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的早恋》 第一章 巧合 “恋儿,我帮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好不好?”食堂里,李馨对正在大口吞饭的肖恋儿说。 “不要!”跟李馨做了两年朋友了,她对于这句话比对李馨耳根的那颗黑痣还熟悉。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我真的很想把你推销出去,证明一下本人的推销能力啊!”李馨坏坏的说。 “早说过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想当你的实验品。”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吗?对了,上次那男孩也挺好的呀,可是你就是不感冒!”说着李馨就气不打一处来。 “哪里呀,是别人看不上我好不好?” “那倒也是,就你那品味,走在城茂路上都不会有人看!”城茂路是这一带有名的贫民区,专厂光棍。 “好了,你不要再臭我了,你品味好你为什么不改造我呀?” “我想改造呀,你不给我机会我怎么改造?说真的,这次一定不会错,试一下好不好?说不定就可以改造成功呢!” “好了,快吃你的饭吧,我可不想被你改造成妇女版”无敌美少女“!”嘻嘻…… 李馨摆了一张猪脸,为了解气,飞快地伸出筷子夹走了恋儿餐盘里那仅有的一块牛肉。 转眼就到高三了,新学期报道: “hi,恋儿。”李馨突然从背后蹦了出来。 “你吓死我了,小心揍扁你呀!”恋儿做打人姿态。 “侠女饶命呀,小女再也不敢了!”乞求态。 又是一阵笑声^@^ ^_^ “同学们,介于本校插班生较多,校委会决定重兴给各位同学安排班级,请各位同学理解。”广播里传来校长的男高音。 顿时,学校像炸开了锅的一样。 “不是吧?会不会把我俩分开了?”~#~ “不知道!不如我们俩来乞求老天爷保佑吧,或许老天爷能听得到呢!”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o— “烂啊……烂”恋儿坐在新班级的坐位上,面对着太多的陌生面孔,不知不觉得就大叫了出来。 一个多小时以后: “同学们都来齐没有?”新班主任四眼陈在前面叫到。 可能是天气太闷,竟没有一个人回答。(好丢脸) “那好吧,我再等一下。”无脸呀! 闷闷的天气,总要有个什么来解解闷才好,比如说,帅气的男生就是女生解闷的好对像……啊……好帅@o@修长的身材,帅气的面孔,酷酷的走姿,加上一套合身的休闲服,斜挂着一个深黑色的**牌书包,简直就是完美。那些花痴女早已吞了好几口口水了,恋儿却一直没正眼看,因为她正在无药可治的无聊中。 “喂,你看,是他呢!”一女生正花痴状地对旁边的女生小声说道。 “真没想到我们竟如此有缘,今天早上在篮球场也有碰到他呢!”另一女生更加高兴。 “切!谁没碰到过?”〉o〈 “同学们,请安静一下。”这下子女生们可是安静了,因为有帅哥在场,可得好好表现一下呀!只是那些男孩子好像不太买帐。 老师斜眼看了一下秦赛,这男生可是个麻烦货,要不是为了想要两个全校第一二名的学生,他才不会要这样的坏学生呢! “你去后面随便找个位置坐着吧!”语气非常烂!!! 听到老师的话,前面大部分女生都在咒骂老师,而后面的大部分则是争相给秦赛放电,就好像在说坐这里吧! 这时只听见一声男中音“秦赛,过来这里!” 秦赛酷酷的笑了一下,走过去和那个男孩子击了一下掌,然后转过去又跟一个高高的男孩子击了一下掌,便坐到一个空位上。 这个举动完全让老师气死了!!!他自已都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不过更气的是那些花痴女,因为秦赛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不错,秦赛就是这样一个酷气十足的人,相对来说,他更情愿不给任何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这个人怎么这样脸熟呢?”恋儿歪着头在那里想,不禁在那里打量起秦赛来。 这时秦赛突然望了过来,恋儿像触电一样转过头来,这才知道自己的失态!秦赛又一次斜歪了一下嘴,恋儿悄悄地瞄了一眼,见秦赛早已转回了头,这才松了回气,拍了拍胸口。 “恋儿,我们分开了,55555555”李馨哭哭腔地在饭桌上对着木纳地吃着青菜的恋儿说。 “你不要再讲了,你越讲我越伤心,我面对着那些陌生人太不爽了,早知道以前在班上就多认识一些人了!” “算了,我们俩以后还会一样好的对吗?” “那是自然,死党就是死党,一辈子都不可以变的!” “总算得到了些安慰呀!!!” “嘻……” “唉,对了,听说秦赛在你们班噢?” 听到这里,恋儿喷了一口饭,咳嗽了起来。 “你干嘛?弄到我的饭里了呀!” “对不起……” “你倒是说呀,是不是呀?” “是呀!!!干嘛?” “嘻嘻,以后你得帮着点我呀!”李馨露出一副色相,恋儿突然觉得没味口了。 “看你那色相!得,看在你是我死党的份儿上,只要你愿意付出……”恋儿坏坏地笑着,眼神异样地盯着李馨*a* “知道了,一条德芙巧克力。” “嗯……” “贪心的家伙,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招,两条好了!” “不行,送一回情报得一条。” “不要…我妈正在减我工资呢!” “既然这样,那算了,你找别人去吧。” “哎呀,得了,得了,就按你说的吧。”李馨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呀!“真不知道我交的什么破朋友,还死党呢!”李馨不服气地咕噜着。 “嘻…那我先谢谢你了,对了,我喜欢吃的口味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原味的,胖死你呀!” “就我现在这体型,已经无所谓了……嘻……”恋儿乐呵呵地往嘴里送了一大团饭,就好像正在吃巧克力般美味。而李馨却觉得今天这饭吃的特堵,怎么办?为了抱得美男归,几条巧克力算什么?李馨这样一想,便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篮球场上,校篮球队的队员们正在力拼,虽然只是课外练球,可在他们心里只要上了篮球场那就是比赛!篮球场周围则围满了女生,其中便有李、肖二人,一看肖恋儿那死不情愿的样儿,就知道她是被李馨硬拉来的。 “同学们,介于刚刚开学不久,同学们可能也还不太认识周围的同学,因为时间有限,我们就先不作自我介绍,我希望下课后同学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认识一下,然后把新学期的体会以作文的形式写下来交给我,也好让我认识一下你们。”四眼陈开始给同学们上新学期的第一节课。 下面开始有些骚动。 “同学们请安静,下面呢我就给同学们重兴排一下座位。”说完四眼陈便拿起早已排好的名单念了起来,花痴们又开始期待…… “秦赛同学,请你坐到第一排第七位。” 已经有几个在开始小声尖叫,原来她们几个就坐在秦赛的周围。 “好,下面一位”肖恋儿“,请你坐到第一排第六位。” 恋儿完全没反应,因为她正在画她最喜欢画的时装模特儿。 “肖恋儿同学。”老师加大了分贝。 “到!”肖恋儿站了起来,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我说请你坐到第一排第六位。”老师气得恨不得拿起黑板擦摔她。 “噢,好。”连忙托起书包走了过去。 “好了,同学们,刚刚 只是一段小插曲,现在请你们安静。”说实话,一个老师遇到这么傻的学生,不头疼才怪呢! 也许大家都没发觉,秦赛这时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肖恋儿可糗大了,她一直低着头,脸红的像极品红富士,不知刚刚是怎么找到位置上坐下的,只觉得所有人的眼全盯着自己,在嘲笑自已傻,想到这里,她的头恨不得挨到桌子面上去,后面老师讲的什么她完全没听见,因为她在想像着老师是在指着她的鼻子骂笨猪,好委屈 后面好像有人在用笔敲她,恨恨地转过头去——他怎么会坐我后面@o@?肖恋儿像看到外星人般,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猪—八—戒”秦赛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 肖恋儿如遇雷击,是他!!!思绪回到一年以前: “恋儿,这次给你介绍的肯定不错,我带你去看一下好吗?”李馨很兴奋地对肖恋儿说。 “不要!”恋儿回答的干脆利落。 “走吧你。”也不知为什么,此时恋儿只觉得全身无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依着李馨被她拖走。 “看见没有,那个呀!”李馨乐呵呵地给恋儿指着一个正在发呆的男生。 “哪个啊?”恋儿不耐烦地问道。 “哎,真拿你没办法,就是坐在第三排第五位那个呀,傻瓜!”李馨气地直敲恋儿的头。 “噢,就是那个鼻子像猪八戒的那个呀?”^@^ *o*李馨的嘴早已成了o字形。 “干嘛张着个大嘴巴?”恋儿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 “小姐,请你改改你的臭毛病好不好?我看你才是个猪头呢!他以前在我们学校的时候可是一班草呢,就你那,真没品味。”李馨恨不得把恋儿的头给敲灵了。 “不要一直敲我的头了。”恋儿抱着头跑开。 “咿,恋儿,不要跑,我们的正事还没做完呢!”李馨追去。 此后,随着李馨牵线的本领,那俩人竟也写了几份不长不短的情书,肉容绝对不肉麻,气得偷看此信的一些某某人快要抓狂,李馨甚至还想要在信中加上几句肉麻情话,还好被恋儿及时制止,所以这段若有若无的恋情在一个星期后便全然结束,倒是“猪八戒”这个名字在这个圈子内响亮了一时。 “啊?秦赛!”恋儿o型的嘴巴终于得以闭上,看到面前这个瘟神,恋儿不由自主的想去拜拜菩萨。此时的恋儿完全不敢再向后看,不管后面那个瘟神怎么叫怎么笑她都管不了了,任他笑去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恋儿不顾一切地冲到李馨的教室外。 “李馨,都是你害的,我现在快要被那个臭秦赛给笑死了。”恋儿八方来火§△§ 李馨莫名其妙地望着恋儿,看着恋儿那个样,她真想哈哈大笑一场^o^ “你还好意思笑!我都快抬不起来头了。”恋儿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七窍生烟”了。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先冷静下来给我说清楚了再气好吗?”安慰状。 “我……我……”…q… “我什么呀!” “那个#¥%?;¥……#*%e*…?;#%`?;**?;”(快动作)恋儿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就秦赛那种扯高气昂的人,他会跟你开玩笑?就算他以前真是”猪八戒“的同桌,他也不可会跟你开玩笑。一定是你看帅哥看到发烧了!!!”李馨听完恋儿的话,完全不相信。 恋儿想跟李馨解释清楚,所以把从小到大自己所知道的词句几乎全吐了出来,然后最后一次问道“你到底信不信?” 李馨不得不佩服恋儿的这种老革命精神,只好拼命点头。 “那好,终于说清楚了,现在我得回教室了,你要好好反思一下,要不然你就算给我一万条,不,十万条巧克力都没用了!”说完,带着胜利的微笑扬长而去,就差没摆“v”字了。 “我,我做个媒人我容易吗我?”李馨愣愣地望着恋儿远去的身影感慨道。 第二章 都些什么事儿 鸡可能都还没睡醒吧,学校的“定时闹钟”已经响起,恋儿托着她朦胧的睡眼在最后一秒钟冲到教室,庆兴总算没迟到,可是只要看到那个瘟神她就八面来火,就连睡意都退减了不少。不过那人也真奇怪,他像没看见恋儿一样,根本就没有昨天那调皮样,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呀?这人完全一怪胎!想到这儿,恋儿不自觉扁了扁嘴巴。 说也奇怪,一个上午秦赛都没怎么理过她,一上课就在那里睡觉,一下课就没影儿了,本来恋儿心想总算可以安静一下子的,谁料才半天工夫那人儿又变回原样了,恋儿都没理他,他却给了恋儿一“无影拳”,虽然并不痛,可足以响彻整个教室,更可气的是全班同学(除了那几位埋头苦干分子以外)的目光一下子给落恋儿脸上了,像恋儿这样一位死要面子的同学(虽然她的面子早已丢尽),她不发火才有怪呢! “秦赛……”高分贝,绝对高分贝。 转过头去却是一脸的坏笑,更气了“秦赛,无缘无故的你干嘛打我?” “我—愿—意。”这什么态度? “好,好,这是你说的!”恋儿伸出她愤怒的右拳准备还击,可是那秦寒太狡猾,他……掀起桌子盖(本校使用活动盖式桌子),恋儿还来不及闪躲便一下子给打那桌盖上,痛得恋儿在那儿甩着红肿的右手边叫娘边摸眼泪,而那可恶的秦赛竟笑得前伏后仰了。于是恋儿暗暗下定决心“此仇不报非君子,不,非女子。”想了半天,怎么老觉得那形容词不够恰当,算了,就“非女子”吧!*o* 恋儿总是在找报仇的机会,于是她上课时不时地悄悄转过头去看一下(还得避着老师),秦赛也许是因为害怕恋儿那迟来的报复吧,已经一天多没理恋儿了,上自习课时就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唱周董的歌(申明一下,他唱的的确好听),上理论课时就在那里照着镜子挤痘痘(打一小报告,秦赛脸上时不时会冒出几颗青春美丽活力痘),恋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复仇的火焰越来越浓烈…… 这天,班主任四眼陈的课,恋儿终于想出一条对付秦赛的妙计,于是偷偷地笑,结果由于太得意忘形,竟笑得太过灿烂,要知道这四眼陈可不是好惹的,眼冒火花跺步走到恋儿桌前,用他那足以震天的巴掌将恋儿那本来就处于危险边缘的桌子给拍成艺术品了,然后,恋儿在众人的注目下被请出了教室。又是因为秦赛,虽然这次跟他没直接关系,恋儿快爆了。 终于捱到下课,恋儿在乖乖接受四眼陈的批评之后终于得以低头回到教室,众目睽睽之下,恋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五四期间被戴高帽的反动派,指不定还得挨群体批斗呢,所以整个下午她都是沉默的,真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沉默过。也不知道秦赛会不会有一点点愧疚感。 由于本校外地学生较多,所以采取住校措施。也难怪说中国人口太多所以普遍贫穷,恋儿她们宿舍挤了大概十多个女生,还得俩人睡一床。跟恋儿挤一床的是跟恋儿差不多的坏学生(老师眼里的),本来那女生以前有个挺好的朋友,由于恋儿的出现却打乱了她们的生活,恋儿本想仨人做个狐朋狗友也不错呀,可计划总归赶不上变化,其中一名叫晓凤的同学自动退出,而另一位则不顾旧友跟恋儿好了起来,其实恋儿也挺自责的,都是因为自己,搞得晓凤因此失去了曾经最好的朋友。从此后跟她粘一起的那女生名叫冰艳,她还是秦赛的同桌。 恋儿本来说好再也不理秦赛的,可那家伙却不依不挠地缠着她,要不就在后面大叫“猪八戒”,要不就拿支笔杆子什么的在恋儿背后乱写乱画,弄得恋儿不得不冒火了。 “秦赛,我警告你,狗急了也会跳墙的噢!”恶狠狠地转过头盯着他。 “我可没说不让你去跳。”秦赛那坏坏的微笑以及那杀人的目光总是可以吸引很多的女生,但也许恋儿本性为男吧。 恋儿无语了,因为这是她自己下的套套。 “怎么了,终于要冒火了是不是?”秦赛将他的脑袋向前移了移。 上课钤不凑巧地响了起来,恋儿冲秦赛吐了下舌头,未料又被班长大人看到,那班长大人可是秦赛他铁哥们儿,于是“肖恋儿,你舌头很漂亮是不是?”而且声音大的惊人。 恋儿只觉得红色的血液一下子从脚底直冲脑门儿,对于周围那些带有嘲弄的眼神本应该麻木了的,可脸皮太薄,也没办法呀!