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墨香》 引子 平沙十里本是盗寇旧居之地,但是今天,来此的人竟均是江湖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来者都有一个特点,便是都为当今绝世剑手。 剑者,君子也!但是这些绝世剑手,今天来到这盗寇之地的目的很卑鄙,是为了围攻一个人,一个剑道之中堪称无敌之人!这个人,无人知其姓名来历,唯一知的是他自出道江湖,战遍各派知名剑手,未尝一败,令人奇怪的是,在他剑下,从不杀人,只毁剑。而不杀不代表仁慈,对于一个剑道高手,兵刃恐怕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不杀,只在其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心障,他毁的剑不只是人手中的剑,却是也毁掉了一个剑手的心……故江湖人名其“剑伤”。 为何要选平沙十里?其一,今日之举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拿别人朋友的性命要挟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光彩,那还有什么是卑鄙的呢?其二,平沙十里,有处名地,为什么出名呢?因为此地四周均是悬崖峭壁,进出只有一条窄道,十分适合围攻故得名……避谷。 不败,无敌,本都是叫人热血沸腾之词,但是,当这两个词,用在你的对手身上,也带有着绝对的压力……此刻在场数百人里,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绝世剑手,可他们现在的脸上表情除了焦急,便是不安……这时,有人高呼“他来了……”竟有数人骇的剑差点掉落。一个老者冷哼一声,几人悻悻的将剑拾起,所有人都紧握手中长剑,目光盯着避谷之中唯一的入口…… 只见一骑马青年,缓步从狭道朝谷内行入,谷内高手中一位看似身份非同一般的老者起身“剑伤,还记得老夫吗?”青年侧目一望,谷内已被各派高手几乎站满,老者正是站在另一边尽头,老者身边有一男二女,一个女子此刻正看着他,这女子本是十分的貌美,但是现在脸上已被仇恨扭曲,若是怒火可以伤人,那么剑伤恐怕已被那女子的愤怒眼神千刀万剐了。而另一女子比之前者更是美的惊心动魄,此刻好像穴道被制,正看着青年,复杂的眼神中有着欣喜,也有着歉意,还带着……青年转身下马,沉声到:“败在我手中的剑,很多,但是能够突破障碍的人,没有几个,你,确实了得。” 老者笑到:“真心说一句,老夫能在大限临近,反更上层楼,全是败你所赐,你让老夫看到了过去不曾想过的剑境。今天,老夫承认,很卑鄙,但,为了替毁在你手上的剑讨回公道,老夫不得不这么做,你的女人老夫待她一直很好,我承诺,即使你今日落败,老夫也不许人动她半根头发。” 青年抬头望向老者“不必浪费时间了,想必你们已是早有准备了,需要我前进多少让你们围攻?”老者身旁的男子站起,豪爽笑到“剑伤,你果然胆识依旧,请向前十丈吧”青年身影一闪,已经前至十仗,众人心下微惊,这等速度,当真可怕!但是也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摆好剑阵,将其气机琐定,一直怒视青年的那女子抢先出手并恨恨到“猖狂吧……你的猖狂,今天便是终结”巨长的剑气像青年轰下,青年一闪身,骇然的剑气完全落空。身后峡谷的退路以被高手团团围住。霎时,数百高手纵身齐攻而上…… 剑是好剑,但是那不重要,即便只是普通之极的铁剑,但是在青年精纯内力的灌输下,仍旧能比任何神锋都要锐利,剑伤的剑是不走弯路的,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以强攻强,杀你破绽。这是曾经败在剑伤手下的人都知道的,而此刻他的目的也是十分的明确,便是那穴道被制的女子,青年一路像女子所在的那边杀过,,周身之处,五尺之内剑气纵横,三尺之内剑断人亡。任谁都看的出,根本没有丝毫的阻碍,凭借的惊人的出手速度和精确度,剑镇?如同虚设,绝对的实力差距下,连对手气机都没把握住阵法就被击溃……天上乌云密布,预见阴沉,老者脸上渐渐有冷汗溢出,手细微颤抖…… 半个时辰过去了,剑伤依旧闲庭漫步一般穿梭在各个剑阵之中,所过之处,人剑尽灭,而恐怖的是剑伤的衣服,依旧是滴血为粘,很难让人与身后的杀戮联想在一起。老者身旁男子终于撑不住气的运功大呵:“剑伤,住手……”,青年抬眼微望随手一道剑气甩出,身影向旁边一闪,身边围攻的人,均喉部出现一到血痕,身体软软倒下,而看剑伤面色淡然,呼吸未有一丝的紊乱,显然刚才的杀戮并未未消耗他多少内力,想想确是如此,极高的速度和精确的出手,剑气只在喉部刺入两寸,这般轻易的杀人,有什么耗费内力的呢?男子猛然拉起他身边那穴道被制的女人,手中的剑抵在女人喉咙“束手就擒,否则试试你的速度是否能快过我手中的剑?”身旁的老者微要开口,却还是忍住了,还能如何呢?难道死拼在着?这时,剑伤淡淡说“那你杀了她好了……”男子微楞剑伤身影一闪,立即明白到上当,刚想对女子下杀手随即喉咙一凉,便投胎去了,老者大惊出手,但是已经晚了,到身边的剑伤左手解开女子穴道,右手持剑跟老者对拼数招,突然手中剑光大圣,老者见状飞退,剑伤持剑向人群一挥,数百道剑气瞬间开出一条血路,左手抱着女子身影一闪,速度极是惊人,只片刻,便以闯至谷口,众人心凉,眼看两人便要逃离,但是…… 剑伤猛然推开女子,微退两步,脸上满是不解“我不明白……你……这是为何……”众人看见剑伤腰间要害部被利器刺伤,而能在这种情况下,伤他的,便只有他身旁拿着匕首的女子“你本是知道的,但是今天却仍然来……杀你,是为了报恩,我欠那人天大的人情。”女子说话间脸上明明含笑却让人觉得有着说不清的凄苦“为何……你明明是知道的……但是你却依然这般的狂妄……也罢,如此活着确实很累,我们都是这样的累……我,不会让你孤独的,他对我仍有养育之恩,我一命还一命,放过他把……”说罢,匕首滑过自己喉咙,鲜血飞溅,狂风吹着女子的长发漫天飞舞,女子清秀的面孔依旧是美的惊心动魄,浅笑已不再是那般沉重,一个一生都背负着重任的女子,终于能放下了心中的担子,那该是多么的轻松?观音,长发,夕阳,天涯。美丽如诗,凄凉似画,即使每个剑手的心境超然,却也不觉间,将泪丢在了剑上…… 剑伤淡淡的抱起女子,目光直视着此刻老泪横纵的老者“其实,我是明白的,不懂的是她而已,还有你。何为剑,剑本心如何?你们苦苦追求的又是什么?天道无常剑道亦是如此,你们明白多少,而我又明白多少呢?剑本凶物,是杀人的利器,我的剑走的也是杀道,但是杀,最终的结果只是克制不了欲望而已。境界所限,近几年我的修为以无寸近我不甘心……”老者闭目,丧女之痛,却不明白剑伤此刻讲剑是何意,今日在场之人全部都是输家,剑伤中间之处是人之要害所在,而且隐约有着求死之心,而其他人,今日一战,剑上的强,强的令他们恐惧,剑心也刻上了深深的惧意在他们心境修为上,打开了一个无法弥补的缺口,如果无法摆脱今日的的阴影今后的武学道路上恐怕再无进步…… 突然,老者感觉周身气机压下,仿佛连时间都变的沉重起来,众人艰难抬头望着低着头的剑伤,剑伤那本盛气凌人的剑气现在却飘飘荡荡,好像是孤魂野鬼那般的洒满四周,那种无依无靠的凄凉对凡尘绝望叫在场剩余的数千剑手剑心生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此刻他们的脑中回放着自己求剑,练剑,为剑孤独,执着,有的甚至抛妻弃子只为堪入那至高无上的剑境,而他们的心中不约而同的在问自己,自己这般为剑,到底是否值得,而他们手中的剑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给自己的主人带来的绝大困扰,也不知觉的颤抖起来,同时发出了哀鸣的声音,如啼哭般凄厉在耳。究竟在剑伤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是何等的绝望能让这一众的绝世剑手,人剑齐悲…… 忽然剑伤声音如同在九幽地狱中淡淡传出,那不带一丝生气不粘一点红尘的声音回荡全 场,听的众人心中一凛“没想到多年来未有进境的剑道竟在今日突破,没错,就是这绝望,我的人还在垂死的边缘心却先一步死去,原来只有亲身体会那尘世间的七情六欲一点点被剥夺的时候,才能领悟出这根本不应该属于人间的剑境”七情六欲皆被剥夺,这是何等的痛苦,剑伤却说得和如此淡然仿佛被剥夺情欲的不是自己一般,难道现在的他心真的已经死了,站在这的只是一副行!尸!走!肉!?“剑为杀尽天下想杀之物拔出为杀剑之道即是我之前所能理解的至强剑道,但“杀”本就是人间的欲望之极,逃不出欲望的剑怎么能说是最强的剑呢?唯一超脱欲望之剑便是绝意,今天……。”剑伤右手稳捏剑决“便叫你们见识下着本不属于人间的至强一剑——名恸江湖”随即,所有人的剑,竟同时发出哀鸣之音,剑伤的人,仿佛化做一丙锋芒毕露的神剑,放射出的万丈寒芒直冲苍穹,只一瞬,乌云散,剑鸣惊觉九霄……凄厉的绝望弥漫整个平沙十里。 第一章 刺客 是夜,入秋的风已经有了一丝凉意,随着一盏盏灯火的熄灭,紫禁城也睡着了般的安静了起来,当厚厚的乌云遮住那本就少的可怜的月光时,这一片奇迹般的建筑显的是如此的孤寂…… 月黑风高下伴随着杀人放火,也许成了恒古不变的定理,几条黑色的身影在着绝佳的夜晚悄无声息的潜进了紫禁城。江湖上很少有人觉得皇宫内会有高手,但是真正的老江湖却是用深刻的教训知道了,皇宫绝对是有高手坐镇的,而且不会少。很多人觉得朝廷和江湖是两个世界,其实这只是他们的地位不够高,经验太浅了,站的不高,看的自然就不会太远,当一些江湖高手,厌倦了武林的纷争后,真正归阴田园的人其实是极少的,那么其他的人,去哪了呢?他们曾经在江湖中地位显赫,如何受的了每天青菜萝卜的田园生活?于是当他们金盆洗手后,便摇身一边,成为了大内侍卫,过上了这种衣食无忧的隐居生活,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江湖高手投如了朝廷,甚至有些江湖门派。组织,他们一些的极为优秀新人艺满后,就会先进入朝廷谋个官职,历练几年,毕竟江湖险恶,但是朝廷内部暗涌却是更加的凶险几分啊! 而今天着几位夜中来客,武功到也算是一流之列,但是说到江湖经验,那简直就勉强能算的上是九流啊!只见几个人仗着颇为高明的轻功偷偷的潜入紫禁城后,居然自以为是"隐匿"的大摇大摆的四处"观光"起来,偌大的皇宫对与这几个菜鸟黑衣人来说,那无疑是与迷宫没什么两样啊,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在寻找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 当他们第七次路过同一口井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显然是有点吃不消这样满无目的的找寻了,对一个好象是头目的人说到:“大哥,这么找下去,得找到什么时候啊,我看到时候那狗皇帝没找到,到是先把那些个侍卫给找出来了。”另一个人也有点不耐烦的开口到:“可不是,这他奶奶的皇宫怎么这么大啊,而且黑灯瞎火的居然一个人都没碰到,哪怕能碰到一个人,也好抓住他,威胁他说出那狗皇帝现在藏身在哪啊!”一个颇为冷静的人,想了想,对那头目说:“我看这时,有些蹊跷啊,而且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我便觉得有人暗中盯上了我们,却不是被人发现了才好啊,今日我们决定的仓促,我看不如暂且回去准备一番,择日再来杀那狗皇帝如何?”他话说完,除那头目,其他人隐约都有附和之意,只见那领头人冷哼一声慢慢道:“家父含冤,那昏君不分青红皂白将家父杀死,几位若是想走,在下到是不原为难!今日是大好时机,我既然来,就算陪上性命也不能空手而回!”几人连忙回到:“公子却不要这般说,大人对我们几人都是有养育之恩,连着身武功也是大人所授,今日敢来刺杀那狗皇帝,也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几人争执起来,到是没发现不远处,竟有一人如看闹剧般的看着几个人,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哪有这样的刺客,连环境都没摸准就敢贸然来行刺圣上,现在居然还自己人起了争议,突然,那边几个黑衣人竟安静了下来,着人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叹气声太大了,可能被发现了,连忙蹲下装做解手的样子,果然才刚蹲下,一丙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刚才那领头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敢做声,便立即宰了你,到我们去找那昏君,我可以考虑只打昏你……”这人立即装出服极为害怕的表情,讨好到:“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带几位爷去找万岁……”看到那领头人脸色一变,立即改口“不,是那昏君……若说那昏君在哪,那几位爷也找对人了,小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还请几位,看在……看在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满月孩儿的份上……晤~~”没说完,竟无视几人鄙夷的目光,假哭了起来。黑衣头目受不了此人的无耻,极不耐烦到:“好了,修要拖延时间,快带路,便放你一马就是了。”那人脸上立即带上献媚的笑引起路来…… 那人在几个刺客挟持下,左逛右逛,竟还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刺客闲聊了起来,几个刺客现在可没那种心情,领头人终于不耐烦的对那人吼到:“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昏君在哪?如你在这般罗嗦或是敢耍弄我们,信不信我一剑宰了你?”可是那人表情突然一冷,破天荒的正经说到:“白痴,难道你们没觉得,我和你们罗嗦目的,只是想分散你们的注意力么?”说罢使了个手法,利索的摆脱了刺客的挟持,黑衣头目一楞竟没想到这人武功如此高明,随即心头一紧,大喝:“不好,上当了,我们快跑。”但是显然,已经晚了,刚才还漆黑一片的皇宫,刹那间灯火通明,几人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几千大内侍卫团团围住,正在几人懊恼时,之前那“人质”的脸不知何事冒了出来,此刻那张叫几人恨不得亲手撕碎的脸上一扫刚刚贪生怕死的面孔,而是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几分低沉的声音从那人嘴里慢慢吐出:“在下是大内御前侍卫总管,宵音!念在刚刚同行之缘劝各位一句,束手就擒,可留下全尸,否则善闯皇宫,当诛九族!”话语间那份不可忤逆的语气令几个刺客身子一抖,都不敢相信这人是刚才那好象是个孙子般的小子。 束手就擒,只是说说而已,别说是那些蒙面刺客,就算是在场的侍卫,也不认为会有这个可能,总归想另人屈服,那还是要打!胆敢夜闯皇宫的刺客必定对自己的武功极有信心,也不知是哪放先行动手,几个呼吸间场中兵器交战声已不绝与耳,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到下的侍卫已经很多,但是闻声赶来的侍卫更多,几个刺客的武功固然高明,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满身伤口想要在着已经数万禁军包围下逃出生天,已经绝不可能,毕竟就算是天下无敌,也绝对不是神,况且…… 天空爆起一团焰火,包围几人的侍卫突然后撤,几个刺客还在迷茫中,随即眼里都现出了绝望,如果有什么比被大内侍卫包围更叫高手绝望的,那必然是被几万弓箭手包围了,几个刺客背向中心站成个圆状,神态谨慎,这时那名自称宵音的侍卫总管又站了出来,问到:“事以至此,几为如束手就擒,我还是那句保证令几为得个全尸如何?”那领头刺客冷哼一声道:“我等今天既然来,又怎是贪生怕死之人,虽技不如人但阁下休要看不起我等!”言罢身边几人眼里也露出满是坚定的神色,宵音听后叹道:“也罢,这么说,到显我做作了,放箭。”一声下令,二万利箭已劲射而出,场内几人纷纷用剑卸去无数利箭,只是箭手无情,一箭连着一箭,二万利箭又再二万…… 就在几人已经力竭绝望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好似飘渺而来“住手”只见众箭手纷纷让开条路,几个刺客抬眼望去,那是一个人,几人心里都浮现出一个念头,他,就是皇帝。告诉他们这个念头的并非是看到这人身穿龙袍,也不是他头戴龙冠,而是这个人本身实在是太过精彩了,眉眼间流露出的尊贵的气质,声音中那不怒自发的坚定,叫人听罢,哪怕不知道他的身份,思想中也有那种不敢忤逆他的感觉,领头的刺客敢肯定,哪怕是自己那手握数十万兵马的父亲,风华也远不极眼前的这位至尊! 皇帝前行几步竟然无恐的走到几个刺客面前,向那领头汉子问到:“各位夜闯皇宫,朕暂且不说,其实几位刚进来时,便已被发现,朕便命人跟着几位,几位言语间的种种,也传到了朕的耳中,你们来便是想刺杀朕,现在朕就在你们面前,但是朕却想知道,几位杀我,却是为何事?朕自认自登基以来所做之事皆是与民有益,这个皇帝,自问做的是无愧与心。”无愧与心,的确,万事岂能尽如人薏但求无愧与心,敢说出这几个字,那是需要何等的自信,此刻皇帝的脸上便是着种,着种叫人不容怀疑的自信。 “无愧与心,哈哈……好个无愧与心,左右今日难逃一死,我龙天豪也就当着诸位的面,跟你这昏君辩上一辩,看你到 是怎么个无愧与心……” 说罢,见那领头人将脸上的黑巾一把扯下,那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面容颇为刚毅看上去本应是个血气男儿,其实在场大部分的人都是认识这张脸的,这便是手握兵马大权曾一度在战场上所向匹伲的大将军龙啸天之子,龙天豪……究竟是什么事情令这大将军之子竟在夜半潜进皇宫,行刺皇帝呢? “我爹龙啸天本是当朝大将军,几十年不仅立下显赫战功,更是对国家忠心耿耿,而就在半月前,却因你这个昏君,听信奸臣谗言,竟肖了他的兵权不说,还命他深夜秘密进皇宫,而我近日得到消息,原来我爹他早已经被你暗地里毒害了,试问昏君!你怎敢说一个问!心!无!愧!?” 龙天豪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些话后,连他身后的几个刺客,眼力都流露出了无边的恨意。而看那皇帝脸上表情,也不试方才办那么自然,难道大将军之死,内里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龙天豪见皇帝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更加狂暴的怒喊到:“怎样?我说对了?我爹为国为民在战场上拼杀半生,没想到最后竟落得如此田地,今日我等已然抱着必死之心来此,即便没能为父手刃你这昏君,也要当这众人的面,将你那虚伪的面具狠狠打碎,我好不甘心,昏君你便给我记住,我龙天豪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似是在挣扎,良久,终于幽幽的谈了一口气。 “罢了,本想最后为他保留一丝面子,但是今天恐怕我不说,连诸位侍卫也会在心中留下什么隐患,朕却是将大将军秘密问斩了” “哗~!”场中一片惊愕之声! 皇帝又叹了一口气,复到:“朕隐瞒此事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想那龙啸天龙大将军,为我神州南征北伐,披甲半生,晚年却来他个卖国……这班真相,你们叫朕如何说的出口?” 静,场中所有人都沉浸在惊异之中,卖国,这是多么严重的罪状!任谁能担待的起这个罪名?难道朝野上下,无人不赞他三分的龙将军,竟是一个卖国贼? “你……你放屁,我爹他为神州征战半生,对国家更是一片忠心热血,如今被你这昏君害死你怎能还这般毁他清誉……今日不杀你,我……我誓不为人!!” 那龙天豪见自己父亲这般被皇帝诬蔑,只觉得体内已然血气翻腾,说话都有些结巴…… “哎~”这是皇帝今晚第三次叹气,可见将军背叛这个事实对他来说,也是不能简单的接受的了的,他挥一下手身边一随身伺候的侍卫拿出几封信呈上,皇帝随手将信丢给龙天豪到:“你若不信,这便是你父亲与那外来使者联络的信,你自己看吧,相信你父亲的笔迹,你到也该是能认出来的。”