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省》 一 独眼女头目 “一吕二赵三典韦的话题也太老套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为这个话题吵的脸红脖子粗?亏你们是学历史的! 我出个有趣的话题同学们讨论下,你们说按照现在的省级行政区域组队,把汉末三国时期的各省人才集中在同一阵营,哪个省的实力最强?哪个省有机会问鼎天下?” 一辆大巴飞驰在川流不息的公路上,车内满载着某大学历史系的莘莘学子,准备前往孔子故里参观,研修儒学对于中国历史的影响。 既然是去参观圣人故里,话题自然绕不开春秋战国这段烽火连天的历史。 众学子从孔子周游列国开始,由秦汉过渡,最终却停留在了三国猛将如何排名的话题上,大伙儿各抒己见,争的面红耳赤。 也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果然就把吵的不可开交的话题彻底转移。 “当然是我们大河北最强,就问石家庄赵子龙你服不服?我们河北还有昭烈帝刘玄德、五虎上将张翼德,河间名将张郃,还有……” “包头吕奉先不服,论单挑咱草原汉子怕过谁?” “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敌不过群狼。你内蒙就一个吕布还能反了天?让我来给你数一数俺们河南的豪华阵容,三国归晋的司马家族知道吧?四世三公的袁氏兄弟家喻户晓吧?俺河南还有猛将……” “我们安徽只需要一个魏武帝就能秒杀你们河南这些二流货色,孟德不死,司马家族敢站着说话?” “你家阿瞒这么厉害,天下最后不还是落在了俺河南人手中?请记住三国结局——三分归晋,河南人才是三国最终的赢家!” “在我们山东的诸葛武侯面前,你河南的司马懿还不是乖乖的扮演女装大佬?三国归晋不假,但请记住一句话,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说的就是司马氏。” “拉倒吧,可别瞎扯了,这句话明明是魏国人阮籍有感于楚汉战争项羽不敌刘邦发出的感慨,竟然被你栽赃到了司马家头上。” 众学子各抒己见,据理力争,谁也说服不了谁,争吵的激烈程度比起上一个话题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啦行啦,到站了,都给我下车!一个个别在这里瞎侃关公战秦琼这种不切实际的话题了,回头一人给我交一份关于儒学与中国历史的论文。” 直到大巴在停车场熄火,意犹未尽的学霸们这才被身材高挑的女导师撵下了大巴车。 车厢里逐渐空荡了起来,但最后一排却有个男生正抱着手机玩的如痴如醉,对美女老师的话充耳不闻。 “孔鸣,都到你老祖宗门口了,还不赶紧进去祭拜?也不怕孔夫子他老人家从地下钻出来教训你个不肖子孙。” 听到美女导师的训斥,孔鸣这才把手机装进裤兜里,嬉皮笑脸的道:“秦老师此言差矣,我这也是在为我们老孔家打江山,老祖宗他才不会怪我哩!” “少在这里跟我贫嘴,你敢说不是在玩游戏?”秦老师双手叉腰,脸色微怒。 “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游戏?” 满脸冤枉的孔鸣嘴里冒出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语。 他刚上车的时候下载了一款叫做《三国策》的沙盘战略手游,开局进入群雄割据剧本,选择了老祖宗孔融争霸天下,可不是给老孔家打江山? “秦老师又和孔鸣打情骂俏咯!” “在一起,在一起!” 走在最后面的几个学生拍手起哄。 秦老师露出愠怒之色,雪白的手指朝窗外一戳:“你们几个回头每人再给我写一篇论文,内容就是、就是……就是你们刚才讨论的,把三国时期的人才按照现在的省级行政区域组队,哪个省的实力最强?” 孔鸣咧嘴坏笑,跟在秦老师后面下了车,“哈哈……男未娶女未嫁,有什么好害羞的?俺家老祖宗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是孔夫子说的吗?”秦老师反问孔鸣。 孔鸣挠头:“难道不是吗?哦……我老祖宗说过食色性也,麻烦老师给弟子解释下。” “放在古代你就是个纨绔子弟,口无遮拦!” 秦老师用手里的导游杆在孔鸣脑门上敲了一下,“再不快走就要掉队了。“ 师生一行四十余人跟随着浩浩荡荡的游客进入景区,先参观完了孔府接着观摩孔庙,最后在孔林听导师讲解完毕后自由活动。 “咦……前面有块墓碑倒了。” “孔鸣你可是孔夫子的第四十三代子孙,还不快去把老祖宗的墓碑给扶起来。” “一个人掀不动的话就喊秦老师帮忙啊,夫唱妇随嘛!” 和孔鸣一起游览的几个学生发现了一块歪倒的墓碑,顿时七嘴八舌的拿着孔鸣揶揄起来。 “去去去,老子武力值98,足可匹敌吕布,会掀不动区区一块墓碑?” 孔鸣挽起袖子上前几步弯腰扎个马步,双手握住墓碑,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把它竖起来。 突然听到脑后生风,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不好,孔鸣快闪开,你身后的树倒了!” 孔鸣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身后一棵千年古柏毫无缘由的歪了过来,朝着自己当头盖下。 孔鸣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同坠入了无边无际的万丈深渊…… 迷迷糊糊中耳畔响起清晰洪亮的话语,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又似远在天际,虚无缥缈。 “欢迎阁下来到汉末乱世开启你的崭新人生,是成就霸业还是葬身乱世,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 这世界与历史中的汉末大体相同,但也有些许改变,最大的区别就是王莽篡汉后对各州做了大刀阔斧的划分,行政区域更接近阁下穿越前的中国地图。 另外一点,汉朝以忠孝治国,世人更重视孝道,更重视故乡,大多数谋臣武将在出仕的时候抱着‘故土不可离,桑梓不可弃‘的信念选择主公,以“有乡择乡,无乡从县,无县随郡,无郡仕州’为准则。 所以阁下以后不管是出仕辅佐明主,还是割据一方招贤纳士,都要谨记这一点……” 秋风凄凄,冷雨潇潇,天地间一片昏黄。 雨水湿透了衣衫,阵阵寒风袭来,让处在昏迷状态中的孔鸣忍不住打个寒颤,浑身瑟瑟发抖。 “你们这些贼兵,可不敢伤害我家公子,尔等知道他是何人?” 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孔鸣耳畔响起,将他从昏迷中彻底唤醒,忍不住眯着眼睛悄悄窥视四周。 荒山野岭,草木枯黄,天地间风雨飘摇,道路泥泞不堪。 估摸三百人的队伍围成一圈,将倒在地上的孔鸣和三个官兵困在中央,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具血肉模糊的官兵尸骸,以及二十多具贼军尸体。 这些敌军大多数衣衫褴褛,手里拿着各种刀枪棍棒,看上去就像一支乌合之众,只有头顶统一裹着的黄巾才能表明他们是一支有组织的队伍。 当然,再杂乱的队伍也有头目,被群寇簇拥在中央的十几个人俱都身披铠甲,胯下骑着战马。 虽然这些马看起来大多数伛偻瘦弱,但在乱军中却还是显得鹤立鸡群。 “穿越了?你妹的……老子竟然穿越了?” 横躺在泥浆里的孔鸣欲哭无泪。 想想风情万种的秦老师就有种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尼玛的老子连手都没牵到,就稀里糊涂的穿越了,真是造化弄人! 为首的黄巾头目手中长枪一指这名因为嘶吼过度而导致嗓子沙哑的官兵:“快说……他是个什么狗官?” 这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官兵挪了下踩在泥土中的一只脚,让自己尽量站的舒服一点,沉声道:“我家公子乃是北海国国相孔使君的长子孔鸣孔元亮,识相的赶快放我等离开。否则我家使君到任之后定然调集重兵围剿你们这些乌合之众。” “北海国国相?孔使君?” 孔鸣惊诧不已,莫非这是穿越到游戏中来了? 可看这环境也不是游戏,自己浑身已经被雨浇透,冷风吹来上下牙齿不停的打颤,这绝对是现实世界。 这北海国国相想来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孔融让梨”故事中的主角,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成了他的同名长子,还有了一个“元亮”的表字。 想到这里孔鸣不禁有些后悔,若是游戏开局自己选择曹操的话,是不是会穿越成曹丕? 下去几十年后混个白捡的皇帝,吃香的喝辣的,想宠幸哪个女人就宠幸哪个,南征北战,挥斥方遒,名垂青史,岂不快哉? “唉,谁让我姓孔不姓曹呢,这八成是老祖宗故意送我来三国拯救孔文举一家子吧?” 回忆起自己穿越的诡异历程,孔鸣越发觉得冥冥之中老孔家的祖宗在天上看着自己。 二 独眼女头目 淅沥的秋雨逐渐停了,秋风吹来,寒意更浓。 孔鸣闭着眼躺在泥浆之中苦思脱身之策,这尼玛地狱级别的开局啊,别人穿越后睁开眼睛床前都是站着婢女小姐啥的,我特喵的睁开眼睛是一帮反贼! “系统、系统大爷在哪里,我要回去!” 孔鸣的内心在呐喊,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不由得在心底暗骂,“真尼玛的老六!” 听闻孔鸣是北海国相之子,脸上长着刀疤的黄巾头目勃然动怒:“原来是个狗官的儿子,来人,给我砍头!” 黄巾贼都是食不果腹的百姓,对当官的仇恨说是罄竹难书都不夸张,当即上来十几个人就要捉拿孔鸣,“狗公子,把头伸过来!” “谁敢伤害我家公子,先从我宋铁塔尸体上踏过去!” 络腮胡子本想祭出孔融的旗号吓退这帮贼兵,没想到适得其反,不由得又怒又急,双手握着血淋淋的朴刀挡在孔鸣身前。 “谁敢过来,让你们站着来躺着回去!” 其余两名年轻的官兵叱喝一声,一左一右分居宋铁塔两侧,各持兵器与贼兵对峙。 只是区区四人面对着百倍之敌,想要全身而退,何异于蚍蜉撼树? “住手!” 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叱喝,只见黄巾军中一个身材丰腴,面容姣好,年约二十岁左右,身着银色铠甲,披红色披风的女头目策马出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女头目是个独眼龙,黑色的眼罩看上去有些让人望而生畏。 “咦,黄巾贼里面竟然还有女将军?”孔鸣有些诧异。 “褚妹子何出此言?” 刀疤头目一脸不解,讪笑道,“你该不是看上这公子哥了吧?” 独眼女头目并不避讳:“确实看上了,这小子一身书生气,比你们这些泥腿子强多了。我要人,你要粮。” “好说,好说!” 孔鸣很合时宜的从泥浆中爬了起来,除了砍头其他的都好商量。 “承蒙女将军厚爱,在下三生有幸。只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容我回家禀告父母,备下聘礼再来与你相见,告辞!” 孔鸣拱手面带微笑,拔脚就要开溜。 “站住!” 褚妹子翻身下马,一个箭步上前就抓住了孔鸣的衣襟,身高竟然比接近八尺的孔鸣还要高出些许,胸部微颤,冷哼道,“你当老娘胸大无脑么?” “是个极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身处险境,但孔鸣还是发自肺腑的夸赞一句,“敢问褚将军大名?” “褚飞燕!” 独眼女将军没好气的回答一句,“等我把话讲完,倘若再敢乱跑,休怪老娘先奸后杀。” “也行。” 孔鸣舔了舔嘴唇,如果一定要死,那就接受这种方式算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孔鸣有一点不明白,褚飞燕不是黑山军的头领吗,后来成了大魏降将张燕,为何现在成了个女人? 是同名还是历史记载有误? 孔鸣想不通,便不去想,反正知道她叫褚飞燕足矣。 看到褚飞燕并无恶意,孔鸣身边的三个官兵没有再阻止,而是静观其变,看看这女贼要耍什么把戏? “褚妹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刀疤头目按捺着不满问道。 褚飞燕冷哼道:“杀了他只是多一颗头颅而已,用他的小命向孔融勒索十万石粮食不好么?弄回去这么多粮食,渠帅至少升你做将军。” “妙哉,妙哉!” 刀疤头目闻言喜出望外,又有些警惕的道,“褚妹子能够为哥哥着想,感激不尽?你这次主动请缨随我出来巡逻,想必不是看上哥哥我了吧?” 褚飞燕冷哼一声:“得到粮食后放我离开,把这个小白脸送给我,我要带他归隐山林。” “也行。” 孔鸣觉得这次穿越还不算太糟糕。 褚飞燕突然骂起来:“狗娘养的张燕三番五次给我们渠帅修书,想要纳我为妾,休想!看我爹死了就欺负我是吧,我就算便宜这小白脸也不会让他如愿。” “也行。” 孔鸣觉得这女人除了独眼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算是极品,相貌清秀,身材丰腴高挑,还有一股冷艳的气质。 “闭嘴!” 褚飞燕显然没有孔鸣想象的那样温柔,“再聒噪把你阉了。” “这不行。” 孔鸣坚决反对,穿越者守则,头可断命可丢根不可丢。 这女头目的父亲褚飞虎本是地公将军张宝麾下大将,在张宝战死后与张宝的宗族张饶逃到青州拉起了一支万余人的黄巾军。 就在三个月前攻打齐国般阳县城的时候,褚飞虎中了流矢当场身亡,只留下了女儿褚飞燕一人继续在黄巾军中厮混。 张燕本是褚飞虎手下的一名队率,自数年之前就一眼相中了褚飞燕,只是自己身份卑微,才未敢轻易表露爱慕。 时过境迁,现在的张燕已经是黑山军的头号渠帅,拥兵十余万,纵横太行山。听闻褚飞虎战死,便修书给张饶,要纳褚飞燕为妾。 张饶自是不敢得罪张燕,希望能送褚飞燕去黑山军中与张燕成亲,被褚飞燕一口拒绝。谎称跟随这支巡逻兵出来哨探北海国的情况,顺道打打秋风,实则打算找机会开溜。 “那就乖乖闭嘴!” 褚飞燕瞪了孔鸣一眼,确实是“一眼”,“别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小白脸。” “可是他们没有我的技术。” 孔鸣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的咽下去,“我指的技术是嫁接花草的知识,一定要纯洁。” “公子,怎生是好?” 以宋铁塔为首的三名官兵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死战还是接受贼兵的勒索。只能把目光投向死去又活过来的孔公子。 孔鸣完全继承了这一世灵魂的记忆,识得面前这三人俱都是追随了自己许久的亲信,因此才舍生忘死的保护自己,若是换了寻常官兵怕是早就逃命去了。 其中身材魁梧,留着虬髯胡子的壮汉前年夏天才跟随自己,但却因为臂力过人,又有一身棍棒功夫,因此成了孔府亲兵头领。 因他生得人高马大,人送外号“宋铁塔”,久而久之,大伙反而将其本名淡忘。 另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瘦削,双腿微跛,眸子里却透着恶狠狠的杀气,只见他手持牛角弓,背挂箭壶,亦步亦趋的跟随孔鸣左右。 七年前这少年父母双双死于瘟疫,只能沦落街头乞讨为生,他的一只脚就是行乞时被恶少纵狗咬残,从此人称“陈瘸儿”,后来被收入孔府做了亲兵。 孔鸣嫌“陈瘸儿”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给他改了一个字叫做“陈雀儿”,一直沿用至今。 最后一个手持铁叉的少年被孔府私兵唤作“海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皮肤晒成了紫铜色,像是海边的渔民。 盖因他们祖祖辈辈在微山湖以打渔为生,自幼跟随父亲在船上风吹日晒,才生的皮肤黝黑。后来经人举荐,与父亲一起投奔孔融做了私兵。 “都给我把兵器放下。”孔鸣扫了三人一眼,沉声喝道。 宋铁塔犹自不服:“这些乱臣贼子言而无信,会不会故意使个法子骗我们缴械?” 还是陈雀儿机敏,用胳膊肘子捣了宋铁塔一下,悄悄提醒:“公子定有主意,硬拼只能害了公子,不如见机行事。” 陈雀儿说完把手里的牛角弓抛了出去,却佯装忘记了背在身上的箭壶,“惟公子之命是从。” “哼!” 宋铁塔冷哼一声,这才把朴刀扔了出去,海子也跟着把铁叉缴了。 刀疤脸向孔鸣竖起大拇指:“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子是个聪明人。” “渠帅过奖了,斗胆请教渠帅尊号。”孔鸣闲聊套近乎。 刀疤脸勒马带缰,高声道:“我乃张饶渠帅麾下军候韩飞龙。” 自从张角三兄弟战死之后,黄巾军势颓,动辄就遭到各地军阀的围剿,说是朝不保夕毫不夸张,因此黄巾军的大小头目纷纷以绰号自称,譬如张牛角、张白骑、郭大目等等,褚飞虎父女也是如此。 孔鸣竖起大拇指恭维道:“久闻韩渠帅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韩飞龙被恭维的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呃……孔公子也曾听过韩某的名字,倒是意外。”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候,他算什么渠帅!” 褚飞燕单眼一瞪,不怒自威,“小白脸别仗着老娘看你顺眼在这里油嘴滑舌,来人,拿绳子给我把这四个官差绑了,搜身!” 二、太平天机 “喂喂,娘子,如此怕是不妥吧?” 说翻脸就翻脸,这朋友还能不能做,看到几个彪形大汉拿着绳子就要上前把自己捆了,孔鸣急忙示好。 “登徒子!” 楚飞燕双手叉腰,“再敢戏弄本姑娘,我把你……眼睛也戳瞎一只。” 孔鸣心里暗骂“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犹可,最毒妇人心”,嘴上还想吐槽几句,早就被几个壮汉反锁了胳膊,在胸前一阵摸索。 “楚将军英姿飒爽,小生岂敢暗藏凶器,倒是姑娘胸怀大志,确实大……我乃读书之人,还请网开一面。哎哎……老哥别乱摸,男男授受不亲,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那搜身的黄巾军并不理会孔鸣的聒噪,一阵摸索后从他怀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方形物体转身交给楚飞燕:“仅得此物,并无凶器书信。” 楚飞燕瞥了一眼,面露不屑之色:“好丑的东西,拿去给你们军候看,老娘没兴趣。” 韩长龙饶有兴趣的接过来端详,一脸迷惑“咦……此乃何物?” 在场的几百双眼睛俱都露出疑惑之色,这玩意是啥,从来没见过,闻所未闻。 孔定睛眼看去,只见这是一块跟穿越前普通智能机一般尺寸的电子产品,十有八九就是提示音说的召唤辅助器,可千万要设法保住,绝不能落到黄巾军手中,虽然他们也不会用。 但失去了金手指的穿越者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怕不是只能混吃等死? “孔公子,这是何物?” 韩长龙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望向孔鸣。 “放开我,本公子将来会是你们女将军的姑爷,尔等要学会尊重,知道么?” 孔鸣奋力挣脱两个大汉的束缚,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道:“不瞒韩渠帅,此物名曰‘太平天机’。” “太平天鸡?” 韩长龙听到“太平”二字后不由得猛一激灵,犹如虔诚的信徒见到了真主,“和我们太平道有关?” “正是。” 孔鸣信口开河,决定用脑洞打败这些反贼。 “渠帅……不、不是渠帅,军候不要听这厮蛊惑。”韩长龙旁边的一名矮胖头目高声提醒,“我看这厮就是个大忽悠。” “你这话是说韩将军一辈子当不上渠帅?”孔鸣打蛇随棍上,故意制造矛盾。 “我日你姥姥!” 这个头目被怼的有些急眼,拔剑在手,“你他娘的再搬弄是非,老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那可不一定,你要是扎在我苦胆上,那就是白刀子进来黄刀子出去。” 孔鸣戏精附体,后退一步,喋喋不休。 “你手里分明拿的是剑,为何说是刀?我看你分明指鹿为马,指刀为剑,分明是蔑视韩渠帅的智商。” “哈哈……好一副伶牙俐齿!” 躲在旁边看热闹的楚飞燕被孔鸣的梗逗得忍俊不禁,还别说,这小白脸有点意思。 韩长龙抬手示意属下不要和孔鸣斗嘴:“住嘴,且听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这小贼拿着一个不知何物的东西来亵渎太平道,军候让他证明此物哪里与太平道有关?”矮胖头目恨恨的地收剑归鞘,尽力掀起贼兵的情绪。 “若敢亵渎我们太平道,不把这厮剁成肉泥,我等不服!”数十个狂热的信徒攘臂呐喊。 韩长龙把这个黑色的物品交给孔鸣:“众怒难违,孔公子就让我们见识下这太平天鸡有何神奇之处?何处与我们太平道有关?” “请拭目以待。” 孔鸣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等开机后下载自己最近玩的那款三国游戏,里面的武将头像栩栩如生,几个黄巾将领和面前这帮黄巾军的打扮还真颇有几分相似。 随便找出张角、张宝的立绘来忽悠他们便是,虽然相貌不同,但张角已经死了五六年,这帮底层的黄巾信徒估计也没见过张角的尊容。 孔鸣接过韩长龙递来的手机仔细端详,只见这块手机整体呈现黑色,普通智能机的尺寸与厚度,看起来就是穿越前普普通通的一块智能机。 “这就是提示音说的能够抽取历史名将的电子产品?跟普通手机没什么区别嘛,万一没电了怎么把吹的牛圆回来?惹起了众怒,只怕那女贼也保不住我。” 孔鸣试着按下侧面的开机键,幸好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几秒之后屏幕亮了起来。 只见屏幕上先是出现武将策马奔腾的动画,接着出现了一行简体汉字:霸业系统正在绑定用户,请设置启动模式——指纹启动或者人脸识别。 霸业系统使用说明:本系统绑定后不可更改机主,电量可持续使用一百年左右。且机身不怕水浸,不怕火烧,不怕腐蚀,可承受万钧重压,坚不可摧。 用户绑定系统后会在桌面生成“霸业系统”图标,霸业系统分为两个项目——抽将系统和人才评定系统,抽将系统需要使用省份卡+朝代卡+卡包钥匙才能开启卡包,抽取对应的历史名将。 评定系统只需要上传人物正面照片,输入姓名就可以进行深度检测,判断此人的当前能力与成长潜力。本机除了以上功能之外还拥有摄像、投影、地图等功能…… 众目睽睽之下孔鸣也没有太多时间研究这个霸业系统,便按照提示把启动方式设置为指纹启动,然后划动屏幕寻找《三国策》这款游戏,可惜并没有找到,只好打开应用市场企图下载一个蒙混过关,这才发现无法联网。 这让孔鸣感到沮丧。 “刚才看提示说这款手机有投影功能,要不找找三国演义里面黄巾起事这段播放给这伙信徒看看?” 孔鸣灵机一动,有了新主意。 点开一个叫做电视剧大全的软件,按照索引果然找到了三国演义这部电视剧。立即把进度条拉到张角率领太平道信徒起义的画面,并把音量调到最大。 “韩渠帅你看,大贤良师就在天机里面。” 只见屏幕上一个头裹黄巾的领袖对着无数高举火把的信徒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虽然汉末的语言发音和电视剧中的发音差了一大截,但肚子里稍微有点墨水的还是能够听懂意思。 似懂非懂,听起来反而更加神圣,更添神秘之感。 韩长龙登时面色大变,急忙翻身下马,对着孔鸣手里的智能机叩首不止:“大贤良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后面的黄巾军虽然看不清画面,但却能够听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急忙纷纷丢掉手中兵器跟着磕头。 “拜见大贤良师,黄天不死,太平永存!” 远处的楚飞燕也是诧异不已,缓缓跟着跪了下去,嘴里却没有叨念口号。 这些年来,楚飞燕一直在想,就黄巾军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为了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吗? 宋铁塔、陈雀儿三人算是开了眼界,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皮肤黑黝黝的海子受到黄巾信徒感染,甚至跟着跪倒在地,想要磕头又觉得不妥,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又爬了起来。 “大贤良师法力无边,为何只有巴掌一般大小?”韩长龙磕完头,又提出了质疑。 “这个容易,你们找块一丈见方的白布悬挂起来,待天黑后我让大贤良师变大。”孔鸣抬头看了看天色,气定神闲的说道。 “看来公子和我们太平道有缘啊,还请孔公子给令尊修书一封,打开北海国的粮仓,接济我军三万石粮食。”韩长龙收了笑容,提出了请求。 汉代的一石相当于孔鸣穿越前的三十公斤左右,三万石粮食折算下来就是九十万公斤,大概相当于四百五十吨,用马车装估计能装两三百车,绝不是个小数目。 孔鸣故做为难:“区区一个北海国,怕是一下子拿不出三万石粮食来?” “哼!” 韩长龙冷哼一声,“要么交粮要么交头,虽然楚妹子护着你,但来的兄弟都是我的人,要杀你,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扭头回顾左右道:“这厮不老实,来人给我绑了!” 三、旁门左道 “公子乃是大贤良师的使者,尔等不可无礼!” 随着一声雄浑的叱喝,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黑面虬髯的汉子,手提大刀阻止了韩长龙的手下。 孔鸣定睛看去,只见这黑脸汉子和宋铁塔颇有几分相似,圆脸虬髯,皮肤黝黑。 虽然比宋铁塔矮了小半头,却是更加浑圆结实,一双铁臂撑得衣袖鼓鼓囊囊的,满满的肌肉感。 此人虽然个头比宋铁塔矮了一些,但武艺却胜出许多,适才两人交手,不过四五回合便磕飞了宋铁塔的朴刀。 好在这黑脸大汉心肠不坏,见宋铁塔兵器脱手,并没有痛下杀手,反而转身饶了他一命,也让宋铁塔心怀感激。 韩长龙瞪了黑脸汉子一眼,沉声道:“周元福,你莫要多管闲事。” “韩军候,渠帅命俺协助你哨探北海,咋叫多管闲事?” 周元福提刀挡在孔鸣面前,不让太平军绑孔鸣,“这位公子既然持有我太平道的宝物,就算不是大贤良师的传人也是使者,岂能无礼?” 韩长龙露出鄙视之色:“这厮油嘴滑舌,一看就是个奸诈之徒,不捆绑起来万一被他溜了,讨不来粮食,你担待的起么?” 周元福手里大刀一横,厉声道:“这位公子就着落在俺身上,若是让他跑了,由俺抵罪。” 韩长龙与手下几个头目对望了一眼,显然对周元福手里五十多斤的大砍刀颇为忌惮,恨恨的道:“行、行……若是让这奸徒跑了,渠帅不砍了你的头算你祖上积德。” 孔鸣趁着周元福和韩长龙吵嚷的时候给他拍了一张照,又把照片和从视频里截图的张角头像p在了一起,然后煞有介事的展示给众贼。 “大贤良师夸赞周渠帅尊师重道,日后定有提拔。” 这些两千年前的人如何懂得其中奥妙,只见这个宝物里面赫然出现了个一模一样的周屯长,而且和哪位慈眉善目的“大贤良师”并肩而立,有人羡慕,有人惊叹,甚至有更多的信徒跪拜在地忏悔。 “大贤良师显灵了,弟子等不敢再冒犯使者。” “嘶……看起来这小子有些道行啊,十有八九是个练过旁门左道的方士。” 韩长龙心中暗自诧异,瞥了孔鸣一眼道:“不管你是不是大贤良师的使者,反正你是孔文举的儿子。若想活命,马上给你老子修书,限期两日送三万石粮食过来,否则就等着给你收尸。” “都是自家兄弟,好说,好说!” 孔鸣一口答应下来,“马上给我准备竹简笔墨,我这就给家父修书。” 韩长龙喜出望外:“来人,备竹简、研墨!” 趁着黄巾军忙活的时候,孔鸣走到海子面前,附耳道:“待会你去送信,让父亲不要理会书信内容,直管听我口谕……吩咐:先让母亲她们找个镇子躲起来,然后让我爹带几个随从快马加鞭赶往剧县,打听一下军中应该有个叫武安国的武官。 如果武安国是主将,就让他带郡兵来救我,如果武安国不是主将,就擢升他为主将。除了武安国,北海郡里面的其他武官都是废柴。如果我爹不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小人记下了。”海子微微颔首。 孔鸣已经完全继承了这一世的记忆,也捋清了自己之所以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前因后果。 今年三月,三十二岁的大汉天子驾崩于洛阳皇宫,太子刘辩继位。 大将军何进为了诛灭宦官集团,采纳了袁绍的建议,召各地诸侯率兵进京诛灭阉党。 河东太守董卓接到诏书后大喜过望,立即率西凉铁骑进京,通过一系列手段成功的把持了洛阳朝堂,从此权倾朝野,乾纲独断。 董卓狼子野心,掌握了大权后提议废掉天子刘辩,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 眼见董卓权势滔天,袁绍、袁术、曹操等人纷纷出逃,只有担任议郎的孔融站出来替刘辩说理,反对废帝另立。 因为孔融名气太大,以董卓之嚣张跋扈也不敢轻易杀他,便接受了谋士李儒的建议,授意三司举荐孔融为北海国国相,克日赴任。 北海国乃是青州人口大郡,土地肥沃,本来是个不错的风水宝地。 但张角兄弟死后黄巾余党进入青州煽动百姓起事,各州郡皆被波及,因此董卓企图借黄巾之手除掉孔融。 自洛阳一路向东,孔融率部以日行百里的速度走了十日左右后进入青州泰山郡,便时常能够遇见小股的黄巾叛军,愈向东走,贼兵越多。 及至进了北海境内,孔融便命长子孔鸣带了七八名亲兵前面探路,自己带着五六十名亲兵护着家眷相隔二十里随后赶路。 眼见距离北海国治所剧县只剩下五十里路程,孔鸣却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撞上了哨探的黄巾军,仓促接战之下被楚飞燕枪柄击中胸膛昏迷倒地,以至于被来自两千年后的灵魂夺了舍。 墨很快研好。 孔鸣提笔煞有介事的给便宜老爹写了一封书信,让他准备三万石粮食来赎自己云云,否则就等着给自己收尸。 韩长龙看完后满意的点点头,把竹简交给海子:“速去禀报孔北海,火速给我筹集粮食,两日后我派人进剧县通知他交粮之地。若是耽误了,等着给你家公子收尸便是。” 海子走后韩长龙并没有原地等待,而是率部挟持着孔鸣主仆三人向北走了二十余里,找了一处靠近河流,水草丰茂的山坡扎营。 “军候何不率部返回大营向渠帅复命?”周元福提着大刀前来质问。 “用你管?” 韩飞龙手按剑柄,一脸敌意,“某在这里等候孔融的粮食,你要走直管回去便是。” “哼,俺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周元福哼了一声,转身去找楚飞燕,“楚妹子,这韩长龙鬼鬼祟祟,莫非想要叛逃?” 楚飞燕又换了个地方看风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我爹死了,张饶把我爹的亲信都撵走了,这支队伍和我再也没有关系。我只想等韩长龙换回粮食后,带着这个小白脸隐姓埋名。” 周元福无语,只能摇摇头去找孔鸣:”公子好福气,楚妹子对你一见钟情呐!” “还好,还好!” 孔鸣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独眼女将军犯了花痴,不然脑袋怕是已经被韩长龙给砍下来了。 周元福走后韩长龙的几个亲信围拢了上来,担忧的道:“此处距剧县不过六七十里路程,万一官兵夜袭,凭我等怕是招架不住,不如收兵回神树岭大营向渠帅复命?” 韩长龙摩挲着脸上的刀疤,沉吟道:“前些日子朝廷派了焦和担任青州刺史,如今又派了孔融担任北海国相,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对我军用兵。张饶手底下只有万余人马,怕是打不赢官兵…… 大树底下好乘凉,济南郡的管亥渠帅麾下已有六七万将士,势力将来肯定远非张饶能比。若是我等将三万石粮食押解了前去投奔,何愁不能富贵?” “楚妹子和周元福不会让我们押解粮食离开吧?”有人提出疑虑。 韩长龙自信的道:“楚小妞早就想从张饶手底下离开了,我们把小白脸送她,井水不犯河水。周元福胆敢生事,找个机会剁了便是!” “善!”众头目齐声领命。 疲倦的孔鸣半躺在溪边的草丛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暗中观察这伙贼兵扎营。 看起来这韩长龙也不是个酒囊饭袋,在他的指挥下,这个临时营寨竟然扎的有模有样。 三百多人的队伍扎了二十五六个帐篷,韩长龙的帅帐居中坐镇,整体布局犹如五角星。 贼兵甚至还在周围挖了一道不算深的壕沟,又砍了十七八棵树木制作成简易拒马,围成一圈拱卫营帐,看起来打算要驻扎数日的样子。 “莫非是这韩长虫被我几句渠帅喊得心痒了?且看我再挑拨一番,试试能否挑起他们火拼?” 孔鸣心中暗喜,一屁股坐起来对蹲在旁边监视自己的周元福道:“周屯长可曾看到这韩军候适才召集心腹密谋?” 周元福一脸憨厚:“难不成他们想抢公子的宝贝?” 孔鸣被逗笑了:“这宝物叫做太平天机,本来就是属于你们太平道的,等我见了渠帅就完璧归赵。” “嘿嘿……那感情好,俺周仓果然没看错人。”周元福笑的更憨。 “周仓?” 孔鸣闻言一愣,心中暗道惭愧:“莫非这人就是给关二爷扛刀的周仓?我竟然没有想到,真是惭愧!” 再仔细打量眼前这黑脸汉子,虬髯圆脸,结实雄壮,手持一口五六十斤的大砍刀,可不就是民间野史中描述的周仓? 而且传说中的周仓也是黄巾出身,孔鸣断定面前的这个周元福十有八九就是在襄阳城外生擒庞德的猛将周仓。 孔鸣心中有些狂喜,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汉末诸侯拼的是什么? 拼地盘,拼出身,拼能力,拼机遇。 这些都对,但又不全对! 在孔鸣看来,最最重要的是拼人才! 当你拥有了足够的人才,再配上不错的出身,超群的能力,抓住良机,自然就能开疆拓土,成就一番霸业。 就拿自己的便宜老爹孔融来说,圣人之后,名门望族,自身又是天下名士,算是上流出身了吧? 在刘备还是平原令的时候,孔融就被任命为一个八十万人口大郡的国相,起步不可谓不早吧? 结果呢,三番两次的坑儿坑妻坑全家,固然一方面因为他能力不足以争霸,但另一个方面也和他没有招募到人才有关。 刘备为啥能屡败屡战,还不是身边有两个万人之敌的兄弟不离不弃,所以才能够一次次的东山再起。 孙策为什么能在父亲死了之后借兵横扫江东,还不是因为孙坚留给他的程普、黄盖、韩当等一帮旧将倾力辅佐? 甚至就连曹操的成功,也离不开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等一帮自家兄弟的帮助。 北海本来就是个人才匮乏之地,虽然周仓与关羽、张飞这样的三国顶级名将无法相提并论,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忠心耿耿的猛将。 若是能收为己用,当可在这乱世中助孔氏一臂之力。 周仓看孔鸣愣神,轻咳一声道:“不瞒公子,俺乃太原阳曲人,本名周仓,元福是前几年一名道长帮俺取的字。俺轻易不告诉别人,盖因见公子诚恳,方才据实相告。” “恕我冒昧,不知周屯长因何沦落为黄……太平道徒的?”孔鸣一脸“诚恳”的问道。 周仓叹息一声:“唉……俺五年前在老家失手杀了官差,走投无路,只能加入了太平道。先是在巨鹿跟随人公将军,后来人公将军战死,俺就随着溃兵逃到了青州,幸亏张渠帅收留,才有口饭吃。” “我看周兄也是个重情义之人,想来那官差也是罪大恶极,若是有一天官府赦免你,可否愿意归附朝廷。”孔鸣小心翼翼的试探。 周仓垂首沉吟道:“怕是朝廷不会赦免造反之罪……不提这事了,俺去瞧瞧厨子做的甚饭菜?讨一坛酒来与公子对饮。” “最好把楚飞燕姑娘喊过来共饮。”孔鸣瞅了一眼在河边顾影自怜的女贼头目,心有怜悯。 周仓苦笑:“楚妹子的爹死了之后,张渠帅就把她爹的亲信驱逐的驱逐,杀掉的杀掉,可能楚妹子伤心了。一心要离开这支队伍。” “那为何楚妹子非要带我走?”孔鸣想确认这女人是不是花痴。 “可能看你是读书人,想让你教她识字吧?别看楚妹子长得秀气,跟俺一样目不识丁。” 周仓说着话转身去了,“公子等我去讨酒回来,切莫乱走!” 五、 君子坦荡荡 墨很快研好。 孔鸣提笔煞有介事的给便宜老爹写了一封书信,让他准备三万石粮食来赎自己云云,否则就等着给自己收尸。 待字迹晾干,山羊胡接过来转交给韩飞龙:“军候请过目,这厮可别耍什么花招。” 韩飞龙蹙了蹙眉,又转交给身旁的一名白面书生。 “你他娘的又不是不知道老子不识字,孙先生看看这厮写的啥?” 书生看完后向韩飞龙禀报:“回军候,孔公子并未使诈,而是在信里夸赞了我等如何善待于他,只让孔使君准备粮食赎人。” 韩飞龙满意的点点头,把竹简交给海子: “速去禀报孔北海,火速给我筹集粮食。两日后我派人进剧县通知他交粮之地,若是迟了,休怪刀下无情!” “适才韩渠帅不是说送往神树岭大营么?” 孔鸣闻言微微一愣,心中暗自猜测韩飞龙又想耍什么花招。 悄悄朝海子悄悄使个眼色,“咳咳……韩渠帅说送到何处,就让我爹送到何处!海子你可一定记清楚渠帅的话,莫要害了公子。” 海子接过竹简揣进怀里,朝着孔鸣磕了一个头,眼眶含泪道:“谨记公子吩咐,海子就此别过,你多保重!” “去吧!” 孔鸣强做镇定,也不知道这个便宜老爹能不能找到武安国,会不会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海子走后韩飞龙并没有原地等待,而是率部挟持着孔鸣主仆三人向北走了二十余里,找了一处靠近河流,水草丰茂的山坡扎营。 “军候何不率部返回神树岭向渠帅复命?”周元福提着大刀质疑。 “用你管?” 韩飞龙手按剑柄,一脸敌意,“我在这里等候孔融的消息,你要走直管回去向渠帅复命便是。” “哼,俺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有俺护着孔公子,谁也别想对他不利!” 周元福哼了一声,持刀返回孔鸣身边。 周元福走后山羊胡等几个亲信围拢了上来:“军候,此处距离剧县不过六七十里路程,万一官兵夜袭,凭我等怕是招架不住,不如收兵回神树岭大营向渠帅复命?” 韩飞龙摩挲着脸上的刀疤,沉吟道: “前些日子朝廷派了焦和担任青州刺史,如今又派了孔融担任北海国相,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对我军用兵。 张饶手底下只有万余人马,怕是挡不住官兵的夹击……” 一个瘦高个队率高声反驳:“青州官兵糜烂,这焦和、孔融都是有迂腐的儒生,又不是皇甫嵩、朱儁这等悍将,怕他作甚?” “你懂个卵子!” 韩飞龙瞥了对方一眼,呵斥道:“我昨日听张饶在帅帐里提起洛阳送来的情报,数日前董卓已经废了天子另立陈留王为帝。 新朝新气象,新皇帝一定会加大力度打击我们这些流寇……流军。 据悉,袁绍、袁术、曹操、卢植、皇甫嵩等人已经纷纷离京,下落不明。 天知道他们有没有人暗中领诏来青州平叛……呃,平定我们这些义军。” 众贼齐声惊呼:“嘶……这董卓好手段,这是要学王莽窃汉么?” 山羊胡道:“这些军阀豪族都是一丘之貉,无论谁当权,我们这些贱民都是死路一条。 要想活命,只有追随大贤良师的指引造反,杀尽贪官乡绅。” 韩飞龙颔首:“你所言极是,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济南郡的管亥渠帅麾下已有五万精兵,势力将来肯定远非张饶能比。 若是我等将三万石粮食押解了前去投奔,何愁不能富贵?” “可是从北海到济南中间需要横穿齐国与乐安,凭我等区区三百人能成么?” “可不,还有那周元福想来也是张渠帅派来监视我等的,又岂能容我等押解粮食离开?” 众头目中又有人提出质疑。 韩飞龙佩剑半出,厉声道:“待会儿找个机会把这周元福剁了,谁若从我,将来不愁吃喝;若不从我,脑袋搬家! 等我有了三万石粮食,何愁不能拉起一支万余人的队伍另立门户,就算我去不了济南,张饶又能奈我何?” 众人见他面露杀气,纷纷抱拳道:“既如此,吾等愿从军候差遣!” 疲倦的孔鸣半躺在溪边的草丛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暗中观察这伙贼兵扎营。 看起来这韩飞龙也不是个酒囊饭袋,在他的指挥下,这个临时营寨竟然扎的有模有样。 三百多人的队伍扎了二十五六个帐篷,韩飞龙的营帐居中坐镇,整体布局犹如五角星。 贼兵甚至还在周围挖了一道不算深的壕沟,又砍了十七八棵树木制作成简易拒马,围成一圈拱卫营帐,看起来想要长期盘踞的样子。 “嘿嘿……看来这韩飞虫被我几句渠帅喊得心痒痒了,这是企图独吞了三万石粮食另起炉灶啊!看我再挑拨一番,试试能否挑起他们火拼?” 孔鸣心中暗喜,一屁股坐起来对蹲在旁边监视自己的周元福道:“周屯长,你可曾看到这韩军候适才召集心腹密谋?” “密谋个啥子?” 周元福一脸憨厚,“难不成他们想抢公子的宝贝?” 孔鸣笑笑:“这倒不至于,再说了这宝物叫做太平天机,本来就是属于你们太平道的,等我见了渠帅就完璧归赵。” “嘿嘿……那感情好,俺周仓果然没看错人。”周元福笑的更憨。 “周仓?” 孔鸣闻言一愣,心中暗道惭愧:“莫非这人就是给关二爷扛刀的周仓?我竟然没有想到,真是惭愧!” 再仔细打量眼前这黑脸汉子,虬髯圆脸,结实雄壮,手持一口五六十斤的大砍刀,可不就是民间野史中描述的周仓? 而且传说中的周仓也是黄巾出身,孔鸣断定面前的这个周元福十有八九就是在襄阳城外生擒庞德的猛将周仓。 孔鸣心中有些狂喜,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汉末诸侯拼的是什么? 拼地盘,拼出身,拼能力,拼机遇。 这些都对,但又不全对! 在孔鸣看来,最最重要的是拼人才! 当你拥有了足够的人才,再配上不错的出身,超群的能力,抓住良机,自然就能开疆拓土,成就一番霸业。 就拿自己的便宜老爹孔融来说,圣人之后,名门望族,自身又是天下名士,算是上流出身了吧? 在刘备还是平原令的时候,孔融就被任命为一个八十万人口大郡的国相,起步不可谓不早吧? 结果呢,三番两次的坑儿坑妻坑全家,固然一方面因为他能力不足以争霸,但另一个方面也和他没有招募到人才有关。 刘备为啥能屡战屡败,还不是身边有两个万人之敌的兄弟不离不弃,所以才能够一次次的东山再起。 孙策为什么能在父亲死了之后借兵横扫江东,还不是因为孙坚留给他的程普、黄盖、韩当等一帮旧将倾力辅佐? 甚至就连曹操的成功,也离不开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等一帮自家兄弟的帮助。 北海本来就是个人才匮乏之地,虽然周仓与关羽、张飞这样的三国顶级名将无法相提并论,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忠心耿耿的猛将。 若是能收为己用,当可在这乱世中助孔氏一臂之力。 周仓看孔鸣愣神,轻咳一声道:“不瞒公子,俺乃太原阳曲人,本名周仓,元福是后来一名道长帮俺取的字。 俺轻易不告诉别人,盖因见公子诚恳,方才据实相告。” “呵呵……君子坦荡荡,你我皆是坦诚之人。” 孔鸣陪笑,脸微微发烫。 “恕我冒昧,不知周屯长因何沦落为黄……太平道徒的?” 周仓叹息一声:“唉……俺也知道造反不是啥子好事,只是五年前俺在老家失手杀了官差,走投无路,只能加入了太平道。 俺先是在巨鹿跟随人公将军,后来人公将军战死,俺就随着溃兵逃到了青州,幸亏张渠帅收留,才能有口饭吃。” “我看周兄也是个重情义之人,想来那官差也是罪大恶极,若是有一天官府赦免你,可否愿意归附朝廷。” 孔鸣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试探。 周仓垂首沉吟道:“俺也想让家人摘掉反贼家眷的帽子,只是俺知道朝廷不会宽赦俺的。 罢了、罢了……不提这事了,俺去看看韩飞龙在搞啥幺蛾子?” 走了几步,又扭头警告道:“公子,俺用人头担保的你不会逃跑,还望你莫要为难俺!” “呵呵……周兄放心,我待会还要给诸位信徒播放大贤良师如何对抗朝廷,岂有逃走之理。” 孔鸣又躺在草丛上,一副惟命是从的模样。 “如此甚好!” 周仓点点头,吩咐身后两名随从道,“俺去转转,你俩给俺好生照看孔公子。” 四、 抽将法则 孔鸣本来还想找机会带着两名亲兵找机会脚底抹油,当知道这黑脸汉子就是周仓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 “但愿便宜老爹进了剧县能找到叫武安国的人,这武安国能在吕布戟下支撑十几个回合,想来不会比周仓弱。 剧县是北海国治所,估摸着最少也有三四千郡兵。若是半夜突袭这伙黄巾贼,定能一鼓击破,到时候把周仓生擒活捉了,不怕他不投降。” 孔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暗自算计。 远处的贼兵正在把几块白布拼缝在一起,待会等他们吃饱喝足了就给他们播放电视剧,分散这些贼兵的注意力,给武安国制造突袭机会。 到天亮的时候如果等不来救兵,就设法制造混乱,到那时再伺机逃走也不迟。 周仓扔下扛了将近一天的大刀,大踏步去伙夫那里盛了一大碗白菜炖豆腐,拎了一坛浊酒,准备回来和孔鸣对饮。 孔鸣趁着周仓离开的功夫从怀里掏出手机,使用指纹解锁,接着点开霸业系统进入人才评定页面,并按照提示上传了周仓的照片,输入了名字。 “系统正在评定中,用户请稍等。” 大概五秒之后,屏幕一闪出现了周仓的全部数据。 姓名:周仓 年龄:二十四岁 籍贯:并州太原郡阳曲县人 等级评定:四星级【注:当世人才最高等级为五星级,只有凤毛麟角的天纵奇才才会被评为五星+级别。】 周仓初始属性评分:统率61【+1.2】,武力87【+1.8】,智力42【+0.2】,政治25【+0.1】,义理95,胆量94。 【注:普通人的初始属性最高值为100,根据每个人的天赋差异,一般人在16-20岁发育定型,然后进入稳定的提升期。括号内为人才每年的成长数值,可提高的最高数值为3.0。 普通人如果赋闲在野则不能增长,如果得到相应的砺练各属性可以持续增长至五十岁,并保持一定的年限。 因为身体衰老的缘故,普通人武力将会在五十五岁时衰退,智力、统率、政治将会在六十岁时衰退,衰退值与每个人自身状态相关。】 周仓当前属性评分:统率67【+6】,武力96【+9】,智力43【+1】,政治25.5【+0.5】,义理95,胆量94。(括号内为累积提升的能力值,已计入当前属性之内。) 兵种属性:骑兵b,盾兵a,枪兵b,弓兵c,水军a,器械c【注:兵种适性最高等级为s,个别极强者会出现s+的评定,最低等级为d。 人才统率评定为s级的兵种时,会使指挥的军队发挥出百分之120的战斗力,统率a级兵种,会使部队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战斗力。 指挥b级兵种只能使部队发挥出百分之85的战斗力,而指挥c级兵种时,只能让队伍发挥出百分之70的战斗力。至于d级则基本上属于白送人头,不建议指挥超过百人以上的队伍。】 周仓个人特性:矢志不渝——拥有此特性的人才追随同一主公每超过十年则统武智政全属性提升五点。 “不错、不错,周仓竟然是个四星级人才,在青州能收到这样的猛将,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 孔鸣一边在心里美滋滋的称赞,一边准备来个自拍,查询下自己的数据。 也不知道穿越的这具身体耐不耐造,甚至到现在自己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这具身体的五官长得是否端正? 不过那楚飞燕女贼能看上自己,应该长得不错,想到这里孔鸣又给在河边伤神的褚飞燕拍了一张照片。 就在这时候,周仓端着大碗,拎着酒壶走了过来:“公子,军中无甚可口饭菜,俺陪你喝一碗浊酒!” 孔鸣只好暂时把手机收起:“甚好,鸣便陪周屯长小酌几杯!” 就在黄巾军劫持了孔鸣转移阵地的时候,携带了书简的海子快马加鞭找到了落后三十里的孔融一行。 “吁……” 远远的看见大队人马,海子的眼眶就情不自禁的湿润了起来,急忙勒马带缰滚落马下。 “家主,不好了,不好了……” “你娃儿慌个锤子,跟了公子这么久还慌里慌张的,丢公子的人!” 海子的爹策马出列训斥一声。 一个年轻的儒生挥手打断了海子爹的呵斥:“路大,你少说几句,我看海子一身血迹,十有八九撞上反贼了。” 此人正是孔融的小舅子程礼,自从妹妹嫁给孔融为妾之后,便一直在京城跟着孔融谋差。 骑着白马,头戴黑色帻巾,身穿藏蓝色襜褕,留着漂亮胡须,相貌儒雅的孔融策马出列喝问:“发生了何事?元亮何在?” 海子忍不住哭出声来:“小人无能,未能保护公子。他……他被黄巾贼掳走了。” “啊?” 孔融闻言又惊又急,“尔等打不过不会逃么?反贼有多少?” “贼兵少说也有接近四百,我等拼死杀了对方二十多人,只剩下我和宋队率以及陈雀儿护着公子,最后、最后还是被俘了……” “贼军可曾伤害我儿?”孔融一脸焦急的问道。 后面马车里的冯夫人听说儿子被掳,急的跳下车来,快步走到孔融马前抱着丈夫的大腿啜泣。 “夫君,鸣儿还未成家,你可一定要救他回来!” 孔融的爱妾程氏也带着几个孩子下了马车,劝慰道:“阿姊莫急,夫君一定会设法搭救鸣儿。” “父亲,请允许孩儿带人去救兄长!” 十五岁的孔啸抱拳请命,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表情。 孔融烦躁的挥袖呵斥:“胡闹,就连宋固都被俘虏了,你个小娃儿拿什么去救人?哪儿凉快给我哪儿待着去,休要在这里添乱!” “二公子勇气可嘉,主动请缨更是看得出手足情深,仪以为使君应该褒奖二公子。” 穿着藏青色长袍,头戴远游冠的彭仪是孔融府上的掾属,也是孔融的头号智囊,此刻策马出来替孔家二公子说话。 孔融长叹一声道:“悔不听云嵩先生之言,把家眷留在鲁县,咱们只带轻骑赴任,等某掌控了北海再派人接他们母子团聚。如今鸣儿被掳,融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使君切勿乱了分寸!” 彭仪安抚孔融一声,目光扫向海子:“把书信呈上来,你来时贼兵可曾允许你与公子说话?” 海子先把书简交给彭仪,后退一步抱拳道: “回先生的话,不知公子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神奇的镜子,里面居然有死去的大贤……叛军首领张角。以至于这些贼兵把公子当成了太平道的使者,倒是不曾为难公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镜子,鸣儿怎么和太平道扯上了关系?若是被朝廷知道了,不定个勾结叛军的罪名才怪。”孔融变色怒斥。 “家主休要动怒,公子也是随机应变,又岂会真的和太平道扯上关系。” 刚站起来的海子急忙再次跪倒替孔鸣辩解:“公子让我转告家主,先把家眷安顿在附近镇子,免得再向前行撞上贼兵。 然后请家主带着轻骑前往剧县寻找一个叫做武安国的武官,若这武安国是城中主将,就让他带着郡兵出城救公子,如果武安国不是主将,就提拔他做主将。 还说……还说,如果家主不按照公子所言行事,就等着给他……给他收尸!” “武安国?”孔融露出疑惑之色,“元亮他从未来过北海,怎知城中有叫武安国的武官?” 彭仪分析道:“兴许公子手中的镜子能够未卜先知,我等进城一问便知准与不准,家主不妨依计行事。” 孔融抚须颔首:“既如此,请先生带十余骑随我前往剧县。其他人由德言带领调转马头,返回半个时辰前经过的坞堡借宿。” 当下一行人兵分两路,程礼带了三十骑护卫着冯、程两位夫人与其他家眷调头向西,返回半个时辰前路过的坞堡避险。 孔融则与彭仪、路大带着十余骑精锐准备快马加鞭,连夜赶往剧县求援。 “父亲,请允许孩儿随你一同进城,我愿与那武安国一同去救兄长!” 孔啸执意不肯跟着程礼避难,拉着孔融坐骑的缰绳不让他走。 “兄长待孩儿如同手足,有瓜果皆让孩儿先吃大的,关怀备至。今闻兄长被俘,儿如坐针毡,请父亲成全孩儿忠义之情。” 孔融一脸欣慰之色,抚须道:“你们兄弟情深,为父甚感欣慰,如此不辱我孔氏门风。既如此,吾儿便随我进城!” 彭仪又吩咐海子从队伍里挑选几个精干之人骑乘快马盯梢贼兵,免得失去孔鸣下落。 随着马蹄声大作,一行五十余骑各奔西东,秋风萧瑟,暮色愈发昏沉。 五、士为知己者死 孔融一行快马加鞭摸黑向东赶路,唯恐再撞上黄巾军,又从沿途村子里雇佣了一名向导,绕小路走了一个半时辰,直到亥时方才抵达剧县城下。 看到十几骑打着火把直奔城门而来,城墙上响起尖锐的号角,一支响箭射下。 有人高声问话:“呔……来的什么人?再敢向前,可就要乱箭齐发了!” 数十名弓箭手各自弯弓搭箭,纷纷呐喊:“来者下马!” 路大策马向前,扯着嗓子大喊:“新任国相孔文举使君到任,劳烦通报一声!” 听闻新任国相到任,守城的军候不敢怠慢,急忙在城墙上高声唱喏:“原来是使君到任,小校失礼了!” 接着转身扯着嗓子大喊:“速速落下吊桥,迎接使君进城。” 随着“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吊桥很快落下,军候带着十几个守军屁颠屁颠的跑下城墙,打开了城门来到孔融马前,作揖施礼:“军候庞乾拜见使君。” 孔融勒马带缰,不怒自威:“你火速去告知王君丞与管都尉,就说本相路遇贼兵,因此星夜进城。” “喏!” 庞乾答应一声,急忙翻身上马直奔郡丞府而去。 北海国郡丞王温陪着小妾刚吃完夜宵,正要准备入寝,就听守门的家仆来报:“庞军侯求见,说新任国相孔文举已到城下。” “哦……孔使君这么快就到了?” 王温颇感意外,急忙一把推开小妾:“火速派人告知管都尉,并召集各曹官员前往国相府集合,随我出城迎接孔使君。”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北海国的主薄、功曹、兵曹、主记、督邮、书佐等佐官俱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掌起了灯的国相府门前。 国相位同太守,对除了郡丞、都尉之外的其他所有地方官员具有任免权,稍有差池就会砸了饭碗,自然容不得他们懈怠。 只是北海国都尉管卫却姗姗来迟,又过了半个时辰,这才在数十名家丁的前呼后拥下,醉醺醺的骑着黑马来到国相府门前。 “嗝……” 管卫一开口便先打个饱嗝,用竹签剔着牙缝道,“这孔文举大白天不来,某刚要入睡又来叫门,真是扰人清梦。” 管氏乃是北海首屈一指的豪族,再加上管卫手握兵权,性格跋扈,北海国的官员哪个不怕他三分,俱都一起作揖施礼:“见过都尉。” 