而那可恶的秦赛,竟笑的比上次还灿烂。 也不知道是因为怕触犯校规还是因为秦赛对于那些女生过于冷淡的缘固,很少有兔子眼的女生趴秦赛桌上来观望,都只敢远远地偷瞄秦赛,恋儿明白,那叫暗恋,也叫单恋,虽然她从未真正喜欢过谁,但恋儿不知道,她早已成为许多兔子眼女生的眼中盯,因为秦赛对恋儿总是另一个态度,就算不是什么好的态度,也足以使她们产生嫉妒。 星期三的晚上,冰艳给惹了个不小的事端,和一年级一小女生吵了起来,恋儿护友心切,竟替她出了头,跟那小女生吵了起来,学校打了就寝铃,恋儿觉得不服,便打算叫醒冰艳一起去教育教育那小后辈,其实冰艳并没睡着,只是她怕承担责任,所以佯装很困的样子。正好她们班的音乐班长严杭骊(值得一提的是她可是这所学校的资优生)早就看不惯那小女生,决定今晚给她一点小小的打击,恋儿就像一跟屁虫似地跟去了,她们在那里闹,恋儿根本就没插嘴的余地,不巧的是正好被一位查寝的老师给逮到,一大帮被拉到了教导处。那晚使恋儿一生难忘,由于这次事件中学习最差的就是恋儿,她也没有什么靠山,所以那小女孩像死了娘似地哭着指控肖恋儿是主谋,恋儿为了不把冰艳给供出来,也只好保持沉默。但让恋儿沉不住气的是那位教导主任指着她破口大骂“肖恋儿,你以为你那些臭脾气我还不知道,不用她们说我都知道是你带的头,像她们这种资优生,没有你的唆使,她们会做这种事?” “不是我。”恋儿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冤枉她,所以极力为自己辨解。 “不是你?那是谁?难道是严杭骊?你以为我们老师就这么好骗?” “我……也不是她,她(指那小女生)在说谎,明明是她先挑起战争的……”恋儿是不会供出冰艳的,无论如何,绝不出卖朋友。 “你不要再编下去了,我告诉你肖恋儿,学校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在这里读书,不是让你在这里当小骗子的。”那教导主任非常的嚣张跋扈,一点都听不进恋儿的解释。 恋儿无语了,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也没用,老师是不会想信一个坏学生的话的。 这时四眼陈也来了,教导主任也懒得再为一个坏学生而耽误睡眠了,他走到恋儿面前还不忘将恋儿瞪上一眼。四眼陈径直走到恋儿面前,用他那具有杀伤力的声音说“肖恋儿,你要再敢在我们班调皮,我们学校都将不再有你这个人。” 恋儿很委屈,却不敢做声。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四眼陈见恋儿似乎也乖了,于是走到中间大叫。 恋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声说道“我,老师,我还想说一句话。” 四眼陈望了她一眼,没做声,意思就是允许了。 恋儿看了看那似乎死了娘的小女生,说“我想说,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在没把事情弄清楚之前就胡乱地冤枉人。” 很明显的,那小女生的脸一下子白了不少,毕竟是她害恋儿这么惨的。 也许是老师们都累了吧,警告了一句“以后少给我生事端。”便让她们回宿舍睡觉去了,从那以后,恋儿怎么也喜欢不了那些人皮老师了。 事后,冰艳并没有对恋儿说上一句感谢的话,恋儿也并不在意,朋友嘛!不幸的是在这之后没几天,恋儿无意中听到冰艳跟晓凤的悄悄话,有关于恋儿的悄悄话,也许如她们所说恋儿的确 有很多毛病,可是恋儿曾经不止一次对冰艳说过如果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一定要提出,而且自己一定会改。有时候对朋友太好也许是一种错吧,但恋儿却宁愿是自己耳朵出毛病给听错了,无奈第二天一大早恋儿给冰艳递出的纸条却表示她的确没听错,这对于她来说无疑当头一棒,恋儿好伤心,也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当初冰艳抛弃晓凤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这种朋友不可靠,可她偏还对冰艳往死里的好,冰艳没生活费了,能给的给,能借的借,就连冰艳背叛她的时候还欠她钱,虽然不是很多,可恋儿毕竟是不好受的,不为钱,为友情。在那种人眼里,友情永远不值钱,因为后来恋儿才知道,冰艳背叛她也是因为钱,晓凤一星期余下的生活费使冰艳背叛了她。 失去友情的那一段时间,恋儿就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上课就好像那纸跟她有仇似地画画,无论秦赛怎么惹她她都不理。下课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可她还是想往李馨那里跑,但看着李馨努力读书的样子,她又不想太打挠她(李馨曾经对她说过,她想考所好点的大学,为这事她连秦赛都给放弃了。),所以恋儿每天只好像僵尸一样地过。还好很快轮到放假,在家轻松几天,看看电视,睡睡懒觉,不过积压如山的假期作业总像魔鬼似地缠着她,很烦!再到学校是四天以后(本校制度是十天为在校期,然后放假四天),冰艳却消失了,听说她是辍学了,她已经欠了太多债,恋儿心想何必呢?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当恋儿知道晓凤同样是受害者时,她甚至对于晓凤有了一丝同情,因为恋儿可以明白她的心情,对于冰艳这种出卖感情的人,恋儿已经不想再多提。 庆兴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恋儿刚刚振作起来的时候,她又拥有了一份友情,跟李馨差不多的朋友,使恋儿完全走过了冰艳的阴霾,她叫朱玉华,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自从有了玉华这位好朋友,恋儿的心好像很少再受伤,她很高兴地跟李馨分享又有了好朋友的喜悦,李馨打心底为她高兴,因为李馨了解,没有朋友的肖恋儿,就像沙漠里的一株小草,虽然顽强,没有雨露的滋润,却也支撑不了多久。 重新活蹦乱跳的肖恋儿又开始在课堂上悄悄传纸条,自习课时就跟秦赛俩打打吵吵,虽然有时候秦赛做的的确很过分,恋儿却也能继续跟他吵得不亦乐乎,有时甚至还夹杂着胜利的奸笑声,传遍所有兔子眼女生的耳朵。 因为冰艳走了,所以玉华搬过来跟恋儿睡,她俩躲被子里说悄悄话,恋儿这才知道原来玉华也是一兔子眼,她暗恋秦赛已经很久了,恋儿生怕玉华也因此不要她了,还好玉华并非重色轻友之人类。 第二天,恋儿老想着玉华那事儿,还时不时地转过头去瞄一眼秦赛,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起初是李馨,现在又是玉华,还发展了那么多兔子眼!不就身材高点儿,长相帅点儿,个性鲜明点(指他的臭脾气),也没什么格外特别的呀,再说了,脸上还有好几颗美丽青春活力豆,真是搞不懂,难道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吗? 下午的体育课,跑了两圈步,恋儿早已气喘吁吁(她很少运动),还好老师发善心让她们自由活动,恋儿跟玉华俩找了个凉快的地儿藏了起来,秦赛则跟几个哥们儿去了球场上拼博。恋儿还想着那事儿,所以盯着球场上的秦赛看,还不时地撅撅嘴摇摇头,弄得玉华在一旁呆瓜,终于忍不住拍了下恋儿的肩,却没反应,接着便是玉华的河东狮吼“肖恋儿!” “干,干嘛?你吓死我了!”恋儿拍胸压惊。 “我是看你那走火入魔的样儿才好心把你救回来的,你还这态度。倒是你呀,你在干嘛?”强烈鄙视她。 “我?我能干嘛?我在看呀,看那秦赛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发展那么多兔子眼!”恋儿边说边向篮球场张望。 “兔……兔子眼?”满眼的无知。 “噢,你可能还不知道,我通常称花痴少女为兔子眼。”恋儿很自豪地解释,就差摆v字手势了。 “什么?那我,我也是……”怒气冲天。 “我可没说你,这是你自己说的噢!”很得意呢^o^ “肖恋儿……”又一次河东狮吼。 “没……没有,我是说……嗯……你是追星,不,是追帅哥,噢,对,追帅哥,你怎么可能会是兔子眼呢是吧?”恋儿可被玉华那表情给吓坏了。 “算了,不跟你计较,不过我可告诉你,不要再把我跟那些花痴,不,兔子眼拿来比噢,我对秦赛的心,那可是最最纯洁的。”看玉华那表情也最多就一兔子眼,恋儿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却还得牵强地摆着个笑脸在那里像捣蒜似地点头。 几天过去了,学校组织了一场篮球赛,打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口号进行着紧张的排练,秦赛是他们班篮球队队长,可他一点都没有赛前恐惧症,反倒更加活跃,上理论课时都敢趁老师不注意就敲恋儿一笔杆子,恋儿苦呀,为了不再次被罚站,只好忍受这无止尽的欺负。 在忍受了三天的期负之后,终于盼来了篮球赛,一个班一个班的拼,轮到恋儿她们班时秦赛却给消失了,焦急地等待中,裁判老师不止一次地催促以及对班球员的漫骂使所有四班的同学脸面难保,兔子眼们抱着双手在那里乞求状地朝校门口张望,恋儿却在心里骂道“臭秦赛,本小姐忍受了你那么多天的欺辱,不就为了今天这场球赛,你要是敢不来,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秦赛终于还是来了,骑着摩托车焦急地赶来,一下车就脱掉外套露出他红色的球衣,一句话不说就上场了,球场上的哥们儿们跑过去跟他用他们特有的方式打招呼,然后酷酷地走到裁判老师面前说“可以开始了。” 没看到兔子眼们激动的表情,在那里欢呼雀跃,像开庆生会一样,也不能说她们,因为连恋儿都原谅他了,她看到他骑着摩托车进校门的那一刹那,竟有如看到天使一般。 比赛很激烈,球场上每个人都在使尽全力拼博,球场下每一个人都在充当啦啦队喊加油,包括恋儿。看着比分渐渐拉远,四班的同学都很着急,音乐班长严杭骊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依次给每个球员加油。不知为什么,每当叫到“秦赛,加油!”的时候恋儿就觉得心“咚”地一声跳,特别是听到严杭骊叫“秦赛,加油!”(特大声的那种)的时候,恋儿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球赛还是输了,输给本校最强的两支球队,得了第三。后来恋儿才知道,原来那天秦赛是病了,胃病,本来还在医院输液的他,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拔掉输液管就往学校赶,还挨了他父母一顿批呢!难怪四眼陈没批他,虽然这次表现不佳,不过他还是尽力了,恋儿从未看秦赛那么认真过,心里竟对他产生了几分敬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敬意。 那场球赛过后,秦赛消失了好几天,这几天恋儿觉得好像过了几百年,还时不时地转过头去看那空空如也的坐位。恋儿心想自己一定是发烧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来。于是恋儿便向玉华求救,怎料玉华丢下一句“兔子眼”然后便鬼笑着扬长而去,这让恋儿更加伤脑筋,说实话,恋儿最怕的就是伤脑力的活儿。 直到秦赛再次出现在教室,他又活蹦乱跳了,恋儿不知怎的特高兴,一高兴就糊涂了,上化学课却拿出物理课本在那里翻,被老师抓一活的,苦不堪言呀! 又一节自习课,教室里已分不清是读书声还是打闹声,秦赛却冒然提出一值得考究的问题“你们心中有没有喜欢的人呀?”当然,周围几位同学都不可能把这朦胧的早恋给曝光,于是一致否认,包括恋儿,然后大家一齐问道“那你呢?”从来没见秦赛有过那种表情,不过他的答案也是否认的,任谁都知道他心里有鬼。转过头的恋儿终于放任了心跳,为什么看到秦赛的那种 表情她会心跳加速?难道自己……什么跟什么?怎么可能?就算自己想早恋了,对象也不可能是那讨厌鬼呀!那么,他呢? 晚上在被窝里,经过恋儿的“严刑逼供”,玉华终于忍不住小声大笑,结结巴巴地告诉恋儿“你……你……动情了……” 听到玉华的供词,恋儿转过身去假装生气,她彻底蒙了,这,以后可要怎么做人啊? 玉华兴致勃勃地将恋儿给扭了过来,很正经地对恋儿说“以后,你就是我的情敌了。” “别闹了,玉华,我好困噢!想睡觉了。”恋儿佯装打了个哈欠,然后闭上眼假装睡着。 “恋儿,你听我说嘛。”玉华央求道,可恋儿完全没反应。 “好,你要再在这里装死人,我……我可就真把你当情敌了。”看来得放放炮才行啊。 听到这儿,恋儿可吓坏了,连忙睁开眼睛央求道“别,玉华,我听你说还不行吗?” “那好,我说了噢。恋儿,你是不是真喜欢上秦赛了?”玉华的表情很认真。 “我……我怎么知道。”恋儿可真是无辜。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喜欢上别人了还硬说自己不知道。”玉华觉得榆木疙瘩也没么榆的呀。 恋儿沉思了一小会儿,很无赖地说“也许吧!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虽然我也说不清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酸酸的,有时候又甜甜的,就像……(恋儿进入了幻想之中:秦赛成了一大块儿美味的巧克力,恋儿好不容易得到了他,她幸福地抱着他说”好大的巧克力,我得好好享受“,正准备咬下去的时候……)”却被玉华给打断了。 “你……你想什么呢?” 恋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糗态,口水都快滴到枕头上了,连忙擦掉口水,很不好意思却还硬着头皮装生气,说“就是这种感觉了,都被你打乱了,找不回来了。” “我!?”在恋儿的混乱逻辑里,玉华永远都是一糊涂人。 “好了,不说了,已经很晚了,这件事以后再谈,ok?”恋儿扬起一ok的姿势。 “不行,今天晚上不说清楚你休想睡觉。”玉华不依不挠地缠着她。 虽然她们说话的声音尽量压到了最小声,可还是被“千里耳”宿舍长给批了一顿“朱玉华,肖恋儿,明天宿舍的清洁就交由你们两位负责了,另外,要是你们还在那里当苍蝇,这个星期宿舍的清洁都将交给你们两位。”宿舍长的声音很小,却震耳欲聋。于是,宿舍顿时安静了不少。恋儿心想,虽然受到了小小的惩罚,但好像还得感谢宿舍长,似乎是她救了自己噢。 “肖恋儿,你在找什么?像条蚯蚓似地翻来翻去。”秦赛没好气地敲了恋儿一笔杆儿。 恋儿瞪了他一眼,继续在那里翻。 “是不是在找这个啊?”秦赛从后面递来一东西。 恋儿接过来一看,“我的笔记本!对啊,我就在找它。”安慰状地抱在怀里说“谢谢你噢!” “咦,我的笔记本怎么会在你那里呀?”如梦初醒。 “噢,我借来用用。” 恋儿忙检查,这可是她最喜爱的笔记本,都舍不得写呢。天哪,打开它才发现里面一张纸都没了,就剩下一壳儿。 “你……你给我把纸弄哪儿去了?”真是要爆了。 “噢,那儿呢。”顺着秦赛的眼神儿看过去,是一纸盒,纸盒的里面是数十只颜色各异的千纸鹤,天哪,那是……那是恋儿的笔记本纸呀。 恋儿连大叫的力气都没了,一下子瘫坐到坐椅上。 “呵呵,我看你都没用过那笔记本,所以就想将它们好好利用一下。”他的意思是恋儿还应该感谢他了。 恋儿什么都没说就扑倒在桌上,脑袋里还在想着明天报纸的头条:某某中学某女同学因为某男同学的恶作剧给当场气爆而死。 “喂喂喂!”秦赛还好意思叫她。 “干嘛?”有气无力。 秦赛很是恭维地将一沓裁的四四方方的纸递到恋儿桌上。 “干嘛?” “帮我叠几个。”命令似的口气。 “叠什么啊?”动都没动一下。 “千纸鹤啊!” “不要。”很干脆。 “就几个而已嘛,别那么小气。” “我-不-要。” “既然这样,那么以后上课时你就别想再有时间画画了。”