说罢低着头,仿佛在想什么…… 那龙天豪木然的捡起地下的信件,先是随便看了一眼,随后便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起了那几封信,而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起来,最后,一把握住手中的信,内力一吐将那几封信撕曾碎片,本来坚毅的眼神已经越见的溃散,无神。最后竟留下了两行眼泪,好像力竭似的一屁股的做在了地上,口中不段的喃喃着:“不,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会这样……” 是的,哪有儿子会认错老子的笔迹呢?信上的确是大将军龙天啸的笔迹,而内容,那叫一个真真正正的卖!国!求!荣啊!这叫龙天豪怎么能相信,怎么能相信自己一直都视为骄傲的父亲居然背地里做这般事,怎么能相信自己等人冒着必死的风险,为了父亲,而刺杀一个至高无上的万岁!但是着笔迹,又真的是自己父亲的。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了些迷茫,可以说龙啸天大将军绝对是在场每个人心中的英雄,如今……也难怪皇帝一直对这件事绝口不提,若不是今天龙天豪这番言语,他宁愿将这事,烂在肚子里,如果今日之事公布于众,那恐怕会导致——军心大乱吧! 不,并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震惊之中,就在大家都恍然的时候,刺客中最年长的那个抢步出手,目标正是现在离他们只有几步的皇帝,发觉有异,皇帝的几个贴身侍卫立即回神,出手! “啊!” 意外本是不应该出现的,皇帝的几个贴身侍卫修为是十分高明的,即使是失神了瞬间,那刺客也根本无法得手,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却偏偏发生了,皇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不远处,见到刺客出手,不自觉的惊呼了一声,刺客意识到想趁乱刺杀的目不成,反映极快,顺手将那毫无武功,手里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三皇子的皇后,擒了过来,喝到:“都住手,难道逼我杀人不成?” 这一下,侍卫们哪里还敢造次?到是那失神的龙天豪,恍然到:“九叔,你这是做什么?我龙家虽逢此大劫,却也不屑对女子下手,大丈夫死又何恐?放了她吧,我等若是不能拼杀出去,便是死在这……” 而被称九叔的汉子却到:“公子,我等跟随将军左右,将军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们的性命死不足惜,但你!你是龙家唯一的子嗣,若是不为龙家留下点血脉,叫我们九泉之下如何面对那大将军啊?” 没等龙天豪回话,身边令一个刺客好像会意一般,一个手刀将其击晕,抗在肩上!那被叫做九叔的汉子想了想到:“天豪说的不错,劫持女子是我混账,但是为了宝将军血脉,哎~如此,皇后换你,但是为宝我等安全,皇子要借我一用了……” 说罢夺下婴儿将皇后一抛,几人运起轻功远远逃去,皇帝接下皇后,确认无恙后,再叹了口气,示意侍卫门不必追了…… 寝宫内…… “陛下,青儿才刚出世不久,呜~我们该怎么办啊?我的孩子……” “青儿那孩子出生便天资不凡,先是剑圣战书,如今还……也许连天也嫉妒,也许这般却也是好的……盼他平安就好啊!哎……” 这是皇帝今晚的第五次叹气,叹的比前四次都要悠长,要低沉,要伤感……但他这口起,又是为谁在叹呢…… 第二章 冰天雪地 人间,有许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和于众不同的角落。 这里,有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了许久许久的角落。 这里仿佛拥抱着永恒。只因这里是一个永恒铺满冰雪的雪山之颠。没有春天的明媚,没有炎夏艳阳,没有悲秋的诗意,没有寒冬的火炉,没有春冬,没有青天良夜。有的,只是皑皑雪海,就像苍天的咒诅,经年累月覆盖着此带方圆百里的山脉。 一切显得是这般的孤寂,昏黄的天空,只有一轮残阳低挂,无语地映照着这片无际的雪峰,似在和应着周遭的宁静凄迷,又似在哀悼着这雪峰上的一些物事…… 是的,在这个人迹罕至的雪峰之上,却是有些需要哀悼的物事…… 那是一个坟冢! 在这风雪漫天的银白世界里,亦然落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坟冢,显得是这般的孤苦无依,若是寻常人家的坟冢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那定是没有人会来拜祭的,但是这座并非如此,相反,除墓碑已被冰雪覆盖外字迹模糊不清之外,四周没有一点的混乱之现,显然是有人会来定期的祭拜。 若是到过这里的人都会相信一件事,是这里的风,是永远都不会停的,这里的雪,也永远不会停。然而事实也就是如此。但是今天,这里的一切,却十分的反常…… 今天的风,还是刮的这般喧嚣凛冽,今天的雪,依旧是下的如痴如狂。然而不平凡的是,如此猖狂的风,却刮的默默无语;如此嚣张的雪,现在却下的无声无息。仿佛,万籁皆死!天地俱寂!这里,天地万物死寂如同一潭永不波动的止水,只因今天这里来了一个令万里穹苍也震惊的不敢造次作声的人。 他,身穿长袍,一袭青衣。他,眉间轻锁,似是有难解的忧愁。他,踩着零落的枯枝,批着漫天的飞雪,缓缓的自山下徐步而来,不敢妄用轻功,也许是怕打扰了长眠于此的佳人。他,任由纷纷霜雪,落上肩头,却没有一点挥手捎去的念头,然而漫天劲风,却无法吹动他的长袍以及他的长发一丝一毫,这是何等的惊世修为,方才办得到?,他走的是这般的缓慢,也许,他这一生都在赶,但是唯独这天,他一点也不急,一步一步,直至那墓碑前,方才抬首,啊!!他是……腰间的无双神剑,和眉间那道刺目的剑痕,都标志了他显赫的身份,他……便是当今江湖剑道之中的不败传说——剑圣! 究竟剑圣为什么会不辞辛苦的来到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祭拜这样一座孤坟呢?这坟冢中到底葬的是什么人,值得名动江湖的剑圣,来此地为其哀悼……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究竟是什么人的死,能令江湖盛传,人比剑冷的剑圣,满面愁容! 纵然是积雪将墓碑掩的严严实实,却也无法盖住上面的字迹,因为那字本就是有被人用剑指硬生刻上去的,字里行间上锋锐的剑气至今仍未散去。莫说风雪,连生存在这雪峰上的凶兽也不敢靠近。剑圣在墓碑前站了许久,方才慢慢的抬起右手,伸出的食指在墓碑上的字迹间缓缓游走像是把上面的字迹再写一遍一般,他的动作是这般的轻柔,却又显的如诗的默落,每一下都是小心翼翼,就如,他擦拭自己的无双神剑一般。冰雪不停的落下,而墓碑上的字迹也终于渐渐的显露出来,苍劲的文字也将长眠一此那人的身份吐露出来,剑宗南院首席弟子雪莹之慕。 雪莹,显然是一个女子的名字,但是这个女子居然是剑宗南院首席弟子,而剑宗又是个什么门派,为何他们的首席弟子会埋葬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呢?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只会因为某些人,或某些东西的出现更加的精彩,而不会因为少了谁就不是江湖了,如今的江湖人,你若问他那个新秀又挑战了谁,什么什么人又和什么什么人约在哪里决斗了,那她一定会兴高采烈的和你把酒畅谈,但是你问他剑宗这个门派,很多人却已经不知道了,只有一些老江湖,也许听其祖辈说起过这门派,但是也是幼时听神话故事一般说起的…… 传说在数千年前,是没有剑法的,用剑的人拿剑也是如用刀一般胡乱劈砍,而剑本身就比一般武器轻窄,打斗起来极为吃亏,所以那时候的剑,是十分冷门的武器。当时有一个提剑小司却觉得剑,本是不该如此使用,这般精彩的武器,是应该有其独特的路数的,可是每次她和朋友或长辈提及此事事,总是被人笑之以鼻,没人真正在意过他的话。但是他并不管别人的看法,开始每天都研究剑的用法…… 在一天夜里人们都以入睡,忽然一道天雷仿佛平地而起,将大家惊醒,人们出门顿时被一番景象惊呆了,在不远处一片空地上方,天空总雷电错杂,仿佛一条横古巨龙翱翔在天际一般,于是纷纷赶往惊雷下落的地方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大家赶到是,看到的是,提剑小司在舞剑,他舞的是那样的慢,好像那剑似有千斤之重,开始是杂乱无章,但是再看却是内中有独到的路数,越舞越慢,最后仿佛要舞不动的时候,剑突然一缓,剑势瞬间暴涨,漫天剑影狂泻而出,没有人睁的开眼看这招是怎么使出的,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不远处一座山的山峰,在这一招之下,土崩瓦解,仿佛原本,就不存在一般。 于是世界上第一式剑招由此创出了,人们也都亲眼看见这冷门的武器的如斯威力,至那以后剑道盛行一时,无数剑法才由此而生,由于创招当日,剑法引动了九天雷火之力,所以之后的那些捉鬼降妖做法式的道士,也是用剑!而那第一式剑招的创招者,那个提剑小司……不……现在已经不能叫他为提剑小司了,由于连他的后人也不曾知道她的本名是什么,所以后世人们提及这为剑道的老祖宗时,都尊称他是“御剑仙”。而由他晚年所立的剑派——剑宗,在之后的千多年里,都是中原剑道中的领袖之派,天下剑手无不以拜入剑宗习剑为其毕生荣耀,而当时的江湖几乎尽是剑手天下,直到百多年前,剑宗的高手与当代的掌门人在剑道的领悟上发生了分歧,两边皆对剑道上有着独到的看法,慢慢暗斗开始转化为明斗,终于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剑决之后,剑宗仿佛一夜之间在江湖中蒸发了…… 剑宗的消失,对于以剑道盛行的武林造成了史无前例的打击,无数不世剑法就此失传,剑道一时竟然陷入了空前的默落,以至当时武林一度的萧条……直到十数年后各路兵器,百家争鸣,才令武林度过了这片荒灾。所以如今的江湖已经更换了十几代的新血,就算剑依旧是主流兵器,但是现在的江湖人已经不记得曾经有过剑宗这个门派,更没有人见识过那些神乎其神的剑法了…… 但是剑宗真的已经不存在与这天地间了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然怎么会在这冰天雪地的坟冢墓碑上刻有南院剑宗首席弟子的字样呢?而这做坟冢绕是再为陈旧,最多也只修建几年而已。但是如果剑宗没有消失那么又去了那里呢?然而剑圣来此祭拜,那定是与埋葬在此的人相似,而不败的剑圣与不世的剑宗之间又是否有什么关系呢?他与埋葬在这里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而剑圣的下一个动作便把那答案简单的叙述了出来! 剑圣慢慢的蹲下身,右手中指食指柄戟成剑,在墓碑的右下的不起眼的地方加了四个字“剑圣之妻”,原来在此长眠的人,竟是剑圣的妻子,江湖盛传,剑圣是没有感情的,也许她一辈子,只爱过她手中的剑,可是,谁曾想到,原来无情的剑圣,其实是有一个妻子的,即便是妻子已经死了,他依旧是每年的这个时候来祭拜自己的亡妻。那么剑圣的无情到底是为了她的剑无情,因为最爱的妻子已死,自己情爱也跟着爱人一同死去了呢? 也许一切的答案,只有剑圣腰间的无双剑才知道吧,剑圣刻下了几个字后,慢慢的站起,转身,抬首。然而就在剑圣抬起头的一瞬间,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表情,先前略显頹色的眼神中爆 溅精光,他依旧是站在原地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如重山一般在这暴风怒雪中,纹丝不动!如果说这里的风雪冷,那此刻,剑圣的人更冷,但是最冷的还是他的声音,也许他的轻柔,只有对这当年的她时,才存在过!剑圣对这眼前的风雪,冷声道:“既然同是来祭拜亡人,出来通行可好?何必这般鬼鬼祟祟呢?”剑圣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传到了该听的人耳中,果然,不远处那唯一能藏人的地方有三个人缓步的走了出来,居中的是一位老者,另外两人都是看着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三人在那里已经隐藏了许久,但是身上却片雪不粘,可见三人修为都已臻至化境,可是为什么这三人要躲在一旁呢?难道他们不想与剑圣相遇? 剑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并不说话,三人想必也无话和剑圣说,几人便在这冰天雪地中尴尬的对视着,良久之后,老者身边的一个青年似是沉不住气了一般,像剑圣开口到:“独孤剑,啊不,现在应该叫你做剑圣了吧,早听闻你如今已是天下第一剑手,如今终于想起我们大师姐了?”语气似是嘲讽,声音的冷漠却是不亚于剑圣,他叫剑圣的妻子师姐,那……来的这三人必定也是剑宗之人?剑圣却丝毫没有因为那人话中的锋锐,而不悦,回到:“阁下何必如此相讥与我?我自知欠下你们剑宗,欠下小莹太多,但是却从未忘记过小莹,阁下何必这般逼我,坏我心境,与人于己都没好处!”那人又道:“我剑宗的恩怨一句亏欠能否了结且不谈,若不是我大师姐为了帮你完善剑法而耗尽心力,以她的功力,怎会英年早逝?若是你当真从未忘记过我大师姐,如今她本人正是埋葬在此,你何不现在便自刎以证你当初许下那生死相随的誓言?" 此话刚一出口,剑圣眼中精光似是突然暗淡了下来,他依旧是站在那里不曾动过,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刚刚那般的稳了,如果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剑圣那本来纹丝不动的长发,现在却也被那狂风吹动了起来,武者讲究人未战而先攻其心,心静方则神怡,心动,则神乱。就在剑圣心神失守时,老者身旁的两个年轻剑手同时出剑抢攻而上。这出手时机把握的相当完美,剑圣的眼睛被自己那吹起的长发遮住,而恰好那被风吹动的青袍也会对起拔剑速度有些许的影响,俩人先下手为强,剑出不留一丝情,势必要将剑圣拿下。 若是寻常剑手处于这般劣势之下,那败战必定已成定局,但是……剑圣却非寻常剑手,他出战江湖至今已赢得不下千场的剑斗,临敌经验可谓丰富异常,收敛心神只在瞬间,眼神却在空洞和清澈间转换,让人看着十分的诡异。那一直冷眼旁观的老者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剑圣的身体连动也未动过,却在眨眼之间,剑气突然烈起,漫天飞雪也跟着狂暴起来。剑气竟凝成两把二尺长的雪剑迎上两名剑手。绕是这两名剑手剑术高明,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拦击打的剑势一缓,而剑圣要的便是他们这一缓,其实两把雪剑只是需招,两名剑手惊讶之余,却已经尽失先机。只见那两柄雪剑眼看就拼上了两名剑手时,却又突然炸开,两名剑手显然没料到又如此变故,被附带这剑劲的残雪攻了个正着,体内真气一顿,纷纷吐出一口鲜血。 然而两人一擦嘴角的血迹,刚要提剑再攻时,一旁一直黙不出声的老者喝道:“混账,人家绕你俩性命,你俩技不如人,还不退下,如此争强好胜你们的心境修炼都修道那里去了,还显丢人丢的不够不成,回去之后都给我面壁去吧!”两个年轻剑手纵是心里千般不甘,却也不甘违逆那老者的意思,都恨恨的看了剑圣一眼,退道老者的身后,老者定定的看了剑圣良久,竟连喝了三声“好”,对剑圣道:“意随念动,剑心通明,不亏是江湖第一剑手,竟已修至无天若水这等不可思议的剑境。”剑圣却对老者的好似夸奖的话毫不领情,仍旧淡淡道:“难道剑誉前辈想亲自指点在下不成,若是如此,在下倒是想讨教一下剑宗南院长老的高招。”面对剑圣的挑衅,老者轻笑摇头继续说道:“那里!那里!老夫这身风烛残年的老骨头,如何能与你这剑中至圣一争锋芒,”突然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眼神愈见冰冷道:“如果不是小莹当年为情所惑,弃剑与你离开剑宗,以她的天资加以老夫剑学理念的教导,如今在剑道上的成就未必会在你之下,老夫好不甘心,你便好好修剑吧,终有一天,我剑宗定要败你,夺回剑道第一之名!”说完袍袖一甩,转身带着那两个年轻剑手,下山而去。剑圣看着三人离去知道风雪掩埋他他们的足迹,脑中却想到若是那个刚出生的小家伙能够拜在剑宗门下,也许十九年后当真会有在剑道上超越自己的可能!随即一惊如刚回过神一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然后回头在看了那坟冢最后一眼,也慢慢的离去了…… 雪,从未为了谁的到来而停过,只是慢慢的将他们的足迹掩盖起来,仿佛这里,依旧是谁也未曾到过一般…… 第三章 剑宗弟子 这里并不似那片冰雪天地一般匪夷所思,然而这里可能发生一些事情,能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这里已是距离那片风雪天地的数千里之外,非但没有冰天雪地,反而绿草如茵。 林间的幽幽小路上,两匹骏马披着夜幕,奔驰而过。忽然,马上的人一勒缰绳,骏马立即扬蹄停下,并不安的跺步起来,两个人影翻身下马,神情紧张,视乎在戒备什么…… 原来,这两人急着赶路,本欲赶在天黑城门关闭之前,进城投宿。修为高明的武者,灵识往往都是极为敏锐的。就在两人架马经过这里的时候,竟然突然同时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然而两人并非泛泛之辈,立即下马提剑,以防突来的袭击。然而四周安静,视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若是他俩人中的一人有这种感觉,也许是那人感觉出现了错误,可现在,两人同时生出警惕之心,那这危机,就决计不会有错了。就在两人迷茫的时候,两道精光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那……好像是两道……剑光。 那俩人小心翼翼的向剑光处走近,想看个究竟。岂料这一看之下,两人同时呆住了,惊异的表情迅速爬道脸上。半晌,其中一人才开口,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兄……那……好像……好像是个弃婴!”弃婴?仅仅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这么会把两个修为颇深的剑手惊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呢?这个婴儿看似才出生不久,被裹在一张黄金色襁褓里,其他倒是也极为寻常,但是唯独那双眼睛,却极不寻常。因为在这没有半点光亮的夜里,从那双眼睛中竟然吐出两道比那满天繁星还要璀璨的剑芒……当你的目光与那剑光对上的时候,就如同被一柄剑,抵住心口一般,异常难受!以至于这师兄弟俩,连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就在两人魂不守舍时,不远处的一声哀嚎,却令两人迅速的收敛了心神。那是一声,狼的嘶叫,而听声音,正在往这边寻来!那个师弟闻声,对师兄说:“师兄,我看这孩子天赋异禀,左右我们门派也收养了不少的孤儿。不若,我们将他带回去,说不定,他会是一块修剑的好材料呢!”然而那师兄并未立即出声,而是定定的听着窸窣声逐渐靠近,拉着师弟迅速的躲在一旁的树后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道:“师弟莫要做声,先静静的看一会可好?”话音刚落,那边的灌木中突然跳出一条邋遢的灰狼,看那灰狼没有一点光泽的皮毛和那瘪瘪塌塌的肚子,显然,这是一匹许久未找到食物的恶狼…… 看恶狼走向襁褓中的婴儿,那师弟心中一急,便欲跳出去出手,那师兄却拦住了。看着师弟焦急不解的眼神,竟笑了一下解释道:“师弟不要着急,我倒是想看看这拥有如此精彩一双眼睛的婴儿,是否他本身还有什么过人的能耐。”师弟焦急道:“可是,那还是个孩子啊!”师兄道:“师弟放心!有我们在,那恶狼定然不可能伤害到那孩子的,你且静静的看吧!”语气充满了自信,也让师弟妥协了! 说话间,那恶狼已到那婴儿身边,习惯性的低头嗅一嗅这眼看要到嘴的美食,却正好与婴儿的眼神对视上。