年近五十的王温笑呵呵的上前给小自己十岁的管卫牵住缰绳,“庞乾说孔使君路遇黄巾贼,绕小路来的剧县,因此半夜才至。” “黄巾贼?” 管卫露出不悦之色,“我北海治下哪有黄巾贼?只怕孔文举人生地不熟,误把齐国治下当成了我北海治下。” “呵呵……鹏起兄言之有理,北海有你坐镇,自然是海晏河清。”王温陪笑。 他是荆州长沙人,虽然来到北海担任了三年郡丞,但强龙难压地头蛇,一直对手握兵权的管卫畏惧三分。 “但我北海与齐国毗邻,黄巾贼入境寇掠也不无可能。既然孔使君到任,我等当出城迎接,尽早谋划御敌之策,以策完全。” 管卫张着嘴打个呵欠,不以为然的道,“时辰已经不早,我看不如派几个佐官把孔文举迎接进城,安顿他在府邸下榻,吾等明天再会面也不迟。” 王温露出一丝不满:“鹏起兄在北海树大根深,但温客居他乡,却是不敢失了礼数。若鹏起兄实在疲倦了,就让温带着众佐官出城迎接孔使君。” “去吧!” 管卫并没有把王温的话放在心上,从王温手里夺过缰绳道,“见了孔使君知会一声,就说卫不胜酒力,来到国相府邸后无法下马,只能回家醒酒去了。” 王温向管卫拱拱手,朝众佐官招呼一声:“管都尉不胜酒力,诸位有愿意出城迎接孔使君的随我走。” 众官员对望了一眼,只有功曹、书佐等三分之一的官员随行,其他的主***邮、兵曹、粮曹等佐官俱都木偶一般站在原地,不敢轻易表态。 管卫的父亲在泰山郡守的位子上告老返乡,管卫二十岁举孝廉,二十五岁担任北海郡功曹,三十岁升任北海都尉。 管氏一族在北海算得上根深蒂固,连续三任国相都沦为傀儡,故此这些佐官也不是很看好孔融这个儒生能压住管卫这个地头蛇,不敢轻易站队。 只是这样固然讨好了管卫,却肯定会得罪新任国相,因此留下的一个个如同芒刺在背,局促不安。 管卫见只有三分之一的官员跟着王温出城,很是满意,大笑道:“瞧你们一个个为难的样子,罢了、罢了,都跟着王叔佑去迎接新任国相吧,老子不怪你们! 这孔文举也算是名闻天下的大儒,就算某不去迎接,也不能太拂了他的面子,都去吧,老子回府睡觉!” 众佐官如闻大赦,纷纷向管卫作揖告辞,策马扬鞭追赶王温去了,而管卫却拨转马头返回府邸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依旧不见诸位官员的身影,等候多时的孔融逐渐露出烦躁之色,脸色越来越阴沉。 若不是儿子被黄巾贼掳走,有求于人,孔融早就拍桌子骂娘了,此刻却只能按捺着性子苦等。 庞乾半月前还是军司马,因为得罪了管卫的侄子被贬为军候,心中正憋着一股气,此刻见到新国相赴任,自然使出浑身解数巴结。 他先快马加鞭到郡丞府禀报,又回家拿了最好的茶叶返回城门,命士卒搬来桌椅伺候孔融品茶。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依然没有看到北海的官员,孔融终于忍不住发作起来,拍案骂道:“这王温、管卫如此怠慢本相,孰为可恶!” 一旁伺候的庞乾急忙拎起茶壶给孔融斟满,小心翼翼的道:“王郡丞为人勤勉,众官员姗姗来迟,只怕……只怕是……” “只怕什么?” 孔融双眼一瞪,不怒自威,端的有国相之风。 庞乾急忙放下茶壶,拱手道:“只怕是都尉管卫从中作梗,才让众官员左右为难。” 孔融呷了一口茶,竖眉道:“此话怎讲?” 当下庞乾便把管氏一族把持北海十余年,连续三任国相沦为傀儡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管卫如此猖獗,本相定当上书参劾!” 孔融闻言勃然大怒,拍的桌案砰砰作响:“竟然不把我孔文举放在眼里,真是瞎了狗眼!融倒要看看这管卫比之何进、董卓如何? 就连袁本初兄弟都要敬吾三分,他管氏何足道哉?若是连他一个管卫都治不了,融谈何肃清黄巾,保境安民?” 见孔融态度如此强硬,得知他人脉如此之广,庞乾心里几乎乐开了花,这大腿真他娘的太粗了! “小校唯使君之命是从,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庞乾激动之下,长揖到地,差点就要跪地叩首。 旁边的彭仪俯身在孔融耳边提醒道:“使君息怒,管卫在北海经营许久,树大根深,暂时不要和他撕破脸皮。先设法哄着他出兵救回元亮,等站稳脚跟再将他扳倒不迟。” 孔融闷闷不乐的端起茶碗灌了一口:“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何进、董卓尚且惧我三分,他管卫竟敢如此无礼,若不弹劾,怎能泄我心头之恨!” “等兄长回来,找个机会杀了他!” 一直跟随孔融左右的次子孔啸附在耳边撂下一句狠话,眸子里杀气毕露,露出与他这个年龄完全不符的凶狠。 “那倒不必,你爹岂是残暴之人?” 孔融这时候又露出了迂腐之色,板着脸教育儿子:“你这孩子平日里好勇斗狠,睚眦必报,身上几乎看不到半点孔氏门风,日后可要多多向你兄长学习。” 孔融絮叨完了次子,呷了一口茶又问庞乾:“军中可有名唤武安国之人?” “回使君的话,军中的确有一人名唤武安国,而且我俩是同乡,东莱黄县人。” 听孔融问起自己的同乡,庞乾登时来了兴致。 “我这同乡弓马娴熟,武艺超群,但只因他为人耿直,不善言辞,故不为管卫所喜。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屯长,实在是埋没人才。” 孔融和彭仪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剧县城内还真有一个叫“武安国”的人,看来孔鸣点将让这武安国带兵去救他并非信口雌黄,莫非他手里的镜子真有未卜先知的异能? “你派人去叫武安国来见本相,有任务差遣。” 庞乾喜出望外,立即吩咐亲信快马加鞭赶往军营召武安国前来参拜新任国相,一个好汉三个帮,在官场中厮混自然是多个朋友多一份力量。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城内马蹄声大作。 明晃晃的火把照耀的城墙上一片通明,郡丞王温带着数十名佐官在内城门纷纷下马,列队出迎。 “拜见使君,迎接来迟,还乞恕罪!” 王温远远地看见孔融,急忙作揖请罪。 孔融也不起身,端坐在椅子上道:“不迟、不迟,本相还以为要等到天亮呢,没想到才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融当真是受宠若惊。” 见孔融露出不满之色,王温心中暗喜,长揖到地:“都怪下官组织不力,迎接来迟。只是下官也有苦衷,管都尉醉酒不能出门,我等因此来的迟了。” “嗯……管卫竟然不来迎接本相?” 孔融勃然变色:“朝廷律令,郡国守相赴任之时,阖城文武出门参拜。这管卫分明是无视朝廷,蔑视本相!” 站在孔融身后的彭仪急忙伸手捅了捅他的后背,提醒他别忘了自己方才的告诫。 “本相念在他醉酒的份上,姑且不与他一般见识!” 孔融拂袖而起,冷哼一声,“尔等去京城问问,何进在世之时可敢轻视与我?就连擅自废帝的董卓都不敢对我无礼,量一小小都尉,也敢在本相面前耍威风?来人,将本官的凭证给诸位大人查验。” 掾属将盖着煌煌玉玺的敕书、太守印绶、画影图形等凭证交给王温等人查验一番,众人自是不敢质疑,再次齐齐施礼参拜:“使君一路舟车劳顿,请快快入城歇息。” 这个年代的信息虽然蔽塞,但北海的官员对于孔融的事迹还是有所耳闻,这样的资历下来做国相就是政治巨头,谁敢怠慢? 当下齐刷刷上前,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孔融进了县城。 出门之前王温已经给国相府调拨了十名仆从,四名奴婢,厨子若干,并备下酒菜给新国相接风洗尘。 孔融一行刚进国相府,便闻到香气四溢,这让饥肠辘辘,人困马乏的一行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恨不得马上坐下大快朵颐。 “使君这边请,下官已经备下薄酒为您接风洗尘!”王温前面带路,毕恭毕敬。 孔融忧心忡忡的道:“犬子被黄巾贼掳走,融如坐针毡,还是先派出救兵再用膳不迟。” 进城途中王温等人已经问清了孔鸣被俘的经过,当下抚须道:“黄巾贼入境,管都尉竟然毫不知情,真是愧对朝廷托付!今夜又喝的酩酊大醉,马不能驰,弦不能控。温对北海军事所知甚少,仓促间也不知该派何人去搭救令公子。” 听说这股黄巾贼只有三百左右,庞乾自告奋勇:“小校愿率五百精兵星夜搭救公子。” 孔融颔首:“本相擢升你为军司马,武安国为军候,立刻率领五百精兵,跟随我的亲兵出城去搭救吾儿,肃清贼寇。” “多谢使君提携!” 庞乾大喜过望,长揖到地,又跑到国相府门口喊了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留着一尺美髯的低级军官进了府邸:“玄礼速来拜谢使君!” 武安国单膝跪地,抱拳致谢:“小人武安玄礼多谢使君提携,愿为使君效力犬马之劳!” 国相权力等同一郡之守,除了都尉、郡丞之外,对其他官员有权任免,更何况掌管兵马的都尉管卫不在,自然不敢有人跳出来质疑。 孔融弯腰扶起武安国,连声称赞:“武安军候果然生的威武雄壮,怪不得犬子点将让你带兵去救他,你与庞司马速速引兵出城,将这些贼寇一网打尽。” 武安国没想到居然连国相家的公子也知道自己这号人,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凭空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气。 “承蒙公子抬爱,国定当竭尽所能,护卫公子周全!” 武安国抱拳领命,与庞乾一起出了相国府前往军营点起五百精兵,跟随着带路的孔啸、路大等人打着火把星夜向北围剿黄巾贼而去。 八、火线提拔 过了一个时辰,依旧不见诸位大人的身影,等候多时的孔融逐渐露出烦躁之色,脸色越来越阴沉。 若不是儿子被黄巾贼掳走,有求于人,孔融早就拍桌子骂娘了,此刻却只能按捺着性子苦等。 大汉朝凡事都讲究个礼仪,老百姓娶妻纳妾还有喇叭唢呐助兴,堂堂的一国之相到任自然不能静悄悄的进城;就算不满城张灯结彩,各曹佐官出城参拜却是必不可少的礼数。 庞乾半月前还是军司马,因为得罪了管卫的侄子被贬为军候,心中正憋着一股气,此刻见到新国相赴任,自然使出浑身解数巴结。 他先快马加鞭到郡丞府禀报,又回家拿了最好的茶叶返回城门,命士卒搬来桌椅伺候孔融品茶。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依然没有看到北海的官员,孔融终于忍不住发作起来,拍案骂道:“这王温、管卫如此怠慢本相,孰为可恶!” 一旁伺候的庞乾急忙拎起茶壶给孔融斟满,小心翼翼的道:“王郡丞为人勤勉,众官员姗姗来迟,只怕……只怕是……” “只怕什么?” 孔融双眼一瞪,不怒自威,端的有国相之风。 庞乾急忙放下茶壶,拱手道:“只怕是都尉管卫从中作梗,才让众官员左右为难。” 孔融呷了一口茶,竖眉道:“此话怎讲?” 当下庞乾便把管氏一族把持北海十余年,连续三任国相沦为傀儡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管卫飞扬跋扈,任人唯亲,公报私仇;小校只因为与他侄儿有隙,便没缘由的被降为军候,发配来看守城门……唉,真是视朝廷律令为无物啊!” “这管卫如此猖獗,本相定当上书参劾!” 孔融勃然大怒,拍的桌案砰砰作响:“竟然不把我孔文举放在眼里,真是瞎了狗眼!融倒要看看这管卫比之何进、董卓如何? 就连袁本初兄弟都要敬吾三分,他管氏何足道哉?若是连他一个管卫都治不了,融谈何肃清黄巾,保境安民?” 见孔融态度如此强硬,得知他人脉如此之广,庞乾心里几乎乐开了花,这大腿真他娘的太粗了! 我滴个天,且不说大将军何进、新任太尉董卓都是政坛巨头,平日里那是庞乾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 就算袁氏兄弟也是出身四世三公的巨阀之后,可不是管氏这样的地方士族能够相提并论的,听这意思这些巨头都要给新使君几分薄面? 不是猛龙不过江,看来这新国相的背景比我庞乾知道的还要雄厚! “小校唯使君之命是从,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庞乾激动之下,长揖到地,差点就要跪地叩首。 旁边的彭仪俯身在孔融耳边提醒道:“使君息怒,管卫在北海经营许久,树大根深,暂时不要和他撕破脸皮。先设法哄着他出兵救回元亮,等站稳脚跟再将他扳倒不迟。” 孔融闷闷不乐的端起茶碗灌了一口:“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何进、董卓尚且惧我三分,他管卫竟敢如此无礼,若不弹劾,怎能泄我心头之恨!” “等兄长回来,找个机会杀了他!” 一直跟随孔融左右的次子孔啸附在耳边撂下一句狠话,眸子里杀气毕露,露出与他这个年龄完全不符的凶狠。 “那倒不必,你爹岂是残暴之人?” 孔融这时候又露出了迂腐之色,板着脸教育儿子:“你这孩子平日里好勇斗狠,睚眦必报,身上几乎看不到半点孔氏门风,日后可要多多向你兄长学习。” 教育完了儿子,孔融又问庞乾:“城中现有多少郡兵?” “回使君,城中郡兵接近四千人。” “青州境内黄巾之乱已经愈演愈烈,听说那管亥已在济南啸聚了五万叛军,随时会进入我北海作乱,三四千兵力远远不够啊,必须尽快招募兵马,深沟高垒,以防乱贼。” 孔融面露犹豫之色,呷了一口茶又问道:“对了,军中可有名唤武安国之人?” “回使君的话,军中的确有一人名唤武安国,而且我俩是同乡,东莱黄县人。” 听孔融问起自己的同乡,庞乾登时来了兴致。 “我这同乡弓马娴熟,武艺超群,但只因他为人耿直,不善言辞,故不为管卫所喜。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屯长,实在是埋没人才。” 孔融和彭仪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剧县城内还真有一个叫“武安国”的人,看来孔鸣点将让这武安国带兵去救他并非信口雌黄,莫非他手里的镜子真有未卜先知的异能? “你派人去叫武安国来见本相,有任务差遣。” 孔融放下茶碗,不动声色的下令。 庞乾喜出望外,立即吩咐亲信快马加鞭赶往军营召武安国前来参拜新任国相,一个好汉三个帮,在官场中厮混自然是多个朋友多一份力量。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城内马蹄声大作。 明晃晃的火把照耀的城墙上一片通明,郡丞王温带着数十名佐官在内城门纷纷下马,列队出迎。 “拜见使君,吾等迎接来迟,还乞恕罪!” 王温远远地看见孔融,急忙作揖请罪。 孔融也不起身,端坐在椅子上道:“不迟、不迟,本相还以为要等到天亮呢,没想到才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融当真是受宠若惊。” 见孔融露出不满之色,王温心中暗喜,长揖到地:“都怪下官组织不力,迎接来迟。只是下官也有苦衷,管都尉醉酒不能出门,我等因此来的迟了。” “嗯……管卫竟然不来迎接本相?” 孔融勃然变色:“朝廷律令,郡国守相赴任之时,阖城文武出门参拜。这管卫分明是无视朝廷,蔑视本相!” 站在孔融身后的彭仪急忙伸手捅了捅他的后背,提醒他别忘了自己方才的告诫。 “本相念在他醉酒的份上,姑且不与他一般见识!” 孔融拂袖而起,冷哼一声,“尔等去京城问问,大将军何进在世之时可敢轻视与我?就连擅自废帝的董卓都不敢对我无礼,量一小小都尉,也敢在本相面前耍威风?来人,将本官的凭证给诸位大人查验。” 掾属将盖着煌煌玉玺的敕书、太守印绶、画影图形等凭证交给王温等人查验一番,众人自是不敢质疑,再次齐齐施礼参拜:“使君一路舟车劳顿,请快快入城歇息。” 这个年代的信息虽然蔽塞,但北海的官员对于孔融的事迹还是有所耳闻,这样的资历下来做国相就是政治巨头,谁敢怠慢? 当下齐刷刷上前,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孔融进了县城。 出门之前王温已经给国相府调拨了十名仆从,四名奴婢,厨子若干,并备下酒菜给新国相接风洗尘,只求能攀上高枝,扳倒管卫这个地头蛇,出一口心中恶气。 孔融一行刚进国相府,便闻到香气四溢,这让饥肠辘辘,人困马乏的一行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恨不得马上坐下大快朵颐。 “使君这边请,下官已经备下薄酒为您接风洗尘!”王温前面带路,毕恭毕敬。 孔融忧心忡忡的道:“犬子被黄巾贼掳走,融如坐针毡,还是先派出救兵再用膳不迟。” 进城途中王温等人已经问清了孔鸣被俘的经过,当下抚须道:“黄巾贼入境,管都尉竟然毫不知情,真是愧对朝廷托付!今夜又喝的酩酊大醉,马不能驰,弦不能控;温对北海军事所知甚少,仓促间也不知该派何人去搭救令公子。” 听说这股黄巾贼只有三百左右,庞乾自告奋勇:“小校愿率五百精兵星夜搭救公子。” 孔融颔首:“本相擢升你为军司马,武安国为军候,立刻率领五百精兵,跟随我的亲兵出城去搭救吾儿,肃清贼寇。” “多谢使君提携!” 庞乾大喜过望,长揖到地,又跑到国相府门口喊了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留着一尺美髯的低级军官进了府邸:“玄礼速来拜谢使君!” 武安国单膝跪地,抱拳致谢:“小人武安玄礼多谢使君提携,愿为使君效力犬马之劳!” 国相权力等同一郡之守,除了都尉、郡丞之外,对其他官员有权任免,更何况掌管兵马的都尉管卫不在,自然不敢有人跳出来质疑。 孔融弯腰扶起武安国,连声称赞:“武安军候果然生的威武雄壮,怪不得犬子点将让你带兵去救他,你与庞司马速速引兵出城,将这些贼寇一网打尽。” 论武艺,武安国在北海郡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在军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武安国没想到居然连国相家的公子也知道自己这号人,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凭空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气。 “承蒙公子抬爱,国定当竭尽所能,护卫公子周全!” 武安国抱拳领命,与庞乾一起出了相国府前往军营点起五百精兵,跟随着带路的孔啸、路大等人打着火把星夜向北围剿黄巾贼而去。 六、美酒与婆娘 这年代的酒大多是米酒,酒精含量极低,孔鸣和周仓对饮,一人连干三大碗,很快酒坛见底。 “公子真是好酒量,俺再去找火头军要一坛。” 周仓意犹未尽,起身又去讨酒,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悻悻的道:“对不住公子,伙夫说出营的时候仅带了五坛酒,早被分了个一干二净。” 孔鸣拍了拍周仓的肩膀,安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能与周兄这样的好汉对饮,小弟三生有幸。” “公子你的文采真好,出口就能成……成诗。”周仓一脸崇拜。 孔鸣故作潇洒的捋了捋额头左侧的一缕青丝,嘴角露出似笑非笑,本公子不会告诉你这是一个姓欧阳的家伙写的。 “呵呵……随口感慨一句罢了,周壮士若是喜欢诗词歌赋,咱们以后多多交流。像这样的句子,我一天可以写一篇。” 孔鸣吹起牛来,一点也不谦虚。 周仓急忙摆手:“俺一个大老粗连名字都不会写,哪里敢与公子谈论诗赋。” 孔鸣一心和周仓套近乎:“周兄不喜欢诗词,将来我请你喝洛阳的清酒可好?那滋味可比这浊酒美妙多了,将来有机会,咱们喝个一醉方休。” 周仓两眼放光:“公子此话当真?俺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喝过上好的清酒呢,你跟俺说说是啥滋味?” “嗯……” 孔鸣沉吟片刻,手舞足蹈的形容,“让人喝了血脉贲张,飘飘欲仙,如痴如醉,就像……就像搂抱着女人一样……对了,周兄可曾睡过女人?” 周仓黝黑的脸庞竟然泛出羞怯之色:“这个倒是不曾,去年攻破利县的时候渠帅曾经赏赐给俺一个三十多岁的婆娘,但她说家中尚有丈夫,俺便放她去了。” 孔鸣大笑,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菜渍。 这菜清淡似水,连油花子都看不见几个,根本不用担心留下油渍,“这么说周兄还没见过婆娘的雪白的腚哩?” 倒不是孔鸣有心和这个黑脸大汉撩骚,而是孔鸣听过一句话,“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一起同过窗“,所以孔鸣决定腐蚀一下周仓纯洁的内心,拉近彼此的距离。 “嗨嗨……那婆娘比俺白不了多少。” 周仓露出憨羞之态,随即感慨道,“俺爹就俺一个儿,若是知道俺到现在还未成家,怕是要愁白了头。” “我家有十几个婢女,都不曾许配人家,若是有机会,我给周兄牵一下红线可好?” 孔鸣继续套路周仓,不过这番话也不算是信口雌黄,在洛阳的时候孔融府邸里的婢女最多的时候超过了二十人,但在离开洛阳的时候遣散了大半,只留下了七八个机灵水润的随行侍奉家眷。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命贱如草芥,一个十二三岁的黄花闺女有时候连一袋子粟米都换不到,以孔融的地位要招婢女,穷苦人家那还不是抢着把女儿送进府邸。 没办法,世道就是这么残酷,在这乱世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周仓有些心动:“公子此言当真?” 随即又神色黯然:“公子是官,俺是个反贼,这辈子怕是都要被朝廷缉拿,谈何娶妻。” 孔鸣正想趁热打铁继续给周仓洗脑,却看到刘跳涧领着几个亲兵踱步走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公子酒足饭饱了,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兄弟们都等着一睹大贤良师的风采呢,你可别说大贤良师只有巴掌大小,没法子变大。” “这有何难,随我来。” 孔鸣早就有了主意,当下踱步穿过几个帐篷,走到由几块粗布缝制而成一丈见方挂在两棵小树中间的幕布前,掏出手机找到《三国演义》电视剧,把进度条拉到黄巾起义这一段,然后使用投影功能投放在了幕布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随着荧幕上张角铿锵有力的呐喊,一场跨越了两千年的电视剧在这乱世上演,在这荒山野岭,在这萧瑟秋风中上演。 穿越前孔鸣听长辈描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乡下农村播放电视剧,那是围的一个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几乎全村老幼都来观看,更别提两千年前的人见到大荧幕有多震撼! 数百黄巾军一个个抬头望着荧幕,目瞪口呆,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惊奇甚至是恐惧,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区区几块粗白布,里面哪里来的千军万马,哪来的杀声震天? 孔鸣在喝酒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个播放软件有把音量扩大十倍的功能,当下把音量调到最高,瞬间就把这个临时营帐变成了一个露天电影院。 本来还有一些三五成群聚在别处胡侃闲聊的贼兵很快被吸引了过来,甚至就连被派出去警戒的哨兵也被人喊马嘶声吸引,纷纷扭头看的入神。 “都他娘的给老子腾个地方!” 酒足饭饱的韩飞龙在十几个亲兵的簇拥下找了个最好的位置,霸道的撵走其他黄巾兵,盘膝而坐,很快看的两眼发直,“啧啧……太神奇了,果然是个宝贝,要是能把里面的战马弄出来,何愁不能纵横天下?” 刘跳涧垂涎三尺:“嘿嘿……里面的姑娘可是水灵的紧呢!” 这部电视剧里面的黄巾军毕竟只有寥寥无几的剧情,镜头一转很快到了桃园结义的故事,再演下去就是董卓进京,三英战吕布的剧情。 孔鸣在距离韩飞龙五丈之遥的地方侧卧在荒草上,旁边簇拥着同样看的出神的宋铁塔、陈雀儿以及周仓,一个个抱膝而作,看的物我两忘。 “天机不可泄露,不能再播放下去了。” 一集播放完毕,孔鸣决定更换剧目。 虽然这些黄巾贼都是最底层的人物,但毕竟也有三百之众,口口相传,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把一些历史上发生过得重要事件透露出去? 譬如曹操、袁绍矫诏十八路诸侯讨董,王允巧使连环计,献上貂蝉离间吕布、董卓父子?这可是能够影响天下走势的事件,绝不能泄露出去。 趁着“滚滚长江东逝水”的片尾曲响起,孔鸣悄悄把剧目切换成了《秦始皇》,这部剧和时势无关,就算播放个三天三夜也不会对现实产生影响。 孔鸣依旧侧卧在草丛上,手指悄悄点击屏幕。 一众黄巾军哪里知道其中奥妙,虽然看到剧情前后衔接不上,心中感到诧异懊恼;但不消片刻就被新的剧情吸引进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始皇帝的吸引力绝不是刘关张这名不见经传的三兄弟能相比的。 一集播放完毕,三百黄巾军看的如痴如醉,刀枪弃地,马放溪边,看什么大贤良师,看秦始皇纵横捭阖,横扫六国他不香吗? “毕竟是乌合之众啊,只要孔让梨能找到武安国,带着郡兵来围剿,定然是一网打尽!” 孔鸣嘴里叼着狗尾草,翘着二郎腿,悠闲的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自己被俘虏的地方距离剧县五十里,后来韩飞龙又率部向北走了二十多里,寻找了这片靠近水源的山坡扎营,以防官兵夜袭。 “也就是说此地距离北海治所七十里左右。” 孔鸣领先孔融一行二十里路,也就是孔鸣被俘虏的时候孔融距离剧县大概也是七十里左右,按照每个时辰走五十里路计算,这个便宜老爹大概一个半时辰就能到达剧县。 “什么时辰不时辰的,劳资手机上有时间显示啊,就是不知道该称之为北京时间还是洛阳时间?” 孔鸣翻了个身,看了看手机屏幕,此刻正是深夜十一点半。 孔鸣记得自己被俘虏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按照正常计算的话,孔老爹应该在晚上九点左右就能达到剧县,就算中间通禀寒暄再浪费两个小时,此刻也应该派出救兵来了。 孔鸣的灵魂已经完全融合了前生的记忆,可以说这个便宜老爹死板固执,甚至是杠精愤青,但对待下人仁慈和蔼,对待子女更是父爱满满,孔鸣绝对相信孔融接到自己被俘的消息后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剧县般救兵。 “就是不知道北海军中有没有一个叫武安国的武将?” 孔鸣对此拿不准。 他清晰记得穿越的瞬间有个声音在耳旁响起,说这个世界与正史中的三国并非完全相同,除了各州区域不同、人才出仕的时候更愿意选择同乡之外,历史人物的年龄也可能会有所改变。 有这三个因素存在,武安国还真不一定就在北海军中。 就算以上三个因素没有影响到武安国的人生轨迹,可也不敢说历史中的武安国此刻就一定在北海军中,万一他是在孔融到任后投军的呢? 孔鸣并不担心北海国的郡兵打不过这支乌合之众,区区三百黄巾贼寇,披甲的不过五十人,马匹不超过十匹,而一个郡的常备兵力至少在三千左右,派出十分之一来就能轻松击溃这支哨兵。 孔鸣只是担心错过武安国这员猛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历史上的孔老爹手下能够在历史上留名的也就只有武安国这么一个人了! “武将啊,谋士啊,这可是建功立业的根本,绝对不能错过一个!” 孔鸣扭头悄悄打量身旁盯着荧幕看的如痴如醉,一脸憨态的周仓,在心里暗自嘀咕,“虽然这老哥的统率、智力一般,可87的武力也算是二流中的上乘了,估计在三国时期足可跻身武力前五十名,既然在此遇上无论如何也得收至麾下。” 七、误自家子弟 夜色苍茫,北风渐凉。 九月的秋风足以冻得人上下牙齿打颤,幸好这些大开眼界的黄巾贼看的情绪高涨,几百人围坐在银幕之下,升起一团团篝火,烘烤的孔鸣浑身热乎,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在孔鸣梦到自己与秦老师并肩走进“如家酒店”的时候,被陈雀儿猛地推醒,“公子,有马蹄声!” 孔鸣来不及品味刚才的美梦,揉了揉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四下张望。 除了些许黄巾贼捱不住困意,或坐或躺的发出鼾声之外,大部分贼兵依然看的兴致勃勃。 营帐周围黑漆漆一片,就连巡逻士卒的火把都不在游弋,也不知道偷懒睡觉去了还是躲在犄角旮旯偷看电视剧,只有呼啸的秋风掠过树林,让孔鸣心底凭空生出一股寒意。 “鬼都没有一个!” 孔鸣收了目光露出厌恶的表情,要不是这小子把自己叫醒,说不定此刻已经与秦老师共赴巫山了。 “公子你要相信我,马蹄声距此不过五里左右。” 陈雀儿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信誓旦旦的说道,“不……就剩下三里左右了,只是马蹄声放缓了许多。” 孔鸣灵魂的记忆告诉他应该相信陈雀儿的听力,这小子拥有远超常人的听力与视力,而这正是一个优秀射手应该具有的天赋。 “是北海的官兵来了吗?海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孔鸣的情绪逐渐亢奋起来,下意识的搓了搓双拳,看来自己果然有主角光环加身,此番大难不死的话将来必有后福。 孔鸣悄悄朝韩飞龙瞄去。 也不知道贼兵何时射猎了一只野兔孝敬,此刻几个头目正围绕着一团篝火大快朵颐,尽管吃的满嘴流油,依然饶有兴致的抬头盯着银幕。 而周仓似乎倦了,将头上的毡帽盖在眼睛上倚着一棵大树酣然入睡,发出一浪接着一浪的鼾声,聒噪的周围贼兵远远避开。 “准备厮杀,一会儿你们二人跟在我身后,不得乱走!” 孔鸣在地上悄悄翻了几个滚,靠近距离自己不过三丈左右睡的死猪一般的贼兵,用脚把他身边的鬼头刀勾了过来踢给宋固。 “宋队率,拿刀!“ 宋铁塔用美人醉酒的姿势半躺在枯草丛上,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孔鸣的提议:“公子拿来防身,固用这对拳头也能杀人。” “也好。” 孔鸣想了想又用脚把鬼头刀勾了回来,悄悄握住了粗糙的刀柄。 在这乱世之中,最值得信任的就是自己! 趴在地上的陈雀儿反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递给宋固:“这个比拳头好使。” 宋固点点头接过来握在箭杆,“有这东西在手,俺就算死也能拉上三五个垫背的!”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庞乾与武安国率领的五百郡兵从三个方向悄然摸了上来。 人缄口马摘铃,直到剩下不过百丈距离的时候,这些深陷剧情的乌合之众才稍稍有所察觉,队伍开始骚动起来。 “韩军候,好像有人来了!” “看花眼了吧?来的莫非是仙镜中的秦军?” 所谓的仙镜指的就是这块由五六块粗布缝制而成的投影幕布,被孔鸣信口开河取了个名字叫做“天平仙镜“,宣称与太平天机合用,可以看到过去千年所发生的事情。 这些目不识丁的黄巾贼兵哪里知道其中奥妙,自然是深信不疑,对这块仙镜奉若神明,对孔鸣这个高人也是渐生敬畏之心。 醉醺醺的韩飞龙眯着眼睛,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查看:“慌个卵子,能不能像始皇帝手下的秦军那样高山崩于眼前……啊呀……痛死我也!” “咻、咻、咻……” 上百支羽箭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破空而来,瞬间就有几名黄巾贼中箭倒地。 体格魁梧的韩飞龙也没有幸免,左肩中了一箭,直透胛骨,登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敌袭、敌袭……全军防御!” 刘跳涧不喜饮酒,今晚只是小酌了一碗,因此头脑还算清醒,当下抄起盾牌护住韩飞龙,右手擎剑指挥黄巾贼抵挡官兵的突袭。 只是这支队伍本来就是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仓促遇袭之下一个个惊慌失措,有的抱头鼠窜,有的干脆跪地求饶,还有胆量抄起家伙抵抗的不足三成。 “降者免死!” 武安国声如洪钟,匹马当先杀进群贼之中,如同虎入羊群,手中单手铜锤瞬间砸死三名贼兵。 “长公子何在?俺与二公子救你来了!” 海子救主心切,催马紧跟在武安国马后,挺枪刺倒一名贼兵,一边高声寻找孔鸣一边叱喝“把小爷的铁叉还我!” 十五岁的孔啸不甘落后,亦是催马舞剑冲进贼军之中放声高呼:“大兄、大兄,你在何处?小弟救你来了!” 一名身材彪悍的黄巾头目欺负孔啸年少,挺起长矛偷袭,“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儿也敢上战场送死!” 孔啸继承了老爹的基因,生得身材颀长,年方十五就已经接近八尺;但毕竟年龄尚幼,又缺少沙场经验,仓促之下急忙挥剑格挡,只听“呛啷”一声,长剑脱手飞出数丈。 “小娃儿受死!” 黄巾头目一招得手喜不自禁,挺起长矛搠向孔啸的胸膛。 “贼寇休要伤我兄弟!” 一直躲在黑暗中观察的的孔鸣眼疾手快,手中鬼头刀被当做标枪掷出。 在空中飞行了十余丈后正中这名黄巾头目的后背,巨大的惯性之下瞬间透胸而出,那杆长矛在距离孔啸三尺左右的时候方才变得绵软无力擦着马背滑落在地。 “贼寇竟敢偷袭小爷?俺要砍下你的头颅!” 受惊的孔啸并未退缩,反而像是被激怒的牛犊,催马向前,在与这名黄巾头目交错的时候挥手拔出了插在他背上的鬼头刀,红着眼睛劈出,瞬间砍下一颗圆滚滚的脑袋。 孔鸣唯恐兄弟有失,趁乱抢了一杆锈迹斑斑的铁枪招呼宋铁塔与陈雀儿向前:“伯益年幼,此番冒险前来救我,若有闪失如何向父母交代,速速随我上前援护!” 但孔啸却杀得兴起,仗着胯下战马是百里挑一的良驹,策马飞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一名黄巾贼的额头自中间劈开,溅出白花花的脑浆和一团殷红的血花。 “哈哈……痛快,男子汉正当如此!” 孔啸挥刀狂笑,豪气干云。 “嘶……二弟竟然如此悍勇?” 孔鸣有些惊讶,记忆中这是孔啸第一次上战场,若是日后加以栽培,说不定将来能够成为一员骁将。 孔融生的身高七尺半,在这个年代算得上体格魁梧,孔鸣、孔啸两兄弟都继承了父亲的良好基因,生的身材修长,孔武有力,而十五岁的孔啸更是就达到了八尺的身高。 孔融虽然也修过君子六艺,但骨子里对武夫还是鄙夷,认为习武之人都是粗俗之辈,为将者在谋不在勇。 作为圣人之后应该学习诗书礼乐,学习兵法韬略,而不是整天舞枪弄棒。 因此孔融并不重视几个孩子的武艺教育,以至于孔啸除了练习过骑马、射箭之外,在刀枪功夫上几乎全靠自己摸索,倒是孔鸣加入西园八校尉之后在军队里练习过两个月的刀枪,因此略通武艺。 “这个迂腐老爹真是误人子弟啊,不对……是误自己子弟,等进了北海之后一定给这胞弟寻找一个靠谱的师父栽培,说不定将来能成为可用之才。” 孔鸣在心中暗自盘算,若不是此刻人喊马嘶,怕是早已掏出手机来检测一下这个“孔老二”的潜力了。 “随我冲锋,胆敢抵抗者就地诛杀!” 庞乾手提一口朴刀引领着两百名全副披挂的郡兵,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砍翻简陋的寨栅、拒马,浩浩荡荡的向乱作一团的黄巾贼进逼。 另外三百郡兵分作两队,在其他军候的率领下自左右夹攻,与正面的庞乾形成掎角之势,却给贼兵留了一个逃生的缺口,正所谓“围师必阙”。 “愚蠢,简直就是生搬硬套的典型!”孔鸣在心里暗骂一声。 五百郡兵突袭三百乌合之众,竟然还留给他们逃跑的生路,看来这些郡兵只想完成搭救国相公子的任务,并不想和黄巾贼拼命。 想到这里,孔鸣心中登时释然。 这些郡兵的任务是拯救自己,而不是歼灭这支流寇。他们家里还有妻儿老小,大部分人不想冒着战死沙场的风险去搏命,所以给黄巾贼留条生路。 但孔鸣不一样,若想让便宜老爹在北海站稳脚跟,避免历史重演,就要想方设法的协助孔融组建一支规模庞大的武装力量,而这些流寇正是宝贵的兵源。 “我乃下军校尉孔元亮,诸军听令,不得轻易伤人!” 孔鸣纵身跃上一块青石振臂高呼。 同时把正在播放的电视剧暂停,让银幕散发出的白色光芒笼罩了自己,在瑟瑟秋风中犹如一尊雕塑。 喝止了官兵后孔鸣又朝着乱作一团的黄巾贼高呼:“诸位太平道的信徒,不要在负隅顽抗,大贤良师不忍看你们白白丢了性命,你们哪个家里没有父母妻儿?快快放下兵器投降,我保你们性命无忧!” 八、 手足情深 在官兵的震慑与孔鸣的攻心之下,大部分黄巾军纷纷跪地缴械,“愿降,但求饶命!” “小贼竟敢耍阴招,老子拼死也要拉你垫背!” 红了眼的刘跳涧摸了根长枪,突然自斜刺里冲出,长枪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直戳站在青石上的孔鸣腹部。 “安敢伤害大贤良师的使者?” 一声暴喝响起,却是内心极其矛盾的周仓下意识的挥刀挡下了刘跳涧的偷袭,并将长枪磕飞。 刘跳涧虎口发麻,两条臂膀几乎失去了知觉,忍不住破口大骂:“无脑匹夫,他是狗屁使者,分明就是个神棍!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术麻痹我们,却送口信让官兵来偷袭,无耻小人!” “杀!” 孔鸣继承了这一世的灵魂,完全没有丝毫犹豫,挥手示意护卫在脚下的陈雀儿放箭。 “喏!” 陈雀儿答应一声,手挽刚刚抢来的牛角弓,拉得弓弦似满月,一箭射出。 劲弩瞬间便射穿了相距不过数丈的刘跳涧咽喉,只见他踉跄几下,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周仓手持朴刀,依旧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孔鸣:“公子到底……是不是大贤良师的使者?” 孔鸣纵身跳下青石,张开双手走向周仓:“周兄,不管我是不是大贤良师的使者,但我与大贤良师的理念是一样的,就是让天下的穷苦百姓吃上饭,穿上衣,让这天下变成太平盛世!“ “此言当真?”周仓有些神往,“公子能保证朝廷不追究我们的造反之罪?” “我家公子刚才下令不得轻易伤人,你没听到么?”亦步亦趋的陈雀儿警惕的护卫在孔鸣左右,忍不住插了一句。 孔鸣笑如春风:“自然当真,适才鸣可是说过要与周兄共饮洛阳的清酒,还要给你娶个媳妇呢!” 没有人天生愿意做反贼,大多数只是被逼无奈想要活下去而已,周仓虽然憨厚却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再犹豫迟疑。 当下一个响头磕在地上,高声道:“承蒙公子瞧得起俺周仓,自今日起愿为公子牵马坠蹬,以后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了!” “周兄言重了,快快请起!” 孔鸣心里几乎笑开了花,成功的招募到一个四星级武将,总算没有辜负这场谋划。 身高接近九尺的宋铁塔手持抢来的长矛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厉声高喝:“周屯长已经弃暗投明,哪个若敢抵抗,山羊胡就是他的下场!” 五百郡兵跟着齐声高喝:“缴械免死!” 呐喊声震彻夜空,吓得还在负隅顽抗的黄巾贼失去斗志,纷纷举手缴械,“愿降,但乞免死!” 就连中了箭的韩飞龙也跪地求饶:“公子高抬贵手,休与小人计较,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陈雀儿冷哼一声,弯弓欲射:“这等小人杀了算完!” 孔鸣急忙抬手阻止:“不可鲁莽,留他性命还有用!” 随着韩飞龙与周仓的投降,三百黄巾贼全部缴械,再也无人抵抗,全部抱头蹲在地上等候发落。 庞乾与武安国也没想到战事如此顺利,不但成功的救出了国相公子,还把这支黄巾军一网打尽,这可是大功一桩,就是不知记在谁的头上? “军司马庞乾参见长公子!” “武安国见过公子!” 武安国与庞乾一起下马上前拜见孔鸣。 相比于孔啸来说,孔鸣除了国相公子的身份之外还曾经在“西园八校尉”里面的下军校尉担任过军候,虽然职位略低于官复原职的庞乾,但下军校尉可是御林军,分量自然远非郡兵可比。 “这武安国果然长得雄壮!” 孔鸣心中暗自窃喜,幸好武安国的身份没有出现变化,这样一来,孔家算是有了两员悍将。至于这个庞乾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名字,估计撑死也就是个军司马的水准了。 “哈哈……多谢两位搭救,鸣日后定有重谢!“ 孔鸣抱腕还礼,吩咐二人指挥官兵收编俘虏,全部押解回剧县听候发落。并趁着二人不注意悄悄拍了两张照片,稍后找个机会检测下二人的能力。 “嘻嘻……大兄,今晚小弟表现得如何?” 等武安国与庞乾离开之后,身高八尺的孔啸这才洋洋得意的策马来到孔鸣面前,也不下马,双手叉腰做将军状,“看我像不像个将军?” 孔鸣拍了拍孔啸的大腿,夸赞道:“伯益真是我孔家的千里驹啊,日后大兄定然找个虎将教导你武艺,让你变成真正的将军!” 孔啸喜出望外,翻身下马向长兄作揖:“只要大兄给父亲说句好话让俺不要再读书了就成,俺愿意把大兄让给我的这匹良驹还给你!至于找虎将教导俺武艺的事情小弟也不指望,虎将又不是牛羊,却去哪里寻找?” “一口一个俺,让父亲听到怕是又要训斥你了。” 孔鸣的兄弟之情烙在骨子里,虽然灵魂已经被夺舍,但眸子里依旧难掩对这个小弟的关爱,下意识的抬手在这个弱冠少年的鼻尖刮了一下,语重心长的教导起来。 孔啸却是不以为然:“凭啥贩夫走卒能自称俺,俺却不能称俺?一口一个某,一声一个啸,好不啰嗦!若是弱冠之后被这些繁文缛节束缚,俺情愿一辈子都做少年,只要让俺上沙场就行。” 孔鸣摇头大笑:“你这小子啊,别的地方与父亲相差甚远,唯独抬杠的脾气跟父亲一般无二。” 小半个时辰后,这支被俘虏的黄巾军清点完毕,俘虏三百一十五人,击杀十八人,无一漏网。 “今日初战告捷,全赖诸位将士用命,等回城之后定然让家父上奏朝廷给诸位请功!” 孔鸣大手一挥,下令班师回剧县,俨然成为了三军主将。 用不了多久大汉朝廷就会名存实亡,开个空头支票又不用兑现,还可以收买人心,何乐而不为? “多谢公子提携,愿为国相与公子效命!” 好久没有打过胜仗的郡兵士气高涨,齐声答谢孔鸣的许诺,然后押解着三百多俘虏,收缴了兵器马匹与帐篷辎重,跟随着孔鸣浩浩荡荡的朝剧县返程。 孔啸一路上策马紧随孔鸣,看到兄长时不时瞅一眼手中的“方镜”,忍不住问道:“大兄,你手中拿的何物,莫非是海子说的太平啥来着?给俺瞧瞧?” 孔鸣板着脸道:“天机不可泄露,小孩儿休要多问,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告诉你!” “哪个是小孩?俺今天可是砍了两个贼兵!“ 孔啸摊手做无奈状,策马跑远,“真是跟老爹一样的说辞!” 撵走了孔啸,孔鸣一边策马徐行,一边找机会解锁手机屏幕,打开“人才评定系统”软件,上传武安国的照片,并输入名字——武安国。 屏幕上旋即出现提示——系统正在评定中,用户请稍等。 五秒之后,屏幕上出现武安国的所有数据: 姓名:武安国 年龄:三十七岁 籍贯:青州东莱郡黄县 等级评定:四星 初始属性评分:统率74【+1.3】,武力86【+1.7】,智力51【+0.6】, 政治44【+0.5】,义理90,胆量95。 当前属性评分:统率97.4【+23.4】,武力116.6【+30.6】,智力61.8【+10.8】,政治60【+9】,义理90,胆量95。 兵种适性:骑兵a,盾兵b,枪兵a,弓兵b,水军b,器械b。 特性:无 检测完了武安国的属性后,孔鸣心中深感担忧。 或许周仓、武安国的武力达到了汉末三国的二流标准,但统率能力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一个61的统率,一个74的统率,指望他们统领三军,怕是连青州黄巾也打不过。 让孔鸣深感忧虑的并非日后号称百万的青州黄巾,毕竟公孙瓒、曹操都能轻松击溃这支乌合之众,孔鸣相信凭借自己来自两千年后的上帝视角,只要能够帮助便宜老爹广募人才,训练精兵,最起码守住北海问题不大。 真正可怕的是前世砍了自己脑袋的袁氏父子,凭借着颜良、文丑、张郃等骁将的冲锋陷阵,想要仅仅依靠武安国、周仓之流抵挡袁氏的攻伐,何异于螳臂当车。 “必须招募人才,想尽一切办法招募武将谋士,老子可不想再被袁谭这龟儿子砍头!” 孔鸣策马徐行,嘴里喃喃自语,大脑飞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距离北海不远的三国名将,或许将之称为“三国青州第一武将”也不为过。 九、东莱义士 “太史慈!” 就是他,东莱黄县太史慈,孔鸣想到的正是此人。 而且历史上太史慈的确与孔融有过交集,因为经常资助太史慈之母,所以在管亥围攻北海的时候太史慈奉母命前来北海支援孔融,尔后又突围前去平原向刘备求救,引来刘关张三兄弟的救援,方才击退管亥的围攻,解了北海之围。 可惜太史慈没有看上时任北海相的孔融,解围报恩之后辞别孔融,南下投奔同乡扬州刺史刘繇去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孔鸣觉得正史中的三国人才大多数也会优先选择同乡,而孔融的出身是豫州鲁国人,自然竞争不过担任扬州刺史的东莱牟平人刘繇。 但现在的汉末版图已经不同于正史,整个山东半岛全部变成了青州,这让孔家和太史慈至少算是一个州的同乡,从而增加了招募到太史慈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刘繇现在官拜何职?无论如何一定要力争把太史慈收入麾下。”孔鸣双目微闭,苦思招募良将之策。 倘若能把太史慈收为己用,孔鸣不敢说就能在争夺青州的战役中打赢袁氏,但有太史慈统领三军,至少要比周仓、武安国之流强的多,也可以与颜良、文丑、张郃等河北名将一较高下。 沿途有些无聊,孔鸣又检测了下庞乾的能力,系统给出的评定惨不忍睹: 姓名:庞乾 年龄:四十岁 籍贯:青州东莱郡黄县 等级评定:二星 初始属性评分:统率52【+0.6】,武力63【0.5】,智力54【+0.7】,政治46【+0.8】,义理75,胆量70。 兵种适性:骑兵d,盾兵c,枪兵b,弓兵c,水军d,器械c。 “这属性无语了,简直是无聊踏马给无聊开门,无聊到家了!” 孔鸣摇头叹息,懒得再去查看他的当前属性,果然是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故人诚不欺我! 孔鸣本想给自己来张自拍照,检测一下自己的各项能力,但刚举起手机内心又有些忐忑。 对于新身份他已经差不多完全适应了,但却一直没有看到自己的相貌,倒是身高估摸着能有七尺八寸,稍逊于穿越前的身高,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得上鹤立鸡群。 “燕人张飞、常山赵子龙也不过只有八尺的身高,对于这副体格我是没的抱怨。但愿相貌不至于太寒酸,不求玉树临风,貌似潘安,但愿能浓眉大眼,一表人才就知足了。” 孔鸣决定回去洗把脸,稍微梳洗打扮一番,再与自己相见。 从黄巾扎营之处距离剧县有七十多里路程,一行人摸黑赶路,走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卯时末才远远的看到了剧县城池。 “长公子,前面就是北海国治所剧县!” 庞乾自知没有武安国的本事,要想在官场上混下去那就得靠嘴,当下满面春风的催马赶上孔鸣做起了向导。 “咱们剧县最好吃的就是萝卜炖黏糊鸡,等进了城小校派人送几筐上好的萝卜与土鸡送到国相府给公子补补身子。” 孔鸣突然觉得对这个庞乾不是那么太讨厌了,毕竟军事上需要人才,可生活中有这么一个马屁精也可以过得更滋润不是? “好说,好说!” 孔鸣抱腕答谢,穿越前的潍坊萝卜可是大大有名,“莫送太多了,十筐萝卜、十只土鸡足矣。我家里人多,少了不够吃的。” “十只……” 庞乾咽了口唾沫。 十筐萝卜不值钱,十只土鸡可有些让人心痛。 自从孝灵皇帝驾崩之后北海的郡兵已经五个月没有领到军饷了,再有三个月就要过年,家里婆娘还打算把仅有的十几只土鸡拿到集市上卖钱置办年货呢…… 看到庞乾面有难色,孔鸣非常体贴的道:“十只就可以,不要送太多,免得被人误会你贿赂我。” “小校定然照办!”庞乾咬咬牙答应下来。 孔鸣又问:“这北海国有多少人口?剧县县城里面有多少人?又有多少郡兵?你可知道?” 庞乾额头见汗,心道这小子比他老子厉害啊,怎么感觉他才是新任北海国相,这孔文举就是挂名的呢? “呃……这个,嗯……这个北海国好像有八十多万人吧?应该是!”庞乾揉着腮帮子答道。 “八十几万?八十一万还是八十九万?”孔鸣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回长公子的话,北海国有人口八十三万三千人。” 落后不远的武安国见同乡陷入窘境,便催马向前来解围,“至于剧县城中人口,上月听薄曹说过,应该有八万五千三百左右。” 庞乾憨笑:“玄礼比我清楚,他与韩薄曹私交甚好。” “那剧县城中郡兵有多少?” 庞乾提高嗓门道:“这个小校比玄礼清楚,半年前城中有接近五千郡兵,但自从孝灵皇帝驾崩之后半年没有下发军饷,这几个月被管都尉遣散了八百人,目前只有四千出头。” “八……百人?操他……” 粗口来到嘴边,觉得不妥,急忙改口:“曹操他才不会这样做……咳咳……如今烽烟四起,黄巾声势浩大,荼毒青州,随时有入侵北海的可能。这管都尉竟然遣散八百郡兵,莫非此人是猪?” “猪狗不如!”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庞乾马上把孔公子当成了自己人,“这人何止是蠢,而且心肠极坏,睚眦必报。昨夜孔使君入剧县城就差点吃了闭门羹,被他来了个下马威,差点耽误了营救公子之事……” “嘶……此人如此嚣张?” 孔鸣倒吸一口冷气,似乎这北海官场不太平啊,原以为只需要对付黄巾军就可以,看来这些地方士族豪绅不扫平怕是无法彻底掌控北海。 庞乾当下把管卫在北海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向孔鸣说了一遍,先从他的家族背景谈起,再到他欺凌同僚,把持北海政务,连续三任国相沦为傀儡。 最后到管家子弟仗势欺人,鱼肉乡民,甚至还常常作出欺男霸女之事。简直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吾必除之!” 孔鸣眸子里泛出一丝冰冷的杀气,沉声吐出了四个字。 庞乾心中暗喜,这小子看起来比他文绉绉的老爹凶恶多了,孔家这棵大树算是抱对了,“小人愿为孔使君与公子效犬马之劳,虽死不辞!” “对了,你说你是黄县人,可知道贵乡有个叫太史子义的人?” 孔鸣转移了话题,人多嘴杂,以免传到管卫耳朵里。 庞乾就是个话痨,听孔鸣问起太史慈,又滔滔不绝的吹了起来:“公子也知道太史子义?在黄县甚至整个东莱郡,他可是大大有名。” 太史慈因为猿臂善射,箭术超群,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被东莱郡的官员招募出仕,后来因功被擢升为奏曹使,专职负责向京师洛阳传送奏章。 因青州黄巾屠杀了东莱郡与北海国交界的一个村子,青州刺史梁讽弹劾东莱太守不修武备,坐视黄巾壮大,以至于生灵涂炭,阖村三百人惨遭屠戮。 刺史府里有人与东莱太守私交甚笃,得知消息后快马加鞭飞报东莱。太守得知后急忙写了奏章辩解,声称被屠的村子属于北海国,并非东莱郡管辖范围,梁讽的奏章是颠倒黑白,挟私报复。 年方二十一岁的太史慈接了送奏章的任务快马加鞭赶到洛阳,却在廷尉衙门与刺史派来的使者撞个正着。太史慈灵机一动自称是廷尉官吏,要检查青州刺史的奏章。 梁刺史的使者被太史慈几句话唬住,乖乖的交出了奏章,太史慈看完之后扯的稀碎,大笑道“吾乃东莱郡奏曹太史慈是也!” 私毁奏章乃是大罪,太史慈不慌不忙的道:“某毁了奏章罪责难逃,但如果你不拿出奏章来给陌生人看,某也毁不了奏章。所以我劝你也不要回青州了,逃命去吧!” 这使者早已懵逼,听了太史慈的话想想也别无他法,只能弃官逃命,不知所踪。 太史慈把东莱太守的奏章呈交到廷尉衙门,给老母亲修书一封,自己隐姓埋名,前往关东逃亡而去。 事情传开,东莱黄县太史子义之名,几乎家喻户晓。 “子义真义士也!” 孔鸣文绉绉的称赞了一句,“这么说太史慈子义已经多年没有归家了?” “听说两年没有回来了。” “可知去了何处?” 庞乾讪笑:“就连他老母亲都不知道,小校焉能知道。” 孔鸣追问:“他老母居于何处?” 庞乾不假思索的道:“太史家的居所黄县人人皆知,太史夫人住在黄县西南二十里的范阳亭黄家庄。” 孔鸣默默记在心中,又问:“太史家除了老夫人可还有其他人?” “好像太史子义的父亲已经病故多年,除了他娘之外家中还有两个姊妹。”庞乾想了想答道。 “大兄,快看!” 就在孔鸣暗自思忖如何与太史家套近乎的时候,耳旁响起了孔啸的声音,手中马鞭朝剧县城门处一指,“好像是父亲带人来迎接我们了。” 十、 举贤不避亲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孔鸣举目远眺,果然看到孔融在上百人的簇拥下翘首期盼,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这便宜老爹宅心仁厚,作为一个慈父真是没得挑剔。我孔元亮两世为人,既作为孔氏后裔,又作为孔融之子,此生定当尽我所能,为孔氏在这乱世谋得一席之地!” 孔鸣在心中暗自立誓,打个手势吩咐庞乾提前去禀报,“庞司马,去把昨夜的战况向孔北海以及各位同僚禀报一下,至于如何陈述,我想就不用鸣提醒你了吧?” “小校明白。” 庞乾会意,策马直奔城下,来到孔融马前翻身下马禀报。 “禀使君,小校与玄礼于昨夜丑时在弥河边发现了这股黄巾贼,依靠长公子沉着指挥,里应外合,吾等将这支三百多人的贼寇一举剿灭,无一漏网。” 孔融远远看到儿子毫发无损,悬着的一颗心落地,听了庞乾的话心情大好,抚须道:“幸赖诸位将士齐心协力,待回城后本相定当论功行赏。” “长公子乃是首功,请使君先提拔元亮公子,否则我等不敢受赏。” 庞乾铁了心抱孔家的大腿,极力给孔鸣邀功,“况且元亮公子曾经在西园八校尉之中担任过军候,天子脚下,御林铁军,见多识广,绝非吾等郡兵所能相比,还请使君授予孔元亮要职。” 郡丞王温岂能让庞乾一个人独抱大腿,不甘落后的道:“下军校尉的军候等同边军、郡兵的军司马,而元亮公子又指挥我军将士俘获三百黄巾贼寇,此乃大功一桩。温以为使君当擢升孔元亮为校尉,协助使君整顿北海防务,以御黄巾。” 几个王温的同党纷纷附和:“论功劳,元亮公子当升校尉。” 