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爱》 第一章 smile并没有想很多，她毫不犹豫地把写有“情诗”的明信片寄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去。当她满纸的思念被绿色的邮箱吞噬，她的“爱情”完全系在了一张小小的邮票上，不牢靠地漂泊至远方。她抬头看看灰暗的天空，不禁莞尔。 这从来都是她个人的事情。她对他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甚清楚。整整五年。她一直仰视着他，仰视着她心中最单纯的符号。有的时候，她企图找寻更清晰的符号来代替远方那个模糊的图腾。只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她画在纸上的通常都是明白的句号。在她绚烂的生命中，飘过一阵又一阵沉沉的风。只有他那般的洁净的风萦绕在指尖。吹入smile的灵魂深处。smile不能把握。 最近她常常呆坐在电影院外的台阶上，看亲密的情侣从她身边走过。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她。因为通常情人的世界是狭隘的。她就那么坐着，然后回想起某个和ice一起肩并肩坐在学校操场看台上的日子。那时阳光明媚，空气的味道很好闻。她和他宛若情人一样羞涩地坐着。彼此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不像和其他男孩子聊天那样侃天说地、胡搅蛮缠。她那个时候突然变得很乖。而他，似乎突然健谈了起来，比平时的时候闹了一小点。也许人都是在相互感染的。他的沉默。她的喧闹。 她突然发现她和ice之间并没有什么故事。他们就这么平淡如水地走了过来。一直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好友。她是多么满意这样的关系！她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单纯的男孩存在着。 然而，有时候却也在等。等待单纯的ice长大，等待不谙世事的他变得成熟起来。就像smile的妈妈等待她长大一样。她无法预料那个孩子长大后，她的世界将有怎样的变化。也许一直以来刻在心上的图腾会突然蒸发。也许她的心会受伤。也许她会拥抱那个长大的孩子，哭着告诉ice，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永远都一如既往的美丽。 pearl轻轻地拍了拍呆站在邮箱前的smile，拉她一起往食堂走去。 “微，有时候不要想那么多。”pearl看着smile认真地说。 “哪有啊，我没有想很多啊。我只是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smile像平时那样傻傻地笑笑。 “我知道你是在想你那个小孩了，哈哈。”pearl放肆地笑，而smile低下了头。 她没有不满，她喜欢这样。因为pearl所知的ice真的只是一个符号。因为pearl真的只当smile爱了ice好久好久。因为pearl并不认识她所认识的那个ice，那个完整的ice.她不怕pearl知道她对ice的思念。哪怕pearl真的误以为smile爱着ice.真的误以为。误以为…… smile还是想了太多太多。 她的睡眠一次又一次罢工。她总是企图通过发呆来看到过去。看到过往那些灿烂的画面。她想站在离ice一米远的地方，闭上眼睛，仔细听他呼吸的声音。 smile还是想了太多太多。 她每每为了什么莫名的理由停下脚步。总会不由自主回想起和ice一起奔跑在风中的日子。那时候的光阴总是像水一样不知不觉就淌过去，汇到茫茫的大海中。继而，毕业，转瞬即到。想到毕业，smile往往会懊悔自己的抉择。 smile不能不想这么多这么多。因为她没有搞明白自己的心意。 也没有搞明白ice的心意。 这个冬天，南方特别特别的冷。据说是五十年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天气越来越阴冷，smile也越来越想念自己北方的家乡，想念那里的朋友和家人。尤其是ice. ice发来信息说家乡下了雪。很大的雪花飘扬在湛蓝的天空中。ice总是在用简单的语言描述简单的事物。在他的眼中似乎没有什么是值得烦恼的。 又是一个普通的日子。ice眼中简单的日子。smile眼中思念着的日子。这一天是smile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很快smile就可以回到家了，可以见到summer和ice.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把他们俩的合影作为自己笔记本的桌面，就此曾引得她无数的同学和朋友怀疑误会。每每如此，smile暗自偷笑。 考试结束后，smile同pearl一行人去了ktv. pearl唱了那首smile和pearl都很喜欢的《远方》 怎奈黎明不懂哀伤，双人成单。 谁能忘记那段时光，离别容易再见难。 风，吹不动沧桑。雨，轻弹在眼眶。这世界，还有谁温暖。 我在远方，盼到心慌，山海苍茫触景情伤。 我在远方，相思更漏短，泪湿白衣裳。 我在远方，花落心残，生亦何欢，死也难安。 我在远方，伤心倚栏杆，等到人断肠。 你在远方。 我在远方，想起过往，心薄裘寒，泪眼凝霜。 我在远方，最是情难忘，忍不住惆怅。 我在远方，惜君如常，天上人间，蝶舞成双。 我在远方，魂与梦为伴，千古共向晚。 你在远方。 这一首歌唱得pearl和smile几乎都落下泪来。pearl与smile一样有着遥远的情感，只是pearl早已确定了自己。而smile却一直混混噩噩的。 smile想，她还是就只把远方那个人当作自己的弟弟好了。那个比自己低两届的小孩子。过了这个冬天，过了这个年，小孩就要准备出国了。去到那个离smile更远更远的地方。然后四年，或者是两年。smile再也见不到她心中这份纯洁。 很早就订好了回家的火车票。期末考结束的第二天晚上，smile就将回到家。第三天，她就会去到ice的高中——也是她从前的高中。她要去看那个曾经和ice一起做过的看台，不知道那上面现在有没有坐着像他们一样暧昧的姐弟。或是坐着一对亲密的情侣。也可能坐着关系超铁的哥们。他们向对方倾诉自己。smile想，看台上坐着的每一对，都会比她和ice讲更多的话。 她不知道她和ice的关系是不是该这样持续下去。她丝毫没有勇气打破这个平衡。 所以，她只是淡淡地想着。想着远方。想着他。 当smile提着简单却也沉重的行李占到小城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时，天早已漆黑。由于是快要过年了，此时的火车站依旧很是嘈杂。广场四角树立的镁光灯把广场照的宛如白昼。这高灯是和smile高中那个塑胶操场上的灯完全一样的。记得当初学校为了省电总是只开一盏或是两盏，但那光亮也足够给一场小的足球赛照明了。smile眼前又出现了那幅深刻在心里的画面——ice带着球风一样地跑在操场上。 smile兀自笑了笑，掏出手机给ice发了一条信息：孩子，还没睡吧？！你姐我杀回来了，唱歌欢呼吧！ smile闭上眼深呼了一口家乡的空气，寒冷中带着无比的欢乐。这样的温度很合适，smile甚至觉得她的北方小城拥有比那座南方的城市更暖的气候。她好怀念大寒天大暑天和朋友们一起玩足球的日子啊。也怀念和朋友们一起吃水煮鱼手撕饼的光阴。想到这样的时刻马上就能再续了，smile只觉得无比欢喜。 smile拦了一辆的士。“紫竹园，”smile对司机说。那是summer的家，也是她的家。她想把行李放到11栋之后就立即去3号楼找找summer.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半年的大学生活有没有改变summer，她是不是依旧笑靥如花。 s ummer和smile有20年的友谊了吧。从她们出生开始，到她们彼此能叫对方的名字，再到她们一起读小学读初中读高中。最后到现在她们一个在中国的北方，一个在长江的南边，寻找自己的梦想以及未来的路。她们心里一直都把对方看作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她们之间也有过几次不愉快，例如幼儿园那次因为smile用summer最喜欢的那块手绢擦屁股，summer好几天没和smile讲话；还有初二时一个讨厌的男生缠着summer，而八卦的smile不识眼色地一次又一次拿这个事开summer的玩笑，惹得summer很是心酸……还有别的什么smile和summer也都不记得了，周围也没有人记得了。因为大家都认定summer和smile是一生的挚友，不会有任何不和的朋友。 终于到了紫竹园。此时已是午夜。星星都睡觉了。smile拖着行李往11楼的方向走，她看到3号楼四层只有一个窗户还亮着灯。她知道summer此时正在灯下读着自己寄给她的信还有写给她的诗歌。她知道她爱的那个女孩就在那么一个小小的窗户里住着。 smile又笑了，对着那亮着的窗户。她感觉那窗户像是春天里的启明星，看着她出生成长离开再归来。她开始奔跑，她要快点把行李放回家，然后飞到summer身边看她浅浅地笑。那么好看的笑。 “微，想死你了，你看你也不让我去火车站接你。”smile敲开summer家的门，看到她灿烂的笑脸，smile也笑了。 “呵呵，我不是不放心你嘛。”在summer面前，smile就像是一个成熟却也需要人安慰的男孩。她会把头埋在summer瘦弱的肩怀里轻轻地啜泣，也会对summer吐诉她生活的不顺。但，大多时候，smile愿意向男孩一样保护着小小的summer，像保护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summer牵smile进门，之后，两人坐在summer家温暖的地板上。温婉地聊天。房顶上的吊灯关了，只有暗淡的壁灯还是亮着的。小小的卧室有一种静谧的安详。充斥着细语呢喃的温馨，还有summer和smile两人浅浅的笑声。 过去的那20年，有多少个夜晚，如此美丽，如此安详？summer和smile的感情就是这样坚不可摧，这样淡雅而端庄。她们之间的友情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素面朝天，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气质。这种气质让人向往，但是却又遥不可及。这样的感情独立在世界中央，当所有的情感都如潮水般匆忙地流过时，她也不动摇，反而更加昂扬。