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罪妃》 第一章 穿越了 金色床幔拖延至地,华美的帐内,摇曳激情! 睁开双眼的瞬那,是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庞和一俱完美健拔的男性身躯,美眸用力的眨了眨,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 体内的尖锐快乐让应芳芳困惑,她端详着头顶上那张俊颜,脑子里闪过那一场车祸! 自己应该升天了吧?难道这里是天堂?还有美男侍候? “啪!”一声脆响使得应芳芳的思绪溃散,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头顶传来的冷酷命令:“不准直视本王!” 脸上火辣辣的痛楚,身体里奔腾的快感,让应芳芳再无安暇去思考,只感觉到晕头转向。(..tw棉花糖小说网) 天堂一下子变成地狱,他加驻身上的力道接近野蛮,快意变成了痛楚,应芳芳大叫:“好痛、、停下来,不要这样!” “罪人没资格喊痛!”玉胸被伸来的大手狠狠捏掐,痛得她再次泪水涟涟! 无尽的折磨,终于得到缓解,应芳芳拖着疲乏的身体坐起来,想靠在床头上休息一会儿,全身都散架了! “滚出去!”幔帐内,传来一句低冷的喝斥,打消了她想休息的念头,她吓了一大跳,这又是什么状况? “要我重复吗?”冷酷的命令多了一丝厉杀,应芳芳下意识的拿起衣服冲出去,天啊,谁来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冲出门口,衣不遮体的她,发现外面有人,吓的想向后缩,很快又想到身后那冷杀的气息,她只好挨着门沿走出来。 眼前的女孩不超过十四岁,长的灵秀聪明,梳着两个丫环编,见到应芳芳慌乱的冲出来,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应芳芳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快点把衣服穿起来。 “小姐,我来吧!”站在面前的女孩哭着走上前,为她一件一件的披上衣服。 应芳芳震愕之余,更是睁大一双美眸,手中的衣服是轻巧滑腻的绸缎,俏皮的短发何时变成齐腰的长发?还有?眼前的女孩喊自己小姐,身后的男人称自己是本王? 应芳芳呆呆的愣了一会儿,脑海里快速的理清这一连窜的事件,最后,确定自己穿越了! 她觉得不可思异,小说里天天写着穿越的故事,想不到,自己也有中奖的一天,是不是最近流行? 应芳芳上下打量了自己,跟原来的那个自己有很大的差距,高了也瘦了,难道那一场车祸,自己真的成了车下魂吗? 该死的,明明不是自己的错,是那个天杀的人闯红灯冲过来撞自己的。 “小姐,我们快点回屋去吧!”应芳芳还在发呆,身边的女孩哭着对自己说,她微微一愕,刚才受折磨的是自己啊,她哭什么? “你叫我小姐?”应芳芳抓住女孩的手,惊愕的问道。 女孩眼角带着泪水,脸色怔然,只一会儿,她又哭起来了,泪水淌过她清秀的脸庞。 应芳芳更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她哭个什么劲? “不要哭了,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跟你去就是了!”应芳芳单纯的以为她哭是因为自己不离开的原因。 小环望着应芳芳眼里的陌生,她怔住了,为什么?眼前的小姐眼里没有凄怨的神情? “小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王爷、、、、”小环脸色一片担忧,以前小姐不听话,王爷都会打她的,今天看她踉跄跑出来,脸上一阵青白,她就知道王爷一定又对她动粗了。 “王爷?”应芳芳皱了皱眉,随既舒缓,原来,里面的男人身份是王爷,还算高嘛! “痛不痛了?”小环心疼的抚摸着应芳芳的左脸颊。 “哎哟!”应芳芳痛叫一声,赶紧躲开她的手,例着嘴直冒烟,刚才那个男人甩了自己一巴掌,嘴都快被打歪了! “小姐,快点回房上点药吧!又肿起来了!”小环心中不忍,拉着应芳芳往外厅走去。 应芳芳在心里暗自气恼,自己陪他睡觉,他又是命令,又是巴掌的侍候自己,这算什么啊? 满腹的疑问梗在心里,应芳芳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女,寻思着,听她对自己的称呼,自己还是一个小姐身份,那么,自己和那个王爷是什么关系呢? 情人?不可能,古代还没有涉及到这个新词,妻子?也不像,看他下手的狠劲就知道,也许,自己只是一个小妾而于吧!再不济,就是个暖床的工具! 应芳芳一边走一边想,周围的环境迷住了她的眼睛,阁楼庭户,花木纵横,道路平整干净。 不远处,假山水阁,闲亭立竖,玉柱飞龙走凤,一片金灿灿。哇,这就是古代的建筑风格,讲究典雅美观! 应芳芳目不暇接,但却没有忘记猜测自己的身份,一路走过,几个打扫的丫环连正眼都不瞧自己,可见,自己的地位一定低的可怜。应芳芳开始祈导了! 拉着自己的少女走的极快,害她都快跟不上她的节奏了,绕过花花草草的小道,过水桥,拐假山,应芳芳有些头晕脑胀,古代的园子就这一点麻烦,明明是一眼望到头的地方,非要拐出个十条八条路才能到达,到底累不累啊!本书由情人阁()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耍计 被带到一栋灰色的楼阁前面,少女匆匆的推开门,拉她走进去,然后又急急忙忙的在陈柜里翻找着什么?应芳芳左右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非常的简朴,没有奢华的家具,也没有幽雅的摆设,看来,这就是自己在古代的房间了。真是简单的可以。 “哦,找到了,找到了。小姐,你快躺下,我来给你上药。”少女拿着一个紫色的小瓶,跑到应芳芳的面前,急切道。 “哦。”应芳芳听话的到床上躺下来,一直感觉到背部很痛,看来是被抓出血来了,秀眉紧拧着,忍着被衣服拉扯的痛楚,一边暗自恨恼,一定是那个王爷下的手,真狠心,竟然把自己打成这副模样,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好不好,一点怜香惜玉的风度都没有。 “小姐,你忍着点。等一下可能会很痛。”少女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衣服,轻声安慰道。 应芳芳心思一动,轻笑道:“你跟我说话,我就不会痛了。” 少女一愕,问道:“小姐要我说什么话?” “我问你话,你来回答,这样,就可以把痛楚转移,我就不会那么痛的。” “这样就可以吗?”少女犹挂泪珠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 “是的。” “那小姐,你快问吧,我这就替你上药先。”少女拧开小瓶的盖子,望着应芳芳滑嫩如白玉般的肌肤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红,她忍不住到抽一口气,从小姐被带到这里后,就时常发生这样粗暴的事情,小姐纤弱的身体又能沉受多久呢?也许不用多久,她就会追随老爷离开的。 想到自己和小姐灰暗的未来,小环鼻头一酸,又忍不住想要落下泪来。 “你的名子叫什么?和我的关系是什么”应芳芳开始有目的的询问了,虽然要挨受这么多的苦楚,但只要能不给人怀疑的情况下套取所需要的资料,这点痛就不算什么了? “我叫小环,是小姐贴身的侍婢。”小环一边小心的把药粉到在那开例的伤口上,一边认真的回答。 “小环,我叫什么名子?今年多少岁了?”应芳芳一步一步的问下去。 “小环不敢乱说小姐的名讳。”小环手一迟缓,赶紧低声道。 “我允许你说出来,快点回答吧。”应芳芳用微笑来消除小环心中的不安。 小环点了点头:“是,小姐叫水月芳,今年一十有六。” 应芳芳心下一怔,原来古代的名子也带一个芳字,还真巧。今年十六岁,好小的年纪,在现代来说,刚好成年,天,那个王爷真变态,竟然和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发生这种事情。 应芳芳微一沉思,再次提问:“那我和王爷是什么关系?” 小环手一颤,手中的紫瓶差点掉在应芳芳的身上,害得她赶紧握好,好久都不敢出声。 应芳芳感觉出来,她很紧张,抬起头,望着她,声音变缓和:“怎么不回答?是不是我的问题让你不好回答?” “小姐……你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小环会吓死的。”小环满脸惨白,看来又想哭了。 应芳芳赶紧坐起来,连衣裳都来不及穿上,露着半身,望着小环悲泣的脸,皱眉,难道我刚才的问题,没有答案吗?不会吧,自己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身份地位? 记得在床上,那个变态王爷骂自己是罪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吗?所以才会被骂成是罪人? 满脑子的疑惑,望着一脸受惊的小环,应芳芳有些烦躁,倒底有着怎样的内情呢? 现在,小环的样子好像不愿意跟自己说这些话,那么,自己该想个办法让她主动告诉自己这些事情,才不会遭人怀疑。 背后的伤在药粉的催化下,已经产生痛楚了,应芳芳咬牙忍着,心中把那个伤害自己的王爷骂了个变,以后如果再敢这样对自己动粗,绝不轻易屈服他,真没人性。 等痛楚稍缓后,应芳芳走出门外,望了望天色,已经快近黄昏了,这周围十米之处都是花草树木,栽种的非常整齐美观,再不远处,是一个小池塘,池塘里有几枝荷叶散布开来,荷花没开,说明还不是夏天,但荷叶正绿,也就快到荷花展放的时节了。 望着清澈的池水,应芳芳忽然计从心来,回头望了一眼小环,她正在准理床铺,唇角一勾,她快步朝着池塘走去,自己精通水性,可以假装跳水来掩饰自己的失忆,只要自己在水底下呆个四五分钟,被人救起来后,慌说自己失去记忆了,那就可以名正言顺探听自己的身份了吧? 打定注意后,应芳芳加快了步伐,四周查看了一番,见不远处正走过来一行丫环,自己跳下去之后,她们就可以做见证人了。真是天助我也。 卟嗵一声,应芳芳假装不小心跌进水池里,溅起一片水花,她暗想着是不是该挣扎一下,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样会装的比较像一些。 “啊……罪王妃跌进水池里去啦。了。快去叫人来……”目睹事情经过的三个丫环,被应芳芳跌进水里的一幕吓呆了,半晒,尖声大叫起来。 听到喊声的小环,大吃一惊,赶紧冲出房间,只来得及看见应芳芳故意扔在石板路上的粉色手娟,顿时,吓的脸如死灰,跌坐在石板上,再也站不起来了,泪水如雨般纷飞,她哭叫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那么傻呢?你怎么想不开呢?” 被那几个丫环的声音一叫,越来越多人跑过来关注应芳芳跳水的事情了,于此同时,正慵懒伏在床上的冷寒君也被吵闹声惊动,当听知竟然是水月芳在寻死时,健影一拔,差点与进来通报的小童撞在一起了,好在他动作灵敏,一侧身,人已经冲出了房间,直奔莲池畔。 “吵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人未到,寒意浸袭而来,围观在莲池边上的丫环吓的脸色一白,赶紧噤声,快速让出一条道来。几个胆子大的丫环赶紧禀报:“王爷……罪王妃她……她跳进池水里去了。” 冷寒君一怔,健步踏至,就看见池面上浮动着水月芳粉色的衣裙,健躯一震,衣袖挥之,人已经纵身跃进池中,直接游至池底,把正在闭气等救的应芳芳给一把捞起来。 “快去准备浴水让王爷沐浴。”此时,冷寒君身边的侍童星池赶紧吩咐道。 这时,围观的丫环快速的散去,各忙各的事情。 冷寒君抱着假装晕迷的应芳芳跃上水池边,此时,天近黄昏,两个人都感受到池水的寒意,在风的吹送下,更是冷的让人发颤,此时应该是暮春季节吧。 “王爷……王妃她怎么样了?”星池飞奔上前,关切的问道。 冷寒君低头瞧了一眼,冻的嘴唇发紫的应芳芳,没有说话,只是加快步伐,往浴池方向走去。 闭眼装晕的应芳芳感受到搂在腰间的大手,力道非常的紧窒,而且,他的身躯也紧绷着,不能睁开眼看他的表情,怕被发现,不然,一定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点自己的价值。 应芳芳暗自猜想着,自己跳水,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寻死呢?来救自己的竟然是那个变态王爷,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这边又对自己动粗,打得自己一身是伤,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气流一缓,应芳芳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间房间里,里面有热呼呼的气息吹送,冰冷的身体暖和了一些。 “王爷……”正在准备热水的丫环,看见冷寒君的到来,都恭下身去拂礼。 “出去。”冷寒冷低声喝斥,抱着晕迷不醒的应芳芳滑进了温热的浴池里。 第三章 危险 “啊。”滚烫的热水一沾身,应芳芳不等别人来吵她,她自己先跳起来,连爬带跳冲出浴池。 这水是用来洗澡的吗?感觉用来掩猪还差不多。 回过头,望见一脸邪冷的男人端坐在里面,对烫人的水温毫不在意。 应芳芳心下犯困惑,敢情是自己细皮嫩弱的,经不起烫吧,他是个男人,这点温度对他构不成威胁。 应芳芳屈着腿,坐在池边上,与池中男人面对面望着,她忽然一个灵颤,她从他的眼里看到怒意,更看到狠厉,秀眉蹙的死紧,他要干什么? “下来。”冷寒君朝她伸出了手,命令的味道由其浓烈。 应芳芳不敢轻偿脱皮之苦,缩了缩身子,倔强道:“我不要,水温太烫人了。” “你敢违逆本王?”冷寒君微微讶异,谁给了她权力说拒绝? 应芳芳皱起眉,这是什么话?违逆?有这么严重吗?承受不了水温会烫脱皮的,他既然皮厚不怕烫,就自个儿享受得了,还管自己干什么? “王爷,请自便吧。我不洗了。”应芳芳站起身来,根本不把冷寒君酷寒的利眸放在心上。 冷寒君眯起危险的夜眸,紧紧的盯着转身欲走的女人,她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敢抗拒? 蓦然起身,大手不由分说的把她扯进水里。 “啊……好烫。”应芳芳总个人都沉进了水池里,烫人的温度把她全身上下都浇了个遍,好不容易爬起身,用力的呼吸口气,却又被身后伸来的大手给用力的摁下去了,冒了好几个泡,也喝了几口沾满花香的池水,呛的应芳芳更是难受不已。 “敢跟本王耍把戏,你还太嫩了一点,说,你有什么目的?”冷寒君野蛮的扯起应芳芳的头发,冷酷的责问。 应芳芳快要被呛死了,找到一点空间,用力的呼了几口气,意识跟着重回大脑。 “我没有,我不小心掉进去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应芳芳想推的一干二净。 冷寒君冷哼一声,松了手,如瀑布一般柔顺的墨发散发开来,像一朵美丽的花儿一般,妖治迷媚。 应芳芳重重的喘了口气,快速的游离他的身边,心中暗惊,天啊,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刚才差点把自己给憋死了,好恐怖的经历。 应芳芳戒备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冷寒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怖。 那个晚上,当车往自己撞过来时,也没有刚才的惧意。 冷寒君慵懒的靠在池边,烟雾中,深沉俊美的五官,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幽冷深澈的眸子,如破晓时分藏在神密暗黑中的星辰,夺目耀眼,却暗掩危险,令人不敢靠近。 湿粘的衣服下是精壮完美的胸膛,性感的锁骨微微隐露,暗藏着惑人的妖魅,让人忍不住为其着迷,沦陷。 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妖气,让人无限向望,却不得不站在远远的地方欣赏。 他危险如野兽,又似静伏黑暗的毒蝎。 应芳芳甩甩晕沉的头,艰难的把脸别开,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着无可挑锡的出色资本。 是女人,都很难躲过他那深幽迷魅黑眸。 应芳芳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不敢与他对望,是因为他正阴郁的盯着自己,仿佛要秒杀自己一般。 自己和他有仇吗?为什么对自己这般粗暴,总感觉,他无时无刻不表现出他对自己的厌恶和鄙弃。 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劲吗?应芳芳越来越感觉到压力重重,穿越已经很可怜了,还穿到一个被自己夫君视作仇人的女人身上?那就真的可悲又可怜了。 第四章 恶梦 浴室里,烟雾迷漫,热潮滚涌,蒸得人一身香艳诱红,应芳芳坐立难安,身下的池水,免强让她感受到一丝丝的安全,但不远处那慵懒中带冷杀的夜眸,却像一把利剑,紧逼过来,让她感到窒息了。 天,他的眼里布满仇恨,难道自己杀了他重要的亲人吗?还是偷了他的罕世稀宝,又或者拿了他的钱不还?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盯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而他又清楚眼前的女人已经换人了吗?她何其无辜。 应芳芳如处水深火热之中,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紧张的与他对望,猜测着他下一步要对自己做什么? 身上的伤口在热水里泛着难忍的痛楚,应芳芳感觉全身都痛了,纠着眉,强压深吟,天杀的,为什么别人穿过来,都有一俱清清白白的身体,而自己却是如此的残破,那不是一点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不要啊,她最向望来古代看美男了,上天却这么残忍,赐自己残花败柳一枝,还有什么资本去玩弄其他的帅哥?不要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将是自己要面对一生一世的夫君?她会死的,真的。 “过来……”冰冷的话,就连身下的滚烫热水也不能消溶丝毫,应芳芳打了一个寒颤,更是缩紧了身体,摇头拒绝:“不要,我呆在这里就好了。” “过来……”再一次出声,音量提高,声音里不止冰寒,还带着命令的狠厉。 应芳芳全身都绷紧了,睁大水眸,雾眼汪汪的盯着他,吸了口气,依然坚持:“我已经暖和了,想要起身,王爷,你自便吧。”说完,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但……很遗撼,在这一刻,有一双快如闪电的大手把刚站起身的她狠狠的扯进怀里,紧压着。 “啊。”身上的伤口被带动,经过热水的洗礼,应芳芳痛疼难忍,尖叫出声。 “闭上嘴。”张大的唇来不及合起,霸道的火舌已经滑入口中翻绞,吸着她甜密的汁液。 应芳芳哪里承受过这么热烈的舌吻,早已经晕头转向了,全身酸软外加无力反抗,活了二十四年以来,她该不该把这次当成是初吻? 原来吻的滋味是如此的甜美,如蜜一般。应芳芳把刚才的恐惧抛诸脑后,想要好好的享受着被世人津津乐道的初吻是什么感觉。 “哎哟。”她正沉浸中,却感觉到唇片传来一阵尖锐的痛,猛然醒悟才发现,他竟然咬她。 “该死的。”应芳芳再无心情享受了,小手一伸,一拳挥向头顶上方那张俊逸的脸庞,吻就给她好好吻,竟然敢咬破她的唇,知不知道有多痛? 身后的男人怔愕了,脸上清晰传来的痛感,让他震怒,这天底下还没有谁有这个胆子打他的脸,这个罪犯的女儿,早就该死的女人,竟然不好好珍惜他赐于她的生命,还敢造次打他? 一张俊脸由青变黑,冷寒君咬牙切齿,深澈的夜眸,怒意翻腾,狠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应芳芳睁大一双眸,全身僵硬,打了他的后果,原来是这般的严重,可是,谁叫他先咬她呢? 他知道什么叫生气,难道她就不会吗?还是,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的感受,而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应芳芳毫无准备下的身子被迫抬高,单薄的衣服被大手一把扯起,她吓的倒抽一口气,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打了她,就脱她的衣服? “嗯……”痛在下一秒传回她的意识,她忍不住尖叫出声,为身后的残暴与无情。 水花掩盖下,是疯狂的掠夺与霸占,不带怜惜,只要泄恨,蛮力的索取,让她几尽晕眩。但全身的痛楚,却逼迫她感受最真实的一切。 “滚出去。”无情残酷之后,是一声冷喝,应芳芳从晕沉中醒过来,下体酸痛麻痹,双脚也抬不起来,一抬就会牵动更深的痛楚。但应芳芳还是咬着牙,离开这个既将成为自己恶梦的地方。 而且,接受到第一个教训了,不要在他的面前假死,更不能打他。 好凄惨的命运啊,竟然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应芳芳拖着疲软痛楚的身体,带着一身的湿冲出了浴室。 门外,小环早已等候在那里,满脸的焦急和心疼,当看见应芳芳一身湿润,狼狈的冲出来时,她隐忍在眼里的泪水,终还是滑落了。小姐的命运真要一生一世做奴隶吗?上苍真是太狠心了。 她也不过才十七岁啊,家族不幸,犯下罪恶的是老爷,为什么惩罚却是无辜柔弱的小姐? 小环满脸是泪的迎上来,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干衣服披在应芳芳的身上,为她挡却外泄的春光。 “小姐,你没事吧。”小环担虑的急问。 应芳芳摇了摇头,表情早已僵呆了,她看向身后,那满室的雾气深处是那个如恶魔一般残暴的王爷。自己究竟以什么样的身份呆在这里的?她一定要尽快弄清楚,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不是说交欢是一件非常美妙快乐的事情吗?为什么她只有痛苦和无助?天啊,自己还来不及享受人生,就被推进了黑暗的深渊,那将来也会一片黑暗吗? 应芳芳不敢再想下去了,拉进衣服,低头跟着小环往自己简陋的房间走去。 浴池里,健拔的身影站了起来,水珠滑过他完美精实的躯体,一点一点淌回池中。冷寒君脸色难看的走上来,身后快速的冲进几个丫环,低头恭身:“王爷,让我们侍候你更衣吧。” 冷寒君不语,四个丫环已经快速行动了,两个冲上来为他褪去潮温的衣服,另外两个则快速的从陈柜里找出新的衣服给他换上。 锦服加身,纹彩织金编银,衣袍赐绣着四条昂首狂嚣的蟒龙,是为显示其为古汗皇朝王爷的身份和象征,那飘逸的风采,更显示出其天生高贵的气质和优雅。 湿润的墨发打散垂在身后,丫环拿出柔软的毛巾替他轻轻的搓揉,动作小心谨慎。 “退下吧。”一刻后,冷寒君淡淡出声,身后的丫环如获大赫,赶紧退离。 健影往左方的金丝软塌走去,刚才的剧烈运动消耗了他的体力,他需要养神蓄锐一番。 冷沉的气质,雍容的矜贵,狭密的睫毛半睁半阖,却无法镇定心神休眠。 刚才,那女人放肆的一拳,不止打在他的脸上,更打到他的心里,让他怒不可揭。 想当年,她跪在自己的面前苦苦哀求,只想偷生于世,自己的仁慈给了她一个罪妃的身份,想让她为奴为婢,偿恕她那好父亲一手造成的罪孽,之前表现还很乖顺,却不想,才短短的两年,她就露出张狂的本性来了。竟敢打他?他会让她偿到比死还难受的滋味。 第五章 身世 被小环搀扶回到暗辰轩的应芳芳,一路上咬着下唇,极力的忍受着身体上传来的一波波痛楚,她倔强的不流泪,她也不会轻易流泪,泪水对她来说,很珍贵。 “小姐,如果痛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没事了。”见应芳芳隐忍的难受,小环也满心的焦急,今天的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以前,若是被王爷欺负了,她就会伏在床上哭上一段时间,等心中的怨恨消散了,她就会变得很安静,如此一来,小环也可以松下一口气了。 但今天的小姐,却不见她留一滴眼泪,今天的她,可是被王爷欺负了两次啊,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她看到她身上很多的伤口都流出血来了,一定很痛,柔弱的小姐怎么可能一声不哼的承受下来呢? 应芳芳可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可怜的人,她咬着牙不哼声,是因为她不想屈服在他的污辱下。 这点痛,算不了什么,她会一一报复回来的,谁都知道,她应芳芳不是好惹的主儿,以前在办公室,受过谁的气呢? “小姐,你不要这样,看着你这样,小环好担心。”说着,说着,小环又哭起来。她真的担心,万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命也就到了尽头,在绝王府里,如果没有小姐的存在,自己根本没有容身之处,一定会被赶走的,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陪小姐一起离开这个凄苦的世界。 应芳芳看了小环一眼,她已经哭的脸色苍白了,肯定是被自己跳水的事情吓坏了,想到这里,她感到自责,伸出手来,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笑道:“傻小环,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吗?不需要担心我。” “小姐……”小环真正被吓到了,眼前的小姐怎么说话的语气都变了?而且看她眼里的光芒,不在软弱可欺,反而变得神采奕奕,小环惊住了,呆呆的看着应芳芳。 应芳芳微微一愕,猛然间发现自己做的有些过份了,笑了笑,拍拍受惊的小环:“不要发呆了。” “小姐,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小环说出心中的疑惑。 应芳芳也不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大胆的承认了:“小环,人是会变的,不可能总被人欺负吧。快点把眼泪擦干净,不然,我要生气了哦。” 小环胡乱的擦去眼角的泪水,睁大一双清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应芳芳,呆呆的问道:“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应芳芳微一沉思,点:“嗯,生了一场重病,好像记忆力衰退了,有很多的事情不太记得。” 反正自己找不到理由说自己失忆,现在小环主动提及,那就顺水推舟演下去好了。 小环赶紧关切道:“小姐若是病了,我去请大夫来给小姐看看。”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会慢慢好转的,小环,我生病的事情,你不可以和别人告知,不然,会很麻烦的。”应芳芳严肃的交代下去,小环和自己应该是最亲近的,只要她一个人知道自己失忆就好了,其她的人暂不能让她们知道,不然,遇到自己的仇人,那还不完了。 眼前的小姐什么都没变,遍体是伤,这一点可以确定她的确是自己侍候五年的小姐,自己十岁进府,小姐身上有几颗痣都清楚,小姐的改变,也许是真的因为生病造成的吧,那么瘦弱的身躯,又不停的受到伤害,现在病了,真是好可怜。 懂事的点头,小环保证道:“小姐请放心,小环不会把事情告诉别人的,其实,小姐失忆了也好,就可以忘记自己悲惨的身世了,还可以活的自在一点。” 应芳芳盯着小环,忽然想起什么,道:“小环,有镜子吗?我想看看自己的面容是不是又瘦了。” “有,我给小姐拿过来。”小环心下一疼,急步跑到梳妆台上,把那一面铜镜拿到应芳芳的面前。 其实,小姐都很少照镜子的,因为她不想看见自己脸上的悲伤,现在,她又开始照镜子了,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应芳芳照镜子,当然是想看看自己的美貌如何了,听说能穿越的都是美貌俱佳,就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如何,如今穿过来不到两个小时,就彻底受尽了虐待,如果还长着一张丑陋的面容,那她干脆一点,主动撞墙算了。 铜镜里映出来的面容,让应芳芳倒吸了口气,眼睛睁大再睁大,终于确认,镜中那张倾国倾城的美丽面容真的是自己的,她忍住心中的欢喜,仔细打量着,弯弯的柳叶眉,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眨一眨,水雾迷离,仿佛会说话一般的灵动,俏挺的秀鼻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粉唇,水水润润的,唇角轻勾,漾起一抹微笑,小巧生动的五官搭配下,绝对是一张百看不厌的美丽容颜。 满意的放下镜子,应芳芳终于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看来,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自己一个凄苦的命运,也赐于了一张绝色的容貌,如此一来,她在古代游戏的信心又涨了起来。 既然在这里的生活是这般的凄惨,那她逃跑总行了吧。就不相信离开了他的地盘,自己还会饿死路边? 打定了这个主意,应芳芳眯了眯眼,小环正好奇的在打量自己,扬起唇角问道:“小环,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了,你能不能给我详细说一遍。” 小环虽然摸不着头脑,正奇怪中,但听到小姐的问话,还是认真心待的,点头道:“小姐忘记了,小环就替小姐解说,以后,小姐还不记得什么,就直接问小环好了,我都会替小姐记住的。” 小环体贴懂事,让应芳芳甚感欣慰,坐直身子,拉着小环坐到身边,微笑道:“好啊,小环就当我的记忆体好了。” 小环虽然不太理解记忆体是什么,却是认真的把事情的详细过程说出来:“小姐是前朝宰相大人的三小姐,在十五岁那年,老爷帮助七王爷谋反朝庭被处满门抄斩,本来,小姐是不能幸免死罪的,但那一天,来审判的绝王爷却意外的救了小姐,还封小姐为……”说到这里,小环好似不忍说出那两个字。 应芳芳已经听得心惊肉跳了,睁大双眼期待小环接下来的话,心中暗暗计较,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谋反朝庭的重犯,难怪自己会受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待遇呢。 “说下去,不要替我担心,我能承受所有的不幸。”应芳芳虽然已经心里有底了,但还是忍不住替自己暗暗捏了一把汗。 小环脸色悲痛,低声吐着话:“绝王爷救下小姐,赐为罪妃,是想让小姐恕老爷犯下的罪孽。” 应芳芳心中一片澎湃,原来如此,难怪那个冷情王爷左一句骂自己罪人,右一句骂自己罪人呢,原来是有原因的,自己的存在,是替那死去的父亲恕罪。 “小姐,是不是小环又让你想起了那伤痛的往事?小环真该死,不该提及的,望小姐责备小环吧。”小环又是惊慌又是痛心,赶紧跪下去请求。 应芳芳一惊,把她拉起来,轻叹道:“你不要自责,我没事的。” 那个男人就是绝王爷了,那么,自己穿过来不到两个小时所发生的一切悲惨遭意,都是他光明正大的在惩罚自己吗?好可恶的男人,他凭什么可以这样做?父债女偿,真是可笑。 正当应芳芳沉思之际,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请罪王妃准备一下,下午要陪静王妃去灵山寺上香祈福。” 应芳芳还没反映过来,小环已经低头回答了:“请月姐姐转告给静王妃,我家小姐会好好准备的。” 那丫环没有丝毫的恭敬,冷淡的瞧了应芳芳一眼,转身离开。 “静王妃是谁?”应芳芳捉到一句敏感的称呼,低声问道。 “静王妃是绝王爷新纳的小妾。”小环不忍心告知这一现实,多么残酷啊,小姐服侍了王爷两年,而新进的静王妃才两个月不到,就把小姐力压下去,现在,小姐比一个下等的丫环还不如,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应芳芳点了点头,就是说,自己的地位不如那位新纳的小妾,然后,自己见到她,还可能要对她很尊敬。 “小姐,静王妃要你陪她去上香,一定是想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小心啊。”小环心中一片悲酸。 应芳芳则不以为然,虽然还不知道那静王妃长得是圆是扁,但如果想要欺负她,她也会傻傻的任由她欺负,怎么说也该反抗到底啊,不可忘记自己是21世纪的都市女性呢。 想到自己在现代的经历,应芳芳就忍不住悲叹,自己马上要高升为工程师了,约几个朋友庆祝一下,就庆祝到古代来了,天啊,为了荣升这个工程师的职位,她付出了多少心血都不知道。 往事不堪再提,还是定下心来,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第六章 无视 为了方便出行,小环给她换了一套浅绿色的便装,裙摆只及脚跟,这样走起来比较轻松。 “小姐,我们快点过去吧。不然,静小姐又会发脾气了。”准备好妥当后,小环催着应芳芳出门。 应芳芳精神饱满的走出门,准备迎接她在古代的生活了。 她注意到了自己的阁楼前面扁额上写着三个字“暗辰轩”,真是有够贴切的,暗辰,就是默默无名的一颗小星辰,不能发光,不能发亮,只能被无视,应芳芳一边细解,一边狠狠的捏拳,真想端个梯子把那几个字给拆了,看着就光火。 绕着花园道,应芳芳打量着周围的摆设,光观就知道绝王府的占地面积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宽广,站在花道上,一眼看不到尾,不过,古代的人都喜欢搞这样的玩意,章现自己的地位同时,然后就是造制迷宫,让那些小丫环迷路。这是应芳芳胡乱猜想的。 在小环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王爷的大门,应芳芳带着好奇走出大门口,就看见一对拥抱一起的激吻戏码,心脏顿时成零,皱眉望着那一对难分难舍的男女,原来,古代就已经这般开放了。 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还吻的钗横发乱,真是有够激烈的。 “王爷,妾身回来再侍候您。”终于,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那两抹身影分开来了,伏在冷寒君怀中的女人抬起妩媚的脸庞,姣声低道,气息不稳,带着细喘,美丽的脸庞也闪动着红晕。可见刚才是多么的投入。 “慢一点。”冷寒君似乎没有多热情,只是淡声的叮嘱一句,就转身往王府大门走来。 应芳芳愣在门边,看见他走过来,下意识的往边上退几步,给他让出道来。 冷寒君只冷冷的扫她一眼,一甩衣袍,带着侍童疾步离去。 “不要看了,王爷不会对你另眼相看的,走吧。”应芳芳只是微微的侧了侧脸,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讥嘲的轻哼声,是那个华服美貌的静王妃,只见她香肩露出一大半,酥胸傲立,张扬着她的出色资本。 应芳芳淡淡的望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擦出仇恨的火花,最后,还是静王妃胜利笑了,妩媚而妖娆,把应芳芳的自信心打击支璃破碎。 正待上轿的静王爷忽然送出头来,故作惊讶的道:“今天的轿子只剩一乘了,真不好意哦。” “没关系,我走路,可以锻炼身体。”应芳芳当然看出了她的故意,秀眉一挑,淡声道。 严雪静一怔,感觉出来,眼前的水月芳话里词间,有些不同了,以往姣弱可欺的她,似乎多了一抹自强自信的光芒。 她暗自惊讶,最后慢慢归于平静,冷冷的扬唇,不管她怎么改变,都逃不出罪妃两个字,是罪就该恕,能活着,这是她最大的宽恕。 轿子由八人抬举,金色的轿顶,在阳光下闪动着耀人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严雪静端坐在里面,她的贴身丫环紫衣扬声喝叫:“走吧。起程了。” 轿子被抬起来,稳稳当当的朝着前方走去,应芳芳不紧不慢的跟上前去,小环也紧张的跟着。 也不知道灵山寺在哪里?会不会很远,没有走过远路的应芳芳显得有些吃力,再加上这俱身体到处是伤,就更显的困难了。 小环爱护主子,一边走,还要一边照顾到应芳芳的脚步,在爬坡时,她紧紧的拉住应芳芳的手,用自己瘦小的身体去保护她最爱护的小姐。 应芳芳深受感动,为小环这份心,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配合着轿子的速度,朝着灵山寺走去。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应芳芳忽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打出了王府后,一直都是山林丛野,怎么不见一屋半街呢?王府应该坐落在繁华的城区才对啊? 带着这个疑问,应芳芳小声问小环:“王府建在深山林中吗?” 小环先是诧异,接着点头:“王爷两年前就退隐至山林了。小姐,连这也不记得了吗?” 应芳芳一阵惊讶,最后才缓过神来,原来这位绝王爷退隐了,还真是稀奇呢,很少听说王爷可以退隐的。 “小姐,你累了吗?”小环望见应芳芳满脸都是汗水,关心问道。 “嗯,我们休息一下吧。”应芳芳擦去脸上的汗水,就地而坐,也不管脏不脏了。 来到这里什么都觉得奇怪,自己是重罪犯的女儿,然后被一个“好心”的王爷带回王府赐为罪妃,受尽屈辱,就连一个新进府的小妾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地位之底,可想而知,但这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应芳芳的心情,过去不代表将来,自己一定会闯出一条阳光大道的。 远看轿子越行走远,应芳芳也没心情去关注,懒懒的躺在草地上,小环在一旁,紧张又心疼的望着她。 直到轿子没了踪影,小环才有些着急了。 “小姐,我们快点跟上吧,不然,就跟不上静王妃她们了。” “急什么?跟不上就跟不上,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别催,让我再躺一会儿,阳光多好啊。”应芳芳懒懒舒展身体,迎接温暖阳光的爱抚。 小环干着急,要是在这片丛林迷路了可怎么办啊,她也是头一次去灵山寺,如果走叉了路,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王爷也一定会以这个理由惩罚小姐的。 应芳芳不紧不慢的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急上眉头的小环,笑道:“小环,没事的,她要我走路,我干脆就躺在这里睡一个午觉,等她们再回来的时候,就跟着回去吧。”懒人打算盘,应芳芳早已有了计较。 “这样好吗?静王妃会生气的。”小环可没有她的胆识。 “好吧,看把你急的,我们慢慢跟上去就好了。”不忍心看小环替自己担心,应芳芳只好起身,开始拖着缓慢的脚步往前走去了。 大约行了十多分钟,也没有看到静王妃她们的踪影,小环急坏了:“小姐,怎么办?她们走哪一条路了?” 应芳芳也干瞪起眼来了,行至一个山林前,竟然出现一个十字路口,这下可把她给困住了。 歪头一想,灵山寺,听名子应该是在高山上,那么,就选择往山上走就好了。 “小姐,你确定静王妃她们走的是这条路吗?”小环四下环顾,也看不出有人迹的样子,不免担忧。 “算了,我们走一段吧,如果还找不到她们,我们就返回来,走另一条路。”应芳芳虽然也没底,但她却执意不想和静王妃同路了,她宁愿在山林里绕圈圈,也好过被她拿来嘲讽。 山是石头山,树木稀疏,只有齐到人腰的短小杂丛,此地非常的荒野,根本没有人际的现象。 应芳芳捡起一块石头,奋力朝前扔去,发出一丝脆响,她左右四顾,没有看见静王妃一行人,暗自高兴起来,更是铁了心要在这里玩耍了。 小环虽然很担心,却也没办法,小姐去哪里,她也只能跟到哪里。 应芳芳两个人意兴澜珊的走着,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低低的深吟声,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听这声音好像是男人的,而且,一定受了伤,非常的痛苦。 第七章 墨染 “小姐,前面有人在叫呢,我们快点走吧,不知道是不是坏人。”小环吓的脸色发白,紧紧的扯住应芳芳的衣服,把她往回拉。 “我过去看看。”应芳芳大着胆子,把小环的手轻轻的移开,自己朝前快步而去。 “小姐……不要啊。快点回来。”小环在身后吓的几乎哭叫起来。 “不要吵,好像有人受伤了。”应芳芳眼睛触及一抹黑色的身影,微微一愕,加快了脚步。 小环见小姐不顾危险往前走,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躺在草丛里的是一个黑衣男子,观他的模样,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应芳芳蹲下身去,一眼就看见男子额头处有一块血痕,看样子是头部受了非常严重的外伤。 “小环,你不是带了金创药吗?快拿过来。”应芳芳轻声叫道,一边拿衣袖去替男子拭去脸上的血际,等清理了那些血污时,应芳芳怔住了,那张冠似美玉的俊美脸孔,简直是天下绝色。 从不发花痴的应芳芳这一次破例了,她小心的去抚摸他那滑嫩的脸庞,一边暗暗称啧,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清俊的男人,飞扬的剑眉,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一头泼墨般乌黑的长发,似绸缎一般的柔顺飘逸,健拔的身躯,应芳芳在心里惊叹于眼前男人的俊秀,就像出自画中一般,美的有些不真实。 “小姐,你……要救他吗?”小环很惊讶。 “嗯,你没看见他很难受吗?”应芳芳接过金创药,小心的敷到他血流不止的额头上,顿时,男人剑眉紧蹙,好似不堪痛楚一般,低吟起来。 “醒醒……喂……醒过来。”见他有反映了,应芳芳轻轻的拍打着他滑嫩的脸庞,试图换醒他来。 “小姐,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江湖人,我们还是少惹为妙,如果让王爷知道了此事,一定会非常生气的。”小环非常的担心。 应芳芳埋头替晕迷的俊美男人包扎伤口,一边漫悠悠的回答:“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救过他?” “可是……”还要去陪静王妃上香呢,如果担误了时间,怕她要去绝王爷面前告帐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小姐啊。 “没有可是,小环,快把你带来的水给我,我要让他醒过来。”应芳芳径直开口道。 小环重叹了口气,劝不动小姐,只能照着做了,解下身上的竹筒,递给应芳芳,轻道:“小姐,留一点您路上喝吧。” 应芳芳没有说话,只是打开筒盖,把水倒进那微张的薄唇里。 有了水的滋润,晕睡的男人开始有了反映了,浓卷的长睫动了动,睁开了眼。 当望见那双清澈的黑眸时,应芳芳顿时欢喜起来,赶紧询问起来:“你醒了吗?能听到我说话吗?喂。……”说着,还伸出手到他的眼前晃了晃。 “我听到了。”男人眨了眨眸,似乎还不适应强烈的光线,但沙哑的低沉嗓音却告知了他的反映。 “喔。”应芳芳盯着他,越瞧越觉得欢心,都说古代美男多多,想不到自己一来古代,就能看到两个帅的不像话的美男,虽然那位王爷手段残忍了一点,但不可否认他的出众,而眼前的这位,很显然意识还很混乱的帅哥,也是难得一见的出色男人。 “你叫什么名子?”应芳芳微笑问道。 男子夜眸微微一沉,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摇头低道:“我不记得了。” “什么?”应芳芳感到惊讶,望了一眼他额头上的伤,心中暗忖,该不会捡到一位失忆的美男吧。 “小姐,他已经醒过来了,我们也走吧。再来就晚了。”小环一直心惊胆战,她不敢想像这件事情要是让绝王爷知道了,小姐是不是还有命存在。 “小环,都跟你说了不用急,先一边好好呆着吧,我要问他几个问题。”应芳芳轻声安慰小环。 小环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不说了,站到不远处放哨,深怕小姐救人这一幕被人看了去。 应芳芳很高兴这位美男对自己不是冷冰冰的,都说古代帅哥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非冷则酷,吝啬说话,瞧着眼前这位目光迷茫的帅哥,有问必答,这一点,真的很上心。 看他困惑的神情,就猜到他十有八九是失忆了,头部受了严重的外伤,没有变成痴呆就谢天谢地了。 “那你记得什么?”应芳芳打算与他和平相处。 “是你救了我。”俊美的男人上下看了她一眼,低声答道。 应芳芳听到这句话,很开心,算他还懂得救命恩情,美眸流转了一圈,笑道:“你没有其他的问题吧,我是说,你除了对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以外,还有别的症状吗?” “我很好。”男人一切的回答,都很沉稳,很冷静,他快速的站起身来,这时,应芳芳才发现他很高,自己也才到他的肩膀处,有些汗颜,古代的男子练武,身材偏高大一点。很正常。 “你在找什么?”见男子四处走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应芳芳也跟着四下查看起来。 最后,见男子从一堆杂草后面找出一把古青色的宝剑,紧握在手里,皱眉沉思。 “你通过它,能想起什么吗?”应芳芳瞧了一眼他手中的剑,好奇的问道。 “想不起来。”男子回答的干脆。 应芳芳点了点头:“那我该叫你什么名子?” “随便。”男子扫他一眼,淡淡回答。 应芳芳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心下一荡,天啊,好深幽的眸光,简直能洞悉人心一般,看得人心慌意乱,拍了拍狂跳的心口,她咬了咬下唇,开始为他取个名子了。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杀手之类的,总之,一定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那么,名子应该要符合他的才配对。 “墨染,你的名子就叫墨染好不好?”应芳芳穷尽所有,最终在看见他肩上飘扬的墨发时,才猛然脱出这两个字,仿佛泼墨一般,染了尘世。 “为什么叫这个名子?太女人了,我不喜欢。”剑眉微挑,男人淡淡撇唇。 第八章 罪业 应芳芳一怔,暗忖,看来他的脑子一点没有问题,还知道分辩好听不好听,不过,这个名子真的很贴切,不叫可惜,脸上露出好看的微笑,解释道:“哪会,一点也不女人好不好,出尘脱俗,正适合你,看看你这白净的五官,多美啊。”用说的还不行,伸手想要去抚摸他那冠玉般滑嫩的五官,却被男人躲开。 “请姑娘自重,男女授受不清。”男子的声音透出一股拒绝。 应芳芳的手僵在半空中,美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顿时觉悟了,原来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傻,反映非常的敏捷,好吧,不让摸就不摸了,迟早要把他吃干抹净。 “墨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应芳芳很快定下心来,轻声询问。 男子剑眉一敛,不再排斥这个名子了,淡淡的挑眉:“我想查出自己的身份。” “哦,可是,你现在要怎么查?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我会找到线索的。”墨染语气坚定。 应芳芳一下子无语了,好不容易救了一个容易沟通的美男,竟然就要分开,还真有些不舍的。 “那我们还会再相见吗?”应芳芳眼里有一丝期待。 墨染清眸扫了她一眼,低下头来,从怀中摸出一块古玉,递给应芳芳:“拿着这块玉,我可以答应替你做三件事情。” 应芳芳接到手中,仔细观看,质地细腻。色泽湿润。莹和光洁,拿在手里触感温滑,不冰手,非常的舒适,应该是一块上等的美玉吧。 “你这是想还恩情吗?”应芳芳抬起头望着他,问道。 墨染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可以感觉到他的疏离气息:“是的,你可以选择放弃。” 应芳芳眼里闪过一抹狡猾,得寸进尺起来:“我救了你,又替你取了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子,你应该答应替我做四件事情。” 墨染轻皱了皱眉,没有反驳,点头道:“可以。” “那好吧,我接受你这份恩亲,不过,我要怎样联系你?”应芳芳微笑道。 “你如果有需要,就把这块玉放到你的窗口上,我会主动来找你的。”墨染轻描淡写的回道。 应芳芳一愕,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我会跟着你回到你的住处,然后再离开。”墨染依旧心平气静,清眸深幽,却没波动。 应芳芳眉头轻皱,让这样一位大美男跟着,要是让冷寒君(之前,有向小环询问他的名子)知道了,还不把自己杀了。“不行,你不能跟我回去。” “我可以暗中跟着你,确定你的住处再离开。”墨染不问原因,直接道。 应芳芳也不笨,笑起来:“你这样说我没保证,如果你不跟着我呢,而是偷偷的离开呢?我要怎么知道?” “你手中的玉对我很重要,我会完成你的条件收回来,你放心,我不会骗你。”墨染冷静的回答,一点也看不出慌乱。 “不如这样,你跟我回去,然后在窗台上刻下你的名子,让我确定你的行踪。”应芳芳奸笑在心里。 “可以。”墨染点头。 在十米外站岗的小环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心下大急,又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队人走过来,盯睛一看,不正是静王妃一行人吗?吓了一大跳,赶紧冲过来:“小姐,不好了,静王妃她们朝着这边走过来了,我们快点下去与她们会合。” “好的。”应芳芳点头,回过身,望了一眼墨染,强调道:“要守信啊。” 墨染只是点头,然后目送着她们主仆离去,身形如闪电般隐进了丛林之中。 一路走下来,小环好奇问道:“小姐,你和那个人说了什么?要他守信啊?” “没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而于。”应芳芳淡笑道。 “你救了他,他一句道谢都没有,真是太没礼貌了。”小环有些愤愤不平。 “没有啊,他送了我一块玉,你看看,是上等的美玉呢,非常珍贵。”应芳芳拿在手中把玩,他出手还真大方啊。其实,就算他不外加那四个条件,就只要这块玉就足够他还恩了。 两个人说着话,从山上下来,刚好和严雪静一队人马会合在一起,严雪静慵懒的掀起帘子,冷冷瞥了她二人一眼,嘴角轻扯,讥道:“真是没良心,竟然让她去为王爷祈福都不愿意,也罢,反正一看就是福薄之人,求不求,上苍都不会怜悯你的。” 应芳芳听得一肚子火气,这女人嘴巴还真利,竟然把她说的这么不堪。 她很生气,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淡笑道:“也许吧,不过就算求了,也不一定就命好,也只是小妾命啊,我早就认了。” “你含沙射影谁呢?水月芳,你什么身份,敢这样说本王妃,嫌命太长了是不是?”严雪静厉声喝道,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个带罪之人,也妄想与她争夺王爷的宠幸。 “来人,把她的嘴给撕了。”严雪静眸光一扫,喝道。 “是。”随行的四个丫环领命扑上来,对应芳芳和小环就是一阵撕打,小环吓的哭起来,用自己的身体去替应芳芳挡住她们的毒手,但,应芳芳还是被打了好几巴掌。 严雪静看得心下得意,敢得罪她,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王爷不在,看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可,正当她得意之时,不知何处传来几道剑气,把撕打应芳芳的四个丫环,手臂硬生生的砍了下来,顿时,四只手臂断落,鲜血洒了一地。 “啊。”四声惨叫后,四个女婢应声晕迷过去。 突来的血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最后反映过来的是严雪静,她惊叫起来:“好啊,你这个罪人还有帮凶,杀了我的四个侍婢,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王爷知晓,早就说了,罪人的女儿不能留,现在终有后患了。轿夫,我们回府。” “哎,你瞎说什么呢?谁有帮凶了,这些人的手臂断了关我什么事情啊?”应芳芳也怔愕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墨染,他一定躲在暗处帮助自己,唉,这下自己有麻烦了。 “你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指使那人杀我的婢女的,哼,我们到王爷面前去说,快点走。”严雪静气势强悍,态度无理,可也有些惧然,言词之中都收敛了很多,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府去。 “你不管你的丫环了?”应芳芳见轿子远去,高声大叫起来。 严雪静听在耳朵里,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停轿。 “小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她们……她们几位可怎么办是好?”小环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望着晕睡在地上的四个断手丫环,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应芳芳也慌了神,但她却没有吓呆,对着四周大喊:“墨染,你给我出来。” “何事。”一个黑影从树林里闪了出来,墨染一身高健的缓步过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很淡。 应芳芳走上前,指着他责备道:“她们的手臂是你砍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救你。”墨染脸色依然淡定,低低吐出两个字。 应芳芳美眸一瞪,却再也骂不下去,只好低叹口气:“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现在已经一团遭了。” 墨染望着她,眸变得深不可测,良久,才淡道:“只要我在你的身边,我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 应芳芳心中一暖,抬头与他对视,从那漆黑的眸光里看到冷静和淡漠,她对自己那么好,只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吗?她有些失望,不过,有人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语,她还是很高兴,唇角弯起来:“好啊,不过,以后不要再乱伤人了,除非我允许你打人,你才可以这样做,记住了吗?” “我答应。”黑眸微敛,点下了头。 “好了,现在我们来想办法把这四个人带回王府去。”应芳芳返身走到晕迷的丫环前,思考方法。 墨染快步上前,在每个人的胸口中点了一下,四个人都悠悠转醒了,墨染直闪电般的消失在林间,隐藏自己的身份。 第九章 残暴 “啊……我的手……”四个人醒过来,睁大一双恐惧的眼睛,发出低低的惨叫声。 应芳芳淡淡的扫她们一眼,对小环道:“拿药给她们止血吧,把伤口包扎好。” 僵愣中的小环赶紧点头,但她们有心,四个丫环却不领情,急速的后退,惧怕的大叫:“不要杀我们,求你,不要杀我们。” “我们是迫不得已才打你的……” 四个人哭成一团,血顺着她们的手臂染红了她们浅绿色的衣服,她们脸色瞬间苍白,无助的颤抖。 应芳芳头痛的看着她们四人,自己这副模样,是要杀她们吗?真是好心被当炉肝肺。 “我不想杀你们,只想替你们包扎伤口,不要怕,不然,你们会流血至死的。快点。” “真的,你真的想帮我们?”四个哭泣的婢女睁大眼睛,难于置信。 “当然,你们的主子都把你们给扔下不管了,我留下来想帮你们,你们却把我当成仇人一样看待,你们真是是非不分。”应芳芳也有些生气的,自己一个弱女子,能把她们怎么样?她们却把自己当杀人凶手来看待。 四个丫环对望了一眼,都点头答应接受帮助了,应芳芳和小环快速的替她们清理伤口。 断臂鲜血淋漓,非常的恐怖,应芳芳强忍着胆怯,利落的替她们止了血,包好伤口。 四个丫环没有再排斥她们了,一起缓步朝着王府走去。 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果有多么的严重,应芳芳心里有数,就像刚才严雪静所说的一样,冷寒君也一定会怀疑自己另有帮凶,而自己已经是一个罪人身份,他怕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好过的,想到这里,粉嫩的脸蛋再无血色,眼看着就快要到王府范围了,她的脚步变得迟缓,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酷刑,身体上的折磨已经够痛苦了。 “小姐,我们怎么办?”小环早已六神无助,脸色惨白,满心恐慌。 应芳芳停住脚步,正要思考自己是该回王府还是该让墨染帮忙把自己带走时,前方的路上忽然响起疾奔的马蹄声,她全身一震,抬头看去,百米之外,正有十几匹健马疾飞而来,烟尘飞扬中,她一眼就认出为首之人是冷寒君。 她呆住了,保持一个姿势站在原地,怔愣的看着冷寒君策马走到自己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睨视她,眼里的冷傲,仿佛她只是尘世间一粒毫不起眼的沙石,根本溶不进他高贵的眼眸。 “本王是小瞧你了,灭九族还没有把你爹身边的党羽铲灭吗?快说,那个人是谁?”冰冷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敌恨,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应芳芳冻僵一般。 应芳芳的确僵硬了,他冷酷萧杀的语气让她呆了呆,坚决的否认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认识谁。” “敢在本王面前说谎,你是越来越有胆识了。”冷寒君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转过头对身后的随从吩咐:“押回去,本王要亲审。” “是,王爷。”身后之人全数跳下马,手中拿出一根粗硬的绳子,就要往应芳芳和小环的双手套去。 应芳芳想不到他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脸色一白,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去,慌恐的后退几步,不让他们套押。 “放肆。”见到应芳芳竟然反抗,冷寒君震喝一声,眸光冷冽,似冰般无情冷寒。 “王爷,小姐是无辜的,求你网开一面,放过小姐吧,求您了。”小环吓的双腿虚弱,扑的一声跪到地上,赶紧求请。 冷寒君脸上闪过一抹冷狠,邪冷的笑起来:“她的命已经寄在本王的手上了。” “王爷……可是……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姐吧。”小环吓的哭叫起来,重重的叩头请求。 应芳芳吓傻了,等意识过来小环的低眉乞求,她心中一把火烧得炽旺,几步想要冲上去扶起小环,但两边的侍卫却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倔强的叫道:“小环,不要求他,不要下跪,听到没有,不要乞求他。” 小环不听应芳芳的话,依然声泪俱下的乞求,叩的满额头都渗出细密的血珠了。但她仍不放弃,急急的乞求道:“请王爷饶过小姐吧,她是无辜的。” 应芳芳倔傲的态度,令冷寒君微微怔讶,今天的她是吃错药了吗?在他惩罚她的时候,敢正眼直视他,在浴池里敢打他的脸,现在,贪生怕死的水月芳竟然敢违抗他的话,她是嫌命太长了? “给我押下去关起来,没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接近。”冷寒君动怒了,冷眸射出凛利的光芒,衣袍一甩,已然调转马头,朝王府疾驰而去。 “给我走。”身边的两个随从,脸色强硬,手段无情的把应芳芳套住,小环脸色惨白,犹挂着泪珠,她绝望的回头看着应芳芳,眼里失去了光彩。 应芳芳咬紧下唇,强忍被粗绳拉割的痛楚,此时,她好想让墨染来救自己,可是,她却没有那样做,眼前有十几个侍卫,看他们的身手矫健,利落不凡,她不想让墨染受他的连累,再一次受伤。 一里的路程,是应芳芳这一辈子走得最痛苦的一段,手被扯出血来,痛进肉里,小环比自己更可怜,步伐不稳,好几次摔倒在地,却被粗鲁的硬拉起来,她低低的呜咽着。 “小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应芳芳心中一片酸楚,想不到自己的命运是如此的卑微,是她坚持去救墨染的,现在,却要连累小环一起受苦,她深深的自责。 小环抬起头,眼里闪动动着惊慌,轻声道:“小姐不要这样说,这是小环自愿的。” 被拖回王府时,她们主仆两个人被关进了一间空荡的屋子,这里没有地牢,所以只能把她们关在房间里,两个人的房间被隔开了,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现今的状况,但正因为如此,更增填了担忧。 应芳芳被推进房间后,看见门被人锁上了,她忍不住冲上前去奋力的敲打着门,大声喊叫:“放我出去,我要见王爷,我有话要说。” “安静一点,王爷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这种罪人想见就见的?”门外,传来侍卫不屑的冷斥。 应芳芳脸色一惨,放弃敲门了,四顾了眼房屋里,只有一张床,什么都没有了。 她疲惫的往床塌走去,懒懒的倒在床上,闭着眼,心中浮起怨怒,自己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冷寒君真不公平,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却要下一代来承担,这还有天良吗? 手臂不时传来痛楚,她强撑坐起身来,找出布条替自己包扎伤口,以前,从不知道流血的滋味是这般的难受,现在一天不到,就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什么叫残酷。 “冷寒君,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短短的半天,她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倘若继续下去,她早晚要疯。 愤愤的躺倒在床上,应芳芳咬牙低咒:“该死的,真当自己是王法了吗?这样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子算什么男人?我看比狗熊更不如,哼。” “骂够了吗?”此时,一道健硕的锦绣身影出现在门口,低冷的声音下,是压仰的怒意。 应芳芳惊跳起来,睁大一双灵美的眸,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还没有认清你戴罪的身份吗?竟敢在背后污骂本王,好大的胆子。”冷寒君沉黑着一张绝色俊容,缓步进来,寒眸下一片阴霾。 应芳芳无惧无畏的正视他满含怒意的眸,唇角淡勾:“胆子不是用来练就的吗?难道,只有王爷可以生气,其她的人就该忍气吞声吗?” 冷寒君黑沉的脸冷下数分,谁给了她反驳的权力?灵牙利齿,她也配与他论条件? 大手一挥,应芳芳纤弱的身子如风中残叶振飞在一米之外,痛从脸颊漫延至全身,最后,她失去了站立的气力,只能半伏在地上,冷冷的扬头怒视他。 健影迈步到她的面前,蹲下,眼里尽是嫌恶,低冷的吐着残酷的字眼:“你是本王郝免的罪奴,是本王给了你苟且偷生的机会,你该感激,而不是反叛。” 应芳芳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冷笑着撇唇:“既然是苟且偷生,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干脆一剑杀了我,省得我来惹你生气。” 冷寒君怔了怔,转而冷哼:“你想死,本王偏不准,本王要你好好的活着受尽折磨和屈辱,含恨而亡,那样的报复才大快人心。” 应芳芳气极,原来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阴险残暴的男人,竟然把折磨女人当作乐趣,该死的应该是他才对。 “不准拿这种眼神直视本王。”冷寒君怒火加炽,冷斥道。 不看就不看了,长得再美又如何,心肠是如此的狠毒,她还不屑看呢,羁傲的偏开头,她死瞪着那张充满古典气息的羽塌。 她的举动更令沈寒君不满,大手一扯,把她纤弱的身子甩进软塌上,然后狠狠的压了上来…… 第九章 清瞿 醒过来,还是在那间房间里,不同的是,身边不再空无一人,而是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丫环。 应芳芳艰难的从床上撑坐起来,脸色已不复之前的粉润,而是苍白一片。她抿了抿唇,淡淡的望着身边两个像门神一样无动于忠的丫环。 “有水吗?”感觉嗓子干哑难受,应芳芳无力的出声。 “这碗药,快服下吧。”丫环连对她的称呼都省去了,直接端过一碗浓浓的药递给应芳芳。 应芳芳一愕,出声问道:“这是什么?” 两个丫环皆一愣,她竟然不知道她以前常喝的红花汤药?真是奇怪。 “你的药。” “哦,是补身体的吗?”直到全身酸痛的醒来,应芳芳还相信人性的存在,虽然记忆依旧停留在冷寒君对自己的粗暴,但那又怎样?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是他的妻子,满足他兽性的需要是她份内的事情,应芳芳轻声道,暗淡的眸底浮现光彩。 两个丫环都笑起来,却是讥讽的笑,笑的应芳芳莫明其妙。 “是,补药,快点喝吧。喝下了就没事了。”两个丫环还算好心,不去告诉她残忍的现实。 应芳芳眉头一皱,似乎感觉到什么,脸色变了变,端起药碗就往唇角送去,一碗浓苦的汤药,被她当成饮料一样直吞下肚。 打胎的药吧,还什么补药,真是睁眼说瞎话。应芳芳暗暗的咬牙。 两个丫环守着她,亲眼目睹她把总碗药喝尽了,才转身离开。 应芳芳无礼的躺回床上去,睁着一双空洞的眸,瞪着羽账纱幔,天啊,这是什么生活啊?这里简直就是地狱,而那个沈寒君更是来自无间的修罗,手段残忍的让人胆寒。 穿过来才一天,自己就受尽了人间最残酷的惩罚,应芳芳满脸凄惨,暗咒上苍,为什么引接她的会是如此不堪的生活啊? 不是这样的,她要去寻美男,要去找帅哥,她才不要呆在冷寒君的身边,受他的折磨。 “墨染……”脑子里忽然映出一张清俊的面容,应芳芳快速的从怀中摸出他送的那块玉,拖着痛疼的身体下了床,墨染说过会跟踪自己回家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对现自己的诺言。 跑到窗口边,她才发现,原来窗台下面是一个宽大的湖区,湖水清幽清澈,但却非常的深,至少深至两米,人若是跳下去,不会游泳的必死无疑。 应芳芳再一次见识到了冷寒君的阴狠,他知道的自己是不懂水性,所以才会安排这样一间特殊的“牢房”让自己呆。 唇角扬起一抹冷嘲,他的算盘再精,也还是难不到她应芳芳,如果真被迫无奈,还是要选择走水路逃离的。 在看见诺大的湖区时,应芳芳心中已经有底了,如果要掠过这么大的湖,到窗台上刻字,那只有神仙才做得到的事情,看来,墨染武功再好,也绝对飞不到这里来的。 应芳芳苦叹着准备离开,却忽然间,看见头顶的上方,用极深的指力刻下的两个字。 她顿时惊喜起来,墨染竟然来过?什么时候的事情?应芳芳半喜半惊,刚才自己正和沈寒君…… 应芳芳有晕过去的念头,如此不堪的画面,难道也被墨染看了去?不敢再往下想了,难得脸红的应芳芳开始感觉全身上下如浴火炉,又热又烫又羞。 现在已经快要入夜时分了,黄昏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两条纤小的人影正疾步穿过水桥,直步往绝尘阁走去。 绝尘阁是冷寒君的住的雅轩,没有世俗的沾染,清净幽雅,连玉价都不染半丝尘土,可见其主人,必也是极为高雅洁傲之人,出于凡尘,却脱于世俗,岂是一个绝色能秀之? 正堂明亮宽敞,雕梁画栋,朱木插屏,转过插屏正是一方镶金园桌,红木古居,传来阵阵清幽的水声,声音不大,足于倾声入耳,是为泉之美乐,此时,一卧在塌,俊秀的白色衣袍散落,被风扬起,飘渺洁雅,衣袍下是一俱慵懒的健欣身躯,完美均称,让人为之倾迷。 换下锦衣秀服的沈寒君,脱尘之色,懒姿俊雅,让立于其身后的侍童星池也为之心荡神往。 主人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妖邪之气,令人只可远观,而不敢亵渎。 那对狭长的夜眸,如空山夜雨般沉寂虚幻,令人禁不住想去碰触,但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眸光,却让任何接近者生出无以名状的压迫而怯退。 星池急急的收紧目光,低下了头,追随主人身边也有五年之久,却还是摆脱不了被他那绝代的神采所迷惑,更让他不解的是,打从退隐后的两年,主人进出犹如两个竭然不同的人,在绝尘阁,他幽静而致远,显少听到他发脾气,温润似玉一般,这是以前的他。 可出了绝尘阁,他却锦服加身,气度狂傲,语行之间尽是冷漠无情,由其是在面对罪妃水月芳时,他更是粗暴冷酷,加驻在她身上的刑罚,几乎可以说残无仁道四个字来形容。 自从先皇过逝后,主人一朝之间就变了一个人,虽然退隐不理朝事,为何不肯做回真实的自己,而要一直把伤痕加驻在一个罪人的身上呢? 很多的问题,都让人难于理解。 “奴婢见过王爷。”两丫侍婢行至绝尘阁外,不敢滋意踏进门,只得在门外行礼禀报。 半合的眸,微微掀开,冷静温泽的面容下,声音却清冷似雪:“她的反映?” “她已经喝下药了,并没有太大的反映。”丫环据实回报。 “退下吧。”冷寒君自塌上坐起来,脸色沉郁不定,自己对她的惩罚,她竟然毫无反映?以前,总是满脸的委屈,泪水湿脸,如今,她却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让他难于捉摸。 “让人监视她的情况,本王要知道她用意为何。”冷寒君眸微眯,冷意划过脸庞。 第十章 狂嚣 一道命令丢下,应芳芳的身边忽然多了两个人,打着服侍的招牌,实质上是来监视她的行为举止。 自上次发生跳水事件后,总个绝王府上至冷寒君,下至妾奴,都深刻的意识到,罪王妃变了。 刚被带回王府时,她受尽的屈辱比之凄苦十百,但她却一声不吱,更没有任何想要寻死的念头,因为她答应过一个人,要为他活着。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她会忍下所有的痛苦。 现在,事情的转变出人意料,她不但一次寻死,还接二连三的挑战冷寒君不多的耐性,这无疑是自掘坟墓,跳抗等死,以前,做事说话都小心翼翼,甚至干愿被当丫环使唤,过着比丫环还要低下的生活,她都强忍着,别人可以看见她眼里的坚强,但却没有人怜悯她,谁叫她的父亲是是水傲天呢?一个谋返朝庭的千古罪人,她注定要过着牛马不及的悲怜生活。 当然,她的凄惨不止是因为她是罪人的女儿,更因为她的情人是权势盖天的征候君北辰池煌,总个天朝上下,谁不知道九王爷冷寒君与他有着输剑之仇呢?所以,正常的推断,可以很明显的知道,在绝王府,水月芳的地位微不足道,甚至可以为因为王府主人的一个命令,而香消玉殒。 在简陋而安静的房间里,桌上,摆着几碗清淡的小菜和一小碗饭,两个丫环站在桌边,望着坐在桌前吃得津津有味的应芳芳,瞳孔越睁越大,天啊,这吃相…… 应芳芳以最快的速度扫荡餐桌上可怜的美味,饱了后,拿出怀中娟帕,优雅的拭去唇角的油腻,然后淡扫了一眼身后两个早已呆怔的丫环,出声道:“有什么意见吗?” 两个丫环摇头,唇角间鄙异更甚,以前的水月芳还有婉约女人该有的气质,现在,简直变得让人难于置信,吃饭也如此的粗鲁。 桌上的饭菜被撤走,应芳芳拧起眉头,烦闷的坐在床上,这样闭关修练的时日还要多久才能解脱?她已经不耐烦了。 不到半刻钟,忽然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她一怔,赶紧坐直身子,以为这脚步声可以为自己带来希望。 门外的锁链被打开了,进来的人,却让应芳芳高兴不起来,竟然是严雪静,只见她一身清雅雪袍,修长纤细的身材衬托出曼妙的曲线,芙蓉面上一片清傲,尖细的小额高扬,轻蔑的视线落在床上的应芳芳身上,冷哼从她粉润的唇边溢出。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蛮清闲的嘛,能吃能喝能睡,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严雪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讽刺应芳芳此时的窘况。 应芳芳心里有数,撇开脸,淡哼出声:“多谢王妃的关切。” “我是想来关切一下你,不过,我的关切,你可能承受不起?”严雪静说完,自顾自的笑起来,笑容甜美明媚,但却自有一番讥讽。 “是吗?就不知道你有什么指教?”应芳芳沉着以对,唇一扬,漫不经心写在脸上。 “指教不敢当,只是我来这里的时候听厨娘说缺少一位挑水担柴的佣人,我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严雪静笑容中渗进得意之色,抬高下额,对坐在床上无动于忠的应芳芳冷喝:“快点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指望着你罪人的身份还能坐着享清福。” 应芳芳不满的瞪她一眼,就算她是罪人,也论不到她来指手划脚,论身份,她也只是一个小妾而于。 “你敢拿眼睛瞪我?水月芳,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先是勾结余党断我丫环的手臂,再是违抗王爷的命令,你知不知道,随便一条罪,都可以把你置于死地?”严雪静脸色一冷,重重的喝斥道。 应芳芳不屑的撇唇,就算墨染断了她丫环的手臂,那也是她们活该,谁让她们仗势欺人,毒打她们主仆俩,至于违抗冷寒君命令一事,这也在理,难道,罪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他指东就往东,指西就往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服是吗?来人,带出去,如果不挑满百担水,就不准她休息。”严雪静气的姣颜发白,厉喝一声,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丫环赶紧上前来扯应芳芳的的手臂,试图把她推出门去。 “不要碰我,我有脚,自己会走。”应芳芳是不服,但却不得不服从,现在,她势力强悍,与她硬碰,绝对没好果子吃,干脆一点,有什么样的惩罚尽管拿来,她接受就是了。 应芳芳被人带到一个木桶前面,那丫环气势汹汹的指着木桶对应芳芳叫嚷道:“看见了?这里有十个木桶,每天要把这桶里的水挑满才能休息。” 应芳芳眼一瞧,顿时傻眼了,天啊,每天要挑满这十足容量惊人的木桶,那她肯定会累趴过去的,望向两旁一脸冷漠的丫环,应芳芳抿了抿唇,看来,自己是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水要来自山脚下的清泉水,你慢慢挑吧。我们过一段时间会来检查一次,你不要想着偷懒。”丫环手指向百米下的山脚,面无表情的说道。 应芳芳机械式的点头,然后挑起一旁的木桶,开始往山下走去。 这种刻意的罚型,应芳芳想的也乐观,就当作锻炼自己的身体吧,看这单薄消瘦的身子,肯定是缺泛锻炼造成的。 往山脚下延伸而去的,是一条仅有一米多宽的石阶小道,通到山脚下,没有弯路,大概只有百米之遥,不算太远,但地势徒峭,平常人走路还得小心万分,更何况还要挑着这样重的水桶爬行,那更是一项艰难的挑战。 上天既然想给她的穿越之旅来一点惊险刺激,那她也甘然接受,但是,不要做的太过份,能忍则忍,忍无可忍之时,她一定要还以颜色。 山脚下,是一条两米多宽的清澈水溪,溪水清幽,能看见水下面的鱼儿游动,还有青青的水草,会随着水势左右摆动,仔细去看,会发现,溪流下面也是一幅优美的生动卷画。 应芳芳伸出细嫩的小手,浇了一把清水放到嘴边,品偿着清凉甜润的滋味,随后,脸上微露轻笑,然后以桶打水,开始她艰难的挑水大旅程了。 小小的一桶水,却不想是如此的沉重,挑得好像不止是清幽甜美的溪水,而是烦恼三千的忧愁,应芳芳咬牙撑住,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脚下的山路忽然变得调皮起来,不时有石子挡路,害她摇摆不定,桶里的水也跟着晃出来。 “天啊,严雪静,真是该死的可恨。”应芳芳实在担不住这沉重的水桶,纤细的小腿左右打滑,很快的,肩膀就传来难忍的痛楚,让她拧起了眉。 “小心。”就在她踩住一颗石块总个人往后倒时,一双大手及时伸来,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温热的大掌,轻而易举的托住她纤弱的身躯,以手之力,替她担下这沉重的担子。 应芳芳惊慌的回过头,看见墨染面无表情的俊颜,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去查你的身份吗?” 墨染依旧淡漠的回答:“我说过,不想让你出事。” 应芳芳一呆:“这话有深意哦。你是舍不得我,还是……” “我只想报你救命恩情,在我没查清身份之前,你不能死。”墨染既没有救世者的脸孔,也没有救世者的气质,更没有丝毫的情趣可言。 应芳芳困惑了,看见自己此时和他的姿势有些暖意,自己总个人几乎趴在他的身上,而肩膀上的担子,却落在他的大掌上,单掌支撑,滴水不漏,看来,他的武艺不凡。 第十一章 干活 暖意的姿势保持了三秒,墨染主动抽退,俊美无波的脸庞有一些微红,墨瞳揪紧身下秀美的女人,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引人靠近的迷人气质,俏然笑意,自粉色唇片漫延至总张脸。 墨染收紧神色,不着痕迹的将她扶正,退至一边,低声道:“需要我帮你吗?” 应芳芳回过头,捕捉到他窘困之态,便起了玩弄的心态,脸色可怜一片:“你会帮我吗?” “会。”墨染脱口而出时,心早已迷失在那楚楚可怜的俏颜上。 “那好吧,反正这里没有人,你快帮我挑满那十个水桶,我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应芳芳心下大喜,看来,顺手救回来的帅哥,不担中看,还很中用。 墨染点头,快速的提起水桶,轻松的掠向山坡,应芳芳拭了拭额际的汗水,笑容爬满脸,然后一步一步的跟着往上走去。 墨染果然是个好帮手,再她看来艰巨的任务,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她笑的嘴都合不拢。 临近中午时分,就看见几抹浅红色的身影晃过花林,直朝她这边走来,她淡淡望了一眼,自顾自的假眠。 “这哪有可能?”来检查的女婢看见满满的十桶水,都难于置信的睁大了眼。 “各位姐姐怎么样?我今天的事情做完了,是不是可以回房休息了?”应芳芳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说道。 两女婢扫了她一眼,冷淡的丢出一句话:“这事我们不能做主。” “那就去请那位能做主的人来检查。”应芳芳不以为然的淡笑。 两女婢知道事情出人意外,也不与她多说话,径直朝着雪雅轩走去。 雪雅轩是严雪静住的水阁,住落在王府的西南方向,与冷寒君的绝尘阁相隔临界,出门就能望见对方的身影。 如此刻意的安排,已经说明了严雪静在冷寒君心中的地位不可撼摇。 香闺幽雅,绫罗轻飞,一片诗情闲意,一柱檀香,半分蒙胧,难掩的是那赤身在男人身下的快意交缠。 半刻后,风停雨息,严雪静迷恋的偎依在冷寒君精健的怀中,享受着属于他身上的迷人幽香,纤白玉手,缓缓沿着壁磊分明的胸膛滑至下腹,那倦息的巨龙,没有作任何的回映。 美丽的脸上有些失望,他的爱,必竟还要分给别的女人,听说,在她未送进门之前,他很是宠爱那个戴罪之身的女人,几乎夜夜承欢,玉牙不由的紧咬,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她赶走,不让她再分享他的温柔。 “王爷,水月芳留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不如就让她充当丫环,为王府尽力吧。”带着目的的提问,严雪静声音甜腻柔美。 冷寒君眸底一片冷澈,勾起怀中女人的黑发,淡淡道:“她来是恕罪的,不该论为丫环。” “那王爷真的打算给她身份吗?”严雪静脸色一紧,抬头姣问。 “两年前就给了,我要让她做本王的王妃。”话很轻淡,眸却无情,北辰池煌珍她为宝,他便要让她夜夜枕塌,折磨她的身心。 严雪静脸色有些难看,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笑道:“我不懂王爷的用意。” “你不需要懂,只需要用你美丽的身体来取悦本王既可。”冷寒君脸色柔溺,大手抚过那欺霜赛雪的美肤,女人,唯一的用处,就是暧床发泄,在他的眼里,没有情字可言。 严雪静心底一痛,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暧床的小妾,悲伤涌上,却无处可发,只能用笑掩盖,命运在初见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辈子的夫君,唯他一人。不管在他的眼中,自己算什么,她早已不在乎。 他无情离去,枕边清冷,严雪静懒懒的依在床上,眼底一片忧伤,从王爷的语气中可以知道,那个女人的份量,比自己重要,因为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是北辰君未过门的妻子,而王爷要用她来泄尽对北唇池煌的怨恨。 “王妃,水月芳已经挑完了十桶水。”前来回报有女婢轻声说道。 “嗯?”严雪静脸色一怔,起身下床,轻薄的纱裙,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她吵着要休息呢。” “休息?她也有这个资格吗?让她把厨房的柴给我劈了。”严雪静脸上闪过一抹讥讽,不能赶她走,就要用尽方法去折磨她,就不相信她真有骨气与她相斗。 “是。”领命的两个女婢,快速离去。 断崖岭边,传来一句大吼:“什么?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她还想要怎么样?真把我当丫环来使唤啊,我不干。”应芳芳全身一摊,不理不踩。 “这是静王妃的意思,你如果不照着去做,小心受罚。”女婢也一点面子也不给。 “这不就是惩罚吗?还有什么刑罚尽管使来,我怕了不成?”应芳芳恼火了,不要以为她好欺负,给她方便当随便,严雪静说穿了也是一个小妾身份,听说自己还是八抬大轿抬进王府大门的呢,她还能算一个正妻。 没错,当初娶水月芳的时候,为了征得朝堂上下的一致同意,冷寒君的确用八抬大轿迎娶了她,但,这也不代表什么?进了门,生活就另一番模样,凄苦不堪。 “你。”女婢说不过她,气呼呼的离开了。 应芳芳长叹一口气,一咬牙,这种生活也太凄苦了吧,晚上要陪睡,白天还要干粗活,真当她是神啊,不行,这种日子不能再维持下去了,再呆下去全身的骨头都快被拆散了。 美眸一轻,计上心头,她要计划一下逃跑的念头,离开才有希望碰到别的美男。 第十二章 倔强 绝尘轩内,檀香幽幽,水声轻缓,一派安宁幽雅,此时,冷寒君跨步进来,坐在龙纹椅上,俊眸下一片沉凝,仿佛在想着心思。 侍童星池小心的偷瞄了主人一眼,知道此刻不该做出任何的打扰,只得安静立着。 冷寒君的确在想一件事情,刚从星池口中得知,罪恶之女被严雪静惩罚在断崖岭挑水,这种粗重的活儿,本不该让她沾手的,现在,既然严雪静想要对她略施重罚,那他也正好一旁观望,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改变了多少?还是,她依然会给他带来惊喜? 女人,就像摘在手中的花朵,残了,败了,就丢弃,他在等,等那个女人的极限,是不是还有勇气去寻死? “王爷,刚才,皇上有派人送信过来,说是最近朝堂局势动荡,希望王爷能回朝相助。”星池在心里翻腾了好久,终于在看到主人冷峻脸色缓和一点时,及时把事情相告。 “嗯。”回答的是一声简短不明的低应,冷寒君脸色未变,只是眸变得犀利了几分。 “王爷有意出手吗?皇上已经让朝相来过三次了。是不是该给出一个回应?”星池脸上有几分谨慎,小心偷瞄着那张冠玉似雪的俊颜,知君莫如他,冷寒君自从先皇被害死后,就对朝堂产生一股厌倦之感,虽然,当今皇上是他的亲哥哥,他也冷然撇下亲情不顾,搬到这风景优美,环境雅致的风林胜地来安度悠闲,就在前一个月,皇上那方忽然来信,要请他出手相助,他却半点也不做出反映,害他在这中间难做人。 “不急。”冷寒君眸光微扫,眼中充斥不耐,朝堂,玩权弄势,是他最为厌倦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生活的乐趣,他可不想这么早就被迫回去。 “王爷,是不是该管管静王妃的行为,你看看,罪王妃被关了两天,身子虚弱,还要让她干粗重的活,万一出了事……”星池不止一次的想要为那可怜的女人求情,谁叫他心肠软呢?看不管欺压行为,所以只好冒险提出心中的感想,但在冷寒君杀人的利光下,他硬生生的吞下多余的话。 “你关心她?”冷寒君伸出手指,轻抚茶杯外的龙纹,表情淡淡,语气却有隐隐的冷意。 “星池不敢,只是看不管她被人欺负。”星池赶紧低下头解释。 “她落在本王的手中,本王就是要欺负她,这是她的命。”冷寒君脸色阴寒,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晚上,自己的父皇死于乱贼之手,而他却无能为力解救,这一切,都是她爹干的好事,她要为此付出一生的代价。 “是。”星池不敢再接话,低着头,脸色不由的发白。 冷寒君甩袖进了书房,星池寸步不离的守候在门口,书房是王府里所有下人的禁忌,任何外人皆不可造次进入。 应芳芳大刺刺的靠在墙上,脸上的笑意加深,但只是短短的几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迎面而来的瑰丽纤影,带着风火之势,怒气腾腾的杀了过来,一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就是责问:“你敢不听我的指使?水月芳,我告诉你,要恕你的罪,最好给我听话一点。否则,有你吃苦的时日。” 应芳芳面对眼前带怒的姣颜,不恼也不气,淡淡撇唇:“按理说来,我的罪,只有王爷有权力责罚,你少对我指手划脚。” “哟,变得会说话了嘛,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出声的,来人,给我撕了她的嘴,反正王爷不心疼的东西,不该存在也是自然。”严雪静恼羞成怒,对着身边的丫环喝使道。 “严雪静,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敬你是王爷的小妾,给你三份颜面,你别以为我真的好欺负。”应芳芳不也甘示弱,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再不反击就真的对不起自己。 “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颜面?哼,动手。”严雪静脸色一横,声色俱厉。 站在严雪静身后的两个丫环,一接到指令,就如猛虎一般的扑上来,对应芳芳一阵撕打。 “可恶。”应芳芳低咒一声,反手抵抗,也不示弱,她们拧她的脸,她就扯她们的头发,一时之间,战火连天,扭打在一起的三个身影,从东扯到西,又从西打到东,一时之间,难见胜负。 该死的,净打她的脸,好不容易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要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她绝不放过她们。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句怒吼,仿佛来自九霄云外,震的大地为之一颤,扭打在一起的局面分秒之间就速弹了开来,此时,三人已是钗横发散,满脸的青紫。 冷寒君满脸是怒,墨瞳缓缓睁开,流转的血光,凄艳而妖异,仿佛随意一瞥,便能掀起一场漫天血灾。 “王爷……”受惊的严雪静,欠声行礼,言语之间尽是委屈:“她污辱妾身的人格。” 冷寒君眸光轻眯,冷冷的射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应芳芳,狂炽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浏览起那净澈无瑕的身躯,阳光下光洁的肌肤一片莹白,呼唤着亵渎与蹂躏的欲望。 接受到他投射过来的狂妄之眸,应芳芳这才惊觉,原来自己胸前的衣服一片散乱,露出里面粉色的垫胸和白色单衣。 脸上有些火辣,动作不紧不慢的把散乱的衣服拉拢,然后倔傲不驯的正视他冷冽的眸光,无畏无惧。 “王爷……”见自己受到忽略,严雪静脸露不甘,轻轻的唤了一声。 “下去。”冷寒君的心思受到应芳芳不羁的牵引,没有回头,对着身后多余之人低斥。 “请王爷为妾身作主。”严雪静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但犹存奢望,希望垂他怜悯。 “要本王重复吗?”冷寒君心思烦躁,女人之间的争斗,他未曾放在眼里,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映照的,是身下那张不屈的美丽脸孔。 拜托,还要瞪多久啊,他那么高大,害她的眼睛好酸疼,要走就赶紧走人,少在这里防碍她晒太阳。 “静王妃,请离开吧。王爷找罪王妃有事情要谈。”见严雪静没有要走的意思,星池赶紧出声缓和,他向来以和平共处为原则的,虽然,他的主子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严雪静咬着不甘,含着怒恨,怏怏离开。 应芳芳垂下眸光,也打算走人,却不想,手臂被强硬的扯过去,秀鼻重重的撞到他坚硬的胸口。 “唔。”痛楚惹来应芳芳的闷哼。 “你越来越放肆了,是不是还没有认清你的身份?”冷寒君眼光一片冷色,如千年雪山,就算烈日阳光,依然无法溶解。 “我的身份?”应芳芳抬起头,反问,眼底闪过不屑,用一种平淡的口吻回答:“我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 “那我让你见识清楚。”冷寒君眸光一冷,怒火窜升,强硬的扯过应芳芳纤弱的身子,往承运阁走去。 第十三章 刺字 承运阁,故名思意,就会让人联想到一系列有颜色的地方,没错,承运阁,是冷寒君专宠女人的宫阁所在,坐落在王府的中央,华美幽雅,古庭楼宇,飞檐琉璃,极尽奢侈美贵。 帐内,两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男子重重的快意渗和女子低低的深吟,云雨巫山,情欲迷醉。 沉浸中的人儿,究竟动了几分相思? 粗暴的对待,让身下的女人痛不堪言,只能用低低的吟哦来回报,终于,华幔止息,羽塌静立。 从里面传来一道低沉却邪佞的男声:“我要让你认清你自己卑微的身份,把罪孽溶进你的血液。” 床上疲累的纤躯微微动了动,在羽丝华被中,抬起一张似水的容颜,额间渗着几丝暖意不明的汗液,小手动了动,把自己的身体缩紧,微虑却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口口声声骂我是罪人,却又用如此下流残暴的手段折磨我,论罪?你又清高多少?冷寒君,你根本就是在为你残暴不仁找借口,你根本就是……”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让她一时喘不上气来,只得停顿一下,低喘了一口气,无视头顶上方沉黑的俊颜,继续骂道:“你根本就是野兽,冷血动物,你才是罪大恶极的混蛋。” “该死的女人,竟敢污蔑本王,罪,是你那野心勃勃的老爹所造,而你,注定要替他偿还一辈子。”冷寒君暴怒起来,揪起应芳芳的头发,逼迫她直视他的怒焰,冰冷残酷的语调,是狂妄的绝端。 应芳芳在心里倒抽一口气,她也许不明白,她这副身体欠下的债有多重,但此刻,她却感觉到了冷寒,打心底的恐慌,眼前的男人,绝对的危险。 “来人。”一道冷喝,门外四个身影轻缓的走进来,欠身行礼:“王爷。” “刺字。”冷寒君松了手,赤身露体的从床上走下来,精健完美的身材,让人垂洇难耐,从帐外很快冲出两个丫环拿来锦衣服华替他披上。 赐字?应芳芳全身酸软无力,但耳朵却没有失聪,这两个字在她的心里产生了困惑,他要赐什么字给她? 一道命令丢下,三个丫环走到床前,把懒身伏在床上的应芳芳紧紧的摁压在床上,力道之重,让应芳芳没有半点松懈的机会。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啦。”还不知道危险临身的应芳芳,激动的大嚷大叫。 可不管她如何的挣扎,压在身上的四只有力手掌,却还是没有半分的松动。 就在这时,一根绣花针出现在应芳芳的眼前,她这才清楚,原来,所谓的赐字,是想用针在她的身上刺绣,把她的皮肤当成衣服来写字。 天啊,残无人道啊。应芳芳在心里惨叫。 “罪字加身,一辈子的印证,愚蠢的女人,不要妄想反抗本王的惩罚。”大手极尽温柔的捏住尖细滑嫩的下额,俊美的脸上闪动着邪冷的笑意,妖艳魅惑,犹如罂粟一般,染着致命的毒药。 应芳芳终于知道何为恐怖,美眸大睁,是无法反抗的慌乱,亦是无法逃避的命运。 当那抹笑,消失在灰暗的房间里,应芳芳才明白,自己早已身处地狱。 “冷寒君……我恨你。”在那抹高健的身影消失之迹,应芳芳终于狂怒大吼,但紧随而来的却是髓骨的刺痛。“天啊,救命啊,好痛。” 白晰光滑的圆润肩颈处,骇然滑落第一丝鲜血,应芳芳玉牙紧紧咬住身下洁白的床单,忍住痛楚,泪早已和着怨恨,一起坠落在丝绸之中,这笔帐,她将永生不忘。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以为自己会在这蚀骨的痛楚中晕过去,但很遗撼,在完成最后一针时,她脑子竟然前所未有的清醒,痛,早已麻木,剩下的,是对命运的不甘,对人性的磨灭。 以前,活在都市下的她,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微笑,别人也会还以微笑,没有真正冷血的人,只有自我保护的心,但,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那是绝对的冷血,没有温度,纵然,他也会给她微笑,可那笑容,魔魅中,却更加的肆恶。 刺绣完毕,四个丫环离开了房间,丢下她一个人孤单的面对黑暗。 “小姐……”忽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唤,只见在灯光下,小环缓步走过来。 “小环,怎么会是你?”刚从痛楚中缓过神来的应芳芳,惊讶的望着朝她走近的小环,脸上犹挂着未干的泪珠。 “是王爷让人放我出来的。”小环也感到奇怪,勾结乱党的罪名,她还以为就要这样陪着小姐含恨离世了呢,却不想,就在刚才,王爷把她放了出来,还交代到承运阁把小姐领回去。 “小姐,你背上怎么出血了?”应芳芳虚弱的伏在床上,手指都不敢动一分,全身唯一的知觉,除了痛,还是痛,所以,她就这样继续趴着,身上只披了单薄的锦被,免强遮住她纤美的身体,腰部以上完全露出,墨发被拔至一边,露出总个右肩,而在手臂与肩北交际之除,骇然出现一片血泽,滚成珍珠一般的血珠,凝结在雪白的手臂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刺痛了小环的眼睛。她惊叫起来,快步冲上前,泪早已滚落下来。 应芳芳仿佛从鬼门关散步了一圈,回到活生生的现实,她免强的挤出一抹笑,对着哭泣不止的小环低道:“哭什么?不过是刺了一个字,我又没有损失什么。不哭了。”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笑,王爷真是太冷血了,竟然对小姐施这么重的惩罚。”小环快速的拿出手娟,小心的,轻轻的替应芳芳整理鲜血淋漓的肩背。 触目惊心的红和欺霜赛雪的白,交织成一片凄艳的美丽,光晕中,忍受的脸蛋,皱成了一团,冷汗滑过唇角,应芳芳依然坚持不哭。 “小姐,痛吗?”小环感受到应芳芳发颤的身体,动作越加的轻柔,不敢再碰伤任何一道伤口,怕给小姐带来痛楚。 应芳芳咬着牙,摇头笑道:“早就不痛了,我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小环此时此刻,却没有应芳芳乐观的天性,吸着鼻子,默默流泪。 上了金创药,刺激的应芳芳再一次发出惨叫,但痛过后,是火辣,就像浇了盐水一般,混杂出奇异的痛疼,应芳芳试着活动了手脚,让小环把衣服披起来。 “小姐,我们回房间去吧。”小环搀扶着虚弱无力的应芳芳,往暗辰阁走去。 第十四章 黑夜 夜,深不可测,在那幽静的角落里,似有声息,此起彼伏,静静凝听,才发现,原来,有夜虫啼叫。 初夏当立,夜晚,开始闷热难当了。应芳芳半卧姣躯床塌,美丽的雪背露出一大片,背上的刺青,隐约中闪现一个清晰的字际。 一个罪字,仿佛天生,刺目中,却格外的妖艳,就像印在雪肩上的梅花,红色带血,白玉似雪。 “唔……”沉睡中的人儿仿佛极为的不舒服,小手动了动,想要侧个身找到舒适的位置,但是,却在牵动伤口的同时,再一次的僵住,保持着原来的卧姿。 散乱的墨发,流泄一床,在明亮的月色下,婉如受伤的精灵,黑亮的眸子微微张开,还犹带残泪,人前,她坚强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人后,她却感觉到一种恐慌。 “该死的冷寒君,我咒你全家死光光。”半夜,从那诱人的嘴角溢出低咒,让她保持这么难看的姿势到天明的是谁?让她忍受无上痛苦的人又是谁?她可要记清楚了,那个人叫冷寒君。 华帘轻摆,似有风入,应芳芳头也不回,只是轻声问道:“小环,是你吗?” 黑暗中,却步出一抹高健的身影,一身的黑衣,仿佛溶入了黑暗,和夜一般神密莫测。 没有得到回应,应芳芳只好转动僵硬的脖子,转过身去张望,跃入眼睑的却是一张俊美似玉的脸庞。“墨染。”似乎感到意外,应芳芳轻呼。 墨染无声无息的靠近了她,在触及那雪背上深刻的印迹时,俊脸悠然沉郁。 应芳芳此刻觉得好窘困,身子不能移动,却还要露出总个背部给他看,都说古代的人很保守,让墨染看见自己如此散乱狼狈的模样,会不会造成不良的影响,至少,不会再觉得她清洁吧。 “不要看,背过身去。”感觉到他怜悯的目光,应芳芳低恼的叫道,努力做着无足轻重拉扯,试图把滑至腹部的衣服扯上来。 墨染仿佛静止了一般,不避也不闪,反而注视着她的背部,在那黑夜般的眸底,有异光流动,却是嗜血般冷酷。 “墨染,不准看,连你也欺负我吗?”感受到他的凝视,应芳芳更是羞的脸庞发红,雪背下,还依稀能看见她丰满的胸部,她当然要生气了,这个死小子,竟然敢趁她不能动弹之际来气她,好过份。 墨染从怔愣中回过神来,附下身来,指腹轻轻的滑到那血迹未干的玉背,触及的润感,让他心下一紧。 “你……墨染,你想干什么?”应芳芳吓住了,墨染该不会想趁机…… “我带你走吧。”蓦地,一道低缓的男声撞入应芳芳绷紧的神经里。 她略偏过头,怔怔的看着黑暗中那分明深刻的五官,半晒才笑起来:“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报达我吗?” “你需要吗?”墨染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能笑出来,而那笑容,为什么还该死的迷人。 “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吗?”应芳芳轻叹了口气,让墨染带自己离开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离开之后呢?要承担的后果又将会是多么的严重? 况且,她离开了,小环呢?把她孤零零的丢下吗?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如果带小环一起走,墨染又将冒着多大的危险?冷寒君手下武将众多,她实在没把握保证所有人都安全。 “你是他的妻子。”墨染轻淡的吐出一句话,眸静凝。 应芳芳自嘲一哼:“我是他的奴隶。” “他为什么要在你的背上刺字?你又犯了什么错?是因为我吗?”墨染说话间,眸光里已有自责的光芒。 应芳芳见状,赶紧笑着推脱:“就算没有你,他也不会放过我,我和他是隔世怨仇。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就跟我走。我带你远离是非。”墨染语气坚硬了三分,大手依然停留在她的背上,从他的掌间,缓缓的有一股温暖的气息传来应芳芳纤弱的身体里,让肩膀上的伤口迅速凝结,应芳芳也感觉到了这股气力所带给她的好处,全身的酸疼麻木也缓解了。 墨染收回手掌,应芳芳赶紧坐起来,背对着他,把衣服拉起来,系好,才正面对视他:“我是别人的妻子,你要带我去哪里?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吗?还是……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应芳芳眼里有戏玩的笑意。 墨染怔住了,表情有一刻的僵硬,然后低下头:“我不能给你承诺。” 第十五章 报复 墨染带着冰冷的身影走出应芳芳的房间,应芳芳半卧在床上,脸色紧皱,小手紧紧的捏着床单,如果和答应墨染,生活会不会有所改变呢?如果,刚才墨染眼中没有一闪而过的犹豫,自己是不是就同意与他离开呢? 应芳芳不敢再拿生活做赌注了,一个冷寒君,她就疲于应付,况且,对于墨染的了解,仅仅限于三次的见面,他自己都失去了记忆,也不了解他的为人,说不定,他之前是一个比冷寒君更加残暴的男人,那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了? 应芳芳也有难处的,终也不敢多踏出一步,当然,她也不会安于现状,刺字之恨,她要冷寒君好好偿还。 绝尘阁,冷寒君手执卷册,坐于伏案前,古木色的图桌,雕刻着精美的龙纹,一柱檩烟,带来满室郁香。 玉冠华服,墨发垂肩,深沉的冷眸紧盯着卷册上的字际,北辰君三个字,犹如一把刀,深深的扎进他的胸口,想不到,最后,他还是不甘沉寂,想要搬弄权术了。 “王爷,夜深了,该休息了。”站在门外的星池,一脸的困倦,但主人还未睡,他也只能继续站着。 “你下去吧。”冷寒君头也不抬,淡淡丢出一句话。 星池脸带犹豫,主子还没睡,身为下人的他,岂敢造次。只得低答:“星池要陪候王爷身边。” 冷寒君微抬眸,星池的坚持,他也看在眼里,一合卷,健身站起,走到门口,吩咐道:“后天准备一下,本王要回皇宫一淌。” “王爷,你要回去助皇上了?”星池又惊又喜的问道。 冷寒君淡眸扫过他:“本王何时说过这句话?” “呃。是星池该死,不该猜测王爷心思。”星池全身一颤,赶紧低低回答。 冷寒君没有再出声,径直往内房走去。星池暗自咬牙,也快步跟上前。 次日,暖阳高照,映照出那一方华美楼阁,总个金亮的殿堂,犹如皇宫一般,美的让人侧面。 有人言,只要拿到绝王府的一片瓦,就可以让平民百姓活上一年,可见,这一座宫殿堆积的财富有多么的雄厚。 当然,传言如此,却没有谁敢真的跑到绝王府来偷窃,除非那人不想活了,需要冷寒君给一个痛快。 自背上刺了字后,应芳芳的生活总算安稳了一点,不需要被关押,也不需要惩罚,有事没事,还可以四处逛逛,看看古代的建筑群,摸摸古代的雕梁玉。 一大早,有了墨染的治疗后,应芳芳的身体恢复很快,吃了早饭,就带着小环到周围的小花园里散步。 她可不会委屈自己,也不想做凄惨怨妇,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怎么快乐怎么过。 眼前,春色渐淡,却没有败了花兴,不远处,一片一片的花木林,绿草地,犹如光环一般,美的让人眼花缭乱,顾及不瑕。 一身浅紫色的外套裙罗,衬着纤细曼妙身姿,明丽的笑容,清悦的嗓音,应芳芳犹如花丛中一抹独特的紫罗兰,那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让人心动的欣雅气质。 “小环,这池是干什么的?下面还镶着黄金,是不是冷寒君钱多的没地方花,拿来养水啊。”站在一口宽长约有两米的小池边,应芳芳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小环见应芳芳满脸研究的表情,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她拉开,颤声道:“小姐,这池碰不得,是王爷特意请人打造的放生池,里面的鱼比那黄金还珍贵呢,可别吓着它们了。” 原来是放生池,他是以这放生这种方式来恕还他的罪恶吗?应芳芳在心里冷笑,身子却站立不动。 “小姐,你还在看什么?快点走吧。”小环心下惧畏。 “别急,我去看看他都放了什么鱼儿进去。”应芳芳心中恶念一生,挣脱小环的手,往放生池边走去。 “小姐……”小环吓住了,小姐胆子何时变这么大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今天竟然提议出外散步,现在,又敢跑到放生池边来玩,她难道忘记王爷的严厉了吗?冷汗从她的额间一路滑过,失忆的小姐,更让她担忧了。 应芳芳刚走到放生池边,就看见在茂密的水草边窜出一条两寸长的灰色鱼儿。 “真的有鱼。”应芳芳脸上闪过一抹笑,清亮的眸子四周望了望,见没人,她总个人就滑进了水深不足膝盖的放生池里,开始上演人鱼嘻戏的精彩场面。“喂,别跑……小鱼儿,今天你就是本小姐的午餐了。” “啊……小姐……”小环呆若木鸡,想要惊叫,却只能压着嗓子,急上跑上来,却看见小姐手中已经捉住了那条王爷珍爱万分的红色鲤鱼,裙摆一片湿润的跳上来。 “快点走。”应芳芳不顾裙摆潮湿,一只手拿鱼,一只手提裙,带着小环快步冲进不远处的梅林中。 “小姐……你抓王爷的鱼干什么?”小环满脸的惊慌。 “做烧烤啊。快点,找些干柴过来,本小姐今天大开杀戒。”应芳芳在四周找到一根木棒,把鱼儿当成冷寒君的脖子一般,凶狠的刺穿。“敢在我身上玩刺字,你太欠扁了。” 小环彻底绝望了,看着翻起白眼的鱼儿,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下场,一定比这鱼还惨。 “别发愣,没有人发现是我们干的,快去。”应芳芳满脸催促,毫无惧畏,反倒是噙着一抹报复得呈的快意。 小环僵硬的捡柴,生火,然后,看着小姐满脸微笑的烤鱼,最后,她确认了一件事情,小姐真的不再是以前的小姐了。以她惹手生非的手腕,真要长命,怕是很困难。 刚好不巧,此时,一个小丫环拿着饭粒,准备到放生池里喂养鱼儿,却在看见干燥的地板上有一片的水泽,心中微愕,快步跑上前去,却惊然发现,放生池里的鱼儿少了一只。 心中惊慌万分,急急忙忙的往绝尘阁跑去,放生池里的鱼被人给偷走了。这件事情,绝对重大。 “急什么?慢点走。”小丫环差点撞上管家兼侍童的星池,她跑的脸红气喘,被星池拦下:“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放生池里的鱼……鱼不见了。” “什么?”星池瞪大一双清澈的眼睛:“怎么一回事?详细道来。” 丫环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星池越难置信,王府里谁不知道那个放生池里养着先皇送给王爷的红色鲤鱼,先皇过逝后,王爷就把它当成宝一般爱抚,还派专门的丫头侍候,现在,鱼不见了,那是天大的事情啊。 “我去禀报王爷,你到放生池再好好看看。”星池当下也有些着急,转头,就往书房走去。 书房很安静,一米阳光投射在那抹慵懒的身姿上,织金的锦衣,泛出耀人的光彩。 “王爷。”一句慌乱的叫唤,惊扰了书房的安静,端坐在桌前的俊影微微抬起了头,冷淡的注视着门口冲进来的侍童。 “何事如此惊慌?”冷寒君保持一惯的沉着冷雅。 “放生池里的红色鲤鱼不见了。”星池急急的报道。 “什么?”冷寒君震怒的站起身,一拂袖,人已远去。 放生池边,已有一堆人在驻足观望,更有一群人在四周的野草边找寻,此时,一道锦紫身影,卷着狂风怒雪,疾步而来,扬在风中的墨发,如绸缎一般飘逸,但那沉黑的俊颜,却让在场所有的人寒噤。 冷寒君眸光扫过放生池,一片空荡,除了几只毫无特色的草鱼外,那条他精心爱护的红色鲤鱼不见踪影。“给我找。没找到,你们谁也别想活。”低怒的命令,让在场所有人都竖起了寒毛,当下,动作迅速的展开找寻工作。 第十六章 酷刑 梅林里,野花遍地,幽香迷漫,主仆二人寻得一个壁净之地,便毫无顾及的玩起来。 外面已是热火朝天,人人心慌,她们则不惊不忙丛容自若的烤着鱼,生起的火堆架上,一条半熟的烤鱼,发出阵阵香味,应芳芳脸色带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串美味的烤鱼,口水直流。 “王爷……梅林那边有烟升起。”忽然,眼尖的家丁抬头指着天上细袅的烟大叫。 冷寒君眸光一眯,心中了然数分,当下,锦袖一甩,人已经往梅林方向狂霸而去,紧跟身后的丫环,个个全身寒颤,慌慌张张的追上去。 “小姐,这鱼烤了就能吃吗?”小环怀里抱着枯燥的木材,一边填火,一边询问。 “当然了,这鱼肉烤熟了,非常的嫩,很润口,我小的时候烤过呢……” “小的时候?”小环不解的睁大眼。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应芳芳干笑起来:“我其实也不太记得了,只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吃烤鱼的画面。” “哦。”小环怔怔的点头,手中柴火不断的加上,希望能早一点吃到美味的烤鱼。 “熟了。熟了。”见鱼身被烤出焦黄色时,应芳芳赶紧拿起来,放到鼻间一闻,顿时香味扑面,让人垂咽欲滴。 “来,偿一下。”全然不知道自己闯了重祸的应芳芳,笑的满脸春风,撕下一块鱼肉放到小环的嘴里。 “好吃。”小环品味着,脸上露出笑容。 应芳芳也撕下一块放到嘴里,细细的品偿,虽然没有加盐,但鱼肉自身的清香,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清美的甜香。 梅林园边,此时,一道突来的昂藏身影伫立于野草花丛,寒眸危险的眯紧,当触及那两抹席地而坐的身影时,他的脸色变了。仿如狂风爆雨,想要催毁那个大胆的女人。 “为什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变天了吗?”背对着冷寒君坐着的应芳芳感觉到周围的气流起了变化,敏锐的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 小环抬起头来,忽然,全身僵硬,满脸慌恐的低呼:“王……爷来了。” “哦。”应芳芳闻言,心下一紧,回过头,就看见立在身后的满脸狂怒的冷寒君,吓的她赶紧把手中的鱼肉一扔,快速的站起来,力持平稳的叫了一声:“王爷,你怎么来了?” 冷寒君的目光随着她那一挥手的动作,落在吃了一半的烤鱼身上,顿时,狂步逼前,难于压抑的怒意如雷般袭来:“水月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吃本王放生池里的鲤鱼。” “有话好说……”应芳芳吓的倒退三步,花容失色。 冷寒君上前,一把拎住她纤弱的身子,置于身前,冷冽的语气,犹如寒风吹刮:“还有什么要说?敢动本王的东西,你是嫌命太长了。” “我。我不知道那鱼是王爷养的。”既然被抓到,应芳芳只能选择装傻。 “是吗?你刚进王府吗?本王的放生池你不记得了吗?”冷寒君又气又怒,这个女人长身体,长脾气,就不见她长记性,竟然敢忘记他最珍爱的放生池,该死。 “我……”应芳芳被当小鸡一样拎在他的面前,想说话为自己解释,却发现,此时,只能选择沉默。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昨晚的刺字还没有刺进你的心上是不是?那好,本王给你加一刑,我要让你这两只捉鱼的手和那鱼一样,被火烤焦扔弃。”冷寒君眼中闪动着阴狠,大手一松,把应芳芳甩之地上。 “不要。王爷,求你放过小姐吧,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偷的鱼,不管小姐的事。”听见酷刑,小环从呆愕中清醒过来,颤束的答话。 “小环,不要替我求情。”应芳芳被摔的头晕眼花,听见小环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赶紧扑到冷寒君的面前,满口承认:“鱼是我捉的,也是我烤的,要怎么罚请便,只是请你不要再为难小环了,她只是一个丫环。” “好一对主仆情深。”冷寒君心中随讶,嘴上却半点不留情:“本王谁都不放过。” “你……一条鱼的生命比人的命还珍贵吗?”应芳芳也生气了,她会偷鱼,还不是因为他从不善待自己,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冷寒君脸色一变,斜眼俾睨身下一脸倔怒的女人,那透着毫不妥协的眼神,直直的穿透他冷硬的心房,微微一动,他忽然笑起来,附下身,鄙弃道:“你的命是本王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与本王高谈阔论?” 一句话把应芳芳顶撞的无话可说,她气呼呼别开头,不想理会他。 “来人。”冷寒君直起身来,冷喝道:“把她的两只手给我捆绑起来,吊在放生池边,没有本王准许,不许放下。” “是。”领命的四个侍卫,利索的打来绳子,就要对应芳芳用刑。 “冷寒君,你不算男人,竟然针对两个软弱的女子动用这种残暴的酷刑。”应芳芳又气又怒,秀美的五官一片胀红,手被两个侍卫紧紧的捆绑起来。 冷寒君信步上前,附在应芳芳的耳边,低魅的笑:“我算不算男人,你最清楚不是吗?”说完,俊逸的脸庞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锦袖一拂,怒然离去。 炽热的太阳,高悬在头顶,大地被烤的发出闷热的气息,放生池边的柳树上,两个被悬挂的身影,静静凝立。 “小姐,早跟你说不要去碰王爷的鱼了。”小环满脸的后悔。 应芳芳苦笑起来:“小环,真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 小环听得心中一暖,摇头轻叹:“不怪小姐的事。” “痛不痛?”双手被高悬,只有脚尖能免强挨到地面,所以,为了手臂不被拉断,只能拼命的掂高脚尖,但如此一来,也是一件疲累之事。 “不痛,小姐,你失忆后,性情变了好多,和以前的你,一点都不同了。”小环感叹起来。 “是吗?那你是愿意跟着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 “现在的。”小环脸上闪过一丝光彩,不等应芳芳疑问,径直道:“以前的小姐太软弱了,备受欺负,不会反抗,只会强忍,现在的小姐让我觉得有了希望,感觉小姐变得更坚强了。” 应芳芳心里有苦难言,坚强换来的是皮痛。 苦笑起来,轻答道:“我只是不想被欺压,如果人的一生都活在别人的压制下,就真的太可悲了,所以,适当的时候要学会反抗,说不定会找到机会脱生呢。” “我就是喜欢小姐这样的性格,以前少爷在的时候,他就是和小姐这样的。” “少爷?”应芳芳皱了皱眉。 “就是小姐的大哥,不过,可惜了,自从老爷的事情被爆光后,少爷也跟着失踪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 “我还有一个哥哥失踪了吗?”应芳芳微感惊讶。 “是啊,要是少爷还在世上就好了,他一定会来救小姐的。”想起过往,小环忍不住叹气。 应芳芳眸光一转,不忍见小环挨声叹气,赶紧安慰道:“小环,你不要灰心,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小姐……”小环眼眶一热,似有泪落。 应芳芳低下头,脑海里翻滚计策,想要冷寒君主动给她自由,就等于做白梦,还是要靠自己的智慧抢夺生机,不管了,以后如果再有机会,就一定不要错过,一定要离开这里。 第十七章 密格 从中午一直挂到晚上,也没有半个人过来探望这对可怜的主仆,也许,生活在王府中,对应芳芳深感厌恶的下人们,早已经忘记了她们此时艰难处境。 手臂发痛,发酸,最后发麻,仿佛失了知觉,应芳芳眉眼皱紧,再吊下去,手臂就该断了。 该死的,冷寒君不会真要让她们在这里过上一晚上吧?应芳芳在心里发急,看见一旁晕晕呼呼的小环,她的脸色多了几丝担虑,轻唤道:“小环……小环……你怎么样了?要紧吗?” 小环忍着的最后一口气,在回应的一瞬间,终于晕过去了,头垂拉着,应芳芳吓了一大跳。 大声呼道:“小环,你醒醒啊,来人啊。” 此时,应芳芳是真的着急了,烤鱼的主意是自己出的,现在却让小环跟着受苦晕倒,她会自责死的。 迷魅的夜色中,仿佛交织了一张神密的大网,在那灰暗的角落里扩张颤动。 夜色深沉,王府的灯火熄了一大片,但此时,却有一抹健拔身影踏着夜色缓步而来。 “王爷,罪王妃吊了这么久,也该知错了。”星池跟在冷寒君的身后,小心的出声道。 冷寒君墨色般的眸光,流动一丝冷寒,视线越过花丛,看见杨柳随风轻摆,而在那粗糙的树杆下,却立着那抹纤细的身子,此时,夜风掀动她的纱衣,让她看上去如依风飞舞的仙子般,美的让人侧目。 幽潭变得深不可测,冷寒君微微侧颜,低声命令:“把她带回房间去。” “是。”星池摸不透主上的心思,但却听到这话后,脸上展开了微笑,就知道主上绝对不是冷情之人。 绝望了的应芳芳,嗓子都快喊干了,却不见半条人影,甚至连个鬼影都没有,她在想,冷寒君是真的想让她们在这里喝一晚上的露水了。 正当她落颓之时,忽然听到脚步声朝着她这边走过来,她赶紧抬起头,看见冷寒君身边的侍童带着一伙人靠近。 应芳芳睁着疲倦的眸光,含怒注视着他们,冷寒君的残暴不仁,让她连带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恨上了,她很不客气的哼道:“是不是来看看我们死了没有啊?” “王妃请不要生气,我是奉了王爷之命来给你们松绑的。”星池怔了怔,随既笑着解释。 “他肯放过我们?”应芳芳愣愣的问,秀眉拧了起来。 “是的。”说话之间,星池已经替她把手上的绳子解下,当两只手得到自由后,应芳芳这才惨痛的低叫起来:“我的手废了,好痛啊。” “王妃,你还好吧。”星池看见应芳芳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秀美的脸蛋皱成了一团,怔愕之余,赶紧关心道。 “你看我现在算好吗?快带小环去检查一下,她肯定伤的比我还重。”应芳芳含泪瞪了星池一眼,急怒道。 “是,星池这就请人带她去看大夫,王妃,夜深露重,你还是回房去休息吧。”星池忙着点头。 应芳芳此时也泛困了,双腿虚软无力,仿佛灌了铅一般,重的让她寸步难行。她只好继续坐着,摇手道:“你先去帮小环医治吧,我不要紧。” “那……好吧,王妃请保重。”星池点头,带着一伙人离去。 星池的及时缓救和那与冷寒君极其反差的温和性子,让应芳芳心情好受了一些,但这也不能抹灭她心中的怨恨,把人当成石头一样吊着,这种酷刑,残无仁道,也只有冷寒君这种冷血的男人做得出来。 不管了,先躺一会儿,等身体缓过来再回房间,应芳芳暗忖着,仰头倒进草地上去,闭上眼深呼吸。 冷寒君立于灰暗交织的树影中,把刚才的那一幕看得清楚,此时,看见应芳芳疲软的倒下去。 他微微一怔,心中泛起冷笑,该不会承受不住晕倒了吧?锦服轻甩,移步上前。 应芳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片,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人靠近,她还悠闲自得的闭目养神,夜风吹来了初夏的暖意,让她感觉一阵舒畅。 冷寒君越是靠近,表情越是冷漠,负手立于她的身旁,她竟然无动于忠,安然入睡。该死的女人,竟敢忽视他的存在,欠缺教训。 空气中流动着一丝不属于自然的幽香,应芳芳皱了皱巧嫩的秀鼻,心中细分辩,这味道…… “啊。”睁开眼的瞬那,是夜空下那张冷俊似玉的脸庞,吓得她低喘出声,赶紧坐起来。“你怎么站在这里?” 剑眉皱的越发紧蹙,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他可以毫无疑义的肯定,眼前的女人不是原来的水月芳,那么,她究竟又是谁?冷寒君心中升起一团疑虑,他查核过,水月芳只有一个哥哥,却从来没有姐妹,眼前的女人性格怪异,令人起疑。 健躯微微蹲下,锦服着地,头微倾,划过几丝流泄,墨色的丝发带着冷冽的清香,闯入应芳芳敏感的鼻间,她皱了皱,别开了头。 冷寒君逼向她,健躯造成的压力让应芳芳脸色红了红,厌烦道:“王爷想干什么?该不会喜欢在这里办事吧?” 冷寒君一怔,动作停止,凝目盯着身下满脸嘲意的小巧脸蛋,唇角划过冷哼:“本王想确认你的身份,快说,你究竟是谁?水月芳呢?” 应芳芳瞪大一双眸,眨了眨,淡淡撇唇:“我就是水月芳啊,王爷该不会连自己女人都认错吧?” “你不是。”冷寒君肯定的道。 应芳芳此时陷入无语状态,是不是自己做得太异类了,让他发现了什么端睨。 “快说,不然,本王绝不饶你。”冷寒君言词俱冷,大手紧紧的捏住应芳芳纤美的下额,一用力,应芳芳痛呼出声:“好痛。” “哼。”冷寒君甩开她,站了起来,冷冷道:“快把水月芳交出来,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应芳芳瞪大一双美眸,心中暗自垂泣,水月芳不是死了吗?自己上哪里去找给他?应芳芳微微低下头,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谁,要她怎么回答他呢?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我要结果。”冷寒君冷怒的丢下一句话,甩袖离去。 应芳芳烦躁的站起身来,还有些摇摇欲坠,她强撑着,一步一步的往房间走去。 回到暗辰轩,应芳芳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要昏暗的灯光下检查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一圈一圈的勒痕触目惊心,微微一碰,痛疼便让她倒抽一口气,这该死的男人,实在是太过份了。竟然敢虐待她,以后有机会,要一一回敬给他。应芳芳一边暗自咬牙,一边朝着床头的陈柜走去,她需要找些药来敷一下,不然,这只手可能真的会断掉。 举着灯火,她拉开了柜子,看见里面放了一些药瓶,她伸手去拿,却忽然看见在柜子的里面,好似还有一个松动的格子,带着好奇,她干脆拉开来,从里面摸出了几张折纸。 应芳芳皱了皱眉,这些柜子里哪里来的纸张呢?在灯火的映照下,还可以看见里面有字际。 说不定是水月芳写给情人的情书呢,藏得这么隐蔽,一定是非常的机密了。 应芳芳快速的把纸铺开,在灯火的映照下,几行简洁的字际闪过她的脑海。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字际:后日回天朝,速调人手围阻。 应芳芳困惑万分,这字际分明是女人写的,一笔一划都看得出她细腻的手笔,字际不错,可这内容又是怎么一回事?应芳芳干瞪着眼,不得其解。 想不通,应芳芳只好把纸条放回暗格里去,明天找小环问问清楚,也许可解疑惑。 第十八章 异情 夜凉如水,被挂一天的应芳芳肚子都快饿扁了,反正是睡不着觉的,她干脆的坐起身来,打着灯笼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她可不能饿着肚子睡觉,这样对胃不好。 一路上,听到夜虫鸣叫,长廊里,灯火通透,照亮婉延的一道长龙,应芳芳走到回廊,辩了一下方向,绝王府太大了,虽然来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也会迷路的。 轻纱临风飘舞,应芳芳咬着手指,细步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四周顾望,打着灯笼寻偷盗之事,怎么说都有损颜面,更何况还是去偷食物,更让应芳芳无地自容,但眼下现状容不得她矜持了。 前面左转是一排朱膝雕门,应芳芳晃晃悠悠的走过去,却发现搞错了,长廊的尽头没有门,反而是一栋幽雅的阁院,她被搞糊涂了,究竟要怎么走嘛,真是麻烦。 吃点饭容易吗?这般捉弄她。脾气再好,也是要爆发的。 她干脆停下脚步,朝阁院里张望,里面有灯火传出,看来是有人在里面了。 四周黑茫茫的,应芳芳打算推门进去问路。 “谁。”刚踏入门帘,就听到一道冷喝,吓的应芳芳赶紧退了出来,心吊了一半,这个声音怎么像是冷寒君的? 应芳芳犯着困惑,正准备脚底抹油走人时,却看见树影丛中,缓缓步出一道高健的身影,吓得她脸色发白,惨叫一声,装作没看见,扭头就走。 “站住。”门外摸摸索索的纤影,让冷寒君沉下了眸,半夜三更,这个女人怎么会跑到他的书房外转悠?怒意冷炽,大声喝住应芳芳急欲抽离的身影。 应芳芳倒霉的闭上眼,天啊,真是冤家路窄,王府这么大,却偏偏跑到他的房门外受罪,看冷寒君这狂冷的语气,自己是碰上火药了,不跟着爆炸很困难。 “王爷……”小心的转过身来,应芳芳礼数周全的欠了欠身。 “你来这里干什么?”冷寒君上前,堵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躯给应芳芳造就了无形的压力。 秀净的脸蛋冷汗渗渗,小手捏紧,应芳芳干巴巴的回道:“我睡不着,在散步呢,王爷还没睡啊。” “睡不着?还是在进行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冷寒君眸一眯,斜睨她。冷冷的责问。 应芳芳睁大眼,正视头顶上方逼视的目光,咽了口气,鼓足勇气回答:“我真的只想四处走走,刚才吊的手脚发麻了,不活动,明天一定非常酸痛的。” “真的这般单纯?”冷寒君在心里冷哼,这个女人的嘴巴越来越灵利了。 “就是这般单纯。”能有多复杂啊?无非就是想吃点东西,应芳芳在心里暗泣,天啊,这什么生活啊。好黑暗。 柔细的丝发随风轻摆,在那张秀丽的脸庞上张扬着无声的妩媚,纤细姣软的身子,最令人注目的是那一双闪着灵性的秋眸,如池水一般,带着雾意。 冷寒君眯了眼,身体里的某种欲望在张狂,何时起,竟然对这个女人有了这样的冲动? “过来。”冷寒君忠于自己的心思,薄唇一抿,冷冷的命令。 应芳芳抬头看着他,淡淡道:“我现在要回去了,再见。”对视的一瞬那,应芳芳感觉到恐慌,四周的气流好像在变化,变得让她心惊肉跳。 “你敢拂逆本王的命令?”冷寒君想不到此时此刻,在勾起他欲望的同时,她胆敢选择离开。 应芳芳心下一紧,天啊,自己又犯什么错了吗? “我很累了,无法陪王爷。”古代的很多礼数,应芳芳不懂,说话更是直白,但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冷寒君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不是要活动吗?本王给你机会。”眼前的女人变得倔强,冷寒君大手一扯,把她扯进了怀里。 “啊。”应芳芳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被钳在他怀里的感觉,让她回想起那几个残暴的夜晚,小脸一片惨白,想哭叫,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被硬扯着进了房间,应芳芳还没有作出反映,就感觉自己被甩到案桌前,痛楚从腹部传来,撞痛了。 撕牙例嘴的拒绝:“冷寒君,你不能这样对我。” “认清你低溅的身份。”冷寒君怒了,一个罪人,何来资格与他理论,看来是他纵容了她的劣根性,让她懂得反抗了…… 第十九章 异变 一个人独自奔跑在走廊中,昏晕的灯光下,依稀可见的泪痕,是对人性的彻底绝望,应芳芳咬紧牙关,暗暗发誓,一定要离开这个魔鬼般残暴的男人。 “啊……”不小心被裙摆拌倒在地,双膝重重的与地面磨擦,尖锐的痛楚让应芳芳皱紧了眉头,暗咒一声:“该死。” 试图爬起来,却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她抬起脸庞,看见墨染一脸幽深的看着自己。 “墨染……”应芳芳吓了一大跳,轻声叫他。 墨染薄唇紧抿,一语不发,低下身子,把应芳芳横抱在怀,默然朝着暗辰轩的方向快步而去。 应芳芳怔住了,借着光线打量眼前俊美的男人,冰冷的心房升起一抹暖意,男人,就该像墨染这般温柔才好啊。 墨染把她放回床上后,仍是一语不发的离开,仿佛他不曾来过,消失的没有痕迹。 应芳芳嘟起唇,不太能理解墨染这种做好事不求回报的性格,他不是要去调查自己的身世吗?怎么还呆在王府里? 有些担心他,应芳芳长叹了口气,终于不支疲累,睡倒在床上。 深夜,凝露寒重,一抹高健的身影悄然临近,黑夜下的眸,深沉如破晓时的暗辰,让人猜测不透。 墨染附身凝视着床上睡姿欠佳的容颜,一丝月光刚好折射到她的脸上,那细致的眉眼,小巧精美的五官,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是谁?他们以前认识吗?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可以确定一点,他以前见过他,至少在他模糊的脑海里残留着她的模样。 这就是他为什么逗留在王府不离开的原因,他知道自己失忆了,但他却发现正在慢慢的恢复。 也许,不要多久的时间,他就可以找回以前的记忆了。 晨曦的光芒照耀大地,一派春容,春末季节,依然花香怡人,景色秀美。 应芳芳是被人推醒的,醒来后,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小环,把她欣喜一把。 赶紧坐起身来,叫道:“小环,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让小姐担心了。”小环低着头,轻声道。 “都是我的大意,让你受苦,以后,我不会再任性了。”一次的教训够她一生享用,她开始严格自己的行为,在王府呆的这段日子,让她领悟到一件事情,什么身份,什么人格,就该是什么样的生活。 “哦,对了,小环,我问你一件事情,这里面的暗格里好像藏着一份书信,你知道是谁写的吗?”应芳芳拍着脑门,正经的问道。 小环脸色微变,好似惊讶:“小姐,你说的是什么信啊?在哪里?” “就在这暗格里啊,我昨天找药时发现的,我拿来给你看看,是不是我以前写的。”应芳芳下了床,到暗格里去摸索,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不禁奇怪:“怎么搞的,昨天晚上明明有在啊,现在怎么不见了?” 小环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赶紧上前拉住应芳芳,劝道:“小姐,一定是你做梦了吧,这里怎么会有书信呢?小环是不识字的,而小姐也好久未动笔墨了。” 应芳芳甩了甩头脑,难不成真是自己在做梦?可也太真实了吧。 “小姐,先洗脸吧,我去给你端早膳过来。”小环拿起热毛巾,递给应芳芳,然后转身出了门。 出到门外,本来还满脸恭敬的她,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和她稚嫩的脸庞很不相衬的阴暗,让她看上去有些怪异,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专注洗脸的应芳芳,暗下思忖,自己的行动被她发现了吗? 小环凝眉沉思,脸色闪过急燥,为什么君上派来的杀手还没有过来,不是说等冷寒君回天朝时,就会派人过来杀掉这个假冒的水月芳吗?怎么没有动静? 小环越想越感奇怪,她潜伏在绝王府快两年了,侍候这个假冒的水月芳也快两年了,她的职责就是监视冷寒君的举动,现在得到消失说,皇上派人过来请冷寒君出山协助天朝管理朝政,那么,她的任务也该尽了,既然所有的事情都了断了,那么那个假替的水月芳也就没有生存的必要了,不然,等她回到天朝,乞不是会坏了君上的计划? 稚气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如果再不派杀手过来,那么除掉水月芳的任务就落到她的手上了,如果消息不假,明天就是冷寒君启程回天朝的日子,那么今晚……想到这里,一丝冷酷爬上小环的脸上。 应芳芳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身边最亲近的丫环竟然是卧底,而且还奉了北辰君的命令取她性命。 吃过早饭,她学会了安静,喝了两个丫环送来的某种特性药物后,一天都躲在房间里休息,最多也就跑到花园里洒洒太阳,去除身上的霉运,请求上天赐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小环依然挂着丫环职业的微笑陪在她的身边,她是从小就训练好的杀手,也是北辰君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当年,水月芳被冷寒君带走的时候,她就巧妙的替换了真的水月芳,把一个长得和水月芳相似的女人送给了冷寒君,也就是现在这个改变得一塌糊涂的女人,但不管这个名义上的小姐怎么改变,发现了她的秘密,也只有死路一条。 夜晚来的有些早,绝王府上下都在为明天起程的事情做准备,因为是短时间的回朝,冷寒君留下近半数的下人在绝王府里,只带了随从和两名小妾,本来,他并不想带水月芳走的,但现在却发现有带她的必要,他察觉的出来,水月芳会给他带出一些密秘。 应芳芳无聊的快要发疯,明天要回天朝的的消息,她也有耳闻,而且,听一些下人说,这批名单中有她,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还是祈导,跟着冷寒君,早晚会被他给害死。 当然,现在也没有第二条路选择了,跟着他回天朝,也许是她逃命的一个机会。 早早的睡下了,是因为在饭菜里,小环放了迷药,床上的应芳芳晕的不醒人事,小环轻轻的靠近,坐在床边上,望着她,眼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一种职责的冷酷,这件事情该到此结束了。 从怀里抽出闪闪发亮的匕首,小环甚至不用眨眼的用力往应芳芳的胸前刺去。 她的动作快的令人来不及眨眼,她以来,这一刀下去后,她的使命就结束了,但却不想,身后的一把古青色宝剑,比她手中的刀还要快上一步从背后捅进了她的心口。 握刀的手顿时失了力气,她瞪大双眼,难于置信,僵僵的回过头来,看见一身黑衣的墨染立于黑暗之中,那双幽冷的眸光透着比古剑更加深寒的光芒,她发不出声音来,张大的嘴巴只剩下窒息。血从她的胸前涌出,她倒在了地上,墨染收起剑,抱起她的尸体,消失在黑夜里。 这一夜,平静如初,没有人会去关心,在暗辰轩里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应芳芳都没有发觉到什么,只是第二天早上,她没有看见小环来侍候自己起床,她怔了怔,冲出房间,多次探问,还是没有打听到小环的下落,这下,她着急了。 “罪王妃,请你马上到大门去等候,王爷就快要起程了。”正当她急的快发疯的时候,一个丫环跑过来对她说道。 “不去了,小环都不见了。”应芳芳烦躁的吼她一句。 “这是王爷的命令,罪王妃想违逆吗?”被吼的丫环冷下脸来,不客气的提醒道。 应芳芳瞪她一眼,就知道拿冷寒君来威胁她,真是狗仗人势,欺负人。 那丫环似乎被应芳芳愤怒的眼神给吓住了,脸上闪过惊慌,退出了暗辰轩,转告冷寒君去了。 应芳芳屈着腿坐在床上,满脸担忧,小环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呢? “王妃,你怎么还在这里?”星池的声音从外屋传来,但却没敢踏入应芳芳的内房。 应芳芳抬头看了一眼房外,见是星池,她赶紧问道:“星池,你有看见我的侍女小环吗?我一起床就不见她了。” “我没看见,不过,相信她就在王府里吧,王妃,你快点准备起程,莫要让王爷等急了。”星池低声道。 “没见到小环,我哪也不去。”应芳芳倔脾气涌上来,谁都不给面子。 “不如这样吧,王妃先走,我让人注意一下小环,找到她,请她立既回天朝找王妃好不好?” 应芳芳沉思了一下,叹口气:“好吧,你一定要找到她。” “当然,小环是王妃唯一的侍女,星池岂敢怠慢了?” 应芳芳走出房间,看着一身水蓝色,清秀的星池,啧啧称赞道:“冷寒君身边有你这样一个好助手,真是他的福气。” “呃……”星池怔住了,王妃直呼王爷的名子,是何等的造次啊。 “好了,发什么愣,快点走吧,不然,冷寒君又该罚我了。”应芳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满脸推笑的催道。 “是。”星池脸色发黑,站立不稳,如果让王爷听到王妃这种口气,还不直接拿刀砍下来。人头不保啊。 第二十章 出发 绝王府外,一排排等候出发的车队,犹如长龙一般,彩幡飞扬,龙凤腾舞,犹如帝王出宫,睥傲人间。 冷寒君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朝臣,气势自是不比一般。 应芳芳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车队已经启动了,她吃了一惊,赶紧追上去,怎么搞的?该不会想把她扔在这个荒山野林中吧?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好啦,只要冷寒君不在,哪里都能是天堂。 应芳芳急喘着,脚步凌乱的往前跑去,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她,车队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别追了。”正当她懊恼的低咒时,一道低冷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她一怔,回过头,看见冷寒君从恢宏的大门口走了出来。 “呃……”应芳芳怔住了,车队走了,冷寒君怎么还在这里?他不是要回天朝吗? 应芳芳停住脚步,不解的目光在冷寒君身上扫来扫去。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时,又有一批车队被人牵至门口,这一批车队比较简朴,没有王贵般的气派,反而是那般的不起眼。 应芳芳站在冷寒君的身后,暗自猜测,看来,冷寒君的做法别有用意了。 冷寒君坐上了车,应芳芳呆呆的,没有动静,只听一边的星池催促:“王妃,该起程了。” 应芳芳这才反映过来,在星池的安排下,坐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一切准备就绪,车队开始启行了,应芳芳满脸的好奇,如果冷寒君计划让前面的车队先走,那就是说,那只是一个幌子了,他那么小心自己的行踪,是怕被仇人追杀吗?也难怪了,就他这种残暴不仁的王爷,得罪的人一定很多,他需要一个掩饰,才能安全回归天朝。 最好半路杀出一批人把他给解决了,省得他天天折磨她。应芳芳在心里低咒。 说来也奇怪,他那个爱妃严雪静怎么没有跟着一起上路?听说这一次回天朝,府上只留了管家和佣人,严雪静也会一起回天朝吧,难道坐前面的马车先走了吗? 想到这里,应芳芳睁大一双水眸,浑身冰冷的一颤,就说冷寒君冷血无情,先走的车队被了拿来当作替死鬼,而他竟然安排严雪静坐在上面,那就是说,她的死活,他全然不管了?真可怕的男人。 应芳芳越往深想,全身越是冰冷,五月的初夏,她仿佛置身冰箱,从头冷到脚,跟着一个没铁血冷情的男人,她以后的日子,有多么的惊险是可想而知了。 幽雅的车厢里,铺着松软的貂皮,冷寒君慵懒的卧着,深沉的墨眸,闪动着算计。 这次应皇上之求回天朝,一定也惊动了他的死对头北辰池煌,他一定做足了准备要对付他的。 为了安全着想,他不得已才会施于计策,希望能以诱敌之计,胜利回到天朝。 两年没见,北辰池煌在朝堂的势力又更为庞大了,以前的一些隐藏势力,在他归隐之后,蠢蠢欲动,竟然开始连合北辰君之手干预朝政,如此一来,本来岌岌可危的朝堂,便风起云涌了。各方势力站出来拉持,试图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利益。 正因为朝堂局势棘手,身为他兄长的当今皇上冷寒宇,才会迫不及待的招回他来协助朝政,相信以他军师之才能,必能压制各势欲望,使得朝政平息安和。 马车急奔在树林中,落叶飞池,和风轻扬,这是一个清凉的初夏,蝉儿开始鸣叫了。 此去天朝,快则半个月,慢则二十几天的路程,所以,冷寒君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应芳芳单独一人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掀帘看着窗外优美的风景,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古代的树林,都是最原始的,清新而自然,给人一种生气勃发的感觉,应芳芳呼吸着充满奇异香味的空气,信心又死而复燃,她不是轻易就会认命的,也不会被轻易打跨,冷寒君对她的折磨,她会点滴在心,但谁也别阻挡她追求美丽新世界的脚步,她需要自由,需要属于自己的空间。 爱她的男人要像墨染一般温柔听话,要像冷寒君一样俊美帅气,要有墨染的高健挺拔,也要有冷寒君的气质优雅,应芳芳重浸在瑕想之中,不知道在这古代里,能不能找到这样完美无缺的男人。要是找不到,她干脆一点,巴着墨染不放就行了。 “哦,对了,走都没有通知墨染一声,怎么办呢?要是遇着危险了,谁来解救自己?”应芳芳忍不住担忧起来,频频回头后顾,希望能看见墨染的身影,但重重的树林,却阻碍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怎么办呢?墨染会不会追上来?有些担心了。 第二十一章 歪念 行程急迫,路上并没有做丝毫的担搁,冷寒君眯紧的凤眸,狭长似焰,他凝眉紧蹙,第一个城镇在午夜就可以到达,届时可以休上一个晚上再赶路,这一路上没有动静,说明北辰池煌还没有动作。 临近傍晚,应芳芳无力的倒在马车上,叫苦连天,这种日子好闷好无聊,整天就知道赶路,再这样下去,她的腰都快巅断了。 掀开帘子,都两天没有看见人烟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了。 小环又没有跟着,不然,至少还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现在,除了在定点休息时,星池会细致照顾她一下,冷寒君脸上只有一个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相处也快一个多星期了,她都没有看见他笑过,在那张俊邪妖美的脸庞上,多一点缓和的色彩,一定会更迷人的。 “唉……”一声长叹溢出马车,应芳芳不得不放下帘子,外面的风景已经没有出发时的新鲜了。 原始的森林,久了也泛味,更何况应芳芳此时困乏的只想闭眼睡觉。 三辆马车,只有两个便服装扮的侍卫,而负责赶车的人,也是侍卫装扮的。后面坐着侍童星池,这一行匆忙前行的车队,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商旅出行,不过,也没有人会去猜想,车内坐着当朝军师极人物,被赐于“绝”字的绝王爷冷寒君。 天上亮起了第一颗星星,光芒大炽,清新如玉盘的圆月也浮上了天空。 车队此时急速奔进了第一座城镇。 华灯初上,寂静的街道,了无声息,古代的人息的早,晚上是很少出来活动的,除非特别的节日。 马车在镇上最繁华的客栈门前停住,星池跳下马车,急步跑到第一辆车前,低声道:“主子,下来休息了。” “嗯。”车内传来低冷的应声,接着,冷寒君迈开修长的腿,自马车里走出来。墨色夜眸微微扫过,径直往客栈行去。 应芳芳晕晕欲睡中,恍惚中听到吵闹声,赶紧清醒过来,掀帘一看,此地竟然出现一间热闹的客栈,眸光中闪过一抹雪亮,赶紧跳下马车。 “王妃,请随星池走。”星池看见应芳芳下来,赶紧上前道。 “星池,我们今晚要住在这里吗?”她轻笑着问道。 “是,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星池轻声回答,脚步加快,径直带着应芳芳往楼上的客房走去。 应芳芳的出现,打扰了客栈的哗然,所有的男客人都转过头来,盯着门口出现的绿纱美女,那纤长的身姿,灵气逼人的秀美五官,还有那清润柔嫩的嗓音,给人耳目一新的震撼。 见众人盯着自己猛瞧,应芳芳呆了呆,赶紧低下头,往楼上走去。 她当然知道那种眼光代表什么?一群色狼。 星池也见到了王妃所引起的骚动,心下一紧,还好主子已经进了房间,不然,若是被他看见了,还不把罪都怪到王妃身上去,自从王妃进了王府后,他就不允许有陌生的男人看到她的美色了。 想到这里,星池的脚步加急,主子的独占欲,依然强悍。 被星池送进冷寒君的房间里,这是应芳芳意料之外的事情,当她以为终于可以睡在床上,美美的补上一觉时,却发现,竟然成了奢望,这一夜,她竟然要与狼共枕。 想想就恶寒,当看见门被星池关上时,她也随着房门碰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昏黄的烛火下,应芳芳的慌乱与不安,被冷寒君收进眸底,却填了怒意。 “做你的本份,不要枉想出去。”冷寒君狂怒的语气中,是命令:“侍候本王更衣沐浴。” “呃……” 应芳芳脸色微变,开始手脚无措起来,眼睛在眼前幽冷男人身上转了一圈,半晒,认命的上前,既然是他的妻子,侍候他的确是本份。 古代的衣服很纠结,如果不熟练,是会乱了次序的,此时,应芳芳就遇到这一难题了。手脚笨拙到有剩。 雪白的小手乱摸了一通,感受到他精健强壮的胸膛,他都没说什么?她却羞的脸色微红。 真要命,应芳芳在心里暗咒,看来她真不适合做一个娴惠温柔的女人。 怀中乱摸的纤白嫩手,和那一张皱成团子的秀洁姣颜,冷寒君的脸庞沉了下去,是不是在王府里养尊处优惯了,竟然连身为女人最基本的事情都忘记了? 大手无情的把不规矩的她推至一边,大手一扯,解下腰带,把身上的玉服褪下。 “啊……”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自己的面前脱的这般干净,应芳芳吓的赶紧捂住眼睛,羞于去看。 老天啊,千万不要考验她,她可不是良妇啊。虽然冷寒君是那么该死的讨厌,但身为女人,看见如此完美无瑕的男性身躯,还是会有视觉冲动的好不好? 见应芳芳这种反影,冷寒君讥嘲一笑,径直往屏风后面热气腾腾的浴桶走去。 应芳芳把手拿开,看见他精壮的背影消失了,这才长长的松下一口气。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侍候?”冷寒君语气冰冷的命令道,这个女人越来越懒惰了。 早已口干舌燥的应芳芳听到这句话,差点鼻血成河,汗死,竟然还肯放过她,她想睡觉好不好。 轻步上前,看见烟雾中露在水面的健身,应芳芳心下一紧,拿起一旁的毛巾开始干活。 墨发被解开,飘浮在水面上,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迷惑了应芳芳的神志,小手不知觉的缠绕着那一缕缕乌墨般的发丝,心中忌妒起来,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以拥有如此好看的黑发?上天太不公平了。 冷寒君慵懒的靠在木桶上,飞斜入鬓的剑眉下,夜眸紧闭,似乎在假眠,也仍有应芳芳那柔软的小手在身体里游走。 应芳芳细细的观赏着身下的冷寒君,闭上眼睛的他,绝美的令人晕眩,她的目光有些恍惚,闭眼沉睡的他,毫无威胁,就像小孩般安静恬恰,可为什么当他睁开眼时,却恍如两个人,冷锐霸道,铁血无情,让人难于适应。 小手有些迟缓有他的身上游走,结实分明的壁磊,修长有力的健腿,再往下摸去,应芳芳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脸蛋红扑扑的,低喘口气,调整心态,只要他不欺负她就万事大吉了。 可为什么就在刚才,她竟然有种想要欺负他的邪耻念头呢? 一定是疯了。应芳芳胡乱的甩掉莫明的念头。 第二十二章 作戏 应芳芳以为,单独相处,外加夫妻身份,这一个夜晚,她就别想有好觉睡,男人嘛,天生就喜欢拿女人来寻开心的,而她,也很显然做好了被他发泄的准备。 沐浴净身,坐在床上的他无动于忠,似乎当她不存在一般寂静卧眠,她偷偷的笑,还好他不会把魔手伸向毫无防备的自己。 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她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发现他早已熟睡过去,隐约还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应芳芳呆了呆,他放弃折磨自己了吗? 事情有些出人意外,但应芳芳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其实,这样平静的相处,才是她最喜欢的。 男人在她心中,就该时时刻刻尊重一下女人的感受。 她躺在他的身边,呼吸着充满冷冽幽香的空气,心中有些不能平静了。转动着头,凝视着他完美如刻的俊侧五官,在烛火下,显的更为分明深刻。 由于太疲累的关系,应芳芳也撑不住困意,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当她再次睁开眼,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身边的人,早就不知去向,她不慌不急的坐起来,吸了口气,昨天晚上睡的非常舒服。 端架台上有热水,稍作洗漱后,她推开门,看见楼下已有客人坐着用餐。 摸了摸饥饿的肚子,应芳芳顺着楼梯走下来。 “小二,给我来点吃的。”她清脆的朝着忙碌中的小二说道。 “好的,小姐,你请坐下,马上为你端上来。”小二贪恋的望了一眼眼前的绿纱美人,昨晚匆匆的看了一眼,想不到此时此刻,竟然更加明媚如春,仿佛山涧里的野花,那眼中总是有股野性的洒脱。 应芳芳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了众男客的目标,此时,她只想快点吃到东西。 “小姐,一个人吃饭不寂寞吗?要不要哥哥来陪陪你啊。”不到一会儿,就有人主动上门来招呼。 应芳芳抬起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穿着华丽,眼里有着轻佻的味道。 “请便吧。”应芳芳淡淡道。 得到允准后,男子大刺刺的坐下来,两只桃杏般漂亮的眼睛,在应芳芳的脸上左右巡视。 刚从星池房间里出来的冷寒君,正打算回房,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声音,墨眸一挑,正好看见应芳芳在男人堆里嘻笑,似乎很开心。 眸光骤然大变,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调戏男人,真是罪该万死。 高健的身形,绕过楼梁,正准备冲下来,把那抹绿色身影扯开,但却举步的瞬间,有些停顿。 心头蓦然涌上烦躁感,冷冷一甩袖,进了房间里。 星池打理好一切,走出房间,也看到了楼下的一蓦,神情一愕,他没看错吧,那个巧笑俏兮,眉目顾兮的女子,当真是罪王妃? 以前见个男人就害怕,碰见家丁也不敢大声说话的罪王妃,何时变得这般开朗活泼了? 星池反映过来后,急急的奔下了楼。 “夫人,你吃好了吗?”星池走到应芳芳的身边,别有用意的叫道。 夫人?应芳芳敏感的查觉到这个字眼,秀眉轻皱,瞄了一圈坐在身边的男人,他们都用困惑的目光看着他。 “你们吃了吗?”应芳芳干笑着,问星池,眼里充满不快,谁准他来破化这和谐的气氛啊,她可是想专门做给冷寒君看的戏呢,要让他知道,她应芳芳可不是没人爱,要是再给她颜色看,她也会毫不可气的走人的。 “是,主子和我们都吃过了。现在该准备起程了。”星池言下之语是想说,请王妃注意自己的形象。 应芳芳当然也听出来了,点了点头:“好吧,我已经吃饱了。”说完,站起身来,没有冷寒君的关注,她也没有必要去跟这群摆明着对自己有目的的男人客气了,淡淡的转身,跟着星池走出客栈。 “王妃,有一件事情,星池不得不提醒,请王妃顾及自己的身份,要是今早这一蓦让主子看了去,怕又该难为王妃了。”走到马车旁,星池轻声说道。 应芳芳唇角微扬:“我知道了。” 星池怔了怔,转过身,就看见冷寒君从客栈里出来,他擦去额角的冷汗,赶紧上前道:“主子,可以起程了。” “嗯。”冷寒君淡淡应声,踏出门的那一刻,有意无意的扫了第二辆马车一眼,掀帘坐进了马车。 又该起程了,应芳芳开始无聊的想。 第二十三章 动念 下一个停驻地点设在山林与原野之间,山脚下的黄昏,带着微微的余热,轻风似水般吹拂撩拔着行人柔细的发丝。 应芳芳坐在草地上,屈着双腿,看随从和星池在忙碌,美丽的大眼睛,神采奕奕。 “王妃,帐篷已搭建好,请到里面休息吧,外面的风大了。”不到一会儿,星池走过来对她说道。 应芳芳仰起头,朝他笑了笑:“不用了,这里的风吹的很舒服,你去忙吧,不要管我。” “是。”星池被黄昏下那一抹清澈的笑容怔住了,他急急慌乱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罪王妃的身上仿佛充满着一股活力,让靠近她的人,都受到感染,这一路上,她的脸上总是荡漾着一种恬恰淡雅的微笑,让这枯燥的旅程变得丰富而生动起来了。 应芳芳懒懒的伸了个腰,这种生活虽然无聊,却给人一种宁静。 这一路上,冷寒君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变相的折磨她了,她感觉到好过一些。 偷偷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她充满好奇,都半个小时了,冷寒君也不出来走动一下。在里面干什么呢? 看不到那青色布帘下的风情,应芳芳无趣的收回目光,站起身,打算沿着这片青色草地散散步。顺便陶冶一下不怎么高尚的情操。 拖地的绿纱裙,滑过干净清新的草地,应芳芳伸手扯下一根草,慢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如果不是偶尔能听到冷寒君简短的命令声和那一惯冰冷的语气,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个有夫之人了,这一路上,冷寒君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仿佛当她不存在,是啊,她是觉得自己没有份量去吸引他的眼球,而且还是一个带罪之人,他可以毫不在乎。 如果他对她没有爱情,只是想绑在身边让她身体力行的恕罪,这样对于一个风华正茂,心思单纯的年轻女人来说,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应芳芳消极的想着,更可悲的是,她将是这种可悲生活的延续,那个水月芳走了就走了,为什么偏偏让她来受罪呢? 想想都不值的,应芳芳为自己悲怜的命运叹了口气,她的穿越宗旨是,无我不色之人,无我不踩之草,无我不爬之墙,她要看遍,摘遍古代美男界啊。现在,竟然是有夫之妇,看来机会不大了。 “累赘……”应芳芳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还好她没有一个儿子,否则,当人家的后妈,那就更不好玩了。 冷寒君自马车下来,冷眸毫不预期的触及游走在金黄色光芒下的纤美身影,僵冷的心微微一顿,幽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应芳芳,连日来,他已经看到了她的改变,他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不是他当初带回来的水月芳,虽然外貌相似,这一点让他猜测不透。 “王妃只是想散散心而于。”星池看见主子沉下去的俊容,赶紧替应芳芳解释。 冷寒君未应声,反而信步朝着那抹纤弱的身影走过去。 “逃……不逃……逃……”站在草地上的应芳芳,正一个人津津有味的玩着游戏,她把手中折断的草枝,一根一根的扔出去,口中喃喃念着。 “你要逃吗?”冷寒君过人的耳力,很快听清楚她口中的喃语,脸色沉下,冷冷的质问。 “呃……”应芳芳被突来的低冷嗓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见难得露面的冷寒君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在计划什么?是不是想逃离本王的身边?”冷寒君冷逼上前。 应芳芳瞪大一双无辜的眸,后退了两步,呐呐道:“我没有。” “记住你的身份。是我冷寒君的女人。”仿佛宣誓一般,冷寒君重重的强调。 应芳芳心中暗自不满,本来就讨厌这个身份,现在从他口中霸道的说出,更让她五味陈杂。她木然的点点头:“我很清楚自己是谁。” 简短的交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话语,冷寒君薄唇抿紧,转身朝着帐篷走去,他和她之间,除了命令,似乎没有任何的言语值得闲聊。 应芳芳恨恨的瞪着他离去的冷傲身影,秀眉挑起一边,哼道:“只会这样命令女人,真是过份。” 她当然要逃离他的身边,如果这一辈子跟着一个没有温度的男人,她早晚也会被冻死,虽然逃跑的下场也是死,正反都是死,她要选择洒脱的一点的死。所以,不管他怎么的威胁,她都决定了,要逃跑。 冷寒君慵懒的坐在帐篷里,拧起的剑眉,有着不解的情绪,见她心情欢悦的站在草地上游玩,他竟然会生气,那种怒火,来得莫明其妙,连他自己都不懂。 对她,他应该是遗弃的,就当她跟着她那该死的父亲一样,死在两年前了,所以,她的身份无足轻重,任由他践踏。但就在刚才,黄昏下,她清澈澄净的目光里,他分明看见一种叫狡猾的东西,这个女人,变得难于撑控了吗? 冷寒君甩掉这种荒唐的念头,他该执着于她的服从,而不是期望她反抗。 应芳芳被星池送进了冷寒君的房间,这是她无法逃避的命运,而冷寒君动了念,却是更加狂肆的虐待,他要让她知道,他才是她的天,是撑控她命运的主宰。 第二十四章 睹杀 这一天,风和日丽,鸟儿高唱,流水欢快,一切都那么的写意慵懒。 应芳芳歪着小巧的脑袋,任由满头青丝流泄,覆盖住她小巧精美的五官,明亮似水的眸子,也无半点光泽,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一双小手却紧紧的捏住栏杆,以防被摇得东倒西歪。 囚笼一般的生活,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反正,她是没有心情去数了。 车队所走的路线,是离天朝最近的方向,冷寒君心中有数,再过两天,就可以和皇上派过来的接洽侍队会和,到时候,这淌旅程才算是安全的。 但,纵然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两天才是最值得紧张的日子,离天朝越尽,北辰池皇所能撑握的信息也会越精确,怕是这两天休得安宁了。 车队刚从低矮的丛林穿过,进入茂密的树林,林林立立的参天古木,形状各异的展示在游人的面前,或张牙舞爪,或摇头摆尾,或迎风轻唱,各姿各态,美丽状观。 但就在这古木奇林中,却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息,练有武艺的车卫顿时警觉起来,放缓了赶车的速度,敏锐的察听四周动静,保护王爷的安全。 车速减缓下来,应芳芳有些奇怪的转了转墨黑的眼珠,心里暗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在这里停下来休息一阵吗? 一双妙丽的眼睛四周望了望,不由的被眼前古木缠绕,青黛无边的幽静氛围所吸引。便兴味盎然的贪婪尽收。 “杀……”就在此时,一声冷喝自参天古木中响起,低冷犹如地狱般的恐怖,伴随着冷幽闪亮的剑光,电速一般朝着车队附冲而来。 查觉到杀气逼进的侍卫,第一时间抽出刀剑,护住马车,目光沉静的注视着来人,力敌护主。 “我的妈呀……”应芳芳哪里见过这种状况,吓的忘记了反映,半伸着头,愣愣的看着那把剑,在三秒内接近自己的颈脖,口中惊慌的喃喃着。 “王妃小心。”星池飞身上前,挡下那夺命惊魂的一剑。 被星池一语喝醉的应芳芳赶紧缩回脑袋,抱成一团的在发抖,粉嫩的小脸,血色全无,幸好星池挡下了,不然,此时此刻,她早就做了刀上亡魂。 冷寒君跃出马车,手持幽幂古剑,冷然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手。 杀手数量虽多,但在冷寒君一行人精湛的武艺下,仍是不敌,死伤大片,手段铁血残忍。惨尸血流,一地艳红。 相交片刻,仍然有杀手涌出,冷寒君心下算计,却发现所有杀手的唯一目标竟然不在自己,而是有针对性的朝着第二辆马车的水月芳下手,这种现象怪异了。 如果这批人是北辰池煌派来的,那么,水月芳的存在,对他来说,肯定是一个威胁,到底,水月芳是谁?她知道什么吗? “啊……救命啊……救命……”应芳芳被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吓的惊叫连连,她抱着头坐在安全的马车里,尖声大叫。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一下,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想取她的命?她的身份很重要吗?一个被定终身恕罪的人,有什么值得他们这般取命而来? 布帘被划破,一把利剑刺入离应芳芳颈项五厘米之处,把她吓的差点晕倒了。还好围守在马车周身的侍卫帮她解了危。 应芳芳连哭的冲动都有了,冷寒君不是做了精密的安排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么恐怖的场面? “所有人保护王妃,杀无郝。”星池心中明白了什么,调派所有的侍卫保护在应芳芳的身边。 星池至所以敢这样做,因为他相信,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是王爷的对手,所以,他不需要担心主上的安全。 杀手再多,也有尽的时候,当遍地血流成河,残枝断臂时,这一场刺杀终告结束。 杀声止,应芳芳几乎麻木般回过神来,从黑色的发丝中埋起头,惊恐的望了一眼车外,那恐怖的场景,令她顿时晕眩过去。 “主子,王妃晕倒了。”星池上前对冷寒君说道。 “不要管她,继续前行。”低冷的嗓音透着怒意,冷寒君衣袖一甩,坐进马车继续赶路。 星池怔了怔,低头道:“是。” 王爷生气了,星池不由的替那名可怜的王妃感到担心,这一次明显的灭口事件,怕又要给无辜柔弱的王妃带来天灾恶运了。 在心中替她捏了把汗,星池不敢担搁,吩咐众人继续赶路。 半个小时后,应芳芳从晕眩中醒了过来,她猛然睁开眼,脑子里还残留着那残忍的一幕,到处都是惨断的枝体,满眼都是鲜红的血液,她仿佛置身地狱般,全身惊颤。 “我的天……这倒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低喘着气坐起来,从破碎的布帘中,可以看出,此时此刻,已经远离了那片古幽树林,正行走在一条宽敞的道路上。 应芳芳这才从恐惧中平静下来,现在不管死的人是些什么人,但至少,她还活着。真是庆幸。 “王妃,可有受伤?”正当她气血平稳时,星池的声音自车外传来。 应芳芳摇了摇头,语气不平稳的回答:“我很好,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这是星池的责职,王妃无须言谢。”星池沉声回道。 “刚才哪些人是谁?为什么要睹杀我们?”应芳芳沉思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王妃才对。”星池的语气收紧。 应芳芳怔了怔,问她?她哪里会知道啊。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呢。” “可她们好像是趁着王妃来的,你如果说不知道,谁会相信?”星池一改温和的语调,变得咄咄逼人了。 应芳芳更加怔愕,哪些人都是为了杀她而来的吗?这下惨了,星池都不相信她,冷寒君更别说了。 应芳芳苦着脸,可是,她真的一无所知啊。以前水月芳的记忆又没有留给她,叫她上哪给他们找答案去? “王妃,你在对我们隐瞒什么?”星池的语气加重。 应芳芳无可奈何的咬了咬下唇,答道:“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要命,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呢?” “王妃若想安全,就请王妃供出你心中的之密,否则,以王爷的脾气,可能会放任王妃置身危险的。”星池语气稍缓,叹了口气。 “啊。”应芳芳吓住了,不会吧,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冷寒君就不管自己生死了吗? 血色再次抽退,应芳芳真想再一次晕倒,但很遗撼,她无比的清醒。 第二十五章 挨打 夕阳似血,彩霞满天,映照着神密的山林,显得格外的幽静。 快要入夜了,四周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 从中午遇刺杀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应芳芳提心吊胆的坐着,深怕冷寒君对她生出怀疑。 如果真如星池所说,她不交代出那伙人的面目,冷寒君就会丢弃她。 当然,她会这样担心自己被抛弃,并不是因为自己对冷寒君有感情,只是这荒山野林的,自己要怎么走出去?还不是跟死没两样吗? 她吝啬自己的生命,所以才会替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 不过,她担心的有些多余了,直到夜幕降临,冷寒君也没有上前跟她说上一句话,虽然他那份冷漠变得更加冷锐幽森,让远隔三米之外的应芳芳,也不由的感觉到全身泛寒。 应芳芳独坐在火堆前,在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希望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不然,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她陪。 又该露宿山林了,长期的适应下来,应芳芳早已习惯了。 窜升的火光被风吹向一边,暗示着既将到来的危险气息。 应芳芳毫无知觉,继续朝火堆里扔着柴火,但星池一行人却警惕起来了,所有的侍卫退至马车旁边,从车上抽出刀剑。 冷寒君眉宇一拧,果然如他所料,北辰池煌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幽眸冷冷的瞪着坐在火堆面前无动于忠的女人,她的身份越来越值得怀疑了。 “王妃,请你赶紧到马车上去。”星池走上前,低声道。 “呃……”应芳芳不解,但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已有人影冲出,森冷的刀剑直直地刺向怔愣中的应芳芳。 “啊……”应芳芳感受到破风而来的利剑,不由的尖叫出声,在星池的掩护下,急急的奔向马车。 “又出什么状况了?”应芳芳一边跑一边急叫道,急急的奔向马车,但却受到羽箭的攻击。 前进的道路受到阻碍,星池变得手忙脚乱,所有的侍卫已经和黑影缠斗起来了。 应芳芳感觉自己被孤立了,下一秒就会万剑穿心。不由的全身发颤,花容失色。 冷寒君薄唇一抿,飞身上前,一把救下呆愣颤抖的女人,圈紧在怀中,退出战围。 早已吓坏的应芳芳,用残存的意识,低低的说道:“谢……谢谢。” “回去再审问你。”冷寒君怒意狂炽,冷冷的哼道。 应芳芳再一次被打进地狱,感觉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安全可言,反而是另一种受罪。 “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们。”她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冷寒君把麻烦带到自己的身边,羽箭顿时如雨而至,他冷怒的挥剑抵挡,一边厌恶的冷斥:“闭嘴。” 应芳芳咬紧下唇,求生的本能,让她不由的躲到他的背后,小手颤抖的抓紧他的衣服。 冷寒君全身一僵,厌恶的抽出手来甩开她的求助,一个该死的女人,不值得怜悯。 应芳芳一阵气恼,这个男人真可恶,干脆不去碰他,站离他的身后。 “你……”冷寒君见她竟然有胆走出他守护的天地,而成为箭头的目标,不心的心下恼怒,上前几步,再一次把她拉回自己的身后护着。 应芳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受他重视,精巧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杀手比前一波还有多,这一次,星池一行人战的有些吃力,却还是免强支撑着。保护主上安全,在他们的心中最为重要。 应芳芳看的心惊肉跳,却也没有害怕了,反而很担心星池他们,这群杀手的目标是自己,如果有人受自己连累而受伤,她都会自责的。 正当战火连天之际,一抹健拔身影自林中掠出,剑气横扫,已然消灭埋伏在树林中的射箭手。 顿时,战况有了改变。 所有人都怔了怔,冷寒君面无表情的收起剑,冷冷注视着黑夜下的一幕。 前来助战之人,他并不认识,但躲在她身后的女人却惊讶的叫了出声:“墨染……” 来人正是受过应芳芳施救的墨染,他看见应芳芳离开后,自己也暗自跟踪了过来。上午遭遇杀手,他没有表露行踪,是因为冷寒君一行人可以应付。此刻,是因为他不想应芳芳受伤,才出手相助的。 不到一会儿,杀手全部倒下,不留一个活口。 应芳芳看清楚帮助自己的人竟然是墨染时,她激动的跑到他的面前去,快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墨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欣喜问道。 “因为你在。”墨染简短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林中。 一句暖意不明的话语,使得在场所有人都错愕了,应芳芳来不及感动,却被忽然甩上来的耳光,打的晕头转向,不知所以。 “你……你为什么打我?”应芳芳捂着被打红的脸蛋,气呼呼的瞪着冷寒君。 “你敢背着本王去勾搭别的男人,谁教你的?”冷寒君言语尖刻,冷冷逼问。 “我……”应芳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顿时有口难辩。心中悲惨的哭泣,墨染,你害苦我了。 “若让本王再看到你别的男人混在一起,下场你会期待的。”冷寒君脸色沉黑的甩袖离去。 应芳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都还没有跟墨染怎么样呢?竟然这般冤枉她,那走着瞧,不跟墨染有一腿,就对不起刚才那一巴掌了。 第二十六章 失策 被甩了巴掌的应芳芳当真委屈,冷寒君不分青红黑白的胡乱指责她与墨染的关系,让她有苦难言,没错,她是该记清楚自己是有夫之人,可是,他哪里能算一个合格的夫君,所以,让那些道德理论见鬼去吧,她可不是保守的古代人,做为男人,墨染比他更有资格。 “哼。”被当成小鸡一样扔进马车,然后没有谁会去顾及她的生死,应芳芳窝了一肚子的冤气,重重的怒哼声,自小巧的秀鼻哼出。 真是四面楚歌,一边是追赶围睹的杀手,一边是冷寒君铁血无情的阎罗脸孔,应芳芳纵然天大的胆识,也快要被磨灭光了,此时,满心的灰暗阴冷,虽然初夏立节,却还是出了一身冷冷的汗水。 她不知道,命运会把她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样的恐怖场面迎接自己。此刻,她只能紧紧的捏住手中的栏杆,尽量让自己不会摔的鼻青脸肿。 遭遇杀手伏击后,冷寒君下令连夜赶路,趁着天明之前,赶紧与天朝大军会合,这样才能安然度过这一险怯。 冷寒君大手紧捏,一拳落在栏杆上,把坚硬的栏杆击成碎片,也许,他这一拳要送给那个该死的女人,但为了查明真象,他只能强压怒火,让她苟且偷生于世上。 月色似水,明亮的光晕普照大地,这是一个清风月明的晚上。所有的生灵都随着西日沉睡下去了。 但此时,却有急奔的马蹄踏足而来,疾飞的速度,惊醒了沉睡的虫鸟,使其胡乱飞散。 另一条幽静小道,荒乱的树丛挡去了一大半的路,只留下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此时,一匹健马急奔而过,坐在马上的是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两波围杀计划失败后,他正急急的赶去向他的主人禀报情况。 此刻归去,也许生命不保,黑色脸巾下的平实面容,布满着慌乱恐惧的神色,冷寒渗渗。却急挥着僵绳,北辰池煌的君威,绝对足于通杀敢违抗命令的奴才,他不敢,也没有胆子背叛。 玉露微湿,在一间华美宫闺门外,静静的立着一抹纤影,滑腻的丝绸垂坠,拖至洁净无尘的白玉台阶,月白色的绸丝纱裙,溶合着白玉的光泽,让静静亭立的女人,更显清雅脱俗,不染尘世。 秀发轻挽,垂落一肩柔细青丝,乌黑如墨,几缕垂坠在胸前,被风轻轻的撩起。 她背对着,身后,是一片含包待放的栀子花,几朵展放了,溶合着夜风,吹落一地的幽香。 月光穿过树稍,转向那一张似水般的容颜,那美的连月娘都黯然无色的绝代面容,沉静似水般,眉宇纠结淡淡的忧郁。 这张脸实在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视,再配上纤弱修长的躯体,世上实在很少有人能抗拒。 眼前是一片湖区,偶有波澜起伏,连着盛张的荷叶,和那满池伸枝的荷花,的确别有一番迷人。 “芳儿……”忽然,一道低沉浑厚的磁性男声打破了这一方的宁静。 站立的绝美少女有了动静,玉手轻轻的拂开吹到脸庞上的细发,回过头,望着来人,秀美的脸庞,荡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池煌……”低迷的声音,很悦耳,让人百听不厌。 自华美的玉柱旁,转出一抹修健的身影,那自璨璨光华中走出的人,衣,是雪山之素白;发,是乌木之耀色;气息魔魅,神色优雅。 紫玉华冠下的脸庞,俊如天神,美似华玉,深沉而雕刻。 闲雅不变,淡漠尤胜,孤卓中更见深沉,雍容之中尽显气度,如潜渊之龙。待出之剑,若有敢试其锋芒者,必受其殃。 北辰池煌缓缓走进,女子挑着轻纱走出,丰骨肌清,容态尽天真,尖尖佼佼凤头一对,露在湘裙之下,莲步轻移,如花枝招展一般扑向走上来的挺健身影。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女子把总个身子都偎进男人的胸怀,姣柔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忧伤。 “怎会?是芳儿的邀请,我当应时而来。”男子冷酷尽收,闪动着深沉的墨眸,此刻,一片温情。 女子躲在他的怀里轻声笑了起来,抬起脸庞,望着头顶上方那冷俊的五官,她很早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池煌,为什么这近几天你都不来找我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女子轻轻的问,美眸之间,流转着迷惑。 “不是,最近朝政太忙了,我抽不出空来。冷落了你,是我不对,事情一结束,我就会好好补偿给你的。”北辰池煌伸出手,细致的抚摸着怀中滑腻的玉肤,心中宠溺一片。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要你好好的陪我。哪里也不准去。”女子秀鼻一皱,姣然说道。 “当然,芳儿在的地方,一直都是我最爱停留之地,这座莲花轩,你可喜欢?”男人揭尽温柔的低问。 “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女子笑的明媚似春,轻轻一掂脚,粉润润的红唇碰触着那一抹冰凉的薄唇,心儿一软,总个人都倒进他的怀中,等待怜宠。 北辰池煌微微一愕之间,顿时明白怀中人儿的需求,俊容一缓,打横抱起纤弱的姣躯,朝着内室行去。 华幔被放下,羽塌上,衣衫尽褪,是彼此坦诚的爱意。 风吹皱了一池温水,莲枝摇摆着初夏的风情。 温柔的疼爱,不曾止息,女人低低的吟哦,男人重重的喘息,一切,迷离莫测,情意流转。 “君上……”正当内室春色无边,爱欲汹涌之际,一声急报来自门外。 正热情似火,爱欲如潮的北辰池煌,俊美的脸庞顿时冷黑,身下尚未满足的美丽躯体,和那一双迷离秋目,都足于让门外那个胆敢破化他美事的奴才去下地狱。 “芳儿,我出去一下。”北辰池煌伸手取下华服披上,健拔身影冷霾坐落在交椅上,对着门口,冷怒斥喝:“进来。” “君上,两次刺杀计划失败,冷寒君会在天明之前,与皇上所派大军会和。”推门进来侍卫,强忍着被杀的恐惧,尽量沉着的回报。 “什么?”冷酷的眸光变得犀冷,北辰池煌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他短暂的惊怒后,是更加深沉的莫测。 “是属下失职,请君上降罪。”跪在地上的男人全身都发着颤。 “那个女人呢?”沉的可怕的氛围持续着,良久,自那性感的薄唇下吐出悠深的话语。 跪着的侍卫全身微微一僵,低声回道:“她被冷寒君保护的完好如初,没有半点损伤。” 北辰池煌幽冷的眸光变得深不可测,心思却一刻不停的转动,两年前,他送给他的女人,他竟然懂得疼惜吗?冷寒君,你也不过如此而于。 一抹讥笑溢出唇角,北辰池煌淡淡出声道:“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快速的退下,还不忘记抹去额角的冷汗,刚才,心脏都吓没了。 所有的对话,都被躺在床上的女人听去了,单纯美丽的玉颜微微变了色,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就仿佛被什么雷电击了一下般的轻颤。 那个女人就要回来了吗?美丽的眸光下变得灰暗起来,但很快又荡漾起笑容,回来也不代表什么。不是吗? 床上的女人至所以会惊讶,是因为她的名子也叫水月芳。 “芳儿,你怎么坐起来了,光着身子会着凉的。”北辰池煌撩帘走进来,看见横躺在床的玉体,冷硬的面容下溢满关切。 水月芳,不对,她现在改名叫楚芳儿了,她仰起小脸,静静的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庞靠近,轻轻的问道:“她真的会回来吗?” 北辰池煌微微一怔,半晒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在我隐姓埋名的两年后,会恢复我真实的名姓,现在,她如果活着回来了,我该怎么办?世界上不可以有两个水月芳。”女人柔柔的嗓音响着,她的眼底却有着微许的失望。 北辰池煌满是怜爱的吻上她姣嫩的玉颈,低声道:“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芳儿,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一定还你真实的名姓。” “你会亲手杀了她吗?”女人执着于这个问题。 男人的吻顿了顿,点头道:“会。” 女人脸上有了笑容,主动迎上姣美,任他品偿。 第二十七章 会恰 破晓时分,天色回归最初的黑暗,眼前的路变得危险而恐怖,车卫小心驾驶着,不敢分心。 四周静的出奇,天地只剩下一片漆黑。 冷寒君沉凝的敛着眉,无人知晓在那深沉的眸底,流转着怎样的思绪,只有性感的薄唇紧抿着,犹带冷怒,刚才出手相助的黑衣剑客,和那个罪恶的女人是何种关系? 一声冷哼短促响起,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他都不打算放过这个麻烦该死的女人,戴罪之身,竟敢背着他去勾引别的男人,真是罪该万死。 冷寒君的怒意,来的莫名,却冷的惊心。 应芳芳被摇摆的车身,晃的晕头转向,也许天生定力差劲的关系,此时,骨头酸痛,小脸苍白。 她本能的紧紧捏住车杆,尽量减少自己的痛苦,豆大的汗珠挂满白净秀洁的额际,精致粉嫩的小脸皱成团子,玉牙紧咬,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咒骂着这鬼天气,怎么黑的如此可怕? 要是翻车了,自己小命去也。 又是担心,又是忧心,应芳芳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就算不被摇得骨头散架而亡,以冷寒君的手段,自己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的,那群来历不明的杀手,那深藏其中而不为人知的密谋,究竟,水月芳是何许人物?为什么受到如此特别的关注呢? 好奇获住了她的心情,也许,要想让自己有一个美好的将来,首先就该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难道,真的只是冷寒君妻子一个角色吗? 小环没有跟在身边,自己就像个没头的苍蝇,找不着东南西北,也没有人能详解一下自己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目前所知道的,她爹是谋返朝庭的帮凶,是千古罪人,而她无辜可怜的女儿是罪人的子女,也被强硬的扣上罪恶之女,应芳芳僵硬的思考着,伸出一只小手,掀开背后轻薄的衣裳,依稀可摸到那个被针纹刺的字眼,罪孽,真要跟着她一辈子吗? 再一次体会到不甘的可悲,应芳芳欲哭无泪,穿越她可以接受,可为什么要给这样一个乱摊子让她去收呢? 她不过是想来古代走一糟,玩玩古代美男也有错吗? “可悲。”应芳芳有哭泣的冲动,一双漆黑的眼珠子望向天空,那半弯的月亮,正冲破云层,渐渐淡漠下去,已是凌晨了。 眼前的景物随着时间的移动,慢慢变得清晰了,灰暗尽收,暂露黎明,仿佛新生。 星池的眼里露出欢喜,这危险的旅程,终于要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主子的安排,躲过了北辰池煌致命的追击,眼下,就不知道另一路队伍是否能安全到达天朝了。 晨曦的阳光,沿着群山缓缓升起,照亮着总个大地。 清晨,朝露晶滢,犹如倒挂珠台的珠子,映照着生机勃发的世界,一切,恢复到最初的美好。 应芳芳想小睡一会儿,自天亮后,马车的速度就减了下来,道路也越来越平坦了,她渐渐的放了手,总个人卧倒在软席上,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了。 大约走了十里的路程,就进入了前方热闹的城镇,由于是清晨,街道上行人不多,只有一些早起的摊贩,起了个大早,准备一天的生意。 在城中最豪华的客栈里,冷寒君见到了皇上所派来的接缓人员,是威震朝堂的征国大将军凌堪寻。 凌堪寻年少俊美,自其父往远大将军过世后,他小小年纪就接任了其父之位,成为举国上下最年轻的将军,封号征国,接任三年,就攻下周边众多小国,使其成为天朝番国,年年进贡,尊天朝为上,成为番邦。 所以,凌堪寻在天朝的地位,众人有目共睹,两年前就已经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撑管兵权,成为震摄朝堂的权威。 凌世家族,是天朝最忠义的将领,所以,凌姓出生,世代都是君皇最信任的将臣,而凌堪寻,亦是当今皇上最忠信的爱臣之一。 此次接恰军师级绝王爷冷寒君,也是皇上特别安排的一场会面。只要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两个爱臣达成共契,稳固江山自是指日可待。 君悦客栈门前,几个行人穿梭而过,不远处,一队马车缓缓驶了过来,神密而致远,仿佛来自空谷之中,使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马车的旁边,一个弱冠少年,满脸春风,微微含笑,似乎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开心一般。 “停车。”马车行到客栈面前,星池从马上跳下来,轻呼道。 马车骤然停下,左右的侍卫沉稳的跳下马车,等候主子的命令。 “主子,到客栈了。”星池在马车旁边,轻声说道。 “嗯。”马车内传来低沉的应声,紧接着,一只修长分明的大手掀起了帘子,一张冠绝天下的绝色俊颜自其中探了出来,带着略微的疲惫与慵懒,冷寒君轻步下了马车,径直往客栈行去。 星池待冷寒君进入客栈后,赶紧跑到第二辆马车前,提高音量叫道:“王妃,别睡了,快点下车吧。” 里面没有回应,应芳芳睡的死沉,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现在好不容易睡着,岂有醒来的道理? 没有得到回应,星池不由的着急,这王妃也太没有礼数了,王爷都走了,她还呼呼大睡,难道,她忘记王爷以前对她的残忍吗? “王妃……”星池把音量提高一倍。 “吵什么?我困着呢。”应芳芳不是没有听见,只是,好梦被扰,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差,干脆不理人。 星池叹了口气,这王妃的脾气是越来越难于侍候了,以前那个文静柔弱的罪王妃跑哪里去了?何时变了性子?竟然成了如此活泼大咧的王妃呢? “牵到后院去吧,王妃睡醒了,带她到房间来。”星池也有成人之美,既然王妃想睡,干脆就让她睡个够。 “好的。”一边的侍卫低声回答,牵着马车往客栈后院走去。 在二楼的厢房里,正端坐着一名丰神俊朗的男人,冠美似玉般清秀,深如海的眸光,始终含笑的澈眸,那微扬的唇角,自信优雅,脱去战袍的凌堪寻,华服加身,给人一种华贵雍容的感觉。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他淡声道:“进来。” “将军,绝王爷到了。”门外,侍卫低声回报。 第二十八章 初识 “哦,我该亲自迎接。”他微微一怔,站起了身,修长健拔的身躯,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他信步出了门,与正自楼梯踏步上来的冷寒君撞个正着,两个人都微微怔了怔,彼此快速的打量了一翻。心中各自有数。 “见过绝亲王。”凌堪寻微微低头,声音清朗的出声。 冷寒君眸光微敛,早就听说朝堂出了一个威名远扬的年轻将军,气质清冷,傲然无匹,如今一会面,才知道,他不但清高,简直绝傲,竟然连自称都省下了,可见示威之意显然。 冷寒君在心里记下了凌堪寻独特的个性,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负着手,朝房间走去。 凌堪寻唇角一直都挂着不愠不火的微笑,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所有的侍卫被阻隔在门外,只有两个主人进了同一间房间。 两个在天朝成为传奇人物,还是首次见面,当年,凌堪寻父亲还在的时候,他还未入朝参政,而冷寒君在那个时候,却成了天朝军师一般的神话,风头一时无两,朝臣信服。 而次年,凌堪寻父亲因病而故,他接任将军一职,三天便出战边垂,一年后摘功而归,而那个时候,传奇般的冷寒君,却急涌而退,竟然选择归壁山林,过着悠然自得的闲散生活。 那时,凌堪寻很是遗撼了一段时日,本来,还想着要看看那个被传为神一般的王爷是何等天资俊朗,竟能以“绝”自称,后来,很久的一段时间,也没有机会撞见,直到今天,终于如愿所见,却别有一番感受。 冷寒君性情冷傲孤卓,在天朝是出了名的淡漠神密,刚才那淡淡的眼神交会,他就读懂了他眼中的拒绝与排斥,他在心中微叹,果真如传奇般形容的差不多。 唯一令他讶异的是他那独具风姿的面容,是那般的俊秀,用言语形容已是肤浅,也许,世间的字眼,早已不能描绘他那份绝色容貌了。 “皇上派你来的目的,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朝中势力暗伏不定,希望,你能好好协助本王,平定此事。”一进门,冷寒君那低沉磁魅的嗓音就响了起来。 凌堪寻微微一愕,沉静道:“我知道。” “以我自称,你果真自信。”冷寒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以淡笑回应,微挑的剑眉,却代表了他的自负:“我不过是寻求一个平等的自我。” “平等?皇兄对你的宠爱,比传言来得真实。”冷寒君淡漠道。 “传言何来真实?”凌堪寻不甘示弱,却是微笑以对。 “那就让本王信服你的能力吧。”冷寒君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出了房门。 等待在门口的星池,赶紧上前:“主子,房间已经备好,劳累多日,请主子好好休息吧。” 冷寒君点了点头,忽然,脚步一缓,转声问道:“她人呢?” 星池自然知道那个她是指谁了,笑了笑,轻答:“王妃正睡下了呢,如果主子找她有事情,星池现在就去叫王妃过来。” 冷寒君眸光悠然一沉,半晒,冷道:“不必了。” “是。”星池替那个贪睡的王妃狠狠的捏了一把汗,赶紧跟着冷寒君进入厢房里。 凌堪寻眼角闪动着淡淡的笑意,思考着冷寒君临走时丢下的那句意味深远的话,轻轻一瞥,不以为然。 他想看他的能耐吗?他当然会看到的一天。 这次从天朝出来,到这里来接恰回归天朝的冷寒君算是一个轻松自在的活儿,不必很赶,所以,行军三年的他,当然不会忘记自我放松一下。 此地名为香江镇,算是有名的一个大镇了,此地以香为名,是指此镇那十里的荷香,此时,正值荷花盛开,香飘千里,闻香而来的游客,每天都陆易不绝,富家千金,名花柳叶,多的是美丽女子,贡人欣赏养目。 凌堪寻自然也带着目的而来,家中母亲最近催婚催的急切,他都还未从边界归来,就听说已经为他纳好妻妾,正等着他去挑选呢。 想他那么自我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服从命运的安排呢?成亲是必然,但却一定要是自己中意的女子,否则,他宁愿单身也不愿随便误了自己的人生乐趣。 走出房门,随身多年的家童匆匆的奔了上来,一上来就气喘的说道:“少爷,十里荷塘好热闹啊,一大早就来了好多人,您是否要去看看?” “真的吗?也好,反正事情已经算办完了,本少爷今天就好好玩一玩,流清,备好马车。”凌堪寻心情愉悦的吩咐道。 “是,少爷。”流清一张脸松展开来,笑着跑下楼去,到后面准备马车去了。 他这次随从的任务可说是非常重大,老夫人重重的交代,一定要照顾好少爷某方面的情绪,一有消息,当是第一时间回报,不然,他这颗小脑袋就准备搬家了。 今天起了个大早,奔出去替少爷买有名的荷香酒,却在去的路上,看见成群的美人往荷池边涌去,这一看啊,让他忘了脚步,心里只想着,待把少爷请过来,好好的来一次偶遇,快一点找到他心目中那个意中人,好圆了老夫人报孙子的美梦。 急匆匆的赶回来,正好碰见少爷心情愉悦,就把事情提出来,想不到,他竟然同意前往,这下子,把他给高兴的,差点找不着北了。 一抹刺眼的阳光射进破破烂烂的马车内,那被刀剑砍的凌乱不堪的碎布,让应芳芳睡的不平稳,翻了个身,想躲开这恼人刺目的阳光,可很显然,并没有成功,那抹温暖的光线,还是让她睡的不踏实。 “讨厌。”应芳芳气恼的坐起来,揉了揉醒肿的眼睛,这破马车,竟然睡个觉都要被打扰。 无奈,只好另寻地方了,应芳芳探出蒙胧的眸子,四下看了看,就在离自己不到半米处,停着一辆华美宽大的马车,她眼睛一亮,一计爬上心头,虽然不知道这车主是谁,但借来睡一觉,应该不会有事情吧? 看了看四周,没有人,那些侍卫被招呼去了吃早饭,应芳芳肚子也饿,但很奇怪,此刻的她,只想继续刚才的美梦,因为梦中,她看见自己躺在一个美男人怀中,那个美男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那俊逸的五官,清新的气质,温柔而体贴,天啊,太帅了。 应芳芳以最快的速度爬上那辆华美厚实的马车,然后以最艺术的姿势重温旧梦,回到那个美男的怀里,春色无边了。 梦太美了,所以,她不愿醒过来,虽然,感觉马车有些变化。 清流欣喜的把马车牵到客栈门口,只见门外,凌堪寻健欣的身影正站着等候,赶紧笑道:“少爷,快上车吧。” 凌堪寻掀帘坐了上去,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等他意识过来时,清流已经赶着马车冲出去了。 凌堪寻诧异的盯着身后,那个毫无睡象,四脚八叉的怪异女子,她是谁?怎么会出现在他的马车上? “醒来。”向来对女人绝缘的凌堪寻,不客气的推了推那睡觉睡的发花痴的女人,脸上很是不满意。 好梦正香的应芳芳,感觉到有人对自己施加动力,不舒服的蹶了蹶粉嫩嫩的小嘴,嘟嚷一声,翻过身去,不理会。 凌堪寻一双清目越瞪越大,这个女人大刺刺的霸占他的坐位,还敢用这种态度回应,真是不象话。 “我叫你起来。”以超高的音量喊出声,凌堪寻再无耐性陪这位陌生的女人玩客气。 “啊。”应芳芳自美梦中猛然睁开眼,天啊,有男人的声音,而且……“呃”当睁眼的一瞬那,眼前出现一张绝对帅气俊美的男人脸时,她怔住了。 天啊,美梦成真了吗?自己想要的帅哥,竟然就在一旁望着自己,而且还是用那种……杀人的眼光。 强烈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应芳芳快速的坐起来,瞪着一双无比奇怪的水眸,与眼前这位帅的惨绝人寰的美男瞪视着,比眼力,比耐性。 “你是谁?” “你是谁?” 同一时刻,同一种惊讶的语气,同一句话,自两人口中问出,顿时,气氛变得僵持起来。 “你怎么会在我的马车上?给一个解释。否则,滚下去。”凌堪寻耐力不多,态度也不客气的出声了。 应芳芳困惑的撑着身子,然后更困惑的盯着眼前对他指手划脚的美男,为什么现实和梦中区别那么大?不是该温柔相对的吗?为什么他的话里行间都带着火气? “我叫应芳……” “我没问你的名子。”凌堪寻淡斥一声,打断她的自我介绍。 应芳芳气恼的咬咬牙,心中暗暗可惜,好好的一位美男,态度竟然是如此的差劲,不由的气妥了,开始用同一种口气回敬给这位不识象的仁兄。 “你凶什么凶啊?我是看你马车太华丽了才坐上来的?不然,我才不稀罕睡在这里呢?又闷又热,还有……一股浓俗的香味,啧啧,胭脂俗粉,古代的男人也爱洒香水吗?” 凌堪寻温雅的面容一秒间变得黑沉,一双澈眸冷冷的瞪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她这话什么意思? “你睡在这里?我该光荣了?还有,你是狗吗?鼻子这么灵?本少爷可没有闻出来哪有胭粉味,是你身上的吧,快点出去,不要沾染了我的宝坐。”凌堪寻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比口舌,他也不差哪儿去。 “你敢骂我?”第一次挨骂,而且还被骂作是狗,应芳芳再难承受这份特殊的荣誉,一张俏脸气的红白交加,咬牙切齿的怒瞪着这名脾性差劲,言词锐利尖刻的衰哥。想用眼神秒杀了他。 凌堪寻撇开头,厌恶道:“别把眼睛瞪那么大,是想让我看见你未清洁干净的眼屎吗?” “你……”应芳芳再一次石化,难堪外加狼狈,非常困窘的红了脸,这尖酸刻溥的可恶男人,竟然敢这样说她,真是欠扁。 “滚下去。”凌堪寻没有再看她一眼,非常冷淡的赶人。 “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反映迟顿的清流终于听见了马车里传来的争吵,急急的停下马车,急问道。 “以后备车时,请检查一下车上是不是有一些乞丐在上面污染本少爷的华坐,记住了吗?”凌堪寻愠怒的提醒。 “啊……流清记住了。”还是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 “乞丐?”应芳芳被这个字眼震住了?自己哪里像一个乞丐了?天啊,这该死可恶的男人,比冷寒君更欠垂,应芳芳狠狠的一脚踹向凌堪寻,气呼呼的冲下了马车。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被天外来脚给踹到一边的凌堪寻,赶紧用手拂去身上的泥尘,第一次失去形象的,破口大骂。 应芳芳有生以来第一次栽倒两次,被骂作狗也就算了,还被当成乞丐,真是过分的男人,也不睁开他那狗眼看看,这一身的行头,哪里有乞丐穿着上等的丝绸衣裳的?他真是瞎了眼了。 第二十九章 遭窃 碰到如此可恶加白目的男人,就算再乐观的应芳芳,此时,也气的姣颜发黑,怒火冲天。 不就是借他的马车睡了会儿觉吗?竟然敢这些羞辱她,真没礼貌的家伙。以后要是再碰见,非得把这口气整回来,不然,她就咽不下这口恶气。 其实,凌堪寻至所以会把应芳芳误以为是乞丐也是有理由的,原因是应芳芳身上的衣裳有些破烂,而且刚才混战中被人推来扯去的,浑身都沾满了泥土,看上去有些脏乱,柔顺的头发没有挽起来,凌乱的披在肩上,再加上她那疲惫困泛的脸庞,落迫之相,的确让人产生误解。 从马车下来,外面是热闹繁华的街道,应芳芳一时间呆愣了,睁着一双秀目,四处张望,穿到古代也有半个月之久了,今天是第一次看见古代繁华的景象,不由的生出新奇之感。 她缓步向前,一边走一边欣赏起来,木庭楼宇,古色古香,散发着椁朴而浓厚的古典气息。 穿梭往来的人群,千姿百态,穿着新奇美丽,应芳芳眼前一亮,随便打量了几个走过去的女子。 细柳腰,芙蓉面,以袖掩嘴,笑的文静而秀雅,不像现代人,咧开嘴笑的爽朗而真实,她们都讲求笑不露齿,娴德文淑。 “古代没有工业化,每个女人的皮肤都那么白晰。”应芳芳一边观察,一边喃喃自语。 走了不多会儿,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四周都是陌生的地段,请问,这是哪里? 那个可恶的洁壁男把自己扔下车就走了,搞得她都迷路了。 不过,迷路对于应芳芳来说并不可怕,她好整以瑕的站在路边,看着往来的男男女女,灵思一动,一抹笑意爬上嘴角,现在不就是逃跑的好时机吗? “看来,我还得谢谢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应芳芳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两手摊了摊,现在是自由身了,她可以为所欲为的支配自己的生活了。 深吸了口气,应芳芳冷静心思,看见来往身边的人群都好像在议论什么,而且,都超着同一个方向走去,难道,前面会发生有趣的事情吗? 带着好奇,应芳芳挤进人群,跟着他们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十里荷塘,景致优美,荷香醉人,用大理石壤切的堤坝上,正有不少的游人前来观赏。 那一朵朵摇曳生姿的荷花,婉如初春的少女,姣羞迷离,姿态丰美,带给人目眩神晕的极致享受。 来人很多文人墨客,他们带来文房四宝,围成一小圈,当众赋词吟诗,动笔作画,一枝枝生动灵秀,姿态美观的荷花跃然于纸,一些游人争相抢购,热闹非凡。 最引人侧目的莫过于游走其中的娇娜身姿,或临风顾盼,或莲步轻移,巧笑俏兮之间,却是风情尽现,迷离入醉,引得再场男子无不神晕巅倒,心思跳动。 游客之中,不泛官家少姐,富豪千金,不过,往往此类游客,都极其隐密的前来观赏,坐着马车或花轿,却很少有露面的。 所以,许多的才子都望着丽影频频叹息,感叹门户之隔,是如此的残酷而遗撼。 由于是清晨,客人已经很多了,堤坝上挤满了人。 此时,一辆华贵的马车快速奔来,在人群中格外的抢眼,众人都停下脚步来观望,心中暗猜,又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千金来赏荷了。都带着期待,想要看看端坐马车之人,究竟是何等的模样。 “让路,让路……”人群很挤,清流不得不出声大喝。 扬柳拂风,柔软似线,那低垂的风情,惹来游人频频顿足。 华美马车停靠在柳岸边上,清流跳下马来,对着轿中人说道:“少爷,我们到了。” “嗯。”只听轿车里传来懒懒的低应,紧接着,一双骨感分明的清秀手指,拂开垂坠的珠帘,探出一张俊秀年轻的脸庞。 仿佛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刺目的阳光,凌堪寻眯起了澈眸,缓缓走下马车,月牙白的华服被风撩起,更显的他气质清雅,高风亮节。 “怎么样?少爷,我没有骗你吧,你看看,这十里荷墉,何等的壮观,您要是不来看一看,就真的可惜了。”清流满是感叹的发言。 “多嘴。”凌堪寻淡淡的斥他一句,信步往前走去,优雅的气息,惹人旁边的女子频频低头含羞,但却偷偷痴望。 少爷引起的风波,清流全都看在眼里,眉宇含笑,合不胧嘴,想他少爷是何等之人,怎会不风光呢? “少爷,好多美人儿在看着您呢。”清流的长处就是不怕死,最大的长处就是不知死活,他跟上前,笑着出声。 “有吗?”凌堪寻懒懒的出声,一双清澈的墨眸淡淡四望,引来女子低垂的姣羞声。 “少爷,你这次可要睁大眼好好看看,都说江南女子长的水灵清秀,一定有入您眼的合适人选。”清流不忘记稍作提醒。 “要你教我?本少爷不知道吗?”凌堪寻剑眉一挑,大为不悦。 清流心下一慌,赶紧陪笑道:“少爷别误会,清流并没此意。” “一边呆着吧,不要扰了本少爷赏花的兴致。”凌堪寻淡淡的命令。 “是,清流不敢扰少爷雅兴。”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少爷的兴趣了,如果真有女子能让少爷看上,那才好呢。怕只怕,少爷眼光太高,并不喜欢小家碧玉。 应芳芳随着人流来到荷池边,眺目望去,不由的惊呼:“天啊,好多荷花,难怪引来这么多人观看呢。” 应芳芳本是抒情写意之人,偶尔伤春悲秋,现在有幸看见如此壮观的荷花池,欣喜之余,当然不作他想了。只想好好的陶冶一下心情,把连日来的恐慌烦闷去掉。 她沿着河堤岸,步伐随意的走着,一双美目,闪动着晶亮的光彩,看见姿态奇特的荷花时,不忘拍手叫好,激动难安,不过,她自顾自的疯狂,还是引来旁边人的侧目。只当是一个疯子罢了。 一丝柳枝垂落在她的头发上,她不由的抬起头,看见烟柳成阴,心中满满的感叹,古代还是有很多值得留恋之物,想想这些天看到的景物,在现代,就算化上几千块,也难得一见啊。 她拂去柳枝,顺手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发丝,别至耳际,露出一对碧绿玉珠耳环,银丝垂坠,富贵逼人。应芳芳并没有觉得什么,但这闪动的光亮,却引来有心人士的窃探。 在离应芳芳五米之外,两个长象猥缩的男人,在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正想打应芳芳耳环的主意。 应芳芳没有意识到危机来临,依然轻巧的走着,也不去在意身边来往的人。 直到,耳边一痛,这才发现有人趁自己不注意之时,抢走了耳环,她先是愣了一秒,紧接着,便气冲冲的朝那两个小偷追奔而去,一边追一边大喝:“把耳环还给我,你们这两个小偷,别跑。” 第三十章 出气 人群很多,那两个小偷的脚步受到阻碍,应芳芳身子纤巧,虽然脚程不快,却还是能追着跑。 听到应芳芳的叫喝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们看过来,一些群众为了不惹事,赶紧往旁边退去,不敢去挡那两个小偷,应芳芳不由的气妥,都说古代有英雄救美的事例,怎么关键时刻,却没有一个人援手帮助自己呢? 那对耳环对她没有意义,但却价值连城,拿去当了,说不定就一世无忧了呢,那两个可恶的偷贼,如果栽到她的手上,非得让他们好看。 “让开……滚开……别挡路。”两个小偷跑的气喘息息,恶声恶气的推开挡在面前的游人,拼命逃窜。 应芳芳在后面追的快要断气了,脚步缓了下来,重重的喘着气,心中不由的可惜起来,多珍贵的宝玉啊,就这样没了。 “少爷,你看,那边有几个美丽的女子呢,要不要一起上画船玩玩?”清流不断的介绍道。 凌堪寻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没有作声,脚步却慵懒的往画船方向移去。 但就在他优雅度步之际,身后传来一股重力,把他推至一边,很不优雅的差点败相。 “该死……”低咒自薄唇溢出,凌堪寻岂能忍容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身形一纵,分秒间,欣健身形便落在两急奔的男人面前,冷眸一扫,淡淡道:“撞了本少爷,就想一走了之吗?” “你……别挡路,滚开……”两个小偷心中捏着一把冷汗,却想用气势压力。 他们不知道眼前的俊秀男人是什么身份,根本不吃这一套,凌堪寻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一看他们就知道做了坏事,猥猥缩缩,心中不由的恼怒,动作冷冽而利落的把他们甩倒在地,冷哼道:“惹到我的下场就是这样。” 只听手脚断裂之声碰然想起,接着,两声惨嚎响彻云宵。 “看你们还跑不跑……”只见人群里,冲出一个衣裳凌乱,气喘息息的女人,双手插着膝盖,小巧秀美的脸庞因为做了激烈运动而显的粉晕一片。 应芳芳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她死瞪着两个小偷,却没有发现站在身边的凌堪寻。 “是你?”凌堪寻一眼就认出了她,厌恶的出声。 应芳芳眯着眼看过去,刺目的阳光下,一张冷魅清高的脸庞,恍如骄阳,闪闪耀目。 “真倒霉。”应芳芳懒得去理会某人,径直往断了手脚,痛苦哀嚎的小偷走去,蹲下身,在小偷胸口处乱摸了一阵后,找到自己的耳环,准备离开。 “不向帮助你的人说句谢谢吗?”凌堪寻冷傲的望着不理不踩的她,非常不满的询问。 “帮我的人?在哪?”应芳芳禀持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眼前这位不可一世的可恶男人羞辱过自己,但她大人有大量,看在他把她救出冷寒君这个大火坑的份上,可以不与他计较那么多,在这里碰上,她只能认倒霉,也许上天有意要让他们重逢吧,天意难违。但他那是什么态度?严然一副救世主的面孔,真抱歉,她可不记得有受过他的恩惠。 凌堪寻想不到眼前的女人竟敢把自己的话不当一会事,一张俊脸沉下,心中邪念闪动。 只见他身形一移,应芳芳感觉手中一痛,耳环竟然被他抢了去,便恼道:“还给我。” “道歉,不道歉,我就扔了它。”凌堪寻笑的迷人,没有女人敢惹他,眼前这个疯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竟敢无视他的恩情,他就偏偏要戏弄她。 应芳芳咬牙切齿,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可恶,竟敢抢她东西,流氓,不过现在的形势,是尊严与金钱的考验了,道歉就有钱,不道歉就有自尊,怎么选择? “快点,本少爷耐性可不多。”见应芳芳一张脸都快皱成一团了,眼中却没有妥协的意志,不由的来了兴趣,好一个倔傲要强的女人,不过,遇到了他,她就没什么好运了。 好一会儿,应芳芳叹了口气,正所畏,树要皮,人要面,钱财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必要为了区区一对耳环就卑躬屈膝给他道歉,她应芳芳怎么说也算一个高材生啊。 自我安慰了一番,尽量劝服自己肚量大一点,但还是觉得眼前的男人欠扁的可以。 “两个字就那么难说出口吗?”凌堪寻意外眼前这个女子的坚决,清眸微微一变,不由的对她另眼相看了。 应芳芳冷哼出声:“不就是一对耳环吗?你想要就送给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凌堪寻眉宇一皱,眼前这身不及自己胸口高的女人,竟敢放此大话,真该好好奖赏一翻。 “一张脸比女人还美,也该要点装饰品来衬托一下,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你就拿去吧,不要客气。”应芳芳见那张俊脸越沉越黑,更想气死他不偿命,假装轻巧的笑道。 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都暗暗称赞应芳芳的大度,然后用怪异的目光看向凌堪寻,有些婉惜,多好的男人啊,竟然…… 众人怪异的目光投过来,纵然凌堪寻历经沙场多年,也不由的感觉脸庞一片火辣辣,这该死的女人胡说什么?他哪一点像女人了? “你哪里来的疯子?敢污蔑我家少爷,是嫌命太长了是吗?”在一旁的清流终于按耐不住,想要出手教训应芳芳了。 应芳芳感觉群众就是力量,现在,所有的人都同情自己,指责这个可恶的男人,便有了信心,抬头挺胸的笑道:“怎么了?自己无能,想要让你这小奴助威啊?我怕你吗?” “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想打人,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啊?”群众终也愤然起来,有人站出来指责了。 “就是啊,真是太欺负人了。” 众人纷纷出声,指责的看着凌堪寻这对主仆,眼里充满愤然。 凌堪寻的初忠是想戏弄这不知死活的大胆女人,却没想到会引起公愤,不由的怔然,但却不能抹杀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的难堪,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应芳芳,冷哼道:“价值连城的碧玉珍珠,这位小姐既然这么大方,倒不如丢进池里,为美丽的荷花增填光彩。”话一说完,只见他大手一扬,以众人来不及目测的速度,把耳环扔进了池里。 “你……”价值连城四个字,就像针一般刺在了应芳芳的心头上,那对耳环真有那般值钱吗?天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下好了,白白的送了几吨黄金给池塘作肥料,接下来,轮到她饿肚子了。 凌堪寻在众人的叹骂声中,带着家童清流扬长而去,来时,春风满面,走时,却乌云爆雨。 凌堪寻大手紧捏,冷恨的想着,今天丢失的颜面,他日必要从那个女人身上一一讨回来。 观众渐渐散去,独剩下应芳芳满脸扭曲的呆在池塘边,她纠起一双眸,呆呆的望着水面,天啊,她的钱就这样飞了。 “太过份了,少爷,让清流去把那个疯女人抓过来,让少爷消消火。”闻到凌堪寻身上浓浓的火药味,清流挥动着手脚,准备替少爷灭火。 “闭嘴,嫌笑话还不够吗?”凌堪寻冷冷的喝斥,健影怒然一拂,人已落坐在马车里。 “可是……”少爷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气的,就连打仗,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也从没有受到这样的窝囊气,现在,竟然被一个疯女人给气成这样,当众丢失颜面,这份债,他清流要记清楚,以后找那个疯女人讨要回来。 “回客栈。”被这样一闹,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凌堪寻气怒的丢出话,松开了紧握的大手,在白晰的掌心中,正躺着一对碧玉耳环。 第三十一章 逃离 在荷池畔呆坐了半个小时后,应芳芳终于冷静下来,人不会被一颗树吊死,少了这对值钱的耳环,她还可以想其它的办法,好不容易来古代一淌,总不能活活给饿死吧,那多丢现代人的脸啊。 再好好检查一下身上,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应芳芳开始全身搜查了,搜到最后,她才失望的发现,全身上下竟然一件物品都没有了,一双秀眉再难舒展,这下真要活活给饿死了。 当然,要想不饿死还有一条路,就是回去找冷寒君,他虽然讨厌自己,对自己很粗暴残忍,但至少会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享受啊。 “不可以,打死都不能再回去了。”应芳芳甩掉念中荒唐的念头,人不但要面子,还要有骨气,就算饿死,也不能再去找冷寒君,如果可以的话,她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应芳芳重振了一下精神,现在开始,她要找活干,要养活自己了。 客栈里,此时,正急坏了一帮人,星池自冷寒君睡下后,就退出了房间,正打算去看看罪王妃的情况,想必饿了一天一夜,她一定需要吃一点东西。 可是,正当他跑到后院时,发现马车上已无王妃的身影,他吓呆了,命人四下查找了好久,几乎翻遍了总个客栈却还是没有找到罪王妃的下落。 短短的半个时辰内,罪王妃会去哪里呢?难道,罪王妃是被人掳走了? 这样一想,星池感觉总个人都掉进了冰雪里,冷的他打了个寒颤,罪王妃出事了,跟那两批杀手有关吗? 星池急急的折回楼上,敲向了冷寒君的房门,冷寒君自疲惫中醒过来,剑眉拧起。 “进来。” 星池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吓的双腿虚软,惊慌道:“主子,不好了,罪王妃不见了。” “什么?”冷寒君自床上下来,急步上前,逼问道:“在哪里不见的?” “今天一早,罪王妃在马车里睡着了,星池没有吵她,以为可以等她睡醒了再带她来见王爷的,可不想,我刚才下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星池把事情的原本讲出来,吓的脸色苍白。 