孔融回头望了身后的彭仪一眼,低声问道:“将元亮一下子擢升为校尉,会不会落人口舌?” “机不可失,使君需当机立断!”彭仪抬起袖子掩着嘴巴道。 孔融微微颔首,笑着对王温道:“既然王郡丞与庞司马举荐孔元亮,本相就用贤不避亲,擢升他为校尉。” 庞乾策马返回,喜滋滋的回报孔鸣:“长公子、长公子……经过小校的据实禀报,孔使君已决定擢升你为校尉。” 汉末军制五人为一伍,伍设伍长;十人为一什,什设什长。 五十人为一队,队设队率。一百人为一屯,屯设屯长。 两百人为一曲,曲设军候。五曲为一部,部设军司马;两部为一营,营设校尉。 虽然孔鸣以前在西园八校尉里面做过军候,但现在属于赋闲状态,等于是个白身。一跃成为能够掌管两千人的校尉,这升级速度可谓一日千里。 这天下还没有进入诸侯割据阶段,大汉朝廷影响力犹在,校尉以上就是各种将军职位,那是需要诏书批准的,孔融作为一个国相,校尉已经是他能够任命的最高职位。 孔鸣对此十分满意,拍了拍庞乾的肩膀道:“庞司马高风亮节,回头我送你几坛清酒。” “公子言重,小校愿为使君效犬马之劳。”庞乾再次表忠心。 孔鸣策马来到孔融马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施礼:“让父亲牵挂了!” 孔融忍不住感慨万千,抚须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速速回府去向你母亲报平安。” 孔鸣又在老爹的引荐下与其他北海官员相见,“见过王郡丞,见过诸位同僚!” 王温连声称赞:“元亮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北海得此将才,何惧黄巾。” 孔鸣急忙提出了自己的方案:“王郡丞过奖了,据俘虏交代,黄巾头目张饶啸聚了一万贼寇屯兵八十里外的神树岭,而且还在四处掳掠人口,壮大势力。 又有贼兵渠帅管亥在济南国统率五万精壮,加上老弱妇孺足足二十万之众,号称五十万。目前正在济南境内劫掠,随时可能入寇北海。 故此我等决不可大意,须当尽快出榜募兵,招兵买马,招贤纳士,壮大实力,方能保境安民,拒贼寇于北海之外!” 王温与众官僚闻言尽皆失色:“吾等皆知青州黄巾愈演愈烈,何曾想壮大到如此地步?幸亏孔使君与元亮公子到了北海,否则依靠管鹏起,则北海危矣,剧县危矣!” 孔鸣趁热打铁,提议道:“既然父亲擢升孩儿为校尉,那就请父亲把募兵之事交给孩儿,准许我在北海境内出榜募兵,以御黄巾。” 孔融一口允诺:“既然你主动请命,那本相就把这重任委托于你,限你三月之内招募五千兵卒。若有差池,军棍伺候!” 孔鸣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这便宜老爹在历史上到底是做过割据军阀的人,虽然一身书生气但也算有魄力,此番对自己算得上言听计从。 这就够了,孔鸣不需要这个便宜老爹突然变得多么厉害,只需要他做一个听话的工具人,不要唱反调掣肘自己就行。 孔鸣吩咐庞乾、武安国押解三百俘虏前往军营接受改造,回头自己就去军营给他们进行分编,全部收入郡兵之中。 在这乱世之中,兵源尤为宝贵,三百精壮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 儿子平安归来,孔融心情大好,在王温等佐官的陪同下视察剧县城池去了,而孔鸣则带着孔啸与宋铁塔、陈雀儿、路海子等亲兵准备前往国相府休息,并向母亲请安。 “公子……俺是去军营还是跟着你?”周仓挠挠头皮,一脸迷茫。 孔鸣大笑:“自然是跟随我,回头我组建一支两百人的亲兵队伍,由你担任屯长来统领。” 周仓不好意思的道:“俺刚刚弃暗投明,公子就让俺做屯长,怕是不妥吧?” “我说妥就妥!”孔鸣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做了决定。 宋铁塔抱拳道:“周兄的武艺小弟心悦诚服,由你做屯长,哪个敢质疑,先问问我这双拳头。” 陈雀儿与路海子一起道:“连宋大哥都支持周屯长,我等自然心服口服。” 不消一顿饭的功夫,一行六人便来到打扫一新的国相府。 冯、程两位夫人已经在程礼的护卫下于半个时辰前抵达,并在后院入住,而程礼则兼职起了国相府管家的职位,带着孔家的几十个亲兵,跑前跑后的打理院落。 “哈哈……元亮果然吉人天相,我就知道你会逢凶化吉!”程礼停下手头的活路,上前与孔鸣寒暄。 孔鸣微微施礼:“有劳舅舅费心了,阿母何在?” 程礼朝后院一指:“两位夫人方在后院下榻用膳,礼这就命人去给两位公子备膳。” “给宋固、陈雀儿他们几个也备一份膳食,随我跋涉了一夜,早已人困马乏。” 孔鸣说着又指了指周仓,重点提醒道,“这位是我新招募的猛士,给他备一坛清酒,再准备一个房间休息,切莫怠慢了!” “包在礼身上。”程礼一口答应下来。 孔鸣与孔啸并肩来到后院,在婢女的引领下来到母亲冯氏的房间,双双跪地叩首:“见过阿母!” “鸣儿你总算回来了,可把为娘吓坏了。” 年方三旬出头的冯氏生的慈眉善目,仪态端庄,看到儿子平安归来,忍不住喜极而泣,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年轻的程氏在旁边安慰:“阿姊莫再哭了,免得伤了身子。我就说鸣儿聪明机灵,不会有事,这不平安回来了。” 抬头望了一眼冯氏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孔鸣的心里突然一下子生出了强烈的保护欲,这满眼的慈爱,是只有母亲才会发出的光芒! 虽然这具身体的灵魂是第一次相见,可她是这具身体的生身之母,没有她就没有自己的重生;如果没有她,说不定在柏树倒下来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魂飞魄散,烟消云散。 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在下去五六年之后,因为孔融在青州争夺战中败给了袁家,这个母亲将会与在场的所有人惨死在袁家的刀下,甚至在史书上没有留下任何记载,就像零落的秋叶一般被踩踏入泥,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孔鸣再次重重的叩首下去,额头触地沉声道:“让阿母担忧了,孩儿在此立誓,为了你与父亲,为了诸位兄弟姊妹,我孔元亮一定会加倍爱惜自己的生命,在这乱世护你们周全!” 冯氏的泪水由辛酸变成欣慰,忍不住上前拉起孔鸣,哽咽道:“吾儿长大了,为娘也算对得起你父亲,对的起孔家的列祖列宗。” 十一、 双重属性 “请大兄用餐。” 一个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的少年谦恭有礼的作揖邀请孔鸣一起进膳,他正是程夫人给孔融生的第三个儿子,年方十二岁的孔稷。 “哦……阿稷你眼里只有大兄,没有俺这个二兄么?” 孔啸看到母亲哭哭啼啼的,心中有些烦闷,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个什么劲! 偏偏孔稷这个小白脸要向大哥献殷勤,顿时就把火发泄在这个少年头上。 “小弟岂敢!” 十二岁的孔稷文质彬彬,优雅从容,竟然颇有乃父之风,朝孔啸作揖道:“长兄如父,况且大兄受了惊吓,小弟自然先请大兄落座。至于二兄,也快快请坐……” 孔啸大咧咧的拉过来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下去大快朵颐:“俺饿了,俺先吃着!阿稷……俺跟你说,俺今天砍死了两个贼兵,一刀下去,头颅飞起,鲜血呲呲的就喷了出来……” 孔稷却露出不屑之色:“父亲说过,打打杀杀那都是武夫做的事情!我等圣人之后,应当多读四书五经,勤修君子六艺,就算做将军也应该学习兵书谋略,而不是刀枪剑戟。” “呃……我说小稷子,你这是在给你二兄上课?” 孔啸露出不耐烦之色,“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就昨夜这局势,你是想靠四书五经还是靠君子六艺救出大兄?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在洛阳吟诵四书五经,让董卓洗心革面,认罪伏诛?” “好了伯益,你有这功夫跟阿稷斗嘴,还不如吃饱了去练习武艺!” 孔鸣伸手示意两位母亲落座继续用膳,一边颇有大哥风范的打断了两个小弟的争吵。 “这天下乱世将至,各州藏龙卧虎,一骑当千的猛将比比皆是。你只是杀了两个贼兵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须知宝剑锋从磨砺出,要想成为叱咤沙场的猛将,你还得刻苦锻炼!” “一骑当千?万人之敌?” 孔啸不禁有些心驰神往,“天下真有这般猛将么?” 接着有些不忿的道:“俺今年才十五岁,还不到弱冠之年,能杀两名贼兵已经很不错了嘛!” 孔鸣正色道:“西凉马腾之子马孟起,年纪与你相仿,已是勇冠三军的骁将。伯益啊,你没有武艺根基,将来想要在沙场上有所建树,当戒骄戒躁,拜一位武艺高强之人指点提携,才能有所作为。”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大兄帮俺找个高人。”孔啸倒是吃话,当即答应了兄长的教诲。 孔鸣一边给两位母亲夹菜,一边道:“为兄新招募的那位周元福武艺就很精湛,伯益没事多向他讨教,等将来遇上好的人选,愚兄再为你引荐。” “稷儿啊,日后要多向两位兄长学习!” 程夫人见儿子一脸不服,急忙开口训斥。 冯夫人也面露微笑,吩咐用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家兄弟当相互提携,何来学习之说?想来孩子们都饿了吧,快快用膳。” 孔鸣兄弟二人奔波厮杀了一夜,早就饥肠辘辘,当下也不客气,俱都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直到吃了个盘干碗净,这才一起打着饱嗝告退。 出了房门孔啸果然去找周仓套近乎去了,孔鸣则打着呵欠回屋睡觉,吩咐左右道:“公子昨夜一宿未睡,谁敢扰我清梦,公子折他筷子,折一根的那种!” 孔鸣的卧房被打扫的一干二净,屋里除了一张挂着朱红色床幔的单人木床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圆桌与两个圆凳,甚至连书案都没有,虽然整洁但却也着实简陋了一些。 幸好墙角有洗漱架,架子上有铜制的脸盆,对于寻常人家来说这可是奢侈品。 脸盆里面有清水,架子上还放着用来洗脸的“澡豆“——用豆粉添加药物制成的洗漱物品,说白了就是这个时期的香皂。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白色脸帕,比孔鸣穿越前的毛巾小一些,材质也要粗糙僵硬。 一个褐色的陶碗,里面盛放的盐水是用来刷牙的。 至于牙刷,没有,这年头需要用手指头来擦拭牙齿,以达到去除污渍牙垢的作用。 欣赏完了起居之所,孔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就这条件还是国相家里才能够提供的,至于穷苦百姓家里如何盥洗,实在是无法想象。 那些个口口声声穿越后凭智商与知识吊打古人的大能,有朝一日若是穿越了,还是先想想怎么适应这生活方式吧! 孔鸣脱去身上脏兮兮的长袍,穿着白色中衣在洗漱架前弯腰洗了一把脸,又用盐水漱了漱口,这才从怀里掏出关系着自己命运的“太平天机”,准备欣赏下自己这一世的容貌。 太平者,愿天下太平;天机者,天机不可泄露! 这里面装的可都是未卜先知的天机,以后就这样称呼它了,孔鸣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小子不求长得貌似潘安,玉树临风,只求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就行!” 孔鸣一边用摄像头对准了自己,一边在心里焚香祷告。 虽然眼前无香火,但心里有香火那就是有,正所谓心诚则灵。 闪光灯一亮,孔鸣的面容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果然求仁得仁,这张脸庞虽然与貌似潘安不搭边,倒也算的上相貌堂堂。 眼不算大,但眉毛够浓;五官棱角分明,高鼻梁,大耳朵,一脸富贵之相。 “虽然比起前世差了一些,但也算得上一表人才。” 孔鸣对这副皮囊还算满意,但疑惑的是从面相学上来说,这张脸应该是大富大贵之相,怎么会没几年就被袁谭这龟儿子给砍了头呢? “谁说不是呢?你看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眼有神,双耳又大又圆,完全符合相学上的富贵之相嘛!” 孔鸣嘴里嘀咕的同时手指滑动屏幕,点开了“人才评定系统”,郑重的上传了自己的照片,并在姓名一栏里输入了——孔鸣。 “人才正在评定中,用户请稍等!” 大概五秒之后,屏幕上出现了关于孔鸣的全部属性数据: 姓名:孔鸣 年龄:十七岁 籍贯:青州鲁国鲁县人 等级评定:因该检测目标为灵魂夺舍,系统无法扫描到目标人物的成长曲线,无法做出准确评级。 当前属性评分:统率58【+1.2】【+1.8】,武力63【+1.1】【+1.8】,智力70【+1.5】【+2.2】, 政治55【+1.6】【+1.2】。义理86,胆量94。 “什么意思,别人都是一个括号,本公子为何数值后面跟着两项数据?” 孔鸣脑子里一团雾水,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目标人物兵种适性:骑兵b,盾兵b,枪兵b,弓兵c,水军c,器械c。 目标人物特性:两世为人——具有此项特性之人可以享受双属性加成,一项为本体宿主原有的加成,另一项为夺舍灵魂的属性加成。 并且,拥有此特性的人才各项兵种适性可进行升级(需通过指挥对应兵种作战,积累经验方可升级)。 看完了自己的评定之后,孔鸣一腚坐在圆凳上呆呆地出神,陷入了沉思之中。 实事求是的说,就当前的属性来看,自己的这份评定报告甚至还不如周仓。 最起码周仓87的武力值达到了当世二流的标准,而自己除了智力不低之外,其他几项数值甚至和庞乾差不多,如果说庞乾只是军司马的能力,那么自己撑死也就是一个校尉的水准! “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啊!” 孔鸣叹息一声,看来自己是无缘一骑当千,斩将于三军阵前;也不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充其量也就只能做个谋士。 幸好让孔鸣庆幸的是自己拥有双属性加成,而且兵种适性还能升级;只要能在这乱世熬下去,再下去个二三十年,自己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属性完美的“全能战神“。 “要不先按照三十年来算一下属性会增长到何种程度?” 孔鸣滑动屏幕找到“便笺”功能开始计算: “统率每年增长3点属性,三十年下去可以增长90点统率;加上我现在的58点统率,那么三十年之后本公子的统率将会提升到148点统率。” 三十年之后148的统率值究竟是个什么水平,孔鸣决定拿周仓做一下对比,这样才能更直观。 “周仓当前统率值为61,每年成长值为1.2,三十年可以增长36点能力值,那么三十年后的周仓统率能力大概为97……” 算到这里,孔鸣笑的合不拢嘴:“哈哈……这下子差距就拉大了吧?看来要想笑到最后,小爷必须苟起来发育啊!” 笑完后孔鸣又觉得不对,三十年之后周仓已经五十四岁了,能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统率值应该只有90出头。 要知道其他当世人才最高的自然增长值也不过只有3.0,而拥有了双属性加成的孔鸣在以后的能力增长势必就跟开了挂一样…… “呃……其实本公子已经开挂了,没有挂怕是用不了几年就挂……” 孔鸣又把自己的其他属性按照三十年计算了一下,并手写记录在了便笺上: 孔鸣(47岁)——属性评分:统率148,武力150,智力181,政治139…… 这样的变态四维,自然不是周仓可以相提并论的,孔鸣决定假想一下三国最强大佬曹操的数值来个直观的对比,看看三十年后的自己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段位? 十二、 任务 朴素而整洁的卧房里,孔鸣坐在圆凳上思绪万千,心血来潮之下决定虚拟下曹操的属性给三十年后的自己做个最直观的定位。 “论统率,曹阿瞒当属三国第一吧?” 孔鸣思忖了片刻,给曹操设定了一个98的统率值,每年的自然增长值给了一个2.8的评分。 “阿瞒的武力一般般,虽然有刺杀董卓的传说,但没有冲阵的记载;而且阿瞒个头不算高,给个65的武力值还算公道吧?至于智力,应该要低于贾诩、郭嘉、司马懿这几个顶尖谋士?政治能力怕是也比不了诸葛亮、荀彧、张昭这些内政狂人。” 孔鸣手指在屏幕上笔走龙蛇,给曹操假设出了其他三项属性值——武力65【+1.2】智力93【+2.1】政治94【+2.2】。 “啧啧……这属性真是完美,曹老板应该是三国时期综合能力第一人吧?那么咱就斗胆比较下三十年后谁更胜一筹!” 孔鸣嘴里念念有词,很快就把三十年后的假想曹操属性给列了出来。 曹操——统率182,武力101,智力156,政治160。 “嘶……三十年之后的曹老板竟然这么强,老子有外挂加成还是略逊一筹,玩个锤子啊!” 看完对比后,孔鸣不禁有些泄气。 享受了外挂加成后竟然还是略输曹老板一筹,虽然自己150的武力估计能把101的阿瞒给秒了,可人家又不会傻到亲自冲锋陷阵,作为统帅之间的较量,武力的重要性怕是排在末端。 而最重要的指挥兵团作战的统率属性,曹老板高达182,甩开了自己34点的差距,这说明两个人的统率能力无论何时都不会处在同一档次。 139的政治对160的政治也逊色不少,但可以靠着手下的文官进行弥补,比起统率来说倒不是那么致命。 唯一让孔鸣满意的是三十年后的自己将拥有181的智力,对曹老板156的智力高出了不少,或许将来只能靠智力跟这个未来最强对手扳一扳手腕了。 “不过,我记得系统提醒过,正常人的属性超过五十五岁之后将会因为身体与精神的双重衰老而下降,三十年之后曹老板应该超过六十多岁了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曹老板应该出生于公元155年,而今年是公元189年,也就是说他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 孔鸣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刚才的假设并不成立,因为自己是按照曹操的初始属性计算的,而已经三十四岁的曹孟德经过十几年的发育,各项属性肯定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如此说来,我的巅峰将不会与曹孟德的巅峰相遇,在他的巅峰时期,怕是我还差一大截。争霸天下,寸土必争,谁又会给我三十年的发育时间?” 想到这里孔鸣有些泄气。 何止是能文能武的曹孟德,百折不挠的刘玄德,骁勇善战的江东猛虎孙坚,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单骑定荆州的刘景升,哪一个又是易于之辈? 就在孔鸣意气消沉之际,评定系统突然出现了一个信件标志在屏幕上不停的闪烁,并出现字幕提示“用户收到新的信件,请及时查阅。” 孔鸣也不多想,手指弹动打开了信件,并读出声来:“系统将会不定期发布任务,请宿主选择是否接受。” “【系统提示:用户接受了任务之后若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就能领取相应的奖励。若不能完成,根据任务的奖励丰厚程度,用户将会遭到随机降低1-3点属性值的惩罚。】“ 孔鸣抬手挠了挠鼻梁,滑动屏幕向下查阅信件内容,看看系统会发布什么任务? 任务一:用户在一个月内招募到2000士卒。【任务难度:★,任务奖励:1点自由分配属性(可赠送他人)】 任务二:用户在一个月内实际控制县城一座。【任务难度:★,任务奖励:1点自由分配属性(可赠送他人)。】 任务三:用户三个月内指挥军队剿灭5000黄巾军(击杀与俘虏全部有效)。【任务难度:★★★,任务奖励一:3点自由分配属性;任务奖励二:2点自由赠送属性(只可赠送他人)。】 任务四:用户在半年内招募到一名五星级人才。【任务难度:★★★★,任务奖励:自选兵种属性提升一级(可赠送他人)。】 “北海是一个拥有八十多万人口的大国,目前青州黄巾刚刚兴起,还没有受到太大波及,我以国相的名义发榜募兵,一个月招募两千士卒应该不再话下。” 孔鸣略作思忖,先把任务一给接了下来。 便宜老爹的身份是北海国相,虽然任命县令还得上报到朝廷,但前几天董卓刚刚废了皇帝刘辩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洛阳乱糟糟一团,自顾不暇,任命县令也不过是走走程序罢了。 “过几天等我们父子掌控了北海的局势之后安排一个有点能力的人到下面的县城担任县令即可实际控制一座县城。” 孔鸣手指轻触屏幕,把第二项任务也接了下来。 至于第三项任务,孔鸣有些举棋不定,手抚下颚,沉吟起来。 据武安国所言,目前剧县城内有四千郡兵,就算再招募两千新兵,也不过只有六千左右,要在三个月内剿灭五千黄巾军,难度不小。 “这个任务放弃吧,把第四个接了!” 孔鸣心念电转,迅速做了决定,拒绝了第三项任务,接受了第四项任务。 太史慈是黄县人,距离北海不到二百里路程,孔鸣觉得自己应该试试运气。 相比于第三项任务来说,孔鸣觉得招募太史慈应该更容易一些。 周仓、武安国都是四星级人才,这太史慈应该百分百的是五星级人才吧?能够把兵种适性提升一级,这可比提升两点三点的属性有价值多了。 “利用任务提升属性,这样能够大幅提升本公子的四维,这样的话也许不用苦苦煎熬二三十年了。” 孔鸣的心情又愉快起来,退出系统锁了屏幕,打个呵欠准备小憩片刻。 就在这时响起了“咄、咄”的敲门声,门外传来婢子的声音:“婢子奉了夫人之命来给你送换洗的衣衫。” 孔鸣起身开门,认得站在门外的是自己贴身的婢子杏儿,点头道:“把衣衫给我放在床头就行。” 杏儿按照吩咐放下衣衫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上前几步准备帮孔鸣脱掉贴身的白色中衣,“婢子帮公子拿去洗了……” 孔鸣吓了一跳,自己裤子里面空荡荡的,这丫头是打算把自己剥光么? “杏儿你要作甚?” 杏儿一脸不解:“帮公子脱衣服啊,然后拿去清洗……” “哎哎哎……不用、不用,男女授受不亲,你退下吧,我脱下来放在屋内,等公子出门后你再来取便是。” 孔鸣羞臊的面红耳赤,不由分说的把杏儿推出门去,然后从里面插上门闩。 杏儿一脸委屈,在门外跺脚嘟囔:“以前都是婢子帮公子更衣,你这是嫌弃杏儿手脚笨拙了吗?” 孔鸣在屋内挥手:“你一个黄花闺女,我一个热血青年,传出去有损你的声誉,将来如何嫁人?公子有手有脚,以后你只需帮我洗衣打扫即可,更衣我自己来便是。” 杏儿只能眼里噙着泪珠离去,“公子一定是嫌我岁数大了,可我今年才只有十五岁啊,莫非公子看上十三岁的香兰了,嗯……一定是这样。” 孔鸣躺在床上摇头叹息。 果然战争年代人命贱如草芥,少女的节操就如此不值钱,遇上品行端正的主人还好说,若是遇上好色之徒,那还不是羊入虎口,砧上鱼肉? 孔鸣脱掉身上又潮又脏的中衣,把脸帕浸泡在水里擦拭了下身体。孔家的随从刚刚进入国相府,怕是还没得及烧洗澡水,只能先将就一下。 “好累!” 孔鸣舒展了下懒腰,一骨碌躺在床榻上,拉过被子来蒙头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前厅嘈杂的声音吵醒,不由的睁开眼睛仔细聆听。 “姓孔的,你给老子出来,你把庞乾这狗东西官复原职也就罢了,居然不知会管某一声就擅自加封你的儿子为校尉,你这是公器私用,你这是滥用职权,老子要上书弹劾你!” 突然一声凶狠的咆哮传进耳朵,让孔鸣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皱眉道:“嘶……何人如此大胆,竟然跑到国相府来闹事?” 十三 来砍我啊 (考虑到古代人的体质不能和现在相提并论,剑客修改了下设定,把五十五岁属性下降修改成了五十岁,特此说明。) 晌午时分。 国相府门前剑拔弩张,孔融带来的几十名随从刀剑出鞘,将孔融护在中央。 管卫全副披挂,腰悬长剑,骑着黑色高头大马立于相府门前,顾盼自雄,双眼中全是鄙夷与傲慢。 三百全副披挂的私兵手持长枪列成圆形阵,将国相府围了半遭。 若不是侄子管虎劝阻,管卫恨不得率领家中五百私兵倾巢出动把国相府围个水泄不通。 陪同孔融一起巡视归来的郡丞王温见此情景也不由得变色,尴尬的笑道:“管都尉,你兴兵围住国相府,这可是官场大忌。若是有人弹劾你蓄意谋反,威胁上司,怕是要被朝廷问责。听我一句劝,速速把兵收了,有话慢讲……” 管卫手中马鞭一指,不屑的道:“姓王的给老子滚远一点,你这是抱了新任国相的大腿,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北海姓什么吧?” 孔融勃然大怒,向前一步大骂:“管鹏起,你好大的胆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北海自然姓刘,莫非还姓了管不成?” 刚从后院赶过来瞧个究竟的程礼也凑上前发难:“使君所言极是,身为朝廷命官,口出此言,分明是蔑视天子,心怀不轨。” 管卫虽然鲁莽霸道,但毕竟也是朝廷官员,知道自己所言有些托大,急忙岔开话题,吩咐左右:“来人,把庞乾这个目无军纪的家伙推上来。” “滚出去!” 管氏私兵一阵嘈杂,四个彪形大汉推着头发凌乱,屁股上血肉模糊的庞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管卫冷笑着对在场的北海官吏道:“谁敢再做墙头草,便是这般下场!” 庞乾一脸悲愤,望着孔融求援:“使君救我,管卫公报私仇,滥用私刑!” 孔融是个火爆脾气,连董卓、何进这种权倾朝野的巨头都不买账,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郡国都尉,当下推开挡在身前的随从,破口大骂。 “管贼,吾乃一国之相,提拔下属乃是朝廷赋予的职权,我提拔庞乾为军司马有何不可? 你蔑视朝廷律法,口出狂言,又兴私兵围困国相府邸,我看你分明是想谋反作乱!融定当上书朝廷,治你重罪!” 管卫冷哼一声:“你是国相,你有权利提拔这只狗做军司马。可某是北海国都尉,掌军纪刑罚,庞乾营帐饮酒,违背军法,某按照法纪打他军棍有何不可?” 见新国相站出来为自己撑腰,庞乾胆子大了几分,据理力争:“姓管的,你与你侄儿还不是每日在军中饮酒,甚至有时把娼妓带进军中,因何到了我这里就得打军棍?” “那是以前,老子今日晌午刚刚颁布禁酒令,谁敢在军中饮酒,杖责五十!”管卫冷哼。 “某因何不知?”庞乾不服。 管卫的侄子管虎站出来帮腔:“剧县城中四千将士,别人都知道,为何偏偏就你不知?” 孔融正要继续破口大骂,被身边的彭仪伸手阻止,朝管卫做了个揖道:“既然管都尉下了禁酒令,庞司马触犯了军规,自当惩罚。但军杖既已打完,是否该把人放了疗伤?” 管卫啐了口吐沫,一副目中无人之态:“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老子说话?疗伤是吧,我管家有的是医匠!” 大手一挥,阴阳怪气的道:“来人,给老子把庞乾带回府上,好好……的给他疗伤!” “喏!” 四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答应一声,就要把庞乾押解到管府。 “给老子把人留下,谁敢走一步,小爷砍他头颅!” 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叱喝,更换了衣衫的孔鸣在周仓、宋固等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从后院走了出来。 望着气势不凡的孔鸣,管卫微微蹙眉,本想用手中马鞭指着鼻子喝问,最终被孔鸣的气场压制,瓮声瓮气的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你——爹!” 孔鸣挠了挠鼻梁,慢悠悠的吐出了四个字。 在场众人先是愕然,然后有些人忍俊不禁,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国相家的公子不按套路出牌,完全就是泼皮骂街嘛! “竖子……你说什么?” 管卫被羞辱的脸红脖子粗,一双眸子里杀气腾腾,恨不得策马上前把竖子剁碎。 “我是你爹!” 孔鸣背负双手,面无表情,“耳朵不好使就告老回家,颐养天年,切勿浪费朝廷的粮饷。” 怒不可遏的管卫把火撒向孔融:“孔文举,你教养的好儿子!什么圣人之后,我看就是腌臜泼皮,街头无赖!” “叫祖父!” 不等孔融开口,孔鸣就接过了话茬:“你口出狂言,自称北海姓管,其罪一也!擅发私兵围困国相府邸,如同谋反,其罪二也! 你公报私仇,滥用私刑,残害朝廷军官,其罪三也!有此三项大罪,当可治你谋反之罪,抄你管氏满门! 正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既然是贼子,在场众人皆是你父,皆是你爹!” 骄横跋扈的管卫何曾受过此等羞辱,手中佩剑出鞘,咆哮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今日就算背个反贼之名,也要剁了这小贼!给我宰了这厮!” “二兄息怒。”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来的正是管卫的堂弟管燮,目前正担任北海粮曹一职。 只见他策马来到管卫马前,两马相交,耳语道:“情况有变,武安国带了三百精兵全副披挂,朝国相府列队而来,切勿冲动!” 管卫冲动的大脑登时冷静了下来,“嘶……莫非北海要变天么?” 虽然管氏在北海树大根深,有私兵五百,族人上千,可这棵大树能够茁壮成长,也是靠着他都尉的身份庇护,才能在北海呼风唤雨。 若是率私兵围攻国相府,再与官兵械斗,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谋反了。 再加上孔融的国相身份,只怕剧县城中的四千郡兵将会一下子倒向孔融,那对于管氏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管卫虽然鲁莽跋扈,但这点厉害还是分得清楚,当下收剑归鞘,强作镇定的质问孔融:“我可以把庞乾放了,但令公子以一介布衣之身,一跃而登校尉之职,又如何服众? 又让北海四千将士如何心服口服?卫是不是也可以上书弹劾使君公器私用,徇私舞弊?” “我等不服,不服!” 管氏私兵会意,纷纷跟着呐喊叫嚷。 看到管卫前倨后恭的态度,孔鸣就猜到了一定是武安国带兵来支援了。 在后院弄清了来国相府闹事的人正是都尉管卫,而且是带着私兵来的,孔鸣并没急着露面,而是先派孔啸带着陈雀儿快马加鞭赶往城西的军营去向庞乾和武安国求援。 那时候孔鸣并不知道庞乾被抓,但却相信两人已经是自己人,以国相身份调他们来支援,应当会奉命行事。 孔鸣不知道北海四千郡兵之中有多少管卫的嫡系,姑且算有一半的数量吧;但这些人毕竟是官兵,领的是朝廷的军饷,做什么事都会有所顾忌。 倘若管卫这个都尉和便宜老爹发生了政治分歧,军事上的矛盾,这些郡兵也许会站在管卫那边。 但现在管卫公然率私兵围困国相府,往大了说这等同造反,除非有知遇之恩或者过命的交情,否则没人会公开支持管卫。 孔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支持刚刚走马上任的老爹,但相信昨夜跟着武安国、庞乾救援自己的五百人中最少会有一半人倒向孔家。 只要能够调动三百左右的郡兵来支援,并且挑起郡兵和私兵的械斗,那就有机会一举把管卫扳倒。 所以孔鸣露面后便蓄意挑衅管卫,甚至不顾身份骂街爆粗,就是为了让管卫失去理智,挑起郡兵和管氏私兵的械斗,到那时看看哪个郡兵敢声援管卫? “不服?不服来砍我啊!” 见管卫没有上套,孔鸣还想再尝试一下,双臂抱在胸前,贱贱的上前几步,大声挑衅:“管家的狗腿子们,尔等是一起上啊,或是一个个的来?” “太嚣张了!” 管卫这次却没有上当,冷哼道:“竖子休要激我,某一人足矣!既然孔使君提拔你当校尉,那应该算得上弓马娴熟吧?你能在老子刀下支撑十个回合,某便再也不提此事,否则定当上书弹劾你们父子。” 十四 骑虎难下 管卫生的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胯下一匹黑鬃马,掌中一口五十斤朴刀,在北海军中鲜有对手,之所以能一直把持着北海都尉之职,靠的不仅仅是管氏的势力。 今日遭到管卫当街公开羞辱,作为北海官场第二人的王温知道自己已经颜面扫地,要么和孔融联手扳倒管卫,要么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离开。 此时正是向孔家父子纳上投名状之时,当下上前一步,高声道:“管都尉在军中摸爬滚打三十年,孔元亮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你今日以长欺幼不怕落人口舌么?” 形势不利,管卫嚣张跋扈的态度收敛了一半,冷笑道:“王郡丞年长管某三岁,你我较量一番如何?” “简直不可理喻,老朽乃是文官。”王温气得手指微颤。 “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何苦自取其辱?” 管卫伸手接过随从递来的朴刀,在国相府门前来回策马小跑,“霍去病年方十九便封侯拜将,身居要职看的是本事而不是年龄,这竖子不会是个酒囊饭袋吧?” 王温手抚微白的胡须,提高了嗓门:“孔元亮在御林军中担任过军候,论职位等同郡兵司马。昨夜他又指挥将士们俘获三百黄巾叛贼,论功理应擢升。管都尉对一年轻后生咄咄相逼,不怕让人耻笑?” 管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单手高举朴刀咆哮道:“老贼闭嘴,再敢饶舌,定让你人头落地!” 王温连遭羞辱,干脆倚老卖老,振臂高呼:“诸位,温乃一国郡丞,仅居国相之下,今日却连遭管卫羞辱,这厮甚至扬言要杀老朽!这是蔑视朝廷,这是赤裸裸的造反呢,温今日不死定当上书朝廷弹劾他不轨之举,识时务者休要跟着他趟浑水!” 孔鸣朝王温作揖致谢:“王郡丞,多谢你今日仗义执言。你且退后,鸣今日就让这匹夫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贤侄小心,这厮悍勇,不可力敌。”王温好心劝谏。 孔鸣微微颔首,示意王温不必担忧,接着转身用蔑视的目光盯着管卫:“管贼,凭你也配向小爷叫阵?你先打败了我的随从,再向小爷叫阵也不迟!” 不等管卫答话,孔鸣转身朝周仓吩咐一声:“元福,你出去会一会这匹夫!” “喏!” 周仓毫无惧色,高声答应,以最快的速度去马厩牵了坐骑,提着大砍刀纵马冲出了国相府,当头一刀奔着管卫劈下。 力劈华山! 刀风霍霍,势挟风雷。 管卫并没把周仓放在眼里,此刻正在马上思忖今日如何收场? 本想带着私兵来恐吓孔融一番,给他个下马威,没想到孔融父子是个硬茬,这次弄得骑虎难下,万一收不了场被朝廷追责下来,怕是官职难保。 猛地听到马蹄声起,抬头看时,只见这个黑脸大汉已经纵马杀了过来,明晃晃的大刀当头劈下,声势骇人。 “好胆量!” 管卫来不及多想,双手举起朴刀荡了出去。 只听“呛啷”一声金铁交鸣,震耳欲聋,管卫气血倒涌,双手虎口发麻,手中朴刀差点脱手飞出。 “嘶……这黑脸大汉好大的蛮力!” 管卫又惊又怒,没想到孔融身边竟有此等猛士,此刻已成骑虎之势,总不能当众开溜吧? “也许这黑脸汉子只是力气过人罢了,某且耐着性子凭招式胜他!“ 管卫打定主意,拨转马头,挥舞朴刀直取周仓:“黑脸贼,竟敢偷袭,吃我一刀!” “俺可不是偷袭,莫要冤枉好人!” 周仓性格憨厚,手里大刀上下格挡,嘴里不忘辩解。 孔鸣唯恐周仓有失,趁周围人不备偷偷摸出手机给管卫拍了张照片,便借口回后院取兵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人才评定系统”,上传了管卫的照片,检测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五秒钟之后,手机屏幕一闪,便出现了管卫的全部属性: 姓名:管卫 年龄:四十八岁 籍贯:青州北海国剧县人 等级评定:三星级 初始属性评分:统率60【+1.2】,武力64【+1.1】,智力51【+0.7】,政治48【+0.6】,义理55,胆量82。 当前属性评分:统率96【+36】,武力97【+33】,智力72【+21】,政治66【+18】 义理55,胆量82。 兵种适性:骑兵b,盾兵a,枪兵b,弓兵c,水军c,器械c。 “啧啧……这狗贼虽然初始武力值远远不如周仓,但吃了年龄的加成,武力值竟然比周仓还高了一点。” 不过孔鸣并不担心周仓的安全,区区一点的武力差距,估计也分不出胜负。 孔鸣并不需要周仓把管卫砍了,毕竟管卫是朝廷任命的北海国都尉,擅杀朝廷命官罪同谋反,到时候管氏一族上书弹劾,造反的就变成孔氏父子了。 孔鸣只需要周仓缠住管卫,挫一挫他的嚣张气焰,让他在北海军中颜面尽失就够了! 等孔鸣返回国相府门前的时候,管卫与周仓已经酣战了三十个回合。 两人马走龙蛇,你来我往,恶战三十回合,难分胜负。 与周仓越战越勇信心越来越强相比,管卫却是越来越心浮气躁,本以为周仓只是力气过人,没想到刀法竟然也是如此精湛。 连孔融的一个随从都拿不下,这让管卫感到颜面扫地,又无可奈何。 耳听得郡兵列队而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管卫只得虚晃一刀逼退周仓,拨马就走,边退边高声叫嚷: “孔文举给我听好了,卫今日暂且放你一马,改日定当上书朝廷,弹劾你公器私用,任人唯亲!你这种无能无德之人,欺世盗名之辈,不配做一国之相!” “回府!” 看到管卫拨马退去,管虎招呼一声,带着三百私兵灰头土脸的开溜。 不消片刻功夫,全副披挂的武安国率三百郡兵赶到,大步流星上前来到孔融面前作揖施礼:“小校救援来迟,孔使君与王郡丞可是无恙?” 孔融抚须道:“管贼倒是未敢造肆,但率私兵围困相府,实在是无法无天!诸位随我到大堂议事。” 武安国吩咐三百郡兵在国相府门前警戒,自己与王温、孔鸣以及其他几个官员跟着孔融进了国相府大堂共商对策。 刚刚被医匠做了包扎的庞乾哼哼唧唧的凑上前道:“管贼今日所为与谋反何异?请使君下令,小校愿与玄礼率郡兵将这厮缉拿归案。” “我看此计可行。” 王温也支持庞乾的建议,这次若不能一鼓作气扳倒管卫,让他缓过来后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孔融在大堂内抚须踱步,沉吟许久后做了决定:“不可鲁莽行事,毕竟管卫是北海都尉,秩比两千石。我们不经朝廷准许,就私自拿他,与管卫所为又有何异? 请王郡丞与融联名上书弹劾他不轨之举,待朝廷问罪诏到了再公开缉拿,想必不敢再有人阻拦。” “温谨遵使君吩咐。”王温拱手领命,一副唯孔融马首是瞻的姿态。 作为孔融谋主的彭仪也赞同这个决定,“使君所言极是,据仪今日查探,管卫家中豢养了五百多门客私兵,再加上管氏乃北海第一大族,族中精壮超过一千多人。 若是贸然派郡兵捉拿,势必会造成大规模械斗,引起城内巨大伤亡。万一张饶、管亥率领的黄巾贼趁势来犯,则剧县危矣、北海危矣!” “管亥?” 一直洗耳恭听的孔鸣忍不住自言自语,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都是姓管的,这管卫和管亥有没有什么瓜葛?可不可以在这方面做点文章?” 孔融虽然军事能力一般,但毕竟也在官场浸淫了多年,政治能力还是远超常人。 “玄礼,北海军中有校尉几人?” 孔融在大堂中央公案后面的太师椅上端坐,气派十足,沉声询问武安国。 经过一天的接触,孔融也发现了武安国能力远在庞乾之上,所以有心提拔栽培。 武安国抱拳道:“回使君的问话,军中现有胡宪、邓良两名校尉。” “这二人对管卫态度如何?”孔融又问。 庞乾抢着答道:“这个小校比玄礼清楚,胡宪是管卫一手提拔起来的,属于死党。邓良是从泰山郡调来的,与管卫关系一般,说不上近也谈不上远。” 孔融沉吟片刻,吩咐道:“武安玄礼听令,本相擢升你为军司马,立刻与孔元亮携带虎符前往军营接掌兵权。” “鸣谨遵使君吩咐!” 孔鸣抱拳领命,以公职口吻接了命令之后又道,“父亲尽管放心,孩儿定能稳住军中局势。” 孔融欣慰的道:“吾儿好歹也是御林军出身,此番可要拿出你的本事来让北海这些郡兵瞧瞧!咱们父子能否在北海立足,就看这次能不能扳倒管卫了。” 孔鸣当即留下两百郡兵交给周仓率领,护卫国相府,以防管卫狗急跳墙,杀个回马枪。 他自己则带着武安国、庞乾、宋固、陈雀儿、路海子等人手持调兵虎符前往北海大营接掌兵权。 十五 神仙打架 剧县是北海国治所,城内有居民八万七千人,守军四千。 剧县城中军营共有三座,分别位于城池的东南、西北、正北三个方向。 东南与西北营房的作用是为了就近防御,仅能容纳八百人左右,位于正北方向的北海大营才是整个北海国的军事核心。 孔鸣在武安国、庞乾的簇拥下,引领了百余名郡兵,快马加鞭直奔北海大营。 孔鸣料到管卫在北海经营这么多年,军中支持他的拥趸应该不在少数,而肯跟着武安国来救援国相府的应该算是孔家的铁杆,所以必须带一部分人回来帮场。 庞乾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可他是北海军中混迹多年的老兵油子,有一定的人脉,自身又是北海军中的中层军官,所以孔鸣准备了马车把庞乾也带回了大营。 在路上还哼哼唧唧的庞乾刚来到大营门口,登时就变得精神抖擞,吆喝马车停下,也不用人搀扶就一跃而下,忍痛快走几步来到队伍最前面引路。 “所有人听好了,管卫今夜率领私兵围困相府,甚至扬言要杀了王郡丞,涉嫌谋反作乱。孔使君已经与王郡丞修书弹劾,不出几日朝廷定当降诏问罪。 孔使君特地派遣孔元亮校尉前来接掌北海兵权,等待朝廷任命新的都尉上任。所有人都出来参拜孔校尉,切勿怠慢!” 庞乾一瘸一拐的走在队伍最前面,扯着嗓子高喊,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抱上了新任国相的大腿。 管卫率私兵围困国相府的事情已经在北海军中传得沸沸扬扬,顿时成了焦点话题,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看看都尉和国相的斗法谁能笑到最后? 铁打的都尉流水的国相。 这些年北海国国相换了四五个,可管卫的都尉却一直当得稳如泰山,每次新来的国相都是先登门拜谒都尉,倒是不曾发生过围攻相府的恶性事件。 但这次来的孔文举名头实在太响亮,说他是东汉末年政坛的一颗明星毫不为过,而且性格又足够强硬,据说连何进、董卓这样的政坛巨头都不买账,又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的郡国都尉放在眼里? 神仙打架,岂是凡人能干涉的! 猛然听到庞乾的喊话,整个军营里顿时骚动起来,这岂不是意味着管卫已经失势? 虽然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毕竟这次来的新国相属于大佬级别,可当事实真的发生之后,所有人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管氏一族已经把持了北海政权长达十余年。 说管卫是北海国的土皇帝丝毫不为过,很多北海人不知道北海王叫什么,不知道北海相姓甚名谁,提起北海都尉却都知道管鹏起! “都他娘的聋么?” 庞乾恼怒之下找了一面锣,边走边敲,“都给我听着,孔使君的长公子孔元亮校尉奉命前来接掌兵权,大伙儿快点出来拜见!元亮公子可是出自御林军,我看哪个敢怠慢?” 听了庞乾的喊话,正在营帐中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郡兵陆续走出了营房,列队恭迎。 孔鸣坐在马上如沐春风,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路抱拳:“诸位将士好,诸位将士辛苦了,孔元亮这厢有礼了!” 一表人才的外貌,谦逊有礼的姿态登时赢得了许多郡兵的好感,纷纷抱拳还礼:“见过孔校尉!” 在庞乾的引领下,孔鸣直奔位于北海大营中央的帅帐。 此刻帅帐内空无一人,只有两名值守士兵。 庞乾快走几步上前推开帐门,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孔校尉请入帐。” 孔鸣翻身下马,昂首挺胸走向帅帐,在进门之时朝两命值守的士卒吩咐道:“尔等辛苦了,回营帐休息去吧!明日到军中正常操练即可,不用再负责帅帐的守卫。” “喏!” 两名卫兵又岂会不知树倒猢狲散的道理,答应一声仓惶离开。 孔鸣扭头扫了随从一眼,高声吩咐:“宋固何在?命你带五十名精兵守卫营门,无本校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大营。路海子,命你带十名精兵守卫帅帐,非召不得入内。” “喏!” 宋铁塔声如洪钟,与路海子一起领命,各自点起人手,依令行事。 “孔校尉请上座!” 庞乾进了帅帐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帅案前用袖子擦了案几与帅椅,示意孔鸣入座。 “既然如此,那鸣就临危受命了!” 孔鸣也不客气,龙行虎步上前就在虎皮帅椅上正襟端坐,一脸肃穆,心里却是美的乐开了花。 “此刻我就是这北海大营的主帅,哈哈……这感觉真他娘的爽!“ “公子,接下来需要做什么?请传令,小校定当身先士卒。” 为了套近乎,庞乾趁着帅帐里人不多,又改口称呼孔鸣为公子。 庞乾的这些小心思又如何瞒得过孔鸣,不过鸡鸣狗盗,各有各的用处。 孔鸣也知道自己父子刚刚进入北海官场,正需要这样的一个马屁精上下搅和,而且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厮拍的自己心里挺舒服,也就由着庞乾嘚瑟。 “召胡宪、邓良两名校尉来帅帐叙话。“ 孔鸣正襟危坐,高声吩咐,端的是一副大将风范。 “喏!” 庞乾答应一声,捂着屁股走向帅帐门口,扯着嗓子朝外面喊了一声:“杨六子何在?去给老子召胡、邓二位校尉来帅帐与元亮公子叙话。” 不等外面庞乾的亲兵应声,孔鸣就下达了指示:“有劳庞司马亲自跑一趟,转达鸣的敬意,以免怠慢了两位校尉。” “呃……” 庞乾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屁股沉吟,“嗳哟……管贼的爪牙下手可真够狠的,等哪天朝廷的问罪诏书到了,老子非要把这些狗腿子的屁股打开花,啊呀……好痛、好痛!” 武安国见状主动上前请缨:“文尚刚刚吃了军杖,行动不便,就让小校代劳一趟。” 孔鸣颔首允诺:“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玄礼了。”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武安国领着一个身高七尺出头,面容黝黑,身材精壮的军官进了帅帐,抱拳道:“邓校尉应召前来叙话,胡校尉自称头痛,不肯前来。” 孔鸣起身朝邓良抱拳施礼:“见过邓校尉,孔元亮这厢有礼了!” 邓良已经把孔鸣的身份掌握的一清二楚,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抱拳还礼:“孔校尉客气了,既然孔使君命你暂北海兵权,有令尽管召唤便是。” 孔鸣亲自搬来一张圆凳让邓良落座,“邓校尉坐下叙话。” “岂敢,岂敢!”邓良受宠若惊,急忙推辞,“帅帐中哪有良的座位,站着说话便是。” 孔鸣扶着邓良的肩膀把他按到了座椅上,诚恳的道:“你我皆拜校尉,官职相同,只是鸣暂掌军权而已。邓校尉不必推辞,但坐无妨!” “既如此,良便斗胆了。”邓良推辞不过,只得端坐。 孔鸣返回帅椅上端坐,沉声道:“料想邓校尉已经知道管卫率私兵围攻相府之事,鸣想听听邓校尉对此事有何见解?” 邓良一脸严肃的道:“孔使君乃一国之相,掌北海军政大权。管、管卫率私兵围困相府,实在是骇人听闻,甚至是目无法纪……良官卑职微,不敢妄自断言,一切由朝廷与使君决断,良直管奉命行事。” 孔鸣鼓掌赞许:“邓校尉果然深明大义,家父得知后定感欣慰。据被俘的黄巾贼招供,叛贼头目张饶正率万余名黄巾啸聚于八十里外的神树岭,随时有可能进犯北海,因此请邓兄率本部人马加强戒备,以防叛军来袭。“ “谨遵孔校尉吩咐!” 邓良起身抱拳,领命而去,对他来说暂时脱离大营,不参与管孔之争才是最好的选择。 稳住了邓良,孔鸣又吩咐武安国去把俘虏的三百黄巾全部收编进郡兵之中,乱世即将来临,他必须尽快组建一支属于孔家的队伍。 武安国走后孔鸣带着庞乾、陈雀儿直奔胡宪的营帐,来摸摸这个管卫铁杆拥趸的底,看看有没有拉拢过来的可能性? “哦……原来你就是孔使君的公子?” 心中烦闷的胡宪正独自在帐中饮酒,一坛酒已经喝了大半,看到孔鸣到来,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用桀骜不驯的眼神瞟了一眼。 “胡校尉,乾上午因为在军中吃酒挨了五十军杖,嘿嘿……你这是蔑视军法啊!” 庞乾对管卫的爪牙已经恨之入骨,此刻抓住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管都尉上午下达了禁酒令,你自个说打多少军杖合适?” 胡宪猛地瞪了庞乾一眼:“你算哪根葱,给老子滚开!” 胡宪是北海军中仅次于管卫的第二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威犹在,猛地一瞪眼就把庞乾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嗫嚅道:“怎地?莫非管都尉的军法只针对庞乾一人?” 孔鸣大笑道:“管鹏起根本没有下过这样的军令,否则胡校尉怎会明知故犯。” “不错,宪根本没有听过禁酒令。” 胡宪说着话拎起酒坛又倒满了酒觞,仰头一饮而尽。 庞乾会意,立刻把矛头指向管卫:“如此说来,岂不是管卫栽赃罪名,戕害下属?乾一定让国相在奏折加上这条,替我讨个公道。” 孔鸣吩咐陈雀儿道:“你立刻去司库找钱粮官以我的名义支取两千钱,然后去酒肆给胡校尉买几坛上好的酒来。” “喏!” 陈雀儿领命而去。 胡宪冷哼一声:“哼……公子莫非以为凭几坛酒就能收买胡某?宪深受管都尉之恩,愿以死相报,这颗头可断,要某背叛绝无可能。” 你以为你预判了我的预判,其实啥也不是! 孔鸣笑吟吟的拍了拍胡宪的肩膀:“胡校尉想多了,家父与管鹏起乃是同僚,眼见黄巾四起,他日还要并肩御敌呢!你直管喝个痛快,待我安排完了军务带你去一趟相府,由你从中斡旋,化解这场矛盾如何?” “公子此言当真?” 胡宪喜出望外,他也知道这次管卫理亏,倘若朝廷追究起来,十有八九会被免职。若真能从中斡旋,化解了这场矛盾,也算是报答了管卫的提携之恩。 “军中无戏言!” 孔鸣笑的满脸真诚,转身离去,“胡校尉暂且慢饮,待我处理完军务就派人来唤你。” “哈哈……太好了,胡某愿意效劳!” 胡宪端起刚斟满的酒觞再次一饮而尽,“既然公子有军务在身,宪便不留你共饮了,随时等候公子召唤。” 十六、霹雳手段 次日凌晨,校尉胡宪溺水死亡的消息在北海军中迅速传开。 北海郡兵曹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在竹简上做了笔录: 校尉胡宪,青州泰山郡平阳县人,于永汉元年九月十一日在北海大营饮至酩酊大醉,于前往相府途中坠马跌入内城河溺水而亡。 “胡校尉,是鸣害了你啊!” 望着胡宪浮肿的尸体,孔鸣以手帕擦拭眼泪,脸上说是哭看起来却更像笑。 孔鸣说着话转身扫视了灵堂周围的军司马、军候、屯长一眼,面色看似古井不波,眼神中却是杀气陡生,左手举起酒坛猛地摔向地面,碎了一地。 “自即日起,军中禁酒!非庆贺战功与节日,敢犯军令者,杖五十,罚军饷一年!” 什么是霹雳手段,这就是! 不到一天一夜的功夫,管卫被禁止踏足军营,胡宪溺水暴亡,这意味着北海的军权已经被孔氏父子彻底掌控。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自今日起,管氏对北海的统治十有八九落下了帷幕,想要逆风翻盘已经几无可能! “谨遵孔校尉军令!” 在场的近百名中下级军官各个心头凛然,齐刷刷抱拳领命。 孔鸣又道:“据斥候禀报,黄巾头目张饶率领的近万黄巾于昨日自神树岭拔营向南推进了三十里,距离我剧县县城不过五十里左右。 命邓校尉率一千五百人轮流巡视四门,对进出人员严加盘询,以防黄巾叛贼混进城内与贼兵里应外合。“ “喏!” 邓良朗声领命,“剧县四门就着落在良的头上,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北海军设有统兵都尉一人,校尉两人,邓良是仅次于管卫、胡宪的第三人,现在管卫大势已去,胡宪身死,邓良服软,自然不会有人再站出来挑衅孔氏父子的权威。 孔鸣又将目光扫向武安国:“命武安玄礼率五百骑兵移驻驻西北军营,并派遣斥候紧盯这支叛军,一旦贼兵寇掠我北海下属县城,立刻星夜驰援,不得有误!” “喏!” 武安国抱拳领命,转身点兵而去。 孔鸣用锐利的目光扫了其他军官一眼,肃声道:“其他军校立刻操练所属将士,整修甲胄兵器,随时准备御敌,护卫地方,保境安民。” “喏!” 近百人齐刷刷抱拳领命,无人敢有异议。 孔鸣又吩咐胡宪的四名亲兵将他的灵柩装上马车,护送回老家平阳县交给胡家人,也算让胡宪落叶归根。 摆平了胡宪的身后事,众军司马、军候各自回营操练兵马而去,孔鸣又对奉命前来参赞军事的彭仪施礼: “彭先生,麻烦你起草一份募兵令,把条件写的优渥一些。鸣派人赶往北海下属各县以及附近其他郡国的县城张贴,出榜募兵。如今青州黄巾愈演愈烈,我等必须尽早扩充队伍,方能让北海海晏河清,免受黄巾涂炭。” 彭仪笑吟吟的领命:“公子这番调度颇有大将风范,仪心悦诚服。使君能有你这样的公子,以孔氏的名望,在这乱世何愁不能立足?公子但有差遣,仪定当竭尽所能。” 孔鸣带着彭仪直奔帅帐,命陈雀儿侍笔研墨,彭仪笔走龙蛇,不消半个时辰便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份募兵檄文。 “云嵩先生好文采!” 孔鸣看完之后连声称赞,当即把檄文交给军中主薄立刻誊抄一百份,并派出人手赶往北海下辖县城以及附近其他郡国招募士卒。 孔鸣又对彭仪道:“还要劳烦云嵩先生去一趟相府,以父亲的名义给北海下辖各县发一道文书,告知各县县令已有大规模黄巾入境,务必加强戒备。一旦贼寇掠城,火速派人来剧县求援。” 别说孔鸣现在的身份只是校尉,就算是统兵都尉,也只是负责指挥军事力量,无权给地方官员发布命令,用国相的名义下令自然是最佳选择。 “公子考虑周密,仪这就回相府起草文书,向各县传书驰檄。”彭仪捻了捻胡须,一口答应下来。 孔鸣忽然想起自己接的第二个任务就是在一个月内掌控一座县城,这彭仪行事稳重,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北海国下辖县城众多,据说有不少人是管卫的嫡系,不知云嵩先生可愿择一县城出任县令?”孔鸣试探着问道。 彭仪似乎兴趣不大,微微一笑道:“地方官员不像武官那么固执,这些人大多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使君的身份摆在这里,这些人见管卫失势自然会倒过来。 使君初来乍到,百废待兴,仪就是想去下面落个清闲,怕是使君也不会放我离开呢!” 孔鸣尴尬的挠了挠鼻子:“哈哈……云嵩先生所言极是,鸣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内有管卫掣肘,外有黄巾压境,小子这心里有点忐忑呢。” “公子今日用霹雳手段震慑了北海众将士,仪深感佩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公子尽管放手大干一场,就当这是对你的砺练。” 彭仪倒是没有多想,依旧对孔鸣不吝赞美之词,抱拳告辞,“军情紧急,仪这就去相府起草檄文。” 孔鸣耸耸肩,一脸无辜:“霹雳手段?鸣听不懂先生的话外之音,胡宪是自己溺水死的,和我没有一文钱关系。” “哈哈……” 彭仪摇摇头,大笑着出了帅帐,策马扬鞭直奔国相府而去。 彭仪走后,孔鸣屏退帅帐里的亲兵,自怀里掏出手机把适才趁着他弯腰写檄文之时偷拍的照片上传到“人才评定系统”进行检测。 片刻之后,彭仪的能力值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姓名:彭仪 年龄:三十四岁 籍贯:青州鲁国卞县人 等级评定:三星级 初始属性评分:统率48【+0.5】,武力42【+0.3】,智力74【+1.3】, 政治72【+1.4】,义理92,胆量75。 当前属性评分:统率55【+7】,武力44.1【++2.1】,智力92.2【+18.2】, 政治91.6【+19.6】,义理92,胆量75。 兵种适性:骑兵d,盾兵d,枪兵d,弓兵c,水军d,器械d。 “这就是一个完全搞内政的人,不过政治能力和智力还算可以,担任一个郡甚至一个州的佐官都足以胜任。略逊于历史上蜀国的简雍、孙乾,要不是跟错了主公或许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姓名。” 孔鸣给彭仪做了定位,身边有个三星级的文官,也是个不错的帮手,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麾下的武官有了周仓、武安国,再加上邓良、庞乾、宋固几个杂鱼,孔氏父子在军事方面倒是能够应付一阵。但孔鸣觉得文官仅仅靠王温、彭仪、程礼几个人还不够,自己是否该利用穿越的优势帮便宜老爹招募几个幕僚? “可北海的文官有谁呢?” 孔鸣绞尽脑汁想了半个时辰,愣是没想起一个人来,“这北海就没有一个可用之才吗?” 无奈之下,孔鸣只好故技重施,掏出手机打开“人才系统”,在姓名一栏输入孔融的名字,倒查生平简历。 在连续划过三十多个同名人物之后,孔鸣终于找到了便宜老爹的简介。 孔融——字文举,青州鲁国鲁县人,三十六岁,官员。 后面类似于度娘百科那样简要介绍了一下孔融的生平事迹,以及与他有过交集的人,孔鸣从里面查到了曾经为老爹效力过的几个名字——郑玄、邴原、管宁。 “唉呀……我倒是把郑玄这老头给忘了!”孔鸣不由自主的拍了下脑门。 要说这郑玄虽然在史书上名声不显,但在东汉末年却是个巨星级别的儒学大师,说是家喻户晓也不为过。 在郑玄死后的唐朝年间,更是被唐太宗李世民提名列入“二十二先师”之列,配享孔庙,更是足以彰显儒家对郑玄的尊重。 郑玄早年拜儒学大师马融为师,与讨伐黄巾而名声鹊起的卢植师出同门,后来青州黄巾四起,郑玄隐居于东莱聚徒授课,门下弟子多达千人,其中比较出名的就有崔琰、国渊、王基、郗虑等曹魏时期的名臣。 “这郑先生可真是个‘摇人树‘啊,怎么才能把他笼络到孔氏麾下?“ 孔鸣在帐中踱步沉吟,片刻之后心头释然。 这个便宜老爹虽然军事能力一般,可他的政治能力远在自己之上,既然历史上郑玄、管宁、邴原这些人都被笼络了,那么这一世想必也不会出现变化,这些文官交给他去招募便是。 “我只需要掌控军事,招兵募将,给孔家缔造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足矣!我们父子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何愁不能在青州立足?” 想到这里,孔鸣内心愈来愈澎湃,凭空生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豪情。 经过一天的忙碌,孔鸣所有的命令全部被贯彻执行。 邓良将一千五百郡兵分作三轮巡守四门及城墙,每轮五百人值守四个时辰,循环倒替,对进出城门的人员严加盘问,稍有可疑之人便带到兵曹衙门继续核实身份。 武安国则率领五百骑兵移驻位于县城西北方向的军营,这边民居稀疏,街道宽阔,便于骑兵快速出城。同时派出二十余骑精干的斥候乔装打扮,密切监控张饶军的动向。 军中主薄则召集了十几个会写字的文书,经过一上午的忙碌,把彭仪的募兵檄文誊抄了一百多份,然后派出数十骑携带,快马赶往各地张榜募兵。 “啊呜……看来我这北海军区司令员干的还不错嘛!” 夕阳西沉的时候,孔鸣伸了伸懒腰,翻身上马,在宋铁塔、陈雀儿、路海子等十余名亲兵的护卫下离开了北海大营,返回国相府。 倒不是孔鸣贪图家里睡的安逸,而是要回家与便宜老爹交流下白天的政绩,更好的齐心协力牢牢掌控北海的局势。 十七、 慈不掌兵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为防管卫狗急跳墙,再次率兵围攻国相府,周仓率领的两百郡兵就在国相府周围驻扎了下来,昼夜巡逻,严加防范。 “周兄辛苦了!” 孔鸣在相府门前翻身下马,朝着刚刚用完晚膳的周仓抱拳施礼。 周仓急忙作揖还礼:“见过元亮公子,保卫使君与孔府家眷乃是仓分内之事,岂敢言苦?” 不等孔鸣说话,旁边的孔啸一副迷弟的模样:“大兄,俺跟着周屯长练了两天的武艺,感觉进步了不少呢!” “这才到哪里,周屯长本事大着呢,你可要虚心讨教,才能逐步成长。” 孔鸣一副和蔼的姿态,伸手拍了拍孔啸的肩膀,“为兄忙于军中事务,相府的安全就着落在你与周屯长的身上了。” 孔啸攥起硕大的拳头道:“管贼若是再敢来犯,小弟一定亲手砍下他的头颅!” “管卫久经沙场,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你不是他的对手,不可与之厮杀,绝对不行!” 孔鸣急忙告诫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老弟,“父亲何在?我去找他禀报军中事务。” 孔啸撅嘴不服,双臂抱剑目视远方:“哼……亏你做了校尉,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俺没看见父亲,自己去寻便是!” “嘿……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孔鸣摇头苦笑,把缰绳扔给陈雀儿,让他把坐骑栓到马厩,自己昂首阔步进了相府。 忙碌了一天的孔融在后宅匆匆用过晚膳,便来到前庭书房批阅各县送来的文书,眉头紧锁,不时蹙眉。 “父亲,孩儿特来向你禀报军务。”门外传来孔鸣的声音。 孔融放下手中竹简,闭目端坐,沉声道:“进来。” 孔鸣推门而入,看到老爹脸色有些怪异,心中有些忐忑:“父亲脸色为何如此难看?莫非身体欠佳?” “跪下!” 孔融闭着的眼睛突然猛地圆睁,并爆发出一身中气十足的叱喝,震得梁上的灰尘“扑簌簌”坠落 猝不及防的孔鸣被吓了一跳,满脸错愕的问道:“呃……父亲缘何动怒?孩儿不知犯了何错?” “跪下说话!” 孔融面色铁青,怒中带威,毫无商量的余地。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与父母,这是亲爹,汉朝以孝治天下,更何也算是自己灵魂的祖宗,孔鸣略作思忖,还是屈膝跪倒。 “请父亲明示!” 孔融面庞微微抽搐,肃声问道:“胡宪是被你害死的吧?” 孔鸣登时明白了原委,看来这迂腐老爹是又动了菩萨心肠,“溺水死的,此事兵曹已经做了笔录。” “从实招来!“ 孔融重重的拍了下桌案,“你这些小伎俩能瞒的住几人?又能堵得住几张悠悠众口?” “是我故意将之灌醉,让随行人员趁机将他推下马背跌进内城河淹死的。” 孔鸣只好承认,压低声音道,“这厮是管卫的死党,宁死不从,不弄死他,孩儿无法掌控兵权。” 孔融抚须叹息了一声:“可咱们是圣人之后,必须讲究师出有名,必须据罪定罚,决不可滥杀无辜。 这次念在你初犯的份上,为父便宽恕你这一次,罚你回房抄写十遍‘孔氏家规’。日后倘若再肆意妄为,为父便将你革去军职,逐出孔门!“ “唉……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怪不得这老爹成不了大事,这般迂腐软弱,怕是日后多有掣肘呢!” 孔鸣在心底暗自叹息一声,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应诺一声:“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孔融挥挥衣袖:“去吧!” “孩儿告退!” “稍等片刻,给你看看洛阳来的文书。” 孔融摇头叹息一声,弯腰在书案上翻了起来,“唉……无谋何进引狼入室,董贼残暴,先废陛下于洛阳宫,又于本月初三鸩杀何太后,简直是目无朝纲,罪大恶极!” 这段历史孔鸣不说烂熟于胸,也知道了个大概,因此并没有感到吃惊,而是趁着孔融不注意掏出手机悄悄给他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迅速的揣进了袖子里。 “拿回去好好看看!” 孔融把文书递给长子,“董贼如此残暴无礼,势必会引得各地怨声载道,若有人能够站出来振臂高呼,我北海定当出兵讨贼。 故此,吾儿可要加紧招募士卒,操练人马。若有需要钱粮之处,尽管开口,北海国定当倾其所有,保障军队的组建。” “喏!” 孔鸣这次没有说太多,只是用一个简单的口号表达自己无故遭到训斥的不满。 这便宜老爹既想在这乱世中有所作为,又想以儒家之道作为处世准则,这是行不通的。不说像曹阿瞒那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至少也要杀伐果断,当机立断。 孔鸣接过文书揣进怀里,来到后院见过母亲冯氏,草草用过晚膳,便回了自己的卧房休息。 “婢子准备了热水,我这就帮公子沐浴。” 看到孔鸣回屋,刚刚把卧榻收拾了一遍的杏儿满面春风,笑吟吟的上前帮孔鸣宽衣解带。 杏儿年方十五,正是豆蔻年华,唇红齿白,柳腰婀娜,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 耳鬓厮磨之下孔鸣不由得有点意乱情迷,甚至有了生理反应,急忙挥手示意杏儿退下:“杏儿啊,你……你长大了,你、你出去吧,公子自己来就行。” “可以前都是婢子帮公子洗浴……“杏儿噘着嘴,一脸委屈。 “以前是以前,公子现在已经是校尉了,万一把持不住,做了伤害杏儿的事情,传出去要被人说闲话。” 见杏儿不肯走,孔鸣只好伸手去推。 杏儿这才转忧为喜,面带羞赧的道:“原来公子是为杏儿好……杏儿也知道自己是个贱命,不敢连累公子,其实不管公子做什么,杏儿都是心甘情愿的……” “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孔鸣一只手落在中衣的腰带上,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嗯……” 杏儿心头犹如鹿撞,霞飞双颊,羞赧的低下头去。 少女怀春,最是惹人怜爱! 孔鸣吹了下额头的青丝,贱贱的道:“那么麻烦杏儿姑娘去书房替我抄写十遍孔氏家规。” “……” 杏儿欲说还休,跺跺脚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我列阵在南,守心底约法。 我列阵在北,镇长城无涯……” 孔鸣躺在木盆里,哼着歌曲,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杏儿把水温调的不冷不热,甚至还撒了一些晾干的玫瑰花瓣增香,更是让孔鸣神清气爽,舒服到全身每一个细胞。 孔鸣仰着脖颈靠在木盆边缘,双腿以最舒服的姿势伸开,单手滑动手机屏幕打开”人才评定系统“,上传了老爹孔融的照片进行检测。 片刻之后,屏幕一闪便出现了孔融所有的数据。 姓名:孔融 年龄:三十六岁 籍贯:青州鲁国鲁县人 等级评定:四星 初始属性评分:统率58【+1.2】,武力45【+0.5】,智力68【+1.3】, 政治78【+1.6】,义理97,胆量100。 当前属性评分:统率82【+24】,武力55【+10】,智力94【+26】,政治110【+32】,义理97,胆量100。 兵种适性:骑兵c,盾兵b,枪兵b,弓兵a,水军d,器械c。 “啧啧……这老爹的胆量居然满分?” 孔鸣看完后差点笑出了猪叫声。 怪不得孔老爹怼何进、怼董卓、怼曹操,怼天怼地怼空气,原来这胆量比一般的武将都要大,满分的胆量当世能有几人? 这个不服不行! 而且孔老爹的智力提升到了94,政治达到了110,别说治理一个北海,就算给他一个青州应该也能梳理的井井有条。 看来内政方面不用自己劳神了,日后只需要专心打造一支精锐之师就能确保孔氏在北海立足。 除了擅长内政之外,孔融的统率能力也拿得出手,当前82的统率至少能配的上北海国国相的身份。 更让孔鸣感到惊喜的是这个老爹竟然还有弓兵a的兵种适性,这说明孔融是个合格的守城统帅,将来倘若自己率兵出征的时候有敌军来犯,老爹还是有能力指挥防御战的。 孔鸣在木桶里泡了小半个时辰,起身用手帕揩干身体,裹了长袍钻进了被窝。 此刻已是九月中旬,天气渐凉,再下去一个月之后就别想再洗这么熨帖的热水澡了。 孔鸣侧卧在床榻上,草草看了下洛阳寄来的文书,上面写着董卓于九月初一废皇帝刘辩为弘农王,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又写到九月初三何太后突发疟疾薨于洛阳南宫。 “按照正常历史走向的话,大概在四个月之后,曹操将会于陈留矫书召集各路诸侯讨伐董卓,到时候我们北海军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 如果率部参加讨董,无疑能够树立孔氏的忠君爱国形象,但倘若因此导致北海兵力空虚,任由黄巾之乱祸害地方的话只怕得不偿失。 如何才能两全其美,这是一个问题,孔鸣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沉沉进入了梦想。 二十一夺门之乱 十八、这公子能处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正在熟睡中的孔鸣就被一阵拍门声惊醒。 不是敲门,是拍门,显然事情很急! 对这个世界尚未完全适应的孔鸣猛地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握了床头的佩剑,警惕的喝问:“何事惊慌?” “禀公子……” 门外是海子的声音,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邓校尉在相府门外求见,他说……” 孔鸣裹了长袍,趿拉着布拖鞋打开了门:“海子啊,咱们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 “邓校尉……说今夜寅时时分,管卫率私兵夺了西城门……” 海子顾不上聆听公子的教诲,手抚胸口喘着粗气道。 “什么?“ 孔鸣被吓了一跳,急忙踢掉拖鞋蹬上军靴,大步流星的直奔相府门口,“不早禀报,真是墨迹!” “我……墨迹?” 海子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刚才谁说的什么山什么鹿来着? 急忙从房间里拿了披风,一溜小跑跟在孔鸣后面,“公子,披风,天气渐凉,小心伤寒。” 秋风萧瑟,白露为霜,天色欲亮未亮。 一身劲装的周仓手提大刀,精神抖擞的伫立在相府门前。 一百名郡兵在他两侧按照十步一人的距离排开,将薄雾中的国相府簇拥在中央。 邓良腰悬佩剑,牵着马缰在相府门前等候,脸上写满了忐忑与内疚。 跟在邓良身后的四名亲信则一脸愤怒与不甘,斑驳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 “邓校尉,发生了何事?” 孔鸣从正门一侧的偏门迈过门槛,大声问道。 邓良惭愧的抱拳作揖:“邓良无能,未能及时赶到处置,以至于西城门被管卫率私兵攻占。” “硬抢的?“ 孔鸣的大脑里突然一下子充了血,牙根隐隐作痛,“军中兄弟可有伤亡?” 四个郡兵齐刷刷单膝跪地喊冤:“守卫西门的兄弟死了二十多个呢,好几个被砍下了脑袋,死的老惨了,请孔校尉替他们做主!” 望着四个满脸血渍的郡兵,孔鸣胸中的怒火在升腾,“呛啷”一声拔剑出鞘。 “率私兵攻占城门,杀害朝廷官兵,这管卫是不演了啊?造反了是吧?兄弟们,去大营摇人,咱们夺回西城门!” 虽然几个郡兵不知道啥叫演、什么是摇人,但看孔鸣这么义愤填膺,一个个登时被感染了。 这公子能处,有事真上啊! “杀,夺回西城门,替冤死的兄弟们报仇!” 看到邓良一脸犹豫,孔鸣蹙眉问道:“走啊,邓校尉!火速回大营喊上庞乾、武安国,调集一千郡兵,不、两千,给我调集两千人剿灭叛军!” “杀了管贼!” 四个邓良的亲信群情激昂,跟着举起手中兵器呐喊,“我等愿以孔校尉马首是瞻。” “不得造肆!“ 马蹄声响起,忽见孔融带了十余骑自西城门方向疾驰了过来,“本相已经掌握了西城门冲突的大概,任何人不得再挑起官民械斗,等待朝廷降诏后再做决断不迟。” 原来孔融一直有早起的习惯,更何况上任伊始,清晨寅时的更声刚刚响起,就带了十余名随从上街巡视。 途中忽听到西城门杀声四起,急忙纵马赶去查探,方才知道了冲突的原委。 “父亲,这管卫率私兵攻占城门,不是谋反是什么?” 孔鸣一脸不忿,“倘若不把城门夺回来,我们父子还有何颜面在北海立足?干脆回鲁县老家耕地种田算了。” 连一个北海的地头蛇都搞不定,谈何争霸天下?拿什么去和曹操、刘备、孙坚、袁绍这些当世枭雄一决雌雄? “目光如此短浅,焉能成事?” 孔融瞪了儿子一眼,语重心长的分析,“管卫府上有私兵五百,再加上管氏一族的精壮,管卫手中可以动用的人数超过千人。 更兼有剧县中乡绅士族帮衬,管卫又凑了一支近千人的队伍待命,你若是率郡兵强剿,怕是会让剧县血流成河,尸积成堆。 到那时,百姓遭殃,人心惶惶,倘若黄巾贼趁势来犯,则剧县危矣,北海危矣!” 听了父亲的话,孔鸣默然无语。 倘若管卫真能聚集两千人对抗郡兵,强行征剿的话,定然会造成巨大人员伤亡。 如果管亥、张饶得到消息趁机来犯,只怕人心惶惶的剧县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小不忍则乱大谋,强剿管卫绝非明智之举! 虽然杠精老爹一生中抬杠无数,但这次却能够为剧县城中的黎民着想,说明这老爹本性不坏,甚至可以说是宅心仁厚,或许他只是对掌权者不满,或者通过与掌权者抬杠刷存在感。 “没想到管卫的号召力丝毫未受影响,莫非剧县的这些豪绅都吃了秤砣铁了心,对管卫明目张胆的造反行为公然支持?” 孔鸣郁闷的收剑归鞘,满脸迷惑。 跟随孔融巡视的彭仪给出了答案:“公子,在剧县士绅的眼中管卫还是北海国都尉,北海国的兵权还是属于他掌管。只有等朝廷的免职诏书到了,管卫才无权干涉北海军务。” 站在一旁的邓良也作出了印证:“确实如此,管卫自称是北海都尉,有权力接管西城门的防御。而且他率领的私兵全部换上了郡兵甲胄,在百姓眼中这场厮杀更像是官兵内部的械斗,而不是私兵攻击官兵。 故此才有剧县的士绅支持管卫,若是出兵强剿,怕是会出现重大伤亡。良也是支持使君的决断,还是等朝廷的免职诏书到了再缉拿管卫不迟!” 看来管卫不会坐以待毙,孔鸣决定继续执行自己心中的计划——抹黑管卫,让他在剧县的士绅心中变臭,变成过街老鼠! 目前的洛阳比北海还要混乱,天知道诏书什么时候会到剧县? 再说便宜老爹得罪了董卓,万一管卫送上贿赂,到时候免职的还不一定是谁! 他管卫有张良计,我孔家必须准备过墙梯。 在这乱世该用阴谋诡计的时候就绝不能手软,否则像便宜老爹那样迂腐仁义,到最后怕是难逃死在袁氏刀下的结局。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邓校尉盯紧其他三个城门,切不可再让管卫夺去了。” 孔鸣将佩剑悬挂于腰间,态度和蔼的拍了拍邓良的肩膀。 邓良抱拳:“公子放心,良这几日不眠不休盯着其他三个城门,管卫倘若再想强夺,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邓良是北海军的三号人物,有他在场,管卫肯定会有所忌惮。 孔融对邓良的表态很满意,抚须道:“有劳邓校尉,你是食俸禄八百石的朝廷武官,想来管卫不敢伤害你。本相与王郡丞联名签署的奏章估计再有两日就能送抵洛阳,罢免管卫是迟早的事情,这几日多加费心。” “惟使君马首是瞻!” 邓良作揖领命,招呼几名亲兵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我这老爹真是忠厚啊,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和董卓结了梁子么?朝廷的诏书难道真是压死管卫的稻草?” 孔鸣有点纳闷正史中的孔融是如何扳倒了管卫这个地头蛇,掌握了北海的军政大权? 难道真是董卓秉公处理,罢免了管卫的都尉? 但孔鸣却没有想到,因为袁绍、袁术、曹操等实力派逃离洛阳并在各地招兵买马,以及鸩杀何太后的恶劣行径,董卓发现自己已是惹得怨声载道,所以决定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改善与地方官员的关系。 董卓以皇帝的名义颁布诏书,大肆册封地方官员。 先后任命刘虞为幽州牧、韩馥为冀州刺史、刘表为荆州刺史、刘岱为兖州刺史、孔伷为豫州刺史,张邈为陈留太守、张咨为南阳太守……一下子任命了十几个封疆大吏。 甚至就连袁氏兄弟也被封了太守之职,袁绍被任命为渤海太守、袁术为南阳太守,只有企图刺杀董卓的曹操没有得到官职,也许这就是曹操矫诏讨董的重要原因吧! 正是因为如此,董卓以国相的身份看过孔融的奏章后大笔一挥,免去管卫北海都尉之职,管氏其他族人概不问罪,一举帮助孔融掌握了北海的大权。 “可能便宜老爹觉得新皇帝能够当家作主吧?” 孔鸣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乱世之中谁也不能指望,还是主动出击,一棍子打死管卫,让他翻不了身才是上上之策! 孔鸣舔舐了下发干的嘴唇,向父亲告辞,“孩儿去军营继续募兵了。” 孔融微微颔首,目视北方,忧心忡忡的道:“去吧,据探子禀报,管亥率领的叛军目前已经离开济南进入齐国境内大肆寇掠,距离我们北海不过两百里路程,吾儿须当加快募兵速度。” 十九、 撒豆成兵 孔鸣在十余名亲兵的护卫下快马加鞭来到北海大营,看到各屯军士正在校场热火朝天的操练,心中欣慰不已。 “甚好,将士们没有受到管卫事件的影响,士气如此高涨,鸣甚感欣慰!” 走进帅帐的孔鸣在虎皮帅椅上端坐,拿过昨日征兵的花名册翻看了起来。 这虎皮来自一只吊睛白额猛虎,虎皮又长又宽,兽毛浓密顺滑,坐在上面既舒坦又霸气。 这本来是属于管卫的宝座,现在属于了孔家大公子了。 庞乾因为伤势未愈,所以没有带队操练,听了孔鸣的话恭维道:“公子甫一上任就改善了将士们的伙食,更换了过冬的戎装,他们怎能不高兴? 管贼掌管北海军的时候,菜里面连个油花子都难找到,冬装更是三年没有换过,许多将士衣服里面的棉絮都已经成了疙瘩。” “只要将士们对鸣满意就好!” 孔鸣下意识的吹了吹鬓角的头发,许下承诺,“过几天我再跟家父说一声,看看能不能从库府中拨出点钱财,给诸位将士发一下军饷。” 庞乾闻言差点给孔鸣跪了:“哎呦……我的长公子,你简直就是活菩萨!不瞒你说,要是再不发军饷,乾家里怕是没法过年咯!前天许诺了公子十只土鸡,差点没被家里婆娘骂死。” “如此困难?” 孔鸣蹙眉,“那你答应本公子的十只土鸡就免了。” “那多不好意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乾就算把婆娘休了,也要给公子凑齐十只土鸡。” 庞乾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副两肋插刀的姿态。 顿了一顿,又愁容满面的道:“不过,据乾所知,朝廷已经半年没有拨下军饷来了,北海的库府也是捉襟见肘,说是耗子成群毫不夸张。” 孔鸣看完花名册蹙眉问道:“昨日剧县城中四个募兵点才招募了三十五人?” “可不!” 庞乾面色有些为难,“剧县城里的人消息灵通,都知道库府没钱发军饷,不是逼得没法子,没人愿意来参军。倒是设在其他几个县的募兵点人头踊跃,昨日半天下来就招募了近百人。“ 孔鸣双目如炬:“那管卫家中是否有钱?” “管氏在北海搜刮了数十年的民脂民膏,说是富可敌国毫不夸张!他比不了大汉国,但却比北海国有钱呐!” 庞乾啧了啧舌,目光中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听坊间传言说管贼早就放出风声,将来买个三公过过瘾。只是没想到先帝年纪轻轻就驾崩了……” “那找个机会把管氏抄了,就不愁没钱发军饷、没钱募兵了!” 孔鸣冷哼一声,眸子里杀气毕露。 庞乾内心一凛,这小子比他老爹狠多了,幸亏我这次站对了队,否则那溺水之人就不是胡宪了。 “鸣今日有事出去一趟,军中之事就劳烦你与玄礼决断,如有重要事情就去禀报家父,鸣两日之内定然赶回来。“ 庞乾不敢多问,抱拳允诺:“喏!” 孔鸣收了花名册,起身脱去甲胄换了一身便装,又吩咐宋固、陈雀儿、海子三名亲兵也全部脱掉戎装,俱都着青衣小帽随自己出行。 四人策马扬鞭出了北海大营,又凭腰牌自北门出了剧县城池,映入眼帘的就是被萧瑟秋风笼罩的山野。 天高云淡,旷野无垠。 孔鸣心情大好,一路看山看水,忍不住有赋诗一首的冲动。 此时已是深秋,树叶零落,百草枯黄,那些隐匿在草丛里的野味便时不时显现踪迹。 “看箭!” 陈雀儿弯弓搭箭,拉得弓弦如满月,一箭射翻一只肥硕的野兔。 “中午有野味吃咯!” 海子也不下马,催马向前,在马背上弯腰捡起还在扑腾四肢的野兔。 “看我的!” 孔鸣心痒难耐,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向陈雀儿讨了弓箭,连发三矢,却是连个鸟毛都没射到。 一行四人畅玩的不亦乐乎,却没有发现数百丈之外正有几个猎户打扮的人纵马盯梢,远远缀在后面,直到孔鸣四人出了剧县地界,这才折回城中向管卫复命。 行至中午时分,四人已经出了北海国进入了齐国境内,孔鸣感到腹中饥饿,便吩咐在一处靠近小溪的山坡脚下驻马野炊。 宋铁塔负责放马,海子负责捡柴,陈雀儿则拿着射杀的野兔来到溪边麻利的剥皮去脏,孔鸣则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躺在枯草上睡个午觉。 半个时辰后,熏烤的肉香飘进孔鸣鼻子里,不用别人叫就自己爬了起来。 陈雀儿烧烤的手艺不错,烤的外焦里嫩,香气扑鼻,四个人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 “公子……我们这是去何处?” 孔鸣也不说,三个人一路上也不敢问,只是策马跟随。 这会儿陈雀儿可能觉得自己立了功劳,撕下一块肥瘦相间的兔肉递到孔鸣手里,壮着胆子问道。 “去找管亥。” 孔鸣吃完后掏出手帕抹了抹嘴角的油渍,气定神闲的说道。 “找管亥?” 宋铁塔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呼,“公子莫不是开玩笑,管亥可是黄巾贼的渠帅!” “好像还是青州境内势力最强的一支。”陈雀儿补充道。 自从张角三兄弟死后,黄巾军虽然依旧此起彼伏,但却各自为战,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量。 各地的黄巾军以张牛角、褚飞燕率领的黑山军最强,队伍号称四十万,实际拥有精壮十五万人。以太行山为根据地,时不时寇掠并、冀二州,让洛阳朝廷头疼不已。 实力稍逊于黑山军的是由郭太、杨奉组织的白波军,这支队伍于河东郡白波谷起义,迅速壮大至十万人,近日甚至在谋划渡过黄河进攻洛阳。 这可把刚刚掌权的董卓气得够呛,急忙派出女婿牛辅、部将李傕率精兵八千在风陵渡拦截,却被白波军击败,折损过半。 董卓盛怒之下派遣吕布挂帅,徐荣、郭汜分居左右,集结两万精兵再次北上征讨黄巾。 除了黑山军与白波军之外,实力最强的黄巾队伍就数由管亥率领的青州黄巾。 这支队伍起义于平原郡境内,在济南郡壮大至十余万人,即使去掉队伍里面的老弱妇孺,能够打仗的精壮也超过了五万人。 更为可怕的是黄巾军的发展模式就像滚雪球一般,所到之处全部裹挟从军,无论男女老少,只要你还喘气,要么随军要么入土。 今天这支队伍只有十万人,过几天之后可能就会变成二十万。 “对,就是找管亥!” 孔鸣吐掉嘴里的骨头,站起身来准备继续上路,“不入虎穴,焉得猛虎照片。” “找骗?公子打算去骗管亥?” 海子一脸迷茫,“他既然能做到叛军渠帅,应该没周屯长那么好骗吧?” 孔鸣把手指放在唇间打个呼哨,白色的坐骑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翻身上马道:“不懂的莫要多问,有了管亥的照片我就可以让管卫失去北海士族的支持,将他一棍子打死!” 四人再次策马扬鞭,继续向北赶路。 又走了一个时辰,驿道上的行人愈来愈多,踩踏的尘土飞扬,扶老携幼,牵牛撵羊者比比皆是。 “老丈,敢问路上行人为何如此之多?” 孔鸣在路边勒马带缰,拦住一个挑着扁担,领着子孙十余人匆匆赶路的老翁询问。 “黄巾贼今晚就要围临淄城咯!” 老翁嘴里说着话,脚下却不肯放松,唯恐稍微慢了就会被黄巾贼掳走一般。 “黄巾要围临淄城?”孔鸣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临淄是齐国的治所,而齐国又是青州的治所,新任青州刺史焦和在两个月前刚刚到任,是被大将军何进任命的。 “可不!” 老翁摇头叹息,“听说这股黄巾贼兵力多达十几万,所到之处,烧杀掳掠,生灵涂炭啊!唉,不说了,老朽还要急着赶路,公子保重!” 孔鸣之前得到的情报是管亥统率的这支黄巾军兵力在五万左右,从济南一路杀进齐国,沿途无论老幼妇孺悉数充军,再增加个五六万并非没有可能。 但要是说管亥手底下的兵力超过十万,孔鸣持怀疑态度。 “老丈此行准备去何处?”孔鸣催马撵着老者追问。 “准备去北海避难。”老者吆喝一声,渐行渐远。 孔鸣闻言心里高兴,在马上提高嗓门对络绎不绝逃命的百姓大喊道:“诸位百姓莫慌,你们都去北海避难吧!新国相孔文举从洛阳带来了三万精兵,足可保境安民!” 陈雀儿和海子面面相觑,真想骂一句“公子真是臭不要脸,三万精兵是你撒豆成兵出来的吗?” 但百姓们也没有时间考虑消息的真假,北海距离齐国最近,而且这孔文举是个海内知名的大儒,比起齐国的官员出名多了,无头苍蝇一般乱逃还不如去北海碰碰运气。 “走,咱们去北海避难!” “老幺,牵紧咱家的耕牛,咱们也去北海……” “当家的,咱也跟着乡亲们去北海算咯,徐州太远啦!” 驿道上人头攒动,各种车轱辘声、小孩哭闹声、驴骡叫声此起彼伏,烟尘滚滚,绵延十几里的难民向着剧县方向逶迤而去。 二十、烂透了的王朝 天地间尘土飞扬,使得天空变得昏黄起来。 这支逃难的队伍绵延了将近二十里,一直从旷野中延伸到临淄城下,直到刺史焦和下令关闭城门,才像被截断的水流一般断了后续。 孔鸣在马上数了一路人头,这支难民队伍少说也有三万多人,倘若能够全部纳入北海郡,至少能够提供三千左右的兵源,在乱世之中这可是非常宝贵的资源。 历史上曹操在跟刘备打汉中之战前就曾经把汉中郡的三十万人口全部迁徙到了长安,虽然难免有不愿意离开的漏网之鱼,但至少从战略上让刘备的胜利大打折扣。 孔鸣认为乱世之中人口数量才是根基,地盘次之。有人口可以去扩大地盘,有地盘没人口,地盘倘若迟早要丢。 城高墙厚的临淄城四门紧闭,护城河吊桥高高挂起。 城墙上旌旗林立,六千齐国郡兵倾巢出动,全部披盔挂甲登上城墙,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北方尘土飞扬,号角连天。 孔鸣四人策马上了一处生长着白杨的高坡,极目远眺,已经隐约能够看到黄巾军的旗帜,震耳欲聋的杀声在天空回荡,使得四人胯下的战马也不安起来。 “有点吓人呢!” 海子和陈雀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阵仗,心跳加速,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算什么,充其量十万黄巾而已!这天下行将大乱,即将进入诸侯割据时期,以后这种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就是家常便饭!” 孔鸣在马上强做镇定,内心却深感担忧。 小规模黄巾一般以攻略县城为主,只有张角、张梁在世时曾经攻陷过几座郡国治所,据说当时攻城的黄巾军人数超过了二十万。管亥现在竟然敢直接攻打齐国治所,估计其麾下的兵力没有十万估计也有七八万之众。 “北海郡的郡兵只有四千多人,面对二十倍之敌,倘若被围的是北海,这仗该如何打?” 孔鸣忍不住把鬓角的青丝薅下来了一根。 就算黄巾军是乌合之众,就算大部分都是临时拿起刀枪的农民,可这毕竟是近十万人的队伍,就算面对十万头猪只怕也会被冲撞的踉踉跄跄。 “只能寄希望于临淄城里面的郡兵拖住管亥了。”孔鸣在心底暗自沉吟。 倘若管亥攻破临淄,势必会对齐国形成横扫之势,到时候这股黄巾军再增加个十万八万完全不在话下,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下一个受害的必定是和齐国接壤的北海国。 要知道历史上的青州黄巾可是号称百万,曹操就是在平定了青州黄巾之后收拢了四十万人,才使得治下的人口数量暴涨,才有实力与袁绍一决雌雄。 “这可是个机遇啊,可惜我没有曹孟德的军事才能!” 望着漫山遍野,蜂拥而至的黄巾军,孔鸣忍不住发出叹息。 再仔细想想,孔鸣觉得能够收编这支规模庞大的黄巾军,除了曹操拥有过人的军事才能之外,更多的是靠着曹氏集团的军事实力。 经过诸侯讨董的洗礼之后,曹操麾下的军队已经成为了精锐之师,更是拥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许褚、典韦等一干猛将,还有荀彧、戏志才、程昱等谋士辅佐,可谓文武济济,击败管亥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说到底,打仗还是靠的实力。 除了曹操集团能够轻松击溃青州黄巾之外,雄踞北方的公孙瓒也曾经凭借白马义从这支超级劲旅吊打青州黄巾,将企图北上会合黑山军的青州黄巾击溃,俘获五六万人,这才导致青州黄巾绕道兖州,最后被曹操一网打尽。 而孔氏父子麾下目前只有周仓、武安国两个武夫曾经在历史上留下过姓名,这不能不让孔鸣想起太史慈来。 “搞定管卫后我就去黄县拜访太史慈的老母亲,但愿能够顺利的把太史子义收入麾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青州黄巾的前锋部队已经逼近到临淄城下列阵。 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头裹黄巾的贼兵,有拿长矛的、有拿朴刀的、甚至还有许多拿着锄头、镰刀的,阵型杂乱无章,但是胜在人多。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黑压压、乌泱泱的就像蚂蚁一般向前奔涌,很快就把临淄城给团团围住。 管亥虽然统兵能力一般,但人却不傻,为了防止那些被裹挟的百姓趁乱逃走,将两千多骑兵分布在队伍两侧,这样可以震慑那些企图临阵脱逃的新军。 而管亥自己则披盔挂甲,胯下飞纵五花马,手提镔铁大砍刀,在五百亲兵的簇拥下坐镇中央,背后的“管“字大旗迎风招展,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太平道旗交相辉映。 从孔鸣四人驻马的山坡,到管亥的帅旗至少还有五六里路程,凭借肉眼根本看不到大旗上写的什么,但孔鸣却能看到,因为他掏出了“太平天机”。 “这百倍变焦就是爽啊!” 孔鸣拿着外挂对着满脸虬髯,虎背熊腰的管亥就是一阵猛拍,差不多拍了几十张方才作罢。 宋铁塔三人对孔鸣的操作已经习以为常,倒没有大惊小怪,俱都紧张的望着漫山遍野的黄巾贼,为临淄城捏了一把汗。 “呜呜……” “咚咚……” 悲壮的牛角号响起,轰隆隆的战鼓擂响,蝼蚁一般的黄巾军开始攻城。 一瞬间杀声震天,颦鼓动地。 第一波攻城的黄巾军人数大概在一万五千左右,分别从四个方向潮水般涌向城墙,冲在最前面的顶着盾牌,扛着云梯,冒着箭雨朝城墙逼近。 城墙上的官兵乱箭齐发,箭矢如雨,射的缺盔少甲的黄巾军人仰马翻,死伤无数,鲜血很快就染红了护城河。 黄巾军第一波的攻势很快就被瓦解,抛下了至少三千具尸体狼狈撤退,但守城官兵的箭矢却也消耗巨大,半个时辰的鏖战,至少射出了五万支羽箭。 “太残酷了!” 海子望着护城河里漂浮的的尸体,许多几乎被射成了刺猬,忍不住想要做呕。 “这只怕才刚刚开始!” 孔鸣担忧不已,从城墙上队伍的移动来看,似乎箭矢有点捉襟见肘。 “狗日的地方官员,不知道贪墨了多少钱财!”孔鸣忍不住破口大骂。 临淄作为齐国的治所,也是青州刺史的驻地,箭矢的储备量至少应该保持在三十万支左右,这才一个时辰就告急了吗? “大汉朝真是烂透了,上至天子卖官鬻爵,下边的官员贪墨军饷,中饱私囊,这江山不易主才怪了” 孔鸣虽然心中恼怒,但当着三名亲兵的面也没敢骂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是在心里狠狠咒骂。 “呜呜……” “咚咚……” 果然,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黄巾军阵中再次吹起进攻的号角。 这一轮发起进攻的黄巾军至少有两万人,而且质量也胜过第一轮的炮灰。 城墙上的箭矢比第一轮稀疏了许多,这也让攻城的黄巾军少了许多忌惮,在震耳欲聋的杀声中跨过护城河,竖起云梯,好几次险些有人登上城头。 这次鏖战持续了一个半时辰,直到日薄西山,黄巾军才鸣金收兵。 由于城墙上射下的箭矢数量锐减,城下的黄巾军弓箭手已经能够仰射还击,一番恶战下来,双方互有死伤。 攻城方本来就处在劣势环境,再加上黄巾军缺甲少胄,死伤高达七倍于官兵。此轮攻城损兵两千出头,齐国守军也付出了阵亡三百人的代价。 斜阳西沉,天色逐渐昏暗了下去。 黄巾军也不扎营,就地点燃火把,升起篝火,埋锅造饭,看这架势不破临淄城不肯罢兵。 “公子,别看了,咱们回北海吧?” 躲在山坡的树丛中观看了一下午的恶战,海子的心里飘荡着悲凉的感觉。 仅仅两个半时辰的功夫,临淄城下就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这人命实在是贱如草芥。 “再等等,看看临淄能不能守得住?而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观察一下黄巾军的攻城手段,也好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孔鸣的心情同样沉甸甸的,唇亡齿寒,齐国倘若破了,则北海危矣。 二十一、插标卖首之辈 生怕被黄巾军发现踪迹,孔鸣四人不敢再生火,就着凉开水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便继续隐匿在树丛中观战。 但出乎孔鸣预料的是,前半夜的黄巾军并没有发动攻势,而是在城下按兵不动,除了前锋部队执行警戒之外,大队人马就地休憩。 城墙上的守军显然也有点懵,孔鸣通过变焦镜头发现,一开始守军组织了两千人的队伍集结于东城门,似乎准备想要主动出击,但后来又原地解散。 “估计是守军将领出现了分歧,认为这是管亥的诱敌之策吧?” 孔鸣也吃不准黄巾军是真的不打算夜间攻城,还是示敌松懈,故意引诱齐国郡兵出战,以达到围而歼之的目的,不敢轻易妄下结论。 “我果然还是太稚嫩了,居然连管亥的心思都猜不透,将来如何应对曹操、诸葛亮、司马懿、周瑜这些计谋百出的用兵奇才?” 孔鸣深感忧虑的同时一下子想起了诸葛亮,不由得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真是愚蠢,光忙着对付管卫了,竟然把诸葛孔鸣……不对,诸葛孔明给忘了! 这可是内政、智力全满的大牛,估计统率也不逊色于阿瞒,或者略逊一丢丢。如果汉末三国只有区区几个五星+级别的人才,肯定少不了孔鸣……呃,孔明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孔鸣有些惭愧,发音相同,但此孔鸣与彼孔明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诸葛亮祖籍琅琊阳都,但孔鸣记得他好像出生于公元181年,也就是说按照正常历史轨迹的话,诸葛亮现在还是个八岁的小屁孩,怕是连表字都没有。 “不考虑那么多了,等搞定了管卫之后,就把目标锁定在太史慈和诸葛亮身上,这一文一武就是青州的顶梁柱,就算诸葛亮现在还是个孩童也要把他抢回来,绝不能让他去荆州投奔他叔父。” 另外孔鸣记得自己穿越之时耳畔响起的声音曾经提醒过,这个世界除了各州的版图与历史上有区别之外,部分历史人物的年龄也将会有所改变,说不定诸葛亮早出生了七八年也未可知。 黄巾军迟迟不攻城,这让年轻的陈雀儿和海子逐渐打起了瞌睡,各自倚着一棵杨树进入了梦乡。 三十多岁的宋铁塔看着身旁三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感觉自己就像家长,提着朴刀执行起了巡逻任务。 身边有这么一位负责忠心的亲兵头目,孔鸣心里倍感踏实,拿着手机对着黄巾军阵地一阵猛拍,全方位、各个角度的拍。 一下午他已经拍了近千张照片,只为把青州黄巾的布阵与攻城方式全部了然于胸。 又过了半个时辰,孔鸣看看手机已是深夜十一点,黄巾军阵中依旧没有攻城迹象。这一路颠簸颇为疲倦,不由自主的靠着一颗杨树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的孔鸣突然被一声凄厉的号角惊醒,急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骂道,“狗娘养的管亥真是狡猾,居然选择凌晨攻城!” 一边骂一边掏出手机把变焦拉到最大倍率观战,心里为守城的官兵捏着一把汗,也不知道他们能否扛得住黄巾的突袭? “呜呜……” 呜咽的号角撕破了夜空,临淄城下瞬间杀声震天,响彻大地的颦鼓再次擂响。 三万头裹黄巾的叛军举着火把,扛着云梯,犹如潮水一般向临淄城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一百骑凶神恶煞般的刽子手在乱军中纵马督战,高声咆哮:“渠帅有令,攻破临淄后掳掠一日,烧抢不限,娘们随便玩!胆敢畏缩不前者,斩!” 在看到十余名磨磨蹭蹭的乱军头颅飞起之后,三万黄巾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杀啊,破临淄,杀狗官!抢粮食,抢女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守城的官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箭矢紧张,射出的箭雨不能有效的遏制黄巾军的冲锋,很快就被数量庞大的叛军冲到了护城河边。 护城河里的尸体已经几乎填满了壕沟,不怕死的叛军举着各种制式的盾牌,扛着云梯踩着尸体冲到墙角下,竖起一架架云梯。 “渠帅有令,先登城池者赏千金,擢将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群情激昂的叛军发出饿狼一般的嚎叫,挥舞着兵器踩着云梯向上攀爬,很快就有几十个乃至上百个登上了城头,与官兵展开了血肉横飞的厮杀。 “完了,临淄保不住了!” 孔鸣忍不住闭眼叹息,为了临淄的百姓也为了战死的黄巾军,在这乱世,厮杀的双方都是可怜人! 有多少无辜的亡魂在几个月甚至几天前还是种地的庄稼汉,却被这场席卷神州大地的叛乱卷进了战争的漩涡,惨死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 孔鸣吹一声口哨召唤坐骑过来,翻身上马,“速回北海,做好迎战准备!” “公子且慢!” 身材高大的宋铁塔目光中忽然泛出喜悦之色,抬手朝北方一指,“快看,北面好像来了一支队伍,看队形与旗帜像是官兵!” 此刻虽然还是凌晨,但临淄城下的火把照耀的方圆十里一片明亮,隐约能够看到一支约莫七八千人的队伍列成“品”字阵,自北向南稳步推进。 虽然旷野里一片漆黑,但这支队伍却熄灭了火把摸黑行军,人缄口马摘铃,展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直到逼近黄巾军阵地五里左右,才被黄巾斥候发现。 “果然来官兵支援了!” 孔鸣内心悲喜交加,喜得是临淄城的百姓很可能有救了,悲的是自己只能做一个看客,无法成为挽狂澜于既倒的大英雄。 只是天色漆黑,来的这支人马又没有点亮火把,即使有百倍变焦的镜头在手,孔鸣也没办法看清这支队伍的旗号,只能等待天亮揭晓答案。 “敌袭,右路人马负责拦截!” 管亥接到斥候禀报之后恼羞成怒,拔剑砍下了这个倒霉蛋的脑袋,令旗一挥命常白鹤率领右路军阻击这支来援的官兵。 随着号角声再次响起,攻城的黄巾军攻势有所减弱,守军在经过半个时辰的肉搏之后以阵亡五百人的代价击退了黄巾军的突袭。 晨曦初露,淡淡的光芒洒在城墙上,照耀的血渍发出金黄色,斑驳陆离,触目惊心。 “全军随我冲锋!” 叛军头目常白鹤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骏马,手持三尖两刃刀,率领五百骑兵在前,一万黄巾军随后排成矩形方阵向北拦截这支援兵。 “吾乃管渠帅麾下大将常白鹤,来将可敢报上姓名?” 两军即将短兵相接,常白鹤催马在前,高声叫阵。 汉军旌旗开处,一员大将飞纵胯下红鬃战马,手持青龙偃月刀,卧蚕眉倒竖,丹凤眼半睁,以轻蔑的姿态道:“插标卖首之徒安敢挡我?速换管亥前来受死!” 二十二、 万人之敌 “是他,是他,竟然是他来了!” 当通过百倍变焦看清来将的相貌之后,孔鸣的热血沸腾了,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把旁边的宋铁塔三人吓了一跳。 “来的是谁?” 三人一脸茫然,肉眼实在看不清远处的细节,只能看到黄色的叛军即将与黑色的汉军短兵相接,犹如黄海与渤海的交界处那般泾渭分明。 “武圣关云长!” 孔鸣难掩崇拜之意,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武生关云长是个什么官职?” 三人一头雾水,公子可是个胸有城府之人,何人让你这么激动? “跟你们说太多也不明白,武圣就是武财神,武财神就是武圣……唉呀,死了!” 三人更加摸不着头脑,陈雀儿一脸不可思议:“死了,刚出场就死了?” “这也太菜了吧?”海子耸耸肩,表示和自己没关系。 “愚蠢,我说对面死了,还没看清就被关云长砍下马来了!” 孔鸣一脸郁闷,真的没有看清楚,那个常白鹤就尸首两处,一个倒栽葱跌下马来。 “公子,能不能把你的千里眼借给雀儿看看?”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孔鸣略作思忖把手机递给了陈雀儿:“你们三个一起看,不过只能看片刻。你们没有道行护体,看的时间久了就会变蠢。” 陈雀儿大喜,接过手机就盯着屏幕看了起来:“哇喔,真是千里眼哟,看的好清楚,来的这支队伍看起来好精锐……” 陈雀儿似乎比孔鸣还要兴奋,盯着官兵旗帜读了起来:“大汉平原太守刘玄德,哦,前来救援的是平原郡的官兵。” “这个红脸美髯的好厉害啊,简直是虎入羊群,这打个喷嚏的功夫就砍死了七八个叛军。” “你看那个黑脸虬髯的也好厉害啊,一矛竟然把叛将连人带马全部戳死了!” “这俩人叫啥名字,估计比咱们的周屯长厉害吧?” 孔鸣有些酸了,狠狠的揪下鬓角一根头发,“这有的比吗?别看了,你们的智力已经受到伤害。” 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刘皇叔的班底,一出来就是关张两大万人敌。 我特喵的拿着外挂呼啦了半天,才招募到了周仓和武安国两个四星武将,还别提武安国本来就是孔融手下的武将。 陈雀儿乖乖的交出了“太平天机”,“多谢公子让我等观看天机,泄露了天机不会让公子受到伤害吧?” “咱们不仅是主仆,也是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都是应该的,就算受到些许伤害公子也能承受。” 孔公子信口开河,将手机镜头对准了战场来回扫描,力求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同时不忘给桃园三兄弟拍几张照片,等回头找个时间检测下他们的各项能力,争取做到知己知彼。 只见身高臂长的刘备在“平原太守刘玄德”的大旗之下立马观战,左右“关、张”两面大旗迎风猎猎招展。 关羽纵马舞刀,挡者披靡,身后一千全副披挂的盾兵列阵推进,杀得迎面而来的黄巾军纷纷后退。 黑面虬髯的张飞骑乘一匹五花马,手持丈八蛇矛如同虎入羊群,吼声如雷,震人魂魄,几乎每一矛刺出都能撂倒一名贼兵。 看来“择乡出仕”的准则也没有改变桃园三兄弟的组合,优先选择同乡出仕只能说是观念,并不是唯一条件,只要基情牢,兄弟跑不了! 但有一点孔鸣没弄明白,刘备军是以“品”字阵型掩杀上来的,关、张二将既然都跟随中军,那么两侧压阵的将领又是何人? 孔鸣想不出来初期刘备手下的武将除了关、张还有谁? “难道是赵云?赵云此时不应该在公孙瓒手下吗?”孔鸣在心底暗自沉吟。 不过转念一想,刘备的身份都已经从平原令变成平原太守了,那赵云提前加入刘备阵营也不是不可能。 平原令和平原太守差别可是巨大,一个只是平原县的县令,而另一个则是掌握整个平原郡的头号官员。 要知道平原郡的人口数量多达一百零五万人,甚至比八十多万人的北海国还要多,乃是青州第一人口大郡,在整个大汉朝也是数的着的人口大郡。 这不禁让孔鸣感到担忧,以刘备的才能,这么早就拥有了一个人口大郡做根据地,再加上关、张两大虎将的辅佐,怕是要起飞了! 别的不说,这次平原郡居然能出动七八千郡兵来驰援临淄,仅仅凭兵力这方面就甩了北海国一大截,更不要说武将质量了。 孔鸣用镜头扫描刘备军的左右两翼,很快就发现了两面将旗,“文、韩”两面旗帜迎风猎猎招展。 文字在左,韩字在右,各自统领两千左右的精兵,与中路的刘备军互为犄角。 “文?” 孔鸣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三国姓文的武将不多,或者说汉末青史留名的文姓武将不多,文丑、文聘、文钦、文鸯…… 考虑到“择乡而仕”的处世观念,再加上刘备与文丑同为河北老乡,孔鸣觉得这文姓武将只能是曾经的袁绍麾下大将——文丑。 镜头很快扫描到文字大旗之下的武将,只见此人面色黝青,脸颊瘦长,鹰鼻隼目,猿臂虎背,手持一杆虎头银枪,在乱军中同样所向披靡,马蹄踏处,犹如虎入羊群,又似蛟龙闹海。 至于韩姓武将是何人,孔鸣已经不想再去浪费脑细胞多想了,这次刘皇叔想不起飞都难! 同处青州境内,将来势必会因为地盘产生矛盾,刘皇叔强大的军事实力不能不让孔鸣深感担忧。 “洛阳来的文书上说董卓册封袁绍为渤海太守,失去了文丑,也不知道袁绍手下能招募到哪些大将?希望能够制衡刘皇叔,两强相争给我们孔家一个发育的机会吧?” 担忧归担忧,但孔鸣还是为刘备军团的到来高兴,毕竟这么强悍的军团应该能解临淄之围,也可以让北海暂时摆脱威胁。 毕竟日后的劲敌和眼前的威胁,孔鸣还是能够分得清孰轻孰重。 这支黄巾军平日里也就凭借兵力优势攻掠下县城,还从来没有遇上战斗力如此强悍的劲旅,短暂的交锋之后被杀的阵脚大乱,不消半个时辰便阵亡两千余人。 关羽挥舞青龙刀挡者披靡,张飞长矛翻飞一骑当千,如同两只猛虎冲进了羊群之中,每一次兵器落下几乎都有一名贼兵殒命。 三千甲胄整齐的汉兵列成“三”字阵型,跟随着两大虎将向前推进,犹如推土机一般不可阻挡。 左右两翼的汉军也在文、韩二将的引领下自左右两侧同时向黄巾军发起猛攻,直杀的叛军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官兵老爷饶命,我等本是良民,奈何被叛贼裹挟,只能屈身从贼。愿为朝廷死战,铲除叛贼!” 被裹挟到黄巾军里面的百姓不计其数,这些人本来就不甘心做贼,只是为了保命才接受管亥的驱使,此刻见官兵势大,便一个个调转枪头刺向黄巾死党。 还有一部分丢掉兵器,扔了裹在头上的黄巾,撒开脚丫子窜进了山野,头也不回的做了鸟兽散,官兵也无暇追赶,只是跟随着关张文韩的马蹄朝黄巾军阵地推进。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管亥派出来迎战的右路人马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一万人仅剩下寥寥几百人逃回本阵。 “出城杀敌!” 看到友军如此强悍,临淄城内的守军军心大振,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冲了出来与刘备军前后夹攻。 “全军陷阵!” 刘备擎双股剑在手,飞纵胯下白马,率领掠阵的两千精兵随后加入战团。 在汉军的前后夹击下,黄巾军阵脚大乱,数以千计的人纷纷缴械求饶,更多的人则趁乱脱逃,漫山遍野都是逃窜的身影。 “扯呼!” 管亥见势不妙,只能下令鸣金收兵,同时亲自率领骑兵殿后。 两军又厮杀了半个时辰,黄巾军且战且走,靠着两千骑兵的来回驰骋,勉强保住主力不被杀散,夺路向济南方向撤退。 “好精锐的队伍,竟然不到两个时辰就把管亥的近十万大军打崩了!”宋铁塔看的忍不住咋舌。 之前他也曾经在西凉当过边军,也曾经跟随皇甫嵩围剿过张角的叛军,但感觉战斗力都比不上这支来自平原的劲旅。 孔鸣也是钦佩不已,心中暗道:“关、张万人敌果真名不虚传!” 