躲在树后的是兄弟俩都分明看到了那恶狼身体一抖,然后,他们看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场景;那匹恶狼,竟然俯下身去,给那襁褓中的婴儿喂奶,原来这……竟是一匹母狼!若不是亲眼所见,两人绝不会相信,一匹恶狼竟然会给自己到嘴的美食喂奶!半晌过后,婴儿好像吃饱睡着了,那灰狼方才慢慢起身似是怕惊动那婴儿一般小心的去别处觅食去了!这次,那师兄没再犹豫,快步上前,一把抱起婴儿,拉开那襁褓,确定婴儿安好,发现婴儿的颈上系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的玉佩,正面雕刻一条龙呈着一个“司”字,而反面则是一只凤舞出一个“青”字,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道:“小子,原来你你那狠心丢弃你的父母倒是还没忘给你取个名字,司青,妙极妙极!我等门派虽然素来人丁稀少,却决计不收庸碌之辈,但凭你今天所创奇迹,足以配敲开我剑宗山门……” 是否命中自有定数,捡到司青的两人竟也是剑宗之人…… 此处又是个冰天雪地的山峰之巅。然而,这里的冰天雪地,并非是常年的风雪交加所造成的,完全是因为,这里,是在是太高了。自山下望上,只看到山腰,便已云雾妖娆,而那山顶更加是人迹罕至。但,其实这里并非是没有人迹的,相反,这里还有着一座宏伟无比的古刹,唤做——剑宗! 剑宗的山门,已经很老很老了,老的就像一个毕生钻研剑道的绝世剑手,尽管剑艺高明,却已垂垂年幕,大限将近,令人叹息! 百多年前的惊天剑决,令纵横神州数千载的剑宗,元气大伤,高手殆尽!很多武林人士本是不相信强大的剑宗会在一夜之间内乱灭门,但是之后的数十年,武林中再也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剑宗门人,以剑宗名号行走江湖的均是骗子,大家也终于开始相信素有剑门之祖的剑宗,谢幕江湖! 原来剑宗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他们的门人都已不再出世,只隐世在这冰雪寒癫,以剑为伍!冰雪寒心,人长居冰天雪地,简直便要僵化心内的七情六欲;七情既然不生,六欲亦然不动,这样也不无好处,至少可令人更能静心,专心向剑!爱剑!求剑! 而今天,在剑宗内的一个别院中却上演了这样的一幕! 在这别院之内,可怜的小司青还裹在襁褓之中尤为睡醒,便已被周围的几个少男少女们轮流争抢着要抱他!其实小司青除了那双惊世骇俗的剑眼外,也只是个出世不久的小婴儿,而那双剑眼,看久了,也就不似初见那般的骇人了,相反,小司青张的极为可爱,那玲珑剔透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整个就如一个精雕细琢的玉娃娃一般讨人喜欢。而这帮自小习剑的少男少女们刚见到司青时自然是被他的眼睛吓了一条,但是之后,仿佛是得到了一件玩具一般的,爱不释手! 然而在他们还在欣喜若狂的时候,当然不会听到渐渐接近的脚步声,也没有注意道那身后传来的寒意!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吓得一帮少男少女一个哆嗦!看到身后的来人后,立即都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对来人鞠了一躬齐声道:“师傅好!”见来人正是在雪山与剑圣碰头的老者,剑誉!此时剑誉的脸上虽然依旧是表情严肃,但已经不是方才那般冷清,而更像是严厉的父亲在教导自己的孩儿!剑誉看道徒儿们还算乖巧,神色一宽,微微点了下头,突然看道一个少女神色有些慌张,身体一直当着后面似乎在掩藏什么,剑誉眉头一立道:“这个时候你们不去练剑在这里做什么?小钰身后藏着什么?拿出来给为师看看!。”小钰身体一抖,摇头惊慌道:“师傅,没……没有东西啊……师傅看错了!” 剑誉见徒儿竟然想欺骗自己,厉声道:“混账!你当为师老眼昏花了不成,你若不拿出来,莫不是要为师亲自去看不成!”小钰连道不敢,万般不情愿的让开身体,剑誉看到床上的襁褓神色微变,下面弟子看到师傅脸色难看,都是心里一紧,暗道坏了,师傅不高兴,要遭殃了!然而其实剑誉脸色变化并不是生气,剑宗的弟子把司青捡回来之后,开始是惊讶婴儿的眼神,后来都觉得司青可爱而逗他戏玩,都不曾注意道那裹着婴儿的襁褓有什么特殊!可是剑誉见识不凡,一眼便看出了这襁褓的特别!澄黄龙绣,普天之下可是只有一家用得啊! 正在众人见剑誉盯着那襁褓发呆,都不知所措时,剑誉突然指着床上的婴儿开口问道:“这孩子是哪来的?”弟子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是以为师傅要罚人,都不愿‘出卖’同门,其实别看剑誉对自己门下弟子表面是十分严厉,可是他私下里却是极为护短的,脾气也有些古怪,每每自己的弟子和他人门下弟子发生争执时,若是自己弟子占了便宜,他只是表面严厉训斥,做极表面功夫,之后便不了了之,而若是自己的弟子吃了亏,却觉得极 丢面子,私下里会严厉的训练弟子,并怂恿弟子实力精进之后找回场子!所以剑誉可以说是在剑宗老一辈剑手里最受弟子爱戴的一位!而此刻,他看到弟子们不知所措的样子,转念便猜到是弟子们以为自己要罚人,实在是……哭笑不得! 就在场面尴尬不已的时候,那个抱司青回来的师兄站出来像剑誉鞠了一躬道:“师傅!这个婴儿是我带上来的!”剑誉看见徒儿敢担当罪责,眼中有了些许赞赏,没有做声,示意他说下去,那弟子继续道“此子天赋异禀,我觉得应是块习剑的好苗子,所以……。”然后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向剑誉叙述了一遍,而剑誉,则是越听越奇,说道婴儿的玉佩时,剑誉忍不住上前抱过婴儿翻开襁褓,一看之下,心中暗道,果然双眼如锋似剑,精芒吐露假以时日若凝成剑意,必定凌驾与万剑之上!颈上龙凤玉佩正式刻着司青二字,其实剑誉看到那龙绣襁褓时,此子身世已猜得八九不离,如今更是确定这,便是皇城里那三皇子了,只是不知皇城为何会将这三皇子遗失!而剑圣不顾身份像刚出世的三皇子下战书之事,早已传遍江湖,人人皆知,想必那剑圣也是被这孩子的惊人天赋激起了心中的强烈站意。 能被剑圣视为对手之人,那根骨决计不会差了!剑誉心道,若是这小家伙根骨及得上雪莹八成,老夫便将毕生所悟的剑道,尽数传授与你!心念及此,便以手搭上婴儿脊背感其骨质!没想道这一探之下,绕是剑誉心志如山,却也为之动容!奇,是在是太奇了,这小子根骨奇佳为他平生仅见不说,更可贵的是,天生百脉聚通,就连武者最难打开的天地玄关竟也如流似海,然而最为不可思议的是这小家伙呼吸悠远绵长,韵调玄妙!显然体内胎息运转,先天至纯而后浊莫侵!然而天理循环,天意难测!修为至剑誉这般的人总能隐隐约约的窥视天机!剑誉暗叹道:“小子,你可知道,你这傲人的天资足以抵过寻常武者一甲子的苦修!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又何其幸运,得此厚爱!也许剑圣一关既是你命中一劫……但你莫要害怕,你遇到我!便不容你顺应天意!哼!我剑宗古训便是天道;地道;为我剑道!人何以偏要听天由命?何以不能逆天改命?”是了,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骨子里生来便带着骄傲!即便是遭受了世俗的饥苦,轮回的消磨,有朝一日那股子傲气被激了出来,他们依旧是天也不服,地也不服! 剑誉再次低头看看怀中婴儿,朗声大笑道:“求败!求败!小子!剑圣要向你求败!我们让他一败又有何妨?让骄傲如他,沦为无敌中的历史,不败中的曾经!哈哈哈……”突然转身对弟子们道:“小子们,你们听着,这小东西今日起便是为师的入室弟子!以后跟我近南院剑阁随身修行!你们切要努力,莫不要日后被他超过,好不丢人!哈……”接着,也不管弟子们满脸迷茫的互相对望!大笑着转身离去…… 也许剑宗从一开始便不属于江湖,因为他们相对江湖人来说已经走的太远了,对剑道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当江湖高手皆把无招胜有招之境界视为天境时,剑宗已经踏过了这个跳台,寻找另一座高峰!精益求精,然而一样东西往往越是求精,当中的分歧便是越多!终于在百多年前,剑宗内部对剑的理解也发生了分歧。无招是一个相对的的终点,而令一个起点是什么呢?包括剑宗当时的掌门人在内大部分剑手认为剑!重势而不重招!剑势所指剑招所及,势出而剑不回头!管你招式何其完美无缺!均轰你个破绽出来!而剑宗的几个长老却认为意乃是剑心之根本,修心才是大道!以势驱剑只是用剑,以意创剑方为御剑!于是便有了剑宗的另一剑系——南院!可孰对;孰错;孰为正道?绕是几代剑手争吵不修,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剑宗之人本就一心向剑,剑境止步不前,谁还有心思去管红尘俗务!以至剑宗日渐没落,后来干脆来他个绝迹江湖,隐入寒癫钻研剑道!然而世人说的剑宗内斗分裂,导致灭门却是假的。便是剑系中有分歧,剑宗仍旧只有一个剑宗!剑宗南院也是剑宗!所以现在的剑宗掌门也是只有一个!掌管南院核心剑阁的只是剑宗的五位长老! 剑誉便是如今南院剑阁的第一长老!一个人可以収很多徒弟!唯独入室弟子既是师傅的衣钵将要传承的人!而长老的入室弟子,说白了便是长老之位的继承人!当然,继承长老位置的人,只能是最优秀的弟子!可是当年的南院首席剑手雪莹死后,剑阁第一长老剑誉,便未在收过入室弟子,今天却为这个刚被捡上山的婴儿破例!徒弟们没有人嫉妒,剑誉对徒弟虽然护短,但是论起授剑却一视同仁!即使是另一剑系的剑手寻其解惑时,也绝不暗藏私心,便是对当年的大师姐也没有任何偏袒!若是说司青以后真的在剑道上超越了他们,他们也绝对相信,那必然是司青靠着傲人的天资,和辛勤的汗水换来的!而绝对不是师父对他们私藏了绝技!不知是由谁开始!这帮少男少女们已经陆续的去教场上开始练剑!而且练的比从前更专心,更刻苦!是了!大凡剑手都有其剑傲!若是真的被这个晚自己十几年修剑的小师弟超越了,那岂不是真被人笑话? 几世辛苦为哪番,前生今世赎不完!人,之所以不停的努力要变强其实只是为了不失去!而把握的东西越多,不失去的东西才能越少!只有实力越强把握住的东西才会越多!若是他的剑,已经强到能把命运也牢牢的把握在手中,那他还会怕失去什么呢?换句话说他还会渴望什么东西了么?会的,人得到的越多贪欲则越强!他!会渴望把别人的命运也把握在手中!然而司青是否真的能像剑誉所说摆脱命运的纠缠?也许这天定不了;地定不了;而他自己,也定不了! 第四章 倔强 郁郁浓浓的雾气总是让人生出一种沉重的感觉,仿佛慵懒的怎么都睡不够一般!只因剑宗移建在入云雪颠之上,所以只要身在剑宗是永远也看不到旭日东升的!即使是这里的一切都被积雪覆盖而稍显的亮白,四周依旧是那样混混暗暗的!其实假若换了别的地方,按这个时辰计算的话,道也是应该混混暗暗的,因为这个时辰,是在是太早了,早到连山下的鸟儿们还没起来;早到连剑宗上下,那些勤奋练剑的剑手们,还没起来。若不是这里的雾气是在是太浓重的话,此刻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还依旧如昨晚那般尤为退色…… 势处高地,空气也自然稀薄,即使不稀薄,飞禽走兽也很难道这个地方。所以剑宗的教场上,永远都是冷冷清清的。但是,倘若你以为剑宗之内,人与人的关系也是这般冷冷清清的话,那你就错了,而且错的厉害!很多修习剑道的人,为了表达自己对剑的执着,竟然不惜抛妻弃子想尽办法断七情,绝六欲,以为把自己的一切奉献与剑,方能得到剑的忠诚。然而万剑之上的剑宗,走的却并不是这条剑道,非但不是,而且对这种绝情的剑道极看不起!他们对绝情的理解,只视为不该动的情不动,而不该有的欲,不生!而何谓不该?却没有人强行规定,他们更重视的是剑境,修剑者,应心剑相同。只有懂剑,才可更好的爱剑,求剑,甚至御剑!所以他们以剑为友,各个心性不同,甚至有的人和他的剑,都极富有精彩的个性!但是无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孤儿!没错,剑宗的门下全部都是天资卓越的孤儿! 世人皆认为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应是无情!但,事情往往相反,其实越是孤独的人,越能知道情的重要,而越是珍惜情。剑宗的剑手们便是如此,因为从小到大,伴随他们的除了剑,就是他们彼此了!他们珍惜师徒之情,珍惜兄弟之情!所以,即便练剑是他们数十年如一日的永恒主题,但有一个节日在剑宗是十分重要的,那便是——中秋! 中秋代表一家团圆,在这些孤傲的剑手心中,都有一个温暖的地方!那!叫做家!剑宗就是他们的家!剑宗的同门就是他们的家人,每逢中秋!无论身在何处的弟子都会赶回师门,当天剑宗上下无论是师是徒但凡年龄在十二岁以上的人,都会破例饮酒,彻夜狂欢!然而昨天!恰好就是中秋! 狂欢过后随即而来的便是宁静!而这里,也不离外,只有树枝不堪积雪的沉重而折断,方才有了一点声音! 南院剑阁的居所处,“嘎吱——”一声刺耳的长音,有些陈旧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高仅有六尺,穿着邋遢,脑门光溜溜的,长着红红大酒糟鼻子的小老头,捂着耳朵走了出来!这个人,叫做剑离。见他嘴里还像是在诅咒一般的说道:“哎呀哎呀!这该死的声音,简直……简直比我师兄的剑还要可怕!搞的我老头子每天出门都要心惊胆战的!”抬手伸了个重重的懒腰,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胡噜着“啊……我老头子发誓,要是哪天,我没有喝醉酒,一定,唔……一定要逼着那帮小兔崽子们好好的把这扇破门,修他一修。”在院内舒展了几下筋骨后,他竟然像个小孩一样,蹑手蹑脚的走近另一间屋子!屋内有一个大概十几岁的孩子,相貌虽说不算英俊,但总算还流露出一点正气!然而剑离嗅了嗅孩子身上的味道,却小声的骂道:“炎爆,你这该死的小兔崽子,你又偷着喝酒了,你才只有十一岁啊,十一岁啊!你怎么……怎么那么不听话呢!不成不成,若是下次叫师兄知道了,唔,那又得骂我了。”想了一想,又嘿嘿的笑了起来“可是,这喝酒……才像是我的徒弟啊!老头子是老酒鬼,你是小酒鬼,嘿嘿!你才十一岁唔,哎呀!妙哉啊!好吧,看在你这么像我老头子的份上,今天就叫你多睡一会吧!”然后,像是怕打扰那孩子睡觉一般,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在院子里游荡几圈后剑离仿佛想其了什么高兴事一般,有点兴奋的说道:“哈哈!师兄他总是说我不光是酒鬼,还懒惰!可是,看看,我老头子今天可是第一个起来的呢!嗷!”一声颇为凄惨的叫声,小老头不知怎地“呯”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他揉了揉屁股!咒骂道:“该死,什么东西绊着我了,哦不!我的酒葫芦,这可是我的宝贝!该死该死!!!我发誓我昨天是把他放在了屋子里,要是让我知道是炎爆那个小王八蛋把我的宝贝酒葫芦丢在这,我就……”话刚说道一般,突然一拍自己那光溜溜的脑门“哦……天啊,我想起来了,是我昨天在这里喝酒,忘在这里的!嗷……咦!那是谁?”不远处,一个白色的影子不停的动着,好像是在练剑,剑离仔细的看了看,又歪这脑袋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的又拍了拍自己那光溜溜的脑门道:“我还真是笨呢,嘿嘿,这么早起来练剑的,除了我老头子,也就司青那个勤奋的小家伙了吧,说起来,师兄对这小家伙的训练,还真是……哎呦!我老头子有多嘴了,师兄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嘿嘿……”然后,也不觉得自己脸红的,朝那瘦小的人影走去…… 这个瘦小的人影,正是司青。如今的司青,已经七岁了…… 寻常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龄也许还在享受自己那欢怀的童年,而他,却是在每日的练剑。司青练剑是很勤奋的,既便是相对与剑宗内的剑手来说,他也是最勤于练剑的!因为他相信,勤能补拙!他的师傅剑誉,曾经对他说过,他习剑的资质是很愚钝的!他自己,也深信不疑!若不是自己愚钝,师傅怎会这样说呢?师傅,是没必要骗自己啊!若不是自己愚钝,师傅怎会让自己一直在剑阁练剑,除餐饮时间不让自己出剑阁一步!想必是怕自己丢了师傅的面子!若不是自己愚钝,师傅怎生的只教自己练习基本的剑招,而一直不教自己一式剑法也不允许别人教!师傅说过,只有基本稳固,才可学习其他剑法,想必是自己太过愚钝,基本的剑招都不能练的让师傅满意!所以,他每天起的,是剑宗最早的,而睡的则是最晚的,每天除了生理必须的事情外,其他,就只有练剑!如今司青除了每天练习基本‘刺’‘劈’‘削’等基本动作外,就是完成剑誉给他的训练——每天拔剑。收剑,十万次! 十万次拔剑收剑听起来十分的恐怖,但是司青从小就如此的练,开始也许一天不吃不喝也完不成,然后半天,现在,只需几个时辰就能完成了,剑誉从未对司青说如此练习的目的是什么,司青也从来不问…… 然而司青的资质,真的那般愚钝么?其实不是这样的,司青两岁就开始习剑了!他帮被带到剑阁的时候,所有长老都对他那傲人的天赋,惊叹不已!他就仿佛是上天错手才送道人间的小怪物一般!小老头犹还记得,有一次,剑誉的一个徒弟演剑时,司青刚巧在一旁观看,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当时握剑不足一年的他,立刻就将那套剑法学了出来!再演时虽然火候不到可是剑中要领已尽数掌握。徒弟如此聪敏,师傅本应该高兴,可是没想到剑誉知道此时后竟然大发雷霆,不仅处罚了那个演剑的弟子,还命司青,从此不得踏出剑阁庭院!而司青也是很听师傅的话,从此真的不踏出剑阁,不再习一式剑法! 换做其他师傅这样对待徒弟,那这徒弟必定是很不得师傅欢心的!但是剑誉对司青却是极好的,若不是极好,有怎么会特意去剑宗的藏剑阁为司青求剑呢?是的,司青练剑所用的佩剑,色泽沉稳,刃若寒霜,奇的是剑身仿佛于云雾妖娆一般,浑厚不清,一看之下便知绝非凡品,事实上也确实不是凡品,若是天兵十二剑中的云千重是凡品的话,那还有什么剑称的上是神锋呢? 剑离走道司青身边时,司青有所察觉般停下了挥剑,看清来人后,微微点了下头,问了声好!便又继续的做今天的练习!司青所谓的点头,既是下巴往前胸运动大概一寸距离!其实论辈分算,小老头应是司青的师叔 ,而司青这样怠慢礼数,本是不敬的,可是小老头却不以为然!之所以如此,其一是剑离辈分虽高,却童心未泯,终日饮酒逍遥,还乐得与年轻一代剑手嬉耍!其二,司青从小就有那一股子傲气不对任何人折腰,莫说是寻常人,即便是对他师傅剑誉,见面行的也仅仅是点首之礼,所以对剑离这般,已属实难得了。 剑离此刻乐滋滋的,其实心里是明白的,司青所以敬他,倒是他沾了徒弟的光,因为除了剑,自己的徒儿炎爆便是是司青在剑宗之内,唯一的朋友。 大凡人说童时的友谊,是最纯真的,司青和炎爆便是这样。炎爆,人如其名,骨子里有几分凶性而且天生神力,当初剑离流荡江湖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村庄,看到恰好救下了被狼群围攻的炎爆一家,而炎爆双亲都未了保护他惨死!当时炎爆年仅六岁,硬生的扯下了一匹狼的脑袋!而剑离剑他骨骼优异,又无依无靠,就收他为徒,后来心性受到剑离影响,性格道也放荡洒脱, 其实司青能和他成为朋友,说来也可笑。因为同在剑阁庭院习剑,炎爆自然能认识司青,第一次见到司青之后,炎爆竟然觉得他的眼睛有趣,而司青自小害怕他双眼的人很多,炎爆这种还是破天荒的头一例,所以道也没排斥他,然后在炎爆便用从他师傅剑离那里自学无敌唠叨神功的威力下,终于举手投降,成了炎爆的弟弟……当然这是炎爆自己认为的! 剑离暗自摇了摇头,暗暗将司青和炎爆做了下对比,不由得心想自己的徒弟怎么就那么不听管教呢,越想越气转身对这炎爆的屋子喊道“炎爆,你这懒惰的小猪仔子,你就不能像司青这小家伙一样勤奋点么?”回应他的是,炎爆满不在乎的鼾声!剑离尴尬的回头,正好看到司青那极力想止住的笑意!于是这个安静的早晨,整个南院都回荡这剑离的咆哮,与炎爆那杀猪一般的哀嚎! 餐堂的路上,炎爆一边揉这自己那明显大了一圈的屁股,一遍用嘴以高频率的速度向身旁的司青诉苦。 “嘿!司青,你知道么?我师傅那个老变态,他……他刚才打了老子的屁股,你看道了么?都肿成这样了,老子怀疑……怀疑他有某些不良的嗜好。” “……” “老子昨天偷偷的喝了那老家伙的酒!