冷寒君听完,慢慢从震怒中冷静下来,怒甩衣袖,快步出了房门。他需要去检查一下现场。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楼梯口,冷寒君正碰上满肚子怒火的凌堪寻,四目相对,都感觉到对方似乎正为了某些事情而不愉快,便没有招呼,擦身而过。 “见过王爷。” “见过征国将军。” 星池和流清礼数周全的低头行礼,然后急急的跟着自己的主人而去。 来到后院,冷寒君做了精细的检查,从现场看来,没有特殊的脚印,而马车里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只有马车前方的踏板上有一道清晰的脚印,从纹路上看,可以确定是女子精细的花纹鞋底,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证明,水月芳是自己逃走的。 冷寒君怒哼一声,水月芳还蛮聪明的,竟然敢跟他玩逃跑的把戏,他不关押她,不限止她的自由,就是因为他并不防备她逃跑,可这也不证明,他允许她私自逃离。 “马上调派人手,进行搜捕她的行踪。”冷寒君墨眸中含着冷酷,低声命令道。 “是的,主子。”星池领命,急急而去。 “水月芳,你有胆离开,就要够胆承受代价。”冷寒君阴狠的咬牙怒道。 凌堪寻气恼的回的厢房里,把门狠狠的一关,今天的好心情全被那疯女人给破化了。她真够胆,敢惹上他?他会让她好看的。 气怒不过,还是决定扳回颜面的凌堪寻对着门外大喝道:“清流,进来。” “少……少爷……”清流吓的赶紧冲了进来。 “带些人把那个女人给我抓回来,本少爷要她道歉。”凌堪性恶劣的说道。 “啊……是,清流这就带人去抓她。”领命的清流赶紧出去准备人手找人了。 清流刚出去,心情稍好的凌堪寻忽然看见门口站着冷寒君的侍童,不由的出声道:“有事吗?” “请将军派给我二十个侍卫。”星池有些急切的请求。 凌堪寻皱了皱眉:“干什么用?” “需要找一个人。”没有征的主子的允许,星池不敢透露太多。 凌堪寻也不为难他,点了点头:“自己去处理吧。” “谢将军批准。”星池感动之极,道完谢,就飞奔下楼,去点侍卫进行搜查了。 第三十二章 警告 安静而和平的城镇,忽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热闹详和的街道上,此时,多了一批侍军,似乎在找寻什么人,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行动。 群众开始惶惶不安了,以为镇里发生了什么血腥大事,有些胆小怕事者,更是躲进屋里不敢出来。 一刻间,原本还人来人往的街道,此时,却变的冷冷清清了,扰乱到了民众的宁静,看来,侍军要找寻的人物,一定来历非凡。 持着冷寒君的命令,星池带着一伙侍卫,张扬在街道路口,对城区进行了严格的搜查。 罪王妃失踪,其实算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星池一边搜寻,一边想着,虽然主子的口气很恶劣,仿佛要找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犯了死刑的罪犯,但不可忽略的,罪王妃在主子心上,还是有一定的份量的,只是主子不曾正视而于。 不同于星池的张扬,清流带着三个随丛,急急的绕道到十里荷池,正满头大汗的找寻着损毁他家少爷颜面的大胆女子,这次要是被他抓到了,非得狠狠的教训她一顿不可。 由于时间相隔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去了哪里?不过,按常理推断,一个女人在半时辰中,也走不到多远才是。 其实,清流的推断很正确,应芳芳的确还在莲池畔转悠,一时间没有想好要找什么工作的她,正苦恼的坐在大理石上发呆。 “原来你在这啊。”清流绕了几个圈子后,终于发现她的踪际,口气粗重的哼道。 应芳芳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那可恶男人的侍童,心顿时凉了半截,站起身,拔腿就跑。 她可不想被他们抓到,否则,一定会被打残废的。 应芳芳脚步再快,却还是敌不过四个大男人的追赶,很快的,她就发现,逃跑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带回去。让少爷好好消消气。”清流吩咐着随从把应芳芳抓住,怒声道。 “你快放开我,我不要见你们家少爷。”应芳芳吓的脸色发白,早知道那个家伙会派人过来找自己麻烦,她就该走远一点了。 心中暗自倒霉,身子却被推推撞撞的拉进了马车里,布帘一放,掩没了她反抗的叫声。 清流本来想甩她两巴掌,然后再送到少爷房间让他作主的,但就在刚才,他轻轻的一看,发现这个女人还长有几份姿色,虽然看上去有些脏乱,但身为下人的眼光,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此女身份的特殊,首先,她身上那件绿纱裙,全是上等的丝绸织成,裙摆上的刺绣,还镶着金边,如此贵重的衣裳,普通家的女子是穿不起的,再来是今天上午那一对碧玉耳环,可以看出绝对是价值连城,虽然被少爷一时气愤丢进了荷池,稍感遗撼些,但不可否认,这个女子有着雄厚的家世,也许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迷了路吧。 听她说话的语气,有些姣蛮,但却聪慧,胆识过人,一看就不是养在闺房中的娴德女子。 如果这个女人可以和少爷走在一起的话,那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了。 这样想着,清流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更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凌堪寻正坐在客栈一楼的大厅,端着淡香的茶饮着,优雅不凡的气质,使得灰暗的大厅也顿时多了几份光彩。 薄唇扬着一惯的淡笑,墨眸凝视着窗外来往的人群,此时此刻,脑海里竟然闪过一张精致狡慧的姣俏面容,那闪动着邪笑的大眼睛,光彩迫人,轻轻的舒缓了口气,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的笑容很甜美,很真实。 唇角的笑容在加深,凌堪寻兴致十足的玩弄着手中的白玉杯,那抹笑虽然动人,但惹到了他,他却想看看,她是不是还能笑的这般该死。 应芳芳有些绝望的坐在马车里,身边两个强壮的男人紧紧的扼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挣扎不得。 看不到路线,她的心在下沉,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应芳芳的视线终于明朗了,当她看见眼前是一间客栈时,她怔了怔,当她看见客栈门前的招牌时,她彻底绝望。 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她连哭的冲动都有了。心沉落到底,阴暗一片,又要面对冷寒君吗? “进去。”清流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中,身姿慵懒的凌堪寻,推着双手被反绑的应芳芳往里面走去。 应芳芳全身僵硬,面如死灰,她停顿在门口,有种入地狱般的恐惧,她满脸哀求道:“可不可以换间客栈?我任由你们处置。” “哪来这么多要求,快进去,少爷正等着呢。”清流不知应芳芳心中的恐慌,不耐烦的大声道。 应芳芳打死也不肯进去,此时,清流终于不耐烦了,一手推她进入,然后拉扯着让她来到凌堪寻的面前。 “又见面了。”凌堪寻玩味十足的打量着应芳芳,一双幽深的俊眸,放肆而邪恶。 应芳芳冷哼,背过身去,不想面对他邪肆的目光。 “不得对少爷无理。”清流怒斥,用力想要把应芳芳推过去,却不想用力过度,直接把她推向凌堪寻,导致接下来的严重后果。 “这么热情吗?”凌堪寻作势接住她因为重力不稳而跌倒的身子,满是邪气的脸庞悠然揍近。 低热的呼息,让应芳芳总个人僵住了。 “放开我。”应芳芳吓住了,一双美眸慌乱而紧张,左右环顾,心中低泣着,天啊,千万不要再造成误会了,否则,冷寒君一定会杀了她的。 凌堪寻可没有那么轻易的放过她,见她羞的满脸通红又慌乱不安的可爱模样,更是生出捉弄的心思,伸出大手,正准备袭向那张粉嫩脸颊时,只听一道来自地狱般冷寒的声音响起。 “放开她。” 现场三人都怔了怔,抬起头一看,只见在楼梯处,一抹冷然健拔的身影伫立其中,冷寒君几乎沉黑的俊颜,使得应芳芳全身颤抖不止,心中惨叫,完了。 凌堪寻还在怔愕间,冷寒君的身影已经走了过来,自他手中一把抢过那姣弱的女人,霸道十足的紧搂在怀中,冷眸中充满着警告意味。 “本王的王妃,将军亦有兴趣吗?”冷寒君语气低冷,含着莫名的敌对意味,令凌堪寻呆愣当场。 必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分秒间,凌堪寻赶紧回笑一声:“抱歉,我不知道她是王爷的爱妻。” “既然是无知的错,本王不与计较,今后,离她远一点。”冷寒君放下狠话,毫不留情的扯着应芳芳往楼上走去。 “你弄痛我了……轻一点。”应芳芳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总个人几乎被他拎着,连地都挨不着。后背传来尖锐的痛楚,使她痛呼出声。 冷寒君眼中闪过莫名的怒意,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刚才,凌堪寻落在水月芳身上的眼神,绝对怀着欲望的光芒。 如此一想,冷寒君手段更为残忍无情,他不顾应芳芳痛叫,直接提上了二楼,无视身后众人讶异的目光。 该死的女人,竟敢再一次违背他的命令。 凌堪寻也是怔讶的,原来,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女人是冷寒君的王妃。眸,变得深不可测。如空山夜雨般虚浮,迷离而幽深。 第三十三章 凌虐 “哎哟……”被冷寒君无情的甩在地上的应芳芳,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痛呼出声。 “知道痛,就该记清楚本王说过的话。”冷寒君语气冷如冰寒,眼里没有丝毫的疼怜,有的只是莫名的怒火和厌恶。 应芳芳也是大为光火,仰起不倔的脑袋,一双美眸怨怒的瞪着冷寒君,哼然出声:“王爷说的话,我只想忘记。” “你有胆再说一遍。”冷寒君身躯一低,冷然气息顿时如霜一般罩下。 应芳芳咽了口气,咬紧牙关,内心恐惧万分,脸色却依然不变,她实在受够他的强制了,就算她满身是罪,也该给一个正常的方式去还恕啊,而不是身心都受尽折磨,还不能喊痛。 铁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她这样柔弱无依的小女子。 “我。的意思是,王爷既然认定了我是罪人,那就以正常的惩罚来惩治,而不该……不该强占我的身体,不是很讨厌我吗?你怎会有兴致对我做……那种事情?”从不结巴的应芳芳,此刻也显的有些紧张,说话断断续续的,一张小脸胀的痛红。 冷寒君眯起墨眸,眼里流转的光芒足于掀起血光,大手一扬,那柔弱的纤躯如风中残叶般,甩到一边墙上。 “你有资格教训本王吗?”怒气随及逼迫而来,应芳芳来不及喊痛,全身发麻的身子已然被健拔身躯压紧。 在墙与他的中间,应芳芳感觉头晕脑胀。小手紧紧的捏住他的丝袖华服,微小的力道反抗着他的强暴,心中满是愤怨,真是冷血残暴的野兽。 “王爷本来就该欠教,你父母一定死的早,不然也不会生出你这种没教养的可恶男人来。”应芳芳脾气上来了,脱口大骂,也不管有没有触怒他的忌讳。反正已经像条虫一样苟活着,还不如直接去死,反正她有的是勇气。 冷寒君暴怒了,母后三岁病亡,父皇也在两年前被奸臣害死,身为仇人的女儿,他不该凌虐吗? “闭嘴。”低冷的气息,带着咬牙切齿的怒火,大手一把撕毁应芳芳单薄的衣裳,冷寒君阴冷的笑着,惩罚的罪恶感,令他无比的快意,早在两年前,他就不知道何为善良了。今后也无须知道。 “你要上就上吧,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应芳芳气的脸色发白,粉嫩的唇边流露一丝血迹,是他残忍造成的后果,应芳芳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生活失去了意义。 就知道被抓回的后果,将被沦为地狱。 冷寒君被她视死如归的神情怔了怔,大手停在她的腿间,一双冷眸幽幽而探,仿佛要看穿应芳芳隐藏在内心的脆弱,半晒,他冷笑出声:“这么快就承受不了了吗?” 应芳芳厌弃的哼了声,别开头,不理会他。 “还记得本王之前说过什么吗?当本王对你的身体失去兴趣后,你将被送到青楼做妓女。用你那充满罪恶的身体,任人践踏。”冷寒君笑的阴狠,笑的无情而残忍。 应芳芳全身一颤,睁大一双美眸,难于置信在那张绝色的面容下,竟包藏着如冷酷的心,她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被千人压,万人骑,也好过做你的欲奴,冷血无情的残暴,我宁愿到青楼巧言欢笑。” “你……”仿佛听到世上最难堪的讽刺,冷寒君一张俊容沉黑的可怕,大手一伸,扼住了那纤细柔软的玉颈,咬牙怒道:“果然是个低贱的女人,你要进青楼,本王就允了你。” 手松开,纤躯再无气力站稳,如残叶般滑坐在地上,应芳芳脸色苍白无血,气息低不可闻,仿佛死了一般的寂静。 半晒,听见她低低的发笑,然后,用纤细的手臂撑起痛疼的身体,遇到这种大变态,也许早就注定了她在古代的命运,后悔来不及了,既然答应沦为青楼妓,她是不是该坦然面对? “滚出去。”冷寒君负手立于窗前,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只有冷酷阴狠的声音,显示出他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应芳芳不屑的冷笑一声,拖着沉重的躯体,往门外走去。 她头晕晕的,双腿虚软的往楼下走去,仅存的破烂衣裳,遮不住她那裙带下的风光,露出白色的胸衣,和那欺霜赛雪般白晰的肌肤,给在场的男人形成视觉的诱惑。 凌堪寻第一眼便发现了狼狈不堪的她,心还在思虑,身已然前行,脱下外套,直接披在了她风光无限的身上,替她挡去困窘。 应芳芳并没有感激,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后,气力再难支撑,直接晕了过去。 凌堪寻伸手接住晕眩的她,剑眉凝紧,从她全身的痊青可以猜测,冷寒君对她做了多么粗暴凌虐,心没来由的一窒,凌堪寻无言的抱起她。 “少爷……不可啊。”清流见状,闪身挡在凌堪寻的面前,满脸惊慌。 “闪开。”凌堪寻微微动怒,低喝道。 “少爷,她可是王妃啊,你不可以帮她。”清流言下之意就是,她身为王妃,王爷都不欢迎她,少爷怎么还会帮助她呢? “不用你多事。”凌堪寻脸色沉了下来,清流见状,不敢再阻拦,闪到一边,看见凌堪寻抱着晕迷不醒的女人,直接进了房间。一张脸顿时吓白了。 第三十四章 莫名 绕着城镇搜索了半天的星池,带着慌恐而回,他想不明白,罪王妃到底去了哪里?又能去哪里呢? 难不成,她真的想逃走吗?星池心中半是担忧,半是庆幸,受压制之苦多年的她,终于也敢踏出第一步了。 星池急急请见冷寒君,在行至楼梯口,他与清流打了个照面,两个年纪相近的大男孩,在眼底都写满了一种单纯的亲和。 “星池,你家王爷出去了。”交错而过后,流清忽然回头说了一句。 星池顿住脚步,有些讶然回过头,出声问道:“王爷何时出去的?” “就半刻前。”清流忽然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默默低着头,往楼下冲去,留星池一个人沉思着。 王爷出去该不会也是为了罪王妃的事情吧?想到此,星池全身都颤抖了一下,都怪自己没用,竟然没有顾好王妃的去处,看来,他要主动上前请罪了。 星池这样想着,打算回房间去,在路过某间紧关的房门时,忽然听到里面有挣执的声音。 “快点把药给喝了。”出声的男人,语气很重,带着命令一般。 “我不需要你的好意,让我离开,我要离开这里。”接跟着,响起一个坚决的女声,嗓音柔美却带着怒火。 “这个声音……”星池全身僵住了,是王妃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凌将军的房间里? 星池心头一阵慌乱,也顾不得多想了,一把推开房门。眼前出现的情景,又让他愕了好一会儿。 只见罪王妃衣裳凌乱的站在床边,而凌堪寻则坐在床前,一手握着王妃纤细的手腕,是乎想要把她拉到床上去,但王妃不愿意。 “看什么?”凌堪寻火气十足的对着愣在门外发怔的星池喝斥道。 “王妃……你们……”星池似乎难于接受眼前的画面,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应芳芳漠然的看了星池一眼,面无表情的别开头去,对他的主子彻底绝望了,对他,她也不想给什么好脸色。 “我们在做什么,你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吗?”凌堪寻一点也不避讳的直言,俊美的脸庞有着暴动的火药味。 星池呆愣了,他好想出声提醒一下,身为主子王妃的女人,应该站在这里吗? “别误事,出去。”凌堪寻很是不耐烦,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就够他头痛了,还撞进来一个无知少童,那写满误会的眼神,让他看见就想扁人,可别把他想的这般无耻,对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为了完成皇上的重托,要完好无损的把冷寒君一家人接回天朝去。 应芳芳冷哼一声,挣脱被扼制的手腕,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 手中一空,凌堪寻眉宇紧拧几分,望着那瘦弱的身躯,他心头怒火高升,几步上前,把应芳芳扯了回来,还顺手把手里的药碗塞给呆愣的星池,烦躁不堪的扔下一句话:“顾好你们的王妃,不要跑出去被人给抢走了。” “呃……”莫明其妙的话,让星池成了木头。 应芳芳咬了咬唇,见凌堪寻甩门离去后,她主动坐回床上去,一张小巧秀美的脸蛋,被乌云胧罩,她接受不了在凌堪寻怀中醒过来的事实,她以为她终于成功的被折磨死了,可凌堪寻那个可恼的混蛋,竟然拿浓苦的汤药把她灌醒了,真是太气愤了。 “王妃,这药……”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星池端着手里的碗,低声问道。 “倒掉。”应芳芳口气不好的丢出一句。 “王妃,你怎么会在凌将军的房间里?”星池斗胆问出声。 应芳芳恨然瞪他一眼,连他也要斥责她的不是吗?不由的冷笑出声:“被人丢弃了,又被人捡回来了,就这样简单。” 一道哑谜,让星池皱了皱眉,领悟过来后,他有些怔讶:“王妃已经见过主子了吗?何时的事情?” “不记得了。”那不堪入目的粗暴场面,应芳芳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遗忘,永远不要想起来。 星池不敢再问,端着药走上前:“王妃气色不好,这药还是喝了吧,倒了可惜。” 应芳芳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可惜的。” “王妃……”星池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首先,王妃的衣裳有些凌乱,第二,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去侍候女主子。 “好了,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气怒已极的应芳芳,疲惫又难受,她淡声说道。 星池叹了口气,默默的出了房间。心中猜测,主子一定又欺压王妃了,不然,也不会使王妃如此的虚弱。 “药喝了吗?”星池刚走出门,就碰见负手立在栏杆旁的凌堪寻,语气恶劣的责问。 星池摇了摇头:“王妃不肯喝。” 凌堪寻烦躁的盯着星池,冷声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按理说,我不该过问的,但你主子倒底是怎么想的?娶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回家争吵,这就是夫妻乐趣吗?” 星池无辜的眨了眨眼,低声回答:“这是主子的私事,身为下属,星池不敢干涉。” 凌堪寻气恼的挥挥手:“你走吧。” 星池急忙冲下楼去,看凌将军对王妃的态度,他应该可以放心了,按理说,王妃长的也不丑,如果她父亲不是谋杀先皇的帮凶,王爷会不会珍惜她呢? 很多如果,都给人遗撼,星池摇头叹气的走出客栈,虐待了王妃的主子,此时,又跑到哪里去寂寞了呢? 冷寒君孤身一人立于荷畔池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也许,是眼前的荷花太过耀眼,让他忍不住想停下步伐来观赏,也许…… 凌堪寻救了他扔弃的女人,抱着她回房间,这一切事实,他都知道,只是,他竟然发现,自己难于上前去指责他什么,或者,像个夫君一样,霸道的抢回自己的妻子,知道又能怎么样?依然什么也没做,只有带着莫名的怒意,冲下了楼,当纵马快意间,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冷寒君打心底吐出冷哼,何时起,他竟然在意起那个曾经在他眼里卑微低下的女人了,记得两年前,带她回来时,他的心绪如湖一般平静无波,她做什么,别人对她做了什么,他都可以漠视,甚至可以当她不存在,只是夜间用来暖床的一个泄欲工具。 可是,只从那次,她跳水自杀的事件后,他对她有了第一种情绪,是愤怒。 再后来,她的余党出现,跑到放生池里偷鱼,他慢慢的发现,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能挑动起他的情绪了,他关押她,惩罚她,想要消解心头的怒意,到最后,才发现,这样的做为,却只会让自己感觉在乎她。 冷笑爬上那绝色俊美的容颜,在乎她吗?真是可笑,他怎么会在乎一个死在两年前的罪犯之女? 这一切都不足于影响到他的心绪,可为什么在昨天晚上,那个黑衣杀手突然出现时,他会失控的打她?在凌堪寻抱着她,想要抚摸她的脸庞时,心头涌上的怒意,连他自己都惊乱了。 究竟在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被他贬低为泥沙般低下的女人,招惹了这么多男人的心? 回思一想,她的确有这样的资本,美艳无匹的容颜,纤弱曼妙的身姿,最令人注目的是那双总是充满光彩的眼眸,还有她那柔美甜润的悦耳嗓音,做为女人,她的确有惹事生非的本事。 大手蓦然紧握,既然别人视为珍宝的女人,他偏偏要她沦为罪奴。他要磨掉她的光华,吞蚀她的耀眼,她的一切,只能为他占有。 第三十五章 心思 夜色深深,光华普照大地,小镇一片安宁详和,静的只能听到风在吹,细细丝丝,仿佛情人般的低语,惹人心动。 客栈门前,停着几辆暂新的马车,又有一批客人涌了进来,在这本就人满为患的客栈里,这群人显得有些多余,但纵然是这样,小二还是打着万分热情上前招呼,原因无二,全是因为这批客人全都来自江湖,身上配着森冷的刀剑,让人感觉初夏的天气,一下子冷了几分。 “几位客官要什么?”小二微笑着询问。 “来三坛酒,再来一盘熟牛肉,几碗小菜,快点,本大爷等到不及了。”其中一个长像粗犷的中年男人,粗着嗓门大叫。 “是,几位客官请稍候,酒菜马上就来。”小二点头哈腰的说完,赶紧离开。深怕得罪几位爷,惹来皮痛,面对江湖人,总是要特别留神,很多人仗着自己有几下武功,就神气十足,谁都得罪不得,所以,江湖人虽然豪气,但做这些人的生意,还是冒着很大风险的。 来人一共五位,都是年纪在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除了刚才说话嗓门大的粗野男人外,其他几个生的倒也白净,气质文雅,青衣青袍,如果不是手中那把剑告诉人们,他是个江湖人,别人还会误以为他们是一伙生意人呢。 坐着等菜期间,他们几个低声交谈着。 “听说这次任务殿主亲自出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传回消息来?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一个斯文的男人,满脸担忧的出声。 “放心吧,殿主出手,我们就不要多操心了,也许殿主又去找那个美人儿了,不逍遥快活几天,怎么舍得回来?”一个尖头尖脑的男人,满脸坏笑起来。 “就你成天想这些玩意儿,殿主何等清高之人,要也是那个女人来找他啊,几时轮到殿主亲自献情?”另一个有些不认同的出声。 “要我说啊,这全天下的美人也抵不过那百花宫主一个笑容,你们是没有见过了,想当年,百花宴上,那个美人啊,现在想想,就全身发热了,美的快要出水了。”尖细男人继续淫声艳语,似乎并不羞愧。 “好了,不就是殿主法外开恩给了你一饱眼福吗?就少拿出来吹了,要我看,全天下女人也就这样,越美越毒,我可不敢去碰百花宫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是毒药,万一惹她不开心,一包药就送你上西天。”一个男人冷笑几声。 正当他们聊的正欢时,饭菜端上来了。 “好了,快点吃饭,我们还要执行任务呢。”年长的一个男人沉声喝斥。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埋头吃饭,客栈又有人进来,有人出去,热闹非凡。 快接近凌晨之时,一个清秀的少年冲进客栈,蹬蹬蹬直冲二楼厢房,清秀的脸庞一片红晕,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看来非常的急切。 只见他跑到一间房门前,轻声的敲了敲门,好久没有人应声,他脸色一急,直接推开房门,探进头去张望了一番,没有见到主子的身影。 “奇怪了,主子去哪里了?这么晚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事了吧?”星池摸着头,既着急又担忧的喃喃自语。 冷寒君出去快一天了,也没有回来,身为侍童的星池可要急坏了,在镇上找了一个下午,现在快到凌晨时分了,也没有见到主子的身影,他六神无主的跑去敲隔壁的房门。 “进来。”从房间里传出低懒的男声,音质清朗磁性,优雅十足。 “凌将军,王爷一个下午未回,可要派人去寻?”星池压着急喘,低声请示。 凌堪寻此时,华服退尽,只着白色单衣,身姿修长,气息慵懒的半倚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流泄一头乌墨发丝,就着昏晕的烛光,更衬现出那一张分明俊朗的五官,如美玉一般闪动着光泽,他一手在床上轻扣着,表情深不可测。 好一会儿,才听见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用。” “可是……”星池半是惊讶半是急虑的出声。 “人不就在隔壁吗?”凌堪寻淡淡出声,墨眸闪过一丝异色。 “隔壁?”星池还没有反映过来,半晒才了然,一张清秀的小脸微微红了红。 “你家主子好事正浓,你可不要破化了他的雅兴,夜深了,还不去休息?”凌堪寻眸光半抬,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有关心的成分。 “是……星池选退下了。”星池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离去时,不由的望了一眼隔壁紧闭的房门,主子和王妃应该睡下了吧。想到这里,他心情一松,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凌堪寻脸色布满异常的色泽,隔壁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正赴巫山云雨,而这也正是为什么快要凌晨了,他还没有入睡的原因,闹心了。 今天三度相遇的女人,竟然就是冷寒君的妻子,听说,早在两年前,由他亲手处理的朝庭谋反一案,当时,他手下留情放过了罪犯水傲天之女,而且还用八台大轿把人家迎娶进门,做自己的正妃,这件事情,在当年掀起了一片争议,朝堂上下,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最后,冷寒君以隐退为由,平定了这一场风波,现在看来,风波又将因为他的回归,而再次被揭开。 凌堪寻清醒的思维在不停的转动,不知情的人士还以为冷寒君迎娶水月芳是因为看上了她,不然,也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和身份去替她平压言论,现在看来,他们的恩爱并不如传说中的那样了,水月芳这两年来,在他的手上定是受尽了折磨与凌虐吧。 凌堪寻自以为是的想着,以前,他还赞赏冷寒君的决心呢,能接纳一个仇人的女儿做妻子,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勇气,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要水月芳来偿还水傲天谋返朝庭的罪孽,他也不是神人,更不如传奇中的清高,原来,他还有这样的奢好。 凌堪寻脑子里不由的浮现起那张倔傲不屈的美丽脸庞,纵然受尽屈辱凌虐,在那张年轻美艳的脸上,依然看不到悲凄和忧伤,反而,她那荡漾着明亮光彩的眼神,给人一种触电般的震撼,那笑意,仿佛会说话一般的动人。 “水月芳……”凌堪寻不由自主的吐出三个字,唇角滑过一抹莫名的笑意,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不过可惜了,绑在冷寒君的身边,她注定悲惨的命运。 隔壁,此时正上演着一场精彩绝伦的激情场面。 冷寒君低冷的讽刺:“还不够吗?” 应芳芳吓的瞪大美眸,别开头,不理会他刻意的嘲讽。 应芳芳卷起衣服,羞耻到了极点,背着身,咬紧手指,不敢再去碰触他那冷漠的神情。 冷寒君冷哼一声,甩门而去。 冷寒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冷漠自那张雕刻般分明的脸上退去,剩下淡然。 眉宇紧皱着,他冷然甩掉这种恼人的思绪,何必去懂这些无关紧要的变化呢?女人永远都只有一个用处而于。 隔壁那低低的吟哦声,让凌堪寻怔了好久,想不通自己究竟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去在乎这样的声音,他不是最讨厌女人吗?这种事情也无须大经小怪的,可就刚才,他发现自己竟然对冷寒君生出一点点的忌妒,忌妒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有那个女人吗?还是忌妒他像一个真正的男人疼爱自己的妻子?又或者……自己该找个女人成亲了。 一声轻叹溢出薄唇,凌堪寻衣袖一拂,灯灭,一切回归黑暗。 第三十六章 委屈 这一夜的梦境,凌乱而不知所以,应芳芳几次在梦中醒来,满头大汗的坐起来,却发现身边是空无一人,她低喘着气,用衣袖拂掉挂在额际的汗珠,一张秀美的脸庞有些呆然。 她咬了咬唇,含着手指回想梦中的情景,艰难的拼捧着那散乱的像剪碎了的片条一般的片段,好像在叙述着一个优美的爱情故事,只是故事到了最后,是依依不舍的分别。 一片开的正艳的山茶花,风中含着幽香的味道,两道相依相偎的身影,正闲散而来,看不清两个人的面容,只感觉到那种浓厚的深情分舍不开。 应芳芳甩了甩头发,有些发麻的皱起脸蛋,这些天被冷寒君给予的僵恶吓怕了,忽然出现如此温情的画面,不由的让她欢喜起来,自己会不会就是那梦中的女主角,而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俊帅身影又会是谁? 应芳芳低头轻笑起来,都说梦可以是预言,现在做了这样美丽的梦,是不是说明接下来,自己的生活就会发生一点变化呢? 躺下去,继续睡,继续捕捉她在古代唯一安逸的美梦,可是接下来的情节,却发现冷寒君那张邪冷的面容占据了她所有的空间,他依然不把她当一回事。 早上起床后,应芳芳喃喃自语:“奇怪了,梦中应该是我最大啊,为什么还要受欺负?哪天,一定要做一个杀了他的梦。” 这样想着,她心情好了一点,唇角带着轻快的笑容。着衣,洗漱。 等一切准备好后,她拉开了门,门外伫立的冷霾身影让她怔愕。 四目对视着,当轻快的笑容,对上冷漠的眼神时,笑意如冰冻般僵硬了,应芳芳不客气的拉下一张美颜,没有任何的招呼,挤过他高大的身躯,直接往楼下行去。 既然他不把自己当一个人看待,那她也无须跟他客气什么,古代那些繁锁的礼数,不适合现代人使用。 “站住。”一声怒喝自身后扬起,应芳芳抿唇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冷淡道:“王爷有何指教?” 夜眸沉的可怕,仿佛来自破晓的黑暗,神密而不可测,冷寒君冷冷的注视着她,低怒的责问:“这是你该有的礼数吗?” 应芳芳冷哼一声,依然淡淡道:“礼数是给那些互相尊重的人用的。” 俊颜骤变,冷寂的声音来自身后:“你是在教训本王吗?” “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于。”一大早碰上这样的瘟神,应芳芳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此刻,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她想的太天真,以为现代的性格可以带到古代来发挥,可她不懂的是,在古代,夫君为大,冷寒君就是他的天,而她的反抗与挑衅,注定要使她走上悲惨的命运。 “一个罪奴有何资格与本王谈实话?不要忘记了,你的性命是本王给的。”冷寒君不屑的冷哼。 “自大狂。”应芳芳在心里恼恨的骂道,是不是古代的男人都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是男人就可以随便鄙弃女人的生存权吗?应芳芳闭上了眼睛,也许,这就是古代女性的悲哀吧。 “沉默代表无声的反抗吗?水月芳,究竟是谁给了你胆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本王的命令?”冷寒君缓步逼近,言词冷锐如锋,压的应芳芳喘不过气来。 应芳芳在心里冷笑,反唇相讥:“一个人活着连尊严都没有了,这与死有什么区别?你口口声声说是你给了我性命,如果活着,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那我宁愿去投胎,希望转世后,不要再遇上你这种大变态。我操,真他妈的受够了。” 第一次受到质疑的冷寒君,脸色沉黑的恐怖,他冷怒的甩了应芳芳一巴掌,眼里充满着嗜人的血光,在那张尽乎绝色的容颜上,是那样的夺目艳冶,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却有着天使的面容。 应芳芳咬着牙,冷冷的瞪视着那张交织着恐惧与愤怒的俊美面孔,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冷寒君眼里闪过冷冽的杀机,就像当初,他处决那些谋返罪犯一样的冷血残酷,他缓缓举起了手,望着身前,那张满含坚定,无惧无畏的秀美容颜,她敢如此针锋相对,是因为接近天朝了吗?那个曾经视他为珍宝的北辰池煌就在天朝,她还期望着与他再续前缘吗? 应芳芳喘着气,凝神等待着他那残暴的举动,其实她也害怕了,在心底的深处,她感觉到冻彻心扉的冷寒,心在低低的哭泣,不是吧,真的要这样死掉吗?太可惜了,好不容易的重生机会啊。 应芳芳想开口求饶,可坚硬的人格,却阻止了她这样的傻事,人活着要争气一点,如果她今天开了口,那接下来的生活,她就别奢望见到阳光了。她可不想活在地狱,她甘愿死在地狱。至少,灵魂是不知道痛的。 冷寒君眼里酝酿着杀意,当他知道,这个女人强撑了两年,只为了别的男人时,怒意就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淹没了他的理智,夺去了他的意识,心里只剩下恨,恨这对痴情的男女,恨他们坚忠不移的爱情。 他知道,自己带给她的痛苦有多重,她爱着他的心就有多深,是这样吗? 就在大手缓缓落下之际,旁边的房门开了,凌堪寻满脸困惑的走出来,一双俊眸定格在杀气浓厚的楼台前,微感怔讶的出声:“怎么了?房间里打不够,还跑到屋外来打啊?” “这里没你的事。走开。”冷寒君很不领情的斥了一句。 凌堪寻不以为意的笑起来:“你们的家事,我是管不着,可你身为王爷,竟如此欺负你的王妃,是想让人看笑话吗?” “哼。”冷寒君甩下衣袖,冷眸越过栏杆,往楼下射去,只见楼下坐着的客人都仰着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冷眸过处,所有的侍卫都以最快的速度低下了头,不敢再观视,都曾听说过,绝王爷是出了名的孤傲冷漠,要是被他抓到了,小命难保。 应芳芳脸上满不在乎,心里却着实感激了凌堪寻的及时出现,虽然他并没有为自己求情,但却阻止了冷寒君的杀机,这也算救了她的小命。 “今天就起程回天朝,请王爷做好准备。”凌堪寻淡声说完,就直接朝楼下走去了。 应芳芳暗自松了口气,秀美的脸庞不由的苍白了起来。 冷寒君眸光变得复杂难懂,他冷冷的越过应芳芳的身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本该是微风暖暖的初夏,应芳芳却感受到冷冷的冰寒,就连他带走的微风,都要将人冻结一般。 她吸了口气,转过身,默默的往楼下走去,脚步虚飘,眼神木然,仿佛刚从地狱回来的游魂,没了生气。 凌堪寻端坐在椅子上,一双俊眸带着往日的散懒,身旁,清流替他打理着饭菜与酒水。 刚才他在房间里,把走廊上的吵架听的一清二楚,当听见冷寒君要杀她时,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开了门,那份不由自主的冲动,直到现在,他都一直纳闷着,自己这样做,不是摆明了告诉冷寒君,他想救他的王妃吗? 凌堪寻有些烦躁的皱眉,自己越来越爱管闲事了,人家是夫妻之间闹矛盾,自己揍什么热闹啊?不是有句话说的,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吗? “少爷,饭菜备好了,请用膳。”清流细心的把饭菜夹好,放到凌堪寻的面前。 “先放着。”凌堪寻脸色不耐的出声。 清流被无辜的凶了一顿,有些呆然:“是……” 凌堪寻微微合了合清眸,刚才强迫自己不去正视那张受伤的美丽脸庞,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失去理智,不想与冷寒君把关系搞的太僵硬,这样不是自己的处事风格。 可纵然是这样,余光还是触及到了那含泪不屈的倔强眼神,那个女人,一副软弱样,却一身的傲骨,在他的身边,实属少见,以前,也碰到过各式各样的美人,她们低头含笑,不敢正视男人的眼神,声音姣柔细气,甚至不敢大声说话,走路也是轻巧细慢,不敢走的太快。 为什么那个女人就显的特别呢?听见她刚才反驳冷寒君的凶样,就像一头受伤的小猫,无惧无畏,而且,先前在荷池边,她竟敢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敢捉弄他,胆识惊人,言词锋利,没有温柔可言,不似小家碧玉,没有蛮横无理,不似千金贵躯,她不过是一个替父还债的罪奴而于,有这样的勇气与胆量,他的父亲还真不愧为谋返朝堂的重犯。 凌堪寻唇角噙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直到清流推了推他:“少爷,王妃来了。” 凌堪寻全身一震,却没有急促的抬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朝自己走过来的女人。便无所谓了。 “有事?”等应芳芳走近了,凌堪寻才从激动的神情中挤出淡漠的声音。心中却欣喜的想着,她过来是想跟他说谢谢的吧,好歹刚才也算救了她一命啊。 应芳芳秀眉皱了皱,这个男人还是一样不可一世的高姿态,真是看着就倒味口。 “如果没有救世主的面孔,就请你不要乱说话,你哪只眼睛看我被他欺负啊?真是多管闲事。”应芳芳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凌堪寻一副可怜同情的眼神,看在她的眼中简直讽刺,她不需要别人怜惜。 凌堪寻彻底呆住了,应该说是石化了。他向来微眯的夜眸,第一次大睁,优雅尽失的盯着眼前看上去非常生气的女人,半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救了你。你不说谢谢也就算了,没必要对我嚷嚷吧。” 应芳芳气怒写在脸上,冷哼一声:“你才没有好心来救我呢,你不过是想看我笑话。” “你们光明正大的上演,怎么能怪我?”凌堪寻第一次发现,委屈是如此的冤枉。 “就算这样,你不会回避一下吗?”应芳芳还是气不过,不能对冷寒君出的气,她一股脑儿的全砸到凌堪寻身上去,反正他还欠她一对碧玉耳环呢?这可恶又该死的男人。 “我为什么要回避?我肚子饿了,要下楼吃饭。”吵来吵去,凌堪寻发现自己有弱势的感觉,为什么被救的人还敢理直气壮的来教训他多管闲事?这是不是没天理啊?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乱说话,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应芳芳丢下狠话,转身潇洒而去,理了理心房,气消下去了,真的比较好过些。 “喂……我说你……”一大堆的咒骂堆积在心腔,却骂不出来,凌堪寻一张俊脸胀的通红。 对着观望的客人大吼:“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的客人都被他的声音吓住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逃难去。 “少爷,你消消气。”清流吓了一跳,赶紧安慰道。 “这口恶气难消,该死的女人,我非让她先好看,究竟懂不懂什么叫感恩,气死本少爷了。”凌堪寻沉着一张脸,破口大骂起来。 第三十七章 心思 清晨,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给人一种愉悦的享受。 街道上,行人闲悠,气氛宁静详和,两辆马车,一队兵卫,从镇口缓缓的驶了出来,出到城外的郊区,速度骤然加快,往宽敞的官道上飞驰而去。 官道两旁,有大大小小的荷池,一阵荷香幽幽传来,让行人顿觉精神爽悦。 原本三两马车上路的,由于在交战之时破坏了一辆,只剩下两辆完好的车。 所以,应芳芳现在只能与冷寒君共乘一辆,狭隘的空间里,两个互看不顺眼的男女,气氛徒然僵持,外面艳阳高照,车里却冰寒如雪。 应芳芳本来心情就差劲,又被迫与冷寒君待在一起,她的情绪更是沉到了极点,绷着一张秀美的脸蛋,尽量的挤出一点空间,好让自己离他远一点。 冷寒君倒是一脸的淡漠,没有持反对意见,神情虽然冷寂,黑眸却流转着深幽的光,让人看不懂那深潭下的心思。 薄唇紧抿,气息均匀平稳,俊美的五官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谈不上威严,却自有一股天成的气势,使人难于亲近。 当然,冷寒君的脸上几乎没出现过笑容,至少应芳芳没有见过,所以,她想像不出,在那张冷漠的脸庞上出现笑容会是什么样子的,当然,他的笑容已经是奢望了,她从不期待。 应芳芳扯了扯新换的衣赏,月牙白,清秀净雅,在铜镜前,她自己都快要被镜中映出的秀美脸庞和曼妙身段给吸住了,她对倾国倾城的自己还很陌生,其实她更习惯自己以前那平凡的面容,戴着一对高度近视眼镜,有种知性的气质,现在的这俱身体,虽然美的无可挑惕,却还是让人适应不了。 正所谓红颜祸水,长的太美也是一种灾难,至少到现在,应芳芳是这样感悟的,如果自己长的再丑一点,以冷寒君挑惕的眼光,会看上自己吗?就算没有感情,也绝对不会对自己做那种无耻的事情吧。所以,残酷的现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天生的美貌所带来的。 应芳芳有些懊恼,亦很无奈,如果不是这副美貌,也许水月芳早就死在两年前了。 低低的叹了口气,应芳芳不再胡思乱想了,而是掀开车帘,去看窗外慰蓝的天空,那白色的云彩,和自己身上的衣赏一样,白的像雪。 应芳芳没有注意到的是,慵懒的倚在身后的冷寒君,亦是一样的月牙白,白的精美惕透。 车身有些不平稳,左右摇晃,应芳芳的身体也随着摆动起来,那纤弱的肩膀,和那一头垂在脑后的乌墨发丝,动摇了冷寒君内敛的心。 夜眸幽幽而探,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不断摆动的纤躯,眼看就要往后仰倒,但却不知道那个女人从哪里来的力量,硬是紧紧的拉住了往后倒的纤躯,也许,是因为身后是她不想靠近的地方吧。冷寒君淡淡的猜想。 这个女人在刻意的躲避自己,这在一上车,冷寒君就已经看出来了,她宁愿坐在坚硬的车板上,也不愿意与他共躺在柔软舒适的毛塌上。 剑眉微微挑了挑,她是越来越有骨气,学会了反抗,还懂得教训别人,这两年的禁困,她还学会了什么? 从她后背上的胎记,可以清楚的知道,她依然是两年前的水月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性子会转变的使人陌生,如果是这样的话,冷寒君只能做出猜想,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伪装自己,以前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都是因为她不想死,才会跪在那里,满脸楚楚的乞求自己放过她。 是的,他饶她性命,全是因为她的乞求,那一个晚上,她的主动,让他生出了折磨她的办法。 马车持续奔跑着,而坐的笔直的应芳芳,终于感觉到腰部传来的酸疼感,两只嫩白小手紧紧的抓住栏杆,绝对不让自己往后倒半分,她才不要碰到那个混身冰冷的男人呢,不要说碰,连看他一眼都觉的多余。 所以,就算腰酸背疼,她还是坚持着。 可是,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想要彻底的忘记一个人的存在是非常困难的,就算背着身不看他,也尽量把身体往车外移,不去触碰他,可来自他身上的那一股淡淡的清香,溶合着空气,不断的窜进应芳芳的鼻端,害她想躲都躲不开,只能麻木的闻着。 “讨厌。”应芳芳在心里不止千般的咒骂,一双美眸闪动着烦躁的情绪,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啊?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这样的话,她还更愿意跟那个可恼的将军乘坐一辆车,至少,还可以戏弄一下他,动动嘴巴,而不是在他的面前,完全当一个哑巴。 凌堪寻坐在第二辆马车里,他懒懒的倚着身姿,俊秀的眉宇半蹙着,眸光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模样倒是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半晒,自那性感的薄唇叹出一口气,他有些烦躁的坐起身来,他刚才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不知道冷寒君和水月芳是怎么相处的? 难不成,天天都会上演暴力场面吗?以冷寒君的狠辣,他真的很怀疑,水月芳是靠什么活的现在的,如果她一张灵牙利齿用在吵架方面,冷寒君绝对不会给她好过的,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他真的很好奇,也许,以后找到时间,可以问问那个有趣的女人。 第三十八章 压抑 应芳芳维持着端正的坐姿,眼神一直留恋在窗外,身后那俊美修健的男人,在她的眼里,已是一文不值了,如果换作以前的她,可能会像所有花痴女孩一样,擦着口水扑上去,或者追上几百里路,只为一睹他的帅容,但经过这一个月的非常虐待后,她忽然发现,对美男竟然失去了兴趣,未知的不说,就近在直尺的凌堪寻,那个有着天神般秀美五官和健拔身姿年轻将军,如果把他丢进人群里,肯定是最署目的一道亮影,可是,应芳芳现在却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自恋外加不可一世,以本少爷自称的男人,大多数是自恋狂,眼里只爱自己,虽然气质上乘,优雅不凡,却满眼轻傲,目中无人,仿佛天底下,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美的让人遥不可及,应芳芳在心里婉惜,满眼忧郁的呆望着远处群山,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上一张俊酷十足的男性面容,性感无匹的薄唇,简洁磁魅的嗓音,一身神密的黑衣,一双清澈澄净的眼眸,墨染,你在哪里啊?有些想你了。 应芳芳在心里暗叹,来到这古代短暂的时日,唯一能带给她安慰的就只剩下性格沉默,却总是暗自帮助自己的墨染,他因为受伤而失忆,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不是找回了以前的自己。 失忆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也许,以前有很多的快乐欢心都随之丢失了,再难寻回。 应芳芳独自伤心,为什么墨染那么可爱,那么善良的男人却会遭遇这样的不幸呢?而身边这两位自大狂却还能用他们自以为是的手段去玩弄他们手中的猎物?这上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点? 想起了心中唯一的牵挂,应芳芳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奢望着能像以前那般,只要自己有困难,墨染总是会适时出现帮助自己。 不经意的回头,却对上一双幽深复杂的黑眸,应芳芳怔了怔,眨着眼睛,才清醒过来。 那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在盯着自己打量?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巧然,凌堪寻刚以烦闷为由,想要探出头来换换空气,却在探出头的那一瞬,对上了前方车辆中那双写满忧郁期盼的秀目,淡薄的心微微一震,那被忽然抓住的窘困,让他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只能紧紧的锁定对方。 两个人都皱了皱眉,相视三秒后,移开了视线,但在这一刻,两个人心头都不由的升上一抹慌乱。 “真倒霉。”应芳芳忍不住低咒出声,她不过是想像以前那样,等待墨染的忽然出现,却不想看到凌堪寻那充满轻慢的目光。 凌堪寻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愤然甩下窗帘,消去了四目相对时的狼狈,却掩不住心头那莫名的一颤。 她眼里写满的忧伤和那一幕风情千万种的期待,不能不让他产生一丝丝的遐想,她在期盼什么? 这一丝丝的微妙,让凌堪寻有种想要追根究底的冲动,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丢难题给他做? 让他想要平静的心,也因此掀了风波,俊目微眯,凌堪寻恼怒的抿紧薄唇,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为什么在触及那女人眼神的时候,自己会有一种触电的震颤,一向沉稳不惊的心,也慌乱起来。 “该死……”凌堪寻恼火的低咒一声,对着跟在一旁的清流大喊:“把水给我,我渴了。” “是,少爷……”清流被他忽然出声吓住了,颤抖了一下,赶紧拿出随身的竹管递给他。 凌堪寻仰头喝了一大口,几滴水液滴落在他美玉般俊俏的下额,让他看上去多了几份凌野。 “有没有酒。”清水喝到心口,不但没有清凉,还更是为他莫名的怒火填了燃料,凌堪寻不快的出声。 “少爷,没有带酒上路呢。”清流有些怔愕,平常鲜少沾酒的少爷,今天怎么会忽然要求喝酒呢?真是奇怪。 把水丢回清流,凌堪寻怒然甩下窗帘,遮去那满脸的烦躁与不解。 应芳芳继续瞪大眼睛,了无兴趣的浏览大好河山,正准备小睡一会儿的时候,忽然发现马车产生持续的波动,让一时不注意的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小手来不及抓紧栏杆,纤弱身躯猛然后甩,青丝流泄之间,总个人不偏不倚的倒进冷寒君的怀里。 休眠中的冷寒君微微掀开了墨眸,冷淡的看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应芳芳,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小小的动怒,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打算坚持两天的路程呢,想不到,半天不到,就已经按耐不住寂寞了。 应芳芳无疑是大晴天被丢进雪地里,从头冷到脚,她僵硬的躺着,睁着一双难于置信的美眸,呆呆的望着离自己不到五里米的那张冠玉俊颜,心中凄惨的哭叫,天啊,所有的坚持都白费了,这该死的马车,为什么不提前预知她呢? “继续你愚蠢的状举吧,不要坏了本王的清净。”冷寒君半点情份也不给,冷笑的讥讽道。 直到他出声提醒,应芳芳才羞愤难当的从他怀里快速的爬起来,他竟然嘲笑自己愚蠢,天知道是因为不想碰触到他这樽瘟神,应芳芳毫不留恋的把身体往前移去,谁稀罕他那毫无温度的怀抱了? 倔强的冷哼,应芳芳不敢再放松双手了,如果不想被他轻视,就做好自己的坚持。 非人的折磨,终于在天黑前得于结束,应芳芳腿脚麻木的从车上走下来,看了看四周,估计今天晚上赶不了路了,要在这片树林休息一晚再走,她垂打着腰,走到星池的面前问道:“星池,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回到天朝啊?” 星池正在吩咐侍卫搭建帐篷,见应芳芳走过来问话,赶紧恭声道:“大概后天清早就能回到天朝了。” “后天清早?”应芳芳喃喃自语,也就是说,还需要和冷寒君单独相处一天两夜,就能有一个更宽松的天地了。 应芳芳问到自己的答案,又不顾形象的垂打僵僵酸麻的身体,天啊,再这样下去,持早要崩溃的。 为什么不能再买一辆马车呢?冷寒君那么有钱,何必吝啬化钱再顾一辆车,省的互看不顺眼。 冷寒君保持着他一惯神密优雅的气质,通常,他很少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的,像这种黄昏时分,他更喜欢待在马车里休养身息,而不是像一般人热爱大自然的优美风情。 应芳芳很没形象的找到一块干净的草地上大刺刺的坐下,散懒的身体,想要恢复一点知觉。 眯着一双秀目,看着随从门忙来忙去。 以为可以安静的呆上一会儿时,发现自后车上走下来一抹欣健的身影,儒白色的华服,衬托凌堪新清新潇逸的优雅气质。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这使他看上去像是一个风流雅客,俊逸非凡。 应芳芳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放肆大胆的欣赏着,也不懂的避讳一下,当然,在现代的女性心目中,没有不敢看的,不要看不到的。 所以,在应芳芳的眼里,看任何的东西,包括男人,都不需要经谁批准。 应芳芳半撑着身子,任由裙摆散落一地,搭配上一张巧致秀美的脸蛋,总个人就像是一朵诱人亲泽的百荷,那简约随意的秀发,垂在脑后,胸前被应芳芳刻意理出两缕,黑白相间,散发出无言的妩媚气息。 凌堪寻在触目的那一瞬那,心仿佛被什么睹住了,窒息的难受,他快速的移开视线,背负着手,往相后的方向走去,心中却在恼怒自己,明明是想上前跟她搭几句话的,为什么会选择背向而走呢? 理不清的心绪,让凌堪寻更是眯紧了眸,大手不知何时已捏紧,淡薄的眸不再闲雅,而是蒙上一层异样的光泽,明亮间参着灰暗,让人猜测不透。 应芳芳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诱惑,见凌堪寻刻意躲避自己的眼神,冷哼在心,却悲哀的想着,原来讨厌自己的男人不止一个。 越是受不到重视,应芳芳越是渴望见到墨染,她感觉只有在他的身边,自己才能做一个正常的女人,至少,墨染会在乎自己,而不会像这两个可恶的男人一样漠视自己。 吸了口气,应芳芳拂开被风吹在脸庞的发丝,低下了头。 冷寒君并没有真正的睡着,在那被风轻撩的细纱帘内,一双幽冷的眸光,正凝视着前方不远处,姿态撩人,风情妩媚的应芳芳,怒火自心底深处窜出,女人不是该懂得收敛端庄吗?她怎么还可以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躺在草地上? 第三十九章 冷计 怒火几乎抢夺了冷寒君的理智,他好想冲上前,把那个女人狠狠的藏起来,不让她对别的男人做着这样浪荡的姿势。 但终究,理智还是回归了,眸眯紧,那莫名来袭的怒火,是不是再一次证明了,那个女人在自己心目中的份量? “哼。”冷哼一声,冷寒君收回目光,如此不知检点,放形浪骇的女人,自己不该为她生气,如果她再不收敛自己的行为,也许,自己真该考虑当初的决定,把她送到青楼,终生为妓。 黄昏如画,美不胜收,应芳芳扬着脑袋,被那温润的晚风吹的晕晕欲睡,如果可以,真像一睡不起了。 这一夜,很意外的,冷寒君没有碰她。 天朝皇宫正南方,建筑成群,奢侈华贵,园林玉柱,楼阁精美,这是当朝政候府,是北辰池煌所住的别宛居所之地。 北辰世家三代为候,铺助朝庭理政,可谓是历代皇帝最得力的助手,北辰世家传人,向来智冠群伦,才华绝代,男人铺助朝政,女人进宫封妃封后,今朝亦无另外,当今皇后就是出自北辰世家长女,北辰颜玉,一个才貌兼备的女人。 政候府占地辽阔,家奴上千可供驱使,放眼天朝,几乎没有谁能出其左右,家世庞大,系结纵多,在朝堂上下,势力不容小窥。 在政候府西侧,坐落着一方幽美的净土,在这里,没有世间的纷杂,没有凡尘的俗事,除了那一抹绝代红颜,几乎一切都让人感觉不到人间的气息,仿如天堂。 此院名为落世轩,名子的由来,只要是政候府的人,几乎没有人不清楚这名子的意思,意指落入凡尘的仙女。 很多下人都知道,在这片下人难于触及的净土里,住着一个美丽似仙的女人,除了进出落世轩的丫环婢女外,无人能有幸见得里面那个美人儿,只能听人说说而于。 虽然不能一睹芳容,却在每一个下人的心里,都知道,她是君上独宠的女人,珍贵如玉,任何人都无法窥视染指的。 落世轩的环境只能用清幽来形容,所种的花草树木既不名贵也不华丽,但却绿的出彩,给人一种放松清新的感觉。 此时,从远处的凉亭中传出悠扬的琴声,声如丝竹般美妙动听,时而节奏欢快,时而细水长流,琴声似乎不染情绪,弹奏出一种别样的风味。 “芳儿,你的琴艺精湛了。”凉亭里,一个华服男人正端坐在石桌前,琴声止,低柔的嗓音自那上扬的薄唇里吐出,宠爱中尽是赞赏。 坐在白玉琴前的白衣女子轻轻抬起头,精致柔美的五官染着笑意,她轻扯着长裙站起来,朝着桌前的男子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可有让你心情愉快一些?” “当然,芳儿的琴声总能洗净世间的烦恼。”男人伸出双手,把白衣女子搂抱在怀里,闻着她那幽幽香味,半是陶醉,半是温柔。 “池煌,你真认为芳儿有能力使你快乐吗?”女子把头轻靠边男人的怀中,幽幽叹了口气。 “何出此言?”男子微微一顿,低柔问道。 女子伸出双手环住男人的健腰,把脸蛋深深的贴在他的心口处,细细的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好半晒才回道:“我不知道,总感觉最近有些事情在发生。” “不要胡思乱想,纵然有再大的困难,我都会排除在落世轩外,不让你受到连累。”男人爱怜的抚摸着女子滑嫩的脸颊,轻声说道。 女子抿了抿唇,不作怀疑的点头:“我相信你,池煌,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北辰池煌怔了怔,不明白怀中人儿为什么会这样说,半晒,他点下头:“我答应你。” 凉亭外,和风吹送,亭内,情意正浓,两抹紧抱在一起的身影,始终舍不得分开。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院林的平静,北辰池煌才放开了楚芳儿,面容骤然冷下:“什么事?” “回禀君上,冷寒君和凌堪寻将在后日清晨回归天朝。”来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哼,此次计划未成,并不代表他们有命活下去。”北辰池煌眼里阴狠一片,冷哼道。 “君上,要不要再派人去围杀他们?”跪着的男人,出声提议。 北辰池煌眼里流动着三分冷计,七成杀意,冷道:“不必了,如果路上阻杀,距离天朝太近,会暴露本君身份。” “君上是否另有妙计?” 北辰池煌扫了他一眼,唇角微扬,却是冷笑:“本君当然另有妙计,水月芳也一同回来了吧?” “是的,和冷寒君一起。” “好了,下去吧。”北辰池煌抬了抬手,命令道,那侍卫恭敬的行了礼,急急的退下去了。 坐在北辰池煌身边的楚芳儿,捕捉到北辰池煌在提及那个女人时的眼神参杂了几许异样,女人天生的敏锐,顿时让她感觉到危机的降临,她脸上依然维持着轻柔的笑意,心中却不由的计较起来。为什么他提及那个女人时还会有反映?当初,他把她们交换时,也不见他有过任何的留恋啊? “怎么了?”北辰池煌见楚芳儿默然不语,低头轻声询问。 楚芳儿扯出笑意,摇头道:“没事,只是有些困顿了。” “困了就回房休息一下吧,累着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北辰池煌温柔的说道。 楚芳儿被他那份体贴感动的有些泪湿眼眶,他对自己的宠爱,两年如一日,却不知道是否会一生呢? 这个被她爱进骨子里的男人,如果有一天离开了自己,那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呢? 北辰池煌送楚芳儿回房睡下后,转身出了落尘轩,快步往自己的住所玉阳院走去,冷漠的俊容上,看不出藏于他心中的计谋,只有那宣告胜利冷笑,让擦肩而过的下人躲闪不及,通常,当君主露出这种阴狠的表情时,一定是有人要遭怏了。个个都在心中祈导,千万不要是自己。 “小娴,两年了。”北辰池煌的脸色忽然升出些许的变北,变得有些莫测复杂。口中喃声自语。 第四十章 惭愧 这一路上,应芳芳如同身处水火之中,两个男人,两种态度,两种冷漠,几乎把她给逼疯了,就差彻底崩溃,冷寒君讨厌自己还有理由,因为水月芳的父亲害死他的父皇了嘛,可是那个凌堪寻,他真当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了吗?辱骂了自己,还抢了自己的耳环当石头扔,他的过错何止千万,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态度那么恶劣? 应芳芳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倒底哪一点惹他不高兴了?还有,她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在她的映象中,王妃和王爷的地位应该差不多吧,至少算得上一个主子,可为什么身边所有的人都对冷寒君恭敬的像条狗一样,对她却置之不理呢?简直视自己如无物。 应芳芳暗暗咬牙切齿,看来,回归天朝的日子也并不一定有多好受吧。 欲哭无泪都来不及了,也许,只能再找时机逃跑,不过,相信以冷寒君的势力,这一计划不太可能实现,除非解救自己的那个男人拥有与冷寒君相当的势力才能保护自己的周全。 应芳芳歪着脑袋在算计,眼里闪过一丝光彩,是啊,为什么不找一个势力比冷寒君大的男人解救自己呢?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就要背负不忠不洁的罪名了,那就是罪上加罪,这要是让冷寒君知晓了,铁定一刀砍了自己。 冷汗自背后升起,应芳芳皱起脸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正当应芳芳揭力思考未来之际,马车忽然停下了,应芳芳怔了怔,掀帘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一间客栈,原来是该吃午饭了。 “王爷,王妃,请下车用午膳吧。”星池在帘外恭声叫道。 应芳芳第一时间冲出马车,吓了星池一跳:“王妃,小心一点。” 应芳芳自车上跳下来,稳稳的落地,对星池巧然一笑:“没事。” 对于星池的态度,应芳芳总算改观了,其实,没必要把对冷寒君的恨加到他的身上,他也无辜,而且心地善良,所有人当中,就数他对自己最友好了。 在进门口时,旁边信步走过来一人,是凌堪寻,应芳芳故意拦在门口处,既然敢用那样冷傲的态度对待她,那她也该适当的回击,她可不能把自己的形象败坏到人人可欺的地步,她应该强势起来。 “让开。”凌堪寻面对着好整以瑕的应芳芳,淡淡出声。 “真没礼貌,你不会再加一个请字吗?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应芳芳不以为然的出声。 “请让开。” 原本以为凌堪寻一定会挤开自己的身子直接往里冲的,想不到,却听到他低冷的吐出三个字。 应芳芳愕了愕,脸色难看几分,把纤纤玉手收回来,用探查的目光在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扫描着,他是变性了吗?何时懂得客气? “王妃……”应芳芳呆愣之时,身后传来星池慌乱的叫唤,她回过头,只见冷寒君漠然而立,她吓了一跳,赶紧退至一旁,冷寒君重重一哼,甩袖越过她进了客栈。 应芳芳早已习惯他这种态度,满脸无所谓的跟着走进来,却不能与他同坐,而是在他旁边的一张桌椅坐下,星池和清流忙着招呼两个主子,她也不客气,主动跑去跟小二点菜。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以后,她要多为自己抢利益了。 所有的食客都把目光投到她的身上,满脸的惊艳,她来去自如,并不理会。 但没有人发现,在幽静的角落里,却有一双捉于杀死人的眸光恨恨的盯着她。冷寒君气怒的眯紧了眸,这个女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主子未动手,她竟敢私自离桌。 当然,被应芳芳举动吓住的,还有同时进客栈的一批侍卫和凌堪寻主仆两,应芳芳的随便,让他们瞪大了眼。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成众人目标的应芳芳,自顾自的倒茶喝,一个人乐的享受。 这顿饭,有人吃的惊心动魄,有人吃的安然愉悦,有人吃的怒火冲天,当然,到最后,应芳芳始终没能逃出冷寒君的冷嘲热讽和疯狂的惩罚。 饭后,应芳芳刻意选择最后一个上马车,当她以为可以借着平坦的路段小眠一会儿时,却发现,一脸沉黑的冷寒君占据了她那小的可怜的位置。 应芳芳先是一愣,随即便大大方方的往马车深处坐去,也该换换她享受这软柔的坐垫了。 冷寒君黑着一张俊颜挤入应芳芳的一侧,应芳芳脸上出现讽刺的笑容,就知道在他的身边占不到偏宜的,干脆起身往外挪去。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应芳芳刚起身,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粗暴的扯下…… 不知道该如何反映,这是要干什么? 冷寒君抿唇不语,大手却娴熟而粗鲁解开了应芳芳的腰带,顿时,衣赏散落,滑至腰际,而身下的底裤也在这一刻被扯开,应芳芳呆怔了。 天啊,要在马车上吗?她羞的脸蛋胀红,会不会太刺激了?刺激的让她好想就这样晕倒,冷寒君太无耻了,竟然也带她一起羞耻? 凌堪寻懒懒的坐在马车上,一双幽眸神色幻化,令人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刚才,那个女人故意拦阻,他就知道她想要对自己报复,唇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意,不懂的伪装自己的人,就算想要耍诡计,也会在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里倒映出来,让人一目了然,水月芳就是这样一群人,如果做的刻意了,就会被人一眼看出。 她对自己还存有恨意吧,凌堪寻淡淡的想着,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那对碧绿的玉耳环,笑容渐渐回收,凌堪寻拿着耳环摆玩着,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这明明是她的东西,自己却想要抢过来。 该还回去吗?还是就当作被她遗忘的记念品吧,反正,她的心中,这对耳环已随着荷香丢进了池里。 把耳环收进怀中,凌堪寻脸色变得沉静下来。 第四十一章 恶运 天色渐暗,乌云密布,迎接亲王的车队在行至密林中,忽然逢来一场夏雨,阳光被遮挡了。 远处的天空,闷雷滚滚,仿佛要将灰色的云撕开一般,来的汹涌,不给人丝毫的喘息机会。 不过,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众人也不担心,冒着湿凉的雨丝继续前行。 闷热难当的午后,能有一场冰凉的雨水滋润,也算是一种格外的享受。 一个响雷滚滚而过,在远处的天空炸开,轰隆隆的响声,震的大地也跟着发颤。 风扫林动,一切不再安静了。 冷寒君并不因为骤雨的降临而有所忧虑,反而在那张削薄性感唇角边,不经意的扬起一抹深测的笑意,闷热逢水源,犹如枯木逢春,代表欣欣向荣的气象,他虽然不知天命,却也能感知天意。 这一场暗潮汹涌的朝堂内斗,又将迎来怎样的结句?彼此都在拭目以待吧。 风虽然暖和,但染上了雨水的潮湿,还是显的有些微凉,男人强健有力的身体,根本不惧畏这一点小小的凉风,但此时躺卧在车上,晕迷的不醒人事的应芳芳,在刚才激烈的交缠中,早已气虚体弱,不堪那微小的凉风打击,犹挂汗意的小脸,慢慢的发起烫来。 突然袭击的冷热交替,让应芳芳在晕睡中也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当呼吸变的有些窒息时,她醒了过来,疲惫的脸蛋写满无力。 冷寒君在她睁眼的瞬间就已经知道她醒过来了,只是,他并不关心。 应芳芳低喘着气,用力撑坐起身子,当感觉到有些凉意时,她赶紧低下头去检查,发现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的斜披着,怒然瞪了身边冷漠的男人一眼,快速的整理自己的衣裳。 “本王允许你坐在这里。”感受到她愤怒的斥责目光,冷寒君拿出一点点的良善,淡漠的出声。 “哼。”应芳芳气的七窍生烟,哪有心情去领他那根本不算好意的情,她冷笑一声,把彼此的距离拉开,离他越近,她就越感觉到自己的无能软弱,像一个玩偶,想要时就可以拿出来用,不要时,就可以随便丢弃在角落里,没错,她感觉自己就是这么的可悲,一双小手紧紧的捏着,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被人玩弄于股掌,难道,身在古代,就真的逃不出古代女人的悲哀吗? 不过,想来也是,男人有钱有势,女人在他们的眼里,只是玩物。 应芳芳体会到了自己的悲惨未来,本就苍白的脸蛋,此时,更是毫无血色,白晰如纸,男人无情是最可怕的,可是,冷寒君是无心,那简直就是魔鬼。 唇咬着,痛楚清晰的传来,应芳芳想哭却发现流不出泪水,只能苦着一张脸。 当几滴雨水飞溅到她的手上,她才猛然醒悟,外面在下雨,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风的入口,那种凉快变成了冷寒,应芳芳眉头皱的紧死,命运已经苦不堪言了,连老天爷也不放过自己吗? 挂在那脸上的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只有那晶滢的水珠缓缓滑落。 凌堪寻更是闲雅,马车里的闷热,他比谁都更希望能来一场大雨,好让这淌旅程不再单调,变的生动起来,一如那女人明媚生动的眼神,充满着让人想要猜透的小小心计。 凌堪寻伸骨感分明的大手,任由雨水亲吻滋润,脸上的笑意却变得有些僵硬了,他总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一路上,看到什么都会联想到那个名叫水月芳的女人,她可是有夫之妇啊。 凌堪寻恨恨的自嘲着,自己可不是随便的男人,他早已定下未来心目中妻子的角色,首先就该要纯洁,最好是还没有出闺的女子,温柔善雅就不必了,但一定要灵动,笑容要像流水般欢快悦耳……总之,不可能是已婚女人,那绝对不是他的味口。 笑容变得若有所思,凌堪寻硬生生的把脑子里的思绪抛开,心里素质较强的他,完全能撑控自己的心思。 由已快要接近天朝了,所以晚上就没有选择在野外过夜,而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朝天朝方向赶去。 应芳芳咬着牙,挺直肩背,不露丝毫软弱在脸上,就算风吹雨打,她照样坚持着。 她答应过自己的,一定要强势起来,不能在男人的面前示弱。 快近傍晚时分,雨停了,潮湿的山林,随处可见水流会成的小溪,沿着地势而流,鸟语鸣叫了。 滴水声声,演奏着最原始的乐曲。 应芳芳松了口气,她知道再过一晚上,就可以看见所谓的天朝是什么样子的了。 像所有穿越女一样,进古代的皇宫走一走,但唯一遗撼的是自己是个已婚的女人,已经没有资本去勾引那些绝色风流的皇宫贵族了,最多只能看一看,过过眼福。 当然,应芳芳不是自卑,而是认清事实。就算她想勾引,人家也未必上当啊。顶着罪妃的头衔,谁还敢接近自己?说不定,这一回来,她就要成为皇亲贵族最想杀的仇人呢。 应芳芳在心里惨叫起来,水月芳的父亲真够胆,刺杀谁不好?非要把前朝皇帝给崩了。现在所有的恶运都降临到她的身上来了。 未来之路,凶吉难测,她真希望自己有九条命,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中玩强的生存下来。 第四十二章 无情 破晓的星辰,总是格外的晦暗,在那幽幽的群山后面,开始出现晕白的光彩,天微亮了。 薄雾蒙胧,晨露晶滢锡透,就像珍珠一般的闪着亮光,映着大千世界,映着属于大自然未知的神密。 一列整齐的车队缓缓出现在黎明的山林,每个人的脸上,都染着欢喜之色,这艰辛的一程,总算走到了终点。 天朝第一个城门口,此时列入禁行区域,路上无半个人影,有的只是那一列列庄严的军队。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当今天朝太子既将在此迎接归朝的七皇叔,为了保护太子周全,也只能做足防备的措施了。 “主子,到城门口了。”星池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在车外出声提醒着。 “嗯。”冷寒君淡淡应声,俊美的脸庞看不出丝毫欢喜之情,进入这个城门,就等于再入权势斗争,那些被他抛诸脑后的阴谋狠计,那些他不想再回忆的过往痕迹,终将随之一一揭开。 母后的死,父皇的亡,带给他的,不仅仅是阴暗的色彩,更多是无法表达的痛心与悲伤。 阴谋者再现踪影,下一场局,将换来谁的生死? 莫测的未来,在那双半眯的夜眸中,酝酿着狂风暴雨,汹涌着波涛血光,当今皇上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安全,那藏于背后的势力,他将连根拔起,绝不留下任何的余患。 狭长的冷眸,倒映着眼前那具纤弱的身躯,足足一天一夜,他未合眼,她亦安然的坐着。 他在心里冷哼,这个女人的生命,玩强的让人侧目,但正因为这样,才加重了他心头的怒火,就算她能够安然回归天朝,却并不代表她与北辰池煌之前还有好的结果,他要让他看见,这个女人的一切,唯他独占,曾经的痴情狂意,将抵不过他股掌下的残暴,他会让这对痴心妄想的男女看见,爱情只是一个笑话,天长地久的爱情也只能是神话,他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端坐在车前,面如死灰,气息低弱的应芳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演变的多么惨烈,也不知道水月芳在这个古代是如何牵引着两个男人明争暗斗的壮阔,她只知道,此时,再不给她一碗水,她的嗓子就要冒烟着火了。 丁香小舌绕着唇畔舔了一圈,在那张毫无生气,却精致美艳的五官上,正酝酿着浓浓的怒意。 身后毒如蛇蝎,暴如猛兽的冷寒君,给她造成的压力,足于让她在热阳下打寒颤,被他盯了两天两夜了,她能完好如初的活下来,全凭着她过人的坚持。 小手已然苍白,骨头酸麻疼痛,应芳芳低下头,叹了口气,刚才星池的话,给了她活着的勇气,那个什么天朝,总算到达了。 马车停了,只听前方有脚步声急促而来,星池跳下马,掀开帘子,当看见应芳芳红白不定的脸色时,他微微一怔,王妃脸色为什么这般的难看? 应芳芳僵硬的下了马车,在来不及适应新环境之际,忽见前方快步走过来一行人。她微微怔了怔,看这架势,来人派头十足啊。 最引她注目的还是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不过二十岁模样,锦衣华服,剑眉凤目,神色冷淡却见傲气,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皇贵之气,身姿健拔,头戴金黄玉冠,发如乌墨,随风微扬,气质高贵中犹带三份雅气,迎着初升的朝阳,仿佛从金色的光彩里走出来一样,美的让人晕眩,让人痴愣。 这就是传说中的古代美男吗?应芳芳看的眼都直了,在古代摸爬打滚了这么久,总算见到一个美男了。看那身材,那气质,那长相,无不出尘出彩,万众无一。 应芳芳首次出现桃花眼,站在星池身后狂放电,从他的气势穿着来看,身份可见高贵,会不会比冷寒君还要高呢?应芳芳忍不住想要施行她借势攀凤的计划,只要能逃离冷寒君的魔掌,她的手段,将无所不用其及,他狠,她要比他更狠。 应芳芳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摆出自以为最诱惑妩媚的姿态,想要借计上位,取得美男注意,反正,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在古代,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唯一亲信的丫环也丢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不过,尽管应芳芳使出浑身解数,最终也未能使得那俊美的男人看上一眼,他的目光只盯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冷寒君,眼底深处的复杂,无人能懂。 应芳芳不由的奇怪,通常,男人的眼里只有女人啊?在这众人之中,也只有她是女性,可为什么这美男的目光只望着冷寒君?难道,冷寒君比女人还更吸引他的眼球吗? 应芳芳左猜不透,只能在心里暗暗失望,望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美男,她只有叹气的份了。 “云溪见过七皇叔。”只见那弱冠少年快步行至冷寒君面前,微一低首,清朗的嗓音低缓吐出。 “啊。”一边咬牙切齿的应芳芳差点没晕倒,这美少年竟然是冷寒君的侄子,天啊,真是丢脸死了,自己竟然想着要去勾引他,还好没有做的太过份,不然,她哪还有面目活着。 就算她再饥不择食,也不能对冷寒君的侄子下手吧?这是乱伦啊。想想就全身寒颤,应芳芳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云溪,两年不见,你已经长大了。”冷寒君眼里闪动着难得的温柔,声音平缓低润。 “云溪一直期望着能够再见到皇叔,父皇忙于朝政,只能由云溪代替父皇迎接皇叔归朝了。”少年眼中隐忍的复杂沉了下去,染上欢喜之色,在心底,对于七皇叔两年前的做法,他实在难于接受。 “无防,皇兄有心就够了。”冷寒君眼时温柔不减,反而多了几许感叹。 “臣参见太子。”凌堪寻轻步上前,微微作礼。 “凌将军无须多礼,众人日夜赶路想必累了吧,云溪已备好酒席,为皇叔和将军接风洗尘。”冷云溪微笑着说道。 所有的人都朝着前方走去了,独剩应芳芳还在发愣,刚才冷寒君眼中的温柔,那美男的身份,和凌堪寻难得的沉稳冷静,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而讶异。 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时候,就有不同的态度呢?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罪犯的女儿,所以就特别虐待吗? “王妃……”星池在一边低声喊道。 应芳芳缓过神来,慢步跟着他们进入城门,四周高大坚固的城墙,那一排排严谨的侍兵,都让她感到新奇,她在心中暗想,这就是她以后要住下的地方吗?看上去很繁华呢。 原来那个美男是当今的太子,难怪满身皇贵之气呢,他叫云溪,姓冷,就叫冷云溪,听上去很优雅的名子,可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却那样的冷锐逼人,真不相符。 应芳芳注意到,冷云溪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她一下,不过,如果冷瞪也算一种眼神的话,那他还是有注意自己的,只要他眼里那种打心底升出的厌恶不要那么明显的话,她会认为身为女人,自己还是有吸引人的资本。 没错,从接触的第一眼,应芳芳就感觉到,冷云溪对自己的厌恨,绝对不比冷寒君少,是啊,他和冷寒君是叔侄关系,那前朝皇帝就是他的爷爷了,水月芳的父亲谋返朝堂的名头这么响亮,不用想也知道,皇室之人对于水月芳有多么的愤恨。 全身打了个寒颤,应芳芳感觉周围的气流随之下降,冒烟的喉胧,难受无比,刚才还不感觉到头晕,此时,却好像脑子里有很多的夜虫在鸣叫,乱哄哄的,应芳芳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自己一定着凉受寒了,坐在马车上时,就已经感觉到身体不对劲,此时的感冒,已经压制不住了。 “阿啾……”应芳芳感觉鼻端一阵异样,忍不住的咳出声。 所有的人都因为她这一举动而停住了脚步,冷寒君冷淡的瞥了她一眼,锐利的目光很快看出应芳芳不对劲的脸色,也猜出了几分,便吩咐星池道:“带她下去。” 冷云溪忽然出声对身边的公公道:“带七婶到厢房休息,好生照顾。”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公公赶紧应声:“是。” 应芳芳微微一愣,冷云溪不冷不热的称呼,听在她的耳朵里,由其刺耳,如果按正常的年龄来看,自己也才十七岁,冷云溪比自己至少大了三岁,这一句七婶,彻底把她的年轻美貌给喊老了。 不过,她很快又暗自欢喜起来,这样就可以不用和他们在一起了。也算一种解脱。 “王妃请这边来。”小公公眉宇很清秀,脸上有着与冷云溪相似的冷漠,由其是冷云溪刚才加重的语气,让应芳芳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该不会,这小子想对自己不利吧? “星池,你就不用去了,陪在七皇叔身边侍候。”冷云溪特别命令道。 星池眼中充满担忧,他看了一眼冷寒君,见冷寒君不作声,只得低头道:“是。” 应芳芳心中有些慌惧,冷云溪分明是想支开星池,让这名小公公来侍候自己,看他那满眼的冷恶,自己若是跟着他去了,指不定会吃亏。抬眼去看冷寒君,他似乎没有要帮助她的意思,反而淡淡甩袖:“走吧。”摔先朝着客厅方向而去。 “哎……”应芳芳不满的出声,想要追上去,却被小公公拦了下来:“王妃,请跟奴才这边走。” 应芳芳在心里千万遍阻咒冷寒君的无情,脸上却不慌不乱的瞪着小公公:“带路吧。” 星池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可怜的王妃,这一去,又不知道要吃什么苦了。主子的无情冷漠,怕是过头了,以太子记恨复仇的心思,一定会为难王妃的,主子啊,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呢? 没有人发现,在这小小的风波里,凌堪寻幽黑的眸底蒙上了一层忧切。他不是担心这个女人会吃亏,而是她那张明显写着虚弱病态的秀美脸蛋,病的这般严重,冷寒君也真是铁血无情。 第四十三章 玩弄 这是一座古雅的大院,原本是驻军休息的场所,但这几天太子亲临,就腾备出来给太子疗养生息,阁楼都经过了装新粉刷,总个大院干净清新,树林郁翠,的确是一个休闲的好场所。 应芳芳跟在小公公的身后,聚精会神的走着,虽然四周景物别致,她却半点不敢分心,眼前这小公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仇人一般。 “王妃,请先到房间休息,奴才这就派人去请御医过来。”在一间雅阁门前停下,小公公阴阳怪调的对应芳芳说道。 应芳芳点了点头,心里暗讶,太子出门果然威风,竟然带着御医到处走。想到有御医在,自己的病情就能快点好起来,应芳芳忍不住舒了口气,对小公公抬抬手:“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小公公扭身离开,应芳芳在门外呆了呆,推开了门走进去,里面的装饰非常的幽静,檩香桌台,红木华椅,还有帘幔纷飞的芙蓉羽床,一看就是女子的闺间。 应芳芳并没有特别留意,总个人往柔软的床塌一躺,就不想再起身了。 这两天两夜,把她的精力都折腾完了,疲倦的只想一睡不起。外加身体里一阵一阵的晕热,更是让她没有半丝力气睁眼。 喉肱干涩难受,应芳芳不得已撑起身,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喝,清凉的茶水仿佛一股清泉,从头滋润到脚,让应芳芳恢复了几许生气,她不想再躺下去了,她要等御医来替自己症断后,再好好的睡一觉。 应芳芳就在房间里瞎转,此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进来吧。”应芳芳坐到椅子上,看着小公公推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朝服男人。 应芳芳知道那个人是御医,也不客气,主动伸出手臂,轻声对他说道:“请御医替我看看,我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御医先是一愣,赶紧上前替应芳芳把脉,好半刻,他才收回手,点头道:“是,王妃身体虚弱,外加感染风寒,造成气血不足,下官这就为王妃开几副药进行调养。” 应芳芳微微笑了笑:“那就有劳御医费心了。” “不敢。下官先告退。”御医低着身子,走出了房门。 小公公也跟着出去了,在关上房门的那刻间,应芳芳看见他眼里的厌恶之色。 “都一种态度,皇宫里的人还真是会记仇啊。”应芳芳叹了口气,半分无奈,半分无辜。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她一个人,但她并没有打算睡觉,也许,等喝了御医的药再睡,会对身体更好一些。 在厢房的另一端,冷寒君三个人,正端坐在酒席上,轻吃闲饮,年纪差距不算太大的三个年轻男人,总是能找到共同的话题,不过,都在围绕当今的局势在谈论,各持己见,共面难题。 冷云溪把当前朝局描述了一番,等着冷寒君加于分析详解,而凌堪寻却默然在一边,手中把玩着白玉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酒太醉人,也许是被一些事情牵扰了。总之,是心不在焉。 冷云溪俊美的脸庞有些凝重:“北辰世家世代为铺政大臣,功不可没,虽然,我们猜测此事与北辰池煌有关,但无证据,实属空谈,而且,皇后那边,也没法交代过去。” “既然有势力的存在,就一定会有连带的关系,此事尚不着急,北池池煌现在在等着我们主动调查此事,那就正好中了他的计谋,不如,就按事不动,他一定不会沉寂太久,我们只须做足准备,等他再有动静,才能寻迹调查,云溪,你母妃最近还好吧。”冷寒君轻声问道。 “后宫之中,永无宁日。母妃又怎么会好呢?与皇后明争暗斗,也不知道几时方休。我忧心父皇,最近身体欠安,外加朝政繁碌,七叔,父皇需要您的帮助,云溪也相信七叔一定有能力把这些恶势力打压下去的。”冷云溪清澈的眸里闪动着光彩。 冷寒君薄唇上扬,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七叔还指望着能看到云溪的作为呢。” “云溪的心里,七叔是无所不能。只怕会让七叔笑话了。”冷云溪俊颜微热。 “云溪,你是有为之才,面对系结众多的复杂局势,不可单抢而战,可别忘记了你身边这位智勇兼备的凌将军。”冷寒君是见凌堪寻实在太沉默了,忍不住要提及他,他知道他不是沉默少言之人,而今天反常的举动,实在让人奇怪。 凌堪寻缓缓抬起头来,幽暗的眸光微微闪亮,他唇角微扬,语气沉着:“王爷过奖了。下臣何得何能?” “凌将军,你太谦虚了。”冷云溪目光落到凌堪寻的身上,在他心里,凌堪寻的勇谋与战略,都是他最为欣赏的人才,父皇宠爱他,而他却把他当成前辈一样的敬重。 朝政之事宣告结束,接下来闲话赋聊,饮酒作乐,却别俱一番风趣。 虽然冷寒君是冷云溪名义上的七叔,可他们之间的年纪却只相差了五岁,而凌堪寻也只有二十四岁的实龄,当朝最为年轻有为的三个男人,互为赏识,又暗流着另一种无形的较量。 “凌将军可有家室?”酒至一半,冷寒君微漾的夜眸缓缓投向同样醉意蒙胧的凌堪寻,低声询问。 “尚无。”凌堪寻微愣之间,出声答道。 “将军年轻俊美,要何等女子没有?明早回朝,我就去请示父皇,让他替将军大肆选举,名门望族,官家小姐,富豪千金任你挑选,保你满意。”冷云溪笑起来。 凌堪寻只是轻笑一声,摇了摇手:“家室太累赘,我还是选择单身更自由。”话虽如此,但在这一刻的思绪周转间,他还是不经意的想起一个人,清眸淡淡瞥了一眼对桌的冷寒君,低下了头去。 冷寒君淡笑一声,不再出声。 冷云溪剑眉微拧,忽然道:“我离开一下,七叔和将军慢饮。”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坐席。 小公公命了丫环送来饭菜给应芳芳,应芳芳却并没有味口享用,只喝了几口清汤,鼻子堵塞,呼吸困难,她才发觉,原来感冒是这样难爱的事情。 她放下碗筷,左等右等都还没有看见有人端药进来,微微一叹,看来还得先睡一觉,熬药是很费时的。 正当她往羽床走去时,忽然感觉身后的窗户吹进来一阵冷风,应芳芳怔了怔,回头去看了窗口一眼,走过去,把窗门关紧。 手刚离开窗门,忽然感觉眼前一暗,视线受阻,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她吓住了,头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她张口想叫,却感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粗鲁的往后拖去。 “唔……放。开……”本来吸呼就困难,此时被人捂了嘴,应芳芳简直快要窒息了。她手脚并用的乱打乱踢,希望能找到一限生机。 来人好像并不是要取她性命的,因为他下手的力道不轻不重,只是让应芳芳憋的难受而于。 应芳芳有些恼火了,手脚并用的往眼前的男人身上打去,手触及他的衣服,质感非常好。 应芳芳瞪大一双眸,气的胃都快炸了,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又不出声说话,只是这样扼住自己的颈项,让她难过。 “放开我。”应芳芳再难忍受这种窒息的闷感,出手变得狠毒,她恼怒的伸手往男人脸蛋的方向抓去,这还不能解恨,又急速的抬起脚,用膝盖往他胯下猛烈撞过去。 她的反击终于有了回报,只听男人闷哼的声音,随既感觉到颈项上的力道松开了。 应芳芳快速的把头上的衣服扯开,却发现屋里没有他的人影了。她一眼看见紧闭的窗户被人撞开,赶紧跑上前,却还是空无一人。 “该死的男人,我要让你断子绝孙。敢谋害我,真是找死。”应芳芳咬牙怒骂,甩手把窗门关紧。 在阁楼的一角,此时,传来男人低吟的声音。冷云溪胀红一张绝色俊脸,双手握着下腹,忍不住出声低咒:“下手真狠,下次,绝对不放过你,可恶的女人,哎哟……” 命根传来的痛楚,让冷云溪白洁的额际滴落细密的汗液,他气的咬牙切齿,以为这样的恐吓会让那个女人手脚腿软,面色苍白,却不想换来这样难堪痛苦的后果。 “还敢毁我容貌,该死。”在那张白晰俊美的左脸颊,骇然出现一条细密的血痕,红色的血际,让他那张本就张狂的脸庞,多了几份凌野和邪气,只见他唇角轻扬,敢弄伤他的脸,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水月芳,该死的罪人,就算七叔给她苟且偷生的机会,他也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第四十四章 玩笑 华席佳肴,独剩的两个男人却食不甘味,酒香醉人,七份迷离,三分清醒。 冷寒君眼中的深沉,凌堪寻眸底的清冷,都在隐藏着彼此内心的思绪,却又互相的排拒与抗斥。 冷寒君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眸光淡扫,只见客厅外面一抹锦华身影信步走进门。 冷云溪强忍下体生痛,一路坚持走回席桌,左边俊脸微微侧着,似乎不愿意让人看见他那道显而易见的伤痕,当然了,一个人脸上莫明其妙的出现这样粗蛮的爪痕,难免会让人胡思乱想,更何况,他的身份还是当今太子,这就更令人猜忌了。 “七叔,将军,酒已空了,不如先下去休息吧。晚上再痛饮一场。”冷云溪笑着坐下来。 “太子的脸受伤了?不要紧吧?”凌堪寻刚好坐在冷云溪的左边,把那道清晰的伤痕看了个清楚。故出声问道。 “呃……这个。我刚才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一下,无碍。”冷云溪微笑着解释,心中却恼火,那女人的手指长的跟鬼似的,让他躲之不及,下次一定要在她的脸上划几刀,让她偿偿毁容的滋味。这样想着,心里又好过了一些,他端起酒替凌堪寻倒满:“将军酒量不错啊。” 凌堪寻眸光微亮,唇角的笑意加深,太子虽然尽量掩饰,但他依然能猜出那脸上的抓痕是谁的杰作,在心里摇头叹笑,原来,不止是自己拿她无可奈何。 “臣先告退了,太子和王爷慢饮。”凌堪寻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席。 冷寒君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离去的凌堪寻,转过头望着冷云溪,低沉的询问:“受伤了?怎么回事?” 冷云溪吓了一跳,支支唔唔了好半晒,才说道:“刚才有人偷袭我。我猜应该是北辰池煌派过来的。我来不及躲闪。” “以后注意一些,不要再贪图玩乐了,武艺较之两年前,还是一点没长进吗?”冷寒君利眸直刺冷云溪心头,他微微打了个寒颤,低下头去。 “我会记住七叔的训斥,努力习武。” “你的慧根不错,有望成就大业,但玩劣心性重,这次出城,也是你主动要求的吧。”冷寒君语气温淡,却自成一股威严。 冷云溪薄唇抿了抿,看来,一切还是瞒不过七叔,只好点头承认:“是,是云溪主动要求来接七叔的,那是因为,我两年没见七叔了,很想念您。” “还懂得油嘴滑舌,长了身体,不长脑子。”冷寒君微微一叹,对于这个侄子,的确更得他欢喜,但就是玩心太重,总也教训不好。所以,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奈。 冷云溪偷瞄一眼七叔,低下头笑起来:“我这些都是跟七叔你学的,想当初,你不也经常玩骗他人吗?” 冷寒君摇头叹笑:“那不一样,等你再经历几年是非就会明白的。好了,我困了,想休息一会儿,准备一下明天起程返朝之事吧。” “是,云溪会派人准备的。父皇已经替七叔准备好了府院,在东南方向的起云山,景致很美,应该会适合七叔居住的。” 冷寒君了然的嗯了一声,走出门去。 待所有人离开,冷云溪的随从小公公从外面急步进来,急声道:“太子,你不要紧吧,我去喧御医替太子检查一下吧。” “不必了。”冷云溪咬牙切齿的坐下来,命根处依旧很痛,但却不得声张,何时,他堂堂太子受过这样的委屈? “那个王妃真过份,竟然敢伤太子您,让奴才去禀报王爷,趁早废了她。”小公公满脸是怒的请求道。 冷云溪一张俊容黑沉着,久久不语,最后才哼道:“暂时没必要,我一定要把这口气讨回来。明树,你替我找几身白衣服过来。我有用处。” “太子,您这是……”明树公公睁大一双眼睛,不解道。 冷云溪烦躁的横他一眼:“你找过来就是,哪来废话?”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明树快步往门外跑去,满脸好奇。 冷云溪俊脸多了几份舒缓,他优雅的端起白玉杯,薄唇轻沾,酒香迷人,他就不相信那个女人真的胆识过人,今天非要把她恶搞到底才方休。 “七婶?罪人也配这个称呼吗?哼。”冷云溪不屑的撇唇。 凌堪寻慢步在去厢房的路上,脑子一片冷静,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么?也许那个女人的确有趣,他却并不想沾染。 脚步慵懒,神情闲瑕,暖风也仿佛染了酒香,使人迷醉。凌堪寻微眯着一双清眸,那荡漾其中的清澈,让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年轻有力,而不是过早的历经风霜。 他一边走着,忽然,一抹白色的身影跃进他的眸光,他顿下脚步,眯着眼朝那人影看去。 微微惊讶,那个女人不是水月芳吗?她怎么会睡在草地上? 不远处的草丛里,水月芳侧卧着,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入睡,但却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 凌堪寻忍不住蹙紧眉宇,十分不解这个女人究竟在干什么?大白天的竟然睡在门外,她不是生病了吗? 凌堪寻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叫醒她,至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睡在门外,有碍声誉。 凌堪寻在原地挣扎了好一刻,终于缓步上前,打算提醒一下。 “不要挡着我的阳光。”应芳芳其实很早就知道凌堪寻朝这边走过来,以为他不会理自己径直离去,却不想伫在自己的身边不走了,她声音里还含着余怒。 凌堪寻一怔,退后几步,离开她阳光所照射的范围,薄唇紧抿,原来这个女人没有疯,躺在这里晒太阳,是他多管闲事了。转身离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愠怒的声音:“来了又走,你想干什么?没有话要说吗?” “王妃希望我说什么?”凌堪寻一怔之间,冷淡问道。 “如果我让你说喜欢我?你会说吗?”应芳芳自己先笑起来,坐起身,盯着凌堪寻那冠玉般的俊脸,眼中亮光闪动。 凌堪寻的确没料到她会拿这种话来开玩笑,怔了怔,冷哼一声:“你认为呢?” “我正想知道呢。”应芳芳觉的有趣,虽然他的脾气很恶劣,但却不失是一个好损友,损他调笑他,都是一种不错的情绪放松,她喜欢看他为难又窘困的模样,不失几分可爱,却更填数分俊俏。 以前,敢拿她当乞丐,这笔帐,她会慢慢的讨回来。 凌堪寻知道眼前的女人在戏耍他,冷冷的扬唇:“如果王妃愿意主动献情,本少爷倒是免强接受。” “免强?”应芳芳横眉倒竖,音量提高八度:“你真以为自己是潘安了?切。” 凌堪寻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无理取闹了,明明是她先开的玩笑,现在,她倒先认真起来了。想笑却又不能笑,只能暗自轻叹。 “王妃。”凌堪寻唇角多了几许嘲意。 “干嘛?”应芳芳猛瞪他一眼,别开头,这个男人真不好玩,总是能猜穿她的诡计,反过来玩弄自己一番。 “这个称呼的含义,不需要我多加详解吧。请自重。”凌堪寻丢下这句话,消失在花园路口。 应芳芳气的全身发颤,这该死的凌堪寻,竟然敢这样嘲笑她,没错,她是有夫之妇,那又如何?谁规定有夫之妇就不能开暖意的玩笑吗? 应芳芳咬着牙,叹了口气,忽然,心中一计,顿时又眉开眼笑,她至所以会睡在草地上,不是因为晒太阳的关系,而是因为刚才受的惊吓,外面有侍卫不时出入,就没有人敢跟她开这种玩笑了。 应芳芳起身,快步追上凌堪寻,见他推开了一间厢房的门,她一个闪身冲了进去。 凌堪寻半愣着,这个女人不会真的要主动勾引他吧?一时之间,对应芳芳所有的好映象全都消失了,凌堪寻沉黑着一张俏颜,冷嘲道:“请王妃注意自己的名节。” “别瞎想,本王妃今天借你房间睡一晚,你到隔壁去睡我的房间吧。”应芳芳快速的跑到床上睡下,还不忘记警告凌堪寻一眼,敢碰她就死定了。 凌堪寻眉宇紧皱,却不敢踏进门来,这女人的无理任性,他总算见识了。愤然甩上门,凌堪寻往隔壁的厢房走去。 “不知道换了房间,能不能安全一点。”应芳芳撑着头暗想,倒头就睡。实在太困泛了。 冷寒君脑子里并没有应芳芳的位置,他离桌后,就直接步入房间休息。 在一间华美的厢房里,冷云溪懒懒的坐在椅子里,一双白净的手放在膝盖处半敲着,正在努力思考着方法。 “太子,这样好吗?必竟她的身份是王妃,是七王爷的妻子。”明树公公在一旁,纠起了眉头。 “什么好不好,要你来教本太子吗?只是装鬼吓吓她,又没有要杀她,放心吧。”冷云溪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是……”明树看了看冷云溪左脸的伤痕和某处的伤痛后,真有些担心,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说不定,这一次也会受伤的。 “本太子亲自上阵,我就不相信不吓死这个女人,哼。快点准备,一入夜就实行。”冷云溪满脸邪笑,仿佛已经听到水月芳喊救的惊恐声。 第四十五章 受伤 夜色当天,银华似练,大地回归最初的平静,虫声低迷,高低不一,仿佛来自遥远的国度,又好似近在眼前的草丛,让人的思绪产生了迷惑。 萤光满天,更衬出月明星亮,此时,在城关区的院落里,正划过四道白色身影。 苍白的身影,仿佛来自地狱的恶灵,时飘时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那些影子非常的轻灵,仿佛随风而逝,但却那么真实的回荡在院落里。 “太子……等等奴才。”如果不是这低小的喊叫声,很难知晓这些如鬼魅一般的影子,是人伪装的。 “罗索,快点跟上。”为首的那道白影停了下来,藏身在树影中,低沉而烦躁的嗓音自白色头巾下传来,带着不悦的怒火。 “太子,这样做会不会有损声誉?”身后低矮的白影靠上前,胆怯的问道。 “别跟我废话,如果让人知道了,你们个个该死。”冷云溪冷斥的威胁,身影一闪,人已站到窗门外,明树公公和几个侍卫只得快速跟上去,以防太子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上苍都在帮着他们,此时,一朵乌云自远处快速吹来,遮挡了月的浩光,只余留一片漆黑的色彩,没有月亮的映照,星辰也暗色了许多,大地起风了,吹起树影摇曳,仿佛来自地狱张牙舞爪的魔鬼,异常恐怖阴森。 冷云溪敏锐的查觉到这一点,好看的唇角扬起了得意的弧度,老天都在暗中帮忙,还怕吓不死那该死的女人吗? 冷云溪的胆识是出了名的大,面对这夜黑风高的阴冷,他毫无畏惧,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侍卫和公公,个个脸色苍白,慌恐颤抖,心中都在想,要是扮鬼不成,遇到真鬼就惨了,但纵然慌恐,为了主子的安危,也都咬牙忍下了。 窗外响起异常的脚步声,虽然踏地很轻,如果换作是平常人,也许毫无知觉,但躺在房间里的人是凌堪寻,就另当别论了。 正准备起床的他,眸微眯,冷锐的射向窗外,那摇晃一地的树影中,多出了几条幽白恐怖的身影,凌堪寻不由的警惕起来,坐起身,等待来人的靠近。 他是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更何况,还让他听到了那些人轻微的脚步声,他当然不可能把他们当成是地狱幽灵了,说不定有人派来暗杀的杀手。 冷云溪笑的邪恶,健影一纵,总个人没入房间里,当他以为很快就能听到女人的惨叫时,却感觉腹部一痛,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总个人就呈弯曲形飞出了窗门,以很艺术的姿势倒在地上。 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自窗口跃出,冷云溪还算反映敏捷,快速起身,躲开那致命的一拳,闪到一边,心中讶然非常,难道这个女人懂武功? 带在头顶的布条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对自己动手的人是谁,全然凭感觉在闪避,不过还好,没有伤的严重。 明树公公和几个侍卫完全吓呆了,愣了三秒后,他们快速的揭去头顶的白色布帽,当看见月光下,那敏灵迅速的身姿时,顿时怔住了,还是明树先反映过来,看见太子被凌将军打的狼狈不堪时,急急的叫出声:“凌将军,请手下留情啊。” “公公……”凌堪寻打的正激烈,听到这声音,停下攻势,满脸不解。 “太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明树看见从地上站起来的太子时,心脏都停了,赶紧扑上前去关心。 “太子?”凌堪寻纠起了眉宇,一双利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那个人把头上的布条胡乱扯下,满脸颓气的咒了一声:“该死。” “凌将军怎么会在这间房里?不是七婶的房间吗?”太子虽然被打的满身酸痛,却没有任何愤怒的现象,倒是很不解凌堪寻在房间里出现。 凌堪寻脸色微微无奈:“王妃今早说要与我换房间,我就住进来了,太子不休息,来这干什么?还穿成这副模样?” 冷云溪瞪大一双俊目,原来是水月芳一大早就换了房间,难道她知道自己会对她不利?所以提早就做了预防?还真是小看了她的智慧。冷云溪一张俏脸红一阵白一阵,还好是夜晚,没有人看见,不然,他还真是感到丢死人了,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耍了。 “没事,就想到处逛逛,将军进房休息吧,打扰了。”冷云溪灰头土脸的甩袖离开,一张俊容难看起来,又挨打了,今天两次栽倒在那个女人手里,真是倒霉的可以,也算是生平第一次受挫吧,冷云溪怒气匆匆的返回自己的居室,把手中的衣服一扔,恨恨的咬牙:“竟然敢与本太子玩阴的,哼,算你历害,等哪一天,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太子,你的嘴角出血了,我请御医替你看看吧,这凌将军下手也太狠了吧。果然不愧是战场修罗,还好他及早收手,不然……”明树满是关切的念着,却被冷云溪恶劣的打断。 “闭嘴。” “太子,让奴才为你上点药吧,不然,明天总个左脸都要虚肿起来。”明树小心翼翼的说道。 冷云溪沉黑着脸坐下来,任由明树替自己上药消肿,挨打算小事,再说他也没有权利去责怪凌堪寻的手辣,自己穿成那副怪模样,也的确该打,想想就气恼,想他堂堂太子,为了恶搞一个女人,竟然深夜扮鬼吓人,还被打成重伤,唉,往事不堪再提了。 凌堪寻回到房间里,忍不住低笑出声,太子玩劣之心又上来了,竟然想扮鬼吓人,水月芳上午霸占自己的房间,也许早就算准了太子会跟她玩花样,想到自己刚才下手的力道,凌堪寻更是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更不知道何时,太子才能长大,而不是总想着玩闹。 让侍卫送来酒水和小菜,一个人在烛光中独饮起来,从来不知寂寞为何物的他,今天晚上,却不知道为何,竟然感觉到空虚寂寥,就像生命缺少了什么东西一般。 水月芳吃过御医开的药后,一睡不起,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睁开了眼睛,肚子有些饿了,她披好衣服,起床找吃的。 门外,夜色蒙胧,和风细腻,应芳芳眨着一双灵活大眼睛左右四顾,也不知道该吩咐谁,她干脆跑到花园里去散步,反正是睡不着了。 花园不大,最醒目的是在花园中央那个凉亭,飞檐琉璃瓦,在月光下,闪动着莹莹光泽,很是闪亮。 应芳芳跑到亭子里坐着,刚才在路上碰到一个侍卫,要了饭菜后,就打算到亭子里用餐了。 凉亭的四个檐角挂着灯笼,映照出一小片明亮的天地,应芳芳无聊的撑着脑袋,望着前方夜色发呆。 多美的夜色啊,自己却形单影只,身边连一个说话的朋友都没,真是可悲又可怜,是说古代的女人都爱忌妒吗?地位不平等,就永远是主仆之分,而身份平等的却要争个你死我活方才摆休,也不知道严雪静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安全的回归天朝,听说她们所走的路程,需要两个多月,那再有一个月,她又要回来争冷寒君了。 冷寒君爱过人吗?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感情?看见他对冷云溪温柔,自己心中着实不是滋味,虽然说忌妒一个男人是有些怪异的行为,但就是不舒畅,应该疼爱的人不疼爱,却独对自己的侄子亲爱有加,这世道真不公平,自己明明就是他的妻子,他未来该守候保护的女人,可现在,却因为挂上一个罪字,让他与她之间,永远成了仇人。 应芳芳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可现实摆在眼前,不乱想又能怎样?每个女人都希望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可偏偏她一穿过来,就注定了这份破碎冷漠的感情,还好她之前一直很乐观,不然,那将是多大的阴影啊。也许会跟关她生生世世呢。 第四十六章 初遇 饭菜端上了桌,应芳芳心情大好的拿起碗筷,准备饱餐一顿,这些天因为时刻与冷寒君在一起,害她没有什么食欲,身体又消瘦了不少,自己都觉的心疼了。 古代的女人崇尚丰满的身材,那样才能吸引男人的眼球,应芳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干扁的身段,虽说上围尺寸很大,但却还是感觉太瘦弱了,风吹就倒,就是这副模样吧。 以后一定要把自己变成男人喜欢的类型,而且要随时做好被冷寒君抛弃的准备,这一桩带着仇恨而结合的婚姻,根本不要抱任何幸福的希望,美梦只能留在别人身上,对于冷寒君,还是算了吧。不要欺负她就该拜天地了。 不过,古代的美男也没有想像中的好对付,稍有姿色就清高,现在所遇的这几位男人中的绝色,眼高于顶,不可一世,也许是他们真的太优秀了吧,唉,要怎么办呢?要怎么样才能抓住一个美男,让他死心塌地的保护自己? 应芳芳一边吃饭,一边想着,也对啊,就水月芳这个身份,要想勾一个皇公贵族的确困难,看来,自己应该把目标放远一点,皇宫里的不行,就去找个江湖侠客之类的吧,天天相伴闯江湖,一定十分的精彩吧,手持利剑,做豪仪女侠,想想就威风。 应芳芳沉浸在自己的瑕想之中,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笑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一身白衣飘飘,依偎在一个强健的怀中,在那洒满阳光的树林中,犹如自由的鸟儿般飞来飞去,身姿优雅,笑容灿烂,幸福美满。 应芳芳满脑子空想主义,全然不知道,在离闲亭不远处的树影中,藏着一抹健硕的身影,那幽沉的冷眸,正紧紧的盯着她发呆的花痴模样。 应芳芳完全被那种飘逸自由的生活所吸引了,脑海中,浮想联翩,电视剧里的情景,全被搬进她的脑子里,一幕一幕的放影,一个接一个的感动,真的,活在江湖中,做一对侠侣也不错啊。 手变的痴钝了,夹在碗里的筷子都忘记送进嘴里,一张小巧秀美的脸庞,充满明亮的光泽,夜风时不时的轻撩着那一头柔顺的秀发,姣颜白如雪,乌发黑如墨,黑白相衬的效果,在晕暗蒙胧的烛光下,是那样的妩媚风情。 冷寒君眯起了眸,在那沉如深潭的眸底,酝酿着一股复杂的思绪,凉亭中发呆的可爱女人,那微微上扬的浅笑,那深情专注的神色,都像一壶醉人的酒,让他迷离了。 当然,索绕在眸底的光彩,他不懂,亦不想懂。 那个女人神游的目光,让他觉得很刺眼,为何?她在想谁?为什么会有那种掩藏不住的喜悦? 大手捏紧,冷寒君不再隐藏自己的存在,而是信步朝闲亭走过去,她在思念北辰池煌,他很早就该知道的,回归了天朝,进入城区,遥遥对望的就是征候府,她一定心思荡漾了吧?那个视她为珍宝的北辰池煌,是否也要在等待她的归来? 爱情?真的有等待的价值吗?冷寒君不屑的嘲讽,在他眼中,那不过是虚伪的幻想,爱情不值一提,而情爱却更来的真实。 正瑕想无限的应芳芳,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扰,她微微惊愕,抬起眸光,看见冷寒君自不远处走过来,她心下一紧,清静仿佛被打扰,秀美的脸庞闪过微微的慌乱,心里懊恼,他怎么会在这里? 应芳芳在三秒间思索了一下应对之策,那就是起身躲避,今后,有冷寒君的地方,就绝对没有应芳芳,这是她奉欠自己的标语。 当然,她的退缩,并不是因为她惧怕他,而是因为不想看见,讨厌他,恨他。 冷寒君自那边来,应芳芳快速的夹了两口菜送进嘴里,又在分秒之间把杯中的茶饮光,然后拿出手娟一边擦嘴一边闪人。 “站住。”应芳芳根本没有逃走的余地,人还没有冲出凉亭,就被身后传来的低冷喝斥给震住了。 应芳芳一张小脸扭曲起来,背对着身,淡淡的出声:“王爷有事吗?” 陌生的语气,让冷寒君脸色一沉,声音冷下几分,带着愠怒:“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还不滚过来侍候本王用膳?” 滚?应芳芳心中升起一把火,这个字眼竟然自他的口中出现,真是有损他那俊逸绝色的面容。 “我累了,需要休息。”本来是想说病了的,但这样说,会让他认为自己很没用,拿生病当借口。 “哦?这是你拒绝的理由吗?”冷寒君语气变得阴冷,带着浓浓的不满。 应芳芳咬了咬唇,的确不是拒绝的理由,可是,真的不想侍候这座瘟神,一时之间,应芳芳进退两难,她开始分析后果了,如果上前侍候,就显得自己无能,任劳任怨,以后,冷寒君会更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如果就这样不甩他走人,后果会是什么? 应芳芳皱了皱眉,真是困难的决择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婚姻?真是悲惨。 “听不懂本王的话吗?还不过来。”应芳芳的无动于忠,让冷寒君动怒了,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听话了,想逃出他的掌控吗?哼,她太天真了?他又岂会让她如愿?不但要折磨她,还要当着北辰池煌的面“温柔”的疼爱她,他要看见她眼底的绝望,他要把冷酷印在她那脆弱的灵魂中,让她生生世世都摆脱不了他的影阴。 应芳芳凄苦的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冷寒君的面前,脸上摆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木然。 “我只听得懂人话。”应芳芳不忘记为自己反驳一句。 啪,一声脆响,是宣告反抗的后果,冷寒君毫不可气的甩了应芳芳一巴掌,俊脸闪动着暴怒:“敢再顶嘴,本王会让你身不如死。” 应芳芳微侧着脸,感受着那重重的力道所造成的痛苦,不恼反笑,但却是冷冷的嘲笑:“王爷当然有能力了,折磨一个女人,王爷有的是手段,我早已见识过了。” “反抗只会让你更受罪,还是乖顺一点,本王的女人,要完全的服从,绝对的忠心。水月芳,不要以为北辰池煌能救你?就可以放肆无礼。”冷寒君冷酷的笑起来,大手抬起水月芳的下额,附下头,重重的吻住了那溢满血丝的粉润唇畔,顿时,偿到一股清甜的味道,那是流在她身上的血液,干甜而诱人。 应芳芳虽然全身气的发颤,却依然面无表情的任其为之欲为。是啊,身为人妻,有义务提供情色服务,但一双小手却捏的死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忍受被侵犯的耻辱,松开了,就代表自己完全臣服在他的威慑之下,不可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未来,她要这个男人好好的偿还掠夺的一切。 冷寒君垂眸望着身下温顺的女人,唇角微微笑了,就算在特别,一样逃不出他的玩弄。 夜色如空,应芳芳面无表情的躺在冷寒君的怀里,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北辰府在入夜,依然显的热闹,因为家丁甚多,而且再有几天,就是君上婚喜之日,当然有的忙碌了。 做了两年地下情人的楚芳儿,终于提出了要成为北辰池煌正妻的要求,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有一个女人将要回来,她要赶在她回来之前,成为北辰池煌唯一的妻子。 北辰池煌虽然对这个要求感到突然,却没有反对,反而温柔的答应了,反正,这一生一世都注定了要疼爱这个柔美的女人,也就不在乎关系是不是更进一步。 北辰池煌原本就要打算,在这一年内让楚芳成为自己光明正大的女人,以前还需要小心处事,现在,北辰世家在朝堂的势力劲头,已经排开任何的威胁,所以,就算曾经是罪人女儿的楚芳儿,亦能堂堂正正的做他北辰池煌的女人。 华幔轻扬,羽塌摇摆颤抖,在那柔软的洁白床铺上,此时正交织着两条缠绵的身影,男人健壮有力的疼爱,让身下女子难耐低吟,口中轻喃着他的名子,小手无助的攀抚着那精美的健躯。 春色荡漾,情欲流动,一遍一遍的温柔疼爱,一波一波的热情狂潮袭卷而来,两个纠缠的身影终于在疲倦中分开了。 北辰池煌满足的望着身下低喘的女子,眼中的温柔,仿佛灌了密一般,让女人感觉无比的甜密滋润。 女子唇畔扬起笑容,低声问道:“池煌,我明天想进山上香,为我们的大喜祈福。” 北辰池煌低柔的答应:“想去就去吧,我派人护送你去。” “你不亲自陪我去吗?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出去走走了。”女子可爱的撤姣道,把白玉般的脸蛋埋进他精健的胸膛,细细的磨蹭着,看见男人全身在颤抖,她得意的笑起来。 北辰池煌疼惜的抚摸着她的玉背,眼里的光泽若有所思,半晒才温柔的拒绝:“朝政有事情要忙,可能没法陪你起了,让蓉儿陪你去吧。” 楚芳儿没有再要求,温顺的点点头:“好吧,我就和蓉儿一起去。” 夜色渐渐退去,晨曦的光彩夺目耀眼,这是一个明媚的早晨,鸟儿高唱,微风拂面。 一切美好的让人留恋。 一夜侍候,应芳芳感觉全身无力,早上爬起来,发现窗外已是艳阳高照。身边的冷寒君不知所踪,应芳芳气恼的把衣服穿起来,越想越窝囊,现代女跑到古代竟然混成这副凄楚模样,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混的连自由都没了,可畏是失败中的失败啊。 有丫环送水进来,应芳芳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用滚烫的水,想要擦去属于冷寒君的冷冽清香。 走出门来,看见星池正朝这边走过来,应芳芳微微呆愣。 “王妃,王爷正在客厅等王妃一起用膳呢。”星池走上前说道。 “知道了。”应芳芳有气无力的跟着星池走去。 此时,迎面走过来几个人,应芳芳抬起头,望着为首的年轻太子,越看越惊艳,越看越惊心,怎么感觉内心巴凉巴凉的? “星池见过太子。”星池低下头行礼。 应芳芳愣愣的盯着冷云溪,忽然,在那张堪称完美无瑕的左脸上,她敏锐的发现竟然有一条细长的疤痕,这条明显的伤疤,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天上午发生的那一幕,上前几步,想细细的查看一番。 冷云溪被应芳芳盯的有些难堪,他主动后退三步,躲开应芳芳火热的目光,用淡漠的语气掩盖心虚。 “七婶,你越矩了。” 应芳芳才不管什么规不规矩呢,一张秀美的脸蛋顿时闪过黑云,心里怒叫,好哇,竟然是这小子昨天暗算自己,太过份了,遭冷寒君虐待也就算了,身为他的侄子也拿自己为玩弄,真是欺人太甚,管他什么太子皇帝,她今天就是不爽了。 “太子,这疤还痛不?”应芳芳笑的咬牙切齿。 冷云溪防备的盯着她,查觉到她眼底的怒火,不由的后退几步,心中滴咕着,这个女人想干什么?看她那发狠的表情,该不会想撕了自己吧? “王妃,不得对太子无礼。”跟在冷云溪身后的明树,弱弱的出声,从来不知道女人发起狠来,眼神也是这般的可怕,眼前这个罪王妃,真不愧是一代叛罪之女,竟然有如此胆识。 “哦。我很无礼吗?那真对不起,我只是怪自己,昨天为什么不大力一点,把那个人撕裂,唉,心太软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该狠一点才行。免得被人莫明其妙的扼死”应芳芳冷嘲热讽,愤怒的瞪了冷云溪一眼,径直往前走去,心里却狠的直咬牙,冷寒君一家人,个个都可恶,个个都把她当成欺负的对象,真是太过份了。 接受到应芳芳冷怒的目光,冷云溪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心中微讶,这个女人的眼神怎么让人心神不宁呢?奇怪啦,明明有罪的人是她,自己身为堂堂太子,何须惧怕她? 冷云溪黑着一张俊脸,伸手去摸摸脸上的疤痕,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应芳芳来到客厅时,冷寒君已经不在了,她只能独自用餐,刚吃饱就听到星池来叫她,说是要准备上路回朝了。 应芳芳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那个小太子表面上一副知书达理之人,想不到暗地里竟然行如此恶劣之事,以后要是再敢玩弄她,她才不要放过他呢。 坐上马车,看见冷寒君沉郁着表情躺在车上,应芳芳在心里低叹一声,不情不愿的坐了上去。 马车开始行走了,此次是城区,处处繁华热闹,应芳芳感觉不在无趣,掀着帘子,看古代的人文地理,看行人的各式表情。 在宽敞的路上,忽然,迎面驶过来一辆华美的马车,马车的两旁有两队随丛打扮的仆人。 应芳芳忍不住惊叹,看来车上坐着的一定是官家小姐,或者富豪千金,不然,这派场也不会这样宏观。 两辆马车擦肩而过时,应芳芳抿着唇,一眨不眨的望着对方的马车,好奇车上坐着的是什么样的女子。 而刚好此时,对面马车的帘子被一双雪白的玉手撩起,露出一张倾世美颜。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都震惊了。 应芳芳忍不住在心里叫出声:“好美的女人。” 而楚芳儿却完全怔住了,她紧紧的盯着应芳芳,眼里的光芒代表着什么意义,但应芳芳却猜不透,她只是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奇怪,好像认识自己一样。 第四十七章 未知 王府比想像中的大,这是应芳芳的第一影响,当她逛完总个府院时,才发现,双腿已然虚软。 这片华楼玉阁就是她未来的家吗?应芳芳暗忖,很快又跨下了一张姣颜,虽然占地辽阔,却没有家的温暖,那精致的园林,古典幽雅的庭院,虽然如梦中一般美观,却少了味道。 应芳芳拖着疲困的身子回到原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站到了她的面前,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梳着丫环暨,笑容甜美温顺,她怯怯的走到应芳芳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王妃。” 应芳芳好奇的打量着她,很是懂事乖巧的样子,便细声笑道:“你叫什么名子?谁让你来见我的?” “我叫小兰,是严总管让我来找王妃的,我以后要负责王妃的饮食起居。”见应芳芳语气很软和,她放开了胆子,脆声回道。 应芳芳哦了一声,又有些怀疑的看着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跑到王府里做下人,也真是可怜的。 不过,既然是星池叫她过来的,想必一定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应芳芳微笑道:“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是,王妃,小兰一定会把王妃侍候好的。”小兰紧绷的脸荡漾起欢喜的笑容。 应芳芳也笑,却是苦笑,没有自由可言的生活,犹如浓苦的中药,苦不堪言啊。 应芳芳带着小兰回到房间里,看着小兰娴熟的替她整理床被,她心中有一股无言的悲凉,低下头,饮了口茶,茶香入口,让燥闷的初夏,变得有些凉爽起来。 “王妃……”就在这对主仆休闲之刻,门外忽然传来星池着急的叫喊。 应芳芳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赶紧站起身,冲了出去,就看见星池急匆匆的跑过来,气喘道:“王妃,王爷要你即刻准备与他进朝面圣。小兰,快些替王妃梳装打扮一下。” “什么?面圣?”应芳芳着实吓了一跳,她睁大一双眸子,大叫出声。 “是的,本来主子是准备一个人面圣的,临行时又吩咐星池赶紧让王妃准备一起去。”星池也觉的纳闷了,王爷讨厌王妃是众所周知的,而当今皇上对王妃的影响也意料中的差劲,这一次,王爷选择带上王妃,真不知道有何用意。 “他让我去我就要去啊,真过份,也不早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应芳芳嘟起粉唇,非常不满的皱眉,冷寒君要是真的在乎她,就不该临行前交代,想必他又要找新花样来为难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应芳芳惊出一声冷汗,身后小兰焦急的催道:“王妃,请先回房梳理一下吧,不要让王爷等急了。” “小兰,准备好了,快点带王妃出来。”星池看出应芳芳不满的表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催向小兰。 “是的,严总管,小兰这就替王妃准备。”一边说着,一边轻推着应芳芳往回屋走去。 小兰以前是有服侍过主子的,那户人家是官家小姐,所以在梳理装扮这一方面还是有经验的。 应芳芳虽然不想陪冷寒君去见皇上,但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要是她敢当着面说一个“不”字,冷寒君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玉牙一咬,应芳芳干脆铁下心去面对,地府都闯过,也不怕什么皇宫圣上,到时见机行事就可以了。 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还没有傻到连状况都搞不清楚,任人欺负。 应芳芳端坐着,看见小兰双手巧细的替自己挽起了发,她微微一怔,出声道:“我不喜欢把头发挽起来,看上去很老,还是披着吧。” “王妃,宫里有规矩,只有未出闺的姑娘才能披下头发来,而且,此次是陪王爷进宫面圣,仪表方面还是需要注重的,不可失了规矩。”小兰严然一副历经世事的模样,轻声解释道。 应芳芳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不把我弄的跟鬼似的就行。” 小兰被她的话逗笑了,笑呵呵的回答道:“王妃怎可这样说自己呢?王妃天生丽质,就算不上粉黛,也明媚动人,小兰只怕粗手粗脚的,会破坏王妃天生的美丽呢。” 被人这样夸赞,是谁都会开怀起来的,应芳芳当然也欢喜,笑容更大,脆声道:“小兰的嘴还真甜,以后有你在身边啊,我也不怕没人与我闲话了。” “王妃说笑了,小兰是低等的下人,岂敢与王妃闲话。”小兰一惊,赶紧摇头道。 “有什么敢不敢的,再说了,下人也是人,也有说话的权力啊,谁规定主子不能与下人聊天吗?况且,在我眼里,这些封建的制度早就随着时代的变更而扔弃了,我只知道,人人都平等。”应芳芳似乎有些生气小兰的低声下气,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小兰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发愣。只是轻笑了笑:“小兰真庆幸遇到了亲和的主子,王妃,发已经盘好了,再需要插几枝珠钗就可以。” 小兰从镜台旁边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里面陈放着各式各样的珠钗宝石,闪闪动人。 应芳芳认真的看了看,从里面挑出一支碧绿的珍珠头钗递给小兰:“就戴这个吧,别的都不需要了。” “这样会不会太少了?至少,该插一支金步摇吧,这是皇宫里的妃嫔最喜欢的一种钗式。”小兰介绍道。 应芳芳点点头:“也好,你替我戴上吧。” 整理好了发饰,接下来就是换衣服了,小兰找来一身菊黄色的华服放到应芳芳的面前,说道:“王妃,穿这件可以吗?” “就这件还比较上档次,不穿它也不行啊,唉,虽然贵为王妃,却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这王妃当的真失败。”应芳芳淡淡自嘲,摆好姿势,让小兰替自己穿上华服。 “王妃千万不要这样说,您是绝王府的正室,是府里的女主人。”小兰轻轻的反驳。 应芳芳苦笑起来,是吗?正室?女主人,全都是虚假的称呼,真正的生活,却堪比地狱,手里一没权势,二没钱财,就一个空位,而她正好倒霉的坐上去了。 “王妃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真美,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般。”小兰一张嘴也甜,望着眼前清雅华贵的应芳芳,忍不住赞美出声。 “仙女是活在天堂的,而我活在地狱,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呵呵。”应芳芳淡淡的看了一眼铜镜中映出的美丽身影,苦中作乐的挖苦了一句。 是啊,水月芳很美,这是第一上眼,她就已经知道了,但这种美貌,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折磨,要来何用呢? 应芳芳在小兰的陪伴下,来到府门外,看见门外停着两辆华美的马车,应芳芳在星池的安排下,坐上了第二辆马车,小兰没能跟着,满脸微笑的送着她随着车队离开。 应芳芳尽量保持的镇静,在单独一个人时,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要见皇上吗?听说皇上是冷寒君的亲哥哥,那么,一定也是一个极难相处的人吧,不知道冷寒君带自己进宫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想让他哥哥发泄一下对水月芳父亲的愤怒,那很可能自己要遍体伤痕的回来了。 想到这凄苦的身世,应芳芳心中一团乱,让一个现代都市女,来面对一群的仇人,就算她再有迫力,也会被吓住的,应芳芳愁眉苦脸的想,原来穿越的世界里没有童话,是比现实更加残酷的现实。 所以,她要学会保护自己的手段,学会坚强起来,温柔的男人才能算是好男人,冷酷粗暴的男人是一剂毒药,要随时防备他们,冷寒君粗残,凌堪寻冷傲,就连那小太子也欺人太甚,总想着方法来对付自己,在这个古代,她还有谁可以信任?还有谁可以依靠呢? “墨染,你在哪里?”六神无主的应芳芳低喃出声,也许,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只有那张和询的面孔,才能带给自己安定吧。 只是,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墨染的身影了,不知道此刻,他在哪里?是不是在找寻失去的记忆? 他以前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也好奇呢。 马车走的很急速,每前进一段,应芳芳的心也跟着沉一下,在那个未知的皇宫里,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也许,是死亡吧。 天底下,哪一个君王能允许自己的仇人与他面对面呢?就算他能算,可身为帝王这个身份,也可以宽恕吗? 第四十八章 亲们停步一看 妃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搪塞各位支持我的亲,没错,加了v,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趁着过年这段时间,努力更新此文,以此来回报我的支持者。 我不能保证会更新多少,但尽量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给各位亲满意的数量。 在这里,还是要感谢各位亲的支持。谢谢。 第四十九章 迷路 在雕栏玉彻的楼台上,此时,一抹健拔的身影信步而来,堪称完美的五官,冷俊的神色,在那华服玉冠的衬托下,气势严然,冷眸沉寒,仿佛来自冰雪般的世界,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冷傲与张狂。 北辰池煌,一个让人胆寒心颤的名子,一身让人胆战心惊的武艺,还有一手玩权弄术的手段。 他是天朝的传奇,和冷寒君有着相提并论的智慧,卓然,绝傲,阴险,冷残,在他的身上,几乎找不到缺点,却也找不到优点,他善谋,却阴险,他智慧超群,却腹黑冷酷,一个游走在绝端的异类,一个生存在乱世的王者,天下,何其无辜,生灵何其堪弱? 他缓步走着,一双沉黑的眸闪动着算计的光芒,今天是冷寒君回朝之日,那么,也将是他施行第二步计划的开始。 对于一个动情的男人来说,最锋锐的不是刀剑,而是女人的温柔,冷寒君,你究竟在想什么?他随便送一个小妾给他玩弄,也能玩出感情吗? 人性的阴暗,你想的太天真了。我要用你所爱的女人,好好的惩罚你的天真。北辰池煌笑的冷酷,笑的迷人。 迎头而来一个侍卫装扮的人,从他的着装可以看出他在皇宫的地位,是内侍的统领,只见他快步行到北辰池煌的面前,沉声回报:“在冷寒君的山庄里,没有找到小环的踪际,想必已经被杀了,计划识破,接下来,我们该作何打算?还请君上明示。” “小环被杀了?去查清楚被杀的原因,再没有找到确实的证剧前,我不否认是冷寒君发现了什么?还有,派的杀手可有消息了?”北辰池煌冷声问道。 “据回来的探子说,阍罗殿殿主失了踪,想必是跟这次出行的任务有关系。不过,属下分析,很可能是被仇家找上门了,任务未成,人也失踪,还真有些怪了。”内侍统领满脸的深思,阍罗殿立足武林也有十多年,还从未发生这样的事情,况且,这次出事的,还是阍罗殿主阍飞扬,那更是天方夜谈,是人都应该有听过这响绝江湖的黑暗杀手,倒底是什么人能打败他呢? 北辰池煌陷入短暂的沉思,一双沉锐的眸光,微眯着,他也不太相信阍罗殿主会被人杀害,两个人做了那么多年的交易,虽然不曾见过面,但他却欣赏阍飞扬的行事作风,也是狡猾阴险的狐狸,这次请他帮忙处理的事情,是所有交易中最轻松的一件,却出现这样的变故,真使人怀疑。 “君上,你认为我们该如何行动?”内侍统领低着头,问道。 北辰池煌性感的薄唇轻轻上扬,一抹冷笑爬上那冷俊的脸庞,他低哼一声,冷道:“本君从来不相信违背常理的事情,我倒是认为阍飞扬不会这么轻易死掉,说不定被重伤在某处疗养呢,你们加派人手,到冷寒君的山庄周围好好搜搜,阍飞扬不能留,他知道我们太多的密秘了。清楚该怎么做了吗?” “是,属下一定不负君主所望,但如果阍飞扬没有受伤呢?”想到要正面对上阍飞扬,男人脸色顿显惨白,微颤着问道。 北辰池煌笑的阴狠,低沉道:“没有受伤最好,违约了这次交易,他该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君上,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没事,还想请他去刺杀……” “我有说吗?”北辰池煌冷冷的扫他一眼,吓的他话都忘记说了,只得赶紧点头道:“是,是属下乱猜了,请君上勿怪罪,属下这就去调查此事。先行离开了。”内侍吓的屁滚尿流的离开北辰池煌的视线,一想到刚才君上冷硬的眼神,他就感觉快要死掉了。 那个未敢说出口的名子,在北辰池煌的心中,还有怎样的份量? 他不敢去猜,也不敢去想。 北辰池煌单手放在玉栏雕彻的横栏上,双眸微冷的注视着眼前雄伟的建筑,那隐藏在眼底的心思,无人能窃视。 冷寒君一行人,乘着清风来到天朝门外,一身藏青色华服的冷寒君,深沉而霸然,那份优雅不变,但气息却更加的慑人心魂,让人不敢靠近。 他淡淡扫过后面的马车,车上无动静,他有些不悦的出声:“还不下车吗?” 应芳芳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但为了不让自己在冷寒君面前示弱,她硬是吸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当然,是面无表情了。 力持镇静的踏下马车,应芳芳正眼望着冷寒君,眼里的清淡,如浮云再飘,她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好,这样淡然不惊的表情,都是她从冷寒君身上学来的。 她一款一摆的来到冷寒君的面前,眼中含着些许的妩媚,冷寒君虽然是自己最恨的男人,但却不是自己最讨厌的男人,他的天资绝色,还是让人砰然心动的,由其是他那一蹙眉的风情,足于让女人尖叫。 应芳芳在心里长叹口气,为什么命运要这般弄人呢?把这样一个大美男摆在自己的面前,却非要成为仇人,而不能是情人,真是可惜了。 “王爷临行改变主意,莫非是想让我以罪人的身份,好好让你的皇亲国戚消消气?还是你已经有了准备,把我献给当今皇上祭典死去的先皇?”应芳芳不知死活的出声,脸上带着冷淡的微笑,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吧。此刻,她实在紧张死了。 死的不明不白,还不如问个清清楚楚,反正,这一路上,她受的惊吓够多了,已经麻木了。 冷寒君眯着眉,低头淡扫了一眼假装镇静的女人,他在心里冷笑,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冷寒君,你该不会真想这样做吧?”最终,应芳芳还是先沉不着气了,刚才的试探,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现在,冷寒君那似是而非的表情代表什么? 应芳芳脸色骤变,气息变得不再平稳了,她伸出手,抓向冷寒君的衣服,冷寒君闪至一旁,不让她抓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黑,这个女人是疯了不成?一大早就胡思乱想,现在,还敢在他的面前发疯? “够了。就算真的要杀你,也会是本王亲自动手。”冷寒君冷然怒喝,阻止应芳芳继续疯狂。 应芳芳面如死灰的瞪着他,这个混蛋在说什么?真的要杀她吗? “快跟上,迷了路,皇宫就是你的葬生之地。”冷寒君残暴的威胁她,一甩衣袖,快步朝着皇宫的大门走去。 “可恶,敢威胁我。冷寒君,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王爷就了不起?要我跟吗?我偏不。”应芳芳慢慢通通的往里面走去,咬牙切齿的怒哼。 冷寒君想不到应芳芳真有胆走丢,当他忍下男性的自尊回过头去看她的时候,发现,身后空无一人,那个女人,真的迷路去了。 “该死。”冷寒君怒然斥道,转身往回走去,要是让他找到她,非要打断她的双腿不可。 应芳芳在第一个叉路口就悄然无声的消失了,她望着冷寒君健硕的背影偷偷窃笑,怒哼道:“本小姐今天要好好游一淌皇宫,才不要跟着你去受罪呢。” 应芳芳躲在假山下面,不敢到处乱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长象会给自己惹来祸端。 身为谋反罪人的女儿,相信一定有很多人看过她的面貌吧,所以,要想安然无事的游皇宫,一定要把这张脸蛋遮起来。 “真可惜。”应芳芳把自己的裙子撕下一块,把那种倾城容颜遮起来,不知道这样的装扮会不会很怪异,不过,总比明目张胆的给人发现好啊。 轻纱飘渺,有些透明,刚好可以把她小巧的五官突现出来,立体精致。 应芳芳探出半颗头,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她从山壁里挤出身来,开始她的游荡人生了。 皇宫的建筑比别处的要高大很多,清一色的琉璃瓦墙,飞龙走凤的吊顶,耸立在阁楼下的玉柱,每一处都是一副古色古香的画卷,每一块都精致绝伦,精雕细刻的楼栏,修剪准洁的庭园,各式各样的花朵会成一片花海,或灿烂怒放,或低首姣羞,或迎风欢唱,所有的景象都生动起来。 “真美,可惜没有相机,不能拍下来。”应芳芳一边观赏,一边暗自叹息。 前方,有两个宫女朝这边走过来,她们每人提着一只竹篮,篮子里装满了新采摘的鲜花,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发出低低的笑声。 应芳芳心里一惊,赶紧躲开她们,假装在看眼前的池水,背后走过的两宫女似乎没有注意她,依然聊的开心。 话意的内容,却让应芳芳心中大惊,怎么会关系冷寒君呢? “听说七王爷回来了,娘娘这次可激动了好久呢。” “该不会,娘娘还对七王爷……” “别乱说,七王爷不是已经娶了那个罪犯的女儿吗?” “七王爷是为了逃避娘娘的爱意,才会这样做的吧。” “不知道呢,这些话,我们可说不得。” 两宫女交淡的声音非常低,应芳芳只听到这里,就再也听不到她们说什么了。 她脸上惊异非常,七王爷不是冷寒君吗?而她们口中的娘娘又是什么人物?听两宫女的话意,他们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而且,冷寒君娶水月芳进门,真的是为了逃避感情吗? 应芳芳呆呆的想着,半晒才烦躁道:“他的风流韵事,我想这么多干什么?真是奇怪。” 本来打算继续游玩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兴趣却淡了下来,应芳芳往旁边的柳树上靠去,心里厌烦起来,都怪冷寒君破化了她的雅兴,应芳芳有些无力的闭上眼,冷寒君三个字,难道会成为自己这一生的僵梦吗? 冷寒君在皇宫里找寻了多时,却没有见到水月芳的踪际,气的他真想拿刀杀人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让他不省心,真该好好的教训她一番,让她明白自己的操守为何? 诺大的皇宫,要想找一个有心躲避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冷寒君不得不放弃这项艰难的任务,反正这个女人逃不出去,就等见过皇兄后,再请一帮人好好找找吧。 冷寒君黑沉着一张俊颜,信步往龙祥殿走去。 龙祥殿中,当今皇上冷承恩安静的坐在龙案桌前,年过不惑的他,看不去还很年轻,气质高贵,一身龙袍,衬现出他身为帝王般的风采。 他的长像与冷寒君有三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沉淀着稳重与泰然,他是一个仁慈的皇帝,也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仁义君王。 但天下势乱,让他感到有些无力。 冷寒君在门外求见,贴身公公赶紧上前回报,他从安静中回过神来,激动的站起身,欣喜道:“有请。” 冷寒君踏进门来,两年未见的两兄弟,眼中充满重逢的喜悦,冷寒君单膝跪地,君臣之礼不忘。 “寒君,你我二人,何须多礼?快起来。”冷承恩赶紧上前,扶起冷寒君,望着亲弟弟依然不变的容颜,他有些感慨:“你没变,还是以前的寒君。我还以为你隐退山林,会多少收敛一些锐气呢。” “皇兄变了,变得更老练沉淀。”冷寒君笑起来。 “变了,却改变不了动乱的局势,我始终不如你的聪智,父皇才走两年,朝政就让我手忙脚乱。”冷承恩满心感慨。 “皇兄,你龙姿凤章,天下太平是时间的问题,你又何必多忧心呢?”冷寒君不忍见到自己的哥哥满脸的忧愁,忍不住出声安慰。 “我知道,但很多的事情,不是你有心就能做好的,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寒君,这一路辛苦了,可有遇到危险?” “在离天朝的前几天遇到埋伏的杀手,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冷寒君如实相告。 “没有留下活口吗?” “他们都是一些训练有素的专业杀手,我留下了活口,他们却自杀了。我都来不及审问,不过,相信也问不出什么的,背后阴谋者太过狡猾。” “没事就好,我一直都在担心你。”冷承恩心慰的拍了拍冷寒君的肩膀。 第五十章 耍玩 应芳芳观赏的心情消去了一半,华景美物,在她的眼里,犹如云烟般,蒙胧淡淡。 难道因为冷寒君和皇宫里的某个妃子有染,自己就跟着消极吗?不该的啊,就算冷寒君和所有的女人都来一腿,自己也该庆幸啊,至少,知道有女人和自己一样挣扎在他的魔抓之下,心里应该平衡才对。 “烦死了。”总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此时的烦躁,应芳芳干脆往一旁的凉亭走去,已经走了大半天了,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冷寒君会来找自己吗?还是,他只想找到自己好好教训一下? 长叹了口气,应芳芳感觉心情一下子沉重了很多。 北辰池煌从皇后的宫殿里走了出来,这次主要是跟姐姐讨论关于冷寒君回朝的事情,本来,皇后打算插一手进来帮忙的,北辰池煌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把姐姐拖下水,况且,他已经想好了对付冷寒君的办法。 转出栖凤宫的北辰池煌,沿着柳烟河堤,缓步朝着宫门外走去。 优雅宁静的宫道上,寂然无声,这条路鲜少有宫女行走,也算皇宫里一处辟幽之所。 北辰池煌一边走来,一边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接近小娴,必竟也是两年未见面了。不知道小娴对自己的感情是否依旧?不过,相信她不会变心的,因为当初给她的誓言,足于让她交付自己的生命。 一抹冷嘲自那性感的唇角扬起,女人,总是特别容易满足,给她一个承诺,她就甘愿奉献一生。真是傻的天真啊。 记忆中,那张精致秀美的五官,总是写满柔弱的眼神,还有那细柳般的芙蓉纤腰,想想,如果她不是丫环出身,还是有很多值得男人疯狂的优点。至少,她的外在足于吸引男人的眼球。 脚步有些缓慢了,北辰池煌眯起了眸,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带泪的容颜,楚楚可怜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她,保护她。 也是在那一天,只是路过的他,把她从张府买了回来,当了自己的随身侍婢,她真的很软弱,性子温顺,却极有耐力,她视他为救命恩人,他却对她为所欲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却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在那之前,他的心中,容纳了水家的千金水月芳,那个足不出户,却足于巅倒众生的美丽女人,他见到水月芳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一生,他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有了心爱的女人后,对那个美丽温顺的丫环,他的心却变得淡薄了,也许,男人的骨子里,只想拥有,却不想珍惜吧。 水府出事的那一天晚上,他心爱的女人被灭九族,他听完,心急如火,在他伤心失意的时候,是身边的小娴站出来,主动请求去当那个女人的替身,以报他的救命之恩,那一刻,北辰池煌的心是复杂的,他紧紧的望着眼前那张秀美却坚定的容颜,最后一次在羽床上,用力的,一遍一遍的疼爱着她,然后狠下心将她送进了水府,做了水月芳,而他却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回到自己的府里,从此珍藏。 不管这一项交易是多么的不公平,北辰池煌的心里始终未曾忘记当年那个柔顺而坚定的女子。 不知道两年后的今天,她是否改变了心意?是不是还会把自己当成是她心中最爱的男人? 北辰池煌自信的扬起了唇,不管结果是不是有改变,那个女人始终逃不出他的撑控,既然要利用,就该利用的彻底,两年前,她用生命保护了他心爱的芳儿,两年后,他要她用性命去杀死他在朝堂唯一的劲敌。 冷酷染上了血腥,北辰池煌大手紧捏,为了成就霸业,他将不择手段。 微风中传来一股清新的香味,北辰池煌微微一怔,收敛心神,冷锐的眸光朝着某一次望去。 忽然,一抹菊黄色的纤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那一刻,他怔住了。 不远处的凉亭里,应芳芳正漫不经心的扯起裙摆,燥热的天气,让她实在受不了了,凉亭下的清水,是解救她的唯一方式,所以,她也不去管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管这样做是不是合时宜。 她把长裙拉至膝盖处,露出曲线优美,白析嫩滑的小腿,纤巧的小脚伸至触及冰凉的湖水,顿时,一股清凉窜上心田,浇灭了那团烦躁的热火,应芳芳吸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公共场所,她真想跳下去游一圈再上来,这水实在让人太舒服了。 一边用腿拍打着水面,一边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好久没有喝歌了,好多歌曲都快忘光光了。 凉亭女子大胆的举止,让北辰池煌也为之侧目,她的脸上蒙着一块纱巾,看不清她的脸,不过想来会在这后宫出没的女人,不是当朝的妃子就是公主吧。宫女是没有胆子在这里嘻戏的。 北辰池煌眉宇轻皱,想尽量不去看,但那光滑的小腿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明亮的光晕,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上两眼。 北辰池煌的脚步变慢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嘻水的应芳芳,眼里写满好奇。 应芳芳也感觉到一阵不舒服,下意识的转过头,却看见站在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一个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吓了一跳,心中暗忖,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应芳芳脸上有几丝不自然,虽然只露出小腿,按理也没造成走光什么的,可是,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盯着,也是不爽的一件事。而且,他要看就看,为什么杆在那里不走了? 应芳芳心里着实恼火了一把,她生平最讨厌男人这下下流的偷看行为,不由的出声叫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洗脚吗?还不走开。” 北辰池煌被应芳芳尖锐的嗓音怔了怔,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行为,俊容一沉,恢复惯常的冷漠。 “你是新进的妃嫔吗?可知道大白天在这里露足有失仪态?”北辰池煌沉声提醒道,听说皇上最近选了一批妃子,这个不懂规矩的女子,可能就是其中一个吧。 应芳芳没想到偷看的人,还敢教训自己失了仪态,不由的笑起来,不恼也不气,但话语却针锋相对:“哦,是吗?既然知道我是妃嫔,你还敢驻足在这里放肆的打量我?你不也失了风范?冒犯皇上的妃子,可是死罪论处的?你不怕吗?” 北辰池煌想不到这女子竟还灵牙利齿,竟然反驳自己的话,脸上多了几份玩味,他满脸轻挑的朝着应芳芳走过去,辰角的笑容不减反而增加。 “喂,你走过来干什么?该不会真的想人头落地吗?”应芳芳着实吓了一跳,还想着,只要搬出皇上的名头,这个男人还可能会畏惧的离开,想不到,他不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满脸轻浮的朝自己走过来,就算应芳芳再沉着,此时也慌了手脚。 还没有女人敢挑战他的威严呢,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敢当面拿皇上来威胁他,北辰池煌在心中冷笑,当今天下,能威胁他的人不是那个顾仁道,无志向的冷承恩,而是冷寒君,她说错人了。又怎么可能令他退缩? “我可以在这里要了你,你相信吗?”为了挽回颜面,北辰池煌冷笑起来,今天一定要好好戏戏这个有眼无珠的大胆女子,否则,他北辰池煌的名子就倒过来写。 应芳芳瞪大一双美眸,这个男人说什么?天啊,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动当今皇上的妃嫔,天啊,该不会是偷进宫来的淫贼吧? 想到这里,应芳芳的心一阵紧缩,心中直嚷倒霉,好不容易进皇宫玩玩,也能碰上这样可恶无耻的淫贼,上天还真是待她“不薄”啊。 应芳芳受惊的望着眼前堪称俊秀的美男子,眼中忍不住又犯起了桃花,口水有溢出的际像,她猛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暗惊讶,这是什么世道啊,连淫贼都能长成这副迷人的模样。 冷寒君的美貌,墨染的健拔,凌堪寻的优雅,冷云溪的邪恶,天啊,这男人是谁?如果他真的是淫贼,她打死也不相信,世上哪有长的这般俊美的淫贼,说不定又是皇宫里的皇子什么的,看他年纪这么轻,很有可能。 北辰池煌望见轻纱下,那一双越瞪越大的眸子,心里暗暗冷笑,女子再有胆识,面对强无可悍的男人,她也只是一只待吃的糕羊,又能如何反抗? “呃,容我先问一下,你是皇子吗?”应芳芳望着那邪恶且俊美的五官,心中不争气的泛起波澜,小声的问道。 “皇子?我像吗?”北辰池煌微微一怔,淡淡启唇。 “不像。”应芳芳否定心中的想法,如果是皇子的话,那至少有一样会与冷寒君相似,那就是与身俱来的傲气,眼前的男子身上既没有傲气,也没有冷杀,那就不是与冷寒君一个姓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是妃子吗?”北辰池煌见女人淡松了口气,淡淡的问道。 应芳芳不以为然的撇撇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北辰池煌紧紧的盯着应芳芳,那种势在必得的坚持,给了应芳芳些许的压力。 这种压力很熟悉,那是冷寒君经常施加在她身上的,男人写在眼里的欲望和占有。 应芳芳有些烦感起来,为什么男人看女人的时候,都把这种占有的想法表现在脸上呢?难道,在他们的眼里,女人只是一件物品,他看中了,就可以得到吗? 哼,古代的女人就算再没地位,也不能可悲到这种地步吧? “你想知道,我就必须讲?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还有,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可要喊人了。”应芳芳不想再与他多聊,一个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她可不喜欢。 第一次被女人驱赶的北辰池煌微微沉下了脸,属于男性的绝对尊严,让他变得冷酷起来,不过,他并不表现在脸上,只是在心里下了决心,要好好的玩弄不知好歹的女人一翻,让她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不慢不恼,反而缓缓蹲下身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迷魅,由其是那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却加倍的惑人,应芳芳一时之间看的有些发痴,天啊,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北辰池煌辰角勾起邪笑,自信没有女人能逃过他的手心,他大手轻轻的搂上应芳芳的细腰,低热诱人的呼吸喷洒在应芳芳的颈项处,低声喃意:“我看中的女人,没有能逃得了的。你可以吗?” 应芳芳的确被他热情的举动给吓住了,往后缩了缩,小心的出声:“就算我是皇上的妃子,你也敢要我吗?”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脱离这沉闷的皇宫。”北辰池煌笑的更加迷惑。 应芳芳定力再好,也经不住如此美男蛊惑,也许,在心情低迷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时,沉静的心,还是会被感动的。 “你真有能力把我带出皇宫?”应芳芳有些吃惊。该不会真让自己找到一个靠山吧?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那冷寒君对他也一定没有威胁了? 北辰池煌在心底冷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让我带你离开了。 “当然,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北辰池煌说着,就想伸手去揭开应芳芳的头纱。 应芳芳吓的全身一颤,所有的感动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用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大腿,天啊,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怎么忘记自己是罪人的女儿了呢?要是眼前的美男真的是皇子,那自己小命不保了。 “慢着。”应芳芳快速的站起身,退至一旁,神色激动的对着北辰池煌大叫:“别碰我,我不想跟你出宫了,你快点离开。” “怎么了?”北辰池煌微微一愣,却并不放弃渴望真像的乐趣,他笑着朝应芳芳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笑道:“你有难言的苦忠吗?我不会介意的。让我看看你的面容。” “不要过来,走开,我的长相很普通,你一定不会喜欢的。”应芳芳吓住了,眼前的男人怎么这般无礼? “普通?我觉得你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北辰池煌依然在笑,脚步却逼了上来。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我长的很丑,而且脸上还有一块疤痕,你会被吓倒的,快点,趁着我还不想喊人,就赶紧离开。”应芳芳吓的往后退去,脸上满是惶恐,仿佛被逼到死亡的角落,吓的她差点掉泪了。 自己孤身一人,如果眼前的男人是皇子,那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容,他一定会毫不顾及的杀了自己,她不想死,更不想破化彼此的感觉。 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个美男,而且,她也不讨厌他,她不想因为自己这张脸,就把彼此融洽的气氛破化掉。 应芳芳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北辰池煌怔住了,不由的停住了脚步,凝眉望着眼前这慌乱而惧然的女子,微微不忍心再去戏耍她。 “好了,你不要再退了,再退就要掉进湖里去了,你既然不想让我看你的面貌,我不看便是。”北辰池煌后退一步,想化解应芳芳的恐慌。 “你说话当真?”应芳芳以为古人都像冷寒君那般的无理蛮横,却不想,今天碰上这个美男,竟会惜让她,让她打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北辰池煌也觉得戏弄一个妃子有些太过份了,便淡笑道:“我说过的话何时作假了?你往前走几步吧,掉进湖里,我可不负责。你也不要再这里玩耍了,快些回宫去,若是今天碰上的不是我,你怕是要受宫规惩罚了。” “谢谢你的提醒。”应芳芳隐下泪水,声音多了几份感激,原来古代的男人不是个个都坏的让人发指,除了失去记忆的墨染外,原来,还有人会关心自己。 “你快回去吧,我有事先行了。”北辰池煌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应芳芳,转身离去。 应芳芳见他要走,忍不住叫出声来:“等一下。” “还有事吗?”北辰池煌回过头,淡淡的出声道。 应芳芳脸庞有些发窘,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讲情理的男人,怎么说也该问一下名姓吧,以后碰到了,可以打个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内心偏私了,竟然还想再与他见面。 “请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应芳芳小声的问道。 北辰池煌知道自己搅乱了一个女人的心湖,唇角划过一抹无情的笑意:“不会。” “为什么?”应芳芳不由的怔住,这个男人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心思?刚才还答应着要带自己离开皇宫呢,转过身后,竟然不想再见自己,不由的微微恼火,这不是耍自己玩吗?更可气的是,自己还当了真。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不想被惩罚的话,那就好好做你的妃子吧。”北辰池煌虽然不是善良的人,却也不是惹事生非的人,皇帝的女人虽然美丽,却也是不可攀摘之花,刚才那些话,都是拿来打趣她的。 “那么,请问,你叫什么名子?”应芳芳不死心的继续发问。 “北辰池煌。”低沉的嗓音缓缓吐出四个字,健影已然走出了她的视线。 第五十一章 旧情 “北辰池煌……”应芳芳念着这个名子,一直到见到冷寒君,吓的她花容顿时失色,她双手拎着自己的绣鞋,呆呆的站在凉亭里,看见冷寒君怒气冲冲的逼上来。 “等等……我需要解释一下。”被打怕了的应芳芳,赶紧举起双臂,挡住自己美丽的脸蛋,要是再被他甩一巴掌,这美丽的五官就要变形了。 “还有何解释?你是故意的吧。”冷寒君俊脸一片扭曲,大手硬生生的扯过应芳芳,怒火燃烧在那冷锐的眸底,低冷的嗓音,足于冻结伤人。 应芳芳吓的全身冷汗直冒,小声的反驳道:“没有,我是迷路了,皇宫这么大,跟着跟着就走叉了。王爷又不等我一下。” “借口,该死的女人,谁给你胆子说谎的?”冷寒君暴怒的大吼,揪着应芳芳手腕的力道蓦然加重。 应芳芳痛呼出声:“松手,你弄痛我了……松手。”天啊,这个粗暴的男人,每一次就只会用暴力欺负他,真是一点气质都没有。 “蒙着脸没面见人吗?”冷寒君锐眸一眯,大手粗鲁的扯掉应芳芳盖在头上的纱巾,露出应芳芳惊慌失措的小脸。 “你干什么?”应芳芳光火了,不满的大叫出声,真可恨,泥人也有三把火啊,更何况她还是现代穿过去的都市女,岂能容忍有人如此的无礼自己,应芳芳使出浑身的力气,从冷寒君的怀中挣扎出来,跳到一旁,怒视着他:“是啊,我是没脸见人,那又怎么样?我爱遮是我的事情。你不想看见就别看好了。” 应芳芳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猫,露出尖锐的爪牙,却发现根本伤不了人,不过,她那气鼓鼓的脸蛋,因此,也填了几份生动,让人忍不住想要再欺负。 冷寒君直视着生气的她,冰冷的眸光中,没有怜香惜玉,只有无尽的嘲讽:“怕承担罪人两个字吗?你父亲有胆做,你这个做女儿的,就该坦然接受,以后不准再把脸遮起来。” 应芳芳怒哼一声,不加理会,自己想做的事情,谁也左右不了。就算他是冷寒君,那又如何? “记住本王的话,否则,你会知道后果。”冷寒君心中也有一把莫名的怒火在燃烧,当看见水月芳用纱巾盖住脸庞躲在这小小的凉亭里玩耍时,那把火就烧毁了他的理智。 “不需要你提醒,以后,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水月芳是你冷寒君的女人,到时候,你别觉的丢脸。哼。”既然他严词利语要自己用真面目示人,当然可以,反正她又不觉得自己长的对不起观众,这次蒙脸,不过是想躲开皇宫里的人找自己寻仇。 冷寒君俊脸沉下数分,怒然甩袖,转身离去。 应芳芳嘟着唇,跟在他的身后,不情不愿的离开。 两个人不言不语,始终保持着距离,应芳芳在身后,不时的抬眼去看冷寒君修健的背影,低下头,看见阳光映照出他的影子,唇角扬起几许玩味的笑容,脚步向前,愤愤的踩着他的影子,仿佛要泄恨一般,每踏一步,都非常的用力。 她怪异的举动,惹来冷寒君的侧目,当发现她竟然每一步都踩住自己的影子时,忍不住想斥她,却在回头一瞬,又抿紧了薄唇,心里暗自烦躁,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夕间,变得如此小孩心性? 望着她闪动报复性的快意笑脸,冷寒君有种无力适从的颓感,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女人慢慢的脱离了自己的撑控。如果真有那一天的来临,自己将会一掌杀了她吧。 恕不了的罪,就等来世再偿还,他只想看到她的泪水,却难于接受她天真的笑脸,为什么?难道,这就仇恨吗? 正当两个人转至一条树荫路口时,从树林中忽然冲出一抹姣影,直接扑进了冷寒君的怀里。 冷寒君微微一怔,夜眸中闪过一抹痛楚,他快速的把女人放开,站到一旁,淡然出声,声音却已然低哑:“请娘娘顾及自己的身份。” 应芳芳也呆住了,站在一旁,瞪大一双美眸,半晒反映不过来,这个女人和冷寒君是什么关系?怎么可以这样毫无顾及的扑进他的怀里? 被称作娘娘的女子,一袭拖地芙蓉裙,长相妩媚,一双勾人慑魂的凤眸,此时,泪光闪闪,她紧紧的凝视着冷寒君刻意冷漠的俊脸,泪水成颗而落,那双眸光,满是凄楚与伤心。 “你真的不记得我们的曾经吗?”女人激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声音很轻,带着令人心疼的悲切。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我们缘份早已尽。”冷寒君冷酷的眼中是一抹多情却无情的伤痕,他艰难的别开头,似乎不想再面对眼前这名美丽的女子。 女子失魂落魄的笑起来,笑的悲凉,笑的凄惨,她摁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喘不过气来。 “是啊,何必再提,你还在怪我当年的选择吗?寒君。”一句轻唤,勾起无数的柔情回忆。 冷寒君健躯微微一颤,是无法掩饰的心痛,夜眸半眯着,不愿再去追想往日的种种。 女子见他沉默不语,仿佛自嘲的轻笑一声,转过了脸,木然的看着一旁呆愣的应芳芳,出声道:“你已经有了娶室?” “嗯。”冷寒君低沉的应道。 应芳芳感觉自己再也呆不住了,这究竟是什么状况?难道就是人家常说的,第三者吗?自己明明是正妻,为什么在这个跑出来搂抱冷寒君的女人眼中,自己仿佛抢了她的老公似的坏女人? 应芳芳淡淡的与她对视着,丝毫不相让,她在心里恼怒,自己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感觉惭愧? “你爱她吗?”女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应芳芳的身上,她出声问,却是问冷寒君。 冷寒君微微一震,也转过头来看着应芳芳,沉幽的眸底,看不出任何的心思。 应芳芳感觉非常的不自在,一时之间,竟然成了他们共同对视的目标,就仿佛自己是一件物品一般,任人估价。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问的非常有价值,冷寒君爱自己吗?真深奥难懂的问题啊,不过,应芳芳却知晓答案了,冷寒君真爱自己的话,那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爱。”正当两个女人屏息以待之时,一句低不可闻的回答,自那薄唇溢出,令两个女人同时低呼。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我不相信。”妩媚女人怔了好久,忽然激动的大叫起来。 声音里有无尽的伤痛和绝望,这种答案,让她怎么能够接受呢? 应芳芳也怔呆了,瞪大一双难于置信的明眸,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不由自主的嘲笑起来,冷寒君,你究竟想做什么?原来爱情让你如此的逃避,不敢面对吗? “这就是事实,请你不要再纠缠我,皇兄会好好疼爱你的。”冷寒君脸色隐忍着痛苦,决然转身离去,没有再留恋任何的女人。 妩媚女子的脸上,出现两行悲伤的清泪,她死灰一般的站着,神色陷入呆滞。她低声喃喃:“我要的男人是你啊……寒君……” 应芳芳气怒的吐了口气,一双小手紧捏着,刚才自己当了一次大傻瓜,竟然被冷寒君拿来作挡箭牌,太过份了,终于有了价值,却是被利用,应芳芳真替自己感到可悲,她气冲冲的追上冷寒君主脚步,非常不满意的叫起来:“你可以当着我的面,正视我的眼睛,再说一句你爱我吗?” 冷寒君停下脚步,夜眸恢复万年不化的冷寒冰霜,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冷笑起来:“你配吗?” “冷寒君……你太过份了,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应芳芳恼怒的大叫起来。 “够了,如果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你,下辈子吧。”冷寒君本来心情就恶劣,面对应芳芳无休无止的吵闹,他只想找到世界上最尖锐的话语去打击她。 应芳芳被他吼的脸色惨白了起来,怒哼出声:“我才不会自作多情呢,像你这种男人,怎么会有女人爱上你?冷血无情,残暴不仁,敢爱不敢为的擩夫。” “闭嘴,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冷寒君猛然转过身,大手落在应芳芳的颈项处,力道随着咬牙切齿的话语在慢慢加重。 应芳芳吓坏了,窒息的痛苦让她脸蛋泛起了潮红,她小手胡乱的挥打着,艰难且痛苦的发出低呜,但一双倔然的眼眸却紧紧直视着冷寒君扭曲的俊脸。 “放开我……放手……”应芳芳感觉到死亡的恐慌,她挣扎着,微弱的反抗。 冷寒君眯紧了狭眸,从那眸中射出的冷杀光芒,仿佛一把把利剑,让应芳芳感觉全身冰寒,心中忍不住发慌,冷寒君该不会真的要杀了自己吧? 眼见应芳芳就快因窒息而晕迷时,冷寒君终于松了手,应芳芳总个人都虚软的往地上倒去,还没有缓过气来,又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地板上,一时之间,痛的她无法言语,只能低吟出声。 冷寒君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不去顾及应芳芳是生是死。 “可恶的男人,真是粗暴。”应芳芳从地上爬起来,一张小脸苍白无血,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糟,她火大的扯了扯凌乱的衣裙,一边咒骂,一边跟着冷寒君的脚步,往前走去。 冷寒君的脚步非常的疾速,仿佛要发泄心中的怒恨一般,走的又急又快,深幽的眸底,是无法掩饰的痛苦。 往事已成追亿,再次回想已枉然,如果当初,小雪选择的是自己,自己会还会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远离天朝吗? 他不知道,所有的痛苦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迫掩埋,父皇暴死,心爱的女人却选择进宫为妃,他的心怎么会完整?怎么能不伤痛? 那种痛苦几乎扼杀了他的理智,他怕再不离开这片伤心的土地,就会疯狂的报复。 应芳芳几乎小跑才能跟上冷寒君的步伐,心中忍不住恼怨,他倒底在发什么疯?走这么急干什么?又是不是逃命。 应芳芳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很显然,那个女人深爱着冷寒君,而冷寒君虽然刻意冷淡她,却无法否认还是非常在乎她的,她们以前是情人关系吗? 应芳芳心里一大堆的问号,却找不到解决,但不管是不是情人还是爱人关系,现在一个为王候,一个是妃嫔,那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冷寒君原来也有喜欢的女人,她还以为他没有心呢,看来,他也很多情嘛,只是这种感情非常吝啬在她的身上,应芳芳自顾自的想着,当然,她也不需要他的感情。 “北辰池煌……那个人的名子真好听。”应芳芳蓦然想起刚才调戏自己的美男,心中一暖,仿佛有一缕阳光穿透层层的冰雪,照亮了她的心房,让那灰暗的角落,也跟着明亮起来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第一次,应芳芳发现,除了关心自己的墨染,还有了期待相见的人。 有希望总比天天守着绝望强,冷寒君不珍惜自己,并不是别的男人都这样。 应芳芳暗暗咬牙,自己一定要找到一个痛惜自己的男人,她要做一个正常的女人。 一间繁华的客栈里,此时,在二楼靠窗的角落里,从着一抹黑色的健影,墨黑柔顺的长发,遮去了他深刻俊美的五官,他低垂着头,一杯接一杯的饮尽杯中酒。 找了近一个多月的身世,还是一无所获的墨染,不尽有些颓然,此时,孤单寂寞的心,忽然出现了她的容颜,那灿烂如星辰的明亮水眸,毫不掩饰的开心,毫不做作的举止,应芳芳,那个救了自己的女人叫应芳芳。 墨染忽然渴望见到她,心中记挂着她此时究竟过的怎么样?还常常被她的夫君欺负吗? 拿起桌上的剑,墨染心思已定,出了客栈,直接往绝王府的方向走去。 墨染醒过来,她是他唯一认识的人,未来,将守护着她吗? “墨染。“他低喃着这个名子,俊美的脸庞划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温柔。 没有她,他是谁? 第五十二章 失踪 冷寒君和应芳芳回归府院,小兰和星池等候在门前,今天是回归天朝的大日子,一个早,星池就准备了晚上宴席,等着主子和王妃面圣回来享用。 此时,黄昏紧逼,天边,彩霞似火,映照着大地,所有的白玉粉墙,都仿佛瞬间披上了红衣。 一片红通通的,喜庆十分。 冷寒君负手走进王府,孤冷的气息,惊退所有的下人,载满一身怒气回来,就算是贴身侍童星池也不敢上前招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他了解主子的个性,一般在这个时候,他都喜欢独坐在书房,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上一杯用菊花浸泡的茶。 主子爱菊成性,以前在山庄内,每到夏天,花池里就会盛满夏菊,香味四散,让人心情顿舒。 如今,回归了天朝,在这新建的府院里,星池不需要主子特意提醒,已经带着一伙家丁,把花池清理出来,栽上一盆盆开满花朵的夏菊。 爱上菊花,都是因为藏在主子心中的那个女子吧。星池从书房走出来,微叹了口气。 应芳芳脸色苍白的从马车上下来,小兰赶紧上前跟着,当看见应芳芳的气色时,微微担忧:“王妃,是不是风寒未痊愈,你的脸色好苍白,我去厨房给你做碗莲子汤补补身子吧。” 应芳芳苦闷的看了一眼小兰,虚弱的点点头:“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小兰看着气血苍白的王妃,心中忍不住担心起来,今天听厨房里几个丫头在讨论,说王妃并不得王爷的宠爱,都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前朝的重犯,伙同一帮朝臣谋返朝庭,王爷把她留在身边,是要她替她父亲恕罪的,那样柔软的女子,要怎么偿还如此重大的罪责呢? 虽然第一天侍候应芳芳,小兰还是忍不住担忧她未来的命运,那么亲切的一个人,怎么会是犯人的女儿呢?上天真不公平,如果她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儿,王爷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她吧。 小兰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她望着应芳芳纤弱的身子近了房间,叹了口气,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应芳芳疲惫的倒进床上去,刚才,她差点以为冷寒君会杀了自己,他下手的力道,如此的无情,她从他的眼里只看到愤怒和仇恨,一丝丝的怜惜都没有,应芳芳自嘲一声,如果说冷寒君真对自己有感情的话,他就不该把对另一个女人的恨意强加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说没有,为什么又要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爱自己呢? “冷寒君,爱情是这样玩弄欺骗的吗?你跟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感情。”应芳芳呆呆的坐在床头,冷嘲起来。 一天的好心情,全被冷寒君给破化了,应芳芳头痛欲裂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还是感冒又来犯了,总之,这个时候,头痛的快要爆炸。 “一定是我浸了冷水。”应芳芳迷迷糊糊的想着,上午太热了,坐在凉亭里浸了好一会儿的清水,原本就淋了雨加重的感冒,此时,更是来的如骤雨般汹涌。 应芳芳没有等到小兰送来莲子汤,就已经烧的糊里糊涂了,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妃……”小兰端着一碗刚做好的莲子汤,在门外轻敲着,敲了好久,也没听到应芳芳的应声,她不由的心惊起来,用力推开门,就看见应芳芳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放下担忧的心,走到床前,听见王妃的呼吸很重,似乎非常的难受,以她做丫环两年多的经验来看,王妃可能是感染风寒了。 她用湿毛巾放到应芳芳的额际,想借此来散热,做好这一切好,她快速出了门,想要去通知严总管,请他赶紧请大夫来替王妃看看。 “妈……”应芳芳迷糊中,梦呓般的叫出声,在梦中,她看见妈妈朝自己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她的相片,哭的满脸是泪,她好心痛,好想上前去抱一下妈妈,可是,却发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住了她的脚步,让她不能前进,她心好急,大声叫咸,可是,对面的妈妈却听不见她的声音,依然哭的伤心。 黄昏下,忽然起风了,吹动树枝,发出沙沙沙的轻响。 安静的房间里,窗棂被人轻轻的推了开来,从窗外,跃进一抹黑色的身影,仿佛来自幽幂般,悄无声息,来人长象非常的俊逸,他来到床边,凝视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那白玉般的脸颊被泪水沾湿了。 心没来由的一颤,他附下身来,伸出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替她拭去滑下眼角的泪珠,那湿润的触感,让他怔住了,目光变得深幽,他好想知道,为什么睡梦中,还要哭泣? “带我离开……妈……不要走……”应芳芳哭了起来,妈妈抱着她的相片慢慢远去,她好心急,好想奔过去,和妈妈一起离开,可是,眼前忽然多出了很多的栏杆,拦住了她的脚步,她奋力的抓紧拦杆,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看着自己亲爱的妈妈,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眼前。 应芳芳独自坐在地上,痛苦流泪,她知道这是梦,可是,她却不愿意醒过来,现实太残酷了,根本不值得她去留恋,没有一个亲人会关心自己,连自己的老公,都当着她的面和旧情人纠来扯去,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这个无情的世界太残酷了,她活的好累,好痛苦。 墨染静静的守在应芳芳的床边,看见她在梦中挣扎,听见她的哭喊,沾了她清凉的泪水。 这个女人的一切,他忽然觉得好心疼,究竟,他的夫君带给了她什么?让她在睡梦中也不安心? 幽暗的眸光变得深沉起来,墨染无言的抱起了应芳芳,既然活在这个王府中,她是那样的痛苦,那他就要带她离开这里,他不能继续看她沉沦下去,不想再看见她梦中的泪水。 石子路上,小兰带着大夫急急前行,心中忧虑不已,她慌急的推开了房门,对身后脚步缓慢的大夫叫道:“快一点,王妃就在里面。” 小兰急急的转至内阁,忽然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她不由的呆愣了,急急的冲上前去:“王妃人呢?刚刚还躺在这里的啊,怎么会不见了?” “小兰姑娘,你家王妃是不是出去了。你先别急,四周找找吧。”年老的大夫比较沉稳,出声提醒小兰。 小兰听他一说,赶紧冲出房间,跑到四周的花园找去了,可是,当她找完所有的花园假山时,却还是没有看到王妃的踪际,她大惊失色的奔到星池的面前,慌急的叫道:“严总管,不好了,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正在吩咐下人准备晚宴的星池也吓了一跳,对满脸惊慌的小兰说道:“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情了?” “就是。刚才,我带大夫去给王妃治病,可是,当我们回到房间时,王妃就不见了。我在房间的四周也找遍了,都没有找到王妃的去向,这可怎么办呢?”小兰急的快要哭了,她好担心王妃,刚从马车上下来时,就发觉她有些不对劲,面色如灰,眼神空洞,她总感觉王妃病的糊涂了。 听见小兰的描述,星池也急了,他赶紧命令王府所有的家丁出去找寻,王妃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如果是自行离走的话,应该走不了多远才是。 “我去禀报主子,你回王妃的屋子里再仔细找找。”星池急急的对小兰说完,就飞奔至冷寒君的书房了。 檩香四溢,在充满古色古册的伏案桌前,冷寒君正望着窗外的菊花园发呆,俊美的五官,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忧伤,在那沉淀黑暗的眸光中,是对往事的留恋与回忆。 这次回来,他就已经做好了要面对她的准备,程小雪,一个刻在他二十岁年华的名子,一个深埋在他心中永久不忘的女人。 在回来之前,他就一直在敬告自己,不能再对她存有任何的感情,她属于皇兄的,不再属于自己,一遍一遍的警告,却在今天,她突然扑进怀中的那一瞬间,崩溃了,所有的坚持,在她那充满泪水的容颜,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别人的眼中,冷寒君是坚强的,似乎不会有任何的伤心难过,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他曾被一次错失的爱情,伤害的那么深,那么痛。以至于选择逃避,选择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为妻。 如果小雪选择的男人不是自己的皇兄,而是别的男人,他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的,可是,他却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哥哥,他还能做些什么呢?除了在小雪进宫的那天晚上,娶一个仇人的女儿来反抗这一场逝去的爱情外,他还能做什么? 当初,娶水月芳时,最反对的人便是皇兄,是啊,谁愿意自己的弟弟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呢?可是,他反对,他却偏偏要娶她,这也算是一种无言的报复吧,报复他抢走了小雪,报复小雪背叛了他们三年的爱情,报复杀害父皇的凶手,嘲讽自己的痴情。 他丢弃了身份,地位,只身带着罪人的女儿回归山林,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是啊,他是疯了,快要被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逼疯了。 和水月芳生活了近两年的时间,虽然她的身份是他明媒正妻的妻子,可是,他却视她如泥沙,从不正眼对待她,只是在那茫茫黑暗中,用她那姣软的身子,一遍一遍的发泄他的孤单和寂寞。 水月芳的改变,就在回归天朝的前一个月间,她投水自杀,是反抗自己的开始,在那个时候,他的确震惊了,一向软弱柔顺的女人,竟然有勇气跳进湖水中,企图自杀? 他是该嘲笑她的愚蠢,两年的苦刑折磨都已经挨过来了,却还是承受不了他带给她的痛苦。 水月芳的改变,在这一个月内,让人彻底刮目相看,她原来也有脾气,而且还这么硬,跟石头一样,不止这样,还学会了摆普做戏给他瞧,还敢背地里跟其他的男人亲密无间,冷寒君冷哼起来,究竟,她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撑控她生死的主人? 大手不知不觉间紧握了起来,今天和小雪见面时,她就在一旁,她应该看出来了他和小雪之间的爱情吧,不过,就算她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冷寒君正沉思之际,房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似乎很急切。 眉宇拧了起来,低怒的出声:“进来。” 星池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一见到冷寒君,就急切道:“主子,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什么?”冷寒君蓦然起身,惊怒道:“把事情说清楚。” 星池被冷寒君的怒气吓住了,急急的详叙了一遍事情的原委,冷寒君脸色骤然下沉,变得非常的难看,他把桌上所有的书册扫至地上,勃怒道:“该死的女人,竟敢偷逃,让本王找到,非要她好看,加派人手,给我仔细找,没有找到,你们也跟着受罚。” “是。”星池冷汗湿了全身,退出了房间,马上召集所有的家仆,往各个方向找去了。 冷寒君气的咬牙切齿,刚才还正想着,就算看见他与旧情人相约,她也不能有任何的意见,现在,竟然敢跟他玩失踪?真是活腻了。 正当绝王府所有人急切找人之时,此时,一抹休闲打扮的年轻男人绕过家人的眼线,攀墙进入王府,俊美的五官染着邪恶的笑意,他轻巧的躲过所有人的视线,急急的往前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这般的急切慌张呢?”刚转过楼角的冷云溪蹙起了好看的眉宇。 满心好奇的他,随手抓住一个家丁来问:“你们在找什么?” 家丁不认识他,怔了怔,便回答:“王妃失踪了,全府上下都在找寻呢。” “王妃失踪了?”冷云溪大吃一惊,放开了家丁的衣服,一张俊脸染上怒火,:“谁干的好事?”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好像是王妃自己逃走的吧。” “自己逃的?好了,你快去找人吧。”冷云溪皱紧了眉宇,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跑出来,想好好的讨回一口恶气,她竟然敢逃走? 第五十三章 感动 日落西沉,暗夜终于笼罩了总座城池,半月弯弯,星光暗淡,几缕浮云懒懒的横空而过。 这个夜晚,没有灿烂的光芒,却染上淡淡的哀绪,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纠结。 梦再好,再令人怀念,却始终还是要醒过来的,应芳芳不情不愿的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红肿的眼皮还挂着泪珠,她用力的眨了眨,有一刻的恍惚,刚才的梦境,会不会是真实的写照?自己发生车祸挂了,妈妈一定伤心死了吧。 又想哭了,爸妈把自己拉扯到二十四岁,自己都还没有机会去孝敬他们,早早的就结束了生命。如果有来生,一定还要做他们的女儿,好好尽尽孝道。 醒来了,却并不想起身,确切一点说,是没有力气坐起来,双手双脚都软的跟棉花团似的,握不紧半丝气力。 “我这是怎么了?”应芳芳微微惊讶,该不会一场病下来,双手都废了吧? 应芳芳非常难受的叹了口气,暗想着,小兰怎么不再自己的身边呢?天都黑了,也不点个灯,早上还夸她聪明懂事呢,现在,却不知所踪,留重号病人在床上躺着,会不会有失职的嫌疑? “小兰……你在不在……”没办法,既然人家不主动上前侍候,那她干脆出声叫喊,虽然知道自己在王府里的地位不比丫环高,但至少,自己免强算是一位主子吧,主子生病了,丫环总得端碗水来喝,再说了,她若病倒了,谁还能当冷寒君的出气筒呢? 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答,应芳芳再也躺不住了,就算再难受,也免强撑坐起来,她眨着眼珠子,当视线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时,她全身一惊,瞳孔渐渐放大,天啊,这不是她的房间。 虽然只在那间房间里呆过不到半天的时间,但她记得非常清楚,床的右边是一扇纸叶窗,窗户很大,她还想着,晚上有月光,照进房间,一定会非常的明亮吧。 可是,现在右边一片黑暗,明显是一堵墙,应芳芳全身顿时冰冷起来,如果不再自己的房间里,这又是在哪里呢? 暗夜的屋子,全身酸软沉重,陌生的环境,孤单的一人,应芳芳就算胆子再大,此时,也不由的慌张起来,她睁大一双美眸,警惕的扫视着周围,她真害怕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忽然冲出怪物来伤害自己。 究竟是谁给她开这样的玩笑?把她扔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来? 一连窜的好奇获住了应芳芳的心思,忘记自己是个病人了,她从床上弹起来,总个人仿佛逃难一般,抱头往门口处冲去,天啊,她不要呆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那样,会有她的命的。 “啊……”应芳芳人刚冲到门口,忽然发现房门大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而她不偏不移的刚好撞进来人的怀抱,应芳芳尖声大叫起来,以为半夜遇着鬼了,赶紧触电般的弹跳开来,缩在一帝的门帘处发颤。 “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应芳芳全然像受了惊吓的小免子,可怜的低叫。 那个人影不语,却朝她靠过来,应芳芳吓的闭紧双眼,小手紧紧的捏住门帘,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他生吞撕毁一般的恐惧。 “害怕吗?”黑暗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熟悉的声音让应芳芳猛然睁开眼,暗淡的月光下,她看见了思念已久的面容,她就这样傻傻的愣了三秒,等她意识到身边的人竟然是久未见面的墨染时,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毫无形象的冲上前,一把抱住墨染的健腰,哭的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气恼的垂打着墨染的胸膛,发泄般的大叫:“原来是你,墨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碰到坏人了呢,你真可恶。” 墨染被应芳芳的哭声吓的措手不及,总个人都僵硬了,就这样呆怔着,任由怀中女人无理的哭叫,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好一会儿,墨染才生硬的挤出一句话来安慰怀中吓的发颤的女人。 “当然是你不好了,带我走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心脏都吓停了,我还以为是被坏人绑到这的呢。”应芳芳也不跟他客气,一张嘴,又是埋怨。 墨染俊脸稍微缓和了一点,伸出手,却不知道要如何放,怀中的女人却还像个小孩子一般依赖着,还在擦拭眼角的泪水,微颤不止的纤躯,可说明,刚才受到多大的惊吓。 温暖的体温,健拔有力的身躯,还有月光下那深刻分明的俊容,不是墨染还有谁呢? 应芳芳忽然像个孩子一样笑的开怀自在,从墨染的怀中探出头来,问道:“墨染,是你把我带出王府的吗?” “是。”墨染简短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之前都去哪里了?好久都不来找我,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又被人打伤了呢。”应芳芳满脸担忧的问道。 “我……我之前一直在找寻自己的身世,可查了一个月,并无消息,就去找你了。”墨染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被他隐忍在心中,不敢吐出,其实,他好想告诉她,是因为她给他取了名子,想看见她,所以才会去找她的,但说这些话,似乎不合时宜,况且,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哦,我还以为你想见我就来了呢,看来,是我多想了。”应芳芳微微自嘲起来,忽然,脑子被一阵晕眩袭击,她摇头晃脑的继续趴在墨染的怀中,一双秀眉皱的死紧,刚才的兴奋也消了几分,变得虚弱起来:“墨染,有药吗?我头好晕。” “我刚去给你拿了一些药过来,等一下,我让人去替你煎好送来。”墨染说着,晃了晃抓在手中的药包,刚才抱她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额头发烫,看来是病的非常严重。 为了控制她的病情,他把她放下后,就跑出去找药店买药了。 “好的,这是哪?”应芳芳适心了一些,至少,身边的墨染不会像冷寒君那般的无情,弃自己不顾了,他担心自己,还给自己买了药,让我觉的好温心啊。 “客栈。”墨染低声吐出两个字。 应芳芳摁了摁发晕的额头,虚弱的笑起来:“不管这是哪里,只要逃出冷寒君的手掌就是万幸了,墨染,谢谢你带我出来。” “不必客气。”墨染的话总是简言简语,似乎不愿意多说几句一样,不过,这可能就是他的性格吧,简单却明了,虽然不会甜言蜜语,却总是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亲近和关心。 应芳芳扬起唇角,还好那次坚持救了他,不然,现在自己被冷寒君虐待,又有谁会关心自己的处境呢? 人还是要善良一些,做的太无情无义,总是会有报应的。 “你回床上躺下,我出去替你煎药。”墨染的声音里,多了几丝连他都不懂的怜惜。 应芳芳点了点头:“嗯,墨染,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忽然好想要一个承诺,就算墨染不回答自己,那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方式。 墨染心微微一颤,这句话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眼前的女人,软弱的让人心疼,他不明白,她的夫君怎么忍心残忍的折磨她呢? “算了,如果为难,你可以不用回答。”见墨染沉默不语,应芳芳很识趣的干笑一声,是啊,自己和他一不带亲,二不沾戚,凭什么要他承诺这种话题呢?而且,自己是个有夫之妇,他却是一个春风少年,潇洒随性,而且,说不定,人家心里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自己却强加这样的要求给他,岂不是令他为难了? “不会。”墨染心思澎湃,原本,他民怔愣的忘记回答了,可当听到应芳芳轻轻的叹息时,他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这个回答,虽然让她等的有些久了,但却让她心中暖暖的,仿佛三月的春风,带着暖和的气息吹过她冰冷绝望的心湖,应芳芳抬起头,朝他展露一抹灿烂的微笑。 “谢谢。”声音低不可闻,应芳芳咬住唇,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急急的转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怀中一空,心也跟着失去了重心,墨染呆呆的望着应芳芳倔强转身的背影,大手伸出,却发现什么也握不住,捏成了拳,收了回来,俊容多了几份温柔,转身,踏出了房门。 应芳芳倒进床上,用被子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脸蛋,在被子里,默默的流眼泪,是不是自己的心冰冷了太久,所以才会渴望一点点的温暖? 墨染一句淡淡的关怀,她却感动的想哭,应芳芳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何时,自己的人生变得如此的灰暗呢?是遇到冷寒君以后,自己就成了弃儿一样,渴望人间的温情吗? “真可悲。”应芳芳自我犹怜的叹出了句。 应芳芳在床上睡的安稳,在绝王府,此时却闹翻了天,不出事还不知道,一出事,才知道,原来那个罪王妃也有如此价值,竟然轰动了总个王府,所有人都被谴出王府找人去了。 从黄昏一直找到夜幕降临,却依然一无所获,连半个影子都没有找到,这下子,冷寒君的脸色仿佛来自冰山一般,冷的透彻,怒的沸腾,他咬牙切齿,大手紧捏成拳,水月芳,有胆逃跑,你将明白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 “王爷,王府四周都被搜查过了,没有发现王妃的踪影,星池认为,王妃可能不是自己出走的,说不定,有人把王妃掳走了。”星池冷汗渗渗的回到冷寒君的面前,低着头禀报。 冷寒君眯起了眸:“有人掳走了?” “是,王妃不会武功,不可能翻墙逃走,而且,如果她是从正大门走出去的,守门的侍卫也一定能够发现,所以,星池才会做此猜想的。”星池一边擦汗,一边继续说道。 冷寒君激烈的情绪慢慢平复,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他是不会断然猜想的,现在,证实水月芳的确是被人掳走时,他心里很快想到一个人,北唇池煌,这样急着要见旧情人吗?不惜派人到王府来掳人? “知道了,先下去吧。”冷寒君抬了抬手,冷眸微微眯合,如果真是北辰池煌干的,他一定要他把人完好如初的送回来。 “王爷,是不是要出动官府的人?”星池忽然出声。 “不必了,派几个轻功较好的人去夜探征候府,把此事确认一下再回来禀报。”冷寒君沉声吩咐道。 “是。”星池似乎明白主子的用意,低着头,退了出去。 冷寒君叹了口气,和北辰池煌的争斗,会不会因为她,而宣告开始呢? 星池刚走出书房,一个侍卫在门外请示:“禀报王爷,静王妃一行人行踪已确定,没有人受伤,可能再有十天,将回抵达天朝。” 冷寒君一敛眉,沉下了脸,低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骨感分明的手指轻叩着案桌,冷寒君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冷笑,看来,果然如他所料,北辰池煌也早就料到自己会另走僻静,所以没有去动路上的大队人马,原本,还想着给他套个圈呢,现在看来,北辰池煌算盘打的很精,并不会中了他的计中计。 “很好,就看看谁先栽倒,北辰池煌,我一定要让北辰世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冷寒君脸上划过一抹残酷的笑意。 皇宫北边的储皇阁,是历代皇子的居住地,首阁,以太子为首,以次排列着朱阁玉楼。 宏伟状观的建筑群,在夜幕下,显的非常的庞大。 此时,灯火明亮,气氛安详,在一间华丽的房门外,有两个年轻的少年在张望。 房间里,冷云溪悠闲的躺在华椅上,俊美年轻的脸上不时划过笑意,看来,是在想什么事情。 “太子。您可要想清楚了,出宫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被皇上知晓了,我们就人头不保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少年探头进来,满脸冷颤的出声提醒。 “你们把嘴巴闭紧,就无人知晓了。”冷云溪不以为然的瞥他一眼,悠然站起身来:“听清楚了,本太子出宫一事,你们给我好好保密,否则,照样人头不保。” “是。”两个少年满脸凄惨的低头应声。 第五十四章 打趣 夜色深沉,幕色低迷,总个城池回归最原始的安静,街上的灯火,摇曳一地清辉。 应芳芳懒懒的躺在客栈的床上,秀眉紧皱,一张小脸红通通的,可见有多么的难受。烧糊涂的她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深吟,小手紧捏着床下的被单,指尖都泛白了。 一抹黑影急冲进来,手中端着刚煎好的药,看见床上人儿不适的扭动,他把药端到床前,低声对应芳芳说道:“药已经煎好了,快喝了吧。” 应芳芳烧的仅存的一点意训,使她睁开了眼,她微微笑了笑,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可晕沉的脑袋却并不让她如愿,坐到一半,上身就颤抖了一下,差点仰倒下去,还好墨染及时的伸出手,搂住了她倒下去的纤躯,应芳芳微窘,朝他递于感激的眼神,便安用的享用他那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墨染呆了呆,好似还没有回过神来,在他伸出手去接住她的身子时,他就感觉到失礼了。 想不到,她竟然比他还放的开,主动倚到他的怀中,寻求舒适。 现在紧急的时刻,也容不得他再胡思乱想了,赶紧把药端到应芳芳的面前,示意她快些喝下。 应芳芳被一阵浓苦的中药味刺的眼睛都睁不开,天啊,又是中药,古代的科学还真不发达,一场小小的感冒,也折腾的如此麻烦。 不过,就算苦如黄莲,应芳芳也别无选择了,她深吸了口气,接过墨染手中的碗,一口气把药全部喝完了。 “呕……”看来,应芳芳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闭着眼,把它当茶喝下去就可以了,却不想胃并不接纳这些苦涩的药物,在她来不及吞完最后一口时,已经反胃的呕吐起来了。 吐不尽的苦水,让应芳芳眼泪都流出来了,她难受已极,更是丢人丢到家里,自己吐也就算了,大不了,以后被墨染嘲笑一句没用,可是,怎么会吐出墨染的身上呢?这下子,可糗大了。 墨染的确皱了眉,不过,他好耐性的没有当场把应芳芳推开,反而生硬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吐也吐完了,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的应芳芳,吐了这些药,更是觉的全身发软,很是无力的躺回床上去,不忘跟墨染道个歉:“对不起,我吃不下药。” “没事。”墨染低声回一句,站起身又道:“我去换件衣服,晚点带你出城找名医就治。” “出城?”听到这两个字,应芳芳又有了些气力,低叫起来:“你真的愿意带我出城吗?”刚才,她还在担心冷寒君会不会再下一秒就冲进来,把自己给杀了,现在,墨染既然愿意帮助自己逃出城去,她简直比打了兴奋剂还兴奋,本来灰暗的大眼,也明亮了几分,精光闪闪。 墨染被应芳芳的激动怔住了,望着她好一会儿,应了一声:“嗯。”便消失在房门外。 “太好了。”应芳芳好似忘记自己身无气力,坐起身来,咬着手指开始梦想着未来了。 出了城,就等于是远走高飞,那她游戏江湖的美梦就有了着落点了,墨染武功这么高,让他做自己的师傅,指点几手武艺应该不成困难吧,到时候,自己就能成就一代女侠了。 想想就激动,天啊,墨染是不是上天安排来解救自己于水火的救星?不然,为什么会那么有缘分的救了他,然后被他一路的保护着呢? 病情也仿佛注入了活力,应芳芳不再像垂死挣扎的病人,反而有了精神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墨染让店小二送来了热水,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浓苦的药味,让他感觉非常的不舒服,但却更担心应芳芳的身体了,一般,会排斥药物地体质,都特别的虚弱,看她脸色苍白,身无半两肉,就知道,她的身体一定非常的虚,墨染眉宇半敛着,如此灵巧可爱的女人,那个男人怎么忍心折磨她呢? 最让墨染佩服的,还是应芳芳那异于常人的乐观和开朗,如果换作是其她的女人,受到这样的酷刑,怕是找就寻死觅活了,她却还活的这般自在,脸上一丝痛苦的痕迹都没有,既不怨天,也不忧人,反而像活泼可爱的小兔子,成天都眯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微笑。 上天给了她如此悲惨的生活,她怎么还笑的出来? 忽然间,墨染有些心疼这样的她了,空荡荡的内心,她是第一个认识的人,如今,又多出了一些让他都不知道的情绪,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虽然不清楚填进心中的温暖潮流代表着什么,却让墨染感觉非常的心安。 换了一件衣服,回到应芳芳的房间,发现她正坐在床上发呆,脸上充盈着微笑的光泽,他微微怔了怔,生病的人不好好休息,却坐在床上发呆,墨染忍不住出声责备:“夜里风大,你不要再受凉了。” “没事的,小小的风寒还要不了我的命,我的命可是很硬哦。”应芳芳露出白玉般的玉齿,朝墨染嘿嘿笑起来。 墨染触及她那明媚的笑容,在摇晃的烛火下,更仿佛填了一股魔力,荡漾了他冰冷的内心,他不敢再正视她的脸,微微侧开了俊颜。 “墨染,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应芳芳开始她的宏伟计划,不过,首先得征求未来师傅的意见,如果墨染不收她为徒,那一切功夫就白忙了。 “什么?”墨染本来就有些慌乱,此时,一听应芳芳满脸吃笑,他根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应芳芳见他反映这么大,微微嘟起了红唇:“放心啦,我不会要你对我负责任的,看把你给吓的,都颤抖了,我有那么差劲吗?”虽然墨染微微的一颤,还是逃不过应芳芳敏锐的观察。 “我……”墨染更是睁大一双清眸,却很快又被应芳芳的声音打断:“我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怎么可能一点自知自明都没有呢?我以前说的话,都是骗你玩的,就算你把我带走了,我也不要你负责,不过,你只要教我武功就好了。” 墨染满心紧张的望着应芳芳,却在听到后面那句话时,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开来,他还以为她说要离开呢,却没想到她想学武功,墨染的心被一种无言的喜悦充斥着,但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他,却还是酷着一张俊脸,淡淡答应:“可以。” “真的?你真的答应了?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这个人笨笨的,什么都不会,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我哦。”应芳芳先谈好条件,不要到时候,自己什么都学不好,墨染就一脚把自己踹开,那可不行。 “不会。”墨染在心里轻笑了一声,脸上却依然没有表情,只是好奇这个女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搞笑天赋,总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跟着她的笑容一起开怀起来。 “这样就好,我现在就拜你为师。“见墨染答应的非常爽快,应芳芳马上跳下床,就要行拜师大礼。 “不必了。”墨染先一步阻止了她的举动,淡淡的出声拒绝。 “呃……”应芳芳心中一咯噔,睁着一双美眸,不解的望着一脸平静的墨染,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做你的师傅。”墨染低沉的说道。 “为什么?”应芳芳更是不解了,拜师学艺,本来就有这些礼数啊,难道,以前电视上都是在演假的吗?还是……“墨染,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所以,你才不想当我的师傅。” 早该想到的,墨染看上去最多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样子,如果他真收自己为徒的话,那真的有些异类呢,唉,应芳芳忍不住悲叹起来。 “不是。”墨染此时的心情也很复杂,但他唯一坚持的,就是不能当她的师傅。 “那好吧,随你喜欢就好,只要教我武功,我怎么都行的。”虽然墨染不承认是因为她老才不受徒的,但应芳芳的心里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一张小脸皱得紧绷,她吸了吸鼻子,出声道:“那我以后该如何称呼你啊?总不能叫你墨染吧,你看上去比我大呢。” 墨染微微皱眉,低润道:“这名子不是你取的吗?” “是啊,我只是看你没名子,才给你取的,等你找回记忆,有了新名子时,你就不叫墨染了。” 墨染不作声,只是低垂着清眸。 “我叫你大哥吧,反正我在这个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你现在,也可以说是孤单一个人,我们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也算缘份啊。”应芳芳笑起来,心中的结,也随之慢慢打开。认墨染作大哥,是最保险的作法了,至少,到时候,墨染有了心爱的女人时,自己也可以以小妹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而不会令他为难。 “不要。”墨染淡淡拒绝,一双眸隐忍着复杂难懂的情绪,他轻轻的望了一眼,端坐在床上,想的不亦乐呼的女人,两个人之间,非要一些关系才能走在一起吗?如果那样的话,他更愿意当她的……朋友。 仅仅只是朋友吗?墨染也变得不确定了,或许,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应芳芳一张小脸又跨了下来,平时看墨染都沉默寡言的,现在挑起问题来,还真难侍候,既不当师傅,也不当大哥。“那你要做我的什么啊?”可别告诉她,他愿意当自己的老公。 “朋友。”墨染低淡的吐出两个字。 应芳芳嘻嘻的笑起来,笑的墨染一张俊脸也染上了红霞,不过,在黑暗中,看不出来。 “原来,你想做我的朋友。我们本就是朋友啊。绕这么大弯,又回到了原点,也好,我们就做朋友吧,可以交心不交身的朋友。”应芳芳刻意开个小玩笑,却不想,让墨染更显窘迫。一张薄唇紧抿着,大有不再说话的倾向。 应芳芳干笑起来,看来是自己开玩笑太过份了,人家都是纯情美男,自己竟然拿这些色情玩笑去戏弄他,也难怪人家不高兴,说不定,已经在心里排斥她这个满脑子色情思想的朋友呢。 “墨染,我们什么时候走?”为了缓解气氛,应芳芳转移话题。 “现在。”应芳芳正经起来了,墨染才放松了心情与她说话。 “那好吧,我们走吧。”应芳芳偷偷瞄了一眼墨染的脸庞,心里贼笑起来,以后,再也不能乱开玩笑了,墨染不懂得调情为何。 夜色中,一匹快马直奔城门,一般,城门会在凌晨时关闭,刚好,此刻,快要接近凌晨了,也就是说,墨染和应芳芳刚好赶得及出城。 绝王府,此时,愁云惨淡,一个晚上都不见有下人走动的际象。罪王妃消失的无声无息,让总个王府都慌了心。 冷寒君端坐在华椅上,冷眯着眸,正在等待回传的消息,如果在这个世上,谁最想得到水月芳,北辰池煌,舍他取谁呢? 以前就有传言说,北辰池煌对水家千金有着浓厚深切的感情,现在,那份真情还在吗?北辰池煌,你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一个被他冷寒君夜夜骑压的残败女人,也值得你花费如此大的心思得到吗? 冷寒君扬起唇,不屑的讥讽,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星池急急而来。 “查的怎么样了?”冷寒君沉声问道。 “回王爷,征候府上上下下都已查遍了,却没有发现王妃的踪影,恐怕,北辰池煌把王妃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星池急切的回报道。 冷寒君大手紧捏,冷笑起来:“玩捉迷藏吗?很好,本王就跟你好好玩一玩,派人监视北辰池煌的动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水月芳这个贱人给我找出来。我要让这对偷情男女,偿到最苦的滋味。” “是。”星池从来没有看见过冷寒君这种恐怖的表情,吓的冷汗滴滴而下,快速的退了出去。 冷寒君气的抓狂,不止是北辰池煌挑衅,更是水月芳的背叛,人人都知道她是他冷寒君的妻子,却敢与旧情人私会,他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一定要找到他们,杀了这个可恨的女人。 第五十五章 救治 由于应芳芳的失踪,冷寒君错估在北辰池煌的身上,所以并没有既刻下令封城,所以,墨染和应芳芳才能安全的出了城,而没有被侍卫拦阻。 出了城门,墨染直奔一个方向,而缩在他怀中的应芳芳,此时,却没有力气吵闹了,安静的闭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不过,相信是睡不着了,马背上太巅波,而且,身边的男人既不是自己想见的北辰池煌,也不是名为老公的冷寒君,而是贵为朋友的墨染。 她不能太随便了,就算她不在乎占一点墨染的小偏宜,可人家还是纯洁未婚男,可经不起她这有夫之妇的玩逗,所以,她中规中矩的抱紧墨染的健腰,虽然肌肤相贴,却不敢有半分心思。 “墨染,你要带我去哪里?”随着晨曦的署光变亮,应芳芳发现周围都是一些陌生的景象,不禁令她好奇,墨染的去向。 “去找一个非常有名的神医。”墨染低下头回道。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还知道那个人很有名?”应芳芳不是喜欢挑毛病,只是喜欢问实话,她抬起花白无血的姣颜,笑着问道。 墨染很诚实的回答:“前不久,他救过我的命。” 应芳芳脸色一怔,不由的担心道:“你又受伤了吗?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 “没有。”为了不让怀中人儿担忧,墨染脸上毫无情绪,淡淡回答。 “哦,没有我就放心了。”应芳芳松下一口气。 墨染并没有把前段时间被人追杀的事情讲出来,那些纯属个人的私事,而且,说出来,怕吓着她,不过,他也正在纳闷,为什么会忽然造到一批来路不明的杀手伏击呢?难道是以前的仇人来寻仇的吗? 墨染皱紧了眉宇,手中僵绳拉紧,加快了马的速度。 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茅草屋,如果不是知情人士一定不会想到这里住着一名老神医,此时,有一个小童正在坪地上搬弄着药草,清秀的小脸上挂满汗珠。 快近中午时分,远处传来急催的马蹄声,小童微微怔愕,站起身来观望着那条被荒草掩没的小道,只见一匹神俊异常的白马,正踏草奔来,速度之快,令人称奇。 小童起初还好奇会是谁来呢,当看见这匹神俊非凡的黑色宝马时,稚嫩的脸上出现欢喜的笑容,他把手中的药草一扔,高兴的冲到门前的篱笆处,等候迎接来人。 赶了半天路的墨染,俊美的脸庞犹挂着疲倦之色,看见小童笑吟吟的冲上来,他难得微笑的俊脸,此时扯起了一抹笑意,抱着怀中的女人,跃下了马背。 “叔叔,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旧病又复发了?”小童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双妙珠般的大眼睛忽然瞧见墨染怀中晕睡的女子,惊奇的叫出声:“你还带客人了,这位姐姐怎么了?看样子病的不轻啊。” “你爷爷呢?”墨染抱着应芳芳,径直走入屋中,小心翼翼的放在软席上,出声询问小童。 小童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峰,说道:“爷爷采药去了,你想让他医治这位大姐姐吧。” “嗯,我去找他,你在家里好好顾着姐姐,等我们回来。”墨染一听说神医出去了,脸上闪过着急之色,健影一闪,人已经上了马背,直奔山峰的方向而去。 小童嘟起粉润的唇,滴沽了几声不满,就跑到应芳芳的身边去打量她了。 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不过,身为神医的涵孙子,他还是有点常识的,他从后院的火炉里倒出了一碗温水,端到应芳芳的嘴里,喂了下去。 正晕睡中的应芳芳,感觉唇角一热,紧接着就吸了几口清水进喉,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效果,应芳芳睁开了撑重的眼皮,以为是墨染守在身边,视线变清晰时,才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一个七岁不到的小男孩,她猛然睁大眼,出声问道:“小朋友,这是哪?” 小童嘟起唇,反驳道:“我不叫小朋友,我叫清儿,姐姐不要乱给人取名子。” 应芳芳一呆,想不到小小男孩,竟然有一张灵牙利齿,便笑起来:“原来你叫清儿,知道送我来的那位哥哥在哪吗?” “他是叔叔,不是哥哥,姐姐,你是不是病糊涂了,都乱说话了。”清儿稚嫩的脸蛋满是奇怪。 应芳芳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了,一而再,再而三被一个小男孩挑语病,真该撞墙自杀去。不过,从现在起,她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清秀的小男孩了,坐起身来,伸出手指,在小男孩的脸蛋上捏了捏,笑道:“小孩不可顶撞大人的话,知道吗?” “姐姐不像是大人。”清儿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应芳芳。 应芳芳豉起双颊,拍了拍心口,安慰自己千万不要与一个小孩子计较那么多,不过,自己怎么会不像大人呢?满脸的苍桑,不再清澈的双眼,水月芳还算小了,最多才十八岁的年华,如果是她在21世纪的年纪,都可以当清儿的妈了。 “乖,告诉我,叔叔去哪里了?”应芳芳打算用温柔的语气哄小孩子。 清儿果然还是听话的,他也不再与应芳芳顶撞了,伸出胖呼呼的小手,指着门外道:“叔叔去找爷爷了。” “哦。”应芳芳明白大概,也不再担心什么了,坐在地上,与清儿聊起天来。 清儿圆圆的小脸,粉红粉红的,又肉嘟嘟,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去捏一捏,看看会不会捏出水来,好滑腻的皮肤啊,应芳芳心中邪恶顿生,这小破孩,毛都没长齐,就那么喜欢挑人家的毛病,长大了还了得,肯定是个让人操心的陶气。 应芳芳心里得意的紧,生活太泛味了,有个这样可爱又好玩的小孩子供自己玩乐,还是非常不错的,她和清儿没聊几话,她一双魔抓就袭向清儿那粉润润的小脸上,轻轻的捏了捏,手感果然跟想像中的差不多。 清儿看见应芳芳再次伸过手来捏自己的脸蛋,赶紧起身避开,冲出门外去。躲开魔爪。 应芳芳眼看见自己把小朋友吓走了,快乐的笑起来,以前,很想结婚,就是为了想要一个孩子,现在看来,怀宝宝的梦离自己很远了,冷寒君每次比自己还小心,而且,每一次办事,他都能很好的探制自己那宝贵的液体,不让她怀上他的种,应芳芳在心里冷哼,他不想让她怀,她还不稀罕呢,如果真怀上了,她也绝对不会替他生小孩,她的孩子绝对不会姓冷。 应芳芳越想越远了,一张苍白小脸呆呆的,直到门外冲进来高健的身影,才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墨染,你回来了。”她朝走进来的他笑了笑。 墨染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应芳芳怔了怔,看来,这位就是墨染所说的神医了。 “张伯,她喝进去的药全都吐出来了,有没有其他的医治办法呢?”墨染对身后的老人问道。 老人走上前,拿起应芳芳的手把了脉,半晒才叹道:“这位姑娘的脉像很不稳定,既然不能用药物治疗,那老夫就替她实施针灸治疗吧,这样会好的快一些。” “针灸?”应芳芳瞪大一双美眸,本就苍白的小脸,几乎到了惨白的份上。 “不要害怕,不会很痛的。”老人知道她是怕痛,慈祥的安慰道。 “是啊,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张伯是这方面的高手,一定会让你尽快痊愈的。”墨染也看出了应芳芳的害怕,低声劝慰道。 应芳芳跨下一张如纸般的小脸,点头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还不想死,就算死痛,我也不怕,麻烦你了,张伯。” 老人笑起来,起身准备治疗的针疚,清儿形影不离的跟进跟出,一双黑白大眼不时瞄向应芳芳,可能是刚才应芳芳对他“动手动脚”的缘故吧,让他有些害怕这位笑容甜美的大姐姐了。 “夫人,这样称呼你可以吗?”这个问题在墨染心中挣扎了好久了,却始终不敢喊出口,总感觉心中有什么梗住似的,难受异常。 应芳芳瞪大眼,一句夫人,让她差点晕倒,苦下一张脸蛋望着墨染,悲哀道:“连你也要嘲笑我吗?什么夫人?让这个称呼见鬼去吧,你若是愿意的话,叫我芳芳就好了。” 墨染被应芳芳苦瓜似的表情逗的轻笑起来,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叫你芳芳吧。” 应芳芳脸上染上笑意,这样的称呼才不会让她感到有压力,不然,若是被称“夫人”,怕二十岁,就被叫老了。 张伯拿着一贴棉布走了出来,意示应芳芳趴下身去,他要从背部替她下针,应芳芳照着他所说的话一一做了,墨染就坐在旁边,应芳芳受痛,他比她显的更加紧张,一张俊脸绷着。 针还没有刺下来,应芳芳一张小脸已经开始撕牙裂齿了,小手紧张的捏住草席,等待那痛苦的降临。 “放松一些,你越是隐忍,就会感觉越痛。”张伯轻声对应芳芳说道。 应芳芳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轻松,满头大汗中,还不忘朝墨染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背上的衣服被墨染轻轻的扯至腰际,应芳芳全身还是颤了一下,她不是担心自己会走光,而是背上那个用针刻下的罪字,让她觉得非常的难过。 张伯似乎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开始觉得这个女人的来历并不像墨染所描述的那样简单了。 背上一个罪字,而且还是用针刺刻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对一个软弱的女子下这样的狠手呢? “张伯,是不是吓着你了?”应芳芳见张伯久久没有下针,便笑起来。 “不会,我现在要开始下针了,你忍着点。”张伯肯定这位年轻的姑娘一定有着不愿提及的悲伤过往,他也不敢去揭她的伤疤,平稳的取出针,开始往应芳芳背上的穴道插去。 那针刺下去的尖锐痛楚,让应芳芳差点尖叫出声,仿佛又回到了那痛苦不堪的晚上,自己被四个有力的丫环按在床上,强硬的刻下这个字眼,回忆不堪入目,应芳芳咬紧牙根,硬是不愿意痛呼出声,所有的痛苦,都已经被冷寒君夺去了,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墨染见应芳芳吃痛的模样,大手下意识的去握那苍白紧张的小手,应芳芳也不客气,用力的捏住墨染温暖的大手,想借此缓和背上传来的刺痛。 应芳芳脸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但她却没有深吟一声,只是小手紧紧的捏住墨染的大手,力道之重,正如刺在背上的针一样,使人感觉痛楚。 小手的指尖几乎快要刺进墨染的肉里,但是,墨染却一声不哼,只是紧张而心疼的看着应芳芳已然扭曲的小脸。 这样尖锐的痛苦,她都可以咬着牙关,一声不哼,这个软弱的女人,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楚呢? 冷寒君,她名义上的夫君,是个怎样残忍的男人?墨染的大手随着应芳芳迷惘的双眼,而越捏越紧,敢如此伤害她的人,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仅剩最后几针时,墨染忽然感觉捏住自己的小手一松,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应芳芳的脑袋无力的垂了下去,晕死过去。 墨染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她连晕倒也不哭出声来,究竟,是她太坚强了,还是,她根本不敢哭出声来? 应芳芳晕过去了,张伯下手也加快了速度,当插下最后一根针时,他摇头叹息起来:“从来没有女子能承受这样的痛苦,她算是一个异数了,墨染,你得好好跟我说清楚,她到底是谁?” “这……张伯,请原谅我,不能讲。”墨染私心的不希望她的身份暴光,沉声回答。 张伯见他有这个坚持,也不多问,只是劝了一声:“她若不是平凡的女子,你还是不要去沾惹为好,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有赐名之恩,我必须救她。”墨染低声说道。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喜欢上她了。”张伯摇头叹了口气。 墨染健躯一震,只怔了。喜欢她吗?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急急的解释着:“张伯,你不要误会,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第五十六章 心计 征候府里,高挂着孔明灯笼,已是入夜时分了,家丁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蒸腾。 楚芳儿半卧在羽塌上,美丽的脸庞如桃花一般粉红,眉黛含情,春色几分?连窗外那浩日都要失去几分。 她今天身体极为不舒服,可能是因为前几日上香的时候,在高山上吹到了寒风,着了凉,姣贵如金的身子,柔弱的令人痛惜。 她一身水纱淡绿衣裙随着她的卧姿,半退至玉臂下,露出白析滑腻的雪肤,美眸慵懒的半眯着。 几丝光芒自那璃琉般的眼睛里放射出来,上香那天碰见的那个女人,让她开始惶惶不安了。 她一眼就看出那个女人是应小娴,当初是池煌身边的贴身女侍,虽然是女侍的身份,可池煌对她的宠爱却一点也不输小妾的身份,在府上,她能算半个夫人,她说的话,无人敢反对。 如果说,池煌对应小娴只是淡淡的关切,她可以不计较,可是,池煌对她明明是有感觉的。 如果是这样,她又岂能安心呢?池煌的心是属于她水月芳的,她才是真正的水月芳,那个替身,说穿了,也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而于,她有什么身份可言?有什么地位可贪? 最好别枉想与她争宠,就她那平凡俗艳的姿色,她还不放在眼里,要不是,念着她曾经侍候过池煌几年,她早就请人把她给解决了。也不会留她到现在。 水月芳眼里闪动着狠厉的光芒,她对应小娴的恨,也许无人能知,所有人都认为应小娴很伟大,替她去死,但她心中的苦,又有谁能体凉呢? 如果应小娴送进水府那一天,就死在了水府,她或许会在心里感激她一番,感激她成全了她与池煌的幸福。 现在却往往出人意料,该死的人,没有被处死,反而被绝王爷冷寒君明媚正娶进了府,说好听一点是她因祸得福做了王妃,说难听一点,她用她水月芳的名声去攀龙附凤,享受高贵。 这一点,她怎么能忍受呢?自己活的不见天日,还要改名换姓的活在这一小方天地里,不敢在外抛头露面,只能呆在这里,做一个无人知晓的宠物。 如果偷梁换柱的结果是她必须这样活下去的话,她宁愿随着父亲一起下九泉,好在,北辰池煌是疼爱她的,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样捧着,没有人可以嘲笑她,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她似乎又回到了在水府的小姐生活,不同的是,那一份快乐,多了一份甜密的爱情。 这两年,她其实是最幸福的,只要能够每一天都看见心爱的池煌,她就非常满足了。有时候,她会呆呆的想,如果这种幸福的日子能够天长地久的话,那她将是全天下最快乐的女人。 当然,太幸福的生活,也会让她感觉不安,她害怕上苍忌妒自己的快乐,会忽然间带走这所有的一切幸福。 她每个晚上都会因此而睡不着觉,想的非常多,只要一想到应小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就会在半夜惊醒,应小娴这个本该在世上消失的名子,始终如一根刺,梗在她的心间,一想就痛,一想就不得安宁,却又拔不掉,只能这样担忧着,担忧有一天,她忽然坚持不住了,把所有的真象都讲出来,想像中她又回来找池煌,把她的宠夺走,让她一无所有。 “不可以,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楚芳儿咬牙切齿的冷恨道,小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她的幸福,谁都不可以抢走。 她会好好的守护这份宁静。 “小姐,您的药煎好了,快趁热喝吧。”门外,一个粉衣丫环掀开珠帘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灰色的木盘,上面摆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碗。 楚芳儿阴狠的表情因为她的进入快速的收起,摆着一副温约的笑脸,对着丫环低道:“先放着吧,我现在不想喝。” “是,小姐。”丫环轻声应道,把药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退了出去。 楚芳儿缓缓的起身,走到桌前,望着桌上那碗浓苦的汤药,轻冷的一笑,端起碗走向开着的窗户,把药倒进窗外的池塘里去,她可不要让这病好的这么快,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能让池煌好好的关爱了。 望着迅速溶进池水的黑色药汤,楚芳儿唇角扬起一抹深意的笑,拿着碗,看着药汁滴落最后一滴。 如果没有应小娴的出现,她或许还可以保持自己的单纯和天真,每天什么都不想,只要等着心爱的池煌来陪伴自己就好,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她亲眼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扰乱她平静的女人,她不能再傻下去,也不能再单纯了,她要尽快把自己变成池煌的妻子,光明正大的妻子,她再也不要活在阴影下,再也不要。 捏着碗的玉手,因为怒恨,而微微颤抖着。 室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楚芳儿全身一震,熟悉的让她心悸的声音,她快速的把碗放到回桌上,然后总个人软棉棉的倒进羽塌上,故作愁眉的垂着眸。 听到丫环回报说芳儿生病了,北辰池煌忍不住心中的着急,特意抽空过来看看,想要知道她病的重不重。 北辰池煌转过珠帘,看见懒散躺在床上的姣躯,有气无力的半倚着,心微微一紧,快步冲了进去。 “芳儿,喝了药,病情有无好转一些?”他快步行至塌前,柔声问道,大手轻怜的捞起姣软无力的纤躯,把她放置在自己的怀中,俊目中流转着温情。 楚芳儿微微掀起美丽的眼睛,露出写满泛意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望着北辰池煌,粉唇微启,一抹婉约的笑意散漫在脸上:“池煌,你来了。” “怎么如此不小心?山高风寒,早知道会让你带病回来,我就不同意让你去上香了。”北辰池煌自责起来,伸出手掌放到楚芳儿的额际上,感觉到烫热,急急的缩回手来:“不行,我要请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疗,不能拖下去。” 北辰池煌轻轻的放下楚芳儿,急欲离去找大夫,华服却被一双嫩白的小手拉住,楚芳儿半抬起姣颜,声音很轻的说道:“如果病了,可以看见你脸上的关心,那我宁愿一直病下去。” 北辰池煌看着心疼不已,坐回床上,捧起她那病弱却越发白晰的脸蛋,轻斥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不准你病着,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听见了吗?” “池煌……”楚芳儿感动的红了眼眶,秀眉轻轻的堆积了,几滴清泪滑过白晰的脸蛋,更填姣弱之美。 “好了,不要哭了,看着你流泪,我会心疼的。”北辰池煌伸出手替她拭起脸上的泪水,俊美的脸庞泛着少见的柔意,纵然英雄骨,也难敌美人那哭泣的美颜。 楚芳儿轻轻的靠近他的怀里,吸了口气,满足的闭上眼,笑起来:“有你的关心,我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好好休息吧,我现在出去给你请大夫,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北辰池煌温柔的抚摸了一下楚芳儿滑嫩的脸蛋,轻笑着站起身,离开。 应芳芳望着他高健的背影,心里满满的,只要有他的关爱就足够了,她其实要求不多。 北辰池煌回到书房,命令了府中管家到城里去请最有命的大夫到府上为芳儿看病,自己就端坐在伏案桌前,开始翻阅未看完的史册。 北辰池煌非常喜欢看书,他的书房非常的宽敞,几乎容纳了所有的古书史册,而他更喜欢钻研书中的内容,以此来学习如何操纵这复杂多变的朝政和人生。 相对于玩权弄术,他更精于攻克人性的弱点,玩弄人心,城府之深,让人莫测。 所以,他在两年前就摆了冷寒君一道,送一个最忠心的侍女给他做王妃,又派最忠心的女杀手混进冷寒君的山庄,让他能够随时随地撑握冷寒君在山庄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不过,派去的女杀手,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传信息回来了,肯定是出事了,不排除是被冷寒君发现了什么密秘杀害了,当然,也可能有别的意外。 失去一个女杀手,对于北辰池煌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依然在玩纵着属于他和冷寒君的游戏。 在深山脚下的草屋里,应芳芳躺在草席上昏睡不醒,身上的风寒经过张伯的治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也许是太累了,所以不想醒过来。 墨染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他的心里涌上几许心疼,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替她拢起那缕垂在脸颊的发丝,却在此时,晕睡中的应芳芳有了小小的反应。 他慌乱的收回手,俊脸染上几丝异色。 “咳……咳……水……我要水。”应芳芳眼睛还没有睁开,却先难受的叫出声来,墨染赶紧端来温热的水,把她轻轻的扶起来,送到她的唇边,让她缓缓的喝下几口。 有了水的润湿,应芳芳终于睁开了眼睛,当看见自己躺在墨染怀中时,她并没有慌乱,只是感激的笑起来:“谢谢你的照顾。墨染,你现在救了我一命,就不再欠我的情了。” 应芳芳一醒来就说这样的话,让墨染微微诧异,放下碗,让应芳芳继续躺下去。 俊脸微微变了色,墨染低沉的说道:“这不算救命。所以,你对我的恩情还在。” 应芳芳微笑起来,心中暗忖,看来,墨染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好说话,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勾掉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想不到,他却还坚持要还。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她已经醒过来了,两个人再单处一室,会有很多的不方便,墨染主动走了出去。 “等一下……”应芳芳快速的叫住他。 墨染不解的回过头怔望着她,应芳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请问,有没有吃的,我肚子好饿。” “我给你送来。”墨染丢下这句话后,推门走了了出去。 应芳芳双掌合十的默念了几声蝉语,睁开眼时,眼里荡漾着笑意,她好想尖叫出声,终于解放了。 她自由了,以后再也不要看冷寒君冰山一样的脸,再也不要迁就他那横霸无理的性格,再也不会听到他冷漠威胁的话语,再也感觉不到他充满厌恶的眼神。离开他了,远远的,彻底的脱离了他的撑控,以后的天空,是属于她应芳芳自己的,再没有人可以命令自己,再没有人可以干涉自己的生活了。 应芳芳张开双手,笑的总张脸都舒展开了。梦想终于实现,坚持有了结果。 墨染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应芳芳喜上眉稍的望着他,搓动着双手,准备好好的饱餐一顿,什么娴德淑仪,都统统滚一边去,她吃饭最大。 墨染坐在一边,看着她横扫桌上饭菜,一双夜眸越睁越大,带着浓浓的怔愕。 应芳芳朝他笑了笑:“墨染,你吃过了吗?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吃过了。”墨染低声回答,眼底却有一抹笑意泛滥,这样的女人,率真的好可爱。 北辰池煌请了两三个医生过来给楚芳儿治理,却都被楚芳儿刻意的为难而无能为力,煎了药,她也假装说喝不下去,全部吐了出来。 北辰池煌在一边干着急,心疼溢满眼底,再这样下去,就算再好的大夫,也不可能使芳儿的病痊愈的。 “君上,看看能不能换个别的方法替小姐医治呢?吃药会吐,关乎体质问题,老夫也无能为力了。”最后一个大夫忍不住向北辰池煌提出建意。 “大夫有何建意?不防直说。”北辰池煌急切道。 “民间有一种针灸治疗法,效果非常的好,恢复又快,君上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哦,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大夫?”北辰池煌一喜,问道。 “在离城镇大药四十公里外的柳山镇有一位姓张的大夫,君上,可以去请他帮忙。” “我马上叫人前去请他来。” “等一下,君上,老夫必须提醒您一句,这位张神医性子非常古怪,如果不亲自前去,他是不会随便替小姐医治的。” “我让人抓他过来,他也不治吗?”北辰池煌脸色微变,冷嘲道。 “是的。” “好了,下去吧。”北辰池煌不耐烦的抬手。 第五十七章 讥屑 驱逐房间里所有的外人,北辰池煌坐到床前,握着楚芳儿姣软的小手,心疼的道:“芳儿,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达到目的的楚芳儿满脸忧愁的轻道:“池煌,我是不是很没用,要让你费如此大的心思。” “不要这样说,是这里的大夫太无能了,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找那个神医,请他替你医治。” “池煌,你真的要陪我出城去找那个神医吗?”楚芳儿微微激动道,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北辰池煌俊逸的脸庞,笑容在心里扩散开来,如果不是自己演这场戏,她还不能确定他对自己的珍爱,现在看来,自己大可不必担心了,他那样的爱惜自己,为了一小小的风寒,甘愿放下朝政之事,陪着自己出城去民间找大夫,这份情,多重啊。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必须这样做,芳儿,你早些休息吧,明天可能要早起了。”北辰池煌附下头,在楚芳儿脸上印下一吻才离去。 楚芳儿在昏黄的余耀下,笑的满脸开花,灿烂异常,她双手紧握,有着十足的把握让池煌珍爱自己一辈子。 绝王府,此时,罪王妃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府上的家仆,个个都心中惶恐,非常的忧心不安。 府上灯火通明,却胧罩着一种沉重的气氛。 在一间华美的卧房里,冷寒君端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壶上等的美酒,这一壶酒,却不足于消去他心中的恨怒。 “主子,该睡了,很晚了。”星池一步不离的守候在门口,看着天色渐渐沉幕,他轻声提醒道。 冷寒君没有给出回应,深沉的面容,看不出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此时,在沉黑的夜色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声声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惊扰了花池中鸣叫的夜虫,变得更加的沉寂。 星池听到动静后,快速的步出门外,看见来人是派出去的探子时,松了口气,出声问道:“可有查到些什么?” “北辰池煌明天会出城去求医,不知道会不会与王妃的失踪有关系。”来人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张普通精明的脸孔,他低着头,沉声回答。 “他什么时候要出城?”星池一惊,忙出声问道。 “一早就会去。” “求医?什么人要求医?”星池沉思了片刻,问道。 “听说是他的一个小妾染了风寒,城中大夫束手无策,所以打算出城去求名医医治。” “他有小妾?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见过他那个小妾吗?”星池越听越觉的奇怪,主子一向让他注意北辰池煌的动静,从两年前一直到现在,他也没听说过北辰池煌有妻室啊。说不定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问题,是不是事关王妃还不清楚,但却值得一查。 “只是寄养在府中的一位小姐,听说再有不久,他们会大婚,那个女人我看见过她的样子,不是王妃。”探子如实回答道。 “哦,你先下去吧,我去请示主子,如果有什么指示,我会转达给你们的。”星池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冷寒君的房间。 “有眉目了吗?”冷寒君沉声的问了一句。已有三份醉意的脸庞,在烛光下,泛着晕红的光泽,非常的迷人。 星池低声回答:“探子说北辰池煌明天一早要带既将婚喜的女人出城求医,主子,你看这件事情会不会与王妃的失踪有关系?” “婚喜?”剑眉一挑,冷寒君似乎对这个字眼由其感兴趣,特意重复一句。 “是的,北辰池煌再有几天既将大婚。”星池明白主子脸上的讥嘲,只得再回一句。 冷寒君眼里划过浓浓的嘲讽,淡淡道:“如果他既将大婚,那要赶紧把那个痴情的愚蠢女人找回来,本王要让她睁大眼睛好好见证这一场大婚之喜,让她明白,爱情也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妄想罢了。哼。” “主子,这样会不会伤了王妃的心?”星池忍不住想要替那可怜的王妃说几句。 “伤心?本王就是要她伤心,要把她那自以为是的痴情梦重重的击碎。”冷寒君不屑的冷哼。 星池不敢再说话了,颤抖的站在一旁,心中却替命若的王妃捏紧一把汗,是啊,如果让她看见北辰池煌与别的女人成亲,脆弱的她还有勇气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吗? “不管北辰池煌唱演那一出戏,明天派人跟着他,本王要知道他所有的动向。”冷寒君淡淡的吩咐道。 “是,星池这就去安排人手。”星池退出了房间,在门外,轻叹了口气,王妃两年的忍辱委屈,到头来,也不过是换得情人与别的女人成亲,这样伟大的爱情,到最后也只是泡沫,而更残忍的,主子竟然打算带着她一起去参加这场让她心碎的婚庆。 那种绝望伤心的场面,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加快脚步,急急的去处理他该做的事情。 冷寒君站起身来,背负着手伫立窗台边,幽沉的眸,静静的注视着远处蒙胧的群山,眸底的冷意,让人彻骨彻寒,却又染着一丝复杂的神伤。 水月芳,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吗?这就是忍辱负重的结果吗?你会不会太天真了,竟然想要守望着那虚渺的爱情,到最后,不也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几天后的盛宴,我一定要亲自带你去参加,要你亲自体会什么叫绝望的痛苦,什么叫痴情的悲哀。 大手紧捏成拳,冷寒君合起了冷漠深测的夜眸,不明白心中升起的那一丝疼怜为何?难道,自己会在意水月芳的受伤吗? 不可能的,冷寒君猛然甩了甩头,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不就是想要破碎她所有的美好与希望吗?怎么会心疼她的痴傻呢? 甩掉脑海中荒唐的想法,冷寒君转身往床塌而去。 幽黑的城区,正沉浸在黑暗的色彩中,无人的街道,分外的冷清。此时,该是游睡梦乡的时刻,却有三抹身影晃荡在这清冷的待道上,显得特别的突倪。 三个人影走的非常快,似乎急着要去什么地方,幽暗的月光洒了下来,可以看出来人都是非常年轻的男子,为首的男子长相奇美,身着织金华服,金线在月光下,散发出浓浓的贵气,端看那少年,气质张狂中犹见三份幽雅趣,唇角微挑,邪恶的眼神,更填几份不羁的味道。 跟在他身后的稍矮几分的两个少年,每个人背着一个包,看样子是准备出远门的,他们脸上可没有主子脸上的悠闲散懒,满脸都是着急和慌恐,脚步凌乱不稳,却只能急急的跟紧,深怕这位任性的太子出了什么事儿。 “跟上,慢慢通通的,误了太公子的事,有你们好看的。”冷云溪不耐烦的催捉,还不忘记拿身份压力。 两个可怜的跟班,只能苦着脸,点头哈腰的唯喏:“是的,太子,我们已经走的非常快了。” “跟你们讲了多少遍,在外面要称我为公子,公子知道吗?你们这样很容易泄露我的身份,我会有危险的。”冷云溪沉黑着一张俏脸,对着身边的两个不识趣的跟班说教。 两个人全身一颤抖,吓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暗自恼怒自己没用,竟然总是忘记称呼,赶紧点头笑道:“是,公子,请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先别管去哪了,出了城再说。”冷云溪挪了挪薄唇,玩劣的性子,使他随性十足,他这次偷跑出来的主要目的是,找到那个失踪的“七婶”好好教训一番,七叔可以原谅她的罪行,他冷云溪可没有这样的雅量,罪人就是罪人,永远也宽恕不了。 他这次就要替天行道,把让那个罪人伏法恕罪。 三条人影趁着夜黑,飞快的朝着城门奔去,此时的城门是防守最弱的时候,而且,在夜光下也不容易分辩出人的面目,冷云溪就看准这一点,才会选在这个时候出城的。 应芳芳一个人独坐在烛光下,秀致的脸庞有些呆怔,柳眉半蹙着,聊无睡意,这可能是因为晕睡了一整天的缘故吧,况且,背后被针刺过的地方非常的痛疼,一睡下去,就痛的扎人,让她想哭,所以,她宁愿这样坐着,也不愿意躺下去受罪。 对这样的人生,她已经无语了,真佩服自己能强撑到现在,如果是以前那个懒的散架的自己,肯定没有这样坚韧的意志,说不定找就撞墙寻死了,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做那样的傻事,而是用微笑换来了阳光,用开朗驱逐了阴霾,终于,得见天日。 应芳芳唇角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低着头,继续呆怔。 门外响起敲门声,应芳芳呆了呆,便出声道:“请进。” 墨染一身幽黑的站在门口,高健的身影挡住了黑暗,带来暖暖的安心,应芳芳抬起头朝他一笑:“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墨染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瓶药,低声道:“张伯让我给你上药,背就不会那么痛了。” 一句淡淡的关切,让应芳芳感动的差点落泪,墨染真是自己最贴心的人,想当初被冷寒君强迫刺字,也是他站在她的身边安慰自己,现在,自己生了病,又是他来照顾自己,这份温暖的友情,让她感觉好踏实。 “谢谢。”半晒,应芳芳才低声道了一句谢。转过身去,主动解开腰带,褪下衣服。 华服半腿,露出光洁白晰的削肩,应芳芳咬着唇,等待墨染替自己上药。 烛光下,墨染紧紧的盯着眼前诱人的白晰玉肩,心仿佛被一种魔力牵住了,呼吸滞碍,眼中只剩下那完美的曲线和一头垂肩的青丝。 欲望,原来是这般的单纯,在他毫无准备之时,猛然来袭,墨染感觉到口干舌燥,呼吸急促加重,陌生的情欲随着眼前诱人的女体,在身体里叫嚣喧哗,想要冲出钳制,得到释放。 “墨染……”应芳芳低低的叫了一声,一张小脸早就红透了,她知道墨染在看着自己的后背,也知道他会感觉不好意思,但是,既然都拿药过来了,自己当然想要快些好起来。 陷入迷惑的墨染,被这一句轻唤叫回了理智,他恍惚了一下,压下心中那狂升的欲望,镇定心神,伸出的手,微颤着替应芳芳拢起垂在背后的发丝。 温热的大手触及凉滑的玉背时,应芳芳似乎不太适应的缩了一下,引起墨染的轻颤,以后是自己弄痛她了,赶紧收回手来,不再多作碰触。 应芳芳干笑了笑,快速的把头发拂到胸前,不让它防碍了墨染上药。 小小的针眼,还是刺痛了墨染的心,他不再胡思乱想了,轻轻的把药粉洒到应芳芳的背上,一点一点的洒,深怕让她感到灼痛。 应芳芳也的确感觉到背背犹如火烧一般的灼痛,但她紧牙着牙关,不愿意哼出声来,不想给墨染造成压力,小手紧紧的捏住衣服,都捏变形了。 “很痛就叫出来,不要强忍。你是一个女人。”墨染看不过去了,出声提醒她。 应芳芳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回答道:“正是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才更不能叫出声来啊。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墨染不理解应芳芳话中的意识,俊脸微愕,半晒才低道:“你很坚强。” “谢谢你的赞赏,也不枉费我忍了这么久,其实,我好想大哭出声的,就是怕你见笑才要忍着。”应芳芳痛苦中还不忘调皮一下。 “我不会笑你。”我会心疼你,后面的这句话,墨染在心里说完。 应芳芳傻笑一阵,感觉到背后的温度抽离时,她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背过身,面对面的看着墨染。 “休息吧。”墨染不敢正视她明亮的眼睛,急急的站起身来,临走时,把一条白洁的手帕放到应芳芳的手里,低声道:“擦擦汗吧。” 应芳芳接过来,把脸上的汗水擦去,看着墨染急于逃离的背影,笑的开心。 第五十八章 夏雨 这是一个阴晦的早晨,向来明媚的天空,竟然多出了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温暖的阳光。 虽然天气不佳,但气候怡人,不疾不徐的晨风,吹动着树林,树上的鸟儿仰头高叫,却也显的非常的热闹。 楚芳儿一大早就起了床,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阴郁的天空,怔了一下,心中不由的暗怨上苍的不作美,好不容易假装生病,可以和池煌到外面散散心的,却要下起雨来。 粉嫩的唇片嘟了起来,楚芳儿心中忍不住担心起来,这样的天气,会不会破坏这一场美丽的游玩呢?她可是非常向望呢,就算下雨,她也不在乎,只要能够和池煌到山间的小路上散散步就好。 想到那种浪漫的温情,楚芳儿忍不住低头欢喜起来,有多久,没有和池煌做这样疯狂的事情了?两年还是三年?她记得很清楚的一次是,她在上香的路上偷跑出来,和池煌在后山林里一起畅游的事儿,那个时候,她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美丽蝴蝶,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他们牵着手,在山间的小路上慢慢游走着。 在那柔软的草地上,在那开满山茶花的青山野林,他与自己忘我的疯狂,忘我的做着此生最快乐的事情,没有世俗的烦扰,没有人间的喧哗,她的眼中只有他,那俊美的碗如仙子一般的他。 “在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正当她羞红着脸蛋,忘我沉思之际,身后传来一道低润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尔自陶醉。 她纤躯一软,似乎被来人吓到了,一张美颜更是红的如熟透的桃子,诱人品偿。 北辰池煌当然不知道她心思的密秘了,不过,能够看见她笑的这般开怀,他心中也感到心慰。 大手温柔的搂她入怀,冷酷不再的眼眸中尽是宠溺,她失去了太多,所以,他要兑现他给她的承诺,照顾她一辈子,疼爱她一生一世,绝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没……没想什么?池煌,你看天都快下雨了,我们还要出城寻大夫吗?”楚芳儿低声问道,其实,在她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她却想亲口听到他答应自己。 “为了能尽快使你康复,就算下雪,我也要带你去寻医的,不必忧心了,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快些准备出发吧。”北辰池煌心疼的凝望着怀中病弱的美颜,低柔的道。 “嗯,我这就准备一下。”楚芳儿心中仿佛灌了蜜一般,甜甜的,让她觉得好安心。 北辰池煌微叹了口气,附下头在她那白晰的脸上印下一吻:“芳儿,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知道。”楚芳儿低声喃喃,仰起头柔柔的回应着他给予的疼怜。心中的爱意更深了。 征候府外,已经备了两辆华丽宽大的马车,紧随在后的是两队轻骑侍卫,不过,为了不招摇,他们都穿着便衣,普通人是看不出他们的身份的,他们像雕像一样坐在马上等候着主人的命令。 应芳芳在丫环的侍候下,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丝绸罗裙,典雅中带着几份清纯,仿佛不染尘世的仙女,美的让人侧目,她莲步轻移,在北辰池煌的牵带下,坐进马车,北辰池煌紧跟着坐了上去,第二两马车里坐着两个侍奉楚芳儿的贴身丫环,因为她染了风寒,随时需要人照料,所以,不得已只好带上两个丫环跟着。 “出发。”北辰池煌低沉的下着命令,马车在阴霾的早晨,快步朝着城门口奔去。 待他们的马车消失在迷茫的朝雾之时,街道上忽然出现五匹轻骑,为首的人是一个年纪非常轻的少年,模样非常的清秀,他用手示意身后的随从,分成三路,一前一后的追踪着北辰池煌的马车方向奔去。 这个少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与冷静,正是冷寒君身边的红人严星池,他一大早就按照主子的吩咐,派出了五个实力强悍的侍卫,扮成普通的武林人,跟踪北辰池煌的去向,希望能找到失踪两天的罪王妃。 其实,坐在马背上的严星池,此时的心情非常的复杂,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王妃找回来,还是就这样让她离开王府,自己选择生活下去,如果找把她找回来了,再有几天便是北辰池煌的大婚之日,看主子的意思,她是非参加不可的,到时候,她一定会伤心死的,自己等了两年的情人,竟然在两年后去娶别的女人,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更何况是心如死灰的王妃呢? 星池真的很矛盾,如果不把王妃找回来,自己也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的,在出发之前,冷寒君就已经放下狠话了,如果这次不把王妃带回去,他就会受到重重的责罚,虽然不知道主子要如何惩罚自己,但当听这两个字就足于让人发颤。 不知不觉中,已经追随着北辰池煌出了城门,直往官道飞奔而去。 天色越来越暗了,这初夏时节,正逢雨季,无常的天空,总是会突然给人们一个惊喜。 终于,在一张凉风吹过后,天空开始流泪了,细弱的雨丝扬扬散散的开始往地上落,路上的行人脚步变得匆忙起来,都急着找地方躲避这场突来的小雨。 雨丝不大,却非常的密,如果在雨下呆的时间久了,还是会湿了衣裳,不过,如果身体健朗的人,淋一场这样温凉的小雨,那肯定会感觉特别的舒畅。 闷热的夏天,让人感觉快要承受不住了,这适时的雨水,滋润了干渴的生灵。 “下雨了。快点把地上的药草收一收。”张伯刚端上做好的饭菜,看见门外一片蒙胧,赶紧指使玩耍的清儿收药草。 “哦。”清儿也非常的懂事,放下手中的玩具,跑到草地上收药草,一双小手非常的灵活。 “我来帮你吧。”应芳芳睡了一晚上,气色恢复了红润,她听到张伯的叫喊,从房间里走出来帮忙。 “病人应该到床上躺着休息的。”清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她一眼,低着头,快速的把药草整理好。 应芳芳点了点他稚嫩的脸蛋,笑起来:“你这小鬼,就算要关心姐姐,也不该是这样说啊。” “姐姐有叔叔关心,没有清儿的份。”清儿躲开应芳芳的魔爪,一张小脸别到一边去。 “哟,你这小鬼头知道什么啊,叔叔关心我,你就不关心我啊?小小年纪该多学学关心他人,长大了,才会有人喜欢啊。”应芳芳一边跟清儿拌嘴,一边伸手去帮他的忙。 “真的吗?就像叔叔喜欢姐姐一样,清儿也会有人喜欢吗?”清儿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应芳芳,感觉非常的新奇。 应芳芳轻斥道:“别瞎说,叔叔可不喜欢姐姐,他只是关心姐姐的病情。” “是吗?”清儿还是不太明白这个深奥的问题,干脆专心做事,不再胡言乱语了。 应芳芳偷偷的瞧着他认真的模样,摇了摇头,真是童言无忌啊,如果让墨染听到他这样说话,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呢,墨染那样出色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结了婚的自己呢?先不说其它的,就长象而言,自己又不是国色天香,墨染自己就长着一副让人垂咽的俊模样,如果真有想法,那也是她这个色女应芳芳啊。 两个人快速的把药草收整好,回到屋子里吃早饭,墨染从后院冲进来,身上淋湿了衣服,发丝也沾了雨水,应芳芳看见突然冲进屋的他,一双贪婪的色眼就变得花痴起来了,墨染本就健拔的身影,再配上狂野性感的俊美五官,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诱惑。 应芳芳一眨不眨的看着墨染走到自己的面前,猛吞了几口口水,艰难的把视线调开,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虽然她跑到古代来的宗旨是色遍古代美男界,但是墨染绝对不可以,他可是要当自己师傅的人啊,自己可千万不能对他有歪想,可不要把现成的师傅给吓跑了。 “呃,你一大早去哪里了?全身都淋湿了,要不要脱下衣服晾晾,不要生病了。”应芳芳收起歪想,上前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我没事。”墨染低声的回答。 应芳芳低下头,看见他手中握着一朵非常姣艳的花朵,便好奇道:“这是什么花?好香啊?” “这是长在山崖上的仰阳花,是我叫他去踩来的。”刚进屋的张伯笑着回答道。 “哦,这花长山崖上,那不是很难摘到?有什么作用啊?”应芳芳非常好奇的睁大眼,接过墨染手中的花朵,忽然看见花颈处有一丝鲜红,便叫道:“啊,墨染,你的手流血了,快让张伯给你看看,是不是为了采花才把手弄伤的?真是的,这么危险,干嘛还跑去摘呢?” “我没事。”墨染快速的把手藏到背后,淡淡的回答。 张伯看着这一对,不由的摇了摇头,从应芳芳手中拿过花朵,轻声道:“你的体质太虚了,我正在为你体练一种补丹,正好缺一味药,墨染听完后,一大早就跑去山崖替你采回来了。你要好好的感谢他。” “啊。”应芳芳怔惊了,看着一脸淡薄的墨染,感激的道:“墨染,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是我该为的。”墨染语气依然淡淡。 “你的手,我替你包扎一下吧。”不管怎么说,墨染也是为了给自己采药把手弄伤的,她又怎么能不关心呢? “不必了。我没事。”墨染低声拒绝。 “不行,你必须让我包扎一下,快点过来。”应芳芳也是硬脾气,她可不能放任墨染受伤的手不管。 墨染还想再说什么,应芳芳已经拉起了他的手往房间里冲去,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便由着她了。 应芳芳找出金创药,摊开了墨染的手,看见在手碗处,婉延着一条细长的伤痕,伤痕还正在流血,应芳芳看着,泪水就禁不住滴下来了,她一边替他上药,一边念道:“以后不准你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听见了吗?如果早知道会让你受伤,我宁愿不吃那补丹了。” 看见应芳芳眼里的泪珠,墨染全身一震,心疼且欢喜着,那两行清泪,是她为自己流下的。 他的心仿佛被一种情丝紧紧的缠绕了,他静静的,有些痴凝的看着应芳芳低垂的脸,那浓密如羽扇的长睫,那小巧挺俏的鼻端,还有她那种总是停不住的削薄红唇。 看着她,视线渐渐蒙胧了,思绪远放,在那空荡荡的心房,注入了一缕暖阳,也许,失去记忆并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每一天都能看见她的笑脸,听到她清悦的声音,这一切便已足够。 “好了,我手脚很笨,不会包扎,你就将就着吧。等一会儿,让张伯给你检查一下,不要感染了。”应芳芳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拍了拍他的手掌,挂着泪珠的脸庞扬起一抹微笑。 墨染被那抹纯真的笑容打动了,幽暗的眸多了一丝亮光,他站起身,急急的出了房门。 应芳芳望着他急欲逃离的背影,笑的有些无奈,紧接着又哀自怜起来,自己真的那么坏吗?都把人家给吓跑了,唉,看来自己真的有些过份了。 雨渐渐变大了,官道上看不见一个行人在走动,只有几辆飞速而过的马车,溅起一行水花。 楚芳儿卧在北辰池煌的怀中,秀美的脸庞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外面的世界变得蒙胧细雨,她早已不在乎,她只要知道,在身边有他就够了。 北辰池煌一行人,经过一路的打听,总算在近中午时分,打听到了那位神医的确切位置。 神医住在一个山脚处,那里并没有通行的道路,所以,必须走上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才进走到他的住处。 北辰池煌只好在路边停下马车,改用行走的方式往山脚下走去,他撑开一把油纸伞,替应芳芳挡住细雨,大手紧紧的把她护在怀中,两个人就这样一步步的往神医家走去,身后的侍卫个个都有一把纸伞,一行人,缓步往前走着。 第五十九章 伤情 绵绵细雨,下了一个上午,都不见消停的迹象,还好,气温不冷,让人感觉不到厌烦的情绪,只是禁了步伐,不能出去好好的游玩了。 应芳芳一个上午都坐在门前跟清儿再说胡话,她总是邪恶的去逗清儿,清儿被她玩弄的一张小脸都惨白了,如果没有亲身体念,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比他还贪玩的大人。 墨染和张伯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张伯好像是在替墨染运功疗伤,应芳芳很是担忧,去问墨染究竟哪里受了伤,墨染却一声不说,张伯也一副神神密密的模样,应芳芳在墨染身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流血的痕迹,只好跑去跟清儿玩了。 “咦,姐姐,你看,那有人朝这边来了。”正玩的兴起时,清儿指着应芳芳身后的小径,惊声叫道。 “哪有人啊?”应芳芳一边问着,一边回头去看,当她看见那一行人时,也睁大了眼,这么偏避的地方,怎么突然之间来这么多的人?她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清儿,他们肯定是来找张伯看病的,你到屋里去通知他一声,我在这里替你迎客。”应芳芳感觉非常的新奇,便笑着对清儿说道。 清儿不情不愿的嘟起小嘴,埋怨道:“跑腿的工作,姐姐为什么总是叫我去啊。” “你小嘛,小孩要听大人的话才乖,快点去。”应芳芳笑的开怀,用手推着清儿往左边的屋里走去。 有这样懒惰的姐姐,清儿也只能乖乖顺从了,跑到屋里去告诉爷爷这件事情,应芳芳就站在门边,等着远处那群客人。 应芳芳静静的盯着他们缓步走过来,忽然,她大惊失色起来,一双美眸越睁越大,也越睁越惊慌,为首的那个男人……竟然是北辰池煌。 应芳芳当场就呆住了,她感觉呼吸被抽空,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走过来,同一时间,她还看见了他的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女人,两个人相依相偎共撑一把伞走来,那场面,好不深情。 愣了三秒后,应芳芳快速的扭身往屋里冲去,惊慌失措的状态,使得她差点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张伯撞在一起,还好张伯反映迅速,闪至一边,才没有与应芳芳撞个头破血流。 “对不起……”应芳芳慌乱中赶紧道歉,一张美丽的小脸此时,却白一阵,红一阵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如此惊慌?”张伯感到不解,便问她。 应芳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非常急促的道:“张伯,外面来的人,有一个我认识,我不想被他们看见我在这里,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躲一躲?拜托了。” 张伯明白她的慌张,点了点头:“好吧,你躲到这间屋子里去,不要出声就会没事的。” “谢谢你。”应芳芳一说完,就冲进屋子里,刚好撞见墨染赤着上身从床上坐起来,她为之一怔,呆呆的看着墨染精壮的上半身,便忘记反映了。 墨染想不到她会忽然闯进练功房来,也吓了一跳,当发现自己赤着上身时,赶紧抓起一旁的衣服,快速的披上,一张俊颜,微微泛起了红晕。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应芳芳干笑一声,不好意思的说道:“呃……我不知道你没穿衣服,真对不起,打扰你了。” “不要紧,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般慌张?”墨染系好腰带,出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来了几个熟悉的人,我不想看见他们,所以就躲进来了。”应芳芳扯出一抹笑容。却非常的免强。 墨染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了,静静的注视了她好一会儿,便往门外走去,应芳芳赶紧拉住他:“不要出去,留在这里陪我吧,好不好?” 墨染眯起了眸,十分不理解应芳芳那脸上的苍白慌乱为何,但却更加重了他心中的疑惑,究竟来的是什么人?竟会让她慌成这样?难道是他的夫君冷寒君找到这里来了吗?那正好,他正想要借机好好教训他一顿呢。 “我要出去。”墨染这次却十分的坚持了,他轻轻的推开应芳芳的手,转身去推门。 “墨染,你……我不准你出去。”应芳芳变得霸道起来,一个闪身,挡在墨染的面前,一双美眸满是恳求,没理由北辰池煌有美女相伴,她却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躲在房间里啊,墨染也算是一个绝色美男,她今天就是要他留在这里陪自己。 墨染被应芳芳这执着的精神怔住了,一双墨眸在应芳芳的脸上找寻着什么,当清楚应芳芳眼里的恳求时,他的心还是软下来了,他不想看见她眼里的无助与伤心,究竟,是谁,让她露出这般迷茫的眼神呢? “我答应你。”墨染妥协下来,不再急着出去了,而是坐到桌前坐下来。 应芳芳松了一口气,也走到桌边去坐着,倒了两杯茶,递到墨染的面前,以示感谢他的理解。 她一边抿着茶,一边开始呆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那个人的确是北辰池煌没错,他还是那样的俊雅迷人,身姿高挺,俊秀丰朗,唯一让人伤心的是他的身边竟然站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应芳芳没有仔细去看那个女人,她只是看到北辰池煌的那一刻,便产生了逃避的心思,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出现在他的面前,没有勇气与他面对面的说话,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她也不知道,总之,就是有些发慌。 在宫里的那一次邂逅,虽然是偶遇,但却仿佛注定一般,她无聊的发闷时,正好看见他落过,他眼里的笑意,和小小的捉弄,都让她的心思产生了紧张和急促,后来,他并没有逼自己露出真面貌,她把那一种形为看作是他尊重她的要求,所以,趁着这一点,她就忍不住想要对他产生一点好感,再加上他惊为天人的美貌,身为色女的应芳芳,如何不芳心暗动呢? 他怎么会来这里呢?应芳芳非常不解的拧起了秀眉,他生病了吗?会来这里的人通常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请张伯看病,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有人生了重病才会找到这里来的。 这一刻,应芳芳好希望生病的人不是他,她可不希望他有什么损伤,虽然在宫中,他是那么邪恶的玩戏自己,但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真心要这样做的,也许只是认为她好玩,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开玩笑。 应芳芳咬住了下唇,眼里染上了淡淡的哀伤,那一抹不明所以的忧愁,究竟在为谁神伤呢? 墨染端着茶杯,紧紧的看着应芳芳一变再变的神色,剑眉拧的更紧了。 北辰池煌扶持着楚芳儿来到草室外,张伯站在门口,淡淡的出声道:“几位有何事吗?” 北辰池煌身后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礼貌十足的问道:“请问眼前这位老伯可是张神医。” “神医不敢当,不过是一介草医罢了。”张伯非常自谦的含首点头。 “张大夫美名远播,不是神医却更胜神医,一双妙手有起死回生的功夫,是您太自谦了。”北辰池煌忽然出声,话里行间满是恭维之意。 “这位公子太客气了,不知道你们前来的目的为何?”张伯淡淡笑了一声,便问道。 “请神医替这位姑娘看看病症,她喝不下药,听说你是一位针灸高手,经一位大夫介绍,我们便寻来了。”北辰池煌沉稳的出声回答。 “哦,那就快些进屋吧,老夫的确在这方面有些钻研。”张伯忍不住多打量了北辰池煌几眼,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公子来历不凡,他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不是普通人能够俱备的霸候之风。应姑娘竟然认识这位身份高贵的公子,那么,她肯定也不是平凡的女子。 北辰池煌带着楚芳儿走进屋里,用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待在门口,不要跟进来。 楚芳儿经过这一路上的奔波劳累,本就虚弱的脸色,此时犹见苍白,北辰池煌心疼万分的抱着她放到床上去,低下头,温柔道:“芳儿,累了吧” 楚芳儿纵然十分的难受,但心里却感觉非常的满足,她紧紧的握着北辰池煌的大手,轻轻的笑起来:“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不管去哪里,我都不会感觉到累。” 北辰池煌宠溺的反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对着张伯说道:“有劳张神医了。” “救人是大夫的天职,你不须要太客气,接下来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疼痛,还请小姐忍一下。”张伯拿出针灸,对楚芳儿说道。 楚芳儿秀眉凝着,点了点头:“没事的,我不怕疼。”是啊,她早就不怕痛了,在父亲被冷寒君砍头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那个软柔的水月芳了,而是坚强的楚芳儿,再痛的苦,她都承受下来了,失去父母,独自一人偷活在这个世上,她还怕什么呢?最怕的就是连最爱的男人也失去了。北辰池煌就在自己的身边,为了他,她必须忍下这所有的痛苦,她要他好好记住这一次被针刺的痛,要让他记清楚,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北辰池煌望着明明姣柔却硬要坚强的楚芳儿,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大手伸到楚芳儿的面前,低柔道:“如果痛了,就咬住我的手,那样就能减轻你的痛苦了。” 楚芳儿看着他心疼的脸庞,忍不住红了眼眶,咬着唇,用力的点头。 这房间的左边,应芳芳和墨染在细小的草缝里,把屋里所有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也听的明明白白。 应芳芳白晰的脸庞忽然间暗淡了许多,她呆呆的望着隔壁房间里所发生一切,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心仿佛被丢进了冰雪里,冷了,所有的热情都冷了,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了,可偏偏她却硬是不想去承认,她刚开始就一直在猜想,那个与他亲密无间的女人,会不会是他的妹妹什么的,可现在,所有的猜测在现实的面前都显的那么苍白。 她仅有的热切慢慢的消淡,其实,她并不是失望了,只是有些失落,也并不是忌妒了,只是非常的羡慕,失落的是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能让自己感觉有趣的男人,到最后,发现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羡慕的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这样的幸福,能够得到他那样疼惜的爱护? 本来就没有奢望,所以,也就没所谓失望了,应芳芳只是自嘲的扬起唇角,然后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看他们恩爱浓情的模样,但就算她关上了看他的窗户,却还是能听到他不断安护那个女人的声音。 温柔,磁性,带着让人疯狂的浓情与疼怜。 如果,冷寒君有他一半的温柔,有他一半的体贴,自己说不定就已经爱上他了,可偏偏现实却相反了,冷寒君有他没有的残暴铁血,有他没有的冷嚣张狂。 同样高贵的身份,同样俊美的男人,为什么性格却相差那么大?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狱。 应芳芳在心里不断的做出比较,却又不断的感到悲哀,是啊,自己是没有命去遇见像他那么温柔的好男人了,注定只能碰见冷寒君那种冷酷的混蛋,上苍,为什么这样的不公平呢? 想她应芳芳,一生好事做尽,到头来,却是得到这样的回报,要她怎么能平衡? “不想看就不要看了。”一旁的墨染把应芳芳拉开,低哑的嗓音含着莫名的怒火。 应芳芳吓了一跳,睁开眼看着他,当看见他脸上的怒意时,微微怔愕:“墨染,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墨染火药味十足的出声,一张俊脸沉黑着,仿佛外面的天空,随时有可能打雷。 “到底怎么了?我……我只是见过他一面。”到此刻,应芳芳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墨染的脸庞会在一刻之间黑下去。 “一面?一面就值得你这样替他伤心吗?”墨染探制不住自己抓狂的心,他最看不惯就是她明明想见他,却不敢面对,那种慌乱紧张的表情,让他忌妒的快要出火。 “呃……那个,我们说清楚一些,谁替他伤心了?我吗?哪有?我不过是看见他们的温情……被感动了而于。”应芳芳一时之间,有些语无论次。 “感动?你脸上明明写着忧伤。”墨染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应芳芳被他逼的有种无路可退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不可告人的密秘被他看穿了,而自己却还要说一些谎话去掩盖,让她非常无力,她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低声道:“是啊,我是很伤心,为什么我遇不到那样的好男人?” 应芳芳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悲哀,墨染脸色一怔,住了口,不再去刺激已经伤痕累累的她。 不可能的,应芳芳摇着头,她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是对他产生了感情,只是,在他的身上,她看见了自己渴望却得不到的温柔,那种细心的呵护,是冷寒君永远也不会施舍给她的。 他的感情,吝啬到只留着给自己,她做为他的女人,却半份也得不到,这样的生活,还不够惨吗? 墨染,你怎么可以一词刺破我的梦想呢?难道,我连在心里羡慕的资格都没有吗?应芳芳忽然间,觉得自己真的好委屈。 她并没有怪墨染,她只恨自己的命运,恨带给她伤痛的冷寒君。 “对不起,我不该指责你的。”墨染看见她发颤的背影,轻轻的,他低头道歉。 他并不想惹她不开心,他只是不想看见她像个小偷一样去窃视别人的爱情,为什么?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为什么要偷偷的观望别人的幸福呢?只要她能回头看一看,他就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守候着她。 应芳芳吸了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自嘲的笑起来:“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多愁善感了,可能是因为这天气吧,墨染,谢谢你提醒了我。” 墨染脸上划过一丝痛苦,他背过身去,合了上眸。他何偿不再提醒自己呢?应芳芳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自己在期待什么?爱情吗?真是可笑啊。 隔壁的房间里,此时,楚芳儿痛的额头冒出了汗水,她没有强忍痛楚,而是低叫出声,忽然,她拿起北辰池煌的手臂,用力的咬下去,咬出了血,咬出了痕迹。 这是她给他的记号,她要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要他永远记住自己爱他的真心。 手臂上传来的痛楚,北辰池煌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更没有哼叫出声,只是紧紧的握着楚芳儿发颤的小手,想要为她分担刺针的痛苦。 经过半个小时的治疗,这一场痛苦的过程终于终止了,楚芳儿虚软的躺在北辰池煌的怀里,睁着一双泪眼望着他,笑起来:“你手上的痕迹,这一辈子都要为我留着,好吗?” “好。”北辰池煌点下头来。 第六十章 画妆 楚芳儿的风寒,经过张伯的巧手医治,已经好了很多,不再发热出汗,可能是真的累了吧。她静静的躺在北辰池煌的怀里睡着了,安静的像个纯真的小孩子,长长的睫毛还颤着泪珠儿,非常的姣弱,惹人疼怜。 北辰池煌低着头,宠溺的凝视着怀中沉睡的女子,冰冷的心为之软化,大手轻轻的抚上她如玉般洁白的额际,在确定她不再发热后,才轻轻的松下一口气。抬起头,对一旁整理药针的张伯说道:“张神医,能不能允许我们在这里停留两个时辰?芳儿现在非常的疲累,需要休息,而外面的雨也没有消停,此时不方便赶路。” 张伯面对他诚心的要求,呆了呆,半晒才点头道:“既然公子说了,我自然不便赶人,你们就在这房间里休息吧。我还有药在煎,不扰你们了。” “谢谢张神医,你去忙吧。”北辰池煌低声回答,待房间清静下来后,他把楚芳儿放到床上去睡,自己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应芳芳在自悲自怜了一番后,心情好了一些,她又跑到那个小孔里面去张望,当看见张伯已经退出房间时,她以为北辰池煌一行人也该离开了,但令他想不到的时,他竟然提出在这里休息两个时辰再走,这下子把应芳芳给惊的,全身都软了下来,心中直叹气,他如果要在这里留一两个时辰,那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在这间房间里呆上一两个时辰呢?太闷了。 不行,呆半个小时已经是受罪了,如果还要在这里坐上两个时辰,她一定会疯狂的,况且,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怕北辰池煌呢?在皇宫里虽然见过一次,但那时候,她蒙着脸,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 应芳芳在心里理直气壮的想着,消极的心情升了一些,她脸色舒缓下来,唇角露出一个偷喜的微笑,微笑还没有散开,她又苦下了脸庞,一切都是自己太天真的想法,这张脸蛋就是招牌,北辰池煌能在皇宫里出现,而且衣着不凡,肯定是皇宫里的人,自己如果真的用真面目去示人,那就光明正大的告诉他,自己是水月芳,叛国贼的女儿。 不可以,如果让他认出自己的身份,自己在他心里的美好形象全毁了,我不能这样,应芳芳摇头,否决这样的做法。 “你在想什么?”墨染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应芳芳的脸蛋,看见她的眉宇皱了又舒,舒了又皱,似乎在内心里挣扎着什么事情,见她满脸慌乱急切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她。 “没。没什么?”应芳芳朝他递过去一个笑容,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看着墨染的脸庞,一抹笑意高升,靠到墨染的身边,轻声问道:“墨染,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墨染看见她眼中闪动的光芒,不由的蹙了眉,知道她一般露出这样的笑容时,肯定又要他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扮我的夫君,好不好,就扮两个小时,同意吗?”应芳芳笑的非常真诚,眼里却闪着乞求。 墨染吓了一跳,俊脸一怔,呆住了。 应芳芳也不奇怪他有那么大的反映,也是啦,自己是个有夫之妇,对墨染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要求,换作是谁,都会吓一跳的,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迫不得已才会提了这样过份的要求嘛。她又不是真要戏耍他的。 “其实,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外面的那个男人原本是认识的,他……他和冷寒君是一伙的,这次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碰上,你也知道啊,我不想回去见冷寒君,可是,他又呆在这里不走,还说要休息两个时辰,太久了,我可没有耐性在这个房间里闷两个时辰,所以,也只能请你帮忙了,好不好?帮帮我,我不想被抓回去,墨染。”情急之下,应芳芳不得不发挥说谎的功力了,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两眼哀求的望着墨染,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墨染的确好骗,应芳芳这番话,竟然把他冷硬的心说动了,其实,更确切的说,他是被她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情打动了,她流泪满面的虚弱表情犹在脑海,此刻,他又怎么会对她的请求袖手旁观呢? 其实,应芳芳不需要演这场戏,他也会一如反顾的帮助她。 “可以。”墨染压下心中狂涌的情绪,低沉的点头,对于这样的要求,他震撼,并非是这样的要求不合理,而是因为这个要求,满足了他心中那一份小小的希翼,做她的夫君,为什么感觉心都颤了呢? 墨染并不知道那种颤抖的心思,是对她动了情,更不知道自己心中莫名的狂喜,是因为她要自己做她的夫君,他依然在迷惑,依然在徘徊。 这是一场戏,他心里非常的清楚,也许,两个时辰后,自己依然是自己,一个失去所有记忆的男人,而她,是否会记住,曾经她与他之间上演过一场夫妻游戏呢?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你墨染。”听到墨染点头答应,应芳芳高兴的跳起来,拉着墨染的手,欢喜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纯真的笑容,真诚的让人也跟着想要与她一起开心。 墨染呆呆的看着笑逐颜开的她,迷惑了。亦沉醉其中。什么样的女人才有这样诚真的笑脸呢?她一个倍受欺压折磨的已婚女子,一个生活在阴晦无光的软弱姣妻,她的笑容不是应该凄苦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她却可以发自内心的欢喜?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墨染忽然有了兴致,想要了解真正的应芳芳。 “这里有笔墨,哈哈,真不错,现在开始,我要进行化妆了,墨染,你不可以取笑我哦。”应芳芳跑到桌前,看见那里有未干的墨水,一边寻思着要怎么把自己改变成一个别人认不出来的女人,她知道古代有一种易容术,非常的高明,易容过后,就算再亲近的人,也看不出自己的真实面目,但现在时机紧急,没有时间让她去研究怎么易容。 她用手拿起笔杆,用尖尖的笔端沾了墨,对着伫立在一旁发怔的墨染招了招手,笑道:“墨染,你替我来画吧,这里没有镜子,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画才好看,到时候弄个大花脸出来,那我就真的没面见人了。” “我不会。”墨染想也不想的拒绝。 “不要这样啦,快点帮忙。”应芳芳强硬的把毛笔塞进他的手里,轻声道:“你就用这毛笔把我的眉线划粗一些,然后在我的额头和脸蛋上点几个痣就行了,快点啦。” 墨染似乎有些不太乐意,但在应芳芳的强烈要求下,他不得不正视应芳芳已经仰起的小脸。 那双大手,提剑杀人,可以不费吹毁之力,但今天,要他替一个女人画眉,却颤抖了。 颤的有些历害,被应芳芳感觉到了,睁着一双明亮的笑眼,说道:“不要害怕,就算你把我画的非常丑也没有关系的。” 墨染凝望着应芳芳带笑的脸庞,心中的紧张微微松懈了一些,他开始认真的去打量应芳芳的小巧的五官了。 细致的眉宇,大而明亮的眼睛,笑起来,弯成月亮状,非常的有神,就像那黑暗中的星辰,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她的五官非常的小巧,唇形绯薄诱人,不点而朱,当那粉红色的唇角往上扬时,总张小脸都生动起来了,非常有感染力。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的品味其中的味道。 “愣着干什么?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啊?”墨染发呆的表情,让闭着眼睛等待他行动的应芳芳猛然睁开了眼,轻声促催道,突然的对视,让墨染有些慌乱,一张俊脸微微红了红,便举起毛笔,开始替应芳芳描眉了。 应芳芳闭上眼睛,感觉眉宇处有些微凉,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为了不破化墨染的动作,只得把那笑意藏在心底,她好像知道毛笔下的自己,会不会是一个很丑很丑的丑八怪。 墨染镇定心神,认真的替应芳芳描画着本就细致的眉眼,其实在心中,他并不想把美丽的她画成连自己都陌生的女人,但为了帮助她躲过这场灾难,他也只能狠下心来,把那张美丽的脸给糟蹋了。 把眉宇画的非常浓,而且,在眉宇的左边还点上一颗大痣,左脸上也点了几颗,这样看上去,应芳芳的脸形非常的怪异,就像一个傻瓜似的,要多丑有多丑。 画好后,墨染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在心里痛恨自己下手是不是太浓了一些,这样的应芳芳,简直就像村俗的妇女一样。 画好后,应芳芳从简单的柜子里找出一套粗衣麻服,对着墨染笑起来:“我要换一身衣服,你回避一下好不好。” 墨染点头,背过身去,应芳芳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换了下来,然后穿上那件缝了几个口的麻衣,才拍了拍墨染的肩膀,自嘲的笑起来:“像我这样的丑女,能嫁给一个像你这样俊美的男子,别人肯定会认为你脑子有问题,要不就是我太走运了,不如这样吧,你不要扮我夫君了,你就当我大哥吧,好不好?” “不好。”墨染一口回绝,脸色不自觉间已经沉了许多。 “为什么不好?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异吗?我和你……”应芳芳睁大一双眼睛,刻意的指了指彼此。 “何来怪异?我愿意娶这样的你,谁敢笑话吗?”墨染淡淡的反驳,眼里依然是坚持。 应芳芳说不过他,只好妥协了,叹着气道:“好吧,好吧,既然你喜欢这样的我,又愿意把这样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妻子,那我也没有话可说了,只是希望这场演戏,不要对你未来的终生幸福造成影响就好。” “不会。”墨染淡淡丢出一句,带头走了出去,应芳芳吸紧一个口,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才敢跟着墨染的脚步,踏出房门。 墨染对于北辰池煌来说还算是新面孔,彼此都是初见,所以当墨染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他只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习武的他,很快就看出来了墨染不是一个普通的高手,他的确感到震讶,在这小小的村庄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高手出现呢? 更让他惊讶的还不止墨染的出现,而是紧随着墨染身后出现的女人,那样的尊容,的确让北辰池煌大大的吃了一惊,不止他一人,就连站在门外的几个随从侍卫脑子里也浮现大大的问号,都在暗讶,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竟有长像如此怪人的女子。 墨染看出了他们的惊讶,动作从容的伸出手去牵小心翼翼的应芳芳,似乎刻意想要展示出他们彼此的关系,但应芳芳很明显吓住了,她一双美眸直直的盯着北辰池煌,一双小手却有些刻意的想要躲避墨染的牵握。 她只是小小的反抗了一下,最终还是被墨染强霸的握住了,十指相扣,握的非常紧,应芳芳脸蛋一下子炸红了,她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朝北辰池煌点头打了声招呼:“你好。” 北辰池煌礼貌性的低头回应,一双冷锐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应芳芳的有脸庞,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应芳芳接触到他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吓的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去对视,她好害怕自己会在他那深幽的眸光里忘记自己的处镜,好怕被他锐利的眼神刺穿内心的虚伪,她急急的想要往后躲,却被墨染大手一搂,直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外面雨停了,初见亮光,应芳芳的心情也仿佛云开见日,松了口气,这样的自己,他应该看不出什么吧? 这样想着,她站直了腰,不想再躲躲藏藏,跟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的,也不需要刻意去逃避什么,就算他能看出来又怎么样?在他们的心里,水月芳此刻应该呆在绝王府,受冷寒君的虐待,而不是待在乡野山村,穿得跟个村姑一样俗气。 应芳芳微颤的身子和不自然的表情,还是没有逃过北辰池煌锐利的目光,他总感觉,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人都来历神密,一个是少有的高手,一个是躲闪的女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北辰池煌开始对应芳芳感觉到好奇了,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根本不是村野的女人,虽然她身上的打扮是粗衣麻布,但她那细致洁白的颈项,完全就像是没有干过苦力的小姐,嫩嫩白白的,如果是村野山姑,哪里能够保养的如此水嫩呢?这是其一,其二,她那双躲藏的眼睛,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有惊颤的震撼,她是谁?自己认识她吗? 北辰池煌还想再去看应芳芳的脸蛋,想好好打量她时,只听应芳芳叫起来:“雨停了,夫君,我们去采药吧。” “好啊。”墨染非常配合的回应道,牵着应芳芳的手,就往门外走去,忽然,背后的北辰池煌出声了:“请两位等一下。” 应芳芳全身一紧,小手用力捏住墨染的大手,显得非常紧张,此时,墨染却用手轻轻的安慰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紧张,放松一些。 “有事吗?”应芳芳不敢回过头来面对,墨染只好出声询问。 北辰池煌走到应芳芳的面前,望着她打量了好一会儿,应芳芳的五官和声音,似乎让他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人和事,为了更加确定心中的疑惑,他只好无礼了。 “盯着别人的妻子张望,这是你该有的礼貌吗?”墨染的怒意表现在脸上,冷杀的眼神是警告。 北辰池煌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令夫人很像我一位朋友。” “世上相像之人何其多,你要一个一个认真的去看吗?”墨染对北辰池煌的态度,依然非常的生气,他冷冷的讥屑。 北辰池煌只是淡淡的扬了扬唇,不作回答,看着墨染和应芳芳走出门去,在心里半是遗撼,半是感慨的叹气,似乎有些自嘲,怎么会是她呢?小娴应该在绝王府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那个自称是她夫君的男人也很陌生。 五官很像,声音很像,气质就显得非常不同,北辰池煌轻嘲的笑起来。 走出草屋的应芳芳仿佛虚脱了一般,懒懒的依在墨染的身上,大大的吐气,拍着胸口直嚷叫:“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差一点,我就要以为自己的计划被他看穿了,墨染,你真义气,谢谢你替我说话啊。” 墨染不以为然的出声道:“就算被他看出来你的身份又如何?我不会让你被抓回去的。” “谢谢你这样保护我,可是,墨染,你知道吗?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与他们结仇,他是皇宫里的人,和冷寒君一样,如果得罪他们,总个天朝就是你的敌人。”应芳芳吓了一大跳,赶紧说道。 墨染冷嘲的扬唇,哼道:“我只想保护自己珍惜的人。” 应芳芳一怔,抿着唇笑出声:“我知道你非常想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所以,这些事情,你就少做,知道吗?” 墨染再一次被应芳芳的玩笑怔住了,以身相许? 第六十一章 惊险 应芳芳胜利的在北辰池煌的眼皮底下逃走后,眼里尽是得意的笑容,虽说她脑子不灵,却也不是很笨,小计两,小聪明,有时候还是她专长的。只是冷寒君不是傻子,不太好骗,要不然,她早就耍点小聪明逃走了,怎么可能在他的身边忍受这么久的欺压呢? 走出北辰池煌的视线后,应芳芳轻轻的松开了墨染的手,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低声道:“墨染,我这样做,是不是让你很为难啊?” “没有。”墨染淡淡的出声回道,在心里,却忍不住补上一句,乐意之至。 “真的吗?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呢。”应芳芳偷偷的看了几眼墨染的表情,似乎非常的生气,她不明白他究竟在生什么气,难道刚才自己傻站在那里被北辰池煌打量,让他不高兴了吗?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和他很熟吗?”墨染沉默了片刻,忽然出声问道。 应芳芳心中了然,原来他是真的为刚才的事情在生气,轻笑了笑:“我和他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吧,只是,他是皇宫里的人,我这个罪臣的女儿,当然要躲着一点,你不知道,我水月芳在皇宫里可是非常出名呢,而且名声非常烂,如果被皇宫里的人认出是我的话,那我就会被抓回冷寒君的身边了,我这一生啊,打死也不要回到他的身边,净受罪。” 应芳芳长话连篇,依然难打消墨染心中的阴郁,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观察,刚才那个男人看应芳芳的眼神,就好像在找寻一位以前非常熟悉的朋友,眼里有惊讶,期待和希望。 他可以断定,应芳芳在瞒着自己很多事情,她和那个男人一定认识很久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关系,墨染的脸色一下沉郁着,不管应芳芳多么努力的解释她和北辰池煌的关系,他的眉宇都舒展不开来。 “哎呀,我都说那么清楚详细了,你怎么还绷着个脸啊?”应芳芳又废话了一大堆,虽然话中的真实含量不多,但为了能让墨染开心起来,她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劝慰了,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都白讲了,墨染好像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的样子,依然沉默不理人。 她有些无力的嘎了嘎嘴,看来,她本生就长着一张不会说谎的脸,所以,墨染还是怀疑自己的诚实了。 “好了,我承认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但是,墨染,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那我也是有苦忠的,请你不要再绷着脸了好不好?”坚持到最后,应芳芳不得不妥协了,眼前,墨染是她最信任,最靠得住的肩膀,她可不想把彼此的关系弄的那么僵硬。 “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谎了,我只想听真实的话。”墨染看出应芳芳诚心悔过,俊脸总算缓和了下来,低沉的出声。 “当然,我也很想跟你分享我的真实话啊,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忠嘛,那个人叫北辰池煌,我在皇宫里和他聊过天,他刚才特别的打量我,可能是听我的声音,感觉很像吧,你不要误会,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应芳芳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在心里,自己其实很想跟他发生点什么?但是,可惜了,谁叫他是皇宫里的人呢?不要说恋人,就连当朋友都不可以,况且,他的身边还躺着那样美丽的一个女人,自己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吧,连一个影响也留不下。 想到那个女人,应芳芳织起了脑汁,看她的面容,好像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啊? 应芳芳嘟起嘴来,认真的回想,她来古代的时间也不长,碰见的人也不多,很快的,她就记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就是回天朝的路上,刚好与她看了一眼,本来,像这样碰面的是很正常的,但至所以会记住她,全是因为她惊为天人的容貌,美丽的让女人都忌妒。 原来,她是北辰池煌喜欢的女人,简直就是绝配啊,一个俊美无双,一个倾国倾城,怎么看都像是上天注定的壁人,应芳芳在心里颓废的想着,说不出的羡慕,就只能忌妒了。 “我们离开此地吧。反正你的病情也好了。”两个人无聊的在路上走着,墨染忽然出声。 正在胡思乱想的应芳芳怔了怔,回道:“我们都没有和张伯告别呢,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太没有礼貌了?” “没事,反正我和张伯是熟人,以后有机会再过来看看他,他会理解的。”墨染别有深意的看向应芳芳。 应芳芳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如果就这样走了,她还真觉得有些不舍呢,刚才都还没有好好的看清楚北辰池煌,真想再好好的看看他,总感觉,对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那种一见如故,或者说是一见针情……这样想着,应芳芳自己都呆住了,会是一见针情吗? “还想回去见他吗?”墨染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语气刻意上扬,带着微怒。 “呃……不是啦,我没有想见他,只是……只是觉得还是要跟张伯说一声再见,怎么说,他也替我把病治好了,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合情理。”应芳芳小声的说道。 “我说不必了,张伯与我等同一家人,以后有机会跟他解释的。”墨染霸道的宣布着,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哎……”应芳芳见墨染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要求下去,只能遗撼的叹气,也是啊,自己还在奢望什么呢?就算见到了北辰池煌又如何?自己又不能上前去跟他说话,况且,对他的感觉,还没有深到让她连性命都不顾的上前去交谈。 她还有很多美好的梦想啊,她要拜墨染为师,跟他学武功,更想过着潇洒的侠女生活,这才是她的追求,这才是她未来的美梦,而北辰池煌,注定有缘无份,谁叫他是皇宫里的人呢? 现在,只要提到皇宫,她就总个人都头痛了,那里就像是地狱,永远的灰暗,而远离那里,就是她应芳芳这一生唯一的目标,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也别回去,让冷寒君守寡去吧。 这样安慰着自己,应芳芳脸上又出现了笑容,她小跑步追上负气而走的墨染,笑呵呵的道:“墨染,别生气,我跟你走不就是了吗?你的马呢?我们要这样一直走下去啊?” “一会儿,我会召它过来,况且,这样走,不是很好吗?”墨染见应芳芳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俊脸总算有了暖色,他淡淡的丢出几句话。 应芳芳跨下一张丑颜,嚷叫起来:“这样走,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远离天朝啊?不行啊,墨染,我们得快一点走才行啊。” “不急,你看看天色,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再说吧。”墨染不理会应芳芳的叫嚷,径直说道。 应芳芳抬头去看天,只见好不容易见到朗光的天空,此时,又被一片乌云盖住了,不由的气恼起来:“这鬼天气,什么时候不下雨,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我真是服了它了。” “别恼,这是很正常的。”墨染看应芳芳一张小脸都皱成团子了,忍不住相劝一句。 “正常?我看就不正常,自从我来到这里后,上苍就从没有照顾过我,我现在很讨厌它了。”应芳芳气呼呼的哼出声,一想到自己倒霉了那么久,她就没有好心情。 “怨天忧人不过是自取烦恼,你不是很乐观的吗?”墨染不明白应芳芳怎么一时间跟天气一样,变脸变得这么快。 “乐观?是啊,要乐观,都已经挨到这里了,才不怕他是下雨还是下雪呢。”应芳芳努力扯出一抹笑,故作轻快的回答。 “前方有间庙宇,我们到哪里躲一会儿雨再走吧。”墨染指着不远处那一座荒废的庙宇出声道。 应芳芳抬眼看去,点头道:“只要能避雨就好,我们快点走吧,已经下雨了。” “嗯。”墨染和应芳芳急步朝着庙宇的方向奔去,此时,风有些大,吹着雨势来的凶猛,应芳芳一边跑一边大叫起来:“我的妈啊,这雨把我的脸都弄花了,不行,我一定要赶紧洗掉它,否则,就要变包公了。” 墨染看见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叫嚷不停,冷硬的俊脸忍不住扯出一抹笑意,伸出手,去替应芳芳遮挡迎面而来的狂风骤雨。 “谢谢你。”应芳芳朝他感激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跑了不多会儿,总算赶到庙宇门前了,应芳芳赶紧冲进去,当看见庙宇正中央有一个天井时,她欢乐的奔过去,掬起一把清水就往脸上浇去,现在看不见北辰池煌了,就不需要这些墨水了。 墨染刚想阻止她这样的举动,病才好,就去碰冷水,很容易复发的,但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应芳芳已经把脸洗好了,从怀里拿出墨染送的手娟,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说道:“以后不能用墨水了,墨染,你知道谁会易容术不?让我去整容一下,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做人了。” “你长的不难看,为什么要易容?”墨染不解的皱眉。 “是不难看,但这张脸会给我带来很多的麻烦,所以啊,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脸遮起来。”应芳芳把手娟小心的收进怀中,脸上干净了,心情也舒服了。 “我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要上哪里去给你找懂易容术的人。”墨染摇了摇头,神色有几分失落。 “呃,对哦,忘记你失忆了,真好不意思,是不是勾起你不愉快的事情了?”应芳芳后知后觉的敲了自己的脑袋一记,怎么把墨染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呢?真是该打。 “没事,我的记忆里只有你,只要你不给我不愉快的记忆,我就没有伤心的往事了。”墨染别有深意的看着应芳芳。 应芳芳挠了挠头,脸蛋微红道:“是吗?你不是还记得张伯和清儿吗?怎么只记得我呢?” “你是最容易让我情绪失控的人。”墨染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应芳芳傻笑一阵,想不到自己在墨染的心目中还有这么重要的位置,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不过,只要他把自己当成是真心相交的朋友,自己又怎么可以这般掬束呢?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造成不愉快的记忆的。”应芳芳笑的爽朗。 两个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望着门外淋淋漓漓的细雨,忽然,墨染全身警觉起来,他快速的抓起应芳芳的手,往一旁的暗格里急步而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应芳芳不知道墨染为什么会带自己躲起来,怔愕的问道。 “有人来了。”墨染低声回答,他的声音刚停,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听上去,不止一个人,好像有五六个之多。 应芳芳吓住了,不敢再乱动,静静的待在墨染的身边,连呼吸都不敢大喘,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来呢?难道是北辰池煌他们来这里避雨吗?想到这里,应芳芳一双秀眉皱的死紧,该不会真的那么好运的让她再一次遇到他吧? 应芳芳睁大一双眼睛,等待着进入的人,墨染站在她的身后,大手还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呢。他的呼息非常的平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应芳芳一时间有些困窘,她羞红了一张俏脸,想要后退几步,暗格却非常的狭窄,只能容耐两个人相贴在一起,她只能这样继续占着“偏宜了。”,在应芳芳的心里,不管她和墨染干什么,她都会认为是自己在占便宜,墨染怎么说都还未婚啊,单身的男人和一个已婚的女人,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一下子就明显起来了。 墨染在她的背后也不好过,如此近身相贴,很多部位都要紧紧的靠在一起,他感觉到她纤细有致的身体,在自己强健的身躯下,显的那样的姣小柔弱,仿佛轻轻的一捏,就能让她软倒下去,纤细的不及一握的小蛮腰,还有那小小精致的翘臀又刚好碰到他某个重要的部位,还不时的磨擦一下,让对情欲陌生的墨染,此时也感觉到口干舌燥,声音沙哑,那种陌生的欲望,就像熊熊燃烧的大火,一下子就把他给吞没了。 他全身都僵直了,一动都不敢动,深怕在此时此刻,会让自己的某处起了原始的反映,他本不想污秽彼此纯净的关系,所以,他只能强忍着,但忍的真的好痛苦。 应芳芳全身惯注门外来人,根本没有去注意到身后的墨染此时有多么的困窘,她两只大眼眨了眨,忽然,看见几双脚踏了进来,紧接着,就出现那些人的面容。 当看见为首之人模样时,应芳芳的瞳孔在收缩,差点尖叫起来,来人竟然是星池。天啊,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应芳芳脸色顿时惨白下去,感觉自己离地狱近在直尺,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给她开这样的玩笑?这都是为什么啊? 感觉到应芳芳全身如触电般的惊颤时,墨染开始收敛心神,冷眸朝着门口看去,当看见来人时,他也微微怔了一下,那个年轻的少年,他见过,是冷寒君的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真是疑问,难道,他知道应芳芳被带到这里来了吗? “严总管,北辰池煌就在离这不远处的一个草室里,我已经打听过了,那里住着武林中有名的神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话了。 严星池沉着一张脸,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们先在这里避避雨吧,这是唯一的一条出口,北辰池煌经过这里,我们就可以查清楚他的目的了。” “是。”那些人看样子都非常听从严星池的命令。 应芳芳睁着一双大眼睛,连气都不敢喘了,相隔不到几米的距离,随便一个风吹草动就能引起星池的注意,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应芳芳几乎石化了。 但,不管她如何的小心,还是会出现故障的时候,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动了冷水的关系,此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啼,顿时,她这一举动,引来严星池一行人的注意。 “谁在那里,出来。”都是练武出身的人,他们以为是有人背后偷袭,冷着声音喝斥道。 应芳芳吓呆了,此刻,她真是痛恨自己的无用,竟然都控制不好自己的身体,心里惨叫连天,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藏下去也藏不住。 墨染一开始就没有躲藏的意思,如果不是为了应芳芳着想,他肯定光明正大的站出去,而不是躲在这狭小的空间受罪。 应芳芳本来还不愿意露面的,但身后的墨染硬是把她给扯了出来。 当她走出来的那一刻,严星池等人都怔住了,星池快步上前,欢喜的叫道:“王妃,你在这里。” 应芳芳总个人都跨下来了,一张小脸惨白的可以扮女鬼,她干愣愣的站着,全身僵硬。 第六十二章 惊语 雨还在下,绵绵如丝,短时间内没有消停的迹象,风变凉了,吹进荒废的庙宇,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冷寒。 应芳芳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间小破庙遇到冷寒君派过来的人,看星池惊喜的模样,很显然,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寻自己的,应芳芳脑门开始冒汗,细密的汗珠沿着她细腻的两颊往下淌。 让星池一行人感受到压力与冰冷的是站在王妃身边的那个黑衣男子,作为练武之人,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阴狠与杀气,那种使人在夏季也会毛骨束然的杀意,让星池等人不敢再上前一步,只能站在离应芳芳两米以外的距离开口说话。 “王妃,你可知道您失踪一事,王爷有多着急?”星池忍不住松下一口气,用非常平和的语气对应芳芳说话。 应芳芳轻哼一声,声音尽是嘲讥:“我当然知道他有多着急了,你们都能找到这不起眼的小村庄来,可见,的确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直说来意吧。” 应芳芳心中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却还是存有少许的侥幸。 星池见应芳芳的态度很强硬,脸色微微忧虑,他开口道:“王妃,是王爷让我们来接你回去的。” 应芳芳冷哼出声:“接我?这话说的真好听,你们一个个带刀带剑的,如果我死活不肯回去,你们就不是接这么简单吧,我现在把话跟你们明说了吧,我不会再回王府的,你们可以回去禀报冷寒君了。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回去。” 星池脸色惨白了几分,何时起,王妃的脾气变得这么冲了,而且态度倔强,看来,这次的任务遇到了困难了,但纵然应芳芳语气强硬,星池依然不能就这样回去复命,说什么,他今天也要把王妃带回去。 星池把目光转向应芳芳身边的黑衣男人,这个男人在上次遇险时,曾经出现过,是为了救王妃性命的,上次,王爷就因为他的存在,而开始怀疑王妃的清白,现在,她们竟然走到了一起,要是这件事情让王爷知道了,还不通杀他们不休? 星池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了,王妃真的背着王爷在外面有了男人吗?星池拧紧了眉,看黑衣男人对王妃强烈的保护欲,就足于让人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单纯。 “王妃,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星池低下声音来,非常为难的出声。 应芳芳叹了口气,并不是她有意要为难星池他们,只是,现实让她进退不得,冷寒君给她的阴影实在太大了,让她彻底心寒,如果冷寒君能尽到一半的夫妻之责,她也不至于逃出王府,另谋出路,所以,不管星池脸色有多么的诚挚,她也不能让步的。 “你们聋了吗?她说不想回去,你们快走吧,免得冤死在此。”忍耐到极点的墨染冷冷的出声,声音犹如来自地狱般,使人恐慌,那抽自灵魂的蚀骨寒冷,令在场所有人都颤了一下。 星池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但身负的使命,让他一步不让的坚持着:“王妃,不管今天你是不是跟我们回去,我们都要把你带回王爷的身边。” “你们不要逼我,星池,我不想看见你们受伤,快些回去吧。”应芳芳已经感觉到身后墨染外放的杀意,她忍不住替星池一行人担心起来,墨染的武功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 “王妃,你不跟我们走,我们就绝不放弃。”星池沉着的站着,眼里是不可撼动的坚决。 “那我就成全你们。”墨染冷冷的抽出手中的宝剑,剑光在没有太阳光的照射,依然闪动着森冷的寒光,倒映出来的光芒呈现血红色,可见,这把剑,曾经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墨染,你先别激动,我来劝他们就好了,你把剑收回去吧。”看见这冷寒的剑光,应芳芳也吓的小脸发白,上次的埋伏已经让她彻底恐惧了,所以,她最害怕别人动手动脚的,更害怕见到血光。 “跟这些废人说废话,有何用?”墨染冷哼一声,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别……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你站一边就行了。”应芳芳赶紧把他推到一边,然后转身对星池一行人急道:“星池,放弃吧,你们不是墨染的对手,再坚持下去,他会杀了你的。” “我们不怕死,如果不把王妃带回去,也是死罪一条,何惧也。”星池脸色犹变三分白,语气却仍是坚持。 应芳芳彻底无力了,到底要怎么样嘛。她最讨厌做和事佬了,星池也笨,一点都不知道变通,看来,是冷寒君把他训练成这样的吧。 此时的应芳芳六神无主了,她喘着气,瞪着星池一行人,半晒,叹了口气,发问道:“星池,你真的坚持要带我回去吗?那好,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墨染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自己小心一点。” “王妃……”星池见应芳芳退到墨染的身边去,急急的叫出声。 应芳芳咬着唇,对墨染说道:“墨染,他们就交给你了,不过,答应我,不可以杀他们,警示一下就可以了。” “你要去哪里?”墨染眸一沉,低沉的嗓音里有些急切。 “我到前面的路口等你,我怕自己见血就晕,记住我的话,不可以杀人,知道吗?”应芳芳知道没有谈判的余地了,也只能选择这样绝端的方式打发星池一行人离开了。 “王妃,谢谢你的担心,我们就算死,也会完成主子的命令的。”星池心中的确有些感动,王妃一直都是最善良的,总是不愿意看见别人因为自己受伤,看来,王妃变化再大,善良却一点没改变。 应芳芳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挂满无奈:“要带我走可以,先打赢他再说吧。”说完,应芳芳冲出了庙宇,一路往前狂奔而去,她来古代短短的时日就已经吓怕了,只要听到刀剑刺入别人身体的声音,她就会疯狂,还是远离为妙,反正以墨染的身手,要对付星池一行人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就不奏这份热闹了。 星池一行人看见应芳芳冲出了庙宇,心中一急,转身就想追出去,但墨染却比他更快一步,闪身挡在门口处,一双沉眸,冷冷的扫视着星池众人,手中冷剑如虹般挥出,排山倒海的剑势,逼得星池众人不得不往后退上几步,虽然这样,却还是稳不住脚步,心中暗暗惊叹于眼前男人的实力,远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高强。 “念在芳儿替你们求情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们,但却绝不允许你们完整。”墨染眼中射出冷酷的光荣,冷冷的声音婉如冰天雪地袭卷而来,让在场所有人都颤抖不止,心中慌恐起来,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怎么会出现在人间呢?深不可测的武学,是他们前所未见,要如何与一个绝世高手对决,眼下,正是星池一行人面临的最大难题。 面对眼前的黑衣男人,星池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他竟然诱拐王妃想私奔,简直不可饶恕,说不定就是他花言巧语把王妃骗出了王府,想要对她实施不轨的行为的,哼,原来是个采花大盗,真是太过份了,王妃怎么会这么笨呢?竟然还那么相信他?星池在心里暗自可惜了。 王妃长的婉如天仙一般,性子温柔善良,也许是被王爷折磨太过,所以才会相了这人的甜言蜜语,他真该当着王妃的面,好好提醒他一番,究竟,谁才是她真正的夫君。 如果这件事情传到王爷耳边,那事情就真的麻烦了,说不定会杀了王妃。星池心中讶然不止。 “你与王妃是何种关系?为何要帮助王妃逃出王府?”第一次的交手,已经让星池了解到自己所带来的武力,根本不可能与他对抗,便冷声问出心中好奇。 墨染唇角划过一抹冷笑,低沉回答:“她将成为我的女人。” “什么?大胆,王妃是何等身份,岂容你染指?我奉欠你最好把王妃完好无整的送回王府,或许还能求得王爷的宽恕,否则,下场会比死还难看。”星池被墨染露骨的回答震惊的怒火高涨,他是何身份,竟然如此的张狂,敢明目张胆的说王妃是他的女人,也不搞清楚,王妃是何人的妻子,岂容他窃视? “染指吗?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回去告诉你们那残暴无道的主子,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定取他性命。”墨染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冷冷的话意,让星池更是睁大了一双眼,难于置信,他呆了好久,才找回自己失控的理智,气的他破口大骂起来:“你无耻,竟敢拐骗善良美丽的王妃。” 王妃竟然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星池有晕倒的念头,他真的好生气,好愤怒,王妃只属于一个人的,那就是主子冷寒君,现在……怎么可能发现这样荒唐的事情呢?这下子,王妃真要丢掉性命了。这让他回去,如何跟王爷复命呢? “知道你们王妃善良,你们却帮着冷寒君去欺负她,该死的是你们。”墨染扬唇冷笑,满脸不以为然。 “我要杀了你这采花大贼。”星池已经气的浑身发颤了,手中剑愤然刺出,直击墨染的心口,他要替王妃杀了这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死了,王妃才能活着,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妃被他糟蹋了。 星池的举动,惹来所有人的憎恨,他们纷纷举剑挥了上来。 墨染身如轻燕,游任在刀光剑影之中,对他们的愤怒,不屑一顾,在这个世界上,能伤及他的人少之又少,他又惧谁呢? 如果不是因为应芳芳的交代,他早于由着心中张狂的杀意,把眼前一帮子人给杀了。又怎么会仁慈的给他们生机? 小小的庙宇,传出刀剑碰撞的声音,非常的激烈。 应芳芳冲出庙宇后,就一路往前方跑去,她想走远一点去等墨染,怕等一下,星池又追上来,那她就要准备回去受死了。 想到冷寒君的面孔,应芳芳的脚步就越发的急促,她喘着气,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前方不远处就是一片小树林,出了小树林就是官道了,自己可以在官道旁边等着墨染回来。 应芳芳一边跑着,一边还忧心着星池的安危,不知道墨染会不会打伤他们,虽然墨染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请求而留他们的性命,却并不代表会让他们缺胳膊断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这不是比死还更难受吗? 应芳芳担忧的皱起了眉,如果星池不步步紧逼自己,自己也不会让墨染来善后啊,天啊,真是身不由已,为什么已经逃出冷寒君的魔掌了,还有这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呢? 跑进小树林,应芳芳实在走不动了,她扶着一棵大树,重重的喘息着,一张小脸因为激烈的运动,红通通的,非常好看,就像一个诱人的果子,她背靠着树木,闭上了眼睛,如果星池真因为自己被墨染打残废了,那可怎么办呢? 担心已经没有余地了,应芳芳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的祈求着上苍,能让星池一行人没有意外。 应芳芳正喘息中,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她吓的跳起来,回过头去望,只见三个武者打扮的男人正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她睁大一双美眸,吓的魂都飞了,心中惨叫,天啊,该不会这里还有冷寒君的人马吧? 应芳芳一时之间,六神无主,眼看他们越走越近,她玉牙一咬,快速的拔开树林,往前冲去,她心里只有一个愿望,一定要躲开他们,才能保往自己的安全。 小树林非常的小,应芳芳很快的就冲出了树林,跑上了官道,感觉身后的脚步声往没有跟上来后,她重重的松了口气,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 她双腿虚软,两手撑着膝盖,重重的喘着粗气,心脏都吓的没力了。正当她以为自己安全时,忽然,此时官道上奔来一辆马车,应芳芳一怔,抬头望去。 “公子……公子……前面有个女人挡道。”正在赶车的少年,看见应芳芳杆在路边,他朝里面大叫起来。 “谁啊?大白天活腻了吗?敢挡本少爷……”坐在车里困顿的冷云溪懒懒的出声,还伸出一双白晰的大手去掀帘观望,这不看还不知道,一看吓了他一大跳,所有的睡意一时间都没了。 他咬牙怒叫:“是她。” 第六十三章 绑架 应芳芳慌急的冲出树林,像傻瓜似的站在路中央,看着离自己不到十米的马车狂急奔来,她的心就像掉进湖中的石头,沉到了底,来不及惊叫,来不及眨眼,也来不及躲闪,只能像木头一样呆立着,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抽离了一般,应芳芳满脑子都只剩下惊恐。 冷云溪掀开帘子的那一瞬,眼光触及这惊险的一幕,俊脸骤然变色,声音还梗在喉间,人已穿帘而去,快速的朝呆愣中的应芳芳扑去,在马车撞过去前三秒,抱着应芳芳往路边滚落而去。 “啊。”跌倒的那一瞬间,应芳芳终于尖叫出声,后脑猛力的撞在冷云溪的后背,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一双美眸呆呆的眨着,好似还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剩下身体如风中残叶般,瑟瑟发颤。 天啊,就在刚才,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她的心脏也停跳了,窒息的重新适应新生的世界。 “还不起来……”正当她失魂走神之际,身下传来男人恼怒的低吼,她碗如被触电一般,快速的站起来,转过身去看被自己压在地上的男人,当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时,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一双美眸再一次变成死灰色,惊叫出声:“冷云溪……” “见到我这么惊讶吗?哎哟……”冷云溪撞的比较惨,一张白玉俊脸也擦破了皮,正泛起红色,他扭曲着一张俊庞,吃痛的从地上坐起来,满身的都是泥土,样子狼狈已极。 “你怎么会在这里?”应芳芳的吃惊,不下于吞了一颗定时炸弹,让她想要当场爆发,当今太子冷云溪,竟然也在这里出现,难不成,自己逃走了,总个皇宫都出去人力来找寻自己吗? 刚开始是北辰池煌,又是星池,现在竟然还遇到那可恶的小太子。 一把火,在应芳芳的心中窜烧着,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这么受到重视,不过,这种特别的待遇,让她如遇鬼怪,恨妈妈少生两只脚,为什么不逃远一点呢?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马车在前方三米内急急的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两个脸色惨白的少年来,他们满脸担忧的冲上前,大叫道。 “废话。”冷云溪一张俊脸充满怒火,瞪着跑上前关切的两个侍从,星眸中是燠恼的神色。 “公子?”应芳芳冷笑一声,看来,冷云溪是打算微服私访不成? “你……你是。七王妃。”两个侍从看到应芳芳,总张脸都生动起来了,一是吃惊,二是奇怪。 “废话。”应芳芳不客气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是怎么赶马车的,睁着眼瞎撞人,差点就把自己当成皮球一样被马踢飞了,还好意思上前来说话。“快给我道歉,你们把我撞伤了。” 如果换作是别人,应芳芳或许会看在冷云溪扑上前来救自己的份上,不与他们计较,但今天碰撞自己的既然是冷云溪,应芳芳也不打算跟他们客气,该错的人,就该道歉。 冷云溪一边享受着侍从的服务,一边冷眼斜着她,讥笑出声:“道歉?你这个女人乱跑出来,是你自己瞎了眼,管我们何事?更何况,本少爷奋不顾身的把你救起来,你该说感谢吧。” 就知道冷云溪这小子不会乖乖道歉的,应芳芳抬起一张俏颜,从鼻子里哼出声:“感谢?你那奋不顾身的把我抱住,我还没有告你非礼呢,你还想我道谢,真是可笑。也不看看我是你什么人?七婶呢。” “我呸,就你这罪恶的女人也枉想当本太子的七婶,也不称称你自己的斤量,你够配吗?在我眼中,你就是个罪犯。”冷云溪被应芳芳刺激的脸色发青,他指着应芳芳冷嘲起来。 应芳芳也沉下一张俏脸,冷哼一声:“没错,我是不配,如果不是你七叔死缠乱打非要把我娶进门,我才不屑于嫁他为妻呢,你以为你们冷家是皇族就有什么了不起吗?也不看看,一个一个都什么德性,就知道欺压人,我要咒你们冷氏一族快点覆灭。” “大胆,你竟敢对太子如此无礼,真是该死。”一旁的两个小侍从,实在听不下去了,应芳芳对他们尊贵的太子斗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现在竟然满口胡语乱言,咒骂他们的皇朝,果真不愧是谋返朝堂的罪臣之后。 冷云溪气的全身发颤,彻底哑言了,这个女人真是欠教训,竟然敢如此大胆狂言。 应芳芳见冷云溪气的一张俊脸都泛白了,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淡淡然,开口说道:“小太子,不要生气,我说的都是实话,既然你不把我当七婶来对待,那好啊,我现在就离开冷寒君,以后与他断绝夫妻关系,那你就不要再称呼我了,免得把你气出内伤来。” 应芳芳心中再待下去就会有危险,赶紧打算离开。 “断绝关系?你有这个资格吗?七叔都还没有嫌弃你这罪恶之身呢,你竟敢说要断绝关系,水月芳,如果你真以为自己攀上了冷家,就能飞身凤凰,别做梦了,七叔可以放任你无礼,我冷云溪绝不估息你这样心怀不轨的罪人,既然你想离开七叔,那就跟随你那满身罪恶的父亲下地狱去吧。带走。”冷云溪咬牙怒哼,眼里闪动的光芒,带着残虐与冷酷。 应芳芳望着他星眸里屏射出来的冷光,全身一颤,他的眼神,怎么和冷寒君的那么像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冷云溪,你不能这样做。”应芳芳吓的脸色发白,冷云溪竟然想杀自己,这太过份了,他算什么人?就算是水月芳的父亲杀了他爷爷,那与她应芳芳何关?她才不要死呢,好不容易逃出冷寒君的手掌,现在又要落入冷云溪的魔爪,应芳芳奋力反抗着,但无奈冷云溪带来的两个侍童,都非常的有力,紧紧的抓住她想要反抗的手腕,往马车里拖去。 “该死的女人,真反悔救了她,早知道她牙尖嘴利,就该让她被马车撞死算了。”冷云溪一边纠起眉宇,一边忍受着全身上下被磨擦流血的伤痛,俊脸都是怒意。 应芳芳又急又怒,她还要在这里等墨染来带她走呢,她不能被冷云溪抓走,她不可以的。 “放开我……”应芳芳被激怒了,她快速的低头朝着两侍童的手臂咬去,两侍童吃痛,不由的松了手,应芳芳趁机快步往路旁的树林逃去,一边逃,一边大叫道:“墨染……救命啊……墨染。” 冷云溪见她逃走了,俊脸一沉,低咒出声,身形如电般,快速的朝应芳芳的身影追去。 应芳芳一介弱女子怎么能跑得过健步如飞的他呢?纵然她拼尽所有的力气,也还是被冷云溪给一把抓住了。 “放开我……冷云溪,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两只手被冷云溪紧紧的扼住,应芳芳吓的脸色惨白,愤怒的吼出声来。 “哼,我会放过你?下辈子吧。”冷云溪低冷的嘲笑,大手一扯,把应芳芳扯回马车。 应芳芳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冷云溪有力的大手,让她如何挣扎,都挣不脱,眼看就要被丢进马车里,她只能把希望放到墨染的身上去了,她扬起声,大声呼救:“墨染……快来救我啊。” “好吵。”冷云溪烦躁的拧眉,大手愤然一挥,打在应芳芳的玉肩上,顿时,应芳芳总个人都疲软下来,失去知觉了。 “太子,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合适?我们要把她送回王府去交给七王爷处置吗?”其中年纪较大的张岩惊慌的出声道。 冷云溪看着倒在车上,不醒人事的应芳芳冷哼道:“不必了,继续往前赶路。这个女人,我要好好惩罚她,最好是不要再回到七叔的身边。” “太子,怎么说,她也是七王妃明媒正娶的王妃,我们是不是……” “多嘴。”冷云溪斥喝一声,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张岩不敢再多唇了,只好驾起马车,快速的冲进茂密的山林,一路往前奔驰而去。 小小的庙宇里,外面的雨早就停了,战斗也息止,地上躺着四个残死的男人,而星池也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气息微弱,摇摇欲坠,纵然是这样的下场,他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剑柄,想要将眼前的敌人打倒,他不能放任他抢走主子的王妃,不能看见王妃受他迷惑,不能……思绪还来不及想完,就感觉到意识一暗,总个人倒在了地上。 墨染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黑服滴血未沾,虽然在那把森冷的宝剑上,已经饮尽了敌人的鲜血。 他冷哼一声,决然冲出了庙宇,这一场残酷的撕杀,仿佛不曾发生过,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记忆。他身形如羽箭般往前方的树林掠去,一边急掠,一边四下观望,应芳芳躲到哪里去了? 好胆小的女人,墨染在心中轻笑起来,越是相处,越是发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引人着迷的气质,不管是她那明媚的笑容,还是她怪异的举止,总是能引起别人想要靠近的心。 墨染一边飞掠,一边找寻着,他找遍总片树林,却没有看见应芳芳的身影,忽然间,沉静的心湖,乱了。 “芳儿……”墨染开始低呼出声,他急急的游走在树林里,越走,脚步越急,越走心越慌。 应芳芳不见了,这是他在找完总片树林后得到的结果,墨染脸上出现急色,他知道,一定要人埋伏在这里,把她抓走的。 墨染眼里闪过阴冷的光芒,他返身往庙宇狂掠而去,如果他的芳儿出事了,他要所有人陪葬。 回到庙宇,地上只留下四具尸体,那个名叫星池的少年,却不见了。 墨染眯起了眸,大手紧紧的捏住,狠狠的咬牙出声:“冷寒君……” 健影跨出庙宇,唤来心爱的宝马,墨染满身杀意的往天朝的方向奔去,如果芳儿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办?他一定会杀了冷寒君的。 两个时辰过去了,躺在席子上熟睡的楚芳儿睁开了眸,她望见北辰池煌的性感的下额,美眸一滞,他在沉思什么? “池煌……”醒来了,他却没有发现,楚芳儿忍不住出声轻唤道。 北辰池煌回过神来,低下头,对她温柔的笑道:“醒了。可有感觉舒缓一些?” “好多了,池煌,谢谢你。”楚芳儿听见北辰池的关切,美丽的脸上染上笑意,小手伸出来,去握那温厚的大手,心中也暖暖的。 “与我客气什么呢?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该起程回去了。”北辰池煌低柔的说道。 “好。”楚芳儿在北辰池煌的扶持下,下了床,与张伯告别后,他们一行人就往大路的方向走去。 楚芳儿虽然病情好转了,但心里却还存有一疑问,她看见北辰池煌俊美的脸庞,不知何时,多了一抹忧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但不管因为什么,她都觉得心不安了。 北辰池煌并没有发现身边的女人,脸色暗了下去,只是小心的拉着她,缓步往前走去。 “君上,草地上有血迹。”正走着,忽然,前方的侍卫停了下来,惊讶的禀报。 北辰池煌眸一凝,上前查看,冷疑道:“这血迹是新鲜的,你们几个快到周围去查一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四个侍卫分成四个方向,快速的展开调查。 “池煌,发生什么事情了?”楚芳儿心中微惊,低声问道。 北辰池煌把她护在怀中,低声安慰道:“没事,不要害怕。” 不多会儿,四个侍卫返了回来,其中一个指着不远处的庙宇说道:“君上,庙宇中死了四个人,看样子,像是被杀不久。” “死的是什么人?”北辰池煌脸上布上一片冷意,低沉问道。 “我从他们身上找到一场令牌,请君上查看。”侍卫说着,递上一块精致小巧的牌子,只见上面刻着一个“绝”字,北辰池煌眯起了眸,冷哼道:“冷寒君竟然派人跟踪我。” “君上,绝王爷此意是何目的?”一旁的侍卫忍不住问道。 北辰池煌神色凝聚,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却让人胆颤心惊:“去给我好好查查。” “是。”侍卫领命,退至一旁,护着两个主子往前方走去。 第六十四章 吵架 被敲晕的应芳芳半卧在马车上,一旁,冷云溪独自休眠,根本不顾她的生死安危,在他的心中,应芳芳是个罪臣之后,是得不到宽恕的。 马车在道路上越走越快,前方就是山路地段了,道路开始岖崎不平,车身也随着巅波起来。 冷云溪被摇醒了,睁开星目,眼里布满倦怠之意,他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松懒的表情满是闲意。 出了皇宫,外面的天空就是广阔自由的,他也可以借机松一口气了,太子的这高贵的身份,还是给人很大压力的,至少,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那种孤独了。 “嗯……”躺在车上的应芳芳低喃出声,打断了冷云溪的发呆,他垂眸冷淡的看着她。 应芳芳从晕沉中睁开了眼,当感觉到摇晃的马车声时,她猛然坐起来,刚好对上冷云溪怒恨的双眼,她的瞳孔在紧缩,往后移了一点,怒然出声:“冷云溪,你想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冷云溪冷哼一声,不加理会她的问题。 应芳芳又怒又气又急,她掀开车帘,看着被马车抛远的后头,左右两边都是险势的高峰,只有中间一条狭窄的路可以容纳马车通过,一眼看去,只有石头堆积而成的山谷,哪里能看到什么人呢? “别看了,你心中的那个人没有追上来。”冷云溪掀唇冷嘲。 应芳芳怒然咬紧唇,瞪着冷云溪,这一次的逃跑计划,看来要栽在他的手中了,想想就冒烟,为什么好巧不巧的,刚好在她逃出树林的时候,就碰上这可恶的坏小子呢?还敢把她敲晕带走,真是气死人了。 应芳芳暗暗咬牙,这笔账,她一定要好好算回来,可不能就这么偏宜了这小子。 “别瞪我,我会做恶梦的。”冷云溪别开脸,不愿与应芳芳正视,语气之间,尽是嘲讥。 应芳芳怒哼出声:“太子原来也只是一个卑鄙小人,德性之差,简直令人侧目。”反正是逃不出去了,应芳芳也不再给冷云溪面子,她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怨恨,一股脑儿的骂出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好受一些。 “闭嘴,我卑鄙?对于你这样满身罪恶的女人,我还能更卑鄙,你等着看吧,以后有你好受的。”冷云溪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扬了扬拳头对应芳芳示威。 应芳芳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被人威胁又不是头一次,她早就可以从容面对了,她冷冷扯出笑意:“是吗?那我到想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招?” “你会期待的,你听说过这一代有一种很有名的青丝蛇吗?细如头发,能占进人的血脉,啃咬人的经骨,把人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吸干,然后长成手碗粗的大蛇。”冷云溪满脸邪冷的看着应芳芳笑。 应芳芳全身紧绷,睁着一双大眼,眼中非常不争气的出现惧色,她拧起眉,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一种蛇吗?她怎么没听过?该不会是绝种了吧。 “这种蛇像幽灵一样出现,然后缠在你的头发上,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就从你的颈脖间缓缓的钻进你的血脉里……钻啊……钻啊……在你毫不知觉之时,他就吞蚀你的骨髓,啃咬你的心,让你痛苦不堪,生不如……” “够了。听你在讲故事啊,给我闭嘴啦。”应芳芳听的脸色惨白,满脸恐慌,她气怒的大吼出声,用双手掩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蛇,它也会选择去喝你的血,谁叫你是皇族的太子呢?血统纯正高贵。”应芳芳厌恶的说道。 冷云溪见她吓的脸色苍白,知道一定是自己的故事把她给吓住了,便好整以瑕的笑起来:“它又不是人,怎么知道我是皇族之人呢?它最喜欢喝的就是女人的血,又甜又纯。” 应芳芳咬牙怒瞪着他,想不到姓冷的男人个个都那么可恨,竟敢说这些谎话来吓人,真是欠扁。 “鬼才相信你讲的这些话呢,都是拿去骗小姑娘的吧,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吓不着我。”应芳芳本来还悬起了心,当看见冷云溪眼中捉弄的笑意时,她终于忍无可忍了,有些懊恼自己的胆小,竟然真被他给吓住了。 “你连三岁小孩都不如,小孩子哄一哄,还会给你笑一个,七叔给你锦衣玉食,你竟然还在背后咒骂他,你这女人真是一点良知都没有。”冷云溪的脸又冷了下去,语气尖锐厌恶。 “对于那些残暴不仁的人来讲,良知有什么用?可以保护自己吗?你有没有听说一种方法,叫以毒治毒,如果我继续善良仁慈,你们就当我好欺负是不是?哼,我才不要善良呢,被你们折磨的死去活来,还要善良以对?你们又不是天神,我要供奉你们,泥人还有三把火呢,更何况是人。”应芳芳用同样的语气回敬给他。 冷云溪一张俊脸黑到底,清澈的星眸,慢慢结起冷霜,他冷斥道:“再说这些话时,何不想想你父亲的滔天罪行?天朝封他官职,给他优越的生活,他竟然恩将仇报,试图谋返朝堂,叛离朝政,你身为他的女儿,不觉得良心不安,心里有愧吗?” “哦,我父亲要是真会谋返,那也是被你们那帮奸人所逼。”搞不清楚状况,应芳芳的气势弱了下来,不过,按正常的道理去想,那肯定是有原因才会背叛朝庭的,不然,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撑着,去杀皇帝啊。 “是他野心太大,枉想夺权取势。”冷云溪怒极低吼,冷眸逼视着无话可说的应芳芳。 “对我嚷什么嚷啊?又不是我叫他去谋返的,我也很无辜啊,好好一个大小姐,沦为冷寒君的妻妾,过着猪狗不如的痛苦生活,你以为我愿意啊。”不说还不气,一说就来气,应芳芳最讨厌别人把什么事情都加驻到自己的身上,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外来人啊,凭什么要她背负那么重大的罪名呢? 她愿意代替水月芳偿罪,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冷云溪却咄咄逼人的教训自己,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冷云溪看见应芳芳眼里一闪而过的无奈和委屈,愤怒的脸色微微淡了一些,他不是不知道她很无辜,但又能怎么样呢?她父亲的罪恶就摆在眼前,而且,她还是他的仇人,叫他怎么可怜她?怎么同情她? “我知道我有罪,你们一个一个都这样骂我,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但你们没必要处处都针对我吧,如果有办法,我也想快点恕去罪行,重新做人啊,可是,你们一个个都满心怒恨的仇对我。”应芳芳察觉到冷云溪脸上一闪而过的怔愣后,心里小小的窃喜了一下,如果用可怜的言语,能博取他的同情和原谅,她愿意好好演这场戏码,装的再可怜一点。 “你的罪行,穷你一生也偿恕不了。”冷云溪看出应芳芳那点小心思,重重的丢出一句话。 应芳芳吓了一跳,缩了缩身子,点头:“是,我一生都偿还不了,那你们干脆杀了我算了。”讨厌死了,这小子原来和冷寒君一样精,铁石心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可以杀了你,可以让我们好过一些,我当然会选择这一条路。”冷云溪残忍的说出这句话。 应芳芳脸色委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冷云溪变得冷酷的脸庞,低下头,吐出一口闷气。有气无力的问出声:“那你们不杀我,又不让我反抗,你们想干什么?难道要我跪下来,对你们摇头乞尾的哀求原谅,你们才会放过我吗?” “可以考虑吧。”难道能让应芳芳明白这个道理,冷云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点首回道。 应芳芳愤怒的大吼:“要我求你们,下辈子吧。你们这群流氓,见我一弱女子好欺负是不是?我就算死,也不会朝你们下跪的,你们等着吧。混蛋。” 应芳芳气的眼泪都滑出来了,纤躯微微颤抖着,怒眼瞪着冷云溪,痛哭出声:“你们一个一个都是混蛋,净会欺负人,为什么我爹没有把你们总个朝堂都端了,留你们这帮坏人横行霸道。” 应芳芳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泪水滑过那精美的脸庞,样子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看着应芳芳激动的哭泣时,冷云溪有一会儿的怔愣,他呆呆的盯着她一把泪水一把鼻涕的吸着气,一边拭泪一边低声怒骂着他听不懂的话语。 “以为我现代人的好欺负吗?我告诉你们,现代的女人才不会向你们低头认罪呢,我要你们一个一个把伤害我的代价还给我,我一定要你们还我,该死的冷寒君,该死的鬼太子,我不会轻易原谅你们的。你们等着看好了。” 应芳芳实在痛苦已极,像个疯婆子一样喃喃自语,她被冷寒君欺压也就算了,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老公,有这样的权力,但被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太子污蔑,还要处处饱受他的怒气,她就算再能忍,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 “你疯了……”冷云溪被应芳芳胡言乱语的模样吓住了,慌了手脚的去推应芳芳,皱紧眉宇。 “别碰我。”应芳芳厌烦的拍开他的手,张牙舞抓的朝冷云溪打回去。 冷云溪实在搞不明白眼前的女人究竟怎么一回事,满脸是泪,一点形象都没有,以前常听别人说起水月芳是一个知识达理的温婉女子,现在看到的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大声哭泣,形象全无,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说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语,难道是被自己吓疯了吗? “公子,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停车。”坐在前面赶车的张岩也听到了应芳芳的哭声,出声问道。 “不用理她,继续前走。”冷云溪眉宇皱的死紧,如果真把她给吓疯了,那也省事了,把她随便扔掉算了。 应芳芳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她从怀里拿出一条丝绢,把脸上的泪水拭去,绷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的坐着。 “哭够了吗?”冷云溪见她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小心的出声试探。 应芳芳撇唇,不以理会,反正她说什么,都会惹来他的凶斥,干脆装哑充聋,什么都不闻不问算了。 “说话。”冷云溪也烦躁,被她吓的一惊一炸的,她倒像个没事人一般干坐着,自己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为太子,岂能被人如此无视呢? “哑巴了?刚才不是还很能说的吗?”冷云溪对她冷嘲热讽起来,一张俊脸布满疑云,他在怀疑,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又在搞什么花样了。 不止一次栽到在她的手上,他已经变聪明了,不能小看这个女人的本事,要处处提防着。 “快支一声,否则,本太子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把你留在这深山荒野喂野兽。”冷云溪见应芳芳依然不出声回答,便威胁她,从刚才的对话看出来,她其实还是很胆小的。 应芳芳其实在心里还是有些惧畏的,但为了争一口气,她硬是不理会。 冷云溪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有些烦闷的吐了口气,用脚去踹了踹应芳芳:“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气到本太子,我告诉你,你太天真了。” 应芳芳对他没完没了的问话,实在烦的透顶,忍无可忍时,才怒吼出声:“你有病啊,我不想说话碍着你什么了吗?不要来问我,烦着呢。” 终于惹她出声了,却是对他凶吼,冷云溪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倒底谁才是主子,谁才是罪人啊?为什么听她的口气,好像自己在烦她? “水月芳,请你明白一件事,就你这样低下的身份,本太子愿意与你同坐在一起,是你的荣幸,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嚷声?给我闭嘴。” 应芳芳不屑的冷笑起来:“我可没想和你坐在一起,是你死皮赖脸把我敲晕拉上来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冷云溪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不说话还满安静的,一说话就让人想揍她。 “再说一千遍都一样,这是实话。”应芳芳不理会他发怒的俊脸,径直说道。 第六十五章 深陷 这是一个阴霾的午后,天空犹挂着暗涩,满城的湿润,刚下完雨的午后,的确有另一番惊心动魄美丽,街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大人牵着小孩在待头欢笑。 在安静详宁的书房,冷寒君独坐在华椅上,手中是翻看了一半的书册,剑眉郁拧着,写满冷漠的眸光,尽显深沉,碗如破晚时的黑暗,让人猜测不透。 他的心思,总是藏在最深处,没有人能够从他的眼里读出任何的心绪,他的冷漠仿佛天生,却偏偏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 北辰池煌已经出城近半天了,星池一行人也该有消息回传了吧。 一个上午心绪不宁,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在担心什么?担心那个女人就这样消失了吗?担心她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不是的,让他挂心的是她未偿完的罪恶,在他没有允准她离开之时,她又岂能走的无声无息呢?大手捏紧,是对背叛的痛恨,是对水月芳逃跑的恼怒。 正当他沉静在这复杂的心绪之中时,门外,忽然想起说话声。 “严总官,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去替你请大夫来看看吧。”一个家仆扶着摇摇欲坠的星池快步朝着冷寒君书房这边行来,胸口的剑伤还滴着血,他的额头因为隐忍痛苦,也都冒出了冷汗,但他还是坚持咬紧牙关,朝着主子所在的房间走去。 听到这句话,冷寒君蓦然站起身,快步走出了书房,在门口看见受了重伤的星池。 “发生何事?”冷寒君脸色一凛,凝声问道。 “主子,属下找到王妃了。”星池气息虚弱的说道,语词都非常的完整。 “她在哪?”冷寒君心微微一紧,并未察觉自己变急的语气,表情依旧沉稳不变。 “她和一个名叫墨染的杀手在……在城外四十里的一个小村庄出现。”星池很想完整的把话说清楚,但已经达到极限的伤痛,让他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完。 “墨染?”冷寒君冷冷的咬牙,大手紧紧的捏住,这个陌生的名子,究竟是谁? “上次出现解围的那个男人。”星池看出主子的疑惑时,低声说道。 “知道了,下去疗伤吧。”冷寒君对他沉声说道,一转身,脸色就变得黑沉起来,水月芳竟然和那个杀手在一起,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了。 冷寒君的脸色铁青着,他最不能忍受女人背叛自己,背叛了一次就足够了,竟然连一个罪恶的女人都敢背着他去找别的男人,愤怒几乎吞蚀了冷寒君的残存的理智,大手怒然垂向一旁的石柱,印下一个深深的痕迹,从牙根处挤出一句话:“水月芳,背叛我的下场就是死。我要让你和那个该死的男人都死不瞑目。” “王爷……王爷……不好了,外面有一个人闯进来说要找王妃。”就在他气的脸色发青时,门外,一个家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慌叫出声。 冷寒君剑眉一凝,冷声道:“吩咐下去,绝不能让他活着出去。”敢指名道姓的说要找水月芳,不管他是什么人,他也绝对要他有命来,没命出。 “哼。”冷寒君怒哼出声,甩袖进了书房,取出挂在墙壁上的紫龙宝剑,怒气冲冲的狂霸而去。 在王府的正院,此时,一身杀气的墨染只身而立,张狂的冷寒,令所有的家丁都不敢靠近,拿着剑,微颤着往后退去,此时,冷寒君身边守卫的四大内侍相聚赶到,抽出手中利剑,便迎挥而上,他们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四人连手对抗墨染,虽然不能制胜,却有牵制作用。 墨染杀怒了眼,在他的心中,他今天只为一个人而来,所以,如果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是绝不会离去的。 他的剑,碗如长虹抛散,所到之处,皆是火焰,所以,他手中的剑名为青焰剑,四大内侍联手出击,攻势天衣无缝,而且,剑法流畅,一时之间,墨染也不能全力着手,只能僵持不下。 打斗非常的激烈,所有的仆人都看傻了眼,他们已经退到近十米之外,深怕被剑气祸及,而丢了性命,场中五人交战的如火如荼,一时间,难于全出胜负。 冷寒君从玉柱后走了出来,看着场中激烈的撕杀,当看清楚场中那人的身影时,冷眸屏射出浓浓的杀意,星池所说的墨染就是他吧,他没有和水月芳在一起,却只身闯进王府向他挑衅,水月芳又在哪里? 站了近一刻,内侍四人已经有两个负了伤,战况慢慢有了转变,墨染杀性成狂,眼里已经分不清黑白,只有对冷寒君浓浓的敌意,那深狂的恨意,让他双眼成血,眼前只有那纷纭的血光,和永无止意的嗜杀。 “退下。”眼看四内侍相聚受伤,冷寒君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狂怒,想要亲手了结这个与水月芳有染的男人。 墨染持剑默立,冷冷的注视着从玉阶上走下来的冷寒君,手中的剑握的更紧,更用力,作为修为高深的武者,他可以感受出眼前的敌人,是一个难于对付的劲敌,所以,身为武者的敏锐,让他紧紧的持着自己的剑。 冷寒君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他的眼中不只有恨意,还有激赏,对他高深莫测的武学修为,和他坚强不韧的意志和执着。 冷寒君站在离他三米之处,眼中的冷意慢慢渗透了脸庞,敌对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出挑衅的火花。 “你来找水月芳?你可知道她是本王的女人?”冷寒君冷冷的责问出声。 墨染不屑的扬起唇角,冷笑道:“你不配拥有她。” 冷寒君脸色变得犹如天空一般阴霾,他紧紧的盯着墨染,好半晒才出声:“我不配拥有她,谁又配?你吗?” “我懂得珍惜她,一个连珍惜都不懂的男人,又有何资格去责问别人?把她交出来,我知道你抓了她。”墨染冷怒道。 冷寒君心中一怔,水月芳没有和他在一起,那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冷寒君心中虽然讶异,但好强的他却不想斥穿墨染心中的希望,他不答反问:“她是本王的妻子,王府才是她该待之地。” “她并不喜欢这里,我要给她选择的机会。”墨染毫不掩饰的冷嘲。 “你有这个本事吗?”冷寒君脸色一冷,讥笑起来。 “有没有,很快你就会知道的。”墨染找到了心中的答案,接下来,他将为带走她而撕杀。 手中的青焰剑缓缓举了起来,势必击败对手的决然,让墨染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比,他要杀了冷寒君,在这一刻。 冷寒君看到了墨染眼中浓浓的恨手,也感受到他手中那把青焰剑所释放出来的杀气,他紧握了握手中的紫龙剑,虽然承认他是难得一遇的敌手,但今天,他却谁也带不走,不但如此,他还要他的鲜血来洗净他所受的耻辱。 电光石火间,两个身影已经撕杀在一起,那雄厚的剑意,令在场的人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冷风割面,就仿佛挨着剑身而过,吓的他们魂飞魄散,纷纷走避。 青焰剑锐利,紫龙气雄霸,双方碰撞出激烈的火光,耀眼满天,连晦暗的乌云,都染上晚霞的色彩。 内力相当的两个人,墨染还是输了一截,连着战了两场的他,真气已经不足了,现在又遇上如此高强的敌手,他第一次感觉到压迫。 左肩的衣服被利剑削去了,血肉纷飞,随着舞动的剑光,散满一地,痛来自灵魂的深处,墨染顿感痛苦,他退了几步,看着血流如柱的左肩,俊美的面容,面无表情,却苍白了三分。 痛,他可以忍下,但他忍不下她的痛,脑子里重复又重复的都是她受伤委屈的容颜,那一晚,他给她刺的字,深深的揪住了他的心,让他再次提起了剑,挥向那个带给她伤痕的男人。 冷寒君手段狠辣,丝毫不给他半丝残喘之机,步步紧逼而来,墨染受了重伤,外加气力消耗严重,节节后退,却仍是挡不下冷寒君如幽灵般刺来的剑尖,胸前受了一剑,墨染颤抖着向后退了数步,剑尖着地,努力支撑着欲坠的身躯,鲜血自那黑衣处缓缓流了出来,染湿了他的衣服,俊美的脸庞滴下了汗珠,他紧紧的咬着牙根,依然傲然而立,冷眸紧紧的盯着冷寒君。不倔,亦不服。 再没有见到她之前,他是不会倒下的,说过了,这一战,是为她,而不是为自己。 鲜血涌出伤口,墨染的气色变得苍白起来,他伸出左手,缓缓的朝痛疼的心口压去,在那里,还深藏着一抹姣弱的身影,再痛疼,他也要忍着。 “说,你们是什么关系。不说,我就杀了你。”冷寒君亦杀红了眼,让他背负着耻辱的男人,他又岂能放过? 墨染的坚持,看在冷寒君眼里是更深的怒恨,他们的关系起于何时,他不管,但止于今天,他却势在必然,他们也爱的深吗?原来,水月芳这个淫荡的女人不止与北辰池煌有染,还和别的男人勾结,冷寒君的心,比刀割还有痛,那种痛苦,让他变成了利剑,直直的射向身受重伤的墨染。 墨染咬着牙,一声不哼,只是冷冷的发笑:“你在乎她吗?如果不在乎,知道又何用?” 冷寒君心中翻腾着怒火,不管他对水月芳是何种的态度,何时,又轮到一个情敌来责问? “我会先杀了你,再杀了她,我要让你们死也不能再一起。”墨染的话讽刺了冷寒君,激起了他残暴的杀性,他阴狠的笑着,却冷酷无比。 墨染心一痛,让他全身都颤抖着,禁不住后退一步,咬牙支撑沉重痛苦的身体,他会杀了她? 不可以,芳儿不能死,他不会让她死的。 墨染的脸色毫无血色,身体的创伤远不比冷寒群残酷的话更让他震颤,他紧紧的护着胸口,低喃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是啊,如果他死了,谁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呢?谁会在她无助的时候帮助她?谁又能救她离开? 他不能死,他还没有教她武功呢,他还没有告诉她,他不想当她的朋友,他想做她的…… 墨染心中闪过无数的念意,他暗暗凝娶真力,抢夺最后的生机,为了她,他一定要活着离开。 冷寒君没有再给墨染任何的机会,一剑横扫,碗如千军万马镇压过来,墨染早有准备,轻巧的避开,不与他硬碰,身体顺势往后退去,总个人穿掠了高高的府墙,飞出了绝王府。 等候在门外的爱马,见到主人出来,扬蹄嘶鸣起来,墨染快速上了马,策马离去。 冷寒君想不到墨染竟然会选择离去,身后的侍卫都冲了出来,准备追击,却被冷寒君拦下。 “不用追了。派几个人跟着他,尽快找到罪王妃,带回来。”冷寒君严声命令道。 “是。”几个侍卫低头应声,急急的追出了王府。 冷寒君收起了剑,华服下,忽然滴出鲜血,刚才的交战中,受伤的不只有墨染,他的右臂也被利剑划伤了。 几个家仆吓的脸色都白了,赶紧为冷寒君请大夫去。还有几个却手忙脚步的清理被砸坏的现场。 这一场撕杀,令冷寒君的心情更加的恶劣,当听到墨染问他是否在乎水月芳时,他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出来,以前,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不在乎,但是现在呢?他为什么回答不出来? 不懂的问题,复杂的心绪,搅扰了冷寒君凌乱的心湖,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敢大声告诉墨染,自己的态度呢?还是,连自己都迷惑了。 天空,云开雾散,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马奔飞,坐在马背上的俊美男人,却鲜血如雨。 他不顾痛疼的奔跑,奔跑在那纷乱的街头,失忆本无心,为何却在遇风她的那一刻,陷的这么深? 也许,在这一刻,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一个能令他舍去生死的女人。 第六十六章 迷惑 黄昏逼近这繁华的城池,路上行人渐渐稀少,只有商贩还在忙碌着收摊回家。本就阴郁的天空,没有晚霞的映照,黑的更快,更沉。 华灯初上,受天气的影响,闲人多数待在家里,很少欢乐。平时热闹的烟花之地,此时,一改喧哗,变得非常的安静。 一抹欣健的身影踏着湿路,信步而来,漆黑的路,丝毫不能阻碍他的步伐,沉稳而凝重。 他在行至青楼前,脚步有一刻间的迟缓,好似在犹豫着什么一般。 过了片刻,他再一次踏脚,直行而入。 似乎有了规矩般,横栏在门口的妖艳女子,见到他的到来,都没有像蜂恋花般扑上来软语问候,而是眼露嗔痴,却不敢枉动上前去依附他的身体。 在青楼里的每一个女人心中都很清楚,这个男人到来的目的,纯粹是一赏舞乐,而不是玩弄女人。 楼上的老麽麽听得消息,扭着肥胖的身子从房间里冲出来,急步的往楼下跑去,一边疾步,一边欢喜的叫嚷起来:“哟,这不是绝王爷吗?好久没看到您的身影了,今天来此,可是要听倪赏姑娘的琴音?” 此人正是受了一肚子怒气的冷寒君,他脸色依旧有怒意流泄,但在他自己的努力压制下,才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心情受到严重的创痛,来此烟花地的目的,是想排解掉这恼人的复杂情绪。 如果找不到发泄口,他一定会疯的。 “倪赏在吗?”冷寒君目光平视着,没有去看身边谄眉的老麽麽,冷淡的出声问道。 “呃……倪赏已经有客人了。”老麽麽脸色一白,惶恐的说道。 “嗯。”冷寒君目光一沉,脸色骤然变冷,他冷然扫过麽麽,麽麽感觉全身一凉,赶紧陪笑道:“不过,王爷您放心,我马上安排倪赏为您抚琴。” “麽麽,快些请王爷上楼来吧。我早已备好檀香,为君抚一曲。”就在麽麽全身冷汗不止时,楼上传来一道悦耳妩媚的女声,婉如出谷的黄莺,光听声音就已经让人软酥了。 “啊……好……王爷请上楼。倪赏姑娘已经替您准备好了。”麽麽心中松了口气,赶紧笑道。 冷寒君冷拂衣袖,信步往楼上走去。 二楼是一排排的厢房,专供客人玩乐使用,一上来,就能闻见浓重的香粉味儿,冷寒君剑眉一拧,似乎非常排斥这种味道。他快步穿过这艳脂俗粉地,健拔身躯往楼台的最后一间房间走去。 越是往后,香味越淡,空气中反而吹拂着一股淡淡的菊花幽香,冷寒君眸光一凝,看来,有人别具用心了。 最后的房间半开着,冷寒君在门外站立,俊容毫无表情,只听门内传来女子幽幽的叹息,那叹息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期盼与悲凉,让人听着,心感不忍。 冷寒君用手推开房门,步了进去,夜眸凝聚处,一个粉衣女子依琴而坐。容颜微低着,柳眉淡扫忧愁,一袭粉琴半露香肩,风情千万,只为一个艳字。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除了惊艳,再没有别的字眼能形容了,雪肤凝脂,柔媚五官,秋眸顾盼,映水生辉,纤弱姣躯半倚,慵懒而多情。 “王爷……”听到脚步声,女子自地上坐起来,拂开垂坠轻纱,缓缓步出,低语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思念。 冷寒君看着眼前的女子,触及她眉宇间的哀忧时,心微微一动,他紧紧的凝望着她那张酷似心中那个人的脸庞,再沉冷的眸,也为之荡漾而散,他忽然明白,光顾此地,原来,是在找寻过去。 “王爷,您有多久未来找倪赏了?可知倪赏夜夜盼望着您的到来?”此女名唤倪赏,人和名子一样美的灿烂夺目,让天下男人都为之倾情,她低诉着心中的思念,纤躯已经靠向了冷寒君的怀中。 冷寒君大手轻揽,把那姣弱的纤躯压进怀中,夜眸微合,是对过去的难忘与追亿,他轻吻着她温香的发丝,喃喃轻唤,却是心中,那个伤他最深的女人。 “小雪……” 怀中女子禁不住的轻颤了起来,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明白在他的面前,她的身份是什么。 是啊,如果不是这张脸长的很像某个女人,又怎么会得到他的柔情呢? 早已习惯了,便没有什么好感叹,那个叫小雪的女人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她根本不在乎。 她只希望他能每天来这里,每天能看见他的身影,这就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恩宠了。 冷寒君仿佛沉浸在过去那欢乐的时光中,每天,都有一个粉色的身影在自己的身边欢笑,每天都有不同的惊喜等着自己,她那浅淡的笑容,妩媚生情的顾盼,和那轻软的姣语。 过去的自己,是何等的幸福,可,短短的两年,自己却苍桑了。孤寂的让他感到空虚。 “小雪……要怎样遗忘那段美好的过去?”冷寒君微合的眸缓缓的睁开,眸底沉淀的伤痛,是无人知晓的绝望,过去并不如烟云,却是更深的回忆。 伏在他怀中的女子轻轻的闭着眼,她好像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而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想像着,他低唤的那个女人是自己,可是,却做不到,他那低沉暗哑的嗓音,那被伤的彻底的心,究竟,谁才能替他洗礼?自己吗?她忽然间感到害怕起来,她不希望他为那个叫小雪的女子忧伤,也不希望他忘记小雪,因为,那一天的到来,就是自己离开他的时候,失去他,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王爷……”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力道在紧缩,已经让她感到痛疼了,她不得不出声提醒。 一句生硬的称呼,让冷寒君紧绷的心一松,放开怀中女人,受伤的俊容,染上淡淡的忧郁。 “替我抚一曲吧。”冷寒君径直往一旁的华椅上坐去,对倪赏淡道。 “是。”倪赏知道他的心已经恢复了,心中微微庆幸,在他清醒的时候,自己的身份就是倪赏,而不是小雪,这多么令人欢喜啊。 琴音悠扬而起,配合着主人的心情,变得欢快似流水,又时而飘渺如烟云,空灵的琴音,幽雅中,毫无伤情,冷寒君闭眸静听,似乎很享受这样淡淡的欢乐。 节奏时缓时快,却失了悲凉,让人的心也跟着明亮起来,在那冷酷的一角,忽然间,浮起一双明亮灿烂的眸子,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总是散发出独惧一格的自信,那一言一语,却是倔傲的坚强。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心里? 沉寂的冷寒君,眉宇轻蹙,挥之不去的,是谁的身影? 不可能,冷寒君努力的把心中的那抹身影驱逐,恋恋不舍的是小雪,温情倾心的也是小雪,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那个背叛自己嫁给他人的女人,虽然是这样,她始终是自己难于磨灭的伤痛。 “小雪……”冷寒君睁开眸,低低的喊叫出声,仿佛小雪就在眼前慢慢的消失,让他抓不住一般的慌乱。 “王爷……”正专心抚琴的倪赏被冷寒君忽然的出声吓住了,琴音一止,她慌然的站起身来。 冷寒君望见轻纱微扬中的她,视线受到了蒙蔽,眼前的小雪?是错觉吗? 步伐情不自禁的往前走去,眸光中,倒映着小雪妩媚的容颜,大手变得温柔而珍惜。 “王爷……寒君……”感觉到冷寒君的情绪受到了变化,倪赏心中一紧,当看见他走向自己时,她沉醉在他温柔的眸光中,纤躯主动偎上去,低唤着心中已久的名子。 火热的薄唇吻住了身下姣软的粉唇,轻轻的吸吮,不敢太粗暴,因为,那是他的小雪。而不是某人。 第一次偿到他唇中的甜密,倪赏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喜悦充斥在心中,她觉得要醉了,醉在他温柔的怀里。 她主动掂起脚尖,轻轻的迎合着他的索取,想要他的欲望,压仰太久,如奔腾的江水,让她的理智全失,脑子变得空白,在这一刻,她只想记住,他是她的。是她倪赏的。 冷寒君迫切的在她唇中翻吮着,似乎回到了他和小雪第一次的甜密,在那片竹林,在那湖畔边,她把唇揍进自己时,那种喜悦和激动,一直令他难于忘怀。 “嗯……”倪赏忍不住的低吟起来,难耐火热的身体贴着冷寒君的健躯扭动着,想要挑逗起他体内的欲望,与自己缠绵方休。 小手轻轻的褪去了外衣,露出丰满的上身和那赛雪欺霜的白肌玉骨,丰美的女体,婉如一道刺目的阳光,让冷寒君本就凌乱的理智,更是荡然无存。他低吼一声,埋首在她温香的玉颈上。细细的品偿着心中的那个女人。 倪赏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意,纤纤玉手开始得寸进尺的想要去解冷寒君的衣带,当那华锦掉落,冷寒君的外衣被她扯了下来,玉手如蛇般妖娆轻抚,想要使出浑身解数得到冷寒君的他,脸上布满女人自信的笑容。 她轻摸着,忽然,手中触及湿润的液体,让她一惊,缩回了手,一看,美白的玉手沾满了鲜血,那是从冷寒君手臂上摸到的。 她倒吸口气,天啊,是谁伤了他?是谁竟敢伤害她的寒君? 怀中女人的轻颤,让冷寒君停住了攻势,他侧过头,望见白色单衣下染红一片的血际,温润的脸庞渐渐黑沉下去,他毫不怜惜的推开倪赏,脸上满是恼怒,这该死的水月芳,竟敢让墨染来刺杀自己。 “王爷……”被推到一边的倪赏呆了呆,不解的望着冷寒君沉黑的脸庞,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忽然间变得如此冷酷起来? “王爷,您受伤了,让倪赏为你上药吧。”倪赏心疼的走上前,担忧的说道。 “走开。”冷寒君的态度顿时冷如冰雪,这道疤痕,他要好好保存着,在让水月芳那个女人付出代价之前,他都要好好留着。 倪赏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提到那伤口,他的情绪会如此的暴燥,难道,这道伤疤是叫小雪的那个女人留给他的吗?所以,他宁愿痛着,也不上药? 倪赏的心难受的不知所味,她低着头,一语不发,是啊,那个女人真是不惜福,别人想要得到的男人,她却可以出手伤害他,世间真是太不公平了。 什么兴致,都因为水月芳三个字坏的透顶,冷寒君再也呆不下去了,大手拿上华服套上,径直出了门。 “水月芳,你死哪里去了?让本王抓到,一定让你好看。”冷寒君一边急步下楼,一边咬牙切齿的怒骂。 坐在马车上打盹的应芳芳,忽然间感到冷意袭来,让她忍不住一颤,瞪大一双美眸,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难道有人在背后骂自己吗?应芳芳嘟起一张嫩唇,看了看旁边,同样睡的不醒人事的冷云溪,俏脸顿时拉了下来,她咬牙低咒,这个小太子究竟想要干什么?又不送自己回王府,还催人把车往前赶去,都不知道到哪里了?郁闷。 “别走……别走……”冷云溪似乎在做恶梦,一双手乱挥了几下,怒声叫道。 应芳芳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他,忍不住嘲笑起来,这个小太子做梦还在追人,真是的。 掀起帘子去看外面,一片漆黑,原来,是晚上了。难怪感觉车速渐了不少。 “小岩,有没有吃的东西啊,好饿。”在应芳芳的眼里,眼前这帮人都还是孩子,就她一个是大人,所以,在称呼上面,她总是占别人便宜。 她好像忘记了,水月芳也才十八岁,实际年龄都没有冷云溪大,当然,应芳芳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老姑娘了,所以,心志也比较大。才会把眼前这帮人当小孩来使唤的。 “我不叫小岩。”赶车的张岩,对应芳芳实在没好感,烦躁的应声。 “你不是叫张岩吗?我叫你小岩,比较亲切一点啦。“应芳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过份了。 第六十七章 内情 夜色沉黑,如墨般纠缠着清凉的风,摇晃的树枝,纱纱作响。好像被人用力撕扯的布缕,让人心烦意乱。 一匹矫健的黑色宝马,穿梭在灰暗的林荫道上,未曾停息的步伐,依然有力的向前迈进,这马好似通灵性般,知道马背上的主人需要施救,便直接朝着张伯所住的村庄奔去。 马蹄声急,马背上的人却已晕迷。 严重的伤口,血流如柱,染湿了马儿洁亮的毛,也渗了几许湿润。但却感觉到渐渐冰凉的身体,宝马更是拼了命的往前奔去。 张伯刚安顿好清儿入睡,就听到这急切的马蹄声响,他微微一惊,站起身,出门去查看。 当看见黑色中冲出的黑马时,他愣了愣,这不是墨染的爱马吗?正想着,就看见马扬着蹄子停到他的面前,张伯一眼便看见伏在马背上,奄奄一息的墨染,他吓了一大跳,赶紧冲上前去,把墨染挽扶下来,急切的询问道:“墨染,墨染……你醒醒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下午没见,就伤成这样。” 晕迷中的墨染听到张伯的声音,幽幽醒了过来,睁开沉重的眸,吃力的说道:“把……我藏。藏起来,不要。让他找……到我。” 这一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语毕,又再一次的晕睡过去了,张伯皱着眉,叹了口气,虽然不清楚墨染所说的那个他是谁,但很明显,墨染并不希望暴露行踪。 “失忆的人还净惹事。唉。”张伯无奈的直叹气,赶紧进屋准备了一下,把墨染抱上马背,自己也坐了上去。 放在家里治疗,肯定不安全的,还是先把伤者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为好,张伯拍了拍马背,宝马冲进了夜色之中。 张伯一行人刚走不久,又有一批客人到来,为首的男人脸色沉冷,他跳下马背,举起手中的火把,在地上寻找着,当看见滴在石头上的血际时,他心中明白一切,对着身后的侍从喝道:“给我进屋搜查。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是。”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快速的冲进了草屋,在各房之中进行严密的搜索,不到一会儿,所有的人都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抱着沉睡的小孩步了出来,对着领首之人说道:“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个小孩子。” “这户人家虽然简陋,但从里面的一些药物来看,应该是一个山林大夫,墨染很可能就是被他们救走的。”其中一个人沉声分析道。 “不管墨染在哪里,先把这个孩子带回去,留一张字条让他们五天之内,把王妃找回来换人。走。”领首之人沉喝说道。 “是。”很快有人找出笔墨,留下一张字条张订在大门口,一行人扬长而去。 张伯把墨染带到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把他扶到干净的地上躺下,开始对他的伤口进行包扎治疗,娴熟的把血止住后,散上金创粉,替伤口消了毒后,用绷布把伤口一一包扎好,这才松了口气,往旁边坐下来。 “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原以为失了忆就会安份一些,想不到,还是到处惹麻烦。”张伯望着墨染苍白的俊脸,神情有些恍惚,半晒,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摸着夜色回到自己的草屋,练武之人敏锐的察觉,让他觉得气氛不对劲,他快速的冲进屋里,心想不妙,一定有人来过这里。 “清儿……”张伯惊慌的叫起来,急急的冲进清儿的房间,当看见空无一人的床铺时,他总个人都仿佛无力的颤抖了,他感觉心口发痛,扶着门框,才能免强站稳,清儿出事了。一定被那帮人带走了。 张伯失魂般走出了门,忽然看见门外插着一把刀,上面挂着一张字条,他赶紧扯下来,当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他脸上血色尽褪,拿着字条的手开始打抖了。 墨染这次闯了大祸,竟然惹上皇宫的人,这上面所写的王妃,应该就是墨染昨天早上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吧,原来她是绝王府的王妃,张伯开始头痛了,他拿着字条,急急的朝着墨染所在的山洞走去。 征候府内,灯笼高挂,一片宁静详和。 芙蓉羽床旁,丝幔丝飘,交织着一片春光的塌铺,此时,两抹交缠的身影,正难舍难分。 男人低低的喘息,溶合着女子快意的吟哦,一切都迷离了。 颤抖的床塌,快意交缠的男女,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只能感觉到对方浓浓的深切爱意。 露水沾窗,夜色沉寂,两抹相贴的身影方才分开,早已大汗淋漓。北辰池煌披着衣服下了床,楚芳儿从芙蓉帐内探出美丽的脸庞,仰着头,望着北辰池煌温俊的面容,秀美的眉宇有不可察觉的怨气。 “池煌,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你吗?”心中的疑问,终还是想要得到解答,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刚才在床上的欢快,她可以感觉到他浮燥的心情,他的眼里似乎不再装着她一个人,多了几许沉郁。也许是她多想了,但不管如何,她也不希望在彼此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别的人参杂进来。 她要他对自己的爱,是纯粹的。就像她一心一意只守望他一样的道理。 “你多虑了,芳儿,早些睡吧,我要回书房一淌。”北辰池煌拍了拍楚芳儿姣艳的脸蛋,温柔的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楚芳儿坐起身来,吩咐丫环准备沐浴的热水,迷离的眸子,却闪过一丝恼恨的光芒,能让池煌心浮气燥的女人,在这个世上除了被他亲手送走的应小娴外,就没有别人了。难道说,池煌见过她了吗? 早前听丫环说绝王府的主人已经住进去了,看来,应小娴这个贱人也在天朝,该不会她还念着池煌以前对她的恩情,所以主动送上门来要与池煌见面吧? 楚芳儿绷起一张俏脸,冷哼出声,不管应小娴有什么手段,她都不可能与她分享池煌的温柔,她如果敢接近池煌,她一定会好好的惩治她的。 不过是一个落迫的低等丫环,借着自己的身世攀上高贵的王妃,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她如果不好好珍惜自己赐于的恩情,那就别怪她狠心。 北辰池煌踏着夜色,走在安静的花园道上,前方一片山茶花,在烛光下,显的风情妩媚,就好像女人在展眉欢笑一般,让人忍不住停住脚步,细细观赏。 北辰池煌伫立在其中,感觉到微风吹送而来的香味,他心中生出少许的复杂,两年前,这里还有一个女子对自己展露笑颜,挥着手告诉自己,山茶花是她最喜爱的花物,不张扬,不显耀,唯有淡淡的香味迷留世间,供人分享。她最希望的就是做一朵安静的茶花,在无人的夜空中,默默为他贡献一缕幽香。 “傻人。”北辰池煌忍不住轻叹一声,唇角微扬的笑意,含着几分苦涩。以前,总是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已是他人妇了。 出了一会儿神,北辰池煌被夜风惊醒,健躯微微一紧,上午在张神医家里看到的那个女人,让她恍惚想起了小娴,她的五官和小娴的一模一样,虽然脸上气质不同,也高出许多,但却还是让他误认了。 小娴应该在冷寒君的王府里才对啊,又怎么会跑到山村去呢?北辰池煌自嘲一声,转身,往书房的走去。 刚进书房,就听到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他沉冷的出声:“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一身黑衣的男子单膝而跪,把所查的真象沉声讲出:“回君上,冷寒君府上好像出了重大的事情,他的王妃在这两天失了踪,不知所向,冷寒君正调集人马在秘密找寻。” “什么?”北辰池煌微微一怔,拧着眉宇出声道:“你确定他在找他的王妃吗?那今天死在庙宇的那些人该不会也是在找人的吧?” “据属下猜想,应该是的,属下还查到一件事情,是跟今天上午在张神医家里看过的那个黑衣男人,他黄昏时刻曾到绝王府闹事,好像要冷寒君交出什么人。” “黑衣男子?”北辰池煌眯起了眸,大手背负到身后,思绪周转间,已经理出了头绪,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抬了抬手:“你起来吧,继续探查冷寒君府中的事情,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黑衣人语毕,消失在黑暗之中。 北辰池煌坐到华椅上,骨感分明的修长手指轻叩着案桌,一脸的沉思,一切的事情都能很好的连接在一起了,冷寒君的王妃失踪,上午所遇的黑衣男子跑到绝王府闹事,那么,上午所遇的女子应该是小娴没错了。 北辰池煌越想越奇怪,如果所遇的那个女子是小娴,为什么她要刻意回避自己?而且,还装着与自己非常的陌生?北辰池煌迷惑了,小娴倒底发生什么事情?她不想再见到自己吗? 她刻意的伪装,轻淡的语气,而且,站在他身边的黑衣男人说她是他的妻子,这些都是她所编的谎言吗?北辰池煌忽然间有些僵愣了,小娴,在我的面前,你竟然愿意做别人的妻子?你在恨我吗? 破晓时分,在狭窄的山道上,一辆华美的马车横挡在路间,车上睡着两个人,车前靠着两个人,都睡的非常的香。 忽然,一声鸟啼,把沉睡的某人惊醒,应芳芳猛然睁开双眼,看见外面的天空虽然还很灰暗,但却有了署光,已经可以看清楚路况了。 她瞄了一眼旁边优雅入睡的冷云溪,一张俏脸生出捉弄的邪恶,她拿起冷云溪墨顺的长发,用发稍往冷云溪的鼻端扫去,引来冷云溪全身的轻颤,厌烦的咕哝一声,侧过身子去,又沉沉入睡。 应芳芳见状,强忍笑意,掀开帘子,看见外面两个小门童也睡的半死,灵思一动,她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轻手轻脚的移动着身体,从两门童的中间缓缓的下了马车,应芳芳一双明亮的大眼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她可不会傻到用脚来逃跑,她看中眼前那两匹安静站立的马儿,手脚利索的上前把僵绳解下,牵出一匹。 有了跑步的工具,却不会使用,应芳芳不禁埋怨起自己的无能来,在古代,马就像现在的汽车一样,没有考得驾照就驾使,是很容易出交通事故的,应芳芳跨下一张俏颜,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多想了,马儿总比死板的机器强,它有灵性,自己会跑,只要抓紧僵绳,应该不至于摔下来吧。 应芳芳已经顾及不了了,只见她生硬的往马背上爬了好几次,也被无情的失败好几次后,终于在天色渐渐明亮之时,让她成功的坐上了马背,她胜利的笑了起来,轻轻的一拍马背,马儿便向前狂奔而去,她一时间没有做足准备,总个人往后翻去,差点就要被抛下来了,还好,她死命抓紧僵绳,才能免强挂在马上,然后,在一路的尖叫声中,扬尘而去。 “啊,出什么事了?有人偷马。”被应芳芳高亢的尖叫声吵醒的两个小侍童,从梦中猛然醒过来,当看见拉车的马儿少了一匹时,顿时惊叫起来。 “一大早,嚷什么嚷?”被惊醒的冷云溪揉了揉眼睛,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俊脸还犹挂着困意。 “不……不好了,王妃偷马逃跑了。”张岩大叫出声。 “什么?这该死的女人。”一听到应芳芳偷马逃走后,冷云溪总个人都清醒了,他俊脸一张扭曲,二话不说,从马车里跃下来,扯下仅剩的一匹马,跨上就狂追而去。 “公子……太子……等等我们啊。”顾守着一辆没马的马车,张岩两人急的直跳脚,太子要把他们给丢了。 “怎么办呢?”两个人苦着一张脸,同一时分,都做了一个决定,拿起手中的布包,朝着冷云溪奔走的方向,快步的跑了起来,虽然没有两只脚跑不过四只脚,但不管怎么样,如果把太子给丢了,他们也人头不保。 第六十八章 风情 晨曦到来,朝阳映照着这一片安静的山野,林林立立的树木,没有参天古木的气势雄伟,也没有绿绿荫草的养眼美观,参插不齐的树林中,也有一番生动的亮色。 此时,在杂草丛生的树林里,一条久未行走的小道穿插过总个树林,婉延着向前方伸展。 小径深幽,溪水轻淌,这宁静的自然风情,忽然听见一阵急促凌乱的马蹄声,进这边奔了过来。 远远的,迎着朝阳的方向,一抹轻骑急急的穿过了树林,坐在马背上的女子,发丝凌乱,小脸苍白,衣赏被风吹乱,看上去,似乎很狼狈。 她一边策马朝前没命奔跑,还不时的往后瞧几眼,当看见离自己不足百米外那抹身影时,她更是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加快的催促马儿,快些奔跑。 “这恼人厌的家伙,非要没命追上来吗?气死人了。”应芳芳人泛马困的往前奔去,忍不住啐啐念道。 “水月芳,快停下……”身后的冷云溪加快了速度,他从小就练骑马,所以在骑马方面,还是非常有成就的,追了近两个时辰,总算让他看到了水月芳的身影,他一怒,便扬声高喊,希望水月芳能够停下来。 “谁理你……”应芳芳怎么可能轻易妥协,都逃到这里来了,她才不怕这个小太子呢。 前方有一个出口,好像是一块小草地,应芳芳以为终于找到别的路途时,才发现,小草地的前方,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好像没有人进去的足迹,四周都是,浓厚茂密的树林,严然结实坚固的城墙,围着这片青绿的草地,静静的守护着。 “天,这可真像个足球场。”应芳芳拉紧僵绳,对着眼前这状观奇怪的景象发呆,马儿似乎在耍性子不愿意再走动了,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吐气,看来,这一场跑下来,也把它累的够呛。 “迷路了。”当应芳芳打量完这周围的环境时,她终于迷茫了,也不去管身后追来的冷云溪,而是满脸无助的跳下马,拍拍马背,让马赶紧去吃点草,养足精力,赶紧跑出这里。 “不跑了吗?”冷云溪追到她的面前,低喘起来,怒气冲冲的上前责问道。 应芳芳白他一眼,她现在可没有心情与他吵架,还是先想想眼前的问题再说,她缓步在草地上走着,懒懒的出声:“冷云溪,你有完没完啊,把我当成姑娘来追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冷云溪想不到应芳芳还有心情跟他开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玩笑,一张俊脸气的煞白,语气带火的斥道:“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如果不是我的仇人,我才懒得理你呢,你为什么要跑?心虚了吗?还是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什么罪都抛开?” 应芳芳气的无话可说,她就知道这个小太子做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也不去反驳他,只是扬起唇角笑道:“你有力气与我吵架,就快去找些野味来吃,不然,你我都要被饿死在这里。” “你没资格命令本太子。现在,我才是你的天,你得听从我的命令。”冷云溪对应芳芳漫不经心的态度感到恼火,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到底谁才是罪人,谁才是主子? 她总是忽略自己身为太子的高贵身份,真是太大胆了。 应芳芳瞅他一眼,见他气的俊脸都泛起了红晕,冠玉般白晰的玉肤,再配上彩霞般灿烂的晕红,就像一朵花儿一样,粉嫩粉嫩的,让人好想用力的捏一捏,当然,应芳芳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敢付诸行动,怎么说,他也是太子,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玩弄的起呢? 淡淡的一撇,让应芳芳忽然有种错觉,眼前的冷云溪,怎么和冷寒君有几份相似? “看什么?不准直视本太子。”冷云溪接触到应芳芳别有用意的目光,俊容又红上几分,微侧着脸,理直气状的吼道。 “还真像,说话的语气都像。”应芳芳研究了好一会儿,用手指抵着下额,非常满意的点头喃喃。 看来,这家伙长大了,说不定又是另一个冷寒君,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小姐要受到他的伤害了。薄唇的男人最薄情,冷氏一家的男人,个个都拥有一张性感削薄的唇片,那就注定了每一代的男人绝冷情。 想到这里,应芳芳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冷家的男人再无情,自己也倒霉碰上了,如果换作是以前,只要公司里哪个男人长的帅一点,也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的,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个个帅的残绝人环,却让她动不了心,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对帅哥免疫了吗? 可千万不要得这种病啊,她还不想就这么快对帅哥失去感觉呢,她还有非常美好的人生要过呢。 今年才十八岁,花季刚过,到了雨季,怎么说也该找一个美男来滋润一番啊,不然,哪里算得上雨季呢? 想到这里,应芳芳开始觉得自己很走运,在有生之年,竟然可以两次过十八岁的生日,对了,水月芳的生日是那一号?自己该庆祝一番才行啊,应芳芳嘟起唇来,苦思幂想,当然,任她猜破脑袋也绝对算不准的,那没关系,就按照以前的生日来过好了,十一月初一,光棍节。很好记的一个日子。 “你疯了?一个人傻笑什么?”被应芳芳冷落在一旁的冷云溪不由的生气,冷冷的嘲讽她。 应芳芳横他一眼,不以为然的哼道:“你管我在想什么?反正与你没关系。” 冷云溪被应芳芳不客气的顶了回来,脸上颜面有些挂不住的沉了下来,他冷瞪着应芳芳,怒哼出声。 应芳芳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非常色的玩笑,当然,这样的玩笑就适命拿来戏弄像冷云溪这样单纯的少年,反正她也快被他给气疯了,还不如拿他好好玩一玩,顺便解一口闷气。让他知道,罪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想到就行动,她今天不把他给吓死就不叫应芳芳,他那么严肃又端正的一个少年,应该会对这场游戏感“性趣。”吧。 应芳芳笑的邪恶而坏气,她猛然转过身来,秋眸染上粉红的色彩,迷离而妖媚,冷云溪被她这样的表情吓住了,不懂她要干什么,但全身竖立的汗毛告诉他,这个预感将非常的糟糕。 “冷云溪,你过来……”应芳芳已经看见冷云溪发白的俊颜了,在心底得意的笑起来,竟敢追着自己不放,看不把他好好的玩弄一番,她伸出葱白玉指,极尽媚惑的朝冷云溪勾起来,脸上的露出渴求的神色,动作大胆十分,语气低惑魅人,眼神勾魂动魄,如果是别的男人,一定会被应芳芳这种妩媚迷人的表情所诱惑的。 冷云溪一见到应芳芳那种挑逗的模样,就全身发冷,他瞪大一双俊眸,呆愣的看见应芳芳朝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种欲退还进的步伐,那种撩人心扉的姿态,都让冷云溪石化了。 他在心中怒叫,天啊,这就是他的七婶?这就是七叔喜欢的女人?怎么可以对自己摆出这样的动作? “怎么?不敢过来吗?那我就过去喽。”应芳芳笑的更加媚惑,语气刻意染上几丝低迷,应芳芳一眨不眨的揪着冷云溪一变再变的俊脸,现在已经转为铁青色了,她忽然间好想爆笑出声,但同时又忧虑着,自己这样的玩笑是不是开的太过份了,怎么说,他也算是自己的侄子,婶婶勾引自己的小侄子,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的名声铁定扫地。 应芳芳一边暗忖,手中的动作却未停过,她才不管呢,谁叫这小子不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呢?现在是他逼自己变坏的,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这件事情自己就算做的再过份,再不要脸,也没有人会传扬出去,除非冷云溪自己要说出去,那就让他去说好了,她可是非常期待这个小侄子跑到他七叔面前告自己的状呢,那种场景一定非常的有趣吧。 “你……水月芳,你疯了,快步,快停下。”冷云溪还真是被水月芳这种举动给吓住了,急怒的大叫出声,一边还忍不住的想要往后退去,深怕与应芳芳有肢体上的接触。 “怎么?我不美吗?冷云溪,好好看看我,我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啊,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不需要。”应芳芳打算坏得彻底一些,如果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也只怪冷寒君对自己太无情了,她说过,不会轻易宽恕他对自己的造成的伤害,现在开始,她要利用每一个机会去报复他,直到让自己好过为止。 “水月芳,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话?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冷云溪一边往后退去,一边气的俊脸发白。 “身份?什么身份啊?我只知道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如此简单而于,冷云溪,你说,孤男寡女在一起,通常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应芳芳故意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慵懒的吐呐声息,姣媚的小脸涌上一层粉黛色,使人巅狂。 “你……真无耻。”冷云溪怒骂出声,对于应芳芳的做法,他只感到愤怒,愤怒的使他尽乎失去理智的想要杀了眼前这个女人,他开始替七叔感到不值得的,竟然为了这样一个淫荡的女人而得罪总个天朝,如果七叔能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后悔当初的决定的。 “无耻?这不是你追上来的真正原因吗?你是不是在心里喜欢我很久了?所以才会拼命的追寻我?冷云溪,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心啊。”应芳芳才不管冷云溪要怎么骂自己呢,她此刻玩上火了,如果自己和冷云溪玩出一点暖意,想信冷寒君会气的吐血吧,必竟,冷云溪是他最疼爱的一个皇子。 “你住口,不准你乱说话,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情,你这个罪人,回去,我一定要揭发你丑陋的面目,让七叔把你给休了……不,是杀了你。”冷云溪脸色铁青,语气不稳的大吼。 “哦,是吗?你要揭发我啊,真是太令人伤心了,人家可是专门避开那两个讨厌的小侍童,给你一个机会的,你竟然这样说,真是让人难过。”冷云溪越激动,应芳芳就越开心,她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她要逼冷云溪,把他逼到县崖上,让他进退不能,反正,自己早已经不把名声当一回事了,做了又如何?清白又如何?没有自由,一切都是空白的,还不如做绝一点,做狠一点,让冷寒群伤心难过去吧。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冷云溪气的快要发疯了,他做梦也想不到水月芳竟然是这样的女人,放荡成性,竟然敢在这无人的山林勾引自己,这叫他怎么能接受,不管他多么的讨厌她,多么的恨她,必竟,她还是七叔的女人,是自己的七婶,今天看到这样的一幕,在他单纯的心中,投下了灰暗的阴影。 应芳芳明显看见冷云溪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她扬起唇来微笑:“你应该还没有破处吧,要不要让七婶帮你啊?” “你……”提及这样露骨的话题,冷云溪又羞又怒又气,睁大一双星目,怒恨的瞪着应芳芳。 “哦,还脸红呢,会害羞就说明我说对了,怎么?你都快二十岁了,你父皇还没有给你选妃子吗?还是……你自身有问题?”应芳芳不停的挖苦他,又不停的打击他,冷云溪一张俊脸彻底红透了,只剩下满脸的怒意无处可泄。 “你闭嘴……”他怒斥出声。 “如果你希望我闭嘴,那就用你那性感的唇来堵住我的嘴吧,那样,我就说不出话来了,你觉得呢?”应芳芳步步紧逼,步步针锋相对,让冷云溪气怒之极,又羞的俊颜通红,必竟,他是个涉身未深的少年,每天在皇宫内院游玩,几时偿过男女之情?只是初级水平的他,面对应芳芳这样深度的诱惑,他又怎么不动心呢? “我才不会……”他的语气已经低落了几分,看来是应芳芳语言挑逗的效果。 “来嘛,不要害羞,中需要简单的步骤,你七叔可是无师自通呢,现在,七婶我还好心的一步一步教你。”应芳芳不停的使用语言攻势,身子已经靠近了冷云溪,纤白玉手拖起冷云溪那泛红的俊脸,一双秋眸直勾勾的盯着冷云溪不停躲闪,羞意无边的俊目,笑自她眼中荡漾开来。 冷云溪还真是可爱啊,竟然这样挑逗一下,就脸红成这样,都还没有实际上的动作呢,应芳芳在心里暗自好笑,纤纤玉手被冷云溪狠狠的甩开,却不小心扯到她的衣赏,右肩的外衣被拉扯了一半,露出她白晰嫩滑的手臂,应芳芳紧盯着冷云溪发笑,也不去拉起来,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盯的他连重气都不敢喘。 “冷云溪,看来急切的人不止我一个啊。”应芳芳加紧攻势,想要让冷云溪自恼一番。 冷云溪心中当然也有些后悔这样的举动,他明明只想把她的手推开的,却不想用力过大,扯到她的衣服了,这下子,更是让他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着头,不敢与应芳芳对视。 “害羞什么?你难道都没有想过吗?虽然我是你的七婶,可是我的年龄比你还要小几岁呢,你连正眼都不敢看我吗?”应芳芳逼得冷云溪无处可退,一双弯弯月眉,笑的好色又邪恶。 “你走开,不要靠近我,我对你没兴趣。”冷云溪恼怒的低吼,但声音却出买了他,明明是颤抖着。 应芳芳抓住这一点,伸出玉手往他结实的胸口处摸去,语气低迷的出声道:“身材这么好,还真是让女人渴望啊。” “你……走开……”冷云溪气的发颤,大手粗糙的想要推开应芳芳,应芳芳也刚好顺势往一旁扑去,总个人都扑到在草地上。 “我……”见状,冷云溪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急,好吧,既然我躺下来了,我们就直接一些,也不要多说没用的话了,来吧。”应芳芳其实心中也是有所顾及的,但既然演到这种成度了,如果浪费了,那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你……再这样,我就……”冷云溪彻底怒了,举起大手,试图要对应芳芳做出粗暴的举动。 应芳芳仰起妩媚的小脸,笑的迷人而明媚:“你要打我啊,那你打啊,尽管打,正所谓,打是情,骂是爱,如果这就是你表达的方式,我愿意接受,来啊,打我,狠狠的,用力的打。” 应芳芳仰起小脸,闭上眼,等待冷云溪的巴掌。 “哼,什么鬼道理。”应芳芳一席话,阻止了冷云溪的举动,他把手放下来,恼怒的斥道。 应芳芳见冷云溪没有主动的意思,干脆自己爬起来,靠到冷云溪的怀中,仰起小脸望着他,湿热的气息吐出他的颈项,使他全身都震颤,最后,绷的死紧。 应芳芳笑容里含着捉弄,掂起脚尖,在冷云溪的唇边偷得一吻,然后在看见冷云溪青红不定的神色时,哈哈大笑起来,跑到一边,斜睨他:“还真不愧是冷家的男人,人家都演的够逼真了,还是感动不了你的心,唉,真不好玩。” “什么?”冷云溪被应芳芳的话怔住了,紧接着,他怒吼出声:“你在玩弄我?” 应芳芳眯起好看的笑脸,用力的点头:“没错,玩弄你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认真了?” “你……水月芳,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该死的,竟敢捉弄我……”冷云溪气的全身发颤,心中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被人拿来这样耍玩,叫他堂堂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他气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水月芳碎石万段,以泄心头的恶气。 “等等,我说过,打是情,骂是爱,你如果真要打我的话,那我就当你是爱上我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可是你的七婶哦,你如果真爱上我了,那我们就是乱伦,这要是被你七叔知道了,那事情就大条了,到时候要怎么收场,你自己看着办吧。”应芳芳看见冷云溪冲上来的架势,吓的全身都发颤,急急的出声道。 “哼,不打你也可以,去给本太子弄早膳,否则,我就把你的双腿打断,然后我自己去找东西吃。”冷云溪停下脚步,恶狠狠的警告道。 “喂,冷云溪,你不要太过份了,怎么说,我也算你的长辈,你该侍候我才对啊。”应芳芳不满的叫嚷起来。 “侍候你?我用拳头来侍候怎么样?”冷云溪扬了扬拳,威胁意味十足。 应芳芳吓的脸色一白,赶紧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妥协道:“好……好,我去不就行了吗?你就不怕我逃走吗?” “如果你想进山喂野兽,随便你,反正我守着这条路就可以了。”冷云溪不理会她的威胁,往地上躺下去,懒懒的说道。 “算你狠。”应芳芳气的无话可说,只得乖乖的去找食物了,她不想被饿死在这里。 “好恐怖。”应芳芳小心的移动脚步,往高处的树林走去,她一心一意的祈求上天,能给她一种撞树的小白兔,那样,她就可以捡现成的便宜了,至少也可以让冷云溪知道,自己也不是只会吃不会做的废物。 上天从来没有照顾过她,所以,这一次也不会另外,找食物,应芳芳还得靠自己,她苦着一张小脸,攀着树枝,看看能不能找几个野果来充饥,反正休息一会儿,她就主动往回走,在这里呆下去,也只会让自己难过,这里到处都是原始森林,说不定还真会跑出一只野兽来,那到时候不吓死才怪。 “好饿……“应芳芳摸了摸平滑的小腹,愁眉苦脸的叹气,这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嘛。 找了近半个小时,也没有捞到一点食物,应芳芳只好回到草地上,就闻见一阵烤肉的香味,她神情一振,急急的冲下去,看见冷云溪已经坐在那里烤东西了。 第六十九章 决择 干燥温暖的山洞里,墨染晕睡着,张伯在一旁干着急,清儿被掳走,这就等于要了他的老命,儿子被扯进武林风波,惨死在别人的剑下,只留下清儿这小小的孩子,现在,如果连清儿也……他真的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 “嗯……”正当他急的六神无主时,躺在地上的墨染痛吟了一声,他赶紧蹲下身去,轻声道:“墨染……” 墨染睁开眼,看见烛火下张伯慈祥的脸庞,硬撑起身,低声道:“张伯,谢谢你救了我。” “你的伤口很深,赶紧休息吧。”张伯不敢把清儿的事情告诉他,现在墨染也身受重伤,不能再多受刺激了。 “我没事……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的。”墨染淡淡一笑,忽然看见张伯紧张的神情,便好奇道:“张伯,清儿呢?你放他一个人在家里啊。” “呃……墨染,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昨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张伯一脸的凝重,着急的询问道。 墨染微微一怔,也不想对张伯隐瞒什么,只好低声道:“她是当朝七王爷的王妃,现在……应该在王府里吧。” 听完墨染的回答,张伯惊愕了,如果王妃回到王府,为什么那帮人又要他们把王妃交出来? 张伯感觉事情严重起来了,本来想瞒着的事情,现在也不得已要拿出来与墨染共同商量。 “你不是问清儿为什么没来吗?其实,清儿被跟踪你的那伙人抓走了。”张伯重重的叹了口气,脸色尽是忧虑。 “什么?”墨染怔了怔,急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说要我们把王妃找出来,拿到王府去换人。你说王妃在王府,难道……他们刻意为难吗?”张伯神情布满焦急,皇宫里的人总是太任意妄为。 墨染一惊,低喃道:“难道说带走芳儿的不是冷寒君?那又是谁呢?” “墨染……”张伯见墨染满脸沉思,不由的急叫道。 “张伯,我现在必须出去找芳儿,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墨染快速的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张伯忙拉住他:“不行啊,你的伤已经在流血了,还是等天明吧。” “我不想浪费时间。”墨染语气坚决,他走出山洞,唤来心爱的宝马,策奔进入黑暗的夜色。 以正常的方式思考,芳儿是在自己离开前半个时辰失踪的,如果没有被抓回王府,那就是被抓了往向反的方向走去,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多时辰了,再等下去,就怕追不上她了。 墨染心中满是忧急,他好害怕她再次受到伤害。真的好担心。 应芳芳和冷云溪吃过早餐就往回走,在这片复杂如迷宫的森林里,他们感觉到非常的混乱。 “冷云溪,我们要走那一条路啊?”眼前出现三叉路口,应芳芳犯困惑了,来时只顾着往前冲,却没有好好的去记一下路线。 “我哪里知道?你不是带路的嘛。”冷云溪不以为然的冷嘲起来。 应芳芳瞪他一眼,径直往左边的方向走去,冷云溪却往右边行走,应芳芳怔了怔,不由的恼火:“喂,你想干什么?” “你真是笨的无药可救,如果不知道路线,不会找线索啊,那条路的杂草并没有被破化,你认为曾经被马蹄踏过吗?”冷云溪是刻意戏弄应芳芳的,所以很不客气的冷嘲热讽。 刚才被应芳芳戏弄,让他高贵的面子放不下来,所以,他现在学聪明了,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要把玩弄她当作首要的目标。 “切……”应芳芳虽然恼怒,却不能做什么。 追寻着来时的路线,过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回到了正途上。 冷云溪看见被自己丢到一旁的马车,却不见了两个随身侍童,他不由的皱起了眉,这两个家伙难不成趁着自己离开就逃跑了? “喂,你那两个影子呢?是不是被野兽刁走了?”应芳芳也觉得好奇。 “闭嘴。”冷云溪怒斥她一句,轻淡道:“他们肯定回天朝去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不用多久,就会有一大批的人马朝这边出发。” “他们来这干什么?”应芳芳瞪大一双美眸,满是不解。 “太子失踪,你说他们来这干什么?”冷云溪傲然哼道。 应芳芳怔了怔,半晒才惊道:“你……你说他们会来找你回天朝?不行……我不想回去。” 应芳芳吓住了,只要一想到回天朝,她就全身发冷,赶紧往马背上冲去,但冷云溪却比她快了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给硬扯住:“不回天朝,你想去哪?说不定七叔已经在到处找你了。” “我管他找不找我,反正我就是不想回去,打死也不。冷云溪,你放手,要回你自己回去就好了。”应芳芳死命挣扎,一张俏脸早因恐吓而没了血色。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回去,我还要去跟七叔交代呢。”冷云溪不松力道,紧紧的扼住她的手腕。 应芳芳又急又气,开始对冷云溪拳大脚踏了,怒叫道:“你快放手,你要回去做你的太子,我却要回去受罪,我不要回去。” 冷云溪任由应芳芳那花拳绣腿往自己的身上打,却还是没有松动半分力道,他笑起来:“你受罪?真是可笑,如果活着是受罪,那总比死去强吧。” “你懂什么?你七叔根本不是人,他每天只会想尽力法折磨我,是个野兽……不,比野兽还凶残。我才不要回到他的身边受罪,我要自由,你放手。”应芳芳怒吼出声,一张俏脸早因为激动而变得绯红,她气的破口大骂。 “你住口,不准你骂七叔,在我心中,他就是神,我不准你污辱他。”应芳芳的一顿骂,惹来冷云溪的不满,他沉下一张俊脸,冷冷的斥道。 应芳芳冷笑起来:“神?他也配吗?我看就是地狱的修罗。” “你再不住口,休怪我不客气。”冷云溪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可以放任这个女人骂自己,也绝不允许她污蔑七叔的清白。 “哟,又想打我……那好啊,你打吧,反正你跟冷寒君就是同类,我又能奢望你有多少的良知呢?打吧,最好打死我。”应芳芳气怒已极,失控的大叫道。 冷云溪举起了手,正想往应芳芳小脸打去时,忽然感觉身后冷风阵阵,他不由的回过头去看。 应芳芳闭着的眼猛然睁开,感觉到熟悉的味道,转过头,就见身后伫立着墨染俊拔的身躯。她惊愕了好一会儿,顿时拍开冷云溪的手,冲进墨染的怀里,陪受恐慌的心,好似找到一股暖意,她激动的低喃:“墨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应芳芳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一样,伏在墨染的怀中低泣起来。 “你是谁?”冷云溪黑沉着一张脸,冷冷的出声。 墨染低柔的安慰着怀中的人儿:“不要怕,没事了,我替你杀了这个男人,你不要再哭了。” “呃……”应芳芳一听到他说要杀冷云溪,赶紧抬起头来,急道:“墨染,不要杀他……” 墨染黑眸一沉,紧揪着应芳芳眼中的光芒,她竟然替别的男人求情? “哼,你杀了我,你会有很大麻烦的。”冷云溪丝毫不惧,冷眼嘲道。 “冷云溪,想活命就闭嘴。”应芳芳回头斥他一句,转过头,语气变得温婉:“墨染,他真的没有恶意,你不要杀他,我们走吧。” “走?你们要去哪里?还有……水月芳,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怎么可以搂搂抱抱的?别忘记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你不要脸,也请你给我七叔保留几分。”冷云溪张开双手,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说够了吗?”墨染俊容顿时沉黑,他绝不允许有人辱骂她。 应芳芳虽然也气的要吐血,但为了保住这小太子的命,也只好咬牙忍下了,轻声劝道:“墨染,你不要生气,任他去胡说,我们走吧,一会儿天朝的人马就要找过来了。” “不准走,我不准你们一起走。”冷云溪又怒又急,伸手挡住去路,满脸的坚决。 应芳芳眉宇间满是无力,这家伙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啊,她都已经尽量在帮他说好话了,他还不识象,竟敢拦路不让,看他武功那么薄弱,肯定不会是墨染的对手,真是死不知惜的家伙。 “哎,冷云溪,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们吗?”应芳芳气恼的上前大叫。 “拦不住也要拦,反正我就是不准你们一起走。”冷云溪气的俊脸发黑,却依然坚持着。 应芳芳顾着与冷云溪拌嘴,却忽略了墨染满是痛苦的眸光,他的心一路上都在挣扎着,他不知道要怎么选择,一个是无辜可怜的孩子,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要怎么放手?要怎么决择? 他好希望找不到她,让她在广阔的天空下自由的生活,再也不要回到那灰暗的王府受罪,可是,事情往往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他还是找到了她。 看着她和眼前这个少年在争吵,他其实并不生气的,一直纠缠他心中的那种痛楚,是难于决择的道路。 听着她欢快的声音说要一起走,他真的好想就这样与她离开算了,去过着那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但是,如果他就这样和她一走了之,清儿呢?那个可爱的孩子要怎么办?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 墨染的心仿佛如刀割一般,痛的失去知觉,他默然凝视着眼前明媚依旧的人儿,他真的好喜欢看她欢笑时的表情,就好像再灰暗的天空,也会被她那脸上真诚的笑容所撕裂。 她就是这样一个迷人的可爱女人,她没有其她女人的矫情,也没有其她女人的心机,她有时单纯的让人疼惜。 “墨染……你怎么了?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你都很少说话?”与冷云溪吵闹了一番的应芳芳,回过头,看见沉默的墨染,心微微一怔,上前轻声问道。 “没事。”墨染望着她担忧的神色,低低的吐出一句。 应芳芳扯起唇角笑起来:“没事就好了,我们快些走好不好,再等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墨染全身一震,低下了头,也许,把这样的决择交给她来选择,自己会好过一些,如果她不愿意回王府,那就让她离去,自己到王府去把清儿救出来,如果她愿意…… “芳儿……”他艰难的开口。 “呃……”应芳芳听到他迟疑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儿,一向干脆爽快的墨染,何时变得吞吞吐吐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清儿被冷寒君抓走了,要我们带你去交换……”墨染说到一半,便不想再说了。他怕自己会私心的让她离开。 “什么?”应芳芳惊叫起来,顿时气的脸蛋发红,恨怒的咬牙:“冷寒君怎么可以做这种卑鄙下流的事情,怎么可以绑架一个孩子呢?真过份。” “七叔会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找到你,有什么错?”冷云溪在一旁忍不住的反驳。 “你闭嘴啦,谁要你替他说好话。”应芳芳吼他一句,转过头看着墨染,脸上有无奈的忧伤:“墨染,送我回去吧。把清儿换出来,王府那么冷漠的地方,一定不适合他居住。” 墨染心中一痛,艰难的别开了脸,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却已暗哑:“芳儿,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张伯和清儿,既然逃不了,我就再回去面对吧,反正都已经习惯了的。”应芳芳想轻快的说,但泪水却滑过她的脸庞,她笑起来:“墨染,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我再回去,可……我放心不下清儿。他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 “好。”一声轻柔的回答,彼此默契的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早就跟你们说了,回去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吗?”冷云溪在一旁冷嘲。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出现一批人马,在场三人都微微一怔,冷云溪笑起来:“看来,找我的人已经来了,你是不是和我一起走?” “我不要,我要和墨染一起。”应芳芳怒瞪他一眼。 “芳儿,你和他们一起走吧,记得,把清儿送回张伯。我不与你一同离去了。”墨染低声说道。 “为什么?”应芳芳不解的皱眉。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和他们一起上路吧。”墨染别开脸,低道。 “那好吧,以后,你还会再来找我吗?”应芳芳眼中有期待。 “会。”墨染没有犹豫的点头。 应芳芳和冷云溪随车队而去,却没有人回顾,背着身伫立的墨染,唇角划落嫣红的血丝。 第七十章 受虐 单膝而跪,是再也隐忍不住的伤痛,不止身体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内心,也仿佛被刀绞般痛苦不堪,如果她再受到折磨,是自己亲手送她回去的,都是自己惹来的祸。 薄唇溢满鲜血,红的妖美,白析似冠玉般的俊容,在这宁静的山林深处,显得格外的迷魅。 马车走了好远,应芳芳都忍不住的回过头去看那伫立不动的修拔健影,她不知道墨染在干什么,但心却没来由的参了几分失落,她不怪墨染带来这样不祥的消息,只是……为什么他不送自己一程呢?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墨染还有自己的身世要查,又怎么会有空来陪自己游玩呢?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抿了抿唇,应芳芳脸上有种视死如归的恐怖与决然,这一次逃不成,下一次还有机会吗? 她已经不敢往下想了,见到冷寒君会怎样?是不是直接拿把刀把自己给杀了,好一解他心中的怒恨,还是又要折磨自己的身心,一逞他那自私的兽欲,又或者,把自己当成囚奴一样关进牢房,贴上终身禁令,让自己在那灰暗的牢房中老死。 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但还是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这些还是她最保守的猜想,以冷寒君无常冷酷的性格,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荒唐恐怖的事情来呢,只怕到时候,自己就像一团泥,任他揉圆揉扁,应芳芳在心中苦叫,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这么不幸呢?碰上一个比野兽更变态的男人,以后的生活,会不会比地狱还惨? 苦下一张小脸,应芳芳眉宇打起了结,仿佛盛载了太多的负担,让她再也难于舒展。 