孔鸣感觉打这种乌合之众还是猛将更好使,也不用阴谋诡计,就靠着猛将带头冲锋杀敌,精兵凭借优良的装备跟进,一股脑就能把黄巾军给打崩。 粗略估计这支黄巾军至少折损了三万左右,这一仗管亥元气大伤,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威胁到北海,这让孔鸣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这次算是领教到猛将的厉害了,等回了北海一定要设法把太史慈搞到手。” 刘备唯恐黄巾军撤退的途中设伏,也不追赶,鸣金收兵,放了黄巾军渐行渐远。 被吓得几乎就要弃城出逃的青州刺史焦和登上城墙看到黄巾军逶迤西去,这才率领一众官僚出城迎接刘备,犒赏三军。 孔鸣本想进城混个脸熟,摸了摸身上没有带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信物,只得作罢。 “走啦,这风头属于桃园兄弟的,咱们还是回北海安心发育吧,迟早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战场的主角!” 马蹄声起,一行四人下了山坡朝北海返程而去。 —————————————— 最后说几句:好几年没在起点写书,对新书规则毫无所知,上了一轮试水推之后才知道现在的新书一切靠追读说话。 编辑无权安排新书期推荐,由运营部直接拉出数据看追读排名和涨幅,排名靠前的晋级下一轮,没有晋级的自生自灭。 经常看书的读者应该能明白,推荐就是一本新书的生命之源,没有了推荐等于没了水的河流,等于断了奶的婴儿。 很遗憾的是编辑昨天通知我,这本第一强省在第一轮50本历史类试水推中成绩中上,只能排在20名左右,没有晋级第二轮。 意思很明白,要么再继续和新书pk,要么可以切了开新书了。 编辑建议我看看追读比较高的新书,例如——大明:让你励精图治,你去养生?大明:我调教木匠皇帝,三国:我帮刘备种出万里江山……这种脑洞文。 好吧,我承认其实想写的厚重一点不想写yy文了,但看来现实不允许…… 看着新书榜满屏的朱瞻基,满屏的大明,剑客其实还是想继续高举三国大旗走下去。 打算换个书名,譬如——三国:召唤猛将打江山,三国:开局差点抽到霸王之类的(无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点流行起来这种风格的书名,也欢迎看到这里的兄弟们提提建议) 另外,目前来看各省之间的pk这个噱头并不吸引人,剑客打算把前文精修一下,另外加入召唤元素吧(现在潮流就是这样,可以用系统抽将的方式获得其他朝代武将,)试试还能不能抢救一下孔元亮 其实我们收藏涨的好可以,就是追读拉得太慢,可能都在养书,所以恳请诸位兄弟,哪怕你暂时不看,也划一下新章节,把追读拉起来,才能让孔家的大旗继续飘扬。 二十三 五星+战神 从临淄城到剧县大约一百四十里路程,孔鸣一行快马加鞭,走了两个时辰,便进入了剧县境内。 “马上就要晌午了,咱们再吃个野炊?俗话说得好,北冥有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需要两个烧烤架,咱们吃个鸟算啦?” 连续吃了两顿干粮,孔鸣觉得肚子几乎要饿瘪了,看到天空不断有大雁南飞,嘴角几乎流出口水来。 “还是吃个鲲吧?” 海子一本正经的道,“不过,鲲是啥东西?” 孔鸣一脸同情:“唉……我说不让你看天机,你还不信,智力果然下降了许多。” 唯恐陈雀儿吃腻了野味,便激将道,“你虽然能射死野兔,但未必能够射死飞禽。” “公子看好了!” 陈雀儿不服,策马追逐天空的大雁,拉得弓弦如同满月,在前两箭落空之后,终于一箭射落一只灰色大雁。 “海子,捡柴生火,咱们吃烤大雁。” 不远处就有一处水泊,孔鸣翻身下马,传令就地野炊。 每个人依旧各司其职,陈雀儿捡回大雁策马到河边拔毛去除内脏,宋铁塔依旧负责饮马喂草。 孔鸣把披风铺在干草丛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躺在上面,掏出手机打开“人才评定系统”准备查询一下刘关张三兄弟以及文丑的属性,看看这几位名动三国的人物会有怎样的评价? 孔鸣首先上传了关羽的正面照,同时在姓名栏里输入了“关羽”二字。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提示:此照片是由百倍变焦所拍摄,分析人物属性将会极大消耗机器电量,缩短使用寿命,因此系统限制每个月只能检测一次变焦拍摄到的人物照片。 “这意思就是远处拍的照片透视难度大呗?看来刘备、张飞的能力只能下个月揭晓了,早知道有这个限制,还不如先检测一下管亥的能力。”孔鸣嘴里咬着一根枯草,自言自语。 【系统正在检测中,用户请稍等】 一直过了整整一分钟,屏幕上才出现了关羽的数据。 “怪不得系统说检测变焦拍摄的照片会增加电量消耗,这检测时间比普通照片增加了十二倍呢!” 姓名:关羽 年龄:二十八岁 籍贯:并州河东郡解县人 等级评定:五星+。 望着屏幕上金光闪闪的字体,孔鸣由衷的羡慕刘备。 周仓、武安国都是普通的紫色字体,而关羽的评价字体却闪烁着金光,这应该是五星+人才拥有的荣耀吧? 初始属性评分:统率93【+2.4】,武力99【+2.8】,智力79【+1.8】,政治62【+1.4】,义理100,胆量100。 “义理100,胆量100,不愧是武圣!” 看到关羽的义理与胆量,孔鸣就明白了关羽一生的事迹绝非心血来潮,这是来自骨子里的忠义,这是来自血脉里的胆色! 当前属性评分:统率124.2【+31.2】,武力135.4【+36.4】,智力102.4【+23.4】,政治80.2【+18.2】,义理100,胆量100。 兵种属性:骑兵s,盾兵a,枪兵s+,弓兵b,水军a,器械b。 人物特性:武圣之威——冲阵斗将之时降低敌将与自身胆量之差相等的武力,斩将后减弱敌军士气百分之十五左右。 “s+的枪兵属性,s级的骑兵属性!” 孔鸣表示自己想静一静。 比起关二爷来自己手下的武安国与周仓简直就是歪瓜裂枣,别说s+,就是能有个a级属性都能乐上半天。 孔鸣又抱着侥幸的心理上传了管亥的照片,万一能够检测出来呢? 但美好的愿望终究落空,评定系统直接死机,把孔鸣吓了一跳,“我去,不会报废了吧?说好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呢??” 急忙关机重启,幸好一切如初,但却让孔鸣不敢再作妖了,万一金手指报废,就等着被袁谭砍头吧! 不消片刻功夫,海子就生起了篝火,陈雀儿则把褪干净了羽毛的大雁穿在树枝上,两头用树枝叉起来,翻来覆去的熏烤。 小半个时辰过后,浓郁的肉香味就飘进了孔鸣的鼻子里,弯腰从行囊里拿出一块盐巴用剑柄捣成碎颗粒均匀的撒在酥黄的烤肉上,“这叫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可不要说公子坐享其成。” “咻……”的一声破空之声,擦着孔鸣的头皮飞过,把孔鸣吓了一跳。 “我去,干嘛射我?”孔鸣大脑有点懵圈。 “公子闪开!” 饮马归来的宋铁塔大吼一声,用肩膀猛地撞开孔鸣,同时挥舞手中朴刀拨打雕翎。 只见周围突然涌出四五十个猎户打扮的人,俱都弯弓搭箭,朝孔鸣等人一顿乱射。 宋铁塔手中朴刀舞的虎虎生风,瞬间就挡下了数十只羽箭。 但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挡不住箭多,遮挡不及,还是被射中左肩与右腿,登时脚下不稳,跪倒在地。 “家主有令,抓活的回去跟孔让梨谈条件!” 为首的头目下令收了弓箭,拔出腰刀在手,指挥众人围成一圈将四人困在了中央。 “原来是管卫的爪牙!” 孔鸣拔剑在手,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竟然暴露了行踪,遭到管卫的私兵半路伏击。 更糟糕的是四个人里面最能打的宋固中箭失去战斗力,仅仅靠自己和陈、路两个少年想要冲出去怕是难如登天! “不错,明人不做暗事,我等正是管都尉家的门客!” 为首的头目发出猖狂的笑容,“好汉不吃眼前亏,公子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或许管都尉不会为难你。你要是负隅顽抗,刀枪无眼,伤了公子可就不好了!” “公子快走!” 陈雀儿自背上摘下牛角弓,瞬间连发三箭,将猝不及防的管氏门客射倒了三人。 “除了姓孔的小子,其他喽啰全宰了!” 管家头目恼羞成怒,几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长枪一个“白蛇吐信”直奔陈雀儿面门刺去。 宋铁塔拖着中箭的腿爬起来挥刀挡住:“你二人快护着公子突围,我来殿后!” 海子红着眼睛挥舞钢叉不要命的向前冲,悍不畏死的气势吓得对面下意识的躲闪让路,一个门客躲闪不及,被一叉刺中胸口,挑翻在地。 “公子,从这里冲出去!” 陈雀儿再次弯弓射倒一人,“公子跟着海子走,我和宋大哥断后!” “全部宰了算球!” 连续折了五人,领头的有些怒不可遏,绕过宋铁塔扑向孔鸣,“你小子不识相,别怪老子枪下无情!” “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近及,只见一个身高将近九尺,体格魁梧,方脸大眼,留着漂亮短须的壮汉策马疾驰而来。 只见他手中一柄镀银虎头大刀,胯下骑乘一匹白毛青鬃的骏马,闪电一般冲进人群,手起刀落,便将正欲喝问的头目尸首两段。 管氏亲兵惊慌失措,纷纷后退,“来者何人?休要多管闲事!” 方脸大汉纵身大笑:“哈哈……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琅琊颜公义是也!“ “琅琊颜氏?难道是颜良?” 孔鸣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但生死关头也无暇多想,趁乱用口哨唤来战马,翻身上鞍,挥剑砍翻一名管氏门客,“陈雀儿负责保卫宋队率,海子上马杀敌!” 路海子也唤来战马扳镫认鞍,挥舞铁叉与孔鸣并肩杀敌。 马是将胆,兵为将魂,兵器在手人就有了厮杀的魂魄,骑上战马胆量至少翻一番,孔鸣又觉得自己行了。 再加上有颜良助阵,三骑纵横驰骋,片刻间就斩杀了十七八个管氏亲兵,其中颜良杀了十三个,海子杀了三个。 剩下的人吓破了胆,纷纷做了鸟兽散,也不敢回去向管卫复命,各自寻找生路去了。 二十四 鸡头与凤尾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孔鸣顾不上查看宋固的伤势,吩咐海子、陈雀儿为他包扎止血,自己急着去跟颜良寒暄。 看颜良这架势毫无停留的意思,甚至看起来连马都不想下就要挥鞭北上,容不得浪费片刻功夫。 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说句不好听的话,宋铁塔的生死与能否留住颜良相比,真的不能相提并论。 虽然有些残酷,甚至有点没良心,但现实就是如此,你的能力决定了你的价值。 “不必言谢!” 颜良豪气干云的挥挥手,“走了,后会有期!” “颜壮士且慢!” 孔鸣急忙策马堵住了颜良的去路,“在下北海国国相孔文举之子孔元亮,今日承蒙相救,若不设宴答谢,岂不招惹天下人耻笑?请暂且歇脚,随我去剧县城中畅饮一番。” 颜良也有些意外:“哦……原来公子是孔北海之子,呵呵,我这倒是误打误撞救了个大人物。“ “颜壮士这是从何处来奔何处去?” “某自故乡琅琊郡临沂县来……” 孔鸣闻言心中一喜。 历史上虽然关于颜良的事迹不少,最著名的就是白马坡之战,被关羽刺于万军之中,无论演义还是正史都成了关二爷的垫脚石,但关于他的籍贯却一直没有明确的记载。 孔鸣只知道颜良与文丑、张郃、韩猛并称为河北四庭柱,还以为颜良是冀州人士,没想到他的籍贯竟然是琅琊郡。 “幸亏这个版图和我穿越之前的一样,否则这琅琊郡根本不属于青州,而是属于徐州。” 颜良说话的功夫,孔鸣的脑海里就想了一大串关联的事情。 山东这地方有山有海,土地肥沃,还有山川峻岭,自古以来就深为掌权者所忌,唯恐山东半岛出现独立的势力,因此将山东一分为三。 西南古鲁国一带划给兖州,正南方向的琅琊、东海则拨给徐州,属于青州的疆域只有半岛以及鲁北部分。 而孔鸣来到的这个世界却因为王莽篡权的原因,导致各州版图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相同,这让孔鸣深感庆幸,否则按照以前的各州版图划分,估计同为琅琊郡的诸葛亮都不一定会鸟自己! 而现在多好,大伙都是山东老乡,那就来我们老孔家麾下一起创业吧! 颜良并不知晓这孔公子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继续道,“良欲往平原郡投奔刘玄德使君。” “什么?你也要去投奔刘备……” 孔鸣着实吃了一惊,文丑和韩当一惊加入了刘备麾下了,怎么你颜良也要去投奔? 刘备他有这么大的魅力吗,惹得天下豪杰争相投奔? 这年头喊名不喊字等于骂人,孔鸣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改口到:“颜壮士要去投奔刘玄德使君么?” “正是。” 显然粗心的颜良并没有注意到孔鸣的口误,再次拱手辞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公子不必客气。去平原路途遥远,良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孔鸣才不打算让路,今天就算赖也要把颜良赖回家去:“如今青州黄巾日益猖獗,公义兄何不在家乡效力,保境安民,却要去异域他乡从军?” 颜良略作思忖,从实道来:“实不相瞒,良虽然祖籍是琅琊,但却因家父早年病逝,某幼年时跟随母亲改嫁到冀州广平郡,因此良也算是冀州人。 况且故友文丑已经投靠在了刘使君麾下,颇受器重,数日前修书与我,让我前去平原投军,说是玄德公必有重用。因此祭拜了先祖,北上平原投军。” 孔鸣恍然顿悟,怪不得颜良要去投奔刘备而不是袁绍,原来是他的第二故乡情结作祟,看来还得从这方面做做文章。 “天下大乱,好男儿自当驰骋沙场,求个封侯拜将,不管公义兄打算去哪,你今日救了鸣的性命,你就是我的恩人,且容我设宴答谢再走不迟!” 孔鸣说着话翻身下马给颜良牵了缰绳奔剧县就走,“此处距离剧县不过十五里路程,明日再走不迟。” 孔家也是天下知名的门阀,孔北海的长子亲自给自己牵马,颜良知道再推脱就是瞧不起人,急忙翻身下马致谢。 “公子折煞颜良也,某随公子进城便是,万万不可如此!” 孔鸣喜出望外,与颜良策马并行,生怕颜良反悔跑了,“我家中有好酒,到了城中喝个一醉方休。” 陈雀儿与海子已经帮宋铁塔拔掉了弩箭,抹了金疮药做了包扎,庆幸并未伤到要害。当下一起上马,跟在孔、颜二人马后返回剧县。 不消半个时辰,三人便抵达剧县,自北门进了城。 剧县是北海国治所,城内居民多达八万余人,在北方也算是一座大型城池,城内店铺林立,商贾云集,街上行人熙攘,好不热闹。 “啧啧……这剧县城比我居住的县城热闹多了。” 颜良赞不绝口,看到酒肆就忍不住多看一眼,“这剧县的酒肆如此之多,想来佳酿定然可口吧?” “看来这颜良爱酒!” 只要他有爱好就投其所好,今日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这员猛将收入麾下,就算绑起来也要强行留下。 孔鸣本来想带着颜良去国相府设宴款待,转念一想便宜老爹重文轻武,万一那句话得罪了颜良,导致失之交臂,自己哭都没地方。 倘若带到军营去吧,前天刚刚颁布了禁酒令,朝令夕改或者带头触犯一定会影响自己的威信,孔鸣思忖一番还是决定在酒楼设宴款待颜良。 孔鸣带着颜良来带一座挂着“望北楼”的酒肆前驻马,早有伙计上前殷勤的款待,接过缰绳栓到马厩,享受的绝对是贵宾级的待遇。 孔鸣吩咐陈雀儿陪着宋铁塔返回国相府疗伤,又让海子快马去军营邀请武安国、庞乾、彭仪三人来作陪,这才与颜良并肩上了酒楼,进了雅间。 分宾主落座,孔鸣亲自给颜良斟茶,先是夸琅琊是风水宝地,又夸颜氏是琅琊的名门望族,很多先人都为琅琊作出了巨大贡献。 颜良品着茶感慨道:“可惜琅琊太守是个庸碌之辈,否则良也不会跑到平原投奔刘使君。谁不愿意保家安民,护卫桑梓?良虽然自幼在河北长大,可终究是颜氏后裔。” 孔鸣见缝插针:“鸣今日与公义兄一见如故,你我虽非同郡,但却是同州桑梓,鸣实在想与公义兄同创大业。” “良八岁随母亲迁往河北,在河北待了十年,冀州也算我的故乡。可良毕竟是琅琊颜氏后人,若是有机会自然愿为家乡效力。” 颜良仰起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显然被孔鸣说动了心。 孔鸣开始画大饼:“不瞒公义兄,鸣与家父的志向不在北海,而是青州……乃至整个北方。” 颜良闻言心头大震,面色微变:“公子竟有此等志向?” “当此乱世,大丈夫自当追求建功立业!” 孔鸣霍然起身,踱步走到窗前留给颜良一个背影,“鸣亦知道平原刘使君是正人君子,名义著于海内。可他麾下有关、张两大猛将,我想公义兄应该听文将军提起过这两人吧?” “元道(文丑)的确在书信中提起过这两人,说他们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甘拜下风!”颜良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孔鸣继续给颜良洗脑:“常言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那关、张二人与刘使君义结金兰,情同手足,而武艺又在文将军之上,公义兄前去投奔岂不是一辈子都居于二人之下?” 这一番话如同重磅炸弹投进了颜良的心里,让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自己费尽心思的去投奔刘玄德,为了就是做关张二人的陪衬,做一辈子凤尾吗? 就算这两人没有文丑说的这么厉害,可他们毕竟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去投奔刘备无论自己本事多大,注定一辈子要屈居于二人之下。 既然如此,那这平原不去也罢! 新修版主题及更新说明 最近三天剑客一直在修改前文及设定新的核心,之前的本书核心是三国人物的各省pk,但由于很多省份缺少知名三国人物所以代入感不强。 但如果一下子删除这个因素,等于换了一本书。经过三天的构思,剑客决定升级成全史人物的各省大乱斗,人物出世条件为主角手机里面的霸业系统,达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即可领取对应奖励。 系统设定:抽取新武将需要使用至少两个道具,或者使用三个道具提高目标人物概率,分别为:省份卡、朝代卡、卡池钥匙。 例如使用:省份卡(陕西)+卡池钥匙,可以抽到陕西籍的随机历史人物。 使用朝代卡(唐朝)+卡池钥匙,可以抽到唐朝的随机历史人物。 还可以使用三项道具提高目标人物概率,譬如使用河南卡+宋朝卡+高阶卡池钥匙,就有大概率抽到岳飞、赵匡胤、岳云等历史人物。 设定正在完善中,欢迎兄弟们提出参考意见。 另外最近三天一直在精修前面的章节,没有写新的章节,存稿消耗的不多了,这几天暂时维持1+2的更新吧,过个几天提升点存稿再恢复正常更新,免得冲上推荐位没了存稿。 最后一个,明日修改书名:三国:霸王别急,下一个召唤你! 在这骚书名横行的世界,不风骚一点就要夭折了,只能骚起来啦! 前三章修改较大,除了加入了抽卡因素之外,不影响整体框架,兄弟们可以再回头重新温习下前三章,要是看到没有改变,可以下载全文刷新一下。 以后更新放在晚上12点,第二更放在中午12点,我看别的新书都是这样发布的,就这样啦,继续精修前文去…… 《三国第一强省》新修版主题及更新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二十五、锄头舞的好,墙角都挖倒 “公义兄,留下来吧!” 孔鸣转过身面向颜良,让阳光照耀在自己的背上,这样可以拉长影子让自己显得高大伟岸。 “我们共创大业,拿下青州,在这乱世建一番不世之功。在我们孔氏麾下,公义兄永远都是头号悍将!” 颜良不再犹豫,对着孔鸣抱拳作揖:“听公子一席话,如同茅塞顿开,承蒙公子器重,良愿为您效力,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成功截胡,孔鸣兴奋地差点当场滑跪! 不过得暂时忍着,不能失态,等着回家躲进被窝后再疯狂庆祝。 一炷香的功夫,武安国、庞乾、彭仪等人陆续赶到酒楼,与颜良彼此寒暄相见,见他生的人高马大,雄壮非凡,倒是没人敢小觑。 孔鸣又把颜良吹嘘了一番,不说他多么厉害,只是用事实说话,说颜良匹马单刀就砍翻了管卫派出的五六十门客,不曾走脱一人。 颜良觉得孔公子吹得有些过了,又不好意思揭穿,只好憨笑。 “颜壮士竟然有此等武艺,得此悍将北海无忧矣!” 武安国连声称赞,“让某单枪匹马面对五六十名悍卒,怕是能够突围脱身就不错了。” 庞乾却有些不服气,半笑半认真的道:“改日两位切磋一番便是,玄礼是我北海军中翘楚,颜兄弟倘若能赢了你,那就是北海第一了。” 彭仪却是气愤不已:“这管卫狗胆包天,竟然派出刺客拦截公子,需要防备他狗急跳墙,勾结黄巾军献了城池。” 孔鸣颔首赞同:“两位司马回营之后多多派出斥候在西门附近埋伏,一旦发现行踪可疑人员,立即锁拿回来审问。” 孔鸣又对颜良道:“公义兄,鸣以代理北海都尉的身份擢升你为军司马,待会儿与两位军司马一起回营,明日即可操练将士。” “多谢公子提携!”颜良起身作揖拜谢。 武安国一脸坦荡,庞乾虽然有点吃醋,但想起那溺水死亡的胡宪,就不仅打个冷战,连声道,“鸣公子慧眼识珠,颜司马将来定当立下大功。” 说话间,饭菜已经备齐,店伙计端上北海最好的美酒,众人开怀畅饮,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颜良喝的微醉,感慨道:“今日能投入孔使君与元亮公子麾下,实乃良三生之幸,只是却辜负了好友元道的邀约。” “公义兄不妨给文将军修书一封,让他弃暗投……不是,让他改换门庭,一起来北海做顶梁柱。” 孔鸣已经不满足于截胡,而是打算挖刘皇叔的墙角。 只要老子锄头舞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挖不倒也不打紧,换个地方接着挖! 颜良憨笑:“那良就试着给元道修书一封,看看能不能唤他改换门庭。” 趁着颜良与武安国叙话,孔鸣悄悄掏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片,然后若无其事的揣进了衣袖。 这顿酒整整喝了一个时辰,除了彭仪不饮酒、武安国喝的较少,颜良、庞乾都微有醉意,而孔鸣却几乎不见酒色。 当穿越前他就以海量在朋友圈著称,喝惯了发酵酒,再喝这种低度粮食酒,实在是不值一提。 酒足饭饱,一行五人返回军营,孔鸣吩咐庞乾给颜良安排好营帐后去醒酒,武安国依旧去操练士兵,彭仪则去主持新兵招募事宜。 “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孔鸣来到帅帐前朝周围警惕的扫了一眼,朝守门的海子吩咐一声。 “喏!” 海子手抚腰刀,高声答应,“小人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孔鸣返回虎皮帅椅端坐,自袖子里掏出了“太平天机”。 系统可是提示过,说这款手机水火不浸,刀枪不入,可承受千钧之力。既然如此坚不可摧,那可不能暴殄天物,抽空把它改造成护心镜,岂不是衍生除了新价值? 孔鸣点开屏幕打开“人才评定系统”软件,上传了颜良的照片,并输入姓名进行检测。 五秒钟之后,屏幕上出现了颜良的所有属性。 姓名:颜良 年龄:三十岁 籍贯:青州琅琊郡临沂县人 等级评定:五星级 “五星级?” 孔鸣差点笑出了驴叫声,本想铆足了劲招募太史慈,谁知道这次齐国之行竟然误打误撞收了颜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颜良的评价竟然达到了五星级,这岂不是意味着我接下来的四星级任务达成了?可以获得开启历史名将卡池的钥匙?稍后就试试怎么抽将。” 孔鸣笑的几乎合不拢嘴,耐着性子继续查看颜良的各项属性。 颜良初始属性评分:统率85【+1.7】,武力96【+2.4】,智力49【+0.8】,政治36【+0.5】,真不明白义理92,胆量95。 颜良当前属性评分:统率107.1【+22.1】,武力127.2【+31.2】,智力59.4【+10.4】,政治42.5【+6.5】,义理92,胆量95。 “啧啧……没想到颜良的武力竟然达到了96?” 孔鸣略感惊讶,之前检测的关羽武力值为99,颜良也就比他低了三点,历史上被一刀秒于马下,死在实在冤枉。 而且颜良在白马坡二十回合速败徐晃,使曹营众将栗然,估计也就典韦、庞德能一较高下,说不定许褚都不是对手。 这次齐国之行,意外的收了此等猛将,实在是赚大发了,看来以后还得多出门转转。 “颜良兵种属性:骑兵a,盾兵s,枪兵b,弓兵c,水军c,器械a。” 对于颜良的兵种属性,孔鸣也非常满意,终于拥有一项s兵种属性了,回头得加强盾兵的规模,然后放心的交给颜良统率。 “人才特性:勇冠三军——压制武力值低于自己的敌方武将3点武力,单挑获胜后削减敌军百分之10的战斗力。” “哈哈……颜公义这特性有点雕啊!” 孔鸣甚至觉得罗灌水写的白马坡并非虚构,而是历史事实,若不是关羽救场,颜良嘎嘎乱杀,使得曹军诸将栗然,士气低迷,要胜颜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说袁本初犯得最大错误就是为什么让颜良一个人面对曹军全体?而不是袁氏集团倾巢出动呢?” 孔鸣庆幸自己作为穿越者知道颜良的致命缺陷,就是智力相对较低,出征的时候必须配备谋士或者文武双全的武将作为副手,才能确保不会再发生白马坡这种意外。 检测完了颜良的属性,孔鸣又进入了任务界面,果然刚打开就有信件提示:用户已经完成四星任务,请查收奖励。 “哈哈……这就完成任务了,果然有点戏剧性,没想到难度最大的竟然最先完成!” 孔鸣喜滋滋的点开信件:紫色钥匙+1,可随机抽取历史四星级至五星级名将一人。 有效期限:180天。 “这抽将钥匙还需要搭配卡片使用,有点复杂,容我回家之后再考虑如何抽将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孔鸣退出系统,再次来到帅帐前鬼鬼祟祟的朝外扫了一圈,又一次叮嘱海子:“公子我要查看天机,你可要看好大门,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 “啪!“ 海子双手一摊,“公子你看,这只苍蝇想进门,已被我击杀!” “干得好!” 孔鸣转身返回虎皮帅椅落座,打开手机找到了《三国演义》电视剧里面曹刘煮酒论英雄这一段,然后使用ps软件把曹操的头像换成了管亥,把刘备的头像换成了管卫,最后使用变声软件进行配音。 管卫:“兄长直管放心,待你率大军抵达城下之时,卫自当斩了孔融父子头颅献上。剧县城中有八万多百姓,给兄长补充两万精壮,绰绰有余。” 管亥:“你我兄弟情同手足,愚兄自然相信你言而有信。但随着我军愈来愈多,粮草捉襟见肘,吾弟可否帮愚兄解燃眉之急?” 管卫:“兄长放心,等大军进城之后,卫定当召集全城乡绅,每家每户出钱出粮,谁敢不从,将他全族编入黄巾军中,共伐汉室!” 管亥:“哈哈……吾弟真是深明大义,不过你管氏也得带头捐钱捐粮,才能让其他乡绅心服口服啊!” 管卫:“某已决定加入太平,推翻汉室,就算捐出整个管氏又有何妨?谁敢不从,不劳兄长动手,卫先砍了他!” 二十六 投名状 孔鸣早就发现手机里有一款变声软件,里面内置了368种不同的语音,之前在谋划陷害管卫的时候就已经找出了最接近管卫语气的声音。 视频制作完成后孔鸣又观看了数遍,感觉管卫的声音有八成相似,到时候投放在幕布上,足以瞒天过海,骗过大部分剧县的士绅。 唯一遗憾的是在临淄城下观战的时候距离管亥太远,对于管亥的语音毫无印象,只能凭感觉给他配了一副雄壮蛮横的语音。 “听说管亥是济南国人士,估计剧县城中认识的也没有几个,只要他们能听出管卫的声音就足矣!” 造假完成,孔鸣调整了下忐忑的心情,静待日落。 天黑之后孔鸣用过晚膳,命人把颜良、武安国、庞乾等三名亲信召集到帅帐议事。 毕竟邓良与管卫属于旧交,抱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想法,孔鸣没有让邓良参与自己的计划,以免走漏了风声。 “管卫勾结管亥,密谋献出剧县,让全城士绅给黄巾军捐钱捐粮,鸣已经掌握确凿证据,明日将在国相府公之于众。 武安玄礼、庞文尚两位司马熟悉军中情况,命你二人连夜召集一千精兵,但不用告知目的。明日晌午待管卫惹起民愤之后,你二人与颜公义一起包围管府,捉拿管卫。” 庞乾先是感到惊讶,随即欣喜:“我就说管卫胆大包天胆敢围攻相府,原来早就跟管亥有所勾结。公子放心,稍后我就与玄礼去点兵,随时待命。” “要死的!” 孔鸣的眸子里透出杀气,声音也变得冰冷,“直接让管卫变成尸体,以绝后患。” “喏!” 庞乾与武安国心中一凛,同时抱拳。 别看这个公子喝酒的时候嬉皮笑脸,决定杀人的时候却是连眼睛都不眨,溺水的胡宪就是最好的例子,与这种人做对手无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颜良跟着抱拳:“公子让良杀谁,良就杀谁!” 辞别三将,孔鸣在陈雀儿、陆海子等二十多名亲兵的保护下返回了国相府,准备向孔融报告这“惊天秘密”。 “雀儿、海子啊!” 孔鸣在路上压低声音道,“今日晌午要不是遇上颜良,说不定我们三人以及宋队率已经命丧黄泉。所以我命你二人从招募的新兵中挑选五十名少年,组建一支私密队伍,负责执行我的秘密任务。” “我俩能行么?”海子有点底气不足。 “你俩先筹备着,等有了合适的头目,我再让他接替你二人。” 此刻天色刚刚擦黑,剧县街头行人熙攘,孔鸣顺利返回相府,看来管卫还是有所顾忌。 孔鸣进了相府便直奔孔融的书房,施礼后禀报:“父亲,孩儿有要事禀报。” 把宋固送回相府的时候陈雀儿已经向孔融简单禀报了昨夜一宿未回的原因,因此孔融并没有追问,依旧低着头看手里的文书。 “你是校尉,你现在负责掌管北海三军,以后刺探敌情的事情就交给斥候,不要以身涉险。” “多谢父亲关怀!” 孔鸣作揖致谢,心道你以为我愿意去冒险啊,还不是为了去弄一张管亥的照片,不过误打误撞收了颜良可是喜事一桩。 “孩儿并非仅为了刺探黄巾的军情,更是为了近距离观察黄巾的攻城手段,以便做到知己知彼。” 孔融只是听陈雀儿提起他们三人跟着孔鸣去齐国刺探军情,却不知道具体经过,闻言放下文书道:“你亲眼看到黄巾攻城了?攻的哪座县城?” “临淄。” “临淄?” 孔融吓了一跳,毕竟临淄是齐国的治所,还是整个青州的治所,是青州刺史焦和的驻地,“管亥竟然胆敢直接攻打州府?” “何止敢打,差一点就破城了!” 孔融吓得脸色陡变:“管亥有多少人马?“ “十五万!” 孔鸣觉得必须给老爹施加压力,让他把北海的税收尽可能的拿来扩大军事实力,“加上老弱妇孺四十万,号称百万。” “董贼这是让我来北海送死啊!” 孔融额头见汗,“这实力几乎比肩张角三兄弟在世之时了,怪不得管亥胆敢攻打临淄。城内有多少守军,如何守住的城池?” 孔鸣一脸坦诚的道:“幸亏平原太守刘玄德、北平太守公孙瓒各带一万人前来救援,方才击退了管亥。不过贼兵损失也就两万左右,战败后又退回济南国去了,随时有越过齐国入侵北海的可能。” “公孙伯圭担任北平太守多年,麾下兵多将广,白马义从更是天下精锐。但不曾想刘玄德麾下竟然有一万人马了?” 孔融难掩羡慕嫉妒,“为父记得玄德担任平原相也就半年左右吧?而我北海国目前只有四千多兵力,吾儿可要火速募兵。” “没钱呢,老爹!” 孔鸣就等着这句话呢,“你可知道,咱们剧县的四个募兵点,三天的时间下来才招募了一百四十多人,还不如下面的县城踊跃。 为何?都知道北海库府空虚,郡兵五个月没法军饷了,所以谁肯白白卖命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孩儿募兵可以,父亲你得给儿足够的军饷和粮食。” 孔融苦笑:“为父亦知道募兵需要钱粮,这几日正与王郡丞修书向朝廷催讨军饷。” 孔鸣笑出声来:“老爹,天子都被废了,董卓自己都缺军饷,洛阳会给咱们拨钱?”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孔融摇头叹息,“明日为父与王郡丞去拜访北海的几个大族,借点钱粮以解燃眉之急。” “孩儿有三个方法,请父亲采纳。” “快讲!” “第一,请父亲修书一封给故乡的叔伯,从鲁国老家筹措点钱粮。咱们孔家在鲁国也算名门,我想以父亲的名声,各族应该都会给几分薄面。” 孔融对此倒是颇有把握:“那是,以你爹在鲁国的名气,募集给几十万钱,十万石粮食不在话下。只是鲁国到北海路途遥远,黄巾又闹得厉害,只怕半路被劫。” “父亲放心,儿今日收了一员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足可安全押解钱粮到北海,父亲直管修书便是。”孔鸣胸有成竹的打了包票。 “其余方法呢?” “逼迫北海各豪族捐钱捐粮,大量的捐,而不是借!此事交给儿来做,只要咱们能做到第三件事,北海的士绅定然会乖乖的捐钱捐粮。” “你说的这第三件事是指?” 孔融发现这个儿子能力比从前强了太多,这思路天马行空,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把管卫抄家,管卫号称富可敌国,抄了管卫的家,估计足够养活好几万兵马。” 孔融难掩失望之情:“朝廷就算降诏问罪,最多也就是罢免管卫的都尉之职。况且管氏乃是北海士族的领袖,我们贸然抄家,岂不引起群愤?此事断不可行!” “父亲,我有管卫勾结管亥出卖北海,出卖剧县士族豪绅的铁证,到时候或许不用咱们动手,剧县的乡绅就能把管卫给撕了。” 孔融大惊失色:“管卫勾结管亥出卖北海?怪不得这厮无法无天!吾儿有何铁证?” “父亲派人召唤王郡丞与几个可靠官员来相府,孩儿让你们亲眼目睹。“孔鸣卖个关子道。 孔融只好派人连夜召唤郡丞王温、主薄、功曹、长史等几个官员前来相府,共谋要事。 孔鸣在相府大堂悬挂了一块白布,等所有人到齐后命海子熄灭屋内所有灯光,然后把自己制作的视频投放在了幕布上。 “诸位请看,这就是管卫与管亥密谋出卖北海的铁证。” 众官员看后又惊奇又愤怒,不知道管卫缘何会出现在一块幕布之中,震惊的是管亥竟然如此恶毒,竟然打算拿整个北海当做加入黄巾军的投名状,真是百死莫赎! 二十七 抽将系统 看完管卫和管亥青梅煮酒卖北海的视频之后,在场的官员怒火瞬间被点燃,俱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元亮贤侄是如何让二贼的密谋出现在这块白布之上的?”王温在愤怒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孔鸣展示了下手中的手机:“鸣偶然机会得到一块神奇的镜子,每当鸣有危险之时仙境便会提醒小侄加以防范,还能把危险的根源展现在眼前。” 这些两千年前的古人又怎么能参透其中奥妙,看着孔鸣手里巴掌大小黑乎乎的镜子,俱都感慨“真是个宝贝!” 有时候科学原理就像一层窗户纸,如果捅不破,那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像是单边马镫大规模使用出现的西晋时期,但直到过去了上百年到了南北朝才有人想起把单边马镫改成双边马镫更加便于骑乘。 就是这么简单的改良尚且花了上百年才能参透,更别说这跨越了两千年的科技。 对于在场的除孔鸣之外的人来说,这个黑色的镜子就是“天书“,就是天机,就算绞尽脑汁也不会悟透原理。 孔融坐在椅子上未置可否,心中暗自嘀咕这就是海子说的太平天机吧?我这几日忙于政务,倒是把此事忘了。 这东西如此神奇,莫非吾儿真的有奇遇得了仙人馈赠?怪不得孺子看起来比之前精明睿智了许多。 “诸位可有人认识管亥?” 孔鸣担心自己摆了乌龙,弄巧成拙,谨慎的询问在场的几个官员。 北海长史范安拱手道:“老朽与这管亥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敢肯定和管卫密谋之人就是管亥。只是声音略有差异,安记得管亥的声音好像没这么粗鲁。” 孔鸣急忙解释:“应该是凉亭外面下雨的缘故,再者说了,范长史与他见面是多年以前,说不定管亥的声音产生了变化。” “管亥是哪里人?与北海管氏可有瓜葛?” 作为孔融头号幕僚的彭仪还是非常机敏,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范安道:“据安所知,管亥祖上是一百多年前从北海搬到济南的,说起来和北海管氏颇有渊源。” 孔鸣点了点头,朝在场的几个官员道:“管卫勾结反贼,意欲以全城百姓换他的富贵荣华。我们父子死不足惜,但管贼要害剧县的百姓,我们父子决不答应!” “派郡兵上门捉拿吧!” 王温拍案怒斥,“怪不得这厮如此猖狂,原来早与反贼有所勾结。” 孔鸣摇摇头道:“目前北海的士绅都还支持管卫,若是贸然遣兵登门抓人,势必会引起冲突,造成伤亡。 故此,鸣建议诸位大人连夜出面邀请北海的大族乡绅明日午时来相府做客,就说共商抵御黄巾大计。届时鸣把二管密谋之事展现给众人,也就不会再有人帮管卫出头。” 在场众人齐声称赞:“元亮公子此计甚妙,那就依计行事,吾等连夜通知剧县的名流豪绅明日来相府议事。” 众官员出门之际,王温又提出建议:“管氏一族也不只是管卫一个人说了算,除了他之外还有管胜、管宁、管仲三个长老。范长史可亲自走一趟邀请这三人。好让管氏的人知道管卫连管家也出卖了,免得以为我等冤枉他。” 范安是剧县本地人,也是北海三大士族出身,这些年来管、范两家一直矛盾不断,只是管家势大,范氏只能暂时隐忍。 现在有机会将管氏踩在脚下,范安自然是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 “王郡丞言之有理,安连夜跑一趟管氏家族,邀请管氏其他三个长老明日来相府查看管卫是如何出卖家族的。” 商议停当,王温、范安等官员辞别孔融父子,连夜通知剧县有头有脸的士绅去了,孔鸣则一脸轻松的回卧房睡觉,只等明日一棒子把管卫打死,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公子你可回来了,昨夜未归,杏儿还以为你出意外了呢!” 孔鸣回到房间,看到杏儿已经照例在木盆里准备好了洗澡水,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眼眶竟然红了。 “你这丫头在诅咒公子吧?” 孔鸣伸手在小丫鬟的鼻尖上刮了一下,随后撵她离开,“回去休息吧,公子沐浴完便入寝。” “公子真不让杏儿服侍么?”小丫头有些恋恋不舍。 说实话孔鸣有些心痒,可想想自己还是个童子之身,也不能把第一次奉献一个婢女吧,男人可以风流但不可以下流,能够克制原始的欲望才能提高自己的格局。 自己的第一次不说献给貂蝉、甄宓、二乔这些历史级别的美人,至少也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吧? “其实路海子跟陈雀儿都不错,你挑一个,公子给你做媒。”孔鸣一边更衣,一边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道。 “不跟你说话了!” 杏儿羞得俏脸绯红,低着头退出了房门,别说,陈雀儿看起来还是挺顺眼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跛足。 孔鸣沐浴完毕,和衣上榻,就差沐浴焚香了。 今日成功将颜良收入麾下,达成了系统发布的四星级任务,成功领取到了紫色钥匙,马上就要能够抽取历史名将为自己效力,这让孔鸣内心有些小激动。 “目前我孔氏麾下已经有颜良、周仓、武安国三人了,倘若能抽到个谋士就好了。” 孔鸣郑重的点亮屏幕启动霸业系统,进入了“抽将系统”页面,这是除了“人才评定系统”之外的另一个分支系统,还是孔鸣第一次使用,感觉很是陌生。 “应该有使用说明。” 孔鸣滑动屏幕,果然找到了抽将使用说明,甚至还有疑问解答。 【本系统共设置十个卡槽,宿主达成任务领取到的奖励卡片将会放置于卡槽之内。当卡槽存储满卡片之后,系统将不再发布奖励卡片的任务,请宿主合理选择。 卡片等级分为:金色、紫色、蓝色三个等级,通过不同等级的任务获取。 金色卡片分为指定省份卡与朝代卡,紫色卡片为三选一省份或者朝代,蓝色为随机开启。 想要获得人才除了需要至少一张卡片之外,还必须使用钥匙打开人才卡池,才能成功抽取历史名将。 卡池钥匙分为四个等级:黑金钥匙——用来开启六星人才库,最低获得五星+人才,有概率抽到全史六星级人才【可通过领取9-10星级任务获得】。 金色钥匙——用来开启五星级人才库,最低获得五星级人才,有概率获得五星+人才。【可通过领取6-8级任务获得】 紫色钥匙——用来开启四星级人才库,最低获得四星级人才,有概率获得五星级、四星+人才。【可通过领取4-5级任务获得】 蓝色钥匙——用来开启随机人才库,最低获得三星级人才,有概率获得四星级、四星+人才【可通过领取2-3级任务获得】 “这三星级人才有啥用,用来凑数的吧?系统最好不要发布这样的任务。“ 孔鸣挠了挠鼻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抽出来的人才是直接加入我方阵营还是需要招募呢?万一我抽一个广东的,我特喵的还坐飞机去南方啊?” 孔鸣立刻在疑问解答里输入了自己的问题,得到了不幸的答案。 【被抽取出世的人才百分之百会出现在原籍,一般以举家搬迁植入意识及身份,出世年龄随机。 所有出世人才默认对宿主好感度百分之五十,需要靠宿主提升声望来招揽,宿主声望越高招募到出世人才的概率则越高。 若出世武将与宿主籍贯为同一州,或者其籍贯为宿主治下,则百分之百招募成功。 若出世人才既不在宿主治下,又与宿主非同籍,则该人才有可能为其他高声望主公招揽。 宿主可以到个人中心查看自己的当前声望,其他人才需要太守以上级别才会出现声望值。】 “这样啊!” 孔鸣眉头拧成了麻花,看来这是个低配版的召唤系统,抽出来的人还得先招募,万一被别人收了,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我还抽个锤子,我不会攒着省份卡,等我掌控了这个省之后再抽?” 转念一想,系统只有十个卡槽,等卡槽满了之后系统将不再发布可以获得省级卡的任务,这是系统逼着自己抽将啊! 幸好疑问解答又作出了说明:倘若宿主抽取到的武将被其他主公招募,宿主将会获得系统补偿,例如:黑金钥匙、金色钥匙、指定省份卡、指定朝代卡、指定武将卡、指定统帅卡、指定谋士卡、自选属性大礼包、复活卡、寿命延长卡等补偿。 “这还差不多!” 孔鸣长舒一口气,这还有点金手指的样子,倘若给刘备一个宋江,换回一张复活卡,那倒是赚了天大的便宜。 二十八 第一次抽将 研究了半天,孔鸣总算搞清楚了抽将规则。 又进入个人中心查看了下自己的当前声望,发现只有可怜巴巴的25,“可怜的孩子!” 孔鸣都有点心疼自己了。 不过转念想想,若不是靠着便宜老爹的关系弄了个校尉之职,世上又有几个人认识自己?说不定这25的声望也是因为做了校尉才刚刚获得的。 孔鸣又打开老爹的资料,进入了他的个人中心查看声望,赫然发现孔融声望550。 “啧啧……老爹名气有点大啊!” 孔鸣对于大汉朝最顶级的声望目前还没有概念,也不知道550的数值究竟处在哪个段位? 因为没有参照物,而自己的声望和老爹差别太大,不具备参考价值,只能将来研究下董卓、袁绍、卢植、皇甫嵩这些大汉顶流才好作出判断。 “准备抽将!” 孔鸣做个深呼吸,退出个人中心,重新进入了“抽将系统”界面。 目前孔鸣手里拥有两张卡片,一金一紫。 可以指定省份的金卡拿来搭配紫色钥匙明显太亏,所以孔鸣决定使用三选一的紫色朝代卡搭配紫色钥匙进行第一次抽将。金色省份卡留着以后搭配黑金钥匙或者金色钥匙才划算。 孔鸣先点击紫色朝代卡,选择立即使用:请宿主指定三个朝代,随机三选一。 只见界面一闪,屏幕上出现了中国历史上的所有朝代:夏、商、周、秦、汉、隋、唐、宋、元、明、清,甚至就连五代十国、南北朝、辽、金等年号都在可选范围之内。 “唐!” 孔鸣第一个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唐,因为初唐山东籍人才较多,而目前的青州就覆盖了山东全境,只要抽到山东籍人才,就百分之百的可以召入孔氏麾下效力。 李绩、秦琼、程咬金、单雄信,随便来一个都不亏。 “第二个选宋!” 孔鸣略作迟疑选了送,水泊梁山就在山东境内,而且梁山好汉数量庞大,里面应该有几个能达到四星级的人才,只要能抽出梁山好汉,大概率是山东籍。 第三个朝代孔鸣选择了秦,不为别的,就为了蒙恬三代,看看有没有机会抽出一个来。 自选朝代完毕后屏幕上的卡片飞速转动起来,片刻后缓缓停下,出现一个“宋”字外加一行提示:恭喜宿主获得宋朝卡一张,搭配各色钥匙可以抽取宋朝武将。 孔鸣点击使用紫色钥匙+宋朝卡开启卡池,只见屏幕上大量的人物头像开始高速旋转起来,孔鸣也叫不上名字,只是隐约觉得应该有岳飞、韩世忠、杨业等人。 “那个碰死在碑前的白胡子老将绝对是杨令公!” 人物卡大约旋转了十秒钟之后突然停下,屏幕上闪现出一个紫色的人物卡片,只见他披散着头发,头戴紧箍,做行者打扮,手持一双镔铁戒刀,看上去威风凛凛,又透着腾腾杀气。 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恭喜宿主抽取到梁山好汉——武松。 “武松?” 孔鸣有些意外,好像武松有明确描述是清河县人,而按照自己穿越前地图来看,清河县属于河北,这样的话岂不是便宜了河北籍的刘备? 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是施耐庵描述的清河县与现实中的清河县不是一个地方,因为地理位置不对,水浒中的清河县很可能位于山东省境内。 “管他呢,反正人物已经被抽出来了,看看目前对我这个宿主有多少好感度,就能判断招入麾下有多大几率了。” 孔鸣点击图片上的武松名字,进入了个人资料界面: 姓名武松: 年龄:二十八岁 当前所在:青州东平国阳谷县 等级评定:四星+ 武松初始属性:统率79(+1.3),武力91(+2.0),智力55(+1.2)政治35(+0.7),义理97,胆量100。对宿主好感度100。 当前属性:统率92(+13),武力111(+20),智力67(+12),政治42(+7),义理97,胆量100。 兵种属性:骑兵b,盾兵a,枪兵a,弓兵c,水军c,器械a。 人才特性:步战心得——对手为步战类型时个人武力+3。 “哈哈……好感度100,看来这武二郎铁定收入我孔氏麾下了,过几天修书一封,派人去阳谷县招募他来北海从军。” 孔鸣虽然很想抽一个谋略型或内政型的文官,但能抽到武松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最重要的是可以保证百分之百将武松收入麾下。 相比于复活卡、人才大礼包这些补偿,刚刚起步的孔鸣现在还是更想获得人才,目前手下实在太缺人了! 再者说了,倘若武二哥淡泊名利,迟迟不肯出仕的话,这补偿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收到。 看看时候已经不早,孔鸣退出系统,仰头便睡。 次日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急忙一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也顾不得吃饭便在路海子、陈雀儿等十几名亲兵的护卫下直奔北海大营。 “禀报孔校尉,一千精锐已经集结完毕,只等你下令。” 伤势好了大半的庞乾披盔挂甲,在帅帐中向孔鸣抱拳禀报。 身高九尺的颜良也是换上了一袭青铜铠甲,看起来威风凛凛,“只要公子一声令下,让良杀谁,良便砍谁!” 武安国抱拳:“谨遵使君与校尉吩咐!” 孔鸣颔首赞许:“辛苦诸位了,晌午时分我会派人持虎符前来传令,在虎符抵达之前且不可将行动计划告知士卒,以免走漏风声。” “喏!” 三人齐声领命。 巡视完了军营孔鸣重新返回相府,静候各路士绅到来,今日是至关重要的一天,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 周仓早已奉命去军营调了两百人来相府加强防御力量,以免管卫狗急跳墙。 只见在金灿灿的秋阳下三百全副戎装的士卒保持十步一人的距离将国相府围了水泄不通,面庞黝黑的周仓在相府门前立马横刀,不苟言笑,仿佛一座雕塑。 彭仪作为孔融的幕僚在相府门前迎客,陈主薄、韩主记作为北海郡的官员在侧作陪。 巳时刚过片刻,就开始陆续有士绅抵达相府。 土财主毕竟不是傻子,通过军营和官场传出来的消息来看,管卫已经逐渐失势。虽然仍在负隅顽抗,但北海恐怕是要换天了,这时候再得罪新任国相,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据长史范安禀报,剧县的士绅几乎全部答应出席今日国相府的议会,甚至连附近县城的邴氏,以及居住在高密县的大儒郑玄都答应出席,粗略估计大概会有两百左右的士绅到场。 国相府里厨子丫鬟忙得不可开交,郡丞王温、长史范安又各自从自家府邸抽调了十几名婢子与厨子、家丁前来帮忙,一时间人声嘈杂,好不热闹。 孔融的小舅子程礼作为筵席主管自从天不亮就在忙活,一边指挥厨子做菜,一边布置筵席。 相府宴客厅面积有限,仅能容纳六桌,程礼又命家丁四处搜罗桌椅,在宴客厅前面的院子里摆了接近三十桌,静候各路士绅前来赴筵。 二十九 在下姓陈 孔鸣自军营回来之后去相府后宅给母亲冯氏请了安,又直接钻进厨房大快朵颐了一番,相中那道菜就吃那道菜,今日晌午要大干一场,不填饱肚子怎么能行? 吃饱喝足后孔鸣便拎着幕布来到前院,为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清,这是刚才让杏儿找了几个婢女拆了几床被褥临时缝制起来的,展开之后长度足足接近两丈。 “给我拿着在宴客厅里等候,不得乱走,等我吩咐。” 孔鸣把幕布交给精神抖擞的孔啸,决定去相府门前等着,这样可以观察来的士绅之中有没有可用之才。 孔啸并不知道今天将要发生何事,只是见到相府排场如此之大,心中很是亢奋。 只见他身穿一袭银白色劲装,着褐色披风,腰悬佩剑,配上八尺的身高,看起来很是威风。 “大兄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有意思的差使?” 孔啸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幕布,“这个交给杏儿看管便是,还需要劳烦我孔老二?” 孔鸣大笑一声:“哈哈……好你个孔老二,为兄告诉你,这幕布里面可是有天机。你可要给我拿好了,不得出任何差错?” 孔啸讪笑:“大兄别戏弄小弟了可好?这就是用被褥里子缝制起来的,能有什么天机?倒是有根毛在上面……怎么弯弯曲曲的?” “闭嘴!” 孔鸣忍俊不禁,憋着笑容道,“大庭广众之下注意言辞,你给我站好了,兄长让你看看天机。” 孔鸣掏出手机给孔啸拍了张照片:“你来看,仙境中是不是有个你?待会儿我再让你出现在幕布之中。” 孔啸定睛一看,登时兴奋不已:“哇,竟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真是个宝贝,兄长送我算了?” “这可不行,你没有道行护体,看了会变蠢。” 孔鸣急忙把手机揣进袖子里,再三吩咐孔鸣拿着叠好的幕布在宴客厅里等待自己,不得乱走。 只剩下孔啸在原地吐槽:“唉……我这大兄变咯,以前有好东西都会让我,现在连个镜子也舍不得。以后他再想指使我,得加钱!” 孔鸣来到宽敞宏伟的相府门前也不急着抛头露面,反正有彭仪和主薄迎客,只是搬了一张凳子躲在后面观察来宾,看到气度不凡之人就拍下照来,悄悄进行检测。 “这位是我们剧县的铁贩林严林老板!” “哈哈……刘先生来的真早?云嵩先生我给你引荐,这位可是北海国甚至整个青州屈指可数的贩马巨贾刘邕刘太公。” 每当有士绅到来,陈主薄和韩主记都会向彭仪做介绍,倒是方便了孔鸣查询,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检测了四五个,可惜都是些资质平平之辈。 无聊之下孔鸣上传了小老弟孔啸的照片,并输入名字进行检测。 五秒钟之后,屏幕上出现了孔啸的全部属性: 姓名:孔啸 年龄:十五岁 籍贯:青州鲁国鲁县人 等级评定:三星+【有机会升级到四星】 初始属性评分:统率60【+1.6】,武力74【+1.7】智力55【+1.0】,政治40【+0.6】,义理95,胆量98。 当前属性评分:目标人物正在发育中,初始属性尚未满级。 兵种属性:骑兵b,盾兵b,枪兵a,弓兵c,水军c,器械a。 人才特性:悍不畏死——先登城池次数达到十次之后器械升级至s级,攻城时武力+20,统率+10。 “还别说,这孔老二还真是个可用之才!” 孔鸣颇感意外,虽然这小老弟初始属性有点低,可他成长潜力高啊! 周仓作为四星级人才,每年的武力成长值也不过只有1.8,这孔家老二的1.7也算是中上之才了,要知道周仓可是曾经生擒过庞德的悍将,虽然是在水中。 而且,除了武力不及周仓之外,孔啸的统率、智力、政治成长潜力都远远超过了周仓。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有两项a级兵种属性,更宝贵的是还有属于他自己的人才特性。 “将来好好培养一下至少能够达到魏国曹洪、蜀国吴懿、吴国蒋钦这个级别,可惜历史上因为老爹丢了青州,被袁谭砍了,实在是可惜!” 孔鸣欣慰不已,看来老孔家的基因还是可以的,以后一定好好栽培下这个小老弟。 “郑康成先生到!” 突然响起一声洪亮的迎宾声,把孔鸣吓了一跳,急忙收了手机查看何人到来? 只见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前,马车后面跟了二十多骑,除了十余个青衣小帽的家丁之外,还有七八个从二十岁出头到三四十岁的儒生跟随,俱都风度翩翩,举止儒雅。 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中央的人看起来已经六旬左右,胡须皆已花白,但言行举止间却是精神矍铄,谈笑生风。 高声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孔融的头号幕僚彭仪,因为一大早孔融就吩咐过他“倘若康成先生到了务必通知本相出迎。” 随着彭仪一声呐喊,北海国国相孔融立即带了郡丞王温、长史范安等十几个官吏大步流星的出门迎接这位名动天下的巨儒。 “哈哈……,康成先生来了,学生有失远迎,还乞海涵!” 还没出门,孔融就大笑着打招呼,来到郑玄面前长揖到地。 王温、范安等官员一起作揖施礼:“见过康成先生。” 郑玄急忙还礼,上前扶起孔融,和蔼可亲的笑道:“文举何必行此大礼,自上次你我洛阳一别,已经恍惚五载了吧?” “呵呵……康成先生记忆力真好,洛阳一别确实五年了。”