她微闭双眼，挺立着自己的骄傲。因为她也知道她是这世间美好的女子之一，所以她骄傲，并且时刻注意着自己月光般皎白的容颜。 smile记忆里最深刻的一次通宵是去年summer补习的那个寒假。当时smile放假回家，而summer还在补课。smile充当summer的姐姐把她从寄宿学校里偷出来，把她带去自己家玩通宵。她们开着qq，和ice还有其他的朋友一起搞多人语音，同时玩着最简单qq游戏。summer和smile的笑声几乎把smile的父母都吵醒。smile之所以记着这样的一个普通的夜晚，是因为summer的笑声和音箱里传出的ice的爽朗合奏成了smile听过的最悦耳的音乐。她享受每一个拥有summer和ice的日子。这样的日子美丽得让人流连。 smile还想起了summer和ice唱的那一首首歌。这几个孩子都是五音不全的人，虽然也常去ktv，可是水平还是不敢恭维。ice尤其好笑，会唱的歌竟然只有一首，就唱这一首歌都要“一波三折”，一句话跑上那么几次。想到此，smile噗嗤笑了出来。 “微，你不专心听我讲话啊，笑什么呢？” “summer啊，你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吗？上个星期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学了一首歌啊。”smile笑着把话讲完。 “咳咳，好啊。listen！”在启明星刚刚升起的清晨，很少把一首歌唱完的summer为她最爱的女孩唱歌，唱一首动听的歌。 怎奈黎明不懂哀伤，双人成单。谁能忘记那段时光，离别容易再见难。…… 又是这首远方，smile又一次泪眼朦胧。我们之间的距离，为什么总是那么遥远。smile远方的summer，和summer远方的smile.smile远方的ice，和不知道是不是ice远方的smile.他们之间，是千里。亦或，是零距离。 谁能丈量这一距离？ “姐，终于回来了啊。”ice站在smile面前傻傻地笑着。 “嗯。你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你还要不要参加高考呢？” “我妈的意思是还要考的，以防万一的。你也知道，我的水平过雅思6.0还是很困难的，呵呵。” “没有，还是要相信自己，知道吧！~~”其实smile也一直担心ice考不过，不过以ice的家境就算他今年考不过，明年他家里人也一定会帮他办好吧。只是smile知道ice是个很乖的孩子，他并不愿意给家里带来太多的负担，smile怕ice心里太压抑也不说出来。 “孩子，你别太累着啊。”smile很温情地讲了这么一句话，话刚出口自己已经后悔，她和ice之间从不说如此暧昧的话。她怕这样的话一说出口会破坏掉ice和她之间单纯的关系，她不想他们之间再有别的什么关系。smile没有爱上ice，没有爱上那个单纯的小孩。 ice别过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自顾自地说，“付品什么时候来啊。”他是不知道该怎样应smile那句简单的关怀，假若关怀他的是summer或是他徒弟婉然，他都会傻傻地调侃一两句吧。只是，ice，他能感受到他这个姐姐是喜欢他的，所以他不想给smile任何暗示，因为他并不能给smile一个永远。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 smile看着ice漂亮的侧脸，摸了摸挎包中她旅游时给ice带的驼铃，黯然失神。ice的侧脸线条分明，高高的鼻梁，半透明的眼镜框子，一副很斯文的样子。smile觉得自己是陪不上这样一个高尚的灵魂的，她不敢拿出包里的礼物。她紧张地看着ice，几乎不敢出气。 “喂，是不是我们先去啊？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来？”ice等得不耐烦了，向smile建议道。 “好吧。我们先走吧。” 说罢，smile和ice一齐往北走。他们之间隔着的半米的距离被沉默充斥。smile几次试图找一个话题聊聊，可是嗓子里像是别了什么东西似的，她的活跃与多话一时消失。smile伤感得想哭，她觉得她和ice之间的距离真的变得很远很远，远到她怎么拉也拉不回。 这样，smile就更没有理由爱上ice. 到了时代，smile和ice先进了包间，随后smile给付品他们发了信息让他们直接来ktv.smile和ice两人不自然地坐在ktv包厢里，灯光打成舞台效果，光诡流离。ice坐在点歌台前招呼smile，“林微，来点歌啊。”ice的状态总是调整得那么快。有的时候smile想，那个在学校里人缘好很拉风又结识很多名人的人应该是ice而不是她smile.在为人处世方面，ice确实是比smile强很多。ice总是轻易忘记，又轻易记起。smile还记得pearl曾在去年愚人节时给ice发信息开玩笑，本只是愚人节疯狂的玩笑。ice竟自然地和pea rl结识为qq好友。ice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他并不像smile那样傻傻地对所有人都微笑，他会有选择地交朋友。所以，他班里最优秀的男孩付品愿做他最好的朋友。 ice点了首歌，先放着。是光良那首很久远的《童话》。据说ice只会唱这一首歌，这件事情让smile和summer笑了好久，尽管她俩也是那种唱歌不着调的人。 顺便说一句，smile的手机铃声正是这首《童话》。她一直想做童话故事里保护着ice和summer的那个天使。她一心只想她心中最重要的这两个人幸福。这和友情无关，更和爱情无关。她对他们的感情，早已上升为一种超越一切的情感。 陆陆续续，大家都来了。summer，付品，ice的徒弟婉然，还有好久不见的杨晴。smile好像是忘记叫杨晴来了，大概是ice叫来的吧。ice知道smile一直惦记着的sunny，只不过去年的那件事，smile一直没有胆量和sunny说话。sunny是个看起来冷漠而又冷静的女子，但是心里热情似火。smile觉得sunny一定耿耿于怀，只是她还是太不了解sunny，sunny并不是那样的人，她早已忘记那些，只不过以她的高傲，她绝不会先和smile联系。 去年的那件事。那件纠结了smile、sunny以及sunny的男友武宇翔的事情。让它随风而逝吧。当时sunny只是不知道smile心中一直放着ice，再也容不下别的男孩。smile对宇翔表白时，并不知道sunny真正喜欢的人是宇翔，她只是单纯地以为长得很像ice的宇翔能替代ice，她只是觉得应该让自己的心放松一些。她紧绷着的弦上不要放着那个随时会压断她的ice.她想找一个和ice类似的男孩去喜欢，牵那个人的手宛如牵住了ice的手。不过没有smile的捣乱，sunny最终也不会和宇翔在一起吧。有些人就是这样，站在悬崖边却不敢往下跳。smile觉得这样的人就是笨蛋，要是ice给她这样一个悬崖，她一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sunny啊，最近还好吧。”smile傻傻地冲sunny笑笑，露出她标志性的酒窝。 “挺好的，好久不见了啊，你和半年前一样啊。” “那是！我们这是本性不变嘛。来，坐过来吧。大家开唱吧。”smile站起身来四处乱蹦。人多的时候她总是活力四射。 活跃了几首歌后，smile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她躲在ktv的角落，安静地看短信。 是小风的。“回到家也不和我联系，没良心了吧。今晚英超有mut对阵cfc的，要看吗？” smile嘴角牵动，翘起二郎腿回复信息。开始和小风短信聊天。 小风是院队的主力前锋，和ice一样，跑起来风一样的，正合他自己的名字。他做事很认真，这点也和ice一样。高鼻梁，银色边丝的眼镜框子，和ice很是相似。在南方那个校园的日子，全靠小风照顾smile.可能也是smile在照顾小风吧。他们俩的关系一如从前的ice和smile，由蓝天和绿地记录他们的笑声。 每每smile感到空虚时，她乱想把小风看作是身边的那个人。不过这样的想法稍纵即逝，她可不想再出一个武宇翔。她不想把自己托付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这样是对她自己以及她朋友的不负责。即使她知道这样做她的心理压力会小很多，ice的心理压力也会小很多。但她仍不会这么做，她怕某一天ice长大了找不到她。她要为ice一直留着身边的位置。直到ice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直到ice完全离开了她的世界。 小风和smile是同命相连的。他爱着一个朋友已七年。有时smile觉得他们俩就是坠落在凡间的俩天使，执着地守候。不过小风的爱更专一吧，smile从来没有固定自己的情感，不然她也不会像宇翔表白，也不会爱慕小风了。smile的情感是固定在和ice类似的人身上的，这是一个群体并不是一个人。所以说，小风的爱单纯得可爱，smile很是佩服小风。 smile来唱歌啊，今儿你好不合群啊。付品招呼smile过去。smile抬起专心看小风短信的眼睛，茫然地看看付品，继而点点头，把手机揣进兜里，接过付品手中的麦克。 一首童话。 ice把那日在ktv拍的照片还有录像打包传给smile.两人边传边玩qq游戏。 “上官寒，我和你说啊，你可不许随便对我使道具啊。”smile很郑重地喊了ice的大名，故作严肃地对他警告。 “就不。”ice这点完全就和个小孩一样。说话间就对smile使了道具。 smile也狂对ice使道具。这俩人完全不对对方手软。所以说他们俩会结伴走完将来的路简直是不可能的，这比smile和小风之间的可能性更小。pearl曾说，微啊，那个上官寒从来不对你表示关怀，一定是对你没感觉的，你放弃他吧，我觉得肖凯是个不错的人啊，你不妨考虑一下他。每每这时，smile总是落寞地垂下脑袋低低地说，他是还没长大，他对每个人都那样的。假若pearl再说什么，smile就昂起头以轻松地语气说，肖凯不会踢球，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啦。 其实，smile所谓的择偶标准不过是对ice的一个基本描述。smile所遇到的男孩中，宇翔是外形符合的，而小风是性格符合的，同时，他的样貌也有一点和ice神似。可惜小风心里一直被一个圆脸大眼镜的可爱女孩占领，足足八年。 照片传了很久才传好，传好之后smile看照片看视频，ice去玩网游了。 smile一张一张翻着照片，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 看着朋友们漂亮的笑容，她仿佛回到了高中年代，她生命中最夺目的年代。 