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天涯》 第一节 高中时代,爱情是奢侈品,拥有它的是少数人;大学时代,爱情是必需品,没有它就很寒酸。 我,郑雨露,可以很骄傲的说,奢侈品我有过。 当然,这样的话是只能说给自己听的。就在昨天。我跟张辉接吻了,初吻。从昨天到今天,我始终处在一种精神亢奋状态中,没事就笑一下,吃饭的时候笑,看电视广告也笑。 其实开始我是不想跟他吵架的,但是实在太气人了。他一定要报考上海的那个大学,我说跟我一起就报湖大好吗?他不,他就是不。虽然他能考上的机会不是很大,但是他一定要把上海的那个作为第一志愿。其实如果我们两个一起都报湖大基本上没有天灾人祸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用探囊取物来形容是恰如其分的。 我把他的精白沙拿过来一根,给自己点上,吞云吐雾,不想说话拉。 张辉也在抽烟,看我不说话就急了,开始解释,说什么如果不填这个学校的话以后一定会后悔年轻的时候不去尝试,不管考的上考不上就是试下,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很渺茫的。 我还是不说话,但是看他说个不停,心里有点怜惜,但我想的是要他万分之万的对我。女人的心要硬一点,至少看上去要硬一点,这样男人才会服你的软。 我沉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我不想先开口。可是嘴唇却轻轻张开吐出一缕淡蓝。本来是想叹口气的,结果,声音还没有发出来,他就把嘴凑上来了,说:把它吐到我嘴里好吗?然后就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的湿湿的舌头就伸了过来。他的嘴里有淡淡的绿箭的气味但是要更加热一点。他试图探索什么,他的舌头好薄.我的脑子里面突然想起他的舌头上面有好多他的口水,我这样不是吃了他的口水了吗?我要不要把他的口水吞下去还是等下吐出来呢?但是我还没有想到答案他就已经让我措手不及了。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自己的嘴里多了个这么大的附件,但是他好像很有耐心似的,慢慢的慢慢的四处打探,然后包围了我的舌头。 不知道是不是尼古丁真的那么厉害,反正我就是失去了正当防卫的能力。当我在多年后重新回忆起我的初恋的时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吻。虽然在这之后我们还有过数次吻,可是,没有哪次有这次这样刻骨铭心。好了,此处略去两百字,现代儿女就不要太肉麻了。 不知道我们到底这样吻了多久,反正还没到地老天荒,连晚间新闻都还没到。结果就是我妥协了,他说就算他万分之一的考上也会对我好不离不弃天涯若比邻的。我只有认命,不认怎么办,难道把他催眠然后命令他一定改成湖大吗,这不现实,我根本不懂催眠。 当我们分开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我们要回各自的家。他用山地车载着我,我坐在前面。天空已经是黑暗前的挣扎,看着已经晚节不保的太阳,我十七岁的心被初吻的甜蜜洋溢着。 我不怕人家知道我们是早恋。早什么恋啊,在万恶的旧社会我们早到了做父母的年纪了,如果生的早孩子都会看蜡笔小新了。而且我们有不怕的理由。任何一个学校都是一样的,平凡的学生都一样的平凡,精彩的学生各有各的精彩。我跟张辉的成绩都好。我是学画画的,过了中考数学课都不用上了,而且,我的专业应付高考根本就没问题。张辉是学理科的,他的成绩从来没出过班上前五名,年级前二十。所以,班主任对我们两个是听之任之,如果我们没有严重到影响班容班纪没有在外面给城管抓住的话。 我在他的车前坐着,回去的时候经过了我们学校门口,我亲爱的母校,不是什么省重点的,就是一般的市重点的,象我们这样早恋的人就象乞丐身上的虱子,一抓一大把。已经过了放学高峰期,没多少人,所以我们可以豪不顾忌,做青春偶像剧直播状。我喜欢依偎在他怀里,喜欢他抱着我,更喜欢象今天这样的吻我。 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这么大胆。以前他问我的时候总是说:我可以吻你吗? 傻的可以,有哪个女生会马上答应,太不矜持了,尤其是我这样的好女生。虽然我偶尔抽两根烟,那也是为了艺术需要。比如,做工艺作业的时候,上了厚厚的颜料上面有小气泡,干了以后就是一个一个小坑。但是你如果马上喷一口烟上去的话小气泡就都没有了。所以我们班上七个学画画的,没有一个不会抽烟的。 其实女生是喜欢霸王硬上弓的。这样显得自己魅力已经强烈到男生无法抗拒的地步,较自己答应来的更加有面子。 第二节 我今天好幸福,幸福到听到承诺的时候只能微笑。我已经不能去考虑这个承诺本身能否兑现。一个吻,完全影响了我的未来。多年以后我曾经回忆起这个吻,如果我当时坚决要求张辉一定跟我一样报考湖大不然我就跟他分手,不然我就死给他看,那他是不是还会坚持呢?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虽然已经再也没有机会。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改变人的一生,这就是人生最奇妙的地方。比如一个眼神,能让一个陌生人爱上你;比如一个十字路口的选择,就能让你遇到你的冤家。再比如我这个吻,自从我们两个有了这个吻以后,他的学习就象过完年时候的股市一样,节节高升。而我,每天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当然我们还有了更多的亲密接触,不过只限于上半身的。不要以为我们学艺术的女生就是很随便的。我跟张辉谈了两年半了,才接吻的。 一边我们如火如荼的爱情进行,一边高考很快就来到了。那个时候学艺术的学生还没有现在的这么多,所以竞争也比较小。我很顺利的考上了湖大。他的成绩考的不错,超常发挥了一点,超过第二志愿湖大一大截。我的通知来了的时候,张辉的还没有来。我很着急。每天我们俩都在一起,我迫切希望在大学里面我们两个能够跟现在一样,整天出双入对花前月下,不用担惊受怕。我妈妈还不知道我恋爱的事情。 张辉好几次都想跟我把激情进行到底。其实每一次,当我听到他在我耳畔粗粗的喘气声,感受到他双手的动作,心里真的很放不下。真的是很想,咬咬牙,就不管自己了。可是每次这样感觉到来的时候,他问我:可以吗?我,在那一瞬间,心里就闪过一丝犹豫。把自己交给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每次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斩钉截铁的“不”字。潜意识中,不容许自己做出可能会后悔的事情。去湖大报到的那天我才满十八,对于未来的人生来说还有太长的路要走,如果现在就把答案揭晓了,以后会少了很多乐趣的。但是要拒绝他也是很痛苦的,他总是把我弄的心跳加速,他就不停的说,我们以后一定会结婚的,我一定会娶你的。但他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不想跟他这样。我更喜欢在平心静气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太多电影里面的坏男人都是一边这样说一边对待他们日后抛弃的女人的。 张辉说: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爱过一个人,这一生也许就这一次。 我心里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野花容易采,你还没有进花园考验过就还不能证明这个。 张辉说:我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强烈反应的,一抱住你我都快要不能自持了。 我心里想:怎么可能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女人能让你有这样的反映,不要说真人了,就是看a片你都能看的不能自持的。 张辉说:你是我遇到的最特别的女人。 我心里想:莫非以前你遇到的女人都是看到你就想上你的?就只有我是你看到了就想上我的?在那样的时候不会想到我是多么的知书答理多么的慧外秀中,满脑子都是下流的镜头,但是我还不想做这个女主角。 反正这样的话他说过很多,我总是能找到不合逻辑的地方。就这样他一直打攻心战我一直打保卫战直到他收到了上海那个大学的通知书我也没有被他攻陷。 我的心凉透了。我们就要唱分飞燕了。他说他会鸿雁传书生命不惜爱我不止。可是我怕路途遥远,他滚烫的情书到了我手里都变成拨凉拨凉的了。 收到通知书后他只有十天在家里了,那边的军训比湖大的要早,他比我先走。 临走前的晚上,他把我约了出来,他居然在酒店开了个房间。 这是我第一次进酒店房间。他买来了很多我喜欢吃的东西。我的泪不节制的流了下来,我就是爱哭。遇到什么都爱哭。 我们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他不停的说着动人的话,雨露,我爱你,永远爱你。我问他,永远是多远?他不回答。只是吻我,到处都吻。我的脑子里面开始独自运行起来。世界都没有永远,若干年后,太阳都要毁灭,地球也要毁灭,空气要用完,耐心要用完,热情要用完,那我们这段稚嫩的感情呢?当然也会用完。 我自顾自的胡思乱想,他那边却行动起来。他拿出一个小盒子,对我说,希望今天能用到,这会让他一辈子都记住今天。我问他是什么。他打开包装纸,烦,是杜蕾丝。 为什么他总是在这上面纠缠不休呢。 第三节 当然我当时不明白这个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异。在我大学宿舍里面,经常大家一起讨论这方面的问题,或者一起听晚间成人咨询电台节目。男生在十八岁左右是荷尔蒙分泌高峰期,过了二十五到三十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女人的高峰期却是要到二三十岁,所以有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晕,一不小心就说太多了,此处略去二百字,我还不想写成人小说。 我再一次坚定的拒绝了他的要求。这让他很失望,马上一个人坐到一边去抽烟,脸黑的好像我再不上前把自己剥个精光送到他嘴边他就不会原谅我一样。但是我怎么能这样做呢,他明天就要走了,我们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在一起。虽然我能保证我不变心,可是他能保证吗?看到他为了这个事情就能这样生气,我心里根本就没底。这个就真的这么重要吗?那我们写的这么多日记呢,我为他画的这么多画呢?他的素描头像,半身带手象,速写,水粉头像,就是专业考试的时候我都能闭着眼睛把他默写出来。他每天来接送我上学放学,难道这些就都是为了能跟我这样吗? 我不做声,也抽了一根烟,看着慢慢飘散的淡蓝烟雾,好像是烟的灵魂也随之逝去,就象我们之间曾经火热的爱情。 他不看我。我说,那我还是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了,祝你明天你一路顺风。 我并没有马上就走,我在等他给我一个拥抱,明天我不想去送他了。可是他动都不动一下。真让我失望,难道不做爱就能拥抱都不能给我吗?大概过了十分之一根烟的时间,他还是不动。我走了。 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分手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关系,反正他走后直到我去湖大报到,他都没有打电话给我。人家是初恋我的也是初恋,为什么我的就这么庸俗呢?就不能跟电视剧不一样吗? 湖大并不是很陌生,在来报到之前,曾经很多次路过或者去岳麓山玩。自卑亭虽然已经沦为小卖部了,但是以前跟张辉一起曾很多次在那里买水喝。东方红广场更是见网友的好地方,反正人多,如果看见帅哥就是挺身而出,如果看见的是恐龙就马上撤,后有山前有路正可谓进可攻退可守。至于岳麓山,当然是我们写生的好地方。上山的小路当然是不要买票的那种,我们都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摸进去了。 现在好了,我不要买票就能进岳麓山和岳麓书院了。 第一天,我妈我爸一起陪着我带着大包小包去了学校。我要读寄宿。报到的地方人满为患。我们进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是最后来的一个了。一个热情的但是声音不太好的女生跟我打招呼,听上去好像欧阳菲菲在说话:“你好,我是包静,我是岳阳来的。”我冲她也笑笑,你好,我是郑雨露。其他的同学好像都不在,但是床上的东西都摆好了。我只有一个位置了,那就是进门的右边的上铺。爸妈开始动手帮我铺床。 妈妈的淳淳教导我打算直接忘掉。这是我的新生活,当然要怎么痛快怎么来。恩,我一边挥手送走我爸妈,一边就开始打算要彻底颠覆我的历史。当然要做个成绩好的孩子,不过更要做个会玩的孩子。 走在湖大的校园里,马上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青春。到处都是年轻人,说实话,湖大帅哥还真不少。路过继院,(继续再教育学院),前面好几个老外在打羽毛球。看上去很象是国际性专业比赛,因为什么肤色的都有。我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口哨。一看,不知道是谁吹的,反正都在看我。旁边的过路女生也看着我,这让我小小的虚荣心很是满足。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 晚上,进校第一天,停电。 热就一个字。没有风,还点了蜡烛,八个人挤在一个宿舍里,我快要中暑了。下面的小卖部老板一定都笑歪了,今天晚上就能把所有冰淇淋和水都清仓。 包静提议大家一起去散步,湘江边有风,挺凉快的。大家都同意。交流中,知道我们班只有十三个女生,还知道只有三个是长沙的,都在我们寝室。另外的几个都来自祖国的大江南北,为了同一个革命目标走到了一起。 第四节 我打定主义,不谈恋爱。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较真,喜欢跟自己过不去。就像张辉虽然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但是我希望在心里给他留个地方。毕竟几年的感情,不是说不要就能马上不要的。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倒不觉得他的拥抱他的吻有什么希罕。看到校园里面到处都搂搂抱抱的同学如果说心里一点都不想他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我哀怨的看着湘江流淌的水,我现在一定很像个弃妇。 “雨露,你有没有男朋友?”宿舍的李小妮问我。她也是长沙的,不过不跟我一个高中。 “没有呢。要是有帅哥给我介绍个啊。”我不想跟她们说我有男朋友的事,万一张辉临阵变节了,那就丢人了。 包静她们几个人走到前面去了,我和李小妮两个人一起走着,都是长沙的,说话有亲切感。 八月的最后一天,风是这么的柔软,一路上有好多小店,看上去这里一派繁荣。说真的,好想张辉,如果他现在能陪着我一起那该多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电话都没有一个,他是不是真的生起了? 李小妮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在师大体院,改天叫他介绍他同学给我认识。李小妮是个很秀气的女孩子,看上去人很大方,说话做事都有点江湖的感觉。她穿的裙子应该才上柜的淑女屋,上个星期我才去看过,但是太贵了没有买。一条连衣裙要六百多。我有点自卑。我的家景在长沙市不算好的,很一般的这种,爸妈都是最普通的人,偏偏我就不喜欢做普通的人。