孔融一改之前的倨傲,谦恭的像个小学生。 郑玄乃是当世儒家巨擘,名气比起以让梨而扬名的孔融还要大了许多,称之为汉末儒学巨星也不为过,他一生中弟子多达几千人,屡次被朝廷征召,几乎都被他婉言谢绝。 相比孔融名气大于才学,郑玄堪称儒学宗师,自成一派创立了“郑学”,他的弟子中许多人青史留名,最为出名的有崔琰、国渊、王基、郗虑等人,都在曹魏受到了重用。 听说来的老头就是郑玄,孔鸣先是拿着手机一阵猛拍,把郑玄和他身边的儒生都拍摄了下来,这才把手机揣进袖子里假装毕恭毕敬的走上前去聆听教诲。 孔融和郑玄叙了好大一会旧,这才想起把身边的儿子介绍给这位儒学大师:“这是犬子孔鸣,表字元亮,还望康成先生有机会指点下犬子。” “见过康成先生!” 孔鸣急忙作揖施礼,这老头将来可是个人才生产线,必须搞好关系,“小子目前在北海军中担任校尉,老先生的弟子里面若有人想要从军,康成先生一定要介绍给晚辈。” “哈哈……好、好!”郑玄的回应有些敷衍。 孔融笑着训斥道:“休要胡说八道,儒学研究的是治国之道,又不是从军打仗,要出仕也是做文官,岂能去你的军营。” “康成先生介绍一下诸位师兄吧?” 孔鸣的目光被一个身穿蓝色襜褕,相貌清癯,身高七尺左右,年约三十五六岁的文士所吸引。 此人的目光睿智中带着深沉,在孔融和郑玄交流儒学的时候甚至流露出了一丝不屑,而且他和郑玄其他的弟子保持了些许距离,看起来似乎有些隔阂。 郑玄挨着介绍了一遍,让孔鸣感兴趣的只有身材挺拔,相貌俊朗的崔琰,看起来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表字季珪。 历史上崔琰在曹操手下做到了尚书令,还做过曹丕的老师,侄女嫁给了曹植,算是曹魏举足轻重的人,只可惜后来卷入曹氏立嫡纠纷之中,被曹操处死。 郑玄挨着介绍了一遍,唯独没有提及站在最后面的中年文士,看起来两人之间颇为陌生。 “敢问这位师兄姓甚名谁?” 孔鸣主动发问,没有姓名无法检测人才的能力,要是哪天能升级下系统,打个bug,不需要姓名只靠照片就能检测出来就完美了。 不等郑玄答话,蓝衣文士急忙作揖施礼:“有劳元亮公子询问,在下姓陈名……” 三十、公子高见 孔鸣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欣喜若狂,差点当场滑跪。 陈宫。 这人竟然是陈宫! “在下姓陈名宫字公台,东郡人士。我并非康成先生的弟子,此行来北海是为了拜访好友季珪,不曾想今日晌午在驿道上撞见康成先生一行,便跟着入城叨扰了。” 陈宫施礼完毕,不卑不亢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听说陈宫不是郑玄的学生,孔融便微微施礼,转身与郑玄执手进了相府,众弟子随后鱼贯而入。 孔鸣急忙对陈宫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台先生里面请。” “孔使君宴请北海的士绅,宫浪迹于此,拜访故友,我就不进去叨扰了。” 陈宫倒是识趣,打算跟郑玄的仆人一块在相府门外等候。 孔鸣急忙热情邀约:“公台先生言重了,一看你就是胸怀韬略的大才,岂能因为不是康成先生的弟子就慢怠了。请随我进府品茶。” “呵呵……多谢公子美意,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宫就不叨扰了。”陈宫婉言谢绝,眸子里带着警惕之意。 见陈宫如此防备,孔鸣决定抛出杀手锏:“鸣其实早知道公台先生大名,而且知道公台先生因何出现在此处,我拿公台先生当自己人,先生切勿拿鸣当外人。” 孔鸣说着话拿起陈宫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了一个“吕”字。 陈宫大惊失色:“呃……公子如何知晓?” 孔鸣大笑着前面领路:“公台先生随我来!” 陈宫只好乖乖的跟在孔鸣身后进了相府,崔琰见没有冷落好友,急忙跑过来向孔鸣致谢。 “鸣与公台先生也是故交,季珪先生伺候康成先生去便是。” 孔鸣觉得要说服陈宫加入孔氏麾下,最好不要有第三人在场,因此并没有邀约崔琰一起喝茶,找了个借口把人支开。 崔琰可以错过,但陈宫却无论如何都要收入麾下,有他和颜良在,足以让孔氏集团的实力出现质的飞升。 “有劳元亮公子替琰待客。” 崔琰也不想错过郑、孔两大名儒的会晤,当下安抚陈宫几句,便匆匆去了宴客厅。 孔鸣带着陈宫进了相府专门用来待客的小厅,亲自冲了茶给陈宫倒上:“公台先生请用茶。” 陈宫对茶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这个孔公子是如何知道自己和曹操之间事情的,礼节性的道谢后直奔主题,“敢问公子是如何知道吕伯奢一事?” 对于陈宫这样的聪明人肯定不能说天机之类的忽悠话,孔鸣早就想好了措辞,“不瞒公台先生,家父在赴任途中差我去陈留找孟德公借钱粮,并赠送了几坛美酒。 孟德公设宴款待我,喝的酩酊大醉,酒后露了话,因此鸣才得知吕伯奢之事。” 陈宫对孔鸣的话半信半疑,但又无法推翻。 吕伯奢全家已经被曹操屠尽,知道曹操喊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句话的只有他曹孟德和自己,此事既然不是自己说的那就肯定就是曹操吐露的,难不成这年轻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样也太可怕了吧? 陈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相信孔鸣说的话,可能、大概、也许是曹操酒后失言吧! “公子如何看待曹操此人?”陈宫呷了一口茶,轻声问道。 孔鸣略作思忖便脱口而出:“听闻许劭曾评价曹孟德为‘清平之奸贼,乱世之奸雄’。以鸣之见,曹孟德更像‘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没办法,像陈宫这样的大牛必须得装杯,他连郑玄都看不起,只能拿出高人一筹的见识才能折服他。 陈宫闻言果然面色一变,品味片刻后露出心悦诚服之色:“公子看人真准,与宫倒是有些相似。只是公子语言精练,一句话便点出了曹孟德的优点与劣点,宫不及也!” “公台先生为了这样一个奸雄抛弃了中牟县令之职,浪迹天涯,可曾后悔?”孔鸣打算直奔主题,就问你跟我不跟我?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不以求贤为目的的夸赞都是瞎侃,大家都是成年人,那就开门见山吧! 曹操刺董失败逃出洛阳,李儒立即以天子的名义颁布诏书,全国缉拿逃犯曹操。 曹操逃至中牟县时被差役捕获,由县尉押解着交给县令陈宫审讯,陈宫以为曹操是英雄,遂松绑一起出逃。 谁知道半路发生“吕伯奢血案”,陈宫觉得曹操心肠过于狠辣,不符合自己的治世理想,于是找机会和曹操分道扬镳,一路向东。 私放要犯,陈宫的中牟县令肯定是当不下去了,老家也回不去,无奈之下只能前往清河郡投奔好友崔琰。 到了崔家一问,才知道崔琰去北海郑玄之处求学去了,心想自己也没地方可去,便一路游山玩水来了北海,恰好今日在剧县城外撞见了崔琰师徒一行,便跟着进了城。 听了孔鸣的话,陈宫不假思索的道:“宫本以为曹孟德是济世之英雄,不曾想错付与人。男子汉大丈夫,谈何后悔!” “值此乱世,鸣欲以北海为根基,创建一番大业,让天下海晏河清,救黎民于倒悬。不求名垂青史,但愿能遂平生之愿,公台先生可愿助我?” 孔鸣盯着陈宫,豪气干云而又言辞恳切的说道,“论才干鸣可能不及孟德,论志向绝不输他!” “公子果有此等志向?”陈宫陷入犹豫之中。 孔鸣继续趁热打铁,“鸣昨夜看过北海的文书,平寿县令张寅数日前暴病身亡,平寿正缺一县令,公台先生若是愿意,鸣保你前往上任。” 陈宫很是心动,沉吟道:“治理地方,宫自然愿意。只是令尊才是北海之主,公子所言……” 这就戳到了孔鸣的痛处,这些天他早就想好了,只有属于自己的地位和身份才能更好地招募人才,才能提高自己的声望,而不是靠着父亲的名声,也不能一直以国相公子的身份招人。 “公台先生放心,家父对鸣言听计从。” 孔鸣吹了个牛,顿了一顿又道,“过些时日,鸣准备征讨张饶,灭了这支黄巾后便有资格向朝廷讨个封赏,求个一郡之守的位子。” “容宫考虑一番。” 陈宫并没有立即答应邀约,也没有谢绝。 孔鸣微笑着抱拳:“鸣随时恭候公台先生共举大业。愿与先生共同荡平黄巾,铲除逆贼,让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两人喝了半个时辰的茶,相谈甚欢,这时候程礼匆匆走了进来,催促道:“鸣公子,使君说剧县的乡绅皆已到齐,请你去宴客厅展示天机。” “好!” 孔鸣霍然起身,招呼陈宫道,“公台先生随我来,且看我今日如何铲除管卫这北海蟊贼,先让北海的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陈宫已经进入北海数日,一路上游山玩水,了解风土人情,,早就从百姓嘴里听说管卫霸道残暴,在北海做了多年土皇帝,百姓深受其害,这孔氏父子才刚来北海就敢拿管卫开刀,看来不是猛虎不下山,不是猛龙不过江啊,那就拭目以待看看这少年有何本事? 三十一 众怒难犯 北海国相府。 不到晌午,二百多名北海的士绅基本全部到场,宴客厅前院临时搭设的酒席坐的满满当当,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看看人已到齐,孔鸣也不废话,直接让孔啸、海子等人在宴客厅正中央悬挂起这块长达两丈的幕布,并把视频音量开到最大,瞬间就吸引了在场士绅的注意力。 只见一座凉亭里管卫与管亥相对而坐,谈笑生风,亭外天色阴沉,空中飘着毛毛细雨。 管卫:“兄长直管放心,待你率大军抵达城下之时,卫自当斩了孔融父子头颅献上。剧县城中有八万多百姓,给兄长补充两万精壮,绰绰有余。” 管亥:“你我兄弟情同手足,愚兄自然相信你言而有信。但随着我军愈来愈多,粮草捉襟见肘,吾弟可否帮愚兄解燃眉之急?” 管卫:“兄长放心,等大军进城之后,卫定当召集全城乡绅,每家每户出钱出粮,谁敢不从,将他全族编入黄巾军中,共伐汉室!” …… 现场变得鸦雀无声,只有视频里被扩大了十倍的对话在客厅里回荡,让在场的士绅俱都看的心惊肉跳,额头见汗。 “诸位,看清楚了么?” 孔鸣头裹灰色帻巾,身穿淡蓝色长袍,足登云头履,腰悬佩剑,看上去既干练又儒雅,让在场的士绅不敢小觑。 “看……看……好像看清楚了。” 在场的士绅第一次看见到银幕,而且事关北海士绅的利益,此刻大多数人都处在懵逼状态,一个个头顶上飘着问号。 这是啥神仙法术?怎么随便挂起一块白布里面就出来活人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变活人? 那个出卖北海士绅利益的官员不就是北海都尉管卫吗?他是得了失心疯了吗?怎么连管氏也要出卖? “可能诸位还是不太明白,我再给你们看几遍。” 孔鸣点击重新播放,把“管卫和管亥”的对话循环播放了四五遍,这才按下了停止键:“我想在座的诸位俱都认识管卫吧?” “是他,就是这狗贼!” 有人开始从懵逼状态进入愤怒状态,“和这狗贼密谋之人正是黄巾贼渠帅管亥。” 身为北海国相的孔融站起身来,击掌三声,提高嗓门道:“诸位北海的士绅,尔等没有看错,这画上密谋之人正是北海国都尉管卫与青州黄巾贼头领管亥。 我想诸位也知道数日前发生的管卫率私兵围攻相府之事,如此目无法纪之行如同造反。 管卫之所以为所欲为,全因早已与管亥暗中勾结,欲以北海士绅的家财换取他在贼军中的地位,融想问问诸位可是答应?” “啪”的一声脆响,有暴脾气之人摔了茶碗拍案而起。 “他娘的,黄巾贼所到之处男子强掳从军,女人惨遭瓜分,钱粮抢光,房屋烧光,惨不忍睹!这管贼简直是牲畜,老子忍他太久了,这次我韩家与管卫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我陈氏和管卫不共戴天,谁敢出卖北海出卖剧县,我陈家的子孙就要和他死磕到底!” “剧县孙氏也要向管贼讨回公道!” “我刘邕愿追随孔使君铲除逆贼管卫,缺钱捐钱,缺量捐粮,缺马捐马!“ “我袁氏……” “我夏侯氏……” 不消片刻功夫,在场大部分士绅的怒火就被点燃,熊熊的火焰恨不得把管卫烧成灰烬,再给他挫骨扬灰。 “这是啥子东西?管都尉怎么会出现在里面?” 愤怒的人群中还是有人提出了疑问,“管都尉的家眷可是都在剧县城里呢,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要投靠贼兵?只凭一块白布就给断定他勾结管亥是不是有些草率?”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看你是跟管卫一伙的吧?” “你他娘的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说话的人是不是管卫?你若不是眼瞎就是管卫的同党!” “与管卫这狗贼对坐之人就是管亥,我在济南经商住过几年,跟管亥住一条胡同,他烧成灰我也识得!” 质疑的声音马上就被怒火吞噬,几个和管卫私交甚笃的士绅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吓得夹起尾巴钻进人群里再也不敢抬头。 “还问这是啥东西?我看这是上苍不忍心让北海的黎民受难,才降下宝物让元亮公子示警北海的桑梓乡亲,免得贼兵入城之时,生灵涂炭。”彭仪趁机给孔鸣镀金,树立公子的威信。 “多谢公子救援!” “老朽代替剧县的十万乡亲多谢公子啦!” “使君真是教导有方,公子不愧是圣人之后!” 在场士绅一片赞扬,纷纷向孔鸣致谢。 孔鸣心中暗自欢喜,表面上却是义愤填膺,振臂高呼:“管卫要杀我孔鸣,为了北海的太平,鸣愿以身赴死。但他要祸害北海的庶民百姓,我孔元亮决不答应!” “孔仲益何在?”孔鸣扫了一眼站在旁边叉腰怒目的孔老二,高喝一声。 “在!” “命你立刻持我虎符前往北海大营,命武安国、颜良、庞乾率精兵一千包围管卫府邸,缉拿反贼。” 孔鸣声如洪钟,自袖子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虎符,“带上周仓随你一起去!” 顿了一顿,字字如铁的道:“若有人敢协助反贼管卫拒捕,视为同党,就地诛杀!” “喏!” 听到要杀人,孔啸的热血顿时沸腾了,眸子也变得有了光泽,大喝一声接过虎符,召唤了周仓,引领了数十骑直奔北海大营而去。 孔融望向眉头紧蹙的管氏三大长老:“管氏在北海树大根深,繁衍了近千年,管卫之罪按理不该波及族人,敢问三位欲作何打算?是与逆贼划清界限,还是包庇逆贼,对抗律法?” 年已六旬的管胜是北海管氏辈分最高的长老,当下急忙跪倒在地,手捧额头:“使君明鉴,管卫勾结管亥之举与管氏无关,系管卫一人所为,还望国相勿要迁怒管氏族人。” 管宁也跟着跪倒在地:“请国相准许我等回去将管卫的逆行告知族人,全部与他划清界限。” “准了!“ 孔融挥挥手,“去吧!” “且慢!” 孔鸣又大喊一声:“管亥率十几万黄巾贼几乎攻陷了临淄,幸亏平原刘使君、北平公孙太守驰援,方才保护临淄无恙。 管亥在临淄退走之后不知所踪,如今与管卫暗通款曲,怕是随时来犯北海。 诸位乡绅若是不想被遭到洗劫,还望俱都慷慨解囊,捐献钱粮,助我父子招兵买马,拱卫桑梓。” 在场的士绅已经被吓破了胆,倘若剧县被打破了,家中惨遭洗劫不说,老婆还要被人睡,儿子还要被人打,相比起来现在捐多少钱粮都不算多。 “吾等愿意捐钱捐粮,不过请准许我等派出族人协助官兵铲除管贼!”在场的士绅纷纷振臂高呼,一个个都化身成爱果分子。 孔鸣大喜过望:“如此甚好,诸位火速回家集结精壮男子,随我去砍下这无耻反贼的脑袋!” 在场的士绅也顾不上向国相辞别,俱都挽着袖子骂骂咧咧的出了国相府,一窝蜂的回家招呼人手去了。 不过半个时辰,剧县的街头便出现了汹涌的人流,叫骂声讨伐声震彻云霄,数以万计的男女老少俱都扛着刀枪棍棒、锄头铁锹,仿佛奔腾的河流,从大街小巷,四面八方涌向管卫府邸。 三十二 公子打下的江山 管卫的府邸占地三百多亩,乃是剧县规模最大的建筑群,面积远在国相府之上。 站在城墙上远眺,只见管府内楼台轩榭,雕梁画栋,气派非凡。不断添砖增瓦的院墙建设的又高又厚,里面甚至还建了女墙,称之为坞堡都毫不过分。 得知国相府今日设筵宴请北海的士绅,管卫猜测十有八九会涉及到自己,因此只留了一百私兵看守西城门,命令其他四百私兵加上五百族人全部吃饱喝足,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到了晌午时分,果然看到大队官兵列阵而来。 “狗娘养的孔氏父子,竟然围攻同僚,简直目无法纪,卫定当上书弹劾!” 管卫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披盔挂甲,指挥私兵和族人迎战:“诸位兄弟,今日谁敢踏入我管府一步,给我格杀勿论!杀一人奖铜币千钱,粟米十斛。” 不消片刻功夫,双方就厮杀起来,只听得呐喊声响彻剧县上空,到处都是金铁交鸣之声。 “就凭尔等杂兵也敢与官兵械斗?” 颜良手持虎头大刀当先冲锋,马蹄踏处如同猛虎出笼,只杀的管氏私兵人头乱飞,伏尸成堆。 “颜司马好生勇猛!” 追随在颜良身后的三百郡兵士气大振,挥舞着刀枪跟在马后奋力冲杀,直逼管府大门。 从侧翼发起进攻的武安国也不肯落后,双手高举长柄铜锤当先冲锋,每一锤下去都不会落空,要么磕飞兵器,要么将人砸倒,直冲的管氏族人退潮的海水一般后退不止。 相比之下,由庞乾带领攻打管府后门的队伍则没有这么强的冲击力,仗着甲胄整齐步步进逼。但管府的门客之中也不乏能人异士,双方杀的血肉横飞,很快陷入了僵持状态。 “狗娘养的武安国,竟敢来打我的府邸,老子不诛你满门,老子不姓管!” 管卫在府邸内的女墙上看到颜良和武安国率领的郡兵来势汹汹,便翻身上马,绰起大刀来战武安国。 “管卫私通反贼,图谋出卖北海,证据确凿,奉孔使君与孔校尉之命前来缉拿反贼管卫。” 武安国也不客气,手中大锤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当头砸下,“速速下马受缚,或许朝廷会从轻发落。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我大锤无情!” “我呸!” 管卫挥刀遮挡,“污蔑老子勾结反贼?简直是信口开河!都说你武安国勇冠三军,老子就让你知道山外有山!” 武安国遭到管卫压制多年,一直郁郁不得志,此刻有机会向管卫证明自己的实力,自然全力以赴,手中铜锤挥舞的虎虎生风,将管卫笼罩在寒光之下,杀机四伏。 战有七八回合,管卫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心中不由得暗自吃惊:“这武安国竟然如此骁勇,看来倒是我小觑他了!” 自知不是敌手,管卫虚晃一刀拨马就走,嘴里也不再废话,一头冲进府里下令关起大门等候剧县士绅前来救援。 在颜良和武安国的引领下,六百郡兵很快冲到了管府门前,一边拨打雕翎遮挡箭矢,一边扛来巨木冲撞大门。 私人府邸的木门自然远非城门可比,十几个壮汉扛着的巨大圆木撞了不过七八下,朱红色的大门就戛然倒下,溅的灰尘纷飞。 “家主,来人支援我们啦!” “来啦,来了好多人啊!” 就在管卫有些绝望之际,管府里面爆发起一阵欢腾之声,看到大街上乌泱泱的人群潮水般涌来,一个个士气大振。 “兄弟们,剧县的街坊邻居支援我们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 管卫挥刀砍翻一名冲在最前面的郡兵,振臂高呼,竭力鼓舞管氏族人与自家门客的士气。 管宁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振臂高呼:“管氏子弟听好了,管卫勾结黄巾贼,图谋出卖北海,出卖管氏,天理不容。管氏子弟一律放下兵器退出战场,让官兵捉拿逆贼管卫!” “什么?” 管卫惊得差点掉下马来,“幼安小叔,你说的什么?你是喝醉了还是被绑架了?” 管宁虽然只有三十出头,但辈分却是极高,因此在管氏中地位举足轻重。 管氏族人本来以为剧县的士绅百姓是来帮助管氏对付官兵的,一个个振奋精神,准备与官兵搏命,不曾想管宁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一个个登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陷入了蒙圈状态。 管胜与管仲全也一起从人群中挤出来,高声道:“幼安没有说错,管卫勾结管亥,将我管氏利益置于不顾,意欲献城投靠贼兵。管氏子弟速速给我回家,切不可再助纣为虐!” 管卫欲哭无泪,一屁股跌下马来,哀嚎道:“三位叔父,你们是被孔氏父子下了魔咒么?卫何曾勾结过管亥,你们不能听他父子血口喷人啊?” “住口!” 管胜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你这狗贼出卖族人,老朽没有你这样的侄子,管氏也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 管仲全也振臂高呼:“管氏子弟都给我散了,不要再为这狗贼做无谓的牺牲!” 管氏三大长老一起站出来指控管卫,顿时让负隅顽抗的管氏族人做了鸟兽散,这情形让管氏的门客与私兵惊掉了下巴,士气顿时土崩瓦解。 “狗贼管卫勾结反贼出卖北海,我们范家来向你讨个公道!” “管贼欺男霸女,为祸北海多年,我们韩氏今日替百姓出口怨气!” “狗贼管卫快点受死,陈家儿郎向你讨命来了!” 汹涌的人流爆发出巨大的呐喊声,全部是来向管卫讨个公道的,这让管卫的心理彻底崩溃,瞬间陷入绝望之中。 “我管卫何曾勾结过叛贼?你们才是住助纣为虐,你们污蔑忠良!” 绝望的管卫仰天发出一声凄凉的呐喊,横剑自刎,魁梧的身躯重重的跌倒在地。 管卫既死,管氏族人做了鸟兽散,剩下的门客私兵自然不会再负隅顽抗,纷纷缴械投降:“我等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管卫所为与我等无关,但求免死!” 孔鸣在周仓、宋固等人的簇拥下策马从人群中挤出来,高声道:“缴械者免死,全部押解往北大营充军!管卫的家眷全部收押审讯,为恶者依照律法惩处,无辜者逐出剧县,家产全部充公。” 到了傍晚时分,管卫被诛杀的消息传遍剧县,遭受欺压多年,敢怒不敢言的百姓纷纷走上街头敲锣打鼓,高呼“天晴啦,北海太平啦!” 经过统计,官兵战死三十余人,一举俘获管氏私兵四百余人,斩杀近百人。 孔鸣命颜良、武安国连夜将管氏私兵混编入郡兵之中,严加操练,使之能为保卫北海而战。 孔鸣又亲自连夜指挥亲兵查抄管卫财产,直到次日晨曦初露,整整一个夜晚才把管卫的家产清点完毕,共获得黄金三百斤、白银一万七千两,铜币四百万钱,各种粮食粟米二十万石,骏马两百骑,布帛近万匹。 “哈哈……和珅跌倒,嘉庆吃饱。管卫跌倒,孔氏吃饱!说管卫这狗贼富可敌国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一夜未眠的孔鸣笑的几乎合不拢嘴,精神倍增的拍了拍海子和陈雀儿的肩膀:“别人都往库府运,你俩往相府运了几十趟了,公子我的卧房都被你们给塞满了。拜托,贪污也别这么明显可好?“ “不是给公子攒钱娶媳妇么。”海子努努嘴,一脸无辜。 孔鸣沐浴着晨曦朝这这片府邸一指:“这是公子我打下来的江山,自今日起,这府邸就姓孔了!” “会不会有人说闲话?”海子露出担忧之色。 陈雀儿蹙眉,目光中透出凶狠之色,“剧县的河水经常淹死人,谁敢不服?” 明日恢复两更 前几日修改章节浪费了三四天的时间,又出差了一趟,存稿基本被消耗光,每天都是先写先发,这样做的弊端就是太赶了容易出错。 这几天加班熬夜多写了几章,自明日起恢复每日两更,下一更放在凌晨12点。 最后,经过修改后孔鸣算是抢救成功,下周晋级历史频道第二轮pk赛,希望兄弟们多多追读,让孔元亮继续走下去。 最最后,感谢万世小雏菊、菩萨焘等读者的打赏支持,感谢! 《三国第一强省》明日恢复两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三十三 北海王 孔融一高兴,就把北海的财政大权交给了孔鸣,但提出了一个条件:“你想把管卫的府邸改成都尉衙门并无不可,但需割出一块给康成先生办学讲道。” “那自然求之不得,儿愿意分出一半给康成先生置办学院。” 作为当世大儒的郑玄名气比肩卢植,倘若帮他在剧县置办学堂广揽门生,怕是天下的读书人会趋之若鹜,正所谓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父亲放心就是,孩儿宁可不招兵也一定先置办学院。”孔鸣拍着胸膛大包大揽,内心则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算盘。 孔融露出欣慰之色,抚须称赞:“孺子可教也,儒道乃是先祖所创,作为圣人之后当竭力发扬光大。” 孔鸣立即召来彭仪,命他火速招募泥瓦匠把管府从中间砌筑一道墙,一分为二,后院另建门楼,挂上“郑氏学院”的牌匾,前院则当做都尉衙门。 见孔融如此重视儒学,郑玄大为感动,毫不犹豫的答应把设在高密的学院搬到剧县,甚至命弟子崔琰、赵商出仕辅佐孔融治理北海政务。 崔琰虽然更想回家乡河北效力,但师命难违,况且孔融也是他尊重的儒学大佬,当即痛快答应了下来:“谨遵恩师之命!” 除了崔琰、赵商两位郑玄的高徒答应出仕之外,作为北海士族的邴原也爽快答应了孔鸣的邀约,出仕担任北海粮草之职。 一时间,各路儒道中人频频出没于相府,羽扇纶巾,谈笑生风,尽显儒雅之气。 “好啊,好啊,天下名士尽入我孔氏幕中矣!” 孔融心情大好,天天去跟郑玄谈儒论道,甚至把政权也扔给了孔鸣和彭仪。 不数日,洛阳的诏书抵达北海,罢免管卫的兵马都尉之职,克日押解到京师问罪。 孔融又与郡丞王温联袂上书洛阳,就说管卫勾结管亥意欲献城投贼,事发遭到乡绅讨伐,已畏罪自尽,因此表奏孔鸣为北海都尉,望朝廷恩准。 任命诏书还没下来,北海三军已经全部把孔鸣当成了统兵都尉,所到之处,人皆称呼“孔都尉。” 孔鸣尽管很想留下陈宫担任自己的谋士,但现在诸侯还未竖起大旗割据,区区都尉也没有资格开府治事,考虑着陈宫更愿意到地方担任县令,孔鸣便大笔一挥任命陈宫前往平寿县担任县令。 “公子再造之恩,宫没齿难忘,宫去地方治理一年半载,但有召唤,必不敢辞。” 陈宫临行之时再三拜谢,又提醒道:“董贼嚣张跋扈,废帝在先,鸩杀何太后在后,甚至佩剑入朝,夜宿皇宫,惹得天怒人怨。 想来用不了多久天下英雄将会群起而攻之,宫以为公子不如以使君的名义诏告天下,集结各路英雄共讨董贼。若公子有此想法,宫便不去平寿担任这县令了。” 孔鸣目光微动,便把陈宫的心思猜透了一半。 以陈宫性格之谨慎,想来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多半是怕自己是个夸夸其谈之辈,因此才去平寿担任县令,一来可以实现他治理地方的抱负,二来可以继续观察自己是不是个值得辅佐的主公。 “公台先生放心,董贼祸国殃民,百倍千倍于管卫,鸣必除之!” 孔鸣先一口应诺,接着作出分析:“家父名气大于实力,况且北海郡目前兵力也就五六千人,暂时不宜做这出头鸟。 鸣接下来打算广招兵马,积蓄粮草,只等德高望重之人登高一呼,鸣必然出兵响应。若下去个一年两载,实在无人站出来号召诸侯讨董,等我孔家羽翼丰满之时,鸣定当出兵诛贼!” 陈宫露出欣慰之色:“既如此,宫随时等候公子召唤。” “鸣之所以让公台先生去平寿做县令,而不是去其他地方,还有一个原因。”孔鸣拉着陈宫的手,并不急于放他离开。 “请公子明示。” 孔鸣清了清嗓子,郑重的道:“想必先生知道刘复这个名字。” 陈宫面色微动:“公子说的是北海王?” “正是他!” 孔鸣一脸严肃的点点头:“据我所知,这刘王爷和管卫是一丘之貉,仗着自己皇室出身,在北海为非作歹多年,连续数任县令遭到迫害,或者丢官罢职,或者死于非命。 这次的郑县令弃官出逃,估计也是受不了刘复的压迫,方才不知所踪。平寿乃是北海第一产粮大县,所以还望公台先生此去一定安抚好百姓,切勿耽误了明年的春耕。” 刘邦建立汉朝之后大肆封王,最初的王爵对封地具有绝对的统治权,可以任命包括国相在内的一切官员,还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更别提享有封地内的税收了,活脱脱的一个独立王国。 后来汉武帝实行推恩令,这才把各地王爷的统治权削弱收回,只剩下了封地内的食邑权。 王爵封地内的百姓一般情况下需要交两份赋税,一个是交给封王的食邑税,一个是缴纳给地方官府的赋税,可谓苦不堪言。 这也是放任到地方的官员更愿意担任太守而不愿做国相的原因,一郡之内百姓交十石税,那官府收到的税就是十石;而封国内收到的赋税还要匀给王爷一半,这也是封王国比郡更穷的原因。 北海王乃是光武帝刘秀册封侄子刘兴始置,先后传了五代,十年前第六任北海王刘翼因病身亡,被朝廷追谥为恭王,由王世子刘复继位。 刘翼性格和善,在世时候尚能体恤百姓,征收赋税一般都和地方官员商量着来。 但十六岁就继承了王爵的刘复却是贪婪残暴,这些年一直和北海官府抢着征收赋税,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把北海王府从剧县搬到了平寿县,就是为了不受束缚。 十年的时间,刘复麾下的门客私兵达到了三千的规模,还常常与管卫勾结,为祸地方,人送外号“北海混世魔王。” 北海的政权一直由管卫把持,数任国相连管卫都无法摆平,更不愿意去招惹这个由光武帝册封,朝廷承认的北海王。 百姓告状管我什么事?谁惹到了混世魔王,那就自求多福吧! 这也是孔鸣在昨日查阅平寿县卷宗的时候才注意到的,差点当场把鼻子给气歪。 “没完没了是吧?刚除掉了管卫,又蹦出来一个刘复,小小的北海就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北海不平何谈争霸?” 经过前思后想,孔鸣还是决定派遣陈宫担任平寿县令,先去摸摸这个北海王的底细再说,这可是皇室后裔,稍有不慎便会惹的天下哗然。 听孔鸣大致介绍了一遍刘复的事迹之后,陈宫再次抱拳:“平寿百姓深受其苦,正是宫一展抱负之时,愿去平寿会会这北海王。” 孔鸣点头:“鸣前思后想,这刘复霸道残暴,也就先生能制衡他。我派周仓带领一百名精兵随先生赴任,若刘复敢刁难先生,随时差人来报!“ 顿了一顿又道:“莫说他一个北海王,就是被废的弘农王刘辩胆敢目无法纪,鸣也要以法绳之。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谨遵公子口谕!” 陈宫答应一声,与周仓带领了一百名郡兵出了剧县,策马扬鞭一路向东北奔平寿而去。 三十四 六星级任务 把管卫抄家之后,北海的库府与粮仓一下子爆满。 孔鸣先拔出一部分钱把拖欠郡兵的军饷给补发了,又四处打探联络青州的马贩购置了五百匹良马,再加上从管卫府中抄家得来的两百骑,以及北海军原有的马匹,组建了一支千人规模的骑兵。 孔鸣深知在平原作战骑兵的重要性,只要队伍里拥有一支精锐的骑兵,就可以大幅提高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既可以追袭又可以突击,称之为“得骑兵者得天下”都不算夸张。 “擢升颜公义为校尉,统率我军骑兵,还望严加操练,切勿怠慢!”孔鸣拔出一支令箭,将骑兵交给了颜良统率。 “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颜良短短数日就从一介布衣晋升为统率千人的校尉,自然是感激涕零,满心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孔鸣又命彭仪四处购买镔铁,招募铁匠,不分昼夜的锻造甲胄。只见北海城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日夜响个不停,夜晚的炉火将夜空照耀的红彤彤一片。 军饷发下来之后报名参军的百姓果然踊跃起来,剧县四个募兵点从每天只能招募三四十人暴增到日募三百人左右,再加上北海下辖各县征召的新兵,一天可以为北海军提供五六百人的兵源。 短短数日下来,北海军的规模已经从四千人增加到七千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上涨,由颜良、武安国负责日夜操练,校场上步伐整齐,士气高昂。 管氏府邸的牌匾已经被摘下来,粉刷一新的大门挂上了“北海都尉府”的鎏金牌匾,自此孔鸣每日便在此处起居办公,只是抽空回相府给父母请安。 这日大清早,孔鸣修书一封,大概意思通俗点的翻译过来就是武二郎你好,最近在阳谷县过得可好? 本公子贵人多忘事,忘了你家中还有哪些家眷来着,是否有个嫂嫂和大哥……不对,是否有个大哥和嫂嫂…… 本公子甚是挂念,我已在北海站稳脚跟,目前急需打手,速速带着你的嫂夫人前来投奔,定有重用…… “海子,你亲自去一趟阳谷县,把这武松给我召来。” 为了表示对武松的尊重,孔鸣派出了自己的亲兵头目路海子,又叮嘱道:“武二郎是个重感情的汉子,你去库府支取些银两给武松安置家眷。若他实在放心不下,可以一并带到北海,定当妥善安置。” “喏!” 路海子答应一声,携带了银两与两名精干的随从,乔装成商旅离了北海快马加鞭向西奔东平国阳谷县而去。 孔鸣又召唤陈雀儿到面前叮嘱道:“你给我去一趟琅琊阳都县打听一下诸葛氏里面有没有叫做诸葛瑾的,摸清他兄弟几个,多大年龄?不要走漏了风声,摸清楚后火速回来报信,本公子再亲赴琅琊。” 陈雀儿蹙眉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杀几个山野村夫,小人躲在暗处几支冷箭完事。保证灭他满门,何劳公子亲自出手。” 孔鸣吓了一跳,心头无数只草泥马掠过,你要是把孔明弄死了,我这个孔鸣和你没完。 “我说小雀儿你脑子也不好使了么?以后再也别想看一眼本公子的天机。我何时说过杀人,非但不能杀,反而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诸葛一族,尤其是那个孔明……” 想想如果按照正常历史的话,诸葛亮现在估计也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多半没有表字,又补充道,“就是一个叫诸葛亮的孩童,一定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明白了。” 陈雀儿一脸尴尬,辞别公子,带了两名随从出城南下奔琅琊郡而去。 一切安排妥当,孔鸣钻进宽敞奢华的卧房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最近日夜操劳,身心俱疲,总算可以放松一下身心了。 躺在宽大的楠木床榻上,孔鸣掏出手机来重温一下陈宫、崔琰这几个新幕僚的能力,前几日公务繁忙,只是大体的看了下便作罢。 此刻忙里偷闲,再重新熟悉一下,争取做到人尽其才。 孔鸣第一个点开了陈宫的资料。 姓名:陈宫 年龄:三十二岁 籍贯:青州东平国东武阳人 星级评定:四星+ 初始属性评分:统率78【+1.4】,武力56【+0.6】,智力90【+2.1】,政治82【+1.2】,义理93,胆量88。 当前属性评分:统率96.2【+18.2】,武力63.8【+7.8】,智力117.3【+27.3】,政治97.6【+15.6】,义理93,胆量88。 兵种属性:骑兵b,盾兵c,枪兵b,弓兵a,水军d,器械a。 人才特性:计谋百出——当谋划的计策达成时,中计的敌方武将统率随机下降,谋士智力随机下降,军心降低百分之十。 “嗯……这陈宫的统率能力还是能够拿的出门来的,尤其拥有弓兵和器械双a属性,将来坐镇一郡绰绰有余。” 孔鸣嘴里嘀咕着翻了个身,又打开了崔琰的资料。 姓名:崔琰 年龄:三十岁 籍贯:冀州清河郡武城人 星级评定:四星 初始属性评分:统率55【+0.8】,武力48【+0.5】,智力79【+1.5】,政治86【+1.9】,义理88,胆量80。 当前属性评分:统率63【+8】,武力53【+5】,智力94【+15】,政治105【+19】,义理88,胆量80。 兵种属性:骑兵c,盾兵c,枪兵b,弓兵c,水军d,器械d。 “这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内政型人才,没有陈宫出谋划策从军打仗的能力、好在初始政治能力高达86,做个一郡之守或者一州刺史,足矣!” 孔鸣又看了看邴原和赵商的评测,邴原被评定为三星+,最高的属性为76的政治,而赵商更是只有三星级的评价。 “这样的能力也就打打下手,写写文书了。” 孔鸣退出查询界面,进入了个人中心查询当前的任务,看看有没有新的任务发布。 只见界面出现提示:宿主最多只能接受五项任务,当达成一项任务并领取奖励之后才会腾出任务槽接受新的任务。 当前任务提示:任务一、二已达成,任务四已领取奖励,任务三正在执行中。(前面做了修改,剿灭5000叛贼的三星任务也被孔鸣接受了。 孔鸣看了看任务一:要求一个月内招募两千士卒,而目前自己通过收编黄巾军和管卫私兵,已经招募了三千多人,自然是达成了。 任务二的要求是一个月内控制一座县城,而目前孔鸣已经全完掌握了北海国治所剧县,自然更是达成了。 剩下的任务三就是两个月内剿灭5000黄巾军,难度为三星级,奖励3点自由分配属性,目前孔鸣正在为这个任务做准备,打算拿张饶的一万叛军开刀。 孔鸣领取了前两项任务的奖励,都是1点自由分配的属性,不同的是第二项任务奖励的属性点可以赠送给他人。 “我一个菜鸡会把属性点送人?” 孔鸣毫不犹豫的把获得的属性点到了武力上面,从63提升到了65,行走乱世,先保住小命要紧。 孔鸣又点开了系统新发布的任务查看。 任务一:宿主半年内出兵伐董,兵力在一万之上。【任务难度:三星级,奖励三星级随机省份卡一张】。 任务二:自己或者派遣武将单挑击败吕布。【任务难度:七星级,奖励金色钥匙一枚。】 任务三:半年之内控制一座新的郡国。【任务难度:五星级,奖励兵种属性升级卡一张,可升级至s级】。 任务四:半年之内再次招募五星级人才一名【任务难度:三星级,奖励蓝色随机卡一张】。 任务五:阻止未来将要发生的洛阳大火,拯救洛阳故城。【任务难度:九星级,奖励黑金钥匙一枚。】 三十五 单骑寻访 “阻止洛阳大火?” 没想到这次系统竟然发布了九星级任务,顿时就让孔鸣睡意全无。 睡什么睡,抽个项羽、韩信、白起级别的千古名将为自己效力他不香吗?这些可都是华夏历史上少有的六星级人才,要知道当世人才最高等级也才只有五星+! 按照正常历史发展,在明年二月左右,曹操将会矫诏天下,号召各路诸侯共同讨董。 诏书所到之处,诸侯纷纷响应,共有十八路诸侯参与讨伐董卓的正义之举,出动了数十万兵马杀奔虎牢关,剑指洛阳。 董卓唯恐有失,最终采纳了李儒的建议,将天子刘协掳往长安。并把洛阳城内的百姓全部迁走,一把大火将这座大汉四百年的国都付之一炬。 “就连十八路诸侯都没能阻止董卓的暴行,就凭我们孔家区区七八千人马,就凭颜良、陈宫、武安国等人怎么能改变董卓的决定?” 孔鸣披上大氅在屋内来回踱步,此刻已是九月底,夜晚愈来愈凉。 但韩信、白起、项羽、霍去病、姜尚、李靖……这些如雷贯耳的历史大牛就像一个穿着薄纱的绝世美女一样让孔鸣心痒难耐,似乎唾手可得,似乎又隔着千山万水。 万一,万一因为蝴蝶效应董卓改变了决定,不再放火烧洛阳了呢?毕竟历史的轨道已经出现了偏移,蝴蝶也扇起了翅膀。 “掷铜币决定吧!” 孔鸣找出来一枚五铢钱抛在空中,“如果是字的话这任务就接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最多不就是被削减七八点属性么,老子再加回来就是。 只要能抽到一个六星级人才,我孔氏势必如虎添翼,何惧曹阿瞒,这一次我孔元亮赌了!” 铜币落下,赫然写着“五铢“二字。 孔鸣不再犹豫,重新拾起手机,接受了“阻止洛阳大火”的九星级任务。 其他四项任务之中,孔鸣唯一拒绝了单挑击败吕布的任务二,就目前来看这个可能性比阻止洛阳大火还要困难。 阻止火烧洛阳的发生或许可能会因为董卓一念之差而改变,要击败吕布只能靠实力说话,没有任何偶然性。 孔鸣睡醒后匆匆用过午膳,是杏儿亲自下厨做的,可口软糯,非常符合孔鸣的胃口。 “杏儿啊,我下午去大营处理军务,可能三四天才能回来,你暂时先回相府伺候夫人去吧。” 杏儿不高兴了,噘着嘴道:“婢子昨日才刚被夫人差来,公子今日就要撵我走,还说不是讨厌我。“ 看到杏儿几乎就要哭了,孔鸣只好道:“好、好、好……杏儿若是不想走,那就留下来帮公子洗涤衣衫,打理花草好了。” “那公子可要早点回来。”杏儿这才转忧为喜,“军营里臭烘烘的,一帮老爷们,有什么可待的。” 孔鸣也不解释,换了便装一个人策马直奔北海大营。 自从管卫伏诛之后,剧县城内风平浪静,孔鸣也不再担心有刺客行凶,因此快马轻骑,意气风发。 孔鸣来到北海大营巡视了一圈校场,看到新兵们操练的热火朝天,心中很是欢喜,召唤颜良、武安国、邓良几人吩咐道:“我奉了家父之命去一趟东莱郡,三两天就能回来,军中事务劳烦几位了。“ 众人抱拳领命:“公子直管去便是,军中事务着落在我等身上,定不负所托。” 孔鸣又把庞乾唤到一旁,再次落实了太史慈的老母亲住在东莱郡黄县西南二十里的范阳亭黄家庄,这才单人匹马出了剧县城,扬鞭策马直奔黄县而去。 这次出行,身边没了宋铁塔、陈雀儿等亲兵的保护,孔鸣心中略有忐忑,一路提高警惕左右查看,唯恐有人对自己不利。 小心翼翼的走了十余里,风平浪静,孔鸣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地。 想起怀里的手机有导航功能,孔鸣便摸出来尝试着输入了“范阳亭黄家庄”,没想到竟然获得回应:“系统正在导航中,当前位置距离目的地一百四十五里,请宿主注意沿途有无劫匪。” “咦……这导航竟然能用!” 孔鸣喜出望外,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催马急行。 这年头既没有路标又没有指示牌,道路都是土路,一路上遇到岔路口就得下马打听,有了导航倒是省去了问路的功夫。 孔鸣一路纵马,用了一个半时辰的功夫就抵达了黄家庄。 “目的地黄家庄在坐骑前方,本次导航结束。” 看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正是下午四点,如果不是有导航引路,孔鸣觉得自己能在天黑之前找到黄家庄就算烧了高香。 至于为什么下午才动身来拜访太史慈的家眷而不是早晨,孔鸣是这样想的,下午进了家门后正好天黑,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借宿一宿,借此和太史慈的老母套套近乎。 孔鸣在马上放眼望去,只见这是一座大约百户人家的村庄,村民已经收过秋,田野里到处光秃秃一片,路边的树木已经凋落了黄叶,枯枝在瑟瑟秋风中摇摆,平添一股悲凉。 孔鸣策马徐行,看到一个老翁牵着黄牛自村口归来,急忙翻身下马作揖询问:“敢问老丈,太史子义的家在何处?” 乡下人大多淳朴善良,老翁闻言朝村东头一指:“公子走到村东头,看到一座青砖黑瓦的院落,那就是子义先生的居所。” 孔鸣穿越前听老一辈说过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乡下还有很多农民住着土坯砌筑的房子,更别说这两千年前的世界,在这偏僻的乡村,能够住上青砖瓦房,简直就是穿越前的豪华别墅。 但想想太史慈东莱郡奏曹使的身份相当于自己穿越前的地级市驻京办事处主任,别说在黄县就算在东莱郡也算是有地位的人,在老家盖一座豪宅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 “多谢老丈!” 孔鸣连声道谢,又问道,“敢问太史子义最近可曾在家,家中又有何人?” 老丈摇头道:“自前年子义犯了案之后就不知所踪,家中止有太史夫人与子义的两个妹妹在家。” 关于太史慈的家庭情况孔鸣已经从庞乾嘴里了解的差不多,此刻随口一问也只是印证下庞乾掌握的消息是否准确,当下便不再赘言,辞别老翁策马寻找太史家所在。 三十六 翻车现场 孔鸣策马围着黄家庄转了一圈,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老翁说的青砖瓦房,在周遭茅草屋的映衬下简直是鹤立鸡群。 别说一个小村庄找不出第二座这样的宅院,就算是整个范阳亭也是寥寥无几。 孔鸣本想直接叫门拜访,但又觉得这样有些唐突,心念转动,很快就有了主意。 瞅瞅四下里无人,孔鸣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趁着坐骑吃痛蹿出去的时候猛然翻身跌下马来,登时跌了个鼻青脸肿,甚至连脚踝都扭了。 “啊哟……痛死老子啦!” 孔鸣忍着疼痛爬起来,吹一声口哨把坐骑召唤回来,然后一瘸一拐的上马再次折返回太史家。 来到这座宅院近前,便能看到朱漆大门虚掩着,院子里有扫帚扫地的声音响起。 “敢问家中可是有人?” 孔鸣酝酿了下情绪,抬手拍响了门环,“救命,救命呢!” 孔鸣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穿着翠绿色襦裙,脚穿麻履,留着一头乌黑青丝,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款款走来。 只是看了一眼,便让孔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年头竟然有如此好看的女子? 正应了一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与穿越前那些流水线出来的人造美女端的是天壤之别。 “这位公子怎么了?”少女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见孔鸣呆呆地不说话,少女伸出白皙的手掌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公子?这位公子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了么?” 孔鸣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道惭愧,踉跄着作揖施礼:“小生孔元亮,途中遭到山贼劫道,慌不择路之下策马逃到此处,不慎失足坠马负伤。此刻已是不能坚持,故此叨扰,还望施舍一碗清水。” 少女急忙上前搀扶:“原来遇上了贼人,公子小心。” 触手之处,少女肌肤滑若凝脂,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孔鸣不禁意乱情迷,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频率。 孔鸣摔得还真是不轻,左脚踝肿胀的像是馒头,走了几步便再也不敢落地。 锥心的疼痛让孔鸣收了胡思乱想,心中暗道“倒霉”,本想做做样子,谁知道竟然摔成这个熊样,看样子左脚怕是没有七八天无法痊愈,这下子就算想回剧县也是回不去了。 “唉……真是惭愧,这车翻的有点严重呢!” 少女一个人搀扶不动孔鸣魁梧的躯体,便招呼道:“阿婆,不要扫地了,来帮我搀扶下公子。” 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穿着粗布麻衣,年约五旬的老妪闻言扔掉扫帚,走到门前和绿衣少女一左一右把孔鸣搀扶进了院子。 “多谢姑娘,多谢阿婆!”孔鸣连声道谢。 少女跑进屋里拿了个圆凳放在院子中央,示意孔鸣坐下:“公子请坐,让小女子帮你查看下伤势。” 孔鸣露出惊讶之色:“呃……姑娘还会看病?” 老妪笑呵呵的道:“遇上我们家女公子,算公子你运气好,!可别看我们家女公子年轻,她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女神医。” “阿婆你干脆改姓王算了。” 绿衣少女露出娇羞之色,“我只是跟着父亲学过几年的医学理论与推拿接骨之术,哪里当得上神医二字?我们太史家已经没落的快要吃不上饭了,还谈什么女公子,就算当着外人的面也可以喊我芳华。” “芳华姑娘?敢问贵姓” 孔鸣明知故问,感觉这名字文艺气息如此浓郁。 少女莞尔一笑:“太史芳华。” 孔鸣坐下之后太史芳华帮他脱掉靴子,也不嫌脚臭,蹲下身子便帮孔鸣揉捏起脚踝,“公子今年贵庚?可曾娶妻?” 孔鸣有些纳闷,芳华妹子这么直接的么? 突然觉得脚腕传来一阵剧痛差点当场昏迷过去,却是太史芳华趁着自己分神之际猛地用力把扭曲的脚踝给矫正了过来,登时额头渗出黄豆一般大小的汗珠。 “骨头矫正过来了,再用我采集的草药浸泡三日,差不多就能下地。” 太史芳华帮孔鸣穿好靴子,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尘土,“按理不该留陌生男子在家的,只是公子无法走路,逐客出门非医者所为。” 孔鸣喜出望外,坐在凳子上抱拳致谢:“小生家中也算有些钱财,改日定当重谢。” 太史芳华正色摇头:“小女帮公子医治绝非为了钱财,只是你找上我们家来,恰好小女又略懂医道,也算有缘。” “小生也知道姑娘菩萨心肠,绝非爱财之人。只是姑娘上山采药也付出了心血,而且小生这几日不能走路,还要姑娘施舍一口饭吃,付出报酬也是天经地义。” 孔鸣一脸坦诚,尽量给太史妹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将来能否把太史慈收入麾下,他的亲人可是至关重要。 太史芳华略做思忖,莞尔道:“既然公子如此诚恳,那就给我们村的学堂捐些资助吧,山村僻壤,孩童读书困难。” “难得姑娘如此善心,鸣改日定当照办,今日走的匆忙,身上只有些许盘缠,怕是让姑娘贻笑大方了。” 孔鸣露出尴尬之色,早知道多带些银两来好了,把管卫抄家之后自己正愁钱多的没地方花。 “不急,公子只要有心,随时欢迎来我们村庄做客。” 太史芳华说话云淡风轻,让孔鸣坐在院子里静养,自己去一个偏房里配了草药,然后在厨房里煎药,那被唤做阿婆的老妪则忙活着张罗晚饭。 孔鸣坐在院子里看日薄西山,看美人煎药,听秋风萧瑟,观树叶零落,倒是另有一番情趣。比起整日为了霸业殚精竭虑,却是轻松惬意。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就每日为了孔家的霸业操劳,犹如上紧了弦的发条,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轻松舒心。”孔鸣望着美人的背影,竟然有些痴了。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弥漫着浓厚的草药味,太史芳华端着煎好的草药倒进一个铁盆里然后端到了孔鸣面前。 “此药具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每日浸泡半个时辰,连续三日估计就能走路了。” 孔鸣再次脱掉靴子,把双脚泡在盆里,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连声道:“姑娘妙手回春,我这阵儿已经不觉得痛了。” 顿了一顿又问道:“姑娘说你的医术是跟令尊学的,敢问令尊何在?” 太史芳华脸上掠过一丝忧伤,徐徐道:“医者难自医,我父亲在五年前的一场瘟疫中治病救人,自己却感染了瘟疫,不幸辞世。” “这样啊,你们父女也算是积德行善,姑娘节哀。” 孔鸣深表同情,在自己穿越前这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更别说两千年前的世界了,瘟疫堪称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对了,既然姑娘姓太史,应该知道黄县有个大名鼎鼎的太史子义吧?”孔鸣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是我兄长。” 落日的余晖照着太史芳华绝美的脸颊,提起兄长的名字脸上满满的骄傲。 三十七 夜读春秋 夕阳西沉,天色完全黑了下去,太史芳华掌起了灯。 阿婆烧了四个菜,有肉,可见太史家的生活条件相当不错。 这可是乱世,比不得太平年间,到处反贼横行,灾害频发,饿殍遍地,太史家还能吃上四个菜,日子算是过得相当滋润了。 “公子多吃点肉,伤恢复得快。” 太史芳华气质从容的给孔鸣夹菜,就像是恩爱多年的情侣,毫无小女子的羞怯。 但孔鸣却不敢多想,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医者对病人的照顾吧,可能在她的心里自己就像一个雕刻师手下的工艺品。 “喊阿婆一块来吃吧?” 看着老妪独自端着饭碗在院子里用餐,孔鸣心中不忍,提议道:“饭菜是阿婆烧的,她自己却不能上桌吃饭,小生深感不安。” 太史芳华很高兴,解释道:“阿婆已经在我们家服侍了十五年,自我两岁的时候她便来了我们家,我和风华一直拿着她当亲人。只是今天公子是客人,阿婆怕失了礼节,所以没有来一起用餐。“ “无妨,直管喊阿婆过来。”孔鸣一脸真诚的道。 太史芳华起身,用好听的声音招呼老妪:“阿婆,公子唤你一起吃饭。” 老妪闻言便拎着圆凳进了屋,致谢道:“公子真是个好人,毫无官老爷的架子。” “呵呵……我就是个普通人,哪里来的官老爷。阿婆烧的菜真好吃,快吃。”孔鸣受到了太史芳华感染,也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三人边吃边聊,阿婆突然问道:“公子一表人才,可曾娶妻?” 太史芳华脸上这才有了小女儿的娇羞,嗔怪道:“阿婆吃饭便吃饭,恁的如此多话?” “哈哈……女大当嫁,有什么害羞的,老妇人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能看不出女公子眼里的东西……” 阿婆一边给孔鸣和小姐夹菜,一边絮叨:“像公子这般人物,我可是除了子义外再没见过。” 孔鸣心想阿婆这话说的倒是,孬好自己是堂堂的国相之子,门阀之后,不说玉树临风,也算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自然不是乡下泥腿子可比的。 “回阿婆的话,小子不曾成家。”孔鸣老实巴交的交待。 “公子生的一表人才,看你这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为何还未娶亲?”太史芳华似乎对孔鸣的话存疑,轻声问道。 孔鸣忽然想要装个杯,强烈的想要装个杯。 “当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上报家国,下安黎民。成家娶妻,不必急于一时!”孔鸣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慷慨激昂的说道。 太史芳华哑然失笑:“和我兄长一个调调,他都二十三了,还是孑然一身,不肯娶妻,把我阿母急得的头发都白了。” 阿婆又给孔鸣盛了一碗粥,像个慈母般絮叨:“公子恕老身多嘴,你这想法不对,家国家国,先有家才有国。我家女公子心地善良,心慧手巧,人也俊俏,现在正待字闺中,公子可别错过了。” “阿婆!” 