威胁。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如果你不帮我叠的话……”秦赛坏坏地笑道。 “喂,秦赛,你是怎样?偷撕掉别人的笔记本还威胁人家。”恋儿气得直拍桌子,虽然自己的手拍的很疼。 “这叫威胁吗?不是吧!我想这叫警告,只是警告而已啊!”仍旧保持着那坏坏的笑容。 “你……欺人太甚。”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恋儿真的快被气爆了,在无话可说的情况下,她最常用的语言就是“哼!再也不理你了。”然后转过头去将气往肚里吞。玉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着实难受。 后来,恋儿听同桌说秦赛叠那些千纸鹤是想要送给音乐班长严杭骊的,他在追她。 吃完饭,玉华跟恋儿俩拿着扫帚在宿舍画着大字,恋儿已经足足有十分钟没说过话了,而且十分钟就扫了脚周围那一圈儿。玉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恋儿硬托到床上坐下,恋儿还拿着那扫帚在床面前扫。 “怎么?掉魂了?”玉华一把夺掉恋儿手中的扫帚然后说道。 …… “恋儿,你没事吧?”玉华摸了摸恋儿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啊!” 没办法了,只好再用到“河东狮吼”了。 “肖恋儿!!!” “不要再叫了,我没事。”恋儿索性倒到床上。 “没事?没事能像丢了魂似地?”一把将恋儿给拽了起来。 “玉华,我需要安静……”又给倒下去了。 玉华也懒得再去拉她了,索性也给倒在恋儿身边。 “恋儿,早上,我看到你跟秦赛俩发生了争执,是不是在为那事儿烦恼呢?” “他撕掉了我最爱的本子。”恋儿很无力地说道。 “那不是关键吧?”谁不明白她那点儿花花肠子。 “玉华,我想给你说件事儿,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儿?把气氛给弄得这么紧张。”玉华笑了笑。 “我说正经的呢!别嬉皮笑脸的。”恋儿佯装生气。 “瞧你那小样儿。说吧,什么事?”其实玉华心里已经有点数了。 “可我又不想说了。” “喂,肖恋儿,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呀?你倒想害死人了!” “那我说了你可别伤心噢!” “行了,我不伤心,你就说吧。” “玉华,秦赛他……好像有意中人了。”说后半句的时候,恋儿将声音压到了最小声。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已经放弃他了,反正他又不会喜欢我。”玉华倒装得跟没事人儿似地,恋儿却抱着她哭了起来。 “喂,小姐,你不是说叫我不伤心的吗?结果怎么自己给哭起来了?”玉华拍着恋儿的肩膀叫道,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他喜欢严杭骊。”恋儿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他干嘛不喜欢严杭骊呀?她长的那么漂亮,又那么聪明,学习好,家世也好,换成我是男生,我也会喜欢她呀。你哭什么?”玉华悄悄地抹掉了自己脸上挂着的那一滴泪。 “我哭我自己不行呀?我长的不漂亮,又傻乎乎的,学习差,家世也一般,还好你是女生,不然你理都不会理我。”恋儿哭得更加历害了。 玉华听了恋儿的话,是难过的,却还得跟没事儿人似地安慰她“干嘛跟人家比呀?你有的优点她也没有啊!” 恋儿擦了擦眼泪问道“那你说我有什么优点。” “你……你……”说实话,一下子还真答不上来。 恋儿又哭了起来,然后说“你看连你都答不上来,秦赛是没可能会喜欢我的了。” “好了,你别哭了,谁说我答不上来了?你不是会画画吗?她会吗?这一点你至少比她强呀!再说了不就为了个天天跟你吵架还喜欢着别人的男生吗?哭成这样值吗你?” “是噢!我会画画呀,这点比她强呢!这么说,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啊!”恋儿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拿起扫帚很有精神地打扫起来。 “无药可救了!”玉华无赖地摇了摇头,爬起来也开始工作了。 由于发现了自己唯一的优点,恋儿更加努力地画画了,以前班主任的课总是很乖的(虽然有时忍不住会打嗑睡),现在不行了,班主任的课都藏着张纸在课本下画呀画。 秦赛的千纸鹤已经叠了数百只了,从来没见他做事那么认真过。 “秦赛,给我纸,帮你叠。”难道她想通了? 秦赛忙的连看她的时间都没了,不知道怎么哼出一句“自己拿,桌角上放着呢。” “喂,我说……”什么态度? “锐子,把你那叠也给她,我桌上的太少。”秦赛对他的同桌锐子说道。 一大叠颜色各异的方块儿纸就这样到了恋儿手中,大概有一个礼拜不能再画画了,所以,恋儿马上为自己那冲动的决定而懊悔不已,但恋儿第二讨厌的事就是别人答应她却又做不到,也只好忍了。 恋儿将那厚厚的一叠方块儿纸放到桌子上,拿起一张转过身对着秦赛叠了起来,还不时地抬头望一下秦赛,他叠的真的很认真。 “看什么?我脸上有教怎么叠千纸鹤吗?”虽然他一直没抬头,眼角的余光还是扫射到恋儿的不正常。 “没有。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叠那么多千纸鹤,是想要送人吗?”恋儿小心翼翼地问。 “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你心虚了!”恋儿假假地笑道,因为她早已知道这些千纸鹤的去处。 “不要再在那里屁话,快点叠了。”的确是心虚了。 “喂,我只是好奇嘛,用的着骂人吗?我才懒得管你是不是送人呢。”恋儿撅着嘴转过身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又是一节无聊的体育课,恋儿跟玉华俩躲在她们俩的老地方,盘腿坐着瞎扯。秦赛依旧跟他的那一群队友们在球场上拼搏。本来恋儿跟玉华俩扯的挺起劲儿的,恋儿却不经意地看见严杭骊跟那一群资优生坐在球场边的阴凉处看秦赛他们打球,一下就没兴致了。 “恋儿,你又怎么了?”玉华拍了一下恋儿的肩。 “没事。”恋儿挤了个生硬的笑容给她。 “还骗我呢,我也看到了。”玉华朝严杭骊的方向奴了奴嘴。 …… “喂,我说,从前那个天真的你去哪里了?从前那个说一辈子不想谈男朋友的你去哪里了?从前那个天天开心的你去哪里了?”玉华明显有些激动。 恋儿委屈地低下了头。 “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就不把他让给你了,就算他并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让你再继续喜欢他。” 恋儿知道玉华说的都是气话,这都是为她好,但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恋儿才知道玉华为什么会放弃秦赛。 “玉华,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很开心很开心地过每一天,好吧?你别生气了嘛!”恋儿笑着去拉玉华的手臂。 “真的?” “嗯,真的。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开心呢?”恋儿很认真地点头示意。 “我这人没什么缺点,就是心软。” 校园里,再次传来她俩的笑声。笑的同时,恋儿心里还在默默地说着“玉华,谢谢你。” 第三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天吃完饭,恋儿总觉得心里堵的荒,再者很久没跟那死党联络感情了,于是告诉完玉华便像安了兔子脚似地飞奔至李馨宿舍。 恋儿一屁股坐在李馨床上,还喘着大气,李馨递给她一杯水,自顾地坐她旁边埋没在一本英语书后边儿。 “怎么?遇着打劫的小流氓了?”李馨的声音从书后边儿传了出来,没一点儿人情味儿。 恋儿大口大口地喝完杯里的水,说“是,遇着了,好几个呢,他们说呆会儿来找你来的,要我先上来通知你一声。” “咦!不错!几天没见,学着长刺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李馨还是舍不得将她那本书给搁下。 “我怎么觉得你就当了几天奋青就不太认人了?怎么说咱俩也是死党吧!找你就得有事才行呀?” “嗯,还学着喜欢提问了!”李馨在书后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得了你,别在那里分析我了,好好陪我讲几句话不行吗你?”恋儿快速地抢掉李馨手里的英语书。 “行,什么事?你说吧。”李馨总算没什么可挡住恋儿愤怒的眼神儿了。 “没事儿!就想跟你聊聊天唠唠磕。” “真没事儿?” “真没。”回答的倒是挺干脆,可脸却挂不住情绪了。 “得了,小姐,就你那点儿破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倒是很惊讶。 “当然知道。” “那你说什么事儿?” “这就得你先说了,你不说我可不会先说,要是不是那事,我可挂不住。”李馨正经八百地盯着恋儿。她还不知道,恋儿对复杂的事,就没一点防御能力。 “那行,我先说,我说了你可得告诉我你知道的是不是这事儿。” “行。” 恋儿冲四周扫了圈儿,确定没人便又以她那超绝的口技说完了关于秦赛那事。 李馨的嘴巴早已张成o字型,可碰到恋儿那疑惑的目光又忙闭上了,假装早有耳闻。 “你说,你知道的是不是这事儿?”恋儿斩钉截铁地问。 “我,不是……”李馨觉得其实傻也无罪,但利用人傻就有罪,所以有一丝丝犹豫,但在看到恋儿眼里那一丝怒火之后,忙辩解道“我是说,不是特清楚,也就有所耳闻。” “哟,你消息倒挺灵通的噢,我都还没对外界公布呢,你就有所耳闻了。”任谁都听的出恋儿这话的味儿呢。 “嘻嘻,所以我也加进了一丝丝的猜测成份。”李馨用手比着一丝丝。 “得了,别在扯了,我早知道你忽悠我呢。” “噢,原来你也就一表面纯洁内心奸恶之人。” “够了噢,给你个台阶下你还得瑟了,我像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吗我?算了,不跟你扯这无聊的话题了,你倒是给我出点主意呀。” “这我还真没经验。” “咦,我说你半年前你不还一直拿我当试验品想把我推销出去的吗?怎么才过了半年全变质了?” “那是我那时太小不懂事,再说了,你不是一直不愿意的吗?” “说的跟才过半年就好像自己已经老了一大截似的,骗鬼去吧你。” “我倒想。” “你想所以你去吧,我送你。”恋儿作势要掐她脖子。 “得了你,够疯狂了。”李馨一把按下恋儿的鬼爪。 恋儿也许真是心情不好,坐那儿发焉了。 “喂,恋儿,你真得相思病了?要不你告诉他吧,这样也许会好点儿。” “不行,那样的话可能连朋友,不,连敌人都做不成了。”这才想到,原来她跟秦赛连朋友都算不上。 “什么逻辑呀你?那行,你们就继续耗着吧,就等着受伤吧你。” 恋儿双手抱起头大叫“我要疯了呀!” “疯了还不要紧,就怕疯了以后他更加不会喜欢你了。” “李馨啊!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冷呀?你就不能安慰安慰受伤的我吗?” “你不还没受伤吗?” “我……我,谁说我没受伤了我?算了,你就一榆木疙瘩,我也懒得要你的安慰了。”恋儿起身便往外冲去。 “喂,恋儿,你干嘛去呀这是?”李馨冲恋儿叫道。 “去放荡。”恋儿头也不回的说道。 “得,好人没做成,给做榆木疙瘩了。”李馨无赖地摇摇头,拿起那本刚被恋儿虐待的英语书继续深钻。 “怎么了?半天没讲一句话,连画也不画了,失恋了?”秦赛从恋儿背后打量着她,然后敲了她一笔杆子。 “别理我,烦着呢!”恋儿头也不回地叫道。 “烦?有什么好烦的?太阳照样升日子照样过。”他倒是想的挺开。 “那是你。”恋儿没理他,他的同桌锐子倒给他堵回去了。 “是我又怎么着?这叫生活品质。整天像有人欠你五百万然后跑了一样活着多没意思呀?” “那也得要有五百万让人欠呀!”恋儿不知怎的搞出一句没谱的话。 “哎,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次那什么冰艳,就是我以前那同桌,她不是还欠你钱来着吗?是不是为这事烦呢?”他记性倒还真好。 “别提她,早忘了。”恋儿一挥手显得挺大方。 “靠!真豪气。”这是酸她呢。 “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哑巴呀。为你自己打算打算吧,你那女朋友,追的怎样了?”恋儿好像突然起了兴致般转过身盯着他,弄得他一脸的糊涂相。 “什么女朋友呀?别扯呀!几天没挨打你皮痒痒了?”秦赛作打人势。 “切!就会打女孩子,谁跟了你准吃亏。”恋儿的胆似乎是越来越大了。 “换别人我准不打,但我觉得你吧,就算不上一女的。”秦赛恨的牙痒痒,刚说完便给恋儿一无影拳,响彻全教室。 说真的不疼,但得装,装的越疼越好,问题也就在这儿,恋儿不会装,装完疼还大叫“我说你真缺德呀你!无口德还无手德,骂完人还打人。” “那是因为你的确算不上是女人。” “没错,我当然还算不上,我不才十七岁吗?还未成年呢。”曲解别人的意思一直是恋儿的强项。 “现在不是十六岁就算成年吗?再说了,就你,过了十八都不见得有人要。” “你……” “哎哎哎,先别发疯,我提个醒你,不如趁早让你妈给你弄点钱去做个那什么变性手术得了,以后说不定还可以找个漂亮的妹妹玩玩。” “你整个就一流氓,我搁这儿又没让你要,你管我。”恋儿气急了,骂完便转过头去,留下胜利所以洋洋得意的秦赛在那儿往死里的笑。 恋儿就是那种典型的打不死的蟑螂,昨天才生秦赛气了,今天他一叫她,又慌了,忙转过头去跟他扯。 “秦赛,你那纸鹤送人了吗?”扯了一会儿,锐子问了个很敏锐的问题。恋儿连忙竖起耳朵在那儿听。 “还没呢,准备今天晚上去。”秦赛回答的很自然,这倒使恋儿跌破眼镜儿。 “你不说昨天晚上就去的吗?怎么又轮今天晚上去了?”锐子也就一打破砂罐问到底的主儿。 “这不昨天晚上她去四眼儿那里补课了吗?” “噢,原来是她呀。”恋儿假装探听到秘密似地坏笑,其实她比谁都明白。秦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后悔莫急。 “谁呀?画你的画去。”秦赛没好气地轰她。 “切!你那点破秘密任谁不知道?就别在那儿装纯情了。” “你又皮痒痒了吧?” “别老拿那个来吓唬我,你不让我说我偏说,不就严杭骊吗?她能答应你吗?” 秦赛真急了,于是又来了个无影拳,但 被恋儿得意地躲过了。 “你管她答不答应我?没准儿有谱呢?气死你!”打不到,只好收回拳头,用口水攻击。 “我气什么?我只是为人家资优生感到可悲,要是她真答应你的话。”其实她真想说你真可以气死我。 “那你就去替古人担忧去吧,她这儿,不用你管。” “古人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说的是将来,就跟英语似的,讲过去式跟将来式,完全两种不同的理解方式。” “甭,你甭跟我讲英语,我听不懂也不想听,况且,你懂吗?” “不懂,只是比喻。”很豪爽的回答。 “不懂就不要乱比喻,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怎么想?说不定人家暗恋我已久呢!” “你就美吧你!”恋儿一翻白眼,转过身去,也就是在这时,上课铃与无影拳同响,然后是秦赛悄声的大笑,真有点“我就不信我还打不到你”的意思。 崩溃性的打击,严杭骊那资优生还真答应秦赛那小流氓了。 “前面是水沟噢,留点神……”不等玉华说完恋儿便一脚踩了进去,脚底一滑,给弄成一落汤鸡了。 恋儿虽然惊慌,可表情是麻木的。玉华忙吃力的将她扶起来,不禁骂道“你又掉魂儿了?” “没有,我掉心了。”