶紧离悬崖的地方远一点,同时眼睛也飞快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一看,不由心头有些惊疑了起来。 前面是悬崖,不用说,悬崖下面的云雾很深很重,根本看不到底,刚才她也已经看见了。 而正对面的很远处,是同样若隐若现,高耸入云的群峰。 坐在她这个位置,整个就是一览众山小的绝顶好风光,可见海拔有多高。 如果没有那无孔不入、四面八方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吹在她身上的寒风的话,她真不介意‘会当凌绝顶’一下的。 可现在,她只想赶紧找个能躲风的地方。 心里一边暗骂那些绑匪的缺德,一边抱紧双臂,想要站起来,却在下一刻傻眼了。 靠!这谁干的?她的衣服呢? 谁来告诉她,身上这几块破破烂烂的布条是什么鬼? 难道她已经被—— 青色这下也顾不得冷了,心里一沉,便立即站起来,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随后,她彻底怔愣住了。 她身上原本穿戴的beti项链腕表,dolce&gabbana新上市的春款套装,以及christianlouboutin的鞋子都不见了…… 这些就算了,可谁特么来告诉她,为什么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见了,这个缩小了一号的身体是谁的? - - - 题外话 - - - 亲们,文文大修了一番,看过的亲,可能要麻烦重新开始看了,对此造成的困扰,流白给大家致歉。 第二章 小刀 第二章小刀 更雪上加霜的是,不站起来还不觉得,刚才那猛地站起来的动作,牵扯到了某处不能描述的地方那强烈的痛。 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子了,这种情况代表了什么,她比什么都清楚。 该死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醒来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还遭遇了女人最不愿意遭遇的情况。 这算什么?穿越?或者重生? 她竭力地试图回想她来这里之前,到底做了什么,总不可能是因为用新买的水果刀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食指,所以失血过多就死了吧?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她发誓虽然那把刀是新的,她用着有点不习惯,可那道伤口,浅的连创口贴都不需要贴一个,完全不可能——等等,靠!这,这是什么鬼? 青色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她原本空空的掌心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把黑色手柄的不锈钢水果刀。 连刀身上标志性的两个人的图案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别的,正是她用来切苹果的新买的那套双立人刀具中的一把。 只是这把刀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她手里了?她发誓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绝对没有这把刀! 惊吓过度的青色,手一松,就把刀扔到了地上。 太诡异了!这已经完全不能用科学和常理来解释了。 难不成她是在做噩梦?一定是的。 一定是她脑袋里那该死的肿~瘤在作怪,别怕,青色,赶紧醒过来,醒过来一切就结束了。 青色一边喃喃自语地催眠自己,一边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把水果刀,宛如看着恶鬼。 就在此时,头顶上方,无端端地一片巨大的黑影笼罩了下来,瞬间,原本还是白日的天,就像被吞噬掉了所有的光。 青色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上去,就见一座看不到顶的山峰,正遮天蔽日的朝着她的所在飞过来。 感觉下一秒就要完全落到这个悬崖上来一般,青色再也忍不住发出尖叫声,“啊——” 随后,人就晕到了地上。 不曾看见,在她昏迷过去之后,那座悬浮在天空中的山峰,并没有真正降落到悬崖上,而是在距离悬崖顶上不足三丈高的空中,就这么悬浮着。 与此同时,那把被青色扔在了一边的水果刀上,却发出一股淡青色的光芒,直直地射向了悬浮的山峰底部某处。 不一会儿,似是一种回应一般,整座悬空的巨大山峰,在空中发出了无声的震颤波。 紧接着便是一圈又一圈的七色光芒,由看不到峰顶的云层深处,蔓延辐射向整个天空。 同时还有一部分的七彩光芒,则从峰底的某处,包裹到了那把黑色的水果刀上,使得原本只发出淡青色光芒的小刀上,顿时光芒大盛。 黑色刀柄上的塑料,刀身上的logo,早已经随着它发出淡青色光芒的第一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偌大的青神大陆各处秘境内,飞出数十道锋锐的光芒,他们无不惊喜莫名地停留在高空中,遥望向天际那七色的光晕。 其中离得最近的两个地方,一白一红两道剑芒分别飞快地冲着青色所在的这片天空而来。 - - - 题外话 - - - 修改章。 第三章 神山 第三章神山 还有毗邻这座悬浮的山峰最近的人类城市上方,无数的平民们都纷纷走出家门,仰头望着头顶上方巨大的神峰,纷纷跪了下来,恭敬不已的叩拜。 好些低阶修士则在措不及防下,完全被压垮在了地上,根本直不起身来。 比之平民,他们作为修士,更清楚感受到了来自天道的威严浩荡,多少人在这一刻心境不稳的被喷出了精血。 少数的能在漫天的七彩光晕辐射下站稳身体的,修为都已经至少在元婴层次了。 而能御剑上天的,无不都是一方大能。 这样的人,整个青神大陆,那都是有数的。其中还包括一半的妖修。 这一刻,不管是人类也好,是蛰伏深渊与海域的妖兽也罢,心头无不浮现出一句话,“神山再度出世了!” 所有的这些,青色都不曾看到。 而那把小刀此时,也似乎已经吸收足够了那七彩的光芒,刀身倏地一暗,重新变回了一把普通的黑色小刀。 然后‘嗖——’地一下,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青色的右手食指处。 这个时候如果青色还醒着,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这个身体的食指上,正有一道很小的伤口,和她在现代切苹果切破的那个伤口长短深浅一模一样。 只可惜她晕迷着,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那把小刀的消失,她食指上的伤口也跟着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右手手腕内侧,一个很浅很浅的小刀的印记。 一并随着消失的,还不止青色手指上的伤口,还有天空中那七色光芒,以及偌大的悬空着的山峰。 就如同它骤然的降临到了人间那样的无常,它消失的同样无常。 待到数十万里之外的那两道剑芒,飞至附近的城郭上空的时候,悬空的神峰早已经无迹可寻了。 只留下天空中两道衣冠华美的身影,站在各自的飞剑上,隔空对视了一番。 好半晌,才见站在一把通体红色飞剑上的俊美男子率先开口,“翟剑尊来的可真快,不知可曾见到神山真面目?” 被称作翟剑尊的男子,也站在一把剑上,只是比之对方的红色珊瑚精髓所炼的长剑,他脚下的玄铁剑堪称一把巨剑。 饶是他身形高大颀长,站在上面,还是显得宽敞有余。 听了对方这话,只见他深邃俊朗的脸上,颇为刚猛的笑了一声: “此地本就属我秋阳宫地界,本尊来得快自是应当,倒是没想到远在冰海圣域的路圣使你,居然也来得这样快,倒是出乎本尊意料之外啊!” “哈哈,翟剑尊说笑了,在下自然不可能是从冰海圣域而来,不过是刚好路过罢了,却是没想到竟然能恰逢其会的见到神山出世的奇景。” 路笙面上像是完全没听懂对方的嘲讽一般,反而朗声笑着,暗里却忍不住皱眉。 不是说秋阳宫的翟亦强正在闭死关中,三百年内没可能出来吗? 但愿不会因此坏了主上的大计。 翟亦强闻言,却半点笑容也没了,“路过?路圣使果然好闲暇,却不知是要去哪里,竟然会不远数百万里之迢迢的从冰海圣域一直路过到翟某地界?” - - - 题外话 - - - (修) 第四章 畴铮 第四章畴铮 “翟剑尊这话说的未免火气太旺了些,怎么青神大陆上何时有了规矩,我们冰海圣域的人不能路过?” 路笙依旧一脸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说出来的话词锋却半点也不软。 两人对视的眼眸里,于无声无息中,已然风刀冰箭的厮杀了好几个来回,直到大家都各退一步,不分上下,才勉强收回神识。 “那自然是没有的,本尊只是好奇路圣使居然会对本尊这不毛之地感兴趣。” “翟剑尊这便是太谦虚了,若秋阳宫的地界都算是不毛之地的话,你可让荒漠的红衣情何以堪啊?” “这不三千年才出世一次的落神山,这次可不是就从翟剑尊的地头上显出行迹来了?” 听到路笙这话,翟亦强瞳孔一缩,沉声道,“却原来掌管荒漠的赤焰圣使红衣仙子也来了么?呵呵,本尊倒是不知,我这秋阳宫地界何时竟然成了如此热闹之地了!” 路笙一顿,心下略恼,自己竟然大意的暴露了如此重要的信息,不由暗中凛然。 都说四季宫中,就属秋阳宫翟亦强,为人最是刚烈无城府,现在看来,也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就冲他能轻而易举的抓~住他无心之失下的一个话头,就揪住不放,起码证明他是个心细的人。 看来接下去的事情,可真要小心再小心了。 “哈哈,剑尊莫不是紧张了?放心,自从我皇闭关以来,我们妖修,与你们人修可是一直友好共处了两万年了,此番出来,也不过是静极思动,随便走动走动罢了,改日,剑尊若是想要到外海一游,路某一定扫榻相迎啊!” 听到他口中提及‘我皇’二字,翟亦强不禁心头一凛,身形也微不可微的稍僵了一霎。 那位传说中几乎与这片青神大陆同寿的万兽之皇、万妖之帝畴铮,光是他的名字,就足够震慑宇内所有修者。 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的原身到底是什么了,只知道他一定是具有上古神兽和妖灵血脉的皇者。 传说他早不知几万年之前,就已经位及此界极限,修成地仙巅峰,并一度统率整个青神大陆无数年,是当之无愧的妖皇至尊。 若非后来出了那次变故,现在的青神大陆有没有人类说话的余地,还难说。 现在虽然他们人修中,也不无出类拔萃的能与妖兽们并分秋色的存在,可畴铮之名早已经如同这片宇内一般,铭刻在了所有人与兽的灵魂深处,无法不为之忌惮和敬惧。 按说这么多的岁月里,便是妖兽的寿元远较人类漫长,可妖皇畴铮也委实活得太久太久了。 尤其是最近两万年,畴铮更是半点声息也无,暗地里不无有人揣测,他怕是寿元耗尽,早已经坐化在某处秘境了。 然,妖兽那边自然是不会认同人类这样的臆测,对外的一致口径都是说妖皇闭关了。 如今,三千年一现的落神山,又将要出世,偏偏这个时候,代表妖修势力一方的三大圣域里,两大圣域的圣使,突然地出现在他的地界上。 难道说,此次的落神山出世,与过去的有什么不同? 或者说,时隔了两万年,一直沉寂不出的妖皇畴铮也要出世了? - - - 题外话 - - - (修) 第五章 牵制 第五章牵制 心念一转,翟亦强便顺势点头道,“如此就多谢路圣使的相邀了,倘若有机会,本尊还真想到外海一游。” “好说好说,那便就此说定了,翟剑尊何时成行,只管来道传音符,路某一定在家恭候便是。”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看着似乎热络了不少,实则都不过是与对方虚以委蛇罢了。 “不知路圣使对此次神山出世有什么想法?” “呵呵,剑尊真会开玩笑,路某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好奇过来看看罢了,毕竟过去万年,虽然神山几乎都是在我们妖兽的地盘上显现,但是路某却无缘得以一见,此番来内陆走动走动,倒是没想到反而赶上了盛景,也算不虚此行了!” “既然如此,路圣使何不多逗留些日子,等神山整个显现了,干脆与本尊一起去碰个机缘如何?” 翟亦强现在就想知道,无端端的,妖皇畴铮之下最负盛名的三大妖修,一下子来了俩,路笙和红衣,他们到底来内陆做什么。 真的不是为了落神山? “翟剑尊不必做此试探,说句不托大的话,三千年一出世的落神山,虽然很是令人眼红,不过我们妖兽最主要修的还是我们肉身,并不注重法宝之类的外在!” “你们人修才对这些执着,自然,若是有机会得以进落神山见识一番的话,路某自然不会错过,但若说要为了去寻宝而强闯落神山的话,大可不必!” “可别忘了,落神山之名从何而来,那可是传说上古大神都要陨落其中的险地。无数万年来,得到大机缘者不乏,但陨落其中的更是不计其数,这一点,不得不承认你们人修远不及我们妖修看得开。” 说着,路笙便潇洒的笑了,随后就冲着翟亦强一拱手,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神山既然有了出世的预兆,我等迟早有机会一睹真面目,今日本使便先告辞了!” 话落,脚下的红色珊瑚精髓飞剑,便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很快就飞向了远方。 直到剑芒彻底不见,翟亦强还站在自己的玄铁巨剑上,眉头紧锁。 如果可以,他一个字都不想相信路笙所说的,总觉得他的话不实之处太多,可一时间又寻不到什么破绽。 看来只能派人小心的盯紧妖兽们的动静了,不管路笙和红衣他们有什么打算,他就不相信他们能全无动作。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有必要把这里的事情,向北都那边传个信去。 心念既定,脚下玄铁巨剑一转,翟亦强的人影也化作一道流光飞快的消失在了半空中。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和路笙两人于这半空中,交谈说话的当口,另有一道红色的光芒,已经悄然的出现在了青色所昏迷的那座悬崖之上。 - - - 题外话 - - - (修) 第六章 梦境 第六章梦境?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青色的面容,红衣的表情很有几分复杂与狰狞。 几次伸出手欲掐向青色纤细的脖颈,却又似乎碍于什么顾忌,硬生生地在她脖子上方停住了。 好一会儿,才心有不甘地打开了腰间悬挂着的一个八宝香囊,顿时里面就飞出了一颗透明的珠子。 红衣默运灵力,使之十分轻柔地隔空来到了青色的额头中间。 立时便见那透明的珠子,在一接触到青色眉心的刹那,便化作一道无色的烟气,消失于她的眉心内。 做完这些后,红衣女子才略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深深地看了眼青色的脸庞后,才转身飞离。 整个过程也用了没一分钟。 而就在她前脚离开,后脚另一道隐匿了气息的身影,就从悬崖下面的地方探出了头。 不一秒也来到了青色的面前,围着青色的身体就绕了一圈,似乎在辨别什么一般,然后就见他笑了: “没想到这次的机缘竟然会隐在一个人类体内,有点意思。” 自言自语完毕,就见他嘴巴一张,一道无形的气流,就溢出了出来,也奔着青色的眉心处飞去。 毫不意外的自然也被眉心整个吞没了。 见状,这人也露出无比欢喜的笑容,对着青色就道,“小~美人,印记已经打好了,你是我的了,咱们后会有期啊!” …… 随后的事情,就如同一场欢乐的舞台剧一样,你方唱罢我方上,红衣女子和黑衣男子之后,又先后来了三个人。 都在看到昏迷在悬崖边的青色后,面露惊疑,然后便展露狂喜之色。 都以为他们自己是最先发现青色的人,也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一道本命精气,融入到青色的眉心去,然后又自以为保密的各自离开。 却是谁都不知道,那一道道的精气,自进入到青色的眉心后,就自动自发的被一团七彩光芒给吸附了过去,然后又一点点地被吞掉。 只除了最先红衣女子放进青色眉心的那团小球,还顽强的保持着自身的形状,坚持地待在青色的泥丸宫里。 任七彩的气团如何的吸附和勾~引,就是不肯动弹半分。 努力拉锯了半晌,也无法成功后,七彩气团似乎也默许了那个透明小球的存在。 见它顽固地抢先占据了青色大脑内的泥丸宫,七彩气团也毫不客气的自动自发的据守住了青色的丹田。 而所有的这些,作为当事人的青色,全然不知。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比诡异的睡梦里。 梦到自己居然因为削苹果切破了一点点手指就死了。 还看到一个又一个警察及法~医,拎着箱子进入她的公寓,检查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 明明她人就站在他们旁边,他们居然谁都看不见她。 更无语地是,这群白~痴那么不礼貌的翻动完她的身体之后,得住的结论居然是属于自杀,只因为他们看到了她的脑瘤诊断报告。 还一个劲地感叹她的巨额财产,不知道要便宜谁! 自杀个毛啊!她青色会自杀? 这群浪费纳税人钱的混蛋,等她醒过来,看她怎么—— - - - 题外话 - - - (修)求收藏。 第七章 刀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苏醒的愿望太强烈,下一秒,青色感觉到一股重重地吸力,奔着她的灵魂席卷而来,眼前四周立即一片黑。 但是那种熟悉的实实在在的沉重感,令她顿生心安,看来她这是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太好了! 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果然身下,不再是冷硬冰凉的悬崖地面,而是软~绵绵的床铺了。 只是—— 这房顶还是不太对啊,这不是她的房间。 该死的,这是哪里? 猛地坐了起来,动作太大,似乎还碰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立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很快,一顿脚步声,就来到了房门前,完全不给青色反应的时间,人已经快速地推门进来了。 “娘子,娘子你醒了!太好了!” 青色忍不住往床内后仰了一下,厉声呵斥,“站住!别过来!你是谁!”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我是你相公啊!” 听到她这话,看到她这表情,即可便要扑到床前的男人,也僵住了。 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后,就见他立即慌乱地转身就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喊,“大夫,大夫,快回来,我娘子醒了,快来给她看看,她情形不对!” 男人这一跑出去,青色也终于有机会打量自己了。 这一看,她差点没再晕过去。 嚓!怎么还在这个身体里? 该死的,难道噩梦还没醒吗?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青色其实隐隐也有了一种认知,她之前以为是梦境的场景,可能根本就是真的。 她是真的死了。 现在醒过来的身体,不是她的。 然她一点都不开心。 她堂堂青药集团的女总裁,身家亿万的女富豪,就算得了恶性脑瘤没几个月了,她也要死得干脆体面。 谁要那么狼狈的就躺在厨房的地上,被人定性为自杀? 她更没想过要换个身体,换个世界,重来一次。 她对她过往的人生,也没有什么遗憾和不甘心的。怎么就把她给穿越了? 说来说去,都是那把该死的水果刀的错! 想到那把诡异的小刀,青色就立即在她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寻找了起来。 翻开被子,没有! 掀开枕头,也没有! 再推开床褥底下,也没有! 是还在那个悬崖上吗? 花默连拖带拉的拽着大夫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不停地在床~上翻找的青色的背影。 “娘子,娘子,你在找什么?” “你把我弄回来的时候,看到我身边的那把刀了没?刀呢?” 听到声音,青色猛地转过身子,跪在床~上,就一把揪住了花默胸前的衣襟,厉声问。 “刀?” 听到青色要刀,花默的脸上瞬间血色就褪了个干净,几乎立即,他就紧紧地抱住青色的身体。 焦急不已地安抚她,“娘子,娘子,你别这样,过去了,都过去了,你还有我,求求你,你别抛下我,我不能没有你!娘子!” - - - 题外话 - - - (修)求收藏。 第八章 相公 青色没想到,她会冷不丁被这个男人抱住,差点没血冲到脑门顶上。 一把推开花默的同时,就听‘啪——’地一声响亮巴掌声,“色~狼!你无耻!” …… 花默愣住了!大夫傻眼了!连刚跑进来了的圭贤,也差点没跌掉自己的下巴! 青色也僵住了! 这个时候,她也清醒过来了。 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被她那重重一巴掌煽出五个手指印的男人。 要是没听错的话,他自称是她的丈夫? 可令她郁闷无语的是,他能是自己的丈夫吗?分明是这个身体原本主人的丈夫才对。 现在怎么办? 她不是他妻子,却顶着他妻子的脸。 她就知道,所谓灵魂穿越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小说写的那么浪漫。 不管是说真话,还是编谎话,面临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坑。 机敏如她,在这一刻,也着实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才好了。 “娘子,你别怕,没事了,你回家了,你看看清楚,我是阿默,是你相公啊!” 看到她傻愣的坐在床~上,顶着一张半点血色也没有的惨白小~脸,乱糟糟的头发和慌乱的眼神,无不宣告她的六神无主,惊惧过度。 这一瞬间,别说花默这个身为丈夫的人,看着心痛和难受。 便是同在场的大夫和后到的圭贤,也不禁露出几分同情悯然之色来。 也难怪她,好好的一个女人,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后,要是还能若无其事,反倒不正常了。 “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娘子。” 青色见他一脸心疼的一边对她说话,一边又要往床边走的样子,赶忙就阻止他。 “娘子——” 花默闻言,更加心急担心,才刚喊了一声,就被身后的圭贤拽了一把。 “阿默,你先别急,冷静!” “公子,你叫我怎么冷静,我娘子她——” 偌大的男人,眼眶都红了。 圭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听我说,正因为嫂子这样了,你更要冷静和挺住,要是连你也不冷静,又怎么才能帮到嫂子呢?” “大夫,这样,你看我们先出去,让花嫂子先休息一下,怎么样?”圭贤又对着大夫问。 大夫点了点头,“圭贤公子说的是,阿默啊,现在你~娘子还没有从受刺激中恢复过来,所以这个时候咱们说任何话,都没有用,她显然听不进去!” “我们不如先放她一个人呆着,也好让她冷静缓和下来,老夫再开张方子,吃上两贴,兴许就好了!不管如何,人能醒过来,就是好事,其他的事都好说了。” 花默眼见他们俩人都这么说,再看青色,心痛的看到她竟然用完全陌生的眼神在看自己,更是翕动了嘴唇,伤心的话都说不出了。 圭贤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小心又轻柔地对着床~上的青色问,“嫂子,我是圭贤,你还认识我吗?” 她是穿越,不是失忆好么? 他们这种看失心疯的表情是闹哪样? - - - 题外话 - - - (修) 第九章 一跪 不由冷冷地盯着他,那目光看的圭贤都忍不住背后发寒了,连忙别开视线,轻咳了两声。 “阿默啊,看来嫂子也不记得我了!那什么,我们先出去,出去再想办法!” “娘子——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进来看你!” 连连被圭贤拖出去的花默,还是没忍住回头冲着青色温柔地说着。 房门又重新被关上了。 青色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终于瘫坐了下来。 垮下的双肩和微微弓起的腰背,无不宣告着她的无力和沮丧。 而走出去的花默和圭贤,他们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大夫见状,还安慰他,“阿默啊,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娘子这种情况,有可能是暂时的,吃上两剂药兴许就没事了。” “大夫,那万一要是吃了没用,她会永远都这样吗?” 圭贤见花默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便赶紧替他问大夫。 “呃——这个嘛,这就不太好说了!只能说这种情况也不排除会发生的,毕竟她——咳咳,但是你们也不用过于紧张,不管怎样先吃两幅药看看再说!” “噢,阿默啊,另外要注意的是,最好你~娘子身边,不要离了人,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她醒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找刀,说明她有寻短见的迹象,这不是好现象,要当心。” “是,我记住了。” 花默显然也想到这个,心情更加低落。 “郝大夫,真劳您费心了,太感谢了!这样吧,我送您回去,顺便直接从您医馆里抓了药回来。阿默,你留在家好好照顾嫂子,我去去就来!” 圭贤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亲自陪着大夫走了。 留下花默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愤怒的重重一拳打在了回廊的柱子上,人也扶着柱子蹲了下去。 蹲缩在地上的他,头埋进膝盖里,许久,才微微听到喉咙深处,发出了几声极为压抑的低吼声。 等他再度站起来的时候,俊朗中透着忠厚的脸上,已经只有平静和坚韧了。 他努力地挺直腰背,看着青色所在的房门,就大步走了过去。 * 听到开门声,青色第一时间就重新武装起了自己冰冷的脸庞,和戒备的神情。 看着一步一步走向她的男人,她沉声道,“你又来做什么?我说了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娘子。” “娘子,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都怪我没用,是我这个当相公的人没能好好的保护你,你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成,只求你不要伤害你自己!” “我想过了,不管你认不认我,我花默这辈子,都只认你一个娘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想想曾经相依为命过来的日子,娘子,你怎么忍心就这么留下我?” “你明明知道如果没有你,我是一天也活不下的,娘子,求你了,别不要我,别不认我,哪怕从此你永远恨我都行,娘子——” 说着说着,就见他双膝一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离她床不远的地上,看的青色眉毛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喂!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 - - 题外话 - - - (修) 第十章 懵了 “娘子,你这是愿意原谅我了?” 花默眼睛一亮,不由满怀希望的看向了她。 青色眉头忍不住蹙起,叹了口气,“你叫花默是吗?你先起来,我们谈谈!” “娘子?” 花默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总觉得她的神情,有种令他心慌的陌生和疏离,似乎她真的不认识自己一样,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叫你起来!没听见吗?还想不想听我说话了?” 青色见他还讷讷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样子,本来心底就没熄灭的怒火,顿时又一次扬起。 不由自主地,女总裁的霸气光环就全副开启了。 而被她这几句质问和断喝,吓了一大跳的花默,更是反射性地就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挨到了床边。 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局促地站着。 口中还讷讷地道,“娘子,我听我听!你别生气!” 见他这样,青色也无奈了。 叹了口气,指了指床边的凳子,“你先坐下。” 这回,他果然半分犹豫也不敢有的,立即双~腿并拢,乖乖坐好了。 从头到尾,目光都是又期待又害怕的看着青色的脸。 “你叫花默是吧!” 花默看着她,想说话,又怕惹她生气发火,只能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 “都说好的开场从自我介绍开始,只是如今我没这个心情,所以,我叫青色,请恕我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很高兴认识你!” “娘子?”花默显然有点听不懂。 “你不要说话,更不要打断我,容我把我要说的说完了你再说,可以吗?” 青色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似乎受迫于她太过陌生的强势,花默不禁缩了缩脖子,点了头。 “good!其实我要说的很简单,就两点。第一,我不是你的妻子,不管你的妻子是不是正好也和我叫了一样的名字。” “第二,我也真的不认识你。包括你的名字,还是你自己说,我才知道,所以绝对不存在那个大夫所说,是因为我受了刺激,所以才不认识你的情形。”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纯属是一个诡异的意外。我自己本人十分的不开心,也不愿意装失忆扮可怜,然后顺理成章地顶着别人的脸和身份活下来,这不是我青色的风格,更不是我要的人生。” “刚才之所以没说,是因为有其他人在,我认为这件事情拥有第一知情权的人,是你。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和你开诚布公的说清楚。” “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问我了,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会告诉你,我只希望等你问完后,你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青色说完,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花默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的脸上,已然写满‘全懵’两个字。 青色看得又是皱眉,“喂,花默?你就真没什么要说的?” - - - 题外话 - - - (修) 第十二章 怎办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疯,我说的都有可能是真的。” 毕竟在梦境里,她就曾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倒在厨房的地上,而她怎么也回不去自己的身体里。 谁能担保这个身体的原主,此刻就不会也遭受着这样的无助和困境? “如果是这样,我的娘子还能回来吗?” 花默一边看向周围的空气,一边喃喃地问。 青色怔了怔,“这个我怎么知道?如果能找到那把把我弄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的水果刀,兴许你还有机会应证下这个可能。”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正好问问你,是谁把我救回来的?在带我回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人看见,离我晕迷的地方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把小刀?” “约莫这么长,黑色的刀柄,银色的刀身,其中一面刀身上有个凹槽,另一面则印着两个人形标志的图案,有没有见过?” 花默愣愣地看着她,似是反应很迟钝,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青色一听这话,急了,“什么叫你不知道?看见就是看见,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不是我带你回来的,是公子派的人找到的你。” 公子? 青色一顿,“是那个叫圭贤的人?”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冷静,也太过置身事外的关系,花默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半晌,本来已经停流的泪水,竟又再度汹涌了起来。 “喂,你别哭啊!你怎么又哭了?” “山脚下的大叔说,昨天有看到一个穿黄衣裳的姑娘上了山,没下来……我明明听到了这个消息却没放在心上,因为我娘子从来不穿青色以外的颜色……呜……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我娘子——” “我要是早一点……哪怕,哪怕上山去看一眼,娘子也许就不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青色了然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件破碎的衣裳,可不就是黄色的吗? 原先以为是被什么人绑架到了山上,后又扔在了悬崖边,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在遭受了侮~辱后,自己上的山,为的就是想跳崖寻短见的。 没想到,千辛万苦的撑到了山顶,却没来得及挨到跳下悬崖,便先死了。 这才有了她莫名的醒在了悬崖边的情形。 如此说来,便是没有自己的到来,这个原主也没有复活的可能了。 花默肯定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会这般绝望的。 这一下,连青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的悲伤是这样厚重和明显,眼底除了不停歇的泪水之外,竟是半点光亮也无,俨然生无可恋了。 这样的花默,是真的应了他的那句离了他娘子,他根本活不下去的话语。 青色不禁后悔起来。 要知道坦白的初衷是不想欺骗,也不向命运妥协,绝不是逼死一条人命。 谁又料到,这个叫花默的家伙对情感的态度,竟是完全超出了她对男人这种生物的认知极限? 怎么办? - - - 题外话 - - - (修)亲们,收藏+留言+咖啡走起哈!!!! 第十三章 傻了 “阿默,阿默,药抓回来了,你人呢?” 正值这当口,圭贤的声音在院子中响了起来,青色眼一亮,连忙喊道,“他在这里!” 等圭贤进了屋,看到花默的样子后,顿时大吃一惊,“阿默,阿默——你怎么了这是?” “嫂子,阿默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他就出去送个大夫,顺便取个药的功夫,怎么原本有病的青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反而花默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了? “我只是和他说我不是他娘子,他就——” 青色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圭贤一口打断了,“我说嫂子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阿默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吗?你明明知道,在他心里,你就是他的全部,他把你的看的这么重,远超过他自己,你怎么就忍心这么伤他?” “这次发生了那样的事,我知道嫂子你心里很不好受,可你以为阿默心里就好受?在你失踪的那两天里,若非心头一口气支撑着他非要找到你不可的话,他早就把他自己给自责死了。” “他痛恨自己没保护好你,远胜过你失~身这件事,如果你因此厌弃自己一再的寻短见,不认他,他又怎么活得下去?” “要说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会因为女人的贞洁有失而心生他意的话,我也敢担保花默绝不是其中之一,嫂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执拗个什么啊!” 这边,刚说完青色,不待她反应,就又立即重重地扶正花默的双肩,大声喝骂道,“阿默,你给我醒醒!” “看看你的样子,像什么话?嫂子心里难受,赌气说两句不认你的话,你就当真了?” “真要是不认你,便连话都不和你说了,我要是你,就更加打起精神来,加倍的爱护和照顾好嫂子,不比什么都强?” “嘿,我说你呢?你到底听见没有?” 圭贤说完,见他还是耷~拉着头,一副完全没听进去的样子,不由火大的用力地摇晃起他来。 “公,公子?” 总算,花默终于发现了圭贤的存在。 只是,看向他的眼眶里,依旧满满都是绝望和悲伤,只听他喃喃地道,“公子,我娘子她走了,她不要我了!她走了——” 圭贤错愕地看向青色,这不是人在这吗? 又低头看向花默,不明白完整始末的他,只觉得情况严重了,难不成这失心疯也是会传染的? “阿默,你看看清楚,嫂子不是在这里吗?没有走,也没有不要你,她刚才只是吓吓你的,并不是真的不认你,不信你问嫂子,嫂子哦?” 圭贤一边扶住花默的脸,让他面向青色,一边冲着她挤眉弄眼,希望她赶紧应个声安抚花默。 青色却没这么做,而是很干脆利落的下床,走过来,然后就是一记手刀,直接劈晕了花默。 - - - 题外话 - - - (修)文文已经全面大修,请看过的亲,辛苦一下,从头看吧,给大家造成困扰不便,敬请原谅! 第十四章 你是阴魂夺舍? “啊——你干什么?” 圭贤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吓了一大跳,看着青色的眼神很是不善。 “放心,只是暂时晕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你,你——” 不是花默有事没事的事情好吗?而是青色身为花默的娘子,居然这么辣手的对待花默,真的没问题吗? “他已经没法冷静的说话和思考了,让他先休息一下,不好吗?” 青色略显冷酷的声音,再一次震惊到了圭贤。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感觉到面前的青色很是不对劲,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 盏茶功夫后,两人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我听花默说,是你在那座山上找到的我,我想问问,你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身边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把小刀?” 青色半点不拐弯抹角的,又对着圭贤描述了下那把水果刀的细节。 圭贤惊疑不定地看着青色,“你?莫非是还想——” “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看到那样一把水果刀,这对我很重要。” 青色立即打断他的臆测,怎么她的样子看着这么像要自杀? “没有。”圭贤马上摇头。 “没有?你确定吗?会不会是你没注意?那座山在哪?能带我再去一次吗?” “嫂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阿默为了你变成这样,你作为他的娘子,不担心他,一醒过来就想着找一把莫名其妙的小刀?” 圭贤也火了,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啊,还有没有一点点良心了? “我不是他娘子。” “你到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太过分了吧!”圭贤怒了。 “我说的是真的,怎么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看人就不能长点脑子吗?虽然我顶着这张脸,但是眼神和性格是你认识的花默娘子吗?” “可,可是——” 的确很不一样,那又如何?大夫都说她是因为遭遇了那事,以至于性情大变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就是被某个畜生和垃圾糟蹋了一次吗?这又不是女人的错,真要是我,我绝对不会没用的寻死,我会找到那个垃圾,剁了他,懂吗?” “所以,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青色,我只是倒霉的切了个苹果,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的灵魂切到了这个身体里,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花默那副样子了吧?” “这,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是阴魂?你夺舍了凡人的身体?” 圭贤顿时后退了一大步,脸完全变色了,看青色的眼神都充满了惊惧。 青色见状,虽然无奈,却总算也松了口气。 因为在听闻自己不是正主后,总算有一个人的表情打开方式是对的了。 只是这货的形容词,是不是用的太逗比了点?他以为这是玄幻修真不成? “我夺舍个头啊?我醒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好吗?她自己爬到山顶去跳崖,关我什么事?我顶多算是暂时误入这个身体,而且我并不稀罕,明白吗?” 第十五章 太荒诞了有木有 圭贤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又是后退了一大步。 “不可能,怎么可能?嫂,嫂子你一定是受刺激太大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你别怕,神山昨天出世了,接下来咱们平阳城会有无数仙师降临,我和阿默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求个仙师来看看的,这样的话,求你以后千万别再说了。” “我把阿默当成是我兄弟一样,听了也就算了,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可不得了。” 青色无语,“我说的都是——” “你给我闭嘴!”圭贤却猛地冲着青色大声吼了一声。 随后又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太大了,赶紧左右四顾了一番,明明害怕青色,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了两小步。 很严肃又很低声音地警告,“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你现在在阿默娘子的身体里,你就不能乱来。” “我现在相信你不是阿默的娘子了,你连青神大陆上不允许阴魂夺舍没有灵根的凡人这事都不知道,而且还这么笨的逢人就说你不是阿默他娘子,你是嫌你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吧!” “……”青色怎么觉得突然间情形逆转的有点跟不上节奏? 这个圭贤是怎么回事?他这是突然不害怕,且打算替她掩护和保密了? 问题是她不需要啊!她本来就没想过在这里过下半辈子。 “你被抽魂夺魄是小事,你要是害了青色的身体一并跟着被烧毁,阿默会发疯的。” “啥?” “你连这个也不知道?我说你到底是哪里飘来的孤魂野鬼啊?” 圭贤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表情很是为她不争气的样子,连原本的害怕都一扫而空了。 “城主府是有仙师驻扎的,若是一旦被人看出你的灵魂不对,你自己会被那些仙师当成恶鬼给抽魂炼魄,青色的身体也会被认为是不祥的体质,直接会被用真火炼成灰,严重一点可能还会连累到阿默和我们认识你的人,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赶紧闭上你的嘴吧,别乱嚷嚷了。” “仙师?你说的仙师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不是跳大神之类的灵婆,或者装神弄鬼的假道士之流? “仙师就是能御剑飞行,法力通玄,有排山倒海之能的修士,咱们青神大陆多少万年来,都是仙师和凡人共存的,我说你到底是哪来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哟嘿!小子!你这副看她浑然不争气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青色又气又怒,更加错愕和震惊。 她原以为只不过是灵魂不小心被穿越到了某个古代时空,现在看起来,她竟是被穿越到了修仙世界? 只是谁特么来告诉她,修真之类的东西,不都是小说里yy出来的吗? 怎么听圭贤这口气,他们这个所谓的青神大陆,一直都是有修真传承的? 青色凌~乱了!太荒诞了啊有木有? 总不至于她随便买了套双立人,结果其中的一把水果刀就成了上古神器,正好她切苹果弄破了手,出了那么点可怜的血,就认主了? 然后神器小刀就把她弄到了这里,塞进了这个也叫青色的女人身体里? 这要是本小说,她也就认了,可这是现实,能别这么扯吗? - - - 题外话 - - - 亲们,求收藏。。。。 第十六章 混蛋,放开我娘子 “喂,你,你干嘛?我不就说了句真话,你也不至于恼羞成怒要杀人吧!” 青色还没回过神,就见本来已经靠近了些的圭贤,又一次跳开三步远,目光还戒备地看着她的手。 青色低头一看,差点自己也没跳起来。 k!猜她看到了什么?那把她醒来遍寻不到的水果刀。 这,这是什么时候又出现在自己手里的?明明她记得她在山崖上就扔到了地上,且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各处翻找也没见到影子。 可现在,它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凭空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手里。 几乎想都没想,青色握着刀就奔着自己左手的手指切了过去。 血瞬间就涌了出来,布满手指,然后飞快地‘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掉去。 圭贤被吓怔了好几秒。 不过很快他就冲了过来,一把拍掉青色手中的刀,然后就开始撕他的衣角,给她包起了伤口,口中更是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女人,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青色却目光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那把刀,口中不停地默念:“回去啊!让我回去!怎么不回去呢?快啊!混蛋,不是你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的吗?你现在赶紧把我弄回去!” “我不要过别人的人生,我是青色,独一无二的自己,妈蛋的,谁特么让你把我弄这里来的?我命令你赶紧让我回去,你听见没有!” 小刀的确听见了。 在青色的咆哮刚结束,它就发出了一道淡青色的光芒,青色屏息狂喜地看着,期待着它的发力,好把自己送回去。 结果——这货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光芒消失不见了!不见了! 靠! “出来!你给我出来!” 青色再也忍不住暴走了,冲着空气就大喊了起来,“别以为你藏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了,你有胆子把我弄过来,就要把我弄回去,听见没有?你给我出来!” 圭贤傻眼了。 刚才那抹淡青色的光芒他也看见了,那把刀凭空不见的情景,他也同样看见了。 他现在也确信她是无辜的了,全是那把形状奇怪的小刀的事情。 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圭贤—— 一手紧紧地握住青色还在流血的左手,一手赶紧奔着青色的嘴巴就捂了过去。 “姑奶奶,你别嚷了!别嚷了!要出大事了!快收声,算我求你,可别再叫了!” 青色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身后一声大吼,一个身影飞快地冲了过来,奔着圭贤就是一记重拳,“混蛋!放开我娘子!” “哎哟!阿,阿默,住手住手!你打我干嘛?” 圭贤被花默狠狠地按到了地上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花默给打了。 “公子,枉我一直当你是好人,你居然,你居然——你想对我娘子做什么?难怪娘子她不认我,要离开我,原来是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此刻的花默,眼珠充血,神情激动,脸上的肌肉都在一阵又一阵的发颤,看着圭贤的眼神,宛如要生撕了他一般。 第十七章 阿默,真的不是我 原本老实巴交的人,竟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对着全无准备的圭贤就是一顿乱拳胖揍。 圭贤都被打懵了,一连挨了好几拳后,才反应过来,花默说的话的意思。 顿时心里叫苦不迭,他这是比天都冤啊! 赶紧一边奋力挣扎,掀翻花默,一边大喊,“阿默,阿默,你听我说,这是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相信我!” “你还想抵赖,我都亲眼看见了……我要杀了你!” 花默刚被掀开的身体,再度冲着圭贤扑了上去。 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刚醒过来,走出来,看到的就是她娘子在挣扎。 而圭贤正一只手捂他娘子的嘴,另一只手还抓着他娘子的手。 不是在试图侵犯欺负他娘子,是什么?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在救她,这女人疯了,拿刀切她自己的手指,我是为了阻止她的血一直流,不信你问她——” 圭贤一边大喘气,一边还得用力地抓~住花默的拳头。 视线余光一看,那边青色还傻呆呆地站在一边,不说话,更是气急。 冲着她就吼了过去,“喂,我说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倒是替我向阿默解释一下啊!” “你还敢吼我娘子!” 花默更加愤怒了,死死被拽住的拳头,又向下沉了几分。 圭贤真是欲哭无泪了! “阿默,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这样的人吗?真的是误会,你先起来,听我说,这件事情太重大了,不能在外面喊,隔墙有耳,我们进屋去说,行不行?” “要是我说完了,你还是不相信,那你再打死我好了,我保证不还手,总可以了吧!”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就是因为我太相信你,从来没想过你是坏人,才会害了我娘子。” 花默一边痛苦地低吼,一边眼泪都出来了,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显然是拼命了。 圭贤一看,阿默这是要和他同归于尽啊,顿时也急了,“阿默,你清醒点,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你——啊——”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圭贤发出一声惨叫,却原来怎么也挣脱不开自己拳头花默,竟然干脆用脑袋重重地撞向了圭贤的头。 当即,两人的额头就都血流如注了起来。 而此时,青色也反应过来花默误会了。 眼看着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人命都要闹出来了,也顾不上自己的失落,马上冲上去阻止,“花默,快住手,是误会。” “阿默,你听见没?真的是误会!你就相信我一次!” “我圭贤向天发誓,我真的没做任何对不起你和伤害过你~娘子的事情,若有半字不实,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到这些,花默也有了一瞬间迟疑,“真的不是你?” “绝对不是我!”圭贤斩钉截铁地道。 他都这样了,花默总该相信了吧。 却没想到他看向青色又问,“娘子,你不要怕,你对我说真话,是不是他?” 圭贤都快哭了,这叫啥事啊!好在青色总算没坑他,“不是,是你误会了。” “那就好!” 话落,就听‘噗通’一声,顶着一脑袋血的花默便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 你有那个本事吗? “咳咳,阿默,喂——阿默——” 又被倒下来的花默给砸了一记的圭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仰头见他头下全是血,又急了。 赶紧翻身,爬起来,顾不得自己头上也有伤,抱起花默就往屋子里跑。 青色也立即跟了进去,看他笨手笨脚的撕扯衣服给花默包扎,却接连几次也没能包住,反而自己脑袋上的血也越流越多了。 看不过去的青色,蹙了蹙眉,推开他,“你让开,我来吧!” “当然要你来,本来就是你的错!我说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看到阿默误会我,你也不赶紧解释,发什么呆?” “你知不知道阿默误会我是那个……什么你的人?” 终于能空出手,捂自己脑袋上伤口的圭贤终于忍不住暴怒地冲着青色吼了起来。 青色一边熟练的给花默止血,包裹伤处,一边侧头给了他一个冷笑,“强~暴我,你有那个本事吗?” “我……”圭贤被她嘴角的那抹嘲讽和不屑,给气得差点没蹦跶起来。 也反应过来他的话有语病,面前这个女人可不是花默的娘子青色了,而是一个不知道哪里跑进来的游魂。 “你——” “我什么我?花默怀疑你严格上来说也不算错啊,谁让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娘子已经是死了,说不定干这事的人就是你呢?我说的误会只是证明你刚才没有对我不轨,如此而已!” “还瞪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花默弄醒,给他重新解释下这到底是不是个‘误会’?” 青色一撇嘴,冷冷地说。 这话一落,圭贤的表情,顿时如同被塞了一坨大便一样,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此时,青色已经把花默的头伤处理好了,走了过来。 “你,你想干吗?” “坐下,不想血流干而死,就闭嘴!” 圭贤这才注意到青色手里还有一条布条,像是要给他包扎用的,只是听了刚才她威胁他的话,他可不敢相信这女人会有这么好心? 她确定她不是想趁机勒死自己? 见状,立即慌忙地退后几步,“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你给阿默包好就成了。” 青色可不知他心里是这么想她的,见他拒绝,也不强求,只是淡淡地道,“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刚才捂我嘴,不让我说话是为何?” “你还敢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闯大祸了。那,那把刀,就,就是你想要找的那把吗?” 青色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圭贤就气得差点没又跳出来。 而圭贤不提刀也还好,一提,青色的脸也黑了。 原以为那把小刀是被遗落在了跳崖的山上了,现在看来,这把刀还真是有鬼,泥煤的居然会自己出现又消失的。 她本来只是怀疑,现在则完全肯定自己的莫名到这来,绝对是它给弄的。 - - - 题外话 - - - 收藏在哪里??留言在哪里?咖啡有木有??? 第十九章 神器你个头 想到这,青色的语气自然不会太好,“是又怎么样?” “还是又怎么样?你这个没常识的到底知不知道你手里刚才握着的是什么?仙器,甚至有可能是神器!” 圭贤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牙根痒痒,却总算知道克制住自己的声音,说得极小声。 青色很想嗤笑,仙器神器个鬼啊! 丫就是一把水果刀,304不锈钢刀身,外加塑料的刀柄组合而成的现代工业产物。 而且还特么不是大华夏的牌子。 那要是一把仙器甚至神器的话,大现代,岂不是漫天都飞着神器仙器? 只不过是它莫名的出现又消失,还把自己的灵魂给弄到了这里,整个过程的确诡异的堪比凶灵附身的恐怖片,又令她笑不出来了。 但是圭贤这货说它是神器,也实在太离谱了,不由用力地瞪他一眼。 “少耸人听闻,神器你个头,我自己花钱买来切水果的我会不知道?也就值两百块,要这都神器了,我特么都能去当盘古了!” “切水果?” 圭贤被她这话说的差点没晕过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那把小刀身上散发着淡青色的光芒,还很有灵性的自己会不见。 就算他不懂到底是仙器还是神器,反正绝对不是普通的灵器,这个占了阿默婆娘身体的活宝,到底哪来的,居然把它用来切水果? 上神!来道雷还是劈死她算了! “不然呢!我就是削苹果倒霉的切破了点手指皮,然后醒过来我就在这里了。既然你说它是神器,那好,你有没有办法叫它把我给弄回去?” 想到她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厨房里的场景,青色还恨得牙痒痒。 圭贤顿时就赶忙摇头,“这我怎么做得到,传说神器都是有缘人得之,现在听你这话,神器好像还认了你做主人,旁的人就更没办法驱使它了。” “我让它带我回去,它也不听我的话啊,现在还不知道又莫名其妙的躲到哪里去了。真是该死的。” 青色烦躁不已地跺了跺脚,脸色很难看。 圭贤见她这模样,似乎真的不知道那把小刀的重要性,而且一点也不觉得拥有一把神器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不由对她的来历更加好奇了起来。 “咳咳,说了这么多,还没请教姑娘怎么称呼?话说你本身是一位姑娘吧?” “废话!”青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叫青色!” “青色姑娘幸会幸会!青,青色?和阿默娘子这,这是——”圭贤见礼客套的话才说了半截,就错愕地看向了她。 青色眉头一皱,“你没听错,我正好也叫这个名字。” “呃——你,确定真的不是阿默娘子?” “你说呢?” “除了脸,我觉得简直南辕北辙,便是受刺激,按说也不该刺激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圭贤看着她,马上就如实讲了他自己的感受。 青色这才微微满意地点头,“总算你比床~上这个笨蛋明白!要是他也像你这么拎的清,我能少多少麻烦?” 第二十章 不当青色都不行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可跟你说啊,虽然你不承认那把小刀是神器,可那光芒要是让实力强大的仙师们看到,便是有大陆公约的束缚,也是挡不住人心内的贪念的。” “到时候,一个不好,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圭贤皱着眉头,不由也为这个女人愁了起来。 “话说你家在哪啊?如果不是太远,我倒是可以想办法雇个车队,把你送到你自己的身体那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你回去,只是要是远的话,你如今成了阿默娘子,你自己的身体怕是会腐烂吧!能来得及吗?” 青色闻言,终于沉默地坐到了凳子上,不吭声了。 其实她也知道,灵魂都已经到了这个时空了,再想回去,也就是心里的一个执念和奢求。 可就是不愿意这么放弃,她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得在这么一个异时空他乡完全的重来。 甚至再也不能做她自己,只能做这里的青色,花默的娘子,一个泯然于众人的普通人。 光想,她就抗拒的无可复加。 “其实你看,既然神器认主,把你带到了阿默娘子身体里,那便说明你们好歹是有缘分的,不是我泼你冷水,我觉得你回去你自己身体里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既然这样何不顺势就——呃,咳咳!” 圭贤劝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青色用一种非常冷酷凶残的目光在盯着他。 再联想到她的身边有一把,随时随地可能会突然冒出来的神器小刀在,圭贤就吓得立即吞回了剩余的话。 结果因为吞咽的太急,自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当即就咳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活该!”青色嘴角一哂,冷声道。 “你你——”圭贤被她漠视的态度,气得脸都红了,好半天才停住了剧咳,没好气地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啊!难不成你想全平阳城的人都知道你不是阿默娘子,是个不知哪来的游魂?” “那又如何?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怕再死一次?”青色可有可无地道。 “天真!要真是能爽快的死了,也是好事,可仙师们的手段,又岂是咱们这等凡人能想象的?就怕是拘魂炼魄,直接来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平白连累我和阿默都跟着一起倒霉!” “更别说你现在不但是游魂之身占了阿默娘子的身体,还伴随神器出现,你自己想想,是一死便能解决问题的吗?” “更别提,昨天我找到你的地方,也在神山现世的光芒笼罩之下,要知道神山可是三千年才降世一次啊,那等神迹,咱们整个平阳城可都是瞧见了的。” “到时候你真暴~露了游魂之身,又说那把小刀不是神器,我和阿默相信,别人能相信不?” 青色闻言怔住了,她没想到不过就是想死回去,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听圭贤这么说来,竟然完全不是她能决定的事了。 “照你这么说,我不想当这个青色都不行了?” 第二十一章 娘子,我怎么了? “呃,你别急啊,我这不是也在想办法吗?反正现阶段,你先不要嚷嚷自己不是阿默娘子,等我想到办法,咱们再说。” “那你要多久才能想到办法?” “这,这——我怎么知道?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吧!对了,咱们也得和阿默商量好,毕竟你现在顶着他娘子的身体,如何掩护这个真~相,也得阿默帮忙才行。” 圭贤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很是没底气,不由担心地看向青色。 生怕她一个不满意就不愿意配合了。 青色其实也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算是她的幸运了,起码圭贤没想过去揭~发她。 心里依旧还是低郁烦躁,但是行为情绪上,她已经能够冷静和克制住自己了。 看了看床~上昏迷过去的花默,好一会儿才道,“等他醒了,你和他好好说吧,我怕我说什么,又会刺激他。” “行,就交给我吧,阿默善良忠厚,一定会体谅你的身不由己,我想他会帮你的。” 圭贤听了这话,总算松了口气,赶忙拍xiong部的保证了下来。 只是—— * 两个时辰后。 “娘子,娘子——嘶——”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花默,摸着自己感觉很疼的头,有点不明所以。 “阿默,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应该是天已经黑了。 桌子上还摆满了饭菜,花默苏醒过来的这一刻,正是圭贤和青色在吃饭的当口。 听到他喊娘子,圭贤几乎立即放下碗筷,就往床边走了过去。 花默眼神有些惊诧地看着圭贤头上包裹着的白布,“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你的头怎么了?” ……圭贤愣了下,“我的头怎么了,你不是最清楚吗?” “啊?我最清楚?我,我不知道啊!” 花默闻言,比圭贤的表情还要错愕呢! 圭贤傻眼,“阿默,你别吓我,你真的不记得我的头怎么伤的了?被你打的。” “我打的?不可能,公子,我怎么会打伤你呢?” 花默听闻,赶忙摇头,这一摇,他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同时双手赶紧抱住自己的头,发现自己的脑袋上也有布条,“我的头?” 圭贤这下觉得不太好了,立即转头看向身后的饭桌。 而青色不等圭贤喊她,已经放下了碗筷,缓缓地走了过来,在床边站住,用狐疑地目光看着抱着头明显在忍痛的花默,不确定他这是不是故意在假装失忆,以躲避他娘子已经死了的事实,“花默。” 听到青色的声音,花默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眼睛里立即冒出了明亮欢喜的光彩。 “娘子,我怎么了?公子说我打伤了他,我没有啊!” …… 十分钟后的院子里。 依旧是圭贤和青色对面而立,青色忍住心里想要骂人的冲动,冷声问,“现在怎么办?” 圭贤也苦了脸,却还是很诚恳地看向她,拜托道,“青色,阿默太爱他娘子了,根本不能面对失去,他会死的,我能不能请求你——” “不能!”青色毫不留情的就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请求。 第二十二章 最多两个月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不是假装的,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圭贤也很头疼。 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苦逼,这几天里,为了这对小夫妻,他啥事都放下了,光忙活他们俩,结果弄到最后,自己被打破了头,还得在这里继续收拾烂摊子。 且这摊子怎么有种越来越大,怎么也收拾不好的感觉。 肿么破?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今天压根就没在这里出现! “他不记得,我就有责任假冒他娘子,哄他?” “话不是这么说啊,青色姑娘,将心比心点好不好?你要是没出现在这里,我带回他娘子的尸体,阿默可能大受打击活不下去,殉情了,我他娘的认了,了不起我给他们俩收尸埋葬。” “现在的情况是,你突然而然的进了他娘子的身体里,变成了青色,还活了,而且你已经伤害了他一次,还弄的我们俩打破了头,他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就忍心再狠狠地刺激他,伤他一次?” “阿默有什么错?我也不求你别的,我就求你眼下先不要说出真~相,左右你现在也不能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就当帮帮我,帮帮阿默这个可怜人,不行吗?” 青色深深地沉默了,“可我终究会走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想阿默起码能度过眼前这段最艰难的日子。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会放在心上帮忙想办法的,我发誓。如果能找到方法,我一定不会拦着你离开的。拜托了!” 事到如今,青色也不得不暂时妥协了。 尤其是她的脑海里不断的交织出现花默或深情、或欢喜、或单纯、或绝望至恸的眼神后,她也不得不承认,对他,她不得不同情。 这个男人超越了她认知中的所有男人的形象,起码在感情上,他专注专一的令人无法不动容。 即便她一点都不认同,把爱情凌驾到生命之上。 但这是花默的选择,是他的人生,她无权批判他,就好像圭贤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都已经借尸还魂了,还要死回自己的身体里去一样。 心中一叹,“两个月,顶多两个月。” 她在现代的生命,如果不出这个意外,医生判她也就还有两个月了。 就当她把这两个月借给这个时空了。 圭贤闻言,大是欢喜,赶忙点头,一个劲地道,“青色姑娘,谢谢你!” 青色抿了抿嘴,“花默有你这个朋友,也算不虚此生。” “青色姑娘谬赞了,圭贤可不敢当。你和阿默相处过后就会发现,阿默是个真正的好男人。” 圭贤的话说的很有深意,只不过此刻的青色根本就没听出来,她只是表情严肃地道,“先说好,我同意暂时留下来是一回事,可要是花默自己发现了我是假冒的,造成的任何后果,我可不承担责任。” 圭贤闻言,顿时笑了,“你放心,不会的。你可以完全做你自己,不需要你假装任何人的性格。只在有外人的时候,少说话多看就行。毕竟你似乎什么常识也没有。” ……青色默了。 第二十三章 完美丈夫的花默 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五六天。 自从那个晚上,她和圭贤达成了为期两个月的约定后,青色便在这个临时的家里,待了下来。 花默缺失的记忆,只是那个白天她与他说出真~相后的一段记忆。 青色怀疑造成他这一状况的可能性有两方面,一方面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妻子,二来就是他和圭贤打架的时候,脑袋剧烈的撞击,造成了脑震荡。 使得那一部分本来他就不愿意接受的记忆,就这么理所当然的缺失了。 除此之外,他该记得的,都记得。 比如他并不曾遗忘她如今这个身体遭受过了痛苦的侮辱,因此这些天,他总是在她以为看不见的角度,用心痛和不舍的目光偷偷地看她。 每到晚上睡觉,他也很自觉地搬着他的被褥铺盖,睡在她床边不远处的地上。 一次也不曾偷摸~到床~上来,更加不曾有半分越界的举动,令得青色本来还在担心该如何让他与自己保持距离的烦恼,完全都不用有。 这个男人的体贴,还体现在生活的各处细节上,不管是要去哪里,准备做什么,都会先来和她说一声,也不管她给不给反应。 明明脑袋上破了那么大个口子的人是他,但是却忙碌的像只蜜蜂,不管是做饭做菜,洗衣打扫,都不让她插半点手。 青色长这么大,还真从来没有像这几天一样,过得悠闲且无所事事。 关键是这样的生活,她居然也没觉得无聊。 只因为花默虽然总是在忙个不停,却一点也不忽略她,不时的就会送来一两个手工编出来的小玩意,小心翼翼地递给她,或者干脆放在她身边不远处,让她消遣。 而每两天,他就烧一大桶的热水,在院子里先用井水把大圆的澡桶给刷洗的干干净净,晚饭过后半个时辰,就会准时的把澡桶给搬进房间,然后把冷热水一桶桶的拎进去,同时也把澡石给放进去,这才憨厚的笑着出去,好让她安心的泡澡洗身。 一个男人为自己的娘子,做到这个程度的,别说这是古时空,就是在现代,都是极少有的。 青色享受着他这无微不至的照顾,满心都快塞满罪恶感了。 也不得不承认圭贤说的对,花默的确是个好男人,完美丈夫。 心思单纯,没有杂念,性情忠厚,脾气也温和,对待她,就根本不用说了。 原先她还以为他这些多少是因为顾念到这个身体遭受过强~暴,所以他是在补偿。 可看他每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熟练和有规律可循,就知道,这些是他以往和青色的相处中,就已经是做惯了的。 顶多是现在更加细致,更加体贴了些。 这样的花默,令得青色更加没法再说出她不是原主的话来。 而那个该死的圭贤,居然从那天晚上达成约定离开后,这五天里,居然一次也没再来过,弄的她想要找个人商量下下一步该怎么走,都没机会。 - - - 题外话 - - - 第一更来了,求留言,求咖啡,还有看文的好妹纸们,表忘记收藏下。。 第二十四章 以为吃的脑某金吗? 于是除了观察花默,接受他不时的关心和照顾之外,青色空余下来的所有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冥想和暗中呼唤那把小刀的事情上。 她总有一种感觉,那把小刀,一定是隐匿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甚至有可能是隐藏在她身体里。 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可她连灵魂附体重生这样的事情都亲生经历了,再匪夷所思的猜想,也不能令她后退了。 所以那把该死的刀,接触了她的血液后,一定发生了某种变化。 某些修仙小说不是就说过,滴血认主吗? 因此,按照常规推测,那把小刀现在最该待的地方就是她的丹田才对。 只是坑爹是,她又没修炼过修真法诀,根本不能做到传说中修真法门里的‘内视’,就无从判断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那把刀了。 偏偏不管她是冥想也好,是暗自呼唤也罢,那把小刀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令青色一天比一天的狂躁和郁闷了起来。 不管了,不论如何,总不能就这么在这里漫无目的的待下去。 青色猛地站了起来。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得正在院子里的晾衣杆上,晒着刚洗干净的床单的花默,立即紧张地转过身,跑了过来,“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青色无语地看着他真心的担忧神色,不得不摇头,“我没事。咳咳,倒是你的头,还疼吗?” 花默见青色关心他,实则很俊朗,无奈却被憨厚的气质完全给遮盖了颜值的面容上,立即露出受宠若惊的欢喜。 那飞快的摇头地样子,像极了某种看门的萌蠢生物,“不疼,不疼,娘子,我一点都不疼了,全好了!不信你看!” 说着,爪子伸出来就要去抓脑袋上包扎伤口的布条,被青色猛地喝止住,“不许碰!放下!” “噢!”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的花默,下意识地令行禁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手足无措地看向她。 “你是笨蛋吗?脑袋上伤口还没长好,就拆布条?你嫌伤的不够重是不是?” “娘子,我,我不拆,不拆,你别生气。” 青色见他慌乱的赶忙道歉的样子,心里虽然还是有火气,但是却真的发不出来了,只有深深的无力和一种说不出的心软。 这真的不像以往杀伐果决的自己。 只能说碰上花默这样的生物,真是她的克心了。 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惹得她不痛快,却又不忍心冲他发脾气。 “今天的药吃过了吗?”青色努力地缓了缓口气。 “吃过了。”花默忙不迭的点头,然后铮亮的眼眸里,写满了‘求夸奖’三个字。 青色简直有种不能直视感,“咳咳,那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或者有没有想起点别的?” “我感觉很好,头不痛了,也不晕,身体也有力气,娘子你放心,明天我就可以去上工干活了。” …… 他以为他吃的是脑某金吗?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求收藏。求红包。 第二十五章 傻样 或者他以为她问他这个,是催他出门去干活赚钱? 这男人的脑袋回路,简直了。 再说他喝的那药根本不是治外伤的,而是那天圭贤抓回来原本是打算给‘失忆’的她喝的。 现在既然失忆的人换成了花默,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打算,青色就干脆让他煎了自己喝了。 不过事实证明,那天那位郝大夫,实在不算什么‘好’大夫,分明就是庸医嘛! 这药都喝五天了,花默也没想起半个字有关那天发生过的。 想到这个,青色就只有两个字——闹心。 “上什么工,脑袋没好之前,什么都不许去做。把外伤养好了再说。咳咳,那个药也别喝了,明天我们换家医馆,重新找个大夫看看,给你开点别的对症的药。” “娘子,不用了吧,我真的没事了,一点都不疼了。”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青色顿时眼眉一瞪,没好气的问。 花默脖子一缩,下意识地就赶忙点头,“听娘子的,我什么都听娘子的。” …… 青色真想问他:你能不能出息点?好歹也是个男人啊,被女人这么吼,也不知道反抗一下? 难不成以前他们夫妻相处也是这样女强男弱的? 青色觉得她好似真~相了。 可纵观原主因为失~身竟然寻死了的懦弱行为,怎么也不像是在家里能狠得出来的。 那花默这货,这么习惯的受虐体质,难道是天生? “嗯,明天带你去找大夫重新开个方,换个药是一回事,另外我也想出去转转,这几天都闷在家里,有点腻了。” 青色清了清嗓子,用慢条斯理的口吻,为自己出门寻了个不突兀的借口。 花默闻言,却又是一通点头,脸上也浮上了惊喜和极为赞同的表情。 “娘子这样想就对了,你早该出门透透气了,不如明天我们就去兽车行转转,看看咱们家的绿云兽幼崽孵出来没有!” …… 青色张了张嘴,很想问兽车行是什么地方,绿云兽幼崽又是什么玩意? 可想到圭贤的话,碰上自己不知道,或者完全没常识的事物的时候,记得闭上嘴少说话。 于是,她短暂的沉默了下后,便表情淡定地点头,口中不置可否地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她对花默的提议接受了。 花默见状,神情更加振奋了起来,“太好了,娘子!我好高兴!” 说真话,青色完全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她自打来了这里,除了那座悬崖山峰,就是这个院子和房间,还没见过外面的样子呢! 要是高兴也该是她高兴,他有什么好兴奋的。 只是这几天,他还是头一次流露出这般的雀跃和兴奋,让她不忍心说什么泼冷水的话。 只能淡淡笑了一下,低声笑骂了一句,“傻样!” 第二十六章 小可爱和小可怜 事实证明,真的到了街上,露出傻样的人是青色她自己。 看着比现代都要宽阔十来倍的马路,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边坐落的都是高大并繁复无比的宫殿式建筑,但是风格却并不单一,而是大杂烩的,欧式、哥特式的、传统的中式的,就这一眼过去,已经看了个全。 更别说还有一些她从未见过,但是完全不能掩盖其是多么美观并大气的式样的建筑。 而这么多高大上的房子,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每个人都可以在建筑最显眼的地方,看到极为醒目的各式招牌悬挂其上。 比如万福酒楼,织女绣庄,锦绣绸缎铺等等。 也就说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凡人开的店铺。 而马路之所以要造得这么宽,只因为在路面上拉着车厢或者敞篷式轿厢满地跑的,并不是她以为的马或者驴子骡子之类的,而是各种各样长的千奇百怪的动物。 它们有的明明是马的三倍放大款,却头上长了类似麋鹿的那种角。有的有着花豹的斑纹,却根本就是大象的身胚。 唯一她见到的长相娇巧一些,可爱漂亮点的,就是一种通体绿色,大约成年毛驴大小的,有着一双硕大黑亮眼睛的动物。 只见它拉着一架相对小巧的梦幻鲜花装饰好的车厢,从她和花默的身边飞快地跑过。 那蹄子落在地上清脆的‘嘚嘚’声,令得青色下意识地就目光跟随了过去。 花默在旁见状,温柔的眼眸里,不禁露出笑意,青色都没来得及回神,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给牵住了。 立时就抬眼看他,却对上他无比宠溺的眼神,“娘子,不用羡慕,我们家的绿云兽一定会比刚才那只更好看的。” ……青色愣住了。 原来那绿毛驴一样的小可爱,就是花默口中说的绿云兽啊! 她现在不由有些承认圭贤说她没尝试很无知的话是真理了。 这是个完全迥异于她以为中、想象中的古代时空的全新世界。 这些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动物,这么无比宽阔和宛如给巨人们住的放大版宫殿房舍,都是她内心震惊的存在。 直到此时此刻,青色才真正的意识到,她脚下站着的这片土地,是仙人与凡人并存,妖兽与人类共居的大陆。 她毫不怀疑圭贤说的都是真的,要是真让人发现她的异常,她会死生都无比艰难。 这个认知,令得从来对着困难和危险,都能保持着迎难而上的勇敢和冷静姿态的青色,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惴惴不安。 之前还想着通过死回去的方式,离开这具身体的打算,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图样图森破啊! 不由自主地,她忘记了挣开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呆呆地看着花默。 并不知道这一刻她的眼眸里,盛满了小可怜般的惶恐和不安,看得花默心都快疼死了。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来了。还是辣句话:亲爱的好孩纸们,收藏呐!!!! 第二十七章 另类4S店 “娘子,别怕,我在这里,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了。” 紧握着她的手的花默如是说。 迎着清晨柔和的阳光,青色宛如看到他的背后升起了一种名为‘安全感’的光晕。 这个木讷老实的男人,虽然没有圭贤的潇洒和温雅,却有一种平常生活中,令~女~人的心,能踏实下来的可靠感。 青色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她不是青色,不是他的娘子,他完全无需对她这样好? 晚了! 当她答应圭贤暂时的妥协,假装她还是花默的那个青色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他人生中充当了不光彩角色的骗子一枚了。 只是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和圭贤是在帮他,是为了花默好。 可现在,看到这个世界到一切,青色表示无法淡定了。 她惶惑,她深深的不安,如果没法好好的死,怕是只能卑劣的活着,继续宛如个小偷一样的偷着这个男人给别人的好的活下来。 可这,还是她吗? “娘子,走,我这就带你去看我们的绿云兽幼崽,它也一定早就期待咱们带它回家了。” 花默不是没看到她嘴唇翕动着的不知所措,可他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用他特有的淳厚嗓音,和温暖的大手牵引,完全包容和安抚住她无所依靠的惶惑。 青色不由自主地便随着他往前走了。 一路上她极其沉默,花默却像是变得多话了起来,不时的用聊家常一样轻松的口吻,说着东边王婆家的饼店今天没开门,西边赵四小姐家大门口挂着红色绸缎绣球,看来是赵老爷终于同意赵四小姐嫁给那个贫穷的落地秀才了,诸如此类的。 不一会儿便已经在青色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副热闹的市井日常图,关于原来的花默的生活的轨迹。 渐渐地,不安也变得少了些。 原来就算是有仙人,有妖兽的这个世界,凡人的生活,也终究是脱离不了家里长短,柴米油盐的寻常模样的。 只是生活的大环境,与未来有所不同。 如果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出凡人的领地的话,也许这个世界的危险未必比她以为的更高。 正胡思乱想间,发现花默已经停下了脚步,青色诧异地看他,却见他轻声地道,“娘子,咱们到了。” 青色下意识地抬头,果然这个挑高宽阔的足足有未来三层楼高的第一层建筑的门脸最上方,悬挂着的一块纯黑底镶金边的牌匾。 上面写着“平阳城兽车行东一所”的字样。 比起别处的热闹,原本以为该十分喧嚣的兽车行门口,却十分的宁静,而且这通体黑沉沉的建筑,肃穆的让青色以为是衙门或者大狱,哪里像是古代的‘4s店’? 尤其是这另类的‘4s店’门口,还站了俩看着就凶神恶煞的门神,青色就更郁闷了。 第二十八章 绿云兽讲话了 这时却见花默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同样黑沉沉的圆牌子,牵着她的手就走到其中一人面前,递了过去。 顿见那人胸口的位置,飞快地弹出一个黑色小抽屉大小的东西,一下子就把花默手中的那个圆牌子给吸了进去。 青色眼珠都快瞪出来了……k!k!k!这泥煤的居然是个机器人?或者说这是两个傀儡? 这做的也太逼真了啊! 若非是看到那弹出的小抽屉,打死她也想不到,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守门人居然是没有生命的傀儡。 再想到现代那些所谓的高仿真机器人,一眼就能被看出僵硬来的硅胶面容,青色就忍不住想,果然修真世界神马的,太讨厌了! 这可让她以后该怎么混啊! “娘子,走了,门开了!” 花默又一次牵紧她的手往台阶上跨去,青色这才看到兽车行黑沉沉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不说,里面还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穿着小二服侍的在躬身等着他们了。 “307号贵客两位,你们预定的是17号孵化窝里的绿云兽幼崽,前天已经可以出栏了,您二位这边请。” 青色已经完全没有开口的*了,她只是飞快的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周围的一切。 只差没把学生时代那几乎可称作过目不忘的潜能,又一次激发出来。 就这样,等到她终于看到属于她们的绿云兽幼崽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她的脑袋快要胀开了。 实在是记忆和运作的速度超过她的极限了。 “娘子,怎么样,你喜欢吗?” 花默对她强行狂记一切的痛苦一无所知,他只是宠溺又期待地看向青色。 而同样正用一双湿漉漉的很是孺慕又亲近的目光,看着她的,就是干净的栅栏后面的墨绿色小家伙。 虽然说是小家伙,但是站在青色面前,它还是到她胸口以上的位置了,比她在街上看到的那只拉车的要矮小娇巧一些,想来应该是这只还小,那只已经成年了的关系。 “夫人不用害怕,幼崽被预定了之后,我们在孵化的过程中,就会把它未来主人气息给一遍遍的加深进去,所以它完全会把您当成它最亲近最忠诚的对象,夫人您用手摸~摸它的鼻头,然后就可以给他命名了。” 那个‘导购’小二,很是礼貌又专业的从旁替青色的无措,做了说明和提醒。 青色见三双眼睛都充满期盼地看着她,不由地便伸出手放到了小家伙的黑色鼻头上。 顿时,一股她能明显感觉到的亲近之意,就透过她的手掌,传递进了她的大脑,“主人摸~我了,主人摸~我了!好高兴好高兴!” 青色身子一僵,很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她要是没幻听的话,这只绿云兽讲话了? 嚯!青色吓的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 “主人再摸~摸~我,再摸~摸嘛!” 小家伙却不干了,一边狂摇尾巴,一边把鼻头透过栅栏的孔,费力地伸过来,整个一副‘求虎摸’的贱兮兮样,看的青色嘴角直抽~搐,这是什么鬼? 第三十章 重口味审美 “那或者叫绿绿,两个当中选一个好了。” 绿绿?导购小二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下。 青色立即瞄了过去,啊喂,你低下头就以为我没看见你的眼神了? 花默现在也算知道,自家娘子是真的取名无能,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高兴就好。 买这只绿云兽给她,本来就是想要她开心的。 而对于那只贱萌贱萌的绿云兽而言,绿绿虽然也挺普通的,不霸气,可是比起小剑,好像好听一些,起码把它身上最引以为傲的颜色给带上了不是? 是以,从主人的眼神里知道它的名字只能在这里面二选一之后,它倒是没多纠结,就欢快地叫道,“主人,主人,伦家以后就叫绿绿了!绿绿要跟主人回家!吽吽吽!绿绿有名字咯!” 居然没有选择叫小贱,青色觉得有点可惜,这家伙真的贱兮兮的呢! 而接触到主人这样眼神的绿绿,浑身一个激灵,总觉得它似乎错过了什么,可随后又没戏没肺的欢叫了起来,“主人,主人,绿绿要和主人回家!” “我们可以带它走了吗?” 青色看向导购小二,一脸故作出来的镇定问。 “当然了。您的夫君已经付过全款了。17号绿云兽幼崽您随时都可以领走。作为全款付清的优质顾客,本兽车行还赠送一架车厢,并免费为您的爱宠打造一枚兽牌,可以把兽兽的名字和主人的信息刻录在上面,请问夫人最终选定的兽兽名字是?” ……挺有销售意识的啊,居然还有赠品,还知道搞活动? “伦家叫绿绿啦,绿绿!主人,绿绿要一个大红色的项圈,挂上绿色蝴蝶结形状的兽牌,不要黑色的哟,那个颜色太丑了,前天阿黄它主人就给它做了一个那样的,丑死兽了,伦家才不要,走出去会丢兽的脸的!” 青色再度囧了下。 看了看绿云兽那通体墨绿的颜色,想着脖子上挂一个大红色的项圈,兽牌还要做成蝴蝶结状的,这是要多没品位,又要多重口味的审美,才能提这样的要求? 她居然要成为这样一只兽的主人?青色忍不住想着要是现在反悔说要退货的话,兽车行能不能同意? 想归这么想,但是看到绿绿那贱萌贱萌的湿漉漉黑眼睛,她还是清了清嗓子,佯作一脸淡定地对导购小二道,“绿绿。项圈要大红色的,兽牌的形状做成蝴蝶结状,绿色的。” 导购小二闻言,略微迟疑了下,“可是夫人,您的绿绿是只雄绿云兽?” 言下之意是你确定要做大红色的项圈,还要打造一个蝴蝶结状的兽牌? 青色再度窘的恨不得天上有道雷劈她一下,对着那只蠢萌贱萌的绿云兽,若不是碍于花默和这个导购小二还在的话,她掐死它的心都有了! “咳咳,我当然知道它是只雄兽,可谁规定雄兽不能佩戴蝴蝶结兽牌,不能选大红色项圈吗?你们兽车行这是在对我的绿绿性别歧视吗?”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来了。 第三十一章 吐血的心都有了 “呃——夫人误会了,当然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我们兽车行一向以满足贵客们的要求为己任的,夫人的绿绿这么体态俊美,配上大红色的项圈,相信一定会更加相得益彰的,小的刚才是太惊讶了,因为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有一位客人,有夫人您这样的眼光……” 巴拉巴拉好大一通的赞美,充分的向青色展示了一番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些溢美之词,估计也就只有那只蠢萌贱样的绿绿,信以为真,好是得意的在那摇头晃脑,真以为人家小二是在夸奖它审美好,有眼光呢! 老实如花默已经完全尴尬的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了。 “您看,要不要把赠送给您二位的车驾,也给您漆成大红色或者绿色?” 青色一想到以后出门就要坐在一辆大红色或者大绿色的马车车厢里,就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刚要说话,就见花默猛地抬起头,很是正色地对着导购小二道,“不要大红色也不要绿色,太张扬了,我娘子不喜欢。” 青色心里暗暗点头,总算这呆汉子还知道为她的审美进行挽救,结果高兴还没完,就听他随后非常铿锵干脆地补充了一句,“要青色!很亮很亮的那种青色,我娘子喜欢青色。” …… 说好的挽救她的审美的呢? 麻蛋啊!她的名字叫青色,不等于她喜欢青色啊! 或者就算旁的东西上她喜欢青色,可一辆马车车厢整个刷成亮青色,能看吗? 导购小二这次听完花默的话后,啥惊诧也没有,相反,他的表情已经完全变回一开始迎他们进来时的端正恭敬模样了。 显然,在他心里,眼前这对夫妻的审美已经完全没有品味可严了,既然这样,心里取笑他们,会显得他们兽车行实在不够专业的。 嗯嗯,他是专业的导购小二哥,不能歧视客人,哪怕客人的要求有点奇葩!嗯嗯,就是这样。 自我鼓气完毕的导购小二,立即一躬身,“好的,尊敬的客人,您二位的要求,我们兽车行完全能够为您达成,这样,请稍等盏茶功夫,我去去就来。” 说完,导购小二飞快的转身就走没了影,青色总有种似乎看到他偷笑的赶脚。 不由目光有些怨念地看向花默,“我什么时候说要把马车漆成青色了?” “啊?娘子你不喜欢?难道娘子是想要漆成红色或者绿色吗?呃,要是这样的话,也没关系,我这就去把伙计叫回来——” 花默有些讶异地也看向青色,以为她更倾向于漆成大红色或者绿色,顿时脸上就浮现出几分懊恼,“对不起啊,娘子,是我不好,太想当然了,以为你可能更喜欢青色一些,我这就去,你等我!” 说完人就要往小二走的方向追,却被青色无奈地拉住,“算了,不用去了。” “可是娘子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我叫青色,车子也刷成了这个颜色,觉得太招摇了而已!” “啊呀,原来是这样,不要紧的娘子,本来就是买来你坐的,当然要选个娘子中意的颜色才好,不用担心,没有人会说什么的,大家买兽车都是这样啊,娘子你真是可爱!” 花默笑眯眯的说完,嘴角都弯了,看着青色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宠孩子的神情。 只是——可爱个鬼啊!青色闻言,别提多别扭了,觉得自己吐血的心都有了。 第三十二章 贱萌兽绿绿 最终两人也没能重新去找医馆给花默瞧病开药,而是回了家。 青色是被喋喋不休、唠叨不止的新上任贱萌兽绿绿,给闹得心累,忘记了。 花默见她目光须臾不离绿绿,以为她欢喜的不行,虽然心里有点小嫉妒,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的开怀。 自打出事以来,这些天,他见她总闷在家里,话也比原来少了许多许多,本就很担心。 总算早早预定的这只绿云兽幼崽,发挥了它的功劳。 想到当初定下这只绿云兽的初衷,花默不禁有点黯然,谁会料到娘子会遭遇那样的事呢? “娘子,妖兽棚在后面,我昨天晚上就给打扫好了,你带绿绿过去,我这就去做午饭。” 青色一愣,“已经半天过去了?” 花默闻声笑了,“是啊,娘子看到绿绿太喜欢了,就不觉得时间过掉了。” 青色…… 她喜欢个头啊!纯粹是被这货给闹得头脑快爆炸了好吗? 只是这话没法和花默说啊,只能对着已经解套了车驾的绿绿,招了招手,说道,“你听到了?你的窝在房子后面,自己去里头待着吧!注意大小~便的位置,别弄脏院子!” “伦家不会的啦!伦家是最可爱最英俊最爱干净的兽兽了!主人这样说伦家好伤心!” 贱萌兽绿绿一边继续着它诡异的卖嗲语调,一边歪过头来,把他湿漉漉的鼻子试图凑向青色的手掌,要她摸的样子。 青色不尽又开始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爆了,顾及到花默还在旁边,她不能再犯错误吼出声来,便赶紧在心里大喊一声,“给我好好说话!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出去。” “呜……主人,表,不要啊!绿绿好好说就是了!” 贱萌兽还想卖萌,见青色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看了,也懂得察言观色的立即就收声了,“那绿绿这就去窝里待着等主人哦!主人要记得给绿绿投食哟,不然绿绿会长不大哟!” “够了,赶紧去!” 