如果从小在乡下地方长大的还好,也许是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而城市的繁荣又让我特别敏感和虚荣。如果我是乡里来的可能我可以坦然面对,但是我不能。于是,看着李小妮的时候心里有一点不自由的反感。 快到宿舍关门前我们才回去。直到熄灯的时候还没有来电,熄不熄灯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宿舍同学结伴去洗澡,这层楼就一个浴室,大概就十六个隔间,还是没有门的这种。荧荧烛光下,只看见数名裸女,用各种姿势在洗澡,空气中一股浓烈的洗发水加香皂的气味。浴室的旁边就是厕所,所以这个香味里面还夹杂了一点臭味,还有卫生巾上面的细微的腥味,反正,这个气味不是很好闻。每个隔间还有两三个人同时洗的。这个场面绝对有视觉冲击力,对于我这个从来没有在公共澡堂洗澡的人来说。让我想到一个笑话,说如果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一个男的闯了进来,女生应该怎么办?答案是:应该把脸蒙起来。反正身体都一样,只要人家不知道看的是谁的身体就没关系了。 我跟李小妮等了大概十分钟,还是没有位置。我决定回宿舍先,半个小时后再来洗。半个小时后,再来,看到的还是之前的景象,好像我们两才离开两分钟。最后我只能跟李小妮挤在一个格子里面洗了。宿舍的其他同学还叫我们两个当前锋占位置,洗完叫她们过来明天还要军训,不能睡太晚。 真的好不自在。长大后还没有这样跟一个不太熟的人一起洗澡。以前去游泳的时候跟人一起洗过,可是洗完就各走各的谁也不会记得谁的。想到李小妮以后天天跟我住一个宿舍,说不定以后还要经常这样洗,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 李小妮倒好像不怕什么,很大方的就开始脱衣服。我开始都不好意思看她。结果她倒是很老练的把我看来看去的。我只能冲着里面,面墙而浴,但是这样站着又觉得人家会在后面看我的pp,然后就试着侧着站着洗,但是这样就完全暴露在李小妮的目光之下了。哎,我不得不草草收兵。 回到宿舍叫包静她们派人去接班,自己赶紧上了床。这开学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床头放着军训穿的衣服,看上去是那么热那么不透气。我都没来的及试穿下。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第五节 看到一整个大操场都挤满了穿着我党我军服装的我们,说不定你会以为看到的是春天插下的小禾苗,连我都觉得了,我们真像是祖国的花朵。 祖国的花朵们被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晒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长沙的太阳可真歹毒。”快拉歌的时候,站在我后面的一个男生冲我说。我回头一看,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站的好像拔苗助长的那棵苗。他冲我笑笑,一口闪光的牙,眼睛不大。我没说话,心想,恩,我们班还是有帅哥滴。 如果要比美的话,我认为不能自由发挥。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再丑的女只要认认真真打扮总还是能带的出去的。但是如果都卸掉妆,穿的一样的衣服的话,那层次就体现出来了。我不是想说自己漂亮,是想说李小妮真的很漂亮。她就是不穿名牌,穿军装都一样漂亮,一看就是高干子弟的样子,气质是挡不住的。至于我自己,我还是不说吧,说的太好了对不起观众,说的太差了对不起自己。 我们班的男生,基本上都是轻量级的,只有两个重量级一个中量级。晚上我们女生回到宿舍就开始策我们班的男生。 包静说:我看见一个男的,腰比我的还要细的多,不知道有没有一尺八啊。 睡我对面下铺的钱佳说:我看只有一尺七。 李小妮说:我知道他叫刘一雄呢。 我快笑翻了:就他那小样还雄呢,赵飞燕得了。 包静说:好啊,以后我们就叫他赵飞燕。 。。。。。。。。。 到底才十八岁,晚上大家聊天聊到很晚,第二天早早就起来去操练,但是还是精神抖擞,年轻就是好。 我们的教官很可爱的,有一天他教我们的时候说:大家用你们的旁光(余光)对齐。。。。。。。。。 还在军训没有结束的时候,我们班上就出了两对相好的了。可能是在高三生活太压抑了,进入大学就是进入解放区的天了。李小妮的男朋友来看过她好几次,可是她好像老是躲着他,明明在宿舍也不接他电话。直到后来包静告诉我,李小妮跟我们军训的教官好像好上了。包静此时已经被班上男生叫成了包茎,她神秘的告诉我看见李小妮跟教官两个人在解散后手拉手一起走。 看着包静说话时候的样子,我觉得她可真是三八镇的镇长,以后我要干点什么一定要注意她才好。 就是那天跟我说长沙的太阳好毒的男生,我跟他已经比较熟悉了。因为他站在我后面,难免有些接触。他叫陶雷,是沈阳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身材很不错,是个衣架子。当然不是看他穿军装看出来的,那天我们班跟2班比赛拔河,热的不行,男生就都光了膀子。我们女生的任务就是喊加油。大白天的,一群热血男儿光膀子运动着也是观赏性很强的运动。所以湖大的大操场永远都是人,就连下雨都有人。陶雷的体形很正点,如果男生也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的话。 估计那天是我们班的女生多一点 ,加油的声音盖过了2班,所以我们班大获全胜。没错,2班的美女没我们班的多,不排除有2班的男生为了讨好我们班女生故意输的可能。 军训结束的时候,要照合影,站在我后面的陶雷往我的口袋里面塞了一个纸条。解散后,我拿出来看,上面写着:希望能跟你做个朋友。字如其人。心里有点小高兴呢,跟张辉分开后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生给我递条子。我跟同学一起回宿舍,下午还要开个班会,一回头,看到陶雷望着我,露着好看的牙齿笑着。 我很想给张辉写信,跟他说说我的大学生活。不知道他没有我,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有没有想我。不记得是哪部电影里面曾经说过,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就是不能分开的,能够分开的话那一定是爱的不够深。 第六节 最初,我们都在食堂吃饭。食堂还是每天会推出一到两个主打菜的,就是看上去很美的那种,但是分量都不多。食堂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卡路里,又便宜又减肥,真是两全其美。我从小动作就慢,用我妈的话就是:吃屎都赶不上趟热的。我妈以前在黑龙江下过放,一骂起人来满口的北方土话。我跟我们宿舍动作最慢的齐闻最合拍,所以我们两就结伴上学,一起吃饭。每次,上课前一定是宿舍里面走的就剩我跟齐闻两个,去食堂,我们两就别想吃到主打菜,就是打个热水都只能打到温吞的。我跟齐闻就经常光顾小饭店。 开始的时候,陶雷开始有事没事就往我边上凑,后来他干脆每次上课就都坐我旁边了。虽然他是给我递过条子,但是人家毕竟没有挑明说喜欢你啊要追你啊的,况且人家好歹长的也不错。据李小妮说,陶雷是我们班上专业第一考进来的。我就半推半就的跟他做了朋友,普通朋友,仅限于聊天,吃饭,一起看电影(跟齐闻一起)。 军训完才上了几天课,就是国庆节了。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没有回家。才解放不久,大家都还没好好品尝自由的滋味,都去找老乡找同学,就是没事的都去逛街去了。 我回到家,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陶雷,他想要我带他去逛下长沙城。另外一个就是我等的辛苦的张辉。他回来了,要把户口迁到学校去。我们两都没有谈起上次临走晚上的事情。他到我家下面等我,两个人一起去了橘子洲头。一路上,我们都很少话,他甚至没有牵我的手。站在橘子洲头视野最开阔处,他提出要分手。 我有点接受不了。一个月以前还对我呵护备至今天就冷若冰霜了。他说他喜欢上海,说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一定会找到比他更合适的男的云云。他决口不提上次晚上我拒绝他的事情。 那天的天气很不好,特别阴,但是就是不下雨。耳边有湘江里面的挖沙船传来的轰鸣声,有江水流淌发出的波浪声,我还能听到自己心里滴血的声音。他的目光望着前面茫茫的江水,冷静而决绝,似乎这个决定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一样。以前,听中学班主任教育我们说早恋的成功率是很低很低的,总认为自己会是那很低很低的百分之一或者二。我不知道要不要怀疑他当时对我的热情,莫非这些都是成长阶段的实习。 不想再想下去,也不想再看到他。虽然早就有点感觉他不是那么的靠的住,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靠不住了,快的超过我的承受能力。他看着我走,没有追过来,甚至连话都没有一句。难道不爱了连一句话都这么小气了吗? 曾经以为最真挚的,最不功利的初恋,就这么的经不起考验。也许我们的感情根本就是温室里面培养的花朵,一但离开温室,就是最普通的阳光,杀伤力最低的细菌都能让它枯萎。曾经的海枯石烂动人誓言,不过是用来点缀这花朵的一滴蒸馏水,一旦暴露在空气里,它就挥发的无影无踪,干净的连半点痕迹都没有了。虽然我对张辉已经不如从前这么看好了,但是没想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让我措手不及。高中时,我曾真的以为我们两要是分开了,一定过不下去。没想到我们都还过的不错。既然是这样的,那我是不是也根本用不着惋惜什么呢?又或者这本来就人生的必经之路。 如果一个人没有真的恋爱过,失恋过,他就不能体会到青春的滋味。这句话曾经在我的少女时代日记本里面出现过。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真的恋爱过,至少,我现在是真的失恋了。 走着走着我就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哭,一直到跑上了桥。站在桥上面,我看见张辉在下面往这边走,忍不住冲他的方向喊了一句:去死吧!声音大概还没有大到张辉能够听到的程度,但是把边上抹栏杆搞卫生的大妈给吓了一跳。 还好刚才的声音他听不见,真是失态。喊完了我立马就后悔了,太没有风度了。要是他听见了一定会更加认为自己的决定多么的英明,说不定认准我20年后就是标准泼妇了。 一回到家就能看到到处都是张辉送我的东西。史努比杯子,娃娃靠垫,漂亮的盒子,大小不一的二十个娃娃,甚至钥匙扣,甚至袜子。我把这些东西通通翻了出来,还有信,大量的cd,还有日记。正在收拾的时候,陶雷打电话过来了,要请我吃饭。我想着这么多东西一个人去丢估计有点困难,就叫他明天到我家来帮我拿东西。 陶雷过来的好早,他说怕找不到地方打的来的我家。我已经把东西都打好了两个大包。怕他知道是我失恋了,我说是一个朋友失恋了把东西都丢在我这里了,刚才通知我,要我帮她处理掉。 本来是想去找个大点的垃圾站放一把火让这些东西壮观的消失。但是陶雷建议把东西送到孤儿院去。考虑片刻,我决定采纳他的建议。 跟陶雷一起去吃饭的路上,我突然想到李小妮说过的一句话:男人不喜欢你就不会想跟你做朋友,男人如果真喜欢你就不会只想跟你做朋友。 第七节 突然想到这句话是因为,现在陶雷这样对我,到底是不是想追我呢?他没有挑明,但是好像也不是装宝的样子。算了,我还是不要想这么多,顺其自然吧,自多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去了南门口,我今天好想吃辣的。什么口味虾,鸭霸王,辣的都要吃,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吃辣的。吃到舌头都麻了头上冒汗了心跳加速了,心里就会舒服点。我是痛快了,苦了陶雷。他刚来长沙不到一个月,估计这辈子吃的辣椒加起来都没有眼前这个口味虾的味道辣。陶雷的眼泪都给辣出来了。我一边啃一根剧辣的鸭脖子,一边笑他:不能吃辣就不能革命的哦。他说他服了我了,我说服了我就拜我做老大,以后有什么事就我罩着你了。 陶雷一手拿着虾子,一手拿着餐巾纸,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小憋样范还有点楚楚动人。他已经辣的快说不出话了,脸通红,一额头的汗,连眉毛下面都有汗了。 “你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了,放心,你有小病小灾的本老大一定会罩着你的。过年过节记得孝敬我就行了。”我赶紧把话都说出来,先把我们俩的关系摆正,我还不想再谈恋爱。我脆弱幼小的心灵不能再受惨重的打击了。这方面我是慢热型,虽然他不是讨我厌的人,但是就我们两个目前的了解程度也还不足够进一步接触。 我跟陶雷就这样成了革命同志关系。他叫我老大,虽然我只有158,他有180。他掏钱买单的时候我还教育他:可靠消息,吃辣椒的时候也能分泌内啡呔,比吗啡还能止痛,比咖啡还能提神。以后要k书什么的怕打瞌睡就买点辣的东西吃,包你有效。陶雷一边咝咝的出着气,一边点着头。 吃完饭,陶雷说老大不能白当,要我也请他干点什么。我说好啊,我们就去烈士公园。到了公园他才知道,这里是不要门票的,大喊老大小气。我说什么小气,这里的娱乐设施,看上那个你就玩,我买单。 黄金周公园了的人叫一个多啊,真的是都快走不动了。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还是排了好长的队才坐上海盗船。 其实上去的时候我很有点小怕,从小来烈士公园,所有跟高度有关的我都不敢玩。但是当老大的应该有个老大的样子吧。我把恐惧深深的埋藏在心里,很nb的坐了上去。陶雷倒是很轻松的样子,看他样子就是要他陪杨立伟上天他都能行。 五分钟里,我使劲的抓住保险杠,紧紧的闭着眼,任耳边风声呼啸,任后面的女生叫的想被打劫一样。我要紧了牙关,硬是没叫出声来。下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勉强像个人样的走下来,陶雷笑嘻嘻的直呼不过瘾,看我面色苍白就问老大怎么样了。我能说我快挺不住了吗?不能啊,才当老大不到两小时,不能筐瓢。我说,如果我不是有点贫血的话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死陶雷,又要去坐垂直速降的。那东西大概三十米高,几个鸟笼子一样的小隔间,中间一个抓手的柱子,几秒钟就上下一次。陶雷说一定要坐这个,我说我就不去了,你一个人去爽去吧。他不干,还说如果这个都不能坐就不能当他老大。我的天,只能豁出去了。我带着一身的冷汗,高高的血压,还有狂跳的心,走进了那个小小的笼子。陶雷说,要不,老大你就把手抓着我吧,万一你一紧张贵体欠安就不好了。我说不要,老大就是老大,不要不要不要。 第一次,那个机器是慢慢的上去的,上去的速度还能接受,上到顶了还能看到整个烈士公园,人在高处就有很强烈的不安全感,我情不自禁的紧紧抓住中间的柱子,希望这次不会筐瓢。但是只隔了一秒,就好象坏了的电梯一样,以重力加速度往下坠。 现代科技就是强啊。就两个回合,我两腿一软,双眼一闭,晕了。 第八节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晕。就是初吻那时候我都没有扛过去了。昏迷的最初好像还听到陶雷的大声呼喊下面停掉这个东西,不过很快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后来好像有人在我脸上掐人中,又有人冲我脸上淋了冷水。也许过了两分钟,也许是过了五分钟。 我清醒过来。 我身边围了好多人,管理员跟卖票的都过来了,大家都在看热闹。陶雷眼睛红红的,一滴眼泪马上就掉到我的脸上,还能感觉到热度。原来37度的泪掉在37度的脸上面也能感觉到热。。