视频中有每个人唱歌的段子。付品唱得毫无疑问是最动听，而ice唱得那首《童话》才是smile的最爱。 smile突然看到一个视频是刻意拍她自己的，画面中的smile躲在墙角发信息，镜头拉长，对准smile的手机屏幕，屏幕上smile和小风的调侃那么清晰。smile不觉懊悔，当时smile正在输入：晚上看比赛之间给我来信息把我吵醒吧，闹铃现在对我都不管用了。smile想这样的信息被ice看到，那个小孩会不会在意？而且，当时，貌似是ice拿着相机。 smile很是紧张地把这件事告诉summer. “这有什么啊。”summer在电话那端一脸轻松。 “我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其实我知道ice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吧。他完全不在乎我的。”smile的眼低低地垂下。 “没有，他若不在乎你干吗偷看你发信息。” “啊？！”smile略觉惊异，她怎么能相信这样一个说法。不过，她真希望这是事实，哪怕是ice一时兴起，也略微证明ice心中把smile看作是不一样的朋友。 smile哪里知道ice早就把她看作了不一样的朋友，只是ice觉得自己还小，不要考虑感情的事情，所以也就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如此的情感。他只想把smile、付品还有summer他们几个当作自己一生的挚友，尤其是smile.ice喜欢和smile聊天，喜欢和她一起坐在操场空空的看台上。ice是愿意smile来喜欢自己的，只是他从不说出来，因为他从没感到自己对smile有了什么别的想法，他只想和smile做朋友、做姐 弟。这样。一生。他明智地看到了自己和smile的未来，那是完全不同的路子。若做恋人，还会分手，而朋友，一生一世。 smile和summer闲聊几句，提及小风。summer对smile说，“你要走出ice的影子，不然宋小风再好，你也看不到他的优点，那些和ice不一样的优点。你离开对ice的依依不舍，这样才是正确的。” “可是，可是，可是小风，是有喜欢的女孩的，八年。” “也许他和你一样，是走不出这个圈子呢。” “我心里是怎样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十分了解。所以我害怕你掉到ice这里不得脱身。一年前，我还赞成你陷在ice这里，因为还有一年多，你还有机会。可是，现在，他马上就离开了。飞到大洋彼岸，试问你任何在保持和他的联系。你觉得一个月一次的越洋电话有意义吗？几日不交流，彼此就不认识对方了吧。” “其实我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summer，我们不要谈这个了，好吧。”smile已经习惯了逃避。她逃避了自己五年了。她不想谁再和她谈她和ice的事情。她和ice，单纯的，只是姐弟或是挚友。 可是smile也不想去考虑别的人，对于她来说，生活太丰富，她不需要一个恋人来填补空白。只要ice还存在于她的世界，她就充满活力。 “ice，你知道我一直以来最盼望的是什么吗？” “知道，是我快乐啊。” “呵呵，你怎么这么自恋啊。” “我哪有自恋啊，难道不是这样吗？” “也许是吧。” “是一定是的。我相信的。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说句话。” “什么话啊？” “就是你一直都想对我说的那句。” “我喜欢你？” “不，是”我爱你“。” smile觉得一阵温暖一阵寒冷，时冷时热，心思很不在自己这里。她猛然惊醒。她不知道梦里的那个到底是谁，是谁在和ice说话？是ice在对谁表白？smile忽然生起气来，她紧紧地抓着被角，盯着墙上的时钟发呆。 ice说过，他不想找女朋友的，他怎么能这样？和姐姐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他怎么可以对别人表白呢？smile越想越生气，兀自哭了起来。 罢了，让ice去爱别人吧，让ice去找一段炫美的爱情吧，让ice在那个古老而又现代的潮湿都市中发展自己的一段幸福吧。smile就只祝福ice就足够了，哪天ice失恋了，由smile来劝慰。如若是smile做了ice的女孩，在ice失恋的时候谁来安慰他？ 不过，假若真的是smile做了ice的女孩，smile一定努力不让ice失恋。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四年，或是两年，他们之间渐渐没了接触，爱情也会失去光彩。就像ice所说的，感情的事情需要磨合，他们之间若如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办法磨合。 时间和空间一直横在他二人之间。 还有上官寒他自己不确定的心意。 第二章 这天，他们又一齐出去玩。这一行人，总是出奇地贪玩。这天，他们去了真冰场。 ice貌似不怎么会滑冰，而其他的人皆是这方面的高手，这主要和ice不常和他们一起来有关系。因为ice毕竟比他们几个都小两届，感觉上都有代沟了。 转眼间大家都进场了，ice很慢很慢地套上冰鞋，斜眼看着他们几个女孩，满脸的无奈。 “呵呵，笨蛋，还得你姐我来接你吧。”smile堆了一脸笑容灿烂地站在ice面前。 “靠。”ice抬起头，用单薄的小眼睛蔑视smile的笑容。 他们之间一直如此，简单的谈话，彼此在言语方面占对方的便宜，话语中从不涉及深度的问题。他们也许有相同的爱好，但是谈的也很少。他们的谈话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略显苍白。只是，smile一直从这简单的调侃中吸收营养，茁壮自己的微笑。因为名字是微，所以smile. smile勇敢地抓起ice的手，牵着他滑入冰场中央。ice摇摇摆摆地跟smile后面，有一丝恐惧，他握着smile的手愈来愈紧。smile第一次握ice的手，紧张到几乎不能呼吸。她不敢回头看ice的眼镜，只是拼命施展自己的滑冰技巧，带着ice绕着冰场滑圈圈。 “喂，林薇，你慢点好吗？我的鞋都歪了。”ice在后面抱怨道。 “啊？哦。sorry啦。我们慢慢地好了。”smile不好意思地急停转身。可是滑冰技术极滥的ice完全不会急停，加上刚才他们滑得很是快，凭着惯性，ice向smile靠去。 二人都跌倒在地。时间在他们两个人中停止，但是世界还在打转，冰场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停下来观望他们。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很平常的，每一刻每一时都有人跌倒，都有人爬起。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冷漠多变。 “没事吧，ice.”smile撑着胳膊勉强坐起来，碰碰身边完全趴倒在地的ice. ice不动，脸深深地伏在冰面上。 “ice，没事吧。”smile顾不得自己跌疼的双腿，跪在地上摇摇ice的胳膊。 ice仍不动。 smile有些着急，几乎要喊出来。“ice，ice.”她继续摇着ice. “哈哈，我没事。”ice抬起自己笑坏的面庞，白皙的脸颊上满是狡黠。 smile都快急哭的眼睛渐渐弯了开来。这样的玩笑smile很喜欢，她喜欢ice一脸轻松的样子，还有他嘴角得意的笑。smile拉着ice站起来，装着生气的样子斜眼看着他。 “上官寒，你以后再这样，我们不带你出来玩了啊。” “切，不出就不出。我在家里cs呀。” “晕，就知道玩血腥游戏，要考雅思了也不说努力一下。” “我比你努力多了，你不就凭点小聪明吗，切~” “哼，不和你计较。” “那是因为我说的是事实吧。继续玩吧，我要换个领航人咯。” “切。”smile不屑地哼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腿几乎动不了了，很痛。smile慢慢地挪到场边，看着ice蹩脚地滑到summer身边找summer带他。 summer滑得小心翼翼，一直和ice并排着，她轻轻地拽着ice的袖口。二人默契地向smile这个方向滑来。smile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一丝寞落，假如她最爱的这两个人牵手远离她的世界，她该怎么办。虽然她一直以来也想过，这世上最好的男孩是ice，最好的女孩是summer，那他们二人一定是最配的。可是smile内心又挣扎着那种自私的心理，她不想他们两个在一起幸福得忘记了她。不过，smile心头长久萦绕的情绪是，只要他二人快乐，她即是快乐的。 smile突然想到自己曾和小风聊天。她对小风说，只要自己喜欢的那个他是幸福的，即使自己就此失去了他也无所谓。小风默然地点点头，继而轻轻说：我并不是天使，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smile听到这样的话不禁哽咽，她愿做ice生命中那个天使，可是天使的概念是什么？天使是要守候还是要观望？天使的职责难道不是带给自己守候的那个人幸福和快乐吗？smile沉默很久。自从听到小风的那句话后，她就一直在思考，守候天使离开了自己守候的那个人，那个人还会有幸福吗？smile不知自己该不该坚持下去，因为也有朋友曾告诉她某个男孩对她的守候让她累极。她一方面怕ice会想和她这个姐姐在一起，另一方面怕ice嫌恶她、怕ice觉得累觉得沉重。 “smile，怎么了啊，是刚才摔到了吗？”summer滑到smile身边，口气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啊？！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smile看着summer轻松地回答。 “就是，没事的，残不了。”ice又调侃smile. “切~”smile鄙夷地瞅瞅ice，继而转向summer，“你们去玩吧，我过会就好了。” “我陪你坐着吧。上官寒，你去找你徒弟和付品吧，他们还在那边。” “算了，我也不会滑，坐着聊天吧。” 三人坐在冰场边上，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些阳光明媚的日子。冰场高高的屋顶上装着很多高亮度的白色日光灯，把冰场照得宛如阳光下静谧的湖面。每一个冰者都是优雅的白天鹅，滑翔在湖面上。 summer看着smile与ice恬静的脸，回想起从前他俩坐在操场看台的日子。