恋儿在玉华叫着说“你该减肥了”的帮助下安全地到达陆地。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多大点事呢?不就你爱的人找了个他爱的人吗?再说了,那还谈不上是爱呢。还赖这儿,回去换衣服去呀,我这衣服都给你弄湿了。”玉华那人就跟李馨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在玉华半托半拽的情况下,恋儿勉强向前移着,还不时地念叨着同一句话“玉华,你说我是不是真掉心了?我怎么觉着我就剩一驱壳了呢?” “你都问几遍了呢?依我看,你就没掉心,你把心拿走了,驱壳给留下了。” “什么意思?”恋儿有气无力地问道。 “切,还能有什么意思?你不一直喜欢把话反着说的吗?学你呗!” “你可真毒。”恋儿赶紧地给她下了一个定义。 “自然,跟你学的能不毒吗?” “这招更毒。” 玉华笑了,恋儿也跟露出狒狒式的笑容。 四眼陈的课,恋儿也不知打了多少个喷嚏,现在想来,那水沟里的水可真够凉的。在她打第n个喷嚏的时候,四眼陈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所以在要打下一个的时候,她忍了又忍,结果发出一个跟猪打屁没两样的响声,全班同学除玉华以及那几个资优生以外都给了她一个一分钟的欢快笑声,还数秦赛笑的最欢,四眼陈差点没拿粉笔摔她。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恋儿如饥似渴地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感冒的原因使她倍感难受。 “看不出你这体质也会感冒啊。”秦赛的讥讽声永远都不会少。 “别理我。” “我又没叫你名儿你咋就确定我是在跟你说话呢?” “懒得跟你掰,我难受着呢!”说完便又打了个喷嚏,差点没带出点鼻涕。 “真病呀?哎,没折磨的对象了。”秦赛像丢了件玩具似地惋惜道。 “正好给你时间积点德。”恋儿懒散地说完,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也不知道秦赛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又一节四眼陈的课,在恋儿的第三个喷嚏后,四眼陈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后说道“同学们,明天我们将会进行一场模拟考试,今天大家就好好复习,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试,但我还是希望大家可以考出一个好的成绩,为自己也为班级争光。”说完便在那儿等待着同学们的欢呼声和鼓掌声,却只等来了恋儿的又一个超响的喷嚏,接着便是全班的爆笑声。 全校安静的出奇,因为今天是全校型的模拟考试,只有恋儿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出汗,由于昨天那搞笑性的一连串喷嚏,四眼陈特地给她放假两天,躲过这次模拟考,不仅恋儿高兴,四眼陈也高兴,这样就可以用正当的理由为班上减少一托后腿的了。 早上玉华去考试之前,给恋儿弄了好几颗各种各样的药连哄带骗的让她吞了下去,然后给她把被子很踏实地盖上,嘱咐她不要乱动之后,这才放心地走了。 恋儿全身疯狂地出着不知是冷是热的汗,一双因为发烧而火红的眼睛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还老念叨着“我掉心了”或“我真掉心了”的胡话,眼角还不时地跑出几颗透明的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掉心了。 紧张的考试,轻松的玉华,因为她本不想考出什么好成绩就算她想也考不出什么好成绩。考完之后直奔学校的小超市为恋儿选了一条她最爱吃的巧克力,凑巧的是李馨也正给她选那块儿巧克力,更凑巧的是这小超市就只有这一块儿巧克力了,所以…… 玉华一回到宿舍就对恋儿嘘寒问暖去了,还将那块巧克力给塞到了恋儿手上。 “玉华,昨天你不是说快没生活费了吗?怎么……”恋儿拿着那块德芙,很虚弱也很感动地问道。 “这不,明天考完就放四天假吗?你还不知道吧?吃吧,今儿一天还没吃饭的吧?”玉华一边不太熟练地打开药包一边说。 “这要你一天的生活费呢!”恋儿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给你买了你就吃嘛,难不成还让我给退回去呀?再说了,人家花好大劲儿才从别人手里给抢过来的呢。”玉华假装生气道。 “啊?” “哎呀,这不,就剩这一块儿了,校门又不让随便出,刚有一女的她不跟我抢来的嘛,还别说,那女的劲儿可真够大,要不是我聪明使一计,我估计你也吃不到这德芙了。”讲到这儿,玉华倒是兴致勃勃的。 “还有故事呢。”恋儿的兴致也来了,连病疼都觉得减轻了不少。 “可不是吗?我可告诉你呀,这块德芙来之不易,珍惜点吃噢,别一次性地给干光了。”还没等玉华说完,恋儿已经干了差不多一小半。 “咦,我说你不是病人吗?怎么吃起来倒一点不像病人呀?” “谁说不像?病人能吃有罪呀?”恋儿说完又干了一大口。 “得,你就使劲儿吃吧,吃完记得把这药给吃了,我得先去趟wc,内急。”玉华还没说完,便抱着一卷纸巾兔子般冲往厕所。 没一会儿,恋儿便将那一整块儿德芙给干光光了,她刚吃完药李馨就推门而入了,又一块儿巧克力落入恋儿的手中。 “咦,今儿是怎么了?”恋儿觉得病了真好,平常那些小气的家伙今儿都舍得了。 “将就着吃吧,虽然不是德芙,可也得八块八毛钱呢。”李馨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什么叫将就着吃呀?我看挺好。”恋儿边说边将那块儿巧克力塞到枕头下面。 “挺好你不吃?收起来干嘛?留作纪念呀?” “咦,我说怎么今天一个个火气都那么大呀?考试考砸了?”恋儿试探性地问。 “切,指不定考个满分儿呢!还不是因为你,想着我就窝火,竟被那女的给算计了。”李馨牙疼似地狠狠道。 “你被别人算计关我什么事呀?我是病人,说话小心点儿噢。” “得了,还病人,有你这样的病人吗?”李馨刚说完,解决了自身内急问题一脸满足相的玉华便推门而入。 当那俩人对视到对方的时候,恋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儿,以她那笨的足以跟黄牛抗衡的脑袋来想,原来那俩人所说的那女的就是…… 就这么对峙了大概两分钟,周围的空气都要烧起来了,恋儿也快窒息了,大事不妙,恋儿忙披着她那厚厚的被子狗熊似地跑到她俩中间,然后大叫一声“停!” “走开。”她俩几乎同时大叫,恋儿忙移到边缘 位置。 “其实……其实你俩不用这样,都怪我,我不该生病,如果我不生病你俩也就……”恋儿很小声说。 “住嘴。”还没等她说完那俩人几乎又是同时叫道。 “噢!我住嘴,只是你俩别……别这样好吗?有话好好说嘛。”恋儿依旧很小声地说。 这次没人理她了,只是俩人都像上战场似地向前走,眼看就要走到一起了,恋儿已经来不及去阻止她们了,完了,恋儿忙放开被子双手捂住眼睛,眼前这俩人,都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又是为她才…… “你叫玉华是吧?我听恋儿说过,真没想到恋儿还可以交到除我以外的另一个对她这么好的朋友,其实在你跟我抢那块儿德芙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李馨跟玉华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哪里,恋儿有你这样的朋友才算她的福气呢,刚刚真是不好意思噢,我还跟你抢,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让给你了,反正都是给她的嘛。”玉华说完,打了一个令人发毛的哈哈。 “既然这样,真是很高兴认识你呀,一个很特别的认识仪式。”李馨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样令人发毛。 “打断一下噢,你俩这是演的哪出呢?景岗山会师吗?”恋儿在一旁疑惑道。 这下那俩人才记起旁边还有个人,于是同时止住笑声,将目光投到恋儿身上,使得恋儿像长了虫似地全身不舒服。 “被子掉地上了。”玉华冲恋儿大声嚷嚷道。 还没等恋儿顶玉华的嘴,李馨又大叫道“你不是病了吗?赶快给我回床上躺着去。” 恋儿似乎害怕了,连忙拾起被子又狗熊般地跑到床边儿,然后如释重负地躺下。 恋儿的命运从这刻开始更加悲惨,那俩人在一旁讲的乐呵呵的,却不许她笑,不许她哭,当然更加不允许她插嘴,害得她只好又去想那可恶的秦赛了。 随着考试的结束,恋儿的感冒也好了,那俩相见恨晚的人不知道又约哪儿去寒碜去了,留下恋儿一个人在宿舍,当然另外那几个床位的人都在,包括严杭骊。 恋儿觉得很孤独,所以她又想秦赛了,两天没见那家伙了,难怪不知道是谁说孤独中的人儿容易相思。恋儿决定独自出去走走,说不定还可以碰到秦赛呢,虽然可能性不大。 恋儿无聊地踢着一颗小石子走到一棵樱花树下,碰到了同班的向维,一热心人儿,老爱帮别人递情书搭红线,另外,她还是一大喇叭。 “咦,肖恋儿,你在这儿干嘛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向维特热心地问道。 “噢,向维呀,这不玉华刚考完试吗?她去跟一朋友对题去了,我就一个人随便逛逛。”恋儿心里无赖,可表情得丰富。 “这样呀。噢,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严杭骊呀?” “严杭骊?”恋儿心想难道跟秦赛有关? “嗯。” “她不在宿舍呆着吗?我刚出来还看到她呢。” “噢。那你能帮我去叫叫她吗?我还得去那边有点急事儿。” “行,叫她干嘛呢?”正中下怀。 “你就说秦赛找她有点事,在生物园那边等着她呢。” “秦赛?哟,原来你又在做媒来着呢?” “什么?就秦赛那人,用得着我给他做媒吗?这不就顺便带个话吗?对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事噢,要不秦赛能把我给灭口了。”向维很警惕地说。 “瞧瞧我们什么关系呀?你就放心吧。” “那行,谢谢你。我得先过去了,88”向维很是兴奋地迈着大步走开了。 “88”恋儿笑看着她的背影离去,然后笑容马上消失,回到了之前的失落。 “也许就应该让他多等会儿,或者如果不告诉她,那么他会不会以为是她拒绝他所以不去,怎么可能?人家不是都已经答应他了吗?哎,到底该怎么办呀?是说还是不说呢?哎呀,干嘛那么婆婆妈妈的?你平时不是最讨厌别人答应你的事情然后又做不到的吗?去说吧,别丢了信誉。”恋儿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然后飞速地冲往宿舍。 “严杭骊,秦赛说他在生物园那边等你,让你过去一下。”恋儿尽量压制住内心的冲动想法,温柔地对正在拉被子的严杭骊说。 严杭骊看了她一眼,没笑没说话,整个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这种态度,真的很让人冒火,得忍,得笑,什么都输了,不能输了表情。 严杭骊直起身来跟恋儿擦肩而过,就像没听到恋儿说什么一样,这就是资优生跟差等生的区别,资优生可以无视于差点生的存在,就算差等生是在帮她,而差等生还得帮资优生背黑锅挨老师骂,就像上次那样。恋儿真的很气,从来没有人会这般对待她,看来这人跟秦赛还真的挺配对儿。 第四章 资优生也早恋 恋儿在放假的日子里,用她那可以和猪媲美的脑子决定了,找不着茬打击严杭骊,但她可以从背后打击,然后直攻核心地带。 恋儿乐天派的性格在这个星期内表现的最为活跃,秦赛的打击对她来说已经成为沙漠里的一粒沙子,但秦赛眼里却揉不得有关严杭骊的一点点沙子,于是,有了下面的无数幕。 第一幕: 恋儿她们吃完中午饭,秦赛跟他的群哥们儿打完篮球,回到教室等待午觉时间的到来。 大汗淋漓的秦赛用他那条也许是严杭骊送的可爱毛巾擦着汗,然后牙痒痒似地说“他妈的一班那些人都没一点球德,以后再也不跟他们打球了。” “谁叫你抢他们队长女朋友呢?”锐子接话快那是出了名的。 “就那侏罗纪时代遗留下来的恐龙妹?”秦赛也不擦汗了,似乎很惊讶。 “太绝了吧?人家好歹也追求你来的。” “切,算了吧,留给他继续产恐龙蛋得了。”秦赛轻蔑地笑了一下。 锐子也跟着笑了,还说“别说,他俩倒也挺配对儿的。”然后是俩人的狂笑。 “喂,我说你俩有没有道德呢?长的丑有罪呀?”恋儿看不过去了,不过也正好合她的意,有机会往下发展。 “没罪。但长的丑又肥又蛮横就有罪了,你说是不是呀锐子?”秦赛这是说恋儿呢。锐子跟着猛点头,俩人坏坏地笑着。 “得,我长的丑我承认,那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体肤受至父母?但我至少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自不量力。”这是指秦赛追严杭骊那事儿。 “自不量力也得有自不量力的方法呀。” “哟,别以为你追到人家了就吃定了。”恋儿又翻了次白眼。 “至少我追到了不是吗?”秦赛得意地说。 “那是人家图新鲜暂且收留你,依我看就她那鲜明的个性,指不定哪天玩腻了就扔了也说不定呀。”于是,这段充满弹(这里读dan)性的对话在秦赛的又一次无影拳中全然结束。 第二幕: 又一节自习课,恋儿跟同桌朱元萍躲在书后面小声地讲话。 “恋儿,秦赛最近人气大跌你知道为什么吗?”元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本书,嘴里念叨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恋儿听到这话其实早知道是为什么,但得掩饰住内心的兴奋,问道“为什么呀?” “还不就因为咱们音乐班长,你知道她本来就不是很受我们这些差等生喜爱,然后她又抢走众美女心中的秦赛,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恨她。” “她们怎么知道秦赛跟严杭骊那事的呀?”恋儿经不住好奇。 “大喇叭说的呗,什么事能经得起她传呀?”大喇叭指的是向维。 恋儿真想大笑一场,可还得忍,所以她又问“那倒是,噢,对了,你说兔子眼们恨她那跟秦赛的人气有什么关系呀?” “谁说没关系呀?关系可大了,这就叫间接性传染,那严杭骊就是一病原体,通过兔子眼们的眼神儿,给传染到秦赛身上去了。”元萍似乎很有逻辑性地说道。 原来严杭骊就一病原体,那恋儿乞不就是一抗体了?^-^ 第三幕: 英语课上,资优生严寒骊大声朗读着一篇英语课文,英语老师满意地在前边儿跺着方步点着头。恋儿本以为秦赛会兔子眼似地盯着众草中的那朵名叫严寒骊的花,谁料当她转过头去看的时候,那人却正在对着一小块照妖镜挤痘痘,真让人大惑不解。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英语老师前脚刚踏出门砍恋儿就飞快地转过头去,疑惑地望着还在挤痘痘的秦赛。 “又哪根筋不正常了?”秦赛头也不抬地问。 无应答…… “喂,我说你呢。”秦赛用脚踢了一下恋儿的椅子。 “这不,观察你挤痘痘呗。” “学艺呀?” “切,我学这干嘛?我又不像某些人,没到青春期脸就跟月球似的。”恋儿故意激怒秦赛呢。 “那是,哪像有些人呀?青春期都过了,还赖这儿读中学了。对了,敢问女侠今年芳龄几何了?”秦赛停下手中的活,直勾勾地盯着恋儿。 恋儿被他这么一看,反倒不自在了,忙移开视线大声地说道“反正比你小。”其实她比他好像要大那么几个月吧。 “是吗?” “那是……那是当然,那严杭骊呢?她不比你大吗?” “你又错了,她比我小两月,而且我请人查了,我们的生辰八字、星座星相呀什么的都配。”秦赛很是得意地说道。 “哟,挺周到的呢。