冷云溪没有再与她共坐一辆马车了,怎么说,也是婶侄关系,在没有人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互相打骂在一起,但在人前,他们都要维护自己的身份,由其是他,高贵的太子身份,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近的。 应芳芳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管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这几天都为了逃命而奔赴,根本没有睡过安稳觉,所以,她要补眠,补充了精力才能与冷寒君对抗,她已经准备了迎接挑战的准备了,要知道,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冷寒君真的太过份,她也不会由着自己变成鱼肉,任人宰割,忍无可忍,直无须再忍,这是现代人的个性。 冷云溪倚坐在华塌上,眯着一双俊眸,难得平静的脸庞,含着几许的沉思,脑子里胡乱出现的画面,让他想要拒绝,却发现只会让那些画面更加的清晰,更加的明了,逼迫他无处可躲。 在那幽静的山谷,在青青草地上,那个妩媚诱惑的女人,那番露骨迷魅的话语,为什么会在脑海中产生如此剧大的反映呢? 明明该怒恼她的,明明该推拒她的,可到最后,却发现,晨曦下,那明媚的容颜,和飞扬在风中的秀发,就像丝线一样,一圈一圈的把自己缠紧,他越是挣扎,越是紧砸,最后,让他喘不过气来,只得奋力的甩掉这思绪,让自己的脑海处于空白,回归之前的单纯。 俊脸微红,是对画面的幻想,气息微乱,是对那种陌生感觉的迷惑,究竟,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可以一再想着她,那个已经成为自己七婶的女人,那个杀害先皇的罪人之女? 冷云溪迷惑了,平静的心不再平静,清澈的眸底开始渗杂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难懂的情绪。 纯净如他,也许并不知道,那种情绪有一个名子,叫思恋。 马车急速飞驰,如时间般穿梭在茂盛的林丛中,此时,艳阳当空,万物变得生动不息。 应芳芳很快就睡着了,也许,当所有的事物都抛诸脑后时,那种放松的心境,会让人感到迷恋吧。 绝王府中,传来小孩低声的呜咽,清儿被关在府院中的一角,失去亲人在身边,让他小小的心灵受到严重的打击和创伤,他伤心的哭泣不止,哭的满脸是泪,抽泣起来。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而且,这里所有的人都对他非常的凶狠,除了那位那位温和的大哥哥会过来劝他一句,他几乎都眨着受惊的大眼睛,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只能无助的流泪。 门外传来敲门声,清儿小小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他吸着鼻子,眼眶里有未干的泪珠,睁着一双惊慌的大眼睛,看见门被推开来,走进一抹清新的身影。 星池一脸苍白的走了进来,看见蹲在地上哭泣的小孩,仿佛又看见当年的自己,小小年纪就被人拐买到陌生的环境,若不是主子好心的收留,说不定,自己早就丢了性命,眼前这个稚嫩的男孩所承受的恐慌,一定比当初的自己还大吧。 他轻轻的走上前,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轻声道:“清儿,你不要再哭了,姐姐很快就会回来救你的。” “你们为什么要抓姐姐?你们都是坏人。走开。”清儿睁着一双受惊的在眼,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强烈的怒意。 “姐姐是这府里的王妃,这是她的家,怎么会抓她呢,只是请她回家罢了,你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带你去吃东西。你都饿了一天了。”星池尽量湿和的说道。 “不要,我要爷爷,我要去找爷爷。”清儿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哭起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爷爷照顾自己,他现在真的好想回家,好想看到爷爷。 星池见清儿根本不理会陌生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食物,转身走出了房间,王妃何时才能回来啊,如果再这样下去,清儿这样年小的孩子是支持不下去的。 一匹快马停在绝王府外,从马背上跳下来的侍卫,急急的朝着冷寒君书房的方向奔去。 此时,冷寒君正端坐在伏案桌前,编写册子,听到门外急步声,夜眸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笔,目光冷然投到门口处。 侍卫上前跪道:“王爷,已经找到王妃了,此时,正在回府的途中。同行的,还有太子殿下。” “云溪。”冷寒君微怔了怔,抬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冷寒君站起身,缓步至窗前,凝视着窗外波光倒映的湖面,思绪轻转,似乎有些不解般的皱眉。水月芳怎么会和云溪在一起呢?难道是云溪把她从墨染手中带走的? 一半是松懈,一半是疑惑,一半是叹气,云溪肯定又任性了,在皇宫里待烦了,就跑到外面去游玩,都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了,现在朝堂动荡不安,他身为太子,不可到处乱跑,否则,会被有心人士利用的,到时候,就会变的很麻烦了。 “水月芳,终还是要回到本王的身边。”似宣誓般,冷寒君眸光变得霸道而冷狂,大手紧捏在一起,这一次,他如果再不给她一个教训,她还会有下一次逃跑的机会,所以,她的恶习,他不想再纵容了,他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不听话的女人。 马车刚进城门,应芳芳就被窗外吵闹的街道惊醒,眨着睡腥腥的眼睛,她神情有一刻的呆愣,睡饱了,马上就要接受他严格狠酷的惩罚了,这是什么世道啊。她已经对古代失去希望了。 如果再有选择一次,她宁愿去上天堂,至少可以看见挥着翅膀的可爱天使,说不定,以她亲和力十足的性子,还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从此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呢。 现在,重生了,却是另一种变形的残酷,她脆弱的心灵是承受不了的啊。 听着外面的喧杂,一颗心也跟着往下沉,一直沉,一直掉,她知道,下面是冰冷的湖水,而自己注定要被冻僵。 小手紧捏着衣角,也许,这样做能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她才不要给冷寒君好欺负的模样呢,她一定要理直气状的站到他的面前,然后正视他的眼睛,直接告诉他,她逃跑没有罪,她追求自由也没有罪,所以,又能受什么惩罚呢?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幻想而于,如果真的站到了冷寒君的面前,自己怕是颤抖不止吧,更别说还要冷静的与他面对面说话,到时候,牙齿别打架就好了。 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没有面对恶势力也不低头的雄心壮至,她会低头,会很有诚意的低头。 有哭的冲动,眨了眨眼眶,却怎么也没有掉下泪来,也许,在心里已经泪流满面了吧。只是,在冷寒君给予的恶劣环境中,她已经练就了一套应对的方法,面无表情是她最好的伪装。 没错,她不能激动,至少,在没有得到宣判之前,她该力持冷静的。 马车穿过街道,走的非常缓慢,应芳芳有种上战场的恐慌感,她用手压了压心口,又做了好几次的深呼吸,告诉自己,该面对了。 绝王府门口,早已排开阵势,等待着她的归来,她偷偷的掀开一角窗帘,望见门口处那一排排严冷的侍卫,心头如小兔般乱跳了几下,吸息也停窒了,这些人就为了等待自己而排的吗? 天啊,不要告诉她,冷寒君打算在门口处就给自己驳死刑,全身冷汗直冒。一路上力持的冷静开始崩溃挖解了,看到这阵势,就算武林高手,也该畏惧三分啊,更何况还是她这一弱女子。 应芳芳睁着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偷瞄着府门,随着马车越驶越近,她也越看越清,伫立在门口的那抹健拔身影,让她忍不住惊颤不已,冷寒君也出来了,看来,这一次,自己闯的祸的确够大了,竟然还要他亲自出来迎接,看来,不死也难了。 冷汗湿了衣裳,应芳芳却还是想要做个偷窃者,想要看清楚冷寒君的表情,那冷酷如冰的脸庞,没有任何的表情,紧抿的薄唇,正喧誓着他的怒意,应芳芳在马车上,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没有变,还是那个令人全身发冷的冷血恶魔。 “停车。”冷云溪早就看见冷寒君的身影,不由的高喊出声,从马车里跳下来,满脸笑意的朝冷寒君走去,欢快的说道:“云溪见过七皇叔。” “嗯,又偷跑出去玩了?”冷寒君佯装生气的板起了脸,声音透着不悦。 冷云溪知道他一定会说自己的,笑的更加灿烂:“云溪下次不敢了,请七皇叔休要怪罪。” “真是任性贪玩,赶紧回宫去给皇兄好好请罪吧,不要让他着急。”冷寒君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 “是,云溪就先离去了,择日再来拜会皇叔。”冷云溪轻声说完,转身回到马车上,对着侍卫吩咐了几句,马车缓缓调头离去,在行至应芳芳的马车旁,冷云溪忍不住的转过头去看了看,但隔着厚重的窗帘,却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慌乱的神情,心便参着忧虑了,七皇叔一定不会原谅逃跑的她吧。 应芳芳刚才看到冷寒君对冷云溪所露的那一抹温柔笑意,紧张的心似乎也松缓了一些,他的笑容还真是比珍宝还珍贵,要看到他展露一次,那更是比登天还难啊,不过,也难怪了,冷云溪是他最疼爱的侄子嘛,都是一家人,同样的血统,他又怎么会对他不温柔呢? 苦就苦了自己,竟然做了他的仇人,唉。长长的叹息中,就听到一道来自冰雪世界的冷怒吼声:“还不给本王滚下来。” “呃……”应芳芳还在犯傻,就被这道声音吼的六魂俱离,颤抖了一下,小脸悠然惨白。 冷寒君眯紧了眸,如刀剑般冷利的眼神直逼那座暖轿,他知道她在小心的张望,这个女人还是改不了她那好奇的恶习。真是该死。 应芳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映,但却不敢跨出脚步,因为外面不再是暖阳高照,而是冰霜降临,她一定会被冻僵的,所以,她宁愿坐着,也不敢下去。 “要本王亲自请你出来吗?”见马车里的女人无动于忠,早就失了耐性的冷寒君声音又冷下几分,在场之人听到了,也感觉到彻骨彻寒,从没有见到王爷像今天这样的生气,那种语气简直就像刀剑般含着浓浓的杀意,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替躲在车上不敢露面的王妃捏紧了一把汗。不敢想像,接下来将会有什么样的灾难要发生。 “啊……不必了,我有脚,自己会走。”听出冷寒君的怒意已达极限的应芳芳,非常识相的从马车里钻出来,绷着一张苍白的小脸,从马车上跳下来,半米高的距离,却让她双脚发软,差点跌倒在地上,站立不稳。 冷寒君望着那抹狼狈的纤影,心中的火气燃烧到最高点,凌乱的衣赏,散乱的发丝,还有那张写着心虚的小脸,这一切,都足于证明,这个女人背叛了自己,她真是够大胆,竟然在外面与别的男人苟合,想到这里,冷寒君气的脸色铁青,他双眼喷火的直射着紧张万分的应芳芳,大步跨出,直逼向恐慌的她。 应芳芳已经知道什么叫害怕了,也知道何为恐怖,现在,她亲身体会,竟然发现犹如死亡。 “说,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实话,本王就轻饶你,否则,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冷寒君逼到她的面前,语气冷然的逼问道。 低头惊慌的应芳芳听到他这样的问题,不由的皱起了眉宇,冷寒君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想歪了吧,自己哪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就是逃跑吗?这都是众人知晓的事情,又怎么会见不得人? 被冤枉了,应芳芳在心底感到委屈十足,抬起小脸,正视冷寒君铁青的俊脸,低声为自己的清白辩解:“请王爷说话好听一点,我哪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还不承认?与你苟合的男人都找上门来指名道姓找你了,你还想欺瞒本王多久?”冷寒君脸色阴霾的几乎要杀人,大手粗暴的捏紧应芳芳纤细的手腕,冷怒的责问道。 应芳芳再一次的呆了呆,谁上门找过自己啊?很快的,她就猜到了是谁,一定是自己被冷云溪抓走了,墨染以为自己回到了王府,所以就跑到王府来找自己了,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多了几份担心,墨染主动送上门,冷寒君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吧,美眸闪过慌急,她抬起头,不顾冷寒君已经黑沉的俊容,直接问道:“你有没有打伤他?” “打伤?我恨不得杀了他。”冷寒君狂暴的怒道,大手力道加重,捏着应芳芳的手腕,冷酷的责问:“你很在乎他受伤吗?你这个无耻的贱人,原来你真的背着本王和他走到了一起。” “住口,你不清楚就不要乱说,我和墨染是清白的,我们是清白的,不准你污辱我们。”应芳芳一听,急了,原来冷寒君把她和墨染想成那种关系了,怎么可能呢?她敬墨染为兄长,为朋友,但却从来没有想过与他来一段艳遇,虽然,她承认自己有过荒唐的想法,但那些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乱想的,墨染那么单纯的人,又怎么会和自己发生什么关系呢? “你激动了。那就说明你口中的清白有几分心虚,贱人,做了还不敢承认吗?”冷寒君现在连杀她的冲动都有了,他也不希望听到她与墨染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是,她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关心他,还激烈的维护着他,这些,她却从来没有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如今,她竟然为别的男人做了,他又岂会善罢甘休呢? “我激动,是因为你不分黑白乱指责我,这跟心虚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心虚呢。”应芳芳气的直跳脚,这冷寒君个性多疑是多了名的,现在,自己主动回来受罪,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竟然这样冤枉自己的清白,她都还没有嫌弃他多情呢,他有什么资格来责问她呢?难道,就只准男人风流,就不准女人乱来吗?去她妈的古代封建,对女人多么的不公平啊,她就算乱搞天下美男,这又碍着他什么事了?反正他对她又不屑一顾,总是摆着高姿态,不可一世的冷傲面孔,现在这样说她算什么意思? “满口的谎言,休想欺骗本王,你自己干了什么无耻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不须我再多言。”冷寒君鄙弃的打量着她,眼时露出厌恶的神情。 应芳芳几乎快要被逼疯了,她好像大吼几声,好发泄心中的不满,冷寒君有什么资格这样指定她乱来?他有什么权力呢?有错的人是他才对,自己逃跑就说自己勾引别的男人,他一进宫,还不是净找旧情人,这世道真他妈的太不公平了。 好半刻,她强忍下心中的怒气,故作散懒的淡道:“好吧,您是天,您说怎样就怎样,我不想多说什么,我现在回来了,你是不是该屐行你的承诺,放了那个无辜的小孩呢?” “你很关心那孩子?该不会又与你有关系吧。”冷寒君眯起了夜眸,冷声道。 “拜托,你说够了没有,我怎么又跟他有关系了?难不成你怀疑我和他有一腿?冷寒君,你的心胸会不会太狭窄了,见男人就说我们有关系,真可笑。”应芳芳开始发怒了,张牙舞爪,像只发疯的小猫,低吼出声。 冷寒君大手一伸,扼住了应芳芳纤细的颈项,阴冷道:“你这个罪人有何资格指责本王?我警告你,以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便杀了你们。” 应芳芳痛呼出声,手腕加驻的力道几乎捏的她的手都快断了,现在颈项又被他扼住了,连呼吸都成困难了,一张小脸变了型,细致秀美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应芳芳难受的感觉就要死掉了。 但纵然是这样窒息的痛苦,她也没有再出声反抗,因为她知道,如果冷寒君真要杀了她的话,不管她怎么的抗,他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更何况,她已经不屑于向他求情了,如果摇毛乞求他的怜悯,只会用自己的悲哀去满足他变态的私欲,那样,他又会找无数的方法来折磨自己的,现在,她学精了,才不要向他低头,要死就死,反正活着也是痛苦,她最怕的就是世界太美好,自己找不到勇气去撞墙死掉。 应芳芳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尖锐痛楚,呼吸变得急骤起来,她闭着眼睛,全然一副等死状。 心却怒极了,如果有人给她一把刀,她一定会直直的捅进冷寒君的胸膛,如果给她一包毒药,她一定端碗茶毒死他,没错,对他的恨意,已经不能用几何去衡量了,也许,这世界上没有人值得她恨到如此深刻,但自从冷寒君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她就开始试着想方式法的去恨他了。 “你……最好杀了我。否则……否则……咳。”应芳芳来不及说完这些话,就感觉到难受的快要窒息,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否则如何?叫你那情人来杀本王?哼,如果他真有那个本事,本王就等着他,否则,我一定让你见看见他的尸体。”冷寒君听到应芳芳这样临绝死前的狠誓,忽然间,又不再怒了。反而变成另一种令人发慌的平静,他笑,笑的非常迷人,应芳芳也被他那突来的笑意怔住了。 颈项处的紧窒松懈了,她得到了新鲜的空气,用力的吸了几口进肚,感觉好受多了。 应芳芳冷着一张俏脸,不屑的冷哼,却并不想搭理他。 “不是想见那孩子吗?跟本王过来。”冷寒君见应芳芳一脸冷淡的表情,夜眸闪过几分趣味,气过了,怒过了,最后才发现,都不值得,一个罪人,一个毫无价值的女人,又怎么能勾起他的怒意呢? 一听到清儿,应芳芳总个人又活了过来,急急的跟着冷寒君的脚步,往王府里冲去,是啊,清儿现在怎么样了呢?冷寒君会不会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用残忍的方法虐待他了吗? 应芳芳总颗心都紧缩了,只要一想到清儿受了罪,她就狠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来,清儿那么无辜,那么稚嫩,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罪刑? 冷寒君沉着一张俊颜,走的疾速,应芳芳在后面紧跟着,满脸的着急与忧虑,她想着,泪水不禁泛上了眼眶,如果清儿真被折磨了,她一定会杀了冷寒君的,一定会。 冷寒君最后停在一间不起眼的房前,冷漠的视线看了看房门,应芳芳惊急的冲上前,用力推开了房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场面,让她惊住了。 清儿就这样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仿佛死去了一般的安静,应芳芳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滴落,她几乎疯了般的冲到清儿的面前,跪下身来,心脏仿佛凝滞了,她呆呆的看着清儿苍白的脸庞,看见那挂在稚嫩脸上的泪水,心仿佛被割破了,痛的她不知该如何反映。 她轻轻的抱起清儿,低着头,泪水滴在清儿的衣服上,她低唤着:“清儿……清儿,你怎么了?你快醒过来,快醒过来看看姐姐,姐姐来救你了……姐姐来救你了,你不能这么轻易的死掉,不可以,你醒来……快睁开眼看看姐姐啊。” 她的声音失去了平稳,全身都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儿,失探的滑落,轻轻抬起手,抚着清儿冰凉的小脸,这一刻,她的心,彻底冷了。冷的让人发寒,发颤。 怀中的清儿没有给她任何的反映,依然睡的死寂,应芳芳呆愣着把他放回地上,木然的站起身来,僵硬的转过身,冷恨的目光直射向门口凝立的身影,恨意从心间涌上来,她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冷寒君,一字一句的咬牙怒道:“冷寒君,你不是人,你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不是人……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遭雷劈的,你这个混蛋,没有人性,连野兽都不可的混蛋。” 应芳芳一边哭,一边朝着面无表情的冷寒君走去,声音失控般怒骂,她真的好恨他。 “闹够了吗?”冷寒君眯着寒眸,安静的看着应芳芳疯狂的神情,听着她失控的怒骂,俊脸不断的下沉。 应芳芳疯了般的冲到他的面前,用手恨恨的垂打着他,一边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你还是人吗?” “疯够了就给我安静。”冷寒君实在快要被这愚蠢的女人给气晕了,她究竟在吵闹什么啊?真不知道她是那根经不对了,竟然敢对他动手动脚。 应芳芳被冷寒君厌恶的推倒在地上,但她还是哭个不止,她望着清儿苍白的脸庞,恼恨自己的无能,恼恨自己的残忍。 受到外界吵扰的清儿,不由的从梦中醒过来,当听到有人在哭时,他快速的睁开眼,揉着眼睛坐起来,究竟是谁在哭啊?哭的好伤心。 应芳芳正哭的快要断气时,忽然,看见清儿坐了起来,她哭声一止,瞪大一双眼睛,呆然叫道:“清儿……” 清儿也看见了她,不由的惊叫道:“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要哭?” 应芳芳错愕了,趴在地上半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反映,原来是自己没搞清楚状况乱哭一通了,她忽然感觉有些丢人,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脸红了红,走到清儿的面前,把他抱紧,咬着唇,轻声问道:“清儿,你没事就好了,姐姐真怕你出事啊。” “姐姐没有和叔叔一起来吗?爷爷会不会来找清儿?”清儿见到应芳芳,便没有那么慌恐了。 “会,很快姐姐就送清儿回家了。”应芳芳拍了拍清儿的肩膀,站起身,用手指在他粉嫩的脸上划了一下,笑起来:“你这小鬼头,怎么睡的跟猪似的,害我心脏都快停跳了。”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出来。”冷寒君站在门口,脸庞沉黑的难看,这个女人真的是疯子吗?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又笑,这要是换作常人,怎么可能变得这般快速。 “让我和清儿待一会儿,看他也受了惊吓。”应芳芳忍不住要求道。 “我不允许,快点出来,如果你还想看到他完整的活着,就听从本王的命令。”冷寒君已经找到了应芳芳的弱点了,她既然那么善良,就干脆好好利用一番。 “你……可恶,竟然拿孩子来威胁我,真没人性。”应芳芳气的脸色苍白,却无可奈何,她知道冷寒君的个性,言出必行,只好哄了清儿几句,便走出来了。 第 七十一章 禁牢 在满圆春风的花池边,应芳芳淡淡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冷寒君,那双黑如子夜般深沉的眸,幽深的让人看不到底,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思,不过,应芳芳预感到,冷寒君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 “来人,把这浪荡的女人关进牢房。”蓦地,沉冷的声音穿透清凉的走廊,让这份凉意硬生生的寒下几分,冷酷无情的眸光没有多看应芳芳一眼,或许,在他的心中,对不再清白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欲望了吧。 应芳芳瞪大一双受惊的美眸,犹挂泪珠的脸蛋,苍白无血,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要被他关进牢房。 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寒,和他那不屑一顾的厌恶表情,应芳芳感觉置身冰天雪地,冻的她全身麻木,没了知觉一般只剩下唇角那一抹苦涩的嘲笑。 “冷寒君,你知道妻子的含义在哪里吗?你知道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是什么吗?”应芳芳冷怒的责问他,眼眶不争气的泛红了,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让他看见自己无用。所以,她忍着泪,忍的好辛苦。 冷寒君似乎想不到她竟然有胆责问他,眯起了眸,眼中微微讶然,但很快的,那抹惊讶就被冷漠所掩盖,他不屑的掀唇冷嘲:“对于一个罪人,施舍已经仁慈了。” “你……”应芳芳气的无话可说,难道身为罪人就失去生存的权力了吗?他践踏她,污辱她,强暴她,把她的自尊当成泥沙来踩,无视她的情绪,这一切,难道就因为他比自己高贵,就可以任意妄为吗?应芳芳简直比哭还难受,她木然着表情,咬唇自嘲一声,低下头,不愿意再与他讲这些道理,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接受的。还不如省下一口气去蹲牢房。 冷寒君目光清冷,紧盯着应芳芳无神的小脸,一抹冷笑爬上俊美的脸上,他缓步走上前,大手拖起应芳芳优美粉嫩的下额,居高临下的倪视着那种毫无表情的小脸,笑意渐浓,却冷酷阴狠:“贱人,记着你那卑微的身份,你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教训本王。” “不需要你提醒,我已经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应芳芳甩开他的手,径直朝着前方走去,两个侍卫已经等候在一旁,应芳芳气呼呼的瞪他们一眼,红唇紧咬,心里哀泣,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早就知道冷寒君是个铁血无情的恶魔,也就没有什么好埋怨了。 “王妃,请走这边。”应芳芳因为气的头脑发晕,也不看路,气冲冲的走下去,两个侍卫赶紧闪身拦住她的去路,指着右边通往牢房的花道出声道。 应芳芳深吸了口气,沉着一张俏颜,转身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 看来,这一次是彻底惹怒冷寒君了,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当成犯人一样关起来,他一定是为了防止自己和墨染走到一起,天啊,这冷酷铁血的男人竟然还会吃这样的醋,真是可笑的紧,她还以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死生呢。 越想越气,应芳芳感觉就快要被气晕了,当然,她还是要学会控制怒火的,只要不再让她见到冷寒君那张欠扁的脸,她就可以化怒气为动力,好好的活着,但只要一见到他,她就忍不住想要咒骂他。 生气的女人是很容易苍老的,应芳芳深呼了几口气,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那种没血没肉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动怒,她可不要年纪轻轻就一副老人相,她还要利用这美貌去看遍天下美男呢。 自我安慰了一番,应芳芳总算平静了许多,道路的尽头,是一栋森严的牢房,占地非常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建成的,看上去非常的新。 门口有两排侍卫在守着,他们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禁不住畏惧,应芳芳猛吞了口口水,如果自己再想着逃跑,一定会被那些大刀砍成肉泥吧,想想就毛骨悚然,还是不要有这样冒险的念头了,她可不想死于乱刀之中,就算在牢房里饿死,也绝对不能死的枝体不全。 “王妃,请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寒君对应芳芳厌恶的态度吧,导致这些侍卫看她的眼光也参了几份冷漠。 应芳芳一咬牙,便往牢门走去,两个侍卫把她带到最后一间封闭式的牢房里,应芳芳有些愕然,忍不住出声:“我可以住外面那些铁栏房吗?这间牢房只有一个小窗户,一定很闷的。” “不行,这是王爷刻意交代的。”侍卫并不可怜她。 “王爷……王爷。,又是冷寒君,他真是阴魂不散,连这个都要亲自安排,还真别有用心。”应芳芳很是气怒,她刚踏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铁链锁门的声音,她总颗心都往下沉了。 抬眼四下打量起来,外面艳阳高照,屋里却非常的灰暗,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地面十分的干燥,看上去很干净的样子,想必,她是这间牢房第一个入住的客人吧。 应芳芳垂头丧气的坐到床上去,屈着双腿,两眼无神的瞪着黑膝膝的屋顶,脑子呈现短暂的空白,这要关到何年马月才是个头啊。 清静的凉亭,花香轻送,徐风幽幽,冷寒君独坐在石桌前,大手放在石桌上,冷眸微眯,向来深沉的眸光,此刻,清澈如水,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那双复杂的夜眸之中。 迷惑,不解,冷怒,还有一层连他自己都猜不透的情绪,交织在他俊美的脸上。 不远处的湖堤上,星池拿着一本纹满精纹的册子,急急步来。 “主子,北辰池煌送来请贴,邀请主子后天到府上参加他的亲喜。”星池走进凉亭,低声说道。 冷寒君眸光一敛,收紧心思,冷然轻哼:“他还有心思成亲?” “主子,北辰池煌手中握着朝堂一半官员的资料和把柄,看来,他很有把握呢。”星池脸上露出忧切之色。 “是吗?他还是那么的阴狠狡猾,以后撑握了他们致命的弱点,就能轻易的得逞他私霸朝堂的野心吗?真是想的太简单了。”冷寒君不以为然,冷嘲出声。 “主子另有算谋吗?”星池神情松懈了半分,低声询问道。 “本王要他把他所找的证据,一份一份的亲手送到我的手中。”冷寒君脸上露出阴狠冷酷的表情。 “哦,难道主子找到了北辰池煌的弱点?”星池半是惊愕,半是欢喜的问道。 “是不是弱点,后天自见分晓,人嘛,总也摆脱不了一个情字,更何况,北辰池煌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冷寒君笑的狂邪。 “北辰池煌府院藏姣,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密秘了,听说他非常爱惜那个女人,连下人都碰不得呢,如果主子可以利用他这一弱点,说不定,能动摇他的心志,让他失了分寸,慌了手脚。”星池顺着冷寒君的话语,说下去,越说越兴奋,果然,还是主子技高一等。 “从这一刻起,封闭所有王妃的消息,不得外泄,知道吗?”冷寒君脸色一厉,沉声道。 “王妃此刻被关在牢房里,王爷,这样做妥吗?王妃会不会……”星池的善良又泛滥了,忍不住想劝劝主子。 “你想说她会因为进了牢房,就寻死不活吗?你太小看这个女人了,她的生命力玩强着呢,你不必替她担心,这点苦头算不了什么,如果她真想死,也该是后天在见证了北辰池煌亲喜的那一幕再去死不迟啊。”冷寒君冷嘲不止,眼里闪动着残酷的光彩。 星池全身一紧,低下头,不再多语了,是啊,王妃怕是受不住后天的打击吧。但他知道主子心意已坚,要他放过王妃是铁定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在心里替她祈福吧,希望她能想开一些,不要有轻生的念头。 星池转身想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便问道:“主子,王妃既然回来了,是不是该把清儿送回去呢?” 冷寒君沉思了一会儿,点头淡道:“如此也好,本王不能失了信用,反正留他在此也无用,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的。”星池退出了凉亭,急步到厨房,吩咐做了一些清淡的菜肴送到牢房里,给王妃解饿,他看得出来,主子只是想惩罚她的逃跑,并不想杀她,所以,端些好吃的东西去,至少不会让王妃受苦受累。 应芳芳坐在床上晕晕欲睡,总个人看上去没精打彩的,门外响起铁链声,她自膝盖间抬起头来,当看见是星池时,她紧张的神情松了下来,轻声道:“星池,上次的事情,你受伤了吗?” “只是一些皮外伤,都已经好了,谢谢王妃替属下求情。”星池端着饭菜走进来,放到床板上,轻声道:“王妃,这些都是厨房刚做的,你吃一点吧。” 应芳芳看了一眼那些饭菜,虽然看上去非常的可口,但不知怎么搞的,她就是提不起味口来。 “我不想吃,你端回去吧。” 星池见她满脸疲惫的模样,不由的担心道:“王妃,你可要吃一些东西才好啊,你现在看上去,气色非常的差劲。” 应芳芳苦笑起来:“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不好,可我真的不想吃啊,不如,你先放着,等我饿了的时候,我就吃,好不好。” 星池看着应芳芳像个小孩子一样说着如此天真好笑的话,心中忍不住替她感到可怜,这样善良的女子,为什么偏偏得不到主子的疼爱呢? “好吧,如果饭菜凉了,你就喊这里的侍卫端到厨房热一热再吃,我等一下就吩咐下去,他们会帮助你的。”星池见劝说没用,只好叹了口气,放下饭菜打算离去。 “星池,等一下,清儿送回去了吗?”应芳芳问道。 “嗯,主子已经开恩了,让我今天去办理这件事情,王妃尽可放心,清儿不会有事的。”星池轻声回答。 应芳芳朝他微微一笑:“谢谢你了,在这个王府里,就数你最亲和了。” “谢谢王妃厚受,星池受不起如此称赞,其实,主子心底也不坏,就是性子冷漠了一些,如果王妃用心去……” “好了,我不想提他,你去办事吧。”应芳芳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小脸又恢复面无表情。 星池本来是想着能缓解王妃对主子的恨意,但现在看来,要想消去王妃心中的恨,只怕没可能的事情了,她对主子已经恨之入骨了吧,所以都不愿意提起他的名子。 星池从牢房出来,迎面看见冷寒君信步而来,不由的一怔,赶紧上前行礼:“主子。” “你替她送饭去了?”冷寒君脸色黑沉,似乎不高兴。 星池一惊,赶紧低头认罪道:“属下只是见王妃可怜,想要送些饭菜给她暖暖身子,不过,王妃并不愿意吃,属下若有做错,还请主子降罪。” 冷寒君剑眉顿蹙,沉声问道:“她不吃?” “是的,王妃说她没有味口,让属下把饭菜留下来。”星池据实相告。 冷寒君心中不由的发怒,这个女人是想跟他玩绝食的把戏吗?她也太幼稚了,冷哼出声,绝然道:“不必理会她。” “可是……” “星池,你太多事了,本王需要服从命令的下属,而不是处处反抗的不忠之侍,你最好反省一下,否则,本王可不会念旧情。”冷寒君言词多了几份冷冽。 星池吓的脸色发白,颤抖的跪下来,恭敬道:“星池以后不敢再违逆主子的命令。” “起来吧。”冷寒君怒然甩袖离去。 星池站起身来,望着冷寒君怒然而去的背影,冷汗自他的额头滴下,看来,自己的多事惹来主子的不满了,他不由的暗叹口气,开始不懂了,主子真的需要对王妃做的如此绝情吗? 冷寒君沉郁着一张俊脸回到书房,许久未发怒的他,竟然对星池厉吼起来,这究竟怎么了?看见他对水月芳过度的关心,自己就恼怒了吗? 真是可笑,也许,自己只是不想看见有人对她施舍关心吧,一个背叛自己的淫荡女人,何于值得怜悯? 第七十二章 痕迹 夜晚来的非常早,至少,应芳芳是这样认为的,当窗外还挂着残阳时,她那小间屋子,就已经黑的不见五指了,没有月光散进来,因为那唯一的窗户实在太小了,小的连窗户都不能算,只能算是一个小孔,一个连月光都吝啬照进来的小洞。 夜晚,没有月光的地方,比外面的世界来的清凉,虽然没有风,但却还是让应芳芳感觉到寒冷,没错,是寒冷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呵,也许并不冷吧,只是她的心中一片雪白,所以才会从内心透出寒意来。 她双手环抱着胸前,一个人缩坐在墙角,像个可怜的孩子,缩成一团,她不敢在黑暗中待在床上,床上四周都没有东西可以依靠,所以她在骨子里有些慌怕,还是靠在墙角安全一些,至少,知道身后有坚实的墙壁可供自己依靠,也不必担心身后会有什么东西忽然窜出来。 她也不敢躺在床上睡觉,那样会让她想起很多痛苦的往事,就像当初刚穿过来时那样,冷寒君粗暴的对待,至今,都令她难于忘怀,是那样的记忆犹新。 他沉重的压迫,毫不怜惜的力道,在她姣弱的身体里,又如何能承受得了呢? 已经不敢再去想了,触到记忆的边角,就已经让她崩溃,所以,她只能闭着眼,努力的去想一些美好的事物,想着墨染温暖宽厚的怀抱,想着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当然,也可以无所顾及的去想北辰池煌,那个俊美的令人晕眩的男人,如果不是上次在张伯家里看到他对那个美人的细腻照顾,她做梦也想不到,看似冷漠的他,竟然藏着一颗如此温柔的心。 到现在,她还是忍不住的要羡慕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人,生病了,有人陪在身边照顾,疲倦了,有个怀抱可供依靠,痛苦有人替自己承担,开心也有人一起分享,原来古代的女人并不是都有那么可悲的命运,至少,她是幸福的,不会像自己,生来就没有惹人心疼的美貌,这也就算了,还淌上这样一个破败的家世,千古罪人的女儿,注定灰暗的生活吧。 应芳芳又是羡慕,又是忌妒,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她真的无言以对,要是穿越过来就能像那个美人一样得到美男人疼惜和宠爱,那自己一定做梦都会笑醒的。现在呢,连梦都害怕做了,就怕哭着醒来。 甩掉脑海中的思绪,应芳芳倔强的不再去想,自己想再多也只是空想,还不如让脑子空白,至少还可以得到喘息的机会,已经活的很累了,就不该再给自己施加压力。 听说,笑着入睡,能做一个好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现在,她的确想偿试一下,至少也算是一种心灵慰藉吧。 扯起辰角,微笑着闭上眼,驱逐脑中思绪,总个身体都得到了放松,眼看就有了一丝睡意了。 入幕时分,华灯初上,绝王府上上下下都挂满了灯笼,映照着总个府递,就像天堂般,迷离入胜,引人瑕思。 走廊像婉延的蛇身,穿透总个府院,闪动着亮光的琉璃瓦,更是通明一片。 府中丫环忙碌着,来来往往穿梭其中,宁静详和的犹如一片净土。只是,这样美丽的夜晚,应芳芳却没有机会分享了。 刚用过晚膳的冷寒君,按照以往的惯例,喜欢在幽静飘香的花园散步,清凉的风,可以使他的脑海更加的清明,也可以抛弃很多不该去想的烦躁。 今天,亦不另外的来到这片夏菊园,远远的就能闻到菊花淡淡的香味,他的脚步放缓了,夜眸难得的变得温柔起来,他走进菊园,凝视着在灯火下,静静开放的菊花,那一棵棵,都仿佛在讲诉着过往的种种。 冷寒君就这样伫立着,如雕塑一般,高健挺拔的身姿,傲然着一股天成的贵气。 紧捏的大手缓缓松了开来,呆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转身,似乎受到了回忆的迷惑,此时,他的神情有些迷茫,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究竟又能去哪里? 在那围绕着深墙大院的皇宫里,她是否安好呢?他害怕回天朝,刻意减少进宫的次数,无非是想把对她的思念深藏,那段青涩的初恋,那美好的过往,那相惜的时光,都不复存在了,已随着她的决择而消远,唯一留给彼此的,也许只有那淡淡的忧伤吧。 不知不觉间,发现所走的那段路口,竟然直通牢房,冷寒君失落的思绪顿时凝住,忧郁的神情不复存在,冷漠刻上那五深幽的五官,掩盖住内心的伤痛。 寒眸凝聚,心思微转,他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径直往牢房的大门走去,既然来了,就去看看那个女人此刻在干什么?反正,他此刻也烦躁了,正好可以找她解解闷气。 “王爷……”门口的侍卫低头恭迎。 冷寒君从一侍卫手中接过火把,冷声道:“守紧一点,不可松懈。”说完,便没入在黑暗的牢房里。 脚步沉稳有力,表情却冷漠孤傲,手中的火把,火焰飞扬,红的像火,却也像血,在这漆黑的世界,显得如此的神密而妖治。 明亮的火光,映照着冷寒君深刻的面容,更显示出他那绝色俊美的容颜,墨发微扬,拂在他紫焰罗绸的锦衣上,三色相衬,说不尽的迷人。 他一步一步的往牢房深处走去,那一间狭隘密透的房间,是他专门为她而设的,他知道,回到了天朝,她的心就不再安分守已了,所以,他要为她固定一个牢房,禁了她的足,也想禁了她的心。 越往里走,黑的越沉,冷寒君很难想像得出,此时的她,脸上会挂着什么样的表情,当然,他也非常想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可算是一件趣味的游戏。 这几个月,她的变化实在令他讶异,和以前简直叛如两人,性格更是反差太大,同是一个人,却在两个人月中变成了另一个人,冷寒君也觉得太奇怪了,但却没办法做出解释,说不定,这是那个女人的一个计两罢了。 但不管,真象如何,不可否认,这样不倔不服的她,还是引起了他更疯狂的报复,也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值得他去驯服,有挑战才有乐趣,而不是像以前死板沉静的她,让他看她一眼的兴致的没有。 已经站到了门口,冷寒君把火把插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冷眸微扫,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她的身影,冷寒君微怔,转头,就看见缩在角落里,那个安静沉睡的女人。 这个时候,她还有兴致睡觉吗?冷寒君的确惊讶了,一双寒眸闪过不确定的光芒,这个女人真是玩强的让他都不得不赞赏一句,不过,没有看到想像中,她惊慌无助的脸庞,冷寒君还是有些恼怒的,如果这样禁止她的自由,她还能生活的安逸,那就说明这个游戏开始使人泛味了,他该找到更残酷的方法来对待她,至少,他要看到她慌乱无助的表情,想要看到她哭泣的脸庞,而不是这样安详的入睡模样,他为了她气的连觉都睡不着,谁允许她睡觉了? 冷寒君扯掉门上的锁链,带着冷怒跨了进来,他不准她这样的安静,也不准她睡的如此香甜。 应芳芳唇角那一抹微扬的笑意,刺痛了他的眼睛,所以,他不好过,她也绝对不会好过。 铁链落地,掀起尖锐的响声,应芳芳刚做的美梦,也被这个声响给惊醒了,她惊然睁开眼。 还以为又是有人给自己送饭来了呢,揉着发痛的美眸,缓缓抬起了头。 当看见站立在自己眼前的冷峻身影时,她吓了一跳,原本想后退的意念,使她只能往角落里更加紧缩,外面插着一支明亮的火把,把房间里的一切都映照的非常清晰,应芳芳当然也很清晰的看到了冷寒君发怒的脸庞。 她开始困惑了,自己又碍他的眼了吗?为什么一进来,就怒火冲天,仿佛要将自己燃烧一般,令她惶然,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倔不服的与他的眸光对视着,秀眉轻皱,显示出她此刻也是不满的。 他把自己关在这里,不是不想再看见她的吗?怎么又跑过来搅扰她的好梦呢?真是好讨厌。 “你还睡得着觉?”冷寒君见她清醒了,冷眸闪动着怒火,低声责问道。 应芳芳不明白他这句话有什么含义,淡淡回道:“累了就睡,怎么会睡不着呢?如果王爷不出现,我或许还能做个好梦呢,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在破灭了,我只有默默祈导今晚千万不要做恶梦。” “还会反抗就说明这间牢房对你没用,也许,本王该考虑其它的刑法了。”冷寒君铁青着一张俊脸,他当然明白应芳芳的冷嘲热讽了,只是他不与她计较,因为那样,会证明自己在意她,他可不想让别人这样看待自己,更不想给她任何的奢望,他要让她看清楚,自己对她,绝对冷漠的。 应芳芳心中一慌,脸上却波澜不惊,只是冷嘲起来:“王爷折磨人的手段还少吗?如果你真那么变态,那就随你便好了,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 应芳芳才不要表现出惊慌的模样呢,她已经猜到了冷寒君到来的用意,也许只想看到她的无助失措的脸庞,真可惜,也不想想她应芳芳是何等人,比小强还会更玩强的活下去。 望着应芳芳满不在乎的轻淡神情,冷寒君的心更是掀起涛天的狂怒,他倾前一步,低眸冷视着她,一字一字的咬牙怒道:“你以为你真能逃出本王的撑控吗?若是再不知好歹,会知道什么叫比死还痛苦的下场。” 应芳芳看到他那一刻,就已经隐忍了一肚子的怨气,此刻,竟然听到他如此威胁自己,她也气不过,仰高小脸,直视他愤怒的眸,呵然冷笑:“是吗?是我不知好歹,还是王爷你残暴不仁?你知道心里清楚。”真气愤,她难道想坚强一点,他也不允许吗?这也太霸道了吧。 撕的一声,大手毫不怜惜的扯掉应芳芳单薄的外衣,露出欺霜塞雪的冰肌玉骨,和那粉嫩的胸衣。 应芳芳想不到他竟然会这样粗野的撕掉自己的衣赏,气的她小脸胀红,怒骂道:“冷寒君,你简直不可理义,比野兽还不如。” 冷寒君笑的阴冷:“是吗?终于愤怒了吗?好,让本王好好看看,这污秽的身体,是何等的诱人吧。” “你给我闭嘴。不准你污辱我。”应芳芳气的抓狂,冷寒君真的太欠扁了,竟然敢说她的身体污秽,相比而言,他又清高多少呢?都不知道他压过多少的女人,还敢这样辱骂她,真是厚颜无耻。 “污辱?本就低贱的尊严,何来污辱?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自尊了。”冷寒君笑的冷狂霸气,笑的邪恶肆虐,大手一把扯向应芳芳另半边衣赏,全部扯落在地上。 应芳芳伸出双手,想要遮住胸前的风光,咬着牙,怒然瞪着冷寒君,想骂却已经找不到声音,此刻,她真的快要气晕了,她才不允许别人这样欺辱她,就算冷寒君也不可以。 “怎么?不说话了吗?需要本王好好疼爱一翻?”冷寒君尽量找最邪恶的字眼去打击她不堪一击的脆弱心灵。 应芳芳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又怒又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只能死盯着那张逼近地邪恶脸庞,想挣扎,却无处可逃,身后是坚硬的墙壁,面前是他狂霸的身躯,她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她该选择躺在床上了,而不是搞得进退两难。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这淫娃荡妇。”冷寒君气的脸色铁青,应芳芳的沉默,看在他的眼里是另一种不倔服,他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了,径直压上她那瘦弱的身体,逼迫在墙壁与他之间。 “放开我。”应芳芳忍不住反抗起来,这样完全就是强暴,都不尊重她,这可恨的野兽。 “唔……放开我……” “是不是想要?告诉我?”冷寒君被那狭窄的包围,感觉到猛然来袭的强烈快意,他咬牙低吼。 “不要……我不要……走开。”应芳芳闭着眼大声叫道,泪水纷纷而落。 “骗子。”冷寒君不顾应芳芳的脆弱,径直加重了力道…… 应芳芳颤弱如风中柳叶,没有反抗,只有承受,不停息的,无休无止的,身体被他操纵的失去了控制,连灵魂都被他禁固了,只剩下无止尽的悲伤和痛苦,还在身体里盘旋,流转。 冷寒君失去理智了,他眼里只有她哭泣的眼神,只有她无助的悲望,她越是痛苦,他越有兴致。 是的,他就是想要看到她这样的神情,这才能让他感觉好受一些,感觉到,自己还能撑控着她的生死。 应芳芳咬着手指,不敢去看他冷酷的脸庞,泪水沾湿了她的发丝,她缩成一团,在冰凉的地上微微颤抖。 冷寒君没有一句劝慰,甚至在临走时,他也没有再留恋她的身体,只要一想到那俱身体,曾经被别的男人碰过,狂烈的怒意就会吞蚀他的理智,让他失控的玩弄她。 她不安份的偿还罪债,却敢背着他去风流,他又岂能轻易的放过她? 冷寒君走了,却没有带走火把,也许,他是想让她看清自己肮脏的身体,看清楚被他肆虐过的痕迹吧。 应芳芳毫无选择的抓紧了他扔给她的衣服,她的衣赏都被他给撕毁了,如果她不用他的衣服遮身蔽体,那就真的要露骨了。 酸疼的身体,只能让她侧躺着,缩成一团,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泪水泛滥成灾,她用手背一遍一遍的拭去,却发现根本流不完,就像忘记关的水笼头,总是有泪液跑出来。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应芳芳在心里,不争气的逼问自己。 第七十三章 抗拒 这一夜,漫长的让应芳芳害怕,仿佛时间停住了脚步,这浓的化不开的黑暗,仿佛地狱般清冷幽长,应芳芳裹紧冷寒君施舍的衣服,全身颤抖着缩回角落。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已经无处可躲了,每一寸土地,都会让她想起他对自己的粗暴,那种狂霸的力道,那狠狠的野蛮,虽然,这是男女之间不可缺少的一种交流,但是,为什么她却体会不到半点美妙的滋味?有的只是痛楚,撕裂一般的痛楚,几乎要夺去她的意识,让她晕眩。 是啊,痛,一直都痛着,身体和心,似乎也被撕裂了一般,痛的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她可不可以不要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了?谁能告诉她,这种折磨何时是个尽头? 锦衣上还沾染着他的冷冽清香,淡淡的,是菊花香,这种香味,从她来到古代的那刻起,她就已经闻惯了,一个大男人,却喜欢这样纯粹的香味,会不会太阴柔了? 闻到这种香味,她就怒意往上涌,狠不得把他的衣服碎的粉碎,一如他粗糙的撕毁她的衣服一样,是啊,她好像泄去心中的怨恨,好像拿刀把冷寒君给碎石万段,身为现代的女人,活到这种境界,怕也只有她应芳芳光荣的摘得这样的瑰冠了。 想想都觉得丢脸,失去自由,被要被人拿来当发泄的工具,这是女人最悲哀的命运,偏偏,她倒霉的遇上了? 这下子,真的翻不了身了,应芳芳苦着眉宇,望着无尽的黑暗,低泣道:“墨染,你在哪里?” 眼眶不自禁的泛红了,每次,当自己受了伤,墨染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帮助自己,现在呢?他还会来救自己吗? 应芳芳咬着唇,努力不哭出声来,在这个世间,也只有墨染会细心的照顾自己,也只有他才会懂得她的痛苦,可是,为什么主宰自己天空的人不是他呢? 吸着鼻子,想是哭累了,也实在困倦极了,应芳芳就这样靠着墙壁半睡半醒的闭上了眼。 次日清晨,阳光依然明媚艳丽,在这样花开醉人的时刻,却总是有人躲在黑暗的角落,独自悲伤。 一大早,就有一行丫环,起身往牢房的方向走去,为首的丫环端着一块红色拖盘,盘子里放着一碗浓红的汤药,看样子,是准备送给牢房中的可怜人的。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丫环,抬着一个大木桶,看来是准备给人沐浴使用的,再后面四个,每个人提了一桶温水,不缓不疾的朝着牢房走去。 行至牢房前,侍卫拦阻了她们的去路,为首的丫环出声道:“这些都是受王爷吩咐的。请侍卫大哥放行。”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写着“绝”字的令牌。 侍卫看见这块令牌,收回了刀剑,退至一旁,让出一条通路。为首的丫环朝着后面一行人招了招手,便鱼惯而入。 应芳芳总个晚上都处于半睡半醒之中,现在,她对所有的响声都特别的敏感了,由其是对脚步声,她更是感到恐慌不已。 所以,当这一行丫环刚进牢房时,空荡的房间便传出回声,告知牢中之人,有人进来了。 应芳芳从恶梦中惊响,睁大一双受惊吓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她好害怕有人过来。看见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定会嘲笑她的吧,是啊好丢人,全身就只有一件衣服围着,还露出纤细的小腿,在古代,这样的打扮,会非常怪异的吧,由其是女子,人们一眼便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一地的碎衣赏,一地的凌乱痕迹,还有斑斑湿迹,应芳芳简直快要羞愧死了,虽说现代女人是不避讳这些的,可是,她应芳芳再开放,也不可能当这一切都不存在吧,道德理尚还是有的。 可是,不管应芳芳有多么的慌乱,多么的丢人,该到来的人,却还是站到了门口,应芳芳尽量藏着自己赤露的身体,瞪着一双杏眸,看着门外来人。 当发现都是一些女孩子时,她稍稍松了口气,放下戒惕,冷冷的出声道:“是不是冷寒君又让你们来赐字啊?”看见这么多个丫环,应芳芳又想起当初刺字的情景,那四个孔武有力的丫环,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所以,这一次,她虽然恐慌,却还是想保持着镇定,冷嘲起来。 为首的丫环倒是没有看轻她的意思,轻声说道:“王爷让奴婢几个侍候王妃沐浴。” “沐浴?哼,冷寒君有这个心思,还不如把我放出去,你们走开吧。不要来烦我。”应芳芳的脾气非常恶劣,受到了那么痛苦的折磨,任她再良善,也忍不住想要发火,反正,她现在看谁都不顺眼,由其是王府里的人,她更是视如仇人般敌视。 “这是王爷的吩咐,奴婢做不了主,把门打开吧,把浴桶放进去。”为首的丫环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和声细气的说,但却多了几份强硬的态度。 应芳芳气怒的别开脸,不理会她们。 铁链被冷寒君扯断了,所以门是没有上锁的,几个丫环推开门,把浴桶抬了进来,放到一角,后面跟上来的丫环快速的把温水倒进桶里,然后退了出去。 为首的丫环把汤药端到应芳芳的面前,低声道:“王妃,请把这药喝了吧。” 应芳芳冷淡的扫了一眼那碗药,这药她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在心里冷笑,既然冷寒君怕她怀了他的种,那她还有什么好推拒的呢?不屑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一边冷笑,一边快速的端起碗,一口气的把所有药都喝光光,一滴不剩的放回拖盘,冷笑起来:“这样够了吗?” “如果王妃能够沐浴净身,那就真的够了。”丫环瞧了应芳芳黑沉的脸一眼,出声说道。 “我不想洗,你们把桶抬走,不要再吵扰我的清静,走吧。”现在哪有心情洗澡啊,如果冷寒君嫌她的身体肮脏,又为什么要深夜跑过来占有她?肮脏的人应该是冷寒君自己吧,肮脏的思想,肮脏的行为。 “王妃,请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丫环面露难色,出声道。 应芳芳长叹了口气,淡淡道:“好吧,我不为难你们,你们回去如实告诉冷寒君,就说我不想洗,爱怎么样随他,这样不为难了吧?” 丫环脸色苍白了几分,都说罪妃性子温和,善解人意,怎么嘴巴却这么利害,能说会道的。看来,传言都是不属实的。 “好吧,既然王妃这样说,那奴婢先告退。”丫环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效果,只好怏怏的退了出去。 在绝王府的偏东方,有一场专人清理出来的练剑场所,此时,剑气横扫,沙飞石走,在场地的中央,一抹藏青身影旋然飞舞,剑如行云流水,精湛纯利,气如虹光,横扫千里,周围侍候的下人都不敢靠近,只得退离在安全的距离外,才敢睁大双眼,细细品味这绝世的剑艺。 此时,一个丫环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脸上满是慌张。 冷寒君眸光一扫,便看见了她的到来,停下身形,凝立在场中央,等待丫环的回报。 “事情办的如何?”冷寒君沉着脸,出声问道。 丫环低着头,不敢怠慢,赶紧如实相告:“王妃不愿意沐浴净身,她只把药喝了。” 冷寒君微微一怔,紧接着心中升起冷嘲,喝药就这么迅速,沐浴却不愿意,水月芳,倒是你在着急怀上本王的孩子吗?不过,也难怪,你还奢望着替那个人传宗接代吧?哼,本王又岂会如你所愿? “你下去吧,此事,本王自会处理。”冷寒君抬手挥退丫环,把剑交给一旁的侍从,怒甩衣袖,大步朝着牢房的方向行去,他倒是想要看看,水月芳到底在坚持什么? 应芳芳瞪大眼睛,看着那一桶冒着烟的温水,其实,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冷寒君吩咐送来的热水,她一定会跳下去,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毕竟,现在全身上下都沾染着属于他的香味,虽然菊香也还可以闻啦,但只要一想到这是他的体香,她就感觉要吐了。 真是可怜,有一大桶清水摆在面前,她却不能跳下去好好的洗洗,究竟,自己在坚持什么呢? 当然,她自己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坚持,如果真的洗干净了,还不把冷寒君给得意死,哼,为了自尊,为了面子,她死也不要去洗,她宁愿就在这里烂掉,也不洗。 冷寒君带着怒火而至,让应芳芳没有任何准备的,接受他出现的事实,明媚的眸光,立马沉了下去,如果有面镜子放在她的面前的话,她一定会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变得如此冷漠,这在以前,她都不知道冷漠的含意,现在,她终于亲身体会了。 “为什么不洗?你不觉得你肮脏的身体需要清水来冲洗干净吗?”冷寒君接触到应芳芳恼恨的目光,眸一沉,怒意加深,言词变得如刀剑般锋利,直刺应芳芳的心房。 应芳芳掀了掀唇,不以为然的嘲道:“如果真的不干净了,那也是因为你那肮脏的身体污辱的。” “你……敢污蔑本王。”冷寒君气的咬牙切齿,现在,究竟谁才是那个不忠之人,一个淫娃荡妇何来资格斥责他? 应芳芳别开脸,不理会他铁青的表情,径直说道:“污蔑不敢,只是实话而于,王爷做过什么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冷寒君见应芳芳一脸的受气模样,怒意倾刻间消失了一半,迈步朝着缩在角落里的应芳芳走近。 附下身来,紧紧锁住应芳芳明明受了伤,却依然不倔不傲的眼神,那种模样,让他觉得好动人。 大手伸出,扣住那尖瘦的下额,强迫她正视自己,低冷邪恶的声音响起:“知道本王为要你沐浴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应芳芳怒然出声,在心里讽刺,说不定这又是你下一个变态的行为。 “对于本王来说,你爹的罪,倾你一生也偿不完的,但本王仁慈了,知道不可恕,却还是给了你机会,知道为什么吗?”冷寒君冷霸的气息直逼过来,应芳芳微缩了缩身子,不太明白,为什么冷寒君变得这么爱说话了?而且总是搞疑问? “你要说什么?直接讲清楚就行,不要拐弯抹角。”应芳芳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你一无才,二无德,唯一可取之处,就是你这张还算清秀的脸蛋,和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这样说,你明白一点了吗?”冷寒君看见应芳芳眼里的困惑,笑意加深,不再寒冷的笑容,却让人更加慌恐。 应芳芳瞪大一双眸子,现在,他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可耻之徒了吧?竟然强夺她的清白,这是天底下最邪恶的行为。 “不用怀疑,本王要的就是你的身子,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具身子还能取悦本王,你早就死了。也不会留到现在,让你处处针锋相对。”冷寒君想用平缓的语气,来告诉她这残忍的事实。 “我。我才不会取悦你。”应芳芳吓住了,有些结巴,这男人真是厚颜无耻,竟然说的如此直接,他还是不是人啊。 冷寒君笑的邪冷放肆,大手掀掉裹在应芳芳身上的锦衣,声音迷魅低沉的响起:“如何?不是有感觉吗?” “滚开。”应芳芳怒吼一声,把冷寒君推至一旁,捡起衣赏遮住身体,双眼喷火的盯着他:“冷寒君,你真是无可救药,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辱我?每个人都有自尊,你却把我的自尊当泥沙踩在脚下,你真以为自己狂妄不可一世吗?你有能力支手撑天,就不该对一个毫无所依的女人动用如此残酷的刑法。” 冷寒君沉黑着表情听着应芳芳毫不留情的指责,当应芳芳停下声音时,他笑起来,有些扭曲:“水月芳,你说够了吗?你是我的罪奴,我想对你做什么,谁又敢阻拦?” “是啊,你是当今七王爷嘛,皇帝是你亲哥哥,谁又可以指责你?但是,老天有眼,上苍在看,总有一天,你会偿到报应的,为你所做的这一切,付出代价。”应芳芳气怒的叫道。 “代价?你要给本王何种代价?”冷寒君似乎非常有兴致与她讨论这个话题,俊脸上难得出现淡然的表情。 应芳芳一字一句,咬牙出声:“我的代价,你会偿还不起?我要你的命,我要你冷寒君用性命相赔,我的自尊,我的颜面,我所承受的痛苦,我都要你用鲜血来偿还。” 冷寒君眯紧了眸,他冷哼出声,似乎并不把应芳芳这样刻骨铭心的恨意当一回事,走到水桶边,伸出大手去搅动着桶中的温水,俊脸如故,却多了几丝嘲意:“要我的命?你要用什么来杀我?我还真期待呢。” “是吗?你真的很欺待吗?那好吧,以后,我应芳芳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杀了你。”应芳芳讨厌他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更恼怒他不以为然的神情,什么跟什么嘛,在她那么认真发誓的时候,他竟然敢跟她玩散漫,不要紧,反正,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不管是下毒,还是纵火,所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犯法行为,她要一一实现。 “那些遥远的事情,你就现省下吧,现在,本王要你……”冷寒君回过头,俊美的脸庞闪过阴寒的冷笑,这个女人的理想还真大,竟然这么想要取他的性命,也不看看她那瘦弱不堪的身体,有那个能力实现这些梦想吗?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应芳芳还想再说什么的,但听到冷寒君宣誓般的要求,她吓住了,忍不住往后退去,泪水又开始漫延,睁着恐慌的眸子,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凌虐自己?如果他真有那么旺盛的欲望,外面女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她不干了?打死也不要再做他泄欲的工具。 “用你美丽的身体来取悦本王吧,否则,你会受到更重的惩罚。”冷寒君见应芳芳往后退步,他便逼上前去,迫使她面对自己。 “我不要……我不要……冷寒君,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应芳芳一双小手胡乱的挥动着,试图赶走冷寒君伸过来的大手,但是,她是那样的姣弱啊,纤纤手腕,不及他轻轻的一握,便全断去。她又怎么能反抗的了他呢? “洗净你这肮脏的身体和那么淫秽的灵魂。”冷寒君怒了,大手用力一扯,披在应芳芳肩膀上的锦衣就被抖露,应芳芳赤身露体的趴进他的怀里,吓的她心脏都快要停跳了,她没有力气再反抗,被冷寒君打横抱起来,抛进了宽大的木桶里,溅起无数的水花飞落。 “唔……”忽然间,五官被温水浸沾,应芳芳呼息受阻,害她狂饮了一大口水,快速的探出头来深呼吸。 就在她呼吸新鲜空气时,感觉到身子一沉重,睁开湿润的双眼,看见冷寒君不知何时已解去全身衣服,坐进了水桶里…… 颤抖的身体,终于息止,冷寒君步出水桶,精健修拔的身姿,充满着迷人的光泽,他慵懒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到身上,冷淡的睨视着躺在水桶里,无力起身的应芳芳,冷道:“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一会儿,我会让人替你收拾好。” 应芳芳不想理会,反正,他说的任何话都是命令,她也反驳不了。 “要学会做本王的女人,否则,你只要痛苦。”冷寒君在临走前,丢下这句话。 应芳芳就这样无力的倚在水桶里,湿润的发丝粘贴在她白洁秀美的脸蛋上,黑白相间,几许妩媚,几许诱惑,青丝飘浮在水面上,就像盛开的花朵,衬托出她像是水中芙蓉,美的有几分虚幻。 小脸上没有表情,是死一般的沉寂,到此时此刻,她又能有什么样的心情呢?也许,麻木才是一剂最好的良药吧,至少,可以治疗心里的创伤,虽然身体依然在痛。 “我快不想活了……”最后,应芳芳痛苦的喃喃,眨了眨长睫,泪水成颗而落,这是什么世道啊?为什么有这样变态的男人?自己被折磨的好惨。 第七十四章 游戏 冷寒君离去不久,进来五六个丫环,为首的丫环对仍在沉呆的应芳芳出声道:“王妃,请让奴婢侍候你起身吧。” 听到有人声,应芳芳转动着僵硬的头,木然的神情紧盯着站在门口的丫环,虚弱的出声道:“放下衣服,离开吧,我不需要你们的侍候。” 丫环怔了怔,似乎已经了解了应芳芳坚持的性子,也不免强,吩咐身后丫环把所带的床被和衣服放到床铺上,转身离开了。 门被关紧,应芳芳撑起身子爬出木桶,她已经不想在这桶里多待一秒钟了。 拿起床上的衣服穿整齐,拿起干燥的巾帕把头发擦干,然后就坐在床头上发呆,泪水已经流尽了,纵然此时,是那样的痛苦疲惫,她却再也哭不出来,只想安安静静的,坐着或者躺着。 她的锐气似乎已经被磨平了,尖锐的刺角,也被冷寒君一根一根的拔掉了,她此时像个温顺的宠物,美丽动人,虚弱姣软。 应芳芳半趴着躺下来,把半湿的长发拢到一边,任她垂在床沿,如瀑布般顺滑。 精致的小脸枕着柔软的枕被,看似倔服的自尊,却在那双闪动着怒恨的眸光中,越发的强盛。 小手紧紧的捏在一起,粉唇被玉齿紧咬着,仿佛要渗出血丝来。 冷寒君,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驯服吗?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你既然那么讨厌我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那我偏要与别人玩暖意,我要让你明白,我应芳芳不是任人欺负的。绝对不是。 不要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让你身名破裂,我要玩尽手段,让你偿到痛苦的滋味。 小手因为太用力,指节都泛白了,应芳芳死死的盯着门口,咬牙发誓。 从牢房里走来的冷寒君,冷漠依旧挂在那俊美的脸庞上,他信步在走廊中,从容自若的优雅不变,唯一让人觉得好奇的是,那唇角弯曲的若隐若现的笑意,没错,他在笑意,不再冷酷的笑容,使他看上去,多了几份人味。 刚才,他看见了那个女人眼中的慌乱和无助,就像受了伤的小免子,惶恐不安,在他的身下,无力承受他给予的疼爱,水月芳,敢与本王对着干,你也该先掂掂自己的能力,无依无靠的你,除了臣服于本王,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你想把希望寄于北辰池煌,那你的如玉算盘可就打错了,他爱的女人,不止你一个啊。 也许,两年后的今天,你在他的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冷寒君的笑容又变得阴冷,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心中所装的男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敌人,他就恨的咬牙切齿,他想不懂,北辰池煌有哪里值得她深爱的东西?如果比狠辣,他比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比残酷,他玩弄朝臣的手段,比他恶毒下流多了,他全身上下都是一只毒蛇,所有的人,只要有利,他都要利用,所有人物,对他有帮助,他都可以不择手段的去争强。 那样满手血腥,野心勃勃的男人,真值得她如此记挂吗? 冷寒君忍不住的替她感到悲哀,只是,他好像忘记了,他自己又何偿不是一只有毒的蝎子呢?几乎无人敢碰触他的触角,他的双手,还沾着两代朝臣的鲜血呢。 当然,人只会看见自己的优点,而铁视自己存在的缺点,冷寒君会这样认为,纯粹是因为在他的心中,北辰池煌真的不值得一个女人如此深爱,更何况,让他不满愤怒的,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换作是谁,都无法忍受这样的污辱。更何况把自尊当作比性命还重要的冷寒君。那更是无法坐视。 剑眉凝的紧皱,冷寒君又在沉思着一个更具挑战的游戏,如果,当那个女人爱上自己,自己又亲手把她推开,那样会不会更刺激? 笑意在冷寒君性感的唇角荡漾,好强如他,又怎么愿意把这样好玩的游戏浪费呢?也许,只要自己施舍一些怜悯给她,放纵一些温柔给她,她就会把心交给自己了。 女人嘛,明明是贪婪的生物,却偏偏又那么容易满足,真是矛盾的心性啊。 这一天,就这样安静的过去了,从早上离开后,冷寒君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应芳芳一次。 牢房里,有固定的丫环前来服侍,应芳芳的精神也渐渐的恢复了起来,如果一个现代女人这么容易就跨掉,那就真的太对不起自己的人生了,所以,应芳芳总是能找到让自己重振的信心。 她已经开始进食了,当然,这也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的原因,本来就疲累的身子,被冷寒君那么粗暴的对待过,吧里还能撑下去呢?应芳芳不想死的这么早,也不想死在冷寒君的地盘上,所以,她只能强迫自己去吃饭,听说饿死鬼是非常可怜的,她要死也该死的堂堂正正的。 陆续有丫环送东西进来,精美的床单,瑰丽的衣赏,还有一张雕刻着精纹的典雅梳妆台,应芳度望着这些东西,不自觉的嘲起来,看来冷寒君还真是费了心思在她的身上啊,但她心里明白,冷寒君不过是想要一个干净整洁的场所供他玩乐而于,他哪里会真心的考虑她的处境呢? 一个牢房,不管布置的多么漂亮,这还是一间牢房,用她罪人的身份,住在牢房里,还真是贴切啊。 应芳芳觉得自己被冷寒君严重的讽刺了一番,他只是用了另一种委婉的方式在提醒自己是个罪人的身份。纵然住在高档清新的牢房里,却还是会让她时刻想到,这是关押犯人的所在,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全是因为她有罪。 可笑的讽刺,该死的男人,应芳芳又忍不住咬起了唇,对冷寒君的恨意,怕是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原谅了吧。 当丫环在忙碌时,应芳芳就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丫环离开后,她才走到梳妆台前,准备好好的打量这个陌生的自己,时不时又变化的让她不认识了。 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着铜镜中映出的那个女人,应芳芳有些呆愣,精美的五官,依然白晰无瑕,却过份的苍白了,披头散发的模样,让她看上去不自觉的沾染着悲伤,应芳芳扯开笑容,想要把这种感觉驱逐,她才不悲伤呢,她不需要别人怜悯的目光。 月白色的丝质衣赏,黑的纯亮的柔顺发丝,白晰的脸庞,晶亮的眸子,应芳芳努力的找寻,还是在蒙胧之中,看出了原来的自己,一切都陌生,只有那双眸子还有自己的性格。 天黑的很快,窗外的月光,从那个小窗户里探出一缕清幽,应芳芳嘟着唇,看着那直直的白色线条,暗自想着,原来,月光还是能照进来的。 新搬进来的古木桌上,有丫环点亮的烛火,因为没有风的缘故,烛光没有摇晃,却把房间照的更明亮。 应芳芳吃了一些东西,早早的想上床睡觉,这一晚上,冷寒君应该不会再出现吧。最好不要了,否则,她真的吃不消。 都说一滴精,十点血,冷寒君再这样消耗下去,不怕有一天精尽人亡吗?如果真能让他死掉,那她还可以考虑去奉陪,但想来是不可能了,冷寒君那么精壮的身体,怕到时候自己死了,他精力还很旺盛呢。多不值的。 应芳芳懒懒的趴卧在床上,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看着那明亮的有些刺目的烛火,想着是不是先把它给灭了。 思来想去,还是让她燃着吧,她没必要替冷寒君节省经费,反正他有的是钱。 正当应芳芳快要睡着之时,忽然感觉到一股令人惶恐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她从睡梦中惊醒,慌乱的抬起头,一抹健拔身影立于面前,应芳芳眸光一沉,心中低泣,该不会…… 冷寒君见她醒了,也不说话,径直坐到了床上,一张俊脸淡漠着,却没有带着冷怒之气。 应芳芳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怒道:“王爷怎么会跑到牢房来过夜?这不有污你高贵的身份吗?” 换作是以前,此刻的冷寒君该是怒意腾腾的,但今天,反常了。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径直躺下来,毫无情绪的出声:“夫妻不该同枕共眠吗?” “什么?”应芳芳差点惊叫出声,这是冷寒君该说的话吗?夫妻?“王爷有把我当妻子看待吗?” “好吵。”冷寒君闭上眼,不理会应芳芳惊的快要掉下巴了,烦躁的吐出声来。 “你……”应芳芳咬紧了唇,冷寒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动她,反而跑来一起睡觉,这是他的性格吗?应芳芳感觉头都快要爆炸了。如果不怕被她半夜踹下床,他就睡吧。哼,应芳芳没有力气与他继续争吵,躺下身来,背对着冷寒君侧身而眠。 第七十五章 异梦 忽然间,身边躺了一个不该出现的男人,应芳芳怎么睡,怎么别扭,先不说他哪根经搭错了,竟然会来这小房间与自己挤一张床,就光他这反常的行为,应芳芳就直犯迷糊。 睡了不到十分钟,应芳芳又烦燥的坐起身来,睁着两只疑惑的大眼睛,在冷寒君脸上扫描。 他似乎睡着了,五官缓和下来,没有冰霜,没有冷怒的俊容,沉静的让人移不开眼,应芳芳忍不住忌妒起来,上天怎么会如此厚爱这个男人呢?拥有高贵的身份,还赐于这般俊美的容貌,天啊,真是令人又恨又怨啊。如果他长的丑一点,她或许还能平衡一下心中的怨气,可偏偏他长的比自己还要发看十倍。这能让人不恼火吗? 应芳芳在冷寒君沉睡的脸庞上,只恨恨的描绘了他那出色的五官,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到,他的用意,他的目的,全部被藏在那紧合的夜眸之中。 “冷寒君,你在玩什么把戏?以为这样对待我,就想偿还你对我的残忍吗?这不可能。”应芳芳在心里怒叫,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小手举起来,好像往那张俊美白晰的脸上扇去。 不打他,还真泄不了心头之恨呢,可是,看着他如此安静的睡颜,又发现打不下去,应芳芳恼怒自己的善良,硬生生的把手掌收回来。玉牙一咬,算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他只是睡着而于,那也不能与他一般见识,那样,会显示自己很没有气质,她才不要上他的当呢。 应芳芳一双美眸滚动着,努力的猜想冷寒君出现在此的目的,也许,他在试探自己,这样更利于他今后防备自己吧,应芳芳冷笑一声,冷寒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竟然想到这样的方法来对付她,那就走着睢,她可不是傻瓜,才不会任他欺骗呢。 应芳芳吐了一口闷气,继续躺下去睡觉,不管会发生什么,她也要把精神养足了,才能更好的面对。 冷寒君当然也睡不着,如果不是为了使游戏更好玩,他也不会跑到她的身边来睡觉,以前,他从不和别的女人过夜的,一直都是自己单独入睡,如今,感觉身边多了一个女人的存在,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更糟糕的是,这个女人还一点都不安份,翻身比翻书还快,吵的他一点清静都没有,她似乎怎样的姿势都不适合,总是挪来挪去的,一点都不老实,如果要和她这样呆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放弃这个游戏。 原来,和女人睡觉是如此的烦躁。 刚才感觉到身边的她爬起身来观察自己,他刻意假装沉睡过去,想欺瞒她的视觉,他其实猜到了她的心思,一定在怀疑自己到来的目的,哼,看来这女人不笨,还很有思想嘛。不过,任她想破脑子,也绝对猜不到他的别有用心吧。 女人的心,究竟什么东西才能收买?怎样才能打动她呢?冷寒君有些困惑了,以前的自己,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以前和小雪走到一起,都是彼此赏识,他爱她的琴艺和舞姿,她却迷恋他的智慧和风格。这样相互欣赏,是不是也算一种爱? 和小雪在白树林中许下诺言,这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那个时候,他才真正的发现了爱情的甜美,原来可以如此的相约相许。现在,诺言变成了失言,相约变成了分离,从那一天起,他就不再相信女人的话了,那些甜言蜜语,听在他的耳边,只会让他更加的冷恨,女人最善于说谎,男人却偏偏信以为真?伤了一次,他不会再相信第二次了。 以后,只有他去伤害别人,绝不允许别人来伤害自己,这就是他冷寒君的御世信条。 冷寒君微微掀起了眸,听见耳边传来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在确定水月芳睡着后,还不习惯与人同睡的他坐了起来。 借着烛光,他看见了身姿散懒,毫无睡相的她,可能是因为天气有些闷热的缘故,上衣被她扯到胸口处,露出白晰迷人的雪肤,一双纤细的小腿也搭上了他的腿间,看到这里,冷寒君眯起了眼,开始忍不住怀疑,究竟水傲天是怎么教导自己的女儿的,怎么会一点礼仪都没有? 女人的睡姿态不是应该平整吗?为什么这个女人妖娆的像条无骨的美女蛇一样,总个人都往自己身上挪来,她的手竟然放在……冷寒君彻底无言了,如果把她放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睡觉,也是这样没规没矩的吗?天啊,这个女人怎么会是他的妻子?一点端庄娴淑的气质都没有。 强忍在心中的怒火不知觉的烧了起来,冷寒君厌恶的把她不安分的手脚甩开,一张俊容沉的发黑。 被人移动了的应芳芳低吟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睡了过去,丝毫不理会此时有人正怒上眉稍。 也许,这个决定太草率了,还没来得及准备与她亲近,他已经快要忍受不了如此豪放的她。 冷寒君低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忽视那毫无睡相的女人,倪自躺下来,既然已经开始施舍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他要让她在两个月之内爱上自己,到时候,就可以狠狠的报复她如此的无礼了。 睡梦中的应芳芳忽然哭叫起来,这是冷寒君绝对毫无准备的,他还以为她是不是哪里病了,急促的坐起身,转头去看又卧回自己身边的女人,她的手指正狠狠的刺进自己的手臂,隔着衣服,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用力。 小脸被泪水沾湿了,白晰的肌肤泛起晶莹的光泽,在烛光下,格外的耀目,冷寒君沉着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独自垂泪的她,她似乎做了恶梦,口中喃喃低语着一些话语,随着她情绪的激动,她的声音慢慢变大,冷寒君想要一探究竟,微附下身来,却忽然感觉屈缩在自己腹部的小腿猛然一蹬,然后就听见应芳芳在哭喊:“走开……走开……不要碰我……不要……” 冷寒君毫无防备的被应芳芳这突然的举动推到床沿,总个身体往床下倒去,还好他身手敏捷,没有摔得很难看,也没有摔痛。 从地上站起来的冷寒君,此时的脸色难看之极,他冷眸怒瞪着床上依然哭闹不止的女人,怒哼一声,她可真是大胆,竟然敢把本王踹下床来,冷寒君颜面尽失,恼怒异常的冲回床上,把正在僵梦中挣扎的应芳芳扯了起来,大手用力的摇晃着她泪湿的小脸,怒道:“给我醒来,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我醒过来,本王没睡,哪轮得上你睡觉?” 正处在恶梦中的应芳芳,似乎被这一双突来的大手给拉了出来,她在心中有一刻的感激,还以为是墨染在自己的身边解救自己,当听到冷寒君低怒的嗓音时,她吓的猛然睁开眼,便对上冷寒君咬牙切齿的铁青俊颜,惊住了,下意识的挣扎反抗,尖声怒叫:“放开我……别碰我……” “你给本王安静一点,半夜发什么疯?”冷寒君看见应芳芳惊恐的瞪着自己,一副半夜看到鬼的惊惶模样,让他的怒意更是高升,他都还没有嫌弃不干净的她呢,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嚷嚷? 应芳芳被他的吼声吓醒了,当识意到,那只是一场恶梦时,她拢了拢耳际散乱的发丝,低冷道:“王爷如此嫌我太吵,何不回自己房里去睡呢?” 应芳芳一句话,把冷寒君给怔住了,不由的纳闷起来,是啊,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会跑到这里跟这个疯女人睡在一起。 “你半夜鬼哭什么?”看见应芳芳犹挂在脸上的泪珠,冷寒君竟然发现自己好奇她为什么在哭。又在为谁而哭? 应芳芳怒瞪他一眼,低下头,冷淡道:“这是个人的私事,王爷不必知晓。” “说,那个男人是谁?”冷寒君的脾气上来了,他今天非要知道她在为谁而哭泣,难道是她提前得到消息,知道了北辰池煌将抛弃她娶别的女人的事情吗?所以,她连觉都睡不安宁?所以半夜伤心的哭起来? 剑眉冷然一拧,冷寒君嫌厌的一把推开应芳芳,冷哼出声:“你就算哭死,也没有机会了。还是学会接受这个事世吧。” 应芳芳一愕,不懂冷寒君话中的意思,抬起脸蛋,望着冷寒君越来越阴沉的脸庞,这个男人倒底知道什么啊?自己会半夜哭泣,还不是他的杰作?现在,他还怪上谁了?真是可笑。 “明天,你会亲眼目睹总个过程的,到时候,希望你还有勇气站稳自己的脚步。”冷寒君脸上多了几份残忍,他笑,笑的邪恶,笑的冷寒。 “你在乱说什么?不知道就别瞎猜,我几时失去勇气了?”应芳芳听的莫明其妙,忍不住的皱起秀眉,倔然的回敬道。 “哦,是吗?你敢说你没有想他吗?你不是还在奢望他会来救你吗?愚蠢的女人,认清这可悲的现实吧。他不要你了,以后都不会再要你。”应芳芳一脸的迷然困惑,冷寒君只以为她还在伪装着自己心中的悲痛,所以,他用尽所有的残忍字眼来发掘她心中的深处的痛苦,他要让她彻底绝望,彻底的痛苦。 应芳芳愣了好半晒,才明白冷寒君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应该是指墨染吧,她扬起一抹笑意,非常自信的回道:“你以为你会比我更了解他吗?他一定会回来救我的,我相信他。” “到了这个地步,你依然相信他?”冷寒君开始为这个女人的奢望感到可悲了,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爱情?才会让她到死都依然坚信呢?北辰池煌给了她什么?幸福还是财富? 原以为在她绝望痛苦之时,自己施舍一点温柔去把她从悲痛中解救出来,她就会对自己产生爱意,现在看来,有些困难了,这个女人陷的深不可拔,如果她知道明天就是北辰池煌的婚喜,她是否还能笑的这么自信?笑的这么开怀呢? 应芳芳觉得冷寒君有些不可理仪,今天的他是怎么了?追问别人的私事,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不过,为了刺激他的热情,应芳芳刻意露出最甜美的微笑,轻轻的,一字一句的回道:“是,我一直都相信他,我对他的信任从未动摇,也绝不改变,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痴傻的女人。”冷寒君气极,俊脸铁青的让人害怕,他好想把这个女人给打醒,让她面对既将发生的残酷现实,让她看清北辰池煌那三心二意的心,举起的手掌,带着满腔的怒火袭向应芳芳笑意昂然的俏脸。 “怎么?王爷吃醋了吗?忌妒了吗?还是愤怒了?”在大手挥来之时,应芳芳反映灵思,不由的冷嘲热讽起来,她知道冷寒君绝对不会承认的,所以,为了保命,她也不怕乱说了。 冷寒君的确怔住了,手掌停在离应芳芳不到一个手指的地方,愤然收回,不屑的冷哼:“忌妒?吃醋?你当本王是何人?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吃醋?为一个根本没资格较量的人忌妒?真可笑。” “是嘛,这才是王爷的性格,对我你当然不会在乎了,对他,你又何须降下身份去计较呢?”应芳芳脸上的嘲讽不减,只是脸上渗杂了几许的怒意,冷寒君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吗?墨染比他强太多了,他自私残暴,又怎么能与墨染的温柔善良相提并论? 冷寒君被应芳芳褒贬不一的话语给怔住了,俊脸压抑的怒火无处可发,冷眸却瞪视着悠然自得的应芳芳,冷笑一声:“是,本王该顾及自己的形象,明天,就拭目以待吧。” 衣袖怒甩,冷寒君带着压抑的愤怒离开了房间,独剩应芳芳一人坐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反击,脸上露出几许得意的微笑,终于轮到他被气走了。真痛快。不过,他话中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明天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他那句拭目以待是什么意思? 第七十六章 准备 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征候府北辰池煌成亲的大喜之事,闹的满城皆知,所有的人都非常好奇,北辰君所有迎娶的是哪一家的小姐千金,但民间已有流传,北辰池煌所娶的女人既非千金,也非小姐,而是一直住在征候府上他的远亲表妹。 表哥与表妹配成双,在古代来说,也算是佳偶天成,只能说他这位表妹福气太好,竟然能成为北辰池煌的妻子。 关于这位神密的远房亲戚,天朝上下的百姓,更好奇的是她的长相,北辰君出色的外貌在天朝是出了名的绝美,就不知道这位故娘是不是也有天姿国色,倾城容颜来配对了。 虽然所有人都非常期待见证那位美人,但很遗撼的是,那位美人身份太神密,除了知道她是北辰池煌的表妹,就一无所知了,所以,想知其长相,那更加的困难了。 在惩候府,此时,热闹非凡,喜灯高挂,总个府院上上下下整顿一新,都贴上了代表喜庆的红对连,宾客云集,花团锦绣,酒香远飘,醉人的花儿,迷惑的是那一群巴结的官客。 天朝上下的官臣,几乎都想借着这一次喜庆,来讨好陷媚,希望能讨得一点好处,当然,他们都是带着侥幸的心里来的,并不奢望能得到一点的利益。 红灯笼挂满所有的走廊,彩纸飘上天空,被风儿吹的高高飞扬,总个天空,都充满了喜色。似乎也想庆祝这对壁人喜结良缘。 将军府院,凌堪寻正端坐在书房里,俊美的脸庞写着沉思,清澈的星眸凝望着安静躺在锦盒里的碧玉耳环,心已经飘远了,似乎回到了那一天,那两次偶然的相遇。 至从上次回到天朝后,他的心就再也没有静止过,总是会被一些莫名的思绪牵绊着,那些思绪飘渺无形,当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时,却发现当手掌松开,却还是一无所然。 她现在应该和冷寒君住在绝王府里吧,不知道她这近是不是还常常被冷寒君欺负?是不是还会用她那双倔傲不驯的眸子,无惧无畏的反瞪回去? 思绪有些飘远了,发现这近一段时间,总是走神去想她的事情,似乎已经成了一种甩不掉的习惯,只要一坐下来,就会想起她那双灿烂若星的眸光,和那张明媚如春光的笑脸,那种笑,纯净的让人深刻记下了,想要忘,却忘不掉,似乎被迷惑了,挣不开,放不了。 自己是怎么了?病了吗?凌堪寻喃喃自问起来,这的确是一种病,一种无药可解的相思病吧。 他做梦也想不到,对女人失去欲望的自己,竟然会对一个有夫之妇念念不忘,怎么会这样呢?不过是两天的相处,心就陷的这么深了吗?那个女人,不是自己想要的,却偏偏占据了自己的心房,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可她那抹纯洁的笑容,却时时刻刻如影子般,飘进脑海里。 凌堪寻困惑了,迷茫了,在发现自己这一情况后,他终于要艰难的去面对,没错,那个女人让自己着迷了,不论是她那柔弱的身姿,还是她那不倔的眼神,又或者那一抹明艳动人的微笑,都让自己深陷了,他在心里自嘲,是不是他对女人太绝望了,所以,要扔一个让自己绝望的女人来折磨自己呢? 对于自己这样的思想,他并不慌乱,也不急切,或许,只是动了心吧,想要在心里保留一片空地,把她的身影放进去,就如此简单而于,只是想记住她这样一个特别的女人,只是想记着她那明亮的眼神,当一个人孤单的时候,想起来,就会觉得明亮了,就这样简单而于不是吗? 他想要的并不多,虽然别人口中的爱情,是占有和得到,但他要证明的还有另一种形式的爱,那就是记住保存,并不想得到她,只是想轻轻的记住她。必竟,像她这样有个性的女人很少。 “少爷,你又在书房发呆了。马车已经备好了,请少爷抓紧时间赶路。迟了,就会给人抓住话柄了。”贴身侍童清流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一进门就嚷叫起来。 凌堪寻微挑剑眉,淡淡道:“急什么?就算我不去,谁又能说什么?” “可是,既然收了人家的贴子,就不能放着不用啊,是不是?况且,老夫人也交代下来了……” “可以在亲宴上遇到许多千金小姐,我都知道,所以,你就省下来吧。”被吵的有些烦躁,凌堪寻站起了身子,星眸有一刻的凝聚,笑意划过唇角,今天,她也会出现吧。 “少爷既然明白老妇人的良苦用心,就该快些动身启程吧。”清流对这个主子实在头痛,别人急的快要发疯了,他却不紧不慢的,让人无可奈何。 凌堪寻轻瞪了他一眼,缓步走出房门,刚走出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转身回到桌上,把那个小锦盒拿起收进怀里,这才满意的走出来。 清流看见少爷这样细腻的举动,心里的阴影开始扩散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不敢说而于。少爷把那对碧玉耳环当成宝贝一样爱护着,深怕丢掉,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什么心思,睹物思人,这对耳环是绝王府王妃的,少爷肯定在上次相遇时,喜欢上了她。 想到这里,清流直往心里叹气,少爷是选错了人啊,这天下美女何其多,他怎么就会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呢?如果那个女人是普通人的妻子,那大可以化笔重金把她抢过来,可她的身份却偏偏是王爷的妃子,那这辈子是指定没望了。除非少爷疯了,才会去抢冷寒君的女人。 见主子走远了,清流收紧心思,快步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相劝:“少爷,你还在想着那位王妃吗?” 凌堪寻被这个敏感的话题怔住了,顿下脚步,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斥道:“你懂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我知道少爷喜欢她,你以前练字都是史册,现在却只在纸上写着一个人名,水月芳就是王妃的名子吧。”清流怕死的把话题揭开。 被人看穿心思的凌堪寻有些暴燥的怒斥:“本少爷写什么,你那么关心做什么?闭紧你的嘴,否则,本少爷就把你的嘴给撕了。” 清流从没有看见自己的主子发这么大的火气,看来,这一次,是惹怒他了,赶紧闭紧嘴巴,不再再多说话。 凌堪寻俊脸沉黑一片,这个密秘,他只想存在心底,并不想把它揭出来,清流这个混小子,却敢这样来揭自己的伤口,真是嫌命太长了。 就算再次见到她,自己也绝对不会表现出过份的举动,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了,这样就好了,他从没有奢望过别的什么。 “少爷,你别生气,是清流多嘴了。”见凌堪寻沉郁着脸庞,脚步急促前行,清流吓的脸色苍白,急急的跟上,一边快步追着,一边道歉。 凌堪寻根本不理会他,径直出了府门,在临上车之际,对着追的满头是汗的清流厉斥:“你不要跟了。” “少爷……”清流脸色顿时发急,低声乞求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多嘴多舌了,请少爷不要扔下清流一个人,让清流陪着少爷吧。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多说无用,回去吧。”凌堪寻坐上马车,示意马车起程,对一旁呆愣的清流,不理不踩。 清流苦着一张脸,他心里明白,少爷不想让自己跟着,肯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更多他和王妃的事情,望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清流脸上露出忧心,少爷如果一直陷下去,怕到时候,真要出大事的。 独自一人坐上马车的凌堪寻,一张俊脸一直沉郁着,刚才清流的话,刺中了他心中的痛楚,是啊,自己是真的疯了,竟然会在每天练字时,都不自觉的去写她的名子,反反复复,一遍一遍的写,都不知道写了多少张纸,多少的笔墨,这一切,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心里知道,现在,忽然间发现,这样的密秘竟然清流也知晓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清流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竟然产生了慌乱,是那种无所躲藏的慌乱。喜欢上她,难道有罪吗?为什么自己都不敢坦然的面对?而是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的呢? 凌堪寻一直以来的良好状态,在这一刻被搅乱了,但他却还是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是都讲好了吗?把她放在内心里藏着就可以了,再也不要贪心别的温柔。 马车急促飞奔,消失在林叶的尽头。这一场注定无缘的爱情,是不是也会像那飞扬的尘土,最终还是无望飞上天呢? 皇宫里,亦有准备人选参加这场庆盛的喜典,当今皇上冷承恩刻意回避,命令太子冷云溪前去参加,以表皇恩。 冷云溪懒懒的坐在自己的寝宫里,看着两个小太临监在忙来忙去,清俊的脸上,忍不住浮起几丝烦燥,他站起来,对着正在准备衣裳的张岩叫道:“不过是一场婚宴而于,你们都折腾一上午了,到底准备了什么?” “太子,我们正在谈论您该穿那一套衣服才更显高贵的气质。”张岩有些苦闷的笑道。 “一个一个都是笨人,本太子天生贵气,需要这些外物衬托吗?随便捡一套就可以了,唉,心情更烦了。”冷云溪泄气的往一旁的华椅坐去,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了。 “真是的,都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自从这次回宫,看什么事情都不顺眼。”冷云溪一个人喃喃自语,好像在气恼些什么,又好似在反感些什么。 两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上前侍候着。 “知道七叔会不会去参加吗?”冷云溪张开双手,任由两个小太监替自己整理衣服,漫不经心的问道。 “呃……应该会吧,北辰君好像有请所有的官臣和王候呢。”张岩赶紧回道。 “嗯,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找七叔好好聊聊朝堂之事了。”冷云溪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掩饰什么,刻意的出声道。 “太子,你现在不是不管朝政之事吗?”张岩弱弱的提醒一句。 “胡说什么?本太子怎可能放任政事不管?你们一个一个都脑子坏了吧。快去备好马车。”冷云溪喝斥起来,本来烦躁的心情,此时更是乱成一团。 在绝王府,此时,也在准备着去参加这场丰美的盛宴,一大早,应芳芳就被四个丫环从床上拉起来了,然后二话不说的就替她梳理装扮,美丽的衣赏一件一件送了过来,又一件一件的试穿后拿走。 应芳芳实在错愕了,这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啊?怎么一大早跑出这么多的人,而且还那么细致的替自己打扮呢?该不会昨天冷寒君被自己气疯了,想拿自己寻开心吧? 几个丫环只顾着替她打扮,却没有发现应芳芳开始不耐烦的脸蛋,直到一声大叫,这才阻止她们的举动。 “喂,有没有谁能够告诉我,这是要干什么啊?”应芳芳实在怒了,一个一个都当她不存在是吗?这王府里的丫环实在有够冷漠的,跟冷寒君相处久了的缘故吧。 “王妃,你……你不知道吗?”丫环似乎吃惊了,睁着一双比应芳芳更困惑的眼睛。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们把我当作纸来画画,你看看这眉眼,需要这么夸张吗?又不是开画妆舞会。”应芳芳实在搞不懂了,一大早就给她上这么浓厚的妆,虽然这样打扮起来,自己的确妖艳了几分,可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画妆啊? “王妃,你不是要陪王爷去参加北辰君的婚宴吗?” “北辰君?哪一号人物?”应芳芳不明就理,瞪大一双美眸/ “就是候爷北辰池煌的成亲大典啊。” “什么?”应芳芳震吼一声,吓的两边丫环都颤抖了一下,好半晒她才反映过来,呆呆道:“他……他要结婚了。” 第七十七章 容妆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北辰池煌成亲的消息,应芳芳感觉心头非常的不舒服,那种情绪叫失落吧。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顺眼的人,却将是她人夫君了,换作是谁,能开心起来吗? “王妃……王妃……”见应芳芳走神了,丫环轻声叫唤几声,试图唤回她的意识,最近王府里再盛传一些流言,说罪王妃曾经是北辰池煌的情人,两个人关系非常好,后来因为王爷的强迫,才嫁进绝王府做王妃的,以前还不知道这种消息是不是真的,可刚才王妃听到北辰池煌成亲的消息后,脸庞上的呆然,却给人证实了几分真实,看来,流言传的不假。 王妃现在一定非常的难过吧,知道这样的消息,会不会比死还难受呢? 好半晒,应芳芳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的想着,他要成亲,我该去好好的祝贺他啊,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以前以为他是皇宫里的人,所以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现在知道他是候爷的身份,那就不需要再回避了。要大大方方的跟他说恭喜。那个幸福的新娘子,应该就是上次被她温柔呵护的美人儿吧,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自己就算对他存有奢望,也该当作是一份美好的遗撼好好珍藏了,毕竟,在古代的计划当中,不包括去抢别人的老公这样的下流行为吧。 梳理了一番心思,应芳芳淡淡出声:“替我好好打扮吧,我要用最美丽的一面去见他最后一面。” 围着她的丫环个个脸色发怔,特别是听着应芳芳语意深彻的话后,更加相信她和北辰君之间的关系了。端看王妃面无表情的脸庞,她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下去,王妃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应该是安慰吧。 “王妃,你放心,奴婢一定把王妃打扮的美丽动人。”丫环赶紧恭维道,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应芳芳望着镜中美丽的容颜,多填的色彩,让本就秀美的脸庞,更多了几份妖媚的风情,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如羽扇般,微眨之间,迷离若梦,仿佛要勾了人的魂一样。出众的唇色,以玫瑰红为主色,让绯薄的唇片更填诱人的光泽,长发被盘起,衬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的精致分明,艳丽风姿,倾城绝色,应芳芳被这样的自己惊住了,心里大叫,天啊,这是我吗?这是应芳芳吗?真是美的让自己都忍不住要惊叹了。 金步摇,玉珠钗,玛瑙翡翠,在那精心的云鬓上,显的耀眼夺目,富贵逼人。 应芳芳亲自动手挑衣裳,妖媚的妆容,当然要搭配深色的衣裳方显气质,最后,应芳芳选了一件紫纱绸裙,淡淡的紫色,有海洋的味道,海是以广阔著称,会让人显的落落大方。 应芳芳唇角淡勾,她至所以会把自己打扮的如此妖媚动人,当然也有另一层目的,她已经做了决定,从这一刻起,她要让自己变成复仇的美丽女神,她不会武功,没关系,她有美色,美色是一种比武功更好用的利器,是一剂比毒药还更加毒的药物,一种可以让人无形之中就把心勾走的手段。 冷寒君不是最讨厌有男人靠近自己吗?那么,当她把自己打扮成一朵诱人美丽的花朵,又怎么能阻挡得了那些狂蜂浪蝶的前仆后继呢?应芳芳眼里划过一抹怨怒,如果不是回敬给冷寒君带给她的伤害,她还真不愿意去做这样没意义,又无聊透顶的事情,她所追求的可是清纯的味道啊。唉,真是烦死人了。 “哇,王妃真是天生的美人儿。”当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后,丫环们都忍不住赞叹起来,在她们的身边,也曾经侍候过几位主子,但却发现这位王妃的眼光非常的特别,她似乎有自己的主见,不像别的主子一样,一切都需要靠丫环打点,自己只会坐在那里等着。 应芳芳听见有人赞叹自己,心中也忍不住开心了几分,唇角扯起淡淡的微笑。 “王妃准备好了吗?马车已备好,王爷已经在车上等着了。”一个丫环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说道。 “我这就出去。”应芳芳深深的吸紧一口气,小手摆起裙摆,跟着丫环的身后,往牢房外走去。 如果不是托北辰池煌的福,她怕是很难见到天日了吧?刚走出牢房的应芳芳似乎还不太适用强烈的太阳光,眯起眼,脸色又差劲了几分,看来,自己是在黑暗的地方待太久了,能被温暖的阳光照着,应芳芳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她在心里暗自欢喜,看来,要好好的享受今天的自由了。 走出府门,外面停着一辆暂新宽大的马车,华美的幔帐,使得马车看上去也高贵不凡。 应芳芳有些错愕,冷寒君真的变性了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冷寒君是最讨厌与自己坐在一起的,怎么今天却只备一辆马车? “发什么呆?还不上车?”冷寒君知道应芳芳就站在马车外,而且,也已经想像到她那呆愣的表情,故冷冷的出声喝道。 应芳芳被他冷漠的声音惊醒,回过神来,在星池的扶持下,上了马车,帘幕刚掀开,就看见冷寒君沉着一张俊脸坐在里面,今天的他似乎也刻意装扮了一番,显示高贵皇气的莽袍加身,锦衣绣锻,更填他尊贵不凡的气质,这样完美的搭配,再配上那出色的五官,应芳芳一时之间也有些呆怔,目光在冷寒君的身上停留了三秒钟后,抿紧红唇,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应芳芳在注意冷寒君之时,冷寒君当然也观测到应芳芳的变化,从不敢偿试穿这么深色衣赏的她,今天意外的穿了一件紫色衣赏,而且,那张小巧精美的五官还上了淡浓的彩妆,一双黑白分明的秋眸,此时填了几许迷魅,当她静静注视的时候,你会感觉到那双眼睛在说话,非常的有神,灿烂。 意识到这一变化的冷寒君,冷漠的脸庞多了几许莫名的怒火,她在为谁而妆容?为他吗? 该死的女人,她是不是打算用这最后的机会,想让他回心转意?真是愚蠢的让人感到可悲,男人的心,如果这么容易就转变,那她可畏天真了。 大手紧紧的捏了起来,健躯也绷的很紧,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那该死的美丽给撕毁,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的美丽展现给别的男人观赏?她是他的妻子,她的一切都该留给他的不是吗?冷寒君越想越气,脸色也有沉郁变得铁青。 感觉到身边男人的气息变化,应芳芳竖起汗毛,坐立不安的往旁边挪了一点,一张俏脸也绷的紧紧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当然,除了那美眸中的恨怒外。 “你刻意打扮了?”怒意已然狂放,冷寒君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女人,让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该属于谁?她该为谁而悦容? 应芳芳被他莫明其妙的话给怔住了,嘟起红唇,冷嘲起来:“不是王爷派人过来的吗?”真是好奇怪,她刻意打扮跟他有什么关系?碍着他的眼了吗?她这样做,还给他争足了面子不是吗?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在外面美丽动人呢? 冷寒君被应芳芳的话给梗住了,冷静下来一想,又发现自己多想了,是啊,是他让丫环给她好好打扮的,甩掉那恼怒的情绪,冷寒君脸上多了暴燥与冷狂,他垂着夜眸,不再出声。 马车已经前行了,走的非常的急速。车上的两人,各怀心事。 征候府上,宾客如潮,一批一批前来贺喜的官臣富豪,来来往往,热闹非常,征候府管家满脸微笑的等候在门口,逢人就笑,见礼就收,全然一副好主事的模样。 站在一旁,身着正统喜服的中年男人,正是北辰池煌的父亲,北辰圣,他站在门口,以主人的身份来迎候前来道贺的宾客。 在一座装扮喜庆的闺房中,楚芳儿已经穿上了特别准备的喜服,脸上正是挂着幸福的笑容,她拿着手中的红帕,笑意在加深,伸出纤细的小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红帕上那个刺目的喜字。这一天,她足足等了两年,终于要光明正大的做人了,她要好好的记住这一刻,见证幸福的一刻。 有丫环进进出出,楚芳儿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她脸上的笑意已经掩饰不住了,能幸运的活下来,能与心爱的男人共结边莲理,她怎么能不开心的大笑呢?如果如以,她真想把这个笑容送给那名叫应小娴的女人看,她要她清楚这一点,池煌所爱的女人,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她不过是一名不足挂齿的丫环而于,再怎么幸运,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卑微的命运罢了。又怎么能同她争抢呢?今天,她会来参加吧?她真是期待呢。 北辰池煌此刻应该在房间里准备亲喜之事的,可让人感到急切的是,他一早上就在书房里待着,任身边的丫环侍卫怎么劝都劝不动,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只对着书房后面那一片山茶花看的入迷,沉静的脸庞,忍不住多了几许惆怅与忧郁,在那深冷的眸底,到底映着谁的身影呢?或许,他所爱的女人不只有芳儿一个人吧。还有那抹纤巧的姣影,那个跟随他身边多年的女子。 一直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丫环来看待,也从没有当她是下人来使唤,以前,不曾在意的情感,为什么在此时此刻,却变得犹为清晰呢?自己对她承诺了什么? 那一个晚上,当她抱着他轻轻的说:“公子,我不奢望能和你白头到老,但请你不要忘记我好吗?记住我的名子,我叫应小娴,这是公子曾于的名子。” 大手紧紧的握住了,是啊,他又怎么会忘记呢?小娴,这个名子是自己给她取的,却又是自己亲手把她送给别的男人的,两年前的夜晚,他吻着她的唇,在她的耳边低喃:“小娴,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会把你接回身边的。好吗?” “公子,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她轻轻的回应着他的吻,泪水渗出了她美丽的眼眶,在她的心中,这个承诺,是她活下去的能气。 已经两年了,时间漫长之中,两年的岁月,还是在指尖的细缝,悄然流走,只是,他又该给她什么样的回答呢?那个承诺?两年的时间,始终还太短,短暂的,让他来不及准备接她回归。他握着朝堂一半的势力,可那又怎么样呢?再没有除去冷寒君之前,他始终不敢冒险去强夺那耀眼的皇位,如果没有成功,那就是失败,是不可原谅的失败,北辰池煌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也不会轻易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所以,这一场战还没有结束,还没有一个完美的局点,那么,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他要怎么去履行承怒? “小娴,你恨我吗?我知道你一定非常的恨我,可是……请原谅我的失言,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你能理解我,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到那时,公子一定会把你接回身边来。不再让你受苦。”北辰池煌静静的凝视着那开的耀眼的山茶花,仿佛在那花丛中,正坐着一个柔美的女人,她仰起笑脸,在与他对视着,他把心中的话告诉她,希望她能听见。 话落,人影起,步出了书房,一扫俊脸的忧伤,北辰池煌又恢复了那冷酷深沉的表情,门外已经等的额头冒汗的侍卫,急急的道:“君上,是不是可以准备了?” “嗯。”北辰池煌点头淡应,健影已朝着自己的房间步去。紧捏的大手,此时缓缓的松了开来,是对往时的放手,也是想让自己不要带着情绪去迎娶最爱的女人。 喜袍着身,衬出俊拔修健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的北辰池煌,此时看上去,更加的冷峻秀美。 “宾客都到齐了吗?”他任由丫环整理着衣服,一边沉声询问道。 “还有三位贵客未到。”侍卫满头冷汗的低声回答。 “哦?”北辰池煌挑起了剑眉,盯着侍卫,等待回答。 “一位是绝王爷,还有凌将军,皇上所派的太子殿下,均未到来。不过,时候尚早,相信这三位贵客,不久将至了。”侍卫全身都被汗湿透了,有些颤抖的说道。 “冷寒君,凌堪寻……”北辰池煌冷冷的吐出两个名字,寒眸犹的冷酷下来。 第七十八章 解救 征候府外,时近吉时之际,两辆华美马车同时而至,似乎相约好了一般,同一时刻停在了征候府外,这令在场的的人都微微讶异了一番,都好奇,这么晚来的贵客会是何种身份? 这一路上走来,凌堪寻已经把情绪给调整好了,优雅依旧,淡漠犹胜,他从容不迫的步下马车,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出现,无疑令在场人士感到惊讶,凌氏家族,战场修罗的美誉,试问天朝上下,有谁不知?有谁不晓呢? 在凌堪寻刚下来的后一刻,一双俊眸就落到旁边停候的马车上,优雅的笑容微微一凝,那沉静的眸底,不自觉间,竟然多出了几许的期盼与急促。 那是绝王府的马车,凌堪寻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么……她有来吗?此时,他竟然有些关心这个问题了。 冷寒君和应芳芳一路乘来,气氛当然不会融洽了,偶尔的冷嘲,还是家常偏饭,只是应芳芳已经不把那当一回事了,她的适应能力和小强一个级别,如果不是拿刀直接刺进她的胸口,她是绝对死不了的,冷寒君再冷再怒再狂的话语,她也可以漠然视之,当耳边风,一吹就过。不会给她留下阴影的。 马车停了下来,冷寒君沉郁的脸庞更加的冷漠,他冷冷的丢出话来:“等一下在宴席之上,别丢了本王的脸。否则,本王定惩不饶。” “这是威胁我吗?王爷也怕丢脸吗?我还以为你的脸皮已经够厚了,不会再乎这些了呢。”应芳芳径直嘲笑起来,这句话可真够气人的,凭什么说她会给他丢脸?当然,他都已经这样说了,如果不丢了他的脸,那就真的太对不起他所说的这句话了。 “最好记住。”冷寒君冷眸逼视应芳芳无所谓的脸蛋,俊容上已经写着警告两个字了。 “知道了,我记下还不行吗?我下车了。”应芳芳气闷的皱眉,冷寒君的规矩还真多,她都快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都说丫环不好当,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啊。相对比较而言,她还是最向望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慢住。这么快就忘记本王的话了吗?”冷寒君见应芳芳就要掀帘下车,气的他举手想打人,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脑子里,为什么?总是要惹他生气呢? 应芳芳睁大一双美眸,半天才反映过来,嘲笑起来:“是啊,王爷是天,王爷最大,那请吧。”用小手扇了扇风,都快被他给烦死了,这什么乱规矩啊,谁订的?女人就不能有先行的权利吗?真是太过份了。 赶着马车的星池把主子与王妃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赶紧伸手把车帘掀起,冷寒君从车上步了下来,俊美的脸庞,是千年不变的冷漠与骄狂傲。 他踏下来的那一瞬间,就看见旁边不远处的凌堪寻伫立着,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他,冷寒君剑眉一拧,似乎知道了凌堪寻眼中的深意,剑眉微微挑起,警告意味十足的盯了回去。 凌堪寻从容的收回视线,把那份期盼藏的更深,他淡淡一笑,径直往征候府走去。 应芳芳在星池的帮助下,拖着长裙从马车上走下来,她的表情变得非常快,在马车里还绷紧的脸蛋,一出来,似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马上有了光彩起来,她抿着唇,淡淡的扬起笑容,一双美眸四处乱瞄,古代的亲喜,在她的眼里是那样的新奇,所以,她要仔细的,好好的研究一翻。虽然自己没有在冷寒君娶水月芳的那个时候穿到古代来,错过了那场婚礼,但不要紧,她现在也可以感受一下。 “你还有心情笑吗?”冷寒君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应芳芳的脸蛋,看着她那抹意兴大发的笑容,他无疑是怔惊的。 应芳芳在微笑之中,还不忘恼火的白他一眼,这冷寒君真是越来越多事了,连这,他也要管吗?可恼的男人,他尽可以把她当作不存在就好了,反正,她是准备要坏他名声的。 “谁规定了我不能笑吗?还是王爷,这是你又一个新的命令?”应芳芳半冷半嘲的说道。 冷寒君被应芳芳这无礼的回答怔的脸色又沉下三分,冷眸凝聚气怒,刻意的提醒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 冷寒君开始困惑了,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坏了?在北辰池煌的门外,她还一副看好戏的笑脸模样,她不是该悲伤的吗?不是该痛苦流泪,抢天呼地,寻死觅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笑的出来?难道,这也是她伪装的一种手段吗?冷寒君彻底厌弃了应芳芳这种自以为轻松的笑容,大手把她狠狠的扯到门口,指着门牌上的那抹红色的喜纸冷怒道:“看清楚这是什么?你哪里来的心情微笑?给本王清醒吧。” 应芳芳被冷寒君扯的毫无形象的往前跌进几步,被迫抬起了小脸,去看那代表喜庆的红纸,秀眉顿时拧紧,用非常不满的口气怒道:“看什么?红纸啊?你眼睛有毛病啊,这都分不清楚,放开我,害我差点摔跤了。” 冷寒君彻底怔住了,他用尽乎陌生的眼光看着身下这微微恼怒的女人,微眯的冷眸,第一次睁大了,他似乎要好好的看清楚眼前这个伪装的女人,想要知道,在她妩媚的外表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坚强的心?难道,连痛苦,她也可以忍着忽视吗? 应芳芳怒视着冷寒君逼近的俊脸,心下大惊,忍不住后退几步,一颗小心脏都快缩紧了,这可恶的混蛋,该不会想在这里……吻她吧?天啊,这会不会太刺激了?这周围都有好多人在看着他们呢?千万不要啊,应芳芳感觉双颊快要烧起来了,咬着唇,强忍着怒火。 冷寒君近距离的打量了应芳芳好一会儿,也没有看清楚她隐藏的心思,不由的感觉奇怪。 应芳芳此时心中也是一团的乱,美眸流转之时,忽然生出一恶计,既然冷寒君那么在乎自己的名声,那这也是一个破化他名声的好机会呢?应芳芳直勾勾的盯着冷寒君那性感的薄唇,猛然掂起脚尖,粉嫩嫩的唇片就这样直接印到了冷寒君的唇上,那接触的柔润,让冷寒君蓦然一惊,一双寒眸更是大睁,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他快速的把应芳芳扶正,解除这尴尬的一幕,冷眸在瞬那间染上怒火,他逼视着身下偷偷抹唇的女人,心里恨的直咬牙,这女人在玩火吗?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无礼大胆的事情,真是小看了她的能耐。 大手看似温柔的握着应芳芳的手臂,实际上,那种紧硬的力道,却差点让应芳芳尖叫出声。 应芳芳用小手一遍一遍的去擦唇儿,心里恨恨的吐骂道,真是太亏了,竟然偏宜了这可恶的男人,当为了她的计划成功,也只能这样付出了,只是,为什么唇上沾着属于他的液体时,会令她如此的不自在呢?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周围的人群都发出了抽气的声音,似乎被这一大胆狂放的一幕给惊住了,当然,也在心里感叹,绝王爷的作风,果然不同凡响? 目睹这一幕的人,还有走在前方的凌堪寻,他冷眼看着这暖意的一幕,心似乎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尖锐的痛楚,让他纠紧了眉宇,他紧紧的盯着,俊眸明明是伤心的,却刻意冷漠,大手不自觉的捏的死紧,在那对如胶似膝的人影分离之前,他径直转身离开了。 也许,眼不见,心就不会那么痛苦吧。但真是这样的吗?就算没有看下去,却并不代表不想看下去,只是……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这戏剧性的一幕,也被刚好赶来的冷云溪瞧见了,他掀着帘子的手僵持着,一双清澈的清眸染上一些复杂的思绪,只是,那抹思绪令他更加的烦躁了。 “快进去。”冷寒君咬牙切齿的吐出严寒的声音,应芳芳吓的颤抖了一下,缩了缩脖子,被冷寒君死拉硬扯的往府门走去。 站在门外迎客的北辰圣,见到凌堪寻与冷寒君的到来,脸色一变,在冷恨的目光下,是强装的欢笑,这两个死对头,是他儿子夺霸江山最大的障碍,他当然也恨之不得了。 不过,在这种场合下,他也不能露出任何的冷恨情绪,只能笑的更加灿烂欢迎:“哟,这不是凌将军和绝王爷吗?真是贵客临门啊,快有请。” “恭喜。”凌堪寻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就往府门走进去了。 冷寒君露出客套的微笑,但那种笑意,看在北辰圣的眼中,却是如冷器般让人森寒,他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笑容更加牵强:“绝王爷有请。” “北辰君大婚之日,本王当然切之不恭。”冷寒君淡淡一笑,便拉着呆愣的应芳芳往府里走去。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一进门,应芳芳就忍不住怒叫出声,小手奋然甩掉冷寒君的扼制。 “你在玩什么把戏?”冷寒君把应芳芳推到无人的一角,冷怒的逼问,脸上的怒火,让人感觉到恐慌。 应芳芳虽然被他的表情吓住了,但却刻意佯装无辜,眨着明媚的大眼,轻嘲道:“这不是王爷的意思吗?” “本王何时要你……”后面的话,因为太气愤,已经不想说下去了。 “哦,那就是我会错意了,我还以为王爷把头低下来,是等着我献吻呢?”应芳芳故作不懂的回答。 “别给我装了,你是刻意的。”冷寒君一眼就道破她那笨拙的谎言,冷怒的斥责。 应芳芳见被识破诡计,也不替自己申冤了,只是淡淡嘲道:“王爷不是一直都喜欢在我的身体里一逞快意吗?今天,我主动送上吻,你应该是欣然接受才是啊。怎么反过来责问我了?” “哼,一个污秽的女人,本王有何稀罕?”冷寒君实在气极,怒极,言词也变得锋利起来。 应芳芳听到“污秽”两个字,气的姣颜发白,全身颤抖,她咬着唇,怒瞪着冷寒君不屑的脸庞,快要气的发晕了,冷寒君真不是人,说话这么尖酸刻薄,得了偏宜还卖乖,也只有他这种无情冷漠的男人才说的出口。 “冷寒君,请你闭嘴,不准这样骂我。”虽然气的吐血,但应芳芳还是想维护自己的清白,她可不允许有人这样污辱自己的人品,虽然她也承认自己没有那么清高,那么高尚,但也不至于污秽吧?她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凭什么这样骂她?应芳芳气的眼眶泛红,几气伤心落泪。 “哼,现在才来装清高?不觉得晚了吗?”冷寒君无比鄙夷的扫过应芳芳气的快要哭泣的脸庞,冷眸嘲味加深。 “你……”应芳芳真想朝那张邪冷的脸庞甩一巴掌,但她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冷寒君的手已经制止了她纤细的手腕,让她丝毫动不得,她只能恨怒的瞪着他,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冷寒君早就死了不下万次。 “你既然那么饥渴,本王就满足了你吧。如果你不介意……”冷寒君想要报那一辱之仇,故意把话说的这么邪恶,一双充满欲望的寒眸在应芳芳丰满的胸前放肆着,惹来应芳芳全身震颤,她摇着头,泪水忍不住疯狂而落,冷寒君疯了,彻底疯了。怎么可以这样污辱她?怎么可以这样? 纤弱的身躯在霸道的健躯下微微颤抖着,应芳芳难于置信冷寒君竟然会在这里对她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来,吓的她脸色苍白,眼神惶恐。奋力的挣扎着,想要脱离这残忍的恶魔。 冷寒君又岂会如她所愿呢?她越是恐慌,他兴致越高,她越是痛苦,他便越是快意,敢和他做对的女人,又岂会有好的下场呢? 冷寒君一手抓紧应芳芳的小手,一手抬起了那尖细的下额,微微倾下身来,眼看着就要吻下身下那颤抖的嫩唇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咳的声音。 有人打扰,冷寒君戏弄应芳芳的兴致也被他彻底底的打断,他放开了应芳芳,转过身去,看见凌堪寻站在不远处,正扬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冷眼看着他们。 应芳芳也看见了凌堪寻,当此时,她顾不得惊愕了,只有无助和泪水,让她想要钻地洞逃走,她做梦也不敢想像,自己会在这里被玩弄,而且,还被那恼人厌的凌堪寻看见这荒唐的一幕。 应芳芳得到自由后,快速的逃离现场,在路过凌堪寻身边时,美眸重怒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解恨的离开。不要怪她不领情,只是凌堪寻每次出现救她,都是在她最困窘的时候,那样,会令她难堪的,所以,不管是恩情还是仇怨,她都恼他。 看见应芳芳被来人刻意放走,冷寒君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冷眸扫过凌堪寻同样沉冷的脸庞,冷冷的说道:“凌将军的出现,是不是太巧合了?” 凌堪寻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笑容不减,依然淡淡然:“不管是不是巧合,王爷的做法,的确让人侧目,夫妻之事,也急在这一时吗?” “不懂就不要乱说。”冷寒君冷冷的说道,眼神里却多了几丝警告,那冷酷的眼神正在表达一种独占和霸道。 凌堪寻依然是淡淡的,只是那抹淡然,多了几份挑衅:“是吗?那我还真想知道我乱说了那一句话?” “你的行为越矩了,既然知道我和她是夫妻,你的多心,让人怀疑你的用意仅那么单纯吗?”冷寒君已经不再掩饰脸上的怒气了,大手捏紧,心中咬牙怒哼,水月芳,原来你还有那么多的男人被你玩弄在手掌心,本王是不是小看了你的能耐了?凌堪寻如此自负高傲的男人,也在为你动心吗? 不管是男人的主动,还是水月芳的主动,冷寒君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冷寒君的一席话,让凌堪寻微微怔了怔,忽略心中的怜惜,刻意淡笑出声:“王爷,你多心了。” “也许是本王多心了,不过,凌将军,本王话说在前头,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就破坏了彼此之间有合作。决裂,是本王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结果。”冷寒君笑的阴冷,笑的无情。 凌堪寻的眸深冷了几分,他的脸上没有笑意了,反而多了几份严峻,面无表情的出声:“我会记在心中的,告辞。” 凌堪寻的脚步走的非常的艰难,似乎每走出一步,就听见自己的心在叫嚣,为什么?为什么……还是选择让步呢?刚才,她无助的表情,哭泣的脸庞和颤抖的纤躯,这一切,都在证明,冷寒君对她的残忍,心明明是在乎的,明明是疼惜的,为什么……为什么却依然选择袖手? 他没有忘记的,是她离去时那厌恨的眼神,她还在恼怒他吗?还在记着在荷花畔,他对她的戏弄吗? 也许,不能前进,是因为他还找不到勇气,却接受她眼中的冷恨吧。笑容依旧,只是填了苦涩。 第 七十九章 梦想 应芳芳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出那方被冷寒君禁固的天地,脚步凌乱,气息也失了来时的冷静,小脸胀红着,还有泪痕淡淡,她咬着唇,已经顾不得去看前方的路了,此时,她只想快些走到人多的地方去,只有到了那里,她才能找到一丝的安全感,相信,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敢乱来吧。 “啊……”忽然,慌急的脚步似乎撞到了人,应芳芳总个人都往后一撞,差点跌倒在地,吓的她小脸更是苍无血色,她低叫一声,心里暗暗叫惨,为什么总是霉运不断呢? 就在纤躺被重重的掷后身后时,一只大手迅速伸来,接住了应芳芳跌倒的身子。 “谢谢……”应芳芳暗自庆幸着,礼貌的出声道谢。小脸更是困窘难当,都怪自己莽撞,竟然连路都走不好,还害得别人来帮助自己,心中怪不好意思的。 一身喜服的北辰池煌正往宴厅走去时,却被忽然看见一抹慌乱的纤影直直的冲向自己的怀抱,他盯睛一看,原本可以闪身侧让的身躯,却在望见那抹熟悉的纤影时,怔住了,凝窒般看着她冲进自己的怀抱,直直的,撞得他心口也痛了。大手下意识的伸了过去,把那抹姣小的身影搂进自己的怀里,一如当年一般,想要轻轻的抱一下她。 应芳芳已经感觉非常羞愧了,她急急的想要低头离开,不敢去看所撞之人的表情,一定不太高兴吧。 可是,为什么搂在她腰间的大手,迟迟不肯松开?而且,还加重了力道,把自己圈的更紧了。 “这……请放手。”应芳芳吓住了,感激变成了诧愣,她轻轻的去扳那人的手臂,希望他不要这般的无礼。 “小娴……”蓦地,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带着浓浓的复杂与情感,低然唤出声来。 应芳芳一呆,听到这个声音后,她猛然抬起头,对上头顶上方那张熟悉的俊颜,脑子里一声爆炸,接着是短暂的空白,他不是今天的主角北辰池煌吗? 应芳芳就这样呆愣的与北辰池煌近距离的对望着,他深幽的眸光里倒映着她困惑的表情。 “小娴……你不认识我了吗?”会在这里遇见她,北辰池煌无疑是惊讶的,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梦中那个女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怀中,这一切都不真实,就仿佛发生在昨天。 “小娴?”应芳芳脸上的困惑更重了,她蹙起眉儿,嘟了嘟粉唇,谁是小娴啊?他在叫自己吗?应芳芳眨了眨明亮的眸子,忽然笑起来:“我想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小娴,我叫应芳芳。” 望着应芳芳脸上明丽的笑颜,北辰池煌震惊了,健躯一颤,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小娴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他急了,心也窒息了,急促的低声叫道:“小娴,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是公子啊,领养你七年的公子,不记得了吗?” “公子?”应芳芳还是没有映象啊。她开始歪起脑袋作沉思状了,其实呢,理由很简单,自己不再是水月芳,以前所认识的人,也都没有影响,北辰池煌一时激动认错了人也说不定。 应芳芳依旧保持着轻淡的笑容,脆声答道:“我真的不认识你,请你快些松手,要是被冷寒君看见了,他指不定又要罚我了。”说完,应芳芳还可爱的缩了缩脖子,一副胆怯模样。 北辰池煌被应芳芳的举动怔住了,他紧紧的凝视着应芳芳的脸蛋,心中否认着,眼前的女子就是小娴没错,这两年就算她有了变化,他依然可以一眼就认出她的,可是……她眼中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的陌生?她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自己呢? 北辰池煌犹抱着希望,低柔的轻道:“小娴,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再见到公子,因为公子失言了,可是……请不要装作如此的陌生好吗?” “陌生?”应芳芳的眉宇皱的更紧了,她虽然对北辰池煌的影响不坏,但被他这样纠缠着,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小手推掉握在手腕上的大手,笑的依然清澈:“你是既将大婚之人,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样搂搂抱抱,会破坏你的形象的,北辰公子,也许,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我现在要走了,一会儿,怕是被冷寒君给逮住了。”应芳芳说完,正打算走时,忽然觉得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清楚,便转头笑道:“对了,跟你说一件事,我两个月前大病了一场,失了忆,也许以前的我们是朋友,但现在,我也会把你当成朋友的,刚才的事情,我先说声抱歉。”说完,就逃也似的跑走了。小脸没有惊慌了,却还是四处防备着。 “小娴……”北辰池煌追上几步,却再也无力追下去了,他的身形凝住了,仿佛雕像一般,站在垂柳旁,俊美的脸庞闪动着失落与悲伤,他忽然间感觉到心一阵刺痛,痛的他忍不住弯下了腰,不得不用手去摁住窒闷的心口,原来……自己的失言与放手,换来她洗净所有的记忆。 这就是惩罚吗?对他冷酷无情的惩罚?北辰池煌自嘲的笑起来,慢慢平复的伤痛,让他的表情变得木然忧郁。 “小娴……你爱上了冷寒君吗?”好一会儿,北辰池煌的心神才慢慢的放开了,他忽然间眯起了眸,忧伤不再的沉眸,骤然冷冽萧杀,他咬牙冷哼:“冷寒君,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洗尽小娴的记忆,也是你所为吗?” 小娴对自己的陌生,让北辰池煌的心霜结了,但很快,他就把这种伤痛化作对冷寒君浓浓的恨意。大手紧紧的捏了起来,他不会放过他的。 北辰池煌的面容挂上了笑意,来自灵魂深处抽离般的冷笑,他该庆幸的,庆幸阍罗殿主的失踪,庆幸自己收回了所有的命令,庆幸保住了小娴的性命,当初,为了阻止自己的计划爆光,他忍痛割爱请来最好的杀手去杀掉这个唯一知晓他密秘的女人,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在众人的面前,他的心是冷的,没有温度亦绝情残酷,但只有当一个人独处时,他才会让藏在最深处的感受释放出来,在江山与美人的决择中,通常都以江山为首,他北辰池煌亦不另外,如果小娴不死,他的密秘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但如果小娴死了,他的江山……是否还有意义呢? 那时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权衡利与弊,他每天所想,就是尽快把实权揽过来,早日实现易主之理想,充满野心的他,感情已不再他的眼中,冷了心,失了情,连过往也都失去了。 可是,当这一切都在悄然改变之时,他才蓦然惊悟,小娴的死,在他的心中,原来是那么的重要。 派出的杀手失踪,小娴失忆,难道,这一切上天都早有注定吗?他的计划,唯一的两条线索都断了,那么,就让这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心沉没下去,在那深冷不见底的湖海里,再也不要浮现于世,只有他一个人清楚就好,小娴失忆,对他而言,也非坏事,一切……可以重头再来。 这场婚喜,要按照正常的方式举行完毕,他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在观望着他的举动,所以,他不能有任何的慌乱,冷寒君,凌堪寻,这两位劲敌的存在,还有皇宫派来的太子,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他的把柄。 北辰池煌冷哼一声,情绪内敛,径直往客厅的方向行去。 应芳芳的走失,让冷寒君的耐性也失了几分,他在人群里找了一会儿,也没有看见那抹俏丽的身影后,便沉郁着俊脸,坐上了宴席之中,与他坐在一起的还有冷云溪,他一双清眸有意无意的偷瞄了冷寒君几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直说。”冷寒君也瞧见了他怪异的举动,温淡的转头说道。 冷云溪被他突然的询问怔的有些不知所措,半晒才低声道:“七叔没有和七婶一同前来吗?” “她也来了,只是这会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提到应芳芳,冷寒君就沉黑着一张俊脸。忽然,他拔身而起,快步出了客厅,冷云溪连叫住他的时间都没有,就看见他消失在门厅外。 “七叔这么急要去干什么?”冷云溪不由的感觉好奇,七叔向来以沉稳镇静而出名的,今天怎么出现如此异常急燥的举动呢? 冷寒君走的这么急促,当然是有原因的,当发现应芳芳消失近半个时辰时,他就觉得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该不会她偷偷的躲起来独自伤心吧。又或者,她跑去找北辰池煌重续旧情去了?两种猜想,都让冷寒君非常的恼火,带着这种愤怒的心情,他快速的冲出了厅门,继续他这一生最讨厌做的事情,找人。 应芳芳当然没有躲起来哭泣,也没有去找北辰池煌谈情说爱,她只是一个人闲懒的逛着花园,反正,热闹的场所,她又不喜欢参加,都是一些年老的大臣,都没几个年青人,真没劲,如果让她和一群老头子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还不如跑到这无人的花园里散散心来得快意一些。 眼前出现一片辽阔的山茶花,应芳芳的脚步停住了,她怔怔的望着这片茶花园,一时之间,有些呆愣,美眸下一片迷茫,分不清的现实与梦境让她感到迷惑了。这片茶花园,不止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就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情景呢? 应芳芳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一丝头绪,也许,是水月芳留给她的东西吧,看北辰池煌对自己激动的神情和眼眸中深切的情感,她可以猜想一下,也许水月芳生前,和北辰池煌有着不平常的关系,所以,水月芳到死也忘不了这片茶园,反而把这些梦境留在了世间。 应芳芳歪着脑袋,忽然间感受到了一种悲凉的心情,她已经想像出来了,如果一个人在这个世间还有放不下的东西,那东西一定对她非常的重要,水月芳留恋这片茶花园,那么,她所放不下的人,就是北辰池煌吗? “水月芳……你真是痴情。”应芳芳开始感同身受了,也许是因为在梦中重温过那种浓情密意,所以,她才能感受的这么深切,以至于她有种想在这里坐下来静静欣赏的冲动,或许,水月芳一直以来都梦想着回到这里吧,只是,她的灵魂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在那遥远的天国,她是否在悲泪?是否也在凝望着这片最爱的茶花园呢? 应芳芳就这样悲切的坐到一旁的石椅上,她静静的望着风中开的灿烂的花朵,眼前一片蒙胧。 “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忧伤,会不会煞了风景?”就在应芳芳沉静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低沉调倪的磁性声音。 应芳芳听到这声音,不用回头,也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不以为然的撇唇:“你每次的出现,都不合时宜,是你破化了我赏花的雅兴。” “就你这种姣蛮之人,也有赏花兴致?”凌堪寻站住脚步,没有再往前走,语词之间,却多了几许挑衅的欢快。 不知道是不是惯性使然,每当看见她呆然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去吵扰她,他不喜欢看她这副毫无生气的样子。 应芳芳知道他故意来闹事的,便兴致缺缺的回答:“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你是不是来为刚才的事情要我道谢的?” 凌堪寻怔了怔,自己追随而来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她,却不想被她误会了,便笑道:“如果你这想说,那我也不想反对,当然,刚才的事情,我只是巧然路过而于。” “巧然?未免也太巧了吧?每当我难堪之时,你就巧然路过,凌堪寻,我该相信你说的话吗?”应芳芳不是傻子,当然也不会相信什么偶然的事情,说不定凌堪寻一直都在找机报复自己对他的羞辱。 凌堪寻被应芳芳反驳的无话可说,便怔了,清眸静静的凝望着那呆坐的纤影,瘦弱的让人心疼的玉背,刺痛了他的心魂。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信任,你爱信不信,本少爷不免强。”心明明是痛着的,凌堪寻却强装无畏,满脸不以为然。 应芳芳嘟起唇,跟这家伙聊天就是费劲,他总是摆着一副很有理的样子,让人反驳起来也吃力,干脆的低下头去,不想理会他。 “你还在受冷寒君的气吗?”凌堪寻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一句,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心性使然,让他硬是问了出来。 “早就不气了,因为他根本不值得我生气。”提到冷寒君三个字,应芳芳便扬起冷嘲。 “很难得你这么想的开,我还以为你一直都被他欺负呢。”听到这样的答案,凌堪寻紧窒的心稍微好过了几份,语气也轻然起来。 “我如果想不开,你还能看见我坐在这里与你说话吗?哼,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认输,冷寒君算什么?迟早有一天……嗯,我说的这些话,你听听就算了,不要讲出去,不然……”应芳芳说到一半,忽然发现对一个不算太熟悉的人说了太多了,便中途打住了往下说的欲望。 凌堪寻看着应芳芳可爱俏皮的一面,笑意不自觉的爬上他俊美的脸庞,他轻轻的笑出声,玩味十足的挑眉:“不然怎样?” 应芳芳憋红了一张小脸,回头恨怒的瞪他一眼,气岔道:“不然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凌堪寻差点笑出声来,但还是隐忍着,望着应芳芳写满认真的小脸,玩趣道:“这么严重啊。要是我把这些话给传了出去,他会杀了你吗?” “不会,他不会那么容易让我死的,只会想尽办法来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但如果真是这样,我可能早就自杀了,所以,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水月芳这三个字了。”应芳芳非常认真的回答,小脸没有惧畏,却还是多了严谨。 听到这样惹人心疼的回答,凌堪寻忽然发现没了打趣她的心情,清眸紧紧的锁住应芳芳皱起的眉儿,背负在身后的大手已然紧捏,隐忍已久的情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他失去理智的冲上前把受伤的她抱进怀中,想要替她解除这非人的痛苦折磨。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和他是一伙的,跟你说多了,我捞不到好处,你还是快些走吧,如果让他看见我们在一起说话,他又该生气了。虽然我们清清白白的,但那个人脑子就一根经,他只想坏的,却从不知道体谅人。”应芳芳见凌堪寻沉默无声,便自哀自怨起来。 “你想过要逃离这种生活吗?”蓦地,凌堪寻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少有的认真。 “逃离?做梦都想呢,不过,你也知道冷寒君的势力太庞大了,我怕再逃一次,他就真的会杀了我。”应芳芳想到以往的种种,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但慌恐过后,她又冷笑起来:“我会再想别的办法。” “如果离开了他的身边,你想去哪里?”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应芳芳这样的回答,凌堪寻灰暗的心里忽然亮起了光芒,只要她愿意离开,那是不是代表……他与她之间就有可能? “想去哪里?”应芳芳仰起脸庞,一脸的瑕思,望着不远处自由飞舞的两只蝴蝶,呆呆的说道:“我想和心爱的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像那对蝴蝶一样,在自由的天空下,双双飞舞,直到老去的一天,也不要分开。” 凌堪寻静静的聆听着她的梦想,忽然间,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震撼,他有一种预感,为了实现她的梦想,自己将去走上一条没有未来的道路。 “这就是你的愿望?权势与名利,你未曾想过吗?”似乎有些不确定,凌堪寻静然出声。 应芳芳回过头,呆呆的望了他一眼,低下头去,笑的有些免强:“权势?名利?想啊,在两个月前,我的确想要,可当接触了很多事情后,我才发现,荣花富贵始终只是虚物,就算坐拥天下,抱金持银,那又有什么用呢?你认为走在权势的顶端,就真的那么快乐吗?也许,他们也会空虚,寂寞,因为放眼天下,已经没有人可以和他交换真心的友情,所以说,高处不胜寒啊,我现在不追求这些了,古代的大江南北,名胜古迹,优美景致,好多好玩的东西正在吸引着我呢,如果能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他会陪你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你开心时,他也会替你开心,当你伤心时,他会在一旁安慰你,当你无助时,他会紧握你的手,给你依靠,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这应该就是所有女人梦想的生活吧。” 凌堪寻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声音了,他的眸中,只有那抹沉浮瑕思的身影,那闪去晶亮光芒的美眸,和那红唇畔幸福期盼的微笑。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很天真?我都已经有夫君了,竟然还胡思乱想。凌堪寻,你就当在听一个人讲故事吧,讲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不要刻意去记着。”应芳芳见凌堪寻没有像以往那般嘲笑自己了,便觉得这种时刻非常的宁静详和,她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今天是因为心中沉积了太多的怨气,所以才会不自不觉中便聊了这么多真心的话语。 “不会。”凌堪寻只是简短的回了两个字,还有一句话,他未能说出口,今天她所讲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当作珍宝一样藏在心底,然后在未来的日子里,把这些话当成自己共同的梦想去努力实现。 “不会就好,我还以为我又要嘲笑我了呢。”应芳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懒懒的伸了伸腰,轻吐道:“坐了很久了,该到冷寒君面前报道了。” “等一下……”凌堪寻见应芳芳要走,心忽然一急,低叫出声。 “还有事吗?”应芳芳眉儿轻拧。 “这个还你。”凌堪寻从怀里拿出锦盒递到她的手上,便转身径直离去。 “这是什么?”应芳芳愣了愣,伸手打开,忽然,美眸大睁,有些难于置信的望着静静躺在锦盒中的碧绿耳环,怔住了。 第八十章 赌局 应芳芳拿着耳环看了又看,在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东西时,她开始怔愣了,眉宇拧到一块,暗忖着,凌堪寻这家伙竟然在耍自己,上次故意气她的吧,所以才说把耳环扔进荷池里了。 真不厚道,她开始后悔刚才的多嘴了,怎么能跟他说那些话呢?他只不过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净知道损人利己,唉,真是失算了。以后得记住教训,千万不要跟不熟悉的人废话。 应芳芳把耳环收起来,脸上还是露出了笑意。但凌堪寻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至少吐出了那些闷在心中的话语,现在觉得轻快了许多。 应芳芳在临走之时,望着山茶花,叹息道:“水月芳啊水月芳,我不管你生前有多么喜欢这个地方,但可能以后没有机会再来看了,你在天有灵,就多看两眼吧,还有,你若真喜欢北辰池煌,那不知道我能不能替你去喜欢他,其实,我感觉得出来,他是在乎你的,不然,也不会看到我的时候就那么激动,唉,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呢?占据了你的身体,又想要去喜欢你所爱的男人,不过,你可千万不能怨我啊,我替你受尽冷寒君的折磨,还要替你偿还你爹所欠下的罪债,我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所以,你的东西,我也要拿走几样,你不会介意吧。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快些脱离冷寒君的魔掌,让我能够……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吧,唉,真不好办啊,我竟然已经把歪脑子打到北辰池煌的身上了。” 应芳芳一个人站在花园旁胡言乱语,全然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处,总有一抹健影卷着狂风烈焰,匆匆而来。 应芳芳不愧是灵敏的,当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凝结时,就察觉到了莫名而来的危险,赶紧闭上了嘴巴,故作自然的转过头去,正好触及冷寒君那阴冷如地狱恶魔般铁青的面容。 空气中夹带了火药的味道,应芳芳睁着一双美眸,呆呆的看着冷寒君走近,然后,在她准备充足之时,直听到一声啪的声音,来自他的手掌和她的脸蛋传来。 “该死的女人,让本王好找。”冷寒君冷怒的斥责,一双寒眸似乎要喷出火花来,把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一块儿燃烧成灰烬。 应芳芳被打痛了,捂着红肿的脸颊,怒目瞪着冷寒君阴郁的脸,咬紧下唇,努力不让泪水泛出眼眶,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上来就甩她耳光?冷寒君?恨死你了。 “委屈了吗?要哭就尽量哭出来吧,以为本王会怜惜你吗?低贱的女人,是不是背着本王去偷会你那旧情人了?”冷寒君可没有看见应芳芳眼眸中的无辜,他只看见她那不倔的神眼下的隐忍。那种不倔不服的光彩,更是像阳光般刺痛了他的眼,让他误以为,她所坚持的一切,都是为了北辰池煌。 怒潮泛滥了,冷寒君毫不怜惜的扼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紧紧的拉往偏静的屋角,应芳芳委屈到了极点,又恨怒到了极点,但是,她却发现反抗不了冷寒君强硬的手腕,只能一路跌跌撞撞的跟着冷寒君往前走去。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当走进一片无人问津的梅树林时,应芳芳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又变得难堪起来,她开始反抗了,恨怒的叫出声。 “干什么?你和北辰池煌干过什么,本王要一一索取回来。”冷寒君笑的邪冷,大手毫不怜惜的把应芳芳扯过来,粗野的把她纤小的身子压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报复的欲望在他冰冷的眸子里流转,大手没有去撕扯应芳芳完整的衣赏,大手却径直伸到了她那单薄的衣裙下。 “你……冷寒君……不要……不要在这里。”应芳芳吓的几乎哭了,她慌乱的摇头斥叫。 “不要吗?贱人,你对北辰池煌也说过同样妩媚的话语吗?” 她知道冷寒君在怀疑她,怀疑她消失的时间是和北辰池煌在一起的,可是她没有,这份清白,她还是可以用鲜血来保证的。 冷寒君的眼里,早已没有了理智,只有恨怒在流转。 “啊……”应芳芳羞的快要死去,而且,也很干脆的,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的往墙壁上撞去,此刻,她宁愿死去,也绝不想再受到如此的污辱了。 晕眩如潮水般袭卷而来,来的凶猛而强烈,应芳芳感觉头顶都在冒星星,然后就晕的不醒人事了。 似乎没想到身前的女人有勇气做这样的壮举,冷寒君停下狂暴的动作……此时一片平静,唯一证明他刚才的狂冷,是那两行未干的泪水。 怀中人儿已经晕眩了,冷寒君所有的兴致都消失无踪,替她把衣裳整好。 把她抱在怀中,寒眸中的冷怒在看见那张沉睡的容颜时,冷意慢慢抽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懂的狂烈思绪,那种浸占了他所有理智的思绪,到底为何而来?又为谁而来?他根本不想懂。 “水月芳……为什么要违逆本王?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违逆本王?”仿佛听见了心中那陌生的感情,他凝望着那张布满泪水的秀美脸蛋,喃喃出声。 伸出大手,下意识的抚到那细腻的肌肤,粗厚的指腹沾到了她那湿润的泪水,微微一震,然后轻轻的替她拭去了。 把她横抱在怀,走出了梅林,忽然,眼前有人伫立,挡住了去路,冷寒君剑眉一敛,冷冷的注视着眼前挡路的男人,冷冷嘲笑:“都看见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只是一个弱柔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北辰池煌目睹了这无耻残酷的一切,所以,此时此刻,他的心无比的愤怒,大手紧捏,如果可以,他真想将他碎尸万段。 “为什么这样?你在责问本王吗?”冷寒君不以为然的冷哼,脸上却闪动着冷酷。没有退让的意味。 “她就算有罪?你可以惩罚她,为什么要粗暴的占有她?冷寒君,是因为对我的恨吗?我珍惜的一切,你都要狠狠的毁去?“北辰池煌冷怒的责问,墨眸却一刻也未离开躺在敌人怀中晕死过去的美丽女人,那白晰额际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延着她完美的额头,往下滴落。 “野心太大,想吞没总个江山的人是你,谋返朝堂,挖解天朝的人也是你,北辰池煌,我不过是要了你所爱的女人,这就让你愤怒了吗?你的雄心霸志呢?你的冷酷凶残呢?你的诡计阴谋呢?该不会都要被这个女人所毁掉吧?”冷寒君的话说的非常的平静,但却也绝对的致命残忍,他的语气没有冷意,却比寒冷还要让人刺骨,没有嘲讽,却比耳光更能让人清醒。 北辰池煌的脸变得沉幽了,他眯紧了寒眸,冷笑划过他俊美的脸庞,他缓缓的说道:“如果江山和美人,我都想要呢?” “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冷寒君不屑的冷哼。 “冷寒君,输剑之仇,让你背负了这么多年,想必,你一定怀恨在心吧?不如,我们再相约一次,当着天下人的面,赌一局如何?”北辰池煌忽然笑起来,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你的深沉心机对本王无用,还是收回去吧,不过,赌局本王却十非有兴致,堵注是什么?”冷寒君淡淡的挑眉回答。 “赌注你来加,我无条件的奉陪。”一身红色喜袍的北辰池煌,看上去是那样的俊美丰朗,而锦衣蟒袍的冷寒君却更填华贵深沉,不分上下的两个男人,此时各有算计。 “这么大方吗?那很好,本王的不想堵的太大,如果你输了,就取消这次婚喜,如果你赢了……” “把芳儿还给我。”北辰池煌抢声而出,冷冷的直视着冷寒君诧意的眼神。“如何?” “北辰池煌,你要想清楚了,出尔反尔将会使你努力积攒下来的信誉崩塌,将会影响你多年的良苦策划。你确定要赌吗?”冷寒君不忘记提醒一下。 “这不需要你操心,我只会赢,想当年一样,三招就败你。”北辰池煌狂傲的冷笑。 “是吗?本王期待。”冷寒君眼中划过几抹深沉,伸出大手拢了拢怀中人儿的垂坠的乱发,淡淡说道:“今天的喜酒,看来是喝不成了,本王还是带着爱妃早日回府医治,拖久了就不知道会不会造成其它的症状。”似有意,又似无意,冷寒君说最后这句话时,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北辰池煌,似乎要找到某一样表情。 北辰池煌只是眯了眼,面无表情的甩袖离去,心中却愤怒不已,看今天冷寒君那无耻粗暴的行为,小娴受伤失忆也一定是他造成的,该死的冷寒君,你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冷寒君望着北辰池煌愤然离去的身影,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北辰池煌,你真的在意这个女人吗?那本王就该好好利用了。” 心机同样深沉的两个男人,所计的代价,都会给彼此一个迎头痛击。 冷寒君很清楚自己若是输了,后果会是什么,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她的价值,从这一刻将得到体现了,如果把她做为赌注送给了北辰池煌,那他所承受的压力绝对不输于北辰池煌,放过自己的仇人,身为天朝皇族之后,他冷寒君若是真的做了,天下人将如此嘲笑自己?连仇人都可轻易原谅,又有何资格站立权势顶峰?所以,这一赌注,他一定要赢。 北辰池煌当然也知道了冷寒君的用意,取消婚喜的后果,他当然知道该承受的代价,身为天朝重臣的他,把婚姻当成儿戏,又岂不耻笑天下?而且,公然把罪犯的女儿抢回自己的身边,这所要面临的又岂止总个皇室?天下的人也将对他的所作所为加于批判吧? 这一赌注,是美人,亦是江山。是男人的尊严,亦是红颜的幸福。 北辰池煌回到客厅时,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新郎管的到来,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新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本君很感谢各位朝臣和贵友来此参加这场婚喜,但,在这里,本君有句话要向各位宣布,那就是,这场婚礼将推迟十天举行,彩礼将原本退回。望各位见谅。” “什么?”同一时分,在客厅里,所有的人都为这一消息怔惊了。 “池煌……”忽然冲进一抹喜红色的纤影,楚芳儿似乎不相信这个消息,急急的赶过来,想要证明。“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芳儿,对不起。”北辰池煌脸上多了几份愧欠。紧接着,是看见红色纤影软倒的场面,他一急,赶紧上前接住楚芳儿晕倒的身子。 第八一章 医病 征候府的亲宴散尽了,遗留一片喜庆的鲜红,下人在忙着整理收拾,北辰池煌望着眼前瞬息变化的亲喜,俊美的脸蛋渐渐沉入了一种迷茫状态,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询问自己,这样做对吗?这样做是不是就可以迷补什么呢? 对小娴的失言,是他唯一割舍不下的痛楚,小娴失忆了,他就该给彼此准备一个开始,取消亲典,是对小娴的承诺,却把芳儿伤害了,望着楚芳儿晕倒的纤影,北辰池煌心中满满的自责,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相伴七年的红颜,一个是交付身心的痴情女人,两个都不愿意舍弃,就注定要不惜一切的保护。 这一场赌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黑眸轻轻的合了起来,似乎想到了刚才的画面,当下人急匆匆的跑来告诉他时,他的心真的急了,冷寒君竟然如此残暴的对待柔弱的小娴,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的狂暴,他做梦也想不到,小娴竟然会过着如此无助的生活,这一切,不该报复在她的身上啊,都是他的错,一手造成的错。 “小娴,公子一定把你带回来。不再让你受到伤害了,等我。”北辰池煌在心里发下誓言,大手紧紧的握着,指节泛起了白色。 内心的痛,又何止千百倍?他此刻恨不得马上杀了冷寒君,把可怜的小娴接回来。 “来人。”喊来了侍卫,北辰池煌脸色沉冷下来,命令道:“马上送出挑战书,诏告天下,本君要与冷寒君在赛马坡举行比武较艺,速速去办。” “属下领命。”侍卫低头恭敬的回答完,快速下去准备了。 北辰池煌刚走出客厅,迎头一老者匆匆的走过来,华贵的气度,严肃的表情,此人正是北辰池煌的父亲北辰圣,看来,北辰池煌所下的决定对他打击不小,总张老脸都气黑了。 “煌儿,你这样做是为何?知不知道如此一来,我们北辰家在天下人的眼里,简直就是笑话。”北辰圣严怒的斥责。 北辰池煌低下了头,似乎早有考量,不疾不徐的劝道:“爹,孩儿自有分寸,你就不必忧心了。” “发生如此荒唐之事,叫我如何不忧心?你这是拿北辰世家的声名在开玩笑啊,煌儿,平时爹是怎么教你的,不要把心思用在儿女情长之上,你却还放不下心。唉。真快被你气死了。”北辰圣此时根本听不讲任何的解释,只怒气冲冲的责备不止。 北辰池煌脸色微微凝重,低声道:“难道爹要孩儿效防爹当年的做法吗?弃娘亲于不顾?抱歉,孩儿办不到。” “你……煌儿,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对爹怀恨在心吗?”北辰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回答,脸上多了几分惭愧,缓下了语气。 “孩儿并不恨爹,只是,不想让不幸的事情降临在别的女人身上,爹应当知道小娴对于我来说,不止是七年的养育恩情。”北辰池煌脸上写着坚持。 北辰圣似乎说不过他,便作罢:“好了,爹不去管你要不要救小娴,但你要答应爹,把这一场比赛给我取消了,不准与冷寒君打赌。” “不行,我一定要赌。”北辰池煌一口回绝。 “煌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知道这一赌,就要赌上总个北辰世家吗?”北辰圣脸色多了几份担虑与焦急。 “孩儿一定会胜出的。请爹尽管放心吧。我要去看看芳儿有没有醒来。”北辰池煌不愿意再多做交谈,转身朝着楚芳儿的院落信步而去。 北辰圣望着自己儿子坚冷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息,是不是当年自己的残忍,让煌儿变得如此的绝端呢? 冷寒君抱着应芳芳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朝着热闹的城区奔去,在马车上,冷寒君抱着应芳芳的大手一直未松开,他静静的凝视着怀中人儿,她这样做的目的,都是为了北辰池煌吗? 心,不仅仅了愤怒可以形容了,冷寒君俊容骤变,铁青恐怖,这一场的赌局,他一定要让北辰池煌败的彻底,也断了水月芳对他寄于的希望,他不准她们走到一起,绝对不允许。 “王爷,到了。”星池把马车停在一间医馆门前,急急的出声提醒。当看见王妃晕睡着被主子抱出来时,他就已经猜想到会有这样凄惨的结果了,王妃一定是承受不了北辰池煌娶别的女人的打击,所以才会轻生寻死的吧。 冷寒君抱着应芳芳从马车上下来,急步走进了医馆,冷急的出声:“快把大夫叫出来。” 正在量药物的小童被冷寒君的忽然驾到吓了一大跳,当看见冷寒君不凡的气质和高贵的衣袍时,赶紧急急匆匆的冲进了后门,对着正在给人医病的大夫叫道:“老爷……老爷……外面有位少爷急传老爷去看病呢?” “你没看我正急着吗?让他等一会儿。我治完就出去。”年老的大夫脸有不耐之色,烦躁的抬抬手。 “可是……”小童刚想说话,就听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冷寒君高健的身影闪了进来,吓的一屋子人都屏住了气,睁大一双眼睛。 “马上替她医治,她若有个损失,你们的命也寄下了。”冷寒君把应芳芳放到床上,冷眸阴酷的扫过屋子里的众人,残酷的语气,令所有人都禁不住打颤。 老大夫见到冷寒君那一身狂妄的蟒袍,顿时明白了此人高贵不凡的身份,再也不敢怠慢了,急急的起身颤抖道:“是,民夫马上替这位小姐治疗。” 应芳芳一张小脸早己苍白,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总是明亮的美眸,此时的她安静的像个孩子,纯真无邪,惹人怜爱。 大夫娴熟的替眼前晕睡的小姐处理伤口,让人值得庆幸的是,她额头上的伤口并不深,没有伤及头骨,只是擦破了皮,再加了震荡太激烈导致陷入晕迷,老大夫替应芳芳上好了药,用干净的白布替她包扎起来。 “她怎么样?”冷寒君阴沉着脸站在一旁看着,见老大夫站了起来,冷声问道。 “小姐的伤口不深,失了血才会显的苍白,少爷尽可放心。”冷寒君年轻俊美的脸庞,看在大夫的眼中,还以为是某官家少爷,便这样称呼了。 “嗯。”冷寒君听到此,脸色稍缓和了一些,上前抱起应芳芳便向门外走去,一旁担忧的星池,赶紧掏出银子给大夫,温和的笑道:“我们少爷就是这性子,没吓着大夫吧。” “无事,那位小姐是你们少爷的心上人吧?”大夫见星池脾气好,又温和,便闲话了一句。 “她是少夫人。”星池轻声回了一句后,便转身出了店门。 冷寒君已经抱着应芳芳坐进了马车里,星池坐上前坐,出声问道:“主子,我们现在要回府吗?” “也好。”冷寒君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安静的女人,大手有意无意的抚摸上她那白晰光滑的脸庞,如果睁开眼睛的她,也能如此的安静,他又怎么会残忍呢?也许,就像以前那般的漠视吧,可是……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水月芳了,她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人总是放不下心的玩劣女人。 回到绝王府的冷寒君,就接到了来自北辰池煌的挑战书,而且,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把这消息传的满城皆知了,看来是等不及要举行这一场赌注了,冷寒君冷笑一声,大手一捏,手中的竹册断成几截,落到了地上,他急了,因为一个女人就让他急不可耐了。北辰池煌,看来,本王要好好的准备这一场比赛了,到时候,本王要亲眼看着你如何从我的身边带走她。 “主子,这是北辰君的挑战书吗?来的好快。”星池看见冷寒君的脸色沉郁着,便好奇的问道。 “来的快也好,反正本王就等待这一个机会,星池,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这两日,任何大小事,都由你全权处理,不要来打扰本王。”冷寒君淡声吩咐道。 “是,星池一切照主子吩咐去办。”星池低声回道。 睡足两个时辰的应芳芳,在大夫的处理下,终于醒了过来,她皱紧秀眉,睁开了眼眸,当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时,她微微怔愕了一下,是冷寒君把她带回来的吧? “醒了?”蓦地,一道低沉冷魅的男音划破了安静的空间,直击应芳芳迷茫的心神。 似乎还没有料到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存在的应芳芳,顿时吓了一跳,小脸惨白了数分,才敢把头转向左边的桌椅,目光所触之处,是冷寒君那冷寒的背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吗?怎么又有兴致来看我?”应芳芳恼火的冷嘲,她可不会忘记在北辰池君府上发生过的强暴事件,他扭曲的俊脸,尖刻的言词,现在想起来,她就全身冰冷,犹如恶梦般,让她不敢再去回想,她真的想不到,在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狂霸无情的男人,真枉了他是王爷的身份,竟然做出如此下流无耻的事情来。 “看来,本王需要再强调一遍,这是本王的府宅,任何的人事物,皆由本王一手撑控,还有别的疑惑吗?”冷寒君的声音意料外的,竟然不是寒冷,只是淡淡的。 可听在应芳芳的耳边,他的话意比他的语气更让她火大,狂妄霸道外加自以为是的混蛋,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没人性的话来呢? 应芳芳不想再理会他了,与这种无耻的男人说话,有损她的格调,降了她的气质,所以,她打算沉默以对了。 见身后没有传来反驳的话语,冷寒君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来看她,面无表情的俊脸开始闪动着不悦的情绪,他不准有人如此无视他的存在,就算水月芳,也不可以。 “还在思念你的旧情人吧?本王警告你,最好忘记他,否则,本王就把他给杀了。到时候,你们就去做一对阴阳两隔的情人,那样,一定非常有趣。”冷寒君说这话,纯属威胁,也意在挑起应芳芳的怒意,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发现她生气时的眼神特别动人,那闪动着晶亮光彩的美眸,别有一番清灵。 应芳芳本来想当哑巴的,可当听到冷寒君这样狠绝的话,气的小脸皱成一团,怒瞪着他,喷火道:“你敢,我不准你动他。” 应芳芳看来是气疯了,所以语不择意,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如此维护北辰池煌的话语,但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冷寒君在听到这句话的下一秒,就沉了脸,表情变得狰狞恐怖,似乎在嗜人般。 “你再说一遍。”他蓦然站起身,逼了过来,冷眸下,一片血光。 应芳芳昂起小脸,无惧无畏的冷笑起来:“我说王爷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所以才会在乎我和谁一起?如果真是这样的的话,那我会觉得很悲惨,竟然被你这种冷血恶魔纠缠。” 冷寒君被应芳芳这话怔住了,俊脸悠然一变,周围的气息顿时凝聚,仿佛忽然降了一场大雪,冻结了。 “爱上你?下辈子吧。”极尽的嘲讽,从冷寒君抿薄的唇畔吐出,让应芳芳毛骨悚然。 意料中的答案,应芳芳不以为然的垂下了头,但她却没有看见在那双冰冷的眸光,微微一闪而过的慌乱。 “所以啊,王爷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爱我,而我也绝对不可能爱上你的,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这一辈子都没有爱过人,那不是很可悲吗?”应芳芳半是自嘲,又半是挖苦的说道。 冷寒君的眸更加的深沉了,仿佛来自幽暗的子夜,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但他的表情却给人一种寒冷的味道。 “本王曾不在乎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冷寒君不屑的冷哼,眼中尽是厌弃之色。 “一个连感情都不要的人,又怎么会有情呢?所以你才绝情,冷情,无情,不停的偿试新的方法来伤害我?是吗?”应芳芳越来越发现,自己生活的地方,比地狱还让人寒心。 “闭嘴,你有何资格猜测本王的思想?”冷寒君恼羞成怒的低斥一声,冷冷甩袖,走出了牢房的门。 第八十二章 震撼 从星池的口中得知冷寒君将与北辰池煌比剑的事情,说实在的,这的确把应芳芳给吓住了,更让她感到气愤的是冷寒君竟然要北辰池煌取消当日的成亲大喜,这是多么损人利己的狠招啊,也只有冷寒君这种心机魔鬼才能想到的烂主意。 听了这样的消息,应芳芳开始坐立不安了,她已经猜到了冷寒君为什么会答应与北辰池煌比剑,是因为她吗?因为水月芳以前爱着的人是北辰池煌,所以他心怀敌恨,就想通过这种手段报复?应芳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真是下流卑鄙的手法。 担心起来了,冷寒君的武功,她有幸见过两次,那绝对出神入化,他的剑术这么高强,就不知道北辰池煌能不能打败他了,像北辰池煌外表俊雅润朗的人,她实在想像不出他使剑会是一种怎样惊心动魄的美丽姿势,真是让人好害怕,如果这是冷寒君借机除去仇敌的方法,那北辰池煌万一输了,岂不是会有性命危险吗? 应芳芳在房间里来回度步,怕是担心的可怕事情,正在冷寒君的策画下,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了,纠着手指,应芳芳脸上出现了慌乱之色,她可以看得出来,北辰池煌并不是一个坏人,而且,通过几次的相处,她对他的影响都非常的好,至少,他和冷寒君相比,冷寒君才是更该死的那个人,如果上天有眼,最好让冷寒君死在这场比赛上,而不要取走北辰池煌的性命,要是他死了,换作是水月芳一定会伤心死的吧。 “可耻……”实在怒极,应芳芳忍不住低咒起来,现在婚宴取消了,那位美人一定非常的伤心吧,他们之间的爱意那么深,北辰池煌怎么那么笨呢?何必去理会冷寒君的挑衅?直接把婚给结了,岂不省心,现在却要把婚礼取消,出尔反尔,损名又损利,太不值得了。 “不行,要找冷寒君问清楚,如果真因为我的关系,让他找机会杀北辰池煌,我一定会后悔死的。”思来想去,应芳芳还是认为要见见一冷寒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昨天参加亲宴回来,就没有再见到冷寒君的身影了,他在干什么?难道又在暗使什么诡计吗? “来人……有没有人啊。”想到这里,应芳芳不由的急切起来,她要尽早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已经变成罪人了,可不能允许自己再犯罪,北辰池煌因她而死,她会多心疼啊。 “王妃,有何吩咐吗?”走廊里传来急急的脚步声,紧接着,就看见一侍女跑过来。 “带我去见王爷,我有话要问他。”应芳芳现在还被禁关在牢房里,所以要走动步,都非常的艰难,需要通过丫环的准许,真是把她给郁闷死了,到底,她还算不算主子啊?怎么一点自由都没有。 “王妃,王爷命令下来了,这两天内不见任何人,王妃如果有事情要找王爷,还请等两天再问吧。”丫环细声细气的说道。 “再等下去就会出人命了,我等不了,你现在就放我出去,我自己找他。”应芳芳语气有些激动,心中暗暗咬牙,冷寒君果然在预备诡计,竟然两天都不见人,是在准备比赛的事情吗? “这是王爷的命令,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侍女满脸的为难,一双眼睛也因为惊慌而睁开了几分。 应芳芳叹了口气,把语气放缓:“我不会为难你,如果有任何的罪责,我自己会承担的,请你把房门打开。” “王妃,恕奴婢不能这样做。”在侍女心中,王爷和王妃,那个人的话更重要,如果她不是活腻了,又怎么会计较不清楚呢?得罪王妃,总比丢了性命更轻吧。 应芳芳见侍女根本不会放自己出去,脑子灵光一现,淡声道:“你去把严总管叫来。” “是。”侍女听到此话,脸色一松,赶紧跑出去了。 不到一会儿,星池匆匆而来,当听到应芳芳的要求时,星池也脸显为难:“王妃,主子这两天都在练剑,不允许有人打扰的。还请王妃体谅一下。” 应芳芳气的直跺脚,提高音量叫道:“星池,连你也不帮我吗?不管,我一定要见到冷寒君,我要他取消这次的比武,你快放我出去。” “取消比武?为什么?”星池愕了愕。 “冷寒君耍什么诡计,我还会不知道吗?他的目的是想杀北辰池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应芳芳气怒的拉下俏脸。 星池一听,神情微变,沉声回道:“如果王妃是想替北辰君求请的话,那星池奉劝一句,王妃还是不要去说更好,你试想一下,主子对于王妃与北辰君的关系非常的敏感,如果王妃在这个时候还维护他的话,惹恼了主子,主子会做出什么决定来还不清楚,但王妃如果只是关心北辰君的性命,这一点,星池可以告诉王妃,大可不必担心,明天的比赛,天下皆知,不论是主子还是北辰君都不可能在明天的比赛上杀了对方,那样,会影响到他们的声誉,比武的定义,分出输赢,点到为止,而不是杀害对方的性命。” 应芳芳沉静的听完星池的话,静静一想,还觉得蛮有道理,心中的悬着的担虑,也放下了不少,是啊,说了是比武,那就是分出输赢,而不会伤害彼此的性命,冷寒君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做这种傻事的,所以,不管明天谁输赢,她都不需要担心了。 “星池,明天在哪里比赛啊?我能去看吗?”应芳芳满脸期待的问道。 “比赛是在皇宫东边的赛马坡举行,至于王妃能不能前去观看,那需要经过主子的批准。星池做不了主的。”星池满脸为难的回答。 应芳芳苦下一张脸,非常无趣的嘎嘴:“是啊,我忘记自己毫无自由可言了。我真的好想去看这场比赛呢,星池,你去王爷面前替我问一下好不好?” “这……星池尽量吧。王妃若无其他的事情,那星池先退下了。”星池迟疑了一下,说道。 “嗯,你去忙吧。”应芳芳微笑着抬了抬手。 在安静的院落里,此时,一抹白色健影翻飞在宽广的草地上,剑气挥洒如虹,身影幻如鬼魅。 狂烈的剑风,带动周围的树林,摇晃着满地的落叶,遍地的死亡气息,使得这安静的空气,变得更加阴沉冷寒,王府里的下人,无人敢靠近,就算远远观看,也是心惊肉跳的。 能到这里来的,只有星池一人,此时,当那森寒的剑尖如闪电般划过星池的颈项时,星池吓的石化了,一口气梗在心间,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夺去脑袋。 “有事?”冷寒君急收剑势,冷冷淡淡的丢出两个字。 “主子,属下刚才见过王妃了,她好像非常想看这场比赛,不知王爷是否有意让她前去观看?”星池是冒着生命危险问出来的,本来,他是不想问的,可王妃那一双期盼的眼神,却又让他拒绝不了,所以就来了,刚才冷寒君那快如们电的一剑,没有摘下他的脑袋,他已经在心里侥幸不已了。 “她?哼,你去告诉她,就说本王不准。”冷寒君脸色顿时沉黑,冷冷的嘲笑。 星池还想再说几句话的,听到冷寒君如此森冷的口气,也不敢再多舌了,只好退下去。并如实把话传到了应芳芳的耳边。 “什么?他是这样说的?”应芳芳气的直跳脚,在心里把冷寒君的咒骂了一千遍,还不解恨,真想好好的甩他两耳光,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 “王妃,请不要激动,如果王妃真想知道实情的话,星池回来,便描述给您听。”星池温和的劝道。 “唉,算了,你回来只要告诉我冷寒君死了,我就会开心死的。”应芳芳苦着脸,还不忘咒骂冷寒君。 星池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但却没有出言顶撞应芳芳,只好干笑两声:“王妃说笑了,主子怎么可能死呢?” “既然知道我说笑,你还那么认真干嘛?好吧,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应芳芳当然是在开玩笑了,不过,这样的玩笑,也不能让她的心情好过一点,反而更加的郁闷了。 这一个晚上,应芳芳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心里一相想着明天比赛的事情,她现在真想越狱逃跑,可是,她又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冷寒君,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睡不着觉的应芳芳屈着腿坐起来,喃喃自语。 她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就是冷寒君和北辰池煌打赌的赌注了,要是让她知道了,她还不给气晕了。 次日的清晨,来的特别的早,总个王府都沸腾起来了,都在期待王爷这一场比武,人人都知道,当今天朝两大顶柱竟然会约在一起比赛,这是不是说明,那份沉浮在暗地里的势力,要明确化了呢? 冷寒君一早就从王府出发了,带着随身的六个顶尖侍卫,这一次,他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再也不会犯当年同样的错误了,这一次,他要把当年的失误全还给北辰池煌,让他也偿偿失败的滋味为何。 想起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比武,冷寒君俊美的脸庞就闪过阴暗,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刺在心口的那一剑,是如何的疼痛。那个伤口,一直都在提醒着他,这一剑之仇,一定要报复回来。 其实,忆起当年,最让冷寒君无法释怀的还不是那致命的剑伤,而是在比寒那天,他所造受的感情打击,比武的当天,没有任何的预料,他从北辰池煌的口中清清楚楚的听到小雪进宫为妃的传言,那一句冷冷的嘲笑,比他刺在心口的剑,更令他心灰意冷,他捂紧的心口,那滴落的鲜血,每走一步,都让他感到窒息,他怎么可能接受小雪进宫的打击?他怎么能相信小雪为妃的现实? 在他一瞬那的失神,北辰池煌幽灵般的剑尖就直直的刺进了他的胸口,到此时,他犹记得北辰池煌那阴冷得意的笑,他早就为他安排了这一场失败的结局,他早就准备了让他残败的后果。 当年那个为爱痴狂的冷寒君,如今已经蜕变了,他的心也是冷的,他的情早就随着两年前那深痛的剑伤而沉默,在他冰冷的世界里,所认知的事情,只有报复?报复北辰池煌带给他的绝望与痛苦。 大手紧紧捏握,冷眸下,一片狠酷,当年的游戏,他要重新再玩,冷哼溢出那削薄的唇,北辰池煌,多情的你?又如何逃得过感情的束缚呢? 北辰池煌也从府里出发了,他的身边也带着六名侍卫,这些全都是他精心训练出来的死尸,他们忠心于北辰池煌,他们的灵魂也印上了北辰池煌给予的禁印,所以,北辰池煌的信心也是十足的,他要做的,就是保持当年的胜利,让冷寒君再偿失败之痛。 赛马坡,是皇宫军卫的训练场所,此时,场面被侍卫清清干净,没有任何的阻碍物,对外,皇宫所称是为了增进君臣和谐,所以才会从皇室派出人员与朝臣之间切磋武艺,所以天下人所期待的,便是君臣之间那融洽的关系。 可是,知情人却非常清楚,这一场比赛内幕,真有如此的单纯吗? 当今皇上冷承恩并没有亲自坐镇,而是邀请了一批朝臣和一些地方的群民来当做观众,这样,才能使得比赛更具意义,皇上回避,是不想造成比赛的压力,但却来了几位皇子和王爷观看。 太子冷云溪当然也非常的活跃了,他一早就出发来到现场,坐在宝座席上,等待着精彩的比拼。 在他的心中,冷寒君一定会胜出的,因为,他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所以人员都到齐,此时,从赛场的两边,忽然掠出两条健拔的身影,他们快如闪电般飞掠至场地的中央,身形稳稳而降,气势沉冷,气息逼人,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深寒的压迫,仿佛来看的不是一场武赛,而是一场生死对决。 同一个地方,只是时间变换了,两年前的今天,和两年后的今天,傲立冷漠的身影,冷冷对恃,在仇恨嗜冷的眼神,在空中如刀剑般磨擦出仇恨的火花。 北辰池煌唇角扬起冷冷的笑意,他感觉得出来,冷寒君的心境变了,他从他的眼中,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无心亦无情,有的只是在瞬那间的剑意交会,他有些怔愣,退隐山林,让他改变了这么多吗? 冷寒君脸上没有笑意,线条冷漠,眼神杀气逼人,眼前的北辰池煌,剑意更比昨天,他可以感觉出来他的狂傲与绝对的自信,他的笑,在心底,冷冷的,犹如波澜一样,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场面上,气氛凝固,连风都停下了脚步,一切都静止了,静的让人心慌,静的让人感到沉重的压迫,一些胆子小的官臣,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直视场上两抹对恃的身影,害怕他们一个错手,剑气就扫过来了。 蓦地,风卷起了沙石,像风爆一样滚滚卷起,所有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了,但就在他们眨眼的一瞬那,场中不动的两个身影快速交错而过,狂风卷着冷意,吹散了沙石,人们的视线恢复了,却再也看不到场中人的身影,只能隐隐的感觉到那一青一白的身影在快速的转换,交错的飞移,冷冷的剑意逼扫,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被风吹走的恐惧,稳稳的抓紧桌椅,眯着眼,努力的想要看清场中所发生的一切。 森冷的剑光,带着无比的狠利,直刺对方的胸膛,但那预先的警戒却让彼此的剑意失手,于是,风更急了,剑如雨势般狂烈飞舞起来,又如焰火般,叫嚣燃烧。 谁也没有让步,心中唯一的意识,只有狂攻,剑光耀花了人们的眼睛,实力不分上下的两个狂人,都没有给对方喘息的空间,纵然,身上已经被划伤多处,纵然,那鲜血染红了彼此的衣裳,也不给自己停手的机会,亦不给对方遗留生机。 剑光蓦然一顿,交错的身影分开,后退几步凝立。 此时,场中人方能看清楚场中央的状况,看来,两个人身上都受了伤,但却没有伤及要害,只是皮肉而于。 “冷寒君,你的剑术进步了。”北辰池煌冷冷出声。 “不,是心机深沉了,这还要多亏你所教的一招。”冷寒君笑的阴冷。 “哦,当年的痛,还未消吗?还是对小雪依然痴恋?”北辰池煌扬起了唇角。 “心机对我无用。”冷寒君知道北辰池煌又在刺激自己的受伤的过往,此时,他早有准备,已经无所畏了。 “是吗?”北辰池煌却有了几分心惊,脸上却依然冷静非常。 “这一场比赛,你只为她吗?”蓦地,冷寒君脸上闪过浓浓的恨怒。 “她该回到爱她的人身边,这是我唯一的坚持。”北辰池煌并没有放松警惕,淡淡而言。 “爱她的人在何处?”冷寒君不屑的冷哼。 “总之不是你。”北辰池煌亦冷嘲。 “是吗?”冷寒君咬牙怒道,手中的剑势一卷,拉开了终结之战。 北辰池煌亦无惧无畏的挥剑而上,这一战是为了小娴,那么,他就该奋力一战。剑光交错的瞬那,北辰池煌冷眸一凝,忽然发现在场外的某个角落,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的意念一动,冷寒君的剑光已然逼前,他昂首一翻,躲避这狠毒的剑势,黑眸却依然被那抹粉色身影迷惑着,他开始惊乱了,小娴怎么会来? 北辰池煌怔愕的瞬那,并没有察觉到冷寒君阴狠的笑意,他的眸光里,只有那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刀光,一闪而过,划痛了他的心。小娴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正拿着一把刀,朝着小娴的胸口捅刺而去。 “不……”北辰池煌失声大叫,身子纵然而起,却在他失心的瞬间,心口传来尖锐的痛楚,他怔然回神,冷寒君的剑身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呆住了,冷眸因为痛苦而失了神,手中的剑蓦然掉落,只因,满是伤口的身体已经抽不出力气去握剑了。 冷寒君拔出剑,冷冷嘲道:“这是你教我的,忘记了吗?” “你……”北辰池煌俊美的脸庞蓦然苍白,胸口鲜血如注,狂涌而下,他猛然后退数步,单膝而跪,俊容失去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只有心痛,不断啃食他的身体和意识。 “本王不杀你,你就好好去承受被世人质疑的痛苦吧。”冷寒君笑的狂妄而绝情。 这突然而来的一幕,使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现场传来重重的抽息声,似乎不相信这就是结果。 刚被人强拉到此的应芳芳,亦不能幸免的看到这天上人间悲惨的一幕,她也呆住了,失去了呼吸,只有眼眸中那如柱的鲜血,和冷寒君残忍的剑刺进北辰池煌胸口的一幕,她张开了唇,呆呆的,久久的不能回神,但心脏却在紧缩,寸寸都冰冷了。 “王妃,走吧。”身后的侍卫想要拉走应芳芳。 “滚开……”应芳芳疯了般的朝他怒吼,总个人都往场中央跑去,侍卫见状,赶紧上前想要拉住她,却没有注意到手中依然紧握的刀,应芳芳奋力一挡,蓦地,在那嫩白的手臂上,是深深的刀痕,深且见骨,鲜血顿时如雨般狂涌,侍卫吓住了,不敢再去拉她,应芳芳也感觉到尖锐的痛楚,但此时此刻,她唯一的坚持,却是场中央那抹跌倒的健影。 “走开……都走开……”她疯了般推开所有的人,朝着北辰池煌冲了过去。 冷寒君也听到了她的声音,猛然回过头,看见应芳芳满脸是泪的冲了过来,俊美的脸孔也呆然了,她的出现,慌乱了他报复的心,他凝视着她越走越近的身影,以为……却还是在奢望中失望了。 那纤弱的身影跑向了别的男人,不是他……不是他。 “北辰池煌……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应芳芳几乎扑倒在北辰池煌的面前,紧紧的抱住他颤抖的健躯,她的眸,落在鲜血如柱的胸口,泪水纷然狂涌,她失声大叫:“你坚持住,不能死啊,死了,我该怎么交代?”水月芳要保护的人,也是她应芳芳该保护的人啊。 “不准。”冷寒君失控的怒吼出声,没有人注意到,满身伤口的他,心亦是痛苦疲惫的,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妻子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奔向了另一个男人?他不准? “小娴……对……对不起。”北辰池煌的意识因为沉重的伤口而陷入晕迷状态,但他却咬牙隐忍着,他看见小娴奔向了自己,他感觉到她的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那种单纯的香味,那种使他迷恋的味道,他能感觉到…… “你别说话……小娴一直都在等着你的,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应芳芳泪如雨下。小脸绷的紧紧的,语气早失了平稳,只有慌乱和心疼。 “水月芳,你给我滚过来,你敢再靠近他,本王就杀了你们。”冷寒君举起了手中的剑,步步逼进那相拥的两个人,他的声音冷酷如冰。 “我不准你杀他。”应芳芳吓的心脏都停跳了,奋力站起身,伸出手,挡在北辰池煌的面前,睁着愤怒的眸,冷恨的瞪视着面色铁青的冷寒君。 “好。很好。”冷寒君冷眸紧凝,冷冷的笑出声来,咬牙切齿的怒吼,表情是阴残的,却无人去在意,那紧握剑柄的手,在微微的发颤。 应芳芳已经视死如归了,手臂上的痛楚早已经让她的心麻木了,她愤然怒视着他,眼中的恨意,一如她的泪水,没有止息。 剑光挥下,是对情对恨的终结,是对心中那莫名痛楚的挥砍,可是,为什么一向准确的剑法,却在这一刻偏了呢? 剑尖削去的是红颜耳边的青丝,察过那纤细的颈脖,冷寒君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随着那一缕墨色的发丝,沾染了泥沙。 这一刻,凝聚了。 冷寒君大步上前,扼住了应芳芳纤细的手臂,粗野的扯着,往场外而去。 “冷寒君,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恨你,恨死你了。”应芳芳失了心般的大吼,小手奋力的挣扎。 恨他吗?他早已不在乎,当她冲向别的男人的那一刻,他就不在乎了。 “放开我……我要去救北辰池煌,我要救他。”应芳芳哭的嗓子都撕哑了,她再无力气叫喊,因为手上的伤,已经让她快要晕迷。 冷寒君脸色铁青,大手愤然一点,哭闹不止的人儿偏安静的倒在了他的怀中,他把她抱在怀中,第一次,想要静静的端视着她那秀美的五官,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受到她的影响呢?为什么两年前的心疼,会在她冲向北辰池煌时,猛然来袭呢?为什么当她为他而哭时,他的心会愤怒震颤呢? “水月芳……”他低喃着,一直不明白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 第八十三章 纳妾 应芳芳晕倒在冷寒君的怀中,场中央一片混乱,两方人马在战局结束的那一刻,都焦急的冲了上来关心主子的安危,北辰池煌伤的非常严重,却不致命,冷寒君碍于自己的身份立场放过了他,所以,他虽然外伤和内伤都非常的重,却只是陷入晕迷。 星池也带着六个禁卫急急的冲了过来,当看见自己的主子也受了重伤时,脸上布满了焦急。 “主子,你受伤了?”星池忧急的问道。 冷寒君此时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仿佛布满了乌云,沉郁着,没有笑容,没有情绪,一切都绷紧了。他的手却紧紧的横抱着晕迷的应芳芳,健步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主子……”望着冷寒君沉的怕人的脸色,星池也急坏了,快步追上前,轻叫一声。 此时的冷寒君,心里一团乱,所有的事物都到达不了他的内心,唯一使他震颤的,是忽然间的心痛,他开始正视一直索绕在心口的那一种烦躁,原来是因为怀中女人的关系,他的怒气,残暴,烦躁,压仰,一切一切在他自以为平静从容的时候,都袭进了他的心口,自己为什么又变得暴动了? “七叔,你受伤了,御医,还不快些上前替七叔医治?”冷云溪从华座上快步而来,满脸的急切,对着跟随在身后的御医喝斥道。 “是。”御医急急的跑到冷寒君的面前,出声道:“王爷请留步,让老臣包扎一下伤口吧。” “不必了,替她看看。”冷寒君冰冷的出声,然后把晕睡的应芳芳放到华椅上,命令御医检查。 “七婶……怎么会受伤?”冷云溪刚才的目光都停留在场上的精彩,并没有看见应芳芳和那群侍卫挣扎,所以,当看见那白玉般纤细的手臂上,竟然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时,一双清眸划过一抹焦急。 御医拿过药箱,娴熟的替应芳芳做起了包扎止血工作,在冷寒君杀人的目光下,小心的拿起应芳芳的手臂绑上扎布,此时,一张老脸,早已冷汗渗渗,看来是被冷寒君阴霾的恐怖的表情吓住了。 “七叔,她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坐下来,让御医替你看看吧,伤的不轻啊。”看见应芳芳安然无漾的睡着后,冷云溪在心底悄然松了口气,不知道从何时候,自己竟然会为一个仇人的女儿感到担心,这太可笑了不是吗?他应该咒她早点死去的,唉,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先带她回府了。”冷寒君低然的出声,抱起应芳芳往马车的方向走去,留下身后一群呆愣的人。 “七叔怎么了?”冷云溪拧起了剑眉,他怎么感觉七叔脸上有一种复杂的担心?他在担心水月芳吗? “太子,比赛已结束了,是不是该起身回宫了?”身后一明树小公公恭声说道。 “本太子知道,不必提醒。”冷云溪烦躁的喝斥出声,因为上次离宫的事情,如今父皇那边专下了一道圣旨,已经限止了他的行动,而明树就是父皇的眼线,冷云溪本来就心情沉郁,此时,更加的不爽了。 星池也感觉到了主子的变化,他一路小心的跟随着,刚才王妃的行为,一定惹他非常的生气吧。主子现在心情非常的恶劣,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对什么事物都冷冷淡淡的。 星池在心底摇头叹息,王妃这一次做的确实过份了,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竟然扑向北辰池煌,连自己的夫君都不管不顾,这是她身为王妃的责任吗?看主子的表情,这一场火,还不知道要烧到何时才会灭呢。 马车刚抵达绝王府,冷寒君就抱着应芳芳直接进了他的房间,碰然而响的关门声,让星池一行人也被震荡的心脏都跳出来,满脸苍白的候在门外,不敢上前去打扰。 冷寒君把应芳芳放至床上,自己端坐于床前,俊美的脸孔上布满阴郁和狂怒,他的眸冷冷的锁住床上那苍白的容颜。 这个女人,终于跨出了第一步,当着众人的面扑向北辰池煌的身边,置他于不顾,这口怨气,要他如何承受?杀了她都不能解的恨,他却要隐忍在心,无处可泄,冷眸中满是痛苦的挣扎,大手紧紧的捏住,却在碰触她那滑嫩的肌肤时,变成了连他自己都不懂的轻柔,粗厚的指腹,紧紧的贴在她白晰的脸蛋,感受到冰凉的泪痕,大手蓦然一紧,慌乱的收回,不敢再去触摸。 “水月芳,你在向本王挑衅吗?”冷寒君的脸庞阴冷的恐怖,他嘲讽的低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只有佳人低喘不平的呼吸声在答复他,此时,她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难受。 “想要本王付出真心吗?哼,本王心中又怎可能容下你罪恶的身份?就算本王对你动了心,也并不代表你可以享受温柔的对待,你永远无非靠近本王的心,永远也不能。”冷寒君仿佛要泄恨般宣誓,这句话,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在本王的心中,小雪才是唯一进驻本王心灵的女人,你不配。”心中的恨怒,无处可泄,他只能一遍一遍的讥讽自己,一边一边的提醒自己,不能沦陷的心,陷了,应该平静的心,也乱了,他不允许局面失控,他要重新把握,重新掌控,就算对她动了情?又如何?他既然可以割舍一次,也可以割舍第二次,这个世间上,没有绝对的爱。 俊美如玉的脸庞恢复了一丝气色,他重新伸出了手指,在那两片粉嫩的唇片上磨擦,这里的甜美,他不曾享受过,虽然,每一次,当她用那不倔不服的眼神正视他时,他就好像堵住那张不安份的嫩唇,让她再也无力说出反驳他的话语,可每一次,就算再生气,他也不会那样做,如今,承认爱了……就不该浪费这甜美的滋润,他要的不止她的身体,而是她的一切。 附下身来,冰凉的薄唇轻轻的碰触到那粉嫩的唇片,冷硬的心轻轻的一颤,这种滋味,比相像中的还要甜美万分,那嫩的轻轻一咬就破的柔滑,让他好像就这样把她全部含进嘴里,重重的咬合,深深的品偿。 似乎有一股魔力在拉扯着冷寒君的身体,刚开始的轻轻碰触已经不能满足他心中狂涌的欲流,大手落在她精巧的脑袋上,轻轻的拖起,方便他的唇舌在那姣小的唇中进出,想要压榨她所有的甜美味道。 正当冷寒君温的投入时,忽然,身下的人儿全身轻轻的一颤,紧接着,传来她低低的吟哦声,健躯蓦然一紧,冷寒君急急的离开了她的唇片,俊美的脸庞恢复冰冷淡漠,他不屑的瞅着身下那不停深吟的秀美脸庞,大手怒然点开了她的穴道。不再让她沉睡了。 全身的血液仿佛又流动了,应芳芳从惊吓的睁开了眼,当看见床前端坐的身影时,精美的脸蛋染着浓浓的恨意。 “冷寒君,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应芳芳快速的坐起身来,怒瞪着冷寒君异常冷漠的脸庞。 “你还有脸来责问本王?就凭你对他的过度热情,本王就可以置他于死地。”冷寒君冷哼一声,低冷的斥责。 应芳芳被他的话怔了怔,半晒才底气不足的怒道:“错在你,如果你不斥散我们?我们怎么会热情呢?” “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冷寒君眸光一变,咄咄逼人,如刀剑般射在应芳芳的心头。 应芳芳睁大一双眸,似乎难于接受这样的现实,她开始在心底暗惊了,自己明明都有掩饰啊,冷寒君怎么会知道的?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失忆。”呆了好一会儿,应芳芳慌乱的别开头,否认。 “在没有参加北辰池煌婚庆以前,本王还在怀疑,但就在那天,我才断定,你已经失去了记忆。”冷寒君冷眸紧紧的逼压着紧张的应芳芳,语气透析着怒火。 应芳芳无处可避,原来,不管自己怎么掩饰,以冷寒君的精明,还是会被揭穿的一天。 “那又如何,就王爷以前的所作所为,我先择忘记当然是再正确不过了,但是……但是对北辰池煌,我却还留有余情,这想的解释可以吗?”应芳芳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境,正视着冷寒君的目光,冷淡的说道。 “是吗?看来,本王的做为还没有深刻到让你记住,以后,本王是不是该做的更震撼一些呢?”应芳芳的一席话,把冷寒君气的半死,选择忘记他,却还记着旧情人,他真恨不得一剑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应芳芳美眸一片恐慌,低下头,倔傲不屑撇撇唇:“我早已不在乎了,王爷爱怎么做请便。”是啊,当他说出那样绝情的狠话时,她又能怎么做呢?乞怜他高抬贵手吗?她办不到,一开始就办不到的事情,没理由在受尽折磨与痛苦之后就妥协了吧?不行,她应芳芳不是没有骨气的人,更不会为了过上安逸的生活,就向恶魔低头,她过不了低三下四的生活。 “不在乎?你还以为有希望回到他的身边吗?本王警告你,尽快忘掉他,否则……”冷寒君脸庞闪过阴狠,笑的嗜血而残酷。 应芳芳全身冰凉,咬着唇,不敢试去锋芒,她知道得罪冷寒君的下场非常的凄惨,但是,人还是要学会识时务的,她不妥协,并不代表她不知进退,当然,她也绝对不会说谎去欺骗冷寒君这样精明的一眼就能透穿谎言的高手,所以,她选择沉默。 “好好想清楚吧,不要逼本王做出残忍的事情。”冷寒君丢下这句话后,愤然出了房间。 应芳芳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身影,呆住了,听他刚才的话,北辰池煌并不会死,也许,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吧,她在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只要没事就好,正如星池所说的一样,在那么多官员面前,冷寒君也不会杀了北辰池煌而为自己背负沉重的责任的,他是聪明的人,所以,只是伤了北辰池煌吧。 轻轻的抬了抬左手,感觉到火辣辣的痛楚,应芳芳纠起了眉,低声怒斥:“该死。” 冷寒君的话再也不能相信了,不是说了不让她去观看的吗?当她强忍着不去看那残忍的决杀时,却被两个侍卫强拉着跑过去了,而且她一露面,就看见北辰池煌被冷寒君刺剑的一幕,那个时候,她真的吓坏了?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前去关心北辰池煌的伤势,却在侍卫的刀尖上挨了一刀,这一刀伤的差点要了她的命,深可见骨了,现在想想都后怕。当时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连命都不顾的往前冲。 四周华美的幔帐,清雅的家具,这房间,是冷寒君的,应芳芳皱了皱眉,开始闻到所以他身下的冷冽清香了,心中冷哼不已,小心的移步下床,她可不要待在他的房间里受罪。 应芳芳艰难的移步朝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处,就看见府里的家丁匆忙的跑动着,手中多了一些红色的纸布,应芳芳困惑的皱了皱眉,府里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应芳芳强忍痛楚,走下玉阶,刚好看见星池若有所思的朝这边走过来,应芳芳不由的奇怪,星池怎么一脸的沉重啊? “星池,发生什么事情了?”应芳芳叫住他,出声询问。 “王妃。”星池看见应芳芳,表情更加的凝重了,半晒才挤出一句:“主子要在今天纳二房小妾。” “什么?”应芳芳惊叫出声,顿时气血翻涌,站立不稳,原来,冷寒君正在展开对她的疯狂报复。“该死的男人。”应芳芳低吼大叫,纤躯气的发颤。 星池被应芳芳愤怒的表情吓住了,赶紧相劝:“王妃,你不要激动,主子太冲动了。星池可以去劝一劝他。” “不必了,让他纳吧,纳多一点更好,最好让他死在温柔香里。哼。”气怒之下,应芳芳只能咒骂了。 第八十四章 疑毒 应芳芳拖着痛疼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进凉亭里,坐下,当听到冷寒君要纳妾,她并没有身为正妻的痛苦忧伤,只是,她觉得很难堪,非常的难堪。 小妾就等于现代的二奶三奶吧,只是字面上,小妾能够光明正大的纳回来与正妻同住一屋檐。而二奶三奶只能在击退正妻后,才能登上正室之位。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吗?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男人拥有女人的心,总是那么的强烈。 应芳芳叹气的想,这也不能却谴责别人,其实,身为女人的自己不也在寻觅着美男帅哥吗?虽然话是如此讲的,可心里却清楚的很,如果有一天,自己真无可救药的爱上某一个人,那份感情,一定是专心的,而不会三心二意。这就是女人吧,天性如此,骨子里都想拥有专一的情感,不能朝三暮四,只会一心一意。 望着天空轻轻的笑了,但那是一份苦闷的嘲笑,冷寒君要纳妾就纳吧,纳多少个都无所谓,反正自己又没有对他动情,只要他那些妾不会来为难自己,自己就什么也不管,继续做一个让他漠视的女人吧。 应芳芳的心态经过一番调整后,又恢复淡然,心底一片空明了。却忽然升起一些奇怪的事情来,脑子里清楚记着北辰池煌那愧责的眼神,和那句低哑的道歉,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小娴是谁?就是以前的水月芳吗?这是北辰池煌独用的小名?应芳芳嘟着唇在做猜想,应该就是了吧,相爱的两个人,给对方取一个爱号也可以增进感情的发展。就如现代很多女人都喜欢叫自己老公为老牛,称老婆为宝宝,宝贝什么的。 “小娴……很清新的一个名子,怕只有北辰池煌那样优雅的男人才能取出来吧。不像冷寒君,光听这三个字就让人讨厌,又冷又寒,还自称为君,切,我看不过是一个暴徒罢了。”应芳芳岔岔不平的骂出声,又心思荡漾的想着北辰池煌喊她小娴时的温柔。 “唉,北辰池煌身边已经有人了,自己铁定不能做第三者的,而且,他对小娴有感情,对应芳芳却没有,如果自己真去喜欢人家,对小娴会很不公平的吧,算了,当他是朋友吧。只要能见他一面就好了。不能奢望太多。”应芳芳似惆怅的叹息,脸上的沉重退去了不少。 有丫环送来甜点和午茶,应芳芳微微呆愣,这种待遇?会不会是这丫环端错了? “王妃,请用些点心吧,这是王爷特意吩咐奴婢送过来的。”丫环见应芳芳干瞪着她不眨眼,轻轻一笑,细声说道。 “王爷?”应芳芳警惕的眯起了眸,心下寻思了好久,对丫环轻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吃就好。” 当丫环的身影离去后,应芳芳依然纠着眉宇,她不明白,冷寒君怎么会突发好心给她送糕点来呢?他该不会是转性了,想要关心自己吧? “不可能。”很快的,应芳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既然没有好心,就是坏意了?应芳芳一张俏脸变幻莫测,现在,她可能不用正常人的思考去衡量这份看似精致实则致命的美丽点心。 是啊,今天把冷寒君气的够呛的,他哪里会有好心给自己送好吃的过来呢?说不定,这糕点是披着美丽外表的毒药,他一定在后悔刚才没有一剑杀了自己,所以,现在就想下毒把自己毒害,一定是这样的。 “可恶……”应芳芳认清这一点时,气的俏颜发黑,愤怒的端起桌上的点心,全部扔进旁边的花园里,她才不会吃他送的东西呢。 啪的一声,糕点被摔的面目全非,应芳芳喘着重气,显然是吓的不轻了,疲软的坐回椅子上,总个人都无力的趴到桌子上,她不能死在冷寒君的手里,她要计划第二次的逃跑,绝对不能就这样干坐着等死,绝对不能。 他竟然想下毒害我,那我该把这毒先给他毒回去才行,不然,就太便宜了这个该死的男人。 应芳芳气的两颊发红,腮帮子都豉起来了,她用手狠狠的扇着风,想让自己混乱的思绪能够平静一些,绝王府对她来说已不安全了,冷寒君急急的要纳妾,而且,府上有丫环在传言,不用几天,以前常常欺负自己的严雪静也快要回到王府了,一个都顶不顺,现在还来两个,王府哪还有她的地位呢? 应芳芳在凉亭里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落入伫立于暗窗后冷寒君的眸底,当她打翻那盘糕点时,在那夜色的眸底,划过一幕受伤的心情,快的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抓不住的心绪。 紧随而来的是怒火,好心被人打碎,自尊高傲的冷寒君,又怎会不愤怒呢?大手紧紧的捏着,本来还看她受了重伤,脸色花白无血,吩咐下人给她送去食物,想给她增加血色,竟然被她当成毒药给摔了,冷寒君冷哼,看来,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可怜。既然不想吃他送的东西,那以后都不要吃算了,最好是饿死给他看看,她的骨气到底有多硬,能不能让她这一辈子都不吃饭? “哼。”甩袖离去,吓的身后所有下人都颤抖不止。 应芳芳当然不会让自己轻易的饿死了,没有知识也该有常识吧,以前电视上常看别人拿银针去试毒,她现在也要找一根银针来试试看,冷寒君如果有种,最好把府里所有的食物都下毒,不然,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毒死。 说到就去做,应芳芳现在只能求助于星池的帮忙了,在这王府里,星池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星池此刻非常的忙碌,主子一道命令下来,让他连震惊都来不及,就要赶紧准备纳妾之事。 他知道那个女人出身青楼,但却是一个清倌,在青楼里卖艺不卖身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女人跟以前的小雪小姐长的非常的相似,主子要把她娶回府,看来,是难于割舍下那段旧情吧。 星池又开始替罪王妃的命运感到担忧了,以前主子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时,她不懂得讨主子的欢心,所以注定得不到怜爱,主子纳第一个妾时,她就成了受害者,静王妃后来居上的把她给压了下去,现在,又要进来一个与小雪小姐相似的女人,那王妃的命运更加的不堪了吧。 真是风雨飘摇啊。不过,想想也没有这么悲惨,今天在赛场上,主子没有一剑杀了王妃,就足于证明,主子对罪王妃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只是那份感情,在仇恨的掩盖下,已经显露不出来了。 “星池……星池,原来你在这里啊。”正当星池吩咐下人给新纳的妾装扮房间时,只见王妃冲了上来,左手还包扎着厚重的扎布。看上去模样非常的逗人,而且,更令他感到惊愕的是,这个时候,王妃竟然满脸带笑,一派轻松的样子。 “王妃找星池有事吗?”星池低头轻问。 应芳芳看了看眼前这景致秀美的环境,还有房间里陈设的高档贵重家具,脸上的笑意有些滞碍了。冷寒君还真是偏心到了家了,一个小妾的房间竟然如天堂般梦幻,而她身为正室却要睡在牢房里,这对比可真够打击人的心灵啊。 应芳芳又开始替自己感到不公平了,冷寒君这是刻意在气自己的,要平静,要平静,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圈套,自己越生气,他一定会觉得很有成就感的,所以,要心平气和的,要淡淡以笑,她才不会被气倒呢。 用力的深呼了几口气,笑容回到应芳芳的脸上,这短短的时间,王妃表情上的变化,让星池也摸不着头脑了,真不明白,王妃这个时候怎么又笑起来了?刚才还有一些悲伤的气氛啊。 “星池,你有银针吗?给我一根好不好?我有用处。”应芳芳微笑着询问道。 “银针?库房里有很多,王妃要用,星池这就替您取来。”星池当然不清楚应芳芳的用意了,不过,王妃难得提出要求,他当尽力的满足吧。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应芳芳一听,便高兴起来了,还是星池最老实,最亲和了。 拿到银针的应芳芳在府里闲逛着,出人意外的,冷寒君没有把她当成犯人一样关起来,反而允许她在花园里游荡,是不是他良心大发了,不再囚禁自己了? 