看见我张开了眼睛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我能感觉到着口气热热的,带着他的体温。我挣扎着要起来,我是老大,就这么躺在小弟的怀里算个是事吗。 管理员也松了口气,还以为我心脏病犯了,万一闹出了人命他就难得了难了。但是围观的群众好像很失望,等了半天,没看到死人白等了,纷纷作鸟兽散。我站起来,定定神,拉这陶雷赶紧离开这里。最讨厌看热闹的了,如今还成了人家看热闹的主角,真是讨厌。 陶雷一边走一边掏出纸让我擦擦脸上的水,是他用冰的矿泉水把我弄醒的。陶雷说:老大,走这么快干吗,我本来还想跟他们索赔的呢。我把脸一黑,还嫌我不够丢人。 天快黑了。陶雷又建议去划船。我说饿了饿了没有力气。他说他请我吃晚饭。我们去了烈士公园门口附近的潭洲瓦罐。陶雷说这里的东西才是人吃的,不怎么辣。他帮我点了个乌鸡枸杞汤,我说不要不要,人家还以为我是坐月子来了呢。陶雷嘿嘿的笑了,老大,你是气血双虚,我看出来了,要多吃点补的才好。我说:你怎么知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江湖郎中啊。陶雷说是受了家庭环境影响,爸妈都是医生。 菜不太辣,吃着不过瘾,汤不错,看着就能补血补气了。一顿饭,我们两个吃掉八十八,加上中午他请客的一起,今天就吃掉他一百五了。 又回到烈士公园划船,人已经很不多了。我问他,心疼不,今天请我吃掉这么多钱。他摇摇头。我又问,我还能当你老大不?我坐那个都晕倒了。他看着我,说,只要你愿意,一辈子都当我的老大。我笑了,用长沙话说他:有点宝。他听不 懂,就问我什么意思。我说,就是你一辈子都要帮我买单的意思,电影里面老大都是只管吃喝,后面的小弟买单的。他说好啊,没问题。 月亮出来了,照着人工湖,好像撒下了一层碎银子。这个地方我跟张辉也来过好多次了。我们经常躲在湖边的某处接吻。真是触景伤情。风轻轻的吹着,带着一丝淡淡的腥味,水不是很干净,虽然看上去很美。这都是夜晚带来的假象。 “ 老大,你哭了。”陶雷对我说。 “ 没有,我是眼睛进沙子了。” “要帮忙吗?” “不要,流点泪沙子就自然出来了。” 我不想再哭了。可是泪水怎么都止不住。“老大,你这个沙子可真够大的。”陶雷担忧的看着我说。 “不要吵,影响到我酝酿情绪,等下沙子出不来你负不了责的。” 他默默的摇着船,我默默的流泪。我两年纯真的感情是不可能就这样忘记的。虽然东西已经被丢掉了,可是心是丢不掉的。想念过这么多次的人,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 还记得年少时候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时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陶雷轻轻唱起歌来。他的调子有点不准,不但不能安慰我听了有点好笑。 看着他,他正深情款款的看着我,他的瞳孔里面好像嵌了两颗钻石,那么闪亮。也许他是喜欢我,但是他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他。看过很多西片,老外都是很容易一见钟情的,然后很快就能肉帛相见,都能很快投入到一起享受生活的阶段去。可是港片里面的女主角一般都是要犹豫上十集,到底要不要跟这个男人好,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是不是经的起考验,然后差不多要等到大结局,两个人才能最终走到一起。至于国产片,简直就不敢看tv都没有不第三者插足没有不感情走私的,看了以后除了不断的怀疑自己,缉私手段的不断提高,另外就没什么收获的了。由此可见,现代爱情没有什么意思。 我跟他,还是不谈爱情的好。 第九节 我们班上来了个旁听生。不说年纪绝对看不出端倪。一个整整比我大一轮的大姐,儿子刚好比我小一轮。大姐每天开本田雅阁来上课。进了教室就是老师都看不出她都三十多的人了。大姐的老公是省政府的,大姐不用上班,没事就炒炒股,买了几个门面收租。大概是闲的发慌,就到我们班上来听课了。 大姐跟我们几个长沙市的都打交道。没事就请我们几个女生去兜风,然后大家轮流坐庄请吃饭。 一次饭桌上,大姐谈到男人的问题,就教育我们:男人对女人的爱都是可以用物质来衡量的。不是说一定要为你花多少多少,他能赚多少钱是他的能力,他能为你花多少钱就是他的态度了。 李小妮总结:只看百分比,不看绝对值。 大姐又说:如果一个男人为你花了钱,不一定表示他真的是爱你的,但是如果他一分钱都不愿意为你花那么他就是绝对不爱你。 这样的问题我还没有什么发言权,我经历的事情有限,上上课总是好的。大姐年纪大了难免有点好为人师。不过我想到了陶雷,自从上次我晕倒之后,我们两个一起吃饭什么的他就再没让我买过单。虽然都不是什么很大的消费,但是这是不是也能说明一点问题。 正在我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另外一个女生马莎问我:最近好像跟陶雷同学走的很近吗,是不是有一腿了? 我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什么啊,我是他老大呢。 马莎很精明的样子,她一看上去就是那种有故事的人,一头长长的卷发,每天都要化妆,穿的衣服都是十足女人味的,走到哪里都是男生关注的焦点。她弹了下手里的烟灰,看着我,好像是妈妈桑看小姐的眼神,说:你们两个迟早会有一腿。 很不舒服这样被她看着。我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马莎说:那你敢不敢赌一把,要是以后你们两个到一起了,就请我们三个吃牛排。 大姐做少女状的眨巴眨巴眼睛,说好啊好啊。 李小妮也说好。 “赌就赌。要是真的我跟陶雷谈上了,一定请你们吃牛排。”我狠狠的熄掉了手里的烟头,还有一寸长,但我已经不想抽了。 女生上了大学之后,学的最快的一定不是课堂里面的知识而是穿衣打扮。 在李小妮,马莎还有大姐的影响下,我不得不购置了大量新的行头。陶雷倒是说,老大越来越漂亮了,跟老大走真是有面子呀。可是我的荷包却一天瘦比一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非赤贫不可。我决定要赚点外快。 真是天遂人愿啊。院里组织营销大赛,让我们都参加。比赛是没钱给的,就是白帮他们卖东西,不过表现的好的话就能做长期兼职促销,按提成算做的好的话有一天五十到八十块钱呢。 我们309的女生是一个组的,不用说实力超强。班上最漂亮的女生都在我们宿舍了。听陶雷说他们男生给我们班上两个女生宿舍都起了名字。我们309是盘丝洞,里面住的都是他们选的蜘蛛精白骨精狐狸精什么的,隔壁308是马厩,住的都是母马。其实308就只有两个女生胖了一点,他们这样真是有点不君子。 比赛的那天,我们才知道要卖的东西居然就是方便面。是新产品,非油炸的。没想到,我们宿舍的销售成绩居然是全院最好的。当然,我们309是选在男生公寓门口摆的摊,加上美女攻势,包静那天收钱收的手都发软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多一天我们一共卖掉38箱方便面。 比赛历时两天,结束的时候,为了奖励我们宿舍的超级成绩,那个方便面公司的经理决定请我们去吃饭。饭桌上我认识了欧阳。 第十节 这个欧阳在吃饭的时候就频频看我。当时我坐在李小妮跟马莎的中间,很有点绿叶的精神,她们两个,一个文静一个活泼,一个中式古典一个西式奔放。我那天穿的是一件有很大的米奇的t恤,梳两个麻花辫,最简单的牛仔裤和纽波伦。 席间,马莎冲经理频频放电,不了解她的男人一定都以为自己走了桃花运了。其实马莎对所有她稍微看的上眼的,或者有利用价值的男人都是这样的。经理是个个子很不高的北方人,戴一副眼镜,说话倒是很豪爽。那个叫欧阳的老是冲我们这边看过来,起先我以为他是看的李小妮或者马莎。但是我起来夹菜的时候才发现他是盯着我看。看的我好不自在。欧阳话不多,跟着经理附和,看上去不是很滑头。包静和齐闻都顾着吃菜了,估计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我们宿舍的大部分女生还是比较纯情的,也许是因为还是大一吧,都还很少女的。 本来饭局结束了就没什么事了,但是经理大人一高兴就要请大家去唱歌。一行人,我们寝室八个女生,他们公司正副经理两个还一个司机另外就是欧阳和另外一个胖子了。大家一起坐白天送方便面的依维柯去了刚开张的好乐迪。 这个唱歌就是容易出事。唱到一半,那个经理大人就跟马莎中途退场了,不知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我的纯情小齐闻居然跟司机小高两人玩色子喝酒醉到了一起,天,真是饥不择食。不过说实话,小高是几个人里面长的最老实最本分的。包静就做了麦霸,跟另外两个同学霸着麦就不松手了,唱又唱的不好,我要是点一首歌她就马上跟着唱,而且完全不着调,弄的我兴致全无。最没意思的就是我了,来了卡拉却不ok,就像赌鬼看人家赌钱自己却不能赌一样。李小妮跟副经理两个人不知道聊的什么天,两人坐在一边根本没人插嘴的份。那个叫欧阳的坐到了我的旁边,笑嘻嘻的。他笑一下我就也笑一下,以示礼貌。 “你的名字挺好听的。”欧阳对我说。 “你的姓也挺少见的。”我回敬他。 “我今年25岁了。”欧阳莫名奇妙的对我说。 我哦了一声。 “我才来长沙不久呢,我是总公司派来的。我家里是江苏的。” 我再哦。 “你说话声音很好听,有种甜味。”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真想说那是因为你们那里人说话都太土了。但是这样太没有礼貌了。我就说:谢谢。 “我能请你吃饭吗?”他问我。 “今天你们不是请过了吗?” “我是希望能够单独请你。” “恩。。。。。。。。如果我能带我的同学的话。”我冲他笑了下。 “好啊。那我就打电话给你吧。” “哦” 还真好笑,居然来了个冤大头。不过不能太宰了,以后要是想赚点小钱打个工什么的,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这个欧阳第二天就打电话到我们寝室来了。 我带上了齐闻和陶雷一起去吃饭。有个男生在场总是安全点的。由于有他们两个,我才得以早早脱身。可是这个欧阳就天天一个电话了。陶雷看不下去了,就说:老大,要不我去帮你把他摆平吧。我说,你怎么摆平?他说,我就说我是你男朋友,你已经谈恋爱了就不要他再来骚扰你了。我说你想的美,口头便宜也不想给你占,乖乖做小弟,老大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一个星期后,欧阳打电话给我,要我叫上四个女生,这个星期他们在师大五舍广场搞促销,要我们去,这次有工钱的。马莎跟李小妮根本就看不上这点小钱,不过能跟社会上的人打打交道她们还是很乐意的。而且自从上次唱歌之后,她们两个就开始跟两个经理保持若有若无的联系了。漂亮女生都是这样的,尽量多的认识有钱有势或者长的好的男人,以供在各种时候派上用场。 一次素描课的时候,我问陶雷要什么样的女人做他的老婆,要是我有合适的就介绍一个给他。 他说他希望他老婆在客厅里面是个淑女,在书房里面是个智者,在厨房里面是个大厨,在卧室里面是个荡妇。 我叫他去死。他嘿嘿的笑,又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做老公。 我轻轻的给手下的静物素描铺上一层调子,然后对他说:我希望,被十多岁的男生爱慕着,跟二十多岁的男生干着,跟三十多岁的男人交往着,跟四十多岁的男人聊着。 陶雷皱起眉头,说:老大,你不是吧。 我说:当然不是拉,说笑的拉。 第十一节 嘿,当然是拉。这个是跟大姐一起上街的时候她告诉我的。这就是做女人的最高境界。不过,估计我不能达到最高境界了。就一个欧阳就烦死人了。 一天晚上熄灯前欧阳打电话给我要我下楼一下,他说有个惊喜给我。我穿着睡衣下了楼,他拉着我走到光线不太强的地方,交给我一封信。我说好了惊喜我已经收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就要熄灯了。 谁料他一把就搂过我,要亲我。他的身高在陶雷之上,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我吓了一跳,慌乱挣扎中,他把舌头塞进了我嘴里。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一定是被咬疼了,叫出了声。我趁机推开了他,飞快的跑回了宿舍。 刚进门,灯就灭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发跑的乱七八糟的,刚才慌乱中还把睡衣的上两个扣子给弄开了我都没发现。齐闻离我最近,问我怎么了。我没出声。要我怎么说?说被人非礼还是什么?不过看上去已经很像被人强奸未遂。 后来马莎对我说,连那个经理都知道欧阳喜欢我了,还说欧阳很有前途的,业绩很好经常提成都拿五六千一个月的。 欧阳的那封信里面先是给我介绍了下他的家庭情况,个人情况,然后就是大段大段不知道哪本蹩脚的情书大全里面抄下来的段落。总之是华丽堆砌空空洞洞。 也许是那天晚上闻到了他的口气,反正我不喜欢他的气味。曾tv10做过一个节目,讲男女之间的爱情其实是一种化学反应。基因接近的,容易生孩子有缺陷有病的,一般都不太喜欢彼此的气味。基因差异大的,能生健康bb概率高的,就容易看对眼。一般在男女亲近接吻的的时候,有个什么小小的腺体就在鼻腔里面的就开始分泌。彼此如果适合优生优育,就会深爱对方。 人,真的是很高级的动物啊。 我开始不接欧阳的电话,还好当初没有把手机号码给他们。 圣诞节前三天,我深深的感冒了。吃了大剂量的感冒药,除了打瞌睡就是想睡觉。这天我请假在寝室里面休息,早饭都没有吃,打算好好的睡一天。 我正梦见了张辉。他用车载着我,我们两个去了以前最常去的岳麓山后山。我们两个席地而坐,和煦的阳光,清新的空气,潺潺的水声。本来两个人谈笑风生兴致正好。他突然就甩开我的手,要走。我哭,我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我追上去抱住他,他回过头,也看着我,居然说了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屁话。然后就开始吻我,抚摸我,手还慢慢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我一边流泪一边配合他,竟然还主动帮他解开了内衣的扣子。他的手冰凉,握住我的胸部。我听到他的喘气声重了起来。他的气息怎么这么陌生。 我猛的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欧阳! 他的手真的在我的衣服里面摸索着。啊!!!!!!!我叫出了声。声音之大是前所未有。 他也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 我大声喝到:出去!出去! 他应声而退。站在门外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情不自禁的。是马莎告诉我说你病了,要我来看看你。 我说,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又是怎么进的我们宿舍。既然是马莎告诉他的就应该跟马莎很有关系。这个女人,一肚子坏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平日掩饰很好,八面玲珑的谁都不得罪。 之后,欧阳来找过我数次,打过电话,还去学校门口等过我。我都没有再跟他说话。简直就是个流氓,这样的人怎么能跟他交往。还有马莎,我有时候对她稍微冷淡一点就马上屁股样的讨好我,连吃点零食都一定要给我一份,如果我不在还要放在我的桌子上。好像要让人家都看见她对我是多么的好,我却毫不领情。 美女有两种:一种是,男人喜欢,女人不喜欢的。另一种是,男人喜欢,女人也喜欢的。后者当然段位更高,境界更深,但是这样的女生如果不是真的纯洁善良就一定是八面玲珑善于掩饰的。征服其他女人比征服男人难度要高的多。一般女人都是不愿意接受一个美女是真的纯洁善良的,这会让她们心里不平衡。 如果说马莎就是前一种美女的话,李小妮就是第二种。 第十二节 这个圣诞节我是一边努力擦鼻涕一边看我们学校的第一个晚会渡过的。 圣诞节是要花钱的节日。