青色也算是知道了,这货再正常也不能正常到哪里去了。 赶紧挥了挥手。 于是,在花默的目光里,就仅仅是见到青色对着绿绿说让它自己去找它的窝,挥了挥手,这只刚出栏的绿云兽幼崽就乖乖的往后面去了。 顿时,目光忍不住流露出惊喜来,“娘子,咱们家绿绿的灵智似乎尤其的高啊,你看你让它自己去它的窝,它居然就听懂了,真不可思议。幸亏兽车行的人没看到,要是看到了的话,一定会很懊恼居然把这么一头开了智的绿云兽卖给了我们!” “这样的绿云兽很稀奇吗?”青色忍不住疑问,在她看来,绿绿这货除了唠叨也实在没发现其他新优点来。 却见花默点头,“是啊,妖兽和人类一样,都有天赋拥有的,如果我们人类有天赋,就会体现在灵根体质上,有了灵根才能修仙,能长生不老。” “妖兽也是如此,它们的灵智要是开的早的话,就意味着能踏入修行之路,毕竟妖兽的生命远比我们人类漫长,只是绿云兽是很低阶的妖兽,基本上没有什么进阶的可能,因为它们只能听懂很简单的口令和指示,一般都用来充当拉货拉车的兽,又因为性情温驯,脾气好,没有攻击性,所以即便是我们这样的凡人家庭,也完全不用担心会遭到危险,这也是为什么我给娘子你预定了一只绿云兽幼崽的原因。” 第三十三章 开酒楼的和做厨师的 “有妖兽会说话吗?”青色略微沉吟了下又问。 “有啊!妖兽中也有大~法力通天者,到了他们那个境界不但能够说话,还能化形成为人类,走在人群中,根本都无从分辨他们不是人类!” 花默想都不想的就点头,“咱们青神大陆上有很多关于妖兽们的传说,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那位妖皇大人了。” “妖皇?” “嗯,传说他是万妖万兽之皇,名唤畴铮,统治这片大陆不知道多少万年了,最早的时候人类还没有的时候,妖皇就已经存在了。” 青色听的很吃惊,“这怎么可能?” 在她看来,妖兽成皇之类的,实在是太不科学了,怎么可能会真的有妖兽成精这样的事情? 花默却笑了,“怎么不可能,青神大陆传说都是某位远古仙子以大神通开辟出来,最早就是为了给那位仙子驯养妖兽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荒废了,然后渐渐地竟然有了人类。” “是吗?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都是传说吗?”青色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却又一时说不出不对在哪。 花默却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头,“是啊,传说,我还知道很多这些传说,娘子要是喜欢听的话,以后我多讲一点给你听啊!现在我该去做饭了,不然娘子就该饿肚子了。” “呃,我,我和你一起去!” 青色有些不习惯他用这样熟稔和亲近的姿态,对待她,下意识地躲避他的手的同时,接触到他受伤的眼神,又有些惭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一热,就说出要和他一起做饭的话来了。 花默又笑了,“不用了,娘子回房去休息吧,你身体还没好,或者去和绿绿玩也行,我自己去做就行了,今天吃你最喜欢吃的香椿和多美鱼好不好?” 香椿她知道是什么,多美鱼是什么鱼,她可从来没听说过。 只能胡乱的点头,“哦,随便吧,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见他往厨房的方向走去,青色又忍不住叫住他,“等一下!” “娘子还有什么事吗?” “吃完饭,我们再出一次门吧,说好的要带你去看大夫的,结果也忘记了,这样不好。” “娘子这是担心我呢!没事的,我真的不疼了,不骗娘子,要不是不放心娘子一个人在家里,我都可以回去上工了。” “上工?”青色一怔,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你在哪里上工?” “咦?娘子不记得了吗?我在公子开的羡鱼楼里做鱼!” “圭贤?”青色又一次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圭贤是开酒楼的?而你,是干厨师的?” “娘子夸奖了,我只会做鱼,其他的菜有其他的大师傅做,所以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大厨。”花默听了青色的话后,顿时就腼腆地笑了笑道。 …… 第三十四章 好好吃,真的好好吃啊 直到花默把饭菜端上桌,青色的脑子里还晕陶陶的,连带着看着桌上那盘色香味俱全的鱼,眼神都有点不太对。 “娘子,怎么了?是今天的鱼有什么不对吗?咱们家里调料少了两味,这两天我也没空去楼子里,等明天我去上工了,到楼里把调料补全了,鱼的味道就能全部发挥出来了,今天你就凑合着吃一下吧,可以吗?” 花默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以为青色盯着那鱼是发觉了什么。 “所以你真的是厨师!”青色直到此刻才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她本来好端端的亿万女富豪,单身钻石~女贵,在现代各种行业内顶尖的帅哥才子们的追求都不曾动心一丝一毫,到了这里可好,直接成了有夫之妇不说,丈夫居然还是个厨师。 倒不是她对厨师这个职业有什么歧视,只是两个世界一转换后的人生落差感,实在没法视而不见。 尤其是她现在知道她有生之年,弄不好就不太可能脱离这个世界之后,青色心里的那种感觉就更加复杂了。 “娘子夸奖了,我真的只会做鱼,别的做的很一般。” 花默又一次腼腆的说道,这回耳朵根都跟着红了。 青色不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到底哪听出来她那句话是夸奖他来着? 还有,难不成在这个世界,厨师也是一门高贵的职业? 嘿嘿,青色你真~相了! “吃饭吧!” 为了避免继续这么鸡鸭对讲下去,青色果断的拿起筷子,还别说,这么大半天下来,她的确觉得饿了。 冲着他说的那条多美鱼(她果然不认识这长相奇怪的鱼)就伸了筷子。 一口夹到嘴中,青色先是不以为然的神情,下一秒就惊呆住了。 连筷子一起含在口中,好半天才回过神,然后就是飞快的吞咽了下去,“哇!好好吃——”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筷子已经飞快地又夹起了第二块。 然后整顿饭就简直是她一个人的表演,每吃一口都觉得前半辈子吃过的山珍海味简直全部吃的都是屎啊,有木有? 为什么会有鱼这么好吃呢? 不是,为什么会有人把鱼做的这样的好吃? 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也给一起吞了好不好? 呜……太幸福了!青色顿时觉得所有的牢骚、不快、阴郁、和狂躁,都随着这一盘鱼的幸福,给驱散的干干净净。 人生的所有不平和不满足,似乎都能从这一盘美食中得到宽慰。 她决定了,就冲着花默的这一点,她也要好好的对待他,这以后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啊。 而花默,又何尝不是吃惊又欢喜地看着青色的样子? 他自然知道娘子是极喜吃多美鱼的,只是奈何这种鱼他们凡人不宜过于频繁的吃,一个月顶多能进食一条,已是需要他极为小心的烹饪之后才能够食用的了。 之前几天一直没做,就是算算日子不到,今天终于能给娘子做了,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娘子的欢喜,只是今天的娘子似乎喜欢的尤胜以往的任何一次?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 第三十五章 是不是家里没钱了? 花默顿时觉得大受鼓舞,看着青色的眼神也越加柔软温厚,充满了爱意和呵宠。 看来以后他要更加增强手艺才行,争取下次让娘子吃到更美味的鱼。 当青色再一次伸过去筷子,发现盆子里只剩下一层浅浅地汤和一个鱼头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失望,“咦,没了?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她觉得她都没吃几口,怎么这么一大条鱼就不见了?连鱼骨都没有,就剩一个目测就知道不能吃的小小的尖尖的脑袋还留在盘子边缘。 她还没吃饱好吗? 不由表情委屈地看向花默。 看她那满脸写着“我还要,我还要”的可怜巴拉相,花默简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怜,嘴拙的好半天,才硬着头皮道,“娘子,这条多美鱼已经是最大的一条了!” “可是我还想吃!” 说着,不死心的拿着筷子试图去翻那个尖尖的鱼头骨,试图从里面看看能不能扒拉出能吃的部分来,被花默快速地阻拦住了,“娘子,头里没东西可吃,有毒!” “骗人!” “头真的不能吃!” “可是我还想吃!” 青色也不管自己在现代的年纪比花默要大的多,她现在就像个欲求不满的孩子,满脸写满了任性。 可恰是这样的任性,在花默的眼中却是那样的可爱,简直是撒娇了有木有? 娘子在跟他撒娇呢! 他差点都以为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娘子对他撒娇的样子了呢! 差一点点就缴械投降了的花默,总算在最后关头,找回了点理智,“好娘子,下个月我再给你做一条再大一点点的好不?今天就先吃点别的菜。” “啊?下个月?为什么要下个月?” 听到这样回答的青色快疯了,今天已经没有吃就算了,居然还想吃要等到下个月,why? “是不是家里没钱了?这个,这个多美鱼很贵?我们家一个月就够买一条的钱?不要紧,你跟我说,这个鱼要多少钱,明天开始,我和你一起出门赚钱。” 从这个男人疼老婆的程度来看,虽然不敢说百求百应,但是吃一条鱼的要求,青色敢肯定花默一定不会不愿意满足的。 可他拒绝了,还说下个月才能有的吃,那就只能是碍于家里条件太困难的关系。 也是,今天都没问他,那只咋咋呼呼啰啰嗦嗦的贱萌兽绿绿,花了他们家多少钱,不知道够不够买几条多美鱼。 早知道有这么好吃的多美鱼在等着她,她一定在兽车行就强烈要求花默不要带回那只蠢萌贱萌的绿云兽了。 可怜的绿绿,还不知道它存在的价值都赶不上一条食用海鱼了。 花默闻言,更是苦笑不得,“娘子,不是钱的问题,多美鱼体内有少量的深海寒灵气,对于仙师们来说,这寒灵气是有益于他们的好东西,可对于咱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这寒气却是寒毒!” “我需很小心的处理,才能把极大部分的寒气去除,然后予以烹饪了给你吃,便是如此,一个月也顶多就是一条的量,多了,对你的身体会有极大的损伤。” “所以乖,我们下个月再吃好不好?” 第三十六章 本总裁接收了 k!k!k! 青色的心里顿时感觉到有一万匹草~泥~马,正从马勒戈壁的草原上狂啸而过! 她觉得她对新生活的好憧憬,受到了暴击! “娘子?娘子!” 花默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虽然娘子这么喜欢他的手艺,他很高兴也很自豪,可是这多美鱼真的不适合他们凡人多吃,尤其是体质本身就较为湿寒的女子。 “娘子,尝尝别个菜!” 花默的筷子刚夹起一筷蔬菜,就见本来一脸大受打击的青色,又一次用发光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了。 “花默,你刚才说你是只会做鱼的厨师?” 花默吞了吞口水,赶紧点头,娘子的眼神有点可怕啊! “那除了多美鱼,是不是只要是鱼,你都会做?” “应该是吧!” “有没有比多美鱼好吃,却又能天天吃的鱼?” 花默这次稍稍花了点时间想了想,青色见他不吭声,就以为是没有,眼看又要失望的当口,却见花默点头,然后很老实地道,“有很多啊!” “……你说什么?有很多?” 青色风中凌~乱了!她没听错吧?花默说的是很多两个字吗? “是啊,很多,我都列举不过来。” ……青色大喜过后,就是大怒,“我……既然很多比这破鱼还要好吃的鱼,你为什么不给我做啊?非一个月才给做一条这个鱼吃?你虐~待我!” 花默傻眼了,好半天才无辜地赶紧摇头,“不是啊,不是娘子你不爱吃别的鱼,就爱吃多美鱼的吗?所以我们家除了多美鱼,桌上都没有别的鱼啊!” …… 敢情是原主的问题。 她差点忘记了,她不是真正的花默娘子。 青色本就恼怒她有花默这么好的丈夫,却还没用的因为失~身就去自杀了的懦弱性格,现在知道她放着这世间有这么多好吃的美味不吃,去自杀了,就更加对原主没好感了。 你说,你自己嫁了个只会做鱼的男人当丈夫,却又矫情的别的鱼都不吃,只肯吃多美鱼这一种鱼,偏偏这鱼,听花默的口气,根本就是给修士们解解口腹之欲的瘾头的,并不怎么合适凡人吃,这不是在作吗? 青色心里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越发的看不上了。 想想自己,都已经得了脑瘤没几个月命了,她都没想过要自杀,还想着要尽量的多活一天是一天呢! 既然这么好的老公你不要,行,本总裁替你接收了! 以后花默就是我男人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为了吃美味的鱼,就改了一定要死回现代去的宏图大志有什么不好的青色,下一秒,就顿时用她自以为最温柔的表情,笑眯眯的看向花默。 口中还努力地温柔地叫了一声,“相公!” 没想到吓得花默身子一个哆嗦后仰,竟然直接从凳子上一直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立时,青色的脸就黑了。 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他那一副见鬼的表情是闹哪样? 还能不能好好当夫妻了? 这可是她青大总裁生平头一次叫人‘相公’呢! 第三十七章 要么留要么走 “花——默——你混蛋!你什么意思?”青色火了,拉长了声音就一声怒吼。 花默听到她这话音,却飞快地马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娘子,你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 “闭嘴!少给我扯这些,你就说我叫你一声相公,有那么可怕吗?你至于连凳子都坐不稳,直接摔到地上去了?” “不是,是,是我太惊讶了,娘子你从来没那么叫,叫过我,我,我太激动了!” “是——吗——?” 花默又是一顿飞快地点头,然后还小心局促地道,“娘子,真的,你平时就只叫我阿默,几乎不叫我相公,还,还是咱们刚成亲那会儿,你叫过几次,就再没叫过,所以我,我才——” 青色已经连一巴掌拍自己脑袋的力气都没了,干脆放下筷子起身就朝房间里走。 “娘,娘子,你怎么了?你去哪里?娘子你生气了?对不起娘子,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就算要生我的气,你也把饭吃饱了再生好不好?” “我气都没被你气饱了,还吃个p啊!”青色没好气地直接就爆了一句粗,把花默听得脸都涨红了,“娘,娘子,你是女子,怎么能把把……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呢,被人听到了会笑话你的。” “你是在说p吗?我就说了,你准备怎么笑话我?” 青色已经一肚子无名火了,尤其是看着面前花默这般小心讨好她的表情后,那股子火,就更加压不下去。 他一口一个以前她不叫他相公,只叫他阿默;她以前不喜欢吃别的鱼,只吃多美鱼;她以前只穿青色的衣服,从不穿以外的颜色…… 诸如此类等等,每多听到一句,都在提醒她,青色,你现在正顶着别人的脸,顶着别人的身躯,假冒着别人的妻子呢! 所以你看,生活里所有别人的幸福细节,都和你没关系,都让你痛苦,而生活里别人的烦恼和麻烦,你接收了这个身体后,却不得不解决,不然你都没法继续在这个身体里假装若无其事的待下去。 这就是她为什么一开始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所想到的不是窃喜生命得到了新的开始,而是愤怒,想死。 真的不是矫情! 现在,她不想成为青色,却已经成为了这个青色,这个男人的妻子。 且这个时代的背景和环境,迫使她不得不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继续做这个人。 但是她真的受够了沉默自己的个性,假装和承认她就是原来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嘛! 你看,就是吃个饭,都能吃出太多迥然不同的习性来,如何能永远这么若无其事的假装下去?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要么消除掉现在这个家里处处都是的别人的影子和记忆,要么就是她疯、忍不下去她离开这个家! 第三十八章 不许提以前 “娘子,我怎么会笑话你,我是你相公啊,我——” “你哪里是我相公!”青色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以后别指望再从我嘴巴里听到这两个字!” “娘子!”花默是真慌了,他没想到这次娘子会气得这么严重。 赶紧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就忙求饶,“娘子,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是我不好!” “你好得很,你哪里有不好的地方?不好的人是我,你这么一个劲地认错,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就这么认了,这么好的男人哪里去找是不是?” “娘子,你别这样,我真的错了,是我不该说了惹娘子生气的话!我——” 可怜的花默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娘子生这么大的气,那就肯定是他错了,他生气自己真是太笨了,刚刚之前明明娘子都很高兴的。 整个早上都一直很高兴的。 可是这么难得,这么好的情形,却被自己搞糟糕了。 花默懊恼焦急地脑袋上汗都出来了,除了拉着青色的衣袖死活不放手的可怜巴巴叫‘娘子’之外,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以后——我再也不要吃多——美——鱼——了!记住了吗?” 天知道说出这句话,青色有多艰难。 因为多美鱼是真的很好吃啊! 可是为了消除原来的青色留下来的印记,她不得不把这么好吃的美味给放弃了。 花默这个混蛋,最好不要骗她,除掉多美鱼之外,是真的有无数更美味更好吃的鱼在等着她,不然的话,他死定了! 啊啊啊啊! 想到这个,青色的内心都是抓狂的啊!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吃到的第一顿和唯一一顿美味啊,就这么从此后飞了啊!她容易么! “记住了!记住了!不吃不吃了!咱家以后都不吃多美鱼了,反正那鱼吃了对身体也没好处,而且每次处理起来也十分的繁琐,娘子不吃最好了!” 花默赶紧点头,非但点头,还为了讨她高兴,加重说多美鱼的坏处。 殊不知他越这么说,青色就越后悔啊! “除了多美鱼,其他的不管什么鱼,只要你会做的,都要做给我吃,必须确保咱们家餐桌上,每餐必有一条鱼,要大个一点的,小鱼我可是不依的。” 青色这话刚落,花默就赶紧点头,连半点迟疑和犹豫都不带有的,就说,“好,好!只要娘子你愿意吃,我天天给你做。” “以后不许再跟我提以前以前什么的,我不记得以前了,我就想重新开始过新生活。从今天开始,你要是再跟我说以前你~娘子怎么怎么样的,那你就——” 本来想说让他一个人过的话,在看到花默眼眶都红了,似乎下一秒他就要急出眼泪来的样子,青色就心一软。 到嘴的话就不由自主地改成了,“你就到后面的窝棚里,和那只蠢笨的绿云兽一起睡吧!”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 第三十九章 只对你一个人好 “好,好,娘子,以后我都不说了,再不说了!” 花默见青色的口气越来越软了下来,也知道她不再生气了,心里略松,知道娘子终究是心疼他的,刚才那一刹那她眼神一柔,改了口,他看出来了。 他想不管娘子原本是打算说出什么样狠心的话来,可她终究因为自己没说出来了。 这样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仁慈。 青色其实不欲把他欺压的如同一个小可怜般的,不管怎么说,花默他是个好男人。 只是他显露出来的太过包子的性格,让她不自觉的就压抑不住脾气。 不知是不是该庆幸,亏得她顶替的是花默的老婆,若是进了任何一个这个时空其他男人的娘子身体里,自己这会儿兴许早被抽魂炼魄了。 “我是不是太凶,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娘子才没有对我凶,是我自己不好,娘子本来好好的,还叫我相公来着,都怪我太没用了,非但没好好的让娘子高兴,还把你惹生气了!” “……”好吧,青色得加一条,花默这货,不但性子有点包子,而且还有些抖m啊! “娘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你不生我的气了吧?”花默又一次小心地拽了拽她的衣袖,然后表情有点不安地道,“娘子,我能不能也提一个要求?” 青色立即看了过去,“嗯?说说看啊!” “娘子,我有点笨,不是那么聪明,也不是太会猜娘子心里的想法,要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惹娘子不高兴了,娘子你能不能先不要生气,先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骂我都是没关系的,我保证我会改的。” “我只想让娘子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的,不想娘子生气。可以吗?” 花默眼神认真地低头看着青色,青色也正抬眼看着他。 这男人!哎! 青色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这回算是栽他手里了。 除了性子绵~软憨厚了些之外,花默真算是无可挑剔了。 长得不错,身材看起来也结实完美,做的一手好菜(主要是鱼),对老婆好,痴情专一,百依百顺,上无公婆,下无兄弟,左右无恶邻,还有一个圭贤这样看起来还算义气的兄弟兼老板;有工作,无恶习,存款有没有虽然还不知道,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以上这些汇总在一起,足以说明花默是个抢手货了。 这样的男人都送到面前了,她还不取,还在等什么? “嗯,好!我答应你了,以后我要是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和你说,同样的,你也要这么的对我,知道吗?不许有事情瞒着我,更加不能回来对我撒谎,每个月的工,呃薪俸,都要及时回来交到我手里,家里要添什么,要和我商量,既然是夫妻,既然要一起过一辈子,很多东西,就要一起沟通,记住没有?” 青色努力的藏住心里的窃喜,脸上佯装出一脸正色的说着。 却见花默的脸上,早已经浮现出了大大的欢喜到极点的笑容,猛地身子一紧,被深深地拥进了怀中,就听傻大个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娘子你说的太好了!就是这样,我嘴巴笨,不会说!娘子把我要说的都说出来了!娘子,咱就这么说好了,以后就这么过日子!娘子你放心,花默这一辈子都会对娘子好的,只对娘子你一个人好!” 第四十章 还是霸道总裁风 听到他信誓旦旦的话,青色总有种欺骗了老实人的罪恶感。 不过很快,这种负疚感,又被她摒弃在脑后了,有句话说的好,未来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的处境无可更改了,那么她能想到的就是努力让自己过得好,努力在这里活下去,当然,不单单是让自己,还得让花默这个傻男人也过得比过去更幸福才好。 “吃饭吧!”青色拍了拍他的胸膛,还挺结实的嘛。 “啊?”明显没反应过来这冷不丁的话是啥意思。 “啊什么啊,快松开,饭还没吃完呢!” “噢!等下,娘子先别吃,都凉了,我去热一下你再吃。” 花默这下反应过来了,松开青色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去端饭菜加温。 “我已经吃饱了不用吃了,热一下是给你吃的,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都没吃什么东西。” 那条多美鱼那么大,而桌上的其他蔬菜味道又平平无奇,让吃完鱼的她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情吃别的? 所以不吃也罢! “哦,那不用热了,我就这么吃吧!”花默闻言,立即又放下了盘碟抓起了筷子,预备继续吃。 “放下!去热!偷什么懒?我吃你就要热,我让你吃,你就不热了?身体还要不要了?” 青色见状,顿时怒瞪了他一眼。 “呃,好的,娘子你别生气,我听你的,我这就去热。” 花默一看不好,又要惹娘子不高兴了,赶紧筷子一扔,重新端起菜碟就站了起来。 “嗯,去吧!吃完了,别忘了去把后头那只贱萌兽喂一下?” “噢!好的,娘子。” …… 看着花默又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屁颠屁颠的端着蔬菜往厨房里钻的样子,青色先是面色黑窘了下,然后就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啊一西!说好的要对人温柔点呢?怎么还是霸道总裁风?md,不长记性!” …… “娘子,我吃完了!” “这么快?没看见你端出来吃啊!” “娘子,我在厨房里,直接热完了就吃了,没再端出来。” “噢!这样啊!确定有热饭菜吧?没糊弄我?” “娘子,有热有热,我保证,我不敢糊弄娘子的。” “嗯,这还差不多。” 傲娇的青色一脸满意地点头,虽然娇小的她站在花默面前,明显不占什么体格上的优势,但只要有任何一个外人在,都能看得出这两人之中,谁才是占领导地位的那一个。 “娘子,我这就去喂绿绿了!” “嗯,等一下,你手里提这一大袋子是什么?” 青色目测觉得像萝卜,整整一个大麻袋,怎么都得有个上百斤的样子。 “绿绿的午饭。正要和娘子说,咱们家需不需要租一个灵兽环回来,再买一个便携式的口粮仓,专门存放绿绿的食物,不然的话,家里的窝棚怕是不够大。” 花默可没忘记娘子之前已经说了,家里要添置什么东西,需要和她商量,“灵兽环的话,以后咱们出门,就能把绿绿暂时的寄养在灵兽环里了,不用怕被人偷掉了,租金也不贵,口粮仓也是一样,专门堆放绿绿的食物,这个比较便宜,我们家的条件可以买一个,娘子也可以用来放放其他东西,你觉得可好?” - - - 题外话 - - - 没有收藏送杯咖啡也好,亲们多多留言,好让流白知道你们还在。 第四十一章 有担当的花默她喜欢 “你是说那只贱萌兽一顿午饭要吃这么一大麻袋萝卜?” 青色有些瞠目结舌地瞪着花默,他确定那货不会把他们家都给吃穷了? 环顾了一周,好吧,青色觉得这个家本来也没多富有。 “娘子,绿云兽力气大,性格温顺,长得也可爱,唯一的问题就是吃的稍微多了一点点,不过没关系啊,娘子不用担心,每天我来喂,不会让娘子累到的。” “我……担心的这个吗?我是说,它这么能吃,不会把我们家给吃穿吗?” 花默听了这话,顿时就笑了,“娘子又说这么可爱的话了,不用担心,沙萝卜很便宜的,一个灵珠可以买十万斤,足够咱们家绿绿吃上两年。” “就是这东西太占地方了,绿绿吃的又多,咱们家如果不买个灵兽专用的口粮仓的话,就得天天去市场那里买绿绿当天嚼用的沙萝卜回来,太不方便了。” 青色愣了下,“那你一个月赚多少灵珠回来?” “娘子忘了,年后我刚涨了薪俸,现在每月四颗灵珠。” 花默说完,就连忙补充道,“公子说了,今年生意如果比去年更上一层楼的话,明年就给我涨成六颗灵珠每个月,所以娘子放心吧,咱们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四个灵珠。青色对这个世界的货币没什么概念。但是假设一个灵珠可以买十万斤绿绿吃的这种沙萝卜的话,那么不管怎样,灵珠的购买力还是很坚挺的。 花默作为一个做鱼的厨子,一个月能赚四个灵珠,便是放到现代也是一笔巨款了。 就是不知道其他物价的对比都是怎样的。 “花默,绿绿花了你几个灵珠买下来的?” “因为是还在孵化场里的时候,我就向兽车行预定并付了全款,所以只用了20个灵珠,现在发现咱们家绿绿尤其的聪明,娘子,是不是觉得很高兴?” 20个灵珠!!!!! 青色的脑袋里已经一连串震惊的感叹号了! 那只又蠢又贱又啰嗦的货,居然花了她家花默10个月的工资?我k!有木有搞错啊? 以后每两年还要吃掉1个灵珠的沙萝卜,不行,退货退货,绝对要退货! “卖了吧!”青色咬牙切齿地道。 “啊?” “我是说把绿绿那家伙卖掉吧!” “娘子为什么?” “20个灵珠啊?你之前一个月才赚2个灵珠,就为了买它你要整整不吃不喝的辛苦存上10个月,难道就为了买它回来看吗?我们家用不上它了,卖掉!” 青色一脸牙疼心疼的样子,令花默又是好笑又是忍不住心疼,伸出手揉了揉青色的头,“傻娘子,说什么傻话,有绿绿在,以后不管去哪里就都有车可坐了啊,而且我不在家的时候,有绿绿陪你,娘子也不会觉得孤单。” “再说娘子不是很喜欢绿绿的吗,又是给它选项圈还给它打造专门的兽牌,所以别说卖掉它这样的话了,绿绿听到了也会伤心的。” “我知道娘子是心疼我辛苦,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的,有娘子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很幸福,噢,咱们家还有24个灵珠呢,我一会儿也都交到娘子手里,娘子爱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省着花。” 花默那副极有担当的样子,不禁让青色看得眯起了眼,发觉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唯唯诺诺的,起码在让自己的女人花钱的事情上,凯得如同一掷千金的富二代一般让女人有安全感。 不得不说,这样的花默,她太喜欢了! 第四十二章 老夫老妻一样 “就算是这样,也要省着点花啊,你又知道我心里到底想买什么?假设我想买的东西太贵怎么办?” 青色说归这么说,但是她不知道她脸上的笑容有多开怀。 而这一点,花默看得清清楚楚。 忍不住更加宠溺地看着她笑道,“不管娘子想要买什么,不管要花多少灵珠,我总归是要给娘子赚的。” “那是,男人养老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青色哼哼地点头。 “那娘子现在要不要和我一起喂绿绿?我看绿绿都很喜欢你呢!” 青色鼻子一哼,她才不要去喂那只啰嗦的贱萌兽呢!尤其是知道这货花了她们家整整20颗灵珠后,现在看到它就想卖它! 只是没等她摇头,花默就已经先一步伸出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娘子,走啦,就当陪我好了!” ……好吧!谁让花默是她的衣食父母呢!她可不是去喂绿绿的,她只是去陪花默哦! 果然,两人才看见窝棚的地方,绿绿就已经在里头撅起四蹄欢快地做咆哮状了。 “主人主人,你终于来看伦家了!伦家好想你哟!哇!主人这是来喂绿绿吃午饭了吗?太好了,主人真好,伦家爱死主人了!” 青色一脑门子黑线,很想大声叫它闭嘴,吵死了! 偏偏旁边的花默还一脸欢欣鼓舞地道,“娘子你快看啊,绿绿见到我们很高兴呢!我就说它果然是开了灵智了,比别的妖兽都要聪明的太多!” “它该饿了,娘子,我这就先去喂它!” 说着,花默松开青色,双手提起那袋子,几个大步就到了绿绿的窝棚食槽前。 结果刚展开袋口,想把里面的沙萝卜拿出来喂绿绿,就听绿绿尖声叫道,“我不要你喂!你给我走开!伦家要主人喂,主人香香,你这个男人臭哄哄的,滚开!” 花默显然听不懂绿绿的兽语,他只是听到它不断的嘶叫,且一副很有敌意的样子,不禁有点错愕。 青色能听懂,却要气疯了。 冲过来一把拉开花默,就对着绿绿吼道,“你给我闭嘴!爱吃不吃!不吃饿死你!” “还有,你再敢冲着花默乱嚎乱叫,姑奶奶就杀了你吃肉!” “555……主人好凶哦!伦家错了!伦家不敢了!伦家只是想要主人喂嘛!” 绿绿吓坏了,没想到青色会这么大的反应,它不过是一个太得意忘形,多撒了撒娇而已,怎么就惹主人这么不高兴了? “自己吃!” 青色现在真是半点都不想理它了,反正袋子已经在窝棚旁边了,这只该死的绿云兽想吃的话,肯定有办法的。 她就干脆拉着花默就要走。 “娘子,娘子,你别生气,绿绿肯定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新到了咱们家,环境太陌生了的关系,你别急,我再试试,它兴许就吃了!你别大声吼它,吓到它就更不好了,绿云兽胆子很小的。” 它胆子还小?别搞笑了! 青色听了这话,干脆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拽了花默就走。 “它都敢冲你嘶吼,就差没把蹄子蹶你脸上来了,还胆小?你是我老公,能冲你吼,冲你发脾气的只有我一个人,这货算哪颗葱?走!咱们不伺候了,它爱吃不吃!” “娘子这是心疼我呢!真好!” 花默傻乎乎地被青色拉着,一边走,一边傻笑地说着。 “行了,你傻不傻啊!” 青色无语地娇嗔了一句,还别说,突然间,她就有了种这样生活其实也挺好的,感觉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一样。 - - - 题外话 - - - 今天就更新一章。流白有事出门。么么哒。 第四十四章 了不得的本事(一) “那——你有想过把绿绿主动送回兽车行吗?我想兽车行那等规模,里面肯定是有不少以驯兽为主修的仙师的,如果你——” 青色迟疑地话还没说完,就被花默反握住了那只之前拍他手背的手。 但见他表情正色而认真地摇头,“娘子怎么能这么想,我不会把绿绿送走的,非但不会,我还会尽我最大能力的保护和掩藏住绿绿的秘密的。” “为什么?它不过是只兽,没了就没了,你又何必担这样的风险。” “瞎说傻话,因为绿绿是娘子的兽啊!是我送给娘子的,娘子又这么喜欢,就算娘子不喜欢,能决定要不要绿绿的人都只能是娘子一个人啊,怎么可以因为害怕绿绿太聪明被人抢,就放弃绿绿主动把它送走?” “要是我真是这样的人,还怎么配做娘子的相公,还怎么保护娘子呢?” “有生之年,我错过了一次已经令人痛不欲生了,怎么可以重复做错第二次?娘子放心,不管遇到任何问题,以后都有我在身边!” 青色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沉默又动容。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一次给她带来震惊和感动了。 所谓相由心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花默对着她不管说什么,从来就都不逃避她的眼神注视。 也正如此,青色更能于平凡浅表间,见到真情。 “傻~子!” “娘子?” 似乎不明白,娘子怎么又说他傻了,呆呆地看她。 “没什么,我是说既然你这么担心绿绿那货太聪明引人注意,等看完大夫回来,我会去专门警告它,以后出门了尽量蠢笨一点,不许表现出超过别的绿云兽的灵活劲来,相信它要是真的聪明,应该就能明白我们的意思。” “啊?这样也行吗?”花默愣住了。 似乎没想过他烦恼的事情,在娘子的口中,竟然这么容易就能被解决掉一样。 “怎么不行?我说行就一定行。” “噢!娘子你好厉害!” “走啦,再不去看大夫,又该做晚饭吃了!” 青色拉了拉他的手,抬脚就走。 花默不过微微停顿了下,就立即反手更加紧握住青色的手,牵着她一起出门了。 由于青色的强烈要求,不看上回给她开药的那个大夫,花默从路边雇了一辆兽车,差不多穿过了四五个街区,才来到另一家规模不小的医馆。 因为家里绿绿的贱萌啰嗦属性,青色见花默雇的这辆兽车拉车的也是绿云兽,就不由额外地注意起了这只明显比绿绿大了一号的成年绿云兽。 发现自己虽然不能听到它说话,但是对于绿云兽的每个动作和哼唧声的理解,一点都不陌生。 好似她和它们根本就是同类一样。 而且这只绿云兽的主人明明不是自己,但是在自己和花默上下车的时候,她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它对自己的亲近和尤其和顺的姿态。 只是它无法~像绿绿一样用心里的声音来表达而已。 对此,兽车的主人还很是对着花默夸奖了一番自己夫妇一定是非常良善之人,不然的话,妖兽不会这么配合,为此还少收了他们一钱银子。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来了。 第四十五章 了不得的本事(二) 花默自然是很高兴。 他是知道他自己的,家里的绿绿都不喜欢自己,更别提外头雇佣的别人家的绿云兽了。 定然是因为娘子的关系,他才跟着也沾了光。 所以少给一钱银子的车马费是小事情,关键是被人夸奖良善这样的口碑,他很高兴。 青色脸上一副不动如山的平静,看着很大气淡然的样子。 但是心里可是半点都笑不出来。 她感觉她好似摊上除了小刀之外的另一桩大事了。 这完完全全的秒懂妖兽的心里话,算是什么状况? 是上天对把她提前从自己原本的身躯里,剥夺了剩余阳寿的补偿? 因此给她开了这么一个‘无师自通兽语’的金手指? 艾玛!她不要啊! 她真的不要啊! 现在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呢,越多金手指越会死得快。 这样了不得的本事,光是她自己现在感觉到,都够吓的不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 青色有点想哭! 感觉老天玩她也玩得忒大了一点! 好在总算目前为止,她能听到的会说话的妖兽,只有家里窝棚里的那只贱萌兽绿绿。 她同时也决定,以后为了尽可能不暴露自己的这个本事,除了绿绿,除了在她认为决定安全的场所,否则的话,她一定不能和任何一只其他的兽说话、交流,免得摊上大麻烦。 心里这般既定,脸上的表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些。 没忘记此来的目的是给花默看脑袋的。 新医馆里的这位大夫,看着也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只是见识过之前那位堪称蒙古大夫的水平,青色对这位也不敢一下子就信赖技术。 行不行的,得拆开纱布看过再说。 而果然,大夫拆开花默头上的纱布后,一脸淡定寻常,说伤口恢复的十分良好,连吃的药都不需开了,配了两罐桃木装的膏脂药油,说回去早晚擦两次,几天后便能好了。 看得青色忍不住终于加了一句嘴,“大夫,我相公他撞头的那天记忆都给丢了,完全想不起来了,您给看看他真的没问题吗?” “丢了记忆?丢了多少?” 大夫听到这话,似乎很惊讶,错愕地看着他们。 “其实也不多,就一天,之前的事情我都记得呢,就是那天撞了头的事,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知道头怎么伤的,我娘子她格外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其他不好的后续症状,非让我再来您这里瞧一瞧。”花默赶紧接口道。 “就一天?”大夫听了这话更觉得稀奇,“那之前的所有的记忆都有?也认识人,没忘记事?” “是的,都有,就那天撞头的前因后果都给忘了。”花默老实地点头。 “既然就一天,也都不影响你其他记忆,那你们担心什么?无非是撞了头而已,没事,安生回去吧,记得擦药油就成,保证疤都不会留下半分,老夫这药油可是整个平阳城独一份的。去柜台那边付银子吧!” - - - 题外话 - - - 第一更来了。五一到了,祝福亲们劳动节快乐,有木有都放假啊,出去好好玩哟! 第四十六章 只盼他从此不要记起 老大夫一听这话,顿时就没兴趣了,还以为是什么疑难杂症没瞧出来呢,搞半天就是这么点大惊小怪的事。 “这就算看完了?”青色错愕地看向那大夫。 “是啊!这位夫人你相公现在完全没别的问题,就丢了一天的记忆而已,算是什么大问题?” “他都不记得那天发生过什么了,还不算是大问题啊?” “娘子,你别担心,我没事呢,真的,你不用着急!” 花默见青色激动起来了,还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脑袋上的伤会有什么不好和反复,赶紧安抚她。 这位大夫也算看出来了,青色是真的觉得这事很紧要,也敛了敛显露的几分不以为然。 态度还算中肯地对着青色解释道,“这位夫人,你过虑了!你相公只是丢了那一天的记忆,如同你所说,丢记忆的确是很严重的事情,前提是他丢失的部分过多,已经严重影响到你们正常的生活了。” “事实上,我和这位小郎君说话,他语句通畅,条理很清楚,且脉象更是平稳康健,除了头上的这点外伤伤口还未彻底结痂之外,你相公别无其他问题。” “若是夫人还是不放心的话,离老夫的医馆四个街区之外,还有另一家医馆,你可以带着你相公再去问诊一番,看看老夫可有说半个字的虚言。” “大夫,我娘子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太担心我了!不好意思,您别见怪!” 花默赶紧代替青色向大夫致歉。 老大夫也是有风度的,闻言笑了笑,“老夫看出来了,贤夫妇伉俪情深,尊夫人是真的担心郎君你的身体呢!不过安心回去吧,真的无妨,这一日的记忆丢失,本身也可能是出自撞头的力道过大,导致的部分记忆短暂性或永久性丢失,无须担心,脑袋里没有淤血便是无妨的。” “是,多谢大夫,我们这就结账回去了。” “回吧,好好养着,你有这等好夫人,可要好好的把伤养好,莫再让她为你担心了。” 大夫目光带笑地冲他们挥挥手。 花默便赶紧牵着还有些蹙着眉头的青色走去柜台边结账。 然后一手提拎着两罐膏脂药油,一手紧紧牵握着青色的手走出医馆。 “娘子,还不放心么?大夫都说了没事了,不过就是一日之记忆罢了,没了便没了,左右咱们还有后半辈子的无数天呢,你就别为我挂心了。” 青色纠结地看着完全无所知的他,心想,你倒是说的轻松,你道你丢的那一日都是些什么事? 之前她只恨他不记得,想不起来,以至于自己必须留在这身体里继续假冒顶替他娘子,免得他接受不了寻短见殉情; 可现在她只愁他某一日别又突然想了起来,那她都决定要留下来好好和他过日子了,他若又记起来了,知道她是个冒牌货,这可叫她情何以堪啊? 这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真是造孽啊!难道真的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来了。本文从开文到改文后,就一直不温不火,也真是委实愁煞流白了,但是既然开了坑,流白就不想再坑了,空间宝宝文那个坑至今坑在那,我已经觉得对不起很多亲了,所以本文五月开始,尽量快一点的写,争取早日完本,还请亲们继续一路鼓励和陪伴流白,与我一起坚持!么么哒! 第四十七章 坨坨样的口粮仓 “娘子真的不用多想,我真的没事的。” 离开了医馆都好远了,花默见青色还是心事重重,面有愁色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地再次重申他的健康。 “我没有多想,既然大夫都说了问题不大,我再担心的话岂不是多余。” “娘子这么想就对了,那咱们要不要去租一个灵兽环,再买一个口粮仓?趁着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买完了回家正好做晚饭,娘子看怎么样?” “那个灵兽环租一个要多少钱?” “两个灵珠一个月。口粮仓的话,十个灵珠就可以买一个百丈方圆大小的。” “什么?两个灵珠只能用一个月?” 青色一听这话,立马就炸毛了,“不租!10个月的钱就又够买一只绿云兽了,租它干嘛,驳回这个提议!” “呃——娘子,可是——” “没有可是,你自己都说了我们家全部的家当就24个灵珠了,现在却要在一只兽身上花这么多的存款?不行,通不过!” 青色气恼的很。 花默见状,哪敢继续坚持? 赶紧点头,“好好,不租就不租了,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少来这套,我算是看出来了,说是听我的,但是你却还是会变着法子让我妥协。我问你,那个口粮仓是什么模样的,能储物多少东西?” 如果这里的一丈和未来的换算尺寸差不多的话,百丈方圆岂不是超过三百个立方? 那么大的空间可真不算小了,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随身空间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口粮仓到底有多大,能不能随身携带了。 “娘子,我带你去看,那边有专门仙师们开的锻造店,里面就有各种形状品质的妖兽专用的口粮仓,娘子可以挑个你喜欢的形状。” “每个都是10个灵珠吗?” “嗯,是的,那家店里的仙师用品都是10个灵珠,不二价!” 花默点头,青色想着倒是有点像在现代一些小弄堂口开的那种2元店。 卖的都是些廉价的商品,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价格一般都是2元到10元之间,专门吸引一些外来务工人员,以及只想买便宜点东西的小老百姓。 这个所谓的仙师们开的锻造店,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还真是挺准的。 果然进了那家店后,她发现,比起平民凡人们开的店铺的摆设和装修,这家锻造铺显得十分的随意和凌~乱。 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横七竖八的乱丢在几排货架上,只有两个学徒模样的人在柜台后面打着盹,见他们进来,也不抬头,也不起身招呼,而是宛如压根就没见到他们一样。 花默一点都没觉得两人这样有什么不对,相反,他还很轻声地对着青色道,“娘子,这边都是口粮仓,你看着哪个喜欢,我们就买一个吧,绿绿吃的太多,买个口粮仓也好给它储存沙萝卜。” 青色强忍着嘴角的抽~搐,看着那一坨坨的说不出形状的玩意,这真的不是修真学徒们刚开始炼器,炼坏的失败品? 第四十八章 空手套白狼 这样的玩意,要她花10个灵珠买回去? 艾玛,光想,青色都觉得额头青筋都在爆跳。 视线的余光悄悄地看了眼那两个修真学徒模样的人,没敢直接说出自己的嫌弃,而是选择轻轻地拉扯一下花默的衣袖。 然后故意用绝对能让那两人听见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我们还是不买吧,咱家本来就钱不多了,房子也旧的很,你已经给我买了一只绿云兽陪我,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这些口粮仓都是仙师们炼制出来的,一看就很高端大气,咱们家别说买不起,就算勉强买回去一个,我又那里舍得给绿绿一只兽去装沙萝卜?还是辛苦点,咱们每天去市场买绿绿当天的口粮吧!” “娘子,这——” 老实的花默,不知道这是青色的故意,还以为她真的被这一坨坨的口粮仓给震惊到了,觉得用来装沙萝卜真的是对这种仙师们锻炼出来的东西的玷污。 一时间结巴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青色见他发怔,心里好笑,脸上却更加面露虔诚之色地道,“好了,阿默,咱们走吧,你能带我来瞻仰了一番仙师们炼制的仙器,我已经很满足了,做人要知足,回家吧。” “呃——哦!” 花默除了讷讷地点头,也没法对她说这些东西其实没有娘子想的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完全就是仙师们炼失败的东西而已,只不过虽然炼制失败了,外形也都千奇百怪很难看,但是能摆在这里的,本身具备的储物功能还是有的。 里面的空间大小不一,最小的也有百丈方圆大小。 仙师们自然看不上这些失败品,可也不能再把炼废掉的材料回炉重造,所以在凡人居住的城市里开设这样的锻造店,收10个灵珠的费用,谁家有需要就来买一个回去。 因为多半是养了拉车的妖兽的家庭会购买,主要是妖兽吃的食物分量是人类的无数倍,因此很多家庭买回去都是为了储存妖兽口粮,时间久了,这些有储物功能,但是外形炼失败的产物,一律都被叫做口粮仓。 这几乎是青神大陆的传统了。 娘子按说也该是知道这个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像是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一样。 弄的花默也不好当着人家两个修真学徒的面,说穿这些。 究竟他只是人老实,又不是真的傻。 要在这里说,这些东西是失败品,人家那俩个仙师的学徒,能放过他们? 不买就不买吧!也是到了这里,他才发现,这些口粮仓实在是太丑陋了。 一坨坨的不说,有的棱角都没打磨一下,虽然不会很重,可一想到每次,都要让娘子捧着这么一个坨坨状的东西放在额头上,花默顿时也觉得还不如他辛苦点每次自己去买绿绿的口粮算了。 便也想走了。 正当两人成功的转过身,刚跨出一只脚的时候,就听身后一声喊道,“哎,你们俩个等一下!” 第四十九章 随意挑一个 花默还没反应过来,青色却已经第一时间回过身了。 只见她双眼冒出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的强烈的崇拜之光,表情更是极为激动的,做出惊喜状,“两位仙,仙师是在叫我们?” 似乎修行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用这么近乎仰望的眼神,如此崇拜和瞻仰过。 那两位修真学徒,也忍不住心里激动和暗喜了起来。 脸上却还要装出仙师的风范,故作一副高冷的样子地点头,“咳咳,正是。” 青色却绝对是个好演员,只见她听了这话,面上更是涌现出满满的激动,脸颊都涨红了,一副自己荣幸到简直下一刻恨不得晕过去的样子。 用力地抱紧花默的手臂,雀跃地叫道,“阿默,阿默,仙师和我说话了,你快掐掐我,看看我不是在做梦吧,仙师们居然真的和我说话了,我,我太激动了,太荣幸了!” ……饶是花默再老实,这会儿也觉得自家娘子的表情也不免太浮夸了些。 他怎么有种娘子好像正在算计这两位修真学徒的赶脚? 不会吧!不会的。娘子这么善良,这么娇弱的人,怎么可能会算计堂堂的见习仙师们呢? 花默觉察不对头,是出于这些天对青色眉眼神情的太过熟悉,所以感觉有不对劲。 可那俩学徒,此刻却已经完全陷入了青色编制的崇拜假象里了,虽然他们自己知道自己还远远未入门,可比起没有灵根的诸如青色花默这等凡人,他们有了灵根,能够修真,以后变成有成就的修士,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仙师,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所以此刻被青色花默夫妇这么崇拜和敬仰着,他们简直觉得提前享受到了修士们的尊崇。 对青色夫妇倒也越发和蔼和满意了起来。 明明两张面嫩的脸,却更加装出高人范地道,“嗯,不用如此激动,我看你们夫妇二人对仙师们很是崇敬,这点很好,既然今日来了这里,也算我等有缘。” “所以,这样吧,我看你们二人原本是想要买一个储物仓的对吧?” 不管花默如何表现,青色是赶紧点头,持续一脸激动和敬仰的神色。 “家里可是养了妖兽?” “仙师好厉害!这也知道!恩恩,是的,我家相公早上刚给我买回了一头可漂亮的绿云兽的!” 两个学徒几乎想要笑出声来了,想着这凡人妇人倒是好玩,绿云兽算是什么厉害的妖兽,几乎是妖兽中最寻常最低等的了,不过买回一只绿云兽,都激动成这样,哎! 难怪看到这些失败的储物器,都有如膜拜仙器一样! 算了,看在这么可怜,又这么无知的份上,就送她一个储物仓罢了。 反正也都是失败品,多一个和少一个没什么区别。 还能换来这妇人如此崇拜的眼神,也算是博了他们高兴了。 “嗯,观你二人的穿着,也知道家境不算富庶,一只绿云兽怕是已经快要把你们家底掏空了吧,看在你们夫妇对我等仙师们尚算恭敬,今日也算有缘,店铺中的这些储物仓中,你们可以随意挑选一件,算我们送给你二人的,就不用另花灵珠了。” - - - 题外话 - - - 第一更来了。 第五十章 镯子和扳指 “真的吗?哇!太好了!谢谢两位仙师!你们真是太好了!小妇人真是太感激了!阿默,你听到了吗?仙师们说送一个仙器给咱们呢!我想我们一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这辈子才会有这样的幸运!” 青色那夸张激动的表演,花默都有点不忍直视了。 他此刻算是真正的认识到,娘子是真的算计了这两位见习仙师了。 心里不由又是不安又是有种说不出的想笑的冲动。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看着那两个学徒脸上涌现出来的自得之色,就很有爆笑的冲动。 于是,一边强行的克制心里的冲动,一边还得怪异的想着该如何配合和回应娘子的话。 他不是个惯于隐藏和说谎的人,本质是个老实人的花默,这般激烈矛盾冲撞的内心情绪,显露到脸上,那简直是一种交织复杂的无法形容的神情。 青色觉得花默的神色都快纠结的不能看了,不由赶紧别过头,她怕她看多了花默的脸色也会笑出声来。 但花默的这种矛盾和纠结相交的神色,落在两位学徒眼中,却是另一种激动喜悦到不能言语的表情。 想着这夫妻俩还真不愧是夫妻,都是这么的没见识,却又很令他们自信心爆棚。 于是,另一个也清了清嗓子道,“师兄,我看他们夫妇二人都算是老实人,干脆便一人送一个吧,也当是结个善缘,你看呢?” “师弟说的甚是,这样吧,咱们干脆好人做到底,看他们俩这等没有慧根的凡人,也是辨别不出好坏的,我们便替他二人一人寻一个好的送他们吧。” “果然还是师兄你考虑的周到!你二人可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两位仙师真是大好人啊,阿默,这一定就是上仙的气度了是不是?” 花默被自家娘子的厚颜之语,再度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僵硬地点头。 青色见状,更是一连串的恭维的话不要钱的往两个修真学徒身上堆。 把人捧得飘飘欲仙,结果两人直接从这一堆看起来像废铜烂铁的坨坨中,愣是找出了一对很是看的过眼的储物仓。 形状分别是一只炼得有点粗糙,但好歹造型古朴的手镯模样的储物仓,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凹槽空在那里。 应当是原本想在那里面嵌宝石或者其他东西的,但是因为炼制得有点粗糙,可能炼制者并不满意,就被放弃了。 在那两个学徒的帮助下,滴血认主后,青色发现这只储物镯里的空间足足有上万平方米。 简直可以媲美现代一个麦德隆大超市的面积了。 哇靠!果然赚到了! 镯子形状的储物仓给了青色,两人找出的另一个是扳指模样的器型。 只不过比起给青色的那个镯子形状的,这个扳指形状的就没那么规整了,有点炼歪掉了,所以虽然看得出是扳指模样,但是戴在大拇指上并不怎么好看。 当然这只是青色的眼光,以这个大多数平民买回去的坨坨状的储物仓的形状来论的话,花默这个小巧的青色的扳指模样的储物仓,简直不要太精巧哦! 尤其是空间也有足足上万平方,最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可都是不花钱的哟! - - - 题外话 - - - 第二根来了。咖啡咖啡送起来哈。。。 第五十一章 这叫各取所需 直到走出锻造店大门,到了家,花默还沉默地不敢置信。 两个修真学徒也觉得十分的满意,毕竟从青色的身上,他们感受到了足够的自信。 也算是皆大欢喜,双赢共得的结果。 “做晚饭吧,我肚子饿了!” “啊?哦,好的娘子,我这就去做。” 花默听到青色喊肚子饿,才从沉思中醒过神来。 “有鱼吃吗?”青色一边满意地抚摸着手上的储物镯,对,她决定叫这个镯子为储物镯,口粮仓实在是太难听了。 即便这东西目前为止最大的功能就是用来储存绿绿的沙萝卜口粮。 那她也拒绝叫它口粮仓。 那一坨坨的才能叫口粮仓,好歹她手上这个是镯子。 “娘子,现在这个时间弄不到鱼了,吃肉好不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楼里买几条鱼回来。” 花默闻言赶紧摇头,脸上一脸愧疚地道。 青色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真的非要在晚上吃到鱼不可,她也知道这里不是未来,不管什么时候想吃什么,都能去到超级市场买到,或者直接打电话叫外卖送上门。 这里虽然是个仙凡共居的时空,但是买菜做饭这种事情,还是遵循了自古以来的习惯——新鲜的鱼虾菜类,总是要在清晨赶早的时候才能买到。 这会儿都傍晚了,买不到太正常了。 “没事的,我就随口那么一问,不是非吃不可的,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便是。” “嗯,好的娘子,我这就去。” 说着花默转身,可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转了回来,迟疑地问,“娘,娘子,这样真的好吗?” “啊?什么?”青色一怔,不明白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是针对什么。 花默目光落到她的左手手腕上,又看看自己的大拇指上。 青色一看,懂了,不由撇了撇嘴,“你觉得哪里不好了?” 花默说不出哪里不好,可总觉得娘子这样似乎有点不对。 “我们如果自己去买的话,你觉得我们可能在那一堆口粮仓中翻翻捡捡到我们手上的这两个形状的口粮仓吗?” 花默马上就摇头,当然不能了!好歹也是见习仙师们开的铺子,他们给了灵珠后,哪里赶在那里横挑竖捡?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手拿一个就走人。 “那你觉得我们花10个灵珠去买一坨像大便一样的丑石头回来,当口粮仓好?还是现在这样一人一个,不花钱,还轻便能随身携带的储物镯储物扳指好?” 这哪里还用问,当然是后者好了。 “既然这样,你纠结什么,不过是说几句不要钱的好听的话罢了,虽然有点违心,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你看我们完全省了20个灵珠不说,那两位仙师学徒心里也欢喜的很,这叫什么?各取所需,懂吗?” “店铺里那么多失败品瑕疵品,10个灵珠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大笔财富,对于修仙的仙师们来说,应当不算什么,只不过因为我们说了奉承的话,所以他们给我们挑了最好看,最轻便,看着也稍微不那么失败的储物仓送给我们而已,可不管如何,归根结底,还是失败品,我们不算是占便宜,你心虚什么?” 第五十二章 担心你不要我 花默虽然总觉得娘子这话有点歪理,可她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他左思右想,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便也觉得她说的是有道理的了。 最后也只能糊里糊涂地点头,“娘子说的是。” “我说的当然对了,去做饭吧,省下来的灵珠,明天去兑换点银子,我要买点布料做新衣服,还有家里也太简陋了些,正好也买点东西布置一下。” “当然了,我明天会给你一个灵珠,你去把绿绿的沙萝卜给买齐了。” “另外这个扳指戴在手上不方便,也不太好看,我回头给你弄根绳子,编个结,挂脖子上吧,一来不容易丢,二来平时藏在衣服里面,也不会招人的眼,以后上街买多了什么东西,就能随手放进去,不用都提在手上了。” “娘子你想的真周到!我都听你的。” 花默听了这些,脸上也浮现出欢快的笑容,对于能得到一个大容量的储物扳指,他内心也还是欢喜的,只是之前担心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现在被青色这么一开导,便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大惊小怪了。 还是娘子镇定,有大将之风。 * 等翌日,花默陪着青色再次出门。 青色是直接坐在了绿绿的背上的,没有让绿绿拉车驾,花默则走在了绿绿的身边。 绿绿的大红色项圈和偌大的蝴蝶结造型的兽牌,果然吸睛的很,往来过去的人,少有不看上两眼的。 固然,这和坐在绿绿背上的青色是个绝色丽人,也不无关系。 不管是看人还是看兽,总之,就是赚足了眼球便是。 花默见了,有点自豪,又有点不安。 总觉得今天的娘子格外的好看,神情和气质也和过去大有不同,似乎褪去了从前太多的含蓄和内敛,变得自信和开阔了很多。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人也还是那个人,可就是觉得眉梢眼底间的青色,有点判若两人。 面对这样的娘子,他心里又是喜悦和新奇,又是躁动和恐慌,总觉得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他就要失去娘子了。 “花默!” 青色见他站在一家布庄门口不走了,便喊了他一声,却没反应。 “花默?” “啊!娘子你叫我?什么事?”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啊,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下来不走了呀?是累了吗?要不你也上来,绿绿能驮动我们两个的。” “没有没有,我没有觉得累,我,我可能是有点走神了。” “你在想什么?”青色有点诧异,花默可不像是个会多思多想的人。 “我……没什么。”花默刚吐了几个字,就又连忙摇头了,见青色目光似有不虞,又不得已地低声道,“我是觉得娘子今天很不一样,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丽,我担心你哪天不要我了。” ……青色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该高兴他的敏感,终于分辨和感触到了自己和他娘子的不同,还是该苦笑真正该担心这个问题的人应当是自己才对。 “大清早的说什么蠢话,扶我下来,既然停在布庄前,那就正好进去看看,我们俩也都该添一些新衣裳了!”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求咖啡。求收藏。 第五十三章 师兄快看,好蠢的兽 被青色这么一骂了之后,花默的不安反而没了。 一边赶紧扶向青色,一边欢喜的点头,“娘子,你慢点!” 青色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奇奇怪怪的,骂你还这么高兴啊?” “娘子愿意骂我,才说明娘子是我娘子啊!” 花默听到了,也小声地回应了一句。 青色嘴角忍不住上扬,嗔道,“今天早饭也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啊,倒是变得甜言蜜语了起来。” 说完,便抬脚往前走了一步,随即又顿住,“花默,绿绿就这么放在门口不要紧吧。” “娘子,没关系的,已经认主的兽,不会随便跟别人走的,平阳城里,也没有平民会偷窃有主的兽的,只要绿绿自己不跑,一会会功夫不碍的。” 花默的话刚落,就听绿绿喉咙口发出低声的不满地闷驴叫声,看起来似乎就是一个凑巧。 但是青色却把它的心声,听得清清楚楚:“魂淡男主人!你才会跑!你们全跑光了,绿绿偶都不会跑,伦家可是最忠诚最勇敢的兽了,哼!主人哦?” 青色只当没听见,抬脚就踏上了布庄的门槛。 结果进门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一男一女相携走出来,几乎是擦着青色的肩膀而过。 青色没什么感觉,那个男人却低声‘咦’了一声,还稍停了脚步,回看了过去。 “师兄,怎么了?” 与他同行的女子见状,也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看到很平常的一对凡人夫妻走进布庄的背影,虽然似乎容貌很不错,那也只是凡人而已。 男子却没说话,似乎在感知什么,须臾却又什么都没感觉到,不由恍惚一笑,“没什么,可能是感觉错了!” “什么?” “没什么,走吧!落神山一出世,这平阳城里大大小小的门派和势力日渐多起来了,咱们的目的与其他人都不同,所以尽可能低调吧!” “师兄,我知道,你放心,只是师尊说的那位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吗?要知道他可足足有上万年没有出现过了。” “师尊既然这么交代,那肯定是有师尊自己的理由的,我们不用多质疑,至于那位的踪影,能寻到一丝线索自然是最好,寻不到,也还有师尊呢!” “我们只需注意冰海和赤焰那两位圣使,以及他们的得力手下们的动静就可,这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 “嗯,明白!”师妹听了这话,也立即点头。 此时两人还站在布庄大门外不远的地方,因为说话的时候用了隔音结界的关系,倒也不虞被第三人听见。 这会儿说完了,自然要走,说来也巧,视线的余光,正好看到了青色和花默他们家的这头贱萌兽绿绿。 见它脖子上,竟然戴着这么夸张宽大的大红色项圈不说,还佩戴了一个好大的蝴蝶结兽牌,上面写着绿绿两个字,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只绿云兽一样。 令得那师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随手拉了拉他师兄的衣袖道,“师兄你看,好蠢的低阶兽!” - - - 题外话 - - - 第一更来了。明天上架,上架当天日更1万,特此通知哈!么么亲们。 第五十四章 你们想对我家绿绿做什么? 师兄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见被批蠢的绿绿,好巧不巧的正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而喷嚏的方向和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师妹。 自然,对于一位好歹也进入了结丹后期的中高阶女修来说,区区一只低阶绿云兽的喷嚏,当然不可能真的喷到她身上,光她身上穿戴的法衣,自有的避尘防御功能,就会把绿绿的喷嚏和口水阻挡在外。 问题在于,这位师妹没被喷到是一回事,绿绿胆敢把喷嚏和口水往她身上喷又是另外一回事。 顿时,就见师妹眉眼一瞪,抬手就要给这只胆大包天的蠢兽一个重重地教训。 却冷不防被身旁的师兄拦住,“师妹,你做什么?” “师兄你不是看到了吗?这只蠢兽居然朝我喷鼻涕和口水,简直胆大包天,我要教训它一下。” “师妹,别任性了,这只是一只初阶绿云兽,凡人买来拉货拉车用的,你和它一只低阶畜生较什么劲啊!” 师兄劝得也算没错,心胸也算是开阔了,可问题是他不知道他面前这只绿云兽不是普通的绿云兽啊! 这可是一只啰嗦、傲娇、臭脾气到连对着男主人花默都会蹶蹄子的兽。 哪里会买陌生人的账? 这个讨厌的臭臭的女人居然敢说它伟大的绿绿是蠢兽?她才蠢呢! 又蠢又难看,还味道臭臭的,都害它鼻子敏感,打喷嚏了! 还有这个稍微不那么臭的男人,别以为他让这个臭臭的女人不找自己的麻烦,它绿绿就会感激它? 哼,居然敢说它是畜生?它是伟大又英俊又勇敢的绿云兽绿绿,伦家是聪明的妖兽,不是人类圈养在栏里杀了吃肉的家畜好吗? 这么看不起它的人,也不素好人! 而对于讨厌的人类,绿绿决定它可不要委屈,反正主人只说不可以对男主人坏脾气,没说不可以喷其他欺负它的人! 于是,傲娇的贱萌兽绿绿童鞋,黑漆漆的大眼睛,很鄙夷地往上一翻,下一瞬,就听一个比之前更大更响亮的喷嚏就对着那位师兄,打了过去。 把这对师兄妹给彻底惊住了! 师兄是没想到,这只绿云兽对着师妹喷完后,还会扭头对着自己也打了个喷嚏,而师妹就没这么好涵养了,她都快气笑了。 “好你个蠢东西,你故意的是不是?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师妹,你等下!” 师兄也觉得绿绿有点怪异,一次可能是凑巧,可接连两次,就不能这么认为了,毕竟他们好歹也是修真者,概率和偶然这种事情,他们可不怎么相信。 然而这只是一只绿云兽,还是幼崽,看体型和模样,应该孵化出来也没有太久,离长到成年都还有好长一段日子呢,就这么个小东西,半点攻击力也没有,要说对他们两个有敌意,这讲出去,都是个笑话! 更别说自己一个元婴初期的祖师,和师妹一个金丹后期的女仙,难不成要当着这么多凡人的面,为着一只绿云兽的两个喷嚏,就把它杀了? 那可真是斯文扫地不说,连带秋阳宫和师尊的面子都一并踩土里去了。 这才是他阻拦师妹的原因。 “喂!你们想对我家绿绿干什么?”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 - - 题外话 - - - 第二更来啦!!!!明天上架哈!!!求咖啡,求红包支持!么么哒! 第五十五章 一山二帝三圣四季宫 青色和花默本来就走进布庄没几步路,一开始两人都没注意到门外绿绿和这对师兄妹的‘互动’。 凑巧是花默跟在青色的身侧,发现进门左首上方的一匹料子的颜色和花样,正好是自家娘子喜欢的青色,便侧身想要叫伙计去拿。 就这么很正好的看到背对着他的那位黄衣女子,抬手似乎正要对他家绿绿做什么,被她身旁的男子给阻拦住了。 他微微松了口气,想着可能是他们两人正在说话,正好是对着绿绿的方向,并不是那女子要对绿绿做什么偿。 可随后他见到绿绿对着那男子打了个喷嚏后,那女的抬手的动作就太明显了。 这下花默有点急了。 顾不上布料,一个转身就往外去。 青色一回头见花默说也不说一声就往外冲,哪还不知道肯定是有事了,便也赶紧跟了上去。 这不一跨出门槛,就正好看到绿绿充满鄙夷和傲娇的小眼神,脑子一炸,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蠢货惹祸了。 知道归知道,对外,她又不蠢,哪里会主动认自己的绿云兽有问题,正好那女的还抬着手腕,于是,就有了人还没到,那声质问的断喝就先一步叫了出去。 如此一来,那两人僵住了。 周围的人本来就有些在看热闹了,再听到青色的这声喊,更是把目光炯炯地都落到了那对师兄妹身上。 不刻意显露修为的话,凡人是看不出对方是否为仙师修士的。 而这对师兄妹为了显示低调,这些日子都并未刻意打扮的和寻常人有什么不同。 虽然身上的衣着不菲,看着就是富贵料子,但是凡人里富家公子小姐的也不要太多,穿两件好衣裳不代表什么。 因此,除非他们俩现在显露各自的身份和修为,不然的话,这些围观百姓,可不会因为他们穿的衣裳比青色花默夫妇穿的好,就站在他们一边。 相反,在他们看来,穿着这么好衣裳的两人,居然和一头最低阶的拉车的绿云兽过不去,实在是太跌份了。 尤其是人家绿云兽的主人还不在的时候,这个行为有点太出格啊! 这位师妹都快要气疯了! 这些平民是什么眼神?鄙视她和师兄? 有没有搞错?她堂堂金丹期的女修,谁见了不恭敬地叫一声仙子? 却没料到,今天居然要因为一只蠢笨的绿云兽,被一群没有灵根的凡人鄙视,真是…… 偏生这个时候,她和师兄都已经不能在凡人面前暴露身份了,原因还是那句老话——丢不起那个人啊! 只好把满腹的愤懑,都冲着青色来了,“这绿云兽是你家的?” 两人这一转身回头,青色见了也忍不住心中赞叹,这对男女好相貌! 飞快地注视间,她也看出了自己和花默和他们两人,是两个阶层的人。 弄不好这对男女有可能还是修士,毕竟若单是富贵人家出身的话,那种含而不露的气息可就太不寻常了。 可那又怎样,这个时候可容不得她装怂后退。 因此闻言,青色非但没有露出半分神色,反而眉眼一挑,很不客气地反道,“绿绿不是我家的,难不成还是你家的不成?” “你这妇人怎么这般与我说话?” “嚯!这位小姐,我还没问你呢,你无端端地抬手可是想要打我家绿绿,我家绿绿好端端的乖巧的站在布庄外,哪里得罪小姐你了?你居然要趁着我们主人不在的时候打它?” 论嘴角活络,青色哪里会输?好歹也是谈判桌不知道上过多少回的人! “乖巧?你这只蠢兽朝着我和我师兄喷口水鼻涕,这也算乖巧?” “师妹!” 当师兄的一听师妹被气得,说出上面那句话,就知道不好了,赶紧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听到这话的青色夫妇,以及围观的群众,脸上都露出‘你好无语’的表情。 “我说这位小姐,你这算不算是强词夺理,没事找事?我和我相公进布庄买东西,让我家绿云兽在外头等着,它一直站在那里没错吧?别说打喷嚏是大多数兽的习性,便是我等人类,亦或者是法力高强的仙师们,也不能说永远不打喷嚏啊,是不是?” 围观一干群众,马上变身最配合群演,一栩地点头。 青色满意地又道,“看,既然咱们人都避免不了打喷嚏,又更何况我家绿绿只是一头低阶的绿云兽了。” “它站在我让它站着的地方,打了个喷嚏,你就要打它,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少跟我来这套,它只是打了一个喷嚏吗?它打了两个,一个冲着我,一个冲着我师兄,你这只绿云兽就是故意的。” “师妹!你住口!” 身为师兄的人,额头都满满黑线了。 自打结婴成功后,他还从没一刻觉得这么囧过,平日里师妹虽然有点小任性,却绝非此刻这般刁蛮和不用脑子的人。 这几句话,他在旁边听着都觉得跌份到丢人,亏师妹还全无所觉,再让她这么说下去,便是他们修士的身份今天不曝光,他都觉得以后没脸见人。 赶紧打断喝止住了师妹的话,然后立即对着青色和花默一拱手,“这位郎君和夫人,抱歉,我师妹今天有点心情不好,所以迁怒了,真的不好意思,还请见谅!” “师兄!” 当师妹的人似乎没想到自家师兄会因为一头低阶畜生,向凡人赔礼道歉,不由面露错愕震惊之色。 若他们不是修士的话,青色可能还不愿意就此熄火,可既然怀疑他们可能是修士的话,她本身又是个外来灵魂,生怕被人发现不对。 现在这个男子出面道了歉,青色便也有意顺台阶下。 闻言,面色便是一缓,“罢了!既然这位公子如此说,所幸我家绿绿也没受到实际伤害,便算了,您二位走吧!” “你——”那位师妹分明不愿意,却被师兄一个严厉的眼神给愣生生地阻住了刚要出口的话。 “多谢这位夫人。在下姓阮。这个荷包里的东西,便算作赔礼吧。” 说着,这位阮师兄就凌空把一个素色的荷包,恰好的落到了花默的怀中。 花默手忙脚乱的赶紧接住,愣住了。 青色也有些意外,“阮公子,赔礼就不用了,算是个误会,双方都无损失,还请把荷包收回去吧。” “是啊,这位公子,荷包还请收回!” 花默可没阮师兄那个本事,随手一丢就能把荷包丢到人家手里,便上前几步,亲手要送回那个荷包。 却见阮师兄飘然一笑,后退了两步,“应该的,虽然是误会,却总也是我师妹说话太没礼貌了,荷包里的东西不值什么,就是一个歉意,两位只管收下,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转身而去,那师妹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可自家师兄都走了,她也只得愤愤跺了跺脚,也快速地走了。 临走前都没忘了深深地瞪了一眼青色。 换了旁人,被她这么‘饱含深意’地瞪了一眼,少说也要打个寒颤之类的,毕竟对方是个金丹修士。 然而,青色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位女修的那个眼神所含带的锋芒,一接触到青色的身体,就自动自发的被吞噬和化解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身为当事人的青色,完全不知道,她于无声无息中,就避开了大病一场的危险。 还以为刚才那女修的眼神,就是恼怒和不甘的瞪她一眼罢了。 哪里知道人家睚眦必报,暗暗下了一次报复。 当然,碍于修士修心,不能平白无故就害平民的关系,那位女修倒不会要了青色的命,只不过是想让她重病一场,解解今天师兄居然替她向青色低头的恨而已。 不管怎样,这莫名其妙的师兄妹走掉之后,青色和花默也没了继续逛布庄的心情,干脆就重新上了绿绿的背脊,直接奔着兽粮市场去了。 沙萝卜交易区,有露天散称的和批量柜台两种,前者就是花默说的每天去买一点回来给自家绿绿吃,后者就是一交易便是一个灵珠的量。 两人都得了储物空间,自然是买够一个灵珠的沙萝卜了。 除去沙萝卜,绿绿一路上还叫唤着想吃好几种其他的东西,青色听到之后,便佯装随意地问了花默,才知道那几样东西,基本上都属于是绿云兽喜欢吃的零食类。 本是不欲给它买的,谁让这蠢兽头一回跟她出门,就闯祸? 可经不住它一路不停地卖萌、装可怜、各种撒娇肉麻的一个劲地叨咕哀求,青色觉得脑仁都快炸了。 只好妥协地也让花默给采买了一些。 这才让这话多的不得了的绿绿,安静了下来。 采买完了绿绿的口粮和零食之后,时间还早,花默便带着青色去了专门采购家具的片区。 因为娘子说家里的家具看得太腻了,她不喜欢了,想要买些新的重新布置。 花默对此是没意见的。 若非在平阳城里置宅是非常昂贵的事情的话,他都不止一次想要买个大一点的房子,好让娘子也跟着住的宽敞点了。 现在房子暂时没能力换,娘子要换换家具和屋子里的装饰,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绝对是双手双脚的同意啊。 因此,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他就这么看着青色,大把大把的花钱,从炕柜到立橱,从床单到窗帘布,乃至家里的洗澡桶,都全买了新的。 好在灵珠的购买力实在是很惊人。 别看花默一个月就赚4个灵珠,可谁让灵珠是修士们都通用的货币? 一个灵珠折算成银子的话,足足一百两,实际上真正的购买过程中,还不止一百两的采买力。 区区家里用的柜子床单什么的,全换新的也值不了五十两银子。 而却能因此抹除和替换掉,旧女主人存在的诸多痕迹。 青色甚至都想好了,这个时代不知道有没有刷房子墙壁的油漆之类的,若是有的话,过两天,她都要把房子都给刷一遍。 这些心思,花默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完全包容和欢喜的跟着青色大采购。 厨房用具因为青色并不下厨房,也不知道缺什么,便让花默自己看着买。 她只提了她喜欢吃大米饭,不喜欢吃面食,花默便买了整整五个大麻袋的香米。 长长的绿色米粒的那种,青色还是头一次看到米是绿色的。 但是花默却说这是大风国最好吃的米,连花朝国的商人都不远万里前来采买贩卖。 青色不置可否。 看着花默每买一样调料或者蔬菜,就跟她介绍一遍,这个调料或者蔬菜的名称及产地,功效和特点,似乎像是知道了青色对此的一无所知,所以特意给她这样介绍一番一般。 青色一开始有点慌,想着花默这么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随后见他很自然而然的就这么做,似乎并没有多做其他联想的样子,她不安的心又缓缓地平静了下来。 想着不管花默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必须承认,他这么做对她来说,简直是太有帮助了。 她就像个海绵在不停地吸水一般,把花默所讲的所有的信息都记在了脑子里。 然后默默地逐一分类和归整,慢慢地形成一个粗略的对这个青神大陆的笼统认知。 大风、花朝、香雪海,还有月流关,这是青神大陆唯有的四个凡人治理的国家。 名字都很奇怪,她从来没听说过,当然也不可能在她学习过的历史痕迹中。 她现在所在的平阳城,便是大风国治下十三座城市中的一座。 而作为仙凡共居,人兽并存的这个世界。 凡人虽划立了四个国家,但是真正能左右人类世界的还是修士,凡人国度上方的自然是人修一方的。 大风国位于青神大陆的内陆腹地,不濒海,却毗邻荒漠,所以气候十分的干燥,自然生存条件还是稍嫌恶劣的。 所以这个国度,吃鱼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因为所有的鱼都要从很远很远以外的地方,被运过来。 非凡人手段可及,必是要用到修士们的法门,才能保证海鱼还是湖鱼的,到达平阳城还能是活的。 这是一。 活鱼到了这里,还要有绝佳的会烹饪的人选,不然的话,不会做,再是鲜美稀罕的鱼,也卖不出好价钱来。 而她的这个便宜相公,花默,就是平阳城首屈一指的做鱼大师。 这个称号,不是花默自己自夸自封的。 而是她们买佐料的过程中,遇上了好几个‘熟客’(自然是花默的熟客,青色自己可是一个不认识),从他们赞许和推崇的零碎话语中,青色得出的结论。 而这,不免也震惊到了青色。 同样,也让她蓦地知道,她以为很寻常的每天餐桌上必然要有鱼的要求,却原来在这里,是最为奢侈的要求。 海鲜河鲜湖鲜,任何与水产食物相关的,都是奢侈品。 而这个男人,在她任性的要求说以后餐桌上必须天天有鱼的时候,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一口答应了。 即便他是首屈一指的做鱼大师,即便圭贤的羡鱼楼是平阳城最大的海鲜酒楼,青色相信,花默要做到天天给她做鱼吃的地步,也是要付出不知道多少辛苦和代价,才能支撑得住她天天吃鱼的庞大开销的。 而他却只字不提,只是微笑宠溺的答应了。 这让青色不得不再一次审视到花默对她是多么的包容和呵宠,也忍不住让她检视起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无知和任性。 甚至开始猜测原来的青色说不喜欢吃鱼,到底是真的不喜欢,还是缘于她知道鱼在大风国的珍贵,不想给花默增添负担?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个早晨,青色收获了太多颠覆的印象。 如同金庸古龙笔下瑰丽奇魄的江湖武林一样,区别的是青神大陆的传奇是妖皇和人帝。 妖兽们在大陆以外的无边海域,以及人类罕至的雪峰深渊,牢牢的占据地盘,以各自地盘的特点,分成三个圣域:冰海圣域,赤炎圣域,以及深渊圣域。 统领这三大圣域的都是妖皇之下,最高阶的妖王,被称作圣使。 也被人类修士们合称为三圣。 他们在妖帝畴铮隐世的无数年里,代表妖兽们牢牢的稳固住了地位和势力范围,是妖修们的标杆。 与此对立的,是人类修士们建立的四季宫:春华宫,夏明宫,秋阳宫,冬狼宫。 原则上四个凡人统御的国家,归根结底,也都在四季宫的管辖范围内,毕竟当真正的灾难和危险降临时,能替凡人国度抵御为难的还得是大能修士。 平阳城所在的大风国,辖管上就是在秋阳宫范围内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落神山一出世,最先到来的会是秋阳剑尊翟亦强。 刚才那对师兄妹,就是翟亦强座下的弟子,只不过此刻的青色她们并不知道而已。 三圣和四季宫的各自上面,就毋庸多说了,只有两个传奇: 妖帝也称万妖之皇的畴铮;以及人修方面,以文入道,成就同样巅峰境界的人帝苏悬。 因此,青神大陆的神奇,真要概括,便只有九个字: 一山(落神山),二帝(畴铮、苏悬),三圣(冰海圣域:路笙、赤焰圣域:红衣仙子、深渊圣域:黑夜),四季宫(春华宫:花素问、夏明宫:倾未央、秋阳宫:翟亦强、冬狼宫:风白朗)。 青色忍不住赞叹:真是瑰丽雄伟的世界啊! 只可惜这些统统与她无关,她非但不能掺和进去,还得离这些传奇远远的,免得把自己送进深渊! ---题外话---第一更六千字。原本只打算更一万加,结果编辑大大说第一天上架要更两万加,悲催的流白熬夜码。。。 第五十六章 啊灵石 回到家门口时,青色见到了一个多日不见的人——圭贤。 他正焦急地在门口不停地两边张望,看到他们回来,当即眼睛一亮,就迎了上来。 “哎呀,阿默,青色,你们都去哪了?我都等了你们一个上午了!” 圭贤搓~着手,笑说偿。 青色面色淡然,眼神却带着几分讥笑地看着他。 圭贤见了,赶紧佯作没发现的,把视线转移到花默脸上。 而花默的表情却也有些怪异,他看着圭贤足足三个呼吸后,才轻声地道,“公子,你怎么会来?” “咦?”圭贤一愣,觉得花默今天的情绪不对啊。 看到他不说高兴,反而好像疏远了些,出啥事了? 圭贤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青色,想着不会是这个没常识的女人,这几天对阿默说了什么吧? 不然怎么这样了? 殊不知花默看到他又看向青色的情形,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完全不用多想,身体就自动自发的一个侧步,挡到了圭贤的前方,正好把他看青色的视线给遮挡住了。 “公子,你还没说你来究竟是做什么呢!” “不对啊,阿默,几天不见,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了啊!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圭贤这下是真的觉得有古怪了。 “我说青色,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到底在阿默面前说我什么了?怎么阿默对我这么不客气啊?” “……”青色无语。 她这算是躺枪吗? 亏她以为他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有蠢笨糊涂的时候,是个人有眼睛都看得出,花默这分明是在防备他接近自己,是在吃醋啊! 这货居然以为自己在花默面前说他坏话,挑拨离间了? 我勒个去!到底长没长脑子啊! 她都不用说话,花默就该发飙了。 果然,青色的思忖还未完,花默果然不能忍了,“公子,你做什么对我娘子这么凶的说话?” “不是,阿默,我拿你当兄弟看待,这女人却在你面前说我坏话,我这不是——” “公子,谁说娘子在我面前说你坏话了?公子又做了什么,要让我娘子说你的坏话?” 花默这两句反问,问的真叫一个机敏和聪慧啊,和平日里他憨厚的样子还真是有点不相衬呢! 青色暗自窥觎着圭贤的脸,心里偷笑。 “公子,我娘子这些天根本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公子啊!她又怎么会说公子的坏话,倒是公子你,今天突然来了,然后张口就叫我娘子的闺名,还这么不客气,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哈?” 圭贤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就几天不来,他怎么觉得他现在都跟不上阿默的大脑回路了啊? 阿默这是在质疑他对青色有想法? 哎哟喂个娘!天大的冤枉! 脑袋上被他打伤的头,刚好两天,他可不想再让阿默这愣头青的误会。 “阿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不会觉得我对青色,不是,对嫂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没有,绝对没有!天地良心,我把你当亲兄弟一样,你觉得我圭贤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话刚说完,圭贤自己的脸就黑了。 不为别的,而是这番话,他自己说完都觉得耳熟的很。 好像上一次阿默误会了他要对青色不轨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对花默解释的。 然而花默并没有相信不说,反而抓狂的用头狠命地撞自己的头,以至于醒过来后还丢了当天的记忆。 那他今天这么说,阿默能信吗? 显然,花默并不怎么相信,却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反应激烈,只是狐疑地又看了他一眼,“真的?” “真的,比灵石还真!” 圭贤赶紧点头。 “噢!那你要向我娘子道个歉,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就冤枉我娘子说你的坏话?” …… 圭贤仰头望了望天,如果他生在现代的话,一定会大叫一声:天了个噜的,还让不让人有机会说来意了?他很急的啊! 得!一根筋的阿默他得包容! 至于没常识的青色这个游魂,他更只能认了! “好好好!嫂子啊,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失态了,圭贤在此给你赔个礼,还请嫂子原谅则个!” 青色还坐在绿绿的背上,闻言,笑的很是温婉无害的样子,“圭贤公子客气了!是我家花默太小题大做了,叫嫂子和叫名字不都一样嘛,有什么紧要的?” 圭贤无语地看着她,他敢说她绝对是故意的,既然不紧要,刚才为什么不说?非等到阿默黑脸误会,他道歉了她才说? 青色偷笑地回看着他,似乎在说,故意的又如何?你不是躲我吗?有本事继续躲,不要上门来啊! 花默可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还有约定,只是见圭贤道歉了,似乎的确是个误会,便也脸色又回缓了。 抿嘴温厚地问,“公子来多久了?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唉哟,不容易啊!终于有机会让他讲来意和正事了! 闻言圭贤赶紧点头,“我来了快半天了,只是没赶巧,我刚到,你们却已经出门了。” “又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以为就是去买个菜之类的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一等就是一个半天。” 见花默要解释的样子,圭贤一挥手赶紧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先说正事。阿默,我知道你头上的伤还没全好利索,不过今天晚上必须去救场了,临时来了好几拨大客户,都是开罪不起的。” “几乎坐满咱们楼里的贵宾雅间。且都点明了要上全鱼宴,这不,我不得不赶紧来找你回去。” 圭贤的话刚落,花默就点头了,“我的伤没大碍了,既然是楼子里有活,我责无旁贷。” “这样吧,公子你先回去,我且把娘子安顿好了,一会儿就来,前期的准备你让楼里先帮忙做了。” “不用了,既然酒楼里事情急,都已经到家门口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和圭贤去吧。” 青色见状,赶紧插嘴道。 圭贤听了这话,自是开心都来不及,但是花默却马上摇头。 “那怎么行,娘子你还没吃饭呢!鱼来不及给娘子做了,先给娘子做肉菜和其他东西垫啵下吧,等晚上忙完了,我再从楼里给娘子带鱼回来,好不好?” “花默,我说说的,哪里真的能让你天天给我做鱼吃,几天吃一回就行了,比起鱼,我也挺喜欢吃肉的。” “娘子莫要骗我了,我知道娘子是喜欢吃鱼的,放心吧,花默别的本事没有,让自己的娘子吃上一两口喜欢吃的东西还是能做到的。” 花默这回倒是一点都不傻了,知道青色说的那话是在安慰他呢,并不是真话。 毕竟她吃多美鱼时那熠熠发光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娘子是真的很喜欢吃鱼的。 “哎哟,我说你们俩就别在这里伉俪情深,你侬我侬了,我这都火烧眉毛,十万火急了!” “赶紧地,青色,咳咳,嫂子你也别在家里待着了,阿默不放心,这样楼子里其他吃的都是现成了,鱼要吃的话,也可以让阿默紧着你先做一条!” “重要的是,你们俩赶紧跟我一起去楼子里吧,家里还开什么火啊,等先忙过今天晚上再说。” 圭贤可受不了他们俩还在那磨蹭下去,赶紧打断他们,就连忙说完。 花默一听,觉得行。 本来他就不放心娘子一个人在家,出了上回的事之后,他现在恨不得去哪里都把娘子带着。 就是不知道娘子愿意不愿意去他做活的地方陪他? 不由目光期待地看向她。 青色还有什么可说的? 没犹豫地就点头,“也成。那就直接去羡鱼楼吧,就不回家去了!” “誒!太好了!”花默果然开心得不得了,对着绿绿就轻快地道,“绿绿,咱们不回家了,掉头。” 绿绿鼻子微微喷了口气,有心不听他的话,不过主人还坐在它背上呢,哪里还敢让她不高兴? 便晃了晃脑袋就利索地掉了个头。 圭贤见状,轻笑了一声,“可以啊!这只绿云兽幼崽挑的不错,还挺温顺聪明的。嫂子,阿默对你好吧!” 青色知道圭贤这话是在拐着弯暗示她,可不能说死就死了,花默受不住呢! 他哪里知道,她现在可是改了想法的,非但不会寻死,她还要想法子在这里,在花默身边好好的过下去呢! 心疼花默,照顾花默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他圭贤来说吗? “花默是我男人,对我好那不是应该的吗?” 青色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一股子傲气和理所应当。 圭贤听到发怔,花默俊秀的面容上,却立即溢开了满满的幸福笑容,“娘子说的对,我会永远对娘子好的。” “呃——”圭贤有心想要对青色警告点什么,却碍于花默就在旁边走着,那些话不能叫他听见了。 只能生硬地呵呵笑了两声,“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在家,这一大早上的是去给绿云兽买口粮之类的了吧,灵兽环和口粮仓都买好了没有?” “口粮仓我和娘子,呃,买好了,灵兽环太贵了,娘子说不要买,反正绿绿是认主了的兽兽,应该不会随便跟人走的,别的人要偷也不会偷一只绿云兽,所以不租灵兽环了。” 听到绿绿这个名字,圭贤终于有了心情打量了下这头绿云兽,也被它夸张的红绿项圈蝴蝶结,给惊到了。 “你们家的绿绿,打扮的挺……亮眼的啊!” “嗯,我娘子选的,挺好看的吧!” 花默闻言,很是自豪的点头。 圭贤被噎了一下,很想说,这样的审美,有啥值得自豪的?阿默,你这个妻奴,没救了! 青色听了,其实也觉得被雷劈了一下一样。 她算是知道了,绿绿这头贱萌兽的奇葩审美,可算是把她的一世英名给毁干净了。 谁能知道这奇葩夸张的领结,根本是绿绿这货自己强烈要求的好么? “噢,对了,娘子,这个给你,刚才那个阮公子给的,我没能还回去,娘子拿着吧!” 花默说着,就抬手把那个荷包给绿绿背上的青色递了过去。 青色接过,漫不经心地就随手打了开来,往里一看,错愕了下,“一块石头?” “啊?石头?” 花默也惊讶了一下,那位阮公子看着穿着挺好的,不像是没有银子,赔不起的人啊,怎么会在赔罪的荷包里放了块石头? “喏,你看!” 青色说着,就把那块大约青色手掌大小的,淡黄色的石头从荷包里倒了出来,递给花默看。 结果,花默还没来得及接过去,圭贤已经大叫了一声,“啊——灵石!” ---题外话---第二更4100字! 第五十七章 她就是一个大写的BUG 第五十七章她就是一个大写的bug! 这声大叫,吓的青色的手一抖,差点没把那块他口中的灵石,直接给扔到地上。 “圭贤,哎,你做什么?偿” 都没来得及骂他,就见他已经一个箭步上来,飞快地把她手中的石头,给抢到了自己手里横看竖看了撄。 花默也上前,与青色一起定定地看他。 “竟然真的是中品灵石!我没有看错!” 圭贤对他们夫妇二人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全然不见,只是目光专注地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都贴到那块石头上去。 口中还神叨叨的嘀咕个不停。 青色窘然地看了看花默,轻声问,“圭贤他这是怎么了?看着像是不太正常了的样子。” “公子他是太惊讶了!刚才那位阮公子竟然随手给了块中品灵石当赔礼,娘子,看来那位阮公子和他的师妹,应该不仅仅是富家公子小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二人很可能是大派名门的仙师子弟。” 花默一开始听到中品灵石的字样时,也惊讶,这会儿已经完全淡定下来了。 毕竟他从来不是贪心的人,这块中品灵石虽然稀罕,却也不是他们夫妇主动索要的,是人家非要给的。 有也罢,没有也不影响他和娘子过日子。 因此,短暂的激动过后,就恢复了平淡心情。 “噢!” 青色比花默的反应,更淡定。 毕竟比起花默现在的猜到,她之前就已经猜到了。 只是没想过那个姓阮的师兄,会给一块灵石做所谓的补偿。 想到这个,她心一动,低头就问,“花默,中品灵石很值钱吗?” “肤浅!这可是一块中品灵石啊!你怎么能用世俗的银钱来论她的价值呢?你这个女人果然还是这么没常识!” 这个时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的圭贤,一回神就正好听到青色的话。 立马就没好气地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公子!” 听到圭贤又用这种口气对自家娘子说话,花默冷静地叫了一声公子,以作提醒。 “呃,阿默,得,我错了!” 圭贤无奈地转头就再认了个错,然后果断地闭上自己的嘴。 想着以后有阿默在,他可要记得对青色这女人多多忍耐一点了。 手上却动作不慢的把那块中品灵石,又塞回到了青色的手中,“喏,还你!” “你不要?” 青色疑惑地看他。 “我要干嘛,又不是我的。我只是难得见到中品灵石,所以稀奇的看一下而已。” “你要的话,送给你好了。” 青色笑眯眯地说着,又把白~嫩的手掌摊到圭贤面前。 圭贤却不看她手中的灵石,反而戒备地看她,“你想干嘛?” “没有啊,我就是看你挺稀罕它的,好心送给你啊!” “可别,我一点都不稀罕,你还是和阿默自己留着吧!” 圭贤赶忙摇头,被这个女人接连坑了两三回了,还学不乖,他也实在是太笨了。 再说了,中品灵石虽然稀罕,毕竟对修士们更有用一点。 对于他们凡人来说,又没有灵根,根本吸收不了灵石里面的灵气,再高品质的灵石,到了他们的手里,也无非是用来换更多一点的银子。 或者偶尔胆子大的话,或可从一些草根出身的仙师们手中,换取一些对凡人有用的延年益寿,或强身健体类的丹药而已。 而这两种东西,对目前的圭贤来说,都不算难弄到。 他又何必要拿青色的灵石,还活生生的要欠她人情。 “你真的不要?”青色一挑眉,“那好吧,不要拉倒,我们自己留着好了。” “话说阿默,既然活鱼在平阳城是这么稀罕的东西,一定是很贵的,这块灵石如果用来买吃的鱼的话,可以买多少啊,能不能让我吃上两个月?” “娘子你想用灵石来买鱼吃?” 花默一愣,“不用的,娘子要吃的鱼,自然有我给娘子买回来,才不用花别人的灵石。” “傻啊你,什么叫别人的灵石,这是姓阮的赔给我们的,既然到了我们的手中,那就是我们自己的。” 青色青葱玉~指没好气的就点了花默的脑门一下,“昨天和你说的话,又白说了,人要学会灵活变通啊,送上门的灵石,不要白不要啊!” “可是——” “还可是?