吸着新鲜的空气,应芳芳一路来到厨房里,她看见摆满长桌的美味佳肴,差点口水直流,厨娘见是王妃,赶紧和声笑颜问道:“王妃,你需要点什么呢?奴婢给你做几份。” “呃,给我做几样小菜吧,现在就做。要快些。”应芳芳笑着吩咐道,她要亲临现场,看冷寒君要怎么施毒。 厨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王妃会有这样紧绷的表情,但既然是她的要求,她们又不敢怠慢,赶紧动手做菜。 其实,应芳芳现在的身份相对比以前的水月芳,还是有很大的提高,以前的水月芳软弱可欺,说话都不敢大声,现在却不同了,她可以与王爷面对面顶撞,而且,她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所以下人们虽然暗底里对她很讨厌,议论她的是非,可表面上,却还是对这位王妃惧畏三分,下人始终是下人,她们的职责就是做好每一份自己的工作。 提着饭菜,应芳芳一个人坐到凉亭去试吃,现在,府里上上下下的家仆都去准备迎接新人的准备,根本没有人来照顾她,所以,她不得不发挥独立的个性,自给自足。 吃饭了,应芳芳开始变得无聊起来,懒散的半倚在石桌椅上,看着天上飘浮的白云,心中又升起无数的美好梦想,望着那纯洁的白色,蓦然间,想起那双清澈幽黑的眸光,墨染现在在哪里呢?会不会想起自己呢? 应芳芳脸上划过一抹惆怅,有气无力的直起身来,会不会因为清儿的事情,墨染不想再来找自己了,他怕给他惹麻烦吗?应芳芳觉得自己好孤单,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知朋友,却被冷寒君的威胁给破化了,连墨染都遗弃了自己,在这陌生的古代里,自己还可以依靠谁呢? 真的要靠自己去孤身奋战吗?冷寒君权大势大,自己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弱小的女人,要如何与他抗衡?每天冲撞他,并不是唯一解救自己的办法,说不定,冷寒君只觉得自己还有供他玩乐的需求,如果,当自己在他眼里变得一文不值时,自己的命运又会变成怎样的呢? 应芳芳轻轻的合上了眼,不想这些事情,是因为不敢去认认真真的想,但并不代表这些事情就不存在的,她也很清楚自己危险的处境,如履薄冰,说的就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吧,一个步子踏错了,就要搭上总条性命。 应芳芳咬着唇,心里的恐慌已经压仰不住的染上了那俏美的容颜,小手紧紧的捏着又缓缓的松开,也许最后的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那么,她是不是该积级一点,为自己多争取生存的机会呢? 生命在价值,在这一刻,显得好珍贵,其实,委屈人前,并不是那么的痛苦,能屈能伸才是非常人之事,应芳芳苦叹一声,说实在的,要她放下面子和尊严去乞求冷寒君施舍怜爱,那样,她真的宁愿选择撞墙死掉,那么可恨的男人,凭什么要臣服在他的身下?她也是自尊心很强的女人,也是不屈不服的现代女性,她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算了吧,不该免强自己去伤害自己的自尊心,不如就见机行事,只是,以后淡然一点,少去沾惹事非就行了。 远处,如影随形的夜眸,紧紧的盯着凉亭里悲声叹气的女人,她的心事,她的恐慌与无助,都毫无隐藏的写在了那美丽的脸蛋上,冷寒君笑的邪冷而得意,女人嘛,总也逃不过他的掌控。水月芳何须特别呢?还以为她能坚强到底,原来,也只是一个脆弱的一掌捏碎的平凡女人。 “王爷,一切准备好了。去接倪赏姑娘的花轿已至府门外。”一个家人上前低声禀报。 “嗯,把罪王妃请至正厅。”冷寒君眸底的冷笑在加深,衣袖轻挥,人已远去。 第八十五章 风波 被邀请到正厅的那一刻,应芳芳就已经明白了冷寒君的特别用意,无非是想给她难堪吧。 笑意爬上应芳芳本就秀美的脸庞,更填一丝韵味和神密,站在两旁的下人都怔怔的望着她,似乎都很期待看到她伤痛欲绝的样子,可是,不能说不遗撼,如果想从她应芳芳的脸上看到伤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应芳芳气质清雅的进入正厅,此时,冷寒君阴霾的身影懒懒的倚坐在正首的华椅上,微微掀起的冷眸,若有似无的含着漠然之色,他就这样冷淡的看着应芳芳走过来,俊美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情绪。 应芳芳目光直视,直直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什么话也没有说,也许此时,说任何的话都显的多余的,她既不会祝福他,也不会显出特别的失落伤心,所以,要比冷淡,她就跟他耗上了。 冷寒君深幽莫测的眸光,紧紧的瞅着应芳芳小巧的五官,写在她脸上的所有表情,他都不想放过,也许,今天所策化的一切,无非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失落和悲伤吧。他在试探她的心,他想知道,在这个女人心中,他身为夫君的成份有多少? 现在看来,他微微失望了,就算当着她的面纳妾,她还是那副不知死活的表情,竟敢给他笑,简直太无知了,他会让她为这笑容付出代价的。 绝王府外,一顶红幡暖轿在四个轿夫的抬举下,稳稳的落到地上,两旁,跟着四个丫环,手中提着红色的灯笼,代表着喜庆。 纳妾不像娶妻那般,需要铺张,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形式就可以正室纳为妻妾了。 端坐在轿子里的倪裳,直到现在都还回不过神来,全身都飘飘然,兴奋的灵魂始终着不了地儿,简直比做梦还更令她震惊,在她对王爷朝思暮想的今天,竟然就要成为他的妾了,她现在高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全身都因为激动而颤抖,她紧紧的捏着手帕,用力的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真的,并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王爷替她赎了身,用华美的暖轿把她抬起了王府,从这一刻起,她不在再是青缕里的艺妓,她是绝王府的王妃,她可以天天见到王爷了。 两个丫环急急的掀开轿帘,扶着倪裳姣弱的身子缓缓踏进了王府的大门,弯过壮观优美的花园,直接进入到正厅。 妾是不需要喜帕蒙脸的,可以直接见人,倪裳踏进门的那一刻,目光就落到正首座上的冷寒君,一颗心儿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来般,白晰的脸儿羞的通红,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细步上前,跪了下来,姣声柔语的叫了一声:“倪裳见过王爷。” “快些起来。”冷寒君从座位上站起来,健影一闪,冲至倪裳的身前,大手有力的拖起了她纤细的姣躯,搂至怀中,语气低沉而温润:“裳儿,委屈你了。” 一句温柔低唤,让倪裳禁不住泪水连连,埋头伏在冷寒君的怀里,欣喜之极。 只一会儿,冷寒君松开了倪裳,端坐回首座,慵懒的抬了抬手臂:“不可坏了规矩,给正室递一杯茶水略表诚意吧。” “是。”倪赏很早就注意到端坐在左手边那位美丽的女人了,令她意外的是,她竟然就是那位传的沸沸扬扬的罪王妃,以前没有看到她本人的长像,还以为她至少有二十多岁呢,现在一看,似乎比自己还有年少,一时之间,倪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一般妻妾之间,都是以姐妹相称的,而正室通常都尊为长,妾为后,所以,妾称谓正室,当以姐为诚。 应芳芳在一旁冷眼傍观,看才,冷寒君那份热情劲儿,看在她的眼里,根本挑不起任何的情绪,唯一令她脸色无光的是他那刻意的温柔,她其实不在乎冷寒君有多少个女人的,她只是不想做别人眼中的可怜女人,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很无助很无能,她都不敢去看别人的眼神,因为在场之人眼中不是冷讽就是讥笑,不是可怜就是同情,她在这里成了突倪的人物,成了戏中的丑角,演出一场笑话给所有人免费参观。 该死的冷寒君。她在心中暗暗咒骂。但摆脱不了的命运,始终让她脱身不得,只能木然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姐姐,请喝茶。”倪裳从丫环的手中端过茶杯,递给了应芳芳,脸上写着诚恳和亲和。 应芳芳很爽快的接过茶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忽然,她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微微一紧,应芳芳记起了这张脸,原来是她们刚回天朝那天,在皇宫里冲进冷寒君怀里的女人,眼前这位美女和她长的有七份相似,由其是那双眼睛,秋水般迷人,仿佛会说话般。 应芳芳收回目光,端起手中的茶抿了一口,算做回应了,接着,她又非常应景的出声说话,语气有着无比的轻松:“其实,我才是该做妹妹的人,姐姐以后就替妹妹好好侍候王爷了,妹妹福薄,承受不了王爷的怜爱,有了姐姐,妹妹实在可以放心了。” 她的心够宽阔了吧,可以容纳冷寒君所有的女人,她在心里自嘲起来,脸上却依然写着无所谓。 “妹妹太谦虚了。”倪裳见应芳芳有让宠的意思,也不客气,直接扳回了长姐的位置,细声细气的回答。 应芳芳笑的无比愉快,轻松的摇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以后,还真需要劳烦姐姐多操心。” “嗯……”两个女人的你来我往,让一旁被忽略的冷寒君感到非常的不悦,由其是水月芳那明快的笑容,就像一根尖锐的刺一样,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口,痛着,却也怒着。 听到冷寒君的刻意出声,两个女人都闭上了嘴,倪裳低下头,温顺的立在一边,应芳芳直大刺刺的看向冷寒君,清澈的大眼还挑衅般的朝他瞪了过去,她要让他明白,她对这些事情都没兴趣,以为纳个妾,就能把她气个半死不活吗?切,也不看看她是谁?他女人再多,也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接受到应芳芳不屈不挠的眼神,冷寒君一双夜眸更显深沉,流转在眸底的寒意,无人能懂。 俊容微微沉下,但却并没有露出情绪,只是冷冷的嘲笑:“你多事了。” 应芳芳漫不经心的扯起唇角,不以为然的回答:“这些话,不是王爷爱听的吗?” “本王心中所想,又岂是一个罪人能猜度的?还不给我退下去。碍眼。”冷寒君冷怒的斥道。 应芳芳不气也不恼,大大方方的起身,头也不回的从容走出大门去,以为这样尖锐的语气,就能让她生气吗?她就偏偏不气。看他能把她怎么样? 当应芳芳的身影完全消失有门外时,冷寒君脸上的冷怒再也难于掩饰,大手愤然一挥,身边茶桌上的杯盘全部甩到地上,发出碰碰的响声,吓坏了一帮下人,都颤缩着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该死……”早知道她那古怪的脾气绝对不会中他的圈套的,可是,为什么当看见她瞒不在乎的神情时,心中的怒火竟无法控制的往上涌来,让他想要压抑,却发现根本无济一事。 水月芳真要与众不同吗?冷寒君在心里怒斥,大手紧紧的捏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这般轻松自若? “王爷……”倪裳显然也被吓的不轻,她慌乱的睁大一双秋眸,低低的唤出声来,不明白王爷为何气怒成这样,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 “都下去吧。”冷寒君已经没有了心情再演下去,对着客厅里所有的下人烦躁的抬手。 倪裳眼里闪过难于置信的光芒,前一刻,她还沉浸在入府的喜悦中,下一刻,却发现,进入这个府门,原来并不是幸福的开始,反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她咬住嘴唇,深深的看着冷寒君脸上无法压抑的怒火,突然明白,原来,把自己纳入妻妾,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她的脚步开怒虚浮起来,目光失去了神彩,她在丫环的陪伴下,失魂落魄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冷寒君气的不轻,他有些痛恨自己这样幼稚的行为,堂堂一个亲王,竟然为了引起一个女人的情绪,给自己开这样一个玩笑,原来,可笑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愤怒过后,他很快又平静下来了,而且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所做的一切只为让那个女人爱上自己,当她给出自己灵魂的那一刻,他就可以放到脚下用力的踩碎,到时候,所有的自尊颜面,都可以挽回来的。 冷寒君长长的叹了口恶气,忽然,感觉心血上涌,胸腔一片难受,剑眉拧紧,任由那鲜红的血液滑下唇角,和北辰池煌比赛时受的内伤,原来这么严重了。 “王爷……”站在门外守候的星池看见冷寒君吐血的情景,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他慌了手脚般的冲了进来,急切的叫了一声。 “请御医到本王的房间来。”冷寒君吐纳声息,压下浮燥的气息,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步去。 在茂密的林荫道上,一匹健马奔驰,经过几天疗养的墨染,此时,气血回归了红润,俊美的脸庞闪动着急切之色,手中僵鞭轻挥,奔向心中唯一的目标。 这几天,都是张伯在照顾他的伤势,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再让张伯住在原来的家里了,所以,这些天在做迁移的工作,把张伯和清儿安排到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居住着,剩下的,只余心中记挂的姣美身影。 一刻都不能等下去,他的心受着如火般的煎熬,他每次都从恶梦中醒过来,听见芳儿低哑的哭泣声,脑海里闪现的,也是她无助慌乱的眼神,空白的记忆,遗留着属于她的全部,放弃了追查谜一般的身世,放弃了知晓过去的好奇,所有的一切,都只围绕着那个可人儿在转。 “芳儿,等着我。”墨染在心中深情的发着誓言,跨下健马更是加快了速度,宛如流星般,划过寂静的山林。 应芳芳手臂上的伤,在进行第二次换药时,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不过,她还是痛的咬牙切齿。 咬着衣角,把药粉洒到伤口处,可手却颤抖的历害,根本不敢倒下去,她知道那种药烧肌肤是怎么样一种痛苦,所以,她不敢偿试。 门在此刻被人轻轻的推开了,应芳芳抬头去看,只见进入一抹朝红色的身影,她微微怔愕。 来人正是冷寒君刚纳进来的妾妃倪裳。 “有事吗?”应芳芳轻声问道,她不习惯称姐唤妹的,所以,她也省下了称呼,直接说话。 “妹妹的手受了重伤,怎么没有丫环来侍候呢?还要妹妹自个儿上药,真是难为你了。”倪裳缓步走进来,一边皱眉说道,似乎替应芳芳感到愤然不平。 应芳芳淡淡扯唇:“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应付的。” “让姐姐来吧,反正姐姐也没事,正好可以帮助妹妹。”倪裳轻笑着坐到应芳芳的面前,接过应芳芳手中的药瓶,就想帮忙替她上药。 应芳芳仔细的看了眼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敌对意味,看来,她是多心了,倪裳看上去是个很温顺的女人,不像严雪静,一看就是很历害的那种,所以,她放下了戒备,让她执起手臂,轻轻的往上面倒药粉。 “哎哟……痛……”应芳芳再怎么坚强,也忍不下这样的痛楚,毫无形象的深吟起来。 “对不起,姐姐小心一些就是了。”倪裳见应芳芳皱紧了眉儿,赶紧道歉。 “没事,你继续吧。”应芳芳虽然痛的眼泪往下掉,却还是咬牙强忍着。 倒上了药粉,倪裳又替应芳芳用扎布包好了伤口,这才缓和了脸色,看着应芳芳红肿的眼睛,出声问道:“妹妹和王爷的关系不好吗?”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你这是多问了。”应芳芳苦笑起来,活动了一下痛疼的手臂,露出一抹强笑。 第八十六章 霸道 夜色如墨,浩月当空,幕帘低垂,总片城池陷入宁静的状态,当是休眠的好时机。 夜虫暗伏,莹光满天,风吹动着树林,摇曳清辉。 此时,应芳芳正准备就寝了,在一天内,连受两次打击,泪水都快要哭干了,眼睛仿佛进了沙石一样苦涩微痛,恨不得快些闭上,好让脆弱的眼睛能休息一下。 应芳芳似乎习惯了把牢房当成自己的清闺,她乐观开朗的想,睡牢房比睡在外面的房间更加的安全,至少不需要惕防着有人来袭,外面重生侍卫把守,进只蚊子都成困难吧。 她困的紧,懒懒的爬到床上去,闭着眼睛,脑袋却意外的清醒,她很放松的把两只手摊开,今天,她可以睡一个安稳踏实的觉了,那个讨厌的男人,应该不会来打扰她了吧。 新纳了一个绝美小妾,冷寒君又该发挥他男人的雄风了吧?想到这里,应芳芳忍不住咒了一句xxx,骂脏话不是她的喜爱,她从小学习要讲文明,懂礼貌,所以,她只能在心里狠狠的说出来,却不屑于大声说出口,形象要紧。 不过,怎么感觉心中有些不舒服呢?那个小妾美的跟仙人似的,和皇宫里碰见的那个妃子非常相似,这可能就是吸引冷寒君的地方吧,别看他表面上对那个妃子冷冷淡淡的,男人的心,海底的针,谁猜得着呢?说不定,在心里都爱死人家了,嘴上却硬是要撑着,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冷寒君这个暴徒,也是敢爱不敢恨吗? 应芳芳皱起眉儿,原来冷寒君爱过人,她还以为他从小就没心肝呢,所以,才会不懂怜香惜玉。 甩甩头,想把那张欠扁的脸庞给甩掉,现在是她单独休息的时间,不能再被他烦扰了。 努力让脑袋空白下来,小脸露出微微的笑容,冷寒君纳妾,她是真的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她一点也不吃醋,一点也不忌妒,只是有些难堪而于,人都是爱面子的生物,当别人对着你指指点点,换谁心里能好受呢?反正她应芳芳就是受不了,总感觉自己活着有多低等似的。 人人都是平等的,这是她一直奉承的信仰,就算来到这男尊女卑的古代,她还是坚持信仰。 所以,被人小瞧着,她的心是难受的,所以,她只能选择更恨冷寒君,更讨厌他自以为是的所作所为。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做出格的举动去改变什么,那样,她会觉得自己非常的低贱,更会被人看扁,自己老公纳个妾,她就脾气乱发,又会被指小心眼,心胸狭窄之类的骂名,所以,她又不能表现很生气。 “唉,做人真难。”应芳芳长长的叹了口气,她都感觉自己像个木偶了,被人摆布着,却没有自己真实的面孔,该生气时不能气,该愤怒时不能怒,想微笑时却会让人觉得像傻瓜,那么,唯一能选择的只有淡然,一切都无所谓,那总不招人话柄吧。 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从那小小的墙孔里,看见夜空更黑沉了,应芳芳收紧心思,开始沉睡。 睡的迷迷糊糊之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移动着,把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猛坐而起,却在黑暗中闻到熟悉的气息,瞳孔在睁大,应芳芳愣愣的望着躺在外侧的男人,秀美的脸蛋,表情傻傻的。 “王爷该出现在这里吗?你不是有个小妾正等着你的疼爱吗?”好梦被扰的应芳芳,语气显得大为不悦。 “本王想睡在哪里,你有资格管吗?”气了一晚上的冷寒君,语气也恶劣,冷冷的回敬给应芳芳。 “是,我当然没资格管了,只是感到惊讶罢了。”应芳芳讨了个没趣,冷淡的自嘲起来。 冷寒君怒哼一声,不再理会应芳芳的碎碎念,径直合上眸,假装睡着。 应芳芳靠着床背,就这样呆坐着,腥腥睡意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行为失常的可恨男人,她总觉得,冷寒君是故意来扰乱她的,见不得她一个人安详的睡觉,所以,非要给她整一个特大惊喜来,让她好好吓一吓。 是啊,她是真的被吓倒了,被这块突然出现的冰给冻住了。他若是睡在这里,叫她如何能安稳的睡觉呢? 应芳芳烦到极点的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睡下来,然后,把纤小的身子往后挪,半点都不想挨到他。 这也许就像一个成语所说的那样吧,同床异梦。 应芳芳只是小小的气了一会儿,便禁不住美梦的诱惑,沉沉的睡着了。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让睡在她身边的冷寒君久久不能平复,剑眉一直紧拧着,他全身紧绷,听见她由烦燥慢慢进入梦乡,然后是听见暗夜下一片的寂静。 冷寒君再难掩饰自己的困窘,了无睡意的坐起来,夜眸深沉,侧视着睡在床角的姣小纤影,她避着他,就像在避一个瘟神,宽大的距离,让冷寒君的眉更是深锁。 微微传来挫败的叹息,无可察觉的,只有冷寒君自己能够听见,他开始对这个名叫爱情的游戏感到失策了,要让这个该死的女人爱上自己,现在看来,有些不太可能了。 深夜失眠的人,本该是她的,可是,当同床共枕时,他才蓦然惊醒,原来,情绪被牵引的人竟然是他,自以为是的撑控者。 心绪慌乱了,俊美的脸庞在黑暗的掩蔽下,微微变了色,变得迷离莫测,变得冷硬木然。 自己要先结束这场游戏吗?只是爱换成了被爱,而想要被爱的人,却先一步的丢了心。 冷寒君合紧了眸,气息有些波乱,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会被她的一举一动所牵引?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引起她的情绪,自己可以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举动? 就如今天,不想纳的妾,只因为她那无所谓的眼神,让他一气之下,冲动的做下决择,替倪裳赎身,接进府门。这本不是他真心想做的事情,以前,也有想过要纳她为妾的,可是,后来仔细的思考了一番,才蓦然清醒,她只是倪裳,永远也做不了小雪,更无法代替他心中深埋的那个美丽温婉的女人。 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的事情,因为身边这个罪人,却被迫做了,冷寒君抿紧了唇,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蓦然惊觉,只从有了她在身边,他进青楼的次数减少了很多,以前,心情一烦躁,他就想到倪裳悠扬的琴声,从何时起,当心情烦躁时,看见罪人明亮的眸子,那种烦躁就会慢慢的平复。 已经动了心,这是冷寒君无法再逃避的事实,是的,这个女人有了吸引他的资本,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目光,他的心情。 可是,纵然动了情,对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她是他的妻,从一到终,都是无法再改变的事实,所以,他不慌也不急,她不爱他可以,却也不准爱上别人,要么无心,要么就选择爱上他,不然,如果她敢爱上其他的男人,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忽然理顺了这一强霸的理念,冷寒君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意,动了心又如何?她不爱又如何?也许,爱与不爱不再重要,他只想当撑握局势的那个主人就行。 心中清明,使得冷寒君再次躺了下来,大手下意识的想要把那具姣软的躯体环进自己的怀里,可是,当他的手还没有碰触到她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她总个人都在颤抖,似乎困在恶梦中无法醒过来。 冷寒君微微一怔,侧起身来,凝视着发颤的她,剑眉再一次的皱紧,以前不睡同一张床,还不知道她原来这么喜欢做恶梦,究竟?她的梦中出现了谁? 浓浓的忌意让冷寒君有种想要推醒她的冲动,大手放到她无助的小手上,想要让她在恶梦中平静下来,却忽然听见身下女人低怒喃语:“冷寒君,去死吧……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池煌……快走……走……” 健躯蓦然一震,仿佛被雷电击了一般,让冷寒君再难平静,俊美的脸孔静寂了一般,沉的比夜更黑,更冷,他难于置信,他竟然扮演着她恶梦中的怪兽,而且,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从她的口中,他竟然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子,而且,她似乎在维护着他。 “该死……醒来……给本王醒过来。”冷寒君彻底底怒了,大手不再留情,把应芳芳硬生生的从恶梦中扯回现实。 应芳芳吓的快要掉魂,她慌而凌乱的总个人往后缩去,低喘着气,怒视着身边的男人,心中埋怨不已,他是不是有病啊?半夜不睡觉,竟然还这样吵醒她,会不会太过份了。 “做梦都在想他,你找死。”冷寒君铁青着脸,语气凌厉,态度恶劣。 应芳芳睁着一双无辜不解的大眼睛,半晒才替自己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想谁了?王爷不想睡觉,我可困着呢。没心情奉陪。” 全身都酸软无力,应芳芳真的没有心情坐在这里陪他吵架,要吵,也该等她睡醒了再吵啊。 “不准睡。”冷寒君霸道十足的一手扯起应芳芳再次躺下的身子。 “冷寒君,你想干什么?”应芳芳生气了,舞着小爪,怒视着眼前不可理仪的霸道男人,他真以为自己是天了吗?竟然不让她睡觉,真是欠扁。 “想干什么?你想在梦中与他相会吗?本王偏偏不准,给我醒着。”冷寒君霸气十足,态度坚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应芳芳简直要气疯了,真他妈的不爽,这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就算她犯了再大的罪刑,也不能连觉都不得睡吧? “相什么会?你不要再多疑了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好困,手还受伤了,冷寒君,你要真有点人性,拜托你放过我吧。”应芳芳实在提不起力气跟他剧理力争,现在坐着,她都有种睡过去的冲动。 “你受伤?那是活该。”冷寒君根本不怜惜她,低声喝斥。 “是,我是活该,这样行了吧?你不想睡就给我滚开,不要影响我。下去。”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况应芳芳此时真的快要没有耐性了,忍不住火暴的大吼,才不管现在谁是谁的天呢?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冷寒君眸光一冷,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般,冷的让人发颤。 “多说两遍都是一样,你不想睡就走开。”应芳芳被冷寒君那杀人的目光给吓住了,非常识时务的把滚字去掉,换成走。 “本王就是不想睡,而且,也不准你再睡。”冷寒君咬牙冷哼,大手愤然一扯,把应芳芳单薄的衣赏扯至腹间。 “喂……你想干什么?我现在没心情奉陪。”应芳芳吓住了,一张小脸顿时吓的苍白,忍不住往后缩去。 “干什么?做你该做的事情啊。取悦本王。”冷寒君邪冷的笑道,健躯堵住出口,把应芳芳逼到床角处。 应芳芳吓的总个人发颤,又是那种事情,她才不要做呢。 “过来。”冷寒君一把拉过她,安置在身下,健躯压上。 “放开我……冷寒君,你不能乱来……”应芳芳所有的困意都飞了,剩下的只有慌乱和愤怒,做这种事情,不是该两厢情悦的吗?她现在可是恨他入骨了,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情取悦他? “乱来?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身体是属于本王的。”冷寒君邪恶的笑着,大手利落的褪去应芳芳身上的衣物。 应芳芳彻底无言了,身体是她自己的,何时印上他的记号? “给本王生一个孩子。”时间过了多久,已不记得了,在应芳芳意慌情乱之时,听见耳边传来低低的喃语。 第八十七章 威胁 她在做梦吧?竟然听见冷寒君充满情意的低喃,应芳芳半睡半醒着,倦怠的身体用力的拉扯着她的意识,往下掉,一直往下掉,直至沉入灰暗的夜色中。 把身下女人折腾到睡着的冷寒君,大手轻轻的抚上她满是细汗的额际,探得她的滑腻,俊脸不知不觉间便柔和下来了,刚才,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他需要她生一个孩子,有了孩子的牵拌,相信她就不会一门心思的往外冲了吧? 女人都是充满母爱的,冷寒君俊美的脸上泛起一抹轻轻的笑意。拉过单薄的丝被,轻轻的盖住了她赤露的纤体,当他把液体散进她的体内时,他便觉得轻松了许多。 怀中的人儿睡的像个孩子般安静,小手依然无助的紧捏着,但这次是抓着他的衣襟,总个身子都缩进了他的怀抱,这让他感觉非常的满足,如果醒过来的她,也能像睡着一样温顺,他就不会残暴的对待她了,可是,这样的要求也过份了,当她睁开眼,他可以从她的眼中看见浓浓的恨意和对他的慌惧。 第一次,冷寒君那冷俊的脸庞爬上一丝丝的自责,自己是不是对她做的太过份了?伤她太深了,所以,她才会防野兽般防着自己? 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溢出薄唇,冷寒君躺下来,怀抱着那安详的人儿,一起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应芳芳睡的很晚才起床,当她坐起身来的时候,才顿感腰酸背痛,全身泛力。这全都是昨天晚上被折腾的结果。 “该死的冷寒君,天杀的男人,非要这样折磨我吗?”应芳芳撕牙裂嘴的咒骂起来,然后呆呆的坐在床沿,开始陷入短暂的痴愣,好奇怪,昨天晚上她竟然听到冷寒君对她温柔的说话。 而且,话意的内容,她也听的十分的详细,好像是要自己给他生孩子吧。 她没有睡的一塌糊涂,可以肯定这是亲耳所听,应芳芳总张脸都皱了起来,扭曲的难看,冷哼道:“生孩子?别做梦了,姑奶奶才没那个闲情呢,我就是捡个阿猫阿狗来养,也绝对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应芳芳铁定了心,气岔的站起身,看见桌上放着洗漱水,却没有看见那碗红色的汤药,顿时,脑袋啪的一声,空白了。 “该不会是真的吧?”应芳芳总个人石化了,捂着额头,眼神凝窒了,刚才她还在想,一定是自己在做梦呢,冷寒君那么讨厌自己,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罪人给他生小孩,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演真格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才多大年纪啊,生小孩是犯法的。我要喝药,药呢?”应芳芳吓住了,心中一片慌乱,她要阻止这一举动,趁着肚子里的小孩还没有成形,她要停止给他播种。 应芳芳套上衣服,胡乱的擦了一把脸后,就推开门往外冲了。 当她以为下一秒就有侍卫冲上前来阻挠自己时,却发现,牢房外一片空荡,早前严阵以待的侍卫,此时都没人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庆芳芳后知后觉的想着,咬牙暗猜,该不会冷寒君心情大好,恩赐她自由了吧? “切,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小姐生孩子,我才不领情呢。”应芳芳气白了一张俏脸,就算冷寒君为了肚子里的小孩,做再多的好事,她也断然不会原谅他的,造成的伤害,永远无法恕还。 如果犯了错,用力补偿就行的话,那给她一把刀,好好的捅他一刀,再说对不起,他能原谅她的恶行,再来补偿吧。 应芳芳认准厨房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边整理衣裳,一边梳理头发,如果是冷寒君的吩咐,那可能她取不到那碗药了,但愿上苍帮忙,希望厨房里的姐姐阿姨能够可怜一下她,给她煎一碗药救命。 应芳芳慌慌张张的跑进厨房,把厨房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应芳芳强扯出一个微笑,开始说明来意:“本王妃的药煎了吗?” “王妃所指的药莫非是红花汤?”厨娘看来是一个上道的人,很快就知道应芳芳所需要的东西了。 应芳芳赶紧点头:“对,对,就是这种药,你们煎了端给我。” “可是,王妃,丫环没有传达命令过来煎药啊。怎么会是王妃亲自来呢?”厨房里的厨娘还不知道冷寒君已经下了命令,不准打掉应芳芳腹中胎儿一事,所以,对应芳芳如此的问题感到困惑不解。 “呃……?”应芳芳听完,脸色顿时一喜,假装苦叹道:“丫环都非常的忙,所以本人只能亲自来了,你们也知道,王爷一直不希望我怀上孩子,所以,请各位看在我主动的份上,快些煎药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这……好吧,王妃请等一下,药很快就能煎好的。”厨娘当然清楚应芳芳在府中的地位了,而且也知道王爷并不宠爱她,如果真怀上了小孩,那她的命运只会更加的凄苦,所以,看在同身为女人的份上,这位善良的厨娘也想帮助她。 王芳芳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只要把这碗药喝下去,她就可以瞒骗过关了,冷寒君要是再敢欺负她,她就拿孩子当借口,哼,反正是他不仁在先的,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小孩生下来是一个负担,亦是责任,虽然她很喜欢小孩子,但并不代表她想生下冷寒君的孩子,小孩子都是无辜的,如果让他出生在这个残酷的世间,那将是多大的伤害啊。 应芳芳此时也在脑子里做思想斗争,不过,想想自己也不算残忍,这药以前都是冷寒君逼她喝的,这一次,不过是她主动要求而于,就等于现代的事后补救,也无所谓良心不良心,小孩都没成形呢。 应芳芳心中甚是焦急,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能吓她一大跳,一双美眸在门口转来转去,深怕冷寒君忽然冲进来,阻止这一举动,那她就真的要被迫怀上他的孩子了。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想想就全身发颤,应芳芳一张小脸紧绷绷,全身都寒冷了。 只要一想到要生下冷寒君的小孩,她就感觉眼前发黑,双腿虚浮,她真的不想要小孩,自己根本没有思想准备,况且,她的玩心都还很大呢,一个像小孩的人,怎么可能带上一个拖油瓶?想想都可怕,应芳芳闭着眼,一个劲的在乞求上天的保佑,千万要照顾一下可怜的她啊。 先不论别的,听说生小孩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且生完小孩腹部会变大,腰也要变粗,体形失调,肥胖,满脸是斑,想想就冷汗直冒,面对这一连窜的后遗症,应芳芳是铁定了心,不生小孩,至少现在不行,以后如果找到真心相爱的人,那再考虑小孩的事情。 “好了吗?”应芳芳纠着眉,问一旁的厨娘。 “王妃还要再等等,至少得半个时辰才行啊。”厨娘赶紧回答。 半个时辰,天啊,这半个时辰真是漫长的可以,应芳芳感觉自己就像那火炉上的药了,被痛苦煎熬着,一刻也等不下去。 就在应芳芳离开牢房后十几分钟,两个丫环端着两个拖盘,有说有笑的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 她们都在好奇的议论着一件事情。 “听说,昨天晚上王爷是到罪王妃的房间里过夜的,新进的琴王妃在新婚之夜就受到冷落,一定非常的难过吧?” “可不是吗?听她的侍女说,琴王妃昨天晚上可是哭了一夜呢,早上起来,眼睛都红红的。一定伤心极了。” “听说,后天静王妃就要回府了,到那时候,王府一定非常热闹了吧。不过,最可怜的应该还是罪王妃,她身为正室,却是待罪之身,好在她很有亲和力,府中上下的仆人都对她还算恭敬。” “罪王妃人真的很不错,她不像别的主子一样,一生气就拿我们下人出气,快点走吧,这药是王爷特别吩咐送的,要趁热喝才行啊。” 两个丫环边聊边走进了牢房,可是,当她们推开房门时,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不禁呆愣了。 “王妃不在房间里?去哪里了?”两个丫环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感到好奇。 “你去通知王爷一声,我在这里等王妃吧。王爷特别交待了要赶紧给王妃喝下的。”左边丫环脸上出现急切之色。 “好吧,我去通知王爷,你在这里等一等,说不定王妃一会就回来了。”说完,右边的丫环就急匆匆的往外跑去。 应芳芳搓着手,感觉时间越走越慢,她两眼期待的望着火炉上的药。 “王妃,等急了吧,药已经煎好了。”厨娘端下药,放到应芳芳的面前,微笑着说道。 “谢谢。”应芳芳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她快速的伸手去端药,却被烫了回来:“哎哟,烫死了。” “王妃,你没事吧……小心一点,这药还很烫,等一下就好了。不用急。”厨娘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来关切道。 应芳芳强扯笑容,轻声道:“没事……没事的,你去忙吧,我等一下就好了。” 厨娘见此应芳芳如此说,也就放下心去忙她的事情了。只是,她心中有些奇怪,王妃今天的表情怪怪的,好似非常的紧张,该不会又受到什么惩罚了吧?想想,这么年轻的女子,却要替自己的父亲偿还罪债,也真是苦了她了。 应芳芳低下头,用力的去吹气,希望温度能快快降下来,她现在真的急到嗓子眼上了,她好怕下一秒就看见冷寒君怒气冲冲的到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的吹嘘,药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应芳芳欢欢喜喜的端过碗,长长的松了口气,就打算喝掉了。 可就在这千均一发之时,应芳芳感觉到冷风拂面,紧接着,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映之时,一只大手愤然扫来,把她手中的碗硬生生的拂到地上,听见一阵尖锐的声响。 应芳芳瞪大一双受惊的美眸,僵僵的望着含怒而来的某人,唇微张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映。 “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本王的孩子。”冷寒君气的抓狂,俊美的脸庞铁青一片,怒声喝斥道。 应芳芳半天才恢复状态,望着眼前那黑沉的脸庞,她忽然觉得好冤枉,究竟谁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以前,他天天让人送药逼着她喝,难道,他就不是在谋害她的孩子吗?现在,他反倒有理来责怪她了? 应芳芳真想大笑三声,这样,就可以发泄心中爆体的怒意,但此刻,她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只能重重的喘着气,瞪视着这可恨的男人,冷冷的反驳道:“王爷,这算什么?你要孩子?我就要给你生吗?我现在告诉你,我不要这孩子?不要。”应芳芳的语气也坚持。 “什么?”冷寒君胸口一阵窒痛,眼前的女人,竟然敢跟他说不要孩子?而且,还想背着他把孩子打掉?心中的怒意无处可泄,冷寒君负手一背,铁青的脸庞下是冷酷的命令:“以后,谁要再敢给她煎药,本王就杀了他。” “你……”应芳芳气的头重脚轻,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你给本王好好听着,这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罪人是没有选择权的。”冷寒君咬牙,冷冷的说道。 “你不能强迫我?你不能?”应芳芳激动起来了,愤怒的低吼。 就在此时,忽然有家仆慌张的冲了进来,急急的说道:“王爷,门外来了一个黑衣男人,他要见王妃。” 应芳芳神情一震,禁不住喃喃自语:“墨染……一定是墨染来了。” 冷寒君脸庞一片阴狠,冷酷的笑出声来,扼住应芳芳的手腕,邪冷道:“如果你在乎他的生死,就答应本王好好生下孩子,否则……” “你想怎么样?你不能杀他。”应芳芳感觉全身都颤抖了,冷寒来袭,她一张小脸苍白无色。 “那就要看你了。”冷寒君笑的残酷,衣袖怒甩,人已远去,应芳芳僵在原地,重重的喘着气,当她反映过来,急急的追着冷寒君的脚步而去。 第八十八章 破碎 绝王府门前,墨染骤然来袭,令一帮侍卫感到惶惧,门外,已有一批重伤之人,墨染手持青焰,缓缓逼进王府内院。所有的侍卫提剑在外,不敢靠近。 冷寒君怒气冲冲而来,身边所有精锐尽出,顿时,安静的花园,顿成地府,染上凄艳的鲜血。 应芳芳追随着众人的脚步冲到院里,便一眼望见墨染健拔的身影,当看见六个侍卫围攻他的时候,应芳芳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怔惊之余,满是担切。 她挤进人群,想要去叫喊墨染,可一只大手却先一步的把她强扯到身边来,大手如铁臂般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身,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应芳芳光火的瞪着冷寒君,怒斥道:“放开我,冷寒君……” “闭嘴。”冷寒君冷冷的喝斥一声,大手的力道却环的更紧了,应芳芳都感觉到一丝丝的痛楚。眉儿紧皱,焦虑的望着场中撕杀的黑影,心渐渐沉落。 忽然间,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间,让她好想哭出来,她就知道,墨染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墨染……”应芳芳轻轻的叫了一声。 场中的健影蓦然一凝,一道剑气外放,震退所有的侍卫,墨染身形窒然的立于场中,幽幽墨眸,深深的看向那受伤的人儿。 应芳芳不争气的哭起来,泪水滑落白晰的脸庞,应芳芳就这样看着墨染,是愧责,是感动,还有一丝忧伤。 “你不该来的,为什么还要来?”应芳芳咬着唇,低声说道。 望见应芳芳脸上流淌的泪水,在场的两个男人心中都震颤了,墨染是心疼,冷寒君是心痛。 “我要带你离开。”墨染简单却坚定的出声。 应芳芳眨下泪水,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冷寒君的势力那么大,单凭墨染一人之力,是绝对带不走她的,可是,正国为这样,她才更加的忧心,自己逃不掉没关系,她不想连累墨染受伤害。 想到这里,应芳芳只能咬紧唇片,摇头说道:“我不会走的,墨染,你快点离开吧。” 墨染一怔,提着剑的手也颤了一下,他紧紧的凝望着应芳芳泛泪的容颜,好久才摇头拒绝道:“不,我不会放你一个人不管。” “够了。本王的女人,谁也抢不走,你不想死在这里,就快些消失。”冷寒君实在听不下去了,震喝出声。 墨染冷锐的眸光射向冷寒君坦然无畏的寒眸,浓浓的杀意扩散开来,让周围的人群都感觉到寒冷之意,禁不住颤抖起来。 应芳芳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心一定要坚硬,如果不想让墨染受伤,就该把他劝走,而不是让他去正面对抗冷寒君的侍卫。两败惧伤的惨境,不是她所希望的,她不想伤害任何人。 “墨染,你快走吧。”应芳芳吸紧一口气,低下头去催促。 墨染又怎么会不懂应芳芳的良苦用心呢?但是,在那双明媚的眸光里,他依然看见悲伤,所以,他的心不允许他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他要带她走,这是唯一的坚定的目的。 “我要带你一起离开。”墨染不理会应芳芳假装淡然的语气,也无视于冷寒君杀人的眼光,他的心是坚定的,亦是执着的。 应芳芳怔住了,她低着头,不再说话,如果说她不想离开,那全都是谎言,她日日夜夜都在做梦,有一天墨染会带自己离开这里,可是,当这场梦醒过来时,她才蓦然惊觉,原来,这只是一场惨酷的撕杀,伤害的是她唯一珍惜的朋友,叫她又如何狠得下心来观赏呢? “执迷不悟的下场只有死,杀了他。”冷寒君勃然大怒,他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竟然公开来抢他的女人,这样的耻辱,他忍不下。 侍卫听到主人的命令,又前仆后继的杀向墨染,墨染手段凶残,毫无惧畏,青焰所过之处,皆成血海,死伤惨叫一片,在场之人无不心惊。 但冷寒君手下的侍卫都是绝对的忠心,就算明知道冲上前是死,亦没有任何的惧意,只要主子没有喊停,他们就要冲,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应芳芳全身都僵住了,目光呆然的望着场中央倒下去的身影,她吓的胆战心惊,这样打下去,将有多少无辜之人送命啊?如果只是为了她的话,那她又将背负多少条罪孽呢? “不要再打了……都停下。”应芳芳失控的大叫,纤躯因为惶惧而微微颤抖。 “退下。”冷寒君震然一喝,所有的侍卫都如潮水般急退开来,墨染冷眼以对,唇角染上不屑的嘲笑。 应芳芳吸了口气,正眼望着墨染,眼里含着悲哀和绝望,她出声,声音也带着颤抖,话意狠绝:“墨染,够了,你走吧,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走吧,不要再为我多填杀孽了。” “芳儿……”墨染怔住了,他听出她声音里的拒绝和忧伤,所以,心也被扯的凌碎不堪。 “我怎么会离开这里呢?我有他的孩子,所以,我不会走的。”应芳芳强压心中悲凉的泪水,力持镇静的把话说完。 “什么?”墨染健躯一震,忍不住后退两边,却依然站立不稳,摇摇欲坠。他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真的无法接受,芳儿竟然怀了冷寒君的孩子,墨染的眸变得阴残而冷酷,他拿着剑,指向冷寒君,冷冷的责问道:“是你……是你逼芳儿的,一定是你。” 冷寒君那双深沉的眸,看尽所有的变化,此时,他淡而不惊,从容自若,轻掀唇角,是一抹得意的微笑:“是不是本王,何不问她?” 应芳芳心中一痛,暗暗咬牙怒骂,冷寒君真是过份,怎么可以逼她自己承认呢?应芳芳感觉自己所言所语,都被冷寒君操控了,如果不是为了劝走墨染,让他死心离去,她死也不会承认是她要下这个孩子的。 现实原来是这般的无可奈何,是这般的令人绝望悲痛,应芳芳咬紧的唇,仿佛要咬破一般,用力的,却是痛苦的。 墨染黑色的眸子染上忧伤与绝望,他紧紧的盯着那呆然的人儿,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紧紧的锁住她的身影,低哑的出声:“他说的都是真的?” 应芳芳一震,泪水又夺眶而出,她放开咬住的唇,吸了口气,点头:“是的,是我要这个孩子的,所以……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我不相信……不是的,芳儿,这不是你的真话。”墨染有种灵魂抽离的痛楚,本就不完整的心,此时更是破碎不堪,空白的心,因为她而充实,空白的记忆,因为她而不再孤单,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他却感觉要失去她了。 “我对不起你。”这一句话,应芳芳说的很轻,很轻,她也承受不住沉重的打击了。 墨染手中的剑蓦然掉落,隐忍的旧伤让他再难压仰,鲜血沿着削薄的唇缓缓滴落,洒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墨染……”应芳芳哭的撕心裂肺,她挣开冷寒君的紧扼的双手,冲到墨染的身边,扶住他坠落的健躯,她忽然间好痛恨自己的无能。 墨染自嘲的轻笑起来,不顾内伤的痛疼,鲜血对于他来说远远比不上失去的心更让他绝望。 “我想教你武功,做你的朋友,可是……连这样的机会都失去了。” 应芳芳一个劲的哭泣,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泪水冲刷着她忧伤的脸庞,她轻轻的伸出手,想要替墨染拭去唇角的血际,却被墨染轻轻的挡开,他撑起了身体。 “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墨染二字,从今以后,再没有任何的意义。”墨染提着剑,缓缓的步出了绝王府,他那字字绝望的悲凉笑声,却让应芳芳再难隐忍悲伤,放声痛哭起来。 “墨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她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道歉,可是,那样还有意义吗?失去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侍卫成群的朝着墨染涌了上去,应芳芳回到冷寒君的身边,冷恨的出声:“我可以生下你的孩子,我要墨染安全离开。他若是死了,你也别想见你的骨肉。” 目睹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纠缠过程的冷寒君,早就气的脸色铁青,此时,却听到应芳芳拿孩子来威胁他,他差点就失控的想要杀人,但理智却紧紧的拉扯着他的冲动与疯狂。大手紧紧的捏着,隐忍怒火,对着侍卫大喝:“不用追了。让他走。” 应芳芳仿佛虚脱了一般,灵魂散去,只剩下木然与悲愤,她不理会任何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房间,关紧了门。 冷寒君脸色铁青的追到她的房门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没有本王的允许,你给我好好活着,否则,就算他走到天崖海角,本王一样会杀了他。” 活着?是啊,要活着,冷寒君没有死,她怎么可以死呢?她要好好的为这个可恨的男人活着。 应芳芳哭倒在床上,泪水再一次的泛滥成灾,小手紧捏,刚才冷寒君是那么的无情阴险。 竟然强迫自己承认孩子,太过份了。她不会原谅他的,如果要让这个孩子出世,那么,冷寒君就必须去死,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这样可怕的父亲,她要在孩子出生之前杀掉冷寒君,不管是下毒,还是放火,她都要让他去死。 热闹的街头,此时,繁华尽盛,一片喧哗,人群里,一抹黑色的身影,踉跄而走,鲜血自他的唇角滑落而下,一滴一滴的,随着他的脚步,洒在满是灰尘的街道上。 路人都被这一幕给吓住了,纷纷往两边退开,看着他失神的走过,那双幽幽墨眸,此时,也是木然僵硬一片,没有情,没有心,只剩下空白,就像当初,他初醒来的那一刻一样,一片的空白。 爱的深,恨的深,用尽灵魂去在乎的人,却选择了别人,痛如刀割一般,一寸一寸的割去了他的感情,他仿佛又看见自己孤独的身影,隐藏在深冷的夜色下,是无法触摸的姣影。 “这人伤成这样了,还到处乱走,该去找大夫看看啊。”人群里传来议论声。 “是啊,这么不爱惜身体,唉。”又有人叹息。 “让开……快让开……”此时,人群里挤出一个白衣少女,非常好奇的挤过人群,看见了神色低迷的墨染,两只大眼一睁,尖声叫起来:“那不是殿主吗?宫主……宫主。快来看啊,找到殿主了,找到了。” 随着女子欣喜的尖叫声,高高的楼层里忽然飘出一美丽的白衣女子,她仿佛来自天上的仙子般,降临到人间。 冰肌玉骨,雪肤如凝,她美的不甚人间,只见她急急的挡住了墨染的去路,美丽的脸庞闪过急切之色:“飞扬,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滚开。”此时的墨染声音如冰,语气恶劣的低斥。 “飞扬,我是紫衣啊,你看清楚一点,我是宫紫衣。”美丽的女子脸色一怔,激动的说道。 “你认错人了。”墨染无视于她的激烈,依然冷冷的出声,脚步未停,此刻的他,像迷路的孩子般,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在何处,他只想这样慢慢的走,慢慢的证明那渐渐冷却的心。 “我没有认错人,飞扬,你不认识我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出什么事情了?”宫紫衣顿时急了起来,一个劲的询问。 墨染还想再出声,忽然胸口一窒,让他再难站稳,失神的黑眸沉重的合下,总个人往前跌去,宫紫衣赶紧接住他,美丽的脸庞闪过忧切,人群里,忽然冲来一辆白色马车,宫紫衣抱起墨染跃了上去,一片雪白快速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宫紫衣的出现,让所有的男人都怔傻了眼,不相信世间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简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心破碎了,人是否记忆如初?当再次醒过来,是恨还是爱?是冷残还是依然在乎? 宫紫衣望着怀中晕睡的俊美男人,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找了三个月,终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 第八十九章 条件 墨染的风波似乎已经平息了,王府回归了安静,为了应芳芳肚子里的小孩,冷寒君放松了对她的禁固,把她的房间搬出了牢房,与他的房间遥遥相望,一出门口便能清楚的看见对方。 应芳芳身边也一下子多了四个丫环无微不致的侍候着,这也是冷寒君特别安排在她身边看护她的,冷寒君捉不住她的心思,却又担心墨染的的事情再起风波,不敢再去逼迫她,只能暗地里观察她,维护她,不让她有半份的心思动歪脑子。 应芳芳在房间里呆了整整的三天三夜,谁也不见,但饭菜却很正常,并没有要绝食的意思。 冷寒君觉得她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而且,他这三天也没有特别去找她,只是偶尔会站在窗前去看着她房间里的灯火,见她的灯火从天黑一直燃到天亮,从丫环的口中得知,水月芳只是坐在房间里的发呆,并没有特别的举动,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呆坐在房间里的应芳芳,经过三天的思想斗争,她终于还是接受了给冷寒君生小孩这一现实,先不说别的,就光为墨染着想,她也拒绝不了,况且,有了小孩,自己也可以过的安逸舒适一点,怀胎十月中,至少冷寒君不可以对自己乱来,也不能让自己生气,孕妇是需要保护的。 望着天空长叹了口气,想她应芳芳也不是单纯的傻瓜,既然答应给他让孩子,当然要提出对等的条件才行,不然,就太吃亏了,也太偏宜冷寒君这个可恶的男人。 把自己当作犯人一样关了三天,第四天,应芳芳终于踏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屋外的草地上睡太阳,许久未见光明的她,一见到太阳,就感觉到眼睛非常的酸疼,她抬起一只手去遮挡。 经过三天休养的肌肤更见白晰滑腻,她随意的披着一件白袍,懒懒的躺在华美的躺椅上,看着天空上,白云悠悠而行。 她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只要冷寒君答应给她自由和空间,她就不会乱来的。 “终于肯出来了?”就当她想着要么怎么去跟冷寒君谈条件之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语气淡淡,没有冰天雪地。 应芳芳没有回头去看他,无动于忠的继续躺着晒太阳,如果不是在房间里呆的太腻,她真想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出来,不想看见冷寒君那张狂霸冷漠的脸庞。 没有得到回应,冷寒君小有不满,但却没有像当初那般的暴燥易怒,剑眉微微上挑,表示出此刻他也是不悦的,在这王府之中,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更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总是那么的特别,挑衅着他的威严。 “有事吗?”半刻,应芳芳才似乎想起了回答一般,冷淡的出声询问。 “你不是打算一直回避本王吗?”想到这心绪不宁的三天,冷寒君就忍不住的气恼,这个女人是故意让他担忧的吗?以为隔绝了他,她就真的可以天下太平了吗? 应芳芳冷嘲一笑,回过头,非常轻淡的白他一眼,不以不然的出声:“回避?谁说我在回避的?我不过是想借机调整自己的心态,好让自己不要像个气酝子一样总天乱发脾气,王爷应该知道,怀了小孩子的人,是不可以受到刺激的,否则,小孩会很不健康。” “你这是在提醒本王吗?”冷寒君很快听出了她话中的含意,剑眉一蹙,不满的问道。 “是的,我不担要提醒王爷,而且,还要王爷答应我的要求,如果你想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最好不要拒绝。”应芳芳说的非常的轻,但语气却有不忍拒绝的威胁。 “说吧,什么条件,若不过份,本王便允了你。”冷寒君已经看透了眼前女人那份小心思,也不气恼,淡声答应了。 “有什么条件会比王爷对我造成的伤害还要过份?”应芳芳对冷寒君含沙射影的语气感到非常的不满,冷冷嘲笑起来。 冷寒君脸上闪过愠怒,却不想再与她拌下去,只是薄唇紧抿,不加理会。 应芳芳见身后之人没有出声回答,心中跃起几份欢喜,看来,肚子里的孩子对冷寒君还是能造成影响的,至少可以刻制他那狂暴的怒气。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王爷给我充分的自由和私人空间,我就不会再作别的打算了。”应芳芳把所需的条件讲出来,说的时候,还不望回过头去看冷寒君的表情。 冷寒君怔了怔,原本,他还以为她会提出多么为难的条件呢,如果换作是别的女人,索有的无非是钱势名利,不然就是独占宠爱,她的条件却是自由,这不能说使他惊讶。 “怎么了?我的条件很苛刻吗?还是王爷依然想要禁固我的自由?”应芳芳见他脸色不变,却并不答应她,不由的急了三分。 冷寒君脸色微沉,嗓音多了几份严苛:“本王允了你的条件,你却不可失了信用,孩子若有三长两短,本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应芳芳嘟起唇,淡淡的点头答应:“只要我真的怀上了,我就安安份份的生下来,不过,如果王爷是想用孩子来困住我的脚步,我只能说王爷太天真了。” 在闭关的三天时间里,应芳芳也猜测了一下冷寒君要她生小孩的目的,如果是因为传接香火,应芳芳觉得冷寒君不该让一个罪人生下他的种,那么,她想不明白冷寒君还有别的目的,当然,没有目的并不能说明他没有目的,只能说明他的心思太深沉了,让人猜测不透,但隐隐之间,应芳芳还是察觉出一点预感来,说不定这也是冷寒君想要阻止她逃跑的一个计划。 冷寒君健躯一震,子夜般深沉的眸光闪过几份狼狈,心思被她猜穿了。表情依旧冷淡,可心头却起了变化,他假装沉稳不惊,淡淡嘲笑:“别在做梦了,本王又岂是这般无聊之人?就算没有孩子的存在,你也不过是本王手中一颗可丢可弃的沙粒而于。” 应芳芳脸色苍白了几分,她虽然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没有份量,可也不会轻贱成这样,比石粒还不如,应芳芳在心中暗自低咒了一声,脸上情绪有些激动,用更加冷嘲的言语回答:“是吗?这也许就是我所追求的目标,王爷千万不要记着我,否则,我会做恶梦的。” 他不屑于她,她也不屑的。 冷寒君寒眸一眯,眼前这个女人还跟他较上了真劲,那番话根本不是他想说的真心话,却不知道她所说的话有几份真呢?冷寒君的心微微沉了几分,漠然出声:“自由,本王可以给你,空间,也会依你,但请你记清楚,孩子要万无一失。” “自从回到天朝,我没有迈出大门一步,下午,我想到处走走。”应芳芳仿佛交代一般,懒懒的出声。 冷寒君轻哼了一声,以示答应了,人却蓦然远离,带着冷冷的怒意。 条件谈妥,应芳芳的脸庞浮起了几丝微笑,有了孩子做保证,冷寒君也变得好说话了,还真是管用啊。 下午时分,天气凉爽如春,应芳芳准备了一套轻便的服装,准备今天下午好好的玩上一番,来古代的时间也不短了,都还没有好好的欣赏一下古代的人文历史,真是太失败了。 “王妃,一切准备好了,是不是该出发了。”贴身的丫环小如细声问道,小如是准寒君指派给应芳芳的贴身女侍,所以,应芳芳的一切事理,都由她亲手打点。 应芳芳点了点头,轻便的服饰,让她看上去像个清俊的书生,没错,她此刻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风流雅士了,这是在古代的生存法则,女人出门一定要装扮成书生,才能够更加的安全,所以,应芳芳就特别为自己量身订做了这一套秀雅的男装。 一把折扇在手,应芳芳潇洒十足的走出房门,姣美的的脸蛋此时却显出了三分英气,七分妖媚,让男人更加的砰然心跳,血液到冲。 应芳芳本来就有几份男孩子气,此时,扮起少年书生来,更是模样十足,姣态也陪增,自成一股惹人心动的气质。 纤纤玉手执着扇子,秀净的眉宇,不点而朱的红唇,脑后高扎一束马尾,看上去,精神十足,气态非凡。 一边的小如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王妃这样的打扮竟是如此的俊俏迷人,还好知道她是女儿身,不然,如果当街看到,还不要丢了一颗小心肝啊。 见小如发呆,应芳芳用扇子轻敲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嘻嘻的问道:“发什么呆啊?快给本少爷跟上。” “呃……是少爷。”小如被她这样一打,顿时清醒过来,赶紧随口称叫。 应芳芳红唇一抿,满脸赞赏,看来,小如还十分的上道嘛,她手指一搓,打开羽扇,就准备出府门了。今天不玩个尽兴回来,她是不甘心的。 在门口处,碰见了某个讨人厌的家伙,应芳芳不满的嘟起一张粉唇,俏目游移到一边,不想正眼看他。 冷寒君刚从府外回来,脚刚踏进府门,就被眼前那一抹俊俏纤细的身姿给吸引住了,儒白色的月牙衫,说不尽的飘逸潇洒,高扎的马尾衬托一张精致的脸蛋,多了几份清爽和幽雅,倔。傲的神采,不驯的眼神,还有那气质十足,姿势优雅的纸扇,一时之间,冷寒君仿佛沉浸在了一副迷人的画卷一般,一时之间怔的回不了神。 这个女人的另外一面,一样美的让他砰然心动,视线一时之间无法移开,冷寒君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应芳芳,连失神了,也不知道。 应芳芳一双俏目微眯,粉唇嘟起,从那狭小的眼缝里,干瞪着挡在门口的冷寒君,心里低声埋怨,他该不会又想阻拦她出府吧?真过份,都说好的。 “嗯……”见冷寒君像雕塑一般杆在门口不动,应芳芳轻咳一声,表示提醒。 冷寒君骤然回神,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慌乱,眸光一沉,似乎急于掩饰自己的失态,低沉出声:“打扮成这副德性,就是为了出门吗?” 应芳芳就知道狗嘴里绝对吐不出象牙的,就好像冷寒君嘴里吐不出好话是同一个事实,她美眸白了他一眼,冷冷哼道:“是啊,这副德性让王爷失望了吗?” “不准晚归,日落之前,必须回到王府。”冷寒君被应芳芳的灵牙利齿一顶,显得有些挫败,便冷声命令。 “那如果我回不来,王爷是不是会亲自出来找我?”应芳芳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捉狭玩弄的机会。 “你认为本王有这个闲情吗?”冷寒君重重的哼出声,脸上表现出嫌恶之意。 应芳芳笑的放心:“这可是王爷自己说的,最好不要出来找我,否则坏了游玩之心,那就白白浪费了我一番准备。” “你……”冷寒君忍不住生气了,冷眸直视着不以为然的应芳芳,想要骂出的话语,最终还是吞回了肚子里,愤然甩袖而去。 应芳芳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情顿时爽悦了许多,带着小如,从府门外,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了。 “小如,你在城里呆了多久?知不知道有哪些好玩的地方?给我介绍几个吧。”应芳芳一出门口,就问小如,眼里闪动着新奇的光彩。 小如歪着脑袋想了想,欢叫起来:“哦,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不知道王妃可喜欢。”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啊?”应芳芳满脸好奇。 “有啊,可以乘坐画船游览湘江河畔,很多公子少爷喜欢去画船赏诗作乐呢?王妃一定会喜欢的。”小如笑着解释道。 “哇,还有这么有趣的地方啊,那一定非常的热闹了?”应芳芳美眸大睁,满脸兴奋。 “嗯,是很热闹,王妃,我们就去那里玩吧。” “好吧。”应芳芳心已经飞远了,笑意充满脸蛋。 府门外,已有家丁替应芳芳准备好了马车,应芳芳带着小如坐进马车里,便一路有说有笑的朝着湘江河畔走去了。 第九十章 游玩 绝王府里,冷寒君沉着一张俊颜,端坐凉亭里休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一抹清俊的俏影,那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种说不出的风味,让他细细品偿,却深深的回味。 从没有女人可以像她那般的俏丽活泼,虽然从她美丽的目光中,他只看见恨怨,没有别的情索,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却像是着了魔一般,被她迷惑了。 多变的她,也许,就在她改变的那一瞬间,走进了他冷硬的心房吧。 树阴下,一抹纤丽的身影凝足痴望,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坐在凉亭里沉思的绝色男人,倪赏心中说不出的委屈和幽怨,进入王府的那个晚上,她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他的到来,等待那渴望已久的痴缠,可是,那一夜,他的身影却没有出现,让她足足等待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也不肯合眼休息,她一直不明白,她的到来,代表着什么呢? 本来,她的心中也很平静的,很宽容的,在走进王府以前,她就对自己说,不争也不抢,只想每天守望在他的身边就足够了,能不能得到他的宠爱,能不能得到他的关注,她都可以不在乎的,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就好。 可是,这四天走过来,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专心一至的等待,她看着他始终围绕在那个罪王妃的身边,他的眼里,只有她的身影,那名叫墨染的男人来抢人,他强势的把她扯进怀中,硬是不让任何人带走,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他也跟着苦恼三天,却从来不在乎她的情绪。 他放在水月芳身上的爱,足于让任何的女人忌妒,倪赏当然也不会另外,虽然,她对自己说不要强求,中须等待,可是,当那个男人从来不回眸正视自己时,强求就变成了忌火,等待也只是煎熬,有那个女人可以忍受做一片衬托红花的绿叶呢? 倪赏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水,接过丫环手中的茶盘,端着朝凉亭走去。既然他不正视自己,那么,她就主动献上自己的温柔妩媚,希望他能多看上一眼,便也足了。 “王爷,天气炎热,喝杯清凉的菊花茶吧。这是倪赏专为王爷选泡的,试试合不合您的口味。”倪赏轻声说着,把白玉杯端至冷寒君的面前。 思绪受人扰乱,冷寒君脸色微微一怔,抬眼去看眼前姣弱的女人,当看见那张似曾熟悉的空颜时,寒眸凝立,似有疼惜,他伸出手意示倪裳坐下来,便低沉道:“在王府的日子,还习惯吗?” “托王爷的恩赐,倪裳一切都安好。”倪裳低着头,柳眉低垂,说不出的幽怨和委屈,泪珠儿在美丽的眼眶轻颤,仿佛只要一含首,便要滴落下来,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冷寒君看见她落泪的眸光,俊脸一怔,大手轻轻的拖起那张稍显苍白的雪颜,紧紧的盯视片刻,放开,声音淡淡:“本王的王府让你委屈了?” “不……不是的,是倪裳的错,倪裳不该奢望王爷的宠爱,却思念着王爷的温柔,倪裳只是觉得……觉得孤单。”倪裳早在青楼时,就已经摸透了冷寒君的心,只要她委屈的模样,就会令他想到心中的小雪姑娘,这样,她才能看见他眼里的不舍和温柔。 “对本王冷落你了,倪裳,你要什么尽管开口,本王会补偿给你。”冷寒君又哪里会懂倪裳的儿女情思呢?在他心中,小雪是纯洁的,以前没有的欲念,现在也不会有,他欣赏的是她的才华,而不是真的动了心,这一次纳她进府为妾,主要的心思,不过是为了气水月芳才做的一件无聊之事。 倪裳似乎怔住了,一双美眸大睁,好久,她才轻声的开口:“倪裳不需要补偿,只望王爷能够多加垂怜便足够了。” 冷寒君夜眸微眯,原来,她需要的是感情,只可惜,他的感情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却也容不下别人了,冷寒君眉宇微皱,声音沉稳却冷酷:“本王不会给你感情,但你可以在王府中得到富足的生活。” 倪裳全身一颤,仿佛被雷击了一下,美丽的脸庞顿时苍白了下去,她断然想不到,冷寒君会如此直白的跟她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王爷……”她眼中含着痛苦与乞怜,泪珠儿滚落,是无言的凄凉。 “本王不像伤害你,再过一段时间,本王会给你安排一户好人家,到时候,你可以享受常人的生活。这就是本王为什么不张扬纳你进府的原因。”冷寒君满脸的淡漠,却冷绝的出声。 “王爷……求你不要送我走,我只想待在王爷的身边,就算得不到王爷的疼爱,也请王爷不要把倪裳送走。”倪裳脸色苍白无血,她跪到冷寒君的面前,悲凉的泣道。 冷寒君淡淡的看着她哭泣的脸,半晒,伸出大手把她扶起来,淡声叹气:“倪裳,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帮助你脱离青楼吗?” 倪裳点头,泣声低道:“因为倪裳长的很像王爷的一位故人,所以王爷对倪裳动了侧隐之心。” “不错,你的脸会让我想起小雪,但是,小雪已经成了过去,本王是念在过去的情份上,才会帮助你脱离青楼的,你是一个自尊自爱的女子,不能因为沉陷于烟花场所就毁了一生的清白,你是个青倌,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冷寒君沉声说完,看了一眼仍自低泣的倪裳,又道:“你暂且在府上呆一段时间吧,别做他想。” “王爷是嫌弃倪裳出身青楼吗?”倪裳抽泣着,泪眼旺旺的问道。 冷寒君望着她忧怨可怜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浮现一张不倔不服的脸蛋,她似乎从不轻易落泪,就算再痛苦,她也强忍着,总是不屈不服,坚定异常,眼前的倪裳,她那温婉委屈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他动不了心,只会令他感到反感。 “本王从未看轻你,你回房休息吧。”冷寒君有些烦燥了,抬了抬手。 倪裳心中一冷,一颗心沉到了底,轻轻的站起身,离开了凉亭,她也是识趣之人,她感觉到冷寒君的心绪变得浮燥了,所以,为了不碰触他的尖锐,她只能离开。 “水月芳……”冷寒君站起身,脸上闪过几份烦躁,水月芳出去也有一会儿了,不知道她此刻跑到哪里玩去了,就她那副勾人心魂的打扮,他还真怕她会惹出是非,有那个书生长的这般俊俏白析的? “该死……”冷寒君恼怒的低咒一声,始终放不下的,是对她行踪的担忧,冷寒君拂袖离开凉亭找到星池,吩咐道:“替本王备一辆马车。” “王爷要出去吗?”星池微微怔愕,通常下午时分,主子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坐在书房里研究史册的,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异常呢?竟然想要出府了。 “别问那么多,要你准备就准备,快一点。”冷寒君沉着一张俊脸,不想给人瞧破心思。 星池不敢再多嘴,赶紧跑去备马车,不到一会儿,便陪着冷寒君出了王府,经过门外侍卫的嘴,地得知原来水月芳带着侍女去了湘江河畔赏画船。 听到这里,冷寒君更是气的咬牙切齿,那些地方半属烟花之地,画船上的男女,心思都不会太纯洁,水月芳这该死的女人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竟然选择去那样的地方游玩,真是脑子进水了。 “主子是要去找王妃吗?”星池心中已有半分的明了,脸上多了几许笑意,出声问道。 “哼,本王哪有这个闲情,不过是想出去散散心罢了。”冷寒君死不承认自己的心思,俊脸却多填了几许的绯红,只是隔着厚重的帘幔,星池瞧不见而于,否则,星池一定会笑的更加开心吧。 “哦,那主子想去哪里散心呢?王妃选择去看画船,那的确是一个散心的好去处,不如星池陪主子去看上一看如何?”星池假装好奇的询问。 冷寒君一张俊脸微微下沉,知道星池是故意拿他来打趣的,但却不能真的生气,只是淡淡撇唇:“就去那吧。” 星池催赶车速,急奔向湘江河畔。 此时的应芳芳和小如,已经立在河堤坝上了,看见人来人往的河堤,应芳芳有种活过来的痛快与轻松,她伸出手,拥抱着自由的梦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脸上布满开心的笑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望着应芳芳奇怪的动作,小如笑着问道:“少爷,我们也去租一辆画船出湖游玩吧,在河里吹风,可是最凉爽的事情呢。” “那自然,走吧,我要找一辆最好看的画船好好赏一赏这美丽风光。把这三个月受的闷气全部释放出来。”应芳芳咬着玉牙,痛快的叫出声来。 小如只顾着傻笑起来,从来不知道王妃竟然是这样可爱亲和的一个人,让她感觉到轻松。 停靠在河堤岸揽客的画船非常多,样式不一,都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应芳芳带着小如,神定闲悠的散步过来,应芳芳一眼就看中了那只挂满紫色帘幔的美丽船儿,满心欢喜的跑上前,跟船主闲聊起来。 “这画船出租多少钱啊?”应芳芳开口问道。 “一淌五十两。”船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一脸的精明事故。 应芳芳秀眉一挑,睨视着他,淡淡出声:“你干脆说两淌一百两好了,难道你把我们送出去,就不送回来了吗?” “哎呀,公子有所不知,在河岸下游有一座非常有名的紫霞山,在那里可以看见最美丽的彩霞,如果公子想在那里住宿一晚,那当然只需要付一淌的银两了。”船夫细心的介绍道。 “紫霞山?这是不是骗人的啊。”应芳芳眯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 “怎么会呢?只要公子现在起程,就能赶到那里看彩霞了,非常的美观,你看看有很多的游客都趁这个时候下河呢。”船夫指着前方几十只画船说道。 应芳芳左右张望了一眼,的确是有蛮多人要去下游的,她沉思了一刻,便道:“好吧,我来回两淌付你九十两,打个折,这也太贵了吧。” “公子,这……不行吧,老夫也是做生意的。”船夫满脸的为难。 “我当然知道你是做生意的啦,我现在是给你方便呢,好了,就这个价,要不要走你自己决定。”应芳芳暗吐了口气,怎么古代的消费比现代的还贵啊?五十两呢一淌,坐飞机也不需要那么贵啊,这船夫一定看她年纪小好欺骗,她才不能上他的当呢,这次出门,只带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要是付给他一百两,那她还要不要玩别的啊? “好吧,公子请上船吧。”船夫计较了一番,便答应了。 应芳芳带着小如站到画船上,只见船儿迎着风往下游的方向驶去。 并排同行的还有另外一只画船,上面坐着很多的公子小姐们,时时的传来丝乐之声,应芳芳满脸好奇的去偷看他们的场面,只见几位小姐伏在那些富家公子的怀里,笑声喃语,一片春色。 应芳芳看不惯的皱眉,原来画船还有这样一个暖意的用处啊,好在她一个人租船,要是也遇见这样一群不安的分子,那就麻烦了。 “少爷,你确定我们要去紫霞山吗?很远呢,怕是天黑前也赶不回来啊。”小如小小声的询道。 应芳芳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怕什么?回不来就住一个晚上再回来啊。” “啊。”小如吓的脸色白了三分,如果真这样,那王爷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应芳芳才不管冷寒君呢,今天的一切行程都由她做主,谁也别来强迫她去做别的事情。 十里河畔,风光无限,应芳芳就这样站立在船头,迎着微风,心中瑕意无限。这才是她最向往的生活啊。 湘江河畔,冷寒君和星池刚刚赶到,就看见停在河堤口的家丁,当得知应芳芳竟然租船往下游玩去时,冷寒君俊脸一沉,很快也租了船往下游追去,大手紧紧捏,这个女人会不会玩过火了,竟敢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紫霞山虽然是一个看彩霞的好地方,可也是一个供人玩乐的好所在,,冷寒君当然会生气了。 第九十一章 心乱 天色渐渐沉灰,站立在画船上的应芳芳暗暗思忖着,乘着风,望着流淌的水,她有种远走高飞的冲动,美眸变得迷茫了,望着远远那一轮半斜的夕阳,几多感绪涌上心头,在这安静的时刻,她忽然好想回到过去,回到在21世纪自由自在的生活,过着朝九晚五的交替日子。 那热闹的办公室,永远也做不完的资料文件,那种生活,以前在她心中沉闷如死水,没有激情,没有火花,所以她一门心思的想要去找寻刺激,找寻快乐,可是,相对于现在而言,古代的新鲜感过去了,却只剩下孤单和寂寞,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一个罪人的身份,像重重的担子,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人总是希望得到没有的东西,现在想想,古代的几个月里,还真是够刺激,但却过头了。她也有冲动,却太迟了,没有快乐可言,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身与心,受尽了冷寒君的折磨,更可悲的是,她竟然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像根木头一样,默默的沉受着。 “王妃,外面风大,小心别着凉了,快些进来吧,小如给您准备了热茶,暖暖身子。”小如轻轻的走出来,对应芳芳说道。 应芳芳回过头,朝她摇摇头,目光又调远,望着远处的天空,笑着说道:“我喜欢外面清新的空气,没有约束的味道真好。” 小如当然听不懂应芳芳别有用意的话,傻傻的立在她的身边,好奇的望着远处的山水。却读不懂王妃眼里的忧伤和期盼。 “船家,还要多久才能到紫霞山啊?能不能快些。”感觉到日落西垂,应芳芳也禁不着急了起来。 “公子别急,前方就是了,你听听,那里非常的热闹,保证你今晚玩的开心。”船家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河堤岸,大声回道。 应芳芳抬起手,朝前方看去,只见百米外,还真看见有人的身影,她把目光抬高,便看见在河流的中心,耸立一座雄伟的山峰,这座山峰,就是他们口中的紫霞山了吧。还真是奇特呢。 很快的,船就靠到了堤坝,应芳芳和小如满心欢喜的下了船,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就闻见浓浓的胭脂味朝面扑来,应芳芳用扇子遮挡住脸蛋,露出半只眼去看前方,猛见有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朝着自己冲过来,衣着暴露随意,看样子,是烟花场所的风尘女子,她们笑着扑到应芳芳的身上,六只魔爪全身摸向应芳芳,半推半拉着,嘴里尽是脓语腻语。 “哟,这位公子可真是俊俏啊,看看这皮肤,真是让姐姐们羡慕,来,公子,跟姐姐们到那边去玩,保证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应芳芳怔住了,瞪着一双美眸,赶紧朝小如寻求救助,心中惨叫,天啊,这是什么场面啊?自己是个女人呢,她们的手怎么可以乱摸乱抓?哎呀,她的衣服快要造怏了。 “走开,走开,我家公子不需要你们侍候,走开。”小如这个时候就要发挥护主的精神了,她的身高在女人中可畏精大型的,所以,她见王妃沦落到那几个艳俗女子手中,顿时气的脸色发青,几步冲上来,就把抓在王妃身上的魔抓给清除了。 “哟,这位小丫头,你家公子的事情,你插什么手啊?”几个美女见小如竟然这样赶人,忍不住气的粉面发白,个个插起了腰,一副破妇骂街的模样,开始对小如指手划脚了。 一看到这个阵势,小如也有些惧畏,不过,为了王妃的安全,她把所有的胆子都拿出来了,把王妃护在身后,拉下一张脸就和她们对上了。 第一次看见女人打架,应芳芳着实吓的不轻,她一双秀眉皱的快要打结了,紫霞山不是看彩霞的好场所吗?怎么尽是风尘之人,环顾了四周,很多下船的男客都左拥右抱的朝着前方的楼房走去,似乎非常的享受,也难怪了,男人见到女人,就像密蜂见到花儿一样,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小如正和这三个女人吵架之余,应芳芳手执纸扇,在一旁,一边扇风,一边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场面,神情倒是悠然自如。 又有一批船客到了,应芳芳被挤的手忙脚乱,天啊,一到晚上,就有好多的男人都往这里涌来,难怪画船的生意这么好呢,原来都是来风流的。唉,古代最有名的莫过于这些风流往事。 应芳芳咬着唇,瞪着身边挤来挤去的男人,有些气恼,自己真是走错地方了,好不容易想要出来散个心,听说这里能看到最美的彩霞就来了,却跑过来受罪的。真倒霉。 “啊……”忽然,几个喝的醉腥腥的男人从阁楼的方向冲了过来,应芳芳正在避让下船的游客,却没有注意到这飞来横祸,被他们粗鲁的一撞,总个人都往旁边跌去。 应芳芳顿时大惊失色,心中惨叫连天,这下玩完了,不摔个鼻青脸肿也有破点皮。 眼看身子就要着地,却在此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快速的伸来,及时的接住了应芳芳下坠的身子,把她完好无初的搂回自己的怀抱。 应芳芳吓的一口气都梗在喉间上不来,等她意识到避免了这一场灾难时,却发现有另一场更大的灾难靠近,熟悉的菊花香,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老天,冷寒君怎么在这里? “你……”应芳芳瞪大一双美眸,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真的太震惊了。 冷寒君把应芳芳甩开,健躯快步上前,把那两个喝醉酒的人,一拳送进冰凉的河水里,总张俊脸铁青的想要吃人般恐怖。 如果他的孩子有半点损伤,他们拿命来陪都陪不起,扔进河里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所有的人都被这野蛮的一蓦给怔住了,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到冷寒君的身上,惊讶于他的手段,却更震撼于他的惊世容颜,所有的女人都感觉心口窒闷,有种呼吸被夺的强烈感觉,她们的眼里再无其他人的身影,只剩下那健拔的身影和冷俊的脸庞。 应芳芳也怔住了,刚才冷寒君的举动,让她忽然间颜面全失,赶紧躲到小如的身后,皱起小脸,心中暗叫,真希望不要认识这个粗野的男人。 “给我滚出来。”冷寒君看见躲躲藏藏的水月芳,心中怒意更甚,如果刚才那一跌倒,对他的孩子有影响,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凶什么凶啊?我不是在这里吗?”应芳芳听到他这样暴怒的口气,堆积了一下午的好心情,在此刻全部飞走了,只剩下郁闷和怨火无处可泄,冷寒君这个伪君子,说话不算话,说好不会出来找她的,现在却追到河的另一边来了。看来,这个男人的话以后都不能再相信了。 “少爷,我们现在是不是回去?”从画船上跳下来的星池,轻声询问道。 冷寒君望着应芳芳,美丽的彩霞映在她那张明媚如春的美颜上,灿烂无比,让人有种移不开眼的感觉,他凝视着应芳芳好一会儿,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必了,今晚留下。” “是。”星池看见了冷寒君眼中一闪而过的痴凝,笑意挂上他的唇角,低低的回应。 应芳芳怔了怔,淡淡的扫过冷寒君,别开头,不想理会他。 “两位少爷可以到处游玩一番,我和小如去准备房间让少爷休息,快点走,小如。”星池对还在发呆的小如重重的命令道。 “是,严总管。”小如非常的识象,知道此刻该听谁的。 “喂……小如,别走……星池……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啦。”应芳芳可不愿意和冷寒君呆在一起,急喊一声,就准备追随而去,可手臂上却多出了一只有力的大手,硬是把她的身子给扯了回来。 “不准离开我。”冷寒君看见应芳芳急欲离开,一着急,竟然不顾影响的把她扯回身边,这又引起了众人的侧目,必竟,在他们的眼中,应芳芳也算是一个俊俏的“男人”吧。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在现代都接受不了的关系,在古代,又有谁能够接受呢? “放开我。”应芳芳气恼的甩开冷寒君的手,一张俏脸黑沉了几分,她最讨厌别人用命令的口气跟她说话了。 冷寒君夜眸一沉,紧紧的盯着应芳芳生气的脸,心中悄然而来的,是一阵无措。 应芳芳咬了咬唇,无视冷寒君的存在,径直往前方的林荫道走去,小如和星池不理自己,她一个人也可以玩的很好啊,才不要和冷寒君这个瘟神在一起呢。 冷寒君俊颜一怔,既而冷漠,健身轻迈,跟着应芳芳的身后,往林荫道的深处走去。 风,没有方向般乱吹,吹乱了两人如丝的墨发,吹乱了那一颗冷漠的心。 两个闲步而走的人,却越拉越远,是脚步,是距离,还是感情? 冷寒君的眸,一刻未曾离开过前方那倔傲纤小的身影,也许,此刻,再美的晚霞,再美的景色,都不如她更加的吸引他的目光。 第九十二章 退让 落日余辉,淡淡的光晕,似如火,红如血,妖艳的色彩,映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竟有种画卷般的虚拟。 绿树林立,鲜花盛放,草如黛翠,烟务蒙蒙,暗香浮动,美景,美色,美人,写意的让人意乱情迷。 应芳芳像个玩皮的小孩,一个劲的往前走去,根本不顾及身后的男人是否追上来,她睁着两只新奇的美眸,俏丽的脸庞挂着淡淡轻笑,前方有一条狭窄的山道向着山巅婉延,山峰很高,不过,赏霞的最佳地点,却是半山腰的浮霞亭,此时,日落西垂,晚霞散尽了其美丽的光泽,有很多的游客自延着小径往山下走来,大部分是少年游客,或结伴或邀群,偶尔也能碰见几对浪漫相牵的情侣散步,那种浓浓爱意,羡晕旁人,几个少年从转弯走了出来,刚好碰见应芳芳上去,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应芳芳的身上,似乎惊讶于她的俊俏和秀美。 应芳芳淡淡的瞄他们一眼,择着旁道,小跑着往上走去,她今天好不容易能出来游玩,化了足足百两银子,如果还没有看到彩霞,那么,她会觉得很遗撼的,至少,她现在的心情就非常的烦燥,身后不远不近的冷寒君,让她好想快些逃离,逃出他紧随不放的目光。 那冷锐的寒眸,就像一束强烈的光芒,直直的射到应芳芳的身上,让应芳芳产生沉重的压力。 应芳芳逃跑似的身影,的确惹来冷寒君莫名的恼火,一张俊脸沉郁着,健步缓缓而度,她看的是风景,他却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一刻也不放松。 游山玩水,对于冷寒君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种陶冶心情的好方法,由其是最近为了朝政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变得烦躁不堪,北辰池煌自上次输了比赛,就一直没有在动静了,他了解北辰池煌的行事风格,他喜欢算准时机,再侍机而动,所以,他也不敢粗心,每天观察着北辰府的一举一动。 家事,政事,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唇角溢出轻叹,是对此刻心情的迷惘。对她,何于变得纵容? 一阵凉风吹来,冷寒君自思绪中回过神来,却发现应芳芳还在往前行,剑眉一拧,似有不悦。健步向前,闪身挡住了应芳芳的去路,低冷的命令道:“不准再往前走了。” 应芳芳淡淡的看他一眼,俏眸中含着不满,冷淡的出声道:“王爷如果不想跟着,那就请便,不要挡着我的路。” “天色将黑,回客栈。”冷寒君语气中含着愠怒,眼前的女人竟然敢忽视他的威严,这令他感到恼怒,不要以为动了隐侧之心,就能一而再的纵容她的无礼,他依然是撑控她生死的天,他的命令,她只能服从。 应芳芳咬着嘴唇,满脸气恼的瞪着冷寒君霸道的眸光,倔然道:“我要上山。” “本王不准。”冷寒君怒意低吼,语气加重。 “你……”应芳芳感觉肺都要气炸了,眼前的男人还讲不讲理,他不想走管她什么事情?凭什么命令她呢? 冷寒君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决然,大手扼住应芳芳纤细的手腕,硬拉着她往山下走去。 此时的天空已经很黑了,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这也是为什么冷寒君坚持的原因,她有那个兴致去冒险,他可不会陪她一起任性,这个女人不教是不行的,总是做一些让他生气的事情。 应芳芳任由他拉着,小脸写满着愤怒,却无可奈何,心里只能暗暗遗撼了,希望有下次机会再来一睹紫霞山的风采。 “哎哟……”应芳芳忽然脚下一滑,总个人都往前扑去,正好撞进冷寒君的怀里,在狭隘的山道上,冷寒君把跌倒的应芳芳搂至怀里,下意识的去保护着她的安全。 应芳芳低咒了一声,从冷寒君的怀中爬起来,打算看清楚路再走,可是,她想走,有人却硬是不放了。 小手被迫紧紧的贴住了冷寒君坚实的胸膛,应芳芳吓住了,睁大一双美眸,难于置信的瞪着冷寒君。 “放开……”应芳芳恼怒的低喝一声,语气有着坚决,她已经被冷寒君给吓怕了,这样的动作,总是让她回想去那些不堪入目的场面,那种身不由己的无助和深吟,让她觉得好丢人,所以,只有一和冷寒君有身体接触,她总个人就像受了惊的小兔子,全身细胞都感到不安,想要快速的逃离。 冷寒君一个下午的心思都被这个可恨又可爱的女人给牵引住了,在府门前第一眼看见俊俏妩媚的她时,那个时候,心中就已经无法仰止的产生了欲望的念头,这种突然涌上来的冲动,让他自己也惊讶了,以前,他都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欲念,可是,在今天,他却发现,那种原始的渴望竟然难抵她那轻描淡写的一笑,这一点,让他感到恼怒,而这种怒意,却只能在她的身上发泄。 小手紧紧的磨擦着他的锦衣,冷寒君感觉到一种燥热来自腹间,大手紧紧的圈住那姣弱的纤躯,并没有放手的倾向,反而随着怀中不安份女人的挣扎,越来越紧,两个人几乎粘贴在一起,是那么的亲密无间,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紧紧的。 应芳芳吓的慌乱起来,冷寒君这个无耻的淫魔,不分场合的对她做这种下流无耻的事情,真是在考验她脆弱的神经,她虽然来自现代,行为和思想都比较开放,可也不能供他予取欲求啊。她又不是工具,他需要用到的时候随手就能拿来用,她也有感受的好不好? “你这个罪人越来越放肆了,本王纵容你的恶习,并不代表你就有资格反抗,听清楚了,不管你如何的逃离,你始终是本王掌心的玩物。”应芳芳的反抗挣扎,换来冷寒君的残酷绝情。 女人,在他的眼中,不过是玩物,就算动了心的女人,也不过是高级的玩偶而于,爱的霸道,爱的狂烈,爱的毁灭,那场由他主导的游戏,失了规则,他先爱上了她,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的爱有极艰,如果在他给予的时间里,她依然玩抗不从,那么,他将不会给她任何的怜惜。得不到心的女人,他只能毁灭。 应芳芳倔辱的咬紧唇,默然不作声,冷寒君的专横霸道,绝情冷酷,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所以,对于这些,她不想做任何的回映,她学会了沉默,却绝不会学会顺从。 冷寒君大手微抬,抵住应芳芳尖细小巧的下额,强迫抬高,在淡淡的光晕里,他看见她眼里的恨意和不驯,笑意在那深沉的夜眸中扩散,但却是冷笑,冷的彻骨,冷的冰心。 “女人聪明是难得,故作聪明的却太多。”冷寒君望着应芳芳的倔强的美眸,忽然出声。 “是吗?”应芳芳冷冷的撇唇。 “如果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打动本王的心,那你就错了,倔傲难驯的女人确实够味,但不知变通的女人,却让人厌弃之极,水月芳,你是聪明的女人,该选择如何做,想必不会不清楚吧。”用了一个下午的时候陪她玩游戏,冷寒君的耐性已经不多了,他开始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意愿。 应芳芳眸光划过不屑,如果他的意思是要她顺从在他的淫威之下,那么,想错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真不知道是该说冷寒君太过自信了,他真以为这样逼迫,她就会服从他的意愿吗? 人是靠尊严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尊严都失去了,那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各人的坚持不一样,但她应芳芳就坚持走自己的路。 剑眉拧紧,没有看见应芳芳妥协的眼神,让冷寒君怒意十足,他给了她选择,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如果她还不知进退的话,那就别怪他无情,对女人的耐性,他永远都缺泛。 “一开始就认定的方向,以后也绝对不可能改变,王爷如果需要温顺的女人,又有何困难?倪裳,严雪静,不都对王爷百依百顺吗?不差我一个。”应芳芳笑的冷傲。语气轻淡,却自有一番坚持。 好意被拒的冷寒君,眸光一沉,变得锐利无比,直直的投射在应芳芳淡嘲的脸庞上,是那样的冷酷。 “你之意,是想与本王一直冷战下去吗?可别忘记了你的身份,无可宽恕的罪行,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过的安逸。”冷寒君冷冷的出声讥嘲。 应芳芳假装轻巧的一笑,毫不在意般扬唇自嘲:“明天就已经够遥远了,又何况一辈子?” 冷寒君脸色沉黑的恐怖,抵住应芳芳下额的大手力道加重,这个女人就非要跟他作对吗?他已经对她够宽容了,他退一步,她却前进一步,她太高估自己的份量了。 应芳芳感觉到痛楚,一张小脸皱了起来,强意隐忍着,却不想出声求饶。 冷寒君气的抓狂,明明不想原谅她的,可为什么在看见她脸上的痛楚时,心却仿佛被刺一般的发痛呢?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温驯的女人,一个依顺的妻子,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像块石头一般玩固呢? 应芳芳心中恐惧万分,刚才一呈口舌之快,却忘记了冷寒君的残暴了,痛楚在加剧,应芳芳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他拧断了,一张小脸变了色,小手下意识的紧紧的捏住他的锦服,想要借此减轻痛楚。 就在应芳芳以为冷寒君一怒之下就要杀了自己时,却感到嫩唇一痛,冷寒君那铁青的俊脸就这样直然的压了下来,那冰凉霸道的薄唇泄恨一般的恨恨的吞咬了她姣嫩的唇片,重重的啃咬着,应芳芳惊住了,她睁着一双受惊的瞳孔,唇齿之间是他霸道的气息和湿润的汁液,她感觉到一种惧畏,奋力的想要躲开他粗暴的吻,可她是那样的姣弱啊,又如何躲得开呢?只能被他紧紧的压着,一遍一遍的深入浅出,强烈的占有与掠夺。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应芳芳在心里想着,可是,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蛮横霸道,让她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情意,只有愤怒和搓揉,一遍一遍的,似乎要夺去她的呼吸一般。 吻持续了好久,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她的双脚已经无力再站稳了,脑袋因为缺氧而晕眩,她总个人倚在他的怀里,重得的喘息。 冷寒君望着怀中脆弱的她,一抹得意的笑染上寒眸,只有在她受伤柔弱的时候,他才能看见她温顺的一面,而不是咄咄逼人,永远也不退步的玩固模样。 女人,该有的姣态,她没有,该有的矜持,她也没有,该有的婉约,她依然没有,那么,她又是靠什么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目光呢? 她玩固,倔强,不愿妥协,却总是露出受伤的眼神,分明的性格,让人无法直视的明媚笑意,她的美,美的窒息,美的令人不敢碰触。 冷寒君推开她,没有再去牵她的手,而是径直沿着山避往山下走去,刚才的疯狂,已经掠夺了他的理智,渴望要她的欲念已经在心里狂烈叫嚣,不敢靠近她,是怕自己失控要了她。 所以,他宁愿选择冷漠。 应芳芳被他一推,顿时回过了神,呆了三秒,自己慢步往山下走去。 回到客栈,已是人潮如流,星池和小如一直守候在门口等着主子和王妃的归来,天色已暗,真是令人担心啊。 冷寒君和应芳芳一前一后回到客栈,住进已经备好的房间,在摇晃的烛火下,应芳芳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一直想不透一个问题,以前,冷寒君从来不屑于碰她的唇,为什么?就在刚才,他却吻了她呢?这不是很怪异吗? “王妃,已经备好晚膳,请吃一些吧。”小如体贴的端着饭菜走进来,细声说道。 应芳芳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头:“放着吧,我现在不饿。” “王妃是不是有心事?又和王爷闹矛盾了吗?”小如一眼就看出来了,便轻问道。 应芳芳抿了抿唇,叹气道:“如果只是矛盾,总也有和解的一天,可是,我们之间存在的是仇恨,要怎么去化解呢?” 第九十三章 疏离 冷寒君希望水月芳给他生一个孩子,所以,他也没有再过份的要求欲望,不过,隐忍的却十分痛苦,望着应芳芳那秀美俏丽的脸蛋和纤弱的身材,总是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冷寒君用冷漠掩去心中炽热的情火,那迷一样的心思,依然叫人猜测不透。 晚上在客栈,第一次丢下应芳芳而选择单独一间房,怕的就是自己控制不了那狂烈的欲望会把那迷人的女人给掩没,为了能够把她留下来,他已经踏出第一步了,虽然,这个过程对自己残忍了一些,也刻苛了很多,但,这些都是暂时的,而他却需要把那个女要禁固在身边永永远远,不让别的男人窃视她的妩媚,不让别的男人染指她的幽香,她的一切都属于他的,包括她那颗沾着怨恨的心,就连她的灵魂也该烙上冷寒君三个字。 爱的霸道而狂烈,自私而坚决。这就是属于冷寒君的性格。 当冷寒君甩门出去的那一刻,应芳芳总个人都松懈了,一颗受了惊的心却依然跳的那么历害。 她回到客栈,灌了一整壶的茶,却依然化不淡他留在唇齿边的冷例清香,她心慌了,这种感觉令她十分的不自在,虽然初吻就这么被抢夺了,甚至连滋味都还没有偿到是甜还是苦,冷寒君真可恨啊,她当初还在庆幸着,冷寒君虽然对自己粗残,却只是占有了自己的身体,她却保留了最纯真的向往,粉嫩柔软的唇片,她要留给心爱的人分享的,可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碎在冷寒君那讨厌的举动上,他以前摆着一张不屑的表情,仿佛她的唇染着毒药,从来不会碰一下,现在又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他不担吻了她的唇,而且还是用强硬的手段,天啊,她真不该对他存有丁点的奢望,像他那样冷酷无心的男人,又怎么能体会女儿细腻脆弱的心思呢?他只会用他那粗残的举动,不停的伤害她。 “该死的冷寒君,可恶的男人。”应芳芳气的心都快纠结了,她的初吻呢。就这样没了,虽然身为现代人,在这里计较这些很可笑,但她就是不甘心贡奉献给了最恨的男人,早知道这样,她就该偷偷的去吻一下墨染或者北辰池煌了,给了他们,她的心情也许不会这么郁闷。 应芳芳长叹了口气,一张俏脸拉沉着,现在多想也没用,既然给了他,那就只能作为代价向他多要回报了。 想到这里,应芳芳咬着唇,绞尽脑汁的在想,究竟有什么恶毒的计谋可以利用在冷寒君的身上?如果用打架的方式来报复他,那根本不需要多想,冷寒君怕一个手指头都会让她丢掉性命,明的不能,那就来暗的,以前想过要放毒毒死他去,现在来实行,不会太晚吧。如果毒不死,那就放火把总个王府给烧了,就不相信冷寒君有飞天的功能,可以在大火里冲出来。 想着想着,应芳芳感觉到心情好受了一些,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还是蛮管用的。 夜色深沉,总个紫霞山陷入一片沉静,虫儿低鸣,清风带着温润的气息轻拍着窗帘。带给人清爽的感觉。 一夜,就在这静悄悄的沉寂中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冷寒君没有再给应芳芳游玩的机会,直接带着她回到了王府,自发生上次被撞的意外后,冷寒君决定收回赋予应芳芳的自由,她一个人活动,总是让他不放心。虽然不担心她会跑掉,却担心别的意外。 想到这样威胁她,她才能安安份份的答应生孩子,冷寒君就气的发狂,她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痛苦,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安危,说白了,他留住了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这样的爱情,就像绑架一样,根本没有感情的实质。 为此,冷寒君也十分的恼怒,何时起,他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去留住一个女人呢?他对自己一向自信的,不管是在感情还是在朝政,他一向游任有余。偏偏,所有女人都往他怀里靠,水月芳却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 挑战他的耐性,挑战他的良善,同时也动摇了他冷静的理智,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为她破例了那么多,以前,没有女人敢正视他的眸光,与他提条件,只有她,不担条件不断,而且每一个都过份。要自由吗?当初签下的死亡契约里,可没有写上这一条啊,她的生死都由他操控着,她把自己卖给了自己,不能因为她失忆了,他就要让步,她选择忘记以前的耻辱,并不等于她就能逃出他的撑控。 一回府,冷寒君便没有再正眼看应芳芳,只要一想到她答应生孩子的条件是救另一个男人,他就气的脸色铁青,情绪失控的想要杀人。究竟,她是谁的妻?既然有了这一层关系,为什么她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当着他的面去在乎别的男人?丢尽了他的脸,损尽了他的尊严,这一些,他都忍下了,但这也是有限度的,在这段时间里,她最好选择忘记墨染两个字,否则,他可不会轻易的放任她的背叛。 背叛的代价是死亡,他该提醒一下善忘的她。 时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是应芳芳在王府最轻松闲瑕的日子,不用看冷寒君的脸色,因为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自紫霞山回来后,他就没有再来找过她,当然,她也不可能厚着脸庞去见他,这不是她应芳芳会做的事情,所以,没有了冷寒君的冷漠和压制,她渐渐的发现,这个冷寂的王府也多了几许的恬恰和宁静,连阳光也变得温暖了许多。 府里的下人,再也不会拿异样的目光来看待她了,得知她既将生下王爷的孩子,都对她产生了恭敬之心,以前的罪王妃终将洗尽罪责,重获新生。 应芳芳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每天可以睡懒觉,也有专门的侍女侍候着,时间便在这安逸闲瑕之中快速的流走了,当她一睁眼,才发现,原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 府里最近有流言传出来,应芳芳本来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所以,她也没有特别的注意,但有些丫环好像特别要讲给她听似的,专挑一些机会,把这些流言灌进她的脑袋里,让她不得安宁。 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应芳芳只见过冷寒君两面,一次是在饭桌上,他冷漠的俊容依然像耀眼的星辰一般,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不过,她脚刚踏进客厅时,他却起身离开了,应芳芳感觉得到,他是刻意在避开自己,观他的脸色不太好,似乎又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 第二次见面,是在王府的花园里,那天,她带着小如在花道上散步,顺便活动活动手脚,可是,好巧不巧的却碰见了冷寒君和倪赏迎面走过来,应芳芳有些呆怔了,用尽乎淡漠的眼神去看那成双成对的男女,冷寒君的手放在倪裳纤细的小蛮腰上,而倪裳也非常柔顺的倚在他的怀中,两个人就这样漫不经心却又特别温情的走着,应芳芳第一次看见这般有爱的情侣,一时之间也怔住了,有些呆木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映,是啊,遇到这种情况,她又该怎么反映呢? 自己身为正妻,夫君抱着小妾跑到你的面前来表演恩爱场景,应该生气的吧,至少要表现出忌妒之意,可是,她真的什么心情也没有,既不忌妒,也不羡慕,只有一些莫名的烦躁,冷寒君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要让她看见的,是想来气她吗?他可找错对象了。 “哎呀,是妹妹啊,妹妹也来花园散心吗?”倚在冷寒君怀里的倪裳看见呆愣的应芳芳,眼底流过一丝得意,假装刚看见她的模样,从冷寒君的怀中轻轻的抽出身来,几步上前,态度亲和的上前招呼。 应芳芳扯出灿烂的笑容,沉静以对,语气不恼不怒,平和的让某些人脸色沉冷几分。 “姐姐也来赏花啊?”应芳芳客气十足的回问。 “嗯,前方的菊园,菊花正开的灿烂,便打算陪王爷前去欣赏。”倪赏说着,脸上多了几份的姣情,用秋眸去偷望着面无表情的冷寒君,一抹欣喜涌上心头。她不会轻易的选择离开,她要做冷寒君的女人,独一无二的妻妾。 应芳芳在心里有些可气,看来倪裳刚进府不久,就已经打探清楚了冷寒君的喜好,冷寒君爱菊,不是一般的喜爱,所以,倪赏才会爱乌及乌,也开始学着品赏起夏菊来了。 用心的女人,总是特别的可爱,应芳芳望着倪赏笑意嫣然的脸庞,在心底轻叹起来,古代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吗?总是跟随着男人的脚步走,他爱什么,她就做什么?他需要什么,她就奉献什么,总是任他予取予求,而没有自己的选择和信念。 应芳芳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倪裳那笑容背后的显耀,不过,本就无争无抢的她,也就没有什么可恼的,淡淡一笑,出声道:“哦,是吗?夏菊啊?我不喜欢,我喜欢荷花,就有劳姐姐代替妹妹好好陪王爷欣赏一番了。” 应芳芳的一句话,让两个人都沉下了脸,冷寒君掀起冷寒的眸,冷冷的瞪了应芳芳一眼,心下却恼怒非常,夏菊是他的最爱,她却偏偏不喜欢,这不是摆明着要给他难堪吗?该死的女人,她在王府呆了这么久,除了学会反抗和顶嘴之外,她还学会了什么?越来越令他恼火了。 倪赏当然也暗吃了一惊,同时,也在心里赞叹水月芳的胆识与勇气,不过,她赞叹并不代表信服,不过是另一种变形的讥嘲罢了,水月芳是以罪人的身份嫁给了王爷,却用她独立不驯的个性使得王爷对她另眼相待,不过,男人需要的是臣服听话的女人,她这种要强倔傲的性格虽然能暂时得到王爷的青睬,却并不代表永远都能吸引他的心,看着这样明目张胆对抗王爷的水月芳,倪赏的信心又升了几分。 “是吗?夏菊可是王爷的最爱呢,妹妹如果有闲情,不防去菊园走走,菊花的幽香,能镇定心神呢。”倪赏揪准机会,进一步的去激化这一层矛盾,她也感觉到冷寒君投射在水月芳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层恼怒和冷意,笑,在她的心底荡漾开来,这种挑拔的游戏,她以前就会了。 应芳芳脸色一怔,望着倪赏别有用意的笑容,不姣不燥的笑道:“我的心神一直就很安静,所以也没有必要用夏菊的香味来治疗,姐姐或许不知道,我可是对菊香过敏呢。” “够了。”冷寒君打断了她违逆的话语,冷冷的讥嘲:“不懂欣赏的人,只会坏了夏菊的雅丽,本王命令,以后,不准罪王妃踏进菊园半步。” “是。”跟在冷寒君身后的星池,冷汗落到额际,赶紧低下头应声。 应芳芳美眸大睁,不过,很快又平复下来,轻笑慢语:“王爷说的是。如无他事,容我先行告退。”说完,应芳芳就头也不抬的擦过冷寒君和倪赏,径直而去。 冷寒君那条不成文的规定,摆明了是针对她的,这也太过份了,不过没关系,好在她对菊花没有品赏的兴致,不看就不看了,又不会少块肉。还能气着她吗? 一个星期两次见面,把让应芳芳感觉到气氛的怪异和浮燥,冷寒君究竟在发什么神经,要她生孩子却又刻意的疏离自己,他真当自己是神啊,以为一句话就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生小孩吗? 太过份了,如果不是为了墨染的安全,她也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的,想到墨染,应芳芳又忍不住担心了,上次看着他受伤离去,也不知道伤好了没有。他一定恨死自己的无情了吧? 应芳芳闭上眼,脸上划过一丝悲伤,给冷寒君生孩子,如果没有感情的存在,这个孩子来到世上会幸福吗?以前,冷寒君还会围绕自己转,虽然每次都是伤害自己,可能看见他的身影啊。现在,他越来越远离自己,本来就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此时,怕是只剩下仇恨了吧。 他恨自己是罪人,自己恨他残暴不仁,相互仇恨的男女,生下彼此的孩子,又将是多么痛苦的伤害啊? “我该这样做吧?”应芳芳自言自语,看样子,冷寒君也不期待孩子的降临,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小孩?难道……只想用孩子来牵拌自己吗?或者,这又是他另一种伤害折磨的手段? 想到这里,应芳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猛然坐起来,吓的喘气不止,不行,一定要找冷寒君问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要孩子。 第九十四章 隐忍 带着心中的疑问,应芳芳第一次主动去见冷寒君,她要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肚子里如果真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 问过了下人,得知冷寒君的行踪,竟然在后花园的菊园里,应芳芳眉宇轻蹙,虽然不知道菊花对于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也不至于总天坐在那里赏菊吧? 应芳芳轻咬下唇,一双明眸浮思流转,她可不会忘记冷寒君曾经说过什么,夏菊园,她半步也不准踏入,切,真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吗?不踏进就不踏进罢了。 不过,这样一来,又见不得到他人,也解不开心中的疑惑,思虑再三,应芳芳暗暗咬牙,心思一横,转身朝着菊园的方向走去,管他什么禁令呢,现在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了,上次的打胎药喝不成,到现在也快过了两个多星期了,听说怀上小孩一个月就会有异常的反映,那她要好好注意一下了。 不过,有很多夫妻,并不一定过了性生活就能怀上宝宝的,这一次虽然在冷寒君强迫下,没有喝药打胎,但却中奖的机率却不一定高,都说,当女人被压力和烦恼困扰时,身理反映会变差,那么,怀孕的机会也不大,当时,她的压力可畏是千金重啊,能不能中奖,这还需要老天的安排,冷寒君对自己有信心,她却不一定有信心呢。 算了,这些暂时来说都属空谈,这次没怀上,并不代表冷寒君就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当然,她还是在心里期求上苍,千万不要让她怀上,现在是紧急时刻,如果还要怀一个宝宝的话,那她真会感觉到力不从心了,自己的生活都还没有安定下来,怎么去给宝宝一个美好的童年呢? 应芳芳一边胡思乱想,当她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菊园门前,她仰头张望,看见在菊园的凉亭里,正端坐着一抹冷俊的身影,远远的就散播寒冷的气息,不是冷寒君又会是谁呢? 来时还在想,他是不是又带着他那姣美风韵的小妾来这里恩爱呢,现在看来,他是独自一人来此赏菊了。 应芳芳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满地灿烂的菊花,嘟起唇片,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花样啊。 站有门口处,刚想抬脚进去,又硬生生的收回来,既然强调过自己讨厌菊花,这样进去,会不会让冷寒君笑话呢?他可是一个非常喜欢嘲笑别人的可恶男人。 长长的叹了口气,应芳芳真是进退两难全了。 冷寒君微侧着俊颜,冷冷的余光瞄见了菊园门外东张西望的女人,心中一讶,有些好奇她的来意了,但很快的,在那幽深的眸底划过一抹好笑,她不敢踏进来,就是因为上次他说过的那句话吧,她向来不是听话的主儿,今天怎么变得客气起来了,竟然很有骨气的不进来。 观她跺脚的模样,应该是找他有急事吧,冷寒君唇角扯起一抹淡嘲,既然是这样,那他就要好好的为难一下她,她若真要坚持不进来,那他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出去的。 大手优雅的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冷寒君干脆闭上了眸,懒懒的假眠,特意不去理会急切的应芳芳。 “这个可恶的男人,明明就看到我了。”应芳芳见状,气的小脸胀红,却又无可奈何,冷寒君百变的花招,她真是彻底败服了,真是可笑,堂堂亲王,竟然天天跟一个女人计较,真有损他高贵的气质。 咬紧唇,又轻轻的松开,玉牙一咬,干脆豁出去了,应芳芳提着裙摆,闲情散漫的往菊园内走去,虽然心里气的快要爆炸,但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该冷静的,她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迷乱无助的慌急模样,那般,不就寸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吗? “站住。”应芳芳刚走进园口不久,就听到一声低冷的喝斥,她脚步一止,目光落到凉亭中那缓缓起身的健拔身躯,眸一眯,小脸闪过怒色。 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个女人的确如他所想像般的大胆无礼,真的敢违抗他的命令闯进来。 俊美的脸庞闪动着怒意,对于不听话的女人,他唯有冷漠以对。 “这么快就把本王说的话给忘记了吗?这菊园,是本王的专属之地,罪人的身份是禁入的。”冷寒君刻意尖锐的讽刺她,冷眸凝聚,却是紧紧的盯着那瞬间泛白却又力持镇定的小脸,巴掌大的脸蛋,表情瞬息万变,的确别有一番动人心魂的迷人,冷寒君就是针爱于她的这一点,眼神不倔服,却依然慌张的惹人疼怜,这种女子,真是少有。 应芳芳虽然有些懊恼自己的举动,但却没有半丝自责的意思,有些话说出去了,并不一定非要做到,随心所欲,是现代女性的个性。 应芳芳无视冷寒君冷冷的嘲讽,而是认真的望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出声道:“我来找王爷是有件事情要问清楚。” 冷寒君眸光一变,幽深如海,紧紧的盯着应芳芳写满认真的小脸,淡淡挑眉:“何事。” “是关于我们的小孩,我想知道王爷要这个孩子的用意在哪里?是想当一个衬责的父亲,还是只觉得好玩有趣?”应芳芳问着,心却如破碎的玻璃一般,寸寸崩溃痛疼,父母二字,是如此的神圣而沉重,是爱的象征,可是,她们的感情在哪里? 冷寒君冰冷的心房微微一动,凝眸望着她,眸底涌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这个女人是在质问他吗?是在怀疑他身为父亲的责任吗?真是可笑,他堂堂王爷,何时向一个罪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流着他冷寒君的血,当然就是他的亲身骨肉,身为男人,他选择抛弃对她的疼爱,但身为父亲,他却绝对会疼爱自己的孩子。 见冷寒君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良久不答话,应芳芳的心在渐渐下沉,恼怒的想着,该不会被她猜中了吧,冷寒君要这个孩子是因为觉得好玩?根本不想做一个真正的父亲?可恨啊,这个没心没肺的冷酷男人,有什么资格做她孩子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死一般的寂静,让应芳芳觉得好难受,有种被人狠狠抽鞭的感觉,全身都抽痛着,却找不到出口释放,有些委屈了,更多的是不甘和伤心,这个男人原本无心,又怎么会用真心疼爱她的孩子呢?终归是她太天真了,以为保下了墨染的安全,就可以说服自己变得仁慈,不想毁掉肚子里的小生命,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仁慈不过是一个无聊的玩笑,真正残忍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播种却不想浇灌的可恶男人。 冷寒君没有出声,是因为他不想透露自己真实的内心给她听,他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承认对她动了心,但却不能让她看出这份莫名的情思,高傲的自尊心,让他选择用更冷漠的表情隐忍着那一份本就不该动的情,她是他的仇人,她身上流淌的血液是重犯水傲天的,所以,在他的眼中,她依然改变不了这种卑微的身份,罪人是没有自尊可言的,虽然,他曾经纵容过她,但他却并不允许自己当着她的面承认那份罪恶的感情。 有一种爱,自延生的那一刻起,就带着沉重的枷锁,没有钥匙去解开,只能永远的锁在一个灰暗的角落里,无人能看透,无人能懂,只有体会过的人,方知那种蚀骨刺心的痛,原来,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刻骨。 冷寒君从动心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这份爱注定活在黑暗之中,见不得光明,总个天朝的人都知道,他把水月芳留下来,不过是一种变形的折磨,让她偿恕那份沉重的代价。既然她的存在是恕罪的,那么,就不该得到任何的感情。 缘份来自莫名,谁也不曾想像,将来的某一天,他会爱上罪人的女儿,连他自己都害怕了,慌乱了,那种爱欲,来的汹猛而火烈,以致于,他害怕再去面对她了,刻意的疏离,伪装的冷漠,不过是他在自我束缚的一种手段,别人看不破的,永远是他那俊颜下无形的面具,猜不透的,是那子夜般深幽的沉眸。 “你说话啊?怎么?你已经承认了,这只是你想玩的另一种游戏?冷寒君,你还有人性吗?你可以把我当成玩偶,但你不可以把我们的孩子当成玩具,供你玩耍,他是一个生命。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你不能这般残忍自私。”应芳芳气的脸色铁青,失声指控道,泪水早已延着她优美的脸庞滑落下来。 望见她带泪的容颜,冷寒君只是抿紧了薄唇,半刻,才冷冷的回答:“本王的孩子,又岂会是玩偶?” 应芳芳眨下眼泪,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话语,半晒才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是真心想要这个孩子的吗?是不是?” “本王有意义回答你这无知的问题吗?若无事,快滚出去。”冷寒君沉下俊颜,低冷的斥道。 应芳芳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第一次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这残忍自私的冰男,美丽的眼眸被泪水清洗过了,变得分外的清澈明亮,碗如新月般,让人着迷不已,冷寒君艰难的移开视线,刻意垂下寒眸,不去正视她惊讶的眼神。 “你真的会好好对待我们的小孩吗?你是王爷,说话可要算数的。”应芳芳刻意激他。 冷寒君看出她的用意,冷冷撇唇:“收起你那质疑的心态,本王虽然对你无情,但却不会随便拿自己的骨肉开玩笑。” 应芳芳怔了良久,才点着头,悬挂的心终也放了下来,低低的出声:“记住你的话,如果你敢骗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你最好不要原谅本王,可怜的你,只剩下骄傲的自尊,所以,好好珍惜你唯一的价值,不要让本王轻视,否则,就算你能为本王诞下子柌,却逃不过你生为罪人的命运。”似乎要提醒自己一般,冷寒君的这番话,说的尖刻而傲慢。 应芳芳讶异的瞪大眼,难于相信自己在他眼中竟然是如此渺小,如沙尘般,是啊,她的确一无所有,唯剩下坚硬的骨气和倔强的自尊,可这并不代表她就真那么卑微,她不但要活的自信,还要活出光彩来,走着瞧,她绝对不会是他心中所想像的软弱,她要让他好好看清楚,她并不是一事无成,至少,她要让他后悔小瞧她。 怎么走出菊园的,应芳芳已经没有感觉了,脑袋因为愤怒而冒烟,纤躯也颤抖不止,似乎压仰不止破体而出的火焰,天啊,冷寒君这个该死的种猪,竟然如此嘲讽自己,他是王爷就真的了不起了吗?就可以如此的轻视她的生命吗? “冷寒君,我们走着瞧。”应芳芳咬牙切齿的低怒出声。 “看着点,你没眼睛吗?没看见我在前面走过来吗?”正当应芳芳埋头恼怒之时,忽然感觉眼前的阳光被人遮去一半,微微讶异之时,就听见久伟的傲慢与无礼。 一抬头,果然是严雪静,那个消失两个多月,终于安全回到王府的小妾,应芳芳脸色沉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一语不发,侧过身便往前走去,对于这个女人,她无话可说。 应芳芳不想惹事生非,但严雪静却并不想放过她,一个闪身,又挡住了她的去路,妩媚的脸上挂着冷冷的嘲笑:“看见我来了,就急急的想逃吗?听说我不在的这两个月里,你活的很安逸嘛。怎么?又有新花招去哄骗王爷的心了吗?” 难听的话,不堪入耳,应芳芳本就一肚子的火气,此时更是火上浇油,全身都快要燃烧起来了,怒目瞪着严雪静,冷冷的哼出声:“请管好你那张破嘴,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是一枝依附男人身上的攀腾,只会婉言乞讨,却没有自己的人格,你不觉得这样很可悲吗?” “什么?”严雪静一听,气的总张俏脸都胀红了,浑身发颤,用纤细的手指指着应芳芳,怒斥出声:“你这个罪人敢教训我?真是该死。” 啪,一声清响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应芳芳更是惊愕,她断然想不到,在这个王府里,严雪静依然强势的敢打人,她不过是个小妾啊,有什么资格来打她? 一秒这内反映过来,应芳芳毫不客气的甩回两个耳光,把洋洋得意的严雪静打的晕头转向,不所东南西北了。 “你……你竟敢还手。”严雪静气的总个人都发颤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软弱可期的水月芳,此时竟然敢与她对抗起来,而且,还甩了她两个耳光,这口气,要她怎么忍下? “打你又怎样?别来惹我,我可是一只会吃人的猫,你最好小心一点。”应芳芳朝着严雪静冷冷的一笑,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这个女人,她是不是疯了,竟然敢与我顶嘴,好哇,我就不相信,她的骨头真有这么硬。”严雪静对着应芳芳的背影怒吼出声,全然失去了她端庄优雅的气质。 “静王妃,何必理会这种没教养的罪人,您还要向王爷请安呢。”一旁的丫环轻声劝道。 严雪静衣裙一甩,冷哼出声:“得罪我的下场,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哼。” 严雪静带着一肚子的委屈,朝着菊园走去,白晰的脸蛋左右分别映着五个清新的手指印,刚才正在气头上的应芳芳可没有留力道,所以,严雪静挂满了彩来到冷寒君的面前。 “妾身给王爷请安。”刚走到冷寒君的面前,严雪静那双秋水般的眼睛就染满了委屈的泪水。 冷寒君微微一怔,淡扫她一眼,沉声道:“起来吧。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严雪静听他一问,满脸的委屈和哀怨,一边拭泪一边低诉起来:“请王爷为妾身作主,在来时的路上正好碰见罪王妃,我不过是向她打了两声招呼,她却出手打了妾身两个耳光,王爷,请你一定要替妾身作主啊,这两个月来,妾身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王爷的安危,可是……可是刚回王府,却……却遭受如此的污辱。” 冷寒君眸光一沉,俊颜一片震怒,站起身怒斥道:“此事当真?” “半句不虚,王爷若是不信,可询问身边的丫环,她们都可以证明的。” “回王爷,罪王妃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脸的怒意,不但打了静王妃,还出言威胁王妃呢。”一边的丫环受到严雪静的指示,赶紧说道。 冷寒君寒眸一扫,一字一句的咬牙怒道:“水月芳……” 严雪静见告状成功,心里一片窃喜,就知道王爷一定会顾惜自己的,水月芳,敢和我较劲,你真是找错对象了,在这个王府中,有严雪静的存在,就绝对没有第二个女人的位置。 第九十五章 纵火 午阳似火,晒得大地一片炽热,此时的绝王府,婉如夜晚般宁静。 应芳芳带着怒气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王府依然是地狱,冷寒君对自己冷眼以对,倪裳算计自己,水月芳欺压自己,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都是一个罪人,地位低等。 在房间里逗留了一个午后,黄昏近逼,天边晚霞连成片儿,映照着总个大地一片通红,有丫环进屋点灯,应芳芳安静的坐着,神情染着悲哀,在这复杂可怕的王府中,自己究竟要依靠什么来生存? 墨染此时该离开天朝了吧,上次看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真的把她给吓着了,因为冷寒君,墨染和北辰池煌连续受到伤害,应芳芳万分的自责,但却更加的恼恨冷寒君残忍的手段。 “可恶……”应芳芳气的低咒出声,猛然站起来,衣摆用力的一甩,忽然,桌上的灯烛被她用力的一带,打向一边的帐幔,顿时哗的一声,竟然着火燃烧起来。 应芳芳吓了一大跳,赶紧跳开一点距离,怔怔的望着那燃烧的帐幔,当看着那火苗像雨后的竹笙一样节节窜涨时,秀致的眉宇微微挑起半边,心中一片痛快,烧吧,最后把所有的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那才更加让人兴奋呢。 应芳芳站在屋子里看了一会儿,很快又反映过来,此时该做的不是傻傻站着,应该赶紧逃离事发地点,她可不能被冷寒君再逮着了,否则,后果堪忧。 应芳芳有些慌急的四下查看了一番,当看见左边的窗口大开时,她脸色一喜,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轻巧的跳出窗口,从房子的后面悄悄的离开了。 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此时天色变暗,刚好可以做掩饰,应芳芳咬着下唇,静静的躲在树林中,看着烟雾从房间的窗口和屋顶冒了出来,白色的雾团像天上的云朵一般,自有一股美丽。 应芳芳好整以瑕的观赏着,小巧的脸庞笑意不减,杀人放火这种恶事,以前只有电视上看过,虽然她也每天嚷嚷着要放火放了绝王府,可只用嘴巴讲过,却并不敢实际行动,烧了王府事小,如果闹出人命来,那就真的要丢性命了,现在是天黑时间,她的阁楼是独间,所以,就算把总个阁楼烧毁,也绝对不会影响到旁边的房子,她只需要看着就好了,只有毁灭,才能使她感到心情好受一些。 火光渐渐的爬上那华美的床塌,像毒蛇在吐信子一般,吞蚀了总个房间,只短短的几分钟,房间已成火海,无数的烟雾无孔不入的钻了出来,火势如延,无法控制。 有几个丫环正端着茶水朝这边走过来,当看见房间里烟雾撩绕,红光满天时,都吓的怔住了,脸色苍白,呆如木鸡,有几个反映快的,赶紧丢掉手中的盘子,往外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叫:“着火了……王妃的房间着火了……快来救人啊。” 她这一出声,震醒了其她的丫环,也都跟着慌张逃窜,七魂少了六魄。 冷寒君正端坐在书房研究典册,远远的就听到了喊声,他蓦然起身,健躯如闪电般冲出了书房,抬眸一看,满天的烟雾,俊脸骤然变色,健拔身躯急急的朝着事发地点疾步而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慌张的丫环急急的叫道:“王爷……不好了……王妃的寝室着火了。” “什么?”冷寒君一听,健躯一震,总个人都僵硬了,俊美的脸孔,沉静不在,因为急切而染上几许苍白,他快速的冲出了门口,急切的奔向水月芳的暗辰阁。 沉稳的心跳,失了规则,紊乱了,呼吸停窒,是那样的难受,明明近在眼前的阁楼,此时,却仿如天边,任他脚步再快,却依旧慢了。 他几乎疯狂的冲到暗辰阁前,当看见满天的火光映亮总个黑夜时,俊美的脸庞再难冷静,他冷怒的急道:“水月芳人呢?她在哪里?” 已经赶过来灭火的星池,也吓的脸色发白,颤抖的出声:“王妃……王妃不见了。她并……没有出……王爷,不可啊。” 星池的话还没有说完,健影如闪电般掠进了熊熊燃烧的房间里,所有的家丁都噤了声,睁大一双眼睛,抽气般看着冷寒君消失在火光中的身影,都挂上了忧虑和急切。 星池怔愣在原地,想要阻止主子疯狂的冒险,可是,手却空了,迟缓了一步,冷寒君早已随着艳红的火光掩没在残败的房间里。 “别愣着,快救火啊,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帮死奴才休想有命活着。”刚赶过来的严雪静,正好看见冷寒君不顾一切的身影,美丽的脸庞闪过浓浓的悲伤和忌恨,她的心随着那燎原窜涨的火舌,也似乎窒息了。王爷竟然为了一个罪人,不顾自身的危险跑进火焰中救她,心被狠狠的纠起,破碎成片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罪人本就该死啊,王爷为什么还要那么在乎她的生死? 听到严雪静尖细的吼叫,怔愣中的家丁顿时醒悟过来,赶紧提来水桶灭火。 冷寒君强忍火光带来的炽热和灼伤,冲进房间里,俊脸早已失色,他躲开垂坠的房梁,直接冲进了内室,当他看见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内室时,幽夜的眸光大睁,难于置信竟是如此的结果。 时间仿佛凝固了,冷寒君就这样怔怔的望着那燃绕的火焰,脑子里空白如纸,忘记了呼吸,窒的难受。 “水月芳……你就真的那么恨本王吗?”健躯重重的颤抖,踉跄后退,胸口早已纠的痛苦难受。 “怎么会这样?水月芳,没有本王的允许,谁准许你死的?”冷寒君对着满目的火光,失声的怒吼,大手扶到滚烫的墙壁,灼成了重伤,他却仿佛没感觉到,只有那失魂的眸,闪着痛苦和愤怒,原来,是他高估了她的沉受能力,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折磨,她都会坚强面对的,现在……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也是这般的脆弱。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当屋外的火光被渐渐的扑灭,星池急急的冲了进来,却只看见主子失魂落魄的站在废墟里,锦衣华服落落了火烧的痕迹,他的脸上写着从没有过的忧伤和痛苦,星池紧紧的扶持着他,脸上挂满忧急,此时此刻,主子终于肯正视自己的真心了吗? 星池望了一眼烧得发焦的内室,一片怅然和难过,王妃并不是轻生的人啊,怎么也会犯下如此的错误?星池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把现场清理出来。” 星池扶着僵然的冷寒君,出到外面,所有的人都吓的不敢出声,都屏着呼吸望着自己的主子,他脸上的表情,为什么会有悲伤?一直虐待罪王妃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逼迫罪王妃走上绝路的人也是他啊?为什么到最后,他脸上却写着痛苦? 那份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终也爆露了,冷寒君的眸,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死灰和黯然。 “王爷……王爷你受伤了?”倪裳和严雪静都急急的冲过来,满脸的担忧心疼。 冷寒君怔怔的望着滚落一地的焦黑房梁,半天都回过不神来,他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水月芳不是这般的脆弱,她不可能选择走这条路的,失去的理智瞬间回归,冷寒君全身一震,甩开挽在手臂上的两只玉手,健影再一次一冲进了烧焦的房间里,冷锐的眸光仔细的扫过所有的角落,却没有发现尸体的存在,他死绝的心蓦然回生,仿佛松了口气,他甩袖走了出来,对着所有的侍卫命令道:“马上给我搜府,一定要找出罪王妃的下落。” “啊……”所有的下人都怔住了,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罪王妃没死吗?” 侍卫接了命令,赶紧分头搜索去了,留下星池还在发怔,好半天,才反映过来,惊喜的大叫:“罪王妃没事,那真是太好了,说不定只是风吹倒了烛火,把这房间给点燃了。” 冷寒君却不这么认为,他寒眸一扫,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与冷静,薄唇轻哼一声:“风真有这个本事吗?” “主子认为这火是……王妃放的?”星池吓了一大跳,脸色惨白了三分。 “能放火逃跑的人,舍她其谁?让本王抓到了她,绝不轻饶。”冷寒君表面上虽然这么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心并没有他的话冷寒,眼眸中明明也闪烁着喜悦。 星池倒吸了口气,赶紧擦去额际的汗珠,心里一个劲的揣磨,天啊,罪王妃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先是逃出王府,现在又是放火烧屋,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呢?真是令人既期待又惊慌。 应芳芳惊心动魄的蹲在树影下,睁着一双受惊的美眸望着那冲天的火光渐渐被浇灭,然后就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在四周响起,她不由的慌了手脚,尽量把身体往黑暗中缩了几分,冷寒君想必已经赶过来了吧,就不知道他看到这样的情景,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 他的表情一定非常的难看吧,真可惜,这个位置没有选准,看不到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 应芳芳撑着下额,小手轻轻的点着唇片,脑袋里开始流转,这样一直躲下去不是办法的,总有被找到的一天,她该编个什么法子去瞒天过海呢? 绞尽脑汁思考了一会儿,应芳芳总算找到了脱身之计,一双俏目瞄准了不远处的小湖,她把身上的外套解下来,扔到地上,然后穿着单衣在黑暗中摸到湖边,闭着眼,吸紧气,轻轻的往湖水里走去,冰凉的水,此时正好可以浇去她全身的火热,当总个人完全浸到水里时,她在里面吐了口气,便从湖水里游了上来,而此时,当她刚昂起头时,忽然看见前面多了很多只脚,她吓了一跳,拂起脸上的水珠,看见一群侍卫正惊愕的瞪着自己。 应芳芳翻了个白眼,有些气妥的从湖里走上来,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找到了,算了,还是好好的演这场戏吧,反正她死也不能承认这火是自己放的,否则,冷寒君还不拔了她的皮。 “王妃,你怎么在湖水里?快些上来。王爷正急着找你呢。”侍卫一见到应芳芳如此狼狈的样子,都为她感到担心,现在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人不知道她要怀上王爷孩子的事情。 应芳芳咬着唇从湖里走上来,泪还没有挤下来,就听到一道怒吼穿透而来,把她吓的全身一颤。 “水月芳,给本王一个解释。”冷寒君怒火腾腾而来,俊容铁青,黑沉如乌云一般,随时都能打雷下雨。 应芳芳瞪大一双美眸,全身湿透的模样,让她的模样多了几份妩媚和诱惑,冷寒君一眼便瞧见湿润的她,有些怔愕,紧接着,对着身边所有的侍卫冷斥:“都下去。” “是。”所有的侍卫都被冷寒君杀人的目光给震慑了,急急的退了出去,应芳芳怔怔的望着侍卫如潮水般退走,此时,现场只剩下冷寒君和她两个人。 冷寒君脸色骤变,脱下外套扔在应芳芳的身上,冷冷的要求:“快点穿上,你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你的身体吗?” 应芳芳有些怔愣,想想也的确爆光了,便把他的衣服紧紧的披到身上去,可是,怎么有股烧焦的味道?难道冷寒君气的冒火了?所以把身上的衣服也烧焦了吗?应芳芳此时脸色更显惨白,以冷寒君出色的智慧,她很清楚,自己玩的小计两根本逃不过他的慧眼,她脸上写着心虚,小手紧紧的绞在一块儿,低垂着头,一句也不应声。 “快点去换衣服。”冷寒君低冷的斥声,他不可否认,当见到她的那一瞬,他有种想要把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但碍于高傲的身段,他却压抑着,不敢去见碰她。 应芳芳也怔愣了,她刚才还想着,冷寒君肯定要给自己一大耳光,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凶斥,最后是粗暴的把她拉回房间,用最原始的方法惩罚自己,当然,这是应芳芳自个儿猜想的,按照以前的常理推断,这是冷寒君不可省略的步骤,可是,很奇怪啊,这次冷寒君却没有对自己凶,也没有打骂自己,更没有粗糙的对待自己,应芳芳俏眸探向那张俊美的脸孔,忽然,她捉住了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第九十六节 改变 纵火事件,最后以沉默告终,应芳芳在冷寒君的盯持下,赶紧回到浴池房去暖身子,一路上,她都在看冷寒君那张沉黑的俊脸,盯的冷寒君的眸越发的沉,干脆的,撇开头不去理会她。 应芳芳在心里暗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为什么冷寒君今天的表情这么的奇怪? 有丫环已经把温水准备好了,应芳芳走进房间里,回过头去看身后,冷寒君跟了进来,而且,也没有要离开的倾向,秀气的眉儿纠在了一起,凉凉的出声:“王爷,请回避吧。” 冷寒君脸色微变,脚步却没移动,只余一双沉眸冷淡的盯着应芳芳那曼妙的身姿,身体的某一处有灼热的反映,他有些狼狈的侧开俊颜,不去正视应芳芳那秀气惑人的脸蛋。 冷寒君轻哼:“你身上有哪一处,本王没有看过?现在矜持起来了?” 应芳芳一张秀脸闪过恼怒,粉嫩的唇儿一撇,冷冷的顶回去:“原来王爷还知道自己对我施实的暴行啊?堂堂亲王,竟然强迫一个弱女子,真是有损你那高贵的气质。” “闭嘴,本王要做什么,你有资格质问吗?”冷寒君沉下了颜,冷冷的斥道。 应芳芳恼恨的瞪他一眼,也没有再与他争执下去了,冷寒君这种无耻的男人,还有什么话他不敢说的呢?与他对抗,只会自找难堪,她可不想输的那么惨。 冷寒君依旧没有移动半分脚步,他的眸光微抬,便看见眼前的女人,纤手轻拉,已经褪去了身上的锦衣外套,露出里面湿润单薄的白色单衣,在明亮的烛光下,这层淡淡的白色,婉如透明一般,隐隐之间,依稀可以看见那滑腻粉嫩的雪肤,弹性十足,触手温润,如玉一般的滑,如丝一般的柔软,这就是女人的身体,散发着阵阵诱人的温香,让人拒绝不了。 纤手放到单衣上,稍有迟疑,最终,却还是拉开了那一条丝绦,解下那层层的束缚,应芳芳只着胸衣和底裤,总个人滑进温热的水中,对于身边那冷漠的男人不理不踩。 温水细腻,如温柔的手掌一般,细细的抚摸着应芳芳姣软的身躯,令她舒畅无比,长长的墨发散开,飘浮在水面上,和着那片片花瓣,分外的妖娆诱人。 应芳芳伸出纤细嫩巧的手指,慢慢的抚过白晰的锁骨,散发的阵阵烟雾,吹进她的眸中,碗如点缀的星光,闪动着盈盈光泽,正所谓,媚眼如丝,也不过尔尔。 应芳芳不经意间的举动,已经引来旁边的观赏者口干舌燥,难耐腹胀,冷寒君幽深的眸光紧紧的锁住那独自妩媚的女人,她微嘟的唇片,正显示着她此刻的不满,轻慢的动作,虽然胸部春光遮掩,却更令人心神向往,那隐隐闪现的丰满,就像神密的果实,让人渴望品偿。 大手不知何时已紧紧的捏住,健躯难于忍受那非人的折磨,冷寒君寒眸一眯,已经不由自主的脱下了身上的束缚,想要与之共舞。 应芳芳注意到冷寒君的举动,美眸受到惊吓,全身一颤,双腿一虚软,总个人便沉进水里,猛喝了一口染满花香的温水,呛得她小脸胀红,努力的咳嗽。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应芳芳伸出手指,指着冷寒君那结实有力的健拔身材,虽然忘记那有有力的线条,身为女人的她产生了莫名的悸动,但并不代表,她就需要他,她只会恨他,恼他,绝对不会接受他的乱来。 “你说呢?”冷寒君丢下一个模凌两可的回答,健躯已经跨了下来,在清澈的水池里,倒映着属于他的强健身影,应芳芳顿感眼前一暗,他挡去了烛光,留给她灰暗的色彩。 应芳芳紧紧咬着唇,她断然想不到,自己就快要成为冷寒君口中肥美的肉食,她一直以为,冷寒君要她怀小孩,就不会再对她乱来了,可是,千算万算,她唯独算漏了一点,冷寒君根本不算人,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定意他,就就像天气一般,变化无常,谁也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应芳芳划动着手脚,贴到身后的池边,颤抖的怒道:“你不要乱来,如果你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最好停止你那邪恶的念头。”她威胁他,却不一定管用。 “是吗?你已经准备好做孩子的娘了吗?”冷寒君没有逼进,但俊美的脸庞却透露着他此刻的心思,深幽的眸光沾满了情欲的味道。 “谁说我准备好了?我根本就不想要孩子,是你逼我的。”应芳芳岔然出声。 “本王没有逼你吧,是你承认要为孩子留下来的,不是吗?”冷寒君眼里含着笑意,却是嘲笑。 “那是因为你卑鄙无耻,设计让我跳的。”想到那一次冷寒君用墨染的性命来威胁自己,应芳芳就气的直咬牙,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欠扁,冷寒君三个字绝对可以排第一。 “本王何来设计?分明是你自己的想法,水月芳,本王问你,墨染是你的什么人?”冷寒君紧紧的直视应芳芳的双眼,防止她说谎话,在他的眼皮底下,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锐利,所以,应芳芳所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可以猜透。 应芳芳眨了眨眼睛,昂头正视他的眼,挑眉冷嘲:“你想干什么?”应芳芳不是笨蛋,她当然猜到了冷寒君问这话的用意,说不定是想找到借口去杀墨染,她才不要透露半点讯息给他知情呢。 冷寒君的眸光在下沉,怒意上涨,口气重了几分:“本王是给你机会解释,望你珍惜。” “这样说来,我还要感谢王爷的恩赐了?”应芳芳讥笑了两声,直言道:“解释?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好解释?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王爷吗?每个女人都要染指?感情世界一片混乱,却从来不付出真心。” “本王的真心,只给最爱的女人。”意外的,当听到应芳芳的话时,冷寒君眸底闪过几丝的失落和忧郁。 应芳芳定定的看着他,嘲笑起来:“你的心丢在了过去,所以,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心,原来王爷也不过是一个不敢面对过去的软弱之人。” “你又懂什么?”冷寒君俊容一变,低斥道。 “我不懂,也不想懂,王爷的私事,我没有兴趣发掘。”应芳芳赶紧撇清,她可不想让冷寒君误认为,她这样说是因为在乎他,那样,不就满足了他的私欲吗?她才不要。 冷寒君看了她一眼,慵懒的倚身在池边,此时,经过一席的对话后,他眼中的情欲之潮退去了一半,可能是因为这些话刺激到他吧,所以,他的心才能慢慢的平静下来。 应芳芳见他没有再靠近,心一下子宽松了很多,但她却还是不敢乱动,只能紧紧的缩在角落里,用防备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实在害怕了,不敢再承受他任何的凌虐。 “明天,和本王进宫吧。”蓦地,当应芳芳以为冷寒君睡着之时,他却忽然出声,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让人听不出来他是喜还是悲,是冷还是怒。 应芳芳怔了怔,一双美眸半睁,厌弃的摇头:“我不想去皇宫,那里简直就是坟墓。”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全皇宫的仇人,到时候,只要一踏进皇宫,就铁定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那她不死定了。 “你还怕死吗?今天,你的生命又多填了一桩罪责。”冷寒君掀起冷眸,瞧了应芳芳一眼。 应芳芳心虚的瞄他一眼,低下头,否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纵火的理由在哪里?想要烧毁什么?”冷寒君的语气没有波动,但却自有一股令人折服的威严。 应芳芳吓了一跳,内心有几分慌乱,表面却还是保持着冷静,她依然拒绝承认:“我也是受害者,你没有看到我的衣服也被烧毁了吗?” “你那衣服?不是扔在树下吗?水月芳,你不善于说谎,你的眼睛骗不了本王。”冷寒君又合起了眸,但话中却另有隐意,一种让应芳芳有些无所适从的难堪。她咬着唇,选择沉默。 “随你怎么说。”好半天,应芳芳才丢出一句回答。 冷寒君忽然站起了身,应芳芳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脸,不想去看他那赤露精壮的身体,那样,她会长针眼的,虽然,他的身材是那样的棒,会令所有的女人疯狂,但只从受了他的强暴之后,她就对他那健拔的身材产生了免疫力。 应芳芳的小动作,让冷寒君脸色沉黑,但他却选择冷冷的离开,在临走之前,丢下一句不容抗拒的话:“不管皇宫于你是什么,你都准备好面对。” 让他产生带她进宫的念头,是在她说不想知道他的过去时产生的,那段过去的确带给了他不可磨灭的阴影,但是,他却非常的清楚,那段过去,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取代了。 应芳芳望着冷寒君离去的身影,一张俏脸沉郁下来,进皇宫吗?她可不可以不去? 第九十七章 色彩 一个晚上过的很安静,应芳芳已经察觉出来冷寒君的变化,他的眼里奔腾的不再是汹涌的怒意,虽然冷漠依旧,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息,以前,他对她的一切都是不屑的轻视的,把她当成泥沙都不如,现在,应芳芳却发现这种感觉慢慢消失了,非常的奇怪,她在怀疑,会不会是她的适应能力变强了,所以感觉不到刚开始的那种寒意,又或者,冷寒君真的改变了? 但不管冷寒君如何变,他在应芳芳心目中的恨意却没有减少过,她依然恨着他,恨他施加在她身上的伤痛和折磨,恨他的不近人情,恨他逼迫她气走墨染,所以的恨意加在一起,便什么好感都被掩没了。 应芳芳不是个会记仇的人,小打小闹,她还是可以忍过去的,但刻骨的伤痛,却像一道伤疤紧紧的印进了她的灵魂,溶进血液的伤口,要如何愈合? 天色微明,应芳芳就从恶梦中醒了过来,满额都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她是被惊醒的,当她睁开眼时,一缕幽光射了进来,投射在华丽的羽床上,这是冷寒君新安排给她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而且,比以前的家具都要上档次,应芳芳为此还是有些困惑的,怔了半天,她才欣然接受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铺,都让她感到非常的不适用,冷寒君为什么一下子对自己这么好了?一把火烧光了阁楼,他虽然气怒,却没有吼自己,难道,冷寒君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腹中既将到来的孩子吗? 忽然间,应芳芳觉得自己好可悲,真是应了一句古代常言,母凭子贵,想不到,她应芳芳也有这样的一天,真是可怜啊,怎么混到这种程度呢?没有自由,没有地位,唯一紧握的,是那不倔的自尊,但也快被冷寒君给践踏完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应芳芳对这种生活感到非常的郁闷,要求也开始不满足了。既然她真要借肚子里小孩的光,那何不多借一点呢?冷寒君给的起的不只有富足的物质条件吧?她的精神生活好空虚,她要争取足够的自由,她要把总个天朝城好好的游玩一遍,她要吃遍天下所有的美味,玩遍天下所有的……“美男,当然,这只是在做梦吧。” 应芳芳坐在床上等着天明的到来,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丫环准时的送来洗漱水,又体贴周到的替她梳装打扮,应芳芳安安静静的坐着,她没有忘记昨天冷寒君所说的话,今天,要带她进宫,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但想想,她还是有些惶然,冷寒君花招百变,就不知道是不是找到新的花样来玩弄她了。 绿纱罗裙,同色的丝绦系在腰间,衬托出应芳芳纤细匀称的小蛮腰,纱裙绣刺着百合花,高贵优雅,却又不失俏丽端庄,长发垂肩,没有挽起来,这可以说明,今天要进宫,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不然,已婚的女人,都不可以披下发丝来的。 应芳芳心情稍稍的宽松了一些,紧绷的小脸舒缓开来,暗暗的对自己加了一把气,然后走出了房间。 她移步到客厅里用早膳,此时,早已有两位小妾先一步的坐到了位置上,严雪静和倪赏正低头吃着膳食,忽然看见一身淡绿的应芳芳在丫环的陪同下,走进了客厅,两张丽颜同时间变了色,但倪赏要比严雪静沉稳的多,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意,只是起身,对着应芳芳笑了笑:“妹妹,早啊。” 应芳芳眉宇轻皱,似乎不适应这样的称号,又不是真的姐妹,这样听着,总感觉怪怪的,但人家都礼貌周到了,她当然也不能轻视了之,便点头,回以一笑:“请坐下用餐吧,不用如此的客气。” “人家都不领情意,你在这里恭维什么?不就是怀了王爷的孩子吗?值得如此姣贵吗?”严雪静年纪较轻,经事也少,她可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脸上写明着不甘和忌妒,她语气嘲讽的出声,目标直指倪赏,现在的王府,可不是当初的山庄,不但有一个罪人,现在还进来一个青楼女子,严雪静自视甚高,对倪赏,也是带着有色眼睛去看的,所以,她是瞧不起烟花场所之人的。 倪赏脸色有些难堪,但却没有特别的计较,只是轻轻的坐下来,低着头吃饭。 应芳芳可不会像她那么的老实,听着严雪静冷嘲热讽的话语,一把火打心底生出来,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要与别人对着干呢?她吃饱喝好,又没有人针对她,真是麻烦的人物啊。 “你说什么?倪赏礼仪周全,不像有些人,目中无人,自视清高,说白了,你连人家一半都不到,还敢嘲笑别人,最可笑的人应该是你自己吧。”曾经受过严雪静的欺压,现在,应芳芳的语气也尖锐起来,她可不会跟她客气什么,反正,后果再坏,也不就是被冷寒君怒斥一顿,身体之苦是不可能的,她腹中有救星嘛。 严雪静气的瞪大一双美目,直直的射向应芳芳高昂的小脸,怒斥道:“我又没有讲你,你对我嚷什么?” “那很抱歉,本小姐最看不惯欺负弱小之辈了。”应芳芳顶上一句,坐下来,头也不抬的开始吃起来,无视严雪静要杀人的目光。 应芳芳在王府中的地位,明显的提高了很多,这次进宫一事,更抬高了她的身份,奠定了她身为正妻的身份,虽然,在背后,也有很多的人对她议论纷纷,丑化她的人格,声响却少了,不敢直面去招惹她,倪赏和严雪静对于应芳芳进宫一事,也是气的暗自咬牙,可不管如何的不甘,却无可奈何,谁叫王爷没有点她们的名呢? 打理好一切,应芳芳被请到了马车上,刚一掀帘,就看见眸光深沉的冷寒君朝她投来目光,她视而不见,很快的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冷冷淡淡的坐下,小脸撇开,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样。 冷寒君的眸光微微暗了几分,俊容却波澜不惊,从容平静,他没有刻意找话题来说,只是沉声对星池吩咐道:“起程吧。” 马车开始走动了,巅波的有些晃,应芳芳伸出小手紧紧的抓稳栏杆,小脸紧绷着,在冷寒君的面前,她只想用最冷漠的一面去对待。 应芳芳的刻意疏离,让冷寒君沉了脸,脸上已经显现不悦之色,便愠怒的出声斥责道:“有必要做的这般刻意吗?本王会吃了你,还是会把你怎么样?” 应芳芳微微一怔,有些呆愕,冷寒君这话说的还真有意思,她觉得十分的可笑,冷哼一声,回答道:“会不会吃人,王爷自己心里有数。” 冷寒君脸色轻怔,眸光落在应芳芳的脸上,忽然间,大手摸到应芳芳的小手,便紧紧的握住,往自己的身边拉去,嘴里邪冷的斥道:“想远离本王,本王偏不准。” “你……”应芳芳被他突然的拉扯,总个人都往他的怀中扑去,等她反映过来他的恶行时,自己的脸庞早已贴进他的某个部位,令她一阵气恼,腾出另一只小手,用力的朝冷寒君的某处用力的打去,惹来冷寒君吃痛的神情,大手一松,归还应芳芳的自由。 “你这粗蛮的女人……竟敢对本王动手。”冷寒君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应芳芳竟然会行如此的举动,防不甚防之刻,下腹已经传来痛楚,弄得他一张俊脸胀红,低声怒斥。 应芳芳在心里冷哼,脸上却半丝愧疚也没有,假装无辜的眨眼:“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真不好意思,不过,就算断了也没事,王爷也不怕断子绝孙了,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啊。”应芳芳望着冷寒君吃痛胀红的俊颜,忍不住的恶搞起来,这个坏蛋,该死的男人,终有偿到报应的一天吧。 “你闭嘴,本王若是有半丝损伤,你也别想活命。”冷寒君气的咬牙切齿,威胁道。其实,他所说的都是气话,而且,他也一眼便看出了应芳芳在戏玩自己,便更加的气恼,堂堂王爷,竟然有一天被裁到女人的手中,而且,这个女人还满身戴罪。 应芳芳假意害怕,眼中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身体向后挪了几分,做作的笑起来:“是吗?王爷少了这根,还能怎么惩罚我?还想让我生不如死吗?怕你有心无力吧。” “你……满口淫秽之语,谁教你的?不知检点的女人。”冷寒君气的脸色铁青,对着笑逐颜开的应芳芳低声喝斥。 应芳芳见玩笑开大了,便见好就收,正经危坐着,脸上表情一丝不苟,冷冷嘲道:“不是王爷身体力行的教导我吗?淫秽二字,用在谁的身上才算贴切?” 冷寒君气极,怒极,这个女人何时变得灵牙利齿起来了?俊颜胀红,却无言再针对,冷寒君怒哼一声,侧开脸庞,不再搭理应芳芳,但心底的深处,却有一股暖流悄悄的驻进了他冰冷的心房。 何时起,他拾回了遗忘在过去的喜怒哀乐?何时起,他又仿如回到年少,与人闲赋争吵的幽幽时光?那种饱满的人生,在两年前,失去父皇和雪儿之时,便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世界于他,只有灰暗和阴冷,但当掀起帘子,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阳光的火热,清风的凉爽,还有路边,鸟儿的鸣唱,丰富多彩有人生,他碗如初醒般,安静的体会着。 冷寒君心中闪地慌乱之喜,他偷偷的用余光去看了一眼嘟着唇,神情散淡的水月芳,秀致的五官,小巧完美,她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眸,令人移不开眼,忍不住的想要看进她的眸底,偷取她的欢乐。 但是,冷寒君却没有这样的机会,也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或许,只能躲藏在黑暗之中,去静静的感受她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却不能正大光明的拖起她的脸,正视她明媚如春的眼眸,是啊,就算她改变了他的人生,给他的人生带来了色彩,他还是不能把她当成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来对待,她身上背负的罪恶,就算穷尽她的生命,也绝对无法偿恕的,她是他的仇人,是该用力折磨的罪人,而不是温柔以待的爱人。 两难的选择,不同的方向,冷寒君在分叉的路口,迷茫了。或许,他真的不懂感情,或许,那份感情在他的心中变了质,对雪儿的美好向望和期盼,对她,却是五味陈杂的酸甜苦涩,那一种才是他要的感情呢?他真的不懂了。 马车里的气氛失去了话声,便安静了下来,应芳芳虽然端坐着,却有些坐立难安,总感觉这种安静的背后,会有更汹涌的灾难,她暗暗自嘲,是不是得了狂虐症?冷寒君不对自己冷漠了,却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再说话,马车缓缓的驶进了皇宫,这是第二次进皇宫,应芳芳便没有那种陌生和新奇了,有的只是一种戒备和惶恐,上次能够成功的脱身,不必要去面对皇帝和皇子皇孙,这一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了,冷寒君断然不会让她逃走的。 “你带我来皇宫有什么用意?”下了马车,应芳芳迫不及待的追问冷寒君,小脸有些紧张。 冷寒君淡淡的瞥她一眼,半晒,才懒懒的出声:“你该见见皇上。” “我……我为什么要见他?他会把我杀了的,冷寒君,你是不是想把我送给皇上出气?”应芳芳吓了一大跳,脸上的血色尽速抽退,脸色难看的瞪着闲懒的冷寒君,心中暗自咬牙气恼,原来,冷寒君真想陷自己于困境。 “你害怕了?”冷寒君望着应芳芳发颤的姣颜,俊容难得的浮上一丝嘲笑,冠美如玉的脸庞甚是迷人,应芳芳呆呆的望着他,有一刻间,竟然恍惚了。 “谁说我在害怕?我不过是不要填麻烦而于,皇上见不见我很重要吗?免得到时候把他给气死了,那我不是罪上加罪了吗?”应芳芳撇唇否认自己的恐慌,堵气般说了一大窜。 “皇兄的耐力比本王强多了,你大可放心,不过,本王要提醒你,死字少提。”冷寒君脸色依旧淡然,却多了几份严厉。 第九十八章 幽会 应芳芳不以为然的撇撇唇:“如果我真的死了,那就是一尸两命,你如果还想要后代,最好让你那位皇兄仁慈一点,不要杀了我。” “本王若是在皇兄面前替你说了好话,你要如何感谢本王?”冷寒君眉宇半挑,似有玩味的盯着应芳芳算计的小脸,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他岂会不知道?不过,他现在不想揭穿她,反而想要好好的戏弄她一番,胆敢威胁他的人,他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应芳芳本来是把这句话当作玩笑来开开的,想不到冷寒君竟然认真起来,顿时,脸色微怔,直视着冷寒君深沉的夜眸,从那眸底,她看见隐隐的笑意,脑子里警声大作,小脸板了下来,淡淡的摇头:“我所有的好处都被你榨尽了,又能拿什么回报你?” 冷寒君见应芳芳兴趣缺缺,有些不甘心把这个玩笑结束,便为游戏加了注,剑眉微扬,半邪恶半玩味的出声:“你的心如何?本王保你平安无事,你把心交给本王。” 应芳芳怔了好天半,才反映过来,一口拒绝:“你在做梦,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要如何把心交给你?王爷该不会……”应芳芳紧盯着冷寒君的脸庞,笑的意味深刻。 冷寒君夜眸一眯,烦躁的甩袖:“别瞎想,这不过是个玩笑罢了,本王要你的心何用?” 应芳芳想不到冷寒君转眼便生气了,一张俊脸沉郁着,黑了一半,有些无聊的别开脸,讪讪的轻嘲:“是啊,有那么多的女人争着抢着要把心献给你。你也该知足了。” 冷寒君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脸色拉下来,用冷漠和愠怒来掩饰内心的慌乱,有些懊恼的想着刚才差一点就把心思透露出来了,如果让这个女人知道他竟然会对她动情,一定会嘲笑不止的,他可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他骄傲高贵的自尊往哪摆? “真善变,又不是我开头玩笑的,不可理仪。”望着冷寒君怒拂而去的背影,应芳芳气鼓了一张俏脸,有些恼火的跟上他的脚步,心里低咒不停。 行至转弯处,忽然,迎面急步而来一个宫女,她似乎专门在此等待冷寒君的,见到他走过来,脸色一喜,赶紧上前行礼:“奴婢见过绝王爷。” 冷寒君停下脚步,淡淡的扫视着她,沉声道:“起来吧,找本王有何事?” 宫女站直身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宝蓝色的锦盒递到他的面前,轻声说道:“这是皇妃命奴婢交给王爷的物件。” 冷寒君的目光落在锦盒上,俊容一窒,变了色,他伸出手接过锦盒,脸色染上几许忧郁,出声道:“她有何交代吗?” “皇妃知道王爷今天会进宫与皇上参详政事,特意命奴婢送话来,午时邀请王爷到雪颜阁一见。”丫环不紧不慢的把话说完,等待冷寒君的反映。 应芳芳就站在旁边,把冷寒君的一举一动连带所有表情都收尽眸底,她忽然间明白,如果说冷寒君对那个皇妃没有感情,那全都是废话,观他迷惑的神情,应芳芳可以断定,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而且,说不定这又是冷寒君的一大情事。 唉,看着自己的老公为别的女人担心挂怀,若是放在现代,她早就发飙了,哪里还会在一旁边傻傻的发愣发呆,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冷寒君虽然身为她的夫君,但在她的心里,却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老公来看待,不过是一个无血无情的恶魔罢了,除了会虐待她,他还会做什么呢? 现在,他当着她的面,想着别的女人,还对她送来的信物发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既不伤心,也不吃醋,唯一一点令她不舒服的就是那个宫女盯着自己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她长的特别,还是有别的什么,总感觉那个宫女在打量自己。 应芳芳别过头去,假装看看天空,看看风景,但就是不愿意去观注冷寒君那染满相思的脸庞,真是讽刺到家了,想她堂堂现代女,竟然要忍受自己的老公想别的女人,不能说是她的无能,只能说是冷寒君的滥情,都乱到皇宫里了。 冷寒君沉吟了片刻,才给出答案:“本王会如约前去的。” “王爷的话,奴婢会转告皇妃,奴婢告退。”宫女拂了拂身,转身离去。 应芳芳有些气恼的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不要生气,冷寒君根本不值得自己为他生气,但内心的不舒服,却还是令她皱起了眉宇,冷寒君旧情不断,真是让她这位正室夫人也颜面无光,如果说不生气是假的,怎么说自己也挂着这个身份啊。 冷寒君有些迟缓的伸手打开锦盒,当触及盒中之物时,俊脸骤变,夜眸闪过急虑之色,没有留下任何的话语,健影便已远去,应芳芳来不及叫住他,只能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暗自气恼,冷寒君会不会太过份了,竟然把她丢在大路旁,自己一个人离开。 应芳芳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可不想追上去问原因,她还没有厚脸到那种程度,转头四顾,陌生的环境,让她的心情为之紧张了起来,现在,独剩她一人,又该去哪里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冷寒君一打开锦盒就迫不及待的离开,难道,那个锦盒有什么密秘之处? 此时的应芳芳,脑子里一团乱,凌乱的心情,让她有种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无助感觉,现在,她该往哪里走才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 储皇宫,殿门敞开,幽幽清风吹动着华美的帐幔,气质高雅出尘,婉如此屋的主人一般。 冷云溪刚练完功回到房间,一身月牙色的便服,使他看上去清俊如玉,可能是刚运动的关系,冠玉般白晰的俊容染着几丝绯色,说不出的俊雅秀气,他把剑往旁边的桌上一扔,有些疲惫的坐到华椅上,懒懒的依靠着椅背,幽眸凝立,没有焦距的盯着门外翠绿的树木,怔怔的出神。 已经第几天了?被混乱的思绪搅的心神不宁,连着几日,都烦躁暴动,究竟,哪里出错了? 莫名的情绪让冷云溪纠起一双好看的剑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案桌,心又远去了。 那个清新的早晨,那片原野的山林,那一个妩媚俏皮的身影,诱惑扣人的言语,这一幕,时时刻刻都重现在他单纯的脑海里,仿佛二十年的记忆全被洗尽了,除了对那个早晨的记忆犹新,便再也想不到别的事情了,不去想时,脑子空白一片,想了,却头痛不已,那个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七婶,是七叔的王妃,是总个天朝的仇人,亦是一个万恶的罪人。 她的身份,不管是什么,都不允许他胡思乱想,但,心是无法控制的,他越想禁固思想,那个画面却偏偏涌现出来,令他想避亦无处可避,只能一遍一遍的回忆,一次一次的刷新。 笑意是从何时爬上那俊美脸庞的,没有知道,只有那失神的眼神,还在沉浸在某一处记忆之中,抽不出来。 “太子……太子……大消息,七王爷带着王妃进宫了,奴才刚刚在宫道上看见的。”就在冷云溪沉思之迹,一抹灵活的身影闪了进来,一进门就高声叫起来。 冷云溪听完,总个人都站起来,俊脸莫名喜悦,急切道:“真的?你真的看见他们进宫了?” “是啊,太子不是一直很想见七王爷的吗?哦,对了,太子要我整理出来的史册,奴才还没有整理完呢,等一下就要去见七王爷了,那不是解不开太子的的疑题?哎呀,奴才真是该死,要是误了太子的学习,那就真……太子,你的书还没带上呢,要去哪啊?等等奴才啊。”明树小公公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里,等他回过神时,太子人已经不见了,他惊吓了一跳,赶紧冲出去。 冷云溪急急的出了储皇宫,一路直奔花园道,此时,心里是沉是浮,已经不再重要了,所有的急虚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她,渴望冲破了理智,撑控了他的心。 在花道转弯口,冷云溪差点撞上迎头而来的宫女,吓的那宫女惨白了脸色,赶紧下跪请罪。 冷云溪烦躁的抬手:“起来吧,看见七王爷在何处吗?” “七王爷好像往雪颜阁的方向走去了。”跪在地上的宫女赶紧回道。 冷云溪一怔,喃喃出声:“雪颜阁,不是雪妃的宫殿呢?七叔怎么会去那里?”带着满腹的疑惑,冷云溪转身往雪颜阁的方向走去,越走,心就越沉,以前七叔和雪妃的关系,虽然很隐密,但他却听说了一点,应该算是旧情人的关系吧,后来,因为雪妃选择进宫为妃,便与七叔断绝了任何的情义,现在又怎么回事?七叔和雪妃难道……那她呢?水月芳也跟着来了吗?心蓦然一紧,脚步加快了。 冷寒君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锦盒,脚步急促的往雪颜阁的方向走去,那块碎裂的玉,究竟代表着什么?雪儿出事了吗?心里非常的担心,纵然旧情不在,但那份份浓切的关爱,却没有消淡,当初,不顾一切的想要保护纤弱的她,如今,只是感情变化了,那份关心犹存。 急步赶到雪颜阁,发现门扉紧闭,冷寒君心下一紧,上前,推开了门,迎面而来是一阵幽幽的菊香,他神情微怔,缓步进入,蓦地,听见琴声悠扬,熟悉的琴音失去了往日的欢快,只余浓浓的悲愁。 冷寒君被这一阵琴声招呼来到花园的凉亭里,脚步放慢,凝目看去,只见在凉亭里,一抹粉色身影正倚琴而坐,纤纤十指,扣着琴弦,美丽依旧的脸庞染着淡淡的忧愁。 “雪儿……”冷寒君轻轻的叫了一声,走进了凉亭里。 抚琴的纤影一震,雪妃缓缓的转过了头,心中思念的身影,便立在身后,久违的情思涌现在她美丽的脸上,她轻轻的起身,含泪凝望着梦中无数次出现的俊颜,泪便滑落了。 “寒君……”雪妃低低的唤了一声,赶紧低下头,擦去眼角的泪珠,可是,越是拭,却越是汹涌,她一直都在后悔着,后悔当初的选择。 冷寒君见她没事,心便放了下来,慢步走上前,低声道:“不要哭了。” “寒君……”雪妃强压的期盼终也爆发了,冲破了枷锁和理智,抛弃身份,她只想做他怀里姣弱的鸟儿,永远也不放手了,她不想飞了,只要倦息在他温柔的怀中。 冷寒君面对雪妃投进怀的姣躯,俊脸微微怔了怔,然后轻轻的想要把她扶起来,但雪妃却紧紧的抱住他的健腰,不愿意放手,脸庞紧紧的贴住他的胸膛,似乎要找寻过去的甜密和温柔。 冷寒君有些无奈,便任由她伏在怀里哭了一会儿,轻轻的出声:“你我身份不合,不该如此亲近了,雪妃,请放手吧。” 一句称呼,让雪妃全身都颤抖了,她抬起沾满泪水的脸庞,紧紧的凝问着冷寒君那淡漠的神情,心在沉落,为什么?她在他的眸中,看不见以前的自己? 刚好赶到雪颜阁的冷云溪,目睹了凉亭里暖意的一幕,俊眸大睁,惊讶无比,七叔和雪妃怎么可以如此抱在一起?水月芳呢?为什么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冷云溪心中闪过忧虑,水月芳若是知道七叔独自会面雪妃,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但不管如何,七叔的行为,对水月芳来说,都是一种背叛,她应该会心痛吧? 想到这里,冷云溪转身离开了雪颜阁,急步冲进了花园道,似乎可以想像到,她受伤的神情了。 “七叔,怎么会这样糊涂呢,雪妃已经是父皇的妃嫔,你怎么可以扔下水月芳不管呢?”冷云溪第一次如此责怪冷寒君的任性和无情。 应芳芳在皇宫里转了好久,美眸越显迷茫,最后,她定定的倚在树下,无辜纯净的眸光,婉如找不到路回家的小孩,是那样的无助和茫然。 第九十九章 缘起 炎阳如火,吹过的风都还着一丝热辣,刮烧着路人的肌肤,泛起俏红之色,林荫路道,耸天林木投下一片阴影,在这片难得的休闲之处,正有一抹淡绿身影逗留其中,这位满头细汗,脸色焦虑的惶恐人儿,正是被冷寒君丢弃的应芳芳。 她搓着小手,像个无辜可怜的迷路小孩,躲在这片幽静的树林中,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好在这里人群较少,无人能发现她的影迹,不然,她还真觉得心中惶惶然的,虽然冷寒君很可恶,她又恨他入骨,但至少,在这陌生冷漠的皇宫中,他是她唯一认识的人,也是她能抓紧的救命草,不管怎么说,她这个小肚子也是要替他孕育孩子的,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皇宫,从踏足天朝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她最惶恐的地方,在穿过来的时候,她还梦想着能不能进宫混一混呢,现在看来,前途灰暗,路已终了。 白晰粉嫩的俏脸,又急又慌又怨,冷寒君真是个混蛋,丢她一个人在这里,明明知道她最害怕的就是单独一个人进皇宫了,他真是没有人性,在应芳芳的心里,又狠狠的记上一笔怨恨,这堆积满胸的恨意,终有一天,会全部归还给冷寒君的。 冷云溪刚奔足过来,远远的,就看见应芳芳慌急不安的身影,他心下一紧,缓下脚步,停在远处的树林下,没有再前进,俊美如新月的脸庞,闪动着复杂难懂的表情,大手缓缓捏了捏,一抹慌乱跃上那清澈的眸底,如果说七皇叔偷会雪妃是任性乱来,那么,他急虑的来见这个女人,又该是什么呢?到底说,她的身份还是他的七婶,虽然,在心中,从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长辈来看待,也没有正眼的去注视她,只有满胸的恨意,恨她的存在,恨她爹的残忍。 冷云溪的思绪开始迷乱了,他紧紧的锁进那抹纤细的丽影,在苍翠的树林中,她就像是一朵在绿叶中盛放的野百合,姣艳动人,姿影如春,她的美,是姣弱的,邪恶的,活泼的,却也是孤独的,也许,这种美,只有想要靠近她的人,才能真确的发现,为什么他能看见她的美,七叔却不能? 一瞬那,冷云溪有种想要转身离去的冲动,正是因为理清了心中那连日来的浮燥和急迫,他才更想离开,那种火热的煎熬,第一次,能清析的认知,原来是相思。 冷云溪冠美的脸庞闪过急促的慌乱,健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俊眸合下,是迷惘的悸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相思呢?他不过是想多见她一面,不过是想听听她的声音,想看她邪笑时的俏皮,仅此而于,仅此而于啊…… 良久,当他全身都感到僵硬时,他终于听见了梦中无数次响起的清脆嗓音,他以为这是梦,可当睁开眼,便看见那俏丽好奇的眼眸,健躯蓦然一紧,眸底浮现狼狈,俊颜微侧,不再正视那如花一般的姣颜。 “冷云溪……你怎么在这里?”东张西望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有人的影子,应芳芳试探性的走过来,一看,吓她一大跳,竟然是冷云溪这个可恶的家伙,于是出声问道。 “本太子出现在皇宫,有那么惊讶吗?”冷云溪收紧心思,冷冷抬眸,傲然以对,恢复了该有的冷漠尊贵,也许,这种态度,才能掩藏心中那涌现的悸动吧。 应芳芳秀鼻轻皱,满脸的淡淡然,撇唇:“我又没有怀疑你的身份,有必要刻意强调吗?我问你,你七叔呢?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被问冷寒君的行踪,冷云溪心下一怔,冷俊的脸庞出现呆然,应芳芳见他只冷着脸,却不说话,气恼的出声:“你们两叔侄根本就是同一路的,我真是问错人了,你走开,不要碍我的眼,看到你那种酷似冷寒君的脸,我就全身发寒,走吧。” 忍受了一上午怨气的应芳芳,语言恶劣,也不管后果会是什么,反正,此刻,她真的不爽了,冷云溪这个小太子也不是好人,净会欺负她,她才不想见他呢。 被她赶人,冷云溪又是怔然,好半晒才缓过神来,幽幽眸光微探,带着小心翼翼的动作,去瞅应芳芳气怒泛红的俏脸,刚才沉默,是怕她受到伤害,如果把七叔偷会雪妃的事情说出来,她应该更愤怒吧,想想,还是隐忍了,但,她的火气为什么每一次都这么冲啊?难道,真的是他好运触及她的火头了? 应芳芳怒意沸腾,气呼呼的瞪着远处的树林,如果眼神能着火,她早就把这个皇宫给烧了。 “你找七叔有什么事?”好一刻,冷云溪才出声,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冷漠了,反而带着关切。 应芳芳气怒的瞥他一眼,低然道:“这你不用管,你只要带我去见冷寒君就行。” 冷云溪脸色微暗,心中思虑着该不该把七叔的行踪告诉她,但仔细一想,还是不能,就算不顾及她的心情,也该顾及七叔和父皇的颜面,最过份的人该是雪妃,当初进宫做皇妃是她的选择,现在,却又对七叔旧情不断,真是令人痛恨,找个时间,该去好好的修理她一顿。 “冷云溪,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带我去见他好不好?”应芳芳改用战术,硬的不行,来软的,她早已摸清冷云溪那冷漠背后的性格,比冷寒君更容易动摇,也更有人情味,想当初,她被马车撞击的时候,他还奋不顾身来救过自己呢,这足于证明,他不是真正的无情。 被如此柔语轻言包裹的冷云溪,俊脸上的冷漠之色差点崩塌,好在他的克制力强,及时的掩救了自己那颗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心,才不至于暴露在她那无辜可怜的眼眸下。 “那……好吧,我带你去早七叔,你有什么好处给我?”冷云溪心里已经凝下一个计策,既然不能带她见七叔,那就带她到处走走,把时间给拖延一下,好让七叔把雪妃的纠缠给理清楚,快些回到她的身边来。 但是,如果七叔与雪妃的旧情又蒙发了呢?冷云溪总个人都僵了一下,真要是这样,怕七叔又会丢下朝政不管,去父皇面前请辞,带着雪妃去过闲情逸致的生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水月芳呢?她又该何去何从?七叔会不会就此扔弃她?想到这里,冷云溪的心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蓦然发现,竟有一丝丝的跃喜。 关系乱的一塌糊涂,但只要得到心爱之人,冷云溪却还是奋不顾身的陷落了。 应芳芳美眸半眯,划过邪邪笑意,眼前这个死小子是不是还没有被她给吓怕呢?竟然敢向她索要好处,不用想也看得出来,她根本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又能给他什么好处呢? 望见应芳芳眸底的捉狭,冷云溪全身一凛,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俊眼大睁,有些急促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给你好处啊,你不是会帮我吗?本小姐把初吻献给你,这可是谁都求不来的好处呢。”应芳芳笑意昂然的步步逼进,眼前小太子窘困无助的模样,还真像块可人的蛋糕,如果不是碍于身份的限止,她还真像扑上去咬他一口呢。 冷云溪一怔,断然想不到,在这堂堂的皇宫里,正大光明之下,她竟然还敢对自己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这简直就是调戏。但不知道为什么,心竟然有种欣喜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厌恶之色。 “不……你不能对本太子无礼。”冷云溪话是这样说,但气势却不足了,一张俊俏脸庞晕红着,欲拒还迎的模样,让应芳芳玩趣大睁,早知这小太子这般的可爱,她就该好好的发泄发泄心中的积怨了,冷寒君这个可恶的男人,却有这样好玩的侄子。 冷云溪的脚步放缓,越来越慢,其实,在心底,他早就不想退了,只想把那姣艳欲滴的花朵摘下,好好的品偿。 应芳芳见他泛红的脸庞,用手指轻轻的弹一下,顿时笑逐颜开,指着冷云溪发窘的模样,笑道:“看看你,这样就能把你给吓住,你要怎么坐拥天下?冷云溪,我决定不玩趣你了,你快些带我去找冷寒君。” 被逗了,冷云溪俊脸沉黑到底,愠怒爬上脸庞,却是舍不得骂出口的气话,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拂衣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脚步急促,心却被震撼了,开始出现裂痕。 “喂,你这家伙,走那么快干嘛,急着投胎啊,等我。”应芳芳急急的提裙跟上他的步伐,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着。 冷云溪在路过雪颜阁之时,故意绕开道,不让应芳芳接近那里。 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细碎的,匆忙的,耳边听着她低恼的埋怨,冷云溪的心口,竟是说不出的充实满足,也许,只有这一刻,他才能感觉到她在身边,就在自己的身后,低喘着紧跟。 刚才被戏玩的怒火,早就随着步伐而消散无踪,此时,只有喜跃沾染俊颜,无比的开心,又无比的忧心。 最后,冷云溪的脚步停在一片艳丽的菊花园口,他负手站立着,俊脸浮着淡淡微笑,正等待着身后的她发出惊叹之声,却不想,只换来她不耐烦的急嚷:“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片夏菊美吗?”冷云溪轻淡的问着,眸底一片灿烂之色,犹如盛开的鲜花一般。 应芳芳侧目看了一眼满园的菊花,心底一股无名怒火开始往上冲,又是菊花,又是菊花,为什么她的生活中只有菊花?冷寒君爱菊如痴,冷云溪迷菊如醉,还有谁钟爱这些菊呢? “不美……一点都不美。”应芳芳有些厌弃的低叫,脸上沾满恼怒之火,她真的快要疯了,如果这是冷寒君喜欢的东西,她偏偏不喜欢,谁能耐她何? 冷云溪有种受惊的感觉,他转过头去看她的脸庞,惊讶的发现,在那俏脸上,竟然有着浓浓的怒火,他怔了怔,不由的出声:“你对菊花为什么产生如此的恨意?” “因为这是冷寒君忠爱的东西。”应芳芳转身,背对着那灿烂一片的菊园,轻描淡写的吐出声来。 “哦,七叔也爱菊?”冷云溪不由的怔愕。 “几乎疯狂,山庄和王府,都种满了这种花,导致我一闻到菊香,便有种反胃的感觉,如果你不想让我对你生气,就赶紧带我离开这里。”应芳芳面无表情的出声,人已经踏出园子。 冷云溪好一刻才反映过来,赶紧跟上前去,俊脸有片难色,这片菊园,是他最常来的地方,是他眼里最美的色彩,来这里,他总是能想到她的脸庞,她眼底的笑意,就像这菊花一样的灿烂,他以为,她会喜爱的,却不想,因为七叔,她厌弃了。 冷云溪有种触电的轻颤,不知道为何,一股失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这份窃取的爱情,会不会也因为七叔,而早早的枯委呢? 冷云溪急步的追上急欲逃离的应芳芳,心在一点一点的割舍,他有些慌乱的追着,怕就此,便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应芳芳逃了一会儿,便累了,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带着春风的微笑凝望着追上来的冷云溪,笑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可以告知吗?”冷云溪目光微急,低声问道。 “我最喜欢山茶花,你见过吗?那种开在深山里的花朵,很美,很清新。”应芳芳这样说着,心不知觉的飞回了那片美丽的茶园,那条染着凄怨的花道,征候府,那个再也进不去的地方,竟然种着她最挂心的花朵。 “没见过,皇宫内院是不会种这种花的。”冷云溪诚实的摇头。 “是啊,山茶花并不珍贵,时节一来,可以满山遍野,哪里像菊花啊,姣贵的吹染不得风沙,我心中的茶花,不知道何时能够再看见。”应芳芳眼底染着哀伤和关心,北辰池煌,那个藏在心中无法呼唤的名子,此刻,伤势好了吗? 第一百章 威胁 雪颜阁,染着夏菊淡淡的幽香,飘满总个寝宫,摇曳的树影,喧哗迷离和惆怅,一个追寻过去的女人,一把染满相思的古琴,无言诉说的,是对心中人的思念和追悔。 杨颜雪,两年前披着凤彩华服走进皇宫的女人,那个曾经倍受皇帝宠爱的妃嫔,如今,繁华落尽,那颗红颜心似乎也倦怠了,不想再贪玩,不想在任性,只想寻回当初最深爱的男人。 刻意的折断冷寒君送给她的玉佩,只想证明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地位是否犹存。 相拥不到一会儿,冷寒君主动把她的纤躯轻轻推离,俊美的脸庞染着复杂的情绪,他把手中的锦盒放在古琴的旁边,夜眸轻轻的看着她,似有叹息的坐下来。 “这样做还有意思吗?”低沉的嗓缓缓出声。 杨颜雪展露笑意,莲步轻移,坐到他的身边去,低柔的说道:“有,至少证明了,你在乎我。看到玉佩断了,你担心我出事,是不是?” 冷寒君眸底波澜不惊,声音刻意淡淡:“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本王先走了。” “寒君……”杨颜雪低声唤出,纤影靠到冷寒君的身旁,紧紧的拉住他的手臂,委屈可怜的眸子落下清泪:“不要走,陪陪我好吗?我一个人真的好孤单,天天盼望着,你能进宫。” “你为妃是事实,本王还有事,失陪。”纵然心疼她流下的泪水,可就在那一瞬那间,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面容,水月芳还在宫道上等着他,他要带她去见皇兄。 “寒君,当初你曾说过,我不变,你也不会变的,如今,你怎么忍心见我忧伤呢?”杨颜雪低声哭泣着,如梨花带泪般楚楚动人。 “当初的誓言,我从没忘切,只是,你变了,所以,我们回不到从前。你是皇兄的妃嫔,你我之间,不该有任何的牵连。”冷寒君背对着她,说的很轻,却有着割舍的意味。 “我是迫不得已的,爹爹要我进宫为妃,我不是真的要背叛我们的誓言,寒君,你不相信我吗?”杨颜雪摇着头,委屈的诉说着心中的悲苦。 “相信,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事已沉淀,你们就此作罢吧。”冷寒君说的淡然,眼底却还是残留着受伤的痕迹,当初的年少轻狂,当初的痴心守望,他付出所有的直心,既然落了空,又何必再挂恋呢? 杨颜雪哭的伤心,姣躯颤弱,扶着玉柱,低声凄凉:“我的背叛,让你选择了一个罪人,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呢?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 “不,我爱她,就像当初爱你一样。不同的是,你只是回忆,她却是真实。”不明白为什么想要急急的辩解,但脱口而出的话语,连他自己都震惊了。 “什么……寒君……你说什么,你真的爱她?是吗?”杨颜雪怔住了,姣弱的身躯如风中残叶般颤抖,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呢? “好了,时候不早了,她在等我,我必须去找她。”冷寒君心中有着急切,说完这句话,不等杨颜雪挽留,便转身离去。 “不……不可能……不会的,寒君,你在欺骗自己,一定是的,罪人……水月芳怎么会值得你去爱?我不信。”杨颜雪疯了一般的大叫,她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摔落在地上,发出砰然声响,吓坏了一旁的丫环。 冷云溪陪着应芳芳盲无目的的瞎逛,带她去看皇宫美丽的御花园,带她去欣赏那雕梁画栋的碧宫,看着她像个新奇的孩子,发出赞叹的叫声,又像美丽的花朵展露姣艳的笑容,一切,仿佛是梦,不然,为什么梦中无数次出现的情景,此时变得如此的真实呢? 时间仿佛凝固了,冷云溪好希望就这样陪在她的身边,一直走下去,但皇宫再大,亦有尽头,他知道,这不过是奢望罢了。 忘记彼此的身份,丢开道德伦理的束缚,眼中只有她的纤影,姿态曼妙,婉如仙容。 “溪儿……”就在他们游的忘我之际,一声低严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脚步,冷云溪怔然回神,便看见一旁的宫女奴才跪地行礼,在所有人当中,当今皇上冷承恩走了过来。 应芳芳也怔呆了,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身份高贵的男人,看上去已近中年的他,依稀能找到冷寒君的样子,心一紧,暗忖,这位该不会就是当今的皇上吧。冷寒君的哥哥,冷云溪的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冷云溪低下头,轻轻的行礼,顺便还拉了拉身后不知所措的应芳芳。 应芳芳只好跟着低头,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出声。 “父皇,她就是七婶。”冷云溪直起身来,指着自己身后的人儿,径直说道,由于冷承恩一直没有见过水月芳,所以也没有认出她的身份来。 当初,冷寒君娶她之时,冷承恩由于不理解他的举动,也没有出面参加,当然,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很纳闷,现在听到冷云溪的话,他不由的想好好的打量一下这个女子,她究竟哪一点,值得寒君如此维护,请辞离宫。 被人盯着看的滋味,很不好受,应芳芳此时觉得有些惶惧,她尽量侧着身子,躲开冷承恩的眼睛,心中惨淡的哀叫着,该不会一气之下治她死罪吧? “嗯,跟朕进来,朕有话要跟你说。”冷承恩打量了一会儿,转身进了殿堂,冷云溪心中微惊,侧头去看应芳芳,应芳芳此时也是一脸的惨淡,秀净的脸庞一片死灰。她求助的看向冷云溪,冷云溪却出声道:“去吧,父皇不会为难你的。” “冷云溪,你七叔究竟在哪里?都把总个皇宫给逛遍了,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他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吧?”应芳芳低声气恼,秀眉紧皱。 “别慌急,你进去见父皇,我去找七叔。”冷云溪此刻也有些担心,谁都猜不准父皇的心思,水月芳是谋返朝堂的罪人之女,身为当今皇帝的他,又怎么能容忍与罪人面对面呢?但就算担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维护她,他是太子,在别人的眼中,他该站在父皇的立场上考虑,但心绪却在发生变化,有那么一刻,他视她如正常的女人对看待,她的身上没有罪恶,只有迷人的光芒。 “你快些去吧。找不到也要回来救我,至少,替我收尸。”应芳芳咬了咬唇,一副扑死战场的模样,看得冷云溪为之一呆,过后想想,便换来他发自内心的轻笑,这个女人,认真起来也这般的可爱。 冷云溪离开了,应芳芳深吸了口气,一步一步的往殿堂走去,一进大门,正对面便是龙椅案桌,冷承恩坐在上面,有神的眼睛紧紧的盯视着紧张的应芳芳,见她走上前,严声道:“你爹犯下的重罪,相信你都很清楚吧,朕今天请你进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冷承恩直言挑明,让应芳芳不由的怔了怔,虽然紧张的手心冒汗,但却努力镇定着,抬头,冷静的出声问道:“那么,皇上的用意在哪里呢?” 冷承恩表情变得暗淡几分,他从龙椅上站起来,缓步走下案桌,眼神落到门外的花埔上,好一刻,才沉然说道:“朕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寒君,填补他心中的空白。” 冷承恩的一番话,让应芳芳既震惊又莫名,好半天出声,语气却多了几份可笑的意味,她挑眉问道:“皇上知道王爷为何留我在世上吗?” “这或许是他与朕开的一个玩笑吧,留下你,带你离开天朝,不过是在与朕赌一口气。”冷承恩叹息了一声,有些宠爱,有些怅然。 这些话听在应芳芳的耳朵里犹为刺耳,什么叫玩笑?又什么叫赌气?冷寒君有这般的无聊吗?他明明就是想折磨自己,让自己恕罪的,说的轻巧,应芳芳感到很气愤,如果因为皇帝跟冷寒君是亲兄弟,他就替他反驳的话,那么,她会觉得不分平。 “我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应芳芳低哼一声,脸上已经有明显的火大。 “当初,雪儿进宫做朕的皇妃,让寒君伤痛欲绝,他便选择救下你,想要发泄对朕的不满,要知道,当初你的生死,是朕对天下百姓的交代,但他偏偏要与朕作对,我知道寒君不是任性妄为的人,但他却还是任性了一次。是朕对他亏欠太多。”冷承恩长长的叹出口气,接着又言:“朕一直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你的出现,让朕有些心慰,既然他没有杀你,就说明肯定了你的身份,你替朕好好偿还她,就当是在偿恕你爹犯下的罪行。” 应芳芳安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化如云,这算什么?冷寒君威胁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连皇帝也要参一脚进来,让她好好待在冷寒君的身边偿恕罪行,那她算什么?难道就为了生命,要她卑躬屈膝的请求他们冷家的宽恕吗?真是可笑。 “皇上的意思,我很明白,但是,如果让我去侍候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我宁愿去死。”应芳芳咬牙怒道,不要太过份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冷寒君丢弃自己,皇帝却威胁自己,她还要不要活了? 冷承恩转过身来,盯视着应芳芳,眼里有着冷冷的怒意,他严厉的出声:“这是朕给你的生存机会,你不把握住,朕可以当众处死你。” 应芳芳想不到冷承恩比冷寒君更难讲话,他冷寒的语气把她给吓住了,她瞪着一双美眸,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冷云溪飞快的来到雪颜阁,刚好看见冷寒君从雪颜阁出来。 叔侄相见,此时竟然有一丝丝复杂的情绪,冷云溪是因为对应芳芳的感情,冷寒君却是因为被冷云溪撞见与雪妃见面的难堪。 “七叔,总算找到你了,七婶被父皇叫去了,你快去看看吧。”冷云溪神色复杂的说完,转身离去。 冷寒君怔了怔,看了一眼冷云溪离开时清寂的背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找不出来。只好快步往龙延殿走去,心中不由的产生担忧,正因为了解皇兄的性格,所以,更为那个女人担心。 当冷寒君疾步进来时,应芳芳刚好哑口无言的怔在那里,满脸的惶恐和无助,看见冷寒君的身影,怒意自她的心中升腾,恨恨的瞪他一眼,别开了头。 冷承恩出声:“寒君,你去哪里了?” “有些私事处理。”冷寒君淡淡的出声,转头,去看脸色难看,慌恐不安的应芳芳,夜眸深处,闪过一抹心疼之色,但是,他却不能上前去安慰她,只能看着她委屈的落泪咬唇。 “念在你和她的情份上,朕便宽恕她的罪行,你带她回去吧。”冷承恩没有当着冷寒君的面再给应芳芳出难题,他虽然很希望有一个女人来振救这位失心的弟弟,但却不想做的刻意,怕又触及弟弟高傲的自尊,所以,只能暗地里要求应芳芳。 “谢谢皇兄。”冷寒君别有深意的低然出声,转身,拉起应芳芳纤细的手腕,把她带出了龙延殿。 一出殿门,应芳芳就厌恶的甩开了冷寒君的手,独自一个人往前走去,她才不要他好心呢? 冷氏一族,个个都不是好人,没有人会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考虑,只会把无辜的她当成罪人来威胁虐待,是啊,她是一个罪人,那又如何?她偏偏不付出任何的真心,冷寒君这种可恶的男人注定得不到真爱。 冷寒君阴着一张俊脸,跟在应芳芳的身后,如果他没有猜错,皇兄的确拿他的幸福来为难她了。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皇兄一直记挂着抢走雪儿,所以想要迷补对他的愧疚,恕了她的罪,这便是给他最大的恩宠。 应芳芳凌乱的往前走去,积了一肚子的怨屈,皇上竟敢威胁她,要她对冷寒君好一些,难道,感情也可以免强的吗?他们想的太天真了,冷寒君需要幸福,她就要像个丫环一样去侍奉吗?她需要的幸福,谁又能给? 第一百零一章 偶遇 出宫的路上,冷寒君一直阴沉着脸,当然,应芳芳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她不由的猜测,这就是冷寒君带她进宫的目的吧,真是可恶。 坐在马车上,冷寒君实在受够了应芳芳那种木然的表情,把她扯进怀里,重重的压住,不让她挣扎,语气冷恶的出声:“你在气恼什么?” 应芳芳怒瞪着他,呼吸急喘,冷怒的低吼:“你自己心里清楚。” 冷寒君微怔,怀中的女人就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张牙舞抓的怒瞪着他,夜眸微眯,闪过笑意:“你介意我去见雪儿吗?愚蠢的女人,没有学会怎么爱人,却提前学会了忌妒啊。” 应芳芳气的半死,现在谁有时间去忌妒他跟那个女人风流了?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忌妒,你和皇上约定好了吗?让他用死来威胁我臣服于你?”应芳芳秀眉紧皱,眸底满满的都是怒火。 冷寒君不以为然的挑眉,附下身来,在应芳芳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冷酷的低喃:“如果可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你卑鄙。”应芳芳咬牙怒骂。 冷寒君把应芳芳放开,俊颜紧绷,染上不悦的情绪,浮燥道:“对本王动情,让你觉得为难吗?” 应芳芳仿佛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冷嘲了几声,盯着冷寒君难看的俊脸,出声道:“如果我真的爱上你,我会觉得丢脸。” “你……”冷寒君气极,这样的话语,是对他高傲自尊的污辱,他又岂能忍受? 应芳芳别开俏脸,径直出声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还是收敛你暴燥的脾气,不要让我做出后悔的举动。”敢威胁她,她也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去威胁回去。 冷寒君铁青着一张脸,沉郁道:“你想干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要自由,而且,你不能阻止我出府游玩。”应芳芳借机提条件,今天实在受尽了委屈,有够郁闷的,她真想好好的出去放松一下。 “本王允了你,但你要保证孩子万无一失。”冷寒君让出一步,脸上却写满冷酷。 “当然,今天中午我不想回府吃饭,你让星池跟着我,我要去街上买东西。”应芳芳得寸进尺,脸上还露出一抹笑意,看着冷寒君无计可施的挫败模样,还真令人兴奋呢。 冷寒君眯紧狭长的眸,沉郁半刻,还是应准了,但却丢出一句命令:“别把本王的允吮当纵容,你若妄想逃离,天崖海角,本王都不会放过你的。” 应芳芳打心底生出了寒意,望着冷寒君冷如冰霜的俊脸,不情不愿的点头答应:“放心,我不会逃的。”如果相信她应芳芳的说的话,那就真的是傻瓜。 “星池,好好照顾王妃,若有损伤,唯你是问。”冷寒君又把星池列入要胁的行例,气的应芳芳暗暗咬牙咒骂。 “是的,主子,属下一定好好保护王妃周全。”星池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低头应答。 冷寒君又对身边的侍卫吩咐:“加严城门的看守力度,绝不可轻易放过任何想借机出逃的有心人。” 身边的骑卫低头应了声,策马奔驰而去。 交代完这一切,冷寒君下了马车,看着应芳芳在星池的护送下,远离而去,冷眸慢慢变得深幽,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想紧紧的把她绑在身边,谁也不能抢走他的女人,谁都不准。 野径芬芳,树木低疏,时而能听到鸟儿高唱的声音,应芳芳独自一人倚在马车上,一边无聊的拔弄发丝,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星池聊天。 “星池,你告诉我,你家主子今天去见谁了?是不是那个雪妃?”不是因为在乎,只是想知道实情。 星池一时有些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今天他的确跟在主子的身边,对他的行踪一清二楚。 “你也维护他?小太子也维护他,你们个个都当我是傻瓜吗?冷寒君还爱着那个雪妃,我心里很清楚。”应芳芳有些烦闷起来,好不容易支开冷寒君,想让星池把事情讲出来,想不到却是沉默以对。 “王妃多想了,主子与雪妃的关系早已断绝。”星池有些急切的辩解。 “是吗?如果真的断绝了,为什么冷寒君一看到那个锦盒就急切的去见她?”应芳芳不由的嘲讽起来。 “王妃,主子的真心在哪里?也许,你可以慢慢去体会,属下不便多言,望王妃见凉。”星池慎重的择言而答,他很清楚主子隐忍的那份真情,但主子不想透露,他又岂敢泄密呢? “好了,不要替他说好话,我不想听,你知道这城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吗?带我去偿偿口福。”应芳芳抛去心中的郁闷,有着对玩趣的向望。 星池轻笑了笑:“有啊,有一家天香酒楼很出名,不如,今天就让星池带王妃前去品偿一番。” “好啊,就去那里。”应芳芳忍不住欢喜起来。 马车速度加快,卷起满地的落叶飞散。最后坠落尘埃。 繁华的街道,人行如潮,名气远播的天香酒楼坐落在城中央最繁荣的地带,接五湖之宾,迎八方之客,可畏是生意兴隆,宾客满集。 天香楼共三层,每一层都装饰的华丽美观,一楼是客厅,二楼三楼都属厢房,如果论环境,当属三楼最优雅,视野开阔,举目可见满城风光,远眺可饱蒙胧群山,人站在楼阁之上,心情也会舒畅几分。 此时,三楼的厢房里,正传来丝丝舞乐,悦耳动听。声竹之中亦可听闻阵阵女子的低声笑语,姣羞低迷,尽展风情。 层层华幔之内,一抹修挺拔硕的身姿懒懒而坐,织金华服,垂坠紫华丝绦,说不尽的华贵优雅,墨发随意散落在肩背,几缕垂于胸口,慵懒之中,有几份写意的从容。 冠美如玉的脸庞,神采依旧,淡漠犹甚,唯独那双深如子夜的澈眸,平填几份暗然忧郁,薄唇轻抿,是那干烈如火的酒液,吞如口,却烧的满胸都痛,眸微合,犹难忍受。 “少爷,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老夫人特意为您安排的相亲大会啊,你怎么可以买醉?”一旁的清流把凌堪寻这份落寞和颓郁看进眼中,不由的心急起来,稍作提醒。 凌堪寻微微侧脸,眸光幽幽探向一旁落坐的几位官家小姐,她们正以顾盼美眸姣羞以对。 “请她们回去吧。”低沉的嗓音透着淡薄,凌堪寻甚为浮燥的出声,举杯再饮。 “少爷……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老夫人交代,一定要带一位小姐回去,以我看啊,坐在你左边的那位隶史大人的千金与您很配,你看看那张姣如梨花的面容,多白晰啊。”清流有些忘形的赞叹。 “那就给你。”凌堪寻淡淡吐声,健躯蓦然而起,径直往门口走去。 “少爷……”清流无力的跟上去,苦着脸叫嚷起来,难道这天下之大,就只有一个水月芳能入得少爷挑惕的眼里吗? “哎呀……”凌堪寻刚迈出房间,就看见一个冒失鬼直直的撞到他的身上,他没有出声,那个小兄弟却抚着额头嚷痛。 凌堪寻本就烦躁的情绪,在此时点燃至极点,他一把提起那弱不禁风的少年,恼火的想,瘦弱成这样,也敢来触他的霉头,算他不走运了。 “放开我……”应芳芳心中惶恐,明明就是他的错,谁叫他忽然走出来,也不先举一下手,害她撞的额头都痛了。 凌堪寻本想着把这莽撞的小子扔出去的,可当听见她的声音,他便呆怔了,幽眸低垂,盯着那张皱成团子的小脸,蓦然,他直接把她揉进怀里,紧紧的禁固。 “唔……放开啦……你这淫魔。”应芳芳气的哇哇大叫,眼前这可恶的男人竟然敢如此无礼,可气的是星池正在下面点菜,也不快点上来救命。 “是你不小心撞到本少爷的。”凌堪寻只是轻拥了一会儿,便放开了她,俊美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意,刚才那一瞬那的失礼,就当是对这些天来煎熬的补偿,好久就想抱着她了。 “是你……”应芳芳急急的退离他的身边,一抬头,愕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凌堪寻这坏家伙,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帽子和衣服。 “今年流行穿男装吗?”凌堪寻盯着那巴掌大的五官,淡淡的笑问道。 应芳芳皱皱可爱的秀鼻,不由的埋怨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凌将军,你是不是该为刚才的无礼道歉?” “无礼?我有无礼吗?是你撞过来的。”凌堪寻邪气十足的笑道。 “是你突然冲出来,不能怪我。”应芳芳小脸有些微红,这家伙占了她的便宜还死不承认,真是过份。 “你一个人?”凌堪寻看了看身后空荡的走廊,低声问道。 “没有,星池一起来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应芳芳说着,好奇的想要去看那敞开的房间。 凌堪寻健影一闪,挡住了门口,有些急促的笑道:“纯粹一赏舞乐。” “哦,我来这里吃午饭的。”应芳芳也没有再生气了,自从上次在征候府与他长谈了一番,她就觉得凌堪寻其实还算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虽然,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的锐利。 “公子……”从楼台冲上来的星池急急的叫了一声,当看见凌堪寻时,顿时哑口无言了,低着头,行了个礼:“星池见地凌将军。” “不必客气,本少爷也打算在此地享用午餐,不如一起坐下来吧。”凌堪寻淡笑出声,身后清流却急的冒汗,用手去扯凌堪寻的衣襟,似乎想要提醒一下少爷,刚刚才吃过午饭。 应芳芳大方的笑起来,爽快的答应:“好啊,有朋友相陪,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王妃……此事怕有不妥。”星池硬着头皮提醒,却同时遭到应芳芳和凌堪寻的瞪视,吓得他脸色一白,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话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星池,你不要担心,我们只是吃餐饭而于,再说,只要你不跟冷寒君讲,怕什么。”应芳芳当然知道星池在顾及什么了,但在现代人的眼中,吃一顿饭跟讲一句话一样的平常,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王妃说的是。”星池顶着高度的压力,冷汗渗渗的点头应道。 凌堪寻沉默的站在一旁,俊眸灼灼,总也离不开那姣美的容颜,从她那明快的笑容中,他竟然发现,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有一种豪爽的气度,心不由的更加悸动,触手可及的温柔,却被论理道德强行隔阂,让他只能赏,不能碰,却更心疼。 应芳芳回头看了一眼凌堪寻,笑起来:“凌将军请吧,我们在天字一号厢房。” “嗯。”凌堪寻痴迷的目光艰辛的收紧,修健的身影罩着应芳芳姣小纤细的身体,度步走向房间。 身后,星池和清流都吓的脸色苍白,两个人互看一眼,都叹气摇头,跟着主子往房间的门口走去。 应芳芳一身月白男装,体态玲珑,惹人怜爱,一头墨发全部束在脑后,一顶紫玉冠束紧,衬托那张小巧可人的脸蛋,更显的秀气俊俏,凌堪寻有种被清雨湿身的感觉,那样的舒畅,那样的迷惑。 应芳芳巧笑俏兮,迷糊的她,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身边的男人,那种隐忍的情感,她大大方方的倒酒,端给凌堪寻,举杯淡笑:“过往的前嫌,我们都不必再计较了,正所谓朋友难得,今天的偶遇也算是一种缘份,让我们为这份难得的缘份干一杯吧。” 她的笑,依旧那样的洁净,让凌堪寻澎湃的心潮也不由的沉静下来,跟着无欲无念,只能直直的痴望着那明媚的笑脸,端起了酒杯,饮下苦涩的相思。 “王妃,你不能喝酒。”正当应芳芳端杯入口时,星池及时的提醒,应芳芳怔了怔,笑起来:“是啊,我不能饮酒,给我一杯茶吧,我以茶代酒。” 凌堪寻眸光一深,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痛楚。 第一百零二章 失情 净雅的厢房里,酒香迷漫,是酒醉了人,还是红颜迷乱了心,凌堪寻俊颜染上几份晕红,白晰中更填俊秀之气。 三份醉意,七份迷离,凌堪寻好想就这样醉一生,不要再面对现实多好啊。 应芳芳饿极了,也没有顾及什么,端起饭菜就开动,一旁的清流和星池也落坐席间,小心慎重的吃着饭菜。 就在这份写意从容的气氛之中,蓦地,浓浓的杀意卷着冰霜之寒铺天盖地的狂扫过来,应芳芳不懂武艺没有察觉,但星池和凌堪寻三个人顿时警惕,全身戒备以待。 “怎么了?你们怎么放下了碗筷?”应芳芳还没有反映过来,好奇的出声。 就在应芳芳声落之时,一道冰冷的剑气扫荡过来,目标直指最无防备的应芳芳,剑气穿透门窗之力劲,使得寒风大作,发出剧烈的催毁之声,应芳芳吓呆了,睁着一双美眸,呆如木鸡。 凌堪寻眼急手快,一把拉过应芳芳,闪电般的避开这汹汹杀气,抱着她退至一旁,总张桌席,因为承受不住惊人的力道,而崩毁四散,饭菜落满一地,狼狈不堪。 “凌将军,带王妃离开,快……”当清楚敌人来意时,星池赶紧提剑相迎,一边保护着退路,好让王妃安全退离。 “你没事吧。”凌堪寻放下应芳芳,关切的询问。 “我没事,你快去帮星池。”应芳芳虽然吓坏了,小脸惨白无血色,但她却很镇定的回答。 “待在这里。我很快回来。”凌堪寻双手撑在应芳芳的削肩上,双眸凝决,让惶惧的她感到一丝安心。 “嗯,你们小心……”应芳芳喘气点头,看着凌堪寻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门外。 