我大一那年网络还没有今天这么普及,大家纷纷以实物贺年卡的方式表达祝贺。一般价钱从一块到五块左右不等。不用说一般交情的就是一块一块五的就能打发了。稍微讲话多一点的就要上了两块到两块五。上了五块的一般都是买的韩国卡片,一般是用来表达爱意或者十分铁的才用这个。那阵子,登高路上的邮局每天从早到晚都是大排长龙。 我收到了圣诞礼物中间最喜欢的就是陶雷送的一副紫红色的麂皮手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在平和堂买的。我带上这个手套,陶雷说,老大的手看上去就像奶油一样白。我出于礼貌就买了个会发光的圣诞帽给陶雷,用了十块钱。陶雷带这个帽子就象个小孩子一样。 平安夜,整个麓山南路都是人,从工大一直到师大都是。到处都有卖玫瑰卖圣诞帽的学生,更多的是钩肩搭膀的男女青年。这天的同学都特别大胆,在沿江大道上十米之内必有当众接吻的。还有好多同学在已经干涸的湘江河床上放烟花。到处都是火树银花,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烧烤和烟花混合的气味。晚上的风还是很冷的,尤其在江边。 看完由各个班上的帅哥美女表演的节目后大家就自由活动了。我和陶雷齐闻还有另外几个同学一起,也去江边凑热闹。 齐闻今天特别疯,别看她个子小小的,其实特别有爆发力。没用多久就和大嘴他们几个男生追追打打跑的不见了踪影。 剩下我和陶雷有点尴尬的走着。路边的异性两人组合基本上都是恋了爱的,我们只能多朝江那边看过去。今天的话题特别少。一边走我一边想起了我十六岁那年的心事。 那时候,理想中的爱情就是一部敞棚跑车里面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男生,载着我沿着江边兜风。但是现在跑车刚才倒是看到了两部,主人都不认识我,帅哥倒是有一个,不过我们不是情侣关系。唯一能做的就是用11路自己兜风了,虽然速度慢了点,至少安全。 走累了,我们站住休息。 在最繁华处才最寂寞,此刻没有人能如我一样更体会这句话了。陶雷的脸被江风吹的红红的,很可爱的样子。有点小小的冲动跟他发生点什么。不过这真是小小的冲动,我的理智用不了多久就能让我打消这个念头。我提议抽根烟庆祝一下圣诞节。我要抽烟,总是能找到很多借口的,比如上厕所,比如刚起床,比如看了个好电影。陶雷也是抽烟的,虽然他是医生的孩子,但是不少医生本身都是抽烟的。 他掏出他的中南海来,我掏出我的精白沙。他帮我先点燃。然后自己点燃。我才抽了一口,他就说想跟我换根烟抽。我疑惑的看着他,又不是没抽过精白沙。他解释说现在很想抽跟精白沙,去买的话太远了,麻烦。我说,上面有我的口水了。他说老大的口水没关系的。 我们俩交换了烟。这根烟蒂上面也同样有他的口水,中南海有点抽不惯。我正临风用手收拾吹乱了的头发。他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难道刚才我小冲动的时候他也一样? 如果说,那一刹那我的心里什么都没想那一定是骗你的。一种久违的温存像小猫的爪子一样轻轻的挠着我的心。但是嘴里叼着的烟迷了我的眼。我的心很希望此刻再长一点,可是嘴上却说:别这样。 我掰开他的手,他好看的眼睛看着我问我,为什么? 我说,你的烟会烧了我的头发。 陶雷把烟扔了出去,试图从正面再来抱我。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他疑惑的看着我,我无话可说。难道要我告诉他,我曾经被人抛弃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说不出口。我是个爱面子的人。 好久,我说,送老大回去吧,很晚了。 我们两个默默的走着,一路无语。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我是最早回来的,虽然已经十一点六十了。躺在冰凉的狭窄的床上,我好久都不能睡着。听着她们陆陆续续的回来,又陆陆续续的刷牙洗脸,把东西弄响,互相说着今天晚上的活动和趣事。好像在看一部电影,而我,只是观众。 也许,陶雷也是个骄傲又敏感的人。 第十三节 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这个学期的课程如果都能够通过的话,以后就都不用再学了。接下来的时间根本就没有空去想儿女情长的乱七八糟。我每天都和齐闻一起努力冲逸夫楼,也就是我们湖大的自习楼。 陶雷也找我找的少了,基本上没有课了,大家都在看书。这是第一个学期,没有人想不及格。 我最烦的就是语文老师。他是个干瘦的老头,看不惯我的文章。真的觉得他没有必要每次都给我写下那么大段的评语建议我怎么怎么修改。干脆用“正合吾意”“马马虎虎”“建议修改”“逆我者亡”还来的明了的多。其实现在跟以前考试的八股也一样,必须紧扣时代的主旋律,必须跟着党的方针,跟着主流舆论。要是胆敢唱出小小不和谐的音阶,就莫想有高分。 其实真正的大师很大一部分都是唱反调的。比如鲁迅,比如李敖。如果世界上都是附和权威的话,时代和科学将怎么进步。连爱因斯坦都提倡,要敢于挑战权威。也许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水平跟爱因斯坦还有点距离,还没达到能容许有人挑战他们的涵养和水平。 哎,反正说的再多最后我还是要屈服于大环境的淫威之下,要不真的要逆我者亡了。还有英语,也是我的梦魇。真的不明白,有的媒体还把英语水平用来作为评论中国公民素质的标准。一个国家把另外一个国家的语言作为评论自己的标准,这本身就是有点不着调的,更何况我们中华民族早就雄起了。就好像我明明只有一米六,一定要跟陶雷比穿他的那条牛仔裤到底谁好看一样。但是老师不这么想。你就是做设计也必须把英语学好,不然以后出去了就会给学校抹黑,就影响学校的好名声。 有了这两个恶梦,我就必须头悬梁锥刺骨。不过,有一天跟陶雷一个自习室看到陶雷看书,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我很好奇,过去问他吃什么。他一抬头。o my god菩萨保佑。他的嘴巴红到肿了起来,就跟《东成西就》里面的梁朝伟一样。他兴奋的说:老大,你的办法真好,我发现一边吃辣椒一边看书效果真的不错,还不怕冷了。 看着他的样子,真有点想拍拍他的头说句:我可怜的娃。 看到他桌上摆了很大一杯水,估计是冷水,已经给喝了一半。另外就是一袋子干辣椒了。我不好意思的把手中刚买的热咖啡往背后藏了藏。想不到我随便说的一句话,他还认真了起来。 轰轰烈烈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我们迎来了第一个大学长假。 没有一点作业,每天我都睡到中饭上了桌才醒。无聊之极。还有不少的老同学打电话过来找我玩。无非就是相互交流各自的大学生活,刺探下有没什么其他同学的隐私,比如谈恋爱了没有。 连我们班以前最不爱三八的班长李为都三八了起来。李为看着我说,张辉在上海找了个上海本地的女孩子。 李为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我们同学聚会的餐桌上。大家一起到五一路火宫殿聚餐,大概来了二十多个,都是上了大学的。他这么一说,就有好几个同学看着我。我只能故作镇定假装自然的说:看我干什么?我跟他不是很熟的好不好。 还好有个男生解了围,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突然丢了一句:尿喝多了,酒就特别多,我要去上厕所了。 众同学爆笑ing。 吃完了饭还早,大家不肯离去,于是就又是老节目:去卡拉喔嚯。整体上来说,气氛还是比较好的。李为唱陈小春的《抱一抱》有一句我曾经一度认为是陈小春本人唱的是:我可以让全世界都叫畜生。没有想到,今天看到歌词了,原来是:我可以让全世界都笑出声。摧毁掉八大扎啤,六个果盘,人家晚晚场都要打烊了,才做鸟兽散。最后出门的时候,大家都有点小小醉意了,齐唱长沙版《娃哈哈》:河南的阳光照耀着我们,美国人脸上都笑开颜。 第十四节 除夕那天,接到了陶雷的电话,一共打了三次。 分别是他吃饺子了,问我吃了没有。我说我家不兴吃饺子,正准备啃口肘子。 第二次是他看春晚了,问我也看了没有。我说我当然看了,我们家过年除了春晚就没有其他节目了。 第三次,是除夕钟声响起的时候,外面到处都是鞭炮轰鸣我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什么,他那边也同样劈里啪啦。热闹是属于世界的,但是不属于我。看着拥挤的春晚现场,爸爸还在桌边喝着酒,就这样,他经常一个人也能喝上一个晚上。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感觉孤独。妈妈刚放下永远都收拾不完的家务,坐下来磕瓜子,她手中翻飞的瓜子壳就像她曾经壮丽的青春一样纷纷坠落。她曾经也有过梦想吗?如果有,现在还记得吗? 我就是那个喜欢把房间关的紧紧的,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觉得舒服的孩子。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他们说的双重人格。同学们不会觉得我跟她们一起的时候会有什么不一样,就像内衣,她们只知道你穿了,但是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过了三十就要到处去拜年了。没意思透了,到处说同样的祝福话,送同样的旺旺大礼包。情人节还没到就看见铺天盖地的广告和促销开始了。我的小屋里面现在只有很少的装饰了,曾经爆棚的都是张辉送的,我都已经丢掉了。人有时候就是怕对比。比如你很喝粥,你的朋友却吃鱼翅捞饭;你穿双星,你的朋友却穿耐克。本来是就是个没有优越感的人,这样一比较就更加没有自卑了。 重新回到学校,我们的成绩下来了。我全部pass了,虽然有点不是很高,有两门都是勉强通过,都是65的68。勉强就勉强,一点都不浪费。李小妮出人意料的是全班第一,看上去一点都不认真的,真让人想不到。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用功的包静都还有一门没有过,难过得哭了。我们宿舍就她一个提前一个月就每天去自习,不到人家清楼锁门了不回来。平时看她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这么脆弱。“还能补考的,不用担心。”我安慰她。她的又大又沙的喉咙里面发出的类似咆哮的声音听上去就像刚被流氓劫了财之后死活都不劫她色一样。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草长樱费飞的,到处都是热恋中的男女,要不就是剧烈运动的男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浓的荷尔蒙的气息,尤其是靠近宿舍的时候,就能更强烈的感觉到。 这天我刚听陶雷说,湖南的一队教育考察团去美国,结果出了车祸,由于考察团的成员英语不太好交流不及时,没能及时叫来救护车,造成三死四伤。陶雷说,要是他们去的是希望学校搞帮扶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的人,我说不可能把,在学校都是校长级别的大官,连叫个救护车都不行一定的美帝的骗局,说不定其实是这几个校长把人家做冤大头了,一去就作死的剁了,人家脾气一来,叫上中情局的来打击报复也说不定。 我带着对美帝的居心的揣测,一个人回到了宿舍。开门前,听到里面有很小很小的声音,听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专门偷女生内衣内裤的变态狂呢?我轻轻的小心的打开了门,看上去里面井井有条,不象进了贼。望地上一看,只有马莎的床下有双鞋,很明显就是马莎的,上个星期买的天美意。马莎很少来寝室的,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 除了小小的机器的震荡发出的嗡嗡声,还有轻轻的仿佛被压抑的呻吟。我轻轻走到马莎的床边,她的蚊帐是老式军用的,不很透明。原来她正x着腿自己弄自己。用不堪入目或者不亦乐乎来形容当时的场面都是很贴切的。她是太投入了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存在。我看不下去了,但是看她兴致正高,又不好意思打扰她。午夜悄悄话的节目里面说过的,有的男的在这样的时候被人家发现了,结果成了性功能障碍。我并不希望马莎也障碍,虽然我不喜欢她。我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于是我悄悄的走了,挥挥手把门从外面反锁。 马莎等下就知道有人回来过了,但是不知道是谁。哈哈,让她猜去吧。反正最多二十分钟就会有人回来了。我锁门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是我来把门卖个票的话说不定能好好赚一笔呢。但是女生寝室男生不能进来,估计其他的女生对于马莎也没什么兴趣,还是算了吧。下楼的时候,我又情不自禁的想,不知道今天,我们学校有多少男生也做了跟马莎一样的事情呢。 结果,下午,正在上几何课的时候,我的例假就来了。当时几何唐老师正在讲台上面激情澎湃口沫横飞的讲射线的问题,台下的同学有睡觉的,有讲小话的,有画漫画的,还有看小说的,估计听课的同学不到百分之十。唐老师估计是看没什么人捧场就自我刺激,挥舞着粉笔大喝一声:大家注意了,我,要射了。 我正在喝水,结果一听他这个话,我一口就喷到了前面的陶雷身上。台下同学哄堂大笑。睡觉的同学都被吵醒了,还以为下课了,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人。 唐老师用无奈加仇恨加痛恨的眼光看着我,我明白我那口水就算把他得罪了。本来还还妄想老师的肚量是很大的,人家学问多高啊,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但是他走出教室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我马上有一种极度深寒的感觉。 第十五节 下了课以后,本来打算跟齐闻去堕落街吃套餐的。堕落街就在湖大跟师大的交界地方,满街都是的吃喝玩乐的地方,小有名气。还没走到教室门口,陶雷一下就拉住我,不让我走。我说:怎么了,想让老大请客? 他红着脸不说话。齐闻等着我呢,我说你有什么话快说。 陶雷凑过来小声的说:老大,画地图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说什么呢? 他用手指了指我身后。我回头没看见什么,但是好像知道是什么了。我赶紧用包遮住臀部,然后要齐闻帮我看一下。齐闻刚才跟我坐一排,没看见。 我晕死。居然还给陶雷看见了。不是老天惩罚我中午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吧,才多大的功夫,就打击我两回了。 陶雷主动把他的格子衬衣借给我,让我围着腰系着,就这样我才能安然回到宿舍。 每到这个周期的时候我就特别容易情绪低沉。整整一个星期都不会有很灿烂的心情。没有课的时候,同学们就都出外务工的务工,恋爱的恋爱,实在无聊的就去参加社团活动了。其实去社团的目的也是为了能有务工和恋爱的机会。再就是看看能不能混到什么团长副团长的,以后毕业的时候放在推荐书里面装装门面。 齐闻跟我没什么地方好去的,两个人一起去教室做立体构成的作业。一边做作业一边讨论摇滚乐队的事情。时至今日我都还记得那天的讨论结果:唐朝和黑豹都是偶像派的,窦唯是梦幻派的,张楚是昆虫派的。有过一本cd,是众摇滚人纪念邓丽君翻唱的邓的歌。其中最喜欢的是轮回的《在水一方》还有臧天朔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正在我高唱:路边的野花我作死的踩,我不踩白不踩,踩了还想踩…的时候。不知道陶雷怎么就也来了教室。还买了当归蛋一定要我吃。我说天这么热吃了要上火要长痘的。他说老大你气虚血虚还是补补的好。我说不要他说要,就这么推来推去的他一不小心就把我刚刚粘好的作业给碰倒了。 那是由整整三包棉签用了两瓶502才弄好的一个金字塔造型的模型,本来还加上个顶就好了的,结果现在都散了架了,胶水都还没有全干的。