你就说说能买多少鱼就是了。” “只买普通的鱼吗?” “当然了啊,你不是说其他好多鱼都比多美鱼美味,还便宜吗?我又不傻,难不成还让你买多美鱼那样的鱼啊!” “那应该能买很多很多,足够娘子你吃上好几年都有余的。” 花默默默地算了下后,很老实地回答道。 “真的?哇!居然可以吃上几年吗?看起来这中品灵石真的很值钱啊,比那个灵珠还要值钱啊!不错不错!” 青色一听这个回答,眼睛都亮了。 几乎立即,她就拍了拍绿绿的脑袋,夸奖道,“绿绿,主人我原谅你之前闯祸的行为了,看来你无意中还算做了一件好事嘛!” “真的真的吗?喔!好激动哟!主人夸奖伦家了呢!哎呀呀,好幸福啊!绿绿是最幸福的兽了!” 绿绿听了那叫一个激动澎拜啊,四蹄不由自主地就在原地蹦跳了起来。 喉咙口发出长长的欢~吟嘶叫,说的正是上面的话。 只不过能听懂听到的就青色一人。 圭贤和花默看到的只是这只有点奇葩的绿云兽,因为青色的这一句夸奖,就原地乱跳乱叫的样子。 “阿默,你家这只绿云兽这是——听懂了青嫂子的话了?” 应该没这么聪明吧,这可是只低阶绿云兽,不开灵智的。 “咳咳,不,不是,绿绿它,它就是偶尔有点太,太活泼了而已!” 可怜的花默,长这么大,还真没说过几回谎。 尤其是对着圭贤这个好兄弟,他更是浑身不自在。 可偏偏绿绿的事情,他又和娘子说好了,一定是要保密的。 所以也只有对不起公子一点了。 圭贤倒是一点都没怀疑花默撒谎,闻言,只是赞同的点头,“嗯,这么看起来,倒的确是有点过于活泼了。听嫂子的意思,这块灵石来得还是有缘故的?” “嗯,我陪娘子去布庄买衣料,绿绿在布庄门口打喷嚏把口水喷到人家一对公子小姐的身上去了。那位小姐要打绿绿,被我娘子看见了……” “然后那位公子便替他师妹道了歉,送了这个荷包做赔礼!倒是没想到里面装的竟然会是灵石!” 圭贤听了瞠目结舌,看向青色的目光,如同看怪物一样。 “你,你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我能有什么事?” “不是,我是说,那对男女竟然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拿出一块中品灵石给你做赔礼,那显然是来历不凡,弄不好根本就是高阶的仙师了。” “嗯,那又怎样?又不是我主动问他要的,是他自己非要给的啊,我还让花默去还了,他不拿,怪我咯?” “不是,青色,我的意思是,对方很可能是有什么缘故,所以低调的装作凡人,在城中行走,你就这么的对上他们,真的好吗?” 圭贤忍不住担忧起来。 他更想问的其实是,她确定对方不曾察觉到她身上发生的异常吗? 青色这一刻奇迹般的领会了圭贤的意思,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我觉得问题不大。” “你一点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好的?” 圭贤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他开这个羡鱼楼后,也算是经常接触修士的凡人类型了。 他深知很多的人踏上修仙之路后,便已经不把凡尘俗世的人太看重了。 而且大多数的修仙者都性情不是太好,一个不虞,凡人就有性命之忧。 青色的绿云兽对着人家打了喷嚏,人家没灭了她的兽,还给她们两夫妻送了块中品灵石当赔礼,圭贤怎么看,都觉得事情不对。 太不符合常理,也太颠覆了啊! 这个没常识的笨女人,不会是被人在身上下了后手,还乐颠颠的全无所知吧? 花默听了这话,却紧张了,“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那阮公子和他的师妹,会对我娘子做什么吗?” “我想起来了,那位阮公子的师妹临走前,好像很愤怒地瞪了我娘子一眼,公子,那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她们可都是仙师啊!” 花默一回忆,就想起了这个细节。 这般一说完,后背冷汗都急出来了。 圭贤听了,也面色一敛,“青色,阿默说的是真的吗?那位女修临走前曾经深深看了你一眼?” 青色点头,对他们两人兴师动众的神色,很不以为然,“好了,紧张什么啊!不就看了一眼吗,是能看掉一块肉,还是能看掉半条命?别自己吓自己,兴许人家就是不甘心的瞪一眼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你这个没常识的女人!真,真是气死我了!你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人?有可能是金丹期的仙师,那能是一般人吗?” 圭贤这下也顾不得花默还在旁边,顿时就忍不住骂她。 他就知道,好端端的阿默他们手里竟然会有一块中品灵石出现,便是不正常的。 现在看来,分明是烫手的不行啊,人家弄不好就是用这灵石在买他们的命呢! 青色这个蠢女人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是急死人。 “呃!你急什么啊!” 青色见他是真急了,声音也小了下来。 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哪会不知道,圭贤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担心她。 再加上一边的花默,急得眼珠子都快红了。 也就是那个姓阮的不在面前,倘若在面前,青色毫不怀疑花默一定会立即冲上去和对方拼命。 赶紧一边抓~住花默的手,一边万分笃定地对着两人道,“我真的没事,我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好,你们俩可别自己先吓到自己。” “要不圭贤你和我说说,若是那个女人真的用眼神暗算了我的话,我身上会出现什么症状?” 圭贤苦笑,“这我怎么知道?要是对方真的是金丹期的仙子的话,手段那是高深莫测,我们区区凡人哪里知道他们仙家的手段?” “那也不至于全无所觉的,起码也该有点什么后背发凉啊,或者突然觉得身体发冷之类的,我也想过了,她要真的暗算我,也不至于会害我的性命,多半也是想让我病个一段日子,好作报复罢了!” “只是我现在真的半分不适都没有,相反,这个灵石一拿出来,我还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呢!就跟戴着温玉一样的。” 为了证明她真的活蹦乱跳健康宝宝一名,青色说着就把握着灵石的那只手,也赶紧伸了过来。 “阿默,你摸~摸,是不是特别暖和?” 花默毫不犹豫地握住,几秒后,神色微微松动,点头。 圭贤则很意外地发问,“握着灵石你会感觉到暖和?” “也不是暖和,就是一股很舒服的感觉,好像沐浴在春天的暖风中一样的感觉。” 圭贤有点傻,“你测过灵根没?” 青色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花默的手掌一紧,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可等她看过去的时候,又发现花默的表情并没有因此变化。 那他那下意识的握紧是怎么回事? “我不记得了!应该是没有灵根的吧,阿默是吧?” 青色随口回答。 圭贤也反应过来,她现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可不是原来的青色,她哪里知道原来阿默的娘子到底有没有灵根。 不过能和阿默在平阳城住了这么多年,若是有灵根的话,早就去寻修仙之路了,哪里还会发生被那什么的惨事。 “没有,我和娘子都是普通人,都没有灵根反应。” 花默很自然地接了青色的话茬。 圭贤点头,这个答案是在意料之内的。 意外的是,既然没有灵根,青色却能感觉到暖洋洋的来自灵石的温度,这分明是对灵气有亲和力的表征。 直白的说,就是应该有灵根的人的特质。 难道说,躯壳同一个,换了芯子,连灵根都能平白跟着生出来? 只可惜青色的情况实在太过特殊,他可不敢带她去城主府去测试灵根。 要是因此反而暴露了她外来灵魂的秘密的话,那可真是—— “嗯嗯,既然你觉得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反而暖融融的话,那应该是真的没什么事了,也许你说的对,那位女仙可能就是那么看了你一眼,不代表什么。” 这个时候,圭贤也只有这般说法了。 “不过这次没事,不代表以后都能这么平安度过,以后遇上仙师什么的,还是尽量恭敬避开吧!也免得阿默跟着担惊受怕!” 青色也知道,侥幸只能一次,不可能次次都幸运。 对圭贤的教训,也是诚恳的接受的。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还要和阿默过一辈子的,我会惜命的。” 说这话的时候,青色的眼睛是看着花默的。 花默也看着她,闻言更加握紧她的手,“娘子,别担心,就算有仙师为难你,我也会挡在你面前的,我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让娘子你独自面对危险的机会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呢!不用这么严肃!你是我男人,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啊!” “嗯!” 圭贤:…… 谁来告诉他,什么时候青色居然和阿默这么好了? 话说,青色这女人不是说只装两个月的吗? 那她这些话是说真的,还是敬业得只是在扮演她要扮演的角色? 要是后者的话,她这样做,不是到时候让阿默更加不能接受她的离去吗? 不行,得找个机会,和她谈谈。 他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但更重视关心自己的兄弟和朋友,可不能让她乱了阿默的生活和理智。 “咳咳,该走了,逗留的太久了,再耽误下去,客人还能吃上晚饭吗!” 顿时,花默和青色相对的双眼中,弥漫地粉红色泡泡,全被无情戳破了。 花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青色却直白地瞪了圭贤一眼。 低声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看到灵石,率先忘了正事扑棱上来的。” “咳咳,赶紧收好它吧,没事别拿出来让人看见了,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放进口粮仓最好,隔绝灵气。” 圭贤说着,还环顾了下四周,幸好这个时间段,周围也没什么人经过。 不然的话,刚才就冲着他们又是叫,又是闹的说了这半天,早就引人注意了。 而青色听了这话,也没再迟疑,握住自己衣袖内的储物镯,一个念头,手里那块中品灵石,就安安稳稳地待到了她手镯中的一个角落去了。 这也是她有别于其他人的地方。 因为是凡人,没有灵根,那些锻造铺里卖给他们的口粮仓,使用的方法,是有别于修士们的。 虽然一样是滴血认主,但是修士们滴的是精血,也就是心头血,所以他们的储物空间,只需要用神识,也就是意念就能打开。 但是凡人不行,必须要通过口粮仓外面篆刻的法阵,进行外联式的沟通,也就是认主后,每次使用口粮仓,都需要使用者本人,把口粮仓贴在额头上的位置,以便于上面篆刻的法阵,可以连通起来,让没有灵根和神识的凡人,也能把东西给储存进去。 这个方法不但麻烦,而且非常的难看。 实在是一般出~售的口粮仓,一坨坨的极为难看,还很笨重。 最少也得有个五六斤重。 即便能储物,每次要抱着这么一个铁坨坨一样的东西在身上,对于老百姓来说,也是不那么方便的。 尤其是家里要是不养拉车的妖兽的话,没人会买这个。 花默的储物扳指,已经是小巧轻便型的了,青色给他弄了个简易中国结,让他得意把东西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 便是如此,买绿绿要吃的沙萝卜的时候,他也是背着别人,偷偷地用扳指贴着额头的,才能把那么多沙萝卜整个放进了储物扳指里。 说这么多,只证明,额头接触是凡人唯一能使用修士们炼制的储物仓的法门。 但是青色又成了例外。 她发现她根本不需要把手镯贴到额头上,这么蠢的办法。 只要她想,她甚至来接触都不必,就能把她要放进去的东西,给弄进去。 这无疑又成了一个大大的bug! 她现在甚至忍不住怀疑,她的存在会不会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大大的漏洞。 不然怎么就完全不走寻常路了呢? 而这又是一个不能与人说的秘密。 造孽的是,上天给她开了这么多的金手指,你特么好歹也给我点等同的自保能力啊? 却让她身为一个凡人! 简直活生生的成了唐僧肉啊! 想想就闹心,“好了,走吧!” “你放哪了?就搁袖子里?还是让阿默给放进你们的口粮仓里吧,这样安全些。” 圭贤不知道她手上有个储物镯。 花默倒是知道,却也同样不知道青色竟然可以通过这么轻轻一碰触,就把要放进去的东西,给弄进去。 “没事,先赶紧去楼子里吧,你不是急吗?再耽误下去,可真要赶不上让花默做晚饭了。” “也行!” 圭贤一看,离羡鱼楼本也不远了,慢慢地人潮也开始多起来了。 这大庭广众的让阿默拿出口粮仓来贴在额头上,也不那么低调,还不如先去了楼里再说了。 这么一想,三人也不再说话,专心的走路,便也很快就到了花默工作的地方——羡鱼楼。 * 一到羡鱼楼。 别说圭贤没空再管灵石不灵石的事情了,便是花默也被一堆焦急的面孔,簇拥着往里拽。 这个快速地喊着,“花师傅,您可算是来了,冯师傅快要急疯了!” 那个也急切地说着,“所有的食材都已经到位,前期的处理,也都已经完成,现在就等花师傅您开锅掌勺了!” …… 饶是这样,花默也没忽略青色。 而是先把她带去他的休息间,这才愧疚地说道,“娘子,你就在这个小房间先休息下,小厨房就在旁边,我忙完很快就过来!一会儿我先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进来,你别怕!安心等我!” ---题外话---第三更7000+,写死了。。好累啊,还有一章3000哈!求咖啡,求红包! 第五十八章 失踪了的妖皇之心 “你忙正事要紧,赶紧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事的。” 青色觉得她要是再不放他出去,都快要被门口那些望穿秋水的眼睛给烧穿了。 “那,那我去了!撄” “去吧!我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累了,我就在这个小床~上,睡一会儿,这个床是你的吧?偿” “是是,娘子只管睡,这是我在楼子里午休的地方,就我一个人睡的。” “嗯,知道了,去吧,别磨蹭了!” 花默依旧有些依依不舍,却总算还是出去了。 青色也松了口气,这男人太爱一个女人,其实也是一件累人累心的事。 当然目前为止,青色还是享受这种被关心,恨不得要拴在裤腰带上才放心的重视感的。 小房间的门一关上,这个空间就变得很独立。 外头的嘈杂和人声,居然一点都听不见,真不敢相信热火朝天的厨房就在旁边。 隔音做的委实高竿,想来应该也是修士们的手段。 仙凡共居就是有这点好,未来仰仗的是高科技和现代化,而这里的凡人,虽然没有汽车和电脑,但是却有仙师们刻画的各种符篆和阵式法门。 圭贤的这个羡鱼楼,便是如此,随处可见的各种篆刻了复杂花纹的玉版。 有的上面挂着‘去尘决’的字样,有的则书着‘隔音璧’。 这些从字面上就能理解,应该是用来整理卫生和隔音保护客人各自*的。 但是还有一些什么‘璇音’‘转玄台’之类的玉版,青色光从字面上,就完全不能理解都是派什么用场的。 可不管是各自什么用途,都无不说明了圭贤虽然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但是他这个规模档次,完爆米国白宫的羡鱼楼,实在不是单单一句‘高大上’就能概括的。 她要不是亲见了,打死她都不相信,酒楼还能开成这样! 也怪不得花默这个做厨师的,也能做到整个平阳城都有名。 这根本与她想象中的餐饮业,完全是两回事。 * 而此时,在五楼的某个雅间里,一个绝美的白衣女子,正一脸冰霜之色的看着对面座位上的俊雅男人。 “路笙,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红衣,你别总这样臭着一张脸啊,多影响食欲啊!” 秋阳宫的翟剑尊要是在的话,一定会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男人,正是前些日子,于半空中会过面的冰海圣域的圣使路笙。 而这个穿了白衣裳,却被叫做红衣的女子,不用问,便可知她正是三大圣域中的赤焰圣域圣使红衣仙子了。 也是目前仅存的妖帝畴铮之下,修为最高的妖王中唯一的一个女子。 虽然在人类的世界中,但凡是女修,都被叫一声仙子。 但是红衣仙子和阮师兄的那位师妹秦仙子,那可完全就是两回事。 整整一个云泥之别。 现在这位在人类中,都赫赫声名的女妖王,脸上正毫不掩饰的写满了‘不爽’两字。 而且似乎只要是路笙不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的话,下一秒直接动手都毫不在乎。 “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事,我就想问问让你放置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放进去?” 路笙这话一落,红衣的眼神瞬间更加冷厉了起来,“路笙,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有私心,还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红衣,你过于敏感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更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 红衣还是很不假辞色。 他们三人中,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路笙,明明都是妖修化形的,却只有他以人类的做派为荣。 连这副故作高深莫测的表情,也学得入木三分,整个一人类中的假道学,伪君子模样,看着就让人好想扁他。 “确定了你行动的失败!” 路笙苦笑地丢出了一句。 让红衣顿时就站了起来,“不可能!” “你别不相信,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你看,帝尊赐下的影壁上,根本就没有那女子的魂魄影子!” 路笙说着,手掌摊开,倏地一块通体黑色的薄薄玉片,就出现在了掌心。 上面只有很浅的一条青色的痕迹,真的很浅,很细,不用心看几乎都看不到。 而这原本应该是完整的一个魂魄的倒影,有如人在照镜子一般的对立形象。 红衣一见,也彻底愣住了。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亲自看着东西进的她的眉心,怎么可能会没有魂魄倒影!” “是啊,怎么会没有呢?这也正是我好奇的所在!” 路笙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 比之红衣的不敢置信,同样应该烦恼的路笙,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从容的根本不像有烦恼一样。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故意没把事情做好?” “是,我是仰慕帝尊,但是仰慕是我自己的事,我纵然再不情愿,再嫉妒,也不至于在这等大事上坏帝尊的计划。” “红衣,你别激动,我没说不相信你,我要真不相信你,今天就干脆不会找你来这里了。” 路笙一脸无奈地看着红衣,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么个易躁易爆的性子。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因私废公,不然的话,当日也不会是他在拖延翟亦强,而让红衣去放置帝尊特意分离出来的妖皇之心了。 现在,影壁上应该出现的青色的魂魄倒影,只有淡淡地一道青色的痕迹; 而属于帝尊刻意分离出来的纯净的一部分妖皇之心,却彻底没了影踪。 或许也不能叫没了影踪,只是他们无法感应到了而已。 而这,对于路笙和红衣来说,就已经意味着出了大岔子了! “哼!那个女人身上一定有古怪,我去看看!” 说着,红衣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路笙一个瞬移就拦住了,“等等!不能去!” “为什么?帝尊的交代不容有失,我是亲眼看着包裹着妖皇之心的小球进入那女人的眉心的,她一个区区*凡胎,就算是身具特殊功用和使命,也不可能超脱影壁的魂魄复制!” “现在居然连妖皇之心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变故,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作祟!” “没有人!”路笙难得一筹莫展的摇头。 对着双眼还呈现出不解神色的红衣,他进一步补充,“在发现影壁没反应之后,我就有你同样的怀疑,所以这几天,我几乎偷偷地把整个平阳城查了个底朝天。” “然,并没有任何人,接近过目标对象。虽然城里来了许多自以为隐秘的小耗子们,可,就凭他们,还不足以获悉那些秘密,有能力知道那件事的,起码这几天都不曾接近过青色。” “照你这么说,难不成那女人自己能把妖皇之心给吞噬了不成?” “咳咳,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哼,你也知道说不可能,那既然这样,妖皇之心去哪了?” 路笙摇头,“这不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弄清楚的事情嘛!”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弄清楚?还不是要把那女人给弄来,仔细检查一下?” “不妥!不能这么干,我们做这些事,本来就是偷偷在进行的,若是明着来的话,帝尊还要派我们来做什么,他老人家自己来不就成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才行?” 红衣烦躁不已。 “吃饭!然后我找个机会去和她正面照个面,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嗯?你的意思是那女人现在就在这里?” 红衣一听这话,又一次坐不住的想走。 “你忘了她丈夫是做什么的了?这家酒楼的厨师,要是我没料错的话,她现在肯定就在厨房旁边的休息间里。” “秋阳宫翟亦强的人,阴魂不散的也在这座楼子里,今天晚上先低调着,别生事!” “我想法子把她从那小房间里引出来,你换个模样,装作凡人,与我一起看一看,也好确定下她的身上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为什么影壁竟然失灵了!” “好!” ---题外话---第四更来了,足足两万有余,累死宝宝了!睡觉睡觉! 第五十九章 是你 与此同时,被讨论的另外两个当事人,这会儿也进了羡鱼楼。 不过不是在五楼的雅间,而是在三楼大厅靠窗的一张桌子上。 直到这个时候,那位师妹还是很不高兴,“师兄,做什么对那妇人道歉,居然还给了她们一块中品灵石,便是要低调,也不需要这般代价吧!撄” “师妹,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忿忿不平?本来便是我们的不是,那只是一只低阶绿云兽,契约给了凡人拉货用的。偿” “且那只兽一看就是刚从孵化仓出来,还没长成,是只幼崽,你好歹也是金丹后期的女仙了,和一只畜生较劲,是怎么回事?” 秦师妹其实也觉得今天的自己,肝火旺得有点莫名。 她也承认到如今为止,都有点不依不饶的不冷静,可不管怎么样,她也没想到,师兄会直接把一块中品灵石送出去当了赔礼。 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和那女人争辩了。 “对不起师兄,是我错了。” “师妹,我不是怪你,你从小在秋阳宫长大,人情世故经历的少,所以很多时候,并不觉得无视几个凡人有什么不对,但是这是不对的。” “你如今修为停滞在了金丹后期,迟迟不得突破和进步,便是心境历练不够,经历的太少,心境不得圆满,这次出来,我特意和师尊说了带上你,何尝不是让你多看看,看看是否能让你有所启发。” “师兄,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下回再若见到那对凡人夫妇,可不许你再有多余的动作,话说,你不曾做什么吧?” 阮师兄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温润的谆谆教诲,临了,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 秦师妹顿时一阵心虚,差点都不敢看师兄的眼睛。 阮师兄一看,哪还能不知道,她肯定做了什么,“你不会害人性命了吧?” “没有没有!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我就是不忿她一个凡俗村妇,那么牙尖嘴利的,所以稍微给了她一点教训,顶多也就是晚上睡觉多做几个噩梦罢了,绝不至于伤她性命!” 秦师妹赶紧摇头,然后小声地避重就轻地说了下她做的事情。 没说她的那几个所谓的噩梦,虽然不至于要人命,却也足够人大病一场。 这种痛苦不比一下子把人害了,好到哪里去。 阮师兄想来也是知道真实的情况,必是没有她说的那么轻巧的。 可那又能如何? 毕竟不管怎样,秦师妹是他的师妹,是他们秋阳宫的人,好歹也是个金丹女修,代表着师傅的脸面。 他说她几句也就说了,要说再为了青色~区区一个凡妇,再多的教训自己的师妹,那是不可能的。 反正他也送出了一颗中品灵石,对于凡人而言,再大的伤害,也足够补偿了。 这般看来,其实在这位看似温润的阮师兄的眼中,他也未必觉得秦师妹这么对青色是有多严重多过分的。 这也大抵代表了绝大部分的修士们心中的想法。 虽然仙凡共居,但真正意义上,既然他们成了修士,那么就代表他们比普通人要高等的多。 普通人的一切都该为修士们而服务。 当然了,在他们心情好的时候,也不介意,在凡人面前,多表现一下~身为仙师们的高贵谪仙风度。 就好比给花默青色送了一颗中品灵石当赔礼,这样的事。 “嗯,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多谢师兄。” 秦师妹见师兄似乎不生气,也没有继续深究的打算,不由再次开心放松了起来,“师兄,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随便坐坐,吃个饭,听听闲聊。” “啊?” 师妹错愕,果然筑基期,就基本可以不食人间五谷了。 更何况人间五谷中,杂质太多,吃的越多,对他们修炼来说,麻烦也越多。 所以大一点的门派里,过了筑基期的弟子,都会得到门派定期下发的辟谷丹。 便是没有,交易市场,辟谷丹也是极为便宜,稍稍能够猎杀妖兽的修士,都能交易到。 因此早早的,就没有贪口腹之欲的了。 何况到了她和师兄这个境界。 除非是蕴含了灵力精气的风花玉露之类的馈赠,凡谷多少年都不食了。 “啊什么啊?你从不行走凡城,怕是不知道,便是凡人酒楼店铺,也是有经营咱们修士们可食用的东西的。” “这平阳城里,做灵餐有名气的不下十数家,不过规模最大,类别最奇特的,就属这羡鱼楼。” “做的是海域中的灵鱼鲜味,听说便是真正海边的修士来吃过之后,都赞不绝口。” “咱们秋阳宫毗邻荒漠,气候十分的干燥,境内水源稀少,也不利于繁殖水生生物,今天师兄就带你尝尝这海中灵鱼的滋味。” 阮师兄笑的温和,款款言来,十足一个好师兄的典范。 “嗯,有师兄在,果然很幸福。” 秦师妹不知想到了什么,娇颜上顿时泛起了一个羞怯的笑容。 阮师兄却只作未见一样,继续淡淡地道,“另外,你没见就这三楼的一个大厅里,已经坐了有多少修士了吗?” “虽然大部分是散修,但是很多消息却正好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也算是同道们互通有无的一个场所。” “原来还能这样!” 秦师妹是真的学到了,脸上也不由露出信服的神情来。 果然跟着师兄出来,就是不一样。 正说话间,负责点菜的小二,就已经恭敬礼貌的站到了桌旁,“请问两位贵客是用普餐,还是灵餐?” “灵餐今日的菜谱都有些什么?” 阮师兄温厚地问。 一听这话,小二立即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二位仙师大人。灵餐的话,今日的所有食谱,都在这上面,请仙师大人一观。” 说完,便双手奉上一个玉版。 是简易的文书法阵。 凡人因为没有神念,所以阅读不了这样的玉版,修士就不同了,稍稍引动灵识,就能如同凡人看书一样,把玉版内镌刻的字体都看得清清楚楚。 阮师兄接过,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一笑,“羡鱼楼果然不负盛名,还真是有不少好东西,这样吧,七彩珍海套餐给我们上一份,另外,嗯,我看菜单上说,今天有一条八百年的望潮兽,不知可曾售出?” “回禀仙师大人,望潮售并着其他几样罕见的珍稀,今日都已经有客人预订掉了,所以非常抱歉!” “都已经售完了?” 阮师兄也有些惊讶,他要是没看错的话,玉版上,头一行,可是明白的写着两千九百年的海王鲨的。 海中的大型妖兽,一般以三千年为一个界限。 三千年以下的体内已经蕴含了不少灵气,却还没能进入化形程度。 但三千年以上的,基本都具备了五阶妖兽的能力。 而五阶就能进行粗略的化形,虽然化形的不完整。 可多少年来,青神大陆互相遵循的潜~规则,就是一旦妖兽有化形能力了,人类便不能捕猎为食。 起码明面上,不允许有此等行为,不然是要开战的。 当然了,这一条所谓的规则,也就是针对没能力越界的人的。 能化形的妖兽,区区凡人也没能力捕猎到。 等到有能力捕猎到化形以上的妖兽的,也绝非普通人,起码是元婴修士了。 那等人真要吃上几只妖兽,还是多的是办法的。 根本不需要跑到人类的酒楼里来花灵石买。 从这也可看得出,在平阳城这么一个青神大陆腹地的小城市里,区区一家酒楼,竟然能在菜单上见到一条足足两千九百年的海鲨王鱼,是多么的稀罕。 要知道再有那么一百年,这条海鲨王鱼就算被捕到,也只能放归,或者偷偷的被烹饪,而不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上了人类餐馆的菜单。 莫怪这羡鱼楼能开到这么大,这家酒楼的掌柜,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更另阮师兄惊讶的是,落神山现世才几天啊,这平阳城里竟然已经来了能毫不犹豫点下海鲨王鱼吃的修士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来自哪方? 妖修那边的,还是他们人修这方的? “是的,仙师大人,都已经有客人预订了,我们的大师傅,如今已经在烹饪制作中。仙师大人,您看看是不是还需要点些其他的?” 阮师兄挥了挥手,“不用了,既然已经有人订下了,就罢了,你就上我们要的套餐就行了!” “好的,仙师大人请稍后!小的,这就去厨房下单!灵餐稍后就会送到!” 小二说完,恭敬地又鞠了个躬,才转身离开。 “师兄缘何惊讶?八百年的望潮兽而已,师兄若是喜欢吃,改天师妹亲自走一趟花朝国边境,那里临海,打海兽最是便当不过。” 秦师妹撇了撇嘴,不过一条八爪鱼,师兄至于一脸惊讶和遗憾模样嘛! 没错,所谓的望潮,就是章鱼的别称。 虽然长得丑,可好吃啊!(只代表流白观点,不喜欢吃的亲,可别喷哈) “八百年的望潮兽寻常,两千九百年的海鲨王鱼可不寻常。但是却已经被人早早的预定了,师妹这代表什么还不明白吗?” “两千九百年的海鲨王鱼?不会吧!这羡鱼楼不是一个凡人开的吗?他能有什么本事竟然能捕到海鲨王鱼,而且还是就差一线便能进入化形期的海鲨王鱼?” 秦师妹这下也忍不住惊讶了。 “呵呵,现在你知道不能小瞧人了吧!便是凡人,也总有本事做出些让我等修士都为之瞠目的举动来的。” “羡鱼楼能开到这般规模,有点寻常酒楼没有的本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掌柜的是凡人,可不等于就不能请到修士为他做事。这年头,还是有不少散修比较穷的,羡鱼楼做修士和凡人的生意,想来灵石和灵珠并不缺乏。” “只要给得出满意的价钱,散修们组团去捕猎些海中鱼兽,还是能理解的。” “我惊讶的是城里看来进了不少有来头的人物啊,海鲨王鱼说点就点了,还真是半点不低调,一会儿你在这等我,我去上面看看。” “师兄,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还未及元婴,掩气诀效果并不好,露了行迹,反而不美,我去去就回。” 秦师妹有些小郁闷,却也知道,自己金丹后期的修为在凡人眼中,固然是仙人一般的无所不能。 可真正遇上大修士,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这次出来,还真是苦逼,凡人不能欺负,比她厉害的又欺负不过,太悲催了! 他们的灵餐果然如那小二所说的一般,很快的就送了上来。 所谓的七彩海珍套餐,就是七种海里鲜美的鱼虾贝类,都是上点年份,能够自主吸食灵气的类型。 现在经过后期的加工烹饪后,被端上了餐桌。 阮师兄和秦师妹,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却哪里知道筷子随手那么一夹,竟是尝到了至尊美味。 顿时差点连来意都忘了。 直到全吃了个干净,两人才回过神。 一时间,互看着对方的表情都写着‘囧’字。 “师兄,好好吃!我没想到区区简单的海鱼,经过烹饪后,竟然美味如斯!这样吧,师兄你去做你的事情,我去厨房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厨,竟然能烹饪如此佳肴!” “咳咳,去可以,可别弄出动静来,看看便可!现在这羡鱼楼里同道前辈可都不少!” “哎呀,师兄,你今天都教训我好些次了,我记住啦,不会闯祸的,我就是好奇去看看厨师而已。” 秦师妹说完,就先一步跑了。 她倒也学了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修士,就在楼子里乱窜,而是老实在在拉住一个伙计,问他能不能参观下厨房。 自打花默在羡鱼楼做鱼开始,便常有尝了美味后好奇厨师的修士。 秦师妹并非第一个,这里的伙计也都很习惯。 小厨房也并没有什么不可给人看的,只不过今天格外的忙,那小二便利落的指了个厨房的位置,就由着秦师妹自己去了。 这时,小房间里的青色也已经吃完了花默让人送进来的晚餐。 两样蔬菜,一例汤,最紧要的是还有一条鱼。 青色吃了整整两大碗绿色米粒的香米饭,胃口好的不得了,吃完了,胃也满足的不得了。 吃的多了,就有些坐不住。 开了门,跑隔壁一看,花默正挥汗如雨,忙的不得了。 说是小厨房,也足足有上百个平米都不止。 各种助手,配菜、装盘、跑堂的,来来回回,络绎不绝。 虽然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可也得分是做什么的,起码青色觉得看一堆人在汗流浃背,实在没什么美~感可言。 单条鱼上桌,味道香死人,可这做所有海鲜鱼类的厨房里,味道综合在一起实在不怎么样。 青色只站了两分钟,就站不住了。 便拉着一个配菜模样的小伙计,指了指花默的位置,“我出去转转,你一会儿和花默说一声。” “哎,好的,师娘。” 小伙计很认真很恭敬地一口应了下来。 因为花默是羡鱼楼里唯一一个做鱼的大师傅,这些人都叫他师傅,连带着她也跟着升了辈分,不管年纪大小,都叫她师娘。 青色还真是觉得有点囧。 转身就朝着通往大厨房的方向,缓缓地走去了。 只因她记得进来的时候,经过大厨房旁边时,花默好像说过,那里有条回廊,可以一直通道羡鱼楼后面的花园。 她就是预备去花园透透气的。 只是谁来说一下,为什么这里的每条走廊都长差不多,还都这么长呢! 走了十五分钟,青色就不得不气馁的发现,她好像迷路了。 而且想要原路返还回去,都找不到之前拐弯的通道了。 她并不知道,这不是因为她迷路,而是因为羡鱼楼的后厨本就设有一定的迷幻阵法。 为的就是一定程度上保护后厨食材的安全,以及一些特色的秘方不至于泄露。 真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到厨房去,客人用餐的安全和羡鱼楼本身的保障从何谈起? 好奇海鱼烹饪的仙师们可以参观小厨房,甚至隔着一定距离观看花默烹饪,那也仅只是仙师,普通的客人可是没有这个特权的。 而这些幻阵,也就是防一防普通人。 很不幸,青色虽然自带bug穿越到了这里,可对于这种最粗浅的幻阵,却并没有什么免疫和看穿功能。 所以她华丽丽的迷路了。 更悲催的是,一路走来,她居然一个人也没看到。 想要问个路都不行。 不由郁闷的不行。 早知道还不如在小房间里待着呢,出来瞎跑什么啊! 正当这个时候,她突然看见走道尽头,冒出一个人来。 青色见状大喜,赶紧跑了过去,“请问——” 刚喊了两个字,就愣住了。 而被她叫住的人,一抬眼看到是她,也很错愕。 两人立即异口同声地喊道,“是你!” “喂!你怎么在这里?” 须臾,还是秦师妹抢先一步,抬高下巴,很是高高在上地问道。 青色早就知道了对方是修仙者,加之这里也不是大街上,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能稍稍约束对方的行为举止。 这里可是后厨的某处,现在又只有她们两个人,这女人真对她做点什么,她也反抗不了。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青色也只好能屈能伸一些了。 瘪了瘪嘴,道,“我家相公是这里的厨师,我来陪他。倒是小姐你,跑到后厨重地来做什么?” 第六十章 霸气的小刀 “怎么我跑来做什么,还要经过你同意吗?这里可不是刚才的大街上,你的牙尖嘴利可没有用!” 虽然答应了师兄不再做额外的事情,但是既然在这里冤家路窄的碰上了,不说点什么,也不是她的性格。 青色就知道,女人的报复心是最重的撄。 她虽然有心退让,可若是对方执意寻她的茬,光是忍怕是无济于事偿。 “这位小姐,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先要打我家绿绿在先,我不过是与你理论一番,你莫不是还要从街上追究到这里不成?” “之前来楼里的路上,我和我相公也把你师兄,那位阮公子给的荷包,给这里的掌柜圭贤公子看过了,他说令师兄居然给了一块中品灵石当赔礼。” “我们夫妇自问不曾要过赔偿,令师兄非要给,原以为是一些银子之类的,不曾想到,居然是灵石,想来两位应该都是修士了!” “我且还是称你为小姐,不是惧怕你女仙的身份,只是与你站在同等的位置,论一论事情的短长。” “换了布庄门口的你是我,你会如何做?” 青色这番话,句句说的缓慢而平和,并未抬高声音显得犀利,却也没有因为知道她修士的身份,就显得怯懦。 只是神情正色,修眉敛目,全然就事论事的平实。 秦师妹也被她说的有点发楞。 她骨子里就没经过什么历练,从小在一群修士们的教导下长大,听到和谈论的最多的就是有关于修炼的事情。 想要什么,也几乎抬手开口就有,哪用得着这般和人论口舌? 稍有不如意,发顿脾气,也自有比她年长的师兄,亦或是长辈替她解决麻烦。 这种种就造就了她娇蛮不通人情世故的天性。 现在,冷不丁地被久经考验,人情练达,又口齿极为灵活的青色这么一说,光论理,她还真的找不出反驳的话。 自然而然的就被噎傻眼了。 “喏,这块中品灵石还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普通小老百姓,可消受不起。本也是要还阮公子的,只是不知道到哪里可以寻到你们,既然这么有缘的在这里又碰上了,给你也是一样的。” 青色说话间,已经不着痕迹地从储物镯里,把那块中品灵石又偷运了出来。 脆生生地就递到了秦师妹面前。 目光也极为坦诚和直愣地看着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她会对她报复一样。 秦师妹再次傻住了,下意识地反问,“你不要?” 青色哪里是不要,她要啊! 要是没看到秦师妹的话,或则不是在这里狭路相逢的话,进了她口袋的东西,想也别想她会拿出来啊! 可这不是看着这女人本身就暴脾气,不太走寻常路吗? 为了最大程度保护自己人身安全,不得不忍痛拿出来,做出大方的要还给她的样子。 “对啊!我不要!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阮公子也说了是个误会,我家绿绿不会故意冲着你们打喷嚏,我相信这位小姐你都已经是修士了,还会故意针对我家那只笨笨的绿云兽。” “你固然态度不好,我想了想,我在布庄门口也反应有点过激了,所以大家都有点错啊,算是个误会!” “既然是误会,阮公子也代表你道了歉,我们就算说开了,还收这么贵重的灵石就不该了,所以还给你。” “嚯!真没看出来啊!我说你不会是害怕我对你做什么,所以故意在这里对我示弱吧。又或者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追究你让我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的事情了?” 秦师妹一开始,的确对青色的这番言语招数,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可这会儿经过一番思索,已经回过点神来了。 觉得这女人真狡猾,这分明是拿话在忽悠她呢! 她觉得自己这么容易被糊弄? 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而青色一见她这模样,暗叫不好,可装b都已经装到这份上了,要是这会儿露出心虚之色的话,只会更糟。 因此,就算是被看穿了意图,她也要表现出,一派坦然的,纯属对方在阴暗心理的样子来! 顿时,面色一敛,更加正色道,“你是修仙者,你要对我区区一个凡人做什么,我也阻挡不了你,更不会害怕。你请便就是。但请不要在人格上侮辱别人。” 青色想,如果有面镜子的话,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超级无敌玛丽苏加白茶婊般的正义。 不过没办法,谁让她武力值等同于渣渣。 如果这个表面‘正义’‘纯洁’‘善良’的大旗,都不竖起来的话,以面前这个女人比针眼还小的心眼来看,她绝对会把自己虐的惨惨的。 “你——” 秦师妹气急,随后又嘲讽地笑了一声,“行啊,本仙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说着,手就猛地伸了过来,似是有意给青色造成惊恐,明明动作很快,却又能让青色看清她每根手指的曲线。 简直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分解一样。 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白~皙优美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掐到了她的脖颈间,而她却别说躲,连最基本的想要动一下,都做不到。 立即,青色就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如同潮水一涌而来,把她没顶。 手中的灵石,‘噗通’一声滚落地面,她的双手本能的抓向秦师妹的手。 双目死死的瞪着她,宛如要把面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千刀万剐了才好。 前一次莫名其妙的死到了这个时空,她根本不曾体验过真正死亡来临一刻是什么感觉。 所以她一直以为她是不怕死的。 但是,现在,窒息、剧痛、眼眸充~血后造成的强烈的视网膜扩张,都令她有了种深深地恐惧。 却原来再多的勇敢,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人类在面临死亡的最后一刹那,都是极度害怕并想要求生的。 只是她还有机会吗? 都说修士杀人,比天打雷劈还要爽落,后者好歹还能留具焦黑的尸体呢! 但是修士们却是能把尸体,化得连灰都不会剩的。 可怜的花默,那个笨男人,她怕是再没有机会对他好了。 最可恨的就是那把破刀了,明明是它把她带过来的,现在自己都快要被人掐死了,这把破刀怎么不飞出来,把面前这个该死的女人的手给剁了? 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前,青色似乎听到了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声,“啊——” 然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无力睁开眼睛去看了! 所以她不知道,就在她那强烈的咒骂小刀的情绪刚结束,一道耀眼的青光,就猛地从她体内飞出。 然后在秦师妹完全没防备,也根本闪躲不及的光速间,便切断了她整只还掐在青色脖颈上的右手。 那声惨叫,就是秦师妹在猛地看到自己的断手,落到地上后,发出的凄厉惊恐的尖叫。 青色的身体,因为失去了她的掐提之力,已经摔落到了地上。 也同样是在青色光芒飞出青色身体的瞬间,那一股宛如透天而来的霸道强横气势,几乎划破长空。 别说羡鱼楼的后厨这点防君子难防小人的迷幻阵了,便是整个平阳城的主城防御罩,都跟着动荡了一下。 顿时,就惊得无数元婴大能,离地而起,飞凌半空。 而本来就在羡鱼楼内的修士们,就更别说了。 那股气势爆出的瞬间,几乎所有人心头都重重一凛,有如万钧山峦直压而下一般。 虽仅一臾,已经让无数人变了脸色。 其中脸色变得最难看的,就当属路笙和红衣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不好!” 然后顾不得隐藏修为,倏地一下,就朝着那股气息爆出之处,疾射而去! 比他们稍稍反应满一拍的,则就有阮师兄等一些人。 可当他们也落到事发的通道处时,却发现他们根本上前不了一步了。 整个通道被一条红色的纱巾,给完完全全的笼罩住了。 别说看见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便是稍稍碰触到那红纱,都会遭遇强烈的反震之力。 分明是极为强大的防御法宝。 且这红纱好是眼熟,还透着一股血雨腥风般的妖冶和凄厉。 下一秒,阮师兄终于认出了红纱的主人是谁后,顿时就连忙高喊一声,“大家住手!这红沙罗是赤焰圣域红衣圣使的法宝!” 阮师兄这话一出,全场轰然。 红衣圣使? 天爷爷欸!这位大陆最大的女煞星,怎么跑这里来了? 难道也是为了神山出世而来的? 传说这位妖兽祖宗可不是什么好~性子,妖兽边三大圣使,就属她杀人无数,鲜血满手,心情也最是乖张暴戾。 别说他们了,便是四季宫的四位宫主在场,也会觉得头疼。 她既然来了,刚才那道冲天的青气,别说还不确定是什么,纵然是神器出世,他们也没资格与她去一争,还是赶紧离得远远的。 免得好奇心直接丢了命! 阮师兄也想退,可他不能退。 因为他突然间发现,他的神识搜遍整个羡鱼楼,也没找到自家师妹的踪迹。 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不往这里来。 但是却没有。 阮师兄顿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别是刚才那道强横的气息,是奔着师妹去的吧。 偏生现在红衣仙子的红沙罗就这么明晃晃地罩在出事点上空,他想要确认一下都不行。 隔着红沙罗,阮师兄只得拱手高唤,“红衣仙子在上,晚辈秋阳宫阮世云,拜见仙子!不知仙子可否撤去红沙罗,让晚辈进来拜见!” 阮师兄的话一落,已经退后十丈有余的修士群中,又是一阵低呼。 阮世云?这不是秋阳宫剑尊翟亦强座下的弟子吗? 翟剑尊身为四季宫秋季宫的掌管者,也已经是大陆顶尖的大能之一了。 听说几百年前就已经进入合体后期,若不是因为剑修每进一个小境界都十分的不易的话,以翟剑尊的强横,步入洞虚那是迟早的事情。 可就算是这样,合体期的翟剑尊,真要爆发起来,绝对有跟洞虚期的老祖一战的可能。 毕竟剑修进阶之所以缓慢,正是因为他们的战斗力,远远高于同境界的修士。 众人不由热血了起来。 忍不住开始想象要是合体期的翟剑尊,对上以人修等级来对应的话,应该算是同为合体境界的红衣圣使的话,到底会谁胜谁输! 一些人觉得应该是翟剑尊胜算更大一些。 另一些却觉得翟剑尊固然迈入了合体期,可究竟只有区区数百年,可人家红衣圣使,掌控赤炎圣域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又是妖兽,本来寿元就远超人类不知道多少倍。 合体期的说法也不过是他们人修对红衣圣使的估算而已,到底红衣是不是合体期,还难说。 万一人家早就进入了洞虚,可就完全没胜算了。 外头各种猜测细语嘀咕个不停。 红沙罗内的路笙和红衣,却全然不在意,根本连半天心神都欠奉。 他们只是面色严谨地一站一蹲在青色的旁边。 “刚才那道强横的气息,明明是来自这里,但是却只须臾就消失不见了,实在是诡异和古怪!红衣,你的灵觉和嗅觉一直远胜于我,可有察觉什么?” 站着的路笙,一边还在努力环顾周围查找异常,一边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出来就随即隐匿了。完全找不到一丝痕迹!” 红衣蹲在青色的面门上方,看着她脖颈上清晰的五道指印,“那道青光似乎就是为了出来救这个女人一命的。” “你看被斩落的这个人类的手,创口的位置平整光滑,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便已经凝固地落了地。光目测,像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刀或者剑造成的。” “只是,什么样的刀剑竟这么霸道,一切之间,非但斩断了手,还同时直接抽干了这女人筋脉里的所有灵气。” “这女人就算是醒了,一身修为和境界也废得干干净净了!这般诡异,倒不像是自封为正派的人修们所拥有的法宝!” 路笙也早就发现了这一情况,“你检查下这个青色的情况,看看是不是问题出在她身上。左右这次之后,我们的来意怕是藏不住了,干脆就直接点吧。” 红衣其实没等他要求,就已经把手覆盖到昏迷了的青色额头上了。 一股妖灵力,顿时缓慢地就渗透进去。 刚进入,还未及到泥丸宫,就感觉到一股王者之气,强势出击,直接把她的妖灵力给吞噬了干净不说,还霸道地反击了过来。 骇得红衣赶紧抽手,蹲着的身体也立即单膝下跪,连声道,“帝尊恕罪!属下冒犯了!” 路笙也瞬间回身,以同样的速度单膝跪了下来。 盖因那一瞬间,他也察觉到了那股气息。 与之前的青气不同,这股气息他们太熟悉了。 同样的霸气强横,但是比之青光的气息,这抹气息对他们妖兽更有压制力。 不是别的,正是他们以为失踪了的妖皇之心。 这妖皇之心,几乎算是妖帝畴铮的己身元神的一个分裂。 只是为了不破坏青色身为人类的体内环境,这部分浓缩而成的一个球里,剥除了全部的妖灵气,凝聚的是畴铮这些年好不容易吸取到的先天元灵气。 也叫混沌灵力。 是没有元素和属性的,唯一的能融合和包容各种灵力,又中正平和的不会让人察觉的灵力。 畴铮的一部分意识就隐于其中,然后让红衣送入青色脑内泥丸宫,如此,既能于不知不觉中和青色本身融为一体,又不会引动天道发现。 算算时日,七七四十九天,就足够帝尊完全把青色炼化成万千分~身中的一个。 她当日担负的就是种入小球的重任。 作为种入成功的表现,青色这个身体的本身的魂魄,会被影壁抽取掉一部分,另一部分则被畴铮同化。 万一炼化的方式不能达到畴铮要的目的的话,作为被提前抽取到影壁内的一部分青色的魂魄,到了需要的时候,畴铮也有本事重新注入到她身体里,操纵躯体继续活着。 总而言之,为了将来的某一天,畴铮是做足了打算。 作为代执行人的路笙和红衣两人,也是严严苛苛,不敢有半丝懈怠。 殊不料这才几天,两人就感应不到了妖皇之心。 以为出大意外了。 现在猛地发现,没有出意外,帝尊的妖皇之心还好好的在青色的泥丸宫~内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无法从外界感应到。 红衣此番一接触,反而惊觉到了,一时间,两人又是意外,又是恐慌。 难不成刚才那道青光,也并非是什么其他的大能出世,而是帝尊保护青色的手段? 若是这般的话,他们俩岂不是无意中反而坏了帝尊的打算? 作为如今还只是一个中正平和的小球的妖皇之心,自然不可能说话的。 事实上击退了红衣的妖灵力查探后,那团小球就飞快地又缩逃回青色的泥丸宫去了。 像个胆子很小的孩子一般,固守着泥丸宫,寸步不出。 使得偷偷地已经又跑到泥丸宫外不远的小刀,再一次铩羽而归,只得回到丹田去了。 路笙和红衣,跪了须臾后,也知道不能再查看青色的身体了。 两人缓缓起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好半晌,红衣才问,“接下来怎么办?” 第六十一章 保护此女 第六十一章保护此女! 说实话路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更知道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外面的动静已经闹的这么大,如今整个平阳城又来了这么多修士,想靠他们两个把动静都压下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偿。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般动静足够惊动人了!我们盖不下来!撄” 事实上,路笙的话才刚落。 又一股冲天的剑气,已经划破长空而来。 几乎立即,所有的人都仰头看向天上。 那宽阔巨大的玄铁剑,也在下一瞬间,出现在众人的眼帘里。 没等人群惊呼,就见阮师兄,已经先一步冲着巨剑的方向,恭敬地行礼,“弟子拜见师尊!” “啊——秋阳宫翟剑尊来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 人修们欢欣鼓舞,立即躬身而立,不约而同的行礼拜见,“拜见翟剑尊!” 红衣也手轻轻一挥,那笼罩在通道上方的红沙罗就立时不见了。 路笙和她的身影,顿时就展露到了所有人眼中。 同样被看到的,自然还有地上昏迷的青色及断了手腕的秦师妹。 只不过比之地上的人,大家的目光更多的都集中在了这青神大陆上,极难得一见的三位大能。 不管是妖修还是人修,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是崇敬中透着深深的敬畏和羡慕的。 “路圣使,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翟亦强的话刚落,人也已经缓缓地从半空,落到地面。 玄铁阔剑化作一道淡淡的流光,缩小了几十倍的就这么落到了他背上的剑匣内! 深邃冷峻的五官,不羁的长发,配上一张半丝不笑的脸庞,口中说着‘真巧’,却实在无法让人听出他有见到老朋友的欢欣感。 倒是冰海圣使路笙,一如既往的带着淡然温润的笑容,很是轻松地道,“是啊,蛮巧的,短短几天里,竟然两次遇见翟剑尊,真是高兴!” “真的是巧合吗?红衣仙子居然也驾到了!” 翟亦强说着,目光已然从路笙的脸上,转到了红衣的身上。 红衣仙子却并不买他的账,比之路笙的类人类做派,红衣的身上更多的是妖兽们天然的霸道和本能。 闻言冷冷一笑,“怎么,别以为你们划分了所谓四季宫,就真以为这地方成了你的私人地界了,本仙子要到什么地方去,还得你们人类赞同不成?” “仙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 翟亦强闻言,瞳孔一缩,脸上倒是没有露出怒色,只不过语声比之前更冷硬了一些。 红衣冷若冰霜的脸庞更加傲然,“霸气那是因为我有实力,不服就打一场,只要你打过我,我可以转身就走啊!你敢吗?” “红衣仙子这是在挑战?” “我这是在宣战,不是挑战!” 几乎立即,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了起来。 罡风自动的浮现在了两人的周身。 那股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令得周围的人又飞速的后退了三十丈有余,生怕被两位大能身边触发的气机,给引动的牵连进战局里。 眼看着冲天大战就要爆发,就在这时,路笙却轻轻地鼓了鼓掌,“好了,红衣你就少说两句,不管怎么样,咱们也算是来者是客。” “至于翟剑尊,也请稍稍平息,我上回就说过了,我们此来可不是为了神山现世,而是为了旁的事情,与你们人修图谋的并不冲突。” “大陆已经和平了这么多年了,何必为了区区几句冲动的口角就大动干戈呢?” “相信翟剑尊也不愿意这么多无辜的凡人,这座城池就因为几句口角,便毁于一旦吧!” 路笙的话说的平和,人修一边暗自心凛的同时又被气的不行。 他这是摆明了在威胁他们吗? 也是,秋阳宫这边就翟亦强一位大能在,可妖兽那边,却足足两位圣使。 不说先天寿元的限制,就算都是一样的起步,一对二,谁胜谁负也相当明显。 翟剑尊肯定是要吃亏的啊! 再者说了,纵然翟剑尊不怕威胁,就这么一对二真的动了手,他是人修,总不能完全不顾地上万千人类和整座城池。 可人家路笙和红衣就没这个顾虑了,他们是妖兽,自古以来就是和人类对立的。 不用想也知道,只要动手,莫说平阳城,便是整个大风国还能保住几座城池,都十分难说。 除非他们今天在场的人能把路笙和红衣都给灭杀了,不然的话,绝对是人类吃亏啊。 可问题是,他们能杀得了人家路笙和红衣吗? 人家都不用做别的,只要原形一现,都够压塌半座城。 这架根本就不能打好吗? 人修们相当郁卒,翟亦强也被气得不清。 他们好歹也是在妖兽中,妖王的境界了,还这么无耻不要脸真的好吗? 偏生这个时候,阮师兄又再也忍不住提醒了了一句,“师尊,那边地上的是秦师妹!” 翟亦强能不看见吗? 他早就看见了啊! 非但看见了,他更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弟子已经筋脉内灵气全无,灵根虽然没毁,但是却也几乎绝了以后再修行的可能了! “路圣使也听到了吧,你和红衣仙子到平阳城来做客,本尊可以不计较,但是好歹也作为前辈大能修士,这么就对晚辈下此狠辣毒手,是欺我秋阳宫无人吗?” 说着,翟亦强便缓缓地上前了一步。 路笙刚要说话,红衣却已经先一步冷笑了,“我就是看不起你们人类,这怕怕索索的无能模样。” “我还是那句话,有本事打赢我啊!” “红衣!” 路笙无奈地又叫了一声,然后便立即看向翟亦强,淡淡地道,“翟剑尊何必自欺欺人,你这女弟子是否我们下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翟剑尊缘何会来此地,便是最佳的证明。” 路笙无疑是在说,翟亦强你为什么到了这里,我们也就是和你同样的原因才来的。 “刚才那股磅礴的气息,可是畴铮帝君化身降临?” 翟亦强沉默一下后,才猛地抬眼看向他们两人。 他这话说的简单,听到的众人却骇得呼吸都被忘记了。 畴铮帝君? 能被翟剑尊都尊称一声帝君的,除了他们人类最巅峰的人帝苏悬之外,就只有那位万妖之皇了。 刚才那股令人战栗的恨不得膜拜跪下的气息,竟然只是来自妖帝畴铮的一抹化身吗? 好强大! 想想也是,若非是妖帝的重临人间,又有什么人能驱使妖兽一方三大圣使中的两位,来到他们平阳城这样偏僻的人修地界? 随着三千年一出世的落神山的影子出现,这一次难道连妖帝畴铮都感了兴趣? 若是这位帝尊真的出世了的话,人类世界还能像如今这样,与妖兽二分天下吗? 一股强大的阴影,顿时笼罩到了所有人的头上。 路笙淡淡一笑,眸光缓缓轻扫地看向周围。 无需言语说明,就见翟亦强顿时就心神领会地也看向周围,“无关人等,立即退离百丈之外!”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的人影都飞离出去。 便是翟亦强的亲传弟子阮师兄也不例外。 他们倒是没有什么不甘愿,虽然心头好奇,却也知道,有些东西真不是他们这个层次可以好奇的。 尤其关系到那位妖皇畴铮都要降世的消息。 今天在场的能听到这么多震惊人寰的消息,已经是极大的荣耀,足够以后和人鼓吹的了。 再留下来那就是给自己招祸呢! “这下路圣使和红衣仙子,总是可以说一说,两位缘何来了这里,刚才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还是那句话,真的不是为了神山而来。我们是为了她!” 路笙淡淡一指,对象正是地上昏迷的青色。 翟亦强目光如炬地看了过去,神色凌然,“如本尊没看错的话,此女只是一个凡妇。” “然也!”路笙微笑点头,“正是因为她是凡人之躯,这才有了我和红衣来此的原因。” “你们是来保护她?” 这句话一问出来,翟亦强自己都惊到了。 觉得今天这个玩笑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路笙却很理所当然地点头,“很显然不是吗?本来只是想低调的隐身一侧,做这件事情,免得触动你们人修敏感的神经,尤其值此落神山现世之际!” “却是没想到翟剑尊真是教出了好徒弟,一个堂而皇之的对凡人出手不说,另一个还想把黑锅给我们背,呵呵!” 这声‘呵呵’,听得饶是翟亦强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算是坚硬,却还是忍不住火辣辣的烫。 可所谓输人不输阵,别说现在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到底是如何的。 纵然是自己的徒弟错了,作为师父,作为人修一方,他也不能就这么认了。 闻言,面色一冷,“路圣使用不着冷嘲热讽本尊,到底情况是如何的,本尊没看到,却也不愿意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说不准是我这徒弟察觉了地上这个女子有什么异常,才动的手。毕竟能引动妖兽三大圣使中的两位前来充当保镖的,想来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哼哼,都说翟亦强你是人修中,最不喜欢废话的人,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红衣仙子继续高冷地鄙薄了一句。 “你想知道真~相容易啊,把这女人弄醒不就全清楚了?” 说着,红衣细长的手指指尖,猛地射~出五道红线,完全不给翟亦强阻挡的机会,就射~入了秦师妹的头顶。 就听秦师妹嘤唔了一声,下一秒就醒了过来。 初,还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她就看到了地上自己的断手,顿时再度惨叫了起来,“啊——我的手——你这个贱人——” 说着,竟然完全无视了周围的情况,对着还昏迷的青色,就又想冲上去。 却猛地发现体内筋脉一空,人也被凌空提着倒飞了三丈,噗通一下落在了地上。 正好看到一双熟悉的靴子。 一抬头,看到的不是别的,正是翟亦强那张深邃冷峻的面容。 秦师妹立即大吃一惊,赶紧纳头就拜,“弟子叩见师尊!” “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一个凡人动手?又是什么人把你的手给斩断了?” “师,师尊,我——” 若是对着阮师兄,她还敢强词夺理的辩驳一番,可对着翟亦强,秦师妹哪里还敢撒谎? 连多看一眼师尊的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闻言,支吾着,很快就把与青色结怨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可待说到自己的手如何断掉的时候,她就说不清了,她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机锁定了她,然后在她都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她的手就已经被斩断了。 她既没看到动手的人,也没看到斩她手的兵器是什么。 但是她唯一一口咬定的就是斩断她手的东西,一定和青色有关。 尤其是发现自己体内的筋脉灵气一扫而空,且居然无法再从空气中汲取到灵气补充之后,秦师妹更是恐慌惊惧到了极点。 唯有哭得声泪俱下的求师尊替自己做主,报仇雪恨! 翟亦强听完后,却心里气得不清。 尤其是对上路笙和红衣嘴角边不约而同泛起的冷笑之后,他心中的恼火就更甚。 难道他是真的不会教徒弟吗? 怎么一个个的剑气没修好,性格倒都修的这么霸道娇蛮? 就为了区区一点点口角,竟然对一个凡人记恨上了不说,还一而再的寻衅。 你便是干脆的把这个妇人杀了,他反而不会怪罪,现在这般人没杀成,自己竟然被弄断了手,还绝了以后的修仙之路。 最关键的竟然一直丢脸丢到妖兽们的面前,翟亦强顿时觉得自己一张脸都没法见人了。 奈何再怎样,他也是不肯在路笙和红衣的面前打杀弟子的。 黑沉了面容,厉声道,“还有脸哭?给我住口!立即滚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一百年内不许你再出秋阳宫一步!” “师尊!” “还不滚?” 路笙和红衣倒是没阻止他明显护短的行为,只是嘴角的戏谑笑容,比真正打翟亦强的脸,还要令他窘然不舒服。 “翟剑尊现在知道原委了?” “咳咳,的确是小徒的不是。不过,这位妇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 “这个就请恕我等不方便和翟剑尊通告了,剑尊只需知道,我等无意来挑起什么纷争,今日之后,如无必要,我们也不会显现在人前,依旧会低调的保护她,只要你们的人不无缘无故的来找此女的麻烦,那么我等妖兽和你们人修,就依旧和平共处。” “不然的话——” 第六十二章 我记住了 可怜路笙这番有力的宣告和威慑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快地朝着这里直奔而来。 然后就见一个还穿着一件偌大罩衣的男人,一脸惊慌地大喊着,“娘子——娘子——” 待看见地上的青色之后,他脸都变了撄。 完全就像是没看见还站着的路笙、红衣,还有翟亦强他们三个大活人一样偿。 一个箭扑,就跪到了地上,赶紧快速地把青色的头和身体,给扶抱进怀里。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去她鼻息下,试探呼吸。 感觉到有轻微的气息,吹拂到他手指上后,几乎吓得脱了血色的脸庞,才稍稍敢于喘口气。 “娘子,娘子,你醒醒!娘子——” 青色的皮肤本来就白,非但白,而且还白的很透明的那种。 是以,脖颈上那刺目惊心的指印,就更加的骇人和明显。 花默就这么跪在地上,抱紧手中的青色,仰头仇恨无比地看向站着的这三个人,“是你们伤害我娘子?” “这——你误会了,我们没有伤害她,相反是我们救了她!” 路笙摸了摸鼻子,本是可以不予理会这个男人的。 但是不知道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的态度就立即在心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竟然赶紧冲着花默就解释了起来。 红衣有点疑惑地看了眼路笙。 对这个家伙,她还是了解的,别看他平日里一副人类软骨头一样的做派,但是他并不真的是虚怀若谷的人。 人修中威望如翟亦强这样的人,别看路笙对他说话看似平和客气,骨子里并不真的就把他放在与自己同等的位置。 更别说对着一个普通平民,以这样的姿态讲话了。 难不成这个男人也有什么特别不成? “人呢?是谁伤了我娘子?” 花默并不相信路笙这个人,更别说相信他说的话。 但是他的目光此刻已经看到了地上的那只断手。 已经变得惨白了的纤细的断手,一看就知道正是掐自己娘子的那个人的,而这只手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 的确不是站着的这三个人对娘子动的手。 花默的目光,在接触断手后,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红衣。 确定她两只手都在,且手掌的大小和手指长度,与地上的断手没有一丝相像后,他才算勉强对他们站立在一旁的姿态,没那么强烈的敌意。 红衣自然也注意到了花默的这些动作,换做以往她早就暴跳如雷了。 区区一个凡人竟然敢拿看疑犯一样的眼神,怀疑到她红衣的头上来了。 可此刻,她却只觉得这个男人还挺有意思的。 起码胆子一点都不怂! 明明知道他们都是修士,只要小小一根小指头,都能把他们碾压得渣渣都不剩,他却还是这么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了。 等等! 红衣终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翟亦强刚才让所有的人离开,固然领命走的都是修士。 可就冲着他们三大巨头,这么伫立在这里,修士特有的威压和强大的气势,哪个凡人还能清醒着站立? 更别说如花默这般,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这么一路奔跑到了这里。 好似他们三个根本都不存在一样! “你是谁?” 红衣终于忍不住扬声问道。 “我是花默。这是我娘子,你们又是谁?伤我娘子的人去哪里了?” 花默毫不畏惧的昂头看向她们,一字一句地问。 “你是凡人?你怎么来的这里?” 红衣微微皱了皱眉,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这个叫花默的男人,竟然可以无视他们身上透出来的威压,完全无压力的出现在这里。 可花默的回答,似乎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我是这里的厨师,我当然在这里。” 换了过去的花默,肯定不会是这么个犟头倔脑的回应,起码他有他长期以来固有的宽容和温厚脾气。 可现在,他已经完全冷静温厚不起来了。 他的娘子,竟然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而凶手差点把她娘子掐死后,却人都不见了。 虽然这三人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仙师,那又怎样? 了不起就是他们夫妻一起死,可他要是因为对方是仙师,就怂了的话,就不为娘子讨公道的话,他还算什么男人? 难道再眼睁睁地看着娘子去寻第二次短见吗? “我就想知道,是谁伤害了我娘子,那个人呢?去哪里了?” “呵呵,小伙子火气很大啊!就算我告诉你是谁伤害了你~娘子,你就能去报仇还是如何?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红衣突然抱~胸轻笑了起来。 那样子,似乎是故意在激怒花默。 路笙和翟亦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两人竟然谁都不吭声,就这么看着红衣与花默对话。 “我知道你们是修士,是仙师,抬手能翻云倒海,挥手能地动山摇,可那又怎么样,我们夫妇固然是凡人,但是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自尊和人格。” “万物都要遵循规律,万事也必有一个理,今天我就想替我娘子争一个理。” “花默,你争不到这个理!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弱!修士为什么能碾压凡人,因为我们有绝对的力量,你们有什么?” “弱如蝼蚁一般。杀了便是杀了,死了便是死了。你们人类常喜欢说一句狠话,叫什么死了变成鬼也不放过仇人之类的,本仙子现在告诉你,凡人死了连变成鬼都不能,因为你们生而就没有灵根,想要灵魂转成鬼修,想都不用想。” “当然了,本仙子见你挺有意思的,也挺有胆略的,所以也好心告诉你一下,这位便是你们人类口中的仙师们的老祖宗级别的人物。四季宫中秋阳宫的翟亦强翟剑尊。” “哦,地上这只差点掐死你~娘子的断手的主人,就是他座下的女弟子。” “当然了,现在么,人被这位剑尊大人,给罚回去面壁思过去了,你要是有本事么,就记住这位翟剑尊,有生之年看看有没有本事灭了他,不然的话,我劝你啊,做凡人就要认命点,有他在,你是不可能越过他杀他女弟子咯!” 红衣仙子说完这些话,就挥了挥衣袖,好整以暇的就这么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 看到这一幕,路笙微微有点傻眼。 翟亦强更是整个脸都黑了。 目光如炬地看向路笙,似乎在说,你们当妖兽的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这算是祸水东引吗? 虽然在他眼中,被花默这样一个纯属凡人的人记恨,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甚至现在完全可以一挥手把人给灭杀了。 问题是,他能这么干吗? 把秦师妹给骂回去,表面上看是责罚,但是其实就是赤果果的护短。 这点他们三个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毕竟彼此都是同个层次的人,丢人也就丢点了。 可现在对着花默这个凡人这么说是几个意思? 纯属故意逗趣,看笑话呢? “咳咳,翟剑尊,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又什么都没说,是红衣说的,你找她去!” 翟亦强彻底无语了。 他确定,路笙这是在补刀呢! 谁说妖兽们头脑简单的? 今天碰上的这两只都太无耻了! “我记住了!” 这个时候,花默却还嫌气氛不够僵硬一般,认真地看着翟亦强的面容,竟然很清楚地吐出了四个字。 他到底记住了什么,还用问吗? 路笙诧异地看向他,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一贯不给人好脸色的红衣,今天却竟然忍住了脾气,还破天荒地为一个人类说了话。 这个花默还真是有几分意思啊! 竟然这么不怕死地就真的对着翟剑尊,撩下了仇恨宣言,可以啊! 翟亦强的眉头微微一蹙,眉间距离的变窄,使得他本身就不笑冷峻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冷厉的杀意。 看了路笙一眼,右手的手指才微微动了一下。 就见路笙已经不着痕迹地,走到了花默旁边,低头看向了还昏迷中的青色。 看似就是无意的这一小步,却正好完全挡住了翟亦强注视到花默的角度。 翟剑尊本来就难看的脸色,这下是彻底沉下去了,“路笙,这里毕竟是大陆腹地,是我们人修的地盘,本尊劝你,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一点。” ---题外话---母亲节快乐,虽然祝福来的有点晚哈!!么么哒。 第六十三章 你觉得怎么样? “剑尊这话说的,是恼羞成怒了?” 路笙对他的黑脸,半点也不害怕,相反还很有调侃的心情。 “让开!” “咦!这可就是让我为难了,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女子可是我们要保护的人哟!偿” 路笙依旧嘴角含笑,不丁不八地站着,半丝让开的打算都没有。 “路笙,你以为我是要对他们做什么?” 翟亦强此刻面上也显现出几分嘲讽的味道来了。 路笙微微瞪大眼睛,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状,还夸张地道,“啊?是吗?难道翟剑尊不是因为被花默的记恨,说的不高兴了,准备先下手为强把人给灰飞烟灭了?” “路——笙——本尊说过了,这里是人修地界!有些话,有些事,说之前做之前,过过脑子。” “哟嚯!翟剑尊这也太高看我们妖兽了,在你们人类眼中,我们有脑子这种东西存在吗?” “你——” 翟亦强真要被这家伙给气疯了。 好似不管他说什么,这货都能无底线的触摸~到他的极限。 这般自嘲自黑的特色,是妖兽们修炼出来的新绝招吗? 果然特么的气死人不偿命啊! 他就不是应付路笙的最好人选,就该让夏明宫倾未央那个伪君子来对付这个路笙就对了。 他看他们俩倒像是一路货出来的。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不要生气,不要黑脸,你看,大陆这么大,咱们能在几天里,先后遇见两次,用你们人类的话说,这就叫缘分嘛,对不对?” “既然你不是要杀这个小朋友灭口,做什么一副凶巴巴的不像好人的样子?这是不对滴!” “你看我当妖兽当的都这么和蔼可亲,翟剑尊好歹也是人修中的领袖级别是吧,要多微笑。”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别翻脸啊!” 路笙眼看翟亦强的手都已经按到了剑柄上,赶紧摆手,微笑,一副做出闭嘴,表示他不会再说了。 “这个给你。本尊的信物。什么时候你有能力报仇了,本尊欢迎你亲上秋阳宫。” 翟亦强走了过来,对着花默竟然留下了一块玉牌。 “你~娘子的事情,这次是我徒弟对不住你们,或者你需要什么赔偿,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本尊都能为你做到,如何?” 花默冷冷地盯着他,完全没有领情的打算。 “不用你们假好心。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修士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之前他就是因为相信了那位阮师兄说的道歉的话,结果后脚他在做鱼,他师妹居然就过来杀他娘子。 徒弟一个两个的都如是,这个师傅又能算什么好人? 别说他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他娘子,花默就没有什么理智和冷静可言。 所以,就算他是秋阳宫的剑尊又如何? 他不在乎! 翟亦强目光冷凝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地把视线转向了路笙,“今日看在平阳城的百姓,以及本尊弟子错处在先,路圣使和红衣圣使两位的这番‘热情’和‘照顾’,本尊就认下了!” “不过想来你也该知道,事情不会就到此结束。你我小小的‘偶遇’和‘重逢’,下次见面开始,就是两方对峙了。” “我若是路圣使你,就带着你们要保护的对象远远的离开这里。免得留在这里蹚浑水。” 说完,翟亦强就深深地看了眼路笙的脸,然后转身走了。 路笙目视着他身影的消失后,才清冷的一笑,“蹚浑水?呵呵!也要有本事把水给搅浑了再说啊!” 他们冰海圣域的妖兽,还怕蹚浑水吗? 也不看看,他们海里的妖兽才是真正玩水的行家祖宗! 话落,马上就蹲下了身子,与花默保持同等高度地看向他,“喂,花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你又是什么人?” 花默知道,他今天之所以能在挑衅了人修剑尊后,还能好好的活在这里,多亏了他和刚才那个叫红衣的女人在的关系。 可并不意味着花默就相信这个人是好人了。 路笙对他的防备和冷淡,一点都不计较也不意外的样子。 反而笑嘻嘻地道,“我不是人!” 花默:…… “真的啊!你不相信啊?你刚才应该有听到我和翟亦强说的话了啊,我和红衣是妖兽,当然不是人了!” 花默抿了抿嘴,“为什么帮我?” “我没想帮你来着,是红衣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帮你说了话,我和她是一条线上的啊,她既然开了口,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姓翟的杀了你是不是?” “所以你不用感激我哈!” 路笙略显得有些俏皮地说着,估计是想要卖个萌什么的。 只是他没考虑过他的形象和他说话的对象。 虽然亲你的人形是个美男子没错,但是不是娃娃脸的美男子好吗? 所以你那一脸卖萌让人看了一点都不可爱,只觉得脑门发疼,嘴角抽~搐。 另外,花默可是只喜欢青色,他的娘子的人。 你一个大男人,不对,还不能算是人的男妖兽,对着他这么说话是要闹哪样啊? 因此,花默很给力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他笑的很欠扁的目光中,淡定地道,“我没打算感激你!” “恩恩,啊?” “我不会感激你的。” “喂,花默你这样可不好啊,听人说,你是个老实的好人啊,我们怎么算也是你们夫妻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直接地说不感恩,真的好吗?” “你调查我和我娘子?” 花默继续定定地看着他,“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的目标是我娘子?” “哎喂,你别这表情啊,我们是好人,不是,我们是好兽,你如果有仔细听,应该知道我们可是来保护你~娘子的啊,你用不着这么防备我们!” “我的娘子我自己会保护,用不着你们,你们只要离我们远远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保护!” 花默敌视着他。 路笙摊了摊双手,“本来是这样的,我们也没打算出面,这不,你也看到了,突发状况,没办法,我们要是不出来,青色弄不好就死翘翘了,所以逼得我和红衣不得不露了面。” “我们这一跑出来,在人修的地盘上,他们能放心吗?翟亦强刚才就是这样才跑来的。” “现在就是想低调都晚了,所以,以后你们还是要早点习惯我们会三五不时的出现在你们家哦!” 花默:…… “眼神不错,仇恨的很有力,不过没用,不是我看不起你啊,你是个普通人,保护你自己都很成问题,别说保护青色了。我们要是晚来一会儿,你~娘子已经死了,你说还轮得到你最后冲着翟剑尊吼不?” “所以放轻松,真的不用这么紧张,你可以不相信人修,不相信其他人类,但是你真的可以选择相信我们妖兽啊,尤其是相信我路笙。” “我们海妖兽是妖兽中最最友好,最最诚信的了。” 路笙又一次无视了花默的防备和白眼,积极地卖萌和推销自己了起来。 “我是个厨师!” 花默也发现了他是个没脸没皮的。 因此也不多做无用功的继续瞪他,只是静静地瞅着他,静静地说了这五个字。 路笙一怔,“我知道啊!你说过了啊!” “我只会做鱼!” 花默又说了五个字。 路笙继续傻眼,“你不用自卑,只会做鱼也没什么不好啊!” “我只做海鱼!” 路笙:…… 他表示听人类说话真累,他怎么有点听不懂花默在说什么呢? 明明他和翟亦强沟通没问题啊! “楼子里生意越好,我手底下杀掉的海里的鱼兽就越多,就在刚才,我才做完了一条八百年的望潮,为了保证触角的鲜美,我没有把望潮兽的八只角剁下来,而是选择了在望潮兽的头上开了口子!” 路笙:…… 他这下觉得有点懂了。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花默这是在向他示威? “所以人类和妖兽做不成朋友!我和你们海妖兽更是天敌。你想要出现在我家,出现在我娘子面前,可以。” “唯一的方式,就是出现在我们家的餐桌上,我娘子吃饭的盘子里!” “你觉得怎么样?” “另外,冒昧的问下,你是那种海里的鱼兽?味道如何?体内有无毒囊,和有毒的腺体?” “另外灵气这东西,我娘子是*凡胎,克化不了,所以我会体现剖开所有的筋脉,和用于吸纳以及储存灵气的每个穴窍,提前释放没用的灵气,以确保经过我的处理后,我娘子能尝到美味,又不会影响身体。你能认可吗?” 路笙:…… 他站了起来。 握了握拳头,告诉自己要忍耐。 可不能现在就把人给拍死了,要是那样的话,青色醒来后知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死个凡人很容易,万一影响了这女人的心境,继而坏帝尊大人的大事的话,那他就万死难辞了。 可问题是,这个叫花默的男人,真的很欠扁啊! 到底谁特么和他说,这个男人是个老实的老好人来着? 瞧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个形容,根本就是个凶残冷静地刽子手好吗? 虽然他们妖兽遵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生存法则,他们自己也吃比自己弱小的妖兽。 可他们吃是一回事,花默他一个人类在他面前这么讲,合适吗? 好吧! 算他狠! 他先走总行了吧! 路笙现在有点理会刚才翟剑尊对着他气到内伤吐血,却又不得不忍着不动手的离开的心情了。 他现在就是同样的心情。 当真是六月的债,还得快啊! …… 于是,路笙就这么默默地走了!走了!走了! 花默确定所有的人是真的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和他怀中的娘子后,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双肩微微有些垮了下去,抱紧青色的身体,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颈边,这才允许自己的恐惧和后怕,稍稍地释放出来。 口中低声地呢喃着,“娘子,娘子!” * 等羡鱼楼里所有的凡人,都恢复清醒,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圭贤也同样是被震晕人群中的一员。 只是比起其他人,他多少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应当是与大能的修士们有关。 虽然还没过营业时间,但是今天羡鱼楼里发生了这样大范围的事件后,食客们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 好在他们觉得自己身为有幸被仙师们给隔离弄晕的人群,也是极有体面的。 倒也没人因此找羡鱼楼要损失的。 大部分人还留下了饭钱,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走了出去。 固然也有一些逃了单的,但是那点损失,对于圭贤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他最先检查楼里的其他的一些昂贵食材,发现都在。 楼上雅间内,不管吃还是没吃的修士们,也在桌子上留下了付款的灵石或者灵珠。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羡鱼楼里的各种防御阵法阵式都坏了。 这些没修复之前,怕是不能营业了。 但是整体看来,这次几乎可以算的没损失。 要知道,若是换了以往,随便一个元婴期以上的仙师,在楼里那么轻轻一跺脚,就够他整个羡鱼楼倒塌成渣渣了。 真是谢天谢地! 圭贤一边庆幸,一边组织人手善后。 这一忙就忙到后半夜,才总算把所有的乱象,都回归原状。 而这个时候,后知后觉的他,才发现好似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人被他漏掉了! “唉哟!阿默!还有青色呢?” 好一会儿,圭贤才一拍大~腿,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忙活了这么久,他居然一直都没见到这夫妻俩。 赶忙拽了一个人过来问道,“见到阿默和他娘子了吗?” “不知道!没见到啊!可能是回家了吧。” 回家? 楼子里都乱成这样了,花默和青色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家了? 别是吃了什么事吧! 这么一想的圭贤,顿时坐不住了。 本来收拾了大半夜的他,已经累的快不行了,这会儿也顾不上了,拔腿就朝着楼子后面的妖兽棚跑去。 一路疾赶疾忙的驾着一头追风兽,跑了两分钟,就赶到了圭贤家大门口。 直接让追风兽跃过围墙的就落到了圭贤家的院子里。 看到映在窗纸上的烛光的倒影,圭贤这叫一个气啊! 嘴都歪了好吗? 好家伙!好你个花默和青色! 还有点义气吗? 他在楼子里忙成那样,没见到他们生怕还出了事,疾赶疾忙的追了过来,他们倒好,敢情早就在家休息上了? 不行!得好好的和他们算算帐,说道说道! ---题外话---第一更。 第六十四章 花默的宏愿 下了追云兽,过去就是一通敲门。 “喂,阿默,开门!快开门!” 吱呀—— 门开了偿。 不等花默说话,圭贤就已经忍不住怒火了,“我说阿默你这家伙够可以啊,楼子里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你们夫妻俩可好,声都不吭一声就这么回来了!” “枉我还担忧你们来着,怕你们出了什么事,结果,我累得像条大嘴兽,你们已经烛火灯光,温暖的休息了吧!” “公子,别吵了!我娘子还昏睡着。你别吵到她。” 花默等他数落完了,才面有愧色的说了一句。 “睡了怎么了?睡了还有理了?我说——你说什么?青色昏睡着?什么意思?” 圭贤原本的大嗓门,叫了半茬子,猛地就刹住了。 立即伸长脖子,就把头往屋里探。 k!他就说阿默这小子不会这么没良心的。 看样子果然是出事了。 而且倒霉的又是青色。 话说花默他娘子的这个身体不会天生就带邪气吧! 怎么原来的青色无端端地遭*害了,寻死了不说,新来的这个青色,这才来几天啊,又遭遇事故了! 真是太邪门了啊! “哎,我说阿默你挡我~干嘛,让我进去看看!” “公子,时间不早了,你回吧,明天要是娘子醒了,我会立即派人过去和你说一声的。” “嗐!你这防我防得跟什么似的做什么啊,那是你~娘子,我能起瞎心思不成?我这不也是担心嫂子嘛!” 圭贤以为花默还是在不放心他呢,赶紧无语地说道。 “不是这个原因。” 花默有点沉默。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圭贤太了解他了,见他这个面色,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事了。 不由急忙地催促他。 “今天楼子里之所以会出事,全是因为我们引起的,记得那块中品灵石吧,你还说给得起这个灵石的人,一定是不简单的大仙师。” “你没有说错,的确来历不凡!来自秋阳宫剑尊翟亦强的座下弟子。一男一女,男的姓阮,是师兄,女的姓秦,是师妹!” “那秦女子好没道理,明明是她先无理在先,居然还因此记恨住了我娘子。我在小厨房做鱼的时候,娘子吃饱了出去消食,在后院走道那,不知怎么的就被那秦女子给堵上了。” “她居然直接辣手对我娘子下手,若非被其他两个仙师给阻拦和救了,现在兴许我就失去我娘子了。” “公子,这是短短这些天里的第二次了!我接连差点两次失去了我的娘子。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修仙的过程有多么艰难,我也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我要给我娘子报仇!我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的娘子!我想要我娘子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 “所以,公子你走吧。这些年你对我照顾了太多,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继续再拖累公子。” “得罪了翟亦强和秋阳宫,平阳城的地界,我和娘子也待不了太久了,就是以后公子怕是要重新寻一个做鱼的厨子了,请恕花默不能再替公子效劳了。” 圭贤听完这些话,脸上的神情,从最先的大惊,到后面的大怒。 “混账!瞧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这么说,你是把我圭贤置于何地了?我怕你连累吗?” “还想着远远的离开平阳城,你知道平阳城外的世界有多大?你离开了这里,你就肯定那翟剑尊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不会找我的麻烦了?” “人家一个剑尊,要捏死我等几个凡人,还不是抬抬手指的事?” “所以既然已经得罪了,便得罪了,躲能解决什么问题?听我的,就安安稳稳的在平阳城里待着,我就不信,他堂堂秋阳仙宫里的剑修掌尊,纵容徒弟欺压平民,还有理了?哼!” 说着,圭贤就没好气地一把推开,还挡着房门的花默。 “赶紧给我让开,让我进去看看青色到底怎么样了?” “公子!” 花默追在后面拦都没拦住。也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夫妻站在一起了。 不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惭愧。 其实她抱着娘子坐着绿绿到家后,他就清醒和颓唐了不少。 因为撂狠话容易,但是撂完狠话后的自己,又能用什么本事来证明自己是能够给娘子找回这个公道的呢? 他只是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甚至在普通人中,他也不比其他人更有力气,更优秀。 这样的自己,便是穷尽所有的力气,怕也是不能撼动翟亦强那样的大能半根毫毛的。 所以为了能达成心底的誓愿,他必须要修仙。 寻一种不用灵根的凡人,也能成就大道的方法。 所以他预备离开平阳城,带着娘子去北都。 传说那是人帝苏悬成圣得道的地方。 苏悬是所有人类修士的传奇,他以区区一介酸儒之身,不过数千年的时间,谁能想到,他居然成就了三千大道中的文成之道。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又说文成武圣。 可见成就文道巅峰是古往今来的传说。 苏悬却做到了。 花默不知道他有没有灵根,可想来他既然最早不过是读书人,料来便是有灵根,也当不会是什么太出色的好灵根。 可苏悬如今却能令天下所有的人类修士,马首是瞻,恭谨俯仰。 花默没想过成为第二个苏悬。 只不过苏悬的成功,给他黑暗荒芜的前路,似乎点亮了一盏明灯。 他隐约有种触发,那就是苏悬成圣得道的,最大的关键点在哪里? 他是书生,既然能成就文圣地位,那说明最最起码的一点就是他书读得好。 且好的程度超越了所有古往今来的读书人。 因此同样是读书,其他人顶多从一个穷书生,读成举人,读成进士,再优秀一点,被点了探花,成了状元。 可唯独苏悬居然读到了可以成仙的地步。 若不是青神大陆似乎从自有以来,就没有飞升的仙人的话,以苏悬如今的成就,肯定早就够实力,飞升到真正的仙界去了。 花默想的就是,一个人做一件事情,成就到了极致的地步,是不是就都能开辟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 独有的,别人不一定能成就的道。 苏悬读书读成了人帝。 他花默难道就没有可能有一天也成为新一代人帝? 那他会什么呢? 青色在床~上昏睡的过程里,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把这个问题问了自己不下上千遍。 最后他回答自己:我会做鱼! 是的,没错! 花默他觉得他的长处和独一无二就是在于他会做鱼。 至少这么多年的生命里,至今不曾出现一个比他更会做鱼的厨子了。 每次不管什么样的鱼,只要出现在他的眼帘里,他就立即知道该怎么烹饪这条鱼,才能令它发挥出最最鲜美、最最动人的滋味。 从普通人到修士,只要是吃过他烹饪的鱼,就没有人能完全忘得掉的。 花默认为,这是他寻常的生命里,最不寻常的一个优点。 而他,若但凡有机会成就自己的道的话,做鱼,极致的做鱼,就是他唯一能走的道。 而所有的这些,都不能仅仅靠他继续待在平阳城就能做到。 这里是大陆腹地,毗邻荒漠,气候干燥,他能操作的鱼类食材,实在是太有限了。 想要成就一条自己的道,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不经过千锤百炼的反复尝试又怎么能轻易达到? 他要带着娘子去大海,去广阔的海域。 去妖兽横行的地方。 即便会遇上困难,兴许还没到那,他们就死了,他也相信娘子一定是会支持他的决定的。 就算是那样,他也坚信比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龟缩在家里强。 这是花默的志向。 也是他今天开始给自己树立的心誓。 而这些,他统统没办法和圭贤讲。 因为圭贤一定会觉得他是疯了吧! 或者作为好老板和好兄弟的他,即便不会明着说他疯了,也多半会用同情和怜悯的眼神看他,觉得他是刺激受大了,以至于做鱼成就大道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但花默真的不悔! * “娘的!这就是那个姓秦的女人干的?” 圭贤后面疯不疯不说,他挨到床边,看到青色脖子上已经发黑发紫的指印,肿~胀横亘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的时候,他觉得他气得都要疯了! “嗯!之前娘子还有些发烧,可能是吓到了,不过刚才退下来了,但是就是不醒,还昏睡着,我很担心。” 花默的眼里,已经不再显露出明显的心疼,可他的心里,那种痛苦和疼,比以往更甚。 “那你怎么还不找大夫过来看看?” 圭贤急了。 “找大夫没用的,这伤不是普通人弄出来的,是修仙的人弄出来的,城里的大夫便是来了也就给点药膏,抹抹外伤指印,没用的。” “这,可,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就这么让青色昏着躺着?” “不,我在等,我相信我娘子不会就这么抛下我不醒来的,我有种预感,我娘子明天一定会醒的,我陪着她。” “呃——阿默!” 圭贤听到他说预感什么的,猛地就想起了青色的不同寻常。 她不是一般人啊,她体内可是藏着一把会发出青色光芒的小刀神器的啊。 兴许那把小刀是真的能保她平安,明天就醒过来呢! 可随后一想,圭贤又郁闷了。 若那把诡异的刀真的是神器,那它怎么就能让那个姓秦的该死的女修,把青色掐成这样啊? 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是因为青色是凡人的关系,根本不能完全的让小刀听话,所以时而灵光,时而就不灵光了? 这么一想,圭贤觉得很接近实际了。 一时间,倒是对青色的生命安全,没有一开始那么着急了。 “咳咳,那阿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哎,可别说什么你要带着青色离开,免得连累我之类的。” “先和你说清楚,我,圭贤,不怕被你连累,且欢迎被你连累。” “想想也激动啊,有生之年都没想过,居然还有机会和秋阳仙宫的剑尊成为仇家,讲讲出去都觉得自己伟大啊,你说是不是?” “公子!” 