当时，每个人都认为他俩会最终走在一起，但也不敢想象他二人真的牵手会是怎样。summer突然觉得ice很可恶，她本是很喜欢这个男孩的，也是希望smile能还ice在一起。可是现在，ice就要远离，summer再也不奢求ice能给smile什么幸福，她只希望ice能把smile对他的眷恋也带到大洋彼岸。 说是要聊天，可是ice一句话也不讲。平素最能说话的smile也没有什么言语。沉默横在三人之间。 “哦，对了，我妹妹今年春天也要去支农了。”summer引出一个话题。 “好啊，她是去哪里呢？”smile曾见过summer的妹妹，是个可爱的胖胖的小女孩。 “去五姑娘村咯，和我们当年一样喔。” “那里也不用支了吧。那么有钱的地儿。”ice浅浅地说。 “呵呵，是啊。所以，那里现在叫做体验基地的。” “我们学校还是依旧能搞啊。哦，对了，ice，校长是不是换了啊。”smile很自然地转向ice询问他，她并不希望他俩真的陌生起来。她希望即使过了两年或四年，自己再碰到ice时，他俩的关系依旧。情深的姐弟…… “没有换，不过换了副校长和教务主任。”ice一直不变换脸上的颜色，他始终淡淡地讲话，无论话语的节奏是怎样的，ice的面庞都是波澜不惊的。高兴与悲伤也是不动声色的。他笑的时候很好看，但是也只能观察到他嘴角微微的上翘，和眉眼的倾斜。他从不像smile和summer那样张扬。 summer静静地听着ice和smile聊着中学母校的点点滴滴，不禁回忆起初三快要中考的那段去支农的光阴。她和smile曾被老师和同学们认为是疯了，初三了还要去支农。不过，还好二人成绩都好，故老师也就同意了。那次支农对于summer来说是与初一初二的不同的，对于smile来说就更加不同。就是在那次支农的活动中，她们认识了ice和付品。summe r并不是一个记性好的人，但是她能回味起他们四个在一起时的快乐，尤其是smile眼眸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异样的神采。summer觉得smile是那时就开始喜欢ice的，而她自己，不知不觉。 “你们还不去玩吗？早知要聊天我们还不如去茶舍。”婉然一个优雅地转身停到了三人之前。 “smile的脚伤到了。”summer解释道。 “现在差不多也不怎么疼了，大概也就是皮外伤吧。好了，我们去玩吧。”smile站起身来用冰刀踩踩地上脆弱的冰。 “嗯，好了，那我们一起吧，拉龙咯。”婉然提议。继而她又补充，“上官寒去中间，笨得不会滑的，还是我师父呢，看你也就会踢球了。” smile故意站在了排头的位置，付品在她身后。 相貌阳光的付品脸颊上有一丝红晕。 年匆匆就过完了，一个月的假期那么长又那么短。smile在屋子里收拾着行李，没有一丝兴奋的感觉。最后一次打电话给summer，她想和她喜欢的女孩再一起过一个元宵节。 是的，今天是元宵。smile回转头去看悬在阳台上的红灯笼，不禁莞尔。她想起去年的元宵节，她和summer，ice还有付品一起回五姑娘村怀旧。村子里的汤圆节过得很有一番风味，加上五姑娘村也不再像smile十五岁那年那样贫困与羞涩。她们四个受到了当年支农时寄宿那家的大嫂很好的招待。村子中间的古井旁立了一堆很大的旺火，“左三圈、右三圈，一年顺到尾”，四人绕着旺火虔诚地把乡村里的谚言转完。smile还记着当时ice白皙的面庞被红色的火焰照得很亮，很温暖的感觉；她记着summer轻轻把柔柔的小手搭在她的双肩，她那么清晰地感觉到她与summer十九年来的真挚友谊；她记着付品站在她的右边，牢牢地盯着她，一脸乖张。她很怀念那样的感觉，怀念几人在五姑娘村度过的那个元宵节。 呵~不知ice还会不会记着那晚几人放烟火时，smile不小心把烟火扔在他的右脚背上，当时ice用他一贯的低浅的声音说，kao，我的黄金右脚啊。每想至此，smile暗自偷笑。 桌子上放着明晚南下的火车票。smile盯着那个目的地看了一会，把那薄薄的纸片塞进钱包。那个城市，呵，属于谁呢？谁又属于那里呢？在大学的一年半，smile拥有了很多美丽的友谊，小风，pearl，林雅等等。可是那些人也不属于那个城市啊！小风来自一个风景优美的西南小镇，林雅与smile一样出生在一个冬天会飘鹅毛大雪的北方城市，而pearl，虽然她家离那城市不愿，但也需要五个小时的车程。所以说，那座城市，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 可是，假若没有这座城市，smile的世界也会空洞吧。她将不会遇到和ice很是相似的小风，还有性情可爱的pearl，以及与她爱好颇近的林雅。假若没有他们，smile也不会知道自己对ice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她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像小风那么执着、坚韧的男生，有pearl经历的那种一见钟情。 smile就那样突然想起了小风，很想。想那些看小风踢球的时光。小风的球风与ice略有不同，虽然都是打前锋的位置，但ice是打边锋的，速度如风，套边传中技术很好。而小风，脚下技术优异，优秀到有时有点粘球。有次小风差点就复制了冰王子博格坎普那粒不可复制的进球，可惜人球分过后的射门稍稍偏出立柱。小风踢球的画面在smile脑海中有很多幅，而踢球的ice在她脑海里并不清晰，她只能记着ice飞一样奔跑的边路，快速晃过一两个防守的边卫，踢出质量很高的传中。 smile不知自己更喜欢哪一种踢法，如果二人合并一下就好了。那么，那速度和脚法该是可以参加职业联赛了。 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小风联系了，自从大年三十前一晚发了几条短信，小风和smile之间甚至连“过年好”这样的话都没对彼此讲。可能小风忙着讨好自己那暗恋八年的姑娘，而smile整天都与ice在qq上、电话里聊天。他们开心得都忘记彼此了。 只在见面时才思念，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好的。summer深知这个道理，所有虽然她和小风并不相识，她也还是极力怂恿smile和小风走在一起。 也许，小风真的是一个终点，ice只是过程而已。他二人假若一起踢球的话，ice飞在右翼传球给小风，小风一个马赛回旋绕过前来封堵的防守队员，轻松推射入网。这是一个异常漂亮的配合。 可惜，smile完全不知晓此二人在她生命中的意义，宋小风和上官寒完全是不同的个体，可是smile还是轻易把他们混淆。 那么可笑。 “喂，smile啊，晚上一起去看烟火好不好，市中心公园要放的唉。”是sunny致电过来，smile惊讶中带着一丝喜悦，她和sunny，又恢复到了原来的轻松。 “好啊，我叫上summer和婉然。” “还有上官寒喔。”sunny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smile可以想象到sunny那张漂亮到冷傲的脸上是怎样的……可恶…… “你让武宇翔打电话给他吧。”smile现今说到武宇翔时竟连一丝紧张都没有了，本来就是误会，擦一下不就不着痕迹了。这个世界本就如此疯狂。风过无痕。谁也无法控制什么，谁也无法抓住什么。 “嗯，也好，省得某人不好意思。”smile感觉这样调侃的语言和sunny的性格很不合。可能是爱情塑造性格吧，谈恋爱的女生很容易受到自己爱的那个男孩的影响。 “那就这样吧，哦，对了，还有付品，要不要也叫上他？” “好的，让宇翔去联系吧，我们晚7点时中心公园门口集合咯。” smile和summer提早到了中心公园的门口。二人刚在smile家里吃过汤圆。汤圆，summer知道smile喜欢五仁馅，而smile知道summer和ice都喜欢玫瑰馅。那时一种香甜的味道，宛如二人给smile的感觉。 今夜天气还算不错，无风，万里晴空。但是干燥得冷。两个女孩站在公园门口抱着自己的双臂等sunny他们几个人。smile甚是企望ice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不知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见这个孩子，两年或是四年后再见，孩子将会长大，那时ice的身形还能否与smile印象中的重合？ 几个人聚齐已七点一刻。付品走至smile和summer旁，与二人攀谈。 “smile，你们学校什么专业比较好啊？”付品小心翼翼地询问smile. “其实我觉得都差不多，因为是理工科院校，所以只要不是去学文科就都差不多。而且进校之后即可申请转专业，这是我校最人性化的一项政策。”smile和付品讲话时很官方、很严谨。她大这个男孩两岁半，将近一个代沟，而且在十六岁至二十岁这个年龄段，一年是三年。有时十七岁的人已经无法与十九岁的沟通，他们之间跨了一条成人界。 付品又向smile咨询那个那方城市的其它高校，大有往那个城市考的意向。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付品，这个成绩优秀，一脸乖巧的男孩子仰慕着smile.他当然知道smile或许一直暗恋着他最好的朋友ice，他也一直看到smile和ice之间有一团莫名的气体，他从初三起几乎每周二周五都会看到smile和ice坐在学校操场的东看台上看落日。可是，他还是喜欢上了smile，那种情感无法言说。也可能，付品是个比ice 更孩子样的男孩，虽然付品从来都是一脸很成熟的样子，但皮囊终究只是面具。 “你们不要谈这么沉重的话题了，付品你考大学又没什么问题，我都不愁你愁什么啊。”ice绕到付品左侧搭他的肩膀。 “付品是好孩子，才不像你呢，笨得一塌糊涂。”smile替付品说话。表面上确实是为付品说话，可是事实上啊趁机和ice聊几句，她多想他们回到中学年代那样亲密纯洁的关系。 付品知道smile的心思，故他并没有窃喜，当然也没有在烦恼。本该如此，他们都是朋友，五年的友谊了。他们之间不该隐藏什么，计较什么了。 可是，他们都各自深藏起自我的情感。 “微，看，那紫色的烟花好漂亮。”summer拉着smile的胳膊兴奋地说。 smile看着summer天真的喜悦，ice淡定的笑容，付品纯真的兴奋，婉然陶醉的眼神，还有sunny和宇翔相拥的幸福，内心生出一朵美丽的莲。 这个元宵节也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几个还聚在一起。 就这样又离开了家，这次离开似乎与以往不同，以往离开是抱着回来之后还能再见ice的愿望，怀着无休止的希翼，而这一次，暑期再回来，将不再能见到ice.smile心情复杂，她躺在卧铺车厢自己的床位上翻看一本小说，可她并不能看清一个字。