齐闻拍着手说:hoho~闯祸喽闯祸喽。陶雷看着我,说:我赔,我赔。我说,你怎么赔?他说,他重新做一个给我。我说这还差不多,我就先走了,等下过来验收。他点点头。 我和齐闻就去堕落街去吃吃喝喝顺便去环球看电影去了。在等待电影开场的时候,齐闻说,陶雷好像很喜欢你。我说:是吗?不觉得。她说:全班同学都看出来了。我没有话说。 我们坐的小厅人没有坐满,空气很浑浊,有好几个男生都抽烟,银幕上面是布莱妮的mtv,窗外是蒸蒸的热气,就快夏天了。想着陶雷此刻可能在闷热的教室里面出汗了,小小的棉签要弄到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也许他是没有经历过挫折的人,看着他的样子就能想像的到,他的生命就象一颗甜美而饱满的果实。可是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硬邦邦的核桃。 我跟齐闻连这看了两场电影,反正环球的票是这么的平易近人,十块钱六张,不看都没有理由。看完六点的那场已经快八点了。齐闻在堕落街居然遇到她高中同学,就舍我而去了。我买了一个咖喱炒饭,打算带给陶雷吃。 进到教室里面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旁边摆着的是比我之前的那个还要大出一圈的模型作业。我轻轻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他的头发很干净,看不到头皮屑,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棉质的,他说过他喜欢自然纤维,他的鞋子除了阿迪就是耐克,彪马好像就一双。看着他就能想像的出他有一个很好的家庭,父母都很有教养,住在很好的小区,都有点点洁癖。 再看看我自己。虽然穿的看上去都花里胡哨挺打眼的,只有自己才知道那是在资金短缺的情况下,跑遍全城掏来的便宜货。想想我的父亲,一个酒鬼,醉后就胡言乱语。我的母亲,当年也是轰动一时的知青,曾是区里第一个要求下放的青年。看看她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瞌睡的样子,已经根本不能联想到当年的风采。 我是个没有自信的人,只有我自己知道。表面上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其实里面脆弱的很。虽然我爱着我的父母,但是我痛恨他们的平凡,更痛恨自己的平凡。 陶雷把头抬了起来,看到我,笑了。“老大,刚才还梦到你骂我了呢。一下就醒过来了。 教室里面就剩了我们两个,那么安静。真希望他不醒,而我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看下去。 第十六节 “我给你买了饭,快吃吧,快凉了。”我挤出一点笑容对他说。 “谢谢老大。还真饿了。”他很高兴,完全不计较帮我做了一个下午的作业。 天再热一点的时候,我们宿舍兴起了减肥风潮。要穿裙子了。我们宿舍的所有人都去通程商业广场的楼上办了会员卡。跳操 ,跳操,可以看猛男,也被猛男看。我那时侯有浑身的力气没处使,又没有马莎那样的小机器,连这跳两场都没有问题。包静有一个同学,在师大南院学装潢的,也跟我们一起。她这个同学说起来有一点小来头,老爸是个小有名气的记者,本来她高考的文化成绩离分数线还差一大截的,在她老爸的疏通下,硬是给弄到师大来了。才大一就不在宿舍住了,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民房,里面还有个浴缸,有沙发,然后是她的满满一大柜子书。 这个同学的名字也很有点意思,叫汪旺旺。是她自己改成这样的,原来好像是叫汪卓尔,她嫌听上去太没有创意,现在的名字就是每个人叫她都要学狗叫。狂。 汪同学本人长的比较一般,有点象唱黄梅戏的吴琼,但是皮肤不是一般的好。用吹弹可破来形容是完全不夸张的。据说高中起就开始用资生堂了。我们经常一起去跳操,然后一起看猛男,一起冲凉。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刚进学校的时候那么害羞了,看的多了被看的也多了,对于本宿舍的同学都没有什么新鲜感了,大家都过了发育期,要想有什么大的突破是没什么很大可能的了。 小暑的这天,是个周末。跳完了操,汪同学邀请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我们可以秉烛夜谈。据说马莎和李小妮她们几个前两天一起就去看过了。我也想看看她的腐败生活到底糜烂到了什么程度。 305真是为我们学生设计的好线路,一块钱,就坐到了南院门口。她住的地方很不好找,七拐八拐的,到处都是看上去差不多的农民房子。大概走了十分钟,才到她住的地方。大概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们买了西瓜和炒粉,作为宵夜。 她的房间在一栋两层的民房的二楼的最里面,后面是山,前面有个小池塘。边上应该住的都是学生,南院是艺术学院,学生大部分都很开放的。一路走过去,不少房间里面不是u2就是甲壳虫,还有少许是搓麻的声音。每个窗口都无一例外的飘出阵阵青烟,大部分都是外烟,闻起来有点小臭臭。 我刚洗完澡,走了这么远身上又出了好多汗。她的房间朝向不好,没有风,很闷。里面的墙壁上面都是她的习作,各种浓烈色彩的装饰画满满一墙,看着就更觉得热。她招呼我坐下,开了风扇打开音响。真小资,原装飞利普的cd,据说是她老爸去国外带回来的。我们在宿舍都是用的便宜货。她放了个芭芭拉史翠珊的打口cd,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汪同学很健谈,我们聊艺术聊生活,吃完了炒粉吃西瓜,换着听了n多打口cd,不知不觉聊到了半夜两点。电风扇吹的完全不解决问题,我的身上的汗都快把背都打湿了。汪建议一起再洗个澡,然后再睡觉。她的浴室就在房间里面,洗澡很方便。洗澡前,她还特意去把音乐换成了莎拉布莱曼。 洗澡的时候,她开始谈起她曾经经历过的男人:一个老师,一个广告公司的设计总监,一个老外。她一边洗一边讲,一点都没感觉到我的哈欠。最后我躺在她铺了麻将席的床上,本来想快快睡去,晚上又连着跳了两场早就累了。我睡在里面,脸对着墙,她对着我,我们就像两个龙虾一样。 “雨露,那个广告公司的设计总监有次这样摸我的背,好特别。”她还在继续她的话题,而我已经只想去找周公了。她幽幽的把手伸进了我的t恤,伸出一个指头,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总上而下的抚摸我的背。我的神经就像突样敏感起来。她在干什么呢? 我没有转身,是因为我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她继续这样摸着:“雨露,我能给你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夜晚。我注意你好久了,真的。”她一边说一边把手的范围不断扩大,我缩成一团,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已经开始往全身扩散。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 她突然把手插到前面来了,来摸我的胸部,嘴里说:雨露,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我赶紧推开她,从床上跳下来,去抓我的包。碰了你的鬼,搞了半天是个磨豆腐的,真bt,我要赶紧走。鞋子是运动鞋,我来不及穿了,就抓在手上,光着脚就要冲出去。她过来拦我,“雨露,是不是我吓着你了,你别怕,我很温柔的。”她还不死心。 响亮的一声,我给了她一个巴掌。她捂住脸,不说话了。我破门而出。 第十七节 这真是个不一样的夜晚。我冲下了楼,走廊上黑黑的,房东一定怕浪费电都给关了。现在快三点钟了。我在楼下把鞋穿上,摸索着要出去。 月亮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明明是很好的天气,我一出来才知道外面下这很密很浓的毛毛雨。难怪之前这么闷热。星星都看不见。房东的一条土狗听到我的走动的声音就开始吠了起来,它并没有被绳子牵住,看它的样子估计也没什么人能带走的。 我冲那狗说:不要叫,再叫就把你宰了下火锅吃。 估计是我声音太小,那狗又觉得我怕它了,一下子就冲到我面前来,准备行凶。我赶紧跑。它在后面追。大概跑了几百米,它才罢休,一副得逞的样子走了。也许它今天吃了宵夜,对我没什么兴趣。我安慰自己。 晕死,本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我现在彻底迷失了方向。没有什么大路,都是比田间小道稍微宽一点的路。感觉好像在梦游,我一个人就这样在、梦魇一样的黑暗里面摸索前进。我把手机打开,凭着那微弱的灯光前进。偶尔看见前面有点灯光,走近一看是个没有关门的厕所,正敞胸露怀的散发着恶臭。 是我自己太没经验了,人家说防火防盗放男生,现在女生也信不过啊。睁着眼睛和闭上感觉都是差不多的。反正都看不见。我又好想睡觉了。真是的,如果乖乖回了宿舍的话,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雨丝慢慢的把我的t恤都打湿了,还有头发也开始滴水。我才发现自己没有穿内衣。因为刚才本来是打算睡觉了的。现在我的白t恤上面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隐私。 我是不是要找个地方把内衣给穿上呢?这样明天让人看见了也不好啊。 又转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我发现菜地旁边的一个厕所,还是分男女的。真高兴。我赶快进去,准备把内衣换上。进去以后发现也没有地方放包,就只能用腿夹着,灯光很安,不知道有没有5瓦。我刚准备脱衣服,就听见隔壁有人进来的声音。隔壁是男厕所。一个男人拉拉琏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是一泡很长的尿,还听见那个男人很舒服的出了口气。 我不敢动,等他走了我再行动吧。听见他好像走了,我才准备换衣服。出奇的安静,连虫子都不叫唤了。一种恐惧让我盯住厕所的门。大概一分钟,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了女厕所的门口。他看见我了。 我大叫一声,赶紧往外面冲。叫声再次发生了作用,那个男人被吓到了。也许他只是顺便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看的,或者他刚才听见了我准备拉拉链的小声音。我没命的往前面跑,虽然那个男人并没有追过来,但是我还是不能停止我的脚步。 雨已经变成一大滴一大滴的了,夜开始展现它清凉冷静的一面了。而我,蜷缩在屋檐下面,抱着去跳操的大包。我又冷又困又怕。我想到了陶雷。 除了他,这个时候,午夜三点一刻,还有谁会来救我。 手机只有一格电了,我先打陶雷的宿舍,不知道是谁没有放好听筒还是谁在午夜悄悄话,一直是占线。手机没电的声音响了一下。我开始打他手机,还好没有关机。响到“您拨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手机没电的声音又响了一下。我再打他的电话,如果还不接,我就只能打110来救我了。 这次总算接了。“陶雷,我是老大,我在南院的对面迷路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啊,什么,老大,南院,哪里?” “南院对面,我也说不清,这里有几个小池塘的,我在一个屋檐下面。”刚说完这句话,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开始等待。也不知道他听清了没有,或者以为这是一个梦,然后接着又睡。我的鞋都已经湿透了。不过心里有个希望总是好过一点的。 真希望我经历的都是一个梦,雨是个梦,汪旺旺是梦,跑出来是个梦,厕所那个男的是个梦,就连追我的狗都是个梦。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是躺在宿舍的小小的床上。 第十八节 等待是一件甜蜜又折磨人的一件事。甜蜜是因为有希望,折磨人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希望会不会落空。手机的电没的很彻底,重新开机都没到出现时间,就又黑了。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我头有点晕,头重脚轻的。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连蜘蛛都没看见一个。整个世界就好像只有我,和我等待的那个人。 想到他,就想到他平时对我点点滴滴的好。我却始终不能进入他的世界,他是希望我进的,是我自己抗拒。爱一个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我真的不是随便的人。虽然看上去我抽烟,也说点小脏话,平时对社会对老师牢骚挺大。其实我对爱情是敬而远之的。我怕。付出的越多伤害就越深。我又是个爱面子的人。如果不能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是我不能接受的。我都tm乱七八糟想了些什么啊。没有激情就不快乐。我又不是老太婆,凭什么不能去爱一个好男生啊。 我的脑子经常就是这样的矛盾。 怕自己站着也睡着了,万一再被坏人看到了就完蛋了。我点了一根烟,是摩尔,大姐开给我的。就剩这一根了,仿佛是为了现在留的,昨天我去上大号居然忘了带。 我用最慢的速度抽完了这根烟之后,听见了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我的名字。 我赶快答应。黑暗中就好像他在另一个山头过来我这个山头一样。这么黑,他一定也以为自己在梦游了吧。 他走近了点,他带了个手电筒过来。光柱扫到我的身上都能让我感觉到温暖。我不是不准备哭的吗,为什么眼泪这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看着我一定会以为我可怜巴巴的。 他打了一把红色的伞,冲过来,一把就把我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好温暖,这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汗味。我有点发抖。已经没有力气和精力去挣脱他的怀抱了,况且这样的时候我是真的需要。 “出什么事了?”他问我。 “没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他坚持要问。 “还是别问了,我还好,没出什么事。”我不想多说什么破坏这样的时刻。 就这样拥抱着,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好像很熟悉,但我从来没有这样抱过他。真希望,这一刻就暂停好了,雨就下吧,你不要停吧,我们不要分开。不会游泳的我到了深水区,只能紧紧的抓住救生圈,我唯一的救生圈。 他决定带我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的头有点烫,还打了好几个喷嚏。刚才摸黑走路不小心踩到好几滩水,鞋子都湿透了。全身上下没有一根干纱。长沙的雨不是很好的,因为有点工业污染,经常都是下酸雨,虽然没有醋那么酸,但是到了皮肤上面还是会有点小痒。 看我现在的样子,已经没有力气去翻宿舍楼下面的铁栏杆了,就算翻过去了我也没有热水可以洗澡。万一不小心,给挂在栏杆上面一尺多长的尖尖上面的话就真的死的很难看了。我这么注意形象的一个人,可不能这样就挂了。 陶雷带领我,没走多久就出了民房区,上了麓山南路。看见久违的路灯,真有种重返人间的感觉。他一路上都用手紧紧的搂着我,我没有拒绝的勇气。不知道是不是他也有点紧张,我们两个都没说话。上了大路就好办了。往湖大方向走了不久,就到了八字墙,那边有个爱心旅馆,在这样的雨夜还通宵营业。 