应芳芳恐慌的咬紧唇,心里暗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谁竟然想要杀自己,那阵寒风,让她全身彻骨的冰冷,她双手环着胸口,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 凌堪寻冲出门,就看见星池已经多处受伤,却还在死死的支撑,清流捧剑过来,凌堪寻抽剑上前,紫华剑,剑气如霜,蓦然对上的却是燃烧着青色的灵焰,刹那间,这种青焰似曾相似,但紧逼而来的剑气,却容不得他多想,剑光如电,纵横在这狭隘的走廊,撕残的剑鸣,吓坏了在坐的客人,他们都急急的逃窜离开,深怕被割去脑袋,剑芒所到之处,无不楼梁崩毁,催木断横。 汹猛来犯之人,一身藏暗黑衣,仿佛来自地狱索命的使者,恐怖阴森,唯一与之狠利剑风不相衬的,唯有那张年轻俊美的深沉五官,飞斜入鬓的剑眉下,是一双冷如冰寒的夜眸,在那沉冷的眸光下,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有残酷,只有那天生的血腥与使命。 他的剑,没有灵魂,每一招每一式,都渗透着冷冷冰霜,让人一触既寒,凌堪寻剑气如虹,气劲啸傲,与之相比,亦不分高下。 凌堪寻身为征国大将军,武艺之长,当另人刮目,星池见状,冲回房间,看见王妃全身颤抖的站在角落里,赶紧上前叫道:“王妃,快些离开这里。” “凌将军呢,他在哪里?”应芳芳不由的担心起来,当看见星池满身是血时,不由的关切:“星池,你受伤了,知道是谁要来杀我们吗?” 被应芳芳这一问,星池这才想起来,半是不解,半是忧心的出声:“就是那天败剑给王爷的墨染,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恐怖如鬼神,好在凌将……” “你说谁?墨染?是他吗?”应芳芳听完,不由的瞪大一双美眸,急急的出声。 “是他,不过,我看他是怀恨在心,这次想要报王爷败剑之仇吧。”星池满脸的担心。 应芳芳脸色一喜,摇头道:“不会的,墨染才不会想要杀我,我要出去见他。” 星池一听,吓了一大跳,赶紧急道“王妃,不可啊,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墨染了,他……他的眼神残暴的吓人,你千万不要出去啊。”刚才一接触,星池已经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较之前两次,武艺大增,而且,他的神情也变得冷酷残暴,以前的墨染,眼神之中还有感情的成份。 应芳芳觉得星池太大惊小怪了,墨染怎么可能会杀她呢?他可是她的好朋友啊,说不定,这一次墨染又回来找自己了,她心里带着欣喜,急步冲出了房门。 走廊里传来的剑影,让应芳芳惊心不少,她凝眸望去,只见剑光掩影下,那个男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墨染,不由的欢喜起来,奔上前,大声叫道:“墨染,是我啊,你们不要再打了。” 原以为,这一叫,可以换来停战的可能,却不想,当应芳芳奔上前的那一瞬那,一把燃烧着青焰的古剑如幽灵一般划到了她的眼前,眨眼之间,已经横向她纤细的颈脖,没有感情,只有浓浓的杀气。 “墨染……”应芳芳呆住了,只来得及喃喃出声,她做梦也想不到,墨染竟会对自己下手。 “不可。”情急之下,凌堪寻掠身过来,急急持剑挡去那致命的剑痕,心仿佛虚脱了一般,那一瞬那,他真怕就这样失去了她,好在,尖剑只削去了她落在耳际的青丝,飘零而落。 被凌堪寻划开一剑的阍飞扬,冷眸紧眯,毫无感情的凝视着那张绝望的俏颜,冷冷一哼,出声确认:“你就是水月芳?” 应芳芳完全傻眼了,她摇着头,犹不可置信,眼前的墨染,为什么变得陌生了?他不是墨染,那又是谁? “墨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为什么这样问?”应芳芳的心此刻仿如刀绞,痛的她好像流泪,她咬紧唇,在没有得到确认的那一刻,她绝不放弃。 “谁是墨染?你以为这样套交情,我就会放过你吗?纳命来吧。”阍飞扬冷笑,手中剑一变,瞬那间便刺向痛苦万分的应芳芳胸口。 “不准伤她。”凌堪寻怒意狂炽,当看见她滚落泪珠的瞬那,让他产生了窒息的痛楚,他恨伤害她的任何人,眼前的黑衣男人,他们曾经的过往是什么?他不想知道,此刻,唯有杀了他,才能解他心中之恨。 “哈,英雄救美吗?一枝残败的柳,也值得你救?”阍飞扬邪冷的笑起来,手中剑,如电光一般狂扫,他清醒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必须完成的使命,一个叫水月芳的女人,必须死。 “闭嘴。”凌堪寻怒斥,剑气更加的凌凛。 阍罗殿的规矩,收了钱,便要买下命,他身为殿主,杀手之路,更加明确,无人能阻挡他执行任务。 “墨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怎么会这样?”应芳芳心口一阵窒息,她忍不住后退而去,纤躯摇摇欲坠,泪眼蒙胧中,仿佛看见当初那不顾一切的身影,那个帮助她,关心她,解救她的墨染去了哪里? 泪水沾湿了她的眼,她无力的靠在墙上,望着那撕杀的身影,悔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是她的错吗?是她伤害了墨染。 “王妃,快走,这里很危险的。”星池找到哭成泪人儿的应芳芳,拉起她就往楼下冲去,但有一道剑光比她们的脚步更快,把那两米之长的走廊全部催毁成碎片,从三楼落至地上,让人惊心不已。 “想走吗?”阍飞扬笑的阴冷,就算无视凌堪寻的剑划破他的手臂,他亦要阻挡她的离开。 没有人可以抵估杀手的决心,是不顾一切的毁灭。 鲜血如柱般狂涌而下,刺痛了应芳芳的眼,她窒息的盯着墨染受伤的手臂,当看见凌堪寻的剑光再次刺向他的胸口时,她猛然大叫:“不要伤害他……不要……” “真被你气死。”凌堪寻沉黑一张俊脸,收剑退至她的身边,阍飞扬的身影亦如影而至。 “墨染,这就是真实的你吗?可我更想念失忆的你,怎么办?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这样丢掉过去吗?墨染,对不起,是我伤害你太伤,所以,你选择忘记过去是吗?”应芳芳泪雨纷飞,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哭诉,却一遍一遍的悔责。 “将军,快带王妃离开,不要管我们。”星池作下最坏的打算,把应芳芳推向凌堪寻的怀里。 凌堪寻一手环紧应芳芳纤细的腰姿,纵身从三楼的掠至酒楼的后院,想要带她安全离去。 阍飞扬冷哼一声,追随而下,手臂上的伤口,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阻碍,视死如归的他,早已忘记痛楚是何物了。 凌堪寻恼怒应芳芳的作为,却不得不为了她的安全不顾一切,他抱着应芳芳上了一匹健马,纵身奔离而去,此时,唯一的一条道路,只能冲出城去,身后,阍飞扬的杀手如影追随,凌堪寻果断的选择出城,在城门口,侍卫见是凌将军,没有刻意的阻拦,放任他们奔驰而去。 阍飞扬紧追不随,在城门口,又造成一波的堵杀,但这一切,都不会使他放弃使命。 没理由,第一次亲自出手杀人,却无功而返,那他要如何向殿内杀手交代? 年轻俊美的脸庞张狂着决心,他策马飞奔,凭借着杀手敏锐的气息搜查追踪,一边追赶,一边暗暗纳闷,刚才那个小子,明明是女扮男装,经过几天的跟踪,可以证明她就是水月芳,所以才敢在天香酒楼动手的,他虽然残暴,却绝不滥杀无辜。 阍飞扬的身份的确就是墨染没错,当初,满身伤痕的墨染被宫紫衣救回宫时,他已经失血晕迷过去了,经过抢救后,他才从死里捡回了一条性命,但却恢复了以往的性格。 宫紫衣也被他的转变给吓了一跳,在救他的时候,他把她当成陌生人一样喝斥,她当时还以为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只是这近三个月的时候,他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堂堂阍罗殿主,怎么可能消失三个月呢?而且,当找到他的时候,却是满身是伤,眼里还有着浓浓的痛楚。 连睡梦中都在痴痴的喃语着一个陌生的名子,芳儿是谁?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宫紫衣站在百花丛中,美丽的脸庞沉郁着一股杀气,飞扬消失的这三个月里,难道就是和这个名叫芳儿的女人在一起吗?从没有看见他对女人动情如此深切,但这一次,却让她感受到了危机。 她开始找人调查这名叫芳儿的女人了,就算倾尽所有,她也要查出这个女人是谁?敢抢走飞扬的心,就是她的死期到了。 应芳芳无力的倚地凌堪寻的怀里,已经哭够了的她,再也流不出泪水,眼神呆呆的,失去了灵魂一般。 凌堪寻望着这般模样的她,心中担忧不已,小心的保护着她,不想再看见她受到任何的受伤。 马儿如风般奔驰,划过的树影,让前方的路迷乱了方向,凌堪寻勒住僵绳,把应芳芳轻轻的抱下马,放到一旁的草地上,俊美的脸庞染满关切。 “你们认识?”凌堪寻低声询问,眸底闪动着莫名的光彩。 “墨染变了,他不在是以前的他,怎么办?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应芳芳激动的低呜,双手抱头,仿佛不堪沉受这样的打击。 凌堪寻的心也随之紧缩,他不忍看见她如此无助徘惶的模样,不由的轻声低慰:“不管有什么错,既然发生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是我欺骗他,是我把他逼走的,凌将军,怎么办呢?我真的好后悔。”应芳芳无法从激动中平静下来。 “好了,不要自责了,每个人都犯过错误,你要学会谅解自己。”凌堪寻像个兄长一样开导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深怕伤害到她的一般。 应芳芳听了他的话,眨动着泪意迷蒙的大眼睛,低低的问道:“我真的可以原谅自己吗?也许,墨染一直都希望找回真实的自己,现在,他终于做到了。我该替他感到开心的。” “你这样想就对了,但你也不要开心,很快的,他就追过来了。”凌堪寻微微愠怒。 应芳芳低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点头道:“也许吧,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但还是替他感到心慰,只是,以后,我就少了一个帮助我,关心我的朋友了。” 凌堪寻望着她眼里浓浓的失落,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他没有做完的事,就由我来替他做完吧。” “你……凌将军,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我没有这个意思的。”应芳芳怔了怔,低声开口。 “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凌堪寻笑起来,俊俏的脸庞,此刻多了一抹舒缓。 第一百零三章 惜别 应芳芳俏丽的脸庞犹挂着未干的泪水,像珍珠一般,闪动着清亮的光彩,她仰着头,半是叹息,半是难过的出声:“看墨染刚才的样子,好像真的把过去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那可怎么办呢?如果真是这样,我真的很伤心。” 凌堪寻低头望着她悲伤的脸蛋,大手几乎想伸出替她试去脸上的泪水,可却又隐忍着,只好淡淡回答:“忘掉最好了,反正又不是值得记忆的事情,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应芳芳白他一眼,低声道:“本来,我是想拜他为师,跟他学武功同游天崖的,可他坚持不肯做我的师傅,那我只好做他的朋友了,现在,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凌堪寻幽眸划过一抹异样,可以肯定,以前的墨染对身边的人儿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想到这些,忍不住的烦心起来,到底,水月芳招惹了多少男人的心? “我们继续往前走一段吧,他快要追上来了。”其实,他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想走远一点,是想和她多待上一会儿。 “真的还要走吗?已经走出很远了,林将军,真是太麻烦你了。”应芳芳心中有丝惭愧,林堪寻救了自己的命,还要麻烦他跟着一起逃跑,想想都过意不去。 “怎么客气起来了?以前的水月芳可不是这样拖泥带水的,快上来吧。”凌堪寻对应芳芳客气的态度感到厌烦,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把墨染当成好朋友,对他却总保持着距离,这份陌生感,让他厌弃。 应芳芳怔了怔,望着凌堪寻那年轻俊美的脸庞,笑了笑:“你们古代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们古代人?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吗?这什么话?”凌堪寻蹙紧剑眉,表情明显的不悦。 应芳芳额际黑线乱窜,心里暗暗埋怨起自己来,是啊,自己一时没注意,竟然讲错话了,就算她是从现代穿过去的,那也变成古代人了,不过,要尊守那些繁文礼节,她也真的不习惯。 她抿唇轻笑了一声,把手伸给凌堪寻,脸上没有丝毫的羞却之色。 墨眸紧紧的凝望着那双纤细白嫩的小手好一会儿,终还是握住了,滑腻无骨的触感,令他总个人都颤了一下,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她的手好小,稍微用点力都会捏碎一般,让他不敢捏紧,深怕弄痛了她。 被那双温润的大手紧紧的包裹着,还是第一次,应芳芳心中也有那么一会儿的悸颤,俏丽的小脸微微泛起了不自然的笑容,和冷寒君生活了好几个月,他却从来没有这般温柔的握过她的手,每一次,不是用力的扯就是粗糙的拉,没有一次细心的,轻柔的拉过她。 想到这里,应芳芳的眼里闪过一抹灰暗,或许,这就是她的悲哀吧,该疼爱自己的人,却偏偏冷漠的像块冰,围绕身边的其他男人,都曾经用心帮助过自己,墨染的关心,冷云溪的笑颜,凌堪寻的保护,北辰池煌的温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为女人最向望的感情,但她却没有,什么都没有。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在发颤,凌堪寻心一紧,不由的伸出大手环住了她的腰身,这样惹人疼怜的女子,为何已作他人妇? 应芳芳也感觉到凌堪寻刻意伸张的温柔,纤躯有些紧绷,如果不是要赶路,她也绝对不会和凌堪寻搂的这么紧,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健马有力的朝前狂奔而去,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有着不同的心情,应芳芳在心里一个劲的问着,这样可以吗?这样算不算出轨? 当两个人冲进茂密的树林时,蓦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寻着方向,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应芳芳心里一紧,不由的发慌:“是不是墨染追上来了?” “不要害怕,在我在,他伤不了你的。”凌堪寻低声安慰怀中颤抖的人儿,低沉温润的声音,让应芳芳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在这紧急异常的时刻,天气也开始产生了变化,应芳芳被这突来的雷声怔住了,不由的苦下一张脸,为什么每一次不幸,都会引来上苍的特别照顾呢? “要下雨了,我们要找个地方避雨。”这一春适时而来的夏雨,让凌堪寻的心情骤然欣悦起来。 “这满眼都是树,哪里能避雨呢?看来要洗个澡再回去了,真他xxx。”应芳芳气的吐出脏话来,她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运。 凌堪寻被她的气话给逗笑了,低声轻笑了一声,回答道:“我们延着山壁走,看看有没有山洞躲雨。你身子单薄瘦弱,万一淋着了,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凌堪寻简言简语的两句话,让应芳芳郁闷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她不由的回头望了他一眼,蓦然发现,原来,他的笑容竟然这般的温和亲切,心也感染了他的笑意,变得温暖起来了。 现在,她也孤单了,有两个男人这样的关心自己,虽然失去了墨染,却赚到了凌堪寻,以前,一直骂他自大狂,眼高一顶,现在才知道,原来,真实的他,这么好相处。 等不及应芳芳胡思乱想,凌堪寻把手中的僵绳放到她的手里,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抓紧僵绳,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 “你要去哪里?”应芳芳吓住了,慌乱的叫出声。 凌堪寻没有回答,健身蓦然后退而去,独留应芳芳一个人乘马而去,应芳芳又忧又急,她忍不住回头看去,远远的,只看见凌堪寻修拔的身影,在越来越沉暗的树林里消失,远去。 “凌堪寻……”应芳芳眼眶一热,泪便涌了上来,她慌乱的,死死的抓住手中的僵绳,一张小脸早已苍白。 凌堪寻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松下一口气,手中紫华射出慑人的光芒,他持剑而立,冷冷的注视着那狂奔而来的黑色身影,逼近,是不容喘息的压力。 阍飞扬剑眉微挑,掠下马背,站到路中央,冷冷的与凌堪寻对恃着,手中的青焰,也蠢蠢欲动,跟随着主人嗜血的笑容,想要饮血跳跃。 阍飞扬唯一纳闷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他的情报没有错,此时与他对战的人应该是冷寒君才对吧,这次欲杀的对象,是冷寒君的妻子水月芳,可为什么?这个男人却不顾一切的保护着她呢? “要杀她,先问过我手上的剑。”带着敌对的意味,凌堪寻眼里透射着冷冷的光芒,枉费水月芳那么在乎他,担心他,他却提剑要杀她,这一点,他绝对忍容不了。 “她是你什么人?”阍飞扬眉宇微凝,冷冷的出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浮现一种不安,在天香楼,那个女人的脸庞,竟然让他冷漠的心有瞬那间的动摇,这种怪异的感觉,才是他一路追随而至的目标。 很明显的,那个女人似乎认识自己,她口中的墨染究竟是谁?难道和自己有关系吗? “这你不须要管,总之,我不准你杀她。”凌堪寻冷眸微抬,竟有几份阴森的寒意。 “情人?爱人?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冷寒君的女人吧。”阍飞扬邪冷的笑起来,带着几份讥屑。 “那又如何?总之,我不准她死。”凌堪寻眼里划过一抹浮淡,冷寒君的女人,这几个字,仿如刀剑刺进他的胸口,让他疼的难受,冷寒君的女人又怎样?他亦有资格爱。 阍飞扬见言语不能说服他,薄唇一抿,也不多费唇舌了,大手一按,手中的青焰飞出,直直的刺向凌堪寻。 凌堪寻冷冷以对,眼中没有丝毫的惧畏,手微扬,化开那致命逼人的剑气。 天边滚滚的雷声,劲风吹扫树林,扯着落叶纷飞,天,一下子便灰暗了,仿佛失去了光芒,只剩下死寂,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中,一场生与死的决战,惊心动魄的上演,实力不分上下的两个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致命的狠绝。 谁都没有退出,谁亦没有休战,鲜血飞落,混合着滴落而下的雨水,竟是一场凄艳美丽的红雨,让两个人都惊了心。 痛似乎被遗忘了,只有决心还在坚持。当两个人都受了伤,黑色身影蓦然而退,跨上健马,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水月芳的性命先寄下,本人不打无意义的战。”话一说完,人影便消失在雨林之中。 凌堪寻眸光微眯,收起了剑,胸口那一道伤口,此时,鲜血如柱,染红了锦色的服华。他没有半刻的迟疑,转身,往着前方而去,就在他转身之时,忽听马蹄声响,心微微一怔,只见细雨蒙胧中,一匹健马狂奔而来。 凌堪寻的心蓦然紧缩,刚才没感觉的伤口,此时,竟然传来尖锐的痛疼,健躯摇晃了一下,手中紫华插入泥土,是强撑的坚强。 应芳芳蒙胧的双眼,是泪还是雨,已经分不清了,她急急的拉僵绳,从高大的马背上滑下来,朝着凌堪寻飞奔而去,一边飞跑,一边叫道:“凌堪寻,你没事吧?” 凌堪寻假装无事的站直身躯,望着全身湿透的应芳芳,轻责道:“不是让你往前跑嘛?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担心你啊,你真的没事吗?”应芳芳紧张的问着。 “傻人,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凌堪寻强扯笑意,从容的回答。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呢。”应芳芳松下一口气,望着那张淋了雨水,却更加分明的俊脸。 “让你在雨里站半个时辰,你说会不会白啊?好了,不要多想了,快点走吧。”凌堪寻出声催促。 应芳芳怔怔的望着他,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我走?你呢?和我一起走吧,我刚刚从那边过来,那里的山壁很险峭,应该有躲雨的地方。”应芳芳一边说着,一边去拉凌堪寻的衣袖,却被凌堪寻淡淡的甩开。 “不必了,你延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走出天朝的范围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去过你想要的自由生活。”凌堪寻紧紧的凝视着应芳芳被雨水冲湿的脸庞,那种如雪一般的白晰,让他的心跟着悸动不已,但是,如今,却是不得已的分别。 “你……凌堪寻,你说什么?”应芳芳呆住了,蒙胧的秀眸闪过晶亮的光彩。 “听不懂吗?我让你走,这是最好的机会,你别错过。”凌堪寻声音一沉,染着几丝的异样。 “你想救我离开吗?为什么要这帮我?”应芳芳错愕了,她想不到凌堪寻竟然会帮助自己。 “你不是说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吗?以你罪人的身份,在冷寒君的身边岂有自由可言?既然带你出来了,就当做件好事,你快些离开吧,再晚一点,我怕自己会后悔。”凌堪寻眼里闪着明亮的色彩,那是一种隐藏在心底的疼惜,他灿亮的眸光落在应芳芳小巧的脸蛋上,紧紧的锁住,想要好好的把那张美丽的容颜刻进心口。 应芳芳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她紧紧的望着凌堪寻,水珠从他的发际滑落,让那俊美的五官更加的刻骨铭心,她忽然间哭了,泪水涌出她的睛眶,在雨丝里,却分明如晰,凌堪寻怔在原地,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以为她会高高兴兴的离开,却不想,惹来了她的泪水,一瞬间,淡薄沉稳的脸庞闪过慌急,他笨拙的安慰道:“不要哭了,还显雨下的不够大吗?你一哭,我就心烦。” 应芳芳咬紧唇片,感激的出声:“凌将军,谢谢你的帮忙,以前我对你那般无礼,你却帮助我,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不要再说了,在天香楼,你端给我的那杯酒,不是消解了所有的前嫌吗?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凌堪寻想尽量的洒脱一点,可暗哑的言语,却始终透露出他真实的心,他不敢再去看她的脸,背过身去,丢下一句话:“前面的路,你自己保重。” 第一百零四章 暗涌 凉意来袭,令端坐在书房的冷寒君不由的一阵烦躁,扔下手中的书册,起了身,健影信步来到窗棂前,望着阴暗的天空,思绪有种被牵住的紧窒,整整一个下午,一个字眼也没有装进他的心里,总个脑海总是浮上那巧笑倩兮的明丽容颜,起初,他还装作不理会,可就在刚才,天边的一个闷雷,让他再无耐心坐下去。 这场雨,来的突然,也及时,干燥多日的天气,总算有了湿润的气息。 冷寒君望着窗外淋漓的细雨,心中的烦躁不但没有减去,反而加倍的往上增,夜眸凝集,隐隐有燥动浮涌,大手紧捏,松开之时,健影已然朝着门口信步而去。 何时起?王府里少了她的纤影,竟然平填了几份落寞的孤寂,这是他多虑了吗?还是,这就是烦躁的来源?她没有在身边,总感觉少了什么。 刚拐出书房,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急乱的脚步声,冷俊的脸庞,眸光一沉,看见两个家丁扶着满身带伤的星池急急而来。 冷静的心蓦地一慌,冷寒君快步上前,急声喝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王妃呢?” 星池脸色苍白,急急的把事情陈诉:“我和王妃在天香楼吃午饭,遇见墨染,他拿起剑就想杀王妃,好在凌将军在场,此时,王妃怕是和凌将军在一起出城去了。” “什么?”冷寒君脸色一沉,骤然铁青,急急的命令:“马上招集人马,出城找寻王妃的下落,没有找到,也别来见本王。” “是。”一旁的两个侍卫吓的脸色苍白,急急的应了声,就领命离去了。 “属下该死,未能尽责保护王妃的周全,请主子责罚。”星池双膝落地,恳求道。 冷寒君气息不平稳,冷眸扫过他,脸色难看的抬手:“先起来吧。” “谢谢主子宽恩。”星池欣喜的低头道谢,站起了身。 冷寒君沉郁着脸,出声问道:“你确定那个人是墨染?他怎么会来刺杀王妃?” 墨染的行为,冷寒君有几分的怀疑,当初,他不顾生死的想要从王府带走水月芳,没理由一转眼,便想要杀她,这其中,肯定有别的原因。只是会是什么原因呢? “属下可以确认,那个黑衣男子的确是墨染没错,他的神情较之上次所见,婉如变了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意,估计是杀手出身的。”星池把情况分析了一番。 “杀手?墨染的武功不弱,如果只是杀手,难于让人信服,你下去交代他们,给我查出墨染的身份,本王要知晓他到底为什么要杀她。”冷寒君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眸,冷锐的眸底,波澜涌动。 “是,属下这就去办。”星池低声接令,转身欲走,却听见冷寒君沉然出声:“先把伤口处理好,再办事吧。” “谢主子关心,星池无碍。”星池低低的回答,转身离去。 冷寒君心没来由的震了一下,此刻,水月芳竟然和凌堪寻在一起,心潮有了起伏,一股醋意由心而生,大手紧紧的捏握,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相约了吗? 没有再迟疑,冷寒君径直步向大厅,心一刻也等不下去,他现在要见到那个敢胆背叛他的女人,事有巧合,情却没有巧合,水月芳每天在他的面前嚷着要自由,一出府门,就相会凌堪寻,如果这也是巧合?他是不是该质疑? “王爷,此时雨水较大,你不如在府上等待消息,妹妹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的。”闻迅而来的倪赏和严雪静,在客厅里见到正欲出府的冷寒君,都出声相劝。 “是啊,王爷,可不要淋着雨了。”严雪静脸上一副关切模样,心中却巴不得水月芳这个罪恶的女人死在外面,最好不要再回来了,有她的存在,王爷的眼睛便溶不下她们,她对倪赏的良苦用心感到鄙弃,心里明明是讨厌水月芳的,在王爷的面前,却偏偏要装好人,也真是难为她了。 冷寒君没有理会她们的相劝,命令侍卫牵来马车,径直坐了进去,此时的他,忌火中烧,谁的话也听不进他的心里,冷眸含怒,全身都散发着阴霾的气息,身边的侍卫都不敢靠近,深怕惹来杀生之祸。 冷寒君的马车一离府,站在大厅外的两个女人两看不悦的互瞪一眼,各走一边,刚才的假意,此时换上得意的微笑,女人相争,永远都不会有休止的一天,更何况,水月芳在王府的地位是这般的重要。 连日来,动作频频的北辰池煌,这一天,伫立窗前,深幽的眸光,眺望着远处的群山,在那幽暗的光芒中,是无人能懂的情绪与算计。 那一场赌注,他输在自己的策谋中,冷寒君以计攻计,摆出当年那一道,他却不顾一切的跳了进去,以至于差点伤及性命,那一剑,是他甘心情意受的吧,就像当初那般,送走小娴的夜晚,他拿剑割肉一样的疼痛。 回想起翻云覆雨的当年,不免有几份怅然的悔意,年轻的自己,意气风发,血气方刚,以为,失去一个女人,就可以换来万里江山,到头来,每当静下心时,却总有一道纤影挥之不去,占据着那空荡的心灵。 “芳儿……小娴。”放不开的究竟是谁?北辰池煌迷惑了,手中紧紧捏着的,是难懂的愁绪。 沉寂了近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他都在偿付那输剑的代价,和芳儿的婚事取消了,芳儿病倒在床上,他心急难过,却无法完成许下的承诺,只能再把这份诺言往后推去,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冷寒君这个劲敌,他所爱的两个女人,都会完整的回到自己的身边,一个也不要缺下,如果说冷寒君无情,那么,他就是太多情了。 婚事被迫取消,北辰世家的信誉打了折扣,但却并没有实质上的损失,他手中有朝堂要臣的弱点,并不怕有人借此惹事生非,更何况,北辰家背后的势力还牵涉着当今的皇后。这份小小的打击,似乎已经随风散去了。 如潜渊的蛟龙,终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北辰池煌经过这一个月的休养,身体上的伤痕已经漫漫的淡化了,只余留着一道疤痕,还刻骨铭心。 “候爷,不好了,小姐又病倒了,请候爷前去探望。”一个丫环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楚芳儿的病情。 冠美如玉的脸庞,凝聚了担忧,衣袖一拂,人已出了书房,直奔楚芳儿的居室,这两天,气温不稳定,楚芳儿柔弱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北辰池煌几乎请遍了名医,连皇宫里的御医也都请过来,楚芳儿的病情却依然不见起效,反而有加重的倾向。 华丽的帐幔,重重叠叠,却遮掩不住里面人儿的忧忧心伤,楚芳儿容颜苍白,纤躯无力的依靠在床边,美丽的眼睛,此时失了光彩,她呆呆的望着窗外阴阴的细雨,泪水淌过她美丽的脸庞,染着几份哀伤。 “芳儿……”低柔的轻唤来自门外,紧接着,北辰池煌修健的身影疾步进来,心疼的望着床边无神的美人。 “池煌……”听见低沉的嗓音,楚芳儿回过头去看,看见朝思暮想的男子朝自己走过来,美丽的脸庞泛起了笑意,她伸出纤细的小手,冰凉的体温,让北辰池煌紧紧的包裹,放至怀中。 “御医说你的病是心里产生的,芳儿,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再消沉下去了,我说过,等冷寒君一死,我便娶你。”北辰池煌低柔的出声,声音里有着无比的坚定。 楚芳儿笑起来,有些凄美,轻轻的问道:“你要娶的人不只有我,还有你心中的小娴,池煌,你一直都没有忘记她,是不是?” “小娴陪伴我十年,我不能放弃她。”北辰池煌脸色微变,半晒,低哑的出声回答。 楚芳儿自嘲的笑出声:“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说要给我幸福,却同时记挂着别的女人,池煌,爹临终前要你答应,好好照顾我,而你也一直很疼爱我,我以为,这一生,就是你唯一的女人。” “老师的重托,池煌不曾辜负,小娴,是我付出最大的代价。”北辰池煌眼里有暗然之色。 “小娴……小娴,你口口声声的说要杀她,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她还占着我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池煌,你的真心究竟在哪里?你说要娶我,为什么,我感觉等不到那一天?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难道就因为我爹是你的老师吗?所以你才愿意照顾我,疼爱我?”楚芳儿激动的哭起来。 “芳儿,你冷静一点,对你,我存有爱意,你应该明白的,不管是不是老师的交托,我都会好好的照顾你。”北辰池煌脸上布满心痛,他紧紧的把楚芳儿抱紧自己的怀中,想以此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池煌,我只想做回我自己,我不想活在黑暗中。求你。”楚芳儿哭倒在北辰池煌的怀中,泣声请求。 北辰池煌俊美的脸庞一片为难之色,当初的决择,仿佛再一次的降临,让他感觉到难过和心痛,他低然的出声:“芳儿,请你原谅,如果恢复你的身份,小娴会有危险,而你……冷寒君如果知道你是真正的水月芳,那后果不堪设想。” “池煌,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吗?冷寒君当初败在你的手中,这一次,你依然会胜他的。”楚芳儿苍白的姣颜划过一抹色彩。 北辰池煌默然不语,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他的确败了冷寒君,但那一次,却令他终生的悔恨,送出自己心爱的女人,亲手把他交给冷寒君那残暴的男人手中,他的小娴,两年的折磨,将多么的受伤啊? “不行,芳儿,别的事情可以答应你,就这事,你必须给我时间。”北辰池煌恍如梦醒一般,语气变得坚决。 楚芳儿眼中的光彩渐渐消散,又恢复了脆弱的模样,她依伏在北辰池煌的怀中,忧伤道:“原来,你还是替你的小娴着想,池煌,我不给你压力,你好好安排你的步局吧。” “芳儿,谢谢你的体谅。”北辰池煌吻上她白晰的额际,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幽静的卧室里,没有人看见楚芳儿那唇角划过的狠厉,装病也不能改变池煌的心意,那么,接下来,她就不能再继续软弱下去了,池煌下不了手除去那个死丫环,那就由她来下手吧,她就不相信,那个丫头的命真有这般坚硬,她非要亲眼看着她死去不可。 雨林中,应芳芳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凌堪寻的背影,一时之间,很多的思绪涌进她的脑海里,没错,她很想就这样离开,去一个冷寒君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过着安静幸福的生活,可是,如果她就这样一走了之,凌堪寻将承受怎样的压力? 以前,她认为自私一点,就可以多爱自己一分,可是现在,才猛然领悟,自私是这样的可恶。 如果,她真这样转身离开,那她将多么鄙视自己的自私啊? 雨水没有停息,一直不停的落下,打在树枝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凌堪寻俊美的脸庞闪过扭曲的痛苦,他开始生气了,身后的女人怎么还不走?就算要离别,也不需要送行这么久吧?他可是再也忍不住了。 应芳芳长长的吸了口气,走向凌堪寻的面前,低声道:“我不想就这样离开,谢谢你的好意。” “什么?”凌堪寻猛然转身,满脸惊讶,但此时,却已是忍耐的极限,健躯摇晃了一下,有些站立不稳,但他却不顾伤势,灼灼的盯着那精美的五官,再次重声:“我没有听错吧?” 应芳芳的视线落在凌堪寻的胸口处,美眸大睁,急切的叫道:“你受伤了?” “早点说嘛,不想走就快点扶我到干燥的地方去,我的心,痛死了。”当听到应芳芳的话时,最高兴的莫过于凌堪寻,虽然很怔讶,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他总个人都往她的身上靠去,撕牙裂嘴的喊痛。 应芳芳吓住了,手慌脚乱的扶着凌堪寻上了马,策马朝着山壁的方向跑去。 第一百零五章 割舍 雨势没有消停下来,反而在渐渐的增大,泥滑的路上,应芳芳紧紧的扶着凌堪寻,延着山壁走过去,马儿被扔在一边,自己躲进茂林去吃草。 凌堪寻头脑有些晕沉,胸口处染红一片血际,俊美的脸庞泛着苍白,却没有再喊一声疼痛。 终于,在一处峭壁下,两个寻得一处深陷的山洞,不像是人工所为,反而天然形成,把外面的雨丝隔绝开来。 应芳芳忙把凌堪寻扶进干燥的山洞内,此时,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彼此都有几份的尴尬,好在应芳芳性子比较外向,也没有特别害羞,她知道不是窘困的时候,凌堪寻身上受了重伤,又浸湿了,如果不快些处理就会感染伤口,到时候,伤情会加重的。 应芳芳四周看了看,见山洞里四处散落着干草和木材,赶紧把这些干柴堆到一起,正思计着要怎么点火时,只见坐在一旁的凌堪寻,从地上捡了一场石头,在剑身上用力一擦,顿时火花四溅,把枯柴燃着了。 应芳芳脸上一喜,起身走到凌堪寻的身边,低声道:“快把衣服脱下来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凌堪寻脸庞一热,俊颜禁不住的泛起了红晕,映着跳跃的火焰,增填几份迷人,他低着头,倔傲的低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哎呀,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看看你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别在逞强了。”应芳芳没有发现凌堪寻的窘态,还以为是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大大例例的蹲下身子,一手纤纤玉手便朝凌堪寻的华服上伸去。 “我。自己来。”凌堪寻被如此亲昵的动作弄的有些慌乱了,他赶紧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虽然,此时此刻,他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 应芳芳低头轻笑一声,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不过想想也难怪,刚才那一举动,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妥当,虽然,她没有别的非分之想,但怎么说,这也是不合时宜的,她可是有夫之人呢。 凌堪寻忍着痛楚,把上半身的衣服给解下,露出结实健壮的身体,均匀光泽中,骇然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应芳芳吓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映。 “不是要给我包扎伤口吗?还愣着干什么?”凌堪寻看了一眼应芳芳,刚开始隐隐作痛的伤口扰乱了他的意识,让他静不下心来好好端详眼前的美人,此刻,那轻轻的一瞥,却让他的心为之颤抖了。 此时的应芳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的紫冠掉落,垂下一头长发,乌黑的发丝凌乱,却增填一股妖媚之气,那秀致无双的眉眼,和欺霜塞雪的玉肌,在黑发的衬托下,更显得明艳动人,魅惑无双,这还不能惹起凌堪寻那原始的欲望,更让他感到隐忍难受的是她那一身湿透的身子,本就单薄的衣服,此时,更是服贴粘在她的身体上,每一处曼妙,每一段纤弱,都表现的淋漓尽致,丰满的胸口,隐约间能看见粉白的肌肤,凌堪寻心中一片颤乱,他急急的收紧目光,不敢再看。 应芳芳当然不会明白,自己此刻有多么的诱人,她一心都放在凌堪寻的伤口上,一双小手因紧张而颤抖,她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放到火堆去烘烤,神情专注而担忧。 凌堪寻望着她写满认真的小脸,不知为何,刚才还欲流涌动的身体,此刻竟然平静下来了,他凝望着她的侧颜,有些纳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女人,那秀气的五官,不管是生气还是微笑,都能给人非常舒服的感觉,只要能看见她的容颜,世间就充满了美好。 “你忍一忍了,我要把这腰带给烘干。”应芳芳露出愧疚的笑容。 凌堪寻点头,低声回道:“只要有你的关心,这点伤不算什么。” 应芳芳一怔,抿唇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心里暗想,看来自己的命运不算太差劲,每次落难,都有人来帮助自己,以前是墨染,现在是凌堪寻,看着他们为自己受伤,她真的很难过,所以,唯一能做的便好好的照顾他们。 没有了话语声,山洞一下子便安静了,只有外面的雨声还在不停的作响,剩下的就是彼此的呼吸声。 “你为什么不走?你不想去过你自由的生活吗?”凌堪寻静静的望着那坚定的容颜,低然问出声。 应芳芳轻叹一口气,美眸中闪过几丝暗色,声音很轻:“如果我走了,你要怎么向冷寒君交代?所有的侍卫都看见了我们在一起,。” 凌堪寻怔住了,原来,她顾及的,比他还多,瞬那间,心头有些凌乱,气息起伏间,是一种温暖的感觉,他笑了笑:“你的担心完全多余了,就算你走了,我也不会有事的。” “或许吧,可我不想令你为难。”应芳芳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把烘干的腰带摊开,低声道:“我没有替人家包扎过伤口,或许会弄痛你,如果痛,你就叫出声来,不要忍着。” 凌堪寻点头,是对她的信任与支持,伤口早就不痛了,痛的是一颗迷惑的心,她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就说明,她是一个多么良善的女子。 应芳芳小心的替他包扎,深怕触到他的伤口让他疼痛,她跪坐在他的面前,总个人几乎贴到他的胸膛,那样的轻然,那样的细致。 凌堪寻感觉到那种压沉的燥动又狂涌上来,一低头,就能吻住那姣艳欲滴的嫩唇,一伸手,就能抱拥那温润纤细的姣躯,但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她对自己的关心,就好比,他对她的尊重。 “可以了,看来我还不算太笨。”打上结,应芳芳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是对自己的满意。 “你的衣服也湿了,不烘干会生病的。”凌堪寻不由的替她担心,她表面上笑意盈然,可他看得出来,她渐渐苍白的脸庞,正说明她的身体状况。 应芳芳点了点头,低头看见自己湿润的衣服,羞窘的笑了起来:“好啊,我也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凌堪寻主动的背过身去,低哑的声音吐着艰难的言语:“非礼勿视。” 应芳芳非常感激他的体谅,轻声道了句谢,找到一根较长的树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又伸手把凌堪寻的衣服全部挂起来烘烤。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凌堪寻,要用多少成功力来压仰内心的冲动,他紧捏着大手,假装从容。 应芳芳此时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发现凌堪寻那微微震颤的健躯,一心专用在烘衣服的重任上,她一边烤着热火,一边开始找话题解闷,看样子,一时之间是没办法离开了。 她支着下额,一脸随意的出声道:“凌将军为什么还不娶妻呢?”虽然探讨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但没办法,无聊嘛,谁叫她现在开始把凌堪寻当成朋友呢?既然有友情的存在,就该关心的彻底一点。 凌堪寻脸色微变,开始纳闷起她的提问了,他好想告诉她,心中的意中人是谁,但却终也无法开口道出,只能压低声音,假装淡漠:“没有合适人选。” 应芳芳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带着沉思说道:“说的也对啊,你的条件这么好,肯定要找到一个能匹配的人选。” 凌堪寻脸色染着几样复杂,他在心里叹笑,什么要求不要求的,就算他没有任何的要求,她会选择到自己的身边吗? “我没有要求,只想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过一生。”凌堪寻淡淡出声,语气却在最后一句话加重了几分。 “情投意合?是啊,这句话我非常认同,只可惜有很多事情是非常无奈的,就拿我来说,在还没有来这之前,我也曾经充满信心的想要找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应芳芳尽量避开自己是现代人的身份,语带深意的苦笑道。 “你可曾喜欢过冷寒君?”凌堪寻发现了她唇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眉宇一拧,忽然出声。 应芳芳似乎被这一个问题给吓了一跳,美眸大睁,急急忙忙的撇清:“拜托,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自私残暴,冷血无情的恶魔呢?我天天做梦,都恨不得他去死,最好是快点死掉,不要再纠缠我的人生了。” “你想过要离开他吗?”凌堪寻的眉宇并没有松开,反而皱的更纠结,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应芳芳那千变万化的小脸。 应芳芳重重的点头:“嗯,每天都想着要离开,只可惜,冷寒君这个人太狡猾了,可能知道我要逃跑吧,把所有的道路都给封了,不让我逃。真是太过份了。”想到这一些,应芳芳就忍不住气上心头。 “你离开这里,想做什么?”蓦然间,凌堪寻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眉宇渐舒。 应芳芳一愕,笑起来:“那似乎太遥远的事情了,我都没有好好的去想过,但不管怎么说,我只是想过一些写意的生活,不想再有人束缚我的自由。” “你的追求就如此的简单吗?”凌堪寻感到怔然。 “很简单吗?对我来说却非常的艰难,你要知道,我是罪人出身的,平常人拥有的一切,在我的看来都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争取到。”应芳芳副淡定泰然模样。 凌堪寻心疼的望着她那份镇定的表情,他知道,在那淡淡的笑容背后,一定隐藏着深深的痛苦,如此纤弱的人儿,却要承担如此沉重的压力,不管怎么想,都让他于心不忍。 “你会得到自由的。”黑眸一深,凌堪寻笃定的说道。 应芳芳笑的开心:“如果这是你对我的祝福,那我就接受了。” 凌堪寻望着她那抹姣艳的笑容,心里的某一处便软化了,或许,彼此没有将来可言,但,如果能看见她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付出又有何难呢? 接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了,凌堪寻闭目运功,想让胸前的伤口快些好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有能力把她送走。 应芳芳表情有些呆然,她望着眼前的火焰,出了神。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外面的雨停了下来,应芳芳跑出去看了看天气,正想叫凌堪寻起身回去时,发现他还在运功,她只好在一旁坐下来,没有去吵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奔波的累了,应芳芳不知不觉间,竟然沉睡了过去,睡梦中,她梦中自己站在一片广阔的草地上,草木青翠,仿佛一副美丽的画卷一般。 她望着这自由的天地,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禁固太久的原因,每一次做好梦,都会梦见自己逃出了王府,找到自由的新天地。 虽然知道这是一场梦,但应芳芳就是不愿意醒过来。 就在她熟睡之时,忽然听见耳边有说话的声音,秀眉微微皱了起来,她从美梦中睁开了眼,忽然,眼前出现的陌生环境令她震惊了,她猛然弹坐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睡在一辆马车里,她用手揉了揉腥胀的眼睛,还有些反映不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爬到马车的面前,拉开窗帘,一边还懒懒的说道:“凌堪寻,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姑娘,你醒了?”出声回答的并不是凌堪寻那清朗温润的声音,而是一个慈祥的大娘在对着她笑。 应芳芳彻底呆愣了,她呆呆的问道:“你们是谁?凌堪寻呢?他在哪里?” “姑娘说的可是那位年轻俊俏的公子?哦,他说要回天朝去,付给我们银子,让我们送姑娘先行。”大娘轻笑着回答。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凌堪寻一个人回天朝了?”应芳芳怔住了,胡乱的喃喃。 “这是公子让我们给你的书信。”赶车的大娘感觉应芳芳的表情有些奇怪,赶紧从怀中掏出信给她。 应芳芳急急的拆开信纸,当看见里面的内容时,她总个人都跌坐在马车上,眼眶一热,泪便滚落下来。 第一百零六章 失魂 雨停息了,山林蒙现出一层层的薄雾,碗如仙境一般,凌堪寻纵马其中,心头却染着浓浓的忧伤,紧绷的俊颜,是压仰的痛苦与割舍,当事过境迁,连自己也恍如梦醒,他亲手送走了她?那个拥有明媚笑容的女子,那个擒获他灵魂的佳人,明明是要占有的,明明想禁固在身边的,到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放手,送她离开,去找寻她向望的自由。 “水月芳,你一定要活的好好的,一定要……”他在心里沉痛的喃语。 风吹雨滴,落在他已干的衣服上,迷惘的深眸,染上丝丝冷彩,他放缓马蹄,伸手抚摸着胸口,那里,有她为他包扎的痕迹,痛消了,却有暖暖的感觉。 凌堪寻淡望四周,仿如轻纱般的烟雾中,一曲玲珑天音,一抹纤丽身影,在为这份离别,划出优美的句点。 他展颜一笑,顿如初云散开,满目明朗,再一次奔驰而去,是将面对未知的结果。 冷寒君的侍卫经过一天一夜的搜查,也没有找到水月芳的下落,这可把冷寒君给急坏了,带着勃然大怒,登府造访,却得知凌堪寻亦一天一夜未回府,俊容骤然沉下,怒拂衣袖,重回王府。 心里的急切与担心,被压抑在冷漠的面具下,王府里的下人都不敢靠近,深怕触及他的怒火,而全身焚碎。 “王爷,别气了,先喝杯茶静静心吧。”严雪静端着一杯茶水踏进书房,美丽的脸上挂满忧虑,可心里却得意的紧。 “滚出去……”冷寒君厉喝出声,吓的严雪静忍不住的后退几步,方才站稳身子,脸色却已然苍白,委屈万分的叫道:“王爷,妾身是想关心王爷。” “本王不需要,出去。”冷寒君怒上心头,此时此刻,那个女人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潇遥快活,要他怎么能冷静下来?只要一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他的心就仿佛被万剑穿心,窒息的令他难受,大手紧紧的捏握,是痛苦压抑的情感。 严雪静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竟然会让王爷这般的生气,赶紧狼狈的跑出书房,全身却泛着颤抖,从没有看过王爷的脸色这般的可怕,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水月芳这个罪人吗?为什么?难道王爷喜欢上了她?“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严雪静自我安慰的否认,水月芳是冒犯朝堂的重罪人,是王爷的仇人,王爷怎么可能喜欢她?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严雪静在自欺欺人的想着,急步离开。 倪赏有一旁冷眼观看,看见严雪静脚步踉跄的退出书房,总张脸,花颜失色,就知道她一定被王爷赶出来了,冷笑自红唇畔散开,严雪静纵然有心,却还是太天真了,连状况都还没有搞清楚,就想掳获王爷的心,简直痴心妄想。 如果说严雪静不知道冷寒君对水月芳的改变,那倪赏却看的清清楚楚,当初,她满心期望的走进王府时,她也怀着一样的美梦,可当天晚上,她的美梦便破碎了,冷寒君一步都未踏进过她的房门,从此,连着几夜,都是如此,她便死心了。只是,她不甘心的成为一个利用的工具,王爷视女人为玩物,却对钟情的女人特别在乎,难道,这个世间就真的那么不公平吗?用她的幸福来换取水月芳的幸福,叫她如何能接受呢?以前在青楼,她淡泊名利,只为得到王爷的一丝姣宠,可那时,至少,她还有一个期盼的梦,至少可以用时间去等待,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王爷娶她进府,不过是想引起水月芳的忌妒,真是可悲的命运啊。 她不要别人同情的目光,她也不要沉论在可悲的绝望中,今生只嫁一人,就算死也绝对不会离开王府的,所以,她要争取,把水月芳的幸福抢过来。 又有一侍卫,脚步匆忙的跑进书房,冷寒君阴冷的坐在华椅上,杀人的目光盯视着那个侍卫,低冷的出声:“查到什么了吗?” “回王爷,凌将军回城了。”那侍卫战战兢兢的出声,额头早已冷汗直流。 “哦,王妃呢?”冷寒君低沉的嗓音里有压制的怒火,吓的侍卫全身一颤,硬着头皮摇头:“凌将军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没见王妃……” “该死……”冷寒君沉怒一喝,总张案桌裂了一半,书册卷落满地,侍卫早已吓僵了,总个人都呆在原地,不敢再出声了。 冷寒君怒然起身,径直出了书房,外面等候的星池赶紧上前,关切道:“王爷却勿生气,王妃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 冷寒君置如未闻,铁青着脸庞,沉声叫道:“备轿。” “王爷要去找凌将军吗?”星池脸色苍白了一半,颤抖的问出声。 “本王的女人在他手中丢了,他不该给出一个解释吗?”冷寒君怒目扫了星池一眼,星池顿感觉天晕地暗,有种寒冷入骨的冷意,急急的点头:“是,属下马上备轿。” 星池手忙脚乱的牵来马车,心中一个劲的担忧着,凌将军和是王妃一起出府的,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回来,那可怎么办呢?难道,王妃真的死在墨染的剑下了吗?想到这里,星池总个人都僵硬了,赶紧摇头,暗咒自己该死,王妃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如果失去了王妃,主子一定会痛苦万分的。 星池吓的大气不敢喘,望见主子隐隐作痛的脸庞,他更感觉自己该死,没有能力保护王妃的周全,令她陷入危险之中。 冷寒君一脸沉黑的坐进马车,马车便势如流星般朝着将军府奔驰而去。 凌堪寻从进入城门,便收起了痛苦的心情,冷着一张俊颜,淡漠周围的一切,回到府上,家人担心的半死,看见他平安而回,便放下了一棵担忧的心,由其是凌夫人,在欣喜过后,板起了脸,严厉的出声:“寻儿,你给娘好好说说,这水月芳是谁?” 凌堪寻微微一怔,冷眸扫向一旁无辜纯良的清流,眼里有着询问,清流吓的脸色惨白,赶紧摇手,装作不知情,可天知道,他是为了少爷的安全着想,才会把水月芳的事情告诉老夫人听的。 “说啊,她能进入凌家作儿媳吗?”老夫人严声问着,容颜犹存的脸上满是生气。 凌堪寻见事情再也藏不住,便索性回答:“孩儿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请娘宽心。” “没有任何的关系?可以为她舍命相救?没有任何的关系,却背着娘偷偷私会她?你太令娘失望了?”凌夫人气怒的大叫,脸上满是心痛之色。 “娘,这一切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会自己承担,娘不必忧心。”凌堪寻脸上并没有半份的惭愧之色,却有一抹坚决。 “原来你有心上人,难怪娘给你安排的那些官家小姐,你都拒绝,好,要让娘宽心可以,明天,就给我娶一个儿媳回来。”凌夫人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出声。 凌堪寻心下一急,不由的叫出声来:“娘,婚姻之事,不是儿戏,岂可乱来?” “是你先乱来的,你可知水月芳是什么人?她父亲水傲天可是谋返朝堂的罪臣,如今,她入绝王府为妃,是他人之妇,你怎可……咳咳……”凌夫人一时气怒,竟咳嗽起来,旁边的丫环赶紧上前侍候。 “这些我都知道,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入王府得不到疼爱,受尽折磨,我不能让她这样承受下去。”凌堪寻失去冷静的低叫。 “你……真想气死娘吗?”凌夫人脸色刷白,心痛的叫出声。 正当凌家为此时吵闹之际,一名下人急步冲进来,跪地出声:“夫人,少爷,绝王爷造访。” “你看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要怎么处理?”凌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忧愁。 “我自有主张,娘请好好休息。”凌堪寻甩袖步出房门,径直朝客厅走去,该来的还是来了,但为了她的安全和自由,他也只能冷静以对。 冷寒君脸上的怒意减了几分,在没有把事情查清楚之前,他也明君主之理,不可失了分寸,凌堪寻贵为一国之将,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他性狂气傲,如果因为一个女人而得罪他,亦对天朝不利,更何况,此时,又是乱世之秋。 冷寒君负手而立,静静的欣赏着客厅里的挂画,上面画着一副雅致的山水图,观之,亦有静心之效。 凌堪寻不疾不徐的迈步进入,一眼,便看见冷寒君凝思的神情,轻笑了一声:“王爷来的早了。” 冷寒君没有回头,依然背身凝立,冷淡的轻哼:“本王倒觉得来晚了,不知道凌将军把王妃带到哪去了?” “王爷关心她吗?”凌堪寻不自觉便询问出声,语气是不变的散懒,气度闲赋。 “这是本王的私事,凌将军不必知晓,她人呢?不是被你带出城了吗?”冷寒君再难隐心中之灼急,出声追问。 凌堪寻眉宇轻挑,甚感婉惜:“王妃怕已经惨遭毒杀了。” “什么?你说什么?”冷寒君全身一震,几步上前,紧紧的揪住凌将军的衣襟,急怒的低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未能保护王妃的安全,是我的失职,王爷若要追罚,我不会逃责的。”凌堪寻佯装抱歉,语气内敛。 冷寒君早已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俊美的脸庞第一次失去了光彩,他僵硬的盯着凌堪寻,良久,才冷哼:“你说谎。她不可能死的。” “你认为江湖第一杀手的头目亲自取命,活的机率有几成?”凌堪寻淡淡撇唇,说完,扯开胸前衣襟,露出那道深长的伤口:“这一剑,算我命大。” 冷寒君眸光一沉,心痛如潮水袭来,健躯再难承受打击,晃了晃,俊脸沉静不在,只剩下脑中空白,冷眸紧瞅着凌堪寻胸前的伤痕,呼吸变得凌乱短促,他摇头否认:“不会的,我绝不相信,她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我要找到她。” 凌堪寻冷冷的注视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有种忌恨,等失去了,才知拥有的幸福,他不曾体会过吧?冷寒君,任你狂傲一世,也抵不过痴情的脆弱,你何其有幸,娶到一个如此善良美丽的女人,你却不爱惜。 “你不喜欢她吗?为什么你不救她?”蓦地,悲伤的冷寒君厉眸横扫,直视着凌堪寻。 凌堪寻被问中心里的痛楚,俊眸顿然沉郁,假装轻淡的撇唇:“我也很想救下她啊,可没办法,那个杀手武功太高了,而且,你的王妃似乎对他用情很深,等我想要救她时,她自己扑到他的身边去,被他带走了。” “荒唐?水月芳不可能喜欢他的。”冷寒君失声低吼,满脸的愤怒。 “这我就不太明白了。”凌堪寻眼里闪过狠辣,不知珍惜的冷寒君,出手无情的墨染,两个都是他头痛的情敌,倒不如反将一计,让他们去争斗。 “那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见水月芳死是吗?”冷寒君平静了一会儿,理智回归,夜眸染起希望之光。 凌堪寻冷冷的望着他,淡淡出声:“真看不出来,王爷竟是如此在乎她,为什么却又用手段去伤害她呢?” 冷寒君脸庞恢复冷漠,低沉道:“这无须向你报告,不管她是生是死,都是我冷寒君的女人。” “王爷用不着提醒这一点。”凌堪寻不以为然的挑眉。“如果在乎,就庆幸她还活着吧。” “无论如何,本王都会找到她的。”冷寒君重哼一声,拂袖而去。 凌堪寻冷冷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俊美的脸庞有着复杂的神伤,刚才自己为什么不狠一点,直接打破冷寒君的希望呢?令他想不到的是冷寒君竟然会痛苦,他刚才失魂的那一幕,让凌堪寻感到无比的压力,他紧捏大手,眸底一片沉思。 应芳芳抱着信纸哭了好一会儿,猛然转醒,急切的叫道:“停车……停车……快往回走,我不能这样离开。” “姑娘这是……”大娘脸露难色。 应芳芳伸手摘下耳环,递到大娘的手里,满眼乞求:“求求你,带我回去,我不想他有事,求你了。” “唉,你们年轻人……”大娘把耳环推开,叹息道:“好吧,答应你。” 第一百零七章 牵引 刚下过雨,山道湿滑,前行困难,应芳芳满脸急色,痴痴呆望着此去的路途,竟发现,原来,是如此的遥远而漫长。 昨天,明明是想等他醒过来的,再次睁开眼,却已是互诉别离,自己竟然一声道谢都来不及说出口,凌堪寻,为什么要这般帮助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轻易落泪的应芳芳,竟再次湿了眼眶,凌堪寻的无私相助,是想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吗?消失一天一夜,对于冷寒君来说,肯定是怒发冲冠了,他一定会去为难他的,越想心越急,恨不得,马上就能回去解释这一切,虽然,生活悲惨,却也没想过要别人受此牵累。 “大娘,能快些吗?”应芳芳忍不住出声催促,紧紧的捏着衣角,俏丽的脸庞苍白一片。 “姑娘,你别着急,此去天朝,没有一天的路程是到不了的。你和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一对情侣,真是羡慕你们啊。”大娘一边说,一边笑起来。 应芳芳一听,赶紧摇头解释:“大娘,你别误会,我和他只是朋友之情。” “唉,感情总是让人迷惑,那位公子看你的眼神,一眼就知道是喜欢上你了,你却偏不承认。”大娘依然笑着,回想起昨天下午那位公子抱着她来的时候,就知道他眼里含着不舍与忧伤,这份显而易见的真情,难道是她老了,看花眼了吗? 应芳芳有些窘困,便没有再出声了,心里小小的自卑,像凌堪寻那般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应该要有一个身份地位美貌都与他相配的女子才可以相许啊,大娘真是糊涂了,误把关心当成爱情,应芳芳叹叹了口气,便没有再接下这个话题了。 生活已经乱作一团了,短短的一夜之间,经历过死亡和决择,应芳芳的心境似乎也慢慢的在改变,她没有初来时的慌乱和无助,反而有种淡定以对的态度,或许,经历的事情真的太刺激,太惊危了。 墨染变成可怕的杀手来刺杀自己,一向视为高傲姣纵的凌堪寻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这两种反差的处境,快要让应芳芳头晕了。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唯有一个目标,就是安份的回城去给冷寒君一个交代。 应芳芳低下头来,忽然看见胸前多了一个挂坠,她怔了怔,拿起来一看,只见是一块金银打造的铜玉,上面刻着一个端正的“凌”字。 望着这块贵重的挂坠,应芳芳呆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映,只感觉到那块铜玉的重量,竟是如此的沉,她有种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感觉,她艰难的皱紧眉头,不懂为什么这块玉会在自己的身上,上面所刻的字,代表着凌姓,那不就是凌堪寻的东西吗?他要送给自己吗? 应芳芳咬着唇,表情划过诧愕,这到底怎么回事?凌堪寻帮助自己逃离,还赠送价值连城的金铜玉?一连窜问贵在应芳芳的脑海中挂起,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握紧铜玉,轻轻的摘下,小心的收进自己的怀中,这玉,她用不着,该还回去的。 凌堪寻端坐在花园深处,眼前的优美景致入不了他的幽黑的眸光,俊美的脸庞沉寂在往事的回忆中,发生在昨天晚上的情景,此刻想起,竟也遥远了。 看着她像个小孩子般沉睡在地上,屈缩的身子,让她看上去是如此的惹人疼怜,美丽的容颜,长长的睫毛覆盖了她那双明媚如春的秋眸,他强忍心中的情思,点了她的睡穴,想让她睡的安稳一些,等再次醒过来,便可以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在得知她不会醒过来,才敢伸出手去把那温软的姣躯紧紧的拥入怀中,小心的,轻柔的。 凝望着她熟睡的容颜,相思已久的心,终于有了充实的感觉,寂寞的孤单终于在低头的那一瞬驱散了,口中含着她的甜美,那粉嫩的唇片,多少次在梦中品偿,那滑腻的肌肤,在粗糙的指腹下,起了粉艳的色彩。 浅偿着她的美好,拥抱着她的温润,仅此而于……仅此而于…… 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她那诱人的颈项,把所有的欲望和情思沉埋,抱着她,心便如刀割一般,泛起了尖锐的痛,每走一步,便碎裂一分,但不管有多么的不舍,多么的心疼,却只能强迫自己快些前进,快些找到送她离开的人。 那一段路途,是他此生所走的最艰难的一段,心在转身的那一刻,尘封了,同时舍下的,还有那一段来不及说出口的真情。 望着马车消失在昏黄下的树林,纵然彩虹悬空,霞光普照,他的眼中也只剩下那浓浓的离愁别绪,喃喃的低语:“这便足够了……” “少爷……”一句慌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凌堪寻眸光瞬间沉冷,不悦的瞪视来人,口气恶劣:“还敢来见本少爷?” 清流脸色一白,赶紧搓手干笑:“少爷,你别生清流的气了,清流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老夫人拿刀相胁,知道少爷心底好,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 “所以你就多嘴了?”凌堪寻冷冷的怒斥,健影一闪,大手已经落到清流的脖子上,咬牙怒道:“就算你躲过刀子,也要受罚。” “啊……少爷饶命啊……清流再也不敢了。”清流吓的脸色发白,苦叫连天。 “敢泄露本少爷的心思,你真是够胆,警告你以后不许跟着我,马上滚一边去。”凌堪寻口气败坏的喝斥。 “少爷,别赶我走,我下次真的不敢了,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乱说半句,求少爷就饶了我吧。”清流吓住了,从小到大,少爷从没有这般凶恶的眼神,看来,这一次,少爷是彻底生气了。 “哼。”凌堪寻置之不理,甩袖离去。 冷寒君从将军府出来,脸色交织着怒火和狂炽,急虑涌现夜眸,他急刻命令所有的侍卫出城搜寻水月芳的下落,还严词警告,没有找到人,就准备收尸,吓的一干侍卫顿时失色,慌急的出城找寻去了。 冷寒君回到王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就连星池,也被排斥在门外。 星池满心的忧虑,不知道主子到底怎么一回事?刚才在将军府还好好的,一回来,就生气的把自己关起来,该不会和将军谈话时,受到了什么打击吧? 这样想着,他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候着。 冷寒君当然受到了打击,而且,这个打击还不小,水月芳怕是被墨染给抓走了,他开始后悔当初的仁慈,没有一剑了切心头之恨,如今,他把水月芳带走,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凌堪寻的话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插进他的心头,水月芳竟然主动扑向墨染,她对他还有余情吗?想到这里,冷寒君健躯也为之震颤,夜眸痛苦犹现,他的女人,竟然向别的男人献情,这要他如何承受? “水月芳,本王后悔了,不该纵容你的自由。”冷寒君咬牙低喃,大手紧紧的捏握,如果一开始就不让她出城去玩,就不会给墨染有机可趁,就不会让凌堪寻有靠近她的机会了,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再急切的心,也抵不过心痛来袭,冷寒君跌坐在椅子上,年轻俊美的脸庞,第一次划过疲惫之色,曾经的不可一世,曾经的冷血无情,到头来,竟抵不过她那明媚的浅笑,为何? 两年前,发誓要禁固她的一生一世,践踏她所有的尊严,可为什么?短短的三个月,自己却像着了魔一般的迷恋她?曾经被他嘲讽的一厢情愿,原来,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玩笑。 冷寒君失声低笑,望着什么也抓不紧的双手,心怅然若失。 应芳芳在万般的煎熬中,终于过去了半天的时间,她瞪视着眼前无止无尽的道路,眼皮都酸疼了。都怪自己太贪睡,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乌墨柔顺的发丝有些凌乱的垂落胸前,此时的她,形象有些狼狈,但她却顾不得这些了。 就在转过一个山道口时,忽然,前方传来急骤的马蹄声,应芳芳和赶车的大娘都吓了一跳,两个人惶恐的对望了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反映,只见蒙胧烟雾中,一辆华丽的马车驱逐而来。 应芳芳的马车被迫停下来,有些困惑的看着来人,发现,这些人不是侍卫,打扮随意。 马车在应芳芳的面前停了下来,应芳芳瞪着一双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们,慌急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请问你是水姑娘吗?”两个青衣便士跳下来说话。 应芳芳愣愣的点头:“我已经不是姑娘了。”有些好笑,她虽然年纪还小,却应该是夫人级别吧。 “那正好,有个故人想见你,请跟我们上车吧。”那些便士礼貌周到,对着应芳芳行了个礼。 “故人?我不认识有什么故人的,你们让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待办。”应芳芳不打算理会这群人,现在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她回天朝更为重要。 “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在下也是奉旨办事的,如果姑娘不跟我们走,那我们只好失礼了。”这些青衣便士语气之中有着坚持。 应芳芳吓住了,怒斥道:“你们不要乱来,我真的有事。” “姑娘的任何事,我家主人都会替你去办的,请姑娘相信在下,绝不会为难姑娘。”青衣便士又出声,语气诚恳。 “真的?你们家主人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应芳芳不由的好奇了。 “姑娘见到了,便可知晓,请快些上车吧。”青衣便士礼仪周到的请求。 应芳芳心思一转,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们走就是,但你们的话最好记住,如果你们的主人帮不了我,我可不会客气的。” “姑娘不必忧心。” 应芳芳转身对大娘出声道:“大娘,谢谢你一路上的帮忙,我跟他们前去,你也快些回家吧,救助之恩无以回报,这对耳环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你快些拿着,就当一点心意吧。”说着,便把耳环放到大娘的手中。 大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急急的想要推拒:“姑娘太客气了,公子已经付了银子给我,姑娘把耳环拿回去吧。” 应芳芳推让着,跳下马车,对大娘笑道:“大娘不要推了,以后有缘再见。”说完,就坐进了华美的马车,跟着青衣便士随行而去。 坐在马车上,应芳芳想要套出幕后主人是谁,可惜那些青衣便士似乎训练有术,终也一句不肯透露,应芳芳便放弃询问了,看着这帮有礼的男人,她的不安也为之减少,通常能调教出这般礼仪周全的下人,主人的情操也不会太低吧? 只要他们的主人不像冷寒君那般不讲道理就好,她是真的怕了冷寒君。 马车拐了很多个弯,似乎并没有朝着天朝的方向走去,而是在往别的地方行驶而去,应芳芳时不时的掀帘去张望,越走心就越急,最好是他们的那个主人有这个能力帮忙,否则,她一定会把这帮玩弄她的人给杀了。 其实,至所以选择跟他们走,这也是权宜之计,根本没得选择,她一个弱女子要怎么抵得过这几个结实的男人?二来,她也不想连累那位好心的大娘。 就在应芳芳总颗心都急出嗓子眼时,马车终于停下了,应芳芳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撞入眼球的是一栋非常别致的雅阁,阁楼依山傍水,景致秀丽,青山环绕,绿水长青,应芳芳被这美丽的环境给吸引住了,究竟,这里面的主人是谁啊?竟有如此的雅趣。 “姑娘,请跟我们来。”便士对惊愣中的应芳芳出声,转头朝着水榭走廊而去,应芳芳收回心神,急急的跟上前去,一边走,一边暗暗惊叹。 行至一半,忽闻幽幽萧声,应芳芳心情为之一舒,神情便被这美妙的声音给勾住了,她有些神往的迈步而去,心中的好奇更甚了。 萧声很忧郁,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一般,应芳芳听得入神,便听出了其中的深意,美丽的容颜落满灰暗。 第一百零八章 挣扎 雨后的竹林,散发出清新的香气,水波烟雾,如云彩般升腾,此地仿如仙界,如梦如幻,令身在其中的人,不由自主的神往驻足。 如果,没有那幽幽的萧声,应芳芳真要以为自己走在去向天堂的长廊,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了,只剩下悦目的景致和美丽的仙境。 脚步轻轻,萧音嘎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情绪打断了,停的急促。应芳芳的神情也仿佛被震醒,她甩了甩头,从美梦中回到现实。 长廊无止无尽般,景致一个一个的变化,最初的竹林,到满池的荷花,最后是亭楼阁室。 应芳芳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这美丽的地方,心中不由的惊叹起来,观此景物,这方屋主的品性一定非常的高雅脱俗吧。 终于,看见前方的青衣便士停下了脚步,应芳芳也急急的稳住身子,好奇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吹拂的帐幔,盼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少主,人已经带来了。”便士恭敬的低头出声。 “嗯,下去吧。”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应芳芳闻见这个声音,心颤抖了一下,美眸大睁,有些难于置信。 “小娴,还不进来吗?”正当应芳芳愣神之际,帐幔内,传来一道低缓的嗓音,带着温润和亲切。 应芳芳可以肯定里面的人了,心微微激动了起来,窘困的说道:“原来是候爷相邀啊。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虽然知道北辰池煌和以前的水月芳有特别亲密的关系,但应芳芳怎么也容不进状况,只能生疏的客套,占据水月芳的身体已经很惭愧了,如果连她喜欢的男人,也想讨好的话,那她应芳芳就真的是猪狗不如。 “解你心中之困,再赋你雅趣的生活,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北辰池煌负手站在窗棂前,俊美的脸庞如新月般,闪着淡淡的光芒,是压仰的兴奋,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还有那一抹内敛的爱惜。 应芳芳愕然了好一会儿,笑起来:“候爷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吗?”努力想镇定的,可这该死的手脚,怎么不知道如何摆放了?真正的手足无措就是现在的惨样吧,应芳芳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 “用了心去观注,怎么会不知道呢?凌将军替你挡下杀身之祸,并借此机会想助你逃离天朝,然而,你却并没有想就此离去,折返而回,想替凌将军开解,我说的可有错?”北辰池煌朗声陈述,语音清悦,令人听着也感心安。 应芳芳开始配服北辰池煌了,继而感动,她笑了笑:“说的很对,但候爷要如何帮助我呢?” “帮助?怕是不需要了,你当真以为冷寒君会对凌将军不利吗?”北辰池煌声音悠然转沉。 “我正急着想知道呢,以冷寒君的性格,想必会吧。”提到冷寒君,应芳芳脸色就绷了起来。 “那只能说你对他们两个还不了解,凌将军年纪轻轻就坐拥征国大将军一职,你当真以为他好对付吗?而冷寒君,他也不像是失分寸之人,当父母双逝,他也没有失去理智,这一次,他更不可能会无端起争,放心吧。”北辰池煌幽幽轻叹,转身,缓步度出了帐幔。 应芳芳听着这些政治论,有些半懂不懂,眨着一双明眸,望着掀帘而出的北辰池煌,心便紧缩了。 “哪个……你是说凌将军他没事?”虽然觉得自己太失败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去确认。 “嗯。”北辰池煌俊美如斯的脸庞闪过深意,他简短的应声,却并没有想继续这个话题,子夜般深黑的眸,端视着衣衫凌乱的应芳芳,眉宇轻蹙,关心道:“怎么弄成这样子?” 应芳芳在他紧视的目光下,更是有种想钻地洞的冲动,小巧的脸蛋逍泛起了微红,低低答道:“刚才不是下雨了吗?” “去换了衣赏吧。”北辰池煌温和的声音响起,听在应芳芳耳边犹如天簌,她就这样呆呆的点头。 两个婢女上前来,指引着应芳芳往一间清雅的房间走去,应芳芳总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仿佛踩在地上的脚步不踏实一般,想着,是不是一眨眼,这种被人关心疼爱的画面就会不翼而飞呢? 越是小心,便越是出错,她几乎总个人跌趴在地上,狼狈的让她直咬舌根,天啊,她是不是没有这个好命去享受别人的关爱啊?她慌慌张张的爬起来,眼前的婢女似乎也被应芳芳这突然的举动怔住了。 “不好意思。”应芳芳红着脸,低声说了一句,继续前行。 应芳芳呆坐在铜镜前,摸了摸身上那丝质的秀服,到这一刻,梦才清醒,她在心里疑问,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被奉为上宾招待?北辰池煌该不会…… “小姐,一切都装扮妥当了,请小姐移步清风亭,少主正在等着你呢。”两个婢女细声道。 应芳芳扯了扯垂落胸前的发丝,有些不太自然,微微一笑,就起身往清风亭走去。 越走越是奇怪,越走越是忑忐,当男人忽然间对你特别好时,那就代表他喜欢上了你,是这样的吗?北辰池煌该不会还对以前的水月芳存有奢望吧? 长长的松下一口气,应芳芳被这突然的想法给雷倒,有些罪恶的想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是该心安理得的享受,还是该推拒抗迎呢?毕竟,这是水月芳的爱情,她可不能坐享其成啊。 心来不及决择,人已经站到清风亭前面了,应芳芳一远便看见锦衣玉锻的北辰池煌端坐在亭子里,正面朝着她,一双深眸带着某种令人心浮神动的色彩紧紧的锁住她。 应芳芳心思一紧,便乱了,这种色彩,仿佛黑暗中久违的光明,一下便捅破了那层层的暗云,光明尽现,如果她不是傻子的话,应该很清楚那是什么? “过来……”北辰池煌眼里有着惊艳之色,眼前的女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小小的孩儿,那双清澈的眼睛也变亮了,如秋天的湖水,泛着成熟的涟漪,一身宝蓝色丝服,把她姣美曼妙的身姿衬托的玲珑风韵,长发被风轻轻的吹起,拂过那张秀致美艳的脸庞,事过境迁,如此美丽的人儿,竟是在冷寒君的身边磨出了光彩。 他的嗓音染了魔力,让应芳芳情不自禁的踏步上前,小小的窃喜在心中一圈一圈的荡漾。 应芳芳第一次感觉到,爱情原来可以如此的靠近,这数达二十四年以来,她抱持着宁缺勿滥的原则,一直守着最初的心穿到古代,原以为,可以在这诗情画意的古代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之旅,可数年的美梦一夕破碎,没有来得及找寻,便已是他人妻。 如今,第一次少女般的羞却,终于划过了应芳芳那明丽的脸庞。 “小娴……”北辰池煌低声唤着,语气中有愧责,更多的是心疼。 “小娴是你对我的称呼吗?我蛮喜欢这两个字的。”应芳芳傻傻的笑起来,以前就感觉这两个字特别有味道,如今,却是从他的口中唤出,更是增填了几份怜惜。 应芳芳一句轻淡的话语,惊醒了北辰池煌沉浸的美梦,深眸微暗,他敛紧那份情思,点头:“是的,这个名子,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你。” 应芳芳笑的开心,有些心慌的出声:“那你会一直叫下去吗?” “会。”北辰池煌望着应芳芳天真明媚的笑容,心中的惭愧更甚了,他垂下眸,不敢直视应芳芳笑语如花的面容。 应芳芳跳跃的心情,在看见他不经意间的低头,不由的暗了几分,小心的出声:“你看上去不开心,有什么心事吗?” 北辰池煌唇角划过一抹苦笑,点头,却又摇头,低然出声:“有些事情想要好好的补偿,只怕没有机会。” 应芳芳不忍看他受伤的脸庞,不由的当起了开导的老师:“你不要太担心,如果没有机会,你可以造制机会嘛,什么事情都可以靠脑子去想的。” “你真认为这样可以吗?”北辰池煌怔了怔,又静静的端详了眼前女人,眉眼依然如黛,为什么?心性却相差的这么远?以前的小娴只会默默陪着他,而不会出声替他解闷排忧。 被北辰池煌盯着,应芳芳心思顿塞,抿唇笑了笑:“候爷把我带到这里来,该不会想和我再续前缘吧?” 被问中心思,北辰池煌一愣,略为迟缓的出声:“可以吗?” 应芳芳笑意焉然,脑海中闪过冷寒君的脸庞,竟然点下了头:“你可以给我自由平静的生活吗?” “只要你想,我可以。”北辰池煌听着这句话,心便有了狂喜。 “那你介意我是别人之妇吗?”应芳芳问这句话时,心也提到嗓子眼了,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北辰池煌俊美的脸庞,深怕听见令自己绝望的回答。 “如果介意,就不会费尽心思把你带到这里来了。”北辰池煌脸上有着欣慰之喜。 应芳芳怔了怔,好奇了:“你为什么不介意?不是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你吗?” 北辰池煌脸上闪过沉痛,起身,眺望着远远的群山,目光却没有落角点,只剩下迷惘。低然出声:“一个是恩,一个是情,割舍那一边,都是痛。” 应芳芳听见他言词中的沉重和忧伤,心也跟着一痛,轻声道:“那个女子是情还是恩?” “我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依靠,如弃她,将愧对恩师,小娴,你会不会因为这样而痛恨我?” 应芳芳心一颤,赶紧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世上有情有义的男人少之又少,你那么重恩情,应该是一个值得爱的男人。” 应芳芳忽然间似乎知晓了一些事情,如果小娴是他爱的人,那么,上次那个美女就是他欠下的恩情,这关系虽然有些复杂,却也能理出一丝头绪,就好比电视常演的狗血剧情一样,一个男人在危机之中想救出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人,一个是与自己关系较浅的人,可以是朋友,亲人,恩人,最后,往往剧情的发展是,那个男人选择救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然后再陪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坠落,是这样的吗? “乱了……”应芳芳搞的一头雾水,爱情不会这般的麻烦啊。她和北辰池煌才不要延着那样悲惨的结局发展下去呢,她不想死,也绝对不准北辰池煌死,所以,管他先前的决烈是多么的悲伤,现在,她只享受现在。 北辰池煌转过身,朝应芳芳伸出了手,眼里是深深的情意,应芳芳呆了呆,有些窃喜,这是邀请吗? 应芳芳颤抖着伸出小手,轻轻的放到那温热的大掌里,心里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澎湃,道德的底线忽然跳出来,在她的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笔,这样做可以吗?这样可以吗?要知道,现在为止,她还是冷寒君的妻子啊,天啊,她虽然早有休夫计划,可这样做也是不对的,爬墙看风景可以,却莫要从墙头上摔下来啊,到时候头破血流将是自己。 “呃……那个,我肚子有点饿。”刚碰触到他温润的手心,应芳芳反射性的缩回了手,用着挨不着边的话语来掩饰心中的慌乱。 北辰池煌灼热的眸底蓦然灰暗下来,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和的说道:“是我太疏忽了,你赶了那远的路程,想必累极了。” “是啊。”应芳芳扯着干巴巴的笑容,全身都有种被雨淋湿的不适感,她绞着手指,紧张的不行。 “来人。”北辰池煌沉喝一声,两个女婢走过来:“给小姐做一桌丰盛的菜肴,我要替她接风洗尘。” “是的,少主。”婢女领命,赶紧退下去。 北辰池煌低声道:“走吧,到客厅去。” 应芳芳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清风亭,一边走,一边暗暗咬牙,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到关键的时候就给自己漏气?刚才,如果自己把手放上去,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及了。唉,难道自己真的不具备做坏人的潜质吗?明明是冷寒君负她在先,她怎么还要被他给的身份束缚?真快气疯了。 第一百零九章 罪恶 水月芳消失已经两天了,这对于冷寒君来说绝对是极限,愤怒的几欲成狂,却担心的快要窒息,怒与炽,火与柔的交替,将他折磨的快要抓狂。 如果那个女人在身边,也许,他还不会明白,原来,少了她的身影,生活会如此的单枯,少了她的声音,王府是如此的安静,就连她眸中的明亮失彩也瞬间把他的生活跌至灰暗。 冷寒君连着两天两夜都睡不着,听着一波一波的失望的消息,他差点狂怒到杀人,这种心痛,原来,比两年前失心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星池看着自己的主子每天闭门不出,却总是能听见他失望的低吼,他的心也揪紧了,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心里暗暗叹息,如果早知道用情这么深,就不该违背心中的意愿,却在乎她的身份了。 仇恨真的比爱还要更令他感到快意吗?虽然没有谈过感情,星池却也感受到了主子那焦虑的心情,凌将军三言两语便撇清与王妃的关系,这让痛失爱人的主子要承受更大的打击。 星池心里清楚,将军的话言中,一定还隐藏着什么,只是他并不想透露出来,那一天,在天香楼里,他就已经觉得凌将军对王妃的特别关心,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淡淡的感伤,这是男人对女人赤露的爱意,星池虽然嘴上没说,心却明白的很。 王妃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还有谁能抵挡得住呢? 夜深寒露,星池再也看不下去了,只得冒着死命危险朝书房靠近,在门外,轻声的说道:“主子,夜深了,该休息了。” 里面久久没有传来应声,星池心里一松,想必主子是睡下了。就在他宽慰之际,黑夜中蓦然响起冷寒君低哑的嗓音:“下去吧。” 星池脸上挂起浓浓的担忧,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低着身退了出来。 冷寒君一刻也闭不上眼,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水月芳和墨染欢爱的场面,当初,在他身下的悦人吟哦,此刻,是否也婉承别的男人身下?快意深吟? 只要一碰触到这种不堪的画面,冷寒君就愤怒的想要杀人,他不准,不准她在别的男人怀中快乐,夜眸有着凌乱的痕迹,呼吸失了往日的沉稳,冷寒君大手紧捏,隐隐滴落血际。 月光射入,照在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庞,冠玉美白的肤色下,掩不住的是疲惫,是伤痛。 失去她的身影,他冷硬的心墙也溃塌了,如果,再次把她找回,他一定要把她困在怀中,哪儿也准她去了。 将军府,夜烛犹尽,但纸窗前那俊挺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入睡,黑暗中,一丝叹息响起,低不可闻,却有着浓浓的感伤,这一路,可否换得她容颜一笑? 两天了,该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了,此生再无缘相见吗?或者……在那不坚定的心里,还藏着小小的奢望? 深眸轻合,沉痛的感觉在心口漾开,第一次发现,原来最痴傻的人是自己,放手离开,并不能消去心中的挂念,以前,还可以清楚她在绝王府,现在……天崖遥远,要去何处觅芳踪呢? 到头来,那份痴,那份念,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凌堪寻,堪不住的依然是舍不下的相思。 娘已经把选作他妻子的女人领进了家门,眉宇顿蹙,烛火在熄灭的瞬间,听见他无奈的低喃:“芳儿,我该怎么选择?” 门外响起叩门声,把凌堪寻远去的思绪硬生生的拉回来,俊脸有些苍白,低声道:“进来。” “将军,让妾身侍候你更衣吧。”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一个文静秀气的女人,她低着头,细声的说道。 “不必了,出去。”凌堪寻心思烦躁的抬手,就算这是娘亲手为他选娶的女人,他亦不想接受。 秀气女子一听,泪便落下,轻泣道:“将军是嫌弃妾身吗?” “不曾。”凌堪寻冷淡的回答,都没有正眼见过的女人,他又何来嫌弃?只是心中珍藏的始终只有一人,那莲花畔的戏闹,征候府的交心,天香楼的对饮,那个女人,早已深植于心,就连他相拔,却拔不掉。 “妾身愿意一生一世照顾将军,请将军不要赶我走。”女子凄婉的说着。 “一生一世?”凌堪寻对这几个字似乎特别反感,冷冷的嘲笑着:“我不曾想过一生一世。”记得在山洞中,她说过一辈子太遥远了,是啊,连明天都是未知,又要怎么相约一辈子呢? “将军……”女子低呼。 “够了,你出去吧。”凌堪寻不给她多言的机会,冷冷的逐客。 女子听的心酸,站起身来,细步退出了他的房间,带着忧伤的情绪,急步而离。 凌堪寻脸色难看,健躯微微颤抖着,连这该死的月光,都来揭他心中的伤疤,没有她的日子,多活一天都在受罪,要一生一世作什么? 小亭深夜,晨露微凉,午后睡了一觉的应芳芳,到晚上,却了无睡意,她一个人站在栏杆上,凭栏远望,那黑暗中起伏的群山,和那月光下暗淡的湖畔,这幽静的让人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夜晚,为什么自己的心头会涌上淡淡的失落呢?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自由,没有人束缚自己,没有人喝斥自己,更听不到某些人的命令和嘲讽,如此快意随性的生活,该是自己最向望的啊。 为什么身处其中,却有那么多的失落?心空空的,仿佛储存不了一丝的快乐,早上去赏花,午膳有美食美酒,午后可以躺在阴凉的竹床上午休,下午醒来,可以请北辰池煌吹萧给自己听,晚上有独自的庭院供自己赏月,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应芳芳忍不住轻轻叹气,望着高挂天上的明月,脑子里忽然想起住在月宫的广寒仙子,她一个人住在月亮上,应该很孤单,很寂寞吧?没有人陪着说话,没有人陪着喝酒,一个人,什么事都一个人,孤零零的。 望着月亮,对照月下的自己,应芳芳才蓦然明白过来,原来那份失落来自于孤独的寂寞。 她有种失笑的感觉,她一味的追求自由和快乐,却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自由和快乐,始终是单一的,再享受,也没有人与自己分享,应芳芳低着头,笑的有些傻,她好像忘记要给自己的身边找一个伴了。 想到这里,应芳芳很自然的便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北辰池煌,他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男人,他宽容,体贴,就连他的声音,听着都让人感觉舒服,如果此生有他为伴,该不会寂寞吧。 应芳芳想到这里,秀美的脸庞闪过红晕,她抿着唇,虽然这种想法很可恶,但女人天生的心性,无非是想找一个对自己疼爱的男人在身边照顾自己,她这想法没有错。 只是,她虽有这意,北辰池煌却似乎在上次凉亭中那事过后,便没有再对自己发出邀请了。 有些气恼,都是因为冷寒君,才会错失与他牵手的好机会,那一次的拒绝,一定让北辰池煌伤心了吧,不然,他不会这般守规守矩的,她要自由,他便给她自由,一天到晚的坐在一旁,陪着她聊天,给她画画,吹萧,但就是没有再近一步的动作了。 他和冷寒君,简直天差地别,一个霸道的令人发疯,一个正经的令人发狂,应芳芳长长的呼出口气,该不会要她主动吧?那样会很丢人的,虽说现代女要积积追求自己的幸福,但自己必竟身份有别啊,男追女隔山,女追男隔纱,话虽如此说,她一介有夫之妇主动要求,总是让古代的人接受不了的。 北辰池煌明确了对小娴的爱意,却没有明确他要如何爱她啊,应芳芳有些烦躁的拿起手中玩弄的石子,气呼呼的丢下池塘里,只听闻波的一声,惊起水花无数。 北辰池煌收起手中的书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必已经很晚了,这几天,朝堂的势力有些动荡,很多紧急的书册需要处理,让一向闲雅的他也有些手忙脚乱了,他只恨一天的时间太短了,不够他去陪小娴解闷。 俊修的身躯站起来,步向门外,朝着自己的寝房走去,在路过那栋阁楼时,脚步刻意的放缓,幽幽的眸光,凝望着那早已熄火的房间,心掠起几丝温暖,虽然想好好的疼爱她,但只上次她颤抖的缩回手,他就明白,不能再对她进一步的强迫。 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溢出唇畔,北辰池煌终也稳住了理智,艰难的移动脚步,正准备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喂,北辰池煌,你这么晚要去哪?”正无聊依靠在栏杆的应芳芳,刚好看见树影下那修长的影子,小脸一喜,出声叫道。 难于置信她竟还没有入睡,北辰池煌怔了怔,抬头俊颜,便看见在那栏杆处,正倚着一史巧笑的女子,她只着白色单衣,长发柔顺的垂在胸前,正支着下额在对他微笑。 这一刻,他的心都窒息了,有种飞身上去的冲动。 “还没睡?”最后,他还是隐忍下来,低沉的关心。 “睡不着了。”应芳芳懒懒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晚上这么难过,午后就不该贪睡了。 “那怎么办?”北辰池煌对她小小的烦恼,也感到忧心,便出声询问。 “我不知道,要不,我们喝点酒吧,喝了酒,我或许会睡着。”应芳芳刻意的说,心下却一遍一遍的鄙视这样的自己,看来,她真是有点耐不住寂寞了,嘿嘿。 北辰池煌一听,俊脸微微生变,但既然是她的要求,他岂能拒绝,便点头:“好吧,你下来吧。” 应芳芳一听,他竟然答应了,喜上眉稍,轻快的跑下来,在门外,看见北辰池煌被月光照耀的分外俊逸的脸庞,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北辰池煌皱了皱眉,虽说是夏夜,但她的穿着,实在太少了,不自觉间,他脱下身上的锦服,温柔的披到应芳芳的身上,那动作,就像老公在体贴任性的老婆,让应芳芳一下子便感动的一塌糊涂。 “到哪里喝酒?”北辰池煌似有为难,这个时候丫环都睡着了。 “到你房间如何?”应芳芳咬着自己的舌头,说着羞愧的话语,小手绞得快要断掉了,天啊,自己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来? 北辰池煌也怔住了,但很快的,他就感到心喜,低着头,望见她紧咬着下唇,低笑起来:“好吧,跟我来。” 应芳芳长长的松下一口气,刚才那三秒的沉默,几乎快要抹杀她所有的自信,好在,他没有拒绝,不然,她哪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呢? 北辰池煌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应芳芳细步跟上前,一边走,一边去偷看他被月光拉长的身影,心里暗暗叹气,古代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长的好看,真是女人的福气啊。 进入房间,应芳芳手足变得无措,看见北辰池煌转入陈格里,提着两壶酒灌出来,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既然不能清醒着犯罪,那么,喝的一塌糊涂,谁也不要再去计较谁,那些牵着她脚步的身份,也一并抛了吧,既然已经绝定要过自己的生活,总该勇敢踏出第一步,她可不会被冷寒君一个男人困绑,女人再独立,始终是女人,需要有男人的疼爱才能活的幸福。 虽然,不知道这一晚,会发生什么,既令她期待,又令她担心,还有那一种犯罪的快感,冷寒君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罪人,那可真是冤死了,明明她身家清白,一件案子都没有做过,凭什么说她是罪人呢? 今天,她就犯自己的罪,让别人去说吧。 “来,这酒很烈,不要喝太多,给你一杯吧。”北辰池煌端着酒杯坐到桌前,倒了一杯递给应芳芳。 应芳芳接过,笑道:“我的酒量还不错的,一杯不够吧。” “你先喝,怕到时候你连路都走不好了。”北辰池煌轻笑起来,自己却端了一杯一饮而尽。 “走不了路最好,我就睡你房间了。”应芳芳大胆的盯视着北辰池煌,玩笑起来。 北辰池煌俊脸一怔,深幽的眸染上几层暗潮。 应芳芳鼓足勇气,把酒杯端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小口,便感觉总个胸口都燃烧起来,小脸皱成一团,第一次喝这么干烈的酒,真快把她给呛住了。 见应芳芳皱起了眉,北辰池煌端过她手中的杯,自己饮下,低声道:“难喝,就不要再喝了。” “不行,我今天就是要喝,给我倒满吧。”应芳芳讨厌自己的无能,抢过酒杯,放到北辰池煌的面前。 “小娴,不要免强自己。”北辰池煌灼灼的盯着应芳芳微红的脸蛋,良久,低声叹息。 应芳芳笑的迷人自信,轻缓道:“谁在免强自己了?我不过是想让生活有个改变而于。” 北辰池煌没有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手中的酒杯便一饮而酒,一些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想道明罢了。 应芳芳咬着唇,用力的喝下一口酒,虽然口中一片的火烈,但她却没有停下喝酒的动作,一杯已见底,她感觉脑袋一哄,便嗡嗡作响了,有些事情开始清晰的浮上脑海,她忽然间,就哭了。 泪水延着她美丽的脸庞滑落到尖细的小巴,滴在桌上。 北辰池煌的动作僵硬了,看着应芳芳放下酒巴,脸上已经淌满泪水,心疼痛了起来。 应芳芳短促的吸了吸鼻子,似乎想极力隐忍心中的悲痛,酒烧伤的不只有胸口,还有那份身为人母的良苦用心,腹间,如果真孕育了他的孩子,那么,选择重新生活的她,该放弃吧。 “小娴……”北辰池煌低声轻唤。 应芳芳咬着唇,伏在桌上痛哭起来,究竟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会这般的撕心烈肺,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感觉,心里好痛。 北辰池煌揽过她的身子,紧抱在怀中,心疼的低慰:“不要哭了,一切就当他过去吧。” 应芳芳不语,只有泪水默默纵横,过去了,是啊,就让他成为过去吧。 北辰池煌低头吻了吻应芳芳的额头,大手把她紧紧的压在怀中,应芳芳没有拒绝,没有反抗,感觉到那温软的唇延着她的脸庞,靠近她粉嫩的唇片,在和着泪水的的酒香中,交缠在了一起。 应芳芳感觉空虚和痛苦在这一刻消隐,小手像抓住浮木一般,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干烈的酒劲,正以势如破竹的速度,让她的脑子变得沉重。 交缠在一起的味道,渐渐淡去了,应芳芳总个人都沉睡在北辰池煌的怀里,北辰池煌轻轻的叹了一声,抱起她,便往那柔软的大床走去。 应芳芳泛红的小脸上,紧皱的眉宇,是对谁的控诉呢?或许,她还有很多的东西是放不下的吧。 夜色当空,一匹轻骑直奔清幽小苑。脸上挂着着急之色。 第一百一十章 忌心 燃烧着烛火的房间,此时,微微散落灰暗,床上的人儿,脸庞那晶滢的泪珠,如一枚镜子,映照着端坐床前的男人,那俊美的脸庞,有着沉沉的痛苦。 让她哭的睡着,是自己当年一手造成的吧?冷寒君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北辰池煌低声喃语着她的名子,大手温柔的抚上那被泪水湿润的光滑肌肤,触手的凉意,让他不由的一颤。 他知道她想借酒来逃避伤痛,可是,他又怎么可以就这样占有她呢?她的痛苦在心底,冷寒君若还活在世上,她便没有洗尽的一天。 “小娴,等着我,等我把冷寒君杀了,我就可以完整的拥有你。”北辰池煌附在她的耳际,重重的宣誓。 就在北辰池煌想抱着应芳芳沉睡之际,忽听苑门外,马蹄声急,敏锐的察觉,让北辰池煌起了身,替应芳芳掖好被单,拂袖出了房门。 跨出房门的那一瞬那,温润的脸庞瞬间沉冷,恢复惯有的冷漠,他冷冷直视着那匆匆而来的侍卫,眉宇轻挑,冷然斥问:“不是交代过了吗?没有命令,不准到别苑来。” “君上,是……是皇后请奴才来召见君上的,君上息怒。”侍卫全身都在颤抖,语无沦次。 北辰池煌冷眸一沉,半刻,挥手冷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皇后鲜少主动请人来传召的,难道是皇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心一凛,北辰池煌当下决定,先回天朝看看。 反身回到房间,凝视着月光下的秀美容颜,北辰池煌难得一见的温柔便展露在烛光下,深深的望了一眼,记下她熟睡的安静模样,唇角划过若有似无的笑意,充实而美满。 从房间出来,对所有的下人都重重的做了交代,这才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清幽小苑。 坐在马车上,北辰池煌犹有担心,但眼下,却没有顾及的余地了。 北辰池煌一行人刚走不久,在月光笼罩的树林里,忽然出现一座暖轿,一双纤白的小手掀起轿帘,看着远去的马车,美眸划过伤心和绝望,原来,消失的两天时间里,他竟然是为了那个卑贱的丫环,这要她的情?何以堪? 楚芳儿愤怒的全身都颤抖了,尖锐的指夹几乎刺进手心里,痛的她咬牙切齿,但却远远不及她心中的痛苦,曾经,自己是他的唯一,现在,当那个女人回来了,她却要退居第二,要她如何忍受?要她怎么不伤心呢? “小姐,我们假传皇后旨意,若是让君上知道了,会受责罚的。”一旁跟着的贴身侍婢,满脸是担忧。 楚芳儿坦然一笑,自信的哼道:“怕什么?一个丫环的份量,有本小姐的重吗?就算我今天杀了她,池煌也绝对不会怪罪于我的。” “是小姐,君上最疼的就是小姐您了,是那个丫头不知轻重,竟然枉图与小姐争抢名分,真是罪该万死。”侍女一听,不由的松下口气,便怒然斥道。 “与我争名分?她还不够资格,一枝残花败柳,就算当我的丫环都没资格,我才不惧她呢。”楚芳儿缕着胸前的发丝,命令道:“走吧,让我好好会会这个女人。” 轿子沿着小道,靠近青幽小苑,正在沉睡中的应芳芳,却全然不知道,危机就在身边。 轿子在门前被拦下,是北辰池煌精心调教的侍卫。 楚芳儿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冷淡的扫了他们一眼,轻傲道:“连本小姐的轿子也敢挡,你们真是瞎了狗眼。” 侍卫一看,来人竟然是君上最宠爱的芳儿小姐,一时之间有些惊愣。楚芳儿的侍女赶紧叫道:“我家小姐奉了君上的指意,特来青幽小苑养病的,你们若是担搁了小姐的疗养时间,若让君上知道了,你们有再多的人头也不够砍。” “是属下怠慢了。”侍卫虽然还有些困惑,刚才君上走之前,并没有说芳儿小姐要来啊,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只有等请示君上再来打算了,总之,芳儿小姐在府上的地位是不容忽视的,唯有暂且让行。 “快些给小姐准备房间休息。”青衣便士命令身边呆愣的丫环,丫环领命,赶紧前去准备了。 楚芳儿傲慢的哼了一声,跟随着丫环的身后,朝着走廊深处而去。 这个地方楚芳儿曾经来过,是在一年前的秋天,陪北辰池煌来此休闲过,那个时候,她就意外,为什么要建这种别苑,离天朝那么远,如果真要在这里住下,却总感觉太安静了。 困惑多年的问题,直到今天,她才终于有了答案,这个别苑的用意,原来是为了给那个女人居住的,楚芳儿恨的牙都痛了,她径直朝着北辰池煌当年就寝的房间走去。 “芳儿小姐……这是君上的房间,请不要……”丫环一见状,急急的上前去挡她的脚步,因为,她很清楚,里面正睡着君上的另一个女人。 “滚开,胆敢阻挡本小姐的脚步。”楚芳儿打断她颤抖的声音,气怒十足的冲进房间里,当看见烛光下,那床上躺着的女人时,她总个人都呆住了,纤躯止不住的颤抖,是绝望的愤怒。 “小姐……”她的侍女也看到了这一幕,也都惊住了,替小姐抱不平。 “把这个肮脏的女人给我拉出去,她没有资格躺在池煌的床上。”楚芳儿气的咬牙怒吼,对着身边的丫环命令道。 “是的,小姐。”随身而来的三个丫环,反映过来后,快速的冲到床前,把睡的沉香的应芳芳抬出了房间,放到走廊上。 楚芳儿气的脸都变青了,她急怒的冲出房间,冷冷的瞪视着依然沉睡的应芳芳,咬牙怒道:“用绳子把她捆起来,再浇水把她灌醒。” 丫环依着她的指令照做了,应芳芳在冰冷的青水中,猛然惊醒,梦刚做到与北辰池煌的分别,就感觉到眼前站着一大堆的人,而自己的双手双脚正被人用绳子给捆住,她吓了一大跳,睁眼,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愣住了。 “记得我是谁吗?”楚芳儿坐在华椅上,冷冷的注视着应芳芳,红唇上扬,却是冷笑。 应芳芳呆了呆,脑子瞬间清醒,点头,正声道:“知道。” “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楚芳儿不急不燥,冷冷的问着。 应芳芳的心在下沉,已经预感到有什么灾难要发生了,就在前半夜,自己还和北辰池煌在房间里喝酒呢,后半夜,却换了一个主角登场,而眼前这个带着怒恨的女人,她怎么会来呢? “北辰池煌呢?”应芳芳感觉吹来的风变冷了,让她不由的发颤。 “他啊,正在回天朝的路上呢。”楚芳儿笑的妩媚,绞着胸前的发丝,又道:“你是不是在想,他会回来救你啊?” “你想干什么?”应芳芳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处在极度的危险中了,北辰池煌被她支开了,而她要对付的对象,正是自己,只是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折磨自己,但只要想想就可怕。 “想干什么?本小姐还想问你在干什么?你什么身份?竟敢跑来与我抢池煌,哼。”楚芳儿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愤恨了,激动的朝着应芳芳低吼。 应芳芳一时语塞,如果说她真有罪的话,那可能就是昨天晚上那突然来袭的放纵,可是,很显然,自己并没有犯错,因为北辰池煌离开了。 “沉默就是默认了?你真想回到池煌的身边?”楚芳儿见应芳芳不言,更是怒不可揭的斥责。 “我没有。”第一次,发现,口是心非是这般的滋味,难受。 “是吗?那你为什么会睡在池煌的床上?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楚芳儿气的声音都变了,几乎是厉吼,只要一想到他爱的池煌抱着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她的心就像在火上烘烤,让她的理智也尽失了。 应芳芳张目结舌,半晒才想起替自己反驳:“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要乱说。” “乱说?哼,真可笑,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一定是你那王爷夫君待你不好,你心中空虚,就想来勾引池煌,不要以为他对你还存有怜悯,你就能回到他的身边,你妄想。”楚芳儿揭尽所能的嘲讽她。 应芳芳全身都气的发颤,但却一句没反驳,脸上就像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痛。 “小姐,我看她一定是被你说中了心事,所以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全天朝,有谁不知道绝王府对她就像奴隶一般虐待呢?她在绝王府身上得不到疼爱,就往君上身边挤,真是不知羞耻。”楚芳儿的贴身侍女跟着冷嘲。 “你闭嘴。”应芳芳气怒的大吼,是,她是没有人爱,没有人疼,所以才会想要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来爱自己,这也有错吗? “你嚷嚷什么?连绝王爷都遗弃你,你还不如死掉算了。”侍女仗着主人的气势,不客气的骂道。 应芳芳冷笑起来,不屑的嘲道:“搞清楚,是我遗弃他的,你们不懂就别乱说。” 楚芳儿不以为然的冷哼:“你有这样的资格吗?绝王爷正在四处找你呢,如果知道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乱搞,相信,你的下场会比死还难看吧?” “你……你如果只想羞辱我,那你已经成功了。请你闭嘴。”应芳芳气的脸色发青,打死,她都不要再见到冷寒君了。 “我何止要羞辱你?我要让你认清现实,你别妄图与我争抢池煌。”楚芳儿高傲的扬起下额,不屑的瞪视着应芳芳,扬扬得意着胜利。 应芳芳怒目回瞪她,冷冷的哼道:“你这般狠毒的女人,难道就配拥有他吗?” 啪,纤手一扬,楚芳儿甩了她一巴掌,冷冷斥道:“我不配拥有,你就配了吗?我告诉你,今天栽在我的手里,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要杀就杀,不必废话。”应芳芳气的肠子快打结了,从没有遇到过如此狠厉的女人,今天算是踩到炮弹了,怕没有个死不瞑目的下场,已经是恩赐。 “杀你?那岂不是太偏宜你了吗?我才不干呢。”楚芳儿笑的阴毒之极,看得应芳芳全身冷汗直渗,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要比死更难受的下场等着她吗? “那你想怎样?”应芳芳怒然问道。 “你最害怕什么?本小姐就把你送到什么地方去?听说,冷寒君是一个忌恶如仇,视仇如血的冷酷男子,你既是他的仇人,又是一枝想要出墙的红杏,把你送到他的面前,你想想,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产生呢?”楚芳儿笑的奸冷。 应芳芳瞪大一双受惊的美眸,一听到冷寒君三个字,总颗心都颤抖了,她摇头大叫:“不……我不要再回去,我不想再回去。” “不想?由不得你,今天晚上,你就会知道,与我争抢男人的下场会是怎样?哈哈。”楚芳儿笑的无比快意,纤手一扬,对着身后的丫环命令道:“给我拿笔和纸来,我要把这个女人的丑陋心思全都写到纸上,然后寄给冷寒君,让他看清楚这个女人是多么的不知羞耻。” “可是,小姐,你不会想把君上写出来吧?”一旁的侍女满脸担忧。 “你笨死了,本小姐怎么可能写她和池煌?像她这般随便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就不可能发生关系吗?真笨。”楚芳儿气的怒骂起来。 “是,小姐不要生气,奴婢这就给你拿笔墨来。”侍女赶紧认错,飞身进房去。 应芳芳气的肺都爆炸了,她难于想像,当初在她心目中美如天仙的女子,今天,却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恶毒女人,还写信给冷寒君揭发她?天啊,她真冤死了,什么都没有做,今天却要背上这样的骂名,岂是苦字能堪? 楚芳儿一边写,一边笑起来:“从今往后,在罪人的身份上又要多两个称呼了,妖女,浪妇。” “你……你最好等着,我若没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应芳芳气的大吼。 “哟,我等你来啊。”楚芳儿把纸装进信封,对着身边的丫环道:“快些去办,不要误了本小姐的美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错手 应芳芳脸色惨白,双手双脚被捆的结结实实扔进了楚芳儿的华轿里,她试着挣扎,却弄的手臂血流,痛楚尖锐的传来,让她差点流下泪,咬着唇,暗叹命运的不公,为什么每一次逃离,最终,都要回到那个冷漠残暴的男人身边呢?难道,这一辈子都摆托不了他的束缚吗? “不要……千万不要这么残忍啊。”应芳芳在心里暗泣,但已经前行的华轿,却清楚的告诉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今晚,她的美梦就要破碎,今晚,她就会再回到那冷情的王府里。 “你们给我听着,今晚发生的事情,若是有一个字泄露出去,你们就别想活下去。”身后传来楚芳儿冷冷的威胁,听见丫环颤抖的应答声,应芳芳咬紧了牙根。 楚芳儿拍拍手,满意的笑起来,走出了青幽小苑。 楚芳儿写的信,已经先一步的传送到冷寒君的手里,当时,冷寒君正为应芳芳的失踪感到担虑,忽然听见下人说有人放了一封信在府门口,便递了过来。 冷寒君夜眸微微眯紧,伸手拿过信,拆开,当看见信中内容时,俊容骤然大变,怒火奔腾在幽黑的眸底,闪动着血光和隐怒,他把信一扔,怒斥道:“荒唐。” “王爷……”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侍卫吓的全身发颤。 “马上派人到林家庄把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我带回来。”信中不但淫言秽语,还把应芳芳现今的地点也给写了出来,冷寒君低怒的命令着,人已经冲出了书房。 星池得知有了王妃的下落,赶紧备马,准备去把王妃接回来,脸上的欣喜在看见怒气冲冲而来的冷寒君时,僵住了。 星池愣愣的看着主子,不太明白,为什么在知晓王妃下落后,他还如此的生气,难道,又发生了什么意外吗?星池脸色一白,赶紧拉住紧随冷寒君一起出来的侍卫,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主子这般生气?” “严总管,我也不太清楚,王爷看了一封信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那侍卫更是一脸莫名其妙。 星池没有再多想,牵出马匹,跟随冷寒君连夜出了城,一路上,风声很急,完全没有夏日的柔和,新月高高的悬挂在空中,光晕淡淡,却给人一种遥远的空洞,星池一路上都忧心着,今天主子的主子和以往的不同,总感觉充满着腾腾的杀气,仿佛随时都会取走身边人的性命,让人不感靠他太近,只能紧紧随后。 冷寒君此时,沉稳的理智也被那触目惊心的字眼给挖解的差不多了,夜夜销魂,春风一宵,这些暖意入骨的字眼,刺激了他的理智,让他变得疯狂而冷杀,如果可以,他定要亲手杀了那不知廉耻的女人,他为她夜夜担心,她却在外风流快活,还敢让人送信给他,她是想挑衅他的良善吗? 马蹄声如暴风骤雨般,急促快速,在宽敞的官道上,发出有力的声响,惊动了伏眠的夜虫。 林家庄,就在天朝东南方向三十里内的一个小村庄,此地最出名的是丝绸,而且靠近天朝范围,所以还算闻名。 刚走出青幽小苑的楚芳儿,备了一匹快马,连夜便把应芳芳给送到了林家庄的一间客栈里,开了一间房后,丢下应芳芳,人便消失了。只留下应芳芳一个人反绑在床上,更让应芳芳想要死去的,是那个恶毒的丫头还把她的衣裳给撕毁了,露出粉色的胸衣,腰带散乱,美白的纤腿被反绑在床的两头,这种姿势,让应芳芳羞愧的想要一头撞死在床上,但反绑的双手让她只能被迫仰躺在床上,羞耻的保持着这般放荡下流的姿态。 在心里,不止一次发誓要将楚芳儿千刀万括,要拔她的皮,抽她的经,可骂的再狠,再绝,却也不能实施,应芳芳差点哭出声来,她气恼,为什么北辰池煌会想要保护这样一个面目可憎的女人呢? 哭,却没有眼泪,只能死灰着一张脸蛋,麻木的瞪着黑色的楼板,期望上面的房梁能忽然断掉,把她给砸死,不然,等冷寒君到来,那她会死的更惨,怕是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吧? 第一次,是这样绝望的想要离开这残忍的世界,第一次,对生活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窗外的天空,黑的仿佛泼了墨一般,看不见任何的亮光,应芳芳的心也随着慢慢下沉,没有一点希望,那个曾经附在她耳边说会解救自己的将军,此刻,在哪里?她真的好害怕,好无助。 泪,就这样涌出来,应芳芳咬着唇默默的流泪,比死还难受的折磨,让她几乎崩溃了。 “我该怎么办?。墨染,林将军,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救我,救救我啊。”应芳芳在心里哭泣。 门外传来脚步声,跟着有男人粗声粗气的讲话声,应芳芳一听,吓的不敢再出声,只能紧紧的咬着唇,把泪往心里流,心中的不安和恐惧,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也增到了极限。 终于,当发现那些男人并不是来找自己的,应芳芳总个人都虚脱了一般,无力的松了口气,眼神变得呆滞木然,空洞的没有任何的光彩。 哭的双眼都红肿了,应芳芳干脆不再哭泣,静静的等待,等待残酷的命运将自己推进死亡的深渊,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以她对冷寒君的了解,看到自己这副浪荡的模样,他一定会气的发疯的,说不定,他会当场杀了她,冷寒君是一个视尊严如生命的男人,他骄傲,高贵的身份里,不允许任何人污秽。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近半个小时,应芳芳在待待中产生了幻觉,她看见墨染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看见他像当初在山庄里一样,把虚弱的自己抱回房间,替自己上药,为自己披上温暖的衣服,她的唇角浮起笑容,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她想着,忍不住低呼出声:“墨染,我不会再欺骗你,你可不可以回到我的身边来?” 低低的喃语,诉说着她最后的希望,感觉又有泪水涌出,落在发间,一片的湿润。 冷寒君一行人马,在半夜闯进这方小小的材庄,僵硬的俊容,没有一丝的感情,只有无尽的冷漠,他停在那间信纸上所写的客栈门前,冷眸幽幽,闪着血光。 星池接受到冷寒君眼角的用意,赶紧跳下马,上前去敲门,敲了好久,才听见小二睡的迷糊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谁啊,半夜三更的。” “小二,快点开门。”星池听见有人来,敲的更急了。 小二眨着腥腥睡眼,拉开了客栈的大门,眼前那着装严谨的侍卫,让小二顿时了无睡意,低声下气的哈腰笑道:“不知道管爷半夜有何贵干啊?” 星池正想说什么,只见冷寒君急步跨进了门槛,一语不发的直往二楼的厢房走去,小二见状,还以为是自己惹了什么麻烦,顿时吓白了一张脸。 星池微微怔愕,带着侍卫守在客厅里,没有跟上去,但心中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如果说王妃在二楼的某间房里,那么,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冷寒君怒然停步在那紧关的房门前,俊容有着失措的慌乱,一刻的迟缓,却掩不住心中狂涌的怒火,呼吸顿时变得凝固,冷眸死死的盯着房门,大手握紧成拳,怒然一推,房间的情境,跃入他愤怒的瞳孔,他便怔住了。 应芳芳被碰然的响声惊醒,沉重的意识被硬生生的扯回现实,她转过头,看见房门外高健的身影,吓的倒抽了一口气,小脸刷的一下,苍白了。 冷寒君一步一步的逼进房间,在那跳跃的烛光中,清楚的看见床上凌乱风情的女人,半褪的衣赏,诱人的姿态,冷眸变得僵硬了,他大手愤然一挥,房门重重的关紧,要掩饰什么似的。 应芳芳瞳孔紧缩,纤躯在那嗜血冰冷的寒眸下瑟瑟发抖,她紧紧的盯着冷寒君,美眸一片的惶恐和不安,小手开始挣扎,勒出了血迹,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往后缩退。 冷寒君的呼吸凝窒了,寒眸浸满冰冷和血丝,他冷锐的视线仿佛要穿透应芳芳的灵魂,如刀一般,射到应芳芳半露的身上,失声的笑意自那薄唇溢出,是浓浓的失望,是痛苦的愤怒,是讽刺的讥笑,就算他多么的想要用冷漠来掩饰心中的绝望和痛苦,但那晃颤的健躯和失神的眸光,却无法自欺欺人。 没有言语,他抽出了手中的宝剑,冷冷的指着应芳芳,寒眸一片凝聚,毫无感情的剑尖,触及应芳芳的颈项,冰冷的,蚀骨般的恐惧。 纤躯如风中残叶,应芳芳紧咬着唇,泪水从她的红肿的眼眶中泛出,应该是这种下场的吧?她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冷寒君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委屈失望的泪水,让她再偿命运的悲苦。 冰冷的剑尖抵着她纤白的玉颈,冷冷的寒意穿透全身,应芳芳紧咬的唇放开了,轻轻的闭上了眼,她不会向他乞求什么?既然命运如此的不公平,那她就认了。 烛光下,滑泪的姣颜,让冷寒君冷漠的神情为之一紧,拿着剑的手,迟缓了。这个令他既爱又恨的女人,这个偷走他心的罪人,为什么还要在他的面前哭泣?她不是很坚强吗?她不是一向很倔傲吗?在做了如此可耻的事情后,她为什么要流泪?是后悔?是痛悟? 握剑的手颤抖了,冷寒君痛苦的合起了眸,剑尖如闪电般的挥出。 应芳芳几乎是绷着身子等死的,听见剑穿破风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可想像中的痛没有袭来,她便在心中庆幸,至少,这是一个痛快的结束,而不是求死不得的折磨。 一件衣赏被剑尖撩起,落在那尽乎赤露的雪白玉体上,遮住那绝色的风情。 忽然的暖和,让闭着眼睛的应芳芳为之一怔,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呼吸,美眸瞪的老大,她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手指一动,被捆的双手和双脚竟然可以活动了。 应芳芳这才反映过来,原来,刚才的剑风并没有削掉自己的脑袋,而是砍断了捆绑自己的绳子,应芳芳困惑了,她僵硬的坐起来,凝眸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为什么不杀我?”应芳芳忽然间,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于是,便愣愣的问出声来。 “你很想死吗?”冷寒君的声音暗哑低冷,有着彻骨的寒意,就如同他手中的剑,让应芳芳胆战心惊。 应芳芳听见死字,不由的抱起双手,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胸口,摇头:“我不想死,可是……”还是不对啊,自己不想死,他就会放过自己吗?这是冷寒君该有的作为吗?秀眉皱起来,困惑更甚了。 “穿上衣服,给我滚出来。”冷寒君气的健躯发颤,冷冷的命令着,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在看见她泪水的那瞬改变心意,一个女人,就算是他所爱,做出如此无耻的行为,那她也是该死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剑落下去的时候,却偏了。 莫名烦燥的情绪,让冷寒君几乎有种杀人的冲动,他冷漠的走出房间,下了楼。 应芳芳还呆坐在床上,还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以为自己会死的很难看,至少在前一秒,她是这样认为的,可事实却告诉她,她还活的好好的。 望着遮盖自己身上的衣服,应芳芳颤抖的下了床,拿起腰带,却发现手依然抖个不停,竟然连拿东西的力气都失去了,她有些痛恨自己的没用,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想借此缓解心中的不安和紧张。 用五分钟的漫长时间把衣服整理好,应芳芳总个人恍恍惚惚的走出了房门,低头瞧见楼下客厅里的侍卫,她又吊起了心,脚步一颤,差点跌倒,好在她紧紧的扶住了楼杆,才没有出糗。 “王妃,你没事吧?”星池在看见主子一脸铁青的冲下楼时,就知道王妃在这里了,可让他好奇的是,为什么王妃的脸色比主子的还要苍白三分?完全死灰色。 应芳芳看着对自己关心的星池,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一双受惊的美眸,偷偷的朝着负手背对自己的冷寒君,不明白,他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一副要吃人的恐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都怪星池当日没有能力保护王妃的安全,是星池该死。”星池总算松下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应芳芳没有却看星池的表情,她的目光始终只注视着一个人,刚刚落下的心,此时忽然间颤了一下,冷寒君看见她这副模样都没有杀她,难道是……他想让她死不如死吗? 应芳芳总个人都僵住了,全身颤抖起来,急切的低下头,心中的恐惧已经让她无法再负荷。 “王妃,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星池及时的发现了应芳芳的不对劲,急急的关切道。 应芳芳脸如死灰,意识因为这强烈的打击也开始失衡,美眸的光芒在渐渐收紧失色,纤躯摇摇欲坠,瞬息,应芳芳总个人便被吓晕过去,纤躯往后倒去。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冷寒君健影一闪,及时的接住了晕倒的她,僵绷的俊脸,便填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心。 “王妃一定是太累了,主子,今晚我们就在此住下吧,让王妃好好休息。”星池不由的担切起来。 冷寒君凝视着怀中苍白如纸的小脸,那晕睡中依然紧皱的眉宇,纠痛了他的心,他冷冷的出声:“你们连夜赶回王府,本王要留下。” “可主子的安危……”星池不由的担心。 “本王出城,怕已经被有心人士窃见,你们正好趁天黑掩饰,返回天朝,这样就可以消去他们的疑心。”虽然怒到极点,但冷寒君的理智还是存在的,他沉声说道。 “好吧,那主子可要小心一些,我们在王府恭候主子和王妃的回归。”星池低头说完,便带着所有的侍卫连夜,往天朝赶去。 冷寒君抱着晕睡的应芳芳,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小二知道冷寒君的身份非比寻常,也不敢怠慢,赶紧跑上楼去,问道:“请问少爷需要一些什么吗?” “提一桶热水上来。”冷寒君丢下冷冷的话语。 “是的,小的马上给您提来,请稍候。”小二马不停蹄的跑下楼,开始生火烧水了。 冷寒君把晕睡的应芳芳放到床上,知道她是因为恐惧过度才会吓晕的,执起她冰凉的小手,冷寒君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是如此的轻柔。 凝望着她的姣颜,他低冷的出声:“你的身体只属于本王,任何男人的痕迹也不要留下。“ 霸道的尽乎冷狂的语言在应芳芳的耳边响起,只是她听不到。 第一百一十二章 疲倦 小二把热水烧好,敲响了冷寒君的房门,只听传来冷冷的回应:“进来。” 小二早已察言观色的清楚,这位贵客好像受到什么打击,眼神阴霾的甚人,搞不好,一个错手就会杀在他的剑下,把小二吓的够惨了,他小小心的提着两桶水走入,倒进浴桶里,又连续提了两次,把总个浴桶都倒满,这才暗暗擦汗离去,但人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身后传来地狱般冰冷的质问:“知道是谁把这位姑娘带入房间的吗?” 小二全身一紧,马上回想,很快的他就想起来了,因为当时正好凌晨,客人不多,而一对俊男美女吸引了所有客人的注意,那名女客就是现今躺在床上晕睡的美人,而那位俊俏男客却在进入房间半个时辰后离开了。 小二不敢欺瞒,如实相告:“与姑娘同来的是一位白冠少爷。” 冷寒君眼如利剑,直射小二,音量又冷下三分:“你确定?” “小的不敢欺骗贵客,他们是凌晨住进来的,就在一个小时前,那名公子匆匆离去。” “看清楚他的长相了吗?”冷寒君的大手已经捏紧,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可见已经怒之极点了。 “呃,长的眉宇清秀,不是很高,看上去应该是哪家少爷公子之类的。”小二跟据回忆描述着。 那位他口中的公子,就是楚芳儿命令丫环打扮的浪荡公子,这个计,她可是花了心思的。 冷寒君目光几乎喷出火花来,听他的描述,既不是墨染也不是凌堪寻,难道……她还有别的男人吗? “下去。”冷寒君冷冷的丢出一句,小二吓的连滚带跑冲出了房门。 大手扣住纤细的玉颈,如果可以,他真想用力的捏下去,但心却明明白白的剖析着他的心思,再怒,再气,也下不去手。 大手一点,点了应芳芳的睡穴,防备她忽然醒过来,他的痛苦和失望便会被她一一看去。他不要让她看见自己爱她的心,以前隐藏着,如今,更不能透露。 大手轻轻的拉开了她腰间的丝带,衣赏松散开来,冷寒君一件一件的替她褪去,当雪白如玉的肌肤呈现在他的眸底时,那种来自心底深处的原始欲望,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猛烈来袭。 这具美丽诱人的胴体,始终撑控着他的欲念,不管眼前的她是清醒还是沉睡,都能令他无法抑止。 粗糙的指腹触及胸前的丰满,触手的温软,让健躯为之一颤,便加深了探索,虽然,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被他用力的疼爱过,但到如今,她在他的心中,始终是一个谜,她心中的想法,令他看不透。 褪尽所有的阻碍,一具纤美雪白的胴体便尽展在冷寒君的眸底,寒眸浏览般的上下看了一遍,却在观视之间,并没有找到她身上欢爱的痕迹,冷寒君心底跃上几份窃喜,也许,表象也在欺骗他的眼睛,但他却宁愿相信她是清白的,并没有背叛自己。 大手执起温软的小手,蓦地,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他仅有的喜悦,也被冲洗的一干二净,不留痕迹,寒眸再一次的凝窒,冷寒君心底涌现深深的失落,尽乎粗暴的抱起她,跨步走进屏风内,把睡的沉静的水月芳扔进浴桶里。 毫无知觉的应芳芳,总个身子都沉入了桶内,呼吸为之一顿,眉宇反射性的皱了起来。 冷寒君气的尽乎抓狂,他怎么承受的了如此背叛的打击?她的心不属于自己,就连被他烙上印记的身体,也不再是干净完整,要他怎么继续这份情思? 感觉到沉入桶底的她,冷寒君又慌急的把她抓起,紧紧的护在怀中,褪尽所有的衣物,他投身进入,把她温软如玉的身子圈入自己的怀里。 这种紧贴在一起的感觉,让冷寒君阴霾的寒眸也为之失神,前一刻的怨怒恨意,在这一刻,竟化散了,只剩下抱着她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紧张。 大手替她清洗着雪白的身子,每一处肌肤都不曾放过,就算他爱着的她不再完壁,他也要把她绑回身边。 他爱的霸道而占有,得不到她的心,她的人,也别想逃离。 挨贴磨擦的肌肤,也让冷寒君受尽了情欲之苦,他以为可以很平静的做完这些事情,可以在得知她和别的男人有染后不再对她的身子迷恋,看来,是他对自己太自信了,拥着她温润如玉的身体,摸着她柔软滑腻的肌肤。 理智尚存的冷寒君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只能用真气去化解那高涨的情欲,用内力去压制渴望的思潮。 直接把应芳芳的身子擦干,把她抱回床上,由于发丝被弄湿了,冷寒君拿着干炽的巾帕,替她拭干。 她的发,丝丝如细,乌黑如墨,长而柔顺,在烛光中,闪着淡淡的光泽,冷寒君动作轻柔,也许,只有在她沉睡时,他才能展现出身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温爱,等她醒过来了,他们的立场,他的身份,还有这世俗的言论,就会将他和她隔开。 冷寒君脸上涌起惆怅之色,等铲除了北辰世家的势力,他就可以放开一切,去展现对她的爱意吧。现在还不到时间,冷寒君是不会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更不会让敌手有机可趁,天朝的覆兴,尚待他的力助,他要慎之以对。 骨感分明的手指,轻轻的绞动着她动人的丝发,温润的神情划过那俊美的脸庞,再硬的心,又哪能抵得过绕在指间的柔情密意? 发丝渐渐的干了,冷寒君坐到床上去,把着她轻轻的躺下来,在这夜静人声止的破晓前,在没有外人注视的小家客栈里,他第一次轻拥着她一起进入美梦。 北辰池煌连夜赶回征候府,但得到的消息,却令他为之一震,皇后并没有传旨召见,狭长的寒眸微微眯紧,看来,是有人刻意假传凤旨引自己离开了? “煌儿,你这两天去了哪里?可知父亲找你好久了。”刚回到府,便闻见北辰圣关切的声音传来。 北辰池煌心思蓦转,简短的丢下一句:“父亲有事待我回来再议。”说完,人已经冲出了客厅。 “煌儿……煌儿……唉,这近风声如此的紧张,他还有闲情去到处游玩吗?”北辰圣对这唯一的儿子感到无奈。 北辰池煌急急的召集人马,又连夜往城外奔驰而去,刚好在城门口,遇见星池所带的一队人马回来,北辰池煌寒眸眯了眯,心中暗忖,冷寒君的手下怎么会半夜出现在此地?好像是刚从城外回来。 北辰池煌纵然疑问点点,但却没有上前去询问,他知道冷寒君与自己水火不两立,如果冒然上前,只会引起争议,倒不如退居幕后,静静的观察他们的动静。 星池一行人并没有发现远处的北辰池煌,他们只是快马加鞭,急急的往王府赶去。 “君上,他们是冷寒君的手下,半夜出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北辰身边的一个侍卫不由的好奇起来。 北辰池煌抿了抿薄唇,命令出声:“你带两个人跟着他们,找机会问出他们出城的原因,再来见我。” “是,君上。”那个侍卫低头应答一声,带着两个人便跟着星池他们身后跑去了。 北辰池煌没有再担搁,快速伪装成其中的一个侍卫,举着北辰世家的城令,出了城门,一路直奔青幽小苑,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假传旨意的人,目标就是小娴,只是,他还猜测不到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竟然连他北辰池煌也敢戏弄。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想起刚才回城的冷寒君一批手下,眉宇顿蹙,智丘壑展露眉心间,令他看上去更显智伦。 该不会那道假旨是冷寒君派人传来的吧?他想把小娴带走,所以伪了一份旨意给他?北辰池煌气的直咬牙,如果真是这样,冷寒君调查的势力是越来越不容小窥了。 思来想去,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心系小娴的安危,让北辰池煌无瑕再顾及,策马飞奔至青幽小苑,火速命人前去查找那位传旨意的侍卫,人已经急急的奔向自己的房间,离开时,小娴是睡在他的房间的。 门被他用力推开,可跃入眼睑的情景却令他俊容骤变,床上已是空无一人,他的小娴不见了。 “来人……给我来人……”北辰池煌冷怒的大喝,顿时,在这本该好梦正酐的凌晨,清幽小苑已不安宁,所有的丫侍卫都被招集到北辰池煌的面前,他们跪着身子,不敢抬头直视北辰池煌发怒的眼神。 “给我说,谁带走小娴的?快讲。”北辰池煌的语气严厉而冰冷,让所有的下人都为之发颤。 但却没有一人敢出声,芳儿小姐临走时的那番警告,他们都犹记在心。 “不说是吗?那就别怪本君不客气,来人啊,把他们的舌头都给我割下来,现在不说,以后也别说了。”北辰池煌阴狠的斥道,语词尽现残酷。 “是,你们快点回话,君上的问题你们也敢不说,找死。”北辰池煌带来的精兵,抽出别在腰间的利剑,指向这群发颤的下人。 “君上……饶命啊……”顿时,一些胆小的人吓的魂都飞了,也不管生死,便开口求饶。 她一出声,所有的下人都跟着叫起来:“君上,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说,什么都说了。” “哼,一群不忠的狗奴才,背叛本君的人,个个该死。”北辰池煌最讨厌欺瞒之人,不由的勃然大怒,他付钱养着他们,却敢违抗他的命令,这对于要求严苛的他来说,无疑是背叛。 “快说。”侍卫见主人已经动怒,用剑抵住一人的脖子,大声喝道。 “是……是芳儿小姐带走了小娴姑娘,是她命令我们不准……不准泄露这个密秘……的啊。”一声惨叫,终结了他的性命,他连惊恐都来不及,便倒在血泊里。 北辰池煌冷冷的笑起来:“早说不就好了吗?统统拉下去砍了,本君不需要不忠心的下属。” “是。”侍卫一点头,就要拖着他们离开,却听北辰池煌微抬手:“等一下,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但却要对我绝对的忠心,现在,你们跪在我的面前惭悔思过。” 刚才一闪而过的血腥狠厉,却在脑海中浮现出小娴那甜美笑容时止住了,如果今天小娴就在身边,她一定不会见到这般残忍的场面吧? 因为一个女人,改变了北辰池煌狠辣残暴的手段,在场所有人都猜测不到的。 北辰池煌一下人步入房间,把房门关上,他们说芳儿来过这里,那小娴是被她带走了吗? “芳儿……有没有告诉过你,小娴对本君的重要性?”北夺池煌眼里有着一抹恼怒,他疼她,爱她,并不代表她可以干涉他的私事。 “来人,马上去把芳儿给我带到这里来。”北辰池煌紧皱着眉宇,对着门外的侍卫出声命令道。 “是,君上。”侍卫领命而去,只留下一群颤抖不止的下人在哭着惭悔自己的过错。 北辰池煌看着桌上摆放的酒坛,冷俊的脸庞微微舒缓了下来,伸手拿过一坛,举手往口中倒去,干烈的美酒,让他忆起与自己对酒相相饮的小娴,她醉酒时的美丽容颜,像一副画卷,深深的藏在他的心中。 不曾醉过的北辰池煌,今天,却有些微微的醉意,他把酒坛摔在地上,浓香的酒液洒散一地。 健躯微微晃了晃,北辰池煌俊脸有着难受,他撑在桌上,心里的挣扎,仿佛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亲手调换的女人,今天,却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让他痛苦不堪。 “小娴……我一定会亲手把你带回来的。”他发誓,摇摇晃晃的往床上走去。 躺倒在床上,醉意蒙胧中,便看见那开满山茶花的野径,那临风张望的女人,正对着自己微笑。 “小娴……”一生的算计,绝处逢生的险境,那翻云覆雨的权欲,在这一刻,仿佛都离他远去了,脑子里只剩下那抹纤细的身影,朝着自己走过来,心,在这一刻停驻,原来,早就疲倦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杀了 破晓的黑暗,藏着无数的密秘,总是让人感到好奇,有风吹过窗棂,发出枯燥单一的声响。 应芳芳的睡穴在经过两个小时后,便自动解开了,她从惊慌中睁开了眼,当看见眼前一片黑暗时,她不由的愣住,但很快的,那种死亡的不安便消去了,因为身边还睡着一个人。 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和均匀的呼吸,应芳芳已经猜到身边的男人是谁了,只是,让她感到厌弃的是,自己竟然像个温顺的小猫伏在他的怀中,这一发现,让应芳芳很不舒服。 她恨他,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可以在他的怀中安睡? 她想起来,但却又担心吵醒冷寒君,只要冷寒君醒来,将会是下一轮的恐惧吧?应芳芳大气不敢喘,全身紧绷着,一动也不动,虽然不知道冷寒君是发了什么疯,竟然还会抱着她一起睡觉,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冷寒君是睡着的,而且,睡的非常的沉。 应芳芳一双大眼骨碌碌的乱转,蓦地,靠在床边上的剑柄吸住了她的眼球,心竟然有跳动的喜悦,这是冷寒君的剑,如果,他死在自己的剑下,就不知道他醒来后,还能不能做出惊讶的表情。 应芳芳的心是灰暗的,至少,这一刻,她做了生平最大的决定,也是最需要胆量和勇气的决择,杀人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但如果在杀他或杀自己两个选择中作出一个决定,那就算曾经连鸡都不敢杀的应芳芳,也不知从哪里聚集到了力量,竟然有勇气伸出小手去抓那把剑。 为了不惊醒身边的冷寒君,应芳芳在挣扎过后,便以非常小心的动作开始实施她的复仇计划。 小手明显有着颤抖,应芳芳在心里暗骂自己窝囊,自己都快要成刀下魂了,怎么可以如此的胆怯?如此的没用呢? 呼吸停止了,应芳芳凝神屏气,当手指触到剑柄时,她一下便紧紧握住了,深怕一个颤抖,便让自己坠入万恸不复之地。 有了剑在手,应芳芳发颤的手终于稳定下来了,她紧紧的闭着眼,好一会儿才睁开,她轻轻的移动着身子下床,小手也已经吃力的拔出了那闪着森冷寒光的宝剑。 “冷寒君……这是你要为我付出的代价,不要怨我。”应芳芳在心里怒斥,手中的剑已缓缓指向了冷寒君的胸口。 破晓已经过去了,总个天空都开始泛出淡淡的白晕,天要亮了,总个屋子,瞬那间便有一丝的灰亮,应芳芳的手也随之一抖。 其实,在应芳芳睁开眼的那一刻,冷寒君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他不想让怀中的女人知晓,当感觉到她移动的身子,他开始好奇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原以为,她会趁着自己睡觉就逃走,但她没有,竟然把手伸向了床头的宝剑,这是他想不到的,但却惊乱了他沉静的心,黑暗中,没有人看见俊美的脸庞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是苍白的,连同那未睁开的夜眸也失了神彩,她竟然想杀自己,这种打击,比昨天晚上所见的那一幕更令他心痛,如果说,用自己高贵的自尊给她一条活路,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就要将他送上黄泉? 那一闪而过的森冷寒光,刺痛了冷寒君的心,健躯为之一颤,那种浓浓的绝望,又岂是剑尖刺进胸膛那般的疼痛,如果连心都死了,身体便成了行尸走肉,毫无知觉。 纵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危险,冷寒君还是没有睁开眼,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等待什么?或许,他在等一个结果,一个令他绝望的结果吧。 应芳芳差点被突然射进来的光线给吓住,但很快的,她便冷静下来,死死的盯着床上依然沉睡的男人,她脸上的表情一片死灰木然,是那种既知是错,也要做的绝然。 手中的剑指向了他的胸口,应芳芳的呼吸蓦然加重,有种快要窒息的紧张惶恐,她好想用尖叫来发泄这种恐惧,但她却只能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的声音。 “下不了手吗?”冷寒君忽然睁开眼,冷冷的目光射向应芳芳那恐惧的小脸,碗如一只利箭,让应芳芳触手不及。 “啊……”应芳芳被吓住了,但却依然把剑往前推去,寂静的房间里,传来剑刺破肌肤的声音,那种撕扯破裂的声响,让应芳芳总个人都惶然了,她睁大瞳孔,紧紧的直视着冷寒君的胸口,她猛然拔出剑,失措的扔在地上,借着渐渐明亮的光晕,看见冷寒君白色的单衣被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这一刻,时间停滞了,两个人都惊愕了,应芳芳吓的眼泪直流,抱着头尖叫一声,转身拉门冲了出去,小脸刷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难于置信,自己竟然真的把剑刺进了他的胸口,她不敢相信,冷寒君竟然不闪不避,但正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趁出了她的想像,她才吓的失慌了,像个杀人犯一样落慌而逃。 冷寒君呆然的坐在床上,胸口处传来尖锐的痛楚,他缓缓低下头,染着绝望和痛苦的夜眸,划过一道深深的白线,就像胸口处的伤痕。 他忽然失笑起来,但笑容中却染着浓浓的苦瑟,更多的是痛苦和受伤,那个女人真的变了,逃出了他的撑控,他再也拴不住她,短短的几个月,他看着她的改变,看着她学会反抗,看着她变得倔傲不屈,却也看着她越走越远,终于,在今天,他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但却是伤痛的开始。 她的剑,无情的刺进自己的胸膛,决裂的,夹着浓浓的仇恨,他的心在紧缩,在颤抖。 大手紧紧的捂住胸口,让他窒痛的不是那道伤痕,而是一颗绝望的心,两年前失去的心,两年后因为一个女人活了过来,但今天,又该失去了吗? 血延着骨感分明的手指渗出,妖艳的红,更像是一种哀伤的象征,伤口有多伤,有多痛,冷寒君深深的体会到了,也许,在那个女人的心中,自己就会这样死掉吧? 冷寒君再也笑不出来,俊脸随着流失的血液渐渐苍白了,他扯开衣襟,看着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剑眉拧紧,随意的撕下一块白布,开始缠绕伤口处,他心里清楚,这点伤要不了他的命,那个女人是仁慈,还是因为力气不够,只伤及他的皮肉,并没有刺穿他的心脏,但如果她再用上一分力,也许,他就真的要死在她的手里了。 作了简单的包扎后,伤口依然隐隐作痛,第一次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好在冷寒君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晕眩,他只是短时间内无法行动,便在床上打坐疗伤。 心不再安宁,这一刻,他最关心的并不是不能走动的自己,而是受了惊吓冲出去的水月芳,她刚才肯定吓坏了,以为自己真的死掉,想到她刚才失措茫然的表情,冷寒君竟然觉得有一丝的好笑,而他也真的露出了笑容,摇了摇头,如果杀了他,她真的能好过一些,那么,他并不去计较这一次的伤害,而且,他也想看看,她现在的表情,是幸灾乐祸,还是开怀大笑,又或者痛快舒畅,自己死了,她应该感到心慰吧? 可应芳芳却非常不争气的吓哭了,她原本也以为,冷寒君的死可以换来自己的好心情,可很失望的并没有,既没有想像中的开心,也没有预感中的激动,只有害怕,总颗心都吊起来了。 她拼了命的跑在无人的街道上,像个疯子一般的闭眼狂奔,脚步像是长了轮子,就算她想停,也停不下来,所以,只能就这样快跑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惶惧和不安。 杀了冷寒君,就等于得罪了总个天朝,应芳芳一边拼死的跑,一边还抽空暗想,水家的人可真够强悍的,老子杀皇帝,女儿却杀了皇帝的儿子,连应芳芳都不得不配服自己的勇气了。 忽然间,应芳芳想笑,想大声的笑出来,是该为这个结果庆祝了,是该开心大笑了,冷寒君终于死了,死在自己的手上,应芳芳疯了一般的又哭又笑,看得几个路人莫明其妙,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疯子,远远避开她。 终于,她跑到了街头的未尾,再走下去,便是荒野丛林,应芳芳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经累了,双腿虚软,全身酸疼,但她却没有停步,而是朝着丛林中的小径,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去,脸上挂着的泪水早已干了,晨风含着凉意,让应芳芳浑身一颤,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只着一件白色的单衣,披头散发的,像个枯野里的女鬼。 双手紧紧的环抱住胸口,想借此来暖和发凉的身子,全身跑出了汗,但此时,却更加的寒冷。 眼神有些慌乱呆滞,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不回头,也不敢回头,她忽然露出失声的笑意,冷寒君做梦也想不到会死在她的手上吧?他对自己长达三个月的折磨,他的羞凌欺辱,到最后,却是用鲜血来偿还,该死的冷寒君,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当初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不爱水月芳,为什么要娶他回来? 应芳芳忽然间痛哭起来,原来,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才发现,冷寒君的无情,残暴,到最后,竟然让她产生了悔意,他的父皇死在水月芳父亲的手中,他的打击和痛苦,一定是极痛吧。 但为什么恩怨总是没完没了呢?他折磨他的女儿,当她是泥沙来溅踏,冷寒君这样残忍的做法,也许,在别人的眼中,她是活该受这种惩罚,正所谓,父责子偿,恩怨永远都无法了断,却牵涉着一代又一代,如果说,这其中,要追究谁对谁错,那么,谁又对了呢? 沉蒙已久的思绪,在这清冷的晨风中,像是忽然被敞开,应芳芳开始作冷静的思考了,如果说她所受的折磨,冷寒君陪上一条性命来偿恕,自己又何偿不是一个手染血腥的大恶人? 应芳芳又惧又慌又乱,她感觉脑子快要爆炸了,用手摁着头,这些纠纠扯扯,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越走,小径越深,应芳芳的心思渐渐清醒,她把自己隐藏在一块山壁后面,蹲下来,身子缩成一团,或许,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是安静,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计较也没有用,冷寒君死了,很快就会有官府来查办,他是亲王,身份不比普通人,对于总个天朝都有左右的应响力,所以,他的死,说不定会惊动总个天朝,到时候,将有很多人来追捕自己,自己就要过上惶惶不可终日的逃命生崖,越往下想,心越紧缩,应芳芳摇晃着头,想让自己静下心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为什么还要去在乎这些呢?冷寒君死了,更干脆,从此,她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想起有一个男人对自己所做的残忍了。也许,自己可以化装成另一个人重新生活,如果运气好,还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飘逸生活。 应芳芳这样安慰着自己,便没有再惶惶不安了,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山壁后,但就在此时,腹部忽然传来异样的疼痛,应芳芳皱起了眉头,不由的气恼,都什么时候了,连肚子也要来吵闹自己,真是讨厌。 她用手去轻轻的按摩了一下平滑的腹部,蓦然,她的手僵住了,恢复平静的小脸再次掀起狂澜,一双美眸睁大,瞳也在收缩,呼吸犹然加重了,应芳芳慌的脸色苍白,她惊叫出声:“该不会……该不会真的……真的怀上冷寒君的孩子了吧?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应芳芳几乎凄惨的尖叫,小脸一片死灰,是不是腹中小孩子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惨死,所以在抗议伤心呢? 突然的念头,让应芳芳又不争气的掉下眼泪来,她木然的盯着远处的草丛,久久回不过神来,如果真的怀上了,那么,这个孩子还能要吗?如果把他生下来,他问起自己的父亲是谁?自己要怎么回答?就把真象告诉他,说是自己亲手杀了他吗?那么……孩子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应芳芳顿时方寸大乱,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是要做一个狠心的母亲,抛弃自己的亲骨肉,还是做一个衬职的母亲,把他生下来,让他看看这美好的大千世界?一时间,应芳芳为难了。 小手颤抖的捂住自己的嘴,低咽起来。 冷寒君坐在床上运功,忽然听见敲门声,他赶紧把血衣藏起来,假装躺在床上休息,低低的出声道:“进来吧。” 小二推门进来,把热水放到桌上,快速的退了出去,冷寒君过分的用力扯动了胸前的伤口,俊美的脸庞也扭曲了,他咬着牙,再一次坐起来。 当他打算下床去用热毛巾清洗一下伤口时,忽然听见客栈涌现一股异样的紧张气氛,身为武者的他,顿时警惕起来,敏锐的感觉到那伙人带着莫名的杀气。 冷寒君动作一止,跑到床前执剑再手,能带着杀气到这里来找人,那很可能自己就是他们的对象了,昨天刚进客栈时,他就已经计算到,这可能是一个陷井,一个有心人士刻意设计对付他的圈套,一切本该在他的计算之中,但却没有料到水月芳会是个变数。 冷寒君紧紧的摁住剑柄,一刻也没有放松,他感觉到那行人已经直上楼来了,而且,就站在他的门外。 剑眉一拧,冷寒君当下果然的决定了退路,从二楼的窗口跃了下来,他并不担心自己是不是可以保留性命,他担心是那个受惊的女人,此时是不是也被人跟踪了。 门外的几个黑衣剑客停驻了一刻,很快便推门而入,他们冲进房间四处搜查了一番,当看见床单上的血际,伸手一摸,确定是热的,便断定人没有走远,当下出声命令:“四处找找,怕是有人受伤了,走不远的。” “是。”其他五个人领命,分成四个方向追寻而去。 冷寒君跳下窗口,便往天朝的方向找去,他在心里暗想,以水月芳的性子,必定会选择走人多的路,所以,他也没有再犹豫了,牵走了拴在后院的马,急急的往天朝的方向奔去。 马蹄的波动很大,牵扯着他胸前的伤口,血又开始涌出来,剧烈的痛楚,让冷寒君白玉般的脸庞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咬紧牙,努力的隐忍着伤口,催鞭快速的离去。 应芳芳被那个打击,打的天旋地转,头脑发晕,几度差点不支晕倒,好在她的接受能力很强,努力的压迫自己,千万不要慌乱,事情已经够大条了,她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就算腹部有了他的孩子,那也该冷静的做出安排。 应芳芳深深的呼了口气,镇定心神,咬着手指开始发呆,腹部的纠痛越来越剧烈,应芳芳眉儿紧皱,忽然替肚子里的孩子感到同情,是啊,怎么说,他的父亲也叫冷寒君,如果宝宝可以看见的话,那今天血腥的一幕,一定让他非常的伤心,所以,他才会让自己肚子发痛,想要惩罚自己的无情和冷血吗? “宝宝,不管你是恨我,还是怨我,反正,只要是冷寒君的种,妈妈都不可以生下你,对不起了,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狠心的母亲吧。”思来想去,应芳芳还是做下了痛苦的决择,生下孩子,对自己是个负担,对他也是不公平的,所以,她决定不要让自己的孩子在痛苦和仇恨中长大。 “但是……宝宝,妈妈答应你,带你去见你父亲最后一眼……”这样说着,泪水却像下雨般落个停。 应芳芳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擦掉眼中的泪水,站起来,开始往回走了,就算自己要做个狠心的母亲,还是要给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代的,把他带到冷寒君的尸体旁看一眼,到时候,他就会走的放心了吧。 应芳芳非常清醒的往客栈跑去,她要趁着别人还没有发现冷寒君尸体之际,尽快完成这个心愿。 她踏着凌乱的步子冲回客栈,此时,已经有客人起床了,当看见应芳芳像个疯子一般冲进来时,所有的人都怔了怔,目光朝她看过来,应芳芳没有时间搭理他们,蹬蹬蹬的往自己的房间冲去。 一边走,她一边吸气纳气,此时,她竟然有种愧对冷寒君的自责感,也许,他给出的代价太大了,让她承担不起,在古代人眼中,一条生命可以一文不值,但身为现代人的应芳芳,却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在她的心中,每一条生命都是平等的,所以,不管是谁死掉,她都会觉得心疼,虽然,这个男人曾经是那么残酷的对待自己,她还是有些愧责。 来到房间里,发现房门没有关,应芳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的脚步停滞了,心里大惊,该不会冷寒君死掉的事情已经被人发现了吧?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回来送死? 应芳芳一下子僵在走廊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为了宝宝着想,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但触及眼睛的场面,却让应芳芳呆住,床上只剩下染满鲜血的衣服和床单,却不见了冷寒君的尸体。 脑子嗡的一声响,应芳芳总个身躯都晃了一下,晕眩的有些站立不稳,冷寒君呢?难道被人处理掉了? 惊慌的她,泪水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望着那鲜红的血际,心一阵阵的紧缩,竟然。有那么一丝的疼痛。 “宝宝,怎么办?妈妈连这微小的愿望都替你实现不了,我真是狠心的女人啊。”应芳芳跌坐在床上,痛苦的喃喃。 只呆了一会儿,应芳芳很快的站起了身,拿着自己的外套,冲出了客栈,既然事情无法挽回,那她只能逃命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追杀 应芳芳胡乱的套起衣服,往楼下冲去,正准备出门时,小二拦住她的去路,她吓的脸色一白,惊慌的盯着店小二。 “小姐,你的房钱还没有付呢。”店小二出声说道。 “呃……”应芳芳听完,吊紧的心便放松下来,她还以为是要抓她去追究杀冷寒君的责任呢,她伸手朝自己的怀里摸去,当发现身上没有银子时,她脸上泛起了惨云,急急的扯下手上的银色手莲放到小二的手中:“这个够吗?” 小二一看,两眼放光,赶紧点头:“够了,够了,小姐慢走。”第一次收到如此贵重的东西,把店小二给笑的大牙都掉下来了。 应芳芳没有再迟疑,急急的冲出了客栈,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往荒效野林走去了,而是朝着往返的大路走去,只有走这条路,才能离开这个四面环山的小村镇。 心情平静了很多,刚才的惶恐在这一刻,也因为急切而消去了大半,应芳芳感觉有很多眼睛在朝自己看过来,她赶紧躲到一个屋檐下,从群纱上扯下一块布来,把自己的脸遮去,只露出那秀美的眉眼。 有了这个遮掩,应芳芳那惊为天人的美貌这才少去了麻烦,她一路往大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叹息,事情转变的太快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落到这种逃命的下场,如今,身无分文,钱途一片灰暗,要怎么走?往哪里走,她忽然觉得好迷茫。 腹部的疼痛也消了,应芳芳的表情有些愁云暗淡,一早上遭受的打击,让她的脚步变得酸软无力。 绕过一个小山波,算是走出了小村的范围,前面大路宽阔,两旁都是高大茂盛的树林,路上行人无几,应芳芳独自走在其中,不由的泛起几丝惧意,一双大眼四周转动着,脚步越走越急。 就在应芳芳心慌急乱之时,忽听身后传来急骤的马蹄声,这一声响,在这空旷的树林中,远远的就传出震耳欲聋的回声,应芳芳吓的小脸一片惨白,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尘土飞扬之间,两匹快马急急的朝着她奔过来。 应芳芳直视来人,脚步都忘记迈了,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心沉到了底,不由的惨忖,看来,这两个人是为自己而来的吧? 正想着,那两个人已经驾着马靠近,而且,也正好停在应芳芳的面前,应芳芳的呼吸变得沉重,她惶惶不安的瞪着他们。 两个人一身的黑衣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应芳芳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只听见他们冰冷的声音:“你是从这个村出来的?” “啊……啊……啊。”应芳芳急中生智,佯装成哑巴直摇手 “原来是哑巴,不地,我问你话,你只要点头答应,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了伤的男人从这里走过?”他们又问,但目标却是别人。 应芳芳感觉自己从地狱走了一淌又重新活过来,万分庆幸的摇头。 “想清楚一点,他穿着锦色衣服,非常的年轻,受了重伤。”他们并不相信应芳芳的回答,不由的加重了语气。 应芳芳依然摇头,他们便没有再问下去了,又跳上马背,继续往前追去,他们要找的人其实是冷寒君,是奉了北辰池煌的命令而来的。 今天天刚亮,楚芳儿就被人带到了青幽小苑,在来的路上,她多次的猜想着,但那美丽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惭愧之色,她拖着长长的紫纱裙,缓缓的走过石子路,来到凉亭里,一眼,便看见端坐在石桌前的北辰池煌,今天的他,气息有些不同以往,楚芳儿一路上的平静在这一刻显得有三分紧张。 她进了凉亭,北辰池煌却没有转过头来看她,而是端着手中的酒,浅浅的偿着,俊美的脸庞明显有着失望。 “池煌,你这么急请人接我过来有何事吗?”见他没有以前的热情相迎,楚芳儿的心微感失落,于是,她只能轻然出声询问。 “芳儿,你昨晚在哪里?”北辰池煌并没有直接切入话题,只是低声问了一句,转过头,就看见楚芳儿发怔的神情。 楚芳儿脸色微变,却故作掩饰的轻轻落坐在他的身边,伸出纤细温软的小手去摸北辰池煌放在石桌上的大手,软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昨晚,我在府里,哪也没有去。” 敢说谎,是因为她知道他给自己留了余地,所以,她假装平静的回答。 “是吗?那道皇后的旨意不是你让人来传的吗?”北辰池煌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落在楚芳儿美丽的脸上,低暗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失落。 “池煌……你在怀疑我吗?”楚芳儿脸色一白,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 北辰池煌轻轻闭了眼睛,失望的叹息:“我给你机会,就是想听到真话,小娴是不是你带走的?她人在哪里?” 听到小娴两个字,楚芳儿脸色一变,激动的回道:“池煌,你不该背着我,把她接到这里来。更不该……不该让她睡在你的床上,我才是你的妻子。” 北辰池煌沉静的看着她生气的脸庞,等她说完,才悠然出声:“我曾经说过,我不会放弃小娴的,所以,从今天起,你要试着去接受她,这一次,你让我失望了。” “池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我不能忍容与别的女人共享你。”楚芳儿顿时泪如雨下,哭的哀伤悲切。 北辰池煌望着她,深幽的眸划过痛楚,如果是以前把她惹哭了,他会把她拥进怀中,温柔的安慰她,可现在,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起了身,负手背对着她,远眺着那初升的朝阳,声音多了几份失意:“我已经证明了对你的维护和疼爱,但你却失去了原来的纯真与善良,芳儿,这两年来,你改变了太多,我希望,你回到原来的你,那个值得我北辰池煌一生守护的女人,而不是善忌狭隘的你。” 楚芳儿一听,脸色变得跟纸一样苍白,她睁大眼睛,难于置信的看着北辰池煌俊美的侧脸,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包容和宠溺,竟多了几丝提醒的意味,这种转变,让她一时之间怔愣了,泪珠都忘记掉落。 她悲然的出声回答:“池煌,如果你认为是我变了,不如说是你对我的爱情变了质,当初的你,从来不会责备我,在爹的面前答应会让我一直幸福下去,我守着这个承诺,等着你娶我进门,可是……就有一个多月前,你却为了和冷寒君打赌,把我的婚姻和幸福一起赌进去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的出现,毁了我们平静的生活,所以,我容不下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插进我们的中间。“” 北辰池煌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简短的询问:“她在哪里?” 楚芳儿满脸现出忧伤,咬着唇,气怒的道:“你怕是来不及去找她了。” 北辰池煌健身一震,转过头,有了急意:“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快点说。” 楚芳儿心里都是痛楚,北辰池煌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对着她大叫,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她发火。 “凌晨让人把她送到一个小村庄里去了,此时,怕冷寒君要比你先一步带走她。”楚芳儿仰着头,脸上痛苦尽现,她一五一十的把话说清楚。 “什么?”北辰池煌眯起了眼,有着失声的惊慌,随之而来的却是怒气:“芳儿,你怎么可以把她送给冷寒君?对她来说,那就是地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过,我不能忍受与她共享你,我不能。”楚芳儿哭泣着大叫。 “悔思你这一次的举动,以后不准再说出这般的话语。”北辰池煌又气又急,却不敢对她动手,只能斥下这句话,急步出了凉亭。 “小娴……对不起。”北辰池煌一边疾走,一边在心里道歉,好不容易找回了她,却又丢了,让他如何不心痛呢? 当下,北辰池煌精锐尽出,全部都假扮成黑衣杀手企图找回失去的女人,他本来想亲自行动的,但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不能暴光,怕万一让人知道自己没有在天朝,会起反动,他的手中,可是握着朝堂一半大臣的弱点和势力呢,他的每一步都要走的万分小心。 所以,才会一大早就有黑衣人闯入冷寒君所在的房间里,但是,却还是来迟了,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满床的血迹,北辰池煌的手下都是一等的武士,对于这样的场面,很快的便分晰出来一个搜索的策略,询问了小二,了解到的情况是冷寒君今早还在房间里,那就可以说明一点,他并没有走远,而且,小娴应该和他在一起。 在路上碰见应芳芳,应芳芳把脸蒙住了,又装成一个哑巴,令两名黑衣侍卫没有查觉出来,所以,也没有担搁时间,策马狂奔而去。 应芳芳差点摊软在地上,刚才的两个人如果是为了冷寒君的事情找她的话,那她真的会连小命都丢去的,好在,他们要找的是别人。 应芳芳拖着虚软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脸上写着迷茫和无措。 当初穿越,还以为是流行呢,穿过来的开始,她也很乐观,以为凭着自己的满腔激情和热血,就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可事情发展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在现代杀人是犯法,在古代杀了人,却还是满心的惶惧,以前电视上常演的古代戏里,死伤无数都没有人来找麻烦,就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会不会胜利度过去了。 “谁来救救我……”应芳芳一时间六神无主,有些悲观失落了,冷寒君活着,受尽他的折磨,如今死了,却还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她应芳芳到底是哪辈子欠了他?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与他牵在一起呢? 应芳芳才走不到百米之路,刚想叹气,却发现前方又传来马蹄声,而且,好像就是刚才找人的那两个,她心下一惊,不由的悬起了心,该不会他们发现了自己在骗他们,所以来找自己算帐的吧? 这样想着,应芳芳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也许是做了坏事所以让她有种草木皆兵的恐惶,所以,不管是谁,只要靠近她,都会让她害怕。 那两个人看样子的确是来找她的,马停在她的面前,其中一个冷冷的指着她,说道:“你把脸上的纱巾拿下来?大白天的,又不是见不得人。”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要干嘛?”应芳芳一听,吓的颤抖不已,一时口快,竟然忘记自己前一秒还是哑巴了。 “哦,还能说话,那刚才为什么骗我们是哑巴?你是什么人?”黑衣人对应芳芳这种反映感到恼火,这不是摆明着在戏弄他们吗? “你管我是什么人啊,反正不是你要找的人。”应芳芳故意用怪声怪调的语气跟他们说话,可心却吓的紧缩了。 “少废话,把脸上的纱巾摘下来。”那两个黑衣人刚才一路讨论了好久,都觉得刚才遇到的女子有些怪异,便折回想要好好查清楚。 “我不要……”应芳芳吓的连连后退,双手护着脸蛋。 “不摘就杀了你。”黑衣人出声恐吓她,其实,他们都见过小娴姑娘,虽说小娴是丫环出身,但却也有种优雅气质,眼前的应芳芳披头散发,捂着脸,衣裙破烂,沾着泥沙,所以,他们也不会去怀疑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杀了我也不摘。”应芳芳惊慌的夺路而逃,此时,她是真的吓的胆都破了,慌不择路的冲进一旁的树林里,黑衣人见状,顿生怀疑,便策马追着应芳芳进了树林。 应芳芳喘着气,拼命的往茂密的林中跑去,她知道,只要往不好走的地方跑,他们的马就派不上用场了。 应芳芳猜的没错,黑衣人钻进树林,马就失去了方向,被密密麻麻的树林绊住了脚,只能在原地转圈,黑衣人干脆弃马而去,直接去追应芳芳,反正,这一次的使命怕是完成不了了,几乎把总个村庄都翻遍了,依然找不到冷寒君的行踪。 第一百一十五章 捉弄 应芳芳没命的穿梭在树林中,尖锐的树枝括破了她的衣赏和嫩白的肌肤,但她却顾不了这些,现在,不是痛不痛的问题,而是生与死的决战,她开始困惑了,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们?为什么他们不去找该找的那个受伤男人,却不跟放过自己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装哑巴骗了他们,所以,他们生气了? 看来,骗人还是要不得的,以后,可要厚道一点,要诚实一些,只是,她还有以后吗? 在这紧急的关头,她却偏偏胡思乱想,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无奈。 凌乱慌张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树林,显得格外响亮,有停息的鸟儿,也被惊的飞起来,吓的应芳芳更是脸如白纸,她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酸软无力了,一停下来就会断掉。 两个黑衣人紧追不舍,找不到冷寒君的挫败感,让他们都怒火中烧,便决定从这个骗人的女人身上找到一点自信。 这样一场生死的追逐,惊乱的不止有寂静的树林,还有一位闭目养神的冷寒君,他刚才延着路一直找下去,却没有看见水月芳的影子,再难支撑的伤口,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为了避开这些杀手,他只好选择这片幽静的树林疗伤,等伤口好一些,他打算再到四周去找找,受了惊吓的水月芳究竟往哪里跑去了,他也不敢断定,说不定,还在这小村庄里,不敢走远。 想到她大惊失色的小脸,冷寒君轻轻的扬起笑意,如果说,在这一场生死的考验中,唯一让他的心情好过一些,便是她那失了分寸的模样,原来,她也在害怕,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狠心无情,当初,他选择不避开,好在她没有再插下一剑,否则,他冷寒君三个字,就真的要断送在她的手中了。 沉静的他,犹如困睡的雄狮,虽然伤口还流着泊泊的血液,但却丝毫不减他天生的高贵与气质,紫华玉冠下的俊颜,因为失血的缘故,让他看上去更加的白晰如玉,他正静静的打坐,忽然,听见有人跑动的声音,敏锐的查察,让他很快知道来人的数量。 看来,北辰池煌的人手还蛮快,连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找来了,冷寒君睁开眼,眼中有血光闪过,经过半个时辰的调息,他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所以,看上去也精神了一些。 再细细的分辩,忽然发觉哪里不太对劲,三个人的脚步声明显有着不同,前面奔跑的人步子比较买力,看样子是疲累之极吧,后面紧跟的两个步子却迈的很轻快,落地有声,可以肯定是男人。 冷寒君心里有了底,却并没有打算出手救人,一来,他没有这份闲情,二来,他也不想白费这半个时辰的疗养,他要留着气力去把那个女人找回来。 为了避免麻烦,他掠上一颗粗大的树上,懒懒的倚靠着,一双夜眸,淡淡的瞅着树下,那似乎是一场非常好玩的追逐游戏。 远远的,便看见那个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冷寒君眯了眯眼,紧紧的盯着那抹慌乱的身影,蓦地,那一抹淡绿揪住了他的视线,俊目不由的睁大,再细看,却是毫不犹豫的掠下了树,直接朝着那个纤细的绿影冲去。 “哎哟……”在应芳芳万念俱灰之时,却偏偏前方不知道是谁挖了一个大坑,上面铺着厚厚的杂草,让人防不胜防的掉入陷井,而她就像只可怜的小野兽,直直的栽了进去,整个头下脚上的,小脸被撞的发痛,应芳芳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那两个黑衣人见状,便得意的笑起来:“看你还往哪跑?” 正当他们两个朝着跌进洞口的应芳芳走过去,可还未靠近洞口,忽感四周气氛凝重,一股莫名的杀气袭卷而来,他们不由的产生了警惕,两个人背靠着背,双目炯炯的注视着四周,但传来的浓浓杀意,却令他们产生了恐惧,以武者的身份来判断,来人的武艺绝对是一个高手。 当冷寒君看见那个被他们追杀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己苦苦找寻的水月芳时,他怒的发狂,提着紫华宝剑,缓缓的逼进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连他冷寒君的女人都敢碰,真是罪该万死。 冷寒君挥出一道剑气,扰乱了他们的警线,他们吓的颤抖了一下,提剑抵挡,却只是徒劳,他们最多只能算是二流的杀手,要如何与剑艺高超的冷寒君抗衡呢?很快的,就有一个人被震出两米多远,口吐鲜血,再次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被剑气齐生生的给割了下来。 “啊……”一声惨叫,黑衣人感觉心口一窒,便躺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只剩下一个,那人也吓的魂胆俱颤,敌人没有露面,却有着浓浓的冷寒逼近,无形的剑气如暗器般杀人不眨眼,他左右防备着,却在失魂的那一瞬那,胸口被一道冷冽的剑气刺穿,他还来不及叫出声,就魂断天国。 冷寒君从树影中走出来,俊美的脸上挂着狂烈的喜悦,看来,他和水月芳还真不是普通的有缘,连这样的偶遇也会发生。 冷寒君杀了两个黑衣人,他也不好过,胸口的伤口因为使用了真气又开始破裂流血了,冷寒君剑眉紧拧,一剑之恨,竟让他痛了三次,水月芳还真是会挑时间啊。 剧烈的痛,让冷寒君俊美的脸庞泛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闭着眼,感受着那份痛楚,脸庞变得扭曲了三分。 应芳芳躺在杂草堆里深吟,额头撞出了血,撞得她头晕脑胀,她趴在草堆上,好在这个坑掉满了树叶,不然,不用等他们来杀自己,自己就撞死了。 应芳芳哭的有些悲伤,一想到自己竟然会和冷寒君死在同一天,她就觉得快要发疯,她可没有约定好与他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如果下辈子,他还缠着自己不放,那岂不是比僵梦还要恐怖吗? “不……我不能死……”应芳芳抚着撞的发青的额头,慌急的站起来,可是,当看见那个两米多深的洞口时,她彻底绝望了,心如死灰般跌坐下来,泪水更是狂涌不止。 冷寒君用手捂住胸口,缓步来到洞口处,听见从下面传来的哭泣声,俊脸不由的一怔,该不会掉下去伤到哪里了吧? 他正想开口发问,而此时,应芳芳感觉洞口的光线一暗,知道死难临头,绝望的看上去。 四目相对,划出的不是火花,也不是仇恨,而是恐怖,冷寒君那张恶梦般的脸庞竟然出现在洞口处,这一震惊对于应芳芳来说,无疑是半夜遇到鬼,把她吓的连魂都没有了,就这样呆如木鸡的僵僵的看着上面。 “没死就出一声。”冷寒君多想温柔的询问她的安全,可是,习惯性的冰冷语气,却让他始终开不了口,便只能淡淡的丢出一句半冷不热的话来。 “啊……”应芳芳吓的总个人从地上弹跳起来,捂着脸缩到墙角下,尖声恐叫,小脸早已经吓的跟女鬼一样苍白,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道,冷寒君怎么在这里?他不是死了吗?上面那个是不是他的鬼魂来找我报仇啊?应芳芳感觉灵魂都在颤抖了,心脏更是紧缩的没办法呼吸。 冷寒君第一次听见女人尖锐的叫声,也吓了一跳,眉宇半拧着,不太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映,难道自己的出现又吓坏她了吗? “滚开……滚开……不要靠近我,不要……”应芳芳慌不择语的吼叫,却始终也不敢再看一眼。 冷寒君当然不会明白应芳芳的恐慌了,他忍着胸口的伤痛跳下了山洞,困惑加外愠怒的去扯应芳芳的身子,不悦的出声道:“你嚷什么?救了你,也不给句谢谢。” 他真不清楚这个女人脑子里除了恨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爱惜。 冷寒君因为失血过多,所以大手也有些冰冷,他用力的扼住应芳芳的手腕,想把她拉回现实世界中,却哪知他的举动,更是吓破了应芳芳的胆,她在心里恐慌的想着,只有死人的手才会如此的冰冷,眼前这个不是鬼又是什么呢? “不要……我不要做你的陪葬,你放过我吧,冷寒君,最多我给你多烧两只香,拜托你滚回阴曹地府去吧。”此刻,就算应芳芳对冷寒君有再多的恨,也不得不委下自尊,却乞求他了。 “乱说什么?”冷寒君被应芳芳的话语给怔住了,剑眉更是蹙的死紧,这个女人莫不是吓疯了?所以在说疯话?谁说他会死的?冷寒君的命格有七两重,区区一个女人也能杀得了他吗? “不要拉我一起死,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应芳芳此时什么都听不到了,脑子里涌现着恐怖的阴暗。 冷寒君听到这里,难得一笑的薄唇终于扬扯了,原来,在这个女人心中,自己已经死了,那么,就如她所愿吧,装一个冤死鬼好好吓一吓她。 “你为什么要杀本王?本王一个人在黄泉下太寂寞了,需要一个人陪,本王曾经说过,你是我的女人,就下来陪我吧。”冷寒君故意说的很冷。 应芳芳一听这番话,恐慌顿时被愤怒代替了一半,她气的咬牙,原来,他真的连死也不放过自己,冷寒君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她不想看他的脸,但语气却没有了刚才的慌惧,带着浓浓的怒斥想起:“你有那么多女人,又为何不肯放过我?他们很愿意陪你啊,去找他们吧。” “本王就要你。”冷寒君一听,有些恼怒,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说话。 “你就不怕我再刺你一剑,让你连死都不能超生?”应芳芳怒气沸腾,这种霸道的语气,她真是受够了。 “那不正好,你就陪我在黄泉路上过一生一世吧。”冷寒君说这话时,语气便失去了那份冷漠,反而有种喜悦之感。 应芳芳被愤怒和恐慌蒙蔽了耳朵,只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变了,咬牙怒斥:“别做梦了,我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反正黄泉路上又不止你一个男人,说不定我会找到真爱自己的人过一辈子。” “你敢。”冷寒君骤然冷怒,低吼道。 “要不你就试式,你要拉我一起死也好啊,灵魂是关不住的,你别想用你那牢房囚禁我的自由,到时候,我就可以脱离你的撑控了,多自由。”应芳芳发现身边的这只鬼怒了,心情不由的舒悦了三分,以前冷寒君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所以她才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怒气发泄给他知晓,如今,终于有了,她更要好好的气死他。 冷寒君有种晕眩的震感,和这个女人对话,为什么那么吃力啊?她那是什么话?竟敢离开他的身边,真是该死的可笑,冷寒君长长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一激动真的杀了她,这不可理仪的女人。 “你就真的那么恨本王?”终于,他的声音低沉了,竟有几分的失落。 “哈。”应芳芳觉得这话很可笑,便嘲讽出声:“我恨你,恨不得喝你的血,抽你的经,拔你的皮,挖你的心,鞭你的尸,哦,对了,你的尸体好像不见了,肯定被人处理掉了,哼哼,所以你才会在这里做孤魂野……唔……” 话没有说完,唇却被人给堵上了,应芳芳吓的美眸大睁,瞳孔紧缩,一双小手又怕又急的推动着身前那雄伟的身躯,唇被狠狠的搓揉,重重的吸咬,应芳芳一阵的头晕脑眩,天啊,她真的不活了,竟然被鬼吻了,听说会传染尸气,那种气体很毒,自己会不会下一秒就要毒发身亡?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还有温度?他的唇还带着熟悉的霸道?他的手……喂,喂,怎么可以往她的胸前抚摸?应芳芳睁大的美眸慢慢恢复正常,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愤然一推,眼前的冷寒君终于被推开,退离她几步,晃了晃健躯,站稳了身子。 “你……可恶,竟敢骗我。”直到这一刻,应芳芳才反映过来,自己竟然成了傻瓜,任他玩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她怒目瞪着面无表情的冷寒君,怒吼道:“你怎么还不死?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不是你来找本王吗?你带着两个人来打扰了本王的清静。”冷寒君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什么?谁要来找你啊?我恨不得你马上就死掉。”应芳芳气的小脸胀红,但却不可否认,在发现他依然活着的瞬那,竟有一丝丝的庆幸。 第一百一十六章 邪恶 闷热的山洞里,堆积的枯叶上,应芳芳面无表情的屈腿坐着,视线左右转着圈,但却没有看身边的冷寒君,此时,她心里是惶惧的,也是焦急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栽下来,额头受伤事小,更让她感到郁闷的,竟然把左腿给扭了,一使力就发痛。 和生平最恨的男人呆在一个山洞下,应芳芳全身都在火上烧,那种渴望离开的感觉更是像虫子一般,爬满她全身,坐立不安。 冷寒君俊脸苍白,胸前的伤口因为动了真气而开裂,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多余的气力出声,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的侧脸,那完美无瑕的五官,组成一张表情生动的小脸,每一个皱眉,每一个蹶嘴,都令他感到心动,于是,忘记自己曾经的冷漠,带着男人偷窃女人的欣喜,静静的看着她。 感受到旁边那灼热的视线,应芳芳更是半刻也不想呆下去,她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站起了身,想试着爬出这两米多高的山洞,她是宁愿摔死,也不想与这个冷漠的男人多待一刻。 冷寒君看着她的反映,剑眉紧紧的拢了起来,低然出声:“你的腿受伤了?” “与你无关。”应芳芳恶声恶气的丢出一句话,依然不想把目光调到他的身上去。 “过来,让我帮你接骨,不然,你是很难上去的。”冷寒君虽然对她的语气感到不满,但他却不想看着她受伤,那样的话,他受伤的胸口又将多填几抹痛楚。 “我说过不用你管,你自己管好你自己的伤,在我没有上去前,千万别死在这里,我会感到恐怖的。”应芳芳脸上写着漠不关心,态度十分的差劲,这些伤都是因为谁才会受的?她才不需要他的好心呢,说不定他一用力就会把自己的腿给拧断。 “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冷寒君皱眉,生平第一次碰见女人说话这么冲,更是加深了他对应芳芳的认识,有些好奇她小的时候学的是不是礼仪道德,还是她天生就拥有这般恶劣的脾气。 “是吗?那我可真是太仁慈了,早知道,就该多用点力,免得你来招惹我。”应芳芳讥屑起来,小手已经开始去攀两旁光滑的石壁了。 “你现在还有机会。”冷寒君一双剑眉拧紧了,心像是被一把刀给割破,痛的分明。 应芳芳怔了一下,第一次回过头瞅了他一眼,冷笑起来:“本小姐可不像某些人,残暴不仁。” “你想骂我,何必拐弯抹角?”冷寒君挑起了眉宇,却没有生气的迹象。 “是啊,我就是想骂你,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欺负女人,真是有损你身为王爷的身份。”应芳芳气怒不过,也不再压仰心中的怒气,不客气的吐骂出来。 冷寒君俊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可见,他还能承受这样的蔑骂,又或者,他已经慢慢的给了她报复自己的机会。 “在你的眼中,罪人就是奴隶,一辈子只能供你驱使污辱,可你有没有想过,罪人也是人,也有思想,知道疼痛,更何况,还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你也能下得了手?冷寒君,你真是连野兽都不如。”应芳芳攀上第一步,却因为山壁太滑,掉了下来,她总个人跌进枯草堆里,小脸气的通红,嘴下更是毫不留情,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她又岂能错过? “你骂够了没有?”看见应芳芳被无情的摔下来,冷寒君不由的担心,淡淡的出声。 “还没有。”应芳芳怒目瞪他一眼,又从地上爬起来,开始进行下一步的攀爬,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总之,她一定要爬上去。 “你有伤在身,是上不去的,劝你还是省下点气力来,说不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冷寒君深澈的夜眸划过一抹笑意,但俊脸却没有表现出来。 “过夜?杀了我吧,我才不要和你在这里过夜呢,说不定半夜你死了,我不是要与尸体为伴?想想就发寒。”应芳芳怒然骂道,还用行动表现出她的坚持。 冷寒君对这个女人有些无力,他淡淡的凝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要咒自己死掉,给她机会,又不杀自己,微微困惑,冷寒君只好低道:“好吧,我不劝你,但如果你想出去,可以请我帮忙。” “你别做梦,我就是在这山洞里老死,也绝对不会求你的。”应芳芳说的坚决。 冷寒君只是扬唇一笑置之,他早就不去怀疑这个女人的执著固执了,她或许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开口求自己的。 冷寒君没有再回答他,沉重的伤口让他有些疲惫,剑眉微微皱紧,他开始打坐疗送,这是一个天然的摒撞,他并不想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更何况,身边还有她。 应芳芳见那个人没有再出声,不由的瞥了两眼,小嘴蹶了起来,这个男人可真沉得住气,困在这山洞下面还有心情睡觉?少了他的低沉的声音,山洞突然间便安静了下来,应芳芳深吸了几口气,但不管她怎么努力,总是攀不上去就被滑下来了。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她就累趴了,总个人呈大字型躺在枯叶上面,眨着明媚的双眼,瞪视着那一方小小的天空,此时的自己,像不像被关在井底的青蛙?正因为知道外面的世界太灿烂,所以才会撞的头破血流也要跳出去。 应芳芳有气无力的挥动着小手,胡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树枝,眉宇捆在一起,是对命运的抱怨,如果说,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她也许会考虑好好的在这里睡一晚上,但身后那个危险十足的男人,令她如何能够安心下来呢? 想到他以前对自己所做的残暴行为,应芳芳就感觉到凉意爬满全身,寒的发颤,那种无力反抗的痛苦,不止是因为身体被他无情的穿透伤害,更因为她的自尊心被他捏在手掌心,摔的破碎不堪,对这个男人的恨,又岂是一剑就可以解去的?如果不是看他受了重创,脸色苍白,她更像再狠狠的补上两脚,让他偿偿生不由死的滋味是何种的痛苦。 小手紧紧的捏着枯叶,抓起一把,恨恨的朝那个安静的男人扔去,她在这里忍受着折磨,他怎么可以睡的如此安静?她可不会让他好过的。 受到外界的打扰,冷寒君收紧内力,缓缓的掀开了眸,深幽如墨的眸光直直的看向躺在枯枝上的应芳芳,内心深处有小小的震撼,此时的她,像朵盛开的花儿般诱人。 散乱的发丝随意的落在枯叶上,白晰明媚的脸庞染着微微的怒火,却更像成熟诱人的果实,等人品偿,纤细的身姿,却有着丰满的玉胸,曲线尽展,玲珑小巧,冷寒君感觉一团火在心底的深处燃烧着,有一种冲动,让他好像冲过去,把她压住,用力的疼爱着。 “看什么?别想打我的坏注意。”应芳芳接受到他那充满暗潮的眸光,怒气十足的斥道。 冷寒君微微扯唇,竟是淡淡的不屑,可眼底的慌乱与受伤,却无法掩饰,他别开俊脸,没有回答。 应芳芳讨厌他这样无视自己,也倔傲的别开脸去,不与理会,心里却有些奇怪,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到今天的他,哪里不太劲?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应芳芳拧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他少了那种霸道和狂傲,虽然,他脸上还写着冷漠与淡然,但却让应芳芳不那么害怕了。 冷寒君是打定注意要在这里与她过一个晚上再离开,这样独处的机会,并不是时刻都能找到的,所以,他想好好的珍惜。 应芳芳已经绝望了,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双手爬上去的,不死心也得死心了,应芳芳很干脆的坐下来,但这样坐着干瞪眼,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煎熬,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应芳芳咬了咬下唇,去看那个安静的像个死人的冷寒君,瞥见他微微敞开的锦服下,白色的单衣染着鲜红的血液,眼神有些呆然,紧紧的瞅着,胡乱的想着他应该受了很大的痛苦吧?她开始惊佩自己的狠绝了,杀人这种事情,绝对是需要勇气的,但今天早上,她却闭上眼睛就直接往他胸前捅去,在那一刻,自己也是绝望的,小命被撑控在他的手里,如果他不死,自己就没活命的机会,原来,这就是人性。 应芳芳微微叹了口气,说句心里话,她虽然恨得不冷寒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却不想亲手杀了他,如果可以远离他,永远不要再相见,她对他的恨,或许可以消淡一些。 但令她感到烦闷的是,他并不打算放过自己,那也就造成了今天早上那血腥的一幕了,只是,很怀疑,他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却不避呢?难道他在测验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吗? 冷嘲爬上那小巧的脸蛋,应芳芳不以为然的撇唇,正所胃免子急了还咬人呢,如果真想试试她的胆量,那么,他绝对想错了。 应芳芳感觉自己困的快要睡着了,温暖的阳光安抚着她的身体,她几欲倒下去,但惶惶不安的思绪却让她坚持着。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很快的,就失去了阳光的影子,应芳芳开始推算时间,如果她估的没错,该是下午三四点了吧。很快就接近天黑了,却没有一点的办法,她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拿愤怒的眼睛去看旁边若无其事的男人,他真该死,真可恨。 经过长时间的调息后,冷寒君的脸庞恢复了一些气色,冠玉下的俊颜,开始有了光泽,他看了一眼呆坐在对面的女人,在心里低笑了几声,只要他不打算帮助她离开,那么,她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陪着自己在这小小的山洞里住上一个晚上。 “冷寒君,你不饿吗?”应芳芳忽然很没有骨气的开口说话了,先别说困累,现在,她已经饿的四枝无力了,所以,为了不想当饿死鬼,她开始与这个恶魔般的男人讲话,正所谓,名以食为天,她也可以先把仇恨放放。 冷寒君点头,非常诚实的回答:“饿啊。” 应芳芳直番白眼,这算什么回答啊?她可不是要这样没用的答案,她等着冷寒君主动开口上去找吃的,但很失望的是,他并没有下文了。 可恶的男人,应芳芳在心里把他上上下下骂了个遍,知道他是故意在戏弄自己的,气的小脸鼓鼓的。 冷寒君夜眸染上笑意,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黄昏下那粉嫩的脸蛋,她生气的模样还是这般的姣美可人,让他不由的想要再玩下去。 “饿了,你是不是要去吃东西?”应芳芳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要气的打结了,如果他在嘲笑自己的妥协,那么,他成功了。 “嗯。”冷寒君故意漫不经心的点头,然后站起了身,有打算飞上去的倾向。 应芳芳一激动,不由的站起身,正想说什么,冷寒君却已经轻巧的跳出了洞口,把她一个人留在开始灰暗的山洞里。 “喂……你……可恶的要死。”应芳芳又羞又急又气,但却总也开不口去乞求他的帮助,所以只能干瞪着眼,望天,无语。 冷寒君出了洞口,再也忍不住发笑的冲动,总张俊颜缓和下来,笑的明朗俊逸,如果真要倔的话,那么,他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她的任性。 应芳芳气的直跺脚,把冷寒君的祖宗十八代全喊出来招呼了一遍,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男人呢?明明知道她需要帮助嘛,却只顾自己,唉,这下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开不了口求他,自己又没有能力上去,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等死吗?一时间,应芳芳觉得自己像只可怜的鸟儿,被关在笼子里,只能望着广阔的天空发呆了。 天越来越黑暗了,已是幕夜降临,应芳芳在地上看见自己稀淡的影子,小脸苍白无色,听见风吹过的声音,是像女鬼的撕吼,吓的她浑身胆颤。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玩笑 光华四溢,这一晚的月亮,像盘子一般圆满,代表图图圆圆的满月,而身在洞底的应芳芳却无缘看见,她充满慌乱的眸子在渐渐黑暗的洞底,越睁越大。 冷寒君走了,便没有人会再来解救自己,光滑冰凉的山壁,夜虫浅叫,是寂静的洞穴里,唯一的声音,应芳芳听着这种单一的虫名,又禁不住的感慨这种时运不济的艰难生活,她开始冷静的给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做出分析,如果当初和那位大娘一起离开,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又将会是一种怎样的状况呢?可以是自由,但也可以是另一种困境,古代毕竟是古代,这是一个充满冒险和刺激的地方,这里没有明文禁令的法律统瞎,没有地方的治安保护,杀人兼放火,放罪兼做恶,那些坏人依旧潇遥法外,到处招惹是非,他们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活动在各个角落里,自己一个软弱的女人,而且谦虚一点,长在脸上的美貌还是会引人注目的,到那个时候,要跳进的就不是宽广的天空,而是另一种恐怖的境界了。 是自己想的太单纯,以为离开冷寒君就有自由可言,只是,一个人要如何幸福下去? 被北辰池煌接回青幽小苑时,她当时真的激动了一番,生活在那优雅的环境,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一个温文而雅的美男陪在身边解闷,听他讲解古令论理,听他风趣优雅的闲谈诗赋,那是女人梦想中的生活,自己终也真实的感动了一次。 女人总是容易错乱方向的,那一个晚上,自己差点在寂寞孤单中失陷了,幻想着可以让彼此再进一步,只要再进一步,就能触手可及遥不可望的幸福,她心里很清楚,北辰池煌是喜欢自己的,从他那深情执着的目光中,她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只有情人的眼中,才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因为,那样就显示出来他在乎自己,眼中只有自己。 到最后,楚芳儿的突然现身,就像气势汹汹的正牌女朋友来抓小三儿一样把她拉出了北辰池煌的房间,将她捆绑起来,揭尽言词的羞辱她,把她的自尊心贬的一文不值,更可恨的,她竟然写了一封信送给冷寒君,上面所描述的内容,她不需要看也能猜出来,绝对没有好听的话,不然,冷寒君冲进房间时,也不会是那种想要杀人的表情。 自己被人出卖了,北辰池煌会找寻自己的下落吗?他会关心自己过的好不好吗?应芳芳低垂着眉宇,明显有着悲伤和失落,比起那个既将成为他妻子的楚芳儿,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像一个情人?可以随时的抛弃,也可以随意的招来? 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转到了冷寒君的身边,这个弯,绕的太大了,但却让应芳芳认清了很多的事实,自负冷傲的凌堪寻舍命相救,是为情还是为义?她和他在一起,只感受到一股被珍惜和保护的温实感,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才会如此救护自己呢?论情,她已是他人妇,凌堪寻是何等身份的人?他不可能在知晓自己身份后还会对自己动情的,所以,他应该是为义吧。只是,这义堪的太重了。 和北辰池煌,她只想把那闲雅安详的两天时间,当作一生美好的珍藏,至少,她不会再奢望回到他的身边了,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但他的身边已经站了别的女人,自己没份了。 此刻,最怀念也最担心的,还是那个找回真实自己的墨染,当初,他绝情的说过,没有了她,墨染二字将没有意义,是这样的吗?她的欺骗,唤来他的失忆,真是残忍啊。 应芳芳苦涩的笑起来,几份失落,几份忧伤,害怕被驱逐了一半,回忆过往,只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许多,以后的梦,还是现实一点好,也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对自己好的,自己要更加的珍惜,如果还这样迷茫下去,这一辈子能值得回忆的美好,又剩多少呢? 就在应芳芳沉思之际,只听洞口落下什么东西,啪啪的丢在应芳芳的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就在她感到惊乱之时,洞口的月光被人遮去了一半,一条健硕的身影稳稳的落到她的面前。 应芳芳一怔,闻着这熟悉的气息,她知道是冷寒君回来了,心底不由的泛起一种复杂的心绪。 冷寒君蹲下身子,把枯叶清理出一堆,然手拿出一块坚硬的石头,在剑身上磨擦出强烈的火花,燃烧了枯叶,顿时,灰暗的洞口一片通明,也有些暖和了。 应芳芳看着他把捡拾来的枯枝架到火堆上,美丽的脸庞依旧没有表情。 “你不饿吗?”冷寒君瞥了一眼屈着腿靠在山壁上的应芳芳,淡淡的出声询问。 应芳芳已经不能自欺欺人了,所以很诚实的点头:“很饿。” “那就快些动手。”冷寒君把身边的一只断气的野鸟扔到应芳芳的面前,语气依旧淡淡。 应芳芳看了一眼,小脸有些困惑,却没有动手去拿,只是出声:“你这样残害生灵是犯法的。” 冷寒君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荒论,第一次听见杀鸟也犯法,他不由的轻嘲一声:“既然这样,你就别吃。” 应芳芳被他顶了回来,鼓起小脸,撇撇唇:“我说的是你,是你残忍的杀了它们,管我什么事啊。”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替自己找借口。”冷寒君有些不悦,自己强忍伤痛去给她填肚子,她竟然还这么多的废话。 应芳芳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做声,拿起鸟儿一步一步的拐到火堆前面坐下,开始烤鸟计划了。 冷寒君已经窜好了,正放在火堆上烤着,应芳芳看一眼,不由的叫起来:“为什么你的是四只脚?我的是两只脚?” “为什么是我上前劳动,你却坐享其成?”冷寒君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不加理会应芳芳的不满。 应芳芳憋红一张俏颜,不在说话了,她该早点明白,与冷寒君吵架,永远都吵不过他的。 火堆烧的霹哩啪啦的响,两个对面而坐的人却似乎没有了进一步的话题,气氛很安静,却没有针锋相对的僵持感,这一点,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变化,心里有些惊讶,却不捅破。 应芳芳无心的翻动着手中的树枝,蓦地,沉淀在心中的疑问,还是让她开口说话了。 “你是不是收到一封关于我的书信?”她问,有些慌乱,有些小心。 冷寒君眸光一沉,薄唇紧抿,没有很快的回答,表情也在瞬间有些凝结了,应芳芳没有抬头去看他,只是淡淡的出声:“那封信的内容一定不堪入目吧?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冷寒君的表情又沉郁了三分,良久,他才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应芳芳仿佛听到天外来音,瞪大美眸,重复的问出声:“你没有生气吗?”这可真是怪事啊,如果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是冷寒君真的转性了。 “我没有收到什么书信。”冷寒君眸光微抬,看了她一眼,沉冷的回答。 应芳芳更是吃惊了,歪着脑袋开始困惑,当初楚芳儿一副不把信送出去不罢休的狠绝模样,莫不是那封信在关路上丢了?所以没有送到冷寒君的手中?不会这么揍巧吧?难道老天终于开眼了?应芳芳有些胡乱猜测,就听见冷寒君低沉的嗓音钻入耳朵。 “那信写什么?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内容吗?” 应芳芳被他一问,顿时吓的手忙脚乱,赶紧摇头:“没有,我刚才瞎说的。” “你紧张了,如果我真收到这样一封信,你会不会感到心虚?”冷寒君眸光微扫,紧紧的锁住应芳芳的脸蛋,似乎想要看清她所有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就算做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你都纳两个妾了,早就不再纯洁了,我凭什么要给你守忠啊?后面一段话,应芳芳吞回了肚子里,她很识时务的没有在这个时候把关系弄僵。 “是吗?”冷寒君目光锐利,直射应芳芳的眼眸,应芳芳无畏的迎上去,回道的理直气壮:“你在质疑我吗?冷寒君,你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冷寒君的目光久久都没有移开,他就这样凝望着她,连眼中的伤感都差点泄露,他急急的低下头,冷而简短的道:“本王不作任何无谓的猜疑。” “又把“本王”两个字挂在口中了,你总也忘不了自己的身份是吗?”应芳芳烦躁的嘲笑。 冷寒君一怔,不知道这讥嘲何来?这是他的自称,也有错吗? 只是,他又怎么会懂得现代穿过来的应芳芳讲究的是男女平等呢?第一人称是尊敬的称呼,现代人不管你当的官是大是小,都视之等平的。 应芳芳感受到了他的疑问,淡淡的轻嘲:“你这样自称,是不是有比别人高一等的优越感?” 冷寒君面对这种问题,一时之间竟有些答不上话来的感觉,心中却开始好奇这个女人哪里来这么多的奇形怪论了。 “沉默就是代表默认,所以我才不喜欢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高贵,明明都是人,何来优越呢?”应芳芳对他的沉默感到生气,小脸一撇,不以为然的哼道。 “如果这是身为罪人为自己喊冤,本王不会放在眼中的。”冷寒君反映迅速,很快就找到了这些话语的原由。 这一回答,倒是把应芳芳给愣傻了,她瞪大一双美眸,拜托,她没有这个意思好不好,只是剧实而论嘛,哪有替自己反驳的倾向? “你当然不会放在眼中了,你是高贵的亲王嘛。除了当今皇上,谁还会被你看进眼中?哦,不对,你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要不然,你也不会连他的皇妃也想染指。”应芳芳气的小脸通红,不由的冷嘲热讽。 “本王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冷寒君凝目望着她,回答的很坚决。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因为我从来都不在乎你和谁在一起的,我只是剧事论事而于,你敢说你没有单独去找过那个皇妃吗?”应芳芳在说之前,先把自己置身事外,免得被他说成是因为在乎他而吃醋了。 “有过,只是论朝政之事。”冷寒君第一次发现,说谎也可以说的这么顺口,找雪儿,是因为关心她,从不论朝政之事的。 应芳芳不客气的嘲笑出声:“就你们?论朝政?别笑掉人家的大牙才好,一男一女,单独在一起,是傻子也想得出来该做什么事情,除非……” “除非什么?”冷寒君的俊脸开始闪现不快了,有着隐忍的怒意,他本不需要跟她解释什么的,但为什么却讨厌听见她那置身事外的淡然呢? “除非人家跟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应芳芳笑的快意,纵横女人界不曾失手的冷寒君,只要想到他被别的女人拒之门外,她就觉得特别的开心。 “别瞎猜,玩笑也该有个底限。”冷寒君的确生气了,这个女人的想像力还真丰富。 “玩笑的底线就在于真实,被我说真了痛心之事,所以才生气了。”应芳芳可不想这么快放过他,她非要嘲笑到底。 “荒唐。”冷寒君怒甩衣袖,别开了俊脸,冷冷的喝斥。 应芳芳初偿胜气的滋味,让她感觉非常的快意,也别开了脸,不再打算搭理这个男人。 野味已经烤的快要熟了,发出阵阵的肉香,也引来应芳芳口水横流,她开始舔唇片了,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那散发阵阵诱人香味的鸟肉。 冷寒君不经意的瞥见她这副动人的模样,心不由的一颤,为什么有种感觉?眼前的女人比手中的野味更能引起他的食欲呢? 应芳芳开始用小手去撕那鸟肉了,放到嘴里偿了一小块,也许是饥不择食吧,让她觉得这鸟肉无比的美味,忍不住的又进一步的动作,吃的津津有味。 一旁的冷寒君薄唇紧抿,感觉到身体的某处竟然产生了灼热之感,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妖精,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欲望。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变数 气势灰宏的皇宫,雕龙走凤的玉柱,此时,正是下朝之刻,一群老臣从那金碧辉煌的殿堂缓步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各自算计的老诚,彼此客套着朝政之事,却又各怀心思的背后较量。 