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 第一章 掠夺 青树阿福著 第一章 ** 华贵私人会所,幽深无尽的走廊亮着昏黄暧昧的应急灯,厚重昂贵的羊毛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尽头。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六十八楼,女孩子一身嫩黄色掐腰及膝裙,墨黑的长发散在肩头,几束刘海将那幼~嫩白皙的脸蛋少许挡住。腰间那一条亮色的系腰带,更显得小细腰不盈一握。女孩子膝盖圆润莹~白,仿佛一掌就可以将其包裹揉|在掌心。 程染走出电梯,眼神有一丝凝滞,抬手胡乱的抹了两把马上就要晕出的眼泪,在包里翻了又翻,终于找出一条发带,将柔顺细滑的长发帮了起来,几束刘海扎起,一张鲜妍莹|白的小脸立刻呈现。 她拿出手机,步子都不稳,走廊昏暗长阔,即便是大白天,也全是靡靡旖~旎之色。 房间的门是又深又暗的红色,隔音极好,听不到里面任何一丝动静,她知道这家会所高规格的肮脏龌龊,男女苟且偷|情在这里处处滋生,而这家会所,则是最顶级的遮羞布。 程染抖着手,将电话拨给了尹尚钦。 …… 那头是她早已预料的忙音,程染瞬间怒火直冲心头,抬起拳狠狠砸向那纹理极好的暗红色门。 此刻她觉得什么话都是多余,只咬紧牙关吼着,“尹尚钦!” ** 屋内卧房巨大的暗黑色大床,一对男女正在激~战缠~绵,男人赤|着汗津津肌理分明的上~身,指尖掐着一根烟,正吞云吐雾的享受着腰~上女人阵阵紧~致温~润。 容心吃不住,自顾自的到了那个点,细~白丰~满的身~子一下下绞~紧,颤的很厉害,那娇~吟却更媚~人,又痛苦又~爽的伏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尹尚钦眉一紧,掐了烟摁向床头那水晶烟灰缸,动作间由下而上重重的一个深~顶,爽的他头皮都发麻,堪堪忍住才没让自己缴械投降。 他头一瞥正好看见不停闪动的手机屏幕,屏幕上“小宝贝”三个字重重的刺激到了他,长臂一把挥开手机和烟灰缸。 地毯厚而重,只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他翻身将容心压~在身~下,没有一丝怜惜,扛了她两条腿在肩上,每一记重而快,恨不得将身~下的女人撕|碎。 “我要被你弄死了……”事后容心都快昏死过去,酸麻还带着微微的疼,白~皙的指尖一下一下戳着尹尚钦的胸~肌,媚~的像一滩水。 ** 门外程染已经喊累,无助颓败的坐在门旁厚重的地毯上,一双湛湛萌动的眼睛,此刻红肿不堪。 会所服务人员听到动静立刻奔过来,语气无奈又带着不耐烦,“小姐,你这样会影响其他客人休息。” 白衬衣马甲男人细细看了一眼女孩子细~嫩的脸,觉得不对,蹲下来问:“你成年了吗?” 不会是来援~助~交~际的吧?未成年,这事儿被捅出来可是要吃大亏。见程染不回答,马甲小哥扯了扯程染,说:“快点回家去,这里不是你们小姑娘呆的地方。” 程染心烦意乱,她慕儒又崇拜的男朋友此刻整跟她最好的至交好友在屋内翻云覆雨,又被小哥撵人,彻底爆发,甩了手机狠狠砸向了小哥白皙的额头,一脚揣在他小腿最坚~硬的部位。 “死丫头,还打人!”马甲小哥疼的嗷嗷直叫,他的脸就是这座会所的门面,竟被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破了相! 小哥怒了,半拎着程染往电梯的方向拖,她渐渐也没了挣扎的力气,哭的委屈可怜,“我男朋友在里面……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上~床。” 马甲小哥一愣,立刻松开了程染,小丫头立刻挣开他往那个方向跑,这一次死死握着门把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马甲小哥遥想当年,叹了一口气,捡起程染刚才掉了的一只鞋子,往程染的方向走,立在程染跟前,低头对她说:“给他打电话啊,你这么等也不是回事啊!” 一般的客人约上一番,都是隔天早晨才会离开,马甲小哥看了看时间,觉得要是这样,小丫头可以巴巴的等到明天清晨。 “他不接。”程染哭着说。 “好了,把鞋穿上,我不抓你了。”马甲小哥把她的鞋踢到她跟前。 程染这才敢松开门把,蹲下来把鞋子穿好。 马甲小哥又捡了小丫头刚才砸他头的手机,将手机递给她,半带命令:“打电话!” 程染被马甲小哥霸气的一吼吓到了,接过手机,指尖颤颤的给容心打了电话。 屋内的容心刚准备洗澡,抬眼手机铃声急促刺耳,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 “容心,你不要脸!”终于打通,程染心里千百句骂她的话说,出口却变成这样没有杀伤力的一句,事实上,如果尹尚钦接了她的电话,她第一句也是:尹尚钦,你不要脸。 容心没说话,只皱了下好看的眉头,捂住话筒朝尹尚钦摇了摇手机,说:“你家小宝贝打过来的。” 尹尚钦勾唇一笑。男人五官精致打眼,可以算的上是漂亮,可此时此刻,全是肮脏龌龊。 他一把夺了手机,站起来,大手狠狠揉~了下容心的~臀,摁下挂机键,起身去了另一间浴室。 花洒倾泻着冰凉彻骨的水,尹尚钦却将水的温度调的更低,情~欲过后的身体愈加麻木,而他,就如同行尸走肉。 ** 房间外 小哥看着像小狗一般可怜的程染,终于忍不住,决定下楼去总台为这个小可怜打一通电话。 果然,室内的座机很快响起,尹尚钦还在浴室,容心半裹着身子接了座机电话,声音慵~懒魅~惑。 总台的马甲小哥差点没hold住,连声音都这个带劲儿,何况人呢,那个小可怜可怜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咳咳,他在想什么! “容心小姐是吗?您的朋友在房间门口,你看给她开一下门可以吗?是一个叫程染的女孩子。” 马甲小哥话还没说完,容心就恨恨的挂断电话,连同座机线一通扯掉,绕在纤~细白~嫩的手腕间,扔进了垃圾桶。 她围好浴巾,望着镜子里面色潮~红娇~艳似火的自己,觉得还不够,抬起手腕将长发绕了两把,再一把散开,更添妖~媚惑~人。 走向玄关,一把拉开门,连装也懒得装,由上而下的俯视着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程染,想起尹尚钦手机存着程染的标签为:小宝贝。愈加烦躁,伸手一把扯过程染的手臂,使劲往里拽。 “进来、你不嫌丢人啊!”门被关上的声响极大,容心的吼声还在耳畔萦绕。 屋子里满满情~欲味道,客厅和主卧都只亮着暧~昧的灯色,地毯很厚,一路男女纠~缠的衣服,卧室门口地上那一件纯色衬衣,是她攒了好久的私房钱才买给他的manyi限量款。 程染顿时心如死灰。 女孩子晶亮的水眸怒而狠的瞪着容心,仿佛要将她生吞下去一般,抬眸冷冷的说:“我是瞎了,才会跟你这种人做朋友!” 程染脸上淌着眼泪,爬起来,一把扑向了容心,想扯她头发,可容心轻巧的一躲,两人双双跌在一起,叠罗汉似的,此刻的程染,摔在容心身上,脸就埋在那一对波涛汹涌的胸~上。 容心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浴巾也被这个疯丫头扯掉,光~泽匀~称的身~体暴漏,身上被尹尚钦蹂~躏的红~痕也没了遮拦。 “小染。”低醇醇的声音从主卧那边响起,带着宠溺纵容,尹尚钦下~半~身只围了浴~巾,一身结实匀称。 他看着缠斗的两个女人,一个浴巾全掉,诱~人胴~体无遮无拦;一个裙~摆全部掀~开,粉红色小内~裤包裹着那娇~俏可~爱的臀,他看的深吸一口气,抬腿走了出来。 程染这样狼狈的样子不敢去看他,垂眸间看着尹尚钦宽阔的脚掌踩在那件她送给他的纯色衬衣上,心灰俱冷。 他走到两个女人跟前,抬臂捞起那个小可怜,往稍显清净的主卧带。 程染没出息惯了,刚坐到沙发上,就前事皆不在乎,闷头扑进了尹尚钦的怀里,自欺欺人的问:“什么都没发生对不对?” 尹尚钦抬手理了理她褶皱一片的裙~摆,可靠近她的~臀,手间全是细~滑触感,自嘲一笑,收回了手,轻喃:“小染。” 他这一句小染,让她哭的更凶,光~裸结实的肩上,全是她的眼泪。还有那长睫毛微颤带来了湿~痒。 她哭的累了,就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可眸一转,却看到沙发不远处,一个刚刚用过的安~全~套。 程染顿时两眼发昏,愤恨张口死死咬住男人的肩头。 温~热幼~滑的小~嘴,微微的湿~意,尹尚钦爽的喉头一紧,没有丝毫疼意,竟觉得痒。 程染抬拳一记一记砸在他身上,手都麻了,终于放开了他,垂着眸子眼泪滴滴打下来,过了快一个小时,她才终于有了反应,慌张中拿出手机。 尹尚钦抬手夺过程染的手机,说:“我送你回家。” “滚开!” 就算被这张小~嘴骂他都觉得舒服,恨不得将腰~间那肿~胀之物狠狠塞~进小丫头的嘴~里,淋漓尽致的享受那幼~甜香~滑。 沙发不远处就是那用过的安~全~套,程染下意识的想躲,站起来脚一别,闷头栽了下去。 第二章 第二章 ** 窗外夜色静而阔,主卧巨大的落地窗帘幕完全拉开,长月当空,深沉而幽远。 程染坐在梳妆台上,一只脚被固定在尹尚钦腿。脚腕处红肿,动一下都疼,可尹尚钦的每一丝触碰都让她觉得恶心。他这双在她看来温暖干燥的大手,就在刚才还游走在她好友饱~满的身体上…… 她恶心的都想吐! 扭到的那只脚腕被他用手小心的圈住,她挣不开,抬起另一只脚直直揣在他心口位置,尹尚钦没预料,被程染一脚给蹬了下去。 “我要回家!”程染怒声说,可看见尹尚钦漂亮的眉眼微皱,心里有些怕。对尹尚钦,她浓浓的喜欢始终带着一丝惧怕。他们年龄相差极大,尹尚钦对她的疼爱几乎无微不至,所以,当从别人口中听闻尹尚钦和容心有染,她当然不信。 如果没有这样的证据确凿,那么只要尹尚钦不承认,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 “容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偏偏是她。”她的心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一字一句的质问眼前这个男人,“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是我在无理取闹吗!?” “把那个恶心的东西扔掉啊!”程染冲他吼了一句,指着不远处毛毯上的安全套,指尖都微微的颤。 尹尚钦一字未答,从地上爬起来,将他用过的安~全~套捡起扔进了浴室,利落的穿上裤子,兜头套上一件polo衫,从浴室出来,就见小丫头正挪着往门口走,他顿住,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脏隐隐的疼。 尹尚钦阔步走过去,打横抱起程染,也不顾她乱挥的粉拳,一路上,被她那小猫爪子闹了好几处血印儿。 尹尚钦径直打开门,阔步走进电梯,直直的到了地下停车场。 流光四溢的夜景下,尹尚钦车开的快飞起来。 终于在别墅门前停了下来,车内的两个人都静默不语。 好久,还是尹尚钦先开的口,“回去听你哥的话,别再惹他生气。” “关你什么事!” 他可爱乖巧的小姑娘何时变着这样伶牙俐齿……脾气坏一点也好,至少以后不会再傻乎乎的吃亏了,想到这尹尚钦轻笑,陆云权何时让她吃亏过,从来都是将世上的最极致双手捧到她面前。 夜风中夹杂着彻骨的凉意,程染扭头看向车外正朝她走来的清姨。 “小染,我错了。”尹尚钦在清姨拉开车门的那一霎说。 “这么晚才回来啊!”清姨拉开车门握了握程染的手,又问:“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程染紧咬下唇,口腔里满满的腥甜。 “小染她脚扭到了,这几天麻烦你照顾。” “怎么这么不注意啊,你都多大的姑娘了。”清姨数落程染,动作间已经把程染扶下了车。 “尹先生,要进来坐吗?要不今晚你陪小染吧,我去收拾客房。” 程染刚要开口阻止,就听尹尚钦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了,她今天跟我闹脾气,现在还不理我呢,等气消了我再过来。” 清姨听了高兴,爱宠的捏了捏程染嫩~滑的脸蛋,告别尹尚钦,扶着程染进了别墅。 尹尚钦送她回来之前已经通知了家庭医生,此刻家庭医生就等在别墅内,清姨把程染扶回了房间,让程染躺下,才探出头叫了家庭医生进来。 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一个多星期不能出门而已,家庭医生留下一瓶膏药就离开,清姨把家庭医生送走,又帮程染洗了澡,等她头发干了,给她脚腕处抹了药,照顾她睡下才放心下楼 清姨奇怪,这丫头平时活泼闹腾,怎么今天蔫成这样,从进家开始,就没有一字言语,她想问问,可低头看程染已经卷着被子睡了,那双眼睛竟红肿的不成样子。 印象里,小染哪天不是傻乎乎乐呵呵的,从没哭的这样伤心过。 “小染。”清姨轻唤了一声,想如果没睡她就问问。 …… 程染没有答她,清姨叹了一口气,给她拉了拉被子,关好门离开了她的房间。 深夜 房门哐的一声响。 清姨被惊醒,她的房间离玄关不远,门也微闭着,主厅里丝毫的动静她都能察觉,更何况她浅眠。 “回来了。”清姨声音透着一丝疲倦。 寒夜里回来的男人高大清冷,眉眼俱是盛气凌人,只淡淡的“嗯”的一声,清姨就自觉的没有再多话。 她看着男人高大的身量往楼上走去,立即上前,说:“她睡了,尹先生送回来的,脚还扭到了。”她的意思是别再去扰小染了。 男人狭长的眉眼一挑,只留给清姨一个背影,继续上楼。 他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带着迫不及待,清姨站在门口瞄了一眼,果不其然,进了小染的房间,她也只能哀哀的叹气,只盼着小染快点嫁出去才好。 陆云权轻车熟路的推开程染的房门,修长的手指摁了卧室主厅一盏昏昏暗暗的灯,灯光亮起来,让整个屋子都笼着在一层淡而暖的意境中,大床中央,女孩子睡相不怎么好看,被子卷的高高的,嫩藕一般的胳膊露在外面,瓷白的小脸更添宁静,那双红~唇日以继夜的撩拨着男人一颗躁动的心。 她的小腿光洁嫩~滑,陆云权当然挪不开眼,目光下移,落在一只红红肿肿的脚腕处,他眉心凌厉一簇,屋子刚才的暖意瞬间打破。 厚厚层层的窗帘仿佛都因为男人周身的寒气而瑟瑟发抖。 他坐下,指尖滑在那幼~嫩的脚腕处,忽的四指环上,轻轻的握住。 大床中央女孩子秀气的眉一皱,但很快舒展,缩了缩脚腕,始终没有醒。 陆云权唇角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很快起身,离开了程染的房间。 他的卧室在另一层,可以说那一整层都是他在这个家的活动地,顶层泳池、露天阳台都被他占着,程染那一间让众多女孩子羡慕的卧房,跟他的比起来,是那样的小气可怜。 绕过书房,经过一截走廊,那是陆云权的浴室,布置是生冷的暗色调,即便是浴室热气腾腾,外人看来,都觉得冷。 男人四肢匀称,肌肉紧绷,手臂处喷张有力,小腹肌理坚~硬规则,如果说陆云权的身体让女人情不自禁火~热,那么想比之下,他那五官却生冷的不想让人有一丝想靠近。 花洒的水是凉的,可想起程染一副毫无戒备的睡颜,还有那愈加饱~满幼~滑的身体……他喉头一紧,小腹处猛的窜上来一股无法消退的燥~热。陆云权低头看向身体渐渐抬头的某处,顿住,长臂关了花洒,结实有力的大腿踏入豪华浴缸,在冷冰的水中沉下自己的身体。 他不得不承认,那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渐渐崩溃决堤。 清晨,陆宅一室宁静好眠,但这仅限于陆云权的房间。 楼下的清姨忙的团团转,先是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又忙着看程染的体温计。 温度计上面的刻度高的吓人,清姨赶紧拍醒程染,怕她烧晕过去。程染困顿难受间醒来,只喃喃叫着“姨妈。”睁开眼睛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家庭医生奉旨赶来,看了程染的体温,立刻拿出针剂配置溶液给程染吊水,这一切都忙完了,医生又看了看程染的脚腕。 陆云权被楼下一阵叮铃咣啷打扰,皱着眉下楼,看着清姨拿着药忙前忙后,叫住问:“怎么了?” “小染发烧了,已经在吊水,让她吃药她又醒不过来,正想办法呢。”清姨说完就下楼拿温水上来,刚才推推搡搡间,那一杯温水全撒了。 陆云权走进程染的房间,屋子的酒精味道让轻度洁癖的男人忍了又忍,看着她额上一层薄汗,脸红扑扑,活活一颗熟透的苹果。 “程染。”陆云权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情。 她打小就怕他,对他那种不耐烦的声音格外敏感,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有了反应,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床前站着的陆云权,神思一下子变得清明,可头疼的更重,眼前几乎是眩晕着的。 清姨刚好进来,一看程染眼睛都有了神,立刻上前,唤着:“快吃药,吃了药再睡。” 清姨的声音在耳边响的如同锣鼓,程染慢慢坐起身~子,一撑手背立即感觉酸胀的痛感。 “吊水呢,手不乱动哦。”清姨半哄着程染。 程染点点头,将一把药片一口吞下,仰头喝了一杯水,喉间干涩麻木,什么苦味都没尝出来。 “还要喝。”她说。 清姨正在看她吊瓶的剩余液体,一时忙不过来,可转眼间,就看到陆云权端了水杯下楼,心里大惊。 过了一会儿,陆云权端上来热水,递给程染。 程染闷头喝下,喘了一口气,才说:“谢谢哥哥。” 那两个字犹豫利剑一般插~在他心口,一碰就是溃烂疼痛,陆云权几不可闻的冷哼一声,径直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第三章 第三章 ** 房间暗而重,窗帘层层叠叠的在地面铺开,程染艰难的动了动眼皮,终是睁开了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良久,才确定自己是清醒的,而尹尚钦对她的背叛就历历在目。 女孩子漂亮的眼睛空洞无神,纤细的手在被下狠狠拧了一把自己,强迫自己不准哭。 程染,犯错的是他,你没有错。 她无数遍的告诫自己,可终是不甘心,对尹尚钦,她依赖爱慕,可他怎么忍心啊,容心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若是换做别的女人,她也能自我安慰般的好受一点。 他们在她的眼皮子底地下偷~情、上~床、做~爱…… 难怪,每一次的相处尹尚钦都是冷静克制,就连亲~吻拥抱都不常有过,这份感情是她求来的,所以她没有地位、没有自尊,这个男人,连最起码的亲密举动都不愿给她。容心那样娇艳似火,成熟饱满,男人再怎么宠你,要的也不过是这个,她太小了,以为和尹尚钦如沐春风般的相处就是幸福满溢,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好蠢。 可是那样一个狭长眉眼满是纵容的男人,真的不属于她了。 程染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厚重的窗帘让房间恍如隔世,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 清姨推门进来,见小染终于醒了,立刻上前,探了探程染的额头,长舒一口气。 “终于退烧了。” “清姨……”程染叫了一声,声音带着依赖倾诉。 程染的父母是援非医生,夫妻俩在小丫头断奶没多久就去了非洲,在战国家,政治动荡,一次恐怖袭击中,双双遭遇意外,没有回来,那时候程染才几岁呀,粉团子一样的小人儿,看着就让人心疼。好在程染有个姨妈,将她抚养长大,姨妈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整日天南地北的跑,相比之下,清姨对她的照顾和疼爱,比她姨妈还要多。 而陆云权,就是姨妈丈夫的儿子,但并非姨妈所生,程染的姨妈是陆云权父亲再娶的妻子。对这个冷静克制的哥哥,程染从小就怕,尹尚钦是陆云权的之交好友,也是因为他,程染才认识的尹尚钦。 “吃饭吧,睡了那么久,你哥哥担心你,这两天都没去公司,云权就在楼下,快陪你哥哥吃点饭。” 程染推脱,怕被陆云权看出心思,答说:“我吃不下……” “你这丫头,能有多大的伤心事让你连饭都不吃啊,夫人知道又要好好教训你了,快点快点,我煮了南瓜粥,能喝一点是一点。” 清姨又给她找了件白色的长开衫,让她套上,催她快点,不许磨蹭。 程染挨到浴室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这张苍白无色的脸,因为哭过,眼睛像核桃一般红红肿肿。 真难看!她对自己说。 拿毛巾的时候右脚一用力,牵扯着一阵疼,她倒吸一口冷气,低头向脚腕处看去——红肿消下去一大半,活动了一下,感觉好很多了。 下楼经过主厅时,就看见陆云权坐在一楼露台那张黑色的牛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当日最新的外文财经时报,他面前精致小桌上,一杯黑咖啡正冒着热气。 此时朝阳一寸寸的升起,透过落地窗,那血红绚丽的朝阳染红了整个林间的天空,气势磅礴,余晖洒在客厅地板上,一寸一寸移动,经过陆云权的肩膀,向上,终是停在他引人致命的薄唇上。 他的唇形薄削,唇角微微上挑,冷俊中带着一抹玩世不恭。 他竟然这样好看。 …… 陆云权将手里的报纸一合,长腿站了起来。程染还在刚刚的慌神里,直到陆云权已经逼近,她才抬眸,望着身前的男人。 “我睡了几天?”现在是早晨,而她绝不仅仅是睡了一个晚上。 陆云权没耐心答她,反而问,“又干了什么没脑子的事情,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没有。”她皱眉,说的急了些,牵扯着头都痛。 陆云权眉角一挑,越过她走进餐厅,清姨已经将餐桌布置好,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就摆在餐桌前。 他对她从来就没有一句软话,但对她的好,程染都是明白的,就算陆云权对她怎样的恶劣,她也从来不跟这个强势阴冷的男人置气。 谁让他是哥哥呢,就当是让着他了。 程染跟进餐厅,南瓜粥溢着清香甜意,可小菜味美相好,没什么胃口也被勾起了食欲。 陆云权看着眼前姑娘这一系列的举动想笑,又呆又蠢还爱神游,她的姨妈那样精明美艳,怎么也是沾上点儿血缘关系的,可这个丫头,怎么就如此的萌蠢呢! 可就算是小傻子,他也喜欢的不得了。 更何况,她还没到傻的程度,反而出乎他的意料,得知尹尚钦的背板,竟然伤心成这副模样儿。 他想不明白,竟然这样,那就决绝分手算了,这……有什么好哭的,还弄的扭了脚,两天高烧不退。 “程染。”他叫了一声。 程染猛地抬头,眼睛忽的睁大,小狗似的巴巴望着他。 陆云权被这样一双湛湛水眸望的心中涟漪一片。 “你和尹尚钦发生了什么?”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程染不喜欢他打听她的事情,就因为这个,小丫头还专门找过他,执拗又带着点胆怯向他提出:哥哥,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不要帮我好不好。 程染停了手里的动作,顿住。 陆云权在等她,等她将尹尚钦的事情说出来,等她不再对他有戒备。 “我们……会分手。”她说。 “谁的错,是你喜欢上别的男人,还是他看上了别的女人?”他直接说,理性的给她分析。 “他背叛我,和容心……” “我早跟你说过,尹尚钦那风流韵事还少吗?你多大一点,能够他塞牙缝?!”陆云权又问,“他跟容心什么程度?” 他这个问题问的程染脸红,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跟我说你不懂,你笔记本里可是没少看这种东西。” 程染那时候好奇心重,班里男孩子偷偷将限制级视频刻成光碟带到班里传阅,她硬是抢了过来拿回家看,那几年笔记本刚出,程染又贪玩,陆云权宠她,给她从国外带回来一台,小程染躲在房间里偷偷看限制级视频,被陆云权逮个正着,被抓包的某人又羞又急,都快哭了,求他不要告诉姨妈,让她做什么都行。 陆云权当时可没有现在沉稳冷峻,眉一挑,没收了她的碟不说,还罚她去跟清姨学做菜,这样几年下来,程染的厨艺怎么也说的过去。 —— 她进房间的时候容心就围了一套浴巾,两团胸脯又大又白,还有尹尚钦,用过的安~全~套就丢在地毯上,想想就恶心,他们没上床怎么可能! 她朝陆云权点了点头,又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认识尹尚钦……”她嗡嗡的埋怨,无理取闹的折腾陆云权。 陆云权忍了又忍,当初是她非要跟着他去朋友小聚,看尹尚钦第一眼就受不了了,尹尚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双桃花眼连程染这个小丫头都不放过。那次回来的路上程染一只闹他,缠着他胳膊一直嚷嚷喜欢尹尚钦,小丫头没羞没臊,还对他说以后要嫁给尹尚钦。 他当时也没在意,谁知道尹尚钦对程染也喜欢的不得了,虽然那时候程染才刚刚十七岁,但尹尚钦就算再怎么花也是陆云权的至交好友,他其实是放心的。最后 陆云权还是松口同意了他们在一起,不过有一点,不能过早的发生实质性关系。小姑娘听了高兴不得了,小`身~子抱住他,凑上来就是一口,还说:“哥哥,你对我真好。” 我真的对你好吗?若是真的好,就不会让你认识尹尚钦那种人,也坚决不会心软,放纵你们在一起,而今日,我也不会在你成熟懂爱之时孤独难眠。 “是我不好。”陆云权别过脸,没有看她。 程染震惊的望着他,她是知道自己无理取闹怪罪他的,只是没想到,陆云权会这样纵容。 “哥,我知道是我傻,尹尚钦对我处处迁就纵容,我却不知道他要的到底是什么。”程染趴在餐桌上,,乌黑的发散了一肩,只露出那一点又小又嫩的耳垂。 “男人从来都是视觉动物,他们只会对女人的身体发狂,他也是,所以他放弃我,是应该的,是我傻,以为他会是特别的,会等我长大成熟……可他怎么就那么等不及呢!”这也或许是程染的一厢情愿,如果说尹尚钦真的喜欢容心呢,那样性~感娇媚,风情万种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挡不住。 偷~情的快感是一种毒药,一旦染上,就很难戒掉,而尹尚钦和容心,就染上了这样的毒瘾。 “程染!”陆云权眉深拧打断她,语气一丝戾气透出,带着狠意。 第四章 第四章 ** 餐厅就他们两个人,程染被陆云权吼了一句,有点怕,低着头不做言语,也不敢看他。 陆云权叹了一口气,还是说,“去收拾东西,下午回g市,至于尹尚钦,回来再说。” “我不要。”程染倏地抬起头,那一双水眸格外倔强。 姨妈平时管教她严格,程染从小就怕,说起来也是她不争气,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做的马马虎虎。而俆雨琴典型的精明女强人,对任何事都要求严苛,自然是看不上程染这样傻头傻脑的性格,对于尹尚钦,姨妈更是看不上。 “我没有在跟你商量。”陆云权放了手里的东西,站起来,低头俯视着她。 “他们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凭什么我要离开,要走也是他们走,我还没傻到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地步。” 陆云权冷冷的表情,似乎还带着一丝嘲笑。 “你还不够傻吗?容心多久以前对尹尚钦动了心思,你知道吗?你把容心当朋友,可她把你当什么!” 他说话从没不留任何情面,直戳痛处,程染气的整个胸腔都充血,也愤愤的站起来,与他对峙,她几乎从未敢与他顶撞,更不敢惹怒他,所以此刻怯怕不安。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程染败下阵来,问他。 “尹尚钦带你去阿拉斯加滑雪那次,容心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陆云权点了一句,不想说的太明白。 陆云权看着她呆傻的样子,不耐烦,抬臂看了看手表,说,“下午我接你去机场,动作快点,别给我磨蹭!”他撂下话,经过主厅,长臂勾起外套径直走了。 哭了这么些天,程染早就累了,更不想为那样一对背叛她的男女再流眼泪。姨妈洒脱随性的性格也多多少少影响了她,尹尚钦于她而言,早已再无任何期待了。 但心里那个坎过不去,相恋情好的时候,她对他的依赖爱慕,如同朝露一般鲜活纯粹。她要的是一颗比她成熟敏锐的心,而不是让被他那欺骗背叛蒙上一层灰。 ** 程染一上午都在混混沌沌中度过,陆云权不在家,她自在很多,在花园里做了一会儿,又给g市的闺蜜言芷晴打了一通电话,其他时间都在花园的藤木椅子懒懒的倦着、晒太阳。 她到底是年轻不懂爱的年纪,爱恨去的快,和尹尚钦的相处平静顺然,恋爱这么久以来,从未有过任何矛盾,更无任何争吵,许是因为尹尚钦事事顺着她。现在想想两人的关系,更像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 清姨见程染一上午都坐在花园发呆,叹了一口气,折回程染的房间给她收拾几件去g市的衣服。刚进程染房间,就听手机一直在响,清姨想拿下去让程染接,可看到手机屏幕闪着“姨妈”二字,顿了下,擅自接了这通电话。 “什么时候到?”徐雨琴在电话那头一边处理工作邮件一边说。 “夫人,是我。”清姨拿着程染的手机往走下走,又说,“等等,我把电话拿给小染。” “小染是不是又闯祸了?”俆雨琴皱着眉问,拨弄了下精致的长发,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电脑,纤细的手指揉着眉心。 这个孩子,从没给她省过一次心。 清姨顿了顿,说的有些模糊,“可能是和尹先生有了矛盾,其他的我也不好问,等过去了,你多陪陪她,她年纪太小了,稀里糊涂的,也多亏了云权照顾,才没有吃大亏。” 俆雨琴淡淡的“嗯”了一声,告诉清姨,不用让程染回她电话了,事情等见了面再说。 ** 中午陆云权也没有回来,家里的午餐只有她和清姨两个人,午饭结束,清姨就问她还有没有要准备的东西。 “我不想去姨妈那里,她除了教训我就是教训我。”程染跟清姨抱怨。 “怎么能不去啊,你们……”说到这,清姨顿了一下,但又立即接上,“你跟夫人多久没见了,快半年了吧,真是小没良心!” “我是她的拖油瓶,她才不想我呢!”程染回了一句,知道错了,立即闭嘴。 “怎么说话呢!”清姨不轻不重的拍了她一下。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她慌慌忙忙的跑回房间,却没有整理去g市的行李,而是倒在大床上挺尸。 睡不着无聊,就开始打游戏,连陆云权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他皱眉看着背着他打游戏的小东西,上前一把抽了她手里的pad,扔在床下的地毯上。 程染“腾”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气的马上就要跳脚,可床垫柔软弹性让她重心不稳,差点丢脸的倒下去。 陆云权心里紧了一下,上前一步怕她栽倒。 被扔了pad的程染心里有火不敢发,爬下床去捡pad,果然,她打了几个星期的游戏进步没有保存就被退出了。 “早晨的话没听明白吗?”他说,又看了一眼她床边开着大口的行李箱。 被他这样欺负,程染当然别扭,就顶嘴,“我不想去。” 但刚说完,没出息的小姑娘就爬下床去收拾行李了,东西胡乱的往里塞,最后行李箱也合不上,陆云权看她磨磨蹭蹭就烦,索性下楼去等她。 程染无奈,又将箱子打开,呼啦啦的抽了一摞衣服出来,扔回衣柜,箱子“啪“的一合,轻巧的下楼去找陆云权。 陆云权坐在主厅沙发上看了她一眼,程染被他这样不怀好意的眼神弄的有些窘,垂了垂脑袋,说:“我好了。” 陆云权“嗯”了一声,站起来,从她手里拿过行李箱,开车带她去机场。 到了机场,走的是vip通道,人少又安静,程染看着眼前高高大大的男人,思绪一闪,快步上前拽了拽陆云权西装那冷冰冰的衣角。 陆云权感觉到她细小的动作,停下来侧过身,低头看着她。 “你会跟我一起去吗?”她的声音那样细软好听,让陆云权有些蒙。 他叹了一口气,把行李箱给她,剩下的路让她自己走。 程染也没吭声,心想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吧,拿着行李进了机舱,找到位置坐下,这样一个人来来回回在a市与g市之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那时候她刚上小学吧,背着书包,一个人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二天眼睛都睁不开,在人潮涌动中被挤着往前走,姨妈担心着急在出站口等她,看见小程染立即欣喜激动的冲过来,却被乘务人员拦住,只能等在出站口喊她快一点。小程染见了姨妈只哭的更凶,睡了一夜,也没有洗脸,扎好的辫子也松掉了,脏兮兮的像只可怜虫,被姨妈抱住轻轻的哄才哭的没那么凶,“我们小染好聪明,都会一个人坐车来看姨妈,像个小大人。” 程染将耳机音量调大,不去想小时候那些事了。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侧微微一震,扭过头看向身侧,竟然是陆云权。 “哥哥。”她立即说,可一双眼睛亮的出奇,欢喜雀跃根本藏不住。 陆云权“嗯”一声,他的声音低醇醇,让程染听了心中大好,有他陪着,和姨妈姨夫呆在一起就不会那么的别扭难熬了。 他向空乘人员要了一只毯子,给程染盖上,交代,“就算再别扭,最起码一年见上两回,她再怎么精明算计,谋于上位,也没有把心思用在你身上,更何况,她没有任何对不起你。” “可是……”程染欲言又止。 “连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可是什么?”陆云权把她面前的碳酸饮料换成了苏打水。 “尹尚钦的事情她早晚都会知道,你不过去,就是她找过来,我们就呆两天,言芷晴这几天在g市,可以陪你。” 程染看着他大手将碳酸饮料拿走换成了苏打水,心里挣扎一番,当然不敢吱声反抗,很乖的点了点头,靠回座椅上,闭了眼睛。 到达g市,俆雨琴安排的司机早早等在机场门口,因为程染走在前面,司机以为就她一个,朝小姑娘笑了笑,陆家几十年的老司机,很是喜欢程染这个小姑娘,两人还寒暄了几句,程染从小没有什么架子,一声声的叫着“叔叔”,年纪小笑的又甜,谁看了都喜欢的不得了。 这时候陆云权从人潮中走出来,他个子高,相貌又好,出挑惹眼,可那冷静又严肃的模样儿,让老司机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没了。 “云权也过来了啊。”老司机僵住,有一丝拘谨。 陆云权性子生冷,只点头和陆家司机应和了一句,就坐进了车里,程染最讨厌他这样没礼貌了,给了司机一个“他就这臭脾气”的眼神,和司机老陈一起吐槽了陆云权,然后坐进车里,在陆云权跟前装乖。 陆家在g市起家,影响力很大,但陆云权并没有依附于陆震然从商,而是独自一人在a市商界打拼,他做生意不喜欢绕弯子使心机,但他心狠,旧情私交这些在他这里根本行不通,业内老油条最看不惯他这样的行事作风,也算是树敌不少,可陆云权狠就狠在只认利不认人,杀伐狠戾的这两年混的风生水起,那些看不惯他的也有眼红成分所在,所以陆云权的路也没那么顺,而陆震然从不插手儿子的任何事,不帮助也不打压。 他一个人将程染带出陆家,狠心打拼,只为向程染证明,他不只是陆家的嫡孙长子,脱离了陆家,这世界也会有他的一番天地。 程染在他最艰难的时刻陪他走过来,在他看来那是及其珍贵,可程染却认为那是理所应当。 陆云权是冷漠内敛的性子,就算心底的爱深沉似海,他却连那冰山一角也不愿向她坦露,可程染迷糊啊,什么事情都需要人点一通。 一起生活的这几年,程染对他从没有过分要求,唯一一次就是尹尚钦。她执拗又甜蜜的对他说,真的好喜欢尹尚钦时,他心中滋味,竟无一人懂。 她多看几眼的东西都迫不及待双手捧上给她,更何况尹尚钦呢,本以为尹尚钦对她不会有任何念想,所以在尹尚钦面前说起程染心思时也是玩笑随意,可谁知道尹尚钦却掐了指尖的烟怔住,背都僵住,目光中带着受宠若惊不可思议。 他心一滞,目光暗了下来。 尹尚钦的声音带着激动不安,对他近乎恳求,“云权,你把小染给我吧,我会疼她的。” 第五章 第五章 ** 到了陆宅,陆震然夫妻还没有回来,得知姨妈不在,程染松了一口气,立刻跑去二楼给闺蜜言芷晴通电话,猴急的约了姐妹俩晚上的活动地点,恨不得现在撒欢跑出去,可陆云权就在一楼的主厅坐着,她哪有那个胆子啊。 程染在房间窝了一会儿,听到楼下有动静,一惊,贴上门去,果然是俆雨琴的声音。 “小染呢?”俆雨琴的声音尖细穿透。 “在楼上呢。” 紧接着就是俆雨琴那气势逼人的高跟鞋声,程染吓得立即往床那边跑,被子“哗”掀开,蜷在里面,闭紧了眼睛装睡。 俆雨琴“砰”的推开了程染房间的门,先是扫了一眼整个卧室,目光终是落在大床中央裹着被子的一坨处,看到程染蜷在床上更来气,上去就拧了程染一把。 “疼啊!”程染跳起来,一折腾,头发乱糟糟一片,裙子也完全掀开了。 她声音那么大,楼下父子俩自然听得到,陆云权皱眉听着楼上程染那杀猪般的嚎叫,想笑却忍住了。而陆震然却看着儿子脸上生动的表情,声音温和,“以后你带着小染多回来几趟,你徐姨想她想的厉害。” 陆云权没吭声,看向父亲的眼神有一丝质疑,陆震然经不住这样与儿子对峙,终是败下阵来。 楼上程染和俆雨琴鸡飞狗跳,俆雨琴折回去关了门,回来责骂程染,“你怎么那么没出息!” “是我把他甩了!”程染打断俆雨琴。 俆雨琴冷笑一声,“真是丢死人,被欺负成这样,连吭都不敢吭一下!” “是不是那个叫容心的?”俆雨琴问,又给程染理了理裙子。 程染闷着没说话。 俆雨琴又拧了她一把,逼程染回答。 “不要你管我的事。” “小染,别回了a市了,就在姨妈身边待着好不好?陆云权身边那些朋友,能有几个好东西,事务所都是青年才俊,我看都能配得上你,哪天姨妈介绍你们认识。”俆雨琴本来就看不上尹尚钦,空有一副好皮相,那种男人能有几个靠谱的。她也难得跟程染好好说话。 “不要,我要是走了,哥哥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俆雨琴舒了一口气,又问她,“你老实回答,和尹尚钦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程染红了脸,“没做过。” 俆雨琴咬牙切齿,狠狠给了程染一下,又吼她:“你那是什么语气,还后悔没做过是不是!” “程染,你以后看能不能有点眼光啊,男朋友都能和你闺蜜搞到一块,你到底像谁啊!” “像你啊,你还不是被男人骗了很多次,才好不容易嫁出去的吗?”这回程染学聪明了,躲的远远的,还拿被子拥住自己,不让俆雨琴在掐她了。 俆雨琴愤愤,“回去跟尹尚钦断的干干净净,就算他跪下来求你也决不允许,还有那个容心,她是不是在都市晚报实习?” 程染“嗯”了一声,就跑下楼,俆雨琴脾气臭还爱动手,撩起胳膊一看,好几处都被俆雨琴掐红了。 下楼时候刚好撞上陆云权,程染就央求他,“她对我又打又骂的,你看。”她卷起袖子给陆云权看。 细细白白的胳膊上,确实好几处掐痕。 “我要去言芷晴家吃晚饭,她妈妈给我做了糖醋里脊。” “去吧,一会儿我跟徐姨说。”陆云权摸了摸她的脑袋。 程染高兴的要命,眯着眼睛像小狗似的享受他的抚摸,又像他摊手,“车钥匙给我。” “我送你过去。” 没要到车钥匙的程染相当不开心,但又只能乖乖跟在陆云权的身后,有他陪着,出入陆宅相当顺畅,就连俆雨琴也不敢阻拦,言芷晴的家在市局大院那边,还没到呢,程染就喊着要下车。 “在那里放我下来。”她指了指三岔路口,又说“大院认车呢,不让你这样的闲杂人等进去。” 陆云权根本不理会她那点诓人的小谎,直直的将车开到市局家属院单元楼下,才放程染下车。 程染小声嘟囔了一句,解开安全带有想到身无分文,默默的坐回位子。 “那个,我身上没钱,晚上还想请晴晴他们出去玩。” 陆云权抽了两张卡给她,又交代,“晚上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知道了。”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竟敢嫌弃他啰嗦。 她下了车就撒欢的跑老远,陆云权坐在车里看了一会儿,才开车离开。 言芷晴的奶奶在大院门口开了一家小商店,程染下了车直奔言芷晴奶奶那里。 果然,晴晴就在呢! “晴晴。”程染跑进柜台里面跟言芷晴挨着坐。 “快点把施赫叫出来啊。”她着急的呼朋唤友。 程染小时候在g市长大,言芷晴和施赫都是她的发小,只不过施赫比她们两个小丫头大几岁,那时候,施赫可天天跟在两个小屁孩后面收拾烂摊子。 “他们队里今天有事,来不了。”言芷晴把柜台上的饮料摆了摆,又说,“吃晚饭了吗?” 程染摇头,又说,“我要吃你妈做的糖醋里脊。” 言芷晴笑着柔声答应。 奶奶买了菜刚回来,见两个小姑娘在店里,高兴的要留程染在这里吃晚饭。 “奶奶,你别忙了,我妈做好了饭,让我给你送过来呢。” “也行,你们快去吧,店我看着。” ** g市正进入深秋,气温骤降,傍晚的风拂在脸上刺刺的,去往市局家属院的小道上,一排排高耸入云的老树光秃秃,程染紧了紧衣服,抱紧了言芷晴的手臂。 “你和施赫怎么样啊?” 言芷晴摇摇头,说,“他又不喜欢我,一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上,我回来都快两个星期了,他也只是过来奶奶店里买了几瓶水而已,话都没说几句。” “施赫可是优质竹马,他那个木楞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觉得他很好啊。” “对了,这次回去跟尹尚钦分手,知道吗?原则性的错误不可以原谅,你以后也不可以花痴了,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我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那件事,虽然还是难过堵得慌,但好多了,我这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看程染没有因为尹尚钦而折磨自己,言芷晴也放心许多。 “好在你和尹尚钦感情也没多深,早点分开也好。你哥也是的,怎么能同意你们交往啊!” “不怪他,我那时候见了尹尚钦就昏了头,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从小我喜欢什么,我哥都会拿给我的……” “不说这个了,潇潇也在等你呢。” 刚进言芷晴家,刚上高一的于潇潇就冲了过来,把程染生脱硬拽进了卧室,“染染姐姐,给我带礼物了吗?” 程染有些不好意思,身上连个包都忘了带,口袋也空空的,只有刚才姨妈给她的一个玉镯子在手腕上。 于潇潇眼睛可是相当识货,硬是从程染手腕上将那成色极好的老坑好玉给撸了下去,“我要这个。” 这玉镯刚好和程染手腕尺寸,于潇潇那么大力一扯,疼的程染眼冒金星。 于潇潇把玉镯放进自己书桌抽屉里,而后“啪“的一声合上,这才顾上程染,找了家里的红花油给她擦。 言芷晴的妈妈温婉贤惠,晚餐时把精心准备的糖醋里脊特意放在离程染近的位子,程染笑眯眯的叨了几筷子,直说好吃,小嘴甜的抹了蜜。 程染米饭还没来得及吃,言芷晴的继父就回来了,身后还有几个西装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市局几个高层领导。 于潇潇嘴甜,“叔叔”“叔叔”的叫着。 于凌却只瞧见继女,走进言芷晴,说,“晴晴回来了。” 言芷晴点点头,让开了餐桌位子,帮着妈妈添了几样新的碗筷,家里人多,言芷晴干脆带着程染出去吃,言母看留不住女儿,也就由两个姑娘去了,到门口了又不停的嘱咐言芷晴晚上过来这边住,言芷晴慢吞吞的点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此时天边已经完全擦黑了,言芷晴连忙和程染一起打车到g市就久负盛名的私家小菜馆。 两个人刚进门口,店员小姐就告诉她们今晚的订位已满。 “小染,我们换一家吧,你不是爱吃酸菜鱼吗?”言芷晴有些抱歉。。 程染却没有看她,喊了一声:“施赫!” 言芷晴闻言望去,走廊那边的男人身量高大,很眼熟。 施赫转身阔步走来,看到是她们两个,笑的更加爽朗帅气。 “没有位子了。”程染对施赫说。 队里忙完习惯了在这家吃,他跟这里的老板也算得上熟络,最后是老板出马,好不容易安排了一处四人小座。 “你去那边忙吧,我陪小染就可以了。” “工作了就是不一样,天天忙着给领导瞻前顾后。”程染边看菜谱边酸施赫。 施赫警校毕业后,直接进了g市市局的刑侦大队,年轻朝气的小伙子,工作也有上进心,中年领导当然喜欢,几次重要的饭局都得叫上施赫。 施赫抬手便给了程染一记爆栗,“怎么说话呢。” 程染哪敢还嘴啊,躲在言芷晴怀里喊疼,言芷晴给她揉了揉,又说施赫,“你手里没个轻重,她最怕疼了!” 施赫却站起来,把言芷晴一把拉开,捧了程染着额头看,手指又在嘴边呵着热气,作势又要弹她,还吓唬程染,“疼不疼了?” “不疼、不疼。” “你们别闹了行吗?”言芷晴一巴掌拍在施赫背上。 看到言芷晴皱眉,施赫才收手放了程染,让她们两个快点点菜。 两个小姑娘干什么都慢吞吞,他性子又急,一把从言芷晴手里拿过菜谱,点了几样招牌菜,就回去他们队里的包间了。 施赫刚走几步就折回来,交代她们两个,“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们别玩太晚。” 程染低着头,恨恨的,趁机一脚踩在施赫的皮鞋上。 施赫只觉得这么点劲简直就是挠痒,勾着嘴角笑的肆无忌惮。 等菜上齐了,施赫却出来,和她们坐在一起。 “你怎么出来了?”言芷晴问他。 “我溜出来的。”施赫叫服务员又添了一副碗筷,“跟他们吃不饱,尽喝酒了。”可刚说完就看到桌上摆着一瓶白酒。 “你们两个胆子大啊。”施赫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一饮而尽。 “施赫,刚才那个小警花可是一直盯着你看呢。”程染给自己倒了一杯,辣的够呛。 “胡说八道。”施赫数落程染。 三个人聊得很晚,桌上的菜也没怎么动,队里人走的时候施赫送了送,就折回来陪她们两个。言芷晴酒量好,这么几杯下来,脸也没怎么红。可程染呢,脸红扑扑的,坐都坐不稳。手机响了都接不成。 施赫坐在程染的身边,干脆帮程染接了这通电话。 言芷晴立刻惊觉,用眼神警告施赫:快点把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男声冰冷无礼,让施赫心情不怎么好,他报了地点就挂断了,看程染昏成那样,就问言芷晴,“那是她哥?” “是啊,刚才应该让我接。” “陆云权管她管那么严?”施赫听出点意思。 “也不是,怎么说呢,他确实很疼小染的。” 施赫眉眼收了玩笑意思,看了一眼程染,没吭声。 等陆云权过来的那么几分钟,两个人都在尽可能让程染清醒一点,言芷晴可不敢让陆云权和施赫见面,看着点就把程染扶了出去。 “你坐这等我,不准出去。”言芷晴命令。 施赫没办法,外面秋风那么凉,就脱了外套给酒醉的程染裹上。隔窗望着门口的两个女孩子。 言芷晴扶着她等了没多久,陆云权就飞车赶过来了。 “小染喝多了。”言芷晴这样好口气的跟陆云权说话,也没得到陆云权一个好脸色。 “麻烦你了。”陆云权把软泥一般的程染接过来,跟言芷晴到了谢,眼睛却瞥见了程染身上那件男式外套。他顿住,握着程染胳膊的手都紧了几分。 天气实在冷,把程染交给陆云权后,言芷晴就回了饭店。 陆云权半抱着她,拉开车门把她往副驾塞,可程染就死死拽着他衣襟不松手,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程染裹着施赫的外套倚着他,外套上那淡淡的烟味不可避免的入了他的鼻,陆云权心里一阵厌恶难忍,也没了耐心,大手一个用力,烦躁的将程染搡进了车里。 第六章 第六章 ** “疼啊!”程染被陆云权一把推进了车里,额头撞上了某处硬物,那锐痛激的她叫了出来。 她醉的东倒西歪,抱着陆云权的手臂没有意识,额头那锐痛感让她皱着眉。。 陆云权下手本来就没轻没重的,刚才她披着不知道哪个男人的衣服,醉的不知死活,到底是激怒了他。 他伸手撩开她额上的发,看有没有伤着。 男人修长的手指将女孩子额前柔~软细滑的几缕发撩开,她整张脸极近的呈现在他眼前。陆云权看的深吸一口气。 晶莹白润的额头,还有那秀气漂亮的眉眼……陆云权的呼吸彻底乱了,她红`唇微启,香醇的酒意和她呼吸间的温`热气息全都喷薄在他的鼻`唇之间。陆云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动未动。 他的上`身前倾,将她完全笼罩在椅座和自己的臂膀内,程染领~口微微开着,陆云权低头就能掠取她颈~下的美好风景。 狭小空间内呼吸炙`热交错,男人起伏的胸膛越~逼越近。 他从没有尝试,但心中暴虐因子激窜着告诉他,她一定美好的不像话! 额头相抵,柔软一片,沁人清流一般将他萦绕。 陆云权粗粗的喘~着,悄然间一只手握上了她的肩头。 “还疼吗?”他的指尖拂过她的额头,像舔`舐伤口一般。 程染酒醉,根本不知道他在问她,耳边嗡嗡作响,觉得热,无意识的咬了下嘴唇,一丝亲~哼从喉~间溢~出。 陆云权脑袋“轰”的一下炸了。 “程染!”他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醉着。 程染闭了眼睛,头歪在他握着她肩头的那支手上,陆云权手微凉,而她脸又红又热,程染舒服极了,自顾自的调整了坐姿,小脸舒服的枕在他手心。 指尖传来细~软滑~腻的触感,小腹处“呼啦呼”窜上来一团又干又烫的火,陆云权忍着、可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将她的脸捧了过来,勾下头,咬~住了她的唇。 太软了,还有那微微的甜意,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描述此刻的感受。 本想飞快结束这偷来的一吻,可他停不了,允着她的唇~瓣咬了一口。 程染被他不轻不重的一~咬,皱眉间张开小~嘴容纳了他,陆云权几乎在她张~嘴那一瞬间窜了进去,与她的小~舌缠绕不休,狂风暴雪般生猛掠夺。 他不知满足,只觉的这是世间最好的美味,攻城掠池间更狠,一只手掐着她细细的腰,另一只作祟的大手已经握上了她一朵玲~珑绵~软。 隔着衣服他不满足,手掌一收掬住让自己更好的去感受她。 程染可能被他捏疼了吧,拧着眉一把推开了他。陆云权又立即缠上去,箍着她的腰几乎把她抱放在腿上,一边厌恶的扯了程染身上那件男式外套,猛的丢进了后座,衣服被甩的重重一响。 他恨不得一把丢进垃圾桶,一把火给点了! 他力气那么大,连带着程染胸~前的扣都开了几颗,瓷~白细~腻的皮肤,还有那一点起伏半捧。陆云权只将她更深的抱在怀里,从她的脖子一路啃到胸~前,把雪~白的半`捧软的不像话,他还想往下一探究竟。 程染觉得胸前湿~痒一片,下意识去推身上的男人。 “松开我啊!”她说。 陆云权从她胸~口抬起头,望着她一双水意迷蒙的眼睛,以为她醒了。 没料到程染一个巴掌挥过来,骂了一句,“尹尚钦,你个混蛋!” 下巴被她不轻不重挥了一掌,陆云权顿时清醒了许多,把她抱放回副驾,而他,则在驾驶座喘着粗~气,调整自己。 程染被他吻的气喘吁吁,瘫在椅座中睡了,陆云权俯身给她系好安全带,直起身子时又将她胸~前的几颗扣子系好,才发动车子回了陆宅。 ** 陆宅 俆雨琴一身紧致职业套装未脱,妆容精致,颈间奢华昂贵的珠宝衬的她整个人愈发鲜亮。见陆云权把程染半饱着带回来,也不好发飙。一把将不争气的侄女拽过来,拖着她往楼上走。 他向来跟俆雨琴没什么话可说。而俆雨琴在陆家再得势得宠,也惧陆家长子几分。她是个聪明人,虽然嫁进来不光彩,当年外面疯言疯语传也的那么凶,陆云权更是没有一点好脸面给她,可那时的陆云权到底是个孩子,陆震然被她迷得鬼迷心窍,连发妻都抛下,恨不得将陆氏所有动产都转到她名下,来立表非俆雨琴不娶。 陆震然要美人不要江山,更将小程染当做自己的女儿对待,可陆云权毕竟是长子,几个长辈根本不允许陆震然如此荒唐。 俆雨琴虽然门面上嫁进来了,可事实上陆家的叔伯长辈根本不允许他们领证,俆雨琴是陆震然抛下发妻才得到的女人,容不得俆雨琴受一丝委屈,就算陆氏不要,他也要给俆雨琴一个名分。豪门秘辛满城风雨,到处都传俆雨琴妖精惑人心。 俆雨琴精明,不让陆震然为难,主动提出不领证,财产也同意婚前公示分明,这么一来,陆家的长辈们也就松口了,终于守得云开时,陆震然和俆雨琴过的是天上人间,淫~乱不堪,程染那时候小,家里只有陆云权,空空荡荡的大房子她格外怕,潜意识的依赖这个寡言清秀的哥哥。 程染是俆雨琴的一颗棋子,她把程染放在陆云权身边时有目的的,就是要让陆云权对她放松戒备,就算陆云权哪天得势,对她不择手段,程染也会是一颗救命棋子。她看的出来,两个孩子感情极深,深到程染宁愿选择和陆云权一起离开陆家离开她,陪着陆云权重闯一番天地。 a市是陆云权的地盘,她千百个理由踏足都被陆云权不动声色的拒之门外,就像这次,好不容易有理由去看被男友背叛的侄女,可陆云权却把她带回来了。 如今,她已经失去了程染这颗棋。 ** 程染泡在浴缸里,舒服的要命,还一个劲儿的撵俆雨琴快点出去。 俆雨琴白了她一眼,又将她的衣服捡了往收衣篮里扔,折回衣柜给她拿了睡衣,进来时候程染正在裹浴巾,俆雨琴眼尖,一眼瞄到程染胸口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 俆雨琴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大步将程染拖出浴室。 她本就困极了,自觉地找到床往床上倒,嘟囔抱怨了一句,卷着被子逃的远远。 “程染!”俆雨琴吼了一声,脱了鞋也爬上船,扯开程染的浴衣逼`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程染烦的要命,一脚蹬开了俆雨琴。 “跟尹尚钦分手就这么糟蹋自己,看看你这窝囊样子!“俆雨琴气的肺都疼。 “是不是跑夜店鬼混了!” “我要睡觉!”程染负气坐起来,可俆雨琴那双愤愤美眸激到了她,从小大大,俆雨琴否定她的一切,也看不上她做的任何决定。 可这世上她只有俆雨琴一个亲人了,对她来说姨妈就是妈妈啊!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得到她的认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而她不想成为她那样势力精明、人生每一步都在算计的女人。她要的不多,一个疼爱她的男人、一个美满幸福的家。而不是用金钱名誉堆砌出的空虚人生。 “我一点也不窝囊,像你那样才是窝囊,至少我不会惦记朋友的老公!” 俆雨琴美目一瞬,眼睛闪着咄咄逼人的光。 程染怕了,可再怕那也是事实,所以她不要低头认错。俆雨琴哪里知道,陆云权小时候是怎么回来的,她原本有条件去找一个与她年纪相当、经历相当的男人,而不是去勾引好友的丈夫,弄的原本幸福的一家支离破碎。 俆雨琴上前,狠狠甩了程染一巴掌。 门被关上的声音响彻天,震的墙壁都嗡嗡摇晃。 脸颊火热麻木,她坐起来、拥住被子,低下头的一瞬滴滴眼泪打在纯白的棉被上,刚才浴衣也被姨妈扯的乱七八糟,她简单的系好,赤脚下床,将卧室的灯打的通亮,站在试衣镜前,撩开了浴衣的前襟。 锁~骨处一处红~痕,很明显是被人啃的。 程染用手捂住那红痕,脑中翻涌着几个小时前的记忆,可从和言芷晴遇见施赫时就断片了,剩下的画面空白一片,恍如隔世。 “啪”的一声,关上灯,程染翻回床上,拿出手机给言芷晴打电话。 “小染,你干什么啊?”言芷晴半梦半醒的抱怨程染这一通深夜骚扰。 “晴晴,昨晚我们都去哪里了?”她有些抱歉的问。 言芷晴听程染声音不对,就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没有。”程染抹了一把眼泪。 “昨晚,我们一起吃了饭啊。” “没有去酒吧吗?” “好像没有吧……”言芷晴抓了一把头发,她也喝了酒,加之半夜,脑子不是很清楚。 “昨晚,还有施赫。” 施赫!程染惊到,但语气平稳的回应言芷晴,“你先睡吧,明天再找你!” “嗯,拜拜。” 这一夜,程染都在惊慌未定中浅眠。 —— 私人高层公寓,绕过精致的客厅,地毯一直铺向主卧,止在露台的贵妃榻前。俆雨琴一身丝绸睡衣,玉足点在地毯上,纤细指尖燃着未尽的烟头,望着窗外深沉高远的夜色发呆。 陆震然得知爱妻在公寓处,立即从别墅折回来,急不可耐的进了主卧,从后拥住了俆雨琴。 “怎么没有陪染染,不是想她想的厉害吗?”陆震然温柔的说。 “今天事务所太忙,来不及回去了。” “对了,把锐泽介绍给我们染染吧,郑家那小子我看不错,和染染年纪也相当,相貌也好,嫁过去染染也能在我们身边。”他又说,“不能再让染染跟着云权了。” “不着急,小染年纪还小,她刚跟尹尚钦分手,让她缓一阵子再说。”俆雨琴掐了烟,手指捋了捋丝滑精致的卷发。 “小姑娘越来越漂亮,我舍不得嫁啊。”夜风凉,陆震然玩笑间脱了西装给俆雨琴披上。 “早点睡吧,别老操心她,那姑娘没心没肺的,对她好有什么用。”俆雨琴抱怨了一句,站起来关窗,催促陆震然去洗澡。 ** 晨间的阳光温暖丝滑,程染在被子里动了动身体,睁开眼睛,却见陆云权坐在她的床边。他穿了一件套头衫,阳光落了他整个肩头,看上去干净阳光,比穿西装好看多了。 程染用脚蹬了蹬他,眉眼染了笑意,眼睛笑得弯弯,开口叫他,“哥哥。” 第七章 第七章 ** 陆云权听到她叫哥哥,淡淡的“嗯”了一声。 屋内被温暖和煦的阳光包围,金色光线越过阳台,直直的照在雪白的大床上,而男人坐在床边,低头温柔看着裹着被子的女孩子。 一室的宁静温馨。 可陆云权眉眼一蹙,瞥见了程染脸颊的指印。 程染察觉到他的眼神不对,立刻拨了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刚准备侧身遮挡脸上的指印,就被他的手掐住了下颌。 他指尖稍稍利力,把她的脸侧过去。 “她打你了?!” 那声音让程染的心底一紧,她立即说,“是我惹她生气了。”昨夜房内俆雨琴对她大吼小喝,陆云权经过时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只是没想到俆雨琴会动手。 俆雨琴将程染看的及重,既然动手打了程染,想必真的是程染将她惹怒,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惹怒俆雨琴的本事却挺厉害。 “平时没见你有那么大脾气啊,吵又吵不过她,更打不过她,有点脑子,别跟她顶嘴。”陆云权松开她的下巴,又摸了摸她的脸。 “是我昨天醉了,才说的胡话。”程染坐了起来,与他平视。陆云权也倾了倾身子,完全面对她。 “昨天,你在哪找到我的?”程染紧了紧领间的浴衣,问的心惊胆战。 陆云权注意到她指尖的动作,神色淡然的说,“酒吧。” “什么!那……我有没有——”她说不清楚,懊悔又着急,脸都红了。 “到底要问什么?”陆云权不耐烦了,而且有点心虚。 程染低着头,后悔又自责,拉开了一点点浴衣,把颈间那红痕给他看,但很快的系好衣服,对他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 陆云权终于没那么淡定了,挪开眼睛,哄骗程染,“以后老实点,夜店少去。” 程染懊悔的垂着头,说,“我知道了。” “快起床,晚上跟他们吃顿饭,明早我就带你回去。”陆云权说完就走,再待下去这个慌恐怕这的圆不了了。 陆云权平时工作忙,也是因为这次回g市才得了这么两天假,也不想出门,更何况程染也窝在家里,陆震然打电话回来,千万交代程染晚上不准乱跑,一家人至少吃个饭,至于陆云权愿不愿意一起用晚餐,陆震然也没有强求。 程染扎了个马尾,收拾完下楼,一看表都快十二点了,主厅冷冷清清,陆云权也不在,又窜到书房,果然,藤木书桌上咖啡正冒着热气,而他身长如玉临窗而立。 陆云权转身,正欲开口对她说话,可电话却赶点而的响起来。 程染等了等,直到他挂了电话,上前问,“我们中午吃什么?” 陆云权以为她饿了,就答,“等我一会儿,我们出去吃。” “不出去了,我去做饭,你继续忙,等好了我叫你。”她刚才翻了翻冰箱,新鲜食材不少。 陆云权眉眼一抬,说,“冰箱里有东西吗,要不要我出去买?” “不用了,冰箱里的东西够我大展身手,还有啊,说好的明早带我回a市,不准反悔。”程染不忘提醒他,生怕他不认账。 “嗯,不反悔,明天一早就带你回去。”陆云权坐在藤木椅后面看着她,心情不错。 可程染刚一下楼,陆云权就坐不住了,公司的视频会议直接终止,下楼去到厨房,骚扰程染。 “你干嘛啊!”程染嫌他烦,人高马大的还挡她路。 被嫌弃的某人没有吭声。最后是陆云权乖乖的坐在餐桌上,看着程染系着小花围裙在厨房忙,等菜快好了,就帮着她摆碗筷,也算是帮到她了。 一叠红烧排骨,上面撒了一点点香菜,青椒腊肉色泽鲜美,油麦菜清淡可口,陆云权一一摆好在餐桌,又添了两碗米饭,等着她把醪糟汤盛出来。 陆云权本来就挑食难搞,程染早就习惯了,也不问他好不好吃,给他盛了碗汤,坐下来,专挑肉吃。 陆云权看她吃那么凶,就问,“有那么饿吗?” “晚上跟他们一起,绝对吃不饱,我要多吃点。” 和俆雨琴吃饭,向来优雅情调,谈的也都是红酒年份那些个奢侈话题,程染觉得那些没劲儿透了。 陆云权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放了筷子看她吃饭。 程染喝了一口汤,从碗里抬起头,陆云权看不下去了,给她递了面纸,让她擦嘴。 “回去我和尹尚钦见一面吧,把话说清楚。”程染语气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嗯,我陪你。”陆云权又说,“小染,你坚强点,哪有人一生顺遂。” 虽然知道人生很难,但我想要给你顺遂的一生。 程染重重的点头,“我知道,只不过是一个人渣,我放弃他就是了,以后,我会找到优质靠谱的男人。” 陆云权愣住,小姑娘理智豁然的一面他见得少,既然这样他也少了自责担心,终是点头笑了。 程染吃了饭就是午睡,懒在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其实,回a市见尹尚钦这件事上,让她有些不安,但如果一个电话就断的干净,可又不解心头之恨,她是真的想甩上尹尚钦两巴掌,还有容心,恨不得像电视里那般狠狠扯她头发,把她揍的花容失色。 可,分手后,容心和尹尚钦会不会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若是成为众人艳羡的一对佳人……想到这里,程染都脑袋充血。 ** 晚上陆震然和爱妻一同回来,顶级法餐厨师请到家里,上好鹅肝白葡萄酒气氛唯美,而俆雨琴,从进门那一刻起,就没理过程染。倒是陆震然热络很多,他本就十分疼爱程染,爱宠的捏了小姑娘的脸,还宠溺的责怪她,这么久才回来一趟。 程染心不在焉的应和陆震然,扭头看向俆雨琴,她毕竟是她姨妈,昨晚那样没教养的对话,确实是她的不对。 “小染啊,抽空和锐泽见个面吧,还有,你也快实习了,过来你姨妈这边,事务所的翻译工作人手不够,帮帮你姨妈。” 郑锐泽,g市名门郑家的小儿子,和程染一般大,几年前跟着俆雨琴在酒会上见过几次面,人儒雅又礼貌,待人谦和,程染对他印象很不错,可他们又不是熟识,完全犯不上单独见面的份上。 程染看了一眼姨妈,说:“明天我和我哥就回去了,时间来不及,等下次吧,不用你们安排,我自己约他。” 陆云权不动声色,连眉毛也没抬一下。 陆震然一定,皱眉看向儿子,“怎么明天就要回去,这才回来几天!” “我公司忙,明早一定要回去,至于程染,看她的意见,还有郑锐泽,你们就那么着急给她安排相亲吗?”陆云权转而看向俆雨琴,语气淡漠,问,“还是你又缺钱了?事务所的风投没找到,要不要我帮你。” 父子间气氛风云诡辩,程染紧张的看向他们夫妻,而俆雨琴,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嘴角勾着一抹灵艳的笑意。 陆震然气得一掌落在桌子上,桌上的刀叉碟杯叮叮咣咣。 陆震然不怒而威,“你那是什么口气,你就这么和你徐姨说话?!” 陆云权擅自将程染带出去那么多年,在一点上陆震然对儿子极为不满意,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小染跟着你,都认识的一些什么狐朋狗友,锐泽是郑家的小儿子,相貌身家样样配的上小染!” 好好的晚餐彻底毁了,此时陆震然浓黑的眉拧在一起怒指儿子,而陆云权此刻额角青筋叠起。 程染不知所措,只担心情况更糟,而俆雨琴,还是那样坐姿优雅,装作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他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把扯起身边的程染,朝父亲吼,“她今年刚满二十,你们就迫不及待给她贴上标签价码,恨不得一次付清的卖出去?!照这样的情况,你大可以和你的爱妻多生几个,在你还能生的年纪。”陆云权满是挑衅激怒,又补上一句,“看看你和你爱妻生下的孩子,能不能比程染值钱!” 他的字字中伤,让程染不可置信,可就算这样被他羞辱,被他当做武器去惹怒陆震然,她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他这边。 如果连她都离开,那么他真的就是一个人了。 程染知道,陆云权强势阴冷的外表全是假象,而真实的他,伤痕累累,孤苦无依。 陆云权这番话,简直掀翻了陆震然的底线,怒气直冲餐厅屋顶。陆震然怒得站起来就朝儿子脸上一拳。 程染被吓坏了,就连俆雨琴也坐不住了。 陆云权就算再嚣张也不可能和父亲动手,不偏不倚的挨了一拳,周身的气焰更吓人了,这只能让陆震然更怒,看儿子这幅不知礼数的样子,上来还要打。 程染连忙挡在陆云权胸前,将他往外面推,推搡间脚下满是玻璃瓷器碎片,她声音低低,对陆云权说,“你快出去啊!” 陆云权心里一阵翻涌,复杂的情绪在脑中混沌不堪,胸口混沌似窒息般难忍,他把程染往那边一带 ,拉开她与父亲对峙。 俆雨琴立即扯住程染,不让她上去凑热闹。 眼看陆震然拉来椅子上来又是一拳直朝陆云权脸上伺候,而陆云权来者不拒,气势丝毫不输,程染心头那跟弦彻底断了,她猛的挣开俆雨琴,朝陆云权的身上扑。 陆云权接住她,将她按在心口位置,结结实实挨了陆震然一巴掌。 程染听着那清脆的一响,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鼻尖发酸,眼泪晕了出来。 湿~意透过他的衬衫,直穿胸膛,那泪水重重的击在他的心脏上。 俆雨琴看着侄女环在陆云权腰上的手,心中滋味百转千回,程染这颗棋,她走错了…… “我明天就去见郑锐泽,见过面之后,我和我哥就离开,以后如非必要的事情,我们不会回来,没有我们在,你和姨妈也能过得安静一些。” 陆震然听了程染这番话,也方寸大乱,立刻看向爱妻,眼神不舍抱歉,原本是帮着雨琴留下程染的,可没想过事情闹的这么糟糕。 而程染刚才那番话才彻底的激怒了陆云权 “你`他`妈,怎么不去见鬼!”陆云权朝程染重重一吼,掐着她胳膊,大步的将程染扯了出去。 第八章 第八章 ** “放手。”程染低声说,深秋夜风这样冰冷刺骨,而她不过一件单衣,长发被风拂起,风猛烈的灌入她的领口。 她最怕冷,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温度。 “我让你放手啊!”她终于吼了出来,蹲在地上,愤愤的甩开他。 她很少在他面前发脾气,而陆云权本就怒火未息,程染这样撞枪口,只惹的他更怒。他没那个耐心跟她好好说话,就算知道自己在陆震然面前的话多多少少伤了她,来不得他一句道歉。 那是多多少少吗!那根本就是将程染当做武器来攻击俆雨琴,让俆雨琴没得台阶下。 俆雨琴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的,而程染,毅然决然的选择站在他的身旁,这其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她说不明白,可对陆云权的同情心疼占了绝大部分。 他的孤独不甘,他的伤痕脆弱,这世间只有她一人懂。而陆云权正亲手将程染对他的依赖和陪伴一寸寸摧毁。 她的眸子清澈执拗,突的让他不敢直视,心下一阵躁怒,猛地将程染扛在肩头,往车那边带。 再乖顺听话的兔子也有彻底被激怒的时刻。 程染在他肩头又挠又抓,恨不过了就咬他,脚下也没轻没重,有几下直直的拽在他小腹处,发出闷闷的声响,陆云权根本不在意这点疼,拉开劳斯莱斯副驾的门,将她扔了进去。 她被他重重的扔在副驾上,屁~股猛的落在副驾上,钝钝的疼,可没了他的禁锢,程染立即爬起来,要逃。 陆云权利落坐进车里,抬臂轻松的落了车锁。 程染看那车锁按钮“啪”的一弹,转身愤愤的看向陆云权。 陆云权面不改色,俯身给她系安全带,发动车子,脚下油门一踩,飞车出去。 “送我去言芷晴家,明天我会自己回去。”程染冷静的说,看都没看陆云权一眼。 “今晚跟我住酒店,明天最早一趟航班,我们回a市。”陆云权眼前是宽阔笔直的街道,街景五光十色,印在车窗上流光溢彩,而他的余光全在程染身上。 g市酒店总统套 程染洗了澡裹着浴衣站在全景观房巨大的水幕玻璃前,俯视着g市最引以为傲的夜景。 陆云权对她的强势专横早已不是一两天了,她以为自己能习惯,可每每此时,还是委屈难忍。她鼻头发酸忍住眼泪,可陆云权刚才那一字一句全部在她脑海里浮现,他对她的嘲讽,还有对姨妈的冷言攻击…… 程染一直想调剂两人的关系,然而矛盾攻击爆发,她都会偏向陆云权这边,陆家闹得最凶的那一次,她也毅然决然的选择和陆云权一起离开,来到a市。 他怎么那么油盐不进、铁石心肠! 陆云权从浴室出来,只下`半`身围着浴巾,肌肉匀称喷张,精短的头发湿漉漉往下淌水,一路从胸口往下,滑`进小`腹。他伸手拿毛巾简单的擦了擦,经过偏厅时将毛巾扔在牛皮沙发上,一路往外走,终于在半开放式露台找到了程染。 程染看着流光四溢的夜景,即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也不愿转身理他,露台暗暗的,只被窗外的夜景照亮室内,而她,小小一只背对着他,半干的乌发落在肩头,再往下,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 陆云权走近,顺势摁下了露台窗帘的开关,窗帘缓缓下移,突然让两人所处的空间完全漆黑。 身处黑暗会让人变得脆弱,程染亦是,她下意识转身去找陆云权,可眼前乌黑一片,只能隐隐看到他的轮廓。而她的身体正不受控制的迈向陆云权的方向。 就在程染靠近他的同时,陆云权摁下了一盏灯。 他在原地一步未动,而程染,此时完全已经走向他的方向,那眼神,似依赖、似找寻,她水眸清亮无比,而内心的挣扎与妥协,陆云权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是非亲兄妹,亦是成年男女,陆云权如此的赤`裸上`身、满是男性诱`惑的站在她面前,程染不自在,偏过头去。 “我睡主卧,你睡哪随便,不要打扰我。”程染移开与他的对视,越过他,朝主卧走去。 陆云权长臂一伸,握住程染的柔`嫩的胳膊,往身前一拉。 “还闹脾气?”他问。 程染不可避免的撞进了他那幽潭深暗的眼眸。 “陆云权,你是不是害怕,怕连我这样唯你是从的都离开你,对不对?”她直呼他的姓名,不卑不亢,以平辈的口气对他说。 这就是陆云权的弱点,程染说的没错,陆云权最怕的就是程染离开,若她决意狠心离开,那么他真的就是孤军奋战了。 没有她,他的孤军奋战将会毫无意义。 而程染呢,她有那么多情理皆通,甚至可以算得上身不由己的理由去离开他,可她却没有,那是她善意纯粹的陪伴守护,而陆云权,却将程染就在他身边这几年内心的困顿挣扎当做理所当然。 陆云权深深的望着她,那气势仿佛将她吞噬。 可他、终于在程染面前坦白了致命的弱点。 “没错,我是怕你离开,但如果你去意已决定,我绝不阻拦,你自己选择,不论怎样,我就在原地等你。” 他冠冕堂皇,却时时刻刻的在阻拦程染离开。 其实此刻陆云权的心底是不安紧张的,如果程染真的说出那个让他后怕的答案,那么他该如何应对。 陆云权沉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份沉默,抬手将程染揽进了怀里。香`软`诱`人在怀,低头全是她的发香,而他的唇,虚空的落在她的发间,双手收紧,更紧的抱住她。 有时候,言语并不能说明一切,而陆云权的怀抱,已经让程染的心柔软一片。 他手段万千,只为将她牢牢禁锢。他不在意在程染面前展现依赖,程染依赖她,他又何尝不是呢。 程染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震震有力的心跳,终于抬手环住他的腰,闷闷的说,“我不走,会陪着你,你别多想。” ** 这一夜程染睡在主卧那二乘二的巨型床上,她个子小,圈在床上只占了很小部分位置,卷着雪白的被子把自己裹的像蚕宝宝。 刚才陆云权给她的那个拥抱,让她惶惶不安,从来都是强势阴冷的姿态,所以这样的他,让程染有些受宠若惊。 可彼此就算在亲密,你我也有娶嫁时,她想到这,又是期待又是不舍,她的另一半,一定会是温柔沉稳的男人,那么你呢,脾气这么臭,除了我,究竟谁能受得了你。 想到未来的嫂子,程染好奇憧憬,应该会是一个温柔如水的漂亮女孩吧,会给你生宝宝,包容你的臭脾气,以后,就算没有我陪,你也不会再孤独了。 此时陆云权在另一件客房,睁着眼睛辗转难眠,满手都是她柔`软的触感,他有些等不及了,可她刚和尹尚钦分手没多久,他急于求成的表白示爱,定然会唐突,让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陆云权,再等等,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说。 程染在第二天凌晨时候醒来,匆忙的卡着时间赶回陆宅。陆宅的老管家也没睡醒,给程染煮了杯咖啡,让她等等,这就去叫夫人下楼。 程染坐在圆桌前,扭头望着陆宅明镜透亮的巨幕玻璃,窗外还是深谙的颜色,天际边云层翻涌,滚滚红霞慢慢上移。 俆雨琴裹着丝绸睡衣下楼,带着一脸倦意,更显慵懒妩媚,她看到侄女愣了愣,但很快便换上了刀枪不入的完美姿态。 老管家煮了两杯上好的香山咖啡。俆雨琴落座,玉指端起精致的瓷杯抿了一口,而后对程染说:“这么早,是不是赶飞机?” 程染呆了一下,没想到姨妈把话说的这样直白,只能点点头。 “姨妈,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胡话。”程染说。 俆雨琴没吭声,望了一眼窗外,但更觉得难堪,转而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勾搭牌友的丈夫,逼宫上位。” “姨妈!”程染皱眉,她听不得俆雨琴这样说话。 “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我这辈子没孩子,是我活该,我把你当女儿,你就是把我捅了我就也只能赶紧包扎伤口然后过来哄你,和你置气有什么意思,程染,我就是看不惯你迷糊软弱的性子。” 程染没说话,只低着头,手里攥着咖啡杯,欲言又止。 俆雨琴也是给侄女一个台阶下,说:“快走吧,昨晚被你们闹成那样,我半夜才睡下,到了给我个电话,时间差不多了,也别让你哥等了。”俆雨琴站起来,拉起程染往玄关处送,打开门程染就不让俆雨琴再送,她只穿了这样单的一件丝绸睡衣,外面天气又凉。 俆雨琴点点头,推了推程染的背,示意她快走。 走出陆家大门,程染恍恍惚惚,陆宅的别墅建在半山腰,放眼望去,晨间风景极好,远山的枫叶染红了半边天空。 她心不在焉,错过了好几辆的士,这里本来就不好拦车,程染看了看时间,有些急,她必须在陆云权醒之前赶回去。 下山的一截路走的轻巧,可路口那辆黑色的车极为眼熟,程染加快脚下步伐。 车里的男人看到她出现,推开车门,长腿迈了出来,眉眼俱是温柔等待。 第九章 第九章 ** 深秋晨间的风带着寒意,路旁老树树叶还没有完全掉落,因为风起而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而程染就走在这样的晕黄清冷的小道上,脚下步子因为前方等他的男人快了起来。 他远远倚在车身上,灰色外套笔挺英朗,整个人清俊倨傲。 陆云权从没这么干巴巴等过人,确实有些掉面子,点了根烟燃上,看着她越走越近,干脆别过头去,微微低着头吞云吐雾。 程染太熟悉他这些小动作了,他这明明就是害羞好吗? “走吧。”陆云权掐了指尖的烟,给她拉开车门。 程染垂头忍着笑,坐进车里,看着他人从车前绕过,长臂一伸,拉开主驾驶座的门。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程染笑着问他。 陆云权顿了顿,望着前方发动车子掉头,程染以为他又不理人,也就算了,拿出手机玩游戏。 “你认错道歉向来比谁都猴急。”他默默的说,眼睛也不抬一下。 程染被他那自大骄傲气的快炸了,手指摁下手机锁屏幕键,背靠在车座上闭了眼睛不理他。 ** a市是南方城市,温度比g市高,也没有那么干冷,陆云权下了飞机开车带她回家,回到家后,程染百无聊赖的在主厅晃悠。 今天是周末,电视里各种综艺节目,她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卷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包话梅,一颗一颗吃着。 陆云权一身西装笔挺的下楼,手里拨弄了下腕表,抬眉一看,程染蜷在沙发跟猫似的。细细白白的皮肤,还有那娇俏的小鼻子,时不时被综艺节目那五个各具风格的主持人逗笑。 他走过去,在程染身边坐下。 陆云权个子这么高,还这么壮,这沙发小小一截,是程染平常最爱窝的位置,他一过来,把她挤的只能坐起来给他腾位子。程染拉下~身上的毯子,问:“要干嘛?” 陆云权伸手抢了她手里的遥控器,将背投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些,综艺节目主持人的一惊一乍、大呼小叫,确实让他受不了。 “我去公司一趟。”陆云权看了看时间。 “什么时候回来?”程染把手里的话梅递到他的面前,拿给他吃。 陆云权默默将她手推开,表示很嫌弃她那些小零食。 我还不给你吃呢!程染一次拿了两粒塞进嘴里。 “说不准,走的这两天积压的工作太多,你先睡吧。”他又说:“饿不饿,要不要带你公司楼下那家西餐吃点东西?” 程染摇头,伸手捞起毛毯卷在身上,“外面好冷,我不要出去。” 她从小就怕冷,一到冬天,穿的比同龄孩子都厚,像个小肉球。陆云权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就想笑,圆滚滚的还没他腰高,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 “嗯,清姨这两天不在,她冰箱里准备了东西,拿出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陆云权怕她感冒,摸了摸她的额头。 说到清姨,程染眼睛亮了起来,说,“清姨的儿子要结婚了,我们去看看吧,你等一下。”她说完就跑上楼,去首饰盒拿出一套翡翠饰品。 串珠的项链和戒指、还有耳坠,一成套的青绿色,金丝相衬,还有翡翠那浑然天成的光泽,稳重贵气。这是俆雨琴送她的,她很喜欢。俆雨琴送她过很多珠宝,光是信托基金都足够程染这幅傻里傻气的性子挥霍一生,陆云权也在a市为她置办过多处房产,可她都觉得那是多余,因为她根本不需要。 与她一般大相同家世的女孩子将生活过的奢华鲜亮,纸醉金迷,而她不是,她认真对待过尹尚钦,曾将他当做过携手一生的人,可他却等不及放弃了她。有时候单方面付出太多,那就注定着满盘皆输。 “你看这个。”她对陆云权说。 纤细的手指将精致昂贵翡翠的小盒拿给她看。 “我们把这个送给新娘子好不好,就代表清姨。”她说。 陆云权不懂这方面传统的礼数,而且女人那些首饰在他们男人看来实在没有利用价值。 程染给他解释说,“不能送太贵重的,会给新娘家压力,我觉得这个刚好,而且新娘子一定喜欢。” 陆云权看着她,觉得小姑娘说的还挺有道理。 程染“啪”的合上盖子,那翡翠拿给陆云权,交代,“去把礼物包一下。” 她又说,“你跟我一起去吧,刚好去看看外婆。”程染的外婆就住在那个江南小镇上,老人家和姨妈的关系并不好,一年到头见得也不多。老人家脾气硬,礼数多,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 “我没时间。”陆云权收了她的盒子,语气生硬清冷。 “哦,那我就自己去。”程染扭身回去,将电视声音调大,继续开始看综艺节目。 陆云权忍得眉角一跳,真想捏她一把,她就不能挽留一下,求他一起去吗?跟他撒个娇有那么难吗?! 算了,这丫头没心没肺,养着她只能被她吃干抹净。 回公司后他也没有食欲,高层人员正在等他,赖秘书一边向他报备会议内容一边跟进工作进度。陆云权松了松领带,对赖秘书说,“给我杯咖啡。” 赖秘书定住,“又喝咖啡,要不要我给你定份餐。” 他们公司有专门的营养师,所以名校毕业的大学生都乐意过来陆云权这里,工作环境人性化,最重要的是陆云权年轻有手腕,做生意有胆识,很符合年轻人的厮杀狠劲。 陆云权揉了揉眉心,说,“不用。” boss这么生冷的回答,让赖秘书有些尴尬,毕竟是女性,藏了藏情绪就回去茶水间为boss泡咖啡去了。 公司会议连轴转,加班也陆陆续续的结束,可只有陆云权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彻夜亮着。赖秘书有些看不下去,偷偷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给boss的爱妹打电话。 “喂,我是程染。”程染躺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被赖秘书的电话叫醒,这才坐起来,一边摸灯开关,一边找遥控器。 “程染,你哥这样加班不行啊。”赖秘书看了一眼陆云权的办公室。 赖心宁与程染念同一所大学,比程染大几届,可以算是程染的师姐。赖心宁当初抱着必死的心投了陆云权公司的简历,没想到一路从面试到初考,过的很顺畅。她还担心是程染背后帮她,可一问才知道,程染压根不知道她要进陆云权公司这回事。 “啊!他还没回来呀。”程染抬头望向玄关,果然,陆云权还在公司。 “我得挂了,那边又在叫我。”赖心宁匆忙挂断电话,喝了一口热奶茶,立即赶去影印文件合同的初稿。 程染低头默了一阵,这才给陆云权打电话。 “说。”高层会议,因为她出来接电话,实在是…… “哥,那个……”程染被他一吼,更语无伦次了,“你今晚还回来吗?” “不知道。”他说完就挂了,阔步又回了会议室。 程染丢了电话,坐在沙发将他骂了一通,然后起来,洗了把脸,去厨房给大boss准备夜宵。 清姨走时准备了水晶虾饺,程染热了热,又炒菜了一叠清淡小菜,熬了碗紫菜汤,慢火烹了十分钟,味道鲜美诱人,颇有港式早茶的感觉。 装进保温盒,又带了两包牛奶,这就去给陆云权送去。 她和陆云权的这所住处在市区,所以打车方便,程染很快就到了他的公司,她平常很少来,向前台小姐抱了赖心宁的名字才进得去,进去时赖心宁就等在门口,程染把一包零食塞给赖心宁,继续往陆云权的办公室走。 “程染,那是什么?”赖心宁撕开薯片,往嘴里放了一叠。 程染护住给陆云权准备的夜宵,离赖心宁远了几步,说,“没你的份。” 赖心宁醉翁之意不在抢食,利落的走过来将自己的工作牌照挂在了程染的脖子上,说:“大姨妈来了,你替我给boss工作吧,实在熬不住了。”刚说完赖心宁拿包就跑。 “心宁!”程染叫她一声,可看到心宁办公桌上还通电的暖宝宝,叹了口气。干脆就当一回陆云权的临时秘书吧。 陆云权办公室层层关卡,好在于总监认得她,她才进得去陆云权的办公室。 “等等啊,陆总还在会议室,应该快结束了。”于总监是个中年男人,温文尔雅,慈眉善目。 程染点点头,说,“没关系,对了,我带了虾饺,你拿去给他们分了吃。”程染把虾饺拿出来,递给于总监。 虾饺还热着呢,这样的夜宵可比泡面能量棒来的更有食欲,于总监去往会议室的路上就吃了好几颗,等进了会议室,大伙都眼巴巴的望着于总监手里虾饺。 陆云权的公司会议没有那么严肃老陈,而是一张长桌,上面零零散散的文件,背投巨大,上面ppt还闪烁着光,更像是一个高效率的工作讨论。 大伙立即冲向于总监,人刚一散开,虾饺就没影了。 陆云权看大家确实累了,也不强求,剩下的工作进度慢慢赶,先放他们回去休息。 于总监一时忘记提醒陆云权程染过来的消息,只顾着收拾包回家看刚满周岁的女儿了。 等人散尽,陆云权在会议室做了一会儿,揉着眉心,将ppt最后几个地方修改完成,这才折回办公室。 通往办公室的一截路澄亮,而赖心宁的办公桌没人,他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推开办公室的门,抬眼就看到程染,窝在真皮沙发上似是打盹,长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脖子上还挂着赖心宁的工作牌照。而他的办公桌上,一一摆好夜宵。 他的心顿时柔软一片。 有时候一个人对你重要,并不是因为她又多么强大的能力,而是一种安心。 她就静静在你视线里,无需动作言语,只要看到她,就能给你妥帖,安稳的归宿感。 第十章 第十章 ** 豪华办公室灯光澄亮透明,而她瓷白的小脸隐在灯光里,无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陆云权静静关上办公室的门,站在她面前低头望了一会儿,然后坐下,抬手顺了顺她的发,温柔的唤她,“小染?” 程染浅眠,困顿间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勾了嘴唇笑容甜蜜鲜妍。 “我给你带了宵夜。”她说。 陆云权点头,语气温柔浅隽,“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没关系,我在家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我去洗把脸,然后陪你吃宵夜。”程染站起来,往浴室走去,他办公室华贵低调,往里走是一间私人卧室,里面带有单独的浴室。 等她出来,就看到陆云权立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好整以暇看着程染摆好的虾饺和小菜。程染走过来,坐在他宽大的皮椅内,拿了筷子自己先夹了一块吃。 他走过去,长指捏起她脖子上的工作牌照,看了一眼又放开。程染连忙向他解释,“心宁说让我替她的班。” 陆云权笑话她,“你会什么?” 程染念得是a大外国语学院,也只能帮着陆云权做做翻译工作。 “那你就找点我能胜任的。”她笑着说,夹了一块虾饺给他。 陆云权眉头微蹙,但还是勾过脖子,吃了程染喂给他的一只虾饺。夜宵结束,程染简单将他的办公室收拾干净,然后往他跟前一站,等待他交代事情做。 陆云权抽了一盒文件夹给她,让她将这份原文合同翻译成中文,以作校正工作。 “十二点之前保证完成,然后带你回家!”程染信心满满,将陆云权手里的文件接过来,去到赖心宁的办公桌。 等她走了,陆云权却低头一笑,那份文件的专业词汇根本不是她能胜任的,他就等着小姑娘来找他呢。 这时候公司已经没什么人了,顶层办公室澈亮,当然,还有赖秘书的办公室。程染扑在那份文件上,已经卡了好几个词了,先是qq上询问赖心宁,这还算顺畅,后来赖心宁累的困极,裹着被子直接睡了,也没在理程染了。 程染可怜巴巴望着qq上赖心宁的头像,可半天没有回应,她长叹一口气,终于颓败的趴在办公桌上,拿了赖心宁的暖宝宝放在腿上,手胡乱的去抓刚才给赖心宁带来的零食。 专业名词太多,有的还需要检索资料。这的确难到她了。 看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十二点,程染心里挣扎:要不要去找他帮忙啊。 刚决定起身去他的办公室,陆云权人就已经阔步走出来了,程染赶紧装作一副认真翻译的模样,手指在键盘上啪啪啪乱敲。 陆云权径直朝他走过来,她眼疾手快,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转身抬头对他说,“你干嘛?” 陆云权挪开她的手,利落的打开笔记本,先是扫了一眼那份文件,然后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键盘移动,不出几下,就完善了程染那份翻译文件。 程染尴尬、抬头看着他一张俊逸的侧脸,小声嘟囔,“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趁陆云权关机前她还偷瞄一眼时间,离十二点还差两分钟。 他唇角勾着一抹讽刺的笑意,长腿一迈,朝电梯走去。 程染拿包跟上,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只有指示灯依次指向最底层。 从地下车库拿了车,陆云权开车带她回去。 “程染。”他突地来了这么一句。 “嗯,怎么了?”程染答应,扭头看他隐在夜色中的俊容。 夜色漫然,而他,载着她在这长尽夜色中奔驰,陆云权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不自然,终是烦躁说了句,“算了。” “到底要说什么?”程染被他挑起了好奇心,不依不挠,就要他说明白。 他的手手紧了下方向盘,眉头微蹙,望着长阔的街道,对她说,“等你实习,来我公司。” 程染愕然,这有什么值得吞吞吐吐的啊。 但她对于进他的公司没什么兴趣,反而顶他一句,“让我考虑考虑。” 只是不知死活的丫头啊,被她云淡风轻的一言两语就能撩的烦躁起来。 “我没有再跟你商量。”他几乎一字一句的说。 “喂!你不讲道理。” “对你,用得着讲道理吗?”陆云权那似有似无的笑简直穷凶恶极。 “你!” ** 刚在公寓门口停下,程染就独自下车,入了大厅她走的更快了,快到电梯前她几乎小跑起来,想将陆云权关在电梯外面。 她手指飞快的摁下楼层数,电梯门缓缓的关上,心下直叫大好,可就在电梯门严丝密和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横了进来,电梯门陡然展开。 程染往角落站了些,低垂着眸子根本不想理他。 电梯安安静静的上升,狭小空间内静的简直不像话,陆云权本就喜静,这样看着她也觉有趣。 她乌发顺滑,白嫩的耳垂在发间显露,越来越觉得可爱诱人,真的好想抱一抱啊,这个念想在他身体里激窜游荡。 他越来越喜欢与她的身体亲近,而每一次的亲近过后只能愈发过分,抱过就想吻,而吻过呢,只更加想贴近她的身体,将她摁`在身~下狠狠折磨。 他知道,那是身体的欲~望在叫嚣,他是正常男人,面对一个让他觊觎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能忍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属不易。 陆云权的手慢慢的抬起,刚想落在她那小小耳垂时,程染的倏地看向他,她的瞳仁黑而大,实在某种像小动物的眼睛,楚楚动人,让人有占有掠夺的欲~望。 眼前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小女孩了,她的身体愈发饱满成熟,无时无刻勾荡着男人那颗濒临崩溃的心。 “陆云权。”程染叫他。 他手尴尬的落下,转而落在她的肩上,将她往身前拉了拉,他个子高,这样的距离只得让程染抬头看他。 “心宁说你是一个儒雅寡言的男人,可我跟你相处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也看不出呢?” “还是你只对我这么恶劣!”程染嗔怒着望着他。 电梯门刚好打开,陆云权把她牵出来,说,“我交代的工作的赖秘书都会如约完成,而且效率很高,你呢?”陆云权反问。 “你拿什么跟赖心宁比,嗯?”他尾音上调,声音低醇有力,浓浓的男性诱~惑。 “我又不是你的员工!”程染气呼呼,到了家门口密码也摁错了两次,陆云权眼疾手快,拉开她,摁下密码,开门进去。 程染跟上,确听到陆云权云淡风轻的声音,“没多久你就是我的员工了。” “你想得美!”程染径自回到卧室,关了门,不跟他唇~舌之争。 这样一折腾,都快一点了,她洗了澡,头发也没等干就倒在床上。 抬手想关灯呢,却看见梳妆台上那部手机,那次撞见尹尚钦和容心偷~情,她就换了手机和电话号码,原来的手机一直没动过。 程染关上灯盖了被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睡,不要再想那些事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部手机,她想如果开机,会不会有无数条未接电话,那些未接电话,是否全部来自尹尚钦? 这样犹豫不定中,她终于起身,像是在做一件偷偷摸摸的事,给那部手机重新充电、开机,她闭上眼睛,手竟然微微发抖。 手机在手里震动,她睁开眼睛,翻开通话记录。 关于尹尚钦的来电一片空白,唯有一两条垃圾短信在收件箱内。她茫然的忘了手机片刻,突地觉得轻松,这样更好,分手后没有纠缠不休,没有藕断丝连。 初见你,我一发不可收拾,而相恋情好时,也因为你,我没有一刻是头脑清醒的,真可笑,这段感情结束,我才醒了过来。 你给了我美梦一场,亦是让我真正领会到这感情中的背叛欺骗。 不必对他再有任何执念了,这样珍重的美好初恋,竟然如此肮脏收场。 忘了吧,程染,她心甘情愿的付出,是因为他值得你爱,而他却毅然决然背弃你。这样的男人不值得,连恨都不要给他分毫,他根本没有资格享有你的任何情绪,爱亦是、恨亦是。这段感情,你无愧于心,而他或许也曾真心相待。只是你带给了我这样的伤痛,让我开始不确定,在以后的感情中,我还会不会有如此这般的真心付出。 ** 豪华酒店内,尹尚钦围着~浴巾,修长指尖掐着根烟,意识渐渐混沌不堪。浴室“哗哗”水声戛然而止,迎面走出一个金发女人,胴~体饱~满诱~人,女人走过来,分~腿坐在尹尚钦腿上,软软的扭~腰磨~他。 他一只手揉着女人弹~性的胸~部,勾着头狠狠吸了一口烟,意识已然不清,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药物作用,尹尚钦只觉连呼吸都是快乐的,欲~仙欲~死般享受着女人柔~软的身~体。 金发女人迫不及待解~开他的浴~巾,主动跪~在他的腿~间,握~住那处,伸出小~舌,舔~着男人亢~奋处的头部,缓缓下移,然后是温~热口~腔的包~裹咂~弄。 他忍不住,大手将女人的长发绕了一圈在手上,摁着金发女人的头狠狠的进出,金发女人受不住尹尚钦这般粗~鲁残~暴,只能更用~力的吸~允,终于让尹尚钦紧~绷小~腹,喷了出来。 浊~白喷在女人白~皙媚~人的脸上,旖旎吟~乱。 他眼神迷乱,恍惚间竟然唤出了程染的名字。 “小染?”他似乎在问,可金发女人显然不明白,也根本不在乎,尹尚钦是她见过容貌最好的男人,她迫不及待的将他推到,骑~了上去。 女人慢慢坐下去,吞了他整~根,可尹尚钦那双黑眸深深望着她,眼神带着迷离茫乱。 金发女人一边轻~哼一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唤,“没错,我就是小染。”她纤细手指掐了一把尹尚钦紧~绷的臀,在他耳边呵~气如~火,“所以,快点喂饱你的小染啊~”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 深秋的早晨,院落枝桠泛黄,片片随风而飘,阳光调皮的跳进窗内,让一室的香`软气息更添暖意,雪白大床中央女孩子睡得正熟,好梦未完,急促的电话声扰了一室宁静。 赖心宁声音拔高了几度,“小染,酒会那天我临时有事,至于boss女伴的事,能不能麻烦你。” “啊?”陆云权酒会女伴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赖心宁顿了顿,有些吞吐,以为程染不情愿,又劝说,“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虽然成不成还不知道,但总要见一面吧,说不定就和我胃口呢!” 程染听了没回答,默了一阵,突然想起那天从公司回来,陆云权对她欲言又止的那句话。 该不会?该不会是想要她作他的女伴吧。 “唔……什么时候啊?”程染抓了抓头发,突然觉得陆云权好可怜,想邀请她就大大方方的邀请呀,干嘛别扭害羞不肯坦白。 “就今晚。”赖心宁一边化妆一边说。 “也不早点告诉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程染一股脑的坐起来,又看了一眼时间。 “相亲对象是住院医生,只有今晚没有排手术,我也是临时接到他的电话。”赖心宁向程染解释,可满脑子都是那个帅气的男医生,想象今晚的初次约会会不会火花四射。 那边赖心宁心不在焉,程染也听出来一些,临时接下这活,也不再抱怨了,把电话挂断,立刻爬起来下楼去找陆云权。 可下楼一看,陆云权人根本不在! 赖心宁刚才已经将酒会地址传简讯给她,又告诉她一处高级礼服定制店,以便让她尽快准备。程染洗漱完毕,化了淡妆,开车到那家高级定制店。刚进去,就有漂亮的店员小姐迎上来,她礼貌的报了赖心宁的名字,由店员小姐带着挑选合她尺寸的礼服。 室内装修优雅通静,正对她的就是一排精致剔透的礼裙,红色飘逸长裙灵动,裙摆流畅顺滑,每一丝裙摆的褶皱都是完美剪裁。程染实在喜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指了指,要求店员小姐帮她拿过来试穿,可店员小姐应言看去,面色却显露为难。 “怎么了,不方便吗?”她微微皱眉问。 “您稍等一下。”店员小姐对她说,随即离开。等了有一会儿,可迟迟不见店员小姐回来,程染也开始着急了,她朝店员小姐刚才离开的方向走,穿过理石地板铺设的走廊,一抹熟悉的声音落入了她的耳朵。 程染身体一震,胸口一阵发闷,晦涩困顿的感觉让她呼吸都困难。这是一件单独的vip室,华贵潮流的设计,通亮巨大的镜子让室内一切都无处可藏。不远处容心美目跳过来,看到程染笑容猛的僵住。 可店员小姐浑然不知,她走过来,高兴的对程染说,“这件礼服原本是容小姐定下的,可她临时改了主意,我这就带您试穿、帮您调整尺寸。” 程染耳边嗡嗡的,店员小姐的话她一字都没有听进去,她抽过店员小姐手里的裙子,朝容心走去。 就这么几步路,脑子里全是和容心一起的闺蜜时光,两个好姐妹一起分享最新上档的电影,会穿同一件裙子,而和尹尚钦的恋情,她也是第一时间将心中的喜悦甜蜜分享给容心。她那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好友别有私心,还对她说,她是多么的喜欢尹尚钦,还将以后要嫁给尹尚钦的美梦说出来,与她分享。 容心垂下眼睛,交代身边的人先行离开,只留她和程染就好。 “小染,好久不见。”容心缕了缕精致的短发,朝程染笑了笑。 她盯着程染手里的长裙,说的漫不经心,“我们的眼光总是惊人的一致。”容心牵起程染手中的裙摆往自己那里收,捏在指尖摩挲,那布料丝滑细腻,质感极好。 可没等容心完全抽过长裙,程染就扬起手中那抹明艳的红,迎面摔在容心那张精致动人的脸上。 “以后不会了。”程染冷言说。丝绸裙摆,打乱了容心精致的发。 容心脾气本来就坏,一把扯过程染,差点吼出来,“程染!” “松手,我看到你就恶心,恶心的想吐!”程染闭了闭眼睛,竭力遏制住自己抬手给她一巴掌的冲动。 “你和尹尚钦分手早晚的事,别把所有责任算我头上!” “你闭嘴!”程染抬手就给了容心一巴掌。她几乎是忍无可忍,看着容心白皙脸蛋上被她五指落下的痕迹,一时间不知所措,胸口剧烈的起伏。 容心从来没见过程染动怒的样子,茫然震惊不知该如何反应。此时室内突地安静下来,让容心清清楚楚审视着自己的无奈和颓败。 “我承认我贱,像我这样的女人,要什么都要靠自己竭力争取,而你呢,有一个对你如此悉心照料的好哥哥!”容心言语中带着嘲讽,美目中闪着一抹晶莹。 “对不起。”容心妆容精致的脸上无声滑落下泪滴,她哽了一下,继续说,“我和你做朋友,也是因为你背后有陆云权,程染,抱歉。” 容心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皆是事业单位职工,高中时候和程染一个班,她那时候就知道程染的哥哥是陆云权,就连程染的姨妈,她也托人打听过,高考后,程染考上a大,而她得知,放弃了自己最中意的大学,去往a大报道。和程染做朋友这几年,她认识了陆云权和尹尚钦,跻身上流社会,拿到推荐信,进入多少打拼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实习单位。兜兜转转拿到的钱足够她留学这几年的生活开销包括学费,当然,她也爬上了尹尚钦的床。 通往梦想的捷径有太多种,而她,却自愿选一条最肮脏龌龊的捷径,如果没有程染,她恐怕一辈子也过不上这种生活,也根本不会遇到如同尹尚钦这样的男人。可是容心不后悔,如果不这样,恐怕一家三口永远都要挤在六十多平米的屋子。她唯一后悔的是,伤害了程染。 “你放心,尹家人对我这种出生的女孩根本不会看一眼,就算我怀孕了,也只是等我生下在给我钱把我赶走。” “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任何人逼你。”程染退了一步,这样的容心让她觉得好陌生。 “你和尹尚钦的事,以后不必跟我说。” 程染突地想起与容心约定要当彼此伴娘的事情,时过境迁,人心叵测,人生真的像陆云权说的那般——好难。 “我知道。”容心妆已然哭花,也不顾及形象,伸手抹了眼泪,眼影被泪水沾湿,此刻的她,邋遢颓废。“昂贵奢饰品,你只要多看两眼,就有人为你打包送上,可我呢,几个月的工资也买不了一件,工作、结婚、车贷房贷,程染,你不明白,所以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小染,你和云权感情再好,不过是兄妹,他以后也会娶妻生子,我是说……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够了!你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容心,别装的太过了,我能忍到现在,你也该知足。” 程染落下话就离开,朋友是件奢饰品,而她,已然失去了这件奢饰品。 ** 拉瑞酒店 程染一身掐腰白裙,灵动诱~人,她把外套拿给酒会门童,在主厅的入口寻找陆云权的身影。 不远处男人挺拔硬朗,人群极为惹眼,程染定定的看他,心中百转千回,想到他以后总会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突然觉得落寞。 陆云权并没有看到她,端着酒杯和一位中年男人交谈,举手投足间儒雅温润、神采飞扬。 就在她往陆云权身边走的那一瞬,一双大手突地横过她的腰,猛的将她往阴暗角落带,她手里的酒杯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陆云权耳力极好,闻声看过来,可玻璃碎片很快被工作人员清理干净,人群涌动,早已遮盖住程染的那抹娇俏的身影。 程染被男人逼到角落处,身体被男人的大手牵制,动都动不得一下。 清冷中带着烟草味,她知道那是谁。 程染清澈的眸子抬起来,无声冷静的对上尹尚钦那双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眼睛。 “真是可笑,我才见过容心不久,你们这是演哪一出。”她不安的挣扎扭动,想离他远一点,可尹尚钦掐着她腰的那双大手力道更狠。 这是楼梯一层拐角处,来往多是酒会服务人员,这样的事情酒会服务人员见得多,就连角落或者是洗手间阁间男欢女爱都早已见惯,而拐角处阴暗闭塞,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 尹尚钦鼻唇间喷薄而出浓浓的酒意,程染怕他乱来,猛地搡了他一把,看他又要贴上来,抬起高跟鞋猛地踩在他脚背上。 而他置若罔闻,眼眸深深的望着她,终于叫了她的名字,“程染。” 那是他心底最美好的两个字。 他头脑不清醒,可程染深思确是清明的,“尹尚钦,我们分手吧,本来打算和你好好谈一谈,可是你这幅样子,让我一眼也不想多看。” 她声音如此细软温柔,这才让尹尚钦的意识稍稍被拉回,将她抱起来,头埋在怀里女孩香软细~滑的颈~间,唇贴在那滑~腻的肌~肤上,引得他深吸一口气,更加掠夺她的气息。 可分手二字刺激到了尹尚钦,他锐利的眸子一收,眼神定在程染脸上,带着危险的气息。 “别走,小染。”他收紧怀抱,身体弯下来,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依偎着车程染的怀里,可怜又可悲。 “尹尚钦,够了!”她怒目低声说,带着恨意。可推又推不开,只能迫不得已叫来一位侍者,让他不要声张,快点把陆云权叫来。 那位工侍者点点头,脚下步子飞快。这样迷醉不清的男人伏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确实有点让人担心。 侍者找到陆云权,用眼神示意陆云权他有话要说。 陆云权对那位香港男人礼貌的做了手势,又自罚一杯作为抱歉,侧过身与酒会侍者耳语。 香港男人当然不介意,温和的看着陆云权。 陆云权神色一敛,告别香港男人,面不改色,又说了一声抱歉,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几乎大步的跑着,侍者追在陆云权身后,气喘吁吁。 尹尚钦并不在这场酒会的宾客名单中。 他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走廊的灯昏暗柔和,他紧锁眉头大步跑过去,就见远处地毯上,西装男人倒在地上,而男人身侧,白裙女孩正混乱着拨电话。 程染仰头看过来,心稍微的松了,可没缘由那种窒息感,正席卷她的全身。 陆云权蹲在她的对面,简单查看昏迷不醒的尹尚钦,先柔声安抚住吓坏了的程染,而后问,“急救电话打了吗?“ 程染重重的点头,眼泪啪啪打在尹尚钦的脸上,声音含糊不清,“哥,他到底怎么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 医院长廊阔尽悠长,走廊的灯光柔和的洒在她发颤的指尖,胶质地板走上去没有一丝声响,她低着头,眼前护士来往走动频繁急促,程染闭上眼睛,终于没有忍住泪水。 