老板应该是主要做的学生生意,看见我们一点都不吃惊。很老练的招呼我们。也许是今天晚上生意 不太好,他还热情的送了两壶热水过来。 这个小旅馆还是连锁店,好像有好几家,都是在学生区的。里面还有空调和电视,不过我们都不需要了。老板问都没有问就给我们开了一个房间,只有一个床的房间。没有精力去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想洗个澡,然后赶紧睡觉。 我的包里面都湿透了,没有干的衣服能够穿的。陶雷就把他的t恤还有沙滩裤给我穿,他自己就打赤膊穿个三角板。我先洗澡,他把我的衣服放在空调出风口那里吹着,然后自己躺到了床上的里面。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一遍,今天晚上都洗了三次了。当我来到床边的时候,他很善解人意的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的衣服和裤子都很大,光是t恤就快到我膝盖那里了。 他把靠外面能随时下床的位置留给了我,这让我有安全感。陶雷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我躺了下来,身体对着外面。其实我怕这样的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说月黑风高有雨夜,杀人放火xx时的吗。 第十九节 有这样一个人,情愿默默的在你的身后关注着你,却可以不要你的一丝微笑; 有这样一个人,愿意相信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关于你自己的好。 这个人,此刻就在我的背后,静静的躺着。他一定没有睡着,虽然他的呼吸声音那么平静和均匀,他尽量贴着墙壁的那边,好把床上的空间都让给我。 窗户上面有雨水流淌下来的倒影,被黄色的灯光投射着落到了墙上,好像在悲伤的哭。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就这样,很安静就好。街上很久才传来一阵有车经过的声音。四点的夜,是城市睡的最香甜的时候。 我轻轻闭上眼睛,每一个细胞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力,还有他忽闪忽闪的睫毛。他一定在看我。虽然我不回头,可是我知道他一定在看我。可能是刚西完澡,我的睡意没有刚进来的时候那么强烈。是个梦吗?汪是个梦,追我的狗是个梦,陶雷是个梦,现在也是个梦吗? 不知道我这样半梦半醒的睡了多久,隐约感觉的到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我的腰上。他好像挪过来了一点点,很轻很轻。 第二天,我在刺眼的阳光里面醒了过来。不知道已经几点了,反正今天不要上课,没有关系的。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腰上。我轻轻的起来了,不要两个人同时在一个床上醒来吧,会很尴尬的。 除了头有点疼,其他我还好。空调吹风口下面的我的衣服基本上七分干了,我赶紧去卫生间把衣服换了。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也醒来了,红着脸,用毯子包住自己的腰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我说你怎么了? 没什么,老大,把我的衣服给我好吗? 我把衣服丢过去,然后背过身去,说:你换吧,我不看你。 感觉上自己都没有平时的尖酸刻薄爱斗嘴了,反而好像发生过什么一样。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昨天晚上睡的连梦都不曾做过。 他穿衣服的声音,空气里尘埃漂浮的声音,呼吸的声音,还有我的呼吸声,就这样交错在我的耳朵里面。如果不是隔壁房间传过来很不雅观的床的规则叫唤的声音,可能我们在这个房间还要待的更久一点。 他的腰部下面,两腿中间的地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就这样出去,可能会让路人看了不太好。我问他要不要上个厕所。他说好。 听见他的嘘嘘声,我也很不好意思,有点坐立不安。 如果不是隔壁的床发出了很另人尴尬的声音的话,因为许我们将待的更久一点。期待着又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一点都没有发生。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我又有点失望。 他说我应该去医院检查下身体,但是我不同意,不就是淋了点雨吗,还不至于。虽然头还有点疼着,人还有点轻飘飘的,但是我觉得好好睡两觉应该是没问题的。 “就算是老大也要听我一次。”他很强势的拉着我的手就往走。上了305,我们的手还没有分开。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手拉手跟晚上没人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理智告诉我他刚才还是叫的我老大。这是周末,车上满满的都是准备出去玩的学生朋友。如果我在手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不休的话未免太矫情了。况且他还是认我做老大的,人又这么多,我又这么矮,一不小心磕着碰着总有点不好滴。 到了四医院,陶雷自作主张的挂了号还要给我做个血常规的检查。oh my god我的菩萨,为什么今天这么疼呢。以前我也做过这样的检查,但是从来没掉过眼泪。是不是有人看着就有了一点表演欲了?我发誓,是真的很疼的。不骗你! 第二十节 检查结果是,医生同志还以为我是刚打完胎的,歪着眼睛看着我和陶雷,说:严重贫血,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开了n多驴胶补血冲剂。还建议我再去看看妇科。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马上给医生解释,我是有的点偏食,不吃猪肝,不是说瘦肉精中毒的都是吃猪肝中毒的吗? 陶雷说: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我们以后一定注意,这就去妇科再看看去。 我踢了他一脚:说什么呢!!! 我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门诊室,把陶雷晾下了,有这样开玩笑的吗?陶雷跟着跑出来,喊着:老大等等我,跟你开玩笑的呢。 他三步并两步一下就追到我了。“老大,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就行了啊。”我看都不看他。 “我请老大吃饭,吃什么随便你。”他好看的牙齿露了出来。 从医院出来,才想起今天还滴水未进,粒米未沾的。“那我就要吃牛排,要两份。” “行啊,只要老大开口,就是二十份都可以。”他笑的样子好像是我要请他的客一样。 我跟陶雷就这样慢慢进入灰色感情地带。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算是纯洁的革命友谊。现在太多我们这样的关系了,有的时候是因为有第三者,或者因为自己就是第三者。虽然我们之间不存在第三者,但是,还没有到瓜熟蒂落的阶段,就象煮一大锅红烧肉,刚调好了味道,还没有收汁。 这个学期的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已经没有第一个学期那么紧张的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压力。甚至知道了考试的坐位安排以后大家就开始互相联系感情了。能帮忙的基本上都会帮,没有人帮忙的,实在有困难的就找人代考。只要有钱,帮忙考下,还是很多人抢着干的。不信的话,可以告诉当年我们考英语的枪手的价钱:1300~1800不等。还有很多先进的作弊工具,小黄豆大小的无线电接收器,可以放耳朵眼里面。四医院的五官科接收过不少考试后取不出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反正进大学挺难的,要混个文凭倒是很容易的。 暑假,我到深圳去玩了整整一个月。高中时代的好朋友,林达全家都去了深圳,为了把英语成绩更好的赶上去,她选择复读一年。林达的家里人是在深圳开工厂的,属于小资以上,大资之下的规模。深圳的高中生毕业的时候已经都有四级的水平了,就我这样大一毕业的过去了根本就不能交流。 林达的表妹听歌,我看她摇头晃脑的觉得有点意思,就问听的谁的?她丢一句:奈汪汪。 我说谁? 她,一个小初中还没有毕业的,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说:911. 我真想马上蒸发,然后着小姑娘就开始用很溜的美式英语在我面前大唱饶舌,其标准程度足以让给我们上过课的所有英语老师皆汗颜。我的天啊,敢情我好歹也是学设计的,也算是个国家重点本科吧。我就只知道什么张楚,窦唯黑豹崔健,跟这个小屁孩子还真没办法交流了。 林达看着我笑,说:知道了吧。这里就是深圳。知道什么叫距离了吧。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点点头。 林达说她很喜欢深圳,这里什么都比国内领先一步。什么叫优越感?能在深圳有优越感的人在全中国都会有优越感。 我看着她跟我说话的样子,感觉到了她在我面前很有优越感。当然,家里在南山有整整两栋楼,还有一个百多个工人的加工厂。每个月光是发工资的钱就足够我吓一大跳的。以前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以前很喜欢跟林达玩是因为她很开朗,很大方。但是从来就没有听她讲过她家里的事情。很喜欢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长的有点抱歉,人又高大,跟她一起出去,不论哪里都很有安全感。 林达还有一个哥哥,没有念书了,帮家里人做生意。反正读不读书都一样,她家里的打工仔里面最高学历的还有个复旦毕业的呢,现在就跑跑业务。 林达带着我,没日没夜的玩。听演唱会,去最有名的迪士高,吃海鲜,去中英街,去大小梅沙。用林达的原话说:在深圳,就是玩都要比人家快半拍。 第二十一节 我彻底感受到了跟长沙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站在当年最高的地王大厦前面,看着天桥下面来来往往的各款靓车,很多以前只有报纸和杂志上面才能看见的。 我象征的给了林达三百块钱生活费。虽然她根本就不要,虽然她就是要了也不够喝个早茶的。但是我坚持一定要给她。在我来的第一天就交给了她。我开始第一次羡慕林达了。上天没有给她美丽的容貌和优美的身材,但给了她一个殷实的家庭和会读书的脑子。她已经考上了深圳大学,还打算一边念着一边读个函授的剑桥,毕业时就能拿国内外两个文凭。这样的事情是我根本就不敢想的。我第一次觉得我的生活是如此苍白。 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能改变我的人生,但是已经有点改变我的世界观。我也许应该追求点什么了,至少不能像以前一样懒。坐着回程的卧铺的上层,看着窗外夜色中美丽的深圳夜景渐渐走远,心底居然生出一点不舍。我这是怎么了? 回到熟悉的长沙,唯一想念的就是这里的辣味菜。深圳的菜完全没有辣椒的,听林达说,如果吃了辣椒就会上火喉咙疼咳嗽和长痘就一定要喝苦死人的二十四味。这一个月里面我瘦了十斤,也算意外的收获吧。 开学的时候就是我的生日。从小到大都是的,真的很没有意思。没有时候去玩了,每次生日一定就要去学校报到,烦。我们宿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谁过生日其他的同学就凑钱一起去吃顿好的。 我生日的这天,大家决定一起去罗莎吃牛排,因为我喜欢吃吗,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了。陶雷也一定要凑进来,大家就要挟他一定要给双份的钱。结果被陶雷他们宿舍的人听说有人一起吃牛排就一哄而上,变成了十六个人的大型活动了。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起吃饭就更加不累了。还没去,我们宿舍几个女生就都赶紧回去换衣服弄发型涂脂的涂脂,抹粉的抹粉。一出来,气死我了,我还像主角吗? 那天台北豆浆的工作人员一定气死了,我们十六个人,整整占了四个桌子,吃了三个小时。最后如果不是我请大家去堕落街唱歌的话,恐怕要坐到餐厅打烊。 明明是我的生日,结果我一共就唱了三首歌,三首歌里面还有两首是有其他同学一起唱的。 陶雷趁我上厕所的时候把我拦住了,说里面太吵,要陪我一起出去走走。我把晚晚场的单给买了,就跟他一起朝江边走去。 九月一号的晚风吹在脸上是那么的清凉,夏天的酷热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一路上都是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他把我的手拉住。他的手心里面有点潮湿,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汗。 时间不早了,路上的人渐渐稀少,有的人钻到堤岸下面的绿化带附近亲热去了。我也累了,一路上我们说了不少话,关于他回家,关于我的深圳之行。我们最后也走到了绿化带下面,他让我枕着他的腿听他唱歌。 他的歌唱的不是很好,有点不着调,但是很认真,没有错一句歌词。星星在我们的头顶上看着我笑,一颗一颗,就像穷人的钻石。风吹的很舒服,我有点疲倦。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面,让我感觉很安全。 我隐约听见他说:以后不叫你老大了,好吗? 我以为自己做梦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你还别不信,真的,他也是很纯情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星星都可以作证。 但是我们的第一个吻,是在那次他受伤的时候。 那天是我们班跟2班的篮球比赛,身高和技术上面都小有优势的陶雷当然是主力队员。他的频频进球很是让2班的人看不惯。一个跟竹竿一样的男生在一次传球的时候故意用肘子磕了陶雷的头。我当时没有看清具体是磕到了哪里,反正他一下就躺下了。然后就有好多的人围了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淋冰水的,就是不醒。大家决定把他送到校医院去。于是就由我护送,另外两个男生抬着一起往校医院赶。 两个男生抬到一半的路程就要休息,没有力气了。毕竟是个155斤的大个子。他们两个去买水喝,我就看着陶雷。怕他热,我就给他扇扇风,看他还不醒,很是担心,都快哭出来了。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好像没有了。以前听人说有人就是用绿豆打弹弓刚好打在了太阳穴上面人就死了的。我的眼泪就流出来了。趴下去准备听他的心跳,万一没有心跳了,我就要学电影里面一样的帮他心脏按摩。 第二十二节 你没准都猜到了,我刚低下头就给他用手俘获了,然后就被摁着跟他kiss了。 是啊是啊,电视上面好多都是这样的。但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是很那个的吗! 很哪个? 就是很惊喜,很突如其来,很浪漫,很有意思吗。 真是的,我就这样跟他进行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两个男生买了水,朝这边走,看到我们这样就不干了。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一尺八的刘一雄,他说,早知道你小子没事还让我受这么大的累抬了这么远,就我这样的轻量级我容易吗?