花默拿他是真没什么办法。 看他痞赖的样子,某些角度下,瞧着和之前那个啰嗦唠叨的海妖兽路笙还真有点像。 只不过圭贤是他的朋友,而路笙,呵! 可怜的路笙要是知道,他在花默的眼中,已经被归为一只唠叨无赖的海妖兽的话,估计会气得比翟亦强更甚了! “阿默,说吧,说说你真正的打算,你预备怎样?” “公子,我预备带娘子离开这里。” “啥?哎我说你怎么想来想去,就脱不了要离开这个念头呢?你说你离开平阳城又能去哪啊?” 圭贤一听他说要离开,就急眼,觉得他就是死脑筋,还是没想开。 “去海边。” 花默坚定地说道。 “我娘子喜欢吃鱼,我又只会做鱼,有生之年,我想让我娘子吃遍这个世界上所有所有的鱼。” “呃——”圭贤无语了,他能说这特么真是一个太宏伟的愿望吗? 这个世界这么大,海域又是无边无际的,同样,大海里的鱼的种类那也是数不清的。 圭贤怀疑就算是妖皇畴铮大人现实,你问他整个大海里有多少种鱼的话,他也是回答不出来的。 阿默这傻~子,居然说要把所有的鱼都做一遍给青色吃? 哎哟,头疼! “你就为了这个要离开平阳城,离开大风国?甚至离开人类惯居的陆地去到海上去?” “嗯!” “还嗯,嗯你个头啊!你知不知道从我们平阳城,去到有海的地方有多远?人家有法力的大能仙师,站在飞剑飞舟上飞行,也要花费数月乃至数年,数十年的功夫,都不知道能不能从大陆这头,去到大陆的那头。” “你和青色两双凡腿,别说有生之年把海里所有的鱼吃个遍,你们就是走到头发汗毛全白了,都未必能走出大风国的地界。” “你可赶紧给我熄了这个念头吧。实在要吃鱼还不容易,你忘记咱们羡鱼楼是干什么的了?本来就是做鱼起家的啊,顶多我多雇一些散修仙师,给我多弄点不同种类的鱼回来。” “保证做到你承诺青色的那样,餐餐顿顿,饭桌上定然有鱼吃,如何?” “公子,谢谢你!” 花默看着圭贤,静静的笑了。 而圭贤看到他这样的笑,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里一个劲地喊:完了,完了,阿默这小子疯魔了,钻进牛角尖了!怎办? ---题外话---第二更。 第六十五章 相公我崇拜你 正着急上火间,床~上的青色嘤唔了一声,竟然是有醒来的征兆了。 “娘子?娘子,醒醒!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花默立即扑了过去撄。 圭贤也赶紧重新低头看了过去,比之花默,他的表情更加的紧张和担心偿。 阿默自己是不知道了,他可是还清楚的知道的,上回青色死了之后,醒过来就换了个魂。 这次的青色又晕了过去,不知道会不会醒过来再次换了个芯子。 他虽然总叫青色为没常识的女人女人的,可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个新的青色的存在的现实。 觉得她的性情,不娇气,也磊落直爽,比之阿默原来那娇弱弱的娘子,要好多了。 可能他天生就不怎么欣赏菟丝花一样的女子。 宽宽的上眼睑,缓缓地眨动了两下,慢慢地掀开了眼帘。 六只眼睛,就这么定定地互相对上了。 青色蹙了蹙眉头,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口痛的不行。 赶紧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果然全肿了。 是姓秦的那个贱人! “我——怎么,回的家?那个贱人呢?” 尽管吐字痛苦,青色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了出来。 “娘子,你现在先别说话,你的脖子还肿得很厉害,我给你倒点蜜水喝一下,好吗?” 青色见他避开自己的问题不答,就看向圭贤。 圭贤可没有花默那么多的纠结。 见状,顿时道,“青色,你先把你的喉咙和脖子的伤养好了,再来关心其他的问题。” “你想问的,我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试图掐死你的那个女人,是四季宫中秋阳宫的剑尊翟亦强座下的女弟子,姓秦,叫什么名字,我和阿默都不知道。” “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被她的师傅包庇的带回秋阳宫去了,所以,你就是现在从床~上爬起来,冲回到羡鱼楼去,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 “你被她伤了后,就昏迷了,然后阿默把你带了回来。现在已经半夜了,楼子里这一天的生意结束打烊了,我不放心你的情况,所以过来看看!” 关于因为她,羡鱼楼那兵荒马乱,差点没被拆了的乱象,圭贤一个字都没提。 是以,青色根本不知道,从她昏迷之后,整个羡鱼楼就没做成生意了。 这会儿听圭贤这么说,还以为除了她昏过去,一切都挺正常的呢! 闻言,微微地闭了闭眼睛。 然后双手撑着床板,就要起来。 花默赶紧去扶,“娘子,你起来做什么?” “花默,你发现我昏倒的时候,那个女人在做什么?她有没有哪里伤了?” 之前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在她以为自己濒死的最后一刹,她有看到那抹熟悉的青光的。 不会是那把该死的小刀,被她咒骂咒骂着的飞了出来吧? 不然的话,以那个秦贱人的狠辣,没可能给她留一条小命的。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毕竟已经快要离窒息不远了,所以青色也不肯定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只是她神智不清后的幻觉。 “娘子,她的手断了!” 花默立即回答。 “掐我的那只手?” 青色闻言一喜,赶紧追问。 花默点头,“是的,我发现你不见了,然后旁边的人都昏迷了之后,就赶紧跑出去找你,等找到你的时候,你昏睡在地上,脖子上都是指印,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只齐腕被斩断的手掌。” “但是我没能看到那个伤害你的女人,路笙说她被翟亦强包庇的送回秋阳宫了。” 翟亦强!秋阳宫! 青色心里暗暗地咀嚼了下这几个字。 脸上没露出什么神色来。 仿若一点也没在意的样子,转而反问起了另一个人,“路笙是谁?我们认识?” “呃——” 花默迟疑了下,没立即回答。 而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床边的圭贤,似有什么顾忌一样。 圭贤见状,不满地大喊,“喂!阿默,你这又是什么眼神?我都说了不怕被你拖累,愿意站你一边,共同把翟剑尊当仇人了,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话是要背着我,不能让我听的?” “你要是真这么做,能对得起我吗?我可当你是好兄弟的,你这么对我还讲义气吗?” 花默一头黑线。 青色也无语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觉得耳膜都被他的大嗓门给震疼了。 “闭——嘴——” 青色吐出拖长了声音的两个字。 圭贤立即僵住神情,目光还略带委屈地回看向青色。 青色不得不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低声地道,“我说你们,两个普通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大声嚷着要和秋阳宫的修仙祖师当敌人,是嫌命太长了吗?” “还是觉得人家不屑来杀你们两个蝼蚁?长没长点脑子啊!你们这么勇敢的不怕死,我还怕死呢好吗!” “呃——青,青色,你这么说,也太没骨气了吧,哎喂,我和花默可都是为你抱屈,想为你复仇,才,才这么勇敢的好吗?” 圭贤傻眼了。 似乎怎么也没想到,青色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她听了那些话,不是应该觉得他们太男人了,太感动了,然后抱着阿默痛哭流涕,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个可以依靠,又有担当的超级好男人吗? 怎么她的反应……这么……怂? “呸!骨气,骨气是用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的吗?以卵击石不是勇敢,是愚蠢,ok?” 若非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她真想跳下床,狠狠地用手指头戳这两个傻货的脑门。 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欧开是什么?” 傻货一号圭贤,傻乎乎地跳题地问。 青色这回理都不想理他了。 而是正色的看向花默,“你没做什么傻事吧?在我昏迷了之后?” 花默沉默,没敢说话。 之前的雄心壮志,宏图大愿,以及满满的专研决心,已经被他娘子醒过来这番话,给全泼了冷水。 他以为他那么做是对的,娘子会高兴,会支持。 现在看来,娘子非但不会高兴和支持,反而会骂死他的样子。 肿么办? 青色一看他心虚地躲避她眼神的脸,就知道这个爱妻如命的男人,肯定干了点什么傻事。 本以为自己会生气,会无奈,会发怒的心,这会儿却竟然这些情绪都没有。 转而是感动和满心的充实。 “花默,你做了什么?在我昏迷后。你说吧,我不生气。” 青色发誓,她是真的不生气,语声也很柔和。 但是她却发现,听到她这么说话后,不止是花默的脸色立即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了十几分,便是圭贤的表情,都有些害怕的不好看。 “娘子,你,你别生气,我错了!” “……” 青色真想骂一声‘我嘈’,她说什么了啊,他们都这副表情。 抖m倾向的竟然不止花默一个,连圭贤也是? 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有这种倾向? “说!” 她喉咙还痛呢,也不想多说话了。 见到她这样,花默反而松了一口气一样,赶紧点头,“是,娘子,我找到你的时候,除了断手之外,还有三个人站在你附近。”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分明是路笙,红衣,和翟亦强。” “路笙和红衣说,是他们俩的出现才救了差点被秦女修掐死的你。” “我痛恨翟亦强明明知道他弟子有错,却还包庇纵容,甚至于连个交代都没有的就这么让她离开了楼子,回去了秋阳宫。” “我那一刻更痛恨自己的没用,竟然眼睁睁地又第二次看到娘子你受伤害。” “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给娘子找回这个公道,所以,我对翟亦强宣战了。” “娘子,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愚蠢,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们这么无底线的欺负我们了。” “如果只是因为他们是仙师,而我们是凡人,就可以这么肆意的侮辱和决定我们的生死的话,娘子,你愿不愿意相信你的相公我,有生之年,也能走上一条修炼的道路,成为一个伟大的修士。” “或者,我可以不用伟大,只要有能打败翟亦强,杀了那个姓秦的女修的能力就行了。” “所以,娘子,你交代的晚了,我,已经替你把秋阳宫给得罪了,我知道他是四季宫里秋阳宫的剑尊,得罪了他,也等同于得罪了大陆上几乎所有的人修门派和势力。” “我想我若是想要修仙的话,肯定是拜不到人修的山门,也寻不到师傅了。” “娘子你怕吗?平阳城如果我们以后再不能待的话,你怕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去吗?” 花默说的很认真。 也说的很诚恳。 几乎每一句,都是看着青色眼睛在说的。 那种专注、那种淡淡的惆怅、还有未知的惶恐目光,每一道都犹如实质一样,穿透青色的内心深处,直达她灵魂一样,令她动容。 “傻!” 青色嘴上骂他,脸上却笑了。 纤细的手掌也不禁伸过来,搂抱住他的头,“以后别再说自己没用,没有保护我之类的了!” “啊?” 花默还有点怔忪,不是太确定娘子这话和这动作所代表的意思是她愿意? 所以还不敢置信又期望无限的仰头看她。 “我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儿!” “娘子!” 花默听了这话,眼睛都濡~湿~了。娘子她这是——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崇拜相公你了!得罪翟亦强就得罪呗,我深信我的丈夫总有一天能够超越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成为这片大陆,这片天空下,最伟大的修士的。” “娘子!你真的相信我?” “嗯,当然了。所以不管你去哪,我就去哪。” 青色毫不吝啬的继续肯定他,然后一再地点头,表示她愿意随他天涯海角的决心。 直把花默感动的无以复加。 之前被泼了冷水,一度怀疑自己决定错了的他,这会复又坚定,并更加的自信了起来。 “好娘子,有你在,我一定会成功的。” 被忽略的圭贤表示:…… 这两人会不会吃错了东西?或者刺激受大了,双双不正常了? 你们俩根本没灵根好吗? 没灵根不能修炼。 连修炼之路都难以踏上的两人,就因为这顿豪言壮语,说要成为能战胜翟亦强那样的人,就能成为那样的人吗? 圭贤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天真也好,还是该同情他们也罢。 若是修仙之路这么寻常和简单的话,也不会有无数的人为了博长生,逆天道的、在这条残酷的路上,孜孜不倦了。 只是看他们激动成这样,他觉得这个时候,不论自己说什么,只怕这两夫妻也听不进去了。 然而阿默这样天真还能理解,青色这个女人可委实不像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啊! 她怎么也就一脑门子的就这么跳进去了呢? “咳咳!我说你们俩够了没?我还在这里呢!你们能不能别当我不存在似的?” 圭贤终于忍不住开腔说话了。 他这一出声,花默立即有些难为情地从青色的怀中,抽离,重新站好。 而青色却没好气地翻了白眼看向他,“你还没走啊!” “……”圭贤。 “既然没走,那相公你就继续刚才的话说下去,我还不知道那个路笙和红衣是什么人呢?” “翟亦强已经确定是我们的敌人了,那这两个人呢,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什么来历?” 花默听了这话,也立即想起正题还没说完。 赶紧哦了一声,就道,“我想起来了,我听到翟亦强叫路笙为路圣使,叫那个穿了白衣服,名字却叫红衣的女子为红衣仙子。” “我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肯定是妖兽。路笙说他是海里的妖兽,红衣是哪里的我不清楚,我约莫着觉得路笙应该是海里鱼兽中的某一种吧。” 花默的解释还没全说完的时候,圭贤的神色就很不好了。 那一副恨不得立即要插嘴说话的急切,别说青色,就是正说着的花默也不禁停了下来。 “公子你有话就说呗!” “我当然有话啊!路圣使啊,红衣仙子啊,你们都不知道?青蛇大陆的传说都是怎么听的啊,太不认真了啊!” “人类仙师们有四季仙宫,妖兽们就有三大圣域啊,而能代表每一个圣域在外面行走的,就是各自圣域的圣使。其中路圣使路笙就是冰海圣域的圣使。而红衣仙子是掌管赤焰圣域的妖王级别的妖修。” “这几乎是妖兽界三大巨头中的两个,对峙人类四个代表中的一个的恢弘创世纪场景啊,啊啊啊,为什么我没能看到这一幕呢?” 圭贤好抓狂,简直有种自己错过了一座金山银山一般的遗憾。 看着花默的眼神,别提多羡慕嫉妒恨了! 第六十六章 要不从了吧 第六十六章要不从了吧! 青色不想用看*的眼神看他。 所以对于圭贤各种夸张,各种饮恨的模样,只作不见一般偿。 转而看着花默,肯定地道,“所以你说的路笙和红衣,不是人。是妖兽中的大能。但是却和你说,是他们救了我?撄” 花默点头。 “是的,娘子。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在地上不知道多久了,所以我没有看到。只是——” “你说!” “只是我虽然不想相信他们的话,觉得他们身为妖王,为什么要无端端的对我们示好,尤其是那个路笙还说什么,他们两个来到平阳城,就是为了保护娘子你而来的之类的话。” “可是,若是他们说了谎,他们又已经堂堂的妖兽之王的级别了,连那位翟亦强剑尊,碍于他们的存在,都不敢对我怎么样,这样的妖修,用得着说谎来骗我吗?” 青色闻言,也沉默了。 只不过她沉默的原因,却是在思考,那两位妖兽巨头,为什么要说谎,还冒领不属于他们的功劳的原因。 要是她不知道秦贱人的手掌被斩断了的话,她可能会相信真的是他们救了自己。 可从花默的口中知道,那个秦师妹的手掌可是齐根被切断的掉在她身边的地上的。 那么就绝对不是那两个妖王的功劳,而是她身体里,神出鬼没的那把水果刀的功劳。 既是这样,问题来了。 路笙和红衣他们为什么要和花默说,他们是她的救命恩人? 还说什么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保护自己之类的? 原身的青色,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隐藏身份不成? 诸如狗血一点的猜测是,她可能是某个妖兽界大能遗留在人间的血脉之类的? 然而可能吗? 一山、二帝、三圣、四季宫。 这种排列很清楚的算得出,能出动三圣域中的两位圣使来保护,那个命令他们的人有多么的尊贵和厉害。 且,碍于这种排名实在是太简约和霸气。 青色都不需用排除法,就能知道路笙和红衣若是真的是受人之命,来保护她的话,能命令他们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万妖之皇,万兽之帝的妖皇畴铮。 艾玛! 这是一不小心,就刷到了最大~boss的世界好感度,还是怎么的? 不然的话,这种妥妥地女猪脚光环,怎么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降临到她头上来了? 可若是他们说谎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而是另有目的的话,那他们又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她如今的身份可是一个寻常的凡妇。 固然面容娇美,有那么几分姿色,可她却不认为,人类的长相对妖兽的审美,也具备诱~惑力。 纵然真的有,她亦不相信妖兽群数量这么庞大,化形后的美妖兽会少。 不说别的,那位红衣仙子,光听名字都知道不会是个丑八怪。 路笙但凡求色的话,也不会弃同类,而选到她头上来。 “阿默,青色,你们不会是想和妖兽们合作吧?” 圭贤见他们夫妻俩,不约而同的竟然都沉默了不再说话后,便有些急了。 “我承认,人修中有坏人,可不等于妖修们就能信任啊!咱们毕竟是人类,而且还是普通人,那些妖兽对人类修士们,尚且从不手软,何况咱们?” “你们可不能犯糊涂啊,这事情得从长计议,明白吗?” “你想多了,我没说要和妖兽们合作。” 花默见他真急了,赶紧摇头。 “那你们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还有青色,你在想什么?” 圭贤是相信花默的操守和坚持的。 毕竟他认识他这么多年,对于花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明白的。 但是青色就难说了。 她到底来自哪里,他都没弄清楚,而且从她刚才骂他们两人傻的话语里,也看得出,她有的时候,并不是多有底线的人。 这不是说她怕死,只能说她应该是基于保护自身为第一准则的。 纯纯粹粹的利己主义者。 这里又不是她原来的故乡,她对这里自古以来的人类与妖兽对立的历史矛盾,并没有切身的感知,如何能要求她感同身受,带入其中? 若是她歪了立场,打算投到妖兽那一方去的话,阿默这个妻奴,弄不好就应了。 那可就真是大错特错了。 “我在想那个路笙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啊?(什么?)” 花默和圭贤闻言,立即异口同声地惊讶。 “我说他们骗了相公。” 青色摸了摸下巴,淡淡地道。 花默一方面激动于娘子又肯叫他相公了,要知道之前因为娘子叫了他一声相公,他受了惊吓,表现的太夸张,直接摔到了地上后,娘子就恼羞成怒,说以后再也不会叫他相公了。 花默心里很是后悔和懊恼了好久。 之前娘子说相信他会成功之后,就又改口叫他相公了。 他其实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敢表露出来,生怕让娘子发现了,她又改口收回去不叫了。 可现在,娘子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又叫相公了。 叫花默如何不欣喜不已? 只是娘子又说路笙骗了他,不知是指什么,“娘子,难道他不是真的冰海圣域的圣使?”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他的身份骗你,当然了,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路笙,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和你说,是因为他和那个叫红衣的人一起救的我,就纯属胡说八道了!” “啊?那是谁救的娘子?” 青色微微沉吟了下,看了眼圭贤,才不动声色地道,“其实我也没看清,我只隐约在昏迷的最后一刹那看到了一道青色的光芒,奔着姓秦的那个女人去了。” “因此,我判断,应该是那个青光的主人救了我,那只断手就是明证。” “那个路笙和红衣,顶多也就是随后而来的,捡了现成的人家的功劳,占便宜的和你说是他们救了我,当真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圭贤和花默都秒懂了。 圭贤是一副惊奇中又透着懊恼的神色,“果然我防备他们是对的,翟亦强都是人修尊称的剑尊呢,尚且对我们普通人视若敝履,更何况妖兽?” “只是娘子,我看那个路笙他们似乎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弃,虽然之前被我说的话,好像气走了,可我总感觉他一定会找机会再来我们家的。” “到时候,他若非说是你的救命恩人,索要咱们回报于他,该怎么办?” 青色淡淡一哼,“索要回报?可以啊,看看他要什么了,总不至于让我去以身相报吧!” 这话刚落地,就见花默立时一脸铁青地大喊,“他敢!我和他拼了!” 圭贤和青色:…… “阿默,冷静!青色是在说笑,你没听出来吗?” “娘子,你永远也不要拿这样的话来开玩笑,我受不了。” 花默却很较真,眼睛都红了。 青色猛地想起自己穿越而来的时候,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刚遭受过的屈辱情形。 不由为自己轻浮的玩笑态度,感到深深地惭愧。 “对不起,相公,我错了,我下次再不这么不严肃的调侃这种话题了,你别难过,我发誓,我也不会让自己再遭受那样的事情了,你不是说过吗?咱们都忘了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 说着,青色便从床~上走了下来,过来拉住了花默的手。 安抚他。同时表示自己依赖他。 花默低头看着她拉着自己手的手,好一会儿,才重重地点头,“娘子,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是我不好。” “娘子没有错,错的是别人。” “傻~子!”青色轻嗔,仰头间,眼底都是一片温柔的笑意。 “又开始了,哎,我还是回去吧,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同时还总打断你们的恩爱眼神,有什么事请,我们明天白天再商量好了!” “噢,对了,明天一早,我多带点菜和鱼来,青色今天又受了一次惊吓,脖子上还有伤,要吃点好吃的补补。” “你们继续,我走了!” 圭贤说完,爽快地干脆转身朝门口走去了。 “哎,圭贤——” 青色猛地叫住他。 圭贤回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谢谢!还有对不起!” “咳咳,谢谢我就收下了!至于对不起什么的就算了,都是朋友,自己人,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再说了你对不起我啥啊,我就是过来看看,什么忙也没能帮上,行了,我走了,明天见。” 圭贤说完,好似有人在追他一样的就逃走了。 可从他陡然变轻的步伐,可以看得出他的心里此刻还是开心的。 * 等圭贤彻底走了之后,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得有点古怪了。 青色还站在花默的面前,因为之前安慰他的关系,两人的身体挨得实在是有点近。 圭贤在还好,没那么明显的察觉到这点。 可圭贤这一走,彼此过于亲昵的距离,就瞬间引燃了某种暧昧的气氛。 花默的手,起起落落地在青色的后背上方,四五六次后,终于大着胆子落到了青色单薄的肩膀上。 青色微微一颤。 她不是无知少~女,虽然在现代她单身未婚。 可并不等于不曾交过男朋友。 花默那宽大的手掌,带着浅浅的不安和试探地落到她肩膀上的举动,千分之一秒间,就让青色领会了他的想法。 一时间,青色极其矛盾。 到底是挥落他的手,然后佯装若无其事的回到床~上,躺下睡觉呢? 还是顺理成章,顺其自然的让他靠近。 借着这难得的轻微暧昧气氛,干脆成就了好事? 若是前一个选择的话,相信以花默的性格,虽然心中会有失落和难过,但是绝对不会因此就怪她,或者从此放弃她。 可青色总觉得那样做,有点不近人情。 尤其是在今天他为她经历了那么紧绷的场面后。 更加需要一定的释缓和放松。 即便花默说的很平静,只是交代了他得罪了翟亦强的这个结果,但是人家究竟是剑尊身份,一代大修,用俗气一点的话甚至可以说,他们之间有着仙凡的差别。 可就这么一个对象,花默为了她,说顶就顶了。 他真的心里不怕吗? 应该也是怕的。 可比之怕,花默更加爱她! 她是他的妻子,即便他不知道自己换了芯子,可她既然决定了要好好的爱他,代替从前的青色给他以后安定和幸福的生活,早一点亲密和晚一些成就夫妻,又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就算是她觉得两人今天晚上就在一起的话,会稍微嫌发展的太快了一点点。 但错过了今天此刻这么好的机会,下一次的好时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算了!别纠结了! 就这么从了吧! 青色狠狠地在心里这么与自己说了。 于是,她非但没有躲开挥落花默的手,反而顺着他的手,稍稍地朝着他的怀中,微微地倾过来了一点点。 这小小的一点点的暗示,给了花默莫大的鼓舞。 他低头凝视着青色的头顶,想着,这是真的! 他娘子又让他靠近了! 这是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娘子第一次容许他这么亲密,这么亲热的靠近她。 花默的心,又是热,又是喜。 大手再也不迟疑地,紧紧地就把青色的身体,整个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然后,下一瞬间,青色感觉到了一股失重。 她的身体,已经被花默整个横空抱了起来,朝着床就坚定地走了过去。 * 青色的细棉纱做成的纱帐,肌理细密,落下之后,便是盛夏的天气,也不虞会有任何蚊虫之类的能钻进来。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通风透气稍微要差一点。 现在的季节不是盛夏了,所以还算好,并不闷热。 只是纱帐内的两人的额头上,却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 一个躺着,侧着头,都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头顶上方的人的眼睛了。 一个则双手撑着身体,就这么宛如看不腻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儿。 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但是为什么激动的宛如已经做了什么一样。 花默觉得他的心跳的有点太快了。 犹记得当年的新婚之夜,也是如此刻这般手足无措,心慌又激动。 青色本不是此等放不开的人,奈何花默的情绪实在影响到了她,令得她也不知不觉有了种少~女初~夜的慌张和羞怯。 就这么,你也不好意思,我也不敢下手的,两人身上的温度就变得越来越高,汗水也自然越来越多。 “相公!” 第六十七章 你是在搞笑吗?(万字更) 第六十七章你是在搞笑吗? “娘子!” 花默忍耐的低头,喉结也因为激动,而上下抖动了一下偿。 “要是你紧张的话,不,不如我们改天啊?撄” 青色也吞咽了下口水,迟疑地提出折中建议。 花默微微一怔,顿时赶忙摇头,开玩笑,好不容易娘子不排斥他,不害怕他的接近,终于可以又亲热的在一起了,要是这次放弃了,那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不能再迟疑,再紧张了。 花默一边暗骂自己不争气,又不是第一回了,他做什么会紧张成这样? 娘子她不会因此看不起他吧! 似乎为了证明他不紧张,花默没再说话,松开一只手,就俯了下来,重重地就亲到了青色的唇~瓣上。 结果没对准位置,只亲到了上半片唇~瓣,还磕到了她的牙齿。 两人都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娘,娘子没事吧,有没有撞疼你?” 青色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指望他今天像个熟手,全程完成彼此的‘第一’次亲密,是不可能了。 立即也决定不再被动的等待他的主动。 抬起柔荑,就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眼波温柔似水地道,“相公,不用紧张,慢慢来,夜还长着,咱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她半抬起上身,捧住他的脸颊,就主动凑上去,亲他的脸和嘴。 花默几乎惊呆了。 似乎没想到娘子会主动对他这么做。 终于这次他激动惊喜之余,正常地发挥出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对心爱的人,这般主动的亲和吻后的最正常又直接的反应。 他全然的压了下去…… (河蟹大神的关系,此处省略一晚上,亲们理解的哈。) 翌日。 阳光一直透过窗纸窗棱格,照进房门前的地上。 床~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才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 花默的臂膀,紧紧地揽抱着青色光滑的身体,对上她睡眼惺忪中,柔柔地眼波,只觉得心中一荡。 “娘子,醒了?睡的好吗?” “相公!早!” 青色酥~软地在他怀中,微微蠕动了下,慵懒地招呼早安。 “早!” 已经完全被自家娘子这副情态,给迷得不知辰光的花默,也立即就飞快地说了一个早字。 完全不顾现在其实已经几乎快到午饭的时辰。 “什么时间了?” 青色揉了揉眼睛,又爱娇地问了一句。 “呃,我看看,应该快午时了!” 花默先是拨开床~上的纱帐,看了眼外面,然后便有些窘然地回答了青色。 似乎他也从来没有放任过自己,睡到这个点才醒来。 只是昨晚的一切,实在是太美好了。 娘子她前所未有的主动和柔婉,那种陌生又令人战栗的魅和媚,此前从未感受过。 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个身体,可带来的身体和精神上的感受,却全然的不同。 他甚至有了刹那的惶恐,惶恐这样的娘子,还是他的娘子吗? 可很快,他就被送到巅峰的快~感给淹没了所有的神经。 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娘子厮~磨了一个晚上。 直到快天亮前,两人才沉沉睡去。 以至于如今睡到这个点醒过来,实在也不算太出奇。 “原来已经中午了,相公,我饿了。” 青色微微带着撒娇的话刚落,宛如配合她的话一样,薄被下的肚子应景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花默顿时就笑了,“我这就起床,去给娘子做午饭,娘子你还可以再躺一会儿!等我做好了叫你。” “不用了,躺不住了,醒了就起来,我还想洗个澡。” 青色枕着他的手臂,很自然而然的摇头。 听到她说洗澡,花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到了她白~皙的锁骨和胸前,那密密麻麻的草莓痕迹。 映衬着一晚上过来,已经完全黑紫了脖颈上的手指印,明明应该是很令人怜惜的情景,却不知为什么,看得花默平息了的***,瞬间再次暴涨。 要不是强自克制住自己不能再放纵下去的话,花默真的恨不得重新翻身上去。 一边心底痛骂自己太禽兽,一边赶紧别开眼神,不敢再多看青色的身体。 呼吸微乱地道,“那我马上去做饭,同时另一个锅子烧开水,娘子你,你整理下床铺,可以吗?” 青色没注意到花默顷刻间,呼吸间的变化。 只是觉得他的体温,好像又有所升高。 以为是因为人醒了,体温自然比睡着的时候要高,加上这种棉纱的蚊帐,的确是很不透风。 便推了推他的胸膛,“好的,我整理床铺,你赶紧去做饭吧,做简单点,能饱腹就成了。” 花默顺势,便赶紧起床,飞快的套上裤子,衣服都没敢在床~上穿,而是捡过来,抱团,钻到蚊帐外面去穿去了。 青色这个时候,倒是发现了他精神无比的某处。 忍不住捂嘴在被窝里,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而听到她笑,花默就更觉得难为情,脸都红了。 一只脚套上鞋,一只脚来得及汲着鞋履子,就赶紧往房门口跑去,边跑还边说,“娘子,我去做饭了!” “哈哈!” 直到房门重新被关上,青色还是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太好玩了! 好歹也是个大丈夫,居然比她这个女人,还要脸皮薄。 她也不想想,在现代长大的她,这古时空正派老实的男人,哪里比得过? * 笑过了,青色才缓缓地把自己的衣服捞过来,一件件地穿上。 然后下地,掀开和勾好蚊帐的两边。 看着凌~乱的不成样子的床铺,她也微微有些脸红了起来。 与花默一样,她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切。 是个非常不错,又非常和谐的开端。 花默身材高大,床底方面的动作,也不凶狠,但是非常的持久。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都有些不那么顺畅,可随着深入的配合,很快就渐入佳境,到最后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 宛如天生就该这么默契和和谐的。 以至于已经好久没有了男女之间爱~爱生活的她,昨天晚上也如一只被饿久了的狮子一般,完全放松了自己的***出柙。 现在,双脚站在地上,都感觉有点发软,发麻。 初步可以判定,她和花默完全能做最和谐的夫妇。 情感上,他爱她,她也已经开始敞开心扉去接受他了。 身体上,彼此对对方都很满意。 用现代点的话讲,那就是灵~肉~合一。 有了这样的基础,还愁什么不成? 换好了干净的床单被褥,把脏的团成一团,刚抱出房门。 院门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青色只得把被单,放到屋檐下扁平的大圆盆里,就走过去开门。 来的应该是圭贤。 果不其然,门一开,圭贤笑的一脸欠扁促狭的面孔,就映入眼帘。 “青色,怎么样?我识趣吧,料到你们***一相逢,肯定不能早起,所以特意算准了时间,到这个点才上门,阿默呢?” 青色无语地瞪了他一眼,“相公在做饭!” “哟,相公都叫上了啊,这么亲热?” 圭贤又一次打趣了起来。 青色却面色一敛,回头看了看厨房的位置,确定花默听不见后,连忙重新看向圭贤。 “你来的正好,我有话和你说。” “呃?怎么了?” 圭贤还真有点不习惯看青色这样严肃的表情。 “先进来再说。”青色看了看院门外,虽然没有人,可总还是不习惯开着大门说话。 圭贤赶紧走了进来。 今天不像昨天那样赶时间,所以他并未坐追风兽过来,而是走路过来的。 手里还提拎着两条肥~美的大鱼。 不知道什么种类,看着有点像大青鱼。 但是比大青鱼看起来要凶唳的多。 青色想到这个地方是没有湖泊海洋的,因此这鱼也多半不是本土鱼,应该也是海鱼种的一种。 接过他手里的鱼,一点不客气地道,“你就在围墙边等我,我把鱼给花默后,马上回来。” “喂,青色——” 圭贤就这么抬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想喊住青色,青色却已经跑去厨房了。 花默此刻正在灶台前,忙碌着。 见青色进来,“娘子,是不是饿狠了?我先给你做了泡饭,你先凑合着点垫垫肚子,其他的很快就好。” “不是催你,你慢慢做没关系,是圭贤来了,还拎了两条鱼,我想吃,才拿过来,想让相公你都给做了。” 青色说着,就把两条大鱼提到半空中,对着花默笑着。 花默见了,赶紧飞快地接了过来,心疼地道,“哎呀,娘子该让公子自己送进来的,这大青鱼多重啊!” 原来也叫大青鱼啊!青色暗道,脸上却笑得一脸如花,“别把我说的像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似的,我再怎么没力气,也不至于两条鱼都拎不动啦!” “娘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好啦,相公辛苦点赶紧做哟,我先出去招呼圭贤。” “好的,娘子,很快就会有的吃的,水我也在锅里开烧了,等吃完饭,我给娘子搬澡桶去。” 青色点头,然后走过去,踮脚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后,才欢快地转身跑了出去。 留下花默傻乎乎地摸着自己的脸,憨笑了好半天,才继续做菜做饭。 而院墙边,圭贤已经原地转悠了好几圈,总算看到青色笃悠悠地走了过来。 “喂,青色,到底要与我说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瞒阿默?” “我想和你说,之前的约定作废。” 青色低声说。 “什么约定?”圭贤一怔,有些回不过神来。 “装什么傻?我的情况你不都知道吗?之前我不是说了最多三个月吗?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嗯?” “我不走了!所以以后我就是青色,青色就是我。花默是我相公,我是他娘子,明白吗?真正的。” 青色一字一句地说完,换圭贤面色一肃,“你当真的?” “当然!”青色点头。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决定,我记得之前我拜托你顶替嫂子一段时间,你都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就变化这么大?” 圭贤的眼里,好不掩藏对青色思想转变的怀疑。 “虽然我觉得你这个女人性格不错,我也有点欣赏你,但是阿默是我兄弟,我可是当亲生手足在相处的,你若是伤害他,欺骗他,便是我再欣赏你,也不会原谅和容忍你!” “你想多了。” 青色抿紧嘴唇,又侧头凝视向厨房的方向。 然后淡淡地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你那天说的那句话,花默是个好男人,而女人只要与他有过了相处,都是不会舍得伤害他这样的好男人的。” “我也不例外!所以,既然原来的青色走了,他正好又那么凑巧的忘记了唯一给他机会认识到我是谁的真~相的记忆,那我便假设,这可能是上天都在为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而给创造了时机。” “所以我愿意试试,试着完全代替她,成为他的妻,照顾他,疼爱他,陪伴他。” “那你不想回去你自己的身体,你的家乡,你的世界了?” 圭贤忍不住又问。 青色顿了下,“一开始是想的,很想回去,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可现在我不想回去了。” “也许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我的身体都早已经被毁坏不存在了,就是能回去,也可能是孤魂野鬼。更何况,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以为既然能来,就一定能回去。” “然而这些天的一切,都在实实在在的告诉,那是不可能的了。” “那把小刀,这个仙凡共存的世界,用你的话说,让人发现我的存在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我既然找到了令我重新想要实现的目标,和有了憧憬的新生活,过去的一切,就譬如昨日死,今日后的一切,就是今日生。” “所以今天这样的话,我与你说过一遍便算,以后我再也不会提,你也千万不要再问我,更不要与别人说,最好是晚上做梦都不要去多想,免得泄露出去,我们都完蛋。” “总之,一句话,我是不会放弃和放开花默的,他就是我相公了,以后若是我再有死亡的一天,定然是因为我失去了他,他在我在。” 青色的话语,有如金玉响鼓,字字清脆铿锵。 圭贤敲出了这是她的誓言,一时也有些动容。 本还想说点什么,停顿了一下,却没说,而是微微地点头,“嗯,我知道了。就把这当做新的约定,也算是终极约定吧,如何?我确信你是不会更改了,对吧?” 青色点头,“人一生能做的决定很多,但我没有频繁更改自己决定的习惯,一次已经足够,绝不至于再改第二次。” “有位导师和我说过,他说做决定就好比立志向,总是改来改去的话,那便注定这个人要一事无成的。” “而我青色,一直是个成功的人。” 圭贤看着她说出这样自大的话,却一点都不显得人狂妄,反而充满了无比的自信光芒,犹如一颗闪亮星辰一样。 不知为什么,突然间,他觉得有点失落,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即日此刻起,与他无缘了。 一种萧索感,油然而生。 青色却一无所觉。 她只觉得对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的来历和身份接受的朋友圭贤,因为花默,他们有过了一次与其说约定,还不如说互相合作的协定。 现在,她和花默的关系,改变了。 她打算也愿意付出感情,那么她和花默之间的一切,就不该成为之前协定中的假装,是以,她也要在第一时间和圭贤说明白。 此刻说开了,她便再无心里障碍和负担,而圭贤也终于该放心,她不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伤害到他的朋友和兄弟。 这是彼此都欢喜两全的最好结果。 仰头望天的青色,看着今天碧蓝的天空中,晴朗的连一丝云都没有,只有耀眼的阳光,更是嘴角带笑,觉得这真是自己心情的嘴角写照。 抬脚轻~盈地就要走开。 圭贤一愣,“等下!” “还有什么事?”青色看他,圭贤下意识地摇头。 “既然没事,你自己在院子里坐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相公忙的。” 有情饮水饱啊! 现在对于青色来说,几乎等同于和花默处在热恋期。 尤其是经过昨天晚上之后,她更是有了种从前不曾出现过的强烈的依赖感。 哪怕自己其实不会做什么,待在一边看花默忙,也是好的。 圭贤就这么看着她纤细优美的背影,再一次当着他的面,钻入了厨房。 而这一次,他连抬手叫住她的勇气都没了。 * 等花默和青色把午饭的饭菜都做好,端出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 圭贤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走了,连告辞的话都没说一声。 “咦,不是说公子来了吗?人呢?怎么不在?” 花默疑惑地问。 青色也不解,“会不会是在后院兽棚那,我去看看。” “我去吧,正好绿绿也该喂了,娘子你先喝完汤,我去看看就来!” “噢!” 青色闻言,听话的坐了下来,一碗鱼汤喝完,花默就走了回来,“公子不在,可能先回去了。不管他了,我们吃饭吧。” “真的不等他?我以为他留下来吃饭,还特意让你把两条鱼都做了的。” 青色微微懊恼,这个圭贤也真是的,早说不吃饭,她就让相公留一条明天做了。 “恩,没事,这大青鱼是海中最普通的鱼,娘子只要吃得下,可以随便吃,都没关系的,不会伤害身体,两条都给你。” 青色:…… “相公,我就是一个人吃不了两条好吗?” 虽然她确信花默做的这个鱼一定也好吃的,能把她的舌头都恨不得咽进去。 但是奈何这大青鱼真的很大,一条都比前些天吃的多美鱼还要大的多。 她这肚子,顶多能干掉一条就不得了了,另一条哪里还能吃得完? 要是留到晚饭吃的话,最鲜美的时段都错过了,对于饕餮之徒的青色来说,这简直是对美食最大的辜负啊。 “娘子你真是——” 花默宠溺地看她,颇有些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却又觉得这样懊恼小表情的娘子十分的可爱和活泼,揉了揉她的发,“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我来吃。” “吃过饭,我给娘子弄洗澡水,等你洗完了,你去房间午睡片刻,我来洗床单被套,晚饭前,咱们骑着绿绿去公子那里看看他,顺便再打劫几条鱼回来,明天继续做给娘子吃,好不好?” 青色一听这些,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赶紧点头啊,“这个当然好了!相公安排的再好不过了!” “那吃饭吧。” “嗯!” 两人顿时举起筷子,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夹一筷子,一顿饭,吃的无比的温馨和充实。 饭后,歇了小半个时辰,花默就放置好了洗澡水。 青色去泡澡,他就任劳任怨的在廊檐下,开始洗床单了。 若不是不速之客的路笙的突然来访的话,青色和花默的这个下午,绝对会延续上午和中午的温馨一直到天黑的。 只可惜,就在花默在院子里晾床单,而青色在旁边的躺椅上晾晒头发的时候,院门被礼貌的敲响了几下后,不等主人的他们喊请进,人就已经悠然的走了进来了。 青色不认识路笙。 乍然见到一个颀长温雅的男子走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他走错了院子。 若说圭贤的打扮不像是开酒楼的掌柜,反而像个贵公子的话。 路笙的气质就更加通透异常的不像普通人了。 “你找谁?” 青色本来斜躺在躺椅上的身体,顿时正坐了起来,看向路笙。 而因为被偌大的床单给遮住了视线的,没有及时绕过来的花默,听到青色的话后,才赶紧从架子后,走了出来。 一看到路笙的身影,立即脸色就僵住了,“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相公,你认识?” 青色疑惑地看向花默。 花默微微皱眉,“娘子,你先进屋去。” “花公子,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找的就是尊夫人,你这把尊夫人给赶进房间去了,我还能和谁说话?” 比之花默的皱眉和不可自抑的紧张神色,路笙的表情却一直微笑如春风般。 “找我?” 青色一愣,然后就宛如想起了什么,顿时眯起了眼睛,“你就是那个路笙?” 咦? 青色的这般神色和说话的语气,引起了路笙的诧异。 只见他顿时就看了过去,“看来青色姑娘听说过路某啊!” 青色很是实在的点头,“是听说过。听我相公说的,说路圣使昨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小妇人。” 路笙闻言,立即很是谦虚自得的一笑,道,“花公子太客气了,青色姑娘遭遇修士不公平的欺负,路某人不过举手之劳,应该的,不用放在心上。” 青色却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我没打算感谢路圣使。” “啊?” 路笙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半空,青色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觉得他都听不懂了? “我说我没打算感谢路圣使。还有,路圣使,是不是你们妖修都是这么冒领了别人的功劳,还沾沾自喜,浑然觉得理所应当的?” 路笙:…… 这回连剩下的那半截僵笑,都维持不住了。 “你,你这是看到了昨天救你的人是谁?” 少顷,回过神的路笙立即激动了起来,也顾不得刚被人揭穿冒领别人功劳的尴尬和窘迫之感,急忙地就追问了起来。 青色点头又摇头,“我没看到是谁救的我,我只看到一道青色的光芒,但是我知道,那道光芒出来的时候,我身边绝对不曾出现路圣使你。” “呃——” 路笙被噎了一下。 听闻青色不曾看到那青光的主人,他又是失落,又觉得有点半信半疑。 但是不管怎么样,证实了的确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隐形的大修的存在,路笙的心中还是打起十万分的重视的。 一开始还曾怀疑,会不会是帝尊陛下的手笔。 后来晚上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种假设不太可能。 可若不是帝尊的话,难道青神大陆上,除了帝尊和人帝苏悬之外,还有第三个不输于他们的大修不成? 这不可能啊! 看来这个青色的身上,绝对不同寻常。 一定隐藏着他和红衣都不知道的大秘密。 而这些,帝尊陛下应该是知道的,但是没有跟他们说,只是让他们低调秘密的过来,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只是如此一来,他原本的打算,显然是行不通了。 现在又暴露了他和红衣的身份和行迹,保护青色的任务,不得不转暗为明。 可现在最头疼的是,这俩夫妻,显然对他的来到十分的抗拒和排斥啊。 那一副恨不得他立即转身就走的冷淡和注视,可让他怎么才能成功的留下来? 只能努力的端出他最善良、最亲和的笑脸,认真地对着两夫妻道,“我是好人!真的,我对你们没恶意!” 花默听了这话,非但没有软化绷紧的面容,反而飞快地跑到青色身边,一脸严重戒备地盯着路笙。 青色则面色古怪,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好比狼外婆对着小红帽说他不是大灰狼,而是兔子妈妈吗? “路圣使,能说说你的真实意图吗?” “你想从我们夫妻,或者说,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说实话,我再三的想也不明白,我这里有什么值得你们寻这样的借口,来我家。你也看到了,我和我相公都是普通的凡人,根本连灵根都没有。” “至于家里,更是一目了然的简单,虽然不能算家徒四壁,却也肯定没有什么祖上留下来的修炼秘籍,或者神丹仙药之类的。” “要不你说说,你们要找什么,如果有,我和我相公肯定二话不说,抬手奉上!” 青色一摊手,一副请便,完全可以掘地三尺随便搜的样子。 看得路笙更是无言以对。 饶是嘴巴灵巧如他,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让青色和花默相信自己,顿了好半会,也不过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没说假话,我真的是来保护你的。” “我是凡人啊,我有什么可保护的?” “呃,这个我不能说,我只是受人之托,到大风国的平阳城来,保护一个叫青色的妇人。所以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还是要保护你的。” “当然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影响你们正常的生活,我平时完全可以做到不在你们面前出现,你们以往怎么过日子,今后还怎么过就是了。” “只有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才会露面。” 路笙一副‘足够体贴你们了吧!’的表情,看得青色只想抽他。 他是妖修,是个随时随地能冒出来,又藏起来的修士。 任谁知道自家身边有这么个存在,还能和往常一样过日子? 这货是在搞笑吗?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已经严重影响他们的生活了? 她甚至会担心,在自己洗澡,或者和花默爱~爱的时候,这货都会在暗中窥视着? “是谁委托你来保护我的?” 青色又问。 路笙立即摇头,“这个也是秘密,不能说。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路圣使你是在逗我吗?这也不能说,那个也不告诉,只单单一句保护就要干扰我的生活,这也未免太轻巧了些吧!” “青色姑娘放心,我怎么会干扰你的生活呢,我只会让你们因为我的保护,生活的更无忧更安全更放心而已。” “比如万一人修要来报复你们的话,有我在,那肯定是绝对的安全啊!” 路笙强烈的推销自己,那精神也绝对够可佳的了。 “花默你不会以为你昨天对着人翟剑尊,说完那样的狠话后,就一点后续都没了?哎,小朋友啊,做人不能太天真啊!这个世界还是很残酷的。” “别看我们是妖兽啊,可我们起码实在,不来黑的,要杀要打那都是直直接接,可不像人修,那坏脑子一动起来啊,那可真是,啧啧——” 青色一头黑线,花默也面色难看。 这货确定他不是在潜威胁吗? 光听他这说话的样子,就能知道他的人品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我还是不要!” 青色似乎也看出他必须要经过自己同样,他才敢留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不笨啊,管它原因呢,先抓~住机会死命拒绝了再说。 看看他会有什么表现。 路笙很抓狂啊,只差没狂呼了,“为什么啊?给我个理由啊!要不我给你发个心魔誓怎么样?要是我说了假话,要是我不是来保护青色姑娘你的话,就让我永生永世都修不到妖皇境界?如何?” 青色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再也不客气地嘲讽道,“我说路圣使你是在搞笑吗?” “我连人发的誓都不相信,还会相信你作为妖兽发的誓?” “再说了,你这个心魔誓好歹也发得有点诚意一些行吗?妖皇境界?我是不知道妖皇境界有多难修,但是这么多年来,整个青神大陆,就只有一个妖皇畴铮陛下,就可以看出,你这种资质怕是有生之年,都没指望了!” “你拿一件你没指望做到的事情,来当誓词取信我,你觉得是我傻,还是你蠢?” 第六十八章 50天?90天? 这绝壁是活生生的戳兽心脏的打击啊! 路笙要是会玩网游,一定会仰天吐出一口血,然后头顶飘出十万加的伤害! “青色姑娘,你这么嘴巴犀利,走在街上都会有人想要揍你的,你信吗?偿” 路笙捂着胸口,一副被她已经打击的无言再活下去的夸张表情撄。 青色没好气的瞪着他,不用他说,她已经不仅仅是被打,要是没有小刀的出现,现在都有一次翘了。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青色是不会承认她自己有错的,只能怪这里的人,抗击能力也太差了。 她说什么了,一个个的就恨不得生吞了她的样子? 好比那个秦师妹,还堂堂修士呢,就那点度量和心胸,真怀疑漫长的修炼岁月是怎么熬过来,简直不能理解。 “只要你不会动手就行了!别人你就不用管了!” “哎,怎么可以呢?都说了嘛,我是要来保护你的,你放心,真要是有人再和姓秦的那个女修一样不长脑子,我铁定第一时间替你好好的教训他。” “……你与我们耗上了是不是?” 青色见他无赖地就是不走的样子,也疲了。 “这不你不同意,我不能走啊。” “你会偷看我洗澡吗?” 青色冷不丁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 路笙闻言吓的大吃一惊,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口中夸张地大喊,“唉哟,怎么可能做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我们兽可是很纯洁的,你放心,我还没找相好呢,哪里会偷看你,谁偷看我挖谁的眼睛。” “那就是监视我和我相公的一举一动,偷听我们的聊天对话?或者跟踪我们去任何地方?” “哇,你想到哪里去了,想这么可怕,那还叫保护你啊?那不是成了监视你,囚 禁 你了吗?” “我哪里会这么干,青色姑娘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一定不做偷听你们对话的无耻兽,我发誓!哎呀,这次是真的啦!” “再说了,你们这一对普通的人,就是聊天又能聊什么我们妖兽能感兴趣的东西,是不是?” “要是聊到你们感兴趣的就要听吗?” 青色抓~住他语句中的漏洞,就马上紧追不放。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 路笙觉得无比头疼。 尤其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受折磨,而红衣压根就不露面的情况对比下,路笙更加觉得自己好苦逼。 “行,那最后一个问题,你总不可能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说说时限吧,你要在我们家附近待多久?或者说,什么时候开始就不用再保护我了?” “呃——” 路笙迟疑了下,这个具体期限,他还真的不知道。 一开始按照估算,顶多也就七七四十九日,就能大功告成了。 可现在影壁上只有一道很浅的线,其他啥都没有,妖皇之心又神秘的隐匿于她泥丸宫~内不出。 连气息都察觉不到。 路笙也不确定是不是妖皇之心也发生了某些他们未曾预料过的变化。 所有的这些,都令得他不能给青色一个落定的答案,只得支支吾吾地道,“大,大概断则五十日,最多也就是九十日的样子。” “50天?90天?” 青色口中轻声重复,脑子里却转开了。 五十天或者三个月,能改变什么? 或者在她身上,最近的这三个月内难不成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会发生? 所以路笙他才死赖着不走,也要待在她身边? “娘子,你真的要同意他在我们周边待三个月?” 花默间青色沉默着沉吟思索的样子,有点急了。 不是他不听娘子的话,只是这个路笙真的令他很不安,人类尚且都不能相信,路笙可是货真价实的妖兽化形大修,如何能就这么放任他待在娘子身边? 青色先是用眼神安抚住花默,然后才对着路笙道,“路圣使,我原则上同意你所谓的保护了,现在我和我相公要说私房话了,能不能请你先离开我家的院子?” “呃,好吧!我走,我这就走!你们慢慢聊!” 路笙又被噎了下,才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转身往院门走去。 更令他觉得被补刀的是,他前脚刚跨出院门,后脚跟上来的花默,就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关上了,关上了! 站在外面的路笙,差一点再次喷出一口血! 就没见过有这么会欺负兽的人类夫妻俩,悲催的他却还得厚着脸皮上门来推销自己去保护人家。 路笙觉得他真是有史以来最可怜的妖兽了! “娘子!” 很快回到青色身边的花默,还是一脸虎虎的不高兴的样子,有点不高兴青色答应了那个路笙的事。 “相公,别这样!” 青色摸了摸~他的脸颊,认真地看他,“我也不想答应,只是你觉得真的容得了我们做选择吗?” “连翟亦强都要避他们锋芒的人,现在对着我们嘻嘻哈哈赔着笑脸,可见所图一定不小。” “不管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哪怕是为了要我们夫妻俩的命,眼下的我们也只有接受和同意的份。” 花默其实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妥协。 可正因为知道,他才越加觉得沮丧,“娘子,都是我没用。” “花默,相公,这个话以后不要说了,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你这么没信心的说自己的话。” “路笙也好,翟亦强也好,他们的存在,他们的本性如何,都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出现才存在的。” “这个世界里,他们一直都存在,只是从前离我们的生活太远,没有交集,现在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掺和了进来,我们能选择的就是勇敢的面对。” “娘子,你说的真好。” 花默静默了顷刻后,就满眼崇拜地对她说道。 青色失笑,“傻~子!” 然后便换了轻快地语气,看向晾晒好了床单的竹架子,“都好了?” “嗯。都洗好了。” “那要不要也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我们去圭贤那看看?” “我不用洗了,之前在厨房擦过了,我,我换件衣服,娘子你等我!” 听到青色问他是否要洗澡,某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昨天自己的‘狂~野’,脸一红,赶紧摇头。 青色虽不知他突然在脸红个什么,不过稍稍用脑子想一下也能明白,不由又笑了出声,“快去吧,再耽误下去,又该做晚饭了。” 花默赶忙点头后~进了屋,很快就换了件一样是褐色却稍微新了些的衣裳出来,“娘子,骑绿绿不?” “不骑了吧!” 青色微微意动了下就又否决了。 家周围来了个路笙这样的妖兽祖宗,绿绿那货自恋又唠叨个没完。 虽然她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它说话,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谨慎点,别再让路笙有新发现了。 本来就对他莫名的黏上来要保护她的目的,动机不明中,天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她能和绿绿这样的初阶妖兽都能说话的关系? 花默这次很聪明,一看青色的眼神,就似乎明白了她的顾忌,顿时就点头,“也好,咱们手牵手走过去好了,反正也不是很远。” “嗯!” 两人出门后,花默还下意识地左右环顾一下,似乎想看看路笙是不是有跟过来。 青色嘴角微微牵动了下,“别找了,你这是想看见他还是不想看见他呀?” 花默闻言赶紧摇头,“娘子我当然是不想看见啊!” “既然不想看见,这样不是正好?你再回头去找,弄不好他还以为你想见到他,他就走出来了呢?” 花默顿时默了。 马上握紧青色的手,然后便是一副目不斜视,凛然不可侵犯的笔直的正对前方在走路。 * 待他们两人的背影走远后,原本空无一人的道路中央,就倏地一下出现两个人。 正是路笙和红衣。 红衣撇了撇嘴,“以后这种弱智的事情你别指望我和你一起分担,我一天也坚持不了。” “红衣,这样不好吧,帝尊可是派我们两个出来的,没道理都让我一个人干啊!” “帝尊派我们两个不假,但是各自做什么,一早就是分配好的,我只负责把妖皇之心种入,属于我的已经做完,后续的都是你的事。” “可现在不是妖皇之心出了点小插曲吗?” “那也是你的部分了,该由你解决,我之所以还答应你留在这边,为的就是防止四季宫的人修,以多欺少,也算为你保驾护航了!这种当护卫保镖的活,请恕我无能为力!” “喂,红衣你这是——” “你别逼我,你知道的,种妖皇之心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克制,要不是为了帝尊的命令,就凭那么个俗世凡女,她根本别说妖皇之心,便是提到帝尊的名字,对她都是一种高攀。” 红衣对青色强烈的鄙夷和嫉妒的情绪,瞬间让路笙清醒了过来,还真不能让红衣来做这事,免得她这么个肆意妄为的直接性子,把青色给干脆咔擦了。 那可就是坏了大事了! “得,不用你,我一个就行。你把外围的事情给我料理好就行。反正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的小虾米,我相信以你的手段,足足够够的能清理干净。” “哼!这些不用你提醒!我走了!对了,那个男的,事成之后,留给我!” 滑落,红衣的身形,就瞬间原地消失了。 路笙愣了好一下,才回味起红衣说了什么,“喂,红衣,你别走啊,你什么意思啊?你说清楚啊!你要花默做什么啊!” 只可惜,他这么喊的时候,红衣早就走没影了。 * 圭贤见到相携而来的青色和花默很是意外。 他正在羡鱼楼裙楼的某一层房间里,看着账本。 似乎是他专门的办公场所,青色也是第一次有机会参观到这个时代的人‘总裁办公室’长什么样。 格局和现代化的办公室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偌大的书案后面的书架,满满的格子里面摆满了各种纸张账本堆积出来紧凑感,还有一边的博古架上花瓶啊古玩啊什么的。 给青色的感觉反而异常的熟悉和亲切,看来古今的人,针对这种布置思路都是差不多。 圭贤似乎是在发呆,青色注意到他面前的账本,还停留在第一页,看到他们敲门进来,他的表情很是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 ---题外话---今天流白心情有点不好,只更了4千字,抱歉,明天会恢复万更的。亲们晚安。 第六十九章 你们有钱吗? “午饭前公子来了,没说一声又走了,我们担心别是有什么事,特意过来看看。”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到还是不要当你们夫妻之间的碍事包吧。” “公子何必这么说,我和娘子也是老夫老妻了,公子也认识我们这么多年,我们早当公子你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了。撄” 难得花默这个老实疙瘩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圭贤一方面惊讶,一方面也觉得欣慰和感动。 总算心里平衡了些,觉得没白对他好,还算有良心偿。 抬眼偷觑了一眼青色,似乎在说:你想顶替阿默他原来的娘子,看来还需要多多努力啊,起码目前的阿默一点都没把你当成全新的娘子在看待啊! 青色奇迹地竟然领会了圭贤那短暂的一个偷瞄里,传达来的意思。 顿时便回了个很漂亮的白眼。 笨!什么叫潜移默化,什么叫温水煮青蛙懂吗? 一下变化的太大,那不叫变化,那叫惊吓。 “公子今天楼里不做生意?我怎么看廊檐下挂着休业的牌子呢?” 花默忧心是不是终究是因为他们夫妻俩的关系,让公子受连带损失了? “我特意让人挂上的。” “啊?为什么?” “青色受伤了,你好好在家赔她几天吧。咱们羡鱼楼里主打的就是鱼,你这个大师傅休息了,高级些的下面的人烧不出那个味来,避免砸招牌,我就想歇几天。” 圭贤说的轻描淡写,花默却听得大惊失色。 “公子,不用歇业,我马上就去厨房!” 上次因为娘子的事情,已经让楼里损失了不少,昨天他才第一天恢复来上工,结果今天又开始休息,这也太对不起公子了。 这个时候的花默,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迟早要离开平阳城,到时候圭贤要么找到能接替他的人,要么就只能让这羡鱼楼改个名字,改经营别的菜肴的事情了。 只觉得他不能因为娘子的事情,一再得让公子亏着。 “站住,不用!” 圭贤赶忙拦住他。 “真的不用去,其他伙计和小工,今天也都放假休息了,你就是现在去厨房,也没什么食材可做的。去什么啊,坐吧!青色,你也坐!” “可是公子——” “别可是了,你不是说你要带着青色离开平阳城,离开大风国,出去闯荡,要做遍整个海域里的鱼吗?” 花默愣愣地点头。 “所以啊,既然这样,楼里早关一天门,和晚关一天门有什么区别啊?当初之所以开这羡鱼楼,便是因为我知道阿默你在做鱼这方面有天赋啊!” “你能做出任何人都做不出的美味来,哪怕再简单寻常的鱼,经过你的手之后,味道都很不寻常。这些年,楼子能开这么大,全亏了你。” “不是这么说的,公子,当年要不是你收留和照顾我和娘子,哪里有我们如今的生活,我们都很感谢公子你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公子也不曾亏待我啊,每年都给我涨薪俸,这次是我任性的说要走,是我对不起公子你。” 花默这会儿也意识到,他要和娘子出去走一走的决定,会给公子带来多大的麻烦和损失。 可他不想更改决定。 尤其是在见识过路笙和红衣他们的强势,翟亦强弟子们的嚣张之后,他亦渴望力量。 尤其渴望能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保护住自己的妻子。 就是觉得对不起圭贤。 “兄弟之间谈不上对不起对得起的,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个。其实我昨天回来也想好了,在平阳城也待了大半辈子了,也没出去见过真正的世面,这样的人生也太无趣和太亏了。” “因此,我想好了,不管你们什么时候要离开平阳城,都要和我说一声,因为我要和你们同行。” “啥?” 这回花默和青色都傻眼了。 “我说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浪迹天涯!” 圭贤见他们同样呆若木鸡的样子,得意的偷笑,如同一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皮孩童一般。 他就知道,他这么一说,阿默和青色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现在如期的看到他们的错愕神色,本来内心深处多少有点不安自己的决定做的究竟算不算仓促的圭贤,顿时一下子就安心了。 生意重要,灵石灵珠重要,可比起知己好朋友好兄弟来说,似乎也不是不能舍弃的。 再说了,没了羡鱼楼,不过是不做酒楼这档子生意罢了,又不等于他不能做别的了。 阿默这小子只想着一路带着青色离开大风国,却不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穷家富路。 出门哪里能少了银钱? 所以嘛,有他这么一个善于经营,善于发现商机的人跟着,起码不用担心这两人还没走出一城之地,就饿死在了荒郊野外不是?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决定太英明神武的圭贤,嘴角也不由自主地露出自得的笑容来了。 却不想,花默和青色不领情。 只见他们双双摇头,对着他道,“不行!(那怎么行?)” “嘢?为什么不行?怎么你们俩敢嫌弃我?我难不成还会拖你们的后腿不成?” 圭贤怒了! 简直有点自尊被伤害了有木有? 花默哭笑不得,“公子,你这不是胡闹吗!” “你和我们不一样,我和娘子本来就是孤儿,天生地养的,也没有亲人和其他家眷,在平阳城有幸有公子照应着,本也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但是现在既然不得已非得离开,除了会想念公子之外,也没别的可留恋的。” “可是你不一样,你的家,你的生意,都在这里,就算我走了,羡鱼楼不做鱼宴了,你还可以改换招牌做别的,以公子的智慧,一定是会成功的。” “这般安定的生活,哪能说舍弃就舍弃,还与我们夫妇浪迹天涯?这不是要让我和娘子一辈子心里都不安都愧疚吗?” “再说了,离开了平阳城,我和娘子到底去什么地方,怎么走,都还没定好呢!” “我们知道公子你舍不得我们,可我们更不能让公子你就这么贸然的就做出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花默的话刚说完,圭贤就一副听不进去的摆手。 “阿默,你这话说的太差了!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了?” “我是从小在平阳城长大,土生土长的大风国人,那也不是你阻拦我出门行走天下的理由啊?正因为从来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天地到底有多辽阔,加上你公子我不差钱,现在不想赚钱了,想提前开始周游天下享福,不行吗?” “至于你说的亲朋好友之类的,我最好的朋友不就是阿默你吗?至于亲朋,我还没成家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有什么亲戚?要是你说的是我爹的爹的远方那几个操~蛋~的叔伯堂兄弟之类的,可趁早算了吧!他们估计更喜欢我的银子和房子。” “综上所述,你所担心的我的舍弃不值得,是毫无道理,也站不住脚跟的。” “再接下来,我与你们说一说,你们是必须要带着我的原因。就一句话:你们有钱吗?” 啊? 花默还傻愣愣地不懂他的意思地看着圭贤。 青色却立即就明白了。 只听她啪的一声,就在自己的脑门上重重地拍了一记。 终于想起来,自打花默说了要离开平阳城,去海域的话后,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掉了。 现在猛地被圭贤这话一提醒,她想起来了,钱啊! 她和花默很穷啊,没钱!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她们家所有的存款就是花默前天和她说的还有24个灵珠。 虽然灵珠的购买力很惊人没错,可也仅止于购买普通人使用的东西,是完全扛得住通货膨~胀的。 但是现在他们惹上的不说都是修真界的修士了,还特么都是大能啊,妖兽和人修都有。 这种情况下,24个灵珠就要走天下? 光想,青色都觉得她们果然天真过了头。 第七十章 不通世故真是太讨厌了 “傻眼了吧!你们俩个夯货!没钱就想着出门?还是出远门,这可不是从平阳城这头旅游到那头,这是要跨国的,跨大陆的。” “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没钱寸步难行吗?” “阿默你不会是想着还没走出平阳城大门,就带着青色一路开始乞讨了吧?撄” “我想要是那样的话,不用等秋阳宫的那位翟剑尊来报复你,光笑话你们就足够笑话的你们没脸面继续活了!” 花默并着青色:…偿… 虽然承认圭贤说的是事实,但是这货这幸灾乐祸的口吻是哪般? 连花默这么老实本分的人,都有种想揍他的冲动,可见圭贤的得意劲有多么猖狂了! “咳咳,你们别这么凶残地看着我啊!那什么,我这不是给你们当散财童子,兼保驾护航的人了嘛!” “所以带上我吧,一路上所有的花销,我全包!阿默你只要负责三餐就行了,反正你的伟大理想也不过是给青色做饭,让她吃遍全天下的鱼而已。” “一条是做,两条三条不也是做嘛!对不对?所以带上我一点损失没有,反而有个可以陪着你们一起聊天旅行的伴,是不是?” 圭贤只差没说他是万能小叮当,绝对的哆啦a梦了。 青色看着有点无语,却还是感动于他为花默做的这一切的。 别看他说的轻松又痞赖的样子,说到底为的还不是怕花默和她有心理负担,觉得他这样做,是他们连累了他,所以他故意用自黑的口吻在故意惹他们。 花默这辈子能交到一个如圭贤这样的朋友,也是他前辈子行了大德了。 她可是接连两辈子都没遇上过这样的知己和朋友呢! “公子!我——” 花默的眼眶微微地红了,鼻翼两侧也往里陷了一些,明显是在强忍着气息,不让自己失态。 他只是老实,又不是真蠢,更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谁是真心对他好的人,他还是知道的。 看着圭贤的眼神,那叫一个愧疚又纠结。 要不是青色确信花默的某取向十分的正常,且对自己这个娘子深爱不悔的话,光看他瞧着圭贤的眼神,怕是都要忍不住怀疑这两人有点什么背背山了呢! “好了,别做这副没出息的情态啊!你好歹是个大男人,行不行给一句话,没见青色都比你坚强,她都不哭的,你这样反而像的被我打了一顿一样委屈了。” 圭贤也看出了花默的情绪难以自禁,赶忙用更打趣的口吻笑起了他来。 花默闻言,也不说什么,就是看了圭贤足足有一分钟。 后,才轻声道,“公子,我不会让你和我娘子失望的,我一定会做出成就来的。” “呃,别脸弄的这么严肃嘛,我当然相信你啊,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有信心的要和你们出门呢是不是?” “羡鱼楼怎么办?” 青色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了。 她上下左右的环顾了下整个书房后,很实际地问了一句。 “我刚才发呆的时候,其实就是在思考卖给谁接手比较合适。” “直接卖了?这个时候卖,会亏吧!尤其是昨天晚上翟亦强他们弄出那么大动静后?” 青色自己也是商人,一般出过事的饭店也好,酒店也好,只要二次转手,价格肯定是会被~压~的十分厉害的。 如果可以,她并不看好圭贤这个时候出手羡鱼楼。 “不会!相反,我觉得如果操作的好,能卖一个比之前至少要高出一倍的高价!” 圭贤这个时候显露出他作为商人,天性中的奸诈来了。 摸着下巴的手指,还有那一闪而过的狡猾眼神,让青色有种大大的熟悉感。 似乎从前她每当要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你准备怎么弄?” “还没全想好,不急,放心,我心里有数。”圭贤沉吟了下,“只是你们俩,本来是计划什么时候成行的?” 青色还真不知道,便看向花默。 花默思索了下,“我之前只想着越早越好,迟则生变,尤其是公子你不知道,现在那位冰海圣域的路圣使盯上我家娘子了,非要说什么保护我娘子。” “我总有种担心他们所图不小,怕害了我娘子,所以如果可以,早一点离开早好!” 圭贤听到这话,也沉思了起来。 “给我半个月吧!这么大的楼子,还有我其他的房产铺子,都要出手,不是一两天能搞得定的,半个月的时间算是最少了。” “我也总得给有意向的下家,凑银子,凑灵石的时间不是?” “正好,阿默你和青色的那个房子,虽然小,但是地段还算不错,也一并卖了吧,反正以后回来平阳城的机会不大了!” 不知怎么,圭贤的这最后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有些伤感了起来。 青色想着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没有飞机,没有火车,要不是就是靠妖兽拉车,要么就是靠两条腿走路,远距离的旅途和迁移,对他们来说,可不就是几乎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很多人少小离家,都没有幸能‘老大回’,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老一辈的人对‘叶落归根’四个字是那么的渴望的缘故。 见气氛低迷的不太好,青色就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圭贤,我家那只绿云兽我想带着,你就不用准备我和相公骑的兽了。” “啊?就你家那只绿云兽幼崽?那怎么够啊?它都没长成呢,速度和耐力的最大值都发挥不出来,载你一个还成,可还要负重其他的行李以及阿默,我看够呛。” “我这追风兽很多,到时多带一头换换,也免得有点什么意外,咱们都要沦落成靠双脚走路!” “嗯,这些都是你比较有经验,你考虑就行,有什么需要我和相公帮忙的,你只管说,我们回头多去补一些绿绿的口粮,既然要出远门,之前买的那些怕就不够了!” “这个倒的确不能忽视,你们买的口粮仓面积够大吗?” 圭贤操心地多问了一句。 “够,足够大了,公子放心!”花默一想到他那扳指内硕大的空间,就连忙点头。 青色也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圭贤就道,“羡鱼楼可以卖,只是楼里现在要是还有鱼的话,可都不要卖了,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可以装活物的储物器,要是有的话,就把那些鱼都带着,路上可以吃。” “要是没有那种能装活物的,就都杀了,腌起来,我相公烹鱼的本事这么大,想来就算是咸鱼应该也会好吃的吧,相公哦?” 为了确认一般,青色说完,就立即看向花默。 花默不得不赶紧点头,“不用腌,晒干就行了,那些海鱼本来就是咸的,再腌就破坏鲜味了,会不好吃!” “噢噢噢,我忘了!不过没事,相公能做就好。圭贤,你可不要忘了哟!做菜的佐料什么的也都要多带点啊!” 民以食为天,出门在外,吃饭是头等大事,青色可不想三人都饿肚子。 圭贤无语地看了看她,“知道了知道了!我说你这个女人,咳咳,怎么就想着吃啊,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出门在外的危险?真是奇特的脑袋构造!” “公子!” 花默虽然知道公子这么说自己的娘子,并不是真的在嫌弃她,可是他听了还是有点不高兴。 “得!我惹不起你们,行了,赶紧回去吧,都在这打扰我半天了,我可不留你们吃晚饭,我今天吃素。” …… 见青色和花默真双双要走了,他又别扭地叫住了他们,“那什么,要吃鱼的话,阿默你自己带着青色去厨房拿,好了,走吧,没事了!” “噢!” 两人听了这话之后,竟然异口同声地噢了声,然后就点了头,毫不迟疑地走了。 而看着真的空无一人的门口的圭贤,傻了眼! 不是应该起码也要再客气的邀请他一下,问他要不要去他们家一起吃晚饭的吗? 人呢?怎么就这么走了? 果然老实的人一点都不通人情世故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青色那女人肯定心里清楚,就是故意不喊他的! 555……圭贤觉得,他好像有点太苦命了! 第七十一章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半个月了。 圭贤的估算很准确,或者说他把时间掌控的很好,果然是在半个月内把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都出手了精~光偿。 花默和青色没有别的恒产撄。 除了他们住的这个小跨院外,最值钱的就是那只贱萌兽绿绿了。 而他们的房子,却是没卖成。 因为路笙说如果他们要卖房子的话,就卖给他。 这样的话,他还是继续把房子给他们住,而他也要名正言顺的搬进来,就近当保镖保护青色。 花默和青色当然不会同意这样的情形。 虽然这房子就算卖了,他们也不可能和路笙住在一个院子里,因为一旦卖完,那边圭贤的事情都料理好,他们就该动身离开平阳城了。 青色不相信路笙这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妖修大能,会不知道这些。 可这些天,这个家伙,虽然不定时地会到他们面前冒头那么一下,表示他的存在之外,对他们的所有的动作,都宛如不曾看见一样。 好似很笃定他们不可能离得开这里。 青色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严重的拉高了警报线,想着这个家伙不知道有什么后招在等着他们。 难道他是打算用妖修的手段,强行不让他们离开这里? 所以故意看着他们和圭贤,各种忙碌的卖产业,却什么都不做,然后等到最后一刻,给予他们深深的失望和打击? 青色心底各种揣测路笙的打算,然后看到他,就觉得任何一个角度,他都显得恶意满满。 眼看着明天一早就是约定好的出城的日子了。 她决定起床后再把房间里,这些她添置的新的家具什么的都装进她的储物镯里带走。 房子不能卖就算了。 但是路笙要是真的站出来强留她们的话,她想着该怎么威胁他才好? 拿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总觉得这种拿自己的小命威胁别人的行为实在有点蠢啊。 尤其是她要是猜错了路笙对她性命的重视程度的话,可是要砸自己的脚板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也许他并不会阻拦他们呢? 或者他心里也是巴不得他们能离主动离开平阳城,等到了少有人迹的荒郊野外,他要是真对自己和阿默抱有什么目的的话,那个时候,想必也更容易露出真面目来。 只可惜,青色的这种种的猜想和对路笙的深度恶意怀疑,都落了空。 第二日,他们车马东西都已经装载好了。 也成功的在这个小院子里,和圭贤汇合好了,正准备出发的当口。 青色就觉得脑袋一晕,不知怎么,便从绿绿的身上摔了下来。 亏的凭空出现的路笙反应快,及时的接住了青色。 不然的话,青色估计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好端端地从妖兽背上摔下地摔死的人。 花默和圭贤吓的脸都白了。 只见花默连滚带爬地飞快地冲到路笙身边,从他怀里把青色抢了过来。 双眼仇恨地盯着他,“是不是你做的?” 路笙觉得真心很冤枉,他也不知道青色会突然跌下绿云兽,他也吓了一大跳好么? 他知道她心里肯定是防备自己会出什么干扰他们不让走的主意,可实际上,他根本不会好吗? 他们这些凡人把穿越整个青神大陆腹地,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到了他这个地步,也才能横穿大陆,去向各处游历好吗? 金丹期以下的人修,若是没有强大的门派联盟做后盾的话,他们连跨越一个国度都不敢好吗? 所以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凭借着他们的脚程和这点辎重行李,走个十来年,也许能走到大风国的边境线去。 就这样的过家家式的出门,他堂堂冰海圣域的圣使,还用得着使不入流的手段去阻止? 所以,他根本就是在看着他们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准备地挺好玩的,也预备花点时间陪他们晃晃。 反正等帝尊需要的时候,他把青色再带回这里的话,也就一把飞剑一个瞬间的事情。 根本不费力气好么! 却是他也没想到,这个门会还没出,青色就跌下了绿云兽,还晕过去了。 难怪这个花默怀疑他使坏了? 要不是他确定自己没干,而红衣也不在周围,他都要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了! “本圣使要是需要阻拦你们离开这里,还用得着这样的手段吗?随便一个结界或者定身术,你们能走得了半步?” “那我娘子怎么会跌下绿绿的背?” 花默狠狠地问。 路笙瞪大眼睛,“这我怎么知道?要不你放下她,我来查看一下如何?” 他这话刚一落,就见花默立即抱着青色后退了一大步,“你休想碰我娘子一下!” 而圭贤此时也飞快地挡到了花默的面前,同样神色警戒地盯着路笙。 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妖修中的三大妖王之一,更是冰海圣域的圣使。 要灭他那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可现在他顾不上害怕了啊,谁让他是青色和花默这个好兄弟这边的? 不帮着他们还能帮着谁? 这些天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个路笙似乎碍于什么约定和束缚,虽然总是神神秘秘的出现,又鬼神莫测的消失,但是对阿默和青色,还真没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来。 只是这个时候,青色突然晕倒了,还跌下了绿云兽的背,路笙的嫌疑的确很大。 路笙:…… 要不是青色的脸色就这一会儿工夫,已经褪的白了一个色,心跳什么的也不能伪装。 他都快怀疑这是青色这女人故意使的苦肉计陷害他了。 可怜他还不敢强行用神识去扫视她的身体,毕竟帝尊的妖皇之心如今可是在泥丸宫里待着,这神识直接扫视,可是对帝尊的严重不敬。 只得无奈地赶忙提醒他,“好好好!我不靠近,总行了吧!可你不让我检查,你总得赶紧去请个你们人类的大夫来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青色现在的脸色可是都脱了血色了!” 花默低头一看,脸也几乎瞬间吓的和青色一样白了,惊恐地大喊一声,“娘子——” 圭贤回头一看,也吓的不清,别是青色的灵魂又要被那把小刀给带回去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 他也慌了,“阿默,你别急,我这就去把大夫抓来,你赶紧把青色抱进屋去!” “好好!” 花默抱起青色就要往房间走,却发现房门在之前就被锁上了,房间里也没家具了,都被娘子收进储物镯里了。 一时又慌又急。 还是路笙看不下去了,手轻轻一挥,房门上那把大锁就掉到了地上,然后房门也被打开了。 接着,花默就看到空无一物的屋子里,嗖嗖嗖地,一样又一样华丽又绚烂的家私摆设,便很快地就把房间给填满了。 尤其是最中间的那个大床,整个造型就是一个张开的巨大贝壳,泛着柔和的白光。 从床褥到铺盖被面的颜色和材质,全是冰蓝的不知道什么高级料子制成的,透着浓浓的海洋里的风格,不是内陆的能弄到的。 想到路笙冰海圣域圣使的身份,他的储物空间里有这些东西,倒是一点都不稀奇。 花默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惊叹或者别扭了。 总得让娘子有个躺着的地方。 圭贤也在短暂的开了眼界后的惊讶后,动作敏捷地就爬上了追风兽,“快,去医馆。” “娘子,娘子,你醒醒,你别吓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娘子!” 花默蹲趴在贝壳边,一手紧紧地握着青色变得冰凉的手,一边恐慌不已地不时去触摸她的脸,查看她的呼吸。 而路笙这会儿观察到青色只是晕过去,呼吸什么的,倒是无碍的,一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便也没有走进房间去,惹花默的白眼。 反而是走到了似乎还处在震惊中的绿云兽绿绿的身边,猛地发现这只绿云兽似乎有古怪。 这双湿漉漉的放佛快要哭出来的眼睛,也未免太透亮,太人性化了吧? 好像是开启了高级灵智一样,要知道很多有能力初级化形的妖兽,都未必有这只绿云兽这样拟人化的眼神呢! 为了应证心中的猜测,路笙几乎顿时,就狠狠地瞪向了它,同时把他身为妖王的威压,猛地就朝它放去。 绿绿四蹄一软,噗通一声地就被那无法抗拒的高等妖修的威压,给压趴到了地上。 骨骼也跟着发出痛苦的声音。 “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把青色弄晕过去了?” 说真话,路笙问这话的时候,真的纯属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发问,根本没指望绿绿会说话,会解释。 低等妖兽只有一点点妖兽的本能,与同类沟通,根本不会讲话,很多东西的理解能力也极低,他们靠叫声,彼此沟通。 食肉的还能稍微聪明一点,因为总是在猎杀和被猎杀中生存,相对灵智也好,战斗力也好都要较食素的妖兽要快一点。 而绿云兽,众所周知就是初级的食素兽,除了耐力好,力气大之外,几乎没啥优点。 便是连妖兽都不太看得起它们的。 偏偏就是这么一头路笙都没法看进眼里的低端兽,它居然一边流泪一边说话了,“我怎么会伤害我亲~亲的主人?你冤枉伦家!绿绿是好兽!所有的人都会起伏主人,绿绿也不会的!” “不是绿绿干的,绿绿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会突然摔下来,555……主人不会死掉吧!绿绿不要主人死掉!绿绿好喜欢主人的!你是坏兽,肯定是你害绿绿的主人,你现在还欺负绿绿,等主人醒过来,我一定要告诉主人,让她再也不要让你进我们家,555……” 绿绿一边黑漆漆的眼睛里,不断地流委屈的和害怕的眼泪水; 一边又用很是生气和愤怒的语句,控诉路笙。 虽然被压趴在地上起不来,可小小的绿绿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身为妖王修为的路笙。 把路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真是见了鬼了! 不是,这比见鬼要不可思议的多了! 顿时,他的威压也不由自主地收回了,就听他失声问,“你会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伦家我叫绿绿,是最英俊雄伟的绿云兽绿绿。” 绿绿一听路笙这分明是看不起它的话,不干了。 又察觉到他用来压趴它的力量撤走了,顿时就飞快地站了起来,甩甩浅短的毛,然后就冲着路笙瞪大它本来就大的黑眼。 第七十二章 不就有了身子这点事吗? 废话! 路笙他当然知道这货是只初阶绿云兽。可正是因为知道它是一只绿云兽,才觉得这个事情更加不可能发生。 什么时候起,绿云兽也变得这么逆天了偿? 它口吐的虽然不是人话,但是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足够让他明白的清清楚楚了撄。 这可是到达妖将期的妖兽才可能有的灵智,也许可能等级要求更高。 “你怎么可能会讲话?” 路笙再一次把脑袋凑近绿云兽绿绿的大眼睛旁,似乎预备仔细地看看这货到底哪里变异了。 一时间都忘记了屋子里还昏迷中的青色,才是他该关心的任务重点。 而绿绿猛地听到他这么问,才倏地似乎想起来,主人和它说过,不许它和陌生人以及陌生的兽说话的。 怎么办? 它一个激动忘记了! 居然和这个看起来很狡猾的兽说话了? 还被他发现自己的英俊雄伟,聪明不凡了怎么办? 他不会把自己给抢回去吧? 呜……不要啊!它只要和主人在一起,它才不要和这个家伙一起呢,他刚才都欺负自己了。 这货脑补了一顿好凄惨,孤零零的自己受~虐的画面后,对着路笙更是没好脸了。 他一凑近,绿绿就猛地抬起前蹄,踹了过去。 路笙是什么人,当然不可能被一只绿云兽踹到。 及时躲开后,也被这货的胆大包天给气到了,“放肆!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踹我?” “你是坏人,不,是坏兽,你欺负完伦家的主人,你现在还要欺负绿绿,我才不要你靠近伦家,你给伦家滚粗啦!” 绿绿一边大喊,一般又吓的带出哭音。 只是不管显现在路笙心里的绿绿的说话声,还是它落在别人耳朵里听到的嚎叫声,都让路笙觉得脑仁都快要炸开了。 他怎么就觉得这只绿云兽,似乎没他认为的那么聪明? 听听它这说话的腔调和口吻,还有那一口一个‘伦家’,那嗲兮兮的颤音给用的…… 让路笙觉得深海里说话最令人受不了的电鳗一族,都赶不上这只叫绿绿的绿云兽啊。 让他好有一种冲动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怎么办? “你给我要么闭嘴,要么好好说话!” 路笙火了。 而他的吼声刚落,就见花默一脸面色铁青地站在房门口,看着他的眼睛宛如要喷火。 “路圣使,我娘子都已经这样了,如你们的意了?不就是不想让我们离开平阳城吗?又何必做这么多花样来?” “还有,翟亦强的那个女弟子,一开始也是借着想要欺负我娘子的绿云兽,到最后变成了想杀我娘子,你这是决定效仿她了吗?” “如果是这样,你不妨直接冲着我来,不管是想要对付我娘子还是想要欺负绿绿,都放到我身上来,我不怕这些!” 说完,花默狠狠地鄙夷了路笙一把,甩了脸子,就重新进了房间。 把路笙给气得胡子都发颤了(如果他有的话。)。 这,这是什么意思? 花默是说他在借着一头低阶首,指桑骂槐的其实是想要针对青色的? 勒个去的!花默他一个凡人懂个p啊! 可怜的路笙暴走了!一向致力于模仿温文儒雅的人类风范的冰海圣使大人,终于第一次破功的显露出他身为妖兽的本性一面来了。 他立即就想要冲进房间去和花默理论。 他一个人类知道什么?他知道他家买的这只拉车的绿云兽是只能开口说话的高灵智绿云兽吗? 他当然不知道! 自己是在和绿绿这只破兽说话,不是在指桑骂槐的预备害青色好吗? 等等,所以说,他这算是被一只低阶绿云兽,给间接的陷害了? 路笙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之后,几乎立即,就把目光再一次投向了绿绿这只不会好好说话的贱萌兽头上。 如果青色知道在路笙的心中,绿绿这货也在第一时间被划分进了‘贱兽’行列的话,想来一定会对路笙稍微多那么一分顺眼的。 起码在这个问题上,两人是有共识的。 “你故意捣鬼?” 这回,路笙没再失去理智的大声吼它了,而是面色微冷地盯着绿绿。 绿绿觉得他好像变得有点可怕,怎么办? 主人你快醒醒,快来救救伦家啦!这个兽好可怕,好像要吃掉它一样! 一个劲地摇头,“伦家没有!伦家这么善良,这么纯洁,这么英俊,又这么聪明,主人都很喜欢伦家的,伦家怎么可能会做捣鬼的事情?都说了你不许欺负伦家,不许污蔑伦家!” “闭上你的嘴!你信不信再让我听到你多说一个‘伦家’这个词,我就让你脑袋和你分家。” 路笙真是一句也听不下去绿绿的自称了。 绿绿宛如受了很大惊吓,黑漆漆的眼睛里,马上就变得湿~润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了。 张了张嘴,刚说了一个字“伦”,就立即憋了回去,“不说就不说嘛!好霸道!” 路笙听到他那一个颤颤巍巍的‘嘛’字,全身的毛孔再次跟着战栗了一下。 决定这只贱兽,如无必要,他绝对不要再和它说一个字。 哪怕他对它为什么会品阶这么差劲,居然能有这么高的灵智,很抱有好奇心,路笙也情愿相信,原因肯定不是出在绿绿自己身上。 应该是出在孕育了它的母绿云兽身上。 看来他还是把方向调转到兽车行比较好。 人类卖这种初阶妖兽的地方,一般都是在兽车行,路笙这点还是知道的。 这么一想后,路笙感觉心情好多了。 