伦敦，那是个smile也梦想的城市。那座城市太著名了，著名到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今夏ice去往那里，那座城市就更远了，彻底脱离了smile的世界。smile心痛之余有一丝轻松，她紧绷的弦终于可以松一松了，到时她就能给自己找更多ice忽略自己的理由。smile从不想承认忽略即是不在乎。其实ice是对smile这个姐姐怀有比别的女生更多的情感，但他是理智的，他完全了解恋爱的模式，虽然他不曾恋爱，但他也清楚地知道林薇与上官寒只是靠得很近的平行线。 smile辗转难眠，也不愿去看小说。她戴上耳机听歌，依旧是单曲循环《童话》。她滑开手机，发信息给小风。 我后天凌晨时到校，你呢？ 估计此刻小风也在火车上吧。他家离学校与smile家离学校的距离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东西距，一个是南北距。 果然，小风也是正无聊，回复很快：我可能是比你早些的吧，我还在火车站等你好了。 曾记去年暑假回来，smile乘坐的火车晚点将近2个小时，小风一直就在车站里坐着等待smile.smile觉得能有如此兄弟，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与小风闲聊几句，很快枕着手机入睡。 第三章 回到学校了，又恢复了新的生活。偶尔去看小风他们踢球，偶尔与林雅出去吃小吃，偶尔和舍友去唱ktv，偶尔逃课，偶尔睡懒觉。 所有的人和事都还和一个月之前一样，春天也很快就到来了。 smile每日与ice互道晚安，她不想太多的打扰ice，对于她来说，ice的一句“晚安”足以让她一夜好梦。可是那日，smile用pearl的电脑上qq，正和ice说道别的话时，发觉pearl的qq响起来，且闪烁的正是ice那个傻傻的头像。smile点出对话框，看到了几乎让她落泪的言语——下了，晚安。 原来这一词汇并不专属于smile，它属于所有与ice相识的人。smile不禁冷笑，干吗如此自恋。 smile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觉得太累想要放弃，另一方面又放不下。一方面认为只要能感觉到ice就足够，另一方面又渴望能做ice生命中的唯一。一方面不想给ice太多压力，另一方面又怕自己看不到ice之后，ice有悲伤的时候自己无法去安慰他。 smile自嘲地笑笑，没有回ice的晚安就关闭了qq.本来就完全没有必要。为什么要自己臆想出一段爱情呢？还有很多人在等待smile啊，就像是smile等ice那样的。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smile知道的，不知道的，感觉到的，没感觉到了。这个世上的缘分本就不应该仅仅局限在一个人身上。smile曾对summer说她从没发现一个能代替ice的男孩，宋小风不是，武宇翔更不是，肖凯完全不是。summer说，不是他们无法代替ice，而是你根本就没想把ice从自己的心中移除。summer说的对，因为那颗种子一直埋在心的那个角落，所以即使它完全没有发芽的意向，smile也不想把土刨开换另一粒种子进去。smile就是那种一条路走到底的死脑筋。她只希望最初的理想生长开花，而不是其它。 假若生活是一杯水，ice是早已溶入smile那杯水中的咖啡粉。太浓太厚，太香太苦。 “林薇，一起出去吃饭吧。”小风给smile打来电话。smile还在上课，她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把头藏在书里。 “哦，好吧。我下课了在北门门口等你啊。” smile知道小风一定是有话要说，而且很可能是有关那个八年抗战都没攻下的女孩的。不知道为什么小风总爱找smile谈心。和别的男生女生都不说。整个学校都只有smile一人知道那个女孩的存在。这让smile觉得责任重大，因为得到一个人的信任是多么不易。 果然，午饭中间，小风提及他喜欢了八年的那个女孩。 “我不知道她需要什么。”小风看着碗里的炸酱面浅浅地说，一如他平时那样。淡淡的声音，和ice的很像，不相熟的人听不清晰的言语。 “为什么这么说，你给她的已经够多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长久以来都是我单方面的臆想。我从没有考虑她的感受，我不知道她的心思。我只知道让自己维持心意。她的一句话可以让我的情绪波动。但是我又知道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不经意地吐出。我现在觉得累了，这样虚无飘渺的感觉让我难受。” “哎，其实我和你一样啊。只不过我要一直坚持下去。因为这样的感觉也让我快乐。” 不知道smile说的话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谁也不知道。就像大家都不知道咖啡到底是苦还是甜。 “唉，林薇，你有没有想过要对ice坦白你的心意？” “啊？不会吧，我可不要。” “那你没想过也许他也喜欢你呢。” “不会的，我是他姐啊。再说，我试探过他，他对我完全没有意思的。他并不关心我。” “也许他本身就是那样的呢？也许他就是那样的人呢。” “不会的。我很了解他。” smile了解ice吗？不尽然。smile根本就是完全不了解ice.七年来，smile始终把ice当作是支农时遇到的那个初中的小男孩。在smile心中，她一直自私地抑制着ice的成长，她根本就是不希望ice能够长大。说什么自己是在等待ice长大，完全是托辞。 “不管我的事了，你是要和我说你和你的女孩的事吧，呵呵。”smile还是选择逃避，尽管在小风的面前没什么逃避的必要。 “哎，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我想放弃了。” “其实放弃了也好，如果你真有心放弃的话。” “我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因为长久以来已成习惯。” “你不觉得仅仅因为如此很可笑吗？”smile反问小风的同时也在反问自己。smile听到这话也感觉失望。因为一直相信小风是个执着的男孩，所以听到他说是习惯感到无望。难道这世上所有的执着都是习惯吗？一个人的习惯一旦养成即是很难拔除。难道没有执着仅仅是因为爱吗？难道爱就那样经不起时间考验吗？smile默然。好久不说话。 “哎，今天的炸酱面好大份啊。”小风觉得这样撑着实在难受，于是转移话题。他最怕smile不讲话，因为smile平时是个太喧闹的女孩。只要她稍微安静一点就会被他人误会是生气了或是伤心了。 “对啊，有点吃不了了。我都饱了。”smile确实是有点生气了。她觉得她看错了小风。她不想和坐在她对面那个她不认识的人说话，完全不想理睬那个为自己的不继续执着找理由的人。 “那，我们回去吧。”小风看出了smile的不快，但又不好说什么，只有悻悻地站起身来。 一路无话。 最后，要分开时，小风又用他浅浅的声线讲，“没事吧，你生气了？” “没有啦。”smile勉强笑笑，听到小风紧张的声音，忽又开心起来。其实她刚才的沉默也有虚假的成分。她自己也不过是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执着专一的人。她也是因为爱着那个爱ice的林薇，才不愿放弃的啊。 谁能说的清楚呢？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我进球了！这是我第一次为校队进球诶！ 我最近不怎么踢球了，要考试了，老师家长都不怎么让运动。 两条信息一齐窜入smile的手机。不用说，一条小风的，一条ice的。smile傻傻地笑笑，先回小风的。 为什么先回小风的？smile并没有多想，谁也不会多想。因为这个细节谁也没有发现。 最近的生活不要太平淡了，平淡到smile和pearl每天上网下恐怖片看到午夜也没有什么反应。哎，生活啊。 “嗨，老婆，在这儿碰到你啊。”smile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肖凯。smile无奈地苦笑。绕开他走另一方向。 “喂，开个玩笑啊。”肖凯叫住smile. “呵呵，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啦，我不是也是开玩笑呢嘛。”smile脸上堆满笑容回头看肖凯。 这个肖凯是出了名的花心，虽然花心但似乎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smile和他是在一次演讲比赛中认识的，肖凯是那种一说话就能引来群众狂笑的人，而他自己往往都不动声色。肖凯叫smile“老婆”也并不是真的喜欢smile，而是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意思。他认为这个女孩有发展为他女朋友的潜质。不过话说回来，肖凯觉得很多人都有发展做他女友的潜质，只不过是没人愿意做他女友。如此想想，他也蛮可悲的。 “林薇啊，今天怎么你自己走啊，你那女伴儿呢？”肖凯说话有一股东北腔，虽 然他并不是东北人，这让他的话语更显调皮。 “哪个女伴啊，你说林雅还是pearl？” “当然是pearl啦，我又不认识林雅。” “呵呵，你找她啊？”smile感觉到这个肖凯似乎上是更喜欢pearl而不是她。这样想让smile放心不少啊。 “没有啦，我就随便问问，咱这不是没话找话吗？你难道真让我拿块砖头问，美女，这是你掉的吗。” “好好，算你有理了，我没功夫和你贫。” “得，我也打球去。哎，老婆，再见了。see you~”肖凯一溜烟跑走了。smile看着肖凯高高的背影，不禁笑了起来。若是站在这个男孩身边，应该也蛮有面子的吧。他是比小风和ice都讨女孩喜欢的类型，只不过smile喜欢的类型不是这样。其实，当下男生女生交往很多都是出于虚荣的原因。正是因为虚荣，才会有许多漂亮的爱情吧。如果两人在一起完全只考虑爱情的话，那么世界就乱套了吧。其实，还是门当户对、男才女貌的爱情牢靠。 所以。所以summer那么希望smile和小风在一起。 smile不知不觉就晃到了学校北门。小风乘的校车应该回来了吧，smile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边发信息边等。 这样等待的感觉很像多年以前等待ice的情形。等待ice下课出来两人一起坐在夕阳下谈天说笑。那样的日子，如何再续？还望小风并不是ice的影子，smile是因小风而等待，而不是因等待而等待。 小风的球踢得愈来愈好，而ice几乎放弃了踢球。 