刘一雄是天津人,说话的时候听者很重的天津口音。这个时候我们两个早就站起来了。另外一个男生是大嘴,其实他嘴巴并不大,但是很好吃,所以我们就叫他大嘴了。 陶雷说:刚才是装的,本来就有点累了,结果让那小子一撞就干脆躺下了,这不是那个小子也被罚犯规下场了吗,反正我们班赢定了。 我挺不好意思的,这可是东方红广场啊,到处都是人,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被老师看见。脸上一定红了,还好热的,就像吃掉20块钱的麻辣烫一样。 最后由陶雷请大家每人吃了个六块钱的大盒雪糕才了难。 说实话,陶雷刚才亲我那会儿,我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因为开始是急,担心,后来被他亲到了就紧张死了,光天化日的,就是人工呼吸也要找个人少点点地方啊,或者干脆一圈人围住了才算好。加上他们两个回来的又快,所以可以说还没咂出滋味来就被中断了。 但是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的。很快,陶雷就带着我上了山。我被他拉着手拖着走,脸上一直红红的。我怎么了?以前高中的时候还没这么羞涩的呢。心里就像有个什么看不见的猫尾巴在轻轻的挠着,痒痒的,又不着。 还是上山的好,要不怎么人家闹革命的都往山上钻呢? 空气里面都能透出绿来。找了个小路,再小路的分岔,就这么走,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大概有十分钟都没有看见人了,我们停了下来。他不说话,径直搂过我,就这么吻了起来。四下那么安静,只有偶尔的鸟飞过。他这次是前所未有的强势,跟平日判若两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次接吻。反正,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不熟练的。 我闭着眼睛的,不知道他有没有闭着。我踮着脚的,他太高了。 好像吻了很久,知道我们的面部肌肉都有点酸了。但是又好像不够久,因为刚刚结束就又想再吻一次。也许,这个吻让我们等了太久。 有时候等待就能成就一坛美酒,如果不是渴望太久一定不会有此时这番激情。一样的红酒,都是葡萄酿的,但是年深久远的就能卖到天价,去年的产的王朝干红就在任何一个超市都能买到,如同酒吧里面随处可见的激情。 没多久,不知道是大嘴还是刘一雄的传播,反正班上的同学就都知道我们两个恋爱了。马莎马上就跳出来要我请客,曾经我答应过要请吃牛排的。 又是台北豆浆。等候牛排上来的时候,李小妮告诉我们说,她跟男朋友分手了。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说。但她说她已经有了新的追求者,我问她是谁?她不肯说,还说到时候我们自然就知道了。大姐很是羡慕我们还能恋爱,还能激情。她说很渴望能有段婚外情,但是希望仅仅是精神上的。她结婚都十年了,看到老公什么都分泌不出来了。这是她的原话。我不知道十年之后我会不会分泌的出来,我之知道,我们吻的时候我都能分泌的出来,虽然现在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但是我也不能给加个塞子不让它分泌不是。我不说,谁会知道? 第二十三节 还没等到看李小妮的追求者,我就看见了大嘴的男女朋友。 别吃惊,下面跟你说的的确在我大二那时候发生过。 大嘴其实是个双性恋。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跟我聊天。喜欢告诉我关于他的男女朋友的事情,喜欢他们和她们为他吃醋。 大嘴中学时起就是校广播站的广播员。虽然现在湖大有新闻院的了用不着他,但是他一开腔就能很专业的丢起普通话。以至于我开学两个月都还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湖南人。他当然是湖南人,而且还是正宗的长沙人。就凭他的这普通话,平时去酒吧和ktv玩都没有人知道他是长沙的。 如果你问我他长的什么样子,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如果那个北京的叫吉米的搞化妆的长胖个二三十斤的就跟他很像了,就连身材都像,说话的样子也像。 他其实是个滥人。书包里面永远都有巧克力开心果。因为爱吃甲壳类植物果实,所以有点小胖。但是很会穿衣服。不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但是他的衣服都是牌子货来的。 班上搞什么智力竞赛,小晚会什么的,一般都是我跟他主持。这样我们两个的交往就稍微多了点。反正跟他一起玩挺能混吃的,虽然不喜欢他这个人,也能凑和拉。 这天,上午,我们班上的是色彩课。大家都在画静物。老师交待了一下就去上厕所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上就上到快下课都还没来。一个女的,一看就是个富婆,大概四十岁上下的样子,手上的钻戒起码有颗黄豆那么大,手表是彩钻的欧米珈。就是我们大姐带的都不过是雷达。她那个样子一进来就吸引了我们众多人的眼球。大嘴看到了她,赶紧笑眯眯的跑出去。不知道两个人在走廊上面讲什么,那个女人的笑声是一声高过一声。 后来一个经常来找大嘴的经管院的帅哥男同学也来找大嘴。结果,看见大嘴在跟那个富婆说话就“哼”了一声就走了。大嘴看到了,就赶紧追过去,结果,那个男生也不说话就给了大嘴一个耳光。扭头就走。 大嘴红着半边脸,就回到了富婆的身边。后来大嘴没到下课时间也不顾还要点名,就坐上了富婆的宝马,扬长而去。 后来大嘴有次请我去时尚吃套餐,正津津有味的跟我讲什么是冰火五重天的时候,我问他到底哪天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很有点恬不知耻的告诉我,男的是他的男朋友,两个人好上了一个月了,女的是出钱给他的,也好了一个月了。我追问他为什么那个男的要打他的时候他却不说了。一个劲的要我讲我跟陶雷的事。还问我陶雷的尺寸,说是不是用大号的套。 我说我操,我都没跟他那个我知道知道他的尺寸,再说了他的尺寸关你什么屁事。他忙说:息怒息怒,我也就是好奇,想知道自己的眼光准不准。看着他那个欠搞样子,真的吃不下饭了。 后来我跟陶雷说起大嘴问他尺寸的事情,他也觉得恶心。还叫我再也不要跟他来往了。不用他说我都决定了不跟他来往了。以前是不知道他有这么恶劣,以后就是跟他说话都要小心,不要被他的可疑的唾沫星子污染甚至感染了,没准有什么脏病。 至于李小妮,后来我听包静说,刘一雄看见李小妮坐上了我们系主任的车在某个晚上。所以我想就是问了李小妮她也不会说的。系主任的老婆凶着呢,据说当年也是他的学生。凡是女生打电话去主任家主任老婆就一定会在另外的分机上面监听,这个也是听包静说的。 包静是我们宿舍的寝室长。她刚跟刘一雄好上了,这成了我们班本年度最意外的一对组合。包静的腰围绝对在刘一雄之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但是我们长沙本地有句俗话怎么说的:胖的卵,瘦的鳖。所以,他们两个可能还是很和谐的。从包静越来越频繁的夜不归宿就可见一斑。 第二十四节 我跟陶雷,远没有包静和刘一雄那样的速度。 仅仅从穿衣打扮上面来看,我们好像更加开放些。其实直到大二快结束,我们还处于我曾经跟张辉经历过的那个阶段。所以,不要用一个大学生的外表来想像她的内在。就是包静和刘一雄那个比特困生穿的好点的样子你是怎么都想不到,包静大二的第二个学期就为刘一雄打过胎了。 我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她从四医院开回来几大盒驴胶补血冲积,就是那种有个铁的盆子装着的,然后盆子太多用不了,还给了刘一雄一个。这个盆子用来去食堂打饭还是很好的,够大,师傅给了两勺菜看上去还是少,就会再给一点。看着他们两个一起用一样的盆子去食堂打饭,我真的想,不知道他们以后如果结婚了生孩子了会不会还这样用这个盆子打饭呢。 当然,我想的太多了。大三的时候,当包静再次打胎之后不久,她就跟刘一雄彻底分手了。原因是,刘一雄还让比我们低一个年纪的另外一个女孩也怀孕了。我操,就刘一雄那个小样还真没看出来。亏的他没在外国,要不就是光卖精子都能卖成万元户了。不过人家看他那小蛮腰会不会要倒是。 安慰包静的话,我们宿舍还在住的六个人都已经说过了n遍了,她还是终日以泪洗面。不过好在以后都不用闻那个难闻的驴胶补血冲剂的气味了。真是不知道包静怎么能喝的下去。那气味,感觉就是酸里面有点臭,臭里面还有点骚,还热烘烘的。我一闻就作呕。 我跟陶雷因为身体上的交流没有他们那么深入反而精神交流更加强了。我们两有一个本子,上面你一页我一页的交换着写点东西。来看看,陶雷都写了些什么。 第一页: 我的路 人的一生都在走一条路 它向着太阳 有的人走到了 大多数人却在走到之前死去 很多人都问为什么 路边有美丽的花 太阳上却只有炼钢的火。 看见了吧,什么啊,根本就没有表达对我的爱慕之情。再来看看我的第一页吧: 一本美丽的文字 一段浪漫的故事 两个与众不同的我们 这亦是一个不能捕捉的梦幻 玫瑰般光华的外表 随风而逝的躯体 他也说你写的什么玩意儿啊,看着就悲惨,念着就更悲惨。 当然,后面还是有很多表达爱慕的话的。只是,我真的很喜欢他说的炼钢的火这样的话。我喜欢他是个有理想有冲劲的人,我渴望改变我的生活。曾经说过,如果要让我过跟我妈一样的一生,毋宁死。 他是充满理想,但是不喜欢我华而不实的梦想。其实所谓梦想就是赚很多的钱,买很多的奢侈品,有很多人认识,是行内公认精英,能没事就出国玩玩。他说我想的不现实,我说怎么不现实了,人家林达就是这么过的。 大二这年的暑假,林达又叫我去她家玩,她家买了新房子了。 第二十五节 这个暑假,我决定去深圳学点东西,我慢慢感受到快要成人的压力。 火车慢慢进入深圳的范围,能看到路边的荔枝树上红红的沉甸甸的果实,道路也宽广起来。深圳,我来了。怎么我的心里会有跟陶雷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的痒痒的感觉。 林达叫我来的目的中一定有炫耀的成分。女人如果有了 新衣服不穿出来的话就等于没有。她家新买了一套小点的公寓,专门给她的,在上海宾馆的对面。我问她这房子多少钱,她笑着说,很贵就是拉,反正方便吗,出了门就能shooping了。 在她新家的楼下,我看到售楼处门口的一张广告,我爸一年的工资还不够买一个平方的。还在考虑学什么,主要是没多少钱,这里的什么都贵。吃碗粉都要十块钱,我妈就给了我两千,还是她的私房钱。陶雷还给了我五百,是他省下来的。 走在深圳的大街上,最好看的一定都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为什么,全世界的原住民都有点像:皮肤黑,嘴巴大,毛孔更大,然后都很瘦。经常能看到衣着光鲜人却很不协调的本地人,买单的时候一看,lv钱包里面都是万八千的现金。手上和脖子上套的粗粗的金链,取下来都没有半斤也有八两。如果说大街上走着两个女人都用一款lv,我宁可相信那个又黑又丑的本地人用的是真货。 到了深圳的第二天,林达就带我去海边。我真的好喜欢看海啊,光着脚踩在沙滩上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我学着《将爱情进行到底》里面的李亚鹏,用手机打给陶雷,让他听海浪的声音。他告诉我他正在上网玩游戏,快死了,还是先挂吧。 我有点失望。电视剧里面到这个地方还专门做了个小高潮的,陈明大声唱起:等你爱我…………伴随着滔滔海浪很让人记忆深刻。 林达问我:男朋友? 我甜蜜的点点头。 她又问我他家里干什么的,有钱没有。 我没回答她,只说,我不清楚,但是我们感情很好。 林达没来由的说一句:总有一天她要在海边买套大房子。 我最终决定学化妆,主要是因为价钱的原因,我的钱只够学化妆的。交完了学费之后,我还跟林达借了五百块钱,我要购置他们推荐的一整套的工具,还是最低标准的。好几个同学的化妆包都是从香港带过来的,光是粉刷一把就要五百多,水貂毛的。 我们的老师是个香港老头子,自称是香港无线台的老前辈。第一节课的时候就给我们看了他跟n多明星的合影。比如:叶子媚,翁虹,曾华倩,李丽珍,黎姿。老头看上去可能有两百斤了,走多两步都喘的厉害,他化妆的手法手法其实并不高明,看上去就是七八十年代的老电影的效果,粗糙又模糊。不过他盘头做的很不错,能做出各个朝代的不同式样,唐朝的,清朝的。不过这年头谁还会要盘头呢?满大街的都是染烫专门店了。我认为我基本上一般来说应该是受骗了,这根本就是个骗子学校,就像外国的中国人教中文的培训班一样,顶多是给你点皮毛。不过,想想也是便宜,就一千多块钱,上一个月的课,还想学成李东田吗?痴人说梦罢了。但是给出去的钱又收不回来了,我还能怎么办,如果不来上课了更亏。 在化妆班认识了几个女生。两个曾经做过模特的都被香港人包了,没事就比较深圳跟香港的各个品牌的折扣程度。另外一个跟我一年的算个美女,多少算半个老乡,家乡是岳阳的,每天就想着钓香港人,好几次都拉着我去跟她所谓的香港朋友唱歌。本来我也想去视察下我们特区的ktv水平如何的,但是想想她们总是去蛇口,万一他们不送我回家,我要是一个人回去的话打的都要七十多块,太奢侈了,这不是我的风格。 每天为了上课,要坐十四块钱的公车转小巴,还生怕坐过站,要是多坐了就要更多钱。中午在这个垃圾美容学校吃的饭,就两荤一素的盒饭,最低标准十五块钱。不少。吃粉都还要十块呢,还吃不饱。十五块钱的饭淡的出鸟来,每天这样看着人家涂脂抹粉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 课程结束的时候,我又借了林达五百块钱。回去的车费都没有了。深圳的消费,真的是我不能忘记的痛。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我有了个一级美容师的资格证。不明就里的宿舍的同学还以为我真的nb了呢。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学到。陶雷连着一个暑假没看见我了,两个人见面抓紧时间亲热。每天没事就一块待着,他开始教我玩游戏。这年,网吧开始大规模泛滥开来。 我被他带者玩《传奇》和cs. 顺便说个事情,由于在深圳实在没钱抽烟了,再想着回来就要攒钱还给林达,我就不得不把烟给戒了。虽然那时候,长沙还没有卖七星的,我给陶雷带的礼物就是三包七星。 第二十六节 大三了,人都跟刚进学校不一样了。美好的生活刚刚过出点名堂来。马莎跟李小妮早就不睡宿舍了,齐闻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谈恋爱,就忙着去做家教,赚点钱。看不出,她已经存下了第一个一千块了。至于包静,发誓大学期间不再谈恋爱了,每天在摄影协会混着,仗着大三的资历,好歹当了个副会长。其实她拍出来的东西根本就看不得。 我跟着陶雷玩了一阵子,就是进入不了状况。陶雷好像天生就是玩游戏的料,不到半年,靠卖装备已经赚了整整五千块钱。他算是〈传奇〉第一批赚到钱的人。后来什么外挂,木马,私服就都来了,还有人专门成立工作室就靠这个赚钱的,东西就越卖越贱没什么油水了。 靠着陶雷赚的钱,我轻松的把欠林达的钱给还了。对于陶雷,充满信心。一个玩都能赚的钱的人,看来我是选对了,绝对潜力股。 到了大三的第二个学期,大家都开始考虑要快要招工子和考研的事情了。我们宿舍,齐闻和包静都想考研,如果考不上再考个公务员。双保险。至于我,平时看上去好像总是自信满满的,但是说到真的,我还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专业成绩是还可以,但是文化课的成绩都不太好看。另外社会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以前没上大学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要不要给老师送礼啊,要不要走后门啊,哪个老师又比较靠的住拉。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想过。 到现在,除了是个文艺委员以外什么都不是。