自古以来,在皇宫里欠缺的就是真实,所以,朝政的腐败,很大一部分就因为人性的蒙蔽,让他们不敢说出真话,只有敷衍和讨好。 北辰池煌信步走着,围绕在他身边的朝臣,每个人的脸上都含着恭敬之色,他碗如耀眼的星月,在这帮年老的朝臣中,闪闪发光,他很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讨好声,不时露出几抹淡笑。 但在那冷淡笑容的背后,却是另有猜疑,冷寒君已经连着两天没有上朝了,虽然皇上说他是因为身体不适,但很明显,这是一个借口,难道说冷寒君还没有回府吗?派去找寻小娴的侍卫回来说,没有任何的消息,但却有两个侍卫无故的失踪,这怕是冷寒君的作为吧。 北辰池煌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山村客栈床上有血际,会不会是小娴受伤了?冷寒君又在为难她吗?北辰池煌俊美的脸庞顿时阴冷下来,变得寒气如霜,身边的朝臣见状,都急急的想要抽身而退,生怕触了他的锋芒。 北辰池煌越走越焦虑,早已忽略了那些虚伪的朝臣,径直往皇后的凤凰殿走去。 在他离去不久,一抹修健的身姿从玉柱的后面闪出身来,正是紫玉锦服的凌堪寻,冷寒君没有上朝的事情,令他也大为疑惑,冷寒君很少缺朝的,可这两天却失去了踪影,该不会…… 凌堪寻心里的某处一痛,幽深的眸光划过一道白线,就像胸前的伤口一般,隐隐作痛,两天前,亲手把她送走了,两天以来,却失去了冷寒君的踪影,如此之巧合,怕是她的路途受到了他的阻挠吧? 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但更多是心痛她的处境,冷寒君对她究竟有几分感情? 站在男人的立场来看,冷寒君对她无疑是霸道的,初识之时,只因为他的一个动作,就唤来他的警告,当初的心,未曾迷惑在她明媚的笑容里,如今,却失陷的那么深。 “这样做,是否又伤害到了她呢?”凌堪寻好看的剑眉皱了起来,他甩袖快步出了皇宫。 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弄清楚,他的心总也不安。 凤凰殿,只要凰者能栖,所以,此处是皇后的专居之所,北辰池煌旁若无人的往内殿走去,两旁的宫女,没有一个敢阻拦。 “臣参见皇后娘娘。”为了掩饰,北辰池煌还是做足的模样,只听内殿传来一道气势十足的女声。 “免身。”正在赏鸟的皇后,见来人,便放下闲情,着着凰服缓步出来,这是一个非常端正容雅的女人,凤眸美颜,举手投足间尽现华贵,她的长相,与北辰池煌有三分的相似。 “你这近来的次数频繁了,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你吗?”她坐下来,挥退了身边的宫女,端起茶,抿着,出声问道。 北辰池煌知道瞒不了这位精明的姐姐,所以也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接把问题说出来:“我想让小娴回到我的身边来。” 皇后端着茶的手为之一抖,瞪大一双凤眸,惊讶的叫道:“你疯了,你这样做,很容易把偷天换日的内情暴出来,危险太大,不可行。” “你明白她对我的重要性,希望你不会阻止我。”北辰池煌眸色微暗,轻声道。 “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阻止你,池煌,你可知道万一小娴抖出你当年所做的事情,那冷寒君又会善罢甘休吗?”皇后眼里有着慌乱,曾经母仪天下,但如今,有被这件事情震撼了,当年的那场戏,她也插足了一份。 “小娴失忆了,她忘记了那些过往,如果我把她抢回来,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北辰池煌言词多了几份期望,他所盼的,不就是这样一个重逢的机会吗? “那水月芳呢?你打算把她放在什么位罪上?”皇后一听,脸色缓和了一些,目光紧紧的盯着北辰池煌,问了一句。 “我始终未曾放弃过她,当初的诺言,我会坚守一辈子。”北辰池煌眼中闪过几份失落和灰暗。 “不,你的心思动摇了,小娴在你的心里占据的份量,我比别人更清楚,你别想用这种话来瞒骗我。”皇后眼神利锐,一眼便看见事情的实质在哪里。 “正因为你清楚,所以才需要你的理解。”北辰池煌有些颓然,眼眸中多了几份烦躁。 “你的宏图计划呢?你的远大报负呢?你我二人处心结虑,步步为营的目标呢?池煌,不要告诉我,你想放弃了。”皇后忽然间变得严厉起来,她每责问一句,都让北辰池煌的心冷硬一分,他看着她眼中的光芒,有些呆怔。 “我未曾放弃过,这是我必生的理想。”良久,北辰池煌才坚决的摇头回答,眸光中,三份冷计,七成杀,皇后的几句话,唤回了他的理智。 “女人算什么?儿女情长只会误事,我要你放弃小娴,彻底的。”皇后说的冷静而决断,言语没有转还的余地。 北辰池煌眸底划过心痛,似乎在犹豫着放弃,那必竟是十几年的情份,是他生命中不可欠缺的柔情,失去了,一辈子也拾不回来,何言舍弃? “你下不了决心?那好,如果你不放弃,我只能采取绝端了。”皇后语气多了几抹杀意,北辰池煌怔住了,望着她,急切的阻止:“不要杀她。” “这个女人早该死的,是你手软了,让她活到现在,池煌,你是本宫最亲的弟弟,你的未来,姐姐从进宫那一刻就在为你铺路,我不希望你因小失大,清楚吗?”皇后的言语中饱含语重心长,也有着几份苍桑和疲惫。 北辰池煌无语,他的眸光渐渐的变得冷利,就如沉渊的盘龙,带着势如破竹的狂妄,欲冲向天空,主控自己的人生,那是一种绝望的光,亦是一种抽自灵魂的悲痛。 “前两天,爹手中又多了几本帐本,你去好好看看,或许,又可以为你增强势力。”皇后变得温和下来,她走上前,轻轻的笑道。 “我先回府了,我会延着目标走下去的。但请你不要派人去杀小娴,就算真有这一天,我希望是我亲手来做。”北辰池煌脸上布满了痛楚,语气却有着绝对的冷硬。 “我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北辰家的男人,就该狠一点方能成就霸业。”皇后笑了,非常的欣喜。 北辰池煌没有再出声,而是急急的步出凤凰殿,径直出了皇宫,刚才皇后的话,在他的心中敲响了彼岸的胜利之声,他的脸庞冷如冰霜,气息又恢复到当初的狂妄绝情,但,就算他算计了一切,排斥了所有的情感,在心底的深处,还是为心爱的她留出了一小片的天地,也许,没有相拥此生的幸运,但那绝对是任何人也碰触不得的伤口,为此,他可以杀任何的人。 时间倒退回了昨天晚上的夜里,大地宁静一片,月光柔和,微风轻吹,在野林外的山洞里,正坐着各怀心思的两个人。 简短的交谈,并不能御去应芳芳自设的心防,她依然像防备野兽一样,戒备着身后那危险的男人。 火光渐渐的暗了下去,已经吃饱的应芳芳顿感困泛来袭,但她却没有躺下来,而是背对着冷寒君倚靠在墙壁上,她睁着眼,看天空,在心里着急着,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该死的山洞,那些猎人也太过份了,竟然设下这样的陷井,害她被困一天一夜。 暗淡的火光,像彩霞一样包围着那纤细的身子,让她总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冷寒君静静的看着她,被她那绝美的模样迷了心魂,想要进一步的靠近,索取温柔。 他没有采取直接的进攻,因为他清楚如果强硬的手段,会让她受伤,或许,以前的自己已经伤了她很多次了,可谁叫她总也不听话呢?总是无视他的命令,为所欲为。 冷寒君心计周转,一抹邪笑扬在那好看的唇角上,不知道这样的方法,对她是否有效。 “嗯……”被情欲之苦害惨的冷寒君,很快就着手行动了,他假装痛苦的深吟一声,端坐在枯叶上的健躯微微的颤抖。 听到这痛苦的深吟,应芳芳总个人都紧张了一下,转过头,看见被火光照红的他,正摇摇欲坠,俊脸布满痛苦的扭曲,他紧紧的捂住胸口,非常的难受。 应芳芳很想当作没看见的,因为像他这般可恶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救,就让他死在这里,不会更痛快人心吗? 身后的深吟声越来越低弱,似乎已经痛到极点了,应芳芳的心在挣扎拉扯,看着冷寒君已经苍白的脸色,玉牙一咬,走到他的身前,蹲下身来,恶劣的叫道:“你要死了吗?” 本来是想关心他的病情的,可一出声,却发现自己依然放不下对他的怒恨,所以才会这般冷硬的口气。 “不是正合你意吗?”冷寒君在心里有些不快,这个女人怎么又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这么的差劲,她可是女人呢,不是该温柔一点吗? 应芳芳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宇:“你不能死在我的身边,我不想承担责任。”说着,便动手去触冷寒君的衣服,她要看看他的伤口。 冷寒君哼笑了一声,没有反抗,任由那双紧张的小手颤抖的来解开自己的衣服,这种温柔的服务,正中他下怀。 应芳芳眉宇拧的死紧,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怎么可以因为他痛苦就去关心他呢?现在的自己,应该趁他痛苦之时再补一拳才是啊,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正所谓好人都不长命,她不该当一个好人的。 这样想着,应芳芳停下了动作,小脸沉郁着盯着那冒着细汗的俊美脸庞,开始犹豫着见死不救了。 冷寒君感觉到她的举动,夜眸掀了起来,刚好与她投射过来的冷淡目光对视,四目相触,竟然有种让两个人都慌乱的急促感,好在,应芳芳反映的比较快,撇撇唇,将之无视。 冷寒君有小小的失落感,垂下眸光,忍受着胸口的痛意。 应芳芳长长的吸了口气,小手又摸索到那健拔的身躯上,暗自给自己找借口,如果不想过着偷偷摸摸的生活,那冷寒君还是活着为好,只是,以后要有足够的勇气来逃跑。 “你关心我?”冷寒君有些怔然,低沉的问出声。 “是啊,我关心你为什么还不死。”应芳芳冷嘲的丢出一句,小手变得粗鲁起来,胡乱的扯去他胸口的衣服,露出那深深的剑伤,触目惊心。 冷寒君被扯痛伤口,痛的俊脸扭曲,不快的斥道:“你动作轻一点。”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当初不可一世的冷寒君吗?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奄奄一息的死人,你最好不要用这种口气命令我,否则,就直接让你死掉。”应芳芳气恼自己的仁慈,又讨厌冷寒君的命令,口气无比的凶恶。 “你不会的。”冷寒君笑起来,竟有些邪恶。看得应芳芳更是有种想扁人的冲动。 “闭嘴,给我安静一点,否则,我怕自己不小心就杀了你。”应芳芳用更加恶劣的语气来掩饰心中的烦躁,冷寒君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竟敢质疑她的仇恨,就趁着他之前对自己所做的粗暴,她有一百个理由去杀他。 冷寒君心里有着几份喜悦,脸上去面无表情,看着应芳芳扯下自己的衣赏替自己包扎伤口,这种安静的相处方式,让他无比的享受。 应芳芳倾下身体,动作粗鲁的替他包扎伤口,小脸却绷的紧紧的,可见非常的不满意。 正当冷寒君想借机亲吻她那粉嫩的玉颈时,忽然,一块冰冷的物体掉落在他的眼前,冷寒君的目光何等的锐利,火光一照之下,犹见铜玉的正中央刻着一个“凌”字,心顿时狂怒。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决裂 应芳芳正纠结着心情给平生最恨的男人包扎伤口,这种情节,怕是八杆子都不会出现的,可今天却意外的让应芳芳想咬舌根,一定是自己生病了,才会做这种“好事”。 “哎哟……”正当应芳芳专注在打结时,忽然感觉颈脖传来勒痛,她不由的一松手,后退了几步,睁着恼怒的美眸紧盯着冷寒君。 “这是什么?”冷寒君把从她玉颈上扯下来的铜玉挂在手指上,冷眸已经失去了温度,变得冷怒逼人,他几乎责问的语气,让应芳芳为之愕然。 “这是我的私人物品,还给我。”应芳芳气恼,想上前抢回来,冷寒君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快速的移开了手,让应芳芳扑了个空,应芳芳气恼的怒骂道:“冷寒君,你怎么可以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呢?看来我真是瞎眼了,怎么会给你包扎伤口,你根本就是一个不可理仪的混蛋。” 冷寒君的理智也失去了,他冷冷的瞪视着眼前愤怒的女人,他的怒来自更幽深的眸底。“这是你的私人物品?那么说,你很在乎他了?” 他意有所指,应芳芳却会错了意,昂着头,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了,快点还给我,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冷寒君缓缓的站了起来,逼进应芳芳,把手中的玉坠摔到地上,冷哼:“你当真以为我那么容易死吗?水月芳,你敢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应芳芳被冷寒君忽然的逼进吓了一大跳,但这并不能吓住她,她一双美眸随着冷寒君扬手的动作,纤躯已经扑到枯叶中去捡拾那块铜玉,这是凌堪寻的物件,她不能丢失,说好要物归原主的。 “不准捡。”冷寒君冷怒的大喝,大手已经把应芳芳的身体给拎在手中,把她愤力的推倒在地上,阴霾的健躯欺了上来,把应芳芳总个人都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应芳芳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吓住了,瞪大一双受惊的美眸,难于置信冷寒君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放开我,冷寒君,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应芳芳反映过来,便奋力反抗,她不想做他的泄欲工具,她不要沦为欲望的奴隶。 “枉我还试着去原谅你,原来,你早就背叛了我,水月芳,快说,你和凌堪寻都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也在他的身下乞求他的疼爱?”冷寒君脸色铁青,疯狂的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他一再相信她,可在这物证的面前,他要如何再次欺骗自己呢?凌家世代单传,那代表着凌氏的祖传之物,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如果她们没有什么,凌堪寻又怎么会把它挂到她的身上? 应芳芳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一张小脸皱的死紧,她想要奋力反抗,一双小手却被有力的大手抓紧放到头顶,纤腿又被他结实的压住,紧贴的身躯,让她感到屈辱极了,她斥声反驳:“你不能这样污辱我,冷寒君。” “这样污辱了你吗?假装清高的你,原来却是如此的放荡不堪,那么,既然是如此残败的身体,那就让我好好偿偿你那股子里的风骚吧。”冷寒君怒极,一字一字的吐出来,带着冷冷的嘲弄和深深的绝痛。 “不要……不要这样对待我,我和凌将军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样。”应芳芳吓的魂胆俱颤,原来冷寒君的怒气来自于那块铜玉,可是,她和凌堪寻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污辱自己呢? “我想像中的哪样?是这样吗?”冷寒君邪恶的附下头,狠狠的吻住她微张的嫩唇,粗暴的品偿挤压,把她的呼吸和声音一齐含进口中,来不及品偿的是她的甜美,只有粗残和愤怒。 “不……”应芳芳虚弱的叫出声,却被他堵住了唇,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倔辱的忍受着他的粗暴和凌虐。 久久的,冷寒君方才放开了她的唇,让她能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白,应芳芳早已经气空力绝,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她重重的喘息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冤枉,但很快的,她就偿到了绝望的痛苦滋味。 “还是这样?”冷寒君唇角的邪恶依然,腾空的大手一把袭向应芳芳的前襟,狠狠的一扯,把她的衣服全部扯开,露出了丰满的玉胸。 应芳芳气的几乎有自杀的念头,她羞耻的别开头,不却理会他的粗残,感觉到玉胸被他握在手中,重重的揉捻,都让她痛了,锁骨之处,温热的气息,就像火焰般,燃烧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比的羞愧。 冷寒君重重的惩罚着背叛他的女人,他的心口仿佛积了一把怒火,将他的意识烧毁,此时,他只想让这个女人看清楚,在他身下深吟是如何的一种凄美。 “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冷寒君的,我不准别的男人碰你,不准。”冷寒君低怒的宣誓着他的霸道…… 久久的,久的应芳芳都快要忘记时间的存在了,她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伤的那么严重?为什么还能像个野兽一样,没有疲惫之态呢? 冷寒君在她的身体里发泄出欲望的洪流,应芳芳低低的松了口气,很庆幸自己竟然还活着,睁着眼睛好好的看清楚这个可恨男人的真实面目,那些伪装的淡然都是虚假的面具,枉费她还相信他的改变,原来,到头来,不过是自己又一次可笑的奢望。 冷寒君听见她松懈的叹气,笑意更加的冷肆,这样就想解脱吗?他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再一次的压了上来…… 只是,这场失去理智的掠夺,又将掀起何种的惊波骇浪呢? 终于,山洞里再次回到平静,应芳芳总个人都半卧在枯叶上,昏暗的月光洒在她那疲惫美丽的脸蛋上,是这样的动人心魂,散乱的发丝随意的垂落在她的身上,像来自黑暗的妖姬,有着让人窒息的诱惑。 冷寒君低喘着气,当这所有都恢复平静时,他忽然间,发悔了,刚才的疯狂,惹来的,是她晶莹的泪水。 他抓起一旁的衣服,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身体,动作是这样的轻柔,他伤害了她,却想更加的怜惜她,那种矛盾的心情,让他也感到迷茫,明明背叛自己的人是她,为什么在惩罚她之后,自己的心也如刀绞一般呢? 应芳芳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把衣服盖在自己的身上,小手捏的死紧,时间就在这种僵持中过去了很久,很久,直到应芳芳那泪水再也流不出来了,她才无力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冷寒君看着她,夜眸下酝酿的情绪,是七分的疼惜,他伸出大手想要去抱她,却被应芳芳愤然的甩开,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不要用你肮脏的手来碰我。” “你回到我的身边,我给你自由。”蓦然,从那薄唇中吐出了低沉的话语,竟然是这般的沉痛和压仰。 应芳芳一怔,接着便冷嘲起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回去吗?”她爬着找回了被他扔弃的铜玉,紧紧的捏在手里,泪又再次涌下来。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的罪……我可以替你承担。”她的冷笑,让他的心更加的痛疼,刚才的欢爱,有几份是真心的伤害呢?是因为太在乎她,才不想失去她,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在心中,她早是无罪之身了。 应芳芳忽然间失声笑起来,笑出了眼泪,笑的灵魂都在颤抖,一会儿,她停止了笑,扭头去看那阴沉的男人,昏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可以想像,他此刻是冰冷的。 “我的罪?我有什么罪?杀你父皇,我参与了吗?你看见我拿刀去杀人吗?我的罪?全都是你莫须有加在我的头上的,论罪,你简直罪无可恕,你把女人当成奴隶,供你污辱,你把我的自尊当成沙粒,无情的踩在脚下,你把我的痛苦当成空气,从来都没有正视过,冷寒君,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觉得说这种话,失了身份吗?我一个一无所处的女人,竟然让你说出了这种话?该不会……你动情了吧?”应芳芳方词锐利如刀,每一句,都深深的刺中冷寒君悔过的心头。 健躯蓦然一颤,竟是愕然了,夜眸凝视着她隐藏在黑暗的脸庞,闪着痛苦的光芒。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他出声,有着疲惫和无力,没错,他是动情了,这将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失败,他不该把心落在一个罪人的身上,他不该偷窥她的美丽,但就算这样,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对于爱情,他不会赊求,但却可以给彼此缓和的空间。 应芳芳冷冷的哼笑出声:“那好哇,我最大的让步就是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 “我不会放你离开。”冷寒君心一颤,有种窒息的痛感袭上心头,他坚决而霸道的出声。 “你还奢望我给你生儿育女吗?冷寒君,欺人太甚也该有个底线,你这种要求会不会过份了?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因为你拿着墨染的性命威逼我,你真是可怕的男人,我的孩子不会有这般无情残暴的父亲,你别做梦了。”应芳芳怒斥出声,摸了摸平滑的小腹,悲凉的笑起来:“也放,我们真的有一个孩子,但就在刚才……你对我的粗暴……”后面的话,让应芳芳泣不成声。 冷寒君僵住了,一怒之下,竟然忘记她是有孕之身,自己刚才的粗残动作,已经伤害到了他们的小孩吗? “这样也好啊,我正想着要不要让你的孩子出世,可现在看来,不是我残忍了。”应芳芳仰起头,擦干眼中的泪水,冷嘲出声。 冷寒君无言了,他有些木然的垂下了眸,掩去心底的悔痛。 “我的罪,我想我已经恕清了,从今以后,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的交接。”应芳芳绝情的说,眼里已是一片的冷意。 第一百二十章 冷恨 天色如墨,在这清凉的夜色下,冷寒君的心情,是难言的沉重,不曾接受背叛的心,在看见刻着“凌”字铜玉时,终也失控的去伤害了一个他想珍惜的女人,他尘封的心底,究竟?爱是什么?要如何的才能把心中的爱意表达出来,而不让她受伤害呢? 冷寒君忽然间迷惘了,望着怀中晕睡的女人,心明明痛的流血,却感觉再难于抓紧,她的决裂,她的痛斥,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刺进他的胸口,让他痛的难言。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选择让她安静,点了她的睡穴,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感受着她的芳甜气息。 这一个夜晚,因为一块铜玉而破坏了它的完美,冷寒君抱着应芳芳出了山洞,强压心口的伤,抱着她一路朝天朝奔去。 城门口,焦急等了一天的星池总算盼到主人的回归,他一直都在担心着,深怕主子一个人在外有危险,但他却不能出城去找寻,怕引起北辰池煌的怀疑,所以只能暗暗的到城门口接应。 “主子,你受伤了?”冷寒君抱着应芳芳跳下马,直接坐进了星池前来接送的马车里,俊美的脸庞沉冷着,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被抽掉了灵魂,连身边人的关心都听不见了,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怀中晕睡的女人,紧紧的,感受着她虚弱的体温。 星池纵然很焦急,却也只能加快速度回王府去,看主人不但受了伤,连神情都不太对劲,怕这一次,是遇到危险了,而且,王妃似乎也出事了。 一回到王府,冷寒君就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马上请大夫到府上来。” 下人领命去办了,冷寒君抱着应芳芳直接进了他的房间,俊美的脸庞因为失血过多而显的苍白了几分,但却无损他天生的绝色和高贵,他紧紧的锁住那张苍白的小脸,不敢轻易的让她醒过来,因为他已经没有把握去撑控她了,她像只风筝,想要远远的飞离他的身边,那一根细嫩的线,就算他撑握的在紧,始终会断的。 “该拿你怎么办?”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的冷寒君,在面对强烈的情潮来袭,也变得手足无措了,第一次感觉生命中有了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东西,以前,他无视感情,厌弃感情,只是因为他那纯纯的爱受到了背叛和欺骗,他最在乎的女人选择了哥哥,选择了荣华富贵,选择了权势利益,当初,他也以为自己会死在北辰池煌那狠利的剑下,可是他没有,命运让他有了重生的机会,他保释重犯的女儿,丢弃了哥哥的江山,他选择离开。 生命里还会有别的女人住进来,这是他没有想过的,一直以来,他都把她当成是罪恶的人,他用极端的手段去折磨她,消磨了心中的仇恨和不平,抚慰了那颗伤的千苍百孔的心,可为什么?到最后,却是爱上了她?爱的如此痛苦和压仰。 “主子,大夫请来了。”星池在门外轻声敲门。 冷寒君收紧心思,夜眸掩去受伤的痕迹,回归最初的冰冷:“让他进来。” 星池带着一个年老的男人走进来,吩咐道:“快给主子看看伤口。” 冷寒君却负手站起来,冷冷的出声:“我的伤不必了,替她看看是否伤及了腹中的胎儿。” “啊……”星池吓了一大跳,睁大眼去看躺在床上脸色疲惫的王妃,难道真的怀上了主子的种脉吗? 大夫走到床边,坐下来,拿起应芳芳的手来把脉,一张老脸,神色不定,半晒,有些奇怪的出声:“回王爷,王妃并没有害喜的症状啊。” “什么?”冷寒君脸色骤变,暴怒的低吼:“你给本王瞧清楚一点,她有怀上本王的孩子。” 一听到没有怀孕,冷寒君总张俊脸都变色了,上次没有喝药,应该有怀上才是啊,难道…… 大夫又非常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确切的回道:“王爷,王妃只是身体虚弱了一些,并没有喜脉。”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健躯一震颤,冷寒君铁青着俊脸,难于置信的低喃出声。 “王爷,这怀孕也讲求天时地利,一次没有怀上是很正常的,这可能跟王妃的体质有关系,又或者是王爷的身体……” “你给我闭嘴,本王的身体好的很。”冷寒君冷冷的扫他一眼,吓的他赶紧噤声,连气都不敢再大声喘一口了。 “主子,你别生气,先听听大夫的理由,王妃这些时日可能受了太多的压力,导致怀不上孩子也是正常的。”星池赶紧安慰道。 “王爷请息怒,严总管说的有道理,怀孕前必须让王妃调养好身子,否则,相同的情况会持续下去,到时候只怕……”后面的话,大夫全部吞回口中,没敢说出来。 “你想说本王很难有孩子是吗?你知不知道你冒犯了本王的忌讳,可以杀了你。”冷寒君利眸闪动着血光,怒到极点。 “啊……草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王爷饶命啊,饶命,如果王爷信得过草民,草民先开几副中药给王妃喝,让王妃补补身子,王爷自然可如愿以偿的。”大夫吓的双膝发软,跌跪在地上,急急的求饶。 冷寒君怒哼一声,冷声道:“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起来吧。” “谢王爷饶命,谢王爷饶命。”大夫脸色一喜,暗自松下一口气,拿出药箱,开始写单子开药了。 星池带着大夫出了房间,此时,已是深更半夜了,只能打发大夫先离开,药明早再去抓。 冷寒君的脸色一直都阴沉着,难看之极,他紧盯着床上晕迷不醒的人儿,如果说她真的没有怀上孩子,那么,真有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关系吗?还是……她刻意打掉了腹中的孩子? 冷寒君痛苦的合起了眸,大手紧紧的捏着,几乎要把手中的铜玉给捏碎,薄唇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凌。堪。寻。” 一个晚上,冷寒君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星池多次请求替他上药都被拒绝,此时的他,心情纷乱,情绪烦燥,有很多的事情,他需要理一理,比如,水月芳和凌堪寻的关系,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听星池说,上次在天香楼碰见凌堪寻,会是巧合吗?水月芳强烈的要求一个人出城去玩,目标很明显,或许,这是他们都约定好的,只有他还纵容着她的任性,放任她独自游玩,然后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应芳芳一个人睡在冷寒君的床上,穴道在五个小时后自动解开了,她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见这熟悉的房间,她朝上翻了个白眼,很无力的爬起来,才绝望的认识到,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充满冰冷的王府里,还睡在冷寒君的房间。 她绝望的闭上眼,不堪的往事历历在目,就在昨晚,冷寒君又对自己施了残暴,他竟然认定自己跟凌堪寻有亲密的关系?应芳芳想笑,却更是难受的想哭,冷寒君还是那个自主专横的男人,他永远只相信自己,总是在质疑别人的动向,他不接受任何人的解释,自负又狂妄的可恶男人,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又让他有了机会来伤害自己。 下体传来阵阵的酸痛,应芳芳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从床上下来,往门口走去。 “王妃,你醒了。”星池一步未离的守在门外,听见开门声,关切的出声询问。 应芳芳的眼神有些僵硬,她木然的扫过溢满关心的星池,冷冷的问道:“冷寒君呢?我要见他。” “主子正在书房养伤呢,王妃何不等天亮再见面?”星池对于应芳芳冷漠中含着怒恨的眼神感到忧心,是不是主子又让王妃受到伤害了?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大的恨意呢? “养伤?他的伤有我的痛吗?”应芳芳觉得可笑。 “王妃,你不要难过,孩子既然没有怀上,肯定再有机会的,属下非常理解王妃难过的心情,只是,主子也很不好受,他正为此事而感到苦恼,所以,王妃何不给彼此一个安静的时间来平复呢?”星池知道有些话,身为下人不该说的,但如今,看见主子为情所困,受伤至深,他也不得不站出来相劝了。 “什么?你说我没有怀上孩子是什么意思?”应芳芳脸色一变,惊愕的皱紧了眉头,询问出声。 “刚才主子请大夫来替王妃检查身体,大夫说王妃没有怀上孩子,所以,主子很生气。”星池低声解释道。 应芳芳眉头皱的死紧,却把话意给听清楚了,她扶着门框,忽然间失笑出声,笑容里难掩伤悲:“我没有怀上他的孩子?真的吗?看来,连老天都要让他断子绝孙。” “王妃,你这话……”星池不明白应芳芳此时怎么笑得出来,不由的皱了眉宇。 应芳芳吸了口气,看着满脸忧虑的星池,那种冷漠消失了,她甚为可悲的出声:“真不明白,像冷寒君那般残暴冷血的主子,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忠心的下属。”说完,她把门关上了。 星池怔愣在门外,不太明白王妃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但忠于主子,却是他这一生的责职。 应芳芳在房间里烦躁的度着步,一个多月的压仰心情,此时终于得于释放了,还以为真要生下他的小孩子,现在看来,全都是虚惊一场,没有怀上代表什么意思?是她的身体有问题吗? 很快的,应芳芳就陷入了另一个担心里,怀不了冷寒君的孩子,她是值得庆幸,但可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一辈子都没可能怀上了?那她真的会伤心死的,她可不要断子绝孙啊。 应芳芳咬着手指直发抖,肯定是以前被冷寒君多次糟蹋的后果,喝多了打胎的药,怕也改变了她的体质吧。 “天啊……”应芳芳气的脸色发青,这冷寒君真是害人不浅,原以为可以昂头挺胸与他作对了,就有了翻身的机会,可怎么会发生这种乌笼事呢?自己虽然不喜欢孩子,但却绝对想要孩子啊。 应芳芳几乎想要用尖叫来发泄心中的怒恨,小手捏的死紧,她在心中一遍一遍的怒骂着冷寒君,恨不得再让他死掉,怎么可以如此毁掉一个女人的身体呢? 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的应芳芳,次日清晨,刚起床,就有丫环来侍候自己,她已经不像以前那种的抓狂了,而是表现的非常安静,任由丫环替自己梳妆打扮,然后像个木偶一样呆坐在铜镜前。 “王爷……”忽然,身后传来丫环急急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一阵霸道的气息。 应芳芳头也不回,只是冷淡的坐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镜中那陌生的自己,依然美丽的外表,心却苍老疲惫了。 “下去吧。”冷寒君一身藏青色锦服,衬现出他高大健拔的身姿,紫玉冠下,是一张神色复杂的俊脸,夜眸紧紧的锁住那抹纤细的身影,伫立于她的身后。 丫环都退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冷寒君和应芳芳两个人,应芳芳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愿,她拿着梳子,执起胸前一缕黑发,缓缓的梳理着,一张小脸绷的很紧,其实,她很想看看冷寒君此时是什么表情的,想必,她怀不了他的孩子,他一定非常的失望吧。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本王吗?”冷寒君对于应芳芳的无动于忠,无视他的存在感到愠恼。 “是。”应芳芳很诚实的点头,一点情面也不留给他。 “连我手中的铜玉,你也不关心了?”冷寒君感到痛苦,从怀中掏出那块让他感到痛恨的铜玉,再一次出声。 应芳芳听完,快速的转过头,小手急急的想要抢回来,却被冷寒君避开。 “还给我。”应芳芳平静无波的脸蛋,掀起了怒波。 “我希望有一个好的解释,或者……亲口答应本王,你会断绝与他的一切来往,否则……”冷寒君的脸上露出狠绝的神情。 “否则你想怎样?”应芳芳光火的出声。 “你敢和他在一起,本王就杀了他。”冷寒君决然的丢下一句话,冷冷的笑道:“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考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暗计 夏天的闷热,随着黄昏的到来,渐渐的消散开来,应芳芳独自来到王府的后花园,抬起头,看见有几片树叶被风卷落,在空中翻腾着,最后落到不远处的湖中,叶落了,初秋已经来到。 过完了整整一个夏天,这短短的几个月,比她过的二十四年加起来更让她刻骨铭心,不堪的生世,缺撼的人生,她在艰难中的攀爬,最后,却还是回到了这个牢笼。 应芳芳唇角扬着冷笑,早上,冷寒君威胁的话语犹在耳旁,字字冷绝,句句锋锐,他又在玩弄心机了,用凌堪寻的性命来威胁她的委曲求全吗?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些人喜欢玩弄人心?揪准了别人心中的弱点,便狠狠的打击下去,让人无法回避,只能引锋而上。 应芳芳的笑容有了几份难言的苦涩,他要驱逐她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吗?墨染已经因她受伤了,要是凌堪寻也受自己牵累,那她肩上的债,那将多么的沉重啊。 摇了摇头,虽然很想再见到凌堪寻,想听见他那幽雅风趣的话语,想找回在他身边的那种安心。 可是,每个人的奢望都有限止的,就像她每一次都梦见自己离开了冷寒君一样,过着自由潇洒的生活,想多了,盼多了,方知那只是一场梦,一场用心编织的美梦,到最后,破碎了,才蓦然惊觉,原来,现实的残酷,只会让那场梦变得更加的灿烂。 她的求全,并不代表她就放弃了远走高飞,脚步可以栓住,心却是自由的,就算不能到处去看,那么,用心想像该是无罪的吧? 应芳芳一个人在树下站立了很久很久,久的让她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直到,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她才回过神来,侧过脸,余光瞄见一抹华贵美丽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是严雪静。 她很冷静的收回目光,对于她的到来,不加理会,对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好感,以后也不想有。 “偿到孤单的滋味了吗?”严雪静唇角挂着嘲讽,她向来是一个不喜欢掩饰自己内心的人,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眼就可以看见她的表情是什么。 应芳芳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也不屑于回答,如果严雪静来,只是向她示威,她会觉得很无聊,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自己去爱的男人争风吃醋,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你越来越放肆了,竟敢目中无人?”受到无视的严雪静,动了怒气,提高音量斥道。 应芳芳依然不理会她的莫名挑衅,抬起脚步,缓缓的朝着前方走去,那方石子路,看上去给人一种避世的幽静。 “喂,你懂不懂礼貌?别人跟你说话呢,你就不会回应一声,你哑巴了吗?”严雪静第一次受到如此轻视,不由的怒火高涨,也不客气的骂了起来,这些天,王爷因为她的事情冷落了她,她早就积怨在心,只是找不到出口发泄,倪裳虽然沉默少言,但却也不是吵架的对象,又不能把火气往冷寒君的身上发,今天让她找到这个惹事生非的女人,她又岂能再忍下去? 应芳芳干脆一点,捂住自己的耳朵,没有听到,应该不需要做出回答了吧?真是很吵呢。 “水月芳,你不要太嚣张了,别以为王爷对你上心了,你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我告诉你,你的身份永远都是罪人,你肩膀上那个字,这一生都会跟着你的。”严雪静气不过,大声嚷起来。 “我嚣张怎么了?我目中无人又怎样?你管得着吗?严雪静,请你说话三思而行,你的挑衅对我没用,所以,省点力气吧。”应芳芳觉得再不出声,别人就真的以为她好欺负了,她又不是以前的水月芳,所有的怨气往肚子里吞。 “哟,还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这阵子在外面,是不是变成哑吧了。”严雪静胜利激起了应芳芳的怒气,感到很骄傲,昂着下额,用眼角看着应芳芳。 “哑巴?你在骂我吗?”应芳芳冷笑一声,快步走到严雪静的面前,扬起手掌,好不客气的赏她一耳光,她虽然好脾气,但不代表没脾气,不要给方便当随便,惹急了,她也会打人。 “你……水月芳,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严雪静捂住被打的红胀的脸蛋,怒声斥道,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打你又如何?你以后少来烦我,论主次,我是王府的正室,你不过是个侧室而于,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严雪静,警告你,别再招惹我,打你是轻,反正我也是一个罪人,背上杀你的罪,也不过多加了一项而于。”应芳芳冷眼睨视着严雪静,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怕过她,不要以为气势足,架子大,就可以骑在她的头上撤野。 “你……你竟然想杀我?你个罪人,你给我等着,我定不轻饶你。”严雪静气的姣颜发青,怒气匆匆的转身离去,但高傲的脸上却忽然有了三分的惧色,刚才在面对那个女人时,她竟然产生了怯意,她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竟然没有还给她颜色,为什么?那个女人怎么会在短短的三个月改变这么大?她还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水月芳吗?她的眼神好冷,那是一种极致的冷意。 第一次,严雪静发现水月芳在气势上,压过了自己,她又气又怒又不甘,怎么说,这也是耻辱的一页,她一定要想尽办法,把这一页给抹去,敢扬言要杀她?哼,水月芳,你可真是找错对象了。怎么说,她严雪静的娘家也是一方之霸啊。 严雪静气呼呼的回到房间,紧跟在身后的贴身侍女亲眼目睹了刚才那一幕,也忍不住的替她感到不平,出言献策道:“小姐,那水月芳真是欺人太甚了,根本没把小姐放在眼里,她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成这般难于对负的女人呢?” “她本来就是一个罪人嘛,他爹敢造返,她身上也流着罪恶之血,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呢?不过,她今天敢扬言要杀我,我又敢能让她好过?”严雪静怒恨的咬牙切牙。 “小姐,你的意思是?”贴身侍女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不需要我再重复吧?”严雪静横她一眼,眼中已有暗示之意。 “可是……小姐,这样做可以吗?水月芳必竟是王爷的正妻,怕杀了她,会引起灾祸啊。”贴身侍女胆量必竟有限。 “你怕什么?爹手下高手众多,找几个来给他女儿除去情敌也有这么难吗?放心啦,爹最疼我了,我马上修书一封,你就以回家探亲之名替我送出去,记住了,勿必要把这件事情办成,否则,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严雪静严厉的命令道。 “是……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贴身侍女脸色一慌,急急的低头应声。 严雪静唇角多了一抹恶毒的笑意,王爷是她心爱的男人,她要不计手段除去他身边的所有女人。 冷寒君从皇宫回来,已是黄昏时分,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跟皇上大致讲了一遍,对于北辰池煌最近的动作,也略有所闻,听说又有几位朝臣被他拉拢,他的手法是越来越精辟了。 皇宫的禁军侍卫,在一个月前,探查出北辰池煌在日阳山上供养着一批专为他效命的死尸,那些死尸的思想被一种药物探制住了,而且极有很强的恢复能力,北辰池煌正打算用这批精养的死尸,来作为对付朝堂的第一种手段,所以,随着事情越演越开,北辰池煌的雄野之心,也渐渐展露出来,竟然已经公开对几位忠心的耿直的朝臣下毒手,有着不归胜便灭之的狠绝手段。 为了应付这些事情,冷寒君也早有准备,只是,这所有的计划,都只是在等待一个精妙的时间去设置而于,通几几位御医的密秘分晰,供养死尸的药物来自西域,是一种非常阴毒的残忍方法研制而成,只有找到那种方法,加于改良,才能找出破解的根源,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就必须派出一个武艺精湛之人前去西域取药,而且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赶回来,把药送去研制,北辰池煌的势气已经蠢蠢欲动了。 派出一位忠心朝堂的人去西域,冷寒君在心中早已有一人选,而今天进朝,也正是与皇上商讨此事的,皇上对于冷寒君的计策,略有困惑,他端坐在龙椅上,望着冷寒君,沉稳的出声:“你确定要用此方法吗?怕会给你和凌将军之间造成不小的误会。” “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最保险的方法之一,皇兄就不用再多虑了。”冷寒君眸光冷静,只是,在那冷锐的眸光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 “你认为北辰池煌会上当吗?他也是一个非常狡猾多端的人,他的眼线遍布所有角落,怕风波未起,就先造他怀疑了。”皇上微微沉思着。 冷寒君淡笑一声,端起茶,优雅的抿一口:“如果这场戏是在他的面前作呢?他怀疑的机率有几成?” “寒君……你当不会想在朝堂之上吧?”皇上略为吃惊,看着这位深谋远略的皇弟,感到怔然。 “朝堂之上?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就有损皇朝颜面,不过,没有机会,可以制造机会。”冷寒君笑的轻巧。 “那么,就偏劳皇弟你了。”皇上欣慰的松了口气,心中的惶虑减了几分,如果没有了这位皇弟的协作,要对付北辰世家,他自认为非常的吃力。 “这是为弟份内之事,只是皇兄可有大度一些,把你这位爱将借来一用了。”冷寒君笑容里藏着刀光,只是太深了,皇上看不见。 “凌字后代,总是效忠朝堂的,朕对他有绝对的信心,而且,他武艺超强,没有人能耐他何的。”皇上笑的很自信。 “那好,就请皇兄替我把这个计划转告给凌将军,让他勿必配合。”冷寒君说完这句话,就起身步出了皇宫。 走过那宏伟的城墙,他的表情又变得冷漠,心里的算计,让他冷冷的扬起了唇。 应芳芳一个下午都呆在后花园里,闭着眼睛养神,早上,中午,都有人端来汤药给她喝,因为那送药过来的人是星池,而且,从他口中,也知道这些药都是给她调理身子用的,她二话没说就全部喝掉了,她也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了,好不容易又重生了,她不想真的一辈子都孤孤单单的,她想生个孩子,想偿偿做妈妈的滋味是何等的幸福。 一道健影出现在黄昏下,晚霞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他伫立在花园的入口处,便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前走了,深幽的眸光,紧紧的锁住那抹半倚梧桐的女人,她就这样随意的坐在草地上,长长的发丝遮去了她的脸庞,只有一个侧影,但却足于让人窒息。 她变得安静了,这是冷寒君第一个生出的想法,是不是,她开始接受了他为她安排的生活呢? 有些小小的欣喜,在那冷俊的脸庞上,显的格外的分明,这个女人,不管是动,是静,都让他移不开眼了。 应芳芳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她思考人生,回忆过往,悲叹生活,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脑海中闪过,这漫长的岁月轮,还要继续转多久才会放过她呢? 蓦地,感觉到熟悉的冷例清香朝自己袭过来,应芳芳微微动了动身子,知道身后,站着冷寒君,那种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已经敏感到连发现都多余了,就像阴影缠住了她的一切。 靠近她,没有得到她的正视,这是意料中的结果,冷寒君早就没有在意了,但还是免不了的有小小的失落。 “你是来听答案的吗?”应芳芳先开口了,声音很轻淡,没有昨晚的决端和尖锐。 “嗯。”冷寒君怔愕之下,简短的应了一声。 “你不是早就算准了我的答案吗?来讨取,只是多余。你冷寒君玩弄人心的计两,可曾失手过?”应芳芳的语气变了,冷嘲热讽起来。 “不管你是怨是恨,这是本王留住你唯一的选择。”冷寒君没有愧疚,答的非常的当然。 “哦,我不能再为你生孩子了,你也想留下我吗?”应芳芳嘲笑起来。 冷寒君的脸色变了,他动了怒意:“谁说的?我冷寒君的孩子,只有你才有资格生,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你都逃不掉这种命运。” 应芳芳怔颤,回过头,正视着黄昏下,那绝美的俊颜。 第一百二十一章 偏激 冷寒君的冷狂和霸道,在应芳芳的眼中,早已经成一种适应,只是,美丽的黄昏因为他的存在,忽然变了色,初秋的落叶飘满石子路,应芳芳带着沉郁离开。 她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小脸布满着伤愁,曾经明媚如春的眸子,也有些哀伤,那种灿烂的颜色,消失了,她轻轻的擦过他的身旁,没有一点的留恋,多了几份刻意的陌生和疏离。 冷寒君绷着俊脸伫立着,这种陌生的感觉,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他喜欢的,只是,为什么此刻,竟然没有勇气再去拉她的手,把她像一个奴隶一样压进自己的怀中任自己为所欲为? 深眸变得更加的黑沉,埋藏着难懂的复杂心思,或许,在爱上她的那一刻,他已经慢慢的忘切了她罪人的身份,给了她正常人的权力和资格。 原来,爱上一个人,要放下许多的东西,包括,他引以为傲的手段和狂情。 大手紧紧的捏握着,冷寒君就这样凝望着她消失在花园口,黄昏的颜色染在她的背影上,令他的心微微颤抖,静静的发现,她竟是如此的诱人。 应芳芳现在完全把冷寒君当成一个陌生人了,他的一切,她都想充耳不闻,闭眼不见,既然他只会让自己不开心,那又何必找罪受呢?人的心境,要随时保持平和才不会那么快的老去,她现在可是刚满十九岁的雨季少女啊,虽然心态已经二十四岁了,但也能抓住青春的尾巴吧。 一个人的生活,应芳芳只坚持了一天,就感觉特别的孤单,她不是一个安静的女人,她喜欢有很多的朋友陪在自己的身边,一起说说笑笑,开开无聊的玩笑,就算是聊生活的锁事也行,就是不想一个人独来独往,那样,她会觉得自己离群了,感觉不受到这个世界的欢迎。 刚才冷寒君的话,给了她小小的震动,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在这个世上,只有她才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该不会他还在做着让她生小孩的梦吧?应芳芳不免露出担忧,如果冷寒君打定主意要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那可怎么办呢?如果真是这样,她可是宁愿这一辈子都不生小孩了。 冷寒君真是个疯子,他身边有那么多身体健康的女人,为什么偏偏要为难她呢?难道,看着她流泪伤心,他就真的那么快乐吗?该不会他心里有些扭曲吧?应芳芳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给气疯了。 夜幕降临,王府的灯笼已经开始点亮了,身为王府的正妻,应芳芳都不知道自己该住在哪间房间,可能是她天天想着往外逃跑的缘故,房间换来换去的,总是没有安定的一间,当然,她是不想再回牢房去呆了,那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应芳芳一个人在花园里转悠,身后忽然传来星池的声音在叫唤:“王妃,入夜了,怎么还不进房休息?” “我的房间准备好了吗?”应芳芳望着星池,轻声问道。 星池有些怔愣,良久,才指着冷寒君的房间说道:“主子已经吩咐过了,今后,王妃就睡在主子的房间里。” “我可不可以不睡在这?给我另备一间房。”应芳芳眉宇一下子皱的死紧,在她讨厌冷寒君到极点时,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要和他牵扯在一起啊?真是快要烦透了。 “王妃莫要为难属下,这都是主子的吩咐。”星池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应芳芳长长的叹了口气,暗想,自己为什么不坏一点呢?总是在看见星池一脸为难之时,软下了心肠,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无奈的点头:“好吧,你去忙吧。” 星池脸色露出欢喜,示意跟在他身后的丫环道:“把药端进桌上去。侍候王妃喝完再收走。” “不必了,先放着吧,我等一下再喝。”应芳芳不那么爽快了,只要一想到冷寒君的别有用意,她就感到寒颤。 星池当然猜不透应芳芳的心思,只得照办,带着丫环一起离开了。 晚饭是在房间里用的,吃过后,应芳芳盯着桌上那碗药发呆,心里在拉扯着,要不要喝掉它,如果把身体补好了,冷寒君再与自己发生关系,那就很有可能怀上小孩。 “不行……”应芳芳吓的赶紧摇头拒绝,她起身,往床上走去,她的身体只是太虚弱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没必要补了,那干脆倒掉算了,反正冷寒君钱多。 应芳芳又折回桌上,端起药,往窗棂处走去,脸上有着舒畅的得意,她应芳芳可不是傻瓜,凭什么要找那种罪受呢? “你在干什么?”正当应芳芳准备往外倒时,只听身后传来一记冷喝,吓的她手一颤,差点把手中的碗给摔了,快速的扭过头,看见冷寒君走进来,脸上隐隐有怒意。 应芳芳扬着下巴,正视他发怒的冷眸,淡淡笑了笑,把手中的碗往他面前狠狠的摔去,冷然道:“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药有没有下毒?我才不要喝呢。” “你在怀疑本王的用心?”冷寒君望着被摔的支璃破碎的白玉碗,俊脸骤然铁青,怒声责问。 应芳芳撇开小脸,不以为意,脸上却坚持着,摆明不想听到任何的解释。 冷寒君冷怒的逼视她,灼灼目光,差点气的燃烧,低沉问道:“水月芳,你真要与本王作对吗?本王说过,从今以后,不会再亏待你,只要你本份的待在王府里。” 应芳芳淡淡的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的回道:“王爷之意,是希望我好好珍惜这份恩宠吗?” 冷寒君听出她言词中的不屑,怒意更甚:“你没有别的选择,除了接受本王的安排。” “王爷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对女人,你又了解多少呢?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乞求着男人的宠幸吗?你以为女人只能依附在男人的身边才能过的安心快乐吗?你根本就是自以为是的狂妄。”应芳芳被逼出怒火来,她这一生最讨厌别人用命令的口气与她说话了,由其是不想听见冷寒君霸道的语气。 “收起你的歪论,本王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如果没有了性命,你以为你还有资格与本王讲这些大道理吗?”冷寒君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要吵架,他比她硬多了。 应芳芳美眸睁开了一点,紧紧的盯视着冷寒君那写满自负的脸庞,半晒才哼道:“死了,总比生不如死强,王爷如真想取我性命,就该早点动手。” “本王要你活着。”冷寒君淡淡的扬唇,没有给出任何的理由。 “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会活的好好的?说不定,我明天就自杀了,你拦得住吗?”应芳芳气岔,美眸都快喷出火来,她真的没有见过比他还自大的男人,他又不是神。 冷寒君忽然笑起来,那抹迷人的笑意,让他俊美的脸庞缓和了很多,他靠近应芳芳怒睁的美目,低低的吐出声:“你没有勇气自杀。” “你……你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算计吗?”应芳芳被他一语道中心思,不由的小脸胀红。 “你身上还有什么能瞒得过本王的眼睛?”冷寒君自傲的淡淡一笑。 应芳芳呆怔了,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狂妄的脸庞,她开始慌乱了,冷寒君不愧是智者,他似乎总是能猜透别人的心思,没错,她是没有想过要自杀,而且也没有勇气去自杀,这次穿越,可谓是来自不易的重生,她无比珍惜这条借来的命,她倒抽一口气,背过身去,不想再去理会他。 “你必须把药喝下去。”冷寒君丢下一句话,往门外走去,对着丫环吩咐再送药进来。 应芳芳低喘着气,无比的挫败,如果说冷寒君残暴那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是这样邪恶的一个恶魔,竟然处处都在算计她的心思,太过份了,真是太过份了。 不行,以后要更加小心了,要随时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在他的面前泄露太多,否则,自己输的一定非常残败。 药又端进来了,冷寒君亲自端到应芳芳的面前,当着应芳芳的面,轻轻的抿了一口,吞了下去,淡淡出声:“如果有毒,本王亲自替你试药,现在,喝掉它。” 应芳芳睁着一双美眸望着那碗药,气岔的别开头,冷冷道:“不喝,端走它。” “你别再耍性子了,这药是补你身体的。”冷寒君有些愠怒,他向来脾气就不是太好,对应芳芳,已经是他所能趁出的极限忍耐了,只是应芳芳不知道而于。 “我又没病,补什么补?我看你自己才需要补。”应芳芳口气坚持,依然甩也不甩那碗药,反正,她是铁定心了。 冷寒君脸色黑了一半,低怒的开口:“你的身体很虚弱,再不补一补,会影响你今后的生育。”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关心。”应芳芳一听,更是大为光火,如果还知道爱惜她的身体,那就不该像只种猪一样乱来,真是表里不一的可恨男人。 “本王需要孩子,所以,你必须要补好自己的身体,快点喝掉。”冷寒君语气变得霸道起来,已经伸出手来拉应芳芳的手腕,有点强迫意味。 “谁说我身体有事的?为什么不说你自己没本事呢?与我何干?”应芳芳愤怒的甩掉他的手,急步往门外冲去,不要以为用强制手段,就可以逼她喝药,她才不干呢。 眼看差几步就可以冲出大门时,蓦地,大门被一股气劲扫过,碰然关紧,来不及止步的应芳芳,就这样硬生生的贴在门上,把她的小脸都撞痛了。 “不要试图违逆本王的命令。”冷寒君见她这副惨状,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个女人就是这般的可爱,令他越来越爱不释手了。 “有点武功了不起啊,竟敢这样耍我,真可恶,以后我要是学会了武功,我铁定第一个杀了你。”应芳芳捂住发痛的秀鼻,岔怒不平的破口骂起来。 “你真想学武,也该把身体养好才行啊。”冷寒君的语气变得非常的轻淡,他缓步走过来,看着应芳芳那撞红的小脸,有些心疼起来,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替她看看,却被应芳芳误认为他有别的坏意,愤怒的甩掉。 “走开,不要碰我。”应芳芳真是衰透了,为什么上天要让她遇见这么可恨的男人呢? “来,喝掉它。”冷寒君夜眸暗下去几分,把药端到应芳芳的面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缓。 应芳芳依然不喝,她气呼呼的往床上坐去,总个人躺进去,背对着冷寒君,还拉起被子把自己的头给盖住,打算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 冷寒君见应芳芳像个小孩子一般,为了一碗药,竟然任性的耍脾气,深澈的眸底不由的泛起一丝宠溺,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竟然坐到床前去,伸手把她的被子拉开,想要把她抱进怀中,亲自喂药。 应芳芳几乎快要被他给烦死了,究竟想怎样才肯放过她啊?喝不喝药都是她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你若再不喝,本王就亲自喂你了。”冷寒君眼底布满邪恶之意,惹来应芳芳的寒颤,她回过头去望着那张该死的面容,冷冷的嘲道:“王爷请注意口腔卫生。” 冷寒君剑眉皱了皱,这个女人说话越来越奇怪了,但他又岂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她呢,端起药抿了一口,大手直接拉起应芳芳的身子,固定在怀里,俊脸一低,眼看就要吻住应芳芳的嫩唇时,应芳芳终于妥协的大叫了:“我喝……我喝行了吧。” 威逼成功的冷寒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松开了应芳芳,低道:“早该听话一点。” 应芳芳苦恼的端起药就往肚子里灌,她宁愿喝这浓苦的药,也不想与冷寒君再有亲密的接触了。 一场药的风波,在冷寒君的威逼下,终于解决了,接下来的问题,让应芳芳更加的痛苦,冷寒君竟然要留下来夜宿,那不是同床共眠吗?天啊,她都恨不得离他远一点,为什么他却要这样折磨他呢? 闻到他的气息,她都可以好几夜睡不着觉了,还要睡在一起,虽然,身为夫妻,这是很正常的行为,但她真的接受不了啦。 可她的坚持,只换来冷寒君沉黑的面容,最终,也没有闹出个结果来,只得睡在一起了。 同床异梦?应芳芳很快就崩出这个词来,她把总个身体都贴到床杆上去,背对着他,开始进入困顿之境了。 其实,睡觉之前,她又反复的思考着,要不要半夜起来再拿剑杀他,可理智的分晰却告诉她,这是不可行的,第一,这房间连把剪刀都没有,更别说要杀死一个人的刀剑了,第二,这是王府,戒备如此的森严,她如是下手,肯定也会跟着遭怏的。第三,冷寒君是如何聪明的一个人?上了一次当,还会再上第二次吗? 彻底分晰了一下形式,应芳芳只能选择安静睡觉,安慰自己说,机会还是有的,只是还没遇到而于。 次日清晨,当应芳芳起床时,身边的那个人早就不知去向了,她垂着酸软的肩背坐起来,昨晚侧着睡觉,一个晚上都没有变过姿势,现在开始疼痛了。 有丫环送来洗漱水,应芳芳感觉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一夜之间变了,来侍候自己的丫环就比以前多了一倍,全套的服务,周到的让她以为自己当了皇帝,把她郁闷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难道就因为自己陪冷寒君睡了一晚,别人就把她当一个人看待了吗?应芳芳嘟着嘴,烦闷起来,她不是小姐出生,对于这样的一条龙服务,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早上的药是星池亲自送过来的,望着他亲切有加的笑容,应芳芳实在不好把那碗讨厌的药往他脸上盖去,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半,这才慌称自己的畏不舒服,把剩下的一半给倒掉了。 “星池,为什么王府里的人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呢?”星池正打算离去,应芳芳喊住他,开口问道。 星池看着她,欲言又止,但最后在应芳芳期待的眼神下,他还是说出来了:“这些都是主子吩咐过的,他说王妃就是王府未来的女主子,所以,下人才不敢怠慢了王妃。” “冷寒君有病。”应芳芳听完并没有乐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不屑的斥了一声。 星池脸色一怔,急急的解释道:“王妃,主子这样做全是因为主子在乎……” “够了,星池,以后要再替他说好话,你也不要再见我了,去忙吧。”应芳芳的态度非常的冷漠。 “是。”星池显然被吓住了,低下头,退出了房间。 应芳芳脸色难看的把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她气怒的喃道:“别以为给了我身份,就妄想我会像别的女人臣服于你,冷寒君,你总是这般的自负骄傲吗?我应芳芳偏不给你任何的机会。”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对恃 由于时间紧迫,冷寒君的计划也随之进行,凌堪寻进殿面圣,当今皇帝冷承恩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凌堪寻沉着的听完,冠美如玉般的俊颜只是在偶然间闪过诧异与纠结。 当听完所有的过程,凌堪寻只是淡声索要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连当今皇上也被难住了。 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坚定沉着的忠实将卫,他年轻的脸庞闪动着决然。 “你要绝王府的罪王妃?”冷承恩似乎难于置信,不由的惊问出声。 “是的,这是臣唯一的要求,恳请皇上赐准。”凌堪寻眼里有着坚决,眼神清亮,炯炯有神。 冷承恩皱起了眉头,沉吟半晒,有些难为:“你可知道罪王妃是绝王爷的妻子,你这要求,朕做不了主。” “皇上做不了决定,可以让出谋划策的绝王府来决定。”凌堪寻眸底暗藏冷笑,脸庞却一片沉容。 “凌将军,你可是给朕出难题啊。”冷承恩有些轻叹,原本来说,如果凌将军索要的是未婚嫁的女人,他身为一国之君,理可赐婚,可为什么偏偏是皇弟之妻呢?不过是一个罪犯之女,值得两位亲信如此相争吗?他开始头痛了。 “去西域之路,臣无异议,但只要皇上能答应臣这一小小的要求,臣便择日启程。”凌堪寻细密的心思,另有谋算,那双澈眸,更显深沉诡密。 “这……”冷承恩依然在为难,但很快的,他就发现这个问题找不到令他满意的解决答案,便道:“举国上下,美丽的女人多如星辰,只要凌将军中意的,朕就替你做主,将之赐婚于你,可行?” “皇上,婚姻之事,须当慎之,择所爱之人方可成美满之福,臣的心中早已放进了一个人,此生唯她,别无所求。”凌堪寻丝毫不让步,他自信有能力堪下此次责任。 “林将军所言有理,只是,怕绝王爷不会答应啊。”皇上不由的叹气起来,明明是一件计划周详的事情,为什么偏偏在女人两字上起了争执? “皇上如是为难,何不请绝王爷进殿来给臣一个满意的答案呢?”凌堪寻脸上露出温文的笑意,他的言词并不激烈,却字字有力,掷地有声,进退都留出十足的余地,但正是因为这样,冷承恩更难决策,便传身边的公公,让他去请冷寒君进殿商议。 冷寒君听完公公叙述,便进了宫来,冷俊依旧的面容,波澜不惊,或许是心有沉着,又或许是慌乱的心让他变得更加的冷锐如锋,他似乎做梦也想不到,凌堪寻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锦服加身,织金丝绦被风扬起,冷寒君疾步进入皇宫内殿,便看见御书房内站着一脸沉静的凌堪寻,皇上冷承恩端坐在龙椅上,神情有些复杂,见到冷寒君来,方才松缓了一口气。 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是手执三军的征国将军,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决择。 冷寒君低头行了个礼,冷锐的目光直视着立于一旁的凌堪寻,从他的身上,他感觉出来,今天的凌堪寻较之以往,似乎多了几份狂傲与冷然,不但如此,他看自己的目光,竟透射着淡淡的敌味。 凌堪寻坦然对上他千年不变的冷锐视线,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浓浓的挑衅意味充斥总个殿堂。 “林将军要本王的王妃?”冷寒君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语气前所未有的沉冷。 “是。”凌堪寻简短的回答,俊庞亦在此刻变得冷静而萧然。 “你可知她对本王的重要性?她是我的正妻,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凌将军也要将她带走吗?”冷寒君字眼里多了几份考验的意味,笑意在眸底泛滥。 凌堪寻总个人为之一震,直视冷寒君的目光冷下三分,嗓音低沉:“她怀了你的孩子?” “不错。”冷寒君揪见他眸底的失望和痛苦,冷笑在心底。 “这不可能……”凌堪寻感觉心碎裂了,失了沉稳的他,脸上已经闪动着痛苦的伤痕。 “本王只能遗撼的告诉你,这是事实,芳儿,本王不可能让出的,因为爱她的人,不只有你,本王欲将她视之为心爱的女人。”冷寒君看见凌堪寻的慌乱,更加深了他的刺痛。 “林将军,对于此事,朕只能说遗撼,绝王爷所言如实,既将身为人母的罪王妃,又怎么可能嫁你为妻呢?不如朕另给你安排美人,一个月后,番邦之国将有公主前来和亲,朕就将之赐婚于你。你意下如何?”冷承恩赶紧出言和解这僵持的气氛,微笑着说道。 凌堪寻脸色多了几份沉痛,拒绝的干脆:“谢皇上美意,臣只怕承受不起。” “林将军不必拒绝的这么快,朕听说那位公主可是一位大美人呢,天姿国色,配林将军的俊逸非凡正合适,朕就决定了,你也不必推脱。”冷承恩满意的笑起来,虽然这位公主早先想过要赐给太子云溪的,但念在其尚年少,那正好可以赐给林将军,那也是美事一桩呢。 “臣有事先告退。成亲之事,让臣考虑几天吧。”凌堪寻的心乱了,他接受不了她怀孕的打击,冷寒君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说爱她呢?一个连珍惜都不知道是何物的冷情男人,要拿什么去爱受伤的她?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迟一步? “芳儿……”凌堪寻的心在滴血,几乎狼狈的冲出了殿堂,在心中呢喃着已经呼不出口的名子。 冷寒君望着凌堪寻离去的背影,暗地里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好在他临时想出这一招,不然,若是凌堪寻真要坚持下去,他真不知道要用何种办法才可以劝服他。 “寒君,你说的是事实吗?”当殿堂之上只剩下两个人时,冷承恩皱起眉头,困惑的问出声。 “皇兄所指何事?”冷寒君假装不知情,淡淡询问。 “你真的爱上了水傲天的女儿?你救下她,不是为了恕偿罪恶吗?何以……”后面的话,冷承恩不知该如何去问,因为在他的心中,他是不希望这是事实的,毕竟,水月芳的存在,对于总个天朝都有着很大的影响,天朝的子民对于留下罪臣女儿一事,整整议论了半个月,几乎都持反对意见,如果不是冷寒君带着她迁出天朝范围,当年那件轰动总个天朝的婚礼怕至今仍会引起臣民的反响。 冷寒君有些失怔的盯着殿门外的走廊,好久,才低低的叹了一声,用着连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回答:“对她,的确动了情。” “你……唉,算了,这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朕知道你对当年雪妃进宫一事耿耿于怀,其实,当年朕并不知情你和雪妃之间的感情,朕也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你任性的娶了罪犯的女儿,给了朕很大的压力,这件事情,事隔两年,朕也不想再去翻了,既然动了情,就好好爱吧,她怀了你的孩子,这是一件喜事,朕该择日庆贺一番。”冷承恩感叹万千。 冷寒君一直呈现走神状态,口中所说的爱情,在心底总是产生着摇摆,他动了情,她却没有接纳这份情,到底,这份情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的脸色不太好,有什么心事吗?”冷承恩见他半天不说话,反而情绪出现了反常,鲜少发呆的他,此时,竟然在走神,便出声问道。 冷寒君望着唯一的兄长,拙劣的感情,竟有些出不了口,摇了摇头,低道:“无事,只是骗了凌将军一件事情。” 冷承恩微微惊讶,张口便问:“什么事情?” “芳儿并没有怀上我的孩子,是我为了应付凌将军而编的借口。”冷寒君低声说着,脸上竟有一抹自嘲的笑意。 冷承恩的确也被惊住了,好半天才道:“算了,你也是不想让出心爱的女人,相信凌将军的痛苦很快就会减去的,该属于谁,终也索取不了,朕觉得愧对于他,把公主许给他也算补偿。” “嗯,若无他事,先退下了。”冷寒君的心绪也被打乱了,虽然他有能力赢回她人,但却没有信心得到她的心,所以,这一场仗,他依旧败了,败的痛苦而彻底。 如今的她,就像一只带刺的玫瑰,把心扉关紧,总也不给他机会进入,冷寒君开始痛恨自己曾经的残暴了,当初,把她当成奴隶,心中的怨恨都在她的身上发泄,可是,却想不到有一天,他的心竟也落在她的身上,找不回来了。 冷寒君走的很急,每踏出一步,都感觉到心在刺痛,令他难于忍受,剑眉紧皱着,他慌乱的不知道要如何去珍惜她,或许,他给她强硬的爱,只会让她伤的更深,会不会到最后,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冷寒君蓦然顿住脚步,有种被人狠狠抽了一鞭的震颤感,她的美丽与特别,已经引起了别的男人的注意,墨染光天化日下想要抢走她,凌堪寻却也光明正大的向他索要她,究竟?还有多少男人窥探着她的明媚,而她又诱惑着多少的男人心呢? 浓浓的挫败感,让冷寒君充满智慧的眸顿时暗然失色了,被冠名为“绝”的他,被无数人称赞的他,到头来,竟然连一个女人也守护不了,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心头的痛,无措的情,击跨了冷寒君的自信与狂傲,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怎么去拥有既将失去的她,也许,他会选择自己所知晓的方式将她捆绑在身边,但究竟会伤她多深?伤她多重呢? 一个人的午后,显的格外的安静,应芳芳几乎快要在这种宁静中晕晕欲睡了,为什么有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这么的无聊呢?答案在心中,因为自己没有朋友,没有一个可以与自己交心的知己,所以才会闷的发慌。 以前有人说过,当一个人实在闷的无聊时,可以多读点书,读书绝对不会是虚度光阴的,而且,看书的女人是有魅力了,应芳芳从椅子里腾然坐起来,打了个响指,脸色缓和下来,没错,既然无事可做,那就到冷寒君的书房里去看书。 来这都快好几个月了,对这个历史上从没有出现过的王朝也该有点认知了,不然,到时候,连冷寒君是哪号人物都会忘记的。 应芳芳匆匆忙忙的往冷寒君的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暗想,不知道古代有没有小说看,就算不写言情,那看点记实性小说也行啊,不过,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古代的人哪有这份闲情啊,况且,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感人故事发生,战乱年年,唉。 应芳芳跑到冷寒君的书房,发现门竟然上了锁,真是把她给气的脸都绿了,光天化日之下,谁会偷书啊?真是太小心了,看来书是看不成了,应芳芳有些不情愿的往回走,但刚走到门口处,便看见远远的有一抹高健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是冷寒君,应芳芳吓了一跳。 她慌急的打量了四周,忽然发现书房的左边有一道两米多高的屏障,应芳芳急中生智,急急的冲进了屏障内,但很快的,她就发现了这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这里竟然是……冷寒君解决小便的特殊地带。 应芳芳惨下一张脸,现在要出去却不可能了,因为已经听见冷寒君推门的声音,无法,她只能乞求冷寒君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小解,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很难堪的。 她尽可能轻呼吸,不想让冷寒君发现有别人的存在。 冷寒君的情绪跌至低谷,平时的敏锐,此时也受低潮的影响而减弱了很多,他疲惫的坐回椅子上,略一抬头,便看见星池跟了进来,关切的询问:“主子,你脸色不太好,让星池为您请个大夫看看吧。” “今天在皇宫里碰见凌堪寻了。”此时的冷寒君只想与人分享沉闷的心情,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关心。 “哦,皇上同时传见主子与凌将军,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商?”星池很机智,一听便猜出了什么,于是便问道。 “嗯,皇上需要派一个武艺超群的人去西域取药,而凌堪寻是最好的人选。” “凌将军若是离开天朝,北辰池煌会不会知晓?到时候,怕凌将军有危险。”星池不免担心。 “本王会周详好这一切,会假装在北辰池煌面前翻脸,然后再由凌堪寻请示皇上带军北上边城驻守,在城外十里坡,再派人制造出混乱,掩饰凌堪寻折路前往西域,届时,将有人替补凌堪寻前往边城。”冷寒君早已经将计划安排好,便简短的说了出来。 “混乱能掩蔽凌将军离开吗?”星池依然担忧。 “放心,本王会选在入夜初时实行的,到时候,谁又能分的清楚呢?” “主子英明。” 冷寒君眸光一紧,起身道:“她人呢?” “王妃好似在后花园休眠。”星池赶紧回答。 健影一闪,冷寒君已经出了书房,当他走后,应芳芳从屏障内走出来,喃喃道:“凌堪寻要去西域吗?西域是什么地方?很好玩吗?” 应芳芳边喃喃自语,一边快步走出书房的范围,令她想不到的是冷寒君竟然会去找自己,她唇角闪过冷冷的一撇,她才不想见到他呢,既然星池说自己在后花园,她偏偏要去莲池畔,她要好好玩一玩游戏,骨头都快要生秀了。 应芳芳快步往莲池湖畔走去,一边还在想着冷寒君和星池的对话,冷寒君竟然策划要让凌堪寻去西域?那么远的路途,一定非常危险吧?天朝众多武艺高强的人才,为什么偏偏要选凌堪寻呢? 应芳芳蓦地的一惊,脚步停住,美眸瞪的老大,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冷寒君知道这一路上凶险难料,故意请皇上派凌堪寻去送死吧? “天啊……天哪……天哪,这怎么可以,冷寒君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应芳芳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如果单单是因为她身上有凌堪寻送的铜玉,就想方式法要对他不利的话,那凌堪寻岂不是很无辜? “不行……绝对不能让凌堪寻步入危险。”应芳芳慌乱的摇头,眼中布满忧虑,她一定要阻止冷寒君这一场阴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凌堪寻有危险。 “十里坡?是什么地方?城外十里坡吗?”应芳芳想起冷寒君所讲的那个地方,喃喃低语,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以去十里坡找凌堪寻,到时候,她就可以告诉他,这是一个陷井,让他快点回城来,不要去西域了,没错,她要这样做。 只是,想法再好,她又要怎样才能去十里坡呢?现在,她连王府都出不了,更别说出城了。 应芳芳苦下眉宇,靠在凉亭上直叹气,看来,还得再想办法出逃,不然的话,那凌堪寻就有危险了。 “怎么来这里?”蓦地,身后传来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把应芳芳给吓了一大跳,转过身,便看见冷寒君缓缓步上凉亭,高健修拔的身躯配上俊美如斯的面孔,竟是如此的出色。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初秋的午后,阳光懒懒斜照着,空气中忽然多了几丝枯叶的干燥气息。 莲花池畔,已然凋谢的莲池,繁景不在,只剩下枯败的残枝飘浮在池水上面,偶尔有调皮的鱼儿跳跃,荡漾起一层层的涟漪。 应芳芳脸色微变,冷淡的看着冷寒君走过来,小脸微别,并不表示欢迎。 “这不是你该有的态度,本王是你的夫君。”连正眼都不曾抬过,冷寒君显示出不悦,故低斥道。 应芳芳不以为然的挑眉,背着身子,眺望宽大的湖区,松懒的答道:“夫君该尽的责任,你有尽到吗?现在才来跟我讲夫妻关系,会不会太迟了。相对来说,我们比较想一对仇人。” 冷寒君的脸色有些难看,凝眸沉淀着几许杂痛,他直接扳过应芳芳纤细的身子,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这才严正的说道:“你对本王就那么不满意吗?你爹的罪,你的身份,本王都已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应芳芳怔了怔,忽然笑起来,小手轻轻的挑开他的手指,笑的妩媚迷人,却有着刻意的做作,她姣声姣气的回道:“是啊,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不如,你来告诉我吧?” “你……”冷寒君微微闪过怒意,他那么严谨的与她讲话,她却用如此轻松散懒的态度面对,真让他有种急怒的感觉,从来不知道女人竟也是这般的无常多变。半晒,他低冷的吐出声音:“如果你妄想要自由,本王不会允准的。” 原来,他很清楚她心里所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他已经不会再同意给她这样的权力了,一个凌堪寻,已经令他头痛脑胀,若是再出现别的男人来与他争抢,他真怕自己一怒之下会杀了这个惹事生非的女人。 应芳度半张小脸已经黑了,红唇冷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他了,怏怏丢出话来:“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谈了。” “你还在想凌堪寻吗?”冷寒君见她脸色骤然不快,逼进一步,低声责问道。 应芳芳并不给他一个完全的答案,只是模凌两可的笑起来:“我不会再去见他,这是唯一能给你的答案。” “你知道本王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冷寒君脸色骤青,几乎把她逼到亭柱上去了,炽烈的怒火在那双幽夜般的眸底交织,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来,掩没眼前的一切。 应芳芳被逼的退无可退,感觉自己又像以前那般的力不从心,气恼的叫道:“我不知道,你别再逼我。” “今天,你必须给本王一个答案。”望着她尽乎慌乱的眸光,冷寒君的心也越来越不安了,这个女人在逃避什么?她那含糊的话语又在掩饰着什么?为什么他的心那般的颤乱? 应芳芳咬着下唇,死也不会再说话了,难道她真的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吗?他凭什么要她说出内心的话语?凭什么呢? “水月芳,不要试图惹恼本王,后果,你不会期待的。”冷寒君咬牙低冷的威胁,他可以忍受她的任性和无理,但他绝不可以忍容她的心背叛自己,所以,理智再一次有失控的倾向,他要的爱,必须完美。 应芳芳冷笑一声,昂起下额,不屈不畏:“又是威胁吗?冷寒君,你除了会威胁女人还会干什么?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感情?你根本就是无心无情的冷血动物,你体会不到什么叫真挚,所以,就算我把心陶出来给你看,你也不会明白的。” “你敢辱骂本王。”冷寒君的一张俊脸完全黑沉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女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般无礼放肆的话,只有她,这个满脑子歪理的女人,总是能成功的惹恼他。 应芳芳不屑的挑眉:“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若是不爱听,就不要再逼问我说出真心话,人与人之间,本就该互相尊重的,你敢告诉我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冷寒君蓦地一怔,夜眸中的炽热怒意因为这句话而瞬间消退下去,夜眸变得无比幽深,让人望不见底,只一会儿,他收回了手,放开了她。 “既然不能坦诚相对,就不该自私的想要听到别人的真心话,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再来向我要真心话吧。”应芳芳第一次在吵架上取得了胜利,望着冷寒君失神的脸庞,她心中没有痛快,反而有种失落的感受,淡淡的,却足于让她感到难于适从。 应芳芳没有再站着,转身,急欲逃离他的身边,话不投机半句多,与他争执,她只会认为自己很失败,枉费冷寒君坐拥“绝”字,原来,在感情的世界里,他也不过是一张白纸。 冷寒君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人儿已经离去了,俊脸有着狼狈和慌乱,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脸上热辣辣的,她竟然说自己无心无情,是吗?自己真的无心又无情吗? 曾经,被自己赐于罪奴的女人,今天却给自己上了如此深动的一课,难道,先爱就要先痛吗?冷寒君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受她影响了,如果对她视而不见,他是不是可以回归当初闲懒的生活?他不需要心,不需要情,女人不过是唾手可得的宠物,只是她是那般的特别,她所要的不是宠爱,也不是地位和身份,那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凌堪寻或者墨染,为什么能换来她的诚意维护?为了让墨染活着,她甘愿为自己生孩子,为了凌堪寻无事,她竟也答应不再与他见面,表面上,好似他赢了,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输的有多惨。 冷寒君像个孩子一般迷惘了,望着眼前秋景,久久未能回神。 北辰池煌独坐在闲亭里,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在翻看,紫金玉冠下的俊脸,隐隐有着烦燥,寒眸一目十行的看着册子,不一会儿,他厌恶的把它扔在石桌上,冷冷的哼出声。 自从知道小娴已经回到绝王府后,他的情绪就未能安静下来,每当他想要做其它的事情时,脑子里总是会浮现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小脸,在青幽小苑,月光下她明亮如春的眼眸,她的笑脸纯真的像个无辜的孩子,她细声低语,犹如来自遥远的天边,有时却又近在耳畔,她的泪颜,笑容,每一种表情,都牵动着他冷绝的心,让他再难从容淡然。 这一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芳儿任意妄为,小娴也不会再回到冷寒君的身边受罪,青幽小苑是他特别为她打建的一个休闲之所,他以为小娴可以在那里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可是……这一切都被芳儿的忌心给搅乱了。 冷寒君若是撑控了她的自由,便很难再一次放手,如今,朝政之事缠着他的身心,他也抽不出空来再详加计划救人之事。 北辰池煌烦躁不堪的闭上眸,他就算有操玩朝政的手段,又能怎样呢?江山近在直寸,幸福却远在天崖。 “君上,皇后请您进宫一淌,说有要事相商。”蓦地,一个侍卫匆匆而来,低头说道。 “知道了。退下吧。”北辰池煌低叹了口气,冷冷的喝退侍卫,站起了身,准备进宫去了。 凌堪寻一个人坐在天香酒楼的厢房里,独自饮醉,冠玉般白晰的脸庞,已经呈现出淡淡的晕红,更填几丝俊俏,狭眸紧眯,醉意蒙胧,但手中的酒杯却未曾放下。 冷寒君的话比刀剑更加的残忍,把他本就不完整的心捅刺的支璃破碎,再也拼不完全了。 她竟然怀了冷寒君的孩子,为什么?难道,这就是她的选择吗?她那么认真的告诉他,她想要自由,希望像蝴蝶一样自凡的飞舞,怎么一转身,她竟然选择生下一个她不爱的人的孩子。 “水月芳,你在玩弄我吗?不管我把你送多远,你都要回来,回到他的身边,是这样吗?”凌堪寻痛苦的低喃,手中的酒杯再一次高举,一饮而尽,干烈的喉间,有说不出的痛苦。 到头来,对她的情,对她的怨,依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纵然,她选择怀上冷寒君的孩子,他却发现自己竟没有办法去怪她,只有更疯狂的思念,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 如果没有偿到她的甜美,如果不去在意她明媚眸光下那淡淡的忧伤,如果不在她诉苦时,多填心疼,何以换来如何的愁伤呢? “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凌堪寻不由的自嘲起来,只是笑意中有浓浓的痛楚。 正当他喝的意乱情醉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侍童清流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一见到醉倒在桌前的凌堪寻,清秀的脸庞为之一白,担心的叫道:“哎呀,少爷,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害得我找的好苦啊。” “清流……找我何事?”凌堪寻掀起迷醉的俊眸,怔怔的看着清流走上来。 “少爷,你就别喝了,再喝下去就要伤身体的。”清流又急又忧,一把夺去凌堪寻手中的酒杯。 “把酒杯还给我……清流,你如果还想活命,就把酒杯还给我。”凌堪寻醉恼的叫道,伸手就想要去抢清流手中的杯子。 清流只得提高音量叫道:“皇上已经为少爷赐婚了,老夫人非常的高兴,正要找少爷您呢。” “赐婚?可笑,本少爷谁都不娶,退了。”凌堪寻迷迷湖湖中依然不忘记拒绝,脸上有着不屑的笑容。 “少爷,你清醒一点吧,如果只是为了罪王妃,你不值得把自己伤害成这样。”清流冒死的相劝道。 听到罪王妃三个字,凌堪寻似乎清醒了一点,他怔怔的望着清流好一会儿,忽然低笑起来:“谁说我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她根本什么都不在乎,只有我……中有我……”他想说自己痴傻,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垂下了眸,掩去眸底浓浓的忧伤,也许自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少爷,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上次带她出城,可为什么她又回到绝王府来?说不定,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离开。”清流不免生气起来,少爷奋不顾身的为她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到最后,她却还是选择回到冷寒君的身边去,这又能怨得了谁呢? “你说的对,她并不想离开……是我自作多情了。”凌堪寻仿佛被一语点醒,俊眸一下子清亮了很多,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清流在身后直摇头叹息,那么高傲自负的少爷,也有一天为情所困,真是令人想像不到啊。 清流急步追上去,结了帐,便护送少爷回府。 刚回到将军府的凌堪寻,因为老夫人的一顿说教,他的酒意清醒了不少,俊脸沉郁着,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新进来的侍妾端着一杯清茶放到他的面前,欠了个身,低声软语:“将军请问茶。” 啪,茶水被凌堪寻直接扫到地上,吓的那位侍妾总个人都颤抖了,赶紧跪下,委屈的泪水溢出眼眶。 这一幕,正被赶来的老夫人看见,她急步上前,扶起地上哭成泪人儿的女子,对着凌堪寻轻斥道:“寻儿,你这是干什么?” “娘,把她们都送走吧,呆在这里,只会损了她们的声誉。”凌堪寻脸色沉黑着,声音却有些负气。 “你说这是什么话?她们都是娘替你精心挑选的侍妾,你怎可如此待她们?”老夫人气的脸都绿了,这孩子固执倔强的脾气像极了当年他爹,看不顺眼的,连多看一眼都嫌多余,她真是被他给气着了。 凌堪寻没有再出声了,沉默的俊脸有着几份凝伤,此时,他再也不敢对娘说,心中已有藏着那个人了,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说出口。 “寻儿,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皇上已经下了婚召,将番国的和亲公主赐于你做正妻,娘已经同意了。不管你是否愿意,这事无须再议。”老夫人重重的说完,扶着那位落泪的女子走了出去。 沉眸有些凝固,色彩幽暗,凌堪寻有种痛失心扉的窒痛。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内情 冷寒君的计划照常进行,凌堪寻因为应芳芳怀孕之事消沉了近两天的时间,但为了去西域取来解药,他也没有再给自己疗伤的时间,他与冷寒君在皇宫外假意发生争执,起因是冷寒君手中握着凌家祖传的铜玉,而这块铜玉正是由冷寒君的王妃水月芳所得。 如果不是要做戏给北辰池煌看,他真的不想把事情揭露开来,可事关朝堂安危,他唯有冷静的配合冷寒君掀起这场风波。 很快的,事情便在皇宫内外传了开来,沸沸扬扬的,而这场风雨之争,很快就传到北辰池煌的耳际,他无疑是震惊的,他的小娴,竟然让天朝最出色的两个男人翻脸争执,同时,他亦是得意的,冷寒君与凌堪寻虽为同盟,但关系向来不和,也对,把两个同样高傲自负的男人放在同一个立场上,当然会磨擦出不和的火花。 “君上,真想不到凌将军竟然喜欢冷寒君的女人,这下有好戏看了。听说那位罪王妃长的天姿国色,是一位偏偏美佳人,可她是罪妃啊……啊。”北辰池煌身边的侍卫正幸灾乐祸的说着这件事情,可话没说完,两条手臂竟被人硬生生的砍了下来,随着他的惨叫声,血洒满了一地。 “若再敢乱说话,本君便摘了你的脑袋,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本君再看到你。”北辰池煌把手中染血的剑扔在地上,一旁吓的发颤的侍卫赶紧上前捡起来,拿着干净的布,小心仔细的擦拭着血泽。 那名多嘴多舌的侍卫直到晕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他不过是顺时应势说着君上爱听的话语,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砍了手臂呢?难道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当然,他也没有机会再知道了,当他晕死后,便被人扔出了征候府外,自生自灭。 他最不该说的便是冷寒君的女人,那个罪名,对于北辰池煌来说,无疑是一道深深的伤疤,谁若敢揭,便只有死路一条。 北辰池煌脸色沉的难看,冷眸扫过跪在地上擦剑的两名侍卫,冷冷出声:“马上出去调查此事,本君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是。”两名侍卫吓的屁滚尿流,恨自己的父母少生了两条腿,急急的退了出去。 北辰池煌狭眸微眯,寒光流转,对于凌堪寻喜欢小娴的事情,他其实也知道一些,但却不确定他是爱上了小娴,当初,凌堪寻把小娴带出城,并请人送她离开天朝,对于这些,他都一清二楚,当时,他也只是单纯的以为凌堪寻是可怜小娴的悲苦命运,想要帮助她离开,可令他想不到的是,连对感情如此不屑的凌堪寻,也会把心遗落在小娴的身上,并不惜为情与风头正劲的冷寒君当场起争执。 凌堪寻虽然性情张狂,清高自负,但却行为内敛,不像是会惹事生非的主儿,今天一举,只能表明,他对小娴的感情,已经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北辰池煌削薄好看的唇角划过一抹阴冷的笑意,没错,好戏的确要上场了,如果事情朝着正常的路线发展下去,凌堪寻与冷寒君的和作关系早晚要崩溃,届时,孤力而战的任何一方,都将不是他北辰池煌的对手了。 北辰池煌毫不掩饰的狂笑起来,自得意满的出声:“真是天助我也。冷氏江山终要易主。” 冷寒君与凌堪寻的争执,当然也传进了应芳芳的耳朵里,紧张了两天的她,脸色顿时苍白,最终,事情还是朝着她担心的那方面发展了。 是不是很快的,凌堪寻便会照冷寒君所说的去西域取药?那么,不是中了冷寒君的恶计吗? 从听到那件事情后,应芳芳一个上午都坐立不安了,她紧张的手脚冰凉,惶惶难揣,凌堪寻不能去西域?他绝对不可以被冷寒君算计,她要出去阻止他,一定要去。 应芳芳正急虑之时,听见丫环说冷寒君从皇宫里回来了,她怒发冲冠的冲出了房间,就算不谴责他算计凌堪寻一事,但她也可以责问他为什么要与凌堪寻发生争执,她倒想看看冷寒君要如何回答她。 秋阳普照,优雅的走廊里,冷寒君高健的身影信步而来,他的神情非常淡然闲懒,似乎外界的摇言,对他没有造成任何的波澜。 锦玉华服,高贵不凡的气度,冷寒君天生的优雅冷静,此时,章显无疑。 “冷寒君……”应芳芳怒气冲冲的迎头挡住他的去路,喷火的双眼直直的注视着那似笑非笑的夜眸。 “来兴师问罪吗?”冷寒君一眼便看透她的怒气何来,不恼不怒,从容淡定的问出声来。 “你不是该给我一个理由吗?为什么要与凌将军争执?我和他清清白白,容不得你沾污。”应芳芳低怒的责问道。 冷寒君夜眸顿时有了几份怒意,他紧紧的凝视着应芳芳生气的小脸,轻嘲起来:“你撇的一干二净,他可是承认的坦然大方。” “说胡说什么?凌将军他……他不能对我有意思的。”应芳芳怔住了,想不到责问的人,竟然哑口无言了,凌堪寻对自己应该只能算是朋友关系吧,怎么会…… “你自己招惹了多少男人,要本王给你清算吗?水月芳,在本王没有你禁足之前,最好不要再提这些事情,回房去。”冷寒君低怒的喝斥道,事关凌堪寻的事情,他不准她多问。 应芳芳怒目盯着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再说下去,只能重重的哼一声,转身离开。 一边走,一边咬牙怒哼,冷寒君的话能信几分呢?说不定这是凌堪寻为了制造假象,让北辰池煌误会才会这样说的,当初在冷寒君的书房,她可是听一清二楚,冷寒君已经策划好了一切。 应芳芳很快又忧虑起来,想不到北辰池煌竟然会与当今皇上作对,而凌堪寻和冷寒君都是忠于皇室的,所以他们才会取合起来对付北辰池煌,这下令应芳芳苦恼了,北辰池煌在她的心中,绝对是完美的情人,只可惜,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对他用情至深的女人,不然的话,她绝对毫不犹豫的投奔到他的身边去,帮着他一起对付冷寒君,把冷寒君气的吐血死掉。 但她仰慕北辰池煌的温柔体贴,却也不是绝对的痴傻,她可没有楚芳儿那种狠毒的手段,如果楚芳儿终归是北辰池煌的女人,如果她不想早点死掉的话,那还是敬而远之吧。 她已经经不起再一次被人当作包袱被运向客栈,更不想被人说成是荡妇妖女,应芳芳长长的叹了一声,事事都不如人愿。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如何去通知凌堪寻,让他不要中了冷寒君的诡计,应芳芳一边着,一边低头想着计划,忽然,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严雪静所在的冬苑,应芳芳回过神来,急忙的想调头离去,可刚走出几步,就听见不远处的凉亭传来谈话声,是严雪静与身边的婢女在说话。 应芳芳被其中的几句话所吸引,便打算躲起来听完再走,她们是在讨论明天出府去上香的事情,只听严雪静语气有着坚决:“本王妃每职半年就会去寺院里给王爷祈福,所以,给我准备妥当了,明天上午就从府门出发,就算要走上二十多里,本王妃也绝对要去。” “是,静王妃,奴婢只是担心静王妃的安全才会劝阻的,是奴婢该死,下次绝对不会再多嘴了。”跪在一旁的粉衣女侍急急的道歉。 “好了,你起来吧,我的贴身侍女回娘家探亲去了,所以,你就替我好好准备该准备的东西,不可落下一件,否则,本王妃绝不轻饶。”严雪静语气非常的尖锐,吓的女侍全身都颤抖。 “是,静王妃放心,奴婢一定会准备周全的。”侍女吓的脸色都发青了,赶紧应声。 应芳芳听到这里,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崩出一计来,严雪静明天要出城去上香,那么,这就是一个出城的好机会了。 应芳芳看了一眼姿态高傲,行为嚣张的严雪静,抿唇一笑,在心里哼道:“严雪静啊,严雪静,你以前总是欺负我,那这一次我可要好好的讨回来。” 应芳芳已经有了对策了,只要她代替严雪静出了城,那就一切都好办了,只是问题在于要怎么才能替代严雪静坐上马车呢?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采取一个非常暴力的方法,只有在把严雪静打晕,然后穿上她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她的模样,才能骗守卫,到时候,她就假装脸上受了点伤,用面纱遮去颜面,把声音学像一点,如果不行的话,那只能哄骗说感染风寒,嗓子变哑就行了。 想到这里,应芳芳几乎开心的跳起来,看来,上天也在帮助自己呢。 冷寒君每天早上都会进皇宫去商议政事,所以他不在,那一切都好办了。 应芳芳做好一切应付的准备,神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走路都欢快了不少呢,每路过的下人与她招呼,她也客气的点头,让下人都一怔一怔的。 终于又有了逃出去的机会,应芳芳激动的心情真是无与伦比,感觉棒极了。 夜晚,来的有些突然,应芳芳还没有准备就发现又要与狼共枕了,这几个晚上,她都和冷寒君挤在一张床上,郁闷是别提了,更是别扭的让她想要睡到墙上去。 晚上太安静了,总是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但很奇怪,她这几天晚上都是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才能深深的睡过去,所以,她就更加的恼怒这种相处方式了。 应芳芳早早的就上床休息,冷寒君在这个时候,多半是在书房里,应芳芳天真的想着,要是冷寒君就睡在书房多好啊,至少,她还以混个清静。 正想着,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应芳芳神情一紧,赶紧闭上眼,假装睡着了。只有这样,她才能免与他可有可无的对话。 冷寒君进了房门,视线朝床上看去,只见那纤细的身子已经躺在那里了,唇角扬起一抹轻笑,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不过是不想面对自己摆了。 他走到床前,褪去外套,坐到床上去,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躺下来睡觉,而是眼神炽热的盯着应芳芳露在被单外的白嫩玉臂,有种想要抚摸的冲动。 应芳芳也感觉到身边的冷寒君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了,但她并没有转过头来看,依然保持着睡姿,他要干什么,与她无关,反正她是没有兴趣参与了。 “不要再装了。”蓦地,安静的空间里,传来冷寒君低迷的嗓音,应芳芳总个人一震,身子动了动,转过脑袋去看他。 他的墨黑的发丝全部松散下来,丝丝柔顺的垂在肩膀上,让他看上去是如此的绝美,应芳芳淡淡的一眼,便怔住了,有些呆愣的看着冷寒君,不知道为何,这一刻,竟然感觉他有些不一样。 “和本王闹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缓和一下彼此的气氛?”冷寒君也在看着她,眸底竟是一片的柔和之色。 应芳芳更是惊讶了,为什么冷寒君看自己的眼神变得这般……温和?她快速的伸出小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最后发现,这是真实的。 “我们之间还有气氛吗?”应芳芳冷淡的回一句,就算冷寒君变得再温柔,她也不屑一顾,如果他希望有一个好气氛,当初就不该对自己那么的残暴了,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本王知道你记恨过往发生的一切,难道,你我之间就没有平缓的余地吗?”冷寒君说着,伸出手想去握应芳芳的小手,被应芳芳躲开。 “没有,以前你为什么不给我余地?”应芳芳很坚决的回答。 冷寒君有些无语,良久,他低然的出声道:“你需要本王如何补偿?” “好说,当着我的面自杀,我就不恨你了。”应芳芳不经大脑去想,便脱口而出。 冷寒君再一次怔住,又是沉默了好久,摇头:“本王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你的意思是说,以后可能会同意自杀了?”应芳芳揪住他的话语,嘲笑起来。 “也许……”冷寒君说完,便低下了头,应芳芳正愣愕间,唇便被他夺去了,她只得奋力挣扎低叫:“喂……等一下……等……” 后面的话,全数被吞进他温柔的唇齿间,应芳芳蒙住了,这种温柔的吻,真的是冷寒君给予的吗? “你的手……”应芳芳正发愣之际,忽然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自己的腰际游移,吓的她全身一绷,倒抽了一口气。 冷寒君的动作没有以往的残暴,而是非常的轻柔,应芳芳瞪着眼,望天,被这种感觉给怔愣了。 “不要……”终于,应芳芳还是找回了理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往冷寒君充血的某处狠狠的踹了一脚,这才终止这一场温柔的攻陷。冷寒君闷哼一声,可见不一般的疼痛。 “你……竟敢如此对待本王。”冷寒君命根受了打重击,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也扭曲了,他恼怒的瞪着满脸防备的应芳芳,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厌倦你的身体,不要再碰我。”应芳芳毫无畏惧的正视着疼痛的他,冷厌道。 冷寒君一张俊脸悠然沉黑,第一次从女人的嘴里听到如此难听的话,他纵横床场的雄风受到严重的打击,可是,虽然他好像把她压倒强要温柔,但理智却在拉扯着他的冲动。 应芳芳重新躺回床上,翻身背对着他,心里却惊惶不已,深怕冷寒君一怒之下又对自己残暴,纤躯不由的颤抖起来,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本王不逼你,不过,你要记住,本王的忍耐亦是有限。”冷寒君怒然甩袖,披着外套走出了房门。 应芳芳终于松下一口气,拍着被吓坏的胸口,腾的坐起来,冷寒君终于良心发现了吗?面对如此的击辱,他竟然选择甩门而去,应芳芳着实困惑了,冷寒君似乎在慢慢的改变自己,为什么呢? 应芳芳情绪不由的烦躁起来,她再也没有睡意,穿着单衣倚到窗前,眺望着茫茫夜空,冷寒君眸底少了阴冷和粗残,在吵架时,他竟然没有刻溥的冷嘲热讽,在她不理会他时,他没有的强取硬迫,应芳芳不是傻子,她隐隐知道这些改变意味着什么? “真是可笑……”来不及深想,应芳芳便彻底的否认,如果这样的改变就能让她放下仇恨主动回到他的身边,那他就真的太天真了,她心灵中的伤害,又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灭的? 轻轻的扯下衣裳,淡淡的月光下,白玉般无瑕的美背骇然出现残裂的字痕,这个“罪”字,是他残忍的赐于她的,已经烙进她的灵魂,深入她的血液,要如何洗净? 月色渐渐增填一丝凉意,应芳芳关紧窗棂,回到床上,一个人静静的躺着,瞪着粉色的帐幔,不由间,一种孤单悠然而升。让她紧皱了眉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府 次日清晨,应芳芳早早的就起床了,为了能够胜利走出王府,她小心的来到严雪静的房外,从窗户口偷偷的张望着房间里的一切,此时,严雪静一身雪白素衣,正端坐在铜镜前梳理长长的头发,身边有丫环走来走去,应芳芳脸色有些急。 但却只能等待一个好机会,她贴着窗口,手里紧握着准备好的棍子,等没人了,她就去把严雪静敲晕,然后装成她的模样,希望能瞒天过海。 秋阳渐渐升高了,严雪静从铜镜前站起来,正在梳妆台上翻找着什么,一边找一边对着正忙着叠被的丫环大叫:“我的玉露香哪里去了?赶快去给我到帐房拿一瓶回来,那里有备用的。” “是。”丫环放下手中的工作,急急的跑出去了。 “好机会……”应芳芳脸色一喜,快速的攀过半米高的窗口,小小心的走进房间里,此时严雪静正在往脸上擦脂粉,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应芳芳轻步的来到她的身后,她也没有察觉出来。 由于是楠木地板,结实有力,所以踩下去,一点杂音都没有,应芳芳眼角挑起一抹狡猾的邪笑,手中的木棒朝严雪静的后颈处用力的砸下去,严雪静只发出低低的惨叫,便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应芳芳一刻也没有停止动作,她把严雪静双手双腿全部捆上拖到床后的屏风处,又拿一块布把她的嘴塞上,防止她醒过来乱叫。 急急的脱去了她素白的外套,此时,听见门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应芳芳手忙脚乱的穿上,顺手拿出准备好的面纱往脸上一带,快步走到铜镜前坐着,假装正在整理妆容。 好在应芳芳与严雪静的身材差不多高瘦,所以丫环进来时,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把手中的玉露香瓶轻轻的放到桌上:“王妃,你要的东西取来了。” “下去吧。”应芳芳哑着嗓子,学着严雪静姣气的声音说道。 “王妃……你的声音……”低哑的嗓音让丫环吓了一跳,吃吃的惊道。 应芳芳假装难受的重重的咳了几声,指着旁边放着的一杯茶道:“谁让你给我泡这种茶的?你不知道我对这茶过敏吗?你让本王妃满脸红肿,要怎么见人?”由于知道严雪静的贴身女婢回家探亲去了,这个小丫头只是暂时代替侍候工作,所以也还好骗。 “对不起……是奴婢不好,昨夜王妃说睡不着,奴婢善作主张拿家里祖传的草药煎了一碗茶水,请王妃责罚。”丫环吓的几乎哭起来,急急的跪了下来。 “本王妃今天要去上香祈福,就饶你这一次,不可有下次,起来吧,赶紧准备起程。”应芳芳学着严雪静变得气势了几分。 “是……马车已备好。”丫环见免了罪责,顿时松下一口气,扶着应芳芳往门外走去。 应芳芳一身素白纱衣,发型也效仿了严雪静,所以走在外面,别人都把她当成了静王妃,一见到她走过来,都紧张的不行。 严雪静是出了名的凶厉,府上下人都惧畏她,连守门的侍卫都对她保持着三份的敬畏,应芳芳故作高姿态的缓缓步出府门,两旁的侍卫并没有认出她的模样,只是有些好奇:“王妃为何要蒙着脸?” “还不是怪这该死的奴才,给本王妃喝什么烂茶,差点把我的脸都给毁了,满脸都是红肿,回来,定不饶她。”应芳芳剧烈的咳嗽了两声,阴着嗓子厉斥。 “奴婢罪该万死,请王妃饶命啊。”那位丫环当真以为是自己的错,吓的当场颤哭起来,两帝的侍卫也不由的替她抹了一把同情泪。 应芳芳重重的哼出声,衣袖一甩,架势十足的往马车上走去,跪在地上的丫环哭着跟在马车的两旁,脸色早已惨白。 放下厚重的帘幔,应芳芳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对严雪静的语气态度了解的够彻底,所以才能模仿的更像。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了。经过繁华的街市,应芳芳几次掀帘去看,深到感染,只可惜无瑕顾身,不能好好的畅玩一番。 “十里坡……”应芳芳轻轻的念着这三个字,哑着嗓子对轿夫说道:“你知道十里坡在什么地方吗?” “回王妃,就在城外十里之地,那里有个小山坡,便取命十里坡。”车夫低声回答。 “我们先去十里坡。”应芳芳沉下声音,吩咐道。 “王妃,十里坡与松山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若是这般,那就要误了进寺的时间了。”车夫依然恭敬的出声道。 “别罗索,本王妃要去哪就去哪,用得着你来教吗?”应芳芳不想与之解释,语气顿时凶起来。 “是,是老夫多嘴了。还请王妃莫要怪罪。”车夫微微惧畏,赶紧调转车头,往十里坡的方向奔去。 同一时间,凌堪雪与冷寒君出现在皇殿里,正与当今皇上商议着接下来的形式,从表面上看,这一场争夺戏码上演的很成功,北辰池煌那边没有传来太大的作为,但却调派了专人为调查此事的真伪。 事关这一点,冷寒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依旧照着计划行事,早朝,凌堪寻请责前去边垂守境,而皇上的态度也假意震怒批准,当初北辰池煌就站在一旁,脸上虽没有表现什么,但眸底却涌现出得意之色。 行程安排在午后,整顿军队后,在午时三刻左右便全军出城,前往边垂之境,北辰池煌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这一幕,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却越加的寒冷彻骨。 冷寒君午时出了皇宫,就急急的赶回王府,在商议过后,皇上提议要好好的庆祝一番,所以特别设了宴,要宴请冷寒君,可冷寒君坐着,却总是不安心,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 宴席过后,本来要陪皇上对奕的,却也被他委婉的推去了,急急的回到王府,他并没有跑去找那个让他心神不宁的人儿,只是问了星池:“今天王府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一切都很安静,不过,静王妃出府上香去了,说要为主子祈福安康。”星池低声回答。 “她倒是有心。”冷寒君紧绷了一天的脸庞有些舒缓,低声叹了一句:“如果她有她半点心意,本王就不必劳神费心了。” 星池听着,脸上有了喜色,冒着生死危险出声道:“主子嘴里的那个人,可是罪王妃?” “嗯。”冷寒君已经不去掩饰脸上的表情了,低嗯了一声。 星池见状,更加有兴致的说起来了:“罪王妃这次回府后,变得安静多了,和以前的她完全两个样子,主子大可安心,想必王妃已经懂得主子的良苦用心了吧。” “是吗?”这些话让冷寒君有一抹暗喜,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这是属下的看法,主子现在对王妃比以前温和多了,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的,更何况是感性的王妃呢?”见冷寒君脸色舒缓很多,星池便发挥身下为属的天职,尽可能的说令他爱听的好话。 “希望如此了。”冷寒君唇角扬了几分,神采奕奕的往书房走去。 “主子不去见见王妃吗?”星池跟上前,低声问道。 “这个时间,想必她又懒在椅子上睡午觉了,本王还是不去吵她为好,等她睡够了再见吧。”冷寒君这些天连应芳芳的作息时间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如此贴心的说道。 “嗯,王爷可真是心疼王妃。”星池也眉稍带笑的点头同意。 十里坡故名思意是一个小山坡的意思,不过,这其实也是一个小镇的名称,在山坡的角下,是一个城镇,此镇住有千余人口,算是大镇了,再是地接天朝,此地商业可见繁华。 应芳芳赶到镇口,不由的怔住了,她还以为只是一个山坡呢,刚才车夫也没有解释清楚说这里竟是一个小城镇。 “完了,这么大要怎么去找凌堪寻呢?”应芳芳在心里叫苦,频繁的掀起帘子,朝外面张望。 街道上摆满了商品,各式各样的都有,应芳芳一时之间,有些目不暇接,但她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让车夫沿着街道走下去,趁机可以好好的找一找凌堪寻。 “王妃,已是午时了,已经赶不到松山寺上香了。”车夫轻声的提醒应芳芳。 “本王妃今天不上香了,就在这十里坡好好的逛一逛吧。”应芳芳懒懒的出声,心里却想着,要她去为冷寒君祈福,干脆杀了她还更快一点。 应芳芳选了一间酒楼,打算用了午饭再继续找,一行五六个人,鱼惯上了酒楼。 酒菜的香味飘了过来,应芳芳刚走上酒楼,看见客人不是很多,便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双俏眸紧紧的盯着街上往来的人群。 紧随跟来的有两个是严雪静的侍卫,三个丫环,和一个车夫,这些人对严雪静都是言听计从的人,所以就算感觉出来王妃不太对劲,也不敢说什么。 用过午饭,应芳芳又借机要喝喝下午茶再走,几个下人也不敢催促,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不敢离去。 应芳芳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抿着,眼里已经有急虑之色,她暗忖,莫不是自己的消息有错吗?还是凌堪寻已经改了时间提前走了? 想起上次听冷寒君说会在夜幕的掩饰下,凌堪寻便就趁夜离开的,该不会真的要等到夜晚才来吧? 时间在等待中过去了三个小时,应芳芳眼中的着急越来越甚了,而坐在一旁的下人脸上也出现了不解之色。 茶已经喝下第八杯了,应芳芳感觉自己快要被茶给撑死了,一双美眸四下乱转,就在此时,街上忽然出现混乱,有行人在纷纷避让。 应芳芳探出脑袋,远远的就看见一排排整齐的军队往这边走过来,所以行人才分纷纷让路的。 应芳芳眼里终于射出了光彩,就算隔着百米之外,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坐在为首马背上的俊逸男人,那个人就是让她苦苦等待一个下午的凌堪寻。 他的表情很严冷,眸光如利,紧紧的扫视着四周,似乎也在警备着什么。 应芳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睁大眼睛看见凌堪寻带领的一队人马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走过,就宿在眼光可及的一间客栈里。 应芳芳脑子灵光一闪,很快想到了脱身之策,她站起来,假装肚子痛,说要去问店家借矛房一用,几个下人听完,也不敢跟着,只有两个小丫环站在门外守候着她的安全。 应芳芳一进门,就从侧室逃出去了,眼里带着兴奋的笑意。 此时,天近黄昏,日落西斜,街道的人群一下子增了许多,可能都不想错过这良辰美景吧。 应芳芳在拥挤的人群里疾步而行,很容易就找到了凌堪寻栖身的客栈,外面有侍卫把守着,似乎把总间客栈都给包下来了,外人不敢随意靠近。 应芳芳见状,脚步为之一顿,她现在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现在总个天朝上下怕没有人不认识她了,所以,她不能上前光明正大的找凌堪寻。 心下着实急了一番,可很快的,她就蹦出了一个想法,眼角眉宇一挑,这些事情还难不到她。 她扭摆着丰润的身姿,无限妖媚的往客栈走去,但很快的就被侍卫给拦了下来,喝斥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间客栈被凌将军包下来了吗?走开吧。” “哟,这位大爷,我就是知道凌将军在里面,所以才来的啊。”应芳芳爹声爹气的说着,手还不规矩的假装去占侍卫的便宜,楚楚腻人的姣声道:“如果坏了将军的美事,你可担得起这个罪名?嗯?” “你是……”侍卫一听,不由的拿正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在确定她的确是一个美人时,困惑的问道。 “我是谁?你问你们家将军不就清楚了?”应芳芳丢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给她,顺便还不望抛一个媚眼。 “我们将军不喜欢女人啊?”侍卫摸着脑袋,呆呆的出声道。 应芳芳一听,更是加重了语气:“那要看那个女人是谁了,如果是我林诗诗,你们家将军也能拒绝的了吗?想我林诗诗可是号称十里坡第一美人呢,快点放行吧,有什么疑问,我让你们将军出来解释。” “这……好吧,你进去把将军侍候好了。”那侍卫眼里带着异样推了她一把。 应芳芳如愿以偿的进了客栈,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问了店小二,方知道将堪寻所住的房间。 应芳芳蹬蹬蹬的往楼上冲去,人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传来一道低冷的声音:“是谁?” 应芳芳吓了一大跳,差点魂都给吓没了,她还不曾听见凌堪寻如此冰冷的语气,跟之前的他仿佛不是一个人说出的话语。 应芳芳抚着胸口,顺了顺气,打算好好的陪凌堪寻玩玩,谁叫他让自己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呢?是该罚的。 “将军,你寂寞吗?”应芳芳刻意压低嗓音,媚惑十足的出声。 “你是谁?”凌堪寻正在换衣服,听到这种声音,手一顿,冷眸扫过大门处,酝酿起一股杀气。 “我是你现在最需要的人啊,你不打算让我进来好好陪陪你吗?”应芳芳差点就想喷笑出来了,想不到凌堪寻竟然也这么好玩,于是乎,把话说的更加的迷离暖意。 “我不需要,你可以滚了。”凌堪寻冷冷的出声,继续动手解开衣服,打算换上轻便的服装好上路。 “滚?将军真是伤了奴家的心,奴家可是仰慕将军好久呢,这一次听说将军要在我们城里过一晚上,特意前来陪侍的。”应芳芳假装楚楚可怜的继续骗说,脸上却有了浓浓的笑意。 “我说不必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滚离客栈。”凌堪寻本来就失意了,遇到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他就差没有拿剑出去杀了她。 “凌堪寻可真是清高之人啊,女人主动请求上门都不要,唉……不知天底下有多少女人要伤心了。”应芳芳见玩笑开过头了,也不在戏玩下去,用淡淡的口气叹道。 凌堪寻的动作蓦然一紧,健躯竟因此而震颤了,他急步冲到门口,拉开房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一身的素白,看上去清新而纯净。 应芳芳摘去面纱,轻然一笑:“凌将军,好久不见了。” “是你……”凌堪寻望着那一抹明媚的笑容,再难自禁,快步上前,就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这样会不会太热情了?”应芳芳感觉搂在腰间的大手非常的紧窒,她困惑的眉宇轻轻的拧了起来,呆呆的出声。 “为什么要回来?”凌堪寻低哑的声音有着压抑的难受,此刻,他脑子里空了,只剩下她的身影,让他不想再放手。 “进去再说好吗?他们都在看呢。”应芳芳脸庞有些泛红,虽然她是以妓女的身份进来的,但她也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过份的亲近。 凌堪寻也查觉到了这一点,寒眸冷冷的扫过楼下观望的侍卫,拉着应芳芳进入了房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已是落日时分,冷寒君收起手中的书卷,举步出了书房,平常的冷漠,在此时,竟是一片温润俊朗,他背负着手,缓缓朝着后花园走去,知道那里是她的天地。 正当他前行后花园的路口,只见左边花道跑过来两个慌张的丫环,剑眉微皱,沉然出声:“发生何事?” “王爷……”两个丫环急急跪倒在地上,吓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静王妃被人绑起来了,在房间……里。” “什么?”冷寒君脸色骤变,甩袖,急步朝着严雪静所在的房间疾步而去。 晕迷了一个下午的严雪静终于醒过来了,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被绑着,嘴里也塞了布,她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把嘴里的布给弄出来,她大声叫喊,引来丫环,才解了她的困境。 冷寒君进来时,她正从床上下来,双腿早已发麻虚软,见到冷寒君的怀抱,她直接扑了过去。 “王爷……请替妾身作主,妾身好害怕啊。”严雪静楚楚可怜的哭起来,总个身子偎入冷寒君的怀中。 “没事了。”冷寒君只是淡淡的安慰了她一句,抱着她走到床边,冷眸微微眯紧,蓦然,他出声喝道:“马上去找罪王妃的下落,快点。” “是。”所有的下人都四散而去,独留下严雪静委屈的靠在冷寒君的怀中,她的眼眸燃烧着一层火焰,把自己敲晕绑在屏风后的凶手难道真的是水月芳吗?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如此伤害自己,真是太可恨了。 “王爷,妾身的手臂都绑出勒痕来了,好痛。”严雪静此时便用尽所有解数来取得冷寒君的疼怜,从山庄回到天朝后,她都没有与他同房睡过,她真的好怀念他健拔有力的身躯,那种美妙似仙的感觉,她好想每一个晚上都偿到。 冷寒君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白嫩的肌肤有着红肿之色,他低沉道:“一会儿让丫环给你上点药就会消下去的。你看见是谁干的吗?” 冷寒君淡淡的关心,让严雪静微感失望,她迷茫的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我正在梳头,却不想身后有人拿棍子打了我一下,我就晕过去了。” 冷寒君气怒的轻哼一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现在,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 “水月芳,你可真令本王又爱又恨啊。”冷寒君满脸冷怒的立于门外,就看见所有的下人都匆匆走过来。 “王爷,后花园没有王妃的行踪。” “王妃也不在房间里。” “莲池畔也没有找到王妃。” “够了,都下去吧。”冷寒君已经可以确定她已经逃出王府了,冷冷的打断她们的报告,对一旁的星池说道:“把守门的侍卫给本王找来,本王倒是想知道她是因何方法逃走的。” “是。”星池急急而去。 不到一会儿,守门的侍卫都死灰着脸色来到冷寒君的面前,冷寒君冷冷的问道:“罪王妃何时出府的?” “大概早上九时。”侍卫颤抖的回道。 “既然知道,为何不拦住她?你们想受罚吗?”冷寒君的语气狠厉起来。 “当时王妃打扮的和静王妃一模一样,而且她还称脸上长了红肿就脸白纱摘住了脸,所以……所以属下才失职让她出去了。”侍卫全身都在发颤,话也讲不完整了。 冷寒君头痛的闭上了眸,大手紧紧的捏握在一起,在心里痛苦的低喃:“水月芳,你真要如此伤本王的心吗?本王已经为你破例了太多,你还想要怎样?” “主子,要不要派人去追回王妃?”星池见到冷寒君失神的模样,轻轻的建义。 冷寒君仿佛一下子回过了神,严声命令:“马上赶去十里坡,本王怀疑她去找凌堪寻了。” “是。”星池心下一惊,急急的转身出去了。 十里坡的客栈里,凌堪寻只穿着白色的单衣,见应芳芳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俊脸悠然一红,赶紧拿起一旁的外套披上。 应芳芳看出他的窘态,掩嘴轻笑一声,说道:“你在换衣服啊?看来,我真的来的不是时候呢。” “不会。”凌堪寻急切的想说出对她的思念,可话到喉间,却又硬生生的给逼回去,眸光染上幽深的色彩,轻轻的凝视着她,低沉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啊,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见你,在十里坡等了好几个时辰呢,都烦透了。”应芳芳忍不住的抱怨起来。 “你……在等我?”凌堪寻忽然听见破碎的心房正在慢慢完整,心底无比的喜悦,他有些难于置信的低问出声。 “是啊,我是来告诉你,不要误信冷寒群的话,这其实是他的一个计谋,让你去涉险的。”应芳芳满脸认真的说道。 凌堪寻幽黑的眸底涌现炽热的光彩,他的视线落在她写满认真和忧虑的小脸,怔了好久,才低暗道:“你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你了,只要一想到你可能有危险,我就想方设法也要出来见你一面,你看,我这不来了吗?”应芳芳说着,还有着无比的自豪感。 凌堪寻脸上充满喜悦,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开心,这种激动让他有些无措。 “你真的是为了怕我有危险才逃出来的?”似乎不确定般,凌堪寻低声的再问了一遍。 应芳芳望着他,嫣然一笑:“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啊,我叫你不要去西域了,很危险的,你还是快些回天朝吧。” “你都知道了?”凌堪寻有些怔愕。 “是啊,你要去西域找药,这些事情,我是从冷寒君那里偷听来的,所以,我怀疑他别有用心。”应芳芳满脸担虑的说道。 凌堪寻震奋之余,又多了几抹坚定:“我必须去找药。” “为什么?那些药是干什么用的?很重要吗?让你连性命都不顾了。”应芳芳不由的发急。 “是的,那些药关系很多人的生死,我没有先择,必须去。”凌堪寻的目光停留在那美丽的容颜上,一身素白的她,更有种让人心疼的姣弱,他好像上前去紧紧的抱着她,感受她的真实。 “我不准你去。”应芳芳忽然间也坚持起来,就当她很自私好了,可她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冒险。 “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我们之间……”凌堪寻好像轻唤心底无数次喃喃的名子,可却发现叫不出口,必竟,她的身份……让他无法忽视。 应芳芳怔了怔,忽然笑起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的名子吧。当然,你如果想说我已是他人之妇,那就随你之意。” “芳儿……”凌堪寻终于低唤出声,这一声轻呼,充满了柔情。 应芳芳不由的一愣,紧紧的直视着他的眸,那眸底的光芒,是她无法懂的,但却很温柔,就像三月的春风,让她感觉非常的舒服。 “墨染也曾经这样叫我。”应芳芳眼眶微热,低下头,又勾起了对往事的感怀,这种称呼,好亲切。 凌堪寻的热情因此退去了一半,凝望他的黑眸失了色彩,低然道:“你好似非常在乎他。” 应芳芳苦笑起来:“在乎有什么用?他已经忘记我了。” “如果他又记起了你呢?回来找你,你会跟他走吗?”凌堪寻窒息了一般,明知道这样的问题会让自己更加的心痛,却还是渴切的想要知道。 应芳芳怔住了,好一会儿才难过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他还是以前的他,我或许会考虑吧。” 凌堪寻眸底填了浓浓的受伤,他别开头,手指僵硬的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动作变得迟缓了。 “凌将军,你还想要……” “我不想听你这样称呼我。”凌堪寻没有回过头看她,却低沉的出声。 “呃。那我叫你林堪寻吧。反正你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应芳芳没有会过意来,笑嘻嘻的说道。 “不要,这样太陌生。”凌堪寻摇头拒绝这样的称呼。 应芳芳开始苦恼了,呆呆的出声:“那你该不会让我叫你堪寻吧?这样叫可以吗?好像太亲近了,呵呵。” “有何不可?这就是你以后对我的称呼。”凌堪寻终于回过头来看她了,眸底隐含深深的笑意。 “以后……可你要是去了西域,还有以后吗?我说了,你不准去,太危险了。”应芳芳唉声叹气道。 “我执意呢?”凌堪寻已经整理好一切了,就连剑都配到了腰间。 “你怎么死脑经呢?转个弯想一想好不好,这是冷寒君设计要害你的坑,你怎么还往下跳?”应芳芳见状,更加的不可理解了。 凌堪寻没有再作回答,只是看了看天色,低叹了一声:“时候该到了。” “喂,凌堪寻你……真的要去吗?”应芳芳急的脸色胀红,她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事情的真象,可他好像根本不听似的。 “嗯,只是,一个人上路,不免孤单了。”凌堪寻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充满期待的凝视着应芳芳。 应芳芳听出他话中之意,蓦然醒悟,小小心的问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你不是一直想逃离吗?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凌堪寻俊美的脸庞舒缓开了,露出一抹温润的笑。 应芳芳激动的一拍手,大叫起来:“对啊,我们可以一起去,那去了,就不用回来了,真不错的主意,凌堪寻,快点,我们走吧,不要再担搁了。” “你不后悔吗?”凌堪寻望着欣喜若狂的她,突然问道。 “后悔?我后悔失去这次机会。”应芳芳笑的开心,可在笑容的背后,却蓦然浮现起冷寒君发怒的脸庞,她暗爽起来,想必此时的他,表情一定非常丰富吧? 凌堪寻朝她伸出了手,低切的说道:“抓稳我的手。” 应芳芳没有犹豫的把小手放进那温厚的掌心里,感觉被他紧紧的包裹着,一起坠落在茫茫的夜色中。 应芳芳感觉总个人都往下跌,吓的她差点尖叫出声,可很快的,她就发现腰间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稳稳的固定,慢慢的落到地上。 “谢谢……”应芳芳礼貌而客气,表情还没有稳定下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再一次离开了地面,飞过客栈后院高高的城墙,外面似乎已经有接应的人,他们送上一匹快马,凌堪寻拿起应芳芳的面纱,遮住了她美丽的容颜,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看见,把她固定在身前,策马狂奔而去。 应芳芳的心中,此时是激动难安的,终于有了机会逃离他的身边,而且,还有一个如此温暖的怀抱可供依靠,心似乎安定了。但前途是否一切胜利,却是未知。 夜色渐渐深浓了,她躲在凌堪寻有力的怀中,马儿究竟奔向何方,她没有去在意。 就在应芳芳他们离去的两个时辰后,星池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十里坡,在镇门口正好遇见严雪静的一帮丫环和车夫,经过询问,才得知黄昏时分,王妃借故离开了酒楼,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此时,她们也正着急的四下找寻呢。 星池吩咐她们先回王府去,找寻的工作,有他负责就行。 星池带着冷寒君的传话,来到凌堪寻军队所在的客栈门口,并胜利的见到了顶替凌堪寻的负责将领,当得知凌堪寻已经离开十里坡近两个时辰时,星池总个人都有些不支了。 再经过细问,知道有一位白衣女子来找过他,而后,白衣女子忽然失踪了,没有再出来过。 星池已经猜出事情的经过了,那个白衣女子就是罪王妃,而她消失了,肯定和凌将军一起离开了十里坡。 “事情复杂了。”星池长长的叹了口气,带着一队人马往天朝赶回,这一次,主子一定会大发脾气的,罪王妃怎么会跟凌将军一起走呢?怎么也想不通,也许,主子的改变,也没有抹掉王妃心中的痛恨吧。 星池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王府,并把事情的真象告诉给了冷寒君听,冷寒君当场就气的差点窒息,他几乎摔毁了所有他能看见的东西,就连星池一帮人也被赶了出来。 背叛,到最后,她依然选择背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告白 夜色当空,在宽敞的路上,一匹健马奔腾,扬起尘埃满地,星空下,隐约可见马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健拔高挺,而坐在他身前的女子,一身素白衣裳,在月光下,闪动着莹莹光泽,非常的迷人。 “我跟着来,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应芳芳脸上布满兴奋之色,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这样想?你不来,谁能告诉我前方的路危险重重呢?”身后传来凌堪寻低沉的笑声,有着愉悦激动。 “我跟你讲了,你又不听我劝,那我只能选择跟着你,好时刻耳提面命,让你放弃取药了。”应芳芳言词有几份轻松,她真怕自己的任性会给他带来不便。 “你还是如此的固执。”凌堪寻笑的柔和。 “你很了解我吗?我和你不过见了两三次面而于。”应芳芳半怔,有些好奇的询问。 “如果是用了心去了解,也许只是一天便可以透彻了,更何况,我们认识的时间已隔半年。”凌堪寻说着,俊脸多了几份难解的复杂,墨眸低垂,望见她纤细的肩背,鼻端亦传来她淡淡的发香。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半年都在调查我?”应芳芳吃了一惊,小脸微感紧张。 “对你,不需要调查也可知道你的所有事情,你爹水傲天的名子实在太响亮了。”凌堪寻难得的无奈微笑。 “那你的意思是想说,因为我是罪人的女儿,所以你在暗中调查我了?”应芳芳美眸闪过一抹慌乱,让她忍不住的回头想看见凌堪寻此刻的表情,可当她下意识的回头时,白晰的额际却擦过了一张冰凉的润唇,那触湿的感觉,让两个人为之一震,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慌乱。 应芳芳急速的低下了头,小脸竟开始泛起了微红,刚才那一瞬那,真的令她好尴尬,都怪自己不好,竟然没有打个招呼就扭头。 “我无意冒犯你。”凌堪寻也有些不自然,虽然这种偷来的香味是他巴不得的意外,可当看见怀中之人那低下去的脑袋,让他微感紧张,深怕这样的失态会让她生气。 他虽然很想将她拥入怀中,想要探取她的温柔,可如果是这样偷来的,他却觉得过意不去。 应芳芳想不到是他先道歉,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如果非要说刚才那一擦谁有损失的话,那也是未婚的他啊,她是有妇之人,这一点小意外并不放在心上,更别说她还是来自现代的开性时代,一个吻也不会太大惊小怪的。 “没有,是我不该随意转身的,应该是我的错才对。”人家都释出诚意了,她再不给出点谦虚怕会让凌堪寻难为。 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了,寂静的道路,只听见马蹄有力的踩踏声,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不均匀的心跳声。 “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西域?”终于,这个沉默有应芳芳来打破,如果没有一个话题聊聊,她真感觉自己会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中窒息,必竟身后的那个人,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如果说是朋友,又超过了,是情人,又还没到这种份上,那只能算是游介于两者之间的好朋友吧。 “如果日夜兼程的话,大概半个多月,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镇,我替你买一匹快马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加快速度了。”凌堪寻低低的嗓音传来,已经没有不自在了,变得平和许多。 应芳芳在心中舒出一口暗气,点头道:“好的,可我认为我们不必要每日每夜的赶路,身体会吃不消的。” “嗯,适量吧,不过我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那些解药是作什么用的?你说要用它来解救别人的姓命,又是怎么一回事?”应芳芳提出心中的好奇。 凌堪寻眸光一凝,忽然间有些失乱,紧紧的凝视着应芳芳好一会儿,声音低了三分:“你和北辰池煌之间,还有联系吗?” 凌堪寻的慌乱来自于两年前的摇传,所有的人都知道水月芳是北辰池煌的未婚妻子,两个人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如今看来,这种关系,将影响凌堪寻前进的步伐,所以,他着急了。 “呃……北辰池煌说是我的旧识,我已经不记得了,半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部分记忆,究竟以前是什么关系,我不太清楚。”应芳芳知道凌堪寻与冷寒君要对付的人是北辰池煌,但她却因为楚芳儿的存在,尽量的想要淡薄她与他之间的那一层暖意关系,她承认,有那么一段时间痴心妄想了,想要绑住北辰池煌那温柔的爱意,可是,她现在却没有那种争抢的勇气了。 “你失忆了?因何失忆?是冷寒君对你伤害太深,所以才会失忆吗?”凌堪寻心中一痛,语气多了焦急和担心。 “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忆了,只是一觉醒过来,就感觉自己对周围的一切都陌生了。”应芳芳不想对凌堪寻解释太多,更不希望他去追究,必竟,时空穿越对于她来说,都有点东方夜谈。 “那身体有没有受到影响?”凌堪寻听出了应芳芳淡薄的语气,以为她是不想去揭过往的伤痛,所以才用淡淡的语气来掩饰的,所以,他很体贴的没有往下追究,却忍不住担心。 应芳芳忽然间有些苦闷起来,轻笑了笑:“后果非常可怕,可能会成为我一生的痛吧。” “是什么后果?”凌堪寻听的心都纠紧了,拉紧僵绳的手情不自禁的扶到她那纤细的腰间,微微用着力,把她圈紧在怀里。 应芳芳有种难于启口的感觉,但她却也不愿意对这位好朋友有所隐瞒,没错,她或许怀不了孩子,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于是,她低声道:“我怀不了孩子。” “什么?”凌堪寻失声低叫,好似非常的惊讶。 “你也感到吃惊吧?呵呵,我已经坦然接受了,正在四下寻求名医医治。所以,我暂时还抱着希望。”应芳芳苦笑起来,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像是需要别人同情的可怜虫。 “那么说,你没有怀上冷寒君的孩子了?”凌堪寻的惊讶,不止有对她的心痛,更气愤冷寒君的欺骗,那天皇殿上,冷寒君为何要这样骗他呢? “谁说我怀上他孩子了?我疯了不成,这一辈子也休想我会替他生孩子,哼。”提到冷寒君,应芳芳就止不住的火气往外冒。 凌堪寻见状,悬吊半空的心蓦然落地了,他小心而珍惜的拥着她的身子,语言低沉而温柔:“不要担心了,西域有很多名医,到时候,我就带你去找他们,一定想办法把你这病治好的。” 应芳芳听着,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那种感动是无法言语的,她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小手轻轻的放到凌堪寻的手背上,轻轻的握着,良久,才低声感谢:“我以为失去了墨染就孤单一人了,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关心我。” “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凌堪寻,不准你总是把墨染两个字挂在嘴边。”听见从她的口中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子,凌堪寻剑眉轻轻的拧了起来,微微霸道的说道。 “凌堪寻……你会做我一生的朋友吗?”应芳芳眨着泪眼,轻轻的问。 “一生吗?如果可以,三生三世都愿意,只要你希望。”凌堪寻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充实起来,因为这一句话。 “真的?那你不可以骗我,等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像这样关心我。”应芳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每一种温柔她都想要,每一种关心,她都想珍惜紧握。 “你怎么会一无所有呢?不是还有我吗?”凌堪寻发现怀中的女人并不像他想像中的那么坚强,此刻的她,就像无助的孩子,轻轻的颤抖,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拥紧她,安慰她。 应芳芳的泪就这样滑落了,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胜过千言万语,她有那么一刻坚信,这是一个不会褪色的承诺,她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哭出声来。 “芳儿……你为什么哭呢?是不是我的话让你伤心了?”凌堪寻吓的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哭泣,他想给她一生一世的守护,难道是自己的话吓到她了吗? “不是……是我太高兴了,你知道吗?很少人会对我说这种话。”正是因为稀少,所以才珍贵,应芳芳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感性了,以前,多少甜言蜜语也不会让她感动的掉眼泪,因为她觉得那样的女人太脆弱了,可是……当经过那段灰暗痛苦的日子,她才蓦然惊觉,原来,感动的话语,有时可以简单的只那轻轻的一句话。 凌堪寻忽然间紧紧的抱住了她,把她压进自己的怀里,头贴在她的发丝上,这一刻,爱意汹涌,让他再也顾及不了道路的底线,他爱她,很想就这样一直爱下去。 “凌堪寻……”被突来的拥抱给吓住了,应芳芳不由的低呼了一声他的名子。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半年都在调查你吗?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是想更透彻的了解你,这种了解,不是因为单纯的想知道,而是因为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凌堪寻没有松手,只是低低的附在她的耳边喃语,那种深深的爱意,让应芳芳呆住了。 应芳芳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她有些慌乱的理了理情绪,呆然的出声:“等等……你是在同情我吗?在可怜我像个奴隶一样生活在冷寒君的残暴下?还是你认为我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女人,所以想要怜悯我?凌堪寻,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那请你放手好吗?我虽然是一个悲惨的女人,可我自认为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的悲哀。”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应芳芳胡乱的说了一大堆。 凌堪寻并没有被她这番话给怔住,他只是紧紧的握住她颤抖不止的小手,声音低沉而冷静:“我只是心疼你无助时的慌乱眼神,着迷于你那明媚的笑容,还有你倔强的性子,你让我看见的女人,很坚强,坚强的让人心痛,所以,当心随着你的痛苦而痛苦时,那种情,连我自己都无法再控制。”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你的条件那么优秀,应该有很多女孩子爱慕你吧。”应芳芳此刻无比的清醒,她没有被突来的爱情冲晕头脑,也没有被凌堪寻那一番深情的告白而迷惑心志,她就像喝了一杯咖啡一般,总个人都提起了精神,她是好奇的,也是困惑的。 如果说,这份感情在现代,一个未婚又优秀俊美的男人向一个已婚的女人发出爱情的邀请,那么,这样的一个故事,结局还能与完美挂上一点点的边,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这是古代,帝王统制的专权时代,一个未婚的男人,向一个已婚而且还是罪人身份的女人说出他的感情,那意味着什么呢? 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他着迷吗?应芳芳不但怀疑,简直是完全的否认,一没优点,二没才情,不过是上苍赐了一张美丽的外表而于,如果只凭这张脸,就让凌堪寻说出自己的爱情,那她会认为自己很失败。 凌堪寻面对她冷静的声音,微微一怔,为什么是她?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是她?可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每天都会去想着她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安好,只是如此的简单而于。 “你不要先回答我,你还是考虑过后再来告诉我吧。”忽然,应芳芳急急的出声,似乎不想给他任何的压力。 “你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凌堪寻的眸光微微暗沉了几分,他知道可能会被拒绝,但却绝不是这种质疑,那样,他会觉得非常的难过。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不想让这份感情流失的太快而于。”应芳芳笑起来,笑的像个孩子一般天真烂漫。 “流失?”凌堪寻微微的蹙眉,紧紧的揪住月光下那张笑颜,她的用词越来越让他不能理解了。 “不要再谈了好吗?我们快点赶路。”应芳芳感觉气氛被自己一搅,有些乱了,是心乱。于是,急急的想要结实这个话题。 凌堪寻感受到她的紧张和烦躁感,也不由的跟着紧张起来,她已经像个受伤的孩子了,他不想再强迫她接受这份突来的感情,所以,他便给她时间去适应,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这份爱永远也不会流失。 绝王府,在这深沉的夜里,总个王府的人都没有一个敢安稳的睡觉,时而听见冷寒君房间传来低怒的吼声,全部下人都为之颤抖和恐慌。 罪王妃失踪了,就像前几次失踪一样,造成了所有人的担惊受怕。 冷寒君黑沉着脸有房间里端坐着,所有的家具几乎被他给摔的差不多了,大手紧紧的捏握,几乎能滴出血来,他不能忍受水月芳的再一次无情背叛,他试着纵容她,关心她,疼爱她,当他做了所有他认为能讨取她欢心的事情后,她竟然又骗他,去了别的男人身边。 冷寒君的心被割成了碎片,这种灵魂抽离般的痛疼和受伤,全是因为对那个女人的情爱所造成。 他以为没有心,就不会受伤,没有情,就可以丢弃多余的感情过一辈子,似乎谁也料不到,上天给了他一个天大的玩笑,竟然爱上自己的仇人,他的隐忍,他的痛,从来都不曾展现在别人的面前,只有暗夜才敢独自舔伤,那比血还有甜的情爱,像看不见的绳索,将他捆紧,让他再也抽不离,争不脱,只能越陷越深,越捆越紧,几乎窒息了。 “水月芳……回来,回到本王的身边来。”对着空寂的房间,他终于承认了心中的爱,他低喃着。是一个男人对爱情的渴望,是一个夫君对过往的忏悔。 可,不管他多么深情的呼唤,身边依然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他。 “主子,夜深了,休息吧。”星池看不过去,冒着生命危险上前劝慰他。 “滚……都给本王滚出去。”冷寒君像头受了伤的野兽,此时只想独处,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想靠近/ 星池吓坏了,急急的退了出来,依然寸步不离,因为罪王妃的离去,主子性情大变,极少生怒的他,此刻,竟然如此的暴怒,让人心中又急又怕。 冷寒君紧紧的合起了眸,那双被爱刺伤的夜眸,不再光泽动人,只有无尽的灰暗和失落,两次深爱的女人都背弃自己,让他感觉到深深的痛恨。 征候府,在这深夜,忽然来了一名夜客,一身黑衣,健欣的身影,一半隐入黑暗,一半却分明的深刻,冷酷俊美的脸庞,没有一丝的表情。 “你回来了,阍飞扬。”背负着手伫立于窗前的北辰池煌,蓦地出声。 “那个女人……”冰冷的声音,竟有些迟缓。但那嗜血的眼神却未变动。 “不准动她一根头发,不过,你要的东西,本君会如愿送上。”北辰池煌说着,声音变得有些异样激动。 “阍罗殿的规矩,你要谁的命?”阍飞扬挑起了眉,唇角淡勾。 “冷寒君……”北辰池的低冷的一字一句吐出声来,背负身后的大手蓦然捏成了拳。 第一百二十八章 魔笛 应芳芳和凌堪寻两个人在去西域的路途买了一匹快马代步,去往西域的路上,风景优美,五彩缤纷,让应芳芳应接不暇,感觉捕捉到了一丝自由的风潮,心情也愉悦不少。 这是第六天的早上,两个人忽然行至一座小镇,应芳芳已经恢复了开朗乐观的性格,对凌堪寻也多了几份的亲近,虽然一路上,凌堪寻的眼神里都流露出深情的爱慕,应芳芳也读懂了。 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和呵护,如果说她没有动心,那是在骗人,可她却害怕深陷进去。 曾经的敢爱敢恨,在那份纯洁的爱情面前,她选择了犹豫,她到是不怕自己再一次被爱情捉弄,只是害怕伤害凌堪寻的诚挚。 一路上,尽管无数次的感受到他的爱意,应芳芳却假装不懂,依然随风而笑,任其放之。 “看来,我们今晚是走不了了。”已是日落黄昏,彩霞布满了总个天空,映照大地一片通红。 应芳芳脸带微笑的骑着马,缓缓走向镇口,青春美丽的脸上,写满随性之意。 “嗯,这些天把你累坏了,今晚就在此镇住一晚再走吧。”凌堪寻轻轻的看她一眼,眼里盛满疼怜。 他们找到了小镇唯一的一间客栈,应芳芳欢喜的跳下马,举步走进客栈,小小的客厅里,坐满了人,见到她进来,目光不约而同的全都往她身上瞟来,带着惊艳之色。 应芳芳纤细的身子,着了一件月白色的纱群,长长的秀发随意挽着披在脑后,明眸俏颜,出现在这种狭小的地方,简直堪比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应芳芳当然也发现了别人异样的盯视目光,不过,她一点都没有惧怕,大方的走到掌柜的面前,出声问道:“店家,还有房间吗?” “小姐来的真巧,小店只剩下一间客房了。”掌柜眯逢着世故的眼睛,满脸堆笑的回道。 “不会这么巧吧,只剩一间房?我们两个人呢,你再给我们一间房吧。”应芳芳不由的皱起眉宇。 “小姐,真不好意思,你看小店地就这么大,今天客人比较多,实在腾不出多余的房间来,我看那位公子与小姐像是一对壁人,住一间房也没有关系的啊。”掌柜的眼睛移到门口,看见信步进来的凌堪寻,眼中露出几份惊讶,开店这些年来,还从未见过长的这么俊美的年轻人。 凌堪寻的步入,顿时把客厅所有男人的目光给压了下去,原本,这些男客还打着应芳芳的主意,可当看见凌堪寻高健的身影往应芳芳的身边一站,把姣小的她罩在自己的怀中,挡去所有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只剩一间房了,怎么办呢?”应芳芳回过头,对凌堪寻抱怨道。 凌堪寻只是低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不过,眼中却多了几份意外的惊喜,他把银子扔到掌柜的面前,带着应芳芳就往楼上走去,躲开那些窥视的目光。 小二热情的把他们领进房间,低头合腰笑道:“两位客倌请休息,有什么吩咐,叫一声就好。” “帮我们准备一桶温水送上来。顺便再给我们备几道小菜。”应芳芳转头对小二说道。 “好的,小姐请稍等,马上就送上来。”小二说完,关了门就出去了。 房间还算宽敞,摆设虽然简短,却也有一种简约的美,应芳芳把包袱往床上一扔,总个人就疲软的倒进床上去,再也不想起身了,两只美眸瞪着帐顶,骨绿绿的转了几圈,抬起头,看着凌堪寻站在窗口前,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再想什么。 “凌堪寻,你刚才笑什么?”应芳芳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连上天都在安排我们要在一起,感觉很开心。”凌堪寻的声音透着几许的趣味。 “你在说什么?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可是在担心今晚你要睡哪里。”应芳芳小嘴微蹶,有些埋怨道。 “当然睡床上了。”凌堪寻走过来,眉宇轻轻的挑起,眼里暗潮微涌。 “什么?你不会真的吧,我是女人,理应我睡床上,你就在地上屈就一晚吧。”应芳芳眉宇轻皱。 “本少爷从不睡地板的,要屈就,也该到床上去屈就啊。”凌堪寻那份倔傲和玩劣渐渐显露三分。 应芳芳对于他这般的无理取闹有些无奈,嘎了嘎嘴唇:“好了,算我服了你,我睡地板,你睡床上去。”她可不想与他做这些无畏的争执,站起身来,拿着床单就要往地上铺去。 一只大手快速的伸过来,把床单一把卷起,扔回床上,凌堪寻连日来的温和,此时多了几份不满,低沉的说道:“你害怕与我一起吗?这些天,你总是在回避我。” “回避?没有啊,我说过要给彼此考虑的时间的,时间还没有到嘛。”应芳芳看见他微沉的俊脸,有些无可奈何。 “要考虑,六天的时间还不够吗?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想这样保持着距离一直走下去吗?”凌堪寻是失落的,应芳芳模糊不清的答案,几乎将他逼疯了。 “凌堪寻,你别这样好不好,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有想过后果吗?除非你答应我,与我留在西域,永远也不回天朝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不用去面对那繁杂的事俗。”应芳芳的脸上写满忧伤,不是她不想跨出这一步,只是,做了决定,就要承担后果,感情很多的时候会让人失去理智,但这份真诚的爱情,应芳芳却不想糊涂的深陷了,她害怕的后果,搅得她难于安宁。 凌堪寻怔住了,他想不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留在西域,过着幸福安宁的生活,这无疑是一个美丽的梦想,他很想陪着她一起做下去,不要醒过来,可是,事实却是残酷的摆在了眼前,他如果滞留在西域不回去,那天朝将面临北辰家的浸洗,他们凌氏一族,世代效忠天朝,如果放弃重任不顾,那他就太自私了。 “这个要求,让你为难了是吗?我也觉得很可笑,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把药带回去,这是你来此的任务,我不能阻止你。”应芳芳淡笑了一声,有些自嘲的说道。 “对不起……”凌堪寻垂下了眸,低低的道歉,这是她第一次提出的要求,他却不能承诺。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太贪心了,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个人的快乐。”应芳芳笑的有些沉痛,在心底叹问,为什么事事都身不由己呢?婚姻,生活,就连梦想中的爱情亦然。 “芳儿,你不要担心,我愿意用一切与冷寒君交换,只要把你许配给我。”凌堪寻走上前,轻轻的拥着难过的应芳芳,低哑的嗓音,是坚定的承诺。 应芳芳鼻头一酸,第一次没有去推开他,只是轻笑了笑:“你傻啊,你以为冷寒君真会同意让我离开吗?” “他会,只要我交出三军兵权。”凌堪寻沉重的出声,抱着应芳芳的手紧了紧。 应芳芳全身一颤,蓦然推开了他,轻然说道:“你这样做太不值得了,我不会同意的,一个将领离开了战场,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归隐田园,过着安静详和的生活,这是每一个男人心中的梦想,战场是冷酷的,它只需要适应它的将领,如果我失去了你,要如何去适应没有你的世界?”凌堪寻有些激动。 应芳芳回过头,紧紧的盯视着他,良久,她淡淡一笑:“可你的眼神却告诉我,你在痛苦的决择。” 凌堪寻微微一震,竟然不敢去直视应芳芳锐利的眼神,微微低下了头,也许,她说的没错,战场与爱情,正是他生命的两部分,无法分割。 应芳芳忽然间,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她别开头,脸上有着几份失落与忧伤,这种悸颤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好想找一片净土,让自己好好的理一理凌乱的思绪。 正当室内气氛僵持之迹,门外传来叩门声,凌堪寻简短的说道:“进来。” 门外站着小二,两上人正吃力的抬着一大桶温水走了进来,笑道:“温水已经烧好了,我把它放到屏障内,酒菜一会儿就送上来。” “有劳了。”应芳芳客气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小二放下水就走出去了,刚才的沉默被打破,应芳芳收起失落的心情,对凌堪寻说道:“我要沐浴。” “嗯。”凌堪寻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转身,一句话没说便走出了房间。 应芳芳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摇了摇晕沉的脑袋,在心里一个劲的对自己说着,应芳芳啊应芳芳,一定要冷静一点,可千万不要被这份突来的爱情冲晕了头脑,凌堪寻不是池中物,他那么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前途无可限量,自己千万不能却污染了这样一个纯洁的帅男,虽然,有的时候一个人呆着的确寂寞的快要发疯,可不能因为自己得不到别人的疼爱,就可以毁去凌堪寻的生活啊。 应芳芳忽然间,开始佩服起自己的耐力了,有一个如此俊美的男人对自己倾心爱慕,自己却可以如此冷静而理智的去拒绝,真是大大的超出了自己的估计啊。 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傻不拉几了吧,竟然得手的帅男也想主动放手,唉。 一声长长的叹气淹没在高大的浴桶里,应芳芳整个人都浸进了水里,墨发飘浮在水面上,像一朵盛开的花,迷丽动人。 “咳……咳……”不小心喝了一口水,应芳芳探出脑袋一阵剧烈的咳嗽,用小手抹掉脸上的水珠,深呼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的清洗自己的身体了。 年轻的肌肤,弹性十足,白滑如玉,在温水的抚摸下,起了一层粉晕的色彩,非常的好看。 应芳芳用手指轻轻的磨擦过迷人的锁骨,感受着温水带来的享受。 正当她洗的正起劲时,忽然听见远远的传来一阵的笛声,继继续续的,节奏感很强烈,音质非常的清妙,但却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没有笛声的悠扬,反而好像在召唤着什么。 应芳芳一边搓着身子,一边忍受着这种魔音的扰耳,在进镇时,凌堪寻就告诉她,这一片土地,住着一些苗人,就是现代所说的少数民族吧,他们通常善歌善舞,也会制造一些奇特的音乐,想必,这笛声,就是他们的一种特别的音乐吧。 笛声忽然间变得悠扬起来,有种催人入睡的悦耳,应芳芳感觉自己快要沉醉在这种笛音中了。 手变得非常缓慢,总个人软软的靠在浴桶里,美眸半垂,想晕晕入睡了。 蓦地,应芳芳好似听见有什么东西来自地板上,发出栖栖的声响,应芳芳从迷茫中回过神来,懒懒的掀起沉重的眼睑,朝着屏风外面睢去,忽然,一条细细长长的东西跃入她的视线里。 她擦了擦困顿的眼睛,瞳孔随既变得清晰起来,终于,她看清楚那细长的东西是什么了,她吓的总个人都快要酸软起来,瞳孔紧缩,全身发颤的尖声大叫:“啊……有蛇……” 她的惊叫声很快就传到客厅下凌堪寻的耳边,他快如闪电般掠上了二楼,碰然撞开了门,冲了进来,眼睛落到地板上那数条恐怖的蛇影时,手中利剑一扬,顿时剑气横扫,所有的毒蛇碎成几断,躺在地板上打滚,血流了一地都是。 “芳儿……”凌堪寻健步冲进屏障里,发现应芳芳早已吓晕过去,总个人都软软的往桶底沉去。 凌堪寻见状,心下一急,快速的圈住她的腰迹,想要把她拉起来,可粗厚的指腹,却触及那丰满柔软的地方,凌堪寻一呆,脑子顿时空白一片,俊脸不由自主的晕红了。 凌堪寻有种目幻神离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碰触女人的身体,竟是比想像中更加的美妙,那温润湿滑的感觉,几乎就像玉石般,让人爱不释手,想要就这样紧紧的抚摸着。 摇晃的烛火下,凌堪寻一张俊脸胀得通红,他别开了脸,小心的抱起吓晕过去的应芳芳,缓缓的走向床铺,他清楚的知道,此刻怀中的女人,是一丝不挂的。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的难受,隐忍的痛楚,让他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他想仔细的看一看她美丽的胴体,可最终,却还是扯过了她的衣裳,将她紧紧的包裹着,放到干净的床上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残画 安静的夜,笛音嘎然而止,紧随而来的,却是三颗鲜血淋漓的头额滚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凌堪寻手持着森冷的寒剑回到客栈,径直往楼上走去,命来小二清理掉恶心恐怖的蛇身,他把靠在床边,静静的陪着她睡了过去。 次日,当阳光普照大地时,客栈二楼忽然传来女子高亢的惊叫声,吓的总栋楼的客人都惊醒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凌堪寻,我们该不会……”应芳芳紧抱着床单,一张小脸死灰色,紧紧的盯着床前端坐的俊美男人,半晒也说不完整一句话。 望着她羞愧惊诧的通红小脸,凌堪寻忽然觉得她有的时候天真的像个小女孩,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逗弄她,此时她受惊的模样,的确勾起了凌堪寻玩弄的心情。 他假装好整以瑕的靠在床头上,俊眸在应芳芳难于遮掩的身体上瞄来瞄去,半晒才啧啧出声:“想不到你这般主动,芳儿,我是不是该对你另眼相看了?”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叫我主动了?凌堪寻,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应芳芳真是急坏了,她昨晚只记得自己在浴桶里睡着了,然后好像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恶梦,具体梦中出现了什么情景,她竟然忘记了,等她再次醒来,却是第二天的早上,而且还是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旁边还坐着凌堪寻,这种情形,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也是应芳芳一直以为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发生关系了吗? 其实,应芳芳会如此惊乱,全是因为她对昨天晚上的记忆只停留在沐浴时的情景,后面受笛音控制了意识,让她以为那是在做梦,所以才会误认为她和凌堪寻之间有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凌堪寻见她满脸急的胀红,一副认真样,顿时消去捉弄她的心情,正色的出声询问。 “废话,我要是记得,还问你干嘛?你快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已经……啊,难道是你对我……”应芳芳不由主自的往坏处想去,顿时白了一张俏脸。 凌堪寻见她越想越过份,便出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认真的相告:“昨晚你晕睡在浴桶里,我是迫不得已才把你抱到床上来睡的,怕你生病了。”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是不是?”应芳芳一脸紧张的盯着他,就怕他没有说清楚,让自己紧张。 凌堪寻点了点头:“确切一点来说,是我不是有意要对你这样的,你放心,我们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说到这里,凌堪寻忍不住的又回想起了昨晚香艳的一抹,她白晰无瑕的身体在烛光中泛着动人的光泽,那沾满全身的水珠,倒映出自己充满情欲的眼神,如果不是为了怕她受到伤害,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如此的君子。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凌堪寻,你看了我的身子吗?我的老天啊,我怎么那么没用?竟然在洗澡也会晕,真差劲死了。”应芳芳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埋怨起自己的无能。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如果因为抱过你,你想让我负责,我是非常乐意的。”凌堪寻神情一舒,有些欢喜的说道。 应芳芳轻嗔他一眼,小嘴一蹶,并没有再把这种话题继续下去,只是指了指门,说道:“我要穿衣服,麻烦回避一下。” 凌堪寻薄唇紧抿,有些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间。 应芳芳脸上依然浮动着些许的红晕,说实话,洗澡晕倒,还被人看了身子,在现代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了,可她不想把这种尴尬带到以后的路上回味,所以她才力持镇静,想用最轻松平常的语气打消这种气氛。 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她急急的出了房门,看见凌堪寻独坐在楼下的客厅,她快步跑下楼,坐到他的身边,一起用早膳。 自从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的确不同以往了,应芳芳发现凌堪寻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复杂,她有些心悸,那抹复杂背后隐藏着什么,她非常明白,这种光彩,曾经一度出现在冷寒君的眼底,只是,他的意图并不令她害怕,他至少是尊重自己的,不像冷寒君,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 天朝,绝王府,连续六天,都是阴霾暗沉的氛围,冷寒君已经从疯狂中冷静下来了,就像当初,失去小雪时,他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复伤痛,让自己尽理变得理智。 但就算是这样,他的脾气却比往常暴燥了许多,常常一些小事都能令他不满,甚至大发雷霆,吓的总个王府的人都惊天胆颤,做任何的事情都小心翼翼的,深怕惹到他。 冷寒君照常奔走在皇宫与五府之间,偶尔,也会在后花园呆上半天,每当这个时候,就没有人敢去打扰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摇头叹息。 冷寒君的脸上依旧挂着冷漠,比以前的他,更是寒冷了数分,前不久,因为罪王妃在府上,他的脸上偶尔还会有笑容闪动,现在,不要说笑,就连他的表情都仅剩下一种了,还是冷漠,出乎平常的冷漠,对所有人,所有事。 严雪静虽然在心里对应芳芳的做法恨的牙庠庠的,但只从知道她跟着别人私奔去了,她就有种幸灾乐祸的喜悦,如果早知道她打晕自己,只为了逃离,那她一定会主动配合她,送她出去,那样,就没有人敢来与自己争抢王爷了。 倪裳在王府,一直是深居简出的,除非必要,一般鲜少看见她的身影,她非常的安静,如果不是常常听见下人议论王爷又到她的房间去听琴,说不定,快被人给遗忘了吧。 是的,这几天,冷寒君每一天都会抽出半个时辰去听她弹琴,就像当初失去小雪时一样,听着她的琴音,他就会变得很安静,这似乎成了一种养伤的良药。 倪裳虽然很着急冷寒君被水月芳伤的这般痛苦,但她却没有像严雪静那种趋于表现自己的关心,因为她知道,当一个男人陷入痛苦时,他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关心,而是一方安静的净土,让他好好的休身养心,渐渐的去淡忘伤口。 所以,她的安静,让冷寒君靠她更近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这可把严雪静给气的半死,走了一个水月芳,又来了一个倪裳,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在冷寒君心中的份量了,所以,她开始慌乱,开始心急。 可每当她费尽心力想要去百般讨好冷寒君时,却总是会惹来他的怒意,最终,也只能被赶出他的视线,离他远远的。 严雪静被这种痛苦折磨的一下子瘦了好多,有苦难言的她,只能更加的忌恨,水月芳抢走了王爷的心,倪裳占据了王爷所有的休息时间,她却什么也不是。 “王爷……”琴韵阁,传来一声悦耳的低唤,倪裳一身浅绿衣裳坐在琴旁,看着眼前懒懒倚身在华椅上的出色男人,夜眸微合,似乎困顿的睡着了,深刻的五官,俊逸出采,修拔的身姿,慵懒的横躺在华塌上,让他看上去像只沉睡的雄狮,就算是闭着眼睛,也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流传在他的身旁,让人望而却步。 倪裳轻轻的站起了身,缓步走近沉睡着的冷寒君,她心疼这样的他,可是,却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已经不在王府了。 “王爷……起风了,回房间去睡吧。”倪赏一边轻轻说着,一边伸手去替他整理斜落在一旁的衣襟。 蓦地,冷寒君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紧紧的,抓的她有些生痛,她以为他醒过来了,有些急切的出声道:“王爷……请放开我……王爷……” 冷寒君却仿佛没有听见,眸未掀开,只是眉宇紧锁了,他听见倪裳的轻唤,不断没有松手,更是加重了力道,口中喃语着一个令他心疼的名子:“芳儿……别走……别走……” 倪裳忽然间呆住了,美丽的脸庞刷的一下全白了,她怔怔的望着深陷梦中的冷寒君,他在乎的,心疼的始终只有一人,她做了那么多,想要抚平他心中的伤口,到头来,又成了代替。 倪裳心中的酸楚,让她差一点哭出声来,咬紧唇,感觉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到地上,她轻轻的甩开了冷寒君的手,缓步朝着帘外走去。 失神的脸庞,呆滞的神情,让她仿佛抽离了灵魂一般,痛的心都纠紧了。 “水月芳……我该怎么咒你呢?因为你,我成了王爷爱你的棋子,因为你,我成了他利用的工具,以前是小雪,如今是你水月芳,到底,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为什么?”倪裳在心中凄然的痛喊,她已经快要崩溃了,得不到爱情也就算了,为什么到头来,只是一个替代品? 夜色深浓,今晚的月光,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灰暗无比,冷寒君一个人独坐在书房,手中的笔在纸上灵活的走动,此刻,他却不是在写书册,而是在描绘着一个人。 画中女子,有着柔细的长发,墨黑的像乌木框一般,小巧精美的五官,搭配出一张精致的脸,非常的美丽,笔线继续往下描绘,是她纤细的身子,曼妙的曲线,玲珑有致。 冷寒君脸庞此刻无比的柔和,冷漠收去了,只剩下那抹缓和的色彩,他一笔一笔,非常小心的描绘着心中的人儿,想要把那份思念全都寄托在纸间。 可是,当所有的一切都画好了,就只剩下为那双美眸图上色彩,冷寒君紧紧的拿着手中的笔,良久也未能画下去。 夜眸凝固了,微微的眯紧,她的眼睛非常的明亮,就像天上的星子一般,灿烂无比,她的眸又光彩照人,盯着你看时,总是会让你不由自主的沉醉在她真切的笑容里。 那么清楚她的一颦一笑,为什么在着笔时,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冷寒君眸底涌起了浓浓的痛苦,就像伤口一般,裂了开来。 他知道她的一切,可她却从没有对自己这般微笑过,她的笑容永远都给了别人,他只能像个偷窥者,远远的望着她,感受着她明快的笑意。 “原来如此……”似乎清楚了什么,冷寒君把手中的笔搁下,没有再去为那双明亮的眸子填色彩,或许,更确切来说,他是画不出来的。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对她的心,却始终看不透彻。 烦躁感顿时如狂潮般来袭,一下子,便让冷寒君纠的胸口发痛,他抚着受伤的胸前,那里,有她恨怒刺下的伤口,一直未愈。 冷寒君缓缓的步出了书房,明亮的灯光下,那宽大的案桌上,摆放着一副未完成的画象,画中女子,像一具空壳,少了灵魂。 有风吹来,轻轻的掀动了画纸,几乎要将它吹离,此时,却有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画纸,将他放到眼前,细细的观赏着。 这是一位来自夜间的客人,一身冷酷的黑衣,俊美无铸的脸庞,在暗昏的灯光下闪着冷冷的笑意,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冷寒君,可此刻,他却对着那张画象发呆了。 “这个女人……为何如此的熟悉?”阍飞扬细细的端详着手中的画,画中人儿,虽然像少了灵魂,但那模样,却像是印进他的心间,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好好的端详。 阍飞扬有一刻的呆怔,这副画卷,似乎勾起了一些往事,一些隐隐约约,虚无飘渺的东西。 几次在梦中,被一次次心痛的窒息惊醒,如今,那种心痛的感觉越发的清晰了。 画中女子的眼睛空空的,没有上色彩,他眯了眯眼,拿起了桌上的笔,依着脑海中映出的那双美眸,轻轻的描画着。 蓦然,当那双美眸因为注入色彩而生动时,总张画像就像赋予了灵魂般,变得无比的生动美丽。 “为何?我的记忆中有你的影子?”阍飞扬喃喃,拿着画像,隐入了黑色的夜里。 第一百三十章 画情 执行的任务,因为一张画纸而被迫担搁了,阍飞扬的心情凌乱而燥动,他策马在昏暗的树林里,迎面吹来微凉的秋风,可却无法将他心头那涌上来的狂热给浇熄,反而越窜越高。 怀中揣着那副画像,紧紧的,与他的心膛相贴,竟有种莫名而来的心慰之感,仿佛失去已久的东西,再一次回到了自己身边的欣喜和激动。 “水月芳……水月芳……”阍飞扬低喃着这个陌生的名子,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个影像,那么,又为什么对那副容颜,却有种心痛之感呢? 心湖乱了,阍飞扬甩了甩脑后柔墨的发丝,当初在天香楼的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哪里不太对劲了,直到那个女人表现出来的举动,好似认识自己,认识吗?他们之间有过曾经吗? 低缓的叹了口气,在那张冷酷异常的俊脸上,第一次映下了焦虑,那种渴望知晓的答案,搅得他心神不宁。 其实,阍飞扬想不起水月芳三个字也是正常的,因为,在他失忆时,他或许记得,有一个女子叫应芳芳,是他在意的人。 健马快速的掠过灰暗的树林,不远处,骇然映出一栋神密而宏大的建筑群,在黑夜下,就像死亡的城堡一般,静静凝立,当树影张牙舞爪时,他又像圃伏在黑暗中的野兽,让人心惊胆寒。 寂静的树野,传来马蹄声,蓦然,阍飞扬身下的健马昂首撕吼起来,前蹄扬起,碗如一阵召唤。 厚重的城门,被八个黑衣侍卫用力的推开,马儿急速的冲了进去,城门再一次被关紧。 “殿主,你回来了。”阍飞扬从马背上跳下来,有一个侍卫赶紧上前服侍。 “嗯。”低冷简短的应声,显示出阍飞扬惜字如金的性格,他头也不抬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紫衣宫主来了,正在您的房间等您。”黑衣侍卫急急的出声。 “谁让她来的?”阍飞扬顿住脚步,冷冷的扫了身后的人一眼,吓的他全身都颤抖。 “呃……是宫主自己来的,属下告诉了她殿主出门了,可她却执意要进殿主您的房间。”侍卫有些无辜的回道。 “下去吧。”阍飞扬眉宇轻皱,冷冷的出声,高健稳重的身影,信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是一间宽敞的房间,所有的线条都呈现简约风格,家具不多,但每一样都非珍既贵,房间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排排书册了,满满的,装了一个陈柜。 冷硬的气息,似乎与主人非常的相配,吹进来的夜风,撩起了垂在大床旁边的帐幔,翻飞卷动。 桌上灯火摇晃,隐隐约约之间,能看见帐幔间,懒懒的卧着一具雪白的胴体,丝被裹住了她的丰满和私密,只余两条修长纤细的玉腿露出来,却更加风情万种,姿态灼人。 她眸光半合,并没有睡着,像是在刻意等着某个人,那个在他生命中扮演着最重要位置的男人。 阍飞扬推开门,脂粉的香味便传进了他的鼻间,剑眉皱的更紧了,冷冷的跨步进来,一眼就看见床上玉体横陈。 “飞扬……你回来了。”床上的女子听见推门声,轻轻的坐了起来,满脸带笑的望着走进来的出色男人。 “不是让你不要到这里来找我吗?”阍飞扬语气中满满的不悦,阴霾的落坐到案桌前,就是没有靠近床铺的意思。 “自从你养好伤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我,我想见你,想时刻呆在你的身边,飞扬,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宫紫衣伤心的几乎落泪,这个她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总是冷漠的把她排斥在心门之外。 “我没有娶妻生子的念头。你的情义,我只能暂且留下了。”阍飞扬语气淡薄,绝情又生冷。 宫紫衣泪流满面,非常的伤心,她很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只是,她以为柔情可以打动他冷绝的心,到头来,他依然如此的清冷,让她都束手无策了。 “我并没有要你现在娶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认为我不可以生下的你的孩子,我也一定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宫紫衣在爱情的面前,一退再退,当初那个高傲的她,如今,竟只想委曲求全,某愿做他身边默默无闻的女人。 “我不值得你这般。”阍飞扬并非无情,只是他把感情藏在深不可测的地方,通常不会轻易的动情,但此刻,他亦觉得自己对她的要求太过冷酷了,便收起了冰冷,慢慢的说。 “值不值得,我心里很清楚,我不想再孤单一个人住在冰冷的宫里,我想感受你的温度。”宫紫衣说的很诱惑,也许,很早以前,就渴望把自己献给这个男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于。 如今,她等不到他动心了,因为她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他又忘记自己是谁,就像三个月前,她把他救回来,他口中呢喃着另一个人的名子,像是失忆了,好在她请来最好的大夫,将气如游丝的他救了回来,让她感到欣慰的是,他醒过来后,就再也没有去叫那个女人的名子,而且,也恢复了记忆,就算她有意无意的询问谁叫芳儿时,他也烦躁的打断她,说不知道。 “我今天累了,下一次吧。”阍飞扬淡淡的丢下话语。 宫紫衣从床上走下来,几乎赤露的身体款款来到阍飞扬的身边,伸出白晰的玉手,圈住了阍飞扬的腰际。 阍飞扬被她如此火热的拥抱给怔住了,回过神来,周围的空气却被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幽香给沾染,宫紫衣用女人极致的性感诱惑,唤发了阍飞扬深埋体内的原始欲望…… 宫紫衣全身都酥软了,无力的任由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时而发出低低的深吟…… “飞扬,你怎么了?”宫紫衣不解的望着他,出声问道,脸上还挂着因为情爱而生的晕红。 “你出去吧。”阍飞扬淡淡的出声,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画卷,有些呆怔。 宫紫衣难于置信在这个时刻,他竟然会叫自己出去,她是那么的渴求他,那么的需要他啊,这样,对她太残忍了。 “飞扬,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所以你要赶我走?”宫紫衣不懂,泪水又注满了她美丽的眼睛。 “不是,是我的问题。”阍飞扬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过手中的画卷,他不知道为何,竟然会被画中的女人所影响。 宫紫衣终于注意到他手中的那画卷了,眉宇半皱,那里面究竟画了什么?竟然比她的身体还要呼引阍飞扬的眼球。 看来,今晚是做不了了,宫紫衣不得已下了床,把褪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回身上,缓缓步到阍飞扬的身边,一低头,便看见画中人,姣颜悠然一惨,她不由的后退了半步,脸色变得苍白无血,指着画卷颤声问道:“飞扬,这个女人是谁?她是谁?” 阍飞扬没有回头去看她,只是淡淡的回答:“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盯着她不转眼?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芳儿吗?”宫紫衣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委屈的泪水滑落在她苍白的脸庞。 “芳儿?谁是芳儿?”阍飞扬微一顿,转过头去看她,皱眉问道。 宫紫衣心下一紧,有些懊悔自己竟然把这件事情给说露了嘴,自从飞扬醒过来后,便记不起口中的芳儿是谁了。 “我只是乱猜的,以前好像有听你说过。”宫紫衣支支唔唔的回道。 阍飞扬心中更加疑惑,把画卷起放好,站起身来:“我困了,你出去吧。” “让我陪你吧。”宫紫衣仍存留最后的希望,软声轻语。 “不必了。”阍飞扬径直往床上走去,撇下一脸痴望的宫紫衣。 宫紫衣眼里闪动着灰暗,她难过的转身出他的房间,心中却恨的发痛,那画卷中的女人,一定和飞扬有密切的关系,不然,他怎么可能因为她就失去对自己的欲望呢?她要把这个破坏他们之间感情的女人给找出来,她一定要杀了她。 天亮了,晨曦的光芒普洒大地,绝王府里,人人惶惶不安,所以越发的小心做事。 冷寒君很早就步出了房门,其实,严格来说,他一夜未睡,被那张未完成的画折磨到了凌晨,却依然记不住她带笑的容颜,既然画不出来,便无法完功,而他也不想污染了她的美丽。 他疾步朝着书房步去,当他打开书房的门,发现桌上的画卷不翼而飞,顿时,脸色骤变,勃然大怒,对着门外的守卫喝斥道:“谁把我的画给拿走了?” “王爷……”侍卫吓的双腿虚软,当场跪地不起,颤抖道:“王爷,属下不知道王爷所说的画在哪里?请饶命啊。” 冷寒君痛苦的几欲发狂,为什么连仅有的回忆,也被人硬生生的隔离?难道……上天真要如此折磨他吗? “滚出去……全都给本王滚出去……”他的世界需要安静,他需要安静的承受这种失去珍爱的痛苦。 侍卫吓的连滚带爬的走出他的视线,全身冷汗不止。 冷寒君跌坐在桌前,俊美的脸庞在这几天的煎熬中明显消瘦下来,线条更加的分明俊酷,但浓浓的受伤,却让他看上去非常的疲惫。 爱情的魔力,有时候真的很残忍,冷寒君彻底感受到了,当初,他拥有她的全部,可如今,就连一纸画像也遗失了。这是要告诉他,缘份已到尽头了吗? “不准……不准这样结束。”冷寒君失声低吼,把桌上的所有书册全部扫落地上,纸张乱飞。 正准备端早餐进来的星池,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响,吓的脚步顿住,没敢再靠近了。 正当他转身欲离去时,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以为又发生什么大事了,急急的上前,只见一侍卫喘气道:“严总管,太子驾临。” “太子?快点,到门前接迎。”星池一急,赶紧吩咐。 “可是……王爷他……”侍卫忍不住的担心。 “主子的情绪不太好,太子来的正是时候,也许他能劝劝主子,走吧,到门口去迎接。”星池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金色的华轿远远而来,冷云溪端坐在轿中,冠玉般美白的俊脸,显得急促而紧张,他努力隐忍着两个月,终于,还是受不住相思的煎熬,跑过来,只想远远的看她一眼,便足够了。 前来绝王府之前,他整整周辗了一夜,方才提起勇气前来,但却没有任何的奢望,也许幸运的,便能够见上一面,如果没有见到,那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要告诉给她听,他想告诉她御花园内,所有的菊园都种上了山茶花,全部都是他精心挑选的野山茶。 轻叹了口气,他紧合了合眸,有些低落的想,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那天她所说过的话了。 华轿落下,冷云溪迟疑了半刻,才钻出轿帘,当他以为,门口处会站着那抹明媚的身影时,他蓦然间,就失望了。 “恭迎太子殿下。”星池带着一帮侍卫立在门前,恭敬的朝他低头行礼。 冷云溪不免失落,淡淡出声道:“起来吧,七叔呢?”让他感到意外的,就连七皇叔也没有出来。 “主子他正在书房……”星池迟疑了半刻,方才出声。 “书房?”冷云溪更加的怔愕了,心里升起猜疑,全身一震,吓了一跳,七皇叔都不出来见他了,该不会是已经知道他对七婶……冷云溪俊眸染上复杂和急促,他很想立马转身离去。 如果让七叔知道了他的心思,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一个是他尊敬的亲皇叔,一个是他暗慕的女子,这两难的选择,要他如何去选呢? “太子殿下莫生气,主子这几天情绪不太好,还请太子殿下去劝劝他,让他不要再为罪王妃的事情而痛苦伤心了。”星池一见冷云溪变得低沉的脸色,怕他多想,急急的上前说道。 冷云溪眸光一怔,不由的问道:“七叔和罪王妃闹不和了吗?”他的心更加紧张起来。 “这倒不是,是罪王妃离开了王府已经十多天了,王爷正为此事生气呢。”星池原本不想把府中家事告知的,但如今也只有太子能劝劝主子了。 “什么?”冷云溪不由的震惊,声音多了几份急虑:“罪王妃去哪里了?怎么会离开王府?” “这……星池也不太清楚。”星池赶紧回道。 “七叔没有派人出去找寻吗?”冷云溪并没有发现自己异常的激动。 “有过,但未能找到罪王妃的踪影,所以……” 冷云溪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锦服一甩,总个人便跨进了王府,直奔冷寒君所在的书房。 星池一见,急急的跟了上去。 冷寒君一个人独坐在案桌前,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声音烦燥低冷:“都给本王滚开……” “七叔……”门外传来冷云溪温润的嗓音,带着关切。 冷寒君因为这道声音,情绪慢慢安静下来,他低暗道:“云溪,进来吧。” 冷云溪推开房门,看见满地的狼籍,不由的一怔,缓步朝着神情疲惫的冷寒君走过去,低声问道:“七叔,你为何把自己关在房里?是因为七婶的关系吗?” “你知道了。”冷寒君的声音很低沉,有着说不出的压仰和难受。 冷云溪点了点头:“星池已经告诉我了,七婶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派人去找她回来?如果人手不够,我可以调派皇宫内侍给你。” “不用了,我想她是不会再回来了。”冷寒君脸上挂满忧郁,夜眸紧合,是无法掩饰的伤。 第一百三十一章 痴心 在客栈遭遇毒蛇之事,至今,已经过去三天了,应芳芳在凌堪寻的保护下,像只自由自在的鸟儿一般,在广阔秀丽的山川飞舞。 相对于她的悠闲,凌堪寻显的比较困窘了,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每天朝夕相对,那已经起了波澜的心湖,更是狂涛掀汹,让他的心在急切之中煎熬。 这是一个美好的午时,秋阳懒懒的普照着大地,让那落叶的凄凉,多了几份温暖和明媚。 应芳芳和凌堪寻骑着马儿穿过一枫叶林,顿时被满山坡的火红枫叶给吸引住了。 “好漂亮啊。”应芳芳忍不住的赞叹出声,人已经跳下了马,缓步去捡那掉落在地上的枫叶,拿在手中把玩着,转头去看凌堪寻,笑道:“我们走了那么远的路,今天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有两天,就可以到西域最繁华的城都,到那里再休息吧。”凌堪寻也想为美景停驻脚步,但有更紧迫,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不要……你的无私奉献,冷寒君却只会坐守渔利,这样太不公平了。”应芳芳忍不住替他抱怨起来。 凌堪寻笑了笑,跳下马,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你对冷寒君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应芳芳怔了怔,撇撇唇:“不要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提那讨厌的家伙。” 凌堪寻见她可爱的皱眉,心神一荡,忍不住去抚摸她柔细的发丝,低笑起来:“你这爱憎分明的性子,真让人喜欢。” “是吗?那你可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捉弄我的情景啊?当时你抢走了我的耳环,我气的想要打你耳光。”应芳芳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 “真的?当初只是好胜心强,所以才会戏弄你的。”凌堪寻回想起当初的情景,朗笑了一声。 应芳芳嗔他一眼,往前走去,纤细的身姿在落满枫叶的草地上,分外妖娆,就像山林跑出来的女神般,纯洁无瑕。 凌堪寻被她的背影给吸引住了,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缓步的身影,心中那渴望已久的爱恋,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忽然几步上前,从身后将那抹纤弱的姣躯紧紧的搂进怀里。 应芳芳被突来的拥抱给吓住了,她全身绷的紧紧的,微微挣扎:“凌堪寻,不要这样……” “要我忍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这些天和你在一起,我承受着多么难受的煎熬?”凌堪寻的嗓音变得暗哑起来,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应芳芳的后颈,惹来应芳芳悸颤,她有些慌乱的伸出小手去扳开搂住蛮腰的大手,可是,却扳不动,他的手铁像铁一般的坚硬。 “我们不能这样……真的,凌堪寻,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尊重我,怕我受伤害,我很感谢你,一直都是。”应芳芳急切的想要表达心中的感激,但她真的被眼下这种状况给吓住了。 “你不想给我吗?知道我那么难受的爱着你,你也不愿意吗?”凌堪寻感觉自己的心在紧缩,但想要疼爱她的冲动,却强烈到令他意识崩溃。 “不……至少现在不能,也许……以后有缘走到一起,我们才可以跨越那道底线,凌堪寻,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害怕,好慌乱……不要逼我好吗?”应芳芳全身微微颤抖,脆弱的落下了眼泪。 听凶她低泣的的哀求声,凌堪寻恍如梦醒,急急的松开了她,俊脸闪过懊悔之色。 他轻轻的转过她的身子,望见在那白玉般的脸庞上滑下两道清泪,心一疼,伸出大手替她轻轻的拭去,低声柔道:“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种要求,芳儿,你不要哭了好吗?” “不……是我自己不对,我不该一直要求你却从不给你任何的回报,是我太贪心了。”应芳芳摇着头,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凌堪寻心痛了,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感受到她不再颤抖的躯体,才松开了她。 “我对你的爱,从来不要求回报,是我太不应该了,这里的枫叶这么美,我们坐下来好好欣赏吧。”凌堪寻望着怀中脆弱的人儿,温柔的说道。 “你不是要赶路吗?”应芳芳吸了吸鼻子,轻轻的问道。 “在我的生命中,你才是最重要的,况且,我们还有充裕的时间,不差这一会儿,看你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一定非常累了,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吧。”凌堪寻心疼的抚摸着她消瘦的小脸,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让她受那么多的苦。 “嗯,我就眯一会儿,你要记得叫我。”应芳芳也的确感受到困了,她坐下来,凌堪寻直接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休眠。 应芳芳没有再挣扎了,枕着舒适的位置,安静的睡了过去,白晰的脸蛋还挂着未干的泪滴。 她睡的像个孩子,没有丝毫的警惕,凌堪寻低下头,静静的凝望着她睡着的容颜,心一下子便被这种温情充的满满的,这奢侈的相处时间,短暂的让他好像就这样过一辈子。 他知道自己带着她来西域,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也知道自己将为这种错误付出代价。 但他已经不去介意了,只要能换来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许那种代价,他早就准备好了。 这一觉,从午后一直睡到黄昏,应芳芳睁开双眼,看见布满彩霞的天际,不由的大惊,急急的坐起身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凌堪寻不见了。 应芳芳瞳孔大睁,转身在四周寻找着他的身影,一边找一边大叫:“凌堪寻……你在哪里?” 围着枫叶林找了好久,正当应芳芳绝望之时,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她脸色一喜,奔上前,看见凌堪寻俊逸的身姿,正跨马而来。 “睡醒了吗?”凌堪寻见到她,眉宇微缓,低问道。 “嗯,你去哪里了?我魂都快吓没了,还以为你丢下我了呢。”应芳芳还沉浸在刚才的虑惊里,拍着胸口直喘息。 凌堪寻晃了晃手中的野鸟,笑的俊朗:“我怕你饿了,所以就在这附近打了点野味。” 应芳芳心中一暖,低低的道了声谢。 两个人在优美如画的枫林中,围坐在一起烤着手中的美味,不远处,一条小溪湍急的流淌。 溪水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给人一种欢愉的享受。 冷云溪和冷寒君坐在凌乱的书房里,空气中似乎染着悲伤的气息,让这份安静变得压仰。 冷云溪的心情很杂乱,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去安慰受伤的七叔,更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种结果,水月芳离开了王府,她又去了哪里呢?是一个人吗?她会不会害怕? 一大堆的问题堆积在他的心头,扰得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冷寒君脸上分明写着痛苦两个字,在别人面前,他可以用冷漠掩饰,在亲人的面前,他却再难伪装坚强,他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失去了最珍爱的玩具。 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没有心没有情,是冷血的,可别人看不透他眸底的伤痛,胸口流出的血,分明带着温度。 “七叔,你爱上她了吗?为什么?”久久的,久的两个人忘记要如何的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冷云溪出声打破了沉默,他问着,眼里有惊讶和不解。 水月芳对于冷家的每一个人,她的存在都是敌对的,是特殊的。她身上流着血液,是仇人的。 可为什么偏偏一个仇人的女儿,却让两个男人都为之疯狂呢? “云溪,你会不会认为七叔很可笑?当初救她,是想用她来恕罪,可如今,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为了她,让自己活的阴暗之中,我自己都在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梦醒了,现实却那么的残酷,在我爱上她之时,她却不告而别。”冷寒君有很多的心里话,一直没有人倾诉,现在,他伪装的坚强下,不过是一颗受了伤的心,支璃破碎,鲜血淋漓,他爱的绝望而残破。 “七叔,我不知道,也许感情本来就是毫无防备的,你爱她,是因为她有值得你爱的地方,水月芳虽然是罪人的女儿,可她却是无辜的,她并没有犯罪不是吗?”冷云溪忍不住的想要为她辩解,到底为什么?他也迷惑了。 冷寒君抬起头,望着他同样忧郁的脸庞好久,直到他再一次垂眸,失声笑起来:“是啊,她并没有罪,是我一直放不下过去的仇恨,以为折磨她,自己就可以好过一些。” “七叔,如果她回来了,你会放下过去的仇恨吗?你会试着去爱她,去珍惜她吗?”冷云溪问出声来,眸底竟然有着急切和忧伤。 “对她的仇恨,早就放下了,已经深爱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还舍得去伤害她呢?但后悔有用吗?她也许不会再回来了,外面的天空太广阔,那一直是她向望的。我绑住了她的脚步,却捆绑不了她的心。”冷寒君低声叹了口气,眸底有悔责。 冷云溪怔住了,面对七叔的伤痛,他又该如何去忽略心中的失落呢?两个月的疯狂思念,到头来,竟是空欢喜一场,她离开了天朝,就连七叔也选择放她自由,他还在奢望什么呢? “七叔,我先回宫了,有时间进宫再叙。”冷云溪不敢再坐下去了,他怕泄露眼中的痛苦和忧伤,他怕让七叔看见这一幕,他该怎么办呢? “嗯,云溪,谢谢你来看望我,与你一番对话,我的心情好多了。”冷寒君站起来相送,眼中是免强的笑意。 冷云溪也笑了,那抹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苦涩,他急急的转身离去。 坐进金色华轿,冷云溪终难隐忍那份痛苦,俊眸灰暗如谐,原来,他竟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失去了她的身影,皇宫那片山茶园,谁来欣赏? 北辰池煌端坐在凉亭里,秋意正浓,落叶归根,他的心止不住的清冷一片,他望着不远处的枫叶,枯黄的叶子一片一片的随风而落,有种早来的苍凉感。 这些天,忙于训练死尸和周旋朝政之事,已经很久没有去翻动心中那柔软的思绪了。小娴回到了绝王府,回到了冷寒君的身边,不知道她的生活,是不是一如往常的艰苦? 阍飞扬的意外出现,打乱了他全盘的布局,让他对过往的一切,开始产生了慌乱,阍飞扬知道事情的始末,如果他有意透露,那将提前催毁他精心准备好的一切。 好在阍飞扬并没有报密的喜好,而且,身为杀手组织的头目,他有令人信服的承诺。 他不会再让小娴陷入危险了,如今只有一个目标,只有冷寒君死,那所有的事情,也可以沉淀了。 他把这个希望寄于阍飞扬的手中,冷寒君的命,就不知道会在何是终结。但不管如何,他是期待万分的。 “池煌……”正当他沉思之际,身后传来温柔的女声,他没有回头,却低声应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楚芳儿缓步走上前,站到他的身后,美丽的脸庞挂着憔悴的神色,楚楚可怜。 “有事吗?”发生上次的事情后,北辰池煌对她的态度就改变了,当初温柔的疼爱,换成了淡漠以对,这种相处的气氛,让楚芳儿难于适应。 “非要有事才能来见你吗?池煌,你很久没有来找我了?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怪罪我?”楚芳儿直接问出声,她恨应小娴,但她也害怕池煌对自己不冷不热。 “你还认为自己没有错吗?”北辰池煌转过头,眼中有着失望的色彩,他并不是生气,而是真的有些失望,他以为,他宠爱的女人是一个博爱的女人,想不到,她的心却容不下小娴的存在。 楚芳儿愣住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回答:“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也有错吗?” “你要的完整,是把小娴的生死置于不顾,这样自私的爱,要如何完整?”北辰池煌有些激动。 “是,我很自私,可是,她破坏了我们的婚姻,等于断送了我的幸福,要我如何容纳她?”楚芳儿也激动的失声低泣,她一直无法忍受,她由天堂坠下地狱的差距感,别人都拿异样的目光在看她,背后对拿她议论纷纷,她也是人,她也有感受。 “看来,你还没有反省清楚,再给你多一点的时间。”北辰池煌低叹了口气,甩袖走出了凉亭。 第一百三十二章 闹事 经过两天的时间,凌堪寻和应芳芳已经来到了西域最大的池城域都,此地繁华入胜,人群密集。 西域的服饰非常亮丽,五颜六色,走在大街上的行人,神情悠闲,似乎非常喜欢这秋色的午后。 凌堪寻由于经常走动,都西域的奇观异景倒是没有觉得新奇,跟在他身边的应芳芳,简直就像个好奇的小猫一样,四处张望,见什么好玩的都想上前去摸摸,从待头一直走到街尾,应芳芳手中已经拿满了大大小小的物品,这些都是凌堪寻花钱买给她的,她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的眉开颜笑,惹来凌堪寻频频凝望,心更是砰然狂跳。 “凌堪寻,你要找的药在哪里有啊?我们是不是该问问当地人。”应芳芳怀抱着一大堆的东西,一边走一边出声道。 凌堪寻信就朝前,脸上有着深沉之色,他神密的低声道:“药材已经找到了,只需去拿就好。” “真的吗?你这一淌只是来取药的啊,害我还以为要陪你上山去找呢。”应芳芳干笑起来。 “天朝势力这么大,连这小小的药材也找不到的话,那就真枉为大国了,不过,听说那位药庄的主子脾气非常怪异,如果我们要取到药材,可能要费些心机。”凌堪寻望了身边专心走路的人儿,轻笑起来,她现在的模样非常的惹人疼,脸蛋红扑扑的,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青春而亮丽。 “那也没有关系啊,只有不用再走路就好了,现在是中午时分,肚子有些饿了,我们找一家酒楼去吃东西吧。”应芳芳眼冒晶光,盯着前方不远处那间华贵的酒楼,笑着说道。 “嗯,这些天累坏你了,也该好好的养一下精神。”凌堪寻温柔的目光落到她的脸蛋上,低声道。 应芳芳抿唇淡笑,快步朝着酒楼走去。 这是一间非常华贵的酒楼,里面的桌椅都极尽的奢侈高档,全都是楠木制成,配以红木地板,采光明亮,视线充足,让进来的客人,心神为之一震,神情愉悦,舒畅昂然。 应芳芳有些怔愣,半天才轻轻的举步进去,一位店小二上前来招呼:“小姐,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给我们准备一桌好菜端上来,快一点哦。”应芳芳笑着说道,转身往靠窗的位置走去。 “好的,请两位贵客稍候。”小二有些惊艳于应芳芳的美貌,但在看见紧随上楼的凌堪寻时,赶紧收起口水,急急的转身离去。 凌堪寻的神情一直沉郁着,似乎在想事情,目光时不时的落到应芳芳明媚的笑容上,心更是波涛汹涌,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想像空间,闭眼是她,睁眼也是她,这种充满真实的快乐,让他如置身天堂,妙不可言。 只是,一晃,时间就过去了十多天,快乐的时光总时流逝的太快了,让他来不及抓住她的影子,就要返程,心中总是有那么几分不舍的。 “凌堪寻,你看这个帽子好看不?”应芳芳在摆弄着买回来的战利品,把一顶颜色鲜艳的珍珠帽子扣到头上去,眼前垂落一排排细颗的白色珍珠,让那张白晰小巧的脸庞若隐若现,有一种隐约的妩媚风情。 凌堪寻定定的看着她,已经移不开眼了,她的美在他的心中是永恒的,是不会改变的,从初遇到现在,她是他见过最动人的女子,她的眼睛总是闪闪发光,让人不由自主的被迷惑。 “你不说话?是不是不好看?太累赘了。有点重。”应芳芳见他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小脸一红,拿下了帽子,有些叹气的说道。 “不会,你戴着它,非常的美。”凌堪寻低沉的说,嗓音已经变了样,有些低哑。 应芳芳干笑了一声,把帽子收好,一边带着手躅,一边说道:“你不要哄我开心才夸我的,我不喜欢被敷衍哦。” “我说的是实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神很动人?”凌堪寻的声音又低了三分。 “我的眼神?没有人这般说过,你是第一个,呵呵,不过,我觉得我全身上下就这双眼睛还满意,像我自己。”应芳芳笑着说道,还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如果说水月芳身上有哪一点能看出自己的影子来,就是眼睛了,那里面的光彩就像以前的自己。 “你身上的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吗?”凌堪寻被她的花给怔住了。 应芳芳一愕,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了,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烦闷才会脱口而出的,但她却不会傻到要向凌堪寻解释一大堆事关穿越的奇谈怪论。 “把手伸出来……”应芳芳忽然说道。 “作什么?”凌堪寻微微好奇。 “你伸出来嘛。”应芳芳姣嗔一声,看见凌堪寻伸出了左手,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金黄色手躅,上面雕刻了一条非常灵动的昂龙,霸气十足又不失优雅,这是刚才在金银店里买的,当时她一眼就看中了,觉得和凌堪寻非常相配,所以才买下来的。 “这是……”凌堪寻有些惊讶,幽眸微睁,看着应芳芳解开扣子,把手躅戴进自己的手腕处。 “我很抱歉把你送给我的铜玉丢了,其实,是被冷寒君给抢走了,我没有能力替你找回来,所以只能买一个不算贵重的礼物算赔偿给你了,你会不会生气?”应芳芳非常惭愧的问道。 凌堪寻得知缘由,温润如玉的脸庞神色缓和,唇角微扬,甚是开心:“这是我一生中收到最珍贵的礼物。” “那就是说,你不生我的气了?”应芳芳不由的欢喜起来,很快又愁下眉宇:“都是冷寒君太过份了,看见你的铜玉,二话不说就抢走,那块铜玉价值连城,我一定会替你找回来的。” “不用了,那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已经属于你的东西了。”凌堪寻轻轻的摇头。 