一抬眼,见绿绿似乎又想要说话了,未免它再说出什么,令他会忍不住踩死它,路笙立即冷冷地瞪了一眼,“闭嘴!” “从此刻开始,没有我的同意,敢让我听到你说一个字,本尊就拧断你的头,剥了你这身绿毛皮,听见没?” 绿绿很没胆地浑身一个激灵,很没骨气地立即就点了头。 心里一个劲地哭嚎:555……吓死宝宝了!这个兽好可怕啊!主人,快醒过来保护绿绿啦! 而此时,追云兽载着大夫和圭贤,又是一跃而下的进了院子了。 “大夫,快,快,就是这里!” 不等追云兽站稳,圭贤就先一步跳了下来,然后拉着大夫就从追云兽背上也踉跄了下来。 差点没把大夫给弄了直接脑门磕地。 大夫都想骂人了,可看圭贤整个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脑门上也都是急出来的汗珠子,大夫也没辙了。 想着这家的病人怕是圭贤公子家的什么人,一定是严重到不太好了,他就体谅下,原谅他的冒冒失失吧。 两人都完全忽视掉了院子里的路笙,一头就钻进了房间里。 圭贤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个房间变了大样,他只是紧张床中央的青色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或者就这么走了?回去了她自己的世界? 那大夫却是注意到了这屋子里的摆设,心头暗自震惊。 因为这些每一样都价值不菲,且蹲在旁边的那个男子,他还认识。 就是前几天,来看过头的那个花默啊。 之所以记忆深刻,是以为他娘子非紧张地和他说,她相公丢了一天的记忆是很严重的事情,让他给看看。 他当时只觉得阿默夫妻俩倒是挺恩爱的,至于他们的家,他还是第一次来。 却没想到,房子看着这么不起眼,房间里的摆设却无一不高雅中透着奢靡。 这样的奢华,便是城主府里,也不及吧。 “大夫,你还发什么怔啊,都火烧眉毛了,你倒是快过来给青色看看啊!” 圭贤一侧头,发现老大夫居然在发呆,不由有些火了。 大夫赶紧回神,发现花默也瞪大了红彤彤的焦灼双眼,正盯着他。 不由心里一阵心虚,赶紧道,“咳咳,那你们赶紧让开,让老朽给阿默家的把把脉!” 听了这话,花默和圭贤立即让开了位置。 大夫也不耽误,赶紧打开医药箱,取出里面的手枕,垫到了青色的一只手腕下,一边三指搭到她的脉上去,一边问,“发生了什么事,让病人晕倒了?” “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正准备出城,刚上了绿云兽的兽背上,还没等出大门,她突然就晕倒一头栽了下来!” 圭贤抢在花默前面,飞快地把事情给描述了一遍。 “哦!” 大夫随口应了一声。 这时,他基本眼睛都闭起来了。 完全专心地在听脉了。 圭贤和花默见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就此打扰和影响了大夫的诊病。 大概顶多就是一分钟。 可这一分钟,简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大夫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着花默和圭贤的面孔上,满满都是责备和不赞许。 而见他这样,两人都急了。 “大,大夫,我娘子究竟怎么样了?您,您这神情是,是表示什么?” 比之花默的惊慌失措,圭贤的急,表现在脾气更狂暴了些,对着不说话的故作姿态的大夫就吼道,“老虚头,你倒是说话啊!装什么深沉,青色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被圭贤一句‘老虚头’一骂,大夫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老虚头是平阳城当地人的土话,意思大概就是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的老东西的意思。 大夫听了能高兴吗? “圭贤大官人!你这也太过分了!老朽我哪里是老虚头了?不就是花默家媳妇有了身子这点事嘛!你至于弄的像有什么人得了绝症,快要不行了一样。” “这一路你把老朽我给折腾的上上下下的,医馆也被你闹腾的人仰马翻的,老朽我看在你圭贤大官人以往的面上,没追究,没见怪,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这会儿,居然又说老朽我是老虚头,圭贤大官人,就算你在平阳城里生意做的大,也不能这么埋汰老朽吧……” 大夫口沫四溅的指着圭贤,手指不断地发颤地数落着。 奈何,不管是被数落的圭贤,还是准爸爸的花默,此刻都已经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脑子里不断地重复地就是,大夫的那句话‘不就是有了身子这点事吗?’! 有了身子!有了身子!有了身子! 这意思是说青色她怀~孕了? 第七十三章 怀的什么还不确定呢 院子里的路笙也愣住了! 有了身子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就是怀了崽了呗偿! 可问题是,青色怎么可能怀崽啊撄? 不对啊!这问题出大了啊! 路笙也顾不得了,抬腿就也飘进了房间里。 只不过这会儿大夫背对着房门,而花默和圭贤,已经完全沉浸在错愕和惊愣中,谁也没多余的心思,注意到路笙的脚,到底是走进来的还是飘进来的了! “大夫,你没看错吧?你是说青色的昏迷,是因为她怀了……咳咳,孩子?” 差点脱口而出‘崽子’字样的路笙,赶紧在话都到嘴的当口,生硬的转了个弯。 “老朽看错?老朽我怎么会看错?” 大夫本来就不开心了,被圭贤一句‘老虚头’给叫的,现在又听到另一个人说出怀疑他水平的话。 顿时就更加生气了。 转身就怒气冲冲地反驳的同时,看向了说话的来人。 气立马就消了大半,他可老眼不昏花,虽然这位公子身上穿的似乎比圭贤大官人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那通身的气质,可就完全不一样。 感觉比城主府那些仙师们还要感觉像仙师。 再目光瞥到花默家这满屋子的奢华摆设,大夫顿时就挤出了一个笑脸,才又道,“这位公子,老朽从医好歹也有四十余年了,真要是疑难杂症,从未见过的,可能还会有错漏不清之处。” “可这妇人妊~娠之脉,流若滑珠,这怎么可能会诊错呢?这等便是学徒刚出师的赤脚大夫,那都是能看出来的。” “几位要是实在不相信,平阳城里还有好些个大夫,都去请来,一起看一下花默媳妇便是,看看老朽有无说错!” 大夫这话刚落。 圭贤和花默稍稍有些回神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这位眨眼前还站在大夫面前的路圣使,一个眨眼后,就这么活生生的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 圭贤和花默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还算好。 大夫可是只是猜测,现在眼见大变活人了,吓的一个屁墩就坐到了地上。 不停地抚胸口直喘气,心里后怕不已:哎哟喂!果然是仙师啊!真是吓死老朽了啊! “大夫,你,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刚才对不住啊,我太着急了,所以才口不择言,圭贤在此向您老赔罪了!” 圭贤说着,便伸手把大夫给扶了起来。 大夫本来就认识圭贤,能不得罪他,自然不想得罪他。 更何况现在发现他和花默,还和刚才那位气度高雅的大仙师是熟悉的,就更加不敢怪罪了。 如今圭贤又说了软话,道了歉,大夫那就更是把最后一点气也给赶跑了。 闻言,赶紧道,“不敢当不敢当!大官人也是替花默相公急,老朽理会得。只是,这会儿可以真不用急了,就是怀了身子,要当爹了,是好事啊!别害怕!” “倒是花相公,以后要给你~娘子多吃点补的,她这身子亏得也太厉害了,都营养不良了,你这做相公的可做得不地道啊!” “上回你伤了头,我记得你~娘子可是急的不行,就为了你丢了一天的记忆,她还差点和老朽急了呢!” “你~娘子可是有良心的,你这个当相公的,能娶到这么好的娘子,可是要好好珍惜,也要多关心关心自家媳妇的身体,这都有了身子了,还不知道,听大官人的意思,你们似乎还准备出远门,那可不成啊!” “你~娘子这身体,现在除了安心在家养胎,多补充营养之外,哪都不能去。记住没?” 圭贤目光愣愣地看向花默。 花默则更是默默地点头。 整个动作都显得很有几分僵硬。 似乎完全傻住了一样。 圭贤不得不借故扶着大夫,往旁边去了一点点,然后一脸诚恳地道,“大夫,您说的对,说的太好了!” “说来也怪我,你也知道,我那羡鱼楼吧,之前生意这么好,全靠阿默的那一手做鱼的绝活,这不生意每天都忙,他就每天在楼子里忙个不停,家里不免就有些疏忽掉了。” “青色嫂子吧,又是个贤惠的,有点什么痛啊,痒的,也不说,这不我们都不知道,这次还说出门去外头见见世面转转的,哪料到出门前,出了这事不是?” “以您的经验,我嫂子这身子怀了有多久了啊?” 说了上面这么多的话,重点其实就为了这一句。 大夫可不知道圭贤说来说去的,重点是在这,再说了,这有了身孕,人家问一声有了多久,也都是题中应有之意。 一点都不算什么奇怪,所以,大夫也立即就答了,“看脉络,日子倒是还浅,顶多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应当是刚怀上的。” “只不过这孩子应该是个强~健的,这不才刚上身,就把母体的营养给吸收了个干干净净,所以花默媳妇才会营养不良的晕过去了。” 一个月! 圭贤听了这三个字,心更是沉到了底。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算算日子,要是一个月的话,这孩子可十有八~九就不是阿默的了。 他们俩的同房情况,以前圭贤可能不知道,可这一个月里头,他还是清楚的啊! 最近的一次,也才隔了半个月啊,还多亏了翟亦强和路笙他们一干修士在他的楼子里闹了一番,结果伤了青色,才让阿默和青色在了一起。 可这点时间,绝对不够青色怀上身孕啊。 这孩子算算日子,应该就是在原来的青色死了前后的日子里,怀上的。 圭贤不由自主地偷偷注意花默的表情。 他问大夫的这些话,并没有背着花默,也其实就是替花默问的,他相信阿默应该都听在耳朵里了。 那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阿默心里肯定是有数的才对。 当然在圭贤来说,他自然是希望这孩子是阿默的,毕竟大夫说一个月,这一个月前阿默和青色也一直是恩爱的,不管是不是有在那几天同房,但是只要是有的话,还是有一半的可能是阿默的孩子。 可另一个声音又告诉圭贤,不能这么自欺欺人。 就算那几天阿默和青色的确是有过恩爱和同房,可他们夫妻俩成亲多少年了?少年夫妻少年夫妻,十五六岁就已经成亲了。 如今阿默都二十好几了,两夫妻一直都不曾有过孩子,他都曾偷偷地叫过大夫替阿默和青色都诊过脉,要不是大夫说他们身体都没有问题,孩子没有,可能是暂时的,缘分还没来,迟早会有的。 他都差点没怂恿花默买个妾了。 可见他们夫妻间孩子缘分有多么的薄。 偏偏这个时候,青色好巧不巧的就这么怀了。 而且又正好那几日里,青色遭遇了作为女人最屈辱的事情。 这不得不令圭贤联想,这孩子的确切父亲到底会是谁! 怎么办? “咳咳,阿默!” 圭贤刚要说点什么,就见屋子里,倏地一下又落下两个人。 一个年轻一点、一个则一把胡子了的两个大夫。 路笙也随后出现在他们身前,对着他们二人就道,“就是她,去,诊诊脉,看完后,不许交流,都各自对我说你们的诊脉结果就行!” “是,仙师大人!” 两个还背着医药箱,明显一脸恭敬又激动的大夫异口同声地应声。 说完,年轻的那个就比了个手势,让年老的前辈先去。 老大夫微微赞许地点了点头,当仁不让地就给青色诊起脉来。 而最先被圭贤请来的大夫,看到路笙还真去弄了两个大夫过来,心里却半点怒气都不敢有。 有的只是哭笑不得的情绪。 觉得这位仙师也真奇了怪了。 他可是大仙师,要知道区区一个凡女是否怀~孕,哪里还需要一而再的抓大夫来应证,直接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嘛! 他哪里知道,出于对青色泥丸宫~内的妖皇之心的绝对的尊崇和敬畏,用神识去扫描青色的身体,这种冒犯的事情,路笙又怎么可能去做呢? 反正若真是怀~孕的话,凡人的大夫就能查证个清清楚楚,量他们不至敢骗他,所以他当然会选择去抓大夫过来咯。 很快,两人先后都号脉完毕。 两人的面上都露出轻松的笑意。 一开始都以为这床~上的夫人是患了什么不得了的毛病,却原来是喜脉! “你们一起说吧!”路笙道。 “是喜脉!” 两人果然不曾互通消息,就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路笙眉头一蹙,“真的怀~孕了?” 两个大夫不明白这位大仙师这表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心里忐忑不已。 却又不得不实实在在地点头。 “启禀仙师大人,这位夫人的确是怀有了身孕,不过脉象还浅,应当上身了不过月余,若非这胎兆明显的话,换了一般妇人,可能还得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确认。” 年轻的如是说。 他说完后,年纪大的那个老头,沉吟了下,补充道,“这位夫人的身体有些亏损,营养不足,气血有点虚,必须好生补充膳食营养,尽可能的卧床安胎,等三个月后,坐胎稳固了,再行活动比较好。” 而他这些话刚说完,圭贤就见他带来的大夫,用‘看吧,老朽没有说错吧’的眼神,在看他。 圭贤心里很想翻白眼,脸上却什么都不能流露。 只能装没看见大夫那得意的眼神般。 “嗯,知道了!这个赏你们,你们可以走了!出了这个门,今天到这里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路笙面无表情的一人给了他们一颗灵珠,然后就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两个大夫听了他的话,又是欢喜,又是赶紧躬身行礼,“是,仙师。我们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违者天打雷劈!” “走吧!” 路笙挥了挥手,自然不会再把他们送回去。 两人也不敢存这样的想法,赶紧背着药箱,就恭敬地退出了房间,一直到离开花默家的房子都很远了,也没敢多回头看一眼。 “你也可以走了!” 路笙一回头,看到那位大夫还在,不由脸一沉。 大夫吓了一大跳,“是,是,老朽这就走这就走!” “等下,这给你,多余的不用本尊交代了吧!” 路笙说着,也弹指了一颗灵珠进了大夫的手中。 老大夫赶紧躬身点头,“老朽不敢!老朽发誓,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如有违背,愿被仙师大人严惩。” “嗯,走吧!” 老大夫也弯着腰,背着药箱,恨不得长了八条腿一样的飞快逃走了。 顿时,整间屋子里,就剩了站着的三个男人,和床~上还昏睡着的青色。 “关于青色怀~孕了的事情,你们俩从今天起,也给本座守口如瓶,等本座把情况调查一下,再来决定该怎么处理!” 路笙率先冷着脸开口说话。 他的心情很差。 青色居然怀~孕了,这真是比有人告诉他,妖皇帝尊大人其实是女人,更加令他错愕震惊。 身为一个人形的圣钥,她怎么可能就怀~孕了呢! 又是谁能令她怀~孕? 这个女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竟然任何事情一旦碰上她,就变得都稀里古怪的? 先是影壁上魂魄倒影没能成功的被抽离生成。 接着就是帝尊大人的元神分裂出来的妖皇之心,居然进了她的体内后,就不能被身为帝尊的忠实奴仆和下属的自己以及红衣等感应到。 现在居然在有妖皇之心寄居泥丸宫的情况下,还怀~孕了? 这真的不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吗? 算算时间,她怀~孕的日子,应该就是在帝尊的妖皇之心种入的那两天。 这就更加的令人匪夷所思了。 妖皇之心的灵气属性虽然是无属性的,可妖皇之心是什么,本身就可以算做是帝尊的分神之一。 这是绝对有排他性和吞噬性的。 不然红衣怎么会不过就轻轻地透进了一点点妖力,就被强烈的攻击和吞噬了个干净? 有什么理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类小小的胚胎,居然在青色的身体里生成了? 这已经不是不正常三个字就能解释的了,绝对是出了什么他们和帝尊都不知道的大问题了。 弄不好帝尊多年的计划就要毁于一旦了。 路笙能不着急吗! 可他却不知道,他这话一抛出来,圭贤和花默不能忍了。 尤其是花默。 几乎立即就黑了脸,愤怒到了极点,“路笙,你什么意思?” “我娘子怀~孕了,关你什么事?你调查什么?立即给我滚出去,离我娘子远一点!” 圭贤见花默的出离愤怒状,心里也很复杂,对他既是同情,又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 便也只好把这种不满,都冲着路笙发泄~了过去,“是啊,路圣使,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好没道理吗?青色怀了孩子,是阿默他们夫妻俩的事,你们妖修难道连人类怀孩子也要管不成?” 路笙见两人枪口一致对外的朝着他发怒,本就烦躁的他,当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脸。 冷冷一笑,“你们知道什么!青色这个时候怀~孕绝对有问题,到底怀的是什么还不确定呢!现在高兴未免也太早了点!” “混蛋,你说什么!” 第七十四章 等三月再说 花默大吼一声,人就疯了一样的扑向了路笙。 圭贤的速度也不慢,只见他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也大喊着,“原来是你们!” 路笙虽然不至于被他们两个凡人给扑到和打到,可也还是被两人形同疯狂的劲头,给吓了一大跳。 不费吹灰之力地一个小幅度挪移,就让花默和圭贤两人都扑了个空偿。 路笙却已经站到了两人的身后,不善地怒喝,“做什么?你们疯了吗?本座说的本就是事实。” “混蛋!我杀了你!” 花默一见扑空,立即就飞快地转过身,不死心地奔着路笙再度冲了过去。 圭贤也毛发怒~张,“你们妖兽果然都是畜生,无耻之极,做下了那样的丑事,还嚣张的一路追上门来,有本事就把我们全人类都杀光了啊!” 路笙:…… 这个时候,他好似反应过来,花默和圭贤,似乎误会了什么。 一边点尘不沾地轻松闪挪,脸上一边还皱眉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不过是看青色的体质,不是个容易受~孕的,而且她这孕兆也来得太出奇了一点,所以才这么一说,你们俩至于像疯狗一样的盯着我要打要杀吗?” “我做什么了,你们这样?” “这个时候就少假惺惺了,你都已经暴露了你的虚伪无耻的面孔,这个时候想改口不嫌太晚了吗?” 奈何,人圭贤已经认定了路笙这货,就是强~暴了原来的青色的嫌犯。 最不济也肯定是嫌犯之一。 因为路笙刚才的那话太让人不得不多想了,什么叫还不知道青色的肚子里到底怀得的是什么? 如果是人干的坏事的话,就算是孽种,也总归的婴儿,是人类。 只有不是人干的,才会出现路笙口中说的那种后果。 毕竟妖兽的种族可比人类的复杂和多样化的多了。 光是海里的海妖兽,就品种成百上千万。 圭贤不得不回想起,那日~他带着人从悬崖边找到青色时的样子,可不是太好看的。 就算他碍于青色是花默的娘子,只不过看了一眼,就赶紧拿袍子把她整个盖住了,但是那衣不蔽体的破碎衣裳,还有一些很明显的痕迹,都显示了,她遭受了什么。 他原来以为是因为阿默在自己的羡鱼楼里掌勺,又怎么都不受别人的挖角和高薪诱~惑,不肯离开,暗中得罪了什么人,所以那些人找了人,祸害了青色。 算起来还是自己的关系,连累了阿默夫妻。 为此,圭贤的心里,从事发后到现在就没有好过过。 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暗地里也一直偷偷地在查平日里他的一些主要竞争对手和敌对人士,想要从中发掘出,到底的谁背后指使了这件事,奈何目前为止一直还没有什么进展。 没料到,青色竟然会就这么怀~孕了。 真是该死的! 还好巧不巧的让路笙不小心间,暴出了那样一句真话。 在圭贤看来,这无疑就意味着是真~相了。 原来不是自己的商业竞争对手,而根本就是路笙为首的一群妖兽。 “路笙!你有本事别躲,有胆做,没胆认吗?真看不起你们妖兽!” 花默目光死死地憎恨到了极点的盯着路笙。 他就知道,好端端的这个混蛋突然冒出来说什么要保护娘子,就不安什么好心的。 却是没想到,这么多天,他们竟然就这么眼睁睁地任由害了娘子的大仇人,在身边转悠。 “我……我到底做什么了?不是,听着,我现在站着不动,我也不怕你们俩冲上来打之类的。毕竟就凭你们俩这种*凡胎,便是本座站在这里任由你们砍,也自信你们伤不到我一根毫毛信不信?” “但是有句话得说清楚,花默,还有圭贤,你们俩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本座有胆做没胆认?我做什么了?” “人类喜欢把一些自己做了的龌龊事往我们妖兽头上栽,我们妖兽天生不善言辞,不会辩解,不过本座可不是这样的。” “是我做的,我还怕你们不成。不是我做的,便是你们人修中最顶尖的人帝苏悬来了,我也不怕!不会认,休想把脏水泼我身上。” “现在,你们给我说清楚,突然发疯成这样,所谓何事!别真当我冰海圣域好欺负,什么狗屁倒灶的就冲着我发疯?” 路笙这猛地超强的气势一发出来,圭贤和花默也不得不被笼罩的一动也移动不了。 心中的恨和怒,别提了。 可听完同样愤怒无比的路笙的话之后,两人也有点惊诧。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说真的,还是在演戏? 若是在演戏的话,用路笙的话说,他完全在实力上能碾压他们两人几千万倍,有什么理由对他们容忍和顾忌。 便是挥挥手把自己和阿默都灭成了灰,想来他们的冤屈也没处伸去。 又有什么需要对他们撒谎和欺瞒? 那说不好就是自己和阿默,误解了他的意思? 路笙不是祸害了青色的人? 他说那句话另有含义,却不是他们俩以为的那样? 那到底是谁? “说啊!刚才不是又扑又抓,又打又杀的,喊得很凶的吗?现在我给你们机会解释,怎么又不说了?” 路笙见他们两人还是一副神色复杂,却一动不动的样子,便知道他们是想动动不了。 便一松威压,两人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地上。 “咳咳,你——” 圭贤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花默一个沉默地眼神看了过来。 然后就见花默对着路笙,很是冷静的道,“我娘子怀~孕了,当然就是我的孩子,你虽然身为高阶妖修,却也不能无端端的侮辱我们。” “什么叫做不知道我娘子怀的是什么东西?我娘子怀的当然是我们的骨肉。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夫妻的人格和尊严吗?” “这难道不值得我和你拼命?” 路笙:…… 总觉得有什么不实之处啊! 若真要是只这样的话,花默应当不至于牙龇目裂到刚刚那种地步啊? 这两当他路笙是傻x吧? 路笙心底火也起来了,冷声一笑,看向一脸僵硬地圭贤,道,“好,花默这理由不管是真是假,本座权且可以认作是真的,来原谅他的失态。” “你呢?圭贤,你一个外男,你也一副冲上来要和本座拼命的架势,又是为了哪般?” “可别跟我说,你也是为了青色怀~孕了,激动的一时间大脑错乱了,才会干出刚才那一幕的。” 呃—— 圭贤脸色一僵。 咬了咬牙地先是看了看床~上还昏迷着的青色,又看了看身边的花默。 似乎内心在经历很大的挣扎一般,好一会儿才宛如发了狠劲一般,冲着路笙就道,“你说的轻松,你知道什么?” 路笙:…… 花默:…… 路笙是惊讶圭贤的脾气不小啊!看来火气比他和花默还大的样子。 花默也惊讶,公子这是真的要同归于尽的节奏了吗? “你要是刚才多问那个我叫来的大夫一遍,就能知道,阿默这家伙中间失去了一天的记忆,起因是他撞破了头,所以就丢了一天的记忆,你知道他怎么撞破的头吗?” 路笙傻眼,这个他怎么知道,他又没看见。 他是妖修,又不是神仙。 花默也发怔,他当然知道圭贤刚才那么愤怒是为了他和娘子不平,以为路笙是祸害了娘子的凶手。 可他既然开口认下了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公子为了保护他和娘子的名誉,肯定不会说出娘子曾经遭遇过的事情。 眼下看起来路笙的确不知道娘子身上发生过什么,那基本上就能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 那公子现在提及他的头伤的事情,又是准备如何说服路笙? “他怎么撞的头?” 路笙总算还给点面子,居然很是配合的问了。 “他用他的头狠命的撞的我的头,我们俩都头破血流了,只是他撞的狠了点,当场就晕过去了,我还留了点清醒,立即就处理和包扎了伤口。” “啊?” 花默惊讶地看向圭贤。 他以为上次公子说这话的时候,是开玩笑。 现在看起来莫不是真的? 路笙也顿时感兴趣起来了,他也看出来了,听起来这中间有故事啊! “哦?我看你们俩很是要好,像是能过命的兄弟啊,花默可不像是会对你做这样事情的人,你干了什么?” 路笙摸着下巴很是好奇的样子。 圭贤面色古怪又屈辱样子的瞪着路笙,“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和青色在院子里正好说着话,然后站的位置有点死角,阿默那几天心情不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正好看到了我和青色站在一起,因为我对青色做了点什么。” “这家伙就二话不说,便冲上来和我拼命,一脑门子把我的头就给撞的满是血,他自己也晕了。” “醒过来后,他全忘了,而这个误会,就发生在月前。” “他们夫妻少年成婚,到现在也快十年了,一直没孩子,好不容易这次青色怀上了,阿默正高兴呢!” “你突然跳出来说什么不知道他怀的是什么?路笙,你这不是摆明了在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吗?” “上次的事情阿默忘记了便忘记了,对我们大家来说,正是好事,你可倒好,身为一个修士,口无忌惮的,你侮辱我圭贤事小,你把这样的话不负责任的吐出来,你知道对青色一个女人伤害有多大吗?” 路笙:…… “呃,原来你们间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啊!那本座可真是不知道的。” 花默则目光惊异地看向圭贤,突然幽幽地问,“公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阿默,你什么意思?你可别再犯糊涂了,我圭贤不是做那样事情的人,上次的事情真特么是误会,我本不想说的,都是被路笙这个混蛋给逼出来的啊!” 圭贤到这个时候,还不忘把路笙给拉进来拐弯骂一句。 他也算看出来了,路笙这个家伙虽然是只妖兽,但是杀性好像并不大。 起码对青色身边的人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像刚才这么大的事,他们对他又是追着骂又是想杀想打的,他火归火,却并没有真正对自己和阿默,下什么手。 不然的话,不说丢了小命,起码折腾他们个半身不遂,重伤剧痛什么的,总是轻而易举的。 果然被‘混蛋’了的路笙,只是怒瞪了圭贤一眼,表示不满,并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 花默还是幽幽地盯着他,说了一句,“好!” 可圭贤怎么总觉得阿默这个‘好’字,说的他汗毛森森的? 他不会是想起什么了吧? 他可是记得青色那天对阿默说过她的真实身份已经不是他的娘子了的事情的。 阿默不会在这个时候被他提及那天的事情,给想起来了吧? 圭贤有了这种担心后,便又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一下,怎么就脑子不会多转一下,想一个别的理由取信于路笙呢? 非要说阿默撞头的事情。 要真让阿默想起来的话,事情可就坏菜了。 圭贤内心的如此不安,不免体现在了不时地偷觑花默的神色上。 可光从阿默的表面脸色和神情来看的话,又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路笙则在这个时间里,不停地看他们两人。 尤其是从圭贤的下意识紧张的神情和眼神里,确认了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因为要是光演戏的话,他自信还没有人类能在他的火眼金睛下骗过去。 也就是说刚才这货发飙了,是觉得自己说的那话,是在影射他和青色通~奸了,所以孩子可能是他的,怕花默误会了,才扑杀过来的? 想通了这个,路笙也不免失笑。 这都叫个什么事啊! 看来还真是不愉快的误会。 “好了,好了,我也算弄清楚了,都是误会啊!” “算了,本座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既然是一场误会,我就原谅你们莫名其妙的对本座无礼的表现了。” “那咱们就把话题重新回到正轨上来,说说青色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吧!” 听到路笙,话头转来转去,还是不离孩子。 花默和圭贤又紧张了。 只不过这次花默不再那么冲动和不冷静了。 他目光清冷又防备无比地盯着路笙,“你想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别紧张。我没想把你的孩子怎么样。如果青色肚子里的,的确是个孩子的话——” 路笙的话还没完,见花默似又要爆发,赶紧补充,“你先别怒,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之前看过青色的面相和体质,她是典型的不~孕体质,也就是说,她怀~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这也同样应证了刚才你的好朋友圭贤不是说了吗?你们是少年夫妻,但是成亲后多年却不~育的事实。” “而这个问题不仅仅出在你~娘子身上,我看了看花默你,也是同样有问题的。” “所以这个时候突然大夫都说你~娘子怀~孕了,我没说孩子不是你们的,我只是说,某些时候,有可能误食误吞了某些东西,也会造成假孕的表象。” “你们仔细想想,青色这些天有没有不小心吃了什么,我自信我这双眼睛应该不会看错,她是绝对不会怀~孕的。” “你们实在要是不相信,不如等上两个月再看好了。” “反正你们人类十月怀胎分娩,三个月后如果真的有了身孕的话,肚子肯定会显怀的。对不对?” “到时候是假孕,还是真的有了身子,也就一目了然了。” “我一开始说那些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说这个来着,并不是有影射青色和圭贤你有什么事情的意思在其中。” 路笙说完,就摊开手,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圭贤却没好气地瞪着他,“路笙,你还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花默则沉默了一下。 如果真的如路笙所说的,只是假孕的现象,娘子不是真的怀了的话,他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了。 他内心其实也是明白的,要是刚才大夫们说的是真的,娘子是怀了才一个月的话,这个孩子说不好真的有一半的可能性不是自己的。 或者可能性,有一半以上乃至更多。 因为他和娘子成婚多年,真的一直盼个孩子也没盼来。 要说内心深处不沮丧不难过,是假的。 可他深爱娘子,也根本离不开娘子,娘子对他亦是如此,所以虽然没有孩子,但是并不影响他们互相相爱。 偏偏老天对他们这么不公平,让娘子遇上了那样的事…… 如果孩子不是自己的,他接受不了的话,在娘子心里,怕是更加不能接受。 所以,花默也决定了。 要是是假的,最好不过,相信他们努力,总有一天,他和娘子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孩的。 可要是娘子这次是真的怀了。 不管如何,他也会一口咬定,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且一定会这样说服娘子,不会有机会让她去胡思乱想。 他再也不能忍受没有娘子的日子了。 “好!那这件事情就暂时瞒着娘子,公子你也先别和娘子说,路笙,我们就等三个月,但是不管三个月后我娘子是真的怀~孕了还是你说的身体上的病症,形成的假孕的表征,你都不能再拿我娘子的闺誉来开玩笑。” “你如果那样做,就算我打不过你,也同样是要和你拼命的。” 唉哟!看花默严肃和顶真的模样,路笙心里无语,却总算没在脸面上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本座答应你!” 第七十五章 不是你阴我? 三个男人,自以为算是定下了一个关于男人之间的约定。 却不防床~上的青色,早就恢复了意识。 虽然看起来人还没清醒,但是大脑意识却早已经清醒了。 从后面两个大夫进来开始,所有的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偿。 事实上,从那两个大夫说出她是喜脉的那一瞬间,她自己也僵硬住了。 怀~孕了?我靠! 青色的心里,忍不住飞过整排的乌鸦不说,更是爆出了粗口。 有没有搞错啊! 这特么也太玛丽苏小说的套路剧情了啊! 原身和花默结婚这么多年,一个孩子都没蹦跶出来,结果不小心被人x了什么的,孩子就这么怀上了? 真是太艹蛋了啊! 这是要逼她黑化的节奏吗? 这父不详的‘孽种’,她绝壁是不能生的啊,尤其是在她已经打定主意,下定决心要和花默好好过的时候。 中间横亘上一个不该到来的孩子,那以后两人的日子还能好了吗? 路笙这货说她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造成了假孕的表征。 她也希望最好是这样,也好过她重活一回,第一次下手杀的居然是一个不成形的胚胎。 胚胎也是一条生命啊! 不过她总觉得路笙这货,这回是看走了眼了呢? 实在不能怪他身为大能妖修还这么不靠谱,谁让无数的穿越和重生小说都告诉她,剧情君才是最强大的逆天。 既然现在剧情君分明是安排了她必须要怀~孕的话,不管路笙和花默还有圭贤,怎么个不希望有个孩子在她肚子里,那胚胎都已经顽强的扎根了。 不过她自己本身应该也是个大~bug,如果她坚持要弄死这个娃的话,不知道是她彪悍,还是剧情君更强势了! 青色决定挑战一次。 * 傍晚的时候。 青色的眼皮终于有了睁开的力气。 醒过来的同时,她的胃就在咕噜噜的叫唤了起来。 饿,饿,饿! 饿是她唯一的感觉,她觉得她能吃下一整头牛。 “娘子,你醒了?” 青色看着这几次总是在她视线睁开的第一时间,就进入她的眼帘的花默的脸。 一个白天而已,她就觉的他的眉目似乎憔悴了些。 下巴上都冒出了一点点胡茬的根根。 不过他似乎也是怕她担心,很好的掩盖掉了眼眸底下的红血丝,只是他不惯在她面前伪装情绪,因此他以为成功的假装出了欢喜和如释负重。 却其实还是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担忧和焦灼的情绪。 青色有点心疼他。 摸了摸~他的手,“我又怎么了?” “大夫说你营养不良晕倒了!” 花默马上就流利的说了出来,显然为了这个解释,他应该是在心里已经练习了不少次,才能这么不打咯的说出来。 “营养不良?”青色也没揭穿他的某些隐瞒,“我们家吃的也不差,你还见天的给我做鱼吃,上次我还吃了富含灵气的多宝鱼呢,我怎么会营养不良?” “请的哪个庸医,又被骗了吧!” 青色一脸义愤填膺的要起来,去找人算账的样子。 花默见了又是心酸,又是想笑,赶忙扶住她,“就是上次你带我看头伤的那个大夫!” 青色果然瞪大眼睛,“哎呀,怎么又请他啊,瞧他那不负责任的样子,我上回说你丢了一天记忆,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就给配了两盒药膏。” “这次又说我营养不良了,真是,真是——” 青色似乎都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个大夫一般,而此时,圭贤已经端着一个大海碗走了进来。 正好听到青色的话,顿时就笑出了声,“别真是了,我们让路笙也给你看过了,真的营养不良了,喏,这可是一碗好东西,路圣使储物空间里的好东西,我厨艺有限,就熬成了一碗糊糊,味道估计也就凑合,你赶紧吃了吧。” 不得不说,比之花默以为隐藏的好的担忧,圭贤这货绝对可以去当影帝。 他的表情和表现可比花默自然和正常太多了。 要不是青色昏迷中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话,还真以为她就是营养不良了呢! “路笙的东西?那能吃吗?你们不是挺排斥他的吗?什么时候和他这么好了,居然还拿他给的东西炖给我吃,不怕吃出个什么好歹来啊!” 青色故意做出一副惊诧的模样,调侃地道。 手上却还是伸了出去,预备接圭贤手中的碗。 却被花默提前接了过去,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吹了下,熟练又自然地递到青色嘴边去。 并没有回答青色的话。 只因他知道他口拙嘴笨,又从来不习惯当着娘子的面撒谎,生怕让娘子看出什么来。 因此这样的事情,既然有公子在,就由他来向娘子解释了。 果然圭贤很理直气壮地就回答道,“这个怕什么,我们排斥他是因为觉得他冒出来强行要做你的保镖,肯定有什么图谋。” “可也正因为这样,我们觉得他应该不会打算想要把你给毒死了,好歹他也是冰海圣域的圣使啊,咱们区区几个凡人,简直如同蝼蚁一样,真要想弄死你,一个手指头不比下毒省事啊!” “我看过了,是海灵芝,绝对的好东西,虽然不知道有多少年份了,可他堂堂冰海圣域的圣使,他储物戒里拿出来的,总不可能是不值钱的玩意吧。” “所以赶紧吃,多补补!” 青色这个时候已经吃下一大口了。 也几乎是这一勺糊糊样的东西,一入口腔,立即感觉到一个磅礴精纯的热流在牙根尽头,生成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她感受下那种透向四肢五骸的暖融融,就发现那股精纯的灵气就不见了。 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吞噬掉了一样。 我擦! 青色顿时睁大眼睛。 怎么搞的? 什么玩意在抢她的营养?她就是没修真过一天,也知道那一勺糊糊所给她产生的是好东西,是对她的体质大大有好处的存在。 可现在,还没来得及顺着食管往下滑呢,就不见了! 青色只差没骂娘了。 而她这猛然瞪大眼睛,一脸惊诧过度的表情,看在花默和圭贤的眼中,却误会成了别的意思。 就听圭贤欢喜地道,“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看来我还是有点厨艺天赋的啊!” 花默默默地又舀了一勺,喂了过去。 青色毫不迟疑的一大口吃了进去,然后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青色:…… 整整一大碗海灵芝加了米粉,煮成的糊糊,青色都吃了个一干二净。 然,并没什么卵用! 她除了觉得自己的肚子不再咕噜噜的叫,且撑成了一个圆球之外,她想要吸收的那灵气流,她一点都没抢到。 没抢到!没抢到!没抢到! 青色很想摔桌啊!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妈蛋啊,到底是谁? 是小刀,还是那个还没成形的胚胎? 青色一方面觉得应该是前者,毕竟小刀的神迹,她可是亲眼见证过好几次的。 用圭贤的话说,它应该是神器。 既然是神器,有灵气的入内,它自然应该是喜欢的。 毕竟它每一次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也该是需要耗费力量的吧。 而那个刚怀上的孩子,按照剧情君玛丽苏的套路设定,也应该是枚先天灵胎那种设定,使命的汲取母体的营养和各种灵气,然后生出来后各种聪明,吊炸天那种。 可青色很想吐槽的是,这个时空里,原来的青色是被不知道什么*害的好吗? 连这孩子的老子是谁,都不知道,这孩子要符合先天灵胎的套路设定,除非那个强~奸犯是妖皇畴铮或者人帝苏悬才符合情理呢! 只是这可能吗! 青色忍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是下一秒,看到路笙一脸若无其事,又刻意风度翩翩的走进来的身影后,青色的心里蓦地咯噔了一下。 不好!这货是冰海圣域的圣使啊! 而且他不但来了,那个并列三大圣域的赤焰圣域的红衣仙子也来了。 还号称要来保护自己。 听说他们俩可是除了妖皇畴铮之外,绝对的一兽之下,万万兽之上的人物。 这两货却来做她的保镖,不会原身被强~暴了,强~暴犯真的是号称万年不出的妖皇畴铮吧? 只是这可能吗? 她承认自己这个身体长的不错,可再不错,也就是一个人类美女而已。 妖皇畴铮那样的人物,要什么女人没有,用得着跑到人类腹地,强要一个已经嫁人的妇人? 这特么的如果真的是剧情的话,到底是哪个脑残君设定的? 用没用脑子啊? 青色心中狂吐槽的同时,看向路笙的眼神,自然就不那么友善了。 路笙苦逼地回看她,“喂,青色,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你自己营养不良自己不知道,无端端的晕倒,把大家吓一跳不说,你家这个妻奴相公和圭贤这个傻货,已经用‘我是凶手’的眼神,看我一天了!” “你这刚醒过来,吃完了我给的好东西后,也用这种看嫌疑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难怪都说你们人类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路笙这话一说完,青色瞪大眼睛,“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这么多话等着我了?” “我之前一直都营养挺好的,偏今天要出门了,就突然营养不良了,我相公和圭贤都是凡人,唯有一个你,是强行上门推销要来当保镖的,不怀疑你怀疑谁?” “你来说个实话,我真的是营养不良,不是你背后阴我?” 路笙闻言,苦笑不得。 “我发誓我真没怎么着你,真的是你自己栽下你的绿云兽背的。” “对了,一说你家那头蠢兽,我觉得它有点太笨了,不如你把它给我,我重新去给你弄头聪明的妖兽来做你的座驾,怎么样?” 青色听了这话,还没说话,就见花默和她同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路笙。 “喂,你们倆这是什么眼神?” 路笙总觉得这两人看他的表情怪怪的。 第七十六章 我把它落了吧 第七十六章我把它落了吧! “路笙,原来你的目的是我们家的绿绿!” 青色微蹙了下眉头偿。 花默的表情似乎也有点纠结,然后又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也能松一口气撄。 “娘子!” 他轻声地叫了一声青色,青色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如果路笙真的是为了绿绿而来的话,他是属意他把绿绿带走的。 “我懂!没事的。” 拍了拍花默的手背,青色对着还一脸懵逼模样的路笙道,“好了,你也不用装无知了。你把绿绿带走吧。” “至于赔一个更好的座驾给我什么的,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怎么出门了。圭贤那里也有追云兽。” “绿绿是比一般的其他绿云兽都要聪明那么些,你带走它后,希望对它好一点。” 路笙:…… “呃——我就是觉得你家这头绿云兽有点与众不同,所以想多观察一下,你别一副这样的表情啊,你要舍不得,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啊!” “就是一头绿云兽而已,弄的我好像抢了什么好东西一样。” “你就别装了,还不过一头绿云兽,是啊,就这么一头绿云兽,翟亦强的女弟子也冒头了,你也冒头了,只不过那个女人做的不怎么高明罢了!” “其实你们要是早说是对我家绿绿感兴趣,我未必不肯啊,结果非要绕这么多弯子!” 青色立即就打断他的话,没好气地道。 路笙听了,不干了,“什么叫我和翟亦强的女弟子一起奔着一头绿云兽来?” “我说青色你是不是也误会了什么?哎,我说你们这些人的脑子和其他人类长的都不一样吗?为什么我不管说了一句什么,都能在你们的脑袋里,被曲解成各种意思?” “算了算了,我还是说明白点吧,我怀疑你买的这只绿云兽幼崽开灵智了。而且灵智程度还不低。” “我是妖兽,不是人修。所以妖兽之间,你们懂的,我们自然有一套可以沟通的方式。” “你不是栽下绿云兽的背了嘛,我以为是绿云兽捣鬼,你那只绿云兽更机灵,怀疑是我捣鬼,还冲我吼,想用蹄子踩我,挺有意思的。” “这样程度的绿云兽我还是头一回见,所以想看看它到底是哪一方面促使了他这么低阶的妖兽,居然生成了这么高级的灵智。” “不过也可能它本身太过低阶的身体限制了灵智,我同样发现了它虽然聪明,但是说话表达显得很没头脑,明明高灵智的征兆,却显得很蠢。” “我这么说你们大概不会懂,要是你们也能听懂你们家养得这只绿云兽的话,就能明白我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了。” 青色一听这话,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个劲地抽啊抽的。 她怎么可能不理解路笙说的那种情况? 不就是又贱又蠢又唠叨的让人很想揍它一顿的那种特有的属性吗? 果然,她一开始防着路笙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妖兽和妖兽之间,情形和人类与妖兽之间不同。 “说了半天,你只是想说,绿绿是你顺带发现的好玩的事情,并不是你的主要目的?” “那当然了,我一开始就说了啊,我就是来保护你的。” 路笙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青色叹了口气,花默的脸色也继续不好看。 “好吧。那大夫之前有没有说,我营养不良了,需要养多久?我想吃鱼,我想和相公你一起出门,圭贤都已经为了我们把羡鱼楼卖了,房子也卖了,不上路,不出城的话,那他在城里岂不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青色这些话是对着花默问的。 花默静默了一下,便温和地道,“大夫说先养上三个月再说,营养不良的很严重,这不是一件小事,娘子,反正不差这点时间,我们就先把身体养好了再出城也来得及。” “至于公子——” 花默刚提了个头。 圭贤立即接口,“我容易,你们家这个院子虽然小了点,好歹也还是有间客房的,我就住旁边房间好了。就当和你们作伴,等什么时候青色你好了,可以动身上路了。咱们就正好一起出发。” “喂,那我呢?” 路笙闻言不干了。 圭贤和花默闻言,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尤其是花默,很是疏淡地道,“我们家地方小,路圣使还是和之前一样,原本住什么地方,依旧住什么地方去,反正娘子现在又不能出门了,也用不着路圣使,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看着了。” “至于照顾人的活,有我这个相公在呢!” “嗯,阿默说的对。阿默忙不过来,也还有我给跑腿之类的,路圣使还是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圭贤也帮腔地补充了一句。 总之就是要把路笙给排除到他们的家之外的地方去。 眼不见为净。 青色见状,也不插嘴,更不反驳,而是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的种种后,对着路笙道,“这些都是你借给我们的吧,可要我先起身,让你把这些收起来,我的储物镯里有我们家原来的家具。” 说完,青色便要起身。 路笙赶紧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不就点东西吗,送给你用了,还什么还啊!我可不在乎这点东西。行了,知道你们不欢迎我,我先走,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大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会听到的。” 他哪里听不出,青色这是用她的方式委婉的赶他走呢! 正好他也要针对青色怀~孕这件事,赶紧找红衣他们一起商量下去。 就算她不赶他,他也待不住了。 因此,正好,说完话,爽快地转身便走了。 路笙一走,花默明显放松了下来。 圭贤也不再绷紧了肩,青色看出了他们的紧张,却无能为力。 谁让她如今也是个普通人呢? “相公,你们俩脸色都不太好,没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青色尝试着想看看花默会不会和她说真话,提她有可能怀~孕的事情。 然,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摇头。 “没有啊,可能是你突然的晕倒把我吓坏了,娘子,你可真的不能再乱动了,你已经几次三番的吓到我了,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对不起啊相公。” “娘子,我不是在怪你!” “我知道,我只是愧疚我自己竟然总让你担心。” “你是我娘子,我只要你好好的,娘子,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花默扶住青色的双肩,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什么事?你说!” “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永远的相信我,相信我是你相公,我不会害你,我也不会欺骗你,我会永远的和你在一起。” 花默这些话说的太慎重,太严肃,感觉有种像交代遗言一样。 青色皱了皱眉头,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阿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 “娘子,你先答应我!” “废话!我当然会相信你啊,你是我男人我连你的话都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这些天你为我做的,你对我说我的,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不长眼睛的人,我能分辨出谁是真正的把我放在心底里疼和爱的人。” “所以不用说这些,你这样郑重其事的,让我总有种,你好似在和我交代遗言一样的感觉。” “呸呸呸!青色,童言无忌!赶紧住口!吐几口唾沫!漫天诸神在上,可千万别听青色的瞎说,她不是故意的啊!” 圭贤一听这话,急了。 赶忙连呸了好几声,还合十冲着天空四周,拜了一圈。 青色一头黑线,要不要这么夸张? 圭贤不看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拜完后,一回头就瞪了她一眼,“知不知道大陆上不能轻易口吐‘言咒’,往往好的不灵,坏的一口就灵,你这女人也太没常识了!” 话一落,青色一怔,不由错愕,她是真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 再看花默,发现花默正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圭贤。 青色不由心头咯噔了下,暗骂圭贤这货,又忘记收敛他知道她秘密的本能了。 虽然她知道他那口吻,纯粹是被自己的没常识给气的。 但是听在花默的耳朵里,可不一定是这种效果,弄不好会让花默觉得他们之间未免也太过熟稔了点吧。 圭贤这时也发现了,可话已经出了口,想要咽回去,也来不及了。 只能佯作一脸平常地道,“好了,既然青色你醒了,就和阿默好好的说说话吧,我去隔壁布置和收拾下房间,另外正好也去补充点有灵气的东西。” “刚才路笙可是说了,你严重营养不良,所以有些带有灵气的东西,普通人吃多了不一定受得住,你现在这情况倒是可以吃些,不要紧,我对城里各处都熟,我出去转转!走了!” 说完,他一甩袖子,飞快地大步离了青色和花默的房间。 让青色本打算偷偷地先把花默遣开,然后和圭贤偷偷聊一聊这个孩子的事情的打算,也泡汤了。 花默现在明显非常的怀疑圭贤对她是否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了,看来,她还是小心避嫌一点吧。 一是不想让花默在这个时候,发现她不是原来的青色了。 二来她清楚自己和圭贤没什么,却怕花默不这么想,真让他误会了,伤的还是花默的心,而她并不想让他难过。 * 一个月后。 青色觉得日子再这么憋屈下去,快要疯了。 她明明知道,却必须装不知道,每天还得看着花默在她面前各种竭力的隐瞒,她随时处在想要撕开真~相的冲动中。 其实除了花默,圭贤也好,包括那个偶尔匆匆来露一次面,又急急忙忙的消失的路笙,也多少感觉到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的了。 基本上,这时,已经可以断定,她的肚子里是真的有了货了。 不是假孕,不是吃坏了东西,更加不是小肚腩微微发福了。 她不打算装傻了,这日刚吃过午饭,趁着碗筷,还没收拾掉,圭贤也没来得溜号,青色突然道,“阿默,我好像葵水很久不来了,你说会不会——” 话没没完,就听‘哐啷——’一声,一只碗从花默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清脆的破碎了。 圭贤猛地站了起来,怒瞪青色,似乎为她明明知道阿默的挣扎和痛苦,还故意不给他缓冲的准备和机会,就这么猛然地说出来,太过分了。 “娘,娘子,你是说你可能怀,怀~孕了?那,那简直是太好了,我,我终于要当爹爹了,你知道的,我们盼这个孩子盼得太久了!” 花默摔碎了碗之后,似乎也意识到他的举动有点太大了。 赶紧生硬的结巴地说着,脸上还努力地挤出满满的惊喜,似乎竭力的想要做出,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娘子有了孩子后的欢喜和手足无措的样子。 只可惜,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花默,他真的是不适合演戏。 尤其是这种明明心里挣扎和痛苦,脸上却非要强作欢喜的表情,他更是演绎和驾驭不了。 圭贤只看一眼,都忍不住掩面转头,觉得有点惨不忍睹。 就这,哎哟,好在这青色的躯壳里,换了内芯了。 不然真要还是原来的青色的话,见了阿默这情形,不用多说,就知道孩子肯定不是阿默的了。 “我怀~孕了是不是?你们俩早就知道了?而孩子可能不是相公你的,对吗?” 青色既然决定撕开这个‘善意的谎言’的面纱,那就不会多犹豫。 所以,她这冷静地表情,落在花默的眼底,就成了她哀莫大于心死,又想钻牛角尖的情形了。 赶紧摇头,“娘子,你别胡思乱想啊,哪有的事情啊,什么叫孩子不是我的,我是你相公,你要是真怀~孕了,孩子自然是我们的宝宝。” “相公你没有照过镜子,看过自己现在脸上的神情吧?” “啊?”花默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脸色忍不住一白,更加焦急,“娘子——” “你别紧张,我不会寻短见的,我不是原来那个懦弱的我了,我只问相公你一句,你嫌弃我曾经遭遇过的吗?” 花默赶紧摇头,飞快地回答,“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嫌弃,又不是娘子你的错。” “嗯,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不是我的错,所以我没必要为了别人做的孽和混账事,赔上自己的性命和一生的幸福。” “我还有相公你这么爱我的男人,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的人生目标,我想活得好好的,孩子我一定会生,但是我要生属于我们俩自己的宝宝,这个宝宝——” 青色摸了摸肚子,看向圭贤,“你帮忙去买点药,趁着还小,我把它落了吧。” “啊!” 花默和圭贤闻言,双双惊呼了一声,惊诧地看向她。 第七十七章 四季宫主 “落了?” “嗯!”青色点头,“不然你们还想让我生下来?就算相公你有这样的胸怀,我没有。父不详的孩子,我没有那么圣母心,把他生下来。” “就算真的勉强你们非让我留着,我也不会喜欢,以后说不好会虐~待他,你们也不会想看到有一天我变成那样的残忍刽子手吧!偿” “趁着现在还小,只是一团很小的血块,落了大家都安心。撄” 青色说完,便看向花默。 他不出意料的沉默着。 看得出内心深处比较煎熬。 “相公,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有我们自己的小孩的。或许你想说这个孩子可能是咱们的,但是,我只想要绝对,不想有一点点的瑕疵和可能。” “我也更不能容忍在骨肉血脉上,委屈相公你,所以你不用认它,不管它是不是,我们都当他不是,算我这个当娘的,对不起它,好吗?” “所以你就答应我吧,我们不要它了。好不好?” 花默还是很沉默,明明他知道娘子这样决定都是为了他,不想他难过,不想他委屈,也知道娘子这样的决定,其实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 尤其是娘子如今这么坚强,知道了自己怀~孕后,都没有过激的自残行为,还顾虑他的感受的,主动说拿掉这个孩子。 他应该很高兴,很欣慰的赶紧点头答应下来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花默就是觉得他点不下这个头。 看的一旁的圭贤急的不行不行的了,终于忍不住推了他的肩一下,“阿默,我说你在想什么,你到底给个准话啊,行不行啊!” “人青色都已经这么说了,你还在犹豫迟疑什么?” “公子,你也是这么想的,让我娘子把孩子拿掉?” 花默抬头看他。 圭贤语噎了下,什么叫他也是这么想? 其实青色落不落这个孩子和他圭贤有什么关系啊? 他这还是替阿默以后着急吗? 毕竟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不可能是花默的了,与其以后孩子生出来,要是十分的不像花默,看着难受的话,何不现在就直接利落的落了! “咳咳,阿默,那什么,我知道你想要个孩子很久了,但是我觉得青色说的也对,只要你们俩都好好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是不是?” “我觉得吧,孩子肯定是会有的。你不用舍不得这一个。” “娘子,我觉得这孩子是我们俩的,我们一直很恩爱,你,出事前我们都一直在一起,大夫并不能确定到具体是哪一天孩子到来了,我们就这么残忍的决定放弃他,对他不公平。” 花默磕磕碰碰的,有些躲着青色的眼睛的,总算把他心里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简单的说,就是他即便再清楚不过,这个孩子的父亲身份,几率就只有一半,可他不舍得放弃那一半。 就算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替别人养了儿子,他也想忍痛赌一把。 可这样的态度,是青色接受不了的。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怎么能来个零点五? 孩子生下来那就是生命,那个时候木已成舟,不接受也只能接受,她总不能真的掐死它。 现在花默愿意赌那百分之五十,以后呢? 日常许久之后,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接受下去? 她在现代看过太多太多的这种问题了。 再婚重组的家庭,继父都未必能毫无心理障碍的接受妻子带来的前任的儿子,何况花默这种活生生的提醒他受了男人的屈辱。 “相公,我知道你是好人,也知道你心软,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心软的,这样吧,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参与决定了,我决定就好。” “娘子!” “圭贤,要麻烦你了,去帮我抓一副药回来。你知道的。” 圭贤点头,“好,不过你真想好了?你不会后悔?” “我后悔什么?我要是不把这件事情给妥善处理好,我才会后悔!” 青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货是在搞笑吗? 花默不知道,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可不是原来的青色了。 她对这个可能是被强后留下的胚胎,可没什么心软的情绪。 若真是原身和花默的孩子倒也罢了,自己好歹占了人家的身体,就当代孕好了,也会替他们把孩子生下来。 可这个孩子和花默可没多大关系,和她自己,就更加别提了。 “好,那我去。” 圭贤说完,也不是拖拉的人,抬腿就要走。 花默有点慌,“公子,等一下!” “娘子,别这么急,再多想两天好吗?” 他心有点乱,更加的矛盾和复杂,既觉得他们的做法是对的,可又觉得对于放弃一个孩子,娘子和公子他们两人的态度也未免太统一了。 好像要拿掉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肉瘤一样。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尤其是娘子的情绪,从头到尾都太冷静了,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一样。 这令得花默不得不多做了一些联想。 可他又实在不愿意这样假想自己的娘子。 这种种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令他很迷惘。 “相公。对不起。” 青色其实是理解他的,但是理解是一回事,可是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话,又是另一回事。 * 这个晚上,花默第一次没有进他们的房间。 而是一个人在厨房里待了一个晚上。 青色点着烛火,坐在床~上,几乎等到了天明,他也没有进来。 心里不由有些懊恼,这算不算是他们婚后的第一次冷战了? 圭贤看到青色的房间,烛盏一直亮着,也一个晚上没睡。 他知道他的好兄弟阿默是怨上他了。 看着桌子上那包落胎的药,圭贤也哭笑不已,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掺和进来啊。 可他又不得不帮着青色一起做这个决定。 他想,阿默现在或许不理解,可等他以后和青色有了真正的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后,一定会感谢他今天做的事情的。 而路笙那个总是以青色的保护神自居的家伙,获悉他们决定落胎后,整个下午到晚上也没出现过。 这是不是同样意味着他心里也是默认这个孩子是不该存在的? 圭贤他们哪里知道,不是路笙默认。 而是这货从前天开始,就不再平阳城了。 不但是他,还包括红衣在内,本来已经潜~伏在了平阳城的不少的高阶妖兽,都已经从前天开始,秘密的撤出了平阳城。 现在他们都聚集在十万里以外的一出环形沙漠的深处。 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而一直暗暗注意着他们的人类高修,也不曾错过他们这样大规模的动静。 毕竟不是所有的妖修,都能做到如路笙和红衣那样出入人类地界,如同入无人之境一般的。 有痕迹,就有追踪。 因此,环形沙漠的中央,密集的高阶妖修。 而环形沙漠之外的两万里外,人类高修们也已经整装预备着了。 其中领头便是风姿各异,却都散发着强大气息的三男一女。 他们的身后,分别站了一队人数不多,却一看就战力高强,训练有素的队伍。 再随后,才是其他人修。 等级俨然,一目了然。 正是人类修士奉为四大仙宫的四季宫各自的宫主。 “三哥这么急把我们大家聚集到了这里,不会就这么一直让大家干耗着等吧?” 率先开口的是个穿白衣的,说话柔声细语的女声。 年约三十出头,正是花信的年纪,梳了个慵懒的垂云髻,配着那风姿绰约的身段,和柔婉的声音,风~情中又不显低俗。 正是四季宫中唯一的女修宫主,春华宫的掌尊花素问。 也称素问仙子。 春华宫修炼的号称是自然心法,能融合植物之灵,因此最是契合万物生长,春华宫也是大陆上唯一一个全是女修的强大门派。 她们的攻击力很一般,但是却掌握了全大陆人修七成以上的修炼所需的丹药来源。 因此,花素问虽一介女子,却俨然是四季宫的领头人物。 她这一声三哥叫出来,便是狂傲如翟亦强,也微微颔了颔首,脸上露出几分和缓之色。 “现在怕是我们大家真只能先等着。落神山三千年一现世,这件事情现在在场的诸位也没有人是不知道的了。” “往些年,落神山从未有今次这般显露分明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连凡人都得以目睹并跪拜。” “偏生这一次,落神山未现世之前,冰海圣使路笙,赤焰圣使红衣,就双双的早已经先一步出现在了我秋阳宫地界,就在平阳城中。这不得不令本尊大胆猜测,怕是此番落神山出现的地点,是早已经被妖修们率先给掌握到了。” “因此他们才得以提前到平阳城等着。后来事实证明,大量的妖兽如同隐秘的迁徙一样,一拨一拨的往内陆腹地而来,这等反常,不得不引起我们大家深思和戒备。” “我担心,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绝大的阴谋和算计,正在进行和即将爆发。” “翟兄说的倒是挺耸人惊闻的,可目前这一切都还是只是翟兄你的猜测,可有如实的证据或者其他的人来做旁证?” “若是没有的话,就单凭路笙和红衣仙子出现在人修地盘,就认定他们有阴谋的话,怕是说不过去,我等这般兴师动众地跟踪紧随其后,若是一个处理不善,反而会爆发我们人修和妖修之间的对战。” “这可不利于我们人修一方,毕竟这万余年来,咱们两方一直维持着少有的和平。要是因为一个猜测就爆发冲突的话——” 说话的男子,身材颀长,气度高雅,与素问仙子一样的一身白袍,风度翩翩,状若谪仙。 身材好便也罢了,人脸也长得好,与身边的素问仙子站在一起,真还分不出谁更好看。 而这位便是四季宫中的夏明宫掌尊倾未央。 传闻他一直是爱慕素问仙子,想与之结成双修道侣,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偏生这位素问仙子,称呼其他人都是叫名字或者叫道兄,唯独称呼秋阳宫的翟亦强,破天荒的叫一声‘翟三哥’。 也就是这一声三哥,翟亦强可算是躺枪般的被倾未央给加入了讨厌人名单。 有事无事的倾未央也乐于找翟剑尊的茬,更别说如同现在这样的好机会了,更是不会放过刁难他,冷嘲热讽他的机会。 “倾未央,你要是害怕,你可以现在带着你的人就走。” 翟亦强这个人性格本来就狂傲不羁,不轻易买别人的帐。 对着花素问他还算柔缓一点,可对着倾未央这种总是莫名其妙对他散发敌意的自恋孔雀男,他半点耐心都欠奉。 他有时甚至觉得倾未央这个家伙,招人讨厌的程度,都胜过路笙那个妖兽男。 完全的妇人做派,小肚鸡肠,简直是不可理喻。 “翟亦强,你什么意思?” “本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本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本着人修要团结一方,互通有无,本尊才好心传递了消息给你,你自己不以为然就算,没人强逼着你来这里。” “你——” “好了,未央兄和翟兄都少说两句吧。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还没弄清楚对方想干什么,自己这方就在这里内讧,也未免太难看了。” 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猛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吵。 翟亦强已经是一头狂放不羁的长发,五官深邃,轮廓不像中原人士了。 这个说话的男人就更加的面目异于常人。 一头长发居然根根都是银白色的,两只耳朵的上方,呈尖尖的形状,若非五官出奇的冷峻俊美,与人类并无二至,光看外形的话,他比化形后的路笙更像妖兽一族的。 这人便是冬狼宫的掌尊狼主风白朗。 传说他们风家最早的祖先,生有变异的风属性,然后某年得了大机遇,不小心误入了一个妖修大能的洞府,得了一套天狼大~法。 修成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人类与妖修的功法有冲突的关系,耳朵和头发就有了返兽的倾向。 好在也就这两处,异于正常人类,其他地方都是正常的。 于是一代传一代,到了风白朗这一代,他尤其的出色。 年纪轻轻地就已经超越家族所有的前辈后~进,两千年前就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这一代狼主。 区别于其他三宫都会从外招手弟子散修加入门派的方式,冬狼宫则完全是风家一家的自留地。 所有的子弟全是家族里自己人。 虽然人数远比不过春华宫、夏明宫和秋阳宫,但是冬狼宫没有弱者。 加上狼性天生凶残,冷酷,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冬狼宫风家人完全把天狼功法修炼到了极致。 便是妖兽有时遇上风家人,也觉得头疼。 这位不耐烦的一开口,倾未央便是还有些心不甘,却总算还是闭了嘴。 翟亦强见他不作妖了,他自然也懒得和他去斗嘴,跌份。 一时间,场面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安静。 第七十八章 为我们牺牲下怎么样? “去往北都通报的人,现在应该到了吧?” 北都这个词一出来,众人顿时一凛。 在所有人修的心中,有个圣地,那就是北都。 因为人帝苏悬就是在北都由文入圣,成就了自己的一条道,所以这个地方,也成了几乎人类修士们心中~共同的圣地偿。 虽然北都还处在人类治理的国家里,但是却是真正修士们聚集最多的地方。 只是碍于人帝苏悬的关系,不管是修士还是人类,只要进了北都,就不允许使用法力。 必须真正像个普通人类一样的在城中行走,免得惊扰到世俗的人们正常的生活。 平阳城属于大风国治下,而北都地域上,其实应该属于大风国和香雪海两者之间的地域。 现在自成一个小型的国度。 所以北都城既是一座城,也是一个国。 唯一的精神领袖就是人帝苏悬。 翟亦强既是怀疑妖帝可能出世,如何能不通禀消息给北都那边,不管那边是不是已经更快知道些什么,他们作为苏悬帝下的四大标杆,也要拿出他们自己的态度来。 “算算时间,应该早已经抵达了,只是北都的规矩,大家都知道,不知道我派去的人,目前有无见到师尊。” 苏悬得道成圣之后,不喜人家叫他人帝,或者尊上,祖上之类的话。 他说他是一个读书人,所喜欢的不过就是教书育人。 因此多年来,只让人叫他一声苏先生。 只是话虽如此说,除了苏悬真正亲传的弟子,哪个敢真正托大的就叫他一声苏先生? 如四季宫的这四位掌尊这般,叫上一声‘师尊’,都有种厚着脸皮在硬攀扯的感觉。 更何况其他人修。 私底下都是尊叫一人帝陛下。 “师尊那里要是收到消息,觉得有必要派遣人来的话,应该也就在这几日了。咱们这里也不能就这么不做,看看再说!” 花素问刚说完,便转头看向风白朗,又柔声道,“风兄,不知能否辛苦下贵宫弟子,前去环形中心探看一下。” 也莫怪花素问求教到风白朗,谁让四季宫中,唯一修的天狼功法的就是风白朗的冬狼宫呢! 他们同样也是大陆上人修中,最精通驭兽法门的一脉。 只不过平日里他们并不拿这种特长出来做事,但是花素问却是知道他们的底细的。 这个时候提出来,自然是觉得冬狼宫的人去探路最不容易被妖兽察觉不说,就算察觉也比较容易全身而退。 “我去一趟!” 风白朗没推脱,却也更干脆。 直接话落,就一个模糊的人影,化作一通‘沙沙’声地,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然后再抬眼远眺,就看到一个状若沙漠风狼的兽影,直接消失在了环形沙漠中心地带的沙道内。 倾未央忍不住感慨,“白朗兄不愧是这一代最出色的狼主,那化形入兽之法,若非亲见,便是在我眼前,都区分不出来真假啊。” 翟亦强没说话,心底还是赞同倾未央对风白朗的评价的。 如同妖兽化形变成~人类一样,表面的模样容易幻化,可要是混在人类中,让人类完全不觉得这是个异类,还是不容易的。 路笙这等妖王级别的,自来也没有几个。 而人类要模仿妖兽,从外形到气息,完全以假乱真,就更加不易。 风白朗若非修炼的天狼功法,已经到了很深的境界,也是不能做到的。 便是如此,他也还不能在路笙或者红衣那种级别的妖王面前,显露身形,不然的话,分分钟钟还是会被拆穿的。 眼下只不过是让他稍稍进入环形沙漠中心的外围,探查些动静,量来风白朗应该还是应付得过的。 * “祭坛准备好了吗?” 路笙有些焦躁的又问了一遍。 “快了,黑夜说,就等月影上升到半月空,就能沟通到帝尊潜修的环形深渊处了。” 红衣仙子也不恼路笙的沉不住气,事实上,她也紧张又激动的满手都是汗渍。 两人说话间,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一大团黑雾弥漫的中央,一个霁月风清,修眉若玉的男子,正一点点的检查整个传音法阵的最后布置。 手中的黑色的鹅卵石一样的东西,也一颗一颗,有条不紊的落到他想要放置进去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聚集在这里设置的祭坛。 而这个所谓的祭坛,一点都不像以为中的恢弘和巨大,相反,整个祭坛就是一个法阵,大小至多也就是一丈方圆。 中间位置,放了一张偌大的豪华的黑色王座。 似乎是为了给什么人的降临,提前设置的一样。 天上的月亮,终于在所有人的期望中,缓慢地升到了半天空。 那团黑雾也随着黑夜手中最后一块黑色鹅卵石一样的石头的放入,跟着消失不见。 顿时,整个天空,从苍穹的最深处,射~出一道深紫色的明亮光芒。 这光芒一出。 好不容易潜入了妖兽群中的风白朗顿时就怔住了,下意识地抬头看天。 一开始还担心自己露了行迹,侧头一看,周围的妖兽都和他一样的动作,不由也安心了些。 同样,还留在外围的人修们,不用等风白朗传消息回来,也已经看到了天空中的深紫色光芒,也都纷纷大惊失色的往上看。 路笙和红衣兴奋不已,“成了!” …… 然几个呼吸之后。 深紫色的紫光还是紫光,祭坛中央的王座之上,并没有帝尊陛下的分~身降临。 王座上勉勉强强的被笼罩上了一层紫色的虚影。 这令得已经单膝下跪,恭敬地等待着畴铮到来的路笙和红衣全傻了眼。 “黑夜,这怎么回事?” 路笙立即把疑问的目光投向那个布置祭坛的男子,好似在问,你不会什么地方弄出错了吧? 黑夜俊秀的眉眼,也微微诧异地看着王座。 “该死的,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受控制了,现在连帝尊的分~身,竟然也无法降临,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红衣最是烦躁。 她本就不情愿当日把妖皇之心种入青色体内。 现在看着事情越来越脱离掌控,她莫名的有了种烦躁。 尤其是听到路笙说,青色那女人现在已经确定是怀~孕的事情之后,这种不舒服不好的感觉就更甚了。 有种她们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人偷走了一样。 “别急,再等一下!深海魔石可以维持祭坛两盏茶,我们还有时间。” 黑夜虽然同样觉得疑惑,却还是沉得住气的。 见红衣忍不住暴跳如雷了,赶紧冷静地安抚她。 一开始他听说了这边的很不顺利,还有些奇怪怎么路笙和红衣两人竟然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现在看来,可能还是自己冤枉了他们。 又等了几个呼吸,深紫色的紫光依旧耀眼穿天,但是王座上依旧没有妖皇畴铮的分神,连虚影都没产生出一个来。 相反,在北方的天际,没一会也爆~射~出一道明亮的白光。 没有紫光那么深邃和粗,但是白光也不弱。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被那道白光也吸引了过去。 妖兽们的表情不太好看,人修们的表情就雀跃多了。 “是师尊大人。” 花素问惊喜崇拜地道。 翟亦强等人也不约而同的冲着那道白光行了个弟子之礼。 风白朗因为处在妖兽群中,对于妖兽们的蠢~蠢~欲~动,不免更加感觉生动。 就听妖兽们也在狐疑讨论。 “那是人帝苏悬的日之光?” “看起来也好强,虽然比不上咱们伟大的妖皇陛下,但是比大部分人修,已经极为厉害了,难怪人修这些年如此的嚣张,也不是没底气的。” “你们都闭嘴,这是在长人类的气势,灭咱妖兽的风光吗?” “就是。人修再厉害,也就一个人帝,其他的不值一提,现在咱们帝尊陛下还在闭关中,没出来,等陛下一处,看这大陆是谁在做主?还不是咱们的世界。” “恩恩,鳌熊兄这话我爱听,就是就是。” “对了,兄弟,你是沙漠风狼一族的?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们一族的队伍在那边。” 风白朗正听的仔细的时候,旁边有个脑袋凑了过来,是一头鳌熊。 那偌大的熊嘴里一股腥膻恶臭,扑面而来,可怜的风白朗还不能躲闪,更加不能开口。 他如今只是利用妖兽天狼一族的功法,使得自己返兽拟形成一头沙漠风狼,并非真的就是一头妖兽了。 他能听懂一些妖兽的兽语,自己本身却并不会说。 若是真的开口,马上就会被察觉到真身。 这会心里正愁该怎么脱身的时候,就见天空中,马上又冒出了第三道光芒。 “哗——” 人修,妖兽们都哗然了。 位于北都的人帝苏悬也在书房中,忍不住抬起了头,仰望天空。 第三道冒出来的是道比白光更加细一点的青色光芒。 虽然比之紫光,细得都快不值一提了。 可冲着它的光芒,竟然也能同前两道光一样,直~插苍穹,就知道它的力量绝对不能用简单的粗细来进行断定。 “青光,又见青光!” 翟亦强很是激动。 与他一样激动的还有路笙和红衣仙子。 “看,就是它。上次救了青色,断了翟亦强女弟子手掌的就是这道光。果然大陆上出现了第三个强者。可这人是谁?哪个阵营的,为什么从来不曾察觉过。” “我去寻一番!” 红衣待不住了,拔身就要去追寻这青光的来处。 却被黑夜一把拽住,“不要去!帝尊陛下降临了!” 啊? 路笙和红衣傻眼的同时,又看向中间的王座。 果然之前还只是一层淡淡的紫光笼罩的空无一人的王座上,渐渐地显现出一道摇晃不停地虚影。 虽然影像并不能固定,更加不清晰,可还是看得出是他们的妖皇帝尊,畴铮陛下无疑。 顿时,路笙、红衣还有黑夜,三人马上就跪了下来,“恭迎帝尊。” “此处变故,本尊……已知悉。” 畴铮的虚影处传出的话音,同样含糊不清,宛如那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输到此处的过程中,已经被空间吞噬掉太多。 但是还是勉强能让路笙他们三人分辨得出来。 祭坛周围有特定的隔音措施,除却他们,其他的妖兽们能看到自家妖皇陛下的分神降临,却听不到陛下的口谕训示。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足够激动,毕竟亲见了万年潜修不出的帝尊,赶紧跪下四肢五体投地的拜服都来不及。 哪里还敢奢求听到帝尊亲口的训示。 有能力,有资格接受妖皇陛下亲训的自然只有三位圣使大人了。 妖兽都是以实力为尊。 越强的越受尊敬。等级阶级十分的分明和森严。 风白朗这个时候也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不趴不行啊,周围全是这样的,就他一个站着的话,都不用妖兽来发现,他自己就成异类了。 而虽然是这么趴着,他的感觉也不好受。 虽然王座中央降临的只是畴铮的一道分神虚影,但是属于妖皇至尊的与生俱来的强者威压,对他这个不是真正妖兽的人修来说,压力实在巨大。 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力抗着,告诉自己千万别挨不住,就这么暴露了本身,无论如何也要熬到回到人类地盘后才能松懈。 “帝尊,您让我们找寻到的神山有缘人,现在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妖皇之心种入后,竟然不能毕其功不说,影壁之上,灵魂倒影也未能采集成像。” “甚至还有了孕身,属下等实在不知该如何下去,不得已恭请帝尊降临,以作决断。” 路笙和红衣两人先后把现在的情况,都给畴铮的虚影汇报了一番。 “本尊已知悉……神山神宫钥匙,已转移至……胎儿,本尊元神……必悉心保护……” 饶是路笙他们用尽全力地去听,去分辨,能听到的也就是这些字。 其他的一些,已经不可分辨。 只能尽可能的靠联系前后语,进行意会和领悟。 但是有一点是明摆着的,那就是青色本来是他们锁定的有缘人,是打开落神山的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帝尊才早早的就做好了布置,必是要把她掌握在了他们一方的手中。 却没料到,中间出了点小变故。 现在似乎能对帝尊进入真正的落神山通天之路的钥匙,已经落到了青色腹中的胎儿身上。 帝尊刚才说元神已什么,他们没听清,此刻自动自发的理解成妖皇之心应该已经融入到了青色胎儿的体中。 不在青色的灵魂中了。 也就难怪他们感应不到妖皇之心的存在了。 这样一解释,就完全理的通了。 这般说起来,青色体内这个胎儿,他们何止是要保护好,那简直就等同于上帝尊的孩子啊。 路笙猛地想起来,似乎青色和花默他们已经商量好,要把那胎给落了? 哎呀!糟糕!可千万不能啊! “帝尊,青光——” 黑夜可没只顾路笙和红衣他们关心的问题,他第一反应就是那道不知名的青光的主人,必须弄清楚。 可没等到畴铮的指示,祭坛的传音阵时间就到了。 只见本来冲天的紫光,很快地就黯淡了下来。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座上的虚影嘴巴张着似乎在说什么,可他们什么也听不到,虚影就消失了。 属于畴铮的紫光一消失在天际,那道青光就如同一个顽皮的小孩一样,微微在空中一个扭曲,也紧跟着不见了。 白光倒是遨游一般地在大陆的上方,四处又巡视了一番,才缓缓地消失。 然后,还没等众人从惊叹又到怅然若失中,醒悟,回神。 就见远远的天际,似乎又冒出了一座巨大的虚影。 黑沉沉的,它一出现,连月光都被遮掩掉了全部的光芒。 那偌大的,熟悉的轮廓,使得翟亦强他们忍不住再一次惊呼: “是落神山!” 路笙这边三人,也脸色难看,“神山的虚影再现,看来帝尊陛下一点都没有算错,有缘人身上的神钥之力,果然厉害,已经定住了神山不能再一遁无影踪。” “青色那里,咱们必须加紧了。人帝苏悬今日既然也露了面,想来以他的本事,青色存在的秘密也瞒不住多久了。” “我们仨这些日子还是尽量不要分开远了,在帝尊不能出关之前,我们必须要扛住人修那边的觊觎。” “他们敢!真当我们是吃素的不成。” 红衣仙子一听,立即眉眼布满煞气。 一想到那个该死的凡女青色,现在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孕育了妖皇之心的人,她就整个心情都不好了。 虽然她相信便是在帝尊的心中,也从来不会把区区一个人类女人看做自己的伴侣,哪怕是鼎炉都是不可能的。 可她还是嫉妒啊!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是那个能替畴铮孕育下一代的人?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一无是处的青色? 她还是个有丈夫的! 哼,等帝尊顺利的进入神山,打开通天之路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那女人。 她可不会容许这样的污点,存在于帝尊的身边。 “红衣,你这性子还是这样不行,现在青色对我们的意义更不同寻常了,我们必须得取得她的好感,以方便近距离照应好她的肚子。你这总敌意四射的,怎么成?” 路笙都快愁死了。 青色那女人本来就感觉有点不好讨好,现在肚子又成金贵的了。 眼睛一转,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黑夜头上,“黑夜,帮个忙,为我们大家牺牲一下怎么样?” 第七十九章 哎哟还会移形换位 黑夜也不说话,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他。 “你看,我已经在青色面前露过面了,目前为止,虽然厚着脸皮强行说要当保镖的赖在她周围,但是她对我排斥挺严重的啊。骨子里就不信任我。” “红衣你也看到了,指望她成事,还不如指望她坏事呢!” “你看,咱们仨中就你是张生面孔,而且长得极具欺骗性,不如你出面去认个亲怎么样?偿” 路笙的话刚说完,就收到了两双白眼。 红衣瞪他,自然是因为这家伙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黑夜瞪他则是预料到这货,似乎挖了个坑正等着他掉进去呢! 可他却不得不问,“认什么亲?” “我觉得青色怀~孕了之后,花默和圭贤,哦,就是她丈夫和他丈夫的那个朋友,两人的反应和表情都不太对。” “然后我呢就用了点办法,旁敲侧击的去打听了下,怀疑青色这个孩子的来头有点不正。” “不然的话,花默不会那天对我说了那句话后,反应那么的大,嗯,差点没冲上来撕破我的脸。” “青色那女人也先弄掉孩子,只是花默还有点迟疑,你看,黑夜要不你就去认个错,稍微受点委屈,让他们出出气,只要你坚持孩子必须生下来,到时候你可以抱走,绝对不影响他们正常的生活,如何?” “这般,既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孩子,又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更加名正言顺的能杜绝别人也想打的鬼主意,你觉得怎样?” 黑夜:…… 不怎么样! 内心的小人都在咆哮了! 他就知道路笙这混蛋不会有什么好建议提的,果然——特么的也太坑兽了! 他这意思是让自己去认自己是个强~暴女人的禽兽呗? 他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黑夜不至于缺女人却到要去强一个人类有夫之妇吧,这什么馊主意! “不干!要去你去认!” “别啊,别急着拒绝啊,我倒是想认,可来不及了啊,我要早知道帝尊今天会这么交代,我那天我就不否认了。” “可问题是我都已经否认了,现在再去说我认了,我做了祸害人青色的事,不说青色他们相信不相信,就说他们相信了,冲着这么恨我,不得加倍把孩子给堕了啊?” “那你就让我去?” 黑夜这下也维持不住霁月光风的清俊脸庞了,只差没裂开牙齿,把路笙这货给生吞了。 “那不然你说咋办?红衣是女的,我已经作废了,你不担起这个重任,难不成让我到下面的儿孙们中间去挑?” “话说,就算下面的儿孙们里头能挑到一个愿意的,你可别忘了,青色这胎里现在可是融了咱帝尊的妖皇之心,你让帝尊的咳咳,做下面妖子妖孙们的那……咳咳……” 路笙可不敢说出那几个字来。 觉得不好讲,就使命的咳嗽。 他这么一来,黑夜的表情也不好看了。 红衣就更不用说了,杀气腾腾地冲着路笙就一记冰刀,“路笙,你敢!你要敢这么玷污帝尊的名声,我先灭了你!” “看看!看看!我能这么干吗?” 路笙一摊手,无奈地对着黑夜继续游说,“你看,左右刚才的事情,就咱们仨知道,赶紧决定吧,晚了人修那边肯定有所动作。” “我们如今唯一占优势的地方就在于,秋阳宫翟亦强收了个好徒弟,一下子把青色夫妇给得罪狠了,弄的他们俩夫妻仇视人修,远胜过我们妖兽。” “不然的话,以人修的虚伪,事情都轮不到咱们开始,就已经先被人家占据主动了。” 不得不说,路笙这家伙绝对是个游说能人,谈判专家啊。 黑夜和红衣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歪歪理,可就是忍不住被他说服。 觉得这货说的挺~实在的,的确就是这么个现状。 “你想让我怎么做?” 黑夜迟疑了好一会,才轻声问。 “冒充一个不得已才做了对不起青色的事情的人,反正要把自己说的怎么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就说成什么样。” “总得让他们愤怒的要杀你的同时,又要可怜和体谅到你的处境,不然的话,后面就没得谈了啊!” “你呢,态度要诚恳无比、忏悔万分、最好是痛哭流涕,各种求原谅,把姿态放到无线低……” 路笙说的口沫齐飞,一副宛如眼见了黑夜各种狼狈的模样,嘴角都笑的不成形状了。 眼见黑夜盯着他的眼神越来越黑沉,深幽,这货才从自我遐想中醒过神。 “咳咳,那什么,这个你自己发挥,反正大致就是这种,我就不多做形容和演示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总而言之,最后可以提出任何丰厚的补偿给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孩子一定要好好的生下来,然后给你抱走!” “你甚至可以说你以后都不能当男人了,这个孩子不管男女都是你唯一的……咳咳,松,松开,我错了!” 路笙乐极生悲了,话没说完,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双脚腾空了。 忍受不了这货脑子里各种埋汰作贱他的黑夜,终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这个混蛋给提起来了。 大家都为妖兽嘛! 相煎何太急是不是? 路笙真要躲也肯定躲得掉,可他也知道,躲了,黑夜肯定不能高兴啊! 只好让他有个机会撒撒气了。 当然嘴里讨饶,还是要喊大声点的。 用他刚才和黑夜说过的话来说,便是求原谅的姿态要有、要诚恳…… 所以,两分钟后,黑夜才勉强满意他的道歉,把人给丢回到地面上来。 然后很有性格地道,“继续。别再让我听到一个字与内容无关的,不然就你自己想办法。” “呃——” 路笙被噎了下,只好瘪瘪嘴,“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想法子让他们同意你住进他们家里去,这个很重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无死角的随时随地,拱卫好那个胎。” “你说完了?” “呃,说完了啊!” 路笙赶紧点头,见他一副十分鄙夷自己的模样,不由不开森了,“你这是对我说的不以为然,还是有什么想法?” 黑夜呵呵了两声,转身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 靠! 路笙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伫立在秋风中,一堆黄叶不停地在飘落的那棵歪脖子枯树,好凄凉啊! 他这是严重的被鄙视了啊! 很想杀人肿么办? 这个时候,红衣还嫌不够一样,也冷冷地冲着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就对着外围的妖子妖孙们挥了挥手。 浩浩荡荡的就带着妖兽大军们,也走人了! 此时,祭坛布置处,已经自动自发的尘暴了一回,环形的祭坛形状和法阵,又重新回归成了一粒粒的沙子。 风轻轻的吹过,平复的连一点褶皱都没有了。 路笙见了,很是应景地自怨自艾了一句,“不被理解的妖兽的心里,苦啊!” * 可怜的风白朗跟着红衣的手势,随着妖兽大军们共同离开。 跑出去三千多里,才寻了个机会脱离了队伍,又绕了个大圈,才回到花素问和倾未央他们等候的地方。 众人修也早就等急了。 他们已然知道了妖兽们的撤离,但是却不能追上去,更加不敢去阻拦。 一来情况复杂了,人帝苏悬也露面了,那道紫光明显是属于妖皇畴铮的力量,而那道青光,他们却不知道是哪方大能。 不怕不是己方人修的人,就怕是对方妖兽中新晋了一位准妖皇。 因此他们迫切的希望,能从妖兽中得到一些关于那道青光的来历和消息。 这不就等着风白朗的回来,看看他那能不能带来点好消息嘛! 再说,大佬们都出面了,神山的虚影也又冒出来了,众人修们心里哪个不是火热无比? 这个时候可不是干架的时候,起码也要见到真正的好处后,才能干架。 大家还是各守住自己的界线为好。 妖兽们也未必不知道他们就在这两万里之外的地方环视着。 人家不放眼里,便也是料到了这个。 利益才是永恒的争夺对象。 “白朗兄,辛苦了!如何?” 倾未央远远地就冲着沙漠地平线的地方,高声喊道。 众人凝神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已经重新变回了人形的风白朗,正用看似缓慢,实则飞快地速度迎面而来。 “辛苦风兄了!” 翟剑尊也拱了拱手。 因为都是人修合体期以上的老怪物了,谁也不愿意向对方透露自己到底多少岁寿。 因此四季宫的这四位掌尊,彼此间的称呼,很是奇怪。 除了花素问管翟剑尊叫一声翟三哥,算是自认自己的比较年轻的之外。 其他男掌尊,无不都称呼对方为道兄。 或干脆如倾未央和翟亦强一样,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就直接叫名字,很是简单粗暴。 此刻,看到倾未央和翟亦强一起拱手向他道辛苦,风白朗也面色冷清地拱了拱手,算是回礼,然后才道,“妖皇虚影现身了!” 花素问在内的几人,一听,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早就料到了可能是那位帝尊要出山了,但真正听到风白朗直接了当的说,还是忍不住心惊。 “我隔的太远,不能靠近,也听不到那位帝尊传喻下来什么法旨,但是能让那位帝尊,不惜在闭关中也分出虚影,数千万里传音的,肯定不是小事。” “这次的落神山现世,总觉得不同以往的任何一次,我提议,我们四人现在就亲自去一趟北都。” “今天师尊的圣光也有显露,想来也是对我们的一种明喻。” 风白朗的话说完,花素问等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 “风兄说的极是,我也认为我们应该去亲见一下师尊,听候他老人家的圣喻,看看是否其中有另外的隐情,不能这么盲目的敌暗我明的被动着。” “对了,风兄关于那道青光,你可有什么看法?” 风白朗摇了摇头,“来路不清楚,但是应该不是妖兽那边的。” “那道青光横亘穿天的时候,妖兽大军的反应不比我们人修好到哪里去,应该是神秘的我们未知的第三方,就是不知道那道青光的主人,究竟是人类还是妖兽了。” 没人觉得风白朗这话有什么不对。 青神大陆上,除了人类就是妖兽。 能修炼的,能得道的也就这两种。 因此,虽然青光的主人现在是神秘的,可只要他真正出现,自然就一定会是两方中的一方。 他们哪里知道,那道青光根本就不是人类,也不是妖兽。 而是一把坑死人不偿命的水果刀,还是双立人牌的。 起码青色这会儿就忍不住骂娘了。 看着突然莫名其妙就悬浮到了她面前的不远处空中的那把小刀,浑身的青芒直穿天际。 吓的青色半死。 赶紧捞起被子,就往那小刀上面盖。 结果被子就这么被刀子顶着,同样浮在半空中,而那该死的青光,还是透过被子,穿过房顶,不用问,青色也能想象到一顶是天上都能看见了。 “混蛋!你给我回来!你想害死我啊!你这个时候冒出来做什么啊!” “你还我~日子过的不够苦逼啊,快回来啊!魂淡啊你!” “喂,要不然你滚吧,飞远点,离我越远越好行不行?” “你别连累我啊!我都被你害得死到这里来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青色都快哭了。 想着幸亏花默为了留不留孩子的事情生闷气的,没回房间,在厨房窝着呢! 不然的话,他要是亲眼看到这么一把悬浮在空中还会发光的刀,不知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妖怪。 可该死的,现在他就算没回房间也没用了,小刀这么任性的突然跑出来,只要有人这个时候还没睡觉,或者出去上个茅厕什么的,都不用特意仰天看,就能看到醒目无比的青光。 这诚心是在气死她呢!这把破刀! 青色算计着,路笙那家伙应该马上就该到了吧。 顶多三秒钟。 心里默念了‘一,二,三——” 咦!人没来!怎么回事? 他堂堂妖兽中的三大圣使,又不是睁眼瞎,没道理隔着这么近,看不到青光? 青色一把抓走那条被子,扔回床~上,双手试图去握住那把小刀,发现握倒是可以握住,就是拽不动它,也收不回它。 使了好几次劲,不得不放弃。 干脆光着脚,快步地跑到窗口处,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棂,把脑袋探了出去。 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这里。 这一看,不由有点傻眼。 她竟然看到远方的天空三道光柱,呈品字型鼎立着。 深紫、耀白、和青色。 可特么的这青光不是正在她房间里吗?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 差点以为眼睛都扭曲了的青色,立即回头看向小刀的地方,刀还在那,青光也还笔直的穿过了房顶,应该在自己房间正顶上才对。 怎么会出现在那么远的地方? 关上窗,快速的跑向门,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跑到院子里,看向自己房间的房顶。 泥煤的!神了!还真没有! 我勒个去啊!行啊!敢情这小刀还会玩移形换位的游戏,哎哟,不错不错! 吓死她了! 这下起码不用担心会因为青光暴露自己了! 意识到这点,青色赶紧光着脚又快速的跑回房间,把门关上,也不等花默回来了,闩上门栓就跳回床~上。 坐等这货什么时候亮够了,再藏回去,不然的话,今晚她也不能踏实了。 第八十章 真是有病 好在时间倒也不长,前后约莫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它就黯淡了光芒。 