陆云权身长如玉般立在走廊尽头,握着电话正缓声安慰尹母,他侧过身来,望着长椅处程染的身影,心隐隐的发疼。 程染披着他宽大的外套,小小的身子完全罩在黑色西装内,只露出一截光滑匀称的小腿。 陆云权最后交代尹母医院地址,就迫不及待的朝程染走去。 程染手心冰凉,一时间接受不了尹尚钦吸毒的事实。 他走过来,抬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抬起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手干燥温暖,轻抚着她的背,这才让她身体稍稍暖一些。他的唇抵在她发心位置,把她收得更紧,声音轻柔的哄她。 谁都没有预料到,尹尚钦如此一蹶不振、堕落不堪。 急救室警示灯还亮着,尹母飞奔赶来,平日端庄高贵的中年美妇人此刻披头散发、惊慌不定。 陆云权见状,大手紧了一下她的背,而后松开她,朝尹母走去。尹母抓着陆云权的手臂,哭的更凶,未了伏在晚辈的肩上。 都是人中龙凤,也不敢怠慢,科主任也匆忙赶来,为尹家人准备了一间单独的休息室。 已经是凌晨,夜间走廊静静的,医护人员交接班有条不紊,程染终于抬头,望着对面大开的窗户,幽暗无边的夜色让她整个人都在不安震惊中。 “放心,他会没事。”陆云权轻声对她说。 这不是尹尚钦第一次沾毒品,年少轻狂对什么对好奇,又是富家子弟,顽劣不羁,但尹尚钦浅尝辄止,那时候虽然游戏人间也懂得收敛,再后来,遇上程染,他更是完全彻底的收起了那一面,烟酒丝毫不沾不碰,连夜店也很少去。 经过这样让人胆战心惊的大半夜,程染的心也渐渐平复,刚才医生来过,告诉他们尹尚钦的情况已经稍稍稳定。 她听过,偎在他的肩上,望着窗外冰凉苍茫的夜色。 这时护士快步赶来,告诉他们尹尚钦已经出了急救室,家属可以探望,但最好不好打扰病人休息。 程染黑眸滚圆,心绪有了片刻宁静,紧着陆云权手臂的力道也渐渐小了。 “要去看他吗?“陆云权柔声问,把她牵起来,往尹尚钦病房的方向带。 程染却突地挣开他,摇了摇头,“我们回家吧。”既然尹尚钦情况好转平稳无事,那今后再无见面必要。 “他还没有醒过来,去看一眼吧。”陆云权大手横在她后~腰上,把她往前带了两步。 “我累了。”她又说,“要不然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回去。”程染从长椅处拿了手包转身就走。 陆云权默了几秒,很快追上,医院的电梯是单复层分开的,程染站在复层电梯门口怔怔的等,电梯门已然打开,眼看程染已经走了进去,他人高腿长,身子挡在电梯门口,长臂一伸将她扯了出来,往单层电梯口那边带。 直到陆云权按下一层按钮时,她才知道刚才走错了电梯。走出医院时天边已经发亮,乌青的天空像是在酝酿一场雨。 一路上她都乖顺的不言不语,这家医院是某大学的教学附属医院,车开出来就是大学城,虽然深秋,但大学城门口早市依然热闹,小吃街明亮一片。 她最爱吃这些小玩意,一小碗馄炖都能吃得活色生香。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他将车减速停下,对她说。 程染没吭声,扭着头望着车窗外青青的天色,眼睛也红红的。 他也没有再问了,推开车门,走到馄炖摊位前,排队走过的都是青涩稚气的大学生,而陆云权,西裤皮鞋,衬衣袖子挽起来一小截,小臂结实,隐隐透出肌理纹路,正在为她排队买馄炖。 都是掐点在进教室的男生女生,见到如此相貌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那边已经有人偷偷拍照,准备po到校内网。陆云权怎么会没有察觉,他忍的额角都突突的跳。 回到车里,鸡汤小馄炖立刻溢出香气,程染扭头看过来,就听他声音透着一丝不耐,可言语中满是安抚。 “回去好好睡觉一觉,尹尚钦没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程染低着头,声音也嗡嗡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她不愿见到如此落魄颓败的尹尚钦,提起他,都是对自己那段痴迷岁月的否定。将自己放纵在情~欲药品的边缘,这样的男人,可怜可憎。 “好。”他抬手拂了她的脸,指尖擦过她的泪痕,那声音低沉有力,融在心底,是暖如清流的抚慰。 到了家,陆云权盯着她才吃了一点东西,程染拿着小勺,一口没一口的舀馄炖吃,粒粒饱满圆滑的馄炖,躺在勺子中央,连他都起了食欲,可这丫头呢,却像猫似的,吃上一颗就要好长时间。 餐桌上还有豆浆和奶茶,程染将馄炖推给他,去拿那根粗~大的烤肠吃。烤肠的竹签不知掉在了哪里,没了竹签,程染就将烤肠套上袋子握在手里。 她的手细细白白,而那根烤肠的颜色又那么邪恶,实在引人遐想。 陆云权低头,舀了一颗馄炖,可还没吃呢,就见眼前小姑娘明眸皓齿,红~唇悄然张开,小~舌诱~人,雪白的牙齿咬~在烤肠的头部。 他喉头一动,立刻放下手里的馄炖,站起来倒了一杯温水喝。 程染见他端着温水过来就伸手问他要,他把水杯递给她,程染喝了一口,拿起已经开封的豆浆,让陆云权喝。 吃不完的馄炖,和喝不完的豆浆都一一由他解决。挑食又难搞的男人,此刻难得这般乖顺。 早餐结束,程染就洗了澡睡下,而陆云权哪有这么清闲,洗完澡换了一声衣服,就开车去了公司,只是和她这样静好温馨的早餐,好过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 尹尚钦在第三天就可以出院,只不过尹父得知儿子如此放纵窝囊,气急败坏,可尹尚钦是尹家独子,尹母护着守着,不准丈夫对儿子动手。 夫人这般护着儿子,尹父也无奈,眼不见为净,干脆不闻不问。 尹母握着儿子的手,欲语泪先流,劝儿子以后振作起来,尹尚钦嘴巴甜,是个女人就能哄得颠三倒四。 “是不是那个叫容心的又缠着你?”尹母愤愤的问。 尹尚钦虽然憔悴,但俊容更加清朗诱人,负责他病房的小护士早就花枝乱颤,尹尚钦一句话,就让护士姐姐酥了身子。 “妈,没有。”他反握住母亲的手。 他这样只让母亲更心疼。 “你和小染和还可能吗?昨夜云权带着她守了一夜。” 瞬时间他眉眼中翻涌着复杂情绪,欣喜、怅然、落寞……后悔。 尹母很喜欢程染,小姑娘听话漂亮,他们尹家娶进来的姑娘不需要太多的本事,只要懂得伺候男人,乖顺懂事就行,而容心,先不说家室,就那心思和诡计就让她嗤之以鼻,她怎么可能松口让容心那样的女人进他们家的门。 男人嘛,哪有不犯错的,在尹母看来,程染理应原谅儿子,并且早一点嫁进来为尹家生儿育女。 尹母看儿子神色不对,继续说,“云权护妹的心思我理解,要不我去找小染谈谈吧?”自己儿子和陆云权多年好友,程染又是陆云权的妹妹,尹母想定然是陆云权护妹心切,容不得程染受一丝委屈。 “别去找她,我门分手了,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尹尚钦说完就将头瞥向窗外,不愿与母亲再谈论这些。 陆云权容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而他又何尝不是呢……他配不上她。 连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又怎敢奢望你呢。这世俗诱惑太多,我未尝守得你那片云开时,阴暗潮湿的角落实在适合我,能看着你在灿烂阳光中丝丝绽放我已满足。 只盼这漫长难熬的人生里,能多看你两眼也好。 ** 整个十月,陆云权都在德国,忙的连电话都鲜少打给程染。这天,清姨电话过来,告诉程染她儿子的婚礼日期,程染当即答应一定回去,清姨高兴的大笑起来。 外婆就在清姨所在的江南小镇,程染特意打电话给俆雨琴,说她想去看外婆。 俆雨琴嘱咐程染给外婆带上一套保暖衣,老人家年纪大了畏寒。 “我知道的,姨妈,你会来吗?”程染问。 俆雨琴在片刻犹豫后,终于还是拒绝。 “我定了一套首饰,应该下午会送到你那里,记得带去给清姨的儿媳妇。” 程染“嗯”了一声,“你未免也太冷血了,清姨儿子结婚你不去也算了,可外婆总要抽时间去探望的,她是你妈妈啊!” 被程染这样教育一番,俆雨琴气的不行,电话里就吼了起来,“我冷血!我冷血早就把你扔了去,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嫁人,别人都以为我是二婚再嫁!” 俆雨琴巧言善变,毒舌功力程染早就领会,她连连嘴甜好话的哄,没料到俆雨琴却说,“郑锐泽出国了,应该年后回来,你们见个面吧。” 程染没有吭声,也不答应。 “瑞泽人我信的过,姨妈还能骗你吗?他出国前来见过我,说不强求你,以后随缘。程染,结婚不是谈恋爱,不是你脑袋发懵就能一蹴而就,瑞泽是值得一辈子的男人。再说了,你哥以后也会结婚,你不能跟着他一辈子。” “我不想太早结婚。” “我是让你见面又不是让你结婚!”俆雨琴怒吼一声猛地挂断电话。 姨妈的坏脾气她习惯了,但毕竟惹怒了俆雨琴,心里难免有些过不去,程染窝在沙发里,又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俆雨琴看了一眼手机,烦躁的拨了拨头发,手指轻触,将电话关机。 程染“唉”了一声,仰面倒在柔软的沙发内,这样一来,俆雨琴不知多久才会消气,还有陆云权,也不知道何时回国。 确实有点想他了。 隔了数万千米的异国,英俊男人临窗而立,西装剪裁贴身,更显笔挺英朗,陆云权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精细复杂的腕表分秒巨详,豪华办公室内,静的只有他声声有力的心跳声和昂贵腕表指针走动声。 陆云权将握着电话的手又生生放了回去,这个点,那边的小姑娘应该睡得浑然不知,美梦做的天花乱坠。 他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折回办公桌后,看着电子相框内明媚鲜泼的那张脸蛋,心就似被她的小手抓着,一下一下,微微的痒、微微的暖,像破土而出的嫩芽,爱意越积越浓,浓到近乎对他是种折磨。 对她的占有欲愈加霸道急切,恨不得将她抓过来,坦白自己多年的心思。 他这漫长孤独的二十七年里,从没有如此急切可怕的想要得到某个人。所以程染,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无路可退,无处可逃。就算我身处地狱,也要逼你相陪。 第十三章 “能想到来接机,算你认错态度还不错。” 佟静下意识地低头,手机里同时传来了一张彩信,叮地一声,一张五官精炼,眉宇英俊的面容映入眼底。估计是匆忙间从网上搜的,像是某个知名财经杂志的封面,右下角还印着几个字,a市十大企业家。 周臣弈向前走进一步,低眸睥睨:“还傻站着干吗。” 佟静懊恼,她怎么能想不到呢。 出了机场周臣弈招了一辆的士开往下榻的酒店,就位于公司安排的酒店对面,但待遇却是截然不同。 周臣弈随手点亮了一盏罩花吊灯,接着在玄关处换上拖鞋,踏着厚实的羊毛地毯走到窗前去拉窗帘,整个动作顺利地做完后见佟静还是一动不动僵持在门口,他平淡的问:“要我请你进来。” 佟静蹙起秀气的眉,一鼓作气,质疑的看着他:“你……监视我?” 周臣弈勾起唇一笑,不知为什么笑得佟静浑身发毛,她心里在尖叫,大骂对方变态,她由心的建议周臣弈应该去看一下神经科。 他似乎是把她的话琢磨了一下:“你以为我放着大把的公事不做,有闲工夫去监视你。” 其实有时候佟静都还怀疑他是不是在她手机里装了什么监视系统,她每个行踪他都了如指掌。 有些时候她真的有点怕他。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的嗡鸣声又响了一下,她把头侧向一边,回道:人已经接到,安排妥当,你现在没事吧? 佟静刚发完最后一个字,手机就被周臣弈一把夺过,他语气冰冷冷的:“你这么关心他,要不要把我们在一起,晚上睡一张床的事一并告诉他。” 佟静没说话了,刷地一下站起来:“周臣弈你做事怎么能那么绝情,你就不能稍微替我想一想。” 她的话一说出口,周臣弈的表情更加让人发毛,他解开扣子把黑色的风衣用力惯在地上,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态度:“我对你还不好?” 佟静有些鄙视自己,她不敢一一罗列周臣弈的罪行,在他身边呆着你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点燃炸药桶把自己一并炸掉,而现在她不想再和他单独呆在一起。佟静掉头就走,而幸好周臣弈并没有追上来。 佟静到了医院后,江建宇已经包扎好伤口要从正门出来。 刚才袖口还带着几滴血渍的地方被他卷起来,除去手上的绷带却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江建宇用很意外的口吻说:“你怎么来了。” 佟静抿唇,语气轻快:“刚才你挺身而出,我这不是要向你报恩。” 他们并肩走着,正好这个时候有一群家属浩浩荡荡从里面出来,他们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轻撞到一起,江建宇看了她一眼,语气里有些暧昧:“那你打算怎么报恩?” 江建宇这么一笑,平日里高傲的面孔也带了点娟邪,佟静一下有些呆了。 想了一下,江建宇的脚步突然停了:“要不然你答应我一件事。” 佟静问:“什么?” “陪我去伦敦眼看看吧。” 伦敦眼竖立于伦敦泰晤士河南畔的兰贝斯区,面向坐拥国会大楼与大笨钟的西敏市,又称为千禧之轮,是世界首座,也曾经是世界最大的观赏摩天轮。 随着座舱的缓缓升高,坐在封闭的吊舱里,俯瞰下面的泰晤士河和伦敦的风景,佟静不断惊呼着目前让人目眩神迷的景色,她走到吊舱边上开始不停地拍照,俯视脚下,泰晤士河在底下流淌,原来在岸边看着很大的观光游轮,此刻在周围的建筑挤压下,也显得那么渺小,放眼四周,整个伦敦都归属在你的视线内:建筑、街道、车流、绿地,人就更小得可以忽略了,就连城市的轮廓也显示出了从地面上难得看见的规整形状。 一切景色顿时豁然开朗,就好像所有烦恼都消失殆尽。 江建宇就站在佟静的右手边,他指着一处地方说:“那边就是我当初做交换生时的学院,住着一个月20英镑的贫困房,当时华裔的面孔并不是像现在一样泛滥,其实我并没有对人说过当初我在英国的日子不好受。” 这是坦露心事? “只要我心情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这附近逛逛,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能随时间消失殆尽。” 佟静惊觉此刻他们的心情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后来江建宇就没再说话,点到即止,他们并肩站在一起渡过了漫长又美好的半个小时。 跟着人群下了伦敦眼,江建宇瞧到有一处在贩卖双色冰激凌,等了很久排队买了两个。 一个是香草口味,一个是巧克力。 他问:“你要哪个?” 佟静是巧克力的热情拥护者,江建宇见状另把一个递到她手中。 甜筒触到指尖有微薄的冰凉感,佟静舔了一口,不知里面加了什么,竟然格外的甜。 她看江建宇没动作,说:“你尝一口啊,很甜啊。” 江建宇看着她的笑,突然凑近,佟静反射性地闭了闭眼睛,却感受到唇角传来一个轻柔的温度,江建宇用纸巾轻轻擦去她唇边的一点残留的巧克力屑,低声说:“你放心,也不必躲我,我承认我对你动了心,但我没经过你的同意是不会轻易碰你。” 她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面孔上有淡淡的红晕。 “佟静。” 远远的传来一道肃杀的冷意。 她有些僵硬的扭头就看见周臣弈站在那,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老板?”江建宇的目光在佟静脸上顿了顿,,触到她惊愕的表情后似乎是懂了什么。 “你过来。”周臣弈对她招了招手。 佟静不敢去看江建宇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她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或许他只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当作简单的大姨子和妹夫。 但周臣弈的语气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甚至还存着几分得意。 这个时候更加不能一走了之,佟静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周臣弈还是嫌她的步伐不够快,快要走进的时候顺势地扯了她一把。周臣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很疼的力道,像是昭示着接下来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好过。 佟静只能配合地牵强一笑:“好巧,在这里碰到你。” 周臣弈看人的视线就如同九尺寒冰,他把她吃到一半要化开的甜筒扔到垃圾桶:“是啊,我也觉得挺巧的,一出来就看见你们俩站在一起,一个是我的好下属……” 说到这里周臣弈的话顿了一下。 而佟静也在掰开他困住她的手指。 没两下,周臣弈竟然主动松开,他微凉的指腹用力地摩挲过刚刚被江建宇擦过的唇角,大力地要在上面撕掉一层皮。 他不知是在和谁在说话:“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乱吃得么?” 佟静只好软下语气:“我们去一边说好么,吃过饭了吗,要不然我陪你去吃一点?” 周臣弈扫了她一眼,眼神让人一渗。 周臣弈动手揽过佟静的肩,强迫携着她向江建宇的方向走了两步,冷声问:“要不要一起。” 虽然是一个询问但周臣弈的语气绝对是不好听。 “不必。”江建宇也不客气:“刚刚我和佟静已经吃过了。” 说完,目光移到佟静身上:“那我先告辞了,你们慢慢玩。” 江建宇一走,周臣弈一个耳光就落在佟静脸上。 周围的目光刷地一下就聚过来,佟静被打的一偏,并不是很痛,她知道周臣弈并没有使了全力:“打了我你就痛快了,你怎么不把我给杀了。” 周臣弈头一句话就是冷硬一句:“我不会跟你道歉。” “有话我们就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周臣弈讽刺:“我要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看你刚刚和那小白脸一唱一答的很高兴啊。”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佟静咬紧牙关,口腔里蔓延着一股陌生的铁锈味:“信不信随你。” 回了下榻的酒店,林思涵不知在哪鬼混还没回来,她洗了把脸就瘫软在床上,裹起棉被把自己用力躲在里面,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陷入腥甜的梦乡。 睡到一半佟静被林思涵噼里咚隆的动静给吵醒,她完全忘了自己脸上还有伤的事迷迷糊糊地霍然掀开被子:“思涵你就不能静一下,我真的很困。” 林思涵一屁股坐在床边问:“你脸上怎么了,被人打了?” 佟静反射性地把被子拉到眼睛底下:“大概是刚刚睡的时候压到。” “压到?”林思涵不信,叨了一句:“你很可疑。” 佟静在被子里哼唧了一声,表示自己要睡了。 林思涵推她:“对了,你现在和江建宇怎么样了?” 佟静又回想到白天不开心的事,闷闷地说:“放心,已经和他讲清楚了。” “哦。”林思涵沉吟:“该不会你拒绝了他,结果他受不了就打你了吧,江建宇还不至于那么没品。” 林思涵一个人絮絮叨叨了半天也不见回应,估计佟静已经睡着了,她觉得没人搭腔也没了兴致,关了灯倒头就睡。 黑暗中影影绰绰的月光慢慢笼罩进来,转眼佟静已经睁开了眼,不知在想什么。 第十四章 佟静已经回国三天,工作渐渐步入正轨。 午餐她却在公司餐厅碰到了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林思涵挑着菜里的被切的如同发丝的胡萝卜,一边佩服着厨师精湛的好刀工,一边和佟静八卦:“终于见到老板娘的真人了,果真还蛮漂亮的。” 不远处的一张干净的餐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前不久在伦敦才甩了佟静一巴掌的周臣弈,另一个坐在一边和周臣弈含笑聊天的就是她的亲妹妹佟语婕。 圆润的瓜子脸,双眸亮而有神,笑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两个漂亮的月牙弯,是很多男人梦中心仪的对象。 他们桌上摆了常见的几个公司餐厅特色菜色,另外还有两个用一次性盒子里装的菜。 林思涵咬着筷子:“还加菜,不知是吃什么。” 和她们同桌的另一个女生探出头来,流着口水和她们说:“估计是鲍参翅肚,以老板的身价用餐前用燕窝漱口我也不稀奇。” 佟静不管她们,正低头捞着一根滑溜的面条。 林思涵突然一惊一乍的喊了一句:“小静,你不是喜欢我们老板么。”像是注意到自己拔高的音量,她心虚地压低声音,惋惜道:“哦……你的希望落空了。” 佟静立刻拿眼瞪她,有些痛恨林思涵开玩笑不是场合。 虽然说在公司里有人爱慕周臣弈已不是怪事,但在老板娘的眼皮子底下挑衅的人却是罕见,毕竟高枝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攀上的。 经过林思涵这么一大动静佟静一点也不敢回头去看,她总能感觉有火热的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最后还是林思涵跟她道歉,说自己开玩笑不该那么不知轻重,不尊重她。 “算了。”佟静笑:“真是受不了你。” “小静你真是个好女人,真不知道你以后的老公是谁,你这么好脾气谁娶了你半夜醒来都该偷笑醒了。”林思涵一面给她带高帽,一面说:“不过我刚才看到老板也有回头看你,或许他对你真的有点印象。” “你……”真是讨打。 佟静受不了的摇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随手接了起来。 “姐。” “小语?” 林思涵问佟静:“谁啊?” 她稍微把手机移开一点,用口型回答,我妹妹。 “姐?你有在听吗,刚才在餐厅我不方便,我有事情要向你证实。”佟语婕的话断断续续地从手机里传过来,佟静的心不由沉了沉。 “那约在公司外面的咖啡厅。” 挂了电话,佟静披上外套就出了办公室。 华晟楼下有一家小咖啡厅,每个卡座之间都挂有珠帘,谈事的时候很具有隐秘性。 佟静到的时候佟语婕已经静坐在那里,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她一口也没喝。 佟语婕闻声,动了动一直放在膝上的白皙手指,她抬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无助。 “对不起。刚才有工作拖着,来晚了。” 佟语婕轻声问:“要喝点什么?” “不用。”佟静尽量用坦率的口气问:“小妹,找我有事吗?” “上次我不是说周臣弈在外面有女人。”佟语婕目光坚定不移地看向佟静:“姐,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不要瞒我,可以吗?” 佟静的心无法抑制地跳了一下,但她决定不管老天让不让她过这一关,她都会诚实以对。 佟静屏息点头。 佟语婕侧身,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包信封。 “我找人查过周臣弈。”佟语婕一面观察着佟静脸上的表情,一面说:“终于给我查到了这些照片。” 话说到这里佟语婕的手抖了一下,一整包的照片就掉了下来,信封的口并没有封上,直接摊开,好几张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是反面,看不到内容,瞬间佟静悬着的心又被往上抬高了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在佟语婕的注视下弯腰去捡。 如果这时佟静不是背对着佟语婕的话她有可能会看她注视在身上揣测的目光。 佟静翻开最上面的一张照片,这一张明显是偷拍,昏暗的夜色下周臣弈背靠着一辆黑色悍马抽烟,他低眉随意地把头侧到一边,身边的一个红衣女郎则是挽着他的手,同他亲密的对话。 佟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再继续往下翻,接下来的几张就是两人更加私密的举动,或许准确的来说是这个女秘书主动凑过去亲了周臣弈,佟静突然觉得胸闷,动作越翻越快带着急躁,接下来还有好几张就是周臣弈带她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佟静再次看向佟语婕的时候,对方显然已经冷静下来,但眼角还微微泛红。 “刚才我去公司的时候还是她接待我的,我当时就把茶泼到她的脸上,我当时就在想这茶为什么不是滚烫的。你说她勾引谁不好偏偏要勾引我的老公。”佟语婕不动声色地端倪着佟静突然煞白的脸色,一字一句:“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姐,你的手干嘛抖啊。” 佟语婕嫣然一笑,握住佟静止不住颤抖的手语气轻快说:“我说的又不是你。” 或许是她做贼心虚,佟静双手合掌,镇定下来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佟语婕单手托着下颚,窗外的细光打磨着她日显成熟的轮廓,她侧过头去摩挲已经冰凉的杯沿,娓娓道来:“当然是让那个女人看清现实,主动请辞,我们佟家的人总不能就这么白白任人欺负。” 佟静缄默:“语婕,我突然发现我有点不认识你了。” 当初的佟语婕虽有娇气,但她却是正直善良的,小的时候连路边死了一条流浪狗她都能哭上半天,可是现在她却被逼成了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 佟语婕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姐,这不是你教我的佟家的女人注定逃不开命,而我现在也只能顺从这个法则。婚姻要的是忠诚,我现在不知道周臣弈是怎么想的,他在外面又有多少女人。但我下定决心,必扫塌相迎,不会有辱佟家的名声。” 佟静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点反驳地话都说不出来。 “姐,我能请你帮我在公司里看住臣弈,如果他有什么。” 佟语婕还没说完就被佟静打断,她的眼底有莹莹之光,佟静的脸上没有闪烁显得过分的正直:“我帮不了你,再者我和妹夫也不是很熟,工作的地方也不是一致,小职员怎么管的了大老板的私事。” “也对,我怎么没想到呢。”佟语婕虽不知真假,但也顺着佟静的话说下去:“但今天姐姐你能来陪我说说话我已经很开心了,这些事积在我心底很久,其实我何尝好过。 走之前佟语婕还是安抚了几句。 几天后佟静就听到了那个女秘书辞职的消息,那时候办公室里就有人讨论起这件事。 “听说前不久就是老板娘来探班的第一天,我有个接待处的姐妹就看到她当场就给何霖泼了一脸茶水,还骂她是勾引老板的狐狸精,你们说现在何霖辞职了,肯定事有蹊跷。” 佟静当时还在电脑前输入文件,停在键盘上的手指抖了一下。 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我听说这何霖现在可是艳名在外,外面还有人传言她可是被人包养了,或许对方休了娇妻要娶她回家,有钱人的怪癖可真多。” “佟静,你怎么了?”泡好咖啡的林思涵绕到佟静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佟静这才从这段对话中反应过来,一抬头才发现一不留神已经打错了好几个字,她纤细有力的手指按了几下删除键,才扶额,漫不经心地答道:“或许是昨天吹了风,现在还有些头痛。” 处理好何霖的事佟语婕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门,吃完晚饭后她习惯性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睁开合眸的双眼,扫了一下上面的照片,确定何霖已经离开中国的领土后松了一口气。 这时大门处传来钥匙插入锁头的细响,屋子里实在太静了,很快佟语婕就注意到,她转头就看见稀薄的月色下站着一个眉目俊朗的男人,携着外面的尘和土,一双冷峻的黑眸映了走廊上迷离的灯光,他注视着她,目光愈加明亮,像是黑夜里随时要掀起的风暴。 周臣弈周身的气息是肃冷的,像一柄随时要开鞘的名刃。 佟语婕有些慌张地从沙发上弹立起来,手忙脚乱地迎上去,她手脚冰冷,但脸上有淡淡的兴奋的红晕。 她压抑住期待,伸手要接过周臣弈沾上风尘的外套,反而是周臣弈不留情面地把衣服随意地扔在椅背上。 佟语婕失望了一下,但很快又强打起精神,语调如出谷黄鹂:“周大哥,还没吃饭吧,我让柳嫂热一下饭菜很快就能吃了。” “不用,我吃过了。”周臣弈冷漠地转身就进了书房。 明亮的客厅里又留下了她一个人,佟语婕在原地站了一会,反应过来后把扔在椅背上的外套挂上,回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她又洗了澡,披上轻巧的浴袍,主动敲了书房的门。 “周大哥,我泡了咖啡给你提神。” “进来。”周臣弈的声音透过厚实的木板传了出来。 开门后,佟语婕走过来,她轻手轻脚地把杯子放在桌面上,看着书桌上在认真处理公事的男人,却看越有魅力,她脑海里突然蹿出一个念头,或许……家里的安排是对的。周臣弈的妻子,这个头衔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她现在虽然对江建宇还存有爱慕,不舍但再也没有此刻这么强烈成为周臣弈女人的冲动,都说没有丈夫疼爱和保护的女人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届浮萍,她这么用心的除掉围绕在周臣弈身边的女人,如果能换来一丝疼爱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还不走。”周臣弈头也不屑于抬,正在一处文件上签上名后低声催促。 “周大哥……” 伴随着香浓的咖啡味,空气里还蔓延着一股淡淡的沁香,甘冽的柠檬味萦绕在鼻尖,似乎和佟静平时洗完澡后的香味很像。 周臣弈一下忘了心神,抬眸,却看到佟语婕正颤抖地把手指放在腰带上,她的脸很红,白皙如椰汁的皮肤就如吹弹可破,可想而知身上的肤色该有多嫩。 佟语婕心下一定,闭眼抖去了身上的浴袍,书房里明亮如白昼的灯光照亮了她赤白的裸/体。 第十五章 佟语婕心下一定,闭眼抖去了身上的浴袍,书房里明亮如白昼的灯光一下照亮了她赤白的裸/体。 她微微羞涩地望着他,眼底是别样的春光:“臣弈,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吗。” 面对美人的主动求欢相信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能拒绝,其实佟语婕的脸和佟静还是有相似之处,淡雅娟秀的眉,高挺而不失柔美的鼻子。两人的眼睛都是又圆又大,而唯一的不同处是佟语婕的黑眼珠又黑又大,瞧起来黑白分明,机灵聪慧,而佟静目光里的神采大多时候是寡淡的,睫毛纤长,看人的时候轻轻颤抖双眼里像是朦胧地隔着一层水膜,淡淡的莹莹之光总是有说不出的忧郁。 周臣弈绝对有足够的借口放纵自己,但他却没有一丝迟疑,甚至一点都没有在对方美妙的*上留连。 终究是不像。 当你尝过最好的就再不会委屈自己。 周臣弈霍地合上手上的书页,冷声道:“把衣服穿起来。” 佟语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来都是那些男生像发情期的苍蝇一样围着她团团转,唯一一次尝过败北的滋味就是江建宇。她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就连一个女秘书都能获得周臣弈的芳心,为什么她不行,她不甘心。 佟语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愕地咬紧了下唇,娓娓地说:“周大哥,我们是夫妻,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碰我,那你当初娶我做什么,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让我嫁给你。你难道就以为自己娶了一个花瓶,不能动,不能说话吗。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会有感情的。” 周臣弈不予置否,转身往佟语婕脸上扔了一叠资料出来,一张张散落的照片就顺着她泛红的脸颊慢慢飘落。 佟语婕看到自己出入私家侦探社的照片,还有一大堆她签名付款的资料。 她明明记得当初他们有签的保密协议,颤抖的说:“你查我?” 周臣弈语气反感:“恶人先告状。” “周大哥,不是这样的。”佟语婕光裸的脚踏在书房的柚木地板上,走上去一把抱住周臣弈不放,她是多么眷恋这个体温,和厚实的胸膛。但佟语婕刚触到就被周臣弈索然无趣地推了一把,把落在地上的浴袍扔在她脸上。 “我早就警告过你,别在我身上放感情,我是个人渣。”周臣弈敷衍冷讽的说:“爱上一个人渣,你脑子没问题吧。” 佟语婕扯紧身上的浴袍,瑟缩地抱住双臂,她觉得好冷。 她无法置信,执着的问:“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相信。” “你心里不是再清楚不过。”周臣弈披上外套,绕过佟语婕去开书房的门,佟语婕的心底更冷,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你输了,输的彻头彻尾。突然周臣弈沉稳有序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佟语婕感觉眼前似乎打开了一道希翼的门,转头的瞬间却听他说:“我希望你别忘了我们当初的协定。” 说完,还未等人回应,他就啪地一声用力地关上门,佟语婕楞了一下,先是捂住嘴发出一声哽咽,接着再是嘶哑着嗓子放声大哭。 周臣弈把车开到朝晖路的老宅前,外面月色凄凄,树影婆娑摇曳。 远处还能看见巍峨的高山重影,月亮缓缓攀升,此刻正夹在山坳间,像是悬悬地挂在那,随时都要掉下来。 他打开车顶窗,点上烟,对着辽远的星空吞云吐雾起来。 回忆像被湿漉的潮水席卷过后,慢慢倒退,回到去年10月。 那日张月早有准备把周臣弈约出来,她胜券在握地微笑,把一叠违章犯法的资料掷在桌上:“周先生,你看看吧,这可是我特意从我老公那弄出来的,相信你也不会陌生。” 那时的他还年轻,不知道原来手上已经被别人握了这么个把柄。 但他依然沉稳,不动声色:“佟夫人,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撂倒我。” 张月心底早就打算好:“撂倒您我们佟家可不敢那么做,如果是真的,我也不敢就拿这些东西跟您献宝。” 周臣弈十指交扣,他最讨厌被人威胁,戾气很重地皱眉,不屑道:“说吧,你要什么。” “如果周佟俩家成了亲家,我们佟家必不会为难你。”张月这才心满意足地掏出一张照片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上面正有个笑靥如花的女孩:“这正是小女,佟语婕。” 回忆到这里,车窗外传来咚咚地两声,他的手指一抖一截烟灰掉在椅背上,周臣弈划下车窗外面露出一张笑眯眯的脸。 老宅外的门卫道:“周老板下班回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停车。” “不用。”周臣弈淡淡的说,下车后叫住了门卫,问:“你那有酒吗。” 老实的门卫有些受宠若惊:“有,有,有……只不过怕您瞧不上。” “怕什么。”周臣弈浅笑,嘴角微微一翘,模样丰神俊朗,好像瞬间时间都允许停摆。 “好,那走。”这个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门卫老程一怕大腿,一下忘行:“您请,您请。” 老程是爱酒之人,都要奔四的人了都还没娶上媳妇,当然主要是归咎他那种游手好闲,老实巴交的性格,没什么大本事,取悦不了女人,也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 老程想今天或许是他最光荣长面子的一天,和这个大名鼎鼎在a市随便说一句话都能造成山呼海啸的男人喝酒他可不容闪失,到了门卫亭老程就端出了私藏的极品高粱酒,倒满小杯后,说:“今天能和周老板喝上一杯也算我三生有幸,我先干为敬。” 老程拍马屁工夫也不到家,生疏到几句话后就没了词,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懊恼平时怎么就没多跟那些“朋友”多学几句呢,只能一个劲地灌自己的酒。 接下来几杯过后,老程大舌头地问:“周先生每天忙到这么迟才回家,真是日理万机。” 周臣弈嘬着杯里的酒,神色淡淡的:“前不久刚跟老婆闹了别扭,我不敢回去招她烦。”也不知是不是玩笑话,他嘴角还含着一丝笑。 原来大老板也有家庭问题,他以为周老板这一个家,那一个金娇屋的跟皇帝一样,或许今晚睡哪里还要翻牌,他被自己的假想弄地憨憨一笑,不过这老宅里住的女人他见过,长的跟天仙一样,是个男人都要供着。 不是他八卦,只是都给老板生了孩子,或许大老板真的是喜欢她。 脑子里胡思乱想,但老程只敢说:“或许她也在家里等你。” 等我?周臣弈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复杂着呢,她没恨死他算好的。 不多久酒也不够两人喝,周臣弈起身说:“你等着,我去买酒。” “那哪成,我去,我去。”老程站起来要拦,左脚却被右脚绊了一下。 周臣弈语气沉着,不容人质疑:“我去,顺便吹吹风散散酒气。” 既然大老板都发话了老程也不敢去争,等周臣弈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两瓶酒,光看包装就是那种吓死人的贵,老程打开包装,乖乖,这他在百货公司里见过,好几千一瓶,当时他还瞅了好几眼不舍得走,发誓什么时候发财了或许是娶媳妇的时候一定要开上一瓶。 结果这两个可能都没实现就喝到了,不知是喜还是该悲。 周臣弈随意地说:“匆忙了点,没买上好了,就随便喝喝。” 老程肉痛,敢情这样都是随便喝喝,穷人和资产阶级的差别真不是一星半点。 半夜的时候早被喝倒的老程突然醒了过来,吧唧着嘴看了旁边,刚刚老板做的位置哪里还有人影,早以人去楼空,但桌上还摆着一瓶没开封的酒,他一把抱住差点激动的谢主隆恩,他决定了这一瓶一定要等他娶个像老板娘一样天仙似的美女再开。 第十六章 周臣弈抖了抖满身的尘和风进屋子的时候,外面已经翻起鱼肚白。 他是真有些醉了,结果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地上了佟静的床。佟静的身上又香又软,她的秀发里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沁香,周臣弈的脑子有些犯浑,滚烫的手掌沿着宽松的睡衣在细软的肌肤上留连。 佟静睡得沉,只是在睡梦中有些不耐地扭动到一边。 她白皙的背脊对着他,细瘦的脊骨一下点燃了周臣弈的欲/望,他粗鲁地把手指塞进她的下/体,月光下桃丘里那条柔弱的细缝被撑开,随着狎/亵的玩/弄慢慢渗出湿意。 “嗯,呜……” 睡梦中佟静在周臣弈的掌下簌簌抖动,像是不堪忍受地啜泣蠕动,他瞧着那白皙的桃丘也在微微颤动,泌出一点细汗。 周臣弈眸色一暗,在上面草草地揉弄了两下,就把自己贯/入她。 佟静一痛,瞬间在沉沉的夜色中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眸,她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就像一只落在掌心的蝴蝶。 佟静先是楞了一下,才在对方艰缓的动作下反应过来,带着哭腔:“不要。” 才刚醒来佟静出的都是气声,她捂住嘴咳了两下,用手臂试图推开发狂一样的周臣弈:“周臣弈,你放过我,我好难受。” 周臣弈听着有些不耐烦,改以用手捂住她的嘴,顺势抓住她的腿往上掀,手滑到脚跟,用力地往下压,顶/弄了两下确保已经插/到最深的地方更加深入地凿掘着她的身体,而佟静只能被迫在喉间发出啜泣哽咽地声音。 最后周臣弈得到释放后松开了手掌,用带着酒气的唇堵住了她,遒劲有力的舌汲取着她的口腔里甜蜜和芳芳。佟静觉得自己受尽屈辱挣扎着要躲开他,却又被强硬地扣住下颚。 周臣弈蹙眉,冷声冷语地在她耳边威胁:“信不信你再躲我就把你的下巴给卸了,啧,到时候你这漂亮的小脸蛋不知要再骚给谁看。” 佟静不敢再质疑周臣弈话里的真假,她相信他绝对会那么做,所以她完全僵硬了,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微蹙起的眉间能瞧出她的忧郁。 周臣弈只是想吓吓她,瞧着佟静突然变乖,拍了拍她的脸颊,搂住她的肩就说:“我困了,睡吧。” 一个晚上佟静几次半睡半醒,多次被重复的梦魇给吓醒。 第二天她不出意外地顶着黑眼圈下楼,云嫂已经做好西式早餐,而周臣弈早已穿戴整齐,他本来正在低头看一份最新的财经报纸,听闻脚步声,他抬首后锋利地视线扫了过来,触到她后合上报纸,声音硬朗:“你去把周鑫远给叫起来。” “今天不是周末吗。”佟静下意识地袒护起小孩。 “让你去叫你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佟静不知道周臣弈是哪里发疯,心下骂了一句怪胎就去敲周鑫远的房门。 敲了几下见没反应,佟静主动推开了卧室的门进去,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房间的每个角落。 这时床中间的被子拉开一条小缝,一双又圆又黑的眼睛探了出来,触到佟静的裙角后又重重地把被子给盖了回去。 “周鑫远,我看到你喽,再不起来太阳公公都晒到你屁股了。”佟静笑吟吟地要去掀被子。 周鑫远突然蹿坐了起来,露出一个凌乱的鸡窝头,撇了撇嘴,鄙视道:“幼稚。” 接着周鑫远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睛问:“叫我干嘛,周末又不读书,你们女人真是闲的蛋疼。” 他想了想又觉得这句话不对,但以他现有的智商又不知如何修正,算了,他爬起来去摸扔在床尾的裤子。 “你爸爸叫你下去。”佟静主动捡起扔在地上的白色袜子要往周鑫远搁在栏杆上的脚丫子套,她问:“该不会是你在学校犯了什么错了吧。” “什么!”周鑫远激动地要从床上跳下来,一时没想到自己的脚还放在佟静的手心里,一下子提起来撞到了佟静的下巴。 这一下真的要震到眼冒金星。 “喂,对不起,你没事吧。”周鑫远难得良心发现,有些不好意思,爬过去慰问伤者。 两人这时眼对着眼,而佟静第一次见到周鑫远对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佟静摸着下巴处那片立刻红肿起来的地方,安慰:“小事。” “哦。”听到佟静这么说,刚刚周鑫远还存有的一丝愧疚已经荡然无存,他支支吾吾地问:“我爸刚刚是什么表情啊?” “反正不是什么好表情。”佟静说话的时候牵到那片皮肉还在一丝丝的痛。 “那我死定了。”周鑫远心底仅存的那一点希望落空,他瘫倒在床上滚了两圈自暴自弃地说:“你跟他说我感冒了好了。” 佟静关切:“怎么了?” 周鑫远偷偷说:“或许我爸知道我和人打架的事情。” “有人欺负你了?” 周鑫远较真:“哪能,你以为我看着像只弱鸡。” 他们还想沿着这个问题讨论下去的时候,周臣弈出现在房间门口:“你们俩摸鱼呢,再不走你刘叔叔的车就要到了。” “刘叔叔要来么?”听到刘景希要来,周鑫远欢快的像一只小鸟,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跳到楼下翘首以待。 就在这时楼底下传来叭叭地两声喇叭声,周鑫远跳起来推开窗,他们家大门处正停了一辆拉风的敞篷车,一男一女坐在里面,男的便是刘景希,周臣弈的好友,女的则是刘景希前不久交的女朋友张乔。 “刘叔叔!”周鑫远兴奋地冲楼下喊了一句,热情激动的好像车里坐的人才是他的亲爸,因为周鑫远从小就是单亲家庭长大,周臣弈公司又忙,大多时候都是被刘景希当作拖油瓶带在身边。 刘景希笑眯眯的说:“小远,快下来,今天带你出去玩。” 周鑫远听到出去玩这三个字浑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恨不得打一个跟头就落在对方的车上。 周臣弈拦住周鑫远,黑脸:“快去刷牙洗脸,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 周鑫远见周臣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兴高采烈地进了盥洗室。 反正也没了自己的事,佟静转身要走,却被周臣弈拦住,他想到了今天早上刘景希跟他洗脑的几句促进夫妻感情之类的几句话,命令:“你也得去。” “我去妨碍你们么,我不去。”想到昨晚的事佟静还是来气。 “小孩子都没你爱闹别扭。”周臣弈想出法子对付她:“你不去,周鑫远也不许去。” 佟静想到刚刚周鑫远兴高采烈的脸没招了。 刘景希带他们去的地方就在b市的郊外,将近2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他们这个周末度假的地方。 白色的度假别墅,景色宜人的山林溪水,简直美的像世外桃源。 刘景希和他女朋友选了一个房间,另外两个则是归他们三个。 他们中午刚到,刘景希就准备了bbq招待他们,后院里架好的烤架上面烤着新鲜打捞的鱼,各种海鲜肉类和蔬菜。周鑫远第一次看到这种亲自烤的很是新奇,东摸摸西摸摸的,流蹿在后院里的每个角落。 弄到最后周臣弈看不下去地骂他:“周鑫远,你这个碰一下那个碰一下的,我们还要不要吃了。” 周臣弈疾声厉色周鑫远还是被唬住的,刘景希安慰:“没事,小远,你来刘叔叔这帮忙。” “不许去!”周臣弈喝住:“帮倒忙还差不多。” 周鑫远皮还不至于那么厚,被骂了只能蹲在那里动手玩碳。 佟静看不下去,走过去给周鑫远擦脸上黑黑的碳印和被烟熏出来的汗,周鑫远在大人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嚣张,默不作声地啃一串羊肉,他的嘴巴被上面的辣椒粉辣的红红的。 佟静探在他耳边低声说:“渴了吗,我给你去倒水喝。” 周鑫远有些可怜巴巴:“我要喝可乐。” “不许!” 周臣弈又是一声,就连刘景希的女朋友张乔都觉得这孩子可怜,恨不得母爱发作把他搂在怀里。 最后佟静还是在周臣弈眼皮子底下倒了杯可乐过来,周鑫远咕噜咕噜地一口就喝完了,吧唧着嘴回味。 周臣弈瞧着那臭德行就来气,刘景希正好烤好了一盘端出来放在圆桌上,他搭了搭周臣弈的肩说:“这有妈在身边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周臣弈推开了刘景希,骂:“臭得瑟。” 刘景希笑了笑,招呼佟静:“来吃吧,饿到你我可赔不起。” 第十七章 “你好,我叫张乔,你的儿子真可爱。” 做母亲的如果有人夸你儿子长的可爱,你就很自然的和她交上朋友。 佟静从烤肉架前探首,抿唇,抬手和张乔握手,她的袖子被翻折到手肘,恰好露出一寸白皙的肌肤。 “佟静,很高兴认识你。” “我认识你。”张乔给食物洒上调料:“严格来说你还是我的学姐,你比我早两届,那时候我经常听到身边的朋友提到你。” 提到这个话题佟静就有些尴尬了,其实在周臣弈身边呆久了,她实在讨厌阿谀奉承那一套。 “你们两个女人在聊什么呢?”这个时候刘景希探过身来,亲昵地在张乔脸上捏了一把,张乔的脸蛋肉很软,他捏的很顺手。佟静一直认为刘景希这样的好好先生不该与周臣弈这种败类沾边,但无赖起来的那一套还是蛮相像的。 刘景希揶揄:“你们该不是躲起来说我坏话吧。” 张乔呵呵的笑:“臭美,我刚刚还在说的佟静呢,她是大我两届的学姐,当时在我们学校里很多人都喜欢过她,前不久我不是去过同学会么,那时候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佟静。” 刘景希突然是想到什么,暗暗发笑。 佟静这下更尴尬了,是熟人真是不好,她一下还真想不出学生时期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不知何时周臣弈也站了过来,表面上饶有兴趣,抬抬下巴:“哦?” “就是前两天我和小乔去她的大学同学会一个朋友跟我提起一段往事,他当时喜欢一个高年级的学姐,这小学弟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要向这个学姐告白,至少要表明自己的心意,所以偷偷递上自己熬夜写的情书。几天后,这个学弟也收到了一封信,他打开后一看这不就是当初自己寄出去的那封,没料到这个学姐看完后还认真地在上面做上笔记标出了错别字,落款还很诚恳地写上,对不起,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有,你中文这么差家里人知道么?”说到这里刘景希再也忍俊不禁,拍着周臣弈:“没想到佟静年轻的时候还是这么一个稀罕的人物。” 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连现在回忆起来也特傻,这一刻佟静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刘景希这人老大不小了还是挺杵的,他摩挲着下巴:“要我说臣弈年轻的时候也是挺稀罕的,很多同校的,外校的女生都排着队追他,他倒好一个都瞧不上一眼,一天到尾和一群大老爷们打转,如果不是当初他突然拉扯着小远来拜访我,我真以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喜欢搞男人呢。” 刘景希还打算滔滔不绝就被周臣弈一个眼神喝止住。 周臣弈笑的风光月霁:“怎么,你那点破事也想我给你抖抖?” “什么事?”张乔听到有刘景希的八卦可寻,立马拉起八度警戒。 刘景希和张乔建立起关系才不久,一点都不想被友人透了自己的老底,摸了摸脸颊讪讪道:“哪有什么事你听错了,我刚刚不是夸臣弈正人君子,一表人才么。” 这个时候周鑫远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抱住刘景希大腿:“刘叔叔,我瞧到你房间里有鱼竿,我们等下可以去钓鱼么。” 刘景希有求必应:“好啊,吃饱了好去消消食,难得亲近一下大自然。” * 短暂的午睡后一群人整装待发,出门前张乔还给周鑫远涂了一点防晒霜,她边走边跟刘景希耳语:“如果我们以后也生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孩就好了。” 刘景希听着有些飘飘欲仙,他是很喜欢小孩,这么多年来来往往交了这么多女朋友唯独张乔一个让他看见未来,他当下笑了,温和的答应下:“好。” 但很快刘景希就把这个好消息和他的好兄弟分享:“你说,我以后是生个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周臣弈口气果断:“男孩。” “真瞧不出你还重男轻女。”刘景希改问周鑫远:“小远你是喜欢妹妹呢还是弟弟?” 周鑫远停下脚步回头,答道:“妹妹吧。” 虽说小弟弟可以一起玩,但还是软妹子比较可爱。 “你看,你儿子都这么说了。” 周臣弈正信步在一道阴林下,侧脸笑得又坏又迷人:“我是怕到时候我儿子搞大你女儿肚子,你会想杀了我。” “哇/操,你可真毒。” 刘景希真是为自己和这种人渣做了几十年兄弟而感到不值。 前面是密林,天气晴,但到处都是高木乔树,竟然一点透不出一点阳光的间隙,他们再往前走一道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小径,接着才是连接到江边的田梗。 路途10来分钟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张乔很有经验地给他们分鱼饵。他们分为两对人马分头行动。佟静出来的时候戴了一顶遮阳帽,低着脸的时候只露出了一个精巧的下巴,她弄了半天也没把鱼饵弄上鱼钩,甚至还没来的及注意周臣弈就伸手夺过她手上的鱼钩。 三下五除二的替她弄好后,一派正经:“应该是这样。” 佟静还是不爱搭理他,就把鱼竿一甩鱼线垂在江中,没有用多余的动作表示,要你多管闲事。 周臣弈还来不及生气周鑫远就小跑过来,抱怨:“老爸你怎么还没钓到么,刘叔叔都已经钓上好几条了,你们两个人怎么这么笨啊。” 周鑫远这下正撞到枪口,周臣弈指着他说:“周鑫远,别再给我看见你捣乱,现在,你给我好好坐下。” 周鑫远也挺不乐意,难得出来玩一趟,周臣弈总是在扮黑脸,这不许那不让的,脾气上来也是扭脸就走。 周臣弈跳起来抓住他,语气更坚决:“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你不是我爸爸,你脾气这么差,怪不得她要离开你。”周鑫远就像颗小炮弹一样左右挣扎着,嘴里喊着:“你有本事放开我,我要刘叔叔做我爸爸!” 啪地一声,周臣弈脑子里的弦就断了,一个巴掌甩了上去,他的手劲又重又沉,周鑫远一侧的脸上立马就浮现一个越来越红的五指印,周鑫远的眼眶立马湿漉漉的,但又倔强地抿住嘴。 “小远!”佟静心痛地指责着周臣弈:“你有必要这么凶么,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么。” 佟静想要摸一摸周鑫远脸上的伤看重不重,却被一下挡开,周鑫远胡乱一通地发着脾气:“不要你们大人假好心。” 说完周鑫远不自觉地退了两步,他站的恰好是岸边,一下背对着就咚地掉了下去。 “小远!” 佟静眼看要去抓,正好和周鑫远的衣角擦过,这清脆地一声,好像就是往江里投了一个大西瓜,水花四溅。 佟静几乎是本能地跳下江要去救人,根本就没想要自己水性不好的事。 她在水中胡乱地划动着四肢努力向周鑫远落水的位置够近,但很快水漫过了她,不得要领地坠了下去。 “爸爸,爸爸……救我!”周鑫远在恐怖中挣动着双肢,向岸上的人求救。 另一边佟静落下的地方几乎是没有反应泛起了涟漪。 第一次有恐惧笼罩着这个在商场上无所不能的男人,他的眼前倏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接着耳边的声音也跟着消失了。关键时刻,周臣弈掐了自己一把,才稍定心神,他用力地朝着刘景希的位置大喊了两句:“刘景希,景希,过来救命!” 扯尽嗓子嘶哑的吼声被湍急的风传的很远。 周臣弈助跑两步就义无反顾地跳入江中,巨大的水花溅落他的脸颊上,这一刻像是被时间永久定格。 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又是会怎么做。 但他……要救…… 第十八章 岸边的芦苇荡漾,高山远景,从远处观望湖面就像一道明镜。 阳光如绵密的细针在碧波深邃的湖水中穿透而过,斑斓的鱼群成队地穿梭其间,霎时湖底掀起波澜瑰丽的水纹。 佟静的身躯在水中不断下坠,意识模糊之前,一双有力的双手托住了她的下颚。 然后一个轻柔的力道落在她的唇上,一口氧气沿着冰凉的舌尖渡到她的口中,佟静下意识的想要更多,张嘴深吸却被争先恐后纷拥而入的水流轻呛了一下,一串气泡从她粉色的唇线倾逸而出。 佟静痛苦地挣扎着睁开双眼,而一个坚毅黝黑的眸光一闪而过,它就像一束光有着一股惊人的力量把她拖出漩涡,带离黑暗。 周臣弈狼狈地把人托上岸,刘景希也正好赶到,张乔被眼前的场面给震惊住了。 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周臣弈一手支着佟静,通红着眼,梗着嗓子吼:“刘景希你还楞着干嘛,救人啊!如果我儿子死了,我一辈子都恨你!” 说这话的时候刘景希已经脱去外套一个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刘景希水性很好,没多久周鑫远就被捞了上来,但状况看起来并不乐观,周鑫远苍白着小脸,嘴唇青紫,甚至连呼吸都很微弱。刘景希把他平放在地上,简单地做起了溺水后的急救动作。 “我来。”周臣弈见佟静已经缓过,把呕出了几口江水后,伏在地上咳嗽的佟静交给张乔。 这时刘景希则默契的退开,侧头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15分钟,他说:“你们等着,我开车过来。” 周臣弈一腿跪地,另一只微微屈起,将昏迷的周鑫远俯卧于屈起的大腿上,使其头足下垂,然后手掌去压周鑫远的背部。等看到周鑫远嘴角有水溢出后,周臣弈又把他仰面躺在地上,扶着周鑫远湿漉漉的脑袋,用一只手捏住鼻子,嘴对嘴轻缓吹气,然后用手掌连贯迅速地按压他的胸口。 几次之后,胃里的水都被吐出来后,周鑫远终于意识清醒,哇地一下哭出来。 周臣弈轻轻把周鑫远拨弄到怀里,微微皱眉问张乔:“还没到?” “我打电话问一下。” 张乔刚要拨号码,不远处就响起了车轮声。 刘景希划下车窗,疾声道:“上车。” 周臣弈抱着人就过去,张乔扶住手脚绵软的佟静,柔声询问:“还可以吧。” “没关系,我还可以。”佟静心系周鑫远,很快地跟着上车。 等他们上车后刘景希动手开了导航,他重新踩下油门,一路沿着小路飚车。 路况不好,整个车厢都在上下颠簸,张乔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周臣弈说:“周先生,要不然我先替你抱着吧,我身上是干的,或许鑫远会舒服一点。” 周臣弈护犊心切,经过刚刚的险情心里各种不痛快,尽管已经是超速行驶但他只觉得这车开的真慢,周鑫远现在不知是睡去还是昏迷,喉咙间委屈地呜咽着,手指还把他的衣领抓地很紧。周鑫远身上又冷又热,他实在是没有时间顾暇旁人在说什么。 最后还是佟静提醒:“臣弈你把小远给张乔吧。” 周臣弈这才回神,看着旁边楞楞的看着他的女子。 蹙着的眉微微舒展一些:“那麻烦你了。” 张乔接过周鑫远后,有些笨手笨脚地搂住他,脸上讪讪:“不麻烦,不麻烦。” 开车的刘景希提醒:“小乔,座垫下面有一个保温杯里面有热水,你倒一点给小远喝。” 张乔支不开手,还是周臣弈找到保温杯。 “我来吧。”佟静对他说。 周臣弈只看了一眼,把手上的杯子递给佟静。 热水很暖,一触到手心后,佟静低头浅浅试了一下温度,正好。她让张乔小心地扶住周鑫远的头部正要喂他,周鑫远突然低低呢喃了一句。 佟静听不清,凑近了才听到周鑫远喊的是妈妈。 半个小时后到了医院上下检查过后周鑫远挂上的吊瓶,换上干净衣服他不情不愿地盖上毛毯倒在大厅的躺椅上。 周臣弈端了开水和医生开的药要给他吃,周鑫远把头撇向一边,紧闭着嘴巴。 “吃药。”周臣弈不以为意,剥开一片片药品放在周鑫远手心上。 周鑫远还在使气,胡乱地把药片往地上一丢。 要是平时周臣弈一定会生气,但这次他只是用手掌攥住周鑫远冰冷的手指,捂了捂,低声说:“小远你都多大了,现在你在生病,不许再闹脾气,乖乖把药吃了好么?” 周鑫远没动,脸上表情病怏怏的但嘴上还是说:“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呆在一起。” 周臣弈的眉头拧了起来,但还是极力克制:“你就算讨厌我也要先把药吃了。” 佟静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哄个孩子都不会,真不知周鑫远这些年是怎么被周臣弈拉扯大的。 周鑫远突然大声嚷了起来:“你走远点我就会好好吃药!” 周臣弈没办法把手上的东西搁到佟静手上后就摸了摸下巴出去了。 佟静重新把药掰一份出来,哄道:“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周鑫远愤愤不平地瞪了她一眼,吞咽下后,小嘴动了动:“这下你高兴了吧,你把我爸爸都抢走了。” 佟静听了这话有些惊愕,动手扯了扯被不小心踢开的毛毯。 “我讨厌你!”周鑫远的眼眶有些红:“他救了你把我给扔下了。” “小远。”佟静愧疚的说:“妈妈对不起你。” 如果这次出了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周鑫远张口就道:“你本来就对不起我。” 佟静柔声:“那你可不可以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让我弥补我的过错。” 周鑫远垂下眼睑,不耐烦道:“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怎么是可怜你。”佟静动手摸了摸儿子光洁的额头:“我是让你可怜可怜我,给我一次机会。” 半晌周鑫远没说话,轻轻的应了一声。 “嗯。” 刘景希和张乔从外面打包好晚餐后在医院门口碰到站在一片绿荫下抽烟的周臣弈,他的表情有一丝凝重。 刘景希让张乔把粥给带进去后,坐在一边的石椅上懒懒地晒起月光:“出什么事了?” 周臣弈的语气有些恼火:“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怕是我又有麻烦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景希轻笑:“我就不信有什么事是你周臣弈搞不定的。” 他嘲弄道:“多谢抬举。” “别,我才要不好意思,把你们弄到这边度假2天没想到整出了这幺蛾子。”刘景希别有歉意的说,但事后又八卦起来:“你和佟静现在是定了?” “定什么了?”周臣弈好笑地反问,一边眉毛挑高,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看你现在是被她给吃得死死的。”刘景希摇头,试探:“儿子都不要了,果然是红颜祸水,你说你刚刚是怎么想的?” 周臣弈的动作顿了顿,手上的烟脱手掉在地上,他踩灭后,坐下来,低着一边肩膀倒出一支烟后,问:“你要么。” “嗯……”刘景希接过后,用唇衔着凑近火光处燃上。 “当时我没多想,先救佟静只是我的本能,不能代表什么。” “所以你认为佟静只有一个,儿子可以再生喽。”刘景希咂舌:“真是绝情,如果不是我赶到,我的小宝贝干儿子就要命丧江底了。” “危言耸听。”周臣弈冷声:“我哪有那么说。” “可你别说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刘景希愤慨的哀嚎:“你现在也不想想这佟静身上的事有多复杂,你和她搅和在一起还不够,你别忘了你现在娶了谁,男人在外边怎么玩都行,但总有一天要安家的。” “我说呢你这次这么好心找我出来,就为和我说这个?”他这个好友没那么容易气急跳脚,不用抽丝剥茧的细想也知道…… 男人么,无非逃不出一个情。 “那你对这个张乔还不是玩玩?”周臣弈残忍的说:“那用你的话,你又何必拉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下水。” 刘景希站起来,左右踱步两下,忿忿地低吼一句:“我和你不一样!” “那你敢说你现在已经对佟语婕没感觉。”周臣弈的半张脸都隐匿在阴暗中:“我知道你现在还喜欢她,你来当说客,我不怪你。” 第十九章 “那你敢说你现在已经对佟语婕没感觉。”周臣弈的半张脸都隐匿在阴暗中:“我知道你现在还喜欢她,你来当说客,我不怪你。” 刘景希语塞:“我是觉得你娶了佟语婕,至少要学会对她负责。” “这么优柔寡断可不像你。”周臣弈眸色一暗,站起来弹落膝上的灰尘,拍了拍刘景希的肩:“很快我就会给你一个答复。” 与此同时。 周末,a市高级餐厅。 “你好,我是江建宇。”江建宇隔着餐桌和眼前一个温婉的女人碰杯,见对方稍稍红了脸的样子内心不由掠过一丝不屑,他的这位相亲对象虽不及佟静的名门出身,但也算是一方小富,舅舅还是税务局的高官。 “江先生,不好意思,我可以叫你建宇吗。”对今天的相亲对象相当满意,周蓉蓉难得主动羞涩的问。 “嗯。”江建宇低吟一声,但看上去兴致不高的样子。 但心里却在慢慢权量着或许主动拉拢周蓉蓉对他要走的下一步棋有很大的帮助,不过……女人就是麻烦。 周蓉蓉对于江建宇的心理活动全然不知,天真道:“今天很高兴认识你,建宇你平时有什么休闲活动吗?” 江建宇举止优雅,话语诚恳却也不失幽默,他说:“除了工作我的私生活是一个很枯燥的人。” 周蓉蓉有些失落:“哦,工作重要么。” 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问:“最近有一档最新的电影要上映,如果有时间我可以邀请你看么?” “好啊。”江建宇有些敷衍的应允,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eliza!在这里碰到你好巧。” “lris。”江建宇站起来和对方打招呼,璀璨的顶灯落在他半张脸上,美如白玉。 “这位是?”lris看到周蓉蓉还是有些惊讶,就算最近她也有耳闻江建宇四处相亲的事情,可她还一直误会江建宇和佟静是情侣。 “周蓉蓉。”江建宇向周蓉蓉介绍着:“lris,华晟的行销部副部长。” 或许是自然反应,周蓉蓉对眼前的女人有一丝警惕,但她还是家教良好的和对方握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lris笑了笑,说:“那你们先吃着,我先走了。” 江建宇应下:“好,下次有空再聚。” 就在江建宇和周蓉蓉继续愉快的进餐,他收到了lris的短信,简单的两个字:出来。 江建宇不动声色地收了手机,说话时侧身贴近周蓉蓉的耳垂:“不好意思,我出去抽根烟。” 对方温柔的气息就撩拨在周蓉蓉的耳尖,一股热潮突然涌动她的面颊,小声呢喃:“好。” 走之前江建宇突然笑了,轻柔摸了摸对方的发顶:“蓉蓉,你真可爱。” 那一刻周蓉蓉看着江建宇俊魅不羁的背影一下子呆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可她哪知自己已经一脚踏入了蜜糖陷阱。 “lris。” lris看着路灯前英俊的点烟的男人,问:“你和佟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的认为你们是一对。” 提起佟静江建宇的话语冷淡“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一对。” “那那次在凯景酒店你还为她挡酒,别人不知道但上面说佟静可是你推荐进华晟的,这总不会错吧。”lris寻着蛛丝马迹,一一辩论。 “她的来头大着呢,只是上头挂名在我身上。”江建宇自嘲。 “那你……现在。” “别想太多,我现在也算事业小成,找个娇妻娶回家有什么错。”江建宇反驳,踩灭烟蒂后说:“作为我的好友你该高兴不是。” lris一时无法辨别对方话里的真伪,但对方这相亲的频率也太异常了。 所以次日在茶水间里lris凑巧碰到佟静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透露了这件事,但她默默观察佟静的反应,并没什么特别的。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 接着lris正好顺便地把一叠资料交到佟静手上:“你把这份资料送到江经理那,等着要用。” 佟静只是稍稍迟疑一下,很快答应下。 江建宇的独立办公室在9楼,佟静敲响门扉后里面传来一个沉稳有序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工作时的凝肃:“进来。” 佟静推门,而江建宇在看到是她后只是撤回眼神,不做一词。 气氛一下有些沉闷下来,在看到佟静之后江建宇身上分明有很强的低气压。 佟静只能硬着头皮把手上的一叠资料递上:“江经理,lris姐让我交给你的。” 听到江经理这三个字江建宇有些敷衍的把东西丢到一边,继续处理刚刚未完的工作。 过了几分钟江建宇抬头问还站在一边的佟静,语气冷淡:“还有事么?” “没有。”佟静反应过来,就要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问:“我听lris说你最近在相亲?” 江建宇抬眸:“有问题么。” “没。”佟静摸着鼻子话锋一转:“我是想我这里有几个合适的人选要不要介绍给你。” “给我介绍对象。”江建宇轻喟:“佟静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这么说是不是太不把我曾经对你的追求当一回事了。” 佟静的指尖轻轻磋磨起金属手把:“我是觉得,我们当不了情侣至少还能是朋友。” “你太天真了。”江建宇语气镇定,无视佟静脸上那一丝失望的神情:“行了,你出去吧,还有我希望以后在工作上我们不要再谈私事,虽然,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江建宇和周蓉蓉的关系进展迅速,已经成为了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 上班的时候江建宇收到了周蓉蓉的短信:建宇,今天晚上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张电影院的票,据说很好看呢。 江建宇动手发了一个好字,说时间你定。 很快的周蓉蓉又回复道:5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其实就是市中心电影院前的一个小公园,江建宇掐点到达大概十多分钟后打扮得宜的周蓉蓉才姗姗来迟。 周蓉蓉一向准时,甚至每次约会都回提前到,这次状况有点不一样。周蓉蓉合掌连连向江建宇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建宇,真的是不好意思,看来今天我们不能一起看电影了,我刚刚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宴会要参加,我舅舅40大寿你也知道我不能不去。” “没关系。”江建宇微微一笑:“不过你不是说舅舅不一直在北京么,怎么会在a市。” 周蓉蓉也只是偶听大人讲起:“据说是出差。” 这个时候不远处有轿车的鸣笛声催促响起,周蓉蓉不得不告别,走之前还把手上的两张电影票塞到江建宇手中,急忙说:“电影票不用也可惜了,要不然你可以邀你朋友来看。” 江建宇随意地把票塞进口袋,嘱咐了一句:“今晚玩的开心一点。” 因为这句话周蓉蓉直到坐上车心里也是很感动,她以前的男朋友别说是爽约了就算是迟到一点也要跟她较个高低,相比起来江建宇简直就是绅士啊,她心满意足的想这辈子她要是能嫁给他死也甘愿了。 周蓉蓉离开后江建宇正打算着要回去,他才刚抬脚要走一个篮球就嗖地一下穿过草丛,顽皮地弹跳两下落在他的脚尖。 接着一个穿着牛仔服的小男孩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弯着腰要把落在地上的球给捡起来。 江建宇今天不知是哪里起的玩心,脚尖一挑就把篮球给捧到掌心。他在学校的时候还是篮球校队的主力,白皙的手指轻轻一拨弄,顺着一缕阳光笨头笨脑的橘色篮球就在他的指尖上飞速转动。 周鑫远抿着唇在一边看着,心底还有些不服气,喊:“喂,你把球还给我。” 江建宇停下手上的动作,半蹲下来和男孩平视,嘴角噙着一抹笑:“不还你又怎样,这个球有标着你的名字吗,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呢。” 周鑫远是遇到对手了,心里愤愤不平。 眼前的人穿着西装看着人模人样的,真是老黄瓜刷绿漆,好不要脸。 周鑫远瞪他:“你欺负小孩。” “可别说我欺负你。”江建宇又开始把玩着篮球,说:“你如果把它从我手上抢走,那我就承认它是你的。”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周鑫远嗷地吼了一声,扑上去就抓,可无奈江建宇的花样百番,又快又准,每次在周鑫远眼看着就要夺过的时候,江建宇就故意加快速度,把周鑫远小小的身躯耍的团团转。 就跟老鼠逗猫一样,几次下来周鑫远累地直喘气,心想这下栽了,碰到高手了! 他气鼓了嘴巴,想到一个作战方式,不知是他扑上去把对方推倒的几率高还是重新去张悦轩那里抢些钱来重新买一个来的快。 就在周鑫远要主动弃权的时候他来时的草丛里又钻出一个脑袋来,张悦轩拍了拍脑门上的落叶,抽了抽鼻子打了一个喷嚏后抱怨:“周鑫远你在蘑菇什么,捡个球去外太空了!” “吵什么!”周鑫远很不想把自己刚才丢脸的一幕给小伙伴看到,走过去在张悦轩耳边咕哝了一阵后,推着张悦轩到眼前这个男子身前。 张悦轩长了一副机灵乖巧的脸,对江建宇说:“叔叔,你可以把我们的球还给我吗?” 江建宇乐了,本能地还想逗逗周鑫远这个小霸王。 他说:“小朋友,球还给你们可以,不过你的好朋友刚刚把球砸在我脚上了,你说说你们该怎么赔我?” 张悦轩信了,很无辜地扭头对周鑫远眨眼。 周鑫远的眉头皱起来,几步上前要和对方讨个说法,却听江建宇说:“要不然这样,让我加入你们作为赔偿怎么样。” 有江建宇的加入后周鑫远这一方可说是大获全胜,无论是过人的技巧,三分球,几乎可以说是百发百中。每个小学生几乎都投以敬仰的目光。 就连张悦轩都把刚刚江建宇那副欺负弱小的恶霸形象给一扫脑后,他和周鑫远议论:“没想到这个叔叔真厉害,真想拜他为师。” “切,幼稚。”周鑫远还是做不屑道:“一个大人和小孩比,真是不要脸。” 江建宇装作没听到,半蹲下来摸了摸周鑫远柔软的短发:“小朋友,下次有空可以再一起玩。” 周鑫远拍开他的手,动了动嘴皮子:“无赖!” 江建宇有多少年都没被骂过这两个字,突然通体舒畅,手指在周鑫远脸颊的软肉上捏了两把:“小小年纪就这么嚣张,长大一定得不得了,真不知道你爸爸是谁?” 才能教出这样的小孩。 “别以为你很厉害,我老爸比你强一百倍!” 周鑫远转身要跑远冲江建宇做鬼脸,一下却撞到一个很坚硬的物体。 周鑫远一屁股坐在地上后刚要骂人,一只手就托着他的衣领把周鑫远从黄土中捞起来。周鑫远眼珠一转,瞳孔中的玻璃体就倒影出一个人影。 他期期艾艾的喊了句:“爸。”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自己还在和周臣弈冷战,又摆出高姿态:“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臣弈半眯着眼睛,目光在不远处的江建宇脸上一转后,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说:“接你这个小皮猴回家。” 接着周臣弈对江建宇颌首:“江经理怎么也在这里?” “总经理。” 周臣弈也没再多说一词,拉着不情不愿的周鑫远往外走。 江建宇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看,这时周鑫远突然扭头对他吐舌做了个鬼脸。江建宇轻笑了一声,刚才他这么没发现这父子俩很像。 而周鑫远的轮廓又像极了佟静。 江建宇心念一转,走到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有空来看吗?” 第二十章 佟静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呆在办公楼里处理一份文件,她第一反应是江建宇该不会打错电话了吧。 “有空是有空,但你确定你要邀请的人是我。”佟静有些无法相信刚刚上午还对她声厉言辞的人会邀请她看电影,江建宇一定是怀疑她被周臣弈包养了,一个情妇想必在他心里也是唾弃不堪。 “嗯,上午是我语气不好。” 这算道歉? 佟静实为难堪,但语气里还是逞强故作轻松:“没什么,你说的对,公事私事不能混为一谈。” 江建宇在电话那头轻声咳了一下,他解释:“我已经有正式交往对象了,她今天正好有事给了我两张电影票,放着也是浪费。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希望能为早上的事正式向你赔罪。” 或许江建宇深谙打一棒子再赏颗蜜糖的道理。 佟静踌躇了两下,又听到对方温醇的声音:“佟静,我绝对不是对你还心存意念,你上次不是说我们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当朋友么,我后来想了一下,我希望还能有你这个朋友。” “那好,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都说女人是一种敏感的情感动物,但男人往往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单从这点看,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佟静后来想或许……或许没有她那时的一时心软,她没有踏出那一步,或许后面的结局都不再一样。 夜里天空中开始飘起了小雨,佟静撑着从便利店里临时买来的伞到达的时候江建宇已经等候在电影院门口,他背后是五颜六色贴着海报的led灯箱,而他站在那已经是格外梦幻的一幕。 江建宇看到她后带着笑意走近她。 “冷么,我刚才还在担心你没伞怎么办。”江建宇对她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若即若离的亲昵:“下次可以不要走路,直接打的。” 佟静的恋爱经验少的可怜,和男士单独相处的经验除了周臣弈外再没他人了,她的直觉好像告诉她不对,但又一时分别不出是不是江建宇对其他人也是这样一般体贴。 佟静抖了抖伞上的雨珠,问:“几点的票,来的及么?” 江建宇掏出口袋里的票给她看,他的十指干净,在灯光下衬得美如白玉:“还有一点时间,我去买点热饮,对了,你要吃爆米花吗?” “随便吧。”佟静跟着他进去大厅。 江建宇的脚步突然一顿,像是解释,抬眸对她说:“我女朋友就喜欢吃爆米花,抱歉,一时把你当作她了,喜欢吃什么自己挑吧。” 听他这么说佟静倒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进展的还不错,就再无芥蒂。 买了零食和饮料,他们顺着人流一起进了演播厅。 找到位置后不久,灯光一暗,电影就正式开放了。 周蓉蓉选的是一部文艺片,摇晃的镜头,亘长曲折的故事,蕴含深意的台词。更何况是在这个漆黑昏暗的空间,刚刚工作完的佟静顿时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突然江建宇贴近她的耳边问:“是不是很无聊?” 江建宇的语速低沉缓慢,犹有余韵在耳边轻轻缭绕,佟静心底徒然一麻,稍微与他撤开一点间隙,佟静正想把视线投入屏幕上前方却有身影一阵摇曳,仔细一看却是两个身影如胶似漆地黏糊在一起, 佟静的耳膜突然轰的一声,她扭头便不期然地和江建宇的目光相撞。 江建宇的眼底有笑意,他把手上的爆米花捧到佟静面前问:“吃么?” 佟静直觉自己被取笑了,哼了一声:“你自个慢慢吃。” 接着就专心致志地进入电影的剧情,但相必是太认真的结果,最后她的双眼越来越沉,最终昏昏沉沉倒在柔软的靠垫上。 江建宇一直有注意着佟静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她就连睡着时也是眉头微皱看起来满腹心事和忧郁。做戏做到底,江建宇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身上,他的黑色外套落在对方身上稍显宽大,边缘的地方轻轻搭在对方的大腿上。 佟静今天穿了一双职业的短裙,现在完全被盖住,没被西装挡住的地方是白皙幼嫩的肌肤,不知为什么在江建宇的视线中那藏在昏暗幽光下的一双腿显得那么色/情。 江建宇有些烦躁地移开视线,动手解开衣领上的两个扣子。 他抬头,片子已经播放到尾声。 佟静醒来的时候正好屏幕上在放片尾曲,她伸手有些胡乱地在脸上摸了一下,突然触到了唇角有一点湿意,她心想该不会是刚才睡着的时候流口水了吧,太丢人了。 就在佟静满腹纠结地用余光偷偷打量江建宇,他正低头喝一杯可乐。似乎什么都没发觉一般,她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要坐起来,一件西装外套掉在了她的脚边。 佟静的脑袋还有一些迟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臂越过她把衣服从地上拾了起来,灯光倏然乍现,而江建宇恰巧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重新穿上。 电影院里还是一片闹哄哄的,佟静也跟着站起来跟他道谢。 江建宇点头后,侧脸对她:“走吧。” 佟静跟在江建宇后面顺着人潮缓缓挪动着向前走,走道是一个倾斜的坡度,此时人挤人就跟夹肉饼一样,后面突然有个力道撞在佟静的背后,她反应不及地往前倾斜,脑袋一下装到了前人的背脊。江建宇的脚步一下停了,佟静只能有一种尴尬的眼神看他,但望在江建宇眼里这双眼却带着一点湿润又可怜巴巴的神情。 他向后挪了挪让佟静站在他前面。 而后轻轻说:“你走前面。” 出了电影院,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江建宇撑伞穿过雨中为她拦了一辆计程车。 佟静坐进后驾驶座后他把伞合上欲从车窗递给她。 佟静坚持不收:“你打吧,都被淋到了。” 而江建宇见佟静态度强硬也没再推却,只说:“下次还你。” 计程车在雨帘中穿梭,佟静往后望江建宇撑着伞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回到家,下车的时候佟静无法避免被淋到,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回房间后她去浴室洗澡,就要换上干净衣服的时候浴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佟静惊恐地回头就看到周臣弈醉醺醺地靠在门边。 她赶紧把浴袍披上,话语里有几分厌恶:“你做什么?” 周臣弈扯了外套过来吻她,佟静用力推开他却被制住手脚,他说:“我刚才打电话回来,你没在家。” “有什么好奇怪,我在公司加班。” 周臣弈扬了扬眉手指从她的腿根滑到下/体,轻轻捻弄,嘴上却说截然不同的喟叹:“真是我的好员工。” 佟静使了全劲地推开周臣弈,熄灯,倒在床上就要睡觉。 周臣弈没有再过来,不多时,浴室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周臣弈洗完澡后闭眼也倒在床上,佟静感觉身边带起了寒气,她卷着被子缩了缩。 迷迷糊糊中佟静感觉周臣弈在和她说话,她哼哼唧唧地胡乱答着,接着周臣弈突然揽住她问:“你说我放你自由,好不好?” 佟静突然一机灵,脑海里顿时清醒。 她听到自己有些轻薄的声音。 佟静在被子里用力地踢了周臣弈一脚,哽咽道:“欺负我好玩吗!” 周臣弈没有说话,不久喉咙间发出沉沉的笑声。 就像嘲笑一般,佟静听的更加难受,泄愤地在周臣弈脖子上重重咬上一口,牙印很深一直烙在脖子上留下一个血痕。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还有不少高层臆测,这老板娘也太凶悍了,竟敢在周boss身上留下痕迹,真不是一般人啊。 下班后,江建宇接到了周蓉蓉的电话,她的语气里带着焦急:“建宇,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江建宇绕过人群,走到一个偏僻的电话,好笑的问:“怎么了?” “就是你们公司的事。”周蓉蓉打破沉寂:“昨天我不是去了舅舅的宴会,我无意间听到上头好像要对付华晟,前几年华晟的账务不清被人抖出来了,现在我舅舅就是被派下来要查华晟的税务。” 这哪是坏消息。 江建宇不动声色道:“傻丫头,我只是替老板打工的,就算这华晟倒了也多的是公司要我跳槽。” 周蓉蓉还是有些担心,庸人自扰:“哦,可我就是觉得你现在难道发展的这么好了,哪一天华晟倒了对你的职业生涯有影响。” 江建宇随便安抚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接着他拨通了另一个高层的电话。 第二十一章 “江建宇?你找我有事么?” 江建宇单手撑在墙边,偏头凑近听筒:“张总监,我这里有一块很有油水的地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江经理……嘿。”电话那头张忠德愉悦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啊,还真没瞧出来……你啊你。” “常在岸边走哪能不湿鞋。”江建宇继续用手指抠了抠墙上斑驳的石灰粉末,低声自嘲:“要在商场上混的人总不该一成不变,既然上了这条船,谁能保证可以洁身自好。做生意的人圆滑变通不是最重要,张总监你说呢?” 张忠德接下话:“那可不是,你这小子真给我惊喜,是个人物。” “您有可能不知道,我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家世不错,以我现在这样的工资别说在二环内的房子,不怕您笑话,我连像样的生活都给不了她。” “我懂,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听说过江建宇和a市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在一起的消息,张忠德嗤之以鼻但还要装作感同身受,他还是有些疑心的揶揄:“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周臣弈提案,你现在可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他还能怀疑你。” 江建宇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畏缩:“我一下提出这么大一项目一定会引起周臣弈的怀疑,他查我总是要比查您来的容易。”他顺势抛出诱饵:“事成之后你六我四。” 张忠德一下被这么大的利益昏了头,得意的轻视这个年轻人也不过如此,眼皮浅的很,他何不坐收渔翁之利。张忠德思忖片刻,拍板定钉爽快道:“江经理快人快语,看来这单生意我是想推也推不了了。” 江建宇把手收回口袋:“详细的计划案我已经发到张总监的电子邮箱里,您只需在之后的例会上提起,我相信一定会引起总裁的注意。” 几日后的公司例会张忠德果然顺水推舟的提出了这个策划案,周臣弈详细听完后十指合起交叉,将下巴隔在上面,他眯起双眸凝视着张忠德,目光就如同高原上犀利的鹰鹫。 量是老谋深算的张忠德也背冒冷汗,能容百人偌大的会议厅瞬间停摆,此时就算地上掉了一根针也能听的一清二楚,一群下属大气不出地把余光围绕在两人之间。 张忠德在膝上搓了把手心的冷汗,目光虚虚地落在坐在周臣弈右手侧的江建宇身上,只见这厮一副道貌岸然的镇定模样,竟然一个眼神都不给,目视前方与他的目光错开。操/为什么他有一种被人嫖了后,来人还一副拍拍屁股走人的错觉。 他早该知道这种小毛孩靠不住! 就在张忠德屏息地等待发落,周臣弈则不知喜怒地思忖了片刻,眨眼之后像是往枯井里投了一块碎石,他的星眸里有光尘沉淀。周臣弈的指尖轻轻敲动着桌沿,毫无起伏的笃笃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就在一片屏息中,周臣弈侧眸锋利地扫在江建宇身上,平静的说:“你去定机票,这几天先到海南先勘察一下。” “好。”江建宇点头。 张忠德笑得一片憨淳:“总经理据我评估这块地在未来一定有大幅度的升值空间,到时候政府的周边旅游措施一到位,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客源和资金,这么油厚肥田的一块地何不盖一座度假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度假圣地,相必到时候一定会大受欢迎。” 结果江建宇刚登机周臣弈这边就出事了。 警察局请周臣弈喝茶。 前一个小时周臣弈还坐在议事堂里训人,下一秒就要坐在局里被人讯,真是滑稽的一幕。 周臣弈身上还穿着正式的西装,浅蓝色领带稳妥地垂落胸前,他皱眉的样子看起来乌云压顶,一群菜鸟面面相觑都不敢招惹他。 两方僵持了一会,审讯室的铁门被打开,a市警察局长携着新上任的税务部部长走进来。a市警察局长黄敬汶其实一向和周臣弈有私交,看到这一幕精神矍铄的黄局吩咐手下:“怎么可以这么怠慢周总,倒茶,别真把周总弄得像罪人一样。” “黄局,周部长。”周臣弈抬了抬眼皮:“我可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大罪要劳烦两位兴师动众请我过来。” 周昌说:“我同周总虽说不熟但也是老乡,我只是恪尽职守,待华晟的账目清查后自然会放你出来。” 周臣弈听闻眉宇间的丘壑更深,他只听闻新上任的周部长是个硬骨头,但真没想到这硬骨头会这么难啃。 这时一个小警员毕恭毕敬地端了一杯茶水上来要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周臣弈倏然发作一掌拍在桌上,整个桌面摇了摇的同时对方拿着茶杯的手被吓得一抖,茶水飞溅了出来。 而始作俑者嗤笑:“这么不经吓。” “额……”黄局尴尬:“小李,收拾一下再给周总倒一杯上来。” “好。”被叫作小李的菜鸟颤声应下后一溜烟就跑了。 “周老弟,你就在我这玩上几天,周部长一定会尽快把账目查清,还你清白的。”黄局动之以情,说完后就又带着周昌出去。 才刚踏出侦讯室的大门,周昌就很是不满地同黄敬汶抱怨:“这周臣弈真是嚣张,还真把a市当作他的地盘了!” 黄局长袖善舞,谁也不想得罪:“呐什么,你不也听说这个周臣弈的身家背景,惹谁还能惹他。” 周昌不忿唾弃:“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门路广还是中央的胳膊硬!” 而坐在侦讯室的周臣弈目视着两人的背影冷笑。 玩?你倒是玩给我看啊。 周臣弈这么一关,外面更是翻了天。 当晚佟语婕就带着周臣弈平日里惯用的吃的用的进来探望他。探监的时候隔着一道玻璃,周臣弈和佟语婕通话:“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种冰冷的语气不知为何让佟语婕有一种倍受怜惜的错觉,才一个晚上,她便觉得周臣弈瘦了很多,她不由小声啜泣。 周臣弈只是冷冷地望着她:“你何必这样子。” 佟语婕用手背擦泪:“我只是关心你,这也不可以吗?” 周臣弈无情的说:“佟语婕,你别忘了我和你结婚那天说过的话,我们的婚姻只是利益的结合,我不是爱上你,也不是对你产生了一丝的兴趣,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心情愿的要嫁给我。我给你自由,但是你也不能纠缠我,更不许爱上我。” 佟语婕再次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就像被绞碎一样的痛,像是有人冲她流血的地方再捅上一刀。她还记得新婚那夜听到周臣弈说这些话时她的狂喜之情。 她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个人,她解脱了,她能继续爱着她亲爱的江学长。 但时至今日却是不同的心境。 可是她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没了他她会死的。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佟语婕咬着下唇肉,一双含泪的年轻的眸子望着周臣弈:“周大哥,我想通了,就算你喜欢我姐姐……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是不会去阻挠你们两个的。” 周臣弈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他没料到佟语婕会看破他和佟静的关系,但很快他只是讥诮:“在你身边” “你们俩都是我最亲的亲人。” 周臣弈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小女孩让人看不透。 “那你还真伟大。” 佟语婕一只白皙的手搁在玻璃上,隔着轻轻地摩挲着对方的冷峻的脸孔,低吟:“周大哥,我爱你啊。” 爱的明明知道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我也爱你,就算那个人是我的亲姐姐。 第二十二章 周臣弈和佟静的关系其实隐瞒的很好,如果佟语婕还是原先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肯定是看不破,但自从她察觉到自己对周臣弈的那一份情后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周臣弈身上,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还要揣摩着他每一个动作和神情背后的意思。 佟静和佟家决裂的那一天,她躲在阳台上看到了佟静坐上了周臣弈的车,还有第一次佟静来他们家的时候周臣弈会主动夹菜给佟静,当时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寻常,但事后和周臣弈相处下来才发觉他这个人极度的洁癖和倨傲,别人动过的东西他就不会再碰分毫,更别说会主动向人示好。 点点滴滴连串起来后真相呼之欲出,可笑的是当初他还以为那个女秘书是小三的时候还去找佟静商量。 江建宇到了下榻的酒店就接到了林思涵的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他:“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江建宇打开窗帘后落地窗外书海南碧丽的海景,单手揉了揉眉宇间紧绷的肌理。鼻腔里含糊地出了一个音。 “你别给我装傻。”电话那头林思涵的气焰更重,用想象也知道不会摆什么好脸色。 江建宇则轻哼一声:“林思涵,你真觉得你哥我有那么大本事么?” “我是不知道你有多大能耐,可你有那个心。”林思涵奚落:“还有别乱认亲戚,我可没有你这么变态的大哥。” 江建宇的声音风光月霁:“这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给你带回来。” “你不要绕圈子,我问你正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江建宇一改刚刚的和顺,倏然沉下声反问。 “就算是要报复你也够了,我爸妈的事我都已经不恨了,你这个养子还有什么好复仇的。我爸妈的死和周永康的酒后驾驶没有直接关系,是我们家没钱付不起医药费他们才会活活的不救而亡。”说到这段话林思涵偷偷哽咽。 江建宇挂断通话之前冷得像冰渣一样说了一句:“林思涵,你还有心么,你觉得你说的是人话吗。” 几天后,狱警开了铁门对周臣弈说:“周先生,有人来探望你了。” 几日相处下来狱警和这个冷酷的男人也相熟了,通往探视区的路又冷又长,避免尴尬狱警不由开起了玩笑:“周先生,我刚刚看到人了,是个大美人。” 周臣弈第一直觉来人又会是佟语婕,心底划过一丝的不耐烦,但他脸上却带着笑和对方调侃:“越是美的女人越是带毒,说不定是来讨债的。” 狱警小伙对于周臣弈这号风流倜傥的人物很是羡艳,心想:讨债?讨的是桃花债还差不多。 重返旧地。 周臣弈没想到前几天坐了佟语婕的位置上换了一个人,虽然两人是姐妹,但本质上的差异让他和佟静四目相触的时候周臣弈还是难免心潮澎湃了一下。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坐下了,佟静的表情失魂一般地怔了怔才和周臣弈的视线对焦。 周臣弈挑眉示意佟静接起话筒。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干冽而低沉:“没想到你会来,佟静,你真是能给我惊喜。” 而佟静听到这句话的反映似梦似幻,像是不知情自己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表情有些惊恐。 一阵沉默后,听筒里传来的周臣弈的粗喘,他没有预兆的发难:“不想来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你滚吧!” 这句话更是让佟静脸色苍白,失了血色的唇止不住颤抖。 这种柔弱的模样在周臣弈看来真的是碍眼。 佟静的脸色虽然泛青,但丝毫不损她天生丽质的容貌,今天她穿着一件宝石蓝的窄裙,厚实的外套脱下挂在椅背上,裙子腰部线条的设计把佟静纤瘦的腰部衬托的刚好,而她睫毛低垂,长发落于锁骨的样子,不由看得人心弦意动。 尽管一道隔音玻璃把他们隔在两个各自的区域,但周臣弈似乎能嗅到对方身上那飘逸的的淡淡的幽香。 佟静终于开口,语气矜持:“你那天晚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周臣弈一想到对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自己只是想冷笑,就算是本来有这个念头他也被气的变了主意:“大老远你跑来就是想问我这个?我现在就明白的告诉你,你,做梦。” 佟静的脸色更是煞白了一分,她翕动着嘴:“我知道了。” 她的目光微微闪烁:“我只是问一下,你在里面过的还好吗?” 周臣弈不屑的回答:“你巴不得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出去是不是?” “我没那么说。”佟静有些不满地争执起来:“前两天语婕是不是来过?” “嗯。” “那她有说什么?” “一个被亲姐姐抢了老公的女人,你认为她会对我说什么。”周臣弈的声音全无抑扬顿挫,全程都直视着佟静,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佟静只是有些失落,没再说话。 “没事的话,你先回去,这地方不是你们女人可以多呆的地方。”相较与对佟语婕书说的这不是你改来的地方说这句话的时候周臣弈的语气显得稍稍温柔一点,他有些怕再和佟静这么聊下去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佟静抿了抿唇,嘴唇显得更加湿润。 “昨天刘景希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在托关系了,再过不久你就能出来。” 周臣弈盯着她说:“不劳他费心。” “还有呢?” “嗯……”佟静挤出几句话:“小远这几天在家挺乖的,你不要担心他,我会把他照顾好。” “没了?” “嗯。” 周臣弈低头对着听筒:“那现在轮到我说了。” 周臣弈的声音懒懒的,饱含温度地传递到她耳中,像是在她耳尖通了一道细细的让人全身发麻的电流,他说:“我想吻你。” 听到这句话佟静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过了一会像是读懂了什么晦涩难懂的文字,慢慢地从脸颊处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让本来就清丽的面孔上徒增了一丝娇艳。 周臣弈挂了电话,走到后面和背后看守的几个狱警聊了两句,不一会,几个制服笔挺的工作人员把佟静请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狱警把佟静送到门口的地方就停住了,一个人对她说:“佟小姐这次是破例,我们在这里等你,10分钟后,我们就会送你出去。” 佟静对他话里的意思似懂非懂,她走了两步推门要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一只手扯着她的手腕就把她给抓了进去。砰地一声,门被合上,眼前的视线突然一黑。 周臣弈不动声色地开起了一盏台灯,柔和的光从角落亮起,微微弱弱地照亮了整个房间。 徒强四壁,空落落的房间里没有一扇窗,里面搁置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盏古老的台灯。或许之前这个房间是用来当仓库的,空气里还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而此刻周臣弈就坐在那唯一的一把凳子上。 他扯着她的手,压低着她的的背脊让四唇相贴。周臣弈的吻显得急迫而凶猛,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另一只则改为捏住她的下颚。 佟静不设防地要尖叫出声,周臣弈适时地用唇舌堵住她喉咙,不允许退却贪婪地吸允纠缠。 幽黑的环境里有热源随着情愫慢慢发酵,佟静觉得下巴酸的厉害,但也不免有些陶醉。 周臣弈松开佟静的唇后,搂住了她的腰,用还湿润的唇角磨蹭着她细白的脖颈:“有想我么?” “鬼才会想你。”佟静蹙眉推搡着那只牢牢勒着他的手臂:“你看你在这监狱里也呆地挺自在的。” 周臣弈从佟静背后拍了一下她饱满紧翘的臀部,佟静的脚步一个踉跄,稳住脚步后睁圆瞳孔怒视着他。 周臣弈百无聊赖地摊开双掌,他微扬起头,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能听到他声音里的那一丝餍足的笑意:“我的灰姑娘,12点到了,你该回去了。” 周臣弈在这个鬼地方待了一个星期后,一个下午狱警开了门锁进来,小狱警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看前一刻还靠在床边翻阅一本古书的周臣弈。 他说:“周先生,你自由了。” 周臣弈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一部保时捷,刘景希刚刚还开着窗抵着窗沿抽烟,见到老友的身影后,他咧嘴一笑,放浪不羁地招手:“来,上车!” “张乔呢?”周臣弈开门,利落地坐进副驾驶座。 “上班。”刘景希发动汽车后,开向一条笔直的柏油路,他哼起了口哨:“要不要去吃一碗猪脚面线去去晦气。” “得,你要不要找个小姐给我开开荤。”周臣弈抽出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 “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奉陪。”刘景希哈拉。 “开玩笑,晚上我还有一个重要的聚会要参加。” 刘景希奇怪:“刚出来就有活动?” “这次的事有几个大佬都出了力。”周臣弈挑眉,语调怪怪的:“佟语婕也会到。” “关我什么事。”刘景希极力节制着,努力掩饰自己的异样,但两人从小混到大,周臣弈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知道自己刚刚闯红灯了?”周臣弈把话挑明:“怎么每次碰到她的事你就跟没开荤的处男一样。” “滚你的处男!”刘景希把车停好后,推了周臣弈一把:“人渣,滚吧。” 晚上宴会的地点是在a市最繁华的酒楼。 周臣弈和佟语婕到的时候,等候在酒楼外的门童殷勤地迎了上来:“先生,需要服务么?” 周臣弈把一串钥匙透过窗外丢到门童手上,下车的时候还不忘在对方怀里塞了张百元的小费。 佟语婕今天打扮的很漂亮,长发被辫盘起来,脖子和耳垂上戴上了价值百万的珠宝,身上穿了一件紧俏的晚礼服,前段后长的设计不仅能露出一双美腿,长长的下摆正好及地,雅致而不失性感。 酒楼入口的地方是铺设红毯的阶梯,佟语婕蹬着高跟鞋走的有些费力,一不注意已经和周臣弈的脚步拉下很多,佟语婕有些懊恼,但步伐被裙子受限,她有些委屈道:“臣弈,你等等我。” “啧。” 闻言周臣弈有些不快地停下脚步,灯光的璀璨光芒下,周臣弈抽出了插在兜里修长的手臂,佟语婕一愣,傻傻地看着他朝她伸出了纹路干净的手掌。说是错愕但更多的是受宠若惊,佟语婕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她的脸上也不由泛起了少女的红晕。 “谢谢……” 周臣弈携着佟语婕上了阶梯后,进了电梯,不锈钢镜面上倒映出了一对人影,佟语婕有些甜蜜地挨近对方成熟的男性气息,若是平时这种举动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今天周臣弈并没有推开她。 电梯门打开后,会场里早已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周臣弈一入场便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流畅得体地应酬在会场的每个角落,而佟语婕在他身边就像是一个小女人,在佟语婕看来周臣弈每个动作和神态都带着迷人的风采,她望向他几近是仰慕的目光。 “刘景希。”周臣弈停下脚步,带着调侃地举杯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一抹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刘景希摸了摸瞬间僵硬的嘴角,抬眼飞快地瞄了一眼亲密地挽着好友手臂的妙龄少妇:“那个……我又没说我不来。” “哦。”周臣弈发笑地低吟一声。 “景希哥。”佟语婕有些羞涩的和刘景希打了招呼。 刘景希话语里有些仓促:“语婕,好久不见,最近你过的好吗?” “我挺好的。”其实佟语婕一直知道刘景希对她的爱慕之情,但她身边一直不缺乏追求者,更何况刘景希从来也没有亲口认证,所以佟语婕对她的态度还是非常坦荡。 “那你们聊,我有事过去一下。”周臣弈并不是刻意,看到不远处的宴会中心站的几个金融大佬顺手推舟道。 刘景希楞了一下,楞是没拦住。 第二十三章 “赵叔。” “周世侄。”两鬓斑白的上海商业龙头大佬赵铭渊向旁人介绍:“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周臣弈,老友周永康的儿子,想必都有耳闻在a市里也是个响当当的后起之秀。” 围在赵铭渊身边的都是等着巴结他的幕僚,周臣弈并没有过多去注意这些世俗的小人物,反而是站在着铭渊左侧边的一个青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人虽然年少但双目犀利,目视人的时候坚定而清澈没有一丝杂沟。眉目清俊但轮廓上又和曾经英俊的赵铭渊有几分相似之处,对方察觉到周臣弈的注视后,微微向他颌首致意。 “臣弈,认识一下,这是我儿子赵铭泽。小你两岁,前几日刚从国外回来,以后你们一定有合作发展的空间。”赵铭渊只有一个独子,爱子是出了名的,周臣弈不敢怠慢和赵铭泽握手后自我介绍:“周臣弈。” “以后就是自家兄弟,现在回国打算做什么?” 赵铭泽惜字如金:“开了家公司。” 周臣弈轻轻搭了搭赵铭泽的肩,在外人眼里很是和睦:“不错,年少有为。” 赵铭渊走过来,对周臣弈说:“周世侄,来,我们去旁边谈谈。” 宴会内厅外有一个小阳台,赵铭渊的手肘抵在栏杆上抽出一根烟递给周臣弈,周臣弈停下脚步动手接过后,动作老练地点上后轻声道了一句谢。 “客气什么。”赵铭渊精神矍铄地笑说:“我和你父亲是老相识,他生前也照顾了我很多,我年轻的时候在他手底下做事,他真是待我很客气。现在他走了,见你这个小辈出了事,我们做长辈的怎么能不念旧情,帮你一把呢。” 周臣弈喟叹:“如果父亲还在,一定会很欣慰。” 赵铭渊继续道:“只可惜他去的早,留下这么重的担子给你。” 周臣弈收敛起光芒,态度谦和:“都是我应该做。” 赵铭渊抬手捻灭了烟蒂,抬了抬浮现苍老的眼角:“这次铭泽回来,公司也刚起步,我想是要你带带他,a市这一块交际圈周世侄你可是最熟的。” “好。”周臣弈点头答应下。 赵铭渊一脸欣慰:“好了,我这糟老头子也不耽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了,你今天也刚出来,玩一会就回去,别太劳累了。” 两人携肩出去后,周臣弈望着对方的背影沉思,他又想起了周永康临死之前告诫他的那句话:儿子,你要小心赵铭渊那个老狐狸。 这次周臣弈把华晟百分之5的股份当作谢礼,真不知下一次会再发生什么。 “臣弈。”远远的佟语婕轻唤了他一声。 周臣弈藏起心思抬眸,转身对她说:“叙旧已经叙好了?” 看着对方风淡云轻的表情,佟语婕心底有点不痛快,但还是娇嗔:“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周臣弈也没有心思多呆下去,应许:“走吧。” 下了酒楼,柔柔的月光下照亮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园,地方偏僻幽静,但瞧着却很浪漫,佟语婕一时兴起:“要不然我们进公园逛一圈?” 今晚有可能是周臣弈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或许让佟语婕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错觉,他心底冷笑,女人就是不能惯着她。 周臣弈把话挑明:“好啊,有什么话我们今天可以一次性说清楚。” 佟语婕上扬的嘴角一下僵住了。 她惴惴不安的改口:“周大哥,我突然觉得不舒服,要不然你先送我回去吧。” 周臣弈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他命令式的宣布:“佟语婕,我们离婚吧。” 离婚?听到这两个字后佟语婕顿时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周臣弈眼底那不容商量的目光,哆哆嗦嗦地问:“我是不是听错了,我不要,周大哥我哪里做的不好么,你说,我一定会改的。我不会阻碍你和姐姐的,我只想待在你身边,为什么你连我这种微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 周臣弈清黑锐利的视线攫住佟语婕的目光:“怪只能怪你太贪心。” 佟语婕见对方抬脚要走,倏然张开双臂拦住他,对于对方的毫无情面她哭嚷着:“我不让你走,周大哥,我求求你留下好不好。” 周臣弈蹙眉语气带着很重的不耐烦:“没用的。” “我不要。”佟语婕也不顾自己身上穿的锦衣华服,她一下跪下来抱住周臣弈的大腿,眼泪鼻涕都蹭到他的裤腿上:“你走的话,我就把你贪污的证据交给警察!” 佟语婕已经顾不得周臣弈是怎么看她的,只要能留住他,一切卑鄙无耻的手段她都能使的出来,她爱极了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这么恨佟静,她的亲姐姐。为什么佟静能这么吹灰不力的让两个男人为她神魂颠倒,而她呢,无论是江建宇还是周臣弈,都留不住。 佟语婕实在是不甘心。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母亲张月一次无意间告诫的话。 你以为我为了你的婚事费了多少力气,在整个a市数来周臣弈都是最拔尖的对象。良好的家世,相貌堂堂,美国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硕士毕业,精明能干,做事面面俱到,这几年来在a市商业区里混的如鱼得水。连你爸都要给他这个年轻人的面子,他要是要找对象的话整条街站下来那些名门淑女都不够排。而你呢,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妈我当初有先见之明,拿周臣弈早年那些烂账本的事情威胁他,你哪里来能做成周夫人的位置。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婚姻只是一个阴谋,一开始她很恨自己那个自私的母亲,安慰她的大哥和父亲,可不知何时她已经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佟语婕现在也变成了那个最可悲的人,和她的母亲一样用手段绑住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在周臣弈看来佟语婕这个女孩虽然可悲但也还是单纯的,他一直以为他是不知道真相的那一个菜会一再耐住性子好言相劝,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周臣弈闻言稍稍一楞,但反应过来后抬脚就不留情面地踹了佟语婕一脚。 佟语婕起先还捧着周臣弈的大腿不放,被这么不留情的一脚踹倒在地,她的鞋子也掉了,高级定制的裙子也被磨破。 周臣弈本来心底的那一丝怜惜也荡然无存,他蹲下身,用手里的手帕慢慢地一根根擦拭着刚刚佟语婕碰到他的手指后扔在地上:“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要走!”佟语婕光着脚站起来要追,一个身影却从一边蹿出来拉住她:“你何必要这么糟蹋自己。” “刘景希,你滚开。”佟语婕嘶哑地朝来人吼了一句,眼泪委屈地掉了下来。 “你别这样,他的心不在你这里,你留住他的人还有什么用。”刘景希把歪在一边的高跟鞋捡起来,扶着佟语婕光裸的脚踝要往她脚上套。 佟语婕一时气愤,踹开他的手:“我们之间的时要你多管闲事,刘景希如果你爱我的话,你就把他给我追回来!” 初次被戳穿心事刘景希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不一会,他说:“对不起。” 佟语婕把鞋捡回来自己穿上后,冷淡的说:“你走,我自己回去。” “我送你。” 刘景希有些不舍,佟语婕刚想说不用,一个女人不知何时走到他们面前甩了刘景希一个巴掌。 刘景希脸上一痛,满脸错愕。 他捂住半边脸,失魂落魄:“张乔你怎么在这。” 周臣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他开门就看见佟静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紧闭眼,睫毛就像一把小扇子又长又密,佟静睡的很沉,茶几上搁置着散着的几份资料和笔电。他简单的扫了一下是公司里的工作,他挨着椅背坐下来用手指轻轻把几缕落在佟静恬静脸颊上的发丝拨开。 他认真地注视着对方的睡颜,肩膀一低,嘴唇贴着佟静的脸颊要亲下来。 “咳。” 背后伴随着脚步声传来很大的动静,周臣弈被人惊扰后不耐地蹙眉,就看到穿着浅蓝色整套睡衣的周鑫远靠在墙边瞅着他。 “还不睡?”周臣弈连动作都没动,气定神闲地靠着沙发背。 “你刚刚是不是要亲她?”周鑫远嘴上还含着一把牙刷,声音含含糊糊的。 相比起旁人家庭遮遮掩掩,欲盖弥彰,周臣弈毫不避讳:“我不和你妈亲热,哪来的你。” 周鑫远闻言没应,突然他目光闪了闪,指着周臣弈身边的位置:“哦,她醒了。” “周臣弈你刚刚和小孩说什么啊。”佟静整理着睡乱的头发,控诉:“你是疯了么?” “这小子很聪明,你别把他当白痴。”周臣弈不认为这有什么,对于男孩来说适当的性/教育是很应该的,他可不想什么时候有个娃蹦出来喊他爷爷。 说完后周臣弈继续刚刚未完的事情,细碎的吻绕过佟静的鼻尖落在她的唇上。 佟静羞涩地紧闭着唇不让对方乘虚而入,她推搡着左右晃动着脑袋:“你不要脸,孩子还在呢。” 周臣弈轻松地衔住她的唇,看着佟静两颊泛起的红晕,低声:“那你是说孩子不在就可以,嗯……他已经上楼了。” 第二十四章 不知为什么佟静觉得周臣弈这次出来后对人的态度更加肃冷,有时候神经质起来能一个人在阳台上坐上一晚。 夜晚,佟静洗完澡草草地裹着浴巾出来,浑身沾着湿润的蒸汽,脚底还有些湿滑,她走路的时候因为害怕滑倒脚步显得格外谨慎小心。路过书房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里面的谈话,是周臣弈和一个人在通电话,若是放在平时也没什么不寻常的,但这次的谈话内容却让她脚步停滞。 佟静侧了侧身,把身影虚掩在一块阴暗处。 周臣弈不知和什么人通话,语气清清冷冷:“事情你明天就办好,至于你拟的那封离婚协议直接发我邮箱里,其它的你做主。” 离婚协议? 对方好像是个律师。 佟静蜷曲在胸前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牢牢地抓在浴巾的边缘上,手心不知是未干的湿意还是泌出的冷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笼罩了她。 “财产分割?你认为除了赡养费我会分多余的一毛钱给她。” 周臣弈的声音就像从遥远的溶洞中纷沓而至。 他用戏谑的口吻说:“其它事情你看着办,大律师,我就不信这么简单的一个离婚官司会难得倒你。”“我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佟家的压力我扛着,你就放手去做。” “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闻言,佟静赶紧退一步离开。 回了卧室,佟静动作迅速地关灯,闭眼装睡。 几分钟后,房间里传来卧室的门被推开的响声,来人走过来点了一盏壁灯。 炫目又温暖的明亮一下勾勒出佟静娉婷的身姿。 双眼看不到后,听觉反而变得更加敏感,佟静黑沉的眼皮底下的眼珠一骨碌地转了两下,接着她听到周臣弈脱去外套,轻松地解开衬衫扣子的窸窣声。 周臣弈挨着床边坐下,一下子他朝她逼近,属于周臣弈独有的甘冽气息扑面而来,她一下觉得喉头干涩的发紧,浑身像尸块一样僵硬在一起。 她的长发未干,仓促贴在枕头上的发丝还在滴水,在紫红色的枕套上濡湿一块。周臣弈动手,修长的十指插进她的发端。佟静的发质偏软,才刚刚一动手周臣弈只觉得柔软的发丝就跟有生命一般,像极了湖底的水草眷恋地缠绕在他的指尖。周臣弈只是轻轻地在佟静的头发上梳理了一下便放开手,佟静不动声色,但以为周臣弈已经去做自己的事情,她不放心继续假寐,果不其然不过一会他的脚步声又响起。 这次周臣弈手上拿了东西,他接上电源后,把吹着热气的吹风机嘴口的位置对准佟静未干的长发。佟静的脑袋被移动轻抵在周臣弈的膝盖上,因为家里的吹风机是静音型的,两人挨地太近,给人造成一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就在佟静头皮酥软地一阵发麻,周臣弈关了手上的机器,无声间她能感觉到周臣弈在凝视着她。 “刚刚,你听到了多少?” 他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耳垂上,导致佟静有些不确定对方是在试探她还是确定她真的清醒。 佟静觉得这么一动不动突然睁开眼睛有点怪,紧张地微微屏住呼吸。 周臣弈动作轻柔地用指尖把她脸侧的发丝拨到一边:“你在慌什么?” “佟静,我想好了,我和她离了,我们俩就好好过。我对你不也是挺好的,或许我做不到爱你,但你毋庸置疑是我这辈子最在意的女人。” 佟静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倏然睁开眼和周臣弈青亮逼人的黑眸对视。 “可是我不稀罕!” 江建宇从海南勘察后回来,在董事会上做了一个详尽的汇报。 周臣弈目光深沉地看着不断闪现的投影画面,对这次的海南策划案有了更大的谋划。 投影仪莹莹的光线落在江建宇认真清隽的侧脸上:“这个项目是集温泉、住宿、特色美食街、休闲旅游为一体,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侧重开发客源,在这个区域开一个赌场,然后在这个区域开一个上流人士聚集的高级会所……” 几十分钟后江建宇介绍完毕后,周臣弈率领大家鼓掌,其实他的想法和江建宇的不谋而合,对于海南这个项目他有大展拳脚的意图。 近几年来华晟虽说发展的不错,但这种速度太过于和缓,一度让周臣弈觉得无趣,或许这次的项目是很冒进,但他能看到这是一个难得的商机,他不想错过。 “董事长,前段时间股价暴跌,现华晟握有的能流动的资产并不多,如果都把钱投在这个工程,只怕一出什么闪失便会营运不周,我们可不能轻易去冒险!” “这话不对,做好了这个项目,华晟必定会在业界名声大噪,请你把目光看长远一点。” 两边的声音争执不尽。 “要不然投票表决。”周臣弈的目光深邃而湛然地在弧形的议会桌上一一扫了一遍:“没有异议的话,三、二、一。” 下面的人相视对望,面面相觑。 赞成的人一一举手示意,周臣弈默默数了一下竟然两方人马打成了平手,这难办了,他伸出手指抵在眉角上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等一下。”一个清润的声音响了起来,周臣弈引起注意,侧眸去看,而江建宇看着他,抬手后,说;“董事长,我也赞成。” 7比9。 周臣弈了然于心,看着接下来要有一场长期的硬战要打。 一日佟静在闲逸地逛超市,偶遇了很久未见的张乔,她看起来瘦了很多,身上穿着的雪纺连衣裙看起来只是堪堪地挂在身上。张乔对上了她的视线,恍惚了一下才说:“佟静?” “是我,好久不见。”佟静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但看着张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显得有些可怜,她推着购物篮问张乔:“一个人?刘景希呢?” 张乔眼底划过一丝晦涩的光:“嗯,没来。” 佟静主动邀请:“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要不然一起?” “好啊。”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张乔恢复了以往的开朗,她问道:“你买了什么?” 佟静伏下身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拨动着,一一述说:“排骨和牛肉还有一点蔬菜。” 张乔呵了一口气:“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有个家的感觉真好。“ 张乔的态度有些反常,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可是活泼开朗的一个人,这些话和那种寂寞的神情不该出自于她身上。 直到出了超市,佟静才敢问张乔:“你和刘景希之间是不是出什么事?” 张乔手上提了一袋购物袋,影影绰绰的月光铺陈而下,轻柔地落在她长长的直发上,她的声音轻若羽翼:“嗯,我和他分手了。” 佟静一下尴尬的不知如何安慰,问的人是她,现在手足无措的人也是她,真叫作茧自缚。 “你不用安慰我,现代人么,有缘则合,无缘则分么。”说来轻松但说到这里张乔还是不能避免想到了往事,声音里还带着一点颤音。 “你肯定是还爱着他的,你们俩的事情我一个局外人不好说什么,但我相信刘景希对你不是没有感觉的,事情到现在一定还有转寰的余地。”佟静相信那日里刘景希对张乔流露的爱意不是假的。 “我们的事和你和周先生的不同,他一定是很爱你,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现在不惜和新婚的妻子离婚也要和你在一起,而我呢我和景希才相识几个月,那能抵得上他心心念念的佟小姐。”张乔即羡慕又妒忌的说。 佟静没料到张乔还能扯出她和周臣弈的事,更没想到她还认识佟语婕。 震惊之下细细推敲了张乔话里的意思才发现不对,反问:“你认为周臣弈他爱我?” 张乔脉脉地笑了:“如果一个男人不是真爱一个女人,会为她做那么多事么,你别说你没感觉到。” 你别说你没感觉到。 佟静一下被这几个字扇醒了,像有滚烫的火钳烙在她心口。 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自和周臣弈在一起后,她好像是受尽了委屈,把人生中最美好的光年都牺牲给了这个自私的男人,而周臣弈在她面前又太过于霸道,说一不二,少有温情,甚至有时候她觉得屈辱,生活在周臣弈的阴影下,任他摆布,成为一个没有尊严的容器。 佟静知道自己天生生的美丽,但这个世界上比她更美的比比皆是,而她知道周臣弈会对她有兴趣,困住她无非是他对其他女人无法正常勃/起。所以给别人造成了一种非她不爱的错觉的,但事实上却是无关感情,周臣弈需要她。 自因为捋清关系后,最后佟静只是含糊的解释:“我们之间的事远要比你想的复杂。” 第二十五章 关于海南这个项目还是有很多关系网要铺陈,正巧赶上了公司年会,华晟对外的邀请函发给了好几个需要笼络的政界要员和商业大佬。 前几天,办公楼里的年轻男女就开始讨论起来了,哪家的衣服高端大气,香水要用哪个牌子,领带该配什么花色才显得稳重。用更甚者早刷了六千快的某知名牌晚礼服,就是想拔得头筹,用尽财力物力。 拜周臣弈所赐佟静的衣橱里少不了当季刚下秀场的流行款式,但她觉得太招摇了,但难得在华晟的第一个年会,她也该穿的漂亮一点。 佟静关了电脑里的公事档案,松了口气后,把肩轻松地放倒在椅背上后点开淘宝网址,随手把两件衣服丢到购物车里。 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懒洋洋地照在她身上。 “佟静,请你喝茶。” 这时肩头一重,原来是林思涵把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绿茶轻轻地摆在她的桌上,应该是刚泡不久,针状的茶叶在一次性纸杯里浮浮沉沉,欲坠未坠。 佟静道谢后接过,轻轻挨着嘴沿抿了一口,茶香一下顺着食道暖进了胃。 林思涵看到佟静竟然在逛淘宝后,揶揄:“看别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都想在年会上出尽风头恨不得别人都被闪瞎眼,再兼顺利地钓上钻石王老五,而你呢,几百块一件的淘宝货。佟静,还能再寒碜一点么。” 佟静闻言笑靥如花,脸颊有浅浅的酒窝:“那有什么,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 “得,谢主隆恩。”林思涵也不再拘泥,指间轻敲着屏幕,指着道:“小气鬼,买这件红的。这件你穿起来一定好看。” 佟静正有此意按了确定键后,从支付宝里划了几百块钱过去。 快递是从上海发货,原来预计是三天内收到,但这次却有些拖延,直到公司年会的当天下午才像刚出阁的大姑娘一样姗姗来迟。 佟静试穿了一下,坐在梳妆台前简单地画了一个淡妆,抹上口红就出门了。公司年会就安排在公司内部,佟静出门的时候本想打的过去,但一出大门就撞上了也要出门的周臣弈,他穿着正式西装,有条不紊地系上暗纹领带,肩宽窄腰,一眼扫去那高挺如松枝的高瘦身影让全世界倏然褪去了色彩,暗淡无光。 佟静见到周臣弈后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但周臣弈早注意到她了,目光不移,淡淡道:“我送你。” “不用。”让一个总经理送一个小职员让人看到还像话吗。 但听在周臣弈的耳中却造成另一种曲解,他以为佟静不情愿和他坐一辆车,周臣弈眉头微蹙,口气强硬:“这个时候打不了的,快上车,我没时间等你。” 佟静看着单手已经打开车门的周臣弈,便不再推辞:“那你把我送到公司前一个路口就停下来。” 佟静跨步上车的时候才发现一个细节,原来这件裙子裙角的地方开了个叉,大动作的时候还能走露一点春光,让旁人看着还怪诱人的。 上车后佟静下意识仔细地理了理裙角。 周臣弈在开车,状似随意地问她:“这件衣服什么时候买的,没见过。” “网上买的。”佟静的话很简短。 “你衣橱里的衣服不挺多,非穿这件。”周臣弈的语气里有些不满:“这种面料也不知有没有问题,随便买了就穿,下次不许再穿了。” 佟静被对方话语里的那点不屑激怒,有些恼怒的反驳:“我买件衣服难道都要向你报备。” “对。” 周臣弈望着前方因为昨晚下了一点小雪而显得雾蒙蒙的道路,话语轻松镇定,但更多是那让人讨厌的理所当然。 佟静哼了一声,心情糟透了:“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 周臣弈的表情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你怎么就不懂领情。 恰巧这个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公司前一条街的路口,佟静甩门就出去了。 本来的一处闲置议会厅改成宴会大厅,布置上气球彩旗,餐桌红酒,一时显得富丽高雅。 林思涵一见佟静就夸赞她的裙子漂亮,啧啧称奇:“果然是要美人配,几百块的淘宝货水涨船高,活生生给你穿出了高档货的气质。” 佟静闻言不知是该哭该笑,一时分辨不出这到底是算褒还是贬。 当晚果然来了不少平时在报刊杂志才能见到了几个a市有名人物,不少小职员看得应接不暇,周臣弈很晚才出场。佟静本来还在和林思涵在餐桌边,突然身边响起了女性的雀跃欢呼声,她听见周总这两个字后手上夹的吃的都掉了。 一抬头,可不是周臣弈,他站在熠熠生辉的璀璨光芒下,不急不缓地入场,看起来格外惹眼。 连林思涵也震撼这样的排场,感叹:“真没想到我们周总的魅力这么大。” 有女职员八卦地凑上来:“我们周总啊堪称青年才俊,结了婚还是这么有魅力,看看这场上的男人哪个能从外貌上比的上他的。” 佟静心不甘情不愿正想点头附和,就听到林思涵指着一处:“那不是有一个。” 佟静和女职员顺着视线望去,只见有两人站在一边聊天,一个是她们都熟悉的江建宇,另外一个穿的白色西装的男子面冠如玉,唇红齿白,就像漫画里走出来一样,长的格外俊俏。 站在佟静旁边的女职员似乎还有别的八卦。 “那就是赵铭泽,刚出炉的海龟派,他老爸就是那个有名的赵铭渊,和我们周总一样是个神坛上的人物,可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佟静听到亵玩两个字嘴角抽了抽。 这时台上传来一个熟悉沉稳的男声。 “大家好,我是周臣弈。首先我向为公司辛勤工作、拼搏奋斗的全体员工致以衷心的谢意…………” 周臣弈站在会场的中心致辞,一举一动都是焦点,他口齿清晰,用词精准得当,轻松地把握着全场的气氛,在场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投入在他每一个字句语段中,佟静发觉周臣弈那个每一个大段落后都会巡视一样的把目光在全场上转一圈的小动作还在。 谈话结束后,掌声骤然响起。 周臣弈稍稍扯动有点松掉的领带离场,接着一男一女唱双簧一样的主持人继续回笼,继续q。j每一个人的耳朵。 紧跟着是一个抽奖活动,佟静对此不甚了了,但林思涵却显得格外兴奋。 已经抽了好几个幸运者后,女主持人抽出了最后一个号码,兴奋地尖叫:“这一次是8号!大家看一个谁是八号!八号的幸运者将获得美的电饭煲一个!” 大家纷纷低头看自己手上的号码。 林思涵突然握住她的手,说:“佟静,你手上的不就是八号么,快去领奖啊!” 佟静对这个奖品真没有过多的兴趣,她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手上的牌子和林思涵手上的换了个个:“你去领吧。” 林思涵脸上露出一种终于有好事想到我的激动,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林思涵上台领奖去后,一个气息挨近了佟静,她抬眸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江建宇那一双俊逸的桃花眼。 江建宇不知何时绕过人群,不动声色地站在佟静身后,语气清清淡淡,但似乎是有些不赞同,貌似觉得就这样给一个能烧掉厨房的人来说是暴遣天物:“你怎么把号码牌给了她?” 佟静笑了笑,听在江建宇耳中话语里有一丝娇蛮。 她说:“我爱想给谁就给谁。” 江建宇几乎是纵容,问她:“等下结束要不要去喝一杯。” “额,我再看看……” 江建宇笑起来,眼睛微微一弯:“你想什么呢,不是单独我们俩,你可以把林思涵也叫上,人多热闹一点。” 佟静总觉得江建宇对她的态度怪怪的,但真正去追根究底却也查不出来是哪里怪,她踌躇不定:“那再看看吧,不知她等下有没有什么事。” 不一会,林思涵领完奖品下来,看到江建宇的时候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一手揽住佟静细软的腰,一副一心护犊的嘴脸:“你来干嘛?” “恭喜。”尽管这句话说的违心。 林思涵则面无表情地说:“多谢。” 这时宴会顺利的进行到尾声,场上本来就聚集了一些媒体记者,有记者朋友提议要给几个老总拍一个合照。 以大前辈赵铭渊为首,几个青年才干依次排开,场面恢弘大气。尽管如此周臣弈站在其中虽光芒微敛,但一点也没被所淹没,一身阔挺的西装,身长玉立地站在偏右的位置。更别提周臣弈有着一张蛊惑人心的脸。 不知不觉佟静的目光就被他吸引,等她留意到后楞了一下,内心又是痛恨,又是懊悔,但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球。 各个报社的记者闪光灯不停,一眨眼林思涵和江臣弈不知所踪,身后有人不留意撞了她一下,正好让她跌入记者的视线。 有一个记者朋友看到佟静后,被她清新迷人的面孔吸引,灵光一闪。 “你,就是你,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你能在这边站一下么。” 第26章 v章 第二十六章 ** 程染不做言语,也不顾他的拉拽,只顾着要出机场。 “你往哪跑?”他似乎轻笑,大力一扯,把她往相反方向带。 “容心那些鬼话,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她死命掐住手心,稳住自己。 “既然是鬼话,那我还用的着解释吗?” ** 陆云权将程染直接绑`回了a市。 她胃里空落落,一直干呕,可什么东西也没能吐出来,此刻她将自己关在卧室只缩在角落。。 容心的电话已经打不通,程染担心陆云权已经找人看住她。 公用邮箱——她与容心曾经共同注册过一个邮箱! 程染用手机登陆,草稿箱正好有一封未发送的邮件,她点开一看,只有五个字:不要信俆雨琴——似乎没有写完。她拿着手机等了近一个小时,刷新退出,邮箱内始终没有新的存稿。 在退出邮箱之前她在存稿箱内写道:容心,你现在安全吗? 而俆雨琴的电话一直打进来,手机扰的地板嗡嗡作响,她只心烦意乱,砰的一声扔了手机,电池摔了出来,砸在地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慌忙间起来,掀开被子将自己裹住,紧闭眼睛假装已经睡了。 陆云权直接推开门,将她卧室的几盏灯打的通亮。 她手指拧紧,以自护的姿势蜷着。 “起来,吃点东西。”陆云权忍着说。 她长发盖在脸上,眼睛肿的似核桃。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他吼了一声,一手将她的被子掀起,程染一抖,依然一动不动。 俆雨琴差使容心这件事,他没来得及阻止,本就忍无可忍,而对于程染,更是来不得半点解释。 陆云权一把拽起程染,逼得她高高扬起下巴,见她还没有反应,直接跨~坐在她身上,他两腿支撑着自己大部分重量,倒没有压倒她。 “她说的是真的吗?”程染这才说话。 两人俱是沉默不语、半晌程染才喃喃,又像是自己对自己说,“原来还真是你做的……” “我真心喜欢过尹尚钦,小心翼翼询问你的意见,一心想过几年后能嫁给他,可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她声音反倒很平静。 “你这是心疼他了、嗯?”他逼问。 程染眼泪流出来,落在他手背上,陆云权似是被烫到手劲松了些。 “我要搬出去。”程染死命推搡了他一把。 “搬哪去,尹尚钦那吗?是不是还想着能嫁给他,想着人人能叫你一声尹太太?”他贴上来,沿着她脸颊往下亲,可程染觉得恶心透了。 “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他像是宣判着她的死刑。 陆云权剥~落了她的衣扣,头往下埋,想得到她身体诚实的反应,他的手正往她裙~下滑…… 她脸顿时涨红,猛的干`呕起来,一脚蹬开他往床下逃,扒住马桶边缘不住的咳。 陆云权大步跟上,蹲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束起她散在背上的乌发。 是夜,一场粗暴的欢~爱过后,陆云权紧紧圈着她,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沉稳,他那心跳声声有力的震在她后背上,两人均是一夜未眠。 ** “你今天不要去上班了。”这是他晨起的第一句话。 “怕我去找尹尚钦,着急把我关起来?”她竟然轻笑出来。 她粉粉的眼皮还是微肿,此刻不轻易勾唇一下,竟然魅~惑人心。 “我听说,叔叔将手里的绝对控股给了姨妈一部分。”她捞起衣服穿上,也不似从前害羞,“别只顾着看住我,还有我姨妈,别到时候两手空。” 他领带猛的一甩,似扬鞭,空气中“啪”的一声,陆云权捏了她下巴,狠狠咬了她的唇,男人的眸子实在凌厉,程染受不住,干脆闭了眼睛。 “别再惹我。” “不然呢,像昨晚那样,扒我衣服,把你那个脏东西塞`我嘴`里!”她哭着控诉。 “怎么就不记点我的好、谁昨晚在我下面颤的不成样子。”他说的轻`佻,转而去吻`她的眉心,“想叫就叫出来,不必忍着。” 陆云权捡了那条领带,转而递到程染手里,“你来吧。” 程染嗔怒,被他言语讽刺伤的无地自容,一把就扔掉他那条纯色领带。 他极为有耐心,捡起来,依旧放在她手里,竟然手把手教着她,可她还是没有动作,像个木头似的。 他腾`出一只手去撩`她的`裙,粗粝的手掌在她腰~臀间游走,“什么意思,舍不得我走?”他抬臂看了看腕表,转而把她往床`上推,“这点时间伺候你够了。” 她一抖,停在他领带处的动作继续。 手忙脚乱、慌张失措。 待他走后,程染立即立即打电话给言芷晴。 “小染,我正好要打给你呢。”电话那边言芷晴声音扬的很高,背景里隐约还有男人的声音,“我要结婚了。” 她一顿,不知接下去该说什么。 “什么时候?”她半晌才问。 “我想等春节的时候,可是尹湛他着急,说要下个月。”好友电话里满是幸福洋溢,程染不舍将自己现在的困境告诉她。 “你得当我伴娘哦!”言芷晴补了一句。 “嗯。”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言芷晴问。 “我想问问你们小区租房子的事.。”她立即补充,“我是帮别人打听的。” “我现在在我妈这边,等我回去帮你问吧。” “好,我等你回来。” 和言芷晴短短的通话期间俆雨琴那边打来的电话就一直没停,程染望着手机屏幕半晌,终于接了。 “程染,你傻的,还有出息没,陆云权把你骗得团团转,你还不给我回来!” “回去继续被你骗吗,那些事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当初让我跟着他走,是不是就没打算让我回去?陆家的财产你自己去抢,不要拉上我。” 那些欺骗、背叛,她多么想由俆雨琴亲自告诉她,然后听到她轻轻的安慰,得到家人的庇护,可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处处陷阱、满是荆棘,她一步也不敢踏出。 “非要让我逮你回去?!”电话那边俆雨琴吼了一句。 “我一直好奇,你脾气这么坏,叔叔到底喜欢你哪一点,不惜抛妻弃子,给你名分。” “姨妈,那些东西不属于我们,抢来了也总归也还的,还有,我不回去了,毕业后我找一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有时间回去看你。” “我哥……陆云权,你当心点吧。” 他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只等着猎物放松警惕。俆雨琴已经有了动作,而陆云权、坐不住了。 ** 下午她去了事务所一趟,eric见到她很惊奇,忙问她身体不舒服怎么就来了。 她没吭声,反而问,“陆云权来过吗?” eric顿了顿,言辞有些吞吐,“他……来过,但是只是生意上的事,倒没有谈到你。” 程染笑了笑。 “对了,我们为你准备了间单独办公室,楼上第二间。”eric手扬了扬,指给她看,“这倒是他吩咐的。” “嘿,程染,你不要有负担,这次你的翻译工作很重,大多都是陆氏的案子,如果你觉得麻烦,这段时间也可以直接去陆氏上班,应付不来的话,我可以分派你一位助手。” 四面埋伏。 “不必了,这里有我熟悉的工作伙伴,我习惯了。” 出了公司,她去往尹尚钦的住处。 尹家独门独户、院落很大,家里的佣人将她带进去,尹母正在偏厅品着红酒,似乎还有尹家几个生意伙伴,她步子退了回来,坐在主厅的沙发处等。 佣人为她端了杯茶,对她说,“尹先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她点头答谢。 尹父从地下酒窖出来,应付生意伙伴尹母本就不擅长,看到丈夫出来,长舒一口气,立即端了红酒走出偏厅,刚进拐角,就遇到程染。 程染和陆云权在一起的事情a市上流社会几乎传来,对于这么眼看到手却又飞了的儿媳,尹母也不再客套小心,但言语依然亲切。 她问说,“怎么过来了。” 她正准备答尹尚钦就推门而入,这偏厅紧挨玄关,尹尚钦几乎一眼就瞧到她。 半年未见,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尹母见儿子眼睛都直了,也不好打扰,只拍了拍程染肩转身上楼。 “程染。”尹尚钦因为紧张声音都哽了一下。 “先等一等,一会儿我带你去外面。”他看了眼程染,越过她,往尹父那边走。 她望过去,瞧见尹父高兴介绍自己的儿子,在场的几个男人,都端了红酒与尹尚钦轻碰,有的拍肩低语,有的握手交流,他意气风发,似乎恢复的不错,眉宇间那顽劣不堪也收起,多了份沉稳味道。 “走吧。”不多久他就折回来,将她带出去。 是一间咖啡店。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尹尚钦将咖啡推向她,动作一如往常绅士优雅,就似他们情~好时。 她低头,不知再见到他为何会紧张。 “我没有你的电话。” 闻言两人都尴尬笑了,可尹尚钦一直望着她看,程染一如往常,她什么都藏不住,心思全写在脸上,他心一冷,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陆哥哥粗暴的一面我不忍心些,因为我看不下去,其实陆云权这么久都没有动作,是因为俆雨琴与陆氏分的清清楚楚,可现在,他爹把持不住,要将陆氏的股份分与俆雨琴,陆云权立即警觉了。俆雨琴的心很贪,她以为陆云权带走她侄女就不会有陆氏那份心思了,可谁知……姨妈和陆哥哥都不是什么好货,尤其姨妈,丝毫不顾虑程染的处境。 各位看文愉快,另外,傻呆呆阿福要你们留言啊啊啊啊啊。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27章 v章 第二十七章 ** 对街落地窗,大咧咧的阳光直射进来,明艳鲜亮,可尹尚钦的眸子却沉的很深,他几乎小心翼翼,“容心找过你了?” 可她却笑,笑的他整颗心都悬着、带着微微的疼。 “你怎么那么傻。”她又说,“你带他跟你道歉你接受吗?”程染搅了搅咖啡,却始终没有喝一口,这些本就无从补救,而始作俑者,依然戾气凌然。 可尹尚钦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些,“程染,你怎么打算?” 程染摇头,“其他事情撇开不谈,他对我真的很好,别操心我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程染说。 尹尚钦还想问她些什么,但被她这话噎了回去,“下周一。” “那些事……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他性子强硬,对我都没有半点让步。”程染暗指陆云权。可她是真的心疼尹尚钦,想起那些时日,不忍眼眶发酸。 “抱歉,我该走了。”她实在不忍面对他,起身要走。 又该是新年,街头商铺满是暖意喜庆,可推开玻璃门,顿时冷风拂面,程染拢了拢围巾,走出咖啡馆,伸手拦了辆出租。尹尚钦并没有追出去,而是坐在原位,瞥头看着她离开,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掏了电话,吩咐特助取消了下周飞往新加坡的机票。 ** 回到家,她只开着电视窝在沙发发呆,明晃晃的客厅让她无处遁形,陆云权回来虽早,但两人也没有过多交流。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指针即将指过十一点,他这才终于从书房走出下楼来,那目光微微下移,始终瞧着她。 陆云权眼神满是戾气,程染不敢去迎,低着头往里缩`了`缩,让毛毯完全罩住自己。 “我们谈谈。”他坐在她身边,身`体不可避免的靠近。 程染没说话,也不理他,拿着遥控器胡乱翻着台,还将背投电视声音开得极大。 陆云权见她不配合,劈手夺过遥控器,一把将背投电视关了。 “谈什么?”她倒不卑不亢,转身面对他,可她一面对他,呼吸就不可避免的急促起来。 “准备跟我闹到什么时候。”他皱眉说。 程染冷冷的,愈发觉得他荒唐,“陆云权,事到如今你还仅仅以为我在闹脾气吗?你这样骗我我认了,可对尹尚钦,你当真没有一点歉意!”她眼眶迅速红了,“你还是人吗?”她一拳砸在了他的肩上。 陆云权收了她的拳头握住,冷哼一声,“他从盯上你开始我就想把他整死,我该有狗屁的歉意!” 程染不可置信,抬眸去看他。 “滚。” 她话刚落音,陆云权一把将她抱了过来,大手掌着她的后脑勺,封了她的`唇,她呜呜挣扎未果,想起尹尚钦现在的淡然平和,心里更酸。 陆云权抵着她深彡深喘着粗~气,“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你跟周远维,其实都是一种人。”她顿了顿,不想去形容,“我怕哪一天触到你的界,你会像对待尹尚钦一般对我。” “不会的。”他手在她背后顺`着,想要抚平她焦躁的情绪。 “我想搬出去一段时间,行吗?”程染央求,那双漂亮的眼睛怔怔盯着他,“你让我好好想想,说不定……我自己能想通。” “你不考虑考虑容心?”他问,“她给你通风报信,躲去英国,所有的卡被冻结,身份护照全丢……” 他云淡风轻,将别人的生死尊严扼在手心。 “她死了都跟我没有半点干系!”程染心紧着,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可陆云权没耐心了,一把将她摁~在沙发上压~着,那处剑拔弩张的贴着她。 “那就更好办了,容心拿了我的钱不好好替我办事,人在国外,身边又没有亲信……把她弄到俄罗斯怎么样,那边地`下交易极喜欢东方女人,遇到好的买主,还能保她下半生清清醒醒的过,遇到嗜好独特的,给一只致~幻剂让她嗑~晕过去,七八十岁的俄国佬都能上~她几次,你觉得怎样?”他手伸~下去,一把掀~了她的裙。 “不是厌恶她吗?”他笑说,“还看不出来、我是在讨你欢心啊。”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周远维没少干过这种勾当,几年前他儿子被生意方面的敌对绑了几天,他直接将对方老婆抓了通过他毒彡品买卖的线路买去俄罗斯淫彡窟,那人至今还没有找到。周远维唯陆云权马首是瞻,这种事,陆云权只更狠更甚。 她知道他能做得出来。 “她帮你办事,你不能这么对她。”程染所有的惊慌全写在脸上。 “别害怕,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你。”他说着,推~高了她的胸~衣,低~头含~了上去。 他惩罚一般的咬,让程染伏在沙发中闷~哼一声。 她压`低了声音抽泣,闭着眼睛不愿看他此刻的神情,感觉到他捧~高了她的腰,将她的衣服剥~落。 “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疼。”他手`探下去,慢条斯理的拨~·弄她,勾~出一抹晶~`莹抹在她一朵莹彡白颤彡抖的顶端,吃的更凶。 “我求你,放开我吧。”她下意识的拢~紧~腿,可他却突地将她腿~抬~高折上来,捉了她手拉开拉链,将那处弹~放出来。 她腿彡根细~滑,陆云权只一掌就能控住,握`着她腿`打到大`开。 他低头将她那处看得仔细,巨`大的蘑`菇`头也不进去,只轻`缓的磨`她。 “你看,这张小嘴多乖。”话刚落音就沉~腰入港,忍不住微叹一声。 早已不是初`次的娇~涩难`入,陆云权猛的大动几下,才稍稍解渴。 “还要搬出去吗,嗯?”他逼`问。 程染哭的整副身~子都在颤,下~唇已经被她咬~出~血。 陆云权俯~身,拖了她小彡舌出来轻~咬,将她唇~瓣的~血舔~舐干净,见她半天不答,他便使了劲的乱~捣。 程染受不住,重重的摇头,那处溃不成军。 他顾不上等她缓过劲来,短距离快速了好几十下,终于抵`住她,交了出来。 “给你软的不吃,非让我来硬的!”他捧了她的胸~狠狠吃了两口,终于拔~出来,跨下沙发,系上拉~链就上楼,而程染,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身上只一件破碎的裙子,勉强掩`住她。 已经凌晨,那处黏~腻腻的,一直有东西流`出来,她动了动,浑身酸痛,回到自己的房间冲了澡,浴室热气腾腾,镜子前全是水雾。 她站在镜子望着自己,挺彡翘的`臀和`乳,眼神是纵彡欲后的空洞,腰上腿彡根有他的指痕,像一个荡彡妇。她依稀记得在他指尖颤~抖放~纵时的感觉,那样极致的痛苦欢`愉,是他给的。 这是两人头一次分房睡。 这样的陆云权,对程染来说,其实不算陌生,男孩子最躁`动的那几年,她亲眼见到他抡起板凳朝别人头上招呼,后来陆父被叫去学校,得知儿子打人,领回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她那时小,俆雨琴将她抱到二楼,捂了她的耳朵不让她听见楼下陆父打儿子那动静。 本就是匹狼,还是一匹头狼,再如何收敛那兽`性还是会暴漏。 这一夜程染全是光怪陆离的梦,惊醒后却也是半夜。摸到手机登陆了那邮箱,依然没有任何容心登陆过的痕迹。 以往安全措施全由他做,可昨晚那场噩梦,他放了里面,想到这程染猛的坐起,无论如何,她不能怀孕,窗外还是阴沉沉的夜色,她看了表,凌晨四点。 天气阴冷,像是憋着一场大雪,她的脸冻到麻木,二十四便利药店老板是一位中年女人,很胖倒也和气,给程染拿避~孕药时特意多看了一眼。 程染付钱的是时候,那人问说,“小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也有女儿一般大,大半夜的眼睛哭得红~肿,一个人来药店买避~孕药,这里还都是高档别墅,换谁都要起疑心。 程染惊了一下,拉高了围巾,只摇头,什么都没说就离开。 推开药店门时,她特意借钢化玻璃看了自己一眼…… 回去的路上天边已经渐渐擦亮,来往人不少,更多是昂贵汽车驶出。 进房后她抬头望了一眼那人房门,依旧紧闭,程染沉下眼睛,倒了杯水瞥出两粒吞了,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去上班。 陆云权按时按点起来,下楼看了一眼昨夜激~战的那截沙发。餐厅餐桌上有半杯温水,玻璃杯旁还有药盒。 他拿起一看,面容更加暗沉,将那药盒狠狠甩`了出去。 ** 这些日子,程染人越发的静,单独的办公室让她更加不喜与同事交流,a大的课业已经完全结束,只不过有论文答辩要忙,搬出去的事她也没再提过,陆云权在有时间的条件下都会在她下班前来接她,倘若他不来,那么程染就一直呆在公司,直到艾坦大厦保安清楼时她才走。 周五这天公司加班,而她只负责陆氏的翻译工作,量少轻松,只不过她不愿意走。 程染每天都会登陆邮箱数次,而容心再无音信。 eric敲了敲她的门,程染闻声立即收起手机,将面前笔记本打开。 他一如往常般的绅士笑容,走过来,坐在程染面前,却抬手合上了程染的笔记本。 “为什么不早点回去?”eric看她正欲编造借口,马上开口,“你的工作分明完成的很好。” “跟他吵架了?”他问。 程染没说话。 “那就是冷暴力?”eric扶额,“噢……我最讨厌冷暴力了,有什么问题双方说明白解决,会让彼此都很痛快。” “程染,你不如以前爱笑了。”他又说,“你知道吗,我准备在你毕业后签下你,可你现在这个状态,沉闷少言,我不喜欢。” “快回家吧,跟他好好谈谈。”他起身去帮程染整理包和外套,可见程染还是没有动静,直言,“我可不是他的眼线。” “走吧,我送你回去。”eric拉起她。 程染实在没办法,只能穿了外套由eric送下楼。 “说白了,我认为他配不上你。”他话刚落音,电梯已经停止一层,eric让她先出, “我赞成你甩了他。”他只一件贴上纯色衬衫,也不嫌冷,那笑容愈加迷人。 程染干干的笑了,由着他将她往外带。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eric一笑,摊了摊手,告别程染折回了电梯。 旋转外头有身着风衣的男人,他背倚在车身,指尖掐着一根烟。她顿住,有一丝踌躇。 分明可以折回去,去地下停车场绝尘而去,丝毫不与他面子,可脚下似乎失控,竟一步步的朝他走去。 远处身`材高大的男人,见到她走出,姿势也不那么随意了,掐了手里的烟,只定定望着她看,眉宇间似乎舒展少许。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阿福更晚了,因为今天太忙,哎,我连你们的留言都木有及时回复,对不起,今晚就一一去回,你们还是要给我留言呀。嗯,我现在下去修稿子,不知道今晚要忙到几点。你们几个能陪我啊。 小陆,我已经对你失望了,会看前面几张你那忠犬深情模样儿,哎……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28章 v章 第二十八章 ** 两人还有几步的距离,陆云权就一把将人扯了过来,程染不做抗拒,但也不依他。 他似乎心情不错,俊容染了些薄醉,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但商厦地灯大开,将整个楼照应的通明透彻,两人拢在这明晃晃的光晕中,格外打眼。程染怕人看,微微的挣了挣。 陆云权只将她抱得更紧,低头间男人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额头,让她微怔。 他爱极了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儿,张唇就咬了她小鼻尖。 就像情`人间爱~宠的小情~趣,想到这,程染就微微的心酸,头偏了过去。他哪里依,更加得寸进尺,去寻她的唇。 陆云权喝了酒,唇~齿间香醇的酒意渡了过来,让她意乱神迷。 末了他咬了咬她的唇,说:“别跟我耍什么小心思,信不信明天就让你来陆氏上班。” 他似乎笑了,可语气还是那样,“我就该在办公桌上把你治的服服帖帖!”他说罢手伸`进了她的大衣,狠狠将她腰~揉了一把。 程染一惊,怒得直瞪他。 ** 回到城东那套公寓,程染洗澡后将头发吹干,又抹了乳,做事始终小心翼翼,后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她知道他会过来,这样躺在床上就好似任他宰割、俎上鱼肉。闭了眼睛有一会儿,就听门外有动静。 卧室门被打开,落锁时“咔嚓”一声响,她人一颤,蜷的更紧,陆云权掀开被子直接压~上来,瞧见程染缩在床的另一边,长臂箍住的她的腰,将人带入怀里。 “放开,我不想。”她冷声说。 那人大手微凉,伸进她的睡~衣撩~拨,程染被他弄`得极不舒服。 “我能信你这张嘴?”他说完手就伸了下去。 她吓得拢`紧了腿,不配合的厉害。卧室那晕晕的光让她更显楚楚可怜。 “又不是第一次做,用得着这么怕吗?”见她这样,他也就算了,只不过那手一直拂在她那腰彡臀处。 程染紧~咬下~唇,愤愤中带着妥协。 “我问你,哪一次没让你舒服?”陆云权说。 他大张旗鼓的将这种事拿上台面谈,让她气的很,抬脚就蹬他。 “那是正常反应。”程染还是红了脸。 俩个人中间隔着这样一道坎,他的索求却一如往常,只能更甚,而她,确是身体诚实的妥协,对这,程染根本不能接受。 他听了轻笑,也不再捉弄她,将她翻了个身,褪`了她的睡~裤就要进去,可程染怎么也不答应。 “我说了我不想!”她声音都发抖。 陆云权手绕过她的腰从前面滑`进~去,呼吸间喷~吐的热~气全打在她耳侧,“让我看看你到底想不想。” 程染气的声音都发颤,“陆云权,你当我什么,被你骗还要被你……”她忍了忍没说出来。 话末他却收了手,“把你胆子养肥了,都敢‘陆云权’这样的叫。”他似乎开玩笑。 “好了,我不动你。”他见她又哭,只能作罢。 “你总是哭做什么,我哪里对你不好?”两人面对面,陆云权手指拭`了她的泪。 “哪里都不好,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程染声音嗡嗡的,格外惹人`疼。 “什么叫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你说给我听听。” 程染没说话。 “尹尚钦那事?他那种人结了婚能老实就怪了,狗改不了j□j,我还能真让你嫁给他,还有什么、抢他生意?商场如战场,亲兄弟都能反目,我不抢自然有别的眼馋在后头,他能力不行,只能滚蛋!” “你少为自己开脱。” 他那巧言善变程染受不住。 “不就这些个事,你究竟要想多久!”他有些不耐烦,更是不耐这些日子依赖程染对他的不理不睬。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包括我。你同意我和尹尚钦好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想借着尹家往上爬,等你站稳了,又找了容心给我演这么出好戏,你说,我心里能好受吗?可你现在倒是不卑不亢一脸坦荡。” “我最恨你这种人。” “你还厉害了!”他说着将她腿一捞,把她两只脚丫放在小腿~中间给她暖。 “程染,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你不狠就等着别人狠。那年我跟老头子闹翻,毕业后除了家里给的,也就那么几十万的存款,为了做生意,我把我妈留在家里的嫁妆都卖了,那老头交代家里亲戚说:谁都不能借钱给我,为的就是我在他跟前低声下气,我凭什么跟他低声下气,我妈在他快破产时候嫁给他,娘家为了扶持他,连祖业都搭进了陆家。” “去年年初,a市这边西郊地皮出了问题,我就快要撑不下去,老头子那边突然大笔资金注入,夺了这边董事长的位置,公司被他改名陆氏,作为g市陆氏控股的子公司,后来才知道全他妈被算计!”他自嘲般笑了,“我觉得这些年都白干了,我用我妈留给我的钱做起这些生意,到头来还得是他的名字,真他`妈可笑。” “我就是要干出点名堂给他看看。”他说这时,眉都蹙起来。 “别说了。”程染打断他,“是你让自己活得这样累。” 哪料他额头突地抵住她,“你倒是能让我活得不这样累。” 她没吭声,过了好久,才答,“可你让我过的很累,跟你在一起,我心都吊着,生怕哪里惹到你,又让你那样对待。” …… ** 两人的关系还是这样不冷不热,陆云权根本不会认错低头,这阵子忙起来,见得次数更少,可这能怎样呢,于程染,他依然予取予求。 新年初始,元旦过后,英国那边来了合作伙伴,有意与陆氏洽谈电子商贸合同,陆氏与艾坦一直有合作,所以这场合作展示,艾坦也出了几位,负责翻译工作和项目详细资料的拟定翻译。 地点在陆氏最高层,巨大的会议室、椭圆形会议桌,一百八十度全景落地窗,让这会议室仿佛至于云端,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a市。总经办几个秘书负责会议室会前准备,一一将合同文件和笔记本摆放在各个座位前,各方面礼仪俱全。 程染自然随行,会议中她坐在一位英国男人稍后的位置,陆云权坐在首位,一身西装笔挺,整个人神清气爽,眉目间带着自信倨傲。 他前几日一直在法国,这也是他回国后第一次与程染见面。 那人偶尔勾唇一笑,就似那些夜里在她身~上起~伏耸~动时的表情。想到这,程染脸立即红了,她坐的位置离陆云权不远不近,感觉到他目光也飘了过来,程染马上低了头躲闪。可再抬头时,他还看着她,灼灼目光中还带着若有似无。 会议结束时,在所各位一一与陆云权攀肩交谈几句,有的握手低谈,有的侧身耳语,程染站起来,望着被人群包裹的陆云权,心中微叹。 人都走尽,前面只有陆云权和赖心宁,他似乎在给赖心宁交代事情,程染也准备离开,一位总经办的秘书经过,脚下没稳住,手里的文件散落,哗哗的掉了一地。 那秘书手忙脚乱的整理,程染也蹲下帮她。 “赖助看到又该发飙。”总经办的秘书叹了一口气。 “她那么凶?”程染不经意问了句。 “越来越像陆总,我们怕的要死。”总经办的秘书提到陆云权,嘴角荡漾一笑,“我新来的,头一次见这大场面,陆总果真帅惨了,我爱死这样的斯文败类了!”应该也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说完还害羞的吐了吐舌。 程染没吭声,默默将那散落的文件装好递给她。 “也不知他女人什么样子?对了,你进过他办公室吗?” 程染摇摇头,只说了句没有,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听他们说,他办公桌上有他女人的照片,只不过我不够分量,没机会进他办公室。” “还有人吗?”赖心宁突然问。 程染和那总经办的秘书一下站了起来。 “你们蹲着做什么。”赖心宁随意一说,意在叫住要走的陆云权。 那女孩忙手忙脚的跑出去,竟忘记了程染手里还有一份文件忘了收。程染叫她一声,可那女孩好像没听到,等她要追出去时,陆云权已经掀了门反锁。 她顿住,退了两步,戒备去看他。 会议是在下午举行,也算冗长,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几个领导高层商量好了,等待会议结束去兰藤会所小聚,当然也邀请了这次艾坦过来的几位工作人员。 近两个小时的会议,他也有些乏,扯了扯领带,让自己呼吸畅快几分,可这深呼吸过后,鼻尖全是她柔~软的香气。 她穿套装,西装的几颗扣落在下面,更将她胸衬托的饱~满匀称,头发也全部束起来,整张脸被屋子的热气蒸红,就像在他身~下时的模样。 “楼下有人在等我们。” “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他声音带着急切。 程染不理,越过他想去触那门把手。 可刚一伸手就被陆云权握住手腕,将她落地窗跟前拖,来时他已经将会议室的灯全部摁灭。 灯光俱灭,会议室中任何一丝细小的动静都会引的回声,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褪她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音。 眼前是整个a市空灵夜景的繁华,而身后,是暗无边际的幽深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爱惨了陆哥哥这样的衣冠禽兽加斯文败类。怎么说呢,现在的程染和陆哥哥始终隔着一道坎,程染需要他才能过的去,可陆云权呢,不卑不亢的一点没认为自己有错。他只顾着占着她的身,只依靠时间去解决这些问题。留言啊啊啊啊啊,不留言者我咬掉你们小*。 嗯哼,尼玛的,会议室灯全灭哟,我家小染一点点叫声都会被放好大,巨幕玻璃前的强不管你喜欢否,反正我喜欢。程染,可怜你了,这文完全是为了满足某作者的恶趣味。 明天继续更!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29章 v章 第二十九章 是夜,窗下璀璨通明,车辆急速驶过,微微听得到鸣笛声,而门外清脆脚步和小声交谈,那是公司人员下班前的告别。 程染额头抵`在玻璃窗上,耳边尽是男`人压~抑低~喘,她死命咬~住~唇,忍住喉·间细细~碎碎的申~吟。 呵`出的热~气雾了镜子,她睁开眼,隐约看到自己那表情,终是无地自容的闭上。 陆云权将她腰`抬得高些,更方便自己大撤大出。 “……这里有摄像头。”程染猛的想起来,怕的要命。 “都黑着,看不到。”他咬~了她耳~垂说。 “不、不行。”她颤`的厉害,被推至腰~间的裙`子也落下来,让他进出不方便。 “怎么不行,你乖些,别乱动了,让我进去。”陆云权低头吻`着她的背,又将她的腰~摁`下,将自己送`入。 程染呜呜`咽咽,更加不配合,他每次挺~·腰要`进时,她就躲,这么一来,陆云权没了耐心,擒`了她的腰`更加迎向自己,动作放肆。 那处热`意`充`斥、炽`烈`厮`磨,她根本受不住,低低的叫`了出来。 陆云权抬手捂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略带安抚似的揉`着她的胸,“别叫太大声,忍不住就咬我。”说罢就把手臂送到她唇边。 “……别在这,看着下面我怕的很。”程染推了推他,转过来不再往楼下看,这玻璃如明镜般,窗外灯明如火,和他这样就像暴漏在众人前的偷~欢。 陆云权得意,咬`了她的唇,将她往那会议桌上抱,又垫了西装在她身~下。 突地传来门把转动声,那声音回荡在巨大会议中里,被放大数倍。她怕的要死,捂`住`唇哭的厉害,陆云权停住动作,低头去吻`她眼睛,允`她的泪。 “咦,刚才还有人呀。”一个女声抱怨,又补充,“于总监的文件我落在里面了,这可怎么办啊。” “让你丢三落四,现在谁还能给你开门!”另一人应:“算了,明天来早点就行了。” 那人不放弃,又拧了几下门把。 “走吧走吧,陆总他们今晚在兰藤小聚,于总监酒量那么差,估计明天上午来不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脚步声渐行渐远,过了一会儿,终于恢复安静。 伏在身`上的人久未动,程染也缓了过来,她推了推陆云权,想起来,哪料他突地折~高她的腿,顶~了进来,程染没有防备,一口咬~在他虎口处。 “你……什么时候完啊。”程染气息未定,句子都说不完整。 他又重~重的捣~进来,深~深的往`里`凿,不耐烦的说了句,“早呢!” 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哭着说难受,但也任他折腾,只捂着眼睛低低的抽泣。他看她实在可怜,白`花花的胸`全是他的掐~痕,腿~间泥~泞一片,那里余`韵未去,一·颤一·颤的紧`着他。 ** a市陆氏楼下 前面两辆车已经先走,只剩下赖心宁这辆。 “赖助,陆总忙什么呢,还不下来。”于总监说。 “艾坦来了位漂亮姑娘,陆总舍不得,把人堵在上面呢。”一位中年男人笑说,意有所指。 赖心宁含笑望了眼顶层,吩咐司机老张说,“不等了,一会儿陆总到了罚酒。” “程小姐也得罚。”后座的两人男人同时笑说。 ** 事后陆云权用西装包住她带到自己办公室,他办公室有附带的浴`室,趁程染洗澡的那会儿他打电话叫人送了套衣服过来。 程染出来时,见陆云权腰~间衬衣胡乱扎着,西装某处也沾了`湿,难得看他挺邋遢的样子。 她穿好衣服,将窗户打开,冷风拂进来,把她脸上的潮~红也消下去不少,eric刚才打电话过来,让她快点到兰藤,程染推辞,说太累就不过去了,可eric却说,大家都在等呢,不来太不给面子了。 她吞吞吐吐的,电话那头eric只说务必要来,就挂了电话。 陆云权洗了澡出来,又是一身西装笔挺,只不过没系领带,看起来随意了些。 两人到达兰藤时,那边的人已经玩开,于总监已经被喝倒,拿着麦嚎着一首毛宁的心雨,简直让人听不下去,另外一间已经开了麻将桌,人倒是安静,只不过白底镶绿的翡翠麻将拍在桌上格外的响。 刚进门就是一处屏风,上面画着残梅,颇有古风,应该出自名家。程染跟在陆云权身后,人也晕晕的,看起来挺没精神,包间主厅坐着几个爱喝酒的,一眼瞧过来,立刻起哄呼叫,一时间唱歌的和麻将的人也拥了过来,准备罚陆云权酒。 那边的刘老板也是外省过来的,人到中年好喝又好~色,但家里夫人市~委有人,人品不济但生意还是红火,出手又阔绰,人家也都捧着他。那人见了陆云权身后有水~嫩嫩的姑娘,立刻急着眼,连忙推开覆在他身~上的女人,倒了一杯酒就端给陆云权,嘴里说着后生可畏之类云云,实则还是意在陆云权迟到。 陆云权不在意这些,也没有为自己开脱,接过酒就自罚一杯,到这大家也就算了,谁还真敢灌陆云权啊,就是灌,也把自个先喝趴下了。 刘老板应付完陆云权,就直盯着程染看,他以为程染是陆云权的秘书,眼神大`胆暴漏,身边人看的出自家主子意思,马上让座,引着程染过来。 人多,她也不好意思推脱,更何况赖心宁就坐在她身边,她也就坐在了刘老板旁边,这么一来二去,正好和陆云权坐对桌。 “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罚了。”刘老板倒了两杯酒,一杯举给程染,又说,“来来来,我敬程小姐一杯。” 一桌人都看着她,包括陆云权,他坐在为首的位置上,手里掐着根烟,整个身子靠在椅背后,那眼神她看不明白。 她没办法,只能接过,杯沿放在刘老板杯沿下面,说着不利索的奉承话,可刘老板手一滑,将他的杯沿反倒落在程染下面,整个人红光满面,仰头干了,他这样一推,满杯的酒就撒了些出来,酒水落在她手和袖口处。 “哎呀,不好意思,都把你弄~湿了。”刘老板笑说,立即迎来在座几个男人的哄笑,她听见有人在底笑说,老刘你不正经啊。 “这可是建~国那年的陈酿,陆总专门款待我的,可不能浪费啊。”他摸了一把程染的手,闻在鼻尖,又看了一眼程染,赞叹,“真是香啊。” 在座的王老板说,“我看是人姑娘手香吧。” 刘老板哈哈大笑,故作痴`态,“都香都香!” 赖心宁趁刘老板得意那会儿,夺了程染手里的酒杯,站起来,“刘老板,我敬您。” 程染坐回位子,抬眸正好迎上他的,陆云权看了她一会儿,一根烟灭,他叫来服务生,不知道在交代什么。程染坐不住,只觉得刚才被那男人摸`一下手就觉得恶心,起身去趟洗手间,正好也透透气。 这走廊的毛毯厚重,包间关上门什么动静也听不到,她走在上面,想着刚才被众人调侃而他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空落落的。 事到如今,身`体为他沉沦,理智还坚守着。 为什么他刚才那举动让她空落落呢?还是说,她被陆云权捧`在手心习惯了,就像他说的那样,被惯坏了,受不住任何一点无视不理,哪怕他做出多荒唐的事,她还是依赖着他,离不开他。 尹尚钦被了断生意、容心又不知被关在哪里、就连自己,也再算计,而始作俑者,都是那个男人,事到如今,她依旧与他纠缠不休,抗拒不得他身`体的靠近,而他刚才只一个事不关己的眼神,就让她伤春恼秋,飘忽不定。 倘若真分开,她该怎么办? 这样无原则的爱让她羞愧不耻,无地自容,程染讨厌这个样子,她觉自己没出息透了。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为他魔怔,成疯成魔。 走到门口时,她犹豫要不要等会儿再进,eric刚好拉门出来。 “怎么在这晃呢。”他问。 “里面太闷,我透透气。” …… 大厅有藤木椅,中间一张小桌,楼下刚好是大门,空气流通也敞快,程染就坐在这跟eric聊天。 “东城那块地皮,老住宅多,陆氏拿下那块地要建科技园,两千多亩在加上这么户住宅,难啃啊。”他说时看了一眼程染,“那个姓刘的钱多有脑子,是投资那块地的大户,不好得罪,刚才他那样,你别放在心上。” 程染摇头,“只不过撒了一手酒而已,没什么大事。” 等回到包房,就见赖心宁神色兴奋的收了文件夹进包,像是合同什么的,而那个叫刘老板的,喝翻在地上,一个年轻女孩蹲在他身边,正把他丑态拍照,程染看到也没忍住笑。陆云权走过来,交代那年轻女孩,“快点送上楼,今晚上找个男人好好伺`候他,把他水旱都给通了,记得拍照发他老婆” 这个姓刘的,说都不怕敢惹,唯独一点——怕老婆。 这边闹也闹够了,程染又被拉去唱歌,这小间都是陆氏的人,气氛亲切熟络。 陆云权头疼的厉害,刚才让服务员拿了年份最久的老酿,本以为两三杯就能喝翻那个姓刘的,没想到他酒量也着实厉害。这酒后劲足,他头也越来越沉,耳边只有那细软温嚅的声音,似清流一般,也醒了他的脑。 听她唱歌舒服极了,陆云权也彻底放松下来,倚在软质沙发上,唇角一勾,眉眼舒展,望着她温柔的笑了。 程染原本正看提词屏,不过后面这段歌词她熟悉,就转身面对大家,哪知道,这一转竟撞入他那温柔一笑。 她脑回路一慢,词也跟不上了。房间只有背景音乐,舒缓柔和,在座的几个也都跟着哼唱,谁也没有去扰乱这一幕。 她本是躲闪、逃避,眼神又不受控制的飘回了他那,四目相对,无惧无迫。 作者有话要说:陆哥哥你好狠,把人家刘老板水旱都通了,以后哪还敢惹你啊,我也不敢惹他了,我看留言说,不少姑娘希望程染变强把陆云权虐虐,这个……可是体质问题,m的话?嗯…… 有木有发现程染体力变好了,以往每次做完之后,她都赖在床上不动的,程染是只蜗牛没错。 不要脸的跪求留言~你们看着办吧。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0章 v章 第三十章 ** 陆云权确实喝多了。 他头疼的厉害,抬手覆在眼睛上,背靠在沙发后。 一曲结束,立刻有人抢了麦继续。 大家把沙发坐的满满当当,只有陆云权身边有空位,他身材高大,手也搭在沙发横处,只留了一小点位置,程染望了望,也不能这样干巴巴的站着,只能挪到他那坐下。 他领`间的衬衣`扣开了几颗,呼吸时胸`膛大幅起伏,身边一个年轻男人轻碰了下她,说,“陆总刚才喝多了。”那人说完就转头过去,继续和一帮人瞎闹。 她挨近了凑过去看他,浓浓的酒味立刻拂了过来,程染起身倒了杯茶,低声对他说,“喝点水吧。” 见他没动静,程染以为是周围太吵,就拿掉他覆在眼睛上的大手,身子也坐起来,整个人倾在他身~上。 极近的距离,眼前女人呼吸温~热,湛湛水眸似幽潭般,让他酒后燥~热也凉下去些,陆云权一把将她手腕捏`过来,唇`靠近杯沿,就着她手喝了几口。 程染看着他喉头因为吞水动作不断滑~动,也不知怎么了,瞥开了眼。 他倒没什么,喝完了水继续靠回沙发里,但手一直攥着她的,程染挣了挣,他手劲大,握的更`紧。 不多会赖心宁就喊着要散,大伙可能没玩够,几个精神头正好的不愿走。 赖心宁可能真的累了,也没说什么,只要求明天上班不能迟到,大伙也乐乐的都答应。 “陆总喝多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一位女职员说。 “行了,你们继续玩吧。”陆云权站了起来说,端起程染倒的那杯水喝完,又交代赖心宁给大伙再点些东西吃,赖心宁点头,叫来服务员上些糕点什么的。 三人一同走出兰藤,赖心宁也喝了酒,陆云权就让司机老张把她送回去。 “我来开车吧。”她说。 陆云权“嗯”了一声,把车钥匙掏出来给她。 她车开的慢,陆云权坐在副驾,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我爸检查出了肺癌。” 她人一震,车身猛的一晃。 “你慌什么,方向盘抓紧了!”他低喝,伸手过来稳住方向盘。 “情况严重吗?”等车开出高速,程染才问。 “不知道。”他答。 到了公寓,两人从车里下来,程染落在后头。他虽然喝多了,但步子依然稳。进房后,陆云权直接去往浴室,程染在厨房住了壶清茶端上去给他解酒,这些忙完,她就回到自己卧室,躺回床上又不放心,起来去到他那里,一看浴室灯还亮着。 程染敲了敲浴室门,轻声问,“还没好吗?”等了一会儿里面依然没动静,她靠在浴室门旁的墙壁上,脚尖点着地毯,犹豫了下,终于掏出手机给俆雨琴拨了通电话。 “姨妈。”电话接通后她说。 那边俆雨琴“嗯”了一声。 “叔叔最近——”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耳边“哐”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就被大力拽进浴室,陆云权狠狠掀了门,将她抵`在浴`室门后,手机摔在带有水渍的地板上,滑的老远。 陆云权上`半`身~裸着,腰~上浴~巾因为刚才的动作松松垮垮,欲`掉不掉,他眼神冷峻,目光灼灼锁着她,撑`在她耳`侧的手从她肩头滑~下,落在她腰~处。 手机屏幕还亮着,还能听到俆雨琴叫她的声音,程染挣开他要去捡手机,可她背刚离开门就被狠狠摁了回去。 陆云权上前一步,身`体紧贴`住她,浴`巾下那处坚`硬如铁般擦着她小~腹,他捞起她裙子下`摆,一路沿着那滑~腻腰线往`下滑。 脸上全是他滚`烫的呼吸,她的脸立刻染`上红晕。 看她这样,陆云权也忍不了了,低下头封了她的唇,地上手机屏还亮着,程染死活不依他,咬~唇将脸瞥了过去。 那`吻落在她鬓角处,陆云权反而顺着她,一路沿着她鬓角点点的亲,含~住她染了`粉的耳垂允,他手滑~进她的腿~间,隔着一层布料沿着她的臀~·缝放肆的磨。 她难受,下午的那场偷~欢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此刻他手指没怎么用力她都觉得疼、不舒服,她也不敢出声,只皱了眉去推他,陆云权哪这么好说话,捉了她推拒在胸膛的手往下,让她的柔~软的手心包~裹住自己那坚~硬滚~烫。 她期期艾艾,手攥紧反抗,陆云权一只手就制得住她,腾空另一只剥了她肩头,唇`映在上面,流连不止。 不多久,那手机屏终于灭了,继而就是俆雨琴的来电。 她这才敢出声,“是不是因为叔叔的情况,你心里不好受。” “你担心他对吗?”她又问。 陆震然患上肺癌的消息已经被封锁,外界媒体都不从知晓。 他没有回答她,眉拧的更深,下巴处胡渣也泛青,她看的心疼,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去吻`他。 她主动伸出~舌,男人唇间清冽的味道让她痴迷。 他向来急切强势,不管在哪方面都处于主动地位,很快,这个吻`就由他主导,他舌~尖扫了她的上颚,引得她低叫连连。 “我是担心,担心能否早一点坐上他的位置。”陆云权放开她,又不舍般咬了下她的唇。 程染愣住,心底都发凉。 ** g市那边,陆震然的病情得到控制,已经组织专门的医疗团队讨论治疗方案,这件事把的很严。俆雨琴也放下律师事务所的大部分工作,尽全力的照顾丈夫,帮助丈夫管理公司。陆氏大小工作的洽谈跟进,她也都参与了些,陆震然病重的这段日子里,她俨然已坐上了二把椅的位置。倒是陆云权,不急不慢,依然呆在a市没有动作,工作如常,让人看不明白。 二月初,气温回升,言芷晴的婚礼日期就选在二月,这天程染被言芷晴叫出来,一起挑选婚纱礼服。 礼服都出自名家,就连伴娘的,也是专门与新娘搭配设计成套,程染反倒轻松,因为每一套婚纱有固定搭配的伴娘礼服,她只要等言芷晴选好就行。 尹湛也在,这里有好几间单独的试衣间,试衣间里设计温馨、沙发和背投电视专门为准新郎准备,还有一处阳台以供吸烟,言芷晴和尹湛在其中一间,程染等在外面,也不觉无聊,翻着画册,偶尔也有店员小姐陪她闲聊几句。 “言小姐出生哪里?”店员小姐问。 程染知道其中意思,这里是名品店,来往都是名媛贵宾、财`阀权贵,随便点一个都大有来头,店员小姐这样问,是想知道言芷晴的身家背景,就连这家高级婚纱定制店,都是会员制的。 程染假装不懂,只答了句,“她是g市人。”而后就合上画册。 前日言母给她打了一通电话,有心让程染再劝劝言芷晴,婚礼能拖些时间也是好的,尹湛来头这么复杂,女儿这样闪`婚嫁人,言母确实担心女儿吃亏。 言芷晴幼时父母离异,她跟着言爸爸生活,言爸爸是警察,再一次任务执行中牺牲,她这才跟去母亲那边,只不过母亲再嫁,家里又有精灵古怪的继妹于潇潇,于潇潇调皮好动,几乎吸引了这个家所有的注意力,言芷晴又乖巧懂事,长辈也没过多的照顾她,久而久之,言芷晴疏远母亲,对于母亲的话,也是打心底的排斥,所以言母才拜托程染劝劝。 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对于程染的话,言芷晴自然看得重。 正想着,突然沙发向下陷了些,她扭头望去,来人是陆云权。 “怎么有空过来?”程染又翻开手里的画册,低下头没有看他。 俩人的关系早已经不似情~好初时甜蜜自然,处处显露着躲闪疏远,当然,除了欢~爱时。 陆云权扬手夺了她手里的画册,扔在前面木质矮桌上。 “我抽空过来陪你,你就这个态度?”他反问。 程染垂下眼睛,心里有些闷,她宁愿不要他这个“抽空”,起码还能给她一点清净。 言芷晴刚好出来,程染也没有那么局促了,尹湛跟在她身后,笑的俊朗逼人,他们尹家人都带有邪`魅之气,即便是笑,也没有那么纯粹,这一点,尹湛比尹尚钦更甚。 程染看了眼言芷晴,只觉好友发丝微乱、面色酡红,但也没有多想。 “决定这件了?”程染问她。 言芷晴笑着点头,那边立刻有店员过来做尺寸的最后调整。 程染也进去试衣间试穿自己那边伴娘礼服,淡粉色的及裸长裙,削肩的设计,腰下裙摆自然垂落,程染站在镜子前,将头发散了下来,玉肌红唇、皮肤白腻,往下曾衬托出一对鼓`鼓的`胸。 她看的出自己的变化,那是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后的变化。 身后传来脚步声,程染抬头,陆云权正阔步走过来,她没有转身,而是就着镜子看他一步步靠近自己。 看着镜中娇`美之人,他神色也柔和下来,他两手握了她的肩头,低头吻~在她耳边的发上,她感觉到他深深嗅了一下,而后就是肩`头一凉。 镜子里的男人,正撩开女人长发,低头吻在那光`裸莹`白的肩上。 “很漂亮。”他低声对她说。 男人声音低醇,她从镜中看的出他满目深情,这对她来说,满是诱惑。 作者有话要说:才修完,更得确实晚,我知错。哎呀,好累好累,我先滚下去睡觉了。 我觉得哥哥见识迷死人啊,一边是强我家小染,一边又在诱惑我家小染。有木有觉得,我家小染完全被陆哥哥的美色给诱惑了。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1章 v章 第三十一章 ** 言芷晴和尹湛的婚礼在二月底举行,她g市娘家来的亲戚并不多,婚礼宴请宾客多是尹湛生意上的朋友。 于潇潇人小鬼大,能说会道,特别惹长辈喜欢。 言芷晴见了母亲妆都哭花了,尹湛一边给她抹眼泪一边将她带回新娘休息室,叫人给她补妆。 施赫没有来,电话里说有案子实在分不了身,程染想不来也是好的,何必看着言芷晴嫁人,自己找罪受呢。 “好了好了,都二十多岁嫁出去的姑娘了,哭成这样说出去不嫌羞啊。”言母抱着女儿安抚,外面宾客多,尹湛也不好一直呆在这休息室陪她。 言母性子温婉,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不哭了,你爸天上看着呢”言母顺着女儿的背,说这话时声音低了下去。 “小染,你陪她吧,外面还有客人,得出去陪着。”言母对程染说,提起言芷晴的父亲,母女俩心里都不好过。 程染朝言母点头。 等言母出去,程染坐到言芷晴身边,握了她的手,说,“一门心思要嫁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怎么,哭成这样是后悔了?”程染笑她。 “才不后悔,我老公好着呢!”言芷晴扬了扬下巴,抽了纸巾擦眼泪,慢慢开口,“……我觉得我挺不懂事的,高考结束我妈想让我读g大,但我偏偏不干,等毕业了,叔叔在g市给我找好了工作让我回去,我知道那是我妈的意思,就故意不回去,留在a市……我看的出来,她对尹湛不是很满意。” “她说东我偏往西,这几年,我没有一件事顺着我妈的意思。”说着言芷晴眼泪又涌了出来。 “那你就更过的好,不能再让她操心呀。”程染将言芷晴拉到化妆台,让她坐好,拿了粉饼给她补妆。 “对了,陆云权的叔叔人在a市,你知道吗?” 陆霆然是是陆震然的弟弟,常年在国外,最近突然回国,已经上了报纸头条。当年陆震然在接手陆氏后陆霆然就选择出国,这么多年过去,陆霆然在国外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倒是花边新闻一大堆。 “是不是g市那边不太平,程染,陆氏控股运作复杂庞大,陆震然第一次手术刚结束,陆云权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姨妈能撑过来吗?” “我们通过电话,她说我回来也帮不上忙。” 门被推开,化妆师进来给言芷晴补妆,俩人也不好继续说话,程染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才发现言芷晴还要换一套礼服,索性不等,起身离开。 新娘的休息室是单独一层,这家酒店是尹湛名下的产业,为了准备婚礼,酒店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营业。 程染没有乘电梯,而是往走廊尽头的楼梯通道走去。 这走廊灯光柔和,安静的只有她的脚步声。 临近楼梯通道,一抹熟悉的男声传了出来,程染走进一看,那人正是陆云权。 他一手掐着烟,身子半倚在窗台上,正在讲电话。 “……让我回去,总得拿出诚意,要不然就这么吊着!”他语气带着怒意,狠狠吸了一口烟,头一瞥看到程染站在台阶下面。 “行了,就说到这吧。”陆云权打发似的挂了电话。 “过来。”他收了电话,对程染说。 程染垂下眸子,一步一步的往他那走。 “你最近抽烟越来越凶。”她扬起头对他说。 陆云权听到她这话略微有些闪神,有些不可置信,但那神情转瞬即逝。 他将烟掐灭丢进垃圾桶,直了身子抱`住她,大`手沿着她后背曲~线慢慢的磨。 “一身烟味,离我远点。”程染说了句。 他突然笑,抱的她更紧,俯~身咬了她耳~垂一下。 “我以后尽量控制。”陆云权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说。 “尽量控制?”程染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不说以后把烟戒了。” “你还来劲了。”陆云权掐了把她的腰,大掌控住她后脑勺吻`她,她越挣他咬`的更狠。 程染呜呜的推他,可裙`子短,又不敢太大动作,“松开,别在这里!” “别在这里什么?”陆云权将她逼入墙角,手也在她礼服下摆`撩。 她气的脸涨红,发丝也乱了,抬起高跟鞋狠狠一脚踏在他皮鞋上,陆云权皮糙肉厚耐疼,未了揉了一把她的`臀,再没有其他过分的动作。 他摘了她脸颊的乱发收拢在她耳后,又狠狠亲了她脸蛋一下。 “我们也结婚吧。”他突然说。 程染身子都往后一缩,头低的更狠,不去看他。 感觉到她在逃避躲闪,陆云权心下憋的厉害,捏了她下巴让她抬起头,“你这什么意思?”他问。 程染答不上来,心里一阵翻腾,可他目光急促锐利,分明是在等他回答。 “叔叔刚做完手术,那边这么不太平你又不回去帮忙,我们这时候结婚像什么样子。”程染偏过头,口是心非。 眼下让她嫁给他,绝对不可能。 “你也让我回去收拾那烂摊子?”他问。 程染点头。 “等他痊愈出院,又把我踢出陆氏控股,那我岂不白忙一场。”他长舒一口气。 “你是他儿子啊,血浓于水,难道你要他低头对你认错?”程染皱了眉,又说,“也许他早有了悔意,但搁不下面子,前段时间g市的老股东都劝你回去帮忙,最近又是你叔叔过来,说不定这些都是他的意思。” 他冷哼一声,“知道陆氏控股总经理的位子谁坐着吗?” 程染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说,嗯?” “不划算的买卖我从来不做!”他撂下狠话离开,只剩下程染一个定在墙角。 俆雨琴确实已经坐上陆氏控股总经理的位置,虽波折一番,独立董事们也不尽满意,但俆雨琴近日在处理陆氏控股生意上,也颇有成效。最新续签的几份合同也将措辞模糊的字眼修改,先前合同上的模糊字眼董事和公司领导都有提出过,但陆震然考虑都是生意上的老伙伴,信的过,也没有修改重新签订,这件事不止一次提出来,一直拖到现在,如今由俆雨琴来完成,公司的部分人也都对她刮目相看。 俆雨琴做事精明干练、雷厉风行,只不过终究是女人,在这方面,董事们还是信不过她,所以他们希望陆云权回来,与俆雨琴在陆震然手术恢复期间一起来管理陆氏控股。 ** 程染不放心,向公司请假回了一趟g市。俆雨琴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几乎住在医院,就连和她见面的地点,都在陆震然的病房。 她到达时俆雨琴直接让她去陆震然的病房套间等着,陆震然术后病情恢复的并不好,每日也只能清醒几小时而已。他的病房是医院单独准备,有单独的卧室和浴室,还附带一件书房,作为会客用。 在陆震然安全方面,俆雨琴处理的很好,病房门外有两名保镖守着,除非医护人员,其他任何要探视者,都得得到俆雨琴的亲口同意才允许进入。 陆震然下午醒来一会儿,见到程染很高兴,程染注意到陆震然和她说话那会儿一直往门口看,也有些不忍,但还是说了出来,“叔叔,我一个人过来的,他太忙,时间上空不开……过两天他应该能过来看您。” 陆震然没说话,抬了下手,程染看到,马上凑过去,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护士过来。 陆震然摇头,动作吃力的握住她的手,让她坐下,别站着。 “这次手术情况不太好。” “叔叔,您别这样说。” “我跟你姨妈说了,什么情况都不允许瞒我,生老病死当长辈的早就想开了,遗嘱我五年前都立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要是真有个万一,除了他,其他的我都放心。”陆震然说长话时很费力,气息不匀,使了浑身力气。 “您别怪他,他也不好受……他最近烟抽的也多,常常喝醉了才回来,我知道,他是放不下面子过来看您。” 点滴滴滴答答,而陆震然衰老无力,各项仪器的声响交错,这一切,就像一场生命的倒计时。 “哼,他能有什么不好受,巴不得我早死。”提起儿子,陆震然气儿都上来几分。 “霆然回来了,你让云权留个心。”陆震然缓了会儿劲。。 陆霆然陆家外面情~妇生的孩子,当年看在是男孙,才答应让进的陆家,那人性子狡`猾多疑,这些年在国外也不安稳,都是陆家拿钱养着,这几年陆霆然越来越嚣张,滥~交毒~趴的爱好一点没有收敛,前年事惹大了,在越南猫了小半年才回来,回来后就问陆震然要钱,说要开公司,陆震然不放心,就给了陆氏旗下的一件子公司让他管理,可这公司还没出半年,就被陆霆然整的快倒闭了,陆震然气坏,直接扔了陆霆然小百万打发了他,这次回来,估计又是要钱来的,只不过赶上他病重回来,这其中目的,陆震然也猜出来些。 陆震然和程染说了那么久,已经超出身体负荷,两名护士过来查看状况,程染看了看时间,想今晚恐怕要住在这了,得出去买一套洗漱用品。她又给俆雨琴打了电话,问说要不要直接去公司找她。 俆雨琴说算了,又交代侄女今晚不要走,就留在病房等她,她今晚一定回来。 挂了电话她去了趟超市,从超市出来天已经黑了,这个月份天气还是有些凉,她穿着风衣,走在,走在这靡靡夜色中,心里百转千回。 陆氏是陆家传下来的的祖业,几代下来不免兄弟相争,像一头蛰伏的兽,等着一轮又一轮的主人,可如今,这头当年风华正茂、武力无边的巨兽正病入膏肓。 刚进医院大门,陆云权就打电话过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程染直接说。 电话那头陆云权没吭声。 她心里难受,这一整天都过得压抑至极,有火没出发,直接冲着电话吼了出来。 “陆云权,你答应过不让我为难。” 她就算发脾气,也还是那个音量。 “程染,我告诉你,俆雨琴根本入不了我的眼,她想当那个总经理就让她当啊,让她好好的当,把位子给我坐稳了,等我回去,让她准备好为我瞻前马后!”陆云权几乎咬牙切齿。 “你能不能控制好脾气再跟我讲话,几个小时前还向我求婚的男人,现在冲着电话对我吼。陆云权,我不是傻子,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嫁给你。”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飞过去绑你去领证!” 这事他绝对做的出来,所以程染没再敢吭声。 “好,我不为难你,我就让她坐在陆氏总经理的位子,就看她能不能做的住!至于这个婚,你不结也得结!” “你……简直荒唐!”程染气的想挂电话,可又舍不得,幻想他语气能不能软下来,跟她好好说话。 医院拐角处的照明有些暗,感觉身`后有人,眼下非常时期,陆震然的病千万不能被新闻媒体察觉,程染觉得不对,怕是有记者跟了上来,手机立刻贴在耳边,喊了声,“陆云权!” 她刚说完,手腕就被大力一握,骨节处生`疼,她手颓然无力,手机掉在地上。 皮鞋踏了上来,将手机屏幕踩的粉粹。 她想叫喊出声,可喉头一个音节也没有叫出就被人掐住了下颌两侧。 嘴无法合上,更不能叫喊出声,一种濒临溺`死的恐惧感席卷全身,男人指尖的力道加重,她疼、无法呼吸,眼眶酸痛。 那人带着她挪了两步,竟往光线处移,掐住她下颌的手慢慢将她脸抬起。 程染看到了那男人的脸——阴森、暴戾、狡黠。 然后一种让人生怖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程染,不记得我了?” 她眼泪夺眶而出,因为呼吸不畅,胸膛起伏。 那男人饶有意味的低头看了一眼,手的力道稍微松了一些,拇指拭掉了她的泪。 “哭什么,瞧你这样儿,可真让人心疼。”他笑了一下,语气柔和,但更多是阴森迫人之感,那是一种变`态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说点什么好呢,要不要聊聊这个变态,还是,小程染在哥哥那里长脾气了。我感觉我作者有话说越来越少了,飘走。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2章 v章 第三十二章 ** 俆雨琴站在走廊光线阴暗处,浑身都在发抖,她牙关紧咬,强迫自己镇定。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陆霆然指尖一松,他神情愉悦,望着俆雨琴的眼神里带着阴冷的笑 “给我离她远点!”俆雨琴声音拔高,抬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在陆霆然脸上。 “还真是护崽啊。”陆霆然彻底松开程染,往后退了一步。 俆雨琴使了狠劲,陆霆然脸上五指红印已明显浮现。 陆震然病房门口两名保镖听到动静,立刻赶来将陆霆然压`制住。 “程染,你先进去。”俆雨琴厉声说。 几个小护士闻声赶来,立刻进到陆震然病房查看情况,程染怕出事,缓了会儿也跟了进去。 俆雨琴支走那两名保镖,气息仍未定,可陆霆然很快调整自己,开口了声“嫂子。” “闭嘴,别让我恶心。”俆雨琴厌恶到极点。 “恶心,哪里恶心?”陆霆然轻笑,又说,“我侄子不回来,你倒真是猴子称大王了。” 俆雨琴没说话,要往陆震然病房走。 陆霆然一把将她拽回来甩在墙上,“你这人,眼高于顶、不知满足,但就凭你一个,根本斗不过我侄子。” “我有说要跟陆云权斗吗?”俆雨琴轻笑,“你哪里回来不是要钱,陆霆然,我告诉你,你就一只会配~种的猪,最好识相点,拿了钱滚蛋,别再我跟前添乱子,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嫂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噢,不对,那应该叫偷~·情,是在陆宅的厨房吗?我记得大哥当时就睡在卧室,现在想想,还真是刺激。” “就那点事都能让你还记到现在,怎么,忘不了我?”俆雨琴扬起下巴,妆容精致,没有一丝破绽,“差不多行了,三千万还不够你跑路滚蛋,行,那就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大哥这个情况估计也撑不了多久,至于你,等陆云权回来你还不是扫地出门的份。”陆霆然语气轻佻道,“若能坐上陆氏董事长的位置,那我一定好好待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 “做梦吧,你就一扶不起的阿斗,教都教不会,陆家的好基因怎么一点也没遗传你身上呢。”俆雨琴拨了拨头发,嘲讽道。 “我警告你,俆雨琴,那丫头是谁的种你我心里清楚,要不然就把这事摊开了说。” “你随意,就看你能不能找着门路将这事捅出来,给我赶紧滚。俆雨琴见陆霆然没有动静,立刻叫来保镖,将陆霆然赶了出去。 ** 程染回到病房后立刻打电话给陆云权。 “说话,刚才怎么了!”陆云权厉声,刚才电话里她突然没了声音,他都要急疯了。 程染喘了一口气,慢慢开口,“你叔叔……突然过来了,起了点争执。”程染没把陆霆然对她动粗这件事告诉他。 “下午时候我跟你爸说话,他说……让你当心陆霆然。”手机被陆霆然踩坏,只能用座机打给他,程染声音竟可能的放低,怕吵到正在休息的陆震然。 “先不说了。”看到俆雨琴进来,程染赶紧挂断电话。 “我先去洗澡。”俆雨琴脱下大衣,人到了浴室门口,又说,“给你订了明天一早的飞机,你先回去。” 程染正欲开口,俆雨琴就掩上了浴室门,她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等她。 “陆霆然就是一疯子,他伤到你没有,你过来让我看看。” 程染没吭声,过了会说,“不累吗?干嘛要接手陆氏,这些麻烦事让陆云权来忙活就行。” 俆雨琴轻笑,“我贪心,从不知满足,不捞够好处我怎能罢休。”她像是自嘲。 “还不够吗?那怎样才够。” “程染,你不懂这一路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可以用你的主观评价我,但我问心无愧,除了对陆云权妈妈这件事上。” “算了,不说这个,姨妈,你为什么从没想过生个孩子。” 俆雨琴一愣,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受不了小孩子哇哇大哭,还有你,让我操不完的心,我是怕了。” “不一样的,自己的孩子一定会不一样。” “我嫁进来就不光彩,还要什么孩子呢,生了也是找罪受。” 俆雨琴脾气本来就不好,孩子教育者方面,一定也是打骂居多,这么多年下来,从未见过她温柔耐心一面,至少程染看来是这样的。 “你回去吧,陆云权待你怎样你分辨的出,以后你的事我也不再多管,其他的也不要操心,就算你叔叔撑不过去,我被陆家扫地出门,好歹我还有一家事务所。” “那陆霆然呢?”看得出陆霆然已经穷凶极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就是一种~马,除了钱和女人,谁都不认。” “他前段时间在a市,去找过陆云权。” “好了,不说这个,明早你就回去,他不敢把你怎样,除非是不想活了。” 程染点点头,这一夜两人睡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俆雨琴从嫁进陆家开始,和侄女睡在一起少了又少,想到这她有些感慨,但这一路走来险山涉水,哪有那么容易肯放弃啊。 “我多久没这样抱过你了。”俆雨琴突然说。 程染原本快要睡着,被她这话扰的一点睡意都没了。 “小时候吧,后来你进了陆家,抱我抱很少。” “是我不好,小染,姨妈做了很多错事。”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哽咽,可又不想让侄女察觉,死命忍住眼泪。 ** 程染第二天早晨回的a市,陆云权就等在机场门口,见了程染,他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 “尹湛夫妻要去度蜜月,今晚约我们小聚一下。”陆云权将程染拖上车。 当晚的人不多,也就几个玩的久的朋友,包间里男人还是抽烟喝酒,程染特意留意了陆云权,还行,烟抽的不多。 回到家他还是火急火燎的性子,刚进房将她摁`在门后就是一次,后来一起洗了澡,两人在大床中央面对面的痴~缠火~热。 程染被他弄得浑身染`了粉红,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享受。 “我好不好?”他含~着他耳`垂逼问。 程染偏过头不回答,可腿却缠`上了他的腰,软软的求她快点,陆云权那里这么容易绕过她,快速大力几下,解了渴,就将她摁`在身~·下逗弄着玩,就是不给她一次痛快。 “陆云权,你……”程染就在要到不到的边缘,可陆云权呢,却狠狠抽离,将她翻了个身,却不进去,就在入~口研`磨。 “我怎么,说啊。”话音未落他狠狠撞入,将她送上了那个点。 程染含着他那处一下下的绞紧,抱着被子趴~的好好,还保持着被他侵~入的动作。 “你没带那个。”她提醒他。 陆云权俯身去够,都撕开套上了,却又摘下来丢掉。 “给我生个孩子吧。”他沉~腰抵了进去,动作从善如流,那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程染混混沌沌的,哪里有去听他的话,以为陆云权又是那些流~氓话,也就没有回答,等他在身~后快速拔~·插释放,才晃过神来,但已为时已晚。 她可怜极了,浑身都在颤,缓了好久那余~韵才褪去。 “感觉好吗?”他在她身~上趴`着,唇~贴在她颈~后,两个人都是汗津津,可激~烈过后的拥`抱实在温存。 比起他急~切略带粗~鲁的欢~爱,程染更喜欢事后温柔缠`绵的亲昵。 程染害羞,不肯回答。 “我感觉很好。”他说,将她翻了个身抱紧,又抽了枕头垫在她腰~后。 “我刚才放里面了。”他说。 程染点点头,“不舒服,抱我去洗澡。” 陆云权没说话,反倒用膝~盖顶~开她的腿作势要进`去,程染根本没力气,连腿~根都发麻,感觉又被他顶~入,只绞~紧了床单承`受。 陆云权俯~身含了她胸`前白兔,不过瘾,腾出手像揉面~团似的揉她的·胸,程染吃痛,哀哀求他,“别再来了,我真的受不住。” “你乖乖躺着,我马上就好。”这回陆云权顾虑她的感受,每一次进`入撤~出,都观察着程染脸上的表情,若她皱眉,他就退出来些,若她咬~唇轻~哼,那么他动作就肆~意些。 陆云权低头看向两人相合处,那么窄~小却费力吞`着他整~根巨大,看的他眼睛都猩红。 事后两人泡在浴`缸里,陆云权抱着她问,愿不愿意要孩子。 程染想了会儿,还是摇头。就是要孩子,也不能赶在这会儿啊。 “再等等,等叔叔病愈出院,那时候再考虑我们的事,也算给他冲喜。” “我结婚,犯得上给他冲喜?”拿婚事跟那老头病愈作比较,陆云权着实不高兴。 “去医院做个体检。”他说。 “怎么?” “你总是手心冰凉。”陆云权握了她的手,“身体要调养好,到时候怀孕也不会那么辛苦。” 半晌程染才点头,但心里暖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最近的更新真的好不准时,我检讨,还有就是,以后什么时候更新我就在围脖通知,好不好?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3章 v章 第三十三章 ** 陆震然第一次手术过后情况非常糟糕,每天能醒来的时间只更少,俆雨琴尽可能少告诉他公司情况,但她即便不说,陆震然也能猜出来些。 陆霆然近日不规矩,鼓动着公司几个涉世未深的年轻独立董事,意在扳倒俆雨琴,陆霆然再怎么说陆家血脉,人再不堪,在公司也是有那么点话语权的。 那边陆云权纹丝不动,对g市陆氏控股可以说是漠不关心、放任处之,这让俆雨琴和陆霆然都有些担心。 陆云权才不是那么安分的主儿,至于他到底在谋划什么,不得而知。 ** a市 赖心宁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走在陆氏宽阔长直的走廊,公司员工无一不点头恭敬叫一声“赖助”,颗赖心宁愁云密布,脚下步子飞快。 “赖助,陆总办公室有客人。”总经办的秘书急忙拦住要推门而入的赖心宁。 “谁在里面?”赖心宁急忙刹住,握着门把的手克制放下。 “陆总的叔叔,陆霆然。”秘书说。 赖心宁挑眉,轻呵一口气,又问,“这是这星期的第几趟了?” 那小秘书也笑笑,“第三趟了。” 赖心宁点点头,拂了下额头,走到一间开放式的休息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期间她看了数次表,手里的文件夹翻了又翻,眉头皱的更深,手里电话几次想拨给程染却都颓然放下。 总经理办公室门被推开,陆霆然理了理西装,风流倜傥,赖心宁转头看了一眼,心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人眼神轻佻回看,似乎要走过来,赖心宁只觉恶心,站起来快速进了陆云权办公室。 她把文件轻放在陆云权那大班桌上,一时间没有言语,而是抬头看着大班椅处的陆云权。 陆云权挑了挑眉,见赖心宁没动静,伸手抽了那两份文件,翻开来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豪华办公室一时间气氛紧张,赖心宁深深看着他,想从他表情中读出些什么,可那人精于算计,神色未变,目光从文件上扫过,最终落向一处。 他在想什么,打算怎么办?赖心宁想。 不多时陆云权将那份文件放回大班桌上,反到推给她。赖心宁疑惑,但跟着陆云权做事多年,出于习惯,她伸手将那份文件收了回来。 他看着她,正用眼神鼓励她说说看法或决策。 “陆总,再怎么说,程染也叫过我师姐,有些事我做不出来。”赖心宁意在提醒陆云权与程染的关系。 这份报告,是俆雨琴和程染的亲子鉴定,结果如周远维所说,她们是母女关系。 “不如把这东西给陆霆然怎样?”他说。 赖心宁震惊。 “有些事她总归要承受。” “陆总,陆霆然根本找不着门路把这消息爆出去,更何况俆雨琴已将他治的死死。” “门路我帮他找。”他说。 赖心宁不知怎样应对,但把这给陆霆然确实是一招妙计,看着俆雨琴陆霆然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光是社会舆论就可以把俆雨琴从陆氏控股逼退。 “程染怎么办,您不考虑考虑她?”赖心宁问。 陆云权也犹豫,“所以这件事我才让陆霆然来做。” “她……应该可以挺过来。”他又说。 “我能说说我的真实想法吗?” 陆云权抬了抬下巴,让她继续。 “从尹先生到容心……程染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些事她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原本可以用平和的告诉她……如果这样,我真不知道她该如何想你。”赖心宁手攥成拳头,大着胆子,“换做是我,绝不会原谅。” 陆云权竟然失笑,“你若有更好的办法,说来听听?” 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扔回包袱,赖心宁一时语塞。 “尽量让报社用平和的叙述,不允许评论性语言,登出来后,让陆霆然接受采访,找人看住程染。”他交代。 过了好久赖心宁才点头。 “最后一次了。”他在赖心宁推开门的那一瞬说。 赖心宁顿了顿,神色失望至极,推开门迅速离开。 ** g市那边负责陆震然病情的德国医疗团队正迫在眉睫的准备第二次手术,俆雨琴在陆氏控股的位置也已经坐稳,陆氏员工也对这位董事长夫人刮目相看。 三月底的a大,不少院系已经开始毕业照的拍摄,气温也逐渐回暖,外国语学院的茵茵草坪上,先是毕业生的集体照,然后就是穿着学士服自由拍照时间,平时几个爱搞怪的同学更是花样百出,引得老师同学都哄然大笑。 严瑞和程染摆成山寨kappa的姿势,坐在草坪上让同学帮忙拍照。 “这姿势真是丢脸。”严瑞拍完赶紧站起来拍拍屁~股,“哎,你看谁来了!”她碰了碰程染。江烈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人长得帅个子又高,前段时间放弃了保研机会,反倒着急找工作。 他性格张狂不羁,嘴巴也毒舌,严瑞总说他招人烦。计算机系多男生,这会儿全拥了过来,揽着外国语系的美女拍照。 严瑞嘟囔,“搞什么,丧尸围城啊!” “他在g市找了份工作,待遇挺不错的。”严瑞说。 “干嘛去g市找工作,他家是本地的啊。” “他那人死要面子,被你拒绝了,呆不下去啊。” “你别瞎说。” ** 不多时,程染就看到陆云权那辆凯迪拉克招摇的往那一停,她心一紧,连拍照都没了心思,生怕他下车过来。 这边一时半会儿又结束不了,程染就掏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应该还要等一会儿,你就在车里等我。” 那边很短回了短信,“想下车抽根烟。” “不行!” “你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收起手机又被同学老师拉着一起拍照,陆云权坐在车里,看着草坪处女孩子鲜`泼白`嫩,拍照时还不忘往他这里瞅,样子可爱极了,他本来就没什么等人的耐性,退了车门就要下车。 程染一看,立刻着急了,脱掉学士服塞到严瑞手里,“我有事得先走了。” 严瑞“唉”了一声,就看到江烈正望着程染方向。 他看到程染上了那辆黑色跑车,眼神有些讥讽。 “你那什么眼神!”严瑞吼了一句。 “还不都是巴着有钱的男人往上贴。” 严瑞不乐意了,指着江烈大声呵斥,“你说话注意啊,程染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什么人你说说呗。” “懒得理你。” ** “别下车!”程染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赶紧扯住已经一只脚落地的陆云权。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他说。 听了他这话,程染有些抱歉,“不是,我不想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你就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他问。 程染没吭声,也不看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先说话,最后陆云权抬手拧了眉心,关上车门将车飞速驶出。 周远维出来后与妻子离婚,一时间没有去处,目前下榻在尹湛名下的酒店。这天程染下班回来,一进门就见到周远维死乞白赖的坐在主厅沙发处。 “抱歉,看来我还得打扰一会儿。”周远维看着她说。 “有什么事非得找到家里来。”对周远维这人,程染实在厌恶。 他将桌上的杂志合起来放回桌上,也没看她,直说,“很重要的事,至于内容,你明天就会知道。” “冰箱里有喝的,你随意拿,饿了叫自己叫外卖,我没空招待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谢谢,不用管我。”周远维笑了笑。 程染没理他,径直上楼,上了会儿网就洗澡睡了,直到深夜陆云权回来将她扰醒。 “他走了没?”程染问。 “周远维?”他俯~身亲了亲她。 “还能有谁。” “他离婚了,家里那位什么都没给他,只能过来找我。” 程染不理他,盖了被子躲他躲的远远,他不依,扯开被子就欺~身上来。 “别动我。”程染使劲搡他。 “你还来劲了!”他扯开她睡`裙肩~带,俯~身就吃·她软·软的~胸,有几下咬的狠,程染哀哀的喊疼。 “你……去洗澡。”她受不住,感觉他的腰已经挤`了进来。 陆云权起身,又狠咬了她白`嫩的腿`根,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往浴室走,花洒骤然打开,水温未调,温度刚开始很冰,她往他身侧躲。陆云权却一把捞了她的腿,沉`下~腰由下而上的将自己推了进`去。 她身体没有支撑,只能依附于他,可这样他捣~弄的更深,每一次就磨`蹭在那一点上,蚀`骨销`魂,感觉就要死过去般,捱不住,抱着他脖子轻~颤。 耳边是陌~生而低`靡的声音,她知道,那是她发出的,程染羞愤难当,环住他的脖子,咬住自己的虎口,呜咽呜咽的求他快点。 事后小女人被滋`润的水嫩光泽,声音有些哑,听起来就似撒`娇一般。 “你这段时间哪都不要去,乖乖呆着。”陆云权将她搂紧,手一直在她腰~臀处重`重的`揉。 “g市那边又发生什么了吗?”她身`子骨仿佛被拆卸过一遍似的,有气无力。 “那边在准备第二次手术,我应该会回去一趟。” 她听了笑,“叔叔很想见你。”又怕他不相信,“真的,上回我过去,他特意让我告诉你当心陆霆然,他一天只能醒来几个小时,连说话都费力,却还不忘提醒你。” 程染见他状态放松,不由的贴的他更紧,觉得他这时候怎样都好,性子也软下来,也妥协回g市探望陆震然。 “喂!” “嗯?”他也没有睡着。 “上回和心宁一起检查身体,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我可以随时要孩子。”