可我听老人们说呀,这女的比男的小两月呢,正好命中相克,这什么星座星相是显示不出来的,要到一定的时间才能看出来,不过到那时也说不定那男的已经被那女的克死了。”恋儿拿起秦赛的照妖镜,边拨弄自己的头发边说。 “我说你干嘛来的?怎么老跟严寒骊过不去呀?”秦赛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特严肃。 “哪敢呀?有你这么一位护花使者保护着,我哪敢呀?”恋儿的表情怪怪的。 “肖恋儿,你这是针对我来的吧?行,可你别老把严寒骊给扯进去,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没看见秦赛那认真的样儿,恋儿真想上前给他两巴掌。 “你就不解风情去吧你。”恋儿要哭样地猛然回去头去,不理他了。 “我说这一什么人呀?”秦赛在她背后大叫着,真是不解风情。 …… 还有两个星期就期末考了,气氛一下子凝重了不少,那些资优生们连下课都埋头苦干,最轻松的要数秦赛以及他的那一群哥们儿了。 “秦赛,今天下午,咱们去跟六班拼一场如何?他们可都很强呢。”秦赛的哥们儿之一阿奇也就是他们班那班长对正倚在阳台上晒太阳的秦赛说道。 “他们那队长,我认识,小学时跟我是同学。”秦赛懒懒地说道。 “他怎么样?”阿奇一直都很好胜。 “挺强的吧,我去年还败在他手里呢。” “这么说,他真的很强。” 秦赛点点头,然后说“他弹跳力很好,攻防都不错,投球也挺准的,总的来说,都挺好。” “喂,听你说的这么牛,可看你那表情,怎么像吹的呢?”阿奇笑着说。 秦赛表情凝重地笑了笑,却没继续说下去。 调皮的太阳已经慢慢地退到山边,球场上却正拼的热火朝天,分数牌上计着1-1,由于时间有限,哪队先得五分就算赢,没人敢掉以轻心。如此精彩的比赛,没人注意到观众席上那神情隐隐透露出紧张的资优生严杭骊。 对体育一向不怎么感冒的恋儿如今也开始关注起篮球赛了,但由于吃完午饭玉华硬托着她多跟李馨寒碜了无数句,也没能抢着个好位置,座位没了,只好站着看,还得踮着脚。秦赛没看着,倒一眼就看到严寒骊了,这一看眼神儿就没离开过了,就像那严寒骊偷吃了她的德芙似地。 玉华的身高本来就没什么优势,况且眼前的又全是海拔型的同类,没办法,只好先咒骂几句,然后转向比自己高半个脑袋的恋儿乞求般地说“我们走吧。” 恋儿只顾着揣摩严杭骊去了,哪里听见玉华那可怜的声音呀。 玉华还以为恋儿是看秦赛看的出神了,大气道“肖恋儿。”这次不仅恋儿听到了,周围那些海拔同类也全都转过头疑惑地盯着她了。 看到如此多的回头率,恋儿的脸一下子就红的跟个极品红富士似地了,然后不好意思地冲海拔们笑了笑,拽着玉华一溜烟就跑边上去了。 “喂,我说你的”狮子吼“用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那么多人。”恋儿责备似地盯着玉华。 “那么多人也得帮你招魂呀。”玉华顺口就给把 那责备打了回去。 “我那不在看……”恋儿有些急了。 “看谁?秦赛吧。”玉华自问自答道。 “不是,我连他影儿都没看到呢。”恋儿说完后便怪怪地朝四周瞄了一眼,见没人这才附到玉华耳边说道“我看到严杭骊了。” “看到严杭骊有什么稀奇的呀?她……”玉华很大声地回道,恋儿急了,忙捂住她的嘴巴,还做了个“嘘”的动作。 见玉华没有再大声嚷嚷的意图了,恋儿才放心地将手拿开,又附到她耳边说“看到严杭骊是没什么稀奇,可她那表情特稀奇。” 玉华刚想大声说话,恋儿又连忙给她做了个“嘘”的动作,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怎么讲?” “我怀疑她有什么秘密。” “太扯了吧你,谁没秘密呀?再说了,就凭人家一表情,你怎么就知道这和秘密有关呢?” “哎,就这么给你讲吧,以前吧,这饭后秦赛跟别班打球,什么时候见严杭骊出现过呀?更何况这不就要期末考了吗?我都看见她好几顿午饭没吃在那儿复习呢,你看今天,她不仅在这儿观看秦赛打球,还神色荒张,而且更不靠谱的是秦赛他们那班每进一个球她就一皱眉头,好像极不情愿秦赛他们赢似地,这能不稀奇吗?”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这里面有玄机呀。”玉华若有所悟地点头称道。 “切,平常要你多看点推理小说你偏要看言情小说,后悔了吧?”恋儿得意地说道。 “也多亏我没听你的,要不今天就是俩疯子站这里说话了。” “你就贫吧你,反正我认为这事儿有文章,我得弄清楚了再说。”恋儿说完便又一溜烟跑到刚刚那地方去了。 不一会儿,哨子吹响,四班3-2险赢六班,观众席上一片哗然,严杭骊一不留神,手里的矿泉水滑落到地上,在这热闹的地方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响。赢了球赛的秦赛,跟队友们兴奋地击掌拥抱,然后悄悄地望着眼观众席上那位脸色稍有难看的资优生远去的背影。 恋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幕,好奇心越来越强。 下了晚自习,恋儿给玉华说了声,然后便全神地注视着向维。秦赛跟严杭骊,一下课就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向维收拾好便出了教室,恋儿风一般地追了出去,一直跟到人很少的林荫小道上,恋儿才叫住她。 “恋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向维看见满面风光的恋儿从后面朝自己跑了过来。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来,这个给你。”恋儿追上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无敌奶味棒棒糖递给她。 “哟,无事献殷勤,安什么心呢?”向维眨巴着眼睛问道。 “喇叭姐,我知道平常我们接触少,你也是个大忙人,没空跟我瞎搀和,今天吧,有点事想请教你,这棒棒糖虽然才两块钱,可也是我一份儿心,你就先收下吧。”恋儿将那棒棒糖没费什么力就塞到了向维手里。 “咦,你咋知道我小名叫喇叭呢?”向维一边拆棒棒糖纸一边问道。 “嘻,喇叭姐,你还不知道你这小名在我们班乃至我们学校那是远近闻名呀。”虽然恋儿觉得这有点太夸张,可她也知道向维就喜欢别人夸她,哪怕是讥讽。 向维舔了一口那棒棒糖,满足地从嘴边挤出两字“那是。”恋儿在一旁陪笑,还得问着“怎么样?还好吃吧?”然后是向维口不离糖的咕噜声“还行,对了,你说那什么事想请教我的呢?” 终于进入正题了,恋儿神神秘秘地将向维拉到一边找了个地坐下,这才小声地说“关于严杭骊的事。” “噢,跟秦赛有关吧?”向维到底是个老喇叭,还真会事。 “也差不多,我就想问一下,为什么今天严杭骊去看秦赛找球表情那么难看?照说秦赛他们打赢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呀。” “这你还真问对人了,不过你可别再告诉别人了。”向维终于舍得将那棒棒糖移离至嘴巴三厘米远的距离了。 “行,你瞧我这人,多可靠呀,保证不说。”恋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行,凑过来点。”接着向维便在恋儿耳边苍蝇似地咕噜了十多分钟,事后,恋儿只觉得全身酸痛。 那夜,恋儿差不多失眠了。 第二天天气不太好,多云。起床铃响了,多数人都还不想起床,特别是恋儿,她才睡三个钟呢。 “恋儿,你眼睛怎么了?”早自习的时候,元萍悄声地问道。 “昨晚玉华做恶梦给打的。”恋儿想也没想就扯了个不靠谱的谎。 “她可打的真准,正好一边一拳呢。”元萍不太相信。 “可不是吗?我今天早上问她你知道她怎么说吗?”恋儿继续圆谎。 “怎么说?”元萍也来了兴致了。 “她说她梦见自己变李小龙了,不知怎的又扯了个牛魔王进去,她就跟牛魔王大战了三百回合,到最后她使了个绝招,出拳,然后我就变这样了。”恋儿比划着说道,跟真的似地。 “她准是电视剧看多了。”元萍帮她下了个不可否定的结论。 “聪明。”恋儿一扬大指头,冲元萍比划道。 秦赛就没那兴致了,从早上来就一直趴桌上,知道的明白他这是在生闷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见周公去了。 数学课,秦赛唯一害怕的老师四眼刘站在台前,不怒自威。自然,秦赛不敢再趴桌上了,但怎么看着都像一霜打了的茄子。 乘四眼刘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公式的当儿,元萍小声地凑过来对恋儿说“你说秦赛今天是怎么了?” “大概正处于心情低迷期吧。”恋儿小声地答道。 “我看八成是失恋了。”元萍一瘪嘴巴小声说道。 “哪能?如日中天呢。” “那他还那样。” “也许为别的事呢。”恋儿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是她答应了向维的,不能告诉别人。 这时,四眼刘转过身来了,霹雳叭啦地讲起那些什么公式解答来了。恋儿俩人也安静了。 好不容易等到四眼刘再次转过身去,元萍连忙又凑过身来说道“恋儿,不如我们写张纸条给他吧,看他那样可真够没劲的。” “行,你写吧,我帮你传。” “还是你写吧,来,给你纸条。”元萍轻轻地撕下了一小张本子纸,递给恋儿。 恋儿接过来,茫然道“怎么写呀?” 元萍思考了一小会儿,说“就写”你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让我们为你解忧吧。“” “会不会太直接了,人家能接受吗?”恋儿不太肯定地问道。 “不会,写了给他吧。” “那好吧。”恋儿飞快地写好,然后叠成一正方形,悄悄地往后扔去,接着便跟元萍相视而笑,不笑倒好,这一笑就笑出问题来了,四眼刘的眼镜儿,可能刚换的新的吧。 “那俩女同学,给我到前面来。”四眼刘很平静地望着恋儿跟元萍俩,全班同学的眼光也汇聚到这里。 恋儿跟元萍对视,真希望不是叫的她俩。 “听见没有呀?难道还要我亲自来请?别往别处看了,就你俩,快点。”四眼刘眼看就要发火了,颤抖着的手指着恋儿俩大声叫道。 元萍跟恋儿低着头走出坐位,罪人似地走到讲台边。 “站门那里去。”恋儿俩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靠门边儿站着,然后四眼刘什么也没说,便继续讲他的公式去了。恋儿怀疑四眼刘今天没冲她们发脾气,肯定是因为他今天生了什么病。 恋儿觉得,她从来没上过一节这么长久的课,腿都软了,却不敢动。 下课了,四眼刘也没怎么冲她们发火,就问了句“你俩是不是不喜欢上我的课呢?”在得到了恋儿与元萍一致的谎话答案“不是”以后,又说了句“ 以后上课认真点。”就让她俩回座位了。 秦赛似乎又看到春天了,心情大好,等到恋儿俩回到座位,兴奋地问“四眼刘是不是说要你俩晚上去给他洗马桶呀?” “他说要你去。”恋儿贫道。 “切,真奇怪,他怎么不发火呢?上次他不冲我发火了吗?还体罚我给他捡球来的。”秦赛紧捏着手里那块照妖镜疑惑地说道。 “也许他对待男女同学的方式不一样吧,也或许是因为你太讨厌。”恋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依我看是他今天心情大好,所以才放过你俩来的,不信你俩再试试。”秦赛若有所悟地说道。 恋儿跟元萍面面相嘘,这才记起为何会被四眼陈罚站。 元萍不敢直视地对秦赛说道“你,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谁,谁说?”明明心虚了。 “我俩说的。”恋儿抢答道。 “你俩说的算什么?我心情大好呢。”秦赛说完便高声笑了几声,让人毛骨悚然。 “是呀,太好了。”恋儿俩算是怕了他了,连忙转过头去。 晚上,恋儿睡在床上像条蚯蚓似地翻过来又翻过去。 玉华像在做梦似地烦道“恋儿,你安静会儿好吗?” “不行,我忍不住了,玉华,你听我说会儿话好吗?”恋儿将自己和玉华的头一块盖住,小声地说道。 “我可不想再多扫一天宿舍。”玉华还是像在做梦似地。 “就一会儿,不让宿舍长听到不就得了。好不好吗?玉华,不然我又睡不着了。”恋儿小声地殃求道。 “好吧,不过先说好,就一会儿噢。”经不住恋儿那几摇。 “行。那我说了,就那天我不说严杭骊不太对劲吗?我知道她的秘密了。”恋儿的声音虽小,可也藏不住她的兴奋。 “什么秘密?”玉华终于从她的睡梦中醒来了。 “是这样,六班那个帅哥你知道吧?” “六班的帅哥多着呢,你说哪个呀?” “就那天跟秦赛打球那个队长。” “噢,知道,不过我没看见。” “那你还知道?哎,算了,不跟你说这个,说主要的,那队长叫什么非来的?我给忘了。” “王菲。”玉华连忙接过话。 “我说我这跟你讲正经的,你就别在那里乱插话好吗?” “行,你说。”玉华似乎知道自己错了。 “那什么非吧,跟严杭骊就是那什么青梅竹马。” “你,你说什么?”玉华似乎有些激动,就差又使出那招狮子吼了,恋儿忙捂住她的嘴巴。 “你激动个什么劲呀?从现在开始,今晚你就听我讲,不许再说话了,听见没有?” 玉华猛点头,恋儿才放心拿下紧捂着玉华嘴的手。 “刚刚讲到哪儿了?” 玉华刚要开口说话,恋儿忙接下自己的话茬说“对,讲到青梅竹马了。” “既然他俩青梅竹马那她为什么要答应秦赛呢?怪也就怪在这儿了,不过我听大喇叭说了,那什么非吧,他对严杭骊就纯洁的朋友之情,没什么非分之想,然后呢,那什么非又跟秦赛她堂妹秦天依坠入了爱河,再然后呢,秦赛跟严杭骊约好了,如果秦赛在前天那场比赛中赢了,严杭骊也就认命了,就跟秦赛好了,所以就有了前天我们看到的那一幕,虽然关系复杂,但我还是弄懂了,总结起来说是这样说,秦赛喜欢严杭骊,而严杭骊之前又喜欢那什么非,那什么非呢又喜欢秦天依,这秦天依呢又是秦赛他堂妹。现在呢,因为一场篮球赛,总算扳正了严杭骊的心……”说着说着,恋儿有点底气不足了。再看玉华,早已把恋儿的长篇怪论当成了催眠曲,就差打呼噜了。恋儿转过身去,好久好久,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第九章真的受伤了 恋儿继续带着她的熊猫眼上课,元萍又问她了,这次她只说了一句“李小龙打的,能有那么快好吗?”就把元萍给打发了。 吃中午饭时,李馨看到她的熊猫眼,大惊道“恋儿,你的眼睛怎么了?又肿又黑。”还没等恋儿回答,玉华就弄得跟抢答题似地回答“我变身为李小龙打的。”众人哑然。 恋儿继续跟秦赛争争吵吵、嘻嘻哈哈,虽然严杭骊并没发表过什么意见,但恋儿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那里面有一丝的不知道是憎恨还是嫉妒,恋儿理解她,毕竟恋她也是女孩子嘛,再说了,就严杭骊那种从小长大都没受过什么委屈的人,从来不需要跟别人争什么,而现在却有一个比她差一百倍不止的女孩子跟她在秦赛面前争宠,虽然恋儿并无此意。 又是一节自我复习的英语课,恋儿喜欢,虽然她并不喜欢那秃了顶的英语老师。 锐子跟秦赛俩在后面猛吹牛皮,也不知吹到哪儿了,锐子突然问秦赛“喂,秦赛,说句正经的,你是不是喜欢肖恋儿呀?”恋儿一听到别人提她的名儿耳朵就格外好使,忙放下手中的画张起耳朵听。 “开玩笑!”秦赛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 “正经的呢。” “那我告诉你——不可能。锐子,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可别四处瞎说呀,造成什么事小心我砍你。再说了,就她,这世上女人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喜欢她呀。”恋儿听到秦赛的这番话,耳朵突然进水似地再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了,手中b2号铅笔的头在已画好的那位模特儿的脸上胡乱地涂着。 下课后,恋儿无力地趴在桌上,手中铅笔的头已经全部变成白纸上那一黑团了。玉华像是知道什么事似地走过来站她桌面前,说“恋儿,怎么了?” 