啊……那味道,唔我本想给你留点的,可是一想,左右你不喝酒的,我就都喝了” “……” “老子怀疑……怀疑那老家伙,他现在更年期!” “……” “像他这种年龄的人,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病态的,可是,可是老子有不是女孩子,他干嘛……干嘛要打老子的屁股呢?哎……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啊,哎呦,我的屁股!你可是我弟弟啊,小没良心的,老子白疼你了” 一路上,炎爆张牙舞爪的比划这剑离对他的暴行,而司青往往在这个时候,是不理会他的,事实上,就算是平时,司青大部分时间也都在默默无声的练剑,而大多数的情况,都是炎爆在不厌其烦的说,而司青则是在默默的听,只有偶尔才会搭上一两句。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走道了餐堂! 司青在剑宗里认识的人不多,但是这不代表知道他的人也不多,相反,身为南院大长老的入室弟子,司青的名气,在剑宗里是很高的, 孩子们之间的嫉妒其实都比较单纯,也许一个玩具,就会引起别人的嫉妒,又或者,是一餐饭菜。司青在剑宗里认识的人不多,但是这不代表知道他的人也不多,相反,身为南院大长老的入室弟子,司青的名气,在剑宗里是很高的,而就是因此,他的饭菜较比其他的人,要丰盛的多。炎爆烦了司青一路,说是找他刚认的妹妹去寻求安慰去了,至于如何认的,司青道是颇为同情那女孩子,然后拿这自己的一份饭菜,自得的走道一个角落,却是没注意道几个少年的嫉妒的眼神…… 刚刚坐下,一边的一个十四五岁的满脸阴笑的少年便走了过来突然对司青说道:“小鬼,你的饭菜不错啊,你看你这么瘦小,也吃不了这么多,不如,把你的饭菜给我吧。”说完,还扭头朝几个狐朋狗友掉笑着。 而司青却连理都没理他,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菜,那少年顿时觉得尴尬,恨恨的怒骂道:“小杂种,少爷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么?” 人往往就是这般美妙无比,同样是孤儿的身份,可以肆意的辱骂另一个孤儿是杂种,还可以自封为少爷。 司青猛的站起转身欲走,可又有无个少年围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旁人的视线,把司青夹在中间!那个带头的青年阴阴的笑道:“喔……我明白了,你不是聋子,而是脑袋有问题啊!,我听说有些妓女的孩子就会有这种毛病的,妓女你懂么?哦,你这么小当然不明白,就是那种少爷我花上几十两甚至更少的银子,就能爽上一晚上的女人嘿嘿!”旁边的几个少年,也跟着一句句的调笑起来,真不知道他们这般年龄如此恶毒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龙有逆鳞,触则怒!司青可以忍受世间一切的辱骂,可是无法让一群下流的人如此肆意的侮辱自己的母亲,天生血脉中,那股子不容欺凌的血气直冲脑门,司青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那个带头的少年,眼中毕露的寒光惊得几个少年同退了一步,冷汗不知怎地就流了下来,那带头的少念回过神来仿佛壮胆一般的大喊:“杂种,你看什么看?你就是个婊子生的。” 冷的仿佛带着冰碴的话传进几人的耳朵,那是司青说的“你们,都要死!”几个少年突然感觉道了危机一般,同时想拔剑,但是有一柄剑却快的惊世骇俗!没有人看到司青是如何拔剑的,云千重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点在了一个少年的喉咙上,轻轻用力…… 杀死一个,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当那云雾妖娆的剑架在第六个少年的颈上时,这个少年的剑,才只拔除了三分之一,那少年吓的普通一声跪下,然后跨间传来一股腥臊的味道!司青冷冷的说道:“你……没有……侮辱我的……母亲,我……不杀你,但是……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然后剑又如同拔出的时候那般无声无息的回鞘,司青转身欲走! 岂料道那被司青放过一马的少年突然脸上露初了阴险的表情,提气一掌印在司青后背,年仅七岁的司青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打的一口鲜血喷出,却以剑支撑身体,倔强的不肯倒下,那少年见偷袭得手,抽剑上前,眼看司青将毙命剑下!炎爆却先到一步,爆喝出手,剑先一步从少年的左肩,斩至右腰部! 此时,司青刚好拄着剑,勉强转过身,血溅了他一脸,一身!却一点也不显得他可怕,司青的脸上慢慢的浮上了微笑,亦从此开始,司青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然而谁都不曾注意道,他眼中的寒光好冷!好冷!好像一个手握生死大权的君王一般。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个几乎被炎爆一剑劈成两半的少年,然后昏了过去,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是拄着那把宝剑,倔强的——不肯倒下! 第五章 与剑誉的交易 吾辈皆以剑为名 故再次挥下手中利刃 天地不仁 当今世上若有不甘为刍狗之剑 唯老夫能助其 剑!渡!迷!津! ——剑誉 司青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自己身在迷雾之中,胸口也闷了恶气气一般,不吐不快!一口暗红黏稠的腥血喷出,舒服当时了不少! 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好了,淤血吐出,已无大碍。”司青睁开双眼时,剑誉已经转过身去,负手立在窗边!窗前,先映入眼的是炎爆那张颇有焦急神色的脸,可是炎爆身边身材娇小十分秀气的女孩,倒是有些眼生!不过转念一想,应该就是炎爆说的那个妹妹吧! 炎爆见司青醒来,上去就是一个夸张的熊抱!然后哭天抹泪的不知道嚎叫什么,反正司青是一句也没听懂。其实也不是炎爆说的不清楚,主要是这家伙本来力气就大的吓人,这一个没轻没重的熊抱,实在是让司青有种再次晕过去的冲动!还好旁边有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可是这女孩的作风真是…… 只见那女孩一手抓住炎爆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是拼命的拍打他的脑袋,大喊到:“炎爆,你这粗鲁的家伙,快松手,他……他快被你勒死了。”炎爆闻言才注意到司青那有些发紫的小脸,尴尬的松开了手有些憨厚的嘿嘿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一时着急倒是忘了你还有伤在身,嘿嘿!”忽然又兴高采烈的道:“哦,忘了介绍,司青,这是我妹妹,诗若。诗若,这是我和你说起的弟弟,司青。”然后径自的把司青和诗若的手握在一起,司青何曾与女孩这般亲近过,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你好”而这个女孩也是颇为害羞,低着头隐隐能看到脸蛋已经丹红,半天才勉强的挤出个好字!只有炎爆那个精神大条的家伙,此刻依旧是得意扬扬的宣布到:“现在,你们就是我得小弟弟和小妹妹了,嘿嘿!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们,你们就告诉我,我力气可是很大的,可以帮你们揍他!”场面微又尴尬…… 这时一直在一旁未曾说过话的剑誉,对司青说道:“司青,跟我过来!”然后背手,径自离开。司青心下暗道“来了”,其实司青明白同门相残可谓是犯了剑宗的大忌,剑宗互相切磋是常有的事,像今天司青连杀五个比自己年龄大一倍有余的同门,在剑宗可谓空前绝后,也不知要受到怎番惩罚。但司青是不后悔的,司青心下觉得若是让他再给他一次机会,她只会连剩下那人,也一同杀掉! 一路无语,跟着剑誉来到剑阁剑誉的局所,剑誉居上坐下,司青静静的低着头一声不语的站着。气氛有些沉重,师徒两人仿佛在比试耐性一般,谁也不欲开口! 良久,剑誉淡淡对司青说道:“一直站着作甚?没有什么话想对为师说么?还是心下怕为师惩罚?你杀人时,怎生不见这般胆怯!后悔了不成?” 司青道:“弟子知同门相残是剑宗大忌,然他们是该杀之人!为师父徒添麻烦,心下倒是颇为不安,却是犹未后悔!” 剑誉一拍桌子厉声到:“既然清楚是大忌,却依旧杀之,难道心下没有一点同门之宜?” 司青语气依旧那般淡淡到:“弟子平生唯有两欠!其一有欠父母赐予血脉!其二便是师傅授剑之恩,剑宗……弟子却是觉得未欠分毫!” 剑誉闻言,沉默许久,声音缓和几分,幽幽问道:“青儿,你可知为师多年来为何只教你基本剑招与拔剑收剑,却严禁你练习一招一式剑法?” “四岁时,得赐云千重,以助习剑时,弟子初感云千重之妙便不再迷惑,而今天之事后,心下倒也有几分明白!”司青初得云千重不久,炎爆便哭天喊地的要试剑,司青本是很不情愿,但是终究受不聊炎爆那仿佛小狗讨骨头一般的可怜眼神!炎爆兴高采烈的拔剑,然后随着他的一声惨叫,云千重径自落在地上,刺穿了厚厚的石板路,深入地下,只留一个剑柄!天兵十二剑,每柄剑都有其独特之处,云千重见如其名,重若千斤!司青得剑两年,方才运剑如飞! “青儿,当今世上修剑之人皆以无招为天意之境终生忌讳多多!而我剑宗,修的是剑心,重的是剑境!虽无诸多忌讳,却也有三个点尤其重要,其一是剑心沉稳;其二是练剑时的习惯,其三是剑境缺憾!为师叫你终日练习拔剑收剑这些枯燥的基本练得就是剑心,若是你无法忍受,说明你只是庸才,这一点你做得很好!自幼练剑的剑手,多多少少会在剑术上有一些自己的习惯!而这种习惯若是被你的对手留意,那将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破绽!你从小练习的,除却拔剑收剑,就只有一些基本的剑招!没习过剑法自然也就没有剑术上的习惯!前两点,你已经不必担心!而你现在所欠缺的,是第三点!你的剑境修为,有!破!绽! 有破绽?众所周之,剑誉平时对他的弟子不闻不问,可是谁曾想过,原来对司青的照顾竟是这般周到!而剑誉如此训练,会否是想将司青训练成一个完美的剑手呢? “修剑之人若是心有所亏,剑境自然有缺,那么剑,也就变的犹豫了!为师不教你习剑,也是怕你对我生出亏欠之心,却没想到,你这孩子骨子里这般傲气,竟受不得别人一点恩惠!不过没关系,为师已经想道了一个为你弥补破绽的方法!便是与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没错,我教你剑法,他日,你需帮我,战败一个人!他叫——剑圣!” “只需战败一人?仅此而已?” “哈哈……仅此而已?你可知道,剑圣是谁?他是当今剑道的不败传说!不瞒你说,单论拼剑,为师七年之前,便以不是他百招之敌。世人皆形容他的剑法是——完美无缺!” “当今世上有完美无缺的剑法?” “当今世上自然没有!剑圣的剑法并不是完美无缺,他的剑法第一式可谓是漏洞百出,可是越是到后来,漏洞越少,而最后一式,也就是如今他剑法中的最强一式,更是只有一处破绽!只是这个破绽被他霸道的剑势所掩!而为师却是看的出,可我的剑,不及他快,也不及他狠”话到此处,剑誉的神情也突然暗淡了不少,可是突然又为之一振“可你不同!从你今日连毙五人,你年仅七岁,绕是云千重重若千金,你依旧剑急如电,剑势如山!持之苦练,以你的只知必定能盛之!只是……” 只是?剑誉既然由此对策,为何还要只是呢? “为师悟剑多年,对剑道的认知自信以无人能及,所以,我看的出剑圣的剑法!还未穷尽!他的剑法,还有封卷一式……” 还未穷尽?只有一处破绽的剑法,竟然还未封卷,那么这封卷的意见莫非是…… “为师推测,他若捂得这封卷一式,将会真真正正的——完美无缺!” 完美无缺,真正的完美无缺,若是剑圣当真悟得此剑,岂非他亦能千秋万世的,剑霸无上? “非但他的剑法会完美无缺,而且说不定,这一剑,会有乱轮回,逆乾坤之威!” “那……若是真如师傅所言,剑圣悟得此卷!那我岂不是无法取胜!”此时,剑誉又抛出一句重言! 司青不解道:“若是真如师傅所说,剑圣真的悟得这一封卷之剑!我如何能胜这完美一剑?” 剑誉面色严肃起来,正色道“青儿你要记住,世上虽有完美之剑,而世间却无完美之心。其实追求完美的本身,就已经是破绽百出!就算得到完美,也会活在终日害怕失去完美的恐惧中,最后沦为完美的奴隶!况且,人或剑,何必要完美无缺?只要不惧完美,便可啊!” “不惧完美?师傅要教我?” 剑誉神情有些恍惚,有些茫然的说道:“我……不会!其实当推测出剑圣这封卷一式完美无缺是,就一直在苦思剑道!一次在剑境的领悟中,无意的体会道了那一 瞬间,那是一种感觉,我说不出那是一种剑法,还是剑境,或是剑意,可是那纯粹的感觉,让我在那一瞬间,真真正正的——不惧完美!” 然后一个脑袋一震,仿佛突然回神了一般“虽然我抓不住那一瞬间的感觉,但是为师却清楚,既是我真的能明白那是什么,也无法解释给你听,就好比为师的剑境,是多年习剑和对剑道感悟,沉积而成。可以与我的剑法以及剑意融洽的结合!但是那只适合我,既是你领悟的再好却也未必能融入你的剑意之中!为师能做得,只是将我的一些经验和引导剑境与剑意融合的一些方法,将给你听,真正属于你的剑道,若你悟得,你自然就懂了,若悟不得,那教了,却也是白教!” 说完,剑誉神色突然疲倦了好多,对司青挥了挥手“青儿,你先退下吧,为师有些倦。刚刚那番话回去好生体会!至于你宰了那五个兔崽子的事为师会替你处理!你做的却也很好,不用放在心上。哼!我剑誉的徒儿,岂是什么人都可以任意欺凌的,明天开始,你可以进入剑阁卷库任意翻阅里面的剑典,然后的几年里,我会安排你四位师叔帮助你习剑,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最后那句好自为之说的……颇有涵义!剑誉心里,暗暗道:“司青,希望你能真的听懂老夫的意思,若你最后只沉沦于剑典的招式之内,终归会落得,与庸人为伍啊……” 司青转身离去的身影微微一顿……因为他听到剑誉那仿佛喃喃自语的声音 “明明……你已经杀了五个敢于侮辱……你的人,你……又怎想放过……那个对你……有威胁的人呢?……何必……何苦……” 司青有种强烈的想回过头看剑誉一眼的冲动,可是最后,他没有回头,而是径直的大步离去。也是这一份执着,让司青在将来,无论是他的剑道,还是他的人生……都势出无悔,绝不回头…… 第六章 断崖月色 我就像一个尤怜般 该哭时哭,该笑时笑 久而久之却把这悲喜当成自己的了! 直到那一年; 那一天; 那一次, 蓦然回首,方才惊觉 原来那悲喜 犹未在手! ——诗若 一丈豪光无声无息的宣泄而出,将对面的峰顶硬生的开出一个缺口,惊天轰鸣久久不能平息。 这是一道,光彩夺目的剑光!并非什么高手蓄意为之,而是来自司青,漫不经心的一剑…… “好漂亮的剑光,如此随手的一挥,已有大体的剑势,司青,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说话的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这个少女,是诗若! 司青不语,手持神锋,缓缓的舞动起来!诗若并没有因为司青的忽视,而恼怒!诗若怎会恼怒呢?从见过司青第一面起,他便一直都是这副德行! 司青很喜欢舞剑,每天这个时候,他总会来这里舞上一段。而每到这个时候,诗若,也会来。诗若很喜欢看司青舞剑,因为往往这个时候,司青的心思,会完全投入在剑意与剑法融合的领会中。诗若喜欢看的就是司青此时专注的神态!执着,倔强,让诗若,心动不已。 诗若有时会花痴般的想,司青何时会这般专注的看她……想着,脸上不由的泛起淡淡的红潮,好不迷人!其实诗若生的,本就迷人。略大的长袍遮挡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娇美白净的俏脸上,那一对唿扇唿扇的大眼睛尤其让人看着心痒难耐,再加上她此刻蜷缩在一旁的石阶上,双手微微的托着泛红的双腮,那沉思的模样,说是倾城绝色,却也也是言不为过!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九年了! 九年的时间,让当初那个小姑娘成长至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而司青在这期间,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司青的身高以足七尺有余,虽谈不上魁梧,却也十分结实!一头黑的发亮的长发迎着山顶劲风凌乱飞散。值得一提的是,昔日眼中那如锋似剑的寒芒,如今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眸子深处那一抹紫亮色泽。那,是多年悟剑,精芒内敛,孕育生成的剑意,这股剑意尤其霸道傲慢,终有一天,会像九霄龙变,足登天下,红尘拜服!若是司青不苟言笑时,冷漠的神情配上一对深紫色的眸子,很让人觉得有些邪魅之气,可是好在司青是个喜欢微笑的人,脸上极少是不挂着笑容的…… 喜欢笑,不带表就容易满足,至少此刻司青就没有笑,而且眉头微皱,好像很不满足。诗若是个细心的女孩子,当然看的出司青的神态的变化。以为司青只是在剑法的领悟上出了一些难题,诗若本是不想打扰的,可是细看,司青的神态不是思考难题的迷惑,而是有一些失落的黯然…… 诗若的大眼睛忽闪许久,终于忍耐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司青,为何要皱眉?你是否……不开心?”司青闻言,停下了舞剑,径直的走道诗若身边,慢慢的与诗若贴身坐下,这很自然,在剑宗之内除了炎爆,就只有诗若能让司青这般亲近,而在这剑宗之内诗若却只让司青,这般亲近过。司青坐下后并没有回答诗若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诗若,你觉得,我刚刚那一剑,如何?”诗若不解,回答道:“很好啊,很精彩的一剑呢!出剑之快,劲势之强足以让红尘拜服,只是……” 诗若有点气闷,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接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整个人都靠在司青身上仰望天上的月亮,这里名曰:断崖,说来也奇,整个山脉竟然只有这处,没有浓雾。人在这里,视线可以丝毫无阻的一览山河日月。 诗若这般亲近,司青却好像没注意到一般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接口道:“只是……这一剑,欠缺了一个剑手独道的神髓。” 司青习剑,已经九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拔剑收剑的懵懂小子。记得当初,第一次在剑誉的引导下,推开剑阁卷库的大门时,司青简直惊呆了。映入眼帘的几排长长的格架上,上百万的剑典!有卷书,有竹简,甚至,还有一些以独特文字篆刻在岩甲上的上古奇典铺天盖地,无与伦比。 卷库之门久未迎开,库内所藏自然是绝世剑招。但凡绝世剑招都有其绝世剑傲,剑傲久聚,竟也酝酿出如美酒一般的剑气。仿佛感觉到门前剑手的傲意,浓郁的剑气突然狂暴,朝着门前傲气的剑手肆意而出,迎面袭来,冲的司青胸口一闷,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剑誉冷眼旁观,却是无动于衷!然而司青也不欲向剑誉求助!眼中凶芒大盛,绕是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仍旧倔强的不甘被剑气必退半步,突然,剑势一送,剑气徒然散去!司青当然没有料到有此变化,收劲不及,一个踉跄,剑誉刚要上前扶他,却见司青仗剑驻地,已经稳住身体。 司青一直就是这般倔强,宁求于剑,不求与人!哪怕是他人生的第一次站立,也是扶着剑站起来的。 剑誉突然间到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但是心中却也高兴,脸上不觉的露出了满意笑容。司青缓了口气,扭过有些僵硬的脖子,眼神满是崇拜的问剑誉:“师傅,这里的剑典难道您都看过了么?难怪您会有如此的修为!”剑誉稍有笑容的脸瞬间僵了下来,咳了两声,有些尴尬的干笑道:“呵!这个,老祖宗道是留下遗训,告诫我们不可以欺骗门下弟子,其实……这里的剑典,为师穷尽半生心力,却也只悟透了七成多的剑典,但是绕是这样,为师也敢称,这当今天下,对剑道的理解再无人能出我左右。” 