太史芳华终究是年轻女孩,脸皮薄,嗔怪道:“下次再来客人可不能再让你上桌了,阿母都未急着让我嫁人,你却要急着撵我出门么?” 阿婆笑道:“夫人心里其实着急的紧,只是不肯逼你罢了。” 阿婆虽然说得诚恳,可毕竟只是个下人,说话当不得家。 孔鸣觉得答应吧,显得自己太轻浮;拒绝了吧,又怕伤了太史芳华的心,便敷衍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吃完饭后,孔鸣肿胀的脚踝已经消去了一半,被太史芳华搀扶着进了东屋,“这是我兄长的寝室,许久不住人,我适才打扫了一遍,还是有些霉味,就委屈公子将就几天吧。” “无妨、无妨……”孔鸣在床榻上坐了,再三致谢。 “时辰已经晚了,公子早些入寝。” 太史芳华又贴心的给孔鸣拿来热水壶和陶碗,这才转身离去。 “这就是太史慈的卧室啊?” 太史芳华走后,孔鸣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打量房间。 只见这座宽敞的屋子里布局典雅,古色生香,兵器架上插着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俱全。墙壁上挂着的铁胎弓看起来至少得有三石,孔鸣觉得自己很可能拉不开。 除了兵器架之外,案几上摆放着一摞兵书,有《孙子兵法》《司马兵法》《尉缭子》等等,还有春秋、诗经等陶冶情操的书籍。 “二爷夜读春秋,子义也读春秋,看来深明大义之人都看春秋啊,本公子也要读读春秋。” 孔鸣一瘸一拐的走到案几前坐下,摸起略显粗糙的纸质书籍阅读起来。 只是这本《春秋》读起来生涩难懂,远远没有看电子书舒服,孔鸣看了半页只得作罢。 “子义啊子义,你快点回老家来吧……” 孔鸣躺在太史慈的床上思绪起伏,“我今夜睡你的床,倘若你再不回来,过几天我就睡你妹妹。不过,子义的另一个妹妹长得什么样子呢?倒是让人很是期待呢!” 穷乡僻壤比不得剧县繁华热闹,孔鸣看了看时间,这才晚上八点,村子里就逐渐熄了灯,天空变得昏暗起来,唯有漫天繁星愈发明亮。 “唉……不知道哪颗星辰是我穿越前的故乡呢?”孔鸣有些惆怅,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天色刚朦胧亮,孔鸣被一阵尿意憋醒,正打算披上衣服到茅厕里方便完了回来睡个回笼觉,忽然听的不远处马蹄声大作,听那如骤雨一般的马蹄声,估计至少有百十骑。 “听这动静,马蹄声似乎已经到了村口,难道是剧县出了大事,便宜老爹派人找我来了?” 孔鸣登时睡意全无,一瘸一拐的返回房间穿上了长衫,系上披风,头顶裹好帻巾,再次出了门。 “不对!” 孔鸣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这趟来黄县寻访太史慈,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就连杏儿这个贴身丫鬟都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就算剧县出了天大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自己…… “似乎来的不是我的人呢,莫非黄巾贼来洗劫村庄了?” 孔鸣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一瘸一拐的回屋摸了佩剑,又来到正房门口拍门:“太史姑娘,醒醒,可能来贼兵劫掠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太史芳华探出头来神色凝重的道:“来的不是黄巾贼,比黄巾贼还要可恶许多。公子快躲起来,今天的事与你无关,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要出来,免得连累于你!” 三十八 藏龙卧凤 没想到太史芳华居然知道来的是哪路人马,孔鸣有些惊讶的问道:“比黄巾贼还要可恶?难道是山贼或者马贼?” “北海王!” 太史芳华一字一顿的说道,唯恐孔鸣不了解这个北海王,又补充道:“就是那个被称作混世魔王的北海王!这厮太坏了,杀人不眨眼。公子你一会躲起来,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要出来,免得连累了你。” “嘶……真是冤家路窄啊!” 孔鸣倒吸一口冷气,前几天还刚刚和陈宫研究了怎么对付这个皇室败类,没想到转眼就在这穷乡僻壤碰上了。 如果是在剧县,孔鸣手底下一帮精兵强将,自然不怕他北海王,就是弘农王来了也不怕! 可现在自己孤身一人,脚踝又负了伤,面对着对方大队骑兵,又能做些什么? “可惜我没有关张之勇,否则何惧他百十骑杂兵。” 想起关张在临淄城下大杀四方的情景,孔鸣心里就郁闷不已,看来以后赚了奖励还得狂点武力值,毕竟这项属性最能立竿见影。 见孔鸣不说话,太史芳华莞尔笑道:“公子怕了吧?这刘复坏事做绝,小儿闻其名不敢夜啼,你心生畏惧也是人之常情。你快躲起来把……还是出门躲到邻居家吧,免得被刘复发现。” 孔鸣还是有些纳闷:“姑娘真能确定来的是北海王?为何他从北海跑到黄县这穷乡僻壤?” “这事说起来有些话长。” 耳听得马蹄声愈来愈近,太史芳华脸上浮现焦急之色,“半个月前我妹妹外出射猎,恰好撞见刘复狩猎,这混账看上了我妹妹,便多方打探找上门来……” 孔鸣颇感意外:“令妹还会打猎?” “可不!“ 太史芳华一脸骄傲,“我妹妹可是女中豪杰,箭法不在兄长之下。就是论武艺,兄长也只是略胜一筹。 “令兄只能略胜一筹?” 孔鸣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什么神仙妹妹?太史家里简直藏龙卧虎,不对,应该是藏龙卧凤。 要知道历史上的太史慈可是东吴武力值的天花板,与孙策打了个平手,略强于周泰、甘宁,这太史妹子略逊一筹,估计至少有90的武力值吧? 太史慈的妹妹竟然有此等武艺,为何没能青史留名?这有点不科学啊,毕竟太史慈也算是江东集团屈指可数的大将了,作为他的妹妹如果真有此等武艺,也应该被有所提及才对。 孔鸣心念电转,忽然想起了一个神秘人物,“这人是不是太史风华会男扮女装?” “前几天刘复带了十几骑登门骚扰,被我妹妹打跑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竟然又回来了……” 太史芳华推了愣神的孔鸣一把,焦急的道:“没功夫说了,刘复上次吃了亏,走的时候发了狠,说下次来要么带走风华,要么血洗太史家,公子速速出门躲避。”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一块跑啊!” 孔鸣牵了太史芳华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口,准备牵马逃命。 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就逃吧,总不能在家里坐以待毙。 “可是,还有阿婆!” “阿婆不会有事,刘复看上的是你们姐妹,他还能强娶一个老妇人么?” 孔鸣刚解开系在梧桐树上的缰绳,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猛的撞开。 “嘿嘿,美人儿这是打算逃跑么?” 伴随着一声下流的奸笑,只见走进一个身穿蟒袍,头戴王冕,身材臃肿,贼眉鼠目,年约二十六七岁的胖男人,让人看一眼就想上去暴揍一顿。 一句话,这就是一副欠扁的面孔! 来的正是北海王刘复,在他身后跟了三四十名爪牙,一个个摩拳擦掌,如临大敌。 院墙外人喊马嘶,惊扰的村里的看家犬不停的狂吠,显然大队人马把太史家给团团围了起来。 “王爷贵为皇室贵胄,为何对一个民女苦苦相逼?” 见无法逃脱,太史芳华站的笔直,不卑不亢的质问。 刘复放声大笑:“你也知道我是皇室贵胄?既然知道,还看敢动手打我,对了……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舍妹去辽东找兄长去了。” 太史芳华撒了个谎,希望能说服刘复回心转意,“以王爷金玉之躯,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舍妹自幼习武,性格泼辣,缺少规矩,实在配不上王爷。” 刘复继续大笑:“哈哈……原来你是姐姐,你姊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本王分不清楚。不过你比那小娘子温柔多了,入得宝山岂能空手而归,来人,给我绑回去!” “王爷大白天就抢人,不怕给皇室抹黑吗?”太史芳华又气又急,“难道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刘复还在大笑:“老子是王,老子就是王法!我堂堂的北海王看上一个女人还需要王法的允准么?人呢,赶紧给我绑了!” “王爷,瞧好了!” 听说太史风华不在家,刘复的几个随从顿时胆大了起来,狞笑着就要上前绑人。 “你们这些强盗,不许动我家女公子!” 那阿婆拎着一把菜刀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你这个强抢民女的混蛋,老妇跟你拼了!” “阿婆,回去!” 太史芳华惊呼失声。 但已经晚了,剑光一闪,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妪便已经倒在血泊里。 刘复收剑归鞘。冷哼道:“不知死活的糟老婆子,脏了我的宝剑!” “阿婆?” 太史芳华发出一声悲凉的呼喊,整个人瘫软下去。毕竟相处十几年,转眼阴阳相隔,怎能不让人伤心欲绝。 孔鸣目眦欲裂,血脉贲张,拔剑在手喝问道:“刘复,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残害无辜?” 刘复瞥了孔鸣一眼,冷哼道:“你又是谁?来人,给我剁了!” “喏!” 十几个爪牙舞刀弄枪的逼了上来,将孔鸣围在中央,“小子乖乖的受死,给你个痛快!” 当此绝境,孔鸣知道硬拼只能是死路一条,救不下太史芳华不说,怕是还要搭上自己得性命。 猛然翻身上马,双腿在坐骑腹部一夹,斥喝一声“起!” 这白色骏马是千里挑一良驹,得了指令,突然四蹄用力,腾空而起,一下子就越过了院墙。 “太史姑娘放心,鸣定当设法救你!” 孔鸣忍住心中的愤怒,挥剑砍翻一名北海王随从,纵马狂奔。 孔鸣身后传来太史芳华的悲呼:“公子走了就不要回来,你斗不过他!” 刘复气急败坏的大喊:“都他娘的废物,给孤追!把这小娘子给我带回府去,等找到他的妹子,孤要花开并蒂。” 三十九 曲阿小将 “刘复这狗东西真是太可恶了,老子不宰了你,誓不为人!” 孔鸣挥剑乱砍,仗着马快,侥幸从太史慈家中冲了出来,但对于太史芳华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在刘复这个混世魔王的手中。 刘复的手下吆五喝六的追了一段路程,见孔鸣越去越远,只好回去禀报。 人虽然逃了出来,但一股挫败感在孔鸣心头弥漫,自己是穿越者又怎样,自己有外挂又怎么样?在这乱世还不是照样保不住自己喜欢的人? 严格来说还没有达到喜欢的程度,只能算是孔鸣这一世第一个有好感的异性,和太史芳华接触的时间虽然还很短暂,但她的美貌与气质却已经让孔鸣怦然心动。 “没想到老子第一个看上的女人竟然被抢走了!” 孔鸣的心里如同吃了苍蝇,一边朝北海方向策马狂奔,一边在心里发狠,“不管了,什么皇室贵胄,什么北海王,就是天子又何妨?老子回去就点兵杀奔北海王府! 只要刘复这狗贼敢动芳华姑娘一根手指头,老子就灭他满门! 什么名义,什么王道,什么大义,老子如果连喜欢的女人都保不住,我还争什么霸业!我还夺什么天下!” “吁……” 迎面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勒马声,紧接着是一声女子的娇叱:“你这男子是丢了魂么?本姑娘若不勒马怕是要把你给撞飞了!:” “怎知撞飞的不是你?” 孔鸣勃然动怒,真你妹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竟然连一个弱女子也跑出来欺负自己,当下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 只是当抬头看清对面女子的时候,不由得当场愣住:“芳华姑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对面马上的女子明眸皓齿,风华绝代,不正是让自己惆怅落魄的太史芳华么? 对面马上的女子显然也有些意外,愣了一愣道:“你这男子竟然认识我阿姊?” “阿姊?” 孔鸣愣了愣神,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这姑娘不是太史芳华,应该就是她嘴里提到的武艺略逊太史慈一筹的太史风华。 “只是这相貌和太史芳华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莫非姊妹二人是孪生?” 孔鸣总算搞清楚了,这不能怪自己,太史芳华也没告诉自己说她们姊妹是双胞胎,所以才会闹了这乌龙,“姊妹二人一个叫芳华,一个叫风华,应该是孪生无疑了。” 再去打量这太史风华,只见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短衣劲装,披一袭红色披风,头裹红色帻巾,胯下一片枣红色骏马,腰悬佩剑,背挂强弓,当真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你就是太史风华姑娘吧?你阿姊被北海王抓走了。” 孔鸣顾不上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明了危险,“你阿姊说你武艺超群,还望速去营救芳华姑娘。” “什么,刘复这狗贼又来骚扰我们家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上次把他一刀剁了。” 太史风华急忙拨转马头朝缀在后面的马车飞驰而去,一边纵马一边高呼:“阿母,不好了,阿姐被那混世魔王掳走了,你跟黄叔慢些走,我先回去看看能否救回阿姊。” 车帘挑开,太史夫人探出头来叹息一声:“唉……上次那北海王在我们家吃了亏,我就知道他不肯善罢甘休。说是进城寻找住处,还是大意了,早知如此不如连你阿姊一块带上。” “现在说这些已是迟了,女儿先走一步!” 太史风华也不啰嗦,向母亲禀告一声,立刻拨马就走。 太史夫人急忙呼唤:“二妮你回来,上次那北海王吃了亏,这次肯定带大队人马过来。你阿姊已经被掳走,倘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让阿母如何向你兄长交代?” “那也不能坐视不管,任凭这些牲畜掳走阿姊!”太史风华扬鞭策马,毫无惧色。 “咱们去报官,二妮你莫去自投罗网!听说北海国新来的孔使君是个青天大老爷,咱么娘俩去北海告状,也好过你独自去冒险……” 太史夫人心急如焚的呼唤,只是太史风华已经飞驰如电,渐行渐远。 “姑娘好胆色,小生随你去救姐姐。” 孔鸣见太史风华毫无惧色,心生敬佩,拨转马头紧紧跟随。 “那魔王可是杀人不眨眼!” 与太史芳华的温柔大方相比,太史风华冷艳的像是秋水,脸上冷若冰霜,没有半点笑容,“你还是别去白白送命了。” “承蒙令姐仗义援手,小生岂能见死不救!”孔鸣马鞭使劲抽在坐骑身上,这才勉强追上太史风华的背影。 见孔鸣执意跟随,太史风华也没有再说什么,减慢速度等孔鸣跟上来的时候问道:“那狗贼今日带了多少人来?” “一百多骑。” 孔鸣忽然担忧起来,“姑娘可有把握救回令姐?对面可是有一百多骑,全是精兵。” 孔鸣想起颜良在剧县野外救自己的时候面对的是五六十个管卫家里的门客,再加上自己和宋铁塔、陈雀儿三人方才合力杀散。 凭颜良的武艺区区五六十人肯定困不住他,但倘若要救人只怕就困难多了,因为对方见势不妙很可能会撕票。 颜良的武力值可是高达96,大概在汉末三国前十名的存在,估计连太史慈都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上百人的骑兵,以太史风华的武艺想要救人怕是困难重重。 太史风华冷哼一声,双腿猛夹坐骑腹部,恨不得肋生双翼飞起来:“没有把握也要救,这可是我一奶同胞的亲阿姊。你若怕了,自行离去便是!” 孔鸣也懒得狡辩,趁着太史风华不备自怀里掏出手机给她拍了张正面照,然后打开“人才评定系统”上传照片,输入名字,检测她的当前能力。 “先看看太史妹子的武力值再见机行事吧!” 五秒之后屏幕上出现了太史风华的所有属性: 姓名:太史风华 年龄:十七岁 籍贯:青州东莱郡黄县 等级评定:四星+ 初始属性评测:统率73【+1.4】,武力90【+2.1】,智力60【+1.2】,政治36【+0.4】,义理96,胆量100. 当前属性评测:与初始属性相同。 兵种属性评定:骑兵a,盾兵b,枪兵b,弓兵s,水军a,器械b。 人才特性:巾帼英豪——当以异性装扮上阵时斗志提升,武力+3。 “啧啧……风华妹子竟然有90的武力,弓兵属性s级,综合评定四星+,我知道她是谁了!” 孔鸣越发肯定这太史风华就是历史上跟随太史慈出阵挑战孙策的曲阿小将。正所谓打虎亲兄弟,除了一奶同胞的血缘关系,谁会跟着太史慈去送死? 至于后来为什么没了曲阿小将的记载,孔鸣就不知道了,或者病死了,或者被江东虎臣群殴负伤,或者嫁人相夫教子都有可能。 但孔鸣现在却很笃定这曲阿小将就是太史风华女扮男装,如同流星般在历史上一闪而殁。 四十、公子的报复 当孔鸣跟太史风华回到黄家庄的时候,刘复已经带着爪牙不知所踪,太史芳华也不见人影。 太史家的院子周围遍布着马粪和凌乱的马蹄印,院子里只剩下了阿婆的尸体,那双眼睛依旧圆睁着不肯闭上,手里的菜刀依旧紧紧握着。 “阿婆你放心,风华一定会救出阿姊,并砍下刘复这狗贼的脑袋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与姐姐的伤心欲绝不同,太史风华并没有大哭小叫,只是眸子里的寒光更加冰冷,杀意更浓,她弯下腰将阿婆的双眼阖上,起身就走。 “风华姑娘要去哪?” 孔鸣伸手挡住了太史风华的去路,“我这一来一去耽误了一个多时辰,在后面追怕是追不上了,咱们直接去平寿北海王府等着恶贼吧?” 太史风华有些无语,像看傻子一样瞥了孔鸣一眼:“我连百十骑都没有把握打赢,去北海王府送死么……” 突然拔剑出鞘,锋利的剑尖一下子就抵在了孔鸣的咽喉上,让孔鸣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你莫非是这狗贼留下的奸细,想要骗我入网?” “风华姑娘多虑了。” 孔鸣挽起裤脚让她看了自己还没有完全消肿的脚踝,“小生被山贼追杀,逃命时坠马跌伤了脚腕,幸亏令姐搭救才得以康复。你看看那边铁盆里煎的草药还没有倒掉呢。” 太史风华瞥了一眼墙角的铁盆,里面尚有黑乎乎的草药,这才把剑挪开,冷哼道:“你连几个山贼都打不过,跟我去那狗贼的巢穴也是白白送死。你能跟我回来也算是报了我阿姊的恩情,你走吧,免得跟着我白送了性命!” 孔鸣决定摊牌,抱拳作揖道:“风华姑娘,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北海国国相孔文举之子孔鸣,表字元亮,现在暂任北海国兵马都尉。” 唯恐太史风华不信,孔鸣又自腰间掏出腰牌,“这是我的腰牌。” 太史风华看完之后依旧有些半信半疑:“你真的是兵马都尉?外出为何不带随从?就算不带随从,你也不能被几个山贼追杀,这也太……” 废柴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但孔鸣的自尊心却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决定自己洗白,“公子奉命去东莱郡跟太守商谈共讨管亥之事,因此轻装简行。我遇上的是大队贼兵,有三百多人呢,公子我手刃了一百多人……” 太史风华没有跟孔鸣争辩,只是觉得这家伙脑子有点不正常,吹牛都不会。 你能手刃一百多贼兵,剩下的不做了鸟兽散吓得四散逃命?你能打赢三百多人,怕不是天神下凡,又怎会舍下救命恩人独自狼狈逃窜? “唉……怪不得大汉朝廷现在每况愈下了,这样的人都可以做官。” 太史风华内心嘀咕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孔鸣:“既然你是北海国相之子,又是北海的都尉,我现在向你报官,北海王刘复强抢民女,你就说怎么处置吧?” 顿了一顿,突然恼怒的道:“倘若这狗贼敢非礼我阿姊,我……我、我把你也杀了!” 孔鸣一脸无辜,只能道:“姑娘听我吩咐,定然能把令姐安然无恙的救回。”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达成,但孔鸣还是想要做一番尝试,“劳烦姑娘先找个擅长骑术之人去北海给我送信,我要调精兵赶往平寿。” 太史风华立即上马去找了个三十多岁的村民过来,“这是黄三叔,他骑术精湛,全村第一。” 孔鸣自腰间掏出腰牌,又把刚刚写好的书信交给这村民,“劳烦黄三叔持我的腰牌去一趟北海大营,找一个名唤颜良的校尉,把书信交给她,命他即刻率骑兵杀奔平寿与本公子会合。” “不敢有误!” 黄三叔接过腰牌与书信,翻身上马,一路向西奔北海国治所剧县而去。 孔鸣又吩咐太史风华跟着自己抄近道去刘复的老巢平寿县,“咱们追这狗贼怕是撵不上,直接回去守株待兔吧!平寿县令是我刚刚派遣去上任的,县城里也有些我的人马,我就不信刘复他胆大包天。” “唔。” 太史风华其实心里已经乱了方寸,只想着跟刘复拼命,至于能不能救回姐姐只能听天由命。现在看孔鸣安排起来井然有序,先前的轻视去了一半,只是嘴里不肯说出来。 当下孔鸣跟太史风华两骑并驱,快马加鞭,出了村庄,沿着杂乱的马蹄痕迹朝平寿县策马狂奔。 走了十余里之后,道路变得坚硬起来,马蹄印也变得模糊,岔路口也多了起来。 太史风华挠头道:“这么多岔路,那一条是去平寿的?” 孔鸣气定神闲的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导航,输入了平寿县,选择了最近路线,就听到导航声音响起:“系统正在导航中,目的地平寿县距离当前位置一百二十里,请宿主注意沿途劫匪。” “跟我走!” 孔鸣马鞭狠狠的抽下去,胯下坐骑四蹄腾空,掠起一溜烟尘。 “哦!” 太史风华看的有些傻眼,急忙策马跟在孔鸣身后,心道这小子有些本事呢,倒是小瞧他了。 两人一路纵马,狂奔了八十里地,看看跨下坐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才找了个小溪下马休息,顺便让马儿吃点草饮些溪水。 两人走得急,并没有携带干粮,只能看着马儿在田野里大快朵颐,幸好太史风华随身携带着牛角水壶,总算可以滋润下干涸的喉咙。 孔鸣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叮嘱道:“我听令姐说刘复是射猎的时候看上了你,方才找上门去,也就是说他最初的目标是风华姑娘?” “嗯。” 太史风华言语变得少了起来,不知道孔鸣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点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孔鸣目光转动,徐徐道:“等进了平寿县,找到了刘复之后,我就亮明身份,说令姐是我的未婚妻,逼他交人……” “这狗贼号称北海混世魔王,他会这么听话?”太史风华半信半疑。 “所以我才找人调兵去剧县帮忙。” 孔鸣试着作出分析,“以我国相公子的身份,再加上郡兵压境,刘复多少会有顾虑。但为了避免他狗急跳墙,作出伤害令姐之事,所以还请姑娘依照我的吩咐行事。” “你说,只要能救出阿姊,我都答应。”太史风华毫不犹豫的应允。 孔鸣点头道:“我会让陈县令随我们一起登门要人,到时候你就说愿意嫁给刘复,前提是让他备好聘礼,亲自来黄家庄迎亲。我想在我的压力与姑娘的诱惑之下,刘复应该会同意。” 太史风华有些失望:“你还真是心疼姐姐,就这样让我进火坑么?” 孔鸣忽然目露凶光,拔剑将身旁的一株小树拦腰斩断:“只要刘复敢再来一趟黄县,荒山野岭,山贼遍地,说不定这人头就落地了,只怕是无福消受美人恩。” “你、你敢截杀王爷?”太史风华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钦佩。 孔鸣收剑归鞘,冷哼一声:“吃了阿婆做的饭,好歹也要祭奠一番,我看刘复的狗头最合适,到时候麻烦风华姑娘替我砍下来!” 四十一 有眼不识泰山 经过一个半时辰的狂奔,孔鸣与太史风华顺利的抵达了平寿县城。 远远看去,只见这是一座方圆二十里左右的小城,城墙比一般县城要高大一些,这是刘复自剧县迁到平寿后不断加盖的。 城墙外面没有护城河,一般的县城不具备挖掘护城河的财力,只有一条充其量只能称作壕沟的沟渠围绕了一遭,沟里的水几乎干涸,堆满了青苔与腐烂的落叶。 七八年年前的平寿县城还是个拥有五万多人口的繁华县城,因为土壤肥沃,种植的蔬菜、棉花质地优良,所以引得许多商贾慕名而来。 但自从刘复从剧县搬到平寿以后,时常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于是外地商贾前来经商的愈来愈少,家里有女儿的百姓能搬家尽量搬走,几年下来,平寿县城的人口锐减了三成。 陈宫于数日之前到任,一口气将驻守城门的县兵头目换了五六个,勒令对进出人员严加盘查,以防黄巾贼奸细入城刺探。 对于一个只有五百县兵的小县城来说,不用说管亥的大队人马,就是张饶的万余反贼来袭那也是泰山压顶之势。 “陈县令有令,没有传信,任何人不许入内。” 因为孔鸣与太史风华拿不出凭证来,看门的队率死活不让二人进城,“陈县令到任后挨家挨户都发了传信,进出全凭传信,我等只认传信不认人。” “我们就找陈县令,劳烦通报。”孔鸣抱拳施礼,态度诚恳。 队率打量了孔鸣一眼就要轰人:“是个人就要找陈县令,我把你放进去不是找死?我家老小还指望我这点军饷吃饭呢!” 昨夜睡觉前孔鸣把身上仅有的碎银子和铜钱都留在了太史慈卧室内,此刻却是一枚铜币都掏不出来,有心行贿却是两手空空。 孔鸣只能试着开空头支票:“麻烦兄台通禀一声,就说孔元亮有要事来访。等我见了陈县令,定然重谢!” 这名队率不耐烦了,挥手撵人:“少废话,再不走休怪乱棒逐出!” 太史风华勃然动怒,拔剑在手:“你这个都尉也不好使啊,干脆杀进去算了!” “不得无礼!”孔鸣急忙阻拦,“咱们还得仰仗县兵帮忙呢,切不可乱伤无辜。” 就在这时候,十几个看门的县兵一阵嘈杂:“快点站好队形,周屯长来巡视了。” 孔鸣喜出望外,急忙朝远处眺望,只见面色黝黑的周仓腰悬佩刀,带着十几名亲兵自远处昂首阔步走了过来,吓得十几名县兵急忙列队迎接,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 “周仓,周元福!” 孔鸣挥舞胳膊,高声大喊,“我来了,我是孔元亮。” 周仓一脸意外,急忙大步流星的迎了上来,来到孔鸣跟前单膝跪拜:“见过公子,数日不见俺周仓想你紧得很!” 刚才还秉公执法的队率不由得一脸沮丧,这周屯长竟然行此大礼,看来这姓孔的公子不是一般人啊,莫非他和新来的孔文举使君有关系? 太史芳华见此情景心中暗自高兴,看来这登徒子没有说谎,果然是国相公子,这下阿姊应该有救了。 “元福不必多礼!” 孔鸣急忙一把搀扶起周仓,也来不及寒暄,直接问道:“陈公台何在?” 周仓朝远处的衙门一指,“俺方才与陈县令巡视完仓库后回了县衙,估计此刻正在衙门办案。” 孔鸣又挥手招呼看门的队率:“你来,我问你。” 队率噤若寒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公子赎罪。” 孔鸣弯腰扶起这队率,安抚道:“你何错之有?本公子是问你可曾看到北海王归来?” 队率摇头:”王爷天不亮就率大队骑兵出了县城,尚未归来。” “会不会从其他门进了城?” “那不会!”队率回答的很笃定,“这南城门距离王府最近,道路最宽,王爷回来肯定走这座城门。” 孔鸣大喜过望,立即吩咐周仓:“马上下令关闭四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城!” “喏!” 周仓答应一声,吩咐队率道,“聋了么?这是北海国兵马都尉孔元亮公子,孔使君家的长公子,火速关门!” 这队率只知道统治了北海十几年的管都尉刚刚被新任国相父子弄死,但国相的公子具体叫什么名字并不是太了解。这年头消息蔽塞,没有个月二十天,下面甭想知道详细内幕。 没想到这文质彬彬的公子竟然就是弄死管卫的狠人,队率吓得脊梁骨直冒冷汗,急忙吩咐县兵:“关城门,火速关门!” 随着十几个县兵一阵忙活,平寿城南门关闭了起来。 孔鸣又吩咐周仓去其他三个城门传令,所有城门关闭,不许放任何人进城。 “倘若王爷回来了放不放?” 这队率有些为难,神仙打架,自己能惹得起谁? 孔鸣冷哼一声:“我说的是没有本公子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城,任何人懂吗?” 周仓拔刀出鞘:“公子说一就是一,谁敢多嘴,先问问我的佩刀快不快!莫说王爷,就是天子来了,没公子吩咐也不许进城。” “小人遵命。” 队率心里暗暗叫苦,看起来这孔都尉就是奔着北海王来的,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夹在中间受这难为。 孔鸣又吩咐周仓道:“你去其他四门传令完毕后火速集结所有兄弟来南城门,听我吩咐!” “发生了何事?”见孔鸣一脸凝重,周仓最终没有忍住心底的疑惑。 孔鸣翻身上马,“刘复这狗贼抢了我媳妇。” 周仓大怒,拔刀砍向路边的一块青石,“叮当”一声将青石拦腰斩断,镔铁刀也蹦了一个豁口:“是可忍孰不可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可不报!抢公子媳妇就是抢俺周仓媳妇,俺才不管他北海王还是南海王,让我撞见,一刀砍死!” 没想到孔鸣手下的人竟然如此暴躁,挥刀断石,武艺行不行暂时看不出来,但这力量却是远超常人,总算有个强力的帮手了。 这让太史风华心中暗自欢喜,能让手下如此忠诚,看起来这孔公子人缘不错。 “不可鲁莽,一切听我号令!” 孔鸣示意周仓先去关闭四门,又吩咐太史风华道,“你就在南门等着刘复,我去一趟县衙找陈县令,去去就回。” 太史风华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待会儿上城墙上找个好位置,瞅准机会放支冷箭射死这北海王完事,管他怎么收场,先把姐姐从这混世魔王手里救回来再说。 四十二 公子与王 孔鸣突然出现在平寿县衙让刚刚到任没几天的陈宫很是意外,急忙放下手里的卷宗作揖施礼:“公子突然驾临平寿,莫非剧县出了意外?” “我媳妇被人抢了,公台先生可一定要帮我抢回来。”孔鸣对着陈宫作揖还礼。 陈宫有些纳闷,你何时有的媳妇,也没听人提起来过呀,不过也不方便问,蹙眉道:“公子贵为国相公子,自身又是北海兵马都尉,何人敢抢公子之妻?” “刘复。” “北海王?” 陈宫既有些意外又不意外,不解的问道:“就算刘复在平寿只手遮天,难不成还敢跑到剧县抢人?还抢了国相儿媳妇,这、这怎么可能?” 孔鸣当下把自己寻访太史慈,遇上太史芳华一事说了一遍,为了博得陈宫同情,添油加醋的说自己和太史姑娘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就差回家告知父母下聘礼了,没想到自己还没离开,就被刘复带人上门抢走了心上人。 “这刘复实在是无法无天!” 陈宫破口大骂,差点说出来怪不得天下反贼四起,你刘家的人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灵帝在世的时候卖官鬻爵,大兴牢狱,先有党锢之祸,后有十常侍作乱。当天子的为所欲为也就罢了,你一个郡王也在地方兴风作浪,欺男霸女,真是辱没了光武之风,刘氏的气数怕是要尽了。 “只是这刘复家中豢养了许多门客,对外号称三千,经过宫暗中摸查,北海王府至少有一千多门客,三四百家丁。不知道公子从剧县带来多少人马?不如让宫先登门劝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先礼后兵,实在说不通再兵戎相见。” 陈宫也知道夺妻之恨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因此也没有再提造成百姓伤亡,刘复是皇室帝胄,擅自用兵影响不好之类的客套话。 刘复这些年给平寿百姓带来的巨大伤害怕是远超一场战役造成的伤亡,倘若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混世魔王,想来平寿的百姓都会高举双手赞成。 “一个也没带。” 孔鸣耸耸肩苦笑一声,“不过,我已经差人去剧县报信去了,估计到傍晚时分,颜良就能率骑兵赶过来。我已经下令关闭平寿四门,公台先生只需要帮我拖延一两个时辰就可等到援兵。” 陈宫轻捋下颚的山羊胡,沉吟道:“那宫先去北海王府试探一番?” “我已经命周仓关闭四门,刘复暂时进不了城。估计狗贼此刻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公台先生咱们去南城门看看。” 孔鸣也没时间和陈宫在这里推演事情的进展,直接上手把人拉起来就走。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南城门。 此刻周仓已经率领从剧县带来的一百名郡兵,以及近百名不明就里的县兵登上了城墙,太史风华也夹杂在人群之中,只等北海王刘复归来。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南面烟尘四起,马蹄声大作,显然是刘复回来了。 看到城门关闭,刘复不由得勃然大怒,在马上咆哮道:“大白天无缘无故的为何关闭城门?见了本王还不速速开门,莫非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北海王稍安勿躁,陈宫这厢有礼了!”陈宫在城墙上抱拳施礼,高声寒暄。 刘复怒不可遏:“陈县令,你将本王拒之门外,莫非想要造反?待会儿本王麾下的门客动了怒,休怪孤翻脸不认人!” “我看你孤魂野鬼差不多!” 孔鸣破口大骂,“狗贼,还认识小爷么?” “你、你是何人?” 刘复有些诧异,这家伙看着脸熟,只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公子,你为何跑到这恶贼城里来了?” 被塞进马车里颠簸的几乎要散架的太史芳华听这声音感觉有些熟悉,便探出头来查看,没想到竟然是死里逃生的那个公子,心中不由得既欣喜又担忧。 她本来已抱定必死之心,只是一路上被看管的紧,没有找到机会自尽,不曾想绝望之际竟然又见到了孔鸣的身影。 孔鸣看到太史芳华能够说话,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地,最起码人现在还活着,高声问道:“芳华姑娘可是无恙?” 城墙上的太史风华也探出头来挥手呼喊:“阿姊,我也在这里,我们救你来了!” 感觉已经到了鬼门关的太史芳华看到了亲人,眼泪再也止不住,哽咽着哭道:“我没事,这狗贼不曾伤害我。” “是她,就是她!” 刘复一眼就认出了一身红色霓裳的太史风华,顿时抓狂一般咆哮:“就是这个女人,上次就是这臭娘们殴打的本王!给我抓起来,本王要狠狠折磨她!” “我呸!” 孔鸣在城墙上破口大骂,“姓刘的,赶紧放了老子的女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小爷我今日定要踏平北海王府!” “我操?” 刘复大怒,双眼圆瞪,回顾左右问道,“这兔崽子何许人也?竟然这么大的口气,还要踏平我的北海王府?你以为你是董卓吗?” “不认识!” 刘复左右齐刷刷的摇头,仿佛一排拨浪鼓,“不过听这口气好嚣张啊,比王爷都要嚣张!” 刘复马鞭朝城墙上一指:“你小子何许人也?报上名来!” 太史风华躲在人群中弯弓搭箭,想要一箭射翻刘复,被暗中观察的陈宫出声阻止:“太史姑娘,你救人心切可以理解,但元亮公子为了救令姐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你这一箭射下去,令姐能否得救还未可知,但只怕要害得元亮公子背上弑杀封王的罪名,让孔家再也无法立足于天下。姑娘于心何忍?” 听了陈宫的话,太史风华默然不语,悄悄收了拉得如同满月的弓箭。 陈宫投去感激的目光:“多谢姑娘为元亮公子着想,你直管放心,有陈宫在此,定然保证令姐安然无恙。” 孔鸣继续和刘复对线互喷,就差当场骂街了,反正这个孔鸣比较擅长。 “刘贼,敢不敢跟小爷单挑?” 孔鸣存心拖延时间,等待颜良的援兵抵达,这样即使谈不拢,也可以强杀刘复。管你北海王南海王,敢动老子的女人绝对不能忍! “和你单挑?你配么?” 刘复不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老子堂堂的皇室贵胄,会跟你一个下里巴人玩命,做梦呢?” “我呸!” 孔鸣不甘示弱,“北海王算个屁,就算是堂堂的天子不还是被董卓给废了?何太后比你尊贵吧,不是被鸩杀了?北海王如此了得,为何不勤王救驾,出兵讨董?” 陈宫觉得堂堂的北海王和一国统兵都尉隔着城墙骂街实在不成体统,当下提高嗓门道:“王爷,这位公子乃是新任北海国相孔使君的长子,现任北海兵马都尉孔元亮公子!” “孔融的儿子,孔元亮?” 刘复已经知道管卫的事情,虽然士族没法和王爵比,但乡绅却知道抱团,而且管卫手里还有兵权,所以即便猖狂如他号称混世魔王,也要忌惮管卫三分。 就是这样一个地头蛇被刚来北海没几天的孔融父子弄死了,要说刘复心里不害怕是假的,所以他这几天没在北海国境内作恶,而是跑到相邻的东莱郡去强抢民女,没想到竟然和孔融的儿子撞到了一起。 看来果真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四十三 贼喊捉贼 没想到被自己搭救的公子竟然大有来头,被困在马车里的太史芳华不由得喜极而泣。 对于一个寻常百姓来说,堂堂的北海国国相那可是生平难得一见的大官,作为国相公子自身又是兵马都尉,难道北海王不卖个面子? 得知了孔鸣的身份后,刘复也有点懵逼,甚至有点后悔,早知道这小子是孔融的儿子,在太史家里的时候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解决他,放虎归山,现在该如何是好? 见刘复不说话,陈宫把他的心理猜了个十之八九,在城墙上继续劝说:“王爷不认识孔都尉,大水冲了龙王庙。如今既然认识了,还望王爷释放车里的姑娘,大家冰释前嫌,日后还要齐心协力共御黄巾。” 如果早知道太史芳华和国相公子有一腿,刘复也就不去招惹她了,虽然这女人有倾城之色,可刘复也能分得清轻重,但现在当着城上城下几百双眼睛,就这样把人放了,你让我混世魔王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孤曾经派人打听过,太史家的两个闺女均未婚配,她与你有何关系,你给孤扣一个强抢民女的帽子?”刘复仰着头追问,希望能找出破绽。 孔鸣冷笑一声:“我与芳华姑娘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昨夜已经圆了房,准备择日迎娶,你再狡辩也是强抢民妇。” 刘复不信,亲自掀开车帘质问太史芳华:“这小子所言当真?” “嗯……” 太史芳华露出羞怯之色,她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承认了这件事以后怕是有损名节,但总好过被这肥猪一般的恶贼玷污了身子,“是真的。” 刘复一脸鄙夷:“真是不要脸的贱女人,不守妇道!” 顿了一顿,突然大笑:“你俩合起伙来蒙骗本王吧?莫非以为本王是傻子?本王要找人验身,看看你是不是处女之身。” 孔鸣在城墙上破口大骂:“无耻狗贼,让老子给你母亲验身可好?看看她是否还是处女之身?” 刘复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烧了起来,双手叉腰回骂:“孤的母亲是王妃,岂容你羞辱?孤要进京告御状,你抢了我的女人在先,侮辱王妃在后,孤要让朝廷罢免你父子的官职,削为平民。” “贼喊捉贼是吧?你要去京城告御状我陪你!” 孔鸣冷笑,你以为董卓这么喜欢你们刘家的人,只要你走出平寿这座城,看老子弄不死你算完? “发响箭,召人支援!”刘复挥手下令。 有门客答应一声,自背上箭壶里抽出一支响箭,仰天射出, 过了一会儿工夫,有亲信飞报陈宫,“禀县令,北海王府似乎有了动静,正有大批门客集结,似乎有人奔城墙方向查看情况来了。” 陈宫目光微转,立即吩咐自己的幕僚去准备一些新鲜瓜果,用筐子放到城墙之下,在城墙上安抚道:“王爷稍安勿躁,大家有事从长计议,休要为了一介女子伤了和气。” “哼!” 刘复冷哼一声,决定胡搅蛮缠到底,“你是平寿县令,本王也要告状,孤告孔融之子仗势欺人,强抢孤的女人,县令大人看着办吧!” 刘复命人拿过水果来,又吩咐一名爪牙趴在地上弓起身子当做座椅,自己翘着二郎腿大快朵颐。 刘复在等,在等自己府中的门客集结起来支援! 孔鸣也在等,在等颜良到来! 僵持了半个时辰,就看到北海王府里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列队冲了过来,径直来到城下准备强行开门,被周仓率领百十名郡兵在前两百名县兵在后堵住了去路。 “没有陈县令的吩咐,谁敢擅自开门,视为谋反!” 周仓举着五十斤的大砍刀,怒目咆哮,“谁要是活的不耐烦了,就上前试试?” 有不怕死的门客擎着兵器冲了上来,被周仓挥刀砍翻数人,头颅乱滚。 太史风华在城墙上怒目圆睁,连发数矢,每一箭都命中对方眉心,连续射倒了四五人。 在两人合力之下才把门客的冲锋之势压住,有带头的狗头军师出来叙话:“哈哈……陈县令这是要做什么?我等还以为黄巾贼来犯,准备来帮县令御敌呢!原来是把我家王爷关在了城外,这成何体统,把我家王爷放进城来叙话。” 刘复在外面听到城里呐喊声四起,知道门客来援,大声喊道:“儿郎们给我听好了,夺下城门者赏黄金百两。” “杀啊,夺回城门,迎接王爷进城!” 看到城里的近千名门客蠢蠢欲动,孔鸣来到太史风华面前吩咐一声“风华姑娘,该你出面了!” 太史风华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知道要顾全大局,当下收了弓箭来到城墙边上高声道:“刘王爷,那日得罪你的是小女子太史风华,并非我阿姊。 其实……其实那日小女子很是倾慕王爷的虎威,只是你的门客出言羞辱我,才导致大打出手。若是王爷肯放了我阿姊,小女子……愿意嫁给王爷。” “真的?” 正在吃瓜的刘复登时欣喜若狂,把瓜丢在地上跳了起来,“你肯答应嫁给本王?” 太史风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只要王爷能够放了我阿姊,再备下聘书六礼,亲自登门迎娶,风华愿意嫁给王爷。” 刘复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笑道:“嘿嘿……小娘子若是骗孤呢?你若答应留在平寿,今夜与本王圆房,孤就放了你阿姊。” 孔鸣推了一把陈宫,高声道:“陈县令愿意给大王做媒并担保,王爷何惧之有?堂堂的北海王难道会怕一介女流?” 陈宫愣了一愣,心道我啥时候说要做媒担保了,但已经被撵鸭子上架,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北海王请宽心,宫愿做保。” 刘复果然有些心动,捏着下巴沉吟道:“这个嘛……容孤三思!” 就在这时,一名快马自西方疾驰而来,正是刘复派出去哨探周围的斥候,“王爷,西面烟尘滚滚,似乎有大队骑兵奔袭而来。” 刘复大吃一惊:“有多少人?” “看烟尘的规模与马蹄的声音,怕是有两千骑。”这斥候见到大队人马就吓得魂飞魄散,远远地就拨马逃命,只能凭感觉推测。 刘复咬咬牙,提高嗓门朝城墙上的陈宫喊道:“既然陈县令愿意担保,那咱们就把平寿城内的士绅召集出来做个见证,如果这太史风华言而无信,戏弄本王,休怪我杀她全家!” “我答应你。” 太史风华见刘复松口,继续趁热打铁,“有劳大王先把我阿姊放了。” 刘复却是不肯:“不行,先开门召集乡绅做见证,你与陈县令签字画押。” 孔鸣和陈宫对视了一眼,挥手道:“开门照办。” 城门打开,刘复和手下的门客成功会合,但看到西面遮天蔽日的烟尘愈来愈近,知道孔鸣的援兵到来,也不敢反悔,命门客喊了十几户平寿本地有名望的乡绅前来,让陈宫当众写下担保书。 陈宫哭笑不得,心道我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做这种担保。人家姑娘和我无亲无故,我拿什么担保她嫁给你,又不是我的女儿! 但孔鸣却一个劲的催促陈宫照做,并起哄道:“我看三天之后是个好日子,北海王不如就定在这一天上门迎娶风华姑娘好了。” “你让孤三天以后迎娶,孤就一定听你的?” 刘复摆出一副不配合的姿态,命下人拿了黄历来查阅一番,一脸神气的道:“本王觉得五天以后的十月初二是黄道吉日,孤就选在这一天了!” 孔鸣心里冷笑,你的祭日你做主,你选好了就行,“那就听北海王的,公台先生签字画押。” 陈宫无奈,只得按照刘复的要求起草担保书,并在底下签署了名字。 “放了马车里的女人。” 拿到了陈宫的担保书,刘复这才下令释放太史芳华,又对太史风华及陈宫与众乡绅道,“诸位可都听到了,是这女子答应嫁给孤为妾。若她言而无信,戏弄本王,逃之夭夭,那本王就血洗黄家庄,杀他个鸡犬不留!孤希望陈县令到时候不要再跳出来说本王残暴不仁啦!” 四十四 这个媒不好当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颜良率领的一千骑兵抵达了平寿城下,骤雨般的铁蹄踩踏的烟尘滚滚,甚嚣尘上。 颜良在城下勒马带缰,高声呼喊:“元亮公子何在?小校颜良奉命率骑兵前来平寿候命!” 一千骑兵亦是高声呼喊:“吾等愿以孔都尉马首是瞻。” 一千人同时呐喊,声振寰宇,令人闻之变色,鸟雀闻之振翅高飞。 “打道回府!” 刘复不敢多生事端,急忙率领门客灰溜溜的逃回北海王府,反正逼着陈宫立下了担保书,五天以后上门迎娶太史风华就是。倘若娶不到人就血洗黄家庄,杀他个鸡犬不留,蚯蚓都给她剁成八段! 孔鸣与陈宫、周仓一起出了城门与颜良相见,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叙述了一遍,气得颜良破口大骂:”良在琅琊之时也听过刘复之名,说他残暴不仁,为祸乡里,与管卫并称“北海二虎”。今日兵马已至,不如杀进北海王府,诛杀刘复,替平寿的百姓除掉这个祸害。” 陈宫急忙阻止:“不可鲁莽,这刘复毕竟是世祖册封的王室后裔,非管卫这等士族门阀可比。虽然他恶贯满盈,但自有朝廷制裁,若是私自戕杀,难免落下个擅杀皇室的恶名,于日后的发展有百害而无一利。” “公台先生所言极是,鸣自有计较。” 孔鸣也阻止了颜良的鲁莽提议,能玩阴的就不用明的,善于使用阴谋诡计也是一个政治高手应该具备的手腕。 孔鸣又指了指远处的山坡道:“这平寿地势复杂,既有平原又有丘陵还有山地,不同于剧县的一马平川。既然咱们的骑兵拉过来,正好在此操练些许时日。” “那小校传令下去就地扎营。”颜良抱拳领命,亲自挑选扎营之处而去。 孔鸣之所以留下颜良的骑兵,除了让他率部在此操练些许时日之外还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让颜良替陈宫站台,让刘复不敢找陈宫的麻烦;第二个意思是让这支骑兵震慑刘复的门客,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出城去黄家庄伤害百姓。 颜良走后,孔鸣又对太史姐妹道“得罪了刘复,黄家庄怕是不能待了,两位姑娘不如与令堂一起搬到我们剧县居住算了。目前剧县兵精粮足,百姓安居乐业,足可保证姑娘一家安全。” “你都与我阿姊圆房了,我们当然要搬到剧县去了。”太史风华也不客气,“搬进你家里算了,省的租房子。” 孔鸣一脸尴尬:“形势所逼,不得不那样说,风华姑娘误会了,我与令姐清清白白。” 太史风华顿时不干了,横眉竖目道:“原来你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啊,你可知道样让我阿姊将来很难嫁人?” “公子也是好意。”太史芳华打断了妹妹的兴师问罪,“得罪了北海王,黄家庄咱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不如就依公子搬到剧县居住。” 孔鸣自然求之不得,只要能把这对姊妹花与太史夫人弄到剧县,就不怕招募不到太史慈,还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住的宅院又宽又大,匀出来几间给姑娘一家住。” 太史芳华莞尔拒绝:“不用了,公子劳务繁忙,我们还是租一间民房即可。” 周仓憨笑着起哄:“又租又借的太见外了,我看姑娘就跟我们公子睡一起吧,还能节省被褥!” 周仓说着话推了陈宫一把,笑道:”一事不烦二主,公台先生都给刘复做了担保,我看公子与这位姑娘的媒也由你来做算了?” 陈宫笑而不语,心道孔使君哪里我可说不通,孔家作为天下知名的门阀,怕是看不上山野村姑,哪怕这姑娘长得再好看。 孔鸣也知道陈宫心里想的什么,当下便岔开话题:“既然芳华姑娘不会骑马就先去剧县修养吧,我派人跟随风华姑娘去黄家庄接令堂来剧县团圆。” “风华就这样跑了,刘复这恶贼怕是会迁怒于乡亲吧?”太史芳华难掩担忧之色。 孔鸣淡然一笑:“芳华姑娘直管放心,只要刘复敢去黄家庄,怕是有命去没命回!” 有颜良率骑兵驻扎在平寿城外,倒是不需要周仓再保护陈宫,孔鸣让他带上十余骑护送太史风华回黄县范阳亭黄家庄接太史夫人到剧县定居,自己则带了十余骑与太史芳华返回剧县。 “公台先生就此别过,只要刘复那边有个风吹草动,你就与颜校尉共商对策。” 孔鸣向陈宫拱手辞别,与不会骑马的太史芳华共乘一骑,扬鞭策马向西而去。 “恭送公子!” 陈宫与颜良并肩而立,目送孔鸣一行沐浴着晚霞,渐行渐远。 一路上骏马疾驰,四蹄生风,太史芳华心里害怕,便在背后紧紧搂住孔鸣的腰部,再也顾不上礼仪姿态了。 这一路耳鬓厮磨,孔鸣只闻得耳畔姑娘吐气如兰,身上散发着少女的天然体香,不由得心旷神怡,意乱情迷。那少女的酥兄在背后上下摩擦,更是让他丹田发热,欲乱情迷。 。。。。。。。 “这女子容貌俊美,性格和善,气质雍容,还懂得医术,若能明媒正娶为妻,倒也是个良配。只是我那迂腐老爹,自恃孔家名门大族,而太史家连寒门都算不上,怕是不会同意。” 孔鸣心中疑虑重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作为来自两千年后的灵魂,孔鸣心中早就没有了门当户对的观念,但还是要顾及便宜老爹的想法,毕竟他是这具身体的生父。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先除掉刘复在北海站稳脚跟之后再考虑终身大事吧!” 一念及此,孔鸣收了心猿意马,不再想入非非,扬鞭纵马,且行且歌,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抵达了剧县。 “公子你总算回来啦!” 看到孔鸣归来,杏儿欢呼雀跃着迎了上来,“婢子这就去烧水,伺候公子沐浴更衣,你看你这衣衫都脏的不像样子了。” 孔鸣指了指身后的太史芳华,吩咐道:“杏儿,你先给这位太史姑娘收拾一间房屋,这几天她暂时住在我们府邸。” 杏儿看了看太史芳华,一脸的羡慕与崇拜:“哇哦……这姑娘长得好俊俏,与公子倒是……” “呵呵……有劳杏儿姑娘了,我明日就出去租房。”为了避免传出去闲言闲语,太史芳华急忙表明自己只是来暂住的,我与你家公子清清白白。 一夜无事,次日大清早孔鸣先来国相府给便宜老爹与母亲冯氏请了安,然后去了一趟北海大营巡视郡兵的操练情况,但见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这让孔鸣很是满意。 傍晚时分,路海子突然出现在了孔鸣的眼前:”公子,小人已经把武松壮士带来了!” “哦……武松现在何处?” 孔鸣喜出望外,正准备组建一支秘密队伍四天后在黄县的小道截杀刘复,这武松来的正是时候。 路海子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正在前院等候公子召见。” 四十五 王死国灭 站在孔鸣面前的这个武松和召唤系统中的头像一般无二,头戴金色箍圈,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鼻深目,身材魁梧,背挂镔戒刀,看上去威风凛凛。 “小人武松,见过元亮公子!” 见到孔鸣的那一刻,武松单膝跪地,纳头便拜,“去年武松前往洛阳公干,不幸感染了风寒,随身携带的行囊又被蟊贼盗走,身无分文,几乎流落街头,客死异乡。 幸亏公子收留,赠与盘缠,又延请名医为松诊治,方才死里逃生。此番承蒙公子召唤,松怎敢不来帐前效力!” “植入,这一定是召唤系统给武松植入的记忆,这样就可以保证他的忠诚。” 孔鸣笑吟吟的上前扶起武松:“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武壮士快快请起。我当日看你身体强健,就知道是个武艺傍身的好汉,今日痊愈了,果然威武非凡。” 武松这才起身,憨笑道:“公子过奖了,小人大本事没有,但却略通武艺,也有一身蛮力,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杏儿,速去准备酒菜,我要与武壮士对饮。” 孔鸣吩咐杏儿去置办酒菜,自己带着武松直奔宴客厅,并邀请海子一同入席,“海子你能把武壮士成功邀请到北海,也算大功一桩,一起坐下吃酒。” 不消片刻功夫,杏儿就从厨房端来了许多珍馐佳肴,摆的桌子上满满当当,又拿来了上好的清酒,供三人对饮。 “给武壮士换大碗!” 孔鸣瞅了瞅案几上的酒觞,高声吩咐,“给本公子也换成大碗,我要与武壮士喝个一醉方休!” 杏儿咋咋舌,只好照办,拿来了两个白色的瓷碗,并捧起酒坛全部倒满。 武松与孔鸣举碗对饮,连干三大碗,武松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高声称赞:“公子的酒是好酒!公子的酒量也是好酒量!” 孔鸣虽然酒量不浅,但也架不住武二郎这般海量,三碗下去面色就已经微红,笑道:“武壮士这次是独自来的北海,还是带着家眷来的?” “俺大哥舍不得他那炊饼摊,不肯跟俺来北海,留在阳谷卖他那炊饼呢!”武松拿起酒坛给孔鸣倒满,叹息一声。 潘金莲也出世了? 听武松提起大哥,孔鸣首先想到的不是武大郎,竟然是潘金莲,这让孔鸣不由得在心底暗道惭愧。 