恋儿没理她,她真怕自己会在教室里面给哭出来。 “恋儿,你就看开点吧,不就他赢了她吗?多大点事呢?”原来玉华还以为是昨晚上她讲那事呢。 “别理我,玉华,让我自己呆着吧。”恋儿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说你就没点骨气,怎么……”玉华还没唠叨完,恋儿闪电般地冲了起来,吓得玉华差点虚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恋儿早已托着她向门外走去。 “干……干嘛?”玉华被她给吓着了。 恋儿还是不理她,直到一僻静的角落恋儿才放下她。 “托我来这里干嘛?”玉华不太高兴地问道。 “我已经足够惨了,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秦赛这事,你的狮子吼我还能不知道?”恋儿的眼泪总算是得以释放了。 玉华被恋儿这眼泪以及这阵势吓得半死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恋儿,你……你到底怎么了?” 恋儿用袖角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这才说道“秦赛说他,他说……他说就算这世上女人都死光了,他……他也不会喜欢我。” “什么?岂有此理,他真这么说?”玉华自然是挺恋儿的,所以不免太激动,差一点就又用到了她的“狮子吼”。 第五章 伪装下的挣扎 恋儿难过地点了点头,像个受了伤的小孩儿一般。 “我找他说清楚去。”玉华还没说完便大步往回冲。 “别……别。”恋儿追上去,差不多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将玉华托住。 “你放开,他这么欺负你,你还偏着他。”玉华特激动地说。 “我没有,只是如果你现在去找他说清楚了,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恋儿索性蹬地上哭去了。 “恋儿。”玉华一看到恋儿这态度,马上就软下来了,也跟着蹬下安抚她,说:“回到以前吧,好吗?” “不可能了,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经陷的太深,无法自拔了。”恋儿又吸着鼻子摇着头,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那,那我们就重兴来过,像他那种不解风情的人,何必呢?”其实玉华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 恋儿又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着玉华说:“玉华,让我一个人想想吧,你帮我请假,我回宿舍想想,好吗?” “好,好,想想也好,想通了就什么都好了。”玉华替恋儿擦了擦眼泪,然后又说:“瞧你,哭的跟什么似地,就没见你这样哭过。好了,你回宿舍去吧,呆会儿我帮你请假。” 恋儿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这才站起来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玉华一直目送着恋儿,眼神里充满疼惜与无奈,直到上课铃刺耳地响起,这才如梦初醒转身朝教室奔去。 恋儿掉魂似地回到宿舍,扑倒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哭,她不明白一直不想早恋的自己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秦赛,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喜欢秦赛就会受伤,她不明白为什么秦赛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还偏偏纠缠着她不放,她不明白……其实这些事,换谁也弄不明白。 教室里,四眼陈在讲台上唾沫直下三千尺,恋儿的座位已经空了两节课了。秦赛也许是没人可压迫了吧,将头的重量全部集中在下巴尖,双手交叠支撑着下巴尖,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恋儿的空位,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反正不会是在想老师所讲的定律呀什么的。玉华也没听进老师讲的半句话,她一直不带任何表情地盯着秦赛,就好像想要把他看穿似地。 第十章 伪装下的挣扎 四班的教室里,虽然还是很热闹,但是没有了恋儿跟秦赛的喧哗大笑似乎也安静了不少。 迫在眉睫的期末考,每一个有点上进心的同学都在紧张地准备着,就连玉华似乎也开始紧张了,你看她那又是翻书记笔记又是查资料的样就知道了。恋儿仍是个没事人一般,元萍在一旁念经似地复习英语单词,她却依然塞张白纸在书下画时装模特儿,特认真。最苦的莫过于秦赛,恋儿不理他了,无论他怎么用笔杆子敲或是出言威胁她都不理,还有平常很爱接话茬的锐子,都像木头般不为他所动了。 这天,秦赛挤了一会儿青春美丽疙瘩痘,实在忍不住了,出气似地将手里的照妖镜往桌上一扔,大叫道:“你们是不是要把我给逼疯呀?”本来平常不爱说话的他,跟恋儿她们混了这么久了,然后突然一天他们全不理他了,不疯也半傻了。 换作以前,回头率准为百分之百,可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日子里,兔子眼们都没时间去理他了,但是可以看到,严杭骊跟恋儿俩,几乎同时怔了一下,锐子悄悄地朝他瞄了一眼,还有玉华,翻资料的手稍微停滞了一下,眼神投向恋儿这里,很给面子的自然是秦赛那几位哥们儿,目光呆滞地望向秦赛,就好像在说:“我们也跟你一样呀。” 秦赛真的要疯了,“嗖”地一声站起来,朝门边走去,走到门边后又突然站住,回头环视他的众位兄弟、锐子,然后将恶狠狠地目光停留在恋儿脸上,就跟他们全跟他有仇似地,最后,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正在认真复习的严杭骊,无奈地摔门而出。 秦赛刚出门,恋儿的防护伪装就全部解下了,只觉得全身一软,便无力地趴到了桌子上,铅笔都拿不稳了,一下子掉到地上,恋儿也懒得去捡它。说实话,恋儿特佩服严杭骊,刚刚那种情况,要是她是严杭骊的话,绝对没有她那份心思继续看书而不去阻止或是安慰秦赛,或许,在她心里,秦赛永远也敌不过资优生的名号吧。 秦赛一个人,跑到球场上疯狂地练着球,汗水一滴滴地淌下,背上的衣服也被汗水紧贴在背上,他似乎还不知道累,直到被自己早已散开而没发觉的鞋带弄得一踉跄,这才索性坐到地上。为什么她接受了他却一直视将他视若无人?为什么她说只要他赢了李荣非她就答应做她的女朋友,而他赢了之后她对他却仍保持着那种态度?秦赛一想到严杭骊那种没有表情的表情,心里就一阵阵地寒,但不知为什么,他每次只要想到严杭骊,接下来就准会想到恋儿,恋儿那纯洁的大哈哈,那因为生气而变得狰狞的面容,那因为丢脸而脸红的样子,甚至于在他生气时准备小声安慰他却被他大骂的委屈样,每每想到这儿,他就觉得自己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从小到大,他一直不爱怎么理人,就算是男性朋友,他也就屈指可数的那几个哥们儿,更何况是女性朋友,难得遇到一个整天跟他打打骂骂的女孩,所以,她才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吧;所以,当他看到她空着的座位时,他才会觉得很失落吧;所以,当她疏远他时,他才会感到不安吧…… 此时此刻,两个平时闹得不可开交的中学生,彷徨着、伤心着、挣扎着。 秦赛出气般地捡起地上的篮球,使尽全力将它扔了出去,就叫出气。篮球落地之后蹦起老高,接着,落入一个人的手里,此人,正是上次比赛时秦赛的手下败将——李荣非。 李荣非一只手托着篮球,走到秦赛身边,说:“我们俩,再比一场。” 秦赛抬起头,望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嘴角向后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但多了份无奈。 “你怕了吗?”李荣非挑衅性地说。 “你早就赢了。”秦赛纳纳地说。 “不,我输了。”李荣非也索性坐到了秦赛旁边。 秦赛似乎挣扎了很久,才说道:“上次的比赛,你故意让我。” “你又错了,那不叫让,我一直主张公平的比赛,是你太幸运了。” “怎么说?”秦赛疑惑道。 李荣非也似无赖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知道的,自从那次比赛中投球失误以后,我就一直背心理包袱,我害怕投球,所以,在被你们团团围攻的情况下,我犹豫了,但我很高兴我终于还是克服了自己,虽然没投进。” 秦赛也似李荣非那般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没有那向秒钟的犹豫,那球就进了,你们队就赢了,而我……”秦赛说到这儿,突然意味深长地停住不说了。 “而你……” “而我,可能就会失恋了。” 李荣非大惊。 秦赛也注意到他的表情了,忙说道:“严杭骊她,她还是喜欢你的。” 李荣非不说话了,表情却变得很异常。 “她一直喜欢你。”秦赛继续说道,似乎想得到什么答案。 “不,我一直视她为最好的朋友,我们……”李荣非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有可能。” 秦赛怔了一下,又问道:“那么,你是真的喜欢天依吗?” “当然,天依给我的感觉和严杭骊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你也许不懂,但就是那种奇妙的感觉,让我选择了天依。” “天依是个好女孩,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待她。”秦赛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个用不着你操心,我自然会待她好,因为我喜欢她。”李荣非很坚定地说道。 秦赛笑了笑,却没继续说下去。 李荣非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对着秦赛说:“严杭骊也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也可以 好好待她。” 秦赛对上李荣非那坚定的目光,怔怔地望了他好半晌,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李荣非又一次笑了笑,转身快步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天很蓝,此刻的太阳正烈,秦赛抬头望天,任凭阳光洒在他脸上,就这样持续了三分钟左右,他慢慢地站起,然后像做了什么决定似地,快步往教学楼走去。 四班的教室里,早已恢复之前的热闹,秦赛的推门而入再次使这间教室安静。 阳光从打开的门缝里射了进来,秦赛站在门口,感觉就像是动画片里的光明战士一般,养足了兔子眼们的眼。恋儿也完全怔住了,心理的挣扎赫然而止,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初恋,是她的暗恋,也是她的单恋,她感觉自己像要窒息一般,根本无法思考了,只知道眼前那个人,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现在或是以后。 秦赛旁若无人地走到严杭骊桌前,用恋儿从来没听到过的温柔声音说:“今天晚上,老地方见,我有话要对你说。”严杭骊只是怔了一下,恋儿见她头都没抬一下,更何况是给出什么答案。秦赛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继续说道:“我会一直等你,哪怕到明天早上。”然后径直坐到恋儿后面的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座位。兔子眼们呆了,恋儿也呆了,总的来说,除开严杭骊跟秦赛以外,所以四班的人几乎都呆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呀?”秦赛用他经常对付恋儿的那一招对付了所有的人。 呆了的人全部醒过来了,读书的继续读书去了,讲话的继续讲话去了,翻资料记笔记的继续记笔记去了,只有恋儿一个人,停住了思考,继续直勾勾地盯着秦赛。 “你傻了?”秦赛大吼一声。 恋儿反应过来了,可还是用那种眼神望着秦赛。 秦赛看见恋儿的那种眼神,只觉得心一软就掉肚子里去了。 “你,你怎么了?”秦赛明显失去了刚刚的底气。 恋儿还是那样看着他,只觉得有透明的液体在眼睛里打转转了。 “你到底怎么了?” 这回锐子算是忍不住了,终于再次发挥出他的接话本领,说:“被你吓的。” “我,我什么时候吓她了?我不,不一直那样对她吗?” “现在跟以前,据我估计,情况已经不太相同了。”锐子偷瞄了一眼恋儿,小声地对秦赛说。 “能有什么不同呀?”秦赛已经有些心虚了,毕竟他最近自己也有点反常,每次对恋儿大发雷霆后他就觉得心里特不自在,特别是近来几天恋儿变得不爱理他以后。 锐子耸了耸肩,无赖地笑了笑,继续翻他的词典去了。 秦赛见锐子那反应,又看了一眼恋儿那表情,底气越发不足,可他得装,还得装像,于是装得底气十足地大叫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呀?”然后又拿起他的照妖镜挤痘痘去了,只是将照妖镜的底面当正面了。这样,恋儿便从秦赛的照妖镜里面看到了自己快要流泪的‘猪’脸,怔了一小会儿,她强迫自己笑着说:“你把镜子拿反了。”然后回过头去,笑容便垮台了,一滴眼泪‘啪’地一声落在刚画了一半的服装模特儿的脸上,看起来有种滑稽的伤感。可以想象,秦赛此刻该有多狼狈。 第六章 无意的偷听 第十一章 无意的偷听 恋儿的心情糟透了,玉华也算是懂她服她了,玉华很坚定地认为,恋儿这种纯正的暗恋精神,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以这天晚上,玉华没有跟李馨去图书室看书查资料,而是跟李馨一起陪着恋儿‘泄愤’。从出来一直走到生物园那里,有‘午夜的蛐蛐’之称的恋儿就没吭过声,热闹的是玉华跟李馨俩,之前同为‘兔子眼’的她俩,这会儿几乎用尽了毕生所学来数落秦赛到底有多不好,例:他就一头倔牛,看他平时不爱理人那样就知道了;他呀,没品味,所以看不上你;他?骄傲、自满、放荡、外加没品,为他,值得吗?…… “你们累吗?我们进去坐会吧。”走到生物园外边,恋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但人家是为她好,总不能批评这俩朋友吧,只好想个蠢一点办法把激动的她俩先拉回到现实再说。 “啊?噢,玉华,你累吗?”李馨还没太反应过来。 “好像……是有一点。”玉华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那我们进去坐会儿吧。”恋儿率先进到生物园,那里有好几批石凳石桌,恋儿选了个靠边点的石凳坐了下来。 李馨跟玉华俩在后面又是打手势又是做怪相地交流了一小会儿,也跟了上去坐在恋儿旁边的石凳上。 过了好一会儿,李馨跟玉华俩互换了一个眼神,于是玉华咳嗽了两声,算是打破此刻的宁静,然后说:“嗯,恋儿,总的来说,我跟李馨俩呢,都认为,都认为……”还是说不出。 李馨忙接上去,说:“我俩都认为,你应该把心态放正,毕竟嘛,就快期末考了……”李馨又使了个眼色给玉华。 