渐渐的,他的神色又变得有些神采道:“司青啊,为师的天赋其实极为普通,可你在剑道上的天赋却远远在为师之上,若是你悟得通这里的百万剑典,绕是天下无敌,却也不是空想!” 剑誉本是随口一说,可是司青对剑道的天资哪只是远在他之上,称之未空前绝后也不为过。司青仅用七年,便将那剑阁卷库之内的百万上古剑典融会贯通。招式入眼,片刻之后便忘记了,但是却不是真的忘了,而是彻底的融汇每一招每一式的真髓。 司青如今舞的剑,便是他自创的剑式,当初这套剑法足有二十三式,现在,却只有七式,而这七式剑招并非是剑阁卷库中的一招一式,却也是卷库中的每招每式!招越老则意越浅,七年时间让司青的剑道从一条小溪成长为汪洋大海。剑宗之内除一些老怪物外,无人能挡其三招锋芒,剑式霸道狠利三招之内即便是对手剑势扔无破绽,那达出破绽便是,下一式剑锋必指空门所在。以至于如今的剑宗内除炎爆那神经大条的家伙外,已经没有人愿意和司青比剑了! 司青的剑是在太快了,快的连剑誉之辈,也只能沉入剑境凭借多年剑诀的经验方能感其剑锋的轨迹,而他的剑力又太强了,炎爆已经是剑宗剑力最强的人,单拼剑力剑宗之内唯有司青能与其拼足十七剑,方才落败。多年以云千重练剑,司青练就了门巧妙使用剑力的功夫,挥剑时,或邪或待或顺或逆!力求没一剑使用最小的剑力而斩出最强的劲道!而最为重要的,还是司青对剑宗的招式是在是太了解了,阅尽卷库剑典之后,往往在对方出手之际便已捕捉到了对手的剑意所指,与司青比剑,是很气闷的,连一套完整的剑式都使不全的感觉,着实令人恼怒,久而久之,只要司青一要跟谁比剑,那人不是立刻认输便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要赶着去办…… 七年的时间让司青将其他剑手远远的甩开。之后的两年里,则是在剑阁另外四位长老的引导下,自悟剑境!然而修剑一途一想畅通无阻的司青也在这一阶段,终于遇到了他剑道中的一个重要的瓶颈! 司青的不凡是有目共睹的,剑宗的前辈们都将他视为上天错手才将他送至人间的怪物。虽然他有些孤僻,虽然他脸上时常的挂着平和的微笑,但是,他的心太傲了,他的剑意,更傲!这种傲,并非是指那种盛气凌人,狐假虎 威的虚伪,而是那种天生在骨子里,便有的那种不服天命的血脉! 成也是意败也是意,司青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这两年来,我的出手速度,剑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虽然还有精进,但是成长速度已经极为缓慢,内力更不需我刻意去修炼,也因为真气本就极为精纯以至剑气锋利更胜他人,所以我便一直跟随四位师叔自修悟剑!师傅对我说过,天兵二十剑,每一剑都有其独特,独特之剑必有其独到的神髓!剑离师叔所用的笑苍生早已送给炎爆使用,你也见过,此剑沉重无锋,大巧不工!剑华师叔使的是天兵十二剑中的玲珑透,初见之时,我就十分惊讶,此剑竟是一柄比之寻常匕首还要短上几分的短剑!剑体玲珑,剑锋剔透!而剑雄师叔的梅倾雪,则是一把软剑,此剑剑锋虽精锐异常,运上内力足以分金断玉,但是不付丝毫内力时,剑身却软弱不比发丝!可是其中最令我惊奇的却是剑晨师叔,他拥有的神农舌,根本是一柄普通的木剑,若说这剑有什么奇特,那便是这木,乃万年灵芝成木所铸,持着可百毒不侵! 诗若此时也听的入神,不知是否山顶劲风太厉,下意识整个人几乎拥进了司青怀中,束耳细听!也许是司青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腰也感到有点僵硬,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继续道:“在我自悟剑道时,已经觉出,兵器之道,讲究一寸短一寸险,剑华师叔与人拼杀时,知晓玲珑透之短,必会令他身处险境之中,所以他只有在察觉敌手剑势一攻的瞬间,料敌先机,抢攻先至,方可可保己而杀敌。所以他的剑境对敌手剑势的动向,极为敏锐!而梅倾雪虽然软若发丝,但是在剑雄师叔内力灌注之下,攻敌之时,剑锋如游蛇一般刁钻古怪,往往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攻敌破绽!他的剑境在于可轻易看破敌手破绽之所在!相比之下,剑晨师叔的剑境最为巧妙,木剑之道,讲究的既是一个卸字!任你千金剑力,我自四两拨开!” 司青说道这,怀中诗若倒是突然笑了起来,调皮道:“炎爆的剑道我倒是知道,他那傻瓜剑力惊人,笑苍生的剑境想必便是力拔山河,剑未到,剑势先将敌手死死压住,誓凭一剑之力,笑尽天下苍生.不过炎爆和他师傅的脾气,还真极为对口呢,呵呵……那……司青,你的剑境呢……”诗若,小心的问道:“你说……你的剑,缺少神髓,难不成……” 诗若一问,司青神情又是一暗!不错,司青至今,仍旧没有悟出那属于自己的剑道!不是因为司青愚钝!而是因为司青的剑意,太傲,也太霸道了!司青剑法大成后,曾经进入过藏剑阁相剑,而那天,发生了所有人,永生难忘的一幕。藏剑阁内上万的名剑,全部脱鞘而出,落至司青身前恭迎,剑身入地尺许,场面如同帝王上朝一般,群臣跪伏!便是天兵十二剑剑心傲绝,却也剑身狂震,惊鸣不竭! 司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云千重,苦笑一声道:“绕是这般厚道的云千重,面对我的剑意也如忠臣遇到暴君一样,丝毫不肯将他的剑心说给听!我有如何能悟得其中真髓呢!不过这般的剑道却也不适合,即便适合我,也未必是我想要的剑道!我习剑的目的便是希望自己心中能够对任何事物都不再产生恐惧,不让自己在任何的情况下生出逃跑的念头!我所追求的是一条无惧的剑道,甚至无惧完美!” 诗若有种不安的感觉,不知为何,她此刻突然希望,司青能够放下手中的剑,紧紧的搂住自己!“其实……你何必这般严厉的要求自己呢?就连剑誉师伯也曾公开说过,若是单论剑诀,如今他对上你,胜负也成五五之数,再者剑境之途也极不来一时半刻,你还如此年轻便有这样的成就,各有机缘又何必强求自己……” “诗若,你可知,剑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近则退!既然我入了此道,一刻不能足登剑境,我便是一刻也放不得,一刻也松懈不得……” 诗若的肩膀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你对剑道如此的执着……难怪,大家都要叫你……小剑仙呢……我……有些……冷了……” 言语间,有些许说不出的酸楚!司青不语,四周突然静得骇人…… 良久,司青突然单手将诗若,狠狠的拥入怀中,长袍,将诗若裹的紧紧的,诗若下意识的身体挣扎,却发现两人的身体,已经贴的不能在贴,退也再无可退!司青的嘴,贴在诗若耳边,轻轻的说道:“你……不是一直想……下山去凡尘的……市集逛逛么?我左右无事,这两天……就和你一同去……可好?”诗若闻言,不再挣扎,头,靠在司青的胸膛,有些娇羞的笑道:“傻瓜……”她,不曾注意道,司青的另一之手,却紧紧的握住了剑…… 诗若,你对我的情意,我又岂会毫不知晓……可是……我,尚有一命中劲敌……必须败之,若是有那一天……若是你的心,依旧如现在般,不曾改变,那么……以后……便让我,照顾你吧…… 第七章 玉佩丢失 暴力不能解决一切 却可以解决你 美酒不能收买一切 但能够收买我 只要手中还有剑在 这天下就没有老子过不了得关 若是那山胆敢阻了道 老子便将它 一剑劈开 ——炎爆 平凡是也许真的是一种幸福,却也是人一生中莫大的遗憾。 其实尘世间有多少人愿意碌碌无为的度过他的一生呢?可是不甘平凡,又有多少人能将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故事,流传于千古,让这红尘也不能将他淡化呢? 遗忘便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任你的一生中有再多的精彩,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也会有一些平凡的故事,最终,也敌不过时间的消磨! 但是有一种人,也许红尘也认为,将他们的精彩淡忘,是一种遗憾!于是,他们会有一些惊天动地故事,一个万众瞩目的称号,甚至于他们的身影,即便是与千万年之后,仍凝固在传说之中! 司青便有这样一个称号,人们叫他“小剑仙” “小剑仙”这个称号最初只是年轻一代剑手玩笑时赋予司青的,而随着司青的剑法越见精益,渐渐,剑宗上下对这个称号也都认可了。也许,除了老祖宗御剑仙外,司青这个小剑仙便是他们心中最怪的小怪物了。 小剑仙怪,不止是他年纪轻轻便有了惊世骇俗的剑技!也不止是他那无论到哪都会令众剑惶恐的剑意!最奇怪的是,即便是如今剑宗之内,几乎没人不知道小剑仙的存在,但是若你问起司青这个名字,也许连那些平日里极为好事之徒,也要皱起眉头想半天才会记起那个无论见到谁脸上都会挂着微笑的小伙子!也许在他们的眼中,司青,太平凡了。精彩的,只是小剑仙,和他的剑! 而炎爆不同,九年的时光,让曾经那个偷酒喝的小顽童,茁壮的成长未剑宗第一祸害。如今,炎爆恶名在剑宗之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用自己的行动,充分的告诉年轻一代剑手什么教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看炎爆不顺眼的,炎爆揍他,炎爆看不顺眼的,炎爆揍他。招惹司青的,炎爆揍他,司青不小心招惹的,炎爆也揍他。得罪诗若的,炎爆揍他,诗若得罪的……其实诗若是个颇为平和的姑娘,所以,平日里是极少得罪人的,因此被炎爆揍的人,很幸运的,少了几个…… 炎爆的个性本就顽劣,他的师傅剑离为人也颇为散漫,平日里就极少管教他。久而久之,这剑宗之内,也就只有司青和诗若的话,炎爆会听!因为在年轻代剑手中,只有司青是炎爆战不胜的,至于诗若……炎爆却是怕极女孩子麻烦的…… 当然凡事没有尽然!就像此时,炎爆便是很不听话的跟在了司青和诗若两人的身后! 司青曾在断崖上许诺要带诗若到凡尘的集市去逛一逛,而这几日,也是司青第一次放下练剑!终日陪着诗若游山玩水,倒是好不自在。毕竟便是小剑仙,却也年刚十六,正当玩心较重的年龄! 若是连司青这般的人,都会被玩心动容,更何况最多只去山脚打过野味的炎爆呢。这厮知道司青他们要下山游玩之后,便每天死缠烂打的要同去! 其实带不带上炎爆司青是无所谓的,可是诗若却大大的不情愿!甚至在临行的前一天,诗若还不知从哪里偷偷的弄了两坛酒给炎爆,意欲将其灌醉,炎爆便不得同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诗若到是大大的小瞧了这厮的酒量与头脑。炎爆这厮假装宿醉不醒,趁司青和诗若出门,便偷偷的跟在他们身后,十分小心的不让其发现,足足跟了两日之后,方才追上司青他们,这样,即便是诗若想赶走炎爆,却也没了办法了…… 于是,便发生了眼前的一幕,司青和诗若在前面走,诗若好像是气恼报复一般不停的买大包小包的东西,而炎爆也仿佛是知道自己理亏一样,耷拉着脑袋,做起了任劳任怨的搬运小工!不多时,只见身后已经没了炎爆的身影,只有一堆移动的货物在跟着司青他们…… 不过这也好在炎爆天生神力…… 也许,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能在心上人的陪同下逛街,便是一种极大的幸福了,所以诗若心中的不快,着实也没持续多久,便在这欢快市集的熏陶下,烟消云散了。此刻在别人的眼里,正是一个脸上洋溢这幸福的白衣貌美女子,拉着一个腰间挂着长剑,身穿白袍颇为英俊又带着暖暖微笑的少年,欢快的如燕子一般的看看这,逛逛那的!认谁都可以看的出,这两个人,就应该是一对恋人,这时,即便是诗若的心中,却也暂时忘记了身后,还有炎爆这一闪烁耀眼炙热光亮的大大灯泡的存在了! 其实,自那夜在断崖之上,司青对诗若若隐若现的吐露了心声之后,两人的关系,便也亲密了许多,所以像现在手牵着手,在两人心中,却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其实也本应该如此,对炎爆来说,一直以来司青就是他的小弟弟,而诗若则是他的小妹妹,三人从小便极为要好,在他心中,这两人早就已经是一对,现在两人亲密,又有什么不妥的呢…… 三人耍耍闹闹的一路走来,看到前方有一家颇为干净的酒楼,而时间恰逢正午,也到了吃午饭的时辰,虽说三人身怀宗门玄功对与饮食并不像一般人那样需求,可是他们本就怀着游玩心态,也算是入乡随俗,于是决定去那家酒楼吃个便饭,顺便避一避正午的曙头。毕竟即使司青和炎爆不怕烈阳暴晒,可诗若却是个姑娘家,天下间有那个姑娘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 也许上天也觉得司青几人的旅途太过单调了,所以便安排了一些小小的波澜!身后一阵吵杂,让司青三人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只见他们来的那个集市,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追赶着一个衣着有些破烂的少年,迎面冲来!这些人的身后,鸡飞蛋打,人仰马翻,好不狼藉!而那些街边商贩好像怕极了那几个恶汉,都是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 转眼,那少年便冲道了司青和面前,却间他身影一晃,从司青和诗若两人中间穿了过去。司青微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扭头看那少年,正好那少年,也扭头看向司青。奇怪的是少年神情虽然极为慌张,但是望向司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脚步也没有因为转头而停下,闪身错过炎爆后侧身逃进路口,便不见了踪影!而那些追赶少年的恶汉,见少年消失之后,刚欲习惯性的迁怒司青他们,突然眼睛扫过诗若的脸,立即呆住了…… 自古以来,但凡一流的走狗便都有一项十分过人的能力,那便是见风使舵!而眼前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显然就是个一流的走狗!他一看诗若的美貌,和自己主子那副猪哥流口水的模样,便立即明白是怎么一会事了。于是立即指着司青嚷嚷道:“你们几个小鬼听着,刚刚那小杂种偷了我们少爷的钱袋,你们胆敢租他逃走,定是那小杂种的朋友。本来应该好好教训你们的,但是现在么……嘿嘿”淫笑几声“那小姑娘长的倒是不错,留下来陪我们少爷玩玩!那两个小鬼,就快滚吧!”然后,便要上前拉诗若. 若换做平时,司青的快剑定不会允许这恶汉将如此不堪的话宣泄出口。可是此刻,司青不知为何,竟定定的望着那少年逃走的方向,眉头维锁,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那恶汉的话,却是跟本没有听到!而诗若则是看着司青,在诗若心里,只有司青,恶汉的那番话,或许是听到了,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倒也像没听到一般。这两人当事人既然都无动于衷,那么解决麻烦的,就只有炎爆了。其实炎爆倒是也习惯这样,从小司青和诗若被人欺负了,便是炎爆帮他们出头!如此这般,倒也正常! 炎爆冷笑了声一拳砸在身边的石磨上,剑劲随即透入石磨内爆开!巨大的石磨在众恶汉惊愕的眼光下,散成了粉末!这帮市井恶汉倒也不含糊,转身就跑,炎爆满意的大笑,心想:倒也是见过世面的流 氓啊!哈哈! 一旁,诗若剑司青有些失神,唤了他两声,也像没听见一般,牵着司青的手,便用里的握了握,却见司青回过头,又定定的看着诗若和自己一直牵着的手。这下,连诗若的脸也有些羞红,轻推了司青一下,柔声问道:“司青……这般盯着我的手看……做什么?”可是司青却仍旧愣愣的问非所答道:“我们……刚刚一直是牵着手的……也……靠得很近……对吧?”司青这一问,诗若的脸更加的红了,但是也隐隐的发觉司青举止言语间都有些古怪,问道:“我们确是一直……牵着手……有什么……不妥么?司青,你这么了?你在想什么?”司青仿佛突然回神死得,看着诗若道:“你不觉得……奇怪么?我们既然一直牵着手,又靠的这般近,那逃跑的少年又是怎么在我们之间穿过的呢?”这下轮到诗若一愣,是啊,那少年虽说身材瘦小,但从两人之间那么狭小的空隙中穿过却也是决计不可能! 司青和诗若正是当局者迷,而站在一边旁观者清的炎爆此时插嘴道:“我看到刚才那小子冲到司青跟前,身法一错,突然快极化影,如闪电一般从你们之间弹过!”弹过?司青不明白炎爆为何要用弹过来形容那少年的身法,而炎爆,也无法用确切的语言,形容出那种诡异的感觉!倒是诗若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一般道:“我想起来了……刚才那少年一路逃来,虽然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但绕是这样,他脚下却一直没有带起丝毫的烟尘!按理说,他的轻功应该极好才对啊,可是……”没错,这世上有一类将玄门五行,八卦融入其中的轻身功法,修炼者若能将之臻至化境,则步走乾坤,劲生阴阳,即便是行云千里,也如流水一般不沾生尘!“……可是……若是那少年真的身怀绝世轻功,有怎会被那些不懂武功的市井之徒追的这般狼狈?为何会这样呢……” 是啊,乾坤步,任我走,为何会这样呢…… 司青的玉佩丢了!司青很焦急,四处寻找!诗若从未见过司青如此的焦急!于是,诗若也很焦急!两个人都很焦急,炎爆自然也没理由不焦急!说来也许可笑,剑宗年轻一代中最为优秀的三个剑手,此刻却为了一块小小的玉佩,急的团团转!只因这玉佩,对司青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剑誉曾对司青说过,这块玉佩,与他身世有关!当年司青被抱上山时,身上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但是裹着他的那块澄黄色的襁褓,另一样,便是这块刻上他名字的玉佩。而那襁褓,早年被炎爆,烤野兔时,生火用了……司青为此事,痛揍了炎爆一顿!炎爆也是从那次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打不过司青的……其实司青此次下山陪诗若游玩只是他目的其一,而其二便是想尝试着打听下跟这玉佩有关的消息……岂料…… 与此同时,一座豪宅庭院!一个人影快速的翻墙而入!瞬间便闪入一个屋子里!这个人,正是司青他们遇到的那个被恶少追赶的狼狈少年!可是这个少年,现在已不再狼狈,虽然衣衫依旧有些破烂,却已打理的十分整齐。若是细看眉眼,让人觉得十分的清秀!但见他摘下头上的帽子!随手抛开,帽子径自的落在他身后的衣架上!乌黑长发如瀑布一般洒下,落及腰间。行至屏风之后,果然那里早已备上了浴桶。少年伸手试了试水温,那手,居然如此的纤细美丽,十指若葱,白皙嫩滑!这……应该是一双女人的手啊…… 少年刚欲落衣沐浴,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一般,又系上扣子坐回床上。愣了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见这玉佩一面龙飞承一个司字,另一面则风舞出一个青,不正是司青刚刚丢失的那块玉佩!却见少年贝齿轻启“司青,这……便是他的……名字么?”声音竟是如此的轻柔动听让人听罢,如饮甘泉!这少年,原来不是少年,而是一个少女! 少女语气中稍有些愤愤,又不失轻柔的自语道:“他旁边的那个美貌少女,定是他的情人,哼!这般没有眼光!那女子固然貌美,可是若非我今日易了容貌!决计会叫她容颜失色!”原来,这少女的容貌,却是假的。语气这般的自信,她的真正相貌是否如她所说,敌得过倾国倾城?“奇怪!我与他只有过回眸之面,本不该为他气恼……可,若是我不是气恼他,又为何要偷了他的玉佩呢?”原来,她与司青错身而过时,竟顺手的牵来了司青的玉佩……少女的声音越见的含糊!眼神也迷茫起来!然后,竟然缓缓的昏倒在了床上,手中的玉佩,也顺势的,掉进了大床,与墙壁的缝隙之间……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方才修的今生一次擦肩而过。这少女,和司青不是正有了擦肩之缘……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这便是尘世间的缘,也是佛家所说的“因”“果” 若说少女偷了司青的玉佩,便是种下了这“因”那么这所谓的“果”,究竟会在何年何月的何时何地变成何等精彩的故事而上演呢…… 第八章 要死要活 夜,如丝一般降临。四周静悄悄的,唯有风了无声息的吹过,才惹得叶子发出一阵无聊的响动。 林间,一滩篝火旁,炎爆和诗若都已经各靠着大树睡去了,只有司青一人,拿着酒杯在旁慢慢的踱步。 