青色原本以为它会掉落在地上,却见他像是在空气中分解了一样,无声无息的就在她面前的空气中,消失了。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到处呼喊它出来撄。 随着小刀的虚影在空气中消失,青色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像是多了点什么偿。 可仔细去感觉,又找不到。 她隐约知道应该是这把小刀真的藏在她身体里的某处了。 虽然不能想象那么长一柄水果刀,到底是怎么能躲进自己的身体里的,可再想想这个地方,连妖兽和修仙者都有,现在自己不过区区一把刀子入体,又算得了什么? 就当表演杂技了呗! 总之,这个晚上,她是毫无睡意了。 想来厨房的花默,和旁边的圭贤,也是如是。 一想到天亮后,关于这个孩子,花默那晦暗不明的态度和迟疑,青色就觉得有点头疼。 她一直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最不乐意的人,就是身为丈夫的花默。 毕竟便宜老爸谁都不乐意当,尤其是如果真生下来,不是意味着随时随刻地在提醒花默,有人玷污过了他老婆? 结果,没想到,花默痛苦归痛苦,但是想法却和她预料的截然不同,现在最大的阻力反而是来自他。 青色忍不住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怎么了解这个时代的人心理的想法,还是仅仅是不了解花默的想法? 怎么他的反应会是这样? * 天终于透出一丝白了。 青色干脆地拉开了房门,去了厨房。 厨房里,花默新生的胡茬满下巴的,蹲坐在烧火的小矮凳上。 听到门吱呀声,一抬眼,似乎没想到青色会这么早就过来。 本能的站了起来,眼睛一亮,想说什么,又似乎想起了,昨天晚上为了孩子的事情,和娘子生闷气,一个晚上也没回房间的事情,觉得又有点别不开面。 一时间,就那么要进不进的迟疑在了那。 青色本是有些生气他的行为的,见他那憔悴的样子。 一个晚上不见而已,脸色都黯淡了两个色了,再看那新生的胡茬,哪还不知道这个笨蛋,弄不好就在这小矮凳上蹲了一个晚上了。 这又是何苦? 他要是实在是非要这个孩子不可,她也不是完全不能为他留着。 毕竟她自己的灵魂借用了这个身体,就当这个孩子也是同样的借用和寄居者便是。 只是,她要的是他以后不痛苦,不后悔。 “还杵在那做什么啊?生了一个晚上气了还没生完?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和我说话,不回房间睡觉了?” 青色见他明明想要和自己说话,却又嗫嚅着开不出口,立即就明白了他的矛盾和脆弱处。 便立即用故作凶恶的口气,对他数落道。 她这率先一开口,花默的表情立即从深深地忧心,目光可见的放松了一下。 也不再杵在那了,赶紧快步地走了过来,低声惭愧地叫了一声,“娘子!” “还知道我是你~娘子啊,我以为你都是不打算再理我了呢!” “娘子,我怎么会!” 花默一听紧张了,赶紧解释。 “那你怎么昨天就那么狠心啊,一句话不说的就窝在了厨房?你就不怕我晚上瞎想?” “娘子,对不起!” “好啦,还说什么对不起,都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了,我离不了你,你离不开我,哪里还分什么彼此?” 青色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认真地道,“我仔细地想了下,我昨天的态度也有点太急切了点,虽然我觉得我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相处在考虑,但是我还是有点没多顾虑一点你的心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相公你实在很想留下这个孩子的话,我不是非不要他不可的。” “我昨天之所以想着不要,也是不想你以后会因为这个孩子的身世的关系,和我生了嫌隙。” “所谓相骂无好口,如今你我情投意合,情浓意浓的自然不碍什么,可若是几年后,你不若今时今日这般爱重于我,然后夫妻不免有个什么口角,你到那时,但凡拿出孩子的事情来说事的话,我想,我会连死的心都有的。” “娘子,娘子,我怎么会?我若是那样做,我便是连猪狗牲畜都不如了。” 花默似是没想到青色担忧的竟然是这些。 见状,脸色都变了。 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急于解释,“都是我的过错,我不知道娘子你心里会有这样的恐惧,我哪里会有朝一日的不爱重你?此一生,我都生怕是你抛弃了我,不要了我。” “孩子的事情,我知娘子你心里不愿意,我那般犹豫,也是伤娘子的心,只是我真的不是欲要娘子你难堪和伤心,我是真的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孩子会是你我的孩子。” “是与旁的不相干的。我才想着娘子留下他。我们成亲多年,这些年,我对娘子怎么样,娘子你心里当是清楚的,我只怕娘子你觉得我这个相公老实又无用,终有一天厌弃了我,不愿与我过这样的日子。” “我当然是希望能与娘子白头偕老,生同衾死同穴,可若娘子但凡有个嫌弃我,我怕我会没用的活不下去,若是有了咱们共同的孩子,看着孩子的面,娘子也许便不会离开我了。” 青色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 而花默说着说着,竟是比青色还要先流下眼泪来。 两人竟都是唯恐担忧对方不要自己,这番一交心,不由又是欢喜,又是感动。 “说你笨,还真是不动脑子,嫁汉嫁汉,都嫁了你了,哪有说走就走的婆娘?” 青色虽是如此骂着他,可双手却早已经紧紧地抱紧了花默的腰。 把头埋进他怀中淌眼泪去了。 这男人,她是真舍不下放手了。 到哪里还能找到这般死心眼,又一门心思要对她好的人? “再说了,我就算要走,你不会拦住我啊?笨!再不济,我到哪你跟到哪啊!女人就喜欢痴~汉,记住没?” 花默也听出青色这会儿口中说的要走,不是真的有一天会走了,而是在跟他撒娇呢! 不由顿时咧嘴傻笑了起来,下巴深深地抵在青色的头顶上,“娘子,我记住了!我就是你的痴~汉!” “傻~子!” “当傻~子我也乐意!” “那既然这样,咱们说开了,便不准以后再离‘床’出走了啊!还长能耐了,居然一个晚上都不回房间,害我也没能睡到觉!” “娘子,不会了,我也再不敢了!娘子你现在困不困,要不要回去睡觉,我这就抱你回去睡觉!” 说着,花默就要横抱起青色,被青色拍了下手臂,“睡什么觉啊,这会儿都饿的不行了,熬点米粥吧,好歹吃点早饭再补觉啊!” “也对,我差点忘了。那,那娘子你,你要不回房躺着先,我熬好了去叫你吃。” 话虽然如此说,可花默抱着她的手臂,却不见丝毫放松,分明是不想分开。 都一个晚上没看到娘子了,好不容易两人和好了,花默那是分分秒秒都不能忍受看不见青色的情景了。 青色又何尝不是? 一个晚上在房间里发呆睁眼到天亮,都够够的了。 “回什么房间?我就在这里监督你干活,做早饭,当做你昨天惹我生气,冷落我的赔罪了!呐,我就坐你坐的这小板凳,你还不去忙活?” 青色一抬下巴,做出一副傲娇女王范的样子。 花默欢快的赶紧点头,乐意的不得了,一个劲地道,“是,娘子,我马上就做,你就盯着我,我很快的。” “做好吃点,不许敷衍。” “我不敢。” “哼哼,这还差不多!” 青色打发了他忙活,自己坐到了小板凳上,撑着双手托着下巴地看着他洗米,生火,烧水,忙的不亦乐乎。 而圭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倚靠在厨房的门边,看了许久了。 等青色和花默发现他的时候,他堪堪收敛掉满眼的羡慕。 “咦,公子,你什么时候醒的?” 花默忙的高兴,也忘记了,昨天他可是连圭贤也一起怨上的了的事。 “还我什么时候醒的,你说你们俩夫妻闹别扭,一人待一间,我这个外人能没心没肺地睡着吗?” “结果可好,我这还担心着该怎么着呢,你们俩一大早的就又哭又笑,又搂又抱的和好了,连我站在这大半天了,都没发现,真是——” 圭贤后面的话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形容,只得卡壳在了中间。 青色倒是很想给他补一句,这叫秀恩爱,也叫虐狗,谁让圭贤你是单身汪一枚呢对不? 但是看他快绿了的脸,青色还是很义气的没说。 毕竟不管怎么着,昨天他还是头脑很清醒,姿态很明确的支持自己来着,所以她现在虽然为了花默改了主意,却也不能再虐圭贤这单身汪了啊! “圭贤,让你担心了,都是我和阿默不好,那啥,一会儿吃了早饭,也回你房间补个眠吧?” 青色笑靥兮兮地对他眨了眨眼睛,宛如无声地在用眼神说惭愧。 圭贤见了一怔,下意识地问,“你真的改主意了?” “嗯!我想过了,既然我能为了相公选择重活一次,那再多勇敢一次又能如何呢?” “反正我和相公说好了,他以后可不许拿孩子的事情来说事,若是他有一天真嫌弃,我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呗!” “娘子,我不会的,我发誓,你可千万别走!” 花默又急了。 就算知道青色是开玩笑的说说,当不得真,可他还是紧张,他实在是太在乎了。 圭贤见状,沉默了下。 他还能说什么呢? 青色不是原来的青色,虽然在阿默的心里,他的娘子遭受了伤害,但是圭贤是清楚的,这个从别处而来的青色的灵魂,并没有那样的阴影。 所以这个孩子她留与不留,大概都对她影响不大。 昨天做出不留的决定,也主要是为了不让阿默心里有伤害。 当然肯定也有她不想她和阿默之间,有其他的不相干的干扰因素存在,但是最重要的肯定不是她自己。 而如今又改了主意,也还是为了花默。 看来,青色是真的爱上阿默了。 一个女人,在意一个男人,其实真的挺好判断的。 圭贤忍不住怅然若失。 有些事情,他明白的太晚,以至于想要争取的时候,发现已经完全没机会了。 早饭上桌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虽然三人都面色憔悴,但是此刻的精神却都很好。 也都默契地没再提落胎药的事。 正当大家都觉得事情都往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路笙回来了。 出现的很凭空。 而他这么不礼貌的骤然出现,在青色允许他当保镖后,还是头一次这样。 以至于看到他,青色、花默和圭贤他们都忘记了责备他为什么这样冒出来吓人。 只有一个共同的担忧就是:出什么事了? “路笙,出什么事了?”青色的嘴比大脑还要快,已经问了出来。 “城里有人在大肆却又非常隐晦地打听你们,我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凑近一听,我觉得对方找的人正是青色、花默还有圭贤你们!” 路笙一边说,一边看向花默和青色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令两人都忍不住有种汗毛孔竖起来的感觉。 “打听我们做什么?对方是什么人?” 青色又问。 想着路笙肯定是已经知道了的,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居然没把人都给她挡了或者赶走解决,反而跑这里来对她们讲,他到底想做什么? “咳咳,我看他应该很快会找到这里来,至于是什么人,那人来了,你们不就知道了吗?” “呸,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不是说要来保护我的吗?既然知道有人在暗中打听我们,打坏主意,你不去把敌人给解决了,还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是闹哪样啊?” 青色怒了,立即就没好气地数落他。 路笙也不恼,而是面色显得更加古怪地看向他们俩,“我倒是想替你们解决,可我还真不能动手,对方来头不小,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真不是来加害你们的。” “总之,多的我不好说,人来了,来意你们就知道了。咳咳,那什么,反正该提前说的,我已经来报过信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呢,为了避免接下来你们谈话要被我听到后觉得尴尬,我先回避个半天吧,放心,本圣使说话算话,肯定不会在旁偷听的,我先走了!” “喂——喂——” 青色接连喊了两声‘喂’,也没能留住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路笙。 只得愤怒地、重重地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这个该死的路笙,算怎么回事啊!” “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说上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又莫名其妙的躲起来了,真是——有病!” 第八十一章 滚你们都滚 “娘子!” 花默忍不住有些担心。 圭贤也皱起了眉头,“别急,我先出去找人打听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是什么人在摸~我们的底。偿” “刚才路笙既然那样说,对方应该不是对我们不利来的,可看路笙那暧昧不明的态度,似乎也不像是有什么好事,真是奇了怪了。撄” 青色脸色也沉了下来,“算他逃得快,他最好接下来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最讨厌说这种半截的话了。” “更加讨厌一个大男人故弄玄虚的样子,这种把戏,小女孩子都不会玩了,路笙却还这么做,真幼稚。” 花默和圭贤,听青色骂路笙幼稚后,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暗自回想和检讨自己,是不是也做过类似这种‘幼稚’的事情。 后来发现没有。 都暗自松了口气。 “青色,你别骂了,我估计他已经走远了,你骂他也听不见,你和阿默继续吃早饭,我出门找几个朋友打听下具体情形。” “等等,你别去。” 青色叫住他。 “你没听刚才路笙说了吗,对方大肆却又低调的在多方查找我们三个人的讯息,可见对方人手不少。” “我一个女流之辈,认识我的应该没有几个人,可你圭贤这张脸和这名声,平阳城内认识你的,还真不少。” “你卖了羡鱼楼,要和我们出城的消息,如今肯定也已经让对方打听到了,我想你就是不出去,对方也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毕竟我和相公住的地方,又不是什么机密。既然这样,你还出去多跑一趟做什么?” “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和我们把这顿早饭吃完了,别等人马上寻上门,结果早饭都吃不成。” 不知是好的不灵坏话灵,还是怎么滴。 青色这话刚落,筷子都还没重新拿起,院门外就已经传来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不会吧!这么快! 青色心头一怔,还没反应,花默已经默默无声地站了起来。 “我去开门,娘子你吃早饭。公子,你也陪着娘子。” 这话令得也站了起来的圭贤,迟疑了下后,又不得不坐了回去。 “相公说的对,天大地大,也没有喂饱肚子这件事大,先吃东西,饿着还怎么面对可能的问题?” 青色说完,抓起筷子。 而院门处。 花默打开门栓,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用激动又满含期望的眼神看向他。 不由愣了下。 “你们找谁?” 问这话时,花默的眼睛是看着站在前方的白色衣服的年轻男子的。 后面那个穿着深褐色的年老一些的,一看就是管家或者大家族里得力的老家人之类的。 花默自然知道年轻的男子才是正主。 “请问你是花默花公子吗?” 白衣俊雅的男子,温和有礼地问。 “我是花默,可当不起公子的称呼,我只是个做鱼的厨子,敢问二位这是?” “在下夜流光。这是我的家生老仆人来伯。花相公,能否让我们入内说话?” 这个叫夜流光的男子,做完自我介绍,就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他那种咳,声音虽然轻,却不是嗓子痒的那种干咳,而是看得出他在努力的压抑着,分明是病了,或者伤了,还不轻的样子。 花默这时也发现,这人一身白衣,眉目如画里刻出来的一样。 之前只注意到他温和内敛的气质,倒是不曾注意到这人俊秀清雅绝伦之外,却是这般的单薄。 以至于身上的白衫,已经刻意收的尽可能合身,这番细看,却还是可以看到底下的空荡。 显然这人病得不轻,只是他本身都骄傲和气质,使得他不欲人注意到这些。 也才让花默他第一眼看到他时,压根没往他是个病人身上联想。 这番既然发现了,以花默老实憨厚的性子,就算知道对方来意怕是不那么简单,却还是做不出拒人以门外的事情。 便立即大开一些院门,“夜公子,来老伯,两位请进!” “多谢花相公!” 夜流光掀袍入内后,非常感激的冲着花默施了一礼。 令得花默赶紧回了过去。 总觉得这位夜公子对他也未免太过小心翼翼了,心里再度浮现出十分怪异的感觉来。 重新关好院门,花默直接把两人领向了圭贤现在住的房间。 他们自己的房间,花默是不愿让外人见的,尤其是得了路笙的提醒,夜流光他们此行的目的有些怪异,他就更加不想让夜流光他们看到他和娘子生活的房间了。 便是让娘子见到这个人,花默都本能的防备。 因为这个夜流光实在是他仅见的俊秀绝伦之人。 便是路笙、翟亦强、并着他的弟子那位阮公子,都是男人中好颜色的人物,可在对比眼前这位夜公子,依旧有种不能相提并论的差距。 这不仅仅是容貌上的殊异,这位夜公子的气质风采也是顶顶的好,此刻在伤病中,尚且这般气韵自然,自成风流,更恍若他全盛的时候,不知多少~女子看上一眼,都要失了心。 花默如何能不心底警醒不已? 而路笙那样的妖修大能,也言他不能对夜流光动手,更足见此人家世背景怕也雄厚稳固。 花默便更想不通,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找上他和娘子呢? “夜公子请坐,家里简陋,也没什么好的茶水招待,如不介意的话——” “花相公不用这般客气,有杯白开水,流光就足矣!” 夜流光一边轻声地咳,一边对着花默又施了一礼。 花默见状,赶忙回过。 再也忍不住问道,“夜公子,你们二位此来到底为了什么事?你这一而再的对我施礼,委实令花默糊涂。” 夜流光被问及,苍白俊秀的面容上,顿时就浮现出了一抹羞愧又悔恨不已的红潮。 看向花默的眼神,更是混合着欲说还休的羞耻,和又不得不说的无奈表情。 花默还是头一次见一个人的眼神,竟然能在流转间,展露出这么多的情绪和内容。 而他身后的老仆人来伯,似乎生怕自家公子说不出口,赶忙上前道,“少主,让老奴来说吧!” “来伯,不用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错是我犯的,我自然要一力担之。” 夜流光阻止来伯。 而花默听到他说‘错’字,顿时就联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也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心底告诉自己,但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可随后,花默所抱有的侥幸,就被无情的现实给打破了。 只听夜流光无比愧疚地看着花默道,“月余前一日,我被仇家暗算,不慎侵~犯了一个女子!” “当时情形太过危急,后面追杀我的人并未放弃,为了不致再连累那女子丢了性命,我匆匆留下一个心腹护卫,自己把仇家给引去了他方!” “虽然最后侥幸把追杀我的人,都灭了,但是我自己也伤得不轻,直到前几天,才勉强能出行。” “我一路寻着当日模糊的记忆,回到了这里,我只隐约记得当日那女子是在这城中的,我想来为我的行为深切致歉,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娶她为妻,以作补偿。” “只是没想到她早已经嫁人为妻了——” 夜流光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花默如何还能装无知,装听不懂? 事实上,他的双拳和面容,因为愤怒和痛恨,早已经紧紧地捏在一起。 “原来是你!混蛋,我杀了你!” 只听‘砰——’地一声,花默想都没想,就一记重拳打到了夜流光的脸颊上。 而夜流光明明可以躲开,却愣是硬生生地站着任由花默的拳头,重重地击到他俊美绝伦的脸蛋上。 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且他也不曾顺势装做伤重地倒向地上,只是眉眼无比愧疚地坚定地站在原地。 哪怕身体随着花默的拳头,微微地晃动了两下,可双脚还是坚定的不曾移动过半分。 脸也没别开和躲避花默的意思,显然是任凭他打他出气了。 花默可不会因为夜流光这样就心软。 这个该死的混蛋可是害了他娘子的罪人、是无耻的强~暴犯! 于是,一拳不解恨,又是一拳。 整整完全不留余力的七~八拳。 而这时的夜流光脸上,也没有一处是好的了,若要说唯一还能分辨出的,那就是他眼睛里依旧清晰的愧疚和忏悔之意。 眼看着花默还要继续打下去,站在夜流光身后,一直看着他挨打的来伯,似乎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他猛地上前,一把就抱着花默的双手,口中恳求道,“花相公,求求你别打我家少主了,他也是不得已的,我家少主有生以来还从未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违背本心之事。” “这番伤害了青色姑娘,真的是身不由己。少主他自己伤重整整昏迷了二十余日,也就前几日刚能起身,他就命老仆想方设法来找到当日的姑娘,为的就是娶过门,好做弥补,并不是犯了错便不认的。” “只是没想到世事弄人,青色姑娘是您的妻子,今天刚获知这一消息,少主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对您和尊夫人心里的愧疚,那是无论你们做什么,他都愿意承受的。” “只是老奴我受不住啊,我这心,疼啊!少主他真是个顶顶好的人啊,要怪也要怪那起子黑了心的算计我家少主子的人。” “若是有一万个可以倒回去的机会,我家少主是宁死也不愿意那样伤害一个女子的。” “花相公,还请您无论如何给我们少主,也给我们夜家一个道歉并弥补你们的机会!” 来伯说着,老泪横流。 而夜流光顶着一张肿~胀若猪头,却依旧目光深切愧疚的眼神地看着花默。 淡淡地道,“来伯,你放开花相公。你让他打吧,若是打我能让花相公心里好受的话,便是打死我,也是我应当的,来伯你只需替我收尸就成。” “花默,你来把!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一切,我无可为自己辩驳,只有说对不起。” “少主——少主啊——你伤的这么重,本就不好了,你还这样,你让老奴还怎么活啊!” “你这是在挖老奴的心肝啊!” “花相公,你原谅我家少主吧,他要真是那种畜生不如的人,我们何苦找上门来,任你打骂?实在是我家少主他良心有愧,非坚持要找啊!” “若是您非要打死我家少主一命才足够解气的话,老奴愿意赔一条命给您!” 说着,来伯就松开了花默,然后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在花默完全来不及反应中,就狠狠地刺向了他自己的肚子。 鲜血立即就呲了出来。 这一变故,把夜流光和花默都惊呆了。 “来伯——” 只见夜流光大喊一声,然后赶紧就蹲了下去,一边扶住来伯,一边心痛的怒道,“来伯,你何苦这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谁要你来赔这命?” “我早说过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该承担的!你这不是逼我,也在逼花默吗?” 夜流光又急又怒之间,依旧未改君子坦荡荡的本心,一边飞快地掏出丹药往他口中塞,一边动作优雅又有条不紊地给来伯拔~出匕首,止血。 他给来伯吃的丹药无疑是很有用的,那么深的一匕首下去,不到一会儿竟然已经完全止血了。 而夜流光见此后,才算松了口气地抬头,又看向还在怔愣中的花默,道,“花默,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来伯已经服了丹药止了血,不会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你不用把他的求情放在心上,我还是站在这里,你可以拿这把匕首刺我,我不会躲闪,来伯也绝对不会再来阻拦你。” 说着,夜流光缓缓地站起的同时,清瘦的手掌已经摊开,掌心里,那把还占了来伯的血的匕首,正躺在手心。 来伯还躺在地上,一脸不忍痛苦,却果然不再上来阻拦,只是目光不忍多看般的撇到一边去了。 花默不是神,他是个人。 若是夜流光真是那等无耻罪恶的小人和罪犯,他早就杀他不手软了。 可恰恰他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今天头一次见面,可不管是他第一面给花默留下的印象,还是来伯从旁的引述和解释,乃至夜流光在面临自己打他时不挡不躲,真男人的担当和勇气…… 都令花默心里有所动容。 在知道是他伤害了自己娘子的一瞬间,的确恨不得杀了他给娘子报仇。 可随着这后面发生的这一连串,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再对这么一个人下杀手。 连再打他,都觉得自己在欺凌老弱残幼的心虚感。 这样的仇还怎么报? 这样的夜流光,他还怎么杀他而后快? 他终于明白路笙那张怪异、复杂,又扭曲的表情是为了哪般了? 敢情他是早就知道了会这样吧。 花默一边痛恨自己的没出息没用,一边又真的下不了那个狠心,最后内心无比纠结、矛盾挣扎的他,只能狠狠地拍掉了夜流光手里的那把匕首。 对着他就吼道,“滚!你们都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第八十二章 怒 “花默——” “滚!!!” 夜流光似乎十分无奈,不得不扶起地上受伤的来伯,临走之前,还目光十分难受和愧疚地看了眼花默偿。 只不过花默没有看他撄。 两人刚走到门口,房门就从外面被人重重地往里推开了。 两扇门骨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又反弹了过来,可见用力之大。 这等动静,别说正对着门的夜流光主仆,就是沉浸在痛苦中的花默,也被吸引得调转过头来。 一看,顿时脸色都变了。 赶忙上前一步,又顿住,“娘,娘子——” 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青色和圭贤两人吗? 而刚才用力把门踢开的,便是青色本人。 他们也实在是太高估了这个房子的隔音,又低估了他们的耳力。 一个家,院子统共就这么大,就这么两间房,一开始他们小声讲话,她和圭贤在厨房,自然不曾注意和听见。 可到后面,说话和争执的声音都起来了,且越说越大声,便是圭贤不想让青色听到,青色也不可能听不到。 他已经尽量的拖住了青色,不让她冲动的跑到这边来了。 可凭他哪里能控制得住有主见的青色的行为? “是你?” 青色目光俨然地盯着夜流光的脸,极为冷淡地问。 对着这张花默和圭贤都看楞的脸,青色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是非常敌意和防备地看着他,宛如能用一双凡眼看穿他的真身一样。 令得自认为伪装的十分成功,堪称完美无缺的夜流光,也忍不住心里浮现出几许惊疑来了。 不愧是开启神山的人形圣钥对象,即便是肉~身凡胎,却总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直觉。 显然这个夜流光根本不是真正的夜流光,而是妖兽三大圣域荒漠圣域的圣使黑夜所伪装。 他显然比路笙所期望的还要完美的,给自己的伪装好了一个身份。 演绎的心态和人物该有的表情和心理,也堪称无懈可击。 光看花默从前恨不得把侮辱了他娘子的人千刀万剐,可真正听了他的话之后,却只是矛盾痛苦的叫他们滚,却根本狠不下心用匕首刺他们,便知道黑夜的幻化和感染人心的能力有多强。 除非知道他底细的人,或者生来就是抗魔体质的话,不然是不可能逃脱黑夜的主动伪装的。 因为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比如路笙,比如红衣,比如他们伟大的帝尊畴铮陛下,以及真正的黑夜的心腹,是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万千妖兽中,还存在一种妖兽,叫‘蜃’。 人类有个词,叫‘海市蜃楼’,说的就是虚无缥缈的事务。 不存在的东西。 当然,到了现代,用科学点的说法是,光线和大气,因为折射的和反射的角度,在空中形成一个场景的虚影。 而那处场景,有可能是地球上某处真正存在的景物或者建筑的全反射虚影,也有可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理论上说,既然是光线和折射和全反射形成的东西,那么,即便是海市蜃楼,也该是有迹可循的。 然,宇宙万物,所谓的科学理论也不过在基于普通的人类,对过去现在未来的积累以及可能性的假设后,形成的一门自以为是有规律可循的学科。 只是这种理论,是否真的占得住脚,谁能这么肯定呢? 也许若干年后,根本就有全新的更超前的理论出来,完全推翻现有的理论,也是难说的。 毕竟现代时的青色受了一辈子的科学教育,也没人告诉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超越重力,腾空飞行,还快逾飞机吧? 可在这青神大陆,似乎只要能御剑飞行的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十万里幅员,快的瞬息而至,水平差一点的筑基修士,飞上三个月,也能穿越。 这叫什么?这就是超自然的,无法用科学两字来解释的。 黑夜在青神大陆,也算是超自然中的一个超自然。 他是‘蜃’,他能令一个人看到他自己内心中,他自己都不存在、不知道的东西。 而他若是主动想让你看到什么,你又不小心随着他的指引,进入了他为你创造的世界或者场景里。 那么除非他愿意,主动解开和放弃,否则的话,那个进入了蜃营造的世界里的任何生物,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脱离的出来。 这是‘蜃’极其可怕的地方。 他不是针对你的修为高低来的,他针对的是你的心。 而黑夜,约莫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一只‘蜃’了。 若说帝尊畴铮的本尊是什么,是一个谜的话,那么身为‘蜃’的黑夜的年龄,也同样是一个谜。 路笙和红衣怀疑过这家伙,可能是和帝尊同一期的老怪物了。 但是黑夜他自己从来不承认。 还总是以一副人畜无害白衣飘飘,谪仙风范的模样,出现在人前。 明明叫黑夜,却喜欢穿一身白衣。 就好像红衣明明叫红衣,却也喜欢穿白色。 真是一群不正常的家伙! (哎哟喂,路笙,别忘了,你也是喜欢穿白衣的好吗?说的你自己像是多正常一样的,你在你的妖兽同伴眼里,更不正常!) 现在黑夜伪装的这个夜流光,所使用那是连最粗浅的‘幻’都达不到的。 仅仅就是通过非常浅表的言语和心灵上的影响,给花默他形成一个暗示而已。 实在是花默他们都是普通人,他黑夜针对这样的普通人,也要使用‘蜃’的力的话,那当真是拿着牛刀去砍蚊子了。 他相信完全可以凭借区区语术,就能达到他要的效果。 可现在对上青色,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十分排斥和警觉的眸光时,黑夜也觉得有点意外。 但是脸上,他还是浮现出了深深地歉意,“青色姑娘,你,你都听见了?我,我很抱歉,我——” 他的表情很真诚,眼神很真诚,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散发着他很难过,很惭愧,觉得很对不起她的意味。 青色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确信自己感知到了来自他的善意和歉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夜流光,她骨子里的寒意更重了。 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他那张脸上方,朦朦胧胧的被一层黑雾给完全笼罩了。 青色心头一凛,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再看过去,果然还是那张俊美又诚恳道歉的脸了。 可那一刹那的阴影,已经在青色的心里烙下了一个疑问。 下意识地——当真是纯粹出于本能一样。 在所有人都没防备,和没料到的情况下,只听“啪——”的一声,很清脆的巨响。 青色那纤细美腻的柔荑,就重重地扇到了夜流光的一边脸颊上。 把他刚刚用术法恢复了的清美脸庞,再度印出了清晰的五根手指印。 “无耻之尤!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用‘我很惭愧’‘我很抱歉’‘我很难过’,就能解决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纷争?” “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别跟我说什么你是来道歉之类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本姑娘长大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强~奸~犯,在强~暴~了人之后,还主动上门来道歉的。” “青色姑娘,在下夜流光,是——” “等下,夜流光?这个名字不会也是假的吧?” 青色却不相信他。 圭贤这个时候终于回过点神了,听了夜流光这个名字,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顿时小声地道,“青色,香雪海境内,最古老的一个家族,好似就是姓夜的。” 香雪海? 青色记起了花默说过,这个大陆有四个国家,大风国,花朝国,月流关和香雪海。 因为名字十分的奇特,所以便是只说过一遍,青色也都记在了心里。 这个夜流光,竟然是来自香雪海。 青色对所在的平阳城都了解的极其的少,更恍若远离大风国的香雪海了。 光听这个名字,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国家到低是靠海还是靠雪山,亦或是有其他的缘故才叫了这个名字。 “娘子!” 花默此时的脸庞已经完全黯淡无光了。 夜流光的道理,令得他幻想和憧憬那个孩子是他和娘子的的梦,再次破灭。 他的心像是被铁爪,给抓烂了一样痛。 叫了一声‘娘子’后,竟是再也不能站得住,整个人蹲下蜷缩成了一团。 看得青色心一紧缩,再也顾不上夜流光的身份是否存疑,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碍事的他们,就往花默身边跑去。 扑过去蹲下来,就把他抱进自己怀里,“相公,相公,没事没事的,你别难过,你不想看到他们我这就叫他们滚!你振作一点。” 说着,青色心头已是愤恨到了极点。 一个回眸,看着夜流光主仆的眼神,简直如同烈火灼心一般滚烫,“滚!” “青姑娘,我们——” “路笙——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我命令你立即马上把他们给我丢出去,否则的话,不管你来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让你如愿,你听见没有?” 青色吼完,场面顿时一阵安静。 然路笙却并没有出来。 青色冷笑了一声,“现在开始装什么瘪三?行,不出来是不是?” 青色说完,猛地低下了头。 因为她背对着众人,又加之怀中紧紧地抱着花默,她这猛地再一低头,就更加没人看到她的表情是什么样了。 其实青色只是觉得心中无比的悲哀。 她从来都知道,任何世界都以强者为尊。 或权势,或金钱。 在原来的她的世界里,她是堂堂青岩制药的董事长,家财千万,虽然无权,可她有钱。 钱能通神,钱能通鬼,她深谙那个纸醉金迷的现实都市的所有法则,因此活得不说是有滋有味,却也实在不曾憋屈过。 早年吃苦受罪白手起家的经历,在她成功后,都成了奠基石,是她内心荣耀的一种象征。 若不是癌症,若不是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来了这里。 她纵是到死,也是别人口中竞相羡慕的成功典范,一辈子可算轰轰烈烈。 到了这里可好。 若只是钱,若只是权,她都有一拼一搏的勇气,她也不缺野心。 从前能活多好,只要她愿意,她同样可以成为如圭贤这样成功的商人,过挥金如土的生活。 只是特么的,上帝就跟玩她一样。 这个世界的确以实力强者为尊。 然这个实力,却不再是经济实力,不再是皇权官位,竟然特么是武力实力。 这武力还是以修仙等级来论的。 这不是玩她是什么? 更坑死人不偿命的是,她这个身体无灵根,已经嫁了个当厨子的丈夫,身边都是普通人不说,可居然莫名其妙的招惹到的全是修仙者。 当然,还有高阶大能的妖兽。 这让心高气傲,空有满腹骄傲的青色,何以自处? 明明她讨厌路笙他们的出现,讨厌翟剑尊的弟子仗势欺人,讨厌现在这个夜流光,明明是个害人者,却堂而皇之的打着来道歉的旗帜,一个劲地杵在这里给他们心里添堵…… 她心疼花默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男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无力保护自己的娘子的无助和愤怒; 心疼他一个老好人便是声嘶力竭的叫人滚,可那些人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给他打击…… 所有的这些,都令青色有种要爆炸的愤怒。 她明白这都是因为他们夫妇是普通人,便是以死抗争,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和妖兽们的眼中,也是如同蚂蚁撼树般可笑吧。 因此他们才视他们的愤怒于无状,不把他们任何的的行为,放在心上。 想着只要他们不同意,她和花默便是自杀也是不可能的。 很好! 真的很好! 青色的心里塞满了怒意和憎恨。 闭上眼的刹那,她已然发了狠意。 紧紧地、狠狠地、抱了抱花默浓浓绝望的身体后,她猛地抬手一记,敲在了花默的后颈处。 几人顿见花默的身体立即便无知觉的晕了过去。 夜流光是惊讶于青色这么做的缘故。 圭贤却了解她。 知道青色不是会无缘无故做这样事情的人,她给他的感觉,总有一种要豁出去毁灭一切般的玉石俱焚感。 不由慌张地大喊一声,“青色,你别做傻事!” 而此时,之前青色喊了两遍,也没冒头的路笙,这会儿却从一旁的空气中一个扭身的跨了出来。 见到房间里,还蹲在地上慢慢放下怀中花默身体的青色的动作,也有了种不太好的感觉。 可又觉得她一个凡女,能做出什们撼动到他们的事情。 总不可能自杀,对不对? 就算是自杀,有自己和黑夜两人都在,路笙也自忖,青色是不可能成功的。 无非到最后也就是让她发顿脾气,再哄就是了。 之所以出来,怕的是她别不小心弄伤到她腹中的胎儿。 虽然他觉得有帝尊的妖皇之心,都融合的胎儿,应当不至于这么脆弱,可事关重大,总是谨慎些更好。 因此,青色的愤怒其实是没有错的。 第八十三章 夺 在黑夜和路笙他们的眼中,可不就是把青色和花默他们当成了牵线木偶一般在掌控吗? 看似保护好像还有些忍让,其实从来内心就没把他们当成一回事过,更别提给予同等的尊重了。 青色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决定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圭贤,你走吧!偿” “青色,你要做什么?你可别干傻事啊!” 圭贤非但没走,反而快速地冲了进来,跑到了青色和花默旁边。 “连你也无视我的话,不把我说的话,听进心里去?” “是你也觉得,我一没力量,二没武器,所以说出来的话,是不需被人认可,得到尊重的吗?” 青色缓缓地抬头,看他。 乌黑的瞳仁,和玉白的面容,同样的无一丝表情。 看得圭贤,心慌不已。 可似乎他又马上领悟到了什么。 不由猛地看向青色,想通过她的眼神和表情再确定一次,但是什么都没有寻到。 可他确切地听到了她说‘武器’二字。 圭贤认为这是一个极大的暗示。 他隐约明白了,愤怒到了极点的青色预备做什么。 可他无法阻止。 如同青色和花默的愤懑和怨恨一样,圭贤的心里同样的觉得怒愤填膺,他好歹是个有名的商贾。 且羡鱼楼多年来都是和修士们打交道极多。 对于修士们眼中的自己这等凡人,是如何的被轻视,被忽略,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他无力反抗,更加无力改变这一局面。 因为仙凡永隔。 他没有灵根,跨不出那一步,成不了和他们一样的人,就永远谈不上能为自己争取和报复。 青色不一样。 他想起那把泛着青色光芒的小刀。 如果它真是神器的话,这是青色唯一的一次希望。 前提是那把小刀能听青色的话。 圭贤又有点担心她不行,又希望她能行。 至于神器小刀真的出来后,会造成何种后果,圭贤也好,相信青色也是,他们都已经不会在意了。 “青色,我,我听你的。我走。” 圭贤说着,又看了看地上的花默,没有问出要不要让他把花默一起带走的话来。 他们若是没情投意合之前,他可能会为了自己是花默的好兄弟,不想让他留在这里危险。 但是,现在,他明白阿默和青色是相爱的。 不管阿默知不知道这个青色不再是以前的青色,可在看他看来,以前的青色已经死了。 现在的青色爱上了阿默,甚至愿意为他不顾一切,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理由自私的只考虑花默的生命安全? 他就当此刻告别他一生中的唯二挚友了! 圭贤说完,只是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青色,再没多说什么,便转身走了。 夜流光和路笙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却谁都没有伸手去阻拦圭贤的离开。 在他们看来,只要他们的目标青色好好的在这里带着,其他的都是小配角,无关紧要。 圭贤很快就牵着他的追风兽走了。 而就在他走后不一会儿,那头贱萌兽绿绿,居然也偷偷地跳出了窝棚,也往院外跑了。 路笙发现了,眉眼微微上挑了下,有心把那头异常的绿云兽给弄回来,想了想又顿住了。 而是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屋内的青色身上。 见她在圭贤走后,一直保持着那个蹲着的姿势,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便缓缓地走了进去,试图劝她,“青色?你没事吧!” “我不是不愿意替你赶他们走,只是夜少主,毕竟是好心好意,他们此来也不是来做什么危害你们的事的,不过是诚心诚意的来道个歉,想要给你们夫妻一点补偿,你们又何必反应这么大?” 路笙的话,终于令青色有了点反应。 嘴角掀起了一个极度讥讽冷嘲的弧度,在他们妖兽看来,贞洁名誉自尊之类的东西,在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身上出现是很可笑的吧? 以至于她被侮辱了,对方只要是来诚心诚意的道个歉,他们就该感恩戴德,欢天喜地的接受并欢迎他的到来? 这是什么逻辑? 夜流光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危险正在来临。 赶紧用眼神阻止路笙说下去。 他虽然不是人类,但是因为‘蜃’与生俱来就是能蛊惑人心,所以比路笙对人类的心思要了解多了。 所以路笙这家伙以为这话是在安慰人,那是听在青色的耳朵里,比任何话都再刺耳不过了吧! 难怪早来了这么多天,也不被青色所信任,路笙这家伙也实在太不会说话了啊! 黑夜如是想着。 “你们吃定我们是拿你们没办法的,所以才会用这么肆无忌惮、高高在上的口吻折辱于我,呵呵!” 青色头也不抬地就冷笑了两声。 说完上面这些话后,她的声音突然咬牙切齿的低沉了下来。 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猛地就道,“你听见了?你也看见了?如果你真有灵知,哪怕有那么一点点骨气和正义,你就容着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在对我冒犯?” “我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人,你现在莫名其妙的把我弄这里来,就为了让我受这样的屈辱?我不服!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去啊!去杀了他们!向我证明,你是我能够信赖的依仗,不然我们就玉石俱焚吧!” “我不知道你把我弄来的原因,可一个人不愿意活了,想死总是有很多法子的。” “去吧!选我活!也或者可以继续沉默,我选择死!” 青色说完,握成拳头的手,就重重地锤向了地上的青砖。 顿时,手骨拳头上,就满满都是血流了出来。 青色却像是不会痛一样,看着自己满手血的拳头,缓缓地摊开掌心,一字一句地道,“给——我——出——来——” 夜流光和路笙,包括来伯,都诧异地看着她。 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又是在叫什么人出来。 他们只是惊讶于这女人对自己还真下得了手,那看着柔弱无骨的拳头,竟然说锤地面就锤了地面。 他们都听到指骨发出清脆的骨裂声了,她居然像是没有痛觉一般。 她这是故意在装疯卖傻的惊吓他们,还是真有什么倚仗? 马上,他们就知道青色那样低着头自言自语的情形,真不是在装样的演戏给他们看。 因为她满是血淋淋的掌心里,突然冒出来了一团透明的光芒。 很小的一团。 这团光芒一出来,夜流光还勉强摇晃了下,路笙和那个来伯直接就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口中惊呼,“帝尊——” 夜流光也稍稍多坚持了一秒,也随后单膝一弯,也跪了下来,“参见帝尊!” 青色先是诧异地看了看自己掌心的那团透明白光,随后就极为讽刺地看向了跪成了品字形的夜流光和路笙他们三人。 忍不住醒悟般地冷笑了一声,“原来你们是为了这个!” 路笙和夜流光倒是想要争辩,说不是为了这个,他们为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惜他们此刻被妖皇之心上透过来的,强大的威压和不悦,给压制得死死的,别说张嘴抗辩,便是想要抬头看上一眼青色,都觉得不能。 修为稍低的来伯,更是又撑了几个回合后,直接化作了软趴趴的一叹黑泥水一样的东西,消失了。 青色看得清楚。 失去了刻意伪装出来的蛊惑人心的语术和面皮的掩护,青色能更清楚的看清门口不远处的夜流光身上外围笼罩着的一层黑雾。 哪里还有之前视线中看到的霁月风光美少年的模样,根本就是一团人形的黑雾,看着都阴邪诡异的很。 果然这个夜流光的身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更加不是什么来自香雪海的古老家族。 难怪路笙不赶他,敢情这本来就是他们串通好的一场戏。 呵呵,唱的不错!演得更加不错! 青色本就痛恨路笙的心思,在这一刻,是把他毒到了心底最深处。 觉得比起藏奸的人类,路笙这只妖兽更加的阴毒无比。 低头凝目,瞪着掌心的这团正在一点点地清理血污的白色小球,冷冷地道,“帝尊?他们叫你帝尊?” “看来你应该是那位妖皇畴铮了!” “还真是荣幸啊,所有的人修都在孜孜不倦寻找的妖皇大人,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球,藏在了我这么个凡妇的身体里,呵呵!” “难怪你们整个妖兽一方的圣使就和大白菜一样不值钱的倒贴到我门上来,说什么当保镖。” “路笙前面这一团黑鬼一样的玩意,就是那个没出现过的荒漠圣使黑夜了吧?” “还真是看得起我,一个一个变换着法子的来骗我们。你们无耻——” 青色猛地吼完,因为太过激怒,胸膛起伏个不停。 “小刀——你是死的吗?还不滚出来!给我把这小球剁了!” 青色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丹田的地方,一股火热。 甚至于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把褪去了刀鞘和其他杂质的小刀,正弥漫和爆发出一股冲天的气势。 就等一个出世的机会。 而青色的这声愤怒之吼,便是那股能操纵爆发的开关。 顿时,那股熟悉的霸道的、亘古沧桑的气息,就猛地横贯了向了整个大陆。 原本钻出了青色的掌心,却死活不肯脱离的她手掌的那团透明小球,在青光横亘出世的瞬间,就被从中一剖为二。 立时就在空中炸开了。 作为这两股气势相撞的第一现场,除了青色所蹲的这一米方圆内外,所有的东西都被化作齑粉。 路笙和黑夜做为首当其冲的两位大妖王,更是完全躲闪不开的受到了绝大的冲击。 人形完全别打散,不得不显现出了原身,依旧没能扛住那爆发的光芒。 黑雾形状的黑夜,瞬间被打散成了千万团黑烟,而路笙直接在空中被炸出了原形。 一条巨大的——鱿鱼! 青色来不及感觉恐惧,就看到整条巨型鱿鱼的身上,被青白两种光线给穿成了筛子,血,就像下雨一样的往下落。 若非最后关头,一方红色的大丝巾,横空出世,把它给裹了住,然后飞快地从空中拉开的话。 青色绝对能见证他从一条活鱿鱼,变成一条死鱿鱼。 只不过此时的青色也顾不上查看路笙他们的下场了。 因为她自己也面临了很大的麻烦。 小刀和畴铮化做的小球,两相这一争后,看起来是小刀占了上风,但是其实两个半斤八俩。 而且被凭空劈开的小球在空中炸开后,不甘心地竟然又重新弥合起来,试图趁着小刀光芒黯淡的时候,重新钻入青色的身体。 小刀明显不愿让小球进去。 好不容易把这团不能被它吞噬和融合的家伙,赶出了青色的身体,它又怎么会容许它再进去? 于是,两方都利用他们对青色这个身体的亲和力,来试图掌控青色的身体重新接纳他们的融入。 这便令得青色不仅仅是从身体上,更从精神上,觉得简直被拉扯的快要一分为二了。 尤其是脑袋里的那种尖锐的痛。 感觉有两股力量都在拉扯她的灵魂,试图与她进行合二为一。 而这,都是青色为之深深抗拒的。 她知道一旦她意志松懈,弄不好以后就再也没有她青色这么个人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管是那把诡异的小刀,还是这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寄居藏在了她身体里的妖皇畴铮的小球,都是来者不善。 而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青色这个凡人,还这么苦心造诣的要谋夺她的身体,一定是有重大的阴谋。 尤其是小刀,甚至不惜穿越空间和时间的差距,把她的灵魂从现代拘来这里。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青色咬紧牙关,每当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就死死地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花默。 告诉自己,她还没和他告别呢! 就算是要死,她也要坚决死在他的怀中,绝对不会给任何其他人谋夺她灵魂和身体的机会的。 阿默,相公,我不甘心!我不会放弃的! 而此时,随着青色的越来越抗拒,她的眼眶,鼻孔,耳朵,嘴角,甚至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都宛如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在冒出鲜血来。 * 风暴的最外围。 重新凝聚成一团黑雾的黑夜,虽然重新化回了人类形状,但是若是青色能看见的话,就会发现他原本深黑的一团黑雾,现在颜色浅淡了许多不说,还夹杂了好几大摊的灰色。 起码大境界掉落两个以上。 这可简直如同活生生丢了上万年修为。 想要再修回原来的境界,短时间内没可能了。 夜流光如果算侥幸保全了半条命的话,路笙这货就简直是倒了血霉了。 虽然红衣仙子在最后关头那红沙罗总算把他拉出了爆炸核心,奈何身上开了那么多血槽,还是属于法力伤害,不仅仅是物理伤害的程度。 路笙这货直接被打回到八阶妖兽的地步。 简单的说,就等同于他一个博士研究生,一瞬间回到了高中生的程度。 若是再跌一个层次,别说重修了,便是化形都成问题了。 你说这家伙霉不霉? 这样的路笙自然没有再战的能力了,甚至于都不适合再露面。 因此红衣救了他之后,直接把它收进了自己的血脉空间里,容他养伤,根本不给赶来的人修见到他受伤的机会。 第八十四章 认子 这一日平阳城再一次天现异象,狂风大作,乌云密布。 普通人在听到第一声比惊雷还要声大的爆裂音响起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气血翻涌,浑身战栗不已了。 哪里还敢出门撄? 何况这是个仙凡共居的世界偿。 这里的百姓对于仙师们斗法的事情,还是有心理准备和抗压能力的。 知道这种事情,发现情况不对,躲在家里是最安全不过的。 只要不出门,被波及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仙师们就算动手,多少也会顾及一点平凡生灵的。 可也不是真的全无伤亡。 究竟刀剑无眼也是常事,况且那些仙师都是有排山倒海之力的大能。 总之,待在家里,若还是死了,那就只能是自己不走运。 可要是这种时候,还不怕死的跑出去,然后被波及了的话,那就叫活该。 花默家的原址周边。 原谅他们只能用这个‘原址’来形容了。 因为落地的人修和妖兽也好,都已然看不见还有其他的完好的建筑。 这一片就如同被核辐射给污染过一样,几成了荒野。 若非固定直径之外的建筑和街道,都还完好无损的伫立着的话,他们会觉得刚才的那一次爆炸,只是一种错觉。 “红衣仙子多日不见!这位是——” 又是老熟人,秋阳宫剑尊翟亦强率先开的口。 不过比他先落地的却足足有三个。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四季宫的四位掌尊,就已然是用一种扇形般的站位,把红衣和黑夜两人给围在扇柄位置内了。 “黑夜。” 这会儿的黑夜不说自己叫夜流光了。 且明明受了伤,倒退了境界和修为,但是此刻展露在众人面前的黑夜,却一点都让人看不出他有受过伤的样子。 非但没有,在花素问、翟亦强等人的眼睛里,黑夜周身散发着含而不露的极大气势。 分明是个旷世强者。 比之红衣更要给他们的感觉危险的多。 这会儿他大名一报出来,翟亦强和倾未央,包括风白朗都忍不住心头警戒心大起。 原来这位便是三大圣域中最后一个荒漠圣域的圣使黑夜。 他们以为会是个面容阴沉,一身黑衣黑裤的中年妖修模样的人。 却是没想到会是个看起来如此光风霁月的清雅柔和少年。 那嘴角边淡淡的笑,似乎与生俱来就能令人放松戒心的柔和眉眼,无不书写着:我很无害!我很纯良! 可他们要是真敢这么认为的话,那就真是瞎的不能再瞎了。 “原来是荒漠圣使也来了!咦,怎么没见冰海圣使?” “你们会有机会见到的。路笙去迎接吾界帝尊仙驾了!” 红衣仙子还是一贯的火爆狂傲,不给面子。 一点都没让人怀疑她的袖内血脉空间内,就收着重伤的路笙。 其实翟剑尊等人,如果仔细观察一番现场,应当是能发现不对的端倪和痕迹的。 只是红衣以往给人的印象,太直接,太火爆了,完全不是会拐弯抹角使脑子的人。 是三大圣域圣使中,最难打交道,也最好打交道的女煞星。 哪里想得到她竟然也会使小脑筋? 风白朗的鼻子倒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血腥味,但是一想到刚才那么大气势的气旋,周围又被毁灭掉了这么多的房子和街道,也算是灾难现场。 有血腥味完全是正常的。 也有可能是红衣和这个黑夜当中的某个受了点伤,留了些血,毕竟那血腥味太过腥膻,不太像仅仅是人类的血。 可那又怎么样? 红衣的气势虽然不处于巅峰状态,却也基本处于高战斗区域内。 那个黑夜看着更不好惹。 所以,风白朗猜测,便是他们中有人受了伤,那点伤也不足以使他们丧失一战之力。 他们更在意红衣的那句话。 迎接帝尊仙驾的到来? 这说明那位妖皇畴铮陛下是真的出关了。 且亲自要从千万里之外,来平阳城这么一个偏僻小城,不是冲着落神山而来,又是冲着什么呢? 本来就觉得可能失了先手的四季宫四位宫主,心中不免更着急。 北都那边师尊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如果在妖皇畴铮的法驾降临之前,他们的师尊人帝苏悬也能同时抵达的话,此番落神山开启,他们人修不一定没有一争之力。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稳住红衣和这个黑夜。 “妖皇法驾终于出关了?” 倾未央和翟亦强不同的是,他对于畴铮的是否真正出关,抱持了几分怀疑态度。 他们都是听着畴铮的传说长大的,可有幸见过这位青神大陆第一帝尊,几乎地仙级别的妖兽的人,却没有。 至少他们四季宫的四人,都没有见过。 现在听到红衣这么说,一开始激动和心慌是有的,可再冷静一下,又觉得她说的话不可信。 妖皇畴铮要是这么轻易就能来这里的话,一开始为什么不来,反而要派他们三个手下来? 不由对路笙的不见,有了某种怀疑,“我看不太像吧!如果妖皇陛下真的出关,即将摆驾平阳城,红衣仙子和黑夜圣使居然不去迎接,反而站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啊!” 倾未央这话一出,风白朗眼眉一挑,当即便接了一句,“路圣使看来伤的不轻啊,我等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不过那浓厚的海灵气以及血腥味,可不是化作齑粉的些许凡人生命能掩盖的。” 花素问心一动,刚也要开口,却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青色所在的位置上方。 “快看!” 其实哪里用她说,她发现,别人也发现了。 只见青色她们头顶上方的位置,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细细的风涡旋。 初始,真的很细。 约莫花素问一根小手指那般,一个风眼。 却很快地就变得粗~壮起来。 没多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弯弯曲曲的喇叭形状大小的风卷。 再一会儿,风卷从下往上,越来越扭曲,也越来越粗~壮,唯一不变的就是风眼最细小最中心的位置,始终在青色他们的头顶上,不曾移动。 “龙卷风?” 翟剑尊目光幽深地看着那顶部上方,已经进入云层,开始卷动云霄的风口最上方。 言语间并不是那么肯定。 从未见过这样凭空形成龙卷风的事情,这里毗邻荒漠不假,但是平阳城究竟是繁华的城市,不具备突然生成龙卷风的条件。 目光一直窥探不进,风眼下方的那团青白光芒交缠笼罩中的情形。 令他不由更沉了几分面色,“如果我没料错,那青光白芒之内,青色姑娘一定是在里面的吧?” 事到如今,红衣和黑夜,也没打算否认。 帝尊的妖皇之心都已经出来了,且对他和路笙之前的举动分明不满了。 他们这会儿本身就惶惑不安中,没有四季宫的人以为的这么胸有成足。 比起翟亦强和倾未央他们,黑夜更担心帝尊的态度。 还有那道与帝尊直到此刻依旧能够相争的青光的来历,到底是何人何物。 今天的事能否有个最终结果,就得看帝尊能否压过青光,重新占据上风。 若不然的话,人类与妖兽们之间的战争大爆发,便要由今日始了。 既这样,他便干脆光棍的点头,“是啊!” 四季宫主似都没料到黑夜这么干脆,都怔了下。 花素问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几日一直听到青色姑娘这个名字,倒是实在好奇的紧了,到底这位已经嫁了人的姑娘,身上有何特殊,竟然引动了三大圣域的三位圣使,竞相跑来我们人修的地盘上相护?” 红衣对于花素问的问题,一脸无视和不屑一顾的漠然。 黑夜却一脸无害的一笑,甚至略带几分羞涩,“哪里来的什么特殊?若实在要说,也只能说是在下的惭愧,盖因这位青色姑娘怀了本王的骨肉,故而不来也得来,不放心啊!” 第八十五章 圣钥 花素问几人一听这话,差点没仰倒。 倾未央更是被一口气给岔到,忍不住咳了起来。 翟亦强则露出一脸怒容,“黑夜圣使这个时候还有开玩笑的心情,当真是好本事。” “开玩笑?谁和你们人修开玩笑?偿” 黑夜却摇头一哂,很不以为然地道。 “你不是开玩笑,莫不是青色还真怀了你的骨肉不成?” 倾未央也被他那模样给引出真火来了,这些妖兽现在也太猖獗狂傲了,完全把他们人修当傻~子在糊弄吗? “那是自然,怎么你们人修有习惯开玩笑胡乱认儿子的吗?那很不好意思,我们妖兽可没有这习惯,血脉和自己的种,还是嗯,很重要的。” 黑夜说的一本正经,配上他这张纯善美好的脸。 翟亦强四人的脸都黑了。 却依旧分辨不出他这说的是真的,还是随口糊弄他们的。 “青色是一介凡妇,灵根都无,怎么可能怀上你们妖兽的孩子?更别说还是黑夜圣使你的,真当我们都是没有一点常识的孩童不成?” “当日里神山一现世,本尊就和路笙照了面,当日见他巧言令色,便已然觉得可疑,不多日红衣仙子也露了面,现在连黑夜圣使也不惜自污己身,说什么青色怀了妖兽血统的孩子?” “哼哼,看来青色姑娘是你们要保护的人是假,她腹中的胎儿才是你们图谋的对象。” “好歹青色也是我们人类中的一员,岂能任由你们妖兽一方搓扁揉圆的胡乱算计了?” 翟亦强说着,人缓缓地上了前来,观他笔直的行进方向,竟是有意接近那青白光芒所在而去。 他这一动,黑夜也动了。 衣袂一闪,黑夜的身影就不偏不颇的正好挡在了翟亦强行进的正前方。 也就在几乎同时,花素问,倾未央,和风白朗已经很有默契地共同包抄了上来,围住了红衣仙子。 红衣全然不惧,冷冷一笑,袖中红纱罗猛地往三人头顶罩去,竟是半句话都不讲,便直接动了手。 叫她说,早一开始就该直接绑了青色那女人回去,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与人修废什么话? 有个屁用! 越说越多,越多越错! 本来他们不注意到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结果路笙非要露面说什么去保护这女人,结果反而引来了翟亦强这家伙的死盯不放。 现在黑夜又听信了路笙那家伙的馊主意,自认什么强~暴犯不说,还认骨肉。 她看着都嫌丢份。 她们是妖兽,记该用拳头和实力说话,和人修一样去用脑子算计什么? 说句难听话,人类除了脑子算计之外,也没别的强项了。 用自己最弱的方面却对付人类最强的方面,怪不得人类要看不起她们妖兽,觉得她们没脑子呢! 可不就是本末倒置没脑子吗? 还不如打一场,杀一场来得痛快。 黑夜见红衣和花素问以及倾未央两人动起了手,就瞄了一眼,便转移开了视线。 对于红衣的杀伤力,他一点都不担心。 风白朗虽然也围上前去,却只是封住了红衣从他那个方向逃脱的退路,并没有也上去动手。 四季宫和三大圣域可是并列而论的。 当然他们自己也知道,若是单打独斗的话,他们四季宫中的任何一位掌尊,都未必有绝对的把握能和三大圣域的圣使战成一个平手。 更别说力压他们,一举打败了。 一打一不行,二对一,那就没问题了。 因此,花素问和倾未央,男女混合双打红衣一个,风白朗自然不会再上前。 只是配合着翟亦强,共同锁定住黑夜。 “看来你们人修这是决定要以多欺少了啊!” 黑夜微微一笑,心情完全不受影响一般,居然还能开玩笑,不由令翟亦强和风白朗无形中,更觉压力大增。 黑夜若非太托大,那便是有绝对的把握,对付得了他们两个。 只是,翟剑尊和风白朗都不相信,黑夜凭借什么,至于这么吃定他们。 暗自交换了一个“小心,别中了对方暗算”的眼神后。 翟亦强不死心地又往前跨了一步。 黑夜见状,嘴角笑意未收,眼底却终于闪过了一抹杀意。 之前对着花默和青色,他大意了。 以为区区一个凡人无需他拿出真正的本事来,结果没想到青色体内会有这么不能惹的那团祖宗。 以至于他平白吃了个大亏。 生生亏损了上万年的修为,那些可都是亏掉了,就很难补回来的‘蜃’气啊! 这次,他再也不会对任何不如自己的人类也好,人修也好的小觑了。 就让翟亦强和风白朗他们体会一下真正的‘蜃境’吧! * 红衣仙子力抗花素问和倾未央两大宫主,依旧处于不败之地。 也是交上了手,两位宫主才知道,过去的自己都太自恃甚高了。 妖兽们的功法没有人类的精妙和深奥不假,可他们的身体强悍,基础牢靠扎实,寿元又远较人类漫长。 便是再粗浅的功法,动辄就成百上千年的加深修炼和精进,也足够被练至臻境。 更何况妖兽的世界,每一刻都是鲜血搏杀造就的王者境界,因此几乎每一位妖将妖王,都是于万千同阶妖兽中杀出来的血路。 他们的搏杀经验,实在是太过丰富。 倾未央固然战斗经验也极其丰富,奈何春华宫的素问仙子可是炼丹出身,生死搏杀经验就薄弱的不堪一提。 这两人境界与红衣仙子又有些差距,以为二合一能稳操胜券,两炷香后却发现,至多也就能力抗不败。 要想把红衣拿下,那是门都没有。 又见地面上风白朗和翟亦强他们与那黑夜圣使,竟然迟迟没有动静,不由间歇间丰盛偷顾一下,这一看,差点没把两人直接从天上惊落到地面来。 “卑鄙的妖兽!你们对翟三哥和风道兄做了什么?为什么是他们俩在元神斗法?” 没错,原本用来牵制黑夜圣使的翟亦强和风白朗,是他们四人中战斗力最强的组合。 考虑到黑夜圣使比红衣仙子要强的多,因此便把那块硬骨头交给翟剑尊和风狼主。 以为他们纵然不会比自己这边更早竟功,可总不可能败落太快。 哪想到现实简直给了他们一记太过狠辣的耳光。 那个黑夜不知捣了什么鬼,竟然早已经不在了现场。 而徒留下翟剑尊和风白朗两人的肉~身,原地站着不动,元神却已经分明离体,正在云端搏杀。 两人都把对方当成了毕生所遇见之最厉害的对手,竟是压箱底功夫都拿了出来,似乎不拼出一个高低不会罢休一样。 这等凶残的情景,如何能不令倾未央和花素问,惊掉半条命? 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如果是区区的幻术的话,根本不可能迷惑得了他们,更别说让两个合体期的老怪物,用元神性命相搏了。 然,那个黑夜做到了。 它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这样的妖兽,怎么可能仅仅是妖王境界? 倾未央他们阴谋论的甚至认为这个黑夜,根本就是妖皇畴铮假扮的了。 若不然的话,用什么来解释,黑夜高出红衣这般多的段数? “未央道兄,妖兽欺人太甚,吾等分明是被故意引来,落入了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圈套了。” “素问说的正是,为兄猜测,那黑夜若非妖皇畴铮的分神附体,也必然是傀儡降临,否则翟亦强那个家伙和风道兄,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入了对方的道。” 两人一边更加费力地扛住红衣,一边心底元神交换着信息。 他和翟亦强相看不顺眼是一会事,但是对于翟亦强的实力,倾未央的心里还是认可的。 究竟剑修的强悍杀伤力是公认的。 他自忖换了是他和风白朗如此相斗,未必能占得到上风。 然,现在该怎么办? 本来四对二,他们还有些沾沾自喜,以为路笙不在,终于轮到他们压制对方一筹。 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除非他们的师尊人帝苏悬,此刻就法驾降临,不然的话,今天他们四季宫对战三圣域的大败,是谁也挽救不了了。 * 而此时的黑夜,人,已经再度缓缓地靠近被包裹着的青色所在的清白光芒处了。 比之一开始,那青色和白色的光芒笼罩而成的空间,已经缩小了一半以上。 看来两方相争,消耗委实不小。 妖皇之心究竟只是帝尊的元神分裂出来的很小的一部分,加之那是无属性的灵力,本来就比较稀少。 若是畴铮本尊降临的话,别说那点青芒,就是再来十倍,也足够被碾压的干干净净。 可别人不知道,黑夜是知道的,帝尊的真身是不可能出世,更加不可能降临到平阳城这里来。 他的修为早已经突破了此界能承受的极限,人修们以为他数万年的不出是为了更加精进,殊不知,帝尊的不出,只是为了压缩再压缩自己的修为。 盖因此界并没有升天通道。 缺少飞升的最后一点机缘。 以至于这些年,帝尊的修为蹭蹭蹭的往上涨,却就是不能破界离开,以至于不得不躲藏天机,掩藏气息。 这一等,就是一万余年。 终于等来了这一线的天机——落神山。 却原来落神山本就不是此界之山,而是神界一位女神的一个洞天福地,名唤‘小有天’。 而青神大陆本身就是小有天的一部分,却不知何故脱离散落到了小有天之外。 又因为受困于小有天本身的吸引力,虽然散落于界外了,却也不曾飞散于苍茫宇宙中,而是每当离心力过强,就会被小有天的吸引力重新给拉回去。 这种规律基本是三千年一次。 便是为什么青神大陆的人每三千年就能见到落神山出世一回,而旁的时候都是看不见的。 畴铮的法力已经压缩到了极致,不能再更多的压制修为,便不断的分裂元神入红尘开始磨炼心境。 同时开始走遍整个青神大陆,找寻大陆和神山之间的关系。 历经八千年推衍,终于得出了落神山和青神大陆之间的联系。 也得出这一次落神山的出世,将会是最后一次能让青神大陆重回小有天的机会。 而开启小有天核心通道的一把圣钥,就应在一个生灵体内。 自然,现在很清楚了,这个生灵活物,就是人类——青色。 随着时间的越来越临近,青色作为人形圣钥的存在的指引越来越清晰。 这种天道的归引,也表现在她明明是一界凡人,却总能引来各种各样的关于修士的麻烦。 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及。 这是畴铮早就算到了的,没算到的是他没想到,他早早的剥离了无属性的灵力,还以妖皇之心作为媒介,种入青色体内,为的就是完全掌握圣钥之力,结果完全失败不说。 现在还出现了神转折——人形钥匙怀~孕了不说,圣钥之力还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这种逆转,别说畴铮了,怕是连天自己都没想到。 第八十六章 有,就是她 而他,便是身为三大圣使中的一人,这等程度的秘辛,黑夜本来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起码同为畴铮座下的妖王。 路笙和红衣也知道一些,却知道的很少撄。 起码来龙去脉究竟为何,他们并不清楚,只知道此界能否重开飞升仙路,就要都应在青色这个女人身上。 那黑夜他是如何知晓的呢偿? 还是那句话,得益于他的本身‘蜃’。 武力值弱成渣渣的一种妖兽,可窥见的却是本心。 这个心可不仅仅局限于人,只要是有了灵智,能够思考的生物,都在他感知范围内。 他能于不知不觉中,偷到别人内心深处不欲人知的秘密。 甚至有些对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心的秘密,他也能于不知不觉中获悉。 而这,自然不是没有局限和前提的。 他必须本身比对方境界高。 而他,寿元虽然不短,可境界却并不及妖皇畴铮帝尊。 这些秘密自然不可能是从畴铮陛下的原身那解读来的,却也可以算是从畴铮那得来的。 前面说过了,畴铮为了压缩和再压缩修为,不得不分裂元神,竟可能的创造分~身,入红尘磨炼心境,也进一步圆满道心。 那些分~身,虽然每一个都只是畴铮的一部分,却也每一个都算是畴铮。 黑夜寿元漫长,也有耐心,便是不刻意,这么多年下来,从各处收集来的各种线索,汇总到了一起,也总能分析和知道点什么了。 人形圣钥的秘密,便是由此而来。 但是他明白,能被他知道的,必然不会是全部,更加不会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最最重要的一部分,一定是在畴铮的心底。 他一日境界及不上他,便不可能真正的窥见。 更别说,他也有足足上万年不曾见到妖皇本尊了。 他现在靠近青色,便是想从她的身上,看看能不能获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这个青色的身上是否发生了过什么,若不然的话,何以路笙和红衣他们都一而再的在她身上吃了亏。 这一次,自己又何尝不是? 好在那道青光和妖皇之心本身都不是巅峰状态,要不就凭刚才那一下,他何止是损失了上万年修为的事情? 黑夜一边思忖着,一边缓缓地探出手。 雪白的五指的部分,在接触到青白两色光芒前,就已经先一步化作了一团团的黑雾。 这才是他‘蜃’的本体模样的一部分。 用人类的手指是触不进那球体内的,但是用‘蜃’的方式,却未必。 只是,眼看着那黑雾,就要触及到表面的时候,一个温润的声音,就那么突兀却又自然的传了过来,“请等一下!” 黑雾顿时就僵住了。 随着黑夜的转头,那黑雾的位置,又重新变回了修长的五指,缓缓地缩了回来。 “你是?” 黑夜的眼眸紧缩了一下。 随后他又吐出了四个字,“人帝苏悬!” “人帝的称号不敢当,苏某只不过是一介寻常的读书人而已!” 声音的背后,人也走了出来。 四旬上下的年纪,未曾留胡须,戴着一个天下大多数读书人都会戴的文士帽,衣裳也是寻常的本白色文士长衫。 面容儒雅,气息中正平和,眼神清澈,但是眼底的智慧,却深不见底。 就这么一个寻常到不说完全泯然于众人,却也绝对平日里看到,不会太注意的男人,却正是所有人修们的实至名归的精神领袖。 他就是人帝苏悬。 “是吗?不过这里,可不是寻常的读书人会来的地方!” 黑夜口中说的随意,但是心底对这位声名在外的人帝苏悬,可半点都没有放松警惕。 说起来,他们两个,虽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妖兽,但是两人的修行,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的。 两人都是武力上的渣渣。 没错。 人帝苏悬既然是以文入道,说直白点他就是读书读到了极致,领悟到了一条全新的自然法则,成就了自己的道。 文人之道,以‘清正’二字最为紧要,并不修肉~身以及其他体外之力。 全屏胸中之‘正气’,以德服人。 而‘蜃’,窥心,诱意,引神…… 放大的就是心深处的***、邪思、恶垢。 若是对方心极正,意极坚,气极盛,再加上本身境界又极高的话,便是身为‘蜃’的他,也是很难影响到他的。 不巧,现在和这个人修领袖苏悬的照面,令黑夜立即便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如他。 起码此刻在损失了万年灵力的前提下,已经不如他气运浑厚了。 更何况,这个苏悬成就的文道,自古读书人也叫‘圣人之道’,讲究的就是修己先修心。 黑夜算是恰逢对手了。 “早就听说妖皇麾下,统治三大圣域,想必阁下便是荒漠圣使黑夜了吧?” “不才正是。倒是没想到苏先生也听说过区区薄名!” 黑夜淡淡一笑,听不出意味深浅。 苏悬也不在意的样子,只是目光和煦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黑夜,然后微微‘咦’了一声。 “薄名?黑夜圣使这话说的太谦虚了,堂堂蜃魔一族,要是都仅仅是薄名的话,这个青神大陆还真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一提的了!” ‘蜃魔’二字一出,黑夜的笑,顿时就凝固住了。 “你居然能认出我的本体?” 黑夜无法不意外。 整个大陆,知道他是‘蜃’的,屈指也就那么一两个。 而这一两个中,绝对不包括人类。 可这个苏悬,却居然一口就道出了他的真身,果然有点门道啊! ‘蜃’是他。 而‘蜃魔’是其他的种族,对他们一族的称呼。 因为‘蜃’的存在就是能诱心,导人入魔。 只要遇上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们一族最早的辉煌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的宇宙中,绝对不是在这小小的一方青神大陆。 黑夜自开了灵智以来,便是在这方世界里。 整个青神大陆也只有他一只‘蜃’,可他绝度不会是自己能单独繁衍而生的。 他的血脉中埋藏着的许许多多的未知和感觉,都在告诉他,只有离开这方大陆,才能去到真正他们‘蜃’应该存在的广袤世界里。 苏悬能叫出‘蜃魔’这个名字,说明他听说过他们,认识他们这个种族,绝对不是从青神大陆本身知道的。 那么他,还知道些什么? “机缘巧合而已。我多年前,从一个遗迹里,偶得了一位上仙的手记。其中就有一段正好是描写和记录了‘蜃魔’一族的。” “我观你的形和气,无不与之相合。” “只是奇怪的是你的‘蜃’息似乎有些不稳,甚至境界有所倒退,这是受了伤?” 苏悬微笑说完后,黑夜彻底没了笑容。 这个苏悬果然不凡。 怪道能以区区一个人类孱弱的身体,万余年的修为,就敢和畴铮并列称帝。 这人身上果然有怪异。 “看来苏先生也是有备而来啊!” 黑夜也看出来了。 这个苏悬知道的或许并不比他少。 也许他知道的比帝尊畴铮知道的也不遑多让。 只是他太沉得住气了,这么多年,他偏居北都一隅,轻易不出,而他们妖兽与人修,又一贯是分界而治的。 彼此都是用小觑对方的心态,再对待和估算对方。 如何能有个真正客观的实力评估? 以至于如今真正照面,黑夜发现,他们一个弄不好,是要给人修做嫁衣了啊! “我若说不是,怕是黑夜圣使也不相信!” 苏悬倒是没否认,很是光棍的一笑。 看的黑夜微微有点气闷,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相信没有人会喜欢。 “那苏先生现在预备如何?” “黑圣使完全不用这般防备,我们虽然种族不同,但是方向和目标都是一致的,何不合作共取呢?” 苏悬又是一副胸有成竹般的微笑。 “合作?” 黑夜闻听这两个词,笑了,“苏先生果然不愧是读书人,当真是天真的可以。” “你觉得我们妖兽和你们人类谈得上合作吗?” “有何不可?”苏悬摇头一笑,“亦或者,你觉得你们稳操胜券了,完全可以摒弃我们人类,自己进入落神山,打开那所谓的六界通道,离开此界?” 六界通道? 苏悬这话一出,黑夜也岔了神。 因为这是他也不知道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上古大神的一方洞天福地,必然会沟通那位神主所在的那方上界。 因此帝尊千辛万苦的想要大陆回归洞府内的小有天,好借以去到上界去。 却是今天此刻才知道,这落神山内的小有天,环通的竟有六界通道之多? 饶是他们‘蜃’以蛊惑人心为强项,这一刻,黑夜都有种自己被蛊惑的感觉。 实在是这方世界太小了。 已经完全不够他们施展得开了。 如今修为受强大限制的只有帝尊,但是数千年或者数万年后,总有轮到他们的一天。 人类只道两万余年前,帝尊狂杀无数妖王之举,是因为暴虐成性,或是缘于受了什么重大刺激。 其实不是。 而是这方大陆本就是落神山洞府的一部分,并非独立存在,本身灵力灵性都是有限的。 化形妖王越多,代表被分走的天运灵气也就越多,也就越加会加速青神大陆的灰败,直到全无气运,甚至不能被落神山内小有天吸附感应。 那个时候,就真的遗世独立,彻底只能等死。 他那时还意识不到这点,不过帝尊已经意识到了。 所以那些年,无数妖王和高阶妖将陨灭在他手下。 妖兽的威风,因此倒退了数千年有余。 直到现在,整个妖兽全体,妖将的数量都是保持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 一旦超过,不用帝尊号令,他和路笙红衣他们自己就会开始发动清理行动。 而人修中,这么几千年来,合体期的人修,就四季宫那几个,还不怎么团结。 四季宫之下的,纵然人修也数以千万,叫得出名号的又有几个? 之前他们还道是巧合,现在看来这个苏悬,这万余年扮演的角色也光彩不到哪里去啊! 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慎重地道,“苏先生既然什么都知道,也该明白,你与我说这些,是说不着的,我不过是区区一个荒漠圣域的掌管使,真正能做主的是我们帝尊。” “不然!与妖皇陛下,自然也是要谈的,不过与黑夜圣使,也该谈。” “噢?我怎么不知道,苏先生有什么是需要我来做的?” “有!就是她!” 第八十七章 见过妖皇陛下 黑夜顺着苏悬的目光,头一侧,正好看到青白两团光芒,骤地分开,然后似乎各自占据了青色的肚子和头部两处。 如此一来撄。 本来被笼罩和包围在中间的青色和花默的身影,自然顿时就显露了出来。 而苏悬所指的需要他帮忙做的事情的对象,便是青色。 此时的青色,似乎正在忍受着剧痛的折磨,浑身如同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全被汗给浸~湿透了偿。 现在正紧挨着花默靠坐在地上,闭紧眼睛喘着气呢! 似乎一点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一般。 黑夜好不容易见她显露出身影,顿时也不顾苏悬在一边,当即就抬脚朝着青色身边走去。 却冷不防,苏悬的人,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他面前,冲他摇头,“勿急!你现在还不能碰她,她的情况还未稳定下来,她的体内,怕是还有一番争夺。” “若想要得到想要的,须等她全然安静下来才成。” “苏先生这是故意在阻挠我皇的计划吗?” 黑夜却面目冰冷地盯着苏悬,“你既知道落神山飞升通道之事,必然也已经筹备计划许久了,不可能不知道如今我皇正进入最关键时期!” “能否合作,随后能议,可若苏先生此刻继续阻拦于我的话,我敢肯定,不会有什么合作。” 本以为青白两色光芒相争,起码也要分出一个高低胜负来。 可现在看来,居然是平分秋色,两败俱伤。 妖皇之心竟然半点胜算也没占到。 他此时上前,便是预备趁着那青光退败躲藏进青色体内的当口,帮助帝尊的妖皇之心,一举压制住它。 若能二度把青光逼到离体,青色的这具圣钥之体,便算是真正的掌握在帝尊的妖皇之心下了。 顺便,如果赶得巧的话,他还能一窥青色这个女人身上的奥秘。 简直一举两得。 但是却被苏悬拦住了。 黑夜如何能忍? “我必须阻拦于你,我若不阻你,才是真正坏了你家妖皇的大事,若我没有算错的话,落神山马上就要再度降世了。” “而能吸引神山降落稳固住的人,非此女不可。” “妖皇算计深远本没有错,想用分裂出来的元神之心,进行融合的打算也没有错。只是妖皇唯一没有想过的是,再怎么剥离妖灵力,妖皇元神本身也不可能和人类是一样的。” “因此,畴铮陛下若是打的是融合此女身体,成就傀儡,好以掌控,开启神山通道的话,呵呵!” 苏悬好是一顿摇头,看得黑夜越加心往下沉。 虽然不想相信他的话,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苏悬似乎都说中了。 事实的情形就是,从妖皇之心一开始的种入开始,所有的一切就没照着他们最初的预计走。 更加没料到,青色的身体里,居然还隐藏着那道几乎能力压妖皇之心的请色光芒。 难道这就冥冥中的天意? 既然是神山认可的圣钥,那就只能是青色本身,纯粹的一个人才能进行开启? “那以苏先生之见,又当如何?”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此女身体之血肉,固然是开启神山中枢的圣钥。可真正能令洞府中枢为之契合和认可的是灵魂。” “那才是圣钥的核心价值,与意义。若真让畴铮陛下的元神给融合了,那还是神山认可的钥匙吗?” “想来,你家帝尊已经也意识到了。刚才的二光相争,并非两败俱伤后的退缩,而是不能生磨硬来的鸣鼓收兵。”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是何不多等顷刻,由你家帝尊亲自与你证实一番呢?” 黑夜一怔。 苏悬这意思,帝尊已经来了平阳城? 且一会儿真身就要出现? 怎么可能? 可苏悬又有什么理由和必要,对自己说谎? 毕竟目前就自己和红衣两人,红衣还被花素问和那个倾未央缠着,根本不克前来助他。 便是能二打一,对苏悬,他也没有什么胜算。 似乎,除了等,目前也做不了别的了。 不由干脆对着还在上空酣战个不休的红衣,扬声道,“红衣,还不下来拜见一下人帝苏悬先生。” 这话一出。 红衣还未且住,倾未央和花素问,就已然一个停顿,外加猛地后退。 心头欢喜不已,暗道:师尊来了! 红衣见他们罢战,心头还有战意未歇,却也知道情势目前对己方不利,再战已无意义。 便也干脆一个回身,便落了下来。 正好站到了黑夜旁边,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到了中年书生模样的苏悬身上。 同样惊讶:这貌不起眼的人便是人帝苏悬? “拜见师尊!” 花素问和倾未央双双激动不已地,对着苏悬行大礼参见。 “起来吧!” “谢师尊!” 比起苏悬的淡然,倾未央花素问激动的多。 “师尊,翟三哥和风道兄,被这妖兽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给弄的自相残杀了,还请师尊救他们一救!” 听到花素问这话,苏悬还没说什么,红衣便先冷哼了一声,“技不如人,便要承认!说什么诡计?就凭你们这点本事,黑夜还需要对你们使诡计?” “当真是大言不惭,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 “我什么?不服气?不服气再打过啊?你们两个打我一个,也没占到半分便宜,怎么如今老大来了,便赶紧抱大~腿,去告状了?” 红衣从来都是既不输人也不输阵。 便是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中年男人是人帝苏悬,她也没有半分害怕。 这等气概,当真是令男儿都要蒙羞。 黑夜都忍不住暗自惭愧,他还不如小女娃一个的红衣来的有胆气呢! 苏悬闻言,也是一脸的赞许,“红衣仙子好气概!苏某等男儿都不及仙子你啊!” 他这话说的倒是坦然又大气,一点不似倾未央他们,明明不敌,还死要面子的嘴上叫嚣个不停。 令得红衣本来想要反讽的话,也没说出口。 她是骄傲,可却不是愚蠢。 苏悬好歹也是和帝尊畴铮齐名的人物,不管真实本事如何,也不是她能一而再的挑衅的对象。 没见黑夜都一副少见的吃了大便般的憋屈的站在一旁吗? 这家伙不比路笙那货好到哪里去,能算计人的时候,蔫坏水平绝对在路笙之上。 此刻却竟然什么没干的待在一边,已经某种程度上宣告了这个苏悬的不好惹了。 本来路笙重伤,这里就剩她和黑夜两人,势单力孤。 现在人修们的老大都来了,她们这边,要么帝尊也能及时出现,要么就只能暂时示弱,再谋后算了。 “可不敢当人帝称赞,我们阵营不同,种族不同,什么冠冕堂皇的表面话就不用说了,且说,你们想怎么样吧?” “左右不管你们几个一起上,我和黑夜都是两个。” 言下之意就是说花素问他们仗着苏悬,对她们以多欺少了。 气得花素问和倾未央脸色涨的通红。 这个该死的红衣,绝对是故意的。 师尊什么样的人物,她明明知道绝对不可能以多欺少的,她还故意这么说,为的不就是在师尊面前,落他们的脸子吗? 妖兽果然都是阴险无耻的!哼! “谁说苏某人要以多欺少了?红衣仙子大可放心,苏某人刚才和黑夜圣使聊过,我们双方非但不会动手结仇,相反咱们还要合作!” “合作?” 这一声,倾未央、花素问,以及红衣,一起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随后,仨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师尊,我们真的要和妖兽合作?” 若非还记得面前站着的人是人帝苏悬,是所有人修中,最巅峰的老祖宗了。 要不然的话,花素问还真敢后面再跟一句‘凭什么’三个字。 可意识到面前的是苏悬,所以那三个字,在即将被吐出口的瞬间,给咽了回去。 但是她脸上的不忿,还是展露了内心的想法。 相比较而言,红衣就不用那么顾忌了,顿时就看向黑夜,“他说的是真的?你答应了?” 然后,没等黑夜回答,红衣又愤怒地冲他冷声道,“你凭什么答应,这应该是帝尊决断的事情!” “再说了,我们妖兽什么时候和人修合作过啊?人修那是能信的吗?” “喂!红衣!你不要太过分!什么叫我们人修不能信任?难不成你们妖兽就是讲信用的不成?” 花素问本来就火的心情,在听到红衣质问黑夜的话后,更加的忍不住,立即就反讽了起来。 红衣冷笑一声,“是啊,既然你们人类自己都知道自己不值得信任,又觉得我们妖兽不讲信用,那还合作什么?哪个要和你们合作?” “你——” 意识到自己急切下的话语,被对方抓到了语病,花素问真是又急又气。 越是想要在师尊面前表现一下,却越是事与愿违。 感觉这些年的脸,都在今天被红衣害的丢尽了。 “素问,你别说了,何必和妖兽们逞口舌之力,有师尊在,自然由师尊做主,我们安静听师尊的便是。” 倾未央总算找回了理智,冷静了下来,赶紧一拉花素问的衣袖,不断的用眼神提醒她。 花素问见此,总算安静了下来,略微有些不安地偷觑了一样师尊苏悬的表情。 “好了。也都是一把年岁的人了,亏得你们俩各是人修和妖兽中的佼佼者呢,这般意气相争,口舌相对的如同胡闹的女孩子,除了徒惹笑话之外,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收获不成?” 苏悬倒是把一个长者的身份诠释了个完完全全,竟是一人五十大板,各不相帮。 同时手很随意地冲着元神出窍,还站里在百丈开外的翟亦强和风白朗的身体一挥。 只听空气中,很轻微地一声‘噗’声。 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戳破了一般。 紧接着,就见高空中的元神,各自顿在了原处,四目相对的看了看对方,又低头看到下面的众人。 立时,心头一阵凛然和后怕。 马上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又快速地来到苏悬身后。 如同花素问和倾未央一般,对着苏悬恭敬地执弟子之礼。 直到苏悬叫起,两人才敢直起身,对着不费吹灰之力就令得他们两人自相残杀,差点不死不休的黑夜,满心都是戒惧。 这位荒漠圣使好是了得。 不亲自经历了那番真实的一点痕迹也无的幻景,翟亦强和风白朗都不敢相信,有人竟然能区区一个恍惚间,就令得他们两大宫主义命相博。 想来若非师尊及时赶到,戳破魔境幻景的话,他们二人真是要耗到力竭命断才能休了。 “黑夜圣使果然厉害!翟某认输。” 翟剑尊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黑夜,从今日起,他有生之年也再不敢小瞧任何一个妖兽了。 一开始还道妖兽三圣域的圣使,水平修为都是差不多的。 他比路笙稍逊一筹,以至于便先入为主的认为黑夜比路笙,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何曾想,竟然这般杀人于无形。 日后再有人把四季宫与三圣域不分轩轾的认同为并列的话,起码他是没脸认可了。 差距太明显了! 果然寿元短暂的人类,比之妖兽的漫长年代的修炼时间,绝对是硬伤啊! 总算还有一个师尊在,今天不至于连面皮带底~裤都丢的干干净净。 “苏先生更厉害!” 黑夜这话说的倒也真心实意。 他的‘蜃境’可不是一般就能窥破的。 便是他修为倒退万年,可心境阅历却不会倒退,然,这等情况下构造的‘蜃境’,苏悬竟然随意的一挥手就给破了。 那般的举重若轻。 就算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随意,以用来震慑他们的话,也还是得承认他这一手相当的漂亮。 因此勉强算是两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目前就看地上的青色,什么时候能彻底平静下来了。 * 然,一个时辰后。 醒过来的竟然不是青色。 而是地上一边的花默。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 红衣一见是他坐起来,不知出于什么想法,顿时就抬腿快速地来到他身边。 不等他说话,就立即冷冷地道,“花默,本仙子对你挺感兴趣的,以后跟我吧,如何?” 这话一出。 黑夜一怔。 花素问、翟亦强等四人更是傻眼。 尤其是花素问,觉得作为同是女人的立场,红衣仙子实在是太不要脸啊! 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赤果果的直接要男人呢? 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个有妇之夫! 简直是无耻之尤! “喂,红衣,我说你要不要脸啊,青天白日之下的就这么——你们妖兽都这么无所禁忌?” “关你什么事?本仙子愿意看上谁就看上谁,别说的你们人类不交~配一样!” “你——你——” 花素问彻底被她的‘交~配’二字,给败退回来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吞了自己舌头,早就该知道这女人作为妖兽能有多少廉耻? 自己还和她论辩,结果可好,她全然无所谓的样子,花素问自己却恨不得羞愤去死。 “红衣!他是人类。是青色的丈夫。可经不住你折腾个一次半次的,趁着青色还没醒,就先把他处理了吧!” “接下来的事,都用不着他了。” 黑夜短暂的错愕后,哪里能不知道,这个叫花默的普通男人,不知道哪里触动了红衣这女人绝无仅见的一点怜悯之心。 竟然试图留下他的小命。 这要是在别的时候,他无所谓的。 难得红衣肯要男人,随她的变就是。 但是现在不行,别忘了,帝尊即将到来,而苏悬和四季宫的人修还在一边目光眈眈的看着呢,这个时候区区一个花默的小命,完全不值得他们费心。 红衣还没回答,苏悬却突然朗声笑了。 看着花默的方向,便拱手一礼,后道,“见过妖皇陛下,苏悬对畴铮兄可是神往已久啦,今日终于得以一见,也算不负此行了!” 第八十八章 花默or畴铮 妖皇陛下?什么意思? 黑夜和红衣两人都有些懵圈了。 怔愣地又何止是他们俩个?翟亦强,倾未央等四人也傻眼了偿!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正缓缓站起来的花默身上撄。 然后,大家都如雷重劈了一般。 果然,此花默不再是彼花默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还是同一张木讷的脸,可这一刹那,当他的眼神,就这么缓缓地看过来的时候。 离得最近的红衣仙子当场就双膝跪了下来。 黑夜也随之不例外。 花素问和翟亦强几人,虽没有下跪恭服,可不等于他们心里不感到重压。 若非师尊苏悬不着痕迹地站在他们前面的话,相信跪在地上的人中,一定会多他们四人。 这一刻,没有人怀疑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妖皇畴铮。 区区一个凡人的花默,一辈子也不可能给他们带来这么重的无形威慑。 “没规矩的小子们,妖皇在上,你们还不见过?” 苏悬看似缓慢而严厉地叱责花素问他们,实则又何尝不是在用言语缓解他们从生理到心理的重压? “末辈后~进花素问(倾未央、翟亦强、风白朗),拜见妖皇陛下!” 四人齐齐弯腰,恭敬地礼拜一躬。 花默没有叫起,也没有分半丝注意力到他们四人身上。 只是徐徐不疾地看向苏悬,“看起来你知道的不少。” 苏悬闻言,又是微微躬身一礼,“不敢!晚辈也是近几千年才窥得一线天机。” “哦?” 花默目光冷凝无情地扫了一眼,还陷入在痛苦中的青色的脸庞,微微地抬了抬手,顿时,就见一道薄薄的雾霭,与须臾间就把青色的身影给隐匿入了其中。 “说说看,如果说得有价值,本皇会考虑给你们人修一线机会。” 如果不满意会如何,畴铮没说,也不用说。 在这个大陆上,他就是皇者,独一无二、唯我独尊。 没见到他之前,人修还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们也有人帝苏悬的。 可现在亲见妖皇现身,哪怕半丝修为未露,已经令他们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更别说还能力压抵抗住来自畴铮的威势了。 可见,妖皇之名,绝非仅是人口相传的传言。 “青色此女,身魂不一。” 对着畴铮,苏悬果然没有对着黑夜那样,吊胃口,或者还顾左言右的,而是直接就吐出最重要的一句。 “妖皇陛下万余年前就开始了为今日之事的谋划,不得不说前瞻又远虑。” “青色此女也的确是落神山应在大陆的最后一把灵气钥匙。” “然,此女在转世孕育过程中,却出了一点小岔子,生魂不曾落于此身之中,反而从落神山的界道内,去了岔道,投身去了他界。” “自然,此刻命轨纠正,她已然回到了该待的地方,可圣钥已经有了缺陷。” “流落在外了多年的灵魂回到本该待的身躯里,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融合不全面。” “且居然还随同一起带回了一个神器器灵。” “若是苏某不曾说错的话,刚才与陛下相争之青光,便是那道器灵了吧。” 苏悬的话说到此处,花默(现在可以算做是畴铮)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既没有因为苏悬的话,流露出什么赞同或惊讶,当然也不曾有什么动怒和不满。 只是静默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而或躬身或跪在地上,不得已听到这些秘辛的几人,却恨不得自己不在,不曾听到才好。 虽然他们内心深处,其实是好奇的。 可两大巨头讨论这样听起来决定整个大陆命运的话题,他们这些如同炮灰一样的弱小,听到了,真的还有命留下吗? “神器器灵如今寄居之所,不过凡钢凡铁之流,本体定然位于神山中枢之内。” “而这个器灵与陛下你一开始的打算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冀望于吞噬和融合了圣钥本身的灵魂,成为共生体,或者干脆取而代之的成为傀儡体,被吸纳回神山内部。” “它却是没想到,青色的身躯,陛下你早就有所打算,并做了标记。” “以至于它同真正的灵魂回归躯壳内的时候,陛下的妖皇之心,竟然已经占据了身体本身。” “您二位两相争夺,互不相让,他融合吞噬不了陛下你的妖灵力,您因为分裂出来的妖皇之心,不够强大,也不足以吞噬和融合掉那器灵,两相一抵,竟然谁都占不到上风,就这么僵持住了。” “只是,青色如何会孕了胎此事,晚辈实在是想不通。” “陛下是否知悉此变化究竟缘何生成?” 苏悬是真没想通,为什么青色会怀~孕。 更想不通的是,她一怀~孕后,那圣钥的能力,居然像是能传承和繁衍一般的,全涌~向了胎儿。 这样一来青色本身反而没用了。 有用的是她的孩子。 