家里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不能帮的上忙。 更重要的事情是,陶雷的家里一定要他回去。他打算放假的时候带我去他家里,正式介绍给他父母。哎,一大堆的事情烦着呢。人长大就是不好,如果一辈子都不要毕业就好了。 我去陶雷家里之前,先把陶雷带到我家了。 我爸爸一听他是沈阳这么远的人就马上不同意,说是以后很多事情会很麻烦。 我妈妈一看是个同学就更加不同意了,说他跟我是同年的,根本就不成熟,以后肯定会出问题的。还说,女人一定要找个比自己大的才好。 由于我父母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我就不好让他在我家待的太久。 放假的时候,我没有理会妈妈的百般阻挠,毅然跟随陶雷去了他的家。 沈阳是个很冷的城市,当我们是夏天去的也能在早上和晚上感受到他的寒意。陶雷的爸爸是个医院的院长,他妈妈也是沈阳小有名气的外科医生。他的父母还是很有教养的,没有像我的父母一样把脸色摆出来看。但是从他们淡淡的表情,我能感觉到他们的不满意。 我们的家庭门不当户不对,而且双方家长都希望什么留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妈妈是个很端庄的女人。如果说他的爸爸是不怒自威的话,他的妈妈就是笑里藏刀。我看见他妈妈吃饭的时候对我笑来着,可是转过头又把陶雷叫到房间里面一说就是好久。 也许,年轻的时候,如果家里的人对年轻人的干涉没有这么厉害的话,事情都要好办很多。 我跟陶雷都是特别叛逆的孩子,家里越是反对的事情,我们就越是想去做一次。我知道这样是不成熟的表现。可是如果一个人一生都没有冲动过的话,他不会觉得遗憾吗? 冲动是很有快感的事情。 在我离开沈阳之前。我心里是满满的沉重,根本就不想回去面对我的父母。但是我留在沈阳过年也是不可能的。我没有足够的钱,如果有,我一定就不回去了。我第一次强烈的感觉到对钱有种需求感。之前的我,总是有多少就花多少,没有了就省着。 就比如吃饼干吧,有钱就吃奥利奥,没有钱就买一块五一条没有牌子的。都是一样的吃法。但是现在不能这样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准备毕业了,如果还是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就玩不下去了。 上火车前的5个小时,陶雷问我:我的小弟弟想到你小妹妹家里去玩玩,喝个茶,可以吗?看上去他就想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那么单纯,那么阳光。 陶雷带我去开了个房间。 第二十七节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中,把人生的第一次交给了彼此。 他说他也痛的,因为是第一次。 一开始,他老是不得要领,很着急。我也帮不上忙啊。之前a片也看过那么几部,都是在网吧看的,都不太好意思看仔细,而且是程度不是很深入的那种,几乎都是点到为止,要不就是搞笑的。还有就是曾经听大嘴说的,可是他是专门搞歪门邪道的,他的那一套不能用。综上所述,我在这方面刚刚入门,极需修炼。 两个人都热的出了一身汗。结果,他完成了第一步,我却不知道怎么用力了。还是实践太少。就这样匆匆的,没有什么很大乐趣的结束了第一次。陶雷把弄脏了的床单带走了,还说要一辈子都留着。走的急,我自己多没有看仔细那血染的风采到底象哪个国家的地图。当然,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跟家里人抗争。现在生米都煮成了熟饭,自己想退出都难了。 回去的火车上面,我一个人靠着窗户想着。我的妹妹那里还有点疼。 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是从小立志要把这个留着给我结婚的那个人吗?我是不是能够确定他就是我能结婚的人?没错,我们现在是很相爱,但是谁能保证将来一定能结婚呢?就像当初张辉跟我分手一样。 车厢里面的冷气很足,我都得再穿一件小外套。吃着方便面,广播里面突然传来一首n年前的老歌: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心换此生,岁月不知道人间多少的忧愁,何不潇洒走一回………… 我x,怎么就突然在这样的时候传来了这样的歌声呢?不知道叶倩文当年有没有用青春赌明天呢? 我不能继续刚才的思路了,眼下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除了潇洒走一回,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还在火车上就接到了三个电话。一个是我妈,她哭着对我说,要是我还不回来就等着给她收尸。我爸抢过电话,大声对我吼:不要回来了,敢回来就打断我的腿。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满嘴酒气。 另外一个是林达,她很兴奋的告诉我,她正在铜锣湾呢,没错就是香港的铜锣湾,这里正大减价呢。问我想要点什么,她送给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香港的风吹了过来,带着阵阵腥气。我说我只要你的心就可以了。 还有一个当然是陶雷了,他说今天没有尽兴,改天再多操练几次,争取熟能生巧。对了,还有别忘了下了车买个毓婷吃,就是事后紧急避孕的那种,三天内才有效的,忘了带套了,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呢。 我怎么觉得陶雷兴高采烈的,好像早就盼着这天样的。是,他以前是要求过好多次,但是我一旦不同意他也就一点都不坚持,还说强扭的瓜不甜。怎么现在想起来都像是装的呢。 小时候,总是以为生活很简单,xx很复杂;长大了,才知道xx不复杂,生活才不简单。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是不是真的长大了呢?如果是,那么,我明白的是早了点还是太晚了呢?我不能回答自己。 晚上,在卡嗒卡嗒的火车行进声里,我做了个好复杂的梦。有陶雷,他哭着看着我;有我的妈妈她也哭着,骂我;还有林达,对着我笑,给我她的新衣服;可是新衣服穿不好看,码子太大;我一急,就把衣服搞坏了;我急的哭了…………。 心理测验的时候发现我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小时候就是,长大了也是。 小时候的表现就是喜欢吃手指,长大以后的表现就是喜欢背很大的包包。 齐闻有天帮我做了个心里测验,要我随口说出三个动物的名称。要赶快,随便什么都可以的。 我说的动物是:龙,蛇,猴子。 我心里想的是,算命的说我是适合跟属龙的结婚的,属蛇的是我的妈妈,猴子是因为我是喜欢猴子的。 齐闻告诉我:第一个说的动物就是你最想成为的动物,第二个说的动物就是你能成为的动物,第三种动物就是你现在本身。 第二十八节 回到家里,我妈并没有尸让我收。我爸也没有打断我的腿。只是大家都没有什么话说。他们想藉此给我施加压力,我知道。 我回来五天,陶雷就来敲我家的门了。他带着两瓶五粮液和两盒脑白金,一副可怜巴巴的上门女婿的样子。我爸妈那里我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看,他就更加了。礼数到了就行了,坐了一会儿,我就拉着他走了。 开学前,陶雷去租了个房子。在堕落街那边,那里吃饭上网都方便。我们已经大四了,老师都不太管我们的了。现在一个新的游戏成了陶雷生活的主要内容。一个半3d的韩国游戏:奇迹。真的不知道这两个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奇迹的画面真的还挺好看的。陶雷天天都网上吊着,有的时候饭都在网吧吃了,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甚至还开始了通宵。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两因为刚那个不久,就一天到晚在房间里面嘿咻。最多的一天都嘿了五次。可是人也不能只这样啊。过了一阵子就慢慢开始减少了,从每天一次,到两天一次,到三四天一次。其实生活就像做菜,买菜洗菜切菜煮菜都要用很多时间和心血,到最后一下子就吃掉了。还是在锅里煮着的时候最好,看着却吃不到嘴里,胃口被调的高高的。真正吃到嘴里了,也不过如此。我有点后悔,是不是当初真的太冲动了?生米能煮成熟饭,但是熟饭却不能还原成生米。当然,陶雷本身还是爱我的。但是生活,仅有爱是不是还少了点? 奇迹比传奇还能赚钱。开始的时候一颗祝福的石头就能卖十五块钱,一套好装备能卖到六千。陶雷说,每个游戏都只有开始的时候最赚钱。半个学期,我亲爱的已经存了一万六了。不过,之后又跟传奇一样,这个游戏被大量外挂破坏了。 这个学期发生了三件大事。一件是:马莎的脸被人用洁厕灵给泼了,严重灼伤,可能要毁容。泼她的人是两个骑摩托车的男的。估计是寻仇的或者是有人出了钱报复的。专门等着马莎下课,然后就在我们院的不远处等着的。包静神秘兮兮的说,马莎当了人家二奶,结果被大奶发现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齐闻去做家教的时候给人家迷奸了。可怜的她还是处女。她本来报了案,还跟警察同志说了一定要保密一定要保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学校的老师就知道,然后还开了会要我们去做家教的同学都小心点,虽然当时没有点名是齐闻。但是老师讲话的时候始终盯着她,让我们若有所思,齐闻自己不攻自破的哭了起来,一下子这个事情就大白于天下了。齐闻比我认为的更脆弱。 第三件事情就是,李小妮被留校了。不是留校补课,是留校当辅导员。国家正式编制,铁饭碗,一毕业就是国家干部资格了。虽然没有明着到处宣扬,但是她明确表示自己用不着找工作了。我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会上主任大人的车了。看来就我不太懂套路。听起来多nb啊,刚毕业就要进国家重点211工程的学校当辅导员了。看李小妮的样子,以后前途无量,过个十年八年的当个副校长都没准。 最让我吃惊的还是林达。她打电话要我过了年后过去当她的伴娘。她准备跟一个大她十岁的男人结婚了,虽然她还没有毕业,但是国家政策上面是只要到了法定年龄不反对不鼓励也就是合法的。她打算私下把这件事情办了,然后就跟这个男人双宿双飞了,房子都买好了,一套两百多平方还带一百多平方的大复式。那个男人是本地人,他本人据说是当地的村委会主席来的。谁说职业没有高低贵贱的?一样的当村委领导,人家住的什么地方,我老家的村委主席家里就两层小砖房,还不带贴瓷砖的。后院还要养猪,前院还要种菜。 事情来的太快太多,让我还没有完全接受就又来一件。这个学期很快就在一件又一件事情的发生下结束了。 下个学期,我们要实习了。 林达安排我去深圳她熟人的公司。陶雷他必须要回去,他妈妈给他联系了政府部门的一个内部刊物编辑部,据说如果干的好就能留下来当公务员。 这个学期结束后就是短暂的寒假了。我们匆匆过了年,就奔赴各自的实习地方。匆匆到我们都忘了,我们还没有毕业,我们还都是学生。社会是这么急切的召唤着我们,我们只能马不停蹄,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一本书上面说过:成功,或者沉沦,你只能选择一个。 第二十九节 深圳啊,我一次又一次的走进你的怀抱,你却从来都不正眼看我。因为我没有钱对吗?这里是富人的天堂。格兰云天,香格里拉,里面吃顿饭都够我家人吃一年的。地王大厦,曾经看过一张床卖几十万。不知道谁在那样的床上是不是梦都做的美些。 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是吗?我不到深圳我也知道钱少。 说实话,林达结婚我应该送点什么的。但是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送的出手。她老公打了五十个足金戒指,每个四点八克的,准备作为打发亲戚的。我来之前,去买了一个湘绣的桌屏,是双面绣的。一面是两只蝴蝶,另外一面是两个鸳鸯。这个屏风用掉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她老公看我的时间比看那个屏风的时间还要长。 “这就是你的好朋友啊,我都没有见过的呢。”他一把搂过林达。林达的脸上绽放着幸福的光辉。 据我所知,林达这是初恋。之前她跟男生总是兄弟一般的,加上长的并不好,所以情书是从来没有收到过一封的。他的老公,叫黄大贵,在广东人里面算长的很好的了。浓眉大眼,高高鼻梁,除了肚子有点大其他没什么有碍观瞻的地方。一伸手,一个比小蚕豆还大的翡翠戒指,绿的能掉出水来。还有更闪的是一块夸张的劳力士,可能是能买的到的金表里面表盘最大的了。这两样黄澄澄的东西组合在他身上,非常的和谐,甚至还能衬托他难以说清的气质,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魅力所在吧。相信让韩国那种流行的小白脸站在黄大贵的身边的话一定很像个塑料人,完全失去魅力。 “这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哦,你以后要多关照她,今年她就要毕业了。这次我专门来当我的伴娘的。”林达一边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的亲昵的整理着黄大贵的头发,一边介绍着我。 “做伴娘哦,那就要辛苦你了。可能要喝很多的酒的拉,我的朋友多吗。不过你放心,多吃点海王金鳟也没有什么的拉。”黄大贵盯着我上上下下的看,看的我好不自在。他不应该盯着他老婆林达看吗? “不用担心,我们雨露很能喝的,我都见识过拉。”林达丝毫没有发现她老公看着我。 “哪里哪里,我喝不了多少的。不是主要要敬的是你们两个吗?怎么变成我喝酒了?”这是我头一次当伴娘,完全没有经验。 “我老婆肚子里面已经有bb了,所以还要你代劳了。怎么,老婆你没有告诉她吗?”黄大贵总算开始关注他老婆了。 “哎呀,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呢。”林达以前不会这么肉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本港台和翡翠台。“现在告诉你吧,已经两个月了,刚好年底放寒假的时候我就生,人家也不知道。” 我真是要晕了: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一个能把林达这么快就变成这样的男人一定不是个很简单的男人。这个黄大贵一定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林达的婚礼,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说的多了我自己都难受。难受?为什么?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每一桌都有两瓶xo,两瓶五粮液,两箱柯罗娜,另外贵宾包间里面还没桌有两瓶九零年的红酒。光是酒水就这样了,菜就不用说了,每桌都有三头鲍,每人都有鱼翅捞饭。另外,林达的婚纱和龙凤褂裙都是香港定做的。光是龙凤镯都戴足八个,另外还有造型让人眼花缭乱的很夸张的大金项链,两个手上每边无名指一个钻戒,据说都有一克拉。 用朱门酒肉臭来形容,是一点都不夸张的。想想我平时都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啊。 林达整天都笑的合不拢嘴,把她有一点点的小四环素牙暴露出来。厚厚的粉盖住了她已经有点蔓延趋势的妊娠斑。平时她都是带眼镜的,今天突然带了隐形眼镜,猛然一看还真有点不习惯。 如果说,一个女人嫉妒另外一个女人的话,就是承认自己没有她好。那么我没有她好的是什么呢? 是命。 除了容貌,她什么都有了。如果她愿意的话,整容是不成问题的。 我呢?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