哪个该入哪个该出，如此明显。 那天是四月一日。一年一度愚人节。呵，大学生高中生的节日。smile一早就愚弄了全宿舍的人，知会大家要迟到了，可事实上只是凌晨4点半。舍友们被她搞得紧张一番，继而又疲惫地躺下，叫嚣着要在白天给她好看。 于是，天亮了。紧张的时间开始了。这一天，每个人都格外小心，有人通知会议都要再三确认。大家怕是只想一天蜷在宿舍里不出来。即使躲在宿舍里也有被人短信或电话愚弄的可能，干脆不呼吸好了。所以，还是正常生活吧，让人愚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smile还是怀着轻松的心态开始这“危险”的一天。 首先是summer祝smile生日快乐。 随后林雅告诉smile食堂二楼的电视里正在播放欧冠集锦。 sunny发信息来让smile给她打电话。 连武宇翔都来凑热闹，发给smile一条鬼故事的彩信，题为“很感人的故事”。 …… smile统统中招。其实这也是因为她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有的时候人是要装一下糊涂的。 还收到小风告白的短信，smile不睬他，回一条抄袭来的“我很喜欢你……看短信的样子……向上看向下看……超傻……”给他。 pearl发信息来告诉smile上官寒在校门口等她。smile轻笑一声，有必要吗，这么假的愚人方式啊，平时的pearl不是很古灵精怪的吗？smile删了这一条，继续在校园里乱逛。 可是。可是smile的脚不自觉地把她驮到了北大门门口。她是完全不相信那条信息的啊，那么明显的漏洞！可，也许正因为漏洞太大，smile才不得不相信吧。或许，她在心中是无比憧憬ice站在她面前的，哪怕是虚幻的影子也无所谓。 此时的北大门冷冷清清。呵，这不过是愚人节一个粗鄙的游戏罢了。 “林薇”。 smile听到有人叫她，心里一震。是ice那条浅浅的声线发出的声音。smile几乎不敢回头。正在犹豫时，她又听见那人叫，“林薇林薇。” smile霎时明白过来，这人并不是ice，而是小风。小风叫人时是喜欢浅浅地唤两声的，他这一点甚是有特点。若他只唤一声，smile定是分不清他二人。 现在都已快混淆了。呵。 “有什么事吗？大球星。”smile的思维回到北大门门口，小风面前。 “我刚才碰到了一个长得很像上官寒的人。”瞧吧，和pearl串通好了吧。只是这个谎言太不现实了，ice怎么可能专为smile飞行千里呢？他们这群人太不了解ice，只是单纯地以为ice是最能牵动smile的人，以他来愚弄smile一定甚是有趣。 smile轻笑一声，说“走吧，我知道你见了，见了鬼了，呵呵。” “我是真的见了，虽然今天愚人节，可是我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没有一件不出于真心。”小风严肃地说。这样的句子是告诉smile，他对她的表白是真实的，和愚人节无关吗？他是想说他喜欢smile吗？怎么可能，八年的感情怎么能轻易地放下？smile默然，对小风僵硬地笑笑，故作轻松往前走。 smile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是ice的。smile心情突变得很好，准备好声音，按下接听键。 “hello，现在在哪呢？” “废话，当然是学校啦。”同ice说话要保持绝对的轻松，这样才能顺利地维系二人轻松的关系，当然他们之间轻松的关系也让二人的对话绝对轻松。 “具体呢？” “说了你也不知道诶。我在我们学校逸夫楼前呢。” “好的，你闭上眼睛啊。” “为什么要我闭上眼睛，你又不能突然跳出来。”smile没说完电话就断了，她被搞得一头雾水。 “他让你闭上眼睛你就闭上呀。”小风平淡地说，他看着smile茫然的眼神，突然很心痛。他似乎真的喜欢这个女孩了，不过也许只是错觉。他现在脑海里的想法是和这个女孩在一起，相亲相爱。因为对彼此的爱还不够深刻，没有到为对方心碎的地步，所以完全可以照顾好彼此，也不用为爱情考虑太多。只要知道有什么故事都可以对对方讲，有什么痛都可以向对方倾诉，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对方提出，这就足够。这是最好的恋爱模式，平淡并快乐。 “好的，反正这一天我也被愚够了。”smile在闭上眼睛时，心里充满幻想，她真是希望ice出现啊，不然不会在反复的失望中仍相信他会出现了。 待smile睁开眼时，她并没有看到ice.呵，早就知道他不会出现，只不过在一次一次地欺骗自己。在眼前的，是小风递过来的一条精美的手链。 同时，手机再一次响起，smile猜想是ice来验证自己有没有得逞的信息吧。 可是，偏偏，命运连这一点小小的满足都没有给smile.信息是小风的：即使全世界都在欺骗你，我也不会。做我女朋友吧。 smile看过信息，瞥一眼小风捧在左手手心的链子，认真地看着小风。 “搞什么啊，好像我不是你朋友似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啊。”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你知道我喜欢谁，我也知道你喜欢谁。我们有必要欺骗彼此吗？”smile有点不高兴了。她觉得她心目中一直仰视的那个踢球帅、做事认真、对感情执着认真的小风完全被眼前这个人破坏了。 “其实，是，是summer，她发信息给我。是的，我们一直有发信息。只是她不让我告诉你。她很希望我能帮你走出ice这个圈子，而我自己也希望跳出我待了八年的那个圈子。所以。所以……所以我这么做。林薇，如果你觉得没必要的话那算了，我们还是普通的好朋友。”小风看着smile生气很是着急。 smile沉默好久，而小风一直在等 她的思考。 …… “好吧。”smile突然抬头看小风不确定的眼睛，伸出右手拿过他左手中的装着手链的盒子。 小风为smile这个答案不知所措。他预料不到smile是这样的反应。他本是没有想smile会答应他，他觉得他这样做也只不过是履行一个陌生女孩的心愿罢了。虽然他也有心这样做，但他并不能说服自己，他不确定这样做到底是好是坏。 “虽然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但我们还要像以前一样的喔。”smile以一种欢快的语调对小风说。“只不过，我们限制了彼此的自由，呵呵。”smile微昂下巴看着小风。 那个男孩一脸羞涩，嘴角微微牵动，说“那我们就为了更好地照顾彼此一起走接下来的路吧。” “那我们现在，现在去哪啊？”小风低低地问。一如既往。每一次，分别之前他总是踟蹰地左右摇摆，小心地这样问smile. “还要去哪啊，回宿舍呗。”也是一如既往，smile如是回答。真不知他二人的约定有何意义，关系的确定并不能改变他们之间实质上的距离。不会更近也不会更远。也许这也正是真正最佳的恋爱之距。 “林薇姐。” 这声音，这声音。这声音足以让smile心惊肉跳，smile有种脚踏两船突被发现的感觉，心里乱乱的。她伪装好笑脸，回转过身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明明是smile自己的事情，她还是觉得愧对眼前的ice，她有点后悔刚才所说的话了。她害怕ice对她说，他来这里完全是为了找她。她害怕ice对她说，他很想念她。她不知那时她该怎样作答，她也担心小风会难堪，毕竟他是个男生，而smile刚刚成为他的女朋友。 “我妈代我找的那个学校有个教授来这儿了，我妈要领我和他见见面。” “哦。”哦，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呵，smile又自恋一回。何必呢，ice是从来不会为smile做什么的。听过ice这个真实的理由，smile对刚才应允小风的事全然没了悔。 “那你要待几天？”就让smile和ice的对话变成林薇姐和上官寒的对话吧，他俩不过就是关系很铁的姐弟。 “三天吧。明天去见那个教授。他是我爸爸的大学同学。” “哇，你爸好强。”站在一旁的小风插话了。他也受不了空气中莫名的尴尬。聊天吧，语言把莫名的气氛统统赶走。 “呵呵，还好吧。”ice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位是？”ice问smile. “哦，这是……”smile不知道怎样介绍小风。 “我叫宋小风，林薇的同学。”小风自然地讲出自己的姓名。同学二字包含太多，说哥们和朋友都没什么，同学二字貌似把二人的距离拉远了，事实上是拉近了。哪有同学如此亲密？ “哦，我知道你。”ice的心震动一下，这个男孩就是宋小风啊。smile和他的关系定是非比寻常，不然不会发那样暧昧的信息给对方。小风和smile之间的情感有没有超越ice和smile呢？ice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看着这个个头比自己略高几公分，相貌也比自己略刚毅一点的男孩，ice不禁笑了。不知此时的ice是否有点酸的感觉，呵。 “呵呵，我也知道你，上官寒嘛。”听到小风这么说，ice心里有一丝窃喜。上官寒这个名字早已在smile的朋友们间广为流传。同时ice诧异这个男孩的声线，竟是这样与自己的相似。 三人寒暄几句。一同去吃饭。 smile觉得这个愚人节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呵，全都涌来了，也许这就是生活吧。她看着狼吞虎咽的ice和小风，静静地笑笑。也许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也许一切都要崩盘。谁能说清楚呢？smile只愿她和这两个男孩的生活都平稳地走下去，线条画得稳一些，再稳一些。 “今天，ice来了。 今天，小风和ice见面了。 今天，小风是我的男朋友了。 今天，ice走出，小风走进。 今天，我看见那两个对我很重要的男孩。他们都对我笑。“ 的确，这个愚人节是很特别的。smile夹在了两个男孩之间。任何一个都不要她，任何一个都想要她。他们都想让smile对着自己笑，却又做不到去爱smile.smile亦如是，她想得到两个人的爱，可是，她却丝毫搞不清自己的想法。 ice是过去，小风是现在。ice是长久不变的记忆，印在脑海里深深得不能抹去，宛如游离在smile身体中的忧伤，时不时跳出来戳痛smile的心。而小风就是股平淡的风，轻柔地抚摸着smile鲜活的生命，或有或无，似乎并不能带来身体上及心灵上的损失。 smile或许爱上了他们二人。可，他们二人皆浑然不觉。他们只觉得smile是姐姐，或是知己。smile觉得这是讽刺的，但是她没有讲出来，没有对任何人讲，包括summer，包括她自己。 