她说时有些害`羞,样子很乖顺。 “等叔叔稳定了,我们就结婚要宝宝,好吗?”她柔声问。 “先领证吧。”他急不可耐。 “你就这么等不及吗?我又不会跑。” “是,我就是这么等不及。” 他这样说反倒让程染害羞起来,也不说话,趴在他胸膛咬`他下~巴,耳`鬓`厮·磨,情深意浓。 ** 第二天醒来他人已经不在,周远维昨天已经离开,这倒让程染心情大好,等她洗漱下楼,扭头一看,门外已经拥了大批人。 这是怎么了!? 程染开机,却看到未接那一栏里全是俆雨琴的电话,没等她回拨回去,俆雨琴就带人进来。 “快点收拾东西跟我回去,趁陆云权人还没回来。”俆雨琴此时眼眶发红,整个人精神不济,头发没有打理,十分落魄。 “快点!”俆雨琴见侄女还愣在那里,突然一吼。 ** “程小姐,您和徐女士真如所说是母女关系吗?” “私生女的父亲说谁,陆氏董事长吗?” “据了解,你当年介入陆董婚姻,那么程小姐的生父到底说谁?” …… 耳边是狂轰乱炸式的问题,俆雨琴一手拽着程染,一边挡住程染的脸,身边二十几名保镖开道,不免与记者发生冲突。 ** 办公室 陆云权翻看今天的新闻:俆雨琴未婚生女入赘陆家,慌称侄女逼宫:邓文迪作风,细数俆雨琴身边的男人;有爆料称,私生女生父乃某省高官…… 陆云权浓眉紧锁,按下专线叫来赖心宁。 “她怎么样?” “俆雨琴今早归来a市,把程染带走了。” “我不是让你看好她吗!”陆云权暴怒,扬手挥开桌边的烟灰缸,他站起来,气势逼人。 赖心宁怕的开始发抖,声音也弱了下去,“我不能看你这样欺负她,辞呈我已经交了。” “抱歉,陆总。”她说。 总经理办公室动静很大,公司保安都上开查看事态。 他们在门口,只见赖助眼睛通红落泪,而陆总暴怒甩门离开,一行人没有一个敢去拦的,等陆云权走远,他们才拥上去问赖心宁的情况。 赖心宁整理了衣服,抹了两把泪,望见站她几米远的张主任,看了眼大家,说,“抱歉,以后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工作了,我已经提交了辞呈,谢谢你们在我任职期间的支持,以后生活上的麻烦,都可以联系我。” 说到最后,赖心宁反而轻松了,“其实我是被炒了,碍于面子,才提前交了辞呈。” ** 陆云权飞车回去,屋子哪还有她的身影,卧室床还没有整理,他一时恍惚,竟以为她在浴室。昨夜她那些温声细语还在耳边,那些要嫁他的话还清晰在耳,她说的每个字他都记得。 等叔叔稳定了,我们就结婚要宝宝,好吗…… 你就这么等不及吗?我又不会跑…… …… …… 院外还围着不少记者,周远维带着人过来将记者轰走。他进房,拍了拍陆云权的肩,如释重负,“陆云权,为了一女人你值得吗?” “你看,这样多好,一个人为所欲为,无恶不作,何必为了她掩去身上的血性霸气,你振作点,陆霆然还等着你收拾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能说,陆哥哥太不是东西了,你这样让程染以后的人生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被你利用,被你欺骗,以后的人生里,还要被人背后议论私生子的身份,陆哥哥,你没救了!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4章 v章 第三十四章 ** 俆雨琴那时刚上大学,生的漂亮饱满,初入社会,稚嫩无知,以为那个年纪会有最美好的爱情等她遇到。熟不知大学里有人偷偷摸摸做拉皮条生意,俆雨琴就被介绍给一位有钱有势的男人。 她正是最好骗的年纪,那男人举止风趣优雅,为人稳重圆滑,俆雨琴被迷得着道,他带她出入上流社会、名牌奢华,所见之处无一不让她流连忘返,后来得知自己怀孕,那男人并不着急让他打掉孩子,只说,若是男孩,就会娶她给她名分。 于是俆雨琴骗了家里人休学待产,怀孕期间那男人待她不错,可等医生检查出是个女孩,男人态度大变,让她把孩子打了,胎儿已经成型,她怎么舍得,那些难熬的夜里,俆雨琴常常拂着肚子哭泣。 后来那男人也不想拖了,强行带她去医院打孩子。她怕极了,背着那男人联系家人,直到最后她才知道,那男人早已有了家室,俆雨琴只不过他包`养的情`人而已。 家里父母老实寡言,望着女儿生出的这个女娃娃,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等俆雨琴身体恢复,街坊邻居问起,他们逢人就说是亲戚家养不起的孩子。俆雨琴家里也不富裕,孩子出生后,那个男人也来看过一回,留了一笔钱,两个老人清高,觉得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到头来孩子也要受这样的侮辱,当面就把钱扔了回去。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离开后也再没了联系。 孩子一天天长大,取名程染,是跟着俆雨琴母亲的姓,等孩子断奶后,俆雨琴就复课,继续大学生活,身边同学指指点点,她都竭力承受,却不知父母背着她将孩子送了福利院,她得知这个消息都快疯了,当天就定了火车票赶回去,家里一对老父母哭着说,这孩子是你人生的污点,跟着你也不见得能过上正常生活,还不如送给一对无法生育的年轻夫妻,让他们来好好抚养。 家里那些亲戚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这件事,无一不嘲讽看不起,俆雨琴又是心高气傲的女子,受不住被当做笑话、被人拿捏,一气之下跟家里端了联系,一个人带着小程染生活。 之后就是认识了陆震然,那男人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她当时也对陆震然坦白,告诉她这孩子不是她侄女,是她偷偷生下来的。她更对陆震然摊牌,绝不做什么二奶情妇,要跟我继续,除非跟你老婆离婚。 后来陆震然毅然决然与发妻离婚,娶她进门。 ** g市陆宅,俆雨琴将这些通通告诉程染,她样子像弃妇一般绝望颓废,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程染听完,倒是冷静许多。 “那我父母那些,都是你编造的?”她问俆雨琴。 俆雨琴好久不吭声音。 “我想让你像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更不想让你被人指指点点。” 电视里是陆霆然接受采访的画面,屏幕里男人冠冕堂皇,对记者阐述陆震然如何被俆雨琴美色欺骗,俆雨琴又是如何将陆家长子逼离a市、觊觎陆家财产的种种行为。 舆论猛然间倒向陆云权,公司方面强烈要求陆云权回来全面接管陆氏控股。 俆雨琴盯着电视屏幕发呆。 “震然……情况不乐观,恐怕是撑不了多久,陆云权那孩子戾气太重,我没想到他真做得出来。” 程染身子一震,“什么意思?” “陆霆然没有门路把这事儿捅出来,除了他,还能是谁。” ** ** 事情爆出之后,俆雨琴依然尽心尽力的照顾陆震然,对社会舆论不予理会,她手上有陆氏控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即便已经辞去总经理一职,公司股东例会她也依然照常参与,另一方面,陆云权顺风顺水的坐上陆氏总经理的位子,并对公司背部全面整合,就连陆霆然,也在他手底下谋得一职。 俆雨琴在g市房产很多,程染就住在其中一栋,俆雨琴大部分时间在医院照顾陆震然,偶尔闲下来能空出时间的前提下她都尽量与程染见一面。 “小染,你不能一直蒙在房间不出门。”俆雨琴劝她。 她难得过来住一晚。 “等楼下那些记者散了再说吧。”程染拨了拨碗里的米饭,却一口没有吃。 “那些事情总会过去,你坚强些。”俆雨琴劝说。 “道理我都懂,只是觉得有些话实在不堪入耳,我接受不了。” “……何叔叔,你记得吧,他人在临江市,我在那边有处房产,要不然我送你过去?”俆雨琴试探。 程染夹了菜放在碗里,也没答应。 “别告诉我你在等陆云权!”早猜到程染有这份心思,俆雨琴只是觉得当面问不适合。 “我没有。”程染辩解。 “那就去临江,日子也能安稳些,我手里还有陆氏的股份,陆云权目前不敢把我怎样。” “你让我考虑考虑,等叔叔病情安稳些也好。” 留在g市,她也不知自己在等什么,难不成在等那人虚情假意的道歉悔意? “恐怕撑不过去了,昨天夜里呼吸心脏骤停……我有点担心,这样也好,至少把人送走你再离开。” “我抽空去看看吧。”程染心里也难受,不管如何,陆震然确实将她当做女儿般疼爱。 “陆云权最近常往哪里跑,你还是少见他为好,既然决定断了,就该断的干干净净,他做哪些事,你心里都有秤,我想我不用多说。” ** 医院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陆氏也召开记者会,对外界宣布陆云权的病情并不乐观,但陆云权作为陆氏新一位掌权者,已经博得整个公司的支持。 这天施赫找到她,逼着她下楼透透气。 初春傍晚的天气,楼下小道是新生草坪的混着泥土的味道,施赫穿着警服,看来是下班后才赶过来的。 “为什么换了电话号码?”施赫还是那样张扬肆意的笑容。 “心情很糟,暂时不想跟你们联系。”她情绪不高,施赫问一句,她好久才答上来。 施赫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腹诽她没心没肺。 “你姨妈让我劝你离开这里。”他说,“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程染扭头看他,点了点头。 “说实话,陆云权对自己都狠,更何况对你呢,他要的太多,而你,不过他的附属品而已,他对你更多的是占有欲,你们之间经历的太多,这样维持下去只会更累。” “他冠冕堂皇,从头到尾没有一点悔意,不值得,换个城市,过的轻松一点,走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送送你。” “我对他失望了。”程染尾声细语。 “请我吃个饭吧。”她摸了摸口袋,“临时把我叫下来,我什么都没带。” “想吃什么,直说。”施赫把单位车开出来载程染。 “能吃贵一点的吗?” “我工资就那么点,你看着办吧。”施赫打趣。 ** 陆云权将心腹从a市带了过来,公司这边有招进了几位有潜质的管理人员,新员工培训,他们特意前往g市有名的度假山庄,这庄园极大,背面是一片林区,供打猎用。 周远维自然在,他目不转睛的瞧着那边一位长腿如玉的美女,渐渐坐不住。 “你还真沉得住气啊,这么久了也不去找她。”周远维掏出打火机,要点根烟。 陆云权夺了他的打火机,说,“当心把这林子给燃了。” 周远维悻悻而笑,嘟囔了句,“露水重,哪有那么容易燃的。”自从离婚后,他心情极好,女儿由妻子带着,也费不着他操心,日子过的风流极了。 “怎么打算,俆雨琴倒是扛得住,只不过她那‘侄女’,半个月了吧,都躲在城北那套公寓里,没怎么出门,不过记者也渐渐散了。” “你要想她就去找啊,先别管有的没的,上了再说,女人嘛,有几个不骚的,再矫情弄到床上就软了。” “我现在事情太多,暂时顾不上她那边。”陆云权烦得很。 周远维察觉到再说下去陆云权可能会怒,识相的离开,去那边看看新员工的培训情况,顺便再把今晚的女人解决了,晚餐就在这山庄举行,包间里推杯换盏,烟酒味浓重,他突地想到程染厌烦他抽烟那会儿的小脾气。 “陆总心情不错啊。”对桌的一个女人端了杯酒敬他。 他干脆,举了被子一饮而尽,习惯性的寻找赖助理的身影,和屋子环顾一圈,都没有赖心宁的影子,他这才想到,赖心宁已经交了辞呈,心里不免失落。 等到晚上,他回了山庄准备的客房,那与周远维同一层,进门的时候隐约听到周远维身后揽着女人的调笑说,陆云权不免觉得厌恶,迅速推门进了房间,关门的声响极大。 山庄夜色幽深似海,他就像在一处死局,无路可走,又觉得她似乎有太多选择,最重要的是,怕是再也不会选择他了。 陆云权心里一阵焦躁,转身抓了钥匙甩门离开。 ** 程染近来失眠,通常凌晨才能睡下,下午时她去看了陆震然,等了又等,也没等到陆震然醒过来。 俆雨琴让她别等了,并让她回公寓把几套衣服过来,再把这些拿去干洗,这样一来一回,她也累了,不免有些困倦。 高档小区走廊铺有厚重翻毛地毯,走廊灯光柔和。 她走进电梯按下楼层,电梯门缓缓合上,可就在电梯完全关闭那一霎,一双有力的大手横了进来,像是把电梯门生生掰开似的,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大,手背处突着血管,看起来有粗狞可怕之感。 她垂下眸子想,那人的手也是那样。 可就在抬头的那一霎,一双长腿迈了进来,程染登时睁大眼睛,身子不由的往后一缩,但她警觉,立即去摁电梯开关,想要往外逃。 陆云权脸色阴骛,将她手腕反折回去,往里一推。 程染没了退路,可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委屈怨恨越积越浓,扬手就给了陆云权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来,跟我念,小染硬起来!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5章 v章 第三十五章 ** 陆云权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也不动怒,只等电梯到达楼层后,一把将程染拖了出来。 “放开。”程染哭着叫喊,另一只手在包里胡乱摸`着手机,陆云权听到钥匙和手机碰撞出声,使力将她的包夺了过来。 他开门时候松开了她,程染趁着空档往电梯处跑。 陆云权将钥匙插~进门锁,而后狠狠将门踹的大开。 电梯迟迟没有打开,程染见他已经过来,忙乱无措的跑向楼梯,可还没有到下一层,她人就被他逮住扛回了房间。 陆云权用脚重重关了门,扛着她直接往主卧走,一把将她扔在那张大床上。 程染爬着要去够床头那盏灯,陆云权松了松领带,弯腰握住她脚腕将她拖回身~下狠狠压住,床头那灯砸在地上摔得粉粹。 “程染。”陆云权低低叫了声,将脸埋在她颈窝住。 “我错了。”他终于说。 他脸上已经被她挠出血印。 “别再来找我了。”她睁开眼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我们……就这样吧。” 陆云权没吭声,撑起上~身沿着她额头往下亲,她开始还有力气挣,他也由着她,到后来,程染彻底没了力气,伏在被子里低低的哭。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手机在床头处嗡嗡作响,程染头痛欲裂,眼眶处一阵干涩,他长臂一伸,将手机拿起接了。程染圈着被子往床那边挪,身上还是昨天穿的衣服,她难受的厉害。 没过多久陆云权拿着电话去了阳台处,她立刻爬起来跑进浴室将门反锁,经过露台时隐约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在谈论陆震然的第二次术后情况。 程染把花洒开到最大,不让门外那人听到她的哭声。 陆云权挂了电话,过去敲了敲浴室门。 “快点,我得去医院一趟。” 她一惊,抽过毛巾擦了擦脸,穿好衣服收拾自己,拉开浴室门走出来,她才开了一条门缝,门外那人猛地一推,阔步迈进浴室。 趁他洗澡那会儿,程染将昨天夜里打翻的床头灯收拾了。 门铃突然想起来,程染定住,以为是谁按错,但一想到可能会是俆雨琴,她吓得立刻丢了手里的东西跑去查看。 “陆先生让我送过来的。”门外是一位年轻女人,将一套男装递给她。 “帮我拿进来。”陆云权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门口那女人眼神明显的往里飘,程染像是被人瞧见了见不得人的事,立刻将他衣服接过来。 谁知陆云权人已经从浴室走出来,腰`间只围了浴~巾,胸~膛上淌着水,头发也湿漉漉的。 “陆总。”那女人朝陆云权点了点头。 陆云权“嗯”了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程染把男装轻放在卧室大床上,合上门走出去,她躲在小书房给俆雨琴打了一通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俆雨琴在电话那头声音拔高了几度,说陆震然昨天夜里醒来了一会儿,两人说了会话,俆雨琴又说这几天她恐怕不回来了,能多陪就多陪一会儿。 程染这才松了口气,捂着手机话筒往卧室看了一眼,确定他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才开口道,“下午我煲些汤给你送去。” 那边俆雨琴倚在沙发处,有些疲惫,应声说好,又交代程染炒个尖笋带过来。 陆云权换上衣服走出来,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像是有什么着急事。 程染在厨房准备食材,觉得去超市一趟,她以为陆云权人还在屋内,也想趁这个借口赶他出去,结果走出厨房才知道,他人已经不在了。 她站在玄关处长呼一口气,失神半晌,又跑到浴室,看见他换下来的衣服就丢在收衣篮里,她赶忙收起扔进洗衣机,又看了眼浴室,总觉得哪里不对,重新打扫一番,将一切都还原成他没来过的样子。 进了电梯,她看着电梯墙壁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飘忽、畏首畏尾,竟像偷`情一般。 从超市回来,她就在厨房忙活,等一切都准备好,他就开车前往医院。陆震然所在的病房在医院最顶层。出了病房往右拐就是医院的天台,俆雨琴正在天台处吹风透气。 唐嫂接过程染手里的东西,进了病房内附的小间,将小菜和汤摆好,又盛了两碗米饭。 陆震然病房的接待室里,坐着公司几位老董事,那几位得知陆震然醒过来,都赶了过来盼着能和陆震然说上两句,毕竟陆震然现在的情况也不好说,大家心里也有份明镜。 “姨妈。”程染叫了俆雨琴一声。 她正在天台抽烟,脸色差得很,没化妆看起来更加没有精神。 “过来的挺早。”俆雨琴又狠狠吸了一口,扫了眼程染,将头偏了过去。 这里视角极好,四五月份的天气宜人,天台上风大,拂在人身上,不冷,倒觉得清爽,这样吹着风,倒觉得身体重量都减轻了许多。 “那群死老头,看贼似的看着我。”俆雨琴念了一句。 “别说了,去吃点东西,待会儿凉了。”程染去拉俆雨琴的手。 哪料她突地挣开,眼泪直往下掉,“……他醒来时,说委屈了我……”俆雨琴一个整句都无法说清,哭的整个身体都在颤。 “我当时逼他离婚,又在背后撺掇把他儿子赶出家门,还有你,我不该让你跟着陆云权走……现在想想,都是些糊涂事。” “吃饭吧,现在说这些有用嘛。”程染也不再劝她,独自一人去到陆震然病房。 刚走出天台,就见陆云权和陆霆然从走廊尽头赶了过来,两人身后还有几个医生护士跟着,只一眼,她就觉得那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程染垂下眸子,步子加快,往里间走。 “唐嫂,你也吃点吧。”程染将门关好,本来想反锁,但又怕俆雨琴一会儿进来,只能作罢。 “你先吃,别等我。”唐嫂还是以前的态度,亲切自然。 “夫人这几件衣服得干洗,我先把这些给忙了再说。”唐嫂将俆雨琴几件昂贵衣服包好,带了出去,推开门又抱怨说来的都是闲人,怎么叫人养的好病。 屋子就她一个,太安静了,让她不舒服,程染开了电视,将背景声调大,用电视声音就掩盖门外那些男人们的谈话声。过了会儿,她听到门“咔嚓”的一声,再抬头,见来人是陆云权。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以后更新时间差不多是早十点,哎,太忙,确实顾不上,有虫子麻烦你们帮我捉一下啊。走啦~别忘记撒花花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6章 v章 三十六章 ** 陆云权进来,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小桌上,拿了筷子坐下来。 程染忍了忍,筷子拨着饭粒吃不下去,站起来要走。 陆云权突地摁住她手腕,程染重心不稳,跌坐了回去。 “别着急走,坐下来陪我吃个饭。”他盯着她看,拿了她刚才放下的筷子塞回她手里。程染暗自跟他较劲,手握成拳不依。 “怎么,还要我喂?”他说。 她一怔,将筷子拿住呆坐在椅子上。 陆云权拿了勺子盛了碗汤推倒她面前,接着又盛了一碗喝了一口。 “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谈谈。”程染抬头,对上他那双眸子。 “你要结婚,我配合你,你要我给你生孩子,我就去医院做体检,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她顿了顿补充,“从不给我一点退路。” “我现在想想,要孩子让我去做体检那是借口吧,为的只是我和姨妈的血缘鉴定。”她忍不住哽咽,手在桌下掐着自己的大腿。 “你每说一句话,我都要思前想后,怕你又有什么谎话算计,昨晚你来找我,你说你错了,我差点动摇,可清醒过来,又问自己,为什么还要给你机会。” “程染。”陆云权开口打断她。 “你不要说话!”她吼了一声。 “你一点退路机会都不给我留,我凭什么要考虑你,你爱和谁争爱和谁斗随便吧,我看你其乐无穷,我也不给我姨妈说情,她那些糊涂事我心里有底。”她站起来,临走前又说,“你别再来找我,即便来找我也不会给你开门,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别让我这种身份给你丢人。” “你最近还是多来这里吧,叔叔醒来也想再看看你。”她拉开门欲出去。 陆云权跟上来,一把掀了门,将她抵`在门口。 他气息突然逼`近,让她无所适从,只能拧眉撇开脸。 “门当户对。”他冷哼一声,“怎样才是门当户对,你给我说说?”陆云权突然压过来,手滑下去捏`住她的腰。 “放开,别让我恶心。”她怒目瞪他。 “哪里恶心?”他作势要含`她的唇。 程染觉得屈辱,抬脚踢他,反被他用膝盖顶~开双`腿,一把提了起来。 “看到你就恶心。”她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唇,热热密密的亲了上来,程染死也不依,下了狠劲去咬~他,突然口~腔里泛出了血腥味,她才停住。 陆云权也吃痛,松开她,抬手蹭了把唇`上的血`渍。 “求你别再这样,别再让我自轻自厌。”程染手臂撑在他胸`口位置,竭力让两人距离远一些。 “我一想我是她给人当情妇生下的孩子就难受、恶心!” “那是她做的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他怒声说。 “那你又做了些什么好事呢,把那些事翻出来登报纸,让众人对我指指点点?我知道,姨妈觊觎陆家财产,你这样做为的是把她逼下去,我能理解。” “请你也理解我,就到此为止,既然分开能让我们好过,那就彻底断了,她是我生我的人,这层关系永远断不了。” “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分开。” “你占有欲太强,我受不住。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喜欢我什么?遇事从不考虑我的感受,一意孤行,让我成为人们的饭后谈资、众矢之的。”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我没有你们那么大的承受力。” “不过昨晚你的道歉倒是让我出乎预料。”她自嘲的笑笑。 “不过是时间问题,等这阵过了,我带你去散散心,或者我们换个城市生活,你想去哪?”他难得软言挽留。 “你舍得陆氏?”程染一颗心悬着,可又清楚知道根本的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陆云权沉默。 她的心猛然一凉,“你看,你就是这样,贪得无厌,什么都想要,这世上哪有好事都让你遇到,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 “到此为止吧,让我出去。”程染转身去拉门。 ** 那日不欢而散,事后谁也没有主动联络,这让程染轻松些许,俆雨琴被逼辞职后,陆云权竭力压制舆论报道,再没有新闻媒体评论程染身份和陆氏换主一事。 程染暂时去到俆雨琴事务所帮忙打理,俆雨琴学法律出生,事务所是她毕业后创办,韩征是俆雨琴的得力助手,眼下俆雨琴j□j无力,事务所的事情全权交由韩征处理。近日事务所接了外县一个案子,俆雨琴不放心手底下那帮人,所以让程染也跟去。 她这人疑心重,除非自己的亲信,谁也信不过。 桐洋县地处g市边界,事务所属于无偿接这案子,为的是挽回舆论,让事务所的名声不要太糟糕。 是一起暴力冲突至死的案子,原告家庭条件差,请不起律师,前些日子微`博寻求帮助,所里几个小年轻爱刷微`博,注意到了,俆雨琴听后也觉不错,就差使几个人赶去桐洋县。 当地发展缓慢,民风淳朴,景色也极美。 “你就当散心,出去玩玩,几年前我去过一趟,很漂亮,若没有这事,我也和你一起去。”俆雨琴给程染收拾了几件适合当地气温的衣物。 “对了,得坐火车,你习惯吗?”俆雨琴问。 程染侧头看她,看她长发披肩,面色柔和,温柔竟显,突然在想她当妈妈的模样。 “忍一忍就过去了。”她说。 “陆云权再没找你吧。”俆雨琴担心的问。 程染摇头,“没有再联系了。” “对的,年轻时候多经历些是好的,事务所以后也是你的,跟着我多学点,女人不能依靠男人过活,我也想明白了,若是震然能挺过这阵子,我就好好伺候他,其他什么也不想了,若是挺不过来了……” “你那两个舅舅连大学都是我供出来的,如今出息了,也不理我,我也没别的依靠,你争点气。”俆雨琴叹了口气,想起那些心里酸楚。 “当时生你的时候,我硬死不剖腹产,为的就是不让肚子留疤,我想着,孩子出来留给你外公外婆养活,我继续上学,换个城市找个好男人就当从没生过孩子,可你出生后一直生病,差点养不活你。” “别说了。”程染打断。 俆雨琴有些动容,“我不后悔生下你。” ** 韩征年约三十,做事靠谱,挺照顾同行的女性,去往桐洋县的火车几十年来没换过,空调跑风,座位老旧,乘务员态度也生硬冷漠,处处显露不耐烦,就连开水也烧不热。 餐桌车厢晚餐生冷,程染吃不下去,拿了包桶面回了软卧。 “这饭我也吃不了。”韩征的秘书何琳说。 “程染,你等等,我和你一起。” 何琳刚毕业,性子难免活泼,程染和她一间软卧,她拿了桶面回来就一直玩手机,火车过隧道事就开始抱怨没信号。程染看她手里那么忙,就帮她泡面。 “谢谢。”何琳闻到泡面好了,才收了手机。 程染笑了笑,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也许是看程染好相处吧,何琳就试探性的问,“你是徐总的侄女噢?” 程染手里动作停下,没说话。 “那些事我也都听说了,包括你和陆老板的关系。”何琳没抬眼,抓了一根香肠拨开,觉得这样问太没礼貌,而且程染又是徐总的人,心里也有些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讨好。 “你别挂我八卦,那些事我们平凡人可遇不可求,我觉得吧,陆老板多金帅气,你还是把握住为好,所里同事都知道徐总处境,你要是吹吹枕边风,也能让徐总日子过的好点,徐总日子过的好了,我们这些员工日子也就过的好了。”何琳年轻不经事,胆子大的什么都敢说。 程染只顾吃面,不想搭理,可这人话中带刺,听起来有些轻贬之意,心想所里怎么招进来这样说话不过脑子之人。 “我知道我说话不好听,但徐总待我们不错,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所里员工走了大半,韩征重情义才留了下来,剩下的就是我这种,办事不着调的,我想着,既然你能帮为何不帮呢,我还听说,陆老板对你挺用心,你们也同居了好几年,他不至于做的这么绝。” “所里走人了?”程染着急问。 “是啊,要不然能轮上我这样的出差,现在也接不到案子,聘用韩征做法律顾问的那家公司也单方面解除合同,业界名声差得很,都是到徐总这样情况不好跟,现在g市陆老板是老大,谁敢惹,哎,也只能接接这样无偿的慈善案子攒点人气。”何琳叹气,看着程染。 “我能说句实话吗?”何琳问。 “说吧。” “你这个情况吧,嫁给陆云权是不可能了,这以后陆氏夫人再不济也不能是这种身份,话我不多说,你明白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他们那种男人,就是结婚也拴不住的,指不定背后包`养多少女人,那个周远维,那就陆云权身边做事那位,我听说花的很,都是管不住那根东西的货。”何琳也不敢说的太过,尽量适合而止言简意赅,“就在陆云权身边呆着呗,老陆要是过去了,徐总不得被陆家赶出去,趁着男人还对你有兴趣,能捞多少是多少,他给你房子珠宝你就收着,就当以后嫁人的嫁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整了一天,其实我昨天在写新文,嘿嘿嘿,痞气又小坏的男主,女主是天使中的大多数,昏头昏脑的结了婚,小吵小闹小甜蜜的故事,男主是欠收拾的兵哥哥,暂且剧透到这里。 更新来了,记得撒花哟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7章 v章 第三十七章 ** 一行六人隔天中午到达桐洋县。老何在当地联系了两辆车,等了约莫二十分钟,司机才到。 “这次过来,你主要负责记录、整理文档相关证据发回g市那边。”韩征又说,“有事我会联系你,其他时间你可以散散心,我听说这边有温泉,你帮我们摸摸路怎么走。” 他既然这么说,想必是俆雨琴提前交代过的。 “嗯,若是忙不过来记得找我,太闲了我也不自在。” “你和徐总不像。”韩征突然说。 放在腿上的手一紧,程染下意识偏头看往车窗外。 “我毕业后就一直跟着徐总,她精明强势、好胜心强、不服输,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样不容易。” 程染转头看他。男人下颌线条流畅,鼻梁很高,浑然天成的正气凌然。 “这些我比你了解。”程染看着前方。 “你想多了,我们以后会起工作,将来你会是我的上司,可这个上司却要由我来提点帮助。”韩征突然笑了,“给一个刚冒出二十的小姑娘打下手,确实有点……但如果她身上有我看得上的东西,那我乐见其成。” “我身上没你看得上的东西,但以后是你上司这件事,不见得会改变。” 韩征默了两秒,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 “所以我会帮你,你处理不来的我也会替你解决,任何不会的都可以来问我。还有,事务所的工作流程,你得尽快熟悉掌握。”他勾唇笑,说,“时间不等人,我在这家事务所干了将近八年,我比任何人都不想看着它垮掉。” 他又补充,“这是我进社会第一份工作,也是我赚的第一桶金的地方,人情冷暖都从中获得,我之所以没有离开完全是个人原因,你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管理层面的人才基本有自己的那套准则和形式标准,系统的学习固然好,但也会生拉硬套、照搬全盘,你年纪虽轻,但这已经等不了你慢慢摸索。” “你这话什么意思?” “g市徐总是待不下去的,陆家人围追堵截,生生把事务所弄成了烂摊子,难收拾的很。这原本是西南区最大的一家事务所,多少资历优秀的人挤破头都要进来,可现在是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人走茶凉。”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一只,转而朝向她,“程染,合作愉快。” 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握了韩征的手,很快松开。 ** 住的地方是桐洋县一处小旅店,地点在桐洋县七拐八拐的一处巷道,客房也不多,由一家人经营,总共就八间房,韩征就包下了整个旅店,也图个方面,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开销,事务所应该报的出来。 “女士们住上层,安全!”老何好不容易停好车,把行李搬出来吆喝。 身上出了汗,程染想快点进房间冲个凉,她和何琳另一道上去,三楼就两间房,一件正朝向楼梯口。 程染见何琳是个挑剔性格,就选了正朝向楼梯口的那间。何琳见她去推那门,面露笑意,态度都好了几分。 她才脱下t恤,门口就传来脚步声,程染动作顿了顿,怕是有人来敲她房间的门,正准备把t恤重新套上。 等了一会儿,那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后又慢慢变弱,她转念一笑,也觉得这房间位置不太好。 浴室挺小,但挺干净,程染拿出毛巾,开了花洒洗澡,可才打湿自己,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男人宽厚手掌骨节叩击门面,声音重而稳。 “什么事?”程染拿了毛巾贴在门后,这门正对着窗户,一阵风过,门缝不贴实,因为风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悄无声息的拧了门锁,将门反锁。 “是我。”韩征在门外说,“刚才打你手机没人接。” “我在洗澡。”程染抬高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呆会记得下来,一起吃个饭。” “嗯,我马上好。” “我就通知你一声,不用着急,你慢慢收拾。”韩征说完转身下楼,忽又环视一眼这三楼的布局,觉得走廊那头光线强劲,他又折上去,这才发现,走廊那头有道出口,楼梯盘旋而下,直接通往庭院,往上是房顶,老板在房顶住了不少植物盆栽,房顶有几张躺椅,躺椅前的小桌上放着烟灰缸,那边靠墙摆着几瓶空啤酒罐子。站在房顶,呼吸都不由顺畅了几分,站在这里可以看到片区民俗房屋鳞次栉比,每家每户都加盖了几层。 他突然想,哪天得了空闲的夜晚,往房顶躺椅一躺,抽根烟再来罐啤酒,还挺舒坦。 下楼前他望了一眼通往顶台那道门,又看了看程染那件房间,觉得不太好,还不如让两个女人住楼下呢,这样也能安全些。 回楼下跟同事聊起这事,他们笑说,“韩律师想多了,又不是武侠小说飞檐走壁的窃贼,我看你是担心楼上的两个女同志。” 提到楼上两个女同志,忽悠人道,“看起来柔弱的,年纪也小,我看成不了事。” “都是逼的,徐总身边没人,现在只能把那姑娘抓来,有她在,陆家那位也顾忌收敛,事务所也不至于树倒猢狲散。” “徐总可是发话,让韩律师手把手的教呢。” 那边有人递烟过来,韩征推了推,示意不用,“教什么?”他轻笑,“我就负责把人从悬崖推下来,能不能飞起来,就看她了。” 说这事程染正好下来,她只听到楼下偏厅男人们的说笑声。 韩征转身起瞧她,她头发半干,衬的那张脸更加白`润润,穿着衬衣短裙,中规中矩的打扮,却像极了误闯中年男人谈话的女学生。韩征朝她笑笑,端了水喝了一口。 晚饭由旅店的老板家准备,全是大盘菜,色泽浓郁,没有几个素菜。一张圆桌,老板老板娘也坐了过来,拿出自己酿的白酒,给每人都倒了些。 “能喝吗?”韩征靠近些低声说。 “一两杯没问题。” “那就行。” ** 晚餐结束,一伙人又上了屋顶喝啤酒,星明朗月,夜空阔静。程染房间开着窗,零星听得到他们的对话。 她还没有困意,又觉得无聊,看了眼时间还早,拿了手机给俆雨琴打电话,翻开手机的时候看到陆云权打过来的未接和短信。 “你跑哪去了!”程染扫了一眼他发来的短信,却也没回。 她动作有一丝滞顿,然后将那些未接记录全部删除。 “顺利吗?”俆雨琴声音虽然疲惫,但听得出情绪不错。 “今天中午到的,准备明天在忙。” “你多学学小韩的为人处世,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问他,他人有耐心,又稳重,我信的过。” “叔叔情况好吗?”程染岔开话题。 “还是老样子……”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那边俆雨琴说累了,就挂了电话。 屋顶男人们的说笑也渐渐散去,程染将头探出窗外,什么也听不到了,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想上面那些人可能回屋休息了吧。 她玩了会儿手机,又打开邮件去看韩征早些发给她的邮件,屋内信号不太好,小房间角落都被她转了一遍,网速还是慢,干脆出门爬上屋顶。 椅子旁的啤酒瓶还没收拾,她看了一眼,在其中发现一罐没开的,她把那罐捡了出来,打开喝了一口,夜月透亮,程染一边浅酌啤酒,一边熟悉韩征发给她的文档资料,将不懂的几个地方标记,发回去摆脱他简单再做说明。 手机“叮”的一响,是韩征发过来的短信。 “还没睡呢?” 程染去往屋顶护栏,寻着他的房间,韩征房间窗帘拉着,但隐约的光线透了出来。 她怕他找上来,拿了手机斟酌片刻,“正准备睡了。” 那边再没了消息,她的心也轻松下来,又看了会儿资料,将那罐啤酒喝完,起身下楼。 她脚下步子轻,但木质的地板,难免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心想还不如走快些进屋,提前将房间钥匙找好,待走到房门口,赶紧打开门进去。 钥匙刚拧开门房,就有一双手横`在她腰`上,又把她嘴捂了,力道强劲将她往里一推,动作从善如流。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那月光从窗户处偷偷泻进来一些,明暗交错处含糊不明。 她熟悉他身`上的味道,健康男人淡淡的烟味,还有他手掌握她`腰时的力度,这些,她都再熟悉不过。 心慌未定,程染使劲推了他一把,甩下他往浴室走。 陆云权跟了过来,将她抵`在洗手台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低头热热`密密的吻~了上来。 她薄醉,意识不是很清醒,而他的唇冰凉,印在她耳侧,让她忍不住战栗躲避。 “你怎么找来了?”她努力平静住那颗躁动的心。 陆云权一把将她抱放在洗手台上,揽住她的脖子咬她的唇。 他扯·开她的裙子,手往她大腿`根处·掐。 “……太硬了,我不舒服。”她声音带着喘息压抑,手妥协的捧住他的脸。 第三十八章 ** 气-息交缠、火-热充斥。 “你别……”她扭头去躲那吃人的吻。 “腿-分-开。”他咬住她耳垂命令。 程染宁死不肯,可身~体深~处就似千万只小虫在咬,她理智全无,就像浇了汽油的草坪,火星子轰然燃起。 两人皆是久~旷,陆云权实在忍不了,也不顾及扒~下她的小~内~裤,急急的扯开那布料就顶~了进去。 湿~滑~温~热,层层叠叠的紧~裹住他,陆云权叹慰一声,低低的声音满是男`性诱~惑。 他面庞薄~红,黑`亮的短发浸~出湿~汗,打在她娇~嫩的皮`肤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情`浴交错,腰~下动作却是慢条斯理,尽量让她适应。 陆云权大手垫在她臀~瓣下面,分的开开,方便自己进出,唇映在她两`团绵`软处,使了劲的允`吸,程染觉得疼,那里试着轻轻缩了下。 “你胆子大啊!”陆云权被她这样一下差点缴械投降,粗~喘着退出来些,又一`挺而入,动作放·肆。 “……我疼,别太里面了。”她闭了眼睛,挂在他身上。 “我尽量轻点。”他说,抱起她往床那边走。 木质地板,因为两个人的重量吱吱作响,那张床更加可怜,快要散架似的。 “感觉好吗?”他趴`伏在她身~上,手又伸下去,将她两条纤~细白~嫩的腿捞起来,环在他腰~侧,就着方才那某湿~`濡滑·了进去。 程染脸腾然红了,也不敢挣开眼睛,只求他动作小些,不要惊扰任何人。 “问你话呢。”他发力深~顶一下,又去掐`她胸~前那两~颗奶~团。 “不舒服。”程染期期艾艾,觉得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口是心非。” 到最后他掐着她腿~根举~高分开,又折上去,肆意狠狠欺负。 “你就看我好欺负!”程染喘~息间带着哭`腔。 “我哪里欺负你了。”陆云权将她身~子翻过去,又欺上来,捏了她下巴让她往下看。 相合处有液~体顺着她腿~根流下来,湿~哒哒的印~记暧~昧羞~人,沾~湿了床单。 她再也看不下去,小~腹因为他那捣~弄轻~搐了下。 “你看看,都湿了这样了,还敢说我欺负你,嗯?”他不依不挠的顶~她,耳边尽是流~氓话。 她无力,只能扯过两个枕头抱着,趴~低身体,唯有`腰被他握着提高,狠狠挞伐。 她这样乖顺让他有些不适应,以为她怎么了,俯`下~身放慢动作,唇~贴着她肩后香~汗淋漓的肌肤,细细啃~咬。 “手怎么那么凉。”他看她气息不匀,紧~咬下~唇,眼皮轻轻在颤,许是忍着不敢叫的缘故。 “这房间隔音不好,忍得难受是吗?” 程染压低声音哭了出来,“我难受,不舒服,你快点。” “什么快点?”他明知故问,心情似乎不错。 她不再理他。 陆云权最后发力,低低的闷~哼一声,尽数喷~洒在她深~处。 程染感觉那~根粗~狞之物在体~内细微颤~动,这才知道他已经结束,睁开眼睛,大~喘着气。 好了好久他才出来,那处像拨了塞`子似的,一股`股往外流。 “你没带那个。”程染推了推他。 陆云权没吭声。 “明天记得给我买药送来。”过了一会儿,她又说,“算了,我自己吧,还是不要被他们看到。” 他忍不下去,握住她的手腕,让她面对他,“你什么意思,别搞得跟偷~情似的,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她觉得可笑,“难道不是吗?我就是这样瞻前顾后的性子,怕人议论,怕人瞧不起,如今已经这幅田地,能少一事是一事。” “程染,你以前不这样。”他将她拖进怀里。 “我这样拜谁所赐?”她眸子清`丽,仰头望着他。 “等这事过了我们结婚。” 她苦笑,“我不愿意,我怕你以后连孩子都会狠心算计。” “不过世`俗男`女,哪有非谁不可的道理,我们这样……就当偷~欢刺激好了。”她说。 “你倒想得开。” “想不开又能怎样。” 两人皆是沉默,过了一会儿程染睁开眼睛,看他似乎睡着了,推了他一把,“你睡着了?” “还没。”他捉了她的手轻~咬一下。 “事务所情况很糟,他们说是你……”程染有些犹豫,不知道怎样开口。 陆云权吻了她眉心,示意她往下说。 “但我不这样认为,陆氏已经让你焦头烂额,我听说你将名下的几家子公司都卖了出去,用来补足陆氏控股的亏空……你应该没空理会事务所这事。” “知道俆雨琴为什么把你拉进来吗?” 程染摇头。 “我怀疑她在洗~钱,总部这边几张巨款都由她经她手流了出去,现款进银行时候少了百分之二十,这百分之二十的现款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公司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什么意思?” “她在给自己留后路,至于事务所,拉你进来只不过让我看在你的份上帮忙而已,眼下不我管,事务所快倒了反倒成了我的责任。” 程染惊住,但也没有完全信他。 “别淌这浑水,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本来想给她留个面子,倒还真蹬鼻子上脸,陆霆然被她哄的团团转。” “这和陆霆然有什么关系?” “有些事你不知道为好,还能得个清净。”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再说吧,我还没有挂职事务所,只不过看着学着罢了。” “也是,你这样的,还没上场就被玩~死,她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只不过一挡箭牌而已。” “能不能说话别这么难听。”程染挣开他的手臂,躺`过去些。 “糖衣炮弹有什么用,把你哄的团团转,打一巴掌再给你个枣,我看你就满足了。”他又将她扯了过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还不一个德行。” 他轻笑,“我可是撇下那边一团糟过来找你,手机都不敢开,你能给点表示吗?” “还没爽~够吗?”程染讽刺他。 他翻~身压~了过来,咬~了她一口,“我费力不讨好是吧,刚才是谁~爽的浑身发抖。” “滚。” “程染,你以前不这样的。”他头埋`在她胸~口。 “别再说了,我也想活的简单些、光明正大的结婚生孩子……我也难受。”她又说,“你是不是特喜欢我以前那傻头傻脑的样子,那时候你一句话就诓的我团团转,也不敢跟你顶嘴。” “是你长大了,我骗不住了。” 陆云权想到这些也笑,思绪飘回以前,“你记不记得,那时候你发~育胸~口涨~得不舒服,我骗说让我摸摸就好了……你还真让我摸。” 程染瞪她一眼,“不要脸。” 他的手又滑回了她的胸~口,将那绵~软揉`在手心。 “不要脸的还在后面呢。”他那`处渐渐有了反应。 “我想洗澡,身`上不舒服。” “做完再洗。” “你想得美。” “一起洗。”他起身抱`她去浴室。 “放我下来,床单得换,都湿了。”她怪他。 “你怪我做什么,床单是我弄`湿的吗?”他调笑道。 …… 这一夜程染睡得不踏实,一来想去问问俆雨琴真实情况,又想到她那个性格,跟谁都不会说实话,又考虑陆云权也不是纯良之人,实在让她两难。 这一夜身~体欢愉~让她彻底放`松,前几日的阴霾都消去了些,这种甜蜜的刺激让她有种负罪感,可在俆雨琴跟前呢,总是口不对心,压力很重。她想,自己可能被浴`望主导了心智。 这个年纪的女人,确实容易被男人的身~体臣服,被他们所带来的快·感麻痹。 第二天陆云权醒的早,给她盖好被子,打开窗户处抽了根烟,天蒙蒙亮,他拉开窗帘一角,看到庭院有一男一女,女的当地妇人打扮,男的年轻精神,那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看那中年夫人怎样擀面条,问的也都是女人家做饭那些事。。 陆云权吞云吐雾,觉得这男人好笑,竟对女人家的`活感兴趣。 不一会儿那男人抬头望过来,陆云权将窗帘拉闭些,挡住自己,手一晃烟头烫到了窗帘,燃了一个洞,他没管,继续抽烟。 一根烟燃尽,那男人的目光没有一点要移开的意思,他那眼神,十足的窥`视觊觎。 陆云权不由的轻笑。 你可知她人前拘谨单纯,在我身~下时怎样的诱~人娇~媚,你又怎知每每将她折磨哭时,她是怎样的媚~态绽~放。 这其中滋味的美好,是你怎样肖想都得不来的。 想到这他身`体燥~腾起来,摁熄烟蒂,又跨回床上,一把将被子掀`开,露出一副白~嫩赤~裸,她胸~脯饱~满,因为侧躺姿~势愈加圆~润丰~腴,沟~壑尽现。 程染昨夜被折腾的厉害,只嘟囔了一声,动了动身~子,继续睡去。陆云权躺下,轻轻~吻了她腿~根,慢慢往上,经过那布满指~痕的弹~性臀~瓣。 她小~腹平滑柔~嫩,就似上好的膏`腴,陆云权流连不已,在她腰~侧啃~咬,到最后,那吻`落在她那朵莹·白,他含住那一颗樱·红,轻~咬~满~舔,直到她嘤~咛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已经放上来第二更了,在下一章,别走,留个评再走,看我又胖了一斤的可怜份上。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8章 v章 第三十九章 ** “别闹,我好困。”程染被他扰醒,低头见他黑亮的短发蹭~在自己胸~口位置。 陆云权躺下,横了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旅店床硬而小,眼下把他当肉`垫,睡在他身`上,其实很舒服。 “你回去吧,我在这还得待两天。”她想从他身`上起来,可刚一动作,就被他摁`了回去,他胸膛肌肉紧绷,她猛地落回去,有些疼。 “我也想清静两天。” “那边没人可以吗?” “就两天不至于人仰马翻。”陆云权抚`摸她的腰~臀,眉头舒展,神清气爽。 程染动了动嘴唇,有些嚅嗫,“你晚上别过来了。” 臀~上的大手一紧,往下`滑,试探性的进了进。 程染咬他一口,将他那手拨开。 “不住你这住哪去,就开了辆车过来,身上没钱。”他懒洋洋的,又去摸床头柜处的烟。 程染看见,一把抢了他手里的烟扔掉,手撑在他胸`口爬起来,“我这有现金,这两天够你用了。” “你睡饱了,又有精神了?”他岔开话题,挑眉问她。 他模样欠扁,尤其那眉峰一挑,桀骜难驯至极。 突然楼梯处传来脚步声,程染听到,一把将他摁回床上,用手捂`住他的嘴。 她回头望着门那边方向,谁知某人无耻,伸出舌`头舔~她手`心,她突觉痒,收回手拧眉瞪她。 “下来吃早饭吧。”是老板娘的声音。 程染扯过睡裙`套上,披上外套,小声对陆云权说,“你别出来。” “没有打扰你吧。”程染拉开门,听见老板娘说。 “没有。” “我做了早餐,他们都在楼下呢,你看是我送上来还是你下来一起吃。”老板娘笑说。 “我不太舒服,麻烦你了。”她婉拒。 回到卧室,陆云权正~裸着上`身躺在床`上,含笑看着她,他拍了拍身侧位置,意思让她过来。 程染没理他,脱下外套去到浴`室洗`澡。 一想呆会何琳他们准会打电话问,又折回卧室找手机,果然,手机在枕头下嗡嗡作响,陆云权将手机拿出来,皱眉看着手机屏幕处的来电显示。 程染要夺,可他手一收,她就扑空栽倒在床上。 “给我!”她有些气了,生怕他不管不顾接了电话。 陆云权一脸“你真没劲”的表情,将手机递给她。 “喂,韩征……是,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坐火车的缘故……不用,我带了药……” 陆云权听着她跟别人好声好气说话就气,有意让她不好受,手从后`深~入她的睡`裙,在她身上点火。 程染唔了一声,立即捂`住嘴,一双水眸愤恨的瞪着他。 他才不管,扒~开她前襟,露出那因为紧张而愈加饱`~涨的`胸,低头含~了上去。 程染蹬他,可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电话那头韩征正对她交代她工作的内容。 陆云权看她一手捂住电话话筒,一手死命捂~住~唇,面容泛`红,连那两只白兔也在颤~抖,可爱极了,动作也愈加过分起来。 他扯~落她的内~裤,分~开她的腿~抬~高,竟一口咬了上去。 “啊嗯……”如此强烈的感觉,让她仿佛从云端坠落,头重脚轻。 男人的头就在她的双~腿`间耸~动。 “程染?”电话那头韩征问。 程染因为那羞~人的感觉哭了出来,抬起身~子要将他的头扯开,她指如葱根,因为忍耐,手指泛青紧拧。 “我……我知道了。”她忍耐说。 陆云权伸·出舌~头将那处舔~的汁水充沛,修长的手`指探~入,将那条缝`儿拉扯开,伸出舌~头往里`入。 程染带着愤恨妥协,手拧紧枕侧的床单,可腰却抬~起去迎~合他。 “你休息吧,等好一点在忙工作的事,温泉的地点还要拜托你打听呢。”韩征坐进车里,等同事上来,将车发动前往原告家里。 “……嗯。”她声音虚无无力,听起来确实不舒服。 韩征挂断电话,脑子立即回味起她刚才那“嗯”的一声,就像……就像女人似有似无欲拒还迎的娇~喘,可事实确实,电话那头程染因为身体不适才发出那样重感冒的声音。 韩征自嘲笑笑,认为自己是发~情,久未碰过女人的缘故。 陆云权唇上带着水·光望着她笑,看她挂了电话,这才起身,将她腰~拖过来,对~准了慢慢抵进去。 她在他唇中崩溃一次,余韵未去,敏·感的厉害,这会儿他又硬·硬~烫~烫的嵌`进来,让她抗拒不适。 本来就紧,加之她那阵颤~抖未过,陆云权动作发力,每抵~进去一寸,她那里就更紧`紧裹~住他,让他进退皆难。 陆云权拍了拍`她的·臀,心肝宝贝的哄她,手·揉~着她的身~子,让她不要那么紧~绷。 “放松点。”他说。 程染仰面躺在床上,只手捂住眼睛,任他予取予求,可也不配合他。 事后抱她去洗了澡,裹上毛巾抱她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陆云权给他盖了被子,又想到刚才给她那里红红肿肿,不免有些心疼,他一沾她身子就心猿意马,哪里控制得了力道,就像刚开了`荤了毛头小子,浑身上下全是力气精神,满脑子都想的都是那事儿。 已经是中午了,桐洋县的阳光温和,此时从窗帘缝隙偷溜进来,几束光线打在被子上,被照耀的地方温暖柔和。 他侧头去看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因为哭过,那双眼睛有些红,嘴唇也红,只有脸颊白~皙`粉~嫩。 程染睡得熟,陆云权躺了一会儿,想她醒来一定喊饿,就翻身起来,穿上衣服出去给她准备点吃的。 老板夫妇住在后院的一栋房里,陆云权从前院出来,没人察觉,这巷道里有嬉戏玩闹的孩童,男孩子踩着直排轮呼啸而过,他让了让,继续往前走去取车。 桐洋县靠山临海,主要依靠旅游业,石板小道上有游人,他们边拍照边游玩,路上欢笑浅谈,气氛轻松自在。 他身`上确实没带现金,只带卡,开着车转了一圈,才找到可以刷卡的店,买了七七八八,等回去时,已经近两点了。 程染已经醒过来,腿上搁着笔记本正在敲字,陆云权走时拿了这房间的钥匙,也不用程染给他开门。 她看他回来,只抬了抬眼睛,继续忙手里的活。 陆云权把东西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往她那里挤。 这是单座沙发,他这么大块挤进来,程染往外一挪,腿一斜,笔记本滑到了他腿上。 她看了眼桌上那堆东西。 “我吃过了。”程染把笔记本拿过来,继续忙。 陆云权“嗯”了一声,长臂一伸,将包里包装好的熟食拆开一一摆放在小桌上,拿了快起,大口吃了起来。 程染和他挤得难受,抱着笔记本做到他对面的位置。 “待会带你出去玩吧。”他说。 说实话,程染有些心动,可手头上工作恐怕一天之内完不成。 “去哪?”她问。 “漂流,或者温泉,你决定。”他吃东西的样子很男人。 桌上有他带回来的馄炖,程染有些馋,拿了勺子吃了一颗。陆云权看到,将馄炖换到她跟前。 “手里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程染抱怨。 “你先吃,拿来我看看。”陆云权放了筷子。 程染把笔记本给他,见他将笔记本放在左边那书桌上,也不坐下,就隔着椅子站着看,她望过去,见他眉头一皱几乎很不满意,心里不免失落。 陆云权刷了牙就去帮她忙活。 程染收拾了桌子,看到他带回来那堆东西里有盒软膏,她看了说明,脸一红又塞了回去。 ** “把衣服脱了,皱巴巴的,我去洗洗。” “来得及吗?”他问。 “这里有洗衣机,甩干晾一会儿就好了。” 陆云权脱了衬衣递给她。 他小`臂结`实喷~张,背后肌理匀称力道,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就会让相应的肌肉凸显。 走到浴~室门口程染又折回来,“来得及吗?”她只得是韩征交给她的工作。 陆云权“嗯”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动,他工作室不喜欢被打扰,这一点程染了解。 洗了衣服凉好,她觉得无聊,拿了杯酸奶去到前院里乘凉,老板将养了只猫,黑色,蜷在程染脚边舒服的晒着太阳。她闭上眼睛,靠回椅背感受着微风拂面,丝丝沁流淌如心底,身上毛孔舒张,舒服惬意。 她想,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纠缠挫败白白将她生活的灵气断送,干脆就躲在这里吧,和他日夜贪`欢、缠`绵荒度。 异想天开,她笑。 一抬头就看到他站在窗户位置,也在看她,程染眯着眼睛,看到他光线包裹,周身桀骜不羁,那脸就算看不清表情,她都能猜到是怎样的自信难驯。 头狼必定难驯,她不是聪慧有胆识的女人,那么要驯服他这匹狼,那是难事。她从小到大,遇到难事躲避,转而去解决简单低级的问题,再从中获得满足感。她那些自得骄傲,都是自己给的,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也只有她自个才当回事。 可这个男人,她真的想要,就像橱窗里的昂贵衣服,漂亮的让她挪不开眼,可一摸口袋,身无分文,那是恨不得偷过来也好,抢过来也好的感觉。 胜之不武,空有一颗强大的心,身边纷扰万千,到处都叫嚣着流言蜚语,她困于其中,可那男人,对流言不管不顾,只顺从自己的心。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够有这种心态吧,就如他,那坏事都做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作者有话要说:请叫我十点小阿福。 喂,留言啊!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39章 v章 第四十章 ** 漂流地点从县城出发得要四个小时,程染临走前忘了给韩征说一声,这会儿想起来,车已经开进山里,手机也没了信号。 十一点的时候终于到达山下的一家招待所,这家招待所属于政~府单位,条件不是很好,房间里座机也用不成,没办法,只能去到前台借用座机。 韩征电话也挺着急,“你人在哪呢?” 程染不慌不忙,“遇到一个朋友,今晚我不回去了,文件我已经发你邮箱。” 两人关系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韩征也不好再多问。挂断电话后,他端了杯咖啡,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回房间时陆云权正在浴室洗澡,程染趁他还没出来,换了身衣服。 “电话打了?”他走出来,黑亮的短发正在淌水。 “嗯。”她担心韩征会不会将这事告诉俆雨琴。 陆云权坐到她身边,手也探`在她肩头。 程染脸一热,忙站起来,说要洗澡,躲进浴室。 浴室水有些凉,她仰面任那水冲刷自己,想到自己如今谎话连篇……这样的状态,她厌恶至极。 出来时房内不见他人影,她披上衣服,看到他倚在阳台处,夜间的风撩起窗帘,陆云权微微偏头就望到了她。 “你过来。”他打破沉默。 程染走进阳台,见他又在抽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陆云权看到,弯了嘴角摁灭烟蒂。 “你少抽些,对身体不好。” “你关心我?”他把她抱放在躺椅上。 程染觉得冷,不由的靠紧他,“身体是你自己的,别人怎么说都不作数。”她头发没干,把他胸~前那一片侵湿。 陆云权手指插~·进她的发里,一下下拨`开理齐,然后将她长发铺在他手肘处,搂紧闭了眼睛小憩。 程染抬头,见他下巴处泛起青色胡渣,人也有些憔悴,想必这段日子他过的也不容易。 山下的夜色正浓,繁星浩月,空灵寂静,远处有鸟儿发出的声响。 她摸着他有些扎手的下巴,手不经意的触碰到他冰凉的`唇。 他突地被她扰醒,挣开眼拔了拔额前的短发,忘了一眼四周,最后实现落在程染脸上。 “冷不冷?”他声音有些哑,可能是被扰醒的缘故。 他刚才转醒时一脸稚气,丝毫没有平日防备城府,可那一幕转瞬即逝。 “还好。”她说,手臂不由的紧了紧他的腰。 他抽过手边小柜处的毯子,将她裹了,毯子很大,一半也盖在他身上。 “你……我是说公司的事是不是扰的你很累。” “无所谓累不累,在a市时也这样。” 陆云权年轻气盛,工作起来干劲十足,a市公司员工也都趋于年纪化,领导起来也容易,可总部这边呢,老的小的不乏有思想守旧的,面上服心不服,拖拖拉拉,遇事老往后缩,来之前他提出要并购g市政府底下的一家电子材料工厂,会议中不少老股东不同意,说什么跟政府做生意只赔不赚,那些当官的难缠。 都是年长他几十年的老前辈,他也不好当场驳了他们面子。 这些事即便说出来心里不再那么憋闷,他也不愿同她讲。 “走吧,去床上睡。”陆云权拍了拍她的背。 夜间山里凉,陆云权起来关了一次窗,回到床上,程染立即缠了上来,胳膊腿都巴`在他身上,陆云权以为她醒了,叫了她一声,低头一看,她睡得正熟。 探了探她手心和脚丫的温度,他才放心睡下。 ** 第二天起得早,陆云权打包漂流可能用到的紧急用品,两人都一身运动装备,到了漂流地点,几个年轻男女包括两个外国人正在等他们。 陆云权中途换了辆suv,几个男人下车把拆卸好的帐篷转上车,同行的女士就下车聊天。 都是漂流爱好者,行头专业又精良,其中有两对情侣,还以一对是新婚夫妻,他们是旅行结婚。那个新嫁的女孩说起同丈夫新婚旅行的旅程,甜蜜的合不拢嘴,这是国内的最后一站,结束之后就要回家就工作了。 “你呢,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吧。”有人问她。 程染转头去看他,陆云权正合上车门转而去整理另一顶帐篷,他不穿西装显得挺悠闲,也平易近人了些,眉眼却依然倨傲自信。 程染点点头。 “他好帅!”一个年轻女孩说,有八卦的打听程染和他相处了几年。 程染一一含糊答过,趁女人们谈论别的话题时,她先走一步。 “等的无聊了?我这边马上就好。”他原本想去握她的手,可刚才拆卸帐篷,手上脏,袖口乌黑一片。 “今晚要住那里吗?”她问。 “以往万一。”他看了看天,“预报是有中雨,说不准。” “你快去忙吧,我在这等你就好。”她推了一把陆云权。 程染不闹脾气他就心情好,这会儿她乖顺的同他讲话,他整个心都在颤,也顾不得手脏,贴上去索~吻,身后是车门,她无处可逃,那人尝不到甜头不肯走,伸出舌头舔~她嘴~唇要进`去,她呜呜的咬~牙不准,怎么都不愿意。 身边都是人,他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将设备装车、还有的拿着相机拍照……都围在几步之遥,而陆云权,仗着自己身量高大,将她逼在车门和与他结实身`子之间,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根本看不到。 程染听到那边谈论天气的声音越来越近,心一跳,只想着他赶紧松开才好。 陆云权趁机闯进去,允`了下她的小舌,离开时舌`~尖扫过她的上颚,浅尝辄止,只能意犹未尽的离开。 等男人们最后将矿泉水和几扎啤酒装车,就可以继续出发了,程染见陆云权抬着小臂往这走,忙去车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 两人不多言语,默契十足。 她帮忙倒水给他洗手。 ** 一行人终于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到达。 一路的颠簸疲惫在到达漂流地点时即刻烟消云散,长空阔静,远处山上零星落了雪,山顶还有高耸入云的树木,逃离钢筋混凝土城市的喧嚣,这里宁静致远,天高海阔,连空气都新鲜洁净。 水湍急冰凉,常驻当地的向导按时等在约定地点,憨实的给男人们发根烟,然后运来救生衣,让每个人都穿上。 唯独向导不穿,他说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山水都是又灵性的,他们认得自己人。 后来才知道,山里的居民把烟当做奢饰品,第一次见面向导就给男士们发烟,这是极为尊重的体现。 向导看了会天气,说可以上皮艇了,又交代女人不要扎堆,万一船被掀翻有男人在也好应对。 开始时水面平静,但流速很快,皮艇像飞起来一般,很刺激。 一路山青水秀,岸边浓密树林,浅滩处还有野生动物,这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顽石就浮在船边似的,偶尔有巨大锋利碎石,因为皮艇速度太快,那巨石就像要飞速冲撞过来,引得皮艇女人们尖叫出声,河边啄水的鸟儿们也被女人的声音吓到,振翅高飞逃远。 向导说,这片林区原本是他爷爷守着的,到了他这一代,就都跑去外地打工,他也是,前几年这里没人看着,过来漂流的城里人有没经验,身体素质也差,意外死了好些人,后来政府出钱请他们回来,这才事故少了些。他说这些的时候得意骄傲,黝黑如枯木的脸生机勃勃。 程染听得认真,手里的桨忘了动作,刚好遇到下坡,皮艇急速一歪,差点掉下去,好在陆云权忙伸手捞住她。 两只皮艇,你追我赶,下坡时刺激惊险,大家玩的很尽兴。下午是飘起了小雨,向导安全起见,返回营地。 气温骤变,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天幕渐渐擦黑,大家忙展开帐篷搭好。 淅淅沥沥的雨水,将几次渐染的篝火浇灭,向导的住处离这里需要五个小时,这里夜路危险,在营地过夜是首选,眼下先解决晚餐是重点。 烤架是向导从家里倒过来的,食材也已经用竹签穿好,女人们在烤架上搭上防水布,以防雨水浇熄煤炭,男人们则加固帐篷,以防夜里突然的狂风暴雨将帐篷掀翻。 早晨还鸟语花香的山林河岸,这会儿像暴怒的前奏,果然善变。 过了一会儿,雨势渐渐变小,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包括程染,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信号…… 篝火燃了起来,周围铺了席子,那边晚餐也准备好,用完晚餐,大家席地而坐,或者干脆躺下望着一望无际的星空,这茫茫天地,人如此渺小,更何况那虚无缥缈的爱恨离愁呢。 “这里好美。”程染靠在他肩上。 “嗯,你要是喜欢,以后多带你来。” 程染没吭声,只握紧他的手,终是忍不住心潮悸~动,仰头在他额角一吻。 以后,我们会有以后吗…… 作者有话要说: 累哭鸟,染染真是好姑娘,这尼玛玩的是私`奔啊~阿福好累,说一下啊,如果看文有不完整的地方,比如锁章什么的,你们懂的……就来围脖找我,不解锁的话,我就把锁章贴围脖。 留言为何辣么少,是因为我不受宠的体质吗!!!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0章 v章 第四十一章 ** 程染铺好睡袋,可那人迟迟没有过来,她觉得又冷又渴,拧开一瓶苏打水,又从包里找出预防感冒的药,就着冷水把药片吞了下去。 她生性喜净,再累也是,这里条件不好,只能打一盆热水,洗了把脸。 帐篷里间棉被柔软干净,一盏照明灯晕的帐篷里昏昏黄黄。 男人们贪杯,何况又在这辽阔高远的大山里,他们天性~·爱征服,这样一览众山小视角让他们更添兴致。 “我得过去看看我老婆了。”那个新婚不久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等她睡了我再溜出来。” 向导腹诽那人怕老婆,在他们家族里,女人从来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生儿育女,勤俭持家,依附丈夫生活,哪里有怕老婆这么一说,“你们城里人越活越回去了,这样怕老婆。” 谈起这个话题,在座的男人道不完的苦水,陆云权喝了不少啤酒,身~子也有些热,不自主的望向程染所在的那件帐篷。 深灰色的帐篷,边缘晕出一点点黄色的光亮,他心一紧,手撑地站起来往那边走。 向导看见陆云权起身离开,回头对他们说,“我看小陆的女人就不错,哪像你们这些女孩,竟会使性子。”他年龄毕竟大了,同年轻人讲话,自然而然的端起长辈的口气,何况这里的居民淳朴真实,只相处一会儿就自然亲切,讲话也不绕弯,不管好听不好听。 “才不是!你是没看到,程染皱个眉头,陆云权脸色都变了,那才叫妻奴,你懂吗你!”那个年轻姑娘挽着自己的男朋友,仰着头娇~声控诉对男友的不满。 “你话真多,还不困啊。” ………… 向导只笑,不再参与年轻男女的打`情骂`俏,仰头喝干了手里这罐啤酒。 ** 陆云权洗了把手,掀开帐篷走进来。见她在里面俯趴着,手里拿着本小册子在看。 他跨进去,躺在她身边,“看什么呢?” “进山时发的小册子,上面有详细地图。”她人在照明灯下又`白又`嫩,长发散下来,扑在浅色系的枕头上,“你看,我们在这里。”程染伸出手指指着地图上他们所在的地标。 “原来叫将军山呀……” 陆云权头有些沉,也没仔细听她讲话,将她手捉过来,咬`了一口,他舌~尖舔`了`舔~她指`腹,饶有兴趣,眼神也渐渐变了。 他压`过去,拉开她衣服,浅`浅的`吻。 她身~子香`暖,不同于帐篷外清冷萧瑟、又夹杂着烟酒的味道。 “你喝多了吗?”程染被他压`着,气息不匀。 “有点。”他热`热的呼吸喷~在她雪`白的颈~后。 陆云权手从她背后绕了过去,往上握`住她一只绵~软。 “你别,外面有人……”她推拒。 他伸手将那盏照明灯摁灭,又将帐篷帘子拉闭。 “你怎么这么胆小。”陆云权将她翻过来,扯~开她的前·襟,咬~了上去。 “还是算了……”她有些担心。 他没应声,动作未停,手突然探`了进去。 “嗯……”程染身`体猛地崩`紧,本能的排斥他手~指突然的进`占。 “想要就说,别忍着。”他含~着她的嘴唇,抽`出手指,将那抹晶`莹抹在她那一团白兔上,低头使劲~嘬。 “不、不是,我好冷。” “做完就不冷了。”他轻笑,将身上那件黑色短夹克脱了,又拉着她的手去解裤扣。 沉`~腰入港,他竟可能的收着力度,不想折腾太大声。 程染伏`在被褥中,额上渐渐出了汗,不敢叫,只能咬~紧~唇大喘着气。 她衣服未`脱,被他扯`开大敞着,下面已经被他剥`光。 陆云权双臂撑`在她枕侧,避免身`体的重量压到她,低头又轻又柔的沿着她额角往`下~亲。 他只解~开裤~扣,冰凉的皮带扣随着他挞`伐的动作一下下的撞~击着她最柔~弱处,程染受不住,皱眉喊疼。 这样克制的欢好,让他闷声喘着,想放开动作大开大合又不行,只能凿的更里,到最深处了还使劲往里~撞。 “还冷吗?”他声音都变了。 “嗯……”程染揽了他的肩,抬~腰贴着他,一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她全身力气。 陆云权掀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棉被略带凉意,没一会儿功夫,被子里就热气腾腾。 没多久她就到了,腿~缠在他腰~上一`颤一`颤,陆云权知道她这会儿最挨不住、哪怕一下也是。起了坏心,重重的好几十下。她受不住他在这个时刻的捣~·弄,哭`得厉害,又不敢出声,委屈可怜。 身~体里热热烫烫,他还埋在里面不出来,手也垫在她腰下。 高~朝之后紧紧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动作,程染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望着身~上男人面庞,心里百转千回,终是不忍在看下去,撇开头,闭了眼睛。 她眼角带着湿意,陆云权低头去~吻。 程染被他弄的`痒,推了推他,有气无力,“你快出去,不舒服……” “过会儿。”他笑,又说,“做坏事的感觉怎样?” 程染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愿理他,可心里又委屈。 “你巴不得看到我这幅模样。”她眼眶发酸,情~浴过后心里空落落,没有丝毫安全感,“……像个荡~·妇。” 这样跟着他跑出来算什么,日夜荒~·淫,几日过后,回归正常的生活,继续面对世俗冷眼。 “胡说八道什么!”他怒了,“等这事过去,我们结婚,别再惹我了。” “可我不想回去,那地方让我恶心……我受不了那些闲话。”原本以为自己够坚强,和他的出现,瞬间把他打回原形。 “姨妈……让我接手事务所这件事已经够让人笑话了,我根本不会不懂,也没有半点兴趣,我就感觉有无数双手将我往悬崖下推,每日殚精竭虑……他们让我去求你,求你放事务所一跳生路……” “俆雨琴早猜到你会这样求我。”他冷冷的。 “不、不是的,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让我怎样!” “别回去了好不好,你也是,我们换个城市生活,或者出国,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们、我们这段时间都没有用措施,说不定已经怀上。”她哭的厉害,语不成句,圈的他脖子紧紧,她知道,让他放弃陆氏是不可能的事,可还是痴心的想要试一试。 “那是陆家留下来的祖业,我不可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陆霆然也不行。”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送你去南江,在那边买套房,你就住那里等我,我两头飞,只要有时间就去陪你。” 程染再没说话。 他还有些话想跟她讲,可一想到将她推至风口浪尖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心里一阵煎熬,那些话又憋了回去。 陆云权给她扣`好扣`子,等了一会儿,看她似乎睡着,起身往外面走。 等他出了帐篷,程染才睁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她紧住被角,抑住哭声。 她心凉透顶,这个男人不愿意为她做任何让步,在他跟前,她没有任何自主权,每个关乎于她的决定,他从未为她考虑半分。 程染怕被他那糖衣炮弹进一步迷惑,转念一想,陆云权到底喜欢她吗?或者那仅仅是占有欲,是他是对俆雨琴炫耀的战利品。 你看,你被赶出公司身无一物,连自己养大的女儿也抛弃你!她不敢往下想他狰狞的模样。 她劝自己,就当这场放纵是一场天花乱坠的美梦,等醒来,还是身处悬崖,满眼断壁残垣。 篝火旁只剩向导一人,帐篷外夜里不能没有人看着,他走过去,让向导去睡会儿。向导忙说不用,仰面躺在席子上也不觉得冷。 后来才发现,向导怀里揣着瓶白酒,觉得冷了就喝上一大口,连身旁的军大衣都不愿穿。后来又递给陆云权一瓶,把地上的军大衣也拿给他,说冷了穿上。陆云权只接了酒,没有接把大衣。 天快亮了的时候,两人小憩醒来,向导往火堆下面放了几颗红薯,又往红薯上推了树叶盖严实。 晨间雾气很大,几米开外都看不清楚,昨夜的篝火也快要熄灭,只剩一地的火星子。 几个小年轻陆续出来在岸边洗漱。 陆云权一直望着程染所在的那顶帐篷,同行的人一个个都出来,他等了等,想着她昨晚可能累到,过会儿再去叫她。 “程染呢,还没醒呀。”有人地给他一块红薯,问。 陆云权这才从那个方向收回目光,接了红薯,站起来,“我去叫她。” “行,也差不多该走了,我去收帐篷装车。” 太阳出来,雾气也慢慢散了,他越走越近,看向停车的方向,觉得不对,那边少了一辆车。 陆云权拧紧眉头奔了过去。 掀开帐篷进去,外间没人,他心里越发着急,一把扯开里面的拉链。 竟空无一人。 棉被上一张字条,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我先走了,别担心我。让你为难我很抱歉,这两天我过的很好,就当做一场美梦,你也是,回来后不要再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到现在有任何疑问和不懂的,尽管留言,我一一解答。这是火辣辣的一顶帐篷啊 陆哥哥确实自私啊。哎呀不多说了,我要去睡觉,你们知不知道我码完这一章几点啊!!!说出来吓死人好吗!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1章 v章 第四十二章 ** “哎呀,下大雨了!”旅店夫妻俩慌忙收起院里的东西,又提醒客人关窗,怕暴风震碎玻璃。 韩征站在房檐下,摸了烟点上,雨点子急急打在地上,将尘土掀起来,空气中带着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 “韩先生。”老板娘说,“程小姐还没回来?” 他闻言仰头望向程染房间,又看了眼腕上的表,答,“哦,她还没回。” “雨太大了,她房间没关窗……你看,我能不能进去给她把窗关上。”见韩征没吭声,老板娘又说,“您要是怕我乱了她房间里的东西,我就把钥匙给你,行吗?” 说话间老板娘已经把钥匙塞给了他,他觉的不妥,上三楼去找何琳,他一个男人进冒然紧女人房间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何琳房间没人应,雨越下越大,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就像被石子砸似的发出声响。韩征叹气,只能叫来老板娘。 他见老板娘进去,就站在门口等,她房间门口正对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烟灰缸,韩征手里还夹着烟,燃了一截,烟灰无处抖落,望了眼四周,也没有找到能点烟灰的地方,下意识就踱进去,将烟灰抖落在她房里的烟灰缸里。 韩征愣住,桌上烟灰缸里有不少烟头。又想,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应该不会抽烟。 右边是主卧,门开着,床被整理过,干净柔软,阳台上挂着一件熨过男式纯色衬衫。 “行了,我出去了。”老板娘粗心,没在意这么多。 韩征应了一声,走出去,带上她的房门。 ** 连续数小时的车程,路途颠簸,大雾弥漫,让她一刻都不能放松,身心俱疲,终于到达桐洋县县城。 程染趴在方向盘上,刚趴下就睡着了。 梦里面他勃然大怒,狰狞可怕,她一惊,醒了过来,看了看时间,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将车开到一家便利药店门口,下车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她拧开矿泉水,把避~孕药撕开,动作却停顿下来。 电话突然响起来,是韩征。 “你在哪呢!?”韩征着急。 “我在回去的路上,马上就到。”程染收了电话,手忙脚乱将药吞了。 巷道里开不进去,这一截路需要步行,县城下过一场暴雨,地面上有坑坑洼洼的水坑。小道两旁是发着凉意的砖墙,那湿~意透过衣服,让她身体发冷。 拐了一个弯,直直就可以通向那家旅店,她加快脚步,越走越近时,望见韩征倚在旅店漆红色铁门的砖墙处。 “回来了。”他说。 “嗯。”程染绕过他,不愿同他讲话,径直回到房间,放了热水洗澡,换了一身干净温暖的衣服。 一觉醒来,天边已经擦黑,她下楼来,老板娘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天气凉,老板家特意炖了汤。 桌上只有她一人,大厅门开着,雨帘淅淅沥沥不断。 韩征坐过来,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气氛干巴巴,程染坐不住,找了简单无聊的话题聊。 “对了,你让我打听温泉的地点——” 韩征打断她,说,“不用了,你回来前他们出发去温泉了。” “你怎么没去。” “徐总着急让我回去,今晚的火车,你呢,要在这休息一晚还是?” “我和你一起。”她急忙说。 “那我再订张票。”他站起来,拿了手机去订火车票。 吃了晚饭程染就上楼收拾东西,看到他那件衬衣还挂着,心一紧,摘了下揉成一软将丢进垃圾桶,可心下不忍,手又收了回来,重新将衬衫折好放进行李箱。 韩征正在楼下等她,两人沿着小巷去往泊车的地点。他将行李装进后备箱,载着她前往火车站。这个月份火车站人流不紧张,相对清冷许多,不等多时,电子大屏广播通知可以进站,因为两人是一前一后买的票,所以位置不在一起。 “你一个人行不行,要不然我去换个跟你近一点的位置。”他看她脸有些红,像是要发烧的前兆。 程染拒绝,忙说不用。 他看看表,“时间还来得及,我去大厅给你买盒药。” “我包里有,谢谢了。” 上了火车,她接了杯温水吃药,打开手机有那人的未接来电,他接连打了数十通,红色标记的未接电话,就像他暴怒的脾性。 她一一清除,顿了一会儿,终是将他电话加入黑名单。 软卧门外有乘务员那轻声细语,还有乘客轻声细语,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实,火车只要一停站,她就醒过来,等到火车再发动匀速行驶时,才能睡着。 凌晨时候她昏昏沉沉的醒来,一探额头,温度确实有些高,洗了把冷水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韩征发了短信过来,让她下火车在出站口等他。 见了面他问去哪。 程染报上地址,头歪在车座后闭了眼睛。 俆雨琴得知她的消息立刻从医院赶回来,进了屋,看她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上一层虚汗。 “你这是怎么了?”俆雨琴找来体温计给她量。 “那边下大雨,可能是着凉了。”她答,去够床头的水。 俆雨琴看她费力,连忙端水给她,又问她吃药没。 程染一一回答,盖上被子想睡。 俆雨琴看她一会儿,觉得应该不可能,但还是犹豫,摸了摸程染脸蛋终于问,“这几天公司不见他人影,他……他去找你了?” 她那眼神明明带着期翼。 程染睁开眼睛,看了眼俆雨琴,说,“没有。” “姨妈,你在搞什么名堂。” “我现在四面楚歌,他是一点活路不给我留,还得要伺候他爸,我能搞什么名堂。”俆雨琴有些不耐烦,但面上一点异样都不显露。 “叔叔最近怎么样?” 俆雨琴看她不在追问,也放松神情,“还是老样子,就那样半死不活的吊着。” “行了,你别多问,也别多管,我做事有分寸,毕竟和陆震然过了这么多年,再不济也是有感情的,至于他那儿子,心狠手辣,把我往死里`逼。”她又补充,“程染,你不准再跟他有半点牵扯,那人不是善哉,我们娘俩如今这副样子全是他搞的鬼。”未了她又叹了口气,“……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注意的丫头呢。” “既然不让我跟他有半点牵扯,那为什么把我拉进事务所?”程染正色问她。 俆雨琴面色一下变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了,我们没见过面。”她被子下面掐着手心,让自己镇定。 “他去找你了对不对,难怪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没了人影!”她吼道,“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你是不是又跟他上床了!” 程染不做声,只垂下眼睛。 “我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陆云权是不可能娶你的,难道也还要重走我的老路不成?被人说三道四的过日子!?” “已经是被人说三道四的日子了。” “你是怪我生下你?” “我没那个意思。” “我的孩子、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被人骂的那么难听……”俆雨琴歇斯底里,“既然陆家弃我如敝屣,那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叔叔待你不错。”程染头越发的胀。 “是待我不错,可惜他快死了。” “你别再发疯了。”程染劝她。 “这事轮不着你掺和,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做齐就行了,等病好了,给我乖乖去事务所挂职。”俆雨琴起身要走。 “我掺和什么了,是你一次次把我拉进来,为什么要我进事务所,是想让我去求他吗!?我告诉你,我去求他了,也被他睡了,可他不答应帮事务所一把,不答应帮你……” “你这事做的真亏。”程染冷冷的。 俆雨琴站定,心凉一片,走过来坐在她床边,问,“什么时候的事?”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糟蹋自己女儿的男人撕碎,样子就像个泼`妇,“他……是不是强迫你了。” 程染抹了把眼泪,“没有,是我犯贱,一次一次想着跟他上`床。” “别问了,我很累。”程染挣开俆雨琴,身`子缩回被子里,过了会儿又说,“事务所我是不会去的。” 见俆雨琴床边半天不走,眼神就瞧在她身上,程染耐不住,催她出去,“你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俆雨琴手忙脚乱,妆也花了,带上她的房门去厨房忙,每个菜都是她才吃的,但她心不在这,调料也用错,那鱼竟然没有去腥就入了锅,等手上被渐了滚烫的油滴子她才发现,连忙把鱼扔进垃圾捅里。 桌上好几样菜的味道都不对,俆雨琴心里像被猫爪子抓似的,将那些通通倒了,坐在餐桌上愣了好久,只想着能跟程染说句话也好。 一看时间,终于快到晚餐的点,打电话叫餐进来,又等了会儿,才去叫她吃饭。 程染不愿理她,也不愿意吃饭,医院那边电话又打进来,说陆震然醒了,要见她。 ** 俆雨琴走后她才起来,去厨房倒水时见到桌上满满都是菜,每一样都是她爱吃的。只不过都凉了,又因为吃药的缘故看到那一桌油腻才就反胃,不舒服。 她看了看表,想俆雨琴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座机突然响起。她接起来,没有预料到电话那头竟然是陆云权那暴怒戾气的声音。 “赶紧过来开门!”他说。 “你走吧,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门倏地一震,发出剧烈声响,程染吓得撂了手里电话,快速将门反锁了好几道。 “我说话你听不清楚吗?!”他在门外面吼道。 “我把话说得够清楚了。” 程染连背抵着门都害怕,她真害怕他会从保安那里拿到钥匙冲进来。 “你再这样,我会打电话给楼下的保安。” 他冷哼一声,“你还真是长胆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表扬我真是准时! 人家是甜宠小阿福啦,真的啦啦啦啊~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2章 v章 第四十三章 程染躲进卧室,兜头盖上棉被,门外的声音渐渐弱了些,她怕他使什么计谋当真闯进来,无奈拨了楼下大厅保安的工作电话。 后半夜渐渐没了动静,她想那人本就喜怒无常,怎么可能有耐心守上一夜。她不奢求作他生命中的第一顺位,但不能被他利用当做战利品一般炫耀利用。 她换了个姿势,枕头上有湿意,摸了摸眼睛下的皮肤,只留下泪痕。 第二天俆雨琴一早赶回来,洗澡化妆,一番精细打扮,她一向精力十足,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 “你叔叔还醒着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俆雨琴问,见程染不想理她的样子,她又解释,“公司开会,我不跟去,你陪着说说话也好。” 程染这才答应。 “你能不能送我过去。”程染叫住她。她怕撞见陆云权。 俆雨琴受宠若惊,忙说好,她以往哪有性子等人啊,这会儿却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程染穿衣打扮。 等她出来,俆雨琴说她脸色差,让她化个淡妆。程染只把眉毛刷黑,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一些。 经过大厅物业值班室时,程染心下发紧,步子不由加快,怕那值班的小伙子问起昨晚的事被俆雨琴察觉。 可她刚走出这栋楼大门,就见他那辆卡宴停在数十米远的拐角处。 他是在这等了一夜还是大清早又跑过来的? 那人正透过车窗瞧着她看,车门也打来,一只长腿迈了下来,还没见着他人程染就肉紧,一颗心七上八。 俆雨琴那尖锐的高跟鞋声将她拉了回来。 她动作僵硬挽住俆雨琴的胳膊,干巴巴的笑,着同她说了几句不找边际的话,再去看他那边,果然,陆云权车门重重一甩,人已经坐回了车里。 俆雨琴一头雾水,觉得奇怪,这丫头藏不住事她是知道的,下意识的望了眼四周,以为又是继子跑来骚扰。可却不愿程染松开她,难得糊涂,不知道陆云权人在车里猫着。 “快走吧。”程染说。 陆云权私人车库里的车全是欧洲空运来的烫手货,那些车款扰的俆雨琴眼花缭乱,眼下只要他人呆在车里不出来,俆雨琴就不会发觉。 程染坐在车里心神不宁,突然、耳边产来引擎轰鸣声,那辆卡宴猎豹一般叫嚣绝尘而去,擦过她们这辆时攻击又挑衅,把她们娘俩吓了一跳。 他车速实在太快,俆雨琴没看清楚那人是谁。 陆氏控股会议中,陆云权坐在首位,话挺少,但言辞依然犀利,不给几位保守的老董事留一点颜面。 他早就忍不下去了,这帮老家伙一点用没有,架子却端的挺高,平时摆出老者姿态,对他指指点点,遇到点小事都战战兢兢,懦弱胆怯,这个不行那个不许,说什么这陆氏是他们陪着陆家老爷子打下来的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可等分红利润到手,那帮老东西又哑炮了,屁也不敢放一个。 散会时,他没有先走,而是坐在位置上想她:她故作云淡风轻、望着他眉头微皱、那张脸白润润,晃得他难受 她描了眉,可脸色还是不好,明明是躲着他,那双水眸还是望着他的方向。 “霆然怎么没来?”技术部的老张过来问他。 陆云权晃过神,轻笑一声,答,“我小叔随意豪迈,整日来公司上班他不习惯,更何况我爸那边又病着,他这人重情义,医院都跑不过来呢,那还有闲工夫往公司跑。” 陆霆然花名远扬,玩开了只能给公司扣屎盆子。 听他这么一说,老张也放心了。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霆然既然已经挂职,这种高层会议还是参加的好。” “他小时候都是我爸带着呢,我爸那病他挂念的很。” “那不如给长假好了,免得公司传闲话。”老张怕这话不妥当,又补充,“我也是为公司考虑,具体决策在你。” “他前段时间还问我要长假,我没敢给,既然张叔都这样说了,我也没道理不放人。” “是啊。”老张激动的拍了拍陆云权的肩,“你虽然年轻,但做事妥当有胆谋,你叔叔这人吧……”老张叹气摇头,“不过年纪摆在那里,说话也能有些重量。” “你看西城那块政府地皮的事,你提出来董事们不尽同意,让霆然来,反倒达成一致。老董事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在你这个小辈手底下谋职位,心里肯定有落差,他们啊,也就杀杀你的锐气,再过几年,等你成家立业就好了。” “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多跟你叔叔谈谈,让他当你个传话筒,这样公司高层也能少些矛盾。”技术部的老张是公司的老骨干,眼下公司正是个坎儿,他比谁都希望陆氏控股往好的方向走。 “我爸若是知道张叔这样扶持我,一定欣慰。” “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老陆要是挺过这次,那往后还有几十个年头要过的。”说到这,老张打开了话匣子,“我一个老战友,也是癌,那时候医疗条件哪有这么好,送医院就是等死。说来也巧,他那个儿媳妇以为老公公活不长,夫妻俩就要了孩子,那姑娘大着肚子劝我那老战友说可不能死,死了没人带孙子了,谁知道生下来是丫头还是孙子呢。”老张大笑,“没想到,还真是个小子,如今那个孩子都快十岁了,我那老战友还硬朗着呢。” 陆云权若有所思,神色也柔和下来。 “你也三十了,是该安定下来了,这么大的祖业,就更需要身家背影干净、能把持得住家的女主人,那孩子,哪方面都不行!” “张叔,我知道您的意思。” “话我说的是难听了,可那些不说的人,都躲在暗处等着看笑话呢。” 回到办公室,陆云权坐在大班椅后心里沉着一口闷气。 周远维进来,点了根烟,自从戒掉毒`~品后,烟酒方面更没有度了。 整个办公室被他醺的烟雾缭绕,还隐隐带着酒味。 “你这样抽,不怕前列腺出毛病?” 周远维吊儿郎当的笑着,赶忙去开窗,回来在他跟前一座,说,“我没那方面的顾虑,哪像你,为了个女人这不敢那不敢的,怂!”他意有所指。 “她要怎样?”周远维问。 陆云权没说话。 “要跟你结婚是不是?” 陆云权抬眉不耐烦。 “我就知道,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有自知之明的女人要票子,没自知之明的女人傻了吧唧要感情,你算是摊上麻烦了。更何况她被你们陆家养那么好,从小什么不缺,你又把人开了苞,她不要结婚就怪了!” “行了,闭嘴。”陆云权心烦意乱,也去摸烟抽。 周远维再不多话,过了会儿说,“我那老婆真可以啊,离了婚到开了窍,知道外面养小鸭了。”他这话也算自嘲,毕竟女儿养在前妻那里,周远维多少有些担心这事对孩子影响不好。 陆云权也笑了。 周远维前妻四十冒头,又一心守着周家家业,想来不可能再婚。 “没离婚时唯唯诺诺,跟我上个床叫都不敢叫的,你说怎么就有胆子在外面养男人呢。”周远维也苦闷,“你知道我老婆养的那小鸭是谁吗?” 陆云权不耐烦,想赶他走。 周远维趁他还没发作着急说,“江烈,a大的,还追过你那妹妹呢!”说完他站起来,背对陆云权挥了挥手,拉门离开。 没多会周远维又杀回来,“你小叔门口大闹呢!” “让他进来!” 陆霆然比陆震然小十多岁,看起来依然气质非凡。 他冲到陆云权跟前,一把拧起侄子衣领,怒得头发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你又吸粉了?”陆云权也不动怒,挑眉问他。 这一问让陆霆然手劲猛然松开。 “你他妈当初怎么答应的我的!股东大会把我轰出去又是什么意思!”陆霆然大吼。 陆云权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塞进陆霆然胸口口袋,说“这里是二百万,拿了钱赶紧滚蛋,算是我孝敬您的养老钱。” “你打发要饭的?!” “要饭的你还不够格。”他指了指楼下的格子间,“他们还知道为我卖力干活,你呢,就一吸粉嫖~客,说你废物都是抬举你。” 陆霆然忍受不了被侄子羞辱,将那张银行卡扔的砸向垃圾桶。 “看不上这点钱可以去找你那相好要,小叔子和嫂子偷~情也是情,说不定她念旧情多划你一笔钱。” 陆霆然脸面挂不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往这些都是他要挟俆雨琴的东西,谁知道侄子已经察觉。 “拿了钱滚蛋吧,你那些烂事被我爸知道,一分钱拿不到,别沦落到卖`血吸`粉。” “放屁,大哥半死不活的,醒都醒不过来。” 陆云权被他点了怒火,抬起拳头朝陆霆然脸上招呼,陆霆然刚吸过粉才壮胆来找他,身体还飘乎乎的,歪在墙角没力气起来。 “嫂子老白菜帮子一个,刚嫁进来时还行,够劲。”陆霆然笑的猥琐,故意惹怒他“就那时候上过她两回,尝过了就那味,她那闺女到生的水`嫩,我挺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一并放出,都是十点更,看完这一章的请点击上一张,要是又错别字麻烦姑娘们帮我揪出来啊,凌晨才写完,热乎乎的,对了今天十二点我会在围脖放新文试读 善解人意爱炸毛小护士和又痞又坏欠调~教的特种兵,婚后那些天翻地覆的小日子,温馨宝宝无虐,嘻嘻嘻。 留言吧,求你们了~不留我就去睡陆哥哥了啊~阿福淫~邪坏笑。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3章 v章 第四十四章 ** “嫂子老白菜帮子一个,刚嫁进来时还行,够劲。”陆霆然笑的猥琐,故意惹怒他“就那时候上过她两回,尝过了就那味儿,她那闺女到生的水`嫩,我挺感兴趣。” 陆霆然知道侄子的弱点,更加出言不逊,“别担心,我尝个味就还给你。” “你敢动她试试!”陆云权一脚揣在他腹`部,闷声作响。 “我告诉你,婊`~子生的还是婊~子,别跟你爸一样捂着块石头当个宝。”他指着陆云权,任他打也不反抗。 门外有周远维守着,公司的安保人员不至于闯进来。 陆云权心里压着火,折回办公桌,从抽屉下层拿处一包东西。 陆霆然看到,心里一紧,躺在那傻笑,像是自言自语,“知道我们怎么玩吗?给她点粉,扒~光她衣·服拴·上链子,跪在我跟前像哈巴狗似的,给她嘴里塞什么她都乖乖含了……” 陆云权用小刀化开一点,里面粉末滴出来。 “你们怎么玩我不感兴趣。”他将划口对准陆霆然的鼻下,问,“爽吗?” 陆霆然答不上话,只哆哆嗦嗦摸索着口袋找打火机,他手抖的厉害,握不住打火机。 “行了,别死在我这。”他扔下那包东西,揪住陆霆然衣领警告,“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哪天嗑`药嗑多了抽`死在荒郊野岭,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陆霆然重重点头允诺,捡起那包东西揣进兜里,又抹了把地板上的粉末,放在鼻尖猛的一吸。垃圾桶那张银行卡也被他重新找出来带走。 “你可真狠,连小叔叔也下得去手。”周远维看着乱七八糟的办公室。 “找人盯住他,给我盯死了!” 周远维动了动嘴唇,但望见陆云权恨得紧咬牙关,一脸疲态,只能接下这活。 ** 办公室空荡荡的,安静的只有他规律的呼吸声。 正午阳光正好,洒在他冷灰色的西装上,极不协调。他一颗心没找着没落,搜索着口袋给她打电话,急切的想听见她的声音。可电话打过去,依旧没人接。 打电话去医院,唐嫂说声音挺高兴,对他说,先生醒着,夫人和小染都在,问他要不要也过来。 他转念一想,却说,“现在走不开,明天早晨在过去。”并让唐嫂把他落在医院那条领带干洗招人送来。 医院那头程染警觉,等唐嫂挂断电话,急忙问谁打来的。 “云权打过来的,我问他过不过来呢。”唐嫂笑说,去套间找他那条领带。 程染心急,追上去,“他怎么说!?” “哦,说来不了,让我把领带干洗了给他送去。” 她这才放下心来,去陪陆震然。 “还发烧?”俆雨琴探了探她的额头。 “只是头有些沉。”陆震然醒着,她只能不动声色横开了俆雨琴的手。 陆震然看到他们娘俩感情这样好,心里也舒服,还问程染在事务所上班适不适应。 她吞吞吐吐,答不上来,表情也不自然,陆震然看她这样,转而去看俆雨琴。 俆雨琴应付自如,说她做的不好,还需要人带。 她看着陆震然眼下发青,嘴唇干裂,一句话都要喘好久,全然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现在能力弱没关系,慢慢来,你骨子有她不服输的气魄,我放心。” “我不指望她能多厉害,以后嫁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就行。”俆雨琴给他倒了杯水,又放了跟吸管喂给陆震然。 陆震然高兴,忙说是,又说程染性子太软,嫁了人恐怕要吃婆家的亏。 “教都教不会,我是看她受欺负看够了。”三个人说笑,谈的都是平常人家的琐碎事。 与陆云权的事陆震然至始至终都不知道,那时候本来准备告诉陆震然他们的关系,可谁知突然赶上他病重,而后事情接二连三,根本无暇顾及。 在这件事上,俩人出奇的有默契,谁也没有再陆震然跟前说破。 “你呀,就是太精明,什么事都要算计。”陆震然抬手握住俆雨琴的,指尖轻轻抚摸,带着安抚。 程染见那手背,因为长期静脉滴注的原因,乌青一片。 “吃的那些亏都是在积攒运气,往后遇到个好男人,疼她爱她,比什么都好。”陆震然这话明说程染,暗指俆雨琴年少时经历的那些事。 外面有开门声,唐嫂进来,面声音拔高了几度,“云权过来了。” 程染一惊,脸都发白。 “不是说不过来了吗?”唐嫂跟在陆云权身后,说人既然都到了,那就煮壶茶。 陆震然见儿子进来也高兴。他年轻时犯了不少混事,对发妻更是,如今病重,想起那些事对儿子更加愧疚自责,但他这辈子傲气惯了,让他跟谁低声下气,根本不可能。 他从进来就盯着她看,那目光带着急切,不解,他以为桐洋县的几日过后,两人应该冰释前嫌,彼此再无间隙,可谁知她却狠心扔下他不理不睬。 俆雨琴捏了捏程染的手,抚平她的坐立难安。 过了没多久,俆雨琴就让程染先走,又转头对上陆云权那双锐利眸子。 “云权你多陪陪你爸,别一门心思扑在公司,那些迟早是你的,谁还能抢了不成。” “祖业重在传承,总不能毁在我这辈手里,我叔叔那个德行,你也是知道的。” 两人唇枪舌剑,明合暗讽。 俆雨琴摸不清陆云权到底知不知道她和陆霆然那些事,眼下程染在场,她面子更挂不住。 程染不知道这些事,没心思顾忌,拿了外套就走,陆云权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可又走不开,一颗心煎在油锅似的。 到了医院的地下车库,她一路提防那人是否跟来,开车锁前向身后望了一眼,确定那人没有追出来,才敢大喘一口气。 她开车技术勉勉强强,倒车时小心谨慎,生怕刮花,等她驶近车库出口,才发现一亮黑色卡宴堵在中间位置。 她抬头,那人眸色深深,眉头稍拧,一脸嚣张跋扈。 程染一颗心就似海浪上沉沉浮浮,每一次决定再无联系、狠心了断时他都穷追不舍,给她希望。 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 她只希望他在这段感情中稍做让步,遇事给她一点退路即可,可事实呢,哪一次不是把她往死里逼。 他再温柔沉稳都掩不了那暴虐冷血的本性。 陆云权推开车门要去捉她。 程染见势,猛的一脚油门下去将车开往地下车库另一处出口,轮胎摩擦水泥地,在空荡的车库发出撕裂般悲鸣声响。 他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几个大步拉开车门上去,爆了句粗口。 就她那技术,陆云权着实担心,又不敢发狠追上去,怕她出事故,只能不紧不慢的跟着,到了路口时他使计不让她往住处驶,程染被他卡着,只能被迫拐向相反方向。 她急的一额头汗,方向盘也湿了一手,电话又不恰时宜的响起,俆雨琴的名字在屏幕上突突突的闪,更加扰的她心烦意乱,后视镜里那人已经追了上来,陆云权一觉油门与她齐平,摁下窗户,皱眉叫她。 “程染,到路口把车停下!” 程染不理,反而摁下车窗开关,将车门关上。这车性能好,一觉油门下去,像是飞出去一般。 陆云权见她油盐不进,心里火更怒,也没了耐心,故意将她往城北的那家会所引。 程染哪里明白这些,只想着把他甩下才好,一到笔直大道上他就逼`得不那么紧,只跟在她车后,可一到拐弯处,他就一脚油门冲上来,车身挑衅擦近,将她引向会所方向。 到了一段上坡路,车辆也渐渐少了,程染盯着前方,像是入了一跳死路,可她又不能拐弯倒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 陆云权见她已经上去,也不追了,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果然,往上逐渐出现一座建筑物,庭院似的古风建筑,绿瓦红墙上方带着菱形洞口,建筑周围是一圈小河,河岸上树木不多见,不像是g市的生长的植物,可能是花重金引来栽种的。 她想这里可能是哪户大户人家,将别墅建在山腰上, 没了退路,她只能将车停稳,车门反锁,趴在方向盘大喘着气。 有人过来敲车窗,是一名年轻男人。 她摁下车窗,一脸茫然。 原来是门童。 门童见她没有下车的打算,也有些为难,“小姐,这里不能停车。” 她无奈,又望了眼身后,到没有别的车上来,又等了一会让,才放心下车。 门童说她脸色这样不好,不如进屋喝杯茶,又接过她的车钥匙将车停到妥当位置。 她想不然开了开个包间也好,实在又吓又累,这家茶馆装修这么考究,连门童说话都专业分寸,不可能透漏她在哪一间。 进了大厅,一位穿中山装的男人走过来,将她往二楼领,这一路看过去,都是名家字画,古董珍物。 一楼那副徐悲鸿的画几年前与俆雨琴一同出席拍卖会时遇见过,买主博得头筹,却不愿露面,如今却摆在这里。 上茶时程染问了句,老板是哪位。 那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没回答她,反而对她说,“刚煮好的茶,你先压压惊,饭菜一会儿再点。” 那人明明慈眉善目,却给人压迫感,她想可能是刚才问的问题太蠢太没世面,引人笑话。 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富二代的聚集场所,藏品都是名家字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风骨遒劲有力……主人非富即贵,地位一定不简单,想到这,她赶忙去摸自己的包,看到带着几张卡出来才放心,一放心胆子也大了,在这间偌大的包间里看珍品字画。 不自觉回想刚才那人的话,他……为什么让她压压惊? 程染抖着手将那枚清朝如意放回原处,连外套都顾不上拿就往门外走。 “你往哪跑?”陆云权突然推门进来,发力拧住她的手腕将她往里扯。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呦,程染你真是长胆子了,还知道和你陆哥哥玩飙车。 陆哥哥真坏,感小鸡似的把程染往窝里敢,真是渣男一枚,咳咳,是腰力很好的渣男,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今天是二更哟,上一张和这一章,十二点新文试读,为我的围脖上面。 看过的姑娘留个言吧,让我知道你们没有弃文!!!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4章 v章 第四十五章 ** 程染手被他大力攥着,大气不敢喘一下,脸涨的通红,腿都发软。 “跑啊,怎么不跑了!”他怒气腾腾,手里的力道也加重。 程染不答,两人就这么僵着。 “你过来,跟我说说话。”他放开她,坐下,倒了杯茶。 她不听,拉开门要走,门才打开,就见两个男人杵在门口拦住她的去路。陆云权端起青瓷小杯侧头望着她,也不拦。 门外两个男人眼力极好,见她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的将门关了。 “这、这是哪儿?”她努力平复情绪。 “你问我?”他眉头挑了挑,“你自己跑来这里,我追都追不及。” 程染窘,手心一层汗。 “我让你过来坐!”他声音拔高了几度。 见她还傻不愣登的杵在门口,陆云权只能站起来去捉她。 “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陆云权手臂撑在红木桌面上,挨近了几分,“我越来越摸不准你心里想什么了。” 程染抬起眸子去看他,过了好久就开口,“我们分开吧。” “说的倒简单。” “我不想在g市呆了。”她沉了一口气,终于说。 陆云权眉头一拧,心里堵着一口气,闷顿难忍,“你明知道,你要的我都会给。” 程染摇头,神情苦涩,“可我不想为难你。” 眼下事情扰的他焦头烂额,让她出去过一阵也能过的安稳,到时候无非是两边飞罢了,他想了想,终于让步,“你打算去哪?我帮你安顿下来。” “不必了,求你让我清静清静。g市乌烟瘴气,我实在待不了了。”程染见他难得心平气和的同她讲话,那紧张不安也渐渐平复。 她这话扰的他头都疼,抬手就要点烟。程染太了解他了,赶忙夺了桌上的打火机,闷声对他说,“别抽了。” 陆云权笑,握上她的手,轻轻摩挲,程染没挣。 他站起来,绕到她这边,一把将她捞起抱住。 她不依,胳膊横在他胸前,不愿他的身体贴近。 “你别再动了。”陆云权坐下来,把她抱放在腿上,“给我说说,你怎么打算的,去哪儿,有去住多久?” “陆云权,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意思呢!”她秀气的眉拧着,身子扭动,扰的他身体一团火往那里涌。 “理解什么?”