可问题是现在这个孩子只是一团胚胎,便是继承了圣钥之力,却还是十分的弱小。 这点力量便是落神山现世,他们也没办法用胎儿的血肉,来打开神山中枢。 尤其是胎儿未瓜熟蒂落之前,并无灵魂之力。 只有血肉之力。 光这个,可是远远不够的。 落神山三千年一现世,每次真正现世后,只开启一个月。 一个月内他们不能进入中枢,找到通往他界的通道的话,便就又无用了。 而这一次之后,落神山将彻底抛弃青神大陆,他们并没有第二个三千年可用来等待或者挥霍。 是以,不成功也得成功。 那么如今的问题来了。 青色怀胎才一个月。 而众所周知,人类胎儿需经过十个月的孕育,才能落地成婴。 也就是说,如果不想错失真正开启落神山中枢的机会,他们必须提前催熟婴儿降地。 而加速时光流转的法术,毕竟是逆天之举。 整个青神大陆能施展的人不多,唯二而已。 一个就是妖皇畴铮本人,一个便是苏悬自己。 这便是苏悬说的合作的方式。 他想通过时光飞速流转之术,与畴铮达成一个合作协议,换一个让他也能脱离此界的机会。 “这个身体是本皇的万千化身之一。” 畴铮终于开口了。 只是他这就说了这一句话,苏悬再是通透也没能理会的明白,这和青色怀胎有何关系。 跪在地上的黑夜,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显然他联想到了某些事情,有些知悉了其中的变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他这动作虽然细微,畴铮却是见微知著的立即就知道了。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扫了人修那边的风白朗一眼。 “很简单,此处早在万余年之前,就已经承受不住本皇的一己之力,为了使之不崩溃,本皇元神早已经化作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余个化身。” “以反复轮回的方式,进入红尘俗世,一来体验心境,二来也是历练红尘。” “只是凑巧在于本尊的这个化身,正好与圣钥之身的青色,有了机缘,便干脆由他们自然发展,于少年期,两人就已经结为夫妇。” “这个分~身的陨灭日,本该是结束于神山现世,本尊的妖皇之心彻底融合青色身躯的那一天的。” “倒是没想到,她体内多了一道贪婪的神器器灵不说,还多了好几道不安分的印记之力,呵,白白使得原本不该这般强的器灵多了灵力和养分。” “使得本皇的计划,遇到了阻碍!黑夜,还有,你,可知罪?” 那个‘你’字一出,风白朗就再也直不起自己的双膝,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看得出非自愿,却也跪的不敢有二心。 实力为尊。 而花素问她们对于风白朗的这一举动,则抱以惊诧到极点的不解目光。 不明白他做了什么,听起来他们的这位风兄,似乎偷偷摸~摸还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第八十九章 无情大道 “帝尊恕罪,属下知罪!” 黑夜挺直脊背,恭敬地认下了。 “白朗不知妖皇陛下早有计划,无意中坏了陛下大事,白朗有过!” 风白朗倒是想要挺直脊背,可惜他修为不及黑夜,加之他们冬狼宫风家修习的天狼法诀,本就属于妖修法门偿。 畴铮作为万妖之皇,万兽之主,对任何一切妖修属性的法门,都有与生俱来的压制优势。 风白朗如何还能在畴铮面前直起身来? 然,傲骨虽然不得直,本心中的倔强和骄傲,却还努力地维持着一丝不退让。 是以,他口中只认有过,却不愿承认有罪。 的确,他就是当日曾经于青色的身体里,种入过一丝己身灵力的几人中的一个。 可他那么做,只是觉得此女与己身机缘有关。 绝非知道她一身还牵系于妖皇畴铮的大计,更不知道她是开启落神山中枢的人形圣钥。 这修行这种事情,刻苦坚毅固然是成功法门之一,但是机缘也是促进进阶的捷径之一。 当日落神山现,青色一人在崖顶,周身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气息,而那种心头隐兆,对他们修真者而言,就意味着机缘应劫之人。 这才为了不失去机会,才会在她额内,种入本命印记。 可哪曾料到,那印记入体后,未多久,便消失不见。 令得他寻都寻不到。 他还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使得有缘之人,被其他人得了去了,虽然有点惋惜,可究竟并未太过重视在意。 若是真知道青色一人之命运,竟然关系到整个青神大陆,人与妖兽两边万亿生命的未来的话,他如何会这般就完全的忽略了自身种过的印记之事? 从这个程度上来说,风白朗的确是感觉很冤的。 同样冤的还有黑夜。 他是‘蜃’,感应是本心。 当日~他只是偶然感应到了青色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认为她可能将来有些什么功用,出于习惯留下了一道印记气息,可以说,他是连青色的容颜长相都未曾细看记清。 他们修士,不管是妖修还是人修,认的都是本命印记,因为容貌之类的外在皮相可以千变万化,但是本身的灵魂和气息却不容易更改。 尤其是在自己也在对方身上烙印了之后,就更加不虞人会不见。 便放心的走了。 哪只,黑夜也遇到了和风白朗一样的状况,没多久就感觉到自己留下的印记被人清除掉了。 他倒是想重回这里再查看一番,这不是碍于要配合路笙和红衣他们的行动,想着平阳城已经够热闹的了,他不急于一时过来,晚些时候再说。 却是没想到路笙和红衣他们俩的任务对象,竟然便是他当日路过种下印记的同个女人。 如今被帝尊问罪,黑夜也觉得有如吃了苦胆一样说不出苦来。 “陛下!” 苏悬此时巴巴地叫了一声畴铮。 然后沉吟了下后,道,“妖皇陛下,此际事已至此,多说其他都无益,我等时间并不多,青色此女再有一会儿便该清醒过来了。” 言下之意是,不管是风白朗也好,还是黑夜也好,他们的错处,以后有的是追究的时间。 但是一旦青色清醒过来了,他们还没拿出适时的章程的话,那么事情就不好办了。 畴铮淡淡地点头。 “嗯,本皇已有计划!” “愿听陛下详解!” 苏悬一副愿意为畴铮马首是瞻的表情。 “她腹中胎儿,为本皇化身之骨血。亦可以算本皇之血脉之延续。只要诞下,便是胎灵本身弱小一些,本皇也自有办法可影响他一二!” “眼下的麻烦在于,本皇修得是无情大道,情感寡淡,是以要成功的说服此女自愿产下此子,尤需花默这个分~身与之相伴,令其自愿首肯并心甘情愿牺牲。” “苏悬,你既主动寻上来,求一个通天机会,本皇不是不能满足你。” “待她苏醒之后,本皇会还归此躯壳于花默,用本皇三成元力全力压制那道器灵,使之婴儿诞下之前,不得出来。” “黑夜你用‘蜃’力,创造出一个与之前她们生活的场景,无半丝违和的场景,苏悬你再用时光加速流转之术,令蜃境内时间,加速老去,一直到胎儿完全成熟。” “那时,本尊便可腾出手来,吸引神山,开启通道。若是够顺利的话,整个青神大陆都能回归神山内的小有天胜境。” “彼时,我等这些被放逐之人,才算寻到了自己的根。” 畴铮极为冷寂又冷酷的说完。 众人听得屏息认真,听完后,就的感觉呼吸都被遗忘掉了。 苏悬和黑夜还好。 翟亦强、花素问等其他几人,却几乎被畴铮言语中理所当然的冷酷给冻住了。 他这意思分明是说,这个青色深爱的丈夫花默是他在红尘人界中的化身之一。 但是因为早早的元神分裂成就一世人生,因此花默的性格是与本尊可以截然不同的。 事实上,畴铮自己说了他修的是无情大道,何谓无情?那便是摒弃世间所有情感,不为任何外物所动的一种杀伐大道。 一旦修成,以杀养杀,战力惊永,几乎无可抵挡。 难怪他给人的威势如此的吓人。 不过区区一道分神化身,也能压制得人帝苏悬都没有反抗之力。 这样的妖皇自然是不会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不会甜言蜜语哄骗一个女人献出她的全部真心和爱情,以及孩子的。 可畴铮不能,花默能啊! 在他愿意的时候,畴铮的主元神可以随意灭杀泯灭掉属于分~身花默的灵魂和意识。 到那个时候,世间便没有花默,只有妖皇畴铮。 可现在,畴铮还有用得着花默的地方,因此此刻的苏醒,只不过是降临了一道主元神,暂时控制住花默的身体而已。 等他去到青色体内,帮助妖皇之心压制小刀器灵之后,这个身体里,属于花默自己的灵魂和意识,自然会慢慢地苏醒过来。 而他,不会记得这一切,更加不会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是畴铮的一道分裂化身而已。 他还会一直当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个叫花默的男人,青色这个女人的丈夫,如此而已。 便是青色为他死了,只要畴铮不点破,青色也永远不会知道,她从头到尾爱上的这个花默,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人。 他只是一道身不由己的魂识,一个畴铮三万余化身中的一个影子而已。 元神分裂化身之术,便是这般残酷。 而明明早就知道修真之路上残酷又无后退之路,为什么此刻听到畴铮的计划后,几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心中升起一阵悲凉? 畴铮身为妖皇,可以肆意冷酷毫无顾忌的掌控花默和青色的生死和未来,可又何尝不是也能肆意的掌控他们的未来? 此际,对待自己的化身,也有他元神一块的花默,畴铮都毫不犹豫的可以利用和牺牲。 那么他们这些人呢? 一旦落神山的秘密真的被打开,他真的会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吗? 就是苏悬心中都是没底的。 可此刻却又不得不赌一把。 正如红衣之前说的那样,他们人修其实并不信任妖兽。 可畴铮这个妖皇太强了。 他就算再怎么担心,也越不过畴铮去做这件事,除了于合作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别无他法。 只是他一路修的是圣人之道,却在最后的飞升的当口,要做那亏德失本心之事。 便是成功离开此界之后,日后到了他界,也都得废除道基,从头再来了。 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目前的当口是要能够离开,因此落神山必须开启。 定定地看着畴铮,苏悬眉宇间坚毅地点头,“就照陛下所言行~事!” 第九十章 蜃境内面目全非的世界 第九十章蜃境内面目全非的世界 * 青色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有点漫长的梦偿。 醒过来后,总觉得有点不安,又怅然若失撄。 呆呆地从床头坐了起来,瞧了瞧周围,房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花默呢? 下床,汲上拖鞋,她走向房门,打开门,外面阳光已经普照,天气似乎很好的样子。 刚要跨出去,便听到院子里有好几个人在争论说话。 其中一人正嚷嚷着,“青色肚子里怀的是我孩子,我才是孩子的爹爹!” 咦? 怎么回事?这人是谁?声音有些耳熟,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怎么记不起来究竟是哪里听过的呢? 刚要探头出去,就听她相公花默老实木讷的声音,很是激动地驳斥,“路公子休要胡说八道,坏我娘子名声,我娘子怀了孩子,自然是我的孩子,你们都给我滚开!” “若是再赖在我家,因此吵醒我娘子午睡的话,我花默可不怕与你们拼命。” “哎呀,花厨子,你这人怎得这般认死理?前些日子你~娘子被选中当了种母,这本就是你们家的荣耀才对,如今青色成功孕育我的后代,本仙师又不会如何你们,不过是不放心我的灵孩儿,在这里守护到他降生罢了!” “你且放心,待你~娘子产下我的孩子,本仙师重重有赏不说,还赐你们夫妇灵根丹,助你们生成灵根,也有机会踏上仙途,这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何以抗拒成这般,好没道理!” 这人数落的话刚完,就听另一人骂道,“路笙,好你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你敢大言不惭的说青色腹中的孩儿是你的?分明是本主的才对,我们风家修习天狼法诀,灵气属性为青色的风灵力,花默他娘子腹中之胎儿所对应的分明是风灵力,不是我的孩儿又是谁的?” “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居然想要来抢我的种,真是岂有此理!花默,你可莫要信了他的话,我才是你~娘子腹中孩子的父亲。” “我说!你们俩都给我闭嘴!” 青色还未从这些对话的混乱言辞中,理出个头绪来。 就听又一声略显的阴柔危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黑夜,你什么意思?我们还没问你呢,我们到这里认孩儿,有你什么事啊?你来做什么?” 一开始的声音主人路笙猛地开口问。 “就是,黑夜,别以为你修为比我们深,我们就会怕你,事关儿子的事情,便是死都不会退让。” 这是第二个开口的风白朗的声音。 青色诧异她明明应该不认识此人的,却不知为什么心底就是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 包括这个被他们叫做黑夜的人。 她更是印象深刻,似乎应该是她非常仇恨愤怒的人才对,只是为什么这会儿心里却又提不起那种恨,更加想不起自己因何要愤恨讨厌于他? 便想听听他又会说出什么来,莫不是也是来认儿子的? 青色一边有些糊涂的想着,一边摸向自己的肚子。 她记得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变成这个叫也叫青色的女人的。 也知道这里是仙凡共居的世界,她在这里的身份是个厨子的娘子。 她的丈夫就是当厨子的花默,老实本分,木讷善良,最重要的是深爱她这个当娘子的。 只可惜他们少年成亲,十年都无子。 而在这个青神大陆,如果一个妇人十年都生不出孩子的话,便会被当地的城池户籍登记,然后适当的被选做当种母。 这个所谓的种母,就是作为仙师们孕育后代所借腹产子的对象。 仙师们会把自己的精洪,用法力种入被选做种母~的妇人体内,进行一定时间的孕育。 如果成功,那十个月后,该妇人便能诞下有灵根的那位仙师的子孙。 当然,因为毕竟是凡人受~孕仙师的后代,作为种母~的妇人身体会有很大程度上的受损,不过作为补偿,得了自己后代的仙师,一般会给予这对夫妇,丹药以及物质上的诸多补偿。 这是大陆通行之规则。 青色穿越来之前,这个身体就已经被选做成了种母,也听说已经被种下了仙师的精洪。 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岔子,本该是清楚的某个孩子的父亲,现在却冒出这好几个来,都来认儿子。 还有她的好相公,至今都一口坚持说她腹中的孩儿是他们俩的,是在她已经有了孕像征兆后,她才被选做去当种母~的。 实际上,她那个时候就应该已经怀了他们俩的孩子了。 于是,这么一来,花默这个正牌相公不肯放弃孩子。 其他两个来自妖兽一方的妖修(路笙和黑夜),以及来自人修方面的两个(苏连和风白朗),也都嚷嚷着孩子是他们的。 好端端的就一个孩子,现在愣是冒出来五个爹。 这见天的在院子里扯嘴皮子官司,闹腾的青色连个午觉都睡不好。 偏偏她穿越的时间点太坑,她来的时候,这个身体已经怀~孕了。 而她又没接收前身的记忆,因此便是她想判定下这个孩子到底是哪个的,她也说不清。 便也只能头疼脑胀的任由他们互相诋毁对方,叫嚷个不停了。 “我来自然是告诉你们,孩子你们俩都是没份的。我才是孩子的父亲。我是唯一一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守在青色附近的人。” “所以我再清楚不过了,她肚子里的胎儿,必是我的精洪所孕育!” “你们这些年接连失败了无数次,想要当父亲,有个自己的孩子的心情,本王还是十分的理解的!” “但是,理解归理解,这么空口白话的上门来抢别人的儿子,又是想要闹哪样?” “还从未听说过有人非要戴绿帽,当别人孩子的爹的道理的。” 黑夜这话说的可真毒。 只不过他说的爽快了,却俨然忘记了他这话无形中得罪人了。 只见花默的脸顿时就黑了,“黑圣使,你什么意思?谁戴绿帽了?” “呃——”黑夜怔了下,微微浮现懊恼之色,哎呀,忘了,这位是青色的正经夫君,他刚才那话别人没骂着,似乎就把花默给骂进去了。 毕竟严格的说起来,他们只是借种母肚子孕育胎儿,并不与当种母~的女子发生实质上的关系。 因此戴绿帽子这话,还真是不符合实际。 既已发现自己失口了,黑夜立即赶紧补救道,“花默,我说错了,并非那个意思,我这是说路笙和风白朗他们二人不要脸呢,并非针对你。” “你是青色的正经丈夫,你放心,本王只要孩子,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夫妇的。” 黑夜刻意软和的赔礼的话,并没有令花默脸色有丝毫好转。 只见他敌意十分地盯着面前的这几个人,最后落到那个还没开口,却一味冷笑,又显得十分智珠在握的人脸上。 “你也想说,我娘子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是吗?” “呵呵!” 此人竟然很是欠扁的呵呵了两声,似乎在说,这还用问吗? 那臭屁的模样,别说花默这个正牌丈夫看得拳头发~痒,就是黑夜、路笙和风白朗三人都很想海扁他一顿。 可他们却都只是愤怒,却没动手。 为啥?打不过? 那当然不是了。 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赫赫有名之辈,一个打不过,三个一起上,难道还揍不了这货一人不成? 只是他们都不敢动手,因为这货的名字叫苏连。 怎么,你说很陌生不认识?没听说过? 那你们一定听说过苏悬吧! 没错,就是那位人修中的巅峰人物,号称人帝的苏悬。 人修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啊! 这个苏连,就是苏悬唯一的弟弟,还是双胞胎兄弟。 你说,他们惹得起不?敢揍他不?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货嚣张欠扁的不可一世啊! 不过不打他,并不以为他们怕他,事关子嗣问题,那就是人帝和妖皇双双都来了,他们该争也是要争的。 “我再最后说一遍,你们都给我滚开我家,我娘子腹中的孩子,就是我和我娘子的,与你们都没关系。” “我娘子被选中当种母~的时候,就已经有孕兆了,只是城主府的登记人疏忽大意了,才致使我娘子的名字上了册子。” “所以就算你们是仙师,也休想这么平白无故的来抢我们的孩子!” 第九十一章 苦逼的三流演员组 第九十一章苦逼的三流演员组 只是花默这话,几人听了,分明都没有放在心里。 想来也是,他们少年夫妻,成亲十年有余了,都没有身孕和自己的孩子,甚至连怀的迹象都不曾有过偿。 若不然也不会青色被选去当了种母撄。 因此,哪会那般凑巧,仙师们都已经种了精洪,花默就坚持不认,说自己的娘子之前就已经有怀~孕迹象? 想来是想要个孩子想疯魔了。 不过他们也不急。 毕竟花默只是一个凡人,他便是现在疯魔,执口不认也没关系。 孩子生下来后,灵根一测,那是跑都跑不了的。 到时候不怕花默有本事否认。 倒是和他们一起争抢孩子的其他这几个无耻的‘贱’人和‘贱’兽,同为修士,真有抢孩子威胁的,还在于他们中。 是以,不论是黑夜也好,风白朗也罢,都把自己之外的其他三个人(兽)看做了自己的敌人。 青色终于走了出来,走近一些院子,看到的便是他们这样争锋相对,互相防备的画面。 眉头微蹙,心里又是无语鄙薄,又是隐隐有种不安。 她说不好,总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不太真实。 感觉自己像是处在一个光怪陆离,缺乏逻辑的梦境里。 可另一个感觉又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真的,她自己的确是穿越过来的。 她对原来的自己是什么人,清清楚楚。 且这是属于自己的秘密,便是厉害如这些仙师,也是不知道她曾经生活过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青色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不对,她怎么隐约记得,她好似和另外的谁说过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秘密的? 她说的对象是谁呢? 为什么脑子里就是想不起来呢! “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 花默看到她抚着额头,表情一副竭力思考,却又不可得的烦恼模样,不由立即丢下那几个讨厌的来抢儿子的仙师们,就上前扶着青色的臂弯。 “青色,快来坐,让我帮你看看,可是哪里有什么不妥!” 说话的是自以为熟悉的路笙。 只是他的手刚伸到离青色面前,还未碰触到她,就被青色重重地拍打阻拦了下。 “别碰我!” 这一声断喝,极为的疾言厉色。 甚至连带看向路笙的眼眸,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厌恨和憎恶。 她如此过激的反应,似乎也把大家都给惊愣住了。 连带花默也非常吃惊地看向青色,随后又极为飞快地转身挡到了青色面前。 冲着路笙就连忙焦急地解释道,“路公子,我娘子她不是故意的,您千万别见怪!她,她是怀了身子,脾气有点与往常不同,大夫说这是正常的!” 路笙脸色有些不虞。 似乎也是在竭力的压制着火气,没有发作出来。 现在见到花默挡在青色面前,替她赔罪的样子,自然就把不满和冷气都冲着花默发了过来。 “有你什么事?别以为你是青色的丈夫,就能一副替她做主的口吻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路笙那冷厉的语气,完全显露出了修士对凡人时,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花默却只能尽力的赔着小心,生怕他因此迁怒责罚到自己的娘子身上来。 青色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有股很大的怒火和屈辱感在发酵。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十分的熟悉。 好似根本已经发生过一次一样。 但是又似乎不太相同。 可不管如何,她就是看不得别人那样对待花默,更加看不得花默那么卑微地向别人低头。 尤其是路笙和黑夜这两个。 因此,明明知道,最正确的方式,应该是自己顺势说上几句软话,向身为妖修的路笙道个歉,表示是自己怀~孕了,脾气不好,不是诚心冒犯之类的。 想来看在她怀着身孕的份上,路笙肯定不会再多计较的。 便是他要计较,黑夜和风白朗他们三人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然,她就是做不到那样的虚以委蛇。 非但不能,她一想到自己要那样虚伪假装的去道歉,去低头,她就更觉得胸口宛如要炸开一般的愤怒。 只见她想都不想的就一把拉开身前挡着自己的花默。 很是冷静高傲的抬起了头,倨傲无比地冲着路笙就道,“你又算什么东西,这么和我相公讲话。” “当修士很了不起吗?我们平凡小夫妻,就是这么不识好歹的,这么厉害,别在这里耍嘴皮子功夫啊,有本事把我们夫妇都杀了好了!” “反正这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喜欢,你们爱找谁去生,就再找好了。” “这么大的青神大陆,也不会只有我一个种母。” 说完,青色就双眼喷火地、半点不后退地死瞪着路笙。 那架势只差没说,‘你打啊,你打啊,最好有本事打死我’,态度当真是极端的嚣张! 路笙显然快要被她的嚣张给气哭了,举起手就要对她如何,却猛地被旁边的人给阻拦和拉到了一边。 “路笙你做什么?” “你没听见这女人说了什么吗?她也太嚣张了!真以为她怀~孕了,就能恃宠而骄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路笙还是一副想要教训青色的样子,黑夜则一副苦劝阻拦的样子。 青色看着,却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觉得他们的戏一点都不真,演的真假。 好歹也走点心啊! 看来修仙也不是万能的,起码这两家伙要是穿越到她那个世界去的话,就是吃不了演员这碗饭的。 青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 只是看着那两人还在那一个拉一个做发怒状的样子,忍不住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撇嘴道,“行了,演这么假,给谁看啊!歇歇吧!真是的。” 黑夜和路笙:…… 两人都僵硬住了。 相互觑了对方一眼,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龟裂感,心里真的吐血的冲动都有了。 路笙看黑夜,眼睛放佛在说:黑夜,你这到底架构的什么蜃境,你好歹走点心,专业认真点行吗? 黑夜其实也想吐槽:明明他很认真了好伐! 所有的环节,人物心理,还有为了最大程度上令得青色,不排斥生下这个非她丈夫花默的孩子的合理,他还特意加深并创建了全新的关于夫妻成亲多年不~孕,就能被仙师们选中当种母,生仙师们的有灵根的后代的大故事背景。 他容易么! 且看花默这状况,完全一点意外都没有嘛! 就说明他的蜃境内世界,创造的是极端真实,并没有瑕疵的。 连路笙这家伙,明明受了重伤,可因为需要用到他,人帝苏悬还输送了点灵力,花素问也贡献了最好的疗伤生血的丹药给他。 好让他起码重新能恢复人形,然后能进入到这个蜃境中来,充当必要的人物。 毕竟谁让青色是见过他的,且路笙在真实的世界里,算是青色最熟悉的仙师代表对象。 不能把他给弄没了。 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明明应该全新世界里的青色,还是对路笙这家伙如此的排斥和敌意。 对他也是如此。 难道说,这个蜃境内,青色还是把真实世界里,对他们之前的情绪记忆给带来了? 黑夜不愿这么想,因为他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可事实的情况是,青色这甫一清醒,对他们俩的态度就很不友善,难怪路笙抓狂,这俨然不算是个好开端啊! 果然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诡异,也太难搞了些啊! 现在肿么办? 黑夜和路笙,僵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反应了。 风白朗和苏连(其实根本就是人帝苏悬,在蜃境里让黑夜给制造出来的假象身份)一看不好,赶紧救场。 “呵呵,好了,好了,路笙,黑夜,你们俩就别故意开玩笑的吓人了,你看你们也就骗到了一个老实的花默,青色可是不上当,一眼就看穿你们俩的演戏了。呵呵!” 说这话的人是风白朗,他的本意是顺势解围的。 只是这人似乎从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而且他本身的性格,也实在不是擅长做圆滑的圆场的人。 因此明明是解围救场的话,却被他说的该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青色顿时听得脑门上就一个‘井’字符号。 大写的尴尬,全被他这话给勾出来了。 黑夜和路笙,也都一副恨不得他去死的模样。 呵呵尼妹啊! 我还呵呵你一脸呢! 苏连(苏悬)此刻都忍不住怀疑,这个蜃境,刚开始构造,就已经是这么一副情形了。 他们真能在这里面欺瞒住青色十个月。 直到她顺利生下孩子为止? 不得不说妖皇畴铮的智慧和计划,原本是十分的高明的。 可奈何,谁也没想到,他们这帮子人,平日里一个个的很是个人物的样子,关键时候,演技全然不给力啊! 非但如此,现在苏悬更担心的是,光演技不走心也就罢了,怎么还有点智商都在倒退的危机? “相公,我们走吧!” 青色看都看不下去他们那几张,令人会消化不良的脸。 拉过一边已经傻住了的花默的手,就淡淡地丢了一句。 花默愣呆呆地就点了点头,很是听话地‘噢’了一声。 然后随着青色走了好几步,才慢半拍的问,“娘子,我们去哪里?” “笨蛋,你忘了?不是今天要去买口粮仓,然后给绿绿那蠢货,囤它的沙萝卜吗?” 青色没好气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眼睛里满满都是愁意,她这个便宜丈夫,现成老公,已经够老实憨厚的了,现在不过一个晚上醒过来,记性也不好了? 肚子里的孩子真要是他的,可但愿千万别像了他,不然她以后可真要愁死了。 “噢,娘子你提醒的对,我还真的差点忘了!” 花默似乎终于想起来了,后知后觉的一拍自己的脑袋,冲着青色就憨厚的傻笑了起来。 而此时的黑夜,脸都僵住了。 立即看向路笙,似乎在问,绿绿是什么鬼? 因为在蜃境里面,且苏悬以苏连这个假身份也出来认爹,并不是因为他有这个爱好,而是时光加速流转的施术人,必须要身在蜃境中,才行。 是以,为了让他合理的出现,所以苏悬就以苏连的身份,也成了青色腹中孩子爹的争夺人选之一。 而因为从这个加速流转时光的蜃境,一经构成开始,时间在这里的流速就已经大幅度加成了。 是以,其他的术法和灵力,是不能在蜃境中施展的。 一旦施展,就会立即破除掉这个假造出来的不真实的世界。 所以别看刚才路笙冲着花默和青色,一副冷酷狂拽的恨不得抬抬手指就能灭了他们的样子,实际上,他根本做不到。 也就能色厉内荏的嘴上逞逞强罢了。 自然,这会儿黑夜心中有疑问,碍于青色他们还在一边,他同样不能传音,只能用眼神询问那个绿绿到底是个什么鬼? 路笙一听绿绿两个字,脑袋里也是一顿炸雷。 自然想起这个蜃境里还少了什么东西了。 那只戴着大红色的夸张项圈,又配了个墨绿色的蝴蝶结兽牌的初阶绿云兽,那只蠢得脑袋回路十分异常的贱萌兽绿绿。 他是见过那只兽的开智程度的。 奈何黑夜可不知道啊。 结果这个蜃境什么都和之前无什么二至,却还欠缺遗漏掉了那只绿云兽。 不过好在还来得及。 路笙赶紧冲着风白朗和苏悬一个眼神。 碍于之前风白朗这家伙,一开口就让人犯尴尬症的不会说话程度,苏连(苏悬)想着,这次引开青色他们的注意力的任务,还是自己亲自上吧。 顿时就赶紧微笑着上前道,“你们是去买沙萝卜?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看青色似乎有意拒绝的样子,苏悬又赶紧补充道,“我听青色的意思,你们还要去买口粮仓,那就更要带上我了,有我在,那些炼器铺子里的小学徒们,总会给一个容量大,又好看些的口粮仓给你们,是否?” 花默一想,也是。 不管怎么说,苏悬他们是仙师啊! 自己和娘子是凡人,那些学徒仙师看到有大仙师陪同的情况下,怎么也不会给一个笨重又丑陋的口粮仓给他和娘子啊! 一想到他娘子这么娇滴滴的人,以后要捧着形状如同一坨的口粮仓,花默就觉得有点心塞。 他自己是无所谓的,就是怎么也不想委屈到娘子。 便有些意动,不由低声道,“娘子,要不就让苏公子和咱们一起去吧!” 第九十二章 不可能漏 青色是无所谓的。 对这个苏连,她没有一丝熟悉感。 却也没有对黑夜和那个路笙的那种愤怒感,算起来,他也算是四个修仙者中,唯一一个不令她觉得难以忍受的对象偿。 让他跟着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撄。 她估摸着,她要是真不让他们跟,他们多半也会暗中注意着她们。 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他跟着呢! 毕竟有个仙师在,买东西什么的,总能占点优势和便宜的。 便干脆地点了点头,“可以啊,苏公子要是愿意去,就一起呗!” “不过话说,你们不都是大仙师吗?难道就不能淘汰个什么你们觉得不那么高端的储物器给我们用吗?” “听说口粮仓都是很丑的,我可不要那像一坨屎一样的炼器失败产物。” 完全不经思考一般,青色就很自然而然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对于‘像一坨屎’这样的形容那些个口粮仓的话,花默又一次僵硬住了。 觉得娘子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要知道这里站着的可都是仙师啊! 黑夜和路笙还好,他们是妖兽。 本身的身体,就是巨大的储物空间,根本不用额外再炼制什么储物戒储物袋的。 当然如同路笙这样,有时到人类中走动,也会入乡随俗的为了装饰,戴上几个人修的储物容器。 可也仅此而已。 但风白朗和苏悬是人修,他们就不同了。 想要携带什么丹药啊,法器啊什么的,储物戒或者储物镯什么的,是必然要有的。 且人修中,炼器本身也算是一个宗门,能成一派。 修士们哪个不学几手粗浅的炼器法门? 至于那些口粮仓是什么东西,他们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反正不是给自己用的,都是卖个凡人给妖兽们装口粮的,也没在意外形的好看与否。 现在被青色这么直白的评为‘一坨屎’,苏悬和风白朗还是觉得脸上一顿尴尬和火烧。 而这个时候,路笙那货居然还不分场合的大笑了出来。 接收到来自其他三人不约而同的怒瞪后,才收敛的强行屏住了笑声。 “咳咳,那什么,我笑也是觉得青色说的没什么错啊。那些玩意的确太跌份了!” “路笙!” 风白朗没好气的冲他吼了一记,这家伙到底是哪一边的? 存心进来捣蛋的是不是? 还想不想好了? 这个时候还能分出神经线来嘲笑他们人修,难怪刚才重伤到原形都被打出来了,果真是活该! “怎么,我说的不对?你们不觉得那口粮仓实在是太low了?” 青色看他们脸色都怪异的样子,不由狐疑地看向苏悬。 总觉得这几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有点诡异。 她知道他们是人修和妖修两方的,倒没有多怀疑他们之间为什么不融洽。 要是他们哥俩好的都是好朋友,她估计才要怀疑。 只是说他们不好吧,青色又总觉他们之间好似又挺齐心的。 就像有什么共同的秘密一样。 难不成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青色也没多去思考,左右想着他们是仙师,自己和花默是凡人。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肚子里的孩子,不管这孩子是他们四个人中的谁的,反正到时候,成功卸货了,就由他们自己抱走去争好了。 她和相公以后就过他们自己的二人世界。 实在花默喜欢孩子的话,他们就去领养一个也没事啊! 青色想的好,因此心态十分放松。 苏悬却不知道青色的想法,还在为她的话烦恼。 以为她说那样的话,就是想要他们给她一个储物戒之类的东西。 这若要是在真实的环境里,别说一个储物戒,就是一百个,一千个,以他人帝苏悬的家底也是不困难的。 可这是在蜃境里,其他人甚至连传音都不能。 他倒是可以运用法力,可也仅止于全力运行时光加速。 从哪里给她弄出一个储物戒之类的东西来? 不由微微蹙眉道,“青色,那个所谓的口粮仓难看是难看了些,这个我还是承认的,不过要说漏,那是不可能会漏的,要是漏了还得了?” 青色:…… 她能说她说的low和他以为的漏,没关系吗? 风白朗此刻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苏连说的对,就算是失败品,也仅止是炼制未到达预期,不可能会漏的。” 苏悬再次点头,接口,“如果漏,说明那个学徒连炼器的粗浅法诀都没掌握!”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铁定给你挑选一个大小轻~盈合适,又容量尽可能大的。” “至于送储物器给你们,本也没什么不可,这不是你如今还怀着身孕,我们自己用的又不合适你们普通人用,便是给了你,你和花默也打不开。” “你看这样可好,待你把孩子生下来,作为奖励和补偿,我亲手给你炼制一个合适你本身勘用的储物戒,如何?” 青色闻言,赶紧点头。 她一直是懂得见好就收的人。 刚才纯属自己嘴贱,不小心把现代词汇给露了出来,结果弄出了这么一番误会。 好在结果还算好,白捡了一个量身定做的高级储物戒,嗯,好极了。 为了阻止这个叫苏连的男人,继续如同唐僧一样唠叨下去,青色赶紧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赶紧出门吧。不然再不去买回沙萝卜来,绿绿那只贱萌兽就该抽风发飙了!” 说着,挽着花默的手,就往小院门口的地方走去。 走了两步,她又停住,“相公,你说要不要把绿绿那家伙一起带出去,一会儿买沙萝卜的时候,顺便让它也吃饱了回来?” 花默刚想说‘这样也好’,就被苏悬赶在前面正色道,“还是不要带了,去选好了口粮仓,买好沙萝卜回来也是很快的,低阶拉车的妖兽而已,没那么娇贵的不经饿。” “也是,娘子,苏公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买了回来再喂吧。” “那也行吧!咱们走!” 青色也没坚持,就这么同意了。 三人终于出门了。 他们这一走掉,黑夜、路笙和风白朗终于微微松了口气。 风白朗尤其的明显,“这个青色,好难弄。刚才差点都崩不住了!” “你还说,你小子连最基本的演戏都演不好,瞧你刚才那呵呵给笑的,我触角都差点没别被你全给呵出来!” 路笙没好气地瞪了风白朗一眼。 风白朗身为四季宫冬狼宫的狼主,从前是一直自恃和三圣域的三大圣使都是差不多修为和水平的。 固然这一次打过之后,他和翟亦强两个人都打不过黑夜一个。 可黑夜是蜃魔。 因此他们就算是败了,也是非战之罪。 他可以承认不如黑夜,但是现在可不愿意承认不如路笙。 尤其是路笙这家伙可是重伤未愈,如今是勉强能保有化形能力而已。 因此见他胆敢嘲讽自己,风白朗立即就不甘示弱地道,“别半斤说八两,你以为你自己刚才高明到哪里去了?” “青色那女人还不是一点都不怕你?” “要不是我给你们解围,这会儿还骑虎难下的僵在那里呢!” 眼见两人正事没开始解决,自己反而要先打起来的样子。 黑夜也头疼不已,“好了,你们俩能不能先闭嘴?还不趁着苏先生把人给引出去的当口,路笙你倒是赶紧说说那个绿绿是个什么东西?” 对哦,绿绿! 差点忘了! 一听这话,总算还有大局意识的两人也不闹了。 路笙赶紧道,“初阶的绿云兽,还是只幼崽,名字叫绿绿。公的。眼睛比较灵活,但是脑子似乎有点蠢。” “脖子上有一个大红色的项圈。大概这么宽。项圈下面是一个大的蝴蝶结式样的兽牌。墨绿色的蝴蝶结。” “上面刻着绿绿两个字,花体式的字样。绿绿是那只蠢兽的名字!” “唔,大致的情况就是这些了。” 路笙仔细地把绿绿的情况跟黑夜描述了下。 第九十三章 临盆前 蜃境里创造本身记忆里没有的东西,要比重现一个当事人记忆里有的东西要困难的多。 如果是没有的,那他只需要在青色的记忆中,小心地添入一点点就行。 就好像苏悬如今的这个苏连的身份。 可若是本身就存在的东西,必须要扭转掉一些的话,就要多花费点气力了偿。 比如这只叫绿绿的绿云兽幼崽。 从青色说那些话中可以看出,她对这只绿绿是有绝对的记忆的。 而且这只绿绿还是她某一个阶段记忆的开始点。 她醒过来,然后和花默说,要去买绿绿的口粮。 这必然是她之前和花默的生活中,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情。 是他们过去生活中某一个点的记忆回放。 那么也就是说,他创造出的这个蜃境,便是从她那一个点的回忆处开始重新进行的。 这说起来似乎不容易理解。 其实就等同于可以认为青色和花默在黑夜创造的这个蜃境中,回到了她和花默一开始决定要去给绿绿买沙萝卜的那一天。 所以这个关键的开启了时间记忆点的绿绿,很重要。 路笙描述的越仔细,对黑夜全方面的进行补漏绿绿的过程,也就帮助越大。 免得造出来的那个绿绿,根本不是青色眼睛里熟悉的绿绿。 那样的话,虽说不至于立即崩坏掉这个蜃境,可破绽累积的越多,蜃境的维持也就越会出问题。 别没熬到青色生产,就已经失败了,那就坑爹了。 * 事实证明,黑夜蜃魔的功力还是在的。 青色和花默他们回来后,跑到院子后面的窝棚旁时,那个原本被遗漏掉的贱萌兽‘绿绿’,已经傲娇的在里头蹶蹄子了。 花默赶紧上前去把自己的储物扳指里的沙萝卜给弄出一袋来,倒进绿绿面前的食槽里。 与真实中发生过的情景是一样的,苏悬陪同他们去了那炼器的铺子里,买回的口粮仓,还是青色和花默过去原本就买过的那一只储物镯,和储物扳指。 只不过原来青色她们的是她说好听话骗来的。 一文没花。 而这一次的这两个,则是苏悬给的灵珠,买下来送给他们的。 他们俩同样一文没花。 这样一来,最艰难的蜃境的开端,总算被稳固下来了。 蜃境内的世界,只要当事人没窥破,不发现的话,它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青色本来初醒来时,还隐约觉得有点这里那里的不太对劲地感觉,随着时间的过去,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她每天都过得无比的开心和幸福。 花默是真的把她当成掌心的宝一样的宠着,爱着。 就算是生活中不时的会冒出风白朗和路笙他们这几个讨厌的电灯泡,青色还是觉得开心。 她本来还有些不甘心自己死的那么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成了有夫之妇不说,丈夫还是个木讷的厨子。 但是俗话说的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就当她上辈子单身单够了。 现在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男人,她就知足点吧。 就不用额外追求人生是否波澜壮阔了。 她只望能赶紧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完,然后真正的和花默过上他们两个人的日子,那就更加完美了。 * 就在这样甜蜜幸福的简直有种不真实的日子中。 时间飞快地过去了八个月。 眼看着青色的肚子已经变得很大了。 现在走路如果没有人陪着扶着,花默根本都不放心她站起身来。 对着自己的肚子,青色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脚。 于是花默每天起床后,就给她穿袜穿鞋,睡觉前则又是脱袜脱鞋,端洗脚水泡脚,还给她按摩抽筋的腿,不厌其烦的忙碌和伺候她。 把青色照顾的,有时看着花默的脸和深情的眼,就哭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 尤其是当看着他极度舍不得的把头一再的伏在她的肚子上,和她腹中的孩子讲话,再三的说他才是它的爹爹的时候,青色都忍不住生出一种,孩子再也不要给别人,就要自己家留着的感觉。 她甚至有点痛恨她怎么就不能早一点穿过来。 起码也要赶在这孩子怀上之前就来啊! 那样的话,她起码在面对花默如此渴望的时候,能斩钉截铁的说一句,孩子就是他的,不是任何其他仙师们的! “相公!” 青色突然轻声地叫了他一声。 花默没抬头,他正专注地拿着修甲刀,把青色的脚捧在自己怀里,就着房间里黄色的烛光,一点点的,小心翼翼地给她修剪过长的脚趾甲呢! 这个活,需要细致和专心,不然万一把娘子的脚给剪破了,他该多么心痛和舍不得? 所以听到青色叫他,他也只是温柔的应了一声,愣是没抬头。 青色看着他专注的面容,不知不觉眼泪又掉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临盆在即的关系,青色这些天突然开始觉得很是不安。 总有种暴风雨即将到来,会把这美好幸福的小船给彻底吹翻。 “娘子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哪里难受吗?是不是宝宝又踢疼你了?娘子!” 等了半晌,花默都把一只大脚趾的指甲修完磨圆润了,也没听到青色说出下文来。 他不由抬起头问她。 结果这一看,就看到娘子满脸的泪。 顿时就急了。 赶紧放下修甲刀,便爬了过去,来到青色身边,一边慌乱的擦她的泪,一边把她小心轻柔地搂进怀中。 心里也有些忧虑,娘子这些天似乎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好吧! “相公,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傻娘子,我当然不会了,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不是早就对娘子发过誓,除非死,不然什么都无法分开我和你吗?” “不许说死,你才不会死,我也不容许你死!” 听到这个‘死’字,青色的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和警兆,就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尤其是花默提到那个誓言。 她一边觉得他没有发过这样的誓,可一边又觉得他是发过这样的誓的,可她愣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的在什么情况下,花默会对她说过那样的誓言的。 而其实那誓言是花默在蜃境外的那个真实的过去了,发的。 那个时候,青色只是听过,并未放在心上。 而此时此刻,却俨然正在走向那个誓言里的结局,只是她和他,还都不知道。 她只是本能的害怕听到从他口中吐出的任何一个不祥的字眼。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会死,我还要保护娘子,陪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呢,我怎么会舍得死呢?娘子莫哭了,你再哭,我心都快碎了!” 花默一边亲吻她的额头,一边宠溺温柔地继续哄她。 擦拭她的眼泪的手指是那样的温柔且温暖,“好娘子,算相公求求你了,不哭了好吗?咱们女儿都该笑话你这个娘~亲了!” “瞎说,才不会!她敢笑话我!” “嗯嗯,不敢不敢!”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是女儿,我喜欢儿子!” “儿子也好,只要是娘子你生的,都好。我只是觉得要是是个女儿的话,一定长的像娘子一样聪慧又美丽,那该多好啊!” 花默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和期待。 青色听着,也不由心静了下来,偎依着他,“我倒是想要个和你一样的儿子,俊秀,可爱!” “只是莫要和相公你这般太过老实,我希望咱们的儿子更机灵一些,哪怕狡猾点也好,毕竟以后他娶媳妇的时候,可不一定能像相公你这样幸运,娶到我这样爱你的娘子了,万一他以后被坏女人骗了该怎么办呢?” 青色说着说着就愁上了,似乎真的有了个太老实的儿子,要被别的女人骗了。 花默听着就笑了,“还总说我傻,娘子你才傻呢,孩子还没出生,你就急着他娶媳妇了啊!还早呢!” “也是哦!看我,人说一孕傻三年,我果然变笨了。” 青色说着说着,心里已经在苦笑了,因为她猛地想起来,他们在这里打算和畅想的再好,有什么用? 这个孩子如今的归属,还不定会如何呢? 纵然她和花默都想留下这个孩子,虎视眈眈的那四个人能愿意? 好歹也已经坚守了快九个月了,这些日子委屈在她们家这小小的憋仄院子里,为的不就是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吗? 一时间,青色再度心纠结成了乱麻! 第九十四章 世界毁灭? 第九十四章世界毁灭? * 而不管青色愿不愿意,时序亦已经进入生产倒计时偿。 青色最近几天都已经开始觉得肚子有种坠坠地下沉感撄。 她并非真的是这个时代很多一无所知的少~女,虽然在现代,她也没有生产过,但是这方面的知识却是有的。 这得益于网络开放式的时代,你想要看什么,随便点点都能看上几眼。 所以,青色获知得有限度的孕产妇~方面的知识,告诉她,这是孩子在慢慢地调转个头。 成为头下脚上的姿态,脑袋会进入骨~盆,以便到了时间就能顺利的进入产道,好被生出来。 路笙他们几个,这些天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竟然出奇的忙。 青色已经足足有四五日功夫,都不曾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了。 这种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 起码在过去的这么长时间里,还从来没出现过。 以往不管他们各自做什么,总会保证至少起码有一个人,会在她的视线所及处晃荡。 不管是出于监视还是保护的目的。 但是这四五日,却一个都没见到。 偏偏青色却从那一日起了担忧后,就一直想找个机会,与路笙、黑夜他们谈一谈。 不提让他们放弃这个孩子的归属的问题,她想和他们商量下,不管这个孩子是他们中的谁的,能不能不要在她生下后就带走。 能不能让这个孩子留在他们身边,让她和花默照顾着长大。 毕竟他们都是凡人,寿命有限。 等到她和花默都没了,孩子肯定还在,到那个时候,路笙,苏连他们不管谁是孩子的爹,要带孩子走上修仙之路,也是来得及的。 只是,这般一来,势必要耽误这个孩子前期的打根基,和入门的进度。 她怕黑夜他们根本不会同意。 这也是她迫切想要和他们谈一谈的理由。 她想过了,且不说她以后还能不能为花默生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便是能,那也不等于她能要求他放弃对她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爱和期待。 以后是以后。 她想为了现在的花默能开心,能没有遗憾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她要争取一下。 哪知路笙他们却像是突然约好了一样,一个都看不见了,真是愁死个人。 正忧急间,只听街面上传来类似于人群惊慌恐惧下的叫声。 还有巨大的轰鸣声。 像是什么东西在倒塌下陷一样。 可坐在院子里的青色,却又并没有感觉到地震的晃动。 不由有些不安。 冲着厨房的方向就大声喊了起来,“相公,相公——” “嗳!我来了!” 听到青色的急喊,系着围裙的花默,连脑门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一下,举着铲子就跑了出来。 一边跑还一边慌张地问,“娘子,娘子怎么了?是,是要生了吗?” “不,不是!你别急我没要生呢!是外面。” 青色见他吓白了脸的样子,不由惭愧地赶紧摇头解释,同时指了指外面,“好多人在尖叫,还有很大的倒塌声音,相公你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尖叫?倒塌?哪里?” 花默一愣,表情很是错愕地看她。 “就外面啊,这么大的响声,相公你听不见?” 青色被他这话一问,也有些傻眼。 不敢置信地指了指院子外的方向,不相信这么大的动静,都快赶上世界崩塌了,花默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她耳朵出幻听了? “没有啊!外面很安静啊!娘子是不是听错了?哪里有人尖叫声,更加没有房子倒塌的声音啊!挺安静的。” 花默的话,再一次肯定了他的确没听到有动静。 那她听到的是什么? 青色不得不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从她穿越而来,成为这个青色开始,有些感觉就总是和现实对不上号。 比如她偶尔会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诸如对黑夜和路笙无端端的憎恶和讨厌。 对绿绿那个家伙,偶尔也会萌生出它不应该是这样的绿云兽才对。 曾经看过一些网络写手,对于穿越后的各种女主的表述中,似乎也曾经出现自己这种出现各种莫名幻觉和幻听的症状,按照穿越综合征来分析的话,她这是属于灵魂和身体不能完全融合? 所以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类似于癔症一样的各种状况? 可她已经穿来九个多月了。 孩子都快生了,灵魂和躯壳依旧不能全部契合的话,那她以后还能契合得了吗? 会不会这样的幻听幻视症状,将越来越严重?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花默见她突然不说话,脸上还莫名地出现了忧伤。 不由急了。 以为她是不相信呢! 立即大步就走向院门处,一边走,一边道,“娘子,我开门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而我没听到。毕竟厨房里在烧火做菜,声音很大,有可能我错漏了。” 青色没阻拦。 她已经是确定了问题多半是出在自己身上了的。 因为她这会儿抬头看天上,发现整个天上都布满了世界末日到来一般的各种龟裂裂缝。 且狂风大作,雷霆爆闪。 晃得她眼睛都感觉要瞎了。 然,花默走向院门的身影,却那么的平常,总不能说天都黑沉成这样了,他也没感觉到? 那只能说明这种她看到的画面,是花默没看到的。 这种觉悟,令得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她还想和花默天长地久的幸福下去呢! 可现实的状况却是她觉得她怕是生下孩子就得死了。 难道上天大费周章的把她弄到这个世界来,为的就是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去死吗? no!她不甘心! 休想!她不会屈服的! 她的命运,她的未来,还有她的孩子,都必须由她自己说了算,谁都休想掌控和左右她的命运! 青色面色发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暗暗发誓。 唇破了,血流出来,也不觉得疼痛。 只是目光不舍又坚定地看着前方花默的背影。 她看到花默打开了院门。 然后他一脸温柔和煦地回过头来,笑容宠溺地和她在说什么。 可青色却一个字都没听见。 她只是错愕和惊恐无比地看到院门一被打开后,那巨大的黑色浪头,如同一只凶兽的大嘴一样,猛地席卷了进来。 一下子就把花默的身躯,高高地冲撞飞起—— 后,摔落下去,被吞没了! 整个过程是那么的快,又那么的缓慢。 快得青色也好,花默自己也好,都没有防备,没有一丝丝反应的机会。 而缓慢地又是青色竟然看清了这一瞬间里,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包括她的相公花默在被撞飞的刹那,被巨浪吞噬淹没的顷刻间,面上浮现出的对她浓浓的不舍和担忧。 他张大了嘴巴,在喊什么,她听不见,甚至无从分析口型,可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一切。 他是在叫她,叫她快跑! * 青色的瞳孔急遽地放大,再急遽的收缩。 眼睁睁地看着那巨浪在吞噬席卷了她的相公花默后,又奔着她的所在冲袭了过来。 原来不是她幻听了,不是她幻视了,是这个世界真的突然间崩塌毁灭了。 世界末日到来的这么措不及防。 所有的人都毫无准备。 “相公——花——默——” 青色大喊着。 心口处的紧缩和剧痛,已经随着花默的被卷走和淹没,早就爆发了。 这会儿面对惊涛骇浪的覆顶,她反而半点都不害怕。 花默都没了,世界也毁灭了,死亡又何妨? 青色甚至不愿意闭上眼睛,她瞪大眼睛,注视着那浪头奔袭到她头顶。 等着那一瞬间的巨大冲撞和窒息力,覆面而来。 然——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等了好一会儿,什么疼痛、窒息、痛苦都没有! 她仰头细看,发现那些巨浪在冲到她周身三尺范围内,就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住了一样。 她整个人毫发无伤! 第九十五章 最后一根稻草 第九十五章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 青色内心巨吼了一声,猛地想起来,修仙者偿! 混蛋!肯定是黑夜、路笙、风白朗和苏连那几个家伙做的撄。 他们在她的身上设下了某种保护,却没有同样的保护她的丈夫花默。 现在,花默没了。 可她却还活着! 不—— 青色再也忍不住大吼了出来,“黑夜,路笙,你们这群混蛋!出来——出来——” “你们害我男人,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你们不就是为了这个孩子,所以才想要害我相公的命吗?” “把花默还给我——还给我——” 青色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猛捶起了自己的肚子。 眼神疯狂又可怕。 难怪四五天看不到路笙他们了,是啊,他们是修仙者,肯定早就知道了大陆出变故了。 他们一定早就趋吉避凶的躲开了这场祸患,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在哪里俯看漠视人间的生灵荼毒了。 他们甚至早早的在她身上做了防护,却明明知道花默是她相公,也没有对他施以必要的救护措施。 世界末日是天灾,她不怪他们。 可明明知道花默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还漠视了他在她面前死亡,他们有什么自信,认为她还会如愿的活下去? 替他们,或者其中的一个,生下这个孩子? 休想! 她早就发誓了,有家,有花默,才有一切的基础。 没了花默,她什么都不要了。 一下又一下,她重重地捶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毫不手软。 湿漉漉的,好像有什么液体,顺着她的腿,慢慢地流淌到了地上。 青色咬破了的还在流着的血的嘴唇,此刻掀起了最是恶毒的笑弧,“你们见死不救,就别怪我也玉石俱焚!” “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用我的灵魂诅咒,不管这个孩子是生是死,我都只愿你们的愿望,永远无法达成!” 这句话落。 只听‘轰隆隆’的一声,整个世界,彻底在青色的眼前炸开成了万千碎片。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像是有什么禁锢,被清脆的敲碎了。 顿时,一连串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她的脑海。 她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带着一脸的不敢置信和愤怒,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事实打击的昏了过去。 * 随着她的突然昏迷,她的身边,猛地伸出一双手,接住了她差点就摔倒到地上的身体。 而这双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青色亲眼看到被海浪席卷吞没了死了的她的相公花默。 当然,这会儿,已经没有花默了。 现在剩下的只有畴铮。 妖皇畴铮。 属于花默的灵魂,已经在蜃境破灭中死亡了。 按照最初的设定和计划,青色应该是在蜃境中生下孩子后,黑夜他们才会撤消蜃境,也就是令得蜃境毁灭。 而花默也好,青色也好,都将在蜃境中,以为是世界末日地到来,而一起死亡。 至于那个孩子,自然是被身为修仙者的他们四人带走,存活下来。 然后被用来打开落神山的中枢胜境,使得他们有机会进入那个叫小有天的地方,找到通往六界的通道,成功飞升。 可计划终归是计划。 既然是计划,就难免会遇上意外。 而他们的这个蜃境计划,到了最后关头的这个月,乃至这几天里,出了好几个不可扭转的问题。 先是不明原因的蜃境空间不稳定。 总是扭曲个不停,好似有什么强大的不稳定因素在蜃境内,正竭力突破和使坏着。 黑夜四处寻找却又找不出问题所在。 他自认为这个蜃境,已经设置的十分的完美和牢固了,青色和花默的所有的心路和记忆,几乎都被完美复制。 在他们的心里,蜃境里的一切就该是他们真实生活的世界才对。 所以黑夜如何能想到,打从一开始青色醒过来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对身处的世界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怀疑和不确定。 每当她的眼睛看到的和内心感觉到的有对立和异常的时候,她就会思考,会忧虑,会开始怀疑一次。 哪怕那种疑虑最后会被自我说服过去,可次数多了,便是对蜃境的最大致命伤。 蜃境的一切都是随着青色的‘心’在设定,她对周边环境的太多疑虑,就好比蜃境的地基,一直是处在摇晃不定的架构中的。 长此以往,这蜃境自然坚固不了。 因此,黑夜一开始就对自己蜃魔的能力太过自信了。 加之他的修为折损了万年有余,又不曾经过休息和调损,就直接架构了这个蜃境,这就更加好比一个先天就有了畸形的胎儿一样了。 黑夜这里,算是一桩错处。 而第二桩意外,就是落在了苏悬的身上。 黑夜架构虚假的蜃境,模拟真实的青色和花默的生活场景,而负责时光流转加速度过的人,便是人帝苏悬。 本来以人帝苏悬的功力,虽然施展这个法术后,会元气大伤,但是却不至于施展不出来。 可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便是施展这逆天的法术,一来必须规避天机,二来却又不能不从外面真实的世界里,汲取灵气来的。 蜃境内的灵气都是虚构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在里头汲取灵力。 因此,若说谁的身上戴有能沟通外界真实天地的天线的人,只有人帝苏悬一个。 自然他也不会把多余的心思用来做别的,只是全心全意的操控着时光流转法术都来不及。 奈何的是,此术越到后期,需要的灵力成倍在叠加递增,而之前一早就说过了,青神大陆上的灵气是有限的。 畴铮作为妖皇数万年前,就已经开始遮蔽天机,分裂元神,投胎红尘,为的就是压制修为,压制自己的境界。 防止过大过高程度的灵气吸取,会引动大陆失衡,时空破裂。 人帝苏悬得道后,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大规模的这般施展过强大的术法。 这一次时光加速流转的法术,也是万余年内头一遭。 是以,在发现这逆天的禁法,到了后期竟然有失控的危险,苏悬便是想要停下也来不及了。 且不说蜃境内,快到最紧要关头,功亏一篑是不能够的。 就算蜃境内可以停,他也不能停。 这般偌大禁法,一旦强停,那铺天盖地的反噬,足够让他死得六道之主都救不回他。 苏悬自忖没有这么大的牺牲精神。 他做的这一切,为的都不过是和畴铮一样,求一个更广阔的未来而已。 怎么肯死在这上面? 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强行加倍吞噬灵气注入蜃境内,以维持时光加速法术的正常运转。 外强而内荏,本来就有瑕疵,不甚坚固的蜃境本身,被外界偌大的灵气压力的灌输冲撞的更是风雨飘摇之感。 使得风白朗和路笙不得不被抽调到蜃境之外,去帮忙巩固。 而同样还在帮忙的人,还有没有进入蜃境的红衣、倾未央、花素问和翟亦强他们的。 算得上是青神大陆上叫得出名号的顶尖大能,都在为了维持这么一个蜃境,而努力着。 就想让它能维持到青色生完的那一刹那。 谁料宛如天都和他们作对一样,这个节骨眼上,第三个意外又发生了。 落神山的虚影再一次显现。 且这一次,不再是飘渺的云里雾里的山峰,而是整座神山活生生地在空中~出现了。 像是也感应到了身为圣钥的孩子的即将诞生,竟然先一步露出了影踪。 神山这一提前出来还不算要命,要命的是,神山一出,被畴铮的妖皇之心狠狠地压制着的小刀器灵,竟然能通过从神山的山体上,汲取到一定的神力。 它竟然提前挣脱了畴铮的束缚。 这般一来,就宛如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蜃境崩塌了! 第九十六章 言出法随 第九十六章言出法随 这一幕,就是一开始青色在院子里突然听到尖叫和建筑物倒塌时的声音的原因。 那个时候,就是蜃境维持不住了偿。 因此在青色眼底和耳朵里,展露出来的就是世界末日到来时的景象撄。 至于花默死在巨浪洪水中的设定,真不是黑夜做的,而是缘于青色心中的世界末日是什么情景,而衍生出来的最后一幕景象。 显然,青色的心里,认为若是世界会有末日,必然是被水淹没掉所有陆地,淹没掉所有生命的方式开始的。 是以,她看到的花默,就是以被巨浪吞噬而失去了生命。 所有的一切都以被水覆灭而消亡。 这所有的场景,或许是假的,是唯心的。 可别忘了,有两个人是真实活在其中的。 一个是青色本身,另一个就是花默。 青色他们是必然要保的,不会令得她在孩子生下前死掉。 所以当蜃境提前崩溃,青色看到的那个无形的保护膜,便是黑夜加诸在她身上的无敌保护。 然花默就没那么幸运了。 在他们看来,他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 再说,本来花默就是畴铮的万千化身中的一个,便是这辈子投胎成了凡人,那也不过是个没灵根的庸人。 若非青色是圣钥的存在,而他的身份又是她不能割舍的凡人丈夫,不然的话,早就令他消失了。 现在反正青色离生产也没几天了。 胎儿已经孕育成熟。 没了花默,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不算是有影响。 因此,别说黑夜他们没那个觉悟在蜃境幻灭的瞬间,去保护花默,便是妖皇畴铮本身,都没有一点点认为花默死了算什么大事。 却不想,青色的反应,竟然那么的出人意料。 那么的决绝和撕裂。 不但透过蜃境的隔膜,用无比仇恨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他们,更加可怕的是,她居然用灵魂发出那样的诅咒。 她疯了似的砸自己的肚子,血和羊~水混合在一起,那不顾一切的宁为玉碎的狰狞面孔,使得本来并不以为意的他们,下一秒再也笑不出来。 因为竟然‘言出法随’了! 这怎么可能? 苏悬、畴铮、黑夜等都瞠目结舌了! 所谓言出法随,一般都是绝高修为的大能,才会有的情形。 算不得神通的一种,相反,这应该还是一种绝大的约束。 这是用来限制高修们,不得轻易破除界限,不能轻易的牵扯因果,结善恶因缘的。 讲究的便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说了什么,便要做到。 心里许了什么因,就必须要见证其结出果。 自然,他们每说出一句话,对比他们低阶的修士,也有着巨大的号召力和命令力。 亦有所谓言出法随,即‘一言即出,万众相随’的莫大号召力。 可见,这种能力,普通人是绝对不具备的。 他们在场的这些人中,真正有这等能力的也勉强两个半。 畴铮和苏悬自不必说。 黑夜身为蜃魔,也能占上半个。 至于路笙和翟亦强他们,还差一个等次。 然,青色这个半点灵根也无,灵魂和身躯还不相匹配的女人,一句血咒,竟然应就了‘言出法随’的光环。 众人:…… 畴铮和苏悬只差没拍桌了。 红衣性子最烈,又最急,错愕震惊过后,率先不敢置信地大喊了一声,“怎么回事?这女人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言咒功效出来?” 黑夜他们这会儿也从震惊中,醒过神来了。 说真话,他们也抓瞎了。 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只是目光无措地看向妖皇畴铮和人帝苏悬。 平心而论,从一开始接触青色这女人,到在蜃境中的这憋屈的九个多月,他们这些人,围绕着她的肚子,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啊! 这女人和她的凡人相公花默,还能秀秀恩爱,相偎相依的过过他们以为的幸福平淡生活呢。 他们可是每时每刻处在神经紧绷期,就怕哪里出岔子。 对他们修仙人来说,九个月的时间实在算不得长,尤其是对于妖兽,有时随便打个盹,都能打掉个好几年。 九个月算得了什么呢?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恨不得每时每刻小心十二万分的九个月,到最后关头还是出了岔子。 简直是……不能忍! 结果这个女人,眼看着最后关头了,还不让他们好过,居然拿肚子里的孩子诅咒他们。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还是不是一个当母亲的啊?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狠心的女人,竟然一点点母爱都没有,恶毒的拿自己的孩子诅咒别人? 实在是太过分了有木有? (昏迷的青色表示:关我毛事?这孩子本来就不是我的,要毛个母爱啊) 如果可以不顾男人的尊严泪奔的话,这约莫是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想干的事。 “先不管言咒之事,且先把她弄醒,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苏悬见畴铮的面孔实在是非常的难看。 他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太过愤怒,就一手把青色的脖子给掐断了。 不得已,只好赶紧苦笑着对着花素问和红衣两人吩咐。 红衣和早已经傻眼的花素问,闻言,更加意外和震惊。 “我?(我)?” 两人异口同声地指着自己,看向苏悬。 “你等都是女子,这生孩子之事,你们不帮忙,难不成我们还能有什么法子?” 苏悬也顾不得老脸臊红,尽量用理直气壮点的话说着。 黑夜、路笙还有翟亦强等人,虽然觉得苏悬这话不免有点耍赖皮的嫌疑,可谁让他们也是男人,也不会给妇人接生孩子呢? 为了避免他们要是开口了,麻烦要落到自己身上来,几人都有志一同的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一声不吭。 花素问是比之前更傻眼的表情。 红衣仙子却快要气疯了,“我是雌兽,不等于我知道怎么接生,我又没生过。” “师,师尊,我,我也没生过!” 花素问这会儿终于回过神,弱弱地也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们没生过,可谁让这里只有你们两个女人,赶紧,咱们时间不多。” 什么叫强人所难? 这就叫强人所难! “废话什么?叫我说,就剖开这女人的肚子,反正孩子都已经孕育成熟了,直接拿出来就行了,还生什么生?” 红衣说着,纤手猛地就化做白色的刀刃,奔着青色的肚子就划了过去。 此刻抱着青色身体的畴铮也不阻止,苏悬在内的其他人也同样没阻止。 却只见红衣灵力汇聚而成的法刀,在青色的肚皮上方,就遭遇到了一层强大的隔膜。 别说如她所想的那样,成功的划破青色的肚子,取出里头的孩子。 根本就是连半点挨进她的肚皮都做不到。 看得红衣为之更加愤怒。 不信邪的越加输出和叠加灵力上去,然,到最后脸都憋红了,那隔膜反而越来越厚,最后甚至直接把红衣给掀了个趔趄。 剖~腹取子的打算彻底破灭。 而对此,畴铮和苏悬他们显然一点都不惊讶。 这便是言咒的威力。 一言既出,万法相随。 青色既然用灵魂血脉诅咒,不让他们如愿,那么他们如今想要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出生,就必然只有青色自愿生出来才行,强取是不能得到的。 正因为此,他们才对红衣的法刃剖~腹,只作不见,就是料到了这样的场面。 第九十七章 那双手,那个人 第九十七章那双手,那个人! “帝尊,这,这就是——” 路笙和黑夜不是第一天知道什么叫言出法随,可却是第一次从一个凡人的身上,见识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场面。 竟然连红衣这般彪悍的妖兽女修,都无法破开区区一个凡人女子所生成的言咒偿。 “失策了!” 事到如今,饶是饱读无数诗书,堪称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人帝苏悬,都忍不住摇头叹息。 但见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已经是畴铮掌控了的花默的身体。 静静地道,“没想到此女对花默情深意重至此!” “我等都小看了花默的作用,以为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生死,却不曾料到,大业功成的最后关头,竟然是卡在这么一个小人物上,当真是天意难料啊!” 苏悬这话,竟然都有了几分寥落的想要放弃之感。 倾未央闻听这话,终于忍不住插口道,“师尊,妖皇陛下,何必这个时候就要紧放弃?” “这不是花默还活着吗?” 说完,他难得大胆地看向已经不是花默了的畴铮的面容。 这般明显的提示,谁也不是傻~瓜,哪里还会听不懂的? 路笙和黑夜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看向自家陛下。 而翟亦强和风白朗却皱着眉头,并不觉得倾未央这个提议有成功的可能。 尤其是风白朗。 在蜃境里的九个月多月时间,足够他旁观着对青色这个女人有些了解了。 看着并不如何强大的小女人一个,性子竟然出奇的烈不说,某些时候还偏激执拗的可怕。 一个不顺她的心意,竟然就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法门。 简直令人瞠目,不知她从前到底过的如何的生活,怎生会这般的防备于人,这般的不留余地。 现在想来,在蜃境内,她一直对路笙和黑夜,就不怎么有好脸。 对自己和师尊苏悬好歹还有几分缓和,可对黑夜和路笙,尤其是路笙,那是极强的防备。 只是他们并不真的认为她会有之前的记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如今细思,也许这个蜃境一开始对她的灵魂,影响力就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强大。 路笙和黑夜俨然一定是在蜃境创造出来前,就已经把青色这女人给得罪狠了。 以至于她心底对他们恨极。 便是入了蜃境,还是本能的对他们俩不喜。 反倒是自己和师尊两人,在此之前,并未在青色面前露过面,也没在她心底存下什么印象和影子,在蜃境内反倒得了她几分好脸。 综合这般一想。 蜃境能维持到她生产前这几日,实在是已经侥幸过了头。 要不是青色太多的注意和心神,都用在了和她的那位相公花默过他们的小日子上的话,蜃境内那么多处的不稳,怕是早就爆发出来了。 只可惜,他们谁都没拿住青色心中的最重,竟然会是花默的命。 花默这一死,直接刺激到了她本就钻入了牛角尖的纤细神经。 才弄得如今这般,羊~水都破了,孩子该生,却没有半丝出生的迹象的情景。 现在倾未央还要让畴铮重新假冒青色的丈夫花默,风白朗真的不看好。 真当青色这女人是白~痴傻~子不成? 这女人敏锐敏感至斯,别说畴铮修的是无情大道,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发憷的冷厉死亡气息。 便是修得不是无情之道,冒充花默,继续蒙骗哄住青色的成功几率也是不大的。 若不然的话,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是畴铮去压制器灵,让花默继续陪着青色入蜃境,而是自己畴铮就顶替了花默哄的青色就范不是更简便? 还没这许多的周折! 就是做不到这样,才行的这后面的法子。 却终究是出了这样的差池。 风白朗细细踌躇了一番后,还是摇头开口,“师尊,帝尊,弟子觉得不妥!” “且不说畴铮陛下如今这强大的气息,根本遮掩不住,便是能勉强全隐藏住,陛下和那花默之间的区别,还是太过明显了!” “别说青色此女如此精明,不会相信,便是我们看着都觉得便是同一个躯壳,两者之间也委实太过殊异了。” 倾未央这话刚说完,翟亦强就率先点了头。 路笙和黑夜也没怎么犹豫,也点了头。 然后作为补充,黑夜还紧跟倾未央之后,加了一句,“蜃境制造虚幻的场景,我已无力再构建一次。” “且青色此时有了言咒的助威,之前又因为她的多疑和坚韧破除过我的蜃境,就算能再次令她入蜃境,也是无法骗过她了。” “因此,除非她亲口自愿的说出把孩子给我们的话,否则想要巧取豪夺,那都没戏。” 红衣仙子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那么麻烦!” 又恨她一点眼光都没有,那个叫花默的普通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她为了他要和他们都同归于尽一样? 虽然花默死了,可现在身躯里的不是帝尊吗? 帝尊这般尊贵的男人,她看不上,非紧着一个没用的化身爱的死去活来,简直是—— 红衣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青色的这种贵贱不分了。 可内心深处,她又不愿意承认,她其实是有点嫉妒青色的。 起码她全心全意的爱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同样全心全意地爱她,视她若宝,爱逾性命。 而她虽然贵为妖修,寿元漫长,还不是在伴侣的问题上,怎么也求而不得? “畴铮陛下,神山在不停地往下降,顶多再有半天,就该完全落于地面上了。” “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进入神山,去打开六界通道了,过了这个时效,就再也没机会了。” “这是最后一个三千年,此番不能入落神山中枢,神山将彻底脱离青神大陆的吸力范围内,遁入宇宙,就再无迹可寻了。” 苏悬的这话,无疑是最后通牒。 也就是告诉他,半天之内,青色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出生。 否则的话,半天过后,没有婴儿圣钥去打开中枢,进不去小有天,他们就再没机会了。 所有的这些,畴铮都知道。 看着怀里这个昏迷的女人,他第一次心底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不是心疼,也不是爱或者喜欢,更没有讨厌和憎恶。 他有的只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空虚和迷惘。 复杂、矛盾,又充满着不能理解的感觉。 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的是,别看他修为高到必须不断的压制和分裂元神才能勉强不冲破此界的限制。 可其实他的道心和境界远远的不圆满。 有瑕疵,有缺口。 而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使得他的无情道基,变得完满起来。 这些年不断的分裂元神入红尘历劫炼世,也不无参悟世间万道,看看能否汲取些有用的东西,来弥补自己道心的缺口的打算。 而事实上,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余化身的不断炼世,的确是对他的无情之道,有了增益补充的作用,虽然很小。 可积少成多,跬步千里嘛! 以往每一个身外化身死亡,属于他分裂出去的那部分元神,或带着红尘炼世的心得回到他的主元神内,或重新轮回进入下一世人生。 然,就在刚才,蜃境破灭,花默身死后,属于那部分的元神,竟然没回来,也没有重入轮回。 而是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这令得畴铮整个都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心情十分的不好。 固然属于花默的那抹元神弱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便是真的不见了,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影响。 更加不存在以后会回过来,夺舍抢占他本体的情况发生,可在他还在当下的情况下,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竟然就这么缺失了,而他甚至都不知道那部分元神去哪了,畴铮如何能不惊讶,不恼火? 感觉简直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被敌人策反了一样。 难道说化身因为和青色这个倔强的女人,呆一起久了,也被传染了不成? 而且随着他越不想在意这个问题,他的心里竟然就越在意。 这样下去可不好。 本就道心不圆满,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要是再让花默的事,弄的生出新的心魔来,就更加的得不偿失了。 他甚至开始回忆起不知道多么多么久远前的记忆。 他隐约曾记得,有个人点着它的额头说它性子偏激,脾气不定,不修炼便罢,一旦走上修炼之路,以后怕是会走上歧途。 那个时候,他还是幼生期。 他不记得他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孤零零的一个。 自有记忆,似乎就是被一双温暖的手给抱进了怀里。 畴铮不怎么愿意回忆那段记忆。 事实上这不知道多少万年以来,他从来都不去想起这些。 他甚至都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了。 而除了畴铮这个名字,那双手的主人,留给他的记忆真的再也没有更多了。 他怕回忆的多了,想的多了,心里的怨恨和不甘,就会如同除之不尽的海藻一般,漫天漫地的长满他整个心胸。 他一门心思、近乎于穷凶极恶的修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那个人的面前,告诉她,她不要的他,其实也是这么的厉害,这么的有价值的。 是的。 谁都不知道,他畴铮为什么那么汲汲于求的要离开这里,要重回小有天。 不是为了升天的通道,不是为了成仙成神。 他只是想要回到当初那个被她抱起的地方,想问问她,既然把他捡回去了,为什么又把他抛弃了? 是他太不堪吗? 是他不聪明,不能被造就吗? 还是在她的心中,他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小兽? 而他悲哀痛恨的自己,竟然当年连她的模样都不曾看清楚,不知道她叫什么,住在哪一界,只记得她那双温暖的手,还有点他脑袋时,说的那寥寥几句的话。 若强要再回忆出更多,约莫就剩下一幅青色花纹的裙摆和袖边了。 后来,当他终于化形开智,发现自己被抛弃到了这片快要荒芜的灵兽园一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而他遍寻不到当年的那双手,甚至感应不到属于她的半点气息,那段岁月,他自暴自弃了许久。 后来他给这片灵兽园的一块,取了个名字叫青神大陆。 在他的心里,约莫是觉得那双手的主人是位女神。 找不到灵兽园的其他板块和气息,只能困束于这一角的他,为了回到那双手的主人的面前,终于开始了奋发的修炼。 所以世人传言他畴铮,是与青神大陆几乎同寿的说法,严格的说起来并没有错。 小有天之外是不是有叫青神的人,他根本不知道。 他只是为了想念那个人,给自己漫长岁月的修炼,定一个目标而已。 现如今,这么许多万年过去了,人类都一茬又一茬的冒出来了,而他别说找到当初那双手,便是让这被脱落的灵兽园的一角,重新回到小有天里去,都不能做到。 他的兽生,当真是失败的吧! 苏悬他们这些人,又有哪个知道,他们眼中这么高山仰止、仙雾弥漫的神也要陨落的神山,其实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神仙们专门用来圈养灵兽、妖兽和神兽的兽园呢! 而被叫做小有天的中枢,其实不过是个脱离兽园的出口罢了。 而他,做梦都想要出去。 只有出去了,他才能有机会去看到那个人,再感觉到那双手。 是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畴铮都要出去。 必须要。 而现在,怀中的这个女人,成了他目前脱困的唯一的障碍。 他必须要她改变主意,心甘情愿的,把这个能打开小有天的出口的婴儿给生下来。 即便他看着青色这决裂的偏激,某些地方还真有些过去的他自己的影子。 那也仅止极为短暂的一秒思虑而已。 完全不足以令他心软和改变主意。 决心既定,冷厉和无情的气息,再度笼罩住了他整个身体,抬头看了看已经离地面,不足百丈高的落神山底座。 畴铮冷冷地一笑,“先破开神山外的结界口子,我们上山去,到了山上,本尊自有办法让这女人心甘情愿的产下孩子。” “是,帝尊!” 没人怀疑他的话。 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是所有的人都对他信心太足了,好歹畴铮也是这个青神大陆上活的最长久的生物了。 说他是这个大陆的神,都不为过了。 青色虽然怀有圣钥的婴儿,但是言咒之力,若真能难住身为妖皇的畴铮的话,其实大家是不相信的。 此刻得了他冷厉笃定的话,众人精神一振。 不就破开神山外的隔绝结界嘛,这有什么难的? 任何进入化神期的修士都能在结界上,钻出一个口子,然后去到神山上去。 关键是能在上面呆多久,要靠更深的本事才行。 是以,化神期算是一个门槛。 而在场的,哪个不是至少合体期以上? 因此,几乎立即,众人各显神通,纷纷化作一颗颗能砸破天幕的流星,咚咚咚地就一一进入了落神山地界上。 第九十八章 入口 第九十八章入口 旁人便是入了神山,要寻到关键的地方,还要靠机缘或胡乱~摸索。 但他们这只队伍实在是不同寻常偿。 不说教科书一般什么都知道的人帝苏悬,就说寿命已经完全超过妖兽极限的畴铮,对落神山的熟悉程度,就更不是一般人能窥到一角的撄。 进入神山之后。 众人都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遭遇到这样的情形,但是不管隔多久,这种失去引以为傲的力量的感觉还是很不好的。 这一切,只因为落神山整座山峰内,都是禁魔禁法的。 也就是说,不管是人修还是妖兽,不管是大能还是虾米。 只要你入了这落神山,在穿过隔膜结界的刹那,大家就都没什么分别了。 因为都动用不出来法力了。 有人会说,不一样啊,妖兽比人修肉~身强悍,就算同样境界的妖兽和人修,进入神山后,不能动用法力不是还有身体吗? 错! 你能想到,制造这小有天灵兽洞府的神,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所以端看进入神山时,妖修的形态是何种样式的了。 若是妖兽原形,的确,入了神山,肉~身的强横和抗压程度,比人修要强些,可问题也随后就来了,这落神山非但禁魔禁法,还有叠加重力。 如果本身体积小,重量轻,虽然禁魔禁法了,但是好歹感受到的重力也没有那么大。 但是妖兽的原形,都是不小的。 再是迷你的妖兽,修行了八千一万年的,也不会是迷你型了。 因此,综合考量一下,以妖兽的原身形态上落神山,还不如化形后以人形的样子上来来的方便些呢! 虽然失去了肉~身强悍这一方面的增幅,可人修也同样没有啊。 彼此谈不上谁对谁伤害更大。 都只能纯粹靠最基本的拳头解决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如同一个个小炮弹似的的炸进来的黑夜他们,没有一个是用妖兽的形态进入的。 身为蜃魔的黑夜倒是可以,然,其他人都是人形,他也不想搞特殊。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也有点别扭,不想让人家看到他们蜃魔的本体是什么模样的。 畴铮抱着青色的身体的瞬间,那股强过任何时候的重压,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压垮到地面深处去。 然他却硬扛住了。 只不过其中单膝跪到地上的那条腿,已经完完全全的陷入到了地面以下。 而他手中抱着的青色却还牢牢地待在他臂弯里,半分都没沾到黑色的坚硬的泥土。 其他人则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忍直视的狼狈。 不过到了这里,大家都差不多,也就没有心情大哥笑话二哥了。 “帝尊!” 黑夜身为蜃魔的优势,在这里稍微显露了点出来。 肉~身是烟雾飘渺的无实质的好处就是重力对他虽然也有影响,却远没有路笙和红衣他们那么惨。 他算是继畴铮和苏悬之后,第三个轻松站起来的人。 这声恭敬地帝尊就是他叫的。 畴铮没说话,只是嘴角抿紧地抱着青色就往前走。 苏悬也没说话,紧跟其后。 他看出来畴铮的情绪,似乎从之前进入神山前就变得很不好,尤其是现在,更是沉静的有点可怕。 让他也开始没底了。 他得承认,他真的不了解这位不知原身到底是什么兽类的妖皇,之前他以为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现在看起来,似乎也只是自己在以己度人,也许畴铮追求的东西,是他们根本谁都想不到的。 不得不说,苏悬,你真~相了! 可惜现在知道太晚了。 * 而随着落神山的整个降落于大陆之上。 其他的人修妖修也都纷纷热血上涌了,尤其是很快,有人发现,这一次的神山现世与以往很不相同。 完全落地后的落神山最外面的那层隔膜结界居然都消失了。 也就是说,只要稍微有点修为的哪怕是炼气期弟子,想要往神山上去寻宝,也都可以上去。 只不过来自叠加重压的重力限制还是在的。 可比起寻宝的刺激和挑战,这点困难算什么,全然都被忽略掉了。 甚至有些身强体壮的凡人,也开始拿着工具,预备去传说中的神山上探险了。 看着本来高高在上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山,如今山脚下,就和菜市场一样热闹的景象,远处的一人一兽,却只觉得情况很不好。 “你说,青色和阿默还活着吗?我想他们要是还活着的话,现在一定是被那些人带到那山上去了,你说是吧?” 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最先前青色让他走的圭贤。 此刻不过短短数日未见,圭贤已经一副胡茬丛生,很是落拓不羁的模样了。 而他身边站着的那只绿云兽,正是那天后来自己也跑掉的青色的贱萌兽绿绿。 这两货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凑在了一起。 圭贤对着绿绿说,绿绿就嘶叫了起来,“伦家的主人自然是会活着的,至于其他人,活不活伦家我才不关心呢!” “呵呵,你也觉得青色他们会没事的啊!英雄所见略同!我觉得也是啊,青色那女人是什么人啊,那是连嘴巴到骨子里都不肯输人的人,谁能对上她占到便宜啊!就算他们是修士也休想。” “那些讨厌的家伙都死~光光才好,要不是他们在,伦家的主人怎么会不把绿绿我带上啦,真是讨厌死了!不过没关系,主人一定会把他们干掉,然后很快就回来,把英俊伟大的绿绿我带上的,嗯嗯,就是这样!” …… 明明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一人一兽,一个说话一个叫。 可奇迹的,两人的话,居然还能一对一答的应和的上。 可惜圭贤并不懂得绿绿的叫声代表了什么,绿绿倒是能懂这个人类在说什么,也并没有卵用。 他们俩是不会靠近那个落神山更近一步的,太危险。 圭贤觉得他的命之所以还能留下,是缘于那一天青色的执着和要求他走,所以如果可以,他不会轻易的再搞丢自己的小命。 如果有缘,他一定还会有见到她的一天的。 如果她和阿默都没了,为着她要他活下去,他也会活下来的。 就当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谁让有些事情,有些心情,明白的太晚,便永远的失去了。 侧身摸了摸身边的绿绿的背部,轻轻拍了下它,“绿绿,走吧,我们离这里远一点,找个有水的地方,开个小酒楼,等你主人回来找我们。” 绿绿有点不满他拍它的背,不过想到主人现在不在,他又是主人家的朋友,就勉为其难的先和他一起好了。 便也懒洋洋地转了个身,嘀咕地叫了两声,“有水的地方,这破地方哪里来的水,我倒是知道那山上有水,可是太可怕了啊,那个地方,谁要去!” “主人真是的,为什么又要跑哪里去,真是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只宠绿绿我一个兽啦!” “绿绿,你叫个没完是肚子饿了?那走吧,回去我喂沙萝卜你吃啊!” “你才饿了呢!那破萝卜谁要吃啊,伦家起码要吃玉灵芝的好吗?玉灵芝是什么你知道不?想当年啊……” 显然,这只贱萌兽绿绿也是只有来头、有秘密的兽,只可惜,青色不在,她听不到了。 徒留圭贤和绿绿,一人一兽的背影,摇晃着缓慢地渐渐地走远了! * 经过两个时辰的艰苦的步行。 一行人终于来到一个缓坡的面前。 这真是一个一点都不显眼的地方,周围没有树木丛林,地上甚至连草皮都没有一块。 就只有一面裸岩,挨靠着一个小小的土坡。 比起落神山大多数瑰丽奇伟的地方而言,这里实在乏善可陈到了便是短暂歇脚,都嫌弃太荒落。 偏偏花默就在这里停下来了,还把青色放到了地上。 众人的眼眸一缩,这是到地头了? 别告诉他们,这里就是进入落神山中枢小有天的禁阵入口? 可要是不是的话,妖皇畴铮一路上一次都不曾把青色放下来过,偏偏到了这里就放下了。 “畴铮兄,就是这里?” 苏悬也很意外。 虽然早就料到,小有天的入口,必然会是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可真正在这里停下,还是非常的意外。 畴铮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走向了那片裸岩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掌心,便那般覆了上去。 很快,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所有人都看到,畴铮的掌心下火光四溅的犀利,那坚硬无比的裸岩,就这么的随着他的掌心所抚过之处,活生生地像是被削下来一层一般地往下掉。 “你,你竟然还能使用法力?” 苏悬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黑夜和路笙他们的眼中的崇拜和敬畏之色,就更加不提了。 明明是禁魔禁法的地方,他们连提气聚力都做不到,畴铮居然还能这么轻轻松松的把裸岩给切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苏悬不相信,天机之下,会存有这么大的漏洞,可畴铮却的确像是一个例外。 一时间,心里的不祥之感更加的大了。 本来大家都禁魔禁法了的话,起点都差不多。 一旦能打开小有天入口的话,他们并不用担忧畴铮立即会对他们不利。 可现在苏悬没这么笃定了。 在别人都失去法力的情况下,畴铮还有,就好比把一只狼放进了一群小绵羊中,其结果还用猜吗? 在大家都各有心慌和思量的情况下,畴铮很快就把一整片裸岩的外层给剥落掉了。 而随着那整片的裸岩,被剥完后,众人都看到了那下面的石壁上,隐约写着什么字。 只是那些字的样子都很奇怪,他们竟然谁都不认识。 “我能靠近看一看吗?”苏悬来了兴趣。 畴铮随意地点头,“你要是能辨识出是什么文字,自然是最好,能给我们省很多时间,这道门开了之后,里面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文字。” 畴铮的这话,暴露出来了更多的细节,苏悬立即就抓~住了,“你,你进去过里面?” “嗯。” 他不想说,这有什么稀奇,在青神大陆没变成青神大陆之前,他在这小有天里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只是以往总有那双手抱着它,它从来不需要记得和知道每个开关和通道都是如何使用的。 直到他失去了这一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回来,却被隔绝在了大门之外,这是多么悲哀的领悟啊! 而这些他们就没必要知道了。 他只是目光恢复幽冷地对着地上昏迷过去的青色脑门上,重重地点了下。 顿时,青色的口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嘤唔声,显然是即将要苏醒了。 第九十九章 阿默,你没死? 第九十九章阿默,你没死? “青色?青色,你醒醒!” 路笙赶紧来到她身边,欢喜地喊道,不管怎么说,好歹他们也相处了九个多月的时间,在蜃境了。 若是再加上之前就认识的一个月,路笙也算是除了她的丈夫花默之外,与青色相处最久的男人了偿。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她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能看到她苏醒过来,路笙心里多少还是高兴的。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你还记得你要做什么吗?你要生了!” “羊~水已经破了,但是因为你昏过去,孩子至今还在你肚子里,青色,你振作一点,我知道花默去了,你很难过,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一贯善良,怎么忍心让孩子不能出生,对不对?” 本来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的大脑,在听到路笙的这些所谓的安慰的话之后,顿时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的相公! 她的花默! “啊——”青色再度撕心裂肺地嘶喊了一声。 这一声把路笙吓了一跳。 “青,青色!” “滚!都给我滚!” 青色的目光如冰刀一般落到他们的脸上,“不就是想要我的孩子吗?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 “我告诉你们两个字,休想!” “我就算是死,也会带着这个孩子一起胎死腹中,有本事你们就剖开我的肚子取死胎去用。” “想要我心甘情愿的把孩子生给你们,下辈子做梦去吧!” “都给滚开!滚开——多看你们一眼,都觉得污我的眼睛!” “青色,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别不知好歹,你——” 红衣是一直看青色不顺眼的。 此刻见她一醒过来就这通发疯乱吼的疯妇模样,又一次忍不住冲上前来。 