我们好好的。不要爱上对方。呵~这是smile发给小风的信息。 好！小风的短信简洁得看不出是喜是悲。难道他就不为他们这虚伪的爱情而感到悲哀？难道是因为他对从前的爱眷恋也是太深？ 他们就这样沦为彼此利用的工具。来忘记过去，来感受幸福。 “嗨，我快要走了。”接到ice的电话，smile心情矛盾。以小风女朋友的身份接听自己爱的男孩的电话。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情节出现，在这一刻，她甚至想到了安娜，感觉到有沉重的火车一节一节匆匆从她身上驶过，她觉得胸口憋闷，几乎喘不上气来。 smile觉得生活是一场深奥的游戏。人们总是轻易走错步子，但我们没有悔改的机会。我们现在走下的每一步都牵连着以后的很多步，甚至牵扯着最后的输赢。所以，smile觉得异常紧张。她怕她输掉她深爱的ice.——事实上，她已经输掉了。只是这是因为她不想让ice受到伤害。太深厚的感情只会给对方带来伤痛。 “嗯。你不是和我说过了吗，知道你今晚回去呀。”smile勉强的轻快竟没有任何破绽。 “不是，我是说……”ice顿了一下，smile立马插入话头，“说什么，难道你要坐火车回去？”smile仿佛知道ice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止住了那即将令她伤心的话语。现在，smile是小风的女友，她牢牢地记着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允许自己再为别的男孩悲伤。 “靠，坐火车？那岂不是要累死，我们晚上八点的航班。” “哦，那你快收拾东西吧，还有两个小时就要离开了。” “嗯，那以后联系吧。” “好的，bye.”smile这一次没有像以往那样等ice先挂掉电话，而是说完再见立马按掉电话。她怕自己心跳的频率会随着那听筒中的忙音变得不自然。 拿下手机后smile的眼泪突然簌簌地落下来。他要离开了，他真的要离开了。也许今后，无缘再见。即使再见，也是宛若陌生人吧。东亚，西欧，距离太远太远。smile了解自己现在不该为了ice落泪，可是泪水就是这样，滚滚地流洒下来。这样的泪水，如此不可预报，宛如仲夏的暴雨，来势凶猛。smile拼命制止，可是完全控制不了。 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遥控天意。 和小风在一起的日子是平和的。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自习，吃饭，跑步，还有选修课。但是，他们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二人依旧只是知己 。这样是足够。他俩常常聊天聊到忘记了时间，在聊天时跑步，不知不觉就绕着操场跑了20多圈。这二人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这一点也决定了他们不再能爱上彼此。因为爱情是崇高的，容不下任何琐碎的东西的。那些琐碎的事物一旦参杂，爱情就变质了，上升为另一种爱的形式。所以，有人说，爱情的保鲜期只有7个月。 他们之间唯一的身体接触就是牵手。只这件单纯的事，smile都不愿完成。她似乎天生就怕和别人有身体上感官的接触，除非那个人是她爱的人。但，假如是她爱的人，她又会觉得不安与紧张，就像握着ice的手那样。恐怕，只有母亲和summer的手才让她觉得安全，其它的都是仙人掌。若不是不好抗拒小风伸出的左手，smile一定不会主动伸出自己的右手。对于smile来说，有时自己的左手握右手都是艰难的。 小风有时会企图去环绕smile的腰身。像是所有恋人那样给smile一个缠绵的吻。可是，smile每次都灵敏地闪开。小风也渐觉自己的无聊，所有有关男女身体接触的想法统统消失。其实他也并不愿去触及smile的皮肤，他握着那只无力的右手时是可以感到坚硬与冷漠的。他并不想要这样的感觉，他只希望看到smile那张如花的笑靥。 如此，他们宛若朋友那样做着情人。给对方名分，只是为了给自己名分以安慰自己那颗受伤的心。 smile没有再和ice联系。她不再在晚上坐在电脑前等ice上qq，因为那个时候她会和小风一起上自习或是跑步。她不再有事没事给ice打电话，在smile现在的定义里，那样的事情是情侣间的情节。她不再每天等待ice的信息，不再发呆去看穿时间回忆过去，不再“一种相思，一处闲愁”……一天中大多的时间，有男友宋小风的陪伴，这已足够。 唯一还有继续的事情就是那一声“晚安”，smile还是把这一声“晚安”单单留给了ice.连在小风和summer那边都是以一个简单的“好梦”“bye”之类的话语结束对话。只对ice，只对ice说“晚安”。smile知道ice的“晚安”会对所有人说，所以她不再等待ice的回复。她现在只把这句“晚安”当成每日必做的功课，对ice做的功课，对她五年的感情所做的功课。 smile觉得这样的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她也安于现状。还记曾经summer说今生要谈两场恋爱，一场轰轰烈烈却没有结果，一场平平淡淡白头到老。这是多么奢侈的想法，smile也曾这样想。可能也许，她现在是做到了，因为爱着ice这个事实让她的心起起伏伏，即使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波澜，内心深处早已是轰轰烈烈。 与小风的开始是smile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恋爱，却更像是第二次。smile似是早已看破红尘。这样，这份平平淡淡的爱应该会细水长流，白头到老。 第四章 “ice昨天走了！”summer电话中声音是惊异与疑惑的。 “哦，知道了。”smile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而且当ice来她所在的城市见那教授时，她就知道这一天是要提前了。其实smile内心是多么为ice高兴啊，不用再参加最后紧张兮兮的冲刺复习，不用踏上高考战场，连雅思考试都不用再参加。ice可以轻松地升学，轻松地去到那座smile和他都喜爱的都市，轻松地逃离smile沉重的爱。 smile真的只觉得欢喜，真的为ice而高兴。 “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没有和我说？”summer为smile的平静而诧异。 “没有，我是刚知道的。”smile贴着手机的面颊红得有点不正常。内心深处暗含的情愫蒸腾起来，升至面颊，晕开成一种不能言说的颜色。 “这么平静啊，也好。”summer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多年来压在肩上的包袱。 “本来就没有什么啦，走了反而好。”smile一贯的轻松。 “嗯。那你和小风现在不错吧，一直也不对我说。” “我们之间，一如既往。”smile的表情是淡然的。 “希望我是正确的。” “是的，你完全正确，summer，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更加明智、更加理性。” “哎，其实也不是……”summer带着一股迟疑的语气。 “怎么这样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啦，不许乱猜。” “呵呵，对啊，某个小男孩~” 避开沉重的话题，两个女孩的谈话本就是最动听的歌。青春的明媚渐渐流淌开来。 自此，故事告一段落。ice离去，smile也在渐渐忘记。smile将会试着适应小风宽厚的手掌，她将试着把小风提升到高于ice的位置，她将试着去做她从前不会去做的事。 高考终至。小风已经离开1个多月。这两天，可能没有任何意义。在高考的前一晚，smile想起了付品，那个乖乖的男孩。拨电话给他。 “喂。”smile听到了付品略带磁性的嗓音，但也透着一股青春稚气。 “hello，付品吧。” 付品听到了久违的声音，他一心追随的声音。他感到浑身发寒，簌簌发抖，话筒几乎要掉下来。这个大男孩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哦，是smile啊。”几个字在付品嘴里含了半天才出来，这一刻他觉得吐字是艰难的。 “呵呵，明天考试了，紧张吗？” 紧张，紧张。可是再紧张也没有听见smile的声音后紧张。付品闭上眼睛镇定三秒钟，深呼吸，渐渐舒缓着自己的心跳。 “还好吧。你最近怎么样？” “嗯。挺好的。”的确，没有担心着ice的时间，smile觉得心一下子松了很多。 “那就好。听说……听说你有男朋友了？……”付品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两个月了，呵呵。” “那……那恭喜了。”付品从牙缝了挤出这几个字。他意识到自己同smile说话是艰难的，尤其是隔了千里。他因无法看到smile的笑脸而语序不清。 “不要谈这个啦，你怎么样？今晚还要再看书？”smile总是想刻意回避有关这方面的问题。尤其，付品是ice最好的朋友。 “今晚不看了，我都看晕了。” “是胸有成竹吧。一定没问题的。” “不要这样说了，压力很大。” “你有没有出国的打算呢？你成绩这么好。” “没有啦，我可不像ice那么幸运。”付品突然发现自己事实上是很开心的。听到smile有男朋友后他就可以肆意地在她面前提起ice了。其实多年以来，付品一直很嫉妒ice.不过，现在不了，他想可能他一直以来的感觉都是错的吧，林薇和上官寒，仅仅是比较默契而已。付品说出的句子越来越流畅，他觉得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可以阻碍他和smile了。即使smile现在有男朋友了，她也不一定喜欢他啊。这么久以来smile都没对他们这一群人提过那个男孩。那么，那个男孩，一定不是最重要的。付品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把那个男孩比下去。这样，付品不自觉地笑了，对着话筒说出的句子也愈来愈轻松。 “ice，ice最近有和你联系吗？好久没他的消息了。”smile怅然若失。 “有啊，当然有。他每周都会打电话给我。”付品现在说到ice时很开心，以前ice是他和smile之间说话的阻碍，而现在ice是两人聊天的话题。付品欣喜于这样的转变，他希望自己是个执着并且守义的人。 “那，他在伦敦过得好吗？”smile的声音很小很小。 “当然不错喔，他现在在读预科班。难道他一直没和你联系？”付品感到疑惑。