酒,是穿肠之物,对于习剑之人多有不利,剑誉时常教导司青,不是戒严,也是少饮为妙!其实司青心下也知,换做平时,这杯中之物,总是不沾的!但是,今日实非平时…… 几日前,司青因玉佩丢失,表面上如若无事,可这私下里,却是焦躁不已。其实玉佩对司青的重要,诗若和炎爆,都是心知肚明的,除了纷纷劝解司青莫为此事烦恼,也表态说游玩够了,想同司青返回剑宗,希望剑誉能为其缓解心中苦闷。司青绝非庸人,两人的用心良苦他有怎会不知,心下感动之余,嘴上却大说无妨,自己还想多游玩几番,诗若、炎爆两人见司青这般,倒也觉得,多游玩几日,或许司青也能暂时忘记了玉佩丢失之痛,便也不予多舌了。 三人年少,好奇心难免旺盛,于是决定改到,游转下各处的奇山怪水,风景之地。岂料今日玩的兴起,忘了时辰,无奈,便只能露宿这山野之间,好在三人自小便时常在山间嬉耍,累了饿了,炎爆便会就近打些野物,让司青烤来解馋,久而久之,司青这烧烤的技艺,倒也颇为高明了。炎爆好酒,身边除了剑,就属这酒离身不得,三人酒足饭饱之后,聊了几句,想到明日还要赶路,就相继睡去了…… 夜深人静,司青心中有事烦心,自是翻来覆去的如何也睡不着,索性便拿来炎爆的酒,自古有言,所谓一醉解千愁,只是这不好酒之人,能否借酒消愁,便不得而知了。 司青慢慢走到一颗大树前,顺势坐下靠着粗大的根部,提起酒杯,小口的泯了一下,便拿着酒杯呆呆的看着,突觉身后有人,武者灵识云千重无声无息出鞘,传来的却是一声女子的娇呼。声音熟悉,司青连忙收剑,好在他习剑多年,此时已能收放自如,身后这人正是诗若。 原来长夜漫漫,难眠者非司青一人!诗若半夜醒来,不见司青身影,知道他定是心有所忧,环顾之下发现司青独自靠在树下发呆,林中夜凉,便想拿条毯子给司青盖上,自小身在剑宗,养尊处优之下,一般的剑手警觉性一定不高,可司青偏偏是个特例,不知为何,他对周遭出奇的警惕!即便在剑宗,靠近他的任何人或物司青都会早早察觉,诗若本以为自己近身司青,他却无一点反映,定是觉察出是她,岂料司青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是没注意到是她,所以这一下不仅是惊了司青,却也吓了诗若! 见司青已然收剑,诗若定了定心神,歉意道:“夜间风凉,我见你独自一人在这里饮酒,便想拿条毯子给你,却不想……惊了你,是我唐突了”司青抖手将杯中剩酒洒在地上“你深夜未睡,担心我着凉,如此为我着想,倒是我方才走神,吓到你了吧……”诗若脸色有些黯然“既知深夜为何还不睡去,你是否还在未玉佩丢失的事情所烦恼。”司青见状,便转移话题,轻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难得你也无心睡眠,那么我们赏月可好……”诗若嫣然一笑,司青抬头,天上乌云密布,那里来得一丝月光,脸上不免有些尴尬!诗若心下唏嘘,知道司青丢失玉佩,定不好受,却不料他脸上平定无澜,心中却已风起云涌! 诗若刚欲开口劝说,突然一阵怪笑将其未出口的话顶了下去。一个阴腔怪调的声音穿了出来“哎呦哎呦!老鬼,你看这小丫头竟然生的这般貌美……哎呦啊……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活了啊……”司青两人立刻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长胡子的老头,此时正一弯腰抬头,一挺胸低首的看着司青他们,这两个老头打扮十分怪异,衣着一黑一白,包括头发胡须,甚至连手中那好似武器的鸡毛掸子和头上所带古怪的尖尖帽子,都是一黑一白,像极了鬼怪故事中的黑白无常!方才说话的,正是那弯腰低头的白衣无常!司青心下暗骂自己,平日里那般警惕,怎生今日这样的大意,方才被诗若近身还好说,此时竟被这两个古怪老头站在自己身后,竟也丝毫未察觉! 却见那黑衣无常这是也开口怪叫道“可不是么,老头,你说这如此漂亮的小美人,三更半夜的跑这深山老林里作甚?啊……定是被旁边那人模狗样的小白脸骗来的,哎呦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 诗若毕竟是女孩子,这两个老头打扮本就怪异无比加上阴腔怪调的奸笑,突然出现,着实是吓了她一跳!岂料,这两人出口不逊,说话如此不着调,心下顿时恼怒不已,不禁娇喝道“你们二人究竟是人是鬼?三更半夜,为何在此大哭小叫,要死要活的!”岂料那白衣老头听罢竟孩童般一脸迷茫的对那黑衣老头说道“奇了,奇了,老鬼,这小丫头怎知我们是要死要活呢?奇妙奇妙啊……哎呀……你若不告诉我,我可不活了啊……”那黑衣老头也是一脸惊奇道“怪哉!怪哉!那小丫头,你有可否知道,我二人谁是要死谁是要活呢?哎呀……你若说不出……我可不想死啊……”其实这两人本是孪生兄弟,要死喜穿白衣,而要活则喜黑,只因二人武艺高强可处事却往往颠三倒四,故江湖人称黑白无常,倒也颇有名气! 可诗若和司青初出江湖,根本不曾听闻二人的名号,此时诗若正被两人一席疯疯癫癫的话搞的哭笑不得,一旁的司青却冷冷开口道“我到是不管二位谁是要死要活的,只是,这夜里凄凉,倒像请两位前辈从那来便回哪去的好,若前辈不肯,那……莫怪晚辈无礼了!”如此露骨的话语,绕是黑白无常行事疯疯癫癫,却也听得出其中锋芒,可是却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丝毫没有将司青这等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 “哎呦!哎呦!老鬼,你看这小鬼怎么说话如此无礼,哇啊啊……我不想活了啊……” “可不!可不!也不知这小鬼师门是怎么教导徒儿的,哎呀呀……我不想死呀……” 司青冷笑刚欲开口,岂料眼前突生变化,只见要死脚下一撮,快极转身推出一掌,目标却是旁边要活,而要活出掌相迎,却是接力直冲司青,原来两人本是孪生兄弟,心意相同,武功路数也是相辅相成,两人联手,威力竟能高出单人数倍!他俩本是武林前辈谁想行事如此不堪,竟向晚辈突招偷袭,诗若一惊之下,娇呼出口!此时要死出掌而要活借力,正是两人武功中的杀招之一“无常索命”民间有话“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道五更!只见一道光影突降而至,快狠之极,意欲将司青一举拿下!却不料司青的剑,居然能更快! 剑誉曾经告诉过司青,世上再强的剑手,却免不了有两处破绽,其一拔剑,其二收剑。任你剑艺高明,剑法无懈可击,但是只要你使的是剑,那么便难免在这两处露出可乘之机!甚至无数绝世剑手,便是因此在本该必胜的战局上败亡了……而最为痛苦的是你明知自己的破绽所在,却无任何办法补救!能做的,便只有不断的强化自己的拔剑和收剑,以此来弥补缺陷,只能治标而不得治本!所以剑誉训练司青的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做任何的事情,都能以快准绝伦的速度,拔剑!收剑!所以此刻即便是司青靠坐在树下,却无损其拔剑出手的剑势。 第九章 左手更快? 天上乌云遮月,本就极为阴暗,要活出手速度极快亮光甚是耀眼应是全力而发,可这偏偏也暴露其破绽所在,所谓招至老时力亦尽,亮光暗淡之处要活必定是旧力已尽而新力未生,而这一招破绽也就在此。方才回鞘不久的云千重又再露锋芒,剑极如电,竟带着破空之声攻上要活破绽所在。只听锵锒一声,要活一招无功而返,而司青也没有讨得半分便宜。要死、要活蓄意出手,司青却是临时出招,这一剑本就是退敌而非败敌,但见要活退下要死上,一招“百鬼出游”,手中毛掸化影万千,倾斜而下。而被司青一剑逼退的要活,则返身贴地而上,攻司青下路,用的正是“借尸还魂”两人招式相辅,承上启下,司青一时避无可避唯有提剑硬功。剑气刚劲无匹力涌而上化做无数剑网,强硬剑势将要死要活两人攻势迅速化解,如此惊技正是司青自悟七式剑诀中的“怒涌山河”此时一旁诗若也反映过来,扬剑助攻!四人立即战做一团。 要死、要活仗着自己久战江湖,武功高绝,本以为占足便宜,心下丝毫没讲司青二人放在眼里,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两个小娃娃剑法竟如此的精妙,兄弟二人瞧不出半点路数,尤其那男娃,出剑老练不说,奇怪的是双眸当中那一摸淡紫色的剑意,竟能看的人胆战心寒。 司青这方情况也不乐观。诗若剑法虽说纯熟,可是欠缺实战,经验不足,出剑多少,几分力道都把握不好!虽说有司青在旁极力弥补,但久守必失!司青心下不由暗骂“这黑白两个老鬼定是想依仗自己年长内力修为高深的优势,想与我等打个拉锯战,待我们内力不济时,岂非任其宰割,如此下去,战局对我们极为不利啊。” 其实司青猜的一点不错,要死要活正是想欺司青和诗若年幼,内力修为尚浅眼下攻势一变,竟想以无耻游斗的方式取胜,可是他们千算万算,却依旧棋差一招,因为,他们算漏了炎爆…… 兵器相交的鏘鋃声终于将熟睡中的炎爆吵醒,朦胧睡眼中竟看到司青与诗若在于黑白两鬼打斗,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身在梦中,狠狠的掐了下自己大腿,方才觉出一切都是真实,大惊之下瞬间睡意全失。一把抓起身边笑苍生,爆喝攻上。 炎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棋加入,战势立即大为转变,眼见原本将胜的战局只因这一奇子便要尽数倒戈,要死、要活两人心里又是气恼,又是焦躁!而这两人神色的变化被司青尽数看在眼里,司青早已发现,这黑白无常武功路数都是相辅相成,加上两人联手默契无比,可以说配合的天衣无缝,若想击败二人,必要将二人分开而战,换句话说,局势越乱,二人联手合击便越杂,此消彼长,那么自己一方则有机可乘!而现在,炎爆胡搅蛮缠一阵猛攻,要死、要活便已心浮气躁,天赐良机,此时不乱要待何时? 若说要死、要活兄弟连心,神念相同,可司青和炎爆何尝不是也如斯默契!,炎爆从小犯错误都是司青帮其圆谎,天长日久往往互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只见三人被黑白无常合攻之下,司青突然后背空门大开,要死大喜,全力攻上,这一使全力正是上了司青的大当!炎爆仿佛料到要死会出此招,居然早早蓄力等候,看那架势也是全力,只求一拼! 司青故意露出空门便是想诱要死全力一击,武者拼招往往力出七分而留三分变招!最忌讳便是全力而攻,司青对炎爆的剑力极有信心,炎爆绝非空有蛮力之人,只见他此时如不动神尊一般,突然一剑批出,而要死此刻正当回招不得,欲哭无泪之际,唯有硬着头皮与炎爆力拼一剑!炎爆此式剑招,大有来头,为其所习山海剑经中,杀力最强一剑“剑霸山海”。 剑力如山,剑势如海,要死被这一剑劈的顿时眼冒金星,而炎爆退去之时却顺势转身与司青互挺一剑。司青用其运劲的独门手法,竟在两剑相挺之际,借走了炎爆身上五成反震之劲,而炎爆本就年轻,其实方才那一拼之下的反震劲道,他是受不了的,可司青劫走五成劲道以后,余下之力,他却刚好可以卸为己用!两人错身而过,司青借力攻上了被炎爆一剑劈的现在还头昏脑胀的要死,而炎爆这是顺势劈向与诗若游斗的要活。 这一剑,这一局,布的都十分的巧妙,要死、要活这两兄弟无奈之下分别被司青、炎爆两人强力一剑,远远逼了开来,分身不暇!战局终于由五人对战,被分正了单对单,双对单,这样的两局…… 一边炎爆助攻,诗若助剑,两人剑势一攻一辅与那要活斗了个旗鼓相当。另一边,司青剑疾如飞,凭其精妙剑艺独斗要活,却也不生败像!这要死、要活两人练就的武功本就属合击,两人联手,威力方能徒增数倍,可是单打独斗,却是弱上不少!而且心意相同换做平时,都是两人最大的助力,可偏偏今日,却未两人添加累赘,这般打发,两人本就心慌意乱了,同时,心中有增添了兄弟心中的慌乱,结果便是两人此刻亦然心浮气躁,败象环生! 要活气闷之极,一扬手中毛掸,内劲突然暴起无数的黑色绒毛,这些绒毛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由上落下向司青围缠过来。要活这一招“小鬼难缠”意欲将司青暂时迷惑,自己方得脱身,加入要死的战局。司青自然明知其意,可是心下却不由暗笑“要活老鬼,今天定是天要灭你!我这剑法,可真是克你克得劲呢”所谓阎王好骗,小鬼难缠。要活这招本是自信可以阻上天下间任何人一时半刻!可是这一招偏偏对司青一人无效!只见司青徒然变招!剑势由下而上,剑罡吞吐!原本锋锐无匹的剑气,却突然四散开来,如升起的薄雾一般柔柔的将漫天黑色羽毛小鬼纷纷吹散!这一剑,正是司青自创七式剑诀中的“茶芳四溢”。 如此奇怪剑招,要活愕然看向司青,迎接其目光时,竟然不自觉躲闪过去!武者拼斗,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若是被对手发现便极有可能成为他此战的一处败笔!司青恰好就发现了要活这一不经意的反映,心下有些奇怪“他,刚刚为何不敢与我对视?为何要躲避我的目光?”转念一想,突然明白“原来,他竟是害怕,我的剑意”司青心下徒生一计,暗自催动自己的剑意! 只见要活本该志在必得的一招落空以后,立即变招“五鬼搬财”,锁剑而来!缠人不成那便困剑!可这司青仿佛就真的是要活的克星一般,面对锁剑一招,司青翻手剑势一绕“游龙摘蟠”反制其身! 要活惊讶之余自然的看向了司青,却见司青一步串道自己面前!猛然抬头!脸上表情竟如恶鬼一般的狰狞!无月之夜下,林中漆黑一片,四目相交!要活竟看到司青的一对眸子中,两道比星月还要璀璨的剑寒如若实一质般向自己的双眼刺来! 如此诡异的一幕,要活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怪叫一声下意识的捂住双眼向后狂退,可是脚下的步伐,已然杂乱无章!胸前空门打开!机不可失,司青起剑一攻“直捣黄龙”云千重透胸而过,剑气狂暴入体,绞碎要活周身数到要害经脉!要活双手紧握剑锋,却也是决计活不成了! 一旁与炎爆、诗若,游斗的要死,突然心中剧痛,孪生兄弟,神念相同!其兄一死,其弟定会心有所感,悲痛之下,要死仰天长哭!炎爆本想借机施袭,不料要死怒火中烧,化悲愤为力量,一招凶猛之极!将准备不妨的炎爆一掌击开。借冲劲迅速逼近司青!司青早便料到由此一幕!刚欲拔剑迎他!岂料云千重,竟被卡在要活的尸体上!不下不由暗叹,原来要活死前竟握住自己宝剑一招正是“五鬼搬财”这兄弟二人,生死分离,竟然还合力出了最后一局,一人锁剑,一人取命! 云千重被要活困招深锁,而要死杀招以近在咫尺,眼见司青将要毙命于此!却见司青徒然凝剑气与左手指尖,戟指成剑,剑势如若毒龙,剑路玄妙,狠利快极,好一招“荒蛟毒咬”。剑指后发而先至的点在要死的喉间!无 涛剑劲立即透体,要死这将便去见阎王了! 大敌一死,诗若和炎爆都送了一口气般瘫坐下去!半晌,却见司青一人还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诗若心下以为司青因杀人而困惑,劝解道:“司青,是这两人先出手挑衅,却也该死!我剑宗古训便有成王败寇!他们技不如人!死不足惜!”而炎爆,则是在一旁大大咧咧道:“好啦好啦,傻妹子,司青七岁那年,连杀六人你也在场,你别看他道貌岸然那样子,其实心下里阴毒的狠呢!这等道理自然不用你说给他听,我看他心下必是因为其他事情困惑!”诗若做不高兴状,撅着嘴,狠狠的用剑鞘砸了几下炎爆的脑袋!复又问司青“那你是因何发呆?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可好?” 司青依旧无语!静默片刻!看着自己的左手!喃喃道:“方才,我用左手剑指时,发现……我的左手出剑……竟……比我的右手……出剑更快……剑力更强……运劲更巧……我!仿佛天生,该是一名……左手剑客!” 此话一处,诗若愕然,炎爆,也愕然…… 夜,好静,唯有清风吹过……将林间那一股血味的腥芳,散淡了不少…… 东方,浓云将要散去,似乎那里,会有一轮红日,将要升起! 第十章 红衣女子 血红的残阳,几乎完全的没入的山间!夜幕很快,就会降临了! 城门眼看便要关闭的时候,这个城镇,来了三个剑手! 三人正是司青、炎爆、还有诗若!诗若此时兴奋不已!怎能不兴奋呢,这几天来,连日的风餐露宿,司青和炎爆两个大男人还好说!可诗若,即便是凭借内家玄功精纯,这身体上倒还吃得消!但唯独那女孩子爱干净,却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的!今日连追带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得以进城!进了城,便会有客栈,便能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诗若怎能不兴奋呢…… 找了个干净的客栈,诗若要了些热水洗澡后,便睡去,这一觉起来!已然是第二天正午!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后,便去司青房间!却并未见司青的人!转身去炎爆房间,炎爆却也不在了!脸上不由的一红,竟然只有自己,这般懒惰!害羞之余,也暗怪司青怎生不叫醒自己!现在,定是与炎爆那厮上街闲逛去了! 诗若扶梯下楼,微有惊讶!客栈中厅,竟然坐满了人,此时炎爆和司青正占了厅内一个角落的桌前,小口的饮着茶酒!诗若见状,行至他俩人桌前,随手拉过椅子靠司青坐下,刚欲想司青抱怨!突然觉得有微风平地上卷,周遭气息好不乱畠,不免有些奇怪,环顾之下,脸色突然大变!周围坐的,竟然都是修为高深的——武林中人! 天地万物,皆属五行,这人,自然也难逃五行之列。内家玄功越是精湛,五行之气则越浓,所以修为高深者若是相遇,即便他们互相不是有意运转真气,体内先天气息也会自动引发。今日不知道是何缘故,竟引得大江南北,各路武林高手相聚一堂,人多气杂,先天五行相生相克,难免引得场中风向紊乱不堪!只是场中察觉之人决计不止诗若一个,他们为何无动于衷呢?难道……他们早已意气相同,心照不宣了?那么究竟江湖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引得这么多的高手聚集在这名不经转的小镇之上呢…… 诗若心中十分好奇,却见司青向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叫来了客栈中厅的跑堂小二!这群武林人士想必以到达小镇多日,只是司青一行昨天到的晚,才没有碰头而已,若是按炎爆的癖性,那定是大大咧咧的随便寻一个江湖人士直言打听,可是能引如此之多的武林中人到此,那想必不是什么小事,这般做了,难免引得有心人生出敌意,虽说司青几人年纪轻轻便已剑艺绝伦,可是江湖经验很是不堪,若是这样被贼人惦记上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啊! 这跑堂小二整日在此倒茶倒水,在这些武林高手谈论之时必定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会知些内情,于是司青叫他过来,便是想打听些有关的消息!却不想这小二支支唔唔的,东拉西扯,就是不往点子上说,炎爆性格本就暴躁,见着小二故左耳言右的,心下不由气闷无比,刚欲发作却被司青一把拦住!司青早前便发觉这小二眼睛左右闪烁,目光狡黠,转念一想,心下便已知其癖性。右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慢慢塞进小二手中道:“小二哥,这次,是否能想起只言片语呢?” 这小二一见银子,立即两眼闪光,一把抢过,放在手里垫了一垫,便快速放进自己怀中,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引得诗若不由的发笑,小二见状有些尴尬,左右探了探,便偷偷贴近司青耳朵“客官,其实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司青三人刚欲聚头探听!却听“哗”的一声,炎爆方才饮酒的酒坛,被一个银色的酒壶打碎,三人回头,酒杯,是他们对面桌上的客人,扔过来的,这人身材瘦弱,一袭红衣!头上戴着斗笠,落下的红纱遮住了整个颈上,看不清他的相貌! 柔软动听的女声从那人面纱下缓缓传出“小二,你即对那桌客人招待的如此热情,我要的酒,何时上来呢?”故事刚要开始,却被那人无礼的打算,炎爆心里自然不快,不过见那人是一女子,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拿起丢来的酒壶,将酒倒满,便顺手扔了过去道“这一壶酒,足够你饮了吧”回头示意小二继续说下去。却不料那红衣女子对飞来的酒壶看也不看,只在酒壶临桌前随手在壶地轻轻信手一弹,酒壶还没落桌便有飞了回去,稳稳落在炎爆面前,酒壶都来弹去,稳起稳落不说,壶内酒浆竟也未撒一滴!这两人年纪轻轻便对力道的把握然如此的老练纯熟,实在难得!一众武林高手看道此幕,唏嘘之余也不由的暗自猜测其了两人的身份! 