他轻笑,“我不可能让你从我眼皮底下跑了,你也不要妄想能嫁一个老婆孩子热坑头的男人。” “我知道,你喜欢整天围着你转的男人。”他突然想到尹尚钦,想到尹尚钦待她那样的小心翼翼,想到尹尚钦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什么都不做只陪着她,可他也知道,即便自己再努力,也做不到像尹尚钦那样。 “除了你,我这辈子从没想到会是别的女人陪我过一生,可你呢?认为我不够好,不够和你心意,就轻易的将分开一词挂在嘴边。” 分开这样的话,我这辈子都舍不得对你说。 “可你确实不够好……”陆云权这个样子让程染多少有些心疼,“你总以为你那些烂事只要哄哄我就可以蒙混过去……我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很累,夹在你和我姨妈之间就像窒息一样难受。” “等你们斗够了,再谈我们的事吧。”她说。 陆云权迫不及待吻上她那张一张一合的红~唇,程染被吓到,呜呜的用拳头砸他。他趁她慌忙无措间拖出她的~舌狠狠咂~弄,瞬间将她搅得天翻地覆,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 血腥味蔓延开来,陆云权嘴唇发疼,这才放开了她。 程染如惊弓之鸟,扯过外套和抱就往外跑,门口的两个男人见她这样冲出来,谁也没敢拦。 这事就这样过去,一连两个星期,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谁,程染以为陆云权信守承诺,没在纠缠不休,后来才知道,这段时间他去了欧洲。 离开g市这件事也提上日程,俆雨琴派人将临江市那套房子收拾好,家具家电都安排妥当,准备抽时间送她过去。 程染说不用,可俆雨琴怎么也不答应,并允诺,等她搬过去,再不打扰她。 临走之前,她去医院的次数也变多,对陆震然,她只说,在外地找了份工作,她要走陆震然心里自然不舒服,可俆雨琴都同意她离开,他这方面,也不好拦着。陆震然近日情况不好,前天夜里呼吸骤停,病危也下来了。他的病情,聚集了国内顶尖医疗设备和医疗技术,但即便这样,也无力回天。 后天就要离开,程染东西也都收拾好,陆云权那边,她没让人通知。想到这她笑,这里的人巴不得她早点走,能有谁着急去通知他呢。 护士站让她去填几样单子,本来想等唐嫂回来再去,病房这边没人不行。还好进来一个小护士说这边她看着,让程染先把家属的单子填了要紧。 护士站的护士给她指明要签字的地方,又说了几句陆震然的病情,这样一耽误,竟然快半个小时了。 身后电梯“叮”的一响,她看过去,只略见一抹模糊却熟悉的身影,男人个子挺高,背后还躲着个女人。 那女人身姿像极了俆雨琴,程染本想叫住认清,可电梯门已经合上,往下层移去。 那就是俆雨琴,她确定,而那个男人她似乎也见过。 走廊那头突然一连串的脚步声,科主任走在前面,眉头紧皱,脚下飞快,护士站的护士也扔下手里的活,将医疗器械火急火燎的推了出去。程染望过去,瞧见他们正奔向陆震然所在病房。 程染心乱如麻,气息不匀的跟过去,却被护士挡在门外头。 她都能听见陆震然急促费力的呼吸声,那声音,就像离了水的鱼,后来是器械金属的声音,气囊一捏一放似乎很规律…… “情况不太好,你先有个心理准备。”那护士一手心的汗。 她坐在门口的长廊,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又或者过了几分钟。只觉得眼前层层叠叠做梦一般,梦里面陆震然像是死了…… 程染强迫自己往好里想。 终于病房有人出来。 她望着那白色的护士鞋没敢抬头。 眼前那白色单子上晃来晃去的“死亡”二字,她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把,浑身血液骤停,手脚冰凉。。 “你还好吗?”护士探了探程染的肩头,声音轻唤的宣布死讯,“抱歉,尽快联系陆先生的所有家属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码的有些少,实在太忙了。等这篇结束,我一定要休息一下。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5章 v章 第四十六章 ** “喂,江烈……”程染抖着手拨通了江烈的号码。 陆震然宣布死亡,两天后,俆雨琴通知公司高层内部领导,召开发布会,另一方面,陆云权也匆忙赶回g市。 “你要的东西。”江烈带着顶鸭舌帽,把优盘递给程染。 “……谢谢。”程染接过来,将那枚优盘捏在手心位置,攥的紧紧。 “母盘你删了吗?”程染扫过江烈的脸,没敢与他目光相对。 “已经删了,医院对闭路监控管理不严,不会出什么事,你放心。”江烈抬手指了指,程染回头望过去,俆雨琴和公司的几位领导正往这边走。 他压低帽檐,和程染一道走向楼梯层的拐角处。 江烈往走道瞥了一眼,望见几个商界名人也在其中,自觉再待下去也不好,“你自己保重,这里我也不好再多留。” 程染又是道谢,而后点头同他告别。 俆雨琴这两天情绪也渐渐平缓,只不过眼眶通红,脸色极差。程染着急看到优盘内容,没再跟俆雨琴碰面,匆忙离开。 ** 陆云权在这天下午赶回来,签字同意将陆震然火化,举行葬礼。而他与程染,也只不过葬礼时匆匆一面。 这天他黑色西装,周身清冷疲惫,再也撑不住往日的倨傲自信。 回去的路上周远维试探问了一句,“陆霆然怎么没来?” 他实在累,周远维这话他也没去想太多。后来陆霆然突然出国,才为他敲了警钟,他立即赶去医院询问陆震然死忙那天的情况,主治医生告诉他,以病情突然严重的情况看,可能是收到什么刺激。 “这么长的病程和治疗,对身体和心理是双重痛苦……” 陆云权懒得听这些废话,只问,“那天谁在医院?” “程小姐,我们急救时她就等在门口走廊。” “把那天的病房监控调出来送到我办公室。”他吩咐助理。 “监控录像已经被程小姐拿走了。”经过的一个护士说。 助理面露疑惑的望向陆云权,厉声问,“拿走了!?” “对,那天她和一位电脑高手一起,说要调走监控,考虑到她是家属,我们就同意了。” 电话突然想起,是俆雨琴,说是把陆震然托管在她那的股份交给他。 签订合同和转交合同办的很顺利,陪同俆雨琴一同过来的还有韩征,他站在俆雨琴右边靠后的位置上,眉眼俊朗,与陆云权眼神接触时,淡淡的,那抹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倒是让陆云权心更加沉闷。 ** 程染行李已经打包,就等明天一早的飞机。 g市正直盛春,大片晴空正好,这是她最爱的季节,儿时的回忆如云涌一般袭上心头,衬的她心更凉。 俆雨琴和陆霆然…… 她手里的那段视频——陆霆然同俆雨琴撕开脸争吵不休,恶语相对,而后两人仓皇逃离。而陆震然终是受不了妻子与胞弟偷~情的事实,情绪激烈导致突发暴病。 这烫手山芋,她该如何是好。 得知陆云权回来的这些天,她整日过的心惊胆战,可那份震惊、不安、慌乱又无处宣泄,她快要崩溃。 那段视频,她也绝不可能让他看到。 入夜后房间静静的,她抱膝坐在主卧的大床上,数着这分秒艰难的时间,这里……她真的不可能再待下去了,所有的荒唐、不解、伤痛都在这里产生,那么她选择离开,这些不好的记忆就不会在这样深刻的打扰她了吧,只是那个男人,她舍不得,忘不了。 近十二点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她整个人猛地一震,倏地抬头望向门的方向。主卧是打开着的,那声音清晰有力,一下一下叩击着她的心脏。 是陆云权,她早猜到他会找来。 程染还是为他开了门。 陆云权走进来,忘了一眼屋内,客厅沙发旁立着一只行李箱。他沉下眸子,去拉她的手。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男人声音寡淡清冷,莫名带着分危险。 没有被他握住的那支手下意识的攥紧,程染感觉自己后背沁处一层薄汗。 “明早的飞机。”她抬头往他,那双水眸幽深无边,瞬间将陆云权拉拉扯进无尽的深渊,他就此一沉万里。 他上前一步,将她抱入怀里,冰凉的唇轻轻触到她的额角。他大掌抚着她的背,蕴藏力道,又不失去温柔。 好久,他才问,“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程染心登时惊了一下,在他怀里闭了闭眼睛,答,“叔叔在院的视频资料我已经交给了你的助理。” 她胸腔因为紧张掩饰而起伏,而这细小的动作,陆云权怎能感觉不到! 她可真不适合说谎。 “没有少些什么吗?”他问,唇`压下来,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啃~咬。 程染呜咽中更为含糊,感觉后背的汗已经沁出了薄衫。 “没、没有。” “好,我相信你。”陆云权说完抬头,两人唇`齿分离,彼此的唇`上都有一丝水光。 她感到煎熬,就像被等待被审判一般分秒如年。而陆云权正低头望着她,只让她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要烧起来那般难受疼痛。她终于忍不下去,只求他再别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了。 脑袋已经闷了,手臂不受控制揽住了他的肩,用力将他勾了下来,用力的吻~他。程染伸出小~舌舔~舐他的嘴~唇,强烈的想要得到他的回应,耗尽全身法子来打破这份僵局。 终于,陆云权有了回应,而他的回应只会比她强烈千万倍。 程染感到天旋地转,被他重重压制,猛然进~入。她痛得叫出声,可手臂确实紧紧的缠绕他。他额头发烫的抵在她的肌肤上,程染混混沌沌的想,他体温不正常。 “你在发烧?”她低声呢喃。 陆云权没回答,只是重重的捣`她,每一次都让她疼的想要停止,理智在逃,身体却在拼命迎合。 这样让她感到羞辱,又觉得这是逃离前的狂欢。 她的娇~嫩被蹂`躏的红肿不堪,隐隐的发疼,事后陆云权将她圈在怀里,手抚摸着她腰~臀位置,低头`吻在他肩上。 “程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那东西,你什么时候给我都行,我会一直等。” 程染不答,只紧紧圈住她,闭了眼睛。 第二日,陆云权还在睡,程染睁开眼睛望着他,他眼下发青,胡渣已经泛了出来,她想起昨夜他胡渣擦在她皮肤上,那让她颤栗的感觉,面颊泛红,圈在他腰上的手也悄然松开。 她坐起来,穿上睡裙,后`背被他抚上。 程染回头,“醒了。” 陆云权点头,身子坐起来,被子滑落,透出他精壮的胸膛。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去。”他说。 “八点。” “差不多了,快去洗漱,我送你去机场。”陆云权捏了下她的耳`垂。 程染点头,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 陆云权把她送到机场,两人就像普通情侣一般,自然亲密。 “好了,就送到这吧。”她握住他的手。 他停住步子,将她抱在怀里,“如果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我抽时间过去。” “我知道。” ** 临江市地处临海,这个月份,天气已经温热起来,程染刚下飞机,身上就沁出了汗。 她搭了出租去到住处,只想冲了澡睡上一觉。来之前她将优盘寄了快递,今晚应该就能到。俆雨琴为她安排的住所是一顿单独带院的小房,小区住的大多都是年轻夫妻,方便安全。 房子里一应俱全,不缺什么,她想俆雨琴应该昨天就找人过来收拾过,连被褥都带着淡淡馨香,洗完澡她浑身乏力,倒在床上一直睡在下午,直到快递电话打来通知她去拿东西。 傍晚俆雨琴打来电话,问她怎么样,一切都适应吗?到底还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俆雨琴作为长辈,还是担心的紧,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那东西在程染那里,只不过俆雨琴全当不知道,暗自谋划着大局。 她答说一切还好。 俆雨琴一如往常,说等公司事情处理完,过来陪她住一段时间。 程染没拒绝,只告诉俆雨琴不要勉强。 挂了电话,程染盖上毛毯,头愈发沉,手攥着那枚优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想,这样东西若是入了陆云权手里,天知道他会做事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那人对她都这样心狠,更何况对记恨有多年的俆雨琴呢。 就这样吧,眼下他已经赢得了陆氏,陆霆然也被他驱逐出国,俆雨琴只是公司一位不足轻重的董事,不会对他又任何威胁,只要稍稍惹怒他,俆雨琴就足以从陆氏滚蛋。 等俆雨琴过来这边,再劝她放弃g市那边的事业,过来临江和她一起生活。 她虽这样想,但对俆雨琴的厌恶还是依旧,不对,只能更深,一个逼宫上位的小三,带着自己未婚身孕,身份不明的孩子,入主陆家女主人,骗过所有人这孩子只是侄女,在丈夫眼皮底下,与空有一身皮囊的败类人渣小叔子偷~情刺激,这些,她想想就恶心。 可这怎么办,那样的女人,就是生她养她的人,这个事实,怎样的改变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隔日更吧,一大堆考试正在向我逼近,陆哥,委屈你了。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6章 v章 第四十七章 ** 江烈站在别墅小院里,脚下是一大片草坪,衬托他心情正好,他看了看时间,拿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数声被接起,那边男人并没有立即说话。 江烈沉了一口气,答,“我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晴空正好,可他的心却压抑至极。 他说完有一会儿了,那边的男人才终于出声,“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江烈语滞,他哪里知道陆云权这样好说话,更加严阵以待,“三千万。” 陆云权轻笑,语气缓缓,不急不躁,“你怎么知道我对那东西感兴趣。” “俆雨琴经手陆氏的烂帐足够把你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去。” 电话那头陆云权轻笑,声音徐徐展开,“怎么,从我这拿钱,伺候老周老婆不是挺好吗?受不了了?” 江烈脸色发白,没有说话。 “三千万不是小数目,你等我两天时间准备,其他的事你找周远维。” 当天下午,陆云权就把这事告诉了周远维,那厮气的跳脚,更放了狠话。陆云权当然没有阻止,直说等母盘拿到手里,其他什么好说。 “你真准备给那小白脸钱?”周远维试探问。 “你当我搞慈善啊,想从我这弄到钱,他还嫩了点。”陆云权打开窗,又吩咐助理煮两杯咖啡端进来。 周远维因为看不惯牵起包养小白脸,派人把这事捅到江烈单位,小伙子年轻脸皮薄,又被单位领导要求辞职,极为难堪,江烈是家中独子,父母亲得知这事后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连夜火车过来问清儿子什么状况,这事闹大了也不好看,一时间江烈这边乱成一锅粥。 又过了两天,周远维将母盘包在牛皮纸袋子里亲自送到陆云权办公室。 陆云权抬眼,将牛皮纸袋子撕开,把母盘扔进了抽屉一锁。 “什么情况,搞这么神秘?” 陆云权没回答他,反而问,“婚都离了,至于吗?” 周远维这一出实在太不爷们儿,倒像是小孩子家家酒一般。 陆云权这么一问,周远维也不吭身,像是憋了一口闷气。 “是不是不愿承认?”陆云权问,“不愿承认你前妻还有那份心?” 周远维撇头望向窗外,吐了一口烟,而后将烟蒂摁灭。 “开什么玩笑?”他像是被戳中心中最隐秘的那一点,那里不为人知,更不为理解,怕掀出来为人笑话讽刺。 陆云权也长舒一口气,站在窗前,望着辽阔无边的高远天空,心里隐隐发疼。 带周远维走后,陆云权浅酌一口咖啡,俆雨琴经手的烂帐就快要捂不住,证监会方面的人已经有所动向,眼下篓子越捅越烂,陆氏就快要是烂摊子。 入了夜,他人还呆在办公室里,抽屉里是周远维才送来的母盘,他心下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 俆雨琴在两周后抵达临江,她还是一身精致打扮,细锥高跟发出尖锐的声响,虽是中年妇人,但依然风韵犹存。 程染已经开始在找工作,主要还是翻译方面,但屡屡碰壁,几次面试过后都被婉拒,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离开陆云权,她才不可能有那样安稳无忧的日子了。 俆雨琴来之前通知过她,她有钥匙,进屋后洗了澡,打电话问程染几时回来,程染这才知道俆雨琴已经到达临江,赶紧打的回家。 “哎呀,你怎么一头汗啊。” 程染先去厨房喝了一大杯水,她有些适应不来临江闷热的天气,夜里睡觉时候都觉得闷热难以入睡。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俆雨琴追问。 程染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如实回答,“我在找工作。” 俆雨琴明显愣住,但事已至此,如今的程染再无陆家的庇护,找工作是对的。 “怎么样,找到合适的吗?”她问。 程染去卧室换衣服,俆雨琴也跟着。 “没有,我是本科毕业,已经没什么竞争优势了。”她说话语气平缓,就像是更父母抱怨工作难找的孩子。 “不用操心我。” 俆雨琴点头回应,瞧了一眼室内摆设,问说,“这里还满意吗?” “嗯,很不错,这里有住的地方,我每天找工作再累,只要想想有地去,也就没什么难过的。”她笑起来的时候脸蛋红扑扑,很可爱。 “那就行,我还担心你娇气呢。”俆雨琴顺了顺她的长发,又捏了下程染的脸蛋。 吃晚饭的时候程染终于将心理憋闷已久的话说出口,“叔叔病逝那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俆雨琴低着头,加了口菜放进碗里,没有吃。 “他问我要过,我没敢给,我怕……”程染吸了吸鼻子,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你怎么可以那样呢!” “叔叔……叔叔就是被你们给气死的!”程染压低声音克制自己。 俆雨琴默了好久,久到程染以为她不回应她。 “那天陆霆然不知发什么疯,竟然找到医院来……陆云权把他往死里整,他就找到我来撒气……” “小染,我知道你找你同学拿走了医院的监控,你快给我,不能被陆云权抓到把柄!”俆雨琴红了眼睛,绕过桌子抓住程染手臂。 程染摇头。 “你必须给我,现在那边出了事,这要是落在他手里,再一查,我没有活路。” “什么意思?”程染睁大眼睛。 “陆震然刚查出癌那会儿,我对陆氏不是很了解,手里的帐出了问题,但我一直尽量在补,时间……我需要时间,所以现在不能让陆云权起疑心。” “账目?多少亏空?”程染心里没底。 “……三十亿。” “什么!”程染惊到。 “小染,那东西你不给我也行,你把它删了或者烧了,总之不能骡子别人手里,这账目要是补不起,陆云权那方面起诉我……”俆雨琴一身凉气,没敢往下说。 “你!你究竟在干什么!”程染想到陆云权提过,俆雨琴再用陆氏洗钱的事情。 她哭着摇头,拉着程染的手死活不松开,“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把账补齐,我就飞过来,安安稳稳的照顾你,再给你找个好婆家。” “这么大笔数目,你怎么可能补的齐?别再说了,我心里很乱。”她推开俆雨琴,站起来走进卧室,将门反锁,一夜未眠。 这天过后,娘俩在没提过这事,算是风平浪静,忙碌了两周,程染终于找到一个文职工作,工资不高,但也算清闲。 周末时娘俩一起逛街,俆雨琴为程染值班了好几十套新衣裙,到她入职了那天,程染才得知,找的那份工作是靠俆雨琴的人脉得来的。 她觉得没出息,可又不舍得丢掉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虽然不缺钱,但也需要一份忙碌的生活来抵挡思念的痛苦。 近俩个月,她与陆云权都没联系过。眼下俆雨琴过来她这边,她更加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联系他。 真的很想他…… ** 俆雨琴离开时是程染送的机场,还特意请了半天假,走时俆雨琴留了还几张卡给她,她不要,俆雨琴就硬塞,说以后什么时候过来也说不定,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程染怎么可能明白,俆雨琴这是卷钱逃走前给她留下的钱。 从机场回来,程染在电脑前发了整整一下午的呆,终于还是将优盘内容删除。 ** 一个月后,证监会彻底查明陆氏的账单,俆雨琴带走的亏空,也被发现。陆云权这方面,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陆氏旗下的子公司,都单方面宣布独立,就连公司内部的独立董事,都要求将股扥兑现离开。 周远维曾劝陆云权起诉俆雨琴,这些他深思熟虑过后,终是不作数。 此时的陆氏,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老树,枝头鸟儿俱飞,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凌风而立,凄凉悲惨。陆云权头上,也有巨额债务要还。 程染得知这事,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边,可想到俆雨琴的所做作为,终于忍了下去。陆震然的遗嘱留予她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手头这些零零散散的钱,于他来说,也许根本不作数。 她找到韩征,说明意向,唯一的要求是,不见陆云权。 “这个有点难办,股份交接必须双方都在场。” “你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程染近乎祈求,那份愧疚深深折磨着他。 韩征没说话,终于还是答应想想办法。 股份交接时程染还是见到了陆云权,那人眼下发青,不知道多少个日子没有睡好过,她耐不住上前,想要摸一摸他的脸颊。 “看到我这幅样子,爽吗?”陆云权将所有人赶出,把门反锁,逼问。 程染眼泪当下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的,我只是想帮帮你……” 陆云权火气更上来,吼道,“把你那点钱收好,还有这个!”他将股份交接的合同扔在程染身上。 程染见他这样更不敢惹,慌忙的在合同上签下字。 “赶紧走,我再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接下来就是三年后的事情了,破镜重圆什么的你们喜欢吗?我实在太忙,整日呆在医院,根本没时间码字,但更新时间都确定在早上十点,姑娘门只要每天十点后刷一刷就好了。妞儿门的留言我都有看,但是回复要用电脑,你们知道医院的电脑啊,我不敢打开啊。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7章 v章 第四十八章 ** 三年后 临江已然初秋,天空雾蒙蒙一片,有些要下雨的样子,程染坐在格子间,数着时间下班,她没带伞,期待着千万别下雨。 “程染,这个。”公司刘燕青脚撑在地上一滑,敲了敲程染的隔板。 小刘瞥了眼老板办公室,又说,“她要你翻译完了再走。”她目光同情。 程染接过来,暗暗叹了一口气,但没有抱怨一句。 恰好到下班时间,写字楼的同事都开始收拾东西陆续离开,程染望了眼窗户,已经有细小的雨滴打了上来。 刘燕青磨磨唧唧在程染耳边腹诽压榨员工的老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老板刚一走出来,刘燕青就缩着肩膀,偷偷摸摸的滑回了自己位置上。 这份文件再快也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老板临走时又给程染交代几点注意事项才离开。 “哎,其实苏经理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这人太要强了,连带着压榨我们年轻小姑娘!”写字间只剩下她们两个,刘燕青说话也大胆起来。 她一边迎合着刘燕青一边飞快敲着字。程染人缘好,性格也软,就因为这样,苏经理才理所当然的要求她加班。 雨越下越大,刘燕青想走也来不及了,头搁在程染格子间挡板上发呆。 不一会儿,程染手机就亮了起来,刘燕青眼尖,瞄到程染手机屏幕上“韩征”二字,立刻坐不住了,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快接快接,是韩律师啊!”她催促程染。 程染望见,犹豫了会儿,终于接起。 电话那头男声低沉有力,“你在哪儿,不会还在公司吧。”韩征去年和他几个大学同学开了家律师事务所,眼下也在临江安定了下来。 成年男女,这其中的意思太明了,只是程染不想去戳破,如今她一个人,能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出路。俆雨琴三年前携款而逃至今没有踪影,也许在哪个东南亚小国过的逍遥自在,人间天堂,她名下的所有房产也被收拿,当然,包括她在临江市的那套房产。 她每月工资紧紧巴巴的够付房租和开销,这三年来,人情冷暖她终于深刻体会,不过说实话,这样的日子她过的挺轻松。 “我加班。”她不冷不热的说。 韩征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笑意,“我在你公司楼下。” 刘燕青隐约听到“楼下”二字,炸毛小猫一般扑过来,夺了程染手机嚷嚷,“韩律师,我是小刘,是这样,我和程染没带伞,能不能麻烦你送一下。” 韩征见过两次刘燕青,见了人也叫得上名。 “怎么会麻烦,我就在楼下等你们。” 刘燕青收了电话规规矩矩放回程染桌上,有些心虚,可半天不见程染收拾东西,终于耐不住主动承认错误。 “韩律师人长得一表人才,又事业有成,你就别倔了,我不也是给你创造机会吗!” 程染无奈,只得站起来,把文件收进包里回家在忙,“韩律师人是挺好的,可我不喜欢他。”下电梯的时候程染对刘燕青说。 “死丫头真倔,那你喜欢哪样的男人,吴彦祖是不是也不和你胃口?” 程染低头笑。 “别拿爱情说事儿,日子过的久了,什么味儿都淡了,还不如找一个喜欢自己多一些的伴侣,这样他就是再变心也排在我们后头,你知道吗?我听人说,苏经理是大学怀的孩子,那男的知道她怀孕,生生给吓跑了,苏经理又要强,硬是把孩子生下来抚养大。人家孩子事业两手抓,就是不抓男人。”刘燕青说的乐得不行。 “可你不行,程染,你性子太软,又没脾气,就是得找一个能帮村你的男人,女人最好的年纪都是咱们这个岁数,过了就等着男人挑。”有些时候,刘燕青的想法就像三四十岁的女人,现实犀利,愤世嫉俗。 “你一个月工资尽付房租了吧?平时花点钱在穿衣打扮上。”她好心提醒。 程染听后心里挺不是滋味,望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一身规矩制服,长直发披在肩上,除了白点,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了。 她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前那些事。 “燕青,这周六你陪我出去买几套衣服吧,我……我挑衣服眼光不好。”她尴尬的笑笑。 刘燕青拉了程染的手,直爽说“好”。 韩征先将刘燕青送回了家,又载着程染来到临江市久负盛名的西餐厅,这家西餐厅几十个年头,本是半殖民时期法租界开张,位子很难定,一般淡季也得提前半个月预定。 程染坐在副驾驶,扭头看她,“送我回家吧,我这身衣服不好进去。” 韩征皱眉,“程染,别再躲我了。” 她摇头,很是无力,这三年的日子像是花光了她二十几年的所有力气,她累,累的连喘口气都难。 “韩征,我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程染手指绞着衣服下摆,向他解释,“临江市这么大,我却没有一点安定感,工作就算再忙绿,我也不敢抱怨,没有这份工作我连房租都付不起。所以,我没有资格像其他女孩子那样逛街购物,心情不好向父母撒娇,对男友出气……” “你可以拿我出气。”韩征笑,觉得她这幅故作老成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程染下意识的偏开。 “是不是还在想他?” “别说了。”她打断,眼眶忍不住泛红。 “你平时哪会这样发脾气啊。”韩征温柔的瞧着她,“报纸上的东西不能全信,要是坐不住,可以亲自问他。” “他怎么可能愿意见我。”程染垂这头,看不清神色,可她这幅模样儿,更加楚楚可怜。 自从上周报纸上见到记者捕风捉影陆云权跟一当红女星交往,她日子就开始魂不守舍。三年未见,只一张模糊照片,就将她打回原形。 “你都这样确定再无可能,怎么还会走不出来。” 既然程染不愿意,他也不好在做强求,将车倒出停车位,驱车将她送回家。程染租的公寓在一处高档小区内,这小区环境设施都好,房租贵也是必然,她过惯了安逸生活,所以房东将房租涨了几次,她都死撑着,不愿住在人潮拥挤吵闹的弄堂里。 雨越下越大,路况也不好,车堵得厉害,这样一折腾,都快八点了。她也不好意思,下了车没合上车门,反而问,“耽误你这么久,要不然你上来坐会儿,我给你做顿饭。” “就等你这句话呢。”韩征直笑,长腿从另一端迈出来,往她这儿走。 两居室,一间书房,一间主卧,虽不大,但温馨漂亮,屋子里有女人的香气,韩征心情大好,转了一圈,去到厨房问程染,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程染头也没回。 她换了身家居服,淡粉色的薄毛衫,衬得她身体线条很美,底`下裙`摆捧蓬张,带有些少女感觉。这几年过去,她还是那个样子,想法依旧稚嫩简单,可生活只让她增了无辜可怜。 “做什么菜?”他问。 “你想吃什么?”程染将西红柿放进水槽,拧开水龙头。 “炒盘竹笋吧。”他说。 程染答应,又问他饿不饿的紧,韩征自然点头。他既然这样回答,程染一时慌乱,就指挥他去淘米将水饭放进电饭锅。 韩征被安排了活高兴,这顿晚餐往他吃的太有意义。 “你平时都在哪吃呀?”吃饭时程染忍不住好奇。 “中午所里小姑娘定餐我跟着一起,晚上有时候外面吃,有时候泡面啤酒解决。”他如实说,恨不得程染再问他一连串的问题,这样他就能呆久点。 程染夹了菜,“哦”了一声。 “要不然你教我几个菜,我可以付学费。”韩征从碗里抬头。 程染犹豫了会,又觉不好,就回绝,“明明可以请到大厨教你,我就算了。” 韩征失望,可觉眼下都能进了她家吃饭,也算进步了不少。 ** 周五这天,下班下得早,苏经理人又不在,刘燕青都说这个点可以逛地下街,非拉着程染一道。 刘燕青这人逛街体力超好,程染穿着矮跟鞋跟着都费劲。 刘燕青是家中独女,花销方面大手大脚,买衣服从来不看标价,看上就刷,她在名品店买了三套衣裙,这会儿却在普通小店逛的不亦可乎。 “程染,去试试这个。”刘燕青拿了件淡紫色的长裙,有些像小礼服的模样儿,程染觉得挺好看,就拿进试衣间一试。出来后她对着镜子竟然有些认不得自己,淡紫色轻薄布料衬的她皮肤更加白~腻,胸~前开的有些大,显得胸~线突兀饱`满,程染脸微红,捂了捂,刘燕青又帮她打了件小西装,这才好了些。 “把头发散下来,别老束着。”刘燕青退了几步瞧她,“程染,你真好看。”她又走近,朝程染眨了眨眼,贴在她耳边,“是想把你弄`到床`上欺负的那种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有些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意思呀?哎呀,三年过去,让小染追追陆哥哥吧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8章 v章 第四十九章 ** “把头发散下来,别老束着。”刘燕青退了几步瞧她,“程染,你真好看。”她又走近,朝程染眨了眨眼,贴在她耳边,“是想把你弄`到床`上欺负的那种好看。” “你别乱说。”程染红了脸,着急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拿去让店员包装。 “别啊,把标签捡了直接穿着。”刘燕青不让她换。 她也觉的好看,瞧着镜子里那人,有些飘飘然了。 “唉,你以前谈过朋友没?”从店里出来,刘燕青带着她去到一家咖啡馆小歇聊天。 程染吞吐着不想答。 但刘燕青一副追问到底的样子,身`子都坐起来,仔细瞧她,“有没有跟单男人滚过床单,我一眼都瞧得出来。” 程染受不住她这样直白的窥探,败下阵来,慌忙答了一句,“大学时谈了一个,后来就分了。” “为什么分呀?你不像是爱给男人生事儿的女人呀,挺乖的样子,”刘燕青人挺率直,就是喜欢刨根问底。 “你别再问了。” 她也觉的自己这样窥探别人*不好,笑了笑去拉程染手。 刘燕青典型的都市女郎,水蛇腰,破浪长卷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精心呵护。说实话,程染不喜欢同这人打交道,无奈她朋友是在少的可怜。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刘燕青眼神带着打量。 “什么?”程染问。 “少了男人的浇灌。”她捂着嘴娇笑。 “能不能别再开我玩笑了。”程染确实有些恼。 “你看你,我偶尔讲个荤`话你就这样正经严肃。”刘燕青撩了撩长发,满是女性魅力,在这一点上,程染确实有些羡慕她。 “我觉得你活的太压抑。”刘燕青眼睛一亮,俯身过来小声问,“你……不会还是个处吧?!”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震惊不已。 “不、不是!”程染不过脑子,说完才察觉被刘燕青激出了话,大窘,为掩饰尴尬低着头小口抿咖啡喝。 “一套就套出来,你这人太好骗了。小心点,别被老男人盯住了,他们就喜欢你这样的怯怯诺诺的姑娘,不会生事,还能让他们随意糟蹋。” “燕青,你想跟我说什么?”她抬头问,眼神很真挚。 刘燕青看她这样的眼神,不免心生怜意,“苏经理应酬都带上你,那几次有没有眼熟的男人?”她循序善诱。 程染想了会儿,才答,“有,一位姓刘的老板,合同还没签下啦,饭局上遇到也是寻常事吧。” “屁,就算是平常事你跟去有什么用,难不成刘老板不会中文需要翻译还是怎样?你一不会挡酒二不会来事。” “以后能推就推,苏经理拉过不少皮条,你没来公司之前,销售部一女的,为了拉业绩……可惨了,听人说肚子都被人搞大了,后来别办法,那男人又不愿意离婚,只能打胎辞职。我听说,她能攀上那男人就是苏经理有意介绍。” 程染听完有些不舒服,“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不是本地人,又没有父母在跟前照顾,房租开销全靠这份工作。”刘燕青叹了口气,“你这个年纪,把握不好,确实容易走错路。” “燕青,我拿你当朋友,你就这样看我?” “你看你,”刘燕青轻巧的笑,“我是嫌你笨,苏经理可是人精,白的都能给你说成黑的,我这不是怕你被骗吗?” 手机嗡嗡作响,这才打破了两人的僵局,刘燕青好声好气的让她快接,有些讨好的意思在其中。 程染低头看了眼手机,是苏经理。 下班时间,她可以不接,但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苏经理,您找我有事?”程染同苏经理说话规矩极了。 电话那头噪杂,还有麻将拍桌、酒杯碰撞的声音,她将声音调大,耳朵贴近,也没听见苏经理说话。 脑子一翁,想到苏经理下班前,交代她八点给她打电话,就说她家孩子发烧急着找妈妈,她好趁机从酒桌上溜出来。 过了会儿,苏经理的助理打来电话,声音火急火燎,劝程染赶紧过来,说合同谈不下来,先前那位刘老板非要见她。 程染听后心里不免厌恶,直接回绝。 “程染,你怎么好赖不分呀,这次合同要是谈成了,不管你有没有功劳,苏经理最差也给你配辆车,你要是不来,她那脾气,直接那你开了我都信。你这样资历的小姑娘,公司一抓一大把,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苏经理那助理实在啰嗦,方方面面的为她衡量利弊。 配辆车……程染确实有些心动,她住的地方离公司是在太远,有时候加班结束只能打的,夜里一个人搭出租,她也害怕的紧。 那助理等不及了,吼了声赶紧过来就挂了电话。 “什么事呀?”刘燕青问。 程染摇头。 刘燕青看了看表,说逛累了,干脆走吧。 两人一起收了包去收银台,刘燕青大方惯了,主动结账。 程染觉得不好意思,拉了拉她,说她请,刘燕青瞥了她一眼,眼神若有似无,却让程染难受极了,也许被激到,这要命的自尊让她上前一步,先刘燕青把卡拿出来递给收银小姐。 刘燕青看她这样,退了一步瞧她,看到程染背明显一僵,忍住笑没吭声。 程染接过单子签字,看着她名字上方那一千多块心疼不已,但谁让她倔呢,打碎了牙都往肚里吞。 她假装云淡风轻的转身,正好看到刘燕青带着某种优越感的笑,心里一阵闷塞沉顿。 刘燕青瞧不起她,她怎会看不出来。 此刻她恨不得将陆云权拽出来,让她看到这男人是她的,比她那个小开男友不知道强多少倍! 想到这些,她心更凉,发觉自己因为现实的困顿已变得浅薄世俗,徒生厌恶恶心。 陆云权……想到这个名字都会让她心头一暖,这个人是她一生中最好的美梦,就因为这个美梦,她一辈子过的这样浑浑噩噩都值得,这是她心甘情愿。 尝过禁`果的滋味,此后什么都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也是,她将日子过的像鸡肋一般,可有可无,确实悲哀。 刘燕青拦了辆的士先走,程染原本是往公交站走,可又觉得这一身漂亮裙子挤在各种味道混杂的公交车简直是一种糟蹋。她心一狠,想为那两口咖啡就烧了一千多块,何必在意这点的士钱呢。 坐进的士,她又想,刚才那是什么破玩意儿,两小杯竟然这么贵! 她脑子里突然响起助理那段话。 程染,你这次过来,苏经理保准给你配辆车,要是不来,她开了你我也信…… …… “麻烦送我去瑞宁酒店。”她挑了挑挡板,对司机说。 经过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包间门紧闭也挡不住一室的奢华旖旎。大堂经理将她送到门口就自觉离开,这种事情,能少看就少看,少惹麻烦最好。 程染抬手敲了一下,心想再等一会儿没人应她就离开。 就在扭头要走那霎,门从里面猛的没打开,那门厚重,又带着不知什么反光材质,将里面迷离景象折射出来,晃的她眼睛都难受。 “怎么才来!”苏经理的助理小张一把将她拉进来。 酒桌上的男人女人也都禁声,打量商品一般打量她。 “别再说我们小程迟了,人家可是打扮一番才过来的,我从没见过她穿的这样好看过。”苏经理脸微红,站起来朝她抬手,意思让她过来。 那助理从后面推了她一把,苏经理这时走出位置迎上来,将她安排到刘老板旁边的位置。 “是我错怪小程了,这杯酒呀,我自罚。”刘老板仰头干了一杯。 苏经理桌底下掐程染胳膊,让她给刘老板敬酒。 程染皱眉,像个木头一下也不动。 “让你来做什么的!”苏经理在她耳边压低声说,脸上带笑,声音带戾。 程染回头去看苏经理。 这眼神含嗔带怒,楚楚可怜的模样,到叫人对她生了一股邪佞欺辱之意,刘老板望着美人品着酒,终于坐不住,说要跟程染好好喝两杯。 刘老板连干三杯,也没见程染动一杯。 她不想生事,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将手里这杯酒喝尽,对刘老板说了几句好听话。 酒桌上人各自心怀目的,目光不可能一直聚集在她身上。 “都没见你穿过裙子。”刘老板挨近了几分,又说,“你生的好白,我听人说,g市的姑娘都生的白润,你哪里人?” 程染不舒服,觉得这男人的腿越发靠近,她使劲躲,只有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是a市人。” “小骗子,我们在g市见过的,记性比叔叔还差。”刘老板调笑她。 她觉得这人嘴里没好话,根本没往深里想,甩了句不是回应他。 这时候包间大门被推开,从外进来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嘴角带着抹坏笑,有些滑头的模样。 程染身子一紧,竟是周远维。 她嗡一下全乱了,一颗心咚咚咚快要跳脱出来,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激流涌动微微发抖,只有一个念想,他千万不要在才好。 程染环顾这一圈偌大的红木圆桌,目光落在首位,她后背一层湿汗,脸红的滴血,身体所有毛孔张开。 那男人坐在首位,后背闲适靠在椅背,颈间领带松了些,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看到他温莎结也没了样子。 他看着她,直起身子将指尖的烟在烟灰缸上磕了磕,薄唇间吐纳烟雾。 隔着那层烟雾,她看到陆云权那双眸子清冷不羁,嘴角似乎还带着某种调笑,只是那烟雾未散,她看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又摔倒了!!!运动平衡神经实在太差!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49章 v章 第五十章 ** 陆云权半眯着双眸,坐直了些将烟在灰缸边上磕了磕,薄唇间吐纳烟雾。 隔着那层烟雾,那双眸子清冷不羁,嘴角带着某种调笑,只是那烟雾未散,她看不清楚。 “看把你热的,外套脱了吧。”刘老板望着女孩子脸颊带粉,心直跳,仿佛年轻了十岁般,浑身的劲但没处使,憋闷的厉害。 苏经理听见,忙献殷勤,扯了扯程染外套,说,“热就脱了吧,别那么拘谨。” 她见程染没应声,觉着不对,随着程染的目光看过去。 陆云权是g市过来的大人物,只不过前几年跌得惨,家里的祖业差点被陆家那些叔伯长辈瓜分殆尽,好在这个年轻人胆识过人才撑了过来。只不过眼下陆氏再不比当年的辉煌盛年。苏经理心里叹息,又觉得程染不是她想的那样矜持清高。她心想,年轻的女孩都一个样。 “行了,别看了。”她胳膊轻碰程染。 饭局结束,包间里几个男人摆了麻将桌,还有几个在小间开着窗抽烟,程染跟着苏经理同刘老板商量合同的事,到最后了,刘老板还在摆架子,挑刺说合同上几项条款不合理,让苏经理必须改。苏经理平时脾气挺爆,这会儿是耐着性子哄着刘老板,可这姓刘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 她坐在苏经理旁边,看着苏经理赔笑脸的疲惫样也不好受,心想苏经理一个人打拼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就随意搭了几句话,帮忙解释合同中的条款。 刘老板听了高兴,眼睛直愣愣的瞧着程染,中年发福男人的笑猥琐油腻。程染看不下去,别开目光望向别处。 这包间太大,桌上撤了后,陆云权不知去了哪里。 合同谈成后,苏经理就收了包要走,刘老板劝说再玩一会儿,目光直盯着程染。 “我家里有孩子要照顾,儿子调皮,我不在保姆看不住他,前两天还发烧没好尽呢。” “那我就不强求了。” 苏经理觉得这样不好,不能合同谈成了就撇下人家不陪,就说,“这样吧,我留小程在这里,到散了,劳烦您派人把她送回去。” 刘老板听到这乐开了,直点头说好,他巴不得呢。 这包间男人多,搭的上的话的都在谈生意,刘老板被几个男人簇拥着,j□j乏术。 这样程染也觉轻松,旁边那屋似乎很大,她听见有桌球碰撞的声音。 他会不会在那边? 程染着急见他,蒙头蒙脑的站起来往那边走。 才走到那屋门口,就看见陆云权和几个男人从另一门离开,她心里不是滋味,顾不得面子,大着胆子追上去。 “程染!”周远维不知从哪冒出来。 程染哪有心思搭理他,绕过周远维快步往前走。 他见她穷追不舍那劲心里也烦,扯了她胳膊拽过来,拦了她的去路。 “当初你自己要走,现在这样又做给谁看。”周远维说。 这话戳中了程染痛点,她一时语塞顿住几秒,再往那里看,陆云权早就没了踪影。 “程小姐,刘总叫您过去呢。”酒店的男服务生恭恭敬敬。 周远维听了轻佻的笑,“快去呀,你金主找你呢。” “他不是我金主!”程染委屈,被周远维这样想,她眼泪也忍不住了。 那个男服务生以为哪里惹到顾客了,吓得再不给吭声,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红着脸杵在原地。 “那是什么,难不成还是你男人?”周远维把她往边上扯了点,用身子挡住她,那姓刘的已经找过来了。程染看到,也不想跟周远维吵架,低声对他说,“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周远维笑的吊儿郎当,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带着她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 他比以前壮了些,眉眼间更加清冽不羁,刚才那某调笑让她觉得陌生,可因为那样的笑,程染更加厌恶自己。 “这几年你过的还行?”周远维问。 程染点头。 “他今天也是见了你的,既然没什么反应,就说明他放得下。”周远维劝她,“你也好自为之。” “他来这里做什么?”程染问。 周远维有些烦躁,“有个项目要跟。” “……你们会呆多久?” “也就四个月吧。”周远维拧着眉赶紧补充,“我得待四个月,他撑死两周就回g市了,有什么困难找我就行,别去打扰他。” 程染死命掐着手心,忍着眼眶那阵酸涩点头。 “对了,你跟那个刘老板什么关系?”周远维把她到楼门口问。 “没有关系。” “你的事我也不多问,注意点吧,你也是跟过他的女人,要真沦落到那份田地也不好看。”周远维不愿在这楼挨楼的小区里待,不待多时,已驱车远去。 程染回了家,埋着被子哭了一夜。 ** 第二天一早就被叫进去苏经理的办公室。 程染状态不好,眼睛肿成了核桃,声音也哑哑的没劲,苏经理见她这样的态度更来气,摔了文件夹就吼道,“程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姓刘的不干了,单方面解除合同。” “为什么?昨天才签好的合同!” “你好意思问我,你昨晚更哪个男人跑了!”办公室们还开着,苏经理声音极大,门口格子间同事已经望过来了。 程染怕这事传到别人耳朵里,赶紧关了门。 “周远……周先生只是顺道送了我而已。”她解释。 “我对你们晚上干了什么不敢任何兴趣。” “既然合同都签了,刘老板这样是违约,就算项目谈不成,他也得支付我们一笔不小的违约费。”程染开导苏经理。 “你要不出晚上那事儿,姓刘的有能耐那样吗?!” 程染听了气,面上严肃了几分,“苏经理,你昨晚把我留在那里又让刘老板送我是什么意思!” “怎么?傍上个大的有底气了是吧。”苏经理站起来打量她。 程染再也忍不了,红着脸气道,“我听人说,你拉过不少皮条……” “你这种货色,根本用不着我拉皮条,装的一本正经给谁看呢!”。苏经理觉得好笑,眼前这人连脾气也不敢彻彻底底的发,一脸怯懦模样儿。 程染从小大没有被这般羞辱过,眼泪直往下掉,声音抖着说,“接下来是要开除我是吧,行,我先去些辞职信……” 苏经理也要面子,临下班时就叫进来一个小姑娘问程染在干什么。 那小姑娘出去看了一下,以为苏经理又教训小职员了,回到办公室如实回答,“哭着收拾桌子呢。” “把她给我叫进来!” 程染进来时,带着一张辞职信。 苏经理冷眉冷眼,拿了辞职信就扬手撕了。 “被男人养,好歹有份工作的好,要不然人家扔了你,什么都捞不着,尽学会怎么伺候男人了。” “苏经理,这样说话也考虑一下你孩子”程染提醒她。 “我家务事轮得着你操心?!”苏经理一点就着。 “辞职信我可以再写,你也可以直接把我开了解气,这个公司,我待的也难受。”她说完离开。 “给我站住!” “工作没了你房租怎么还?骂你几句还当真了,你看看这好几百号员工,哪个我没骂过,哪个骂的比你狠,就你娇气!” “我刚给你报了辆车下来你就闹着要走,下个月你工资就涨了,自尊心能当饭吃?能帮你还房租?” 程染也是一怒之下决定扔了这份工作,刚在在格子间可考虑多时,心情也缓和了下来,苏经理抛出这么诱人的条件,她心也软了。 没有这份工作,她下个月住哪都不知道。 “把钥匙拿了,给你两天假,你回去调整调整。” 程染单纯,她简单以为苏经理有意挽留,熟不知是因为周远维这层关系才耐着性子留下她。与刘老板的合同解除后,陆氏就抛来橄榄枝,有意向合作,经人打听,陆氏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正是周远维。这种情况,苏经理怎么可能放了程染这个诱饵。 这事儿也算过去了,一周过后,他们这层的同事着手忙着与陆氏合同的企划案。这期间周远维来过几次她们公司,忙的话跟程染打个招呼,有空闲就趴在程染格子间的隔板上小聊一会儿,毕竟周远维是真心想帮她,不想看她过的太差。 苏经理见这样,往后每回周远维来公司,她就把程染也叫进她办公室,煮杯咖啡复印文件这样的小活儿都交给程染,尽量让她在周远维跟前晃。 周大少绯闻不断,刚过来临江就不消停,跟一个小嫩`模好上了,还上了报纸新闻。公司里穿的沸沸扬扬,说是周大少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这不,就把程染这件换了。 苏青耳闻,对待程染态度大变,时不时冷嘲热了几句,程染不在意这些,她想着再攒些钱能安定下来就把这份工作辞了,这公司,领导同事都让她受不了。 这天陆氏那边来人,说是因为周远维上了花边新闻,项目换了负责人,安达将设备最顶级的会议室腾出来,用来迎接陆氏新的负责人。 程染被差遣为茶水小妹,一一将文件复印摆在会议桌每一个位子上,待她忙完额上已经出了细汗。 “行了,你出去吧。”苏经理不耐烦。 这时会议室门从外被打开,迎面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最前面,是陆云权。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 陆云权在台上发表了简单的讲话,意思是与安达合作他很看重,所以这个项目他亲自负责。 她看着他西装笔挺,身材高大,意气风发,就这初秋鲜少的阳光,如同一幅画,赏心悦目。 可她呢,额上发汗,满手灰尘,这让她相形见绌,只敢这样远远的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程染这姑娘啊,这样内向规矩的性格一个人生活确实困难了些,我心疼染染,呜呜呜。 看到留言说阿福不回留言,解释一下,每条留言阿福都看的,只不过我实在太忙,早上出门,晚上待在图书馆,开了电脑也不连网,我一天中空闲的时间都在码字,嗯,留言呢,我都用手机一条条看过的。 因为喜欢才写文。我的初衷是不会变。 没什么表示的,只能勤劳码字给你们看,嘻嘻嘻,我知道很多姑娘等着陆哥哥三年后是怎么开荤的。哈哈哈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0章 v章 第五十一章 ** 陆云权身材高大,意气风发,就着这初秋鲜少的阳光,如同一幅画。 可她呢,额上发汗,满手灰尘,这让她相形见绌,只敢这样远远的望着他。 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苏青见她慢吞吞,不耐烦催促她快点离开会议室。 程染晃过神来,手里捧着一摞文件走向会议室的前门,她脚步轻,又不起眼,高层领导哪会注意她,只是这样一步步的他靠近,让她血液充沛的心脏都受不住一紧。 程染屏着呼吸,在离他还有几米远的距离倏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她小心翼翼把会议室大门打开一点,没有弄出一丝声响,可侧身而出时,陆云权突然瞥过来一眼,这让程染方寸大乱,手里文件哗啦啦全掉下来。 幸好文件全部落在会议室门外,她赶紧关上会议室大门,将室内的一切和自己隔绝。 公司顶层走廊长直阔净,窗外阳光倾泻进来,让她背上的凉气暖了许多。程染蹲下将文件捡起并整理好,再不敢多留。脚下步子飞快,可脑子却是停滞的,全都是他那若有似无的清冷目光。 她回到自己的格子间,将落了她脚印的几张文件纸抽出来,重新打印。 复印机前纸张一张张往外吐,转眼便落了一地。 “程染,发什么呆呢!”刘燕青远远就看见复印机吐出的纸哗哗的落了一地,程染就木愣愣的站在跟前,也不知道按一下开关。 “哎呀!”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蹲下收拾。 “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换了个人似的。”刘燕青蹲下来问。 “没有。”程染急忙掩饰,可这样的掩饰只破绽全漏。 “公司人传你傍上了小开,是真的吗?” “不是,你不要听他们瞎说。” “你脸红什么呀,我问你,那车怎么回事,该不会是g市来的周大少送给你的吧。”刘燕青嘴角勾着一抹笑。 “那是公司的车。”刘燕青脚下踩着半张纸,程染抽了抽,那纸被撕烂,一半还在刘燕青脚底下踩着,她随性不管,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格子间。 “程染,刚才文件送到王董办公室,有几张需要王董的签名,你别搞错了。”与她一层楼的小陈过来交代她。 她答应,整理好文件,将需要王董签字的几分放在最上边,乘电梯去往王董的办公室。 王董办公室门虚掩着。她正准备敲门,王董秘书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董在谈事,可能要等一会儿,这样,你先进去等。”王董的秘书礼貌客气。 她点点头,推开门走进去。 陆云权和王董坐在办公室落地窗旁的黑色皮沙发上,看到他程染猛然愣住,不知是进是退。 “小程啊,先进来。”王董六十出头,人很随和,但在工作方面原则性极强。 “王董,这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程染不去看他,将文件递到王董面前,把签字笔拿给王董。 她微微低着头,余光里看到陆云权并没有瞧过来,而是望着窗外,这让程染松了一口气。 王董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向程染抬抬手,示意她等一会儿。 这个电话有些长,间隙王董捂着手机话筒对陆云权直说抱歉,又让程染去泡两杯咖啡端进来。 待她端进来咖啡时,王董的电话还没有结束。 陆云权坐在黑色沙发上翻着当日报纸,看到她走过来,将报纸折放回原位,身子放松的靠在沙发椅背后侧身过来瞧她。 那目光如炬,她根本不能适应,一颗心狂跳不止。 “你抖什么?”陆云权突然握住她的手腕问。 程染心脏漏掉一拍,手一抖,咖啡洒出来些,滚到了他手上,有几滴浸湿了他袖口。 王董就在边上站着,看到这一幕浓眉一拧,程染心叫糟糕,忙去抽纸巾给他擦。 她脸颊绯红,连耳根也染了粉,因为弯腰的姿势,陆云权只需低头,就将她胸前的白腻收进眼底。 他有些坐不住,抽回了手,忍不住问,“就这么怕我?” 他这话像*,程染哪还敢吭声,那边王董见这样更加不敢怠慢,忙挂了电话走过来,向陆云权道歉,这话免不了伤了程染几句。 “别说她了,都快哭了。”陆云权调侃缓和气氛。 陆云权这话引得王董去看程染,心想说两句就哭,苏经理的人怎么这么娇气。这是他都不敢怠慢的贵客,被这事整的,他心情也不好。 这事过后,王董在苏经理跟前提了几句程染,随意问了几句程染的情况。 王董提起程染也叹气,说这姑娘胆小怯懦,关键时候做不了决断,估计以后也没什么发展。自从王董言语里表示对程染的失望后,苏经理对程染的态度更差,把她开了吧,又觉亏得慌。 她心想这姑娘生的白`嫩漂亮,就是太规矩,带去饭局也成不了事。 再留她一阵子吧。 ** 一次苏经理在办公室发脾气,扬手掀了一杯刚泡好的咖啡,烫在了程染手腕上。程染忍着疼从办公室出来,见手腕上红了一片,连忙用冷手冲。 手腕上火辣辣刺痛感,她被激的直落眼泪,一个人躲在天台,拿冷毛巾敷着伤处。 春风温暖和煦,吹在她脸上有了困意,程染想起以前的事,这暖人的春意全无,只感到闷塞难受。 “躲在这开小差呢。” 程染被吓了一跳,入目处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看上去五十多岁,个子很高,两鬓染白。 “你是这公司员工?”那个男人问。 程染点头。 那男人看了眼程染脖子上挂的名牌,笑了笑,又说,赶紧回去吧,你们王董要过来了,他提醒程染。 她赶紧往走廊看了一眼,果然,王董正往这里走。胡乱擦了把眼泪,快步回了自己的格子间。 过了一会儿,苏经理让她去一趟王董的办公室。 她刚起身,就见王董和刚才那个男人一同从电梯间走出来。 王董走近她,笑容慈祥,“小程,陈书记是我几十年的老朋友,他刚调到临江,现在需要名助理,我看你挺合适。” 王董说完又对苏经理道,“苏经理,不介意我从你底下要人吧。” “怎么会,您看上我的人,巴不得呢。” “那行,下午你就去市政报道,我们安达也还挂你的职。” “拿两份工资呢,程染,还不谢谢王董。”苏经理说。 他们这仗势让程染蒙头蒙脑,只能忙乱说谢谢。 ** 程染下午收拾好准备去市政府报道,才出楼道,就看见一亮黑色的车,陈天源摁下车窗,侧头过来看她。 “陈书记。”她叫了声走上去。 “打听了半天才知道你住这儿,走吧。” “不麻烦你,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程染推脱。 “我是带你去挂职,你一个人哪能进的了市政大楼。” 程染只能乖乖上车。 “上回在天台哭什么呢,被领导骂了?”陈天源语气温和。 “嗯。”程染有些拘谨。 “是你们那个女领导无理取闹还是你太娇气经不得说。” 程染不知怎么回答。 “手腕子上的伤我看看。” “你怎么知道。” “早上你跑的急,毛巾掉在地上,手腕上红成那样,谁都看的到。” 程染心里有些暖,觉得这个叔叔挺好相处,没有架子,说话也风趣。 她掀起一截袖子,“没什么事儿了。” 陈天源看了一看,见到她手腕上已经好了些,才放下心来。 “你父母都在临江?” “不是,我一个人在临江生活。” “介意我问你的私事吗?” “不瞒您说,我确实不喜欢和别人谈论家里事。” “行,不喜欢我就不问,我这也是刚调过来,对临江也不太熟悉,有空你带我转转。” “陈书记,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让我做您的助理吗,我不是公务员,又对政府办公不熟悉。” 他笑,“我不喜欢公职人员,太死板,什么事情都循规蹈矩,王董是我几十年的朋友,他给我的人我信的过。今天在露台遇见你,就跟他提了提。我猜你最近在安达不怎么顺心,是吗?” 他笑,又说,“看了你的简历觉得挺好,老王说你话少,这一点确实适合做助理。所以我就想着把你带出来,给我当助理。” 他又补充,“没关系,要是市政的工作不适应,就跟我说,不过市政稳定,我想你也是喜欢过安稳日子的姑娘。” 她确实,想有一份安稳的工作,相爱的伴侣,这些就足够她满足,这是这些对她来说,似乎已经遥不可及。 “对了,市政府提供住处,你那边的租金也不低吧、离上班地方也远,市政那边的住处是九十平米的小套间,你看什么时候搬过来,我派几个人过去帮你。” 陈天源见程染一双眸子睁的老大,心里失笑,“房子只是给你住而已,想什么呢。” “谢谢!”程染高兴极了。 “市政是份稳定工作,工资不比你们安达,你们王董知道你不回去,也就给你解职了,晚点告诉他,再多拿他几个月工资。” 程染被他逗笑,又推脱说不行。 “怎么不行,老王钱多的是,不在意。” 到了市政,陈天源将车停好,从兜里掏出张银行卡递给程染,让她拿着,说以后就用这张卡。 什么意思! 程染心慌极了,心想哪有白白的好事让她遇到。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我是来更新的小阿福。乖吧~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1章 v章 第五十二章 “工资卡,想什么呢。”陈天源笑着解释。 “走吧,跟我上去。”陈天源先一步下车。 程染的办公室就在陈天源的对门,二十多平米的屋子,两张办公桌,宽敞明亮,这是三楼,市政大院几颗老树已经几十个年头了,有几颗枝桠从开着的窗里冒进来,荫荫一片。 “来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走进来,声音亲和,手里拿着包。 “这是程染,你带她熟悉熟悉环境。”陈天源看了看表,拿了外套往外走,“上面有个会,我得去一趟。” “陈书记,您放心,这有我呢。”她笑着去看程染。 ** 市政日子比起安达轻松太多,办公室清净,出了整理文件之外,偶尔做做译文工作,陈天源知道她外国语学院出身,特意让他同市政译文组的领导见了次面,只不过她还是资历浅,上头也只给她分一些无关紧要的译文工作下来。 这天刘燕青找到她,将车大摇大摆的停在市政大门口,程染正好下班,刘燕青看到摇下车窗把她叫住。 “程染,上来。”刘燕青把她带到一处私家小菜馆。 “你现在挺好的。”刘燕青给她倒了杯酒,“你现在住哪、搬家了?” 程染报上小区地址,觉得热,就把外套脱了。 “有件事想拜托你。”刘燕青垂下眼睛,“我听人说,你认识陆云权。” “我男朋友的小公司遇到事了,你帮帮我,我这边绕好几圈弯子也跟陆云权说不上话。” “燕青……”程染放下筷子。 “帮帮我吧,就一个饭局,见到陆云权了让我男朋友跟他说事儿。”刘燕青有些挂不住脸,“我承认我看不起你,可你也不怎么待见我呀,大家同事一场,就帮我这个忙吧。” 她叹气,“结婚的日子都定下了,因为这事儿弄得家里乱七八糟。” “你们准备结婚了?” “都准备印请帖了。” 最后程染还是答应。 刘燕青听后如释重负,路上就给她男朋友打电话,等挂了电话,她对程染说,“在这周六,晚上我来接你,穿漂亮点,放心,不会让那老头知道。” 她继续,“不过那老头对你还真可以,又给你买房又给你买车的。” “你在说什么!?”程染惊住。 “你不跟陈书记在一起吗?” 程染解释,“房子是市政安排给我的,至于车,是安达的,苏经理说她那不忙用,让我继续开着。” “这些都是苏经理说的,说你跟了陈书记,给人家当……”刘燕青也一头雾水。 陈书记这样的男人,外面养上一两个又不是什么大事,苏经理又见不得别人好,把这事弄的公司人尽皆知。 “哎呀,算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程染,我信你。”刘燕青把她送回住处。回家的路上又嗤笑一声:你说你和那老头没关系,谁信啊! ** “小程,下午跟我给一趟a市,你准备一下。”与她同办公室的刘钰说。 “这么着急?” “是啊,陈书记走不开,a市那个会我代表他参加。”刘钰喝了口茶,把盖子合上,又说,“没问题吧?” “嗯,没有。” 她临时回了趟家,只拿了件换洗衣服,匆忙吃过午餐,就和刘钰一道飞往a市,三个小时的大会,程染坐在刘钰侧后方,负责整理会议要点和记录,等结束,天已经黑了。 饭局程染没去,刘钰也想她这样的姑娘不会来事儿,就让她在酒店休息,等明天早晨一同飞回临江市。 她一个人回了酒店,洗了澡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个城市有她二十岁之前最美好的一段记忆,她当然没办法淡然处之。 来之间她带了钥匙,是与他同住几年房子的钥匙,只是下意识的带上,可现在,却有种强烈的念想想要回去看一看。 那里应该没人住吧。 穿了衣服去到酒店大厅,门童帮她拦了一辆的,深夜道路畅通无阻,一会功夫,就到了公寓楼下。 程染付钱下车,抬头望向楼上,灯暗着,与周围亮着的住户一比,漆黑如黑洞,紧紧拽着她往里走。 打开门,黑暗的主厅有一抹火星子,等渐渐适应黑暗,程染看到坐在沙发上那人的轮廓。 陆云权将手边灯拧开,弹了弹烟灰。 “我、我过来那样东西。” “东西都放在楼上那间。”他说。 程染慌乱躲进楼上那间房,背抵着门后思绪无措。 纸箱子被整齐堆高,上面用重点笔上标上记号,她打开最上层的一个箱子,里面是首饰盒。 那条珍珠项链是俆雨琴买给她的,如今已落上了灰,程染把它拿出来,轻轻擦拭后重新装进首饰盒,放入包里。 她下楼时,陆云权还是原来那姿势,只不过烟灰缸里多了几只燃尽的烟蒂。 陆云权听到脚步声忍了忍,额角突突的跳。 她离开时望了一眼他僵硬的背景,只一眼,足够让她魂牵梦绕。 ** 第二天程染同刘钰就返回了临江,这天正好是周五,下飞机是刘钰就给了她假,让她周一再来上班。 这一趟让程染累极了,回到家洗了澡倒在床上就睡,醒来时已经六点多,窗外天色暗蒙蒙,像是要下雨,她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来,也不想做饭,穿上衣服准备下楼随便吃点。 床头柜上是昨天拿回来的珍珠项链,她忍不住打开来看:粒粒珍珠饱满剔透,躺在红色绒布上微透着光,终于还是带上。 一个人吃了饭,却不想回家,她住的小区地处市中心,交通方便,但也安静,这小区的人非富即贵,只不过她脑子简单,没有往深处去想。 不知怎么就把车开到了名品店这一片。 程染把车停好,随便进了一家装修豪华的名品店。马上要换季,店里不少新上的裙子,程染看中一件,可吊牌上的价格让她蹙了眉头。 “试一试吧。”店员小姐过来说。 程染手停住,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她还是进去试衣间换上这件裙子。 白色及膝裙子,裙摆处印着飘逸的花瓣形状,裸肩设计,显得她腰不盈一握,连店员小姐都忍不住称赞一声。 虽然很好看,但这一件足足可以花掉她几个月的工资,程染还是忍痛换掉。 店员小姐将衣服整理好,问她,“你穿真的很好看。”她看了眼程染,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 “我也觉着太贵了。”店员小姐笑着说。 “还是帮我包起来吧。”程染拿出银行卡。 店员小姐眼睛都亮着,连忙把那件裙子包了起来。 ** 第二天下午时候刘燕青都打来电话,说一会儿就来接她。 路上太堵,快七点了刘燕青才到,看见程染素面朝天的,刘燕青又催她化点淡妆。 是一家高级会所,刘燕青的男朋友已经到了,偌大的包间让程染不由的紧张起来,包间里人不少,有几位是安达公司的高层领导,程染也见过几回。 程染打了招呼坐下,望了一圈在坐的人,陆云权并不在其中。直到这一桌子结束,都没见陆云权人影。 刘燕青男朋友握着电话走过来,眉头蹙着,落魄极了。 “他助理说有事,来不成了。”他又看向程染,把电话递给她,说,“要不你帮忙打给他,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程染心里挣扎很久,最后还是接过手机,把电话拨给陆云权。 那头忙音,没有人接。她走到安静的拐角,给周远维拨了一通电话。 “说话!”等了好久他才接,气息不匀,喘着粗气。 过了几秒,周远维清醒了些,“程染?” “他人呢?”程染说话都不利索。 “这么晚了,你找他做什么?”他声音带着质疑。 “我……我有急事找他,你能联系上他吗?” “ 这个点了,应该在那小模特那吧,你打他电话啊。”周远维着急挂电话,继续跟美人翻云覆雨。 “我打了,他不接。” 周远维听后低笑一声,“要不我把那小模特电话给你?” “还是算了。”程染挂了电话,心灰意冷。 “怎么样?”刘燕青见程染出来,忙问。 程染摇摇头,“我也联系不上他。” 刘燕青男友叹了声气,“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我再找找别人。” 刘燕青急的直哭,压着声音使劲拧了把她男朋友。 “行了,你别哭了,我这乱着呢,别再给我添事。”她男朋友拔了拔头发。 “你现在背了一身债,我能放心吗!”刘燕青指着她男朋友,“我告诉你,这事你解决不了,甭想让我嫁给你!” “燕青,你别说气话。”程染劝着,拉着刘燕青坐下。 她这样哭也不是事,包间里这么多人呢。程染把她带到一间小屋,让服务员端了茶水进来。 “程染,麻烦你了。”刘燕青男朋友拿了两杯橙汁进来,递给程染一杯,又去哄刘燕青。 程染喝了两口,留他们小两口在房间,自己出去打在走廊的一截沙发上,过一会儿觉得脑袋越来越沉,以为是低血糖,又喝了几口橙汁,想晚上一定得吃点东西。 意识渐渐模糊,隐隐约约听见两个人在说话。 “快点,一会儿人来了,见床上没人怎么办。” “燕青,怎么说也是你同事,你有点过了。” “把她扔姓陆的床上是她捡了便宜!你去不去!”刘燕青催促,见男友没有动作,直接吼道,“好啊,她不去我去!” 那男人拦住刘燕青,“好了,那个房间,我把人抱上去。” “1206,把她包带上。” 作者有话要说:围脖里的福利番外你们都看了吗?没看的赶紧看,哎呀,陆哥哥终于可以开吃了。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2章 v章 第五十三章 ** 房间昏暗,有淡淡的烟味,眼皮很重,但能感觉到有微弱的光,身`体像是伏在一片巨大的海绵上,没有着力点,几次抬起胳膊想要撑起身子都未果。她很累,每一块骨头都舒展来,有些飘飘忽忽,喉间似有似无的细`碎轻~哼。 被下了蛊一般,仅有的一点意识告诉她情况不对劲,胳膊费力挪过去使劲全身力气想要把自己掐醒,可眼皮实在太重了,她睁不开,再用力连呼吸都困难,胸腔在起伏,喘`息也越来越急促,那阵飘飘忽忽的感觉渐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麻木感,有些热有些痒,她难受,喘不上气,将要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程染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水。 她奋力忍过那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身`子上已经一层湿~汗,有些冷,缓了会儿,终于能睁开眼睛,头顶吊灯不知什么材质做的,一层一层的坠下来,闪着一圈小小的光亮。 这是哪?她问自己。 胳膊撑起来,却因为实在没力又跌回床上,太软了。她抬了抬头,望见一个男人。 那人坐在一片黑暗里,看不清模样。 “我难受……”程染哀哀求助,她觉得自己一定在发烧。 那人并没有理她,继续抽着烟,窗开着,将烟雾拂尽,也让她清醒少许。 她又叫了他一声。 那人还是不说话,但程染看到他拿出手机,站起来走了出去。 是在做梦吧,她想,只有梦里出现的人是看不清脸的,只有梦才会如此昏暗迷蒙。 她这样想就放心了,闭了眼睛放松身体,也并没有睡着,很渴、很热,让她想要把衣服脱了,可手却不起来。 过了会儿,有开门声,接着衣服接触床单的摩`擦声,还有床往下陷的感觉。 “很热?”是男人的声音。 冰凉的手覆上她的脸,划过她的脖`颈,这感觉让她舒服叹慰,还想要更多。 衣服被扯`开,胸`被冰凉的手包裹,感觉有人压着她。这样她更热了,也不舒服,程染挣扎了下,却被人死死制住。 身~下一凉,没了一丝遮挡,她慌了,不安的扭动,可又觉得这是个春~梦,梦里的男人,有跟他一样习惯,急切霸道,横冲直撞。 陆云权单手制着他,另一只手将烟摁灭在床头烟灰缸内,几下将她·扯的精光贴上去。她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可怜样让他看不下去,心一狠,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翻个过去,手从后兜住她两团颤巍巍的绵~软。 陆云权有心不让她好受,掐着她那可怜的小点点,使了劲的揉·搓,她没力气,脸伏在枕头里,趴都趴不住,只靠他两手抬高她的腰。 他解`开拉`链,顶了顶,竟没想到她已经一大糊涂,蘑菇头只探了探就被她水润润的吸住不放。 “程染。”他俯~身咬~她的耳`垂,把她两只细细`嫩嫩的胳膊折`在身~后,单手控住。 程染听见有人在叫她名字,软软的应了一声,又说难受、不舒服。 “这样还难受吗?”他突地全部进·入。 程染被这一下的弄得哭·叫起来,颤的不成样子。 陆云权被她紧的难受,连忙拔出去,爆了句粗口,忍住后`背那阵电击似的强烈感觉。 她手腕挣出一只,往床头逃,可膝盖又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只能无力伏`在床`上小声哭`泣。 陆云权也就由着她,每次在她挣开将他那根东西吐`出来时,就掐着她腰将她捉回来,再是狠狠好几十下猛`烈进`占,到后来她越哭越厉害,也不逃了,就这样高高撅`起那处,仍由他欺负。 程染哭的实在可怜,细细的发抖,浑身泛着粉,像一颗汁水充沛的桃子。 他压着她从后面来了三次,射`的她小腹热热`烫烫,那东西又随着她颤抖的身`子往外出涌,陆云权红了眼睛,把她翻过来折高了腿,伏地挺身似的把她刚淌出来的浊`~白全部顶回去。 也许是药物的缘故,她敏~感到不行,轻轻`触一下就又湿`的一塌糊涂,偶尔触到她微硬的深`处,弄得她失`禁往外淌`水。 陆云权故意磨她,使了劲的往里顶,蘑菇头找到微`硬凸起,先是慢条斯理的磨蹭,然后的使了劲的冲撞,程染闭着眼睛发抖忍着,然后是热热烫烫一大片`湿,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完事陆云权压着她不愿出来,伏在她胸`脯上轻`拢`慢`捻。她眼睛湿湿的,脸蛋红扑扑全是泪痕,他心疼的吻她的眼睛,低声叫她名字,可她还是没有清新过来。 又笨又蠢,这几年一个人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本来想抱着她睡,可床单实在太`湿了,只能抱她去浴室冲了冲,又换了一间房才好。 洗完澡出来,她温度有点高,只能打电话叫助理把药送来。陆云权把水温好,掀开被子把她抱起来,让她把药吃了。 程染一挨他身`子就死命抱紧,眼睛死死闭着,又开始哭。 陆云权低头看她,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温好的水又放了回去。 已经是下半夜了,他试着闭了闭眼睛,没几分钟,就又睁开看着她。 程染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激`烈的春~梦,而梦里的自己,热烈迎合着陆云权,这感觉身临其境,她没羞没臊的开始期待,还会不会有这样的美梦。 睁开眼,却是身`无寸缕的躺在陆云权怀里。 她吓得浑身发凉,后背一层湿汗。 那么昨夜那个梦呢? 陆云权觉着手心滑腻的身子变得僵硬,皱眉挣开眼,他见程染一副痴傻模样就来气。 恶狠狠的压`住她,掬住她一侧柔`软,“你到底是有多蠢,别人对你好坏都分不清吗!?” 他句句刺在程染心脏上。 “燕青……”她不甘心的问。 “刘燕青用你还了她男人所有的债。”陆云权样子很凶,让程染有些怕。 “你跟我说说,这几年你都认识了些什么人?”他实在怕她被欺负的惨。 “没有,我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她推开他握着她`胸的手,又说,“我知道她看不起我,但至少她愿意和我聊天相处,公司同事差遣我时,只有她帮站出来帮我说话。” 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看你可怜站出来帮你说话,自己遇到事了,灌你药`粉,把你扔在随便哪个男人床上?”陆云权把被子捞上来,盖住她裸`着的肩膀。 程染红了眼眶,眼泪往外淌,“你别再说了!”她打断他,横开她胳膊想要起来。 陆云权哪里肯依,捉她回来压`住,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样程染想起了那让她误以为春~梦的夜,羞赫难当,胳膊挡在胸前,扭着小脸低低的哭。 她这样不配合让他感到相当颓败,陆云权烦躁不堪翻身下来,套了条长裤出了卧室。程染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由的想起昨夜每一个细节,这让她有种恨不得去死的冲动。她躲在浴室把花洒开到最大,出来后床上摆着一套洗过熨过的衣服,上面有淡淡洗衣液的味道,她动作木木的穿上,等头发晾干才打开门走出去。 陆云权也穿戴整齐,一身运动休闲,不像是要去公司的样子。 “去哪?我送你。”他站起来,朝她那里走。 程染嚅嗫,半晌才答说要回家。 到了楼下,她解开安全带下来,脚刚落地就听砰的一下,是车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程染扭头,看陆云权绕过车头先她一步进了单元楼大门。 程染愣了愣,小步跟上,进门时候她紧张,手发抖脸钥匙都拿不利落。 陆云权看她这样,劈手夺了她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却带着女人的香气,看得出每个角落她都精心布置过。 “你住这?”他故意问。 程染点头,又说,“是单位的房子。” “哪个单位?” “我在市政上班。” 他冷笑,点了一句,“陈天源?” 程染抬头看他,想要竭力解释,又觉得累,干脆什么也不说。 “钥匙给我一份。” 从他跟她上来程染就不理解,进来了却连沙发都不愿意做一下,若是嫌地方小,为什么跟她上来,若是厌恶她,为什么又问她要这房子钥匙。 陆云权看了看表,直接拿了她那串钥匙往外走。 什么意思?是要和她住在一起吗? 他走后,程染呆坐在沙发上,回想着今天与他的每一个细节,分析他每一个动作,却都猜不出他到底什么意图。 周远维说过,他有女朋友…… 闭上眼睛仰面靠在沙发上,劝自己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如果他还要她的话,就这样跟着他吧。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如今什么也不求,能有份依靠也好,更可况那是她怎么也忘不了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嘻嘻,我是无耻福。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3章 v章 第五十四章 ** 她累极,裹着被子蜷在沙发上睡了一上午,等醒来身上一层薄汗,量了体温有些低烧,可可出了汗让她不舒服,她想洗个澡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她吓了一跳! 白~腻的胸~脯上指~痕交`错,身~上几处已经泛`青……她登时红了脸,快速踏进浴缸来掩饰这满身痕迹。 ** 这一天她都窝在床上,期间醒来几次,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陆云权是凌晨过来的。 听到开门声程染登时惊醒,却也不敢大动,就这么躺在床上听着卧房外的动静。 陆云权将西装扔在沙发上,扯开领带大步走进浴室,他动静不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惊醒她。 浴室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连那边传来的微弱光亮也不见。 身~后有微凉的身·体贴上来,程染一紧,赶忙闭上眼睛装睡。 陆云权环了她的腰,唇~贴在她颈~后细~嫩的皮肤上,大手摸摸~索索的往她睡`衣里伸,他握住一只,突地收紧。 程染挨不住,低低的抽了一口气。 陆云权低笑,将她翻过来面对他。 既然她醒着,不如做点别的。 悉悉索索解了她睡衣,急不可耐的含~住她一颗小`点点,齿~间`轻~咬~慢~舔,就是不让她好受,直到那小`粉~点点害`羞的立起来。 程染伏`在枕`头上不敢吭声,呼吸却越发急促,小小的申吟就卡在嗓`子眼处。 陆云权捉住她胸~前两`颗活蹦乱跳的白`兔,轮流揉~在手`心,低头沿着她小`腹一点一点往下`亲,他劲头足,看她这幅模样更是趣味横生,有心捉`弄她。 程染浑身发软,大~腿~根酥`的一大糊涂,根本不受控制的环`了他的腰。 他把她手拉下来,往他硬`邦邦的某处按,哑声逼问,“要不要?” 那根东西又`烫又`粗,胡乱点着头往她腿~间`戳,程染抗拒的厉害,使劲缩`着手,哀哀的求饶。 “不要,你不要再弄了……”她嘤嘤的哭了起来,那里的湿~意让她无地自容,并拢~腿怕他发现她早已情~热的一塌糊涂。 女人在尝过这欢~爱的滋味以后,才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深深沦陷其中。 陆云权也忍的难受, 把她小内~裤连着睡~裤一并扯掉,热热~烫烫的贴`了上去。直到两人没了阻隔,程染才睁开了眼睛。 看她这幅小可怜样儿,他才施舍一般的给了点,可程染像是被烫到一般使劲往上缩,陆云权掐着她的腰将她拖回来,却没料她已经到了。。 “怎么那么经不住,这才多久!”他堪堪拔出,让她缓过这阵。 他这样说,让程染更难受,莫名有种羞耻感。 拉了被子遮住自己,侧过身子不配合他。 她娇`~媚又委屈,不由让他心抽的紧紧,忍不住抱紧她小小的身`子,身~·下那根东西也急切着寻找入口。 慢慢的顶~进去一整根,大力动了几下才稍微解了渴。 不知怎么了,程染哭的厉害。 “哭什么,不喜欢就不做了。”他动的凶,话刚落音就拔`了出来。 “不是的。”程染怕惹怒他,着急解释,“我没有不喜欢。”小胳膊也攀上他的肩膀,竟然主动的去吻~他! 陆云权自然扛不住她这样,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只能张着小~嘴接受他。 允着她`小~舌搅得天翻地覆,这方面她实在没有任何技巧,只知道咬~他来表现自己很迎合、很喜欢这样。 陆云权嘴~唇被她咬~的发麻,舌~尖也尝到了隐隐的血~腥味,他抬头,看她小脸潮~红,眼神涣`散迷`离,猛然被乱了心智。 往她小~嘴里塞了两~指,让她乖乖允`着,转而沿着她脖~颈轻轻的`咬。 “你别、我明天还要上班。”程染含糊不清,因为他手指的侵~入,像小狗一样可怜兮兮流着口水。 看他还这样不放过他,程染下了狠心狠咬~他一口。 陆云权倏`地抽出湿~漉漉晶~亮亮的手指,带着某坏笑,将手`指处的湿~·亮抹在她粉~·团的小`点点上,指~腹在上面轻轻的打`转,时而恶`意的轻`揪一下。 身~·下被塞`着那庞然大物,胸~·前又被他故意折磨,程染实在受不住,可又逃不了,那里试着缩了他几下,想让他快点结束。 “发烧了?”从开始就觉得她温度不太对。 问了两遍程染才回答,迷迷糊糊不知道想什么。 他舔`了舔~·她`嫩~嫩的耳垂,说,“做完就不烧了。” 程染突地睁大美眸,像是真的信了他的话。 这次他格外长,磨`着她的身~子好久才`射,完事两人身`上有一层湿`汗,陆云权看她奄奄一息,只得抱起她去冲了冲。 “看把你馋的,我不在就没人喂饱过你?”他知道韩征追着她来到临江,还在这开了家律师事务所。 “没有、我没有谈朋友。”程染心灰意冷,他就这样想她?! 陆云权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这么乖。” “你不要这样想我。”程染哽了哽,继续说,“陈天源,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愿向别人解释的事,却唯独想让你清清楚楚的明白: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把那份工作辞了,跟我回g市。”他突然说,不像是商量,而像是命令。 “你别这样,市政的工作我也很喜欢,等你临江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再做打算。”她很坚定,没有一丝要考虑的余地。 陆云权气的一口气都上不来。 程染看他不吭身,忙转移话题,“家里的备用钥匙我放在鞋柜上面了,明天你走的时候记得拿。”她对于同~居生活很期待,至于其他的,也不愿多想。 “等明天下班,我就去给你买睡衣。”程染说,身子不自觉的靠近了他几分。 陆云权把她抱`上来,说了句“随你。”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他又说。 程染低下头,顿了顿,周远维说过,那个女人是模特,那就排除不了两人各取所取或者有利可图,真是这样的话,她能不能找机会和那个女人谈一谈,等两人感情稳定以后…… 她突然想到一般小三为了上位都会去找原配夫人示威的恶心作为。 理智上认为这样做不好,又觉得自己情有可原。 她这样恶意揣度别的职业真的可以吗? 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答“没什么要问的。” “行了,快睡吧。”陆云权抱紧她,拂着她背哄~她睡觉。 ** 第二天程染起得早,下楼买早餐的时候见陆云权那车实在太惹眼,几个年轻人经过时都不免小声议论。这个小区住的大多是市政的人,其中也不乏市政领导,若是领导开这样的车,那确实容易起疑。 程染回到家,想把这事跟他说说,最好他能换一辆低调点的。 门铃突然响了。 “程染,快去开门。”陆云权在浴`室里喊`她。 程染“哦”了一声,连忙跑去开门,她打开门,外头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那男人礼貌的递进一件熨好的西装,然后就告辞离开。 程染接过来,给他送进去。 陆云权把浴室门打的大开,一`身肌~肉匀称有力,光溜溜的也不避讳,程染看到,不由脸~红`耳~燥起来。 “不给我吗?”陆云权看她站得远远的,衣服也拎在手里,没有要给他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她是害羞。 拎着衣服的手刚抬起来她人就被拽了进去。他刚洗完澡,门后不免有些潮~湿,程染后`背贴在上面,衬衫湿`了一片。 陆云权手横在她背后,给她挡了门后那片湿`意,可她背崩的紧紧,这样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让他觉得没劲,只更想狠狠的逗弄她。 明明喜欢这样的耳`鬓`厮`磨,却偏偏装作一副抗`拒怯`懦的样子。 是他不够好吧,他想,俩人这样着实刺激过`瘾,但却少了那股安定自在的感觉,所以她才会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吧。 虽脑子里在想那些,可手里还是不客气,使劲往她腰`上揉``了一把。程染呼吸一簇,一双带着雾气的眸子抬起来,怔怔的望着他看,看的他心都快化了。 他逼`那么近,低头就是那直`挺挺的狰~狞之物,让她不自觉地想着这么大这么粗是怎么进去的,想想却不好受。 程染是实在没办法才抬头的。 陆云权怎么会不知道,把她提起来几分,贴的更~紧,那根·东西直接入了她的裙~底,馋`嘴的蘑菇头时不时的动两下,擦在嫩~·嫩的腿~根处,让她难受的要死。 陆云权想低头亲`她,可程染却偏过脸不配合,一张小脸涨的红红,呼吸起伏间胸`前丰~润一片。 她长大了些,几年前和他在一起是连睡`衣都是幼稚的小熊图案,现在的她,更懂得隐忍迁就,委曲求全,也知道如何不忍怒他,如何讨他欢心。 “我还要上班……”说完就揽`住他的脖`子,亲`他的嘴`唇,小舌头若有似无的点了点他,就这么意思了下,而后大力将他一推,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学霸小阿福来报到,各位看官姑娘们赶脚如何,哎呀,馋嘴的蘑菇头是什么东东呀?阿福太纯洁了,真的不知道啊。 阿福一脸纯洁无知:“染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程染脸涨的通红:……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4章 v章 第五十六章 ** 送陈依云的路上程染给陈天源打了一通电话,问他把这小姑娘送到哪,陈天源报上家里的地址,麻烦程染把陈依云送到家里来。 是临海的一栋白色别墅,陈天源已经等在院外了,他见程染把车停好,连忙过来拉开陈依云这边的车门。 小姑娘也玩累了,兴趣缺缺也不搭理他爸,径直走向别墅大门。 陈天源眼神晦涩,鬓角的青色仿佛多了许多,就像全天下最寻常的父亲。 “她没惹事吧?”陈天源嗓子有些哑。 程染笑了一声,说就她那么个年纪,能惹什么事。 “我太忙,又没人管她,都是惯得。”他叹气,对于女儿现在这个样子,也有些无措。 程染没生过孩子,也不懂教养孩子这些事,这些话题,她搭不上话。 平时交流都是工作上的事,见得也都是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他说这些,程染实在不习惯,她又不善交际,这么几句下来让她有些尴尬。 陈天源也看得出她不习惯,又道了声谢就告别了程染。 回家的路上程染把车开快了几分,快七点了,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 陆云权果真不是能早回家的男人,回到家程染钥匙一扔,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一通电话,拿出手机,手指停在他电话号码好久,还是没有打出去。 她把陈依云丢在这里的零食整理好才去厨房准备晚餐。 吵了两样菜,间隙蒸了两人份的米饭,又熬了一锅解暑的米酒,等结束,他还没回来。给他打电话吧,程染劝自己,就说我已经做好了饭,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拨通前那阵规律的嘟声就让她心跳加速了,人没见到,耳根都红了。 陆云权和个几个生意朋友应酬,难免接了慢了些。 “你自己吃吧,晚上可能不过去了。”他答,可说完想到她人没等到还落得可怜兮兮的一个人吃饭有些心疼。 陆云权起身离开座位,走远了几步,“我尽量早点结束,别等我了。” “陆总会小情人呢。”包间里一个男人说,笑嘻嘻的。 “嘴欠,以为人人都想你似的。”那男人怀里的女人说。 “我还治不了你了。”男人一声狞`笑,狠狠揉了把女人的`腰。 女人娇娇的惊呼一声,“你干嘛呀,讨厌!” 女人天性敏感,她们下意识过滤掉安全的信息,仅凭只觉就能感受到危险侵略。包间里也有男人的声音,他们声音再大说话再混程染都下意识的不在意,可女人的声音一旦捕捉到就被放大了好几百倍。 她听后微楞,再没有吭声,就挂了电话。 陆云权还准备和她说两句呢,可程染那边给生生给挂了,他心口一口血,就差吐出来了。 这才对她好了几天就开始给他甩脸看。 欠收拾!陆云权心里暗暗地想,把今晚的体`位就想好了。 剩下的饭局他心不在焉,饭桌上几个男人调侃他刚才和程染那通电话,说他挺会哄女人之类的,陆云权点了根烟没应声,也不想理。 “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出来让我们看看?”有人问他。 陆云权笑着摇头。 “年纪小还是太护着?”齐治良试探着问,这人临江市的人物,前几年临江政府下了重力打`黑,他硬是挺了过来,说是传下来的祖业,做着清清白白的生意,这其中也多少有些联系,那次政府行动过后,虽保住了他人,但家业也缴了大半,从那后,说话做事更慎重,举止也收敛沉稳,倒有些修身养性的意思。 陆云权觉得和这种人相处有挺有趣,看似温润,话不明说,但心却狠得下来。 “她不喜欢这些。”陆云权将烟蒂点了点。 齐治良笑了笑,“不喜欢是好的,老婆就得养在家里,别人多看她两眼我就不舒坦。”他刚说完就进来了一位身材高挑,气质脱俗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清凉,但不给人肉`欲感觉,黑色长直发就像她的身段似的,清丽飘逸。 “你们先回去吧。”那女人对身后两位助理说。 两个小助理见到这样的场面也有些怯场,像听到下课铃的孩子似的,匆忙离开。 在场男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女人勾了勾唇角,走过去坐在齐治良身边,纤纤玉指自然的落在齐治良膝头。 “那边工作结束了?”齐治良温柔的问。 “三分之二,剩下的拍摄等礼服从欧洲运回来在继续。”女人端过齐治良的杯子,抿了口茶。 齐治良抬手顺了顺女人的长发,站起来跟在场的介绍。 “嫂子可是模特啊,我在杂志上见过!”有人兴奋的说。 齐治良端了杯酒,故作无奈,可言语里满是欢喜,“不想让她抛头露面,可她偏要,拦不住,家都让她养了。”他仰头干了这杯酒。 路卉也笑,目光环了一圈,眼神落在陆云权那。 她怔住,不可置信,就这么一瞬手心出了一层汗,动作僵硬的坐回椅子上。 陆云权看了路卉一眼,神色竟是再寻常不过。 饭局结束时,陆云权没有多留,拿了车就往回赶。 临江果然天气多变,刚才还闷热着,这会已经开始瓢泼大雨,路况不好,车堵得厉害,等到家已经十一点了。 程染被风打窗子的声音扰醒,他进来时,见她正从卧室出来。 程染见他被淋湿,赶紧上去让他把外套脱了。 她穿着很女`人的丝`质睡`裙,领`口开得低,可能中途醒来人还迷糊着呢,整个人白~润润的,看的他口干舌`燥。 客厅还有一个窗子没关,风吹起来,把她睡`裙紧`贴在身上,划出丰`~润的曲`线。 程染觉得冷,连忙转身去关客厅的拿扇窗,她个子矮,窗户的把手又高,这样点着脚的姿势让她一双骨肉匀称的纤`细大腿露了出来,连酒红色小内~裤都看的见。那一圈蕾丝,将她弹~性肉~感的小屁~股包裹住半个,陆云权心头一热,浑身血液都烫了起来。 他阔步上前用渐渐抬头的部位抵住她,长臂帮她关了窗,伸手绕到前面,狠狠揉~了一把,隔着布料让陆云权更躁,一把扒~开她睡~裙带子,捏住一只白~兔,将她往怀里收。 程染被吓了一跳,侧头嗔怒的瞪着他。 她漂亮的眼睛像是被蒙了一层水雾。白~嫩的身子被他狠狠捏`着,稍微一重就又印子出来。陆云权被她这样看的魂都没了,喉头耸动,低头狠狠啃~她。 他身~上被雨淋湿,又有些酒气,想到了刚才和他电话时有女人的声音,程染心里拧不过劲儿,就推了他两把。 “你还来劲了。”他声音轻~佻,将腰~挤~进她的腿~间,手`使了劲的揉~她。 陆云权因为薄醉,力道有些重,动作就随意了几分,这些程染当然受不住。 “你……你先去洗澡啊。”她哀哀,睡~裙可怜巴巴的横在腰~间。 陆云权已经拉开拉`链正欲顶~进去呢,被她这样嫌弃,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 这几步路程染手攥着他衬衫紧紧,生怕他因为喝醉把她给摔了。 她小手横在他心口的位置,横着衣服就让他感觉到痒。 低头见她水眸颤颤的闭着,偎着他紧紧,“摔不着你。”他说,胳膊一抬,颠了颠她。 程染惊呼一声,连忙抱紧他的脖子,眼睛埋在他下颌那块,“你快放我下来,自己都走不稳呢。”她低低的抱怨。 “宝贝着呢,放心。”横在她膝盖下面的手也不老实,炫耀一般的往上移,去揉~她的屁~·股。他就算再醉,再走不稳,也不可能摔着她啊,稍微不稳当一点就被吓成这样,胆子真小。 可陆云权还是喜欢的不行,把人扔在浴~缸里,睡裙扯了,扔的老远。 程染规矩惯了,想把衣服捡起来扔在收衣篮里。 他看她想起来,衣服也不脱就跨进去把她摁着,不让她逃。 水慢慢的往上漫,陆云权衬衫贴`在身`上,将他胸~膛匀·称的肌~线晕了出来,他这样性~感的样子,程染也被诱~惑到了。 可她向来隐忍,根本不把这些表现出来,只脸上更添潮~红而已。 陆云权吻~她,从额`头到小`腹,他还想往下,程染闷闷的哼了一声,察觉到他要干嘛,拢`紧了`腿硬死不让。 他唇点在她拢`紧的腿`缝处,勾唇一笑,那~吻渐渐往她~·臀~处移去。 她敏~感到不行,身~子也在发颤。陆云权白`森森的牙~齿落在那处,立刻有了齿~印。 脑子里满是邪恶念头,他再也忍不住,决定哄着骗着也要得逞。 程染坐在他腰~上,很乖,温顺给他解扣子,她动作慢腾腾,解到他小~腹处陆云权就没了耐心,将衬衫一扯,扣子啪啪额磕在在浴缸边缘,响声尖锐。 弄完这些他目光深深的望着她看。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程染想,也不知受了什么鼓动,也许是他的男性诱~惑,诱~惑的她凑上前去,轻轻吻他紧~绷的胸~膛。 她沿着锁~骨往上,咬~住他了`唇。 但这些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 “去床上?”他嗓`子微哑,让程染也乱了心智。 作者有话要说: 陆哥哥,你要干嘛!!!!不准!!! 嗯,其实陆哥哥真的很疼程染,所以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她,哪怕耐心温柔就那么丁点。别再为三年里陆哥哥对程染不闻不问纠结了,他要是不管不顾追过来,陆家家业就全被瓜分光了。好在他也确定程染那份心,也有些自信她能等他,还有,他就是有些嘴欠! 对了,圣诞福利你们想要哪样呀? 这个周六周日要忙,周一的更新可能会少一点,通融我一下嘛~ 撒娇打滚的福留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5章 v章 第五十七章 ** “乖,把嘴`张开。”陆云权又哄又骗,低头温柔的吻~她眼睛,大手顺着她的发摁~低了她的头。 程染哪还有反抗的力气,被他这样迷`得七`荤八`素,眼下他说什么她都肯做。 他将她带到那处,教她张开嘴,不要用牙齿磕到,可小姑娘简直温~顺的不像话,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偶尔深~了点呛的她直咳嗽也还乖`乖的往上揍,她这样,让那馋`嘴玩意儿更加~涨的不像话。 她不会这些讨好男人的东西,觉得那东西在嘴`里变大,以为他舒服就允了一下,这一下允的陆云权禁不住难`耐`低`哼。 程染跪`在他跟前,两手撑在他膝盖处,乌发散了一背,可怜极了,眼睛又红又湿,小~·嘴因为含~`着他极力张着,酸的厉害。 他低头望着她线条柔`美的脊~线往下,在那丰~·润的臀~线处停止,程染长睫毛带着`湿一颤一颤,脸蛋也潮~·热着,其实他脸上也泛起了红,这感觉他实在太棒,死要住牙`根才忍住不~射,偶尔她牙~齿磕到他坚~硬处,又`疼又`爽的。 陆云权有些崩不住了,掐`着她脸`蛋问,“感觉好吗?” 程染直摇头,嘴巴与那直~挺挺的东西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 “再一会儿喂你好吃的。”他允诺她一会儿喂她吃正餐。 程染傻的不行,看着他那狰狞之物,像要赴死一般揍过去,闭了眼睛抱住他的腰,小心的舔~了下蘑`菇`头。 只一下陆云权就再坚持不下去,连忙把她抱起来,不让那东西喷~在她身~上。她小手上还是沾了一些,程染有些嫌弃,窝在他怀里一下一下的抹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上,陆云权看到抽了纸巾给她擦手,另一只手顺着她`背`往下,揉`了一把她下面。 程染受不住,叫的又`惊又`媚,小~奶`猫似的蜷在他怀里难~·耐的`蹭。 他手~指带出一抹晶`莹抬起来给她看,程染硬是不依,瞥了头羞~愤的咬~他一口。 “流口水了。”他逗~她,捧·着她的臀~贴近了些,也不给她痛快。 程染抬拳砸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的缠~着他要。 “你快点啊……”程染声音晕了一层湿~·气,小腰扭`了下,抱的他紧紧。 “快点什么?”陆云权哑声逼`问,握了一朵莹~白在手`心把着玩。 她死活不肯答。 “说了我就给你。”陆云权耍流~氓。 简直斯`文败`类! 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掐`着她下`巴硬是逼她说羞~人话,程染身~子简直冰火两天,挂在他身`上像是勾`人心`魂的小女`妖。 她声音就一点点,嫣~·红~·唇~·瓣一张一合微`微的`喘,到最后终于遂了他的邪~恶念想,“快点……快点进来啊。”被陆云权折~磨的直哭,在他怀里哆哆嗦嗦。 他这才满足她,把人抱着捧~高了些进入,虽然慢到力道极重,每一下都没`入整整一`根。 太`深了,她有些疼,但还是咬住下~·唇尽力忍着,欢~愉的感觉来的太满太重,陆云权只几下就让她到了。 怀里的小~奶~猫颤`的厉害,他也觉刚才几下重了,怕伤着她,撤出来后把她抱在怀~里哄着问,“好点了吗?” 程染点了两下头,累的厉害,手`指头动一下都难。 他侧头用~唇点了点她的耳~垂,问她还要不要。 “不要、不要了。”程染怕他再来。 他温声答应,让程染有些不适应,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啊? 洗了澡躺在床上,程染自觉地环住他的腰。他临时有电话要接,是周远维打来的。 “你先睡,我马上就过来。”他翻`身起来给她盖好被子。 她点点头,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丁点小脸。陆云权起来,从冰箱里拿了瓶冰啤酒去到阳台上接电话。 周远维吊儿郎当,“那女的对你念念不忘呢?” 陆云权的好心情全被周远维那货给扰了,他看了眼卧室方向,声音压低,“你`他`妈被没事找事。” “什么叫没事儿找事,那女的发~·骚托人打听你,我给你讲,如果她能从齐治良那弄出点东西,临江那块地的事就不成问题。” 周远维又说,“事成了你爷爷铁定松口让你回去!” 陆氏有陆云权爷爷的股份,是陆震然在创业之初投进来的,话语权十分足,三年前那事过后,陆家老爷子大怒,将公司收回,眼下陆云权也就是个职业经理人,对于陆氏,没什么实权,再加上陆家老爷子孙子多,那事之后,陆云权早已不是陆家老爷子最看重的一个了。来临江是因为陆家老爷子为陆云权安排了联姻,陆云权一口回绝,老爷子大怒,一气之下把他发配到这来。 “我有说我要回去?” “你他妈什么意思。” “待不住了你就先走。”陆云权打发他。 周远维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但又知道陆云权这人惹不得,心里再愤也只能缓和语气,“你现在住哪呢?酒店这几天都没见你人。” 陆云权半眯着眸子吸了一口烟,并不着急说话,反而缓了一会儿。 周远维那边首先沉不住气了,“你在程染那?” “有问题吗?”他反问,过了一会儿才终于说,“周远维,我可能会结婚。” 电话结束,陆云权在阳台喝完那罐啤酒喝完才回的卧室。 洗了澡抱她出来时就给她包`了条浴`巾,这会儿已经被她完全蹬掉了,整个人白~生生的裹在被子里。满手滑~腻触~感,陆云权横`过她的`腰把她拖进怀里,睡梦中的人被扰,翻了个身背对她。 陆云权低笑,手绕过去掂`住她一颗小兔子,在她下`腹处一收,热热~烫烫的贴了过去。 哪里都是香香~软软的,还紧紧挨着她,他也渐渐有了反应,就着她侧躺的姿势,握了她腿`抬~高,沉~·腰压·了上去。 他动作轻缓,只进入半根。 耳边渐渐有粗~·重的呼吸,那里又满满~涨涨,程染以为是梦,被他这样逗~弄也来了感觉,伏在枕头里闷~声喘~息。 他动作渐渐随意了几分,翻身压`住她,从后面顶~·了一下。 这一下来的`深,程染叫了一声醒过来,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 男人喘~息如`火,结~实的小`臂撑在她两侧,一起一伏动作也凶~·猛起来。程染侧身吃着手~指被他撞的起起伏伏。 他把她拧的跟麻花似的。 陆云权身上出了汗,动作间后背拉出诱~惑的肌~肉线条。 房间里“啪啪啪”的水声和响声,程染听不下去,干脆捂了耳朵伏在被子里,她这样胸~·前的小`白`兔被她手臂挤的只露出两`颗又~粉又~立的小`点`点,娇~·嫩~嫩的跟什么似得。陆云权低头含~在嘴~里逗`着玩,把程染弄得溃不成军,她也渐渐放开,叫的又~·媚又~·娇,都能滴出水来。 “吃饱了吗?”陆云权抽纸温柔的擦她。 程染才不要回答她吃的非常饱呢。 “我给你买了睡衣。” “嗯,我看到了,很喜欢。”他说。 她心里高兴,胳膊再没劲还是抬了起来环住他,“还有毛巾牙刷,都放在我的边上。” “知道了,不是说累坏了吗?快点睡吧。”他认为这都是小事,没什么心思往下听。 程染被他这话闹`红了脸,闭上眼睛再不说话了。 ** 陈宅 女儿有一段时间没往家里住了,这会儿陈天源正给女儿收拾床呢。等这些忙完他打电话叫了餐送来,平时这里除了他没人住,也没请保姆,只有人过来定期打扫整理,买够一星期的食材装进冰箱而已,他又不会做饭,冰箱里东西都是速食,扔进锅里煮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只是女儿跟着他,陈天源没好意思给她做这些。 等送来了,陈依云才说,“我吃过了。” “你又跑哪疯去了?”陈天源随意问了句。 “就那个女的给我做的饭,我去她家了。”她看陈天源脸色不好看,也有些怕,小声说了句,“那个姐姐给我做的饭。” 陈天源听后表情也缓下来,并把女儿叫过来。 “你干嘛,我说了我吃过了。”陈依云还是过来餐厅。 “坐好了,陪我吃顿饭。” “八点以后不吃东西,我减肥。”陈依云打电话叫朋友出来疯。 他看到女儿这样子就来气,声音也重了,“不吃就看着我吃。” 陈依云眸子一闪,竟乖乖的坐回椅子里,“老头,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说。” “我劝你和我妈离婚吧……”她抬头看了眼她老爸,“就那个姐姐,我挺喜欢的,离了婚你和那个姐姐在一起,我也不反对,她做饭可好吃了。” 她又说,,“我听人说,她以前在王叔叔那上班,干的也不怎么样,像她那样没背景能进市政工作有点扯吧,唉,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陈依云见她爸瞪了眼睛赶紧补充,“我不反对的,我们班那谁小妈就比他大两岁,这事我见多了,放心,你们在一起我不会折腾找事,再生一个我都同意。” “闭嘴,给我回房间好好呆着!”陈天源气的不行。 “我为你找想好吗?你这样的老头,哪个不是巴着你荷包过来的,我是看那女的还行,没什么心眼——”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天源拎着拖回房间。 陈依云被她爸抓疼了,一路上又哭又喊,“别以为我是傻子,你没跟那女的睡过谁信,她今天又买睡衣又买安`全`套的,你们要同居是不是!” 