举起手就要打青色,被一边的黑夜一把抓~住了,“红衣,冷静!” “你怎么样?有能耐杀我啊!” “你要是真能杀了我,我还要谢谢你呢!你倒是杀啊!你看看姑奶奶我皱不皱一下眉头。” 青色嗤笑一声。 从她亲眼看到花默在她面前被巨浪吞噬,不复再见后,她就已经疯了。 更别提蜃境破灭的最后一刹,她终于完全想起了蜃境之前的所有。 果然她的那种不太对的感觉,其实一开始就已经预兆了。 蜃境里的一切都是他们这群卑鄙无耻的修仙者们,创造出来迷惑她和花默的。 没有所谓的修士借腹生子。 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个父不详的杂种。 不是花默的孩子,更加不会是路笙他们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相反,黑夜、路笙、红衣他们在这之前,已经是被她列为仇恨对象的三个了。 黑夜假作夜流光,已经深深地刺激和伤害了她的花默,如今想来为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生怕她和相公,不会甘心情愿的把孩子给他们,所有各种无耻卑劣的招数尽出。 她现在深刻的怀疑,是不是蜃境里她见到的花默,她的相公,就已经是他们虚构出来的假的了? 而她的相公,真正的性命早就在之前就被他们害掉了。 可她又不相信,因为别的都能假,她相公阿默看她的眼神,对她的爱意是不会假的。 那两百多个夜晚,温柔的环抱着她的臂膀,那宠溺的替她揉肚子,按摩腿抽筋的双手,还有细致地给她修剪手脚指甲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他是她那些日子里,唯一的阳光,唯一的真。 其他人,都是假的。 连她的贱萌兽绿绿都是假的。 亏的这帮人如此的煞费心血。 果然是大手笔啊,竟然能让她和阿默不知不觉的在他们构造的假象中,一过就是九个多月。 若非,若非后来突然生变,那假象被破碎掉的话,他们这会儿已经得逞的让她生下了孩子,并成功的抱走了吧! 她恨啊! 她真的恨! 她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感情,可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就这么活生生的把自己怀~孕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就这么的给他们牺牲。 尤其是他们卑鄙的还活生生的杀了她的丈夫,她的花默。 就这样的人,居然还能修仙? 他们修的什么仙?分明是比魔鬼还可恶。 既然这样,她也不蠢。 他们这么各种手段尽出,怕的不就是她不心甘情愿的给孩子他们吗? 可见巧取豪夺过去的怕是对他们没什么用。 她不明白这中间是什么约束了他们,不能用强硬的手段,要这么软刀子的杀人见血。 可她厌恶这样的手段,她不会原谅任何伤害了她和花默的人。 所以当时她想都没想的就发了最毒的誓,诅咒他们永远都求而不得。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成仙还是成神,她都要用生命和灵魂诅咒他们不能成功。 她要用他们所有人的失望和绝望,来替她的相公报仇。 她也知道这样玉石俱焚的做法是最笨的做法,可奈何她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世界里,除了豁出一条命之外,她还能有什么其他依仗? 他们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花默去死,不就是他们认为花默不过是一个凡人,所以他的命,在他们的眼里一钱不值吗? 他们以为她反正都快生了,孩子已经就在他们的面前了。 花默乃至她,都是没用的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了。 她偏要他们不如意! 想到这,青色就忍住肚子的剧痛,嘴角掀起残忍又得意的笑容。 穿越到此,短暂的一生,也就结束到此了。 她从来没认为自己可以成为世界的主角,但是她绝不做自己生命中的炮灰。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阻止她慨然赴死的决心。 太烈了!这个女人烈性且偏执,疯狂且冷静! 所有人在这一刻,对青色都是同样的观感。 若是有后悔丹可炼的话,花素问肯定立即开炉炼上满满上百颗。 早知道一个花默的死就能令这女人发疯至此,那个人类小厨子多留一刻又如何? 只是,谁都没有本事时光倒流。 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改变,未发生的事情,却可以遵循着时光法则,可以加速流转,然后早一步得知结果。 他们对青色所做的不就是这样吗? 他们想要早一点得到这个孩子,却并不知道等在未来的此刻,还有如今这一幕。 这就是上天给所有人都一样的考验和残酷。 是以,青色不甘心收获这样的一幕,在畴铮他们而言,他们又何尝甘心功亏一篑? 她所失去的不过是一个人类短暂的二十几年寿命,甚至于花默那个男人陪着她爱着她总共加起来才多少日子? 可他们呢? 漫长的岁月,艰苦的修炼,不知道多少次逆天的推衍和计算,才能得到有限的一点点天机指示。 循着这天机才等到了今天。 青色以区区一个人类男人的死,就想抹灭一切,令他万年心血尽化空? 想得美! 她不就是舍不得那个叫花默的男人吗 她不就是觉得那是个爱她胜过一切的伴侣吗? 她知道个p! “发疯发够了没有?” 畴铮的声音,猛地从青色的背后传了过来。 那分明是熟悉的声音,却说着分明陌生冷厉至极的话,青色下意识地立即调转了头。 待看到她梦里都能深刻记住的俊秀容颜时,她的眼泪,倏地就绷不住的涌了出来,瞬间就弥漫模糊了所有的视线。 “阿默,相公,你,你没死?” “如果我没死,你是不是就能不闹了?” 畴铮依旧是冷冰冰的回应。 路笙和风白朗他们看着都急了,帝尊这样说话,他们都听着不对头,青色这女人这么精明,不可能不发觉他不是原来的畴铮了的。 果然,本来泪眼朦胧,说不出的欢喜的青色,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朝他扑过去,猛不丁又听到这样陌生又冰冷的声音后。 她立即一把擦掉了泪眼,就看了过去。 几乎马上,就变了脸色。 “你是谁?” “你不是我相公!” 青色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张与花默半分都没有差异的脸,恨声道,“为了这个孩子,你们还是手段尽出,已经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了!” “别以为你变成我相公的模样,就能真的成为我相公了,你们永远是卑鄙无耻的下~贱人,便是长了同样一张脸,可你们的心,连我相公的万万分之一都不如。” “说的不错!挺气势的!” 畴铮冷笑了一声。 “既然这么深爱你所谓的相公,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男人的身体呢?” “你仔细看看这张脸,这个身体,是我变出来的吗?还是日日与你同床共枕了两百多天的男人?” “看仔细点!” 畴铮猛地把自己的头脸,凑到了青色的面前。 青色的眼睛再一次模糊了,她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你们会不得好死的!你们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你们——” “尸体?哼!你知道什么?我现在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花默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只有我,妖皇畴铮。” “怎么,你不相信?” “你不相信你自己从头到尾爱上的本来就是本皇吗?” “本来你若是识趣,本皇不想说的,好歹看在你肚子里的灵胎对我有用的份上,给你留点幻想也没什么,可你这个疯女人居然不识好歹的意图用本皇的身外化身,来威胁本皇,岂不是可笑至极?” “这个花默本来就是本皇的身外化身之一,如同他这样的傀儡,本皇在整个青神大陆足足有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个,而这个化身,不过是最没用的化身中的一个。” “倒是没想到,居然还勾惹了你这个蠢女人一头扑进去了。” “别再继续一副眼神憎恨控诉的模样了,多么幼稚。这样的事情并非什么秘密,你问问他们哪一个是不知道的?” “现在你告诉本尊,你还爱花默吗?爱吗?” 畴铮每说一句,面容就更加往青色的面前逼近一分。 直到逼得青色的身体,不得不往后仰都仰不过去的地步才停住。 青色盯着那双眼睛,那张面容。 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熟悉的同一张面孔,可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再不一样了。 她不相信! 她才不会相信这个畴铮说的任何一个字的。 他们妖兽都是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的代表,他这是为了挑拨花默在她心里地位呢! 是为了让花默死了都要往他身上泼脏水的,所以她不会相信的。 “爱!不管你说什么,我永远都爱我的相公,别以为他死了,你们就能往他身上泼脏水了,休想!” “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就算阿默他真的是你的化身中一个又如何?” “他和我生活的这些岁月里,他就是花默,不是畴铮,我知道他有完全独立的灵魂和思想,我爱的,我需要的也只是叫做花默的他的灵魂,如你这样的,你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 “想想你们真可笑,整天修这个道,修那个道的,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修什么吗?” “连最基本的人类最应该有的情感都全抛弃了,变成了冷血、无情、卑劣、下~贱的代名词,就是让你们都修成了神,那也是最无用最失败的神,有什么好夸耀,好得意的?” “给我起开!离姑奶奶远一点!别顶着我男人的面孔来恶心我!” 这女人太彪悍了! 苏悬他们已经不再自信畴铮能吃得住她了! 更别说让她心甘情愿的交出孩子了! “青色!” 畴铮却突然地笑了。 笑的十分的温柔和熟悉。 那眉眼弯曲的弧度,那嘴角咧开的勾勒,无不让青色短暂的失神了。 明明知道这个人不再是她心爱的男人了,可当这张脸上浮现出这恍然熟悉的笑容时,她还是忍不住心底脆弱。 好想哭! 可却必须忍住! 她不能再在这些人面前软弱了,会让他们觉得她可能会屈服,但是她不会的! 为了花默!为了报仇!她一定抗争到底。 “你看看,那些是什么!” 畴铮又指了指他们的正前方。 青色的理智告诉她不要看,可她的眼睛,却已经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她看到了数百个人。 他们或男或女,或年轻或年老,每个人的打扮穿着都不同,有的是普通百姓模样,有的却是富贵公子,有的是妖修,也有人修。 他们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此刻的他们每一个,神情都是麻木且无神的。 好像每一个人都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个个能行走的人偶。 “你,你让我看这些人做什么,我可不认识他们。你若想用这些人的命来叫我妥协,那是休想,你就是杀光他们也和我无关。” 第一百章 我嚓左边 第一百章我嚓!左边! “是吗?”畴铮邪恶地低笑了出声。 然后看向那些人,“你们听到了,青色说你们可以去死了!就一人选一种方法,死给她看看吧!偿” 畴铮的话刚落撄。 就见那群人每一个都恢复了各自的神智,脸上也都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特采。 然,并没有改变最后的结果。 青色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都用控诉委屈的眼神,看了她最后一眼后,选择了一种决绝的方式,了结了自己。 有刀的用刀捅死自己。 有剑的用剑割断自己的喉管。 没有刀剑工具的,用自己的手也能把心脏血淋淋的抓出来。 …… 青色两世人生,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人死有这么多的死法。 她从第一个人开始还能强硬冷硬住心肠,告诉自己,这些人的是因为畴铮这个刽子手而死。 与她是无关的。 然第二个、第三个……第不知道多少个后,她的眼睛里只剩下血红一片了。 喉咙口,肠胃里,以及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恶心感,反应到生理上,连吐都是吐不出来了。 她只觉得离崩溃不远了。 却原来她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厉害,那么坚强,那么豁得出去。 她怕血! 她怕有无辜的人,不停地在她面前死去。 “你,你是恶魔!你是魔鬼!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又如何?你觉得我害怕吗?” “看到他们一个个听话的程度了吗?我让他们死他们就去死了,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化身之一。” “所以不管他们自己生成了多少种的性格,以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娶妻成亲生娃,只要我需要,一声令下,他们就算不愿,也不能抗争!” “刚才看到他们的眼神了吗?他们每一个都在控诉你!” “因为他们本来可以活得好好的,还能继续活下去,也许他们的家里也有心爱的娘子,可爱的儿子,爱她的丈夫在等他们回家,可因为你不相信我就是你爱的那个花默,那个花默就是我,所以他们就死了!” “他们必须证明给你看啊!本尊这样的身外化身还有许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分布在整个青神大陆的任何角落的地方,都有无数如他们这样的人。” “你相信吗,只要本尊脑海里一个念头,他们就都会下一秒选择死去,甚至连一句道别都不会来得及和家里人说,你觉得怎么样?” “你不是觉得上天对你不公吗?让你死了心爱的丈夫,我们所有的人都欺负你,都利用你?这样好不好,我让那些人也都来陪你如何?” “你,你住手!不要!” 青色终于哭出了声。 她做不到。 她是疯了,因为阿默的死而疯。 可这个畴铮,却比她更是疯得厉害! 他居然要三万多个无辜的人,可能是三万多个无辜的家庭,与她一样失去一切! “哭什么?这就哭了?看看,看见我掌心里的这些光点了吗?” 畴铮用一只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嗤笑地说着。 同时把他另一只手中的如同萤火虫一样密密麻麻的光点,凑到她眼前。 “看看清楚,他们是什么?” 青色不得不看过去。 这一看她就惊疑地停住了抽泣,那些光点看着小,可仔细地凝神看过去,却每一个都能看清,正是刚才死了一地这些人的每一个人的面孔。 “好奇吗?想知道吗?这就是他们的灵魂。也可以说是本尊万千分裂出来的元神碎片。” “现在他们还能保有他们生前的记忆和情感,但是等本皇把他们全部收回体内,融合进本皇的主元神后,他们经历过的每一世的人生的记忆和情感,就会都被清除!” “只留下纯粹的对本皇有用的心得和历练,这种修炼的方法就叫炼世!” “你的花默,虽然死了,不过本皇可还没有融合他的灵魂哦!你想不想再看看他?” 畴铮的这些话一说完,青色已经猛地抓~住他的衣袖,“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相公的灵魂还在?那我相公呢?你把我相公还给我!” “呵呵!”畴铮呵呵一笑,拂开她的手指,站了起来。 青色赶紧坐起,从后面扑抱住他的膝盖,“把我相公还给我,求你了!” “可以,心甘情愿的把孩子生下来给我!” 畴铮头都没回,就冷冷地丢下一句。 “你先把我相公还给我!” “你觉得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 “要是你不把我相公还给我怎么办?如果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话,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要赌?也许你根本都是骗人的,你早就把我相公的灵魂给吞噬了,你总得拿出点可说服我的证明来!” “证明?可以!你先把孩子生下来,你可以不交给我,等进了里面,我自然会让你看到你的花默。” 青色沉默着。 “本皇与青神大陆共生,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了,修的就是无情至尊之道,本皇可以用道心起誓,若是本皇已经吞噬了属于花默的那部分灵魂,就让本皇深受化身反噬之苦,道心崩裂,永无翻身之日,如何?” 畴铮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动容了。 青色不傻。 知道这种情况下,她已经失了筹码了,便是畴铮不发这个誓,为了能再见到花默的那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更何况畴铮居然还发了誓。 对于修真者的心誓约束力,她还是信的。 她一个平凡的普通女人,因为不甘和怨恨,而起得诅咒,都能对他们形成难以解决的障碍,想来也是这个大陆特有的环境,造就的特殊。 所以,她就赌一把。 只是要对不起这个孩子了! 孩子,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就让我这个做了孽的妈,还你吧! 青色心中暗暗地说完。 肚子再一次剧痛如绞了起来。 相比较之前的只痛不生,这一次的痛很不同,她能感觉到强烈的宫缩,看来是真的要生了。 她强自忍住脸上的表情,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一边问,“这个孩子如果真的被生出来后,你们会对它怎么样?” “这个问题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吗?” 畴铮回头冷笑一声。 “你——” 青色捂着肚子,看着熟悉的面容上,出现截然不同的冷笑和无情挖苦模样,青色不由脸色都发白了。 “青色姑娘,你别怕!这里是落神山中枢的入口,我们并不想乱造杀孽,如果顺利的话,你的孩子未必会死。” 苏悬此时已经在青色的身边蹲了下来,语声和缓地说。 青色看着他的面容,“你是那个假装苏连的人吧。” “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在下苏悬,蜃境内之事,纯属不得已,青姑娘还请不要见怪!” “人帝苏悬,妖皇畴铮!呵呵!我还真是脸面够大的,整个青神大陆上最不能得罪的两大巨头,都让我得罪了个遍。” 青色自我嘲笑了一声。 “青姑娘何必这么说,要说得罪,还是我们得罪了姑娘你啊!说实话,你这一个人可是把我们全部的人都给闹得人仰马翻了。”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们绝对不会让那些事情再发生,现在总算,听畴铮兄的话,不是来不及的。” “你生下这个灵胎,让我们能够凭此打开落神山中枢的通道,只要能到小有天的六界通道前,畴铮兄一定会遵守誓言的。” “看到那块岩壁上的文字了吗?那就是入口通道。你先专心把这孩子生下来,你放心,开启这第一道大门,只需要脐带血就可以了。” “以后若是每一次选择都能选对的话,这孩子未必活不下来。” “若实在不幸,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它本就开启落神山的人形圣钥,天生就是带使命而来的,这是它的宿命,也只有完成了这个使命,它才能有新一世的轮回。” “天道流转,本就如是。” 虽然知道苏悬说的这一切,不过是美丽的谎言和甜蜜的毒药,并不能信。 但是,正如他所言,到了这个地步,不管忍心不忍心,残忍不残忍,她都只能这么去做了。 因为不论她选哪一种,这个孩子似乎都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了。 “我要生了!你们所有的人都转过身去,不许看我!” 青色一把紧紧地拽住苏悬的衣袖,眼睛却对着黑夜和路笙他们所有人狠狠地瞪过去。 “让红衣和素问来帮你如何?” 苏悬被她拽着衣袖,不好挣脱,但终究自己是男人,便征询式地问了一句。 “不用!你给我接生。” “我?” 苏悬一愣,可随后却缓缓地点头,“好,你放心,我也可以发誓,除非到了最后一步,否则我不会牺牲你的孩子。” 青色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羊~水破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她两辈子头一次当产妇,只是看过书上描述过生孩子的痛,胜过缝针二十倍。 却不知道那20倍到底是个什么程度的痛。 现在体验到了。 当真是令人痛不欲生的感觉。 可她一声都没叫。 她用力地抓着地面,眼睛死死地盯着畴铮的背影,她告诉自己,她现在是个没有丈夫的陪伴呵护的女人了,所以不能娇气。 没有心疼你的人,再多的眼泪都不过是徒劳。 女人的眼泪和娇气,只有有人珍宠的情况下才珍贵。 所以,孩子,出来吧!下辈子如果还当我的孩子,我青色做牛当马的补偿你! …… 苏悬这么些年,也是头一次亲见一个女人生孩子,还生的这么无声又惨烈。 半个时辰,如同半个世纪一般隽永。 当那个周身布满血纹的孩子,扯着包衣,一起滑出青色体外的时候,青色已经如同死过几回一样了。 苏悬这个时候完全没辜负青色托付他接生的选择。 只见他飞快地脱下了自己的文士外衫,手指一剪间,脐带断裂,孩子被包裹其中。 然后新鲜的脐带血,也同时落进了不知哪里取出来的一个玉瓶里面。 整个动作流畅好看的如同舞花。 而此时,一直背对着青色的畴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 也不嫌脏污的,一下就把地上刚生产完的青色给横抱了起来。 “你——” 青色刚说了一个字。 就见他横过来一个眼神。 苏悬此时已经松了一口气地把孩子抱了过来,掀开上面的一角白衫,让青色看,“是个男婴!长得像你。” 青色一看,且倒吸一口气,“他的脸?” 密密麻麻全是血色的花纹,布满了整个脸颊,身上没看到,被苏悬的衣服给包裹住了,但是想来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完全不知道苏悬说的像她是哪里得出的结论。 “这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吗?你发的誓,这就是血咒。” 畴铮冷冷地吐了一句。 青色的脸上立即浮现出又悔又痛苦的表情,她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她当时只是不想让畴铮他们得逞,她—— “青姑娘不用担心,血咒跟着灵胎一起出世也好,正好我和畴铮兄也都发了心誓,你和你的孩子,也正好在血纹的见证下,监督我们是否违誓。” “哼!”畴铮听了这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青色不懂这中间能产生怎样的监督,左右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她如今是真的一个体态孱弱的没用的女人了,便是他们真的现在杀了她,她其实也没什么办法。 便也不说话,只是看向那块被称为第一道门的岩石。 苏悬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装有脐带血的玉瓶,走向那岩壁。 开盖之前,问畴铮,“畴铮兄,第一关,赌一边吧,选哪一边?” 原来石壁上,已经出现了两个凹槽和两个按钮。 凹槽里面放什么的,不清楚。 那两个按钮却是很明显,分明是选一个要按下去的。 可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开启第一道门的按钮,他们却都不确定,这才是他们要赌的东西。 而苏悬现在便是把第一关的选择权给了畴铮。 原则上,似乎不管选哪一边,都有一半的可能是成功。 当然要是选错了的话,他们也是能把这门强行破坏的,而这个前提就是要大量的血祭物了。 无疑,这个对象只可能是苏悬臂中的青色的孩子了。 畴铮抱着青色走了上前,没注意到青色盯着那岩石上的那些字符,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只是不耐烦地随口说了句,“右边吧!” “好!那就右边了!”苏悬顿时就点头,拿着那装有脐带血的玉瓶,就凑向那右边的按钮下方的凹槽口。 看情形是要把血往那凹槽里面倒进去了。 这情景看得青色大惊失色,连忙大喊一声: “住——手——” “女人,你还没疯够吗?本皇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太过分!” “该死的,谁没疯够?左边!左边!选左边,左边才是正确的按按钮,懂吗?” 第一百零一章 绝对是恶作剧 第一百零一章绝对是恶作剧 “你怎么知道左边才是正确的?说的你好像认识这些鬼画符一样!” 畴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偿。 显然没什么好气撄。 对着苏悬便道,“不用听她的,右边吧。” 我嚓嚓嚓! 青色心里大骂,右边你个毛线啊!还右边! “苏悬,必须左边!别听他的,听我的!” “青——色——别挑战本皇的底线,本皇说过了,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苏悬迟疑了下,看向青色,“青姑娘为什么非要选左边?有什么原因吗?” 他是半点没往青色可能会认识这岩上的字的方面去想。 毕竟连他以文入道的堂堂人帝苏悬,凡人号称他是书圣人的人,都不识得上面的文字,青色一个凡人愚妇又怎么可能认识。 但是她那急切地样子,又似乎并非是因为要和畴铮陛下唱反调才这般说的。 青色倒是想说,这特么的连学上三年英文的小学生,都认识到单词,她好歹一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精英,她能不认识? 不就是open和close吗? 能有多复杂? 可问题是,这话她能说吗? 她怎么解释苏悬他们都不认识的字,自己竟然认识? 还有就算她可以解释,为了防止进入这个该死的破地方后,畴铮他们不会过河拆桥、背信忘义,她也得给自己留下一手准备啊! 再就是,她自己也被震惊了有木有? 谁特么来告诉她一下,为什么这个承载了所谓的六界通道的落神山,中枢大门入口,竟然用的是英语单词来做选择题? 这是在搞笑吗? 还是说这个落神山的拥有者的某位神,居然是来自现代的西方国家? 泥煤的!若是那样,青色觉得她真的会感觉呕死的。 泱泱大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的承载,连个像样的机关大门都设置不了? 还要去弄人家老外的英文来凑数? 青色绝对不会说,她现在就有种糟心的恨不得不要打开这个门的冲动。 但她也知道不可能。 她不想开,畴铮和苏悬他们这帮家伙,可是做梦都想要进去呢! 反正她现在有种深深地被老天玩了的感觉。 好像一个人,好不容易过关斩将,闯关成功后,以为收获的会是绝世神功秘籍,结果竟然是蜡笔小新漫画一样可笑又可气。 “我的心砰砰直跳,你们一说右边,我就心慌个不停,所以很不祥,不能选右边,必须选左边,左边才是正确的机关按钮。” 青色只能胡乱的说了一个理由,也不管他们信不信。 结果是—— 他们信了! 苏悬的手顿时就调转了方向。 这个时代的人也好,修士也好,还是很相信所谓的心兆,也就是现代人所谓的第六感觉。 认为这种心兆,就是上天给的某种指引。 畴铮和苏悬他们在要选择按钮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是青色的反应却很大。 坚持要他们选左边,且说出这样一听就容易让人以为她在胡闹的话来,但是恰恰的是她这样的话,令他们相信她确实是心头起了警兆。 既然都是五五之数的赌一把。 苏悬自然是选择了有收到心兆的青色所选的那一边了。 而畴铮,显然也是认可了这一点。 因此,在青色那般大吼地叫嚷出那番话后,竟然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冲着苏悬点了点头。 苏悬也不耽搁,时间本也不多了。 便立即把脐带血给倒进了那凹槽里。 青色不知道这倒霉催的机关到底是怎么设定的,用的是何种原理,为什么有了按钮在上面,还要往里头灌血。 它们又是用什么来判定这个倒进去的血,就是他们要的那个血呢? 或者是只要是血都能有用? 可不管是怎么设定的,总之结果是,那脐带血都倒进去后,竟然岩石上面真的有了反应。 只见那原本两个按钮的石块,竟然倏地一下就变亮了。 呈长方形的两个块状模样。 一个是绿色的,一个是红色的。 青色忍不住脱口而出了一句,“我——嘈!” 畴铮低头瞄了她一眼。 青色赶紧别过头,装死一样的,假装自己没出声。 心里却再一次感觉到,一万匹草~泥~马在马勒戈壁草原上奔驰而过! 要不要这么恶搞啊? 这整个一通了电的医院共用取水处的烧水锅炉造型,是要闹哪样啊! 还别说,四四方方的岩壁,一红一绿两个指示灯。 可不就是像那种不锈钢的、车站和医院都会用的饮水锅炉吗! “青姑娘,还是选左边这个绿色开关吗?” 苏悬有点不确定地问。 绿色和红色的话,一般都该是红色比较吉利,绿色象征不祥。 青色却说要选左边的绿色,这? “嗯,绿色!” 青色已经连点头的力气都懒得花了,看也不愿意多看那糟心的饮水机一眼。 只是意味阑珊地应了一句。 “师尊,让弟子来开吧,万一——” 翟亦强这时,突然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虽然没有说出什么其他质疑的话来,但是对于青色非要选绿色的那个开关,明显是报持了不怎么看好的想法的。 “不用了!我还用不着弟子走在我前面来探路。” 苏悬却头也没抬的就拒绝了。 手指一抬,便对着那绿色的按钮,重重地给摁了下去。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因为整整等了一分钟,既没有听见机关齿轮之类的转动的声音,也没有看见有什么黑幽幽的洞口之类的显露出来的迹象。 当然更加没有什么机关啊飞剑之类的暗器,飞出来攻击他们的情景发生。 岩石还是岩石,按钮还是按钮。 啥变化都没有。 苏悬愣住,畴铮也有些意外。 红衣他们就更别说了。 纷纷拿眼神看向青色,也不看那岩石了。 青色气急,暗道,我嘈!这坑爹的饮水机不会接触不良了吧? “帝尊,要不还是试试红色!” 黑夜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现场过于尴尬的宁静。 “就是绿色,试什么红色?” 青色火了。 对着畴铮就道,“我不用你抱,你放我下来!” 不等畴铮把她放到地上,青色就完全压不住心底爆粗口的冲动,继续发火骂道: “妈蛋的,这什么鬼地方,什么都和我作对,还神山入口呢,这特么的机关,分明都接触不良了!嚓的!” “你说明明是open,却不开门,难不成还等着我打赏不——啊——” 青色那句‘打赏不成’的‘成’字都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脚下一空。 然后她就尖叫着大喊着‘啊——’地掉下去了。 …… “我说你叫够了没有?” 幽冷阴暗的声音,猛地从青色的耳边响了起来。 令得还一个劲地闭着眼睛尖叫着的青色,顿时就收了声。 立即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她并没有被摔死,而是还好端端地活着呢! 扶着她的腰的人,正是畴铮。 他们俩现在正站在一个直径约莫一米大小的圆柱上。 而其他人,也都在离他们俩不远的其他几个同样大小的圆柱体上。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好像掉进了整座山的中间山腹里。 可却不是在山底。 因为尼玛这些圆柱都是悬空在半空中的。 往下看,全是深不见底的黝~黑,根本不知道有多深。 青色只瞄了一眼,都觉得双眼只发晕,双脚也在发软的颤抖。 她恐高! 顿时,也不管面前这个畴铮是杀她家花默的杀人凶手了,求生和恐惧的本能,令得她死死地抓紧畴铮的衣袖。 然后又似乎嫌抓衣服还不够安全,她干脆马上双臂环绕住畴铮的健腰,把自己如同狗皮膏药似的,死死的贴牢在他身上。 畴铮无语。 有心一脚把她踢飞出去吧,想到这女人还是对他有帮助的,起码他们此刻已经不用担心会被神山给排斥出去了。 因为第一道中枢的入口已经被正确的打开了。 现在他们已经在神山腹内了。 所以不管是这女人真的走了狗屎运,还是什么,眼下的畴铮都愿意容忍她。 可红衣却看不过眼了。 “喂,女人,你要不要脸?刚才还要死要活的要为你男人报仇,现在这么死抱着我们帝尊,这就是你的贞烈?” 青色恐高害怕不假,可心里嘴巴却都是不服输的。 一边抱紧畴铮的腰半点不放松,一边头却探出来朝着红衣的位置冷声嗤笑,“我已经听到了浓浓的羡慕嫉妒恨的味道!” “不过你放心,你们的帝尊,姑奶奶我可看不上,我现在抱的也不是畴铮,我抱的是我相公的身体,怎么,只许畴铮不问自取的占我男人的身体,我这个当妻子的反而抱不了自己丈夫的身体了?” “你——你强词夺辩,你是人类女人中最不要脸的人!” 红衣被她气的不要不要的。 青色却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她了。 而是仰起头,问,“刚才我们怎么掉下来了?不是怀疑我选的不对吗?” 畴铮却不回答。 只是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她,眼底是说不出的幽深味道。 青色被他看的有点发慌,想着这个小气的家伙,不会是打算把她抛下这万丈深渊吧? 不由更加地箍紧他的腰,真恨不得自己的手臂,长得能够在他腰上打个死结才好。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我们怎么下来的?” 畴铮这才移开眼神,幽冷地道,“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被你骂了。” 青色打了个颤抖:这货说冷笑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笑! 不过,随后她一回想之前掉下来时发生的事情,她就弄明白了。 嚓! 还真是被她骂的功劳啊! 她说了open这个词。 然后他们就掉下来了。 如此看来,泥煤的,敢情选对了按钮和单词还不够,还要考发音? 你一入口机关,居然还要搞成声控的,还要脸不? 青色现在是真的怀疑这个落神山,很可能是穿越大军中的某个前辈给留下的恶作剧作品了。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这么小儿科,又很无语的考校? “现在怎么办?” 若不是处在这半空中,上下不得的状况,青色真是不愿意停下继续吐槽的碎碎念。 奈何她恐高啊! 她迫切的希望赶紧进入下一关啊! “这是第二关?机关入口在哪?” 青色立即把求疑的目光,投向畴铮斜对面位置圆柱上面的苏悬。 他是人帝苏悬,看书最多,脑袋也该最够用才对。 破关闯关,还是得指着读书多的人才行。 至于畴铮、黑夜和路笙他们这群妖兽,青色完全就没把希望放他们身上。 也就会用点卑鄙、无耻、下~流、阴暗的招数,哼! 苏悬还是抱着孩子,风度翩然地站在那。 智慧内蕴的眸光,早就已经打量这里许久了。 但是说实话,目前为止,还全无所获。 并不知道提示和关卡都落在什么地方。 现在对上青色的目光,他只得苦笑的摇头,“苏某也是第一次有幸进入这神山腹地,对落神山中枢的小有天,只是有过耳闻,却从来不曾见识过。” “你都不知道,那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里干站着?” 青色心底哀嚎不已。 这个时候,从出生就一声没哭过的孩子,突然在苏悬的怀中开始哭了起来。 哭声并不响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纹的关系,孩子是哭声非常的孱弱,如同幼生的小猫一般。 孩子这一哭,青色的心里顿时就不好受了。 本来以为自己对他没什么感情,可真正生下来了,她心里终究是舍不得。 如今听到孩子哭,青色下意识地松开手,就要过去。 可头一探,看到下面万张凌空的深渊,眼晕又不得不抓牢畴铮。 急得不行。 只能仰头求救般地看向畴铮,“宝宝哭了,他一定是饿了,我要给他喂奶,你,你让我给他喂顿奶行不行?” “你觉得这里是喂奶的地方?” 畴铮还是那副面无表情,讨人厌的模样,“你确定我一放手,你能站得稳?” “我可以飞到另外的圆柱上去,你抱得住灵胎吗?别两个都摔下去了,还要拖累本皇去救你们。” 青色气苦,怒瞪畴铮。 虽然这货说的都可能会是事实,可他这么嘴毒的样子,真是太贱了啊! 青色心里在狂撕小人! “那你说怎么办?有本事你把机关入口找出来啊!” “找出来又如何?你会破?” “你不找出来怎么知道我就不会破?刚才不就是我选对了机关按钮才到这里的吗?” “呵!” 畴铮冷笑了一声。 “呵泥煤啊呵!” 青色火了,最讨厌人自以为是的呵呵。 “本皇天地初生独一个,没有妹妹!” 畴铮面无表情,却分明给人一种十分傲娇自得的感觉。 众人包括人帝苏悬在内:…… 黑夜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反正他有种青色和帝尊真的不是小情人在打情骂俏吗? “咳咳,畴铮兄,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想法子进入下一个入口!” 苏悬清了清嗓子,不得不一边抖动着臂弯里的孩子,一边委婉的提醒这两个已经完全偏题了的男女,赶紧回到正事里来。 “嗯!” 畴铮还是很高冷范的嗯了一声。 然后就见他手一挥,顿时一连串的火球,就从他掌心飞了出去。 那些火球飞到空中后,再裂变为二。 如此,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不多时,整个他们的上方和周围已经全部被密密麻麻的火球给布满了。 也同时把整个空间照的更加明亮了许多。 青色却不觉得好看,只觉得更加慌张。 因为看得越清楚,也越让她觉得这地方实在是太可怕了啊。 原以为就是那么几十个圆柱体,现在火球一照,她才发现,竟然有无数的数不清的圆柱体,在这偌大的空间里,看起来就和铺满了梅花桩一样。 可问题是,人梅花桩起码一个柱到另一个之间,脚能够到啊。 这里的柱子一个到另一个之间的距离,都有数十米。 全得靠飞的。 还多的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完了完了,这哪边是头啊?” 青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畴铮微微皱了皱眉,“这一关入口在哪,本皇不知道,本皇只知道,从这里出去,就是一个深蓝色的宫殿。到了那里,就是真正的进入小有天的中枢了。” “深蓝色的宫殿?” 众人虽然现在还没想到办法脱离这里,可是听到畴铮的话,却不妨碍他们心里生出对那宫殿的向往。 那可是真正的仙家洞府啊! 苏悬则眸光暗垂了下:果然妖皇畴铮是去过那小有天胜境的,不然不会知道这么多,就是不知道当年的他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第一百零二章 填字游戏 第一百零二章填字游戏 “居然会是宫殿?怎么会是宫殿呢?这地方全是凌空的石柱,也不知道底下有多深,这宫殿总不可能凭空也浮在半空中吧!” 青色开始自言自语地假设偿。 “不对,等下,畴铮,既然你知道下一关是个深蓝色宫殿,说明你从前肯定去过,那你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去呢?撄” 如果黑夜他们敢说话的话,肯定都会点着头,迫不及待的说,“对呀对呀!” 可他们不敢啊! 尤其是质问的对象是妖皇畴铮。 因此明明他们早就好奇,想问这个问题,但是都没有这个胆子开口。 青色这一问出来,不知多中众人的心怀。 连最讨厌她的红衣仙子,都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总算还问了一句她不讨厌的话。 “我忘了!” 畴铮淡淡地道。 “忘了?我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呢?” 青色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好歹也是妖皇一枚啊,能长点心不?” “要是你不想再来第二次,那随便你忘到天边也无所谓,可既然你还要去那个所谓的六界通道,神山中枢,你怎么能把上一次去的记忆给忘了呢?”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在找事?” 苏悬听了这话,都忍不住为青色大胆,给捏了一把汗。 红衣黑夜在内的众人,已经完全惊呆成了石雕和背景板。 青色这女人可真敢说啊! 这是真的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啊! 佩服佩服! 畴铮顶着一张花默的脸,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人的眼底深处,已经燃烧起了两团炙烈的火。 就像下一秒,便能把这嘴毒的女人给烧成灰烬一般。 “你说够了没有?” “怎么,你自己做事情不长心,还不让人说啊,你说你要是记得机关在哪,至于耗在这吗?” “我们不会耗在这的,不知道机关,就强破。” 畴铮冷冷地盯着她。 “强破?怎么个强法?”青色也不甘示弱的同样回瞪着他。 只不过如果她那双手能不那么死紧地环抱在畴铮的腰上的话,那种不相上下的怒目相对的感觉,可能更应景一些。 畴铮不回答了,而是眸光犀利冰冷地看向了苏悬怀中的,已经苦累了停止了哭泣的孩子处。 青色顿时就大喝一声,“你敢!不许动我儿子!你想对他做什么!” “自然是用圣钥做血祭!不然我要他做什么!” 畴铮这话说的很是自然。 他原本以为在第一关,就该用到那个灵胎的。 倒是没想到这女人的心兆,反而打开了第一道入口。 到了这里再使用灵胎凝聚成的圣钥做血祭的话,效果会比在第一关入口就用要好的多。 “不行!你们答应过的,会尽量保孩子的命的!怎么能这么快就出尔反尔的想杀他,它还是个婴儿,统共才多少一点血?” “这里这么多的圆柱,每个柱子哪怕就滴一滴血,宝宝也没那么多血!我不答应!” 青色因为巨大的愤怒和恐惧,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由得了你答应不答应?” 畴铮说着,轻轻一拂,青色的手臂就从他的腰上被拂落了。 然后就见他猛地脚尖一点,人就腾身飞起。 在空中姿态优美的一个侧转,招手,那裹着苏悬长衫的婴儿,就落到了畴铮的手中。 青色见状,几乎牙龇目裂,想都不想地就往畴铮所处的空中扑去,“住手!” 而事实上,她怎么可能够得着凌空的畴铮。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深渊下面掉去。 不过这一次,她一点都不害怕。 她也想明白,自己是救不了孩子了,她其实谁也救不了。 畴铮用花默的灵魂勾着她生下宝宝,又用宝宝的性命来打开这所谓的通道。 一件件地无不是要牺牲他们一家人的血和命的。 罢了,还抗争什么呢! 她是外来的灵魂,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旦死了,也就消散了吧。 而宝宝,只怪他运气不好,投生到了她的肚子里。 至于阿默,如果畴铮还有最后的那点顾忌的话,碍着誓言,他也会给相公的灵魂留一条轮回的出路的。 若是他成功的通过落神山成仙了话,那誓言怕也约束不了他,花默的残魂迟早也还是会被他吞噬的。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已经救不了他,不能为他做什么了! 相公,对不起了! 好在我总也在这个世界里消散,也算陪着你了! 想到此,青色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而这时,苏悬飘然的身影,已经飞快地出现在了她的上方,“青姑娘不用害怕,我带你上去!” 青色却摇头,“不用救我,我想去陪我相公了!” “青姑娘——”苏悬却不听她说,伸手就要抓她。 却被青色身体里猛地射~出来的一道光,给击退了。 只听他大喝一声,“器灵!” 苏悬这话一出,青色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停住了,不往下掉了。 而苏悬的身边,畴铮、黑夜、红衣他们,也飞快地一一闪现了出来。 各个都如天外飞仙般的潇洒的凌空飞站着。 青色这下连最后一点伤感都提不起来了,只觉得无力! 泥煤的,老娘掉下来摔了半天还没到底,他们倒好,一个挪闪,就这么出现了。 那她掉了这半天,还那么伤感的自我告别了一番,在他们眼里估计就跟看戏一样了吧! 真是太艹蛋了! 她又多了一条恨死这些人的理由! 还有她脚下这踩的是神马玩意,“小刀?丫的,你还要脸出来啊,你之前干吗去了?你怎么不干脆等我摔死了,你再出来?” 青色一看见那把坑爹的水果刀,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这悲剧的人生,全都是被这把该死的刀给害的啊! 而听到青色喊出小刀的名字,畴铮和苏悬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你这个女人,你早就知道你身体里有器灵?” “器灵?什么东西?你们是说这把小刀?” 青色一怔,随后就指了指脚下的那把小刀,挑眉问。 “还装!”畴铮冷哼一声,“本皇还道你这个女人无辜,原来早就和这个器灵串通一气,令得本皇的妖皇之心功亏一篑,真是愚蠢之极,更加该死至极!” “我呸!” 青色冲着畴铮的冷面,就啐了一口。 指着他就大骂,“没让你早一点害死,就是我愚蠢活该了?那不好意思,姑奶奶就不愿意遂你的愿!” “凭什么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得公主病了啊,世界都得随着你们的意志转,别人的命说要就要,还不容许有人反抗,反抗了就是愚蠢,就是该死?” “照我说,你们这样草芥人命,无视生灵的做法,才是灭绝人寰,才是该死。” “小刀,你既然出来了,赶紧帮我把这个畴铮给杀了!” 青色理直气壮地就指着畴铮命令小刀。 “笨女人!” 只听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 “谁,谁在说话?宝宝,是宝宝在说话了吗?” 青色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畴铮手里的自己生的那个孩子。 看不见脸,被苏悬的衣服给包裹的太严实了。 青色只能欢喜地喊,“我的宝宝果然不是一般的婴儿啊,真是太聪明了,刚生下来就会说话了。” “笨女人,是我在说话!” 奶声奶气的声音,更加不悦的又响了起来。 “啊?” 青色有些傻眼,然后低头,“小刀?是你在说话?” “哼哼!笨蛋!” “我嚓!你怎么会说话?你居然会讲话?那你之前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话?我喊你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不回应我?你说啊!”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好端端的把我弄这鬼地方来做什么?” “弄来了也就算了,你还让所有人都比我强,随便哪个阿猫阿狗的都能来虐我一把。” “我现在老公老公被人害死了,孩子孩子变成了祭品,连想死还要被你弄的在这里上天不得,落地不能,你说,我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要这么对我?” “啊,你给我说啊!” 青色是真的连畴铮他们这些大仇人都顾不得恨了。 先把这把破刀给恨了再说。 要不是它,她堂堂青岩制药的总裁,至于过这么样的日子吗? “别装死!给我说话,要么滚开!” “……那什么,我也是不得已啊,我要回来啊!我自己又回不来,正好你的灵魂又对这一界有感应,我就借用了一下下啊!” “借用?” 青色猛地拔高了声音。 小刀见她又要暴走的样子,赶紧补充,“你嚎什么啊?你又不吃亏!你原来那个身体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啊!” “你看我给你换了个新身体,然后还给了你一个深情又现成的丈夫,还给了你一个孩子,对不对?” “对个p!” 青色重重地踩了一记小刀的刀身,“我原来活不久了,这个就能活久?” “满打满算真正的日子也就两个月都不到,其中一个月还活在虚假的世界里!我现在要是死了,还不如我上辈子的身体呢,我用得着谢你?” “你是给了我一个现成的丈夫,死了。我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能和他说上。” “你还让我当了个便宜妈,生了个孩子,现在也快死了!” “你可真够行的,对我可真够好的!” “我谢谢你二大~爷!” 众人:…… 小刀弱弱地说,“我没有二大~爷!” 众人这次都看向了畴铮。 饶是脸皮冰冷到刀都刺不穿的畴铮,这会儿也觉得有点感觉火烧般的窘了。 因为小刀的回答和他之前的回答,太异曲同工了。 而从青色此刻的出离愤怒,足够他们明白,她绝对不是真的在谢器灵小刀,而是在骂人呢! “我管你有没有二大~爷,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青色吼完,蹲下来就哭了。 小刀也沉默了。 好久,才听他低声地道,“姐姐,你别哭了,我会让你回家的。” “真的?”青色还在嘤嘤的哭泣,“你没骗我?” “对不起,姐姐,我做错了,我不该让你来这里的。你放心,我会让你回去的,这次绝不骗你。” “你怎么让我回去?” 青色不再天真了。 她不认为小刀把她弄过来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这么容易,它自己就能回来这里了,又何必非要借助她? 而且这么多日子里,它从来没出来说过话,直到到了这里,它才冒出来。 肯定不会是没有理由的。 她也认命了。 其实小刀说的也没错,且不管生命的长短够不够长,可起码到了这里后,她收获了一份全心全意的爱。 也不算无所得了。 她不过是委屈她这些天的憋屈,无处发泄;她更委屈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倒霉催的经历这些。 但是,没关系了。 小刀道歉了。 听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虽然是个神器的器灵,不过想来也不会修为太高,也顶多就是刚会说话的五六岁孩子那般的灵智。 对一个孩子,她还能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呢! 回去不回去都无所谓了。 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 “不用了,如果可以,帮我留住宝宝一条命就足够了,我反正本也是要死的人,没所谓了!” “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 “小刀!”小刀低声地回了一句。 “啊?你真的叫小刀?”青色诧异,不是说它是神器的器灵吗? 既然是神器,怎么也得有个吊炸天的名字,不然也好歹不能这么不拉风啊! “嗯,就叫小刀。姐姐给取的。” “呃——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我才随口叫你小刀的,那什么——”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一把小刀!” “那你现在出来,是因为那个神山中枢就是你要回的家吗?” 青色虽然问的迟疑,可心里基本上是肯定了的。 果然小刀立即就承认了,“我是要去那里,不过那才不是我的家。” 说着,小刀哭音都带出来了,“姐姐不要我了!我想回去那里看看,姐姐为什么不要我!” 青色:…… 原来小刀口中的那个给他起名字叫小刀的姐姐,并不是在说自己。 她又自作多情了! 只是小刀是器灵,他的那个不要他的姐姐,又是什么?难道是一把大刀? 想到这个,青色有点囧,却又觉得小刀已经很伤心了,她还有念头想这个,有点对不住他。 赶紧想词,想着该怎么安慰他。 却没见畴铮在听到小刀说他被姐姐抛弃后的那一刹那,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你说的那个姐姐是谁?” 只听畴铮的声音,急切又凶悍无比地突然问道。 青色一愣,咦,他这是替自己问问题吗? 抬头一看,才发现畴铮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脸上的肌肉甚至因为竭力地在克制,都扭曲僵硬成一团了。 他这是怎么了? 苏悬他们也发现了畴铮的异常。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讨厌你!”小刀对畴铮却显得敌意格外的重,“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姐姐留下了?” 两人果然有仇啊! 从青光的器灵和畴铮的白光第一次相争的时候开始,路笙和黑夜他们就猜,这个器灵应该是和帝尊有仇的。 只是他们当时猜测是第三位大能,没想到这位干脆就是一把神器小刀的器灵。 器灵这东西的生成需要多少年头,实在不怎么好说。 可他们帝尊活了多少岁数,那是妥妥地绝对比在场所有的人想加还要有余。 现在这奶声奶气的器灵小刀娃娃,居然用这么一副夙仇的口吻,对妖皇畴铮说话,可见他生成器灵有多么久远了。 到现在居然还是个娃娃口吻。 让他们不知道是该羡慕他,还是该为他着急,这要修炼成长到成~人心智,那还得多少年才能够啊! 还是他们帝尊厉害,更胜一筹啊! 谁知,下一秒,他们伟大的更胜一筹的帝尊,就立即显现出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一幕。 只见他一改之前的冰雕面孔,激动不已地问,“你知道原因?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当年为什么我会被抛下?你快告诉我,为什么?” “还有,她,她去哪了?” “我要进去那个宫殿,我知道有个机关在她坐的椅子上,你快说,我怎么才能进去那个深蓝色的宫殿,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去找她!” “快说啊!” “我~干嘛要告诉你,你欺负姐姐,我不会原谅你!” 小刀一副很拽很骨气的口吻。 青色这下不踩它了,恨不得捧起它亲上一大口。 她这回可不笨,听出来小刀这在替自己出气呢! 这个被畴铮欺负的姐姐,可不就是自己了嘛! 只是畴铮这家伙,很奇怪啊,他自己都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了。 他口中的那个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是小刀的那个姐姐? 听起来好像还把他给抛弃了。 而畴铮的反应,更奇怪,一会儿说记得机关在她的椅子上,也说记得那个宫殿是深蓝色的。 可怎么进去那个宫殿,他又似乎完全不记得。 太自相矛盾了。 “你不告诉我,你也别想进去,血祭品可在我手上!” 畴铮发狠地,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孩子。 “宝宝——” 青色见状,大惊失色。 “你把宝宝还给姐姐!” 小刀猛地飞到半空,奔着畴铮的面门就犀利而去。 可怜的青色本来就是靠小刀才能在空中待着,小刀这猛地一飞走,她差点就又掉下去,好在被一边的苏悬给拉住了。 “没事吧!” 青色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空中一青一白两个正在争斗的虚影。 又担心小刀打不过畴铮,又担心畴铮打不过小刀会拿孩子出气。 简直不知道该揪心哪边好。 “青姑娘,青姑娘!” “啊?苏先生什么事?” “我刚才飞下来救你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些柱子上,有些字符,和入口岩石上的那些字符很相像,但是又不一样。你看看会不会是进入畴铮兄口中的深蓝色宫殿的线索?” 苏悬说着,就带着青色飞到了最近的一根柱子上。 借着空中的火球的光芒,青色错愕又惊喜地看到这个柱体上,阴刻在下面的,满满的都是英文字母i。 “快,带我看看其他柱子,小刀,畴铮,你们别打了,赶紧各自去其他柱子边看看,还有你们都别闲着,赶紧,看看有多少柱子上有这样的字母。” 青色精神为之一振。 就怕找不到办法,只要有线索,那就一定能想到办法。 难怪之前没发现。 这些字母都是阴刻在这圆柱下面的,不反光,也没有什么特殊。 周围又实在太空荡荡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畴铮现在是迫切的想要去到那个深蓝色的宫殿里去,既然有了发现,他哪里还有和小刀动手的心情? 小刀其实也急。 别看他对着畴铮很不客气的样子,其实他比畴铮知道的也多不到哪里去。 毕竟畴铮当年虽然是只幼兽,可总算是能活动的。 它至始至终都只是一把小刀而已。 而且当年的它虽然已经生成了懵懂的意识,可比现在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他只是占便宜在于,它是器灵,不生不灭,不污不垢,所以当初能被记下来的都不会忘记,可当初不知道的事情,他也不会思考。 怎么进去,其实它也不知道。 好在路笙和翟亦强他们,这会儿终于也发挥了点属于他们的用处。 几人飞快地飞了好几圈。 不多时,就各自返回了过来。 “我发现两个,是这样的图案!” 花素问的手朝空中一挥,花瓣形成的法术,立即拼凑出了两个字母。 青色认出是d和o。 倾未央带回来了c和n。 黑夜和路笙两人一组,带回了五个字母,分别是a、y、i、u和e。 居然还有了一个重复的i。 红衣:b和r。 风白朗:l和e。 翟亦强那也是发现了重复的e和n。 小刀一个字母都没发现,但是它发现了更了不得的东西。 它发现了有些柱子可以移动,有些却不能。 畴铮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居然这么久也没飞回来。 青色皱着眉头,正一筹莫展,她原以为应该是26个字母,齐聚会的。 可从目前他们带回来的字母的情况来看,根本凑不齐26个字母不说,居然还有重复的。 这是神马意思? 青色真的一头雾水了。 “苏悬,你们谁有纸笔吗?我得把这些字母都给写下来,看看,才好找找能不能发现什么规律来。” “字母?青姑娘看来果然是认识这些字符的。只是不知道这些都是属于哪里的文字,苏某自认博览群书,还以为这世间就没有苏某不认识的文字,却没想到——” “咳咳,其实这,这些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如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文字博大精深,这些,都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游戏!” “且等我们离开这里,去到终极目的地后,如果我真的能见到我相公的灵魂,而那个时候苏先生还是对这个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留下学习这种文字的方法给你。” “如此,多谢青姑娘了!” 苏悬闻言,立即喜不自禁。 这人倒也不枉书圣人之名,虽然也想飞升,但是对新奇的自己没见过的文字和学问,也抱有敬畏和学习之心。 两人话刚说一段落,迟迟不归的畴铮抱着孩子回来了。 然后也不见他说话,就见他又是手指在空中滑动。 顿时青色就见之前他们所有人带回来的字母,就都一一的在空中排列出现了。 “这是所有的我找到的有字的柱子上,所勾勒的字符,女人,你仔细看看,赶紧把机关找出来。” 说完,他似乎很累的都不能在空中凌空,而是选了一个圆柱体飞落其上坐下了。 而他用法术形成的字母,却还整齐地挂在空中。 青色一抬头,就能一目了然。 仔细数了数,又念了念,包含重复了的字母在内,总共23个。 其中i、n、e重复都在2个以上。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方弄这些是想要暗示什么? 青色蹙着眉头,开始盯着那些字母,下意识地开始把他们进行拼单词游戏。 第一个被轻而易举的组合起来的就是blue,蓝色。 然后就是绿色green,绿色。 “等等,小刀,你刚才说,柱子有些是能移动的是吗?哪些能移动你还记得吗?” “姐姐,记得!有字的有的能移动,没有字的一个都移动不了。有字的有些也不能移动。” 青色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些什么。 她觉得她隐约抓~住了点中心。 为了应证这一点,她立即道,“小刀,你带着大家,再确定一趟,这一次找不能移动的,但是有字的柱子。” “找到之后,哪一个柱子不能移动,你们就分一个人在那柱子上面站着。然后告诉我,那个柱子上的字母是哪一个。记住了吗?” “姐姐,这个容易!” 小刀话落就飞出去了。 翟亦强和黑夜他们,就只觉得的把自己划进了青色口中的‘大家’的行列。 而畴铮和苏悬自然是没动弹的两个。 一来是苏悬得拉着青色,以保证她没在解出字谜前就先摔死了。 至于畴铮,他那张脸上已经写满了快要克制不住的暴走和急切了,谁还敢找他? “畴铮!” 偏偏青色却不怕他,立即喊了一声。 畴铮睁开眼睛看着她。 “你说你记得那个宫殿的颜色是深蓝色的,你确定吗?” 畴铮不明白她问这个缘故,但是见她一脸凝重,也知道她不是捣乱。 肯定是有所发现才问。 立即点头,“确定。就是深蓝色的。” “好!” 而此时,小刀他们的声音已经传来了,“姐姐,这个不能动。” 青色抬头一看,空中~出现一个字母b。 然后花素问也找到一个,头顶一个大红色花瓣凑成的c也醒目的出现了。 翟亦强头顶了一个g,说明他脚下那个也是不能动的。 黑夜站的那个柱子正是和苏悬他发现的这个柱子重复了的i。 苏悬见他头顶是i,拉着青色就推了推他发现的这个i,发现居然能移动。 可黑夜站的那个却不能移动。 一时间也很惊讶。 青色却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果然是这样,cyan、blueness、green、以及indigo。正好23个字母,全部都可以算是青色的意思。” “我真是太聪明了,只是泥煤的,这个落神山的主人是特么有多无聊啊,在这么莫测高深的地方,搞这么低级的填字拼写游戏?” 严格的说起来blueness、green根本就不是青色。 一个是蓝绿,一个就是绿色。 但是碍于某些英语环境里,青和绿是不分的。 所以青色也就不纠结了。 指挥若定的让大家随着她的要求,把可以移动的柱子,按照她的拼写排位进行了移动组合。 果然当所有的都移动完毕后,就在正前方的虚空中,一扇偌大精美的如同海底宫殿般的巨大的门,就显现在他们面前。 “宫殿!” 畴铮几乎立即惊呼了一声,然后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他已经冲了过去。 身体不知道怎么办到的,没见推开门,可他分明已经消失在了高耸巍峨的门前。 随他几乎不分先后一起消失的,还有小刀。 青色不担心畴铮和小刀的安全,她担心是她的孩子,“宝宝——把我的孩子留下!混蛋!” “青姑娘,别担心,我们这就进去!” “好!” 苏悬单手揽着青色,优美地落到了那宫殿前,伸出手轻轻地推向那宫殿大门。 结果没推开。 青色一愣,难不成这个门也需要声控? 青色立即把那几个单词又大声喊了一遍,示意苏悬再推。 苏悬又推,还是不动。 黑夜他们见状急了。 这可是神山的中枢胜境啊,小有天离他们就一门之隔了。 帝尊和那个器灵能进去,他们怎么就不能进去了? 一个个也顾不得苏悬在前,也都不死心地上来共同的推。 然而还是岿然不动。 “看来神山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缘进去啊!难怪畴铮兄从一开始就没有阻止过我们一起进来,想必是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苏悬的话一落,众人都垂头沉默了。 显然嘴上不说,心里是认可他的话的。 青色却没他们想的那么多,她只知道她的宝宝被畴铮那个混蛋带进去了,还有他答应过的让她见花默的灵魂一面的。 没道理她都做到了他要她做的,他却把她撇在门外逃跑了。 想的美! “让开,让我来!” ---题外话---下章大结局。 第一百零三章 归(大结局) 只见青色一把拨开离她最近的黑夜,又推开黑夜旁边的路笙。 双手用力地冲着宫殿的大门,重重地推了过去,结果—— 她一脑门子直接摔了进去。 头磕在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地面上,顿时起了个大包不说,还有种眼冒金星感偿。 “我——嚓——” 青色忍不住一手捂头,一边回头看向身后已经洞~开的大殿大门。 发现就剩一个黑夜和苏悬还站在她身后没走,其他人居然都不见了。 “我说你们确定不是故意在整我?” “一个个的演的还真像,让我以为这门真的重的推不开,哎呀,我的头——” 青色忍不住又揉了揉疼痛不已头。 掌心摊开一看,居然满手是血。 “我还流血了?这个跟头摔这么重?” “喂,你们俩怎么不说话?” 青色说了这半天,苏悬和黑夜居然一声都不吭,只是看着前方。 也不说来扶她一把。 看来只能自力更生了。 青色撑了一把地面,自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后面的两人还是不动,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了。 重新转头,走回了两人面前。 她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戳苏悬,“苏悬?” 结果,她的手指刚碰到他的衣裳,就见本来活生生的苏悬的身影,瞬间变成了一抹白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青色骇的立即收回自己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巴。 惊恐地看向俊秀的同样站着不动,面目表情还栩栩如生的一点都看不出异常的黑夜,她再也不敢用手指再去戳黑夜了。 而其他从她转身就没见到的人,路笙、花素问、翟亦强、倾未央还有风白朗和红衣仙子。 青色已经不愿意去想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是在门开的一瞬间就化为了齑粉烟尘呢,还是她情愿他们压根就没进来。 可为什么她这个一点灵力没有的凡人,反而一点事都没有呢? 她恨了那么久的人,突然间,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又十分突然的方式消失了。 青色竟然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反而只觉得空落落的心慌和迷惘。 她不知道这个地方与她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是小刀不惜带着她的灵魂也要穿越到这里,畴铮又不惜分裂元神成为花默,成为许许多多其他的人,为的是要来到这里。 可她总觉得这个地方,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重要。 光看这儿戏一样的英文开门关门,拼字游戏,她就没法对这个地方产生什么敬畏和崇敬的心理。 若不是她的孩子,被畴铮给抱进去了,她现在就有打退堂鼓,离开这个大门的决心。 “黑夜,这就是你们梦寐以求想要进来的地方,现在咱们两清了!” 青色看着黑夜,神情复杂,她原是该恨他到极致的。 因为他们那么不把她和花默的尊严,看做是他们该有的尊严。 可她又必须感谢他,因为他创造出来的那虚假的蜃境,令得她和花默近乎偷一样的偷到了九个月的开心日子,只有他们两个人深爱的日子。 而那些回忆,将伴随着她直到灵魂消失的那一刻。 所以他害过她,却也成就了她们的爱情。 而她替本来推不开这扇宫殿的大门、原本可以不必死的他们,推开了这扇门。 结果他们一一都化作了尘埃。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了了他们之间的因果? 所以青色说他们两清了! * 她往前走。 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畴铮说的没错,这个宫殿很大很大。 但是在青色看来,却乏善可陈,因为太空了。 除了亮堂的能反光的地面,和精美的柱子,整个宫殿里什么都没有。 她不知道原来这里面应该有些什么,但是绝不至于是这么空旷的模样。 就好像是早就知道这里要被遗弃,里面的陈设东西都已经搬了个干净。 青色想起小刀和畴铮都用了被抛弃被留下的字眼,形容他们的曾经。 可见畴铮和小刀应该原本就是属于同一个主人的。 而这个人,应该就是这座宫殿,或者说整个落神山的拥有者。 也许是个女人。 甚至有可能名字也叫青色。 小刀说她的名字是姐姐取的。 小刀还说畴铮不能被原谅,因为他欺负了姐姐。 青色原以为是小刀在为自己出气,可再联系前后文想一想,就明白,小刀选中自己的灵魂来这里,可能原就不是什么偶然。 她要么就是名字,要么就是灵魂的模样,应当总有一样是和小刀的那个姐姐是相近相似的。 而畴铮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 * 畴铮说的那把椅子,青色在不知走了多久之后,终于见到了。 那是一张王座。 故宫乾清宫的那张龙椅,也赶不上它的一半大小。 几乎占据了整个正殿最里面的一整面墙。 华丽、精美、奢侈、以及神光熠熠。 是的,这里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空置,在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撤的干干净净之后,唯一被留下的这偌大的王座,却还闪耀着昔日的华彩。 半分没有褪色的影子。 青色站在离那王座还十分远的地方,远远的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地方,眼前宛如能看到昔日的荣光。 而事实上,她并没有什么神迹降临,记忆灌顶之类的奇遇出现在她身上。 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青色。 并没有因此摇身一变,变成了这里的主人,神格重新回到自己身上之类的。 果然生活中虽然有狗血,但远不如人脑洞~开的多。 自嘲的笑了下,她飞快地朝着那王座跑去。 她要爬上去看看畴铮说的那个机关,若是能找回宝宝,她也就算完成了这一世的使命了。 王座很高,有台阶,但是那台阶对她来说,每一层都犹如一堵墙那么高。 她不会飞,没有法术,脑门上有伤,手上有血,非常狼狈,可总算她还有一口傲气,有一点力气。 她终于还是一点点的爬到了上面。 还没来得及从累趴的状态,直起身,就听一个虚弱的声音道,“你这个女人果然是打不死的蟑螂!生命力真顽强。” “……你,你是畴铮?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青色错愕无比地看着对比那王座,极其极其娇小的那团生物。 此刻,它虚弱的蜷缩着,若非那说话的口气和声音,是那么的讨厌和熟悉,属于畴铮那个卑劣的家伙的话。 青色一点都不能把这团-呃小生物,和妖皇畴铮联系到一起。 “本,本皇本身就长这样!” 明明每说一句话都是十分吃力并艰难的事情,可听到青色这样迟疑和惊愕的模样,畴铮还是十分不甘心、万分傲气地吐了一句。 “呃,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说,你怎么了?为什么弄成这样?小刀呢?还有我的宝宝呢?” 青色立即想起了孩子。 目光飞快的开始在王座上巡视。 好在总算在另一个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一团白~嫩状的婴儿。 却并没有看到小刀。 刚要抬脚往那边去,就听畴铮又冷哼了一声。 青色不由停住了脚步,“你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需要我帮忙吗?” “你会有那么好心?你不是巴不得要本皇死吗?你很快就会如愿了!” 畴铮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我们都输了?我们都是失败者,被抛弃的都是失败者,她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们!” “我明明那么努力,我只是想要她抱着我,别留我一个人……而已!” 青色其实不懂他在说什么。 只觉得这一刻的畴铮,可怜的让她忘了他所有的残忍。 再看他气息孱孱,眼看就要不行的样子,不知哪一根心软的神经触动了她,弯腰轻柔地抱起了它。 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一团,柔软的黑色的皮毛,小小的柔软的耳朵,耷~拉着,尾巴短短的一个小毛球,几乎看不到。 抱进手里,轻的如同刚出生的一只幼犬宝宝。 真不敢相信,就是这样的畴铮,居然是妖兽之皇,这个世界最巅峰的妖修。 难怪传说没人知道畴铮的原身是什么,他也从来不显现原形。 这样可爱迷你的原形,哎,青色想想,都替畴铮心塞。 “我原谅你了!不恨你了!我们两清了!刚才这样的话,我也对黑夜他说了。你安心的去吧!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终归都是有结束的一天的,就让大家都尘归尘,土归土吧!” 青色低声的呢喃着,也不单单是对他说,她也是在对她自己说。 也不问他花默的灵魂在哪了,畴铮自己都这样了,问那些已是多余。 “原来……是你!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抛下我的……想要两清,休想,我会找到你的……要等我!” 畴铮是带着笑和不甘,闭上了眼睛的。 笑的是以为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她了,却在最后一刹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怀抱,那双温暖的手。 却原来她不是没回来,是他认不出来。 是啊,当年的自己也是这么小小的,被她抱在怀里,除了这双手的温度,他竟是一次也没看清抱着他的人长什么样子。 他悲哀的只记住了这双手的温度,和在她怀里的感觉。 现在终于重温了过去的熟悉,却已经晚了。 他撑不下去了,他从身体到元神,都已经没有继续的机会了。 不甘心啊! 真的不甘心啊! 这就是他汲汲于求的报应吗?他想置于死地的人,却正是他汲汲于求的心头最重要的人! 不,他还有机会的。 花默,花默的那部分元神碎片没有回来。 也许,在另个时间,另个空间,他还能再奢望一次拥有她的温柔! …… “畴铮?畴铮?” 青色轻柔的唤了它两声,全然的没了动静,她知道他是彻底的死了。 不由叹息了一声,也没放下他,而是抱着他,快步走向了她的孩子。 “宝宝,宝宝?” 孩子身上的血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退了个干干净净。 没了血纹的宝宝的脸,青色自己看了都大吃一惊。 苏悬没说错,这孩子像她,几乎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 只是像的不是现在这个身体的青色,而是身为青岩制药总裁的那个自己。 这算是冥冥中给她的补偿吗? “小刀,小刀你在吗?你去哪里了?你还好吗?要是还在的话,出个声,让姐姐知道好吗?我担心你!” “姐姐,你真的担心我吗?” “宝宝?小刀,你怎么在宝宝身体里?” “对不起姐姐,小刀太笨了,我以为姐姐不要我,却不知道姐姐其实一直都陪着我,是我把姐姐你原本的生活给弄的一团糟。” “小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没关系,我不怪你了,你不用难过,你还没说你现在怎么样了,你和畴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俩都弄成这样?” 青色一点都没怀疑是小刀夺舍她的宝宝,她知道小刀不会这样的。 现在这种情况,一定是有原因的。 小刀也感受到了青色的信任,不由提了些精神出来,“姐姐,我,我没事,宝宝灵魂受了点伤,太弱了,我答应过你,会保护好你的宝宝,所以,所以我不能亲自送你回去了!” “小刀?” 青色还没听明白什么送她回去不回去的话的时候,就发现头顶突然出现了很大的风漩。 顿时仰头就看了过去。 紧跟着,她又发现自己蹲着的脚下,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团青光,这种青光她见过,分明是属于小刀这个器灵的灵力虚影。 然小刀现在可是在宝宝的身体里说话的,它却把凝聚了他灵力的全部青光都聚集到她脚下,再结合现在这个情景,便是傻~子也知道他做了什么。 它这是完全牺牲自己了! “小刀!快停下!我不回去了,我留下来和你,和宝宝在一起!小刀——” “姐姐,不,不用了,以后我和宝宝……一体了,我会替姐姐……照顾好宝……宝……” “姐……姐,再见!” “喂,小刀——小刀——” * “啊——小刀——” 青色大喊着坐了起来,可随后,她就傻眼了。 她坐在自己厨房的地上,身边有个没削完皮的苹果,还有一把双立人的水果刀,而她的食指上,赫然出现着一道新鲜的豁口…… 她竟然真的回来了! “小刀,小刀?” 怀着侥幸,她捧着那把双立人,轻声地喊着小刀的名字。 只是那把刀,却再也不会有反应了! 怅然若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料理台,刚要走出去,视线的余光却见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畴铮的小尸体? 咦,它怎么会跟着过来了! ———————————全文完———————————— ---题外话---【还有一章番外。明天再写。流白熬了3个通宵,已经严重透支!总算如期把文文完结了!要去睡觉鸟!爱你们,么么哒。】 104.番外之结婚 “青女士,核磁报告显示,你脑袋里的恶性星型胶质细胞瘤,都不见了。” “这说明什么?是说我的脑癌不药而愈了?” 青色表情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她的私人医生撄。 医生其实比她还要震惊,对于青色的病情,他是最先发现并告知她的人。 也正因为这样,才早早的就劝她去专业的正规的大医院,再进行详细繁复的确定偿。 因为这种脑恶性肿~瘤的特殊性,和强大分裂恶化程度,一般发现都已经是晚期,且医生都不会建议手术治疗。 说句不夸张的话,开刀比不开刀,死的更快啊。 因此,青色之前基本也就是靠吃药。 她甚至连放化疗都没有去做。 * 青神大陆的这一趟穿越之旅,在她自自家厨房醒过来后,总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若不是畴铮的那具小尸体,也跟着一起被带了回来的话。 她绝对会以为她不过是在厨房里晕倒了,然后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以为自己在那么一个叫做青神大陆的地方,邂逅了一个只会做鱼的男人,并且还生下了一个父不详的孩子。 可她现在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畴铮的那具兽尸体,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 按说是应该找个花坛去埋了,要不送去专门给宠物火化的地方,烧了也是可以的。 可接二连三的都把它放进了环保袋里,都要出门,又还是犹豫的抱了回去。 它的身体还是软的,并没有像其他死掉了的动物一样,会变冷变僵硬。 青色总有种它还会醒过来的感觉。 虽然之前恨他恨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可如今的她回来了她自己的世界,以为自己的尸体已经被警方发现,并解剖处理掉了的噩梦里的情景,也没有发生。 她活过来了。 身体还在。 而这个世界里的自己,又恢复了孤独一个人。 唯一能证明她曾鲜活的爱过的,可笑的就剩下畴铮的这具兽尸了。 所以,她用了一个小小的藤筐,里面铺上了柔软的毛毯。 然后就把畴铮那黑色的小小的一团小身子,放到了里面。 假装当他只是睡着了。 她自己则穿戴整齐妥当的如期去了公司。 看着每个恭敬地看见她,就端正的叫她一声‘青总’的自己的员工,青色第一次对他们露出了微笑,也回以一个颔首。 惊呆掉无数人的下巴。 在她步入电梯后,她不是没听到身后细碎的惊讶话语。 “青总今天怎么了?居然对我笑了呢!” “哎呀,是啊,吓死我了,宝宝的心跳现在还蹦蹦个不停呢!” “不会是青总恋爱了吧!” …… 电梯隔绝了讨论声。 金属门内的她,只是对着光可鉴人的电梯门,摇头一笑。 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个双休日不曾见到自己。 可在青色看来,却已经是整整一个人世的久违了。 因此她不介意给自己的员工们,多一点点善意和柔软。 总是高冷冰山女王范的总裁,也是会累的。 以后她不用为别人的目光而活了,而不是恣意一些,更自在一点? 好在隔了一个人世的距离,她的金融意识和专业本能,并不曾也跟着一并丢了。 用了一个上午,重温了下过去几周的文案和报告,总算衔接了回来。 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晚上开车回到家,看着黑乎乎的家,干净冰冷的厨房。 即便把全部的灯都打开,也照不亮心头的寂寥。 “果然习惯了温暖怀抱的人,再回去到单身狗的日子,真是太虐心了!” 青色苦笑自嘲了一声。 蹲到客厅的沙发旁边,不由自主地抱起了藤筐里的畴铮兽尸。 “你也是吧,虽然不明白你那么多年汲汲于求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我想我已经能够明白你那种不想孤寂的被留下的感觉了!” “只是说好的,我带你进去那神殿,找到王座,你就把我相公还给我的呢?” “现在可好,你背信弃义的就死过去了,我相公也不见踪影,你让我变成了寡妇,我还得保存你的尸体!” “畴铮啊畴铮,你说你这算不算是从青神大陆一直坑我到了现代?” “算了算了,左右你都死了,而我,过不了多久也可能会要死的,话说我们俩算是隔了两个空间的灵魂,就是死了,我也找不到你追欠账的吧?” “不过没关系,虽然你对不起我和花默,不过看在好歹也相识一场的份上,等我下葬的时候,我会留下遗嘱,让他们把你也一起葬进我的墓地里的,不会让你被随便埋在某个小花坛,或者干脆被扔进垃圾箱的。” 好像有人在和她聊天一样,青色抱着畴铮的尸体,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后来干脆累了,就抱着它,挨着沙发就睡着了。 …… 接下来的日子,青色和过去一样,作息如常的行走于公司和家之间。 只是这一次,她做了完备详善的关于后事的安排。 东西也保管到了专业的律师那里,只等她一旦身故后,立即就能生效。 而她每天依旧习惯了早上起来和畴铮说话。 晚上到家了也抱着它说话。 不知不觉的整个夏天都过去了,她的头疼一次没发作不说,脸色反而越见红~润和健康了。 这不科学啊! 医生不是判她就剩两个月寿命了吗? 难道穿越时空还会顺带杀死癌细胞吗? 青色这次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去大医院。 而是找了他的私人医生,通过安排,去了一家高端私人医院,做了一次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核磁共振检查。 果然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她大脑里的脑肿~瘤细胞,都不见了。 这才有了上面和医生的这一说一问。 “从报告上来看是的,不过具体还要做其他几项检查,我才能确定和青女士你说。” “不用做检查了,这张片子已经很说明了问题,我知道我病好了。” “呃——青女士,你——” 医生的话刚开了个头。 青色就举起了手,做了个禁言的手势,“老梁,你跟我也不少年了吧,报告给我,电脑里的,去销毁,今天的事情你就当不知道,我没生过病,你也没给我检查出我有病!” “当然作为回报,以后每年,直到我身故,你都能从青岩制药额外领取顾问费30万一年。” “当然,你要实在是好奇的话,你也可以去做点别的,只不过出了这个门,有关于你对外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会予以承认。”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要怎么选!” 青色的话刚落。 老梁就已经一副严肃认真地点头,“青女士放心,我都一把年纪了,没那么多好奇心,有关您的病例,都不会存在,不过之前您在公立医院那做过的检查?”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医院。 青色不担心老梁会出卖她的病例,毕竟就算他说出去她的脑瘤不药而愈,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相反他只要守口如瓶,每年可以从青岩制药拿到30万。 这笔钱等于是白来的,老梁不会连这样的帐都不会算。 只是令青色惆怅的是,不用死了,那不是意味着之前两个月做的种种准备又白做了? 闷着脑袋回到家,习惯性地走到沙发边的藤筐旁,刚要低头去抱畴铮,与它说话。 却猛地发现,天天待在藤筐里的畴铮的兽尸,居然不见了! 这一下,可把青色惊了个不轻,第一反应是畴铮复活了? 可随后一环顾,她才发现,之前进门时因为情绪低落,没顾上看一下房子里的情形。 现在这一看,她才发现,房子里乱的厉害,很多东西都被翻开了,地上全是她的衣服和零碎。 房间和客厅的抽屉,包括保险柜也都被打开了。 应该是遭贼了! 青色又惊又怒! 那些贼偷把她的屋子都翻了个遍,她都可以不计较,可为什么连畴铮的小尸体都不放过? 他们把它的尸体带走又有什么用? 混蛋啊! 捞起电话,先报警,然后才通知物业自家遭窃了,严厉要求物业给保管好所有的监控视频,要是她丢的东西找不回来的话,她绝对要把物业告到死。 * 警察们赶来的时候,青色抱着那个藤筐,一脸的惨白,身体都在那瑟瑟发抖。 看得本来以为会是高高在上、气势凌人的女霸道总裁的青色,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面临危险也会害怕和颤抖,不由心里也都跟着一软。 “青女士,你没事吧!我们到一边坐一会儿,让我们的同事勘察一下现场好吗?” 同行来的女警,立即主动温和的上前扶住青色。 因为挨得近,更加感受到她战栗的厉害,似乎受得刺激和惊吓不清。 不由怀疑她是不是和盗窃者照过面,赶忙问,“青女士,你不会有看到行窃者的模样?” 青色摇头,脸色很不好看,但是语声却还算稳定,“我请你们一定要给我抓到盗窃者,财物等其他损失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他们还偷走了我的畴铮,这简直不可忍。” “只要你们能破案,找回畴铮,我给你们一千万。” 青色这话一出,别说扶着她的女警,便是在场的所有的人,哪个能不激动不动容。 这可不是一千块,而是一千万啊! 这是有多痛恨小偷啊! 而整个物业代表方,脸也都跟着白了。 刚才警察没来前,青色可是说的很清楚了,如果小偷不能如期被抓回,她所有的损失都会让物业赔。 这位可是本城有名的金融铁娘子,他们一点都不怀疑她是一定会状告他们物业的。 人家是标准有钱又有人,物业方的总经理正在赶来的路上,要是知道青色光拿出来给警方抓到小偷的悬赏,就高达一千万的话,一定恨不得自己去亲手掐死那些入室行窃者。 “青女士,畴铮是什么?” 青色看着藤筐,一时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和警察说,是啊,畴铮是什么?她能说只是一具已经死了许久的不知名的小动物的尸体吗? 可要不这么说,她又该怎么解释畴铮呢? 而她的沉默,看在了一边的女警眼里,却成了一种莫名的伤心。 再看她一直抱着这个藤筐,面色惨白的样子,注意到藤筐里面还有一张高级毛毯,那毯子的logo,是她当警察三个月的薪水都买不起的名牌。 如今却被随意的就铺在了一个藤筐里,感觉像是给宠物睡觉用的一样。 等等,宠物? “青女士,畴铮是你养的宠物?” 她试探性地问。 青色略微迟疑了下就点了点头。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都忍不住发出‘嘶——’地惊讶声。 果然不愧是本城第一女富豪,一只宠物丢了,都能随口悬赏一千万现金。 难怪现在很多人在网上叫嚣着人不如狗。 可不就是人不如狗嘛! “只要你们能帮我把畴铮给找回来,一千万现金支票,随时都可以送上。” “你们物业也是,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畴铮若是能被找回,失窃的事情就算了,要是找不回来,那就坐好被我告到破产的准备吧!” “青总!青总——” 物业方今天值班的这位经理,都快哭出来了。 青色却不再多说一个字,抱着畴铮睡的那个藤筐,就开始发起了呆。 警察们一顿拍照和勘查后,初步判定,小偷是顺着外墙的落水管和空调外机箱的之间的落差给爬上来的。 至于为什么连一只小宠物也偷走这事,他们也说不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毕竟这么个女富豪家里,现金珠宝和首饰已经够小偷肥一大笔的。 一只宠物狗,就是品种再名贵,能抵得过一只百达翡丽的手表? 只能说,这是有史以来最奇葩,最任性的小偷。 却也给他们警方创造了一个致富的机会。 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还有月亮,小偷爬的这栋楼,旁边就是别墅区。 按照青色的财力,她完全可以买下独栋的别墅,但是她长年都是单身一个人,又不爱住太大的房子,当初才选择住在这七楼上。 独立别墅她也有,不过不在这个小区里而已。 那个小偷爬墙的时候,正好让那栋紧挨着的别墅人家的外墙探头,给照到了一个正脸。 再通过物业布置在小区四周处和大门口处的摄像头的,各种分析捕捉后,终于在西北角围墙的一个死角处,发现了与小偷身上穿的一样的鞋子和裤子的图案影像。 当然因为是死角位置,所以这个摄像头没有捕捉到正脸。 但是有什么关系? 鞋子和裤子已经成为证据了。 知道犯罪嫌疑人是从这个方向出去的,公安机关设置在十字路口和各个红绿灯关卡的摄像头就派上用场了。 总之,这一次,警方无比高效率、高智能的进行了比对和推论。 半夜失窃,早上七点钟,一线行动队进行抓捕的人,就在城西区的一个桑拿房里抓到了小偷和他的同伙。 正当大家都兴奋莫名的时候,最大的问题来了。 经过一番突击审讯后,赃物什么的藏在哪里,都被供述出来了,唯独不承认他们还偷了青色的宠物。 “警察同志,我们是小偷,我们偷值钱的东西都来不及,我们要一只狗做这么?” “我说那只宠物是狗了吗?你没偷你怎么知道是一只狗?你怎么不说是一只猫?还不老实交代!” 小偷欲哭无泪,“我们真没偷那只狗!之所以知道那是以为摸~到沙发那边的时候,没注意地上有个筐,一脚踩了进去,那狗崽子还呜咽的叫了一声的,所以才知道是只狗。” “这么说来,你们就是不承认偷过狗了?” “警察同志,我们真没偷!你说我们要一只小狗崽做什么啊,黑不溜秋的,很小的一团,那呜咽声都特别的弱,感觉就跟养不活似的,有钱人的爱好真是太奇葩了!” 小偷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青色踩着高跟鞋就快步地一个箭步窜了进来,一把就揪住了被扣在审讯椅上的小偷的脖子。 “你说清楚点?你真的踩了畴铮?它还发出了叫声?” 青色的双眼雪亮雪亮的,看在众人的眼里,那简直是要杀人一样。 后面追进来的女警,赶紧想要拉开她的手,“青女士,你不要激动,你不要激动,你先松开他!我们警方一定会帮你找回你的宠物的!” 也不能怪她吃惊,之前还好好的在旁边的观察室里,听着这边审讯问口供的青色,突然间就和发狂了一样,跑了出来,冲进了这边审讯室。 她连连阻拦和追赶都没来得及。 “说!你给我说清楚!你真的踩了畴铮,它还发出了叫声是不是?回答我!” 小偷也被青色泛着红血丝,宛如要疯狂的眼睛给吓坏了。 缩着脖子,连连点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它,我不知道那里会有个宠物窝,我才一脚踩进去的,我,我踩的不重,真的,我肯定没踩死你的狗,它只是发出了很小的叫声,说明不疼的,要是痛的话,它肯定会咬我的是不是?” “真的,你的狗叫了一声,就又睡觉了,我们偷完东西走的时候,它都没再叫一声。” 小偷觉得他们真的太倒霉了。 好不容易偷了一户肥羊,没想到会因为一只狗被逮起来,而且这个户主明显是个疯子,哪有人丢了数百万的东西不追财物,反而找一只小狗崽的道理? 青色得到了重复的、肯定的答案后,才宛如脱力一样的松开了小偷的衣领。 口中一个劲地自言自语,“踩了畴铮一脚,畴铮发出了叫声,他发出了叫声,他发出了叫声……” “青女士,青女士,你冷静,冷静一下,你别慌,你别怕,你的狗不会有事的,我们会问清楚他们到底把你的狗怎么样了!来,来我们先出去,好吗,先出去坐一下。” 以为青色爱狗成痴,听到狗被踩了一脚,伤心过度了。 却不知道青色脑子里一直盘旋着的却是畴铮活了? 还是阿默活了? 畴铮死之前说了,他的元神这次是要真的陨灭了,虽然身体被她误打误撞的竟然抱来了现代,可应该不会再有他的元神来才对。 可她相公花默的不同,畴铮自己也说过了,花默的灵魂元神他没有收回和融合,那是不是代表,这次重新活过来的畴铮的兽尸里面,觉醒的是他家相公花默的灵魂? 光想到这,青色就再也不能在警局待的下去了。 她要回去找他! 找到畴铮,不,找到她的花默! 一把推开女警的搀扶,青色拔脚就往外跑去。 一路把车开的风驰电掣。 都来不及把车停到自己的车位上去,就把车横在了大楼前,人就往大堂里面跑了过去。 为的就是赶紧回到自己的房子去看一眼。 如果那两个小偷没说谎的话,应该是花默苏醒后,自己爬出藤筐,离开的才对。 可他那么小,那么弱,又不会坐电梯,能去哪里? 会不会根本还在消防楼梯间那里? 不亲自去看一眼,她如何能放心? “青总,青总——您回来的正好,我们刚要打电话通知您,您的狗找到了!” 物业经理飞快地在她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 啥? 青色一个疾步刹车,就站住了,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是,是这样的,有人在咱们小区后面的垃圾桶边,捡到了被小偷抛弃的您的爱犬,给,给抱回来了,我们没见过您的爱犬,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一只,那位送狗回来的先生,还在物业办公室等着呢,您——” 话还没说完,就见青色已经跑离他的面前,往他们物业办公室的方向跑去了。 猛地推开门,一进去,一抬眼,就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一身明显不太合身的旧西服,头发则留着很可爱的学生头的年轻男子,正一脸惊讶又欢喜地看向她。 虽然面容变了,可是不变的是那双眼睛里蕴含的深深的思念,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情意。 无不昭示着这个人是花默,是她的相公。 他真的来找她了! “相公!” 青色失声叫了出来,然后就猛地捂住嘴,眼泪长串成串的掉了下来。 “娘子!” 果然他也认出她了。 就好比她也不论如何都能认出面前的他一样,花默也认出了真正躯壳内的自己。 * 等到那物业经理终于气喘吁吁的追进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青色和那个送狗回来的年轻男孩子,已经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而那只听说被青色爱逾性命的黑色小狗崽,却孤零零的团成一团,就那么被搁在了他的电脑键盘上。 * 后来。 准确的说,应该是那天后的第二十三天后。 全城最著名的青岩制药的女总裁,下嫁给了才二十一岁的本地三流大学的一个男大学生花默。 而令众人瞠目结舌,不知道缘何这样的两个人也能成就婚姻的时候。 知情人的这位物业经理,很是羡慕嫉嫉妒恨地给众人解了惑:谁让你没给人青总,捡回她的爱犬呢? 此后,满城的男子,在看到流浪狗的时候,都会争抢着抱回去,善养之,谁知道这只会不会也是某个美女女总裁的爱犬呢! ——————————番外完————————————— ---题外话---文文到此,彻底完结了。这是流白有史以来写的最快的一本书了。感谢亲们的不离不弃!么么哒! 顺祝,今天所有的大小朋友们,节日快乐!咱们下本新故事里面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