ice应当会和smile联系的呀，smile是女生里和ice关系最好的。据付品了解，ice都有给班里其他女生发信息和电邮。 “没有。”付品的这个问题触痛了smile的心，长时间未出现的心痛又出现了，smile好像回到了和小风在一起之前，回到了辛苦地爱着ice的日子。 “哦，可能是他也比较忙吧。他现在很好的，放心吧。呵呵。” “我也不担心他，呵。你今晚注意休息啊，不打扰你了。”就这样挂掉了电话，因为smile实在无法掩饰自己的悲伤。虽然说要放弃，虽然说不在乎，虽然说那只是因为习惯，可smile完全无法释怀。这个时候，她又开始异常地思念ice，比以往任何的思念都更甚。她完全无法控制这思念的狂潮。 她对ice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smile，她假期时来我们这里玩。”小风说这话时压抑着喜悦。smile抬头看看小风，突然感觉喉咙酸酸的。心里虽然惦记远方的那个ice远甚于惦记眼前此人，但smile终究也是小风女友，牵他手走路也已七八十天，说不在乎简直不可能。如此，人的心迹原来是这么可笑，自己做同样的事时全然不顾他人感受，却嫌恶他人。smile不说一句话，低头看手中的一本小说。 “喂，听到没啊，她要来了。”小风似是看不出smile的不快，兴奋到不察觉外界表情。 “烦不烦，听到了。”这一次smile并没有掩饰，她忘记曾答应自己不让人发现她的心。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啦？”小风在smile旁边轻轻坐下，他根本不会想到smile会因他而生气，他只认为smile把他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朋友位置。 “没有。刚才是说张茜要来了吗？”smile牵动嘴角，，告诉自己假设来人是ice，小风定不会有她刚才的表现。smile模仿着小风的语句和小风对话。 “嗯，对啊，是来玩的。” “那，那不错喔，什么时候？” “下礼拜四凌晨到站。” “哦，刚好我们期末考完。” “对啊，所以，你和我一起去接她吧。”不知小风是怎样的想法，竟让smile和他一起去接他爱的人，看来小风是真把smile看作他的知己，也许就是未来的协议伴侣。 很多女子是能容忍丈夫会见旧情人的，因为坚信她们手中的一纸协议更有力量。 那么，事实上，小风与smile之间的口头协议也并不差，所以smile理应当和小风一起去会见张茜，何况若是二人位置调换，小风定会做得比smile好。 是伪装得更好还是在乎得少一 些？ “smile，我知道你一直想着ice的。”林薇诧异小风怎会和她谈到ice，如此突兀的。看来小风还是已注意到smile的不满。他要用ice来提醒smile他做得已经很好，先不守约定的是smile的心，还有她僵硬的手指。 很奇怪的是，握着另一男孩的手那么久，smile都没有释怀。smile害怕自己真的无法逃脱ice的圈子。埋得太深，确实不好掘出。 “smile，我们一直试图去做的事似乎并不现实。反而，我现在，愈来愈迷茫。”小风看着smile低垂的眼帘慢慢地说。 “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我只觉得，什么事都是我做错了，仿佛是我把一切推到了现在这个尴尬的处境。”小风抬头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墙皮。这个时刻，似乎把原来的一切努力统统抹杀。 “好了，好了，我们还在一起，一切就能解决。”smile用力抓起小风的手，坚决地说。他们二人，总要有一个坚决地放弃从前，哪怕是暂时的，这样他们的计划才能继续下去，他们“完美”的恋情才能持续下去。 这一切都伪装的这样好。 张茜来的这天，smile挽着小风的胳膊在火车站等待。她故意一直把手插进小风的臂膀间，小风也很配合地把右臂弯成一个舒服的弧形，这样的动作是他们下意识的约定，证明给张茜看：小风已忘记曾经的眷恋，再深刻的习惯也可戒除。可是他们等了很久，过了约定时间也没见张茜在出站口出现，知道火车大概是晚点了，小风便去买水来喝。 小风刚走，出站口就涌出一群人。火车终于到站了。smile盯着出站口找张茜。她只见过张茜的照片，因此并不能很好地从人群中分辨出这个女孩。她游离的眼神突然集中在一个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身上。smile觉得那个人很像很像summer，但心里清楚summer不可能在这里出现，不由从心底生出一阵失望。只好继续张望，寻找张茜。 “smile，猜猜我是谁？”smile的眼睛突然被一双柔软的手蒙住，听那轻柔的声音，smile的心霎时生出了莲花。是summer，真是summer，竟然是summer.smile回转身来紧紧地抱住了summer.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来了？” “想给你个惊喜啊，本来还愁怎样搭车去你们学校呢，没想到在火车站就见到你了，我们太心有灵犀了诶。呵呵。……诶？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就是在等他那个初中的女孩啊。”smile无奈地耸了下肩。 “咦？她怎么来这里了？她不知道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吗？怎么能这样呢！”summer的口气甚是气愤，好像这不仅仅是她最好的朋友的事情，而关乎了她自己的幸福一样。 “是来玩玩的，没什么啊。”smile故作轻松，这是她一贯的伎俩，她不能容许别人为了她的事情而生气或是什么，即使那个人是她最爱的summer.“对了，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坐哪趟车？” “k395，我和我们学校一个女孩一起来的，她托运了点行李过来，现在去取行李了。” “哦。那让她一起来住我们宿舍吧。” “不用了，我和她也不是很熟的。只是在志愿者活动的时候认识，又刚好说起假期要来这儿，就互相留了电话号。再说，人家是来找男朋友的，咱瞎参和什么啊。” “呵呵，这样啊。那你和我在这里一起等下张茜吧。” “等等，你说谁？张茜？”summer奇怪地看着smile. “对啊，就是小风的那个女孩，她叫张茜。” “啊？和我一起来的这个女孩也叫张茜诶。” “什么？这么巧啊，那应该让她们俩认识一下，呵呵。” “好啊，”summer对smile露出好看的笑，“那边，她过来了。” smile顺着summer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短发、体型纤瘦、着装时尚的女孩，smile觉得像是在哪里见到她，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似乎，就是……张茜。两个张茜是一个张茜！ smile完全呆住了，她的嘴角怎么努力都挤不出微笑。她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乱了，完全乱了，彻底乱了。 “立夏，你朋友吗？你不是说要到她学校去找她吗？”张茜的声音像灵歌歌手的歌声，略微透着一股邪气，但轻灵动听。 “碰巧她来等一个人啊，就被我碰到了。”summer并不明白现在的情形，但她知道小风以前的记忆是叫张茜后，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见到smile的快乐全被这个打碎了，尤其是见到眼前这个同样叫张茜的女孩，若是summer知道两个张茜是一个的话，她一定会比smile更混乱的。 “咦，smile，你已经等到张茜了啊？还有，你是……你是……summer！”小风手里握着的两瓶雪碧竟因拿不稳而滑落下来，他的眼眸里散发着以前没有过的光彩，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似乎流星滑落在瞳孔中，然后放大为爱的希翼。他的面颊上泛着女子才有的淡淡红晕，一丝羞涩，一丝兴奋，一丝快乐。他好像获得重生般，对爱情再一次燃起信心。 仅仅一个张茜，仅仅是八年来的情感复燃？ 不，不是。应该是别的什么。 “对，是我。我们也应该算是老朋友了吧。”summer的微笑总是那么好看地呈现出来，世界就这样沉醉在她的笑容中。 “是啊。”小风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雪碧，意味深长地赞许，意味深长地看着summer好看的笑。他的嘴角藏不住笑容，眼角闪着幸福的光。 “咦？你们认识啊，立夏，怎么没听你说过啊，这就是我男朋友呀。”张茜对二人的表现很诧异。 这话一出口，全世界的乱麻就全纠结在一起了，谁也解不开。因为前生后世都缠绕在一起，所以在一个时间的交叉口，情感完全理不清道不明。不知是福是祸，也可能，生活只有经历了什么才能有所改变，不然，没有爱的日子，太沉闷。 “什么？你说什么？”立夏这两句话略有逼迫的味道，她不能允许谁伤害她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允许谁伤害……小风…… “哦，嗯，呃……summer，summer，我们回学校吧，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你也累了吧。”smile心情复杂，但她知道她不能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因为本来就不爱，所以牵手的约定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曾经的想法就让它烟消云灭吧。都只是形式罢了。smile提过summer手中的皮包拉着她往前走。 summer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想拉回smile，但又静静地随着她走。 小风一直注视着二人离开，他能表示什么呢？即使他对面前这个女孩不再存有爱情，即使眼前这个穿着时髦的女孩不再与从前那个大眼睛的单纯女孩有交集，即使他现在的女友是smile，他也不能追上smile和summer.他似乎不仅仅是怕张茜有所反应，而是怕别人误会什么。他知道这个世上，还有smile懂他、理解他，她是他的知己，那种永远也擦不出火花的知己。哪怕他们也可能是喜欢对方的，也可能是有占有对方的自私思想的。 张茜抽过小风手中的雪碧，优雅地拧开盖子，昂起骄傲的下巴，啜一口那透明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