玉华接到眼神,忙说:“你不想让你爸妈生气的吧,所以,好好复习吧,还有,忘了那个人,不然,不然你永远都不可能再高兴起来了。”明显底气不足了。 “行了,你俩就别在那儿唱双簧了,我高兴还不行吗?”恋儿说完,“啊哈哈……”干笑几声,自认为这叫高兴。 没看见李馨跟玉华那两张脸,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就是想跟着恋儿笑却又笑不出来,又是难过又是疑惑又是悲愤那种。 干笑着的恋儿透过眼前那两根树的缝隙望到俩人影,像看到外星人似地眼都不眨了。 李馨顺着恋儿的眼神看过去,只见秦赛跟严杭骊俩正朝这边走了过来,显然还没看见她们仨。只玉华傻傻地在那儿问:“你俩怎么了?”恋儿这会儿思维意识里已经容不下别的了,自然没有听见玉华的话。李馨忙拽了一下玉华的衣服,然后朝秦赛他们那边噜了噜嘴巴,玉华疑惑地望了过去,差点没叫出来,还好李馨早有准备,急时捂住了她的嘴巴。眼看那俩人就要走过来了,李馨忙站起来将身边俩傻子连托带拽地拉到了身后的万年青树后边儿躲着,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猛拍胸口。但美中不足的是由于李馨用力过猛,玉华掉了一枚一块钱的硬币,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直跑了好远,可喜的是秦赛他们警觉性不高,并没太再意。 李馨悄悄地伸出半边脑袋偷看,反应过来的玉华一直在试图拿回自己的那一块钱,只有恋儿,呆呆地坐在那儿,恨不得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平日那个众兔子眼里骄傲、帅气、不可侵犯的秦赛,这会儿看来却变了味儿,没有一点臭架子,甚至于都不敢挨着严杭骊坐。秦赛在附近的那颗树上靠了下来,双手插进裤兜里,一只脚撑树上,仰头望天。李馨也跟着他望天,今晚天上好像也没什么星星呀,倒是远处的蛐蛐吵的不可开交。 “你想跟我说什么?”严杭骊用她那双很具有杀伤力的眼睛望着秦赛,表情还是那表情。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秦赛无声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生来就是这样,不懂得什么叫做温柔。”温柔没有,倒似要发火了。 秦赛又笑了,还从鼻子里发出小小的声音。 “你笑什么?” “笑我痴。”秦赛无赖地说道。 严杭骊好似怔了一下,准备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 “你难道不觉得吗?”秦赛不再看天,与严杭骊对视。 严杭骊开始逃避秦赛的眼神了,可她毕竟不是恋儿,于是很快恢复刚刚的神情,说:“你后悔了吗?” “后悔?我还从来就没后悔过,我只是觉得我太痴,也许是痴心妄想。” “你是对我不满。”严杭骊又说。 “是有一点,你难道不觉得你对我太苛刻了吗?你从来就没有也没有想过要……”秦赛明显有些激动了。 可更激动的是严杭骊,还没等秦赛说完,严赛骊就抢着说:“所以呢?所以你今天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顾我的感受,用那种口气说晚上找我有事,这叫报复是吗?” “我没有,严杭骊,你应该知道,我追你追了整整三年,克服所有困难,我追了你三年。” “现在你觉得不值得了是吗?那么我呢?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老师、爸妈知道了,弄得我学习直线性地下降,上次模拟考,我才考了全班第三,你知道后来老师怎么说我吗?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吗?你不知道,你知道的只是我对你冷落了,没有把心思完全放在你那里,没有对你温柔,没有像那个什么肖恋儿似地天天哄你开心。”严杭骊的眼泪断了线似地往下落。 秦赛心软了,他看不得别人流泪,几次想插嘴都没插,直到严杭骊提及恋儿,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般。 恋儿听到自己的名字,心跳猛然加速,身旁的那俩人,目光早已落到了她身上。不过很快就又被严杭骊的无理取闹给吸引过去了。 “没话说了是不是?那好,我要走了,我得去图书室看书了,我不能再因为你担误我自己的学业了。”严杭骊作势要走。 秦赛忙跑过去一把拉住她,小声地说:“不,我不能让你走,我……”接触到严杭骊的眼神,本来想说的话又说不出了。 “放开我。”义正言辞。 “我不放,除非你不走。”跟小孩耍赖皮似地。 “言不投机,还能讲什么?放开我。” “不,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 李馨看的目瞪口呆了,玉华跟恋儿俩也挤出半边脑袋来看了。 “你真不放?”严杭骊见秦赛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于是她抱起秦赛的手一口咬下去,痛的秦赛差点叫出来,但他的确是个男人,真能忍。倒是躲在树后面的那仨人差不多同时屏住了呼吸,张大了嘴巴,然后仨人又几乎是同时互相捂住嘴巴。 秦赛的手背上顿时印出两排整齐的牙印,但他却依旧没放手,所以赢来了美人一笑,美人无奈的一笑,秦赛见她笑了,自己也傻傻的笑了,于是,那俩人都敞开心扉地笑了一场。恋儿仨人被弄得莫名其妙了。 “你不走了?”秦赛问道。 严杭骊看了看被他紧拉着的手,说:“我能走的了吗?” “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的这么真。”秦赛花痴般地说。 “算我服了你了,疼吗?”这会儿倒关心起他来了。 “能不疼吗?你看,你可真够狠的。不过,值。”秦赛很响亮地说了最后那一个‘值’字。 “贱。”严杭骊撒娇似地吐出一个字。 “能有你这么说男朋友的吗?不过,无论怎样,严杭骊,我会对你好的。”秦赛认真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比谁都认真。 “好了,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该打就寝铃了。” “行,走吧。”秦赛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哎,等一下,先放手,这样出去被老师同学看到了我俩就惨了。”严杭骊拉住他。 “也对。”秦赛不舍地放开她的手,在禁止恋爱的学校,男女拉手可就算犯了大忌了。 俩人都高兴地走了,边走严杭骊好像还在说:“你以后别天天跟那个肖恋儿吵吵闹闹的了,也该认真看看书为考试准备一下了……”秦赛几乎是默认了,因为他没说一句话却在那儿猛点头。 恋儿仨人见他俩已经走远,这才从树后面狼狈地钻出来,玉华忙去捡起她的一块钱,吹了又摸,然后小心加怜爱地将它放回原先呆的口袋,过后还安慰似地拍了又拍那口袋。 恋儿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李馨将一切看在眼里,走过去安慰她说:“恋儿,别太难过了,你还有我们呢。” 玉华也忙跑过来,拍了拍恋儿的肩。 恋儿猛地将她俩拥到一起,哭了起来。 论谁也没料到恋儿竟会这般表现,所以他俩都只是木纳地拍着恋儿的后背,算是安慰。 第十二章 最后的损友 这天,恋儿总算领教到了秦赛的安静,虽然他几次按捺不住差点就拿笔杆子去敲恋儿的背。 晚自习,四眼陈让班长帮忙管纪律,然后自己不知溜哪儿去了。秦赛又一次按捺不住,笔杆子都差点要敲到恋儿了,但他脑海里飞快地窜出严杭骊那不知什么味儿的眼神使他及时制止了这个冲动的想法。跟秦赛相处都快半年了,恋儿虽然后脑勺没长双眼睛但她几乎也能猜到秦赛在干嘛,于是她转过头去,秦赛傻了似地把支笔举在那里,困惑地望着恋儿,这是恋儿第一次跟秦赛对望那么久,恋儿感觉酸甜苦辣一下子全部涌到了身体的每一个地方。秦赛呢?他的表情是困惑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无赖、挣扎、失落与不安。就这么对望着,一直到锐子困惑地打断他俩,这才醒悟过来,看星星的看星星,虽然在教室里没星星,更何况白天,看墙面的看墙面,虽然那只是一面白墙,也许它真的有什么可考究的地方也不一定呀。 “我怎么觉得你俩这几天都怪怪的呀?”锐子抓着脑袋上的乱发说道。 秦赛望了一眼恋儿,然后又触电似地移开,轻咳了一声大声说道:“什么怪怪的呀?我看就你怪,成天拿一本词典在那儿翻,应该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吧?” “别转移话题,我可不吃这套。”锐子将他的词典‘叭’地一声合上,很正经地说道。 “你……” 锐子学秦赛轻咳了一声,唱京剧似地说:“弟弟妹妹们听我慢慢道来,依我看,此眼神已经非彼眼神了,你俩……,啊哈哈……”简直就是仰天长笑。 秦赛看了看顶前面的严杭骊,刚刚大声朗读的她现在已经安静了,好像在张着耳朵听什么动静似地,他又看了看恋儿的反应,见她还在看着白墙壁呢。也许是心虚,也许是怕严杭骊生气,也许是怕恋儿误会,也许……,于是他‘啪’地一声把桌子拍的老响,大叫一声“够了”。除开严杭骊以外的所有人都行来了注目视,包括恋儿,锐子的哈哈总算是停住了,嘴巴还是个o型。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虎发威呀?”这一声大叫,吓得所有人都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之前提过,那班长是秦赛的一哥们儿,自然不会管他,甚至还徇私帮着他。锐子也翻他的词典而不敢再往秦赛这边瞄上一眼了,只有恋儿,仍不怕死地望着他。 秦赛望着恋儿,明显地失去了刚刚的底气,刚想要张口说什么,也许是想骂恋儿吧,没料到的是恋儿先开口了。 “干嘛发那么大火?”恋儿试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是我什么人呀?要你管?” 恋儿一吸气,终于还是笑出来了,虽然是冷笑,她就保持着这个笑容说:“自然,我管不着。我只是想以同学的身份,或者以朋友的身份,噢,也许算不上吧?那以损友的身份如何?毕竟我俩都争争吵吵地差不多半年了,你说是吗?” “干嘛说这些呀?”秦赛似乎查觉到了些什么。 同时,锐子悄悄地从他的词典上把注意力集中到他俩身上。 “我想,也许我们应该把话挑明了说。”恋儿又一次吸了吸鼻子,又像是对自己说一样:“除了那件事以外。” “我们两个,没什么好挑明的,不是吗?我俩整天除了吵就是打,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呀?赶快画你的画去吧,不然……”秦赛举起他的拳头吓唬恋儿。 谁能想到此时的恋儿就不吃他那一套,像没听见秦赛说什么似地,继续轻声说道:“就这样吧。以后,你不要再理我,而我,也会当作你不再存在。” “你,你说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我就没说过这么有规律的话。我是认真的。”恋儿的目光再次跟秦赛触碰。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秦赛用试探性地口气问道。 “我根本不会再意别人怎么说,所以,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以后,我俩连损友都不是。所以请你,请你不要再打扰我,我需要……”恋儿实在是讲不下去了,她转过头,眼泪就挂上了眼角。 “你,哭了?”秦赛小心翼翼地也是第一次用手去拍了拍恋儿的后背。 锐子也拍了拍同样疑惑的元萍的后背,假意跟元萍研究‘狼狈为奸’这个成语的含义,其实就是在与元萍‘狼狈为奸’地商量眼前的局势。 恋儿假装弄头发,其实就是想在那同时用袖角擦掉已挂到脸上的泪珠,然后气势腾腾地转过身去,说:“笑话,我会哭吗?我凭什么哭呀?” “你当然不会哭了,只会流泪,只会眼睛肿鼻子红。”秦赛似乎还没弄清楚局势,竟还有心思去损她。 “我,我那是感冒。”失去底气的恋儿,却还能大声嚷嚷,这跟秦赛倒挺像。 “得,你那是感冒。”秦赛一副不以为然的相。 “本来就是感冒。”恋儿急了。 “我没说你那不是感冒呀。”秦赛把手一摊,又跟她损起来了。 “行,我……算了,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反正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俩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互不相干。”恋儿说完,盯着秦赛等他的决定。 其实她都把话说这份儿上了,谁还能说不呀?秦赛思考了一小会儿,本来是想笑着跟她讲和的,但不凑巧的是从来不会转过头看他一眼的严杭骊突然转过头看着他了,他的内心又开始挣扎了,但毕竟严杭骊才是他的重心,所以,他用低的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说:“如果你硬是要这样,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还是希望……”又看了一眼严杭骊,接着说:“算了,那么,最后,我……我祝你以后……,自然,没有了我这个损友,你会过的开心的,对吗?” 这不是她所希望得到的答案吗?这不是她思考了一夜做出的决定吗?这不是她所认为的最好的解决方式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一下子像被掏空了一样,好像,整个世界都将不再属于她,原来,要放弃一个自己所深深喜欢的人,是这么的难。但是,他给出了他的答复,她还能怎样?她只能牵强地,或许是冷笑一声,说:“会,没有了你,我会过的很开心,而且,我再也不会‘感冒’了,真的。” 他,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恋儿的表情,他扫视了一眼那个冷若冰霜此刻却被阳光包围的严杭骊,心中生起一种莫名的酸楚感,于是,他低头去审视手中那支曾经敲打过恋儿后背无数次的钢笔,然后,嘴角微微向上翘,他想要给恋儿一个笑容,却无奈地变成了扭曲的笑容,这个笑容,是恋儿从秦赛脸上第一次看到的如此伤感的笑容。 恋儿笑了,她看到了秦赛的笑容,心里像解下了什么一样,突然觉得很轻松,真的,轻松地好像自己要飘起来了一样,她认为她应该永远都会记得这个笑容。 “你,是我的第一个损友,也是我最后的一个损友。”恋儿用特正常的口气说道。 秦赛似乎没她那么轻松,想了半天,他终究还是开口了:“恋儿,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谅解,因为,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会伤害到你,但是,这几天我似乎明白了很多,你给了我很多快乐,那是任何一个人都没给过我的,我想,在这里,对你说一声‘谢谢你’,希望你可以接受。另外,呵呵,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擅长说那些什么报歉呀对不起呀这些话的人,所以……。嗯,还有,我会永远记得你这个损友的。”秦赛讲了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会讲出来的话,肉麻兮兮的不说甚至还叫了声他从来都没叫过的‘恋儿’。 恋儿呆了,但她马上回过神,用她那招牌式的微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不张开两端却使劲儿地往上翘,双颊的肉拼了命地往上挤。)