系统提示过,为了让被召唤出世的武将身份更加合理,一般都会给出世之人配备亲属家眷,看来武松出世就给他配了武大郎和潘金莲夫妻来让他的身份更圆满一些。 “令兄今年贵庚?唤作何名?可曾成家?”孔鸣酒似乎又醒了,来了个灵魂三问。 武松怎知孔鸣这一瞬间的想法,边夹菜边介绍:“家兄武植,今年三十出头,只可惜生的有些矮。不过我那嫂子潘氏可是生的水灵,哈哈……你看我跟公子说这些做什么,喝酒、喝酒!” “好、好……喝酒!”孔鸣笑着举碗对饮,自己这是为了了解召唤人才出世的机制,可没有杂七杂八的想法。 酒过三巡之后,孔鸣又问海子:“本公子让你和陈雀儿组建的少年队伍现在有何进展?” “已精心挑选七十四人,全部都是十四岁至十七岁的少年。”海子急忙放下碗筷回答,“只可惜我跟陈雀儿功夫粗糙,没啥本事栽培这帮小子。” 孔鸣点头:“这管卫府邸有上千间房屋,即便割给了郑玄先生一半做学院,也还有五百多间在闲置。你下午去与武壮士……对了,还未请教武壮士表字?” “俗人一个,父母死的早,没有表字。”武松一脸豪爽,“公子直管唤俺武松便是。” 孔鸣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那我日后就直呼武壮士姓名。海子你连夜去把这支少年队伍带到都尉府交给武松指挥,以后就在这座府邸里秘密训练,日后只听命于我!” 酒足饭饱之后,武松去了客房休息,海子则拿着孔鸣的腰牌去了军营把这支少年队伍带进了都尉府,并安置在了管卫门客居住的寝室起居。 次日晌午,陈雀儿也从琅琊国回来,向孔鸣禀报道:“回公子,经过小人多方打探,琅琊郡阳都县确实有姓诸葛的大族。族中也有诸葛瑾、诸葛亮、诸葛均三兄弟。 老大诸葛瑾今年二十岁,正在家中务农读书。老二诸葛亮今年十五岁,老三诸葛均今年十二岁,这兄弟二人前段时间跟着南下荆州的商旅去给他叔父诸葛玄祝贺五十岁寿辰,尚未归来。” “孔明去荆州了?” 孔鸣闻言心口窝一阵疼痛,幸好诸葛瑾还没南下东吴,倘若能把诸葛瑾收了,说不定就能把诸葛亮追回来。 再一个,好像正史中的诸葛亮现在也就八九岁左右,而陈雀儿打探到的消息却是已经十五岁了,这说明年龄略有出入;也有可能诸葛两兄弟这次南下荆州只是做客,用不了一年半载就回琅琊也不一定。 “好了,我知道了,自今日起你与武松、海子一起训练这支少年队伍!”孔鸣挥挥手,给陈雀儿下达了新的任务。 转眼又过了三天。 陈宫从平寿送来消息,北海王刘复已经准备好了聘书六礼,并置办了大红花轿,准备次日前往黄县范阳亭黄家庄迎娶太史风华。 当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孔鸣命海子给七十多名年轻的亲兵全部发了一套黄巾军的服装,并在武松、宋固、陈雀儿、路海子等人的陪同下宣布第一次行动的目标。 “诸位兄弟,常言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北海王刘复仗着皇室身份欺男霸女,为祸乡里,这次居然欺负到我孔元亮头上来了,想要抢走我的女人,换你们能忍吗?”孔鸣单手提剑,高声质问。 “不能忍!” “我阿姊就是被他害死的,杀了刘复这狗贼!” “杀了这个混世魔王,替北海百姓除害!” “愿从公子吩咐!” 在场的人都听过北海王的恶名或者深受其害,七十多人纷纷攥拳高呼,一个个义愤填膺。 孔鸣很满意,吩咐所有人去马厩牵马,每人一匹,连夜跟随自己出城前往黄县境内设伏。 深夜时分,孔鸣一行抵达了范阳亭境内前往黄县的必经之路,并与在此等候多时的太史风华、周仓的人会合,一边在草丛中埋伏,一边派出斥候监视刘复的行踪。 次日晌午,一桩惊天消息传遍整个青州。 北海王刘复在前往黄县纳娶太史氏的途中,于范阳亭黄草坡遭遇张饶麾下的黄巾贼伏击。随行护送的两百随从全部战死,不曾走脱一人,而北海王刘复的首级也被砍下带走。 “唉……黄巾贼真是太嚣张了!” 孔融得知消息后大惊失色,抚须沉吟:“北海王在我北海境内遭到诛杀,只怕朝廷会降诏问罪,该如何是好?” 刚刚换下衣衫,洗去身上血腥的孔鸣微笑道:“父亲莫急,刘复是死在黄县境内,黄县是东莱郡治下,朝廷要追究也是追究东莱太守的责任。” 孔融这才长舒一口气,抬起袖子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吓死为父了,我还以为北海王死在了我们北海。” 孔鸣露出诡谲的笑容,又提议道:“刘复为祸乡里,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听说平寿的百姓已经开始庆贺呢!” “死是该死,只是死的有些突然啊!”孔融依旧心有余悸。 孔鸣又提醒道:“刘复无子,只有四个女儿,父亲可以给朝廷上书一封。北海王已死,北海可以除国了!” “善!” 孔融点头答应,修书一封给洛阳朝廷,奏明北海王刘复被黄巾贼截杀一案的原委,请朝廷将北海除国。 五天之后,洛阳诏书返回,“北海王死,无后,国灭,自今日起更为北海郡!” 四十六 剿匪 刘复身死的消息刚传开,陈宫就展示出了谋士的价值。 他连夜赶往剧县面见孔鸣,献上了诱歼张饶全军的计划,并下令放松平寿城门的检查,出入不再查看传信,使得大量的黄巾斥候潜入了平寿城中。 对陈宫的计策拍案叫好的孔鸣给颜良修书一封,命他率骑兵暂时撤回剧县待命,以安张饶之心。 北海王死后他的门客做了鸟兽散,绝大部分人卷起行李连夜离开了平寿城,这些还算的上知恩图报;剩下的鸡鸣狗盗之徒趁着夜色的掩护偷盗王府值钱的物品,甚至还奸污婢女,擅杀家丁。 一时间,北海王府鸡飞狗跳,县令陈宫亲自率兵镇压,一举捕获了五十多个作奸犯科之徒。 “三日后全部腰斩于市,以儆效尤!” 陈宫手抚胡须,大义凛然的当着数以千计的平寿百姓宣布公开处死犯人的决定,看热闹的百姓中鱼龙混杂,掺杂了许多黄巾贼的耳目。 陈宫需要的就是让平寿城乱起来,因此并未急着驱赶群龙无首的北海王府门客,使得他们在平寿城内肆无忌惮的闹了数日,这才收网缉拿犯案之徒。 同时陈宫又打开粮仓展示给百姓:“北海王刘复生前搜刮民脂民膏,横征暴敛,宫奉了孔使君之命查抄刘府,缴获粮食三十二万石,三日后开仓赈济全城。” “陈县令简直是青天大老爷!” 平寿的百姓沸腾了,一个个跪地叩首,黄巾贼的斥候也看直了眼睛。 自从半个月前管亥败走临淄,青州刺史焦和与平原相刘备分兵剿匪,关羽、张飞、文丑、韩当等人兵分多路,杀得青州黄巾四散奔逃,张饶也是率部钻进了大山里,多日下来已经是粮草不济,许多人食不果腹。 深夜时分,斥候回报张饶,说平寿城里粮食堆积如山,城内也被刘复的门客弄得鸡飞狗跳,戒备松懈。 “三日后县令大开杀戒,当众斩首五十余人,想必会万人空巷,戒备松弛,渠帅统率大军出其不意的攻城,定当一鼓可破!” “哈哈……天不亡我张饶也!” 四十岁出头,作为张角宗族出身的张饶大喜过望,当即传令全军拔营,昼伏夜行,悄悄朝相距一百五十里的平寿县城“秘密进军”。 听说平寿城要赈济灾民,许多逃荒的百姓纷纷涌入城中等候开仓放粮,每天入城的难民络绎不绝,人声嘈杂,一片混乱。 武松、周仓二人接了命令,率领八百郡兵乔装成贩夫走卒、商贾旅客、逃荒百姓,分批次陆续混进了平寿城,在陈宫的安排下隐藏了起来。 暗中观察的黄巾斥候并没有察觉端倪,回报张饶一切正常,这支万余人的黄巾军撑着疲倦的身躯,挺着饥饿的肚子,抱着大吃一顿的愿望,继续摸黑朝平寿县城进发。 三日之后的清晨,这支饥肠辘辘,又冷又饿的黄巾队伍准时出现在了平寿城下。 “给我攻城,粮食抢光,男人充军,女人瓜分!” 张饶拔剑高呼,意气风发,仿佛被大贤良师的荣光笼罩。 “杀啊,抢粮食抢棉衣!” 淳朴的黄巾军呐喊着口号,挥舞着刀枪棍棒涌向平寿城。 自己都快饿死快冻死了,还要什么女人,此刻粮食棉衣对他们更有吸引力! “放箭!” 城头上一声棒子响,穿上了戎装的陈宫与周仓、武松一起指挥八百郡兵与三百多县兵奋力御敌。 一时间,箭如飞蝗,密集如骤雨,射的冲在前面缺少甲胄的黄巾军如同草芥一般纷纷倒地。 不过片刻功夫,黄巾军就阵亡三百余人,冲在最前面的人害了怕纷纷后退,冲的自家阵脚大乱。 “什么情况?” 张饶大怒,拔剑砍了两个斥候,“不是说平寿城里只有三四百县兵么?这密集的箭雨少说也有上千守军,是天上来的天兵天将么?” 就在这支黄巾军阵脚大乱之时,背后响起呜咽的号角与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颜良率领一千精锐骑兵自侧翼包抄而来,孔鸣也在陈雀儿、宋铁塔、路海子等人的簇拥下,与武安国率领四千郡兵从正面推进过来。 阵列之中的太史风华尤其显眼,虽然做了男儿打扮,但她的大红披风与红色骏马宛如沙场上的一道风景线,每次弓弦拉响,必有一人应声倒地。 看到太史风华如此卖命,孔鸣心情大好,挥鞭笑道:“也不知道太史子义此刻正在何处游侠?令妹却已经在我麾下驰骋沙场,莫非太史家将来要靠一介女流飞黄腾达么?” “城下的叛军听好了,城里有吃不完的粮食,有穿不完的棉衣,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再有半月就进入三九天,天寒地冻,你们难道想要饿死冻死么?” 陈宫在城墙上高声喊话,施展攻心之策,同时吩咐城墙上的人高喊:“降者免死,概不问罪!想留下来的划给田地,想回家的发给粮食棉衣!” 城墙上箭矢如雨,背后官兵犹如汹涌波涛,直杀得黄巾军鬼哭神嚎,军心崩溃之下数不清的人跪地缴械,高喊“愿降,但求免死!” 张饶见大势已去,引领了数十骑亲信冲开乱作一团的败兵企图夺路而逃,被颜良纵马追上,一刀砍下马来,枭首而还。 “贼首张饶已死,尔等还不快降?” 颜良用大刀挑着张饶的首级在乱军中来回奔突,高声劝降。 看到张饶血淋淋的首级挂在刀尖上,还在负隅顽抗的黄巾军失去了仅存的斗志,军心崩溃,士气瓦解,纷纷缴械求饶,“愿降,求活!” 战斗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贼首张饶战死,北海军阵斩黄巾九百五十人,迫降八千,溃逃一千左右,自此张饶所部黄巾全军覆没。 。。。。。。 孔鸣亲自对俘虏的黄巾军进行整顿:老弱病残发给粮食棉衣,愿意留在北海务农的由官府负责安置,家里尚有家眷在世,愿意回家的也悉数放行,其他人全部编入军中。 经过三四天的登记造册,遣散人员一千多,留置在平寿、剧县等几个县城务农生活的两千余人,剩余的五千精壮全部收编入郡兵之中,使得北海郡的兵力一下子达到一万两千人,比一个半月前孔融刚刚到任时扩充了三倍。 孔鸣没事的时候登录系统把“两个月内剿灭五千黄巾军”的奖励领了,把3点属性全用来提升武力,从65提升到了68。 太史夫人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坚持不肯住在孔鸣的都尉府,让女儿在挨着都尉府的街巷租了个四合院,母女三人在此定居下来。 孔融听人提起过太史慈之名,很是钦佩他的气节,听说太史夫人搬到了剧县定居,便亲自登门慰问,送来许多柴米油盐棉帛等日用物资,这让太史夫人很是感激,再三致谢。 太史风华喜欢舞刀弄枪,时常女扮男装跟着孔鸣到军营观摩士兵操练,心痒的时候也当众表演一手射术,引得一片喝彩。 时间久了,太史风华跟孔鸣相处的很是融洽,在外人面前便以兄弟相称,大有发展成男闺蜜的趋势。 孔鸣有自己的打算,时不时的叮嘱道:“风弟收到了令兄的来信后一定要修书召唤他回来看望令堂,我看她这次受了惊吓,体格大大的不如从前了。” 太史风华“嗤嗤”的笑:“鸣兄不是更应该关心我阿姊么,为何反而对我兄长时刻挂念?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八次提起他来了!” “哦……令姐的医所布置的如何了?” 孔鸣这才想起太史芳华在大街上开了一个医所,救死扶伤的同时赚些酬劳贴补家用。 四十七 北海龙骑 听了孔鸣的话,太史风华这才冷哼一声:“你总算想起我阿姊来了,她可是挂念你的紧呢!” 孔鸣有些惭愧,仔细想想这些日子忙于军事,已经四五天没有见到太史芳华了,甚至就连她的医所开张自己也只是让杏儿去送了些贺礼。 “这段日子太忙了,以至于疏忽了令姐,真是惭愧!” 孔鸣拉起太史风华的玉臂就走,“难得今日空闲,咱们一块去令姐的医所里看看?” “我不去!” 太史风华头摇的像拨浪鼓,“我跟孔老二、武二哥约好了一起出城射猎呢!” “你这人真是不够哥们!” 孔鸣知道太史风华的顾虑,便不再勉强,“我家老二是个武痴,难得风弟箭术超凡,武艺了得,你可要好好栽培他。” 太史风华继续摇头:“我跟你家老二不是一个路数,他走的蛮力路线,让武二哥教导他差不多。倒是陈雀儿是个练习弓箭的好苗子!” 就在这时,换了一身便装的孔啸嚷嚷着闯进了都尉府:“风华姐姐、武二哥,收拾好了么,今日天高云淡,咱们出城射猎去!” 束起了乱发的武松过来朝孔鸣施礼:“兄弟们每日在府里练习拳脚,很是枯燥。为了锻炼他们的应变能力,松想要带大伙陪着风华姑娘出城射猎。” “甚善!” 孔鸣一口答应,太史风华没事就与武松、陈雀儿、路海子教习这些少年练习武艺,隐然间已经成为了这支亲兵的二号人物。 见孔鸣一口答应下来,武松便与陈雀儿去集合队伍,准备一起出城射猎。 孔啸和这帮少年年龄相仿,相处的很是投机,趁着等人的功夫提议道:“大兄,给这支队伍起个名称吧,听起来有气势一点的?” 阵阵寒风吹来,让孔鸣不由自主的裹紧了长袍,沉吟片刻道:“再有些许时日就要到大雪了吧?我看就叫大雪算了!” “太随意了,看不起人!”孔啸不干了,替这帮兄弟们打抱不平起来。 太史风华双臂抱在胸前,一双机灵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我看再加俩字就有气势了,龙骑,就叫大雪龙骑算了!“ 孔鸣愕然,这娘们也看过悍刀? 历史上曹操有虎豹骑,袁绍有大戟士,公孙瓒有白马义从,现在我孔家有大雪龙骑?这名字合适吗? “大雪龙骑?” 孔啸皱着眉头嘀咕了四五遍,这才点头同意,“不好不好,大雪遇见阳光就融化,能有什么战斗力?我看就叫北海龙骑算了!” “好,就这个名字!”孔鸣表示赞成,听起来比虎豹骑拉风一点。 得到了兄长的赞许,孔啸兴奋不已:“那以后这北海龙骑就由我和武二哥来统率。” “你和武二哥?” 孔鸣蹙眉,“你是国相公子……不对,你是太守公子,有的是差事要做。” “还有风华姐姐,我们仨来统率!” 孔啸却是不考虑那么多,翻身上马,招呼道:“诸位北海龙骑的兄弟,我们出城!”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支七八十人的少年队伍在武松、太史风华的带领下出了都尉府,直奔北城门而去。 “呵呵……这帮年轻人倒是潇洒!” 望着少年们远去的背影,孔鸣站在瑟瑟寒风中很是羡慕,自己身上背负的压力有些大啊,感觉失去了年轻人的快乐! “也许每个人的使命不同吧!” 孔鸣裹了裹有些褶皱的袍子,迈步出了都尉府,直奔太史芳华的医所。 穿过一条胡同,拐个弯就是太史芳华的医所,步行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因此并不需要骑马。 刚拐过弯来,便能看到挂着“芳华堂”牌匾的医所门前人头攒动,许多穷苦打扮的百姓正在排队,至少有二十几人的样子。 一身便装的孔鸣好奇的排在了队伍后面,跟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闲聊了起来:“我看对面的扁鹊堂没有几个患者,老丈何故在这排队?” “唉……家里穷,快揭不开锅了,太史医匠只收半价,我等穷人自然要等着。”老者不解的看了看孔鸣,蹙眉道,“我看公子这打扮非富即贵,何苦来与我等穷人为伍?” 孔鸣笑着排队:“老丈有所不知,我这病只能太史医匠才能治好。” 老者白了孔鸣一眼,心中暗骂“登徒子”,怕是看到太史姑娘长得俊俏,没事过来搭讪的吧? 太史芳华温柔心细,语气和蔼,对百姓谦恭有加,无论贫穷贵贱,也无论相貌丑俊,年龄长幼,一直耐心的看病拿药,引得百姓交口称赞“太史医匠真是个女菩萨!” “这位公子哪里不舒服?”太史芳华一边埋头做笔录,一边询问下一个患者。 等候多时的孔鸣让了好几次位置,一直排在最后,直到过了一个时辰方才轮到自己进屋,笑吟吟的道:“本来浑身不舒服,但见到姑娘后不药自愈。” “你这人……” 太史芳华眉头微蹙,正要责怪,发现竟是孔鸣,不由得哑然失笑,“我还以为哪个登徒子如此无聊,原来是都尉大人。不去军营操练将士,却跑到我这医所来排队,莫非我这里有贤臣猛将?” 怎么没有,你长兄就是个五星级猛将,让本公子梦寐以求呢! 孔鸣心里嘀咕一声,嘴上开玩笑道:“有没有贤臣猛将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这里有君子好逑的窈窕淑女。” 太史芳华闻言心头犹如鹿撞,起身从木橱里拿出一件藏青色的棉袍交给孔鸣,“承蒙公子搭救,才让芳华保住清白,小女无以为报,亲手给你做了一件棉衣,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孔鸣接过来端详一番,只见这衣服做工板正,面料精良,款式新颖,似乎一针一线都倾注了太史芳华的心血,心中感激不已,连声道谢:“我正愁天冷了缺少衣衫,芳华姑娘倒是体贴,真是太感谢了。” 太史芳华霞飞双颊,低头道:“只要公子喜欢就好,你坐,我给你沏茶去……” “咣当”一声,突然有人撞门而入,把太史芳华吓了一跳。 “何人如此猖狂,在我北海地盘上也敢撒野?”孔鸣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刘复已经死了,谁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四十八 医所有良将 孔鸣正要发火,只见为首的年轻汉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稽首顿拜:“哪位是太史神医?麻烦救我兄弟一命。” 孔鸣收了怒火朝屋外望去,只见另一个年轻的壮汉正推着一个胸前血肉模糊,体格还算魁梧,剑眉星目,相貌俊朗的年轻人躺在平板车上呻吟,显然伤势极为沉重。 “快把人抬进来!” 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太史芳华也顾上责怪对方撞门的莽撞之举,起身把病床整理干净示意孔鸣帮忙把人抬进来。 孔鸣对这伤者及有好感,当下不顾身份与两个年轻人把伤者抬到病榻上放平,这才问道:“几位是何处人氏,你们这朋友为何伤的如此严重?” 太史芳华拿着剪刀把伤者胸膛上被抓烂的布条依次剪开,但见伤痕骇人,血肉外翻。鲜血依旧在不停的渗出,若不及时处置,再有半个时辰怕是就会因为吸血过多而亡, “这不像是兵器伤口,莫非是猛兽所伤?”太史芳华一边拿着草药制作的消毒液擦拭伤口的污渍,一边询问伤者的同伴。 两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有余悸道:“剧县西北六十里的仙人岭有大虫聚集,我三人野炊时遇上两只猛虎,文向兄拼死宰了一头母虎,自己胸前却被那白额猛虎抓的稀烂。” “灵珠,快点帮我烧水,我先帮伤者消毒。”太史芳华心急火燎,忙起来就把孔鸣晾在了一边。 “就来。”新招的少女学徒答应一声,马上烧水煎药去了。 “文向?” 孔鸣倒也不介意,一个把病人生死看的重于风花雪月的医者更应该让人心生钦佩,“这个文向是谁呢,为何有点耳熟?” 孔鸣也算半个主人,拎起太史芳华刚刚沏的茶给两名年轻人倒满:“两位兄弟一脸尘土,满身血渍,快喝杯茶滋润下喉咙。” “多谢公子!” 两个人受宠若惊,一起接过杯子,也不管是否烫嘴,仰起头来一饮而 “我看两位又饥又饿,留在这里还耽误女神医救人,不如跟我去旁边的酒馆喝一杯暖暖身子如何”孔鸣看这两兄弟冻得上呀牙齿打颤,便好心·1提议。 其中的个瘦高个有点不放心:“我等走了,文向兄会不会有事?” 孔鸣大笑“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职,何须监督?你们也看到适才排队候诊的百姓了,若是不信任太史神医,他们何必冒着严寒排队。” 躺在病床上的汉子不耐烦的嗔怪道:“贾华、宋谦你俩真是婆婆妈妈,我徐文向的命都交给这位姑娘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速速去填饱肚子,等我好了还要从去投军。” “宋谦、贾华、徐文向?” 孔鸣吃了一惊,莫非这就几人是后来孙吴麾下的将领,贾华、宋谦这哼哈二将就不提了,这徐文向莫不是琅琊徐盛? “敢问这些兄台莫非是徐文向?” 孔鸣舍了贾华、宋谦起身来到病榻前作揖施礼。 徐盛翻了个身,疼的呲牙咧嘴,嘟囔道:“实不相瞒,某就是琅琊莒县徐盛徐文向,因为不满县令,啸聚了五百兄弟落草为寇,专门打黄巾贼与那些恶绅乡霸。 听闻北海孔使君治国有方,都尉孔元亮年轻有为,除掉管卫在前,铲除混世魔王刘复在后,又一举歼灭了张饶的万余黄巾贼。实乃少年英雄。 兄弟们有心前来投奔,也不知道孔公子是否瞧得起我们这些山贼。故此我们兄弟三人亲自来北海打探情况,谁知在哪仙人岭撞上了大虫,险些丢了性命!” 龙鸣差点抱起太史芳华送上一个香吻,或者当场滑跪。 谁说你这里没有贤臣猛将,这不来了吗,火攻曹丕的徐文向不请自来,这可是统率不亚于乃兄太史慈的大将啊,江东十二虎臣之一。 想到竟然有这等良将主动来投,真是可以称之为北海竖起大旗以来自行前来投靠的实力第一人! 估计这和连续灭了管卫、刘复这北海二虎,剿灭了张饶黄巾,使得管氏父子名声鹊起有关吧,正所谓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当名声打出去之后就不愁招纳不到人才了。 “呵呵……管卫、张饶是我灭的,但刘复可不是,他是堂堂的北海王,我这个都尉岂敢以下犯上,他是死在张饶刀下的。” 孔鸣搓了搓手,把责任推开,擅杀封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 徐盛比孔鸣还要懵:“你灭的?莫非公子就是孔都尉?” “是啊,这位公子就是孔北海之子,大名鼎鼎的孔元亮都尉。”不等孔鸣说话,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的灵珠就抢着替孔鸣报上姓名。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徐盛大惊失色,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被大虫伤成这般熊样,让都尉见笑了。” 孔鸣急忙按住徐盛:“文向兄大伤,千万莫要乱动。换了我怕是早就变成大虫腹中的粪便了,勇斗双虎,文向真豪杰也!” 徐盛不好意思的道:“我们三兄弟一起出的手,还有兵器傍身。可惜只杀了一母虎,让那公虎逃脱,怕是还要为祸路人。“ “文向尽管放心,回头我差一人去打死这大虫,只需徒手足矣。”孔鸣安抚几句,想起了武二哥。 徐盛又道:“如今兵荒马乱,蛾贼遍地,诸侯招兵买马,但多是一些庸碌之徒。今盛与诸位兄弟想来北海投奔孔使君与公子,不知可否收留?” “就凭文向博虎这能力,焉有不收之力!”孔鸣拍了拍徐盛的肩膀,“文向尽管安心养神,伤愈后去军营找我,必有重用。” 徐盛还未道谢,旁边的贾华、宋谦齐声道:“我们可是带了五百多兄投军,不知公子以职相授。” 孔鸣略作沉吟,高声道:“徐文向升校尉,你们二人做军司马。将来立下官职在论功行善,如何?” 贾华和宋谦当即单膝跪地施礼:“多谢都尉提携,愿翻汤蹈火,在所不辞!” 病榻上的徐盛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起身,被太史芳华摁在床上,感慨道:“校尉掌管两千人,秩比六百石。盛只是一介草寇,如何能当?让我做个军司马足矣!” 孔鸣上前示意徐盛躺下,笑道:“文向安心养伤,鸣既然看好你能担任校尉之职,就不会再有人有异议。你直管拿出行动来,让那些小瞧你的人无话说!” 四十八 水军悍将 这次来探望太史芳华竟然遇到了江东十二虎臣之一的徐盛,论统率这可是齐名太史慈的名将,怎么能不让孔鸣喜出望外。 这还不算完,徐盛还附带捎了个贾华、宋谦,这俩虽然是哼哈二将,但至少应该有管卫的水平,统帅个偏师,镇守个县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芳华姑娘,徐壮士可是个人才,你要要好好给他医治,让他恢复如初。”孔鸣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太史芳华点头:“只是些皮外伤,快则二十天,迟则一月,定然让他活蹦乱跳。只是我这里没有病房,怕是要挪到都尉府了。” “无妨!” 孔鸣一口答应下来,“稍后我让贾、宋二位兄弟把他抬到都尉府。这座府邸以前光门客能容纳上千人,有的是房间。” 孔鸣趁众人不备给徐盛、贾华、宋谦分别拍了一张照,然后邀请贾、宋去喝酒“对不住文向兄了,先让芳华姑娘给你疗伤,我带两个兄弟去填饱肚子。” “吃好,喝好,回来给我捎点酒。”徐盛躺在病床上豪气干云。 孔鸣带着贾华、宋谦二人就近找了个酒楼,点了一些饭菜,趁着二人喝的面酣耳热之际,以入厕为由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打开了人才检测系统,看看徐盛能力如何? 五秒钟之后,徐盛的能力出现在屏幕上: 姓名:徐盛 年龄:二十五岁 籍贯:青州琅琊郡莒县 星级评定:四星+ 初始属性评定:武力84【+1.6】统率90【+2.2】智力72【+1.4】政治54【+0.8】,义理93,胆量96。 当前属性评分:武力95.2【+11.2】,统率105.4【+15.4】智力81.8【+9.8】,政治59.6【+5.6】,义理93,胆量96。 兵种属性评价:骑兵b,盾兵b,枪兵a,弓兵s,水军s,器械b。 人才特性:老成持重——敌方主将年龄每低于自己10岁,则智力、统率各自下降一点。 “徐文向四星+的武将,仅次于颜良,和陈公台一个级别,不错,不错!” 孔鸣看完赞不绝口,这老哥的初始统率比颜良的85还要高5点,达到了90的数值。 只是徐盛在十八岁方才发育成熟,比颜良晚了一岁,而且目前只有二十五岁,比三十岁的颜良缺少一些锻炼,因此当前105.4的统率值方才略逊于颜良的107。 假以时日,等到徐盛六十岁,配上老成持重的特性,面对年轻统率,怕是能把对方吊起来打! 而最让孔鸣高兴的地方是徐盛的水军拥有s属性,这是北方将领稀缺的属性,看看自己手下的颜良水军c,武安国水军b。 即便周仓拥有a级水军属性,可他基础统率太低,只有67,等将来水上遇见江东的周瑜、甘宁、黄盖这些水上猛虎,估计也是白送人头的货。 而徐盛的到来,可谓是填补了北海军水战方面的空缺。 虽然目前北海军没有水师,但北海的北面有港口,可以北上黄河,南通长江,如果将来想要有所作为,孔鸣迟早应该组件一支属于自己的水上雄师,而徐盛的到来正可谓雪中送炭。 检测完了徐盛,孔鸣又接着检测贾华,手机屏幕一闪,五秒后出现了贾华的数据: 姓名:贾华 年龄:二十五岁 籍贯:青州琅琊郡开阳县 等级评定:三星+ 初始属性评定:武力73【+1.0】统率68【+1.3】智力52【+0.8】治45【+0.6】,义理89,胆量90。 当前属性评分:武力80【+7】,统率77.1【+9.1】智力57.6【+5.6】,政治49.2【+4.2】,义理89,胆量90。 兵种属性评价:骑兵b,盾兵b,枪兵b,弓兵a,水军a,器械c。 检测完了贾华又接着上传宋谦的照片,继续检测: 姓名:宋谦 年龄:二十四岁 籍贯:青州北海国观阳县 等级评定:三星+ 初始属性评定:武力68【+1.0】统率74【+1.5】智力58【+1.1】治51【+0.8】,义理86,胆量80。 当前属性评分:武力72【+4】,统率80【+6】智力62.4【+4.4】,政治54.2【+3.2】,义理86,胆量80。 兵种属性评价:骑兵b,盾兵a,枪兵b,弓兵b,水军a,器械c。 “咳咳……标准的哼哈二将,比庞乾强许多,和管卫大相当,要说优点的话,这两人的水军睡醒都达到了a级,将来可以辅佐徐盛组建水师。” 孔鸣推出系统吧手机揣进怀里返回酒桌和贾华、宋谦又吃了一会酒,看到二人酒足饭饱,这才给徐盛打了包,结账返回太史芳华的医所。 一个时辰的时间,太史芳华已经给徐盛处理完毕,将伤口挨着清洗消毒,又用绷带做了包扎,弄的满身血污。 “贾华、宋谦,快点替我向太史神医谢恩,若不是他为兄怕是要死在这牲畜的爪下了!” 徐盛感慨不已,吩咐两个兄弟致谢,“盛不能下床,就让两个兄弟代劳了!” 贾华、宋谦当即单膝跪地对着太史芳华抱拳致谢:“多谢姑娘搭救我兄长,救命之恩,没齿不忘。” “救死扶伤乃是……”太史芳华急忙弯腰搀扶。 孔鸣也弯腰去扶,正好与太史芳华的脸颊撞在一起,四双手也抓在了一起,“两位兄弟多礼了,都是自己人。” 徐盛“嘿嘿”的笑:“我适才听芳华姑娘说过公子在平寿救她之事,既然姑娘的清誉已经给公子了,公子还是把芳华姑娘给娶了吧,多好的姑娘!” “芳华乃是乡野民妇,怎么配的上元亮公子。”太史芳华羞怯的低下头去。 孔鸣憨笑:“婚姻大事,等我禀报了父母,再徐徐图之。青州遍地黄巾,民不聊生,鸣暂时也没时间考虑个人之事。” 徐盛又道:“听说那名闻东莱郡的太史子义就是芳华姑娘的兄长,说起来就算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公子还是考虑纳了芳华姑娘吧!” 太史芳华不好意思了,看了看门夕阳就要落山,羞怯的道:“天色要黑了,麻烦元亮公子把徐壮士带回你的府邸修养吧,我每天熬好药就让灵珠送去。” “也好!” 孔鸣吩咐贾华、宋谦把徐盛抬到车上,拉回自己的都尉府定居,这座属于管卫的府邸曾经能够容纳近千门客,自然有的是房间。 就在这时,彭仪匆匆找上门来:“找了半天,原来公子在这里,洛阳来圣谕了,下给你的。速去接诏。” 孔鸣一愣:“天子给我下诏书?我区区都尉而已,弄错了吧?” 四十九 两道圣旨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尉,还是暂时署理的,洛阳朝廷会给我下圣旨?” 孔鸣挠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云嵩先生,圣旨写的什么呢?” 彭仪笑的合不拢嘴:“来传旨的是曾经侍奉先帝的韩公公,他并没有告诉使君圣旨内容,但我看到他拿的是制书,应该是奖励公子的。” 朝廷的圣旨一般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诏书,用来诏告天下,一般有国家大事的时候才宣布。 第二种是制书,用来任命提拔官员,宣示皇恩,或者加官进爵,或者赏赐金银珠宝之类。 第三种是敕书,敕书大多时候用来罢官免职的,但有时候升官也会使用敕书,不过使用敕书即便升官也会有告诫事项附带。 “恭喜公子升官。” 徐盛、贾华、宋谦等人一起抱拳祝贺,看来这次选对了主公,这少年估计要飞黄腾达。 孔鸣把棉袍交给太史芳华:“麻烦芳华姑娘把文向等人送到都尉府,让宋固给他们安排住宿之处,我去相府接诏。” “着落在我身上便是,公子安心去吧!”太史芳华温柔的答应了下来。 旁边的彭仪笑道:“郎才女貌,倒是天生一对。” 孔鸣回府牵了坐骑,与彭仪一起快马加鞭赶往相距五里路程的原国相府,现在已经改成了太守府。 来到大堂,便看到孔融居中高坐,面带怒容,王温、范安等佐官,崔琰、邴原、程礼等幕僚束手站立,三十多岁的韩公公一脸拘束,身后跟了几个小太监。 “这情形不太对啊,既然制书是奖赏我的,老爹又抽哪门子疯?”孔鸣有些纳闷。 看到孔鸣进来,韩公公就急忙起身宣读制书,大意就是孔鸣用兵有方,一举剿灭张角堂弟张饶的三万八千流寇,并将张饶枭首,因此擢升孔鸣为“破虏将军”。 在场众人刚开始也不知道圣旨写的什么,听韩公公宣读完齐声向孔鸣和孔融祝贺:“恭贺元亮公子荣膺将军官职,恭贺孔使君生了和好儿子啊!” “我成将军了?” 孔鸣笑的牙花子几乎抽筋,我特喵的还以为署理都尉转正呢,没想到混上将军官职了。 彭仪朝孔鸣做鬼脸,意思是上报朝廷的捷报是我写的,那三万八千人是我无中生有变出来的,张饶也被我虚构成了张角的族弟。 孔融脸色这才稍稍好转,吩咐程礼:“给韩公公准备谢礼去。” 韩公公受宠若惊:“使君见外了,小的岂敢接受。” 孔融背负双手破口大骂:“不过,还要劳烦公公回去告诉董贼,他如此逆天行道,用不了多久,天下英雄必会群起而攻之。到时我孔融定然身先士卒,铲除逆贼,匡扶汉室!” “哎呦……我的使君大人,小的怎么敢传这话。”韩公公抬起袖子擦汗,一脸惊恐。 韩公公从洛阳带来的话,自从鸩杀了何太后之后,董卓就把弘农王刘辩与唐后囚禁在了一座私宅,并派重兵把守。 董卓隔三差五给自己加官进爵,先是司徒,后来升太尉、兼前将军、假节钺,过几天又封自己为郿县侯,赏赐斧钺、虎贲,入朝不拜、剑履上殿。 自董卓掌权以来,先后提拔亲信董旻、董璜、牛辅、伍琼、周毖、何顒、郑泰、蔡邕等人为重要官职,弄得满堂文武颇有非议。董卓又玩弄权术,笼络了黄琬、杨彪等一帮桓灵时期的老臣替自己站台。 就在半个月之前,趁着把何太后和灵帝埋葬之时,董卓公开盗墓,一举将灵帝的陪葬物品盗空,只剩下不值钱的玩意。 见百官无人敢反对自己,因为袁绍、曹操等人出逃稍稍有所收敛的董卓旧病复发,时不时夜宿皇宫,奸污宫女,甚至染指了灵帝的嫔妃,更是惹得怨声载道,人人唾骂。 孔融之所以大发雷霆,正是因为听了韩公公的叙述之后才气得火冒三丈,脸色铁青,拍着案道:“别以为给我儿子封一个将军爵位,我就会感激涕零,开春之后诸侯不讨伐他,我孔文举第一个出 “使君稍安勿躁,天下英雄必有计较。”王温、范安、崔琰等人纷纷劝谏。 韩公公又掏出一封敕书:“这里还有敕书一封,请孔元亮公子接敕。” 在场众人俱都一愣,这韩公公竟然还留了一手,只能一起跟着孔鸣作揖接旨:“臣等接敕。” “五日之前,黑山军匪首张燕率二十万黑山军攻袭中山国治所卢奴,杀太守匡弼、中山王刘喜全家,寇掠汉昌、上曲阳、广昌数县,掳走百姓十余万人。 刘喜全家皆死于贼祸,无后,国除,中山国更为中山郡。 孔元亮深谙克制黄巾之道,用兵有方,着孔元亮克日前往中山郡担任太守。保境安民,肃清贼寇,不得有误!” 韩公公宣读完毕命小太监奉上中山太守的印绶,连敕书一块捧给孔鸣,“请将军接旨。” “啊?” 韩公公话音一落,满堂哗然。 众人都知道黑山军目前正在冀州作乱,首要目标攻略中山国,为的就是配合郭太、杨奉率领的白波军强渡黄河,但中山相和中山王一起授首,就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不能接旨!” 彭仪首先反对,“这一定是董卓的奸计,明知道黑山军有二三十万,明知道张燕势力庞大。就连冀州牧韩馥、渤海袁绍都奈何不了他,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去中山收拾这烂摊子,摆明了让公子去送死嘛!” 孔鸣大脑飞转,这对他来说是个冒险也是个机会。 “云嵩先生,再有一个多月我就十八了。” 韩公公拿着圣旨作难:“不管将军是否去赴任,都先把圣旨接了吧,你这不是为难小的么?” “臣接旨!” 孔鸣作揖把两道圣旨收了,这年头朝廷的权威每况愈下,接了圣旨不去照办的比比皆是。 就像董卓在灵帝死前两个月被免去河东太守之位,命他去并州接任刺史,董卓就是不动身,等了俩月,硬是把灵帝熬死了。 另一个长沙太守孙坚甚至在不久前把荆州刺史王睿给用大锅煮了,董卓这才派出刘表前往荆州接任刺史。 韩公公宣布完圣旨,领了赏钱,千恩万谢,快马加鞭,头也不回的返回洛阳复命去了。 宣旨太监走后,太守大堂继续开会,众人围绕着是否让孔鸣去中山赴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一时难以达成统一意见。 五十 赌一把 中山国位于冀州北部,下辖十三县,有人口65万,距离北海郡大约八百里路程。 “使君,北海刚刚稳定下来,管亥的十几万贼兵就在周遭转悠,元亮公子……不对,少将军是我们北海的定海神针,可不能让他现在离开……”彭仪作为追随孔氏多年的老幕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孔鸣去中山国赴任。 郡丞王温其实是希望孔鸣离开北海的,那样他就可以成为北海官场第二人,要不然还是“万年老三”。 “呵呵……依温看,这可是天大的荣誉,我大汉立国四百年以来,何曾有过十七岁的太守?这可是光宗耀祖,让孔圣人在九泉之下自豪的事情!” 孔融正襟端坐,双目微闭,心中暗自沉吟。 其实他的内心有些矛盾,亲生儿子名声鹊起,平步青云,以十七岁的年龄被拜为将军、加封太守,堪称大汉四百年少有的荣耀,甚至足以与冠军侯相提并论。 可自己混了三十多年,才做到了一郡之守的位子,这小兔崽子才十七岁就与自己平起平坐了,也显得自己太无能了吧? “元亮,说说你的想法?”孔融目光瞄向同样陷入沉思的儿子,肃声问道。 “老爹,咱俩换换行吗?” 孔鸣半开玩笑的道,“儿子实在想体验下做太守的滋味,可中山国那么远,要不你去中山国,我在北海做太守。” 孔鸣此言一出,引得哄堂大笑,本来有些奇妙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孔融双眼一瞪,吹胡子瞪眼:“竖子胡闹,天子册封,你可以选择不去赴任,岂能擅自交换封地?” “那儿子还是去吧!” 孔鸣活动了下筋骨,郑重的做了决定,“六十万中山国百姓嗷嗷待哺,黑山贼肆虐,朝廷委于我重任,我岂能临阵逃脱。” 彭仪看起来是真心替孔鸣着想,直接上前拉扯孔鸣的袖子,就好像不挽留他现在就要上路一般,“我的少将军啊,这分明是董卓的借刀杀人之计。黑山贼势大,张燕麾下有贼兵二三十万,朝廷为何不派朱隽、皇甫嵩、卢植等名将去坐镇中山,却让你一个少年……” 想到这里,彭仪想起自己谎报的战功水分过大了:“说起来是我把公子推上了火坑啊……” 孔鸣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现在已是189年十一月中旬,如果历史的轨迹偏的不是过于厉害,再有三个月关东诸侯将会发起声势浩大的讨董军事行动。 董卓死后天下进入群雄割据时期,诸侯互相攻伐,实力弱小者悉数被兼并,强者愈强,弱者消亡。管你太守、刺史,没有军事实力做后盾,就不会有人卖你面子! 而在讨董之前,各地太守还能维持对地方的统治,以游戏来比喻的话现在还是新手保护期,除了黑山军劫掠之外至少不会有其他诸侯侵犯。 再一个,冀州刺史韩馥暗弱,说不定能够抓住机会取代韩馥的地位,将整个冀州纳入掌中。 虽然渤海太守袁绍是潜在的最大敌人,可孔鸣还是想去争一争这冀州太守,作为穿越者,不说志在天下也应该力争裂土封王,而不是偏安一隅。 而让孔鸣敢于挑战袁绍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手下最重要的两员大将颜良、文丑,一个跟了自己,一个加入了刘备阵营,倒要看看袁绍还有什么武将可用? 唯一不利之处就是中山国距离北海太远,相当于一块飞地。可毕竟是个拥有六十万人口的大郡,如果管理好了,招募两三万人马不在话下。 再退一步来讲,做个最坏的打算,如果张燕的黑山军实在闹得厉害,自己也可以率部突围返回北海重新发展就是,总而言之,利大于弊。 王温闻言竖起大拇指:“元亮将军好气魄,大汉朝廷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中兴在望!” 孔融手抚胡须道:“管亥的贼兵可是就在济南、泰山附近转悠,你去中山赴任打算带领多少人马?” “三千足矣!” 孔鸣看起来胸有成竹,“儿子给北海留下一万兵马驻守,即便管亥来犯,也足以自保。如果被攻打的急了,可以向平原刘使君、徐州陶府君求救。” 孔融父子来北海之前,这个郡国只有四千兵马,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扩充到了一万三千人,即便孔鸣带走三千人,依旧还有一万人的兵力,王温、范安等地方官自然不会反对。 孔融蹙眉道:“黑山军势力庞大,给你五千人马。” 孔鸣略作思忖,点头答应:“咱们北海目前每日依旧能够招募三百左右的新兵,拨给我三千五千兵马都行。但中山国刚刚遭到黑山贼劫掠,一穷二白,我需要押解一批钱粮去中山赴任。” “准!”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孔融一口答应下来,“给你五万石粮食,十万钱币。” 北海库府的钱基本都是从管卫家抄来的,在场的官员自然不敢说个不字,善于拍马屁的人甚至提议多带一些:“将军劳师远征,再多带些钱粮也是应该的。” 孔鸣又提出了一个要求:“父亲,北海军一直由儿子掌管,我深知麾下将校的才能。我准备带颜良、周仓、武松、陈宫等人随我北上中山国,留下武安国、徐盛协助父亲坐镇北海。” 顿了一顿,补充道:“徐盛用兵有方,我举荐他做统兵都尉、武安国做副将。” 孔融露出不解之色:“徐盛是何人?为父为何不认识?你可不能任人唯亲,还是让武安国做统兵都尉更让人放心。” 孔鸣考虑着徐盛初来乍到,甚至还没有去过北海大营,就这样空降成为三军主将,难免会有人不服,暂时做个副将过度一下其实更稳妥。 当下便不再反对,点头道:“那就依照父亲的意见,由武安国担任主将、徐盛担任福将,有此二人坐镇北海,无惧管亥?” “那就如此吧,吾儿打算何时动身赴中山国?”孔融双手拍案,做了最终决定。 孔鸣笑笑:“不急,怎么也得筹备十天左右,这几天我还得去琅琊郡拜访一位贤士。” 商议停当,众人尽皆散去,孔鸣翻身上马直奔北海大营,宣布自己即将北上中山国赴任的消息,并让颜良、周仓从军中精选五千士卒随行。 五十一 大儒荐贤 太守府后院,冯夫人的卧房内。 当夜色深沉的时候,孔融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来,在夫人的伺候下更衣准备入寝。 “夫君,妾身虽然舍不得鸣儿远走,但能做到一郡之守也是天大的荣誉。” 冯夫人一边帮孔融脱掉靴子,一边娓娓劝谏,“中山到北海路途迢迢,日后一年半载能见一次面就不错了,过完年鸣儿就十八了,不如趁着他出门之前给成个家吧?” “成家?” 孔融一愣,“你说的女方是太史家的姑娘吧?” “对对对……” 冯夫人急忙点头,一脸的喜欢,“前日我腹部疼痛,婢子召来芳华姑娘给我看的病,两副药下去就好了。这姑娘不仅心慧手巧,而且模样俊俏、个头高挑,说话好听,心底也善良,实在是个难得的良配啊……” 孔融抚须道:“我去看望太史夫人的时候也见过这位芳华姑娘,人确实不错,可咱们孔家名门望族,鸣儿又是我的嫡长子,岂能娶一个平民百姓之女为妻?” “可是芳华姑娘真的是个贤妻良母。”冯夫人还想再劝。 孔融挥手打断:“要是这姑娘与我孔家真的有缘,等鸣儿将来娶了妻纳她为妾吧!况且,我听啸儿说,好像芳华姑娘那个孪生妹妹,整天舞刀弄枪的哪个也有点喜欢咱家鸣儿……” “舞刀弄枪的不适合做儿媳。”冯夫人摇头否决了太史风华。 孔融在这一点上坚决支持妻子:“夫人言之有理,女人要学会相夫教子,整日打打杀杀,成何体统?睡觉!” 灯熄,夫妻入寝。 经过三日的忙碌,颜良已经挑选好了五千精兵,并在校场接受了孔鸣的检阅。 听说孔鸣即将北上中山赴任太守,陈宫也放弃了成见,卸任平寿县令之职准备随同北上,返回剧县负责组织运送钱粮的相关事宜。 “元亮将军,就让盛也跟着你北上吧?听说黑山贼闹得厉害,盛想跟着将军杀贼!” 没想到刚刚进入孔氏麾下,孔鸣就要率兵北上,徐盛心中有些郁闷,再三请求,“就算让盛做个军司马也行。” 孔鸣拍着徐盛肩膀安抚道:“文向啊,北海才是我们的根基,我去中山只是为了积攒声望,招募士卒,招贤纳士。” 孔鸣说着话朝西面一指:“昨天半夜泰山郡传来的军情,管亥率十万黄巾贼与泰山寇臧霸、孙观联合攻陷了泰山郡治所奉高,杀太守刘壁。青州黄巾愈演愈烈,北海的局势怕是与中山一样危险。“ “黄巾贼好猖狂啊!” 徐盛叉腰叹息,“黑山贼刚刚杀了中山王与中山太守,这青州黄巾又杀了泰山太守,朝廷就不出动大军镇压么?” 孔鸣冷笑:“董卓这狗贼忙着篡权哪里有功夫考虑平叛。倒是听说吕布、李傕在风陵渡刚刚击败了白波贼,总算没有被这支贼兵渡过黄河,荼毒司隶。” 徐盛咋舌:“白波贼好嚣张,竟然打洛阳的主意?看来董贼真是人神共愤,就连反贼都要讨伐他。” 孔鸣再三叮嘱道:“我本来是要举荐你做北海都尉,统率三军,奈何你资历太浅。只好由武安国暂时做主将,你做副将。我走之后,还望你二人齐心协力,拱卫北海,时刻监视管亥军的动向,不可疏忽大意!” 徐盛这才顿悟,抱拳立誓:“承蒙将军器重,我徐文向与贾、宋两位兄弟誓死保卫北海,绝不让黄巾贼踏入剧县城半步。” 孔鸣点头:“以北海目前的人口基数来看,尚能招募万余兵卒。我走之后你要多加注意新参军之人,有能力的多加提拔,不可明珠暗投。” “必不负将军所托!”徐盛抱拳领命,对孔鸣的信任很是感激。 虽然带走了颜良、陈宫、武松、周仓等人,但孔鸣相信有徐盛、贾华、宋谦三人组的加入,而且文官里面多了个政治能力出色的崔琰,留守北海的人员构成还是要强于原先历史中孔融集团的。 “大不了去琅琊把诸葛瑾弄来留下辅佐老爹。” 孔鸣决定明日一大早动身去一趟琅琊郡把诸葛瑾弄来,就算绑也要绑回来。 安抚完了徐盛,孔鸣又召见武安国、邓良、庞乾等北海军旧将,一再告诫他们要与徐盛密切配合,勿要因为他资历浅而轻视。 “岂敢、岂敢!” 武安国一脸尊重,“通过这几日的操练下来,我发现文向兄弟在练兵方面真是有一手,不要说我比不上,即便是颜公义似乎也略逊一筹呢!” 徐盛、贾华、宋谦三人带来了五百兄弟,算是带资入股,邓良与庞乾自然也不敢小觑。 庞乾笑呵呵的道:“要不是家里婆娘快生五胎了,乾倒是想跟着公子……呃、不对,跟着将军去中山瞧瞧。” 邓良也感慨道:“是啊,两个月前元亮将军的身份还是国相公子,这短短两个月下来,铲除管卫、扩充兵马,剿灭张饶,名动天下。被封了个破虏将军不说,还加封了中山太守,简直就是传奇人生。” 孔鸣也没谦虚,心说你们还漏掉了伏杀刘复之事呢,这个北海混世魔王也是被我搞死的。 “你们努力操练兵马,日后北海、中山就是一家,我会随时调动你们。这天下眼看将要大乱,咱们务必齐心协力,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业绩。” 众将一起抱拳:“谨遵将军吩咐!” 安抚完了众将,孔鸣离开军营打算先回太守府蹭个饭,毕竟日后与亲生母亲聚少离多了。 刚来到太守府门前驻马,就看到郑玄带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文士自远处步行而来,两人似乎边走边争论,这让孔鸣有些好奇,以郑玄的地位哪个年轻的儒生敢跟他这样说话? “康成先生。” 孔鸣恭恭敬敬的站立作揖,老远的打招呼,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郑玄笑逐颜开,急忙还礼:“唉呀……好几日不见公子了,我是该称呼你孔使君呢,还是孔将军?” “康成先生见笑了,喊我贤侄便是。” 孔鸣笑的像春天的花朵,“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可是康成先生的高徒?” 郑玄急忙介绍道:“此人并非老朽的学生,可也是胸怀韬略,熟读四书五经之人,姓孙名乾,表字公祐,剧县本地人士。” “孙乾?北海剧县人?” 孔鸣有些愕然,这不是刘备的联络官么,没想到他竟然是剧县人,自己倒是从没想起这个人来,真是惭愧。 “见过公祐先生。”孔鸣毕恭毕敬的施礼。 孙乾生的白皙文雅,看起来一副和蔼,天生的外交面孔,当下急忙还礼:“见过使君。” 不等孔鸣询问原因,郑玄就介绍起了两人争吵的起因,原来孙乾之前在泰山郡担任文吏,在泰山郡被管亥攻破后死里逃生返回了老家剧县,并拜访了旧交郑玄,说自己想要北上平原郡投奔刘备。 郑玄极力挽留,劝孙乾投靠孔融,孙乾说自己从前在洛阳求学的时候得罪过孔融,怕是不会被接纳,郑玄却拉着孙乾的袖子来见孔融,“公祐放心,孔文举绝对不会这么小气!” 孔鸣听完后再次作揖:“如今北海正是用人之际,公祐先生岂能舍近求远,既然你怕家父与你有过节,便跟随我北上中山算了。去后至少以主薄相授!” 我就这么狠,连亲爹得墙角都挖! 五十二 一块嫁给公子吧 “公祐啊,还不谢过元亮使君!” 郑玄大喜,就差按住孙乾的脖子施礼:“你在泰山郡厮混了多年也不过是个小吏,现在元亮使君要提拔你做主薄,你还去投奔什么刘玄德?他毕竟是冀州人,你我与两位孔使君可都是同州桑梓。” 听了郑玄的话,孙乾不再犹豫,长揖到地:“承蒙使君厚爱,乾若再推辞便不识抬举了。” 孔鸣趁着孙乾弯腰作揖,悄悄掏出手机来了个偷拍,嘴里笑道:“康成先生如此极力挽留,想必公祐先生定有大才。” 郑玄附和道:“别的老朽不敢说,但论说辞推理,分析逻辑,我认识的人之中没几个能出公祐之右。” “康成先生谬赞了,容我去向文举使君赔罪。”孙乾想起当年和孔融的过节,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孔鸣却抬手阻止,免得节外生枝,万一老爹小肚鸡肠把人骂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过去多年的事何必再提,家父没这么小的度量。况且公祐先生日后是跟着我去中山做官,又不是留在北海,何须赔罪。” “言之有理。”郑玄抚掌赞成。 孔鸣又道:“五日之后,鸣就率部北上中山,公祐先生可速速回家准备。” “既如此,多谢使君抬爱!” 孙乾喜出望外,再三致谢,然后与郑玄一起告辞回家做准备而去。 孔鸣在太守府用过晚膳,聆听了母亲一堆叮嘱后返回换成了“破虏将军”牌匾的府邸,在杏儿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和衣上床。 掏出手机点开“人才评定系统”,上传孙乾的照片,再输入名字,然后进行查询。 姓名:孙乾 年龄:三十五岁 籍贯:青州北海郡剧县 等级评定:四星级 “这籍贯倒是与时俱进,现实中北海国刚刚更改为北海郡,这系统里面竟然也更新了。”孔鸣忍不住啧啧称赞。 孙乾初始属性评定:统率45【+0.5】,武力41【+0.4】,智力78【+1.5】,政治80【+1.9】,义理92,胆量90. 当前属性评定(20岁定型):统率52.5,武力47,智力100.5,政治108.5,义理92,胆量90。 至于兵种属性,除了弓兵被评定为b级,其他全部是c级,没有人才特性,标准的内政人才。 “得……刘备怎么用他,咱就怎么用,收了个靠谱的外交官也算是一大收获。”孔鸣嘀咕一声,和衣入睡。 次日天色未亮,孔鸣便在武松、周仓、陈雀儿、路海子等人率领的北海龙骑护卫下出了剧县城,快马加鞭,一路向南,直奔琅琊郡阳都县。 太史风华还没出过远门,因此前几日得知孔鸣要南下琅琊后便央求随行,今天也是一大早起来就梳妆打扮,乔装成男子早早来到将军府门前等候,跟着孔鸣一行出了城。 从剧县到阳都县大约三百五十里路程,一行近百人鲜衣怒马,甲胄鲜明,路人纷纷躲避,沿途纵有山贼却也不敢滋生歹念,一路平安无事。 “风弟可否随我去中山一趟?” 想着张燕的黑山军盘踞在离中山不远的太行山,而自己手下仅有颜良、武松、周仓几人,孔鸣还是深感力量不足,一边策马扬鞭,一边向太史风华发出邀请。 一身戎装的太史风华英姿飒爽,浑身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闻言傲然道:“你若是肯娶了我阿姊,我便随你北上。否则无名无分,我一个黄花姑娘,天天跟着你,岂不会让人说闲话?” “咳咳……对于令姐,我当然喜欢。” 孔鸣打起了太极,“可是家父是个老顽固,再说我现在重任在肩,中山的百姓嗷嗷待哺,哪有时间谈婚论嫁。就像令兄说的,天下未平,何以为家!” “哼……说到底还是门户之见在心底作祟!” 太史风华马鞭狠狠抽下去,一脸不满,“本来以为你是个英雄,说到底与那些儒生没什么区别,既然无名无分,我凭什么跟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拿我做婢女么?” 孔鸣一脸冤枉,“不是说好了,咱们是兄弟么,风弟何出此言?” “玩笑而已,你毁了我阿姊的名节,我才不要跟你做兄弟。”太史风华一脸嫌弃,“算我看错人了,中山我是不会跟你去的!” “去中山可是有机会遇上子义兄啊,风弟难道不想念令兄么?”孔鸣早就想好了劝说词,不信拐不走这个小姑娘。 太史风华果然心动,沉吟道:“中山离辽东远吗?春节时兄长来信说正在辽东游侠。” “五六百里路程吧!” 既然太史妹子是个地理盲,孔鸣便随口忽悠了一句,“反正比北海近了一多半。” 太史风华眨巴着眼睛:“容我考虑一番,哼,要是我阿姊以后嫁不出去,看我轻饶了你才怪!” 一直策马跟在后面偷听的周仓忍不住憨笑道:“我看两位太史姑娘一块嫁给公子算了……” 太史风华又羞又怒,扭头嗔怪:“你个黑脸再胡说,信不信我一枪把你戳下马来?” “信、信……” 周仓急忙告饶,“姑娘枪法了得,俺觉得除了颜公义与武二哥,没人能打过你,仓甘拜下风。” 太史风华这才撅嘴道:“那就不要胡说,谁要嫁给他!” “如此泼辣,我也不敢娶啊!”孔鸣大笑。 三人的一番对话惹得随行的人员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气得太史风华催马疾走,远远的甩开大队人马,一口气连续射落四五只南飞的侯鸟这才作罢。 傍晚时分,一行百余人在路海子的引领下终于来到阳都县,在出示了身份信符之后,守门的县兵不敢得罪,放一行人进了县城,并飞报县令。 路海子前段时间来阳都县踩过点,此番回来轻车熟路,进了城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找到了诸葛家,指着一座小有规模的四合院道:“这就是诸葛家!”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早就把刚刚用过晚膳,准备做五禽戏消化食物的诸葛瑾吓了一大跳,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怯生生的问道:“小民犯了何事?劳烦官家出动大队骑兵前来捉人,委实冤枉呢!” 这几天在准备新书过稿 双开实在影响节奏,而且这本书因为更新慢追读越来越少,先放放吧。目前新书正以每天8千的幅度在开篇,等我新书写够三万字过了稿。如果还有人在追这本,我再慢慢更新。 另外,其实这本书是我20年制定的大纲写了五万字的开篇,过了两年现在拿出来发布有点不适合潮流了。 发布之前编辑审完稿子就建议我毙掉,改写目前流量巨大的明朝题材,我琢磨着已经有了五万字的存稿,所以打算上传试试。 发布后,我找到毛病了,这本书的核心设定不行,就是各省争霸这个核心没什么看点,让一些不熟悉历史的人完全没有代入感,就好比问你马忠是哪个省的,大伙一头雾水,所以也就没代入感。 因为成绩不行,改名后就强行增加了召唤因素,这样导致系统太乱,看上去过于复杂。 原先剑客其实打算写个慢节奏,甚至没有系统的三国争霸故事,原先的设定系统就是个检测器,加入召唤因素后节奏也不匹配。 而一旦启用了召唤模式,以孔融之子做主角就实在太弱了,缺少看点。 现在起点的的模式就这样,一旦缺少追读,就立马毙掉再也没有推荐的机会,这也是所有作者都在求追读的原因…… 新书以明末为背景,召唤猛将破局,扭转局势干建奴李自成,已制定好大纲写了一万开篇,估计再有三四天就够三万字供编辑审核签约。 到时候这本比较乱的书还有感兴趣看下去的我再慢慢更新。 《三国第一强省》这几天在准备新书过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