红衣女子此举是在让炎爆错愕,柔柔的声音从那红衣女子口中传来“阁下切莫欺我!我虽为女子,却也饮不惯这琐碎之酒,阁下若是海量,拿一坛来可好?”一坛?司青和诗若都是一怔,炎爆却乐呵呵真的跑道一旁抱来一坛酒,送到女子桌前道“想不到姑娘竟也是好酒之人,好!你要的一坛酒来了!”然后有跑回桌下,看着那红衣女子! 那女子打开酒醒,左手轻撩面纱,却只露出一个下巴,右手提起酒坛牛饮起来,总人皆是一呆,司青看隐约发觉,女子面纱之下好像还有层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女子却已经一抹下巴,放下酒坛!面纱如之前一般,落下,将整个头部遮的严严实实!又再提起酒坛扔给炎爆“美酒当前我又岂可独自享有!坛中尚有些许,若是阁下不嫌弃的话,便送与你把。”炎爆接住酒坛一看,坛中果然还余几分琼浆笑道“喝便喝,这点酒还想把我醉倒不成”抬头便将余下之酒一饮而尽,一擦嘴角,不由大笑道“好烈的酒!” 连炎爆这等好酒之人称烈的佳酿!那决计非同一般,司青不仅又再打量那红衣女子,这女子独占一桌,桌上却只放了一把剑。司青有一双天生的剑眼,虽说剑意为剑所惶恐,相剑却出奇的独到!脱口道“姑娘这剑……”话未说完,不料被那女子打断“我这柄剑,名为‘恋妃’,到也算得上是当世名剑,可名剑剑锋虽利,却仍属凡尘之剑,自然是极不上剑宗老祖宗御剑仙亲手所铸的天兵十二剑神锋光彩,公子我说的可是?”此话出口,在场武林人士听得糊涂,可是却在司青三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连炎爆这等神经大条之人,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阴寒,司青更是双眼寒光闪烁! 第十一章 又是交易 剑宗早已隐世千年,听着女子声音最多双十年龄,却识得司青手中天兵出处,况且她来历不明,不知是友是敌,司青三人怎能不防!司青声音冰冷道:“我并非此意,只是觉的姑娘这剑虽是好剑,可是剑心却并非甘心臣服,人剑不符,姑娘日后使用起来却是难以得心应手!” 这本是一番良言,可是那女子并不领情,冷哼一声道“人剑是否相配,倒想请公子上来讨教一番,再来言语吧!”说完不容司青再有多言,拔剑快攻!司青心苦笑一声,心中暗骂自己多事。本来觉得红衣女子性情豪爽,不免有些好感,又见她如此不得剑心,这剑恐怕不是她偷来的便是抢来的,司青本就受尽了不得剑心之苦,难得遇到同命相连的人,便好言相劝,却不想这女子性情如此多变,说打就打!而且看她出手狠辣,毫不留情,那里是想讨教!分明是想置司青于死地。 红衣女子这一剑,速度之快,攻势之强显然是全力为之,司青心想“哪有她这般使剑,若是对手破起剑势,她变招不急岂不是自寻死路?也罢,给她个教训也好!” 女子攻势已到眼前,司青闪电般出剑,剑势由下至上,“茶芳四溢”破敌“游龙摘蟠”制剑“怒涌山河”便要这女子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三式奇招一气呵成,他人只见司青人影一闪,女子长剑已然脱手,却因方才一剑,用力过尽,收招不急,眼见便要被那网状剑气所伤之际,异变突生! 女子脚下一挺身影忽然模糊起来,然后竟然化成一条魅影如闪电一般,以不可思议的轨迹硬生在剑网中弹躲过来,又再现身自己的座位前!炎爆大声喊道:“司青,她方才躲过你剑网时所用身法竟然和那日城内在你和诗若之间弹身而过的少年所用的一模一样!”司青愕然,心里此时已经不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那日炎爆形容少年身法用了一个弹字,司青很是不得其解,想了好久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今日亲眼所见,当真诡异莫名,方才那招怒涌山河,司青虽有留手,可那剑网间的缝隙是何等细微,女子竟能化影穿过!那日能在他与诗若二人之间的狭小空间穿过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那种闪电形状的轨迹……司青此时只想夸奖炎爆,这个弹字,用的好,用的妙啊! 此时那女子已经缓过气来“这剑果真与我不配,公子相剑倒是有几分本事,可是……这剑宗的剑法,却也不过如此”司青本事存着侥幸心理,盼望着女子只是认出手中宝剑,可现在却终于相信,原来她连剑宗,竟也知道!女子刚欲出言在做讥讽,却听身旁一个人大呼起来“她……她竟然是金凤楼的人!”这话一处,场内立即炸开了锅一般混乱!女子这才发现,原来遮面的头纱已经不见,惊愕的看向司青,怎么也想不明白,方才那看是躲过的一剑,竟然不知何时将自己头上的斗笠瞬间轰的四分五裂,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而司青看这女子的眼光却更为惊愕,原本那一剑是想扯开女子头纱看看她的容貌,却不料,女子的头纱下面,脸上却围着一条和她的衣裳一样亮红的面巾!面纱上纹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想必便是旁人说的金凤楼的标志了。 这金凤楼到底是何地方司青已经不想知道了,看见那女子愈见冰冷的眼神,从怀中取出一双银色手套!司青心中觉得大大的不妙,此时最想转身就走!可是还未等他转身,那女子突然身形移动,化做无数道虚影挺掌攻上!司青狂退,苦笑,难怪这女子方才一剑招式如此不得要领!原来她所精通的是徒手功夫! 女子身法奇快无比,未司青平生仅见,虚影还未消失,掌势已经攻至眼前,司青避无可避,唯有拔剑一刺,却只是此中个虚影!忽觉左边掌风袭来,剑锋横向一切,女子左手竟然按上剑锋轻身借力凌空跃起,掌势由上而下,朝司青压来,浑然不知她已经中计,女子此时由上落下,浑身皆是破绽,司青故意露出头顶空门便是引因那女子身在半空,无法闪避,剑势一转,以快意绝伦的速度由下至上,一瞬间向那女子连续劈出数到剑气,剑气锋若实质承网状攻上女子,却不料那女子身体突然一虚,竟然横空掠过,剑气落空,司青不由唏嘘,这女子好神奇的轻功,她攻一步,司青便要退三步,那对手套也不是凡品,竟然数次轻试云千重神锋! 那女子一落地,身影突然加快,竟比方才更快上几分娇声喝道:“公子好心计,礼尚往来,接我这招……”话音未落,人以先至,司青挺剑一挡同时,女子却又从左边袭来,横剑一追,掌势另起。回身一刺,已然人迹无寻,紧接女子攻势竟从四面八方,相继而至!司青急忙提起真气,剑快如盾,脚下稳若泰山,却已尽拒女子攻势!虽然未落下风,司青却暗暗焦急,敌踪不明,久守必失!如此下去根本不是明知之举!却在此时,突觉身后实掌攻来,心中一喜,自然快剑劈出!但是剑招刚出,便大呼上当,这女子绝非庸人怎会犯如此错误!暗骂自己大意,只见女子果然身影一闪,又是那弹步!司青剑势已去,根本无从收招。 司青一时大意,被那女子近身,然而从未想过一个人的攻击频率能如此之快,拳、掌、指、腿连那腰间长发,附上真气,也如同利器一般,攻势倾泻而至,快绝无伦,疯狂至极!一息之间女子竟攻出数十招之多,打得司青苦不堪言,“怒涌山河”被阻,翻剑“茶芳四溢”受制,再欲出剑……女子仗着近身之险,轻功之快,一双手套不惧天兵神锋,竟然连截司青剑招!近身之战任你剑式精妙,却根本无从出手! 司青终于知道在从前与自己剑决的人是如何的无奈,自己便是仗着快剑,阻断别人剑招,如今自己也受的这般遭遇,是否报应呢?司青发誓,日后必然要寻得一套绝世轻功好生习得!今日若不是身法差这女子太多,决计不会战的如此之苦,徒手虽快过司青这种修剑之人,但是论起绝对杀伤距离,却还要差上不少!战况不容司青多想,女子又再攻上,司青抬腿一踢,想拉开战局,不料女子身体平地而起,踏着司青膝盖借梯而上,起掌直攻其面门!司青突然想起神锋有所不济,他却还有一剑,意有所动,左手剑指竟然更快出手,女子显然没有料到司青有此一剑,慌忙之际变招迎上这剑路诡异的“荒蛟毒咬”剑劲掌劲硬拼一击,震的二人反相飞开!女子轻功高明却也狼狈落地,却见蒙面丝巾上的金凤被鲜血染乱!,环顾一眼,负伤跳窗而出!司青跌落地上,诗若刚欲上去搀扶,却被一把推开,司青缓缓仗剑站起!竟也带着诗若炎爆走出客栈,行了好远,诗若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司青嘴角,一缕鲜血溢出,原来,竟也受了内伤! 次日一早!司青的内伤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本事想离开这个小镇,徒生麻烦,却不料被一个人拦住去路,以司青如今的剑艺,能拦住他的人,决计不多,而眼前这个红衣女子,却定是其中之一……她想与司青……做比交易…… 第十二章 传说…… 江湖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承认一个传说,可是遗忘一个传说,需要的却只是漫长的时间,千年以前的剑门之祖,剑宗,便是这样一个被遗忘的传说! 但是,无论何时,江湖却也从来不曾缺少过传说的存在!曾经在杀手界,便有一个堪称传说的组织,它名为“金凤楼”。这个组织十分与众不同,竟然好不忌讳的在各大城市,公开受理杀手任务!组织中的杀手更加与众不同,他们杀起人来,手段极为高明,甚至对他们来讲,杀戮,既是一种艺术!任务之后,他们会为被自己亲手杀掉的人,点上一只青香! 他们之中有人性情冷漠,有人视杀成狂,有人大义凌然,有人邪恶不堪,甚至还有人多愁善感!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便是只为了钱杀人!比起杀手,他们更愿意称呼自己,为刺客或赏金猎人!在没人给钱的前提下,他们不会下手杀一只鸡!可是若你能付出等价的金钱,他们可以为你杀掉任何的人! 没有一次失手,是他们被称为杀手界传奇组织的根本原因!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传奇组织,在十年之前,却悄然的走下了杀手界中的王座!消失在江湖之中!因为,他们可以杀掉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却杀不死一个“圣”,一个剑中之圣,年方十四,便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手的剑道不败传说——剑圣! 一个传说栽在另一个传说的手上,并不足以动摇“金凤楼”在杀手界中的无上地位!可是,在任何形式下产生的失败,终究还是失败!失败,便不再是一个传说,或者不再是一个完美的传说,何况,“金凤楼”的杀手们心高气傲,在杀手眼中,只有毁灭,和被毁灭,没有失败一说!于是,在一夜血腥的杀伐!金凤楼在赔偿了巨额的定金以后,便淡出江湖!同时,金凤楼主人宣布,在他担任楼主期间,剑圣一日不死,金凤楼便一日不再涉足江湖!换句话说,若有朝一日,金凤楼再临江湖,只有有两种可能,一是剑圣死了,二是金凤楼易主!这一别,已有十年之久,如今,金凤再现,而剑圣依旧神锋犹在,盖世无双。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只金凤,如今,已经换了主子! 这些事情,已经距今十年之久,司青本来是听也没听说的!可是他却偏偏都知道了!因为此刻在他面前的红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如今那金凤楼的大当家!其实金凤楼这个杀手组织在数百年前便早已成立!所以有关于剑宗的记载,也许旁家门派早已遗失,可金凤楼,却是有的!只是这些记载并非身份一般人所能翻阅的罢了! 身份一般人不能翻阅,可是女子即为金凤楼如今的主人,那身份自然非同一般!所以认识司青和炎爆所用的天兵也是合情合理的!女子之所以会告诉司青这些,因为这些是司青答应女子交易之后提出的条件,而女子既然身为杀手组织首领,杀手最未重要的便是信誉!既然答应了司青的条件,为表诚意,竟然连自己的身份,也全盘托出!而她与司青的交易内容,却是来自令一个传说! 这个传说并非出自江湖,而是来至民间的一个神话传说!一个关于四大瑞兽之一玄武的神话传说! 西域大宛国出产一种“天马”,据说这种良驹日行千里,因为在奔跑时颈部会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所以,也被人称之为“汗血宝马”。宝马,自古便是威武的象征,当时以武未尊嗜马如命的大汉天子汉武帝听闻有此良驹,便派遣使者想以大汉金马换那大宛良驹,!岂料大宛国王却也是爱马心切,不肯将汗血宝马拱手相让,汉使无奈,无功而返,却在回朝的途中被楼兰国兵马阻截!汉使被杀,金马遭劫,汉武帝龙颜大怒,挥兵征讨楼兰!楼兰只是西域小国,若非匈奴威逼利诱本是不敢轻易冒犯汉朝使者的,大汉精兵良将一到,楼兰国便楼破成倾!被迫投降! 汉武帝死后,其精魄聚天地灵气,化做龙龟!既是瑞兽之中的玄武!但是的楼兰王,为雪当日破城只恨,派遣三千金甲终于在大漠之中的罗布泊将龙龟擒获!听闻龙龟聚天地灵气,为了令他国运昌隆,千秋万世!楼兰王便将龙龟囚困在城中的一个密室!不过,不知是否命数作弄,自从楼兰国得了龙龟之后,反遭临近国家垂涎,为了争夺龙龟,触发了无数的战乱!终于,终于,楼兰过只持续了数百年的光阴便衰败亡国,而楼兰古城也被一场巨大风暴所吞没,消失在大漠之中! 不过,传说瑞兽龙龟仍然困与古城之中的一处!因为龙龟神名玄武,本是天位之中镇守北方的大神,命中个数南方七位星宿!所以,当年楼兰王捕获玄武之后!为了将其久困楼兰,不惜倾动全国财力,请遍天下间奇门星象精通和武学早已高超之辈,耗尽心力,最终使用了一种传说中的禁忌秘术塑造出卦象之中,命格不同的十二剑宿!方才镇下了玄武所代表七位冥星的星辰之力! 不久之前,有人在大漠之中无意间发现有古城残骸,怀疑那里便是楼兰旧址!这一发现,在江湖之中掀起轩然大波!玄武神话和十二剑宿的魅力,吸引无数的武林中人来到这个大漠边缘的城镇之中! “那么你也是为那玄武和十二剑宿而来的?”司青听完红衣女子的解释后,沉思片刻,淡淡问! “玄武对我毫无用处,若你喜欢,待我们事成之后,送你也可!我所想要的,是那镇守玄武的十二剑宿!据说这十二剑宿是当时玄门高手和武学宗师合作使用禁忌秘术而产生的一种不知是武学还是什么其他的神秘力量,十年之前,与剑圣的血战将我金凤楼高手几乎殆尽!如今我既以现身江湖,便意味着金凤楼的回归!而唯有具备强大战力才能保住我们在杀手界中的无上地位,所以这十二剑宿,我是誓在必得!”女子柔声答道。 “可是我有何德何能,你为何会选中与我合作?”司青有些玩味的问。 女子对司青的态度很不满意,终于带着些许的气恼道“我既然知道你是剑宗之人,方才一试你的实力也的确强劲!况且……”说道这女子顿了顿声音,也带着些许玩味道“况且看你年龄应该是初出江湖,这次行动,单凭我一人之力,难以与江湖众多高手相争,与其和一些老奸巨猾之人合作,不如与你这个还比较单纯的小鬼来的是在……” 司青显然被这女子暗含挑衅的话给气着,但是无奈这是一笔交易,司青答应与女子合作,女子告诉司青她为何会知道剑宗以及天兵十二剑的事情!如今,“定金”都收了,司青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咬牙恨恨道“哼!你还要小心我会不会背后捅一剑呢!” 女子娇笑一声“好了,既然事情始末你以知道,这里我不便久留,这便走了,你放心,行动时候,我自然会找你! “你这把剑……”司青问道 “这把‘恋妃’本就是我看着漂亮顺手偷来的,虽说也是名剑,可是我学的都是写徒手功夫,用不上得,我看你身边那个小姑娘的剑十分一般,这剑便送给她吧,也算是我的酬谢之一了!”女子转身便要离开,司青却一把拦住女子视乎有话要说,有不知何从说起,女子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解道“还有什么事么?若是有事,不妨快说,我要赶时间,男子汉痛痛快快,你怎生这般扭捏” 司青顿时一个气闷,心下却突然想开个玩笑,便十分恶心的做作斯文道“姑娘在上,小生这厢有礼了,小生名叫司青,还问姑娘芳名” 女子好听的娇笑出声 “赶快收起你这恶心的模样吧,不过叫你知道我的名字也好,万一以后……也好知道自己栽在谁的手上!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今日败我,便是犯了金凤楼主的威严,即便是我不与你计较,他日也定会有人找你收债的!你好自为之,记住,我名为——墨兰!”随着女子声音的悠远,女子的身影,竟然才淡淡的烟消云散! 我记住了,墨兰!我本以为,不会因为某些事物的美好而触动了我那颗淡漠的剑心!我本以为,这世间 除了剑,再没有东西能让我心然神往,可是,为何她的存在,竟能让我这一直平静无波的心,砰然跳动…… 司青啊,这个名字竟然好生熟悉呢,可是,若我听过,想过,或者见过!为何却无论如何,也记不得了呢?还是……这个名字,老在以前便存在与我的心中,令我的心弦,竟然颤动不已…… 两人的心中,竟然都因为对方的出现,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怀。 传说之中,有一种说不通,道不明东西,叫做前缘…… 第十三章 大漠英雄恨 清晨,一把宝剑,缓缓的向司青挺进! 司青一个翻身,右手竟然没有抓到自己的剑,大惊之余,左手戟指成剑,快速刺出,动作没有一丝停顿。然而剑招却被一只戴着银丝手套的手,截了下来!司青抬眼一看,果然是那红衣女子。 她,依旧是蒙着面,左手提着司青的佩剑垫了两下,扔给司青,司青一把接住,听那女子娇声笑道“剑宗之人,警惕都是如此的低不成,还是果然如我所说,你们初出江湖,经验尚浅!竟然佩剑被我偷了都不知道,真不小心呢!”司青顿时无奈的苦笑,心下暗骂自己最近怎生这般大意!有听那女子说道“你的佩剑便是云千重吧,天兵十二剑果然名不虚传……真不敢相信,你……提着这么重的剑,出招还能如此之快!” 司青刚要说话,却听“嘭”的一声,门被人蛮力撞开,是炎爆和诗若,听到司青房中有打斗声,赶来!“司青,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会在你房中?”诗若警惕的看了红衣女子一眼,问司青!司青刚要答话,那女子却调笑道“我若是说,我昨晚便睡在这里,你们信么?”诗若惊愕!炎爆的眼睛瞪的像牛一样大……惹的女子有一阵娇笑…… 司青无奈,转移话题的问女子“今天出发么?只有我们两个?”对于诗若和炎爆,司青是信得过的,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不瞒什么!所以和女子达成的协议,包括女子的身份,炎爆和诗若也都是知道的! “这个大个头跟去,说不定倒也可以帮上什么忙,不过,这位妹妹的修为……”女子扫了诗若一眼,缓缓道“……最好留下!” 诗若有些不快道“我为何不能跟去,你不要看不起我……” 女子没有答话,而是望向司青“你决定吧……” 司青看了女子一眼,淡淡道“诗若,你留下,炎爆跟我去吧” 诗若有些气恼指着女子道“他若去得,为何我去不得?司青,带我去吧……” 司青道“并非我不愿带上你,可是此行凶险万分,若你轻功及得上她七成,这天下间任何地方,你都去得” 女子娇笑“过奖……” 诗若顿时无话可说!直到司青和炎爆跟女子走后,还一直担心,不止担心司青的安慰,最主要,是那女子,和司青在一起…… 三人骑马狂奔,女子在前,司青和炎爆紧跟在后,渐渐接近了那个被人怀疑是楼兰旧址的地方!这一路上,入眼的除了无边的沙漠!还有很多尸体! 司青和炎爆都很惊讶,不止是惊讶这些人都是刚死不久,还惊讶他们竟然都是一些武林中人! 突然,前面带路的女子翻身下马,司青和炎爆不解,女子淡淡道“前面不远处便是我们要寻的地方,这里江湖高手众多,我们还是先不要暴露。”司青和炎爆做恍然状!女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竟然轻轻叹了口气又说“你们小心路上的江湖人,这些尸体,便是有些人故意乘机铲除的对象,虽然我们只是合作,但是毕竟,你们还是不要这么早遇难的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大漠孤雁,万里黄沙尽显苍凉,却是连一块能藏人的石头都找不道,三人无奈,只有硬着头皮,在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挺走!一路行来,炎爆手上沾满了意图不轨者的鲜血!当然,也不全失如此,至少就有很多前来搭讪的江湖人,被炎爆认为是面目可憎,所以一律格杀……但是三人都没有觉得如此有什么不妥,炎爆性格本就带有几分痞气,在剑宗时便得到剑宗第一祸害的“美称”,仗着自己剑力无穷,剑法高超,把自己看这不顺眼和看自己不顺眼的剑手,揍了个遍!而司青没有亲自动手,却也一直信奉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技不如人,就是该死这个道理,今日若是自己一方实力不强,现在说不定早成了这大漠中的一具尸体,连名字都不会有人问起!