对秦赛笑了差不多三十秒,这才伸了个懒腰神采奕奕地对秦赛说:“嘻嘻,我一向以大方 出名,你就把心装肚子里吧,过去那些事,也不愧是一些好笑的回忆呢。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的。那么,就这样吧,我得继续画画了。噢,对了,希望你可以跟严杭骊俩甜甜蜜蜜地过一生。”讲后面那句话的时候,恋儿故意将声音放的很大,她故意让严杭骊听到,她想让严杭骊知道她至少比她大方。 秦赛疑惑了,女人的心,虽然她们都还只是女孩,真的很难弄懂,可能他永远都别想弄懂。 “说句话吧,也许,以后我俩都不会再讲一句话了,不是吗?” “哦,那好吧,谢谢。”这是恋儿跟秦赛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吗?噢,不是吧? 恋儿招牌式的笑容又出来了,然后,转过头,半年,对于她来说,这半年,这就是结局吗?为什么,一切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 严杭骊早已转过头去了,她现在,应该开心,但表情始终如一,也许,今年的影视金鸡最佳演员讲就应该发给她,她的掩示技术,几乎无人能比。 而秦赛呢?在恋儿转过头的那一会儿,他竟然有一种想要叫住她的冲动,但是,终究是没有的,恋儿那坚定的话语,严杭骊那近似于刻薄的眼神,使他战胜了那股冲动,以后,他真的就失去恋儿这位百年难得一遇的损友了吗?或许,在他心里,恋儿已经不是一位损友,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会依赖她,原来,恋儿曾经是他的开心果,而严杭骊曾经一度成为他伤心的来源。 最后,锐子跟元萍俩得出了令他俩特满意的结论:关系复杂的三角恋+暗恋+糊涂恋+执着恋。 第十三章 最后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还有几天就要期末考了,恋儿也开始慌忙地准备了,上课从来不听讲的她,兴趣来了竟也会听老师们讲几句,噢,对了,恋儿最喜欢的就是语文课,她读文科嘛,语文每次都还能考个八九十分,而且每次六十分的作文她都可以拿五十分左右,在中、差点生里面,她的语文算是不错了。所以,她复习语文特用功。难熬的是英语课和数学课,虽然数学在她们文科并不算主科,但同样抓紧,这使恋儿特纳闷儿。 英语课,秃了顶的英语老师坐在讲台前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书,特认真,不过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环视教室一周。恋儿念经似地读着那些她根本就不懂的英语课文,元萍则拿着一个本子不知道在那儿写些什么,特带劲儿。 “元萍,你干嘛呢?”恋儿念经似地问道。 …… “喂,元萍,你干嘛呢?”恋儿用脚摸索到元萍的脚,轻轻一踩。 “恋儿,我今天穿的白球鞋。”元萍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只不过是疼惜她的白球鞋罢了。 “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干嘛呢?”恋儿很抱歉地说道。、 “我在弄同学录。”本来挺恼火的,但人家都说对不起了她还能怎样? “天哪。你未必也太急性子了吧?还有半年呢,就弄同学录。”基本上是很惊讶。 “切,你懂什么呀?我听我姐说了,高三下学期是最忙的,比现在还忙,就算你有时间去弄别人也不一定有时间给你写。”元萍强烈鄙视道。 “噢,你还真懂。”这也叫鄙视,另类鄙视。 “行了,不跟你贫。你不弄吗?我看玉华都弄了呀。” “买一个不就得了吗?自己弄多麻烦呀?”恋儿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就纯粹是一金钱主义者,认为什么事都可以用钱解决,没劲儿。” “你有劲儿,你当然有劲儿,主要是你那本子肯定不是用钱买的。咦,让我瞧瞧,哟,这么好的纸张,这么漂亮的壳儿,至少也得十块八块的吧?再看看,这彩色笔、蜡笔,这得多少钱呀?三十块不止吧?还有,这做起来挺费劲儿的吧?说实话你画的还真难看。”恋儿爱跟别人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没事你可千万别惹她,一惹就毛了。 元萍让她这么一说,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藐视她一眼,说:“至少我没你那么现实。” “那是自然,我穷,现在还靠我爸妈挣钱养活呢。所以,以我现实的态度来看,我最多也就去买一个十块钱左右的。你知道吗?玉华那个,漂亮吧?才八块,我上次看了一个,外壳儿是‘机器猫’的,有六十页,你猜猜多少钱。”她还真够现实的。 “多少?我猜不着。”其实她根本就懒得猜。 “五块,便宜吧?”恋儿伸一巴掌,差点就忘了前面还有位秃顶的老师。 “便宜,那你去买吧。” 由于要考试了,所以只放假两天。恋儿忙跑街上那家名叫‘信德’的文具超市去买了一本同学录,不是那‘机器猫’的,因为那本被别人买走了,所以她一赌气就买了本‘美少女’的,三块八毛钱。 恋儿的‘美少女’被同学们挨个儿地传着记录自己,全班她唯一没让写的便是严杭骊,要是她写了,以后她每看一次同学录她就得想起‘你以后别天天跟那个肖恋儿吵吵闹闹的了’这句话,那该多伤心呀? 跟秦赛最后一次的接触,就是因为这‘美少女’,恋儿几乎挣扎了一整夜到底该不该给他写,留个纪念。最后,她决定了…… “对不起,可以给我三分钟吗?最多三分钟。”恋儿转过头,脸‘呼’地一下就红了,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秦赛说道。 …… 见秦赛没反应,恋儿这才抬起头去看他,他的表情,让人揣测。 “不行吗?那算了。”恋儿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美少女’,失落地回过头。 秦赛并没有理他,继续挤他的‘青春活力痘’。 “不,不,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么残忍。”恋儿大叫,睁开眼,原来她是在做梦,玉华正疑惑地望着她。 “恋儿,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在做梦噢?起床了,像只猪样的,起床铃都响了两遍了。”恋儿这才看到,玉华都已经穿戴整齐了,忙一跃而起,一边叫“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慌张地往厕所冲。 虽然恋儿以五分钟的速度搞定,跑到教室时还是迟到了三分钟,挨了顿批,玉华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只不过到头来她还是冲恋儿狠狠地发了顿脾气,然后看到恋儿那猪一样的表情又不忍心了,于是乎又让恋儿将自己骂了一顿,算是公平。 第一节课后,恋儿梦里面的情节再次演了一遍,到了她说:“不行吗?那算了。”然后转过头去了时候,跟梦里面就完全不同了,秦赛叫住了她,使她的脸再次红到了极品‘红富士’状态。 “恋儿。”秦赛急促地叫道。 “啊?”说不出是激动还是什么,反正她猛地就转过头去望着秦赛。几天没盯着他看了,她觉得他帅了、可爱了。 “我给你三分钟,有什么事?说吧。”秦赛此刻心里也跟打翻了五味瓶似地。 “我……我……”其实很简单,可她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口。 “哎呀,她准是想让你给她写同学录,什么我……我的?真是的。”元萍看来是拜锐子为师了。 “拿来吧。”秦赛很大方地说道。 恋儿几乎是抖动着手将‘美少女’送到秦赛手里去的,然后,她觉得她的手心里出汗了。 秦赛接过去随意地翻了翻,用恋儿好久没见到过的笑容对她说道:“不过我写的字……,你是知道的。” “没关系。”恋儿回了个招牌式的微笑给他。 “那行,先放我这儿吧,上课就写,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 恋儿点了点头,兴奋地回过头去,她真想一直这样下去,但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也许,她应该满足了,不是吗? 秦赛用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写好了,然后嘴角向上翘了翘,然后便用笔敲了敲恋儿的后背。 恋儿转过头去,秦赛将‘美少女’递给恋儿,说:“写好了,给你。” 恋儿接过‘美少女’,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秦赛不以为然地笑着耸了耸肩。就在恋儿准备转过头去的时候,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又回过头去。 “怎么了?”秦赛问道,他其实很希望恋儿说她想悔约。 “你,很久没有用笔敲过我的后背了。”恋儿有些回味地说道。 “对不起,我一时没想起来。”秦赛第一次对她说对不起,竟然会是因为这件事,恋儿的心,忽冷忽热。 “听见你说这个词,我还真不习惯。” “噢,是吗?”秦赛含糊地笑着。 恋儿点着头,又准备回过头去了。 “等一下。”秦赛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她还真高兴。 “呃,怎么?我看了一下你的同学录,好像没有,没有‘严杭骊’的记录,是她不给你写吗?”他觉得他很了解严杭骊。 “不,没有,是我没请她帮我写,我看她学习挺忙的,再说了,如果她真不愿意给我写的话,那不是挺丢脸的吗?呵呵,你别放心上,我不是有意针对严杭骊,虽然我以前说过她很多不好的话。”恋儿一脸的认真使秦赛特不自在。 “没事。既然这样,那,没事了。”其实他非常不舍。 “嗯,那我,复习去了。”这一回头,便算是真正与秦赛脱离关系了。 此刻,上次回头时俩人的心情,再一次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元萍又跟锐子俩下结论了:这俩人,弄的像世界末日的分别仪式一样,我看,他俩以后准没话再讲了。 第十四章 结束了 果真,如元萍的姐姐所说,高三下学期的课程压的人喘不过气。 座位四周、课桌上,能放书的地方都被书本给占领了,同学们坐坐位上根本就看不到老师,特别是像英语老师那种又矮又秃顶的。而同学在下面做小动作,老师也不易发觉了。 新学期的第一天,四眼陈就帮同学们先调整了座位,秦赛被排到玉华右边的后面的右边去了,再也没听见过他的大喊大叫了,至于他跟严杭骊,传闻倒是很多种,就是不知道哪条传闻是真的,恋儿也没有再喜欢上哪个男同学了,她除了画画以外,还爱上了写作,她曾经试图写一部小说,但写了一半便被别人拿着连同那人一起消失了,再也没有还给她。 很快,毕业了,李馨考了个二类,一类差六分,气得她差点绝食,还好恋儿和玉华打电话悉心劝导,这才避免国家又少了个人才。玉华呢,考了三百多分,气得她妈差点绝食,也多亏了玉华口才好,这才避免国家又少一位可爱的阿姨。恋儿呢,她考三百多分她父母就该庆兴了,所以,她们一家反倒吃的更多了。 于是,李馨上大学去了,玉华南下打工去了,恋儿学电脑去了。至于秦赛,他家虽不穷,但也总不能老吃家里的吧,所以他学车考驾驶证去了,而他的严杭骊,被一所一类大学录取了。 两年以后,恋儿学完平面设计,就算是毕业了。这天晚上,轮到恋儿扫地了,她将家里里外外扫了又托,然后便去外面倒垃圾。她顶着狮子样的头发蹦蹦跳跳地过马路,公共的垃圾堆就在马路对面,夜深了,路上很少会有车,却有一辆摩托车从下面开上来,刺眼的车灯使恋儿竟产生了一个她已经很多次产生的想法:该不会是他吧?于是,她明显放慢了脚步,手上还提着垃圾筒。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车上的人弓着背,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正放在嘴前哈气取暖,当他看到恋儿时,哈着气的嘴巴几乎就没闭上了,他不是别人,正是恋儿时不时就会想起的秦赛。恋儿也呆了,正如在座位上转身看他似地转身望着他,有那么几秒,恋儿觉得世界突然静止了,整个世界,黑暗中的世界,路灯昏暗的光跟摩托车刺眼的光混合着照亮了一切,照亮了黑暗中的俩人。恋儿觉得,她不能呼吸了,眼前,这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对,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她还来不及去鉴定这是否真实,摩托车便飞驰而过,带着她经常会梦见的那个人消失在漫漫黑夜。 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垃圾倒进垃圾堆的,她知道的只有她似乎是轻飘飘地走回去的,上楼梯时脚几乎就站不稳了。所以,那夜,她几乎失眠了,她想了好多好多,一直到三点多钟她才睡着,她又梦见他了,他坐在她身后的位置上,用笔敲她,然后她转过头去,他就望着她笑,她也笑,一直笑,直到她妈妈使劲儿地将她摇醒。 “妈,大清早的你干嘛?”恋儿烦她妈把她的美梦给打破了,于是她转个身准备继续睡。 “还大清早呢?都十点半再过三分钟二十秒了,起来了。”她妈妈边看她枕边的闹钟边说。 “再睡会儿。”差不多已经要睡着了。 “不行,刚刚就傻了似地在那儿一个劲儿地笑,你梦里捡金元宝了?”索性把被子给她扒开了。 “妈,您想谋杀您女儿呢?冷的什么样儿的。”恋儿一把扯过她的被子盖好。 “别扯开话题,我问你梦什么呢?” “恶梦!” “恶梦你能一个劲儿地傻笑?当你妈傻瓜呢?” “真的,没骗您。”准备继续睡觉觉了。 “行,管你骗没骗我,赶快给我起来,你弟一大清早就起来了,你这个当姐姐的好意思吗你?” “谁叫您生两个呢?拿这比,不成立。”恋儿像说梦话似地说道。 “咦,我说你这一什么破孩子呀?” “您生的破孩子呗!” “我,对,是我生的,可你继承了你爸所有的缺点。” “谁叫您跟爸生我的?能怨我吗这?”她倒有理了。 “你……,肖恋儿,我劝你赶快给我起来,不要让我动手噢,我数一二三,你再不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妈倒也不赖。 “行,我起,但您得说一句话了我才起。”讲起条件来了。 “破小孩儿,还学会讲条件了噢。行,说吧,说什么?” “妈,您就说:一切都过去了,都结束了。就行。”恋儿猛地坐起,把她妈给吓的差点坐地上去了。 “你真做恶梦了?还是,还是发烧了?”她妈试探性地把手伸过去摸她的额头。 “我没事,很正常。您倒是赶快说呀,说了我马上就起床。” “笑话,我干嘛要说呀?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在这个家还有什么地位呀?不说,你就赖着不起床吧你。”她妈说完便往外走去,边走还边大声嚷嚷着:“想想,我今天做什么吃呢?呃,青椒土豆丝、红烧鸡腿、鲜鱼蘑菇汤,一素一荤一汤,还做点什么小菜……” “我这个妈,就会拿食物来诱惑我,不行,为了忘掉秦赛,我豁出去了。”恋儿飞快地下床又飞快地穿上托鞋再飞快地追出去,大叫:“妈,你得给我说,说:一切都过去了,都结束了。快点,不然,不然我就绝食,要不,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我告诉我爸说您昨天拿他口袋里零钱打牌去了。” “你这,你这叫威胁你知道吗?” “我不管,您快说,要不然我真做的出来噢。” “我,哎呀,我没地位了。行,我说,我说。”于是,她妈在她的威胁与监视下,大叫:“一切都过去了,都结束了。”恋儿大笑,然后跟着她妈叫:“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