陈天源顿住,“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务必打个分呗,求你们啦~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6章 v章 第五十八章 ** “今天和她一起的时候,我见她买了男士睡衣,还挺贵的。”陈依云半垂着头,声音也弱了下去,确实被她爸这样给吓住了。 陈天源顿了顿,眉头皱的极深,手背上泛起青~筋。他还捏着女儿的胳膊没松手,想程染那事力道没收住重了几分。 陈依云疼的直叫唤,小丫头撒气泼来也不客气,使劲搡了她爸两下。 他这才松开她。 陈依云趣味横生,问,“她该不会背着你偷吃吧?” 陈天源抬眉,想这丫头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成天跟着社会上的狐朋狗友鬼混,说瞎话也不一定。 他厉声交代,“不上学就给我在家带着,哪都不许去。” “凭什么!”陈依云昂着脖子跟他爸理论,像一只不自量力的小兽。 陈天源懒得理她,觉得跟她说什么都没用,直接打电话叫来老徐看管她。 “还不如让那个姐姐管我呢。”她知道惹怒了她爸,也不敢说没大没小的话了,只小声嘟囔了句。 他怎么可能听不到。 “就你这样,谁愿意管你,过去了尽给人家添乱。”陈天源怕女儿察觉,不再多说,关上门下楼。 ** 陈依云乖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得了机会出来放风,徐老头做饭真难吃,这些天把她馋坏了,去学校几天又憋不住了,拿了张卡和几个朋友从学校逃出来,商量着想去夜`店玩。 她高二,还没身份证,自然进不去那种地方。 几个高年级的给她出馊主意,说让她装化浓的,随便借一张身份张谁能认得出来。陈依云胆大没脑,也就信了,拿着这张卡乱刷一通,买了一件夜`店风亮片短裙,朋友说她这样好看,她还真信了。 他们去的是城中最高消费的夜店。 几个人钱多胆子大,更何况又是陈依云付钱,吆五喝六没个样子,中途又叫来几个社会上的人玩乐助兴。 “唉,陈依云,你那张能透支多少?” “她那是黑卡,刷到爆都没事。”其中一个端起酒杯碰了碰陈依云的。 陈依云没怎么喝过酒,平常也都是见她爸喝,以为这是个好玩意儿,别人给她倒多少她喝多少。几个人坐在半开的包间内,正下方就是灯光迷~离的舞台中央,身~材火~爆的性~感女郎前`凸后`翘,若有似无的扭~着身~体摩~擦着身~后男人。陈依云看着脸悄然红了,这场面让她有些接受不了,悄悄望了眼旁边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她好面子,不想被当成异类,索性跟她们学,装的和他们一样见怪不怪。 “你爸要是知道你跟我们这种人混在一起,还不得把我们打死。”说话那人摸`上了她的膝`盖。 “你神经病吧。”陈依云胳膊用力横开他。 那人心里有些火,但这丫头好歹也是金主,也不好惹,就勉强顺着她来。 “你看你,多大点事就跟我置气。” “想找女人去嫖~`去,给在我这发~·情!” “小丫头,你真傻假傻,现在不光男人~嫖,女人也~嫖,你看那个,”他指了指对面包间里几个面相白俊的男人,“那些小鸭,腰不怎么样,但j□j好啊,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苞,保准爽到你。” 陈依云放下杯子,侧头看他。 “看你这样应该是处吧?” 她冷笑,“我要嫖~也不找你这样的,一看就肾~亏~阳~痿,还秒~男一个,给我滚远点,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还出来卖,丢不丢人!” 那男人气极,一边骂一边站起来抓了陈依云的头发往沙发里扔,小小的包间内顿时一片混乱。 陈依云头磕在沙发边缘坚`硬处,这一下疼得她眼冒金星,她哪里肯吃半点亏,忍过那阵疼,抡起了啤酒瓶子往男人头上招呼。 包间里几个女人见状连声尖叫,光线幽暗,什么都看不太清楚,她只觉得手臂上湿乎乎一片,还有男人躺在角落的警告低骂。 “你他妈找死啊!” “陈依云,你干嘛啊,好好地打什么人。”跟她一起从学校出来女生问。 “齐哥,你别生气啊,陈依云就这脾气,她平时连我们都打呢,年纪小,小屁孩一个。”那女生边蹲下边说,从包里拿出纸给男人擦头上的伤,却没想到男人流的血湿`了整片纸巾,她心一下子慌了。 被陈依云打了的男人闻到血腥味,也吓了一跳,先是一怔,随后指着陈依云大吼,“给我把她摁住,让老子上面出血了,老子让你下`面出血!” “陈依云,赶紧道个歉,你傻啊!”那女生把她往男人跟前拽。 她也怕了,踩着高跟鞋脚不听使唤,有些站不住,包间内血腥味,谩骂声,还有狼藉一片的玻璃台,不只是水是酒,沿着玻璃台留下来,淌在她小腿上。 还有几个人封了出去的路,等着看好戏。 突然,一双手横了她的胳膊,大力将她往外扯。她混混沌沌,感觉到有人阻止她往外逃,扯断了她的包袋子,脚下一顿,小腿一阵刺疼。 这一路踩了不知多少人的脚,最后终于从里面逃出来,别拽着狂奔了好几百米,躲在一处阴暗闭塞的小角落。 “你胆子真大。”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又或者是男孩的脸。 “知道他是谁吗?” 陈依云冻的够呛,哆哆嗦嗦的问,“谁?” “那是齐治良的弟弟,前阵子把人打残了没关几天就放了出来,说是这有问题,谁知道真的假的。”说话时他抬手用食指指了指太阳穴。 “我跟你讲,那种人千万别惹,他那样的就算杀了人,也能说是精神障碍给放出来。” 陈依云没吭声,手上的血迹让她觉得恶心。 “给你说话呢,听没在听啊!”他推了推陈依云的肩膀,却发现她身上温度很低。 那人脱下外套塞到她手里。 陈依云没穿,僵在那里。 “你嫌脏啊?”他问。 “怎么办?”陈依云好不容易说话了,“那个人怎么办。” 一辆车飞驰过去,借着一闪而过的灯光,她终于看到了男人的脸,不对,应该是男孩,比她大不了多少。 “你身上有钱吗,先送他去医院,最近他哥也烦他呢,应该不会找你麻烦,更何况你爸又是……” 陈依云抬头看他,把他看得发怵。 “你别这样看我,那几个有谁不知道你爸是书记啊。” “我这有钱。”她打断他,说重点。 “先去银行取些钱给我,这事我帮你解决,这样,取了钱你就回家,记得换身衣服,什么都别说,等有事我再通知你。” “愣什么呢,这么晚了,快点。”他催促道。 陈依云把卡掏出来给他,“密码在背面。” “卡里有多少?” “不知道。” 他看陈依云神经恍惚,实在不适合商量事情,拦了辆的把她送进去,又塞了她几张零钱搭车用。 临走时他笑嘻嘻的,“处理完这卡里剩下的就是我的了,也不能白帮你。” 陈依云听后点点头。 他笑,那卡点点她脑袋,“傻样。” 陈依云这幅样子哪里敢回家,手机调成静音,未接里有她爸的、她班主任的,她不敢接,抖着手关掉了手机,的士司机问了她好几遍去哪,她都没答上来。 去哪呢?她这样狼狈不堪的,手腕上衣服上还沾有血迹,包间里火药味十足的推搡时腿也磕破了,刚被陈天源解了禁~闭放出来的,不说她把人打破头那事,就现在这模样陈天源见了都不知道要关她多少天呢。 ** 程染这夜被陆云权欺`负的凶,伏在他胸`口位置呼`吸绵~绵,刚才她哭的厉害,因为他那快而狠捣`弄来的也猛,哆哆嗦嗦像一只被吓坏的小猫,他还哄她,哄她在坚持一会儿就好,这一会儿又磨`了她一个多钟头,射~了之后埋在她里面也不愿出来。 自从俩人在一起后他也没怎么用过套,有时连拔`出来都懒得,几乎每回都放在她里面。程染也没拒绝过他。 这种事他向来谨慎,那几年也都算着她安全期来。万一有了怎么办?这事儿她不相信陆云权没考虑过。 怀里的人虽闭着眸子,可粉`粉的眼皮一直在动,陆云权餍足过后神清气爽,伸手下去揉~了她两把,直到她压抑不住惊~呼出声,才肯松手。 “不是喊累喊停吗?”他说,声音性~感不已。 程染吞了吞口水,决定问问他的想法。 “我有事情想问你。” 陆云权抬了抬眉毛。 程染垂下眸子,停了几秒,直到确定他怀抱的热度真正存在,才没有那么惴惴不安。 有大手拂在她的腰~间细`细摩~挲,掌心温热,蕴藏力道。 抬眉望他,正欲开口,门铃却突然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不像是按错了的。 陆云权翻`身起来,“你待着别出来,我去看看。”他说。 程染闷声答应,被他用被子抱的严严实实,她看他坐起来,随便围了条浴巾要就出去,这画面,让她深切体会到什么是好身材好身家,程染心里暗暗不爽。 “喂。”她叫住他。 陆云权崩着一身肌`肉回过头来,因为侧身的姿势后`背`线条销~魂的不得了。 从他包的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挣`出来,头发也乱了,整个人粉·~嫩`嫩毛`茸`茸的。 程染扯了他衣服砸过去,“穿上再出去。”刚说完脸就晕红了。 她这幅样子让他心都发痒。 出卧室的时候下意识把门带紧,她在的那个屋子,像是私人禁地,没他的允许,任谁都不准靠近。 陆云权把客厅灯打开,有些起疑,以她在临江认识的人里,绝不可能又大半夜找过来的。要是他不在怎么办,那小`女`人又笨又呆的,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呢! 担心她,又觉得怎么教都不会,她天性对人没有防备,以为每个人都会真诚良善的待她。陆云权心里有火,索性直接拉开了门,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半夜的敢找过来。 门从里面被打开,楼道的灯光与客厅的灯光融成一束,陆云权看着门口那人,黑瞳幽`深,两道跋扈的眉也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留言说我不怎么不回复留言,跟我的姑娘都知道哈,允许的情况下我都每条必回的,只可惜我现在没那个条件,这样吧,想要轻轻阿福回复留言的,请注明“阿福快粗线”,我就会屁颠屁颠的回复你们滴~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7章 v章 第五十九章 ** “姐姐!”陈依云见程染出来眼泪盈了一眶。 程染也有些蒙,刚才在卧室里等了好久,隐隐约约听见陆云权不耐烦的问话,才决定穿好衣服出来看看。 “你这是怎么了啊?”她见陈依云这幅狼狈模样,心想要不要打电话通知陈天源。 陈依云脱了鞋子赤脚跑过来,抓着她的手,小声央求不要通知她爸爸。 “先换件衣服吧。”说完程染就拉着陆云权回到卧室。 “是陈天源的女儿。”她说。 程染抬头对上陆云权的眸子,听到他淡淡一声“嗯”。 “我去把她送走。”陆云权一刻都忍不了,兜头脱下套头衫要换衣服。 程染跟在他屁~股后面连忙劝止,“留她一晚吧,我看她被吓坏了。” 陆云权能忍得了陈依云才怪呢,程染就怕这样,忙说,“你忍一下,等明天一早我就把她送走。” 他套头衫脱了一半,索性直接扔进衣橱,极不配合的勉强答应。 程染知道他这臭脾气,黏上去抱~住他的腰,软软的撒娇,陆云权扛不住她这样的,原本僵着的手也抬上来,揉了把她的长发,“你事儿真多,还替别人管孩子。” 他顿住,没往下说,尚未做决定之前千万不能让她察觉一分一毫。 程染缠了他一会儿,而后拿了一套自己衣服出去,临走交代陆云权快睡,不要等她,像哄小孩似的。 陆boss听她这样教导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十分不爽,闷闷的哼了一声,没理她。他自我安慰,想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陈依云洗了澡慢腾腾的走出来,眼睛被浴室热气蒸的红肿不堪,人也虚脱的厉害。 客厅只开了一盏弱弱的小灯,橙黄而柔和,受了惊吓的陈依云也渐渐缓过来了。 确定陈依云身体没有大碍,她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依云吞吞吐吐,半天不肯答。 “我伤了人。”说完刚刚止住的泪就涌了出来。 程染吓得后背都出了汗。 陈依云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的脉络情况说清楚。 “我有个朋友,说能帮我处理……姐姐,我求求你,千万不能跟我爸说。” 程染叹气,又问陈依云要那个朋友的电话,她想不论如何得确定那个男人被打伤的严重程度。 这样折腾的已经到了下半夜,把陈依云安顿在那个小房间里,热了杯牛奶看着她喝了才回的房间。 刚一躺下,陆云权手就横了过来。心里没底,也知道陆云权最烦管别人的事,程染就没告诉他。 两人都没多说话,兴许是太累了,陆云权把她抱在怀里,闭了眼睛。 第二天程染把陈依云送回学校,路上她乖得不得了,说以后在不闯祸,只要她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她爸,陈依云的允诺程染可不敢信,把她送回学校,程染就去找到陈依云所谓帮她处理事情的朋友。 那男孩住在一处出租房里,家里收拾的挺干净,像是一个人住的,见到程染,也嘴甜的叫她姐姐,他把程染带到那家小医院去看被打伤了的齐志明。 “缝了针,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俩人站在病房门外,“他哥已经不管他了,连医药费都不给他出,这几天的医药费都是陈依云那张卡上付的。”说完就把陈依云的卡交给程染。 “姐姐,这个你帮我还给陈依云。” 程染说好,俩人商量,决定进去看看齐志明。 齐志明其实早就可以出院了,呆在医院也就是在他哥那里博同情,没想到他哥真狠的下心,脑袋上缝了针也不来看他一眼。 齐志明听见程染和陈依云有关系,骂骂咧咧全是脏~话,还说让陈依云好好等着,不给他钱就要闹到陈天源那里去。 他开口就要十万。 这让程染有些难办,出来后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一直坐到下午。同她一个办公室的刘钰打电话过来问怎么不来上班,她只请了半天假,这会儿已经到下午班时间了,思来想去,觉得这不是小事,还是打电话给陈天源。 俩人定在咖啡店碰头。 程染把那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陈天源,尽量往轻里说。 “齐志明?”陈天源问。 齐治良那个没出息的弟弟。 因为女儿,陈天源头大的厉害,市政领导正是换班子的时候,任何一点小事都有可能被放大。程染没什么主意,最后陈天源决定去见见齐志明。 程染和那个男孩等在病房外头,大约过了一刻钟,陈天源从里面走出来,说事情解决了。 “这个你拿着,密码在背面。”陈天源从皮夹掏出一张卡。 程染拒绝,反而把男孩给的那张卡还给陈天源。 “您当时帮过我,我一只都记在心里。”她说。 陈天源愁眉这才展开了些,“那也得拿着,小丫头回头找你,你带她吃饭逛街都用这张卡。” “不必了,我们见得次数不多,我也不希望她常常过来找我。” 五十多岁的男人依然硬朗出色,做事稳妥决绝,身上仍然有些吸引女人的特质,唯独在做父亲这件事上,他输得一塌糊涂。 “她跟我说过,挺喜欢你的,你们年纪差的也不多,应该是有共同语言的缘故。” “是不是不方便,要不然我给你找一处大一点的房子,这样丫头去过找你也能有住的地方。” “你是她爸爸,这些事不应该推给别人,我终究是外人,帮不了你什么。” 开出这样的酬金让程染教管陈依云被拒绝,陈天源不免有些尴尬。 其实不只是酬金这个简单。 “什么时候带男朋友过来我这吃顿饭,你这里没有家人,我就当回长辈,婆家那边也有些底气,俩边父母见面的话也可以找我,既然陈依云这么愿意亲近你,我能多照顾就多照顾。”陈天源声音温和儒雅,当真把自己看做父亲的角色。 他当然打听过和程染同~居的男人是谁,就连她那几年的事情他也找人调查过,这样问,只是试探程染愿不愿意说实话、是否还在戒备他而已。 “谢谢。”说到这程染止住,不愿透漏她和陆云权的关系,是时候长点心眼了,不能见这谁就把身家底细全都兜出来。 这事过去后陈依云的确老实了,她读的是寄宿学校,每个周五陈天源派车来接她,小丫头也不乱跑,就乖乖呆在家里。 ** 这天是陆云权的生日,程染特意请了半天假,去准备陆云权生日礼物,高级定制男装店一应俱全,从碧骨到袖口再到领带,做工精致,设计考究。 这家店是欧洲品牌定在大陆地区唯一的点,来往的也都是社会精英人士。 程染转了一圈,望见一套铁黑色西装,亮眼的是那天深蓝色领带。 整套西装实在太贵,程染就问能不能单买那条西装。 店员小姐犹豫了下,又打电话询问经理,“抱歉,只买领带就不能享受折扣了。” “谢谢,帮我包起来吧。”程染高兴的说。 陆云权几乎不过生日,一来太忙,而来也没那个闲工夫。程染又藏不住心思,陆云权早知道她才盘算什么,专门把时间腾出来早回去一些。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听到厨房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走进一看,好心情全没了。 陈依云见到冷面总裁回来开心的大叫,砰砰砰几个彩带喷出来,沾了他一身。 陆云权顿时黑了脸。 他好不容易忍下这一顿晚饭,拿了车钥匙说公司临时有事,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陈依云高兴的把他送走,还不忘对他说生日快去。 “赶紧把她弄走!”陆云权发来短信。 程染看了眼陈依云,小姑娘正打开笔记本窝在沙发上刷微博。 “姐姐,我今晚能住这里吗?”陈依云仰头问,一脸期待。 “不可以,再玩一会儿我送你回家。”知道他俩合不来,程染才不要惹那个别扭寿星不高兴呢。 陈依云听后耍赖皮,死活不愿意走。 程染看是在没办法,决定去找他,临走前嘱咐陈依云明天早晨自己搭计程车去学校。陈依云高兴的从床上站起来,头点的重重的。 走出大门却看见他的车还停在那里,从车窗里看到他人坐在驾驶座上。程染高兴的不得了,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环住陆云权的脖子重重一吻。 陆云权很快占领失地,扣住她的脑`袋将她压~在副驾驶座上,含~着她的唇~瓣轻`轻的`咬,掐着她下~巴逼~她伸~出小~舌回应他。 不多时程染已经呼吸困难,脸也染了粉。这时天也渐渐暗了下来,余晖沿着车窗缓缓下滑,有一种温和而安定的触感。 她紧`着他衬衣领子,喘~息间胸~脯玲~珑起~伏。 陆云权不轻不重的捏了她一把,含住她耳垂说,“去我那。” 程染被他`撩的情~热,伸手去够刚才进来时扔在他后座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陆云权握住她的肩膀让她乖乖坐好,又给她系了安全带。 “生日礼物。”她说,着急给他看。 他忍的难受,声音都哑了,“生日礼物有你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我是猥琐痴汉福。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8章 番外 番外 g市陆宅 初春的天气难免有点凉,可清俊少年站在房间露台处,只一件单薄的衬衣,眉眼俱是倨傲冷漠。 世事凉薄,父亲出轨,母亲怯懦,他无能为力。 他刚跟母亲通过电话,电话里母亲对他哭诉,不停的询问父亲近来过得怎么样。 她想听的,不过是父亲怎样后悔与她离婚。 可事实呢,父亲离婚后过得相当不错,心情似是好极了,有时候半夜回来,隐约还有女人娇~嗔媚~人的声音。 “他带女人回来过。”陆云权对母亲说。 电话那头母亲突然哭的很大声,过了一会儿,渐渐停歇,像是伤心绝望后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云权,妈妈不是不愿抚养你,是你爷爷他们——” “我知道。”他打断,“妈,你照顾好自己,今年暑假我会求爷爷让我过去看你。” ** “乖染染,快让清姨抱抱。” 陆震然着急娶俆雨琴,更是猴急的将小程染抱回了家。 “我出去一趟,也让云权抱抱她,早晚的一家人。”陆震然边穿西装边在程染软肥的脸蛋上亲了亲。 小程染不给面子,头一扭偎在清姨的肩上,不让陆震然亲她。她小时候没吃过多少奶,更馋奶了,一岁多了还含着奶嘴。 清姨爱宠的抱着小程染,哄她睡觉,可陆震然电话打进来,让她今晚好好准备一顿晚餐,说是又重要人物要过来。 她看了看怀里的小囡囡,又看看楼上陆云权紧闭的房间,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上楼,敲开陆云权的房间。 “清姨。”陆云权将门打开,叫了一声。 清姨在陆家十几年了,陆云权对她不可能没有感情。 他看都没看一眼小程染。 “云权啊,我去一趟外面,能不能拜托你看她一会儿。”清姨怕他拒绝,干脆直接进了他的房间,将小程染放在他床边的一截沙发上,她又说,“她乖的很,不哭也不闹,我一会儿就回来。” 清姨走后,他也没理她,只是经过她去床上的时候瞥了一眼,小小嫩嫩团子一样,睡梦里都含着奶嘴使劲嘬。 那时候他不知道她是谁,还以为是谁家的孩子托清姨带一会儿。 午睡时候被胸`前湿~痒的感觉扰醒,他睁开眼一看,那个小团子就趴~在他身上,允着他脖子下面那处的细~肉。 清俊少年皱眉推开她,略微烦躁的去镜子前查看。他撩开衣服,锁~骨下竟然被她允出了痕迹。 她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 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他连忙转身。 那个小肉团从床上落了下来,顿了顿,也不哭,爬起来要摔不摔的往他这边走。 “抱抱。”又细又软的声音,发音也不那么准。 程染站在他脚边,小手揪着他裤子,头仰的高高的。 他站着没动,可她黑葡萄一般的水眼睛正晕着泪水。他向来最讨厌小孩子的哭声,没办法,只能把她抱起来。 被抱起的小程染立即不哭,白白的小指头给他指着。他目光看过去,床那头放着她的奶嘴。 陆云权弯腰给她拿过来,还没给她呢,怀里肉团子的小嘴就凑上来,啊呜一口咬住~奶嘴使劲嘬。 她那双眼睛似乎带着笑,胖藕一般的小胳膊费力的举起环住他的脖子。 陆云权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魔怔一般,竟低头亲了亲怀里肉团子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哎妈呀,初见简直萌死人啊,小程染,你为森么要允陆哥哥的锁~骨,你把他当什么了。乖乖缩奶~嘴就好了,你看,你把陆哥哥都允处印子了。 等你长成鲜`嫩多`汁,跟你允好东东,那根好东东就在陆哥哥身上,自己找噢~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59章 大结局 第六十一章 ** 刚进酒店电梯陆云权就不老实,程染顾忌到电梯间的摄像头,只能使劲推开他缩在角落位置。 说实话,他在临江是没有地方住的,只有酒店这边定下的一间长期套房。 陆云权把她死死圈在电梯角落里,低头一点点的亲~她,程染避不开,只能垂着头,两只细~白的胳膊使了劲的推在他胸~膛处。 “你别这样了。”程染被他弄得脸蛋潮~红,连声音都软`软无力。 “回头叫他们删掉就好。”陆云权一把将她抱`起来抵在冰凉的电梯墙壁上。 程染惊呼出声,胳膊一挥不偏不倚的打在他下巴位置。 这么近的距离,力道不可能轻,陆云权下巴那很快就红了。 程染赶忙睁开眸子,因为害怕往回缩了缩,见他不吭声,只能讨饶般的去摸~摸他被打到的位置。 她凑过来些,嫣~红的唇~瓣就像桃~花开得最好的颜色,陆云权脑子全乱了,贴上去重重的允~她,搅得她天翻地覆, 等他亲~过瘾了才松开她。 程染攀着他肩膀咳嗽连连咳嗽,陆云权把她抱在怀里,大手顺着她的背轻轻的抚,等她不咳了,手突然往下,探~入的她的裙~底,往那处狠狠的一~按。 程染因为他这样羞`的不行,呜咽呜咽实在可怜。 陆云权探到了湿~意,咬着她耳~垂笑她小馋猫。 流口水的小馋猫不满足,在他怀里蹭`了`蹭,要哭不哭的样子叫人想把她弄晕过去。 他给了她一根手指,虽然是缓慢的进~出,但程染满足的不行,允~着他手指吸~住不放,小妖精似的。 电梯刚好到达所到的楼层,陆云权将手`指一~抽,给她整理好衣服。 他手指撤~出来后湿~漉漉的,程染看到,小手圈`住他那`根进~出自己的手指,不让他看那上面的湿~意。 “拿好了。”陆云权让她拿着房卡,打横抱起往房间走。 顶层只有两间套房,一间被陆云权长期定下,另一间估计是空着的。羊毛地毯柔软厚重,即便是白天,走廊里依然晦涩不明,这样程染想起尹尚钦和容心的那个晚上,也是在这样的酒店,也是在这样的走廊。 心里难受,就不想去看,闭了眼睛靠在他怀里。 到了房间门口,陆云权抱着她腾不开手,就让她把房门打开。 绕了好几个走廊,其中经过一个明亮的大厅,半开放式的窗户,仿佛整片星空就在头顶,陆云权察觉到她多看了两眼,转而走向那个厅,把她抱放在那截短沙发处。 陆云权伸手将沙发旁的钓鱼灯打开,柔和的光洒在她玉~白的皮肤上,白~生生的晃的他难受。 “不要、不要不开灯。”程染抬手捂住眼睛,感觉到他正在扯她衣服。 陆云权那灯的角度挪开了些,等程染晃过神来,才发现他把灯的角落调到了她那处。 最羞~人的地方被他高高捧~起,暴露在灯光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被他拨的只剩一件白色衬衣,衬衣材质~薄,隔着层布料连胸~前的小红点点都看的到。陆云权连人带衣服的咬,将衬衣那块咬的湿~漉漉,小红点点也在他啃~咬中立起来。 白色衬衣,唯独那一块是湿~的,小点点周围的一圈粉都看的清。 程染在他的拨~弄间到了一次,那处湿~的不成样子。 他温柔的问她“感觉好吗?” 程染不答,着急想要他进来,力气小小的把他扑倒,分~腿坐在他腰~上。 她这样主动,让陆云权涨的更大,他伸~手进去试了试,确定她可以受得住,才扶着她的腰~对准,将她一点一点的往下摁。 程染坐在他腰~上好久都没敢动,太涨太满了,顶~到她最~深处,她都能感觉到那上面的脉`络跳`动。 他爽的大呼一口气,掐着她腰~磨着她动起来,程染哼哼唧唧的,小手伏在他腰~处小幅度的起落,才几下啊,她就嫌~太深,膝盖撑在他腰~侧坐`起来些,只含~住一点,软软的倒在他身~上。 “怎么了,嗯?”他揉~着她肉~呼呼的小屁~股,腰~下一~挺,给了她~深深一记。 “啊……不行,太深了,我难受。”感觉要捣~进她肚子里了。 陆云权退出来一些,胳膊撑在她腿窝下面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 洗了澡她又来精神了,光溜溜的缠~在他身~上,可爱的要命。 “结婚吧,”他突然说,“跟我结婚吧。” 程染怔住,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陆云权没耐心了,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程染一时间答不上来,扑在他身~上,直重重的点头,长长的头发散在两人身上,扰的他痒痒的,他也高兴,一下一下的给她顺着长发。 “我们回g市。” 程染点头,乖顺的不得了。 ** 陆老板床~上求婚成功后神清气爽,就连脾气都好了很多,他这样,手底下的人也过的舒坦多了。 最后两人商量,结婚后还是回g市生活,陈天源最近外地出差,程染一直没有机会把这事告诉他。 陆云权等不及了,找了个周末把人拎去g市领了证,之后又去了陆家老爷子那边,没多留,就只打了个招呼。 他想老爷子那个怪脾气,她应该适应不来,以后能少见面就少见面,怕是只能等有了孩子,这层关系才能缓下来。 陈天源出差回来时听市政人说程染准备结婚,心里一急立刻飞往g市,打听了一番才找到小夫妻的家。 去的时候只有程染一个人在家。陈天源听后点点头,说既然是你的决定,那就好。 “我过几天会把临江那套房子腾空,到时候把钥匙还给你。” ** 陆云权知道陈天源找到家里的时候立刻赶了回来,找了个理由把程染支走。 屋子里这是只剩下两个男人。 陈天源顿了顿,说,“你都知道了吧。” 陆云权清清淡淡的点点头。 “临江那房子我写的是她的名字,她还不知道。” “她没必要知道这些。” 陈天源点了根烟,“那时候是看她过的不好才找到她,现在有你在,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站起来,又说,“就这样吧,那丫头傻乎乎的,不知道像谁。” 他说完就走,识趣的没有多留。 夜里程染窝在他怀里问他和陈天源聊了什么。 陆云权随便应付她两句,小姑娘还真信了。过了一会儿,程染抬头望着他,还没说话脸就红了,陆云权低头亲亲她的脸蛋,耐心的等她说话。 “今天我和晴晴去医院检查身体,”说到这程染呼了一口气,环的他更紧,“医生说我身体很好,现在可以孩子。” “你想要孩子吗?” 她说这些时候小心翼翼,让他心疼的紧。她还是傻,竟然没有察觉到他有多么想要一个孩子。 陆云权翻身压~住她,声音低低的,“傻姑娘。” 程染推了他一把,心里没底气。 “你到底怎么想的。”她没好气的问。 “要,怎么不要。”陆云权揉~了她一把。 程染听后满足的不得了,兴奋了大半夜也不愿意睡。 “你都三十二了,是该要个宝宝了。” “你嫌我老!”陆云权掬~住她一朵莹~白,重重的揉~她。 “没有、我没有。”程染比他弄的痒,背过身子不让他得逞。 陆云权顺水推舟,从后~扒下了她的睡~裤,掏~出那根坏东西,磨~了几下就整根挺~了进去。 “我加把劲,争取这个月怀上。”他说的好像怀宝宝这事他吃亏似的。 ** 年末的时候程染肚子已经显了,他不放心,把人放在加拿大养胎,程染原本是不愿意去的,无奈有人巧舌善辩,没几句话就把人骗去了。 是一处风景宜人的小镇,家庭医生每周都会过来一趟,头一个月的时候他几乎一周能陪她三天,往每周来的次数却少了。 别墅的阿姨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可她胃口却提不起来,有时候一个人睡,想他想得厉害。 “夫人,快看看谁过来了!”王阿姨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程染正窝在飘窗上看书,听见王阿姨叫她,转头一看,竟是尹尚钦。 王阿姨把人引进来就出去,和司机师傅商量着要不要把尹先生来这事告诉陆云权。 “小染。”尹尚钦走过来,温柔的朝她笑。 陆云权就上周一来过一趟,快两星期没见过他了,怀孕的女人本来就敏感,这会儿见到尹尚钦来看她,她眼睛都湿了。 原来尹尚钦一直生活在加拿大,听闻她怀孕了才打听找到她。 “陆云权呢?”他问。 程染正慌神,顿了几秒才答,“他在g市,可能再忙公司的事吧。” 尹尚钦点头,听见门外照顾她的阿姨在小声说话,自觉多留也不好,没聊几句,他就起身告辞。 “你要走了啊?”程染跟了他几步,想送送他。 “好了,外边这么冷,你又怀着宝宝呢,快点穿件衣服回房里。” 她长胖了些,脸蛋圆呼呼,某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还呆在g市不过来陪他的小娇~妻。 多看一眼他就满足的不得了,可那种蚀骨糜心的感觉又悄然涌上心头。 g市那边陆云权听到尹尚钦来过,当天下午就赶了回来。 他风尘仆仆,刚进门就满房子找她,王阿姨指了指头上,说已经睡了。 胖乎乎的准妈妈身上香香暖暖,陆云权澡也顾不上洗,就想去抱她。他还忍住,简单冲了澡。 从浴室出来时程染已经醒了。 她心里有气就不搭理他,陆云权看某人耍小脾气就把人捉过来。 “还知道回来啊。”程染不想给他抱。 “怕你怀着我的孩子跟人跑了,能不回来吗!” “他都知道来看我,那你呢,也不知道整天忙什么!”程染转身拿背对着他。 “你是不是嫌我胖了!” 陆云权手绕过去掬住她一朵,觉得又大了些,一只手都快兜不住。 “又不能碰你,还整天在我面前晃,我怕我忍不住。” 程染这才被他逗笑,脸也红了,转过来亲亲他的下巴,抱的他紧紧的。 “好了,快睡吧。”陆云权拉来她的手,不让她缠在自己身上。 “都四个月了,应该可以了吧。”程染声音小小的,羞到不行。 陆云权大呼一口气,亲亲她的嘴唇,说,“我回来就为这个?睡吧,往后一直陪着你,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就回g市。” “真的吗?”她高兴的不得了。 陆云权点头答应,“赶紧睡,都当妈的人了,睡个觉还要人哄着。” “我好喜欢你呀。”说完她就闭了眼睛。 房间太黑了,黑到程染无法看到他笑的有多满足。 我爱你这种话,像我这样的性子,恐怕很难对你说出口,陆云权抱紧她,这三十多年来头一次这样心满意足。 以后的路谁也说不定,但我肯定的是这一生我都要你陪在我身边。 亲爱的,我定会护你顺遂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接下来是番外,哈哈哈,我滚去准备新文了! 来找我玩: 阿福微博:“青树阿福” 阿福微信:afu5200 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56273363 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二十六章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缺点什么,还是你小子独具慧眼。” 摄影师中有人放下摄像机走过来,佟静眼睁睁地看着摄影师来到她跟前,对方与她协商:“小姐,麻烦你一分钟,能拜托你站在队伍旁边一起合个影。” 对于对方唐突的要求佟静几乎是赶鸭子上架。 而对方并没有一点点到即止的意味,反而慢悠悠的提出了更恶劣的要求,他手势一指:“好,麻烦你就站在周总身边。”明天上报后,靓丽的美女被众精英围绕的场面一定会引起很大的回响,报社需要话题消费,而华晟也不拒绝这种打免费广告的机会。 这下就连周臣弈想不注意也难,他看起来表面上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德性,但凡熟识的人一定能察觉到对方因不耐而蹙起的眉梢。 “佟小姐,快来。”站在周臣弈右手边的高层察觉到暧昧,老谋深算笑眯眯地让出一个位置。 佟静挪了挪步伐,询问:“那,周总,不好意思……” “快过来,别磨磨蹭蹭耽误别人时间!”周臣弈周边的气压很沉,口气很冷,听在外人耳中就像是上司对一个正常下属不耐烦的训话。 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下佟静脸颊有些微红,她挨近他,还不小心碰到了周臣弈的手指,她触电似得闪开,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接踵着一片明亮的闪光灯,相信明天的报纸一定够精彩。 另一边,江建宇应酬完后往无人的走廊上走动,高档的皮鞋踩在厚重的红地毯上,他随意而疏散地扯了扯领带进了隔壁的一间休息室。此时里面空无一人,他又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待房间一片黑沉后,舒了一口气,缩着腰躺进了长沙发上。 记者采访过后,人群作鸟兽散。 佟静刚想去找林思涵的人影,手机就响起了一道嗡鸣,她低头瞧了一眼。 “到休息室来一趟。” 佟静置若罔闻,她刚走出两步,手拿包里的手机又霸道地震动起来。 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单手使劲地扯开皮包上的金属搭扣,把手机整个握在掌心。 “你再不过来,就换我过去。” 纠结后,佟静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周臣弈俨然就站在她身后,对方对上她的眼睛后眼皮也不掀,沉默地把刚刚发过短信的手机收进口袋。顺利做完这个动作后周臣弈凝视着她,脚步一动,璨若星河的光影映入眼底。 他的眼神告诉她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佟静有些惧怕的下意识缩了缩肩,而周臣弈只是与她擦肩而过。 但佟静也算识相,自觉自发地同周臣弈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隔壁的休息室。 与宴客厅的热闹比起来休息室里实在显得清清冷冷。 周臣弈动作轻巧地叩上门,不悦地皱眉问:“满身酒气,你刚刚喝了多少?” “大概2杯?”佟静本身对这个问题也深感疑惑。 周臣弈的手突然抬了起来,佟静下意识的闭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有些畏惧。她以为他要打她,却没想到周臣弈的手掌只是顺势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 “起疹子了。”周臣弈受不了她那副正当防卫的德性,口气有些埋怨:“我对你有那么差。” 佟静完全忘了春季一来她就会发花粉症的事,估计是刚刚喝了香槟脸热过敏的毛病又犯了。 佟静轻巧拨开周臣弈落在她脸颊上的手指,抿了抿唇,用指尖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肌肤:“干嘛说这个。” “我在征求你的意见。”周臣弈眉角一低,口头上把他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描述的云淡风轻:“除开七年前还有你和江建宇纠缠不清的那次,我有对你动过粗么?” 她深谙比起直接的暴力周臣弈更擅长于冷暴力,她讽刺:“都说事不过三,怎么,你还想来第三次。” “你说话能不这么偏激。”周臣弈挨着身半蹲下来,把熨烫妥帖的西装裤整齐地绷成了一道折痕,他缓缓地凑近冷着一张脸的佟静,滚烫的气息均匀地覆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周臣弈深沉平缓地目光冷却成一道冷静的光:“佟静,你就从没在你自己身上找过原因,我怎么对你,你能说和你的性格不无关系。” 佟静的指尖抖了一下。 而周臣弈的目光就像是一道在雪地里反折出的冷霜,穿透她的躯壳直达灵魂。 脚步一动,周臣弈端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放在佟静的掌心。 “喝一点,醒醒酒。” 佟静低头沉默了几秒,接过后抵在唇上,无意识地喝了一口。 滚烫的茶水顺着食道滑入胃部,舌尖几乎是被烫地麻木,佟静终于回过神来,不由嘶嘶地吐气声。 而周臣弈的目光立刻落在对方吐出的那截通红的舌尖上,一碰到眼前的女人他就有一种无法控制自己情感的失控感,他微微倾□,双臂张开撑在佟静所坐的那张凳子上,把她整个人笼罩在整片阴影中。 就在佟静惊愕的张大双眼,退无可退之际,周臣弈已然闭上了双眼,截住了她的舌尖。 周臣弈并非浅尝即止,他的舌在佟静的口腔中搅缠,吸吮。 有热度在彼此之间升温,急促的喘息间周臣弈的手指开始沿着开叉的裙角抚上…… 咚! 一个小体积的物体跌落在地毯上,尽管是很轻微的声音,但让周臣弈手上的动作一顿,他顺势松开佟静开启的唇,佟静立即别过脸用手背擦着嘴角的湿润。 周臣弈站直身,踏出脚步。 休息室分为内室,外室。而周臣弈和佟静站的外室瞧起来比较空落落,因为要办活动零散地堆着本来会议室里的几张多余的凳子,横七扭八地大行其道地堵在路口,但透过浅淡的走廊上的灯光能窥视到内室里的模样,玻璃茶几,沙发,里面还置有一张休闲时用的台球桌。 此时风吹起合拢的窗帘,隐隐的有一丝月光笼罩进来。 周臣弈蹙眉,要去按墙壁上的开关。 电光火石间,却听闻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周总,晚会要散场了。” “好。” 周臣弈脚步一顿,不再追究,折返过来,搂住佟静的肩出来。 以往有外人在周臣弈一向是会规矩很多,但现在却这么大行其道地举动惹得佟静很不满,却又挣动不开。 来人是周臣弈身边的一个心腹秘书,看到这种场面差点被口水呛了一下,但幸而职业操守足够,很快就摆正眼色。 而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等脚步声走远后,休息内室里的一个长沙发上坐起了一个人,无人的角落,他弯腰拾起了落在地上的打火机。 一出公司大门,迎面的寒风就让人止不住的一哆嗦,佟静蹭了蹭□在外的手臂打了个喷嚏。半路失踪的林思涵,招呼她:“要不要来我家玩会?” “好啊。”佟静想想这会回去也没事做,反正公司从明天开始放假一个星期。 打喷嚏是会传染的,林思涵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冒着寒风她说:“我去给你拦车。” 华晟门口人多不好拦车,她们步行走到前一个路口。 两人才刚站定,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就像一道风一样地于她们驰骋而过。 懂车的林思涵不免谬赞膜拜道:“好车!” 不仅是好车呢!还有点眼熟! 惊讶之余,那辆凯迪拉克不知为何重新折返,结果就那么气定神闲,稳妥地停在了两人的眼跟前。 车门打开后,一人站了下来。 来人西装革履,眉目含霜。 正是华晟老总。 林思涵反应比佟静快,恭维的喊了句:“总经理好。” “嗯。”周臣弈点头示意听到了,然后竟然径直走到佟静身边,又像是忘却有林思涵这个人的存在一般,开口:“要回去,也不知会一声。” 佟静第一反应是含含糊糊一句:“这是我的事,不劳总经理费心。” 谅必是傻子也能瞧的出两人之间是有猫腻。 “上车,我送你回去。” 佟静心底咕哝一声,拉开距离退却说:“我和我朋友还有事。” 周臣弈这才第一次把目光认真放在林思涵身上,似是研究的色彩比较浓厚:“你们之间的事,有比我还重要?” 两人之间僵持不下,以免对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出现佟静只能闪烁其词地和林思涵解释:“改天我再去你家,不好意思,有什么问题我们改天再说,那我先回去了。” 林思涵僵硬的那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周臣弈拦臂搂住佟静腰的这个动作给震住了。 当然不仅是林思涵镇住了就连佟静也出乎意料,最后的片段只停留在自己半屈半就地被塞进了车。 上车后佟静很快就受到了林思涵的短信,对方话语悲怆,活脱脱把她给描述成一个自甘堕落的情妇。 红灯的时候,周臣弈招呼也不打的夺过,扫了一眼。 问:“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别人这么想不都是理所应当么,大老板。”佟静有些眼热,不知觉的委屈,撇过头:“更何况,林思涵说的话也没错。” 路灯灿烂的光晕笼罩而下,他的眉骨也染上了一点油墨画里的红,不可方睹。周臣弈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就这么侧眸恻恻地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亲,最近一直在存稿啊 一更了…… 看文的亲们 谢谢支持了,感恩! 第二十七章 每到年关,a市总是热闹。 佟静正低腰,跪□给混乱扭着身捣乱的周鑫远系上领结。 周臣弈从外面走过来,拨了拨发上的寒气:“还没准备好?” “快了。”佟静皱眉把那个又被胡乱松开的歪头歪脑的领结重新摆正,拍了拍周鑫远衣服上的皱褶:“走吧。” “老爸,我想待在家里,可以不去么?”上车前周鑫远突然扒着车门装作可怜巴巴哀诉道。 闻言周臣弈清亮的黑眸眯起来,状似和蔼地摸了摸周鑫远圆圆的脑袋。 压低声音:“你说这种话,奶奶该生气了。” 周鑫远犹豫地松开了拉着车门的手,嘴上碎碎念:“就是因为要见那老太婆,我才要躲开的。” 佟静七年前见过周臣弈的母亲,记忆中是一个相当成熟有韵味的女人。 七年不见,蒋林没什么变,不假于色,美人迟暮的年纪却看起来像极了保养完好的40岁妇女,而谁能知道她的心是不是和那张补满玻尿酸的脸一样虚假。 蒋林面部表情地掠过佟静的脸,想一只护犊的母鸡一样张开手臂:“哦,我的宝贝小孙子,快点给奶奶亲一个!” 终于来了…… “我不要!” 周鑫远一副老鼠见了猫,苦大情深,生不如死地连连退却了好几步,却被周臣弈在背后抵住顺势推了一把。 “来,亲亲小孙子,奶奶可想死你了!” 最后注定难逃劫难,周鑫远呸呸地用肉肉的手背抹去脸上唇印,但见蒋林作势还要上来抱他,只能灰溜溜地急忙找一个遮挡的东西。 意料之外却把佟静给拱了出去。 这招还挺有用,刷地一下,蒋林原先和蔼可亲的表情突地变色,口气冷静疏远:“是你。” “伯母。”原来不知不觉间佟静已经被拉作挡箭牌。 “佟静,真是好久不见。”蒋林抬了抬犹带风情的眉角,带着商酌的口吻询问:“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变了很多,但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会在我儿子身边,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佟静依旧笑的浅淡:“看到伯母您我倒是想到了一首诗。” 蒋林心里腹议:真是文绉绉,假鬼假怪。 “愿闻其详。” “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 蒋林年轻时还是一个很红的影星,风华正茂一时无人匹敌,但也躲不过岁月摧残。不由让人感叹岁月真是把杀猪刀,所以蒋林最恨别人对她的美貌评头论足,她闻言抚上自己的脸颊,气地直发抖,指着说:“你这是在讽刺我?” “她哪里敢讽刺未来婆婆,妈,你先坐下。”周臣弈这个时候才想到要来搅局,他拖了椅背坐下,向服务员要了一壶碧螺春。 佟静闻到茶香后,开始专注地研究杯底里浮浮沉沉一共有多少片茶叶。 五、六、七、八…… 蒋林察觉到不对:“你刚刚说未来婆婆?你和佟语婕之间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 周臣弈停下手中递到唇角的茶杯,语气淡默,蒋林正要松一口气,却被另一个炸弹炸的头晕目眩。 “我们已经离婚了。” 砰地一声,佟静手上的杯子失手掉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周臣弈的眸波轻轻地落过她的脸上,没说话,也不催促她,像是等待着她会说点什么。 反而是周鑫远大器早成,咕哝着:“离婚就离婚,至于么。” 他想大人就是这样,不负责任,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 佟静惊愕道:“你们真离了?” 周臣弈抛下第二手消息:“昨天刚刚出炉的好消息,我以为你会开心不是。” 真狠!少有见人在除夕夜办的离婚。 “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把婚姻当儿戏?尽管我当初就看不上佟语婕,她年轻轻不懂事,但你执意娶她。现在你又一个心理准备都不给的就说离婚,怎么?安稳日子不想过了,你别说你想把她给娶回来?”蒋林感觉眼前一阵发晕,指着佟静对周臣弈质问。 周臣弈沉稳而随意地说:“这是我的事。” “可是你是我的儿子!”蒋林怒气冲冲,将话锋又转到佟静身上:“你呢,你是个什么想法?” “我。”佟静有些郁闷,用余光扫了一眼低头的周鑫远后深汲一口气,嗓音清晰透亮:“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此话一出,蒋林有些得意地睨着周臣弈。 仿佛在说,看,我的好儿子,这下/贱的女人还不领情。 而周臣弈却视若无睹一般,双手交错于胸口的位置:“我说出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 蒋林齿寒:“你!” 周鑫远咬着筷子坐等吃的,心不在焉得听着几人之间的拉锯战。 突然周鑫远大爆发的抱怨,把碗碟敲地叮咚哐当:“没劲。你们大人够了没有啊,也不怕损害少儿身心健康。饿死了,什么时候才有的吃啊。” 本来一本正经的蒋林立马贡祖宗一样,宽慰:“我们鑫远饿了,奶奶让他们赶快上菜。” 结果,一顿团圆饭吃的食不知味。 两天后。 华晟总经理办公室。 私人秘书轻叩大门:“老板,是家里的电话。” 一早脱去大衣外套,只着一件白色衬衫的周臣弈从办公桌上抬首,几缕发丝松软地垂于清黑的眸前,他轻启薄唇:“转接到办公室座机上。” 周臣弈松开手中的钢笔站起来,抬起听筒,电话那头是家里的司机老刘。 老刘的语气中透着几分焦灼:“大事不好了,周先生,夫人她晕倒了!” 周臣弈按住一下突突跳动起的太阳穴,止不住暴躁地发问:“叫私人医生来了么?”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后,老刘艾艾道:“还没,哦……马上,马上!” 窗外难得蓝天白云,天色正好。 周臣弈收线前冷着面孔说:“我马上回去。” 正是下午2点多钟,马路牙子上唯有寥寥几辆车。周臣弈一路上顺风通畅,犹带几分涩意的风从窗口细缝处灌进来,冷却了大脑。 把开到半路时,他才察觉到一丝不对的端倪。 这个电话怎么也轮不到该老刘打,老太婆晕倒第一个电话应该第一时间是打给私人医生,还有司机老刘那躲躲闪闪的态度,还有那慌慌张张的口气。 贯穿始终,想通后,周臣弈把车速放缓,反正已经把车开到这了,他倒要看看蒋林是在背着他耍什么花样。 周臣弈把车倒回车库老刘已经干巴巴地静候在门口,见到他目光一闪:“周先生。” “家里有贵客到?”甚至有本事让蒋林装病骗他回来。 周臣弈随手把车钥匙扔在老刘手上。 老刘堪堪接过后,心虚地扫了一眼车库里停的一辆兰博基尼,只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少爷英明。” 周臣弈嗤笑:“小心马屁拍到马腿上,不想死,就给我老实交代现在的情况。” “赵家小姐来了,夫人想给你们牵线呢。” “赵家萱?” 还没进屋,周臣弈就能听见属于女人咯咯的笑声。 听闻脚步,赵家萱住嘴狐疑地去看是谁,下一秒却目不转睛地被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吸引。 来人三庭五眼分部的精细,阔额高鼻,双目清湛深邃,脚步沉稳有力款款而来,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周臣弈? 赵家萱不免垂涎起对方的美色,猪油蒙眼:“阿姨,这是?” 蒋林给周臣弈使了一个眼色,亲亲热热道:“来,臣弈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赵家萱,赵铭泽的表妹。今天来家里做客,你可要好好招待她。家萱,这就是我刚刚对你说的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周臣弈。” 赵家萱羞涩:“阿姨,我也听闻过周先生在外的名声,都说他。” 蒋林更感兴趣,逗弄:“怎么?” 赵家萱的脸更红:“都说周先生英俊不凡,年少有为。” 蒋林顺势在桌子下踢了踢周臣弈的小腿。 周臣弈如了蒋林的意,一手扣在赵家萱所坐的椅背上,圈住她,气息若有似无的撩人:“如果你对我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啊!”赵家萱启了启红唇,表情有些惊愕,求助一般的看向蒋林:“阿姨……” 蒋林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的这么迅猛,虽说奇怪周臣弈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向她兴师问罪,但总是向着好的事情发展不是。 蒋林心满意足:“也好啊,你们年轻人出去聚聚,谈谈朋友总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妹子都是胸大貌美的天仙来着,要钞票有钞票,要房子有房子,要汉子有汉子,女的嫁男神,男的喜迎白富美! 二更~~ 第二十八章 赵家萱来周家之前是听说过周臣弈的事,英俊不凡,年少有为不假,但也听闻对方风流成性,前几个月才娶了佟家小女儿前几天就闹出了离婚,而且他们俩人才刚刚见面而已,对方就举止轻浮。 而蒋阿姨把周臣弈介绍给她的意思不就是想撮合他们俩人,算了,算了,要不然先接触接触再做打算。 本着顺其自然的心态,赵家萱坐上了周臣弈的车。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里放着浪漫的法式小曲,空气里飘逸着咖啡豆的浓香和烘焙过的曲奇蛋糕的诱人美味。 周臣弈低头喝了口杯盏里的咖啡:“赵小姐,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之所以会请你出来不过是要避开我的母亲,相信你也看的出她对于我的婚姻很有意见。” 赵家萱张大了嘴巴,但很快觉得自己这幅表情像极了蠢死的傻子一样只好又闭拢:“周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过分吗?” 在赵家萱看来更过分的是一个男人做了过分的事还不自知。 赵家萱以往碰到的贵公子尽管里子里是黑的,但表面还是会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哪有遇过这么渣的。 赵家萱质问:“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喝咖啡,如果想要甩开我,你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出了门扔下我便是。” “你帮了我这么个大忙,我总要请你喝杯咖啡。”周臣弈表情是冷的,但说话的态度慢慢悠悠,字字千钧。 算是她见识过。 她赵家萱被彻底恶心到了。 傍晚的夕阳斜下,柔软的光晕如一根羽毛扫在眼底,画面切换到咖啡馆的另一边。 “佟静,那不该就是周臣弈。” 下班的时候林思涵提议要出来喝一杯咖啡谁也没想到会撞到这么尴尬的画面。 她们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两人。 “这男人也太不靠谱了吧,不仅是跟你还和别人勾勾搭搭。佟静,你条件也不差啊,怎么会糊了眼看上这种人,我平生最看不起这种已经有了老婆还和别的女人搞暧昧的男人。”林思涵的脸遮挡在桌面上的花瓶之后,几片玫瑰花瓣跌落下来,佟静恰好伸手拾起。 这画面美的就跟黛玉葬花一样。 林思涵还在洗脑劝她迷途知返。 周臣弈和那个女人的交谈似乎是并不愉快,特别是那个女人一脸的恼羞成怒,突然站起来甩着包就走。 林思涵看着佟静一脸“悲怆”,像极了被“抛弃”的“怨妇”,不免对周boss的行事作风更有怨言。林思涵拿起小勺搅不过一会,一抬眼就看见周臣弈已经弹掉膝上的飞尘,站起来,径直地往门口的位置走,转眼不见人影。 佟静上趟洗手间回来后,林思涵还在继续跟她洗脑周臣弈是个渣的事实。 “你看看我们都在这里坐多久了,他都没有看到你。不知是大老板财大气粗把你迷成这种忍气吞声的脾气,还是你自甘堕落。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拦着江建宇来追你了。” 佟静显然是没有把话放在重点上。 她单手撑着头,尖小的下巴在手心压出一个窝:“思涵,这么说起来你和江经理很熟喽,以前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的什么事。” “熟,当然……”林思涵前一秒就要大吐不快,下一句话却不着痕迹带过:“当然也算不上多熟,他是我上司,华晟里谁不想和他拉上关系。之前我那么瞧不上他纯属我的小心眼。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个性比较好强就看不得别人一副趾高气昂,小人得势的样子。这江建宇虽说比我阅览高,但我刚进华晟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升迁的速度媲美爬楼梯,我不免嫉妒他。” 这一番话似乎说的通。 “是么?”佟静脱口而出,提出一个*的假设:“原来我还一直以为你暗恋他。” “噗!”林思涵一手拿纸巾擦嘴,一脸深恶痛绝,扼腕:“我就算暗恋只狗也不会暗恋江建宇,佟静,我看你脑子真是被门夹了。” 佟静不着痕迹地把身子退开一点,浅淡一笑:“那你就当我瞎猜呗。” 年假飞速即逝。 华晟海南的项目照常运作,周臣弈带了几个人去公干,主要是去疏通那边的关系和门路。周臣弈这么一走,佟静是彻底安闲下来,一天到晚基本都是按照公司、家中两点折返。 直到一日下午,她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声音清清冷冷,像让人在喉间吞了一块冰,冷的瑟骨,但听起来却沁凉心神,很难想象出这矛盾的反差源于一人。 “你好,我是赵铭泽,我是代我表姐托话给你,邀请你出来见一面。” “你表姐?”佟静是偶在上次年会上见过赵铭泽其人,她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招惹这么一号人物,除非……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字。”赵铭泽说到这里顿了顿:“赵家萱,就是上次和周先生相亲的那位。” 佟静脑海里瞬时描绘出一张脸,声音毫无起伏:“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不知是趋于什么心理,佟静还是忍不住赴约。 天气初暖还寒,佟静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长袖珍珠领口的羊毛外套,窸窣的光从初见丰满的落叶间隙漏下,落在户外呈带状,铺设在一片开阔地上的高尔夫场。 赵家萱身穿一套阿迪达斯最新款的运动服,她正弯腰把高尔夫球放在球托后,扬起手臂,用力地挥出球杆,她目光充满着自信和一分理所当然的倨傲,眼看着白色的小球一杆进洞。 赵家萱接过旁人殷勤递来的毛巾,擦干光洁额头上的汗珠。 问不知何时到达的佟静:“要不要来一杆?” “不用。” “那正好一起去喝一杯。”赵家萱自顾自地说着,对佟静的态度捻熟的像个久未谋面的老友。 “我和你还没那么熟吧,有什么事你现在就说。”佟静深觉这个气势还不够,再补了一句:“我没那么多可以浪费的时间。” “好。”赵家萱拍了拍手心:“没想到看你柔柔弱弱的,还蛮有脾气的,真不知周臣弈是怎么受的了你。” 得,又是一个主动来送死的。 “我和他的事相信你也无权过问,一向只听过赵家人持才傲物的,没想到还会有人死缠烂打。”佟静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赵家萱其实是和佟语婕一个个性,从小生活环境优越,没遇过什么挫折,字典里也从来没有情敌这两个字出现过。或许是死缠烂打这个成语激怒了她的反骨心理,本来赵家萱是对周臣弈这个人没什么大感觉的,只是好奇佟静是何等人物而已,今天见过真人后不免嫉妒对方的美貌。但凡是有人竞争,有人在意的人、事、物,她反而更想要得到手。 赵家萱挑衅道:“怎么,这么优秀的男人你还想独占?” 说完笑着露出一排小细牙,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臣弈也变的这么抢手了。 “你要啊。”佟静用手指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一丝不紊的说:“行,我送你!”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走人。 真是有毛病。不,搭理上这种神经病的自己才有毛病。 或许是莫名其妙情绪低落的原因,佟静走到半路没有留神一辆宝马横冲而过溅了她一身水。 佟静自认倒霉只能重新回家换衣服。 这个点宅子里没有人,连保姆也出去采买食材,整个空间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让人听的一清二楚。 佟静跑到二楼的卧室换衣服,若是在平时她一定会去浴室,但结果是她疏忽大意根本就没有去留意。佟静甩开脚跟上的裤子,撩开头发刚要换上上衣,却突然从黑暗虚无中伸出一只冷意的魔抓扯住了她的手腕。 “啊!”“谁!” 佟静跌倒下来撞进一个坚硬的“物体”,那只手攀爬上来捂住她的唇。 低哑的嗓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如名器撞动的声音:“别吵,陪我睡觉。” 睡觉?佟静刚刚被赵家萱耍了一顿,看到周臣弈后更是气的牙痒痒,明知道挣不开对方的手臂,磨齿就咬住那生硬的嘴下肉不放。 又冷又硬,呸,她使了多大劲也没见周臣弈有什么动静。 佟静擦了擦嘴,就见周臣弈的眼皮又耷拉下来,这是又睡了? 这个时候周臣弈却还是闭着眼,不动声色问:“赵家萱找你麻烦了?” 佟静是彻底没招了,比起恨更多是无奈感:“这么爱查我,你就不能管好自己在外面的莺莺燕燕。” “这种疯女人,你少搭理她。” “你以为是我想搭理她么,也不问是谁招来的。” 周臣弈倏然睁开眼,森冷看着她:“你有必要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我。” “我没有!” “行你没有。”周臣弈扣住她的手,十指眷恋地交叠着,放在他刚冒出扎人的胡渣下轻轻摩挲,状似随意的说:“既然你这么嫉妒,佟静,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啊!完毕!over!可以喘口气喽 第二十九章 “佟静,我们结婚吧。” 一句话像被瞬间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块块空白的骨牌像是无形中被上帝之手玩弄似地轻轻拨动后,呈现着连锁反应,以某个深渊为目的地依次坍塌。佟静涣散的眼神重新聚光后,小小的瞳孔里终于倒影出那张丝毫不见谦和的脸。 她噎了一下,躲闪的说:“你睡糊涂了吧?” “不麻烦。”周臣弈一手撑在床沿上,声音还有些沉睡后的低哑:“结婚证工本费就9 块钱。” 佟静急迫地想把这个话题带到别的地方去:“你当然是经验十足。” “结不结,就一句话。” “我上次和你妈说的话你没听到啊?” 周臣弈扯过她的手,捏人的力道有些痛:“那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听懂了没。” “什么……”佟静 “我说过我说出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 佟静睁圆眼睛:“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本来就是我的。”周臣弈的唇在佟静颤抖的眼睑处轻轻掠过:“明天下午,3点民政局见。” a市的天色缓缓沉下,华晟的办公楼宇没有规律地暗下几盏光。 行销部只剩下寥寥几个开夜班的同事。佟静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文件,站起来背上包打算下班,临走前一个同事行色匆匆地把几份文件塞到她手上。 “佟静,我要赶着去接孩子回家,只能拜托你了,帮我把这些资料拿去影印两份上司明天急要。” 在行销部不可避免总是会碰到这种欠/还人情的机会。 “到时候放你办公桌上么?” 女同事嬉皮笑脸:“亲,那麻烦你了,不过我们部的机器坏了,只能麻烦你去别的部借了,印好了你明天上班带来就成。” “额……”“那好。” 佟静坐电梯下楼。 这个时候市场部也无人,只是灯还亮着,影印室的门虚掩着,佟静猜想着或者是走的人忘了关吧。 佟静没多想就推门进去,她走到机器前要开机,靠窗的地方就传来一顿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佟静不是那种神经兮兮的个性但也明显惊地心中一颤,她探头要去看,却又不长眼撞到了眼前的机器。哐当一声,被撞到的那块肌肤正一跳一跳地灼痛。 “佟静?” 一直屈着身的江建宇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抬眸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佟静用手背揉着伤处,但见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明显松了一口气解释:“我来复印个文件。” 说完后开始低头捣腾着手上的机器,她使劲地按了好几下开关的按键打印机也不启动,还是江建宇有些看不下去,蹲□用力按了按插头的地方。佟静手底下的打印机立即发出机灵的嘟~的一声。 就这么好了。 佟静的表情有一丝的龟裂:“呵呵,我真傻。” “插头松了。”江建宇拍了拍手上的灰,取笑她:“怎么了,看你有点心不在焉的。” 佟静眼看出槽口刷刷地吐出影印的资料,浅笑:“没有,只是工作有些累。” “走,赏个脸,我请你吃饭。辛苦之后犒劳犒劳自己的胃也是种幸福。”江建宇语气低醇:“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是朋友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卖?” “江大帅哥请客,我哪敢推辞。”佟静应承下:“只是怕老让你破费。” 江建宇像突然松了一口气,语调里有一丝喜悦:“不怕,凭你一个人还吃不穷我。” 江建宇就近找了一家新开张的火锅店,一大口滚烫的锅子里铺上各类生虾海鲜,蔬菜肉食,奶白的汤汁让人看得拇指打动,馋涎欲滴。 袅袅的蒸汽在两人的脸庞浮动。 吃饭的时候江建宇还不时收到好几条短信,他一打开竟然全是周蓉蓉发来的关切。 周蓉蓉:建宇,吃饭了么? 江建宇:正在。 周蓉蓉很快回复:哦,和同事?吃什么啊? 江建宇:一个人。 周蓉蓉:要不要我去陪陪你,一个人吃饭听起来好惨,更何况我现在老在担心你吃没吃饱,不会是在吃什么没营养的快餐吧。 江建宇:不用。 江建宇按捺下心底的烦躁感,又发了一句:蓉蓉,我是找个女朋友,又不是再找个妈,你觉得你这样管我合适么。 “怎么,你女朋友?”一来二去,佟静手上的筷子停了停,江建宇对上她那双像水熏过的双瞳,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收起,眉角挑起,唇轻轻扬起一些弧度:“一个同事在恶作剧而已,这些人没事便无聊的很。” “那说明你们关系好啊。”佟静有些饱了,单手靠在桌子上,放松地把下巴轻轻磕在上面:“以后遇到事还有个商量的。” 江建宇没说话,好半天才看着她发问:“你有事。” 不是询问的语气,相反的是用一种笃定的口吻。 佟静嬉笑着要躲过:“我哪有。” 江建宇刚想端起水杯喝一口,动作突然停顿:“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 “你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有那么难,我看你的神色就知道你有困难,有心事,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好好把事情解决了,就算有什么不开心多一个人说说话也是好事。” 江建宇就这么凝视着她,眼瞳深处坦率而湛然,话语低低谆谆,字字千钧。 佟静心头一动,深邃眼眸里的眸光如春水波动:“我这还真有事要听听你的意见。” 见江建宇点头,佟静接着说:“如果有一个人,你本来以为你很恨他,很讨厌他,但你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你会不开心,有时候对你好时你会心软。你说这两种感觉不是很矛盾吗,那这种感情叫什么?” “存在的必是合理的。在我看来就像一个讨厌动物的人养狗一样,一开始你或许还很讨厌这只狗,生性凶残,见人就叫,还会咬伤人。但相处久了必定会产生相熟感,恋旧是人的本性,就跟一件旧衣服一样,习惯了以后你还舍不得扔。” 似乎合乎情理,半晌没等到答案,她不由有些焦急地看向他:“所以呢?” 佟静脸上的表情不寻常,江建宇隐隐的觉得或许和某个人有关。 他靠在椅子上,笑称:“如果让我下个结论的话,这就和一对朝夕相处的两个陌生人一样,只是习惯而仅止于习惯,根本称不上有什么感情。” 江建宇的话就像雨后甘露浇灭了那心底燃起的一丝火苗。 佟静脸上有一丝狼狈闪过,她的五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捏在一起:“或许你说的对。” 江建宇知心提醒:“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了。”佟静刻意提起精神,有些抱歉:“一直没跟你说,我有可能要结婚了。” 闻言,江建宇的表情露出一丝错愕。 他万万没想到,但很快又抹去了脸上的神情:“和周臣弈?” “是。”佟静老实作答。 “原来他和佟语婕离婚了。”江建宇垂下眼睑,掩住那刹那闪过的阴鸷。他复抬首,勾起唇角:“事出突然,我没想到,但恭喜你。” 佟静有些不好意思,回道:“谢谢。” 酒足饭饱,江建宇提议要送佟静回去却被她拒绝。 像是为了化解尴尬,江建宇取笑道:“都忘了,你都要成了别人的新娘,我这个意图不轨的男士是该退散了。” 一晚上,佟静终于被逗笑了:“什么啊,你当自己是恶鬼啊,现在想起来每次只要我一出事你就会站出来帮我,简直算是我的保护神。” 佟静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温柔的弯起,漆黑的瞳孔里像是被星光点亮。 江建宇提醒:“那你路上小心。” 眼看佟静的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江建宇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逐渐的变得面部表情。 佟静,我怎么可能是你的保护神,我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很快江建宇拨通一个电话后,低冷的说:“关于那个计划,提前。” 次日。 “佟静,你怎么回事,一个上午不是打翻了咖啡就是掉了手机,让你印个东西你都能放到绞纸机里。”林思涵站在影印机前收起资料,用手肘推了推站在后面的佟静:“该不会那个恶魔boss对你做了什么吧。” 听着林思涵一一述说着她说的恶行佟静噎了一下:“恶魔boss?你之前不是对周臣弈印象挺好的么。” “所以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林思涵得意地摇了摇手上的资料,率先走出去:“ 你个闷葫芦,你就憋着吧,可别生病了。”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佟静早了半个小时赶到民政局,这个时候正是有很多对相爱的男女出入其间,来来去去,就像看一出默剧,见到这些情侣欢欢喜喜的表情,甜蜜的模样真是让人不由心生羡慕。 第三十章 佟静在阳光的曝晒下站地有些发晕,她低头看了一下表,原来不知不觉中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1个多小时。既然周臣弈这么不在意她又何必再执着等下去,佟静又站了一会,握住自己发抖的指尖,搓了搓手心的寒气。她心头有些想放弃,但这样无疾而终一点都不像自己,她怎么也该找周臣弈问个明白。 佟静正打算坐到一边喘口郁气,哪知才刚踏出一步,两眼前就一阵发晕,瞬间好像看见天地间龟裂出一条空洞的细缝。 预料之痛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危急之间一个遒劲的力道横空出世搂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顾不上惊呼佟静就像个笨重的大萝卜一样,姿势狼狈地栽倒在对方怀里。 “周臣弈?”这个时候她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他。 结果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别傻了,不要再等了,他是不会来了。” 佟静不死心抬头,一张敞亮清俊的脸孔逐渐清晰地倒映在她的视网膜之中,竟然又是江建宇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拉了她一把。 佟静抓着对方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他不是一个会失约的人。” 江建宇脸上有一丝为难的情绪:“佟静,你到现在还相信他?你会失望的。” 不自觉,佟静手指上的力道攥地更紧,急迫地问:“我有心理准备,你说吧,我不想连死也不明不白,你快说!” 江建宇压制住嘴角上翘的冲动,侧过脸说:“华晟破产了。” 华晟在海南的那块地说变就变,本来已经天价从一个地产商手上购买到开发权,结果政府突然说要收回那块地,打算把那一区规划成一块商业特区。一切等周臣弈想挽回局面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地产商是假的,就连同那份关键的合同也是假的。 昨晚更是有人把消息散发出去,短短一夜之间华晟股票暴跌,而所有的资金一时无法回笼,华晟一向树敌众多,多是落井下石,而平日里密切的合作伙伴更是作鸟兽散。 瞬间a市风云变色。 今日下午2:40分华晟宣布正式破产。 佟静回到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收拾打包东西,昔日里不近人情的办公室弥漫着空洞而一触即发的硝烟味。 咒骂声,哭诉声,但更多的是周围人的冷漠,而这些在这个无情冰封的城市看来再普通不过。 佟静的东西不多,她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行李,液晶电脑的正前方端放着一小盆的仙人掌,草木皆情。佟静动了动手指轻轻地拨弄着上面的尖针。 直到林思涵走过来拍她的肩,她才反应过来。 “干嘛啊?” 林思涵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的局促,她贴着墙干涩地问:“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佟静继续整理东西,让自己忙碌起来:“照样生活呗,又不是世界末日。” 林思涵有些语塞:“要不然,我给你找工作吧,看着你现在这样我怪难受的。” 佟静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一副表情面对友人,她是想扯出一个微笑的。 “你不要因为……他,可怜我。” “不是,我只想为你做点什么。”林思涵低落的说:“我们是好朋友不是,我做的都是应该的。” “看你都说到哪里去。”佟静要走之前,故作轻快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听到佟静这么说林思涵的情绪也剧烈起浮起来,明亮的眼底也微微泛红,自顾自地低喃:“是我对不起你……” “你说什么?外面太吵,我听不清。”林思涵声音她一时听不太清楚,再去问时,林思涵已经抿唇对她解释:“我是说,以后也要多多电话联系。” 佟静收拾好一纸箱,刚捧着要从行销部走出去,却临面和一个人撞上。 刚刚收拾好的东西散了一地,她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伸手要去捡,一只高跟鞋就踩在她的手背上。 对方一句话不说劈头盖脸地就骂起了三字经,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佟静第一个反应就是用另一只手撩起对方的脚往前推,咚地巨响,那个女人就东倒西歪地栽倒在地上,先是蹲在地上傻了两秒,接着就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呜咽声。 这个时候才有她的朋友从里面赶出来拉住这个女人,嘴上不时和佟静道歉:“对不起,我朋友她不是故意的,她一时接受不了,家里房贷太大了才会这样,我代她向你道歉。” 佟静手肘处此刻肿起了一块,渗出一点血丝。 不管把这个人说的有多悲惨,失业,房贷压力重,父母双亲靠她一人养活?做了对不起旁人的事就是犯错了,对别人造成伤害后再说对不起有用吗?只是用来虚伪的伪装自己的丑陋的劣根性。 以为她会说没关系么,但佟静从来不是任外人随便甩打拿捏的个性,只是冷言冷语回敬一句:“我从不和疯子计较。” 对方一群人明显被噎住了有人开始在佟静背后咕哝了一句:这么拽,这什么人啊。 佟静索性连箱子都不要了,直接走出了华晟,她按住手机一遍一遍地拨打周臣弈的电话都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她第一次觉得这么茫然,一个前一天还约定要和你结婚的男人竟然就这么消失了,华晟破产一向无往不利的周臣弈必定是受到了挫折,可他现在人又在哪里? 佟静满身疲惫的回家,保姆已经像以往一样做好晚餐,好像什么都没有因此改变。 饭桌上周鑫远问她爸爸去哪了的时候佟静却一点都答不出来。 窘迫下,她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周鑫远虽然个性霸道但一向是个情感敏感的小孩,见佟静满腹心事他也没再追问,吃完饭闷闷不乐地一个人回了房间。 这晚佟静一夜未睡,她的精神是疲惫的,但精神上却是倦怠地清醒着。直到下半夜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黑暗中周臣弈突然满身酒气地倒在床上。 佟静倏然坐起来,点开了台灯,光线一下扩散开来。 她问:“你去哪了?” 周臣弈闭合着眼,不回答,就像睡着一般。 佟静跪在床上,伸手一巴掌就拍在对方的脸颊上,声音里有着温怒:“你去哪了。” 周臣弈这才睁开眼,眼球里布满血丝:“我要送小远出国。”这种语气不关痛痒,就像电视剧里只要有人一出事就会让他去美国。 “你说……什么。”佟静难以置信,连声音都在颤抖。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周臣弈侧过头,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佟静歇斯底里地否定:“我不准,周臣弈,你有经过我允许吗。我是小远的妈妈你有找过我商量吗,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说要把他送走就送走,他才多大,你让他一个人在国外怎么生活。” “怎么生活,你看他之前的7年没了你还不是生活的好好的,我周臣弈的儿子不是一个只会找妈妈喝奶的废物。”周臣弈厌倦地揉了揉脸,对她说:“我现在不想和你废话,你不是要走么,我现在破产了,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本事再困住你。” 许久他说:“你想走就走吧。” 那语气就像丢掉一个玩腻的玩具,挺不是人的。 “周臣弈,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是在耍我?”佟静拎住周臣弈的衣领,试图要把他拎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还像个人么,不就是公司破产,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有本事敢作敢当啊,把责任给抗起来。你以为把鑫远送到了国外他就不知道,看不到你的失败了,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懦夫。” “那也不是正合你意,你不是巴不得我有今天。”周臣弈推开她,在床头柜上掏出一包烟,他的手指在不住颤抖,烟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他匆忙捡起来点上一支烟,那姿态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周臣弈。周臣弈站起来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雾从他鼻尖溢出,脚步在左右踱步,突然吼了一句:“我这个小庙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佟静一点点收紧手指,锋利的指尖陷入皮肉:“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小远。” 周臣弈咄咄逼人:“周鑫远他是我在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儿子,你以为户口本上有你的名字么。我想让他怎样就怎样,你一个外人你管的着么。” 周臣弈这是欺人太甚。 佟静咬牙切齿,气急了手上随便顺个东西就往对方脸上扔过去,若是平时周臣弈早能躲过,但今天他也喝了酒,血气上头,结果不管不顾任那个东西就砸上他的额头。 咚地一下很大一声,沾了血的烟灰缸重重地落在地上。 吧嗒,吧嗒。 几滴血溅在白色的瓷砖上,过分的醒目。 鲜血迷了眼,周臣弈只是抬起手臂用手去遮,看着佟静捂住嘴巴惊恐地退了两步,他只是冷冷说:“你不用管,你也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破产真觉得自己丧心病狂 第三十一章 周臣弈甩门出去,走廊尽头一个身影突然缩了缩,楞在那里。 “小远。” 周鑫远见行踪暴露扭头就跑。 “周鑫远!你站住!”周臣弈带着戾气厉声喝止。 “老爸。”周鑫远唯能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走,我带你走。”周臣弈走过来,强硬地拖住周鑫远虚软的手臂。 被莫名其妙地拉到大门口周鑫远不情不愿地要拿另一手去拨,扒住大门的金属门把不放,理直气壮地嚎叫:“你们吵架了,你就要把我送走是不是!” 夜安静的只听到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声,周鑫远稚嫩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周臣弈气不得,他粗鲁地用指尖把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梳理到耳后,半蹲下来与周鑫远虎圆的眼瞳平视,森冷的月光倒映在他的眼底,静如止水下有暗流磅礴积蓄,周臣弈的目光传递来肃穆坚定的光。 不同以往,周臣弈低沉的问:“儿子,你相信我么。” 周鑫远喉咙间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呜咽声:“老爸……” “乖。”周臣弈粗粝的手心揉了揉周鑫远还在耷拉的脑袋:“你以后就会懂,我是为你好。” 好半天周鑫远委屈的撅嘴,问:“那她呢?” 周臣弈布满血丝的眼底更多的是疲惫:“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少管。” 一夜过后周鑫远就如同人间蒸发,周臣弈更是不见人影,就连家里的保姆也被辞退。每天佟静能做的事就是不断地拨打着周臣弈的电话。而周臣弈的手机起初还打的通,到后来就干净利落地直接关机。 佟静无法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已经缺席了儿子的第一个七年,不想继续缺席周鑫远的第二个七年,第三个七年…… 佟静想了很久,唯能想到的只有蒋林。 蒋林住的还是周永康生前留下的豪宅,佟静到达时蒋林正在院落里浇花,玻璃花房里明媚的阳光填满每个空气的间隙。 “佟静,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蒋林停下手上的动作,厌倦的问:“又打算特地登门来讽刺我。” 佟静心思沉静:“伯母,鑫远在你这里吧。” “不在我这。”蒋林重重地把手上的喷壶砸在地上,冷笑:“佟静,我明白的告诉你,就算他是在这,我也不会把我孙子交给你。就算现在我们周家是没落了,但我们周家的小孩我们自己会管,不劳你费心。” “那周臣弈呢,我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他,他把鑫远带到哪里去了,你一定知道的。”佟静自以为起初的气势还狗,但一句话说完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连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伯母,你这么想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承认我刚认识你那年对你很有抵触,冒犯了你,但我现在可以和你道歉。” 蒋林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转眼又好像回到了当年,他的儿子周臣弈有一天突然回来同她说自己让一个女人怀孕了。周家到周臣弈这一代是一脉单传,他是独子,传宗接代是好事,更何况是蒋林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特殊。 周臣弈一直对女人没有x冲动,她曾经以为这是病,明里暗里问了不少医生,结果周臣弈突然跟她说自己搞大了别的女孩的肚子,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第二天蒋林就去见了那个叫做佟静的女孩,称作女孩也真不为过,那一年佟静也不过刚满20,一脸稚气未脱。顶着七个月的大肚,红着眼圈的样子真叫人心疼。本来蒋林只是想在暗处探风,但不知不觉中两人竟然相谈甚欢,佟静那时候还欢喜叫她蒋阿姨。 但没多久周臣弈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僵局,在周臣弈喊蒋林妈的那一刻,佟静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地往她身上丢东西,佟静的嘴里还不断地哭嚎着她是个骗子。接二连三桌上的水果都被丢光了,佟静最后竟然失心疯一样徒手扒了一个榴莲就往蒋林在的方向扔。 这么一个“好儿媳”是谁也消受不了。 自从那一次蒋林对佟静的印象就好不了,几个月后好不容易佟静给她添了一个宝贝孙子,蒋林就这样不出现也说不过去,她还侥幸的想过佟静这个女孩虽然难相处,但好歹也是孩子的妈,她也还小,不懂事,或许相处下来她会懂她这个未来婆婆对她的好。 这么一想通蒋林就让人炖了鸡汤亲自送去,结果佟静见到她一声不响,很不领情就算了,还把鸡汤的罐子都砸了,指着门的位置就让她滚。 蒋林到现在还记得佟静最后是这么说的。 “我恨你,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儿子都让我恶心,你们毁了我的人生,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人老了,近的记不清,但那些旧账倒是翻地一清二楚。 电视剧里总是演着一句话,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但这个结让她如何打开。 到最后蒋林嘲讽的说:“我这个儿子一贯行事潇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 果然还是这样。 佟静突然感觉眼角有些干涩的难受,动了动唇,但有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能微微侧过头。这时,却突然听到蒋林下半句未完的话:“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他留的号码,不怕死的,你就去找她吧。” 佟静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蒋林,只见对方只是稍带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走到沙发上找到一个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的纸递给她。 纸上的字已经干透。 蒋林道:“我不是帮你,只是可怜我的孙儿,他能留在a市便是最好的。” 接过手上的东西佟静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她本以为自己这次一定是铩羽而归,没想到…… 她的眼眶里拢上了一点热意。 唯有捏着手上的薄纸不断致谢:“谢谢,谢谢你。” 佟静的手机没电了,她在街上找了个电话亭,站在灰溜溜下过雨的湿滑道路上拨打着纸上写的号码。 两声拨通以后,一个清亮的男声响了起来:“喂?” 这个声音和周臣弈的相差甚远,佟静有一瞬间怀疑蒋林是不是又在耍她。 “喂?不说话,你找周臣弈么,我让他来听。” 听到那三个字后,佟静瞬间松了口气:“那麻烦你了。” 远远佟静听到这个男人冲另一边喊:“周臣弈,有人找,女人!”接着是一堆乱哄哄的杂音。 过了一会,对方对佟静说:“他现在疯了,我看你还是找时间再打给他吧。” 在男人匆匆忙忙要收线前,佟静焦急地喊了一句:“等等,你们在哪里?” 只闻听筒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地名。 蓝喧酒吧。 佟静找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后的事。 酒吧里装潢稍逊,但走在里面人挤人,显得过于热闹。 酒吧深处是一个舞池,此刻伴随着强劲魅惑的音乐几个近乎全x的女人半遮豪x地在跳着钢管舞。 她四下寻找着周臣弈的踪迹,却听到有一处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 像是源于某种特殊的感应,佟静勉强地挪动着脚步走进去看,一把红色的钞票刷地一下被人抛在空中,然后纷散奢侈地飘落下来。 人群之中,有一个人走出来,指着一个钢管女x叫嚣:“你,过来陪我。” 佟静傻傻地站在那,从没想到眼前这个放浪形骸的人会是周臣弈。 转眼,周臣弈就搂住那个女人走下去,一群人坐在皮沙发,笑闹不停。 而周臣弈则是单独和女人*,他本来就生的俊朗疏眉,气质卓绝,就算没有钱也会吸引很多女人的那种皮相,不知是说了什么,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双颊酡红,一句一个:“不要,你好坏。” 看着佟静喉咙眼直冒恶心。 她走过去,一掌按在茶几上,和声细语的说:“周臣弈,我们出来谈谈。” “佟静?”周臣弈看着她的时候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很快双眼聚焦后,嘴角一挑:“你来要做什么?” “周臣弈,我最后给你个机会,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什么。”周臣弈的眼冷下来,锐利地眯起:“佟静,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周臣弈怀里的女人不依了,想要抓住眼前的金主,嫉妒道:“这疯女人是谁啊?” 周臣弈冷静的目光依旧和佟静对上,但嘴上却抹清关系:“不认识。” 佟静被逼急了,指着周臣弈对着他怀里的女人问:“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么,前阵子刚刚宣布破产的华晟集团你听说过吗,他就是曾经华晟的老板周臣弈,你以为你现在赖上他就是钓到富二代,金龟婿么,到时候欠债上门的时候还不知道要他用什么还。” 那个女人明显一愣,周臣弈在a市谁不知道,本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现在也沦落到这个小酒吧里寻欢作乐,他本来以为是个什么人物,或许就像这个女人说的和他好上了,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这么清明的捋清利弊,女人就像蛇一样不动声色地从周臣弈怀里滑出来,风x地拨弄了一下头发不好意思道:“这位先生,我突然想起我等下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改天……改天。” 钢管女x的话戛然而止,周臣弈正面色铁青地捏住她的“三寸”。 威逼道:“我已经付你钱了,想走没那么容易!” “哇操。”女人突然变脸恼怒:“你捏弄我了,一个败家之犬有什么本事再这么目中无人的乱吠,对不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有钱就是爷,没钱没权在我眼中不过只是个废物。” 在对方骂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周臣弈手上的力道一松,人就早已溜走消失不见。 而周臣弈本来的那群狐朋狗友也都稀稀拉拉散尽,唯有坐着一个刘景希。 见已到这种情况刘景希站起来,低叹了一口气,对他们说:“你们这样何必呢,好好谈谈,我去外面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都会一条一条的回读者的评论,现在都好怕看到评论,我真是太脆弱了,还是继续码字吧。 第三十二章 人来人往的机场。 茫茫人海中。 侯机口站着一个正准备上机的小孩。 “小远。” 周鑫远前一秒还看见美国自由女神像正向他招手,下一秒却听见背后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你来干嘛。”他明明已经“悲壮地”准备好天天啃汉堡薯条吸可乐的日子,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身影又把他唤回了现实。 佟静站在那,伸出手掌:“小远,跟妈妈走好吗。” “我都要走了,你才说这些。”周鑫远扭头问:“老爸,我能和她单独聊聊么。” 周臣弈不着痕迹地看了佟静一眼,摸了一下儿子的脑袋走远。 他们所站的地方安静下来后,佟静才发现这么久以来竟然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得看着自己的儿子。论五官周鑫远有很多像极了周臣弈的地方,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周鑫远的右眼角下有一颗小痣,抿唇的时候脸颊处会有浅浅的小窝。 她真的舍不得。 这种感觉来的太强烈了,七年的时间恍如一眨眼,眨眼间她的儿子也成长成了一个小大人,但独她没有参与过他的生活,没有教过他说话,握笔,周鑫远摔倒的时候她不能从中扶他一把,他们从来没有一同出玩过,甚至连张合照都没有。 “儿子,我还有……还有很多没补偿你。” “你不需要补偿我。”周鑫远倔气的说:“本来我是不打算认你的,但我都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了。妈,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老爸。你们吵架,你就让着点他,他平时就横点,凶点,人是挺好的。”说到妈的时候,周鑫远还有些不好意思撇过脸。 “小远……”佟静刚想在说点什么,对面的周臣弈对着周鑫远就做出一个看表的姿势,随即周鑫远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催催催,就知道催。” “反正我都要走了,我就特别准许你抱我一下。”最后周鑫远特傲娇的说。 直到一把抱住眼前这个柔软的小身体佟静终于有了点初为人母的真实感。 广播里催促着登机的消息,周臣弈走过来让云嫂拖着行李准备登机。佟静不知不觉中手上抱得更紧,周臣弈属狗一般把头凑到佟静的手臂上,隔着衣服一口就咬下去,咬完还咔嚓咔嚓地磨磨牙。 像个小狼崽一样嗷呜一声,用稚嫩的声音威胁道:“你不许忘了我,要想我!” 听到这几个字,佟静终破涕为笑,温柔答应下:“好。” 走出机场,一架波音飞机在蔚蓝的天际飞速划过,拖起长长的飞机云,把她的儿子带离了这片生育无数人的繁华土地。 在等车的时候周臣弈对佟静说:“明天你搬出去。” “为什么?你就这么急着赶我出去。” 周臣弈用一副无所谓的口气:“我把房子给卖了。” 佟静很诧异:“那你住哪里。”刚说了这句话佟静就觉得自己很傻,他周臣弈是谁,她又凭什么去管他。 “我找了地方住。”说到这里,周臣弈面色无波动的接了一句:“真没劲,但也是如了你的意,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佟静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才低喃了一句:“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话音刚落路口的绿灯亮起,车流缓速停下,而周臣弈就像没听到,随着人来人往的行人消失在视线中。 就留下佟静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白条的斑马线前,她的心底有些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下挤满了她的脑袋,就像突然独自走入迷宫,连思想也困顿、麻木起来。 佟静这么杵在那,一站就是10多分钟,还好正是飞机场出口人来人往的,人流量大,要不然早有留心的当她犯病了。 江建宇前两天刚买进了一辆白色奥迪,今天开着新车出来本是要送一个要出国的客户,哪会想到会这么快碰到佟静。 江建宇冲着佟静站的位置按了两下喇叭,但佟静分明是有心事,没有丝毫反应,江建宇索性就开了窗,叫她的名字。 “佟静!” 佟静见到江建宇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最后江建宇的车后面喇叭声一片才被半推半就的劫持上车。 江建宇开车往市中心的主道上开,打开音乐后,悠长的法国小调流泻而出。 “这么久没见你,你似乎是瘦了一点。”江建宇和她拉起家常。 佟静似是不想让对方察觉出她的异常,轻快的说:“有么,瘦一点好看啊,现在的小女生不都是嚷嚷着减肥么。” “也是。”江建宇笑:“不过你不管怎样都好看。” 这算是夸赞。 佟静有些不适应地把话转到另外一边,出口询问:“这车你新买的?” “嗯。”江建宇说:“我现在在和朋友开一家小公司,生意还不错,算赚了点小钱。” 若这话是旁人来说在佟静耳里听来一定会有些炫耀的口吻,但这说的人是江建宇,听起来却十分合乎情理了,但佟静也是一时尴尬随口说了一句:“等你公司做大了,一定要想着老同事,或许哪天我还需要你来拉我一把。” 哪知一句玩笑话而已江建宇听到心里去了:“那不需要等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我公司上班。” 佟静有些慌乱了,摸了摸脸颊:“我跟你开玩笑呢。” “可我却是当真的。”江建宇把车停泊到一边,痴情地凝视着她:“周臣弈他配不上你,佟静,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吧。” 佟静收拾好行李就接到了佟徽的来电,佟徽在电话那头直截了当的让她出来。佟静单手扯上行李箱的拉链,另一只手持着手机:“有什么事电话里也可以聊。” “给你煲了汤,别磨磨蹭蹭,快点下来。”像是为了验证着句话的真实性,他更是催促道:“我等下还有一个跨国合约要签,一分钟时间百万上下,没那么多美国时间可以等你。” 佟静出了院落就看到佟徽正站在警卫室门口,手上还真搭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桶,这场面看上去太不协调了。 佟徽见到佟静就把那丢人现眼的东西扔到她手上:“妈给你的,你一个人在外面,给你补身体。”佟徽的话简直漏洞百出,张月巴不得她能有多远就滚多远,给她送汤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汤里下了毒。 “我可告诉你,你得一点一滴都要不剩地喝光。”佟徽了然于心,翻了个白眼:“没毒的。都说祸害遗千年,有毒也毒不死你。” “这是你煮的?”佟静试探。 “啧,是你嫂子煮的,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好管闲事。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刚刚佟徽虽然在电话里说得自己有多忙,在这个时候却闲话家常个不停。虽说以往总是那种说不到三句话就会翻脸的人,今天却也耐起心思规劝道:“佟静,爸他很想你,闹够了也是该回家了。” “哥,我不是小孩子,和佟家断绝来往的事也不是说说而已。” 事倒如此已经无法挽回,佟静虽对那个家还有一丝眷恋但在这个家她已经找不到自己该站的位置。 佟徽气得冒火,但一想起自己来时无数次警告过自己的话又活生生强硬镇定下来,他自认为“温柔体贴”的为佟静找借口:“你还小,不懂事,我可以谅解你。” 要知道要从佟徽口中讲出谅解这两个字有多不容易。 他又琢磨道:“现在周臣弈垮了,我查过了他窝囊到连这栋房子也卖了。你刚刚和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收拾行李对吧,你现在连容身之所都没有了,还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佟静,我是你大哥,不是别人,你可以依靠我。” 佟静对视着佟徽炯炯的双目,坚定地问:“哥,那你认为佟家还有我的位置吗。小的时候,你和妈不喜欢我,我就对自己说没关系,我要更听话来讨你们欢心。但我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满足你们。我一直想融入这个家庭却总是与你们显得格格不入,而妹妹从小就不听话,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把你们对她的爱分我一点就好。可当我知道自己原来是私生女的时候就彻底的断了这个想法。现在我终于如愿从妈面前消失,又抢了语婕的丈夫,我在佟家的处境只会更艰难。哥,如果你真有一点怜惜我,那就不要再说什么让我回去的话。” “你不想回去,那我找个房子让你住。”佟徽不容否决,特潇洒地扔给佟静一把钥匙:“别再跟我说你不能接受的什么鬼话,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佟静看着手心躺着的单把钥匙,心头一暖。 佟徽好人做到地,把佟静送到公寓底下。 到达门口的时候,佟徽对着要开车门的佟静说:“这是我高中时在外面的房子,是简陋了一点,但好歹比你去住小旅馆强,我妈……算了,她不知道,你就安心住下,你的事我也不会同别人乱说。” 这一刻,佟静突然就觉得自己手上的行李如有千斤重,道别的时候说:“谢谢哥。” 佟徽不耐烦地挥手:“自家人还说什么谢。” 佟徽的车直至佟静上楼后还未开走,啧了一声,拨通了佟镇郧的电话:“爸,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安顿好她了。” 一如佟徽所说的这已是十几年前的老公寓,但用钥匙打开门以后讲究起里面的装修,摆设却内有乾坤。无论是任何一种家具家电简直是一样不落,只是许久未住人到处都落了灰,收拾起来就花了半天的工夫。 等佟静再抬头天色已暗,她泡了碗泡面后又突然想起了搁置在桌上的鸡汤,便端出来热上一碗。鸡汤煲的时候许是很用心,佟静在尝鸡肉的时候肉质已经软的入口即化,等啃掉所有的骨头再尝汤更是香浓,逼出了一身热汗。 这一夜,佟静很快便睡得香甜。 这几天林思涵不断有打电话来问候她,不是提出有工作介绍给她的意愿,但都被佟静给拒绝了。 “好不容易有空闲,我想给自己放个假。” 林思涵没到这个时候就跟呵护小宝宝意愿柔声细语:“那你这段时间就好好放松一下,别想太多,给自己压力。”那神态语气就跟她患有什么绝症意愿,就差说一句有什么遗言交代一下吧。 挂了电话,佟静动身到附近的超市囤货。 买好整袋的食物要回去,月光下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跑来,和佟静擦身而过时,她猝不及防地被用力撞了一下,不可避免惯性地被栽倒在地。 她手上提着的袋子一下脱手,噗通地掉下来。 佟静刚刚在超市里购买了一袋橘子,现在全乱糟糟地滚在地上,她自认倒霉要去捡,又是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踩坏了好几个橘子朝前方追赶,目标好像就是那个那个男人。 果然被佟静给猜中了,不过多时不远处就传来了一群混混骂骂咧咧的吼骂声,拳脚砸在人*上沉闷的声响。但被打的男人也够硬气,被打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做到一声不吭,真是佩服佩服。 若在平时佟静才不会管这种只会不小心惹祸上身的闲事,但今天看着这一地被糟蹋的橘子,被虐的汁水横流,她的心一抖,脉络中的每根血管都在翻腾。 你这么用鞋踩橘子,就没想过地板的感受? 那一处隐蔽之处还不断传来,去你妈的,我还当你是个什么人物,你牛就有本事不要借高利贷,你不出声就当完了,你不是逞能么,好啊!兄弟们能给我挑条最强的家伙,我看今天打断了你的腿后你还能不能在大爷眼前蹦跶。 第三十三章 “好!老大英明!”一群人中有人扔出了一条不锈钢棍子。 混子头头接手后,掂量着手上的质量,邪笑着逼近那团黑影,而在佟静听来却是副容嬷嬷要扎紫薇的违和感。 铁棍与地面摩擦后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刺激着耳膜,就在领头人抡起棍子狞笑着要让男人脑袋 开花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声在寂静辽阔的街道里响了起来。 “你们做什么,警察来了!” 这群人也只是放高利贷集团底下的几个混混,他们知道手底下的这个男人曾经在警局里也有人脉,像当初周臣弈逃x的那件事不是也轻松解决了,都说烂船还有三斤钉,尽管不甘心还是让手底下的人先撤退。 这种情况下,佟静几乎是壮着胆子才忍住没有让自己逃跑。 人群散去后,那团黑影失去了支撑,颓然地倒在了地上,就像是经历了倾盆大雨后瞬间从一团土地转化成一滩烂泥。有流浪狗经过时绕着圈用鼻尖嗅了嗅,像是终于聪明的发现这不是什么可以吃的食物,扫兴又嫌弃地往男人脸上刨了一堆沙,又“盛气凌人”地跨着猫步离开。 佟静本只想把闲事管到这里,确定对方平安无事……说到平安无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把手指探到对方的鼻端,就在佟静为他还有呼吸的这件事松了口气的时候月光下眼前的身影发出了一声嘶哑沉闷的低吟后,对方背脊一耸,就这么翻过身来。 本来莫测的面貌倘然地敞开在月光下,微妙的光线奇迹般在男人起伏如山峦的侧颜上流淌而过,尽管男人脸上添了很多青紫的伤疤但一点也掩盖不了那耀眼的锋芒。 “真是孽缘啊。” 佟静走过去,蹲下,在男人暴露在外的侧脸上拍了一下,指着他的鼻峰说:“周臣弈,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什么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这次你死定了!” 就在佟静困扰着该把周臣弈弄到哪里去的时候,一个跛着脚的老男人出现了。 “小周,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男人焦急地询问佟静:“小姐,我这兄弟是怎么了?” “你看不出来么,他被人打了。”来人普通话说的不溜,这种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和周臣弈搭上关系,佟静一时戒备道。 对方浑然不觉,咂嘴:“这人我刚刚还稳稳当当地看他从家里出来,咋一下就变成了这样子。” 佟静再对方的话里察觉出蛛丝马迹:“你知道他住在哪里?” “这人就是我一租客,走,我和你一起把他抬回去。” 男人的腿略跛,也只能勉强撑住周臣弈的右半边肩膀。 他们只绕了两个弯就入了附近一筒居民楼,佟静只是抬头瞧了一眼就瞬间像是回到了90年代,这已经不能只用破旧简陋来形容。佟静也数不清自己上了几楼,男人拎起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门后就大汗淋漓把昏迷的周臣弈抛在床上。 “我叫蔡顺成,是这里的屋主,就住在隔壁,这是水,你喝。” 佟静接过蔡顺成手中的杯子两人的手指擦了一下,佟静并不在意,道了一声:“麻烦你了。” 蔡顺成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那我先出去,他估计要很久才能醒。” 看着蔡顺成一跛一拐的身影,佟静顺势把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屋子里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佟静拉开窗帘透气,却不想才轻轻一抖,灰尘、蜘蛛网、斑驳墙角上的粉末齐刷刷地往下掉,窗户被咿呀一声打开后,终于有新鲜空气顺利地流通起来。 她转身刚要看看周臣弈怎么样的,一个滚烫的气息贴近了她,一截手臂“咚”地一声敲在墙上,震天摇地,力气大地像要把整面墙都捶地坍塌不可。 有唰唰的白粉掉下来,掉在佟静纯净的瞳孔里。 周臣弈的脸压下来,近于咫尺后涣散的眼神才复聚焦,动作停下:“你,是谁?” 佟静觉得眼睛有点痛,或许是刚刚眼底进了灰,她推了周臣弈一把:“你被人打糊涂了?” “跟你开玩笑,我只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周臣弈摸上了自己脸上的伤口。 “你以为呢,你到底是惹了谁,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佟静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眼底的灰有些顽皮,迟迟不肯放过她:“刚刚如果不是我出手救你,我看你还能不能捡回这条命。” “一条烂命而已。” 佟静有些惊讶他会这么说,这个自暴自弃的人是她认识的那个周臣弈。 佟静不由皱起眉,很严肃的说:“虽说是一条烂命,死了更不值钱。” 咚咚。 门外响了两声。 很快就兀自推门,是蔡顺成作惊愕状:“周臣弈,你醒了。” “你来做什么?”周臣弈依旧是那个冷漠的口吻。 “我来给你送药。”蔡顺成感受到了周臣弈眼中的非善意,抬手摇了摇手上的消炎药酒。 “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他那态度就跟别人欠他几百万一样。 “谢谢。”结果还是佟静接过后,抿唇一笑和蔡顺成道谢:“麻烦你了。” 蔡顺成一下看得有些痴了,双眼一瞬不变地盯着佟静,等佟静有些不自在地转身去做其他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脱离了这个小空间。 等蔡顺成一走佟静把药酒扔到周臣弈手跟边:“你自己解决。” 周臣弈把双手枕在脑后,斜眼看她:“你还不走。” 佟静拢了拢额角的发,咬唇看了一眼欠揍的周臣弈一眼,狠狠地甩上包,说:“我走。” 说完就不客气地很用力甩上门离开。 出了筒子楼,夜风呼呼地吹上发烫的脑门。 佟静又有些懊悔起刚刚自己的冲动,她坚定有力地踏着映着路灯的小路,哼了一声:“这种人渣就该让他被人打死才好!” 第二天周臣弈喝醉后回来,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背影正蹲在地上窸窸窣窣不知在干些什么。 “佟静!” 闻声后那个背影转过身来,周臣弈才吐出一句:“阴魂不散。” “谁阴魂不散,你以为我想来的吗?”佟静拽着一袋东西道:“我不过来拿昨天忘在你这里的东西,你以为我很想看到你?” 佟静的语气里有不可示弱的固执:“周臣弈你就打算这么下去,你这么作践自己是要给谁看?” “佟小姐,我的事已经与你无关。” 周臣弈动了动薄唇后就听到了预料之中的关门声,确定佟静走后他迷迷糊糊的意识才越发清醒过来,这个时候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佟静。 周臣弈睡了一会出门,就看到蔡顺成一筷子的豆腐掉在碗里,对方有些讨好地对着他笑:“饿了吧,过来吃饭。” 周臣弈没有像平时一样冷言,找位置坐下,桌上摆了普通的三菜一汤,想是刚做好冒着热气,周臣弈夹了一筷子牛肉送进唇,尝了一口后皱眉。 蔡顺成以为是味道不好,指着另一道菜:“你尝尝这道麻婆豆腐,很下饭的。” “这菜不是你做的?” 蔡顺成呵呵:“我一大老爷们,顶多只能煮碗泡面。” 蔡顺成一副挫兮兮的样子,倒也不像。 蔡顺成半是酸溜溜的说:“你女朋友对你可真好,人长的漂亮手艺又棒,对人又有礼貌,你该好好对她。” 周臣弈的筷子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显得有些阴鸷,他就这么幽幽地盯着一副唯唯诺诺的蔡顺成:“别让我知道你对她有其它的想法。” 前两天佟静找到一个杂志编辑的工作,和两个新同事约好在a市一家新开的餐厅吃饭。 点好的烤肉很快就装盘端上来,依次排开,等铁板加热后就可以动手了。 “也不是非要亲自动手不可,我衣服可是刚买的,可贵了,这油星溅到我身上可不好。”现在跟佟静抱怨的就是同事a,蒋西,上个月刚满30,个性娇滴滴的,十足的拜金女。 “你呀就是娇气呗,不过我可是听说了这家餐厅的服务员有很多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态度又好,人长的又帅。”这个是同事b,林筱筱,花痴一个。 话音刚落林筱筱就招来了一个服务生,嘴甜道:“这位帅哥,能帮我们把肉烤一下,我们第一次来……不太会。”说完还作娇羞状地抛了个媚眼。 对方没说话,但手上已经开始动作起来,平整地把肉铺在铁板上。 大概是火力太大,油花一下溅了出来,一直低头发短信的佟静吓了一大跳,慌张地推开身子一个高挺的身影才迟迟落入眼底。 整齐清爽的蓝色制服,领结平整地系在领口的位置,对方手上戴着的是白色的手套,引起了惊慌后动作却还是有条不紊,不苟言笑。 酒足饭饱,结了一笔巨款后三人从大门出来。 蒋西还在抱怨着:“我们刚刚才吃那么一点就要上千块钱,真是坑人啊!” “你懂什么,男色难挡。”林筱筱抬眼看了一直心不在焉的佟静一眼,取笑:“就连我们的静静也被刚刚那个帅哥给俘虏,不过说起来刚刚给我们服务的那个帅哥真是极品啊,就是冷了点,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们说一句话,不过最近这种高冷的范很流行的。” 林筱筱花痴个不停,佟静脚步一停,对面两人还有说有笑并没有注意到,等两人发觉时,佟静摆手让她们先走,喊了一句:“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你们再逛一会,我先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激励自己努力码字,前几天在大扫除 太累了 第三十四章 佟静重新回到饭店楼下就看见周臣弈正换了工作服从大门口走出来,有簌簌风声迎面吹散他额前的发丝,在他俊朗的面庞上笼罩上一丝忧郁。 她看到周臣弈走过一边后点烟,然后朦胧的夜色里亮起一点猩红。 这时周臣弈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响起,他凝神转头,就见到一张嬉皮笑脸的面孔。 周臣弈踩碎烟蒂,愰了一会才把来人从尘封的记忆中扫描出来:“李舒?” “周少贵人多事,没想到还能记得我。”贵公子做派的李舒背对着满堂辉煌歪笑着,使得那张阴柔的面孔显露出一丝狐狸专有的狡诈:“谁有能想到曾经的周少竟然在我开的一家小餐馆里当服务员。” 李舒走过来拍了拍周臣弈的肩,装模似样叹息一口气:“看在以往的情面上这个月我给你加薪。” 周臣弈薄唇一动:“你,让开。” “周臣弈,我叫你周少,你真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那个力能通天的周少。”李舒咄咄逼人步步逼近戳着周臣弈的肩胛骨,一下一声地说:“我现在和你说话,那是我看得起你,你,周臣弈,你现在也不过是一滩烂泥,你说烂泥能扶地上墙吗。” “李舒,你住嘴。”周臣弈阴霾地低笑:“你别以为你和赵铭渊在背后搞的小动作我不知道。” “我就是要搞你,怪只能怪你平时作孽太多,得罪了太多人。”李舒得意地拍了拍周臣弈的胸口:“好好工作,我就留你一条贱命在。” 话音刚落李舒就开怀大笑离开,连步伐也是带着愉悦得意。 树影摇曳,佟静咬唇从暗处走出来,质问他:“周臣弈,你为什么刚刚不反驳他啊,他这么诋毁你,换做以前你怎么能受的了。” 周臣弈似乎预料佟静的多管闲事,平淡地凝视她:“他说的也是事实。” 周臣弈又道:“你来这里干什么,看我笑话?” 佟静惊愕到瞪大眼睛,语气里很不服气和不甘愿的驳斥:“我没那么坏。为什么你总是要曲解我,我承认我是很恨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变成现在这样。至少在的记忆中的周臣弈是不会屈服与李舒那种贵公子的,你怎么了,刚刚你大可以大声骂他,斥责他,你们打一顿都比现在这样好!” 周臣弈嘴角扯了扯,从喉咙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笑声,像有些自讽地嘲弄自己。 看着这样一个堕落的,甚至是无能的男人,佟静一下感觉自己竟然有些喘息不过,心脏疲惫地突突跳动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气愤些什么,或者是替什么人感到不甘心或者委屈,她有些受不了地捂住被咬地发白的嘴唇用力地喘息着,可不管她怎么努力,胸臆间就是被一把手堵住一样。 夜风很大,有一片枯叶打着旋落在佟静的头顶,她就正站在第三个台阶,户外的灯光从上至下在佟静柔软的发顶揉出一圈天使般的光晕,等周臣弈发觉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触摸到对方的发上,发丝上带着彻夜的寒意,触感并不是很好。 周臣弈目光一闪,只能顺势摘掉那片枯叶。 佟静愣愣地抬头就看到周臣弈轻轻一吹那夹在苍白指尖的碎叶随风而落,周臣弈的眸眼里无光,如同沉沉的枯井。 “脱去成功者的光环,我也只不过是个平凡人。” “在你眼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周臣弈已经死了。” 佟静终于压抑不住,眼角一颗豆大的泪珠滚了出来。 周臣弈就站在比她高的一个台阶上,那个睥睨的姿态一如往昔,似乎从未变过。 佟静努力深吸了一口气,尽管鼻根酸涩到胀痛还是阻止了过度发达的泪腺,她侧过身:“你别这样说自己。” 佟静眼前的视线还是模糊的,模糊到天地之间的浊色都像被一只手用力地揉捏在一起。 周臣弈一直没有再说话,一下佟静有些懊恼起自己的冲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紧紧闭上。 哎,她怎么能为周臣弈哭呢,为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流眼泪,他弄到这副田地只能说是自己咎由自取而已。 无数个念头都一点半在她脑里横穿而过,或许她刚刚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午夜的星光比霓虹黯淡,如同水墨画上的寥寥几笔。 路面上有两个影子交叠,在佟静反应过来之时,周臣弈的手臂已经牢牢困住了她,如同耳鬓厮磨,周臣弈浅浅一笑,呼吸就轻盈地落在佟静的脖颈之上。几乎是瞬间佟静突然如猫一样寒毛粟起,不自在地左右转移着目光。 周臣弈的气息很轻,嗓音里是涂了罂粟的沙哑低缓,语气里却有疑惑:“你爱上我了。” 其实在周臣弈念到第二个字的时候佟静全身的血液就直冲上脑门,浑身僵硬到一动不动,她明明是可以反驳的。 “如果你不爱我的话你何必这么关心我的死活,你又为什么要为我流泪。” 我没有! 周臣弈道:“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佟静这才瓮瓮道:“你胡说,我才不喜欢你。” 周臣弈松手,声音倏然低冷:“既然如此,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佟静眼见周臣弈要离去的背影,急忙扯住他的袖子,愕然问:“你要去哪?” 周臣弈打断:“和你有关系吗?” “你欠了我那么多,我要好好看着你,看着你会有多惨。”佟静仓促跟上他的步伐:“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佟静,你又来给周臣弈做饭。”蔡顺成刚从工地里回来,一进门就听到厨房里滋啦声的下锅声,他羡慕道:“如果我也能有个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的女朋友就好了。” 佟静没接话,笑着把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 这时周臣弈卧室的门才打开,周臣弈身上穿着成套的廉价休闲服从里面走出来,光曦从方方正正的玻璃窗沿外轻轻洒入,反折在陈旧的饭桌上。桌面上放了一盘青菜和一碗鱼汤,正袅袅冒着热气。 周臣弈目不斜视,盛了饭就径自坐下来动筷。 蔡顺成先是抬眼瞄了佟静一眼,再是尴尬地望着周臣弈。 周臣弈道:“不吃就别站着。” 蔡顺成还是坐下来扒饭,对周臣弈的态度略有微词:“佟静做的很辛苦,你好歹也得谢谢她。” 周臣弈撇了她一眼:“这都是她自愿的。” 佟静嘴硬:“我这要让你好好活着才能看着你以后会有多惨。” 饭后,佟静站在洗水槽前洗碗,甩掉盘子上的水渍就听到背后响起冰箱柜被打开的声音,她一扭头就看到蔡顺成一副尴尬地对她傻笑。 蔡顺成憨蠢地摇摇手上的听装饮料:“我口渴……正好找点东西喝。” “哦。”佟静低头继续做手上的事。 蔡顺成擦了擦手:“要不要我来帮你……刚刚周臣弈说的话你千万别介意啊,他肯定是睡糊涂了。” 佟静回他一笑:“都好了,你别忙。” “现在已经很少有你这么纯真善良的女孩了。”蔡顺成想到什么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张碟片塞给她:“我去上工了,今晚你们好好聊聊。” 周臣弈的房间里有一台很旧的影碟机,佟静把碟片放进去后电视屏幕里慢慢跳出字幕。 “好吵!”从床上飞出一个枕头砸在佟静的头上。 佟静不以为然,接过后枕在大腿底下,另一只手开了啤酒罐的拉环。 清爽的酒液灌到喉咙,电影里正好放到一句台词:“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佟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周臣弈翻身从床上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夺过她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就这么点,不够喝。” 佟静顺势把另一罐推到周臣弈面前,嘴上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周臣弈先是一怔,但又扯唇一笑:“现在我才知道酒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人活着有事可做。” 周臣弈喝的很快,几罐空啤酒罐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 “你喝多了,满嘴胡话。”恰巧这个时候已到剧终,佟静跪着去按出碟的按键。 哪知手腕突然从背后被人截住,佟静诧异地想要回头。 却听见周臣弈挡住她的脸:“别回头。” 他说:“就听我问你一句。” “你这些天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佟静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或许,我爱你,你信吗?” 就在这个时候周臣弈抽回了自己的手指,佟静落寞地想转身,一瞬间周臣弈却吻住了她的唇。周臣弈粗鲁地吸吮着佟静的嘴唇,而她像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野蛮,下意识要扯开周臣弈,却反被压在墙上。 周臣弈的唇舌在佟静的唇上轻舔着,似乎是要引导她。 佟静一开始还是很抗拒,但慢慢地放松下来,轻启双唇。 周臣弈的口腔里有啤酒发酵后的诱人香气,她好像也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哈哈 这章完工 ……话说以后的亲密活动只在头部以上,不用再为那啥戏费脑筋了 第三十五章 直到周臣弈松开了她的唇,佟静推了一步,掌心正好压到一个硬物,清脆的咔嚓一声,一张碟片在她手底下炮灰成两半碎片。 “怎么办?”佟静脸上流露出意料之外的尴尬。 “跟我走。”周臣弈把佟静刚刚脱下的外套扔还给她,动作利落而潇洒,回眸的那一个瞬间似乎往日那个自信从容的周臣弈也一起回来了,他对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外面正轻飘飘地落起了小雨,周臣弈逆着雨丝撑起了一把浅灰色的打伞,正好可以安稳地让佟静容身其中,他半拦着她的肩,把两人彼此呼吸的空间挤压地更加狭仄。 拐了两家小巷就是一家租碟的商店,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店家把门口挂着海报的展架收了起来,佟静推开玻璃门的时候地面上还应景地铺着一大块的被拆散的纸箱踩脚。周臣弈则是熟门熟路地把收起的伞插入门口摆的伞筒里。 店里陈列的货架前只寥寥站着2个客人。 “要哪张?” 佟静在货架上扫了一眼:“你说是给他买一张新的,还是买一张一样的?” “随便你。”周臣弈只是懒懒地把手搭在一边,有些不表兴趣。 佟静又问他:“那你知道蔡顺成喜欢看哪种类型的。” “呵。”闻言周臣弈更是轻扯嘴角。 她就知道周臣弈这人不可靠,不该相信他。 佟静决定自力更生,先找了一张喜剧片,再去找刚刚被她给掰残的《泰坦尼克号》。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嬉闹声,几个年轻的少女正推搡着进来躲雨。 佟静找了一圈才眼尖地瞧见一张唯一一张的《泰坦尼克号》被卡在货架的最高处,她踮起脚尽量伸手,也只能勉强用指尖够到边缘。 每到这个时候总是恨不得自己的腿生的再长一点。 就在佟静想着要不要动用什么辅助工具的时候,一截手臂穿过视线越过她,轻轻松松地就把那张碟片给捞下来。佟静一抬眼就对上周臣弈澄静如水的双眸,她一下有些愣:“ 那个,谢谢了。” 周臣弈没回话,只是在她话落时半垂下眸,手肘的方向一变,佟静一时反应不过来地欲退开一点,却听到周臣弈在跟她说:“等一下。” 原来是她出门的时候套上衣服,连带着头发也一起夹在衣领里,而周臣弈只是善意地为她整理仪容而已,是她想太多了。 就在他们想绕到收银台边结账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请问你是周臣弈吗?” 那是一张胶原蛋白充足的脸,大眼睛长睫毛,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在含笑。 佟静的脚步因此顿了顿,反观当事人周臣弈却是长腿一迈,事不关己的冷漠面孔。 “啊!”小女生也有些失落,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前几个前出的杂志,似乎是怕自己认错人,但又怕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情急之下焦急地抓住佟静的衣袖:“姐姐,刚才那个哥哥是周先生,周臣弈吗?” 佟静稍微挨下一点,待四目对视才询问她:“小妹妹,你找他有事吗?” 小女生的眼底一下就亮了,不时回头望了望前方独自站在收银台前低头研究一张碟片的周臣弈,惊喜道:“这么说他真是周臣弈,我没认错人!” 女生捂嘴,又有点羞涩的低头:“我是他的崇拜者,周先生一直是我的学习目标,我一直告诉自己长大以后一定也要成为他那么优秀的人。姐姐,你是周先生的女朋友吗,我能和他说说话吗?” 看着小女生期待地扑闪扑闪的目光,佟静不由一时心软,自作主张:“那我帮你问一下。” 在对方的感谢声中,佟静走到周臣弈站地那块瓷砖上,从这个角度看来周臣弈低头的样子很专注,外面的雨停了,依稀有光从厚重的玻璃门中穿透进来,恰好斜斜地洒落在周臣弈的衣领上,他现在穿衣虽然没有以前考究,但每一寸布料都清洗得干爽整洁,凑近时似乎是能嗅到那淡淡散发出的肥皂味。 佟静回过神,从背后轻轻拍了拍周臣弈的肩:“臣弈,有人想要和你见一面。” 周臣弈眼睛也不眨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刚才那个小女生?” “对啊,她是你的崇拜者。” 周臣弈的语气冷静自持,丝毫不拖泥带水:“不用管她,你来结账,我们马上走。” 佟静咬着下唇:“你们就见一面,就当聊天啊,她一个小女孩的眼巴巴地看着你也很可怜的。” “你可怜她?”周臣弈不耐烦了,说:“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佟静扯住他的手,软语:“你别这样,等等吧,我先去跟她说一声。” 安抚了周臣弈,佟静走回那个小女生跟前跟她解释清楚。 “啊,怎么会这样?”女生鼓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佟静抿唇解释:“对不起,他今天心情有些不太好。” “姐姐,你……” 佟静还来不及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周臣弈已经在催促她:“快点。” “那姐姐先走了,有缘再见。” 出了租碟店,乌云收敛,天色放晴。 天际被洗刷的一览无云,娇羞地探出了一抹虹光。 出来后佟静还在纠结与刚刚的事,问:“你干嘛不和小朋友见一面,她真的很崇拜你的,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也说是小朋友,你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到了现在你的自尊心还那么强。”佟静知道周臣弈分明是在敷衍她,只能嘟囔一句:“不可理喻。” 周臣弈伸出拳头作势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是站在哪边的,胳膊肘往外拐?” 佟静还在拆台:“要不然给小姑娘送点什么东西回去。” 周臣弈一直秉承闲杂人等,一律退散的原则。 可佟静就是心软多事,眼尖地正巧看到拐角处有人在卖花,她掏出零钱买了一把栀子花。 冷眼旁观的周臣弈站在一边侧目:“你要不要这么多管闲事。” “我在帮你积德做善事好不好。”佟静接过打包好的花束重新折返回租碟商店,刚刚的那个小女生还在那和一群同伴聊天,她没想到佟静会回来,看到佟静手上的花束后有些不确定地歪了歪头。 “嗨,这个是周先生给你的。”佟静同她打招呼。 “好漂亮。”女生背后爆发出一阵尖叫,有人逼问:“欣欣,这个美女是谁啊?周先生又是谁啊?” 欣欣接过后拨了拨花瓣上的露珠,满心欢喜的问她:“姐姐,这真是周先生给我的?” 佟静笑言:“对啊,他对你觉得不好意思啊,其实他那个人面冷心热的,刚刚他是不好意思。” “是吗。”原来是这样,欣欣个性简单,收到花后便满足到满心欢喜,毕竟她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原地等候默默的爱,那说明周臣弈是明白她的一点心意。这时欣欣又想到在杂志里看到的华晟破产的消息心情一下又低落下来:“姐姐你能给我向周先生代句话吗?” “什么?”佟静一副愿闻其详地竖起耳朵。 欣欣道:“法拉兹说过暂时的失利,比暂时的胜利好得多,我相信他一定能重新站在a市金融业的最高点。” 最高点么。 这句话一下戳中了佟静的心,像是为她道出了一直郁结的心事。 “我收到了,我会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小粉丝一直这么相信他的。”走之前佟静和她道别。 欣欣则挥手对佟静喊了一句:“所以姐姐你也别对他失望,你们要一直这么相爱!” 佟静下台阶的时候还不小心被绊一下,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出糗的时候一双手展开扶住了她。 那双手修长有力,骨节处平滑分明,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这双手充满贵气,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 “你瞧你走路还这么不当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臣弈松手后问她:“现在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你那个小粉丝真的很可爱的。”佟静稳住脚步。 周臣弈终是忍不住道:“蠢的要死。” 佟静埋怨他:“你真是没人性,对一个这么崇拜自己的小孩也这么残忍。” 周臣弈无奈扶额,似乎某些人还没有什么自觉性:“我说的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么么哒 第三十六章 午夜周臣弈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声音:“出来。” 周臣弈闻声,捻熟的问:“有事?” “有情报要不要听?” 周臣弈挂了电话披上外套出门,老旧的筒子楼前正停了好友的驾座,他走过去快速地开了车门,放软身躯瘫软在椅背上。 深汲一口气:“说。” “你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急了。”坐在驾驶座上刘景希取笑他:“不过我还真查到一件事,这次的事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周臣弈的语气松懒懒的,似乎对是谁害的他也不在意,周臣弈心里似乎是有底,但却让人无法窥探。表现的不在意,但刘景希是清楚他的个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伤他一分便要做好十倍奉还的准备,就像原始高原上的雄鹰对待猎物,不会罢休,只是伺机待发而已。 :“嗯?”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江建宇。”刘景希用手肘撞了一下周臣弈,道出:“孽缘。你老爸撞死了当初收养他的人,就连那个小职员林思涵就是江建宇的妹妹,你说好笑不好笑,真是一出心思缜密的阴谋论。” 周臣弈挑眉,目光含利。 “你说江臣弈这个人就是为了一个收养他的男人来扳倒我,我觉得不像。”周臣弈思忖着,似乎是想在江建宇这个人上找出破绽:“至少依我对他的了解不像。” 自己这个从大一起长大的好友何时不是一副光鲜亮丽,逆我者死的顺遂样。 刘景希看到周臣弈现在落魄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一种通体舒畅的错觉,像是难得逮住他的尾巴,又开始毫不留情揶揄他:“以你了解,真是以你了解现在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啧……看看你现在这穷酸样,要不要兄弟来拉你一把。” “滚!”周臣弈笑称:“快,给爷根烟抽抽。” 刘景希抽了根芙蓉王:“抽吧,穷鬼,一根之后就没有了。” 周臣弈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轻轻点上,他把手伸到窗外,正好有风飘进来。点好后周臣弈又像是失了兴趣,只是牢牢望着前方的天际。 周臣弈的心思一向很怪,本身就是怪人一个。 刘景希摇头,动手调开了午夜广播频道 稍久之后,周臣弈才抬起手深吸一口,尼古丁顺着食道渗入肺腑后,淡如烟丝徐徐地从鼻腔逸出。 配上周臣弈那未刮的一点胡渣,和淡漠的眼神,以刘景希这个男人看来也是帅呆了! 佟静收工后照例到周臣弈的住处给他“当牛做马”,这家公寓虽小但唯一的惊喜就是有一个小阳台,佟静没来之前,阳台上纯属是给两个男人堆杂物的,但前不久她使力地上上下下打扫一番,种上花草后才恍然一新。 佟静在晾杆上晒衣服,稍久之后门口处传来开锁声,她以为是周臣弈回来了,佟静探头才发现原来是蔡顺成。 “哦,对了,我有东西要还你。”佟静对他招手,递上一早准备的东西:“给你的。” 蔡顺成走过来接过后,挠了挠后脑勺:“你多给了我一张。” 佟静轻叩着碟片的边缘:“就当时给你的谢礼喽。” 蔡顺成的话里似乎是有一分不可闻的局促:“你们和好了?” 佟静觉得有些怪怪的,只是含笑:“谢谢你这么热心。” “没有,你们俩是一对嘛,我只是想帮帮你……”蔡顺成话还未说完,周臣弈就开门从外面回来,他抬眸往两人身上扫了一眼,随手把手上的打包袋放在桌上。 招呼他们:“聊什么,过来吃饭。” 佟静走过去拍了拍蔡顺成的肩:“走,一起吃吧。” 吃饭的时候周臣弈注意到蔡顺成小心摆在桌面上的碟片,于是问他:“还喜欢吗?” “啊。”蔡顺成像是被惊醒,含着嘴里的土豆块:“成,还成……” 周臣弈闻言:“喜欢就好,这是我俩特地给你挑的。” “明明是我挑的好不好。”佟静深觉某人好不要脸忍不住拆穿他。周臣弈不再说话,但主动地夹了一筷子鱼肉到佟静的碗里,佟静被他突然的举动惊了一惊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莫不是想让鱼刺卡住她的喉咙,不再让她乱说话,真是阴险。 而佟静与周臣弈有默契的一个对视在蔡顺成眼里却不忍直视,他俨然成了一个硕大的电灯泡,这画面太美,让人不忍直视。 饭后佟静切了水果盘端上来,周臣弈正好接收到刘景希的短信。 刘景希:要不然你可以试着接近赵家萱。 周臣弈莫名地嗤笑一声,发了一句话:你就不能提个有建设性的提议。 佟静就坐在周臣弈旁边,见他一会板着脸孔一会又突然扯出一个嘲讽般的轻笑很是有趣,她不着痕迹往周臣弈的方向凑了凑,奈何字太小,又不能偷看地太明显只能轻轻问道:“谁啊?” 周臣弈才复抬头,嘴角紧绷的线条放松了一点,一手撑着下巴倚着沙发背道:“你想知道?” 话音刚落佟静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况且如果周臣弈想让她了解的话也不会是这个口气,未免自己死的难堪,唯能识相的顺手推舟:“那个,你不说也没什么的,我只是随便问问……” “哦。”周臣弈闻言只是淡淡一声。 正常人不会是这个口吻吧。 不过两秒刘景希又急促地发了一句:这明明是非常有建设的提议,你不想试一试就算了。 周臣弈掩下眸色:没必要。 发完这简洁有力的三个字,周臣弈利落地收起手机。 佟静目前工作的地方是a市一块刚完工不久的新开发区,高楼横立,楼宇建设完备,一抬头,不见天空只见风,马路间人潮攒动,生活的节奏简直快到让人离奇。 午餐的时候蒋、林两吃货又约她到附近新开的西餐厅觅食。 三人进了餐厅就挑了一处采光风景完美的座位,刚要入座,一个服务员就人美声甜的提醒她们:“三位吗,可以这边坐,不好意思,这个位置已经被人预定了。” “什么?”林筱筱死皮赖脸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反正他人也没来。” 一般这个时候换做普通人早已罢休,服务员没料到面带难色:“真不好意思,你这样做我会恨为难的。” 佟静倒觉得犯不着:“其实旁边这个位置也挺好的,阴凉点才不会被晒到。” 蒋西看不下去这丢脸的画面拽着林筱筱拖到旁边的位置,入座后对着刚刚那个位置眨了眨眼,一股花痴劲上来了:“不知道预定那个座位的人是谁,佟静,你说是不是一个高富帅。你看看我现在要不要再加把劲补补妆。” “异想天开。”林筱筱还是有些不开心:“天上砸馅饼也要看自己会不会被砸死。” 蒋西一脸嗔怒地求助佟静:“佟静,你看这个死筱筱~~” 蒋西的声音一阵酥麻,佟静的手抖了一下,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两道整齐的抽气声。 只见林筱筱擦了擦嘴角的可疑液体:“用一个字形容,帅。两个字很帅,三个字……简直是帅到人神共愤,原来天下间还有此尤物。” 而反观蒋西:“上身是纪梵希,手表百达翡丽黑色鳄鱼皮,18k白金表面,我在杂志里见过据说是限量款。哦,我好像还能嗅到他身上那浅淡有品味的versace男士香水味。” 听完两人口中的描述,就连佟静也有些好奇起这个男人样子。 失笑道:“看你们俩夸张的。” 佟静本来是背对着那个位置,她侧目扫去,余光里是一个男人专注的神情。他一如蒋西所言是个很有品味的人,细细密密的阳光投在他出奇秀致的眉眼,阔而平锐的眉下双目微敛,仅凭这一点就能窥探到男人是一个何其出众的人。 林筱筱还在和蒋西拌嘴:“难得我们两的品味一致。” 只是顷刻间那人似乎是被这桌的声响吸引住,抬首,正是一对静谧幽深的眸眼。 佟静还来不及回头,正好与他撞个正着。 佟静顿时有一种偷窥被人抓到的窘迫感,不禁懊恼果然是他,怎么又会碰到呢。 另外两个女人又一高一低的叫起来。 “他对我笑了。” “林筱筱,他明明是对我笑而已!” 有脚步声纷沓响起,一个黑影严严密密地投射在佟静头上。 江建宇俨然已经成了成功人士,微微勾起唇角对她微笑:“佟静,好就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第三十七章 佟静只能迎上他的目光:“江建宇,没想到是你。” 江建宇低手放下手上的咖啡,礼貌性的问:“要不要过来一起坐,我们俩也好叙叙旧。” “那太麻烦你了。”佟静客套到不要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蒋西一个嗲嗲的音调插了进来:“好啊,我们可以拼一桌啊,佟静刚才一进来就说想要坐你的那个位置了,没想到真是有缘啊,都是朋友。” 佟静不由被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给睁圆了眼,下意识去看林筱筱,结果这货一脸期待加满足地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真是,做人最重要的还是交对朋友。 蒋西不着痕迹上下打量着江建宇,越琢磨越是满意,旁敲侧击问道:“江先生也是在这附近工作吗?” “我的公司就在楼上,有空可以来玩。”话是这么说江建宇说话时看的人却是佟静,那眼神让人莫名地觉得很有压力。 “江先生一个人开公司么?佟静原来你的朋友都这么有门路,那你又何必憋屈在我们一个小工作室里。”蒋西有些好奇地问佟静。 佟静则从容回答:“时尚杂志编辑又何尝不好。” 她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打住,没想到江建宇会解释:“其实前段时间我也有邀请过她来我的公司工作,有可能是你没放在心上,老朋友的讲什么客气么。” 说完江建宇还特地回眸望着佟静,目光里装模作样的还流露出一丝困惑,看地另外两个正处于发/情时段的雌性生物荷尔蒙爆发,双双投来鄙视的眼神,一点都不给人台阶下。 佟静只能逃避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说了,吃东西吧,我肚子真有些饿了。” 刚刚江建宇替他们点了一桌子的菜,话题稍稍打住,才能品尝美味。 “嗯,好好吃啊!”林筱筱用叉子叉了一块牛扒放在嘴中嚼了两下,立马夸张又虚浮地赞叹出声。 闻言江建宇则体贴地作答:“你很有眼光,这道法式红酒牛排是这里的招牌菜,你们工作辛苦多吃一点,不用替我省荷包。” 听到有人买单这个喜闻乐见的结局林筱筱更是感动地眼眶都泛起了水意,能为女人付钱的男人才是真男神! “还有这里的炸虾也很好,你尝尝。”转眼江建宇笑着就把一盘虾子推到佟静面前,态度有些过度亲昵,看着江建宇那张充满诚意的脸她不知为什么脚底一阵发虚,突然又想到了那天江建宇所说的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的话。 逼急了佟静突然站起来,自顾自地反应过来才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什么去洗手间只是借口,哎,她只不过不想对着江建宇那张脸而已。 佟静站在盥洗台前洗手,有些心神不宁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跟被猫吓到的耗子一样怎么看脸色都有些不正常。 这样下去不被那两个人看出端倪才怪。 她对自己说:“佟静,你该镇定一点,这真的没什么的,你尽管拒绝他就是了。” 佟静拍了拍脸颊,做足心理准备才出来,哪知一出了卫生间门口就碰到了站直在一边的江建宇。江建宇背后是一大簇鲜花的盆栽,身材玉立,容姿焕发。他舒了舒眉,望着她:“出来了,快点,你再不出来东西都要被你朋友吃光了。” 佟静笑了笑,落落大方道:“你还怕她们吃穷你,刚刚那个志高意满地说不要替他省荷包的人是谁啊。” “你没事就好。”江建宇见到佟静精神的样子开口:“我还以为因为上次的事,你看我觉得别扭。” 佟静打哈哈:“哪有,你开玩笑的嘛,我怎么可能当真呢。” 她这是变相地放下了个楼梯给他走。 其实佟静心底也是有一分不安,下意识还是希望息事宁人,最好江建宇能够顺杆爬,要不然她真不知是该如何收场了。 哪知江建宇突然小幅度地皱了皱眉,无视于她的期盼:“佟静,我对你所说的每一句都是认真的。” 又来了。 完蛋,早知道她就不扯到上次的事,以江建宇的这种性格怎么会老老实实顺着别人的鼻子去走。 佟静唯有逃避:“江建宇,我们不说这个成么。” 见江建宇又沉默下来,她又开口:“我的朋友还在等呢,我们走吧。” 身后江建宇有些无奈的叹息,他微敛神色,说:“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帮周臣弈重新做他的周少。” 佟静的脚步顿了顿后,又重新快步往外面走。 真是,又失败了。 江建宇心想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看着刚刚从他眼底飞快逃窜走的女人,反省着自己到底有哪点不如周臣弈。想来想去周臣弈也不过是比他多了一个好的出身而已,他有自信可以拿下佟静。 江建宇站在原地勾了勾唇角,脸上流露出一丝邪魅,嘴里轻轻念了一句:“佟静啊,佟静,你知道么当一个猎人瞄准他的猎物后是不会允许对方逃脱,一切都只在于时间而已。” 回到餐厅的座位上,蒋西和林筱筱已经把桌子上的食物解决的差不多,林筱筱没看到江建宇的出现有些失落,见色忘友道:“真不知道吃完这顿,下午的时间怎么过。” 蒋西探到佟静耳边道:“对了,佟静,你把江建宇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你想做什么?” 蒋西一脸满足的幻想:“联络联络感情啊,如果拿下他我这辈子都不愁吃穿,再加上有大帅哥可以天天养眼不是人生一大幸事,你可要做我们的红娘啊。” “卑鄙!无耻!下流!”林筱筱呜呜地憋了憋嘴:“你休想!” 蒋西刻薄的讽刺:“筱筱你看看自己,相貌平平,身材就像荒芜人烟的飞机场,如果对手是佟静我有可能还会让步,小孩子一边玩泥巴去吧,还学什么大人谈恋爱。” 林筱筱低头瞄了眼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有些不解气。 以免发生大战,佟静站出来适合时灭火:“你们俩都别肖想,人家有女朋友了。” “呜呜呜,什么!” “那你不早说!” 两道声音很有默契的交汇在一起。 佟静顶风发言:“我怎么知道你们俩,而且刚刚我也没机会让你们知道啊。”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把现场女人搅和得心里一团乱的男人终于出现了,但让佟静更好奇的是他哪只眼睛看地出她眼前的两张脸上露出一丝愉悦的表情。 蒋西不甘心求证:“江先生,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江建宇的眼里有些黯淡:“你怎么知道,不过前段时间我们刚分手。” “分手?”佟静惊讶:“你们间的感情不一向都是好好的。” 当然她承认自己的这个惊讶是有些作假的嫌疑,但她更不想蒋西和林筱筱误会她是在给她们放假消息。 “对方提的分手,可能是我们的个性不合。”江建宇这么装模作样的一说另外两个女人立马流露出怜悯又爱慕的神色。 林筱筱眼里更分明写着江先生好可怜,好深情的一个人,我好像更爱他了。 佟静看不下去地撇过脸。 告别的时候江建宇还给她们送了一张餐厅的vip卡,走之前看着佟静笑道:“下次再见。” 近几日佟静发现平时一副堕落模样的周臣弈突然忙碌起来,经常一天也看不见人影,有一次她在阳台上看到周臣弈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坐着刘景希的车出去,晚上又喝到烂醉回来。这种情况周而复始,又一次佟静回来时正好撞见周臣弈醉醺醺地从刘景希车上下来。 她赶忙上去搀扶一把,语气带着责备的问:“你怎么又喝醉了。” 喝醉了的周臣弈把头肆意地靠在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倾洒而出。 刘景希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下来,俩人合力才把醉鬼扶上床。 一整天没开窗,房子里就更蒸炉一样让人觉得焖的发慌。 佟静开了窗户让夏风流通进来,一面问:“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我还真有一点渴,麻烦你了。”刘景希稍微松了松领带,低头看了一眼黑沉房间里睡地像一头死猪的周臣弈,走出客厅细细打量起整个房间。 虽说还是那个破房子,但看起来似乎比上次来干净整洁很多,多了一丝生活的气息。窗帘换了,地上也铺上了地毯,刘景希接过佟静递过来的水杯后感叹果然家里还是有一个女人比较好,上次他想喝水,第一次见面的蔡顺成竟然三大五粗地就端来了一个吃饭的破碗,就连现在想起来也都有些倒胃口。 还是佟静先开的口:“你现在和张乔怎么样了,上次我在超市里碰到她,她还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咳。”意料外刘景希被呛了一下。 “我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也不说,现在她还好吗?” 刘景希擦嘴,掩饰地转开话题:“别说我的事了,说说你们俩吧,他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愿意呆在他身边?” 佟静反问他:“你是不是觉得特奇怪?” 刘景希发现佟静现在的问话技巧越来越高,一时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我这个兄弟真有些可怜,以前做错什么你真的要多担待他。”两人独处后刘景希开始为周臣弈想尽各种好话:“他现在不一样了,要重新做人。” “你们最近都在忙什么,他最近天天这样,身体迟早吃不消。”佟静说着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刘景希连忙澄清:“可不是我带坏他的,我也有劝过他面对那些大老板的时候别这么勇猛,但也没办法,他现在一个人出来单干,一路上又有那么多以前看不顺眼他的人出来想要弄死他,他现在这样也是强撑着。” 虽然佟静知道周臣弈是迟早要重新开始的,但绝对没想到曾经的周臣弈会有一天需要喝酒喝客户应酬,以前的他从来都不屑这样:“你们办了公司?” “小公司,现在大多数资金都是我出的。”刘景希继续道:“但臣弈很上心,他会成功的,我想他有这么大转变一定是有你在背后激励他。” 佟静显然不相信刘景希嘴上的那套:“我什么都没做,他也没让我知道。” “那……他肯定是想做出一点成绩出来才想让你知晓,你也知道他这个人自尊心有多强的,是你改变了他。”话是有七分假,但却也有三分真。刘景希现在确实是对佟静这个女人有了很大的改观。 一开始知道佟静和周臣弈走在一起的时候他非常不看好,他总觉得周臣弈这样成功的人士至少要有一个有智慧的女人在背后。 但他却忘了比起一个后智慧的女人一个有耐心的人却更适合于周臣弈. 刘景希走后佟静开了卧室的门要去看周臣弈怎么样了,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倒在洗手间干呕起来,她赶紧去看他的情况,拿了毛巾给他整理污秽。 待到周臣弈又歪七扭八地倒在床上后才端来醒酒汤给他强灌下去,周臣弈又睡了一会意识才开始清醒一点,疲软地眯着眼睛问:“现在几点了。” “一点多,你睡吧。”佟静擦了把他额前的汗,却被周臣弈捉住了手:“刚刚你和刘景希聊了什么。” 佟静取笑他:“说你做了陪酒,还自以为自己千杯不醉。” 夏日里的夜虫鸣不断,听入耳中却有莫名的惆怅。 “如果我失败了,你还会在我身边陪着我么。” 周臣弈是真的醉了,竟然会放下满身骄傲,低哑着嗓子问她。 佟静唯能含笑反握住被他捏得生痛的手,面容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神态,轻轻低诉:“嗯,会陪你。” 听到想要的答案,周臣弈才阖下眼睑,满足地喃语:“那就好。” 第三十八章 周臣弈运营的凌锐公司说实在的前途虚渺,困难重重,能撑到哪里连他自己也拿不准,或许明日会倒,后日?或再下一个今天? 周臣弈微微低身,侧过半张脸把额前的碎发轻轻捻动地拢过去,随之镜子里清晰分明的倒影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镜子里的他因为这个弯身的动作眉角自然地挑起,显得一双深邃黑绽的眸里的光更加让人捉摸不定。 又有光源从镜子反折,落在他表情淡漠的脸上。 周臣弈必定是在想事,重新直起身后面目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锐。 “只要我坚持的事,必定不会让它失败。” 不管前路是披荆斩棘还是末路穷途,任他博尽全力,不遗余力地开出一片血路便是。 “听说这期杂志打算采访几个a市年轻有为的青年。”蒋西半个身子妖娆地挨着佟静的办公座位的隔板上,口中不时发出一阵阵长吁短叹。蒋西刻意使之佟静也不得不去注意,有晨曦漏过佟静细密柔软的睫毛,她停下在指尖轻轻转动的圆珠笔,才复抬起头,一双瞳眸澄清分明。 佟静托着下巴,翻动手上的资料道:“你在我这边瞎叫唤也没用,我又不是主编。” 蒋西微微撅起嘴:“我这不是搭不上主编,才来找你自怨自艾一下。” 她有些困惑:“不过我们杂志不都是主攻20岁左右的少女市场,这次怎么会想的出这个主意。” “这就说明就像是美女香车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一样,成功人士的美男计也一样有效。” 林筱筱含着颗棒棒糖,也悠悠走过来凑热闹:“说的有鼻子有脸的,蒋西,有你什么事啊,还不是瞎着急。” 蒋西横了林筱筱一眼:“神经,我和静静说话呢,你一小屁孩搭什么嘴。” 林筱筱最讨厌别人这么叫她,飞机场和小屁孩都是她的两大死穴,她翻了个有技巧的白眼,菱唇一动,反唇相讥:“就知道你不就想搭上一个金龟婿么。” “对啊我就想嫁个有钱人怎么了,至少我做人真实,林筱筱你说长的帅是能吃吗,还是器大活好在x上能用!” “你们俩别吵了。”佟静眼尖地察觉到办公室里有个身影走出来。 “嘘~”佟静把手指轻点在唇上,悄声道:“主编来了。” 屈于主编的淫威剩下的两人立马嘘声。 “各位注意了,临时有个事情要公布。”主编一走出来就显得气势如虹,说话干净利落:“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明天我们要采访几个a市的新贵,现在我就给你们分配任务,对了,a你负责的稿件准备好了没有……” 主编点到的几个都是办公室里的老鸟,也对,这种事哪论得道她们这些小辈来抢风头。 下班后佟静收拾好东西回去,按了向下标志的按键后从楼上下来的电梯不过几秒就停了下来,门分别从左右两边打开,她定睛就看见正中央站着的女人。 佟静走进来随之打了个招呼:“梁主编好。” “嗯。”宋梁微敛的眉眼抬了抬,简单地掀了掀眼皮观望着佟静投映在不锈钢壁上的纤长的倒影。 宋梁之前对佟静印象还保留在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生,今日细细端详来确实是有不同寻常之处。正是这个时候佟静似是察觉到宋梁的目光,抿着唇对她浅浅一笑。 这回头一笑百媚生的笑靥何其耀眼,让宋梁瞬间想起了宋玉《登徒子好色赋》里的一句话: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肤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土的来说:是个男人就难以招架。 宋梁均匀地吐了一口气:“佟静,正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主编?” 宋梁道:“关于明天的事你去准备一下,正好缺了一个人空你去补上。” 佟静大吃一惊,因为怎么轮也不该轮到她,她是进公司最迟的,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竟然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主编,是不是你弄错了?” 宋梁呵呵两声:“你这是在质疑我?” 她低喃:“在杂志社里论资排辈也不该轮到我。” 宋梁轻描淡写:“别管别人怎么想,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既然领导都发话了,佟静心里再有不满也退堂息鼓。 宋梁下班后照例和几个同仁去居酒屋喝酒应酬,一个同事正好提起这件事:“你说这次为什么独独多了佟静?” 宋梁浅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谁知道呢。” “说不准人是有后台的,人家江总点名要佟静,这……两人之间肯定是有猫腻。”同事a八卦四起,摸着下巴:“说不定不知不觉中我们还促成了一段佳话。” “a。”宋梁失笑睨他一眼:“你是不是最近脑残剧看太多了。” 次日,佟静早早出现在遮阳棚内,几个前辈已经在场内做好了万全的工作,就坐等君来。 佟静问起一个坐在她身边的场记:“您好,请问一下,等一下我们要采访的是谁啊?” 对方显然被她的问题砸地始料未及,一副是我聋了,还是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地掏了掏耳朵,自我感觉大义凛然地爆了一句粗口:“见鬼了,江。”场记还未说完,佟静便被一个前辈拖住。 对方教训她:“就知道你在这里偷懒,没见到我们都在忙么,你还有闲心在拉家常,去,给我们带几杯咖啡回来。” 佟静在楼下的咖啡馆里排队,顺便偷懒,其实说真的她来这里也只是添乱而已,除了跑腿完全呈现不出她任何的价值。而主编安排她参加这次的采访也丝毫不可能是看中她身上的某种才能,所以打算栽培她。 佟静摸不着头绪,唯能长吁短叹,正在收银台小姐提醒她咖啡已经打包好的时候一个电话转接到了她的手机里。 佟静接通后对着收银台小姐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喂?” “是我。”电波里传来一个低沉如大提琴的声线。 佟静不为何突然觉得鼻子发痒,她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尖,侧过一点身:“臣弈?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周臣弈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起来有些沙哑:“我的昨晚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你看到了没有。” 佟静回忆后:“我收在第一个抽屉里。” “嗯,找到了。”周臣弈问她:“今天你不是休息么,去哪了?” “嗯……编辑临时拉我跟团队去做一个访问。” 周臣弈道:“你们领导也搞临时加班这一套。” 佟静低头看了一下表,虽说是摸鱼,但也不能让人以为她人间蒸发了:“嗯,我还有事情要做,先不说了。” 周臣弈显然比她更忙,落下一句你好好做事就匆匆挂了电话。 佟静左拎又拿地推开摄影棚的大门,里面正在收音,现场气氛显得安静而凝重。 一个声音娓娓地落入她的耳中。 主持人问:“江先生的公司才经营半年之久,就如同破竹之势在a市掀起风雨,您能给我们的读者们聊聊成功的秘诀吗?” “其实成功哪有捷径,我开公司也是在机缘巧合的一个契机下,之前在的公司倒闭后经一个朋友的劝说才开了我现在的公司……” 佟静突然一下明白为什么主编一定要她参加这次的采访。 “来了。”b凑到她面前:“瞧到没有,这帅哥就是我们这次要采访的对象,帅死了。” 见佟静丝毫没有搭腔的意思,b又不死心推了推她:“你觉得呢?嗯嗯?怎么样啊,别不出声啊?你不说我咋造你的想法呢。” 佟静被问烦了,不由自主地提高声音敷衍:“帅,帅得很行了吧!” 摄影棚里安静到连针掉下来都有人可以准确地找到它下落的位置,更何况于佟静突然拔高的声音,下一秒,其他人齐刷刷的目光聚了过来。 坐在摄影灯聚焦下的男人也随之侧目。 作者有话要说:到下个星期四之前有2万的任务,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第三十九章 江建宇这才发现那个因闯祸吐舌的长发女子正是佟静,而佟静撞到他的目光后不自觉地别去了目光,瞧见对方的这个反应江建宇连自己也不自觉地嘴角微微翘起,一早上就被问一堆没营养的问题而糟糕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有人在喊:“好,采访结束。” 江建宇站起来,正了正领带,再去看佟静时她已经躲到一边帮人打起下手。 杂志社的编辑宋梁出现和他协商:“江先生能请你给我们再补几张脸部特写吗。” “之前你没跟我们交涉过吧。”江建宇舒了一口气,正色:“这已经超出了我答应过你的采访范围。” 这些年来拉下脸面的无耻事宋梁没少做过,腆着脸哀求:“拜托了,就只需花你5分钟,等下会给您开一个庆功会,佟静也会到。” “是么。”江建宇的语气略感兴趣,短短几秒的权宜之后:“好吧,我就给你卖个面子。” 佟静眼看着江建宇最后几个摄影镜头结束后松了一口气,这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她的肩。 “梁主编?”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宋梁笑地格外温柔可亲,让佟静第一次惊觉原来在她心目中一直做事独断的女汉子也是有女人的一面。 不,这个结论只会让她更害怕而已。 宋梁亲热地揽着她的肩:“走,庆功会缺了谁都不行。” 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采访而已,有必要弄地这么隆重,进了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宋梁顺便把佟静给塞到江建宇身边的位置。 周围还是纷沓的脚步声,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边。 佟静笃定道:“都是你捣的鬼。” 江建宇置若罔闻给她倒茶:“肝火太重的话,多喝点茶。” “无耻。”佟静用杯子掩住唇,骂道。 江建宇闻言一副欲言又止,席间有人看见他们俩的亲密状,厚颜道:“江总,你们俩人在聊什么啊,这么开心,说一点给大家听听么。” “没有,我只是说起以前在同一个公司里的趣事,对不对,佟静。”江建宇语气从容,却又一下让她陷入风口浪尖。 佟静迎着满是好奇,质疑的目光,笑着和江建宇对视:“对啊,我们以前就是上下属的关系,没想到今天又能碰到,我怎么也该敬你一杯。”说完举杯,江建宇没想到佟静的态度会这么刚烈。 “都是朋友,礼节就免了,喝多伤身,更何况……” 佟静打断他:“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赏脸鼓掌,江建宇坐看佟静用手背抹唇的动作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那一日同样的场景,他捏着杯子的力道紧了紧,与此同时也一口饮下,便再默不作声。 幸运的是现场的气氛还算愉悦,他们之间的这点矛盾便不被人察觉。 “江总,这次的专访我一定会让手下的人把你安排在一个最精彩的版面,今天辛苦你了,书刊一登出来我就会亲自送到府上。”宋梁正说到慷慨激昂处,江建宇却突然站起来:“对不起,我想起公司里还有点事。我回去处理一下,这顿我请。” 大家集体脱臼,眼看着江建建宇潇洒离去的背影。 主角离场,有人开始放松下来,抱怨道:“这江建宇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大头症,真是满满的傲娇气息拂面。” b凑到佟静耳边问她:“江总以前就这么大牌么?” 佟静一下被问住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是帮江建宇说好话呢还是直接造谣关于他的坏话,事实证明佟静还未到灭绝人性的那一步。 她对b有些虚伪的柔柔一笑,“他以前都是挺照顾下属,今天他或许真的有急事忙。” 佟静和同事告别后沿路往回走,这条路上人烟稀少,道路两旁的植被被风吹地沙沙作响。佟静走动间突闻背后有枯叶被皮鞋踩碎的声音,她不由地绞紧了手上的手机,步伐越走越快,而身后的那个人也亦步亦趋的紧随。 怎么办?是不是坏人,还是她要立刻打电话报警。 佟静捏了把手心的嫩肉,余光扫了一眼紧追其后的暗影。 1、2、3,跑! 她拿出了当初百米冲刺的劲,尽力地往前奔跑。佟静一口气不喘地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一直手臂越过她用力地把她按进胸膛里,佟静耳边扑哧扑哧的风声停了转而是一个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个声音说:“是我,我是人,不是鬼。” “你别碰我!”佟静又惊又恐,就是知道来人是江建宇的时候也丝毫无法缓解,她捂住耳朵尖叫:“我求你了别再缠着我了,江建宇如果你真喜欢我就不要再想办法来折磨我了!”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我只是想在你背后默默关心你。”早早告辞的江建宇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叹息:“我其实一点也不想你不开心。” “那你还要这么作弄我,利用你的关系让我参加这次的采访,你不就是想让我看到你现在有多成功。”佟静甩开江建宇的手,回头跟他争执起来。 江建宇脸上的表情瞬间被冻结住:“佟静,你对我的误解太深了。今天我先送你回去。” 佟静默然道:“不用。” 江建宇试图要追上她,一个黑影挡住了前方的光源处。 佟静突然睁大了眼睛,如焦糖色的瞳孔轻轻颤动着,而一直惶恐不安的情绪好像一下找到了着陆点,慢慢沉淀下来。 “臣弈?” 江建宇就这么亲眼看着佟静又一次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临走前周臣弈还充满挑衅地对他点头示意:“多谢你送佟静回来,你可以回去了。” 周臣弈这个人骨子里有着一种自负的东西,回来的一路上他的脸都是臭的。 很臭。 “你不高兴啊。”佟静敏锐的察觉,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上莫名的寒气:“我们只是在路上碰到。” 周臣弈还是一副高深莫测,沉稳逼人的不作声。 “你怎么回来?我好像也没跟你说过我在这里哦。” 虽然这个时候多话是没什么作用,但两个人都相对无言的冷场更加恐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诚实的告诉我。”周臣弈停下来,乌黑沉寂的双眸攫住了她,佟静一下被周臣弈看得发慌,余光不自觉地左右闪躲着。 “我……这次我们杂志社要采访的对象就是他,绝对不是我主动招惹他的!” 周臣弈摇头:“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就是知道你会介意才会没有告诉你的。”佟静不经脑子思考,理所当然的吐口而出。 周臣弈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打断她:“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可以不说,我们彼此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既然你这么想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佟静挽住周臣弈的手,问他:“你真的生气了?” 她抬起眼,追问他:“就是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我才会瞒着你,这只是善意的谎言,再说我和江建宇真没什么的,这你也一定看的出来。” 周臣弈语气咄咄:“我刚刚就看见你们俩纠缠在一起。” “周臣弈,你够了!我一直在忍你,但你不能就凭这我让着你而句句都踩在我心上。” 佟静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有着一道很大的裂口,而这道裂缝也随着他们之间不断的拉扯越来越宽,越来越大。 一个星期后,主编把佟静叫进办公室。 佟静刚一进门就看到宋梁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最新的刊物杂志,封面上的男人丰神俊朗,对着前方浅浅微笑,秀长的双眼里聚敛着日渐丰满的自信和锋芒。 宋梁看到她第一眼就问:“怎么样,拍的很好吧。” “主编,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梁说:“还不是江建宇的事,你把这本送到他手上,以示我们杂志社的诚意。” “又是我?”佟静无语了,为什么每次只要碰到喝江建宇的事都要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呵,真是屡试不爽。 宋梁毋庸置疑:“不是你,还是谁?在我们杂志社里就你还和江建宇有些关系,你不知道有一种精神叫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下班后佟静按照宋梁给她的地址找了江建宇的住处,她按了门铃后是一个阿姨开的门。 “先生在洗澡,你可以等一下。” 看到不是江建宇开的门佟静下意识松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听到江建宇在洗澡随时可能会出来,赶紧说:“我只是来送东西,放下我就走。” “不留下来喝杯茶么,江先生他很快出来了。”打扫阿姨试图挽留她。 “不用,不用。” 就在在佟静刚迈出玄关处,一个脚步声踏出来。 “是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你照亮我星球 一个星期一集伤不起啊 就和我码字的速度一样慢 第四十章 佟静明明可以落荒而逃却强撑着自己做到和江建宇迎面对决。 江建宇刚洗完澡身上松散地披着白色的浴袍,他的发端还沾着水,转身时和佟静对视上的那一秒还显得有几分茫然和迷惘。 而与之相比佟静目光炯炯,斗气十足。两人之间的较量就跟一拳头砸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一下就让人泄了气。 “阿姨,你去倒茶。” 指挥完后江建宇对她说:“坐,我们聊聊。” “聊什么。”佟静依旧是警觉性极强,最近只要和江建宇单独相处她就下意识认为事有蹊跷。 “不知何时我也变成了一个让你躲避不及的人。”江建宇轻笑:“本来还想留你下来吃晚饭,看来现在不必了。” 江建宇手指屈起将手上的书页轻合:“跟你们主编说关于这次的合作我很满意。” “嗯。”佟静有些木然地点头后转身离开,轻轻扣上身后的大门,眼前就转成了另外一道风景,夕阳斜下,一大片的梧桐树绿中带红,渐渐染上了瑰丽的风采。 a市依旧是高楼林立,虽然佟静所在的杂志社虽小,但正处于黄金地段,沿路停着不少兰博基尼,保时捷之类的名车。 蒋西感叹:“以前没察觉,何时才发现有钱人就在我们身边。” 佟静的办公桌就在靠窗的位置,她眺望而下:“这些还不都是富二代来接女朋友下班的。” “如果真有哪天有个富二代来接我就好了。”蒋西指了指自己:“佟静,你说我这个人也不差啊,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机智活泼,乖巧伶俐,怎么就没有人喜欢我呢。” 佟静失笑,轻描淡写:“喜欢你的你又看不上。” 蒋西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不好,就是心气太高,她的口头禅就是没有在离港(a市有名的富人区)里拥有一套房的免谈。 “我啊,只是待价而沽。”蒋西不以为然掏出手提包里的镜子左右照了照,突然她发现自己的眉角上爬上了一条纹路,懊恼地拿手指按了按:“我只想待我年华老去时,在我的人生里不留下一丝遗憾。” 佟静不赞同但也不会驳斥蒋西那独特的价值观。 现在城市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或许不是虚荣,而是对这个充斥着物欲横流的世界感到彻底失望和不安全感。 “等等,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蒋西指着楼下的一处,说:“这不是我们前两天去吃烤肉的那个帅哥么。” “哪里?帅哥在哪里?”林筱筱的美男雷达响了。 层层叠叠的梧桐叶遮住了一片艳阳,光影疏漏间站着一个身长玉立的身影,眉目疏朗,容姿逼人。 周臣弈?他这么会出现在这里? 佟静心上一惊,他们俩已经冷战一个星期之久。 周臣弈现在出现不免让佟静臆想。 林筱筱看得一下痴了,带有醋意:“或许人家也是在等女朋友,为什么现在的帅哥都是名草有主。” 从佟静的视线看来周臣弈正在低头摆弄手机,似乎是在和什么人发短信,她刚这么想着,或许是验证了她心中所想,与此同时,佟静的手机接收到了一条短信。 周臣弈:你什么时候下班。 佟静握着手机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回什么,鬼斧神差竟然回了一个省略号过去。 过了不久,又是滴地一声,佟静敛目点阅。 周臣弈:你是觉着对着我很无语? 佟静没回,转瞬又听见林筱筱在喊:“他女朋友出现了!” 周臣弈竟断然在她公司楼下拈花惹草,佟静心底不自觉有了一种愤愤不平的情绪。 写字楼底下,周臣弈还为刚刚佟静给他发了一个省略号而耿耿于怀,他突然就听见一个畏缩的声音。 “你好,请问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或许是没得到回应,那个声音又一次细碎的响起:“那个……先生……” 周臣弈这个时候才从思绪里挣脱出来,眼底映入了一个带着羞赧之色的饱满面孔。 对方紧张说:“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有个紧急电话要打。” 周臣弈对于对方话里的漏洞百出很是反感,蹙眉:“那边就有电话亭。” “你!”女人显然经验不够,立马败下阵来:“对不起。” 周臣弈插兜,不自觉地抬头望着一个方向,反唇而讥:“你用的梗已经是别人玩剩下的。” 话音刚落,周臣弈就听到滴地一声。 佟静:周臣弈,你不要脸。 周臣弈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竟低低一笑。 周臣弈不常笑,就算是心情再好也只是浅薄的扯扯嘴角,不知为何总看起来像是讽笑,在他人眼里这样的男人太过于薄情。如果此时佟静在的话一定能看到对方右眉轻轻挑起的眉梢,还有他浅笑时眼底浮起的波澜,就像多雨季节满是霞光的傍晚,阳光透进明镜般的湖底时那一刻的安宁。 下班后,熙攘的人群以错乱的放射路线从写字楼里鱼贯而出。 其中也有佟静和蒋西、林筱筱三人。 下电梯的时候她们碰到了同事小徐,小徐阳光开朗,用林筱筱的话来说就是咱们杂志社唯一的正苗。佟静和他接触不深,但曾经在排一个版面的时候有过合作。小徐和林筱筱更熟络一点,邀请她们一起去唱歌。 林筱筱问他:“就我们四个?” 小徐温和笑道:“哪能,我几个朋友也会到。” “该不会也是和你一样帅吧?”林筱筱纵然是对帅哥没什么抵抗能力,但在男生面前还是有几分少女的矜持,但佟静知道林筱筱对小徐有几分意思,所以对她说这样的话也不感意外。 秉承着做红娘的本性佟静举手赞成。 “我可不去。”蒋西却在这个时候驳了面,淡淡道:“我累了,要早点回去休息。” 虽口上是这么说,但蒋西心里必定是对这种民间的聚会不屑一顾。 林筱筱哀嚎连连:“蒋大小姐你一个人搞什么高冷,给谁看啊,走啊,别这么不赏脸。” 小徐也推搡:“同事这么久就给个面子。” 蒋西挣扎地看向佟静,佟静则轻轻地拍了拍蒋西的肩:“认命吧。” 蒋西耸肩:“既然众望所归,那我就陪你们这些小朋友耍耍吧。” “佟静。” 他们一群人还是在说笑中,一个低朗的男声飘入耳中。 林筱筱可疑地擦了擦口水,拍了拍佟静的肩:“阿静,帅哥找你。” 佟静一侧眼就触及周臣弈那双天生阔长,贵胄的双眸。 林筱筱推她:“你和他原来认识啊?” 佟静与立如翠松的周臣弈对视一眼:“他对我一表哥,表哥,对吧?” 佟静暗暗放了一箭,周臣弈则是后背中箭,表情纠结被迫点了点头。 “既然都是朋友,那一起走吧。”小徐率着他们浩浩荡荡地进了附近的ktv。 小徐开了一个包厢后又打电话叫了一帮兄弟进来,在小徐郑重介绍起其中一个瘦瘦高高,颧骨略显地有些营养不良地凹陷的男人时蒋西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林峰他爸是开科技公司的,他本人呢学it专业,现在就在小米公司上班。”话音刚落林峰就热情地自我介绍:“你们就管我叫林子,今年28岁,宅男一枚,目前单身中。” 一群人几瓶啤酒下肚立马就混熟了,几个男人醉地东倒西歪,百态必露。 林峰就倒在佟静边上,他半倚着沙发视线越过佟静,目光专注地观察着正低头扒一个橘子的周臣弈。 “唉,佟小姐,这个……他真是你表哥。”林峰喝得醉醺醺,凑到她颊面的时候有很重的酒味。 佟静不跟醉鬼计较,不动声色地退了一些:“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佟静分明是有些心虚,她的目光跳了一下,在虚无的包房里游离着。幸而非林峰早已不在状况里,林峰呵呵两声:“我觉得……嗝,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佟静有些慌乱,掩饰地要去握茶几上的杯子,岂料手心一抖,杯子就四分五裂地碎裂在地上。 “呀,怎么了!”蒋西惊叹一声,挪了一下腰身来向他们这边嘘寒问暖。 “没事,手滑。” “林峰我们来对唱一曲吧,我点了一首《屋顶》。”蒋西拉着醉熏熏的林峰,声音渐行渐远。 包厢里气息闷热,不断自顶灯不断闪现五彩斑斓的光,佟静遥遥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蒋西和林峰挨在一起的背影,收回视线,目光再一次投转到周臣弈身上。 他半个身子如若无骨地靠在皮质沙发椅背上,一张半醉半醒的侧脸在这种暧昧不定的光线中显得突兀的白皙。 耳边还是蒋西丝丝入扣甜腻的情歌,佟静以手臂为支点更凑近点周臣弈,询问:“我们先回去?” 周臣弈闻言缓缓地侧过眸,眼神却是清醒沉静。 他没说话佟静倒是先沉不住气了:“他们这群人看来是要玩通宵的,你不是工作忙么,不要顾忌我们。” 周臣弈动了动唇,顷刻间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佟静心头一动,才迟钝的推敲出刚刚周臣弈说的那两个字是:不急。 第四十一章 佟静抬头睨了一眼周臣弈的神色,他此刻正对着小徐举杯。 佟静拉他:“你还喝?” 小徐喝完后有些大舌头,吐了吐有些发木的舌头:“佟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是你表哥又不是你男朋友,你这么管着他此事必有蹊跷。” “神经兮兮的。”佟静轻笑,眉眼间却揉碎出几片柔情:“不过就你们这样干喝酒有意思么。” 小徐咕哝一声:“还望高见。” “要不然我们玩游戏好了。”佟静巧笑提议。 “好啊,那就玩最简单的真心话,大冒险好了。”小徐高兴地采取了意见后,兴冲冲把所有人召集在起来。 剔除大小鬼后,小徐干净利落地洗牌后逐一地让在场的每个人从中抽取2张。 同时亮牌,第一轮输的是蒋西和林筱筱。 小徐问她们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蒋西举手:“我选真心话。” 有人问:“那好,蒋西我问你,今天在我们这群男生间你对谁最感兴趣?” 对方的语气间多带几分对女生少女心事的戏谑,可偏偏碰上的是蒋西这种磊落率性的个性,丝毫不构成任何惩罚的意味。 蒋西直勾勾地盯着站在角落里的人,答道:“林峰。” 此话一落一群男人间又是一阵阵唏嘘和推搡。 幸运的是佟静玩游戏的运气一向是好,直到最后一轮也同她半点不沾边。 最后反而是周臣弈做了这条漏网之鱼。 周臣弈也是一副没料到的表情,随意地把手上的两张牌扔在茶几上。 众人一副你惨了的直接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周臣弈身上,和周臣弈一起受处罚的还是林筱筱,林筱筱哭着一张脸皱巴巴地看着佟静。 剩下的人一肚子坏水一副贱搓搓地凑在一起不知捣鼓些什么,蒋西拽着佟静的手拖着她进入这个圈子里。 “来,你也给些意见。” 她能给什么意见啊! 最后一局的时候大家都说好了谁输了就要同时说了一个真心话和完成大冒险。 一顿商量后,小徐清了清嗓子,握着话筒宣判:“经过我们一致商量,兄弟们你们说。” 小徐把话筒递出去,底下更是一片狼嚎:“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佟静听到的时候差点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一眼兴致高昂的人民群众再望向身陷囵囤的周臣弈。 他也抬眸望她,眼底仿佛一汪黑而沉的潭水,她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不用玩这么大吧?” “佟静你别婆婆妈妈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表哥耍流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蒋西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说:“你这么紧张你这个表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 “哪……哪有。”佟静被噎了一下:“他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 话音刚落,她见看见周臣弈轻轻俯身在林筱筱的侧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林筱筱捂着脸像熟透了的番茄立马躲到她们这边,林筱筱扯着佟静的衣角,羞赧又懊恼:“怎么办,我的初吻!” 蒋西一脸嫌弃崩坏:“还初吻,他才亲了你的脸颊好不好,顶多就是简单的皮肉接触,就跟握手一样,外国人打招呼不也是这样。佟静,你说这人逗不逗?” 蒋西反问地去瞧佟静,试图在她这个还算正常的朋友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认同感,却触到了佟静僵硬的表情。佟静的目光似乎一直望着某个方向,像是为了响应蒋西的某种预感,她寻着佟静的目光,竟然看到的是周臣弈。 而一直默然地背着身的周臣弈却在这个时候侧过脸来,眼底是一触即逝的阴鸷。 这种眼神一晃而过,快的几乎让人产生一种这只是一种错觉。 但蒋西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脚底发冷,她紧了紧手心,去瞪林筱筱。 “完了,完了,为了你这会可出大事了!” 说到底周臣弈还是那种气场很强的人。 “玩够了没有。”此话一出,在场再无虚言。 “这个……游戏规则都定了,怎么能说改就改?”小徐一脸委屈,看向佟静一副你管管你表哥的表情。 这时佟静作声:“表哥,这玩游戏呢,别赢得起输不起。” 周臣弈掷地有声,玩味道:“那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玩下去?” 佟静双手撑在点歌台上,沉思了片刻,焦糖色的瞳狡黠地转了一下:“要不然这样,你就拿着麦克风站在走廊上大喊三声我是色狼,我是猪,我们就放过你,怎么样?” 见到周臣弈面露男色,佟静更是嘴角一翘。 佟静走过去俏生生地把话筒递到周臣弈手上,周臣弈接过后用细不可闻,只容两人能听带的音量道:“你是故意的。” 闻言,佟静默不作声地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臣弈暗自吁了一口气,冷笑。 周臣弈心想或许这是值得自己纪念的一天,纪念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做这么丢脸的事来。 周臣弈踏在金碧辉煌的走廊上,钢铁质地的墙壁倒影出他俊美的侧脸。 铺着长地毯的走廊上晃动着几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懒洋洋地推着推车给有需要的包厢送上可口的食物和馥郁的红酒。 周臣弈站出来的高瘦身形有些突兀,让人望而生畏的海拔和完美的脸孔引得几个路过的女人都在看他。 佟静站在门口恶毒的想,是啊,就该让你在女人面前丢尽脸才痛快! 周臣弈晃了一下手腕,电流触动发出一声吱~地尖锐声,旁人还未来得及皱眉堵上耳朵,他就把麦克风贴到他薄冷的下唇。 “咳……我是色狼,我是猪。” 听到了周臣弈话里那几不可闻的窘迫,佟静催促的喊:“太小声了,听不见。” “诶,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蒋西试图调和气氛。 或许是有了开头,周臣弈转换了心态,换了一种从容的态度。 “我是色狼,我是猪。我是色狼,我是猪。”周臣弈回头看他们,那目光淡定的很,让很多想看他出糗的人都只能转头悻悻地摸自己的鼻子:“这样可以了吧。” 一群人结伴出了ktv,夜色正浓,月亮如同一块掷上云霄的铁饼。 风声瑟瑟响起,让人光听着就爬上一丝冷意。 其他人住的近的都走了,剩下的只有佟静,周臣弈。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表情都不是很好。 最后还是周臣弈开的口,他是男人,本不该纠结于这种小事。 “你还是不想理我。” 佟静鬼打墙的来了一句:“那你理我做什么?”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承认我是害怕了。” 佟静问他:“你怕什么?” “毕竟有一句话叫今非昔比。”周臣弈望她:“我不确定现在的自己对你还有没有吸引力。” 周臣弈真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佟静苦笑:“你别指望装个可怜就能博得我同情。” 周臣弈的表情有一丝苦闷,无奈:“那你还想要我怎样?” 佟静又是撇嘴,嘟囔了一句:“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你。” 周臣弈没辙,一只手紧钳住佟静的手腕:“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怎么你还没见识过女人会无理取闹。”佟静虎着眼瞪他,另一只手试图去拨开周臣弈紧紧抓住她的手。 另一边,林峰站在路口拦了一会车后,丧气地去而复返,便看到了这边周臣弈和佟静拉拉扯扯的场景,这适合么,一点都不像是兄妹,反而……这画面感太美,他不敢去形容。 还是周臣弈先发现的,他立即松手,掀了掀嘴皮:“你怎么又回来了。” 听对方隐隐有些不爽的口气林峰这才确定自己是看了一些自己不该看的东西,连忙解释:“那个……这个时段的车又特别难打,我来看看你们走了没?” “哦。”周臣弈语气淡淡的,佟静则是背过身看另一边,气氛好不诡异。 林峰呵呵道:“确定你们没事,我先走了啊。” “慢走,不送。” 林峰的脚步已经踏出去了,但下一秒却又重新折返回来。 林峰不确定地问:“周先生,你便是周臣弈对啊,几年前在一个聚会上我曾经只是匆匆与你见过一面,只是那时我还没这个资格跟你介绍自己。我的能力虽薄,但日后有什么能帮上您的,尽管吩咐,林峰必尽绵薄之力。” 遥遥的周臣弈点头致意。 “林峰,你这个人我记下了。” 第四十二章 周末的时候佟静刚踏进周臣弈的住所,就听到周臣弈在的声音隐隐从房间里传出来:“喂,你腰再低一点。” 再是刘景希急促的低喘声:“你说低就低……什么……时候我的柔韧性有那么好了。” 周臣弈催促:“好了,快点。” 然后是刘景希的“娇喘”:“你看都是你弄的到处都是。” 额,这是怎么一个基情四射的画面,佟静刚想原路折返,就看到周臣弈推开了卧室的大门,透过门缝的间隙,刘景希正趴在地上伸长手臂去够一张a4纸。 刘景希看到佟静的到来,抽身出来,眨眼的时候一滴汗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用另一只手抹过,和和气气的笑:“你来了。” “嗯。”佟静也回以一笑只是这笑有些奇怪。 刘景希不明,唯有疑惑地摸了摸鼻尖去看周臣弈,眼神里透着不解,像是在说:你家媳妇咋回事? 周臣弈手上转动着刚刚从座子上拿来的钥匙对佟静说:“你给我看着他,我去弄点吃的来。” 佟静低头看了一下表,约莫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周臣弈走后,佟静问刘景希:“渴么,冰箱里有饮料。” 刘景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对着佟静抱怨:“昨天熬夜到3点多才睡,你就给我弄瓶咖啡来吧。” “哦,怪不得看你眼下一片青。”佟静眨眼,推开冰箱,挑了一瓶雀巢咖啡。 “还不是你家周少,有事就拉我来这陪他通宵。”刘景希一副深恶痛绝:“佟静,你平时没事也该把被子晒晒了,一股霉味,真叫人受不了。” 刘景希还在咂舌,碎碎叨叨。 佟静却一个手滑,手上的咖啡笨头笨脑地滚在地上。 “你怎么回事。”刘景希动手捡起已经滚到他脚步的咖啡,拾起的动作一顿,他再复抬起头时有一瞬的难堪:“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昨晚睡得是客厅的沙发。” 再说就算他和周臣弈睡一张床又怎么了,两个大男人要多清白就有多清白,刘景希心里这么嘀咕着突然又联想到他和周臣弈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瞬间觉得很荒谬。 周臣弈回来后把他们喂得一顿好吃好喝,午后的阳光不算明媚,空中突兀地飘着几朵乌云,怕是一会要下雨。 佟静随意地拿着遥控转着频道,这个时段没什么节目好看,她停在了一个时行的娱乐节目,电视里男女主持人在一搭一唱地讲着一个很恶俗的笑话。佟静失了兴趣,要回卧室浅眠,绕过阳台的时候却听到两人在说话。 佟静并不是故意要偷听两人间的谈话,只是下意识地停滞下脚步。 刘景希的声音:“现在你怎么办,江建宇分明是在找你的茬。” 周臣弈说:“如果是他故意要找我麻烦,该来的躲也躲不过。” 刘景希愤懑不平:“凌锐才刚起步,他江建宇分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妄你当初还提拔他,分明是养虎为患!” 佟静没想到自己会再次踏入离港的这栋别墅,上次来的时候没细看,这次却有机会把这看得清清楚楚。 庭院外种着山茶花和桃树,这个季节正是大丰收,绯红的果实累累,连空气中也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清甜。 佟静深汲一口气去按门铃,不一会就听到门锁咯噔一下的声音。 林思涵匆匆跑过来,开门后就猝不及防地和佟静四目对视。 这样的相聚是谁也始料未及。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林思涵微眯起眼睛就看到穿着一身黑白套装的佟静,她的长发全部被扎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耳边风声婆娑,身侧消瘦斑驳的树影落在佟静半张柔软温和的侧脸上。 “思涵?你怎么在这?” “我……”林思涵的目光有些动摇:“你进来再说。” 而佟静刚踏进客厅就听到江建宇在问:“林思涵,是谁来了?” 林思涵无奈:“哥,你怎么下来了。” “佟静。”江建宇的步伐顿了一下,突然有些偏头痛。 而这时佟静看向林思涵的目光也不再自然,她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愚蠢感,原来她最好的朋友和一直宣称要追求他的男人一直把她耍的团团转。 佟静第一反应是质问林思涵:“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打算这样的,其实我一直就想跟你坦白的,但没有机会。”林思涵觉得这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结局。 佟静心头腾起一股怒火:“你觉得你这样说我信么,我看着真有那么蠢?” “林思涵你先上去。”一直没说话的江建宇出声。 “哥……” “上去!”江建宇的语气不容置喙。 江建宇养了一头白色的哈士奇,头上和身上都带有一撮黄毛,尚是幼崽,但单瞧着就端着一副威风凛凛,正气凛然的狗样。 江建宇牵着它同佟静漫步在庭院外,走了一会江建宇停下来看她:“佟静,你会来找我我很意外。” 佟静再无那么多情绪的感慨,冷言:“如果你别在背后搞那么多小动作,我与你再无交集。” “噢。”江建宇蹲下来亲昵地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又是为了周臣弈?” 佟静痛恶道:“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我来求你。” 江建宇收紧手上的绳子,站起来,抬起下颚看她,浑身倒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矜持,他的口吻自然磊落:“你觉得为了你,我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说到这里,江建宇看着她的眉眼有暗藏的温柔,轻轻的喟叹了一句:“佟静,你还是太单纯了。” 佟静对此不屑一顾,那时的她还没明白这是江建宇给她的一个暗示,那时他明明看见她前方有个陷阱却也没再多拉她一把。 江建宇突然松了手上的绳子,白雪一样的哈士奇突然像风一样狂奔起来,绕着佟静的脚边汪汪汪地乱吠一通,佟静有些怕狗,刚刚它还被栓着,与自己有些距离佟静还可以勉强装作镇定,可这会她再也装不来了。 佟静瞬间觉得自己背上汗毛乍现,脚步哆嗦到不行,磕磕绊绊地吼了一句:“江建宇,看好你家的狗!” “你怕啊?” “汪汪~汪?”哈士奇歪着脑袋疑惑着看向自家主人一眼,继续地吐着舌头,流着湿哒哒的口水粘在佟静的脚边,它的牙卡在佟静的黑色皮靴上,似乎是在玩着什么有趣的玩具呢。 “汪汪汪!”(么么哒,主人快来啊,这人好好玩啊) “呀!江建宇你还不把它给弄走!”佟静差点要哭了。 心里抱怨着:这什么臭狗啊!跟主人一个样! “小吉,过来。”江建宇失笑。 听到主人在喊自己的小名,哈士奇摇着尾巴就狗腿地围上去。 江建宇问她:“抱歉,你没事吧。” 佟静一副惊魂未定:“你把它弄远点我就会恨好。” 佟静临走时,江建宇站在一棵长势茂盛的棕榈树下,含笑对她说:“佟静,你和我在一起吧,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你。” 而她的回答是:“你做梦。” 江建宇那张温文儒雅的脸上笑意更深:“那我等着梦想成真的那一天,佟静,你相信吗,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佟静对江建宇的无耻感到愕然,她抬眼看他,江建宇眼底分明是没有一点玩笑的意味。 如果佟静未出现之前江建宇对凌锐的态度还是毛戏老鼠只是玩玩,而自佟静再一次地拒绝他后江建宇才开始真正的对凌锐赶尽杀绝! 这几天周臣弈忙得几乎目不交睫,每天周旋于酒局之间,佟静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 直到半夜接到医院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告诉她周臣弈胃出血已经躺在医院里的消息。 她赶到的时候几乎是蓬头垢面,周臣弈正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脸色比纸还白,佟静走上去,握住他的手。 周臣弈的手很冰凉,佟静不断地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却还是如同冰霜。 佟静害怕地全身都在发抖,直到周臣弈缓缓地睁开双眼,他转了转眼珠与她对视,泛青的唇细弱地吐出她的名字:“佟静。” 佟静听到这两个字的那一瞬间,就像无声间心底那一块柔软的土地啪地一声开出花来,眼角一滴滚烫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周臣弈被安置在一处安静的病床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着佟静嘱咐着注意事项。 言后还孜孜不倦地教育着佟静:“你这做女朋友的怎么也不懂得照顾好他,好好一个人喝得胃出血,还有小伙子你啊,赚钱固然重要也不要拿命去拼啊,身体健康才是本钱。” 佟静点头听下,眼角红红的,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样,看的旁边随行的实习医生都心生怜惜。 第四十三章 周臣弈手上还打着吊瓶,输液管里的液体有规律地滴落。 佟静低头,红润的唇吹了吹勺子里盛的白粥,她把勺子递到周臣弈的嘴边,他则默契地张口含下。 周臣弈穿着病服,背靠床头,性感的喉咙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张口时他的声音犹带沙哑,他揶揄:“你瞧瞧自己的鞋。” “啊!”佟静顺着视线立马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脚上稀里糊涂地套了两只不同款式的鞋,她把脚往里缩了缩,慌张解释:“出门的时候太急了。” 周臣弈的唇角微微勾起:“我没事,都说祸害遗千年,我怎么可能比你早死。” “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佟静着急道,问他:“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应酬,难免的。” “你以前不会。”佟静的话还未说完触到了周臣弈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立马住口:“你的公司是不是碰上了什么难处?” “没有。”周臣弈否认,但佟静却看到他的目光轻轻凉凉地落在窗外,外面风光郁郁,是要起风了。 这时走廊上响起纷沓的脚步声,病房门被推开后,刘景希气喘吁吁地赶来。 刘景希的步伐直到门口才缓下来,匀着气把手上的一个果篮安置在床头:“没事吧,我从何总那听到消息立马赶过来了,怎么会出这种事,周臣弈你不是对我说过你做事会有分寸么,早知道我就不该替你穿针引线。” 周臣弈的气色稍稍好看起来,但脸色还是苍白着,他靠在床头的样子,好像比墙色还显得白几分。 周臣弈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有些不耐烦:“我最不想听的就是你的啰嗦,像个女人一样。” “你嫌我烦,还是嫌自己的命过硬。”刘景希叹气,拍了拍佟静的肩:“整天对着这种人,辛苦你了,医生怎么说。” 佟静禀报道:“医生说让他好好调养,重要的是不能饮酒。” “嗯,听见了吧?”刘景希不见喜怒的对周臣弈说,站起来动手拆开刚刚买的果篮,要拿去清洗。 “我来吧。”佟静主动接过果盘里的水果。 而刘景希不紧不慢地跟上:“一起吧。” 佟静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清洗起水果。 刘景希买的都是进口货,还没洗前就卖相十足,此时挂着水滴瞧起来更是水灵灵的。 刘景希半靠在墙上,捞起一个苹果一口咬下:“很脆,你也尝一个。” 佟静憋不住话:“刘景希,是不是凌锐出事了?” 刘景希的动作顿了一下,疑惑道:“你知道了?” 话到嘴巴又绕了一个弯:“臣弈都跟我坦白,因为江建宇公司已经撑不下去了。” “你……”刘景希叹气:“我知道这话由我来说终究是不合适,但现在江建宇已经把我们逼到这步田地了,或许真是大局已定。但佟静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我想如果是你去求江建宇的话,事情还有转机。凌锐是阿弈的全部心血,如果这次错过他真的会一败涂地。你想想这之后该有多少人在冷眼看他,他本该就是个天之骄子。佟静,你真的舍得他的下辈子都活在失败和绝望之中?” 佟静茫然无措地看着刘景希,其实很多话她在心底已经酝酿了很久,很多事她也清楚明白,刚刚周臣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她这辈子也不忍再看到。 佟静嗫嚅着唇,问:“那我该怎么做?” 刘景希回眸,语气坚定而疲倦:“这要看你有多在乎他。” 江建宇前两日才下诳语,没想到这么快就已应验。 他坐在咖啡馆里远远的看到一个女人姗姗而来,佟静是眉眼秀丽,双目含情的面相,却在今日生生笼罩了一片郁郁之色。 佟静坐下后,江建宇绅士的询问:“茶还是咖啡?” 佟静提出:“白开水就行了。” 江建宇给她倒了热水后,手指轻轻地覆在她的手背上:“这么凉,很冷么?” 佟静触电一般闪过,十指并拢在一起,摇头:“你别这样,我很好!”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已经改变心意。”江建宇态度自在地品茶,说话的声音清晰如小提琴婉转的曲调。 “我……”佟静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怎样才能高抬贵手,放过凌锐,你们没有过节,为什么要处处害他。” “佟静,要不然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江建宇的态度和颜悦色,却让佟静如鲠在喉,难以呼吸。 “我的存在其实对于周家是一个不光彩的存在,我是周臣弈父亲和一个死囚犯的私生子,生我的女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当初她把周永康犯下的错一肩抗下,生下我之后就被枪决了。辗转之下,我被一对夫妻给收养了,那一年我才刚上大学,我的养父母又阴差阳错之下又死于周永康的车轮下,真不知道是不是天命,你说你如果是我该不该对周臣弈手下留情?”江建宇像是谈及别人的事,眼底再无波澜,没有喜悲。 佟静震惊于江建宇的身世,坎坷的能写成一本书,可想而知当初他卧薪于华晟时是顶着多大的风险,下了多大的决心。但佟静一想到江建宇平和的面孔下却有着这么大的心计,顿时心生畏惧,她扶着玻璃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佟静楞楞地嗫嚅着唇,色厉内荏:“这已经是上一辈子的恩怨了,再说你已经搞垮了华晟还不够么?” “佟静,你别怕我,我对你是认真的。”江建宇温柔的看向她:“我喜欢你,为了你,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你想救凌锐,而我想要你。” 佟静被江建宇太过于直白的话刺痛了心:“这是个交易吗?” “如果你想把它当成交易能让你安心一点,我也不否认。”江建宇再次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恳:“你给我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后你还没爱上我,我便死心。” 佟静想到现在尚躺在病床上的周臣弈,被迫点头,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只有这个了。 次日,佟静因为搞错了一份文件被扣在公司加班,路过大堂的时候她与一个人迎面撞上,手上沉厚的文件比她更柔弱,被撞地四处乱飞。 这一幕无意间被上司姚经理看到了,又是劈头盖脸一顿乱骂。 “佟静,你说你啊走个路都能跌倒,这些文件很重要,随便弄坏了一份都不是你能赔的起的,真不知当初是谁招你进来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姚经理分明是对早上的事借题发挥,佟静弄错的那份文件虽小,但正是姚经理要升职的尴尬期,上头要看他的业绩,所以最近随便一点小事都能惹毛他。 佟静就当左耳进右耳出,表面上是勤勤恳恳,但却是心不在焉的听着。 和佟静撞上的那个人还在低头帮她拾着文件,她刚要道谢却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江建宇拍了拍手心的灰尘:“我在等你下班,随便进来看看却和你撞到了。” 佟静脸上有几分窘态。 姚经理本来就对佟静的事很不爽了,又碰到佟静竟然私自把男朋友带到公司,还真把他们这里当成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 他压抑着一口气刚要爆发出来,却触及到了江建宇的脸,一口气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呦,这……这不是我们江总么,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姚经理一脸谄媚,江建宇微微皱眉,却在下一秒突然动手揽上了佟静的肩,不顾她的惊慌失措,解释;“我来接我女朋友下班。” 女朋友这三个字就像是立马在佟静的脸上打上了一个戳,瞬间从一个碍手碍脚的小员工成功晋级为需要拍马屁,封为上宾的贵人。 姚经理呵呵笑出声:“江总,刚刚一切都是误会,其实我一直很看好小佟,她做事靠谱勤恳,我刚刚对她的训话只是用心良苦的激励,其实我一直把她当作我未来的接班人来培养,您不是等小佟下班么,小佟工作一天也辛苦了,经理让你提早回去。” 佟静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跟朵迎春花一样的姚经理,再瞧了一眼莫名出现的江建宇,能下班还是好事,这个时候她谁也不得罪 “那我先去拿一下我的包。” 临走前,江建宇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姚经理说:“还望以后姚经理能帮我在公司里多照应着点佟静,她这个人心思浅,我怕有会故意刁难她。” 江建宇分明是话中有话,姚经理的背上快滴出冷汗了:“好说,好说,我定会替江总好好照顾小佟。” 进了电梯,姚成打量着佟静:“小佟啊,你这人还藏的挺深的,有这么一个男朋友也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你可别记恨我,早上的事经理是对你爱之深责之切,我是真心希望你进步,以后啊你有难处就来找我,经理我都能帮你搞定。” 佟静也忘了后来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出办公楼。 江建宇替她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问她:“姚成没再为难你吧。” 佟静口不择言道:“有你在,他哪能敢为难我。” 江建宇踏了油门后,扬眉问她:“你在怪我的突然出现,我以为你会惊喜。” 惊喜?最多是有惊无喜。 江建宇继续道:“佟静,现在我是你男朋友,来接你下班是很正常的事。” 佟静目光闪烁了一下,温温吞吞的说:“我不喜欢这样。” “别人会以为我是在利用你的关系,你这样会害我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一点都不喜欢。” 江建宇无奈:“好,是我做错还不行,我给你赔罪可好?” 车子顺着车流驶向高架,夜色如绸,繁密的车灯如莹莹星光交织成一条璀璨的光带,如梦似幻。 佟静把车窗按下一点,望向茫茫的夜景。 她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江建宇答道:“秘密,你到了就会知道。” 佟静显然是对着江建宇的那些秘密有了阴影,生怕又会窥探出什么始料未及的凶险。 佟静合目小憩了一会,醒来时江建宇已经把车停在了车库。 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朦朦胧胧地问:“对不起,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没关系,我也是刚把车开到。”江建宇下车开车门,却不说其实佟静已经在车里睡了半个小时,她睡得太沉了,他舍不得叫醒她。 两人走出地下停车库,外面是闲幽的人行路,江建宇带她进了一家名桃源居的饭店。 进了大厅之后侍者又领着他们穿过一片布有假山,竹林的小径带到一间包房。 开了门后里面的桌上还盛放着残茶,明显证明曾经有人呆过的痕迹。 佟静狐疑地左右望望,走进两步才看到靠在不远处鱼池外的林思涵。林思涵在低头喂鱼,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才回头。 见到两人含蓄的笑了笑:“你们来了。” 