而那红衣女子……杀手组织的领袖,杀人恐怕对她来说,比吃饭都正常,但是本着杀一只鸡也要收钱的杀手原则,却是至今也没有动手!所以目前,只有炎爆一人,干了这开到夫苦活,可是这厮却干的不亦乐呼…… 三人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来到目的地,一眼望去,竟然已经有千人之多,分成两帮对峙着!心中却不由失望,所谓的楼兰旧址,却只是几根残破的石柱,和一些勉强看的痕迹的地基!这一片地显然被风暴洗礼过,露出了地下一片石板,大约几千米方圆。女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了把匕首在石板地上敲了几下,发出的硬物碰撞声音和女子惊讶的神色,司青知道,地下的石板定然不是凡物。果然,女子定了定神,不可思议道“竟然是整块的玄武岩,难怪在风沙之下保存千年,仍旧能完好无损!” 这时,场中对峙的两方人马仿佛起了冲突,一个身着青衣年龄大概四五十岁的男子有些愤怒的大声道“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们华山剑派难道要将这楼兰异宝独吞不成?”而此刻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头发胡须都雪白的老者,那老者面对男子的指责,丝毫不为动容,信手屡了下自己的胡须,老神自在道“天下宝物,本就是能者居之,若你们昆仑不服,大可上来请教一番”然后,老者环顾四周,语气中带有些许轻蔑的有开口“若是在场哪位英雄不服,也可上来请教一番”。司青不由好奇,如此轻蔑的语气,但凡有几分豪气的男儿怎能就此甘心,但是场中,竟然各个面露出胆怯之色,就连方才出口指责 的男子,也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这是,身旁女子柔声道“华山剑派是当今武林,剑门第一。华山剑法威震江湖,优秀弟子有层出不穷,而且,今日来者也都是各藏私心,若是与华山剑派结仇,他日所受的报复,定不是闹着玩的!”看了看司青的表情,有突然恍然道“啊!倒是我浅薄了,敢在剑宗面前称剑门第一,恐怕他们的剑法在你眼中,和小儿舞棍无疑吧……” 司青淡淡道“每个人走的剑道各有不同,谁也不能否定他人的道路便是错误的!方才你说起剑门第一,道让我想起了一个被成为剑圣的剑手!你可知道,他的情报!”却不料,那女子冷哼一声道“知道你剑宗剑法天下第一,却也不必图他人之名涨自己之威!”司青一愣,反问“剑圣与我剑宗有何关系?”女子打量司青,觉得他脸上不解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惊奇道“你身为剑宗弟子,竟不知道剑圣的剑法出自你们剑宗?当年,剑圣的妻子,便是剑宗一个支院长老的首席弟子!倾心剑圣,弃剑出院,后来,也是为了帮其完善剑法,才耗尽心力而死!你既然不知这段故事,问他作甚?”司青眼中徒然寒光大盛,冷声道“我要败他……”女子愣愣的盯了司青半天,突然问出一句“不如你干脆加入我金凤楼吧……”司青愕然…… 这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传入耳中“你们两个老家伙吹胡子等眼睛的这般啰啰嗦嗦,到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输的退出,也好让老子看看热闹!”司青顿时头痛,声音正是炎爆!女子发愣“你这兄弟,惹祸的本领真是不小啊” 司青无奈“过奖了!” 果然,场中老者闻言一看,是个年轻小子,虽然心中不快,倒也没有将炎爆放在眼里“小子,我们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余地,如此无礼,你师门何处!” 炎爆挥手不耐烦道“老子无礼是天生的,你这老头若是不服气,过来接老子一剑!问我师门作甚,一把年纪还要告状不成? 老者顿时被耶的气闷了几下,心中不由的想立即宰了炎爆!但是面子上却要过得去!只能冷冷道“好狂妄的小子,老夫今日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天外有天,莫说接你一剑,接你十剑,有如何!你这边来吧” 炎爆虽然生性顽癖,却还有几分心计!等的便是老者这句话!大喝一声,拔剑而劈!这一剑,剑势如洪荒巨兽,一出手,气劲便将那老者的身体牢牢咬住,待这老者发觉托 大时,已经抽身不能,只有拔剑硬挺炎爆这力拔山海的一剑——山海剑经“龙啸洪荒” 一声龙吟巨怒!剑,断了!人,伤了!炎爆,却退了!老者吐血横飞!身后门下弟子拔剑遇上,司青见人数众多,怕炎爆吃亏,刚欲上前,却见炎爆一退,加下仿佛踩到了什么!黄沙一飞,人影全无,司青大惊,纵深上前,女子紧跟其后,却再也不知炎爆何去……女子检查了一下炎爆所踩的石板,突然注意道地上竟然刻着一道道奇怪的阵纹!冲司青说道“是个暗阵,炎爆恐怕掉下去了。”司青一急,便要拔剑破石!女子连忙拦下“炎爆掉入阵井中,你妄动阵纹,若下面阵法移动,恐怕他再难活命,你且勿动!我对阵法略有研究,待我看看能否破阵救他!” 炎爆突然消失,场中各派江湖人相拥的冲上来一看究竟!女子急忙道“别让他们过来,若是坏了阵势,炎爆同样没命!”司青方才是太紧张炎爆,慌了神,几个瞬息,心情已经强行平复沉声道“你,务必救出炎爆!他们,由我挡,不会放进一人!”语气坚定不已…… 只见司青快速拔剑,随手一挥。一道锋锐之极的剑气横扫众人脚下,竟然在地上玄武石板,划出一道丈长的深痕!众人大骇后退!司青稳稳站在横线前,将手中连翘的云千重重重一嘱!剑鞘硬生插入石板中,剑,立于身边!“你们!任何人,不准踏入线内一步!否则,杀!”司青的声音淡然飘进所有人的耳中,一个杀字,突然炸开,场中高手同时如被内劲轰中一般,竟然心神动荡!此刻的司青的话,如同一个掌握这生杀大权的君王下的圣旨一般,让人不容抗拒! 但是有人胆怯,自然就有人不服!人群中,两个大概四十上下的男子踏出,一人道“小子,你比刚才那个人更加狂妄,却不要是虚张声势的才好!”另一人道“小子,你姓甚名谁,我们华山华山双雄,不杀无名之辈!”司青头也没抬,两人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大喝一声,扬剑出手,身影回环,脚踏两极,剑势两仪,正是华山剑法,两仪剑诀! 但是,司青七岁进入剑宗卷库,库中百万惊奇剑典,皆被其悟明吃透,更何况两人这两仪剑诀,在他眼里简直是不堪一击,漏洞百出。司青连剑也不需要拔,左手运指一挥,一道剑气由指尖射出,竟然在两人身影重合时,抓住那破绽的瞬间,同时将他们穿喉毙命! 一剑杀双雄!众人心中顿生惧意,眼前这少年究竟是人是神?但,都不是!司青缓缓开口,清淡的声音再次传入每个人耳中。 “记住!我叫……小——剑——仙!” 第十四章 天命 看到书友的提醒,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于是补了这章,希望这样一来那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嘿嘿…… ———————————————————————————— 狂风席卷这黄沙,怒吼一般的扑过! 然而,却怎么也卷不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鲜血的腥芳! 地上那道深深的剑痕,仿佛是一道分界岭一般!将这个世界分成两半!司青依旧站在原地,仿佛未曾动过一步!身后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粒沙子可以突破他的防线,可是身前,却呈现出一副截然相反的地狱景象! 在灰褐色的鲜血与沙土的混合物上,交叉纵横的陈列着数千具尸体,它们,有些是刚死去不久身上仍带有少许的体温,有些已经被黄沙覆盖,甚至还有些死去多时的尸体,因为大漠干燥和暴晒而枯萎了 没有人想过去把同门的尸体带回来,因为曾经有过这样想法的人,在接近那道鬼门的瞬间,都被司青当作想跨越雷池的孤魂,一一格杀了! 剑斗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四夜!司青是很强悍的,他的剑法和内力的修为都很强悍,但是的意志更加的强悍!在这三天四夜,连续不断的数百场剑斗中,身上竟然没有受过一次伤。一般人面对这种车轮站下精神和身体总会疲劳不支而受伤。可他不仅毫发无损,还让这些妄想趁火打劫的人,全部毙命与他的剑下! 这段期间,场中不断的有人离开,也不断有大批人马到来!现在,这些到来的人,已经不再是司青三指两剑便能打发的货色了,他们都是江湖个大门派中的精英高手! 在这三天里,江湖二十八剑门,十一刀派,各大宗流的高手精英,被眼前这个自称是小剑仙的狂妄少年,几乎尽数折杀!然而,连司青本人也没有想到的是,为了不泄露剑宗和自己的本来姓名才随口说出的这个称号,也是在这三天里,响彻江湖!为小剑仙成就无敌之名打下了根基! 但是,这并非是件好事,至少在司青眼中如此,而在墨兰眼中,亦是如此!因为只有一直在司青身后,身为旁观者的她,才能一遍寻找着破阵的关键,一遍敏锐的发觉道司青那平静无波的外表下,一颗急乱如麻的心! 墨兰犹曾记得,在刚遇到司青的时候,纵然是和自己大打了一架以后,她依旧捕捉不到司青的呼吸,而跟司青接触的时间,不是很少,墨兰却惊讶的发现,司青的体温,几乎是永恒都不曾改变的。内息悠长,寒暑莫侵,这正是武者内家的玄功修为臻至化境的表现!然而墨兰相信,即便是这大漠的昼夜,温度的差异十分巨大,即便是眼前的高手,时而一拥而上,时而无耻的车轮鏖战,也不足以令修为至司青这样的高手,呼吸有些许微弱的紊乱,更不能让他感到丝毫的燥热!那么眼前司青这不易察觉的变化原因只能有一个,便是司青的心,乱了! 心静方能怡神,心动,则神乱! 心乱,神乱,招乱,意乱,以至于——情乱! 以往的司青,即便是骨子里透发着绝顶剑手天生的倔强,与傲气,但是,却并不傲慢!哪怕眸子中紫色剑意冰冷的令人恐惧,脸上却多数是带着微笑的!可是这一刻的司青,霸道,狂妄,嚣张,傲慢!他用命令的口气让墨兰破阵,同样用命令的语气,不允许在场任何人,踏入他所规定的领域之内!他的话仿佛是圣旨一般,容不得任何人的抗拒!敢于不从者,杀! 他——仿佛在用杀戮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慌乱!也好像在用杀戮让自己冷静!然而令墨兰不敢相信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被困在阵中三天,依旧生死未卜的炎爆! 司青是聪明的,总能先于他人洞察一切,在不知不觉中取得胜利; 司青是超然的,纵使不修边幅,不够言语,也无损他与生俱来王者的气质; 司青是淡漠的,一张仿佛永远微笑的面具让人忽略了他眸子中真实的寒冷; 司青是残酷的,总是用最直接快捷的剑,攻击他对手在瞬间露初的破绽; 司青是强悍的,犀利快疾的剑技、高傲寒冷的剑意、无与伦比的悟性,这一切让他几乎战无不胜;然而他又是最倔强孤傲的,总是一个人面对一切,哪怕是付出鲜血的代价!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相信自己,只因为不想让无谓的悲剧上演。 他是个天才,他做的很成功…… “这个孩子虽然总是微笑,却从没对人流露出信任的眼神!”这是一个长辈对司青的评价。 “他的剑总是那么强,不给别人留丝毫余地!”这是剑宗年轻一代剑手对小剑仙的评价。 拥有强悍实力的小剑仙,和表面温和却有着不为人知冷漠的司青。听到这些,他的心情有事如何的呢?难过、悲伤,还是一切都不重要? 一切都不重要了,是啊,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司青并不是一个人了。炎爆、诗若不知何时走进了他的生命中!在他们面前,司青也会偶尔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无赖、一些恶作剧…… 每当炎爆练成什么剑招,都会大呼小叫的跑来和司青比剑,而被司青痛揍之后,又会满脸委屈的要司青给他将剑法的不足!有时,司青和诗若也会戏弄炎爆,然后看他各种有趣的反映!炎爆总是犯一些过错,而每次,司青和诗若则会不厌其烦的帮他圆谎! 也是如此,司青和诗若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冲过来的,绝对是炎爆!司青和别人其了争斗,炎爆从来问原因,而直接加入战圈帮助司青!同伴,本就是在自己危难的时候,能够不问缘由的为你助拳的帮手。在司青的心里,早已经不知不觉的将炎爆和诗若,看做他最为珍贵的伙伴!如今,炎爆生死未卜,司青的心,怎能不急,有怎能不乱…… 这一切,墨兰虽然不知道,却也从司青的表现中可以猜到,然而她还能猜道的是,司青此次动荡之举,也定会引来一些江湖中真正的传说……于是,墨兰的心,也乱了…… 一道夺目的剑光横空掠过!在林间的江湖人眼中,这道豪光所向披靡,大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之势。众人心下一片寒冷,如此凌厉的剑气,他的目的——也是大漠么?没人知道,他的剑已经尘封了好久……好久…… 雪峰之巅,剑宗的山门之内,本就护短的剑誉听了弟子的汇报以后十分震怒:“炎爆有闯祸了……这次回来,定要让他面壁!若晨,你亲自带几个师弟给我把司青完好的带回来,若他少一根头发,你便将天下剑门格杀……”那弟子想剑誉鞠了一躬,立即退下,剑誉一拍桌子,很声道:“我剑宗潜心修剑,不问江湖已数百年,如今,竟然沦落道让人当软柿子捏了不成……” 沙,停了!风,静了!原本燥热不堪的大漠,此刻竟然生出一片祥和之态!就连司青紊乱的心神,也似乎平静了不少,司青不由惊讶“是谁的剑意,竟然如此的温柔……”远处,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缓缓行来…… 第十五章 十月无邪 问世间,谁敢红尘独尊? 有一尊,它——非物;非人;非魔;非神,然而无论是神;是魔;还是人;乃至天地万物都要尽归其脚下,以它为尊。它,便是——天! 事之所成,必承与天!此为成事在天!然而物有所极,必上动天听!此为谋事在人!所谓杀之极,天地不容;盗之极,偷天换日;剑之极,惊天动地;道之极,天地唯我! 尘世间,人,本是最聚通灵之物。而剑,也是最通灵之兵。所以剑之极境,修剑者本身就是一柄最强的神兵利器!玄功;剑术;阵法;体魄,均能臻至化境,修炼者便会以心感剑,力求意与剑心相同,久而久之,纵使手中无剑,心神中却早已有了一把虚幻之剑,此为心剑,也称剑意! 剑意,顾名思意成为修为绝顶的剑手,心之所承之剑,是剑手所求之道的一种表现,可是如今江湖!剑,却多数为杀而拔出,剑道万千,放眼望去,却是左道一片!然而就在茫茫剑海,却让人不仅撼称了无正道之时,一个意外的她,却出现了…… 她的心,是温柔的,她的相貌也是温柔的,连通她的剑意,更是温柔的!她的剑,仿佛不是剑,而是一朵象征着平和可人的绝芳!她的人,并不因为身为天下第一剑手,剑圣的第二弟子而骄横跋扈,反而也文静温柔的像是一朵绝芳!她名为“十月”年方二十,而如今,放眼江湖,能败她的剑手,决计不出五人,可是放眼江湖,却唯有她,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包括被她击败的对手!因为她的剑,从来都不是为了杀,而拔出。她所持有的佩剑,名为“宽恕”。如同剑名一般,在江湖上,“宽恕”的出鞘,必定只为平息干戈,而不杀一人!故江湖盛传“十月——无邪!”她的师尊剑圣,和她的师兄,纵然得到了江湖人的敬,可是这种敬,是敬畏!唯独她,得到得敬,这种敬,是尊敬!她的道,尊重天下间任何的生命,故也只有她,才配得到天下人的尊重! 所以,十月不远千里,来到大漠!也是为了化解一场干戈,一场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导致武林萧条的干戈! 三天之前,江湖传闻,大漠楼兰旧址,有一个自称小剑仙的少年剑手,妄想凭借以及之力独吞楼兰异宝,当时十月尚有要紧事去办,只当那是一个狂妄小子而并没有放在心上。知道几个时辰前,又得到传闻,那个少年剑手竟真如剑仙下凡一般,一人一剑在大漠连战三天四夜,凭其强横的修为,屠杀剑手两千余,刀客一千八百,以及其他流系数百高手,共计五千余人,其中不乏各派精英!十月焦急,决定放下手中要事,赶往大漠! 人,刚欲接近地上的剑痕,一把绽放光芒的剑,瞬间从天而降,意不再伤人,而是警告,让她止步!人,正是十月,剑则是云千重!十月的到来,剑气、剑意的安抚,令司青杀戮的心,渐渐有些平稳,司青竟然下意识的,对眼前这素未平生的女子而手下留情!司青自己也有些惊讶,而十月,却更加的惊讶,眼前如真如实的宝剑,竟然在光彩放尽之后,无声无息的随风消逝了……十月望着司青的右手若有所思,云千重还稳稳的立于他的身旁,司青的右手,搭在剑上…… “剑气凝物……”十月暗惊,竟然能以自身的剑气,凝成宝剑的形状,如此逼真,剑气需要何等的精纯……十月还在吃惊之时,却听一旁的司青,淡淡说道:“我早已说过,任何人不能靠近剑痕,你若想过,败我的剑吧!” 十月摇头:“公子修为精湛,令人敬佩,但我并无夺宝之意,只是不忍公子屠戮生灵,便前来化解干戈。想必小剑仙只是公子别称,我名十月,不知公子可否告知本名?”司青望了一眼远处,心里释怀,难怪女子的到来,竟然令在场其余高手自觉退开,原来这女子竟然就是江湖上响负盛名的无邪十月。并且也不仅唏嘘她,竟真的去传闻的一样被江湖人尊重因他退开的江湖众人,竟没有一个流露出不快表情的。 十月看司青的神色,以为是不想将性命吐露,随即温柔的笑道:“我只觉得称呼公子总归别扭,可是若公子不想吐露姓名,我自然不会强求。” 司青望向远处江湖人,十月又道:“公子放心,若公子不想姓名泄露,我自然不会将你的姓名告诉他人。” 司青淡淡道:“我并非不愿吐露姓名,只是我本就是个孤儿,自幼被师门收养,名字来自一块玉佩,可是如今玉佩丢失了,我的名字,也就没了根据,所以随口编一个称号。至于师承……”司青有些为难道:“赎难奉告……”也许是因为十月一身柔和的气息感染,司青也终于回复常态,脸上此刻正是有些微笑. “玉佩……”墨兰微微皱眉,想了好久。却没想起什么。摇了摇头,有研究其地上的阵纹。 十月说道:“既然公子不便相告,那便算了,只是见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剑艺,十分好奇罢了。以你的剑技,道也的确匹配剑仙之名,只是你为何要妄动杀念,难道以你如今的心境修为,还会对这楼兰异宝动心不成?” 十月温柔的言语中,略有责备之意,司青摇头道:“我却为这楼兰玄武而来,可是这并非我杀人的原因,实不相瞒,我的一个朋友三日前不慎陷入这地上的阵法之中,若是有人走进,乱了阵势,我那朋友怕是要死于非命……” 十月见地上却有阵纹,墨兰在一旁显然已经研究多时,确定司青所掩非虚,十月不仅悠然道:“既是如此,你何不直言呢?须知,即便事出有因,杀戮……始终是罪啊……” 杀戮是罪,司青默默的看着十月,十月的神色,有些暗淡……两个人不再说话,司青悟的是剑道,剑道,杀到,大道不离其中,杀戮是罪,以司青的悟性怎会不知……但是知道有如何呢?既然敢于犯下杀戮之罪,便早已有了承担罪责的勇气!就如同司青挡住江湖人面前,不让他们踏过剑痕,并非是为了龙龟,而只是为了保证炎爆的安全,然而这些,江湖人纵然不知,可是,知了有如何,人的贪念和欲望本就可以蒙蔽理智,在他们眼里,只有龙龟,哪管炎爆死活,司青当然明白这些,所以司青选择了,不去解释,直接杀戮。杀戮是罪,司青明知故犯,贪念也是最罪,这些江湖人却也是明知故犯,只是司青有勇气面对的,是否他们,也有勇气面对…… 杀戮是罪,十月喃喃自语,是否在她的心里,有一个人,也和司青一般,明知有罪,却仍然倔强的走自己的道路,哪怕被人误解,会面临上天的谴责,也不愿去解释什么……因为他们的道,是自己的……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平和的沙漠突然狂暴起来,风,在哀嚎,沙,如恶鬼一般飘零。浓郁的血腥,与杀气让所有人的神经,紧紧的蹦了起来。一个血红色的人影,那,是一个老人,他红衣,红发,红色的眸子,甚至眉毛胡须也是血红血红。 先前那个被炎爆一剑劈伤的老者,本来调息了两天脸上方才回复的血色瞬间苍白了,神色惊慌,颤抖的嘴唇不停的重复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好多遍,旁人才听他说的是:“那……那是……无忧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