佟静回头瞪了一眼江建宇:“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建宇把脱下了外套放在椅背上,语气温醇地撑在桌沿边:“我是觉得你们该好好谈一谈,她其实对你的事很愧疚,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帮我,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弄成这样。” 佟静不说话,再抬头时却是林思涵殷切的笑脸。 林思涵看着她带着些讨好的说:“我知道你喜欢吃虾,已经让厨师留了最新鲜的,你一定得尝尝。” 佟静有些失望却也给面子的入席,她说:“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知道我喜欢吃虾,我也知道你的喜好,但思涵到今天我才发觉我看不透你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难得的长,写的还算顺利,人品大爆发了! 第四十四章 那天的饭局实在是吃的不算自在,席间三人各怀心思,最终得到了一个不欢而散的下场,吃完饭江建宇开车送佟静回去。今晚的风很大,尽管车上开足了暖气,佟静打开车门的动作还是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冷风瑟缩了一下,佟静内心踌蹴着,在她不知觉的时候车窗上倒映出了她忧愁的脸。 她轻扣着车沿,问:“刚才我是不是给你难堪了?” 江建宇一开始没说话,半天才低低的说:“原来你也会在乎我的想法。” 佟静有些气恼,她虽然讨厌江建宇那些见不得人的卑鄙手段和他对她的落井下石,穷追猛打,但怎么说江建宇对她的态度并不差,甚至是……呵护有加:“欸,你这可有些嘲讽我的意味。” “没有。”江建宇笑言,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显然特别端正而包容:“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江建宇的温柔显得特别温醇无害而无微不至,常常让她受宠若惊。 佟静叮咛着:“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很晚了,你走吧,路上小心。” “好。”话音落下,江建宇却没有预兆突然俯身凑近,在佟静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对方英俊的五官不断在眼瞳里放大,她吓的有些发傻,但身体却比思维先一步的动作,最后他温热的气息只得以在她的颈间堪堪擦过。 江建宇的动作只有不尴不尬地停滞在半空,再硬生生撤回。 “对不起。” “对不起!” 江建宇语气尴尬,催促:“你快上去吧。” 佟静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特傻,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嘴上胡乱答应:“哦。” “晚安。” 江建宇笑着对她说:“嗯,晚安,好梦。” 呵呵,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好梦的起来。 佟静掏出钥匙开门,打开门的一刹那屋内明亮的灯光一下跳跃了出来,奇怪,她出门的时候明明已经关掉灯了? 两声脚步声后,是佟徽的声音:“回来了。” “大哥?” 佟徽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窗外,不紧不慢的说:“原来你现在和他处在一起。” 佟静摇头,去厨房给佟徽倒茶:“谁啊,你要喝水吗?” 佟徽一语点破:“江建宇啊,我瞧这小子行,至少比周臣弈靠谱!” 话音刚落,佟徽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着嘴,装作咳嗽的大声喊了一句:“水呢,渴死我了。” 佟徽端着热腾腾的茶杯端倪着她的脸色,喝水的声音咕隆咕隆的。 见势,佟静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杯?” “我哪敢把你这当做咖啡馆,还带免费续杯的。”佟徽摆头,自己动手:“不过我刚刚说的话你是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见佟静不做声佟徽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听见没有,现在这江建宇怎么说也是个人物了,你跟着他吃喝不愁,再说重要的是他喜欢你。” 佟静怔了一下:“该不会你又拿了江建宇的什么好处。” “欸,在你心底你哥真是这样一个人啊!”佟徽恼怒,觉得佟静真是不知好歹。 佟静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收罗起里面的食材。 佟静捏着一把大葱,探头问佟徽:“大哥,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不了,我还要回家陪你嫂子。”佟徽把外套搁在臂弯上,回头对她说:“来,送送我。” 下了居民楼,佟静望着天幕的莹莹月色:“哥,你是有话要对我说?” “是不是关于周臣弈?” “我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是不是和他有牵连,但现在所有人在传周臣弈和赵家萱走得很近,我是怕到最后蒙在鼓里的人只有你一个。傻妹妹,你该找一个对你好的,这周臣弈的野心太大根本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赵家萱……”很久没听这个名字了,却一点都不陌生。 “佟静,从小吧你这个人表面上看着老实巴交,含蓄的很,但骨子里却太过倔强,你听过一句话吗,刚过易折。” 佟静似乎懂这个道理,点头:“哥,你放心我以后的生活不会被周臣弈所左右。” 佟静回了厨房,在砧板上切洋葱,每切一下她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她的眼底涌出来。 而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一条周臣弈发来的短信。 周臣弈:明天我出院了,你想见你。 佟静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拿起菜刀的手不断地颤抖着,她不知道原来自己听到了周臣弈和赵家萱在一起的消息会这么难受,今天如果不是佟徽告诉她,她或许真的会像傻子一样。她真的不懂,这段时间,周臣弈对她的感情是假的吗,还是装的。 佟静突然想到了那天在周臣弈房间里那个酒后的吻,她把手指轻轻按在自己柔软的唇上,轻轻摇头,像是要甩开脑海里越来越沉重的念头。 第二天,佟静还是没有抵挡住心底的那点驱使,她进了医院的时候周臣弈已经办好了出院的手续。他换下病号服,一身妥帖的条纹衬衫,胸口的位置解了一个扣,隐约能看到锁骨的位置,他一个人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浅浅的目光逡巡着来往的路人。 她知道他在等她。 周臣弈见到她的时候黑沉的双眸里有光,嘴角还若有似无地噙着一抹笑,而佟静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周臣弈在笑却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周臣弈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古怪的问她:“你怎么了?” 佟静抬起眼看周臣弈,费劲地眨了一下眼,摇摇头。 周臣弈对她笑:“都出院了,我请你吃饭。” “不用,我不饿。” 周臣弈看着她,肆无忌惮地舔了舔唇,低声:“可我饿了。” 佟静听地汗毛竖起,没说话。 周臣弈提议:“那不然去我那,你给我下碗面。” 周臣弈住院了一段时间,家里只有蔡顺成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可想而知能有多乱,周臣弈在客厅里理东西,佟静就窝在厨房里给他下面,打了个荷包蛋,再撒上葱花,看上去卖相简单,但丝毫不妨碍周臣弈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面,周臣弈端起碗喝汤,透过层层升腾的水雾,他的双眼瞧着特别温柔,他对她说:“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生病,你就是给我煮面。” 佟静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稀稀疏疏地投射进来,周臣弈一下握住佟静垂在桌子上的手,闭上眼亲吻着她掌心的纹理。 “佟静,谢谢你这些时间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教会了我这个不懂爱的人,学会爱。” 不知不觉间周臣弈的吻蔓延到她的唇上,佟静以一种抗拒地姿态把手抵在对方的胸口,心不在焉的想着其他事。 周臣弈察觉到佟静的失神,蹙眉:“佟静。” “啊?” 他问:“刚刚我吻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佟静开始默默不语,但终于下定决心:“臣弈,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好吗?” 话语刚落,周臣弈就用力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他面色不悦,急迫地问:“为什么!” 佟静左右言他:“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不够成熟,我总是不确定你是真的爱我吗,还是因为这段时间只有我陪在你身边,让你混淆了自己对我的感情,感激不是爱情。” 周臣弈气得都觉得有些好笑:“我爱谁,我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 “我是觉得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比较好。” “佟静,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自从我住院之后你整个人对我的态度都变了很多,冷静?你不觉得这种说法很荒谬吗?”周臣弈凝视她,深邃的眼眸似乎是要立马把她吸进去:“我从不是一个将就的人,更不可能会将就自己爱上你。” “我……我只是过段时间要出差几个月。” “你想要好好工作,我不会打扰你的。”周臣弈对她说:“佟静,等你出差回来,我请你看电影,你不是一直想重新看一遍《泰坦尼克号》,过不久就会出3d版本。” 出差,只是佟静的一个借口,她每天忙地在工作室里打转,忙碌地再也无暇想起周臣弈,反而是江建宇就如同最完美的二十四孝情人,见缝插针地来往与她的生活。 有江建宇无心的插足姚经理对佟静的态度和颜悦色的很多,开小会的时候经常会左口一个小佟右口一个小佟的,搞的整间办公室里总会用揣测的目光看她。 就连林筱筱和蒋西总八卦地问她和姚经理怎么回事。 下班之前佟静又被姚成抓到办公室,他双手合掌支在和他身材一样宽大的办公桌上,笑眯眯的商量:“小佟啊,下个星期我们这就要办一个大型活动,你不是和江总很熟吗,到时候你就请他来我们这坐坐吧。” 怪不得她来时的时候眼皮直跳:“姚经理,这事吧,我不好做主。” 姚成压低声音:“诶,你这是说什么客气话呢,你知道你和江总关系匪浅,小佟啊,你现在可是杂志社的一员,别只谈恋爱忘了工作,姚经理答应你这次活动后一定升你的职位。” 佟静继续笑着坚持:“那我到时候问问江总有没有时间。” 第四十五章 佟静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跟江建宇说,呵,说什么说啊,还不嫌丢人的,姚成不就是想升职,在上司面前邀功,结果就要为难她。 一句话的事看着简单,但她一点都不想欠江建宇的人情。 周末佟静和蒋西约在一家新开的高档餐馆吃饭,没想到竟然碰上了江建宇,他西装革履,面冠如玉,斯斯文文地正和一个客户谈生意。 佟静见了他就躲,赶紧的拿着菜单挡脸。 蒋西俨然不觉,还在和她说:“你瞧瞧这才像个样子,高级餐厅就是高级餐厅。”蒋西满意的看着光可鉴人的餐盘里倒映着自己,言笑自如地品了一口红酒,幻想着自己此刻就在法国庄园里。 佟静一边遮着脸,一边问:“这一顿得花你半个月工资吧?” “你别和林筱筱学的,一股穷酸劲,你瞧瞧这里,坐的都是上流人物,随便搭上一个这辈子也值了。”蒋西环顾四周,餐厅采用的是欧式风情,高雅的水晶吊灯,布局雅致的圆桌,在这种优美的环境衬托下,就连在这里用餐的男士也显得赏心悦目起来。还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气氛下,蒋西却突然呆了:“那……那不是江……江建宇么。” 蒋西又看了一眼佟静鬼鬼祟祟的样子,笑着一直用手拨她挡在身前的菜单:“你干嘛啊,啊,该不是躲着江建宇吧。” 佟静的话哆嗦了一下:“躲?好笑,我为什么躲他,我就不是……” 蒋西:“嗯?” 为了混淆视听,佟静讪讪道:“不是他太帅了,我不敢看么。” 话音刚落,蒋西就摇她的手臂:“你瞧,他往这边看了,你说这江建宇看的是你还是我?” 佟静怔了一下,顺着视线就撞到了灯火辉煌处江建宇的双眸。 佟静立马又把自己的脸遮地严严实实的,对蒋西说:“看你!看你呢。” 就在佟静心里默念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的时候。 江建宇和客户的事也已经谈好了,从餐桌上起身往外走,经过她们这桌的时候并没有停留。佟静眼看要松上一口气,蒋西的脚已经迈了出去。 “江总,好巧。” 江建宇露出困惑的眼神:“你?” 蒋西立马拉着佟静起来:“上次和佟静在咖啡厅里曾经匆匆见过江总和您吃过一顿饭,您贵人事忙不记得也没什么。” “哦。”江建宇嘴角一翘:“经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 “真巧。” 蒋西打听道:“江总听我们经理说这次公司展会你也会来,是真的吗?” 江建宇深思:“展会?” “对啊,每年的展会我们都会邀请一些社会上重要的人士来参加,没想到今天竟然请到了您,佟静,是吧。”蒋西侧眸问她。 佟静只是受姚经理的命令邀约江建宇,却没想到事情还没成姚成已经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她按着自己发痛的额,心想这下完蛋了。 佟静连忙拉着脱缰般的蒋西:“那个,江总平日也是日理万机,我们就不在吃饭的时候打扰他了。” 佟静一副你行行好,给我省省心吧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瞧着蒋西,却被对方误会为满眼娇羞。 蒋西询问:“要不让江总可以坐下,我们可以商讨一下细节。” 江建宇也露出一副饶有兴趣,要一探究竟的表情:“那我们就坐下慢慢谈。” 蒋西笑的一脸娇美,目光和动作中还带着几分勾人的味道,她真和江建宇谈起了活动当天的事宜,该注意哪些还有她们公司里有哪些人都给刨根问底地掏个清楚。 而江建宇也十分给面子,双手支在下巴上摆出十分的认真劲,半垂着眼,从佟静这个角度都能看到他细密的睫毛,在餐厅的灯光下一根根的清晰分明,显得特别精美,越发衬托地整张脸像个上帝青睐的艺术品。 佟静小小打了一个哈欠,无聊地摇着玻璃杯里残留的红酒,一口饮下后,再把注意力投放在蒋西的脸上,蒋西面色有淡淡的激动的红晕,看样子她是真的沉醉在江建宇的魅力和皮囊下。 不过江建宇真的比她初见他的时候要成熟很多,如果说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英俊勃发的少年现在江建宇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成功人士特有的内敛光芒。 耀眼却不灼人。 相信没有女人会不喜欢。 一整晚江建宇反而都没有在搭理她的,和蒋西相谈甚欢,结账的时候又很干脆的刷卡付钱。 蒋西整个人都显得乐呵呵的,一直道谢。 或许她说错了,蒋西是不光倾倒在江建宇的魅力和皮囊之下,最主要的还是皮包里的那张存款百万或千万的信用卡。 后来工作的时候蒋西一个劲地跟佟静夸这江总有多么多么好,英俊多金,体贴大方。 “哎,简直是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 蒋西问她:“诶,你能不能找个机会再把他约出来,我有预感他对我有意思!” 当然佟静对蒋西不知从哪门子来的预感倍感好奇,但总是摇头拒绝道:“你也不瞧瞧人家是谁,现在都是老总级人物了,我一小小编辑怎么请的了他这尊大佛,我不要命还要脸呢。” “哎呦,瞧你说的,我们家静静魅力大着呢,再说你们以前不是上下级关系。”蒋西想的还挺美的:“理由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就这么说,请他吃饭以表答谢之前对你的关照呗。再说的江建宇这个人态度好啊,对人谦和,肯定不会拒绝的!” “我看你啊是想疯了!” 佟静最后还是没答应,其实自从上次在餐厅见面后她也很久没见过江建宇了。 下班后佟静搭公车回去,要转两班车,第一班车到站的时候她顺着人流下来,就听到背后有人在按喇叭。 她一转头便看到了私家车上的江建宇,他对她招手:“上车。” 佟静默默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好奇的问他:“好巧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建宇边踩油门,边说:“是好巧,巧的我一抬头就看见你了。” 佟静觉得江建宇这话听着有些变扭,突然她看到了车上的烟灰缸,积了厚厚一坨,应该是刚抽的,佟静立马警觉:“你撒谎!你等我很久了。” 谎言被识破江建宇只是一笑置之。 “也没多久,也就一会。” 佟静的心一跳:“少骗我了,你等我很久?你干嘛在这里等我,你有毛病啊,万一我不来你就惨了。” 江建宇不经意道:“我查过了,你下班后都会在这里再换乘3路车,而且我去你公司接你下班的话,很难不会再碰到你那些上司同事,到时候你又要怪我不知道为你考虑了。” “你……” 佟静被江建宇的细心震撼到说不出话来,或许这又是他的什么计谋,想要获取她的同情心。 她不知怎么了就提到了蒋西,说:“你还记得上次吃饭时的那个同事她最近一直想要让我把你约出来,或许是看上你了。” “哦,你不说我从她的眼神里就看出来了。” “我看你那天和她也聊的很开心。” 江建宇突然刹车,引地佟静顺着惯性向前倾。 她才刚稳住自己的身躯就听到江建宇无奈的声音:“你现在不喜欢我可以,但也没必要要这么急着把我推给其他人啊。” 佟静又乱了阵脚,不知怎么说:“你不开心了?” 江建宇转头看她一眼。 “我不开玩笑么,你没这个意思,我……我哪能替你答应啊。呵呵。”她干笑道。 江建宇沉默了一会问:“你们公司的事你怎么没问我?” 她装傻:“什么事啊?” 江建宇提起:“这次我出差碰到了你们经理,他和我说跟你说起过这事,让你回来问我,你呢,却什么也没提。” 江建宇目光灼灼看向她。 佟静啊了一声,推脱道:“我给忘了。” 江建宇又笑而不语不拆穿她漏洞百出的谎言。 “那我们不提这个,就说说我这次出差吧,你从没有给我一个短信和电话,说实话我很失望。我每天回到酒店都在想你,佟静,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要给你回一个消息,我在等……” 她看到江建宇那一点点沉寂的失落,突然有些不忍:“你别等我……” “你现在还是我女朋友吧。”江建宇自嘲般笑了笑:“你告诉我你还想着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能完成1万5的任务 加油啊! 第四十六章 公司展会那天江建宇果真忙里偷闲出现在现场,广大女性同事倍受鼓舞,转眼他就如同领导下乡巡视一般被人重重包围住。 姚经理走过来拍她的肩:“佟静,这次做的不错,大大给我在长官面前长脸了啊。” “不过你家这个江总太容易招蜂引蝶了,你可要担心着点。” “江总你放心。” 闻言姚成只是摇头,心想着这姑娘还年轻,什么都不懂。 最后姚成还是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就摆袖离去。 佟静其实都懂,只是她又没有爱上江建宇又何来担心一说。 展会后又有一个小型宴会,餐点区摆着各式各样的甜点和美食,佟静早饭没吃,躲在一旁大嚼大咽,蒋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她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家亲戚了。” 什么亲戚?佟徽?还是佟语婕?不对,蒋西明明不该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并没多想,佟静一口咬下大半块马卡龙,口齿不清:“那肯定是你看错了,我们家亲戚怎么会和这搭上边。” 蒋西听她这么说,似乎刚才的那一瞄也模糊到不真切,想了半天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蒋西前脚刚走,佟静脸色蓦然发白,她伸手握拳敲了两下胸口的位置。 完蛋,好难受,她被食物给噎到了。 使了两下劲,食道里的物体依然纹风不动,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这么羞耻地噎死的时候,一杯盛着水的高脚杯递到了她面前。 佟静感激地一把夺过,在得救之后,她的目光刚要放在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顿时吓到手脚一阵发软。 瞥见她骇人的神色,周臣弈俊逸的侧颜慢慢浮现出淡淡的讽笑:“佟静,真是好久不见。” 佟静稳住自己才不至于在当场出糗,她与周臣弈已经快要半年不见,他似乎是消瘦了一些,但身形看着更加修长,英姿勃发。佟静这才想起蒋西说的亲戚是谁,这半年来周臣弈丝毫没有干扰到她的生活,他们之间也偶有短信和电话联络。每次他们之间的对话都很简短,周臣弈经常发的是,最近变天了出门的时候多穿件衣服。 就连通话的时候周臣弈也是语气温和,他总说出差也别忘了好好照顾自己,准时吃饭。 而现在周臣弈的视线牢牢地攫住了她,定定的开口:“原来你已经出差回来了。” 佟静不稳的说:“前段时间很忙,忘了告诉你了。” 周臣弈垂眸,问:“真忙到对我连一个电话都懒的打?” 就在佟静完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江建宇出现了,准确的说是蒋西带着江建宇过来。 蒋西亲热的为江建宇介绍:“这个,是佟静的表哥。” “静静,江总刚刚还答应我要我们一起吃个饭呢,你前两天还不是向我提起一直很感激之前江总对你的关照吗。” 佟静沉默地和蒋西对视了一眼,在对方过于苛求殷切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被卖了。 她唯有假惺惺的说:“对啊,就是不知道江总会不会赏我这个脸。” 江建宇滴水不漏的回答:“明天我就有时间,到时候我们再约。”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周臣弈突然开口:“真够虚伪的。” 外面的世界一下安静了,佟静愕然地望着他。 就连蒋西也忍不住看向他。 周臣弈阴霾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佟静要去追,蒋西拉住她,说:“你这表哥也不知是哪里的脾气,吃了枪药了,你没必要这么护着他。” 第二天,佟静和蒋西提前到了餐厅,蒋西无意间和她提起:“你昨天见到你那个表哥后和他吵架了?” 佟静无奈:“你别这么八卦好不好。” 蒋西问说:“那怎么他后来说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接着蒋西学着昨天周臣弈的那副样子似模似样地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 佟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时候一本正经的蒋西搞笑起来功力十足。 蒋西神秘兮兮地问她:“说实话你们不是兄妹,是情侣吧,这几个月他天天在咱们杂志社楼下等你下班,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佟静震惊的反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是情侣。” “不是这句?” “不是这句是哪句啊?”蒋西想着她刚刚想论述的中心就是这个啊。 “你说他天天在我们楼下等我下班?” “对啊。” 她完全不知道,原来周臣弈一直在等她。 佟静想再向蒋西一问究竟,这个时候江建宇已经到了。 席间蒋西和江建宇又是相谈甚欢,佟静觉得自己已经成了隐形人了,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又是蒋西刚才的那句话。 点好餐后,蒋西问着佟静:“对了,你是哪里来江总的号码。” 江建宇替她答道:“以前公司里留的,我也很意外,这么久你的电话还没变。” 蒋西又提起以前在公司里的事:“说说你们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糗事,越丢脸的越好。” 佟静先撇清:“我之前在公司里可是规规矩矩的,没什么可说的。” 蒋西又把期待的眼神转到江建宇身上,他清了清嗓子,和风霁月的看向对方:“如果说真有什么丢脸的事,倒是有一次,佟静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被派去伦敦出差,结果出了意外,我为了追一个歹徒被人给刺伤的事。” 佟静直到现在想起还是余惊未定:“那次真要谢谢你,钱包里有我的护照,连护照都丢了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江建宇反问蒋西:“这算不算是一件丢脸的事。” “哇,你原来这么厉害,徒手追歹徒,一般人做不到。”蒋西趁机又是一顿夸赞,她问:“不过你们俩从前又是一个公司的,关系又这么好,你们……咳,我就八卦一下啊,江总,你就没打算追过她么。” 蒋西指向佟静:“不是我自夸,我这个朋友呢,长的漂亮个性又好,很少有男人不喜欢她的。” 蒋西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地望向江建宇。 江建宇失笑,带着几分开玩笑的语气:“追她?我是有追过啊,不过她太难追了,后来我就放弃了。” 听到答案不仅是蒋西松了一口气,佟静也终于把一颗悬着的心给放下了。 送走蒋西后江建宇开车把佟静送回去。 一路上江建宇还在和她说着蒋西:“你这个朋友也是挺可爱的,说话也风趣。” 佟静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天江建宇和她说你现在不喜欢我可以,但也没必要要这么急着把我推给其他人时无可奈何的表情,而现在江建宇竟然能这么自如的和她谈起蒋西,她真是有些猜不到他的心思。 “是啊,蒋西这个人身上虽说是有点小毛病,但人是很好的。” 佟静这么说完后江建宇没有再回话了,佟静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认真的侧颜,狭小的空间突然让她觉得坐立难安。气氛陷入一种凝滞的尴尬中,佟静只是掩饰地偏过头去开了一点车窗,一丝冷风倏然从窗缝里灌透进来,凉飕飕的,再抬眼,连窗外的风景也显得有几分寂寥。 停车前,江建宇怅然若失的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佟静解安全带的动作一滞,疑惑地看他。 “刚才我和你说你的那个朋友不错,其实我是想试探你对我的感情,佟静,如果你真的有一丝表现的嫉妒,不满,我也会强逼自己留下你。”江建宇放下车窗后点烟,他偏头深情地看着她,扯出了一抹苦笑:“但我真没有在你脸上看出一丝一毫我想要看到的情绪,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太失败,半年多了,我竟然没有一点办法让你对我产生一丝兴趣,到底比起周臣弈,我哪点比他差,你能告诉我么。” 江建宇的话音刚落,单手拖住佟静的下巴,逼迫的要靠近她。 佟静突然又想起了上次的经验,她竭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逃脱的生理反应,认命地闭上眼。 而江建宇却因为佟静这个动作有了片刻的失神,他看着佟静紧闭着的不断颤抖的纤细睫毛,一个想要报复周臣弈的念头一闪而过。 他倾身更加凑近了佟静细腻的肌肤,距离这么近,他察觉到她的睫毛抖地更加厉害了。 江建宇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佟静往日里的音容笑靥。 这段时间来和佟静独自相处的时光就如同人到暮年最后的走马观花,不断地反复地痛苦而又愉快地在他的脑海里旋转着。 以至于这些年对周家的仇恨也被深深的覆盖掩埋。 明明他接近佟静的初衷是要报复周臣弈,他要让他恨,让他痛,也尝尽被人背叛抛弃的滋味,现在看来却输了自己。 佟静迟迟等不到对方的吻,悄悄地睁开眼就看到江建宇一拳头砸在座垫上。 她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你别做傻事啊。” 江建宇双眼血红,又是对准车门接二连三的两拳。 佟静慌张地要去开车门,就听到江建宇压抑而又痛苦的声音:“你走吧,不用等到一年之约,我放你自由!” 佟静闻言,心头突地一跳,她快速地掀开车门下车,跑了一段路,静止的空间里只听到她蹬,蹬,蹬,越来越慢的脚步声,离她的住所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的脚步兀然停下,她蓦然回头,顺着一盏,两盏,三盏……的路灯看到了车里江建宇背对着她的微微颤抖的背脊。 她就这么自由了? 是么。 第四十七章 经历那一夜之后,佟静尝试过去找周臣弈,但她去周臣弈住过的老房子时,蔡顺成说他早已经搬出去了。走之前蔡顺成还拉着她问:“这小周是不是发了横财,我见他现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之后还支支吾吾的劝告:“上次我在街上还见到他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佟静你现在可要看好他,男人一有钱就变坏。” 佟静听到这里的时候心凉了大半,她之前还能自欺欺人的认为佟徽对她说的话都是骗人,但蔡顺成呢,他又有什么理由要骗她。 再见到周臣弈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杂志社又要举办一个票选男神的活动,总编很看重这次的活动,用梁主编的话来讲现在各杂志社间的竞争越来越大,我们新瑞杂志本来就是夹缝中求生存,如果再不想出什么新花招的话各个都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正值秋季,所以办一个秋日暖男的读者投票也不为过。 这次几乎是动用了整个杂志社的力量,上上下下都加班加点,力求要给几日来销售下滑的新瑞杂志造势。 投票结果出来后,江建宇名列前茅不是不可预见的事,近年来他的公司经营的不错,也常常出现在新闻报刊中,再加上优质的长相,所以女性支持率一向不错。 这次,佟静却从榜单里看到一个意外的名字:刘景希。 他也会上榜,或许是因为他和周臣弈合开的那家凌锐。 一个午后,佟静和同为一组的小李被派到附近一个咖啡馆为一个上榜的男士做访问,见到来人前她已经把稿子背到滚瓜烂熟,却不想见到刘景希背后的男人时却反应地太过于滑稽。 佟静失手打破一个咖啡杯后就见到了周臣弈嘴角那抹戏谑的笑。 小李谴责了一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佟静收拾好残局连连道歉。 反而是刘景希,含眉一笑确实有几分秋日暖男的特质:“没事,我们别浪费时间进入正题。” 那一天佟静的状况极差,就连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到几乎能倒背如流的稿子都讲到磕磕绊绊,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她只记得自己张嘴了,却一点也想不起到底说了些什么。或许是某道炽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痕迹实在是强了,最后还是小李给她打的圆场。 短短半个小时,佟静却觉得自己已经耗尽精力。 简单的书面访谈后,小李把录音笔收起来和刘景希告别。 “刘先生真是太感谢您的配合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做东一定要请你吃一顿。” 小李话语谦卑,脸上的表情也配合的很好,毕竟他的资历比佟静老,处事不惊,做事圆滑,在他身上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刘景希倒也很客气:“不用,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就在他们要道别的这个时候刘景希的手机响了,他接过后跟电话那头的人对谈起来。她和小李就干站在一边,出于礼貌等着刘景希接好电话。 佟静好像听到刘景希三言两语地答应下什么,简短的通话后刘景希便挂了手机。 然后佟静就见到刘景希转头和他们笑,这笑明明如春光和煦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有些渗人,他说:“刚刚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嘛,正好我有时间,一起去吧。” “啊!”小李差点掉了下巴,论以往的经验请客吃饭什么的应该只是客气话而已,这个时候他们通常都已经握手言别才对,这是什么节奏? 刘景希笑的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怎么,刚刚你说的话,现在就想食言啊。” 小李和佟静对视一眼,按着荷包的位置,纵有泪千行也只能默默的说:“没有,没有,能请您吃饭是我的荣幸。 刘景希开车把他们送到了附近有名的大酒店,单独要了一个包间,一张大圆桌只坐了佟静,小李,刘景希和周臣弈四个人。 进了包厢后,刚刚在咖啡厅里炙热的目光反而不见了,佟静才感觉稍微有些自在,刘景希就对小李介绍:“这个是我的合伙人,周臣弈,其实对于这次他没有进你们杂志的榜单我感到很惊讶。” 小李早已经听过周臣弈的名字,当年的华晟破产案直到现在也是a市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周臣弈本该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小李根本没想到自己有幸能见到本人。而且还是这种场合下,听到刘景希说周臣弈是他的合伙人的时候,小李脑海里立马构建出了一本,富家子弟虽已败落,但凭借着自己的能力,重登巅峰的蓝图。 眼前是一个气质冷峻的男人,看模样大概30上下,目光扫向他的时候如刀锋利。 小李差点觉得自己被震慑到吓尿了,赶紧端起酒杯,肃然起敬:“周总,我敬你一杯!” 而周臣弈直接无视小李的豪气干云,双眼直直地落在佟静身上:“我敬佟小姐一杯,不知道你给不给面子。” 佟静还没说话,小李就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搭腔道:“荣幸,真是我们的荣幸!” 佟静不敢去看周臣弈的眼睛,闭眼一口饮下后,心底叹了一句:这小李拍马屁的工夫真是不容小觑。 在席上,周臣弈是发起狠来不打算放过他们,总是有千百种理由逼得他们一杯杯白酒下肚。刘景希招服务员来结账的时候佟静差点以为自己要不行了,她捶了捶有些越来越沉的脑袋,迷迷糊糊间听到刘景希在说:“是这两位请客。” 在服务员把账单摆在佟静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她还以为刚才的都是幻听,她转头去看小李,对方已经七倒八歪地摔到桌子底下,这醉的真是时候。她为难的看着账单上快要逼近四串零的数字,愤怒的想这……这不是欺负人么。 而刘景希和周臣弈两人明显甩手旁观,佟静只能含泪忍痛掏出了银行卡。 出了餐厅后刘景希还假惺惺的道:“酒足饭饱,多谢招待。”说完便潇洒地坐车扬长而去。 佟静把醉醺醺满嘴胡话的小李硬塞进出租车才得以休息,她抬头看了一眼今夜的星空,星光比碎钻更美,不知怎么一个徒步回去的念头就钻入脑袋。 a市近年来变了很多,很多拆掉的旧楼都变成了新建的摩天大楼,这个城市日变月异,而感情呢,如果也能这么简单就好。 一股冷风袭来,佟静底下头打了一个喷嚏,抽了抽又有些发痒的鼻头,沿着回家的路继续走着。 老式小区还是配有一个门卫,是一个白发花花的老年人,平时出门的时候都能和她聊上几句。 这次也不例外,老人热情的和佟静打招呼:“回来了,这边有一件你的包裹,我已经替你签收了。” “是吗?”佟静放慢脚步。 那个包裹很大很沉,是国际快递,寄件人是一个略显歪歪扭扭的字迹:周鑫远。 见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心一下滚烫,心情就像坐起了秋千,忽高,忽低的,莫名的笑着。 意外和惊喜充斥着她的全部情绪,她掂量了一下包裹里的东西,不断的和老人道谢。 老人则笑眯眯地看着佟静,催促着让她早点回去。 回到家后佟静拆开包裹,里面装的是几件特殊的工艺品和几包美国零食和坚果。 佟静拨了国际长途,接通后是一个稍嫌稚嫩的声音:“东西你收到了?” “嗯,你带来的坚果很好吃,小远,最近在美国你过的还好吗?” 周鑫远小孩子气道:“一点都不好,我想回中国,这边的人总是歧视我。” 佟静的喉咙里像是噎住了几块碎饼干,安慰:“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那边的生活,过段时间我接你回来,别不开心,妈妈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 “你说真的!”周鑫远开心的跳脚:“我真能回国?” 佟静突然想到周臣弈,答:“嗯,这也要看你爸爸的意思,我改天和他去说说。” “哦。”周鑫远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爸最近搬了新家,地址是xx,我带给你的东西你拿去分一点他吧,顺便可以提一下我的事,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到时候你就替我求求他好不好。” 他们就这样捧着电话聊了2个多小时,重新回想起来刚刚说了什么一点也记不住了,大概是一些生活琐事,周鑫远嘴上是嫌弃她唠叨但却是迟迟不挂,他们母子虽然遥遥相隔大洋彼岸,但心意却是相通的,以前周鑫远在她眼前她总是觉得很远,但现在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直到佟静断了通话后依然有脉脉温情流淌过心口。 周末佟静起了个大早照着周鑫远报给她的住址去寻,问过路人她才终于找到周臣弈的新家。她进了电梯的时候反复告诫自己,她只是给周臣弈来送东西了,送完了立马就走。不过,走之前她还是要和周臣弈谈一下周鑫远的事,完全可以让周鑫远回国来和她住,绝对不会麻烦到周臣弈一丝一毫。 佟静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后,电梯门开启,她却意外的见到一个熟人。 赵家萱。 她穿了一件香奈儿新款的红色亮片长裙风姿绰约地站在大门门口,闻声后转眸正好和佟静对视。 赵家萱的目光淡淡冷冷,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多一刻的停留,转身就进了屋。 佟静面色扭曲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匀了一口气再进去,就看到赵家萱和周臣弈亲密谈话的画面。 “等一下,你的领带歪了。” 赵家萱刻意地伸手为周臣弈正了正那子虚乌有歪掉的领带,再转身似乎是刚看到佟静一般做出了一个恰当的惊讶表情。 演技可真好啊。 “你来做什么?”周臣弈拿好自己特地回家来取的资料,迎面对上佟静的双眸,似乎是想在她眼里看到一些其它的东西。 佟静感受到他的目光,把手上的纸箱放下。 她扯出一个苦笑:“这是你儿子给你带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至于还有一些话,我们可能要改天再约个时间再谈,今天,我就不打搅你们两位了!” 佟静语气坚决,转身就走。 她如果再留下来也没有意思,事实证明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如果周臣弈真的和赵家萱撇的干净的话赵家萱就不会出现在周臣弈的新家。或许他们是同居,要不然赵家萱怎么会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或许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利用的那个。 佟静又想起了半年多前她答应江建宇的那个一年之约,还有江建宇的那句喟叹:佟静,你还是太单纯了。 她刚要踏出房门的那一步就听见背后周臣弈在嘶吼:“佟静,你敢走,走了你就不要回来!” 佟静的脚步有一刻的停滞,她幻想着周臣弈你解释啊,你解释给我听,你和赵家萱到底是什么关系,就算是骗骗我都好。 只要你说,我就会信! 就在她存有一丝希翼地转头,却是听到赵家萱在说:“该走的留也留不住,周臣弈,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来爱你。”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瓣一瓣地被撕裂,原来到最后这个时候他竟然连一句安慰都不愿意给她。 最近电视里相亲节目正火,办公室间也总是听到谁谁谁去哪里相亲了,谁谁谁和哪个组的男孩子在一起了。 就连林筱筱也在感叹:“夏天不是早就过去了,人类发。情时间怎么才刚开始。哎,最近就连我妈都给我催婚了。” 同组的小红见缝插针,拉拢她们:“怎么样,下午我们就有一个相亲,还差两个人,有没有兴趣,对方都是医院里的青年才俊。” 林筱筱好奇地伸头:“此话怎讲?” 小红腆着脸苦口婆心道:“我也是听介绍的人说的,人是我们c大医院里的医生,年轻高薪,不都说医生这个职业工作密度大,除了护士也认识不了什么女性朋友,是最需要相亲的一个人种,怎么样,不要再犹豫了筱筱,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林筱筱有了一丝心动,扯过要下班的佟静问:“怎么样,咱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佟静躲避不及:“你想去干嘛要扯上我,我一天上班也够累了,没心情陪你玩了。” “什么叫玩啊,这可是女人的终身大事。”林筱筱见她这态度,非要教育教育不可:“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小红搭腔道:“对啊!” 林筱筱轻咳一声:“生的好不如嫁的好,你不能以为自己成的好看就有恃无恐了,这事我就替你妈给你管了!” 丝毫不容佟静反驳,林筱筱就飞快地替她把事给板上钉钉。 到了约定的地点,见到眼前的几个相亲对象时佟静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小红口里的青年才俊。 佟静看着突然特别心酸地觉得有些惨不忍睹,凑到林筱筱耳边:“我可不可以先走啊。” “没礼貌。”林筱筱其实也是按捺住心底的悔意才颤抖的说出这几个字,她转头瞪了小红一眼,双眼里写满了,还我的青年才俊,冰清玉洁的外科医生。 小红的反应比她们更大,差点跳脚。 最后她们还是秉承着既然来也来了,吃顿饭就走的心情默默地低头喝茶。 虽然对相亲的对方非常不满,但约会的地点却是高档日本料理店,佟静很喜欢吃寿司,全程都减弱着自己的存在感品尝着美食。等她终于填饱肚子,放下筷子打算喘息一口气的时候,一个盛放着鲑鱼寿司的小碟子被推到她的眼前。 其中一个医生,推了推眼镜,细声细气的说:“你可以尝尝这个,口味比我在其它店里吃到的要好吃很多。” 对于对方明显的谄媚行为,林筱筱有恃无恐地挨着佟静的手肘,说:“吃么,你瞧人家多体贴。” 佟静唯有被迫尝了一口,没嚼两下就吞下肚,本来鲜美的鲑鱼寿司也变得食不知味。 中途佟静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林筱筱还大声地取笑她:“你瞧瞧你刚才那个反应,真是太好笑了,人家何医生对你可是很有兴趣,你怎么能对他这么无情啊。” 林筱筱一开始被骗的心情一扫而尽,美食下肚后竟然有精神取笑起她。 佟静羞怒也顾不上是什么场合,开始追着她打。 林筱筱跟兔子一样跑的飞快,佟静喘着气也追不上,结果迎面就和一个刚从男洗手间里走出来的人撞在了一起。佟静正好撞在对方的胸膛上,鼻子一阵酸痛,她刚想和男方道歉,一个高大的黑影就落在她的视线里。 或许真是世人说的冤家路窄,最近她无论要做什么总会碰上他。 林筱筱见佟静没有追来得意地跑回去找她,就瞥见了眼前的这一幕,林筱筱一眼就认出了周臣弈,她又想起了上次在ktv的那个面颊之吻,有些羞赧道:“欸,小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介于第一次见面时周臣弈正在做一个餐厅的服务生,她下意识以为…… “哦,你该不会是跳槽到寿司店当服务员吧,你这一身真帅,不是制服吧?” 周臣弈失笑,假惺惺的问林筱筱:“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哦。”林筱筱兴高采烈地讲解:“我带你表妹来相亲。” 此话一出,周臣弈的面色刷地一下阴沉了下来,冷讽道:“你不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林筱筱愣了一下,睁着眼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佟静。 佟静再也笑不出来。 只有解释:“他跟你开玩笑的。” “怎么是玩笑。”周臣弈丝毫不放过她:“你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江建宇么,有这么好的一个后台,她又何须出来相亲,佟静你说是不是?” 周臣弈阴鸷的目光在佟静看来就像一把燃烧的火焰,她不敢靠他太近,害怕自己也会变成火舌下的牺牲品。 佟静抽气道:“我没有!” 周臣弈又是一阵冷笑:“佟静,你要撒谎也要扯一个高明点的谎言。” 周臣弈步步紧逼,佟静只能步步后退,她想要狼狈逃开,却被周臣弈扯住手腕,他不容许她的逃避,周臣弈一双漂亮的双眸里反折着愤怒和羞辱:“你说你去出差,我就去你公司楼下等你,你猜我等到什么。” 佟静惊恐地摇头,心里呐喊着不要说了! 周臣弈的语气冷静而清醒,或许只有他泛红的双眼才能透露他的愤怒:“呵,结果我却看到你和江建宇出双入对的从公司里走出来,你上了他的车就这么在我眼前绝尘而去。佟静,我是个傻子才会被你骗了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了 大家来看吧! 第四十八章 在周臣弈暗讽地骂到傻子,骗这两个字眼时佟静一开始焦躁的情绪也开始冷却下来, “你以为我这样是为了谁?” 周臣弈拽住她:“你该不会说你是为了我。” “诶,你们两个别吵了!”林筱筱捂住生痛的耳膜,不清不楚呜咽了一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的争执声越来越大,甚至开始上升到要动手脚的程度,引寿司店的人也跑过来维安。 两个保安制服打扮的男人喝止道:“你们俩个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很伤脑筋地劝阻:“要吵到外面吵,我们店里还有其他客人。” “你懂什么!”周臣弈一转脸就差一口唾沫星子喷到对方脸上,太不礼貌了。他眼里有着一种让人滚蛋的劣质眼神,气场强大,看得人全身寒颤。但这边的保安也不是吃素,各个都是练家子的,他们俩也不敢轻易冒犯客人,但却适时地扬起强壮的胸肌把佟静阻隔到另一边。 使了个眼色道:“小姐,你们俩快先走。” 最后还是林筱筱见机行事,拉着她就逃窜而出。 回去的路上林筱筱逡巡着佟静的眼色:“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 她的面色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嘴硬:“不用,我可以的。” 林筱筱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又低着头絮絮叨叨的念了什么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笨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 回到了座位,席间小红和三位医生的谈话还算热络,一见到她们小红就抱怨道:“你们俩去个厕所也这么磨磨蹭蹭的,有什么好戏看啊,我听说刚才在洗手间前面有一对男女吵的都快要打起来了,你们俩有看到吗?” 佟静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掩住脸。 还是林筱筱磕磕绊绊地替她解围:“哪有啊,这么精彩我怎么可能没瞧到。” 小红失望地直咬筷子:“是吗?不可能啊,这么热闹你真不知道,刚刚我还打算向你打听一下的。” 倏然间从隔壁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佟静被吸引了注意。 “瞧,这个就是刚刚的主人公,我刚才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见他对一个美女吵吵嚷嚷的,皮相是不错,就是人品太差劲了。” 另一个人说:“你在这里哀叹个什么劲啊,人家帅哥美女吵架惹你什么事了,兴许是人家闹着玩呢。” 她稍稍一抬眼就触及了正单独一人往外走的周臣弈,他的身影看起来寂寥沉默,却隐隐地带着一丝孤傲。就在佟静要转眸的一瞬间,一抹纤细的倩影追了出来,追随着周臣弈的脚步亦步亦趋。 林筱筱察觉到佟静的异常,无奈地咬了咬筷子。 第二天,佟静收到了周臣弈的短信,他约她出来谈周鑫远的事。 佟静想起了昨晚的不愉快,但又难以抗拒有关于周鑫远这三个字的诱惑力。 周臣弈把地点约在他的新家,佟静上门的时候他正在阳台上修剪一颗盆栽,阳光如金丝一缕缕地投射而下,周臣弈专注的眼神越发认真迷人,随着一剪刀,一剪刀的清脆咔嚓声枯叶散落了一地,更加衬托着盆栽里的植物枝叶肥大繁茂,生命力旺盛。佟静并没有打扰到周臣弈,她轻声细语似是呢喃:“摇钱树?没想到你也会信这个。” 周臣弈手上的动作随之一滞:“以前我不信。” “那现在呢。” 周臣弈像是碰到难题,放下手上的剪子,再动作有序地摘掉白手套扔到一边盛放着喷壶的托盘上。 他轻笑:“但一个人处于绝望的时候,随便一句戏言他都能相信。” 周臣弈的话意有所指,佟静听着很不舒服。 她走进屋,四处观望着满室的装潢与精巧的摆设,虽不及从前但无形中在证明周臣弈的生意似乎已经顺风顺水,不过只要他有心,凭着周臣弈以往的人脉这些都不算什么,她看着这样的他,似乎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周臣弈开口:“小远最近在电话里和我提前过他要回国的事,是你教唆他的?” 佟静被突如其来的罪名砸地有些发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臣弈有些冷漠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你教唆他的,这孩子敢在电话里那么和我说话,他说你同意他回国,还答应要把他接到你那去住,佟静,这孩子的抚养权是在我手上,你没有资格那么做。” 佟静楞了一下局促地回答:“我是这么说过没错,但我也有说要征求你的同意,你这样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周臣弈深汲一口气:“那周鑫远口口声声的绝食是怎么一回事?你别说这不是你教他的,怎么你还不服气,我说教唆还是轻的。” “我不知道……”佟静争执道:“周臣弈,你分明是对我有意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臣弈冷静下来后,说:“或许你没有骗我,但我这次让你过来只是告诉你一声,小远的未来我已经为他规划好了,我希望你不要做他路上的一颗绊脚石,一个合格的母亲不是在孩子撒娇的时候就伸手把他接回避风港,温柔有时候也会变成一种残忍。” 周臣弈的每一个字句都是那么的讨厌,就好像他天生就有引人憎恶的本领。 佟静别过头,闷闷道:“你不答应就算了。” 接着她又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等等。” 佟静急迫地转身要走的时候,背后沉稳的男声响了起来。 周臣弈问她:“你昨晚说的你以为我这样是为了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佟静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木讷,慢一拍地应了一句:“没什么意思,我随口说的,你也信。” 哦,原来是这样。枉他还在想她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周臣弈好像突然松了下来,眼底满是疲惫。 “那你呢。”佟静回头望他:“你和赵家萱又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谈婚论嫁,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递一副请帖,我这个做前任的没那么小心眼。” 周臣弈的薄唇抿地紧紧的,脸色苍白,愤怒目光一下扫在她脸上:“我和赵家萱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我最近和赵铭泽在合作一个项目,她作为赵铭泽的表妹也有参与其中。如果你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便可以大大方方的讲出来,我和她之间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对于自己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佟静差点要羞怒地拿头撞墙。 周臣弈话她还能相信吗? 凌锐渐渐在商圈崭露头角,或许是借着往日a市霸主的锋芒现在多数的新闻杂志或是社会时刊都会登出近年来凌锐的奋斗史,而周臣弈被报纸上的笔墨文采越发衬托地亦正亦邪。 杂志社最近新开了一个新闻专栏还算红火,姚经理派出佟静和小红去参加一个宴会,笑眯眯地对她们俩说:“借着这次的机会你们就去铺铺人脉,看看能不能从中打听到周臣弈的什么小道消息,小红你是摄影师,你就去偷拍一下看能不能偷拍到周臣弈和哪个女人亲密的画面,果然成功的话这次的头条我就给你们预留了。” 小红满口答应下,背地里却和佟静吐槽起姚成的满脑肥肠,小红学着姚成的口气:“小红啊,这次我们杂志的兴衰荣誉就看你的了,最好能争气点拍到周臣弈的不雅视频。佟静,你说他周老板真有什么不雅视频还会在宴会上给当众公开喽,他周臣弈又不是傻瓜!” 话虽是这样说,宴会那天小红还是高高兴兴地穿着晚礼服和佟静进了现场。 宴会开设在五星级酒店,场面宏大贵气,来往的都是a市数的上名的人物。 随便走两步都能碰到经常在电视里露脸过的各大明星,演员,政界要员和商界新秀。 美人美酒,如繁花入眼。 佟静琢磨着和小红说:“或许你真能拍到什么猫腻。” 小红倍受鼓舞,似乎乐哈哈地已经看见眼前有奖金和她招手,聚光的双眸已经在人群里逡巡起周臣弈的踪迹。 纵然场上帅哥也是有不少,但佟静几乎是一眼就找到周臣弈。 他和赵铭泽站在一起,俩大帅哥聚在一块的画面像是在闪闪发光。 小红把隐藏的镜头对准周臣弈拍了两张后,突然咦了一声,古灵精怪地凑到佟静耳边咬耳朵:“说不定咱们今晚真走狗屎运了。” 原来是赵家萱出现了,她虽是站在赵铭泽身边却是笑容洋溢,亲密地给周臣弈递酒。 见周臣弈没有动作,小红念咒一样的催眠着接啊,接啊!我的奖金,奖金。 周臣弈的目光一闪,倏然越过人群落在她们站的方向,目光细腻而轻柔。小红吓了一跳,还以为被识破立马背过身,只留佟静一个人就这么生硬地撞向对方深海一样的眼眸。 周臣弈最后还是没有接赵家萱的酒杯,只是时不时地控制不了余光追随着一抹浅淡的身影。 第四十九章 小红压低声音问佟静:“怎么样?他没发现吧。” 佟静见识到气氛诡异,唯有轻咳一声:“你现在要做什么?” “跟踪他啊!”小红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一杯香槟,轻启唇含住杯沿:“我瞧着周臣弈和这女的就有猫腻,佟静你千万要协助我保住这期的头版。” 她们紧随着周,赵两人,追踪到酒店外的庭院。 庭院里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灌木和植被,莹莹月色被沉云遮掩,透不出一丝光华。 小红拉佟静隐藏在一簇灌木丛间,随手拍了拍头顶掉落的一片枯树,压低声音在说:“你猜他们俩在谈什么。” 佟静拨开挡在眼前的枝桠,目光在前方凉亭里有说有笑的两人之中流转了一圈。 她们在原地蹲点了半个多小时,有一半的精力都消耗在赶蚊子身上,佟静在抠着今晚腿上的第四个包的时候,赵家萱终于起身开了一瓶香槟,周臣弈同赵家萱觥筹交错,气氛和谐又美好。 连小红也开始不甚了了地打起了哈欠:“这什么奸情啊?害的我喂了半天蚊子,连个抱抱,亲亲都没有,失望啊,我的奖金。”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看是等到明天也没用。 佟静提议:“要不然你回宴会里看看有什么其他话题好报道的,我留在这里帮你看着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 小红做了一个ok的手势默默退下。 凉亭里的两人还在品酒作乐,没什么异常情况,佟静开始摸鱼地用手机玩起俄罗斯方块。 佟静平时玩起这个是个中强手,但今天似乎总不在状态,眼看着不规则的方块快速层层叠叠落下,堆叠至尽头,紧接着手机屏幕一黑,game over。 佟静捂脸,意外到竟然会这么快就输了。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未完成的任务,反射性抬头,却发现眼前的光都被严严密密地遮挡住。 佟静的视线顺着一双光亮的牛津皮鞋往上爬,眨了一下眼,好半天才对焦上周臣弈的那张脸。 她吓了一跳,怒视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云淡风轻:“这是我该问你的才对,我只是从刚才就看见你和你的朋友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所以过来看一看。” 佟静咋舌,想要快速站起来,却脚下一麻,歪歪扭扭地就要狼狈地扑在地上。她闭上眼服从命运,却不忍直视就在某个人面前丢这么一个脸。最后的结果佟静完全没料到,周臣弈竟然会在危急关头伸出援手,把她一把从半空中捞了起来。 周臣弈的双手托住她的腋窝,那一瞬间他们俩的脸挨的很近,她轻喘的气息就在周臣弈的脸颊拂面而过,她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里倒映着的自己,原来已经不动声色地占据了那双深海一样深邃,沉稳的双眸。 几乎是在一瞬间,佟静听到了一声属于相机的咔嚓一声脆响,她完全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状态,用力地推开周臣弈下意识护住她的身躯,紧张地四处张望着。视线里夜幕间远远地有一个消失的背影。 佟静痴傻地张着嘴:“这该怎么办?”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窜入脑海的姚经理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和小红可怜巴巴的眼神。 周臣弈却完全不在意一般,或许对他来说一个可有可无的绯闻毫无价值,但她一点也不想要在明天的各大报纸上看到自己的脸。 佟静紧张地抓着周臣弈的袖子,焦急地说:“你得想办法啊!” 周臣弈眉眼极淡地扫向她:“你以为我有什么办法。” 佟静对着周臣弈这种冷漠的态度无可奈何,唯有怒瞪了他一眼,她说:“真要谢谢你提醒我,我们之间已经全无瓜葛,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来帮我。” 回到宴会场内,佟静终于找到混迹在其中的小红,她刚要上前打招呼,就看到江建宇侧着脸对她笑。 佟静没预料稍稍一愣,小红见她这副样子跑来拉她:“佟静,我刚刚还和江总提到你呢。” 佟静有些心虚,对他说:“嗨,没想到你也在。” 江建宇温柔地注视着她:“听说你刚刚跟踪周臣弈去呢,怎么这会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回来,你在他那碰钉子了?” 佟静被提到苦闷之处,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是遇到一些麻烦。” “什么?”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提起,支支吾吾,左右言他:“我刚才好像被拍到了。” 江建宇微微颌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佟静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是出了点事,不过我可以自己处理。” 江建宇富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询问,轻点了头。 反倒是小红咋咋呼呼,唆使:“有什么麻烦可以和江总说说嘛,江总人这么好一定会帮你的,哎,你就是太害羞了。” 逼得佟静只想封住她的嘴。 这时宴会入口处有人声攒动,周臣弈正迈着步伐与他们擦身而过。 江建宇眼神隐晦地一暗,便和她们告辞。 小红狗腿道:“您忙,您忙。” 江建宇走后,佟静顺便问了一句:“小红,你怎么会遇到江总?” 小红厚着脸皮:“还不是我先去搭讪的,姚经理不是让我们来铺铺人脉么。不过刚才我看见江总的时候他还挺冷漠的,结果我一摆出我们杂志的名号他就对我一脸和颜悦色,还问起我今天是和谁一起来的,我就和江总提起是你,他就说对你这个人很有印象。对了,你刚刚跟踪周臣弈的事怎么样了?我瞧他进来的时候一副臭脸的,你别不是得罪他了吧。” “我没有,只是刚才没藏好被他发现了。” 小红突然拔高声音:“什么,被发现了!” 佟静赶紧捂住她的嘴:“嘘,轻点。” 小红依旧是惨厉的吼叫:“那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佟静谨慎道:“没,只是被教训了一顿。” 小红的语气里透着隐隐的失望:“怎么办,看来今晚也没戏了,我们俩还不如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佟静对小红说:“你先早点回去,我再留下来吃点东西,肚子有些饿了。” 小红对佟静的话深信不疑,留了一句别吃太撑就失魂落魄地离开。 小红走后,佟静就开始在场内寻找着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但偌大的宴会厅内挤满了人,都在相互寒暄谈笑,竟然一时也找不出刚刚偷拍的那个可疑人物。 佟静调动着刚刚一瞬间残留的画面,似乎是一个1米75高的男性,穿的是灰色西装,而且那个人逃离的时候右脚有些崴。她找了一个角落,目光快速地在来往的来宾间游移,她想或许人已经走了。 佟静转身要从餐桌上拿一块布朗尼蛋糕,另一只手横空也落了下来。 佟静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抬头,对方是一个20来岁的青年,正腼腆地对她笑,罢手道:“你请,你请。” 她点头微笑:“谢谢。” 青年转身去挑选别的甜点,而他的背影在一瞬间映入佟静的眼底。 大约也是1米75的个子,但穿的却是白色衬衫,看起来很像,佟静的目光在对方身上犹豫地停留着。对方吃完一块点心后,走到一边拍了拍手弯腰从一旁的沙发上拿什么。 佟静转身刚想走就见到青年继而有序地穿上外套的动作,而那件外套就是灰色格纹样式的西装。 佟静捂住唇抽气一声,眼底划过一丝惊喜之色,她刚要去追就有人从后方拦截住她。 佟静怒瞪着周臣弈:“你想要干嘛!” 周臣弈瞥了她一眼,简短的说了一句话:“让我来。” 佟静真是好奇,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关键时候周臣弈总会从中阻挠作梗,但她眼瞧着周臣弈三言两语就让对方就范。几乎没发生争执青年一脸被迫无奈的掏出一卷胶卷交到周臣弈手上。 事情结束后,周臣弈对她扬了扬眉:“这样你满意了?” 佟静心头一跳,嘴上却还是强硬的说:“这事本来就是因你而起,别指望我跟你说谢谢。” 周臣弈平淡的说:“我还真没那个奢求。” 佟静噎住,一句就被他堵住了嘴,只能黯然神伤地看着周臣弈离去的背影。 第五十章 一个小时前,周臣弈刚从庭院里进来就看见宴会厅内佟静与江建宇亲昵的样子,江建宇身姿高挑,而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说话的时候佟静微微仰视的目光真让他觉得很碍眼。 他们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佟静脸上竟然可笑地露出一丝羞涩之意,不过更可笑的是他自己,周臣弈啊周臣弈你也会这么去嫉妒起另外一个男人,原来有朝一日你也会像一个初尝恋爱的少年一样愚蠢。 周臣弈在会场找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喝酒,来往都是来搭讪的女人,他摆着生硬冰冷的面孔,似乎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眼。 直到一个脚步走进。 周臣弈的目光在这个旧日下属身上逡巡,呵,果然是今非昔比了。 江建宇走过来,递给周臣弈一杯酒。 他接过后,不喝,端在手中,视线下意识地寻找起佟静的踪迹。她在他的眼里或许是最特别的,每一个时刻,只要他想要去找她,总能觉得就算把她丢进人群里,他也能轻易地找到她。 江建宇察觉到周臣弈的反应,会心一笑:“我终于能放心把她交给你。” 周臣弈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建宇直白的说:“周臣弈你知道的我真的很讨厌你,不,甚至可以说我很恨你,虽然我一直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我应该恨的是你的父亲。扳倒华晟的是我,一直给凌锐下绊子的还是我。甚至我一直想着怎么设计夺走你的爱人,周臣弈,你真的该庆幸这个人是佟静,一个善良到近乎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己的女人,你不是很想问我我有没有和佟静在一起吗?” 周臣弈的目光一暗,握在一起的拳头也紧了紧。 “是,我们在一起过。”江建宇叹息:“就在这半年里。佟静是不是跟你说她出差了,这个小孩,呵,连个谎都不会撒,看起来真不像已经做了一个孩子的妈,周臣弈,你把她保护的真好。” 周臣弈的脸色蓦然发白,冷冷道:“我不需要由你来讨论我和她之间的事。” 江建宇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似是惆怅:“周臣弈你真是一个幸运的人。”说完他的目光轻轻柔柔地落在站在餐桌前的佟静身上:“半年前,我和她有了一个约定,我对她说你可以用一年的自由来换取凌锐生意上的畅通无阻,结果她答应了。我和佟静在一起有半年之久,但我还是没能让她爱上我。周臣弈,你赢了,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要好好待她,不要伤害她,辜负她的心。” 周臣弈不可置信的回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在说什么?” “我再过不久就要出国了,或许再也不回来了。”江建宇板起脸:“你要对我承诺你得对她好,不然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回国来揍你一顿替她出气,然后毫不犹豫地带她走。” 周臣弈心里其实很恼火,他在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但一想到江建宇这个出国的消息,竟然丢下了一句:“你可以放心走。” 说完后,江建宇就看到周臣弈沉而有序地走到佟静身后,一把握住她的手,好像这就是他们俩人之间的故事,对他而言,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佟静还安然睡在沉静的梦乡里,就接到了小红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咋咋呼呼地喊:“佟静,你看了今天新闻的头条了吗,我们俩完蛋了!” 佟静还在迷迷糊糊的呓语:“什么啊,关我什么事啊?” 小红悲怆道:“就是我们昨天参加的酒会,香蕉杂志社拍到了周臣弈和一个女的接吻的照片,看场景就是我们起先一起去的那个凉亭。刚刚我就被姚经理一顿夺命连环call,差点要出人命了!” 她的心突然一下沉了下去,怎么会这样? 佟静掐了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到楼下的杂志社买了最新的香蕉时报。 她穿着睡衣在老板娘诧异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翻开首页的头条,天啊!入眼的是几个赫然大字,周臣弈酒宴暗会情人,独处深吻难舍难分。 佟静抓着发痛的脑袋看着下面附上的照片,那是昨晚周臣弈抱住要跌倒的她所被拍到的场景,这个记者拍到的角度很微妙,看起来真像是拥吻的场面。不过她明明记得那卷胶卷已经被销毁了……糟糕,或许对方还有备用的。幸而周臣弈的脸被拍的清晰可见,而她的却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一下也分辨不出是谁。 佟静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小红也是没有看出来。 佟静拿着报纸回去,又收到了小红求救的电话,她没办法十万火急赶回了公司。 姚成果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们俩痛骂了一顿,教训道:“你们俩拍不到就算了,啊,昨天还信誓旦旦的和我汇报人家周臣弈是正人君子没有在宴会上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信了你,但现在香蕉家拍到的照片怎么说。小红,你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小红颤巍巍的为自己申述:“姚经理,我昨天就在这个地方蹲点了,但我们真没有什么发现。” 姚成拧眉:“那么说你们俩是瞎子啊?” 佟静拉住小红,主动承认错误:“姚经理,是我们对不起您的栽培,这件事是我没有办好,昨天是我一个留下来蹲点的,结果我一个不注意,竟然睡着了,所以……有可能就是在那段时间没拍到。” 姚成一副痛心疾首:“佟静啊,佟静你说你做事怎么能这么不当心呢,啧,算了,你们回去写个3000字的检讨,下次别犯这种错误。” 姚经理分明是看在江建宇的面子上对她从轻发落,后来小红和她在一起写检讨的时候还问:“佟静,你昨天真睡着了?” 佟静抬首,不容置疑地点头。 小红若有所思,托着下巴:“哦,那或许是我想多了。” 佟静想着这件事终于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告一段落,但怎么会曾想几天后香蕉又爆出新闻,大告天下照片上的女子是周臣弈的未婚妻。 吃饭的时候小红还在和她们八卦这种传闻真是危言耸听。 但林筱筱和蒋西的目光却同时落在佟静的身上,她底下头吃东西,表情纹丝不动。 下班的时候佟静翻开手机却发现半个小时之前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江建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这次他又想做什么?佟静踌蹴了片刻还是点开了短信,上面写道:我要出国了,或许今生再也不见,佟静,今日下午5点我希望你能来送我一程。 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佟静低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立马跑了出来拦了一辆的士。 一上车她就对司机说:“师傅,快点,去机场。” 司机见她焦急,缓和道:“小姐,你这是去送人吧,急也没有用,你也知道这a市的交通死堵,没点运气是不行的。” 事实证明她的运气还算不错,一路上畅通无阻鲜有红灯,进了机场,她一眼就寻到江建宇。 佟静刚要走进,却看到跟在江建宇身边的林思涵。 她一时不知道是该走进还是退后。 而在这个时候江建宇似乎是有心电感应一般朝她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对她挥手:“快点过来。” 佟静这才认命般磨磨蹭蹭上去,林思涵看到她不意外,也是温和一笑,像曾经她们还是很亲密的时候。 江建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还怕你不来了。” 佟静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突然要走,还是你说再也不回来了?” 江建宇笑着说:“如果不意外的话。” “你放的下在这边的事业?” 他说:“其实我是把工作重心调到国外,佟静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和你说一句谢谢,和你在一起的这半年间其实我很开心,这是我过的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从前我只想到仇恨,我们也是为此结缘,但看来我们的缘分太浅了。结束这边的一切,我希望能去国外过一段自在轻松的日子,没有恨,没有痛,也没有你。” 佟静突然觉得眼前一热,有些舍不得:“我尊重你的决定。” 江建宇对她说:“我走之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你们之间是我的错,我希望你不要在怪思涵,她做的事都不是她甘愿的,她也没想过会无意间伤害到你。既然你都能原谅我这个罪人,为什么不能原谅她呢。” 佟静闻言抬眼看了看林思涵,却发现她也在看她。 佟静轻轻地点头。 江建宇接着说:“还有你的事,这半年间我和你朝夕相处怎么会不懂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想谁,既然你放不下周臣弈,你去找他吧,他答应过我会好好对你,你幸福,我就可以放心走了。” “啊?”江建宇竟然找过周臣弈,这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佟静低声呢喃:“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江建宇玩笑道:“既然都要走了,怎么也要给你留一个好印象,如果有朝一日你和周臣弈真的成不了,就来找我吧。” 佟静被逗地抿唇一笑,阳光从候机室的玻璃窗里漏进来,在她笑靥上俏皮地轻轻跳跃着。 广播里里传来登机的催促声。 江建宇突然对她张开手臂,笑着说:“最后的拥抱。” 佟静迟疑了一下,两步靠近,最后一头撞进了他的怀抱。江建宇的拥抱是滚烫而炽热的,像是有无尽的能量在燃烧耗尽,佟静抽了抽鼻尖上的酸楚,一时接受不了江建宇要走的事实,她在周臣弈身上受到的伤害太多,这半年来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抱着对方取暖。 江建宇最后还是登机了,飞机在湛蓝色的天幕拖起了长长的飞机云,还来不及惆怅,飞机的踪迹就已经消失在天幕中。 要出飞机场佟静和林思涵还是相对无言,林思涵对她说:“我改天请你到我家做客,最近我学了一点厨艺,你可以来尝尝。” 一开始佟静没有答应,好半天才在对方的期待下答了一句好,那要麻烦你了。 在机场的出口她们便分道扬镳。 佟静心想着这个改天,不知真的有没有那么一天。 这个点机场外人潮攒动,满目的都是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像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机场门口有个小姑娘在卖花,看到她后伸出被冻红的十根手指,小女孩问:“姐姐,你买花吗,五块钱一朵,很便宜的。” 小女孩手上捧的花都已经开始枯萎,但她的眼睛却一闪一闪的充满期待,年纪也就周鑫远般大小,佟静看着可怜说:“你有多少我都买下了。” 小女孩脸上立马洋溢起笑容,甜甜的说:“谢谢姐姐!” 佟静要掏钱,却窘迫的发现自己根本忘了带钱包,看着小女孩的笑脸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这个事实。却在这个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起来:“小妹妹,叔叔替这个阿姨给你付钱。” 第五十一章 那一个瞬间佟静真想有骨气的直言一句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但想象太美好,现实太粗糙。 实际上她只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有些木讷地看着周臣弈伸手付钱的动作。小女孩收了钱,脸颊通红地喝气,把花束递到周臣弈手上,声音细嫩道:“祝叔叔阿姨情人节快乐。” 佟静脸上的表情一丝波动,原来一转眼又到了七夕。 周臣弈弯腰揉了揉小女孩柔软的发端,看着孩子一溜烟的跑出视线后,直起身把花递到她的手心。 佟静摆手拒绝:“既然是你买的,你就自己留下,还可以送给女朋友,反正我刚刚只是看那个小女孩可怜。” 周臣弈挑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除了你我也没有人可送,既然你不要,还不如把它扔掉?” 并不是任何威胁,绝对是他心底的实话。佟静却惊得瞠目结舌立马把花束捧到手心,生怕它会被无情的对待,斥责他:“好好的花,扔掉多可惜!” 周臣弈静默了片刻,把空了的手插进兜里,他说:“就当你是收下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送人玫瑰花,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 佟静突然也有些涩涩的说:“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那一刻,周臣弈看到她轻撇过脸,表情透着一股寂寥,让他很想上去抱抱她。 出了机场,周臣弈主动提议:“我送你回去。” 说完不容拒绝,几乎是强硬地牵起了她的手。 他的座驾就停在附近,直到为她开车门的时候,佟静还是有些失神地盯着周臣弈握住她的手心,他的掌温很烫,好像一直烫到了她的心底。 佟静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矜持坐进了副驾驶座。 而车子顺着车流飞快地穿梭过大半个城市,佟静下车的时候周臣弈有些迟钝的问她:“佟静,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周臣弈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仓促,不复以往的沉稳,似是在心底隐藏了很久的秘密再被恍然倒出,简短,但他必定想了很久。 佟静的脚步顿了一下,关上车门的动作迟迟未出。 她呵出一口气,闷闷道:“我不知道,或许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日子还是照旧。 佟徽近日来时常在公寓里进进出出,还会带一点据说是嫂子特意煲的汤和点心。 有一日,佟静主动要求:“大哥,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嫂子,她都把我养这么白白胖胖了,我总要去谢谢人家。” 佟徽迟疑了一下,语气间是想让她打退堂鼓:“没必要。” 佟徽的态度让她觉得反常,直到一次佟静在百货大楼里遇到了熊梓玲,对方杀红了眼大包小包,完全没有一点律师世家小姐该有的样子。 “大嫂。” “佟静,没想到在这碰到你。”熊梓玲从她所在的一堆姐妹群里走出来,热情而又喜悦地和她打招呼,拥抱了一下:“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我过得很好。”佟静语气诚恳的感谢道:“这些天谢谢大嫂时常送来的汤品和点心,其实我早就想登门拜访了。” 熊梓玲愣了一下,又立马扯出笑意:“都是一家人了,这么客气干什么,都是应该的。佟静你下午有什么安排,要不然就和嫂子一起,我也好给你多挑几件衣服,听你大哥说你现在在一家杂志社工作,但你瞧瞧你现在穿的也太朴素,倒不是说你寒碜,女人么,总要多疼爱自己点。” 熊梓玲意外热情的语气让佟静有些手脚不知该往哪放的局促,婉拒:“嫂子不用麻烦,我下午还要上班,下次吧。” 熊梓玲笑了笑:“你就是太客气了。” 告别后,熊梓玲和她的那帮姐妹继续攻占下一家名牌店,佟静前往于杂志社的路上,走到半路她的脚步一顿,似是想了一会走进了一家国内一线品牌店,出来的时候她手上提着购物袋匆匆沿着熊梓玲刚刚离去的方向追去。 远远的佟静看到熊梓玲的身影后慢下脚步,也恰好听到她这个大嫂有些嫌弃和旁人议论:“刚刚那个就是我老公另外的一个妹妹,是很漂亮没错可惜是私生女,现在都和我们家断绝关系了,唉,我实在是想不通她刚刚怎么好意思上来和我打招呼……” 后来熊梓玲再说了什么她已经听的不真切了。 佟静握着纸袋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的离开。 下了公车,佟静一如往常进了写字楼,林筱筱正蜗牛一样慢吞吞地从办公隔间里钻出个头,恰好看到她手上提着的dior纸袋,兴奋问道:“佟静,你这是买了什么?” 佟静似乎置若罔闻,走过林筱筱身边的时候竟然把袋子一丢,面无表情:“送你了。” 林筱筱恬着脸,讪讪道:“那怎么好意思……这不是香水么,不少钱吧。” 非但是不少钱,足足花了她一千多块! 佟静还没从打击中把自己给拉扯出来,埋头就坐下来把鼠标按地哒哒直响。 林筱筱莫名其妙的占了便宜之后,问坐在她隔壁的小红:“这人受什么打击了?” 小红配合着不解地摇头。 佟静利用公司的网登入了自己的邮箱,她突然想起要给远在国外的江建宇发e-mail,半个小时间她删删打打,却心绪烦乱。像是胸口憋着一股闷气很想找人宣泄出来,她不知道她藏于心底的秘密有谁可以倾听,穷途末路间江建宇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中一划而过。 但适时冷静的思考后,佟静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几个字:后会有期,愿你一切安好。 她关了邮箱后对自己说这样就够了,既然他们从来都不是适合的那两个人,何必让他在国外还要徒增烦恼。 下班后,佟静看到三三两两的同事钻在一处,兴致勃勃地看着一个访谈节目。 节目主持人知性而大方,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以往几期的节目佟静也有在追,一时好奇就随口问了句:“这期请的人是谁啊?” 小红头也不抬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周臣弈啊!” 周臣弈? 又是他。 佟静只是维持怔了一秒的表情,清澈澄亮的瞳孔里就倒影出了屏幕里那张五官出脱,清隽俊挺的英容。 主持人正诙谐地抛出问题:“周先生,前段时间有杂志爆出你已经有未婚妻的消息,在这里我们栏目可以借你一个平台来澄清谣言。” 电视上,周臣弈着着简单的衬衫打着领带,后背有些慵懒地抵在沙发上,摄影棚里明亮的灯光穿透在他清晰的轮廓上,他闻言嘴角有一抹笑意,语气正直而又磊落:“我并没有什么好澄清的。” “哦,这话让人听起来可有歧义,是本来就荒谬到不用解释还是觉得这便是事实没什么好澄清的。”女主持人的谈话技巧惊人,把话说到几乎暧昧,让看客频频紧张到倒吸一口冷气,越是解释越说不清,这才更挠地人心痒痒。 佟静听着却大皱眉头,岂料周臣弈下一句答的是:“我并不想否认。” 那镇定自若的仪态和笃定的口气完全是脱离了原先的剧本,女主持人惊愕的表情不用装也非常到位。 电脑前的同事更是哗然一片,哀嚎道:“这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为什么现在的黄金单身汉都有女朋友了!” 佟静差点要晕厥,那天报纸上被拍到的人是她,周臣弈现在这么说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她就像电脑当机一样呈现出一种茫然的姿态。 似梦似幻间又听见周臣弈在说:“我的女朋友她从事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职业,说实话报刊杂志里这些天不切实际的胡乱报道也让我很头疼,一方面我很反感这种肆意的抹黑,另一方面我想保护她不受媒体的曝光,我希望大家能给予我们空间。” 周臣弈的这段话说的情深意切,丝毫让外人找不出一丝破绽,还在广大女性同胞口中落下一个好男人的美名,却只有佟静知道,他在说谎。 第五十二章 却只有佟静知道,他在说谎。 不管是出于任何理由这样都是不合时宜的,更何况这已经造成了她心灵上的不舒服。 出乎佟静意外的事,自己还没找上周臣弈,他就不请自来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周臣弈的语调深沉:“我是来提醒你这段时间担心着点,可能会有记者来偷拍你。” 佟静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半晌,周臣弈道:“对不起,有可能因为我牵连到你。” 佟静几乎是气恼地挂了电话,直奔周臣弈的住所,她一定要找他讨个说法。 她家离他家打的不过15分钟的车程,佟静出了楼梯就用力地敲周臣弈的家门,此刻回想起来她也不太清楚当时的自己是因为吃错了什么药而那么气愤,委屈地就想大哭一场。 等看到周臣弈那张熟悉的面孔佟静就立马扑了上去。 周臣弈错愕地抱着她,还没来的及感受怀中的温软暴露在外脆弱的脖颈处就遭受到狠狠一记的疼痛,那感觉像是在一瞬间被人连皮地撕下一块肉来。他感觉到有血丝流下来,然后就是伤口处有个声音传来呜呜地两声哽咽声,周臣弈还来不及发出抽痛声,就轻轻地把手掌搭到怀中人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抚着她。 他说话了:“佟静别哭了,你这样我也心疼。” 佟静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羞怒地推开周臣弈,背过身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濡湿:“谁说我哭了,我这是解恨!” 周臣弈轻轻笑了,开门让她进来坐下。 “不坐了,你这么客气我不习惯。”她分明是想快点逃离这个让她丢脸的现场。 周臣弈的语气里有一丝笃定:“你来找我就没话对我说。” 佟静倏然乱了方寸,对了她是为了什么来找他的,她分明是…… “周臣弈,我也希望自己是自作多情,但上次你上了一个访谈节目说自己已经有未婚妻了,你这样我会很困扰。” “哦。”周臣弈不以为意:“那只是我敷衍媒体的借口。” 佟静愣了一下。 他继续说:“刚刚我打电话给你也是为了这件事,如果给你的生活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你……”佟静激动道:“你这个玩笑也开的太过了,你要胡闹也不要拉着我。” 说完后她还是不解气,扑哧扑哧地喘气骂了一句:“认识你算我倒霉!” 佟静扭头要走,周臣弈却从背后拉她,一把从后勒住她,用勒这个字形容也一点也不为过,这个怀抱实在紧地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来。佟静用力挣了两下也没办法造成一丝撼动,多少有些蜉蝣撼树不自量力,而可怕的是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敏感的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也是一片汗毛竖立。 她的语气透着无奈:“周臣弈你玩够了没有,快点放开我。” “佟静我们再在一起就没有可能了吗?你怎么能狠的下心来,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我对不起你,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周臣弈的一段话说的倒动听,好像前段时间那个一脸鄙视唾弃她的人不是他自己。前段时候的佟静是多需要他,这半年多来的疲惫和思念已经把她折磨地体无完肤,现在凌锐获得了新生,周臣弈依旧是从前那个翩翩公子,而自己呢却为了刘景希那句你真的舍得他下辈子都活在绝望和失败中迷失了自己。 她不是为了自己的决定和付出而后悔,只是绝望的感受到所有人的步伐都是前进不止,全世界空落落的只有她一个人停留在原地。 这种感受就像每到午夜梦回时被梦魇惊醒的空虚,一个人走在异国他乡的茫然,她总想要追上周臣弈的步伐,却总是被抛在原地。 曾经有对她说,女人不管是恋爱还是婚姻都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自己已经置入地狱。 佟静要走之前,周臣弈接到了一个友人的电话。 “臣弈,你现在千万不要下楼,还有切记拉上房间里所有的窗帘,有狗仔在楼下堵你。” 周臣弈拦住佟静离去的身影,视线停驻在未拉上的窗户上,果然楼下已经聚集了大批的媒体记者,他走过来动作利落地拉上了百叶窗,轻咳一声:“你应该也看到了这种情况我们谁也走不了。” 佟静蓦然感觉眼前一阵发晕,手指指着刚刚看到的盛状,颤抖的问:“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周臣弈仓促的说,回头瞥她一眼:“其实我早该预料到了,所以才会在之前的电话里和你说担心这段时间会有记者跟踪你。” “你!可是你没说会有这么严重!”佟静气的要吐血,开始心思烦乱地在原地踱步,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脱身。 周臣弈冷静道:“你现在保佑刚刚他们没拍到我们。” 佟静的食指抓着头发,想了一会,急迫地问:“你的电脑呢,我要上网查查!” 周臣弈一路把她带到书房,书桌上正摆着一台开了机的笔记本电脑。佟静哆嗦着手指去按娱乐新闻的网页,只刷新了一下,最新的娱乐新闻版面就是几张刚刚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人看似痴缠耳鬓厮磨的场面。 佟静彻底地被打击到溃败不成军,明眼人就能看出照片里的那个女性就是她,这恐怕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事!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佟静的手机频频响起,都是要和她验证这件事的真相。 而佟静就保持着一种握住手机发愣的表情,直到听到周臣弈不轻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才茫然地望着他,声音里竟带着哭腔:“现在该怎么办?” 周臣弈也有些头疼,一刹那他的脑海里凝出了一个主意,他和她商量:“我们可以假装是男女朋友,大不了过段时间我可以向外宣布,我们性格不合已经分手了。” “这样不合适吧,这可是欺骗媒体。” 周臣弈心虚:“当然我只是提议,最后决定的是还是你。” 佟静看着他,碍于情势所逼只能轻轻点头。 佟静糟心极了,她这趟过来分明是要挞伐周臣弈的,现在看来却把自己栽了进去。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天的场景,无数的闪光灯在眼前快要凝成一束耀眼的光,嘈嘈切切的人声和拥挤的热潮透支着仅存的那一份耐心。自始至终周臣弈都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阻开一切障碍带她前行。 事件中的男女主角一露面,媒体就一窝蜂地围聚上来,前不久前的消沉和懒散消失殆尽瞬间化身为最凶猛有攻击力的柴犬。 或许是知道在始终保持缄默的周臣弈面前没什么新闻好捞,各个媒体就像约定好了一样把镜头对准佟静,长枪短炮一齐对齐着她,这种整齐划一的举动让佟静心头焦虑,连呼吸也变地急促起来,她低头掩脸,躲避不及。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东西狠狠地绊住了佟静的脚,导致她一下重心不稳扑倒在了周臣弈身上。 倏然,闪光灯又是一阵高频率地亮起,闪的人眼睛痛,佟静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惊恐地退了一步就往周臣弈身后躲。 周臣弈护住佟静,冷若冰霜的目光先是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他抓住一个已经凑到佟静脸上的相机哐当一下就砸在地上,黑色的相机瞬间在地上分崩离析,肢解成一块一块。 “你……你。”被砸了相机的狗仔脸涨红成猪肝色,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周臣弈霸气的打断,他说:“要多少钱,我赔!” 语音好像还在耳边缭绕,佟静震惊的又听到一句:“但如果你们伤到她一分一毫,我不会放过你们!” 那一刻佟静触到近在咫尺周臣弈坚定而有力的背脊,眼底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今后的几天佟静一直存活在公司同僚的注目礼中,在办公室中多少受到排挤。 无数次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但更糟心的是每到下班就有狗仔队在杂志社门口偷拍,为这事姚成还数次找过她谈话。 多是做人要低调一点,恋爱可以,影响到工作就不合时宜,当然佟静还记得姚经理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佟静,你和我说实话你现在到底是和谁在一起。” 姚成心底一阵嘀咕:也不知道这佟静使的是什么手段不管是江建宇还是周臣弈都能纷纷上套。 她实在是冤死,这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对自己说这坑爹的剧情啊! 第五十三章 坐在餐厅里,林筱筱咬了一口慕斯蛋糕,叨叨其词:“我就觉得你和周臣弈有问题,上次你和他在餐厅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那样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真是羞人啊。 “你果真这么神准的话,那那天在ktv里被吻了脸颊就纯情到不行的那个人是谁?”蒋西转而蹦出了一个成语:“朋友夫不可欺。” 林筱筱闻言一脸崇拜:“你该不是在那天就看出来了吧,太神了,怪不得你当时还跟我说会出大事。” 说完林筱筱一脸抱歉地看向佟静:“静静啊,上次的事对不起了。” 佟静的脸上划过一丝窘迫,这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还能是咋样啊,你瞧瞧人家都在媒体上给你告白了。”转眼林筱筱学着那天周臣弈霸气的语气:“但如果你们伤到她一分一毫,我不会放过你们!哎,如果有一个男人这么对我,死了也甘愿!” 这会蒋西也统一了战线,难得和林筱筱同仇敌忾加入吐槽:“佟静,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怎么就你这个矫情劲,还有一个俩个的优质男人黏上你。” 佟静在她们俩人的围剿下溃不成军,看来是当不成好朋友了。 吃完甜点,林筱筱就提议要去通宵,佟静告饶道:“你们要不要这么宰我啊。” “不服啊。”蒋西眯着眼:“你让你家小周来给你付钱呗。” 听到蒋西口中那个带有戏谑意味的小周,佟静再也淡定不了了,只能掏出钱包乖乖买单。但今晚去财消灾这句话并没有在她身上灵验,都是林筱筱非闹着要玩什么游戏,佟静输了后本是随便找个男人要个电话号码就可以过关了,偏偏那时一群醉汉出来捣乱,拦住她就不让走,言辞低俗,动手动脚。 就在佟静和一群醉鬼周旋之际,林筱筱比她更怕偷偷地躲在身后。 突然一个醉汉扑上来,抓住佟静的手:“美女过来陪我们喝一杯,嗝,咱们就交个朋友。” 佟静感受到手心被扣着刮了一下的时候差点恶心的要吐出来,她用力地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先生我知道对一个醉鬼来说我说什么也是不理智的,但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醉汉好笑的嘟囔了一句:“你抱啊,你抱啊。你把我捆住好不好,把我抓起来……哈哈哈。” 男人还没有畅快笑完,身后一群横空出世的警察就逮住他们,佟静惊呆了一下和林筱筱对看了一眼,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怎么这么灵验。 为首的警察同事搜地一下连佟静和林筱筱也一块抓了起来,林筱筱憋着嘴:“这什么情况。” 见势,佟静焦急的大喊冤枉:“警察先生,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你们涉嫌吸毒。”其中一个队长冲手下的人挥手:“都给我带到局里去。” 结果,她们一行三人就被这么迷迷糊糊地被带到警察局,接受一一盘查,这是佟静第一次进警察局,她坐立难安,视线呆呆地盯着一个地方。 林筱筱安慰他:“没事,我们都是良民,警察叔叔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说完还清了清嗓子和一个小警察聊起天来,从一句这做警察一个月工资有多少拉扯到最近的米价涨了多少,那嘴脸真是比居委会还居委会。 佟静受不了地移开目光正好触到已经醉到昏迷的蒋西,蒋西沉沉的脑袋正搭着她的肩,嘴巴无意识的微张,口水糊了她半片衣领,佟静皱眉,喝酒误事啊,平时那么自持高贵的一个人现在却落得一副失足少女的模样。 佟静不禁对着办公桌上正低头备案的一个片警说:“那个……警察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对方头也不抬,边动笔边说:“可以了,你现在可以通知家人来接你。” “还要有人来接啊?” 警察合上手边活,把话说死:“这是规矩,实在不行你就找个同事。” 佟静挠了挠头,推了身侧的林筱筱一把:“你那边有什么合适的人么,我在a市没什么亲戚朋友。” 林筱筱做了一个ok的手势,拨了狐朋狗友的电话,请求救援。来来去去拨了好几个,要不然是不接,要不然就是敷衍地说来不了,林筱筱悲痛地大叹道:“再也不相信友情了!” 说完眼巴巴地瞧着佟静:“静啊,要不然你打个电话给你男朋友试试。” 佟静彻底无语了,她没想到林筱筱打的是这个主意。 “要打你打,我丢不起这个人。”佟静说完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就撇开脸。 林筱筱似乎没有避讳,嘿嘿一笑,就捧起佟静的手机研究起来,尽管佟静的手机没有设置按键锁但林筱筱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通讯录里找到周臣弈的名字。 林筱筱无视于佟静几次飘来的试探的眼神,拨通了号码。 嘟嘟的铃声只响了两声,电话那头一个清冷的声音就飘了进来:“佟静?” “那个,周先生我是佟静的同事,现在我们三个人被困在警察局里,可能需要你来帮个忙。” 林筱筱才话音刚落那头就草率地掐掉通话,她眨了眨眼有些纳闷,有些无辜的瞧着佟静,你家这位是怎么回事? 周臣弈赶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丝薄雾,外面从刚刚起就下起大雨,湿气凝结成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 他一进来,目光刷地一下就落在角落里低着头的佟静身上。 还是林筱筱先发现了他,挥舞着手臂:“周先生!”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匆匆赶来的周臣弈眸色如墨的双眸攫住佟静,开口却是询问林筱筱。 “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们刚刚还在玩游戏呢,不知怎么的就碰到了刚刚那群人……”林筱筱磕磕绊绊的解释着,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今天的周臣弈气场太强了,让她一下嘴笨起来。 林筱筱再用余光瞧了佟静一眼,偏偏她又是一个爱答不理的样子,呵呵…… 办理好手续离开警局雨已经停了,天空呈现着一种淡青的薄雾感,城市被痛快的大雨彻底地洗刷了一番,远处的灰暗处有渺渺微光,佟静收紧了漏风的胸口,一翻手腕,手表上的指针正指到4点。 直到肩上落下一片温暖,她还没转头就听到周臣弈在说:“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把林筱筱和蒋西送回去后,车子驶向前端茫茫的白雾。 刚刚在车上还有林筱筱絮絮叨叨的声音,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后才觉得尴尬,佟静动手开了广播,吵杂的声音立马溢满了整个狭挤的空间 周臣弈似是不动声色地问她:“如果不是你那个朋友,你是不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我们俩之间……”佟静疲惫地倒在座垫上,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车顶:“我不想麻烦你。” 闻言,周臣弈不禁蹙眉:“事到如今你还和我说这种赌气的话,还是你觉得我应该置身之外,佟静,你太看的起我了。” “那你想我怎样,重新做回那根依附你的藤蔓,那样太可怕了。”她无意识的呢喃后,俩人间又静了下来,沉默尴尬地在他们之间流动。 佟静下车的时候周臣弈拉住她,眼睑低垂:“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你出事后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周臣弈的手掌还带有湿漉漉的湿气,不轻不重的捏着佟静的手心,那一刻她心底滋生了一种本该不属于她的情感。她竟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丝怜惜和依赖,她很害怕如果周臣弈再对她这么好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再度沉沦。 理智告诉佟静,你要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