应芳芳有些懊悔,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话,刚好此时,小二把饭菜端上了桌,顿时,香气四溢,让人禁不住想要品偿那美味的佳肴。 “饿了就吃吧。”凌堪寻凝视着应芳芳一下子明亮的美眸,低笑着催道。 “嗯,一起吃吧。”应芳芳提起筷子,夹起一块鱼放到凌堪寻的碗里,笑起来说道。 这种气氛,让凌堪寻深深的感动着,他非常清楚的明白,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寻觅一生的红颜。 应芳芳专心的吃着饭菜,并没有感受到对面男人的心思在变化。 酒桌饭饱之后,应芳芳满足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这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啊,纵马快意,尽情肆放所有的激情,感受不同的历史文化,真是比呆在沉闷的王府强太多了。 凌堪寻非常的安静,他总是在不经意间便看见她的美,以前,他是自负的,高傲的,对所有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可是,现在,在她的面前,他放低身段,只想做一个享受爱情的平凡男人,被爱煎熬着,痛着却快乐。 “走吧,我们去取药。”应芳芳拿起包袱站起来,正准备往楼下走去时,却在楼梯口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由于撞的力道不小,一个往楼下跌,一个被往后倒,凌堪寻见状,急急的接住了应芳芳跌倒的身子,眸光微冷,扫过楼梯上站立的女人。 “喂,你这人是不是瞎眼了?连本小姐也敢撞?快点给我道歉。”与应芳芳相撞的是一个同龄的少女,她一身正宗西域装扮,衣服镶着金丝线,颜色高丽,光彩夺目,一看就知道是某家小姐,气势自是不同一般。 “是你自己冲上来的,我为什么要道歉?”应芳芳皱了皱眉,据理而言,刚才如果不是她急冲上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什么?那就是说你不想道歉了?”那个少女长的非常美丽,五官大气,眉眼精致,皮肤也非常的的白晰,她柳眉倒竖,非常生气的怒叫。 “我没有错,当然不该道歉了。”现在不是谁的嗓门大,谁就有理,应芳芳的倔傲固执也是出了名的,她可不会弱的让人欺负,没错就是没有错。 “你……好哇,你不道歉,本小姐就取了你的狗命。”少女一张俏颜青白交加,就在她话声一毕,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条银白长鞭,不由分说的朝应芳芳的颈项挥去。 破风声响,鞭劲狠厉,如果不小心被抽了一鞭,应芳芳怕是要被毁容了,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挡在应芳芳的面前,急如闪电般的紧紧抓住了银鞭,凌堪寻冷冷的出声:“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哟,还有帮手,你以为有帮手我就会怕你不成?大二,小三,给我上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替本小姐出这口恶气。”少女想要收回鞭子,无奈力气不够,只能红着脸,对着身后两个跟班大声喝斥。 “是的,小姐。”身后那两个小斯,一看就是懂武功的,他们用的是弯刀,听到小姐的命令,抽出刀,便往凌堪寻和应芳芳的胸口刺去。 “滚开……”凌堪寻冷喝一声,手掌一番,宏大的气劲将两名小斯直接震到街道去,顿时口吐鲜血,站立不稳。 “你……你竟敢出手伤我的人?你太过份了。”美丽少女一见凌堪寻出手如此的狠辣,一张小脸刷的一下青白了,又惧又怒又羞,更加奋力的想要抢回手中的长鞭。 凌堪寻唇角微扬,冷笑一声,一松手,顿时让美丽的少女往后滚落,好在她身手敏捷,还能站稳脚步,却已是发钗凌乱,衣裳狼狈。 “哼,你叫什么名子?给我等着。”少女不负气的狠瞪了凌堪寻一眼,气呼呼的大叫。 “凌堪寻……”毫无惧畏的吐出。 “凌堪寻……你给我记住,我叫蓝梅霜,今天的事情,我们还没完。”蓝梅霜怒气的哼了一声,扭头离去。 “你没事吧。”应芳芳躲在他的身后,见那名少女离开,她急急的拿起凌堪寻的手掌来看,只见上面印着一条血痕。 “没事。”凌堪寻低笑一声,把手掌抽离。 “都怪我不好,如果我看着点走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争执了。”应芳芳无限的自责。 “不是你的错,是她蛮不讲理了,芳儿,我们找间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取药吧。” “这样会不会担搁了时间?”应芳芳有些担心。 “我想和你多相处一天,那怕只是短暂的一个晚上。”凌堪寻低柔的说着,眼中暗潮涌动。 应芳芳听完,小脸微微火热,低着头,往楼下走去,轻轻出声:“不需要这般费心的。” “如果对象是你,一切都值的。”凌堪寻跟着她走下了楼,声音温润如水。 两个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的只剩下一间房间了,所以,凌堪寻只能要了两间。 应芳芳懒懒的躺倒在床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放松了,她也没有多想,就着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好像听见隔壁有女子尖锐的叫声,她睁开眼,起身想要探个究竟,因为隔壁住的人是凌堪寻。 “让你离开,听不懂人话吗?”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凌堪寻冷冷的声音传来。 应芳芳一怔,拉开门,就看见凌堪寻和在酒楼碰撞的美丽少女站在门口,似乎进行了交谈。 “芳儿……”凌堪寻看见应芳芳探出头来,俊脸微微一紧,上前低唤一声。 “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叫的如此亲热?”蓝梅霜眼神一扫,怒恨的盯着走出门的应芳芳,话语中,似乎有着忌恨。 应芳芳怔住了,正待询问,只听见身边的凌堪寻冷怒道:“你别再闹了,赶紧离开。“ “你今天打了我的人,我不会这么摆休的,除非你答应教我武功。“蓝梅霜嘟起粉润的小嘴,吵嚷道。 “不可能。“凌堪寻没有给予任何的希望,冷冷的拒绝。 第一百三十三章 姣情 客栈的房门外,气氛僵恃,应芳芳奇怪的的看着那名怒气冲冲的少女,想不到她寻仇寻到客栈来了,还没完没了了,应芳芳冷静的看着她,出声道:“蓝小姐,如果你想找我道歉的话,就没必要对着凌堪寻大喊大叫。” 蓝梅霜尖细的下巴扬的高高的,哼出声来:“谁说我今天来是找你的?我就是来找凌堪寻的,你撞本小姐的事情,我要他来还。” “你还讲不讲道理?你凭什么要他来还啊?”应芳芳气的美眸大瞪,早就领教过古代富家小姐的姣蛮任性,可还没有遇着是非黑白,无理取闹的的女人,简直就是蛮横的不可理仪。 “凭什么?就凭他差点让本小姐受伤了。”蓝梅霜说这话时,闪闪发亮的眸子偷偷的望向站在应芳芳身后一脸冷漠的凌堪寻,一个小心脏顿时乱了套,砰砰直响,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人敢如此欺负她呢。 应芳芳气岔了,怒哼一声,干脆不再搭理她,简直无可救药了。 “凌堪寻,你说话啊,你教我武功,我就什么都不与你们计较了。”蓝梅霜见凌堪寻紧紧的护住那位白衣女子,满满的不悦,出声嚷道。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你不要再叫嚷了,快点回家去。”凌堪寻也被她的无理任性弄的烦躁不堪,只好冷冷的出声拒绝。 应芳芳就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她转身进自己的房间,凌堪寻心下一急,便跟了进去,蓝梅霜受到了冷落和无视,小脸胀红,负气的跟了进去,好不容易让她发现一个武艺如此高强的男人,以她的脾气,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喜欢陌生人进来,凌堪寻,麻烦把她带出去。”应芳芳心情很烦躁,懒懒的出声。 “芳儿,你不要生气。”凌堪寻知道这件事情惹来她的不开心,直接拽起蓝梅霜就往门口走去。 “喂……凌堪寻,你的手摸到了我的胸部,你要对我负责,哎哟,你轻一点,好痛啊。”蓝梅霜被扔出门口,气的姣颜红一阵白一阵,她负气的站起来,不满的瞪着冷漠的凌堪寻。 “不要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不是你可以胡闹的对象。”凌堪寻冷冷的警告。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你为什么要那么维护她?”蓝梅霜听着这样的话,不由的恼怒起来。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凌堪寻沉默了好一刻,低冷的回答。 “可是,她并不像你的爱人啊,凌堪寻,你骗我对不对?”蓝梅霜不由的颜开眉笑,上前去扯凌堪寻的衣服,笑起来:“我都不计较了,你为什么还对我冷冰冰的?不要这样嘛,我要你对我也温柔一点。”蓝梅霜初偿心动滋味,像个纯洁的女孩一样傻傻的渴望着俊美异常的凌堪寻。 凌堪寻淡淡的扫过她,她看上去也就十六岁的模样,年纪太小了,所以脾气才会如此的姣蛮。 他其实也并不想伤害谁,只要芳儿没事就好,对于蓝梅霜,他只会当她是一个不懂事的妹妹罢了。 “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快点离开吧。”凌堪寻烦烦的喝斥,甩开她的手,径直进了房门,关紧。 蓝梅霜明亮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无神起来,她有些失望的站在门外发呆,脑子里浮现凌堪寻高健俊逸的身影,不由的心思荡漾,他是她见过最美的男子,就像天上的新月一般耀眼夺目,令她想忘都不能忘记,特别是今天上午在酒楼的那一幕,当他紧紧抓住她的银鞭时,她的心也仿佛被他一并给抓紧了,让她羞怒之余,更是盟生了一种让她自己都觉得悸动的心颤。 “凌堪寻,我还会再来的。”丢下一句话,她出了客栈。 应芳芳在房间里直叹气,不知为何,她看着见今天那个少女对凌堪寻发怒的眼神,就想到了当初自己刚刚穿过来时,对冷寒君的怒意,似乎也渗杂了那样一幕看不懂的色彩。 怒他,恨他,恼他,到现在远远的离开他,这个在她生命中演泽重要的角色的男人,不知道他此刻是否在怒恨她的离开? 应芳芳的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究竟是冷笑还是可笑又或者是失笑?她已经不去追究了。 “芳儿……”正当她倪自发呆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响起凌堪寻温润的嗓音。 她上前,把门打开,看见凌堪寻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她有些怔愕,凌堪寻却有些急切的说道:“芳儿,你不要误会,那个少女只是心里不服所以才会来吵闹的。” 应芳芳怔了怔,半晒笑起来:“是我不好,给你惹麻烦了,其实,她就是姣蛮了一点,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芳儿,你看上去有心事,怎么了?”凌堪寻锐利的眸光一下子便捕足到应芳芳眼底的忧郁,不由的关切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往事,我没关系的,你去休息吧。”应芳芳低叹一声。 “往事?你想冷寒君了吗?”凌堪寻眸光一变,染上几份痛心。 应芳芳被突然间提到的名子吓了一大跳,马上在意起来,有些急促的叫道:“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想他啊,我宁愿想猪想狗就是不会想他,他才不值得呢。” 凌堪寻俊眸半眯,复杂的问道:“如果不是想他,为什么你那么激动?既然他给了你不好的记忆,就不要去想了。” “谁在激动了?凌堪寻,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只是在想,等一下我们取了药,是不是就直接回天朝了?”应芳芳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错乱的表情。 “是,我们要直接回天朝,不过,我想一个人回去,你可以留在任何的地方安定下来。”凌堪寻低声道。 “不要……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回去啊?我知道这一次跟你偷跑出来,已经让冷寒君记恨在心了,如果只是你回去,你就要承受双倍的压力,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应芳芳满心忧虑的说道。 “如果这样能换来你向往的自由生活,我是非常愿意的。”凌堪寻凝望着应芳芳担忧的脸庞,眼底有着欣喜和满意,这样就说明,他在她的心中,还是存有份量的,至少,她关心自己。 “你……你真是傻瓜,为什么总是替我着想呢?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付出。”应芳芳真想痛快的骂他一顿,好让他清醒一点,他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让她承受不起。 “我不想再看到你哭泣的样子,那样,我会很心疼,我希望你永远都拥有明媚的笑容,那才像真实的你。”凌堪寻低笑出声,并不觉得这样的付出毫无意义。 “你不要当作无所胃的样子,我看着心酸,每个人都该对自己自私一点,这一路上,你照顾我,保护我,陪我看一路的风景,我已经很感激了,虽然这份自由很短暂,至少我不寂寞,不孤单,凌堪寻,你不要再为我好了,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应芳芳说着说着,就不自觉的眼眶湿润,每当触及这个话题,她就容易情绪失控,也许是以前根本不知道人性原来是如此的光辉无私吧,在遇到冷寒君之前,她也相信人与人之间可以有付出的,但冷寒君带给了她太多灰暗的色彩,磨抹了她心目中人性的光辉,所以,一点小感动,也可以让她泪如泉涌。 “哭什么?这只是开始,我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你不是想要游遍千山万水吗?我会带你去的。”凌堪寻抚摸着她被泪水湿润的脸庞,将她轻轻的搂进怀中。 应芳芳心都纠紧了,凌堪寻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自己是不是应该试着回报给一点爱情给他呢?感情可以陪养的,也许,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被他感动的爱上了他呢?应芳芳这样想着,便伸出手去回报凌堪寻,这令凌堪寻非常的意外。 “凌堪寻,我真希望有这样的机会,能与你一同游山玩水。”应芳芳低声道。 凌堪寻激动的将她抱紧,她的话让他一阵舒心,至少,她在试着接受自己的爱了,而不会让他一直悬吊着,时刻不安。 “未来,我会计划,你只要好好的享受。”凌堪寻仿佛宣誓一般,在她的额际印下重重的承诺。 应芳芳的泪水流的更汹涌了,是知道看不见的未来,又或者,她真的想要幸福。 在客栈里住了一个晚上,凌堪寻的心情较之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的眸子有着晶亮的色彩。 应芳芳望着如此丰朗俊逸的他,也感到心慰,陪他一路,总是让他压仰着心情,她也觉得过意不去。 凌堪寻拿出手中的地图,找到秋水山庄的位置,就在域都偏东的山谷里,凌堪寻和应芳芳策马奔去。 回来的探子说了关于秋水山庄的一些事情,山庄的主人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女人在经营着,虽然是女流之辈,位她的手腕却有着男人的冷静和智慧,秋水山庄以药材为主营项目,所以,山庄里也藏着很多稀有的药材,凌堪寻这次前来找寻的一种稀珍的树根,也只有秋水山庄才有。 穿过一条两米多宽的山径,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秋水山庄,两旁的树木很高大,让山庄看上去多了几份神密。 凌堪寻跳下马,上前去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他冷漠的看着两位来客,出声道:“两位来秋水山庄有何事?” “我们是来找一种罕见的药材,希望得到贵山庄的相助。”凌堪寻道出来意。 “哦?那贵客希望用什么东西来交换你所要的药材?”老头并没有引见,却突然提问。 凌堪寻微微一怔,很快就意会,冷静以对:“贵庄的规矩是以物换物,相同的价值才能换取相同价值的东西,我这的确有值钱的东西,不过,我要见到庄主本人方可交易。” “那你们请稍候吧,我去通报主人。”老头有些惊讶的打量了凌堪寻一番,转身离去。 应芳芳长舒了口气,好奇道:“原来这个山庄有这样的交易啊。” “每个地方都有规矩,只是秋山水庄的规矩特别了一点,好在我早有准备,你不要担心。”凌堪寻朝她轻笑一声。 “那这里一定有很多奇珍异宝了,只是,他们那么张扬,不怕有人来偷取吗?”应芳芳微感不解的笑道。 “偷取?的确有很多人在打秋水山庄的注意,不过,如果真想要从这里偷走东西,付出的代价也会相当大。秋水山庄既然以药为名,那这里的毒药也是相当的出名。一不留神就会中毒的。”凌堪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小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药粒放到应芳芳的手上,说道:“服下这颗药,可保你不受毒患侵害。” “真有这么灵?”应芳芳瞪大一双美眸。 “是天朝御医集天下珍贵物材所研制而成的,可解百毒,也有预妨的功效。” “哦,那肯定是宝贝了,只是为什么现在才服呢?”应芳芳把药扔进嘴里,吞下了肚子。 “这药有一定的时效,只可保证四个时辰,所以,我才会现在拿出来。”凌堪寻轻然答道。 正当她们把药服下时,门内传来苍老的声音:“两位贵客请进,庄主正在客厅等着你们。” “走吧。”凌堪寻对应芳芳说道,便径直进入了山庄。 山庄里面栽种着很多的花草,虽然时近秋天,但却依然花红叶绿,五颜六色,应芳芳想起凌堪寻所说,这里是毒药的生产地,对那些色彩鲜艳的花朵就产生了几许惧畏,通常越艳的花草,毒性越强。 凌堪寻和应芳芳被引至客厅,忽然,从客厅里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凌堪寻……是你。” 应芳芳抬头一看,只见里面冲出一个蓝衣女子,一阵风似的刮到凌堪寻的身边,紧紧的挽住他的手,不由的吃惊,这位少女竟然是蓝梅霜。 第一三十四章 私欲 是夜,冰凉如水,冷寒君的情绪微微收敛了一些,此刻,他正阴霾的坐在书房,锐利的视线落在手中的帐本上,这是从北辰池煌手中盗来的,只是单凭几页纸,就足于让上部侍朗人头落地,难怪北辰家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控制了整个天朝近一半的势力,所使用的手段全都是阴险狡炸,狠厉毒辣,如果一个人被别人抓到了弱点,就必死无疑,更何况是天朝的要臣,为了声誉,没了性命,他们所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了。 “北辰池煌,你手中究竟还有多少人的把柄?”冷寒君把帐本扔至一旁,冷冷的哼道。 就在他打算起身回房休息时,忽感杀意逼近,桌上的灯火似乎也察觉莫名的寒意而摇晃不定,几乎熄灭。 冷寒君眸光一沉,手中余劲已经挑起了挂在墙中的紫华,紧握手中,冷冷以对,今晚来的敌人,似乎给了他一股熟悉的感觉。 “是谁?”冷寒君冷冷出声。 “取你命的人。”身后,传来一道来自地狱的阴冷嗓音,隐身黑暗的阍飞扬缓缓走了出来,明亮的烛火忽然间停止了摇摆,又恢复正常的燃烧。 “是你……”冷寒君没有转身去看他,只是冷冷的一哼,手下败将,何言杀他? “我们似乎见过面?在哪呢?我为何没有一点应像?”阍飞扬听出他言词中的深冷意味,剑眉半拧,有些好奇。 “你忘记你曾经的愚痴了?”冷寒君笑的狂妄而冷寒,妄图从他的手中带走水月芳的人,为何还会问出如此可笑的问题? 阍飞扬的眉宇拧的更紧了,这一次来,他的确带着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要从冷寒君的口中知道一些关于水月芳与自己的事情,虽然这个希望有点渺茫,但他却不想错失。 “关于水月芳吗?你的妻子。”阍飞扬突然出声,声音里有着轻嘲。 “闭嘴,你没有资格叫她的名子。”冷寒君忽然间狂怒起来,低斥一声。 “果然,我和你的女人有着怎样的关系?会令你如此的生气呢?”阍飞扬得意的讥嘲起来。 冷寒君气的全身发颤,他一直在回避水月芳与墨染之间的暖意关系,可如今,却被他亲自挑起,就像一根利刺梗在他的喉间,令他难受痛苦。 “你会为你所做的事付出惨重的代价。”好一刻,冷寒君冷静下来,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 “是吗?那就是说,我和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阍飞扬依然不知死活,他的优点就是大胆,最大的优点就是爱好找寻刺激,很显然,对于那段失去的过往,他有着绝对的好奇。 冷寒君冷哼一声,转移话题:“是北辰池煌让你来杀我的吗?” 阍飞扬挑起眉宇,淡淡道:“杀手的规矩,是不会透露任何的事实。” “你在直接默认,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回答。”冷寒君冷笑出声。 “哦,是吗?都说绝王爷智冠群伦,想必,以你的智慧不难猜出,当然,我也认为没有回答的必要。”阍飞扬自负的撇唇。 “何必废话?要杀就动手吧。”冷寒君扫过他,冷哼一声。 阍飞扬眼里嗜出血光,身形蓦然抽退,消失在黑暗之中,但冷寒君却知道他就近在身后,冷冷一笑,手中紫华光芒大炽,很快识破了他的诡异的身法,青焰交织紫焰,两股全然不同的气劲游走,顿时,书房一下子便被震的凌乱不堪。 撕杀之战,冷寒君明显的感受到眼前敌人的功力,似乎比之前一下子高出半许,他亦不再轻敌。 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引来所有下人的围观,星池快速的调来精锐的侍卫,用于保护冷寒君的安全,但是,在两大高手的对决中,他们根本起不了丝毫的作用,就连参与战斗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也只能在一旁观战了。 冷寒君和阍飞扬势办伯仲,不分上下,使得战况持续近一个时辰,仍未分出胜败,但两个人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高昂的战意,似乎平生仅遇的劲敌,又岂会错失呢? 战至最后,两个人都负了伤,血雨纷飞,但谁都没有停息,手中的剑依然如闪电般挥出。 精彼力尽,气空力泛,几乎战到极至,阍飞扬忽然收手,退进了黑暗,这次前来,他也没有非取冷寒君性命的理由,不过是试战而于,也想取得关于水月芳的消息,聪明的杀手,总是会给自己留出后路的。 “主子,你受伤了。”星池急急的冲上前,看见冷寒君手臂处的月白锦衣染红了一大片,吓的他不由低叫。 “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吧。”冷寒君无视手臂上的伤口,俊脸布满疲惫,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星池望着主子的脸色很差劲,似乎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该不会墨染的到来,又勾起他对罪王妃的思念和痛苦了吧?很担心,却无法为他分担,只能看着他孤冷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冷寒君把剑扔在地上,一把扯掉锦服,露出被剑所伤的伤口,很深,也很痛,鲜血淋漓,流了一地。 再痛再深的伤口,此刻,也抵不住他心头上的痛,墨染的话语,就像刀在狠狠的割他的心,碎的一地,没有完整。 冷寒君痛苦的闭上眸,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他却无能为力去阻止,这种痛苦,谁又能体会呢? 伤口任由鲜血横流,他没有理会,又或者,只有这样痛着,他才能感受到自己那麻木坚硬的心是活的,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度日如年的感受,他深深体会。 在这深冷的夜里,她又躺在谁的怀中?冷寒君愤怒的握手成拳,只要一想到那种不堪的画面,他就愤怒的想要杀掉所有接近她的男人,北辰池煌,凌堪寻,墨染,他们都在窃视她的美丽,都想染指她的温柔,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征候府,北辰池煌正一人独自饮醉,这一段时日以来,他忽然感受到寂寞来袭,这在以前是不曾有过的,以前,总是有算不完的计刺,耍不尽的阴谋陪着他,让他没有机会去感受那苍凉的寂寞和孤独,但这些天,很奇怪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悲凉和孤寂。 以前,他会像一个正常的男人去疼爱芳儿,他也尽力的想要做她的男人,但当她把小娴送走时,他的心便冷却了,就仿佛小娴第二次被他亲手送进冷寒君的怀里那般,令他难受。 一份纯洁的感情,如果忽然多出了阴暗的色彩,那么,它就不在鲜艳了,就像北辰池煌对楚芳儿的感情一样,失了味,失了原来的诚挚。 “池煌,你醉了……”守着北辰池煌到深夜的楚芳儿,关心的来到他的身边,低柔的说道。 “醉了?醉了岂不更好?”北辰池煌不想理会她的关心,推开她想抢走杯子的手,醉然道:“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去睡?你的身体不好,下去休息吧。” “看着你这般喝酒,我又怎么睡得着呢?来,这杯陈年女儿红,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楚芳儿端起酒杯,送到北辰池煌的面前。 北辰池煌并没有防备她,一饮而尽,俊美的脸庞,顿时闪动着晕红的光泽,他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就燥热起来。 “池煌,你真的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楚芳儿眼里闪动着得意的光泽,扶起他摇晃的身体,往房间走去。 北辰池煌感觉视线有些蒙胧,身体里有一股热气从腹部升来,令他燥热难受,楚芳儿扶着他跌跌撞撞的进入房间。 身旁传来女子的幽香,再加了楚芳儿故意挑逗的玉手,令北辰池煌的身体起了原始的变化,他有些失控的搂过楚芳儿的纤腰,湿润冰凉的唇将她紧紧的吻住,两个人就这样意乱情迷的跌进了柔软的大床。 “池煌……”楚芳儿就像干旱的田地,终于逢来雨露的滋润,让她欣喜难耐,激动不已,一双手已经伸出去解北辰池煌的外套,被那样健拔的身躯压迫着,身为女人的甜密,一下子将她充塞的满满的…… 楚芳儿终于又成了幸福的女人,被自己所爱的男人用力的疼爱着,让她激情四射,快意连连。 就在她沉浸在这温柔的疼爱之时,忽然听见身上的男人附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低喃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子。 “小娴……小娴……”每用力一下,就听见他低哑充满情意的低唤,楚芳儿仿佛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激情在这一刻都消退了,她睁大双眼,难于置信的看着近在直尺的俊脸,从那性感的薄唇里,喃语的,却是那个女人的名子。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忽然抱住北辰池煌,低泣着大叫,而此时,药性减半的北辰池煌,意识渐渐清晰起来,当他看见自己竟然赤身和楚芳儿躺在床上,而亲密接触时,他也恍如一道雷电,劈进了他的大脑,让他不由的怔愕。 “芳儿……”他困惑的看着身下流泪满面的女人,退出了她的身体,坐到一边。 “池煌,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为什么?”楚芳儿哭的委屈之极,她拿起衣服,穿上,急急的逃出了房间。 北辰池煌心下一急,套上衣服追到门口,却忽然发现头还在疼痛,他只能坐到椅子上,摁着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刚才芳儿哭泣的脸庞,让他有些罪恶。 是不是自己喝醉了酒,就伤害了芳儿呢?听着她刚才的委屈的低叫,北辰池煌的心乱成一团。 秋水山庄,客厅里因为蓝梅霜的突然出现,顿时令气氛变得异赏僵沉,凌堪寻烦躁的看着身边的蓝梅霜,低冷的出声:“请还蓝小姐自重。” “凌堪寻,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冷漠啊?你进了秋水山庄,是不是有求于我们?你说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是不是啊,娘。”蓝梅霜像个天真的小孩子,笑的灿烂异常。 “霜儿,不得对贵客无礼,还不退下。”端坐在首座的是一个华贵的美妇,她全身上下都珍光宝气的,气质沉稳,甚至有些威严。 “娘,他就是我所说的那个人啦……”蓝梅霜被美妇一喝斥,小脸有些胀红,绞着衣角,羞切的叫嚷道。 “在外人面前,女子就该端庄一点,你像什么样子?”美妇在说这话时,目光已经落到了凌堪寻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满意的出声道:“不知凌公子来我们秋水山庄,有何贵干?” 凌堪寻冷静以对,出声道:“我希望庄主能交换紫兰根,我们需要这一味药材。” “紫兰根?稀有的药材,不知道凌公子用来作什么?”美妇神色沉淡,轻声问道。 “抱歉,这是私人之事,无可奉告。”凌堪寻沉稳作答。 “那好,我也不想知道,只是,你要用什么来交换紫兰根?”美妇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们。 “我们可以根据庄主的需要提供阶值相等的物品。”凌堪寻神色泰若,淡淡出声道。 “价值相等?嗯,紫兰根只有我们秋水山庄才有此药材,每十年才能长出成品,对于本庄来说,可谓命根之物,我膝下有一女,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想把这个机会留给她来选择。”美妇说着,眼里流露慈祥,看着身边宝贝的女儿。 “娘……你这样说不怕人家笑话。”蓝梅霜眼露女儿姣态,有些不好意思。 凌堪寻的眉宇蹙了起来,转头去看蓝梅霜,出声道:“不知蓝小姐的条件是什么?” 蓝梅霜一听,忽然间有些急促起来,但很快又大声道:“我要你留下来换取紫兰根。” 第一百三十五章 留下 秋水山庄里意料之外的结果,让再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气氛有一刻的凝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全部看向蓝梅霜,她脸上浮起笑意,笑的无比开怀,轻步走向凌堪寻,眸子晶晶发亮,清脆的声音笑道:“如何?” 凌堪寻俊美的脸庞悠然一冷,轻轻的撇开头,不去正视蓝梅霜那别有用意的笑容,沉静的回答:“不可能。” 应芳芳站在一旁,心也跟着吊起来,她怔愣的看着蓝梅霜那抹痴情的神情,好一刻才反映过来,原来,蓝梅霜竟然喜欢上了凌堪寻,有些吃惊了,怎么可能呢?他们才见过两次面,按理说感情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吧?难道是一见针情?应芳芳把头转向凌堪寻,只见他俊眸低冷,面无表情的拒绝了。 凌堪寻出色的美貌,当然会引来蓝梅霜的赏识,所以才会提出这种条件吧。 此刻,大厅又是一片安静,蓝梅霜在听见拒绝的话后,清丽的小脸马上青白一片,似乎承受不了这般的打击,她痛心的看着冷漠的凌堪寻,后退了一步,方才站稳。 这个时候,身后的一些家仆在抽气,气氛一下子僵到了极点,应芳芳感觉到凌堪寻的为难,赶紧出声笑道:“蓝小姐,紫兰根虽然很珍贵,但这世间总有一件物品可以与其价值相等,没必要提出这种为难的条件吧?” “你闭嘴……谁准你说话了?”蓝梅霜气怒的朝应芳芳大吼,她早就知道他的拒绝,全都是因为这个多余的女人,此刻,她恨不得拿剑杀了她。 凌堪寻眸光一寒,冷冷的射向蓝梅霜,他不舍得伤害的女人,又岂容别人嚷叫?蓝梅霜接受到他警告的眼神,表情一窒,低下头去,委屈不平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气氛再一次往下沉,此刻,一直冷眼以对的蓝庄主忽然开口,她声音很沉静:“凌公子可有妻室?” “尚无。”凌堪寻简短的回答。 “那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蓝庄主把目光落到应芳芳的身上,锐利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凌堪寻幽眸定定的凝望着愕然的应芳芳,半晒没有回答出来,倒是应芳芳反映的快,笑着回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庄主,这项交易若是达成,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吃亏的,还请庄主给出一个合理的条件。” 蓝梅霜厌恨的瞪了应芳芳一眼,跑到蓝庄主的身边,委屈的闹道:“娘,你不能答应她。” “霜儿,你失态了,回房间去,这事娘自有主张。”蓝庄主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轻斥道。 “娘,你不帮帮女儿吗?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吗?我喜欢凌堪寻,你为我留下他来吧。”西域的女子一般都很大胆,不论是在表达还是在动作方面,不拘小节,豪爽大方,而蓝梅霜是典型的西域代表,她敢作敢为,敢爱敢恨,所以才敢当着众人的面表达出自己对凌堪寻的爱慕之情。 蓝庄主疼爱的看着姣贵的女儿,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头,静沉的说道:“小女不懂事,让两位客人见笑了,不如这样吧,两位就在庄主休息两天,两天后本庄主自会给你们答案。” “休息两天?我们的时间很赶呢?怎么办?”应芳芳不由的急了起来。 但凌堪寻眸光沉幽,却答应了:“就按庄主之意吧。” “那好,兰儿,带两位客人下去休息,记住了,不可怠慢了。”蓝庄主对身边的侍女吩咐。 侍女低应了一声,对凌堪寻和应芳芳作了个手势:“两位请跟我来。” 应芳芳很不安,她真恨不得立马冲出这个大门,一刻也不想呆了,她总感觉不管是庄主还是她的女儿,都对他们存有目的,由其是对凌堪寻虎视眈眈,恨不得将他生吞活泼了。真是可恶。 凌堪寻感觉出来她的不自在,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投于安心的眼神,应芳芳只好点点头,跟着那个丫环走去了。 等他们一离开,蓝梅霜就愤恨的哼出声来:“什么朋友关系?分明就是情人关系,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霜儿,你真是太任性了,既然喜欢人家,就该给人家一个好影响,按你这火暴脾气,谁还敢娶你啊?”蓝庄主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叹气的说道。 “那个女人本来就过份嘛,我又没有要跟她讲话。”蓝梅霜可不会承认自己的不对,气呼呼的叫嚷道。 “好了,霜儿,你告诉娘,你真的喜欢凌堪寻吗?”庄主轻柔的问道。 蓝梅霜显出女儿的姣态,低羞的嗔道:“娘,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而且,他的身手非凡,上次在酒楼,就是他欺负了女儿,我一定要让他好好道歉。” “你就因为他好看,武功高,就喜欢人家吗?”蓝庄主主眉宇半皱,风韵犹存的脸上,刻满着精明世故。 “我也不知道,就是见到他,心就跳的好快,想要每天都能看到他,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心动的感觉,看到他对那个女人温柔,我就觉得难受。”蓝梅霜有些迷茫的说道。 蓝庄主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来,低声道:“为什么我们蓝家的女人都那么容易动情呢?以前,娘就是忠情于你爹,才会承受那份痛苦的爱情折磨,霜儿,忘记他吧,他不是你可以爱的男人。” “娘,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为什么不能爱他?你把他留下来,不就是想给女儿一个亲近他的机会吗?”蓝梅霜一听,不由的发急了。 蓝庄主轻轻一叹,看着女儿着急的脸色,出声道:“没错,娘的确是想给你们好好的相处两天,你要爱,就要把这份爱看清楚,如果不能爱,那就彻底一点,不要再有往来,免得以后伤心痛苦。” “娘,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为什么劝我放弃?你不是最疼我的吗?”蓝梅霜觉得好伤心,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你知道他是谁吗?”蓝庄主回过身,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单纯天真的女儿。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他。”蓝梅霜负气的闹道。 “你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要如何去爱他?你放心吧,娘让他留下来,也是想趁机探探他的底细,到时候,我才可以把你放心的交给他,不然的话,娘只能小心行事了。”蓝庄主眼里充满深沉,低叹道。 蓝梅霜一扫脸上愁容,马上破涕为笑,跑过去挽住娘的手臂,欢喜道:“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有娘的支持,我相信自己一定会让他喜欢我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以后跟他说话,不可太姣气,要温柔一些,这才是女儿家该有的气质,不然,他被你吓跑了,为娘也追不回来。”蓝庄主溺爱的摸着女儿的头发,眼里却充满了担忧之色。 “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对他,娘,你去忙吧,我去给他端点桂花糕去,我要亲手为他做。”蓝梅霜眉开眼笑的说完,就跑开了。 蓝庄主望着女儿欢喜的模样,摇头叹了口气,夫君在十年前就离开了人世,她独自抚养着这唯一的骨肉,她是真的把她疼入心头,但看着她初涉情爱,又担心她受到伤害,身为人母,她真的忧心啊。 应芳芳呆在被安排的房间里,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她咬着手指,在房间里来回度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了。蓝庄主为什么要留下他们住两天?难不成,她真的有意要让他和蓝梅霜在一起吗? 事情开始变得头痛了,凌堪寻怕是很难喜欢上蓝梅霜,那如果这样,不就是僵持了吗?真怀疑,还能不能拿到药材。 应芳芳正低头凝思,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她跑上前,拉开,看见凌堪寻高健的身影伫在门外。 “凌堪寻,我们呆在这里会不会不太方便?”应芳芳让出安间,让他挤进来,不由的担心道。 凌堪寻朝她温柔的笑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打趣道:“难道看见你为我担心,留下来也不错啊,你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很优雅吗?” “优雅?我看到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就觉得恐怖,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毒。”应芳芳眉宇半皱,有些不解凌堪寻轻快的神情。 “放心,我这里有足够的药,你不会中毒的,不过,万一中毒了,那我只能牺牲一下留下来,给你换解药了。”凌堪寻眼底有着深幽的笑意,他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应芳芳紧张慌乱的小脸,不由的舒坦起来。 “你……真不正经,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该不会真打算留下来当未来的庄主吧?”应芳芳都快被凌堪寻漫不经心的语气给气疯了,现在有困难的人是他不是她,为什么她看上去比他还着急啊?真奇怪。 “那也未偿不可啊。”凌堪寻眼底的笑意加深,慢条斯理的回答。 “可恶……”应芳芳一拳打到他的胸口去,气恼的骂出声:“凌堪寻,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那种女人你也要啊?姣蛮任性,肆意妄为,就怕你到时候受不了。”应芳芳气的半死,这个凌堪寻真是让她不解。 凌堪寻假装被她打痛了,俊脸微微变了形,但却笑的更开心了,他一把将气恼的应芳芳搂进怀里,看着她又气又恼的可爱模样,他认为就算要在这充满危险的山庄里待两天也是值得的。 借此,他还可以试探她对自己的情意,而且,他也已经看出蓝庄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戒意,她一定好奇他的来历吧? “放开……放开,我不想跟一个蛮不讲理的人讲话,哼,人家替你担心,你却拿我寻开心。”应芳芳终于知道凌堪寻那眼底邪恶的笑意是什么了,想当初,她可是彻底领教过了他捉弄人的手段,所以,这一次被他摆一道,她也不意外。 “好了,不要气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芳儿,你关心我吗?”凌堪寻附在她的耳际,低声笑道。 应芳芳全身都紧绷了,气怒的跳开他的身边,小嘴一撇:“你不是很乐意住下来吗?这里的环境那么优雅,有美女投怀送抱,这不是你要的享受吗?” 凌堪寻俊脸充满迷人的笑意,他慢步坐到桌上去,为自己端了一杯茶,才慢悠悠的说道:“谁说我乐意了?那不都是气你的嘛,你也听不出来?” “我们都在一条船上了,你还有心情戏弄我?”应芳芳跳起来,大叫。 “谁叫你那么认真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关心我啊。”凌堪寻佯装无辜。 应芳芳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双手环胸,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我是关心你啊,那么美的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偏宜西域的女人呢?你要娶也该娶一个温柔娴慧,礼仪端庄的女子,而不是这样一个姣蛮女。” 凌堪寻怔怔的看着她那一抹捉狭的表情,俊脸不由的急怔,腾的起身,悠闲不在,紧紧的将她纳入怀中圈固,低哑的怒道:“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应芳芳吓住了,她以为这又是一个玩笑,却没想到,他认真了。应芳芳急急的想要解释:“凌堪寻,你别这样,我只是说说玩的,而且,也没有说错啊,你的优秀,只有和你一样出色的女子才能匹配。” 凌堪寻的力道微微凝颤,听着她这样的话,他的心一片凌乱,乱的让他发狂。 “不。我谁也不要,只要你。”凌堪寻忽然抬起应芳芳的下额,冰凉的唇印在了她的唇边,顿时,天旋了,地转了。 碰然一声响,将这迷离的气氛破坏,应芳芳慌乱的转过头,只见门外,一脸怒气腾腾的蓝梅霜端着一盘糕点,惊怒的瞪着他们。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密秘 秋水山庄幽静的厢房,传来清脆的破碎声,白如美玉的盘子落了一地,精致可口的糕点也散了。 蓝梅霜瞪大眼睛,难于置信的看着眼前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的凌堪寻和应芳芳,只怔了那么一会儿,便冲了上来,不由分说的伸手朝应芳芳的脸上挥去。 “够了。”凌堪寻实在受不了她如此专横的性格,大手一扬,挡开了她的手。 “你们这是朋友的关系吗?”蓝梅霜怒恨的大叫,双目充满恨意,紧紧盯视着脸色慌乱的应芳芳。 应芳芳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急急的站离了凌堪寻的身边,平静的与蓝梅霜对视着,不慌不忙的出声:“蓝小姐,你误会了。” “误会?你们刚才都搂抱在一起了,我还能不误会吗?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的可怕,当着我娘和所有下人的面说是朋友,可躲到房间里却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蓝梅霜冷言嘲讽。 应芳芳眉宇半拧,她越来越发现这个蓝梅霜说话的太没水准了,她哪只眼睛看到她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刚才她也不知道凌堪寻竟然会……吻自己啊,唉,抬头,去看凌堪寻。 凌堪寻俊脸早已黑沉,冷锐的目光扫过蓝梅霜,一字一句的警告:“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任何的事情,我对你也无任何的感情,你不要痴妄了。” “你……”蓝梅霜脸色顿时苍白,后退了好几步,被心爱的人击痛了,她再难忍住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凌堪寻剑眉半蹙,他对待感情的方式很直接,况且,他也不会拐弯抹角的去欺骗谁,所以,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的话太伤人了,蓝梅霜虽然任性蛮横,但她本性并不坏。 应芳芳在一旁感觉很尴尬,这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她却跑进去参了一脚,现在被撞见如此场面,怕蓝梅霜在心里已经恨不得杀了自己,应芳芳头痛的抿紧唇,不再出声了。静看凌堪寻要如何拒绝这位霸道的小姐。 “你出去吧,芳儿需要休息。”凌堪寻无视她眼中伤心的泪痕,淡淡出声。 “凌堪寻,我就真的那么差劲吗?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长的很难看吗?”忽地,蓝梅霜收敛起那份蛮横的脾性,变得低幽起来,一双莹莹美目紧紧的注视着凌堪寻,里面注满浓浓的忧伤。 凌堪寻眉宇紧皱,他最害怕面对这种问题了,更不喜欢看见女人的泪水,他别开头,语气依旧轻淡:“你很美,你会找到一个真心欣赏你的男人。” “谎言,你都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很美?”蓝梅霜低叫起来,泪水流的更汹涌了。 应芳芳头痛的直翻白眼,她打出生还没有看见过如此无理的事情呢,一个天真,一个刚纳,这份感情要扯到什么时候才会明朗啊?不过,凌堪寻这模样还真有几份俊俏,俊脸虽然冷漠,但却有些慌于应对,他对感情,应该认识不深吧? 凌堪寻把目光落到应芳芳的脸上,瞧见她眼底莫名其妙的笑意,幽眸一怔,多了几份复杂。 健躯转身出了房门,蓝梅霜紧跟了出去,应芳芳愕然的转身跟到门口,只见凌堪寻的身影消失在幽静的走廊里。 “搞什么嘛,奇奇怪怪的,凌堪寻该不会是想躲开蓝梅霜吧?”应芳芳嘟着嘴,不解的喃喃。 她把门关紧,反正这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事,她真的不好再参加进去了,她自己的生活都理的一团乱,最近,每次都会梦见一个令她窒息的身影,让她心头烦躁不堪。 西域和天朝的距离那么远,为什么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想那个冷漠残暴的男人呢?她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真是可笑啊,冷寒君,一个既将消失在她生命中的名子,非要铭刻在心吗? 甩了甩脑袋,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泄,应芳芳有些气恼自己,是不是跑的还不够远呢?难道要她远越海洋去提前去外国看看才能远离冷寒君的追随吗? 一头栽进床铺里,她拿着干净的被子将自己盖住,窒息的难受,分散了她的精力,让她不再去想那个人了。 凌堪寻急步在无人的花道里,俊美的脸庞闪着隐痛,刚才,她并没有如他所期望的表现,她只是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观看着这一出戏,而且,他清楚的看见了她眼底那么好笑。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承认是朋友的关系?在他的心中,多么希望她承认是自己的女人啊? 难道一开始的尊重,到最后,也要一再尊重她的选择吗? 如果自己也坏一点,狠一点,残忍一点,是不是就能把她占为己有?是不是就可以无所顾及的拥有她呢?凌堪寻的心思凌乱到了极点,秋天的凉风也无法浇息他心头燃燃的怒火。 他是真的生气了,气自己,也气她,无非是想得到她一点点的爱意,可她却吝啬付出。 “凌堪寻,你走那么快去哪里?等等我啊……”身后,急步跟随的蓝梅霜叫唤着,脸上有着不解和担心。 “你烦不烦……不准再跟着我。”凌堪寻悠然顿步,蓝梅霜来不及收住脚势,直直撞进那坚实的怀抱,她有些怔愕,随及便幸福的笑起来,他的味道……让她好喜欢。 凌堪寻闪身离开,俊脸已布阴沉,冷冷的出声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对你没有感觉。” “凌堪寻,你不要这么快拒绝我嘛,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可是,我也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你,你就放弃她吧。”蓝梅霜轻柔的劝解道。 “你懂什么?”被说中痛处,凌堪寻语气变得狂怒,低吼出声。 “我是不懂,可这是事实,你们虽然在一起,她却不能把心给你,我可以,我会用尽一生来爱你。”蓝梅霜也不由的激动起来。 “不要再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离开吧。”凌堪寻烦躁的赶人,此刻的心已跌至谷底,让他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感情的词语。 “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一个人慢慢想清楚吧。”蓝梅霜转身离开,但绝望的心却燃起了希望之光,他为那个女人受伤了,伤的很严重,她一定会好好的安抚他的伤口,让他尽早忘记这段伤痕。 “哼。”蓝梅霜冷哼一声,甩头朝着应芳芳所在的房间走去,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一个注意。 绝王府内,冷寒君一身黑衣凌空直上,安静的出了王府,沿着墙壁,飞速的往征候府所在的方向掠去。 自从上次查出北辰池煌手握朝臣的弱点之事,冷寒君就开始着手破坏这种利害关系了。只要能把重臣的弱点抢回来,让北辰池煌失去威胁的证剧,那么,局势也会跟着扭转过来的。 首要的目的,他便是要探入北辰府,知道北辰池煌究竟掌握了什么天大的密秘。于是,冷寒君就只能亲自动身去探寻。 为了不惊扰府中上下,他换掉锦服,穿着轻便的夜行衣游走在城墙之中。 很快的,他就进入了征候府里,守卫像根木头一样站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府里进了陌生人。 冷寒君根据手中的图纸,很快就找到了北辰池煌的书房,他以为他会把这些重要的册子放在书房里,可当他察看过后,却发现,一本有价值的书册都没有。 他从窗口轻轻的掠出,正准备离去时,却忽然听见前方两个丫环的对话,他隐进黑暗的角落,冷冷的注视着两个丫环走过去,可她们的对话,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最近小姐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真不知道要如何去侍候她。每天都心惊胆战的。”其中一人无奈的叹气道。 “是啊,这都是因为君上的心思全都放到了小娴姑娘的身上,冷落了小姐。”另一个也无奈的答话。 “听说了吗?上次小姐去小苑时,把小娴姑娘送给了冷寒君,君上为此,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芳儿小姐的房间。” “听说了,小娴真可怜,听说冷寒君对她非常不好,如今又回去了,怕日子一定很难过吧。” “可不是吗?她现在可是罪人的身份呢,小姐应该感谢她才是啊,不然的话,小姐就是那个可怜之人了。” “小声一点,这些事情可讲不得。要是让君上听了去,我们就人头不保了。”另一个脸色苍白,低声急道。 “放心吧,这里有谁会听见?都三更半夜了,就我们命苦,还要起来为小姐提热水。”另一个神色坦然。 “刚才小姐衣裳不整的跑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哭成那样。” “好像是从君上房间跑出来的,怕是君上喝醉了酒对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可能是感到姣羞吧。 冷寒君阴霾的身躯自黑暗中显现出来,俊美的五官染着深沉,刚才有些话,令他感觉奇怪。 虽然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声名不太好,但却想不到连征候府的丫环也在谈论自己,一抹不屑的冷笑爬上俊颜,他身形如鬼魅般闪过,伸手便捉住了那两个丫环。 “救……”丫环吓坏了,正想叫喊,却感觉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冷寒君提着她们,快速的出了府,刚才,她们的对话,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又岂会放过。 在一间破败的房间里,冷寒君将她们两个点醒,背着身静待她们出声。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两个丫环睁开眼,便吓的惊叫起来,颤抖的问道。 “我是谁,你们不用管,我只想知道小娴是什么人?”冷寒君冷冷的出声问道。 两个丫环怔住了,半天方才摇头道:“我们不知道你问的小娴是谁?” “是吗?这不是刚才还说的名子吗?一转眼就忘记了?”冷寒君的声音多了几份阴冷。 “我们真的不知道……请你饶过我们吧?”两丫环抱在一起,吓的直颤抖。 “不说是吗?不说我就杀了你们?永远也不用再说了。”冷寒君附下身来,冷冷的威胁道。 “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你饶过我们吧。” “我们只是下人,我们不知道你所问的小娴是谁。”两个丫环吓的胆都裂了,她们惶恐不安,,小娴两个字在征候府里是禁忌,谁提都要死的,她们两个以为三更半夜没有人会听见她们的对话,所以才会不小心就说出了这个名子,更让她们料想不到的会被人抓走,而且就逼问关于小娴的事情。 “你们若是想活命,就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否则……”冷寒君目光一冷,在月光下,那双眼闪动着冷冷的杀机。 两个丫环虽然胆战,但却被北辰池煌训练过,她们身为楚芳儿的贴身丫环,当然受过更严格的训练了,更何况,有很多关于楚芳儿的事情,她们都大致知晓一些,所以,面对这种泄密的事情,她们都有着绝对的勇气。 两个人相望了一眼,知道事情并不如她们所想的那般简单,眼前的黑衣人,究竟是谁? “快说,小娴是谁?你们口中的小姐和小娴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要妄图欺骗我。”事关水月芳,冷寒君表现的有些激动,语气更加的冰冷了。 两个丫环面如死灰,知道闯了大祸,忽然,两个人脸色一变,顿时青紫异常,她们痛苦的挣扎了一番,便倒在了地上,气绝了。 冷寒君甚至来不及阻止,她们竟然咬牙自尽了。 “该死……”冷寒君低咒一声,站起了身,他开始佩服北辰池煌在训练人方面的严苛了,竟然就连这两个丫环也都有勇气为他保守密秘而死,那他背后又有多少像她们这般忠心于他的人呢?想想都可怕。 冷寒君眸光沉了下去,他刚才清楚楚的听见她们所说的话,小娴和她们小姐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什么她们说如果不是小娴,可怜之人便是她们的小姐? 事情一下子复杂了,冷寒君快速的清理了她们的尸体,便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媚药 应芳芳小睡了一会儿,等她醒过来时,她忽然发现,隔壁的凌堪寻并不在房间里,她一惊,难道刚才出去了,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吗? 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应芳芳埋怨起自己的粗心大意了,她急急的走出房门,想要去找回凌堪寻。 眼前的环境都很陌生,应芳芳尽量不去碰这里的任何花草,秋阳温暖的照着大地,这本该是神情气爽的午后,可应芳芳却急的额头冒汗,一双美眸四处张望,她想大声叫凌堪寻的名子,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这是人家的庄院,吵到别人是不礼貌的,无法,只能一路朝前奔去,希望凌堪寻就在这附近才好。 “小姐,你看,那个女人出来了。”躺在凉椅上午休的蓝梅霜,忽然听见身边的丫环轻声说道。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冷恨的瞪视着花丛道上急急而走的应芳芳,怒哼一声,坐起身来。 “小姐,她怎么会来这里?她该不会想来偷东西吧?”那丫环一脸的厌弃,只要小姐不喜欢的人,她也不会喜欢。 “偷东西?就凭她?软弱的我一手就能将她捏死,真不知道凌堪寻喜欢上她那一点,一无是处的贱人。”蓝梅霜不屑的讥嘲出声,伸手轻轻抚摸着垂落胸前的发丝,眼底有着狡猾的光芒。 “小姐,你又在想什么主意了吧?看你的笑容,一定想到整她的方法了?奴婢可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的下场呢。”丫环看着蓝梅霜眼底的冷笑,欣喜的拍手叫好。 “这个女人当然要好好整她一番,谁叫她跟我抢心上人了?不过,该用什么方法才好呢?”蓝梅霜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为了,皱着眉头。 “小姐不是恨她入骨吗?何不叫人杀了她?”侍女帮着出谋划策。 “杀了她?那就太便宜她了,况且,娘要是知道我在山庄里杀了人,一定会生气的,凌堪寻也可能因此对我再无欢心,这个方法不行。有没有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呢?”蓝梅霜喃喃自语。 “看到她那张美丽的脸蛋就有气,小姐,不如毁了她的容貌,让她再也不能去迷惑男人,看凌公子还会不会喜欢她。要不就把她毒哑了,让她永远发不出声音来。”侍女对此似乎很有兴趣,一连出了几个计策。 蓝梅霜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好半天才冷笑起来:“毁容?那岂不说明本小姐忌妒她的容貌了?你说,本小姐没有她美丽吗?” “不是的……小姐不要误会了,小姐天生丽质,比她美多了。”侍女一听,吓的脸色发青。 “既然比她美丽,为什么还要毁她的容貌?本小姐不想玩这些无聊的招数。”蓝梅霜清高的撇唇。 “小姐说的是,小姐如此高尚之人,怎么屑于做这种事情呢?难道小姐已经想到了更好的注意吗?”侍女恭维的笑道。 “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我便让她失去什么,到时候,凌堪寻再喜欢她,又怎么愿意接受一位失去忠节的女人呢?哈哈哈……”蓝梅霜得意的大笑起来,眼里闪过恨怨。 “小姐的意思是……”侍女没有经历世故,一时之间反映不过来。 “去,把大二他们给我叫过来,本小姐有事要吩咐他们去做。”蓝梅霜并没有把话说得彻底,只是淡淡命令道。 丫环应了声,转身离去了。蓝梅霜一脸的阴狠,她捏紧了手掌,冷笑道:“不要怪我毒辣,谁叫你是她喜欢的女人呢?我蓝梅霜喜欢的人,谁也不能将他抢走。” 凌堪寻一个上午的失踪,并不是因为他失去了理智,他只是有些心窒而于。 他路过一片花海时,刚好碰见一个老夫人在为那些花浇灌,一时心奇,就坐下来询问了一些关于紫兰根的事情。 老夫人心底很好,对陌生的他也没有戒心,反而向他做了简单的讲解,让他对紫兰根的由来更加的清楚了解,聊天可以使痛苦减轻,凌堪寻安然坐在凉亭里,看着灿烂的鲜花,有些发呆。 他和老夫人又聊起了西域的一些往事,忽然,凌堪寻看见老夫人的左手有些奇怪,几乎半只手都只剩下白色的骨头,要不是藏在衣服里,还真会吓的别人呢。 “夫人的手曾经受过伤吗?”凌堪寻皱着眉,好奇的问道。 “是啊,老身有一次上山去采药时,被一野兽攻击,几乎总只手都快被咬断了,好在夫人及时赶到,救了老身一命。”提及当年惶恐的往事,老夫人此时还心有余悸,说完,她把衣服拉起,露出恐怖的白骨,叹声道:“好在夫人请来了西域最出名的大夫为我治疗,这才没有废去这只手臂,如今,虽然只剩骨头,至少还能使点力。” “西域的名医果然神奇,不知道这名医住在何地?我有一位朋友需要请她治疗。”凌堪寻听闻,不由的好奇起来,心里也染上几许急切,芳儿曾经说过不能怀上孩子,要是这位神医真如此神通的话,说不定就能替她治疗。 “他就住在城关外的一座山谷里,公子若是离开西域,可前往找他,他为人很好,一定可以替你那位朋友解除病痛的。”老夫人朝他轻轻笑答。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就不知他所住的山谷叫什么名子?”凌堪寻脸露喜色。 “清风谷,这里的人都知道,随便问一个,都知道去处的。”老夫人轻声解答。 “哦,那真是太谢谢您了,午时刚过,我去看看芳儿有没有醒过来,有机会再聊。”凌堪寻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应芳芳,好省去她的担忧。 “凌公子可真是贴心之人,相信那位姑娘一定非常幸福吧。”老夫人眼中笑意深幽。 凌堪寻俊脸微红,有些窘困的笑道:“谢谢夫人夸赞,告辞。”说完,人已急步而去。 应芳芳沿着青幽的小道一路找过来,白晰透彻的脸庞,染上担忧之色,额际已经冒出细小的汗珠,她仍然不放弃找寻,在路上所见到每一个人,她都会询问,但结果令她失望。 秋水山庄占地非常的广阔,她都快找了近半个时辰了,还没有看见院落的尽头,好像是无止无尽一般,像个迷宫。 应芳芳气恼自己,如果在他离开时也跟着他一起出去,就不会发现这种事情了,现在好了,连他的影子都找不着。 这里已经是十分荒避的地方,眼前除了高大的树木外,就只有高低不平的杂草,应芳芳再也没有勇气往前走了,而且,凌堪寻也不会走到这里来的,她叹了口气,开始往回走,说不定此刻,凌堪寻也在找寻自己呢。 想到这,她便小跑着往房间的方向奔去,心里知道凌堪寻不会将自己一个人丢下不管的。 应芳芳低着头,专注的看着路疾步而走,忽然,草丛里忽然窜出两条人影,将她的路挡住了。 应芳芳一吃惊,抬起头,直视着眼前两个精瘦的男人,眸光一冷,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姑娘怎么一个人来这种荒芜的地方?该不会是因为耐不住寂寞吧?”眼前的两个男人脸上露出色眯眯的光彩,看得应芳芳心下不安。 “你们给我住口,我来找人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不奉陪了。”应芳芳冷怒的斥完,想要绕过他们的身边离去,可很快的,她就知道事情没有想像中的简单,这两个男人是趁着自己来的。 “别走,既然来了,就不如陪我们哥俩好好玩玩,我们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两个男人淫笑起来,缓缓逼向应芳芳。 应芳芳脸色苍白无色,怒叫道:“你们别乱来,我要喊人了?” “喊人?你以为这是哪里?这里我们庄里还有好远呢,你就算喊破喉胧也没有人会听见的。还是听话一点,否则,别怪我们兄弟客气了。”两个男人淫秽的目光放肆的盯着应芳芳打量,眼里尽是肮脏的欲望。 “你们……”应芳芳全身冷汗直滴,气的姣躯发颤,她怒目瞪视着这两个无耻的男人,高声大叫起来:“救命……凌堪寻……快来救我啊。”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应芳芳还是恐慌的叫喊起来,一边叫一边转身拼命的朝后跑去。 “不知死活的女人。”两个男人听见她大叫,深怕误了事,撤跑便追了上来。 应芳芳吓的眼泪都滴下来了,她闭着眼,拼尽所有的力气往前跑去,就算死,她也不会让他们污辱自己。 追了一小段路,应芳芳还是没能逃过他们的手掌,很快的,她就被他们抓住了,耳边传来他们的淫笑声:“看你还往哪里跑?现在不愿意,等一下,你就会哭着求我们了,哈哈哈……” 应芳芳死命的挣扎,但嘴里却被他们放入一颗药粒,应芳芳吓的半死,她真想咬舌自尽。 “放开我……放开……”应芳芳奋力的反抗着,忽然,两个男人将她推倒在地上,淫秽的笑出声来。 “只有一会儿的时间,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着难受。” 应芳芳跌倒在地上,正想爬起来逃命,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腿脚变得无力起来,而更让她害怕的是,腹部竟然产生了一种燥热的难受感觉,一路延伸到心田,扰乱了她清醒的意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应芳芳又羞又怒又急,她往后吃力的移动着,恐慌的瞪着两个淫笑的色男人。 “这是本山庄最好的淫药,你一定会好好享受人间至极的情事的,等一下,我们两兄弟也不一定能满足你的需求哦,要不要再多找两个男人来?”眼前的男人说着极尽下流的话语,听得应芳芳更是羞愤的想要撞墙死掉。 “不……不要……我死也不要……”应芳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火热难受,腹部变得空虚无比,陌生的饥渴感,让她重重的喘息,想不到药效如此的强烈,她竟然开始不能自持自己的身体了。 “是不是很想要啊?哼,敢跟我们小姐争夺,你真不自量力,今天就让我们兄弟二人好好惩罚你。”说完,两个男人开始朝应芳芳走过来,而且一边走,还一边解衣服。 应芳芳吓的瞪大一双受惊的美眸,恐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只剩下身体散发出来强烈欲望,将她吞没。 眼看,那两个男人就要靠近应芳芳之时,忽然,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划过,顿时,两个人来不及惨呼,便已经人头落地,血如水柱般从他们的颈项上狂喷出来。 应芳芳见壮,瞳孔紧缩了,她难受的深吟,在地上开始滚动起来,身体像着了火一般燃烧,让她好难过,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一般,小脸已经布满了痛苦的汗珠。 “芳儿……”不远处,一道健影急急而来,凌堪寻看见应芳芳难受的在地上打滚,吓的心都快要停止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应芳芳的面前,将她紧抱在怀里。 “凌堪寻……救救我……我好难受……好难过……”应芳芳难受的哭出声来,身体已经失去控制一般,腹部袭涌的强烈欲望,让她顾不得女人的羞耻,紧紧的去磨擦凌堪寻强健的身体,企图能减轻这种折磨的痛苦。 “芳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凌堪寻还没有发现应芳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为她受了伤,赶紧急道。 “我……我……”应芳芳想要回答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此时,腹部的欲望已经将她的理智吞蚀,她把脸深深的埋入凌堪寻的怀里,小手像章鱼一般去扯凌堪寻的衣襟。 “这是……该死……”凌堪寻盯着应芳芳变得胀红的小脸,他忽然间明白过来,顿时,俊脸一变,低怒的斥道。 “凌堪寻,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痛苦,我受不了了。“应芳芳尚存一点意识,但头顶上方那张俊脸却变得模糊不清,让她无法分辩。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凌堪寻紧紧的抱起她,转身往山庄里跑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解毒 凌堪寻的脚步变得凌乱了,他抱着应芳芳急急的往山庄跑去,可是,跑不远处,就感觉怀中人儿的气息竟然变得微弱下来。 “芳儿……”凌堪寻不得不停下来,将应芳芳平放在地上,去摸她发烫的额头,当触及那温度,他吓的赶紧缩回了手,急急的摇晃着她纤弱的身子,低唤道:“芳儿……你醒一醒。” “好热……好热……”应芳芳已经陷入模糊的意识中,她紧皱着眉宇,小手开始去扯自己的衣裳了,口中痛苦的喃吟,似乎不堪忍受身体带给她的强烈的欲望。 “芳儿……不可……”凌堪寻看见她已经把胸前的衣服扯开,露出粉色的胸衣,他俊脸一怔,赶紧伸出手想要去阻止她的动作,但很快的,大手便被那不安份的小手给紧紧抓住了,用力的往她的丰满处拉去,想要让这双手去安抚她饱胀的玉胸,真的好痛苦。 “芳儿……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凌堪寻一张俊脸变得胀红起来,窘困的想要阻止应芳芳的举动,可是,应芳芳已经被媚药控制了心神,此时的她,一点意识都没有,像个木偶一般,只忠心于身体里强烈散发的欲望,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她完全不清楚。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解药过来,芳儿,你等着我……”凌堪寻抱起应芳芳,将她藏在一个茂密安全的树林间,然后想要起身去问蓝庄主要解药。 “唔……啊……”应芳芳已经痛苦的低叫起来了,她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扯落一半,露出雪白的肌肤,长长的指尖,竟然用力的划过那白嫩的肌肤,露出一道道鲜红的血迹,应芳芳已经无法再承受了,开始自残起来。 凌堪寻刚走出不远,就听见她如此凄痛的深吟,脚步再难前进,他心疼的回过头去看躺在地上翻滚痛苦的人儿,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就像撕扯在他的身上一样,让他感到痛苦。 如果他真的去拿解药,按她此时的状况,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她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却要忍受这般强烈的痛苦,叫他怎么忍心呢? 凌堪寻的心在挣扎着,撕扯的鲜血淋漓,如果此时,他给她解毒,那么,会不会伤害她呢? 他曾经发誓过,这一生都会尊重她的,绝对不会对她用强硬的手段。 凌堪寻闭上了眼睛,痛苦漫过他俊美的脸庞,只一会儿,他转过身,朝着地上痛苦深吟的人儿半蹲下来。 “好热……好难过……”应芳芳完全失去理智了,这种媚药的药性是最强的,只要常人服用,不到一刻钟,如果没有解药,就会痛苦而死,除解药之外,便只有一种方法能解毒了。 “芳儿,我并不想伤害你,但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这一次……”凌堪寻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附下了身子,冰润的唇,吻住了应芳芳那粉嫩的唇片,偿到属于她的甜美。 “嗯……”那温润的唇,就像雨露一般降到应芳芳干燥的心田,混钝的脑子似乎被清风吹拂,惹来她低低的吟叫,嫩唇紧紧的吸住那水润的唇,不想让他离开。 应芳芳的脸蛋已经胀的紫红色了,额头已经泛出了大量的汗水,她的手劲已经没有那么大了,死死的抓住了凌堪寻的手臂,深深的扎出痕迹。 凌堪寻没有再等待,知道再不及时解救,身下的人儿就会气绝,他顾不及去温柔的品偿,衣服轻解,披在身上,让宽大的衣袍将两个人的身体都遮住。 健躯压到了那姣弱的身上…… 荒乱的野林,秋阳高挂,照得大地一片暖和,清风如水一般,拂过树林,在茂密的林中,活色生香的场面,似乎让秋天的午后多了几份暖意迷离…… 探了探她的呼吸,已经均匀平稳了。 “嗯……”身下的应芳芳已经有醒过来的意思了,她低喃出声,长长的眼睫颤动着,似乎要掀开。 凌堪寻蓦然一惊,出手点了她的睡穴,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他不想让她看见如此不堪的一幕,他甚至害怕让她知道,他用了下流的方式替她解毒。 凌堪寻轻轻的整理着她的身体,替她将衣裳穿好,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她的媚毒已经退去了。 脸色恢复正常的白晰,可能是刚刚经历过欢爱,所以还有几份红润,让她看上去像花朵一样姣艳欲滴,让他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芳儿,我该怎么办呢?”凌堪寻低下头,轻轻的吻过她细腻的额际,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并非他所愿的,如果可以选择,他还是想一如继往的尊重她,保护她,而不是贪图她的温柔。 应芳芳安静的睡在他的怀中,不醒人事,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 凌堪寻抱着她坐了很久,俊美的脸庞写着忧伤和自责,他将她横抱在怀,缓缓的走出了树林。 回到房间里,凌堪寻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他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起身走了出来。 “凌堪寻,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呢。”蓝梅霜笑着走过来。 啪,凌堪寻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一巴掌,蓝梅霜不堪此等力道,被甩至跌倒在地,顿时吐出血丝。 “你……凌堪寻,你为什么要打我?”蓝梅霜怔住了,捂住胀红的脸蛋,痛苦的叫出声来。 “你的手段太残忍了,死不足惜。”凌堪寻冷冷的直视她,眼中充满怒火,只要一想到他的芳儿用手自残自己的身体,他就恨不得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碎尸万段。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骂我?”蓝梅霜脸色苍白了数分,她站起身来,凄怨的责问道。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再看到你。”凌堪寻冷冷的转身,进了应芳芳的房间。 “凌堪寻,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蓝梅霜在门外气的直跺脚,大声嚷叫道。 “要是再敢伤害芳儿,我便要了你的命。”凌堪寻冷漠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蓝梅霜气的全身颤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蓝梅霜的脸顿时变得灰暗,她转身冲了出去。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为什么肿成这样?”她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侍女见状,吓了一大跳。 “马上给我去把那两个无用的下人找回来,竟然这一点小事也办不好。”她冷怒的低喝。 “是。”丫环赶紧低应一声,出去找人了。 不到一会儿,便有人抬着两具尸体回来,放到蓝梅霜的面前,蓝梅霜冷冷的看了一眼,气的脸色刷白:“他们死了?那个女人的毒,难道是……他解的?” 姣弱的身体一晃,蓝梅霜几乎站立不稳,抚着桌椅,她气的心都碎了,她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这不可能,凌堪寻不能和那个女人发生任何的关系?她不准他给她解毒。 “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小姐……”一旁的侍女看见蓝梅霜失魂落魄的模样,吓的脸色发白。 “你们滚开……都给我滚出去。”蓝梅霜疯狂的大吼大叫,手一挥,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发出碰碰的声响,她气的泪水都掉下来了,她痛苦的大吼:“不可以……这不可以的,凌堪寻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为什么?把这两个无用的狗奴才烧掉,真是气死我了。” “是,小姐,你不要生气了。”侍女和几个下人抬着尸体急急的退出了房间,独剩下发疯的蓝梅霜,她跌坐在地上,一想到那种香艳场面,她感觉心都快碎了,早知道会发生这种结果,她宁愿自己吞食媚药,也绝对不会偏宜那个女人的。 凌堪寻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应芳芳的床边,俊脸有着复杂的神色,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他的心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更加的狂燃了,几乎将他逼的疯狂。 “唔……”蓦地,床上的人儿有了反映,长睫动了动,那秋目迷人的睁了开来。 凌堪寻慌乱的收紧自己痴迷的神情,紧张的看着醒过来的应芳芳,害怕她会发现什么? “凌堪寻……”应芳芳撑坐起身子,有气无力的叫出声来,她现在感觉自己全身都酸疼了,而且,胸口处还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忽然,脑子划过一道光芒,应芳芳美眸大瞪,急急的检查自己的身体,一边慌乱的叫道:“我有没有被他们怎么样?凌堪寻,是你救我回来的吗?” 凌堪寻有种难于面对的不安,他望着她,紧紧的,痛苦的眸底写着真实的答案,可他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是的,我把你救回来了,你现在没事了,已经服了解药。” “解药?真的吗?那两个男人真该死,竟然敢对我下毒。”应芳芳气的小手紧握。 “他们已经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会让你有危险。”凌堪寻低柔的说道。 应芳芳感激的看着她,有些害羞,扯开衣服,露出白晰的手臂,上面有一条一条的血痕,痛的她撕牙裂齿:“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弄的全身都是伤啊?好痛哦。” “这是你自己抓伤的,我马上给你上药,很快就会没事的,不要担心。”凌堪寻低声解释着。 应芳芳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疼的手脚,有些不安的问道:“凌堪寻,你跟我说实话,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我的毒……” “你不要多想了,你的毒是我向庄主要来解药替你解的,你安心的睡一觉吧,看你也累了。”凌堪寻说完,僵硬的站了起来,一脸受伤的走出了应芳芳的房间,他不敢说出实话,更不敢去承认那份真情,她已经受到了惊吓,也许,这样的答案才是她最想听见的吧。 应芳芳无力的坐在床上,美眸下,一片忧虑,如果事情真如凌堪寻所说的那样,那为什么,刚才她竟然感觉到自己和他抱在一起呢?难道是自己做了春梦吗?天啊,真是该死的可以,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肮脏的想法呢?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那就太好了,应芳芳不敢再多想,此时,她也真的累坏了,全身都酸麻不已,应该要再休息一会儿。 凌堪寻一个人站在水池旁,俊脸一片呆怔,为什么做了?却不能承认?他也好想将她真实的拥有,而不是镜花水月一场,短暂的温柔,已经满足不了他贪婪的心了。 “凌公子,庄主请你前去一淌,有事相商。”忽然,一个女婢走过来,低声道。 凌堪寻转身看着她,点了点头:“我一会就过去,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个保证。” “凌公子之意是……”丫环不由的怔愕。 “我不想我的朋友在山庄受到任何的侵害,你回去转告庄主,如果能保证这一点,我才能安心留下来。”凌堪寻冷冷的说道。 “凌将军太小心了,本庄主又怎敢对凌将军有任何的举动呢?”蓦地,一个沉稳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凌堪寻有些怔讶的回过身,只见秋水山庄的庄主缓缓而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受惊 秋水山庄的消息还是非常快的,仅仅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查出了凌堪寻的身份,蓝庄主有些吃惊,统领天朝三军的征国大将军,竟然会来她这默默无名的山庄求取解药。 她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沉稳了,而且,在心里也有些改变,之前的那些想法,此刻,竟有些勉强,他的身份如此的霸气,那么,只可怜了她的女儿一片痴嗔,怕此生愿望难成了。 凌堪寻也怔住了,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最后,还是被人识破身份,表情恢复淡然,他看着蓝庄主走进,出声道:“庄主已经知晓了?” “将军是希望隐瞒吗?”蓝庄主掀唇笑起来,风韵犹存的脸上,多了几份感慨。 “没有。”凌堪寻不懂她脸上的笑意,低淡的吐出声来。 “凌将军所需要的药材,本庄可以供给,不过,本庄有个条件,希望将军答应。”蓝庄主沉静的出声,目光落到凌堪寻沉凝的脸庞。 凌堪寻眸光一动,低道:“请说。” “希望将军能放过我家小女的妄为,对你朋友所做出的伤害,我感到抱歉。”蓝庄主微微欠了身子,诚意的说道。 凌堪寻俊容一片冷寒,眸光紧扫,冷冷的道:“庄主可知道你女儿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 “是我教女不当,请将军宽宏大量,饶她这一次,紫兰根,本庄将双手奉上。”蓝庄主脸色有些惭愧。 凌堪寻收紧眸光冷意,低淡道:“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关于令媛,我希望她能给芳儿道歉。” “这是当然。”蓝庄主表现的沉稳而理智。 “庄主好意,我将依规而办,天朝有四宝,我将赠送其中之一的盘龙金杯一对,作为答谢的礼物。”凌堪寻清朗的说道。 “这……将军太客气了。”一听到宝物,蓝庄主眼睛都发光了,但却还是要表现一下。 “本来就该礼尚往来,如果蓝庄主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将在天黑前离开。” “就依将军之意,我马上去劝解小女,给将军造成困扰感到惭愧。”蓝庄主带着丫环离去。 凌堪寻心中的忧虑去除了不少,好在这位蓝庄主的为人还值得肯定,若是像蓝梅霜那般任性恶毒,他说不定就会将这个秋山水庄给杀个干净,好给受伤的芳儿消气解闷。 “什么?娘,我没有听错吧,你叫我去给那个女人道歉?不可能,我都恨不得杀了她。”蓝梅霜激动的大叫,一挥衣袖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 “霜儿,你年少无知,人家肯放过你,你就该好好感激,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他不是你可以取闹的男人。”蓝庄主端庄的坐在客厅的首位,语气严肃凝重,都怪她把女儿姣惯的如此野蛮,才会犯下如此的错误,本来,如果不知道凌堪寻的身份,她也打算任其玩闹,但如今,事情趁出想像,只要他挥军来犯,整个西域也不一定能够挡下他的威慑,更何况她一小侧山庄。 “娘,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怯了?怕什么?如果他不爱我,我就杀了他,让谁也得不到他。”蓝梅霜气呼呼的叫起来。 “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风流散是你随便能用的毒药吗?如果不是凌堪寻替她解了毒,她若真死在我们山庄,那我们祖祖辈辈留下的家业怕要毁在你的手上了。”蓝庄主可由不得她的玩闹,她是一庄之主,经营数家药庄,她的作风严谨而小心。 “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蓝梅霜意识到自己的母亲话中带话,不由的瞪起眼来。 “好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你知道凌堪寻是什么身份吗?”蓝庄主叹息一声。 “什么身份?看他武艺高强,应该是很有名的江湖人士吧,而且,他一身便衣装扮,风流洒逸,俊俏迷人,是最理想的夫君之选。”蓝梅霜痴望的笑起来。 “要他真是江湖人士,娘说什么也会替你们做主的,可他不是,是天朝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天朝?就是离我们很遥远的天朝吗?娘,你查到他的身份了?是什么?”蓝梅霜瞪大眼,非常的吃惊。 “他是天朝的征国大将军凌堪寻,这次是奉皇上旨意来取药的,你这不听话的女儿,把人家给得罪光了。娘的脸面都不知道该往哪搁。”蓝庄主说到这里,无奈又叹气。 “啊……”蓝梅霜大吃一惊,一张粉脸顿时刷白,痴喃道:“原来他是……” “好了,你该为你做的蠢事去跟人家道歉,要不然,惹急了他,挥军西域,到时候,你闯的祸就大了。”蓝庄主脸色也有些苍白,管教不严,是自己的过错。 “娘……他怎么会……会是天朝的人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呢?”蓝梅霜吓的连退数步,惶然惊讶的大叫。 “娘已经替你道歉了,好在凌将军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现在马上去跟那位姑娘道歉,要诚心诚意的。”蓝庄主站起身,有些心疼怔愕的女儿,上前握住她颤抖的手,低柔道:“霜儿,经一事,就该长一智,娘对你的良苦用心,你不要总是长不大,跟娘过来。” 蓝梅霜吓的颤抖,曾经西域多受天朝之扰,民心不安,所以,只要是天朝皇宫里的人物,都能让这里的百性感到惶惧,蓝梅霜是从小就受着这种影响长大的孩子,对天朝的惧畏,足于让她惶恐不安,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被自己百般捉弄的人,竟然是天朝的将军。 蓝梅霜是真的受教了,她吓的眼眶发红,被蓝庄主带到凌堪寻的面前,她一直低着头,连抬起来的勇气都失去了,低低的说了一声:“凌将军,对不起。” 凌堪寻没有看她,表情非常的冷淡,目光看向房间里,低冷道:“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霜儿,去啊。”蓝庄主推了她一把,她痴迷的望着凌堪寻冷俊的侧颜,缓缓进入了房间。 应芳芳坐在床上,刚才听到凌堪寻说有人要来见她,她就没有睡着,坐在床上等人,但让她愤怒的是,进来的竟然是那个差点把她毒死的蓝梅霜,一张美颜顿时沉黑下去,她别开头,多看她一眼都嫌多余。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看看我死了没有啊?”应芳芳的语气非常的差劲,她没有雅量去原谅一个心狠手辣的恶人,更让她心冷的是,她差一点就要受到伤害。 蓝梅霜看着应芳芳拉长的姣颜,良久,从她的眼里发出羡慕的光芒,这静静的注视,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美,美的让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灰暗。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应芳芳见她愣愣的打量自己,以为她又要对自己下毒,口气败坏的叫道。 蓝梅霜低下头,轻轻的出声:“我进来并不是想害你,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上午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忌妒你,不该让人去害你,请你原谅。” “你说什么?”应芳芳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一双美眸。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娘已经骂过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天朝的人,是我太贪心,痴心妄想得到凌将军的爱情。”蓝梅霜说着,竟然哭起来,希望与绝望只存一线,前一秒,她还奢望着他对自己能够倾心,下一秒,却失望的发现,原来,她与他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应芳芳看见她哭的很伤心,眉宇皱了皱,但还是放不下戒心,小心的问道:“你是真的在向我道歉吗?” “是的,我很羡慕你,很羡慕你能天天陪在他的身边,受到他的保护和照顾,但我知道没有机会去证明我对他的爱,所以,请你好好的爱他,他是真的在乎你。”蓝梅霜哭的身子都在发颤,虽然到这一刻,她还是承受不了失去他的事实,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以前根本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人,因为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只有这一次,初偿恋情,才会让她失了理智。 “好了,你不要哭了,反正我没死,就当我命硬吧,你可以出去了。”应芳芳被她哭的心烦,但却忍不住想要同情她,如果知能彻底领悟爱情的真谛,她也不会受那种惊吓了。 “你们已经完成了人生的大事,下一步应该牵手走向幸福,我先给你们祝福吧。”蓝梅霜擦去泪水,对应芳芳的宽容非常感激。 “什么人生大事?你不要乱说,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于。”应芳芳听的莫明其妙,不禁怀疑这个少女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前一刻还对自己恨之入骨,这一刻又跑来道歉,而且连祝福都准备好了。 “我很羡慕你才会这样说的,要是换我是你,就不该只当朋友了。”蓝梅霜有些遗撼的叹气。 “好了,我不与你计较,我知道你不是存心要害我的,我们的紫兰根……”应芳芳打断她的胡话。 “我娘已经准备好了,已经交给凌将军。” “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该回去了。”应芳芳松了口气,坐床上下来,忽然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她紧紧的扶住床杆,苦笑起来:“你给我的药太强烈了,吃了解药还不行,蓝小姐,记住了,下次可不能再害人。” “解药?什么解药?”蓝梅霜有些怔愕。 “就是你给将堪寻的解药啊,我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呢,有没有解药,再给我一份吧,我想备用。”应芳芳瞪了蓝梅霜一眼,刚才还诚心道歉,一眨眼又给她打麻糊了。 “风流散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呢,哪里来的解药?蓝梅霜怔了半天,轻声答道。 “什么?”这一次,应芳芳整个人跌地上去了,再也起不来了,一张小脸惨白失色,瞪着蓝梅霜大叫:“你说没有解药?那我身上的毒?” “不是凌将军给你解的吗?”蓝梅霜比她更加的困惑,皱起眉头。 “凌……凌堪寻。”应芳芳连名子都快要喊不出来了,全身颤抖的不行,美眸大睁,无比的惊恐。 “你没事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蓝梅霜有些奇怪,她有幸和凌将军风流一宿,为什么表现的像见了鬼一般恐怖?她感到难过,为什么她追求的东西,在别人的眼中就那么不值一提呢?她一脸苦象,低头道:“你休息吧,我要出去了。” 凌堪寻从蓝庄主的手中接过紫兰根,也同样的送上盘龙玉杯,当看见蓝梅霜低着头走过来时,他心想,芳儿应该不那么难过了,转头对蓝庄主说道:“事情已经办妥,我们也该告辞了。” “那祝将军一路顺风。”蓝庄主站起身来。 凌堪寻疾步朝着应芳芳的房间走去,欣慰的推开门,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令他俊容骤变,以为芳儿会开开心心站在门口等他的,可没想到的是,那抹姣弱的身子竟然倒在了床前,晕死过去。 “芳儿……芳儿,你怎么了?醒醒啊。”凌堪寻吓呆了,他急急的跑过去,把晕迷不醒的人儿抱进怀中,急切的低唤出声。 “芳儿……”摇了好久,也不见怀中佳人醒来,凌堪寻不由的怒火中烧,他横抱起晕迷的她,冲出了大门,在门口,正好遇见闻声赶来的蓝庄主和蓝梅霜。 凌堪寻冷怒的大喝:“你对芳儿做了什么?她怎么会晕过去?快说。” 蓝梅霜一听,全身一颤,急急的叫道:“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而于,真的,你要相信我。” “霜儿,你跟姑娘说了什么话?为什么她会晕过去?”蓝庄主也吓住了,急急的询问女儿。 “娘,我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蓝梅霜吓的哭了起来。 “没有?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又对芳儿下毒,我绝不留你性命。”凌堪寻怒急,狂吼道。 “我没有,我只是说风流散没有研制解药,然后……然后她叫了你的名子就……就晕过去了。”蓝梅霜急急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章 相约 听了蓝梅霜的话,俊脸骤然失色,凌堪寻健躯颤了颤,有些站力不稳,失声叫道:“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 “凌将军,怎么了?霜儿的话有什么不对吗?”蓝庄主见凌堪寻脸色骤变,也感到紧张。 凌堪寻沉痛的闭上了眸,好一会儿,才掀开,声音冷淡无比:“告辞。” “哎……”蓝梅霜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能看着那抹清冷孤傲的身影渐渐消失,那躺在他怀中的姣美女子,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能被心爱的人这样紧紧抱在怀中,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啊?她真的好想体会一次,真的好想…… 凌堪寻抱着应芳芳出了秋水山庄,庄外,早已有备好的马车在等待他们,他抱着她上了马车。 望着怀中苍白的小脸,她一定是受惊过度而晕迷吧,原来,那种媚药有一个那么贴切的名子,叫风流散,凌堪寻低嘲一笑,他与她之间,并不是风流啊,是有深厚的感情存在。 “芳儿,你知道了吗?以为可以骗瞒下去的,最终,还是让你知道了。”凌堪寻脸庞染上痛苦,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她晕过去了,她接受不了那样的现实吧? 那一场美丽的错误,责任在谁?他不能让心爱的她受着媚毒的折磨而死去,而她却无法接受他用下流的方式救了她,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谁才该为这场风流的游戏买单? 马车以着极快的速度朝着西域的成都奔驰而去,凌堪寻紧紧的将应芳芳抱在怀中,一刻也未放松,他有自责,有悔痛,更多的是担忧,她若是一睡不醒,他要怎么办? 经过两个时辰的奔赴,终于在天黑前赶到城都,这两个时辰里,应芳芳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不由的让凌堪寻忧了心,进了城都,他抱着她走进了一家医馆,请了大夫替她治疗。 大夫说她身体太虚弱,再加上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累的晕眩过去,从大夫那里开了两剂药,住进客栈,请小二煎好端进来,凌堪寻脸色有些苍白,本来就冠玉无瑕,此时更显出几份俊俏。 凌堪寻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她的床边,当暗夜降临,华灯初上,床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反映,痛苦的低喃声打断了凌堪寻的沉思,他神情紧张的凝望着那被烛火映照的苍白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如羽扇般张开,漆黑如星的眸子,有些呆滞的望着他,久久没有转动。 “芳儿,你醒了,大夫说你的身体很虚弱,这里有药……”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了那低暗的嗓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分外响亮,应芳芳气喘息息的瞪视着他,美丽的嘴唇在发颤,眼泪更像珠子一般滚落在那苍白秀气的脸蛋上。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几丝哽咽,她低叫起来,非常的痛苦。 “我。并不是故意的。”凌堪寻脸上写满自责,声音低而迟疑,他的确不该欺骗她,自己那么在乎她,怎么可以骗她呢? “我们……真的做了吗?”应芳芳看见他眼底闪烁的痛苦,眸光一窒,声音很轻的问着,细如蚊纳,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 “你可以选择恨我,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凌堪寻垂下眼睑,盖住了因为自责而痛苦的夜眸,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应芳芳呆住了,她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好半晒,她伸出手去抚摸他映着手指印的俊美脸庞,轻轻的出声:“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还痛吗?” 凌堪寻一怔,抬眼看着她,她脸上的恨意不在,只剩下担心,摇了摇头,低道:“不痛。” 应芳芳呼了口气,好一刻才舒缓过来,她久久的凝望着凌堪寻,有些呆呆的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凌堪寻怔了一会儿,将她拥入怀,紧紧的抱着,低道:“我要娶你为妻。”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并不是要你付责,我只是想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应芳芳感受到他的挣扎与痛苦,轻笑了笑,挣脱他的怀抱,假装轻松的说道。 “芳儿,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凌堪寻眼里有受伤的痕迹,一再遭到拒绝的他,此刻,竟满满的失落。 “我们可以在一起吗?”应芳芳有些呆呆的问。 “可以,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安然在一起了。”凌堪寻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坚定。 应芳芳感动又无措,她点头又摇头,低声问道:“我如果给你增填了压力,我会自责的。”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排解这种压力,你不要担心。”凌堪寻对于这种回答,感到欣喜,至少,她不会再拒绝自己,而是选择向望。 应芳芳慌乱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这一淌西域之行,她竟然出轨了,这是她未曾意料的事情,虽然在路上,凌堪寻表达了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但她也没有想过要与他发生关系啊。因为蓝梅霜的忌恨,他们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起,这难道是天意吗?上天给了她一个脱离冷寒君的机会? 虽然以前想过要跨出一大步,至少要背着冷寒君跨一步,但却不想,一步就跨出墙头了,这下子,是不是要天下大乱了?以前天真的想美男,但此刻,心志成熟了,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自己都会觉得幼稚。 “芳儿,你的意思呢?”凌堪寻心急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应芳芳低低的叹了口气,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凌堪寻,似乎下着决心的说道:“凌堪寻,你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你的爱让我感到温暖,安全,而且,和你在一起,我体会到什么叫快乐自由,你真的是百分百的情人,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让我自己与冷寒君做出了断,好吗?” “芳儿,我怎么可以让你再涉险?”凌堪寻脸色微变,不由分说的拒绝:“我不会再让你回天朝的。” “你不要这样,听我说完,我并不是那种贪图幸福就什么都不顾的女人,你那么在乎我,我又怎么忍心把你推到风头浪尖上呢?况且,你是大将军,我不想让你的名誉受损,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这般在乎我的人,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伤害了你,就像墨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样不想伤害他。”应芳芳说的很平静,也许,在心底,她早就有了选择。 “芳儿,这样的你让我痛心。”凌堪寻心疼的望着她。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尊重我的选择,这一次,你不要拦着我好吗?如果没有与冷寒君彻底了结,我看不到未来的幸福在哪里?为了让自己不再有牵拌,你一定要答应我。”应芳芳的语气很坚决,也很果断,让凌堪寻想要阻拦,却不忍心强硬的去反驳。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答应你,如果哪一天你累了,我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你,记住了吗?”凌堪寻低柔的说道,在那如夜般空寂的眸底隐隐有泪光闪动。 应芳芳已经哭的成了泪人儿,她一个劲的点头,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好一刻,她才泣声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当我走出绝王府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开始,好不好。答应我。” 凌堪寻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身体的言语,比那苍白的言词,更让人铭记在心。 绝王府,似乎好久没有欢声笑语了,每一个下人都像机械一般要运行着,做每一件事情都小心慎重,就怕不小心引起杀身之祸,自从罪王妃失踪后,王爷的心情就像夏日里的天空,变化无常,时阴时雨,从来没有睛朗过。 冷寒君的书房,不知何时起,迷漫了酒的浓香,每当深夜,就能听见陶瓷破碎的声音,碎裂一地,就像心也碎了,酒香溢了满地,次日清晨,当丫环来打扫时,常常被凌乱的狼籍吓傻了眼。 短短的一个月,冷寒君明显的清瘦了,那深幽的眸光,通常有着别人无法懂的隐痛,俊美绝伦的五官,更加的生刻,就像雕出来的一般,但通常却染着苍白。 一个月,对别人来说,也许是短暂的,但对于冷寒君来说,却漫长的像看不到尽头的路,每一天,都在忍受着相思的痛苦,时间越久,对她的思念就越甚,她明媚的笑语,清脆的嗓音,就像魔力一般,紧紧的缠住了他的心房,让他没有任何喘息的空间,几乎夜夜窒息,痛苦的睡着,却又痛苦的醒着。 不知从何时起,冷寒君爱上了酒,那种浓烈香醇的液体,喝进心口,就像火一样燃烧,燃的全身都在发痛,他多想醉生梦死,可每当醒过来,只有头痛欲裂,却异常的清醒。 爱,已深入骨髓,恨,早就随风而散,也许,只要她回来,他就可以选择重生,把所有一切都摆回最初的位置,他是男人,她是他爱的女人,简单的做幸福的夫妻,简单的生儿育女。 可是,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奢望,她不会回来了,她曾经像风筝,那么渴望自由,这次,他握在手中的线断了,天空就是她的栖息地,她又怎么会为自己再套上束缚呢? 深冷的夜,修长的身影映在纸窗上,剪切出一道破碎的影子。 冷寒君独坐在窗前,手中的酒杯,早已空了,他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的小湖,月光倒映在上面,非常的明亮,他看着,静静的,忽然,看见那白玉盘中闪现着一张秀美的脸庞,她的嗔痴怒笑,就像昨天一般,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似乎随手一抓,就能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芳儿……”低喃着,他的眼底也有了幸福的微笑,知道是镜花水月,却依然选择沉浸其中,不愿醒来。 忽然,一阵风吹过,吹皱了湖面,也抹去了那美丽的容颜,他的心一慌,捏着空杯的手不由紧握,一声碎裂声,尖锐的杯身无情的刺进他的掌心,鲜血如水珠一般滴落下来。 痛似乎也麻木了,他伸开了手掌,看着染满鲜血的地方,有深深的痕迹。蓦然,他捡起了一块尖锐的碎瓷,摊开手臂,在那健壮的手臂上,用力的刻下了一个字,再扔开,俊脸早因痛疼而泛起了细汗。 也许,自残就是他最好的写照。 征候府,两名失踪的丫环,扰乱了整个府中的宁静,北辰池煌格外重视这件事情,他命人继续找寻丫环,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其实,引起他如此的紧张,主要是因为这两名丫环是楚芳儿身边最亲近的丫环,知道的事情也很多,特别是关于两年前那调包的事情,她们也大致清楚一些。 北辰池煌再一次将府上的下人整顿了一番,禁了所有密秘的事情。 相对于北辰池煌的紧张,楚芳儿却并没有特别的害怕,虽然少了两名贴身女侍,但比较于北辰池煌对她的冷淡,她更加的看重曾经的爱情。 自从那一夜的事情后,她的脸色就一直很苍白,一直以来,顶着替代品三个字的人就该是应小娴,但那个晚上,北辰池煌竟然将自己当成了应小娴来疼爱,这不能不让她伤心绝望。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恢复精神,一直郁郁不欢,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她想不通,应小娴重回天朝,为什么就能掀起那么大的波浪?重新勾走了北辰池煌的心神,如果真是这样,当初在青幽小苑,她真该杀了她。 “小姐,君上来了。”正当楚芳儿一个人静坐在梳妆台前时,身边的丫环低低的出声。 她全身一颤,却强迫自己不准回头,对于北辰池煌,她真的爱恨交加,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芳儿,你这些天一直闷在房间里,该出去散散心了。”北辰池煌一直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当看着楚芳儿哭着冲出房间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她在床上纠缠,以至于后来,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喝醉了酒,对他做出了强硬的事情伤害了她,所以,这近对她的态度有些愧责。 “我没有心情。”楚芳儿低低的垂下头去。 “芳儿,这两天,我会把你送走,府上已经不安全了,你不能再留下来,怕冷寒君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北辰池煌严正的说道。 楚芳儿一怔,回头,对着北辰池煌大吼:“我不走,我哪也不去,就算死,我也会死在你的身边。” 北辰池煌想不到楚芳儿竟然这么激动,眉宇轻皱,柔声相劝:“芳儿,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也许已经暴露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必须离开。” “我不听,我不要听……”楚芳儿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对所有的事情都很敏感,她受伤般的捂住耳边大叫:“你是不是想让我离开,把你的小娴接回来?是不是?池煌,你不能这样做,对我不公平。” 北辰池煌上前去拉她的手,低声道:“芳儿你冷静一点,这是唯一的方法,你的安全,小娴的安全,我都不能放任不管,我已经让人替你找到安适的住处,你要立既离开。” “池煌,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好不好?我不管有什么危险,有你在,我都不怕。”楚芳儿泪流满面的看着北辰池煌,楚楚动人的神情,让人不由的心生怜爱。 北辰池煌看着她如此失心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中,低声安慰道:“芳儿,不要多想,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很快的,我就会给你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再也不要担惊受怕了。你听话。” “池煌,我不是要任性的,我只是安怕失去你,没有了你,在这个世上,我再也没有依靠了。我真的好害怕。”楚芳儿伸出手,紧紧的搂住北辰池煌,把头轻轻的靠在她的怀中。 北辰池煌看着她,有些心疼,这一生,他让两个女人受罪了。 “好了,听话,不要再闹了,我答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你的。” “真的吗?你真的会来看我吗?”楚芳儿低声问着。 “当然。”北辰池煌肯定的道。 “那好,我听你的话,池煌,你喜欢孩子吗?”楚芳儿突然问道,脸上染着一丝笑意。 北辰池煌微微一怔,点头:“喜欢。” “将来,我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们一起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好不好?”楚芳儿的声音很轻,但却很幸福。 “当然好了。”北辰池煌眸中有沉重之感,放开了楚芳儿,对着门外的侍卫叫道:“来人,带小姐出府,一路要保护她的安全。” 楚芳儿跟着侍卫走出了房门,在出门的那一瞬间,她回头望了北辰池煌一眼,眼中有无限的柔意。 北辰池煌失神的看着她,脑海中却浮现另一张容颜,让他不由的紧握了手,长叹一声,合起了眸。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府 在幽静的山林道上,一对潇洒的人儿临风而立,男子的高健衬现出女子姣小玲珑的身子,晨曦的光芒给那两抹身影度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仿佛定格在画卷里,成为永恒的记忆。 不远处,两匹马儿低头吃草,山泉流淌,微风徐徐,一切都显的安详而宁和。 “凌堪寻,你确定那个大夫在前面的山谷里吗?我真害怕又要空欢喜一场了。”低迷的女声,忧虑的响起。 “不要担心,这位大夫的医术很高明,说不定会给你治好的,我们快些去找他吧。”凌堪寻转身,沿着山道往前走去。 应芳芳抿了抿唇,快步跟上,为了她的病情,担误了凌堪寻的时间,让她觉得过意不去,本来执意不想去找那个大夫的,但凌堪寻一再的坚持下,就跑来了。 茂密的山林中,有一排农舍,简朴的乡村风味,让人不由自主的溶合其中。 两个人走进,遇见一个老夫人蹲在水井处打水,凌堪寻快步上前,伸出手去帮助她将水桶提了上来,老夫人转身看着这两位陌生的客人,惊愕的问道:“两位是谁?” “请问神医大夫是住在这里的吗?”应芳芳笑容满目,非常客气的问道。 “哦,你是找我老伴啊,他在屋里,我去将他叫出来。”老夫人也很亲切随和,听见是来求医的,她忙招呼道:“你们到院子里坐一下吧,我去叫他出来。” “看来,我们找对人了。”应芳芳朝凌堪寻微微一笑,转身往大树下的小院走去,凌堪寻被她那浅笑给迷住了心魂,好半晒才清醒过来,却看见人儿已远去。 不一会儿,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头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胡子花白,却精神灼灼。 应芳芳站了起来,朝他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被人称为神医的楚大夫了,我叫应芳芳,这是凌堪寻,我们是经人介绍过来找您的,希望您能帮助我。” 楚大夫看着应芳芳热情的笑脸,点了点头:“姑娘哪里不适?” 应芳芳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种病情了,她笑了笑,低声道:“我怀不了孩子,不知楚大夫可有法子医治?” “不能怀孕?”楚大夫有些惊愕,他替应芳芳把了把脉,好一刻神色凝重的出声道:“姑娘有阴虚的症状,这并不是不治之症,需要长期坚持调理,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回去喝三天,病情将会好转。” “真的吗?那太谢谢大夫了。”应芳芳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她站起身来,感激的谢道。 楚大夫忽然站起身,转头对凌堪寻道:“服药期间,应减少房事,避免激烈的运动,多注意休息,这样身体才会好的更快一些。” 楚大夫的一番话让两个人当场刷的一下红了脸,凌堪寻俊脸晕红的点头:“谢谢大夫帮忙。” 应芳芳更是不自在,心下暗暗埋怨,这位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但也不能乱点关系啊。真是糗大了。 “我们会注意的,谢谢大夫。”应芳芳想解释两句,但又觉得没必要,只能困窘的答谢。 拿了药,两个人缓缓走在出谷的路上,可能是因为刚才楚大夫的那一句话吧,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默然走了好远,应芳芳实在受不住这种沉闷的气氛,只好开口打破僵持:“看来,我们真的很有夫妻相啊,被人误会了好几次呢。” 凌堪寻低声笑起来,伸出手去拉住应芳芳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低声道:“我希望所有人都这样说,那我心里也会高兴的。” 应芳芳抬起头看着他,有些自嘲起来:“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走运了,上天赐了你来帮助我。” “那你是不是该好好珍惜?”凌堪寻俊脸一片温柔。 “嗯。”应芳芳低低的应了声。 两个人骑马快速奔出了山道,进入直通天朝的主干道,由于紫兰根的作用太重大,所以,一路上,凌堪寻也没有再作停留了,虽然,他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顿,可终要面对的现实,还是无法逃避。 应芳芳一种上都表现的很轻松,只有在接近天朝的前几天,她有种莫名的惶惧感,这个地方承栽了她太多的回忆,痛苦,欢笑,挣扎,悲伤,这座城池,她将再一次踏入。 凌堪寻看出她的紧张,在临近天朝的客栈里,他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想要减轻她的害怕和不安。 “芳儿,如果不想面对,就不要强迫自己,现在还有机会离开。”凌堪寻低下头,吻着她洁白的额际,低声喃喃。 “不……我不想逃避。”应芳芳摇着头,试图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一次,她是怎么也逃脱不掉的,为了自己,更为了凌堪寻。 “芳儿……”凌堪寻心疼这样的她,不由的将她抱的更紧,唇沿着那秀美的脸蛋一路滑到她粉嫩的唇畔,温柔的含住了她的甜美,轻轻的品偿。 应芳芳闭了眼睛,纤躯止不住的颤抖,小手紧张的捏住了凌堪寻背后的衣服,接下来似乎要发生一些事情,而她,没有一点的准备。 “芳儿,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凌堪寻发现怀中的人儿在瑟瑟发颤,似乎非常害怕,他停下动作,没有再越矩,只是将她温柔的抱着。 “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对不起……”应芳芳有些痛恨自己的左右为难,凌堪寻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如今,为了自己,他那么隐忍着自己的欲望,痛的俊脸都变色了,可他还是没有强硬的侵犯自己,而是独自承受。 “没事……早点休息吧,明天就会回到天朝了。”凌堪寻低吸了口气,艰难的站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间,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刚才那一刻,差点就伤害到了她,自从上次在野林中发生了那种关系之后,这一路上,他都承受比平时好几陪的痛苦压仰,想要她的渴求,就像燃烧的火陷将他吞蚀,到最后,他却只能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沉沉的睡过去,而自己什么也不能做。 明天,就是回归天朝的日子,今晚,他依然选择尊重她的意愿,虽然他是那样的痛苦而难受。 应芳芳呆呆的坐在床上,神情木然,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清醒的犯罪?为什么不能用正常的心态去接纳凌堪寻的疼爱?刚才,只要自己主动一点,温柔一点,是不是这一晚,就可以享受背叛冷寒君的乐趣? 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像渗了很多不同的思绪,在挣扎,在挤压……乱的她头痛欲裂。 应芳芳啊应芳芳,你还要再坚持善良吗?难道还不敢踏出那一步吗?就当是给自己一次放纵的机会,也该回报凌堪寻的救命之恩。 “不……不该这样胡思乱想的,睡觉……睡觉……”应芳芳倒进床上,拿起被子盖住自己,胡乱的低喃出声。 次日清晨,一大早,应芳芳就敲开了凌堪寻的房门,凌堪寻也刚从床上起来,正在整理衣服,看见应芳芳脸色苍白的进来坐着,忍不住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昨晚没睡好吗?” “几乎一晚没睡。”应芳芳伸手做了做眼保健操,想让充血的眼睛不那么肿痛。 “是不是担心今天回府的事情?”凌堪寻看着憔悴无神的她,心疼不已。 “有一点吧,凌堪寻,今天我想一个人进城,你先走一步吧,我随后就到。”应芳芳看着凌堪寻,轻声道。 “为什么要分开?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独行。”凌堪寻不同意。 “我没事的,我昨天备了一套男装,就可以安全无事的,你放心吧。”应芳芳丢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总是觉得不放心,让你一个人面对冷酷无情的冷寒君,我真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好生。”凌堪寻紧紧的凝望着应芳芳,俊脸充满担忧。 “凌堪寻,如果你想劝我离开就省下了,我坚持要自己去面对,如果你同意,我也没办法。”应芳芳语气坚定。 凌堪寻低叹了口气,沉痛的点头:“好吧,就依你作主,但是,有任何的危险,你一定要来找我,不要再让我忍受担心的痛苦了。” “你放心吧,你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依靠,我不找你找谁?好了,我去换衣服了,你不是要送药吗?你快点进宫吧,皇上怕是等急了。”应芳芳拍拍他的肩膀,表情豪爽的笑道。 凌堪寻看着那抹姣小而坚强的纤影,久久的凝望着,他是不是做错了? 凌堪寻一个人进了城,并没有宣扬自己的身份,他悄悄的进了皇宫,把药呈到皇帝冷承恩的面前。 冷承恩这些天也非常的焦急,北辰世家的势力与日俱增,让他终日惶惶不安,但却又不得不冷静以对,做出表面上的平静,身为帝王的无奈,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虽然表面上威风凛凛,可握在手中的权力却是虚实自知。 他的举动,都被皇后看在眼里,所以,他后悔当初被美色迷惑,封了北辰家的女人为后,到头来,才终于看清楚那美丽容颜下包藏的野心,竟然是想争夺冷氏天下。 一场场的布局,一步步的算计,当他发现权力一天一天挖解时,他终于认清了现实,手中的江山已经摇摇欲坠了。 好在天朝上下,有忠心不二的凌氏支撑,天朝兵力三分,凌家御军两成,本来,如果有这两成以上的兵力再加上天朝的内侍,根本不惧北辰一家的威胁,但凌家有一半的兵力驻守边防,一时之间无法抽调回天朝支援,所以才会出现支拙的局面。 所以,最惧北辰世家突然来攻,而天朝兵力不足,根本无法对抗他精心伺养的死尸,这一次取得紫兰根,就可以挖解北辰池煌这一主要的势力,而且,就该在最短的时间里动手。 凌堪寻没有回将军府,而是连夜守在皇上的身边保护,但纵然如此,他的心却一刻也没有安定过,他牵挂着心爱之人的安危,她回府了吗? 应芳芳在客栈里整装一新,姣姣美佳人摇身一变,变成了偏偏俏公子,她手摇折扇,不紧不慢的迈步进了池城,秀气的脸蛋一片沉静,她知道,只有自己站到了冷寒君的面前,凌堪寻就是安全的,但不安全的人,就是自己了。 应芳芳长长的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朝绝王府的方向走去,反正横是死,竖也是死,走进去,躺着出来是她目前最坏的打算了,冷寒君要杀自己,那是自己的命,逃避不了的。 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经过一个月,王府那辉宏严谨的气势未变,那渡金的三个大字,依然像大阳一般耀目,应芳芳暗想,要是武艺高强,偷了那门扁,也够自己终生享用不尽了吧? 敲了一记脑袋,关健时刻还胡思乱想,看来,她真的是疯了。 “你是谁?在绝王府外面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她正欲望王府走去,却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住。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应芳芳把头上的帽子解开,散落一泄青丝,清丽的脸上布满不淡淡的笑意。 “啊……你是。罪王妃?”侍卫似乎见到鬼一样,把眼球都瞪丢了,才吃吃的出声。 “是啊,怎么?你们王爷把我给休了吗?还是……以为我死了?没必要这么惊讶吧?”应芳芳嘟起唇,有些埋怨的说道。 “呃……不是,罪王妃,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王爷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呢。”侍卫脸色顿时大喜,好像获得释放一般高兴。 另外一个侍卫已经火速的冲向冷寒君的书房,一边跑一边大叫:“罪王妃回来了……罪王妃回来了。” 总个王府都沸腾起来,所有的下人精神一振,全都往门口处涌来,似乎无比的欣喜。 冷寒君依旧在书房里醉生梦死,迷糊中听见侍卫的叫声,夜眸半掀,看了窗外一眼,又天亮了。 “王爷,罪王妃回来了。”侍卫欢喜的冲进书房,对着冷寒君大叫。 “什么?”健躯一震,冷寒君一下子清醒过来,从案椅上腾的站起,健影早已消失在房门外。 第一百四十二章 对恃 秋阳温暖,细风吹拂,应芳芳就站在绝王府的门口,等着命令,她可不敢自己走进去,要是惹冷寒君不高兴了,那就真的小命丢也。 姣小的身躯站的笔直,一头秀发齐腰,没有任何的修饰,却让她更风情万种,美如天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拥出门口的家仆都目不眨睛的看着她,脸上写着惊讶,欣喜,还有一些复杂的表情。 应芳芳被这些家仆给吓住了,一双美眸瞪的老大,她暗想,该不会所有的人都跑出来看她怎么被冷寒君打死吧?冷汗渗渗而落,湿了手心,应芳芳有种后怕的感觉,在怎么坚强,生死交结之刻也不难免发颤,她强装镇定,但慌乱的目光去泄露了她的真实。 冷寒君疾步而出,可行至门口处,脚步蓦然一顿,变得缓慢下来,欣喜急切的俊脸也随之换了色,冷漠染上那深幽的眸,就算他曾经思念的几欲疯狂,他却依然放不下身段,把自己受伤的一面表现在她的面前,所以,他只能选择用最压仰的方式去面对她。 “让开……”负手而立,沉静而威严的低沉嗓音响了起来,众人吓的背后一冷,赶紧让出一条宽敞的路,让冷寒君通过。 高健的身影缓缓度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记忆中的冷漠面容,一点没变。应芳芳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冷寒君,一个多月没见,他出乎意料的清瘦了许多,那双沉墨的眸,此刻,更是深不可测,那里面酝酿的情绪,复杂而多变,任谁都无法窃取。 “还知道回来吗?”冷寒君的心因为那抹纤美的身影荡起了波澜,此刻,他好像冲上前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散发内心渴求已久的喜悦,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至少,在众人的面前,他不能这样做,所以,他把声音压的很低沉,甚至冷漠。 应芳芳怔在那里,美眸竟然久久的没有移开他越发分明的俊容,直到听见他的声音,她猛然惊醒,低下头去,淡淡道:“我回不回来,对王爷来说并没分别不是吗?” 冷寒君低哼一声,冷冷讥嘲:“你又背着本王去了干什么?” 应芳芳怒瞪着他,小脸一撇,有些负气的道:“王爷难道很希望我干点什么吗?” “跟我来。”冷寒君望着那张巴掌大的脸蛋,那分明写着不满的神情,在此刻,竟是如此的动人,诱惑他无法移开眼,不能在众人的面前靠近她,那就只能把她带离这里。 应芳芳吸紧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她迟疑了一刻,快步跟上冷寒君的脚步,进入了王府。 在路上,她碰见严雪静,她看她的眼神还是那般的高傲仇恨,特别是这一次出王府,借用了她的身份,那敲在她头顶上的一棒,怕就足够让她恨之入骨吧。 应芳芳这样想着,心情更加的紧张,她又仔细张望了一番,没有看见倪裳的身影,她总是那么的安静,不轻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应芳芳细步跟着,冷寒君走的很快,似乎刻意般要把她给落下,害得应芳芳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背影,所以,不由的喘起气来。 “还是一样的可恶。”应芳芳对着那抹欣长的身影暗自咬牙,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冷寒君的,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他,她就有受不完的罪呢? 虽然不快,但没办法,她现在的确要跟冷寒君好好的解释一下关于这一次失踪的事情,她可不想把责任全部推到凌堪寻的身上去。 “哎哟……”应芳芳自顾着低头急走,却没有想到前面的男人会忽然停下来,害得她就这样撞了上去,撞到他结实的怀中,额头生痛,低呼一声,急急的弹跳开来。 回头四望,这里竟然是后花园,那是她以前很爱呆的地方,有些奇怪,冷寒君怎么会把自己带来这里,她还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顾及颜面,把门关紧了再与她吵架呢。 “你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问吧,反正我人就站在你的面前,是生是死,你看着办吧。”冷寒君的脸色铁青着,只拿那双慑人的幽眸紧盯着她,又不出声,害得她更加的紧张不安,只好自己先声夺人,打破这种僵持的气氛。 “你该给本王一个答案。”冷寒君低冷的开口,目光未曾移开过那梦中百般思念的容颜,她变了,变得更加耀眼夺目,那双美眸,依旧写着不倔不羁,好似任何的绳索都无法捆绑她自由的心房。 “答案?”应芳芳轻嘲一声,掀唇淡道:“是啊,我是该给你一个答案,我这次离府,只是想找回生为人母的资格,这个答案满意吗?” “什么?”冷寒君寒眸一眯,很似震惊。 “你夺走了我生儿育女的权力,让我这一生都无法怀孕,你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两年来,你只想着满足自己的私欲,却从没有为我着想过,我听说西域盛产奇药,所以才会让凌堪寻带着我去求医的,这就是我的解释。”应芳芳有些激动,似乎揭起了过往的伤痕,她的脸上有着凄痛。 冷寒君怔住了,在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但听见她这样的话语,他却选择了沉默,夜眸染上悔痛,他别开脸,空留那一抹俊秀的侧面对着应芳芳,低沉的道:“你要奇药,我可以替你找来,没有必要跑去西域那么远的地方。” “我还可以选择相信你吗?”应芳芳不客气的冷嘲起来,话语一针见血的锐利。 健躯蓦然一颤,冷寒君转头紧紧的凝视着那含着责问的美眸,他又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声音。 “本王也需要孩子。”良久,他低然出声,一夜未合眼的眸底有着鲜红的血丝,让他看上去是如此的疲惫。 应芳芳没有再去责问什么,只是低哼一声,抱怀疑的态度。 “你为什么选择和凌堪寻一起去?你们这一个月都在一起吗?”冷寒君蓦地出声,俊脸沉郁下去,染着愠怒。 应芳芳脸色微微苍白,她想起了那个午后发生的事情,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冷寒君逼近她,低冷的声音随之扬起:“你们在一起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又背叛本王吗?” “冷寒君,你就那么希望我和他发生什么吗?”应芳芳仰头直视他的眸光,忽然,她看见他的眸底,竟然染着浓浓的痛楚,这一刻,她怔住了,有些僵硬。 “本王只希望你做本王的女人。”冷寒君用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独占欲。 应芳芳咬着唇,默然不语,只是冷淡道:“如果你真那么希望我属于你,你就不该对我那么残忍,你无视我身为女人的权力,凌辱我的身体,践踏我的尊严,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冷寒君震颤了,健躯微微一晃,他背过身去,想要承认心中那狂涌的爱意,但却无法说出口,因为,她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就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想再与你争执,这一次回来,就不要再离开了。”冷寒君低暗的出声。 应芳芳见他要离开,急急的上前,挡住他的去路,晶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出声:“王爷,与其让彼此痛苦,不如就作个了断吧,休了我。” “什么?”冷寒君仿佛听见最令他心碎的声音,他难于置信的看着眼前决然的女人。 “把我赶出王府,反正我只会让你生气,何不痛苦的结束呢?我爹的罪,我用一生的幸福偿还给你,你还认为不够吗?”应芳芳直言不讳,这一次,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出这番大胆的话。 “闭嘴……本王不准你这样说,不准。”冷寒君狂怒的低吼,神情非常的激动。 “你……”应芳芳被他痛苦的神情给吓住了,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 “水月芳,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本王?你不知道本王对你的心意吗?在我爱上你之后,你却想方式法的逃离,原来,你想用这种办法来报复本王,是吗?”冷寒君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整整一个月,他受尽相思之苦,他逼迫自己不去想她,可是,根本做不到,她的身影总是在他最孤寂的时刻钻进他的心房,让他无处可躲,只能被迫一遍一遍的去想她,“什么……?”这一次,换应芳芳傻眼了,她像根木头一样呆愣着,美眸大睁,盯着脸色痛苦的冷寒君。 “偷走了本王的心,就想一走了之,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爱情。本王要你,一生一世。”冷寒君表情一冷,压仰着怒意,一字一句的吐出声来。 应芳芳表情一片死灰,听到冷寒君说爱自己,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以前,暗中发誓要让冷寒君爱上自己,可现在,终于听见他亲口承认了,她却忽然好慌乱,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你给本王听清楚了,你既然进了冷家的门,这一辈子都是我冷寒君的女人,别妄想逃离。”真心被揭露,冷寒君神情大变,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冷寒君,你这种霸道自私的爱,我要不起,也不想要。”应芳芳听的着实气恼,她还从没有听见谁表白还这么大声喝斥的,爱情都是平等的,他就算是王爷,在爱情的面前,也不会有优先选择权。 “那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意料中的,她一定会如此尖锐的拒绝。 “我要自由。”应芳芳的答案一成不变。 “自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本王可以给你权势名利,让你享受荣花富贵,这一些,你不要吗?”冷寒君眸光变得幽深,紧紧的盯着她表情的变化。 应芳芳笑起来:“我不高尚,所以也曾经向往过这些奢华的东西,但现在,看惯了权势名利,我发现还是自由身比较好,没有束缚,无忧无虑。” “自由,什么都是自由,本王给得起所有,但就是不能给你自由。”冷寒君气的脸色铁青,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么的特别?总是成功的惹起他的怒火,让他不由的想要狠狠的惩罚她,让她再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应芳芳被他的怒吼吓住了,小脸一白,往后退了几步,气恼的叫道:“你给不起就算了,干嘛对我大声嚷嚷?” “水月芳,你听清楚了,不要再给本王提自由两个字。”冷寒君脸色阴郁的警告道。 “冷寒君,你不认为爱上我很失败吗?我是你仇人的女儿,是你口中罪该万死的罪人,你却爱上了我,若是让人知道,不是要殆笑大方?”应芳芳不想跟他比音量,反而骨里挑刺的专挑一些刺激他的话题来说,既然要吵,就吵个够好了。 冷寒君怒目瞪着应芳芳,这个女人还是这般牙尖嘴利,不过,他早就认输了,爱便爱了,他并不认为有什么可笑的,只是这份爱要经受更多的考验而于。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还是,你也觉得没面子?”应芳芳笑的迷人,笑的讽刺。 “夫妻之间,有爱才圆满,不是吗?”冷寒君目光一变,沉的怕人,他低缓的回答。 应芳芳一怔,表情有些僵木,半晒,她不屑的撇撇嘴角:“以前没有爱,你不也认为圆满吗?” 冷寒君低笑一声,看着应芳芳的目光变得有趣:“你少耍嘴皮子,本王敢爱就敢承认,没有输不起的,只有得不到。” “哦,那你认为我会爱上你吗?”应芳芳挑眉,直视他问道。 冷寒君眸光微眯,锐利三分,淡淡笑道:“对于本王来说,爱与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选择了你。” “那我不是该荣幸吗?”应芳芳皱眉,很不满意这种专横霸道的谈话方式。 “我知道你不会,所以,你就安心呆着,脑子给我安静一点,不要再胡思乱想。”冷寒君眼底有笑,几份温柔,几份霸道。 “哎,你等一下,你真的不放过我吗?”应芳芳气恼的叫道。 “你还是放过本王吧。本王不想再偿到疯狂的痛苦。”丢下一句淡淡的回答,健影已然消失而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强留 无人的后花园,几对蝶蜂时起时落,应芳芳傻傻的坐在石椅上,久久未能回神,直到手触翻桌上的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才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好痛……”食指被尖锐的残杯划伤,流出了血液,应芳芳一缩手,把手指放下口中含着,一双秀致的眉宇皱的死紧,刚才,竟然走神了。真该死。 呆坐了好久,心中一直在纠缠着一个问题,冷寒君竟然说爱自己,是不是很讽刺?很可笑呢? 换作以前,她一定会当着他的面哈哈大笑,极力的嘲讽着这份错误的爱,但就在刚才,她不但笑不出来,反而在心中升起淡淡的感伤,为什么会这样? 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应芳芳不想再坐下去,起身,准备回房间,当走进院落才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要进哪一间房,应芳芳神色有些落寞,低着头,还是进了冷寒君的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当场呆怔,华美典雅的房间,一片狼籍,杯残桌断,似乎经过一场大战一般残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芳芳举步走进去,看见被摔了一地的陶瓷,究竟是谁在搞破坏啊?好好的一间房,被整成这副模样。 “王妃,你回来了?”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星池听闻消息,急急的跑了过来,看见应芳芳的身影,连日来忧愁的神情总算舒展了。 “星池,这屋子怎么了?谁把这弄成这样的?”应芳芳惊愕的问他,提着裙摆,小心的走出门外。 “这……都是主子摔的,王妃离开这段日子,主子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每一次喝完酒就会摔东西,王妃,你小心一些,我马上命下人来收拾整理。”提及这情况,星池的脸上又闪现无奈和担忧。 “冷寒君?”应芳芳眉宇紧拧,难于置信的低叫。 “是啊,主子脾气近来都很暴燥,但只要王妃回来了,事情就会改变的。”星池轻松了口气,回答道。 应芳芳怔了怔,暗恼起来,冷寒君究竟在发什么疯?难道他的爱真有这般痛苦吗?虽然埋怨他,但心却受到不小的震撼,那般冷漠无情的一个男人,在短短的一个月,竟然变了这么多,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会相信,这残破的房间,会是冷寒君一手造成的。 “王妃,你应该知道主子对你的一片真情了吧?他其实很早就在乎王妃了,只是他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不愿说出来,所以才会这般痛苦折磨自己的,请王妃不要再让主子伤心了,他真的很难受。”星池请求的望着应芳芳,眼里有着担切。 “不能因为他爱我,我就原谅他以前的罪行吧,星池,你又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对待我的。”应芳芳假装冷漠的回答,他不轻易许下真心,那是他的事情,反正,她只知道自己曾经受的折磨,是千倍百倍也无法偿还的。 “王妃,主子是真的动了情,你不知道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的痛苦,我们身为下人的都看在眼中,试想,一个爱你如此深情的男人,你还忍心让他继续痛苦下去吗?”星池今天冒着生死的危险,也必须替主子把话讲出来,他真的看不下去主子的自残了,曾经那么狂妄自负的人,却在爱情的面前碰的遍体是伤,他再也无法忍下去了。 应芳芳的脸色在变,但她却努力咬紧唇,淡淡的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王妃,我知道你不是无情的人,请你念在属下对你的一片赤诚上,就不要再给主子痛苦了。”星池忽然跪下来,声音诚恳而坚定。 应芳芳吓住了,往后退了好几步,急切道:“星池,你不要这样,快起来。” “王妃如果不答应星池的请求,星池就长跪不起。”星池低着头,声音有着痛心和坚定。 应芳芳手忙脚乱的冲上前,无措的面对这突来的请求,她无可奈何的点头:“星池,我知道你忠心冷寒君,可你也不能给我出难题啊,感情又不是能求得来的,你至少要给我时间去发现对不对?你说冷寒君喜欢我,我两只眼睛都没看见,叫我如何去答应你?” “那王妃是愿意给主子机会了?”星池脸色一喜,叫道。 应芳芳望着他清澈纯净的眸子,她竟然无法拒绝,只能叹气的点头:“好了,你起来吧,如果冷寒君愿意用性命来偿还,我就考虑。” “呃……王妃你……”星池刚站起来,听到这话,吓的双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 应芳芳轻笑起来,眉宇上挑:“这也是一种机会啊,想当初,他把我害的不成人样,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王妃,何必呢?你已是主子的妻子,主子既然动了心,你们就可以过幸福美满的生活了,你又何必执着过去不放手呢?”星池重重的叹了口气,也许,他想的太简单了,又或者,眼前的王妃并不是两年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 应芳芳听着星池谴责的话,不由的一怔,忍不住想要自问起来,自己这样的要求过份了吗?冷寒君难道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就让她原谅他的罪行吗?他可知道他用何种残忍的方法伤害了一个女人的身心,她不过是想拿点回报,有错吗? “星池,你不能体会我内心的痛苦,所以你认为放弃过去很容易,可我实在做不到。”应芳芳自认为这样索取代价没有错,一点都没有。 星池的眼里有失望,他静静的看了应芳芳一眼,低下头去,低低的出声:“原来,是属下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很了解王妃。” 应芳芳见他的眼神一暗,呆了呆,有些心急的道:“星池,你不要这样子嘛,你让我很为难了。” “属下告退。”星池行了个礼,急急的走出了应芳芳的视线。 应芳芳张开口,想要叫住他,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神情复杂的叹息,刚才的话,好像伤害了星池,他眼中的失落,让应芳芳有罪恶的感觉,可是,她有说错什么吗? 心更加的纷乱了,应芳芳一个劲的唉声叹气,做好人难,做坏人更难,她是不是没有做坏人的潜质啊? “妹妹回来了?房间乱了,不如到姐姐房间坐一会儿吧。”就当她烦恼时,身后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 应芳芳回过头,看见倪裳站在墙外,神色凄幽的望着自己,她怔了怔,没有拒绝她的好意邀请,点头道:“如果不麻烦的话,那就到姐姐房间坐坐吧。”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沿着花道走着,应芳芳还没有换下衣服,依然一身男装,青丝披垂,有着几分英气和俏皮,倪裳一惯的粉淡色衣裙,秀发轻挽,左边垂下一缕,秀眉轻蹙,是总也拢不开的忧伤。 “听说妹妹去了西域,好玩吗?”倪裳忽然出声问道。 “还可以。”应芳芳漫不经心的回道,眼睛时而张望着四周,和倪裳不算太亲近,但也没有朋友之情,所以相处起来,有些僵硬。 “我还以为妹妹不会再回来了呢,想不到,最后还是回来了。”倪裳复杂的笑了一声。 应芳芳也自嘲的笑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来。” “是舍不得王爷吗?”倪裳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盯着应芳芳的脸庞,似乎要看清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应芳芳怔愕,好半天才猛然摇头:“怎么可能?王府里,我最舍得的就是他,呵呵”有些心虚的笑起来。 “是这样的吗?”倪裳淡淡的出声道。 “是的。”应芳芳很肯定的回答。 “可我却认为妹妹是舍不得王爷才回来的。”倪裳不由分说的脱出让应芳芳晕倒的话。 应芳芳一怔,看向她,有些诧异的发问:“你为何这般肯定?我对冷寒君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你不要瞎说。” “急于撇清,是心虚的一种反应,你总是把自己置身局外,好像对王府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似的,可你的心却瞒不过我,当王府把我接进王府时,你刻意的行为,就透露出你的不满了,你内心深处,还是介意我进王府的,不是吗?”倪裳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应芳芳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映,那个时候,她记得自己好像是有些生气,但却不是因为她进王府啊,而是……是啊,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你总是装着很清高,把王爷对你的爱置之不理,你依旧我行我素,淡漠着王府里发生的一切,水月芳,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幸运,能以罪人的身份得到王爷的宠爱?”倪裳的语气提高了分量,美眸中有着激动之色。 应芳芳更是愕了,她清高吗?一点也不觉的,她只是不想关心与冷寒君有关的事情,但说到我行我素,那是因为王府中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谈心,所以才会孤单一个人的啊。 “对不起,我不想谈这个话题。”应芳芳淡声回道,不待倪裳再说什么,她已经转身离去。 倪裳气恼的盯着她的身影,纤躯发颤,为什么她们努力想要得到的宠爱,她却不放在眼里? 房间很快整理好了,应芳芳住了进去,拿出西域买来的药,让丫环帮忙煎出来,说实在的,她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但既然买了,就该喝完,她可不想一辈子光棍过日子,膝下有儿有女,才能享受天伦之乐。 一个上午,应芳芳都没有离开房间,而冷寒君的行踪也神密起来,让应芳芳不由的怀疑,他口中说出的爱,有几份是真实的? 冷寒君出了王府,进了一淌皇宫,但却没有看见凌堪寻的身影,皇上派他出去调查北辰池煌尸死的组织基地,所以没有碰面的窘况。 有了紫兰根这味药,内侍御医正急切的密秘研制攻克尸死的解药,冷寒君的精神看上去好很多了,至少,这一个月来,第一次看见他的唇角上扬,依旧俊美的令人心荡。 在皇宫里大致的转了一圈,他就再也没有心思待下去了,趁着天黑之际,他急急的赶回了府。 不同以往,府中有一个牵挂的人儿了,他的心也不再孤单,和她在一起,就算只是看着她,他也心满意足。 爱让一个人变得痴情,这一点也不假,至少,智冠群伦的冷寒君就是这样的,那抹悸动,那种颤抖,他都能感受得到,靠近她,面对她,他也会慌乱,也会无措。 假装慵懒的走进房间,看见灯火下,那抹纤细的身影端坐在桌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册,正在认真的观看,这一幕,令冷寒君有些震惊。 秀美的面容,一头垂肩长发,外加宽松的男服,她美的有些不真实,冷寒君凝立在门口,就这样呆呆的痴望着她,没有去惊动打扰。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字?就是繁体也不会写的这么草啊。”应芳芳趁着无聊,好不容易从床头边找到一本书,翻开看了几页,才头痛的叫起来,根本不是人写的。 “嗯。”冷寒君低咳了一声,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高健的身影已经迈步进入。 应芳芳淡淡的看他一眼,脸上并没有欢迎的意思,依旧把目光放到书本上。 “你看得懂吗?”冷寒君走上前,夜眸瞧了那本书一眼,那是他自写的一篇关于整治朝岗的一段文字。 “谁写的字?这么难看。看得我火大。”应芳芳脾气不太好,话一完,把书直接撕下来,放到烛火上去烧,敢爱他,她就要把这个王府给毁了。 “你……在干什么?”冷寒君心下一紧,上前,抢回书,低斥道。 “你不看见了吗?我讨厌这本书,所以要将他毁掉。”应芳芳双手环胸,不以为然的淡道。 “你怎么变得这般无理取闹?”冷寒君有些叹气,难道就因为他表明了爱,她就为所欲为了吗? “我怎么了?你不是说爱我吗?就连一本书也心疼啊?那你的爱真的太没有价值了。”应芳芳故意出难题为难他,她倒想看看,他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来守护这份爱。 “水月芳,你不该这么肤浅。”冷寒君虽然渴望见她,但却不会由着她乱耍性子。 “喂,冷寒君,你在骂我?”应芳芳第一次胡闹,就挨骂了,让她不由的瞪大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只是在教导你,如果一个连书都不知道珍惜的人,她根本没有资格去读这些书。”冷寒君语气低严,少了霸道,却自成一股威严。 应芳芳彻底傻眼了?美眸怒睁,冷寒君就不怕因为爱而让步吗?竟然还敢教训她?真是可恶的男人。 “你说的没错,一个连爱都不懂的男人,根本没资格把爱挂在嘴边。”敢教训她,她也不是好惹的。 冷寒君的夜眸一下子失色许多,他静静的凝望着她,俊脸分明写着受伤,她的话,就像一把刀,狠狠插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让他痛的有些窒息。 “没错,我或许不懂得如何爱你。”冷寒君意料之外的没有大声喝斥,只是低低的自嘲。 这一来,搞得应芳芳有些莫名其妙,她气呼呼的瞪他一眼,转过身去,嘲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爱我?” 她不要他的爱,所以,她要毁去他心目中那个深爱的自己,她要让他厌弃自己,让他失望彻底,这就是对他的最大报复。 冷寒君无言,眸光却紧紧的落在她倔强的脸蛋上,明明知道这份爱很难堪,为什么还要爱?这一个问题,他曾经问过自己千百遍,可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但这一刻,他却猛然惊醒,原来,爱着她,并没有任何的理由存在,爱了便爱了,她纯真的嗓音,明丽的笑容,毫不作主的性子。 “回答不上来吗?”应芳芳有些得意,难得看见冷寒君那张灵利的唇有变成哑巴的一刻。 “我要怎么爱你?”良久,冷寒君低暗的问,语气有着难言的心伤。 应芳芳一怔,转过头,望着烛光下那痛苦的俊脸,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高贵自负的冷寒君脸上啊? “我这次回来,答案很明确,我不要和你做夫妻了,我要分手。”应芳芳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中的话语。 健躯悠然一震,冷寒君的眸光变得更加的深沉痛苦,他可以为她做任何的一切,但却不想听见这般无情的话语。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他的语气低沉而坚定。 “如果我坚持呢?”应芳芳挑起了眉宇,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痛苦的脸庞,神色淡淡。 “你的坚持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冷寒君的态度依旧强硬而霸道。 应芳芳失声笑起来,冷冷的嘲道:“果然,一个连对别人起码尊重的道理都不懂,你根本不配得到爱情。” “如果尊重你的选择,而失去你,那我宁愿依照自己的方式来挽留。”冷寒君目光一沉,低哑的说道。 “你……”应芳芳无语了。冷寒君还是那般的该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掳虐 秋天的夜色很美,圆满的月儿躲进云层,只留那淡淡的光晕照着这安静的世界。 绝王府,此时已是深夜,除了夜虫低低的鸣叫外,总个王府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均匀的,平稳的,此起彼伏。 但纵然在这美丽的夜晚下,依旧有特例,在王府最中央,那栋最华丽的楼阁里,却隐隐传来吵架的声音。 “给我安排另外一间房吧。”衣裳整齐,一件未褪的应芳芳,站在床前,瞪着一双美眸,喷火的盯着床上慵懒的男人,那修健的身姿,足于令天下女人口水横溢,但却吸引不了眼前女人的眼球。 “我们是夫妻,夫妻本该同睡一张床。”床上的男人淡淡开口,俊美的脸庞却含着一抹挫败,心爱的她,竟然在深更半夜,吵着要分房睡,这让他高贵的颜面往哪搁? “我不管,除非你下来,否则,拒绝与你同睡。”应芳芳的胆子越来越大胆了,但看在冷寒君的眼里,岂是放肆能释? “够了,不要再闹了,快点休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大嚷大叫,为她,破例了。 应芳芳又气又恼,瞪了他好一刻,她迫不得已的坐到床上,但事先声明:“你不能趁机占我便宜,我的身体不舒服。” “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同房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冷寒君声音低沉,却不带半份怒气,就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管我什么事?你不是还有两个妾吗?直接找一个不就可以了?反正她们巴不得为你效劳呢。”应芳芳淡淡回道,笔直的躺下去。 “我只想与喜欢的女人做那种事。”冷寒君厚颜无耻的直接说道。 应芳芳叹了口气,背过身,不理会他眼中的渴望,她又不是工具,他需要用的时候,就拿去用,她是有血有肉有泪的人。 “我会温柔一点。”冷寒君靠近她,声音低哑的吐出来,大手已经将应芳芳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拿开你的手……”应芳芳全身绷的死紧,她现在没有心情做那事,烦都烦死了。 “不要拒绝我的疼爱。”冷寒君并没有收走自己的手,反而轻轻的探入了应芳芳的腰际,温柔的爱抚着。 应芳芳全身一颤,有些讨厌这种触电的震感,她烦躁的伸出小手去推那厚实的大手,但却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里,温热的感觉立既传遍她的全身上下,让她不由的一紧。 灯火被挤进来的风给吹灭了,顿时,房间陷入黑暗,应芳芳却没有半点睡意,异常的清醒。 身体被身后的男人轻轻的爱抚着,竟然起了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曾经熟悉过,她咬住唇,有些羞耻,心那么拒绝他,身体却给他反应,她真该撞墙去死得了。 冷寒君侧过身来,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温柔的将应芳芳本就没有设防的纤躯扳了过来。 平躺着,应芳芳一双美眸在黑暗睁的老大,是不是做了人家的妻子,就一定要提供这种服务啊? 女人,终是逃不过身为弱者的宿命。纵然她是那般的坚持。 冰凉的薄唇轻柔的刷过她长长的眼睫,应芳芳有些不习惯的别开了头,躲开他温柔的吻。 冷寒君低笑一声,虽然她不给他半份热情,但这种平静的承受,却还是抚平了他这一个月的隐痛,忍受了长达一个多月,让他终于偿到禁欲的滋味了。 应芳芳打算当块木头算了,他吻她的唇,轻轻的,没有粗暴,没有强烈,就像清水般滋润而轻柔。 应芳芳还是有些震颤的,这样温柔的对待,是前所未有的。 小手捏的死紧,她开始在心里暗叹了,原来,当男人如此温柔对待时,那种感觉竟然是舒服的。 冷寒君的动作小心而轻柔,他甚至不敢用大一点力,就怕勾起她曾经的伤痛,他的唇一路沿着优美的下巴滑到颈项上,发丝间传来淡淡的幽香,那是他非常熟悉的,属于她独特的体香,非常的迷人。 大手扯落了她的腰带,应芳芳依然就这样平躺着,不过,美眸闭上了,不想看见他,他身上的冷例清香却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鼻端,浸蚀了她的身体,进入血液。 衣服在他温柔的爱抚中被褪去,应芳芳感觉到他的身体压了上来,一如往常的沉重,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有些难受的推拒,去垂打他的坚实的胸膛,表示抗议,但他却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冷寒君感受到她的紧张,附在她的耳边,撕哑的喃道:“我会轻一点的,不会让你再受痛。” “不要……痛……”应芳芳低恼的叫出声来,其实并不那么疼痛,但她却硬是要让他知道。 这一夜,很平静,但那春情浓浓的房间里,却有着一股难于言说的迷离。 早上起晨,应芳芳懒懒的翻了个身,不去理会身边的男人,虽然,她也醒过来了,但却不想与他说话。 冷寒君的眸底没有冷漠阴郁,反而温柔闪现,有着浓浓的宠怜,昨天晚上,他仿佛感觉到幸福的滋味,虽然淡淡的,但却充实了他孤寂的胸膛,一扫连日来的阴郁,让他精神饱满。 应芳芳是在冷寒君走后,才缓缓坐起身来的,她的脸色有些红润,凌乱的发丝垂在胸前,风情而妩媚。 洗漱完毕,应芳芳走出房间,当她准备去花园散散步时,忽然听见隔壁的房檐下传来说话声,是星池和另一个女侍长。 应芳芳本来不作理会的,但事关她的事情,她不由竖长耳朵倾听。 首先传来的是星池的声音:“主子吩咐了,王妃刚回府,趁着今晚是月圆之夜,特设晚宴,为王妃接风洗尘。” “一切依照严总管的吩。”侍女长低头道。 应芳芳怔了怔,今晚是中秋节吗?那不是团圆之日?美颜有些灰暗,来古代也半年了,那就说明她在现代已经死了半年了,爸爸妈妈一定非常的伤心吧。想到养育自己成人的父母亲,应芳芳忍不住泪流满面,只可惜她不能在他们的身边尽孝,只能送上遥远的祝福,希望他们平安健康。 “王妃,你怎么了?”星池从屋角处转过来,看见哭泣的应芳芳,不由的一怔。 “没事……只是想起了父母。”应芳芳赶紧擦去泪水,有些失态的说道:“星池,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王妃有事尽管吩咐。” “我想知道凌将军现在的情况,你能不能帮我探查一下?”应芳芳直接说出心中的牵挂,在王府里,她只能信任星池了。 “王妃,你……对凌将军的关系太超过了,如果主子知晓,一定会生气的。”星池面露忧虑。 “那你就不要让他知道,暗暗的帮我查探,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他。”应芳芳脸露着急。 “王妃莫不是真的如外界传言,对凌将军动了情?”星池脸色变得苍白,声音有些颤抖。 应芳芳脸色一沉,假装生气道:“谁说的?外面的摇语我不管,但我和凌将军之间却是直诚的友情,我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 “是属下多想了,请王妃息怒。”星池暗自松下口气,刚才他是真的被王妃的大胆给吓了一大跳。 “好了,这件事情你勿必替我留意,知道吗?”应芳芳脸色有些慌乱,想到凌堪寻,就会让她想起那个午后,他们犯下了美丽而凄艳的错误。 “好吧,我尽量替王妃打探。请王妃放心。”星池低身行了个礼,离去了。 时间在安静中流逝的很快,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过去了,应芳芳已经没有那般无聊了,她把总个王府都逛遍了,每一个角落,她都不放过。 入夜时分,启明星高高县挂,让夜色多了几份亮丽的色彩。总个王府,华灯初上,淡淡的光晕中,有一种迷醉的美。 今天是中秋节,一年一度的佳庆节日,总个天朝上下,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欢庆着。 街头可闻见酒香,还有月饼的甜香味,冷寒君坐在马车里,俊美的脸庞含着几丝喜悦,这一天,皇宫里政事繁杂,他不得不抽出一天的时间帮助皇兄料理,好让皇兄也能过个喜庆的节日。 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锦盒,打开,里面静静的放下一条淡紫色的美玉,美玉的中央精刻着一个“芳”字,度了金泽,闪闪发光,非常的富贵美洁。 马车在王府的门口停下,冷寒君掀袍走出来,信步进入了府院,直步来到客厅,星池不负所望的把客厅布置的美伦美换,走入其中,有让人身处梦幻的感觉。 应芳芳靠在凉亭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喝茶赏月,她知道冷寒君为她准备了一个丰美的晚宴,但她却并不想参加,她讨厌他的别有用心,更确切的说,她不给他这样表现的机会。 “不想知道我为你准备了什么吗?”冷寒君忽然现身凉亭,低沉的嗓音打扰了应芳芳的安静。 “不想。”应芳芳回答的干脆,举杯,饮进杯中的茶,目光淡而幽远的望着天空,那一轮满月,勾起了她对家乡的思念,不知道在现代,这一天,是不是也是中秋佳节?能和亲人们共享此月吗? 冷寒君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天际,那饱满的月色,让那双夜眸平填几份怀念,那旧时的亲情,此刻在映在他麻木冰冷的心房,依然有种悲凉的感受。 “在想你的父母吗?”冷寒君看出她眸底的思乡情切,他眉宇轻皱,低声问道。 “冷寒君,你说在天的另一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应芳芳忽然出声,却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冷寒君不由的一怔,久久未能回答,只是更加深切的凝望着她染着忧伤的脸庞。 “你恨我杀了你的双亲吗?”半刻,冷寒君眸光闪过复杂之色。 应芳芳回过头,白了他一眼,她为什么要恨呢?水月芳的父亲杀了他的父皇,那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对他的恨,是恨他对自己的残忍和粗暴,如果一开始相遇,他们就不是在对恃的立场上,那么,也许会是一对幸福的情人,至少,也能成为朋友,而不是现在满心都是怨恨了。 “我们都有自己的立场,你的父亲,我的父皇,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计较,所以,也请你忘记它。”冷寒君低沉的说道。 应芳芳唇角微扬,哼笑出声:“我早就不记得上一代的恩怨了。” “那么,你依然恨我不是吗?”冷寒君的语气染上痛苦,早知道有一天会爱上她,那他就不该对她如此的粗残了。 应芳芳现在的心情有些压仰,也很郁闷,在这样怀旧的时刻,好像不适合谈这些仇恨,有些伤情。 她转过头,用玩笑般的口气跟他说道:“冷寒君,你知道吗?如果你放我离开,我或许就不恨你了。” 冷寒君凝望着她,好久,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或许,放手二字,对于他来说,就像一块千金重的石头,重重的压在了心头,沉痛不已。 “没有别的方式来消除你对我的恨意吗?”冷寒君紧紧的盯着她,她的表情是那样的轻松,可为什么吐出的字眼,却句句带刺,让他感到痛苦呢? “有啊,很久以前我就说过,只要你死了,我们就没有恨了。”应芳芳还是那般的轻玩趣。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死吗?”冷寒君感觉心碎裂了,为什么初秋的夜晚,他却感觉到了冬的寒冷。 “是。”应芳芳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他这副痛苦的神情,就像当初他冷漠的对待她一样。 冷寒君失声笑起来,他摇头,坚定的回道:“我不能死,因为我要留着性命来爱你。” 应芳芳有瞬那间的怔愣,很快的她就嘲笑起来:“我说过,我对你没有感情,你不要再多费心思了。” “听见了吗?她说对你没有感情。”忽然,黑暗的夜空,传来没有温度的低沉嗓音,带着无情的笑意。 应芳芳和冷寒君都大吃一惊,沉浸在痛苦之中,竟然没有发现第三者的存在。 “墨染……”听到这个嗓音,应芳芳全身一震,不由的叫出声来,身子已经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不要过去,危险。”冷寒君心下一急,闪电般将应芳芳拉离,就在此时,夜空中有破空声响,三支短箭射在应芳芳所站立的位置。 “啊……”应芳芳吓的脸色苍白,幸好冷寒君一把将她拉开,不然,就小命去也。 “你要找的人是我,不要伤害她。”冷寒君表情骤然一寒,冷声道。 “一个为情痴狂的傻人。”随着冷笑声,一道健拔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应芳芳低叫出声,那张熟悉中的俊颜,真的是墨染。 冷寒君把应芳芳推至身后,无奈,此时手中并没有执剑,但纵然如此,他的表情依然冷锐。 “你要保护的人,我偏偏要杀。”阍飞扬狂笑一声,手中青焰顿时化成一道道剑气,直射而来。 “不准碰她。”冷寒君一声沉喝,手一扬,强大的力道将剑气挥开。 “是吗?”阍飞扬剑眉一挑,忽然,四面八方传来破空声响,顿时,剑雨如狂,击向应芳芳。 应芳芳吓傻了,瞪大眼,不知该如何反映。 冷寒君见状,心下大急,一把扯过呆愣的应芳芳纳入怀中,手中掌劲番扬,挡住了利箭,但却在此刻,身后冷寒骤至,来不及躲,更来不及挡,那森寒的青焰从背后刺入他的身体,顿时,鲜血染红了应芳芳雪白的衣裙。 “冷寒君……”应芳芳瞪大眼,看着剑尖刺进他的身体,她不由的脱口而出。 但下一秒,身子一轻,被搂入另一俱结实的怀抱,来不及惊呼,人已经掠上了瓦顶,应芳芳震撼了,瞳孔紧宿,只有那抹倒卧鲜血的身影。 泪,袭的突然而酸楚。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象 漆黑的夜,什么都看不清楚,应芳芳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辆马车里,四周有吵杂的声响,紧接着,耳畔传来急骤的风声,马车似乎朝前飞奔起来了。 应芳芳吓坏了,她紧紧的握住栏杆,才不至于让自己受痛,清醒的脑海中,已经理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被墨染抓走了。 时间过了很久,应芳芳已经被摇的头晕脑胀,几欲呕吐,她低喘着气,心里恐慌到了极点,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回王府不到两天,又会被突然出现的墨染抓走。 他已经忘记她是谁了,而且,他不止一次的追杀自己,难道,水月芳又成了他的仇人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应芳芳已经没有精力去猜想了,不管如何,未来依旧黑暗。 “呕……”胃部一片翻腾,实在太难受了,应芳芳不由的干呕出声,但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眼眶因为难受而湿润。 正当应芳芳痛苦不堪时,马车嘎然而止,停住了。 应芳芳发丝凌乱的半卧在马车里,艰难的掀起眸,此时,厚重的布帘被人拉开,外面传来冷冷的声音:“出来吧。” 应芳芳低喘着气,强忍酸痛从马车里走出来,看见月光下,那抹清冷孤傲的健影背对着自己,冷冷而立。 “你抓我来干什么?”面对完全陌生的墨染,应芳芳感到心痛,她低低的出声道。 “听你的语气,我们似曾相识?”冷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应芳芳心一紧,漆黑的眼眸泛起了丁点的希望之光,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以前是朋友。” “朋友?本人没有朋友。”阍飞扬冷冷的笑起来,一个杀手怎么可能将自己要杀的对象当成朋友?真是荒唐。 应芳芳眼中的光芒淡去,她有些艰难的出声:“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我让你受过伤害,你忘记我是应该的。” 阍飞扬剑眉一挑,蓦然转身,大手快速的扼住应芳芳纤细的颈项,微微使力,俊美如斯的面孔,婉如黑暗中的魔鬼缓缓逼近,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为你受过伤?可笑。” 应芳芳没有挣扎,只是痛心的望着那张俊颜,为什么曾经那般温柔的脸上,此时尽是残酷和无情?她开始想念当初默默关心自己的墨染了,只是,他还能回到从前吗? “为什么不反抗?你不怕死吗?”手中女人的安静,引来阍飞扬的恼怒,他挑起眉宇,冷冷的问道。 应芳芳静静的凝望着他,泪水滑着白玉般的脸庞缓缓滴落,她有什么资格反抗呢?他为自己流了那么多的血,自己却还是一次次的伤害他,她是活该的。 “愚蠢的女人。”阍飞扬加重了力道,他讨厌看见女人的泪水,由其是她的,竟引起他莫名的心烦。 应芳芳心中也在害怕,但她却只是咬住下唇,任由窒息袭来。 “啊……”他并没有杀她,只是将她粗鲁的推开,俊脸一片冷怒。 应芳芳心下一松,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暴燥的阍飞扬说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了?” “我的买家换了目标,你可以不用死了。”阍飞扬冷淡的睨她一眼,搞不懂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有种熟悉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动,越来越强烈。 “买家?谁要你来杀我吗?”应芳芳心下一惊,小脸刷时惨白一片。 “这是杀手的规则,我不能透露任何的信息,总之,你该庆幸自己还活着。”阍飞扬望着她苍白的姣颜,破例的解释了一句。 应芳芳重重的喘了口气,纤弱的身躯摇摇欲坠,看来,有人在背后指使墨染来杀自己,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谁要自己死? 应芳芳看着一脸冷脸的阍飞扬,知道他是不会透露任何的信息,但她的心却冷了一半。 “那……既然你的目标不是我,为什么要把我抓过来?”应芳芳颤抖的问,眼里有惊慌。 阍飞扬放肆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邪冷的扬唇:“因为你勾起了我的兴趣。” “什么?”应芳芳瞪大眼,有些怔愕的看着危险异常的阍飞扬,从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墨染的影子。 “我对女人很挑惕,你是唯一一个能引起我欲望的女人,我当然不能放过了。”阍飞扬笑的邪恶而放肆。 应芳芳吓的后退了几步,慌乱的叫道:“你不要乱来。” “现在不会乱来,但不敢保证以后,水月芳,这是你的名子吗?”阍飞扬缓缓靠近,轻轻的抬起应芳芳的下额,端视了好一会儿,满意的笑道:“不错,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应芳芳被他如此轻佻的举动给怔住了,又羞又气,伸手将他的手拿开,惊喘道:“你如果恨我,我宁愿你杀了我,但请你不要这般羞辱我。” 阍飞扬眼中有了几抹玩趣,低沉的嗓音邪恶的响起:“哦,你是不是还在掂记着你的夫君啊?” “冷寒君……”应芳芳心下一颤,下意识的叫了出声。 “你在担心他?”阍飞扬盯着她失神的容颜,语气变得低冷三分。 应芳芳抬起头,皱了皱眉,道:“你杀了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有人出钱买他的命,那我只能照做了?不过,你放心,我并不会让他如此容易死掉的。”阍飞扬自负的扬唇。 应芳芳再一次的怔住,上前有些急切的问道:“究竟背后指使人是谁?请你告诉我。” “你真的在乎他?”阍飞扬的脸色沉的有些难看。 应芳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定定的问道:“那个人是北辰池煌对吗?是他让你去杀他的?”冷寒君和北辰池煌是敌对立场,这在总个天朝都传的沸沸扬扬,所以,不加怀疑也可以想到。 阍飞扬淡淡抿唇,没有回答,但却默认了。 答案在意料之中,所以应芳芳并没有很吃惊,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很乱。 “十余年的感情,最终也抵不过朝夕之情,哼,女人,真是善变又愚昧的可笑。”望着眼前女人失神的模样,阍飞扬忍不住嘲讽起来。 应芳芳愣愣的看他一眼,疲惫的道:“你不知道就不要乱猜,女人善变,男人又何偿不是?” “你在教训我吗?”阍飞扬挑高剑眉,第一次听见女人竟然也懂得反驳。 “我没有针对你,只是针对某些人而于,当然,如果你认为你是那种人,我也无话可说。”应芳芳心情一片狼籍,都懒的去收拾整理了。 “够了,如果你的感情真有那么专一的话,就不会把忧虑挂在脸上了,你的情人不该是冷寒君吧。”阍飞扬冷哼一声,对于这个女人的底细,他可是一清二楚,所以,作为旁观者,他也感到有些好奇和可笑。 应芳芳怔了怔,眯起了美眸,定定的望着他,问道:“你好像对我很了解?你以前认识我吗?” “不认识,但却知道一二。”阍飞扬简短的回答。 “是啊,总个天朝上下有谁不认识水月芳三个字呢?千古罪人的名头多响亮啊。”应芳芳也忍不住的自嘲起来了,这该死的命运,从头到尾都甩不掉一个罪字。 “千古罪人?你吗?”阍飞扬忽然狂笑起来,他的笑声让应芳芳一脸的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笑话,让他笑的如此张狂。 “你和墨染真的一点都不像,他说话总是那么冷静。”下意识的,应芳芳开始拿阍飞扬与墨染的性格作比较了。 “我不叫墨染,从今以后,你只要记住阍飞扬三个字就可以了。”阍飞扬冷眸染上不满。 “原来你叫阍飞扬,这是你的真名子?”应芳芳愕然道。 “嗯。”阍飞扬低应了一声,寒眸在那小巧精致的脸庞上转了一圈,变得深不可测,低冷的出声道:“我该称你为应小娴,还是水月芳呢?” “应小娴?你是在指我的名子吗?”突然冒出的陌生名称让应芳芳愕然,不由的在心底感叹,她在古代究竟有几个名子啊?真快崩溃了。 “怎么?被冷寒君压了两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阍飞扬的字眼邪恶且露骨。 应芳芳听着,小脸顿时胀红了起来,她别开头,淡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呢?作为罪人很光荣吗?” 阍飞扬的眉宇几乎拧在一起了,他有些探究的盯着应芳芳,良久,才冷惑的道:“你真的愿意一直担下这份罪责过一生吗?北辰池煌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你如此的忠心不二。” 应芳芳发现这重生后的墨染,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她困惑的皱眉:“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和北辰池煌扯到一起去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想担下这份罪,你就不会觉得冤屈吗?你不觉得痛苦吗?我说你这个女人脑子一定有病,是不是被冷寒君给压傻了?”一直气度修养很好的阍飞扬,此刻,也不由的怒意上扬,如果不是因为对她有那么一点感觉,他也不会傻傻的在这里与她聊天。 “我爹杀了先皇,难道,身为他的女儿,没有罪吗?”应芳芳也快要被他给搞糊涂了,现在究竟在谈论什么话题啊? 阍飞扬盯着她好久,忽然失笑起来,语气一变,变得讥讽:“你爹?你见过你爹吗?你不是北辰池煌捡回来的乞丐吗?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人,竟将罪犯当成爹来供奉,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什么?你说什么?”应芳芳本来委靡不震的脸上,忽然挂起了大大的问号,她惊讶的瞪大眼,惊叫出声。 阍飞扬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朝着前方走去,他开始要认真考虑了,用这个女人当作杀冷寒君的筹码划不划算了?看上去很正常的一个女人,怎么像个痴儿一般,一问三不知,而且,还甘心情愿的认罪犯作父亲。 “喂,我最讨厌人家说一半留一半了,阍飞扬,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没爹?我几时又成了乞丐?我的身世不是水月芳吗?呃……”应芳芳敏锐的察觉到阍飞扬话中的意思,顿时,仿佛一道雷电劈进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之后,紧随而来的却是一个一个的疑问。 “水月芳?你就那么甘愿当水月芳吗?”阍飞扬剑眉几乎要拧在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真的水月芳?是这个意思吗?”应芳芳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打颤,几乎站立不稳,小脸因为震惊而苍白,却又因为激动而胀红,所以,她的表情,此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听清楚了,你的名子叫应小娴,而不是水月芳。”阍飞扬低下头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应小娴……小娴……”应芳芳全身颤抖的低喃,这两个字好熟悉,北辰池煌一直是这么叫着自己的,他一直都这样叫自己,当初,她还以为这是自己的别名呢,想不到……想不到自己竟另有身份。 “你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了?”阍飞扬感觉身边的女人不太对劲,忍不住盯着她,出声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凌乱的脑子里,似有一道光芒划过,照亮了混钝的天地,让应芳芳顿时彻悟过来。 “你……”阍飞扬难于置信的看着那抹纤躯往后倒去,他急急的伸出手,接住了她,当望着她因苍白而紧闭的眼眸时,他更加的困惑了,他不过是在陈诉过往的事实而于,为什么?她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似的? “殿主……”见状,跟随而来的随从忍不住叫了一声。 阍飞扬抱起晕迷不醒的应芳芳,掀帘坐进马车里,冷冷的出声道:“回殿。” 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抚摸着那柔嫩的肌肤,阍飞扬眸底的光彩更加不确定了,究竟,他与她之间,有着一段怎样的过往?他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征候府中,深夜的书房,北辰池煌忽感心闷来袭,手中的笔墨一颤,那本来栩栩如生的桃花,竟然染成了一片鲜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内情 冷寒君受伤,被及时赶来的星池救起,但冷寒君去陷入了重度的晕迷,剑由后背插入,入肉三分,如果再深一点,就要穿透心脏了,知晓这一点,星池等几位侍卫吓的全身直颤抖。 由于冷寒君一直在晕睡着,后院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得而知,所以才更加的焦急。 整个绝王府,一瞬间气氛骤紧,王爷受重伤,王妃却再一次的失去了踪影,这对于终日处于水深火热的王府下人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恐慌的始端。 这联系起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罪王妃很有惹事生非的资本。 好好的一个团圆夜,最终却将两个人分开,有不少的下人开始在暗底里议论纷纷。但流言再猛,却还是没有传进冷寒君的耳边。 华贵富丽的房室里,冷寒君晕睡在床上,床前站着因着急而脸色苍白的倪裳和严雪静,还有就是从皇宫里连夜赶来的御医,他们手忙脚乱的处理着冷寒君的伤情,脸上因为着急而冒出细密的冷汗,皇上已经下了命令,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让冷寒君安然无恙。 在重重的压力下,在众人的屏息凝待下,终于听见冷寒君痛苦的低喃声,分明俊俏的脸庞,比平时苍白了几分,那长而浓密的眼睫,划下两道厚重的扇影,为那清俊的五官更填几份绝美。 在场之人,不论男女,都为他如此模样而惊艳。堪称绝色。 “不要……芳儿……不准走……不准。”低喃的声音虽然低如蚊纳,但只要耳力好一点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他口中呢喃的人,是失了踪的罪王妃。 顿时,有人欢喜,有人庆幸,也有人因此而忌恨,严雪静咬着牙根,美丽依旧的脸上写着愤怒两个字,她真搞不清楚那个罪女人有哪一点好的?为什么王爷总是偏宠着她,而冷落真心爱他的自己呢? 倪裳也呆住了,冷静美丽的脸庞有些变样,凤眸因为忌恨而睁大,她有些僵硬的站立着,手已经握成了拳,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给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拥有他完整的爱?就连受了伤,口中掂记的人也只有她,这不公平? “主子……主子,您醒醒。”星池脸上有着惊喜的表情,他低声叫唤。 冷寒君却没有因此而睁开眼,那双秀俊的剑眉更是皱的死紧,好似非常的痛苦一般,紧拧着。 细密的汗珠自他白玉般的额际冒出,他痛苦的摇着头,好似陷入了一场恶梦中解脱不出来。 冷寒君的确困在梦境中了,他看见心爱的女人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却一眼都没有正视自己,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他的心慌乱了,无比的焦急,他想要追上去把她抢回来,可是,自己的脚步却移动不了,像是被盯在了地上,动也不能动。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渐渐的远去,直到消失在他的眼前,心闷忽然袭来,仿佛要窒息一般,让他痛苦难忍,眼前一片白茫茫,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了,只剩下空壳在无边无际的孤单中飘荡,什么也看不见。 “别走……。”一束强烈的光线猛然袭来,将他的意识硬生生的扯出了那抹白烟,他惊叫出声,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身边围着很多人。 “主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属下好担心。”星池高兴的想要高声大呼,焦虑的叫道。 “她呢?她在哪里?快说,她去了哪里?”冷寒君的意识渐渐恢复,蓦然转头,急切的对星池低吼道。 “主子。你找王妃吗?她……她失踪了。”星池被他突然的声音给吓住了,有些不忍心的将这残酷的答案告知。 “什么?呃……”冷寒君脸色骤然一变,胸口一窒,顿感口中一热,忍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滴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分外的醒目。 “主子,你千万不要激动,属下一定想办法把王妃找回来的,您的身体要紧啊。”星池见状,急的发慌,赶紧相劝道。 “是啊,王爷,你就不要再为罪王妃的事情而忧心了,你都伤的那么严重,还是身体更重要。”严雪静再不出声,就感觉全身都要爆炸了,但一出声,才发现,原来,对他只有浓浓的关心。 “一定是他带走芳儿的,一定是他……星池,你马上派人去查……查墨染,是他带走了芳儿。”冷寒君急促的喘道,俊脸因为激动而有了红润,但当气色一退,却又分外的苍白。 “主子,你安心休养吧,属下这就去查。”星池为了不让冷寒君再操心,急急的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了。 冷寒君低低的说道:“等一下。” “主子还有何吩咐?”星池停下脚步,有些惊愕的回头问道。 冷寒君对着身边的侍卫御医命令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领命退出了房间,独剩下星池一个人站在床前,冷寒君神色疲惫,紫华玉冠被摘下,一头柔顺乌墨的长发披垂下来,让他看上去竟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病弱,阴柔的俊颜上,因为伤口的痛疼而扭曲了几许。 “主子,你有事要商吗?”通常,支开所有的人,都是要商议重大的事件,所以星池才会这般问的。 冷寒君点了点头,漆黑如墨的眸底,是深不可测的光芒,他眯着眼,沉思了好一刻,低缓道:“此事不能张扬,我怀疑这跟北辰池煌有很大的关系,你要暗地里去查,只要一有芳儿的消息要立既回报,记住了吗?” “主子请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星池恭敬的说道。 “还有,不管任何情况下,都要保证她的安全,本王不准她出事。”刚才的梦,让冷寒君多了几份忧虑。 “主子,这次伤您的人是墨染,她会不会是因为王妃而来的?”星池疑惑的说道。 “他好似不记得芳儿了,应该没有很大的可能性,而且,这不是第一次来杀本王,所以本王猜测,他的背后,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暗中指使,放眼天朝,最想置我于死地的人,除了北辰池煌以外,还会有谁呢?”冷寒君严谨的分析道。 “可是,派杀手来刺杀,这种冒险的举止,好像不是北辰池煌一惯的作风,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又是为什么呢?”星池依然感到不解。 “哼,因为他急了,所以慌了手脚才会想用这种直接的作为来杀本王。”冷寒君不由的冷笑出声。 “最近朝堂风声很紧,有传言说天下将易主,而且,这个传言越来越广,可能是有人故意散发出来造成事端的。”星池低叹了口气。 冷寒君急喘了口气,苍白的脸庞依然写着冷酷,他冷笑起来:“不错,这个传言的始发者,正是本王。” “什么?主子你为什么要制造这些传言呢?你不怕人心惶惶不安吗?”星池忍不住的睁大眼,一副吃惊模样。 “虽然冒着风险,但本王却意在逼使北辰池煌加快他的动作,这样一来,他的所有计划都需要重新变动,而本王就可以趁他手忙脚乱之时,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况且,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让他急功近利,而得意忘形。”冷寒君眸底闪动着深沉的算计。 “难怪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主子就摸清了他精心训练的死尸所在,而且,也收集了一部分落在北辰池煌手中的重臣弱点,那么说,一切都在主子的算计之中了?接下来,主子打算怎么做?”星池不免有些惊喜。 “接下来?墨染没有杀我,而是掳走了芳儿,那肯定是想把芳儿交给北辰池煌,又或者有另一个用途。”冷寒君沉着眸,慢条斯理的说道。 “什么用途?”星池不由的睁大眼。 “威胁本王。”冷寒君低冷的吐出一句话,眸光顿时染上冷锐之色。 “什么?墨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说他真的忘记了王妃和他以前的关系,那么……”星池大惊失色。 “忘记了最好。”冷寒君忍不住怒火攻心,但心底却不免有些担忧,其实,在他的心中,还有另外一个猜疑,但他没有说出来,是不确定,还是不想相信,墨染掳走芳儿,会不会是他恢复了记忆,又重新喜欢上了她呢? 想到这里,冷寒君全身一震,那胸闷的感觉又如狂潮般涌了上来,让他一种痛苦。 “主子,你快躺下休息吧,有什么事都等伤养好了再说,属下现在就出去查探墨染的下落,主子宽心。”星池急急的劝道。 “墨染说不定不是他的真名,要调查会遇到困难,不过,你可以从这块令牌上去找线索。”冷寒君从怀里拿出一块沉黑色的令牌,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只画着一个恐怖的人头。 “这是……”星池接过来,一看,不由的好奇。 “本王从墨染身上扯下来的东西,你好好查一查。”冷寒君说话已经有些吃力了,他往后倚躺下去。 “是,属下一定揭尽所能查出真象,早日让王爷与王妃团聚。”星池坚定的说完,转身离去。 冷寒君脸上浮起一抹复杂难懂的笑,是苦是伤,仰或……是失落呢?团圆的日子,却偏偏分别了。 应芳芳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灰暗的房间里,外面有淡淡的光线射进来,依照正常来判断,此时应该是破晓前夕,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哎呀……”应芳芳想坐起身来,才发现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酸痛的不行,她忍住晕沉的脑袋,撑起了身子,她又很不争气的被气晕了,是啊,换作是谁,都会被那个天大的真象给气的爆炸。 这应该是在墨染的房间里,应芳芳转头,四下打量着,简单的家俱,却别具风格,展现高档。 喉胧有些艰涩,嗓子也冒烟了,好渴,应芳芳抿了抿唇,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径直来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不怕我下毒吗?”身后的灰暗处,冷不丁的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应芳芳一怔,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 急切的转过身,看见不远处的躺椅上,正倚着一抹高健修拔的身躯,见她把茶都吐出来,又传来低低的笑声,似乎在嘲笑她。 “阍飞扬……”应芳芳呆呆的望着那模糊的身影,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眼前的墨染,已经改变叫阍飞扬了。 “你不需要这般戒备我,如果我要对你怎么样,昨晚就动手了。”阍飞扬伸了伸手臂,从躺椅上坐起来,昨天晚上,大床被她给占去了,他竟然破例的屈就在这小小的躺椅上过了一夜。 他并不好色,更不喜欢强迫女人去满足自己的欲望。身为冷静的杀手,他有着很强的自制能力。 应芳芳眨了眨眼睛,心思被他一语道破,让她更加的慌乱,她往后退了退,低声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要你能听话的待在这里。”阍飞扬已经缓步朝她走过来了。 “我……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有事情要办。”既然让她知道了水月芳真正的身世,她又怎么还能继续保持沉默呢?她非要把绝王府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不管你有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允许,你都不能离开这里半步。”阍飞扬挑起了剑眉,非常冷硬的命令道。 “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你如果想拿我去威胁冷寒君,你的注意打错了,我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应芳芳脸上有了慌张。 “哈哈……”阍飞扬毫不可气的朗笑出声,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又可笑,他如果掳她过来,只是威胁冷寒君,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你笑什么?难道这不是你的用意?”应芳芳被他笑的莫明其妙。 “当然不是,我说过,杀冷寒君,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也不要把自己当成人质,我无非是对你充满好奇,所以想向你问个明白。”阍飞扬很直接的说道。 “好奇?我身上有你好奇的东西吗?”应芳芳忍不住皱眉。 “有,我想知道你和我的那一段记忆。”阍飞扬这样说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经先一步的跳动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放手 庄严宏观的楼阁内,一抹秀净的身影亭亭凝立,一袭拖地衣裙,如月华般流泄,长而乌黑的发丝,简单的披垂在脑后,被风拂动玩弄着。 灰色的楼阁,将她衬出淡淡的忧伤,她的身影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她似乎在出神。 不远处,一道欣长的身影伫立着,俊美的脸庞上,剑眉微蹙,已经四天了,她就像一个影子般安静的让他想扁人,他询问关于墨染的事迹,她只一个劲的将他的好处呈现出来,此除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话要说吗?或者,她可以说自己是讨厌他还是喜欢他,或者厌恶也行,他不过是想知道她的一个态度而于,有这么困难吗? 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自薄唇溢出,狂傲沉冷如他,终有一天也会被一个女人影响了心情。 他知道她受伤了,是心伤,伤的很深,但她却不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 “你打算一直这样过下去吗?”终于忍不住,他走进她,低沉的声音带着微恼。 沉静的人儿似乎被他的突然出声给吓到了,转过身,眼里有惊愕:“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很久了,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总是这般失神?”阍飞扬的眉宇皱的更紧了,因为他看见她慌乱失措的在拭眼泪,她哭了?望着那苍白的小脸,心紧是拧了一下,发痛。 “你为什么突然关心我了?你又不放我离开。”应芳芳眼里有生气,就算墨染曾经帮助过自己,但眼前的他却像冷寒君一样,那般霸道的禁固她的自由,或许,她一直奢望着他变成墨染的梦想,要落空了。 阍飞扬的表情没有变,不动如平静的湖水般,他看着她,有些放肆有些动心,唇微扬,是习惯的笑意,却有些寒冷:“你想离开这?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 应芳芳闭上眼睛,有些痛苦,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墨染的温柔,但他对待感情这种事情似乎太单纯了,难道他对她好,就会想着这里是天堂,然后打算在这里住上一辈子吗? “你对我很好,但对我好又能怎样呢?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想知道朋友的安危,我想质问北辰池煌为什么要让小娴代替水月芳嫁给冷寒君?还有,真正的水月芳在哪里?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比什么都渴切知道答案,阍飞扬,你能回答我吗?”应芳芳一个劲的将自己的郁闷全部发泄出来,看见阍飞扬的眼里闪过一抹怔愕,她有些欢喜,希望他能理解一下她。 阍飞扬的确有些怔然,低沉的出声问道:“你朋友的安危?是冷寒君吗?我不是说过他不会有事的。” “你在乱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关心他?他死了与我有什么干系?我担心另有其人。”应芳芳有些急切的想要撇清这种关系,但内心深处的不安和凌乱却让她的急措更加明显。 “另有其人?那个人是谁?”阍飞扬俊脸多了一抹紧张,其至是恼怒,究竟,这个女人在关心多少个男人的事情? “我说了,你又不能帮助我。”应芳芳白他一眼。 “或许能。”阍飞扬挑起了眉宇。 “真的?你真的能帮我打探他的情况?你不许欺骗我。”应芳芳感到欣喜。 “那要看他对你的重要性了。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容自己的情敌存在,不是吗?”阍飞扬笑的邪冷而危险。 应芳芳不由的朝后挪了半步,惊乱的瞪着他,有些低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阍飞扬有些不快。 “你是想说你喜欢我?”应芳芳睁大一双美眸,有些难于置信,怎么可能呢?阍飞扬不过是认识自己短短的几天,而且,之前他还一直在追杀自己,怎么一转眼……这不是开玩笑吧?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应芳芳一脸的正经,语气严肃。 “我像在开玩笑吗?”阍飞扬眉宇一紧,有些痛心。 “可是……反正我们不可能的,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应芳芳委婉的拒绝,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了,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这半年来的古代游历,已经让她对感情的定义变得模糊了。 阍飞扬脸上出现了愠怒,他猛然扼紧应芳芳的玉肩,逼她正视自己,脸上写满坚定:“不管你是否答应,我既然认定了你,就不会改变心意的。” “我们才认识短短的几天?你的爱是真心的吗?”应芳芳有些生气他对自己的强迫,忍不住怀疑。 “或许,我们认识很久了。”阍飞扬唇角染上笑意,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总是挥之不去的那道纤影,也许就是她吧,在自己还是墨染的时候,就已经对她有了挂念,所以才会夜夜梦见这个女人。 “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心情很乱,不想听。”应芳芳淡淡的甩开他的强制,背过身去。 阍飞扬望着她纤弱的背影,知道她沉受着很大的痛苦,脸色一缓,没有再去逼迫他,只是淡淡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想吧。” “什么?一个月?阍飞扬,你在开玩笑?你要关我这么长时间?”应芳芳不满的大叫,小脸因为激动而有些胀红。 “只有足够的时间,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是吗?”阍飞扬无视她的怒火,慢打斯理的说道。 “不……不要这样,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应芳芳心一阵紧缩,她已经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了。 “商量?我的答案只有两个,一是答应,二是拒绝,但我得事先提醒一下,如果你敢拒绝,我会取走你最心爱的东西。”阍飞扬笑的冷酷,却又分外的迷人。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应芳芳脸色顿时失色,有些失望的往后退出几步,再次抬起目光时,眼中的他,已是那般的陌生。 阍飞扬凝视着她心碎的脸庞,竟泛起了几丝不忍,也许,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紧了吧。 “殿主,北辰池煌来了。”正当他试图想去安慰一下她时,一个黑衣男人急步而来,低声说道。 “北辰池煌?”阍飞扬眉宇一挑,有些意外。 “我要见他,请让我去见他。”应芳芳也怔呆了,等反映过来,她有些激动的说道,提起裙摆就要冲出去,但一只大手却比她更快一步的将她的穴道点住,双腿一软,她不由的往地上倒去,却跌进那坚实的怀抱。 “阍飞扬,你干什么?”应芳芳吓住了,不由的怒叫。 “现在你还不能见他。”阍飞扬横抱起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脸上写着冷然。 “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我要知道他为什么那样狠心,让应小娴代替水月芳去死?你不能阻拦我,阍飞扬,你快放开我。”应芳芳气的小脸泛红,想挣扎,全身去软棉棉的,一点气力也使不上,只能干瞪着眼。 “北辰池煌是不计手段的人,你问她,他也不一定会告诉你。”阍飞扬淡淡说着,把应芳芳放到床上,离开了。 “可恶……”应芳芳只能仰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低低的咒出声。但脑子里却变得清明起来,北辰池煌与阍飞扬肯定做了交易,不然,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来找他呢?指示阍飞扬杀冷寒君,一定就是他所为。 忽然间,应芳芳有些寒冷,曾经那般温柔的男人,此时竟让她感到害怕。 阍飞扬信步朝着客厅走去,阴森的表情,是他唯一的面具,当看见端坐在客厅的狂傲男人时,他唇角一扬,出声道:“难得的稀客啊,北辰君怎么会亲自来找我?不怕被人发现吗?” 北辰池煌一身儒雅装扮,邪冷出色的外表,让他看上去风流飘逸,像是一介商人。听到阍飞扬的声音,他转过身,眼里透射冷寒,质问道:“为什么没有杀死冷寒君?你留手了?” “因为我要增加筹码。”阍飞扬直截了当的说道。 “哦?你还要什么?”北辰池煌不免惊怔,很快便冷静的问道。 “要一个人。”阍飞扬唇角上隐隐有笑意。 “什么人?”北辰池煌眯起了眸。 “应小娴。”阍飞扬简洁有力的吐出三个字。 北辰池煌脸色骤然大变,下一秒便强烈的拒绝:“不行,她不能给你。” “哦?为什么?她不是被你卖掉的可怜女人吗?既然都丢弃了,又为什么要在乎?”阍飞扬脸上写满讥嘲。 北辰池煌俊美的脸庞有黑白不定,阍飞扬的话就像一根刺,让他难受自责:“当初是不得已而为,但如今,我又怎能再遗弃她?” “说的好听,就算你在乎她,可她还会回到你的身边吗?”阍飞扬脸色一冷,嘲道。 北辰池煌俊脸一怔,眸光骤然失色,大惊道:“你对她说了什么?你把真象都告诉她了?” 阍飞扬淡淡挑眉:“她不该永远被欺瞒,她有知道的权力不是吗?” 北辰池煌全身一颤,竟有些站立不稳,他后退了两步方免强稳住身躯,俊脸却已然苍白,也许,他真的错了?错的礼普,错的不可原谅。 “你知道她知道真象后有多么的痛心吗?”阍飞扬只要一想到她那受伤的小脸,语气更加的冷锐。 “够了,你私自将她掳走,想干什么?”很快的,北辰池煌便从痛苦中冷静下来,脸色变得铁青。 “我要她做我的女人,我喜欢上了她。”阍飞扬直接说道。 “不可能,我不可能将她给你。”北辰池煌决裂的低吼。 “你还能给她幸福吗?你还能让她心安吗?北辰池煌,你好好想清楚,既然在乎她,就该理解她受伤的心情,她已经无法再面对你了,或许,你只不过想要让她心痛至死。”阍飞扬的话,句句如刀,割在北辰池煌的心头,让他再一次怔痛。 “不……正因为我知道对不起她,所以更加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我要得到她的原谅。”北辰池煌脸色非常的难看,是痛心,是忏悔。 “你那十箱珠宝,我不要了,而且,我可以给你更优惠的条件,帮你杀了冷寒君做为代价。”阍飞扬神色有些沉重,缓缓说道。 北辰池煌眸底闪过挣扎,紧紧的盯着阍飞扬坚定的目光,良久,才迟缓道:“你是何时爱上她的?” “从你派我去杀她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她了。” “所以你才失踪了三个月,就是和她在一起吗?”北辰池煌忍不住惊愕。 “是,一直和她在一起。”阍飞扬点头,虽然对和她在一起的记忆很模糊,但他却不去否认。 北辰池煌忽然失笑起来,笑的痛心疾首,笑的无奈悲苍,当那笑声转为低沉,才渐渐意识到,自己失去的,竟然是最心爱的女人,那份珍贵的爱情,那长达十余年的相伴相守,为什么?他开始痛恨自己的无情,痛恨自己的不择手段。 但,失去的,便失去了,纵然他那么渴望找回来,到最后,他竟然没有勇气再去面对。 “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替我跟她说,当年的错,我无法迷补,希望她能原谅。”北辰池煌轻轻的合起了眸,没有资格再拥有她的心,那么,放手便是解脱吗? “放心吧,我会转告给她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对于刚才的条件,我就当你答应了。”阍飞扬眸底有笑意,是舒心的。 “如果你想爱她,冷寒君就必须死,这不是条件。”北辰池煌目光一冷,哼声道。 “好吧,不管你是不是愿意把她当成条件来与我交换,杀冷寒君,便是我阍飞扬下一个目标。” 北辰池煌没有再出声,他默然的转身,在一群青衣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阍罗殿。 他想说,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其实只为见一个人,但最终,却失望而归。 第一百四十八章 破计 富丽堂皇的凤栖殿内,一道高健的身影映着夕朝的斜阳缓缓的步入,冷俊的脸庞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碗如刀刻般,余阳在他的身后投入影子,手中张狂森寒的剑,仿佛来自地狱使者,索命而来。 脚步声轻缓,沉稳,带着丝丝入骨的寒风,步入安静的凤栖宫。 风吹起了帐幔,似乎也感受到那萧然的杀意正慢慢的凝聚,扩散。 “是谁?”内帐忽然探出一只白晰的玉手,一道沉冷的女声喝斥而起,紧接着一道红服身影自帐内跃出,端庄华美的脸庞写着怔惊。 “凌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宫的内殿,这要让皇上知道,可是要杀头的。”这名华贵的女人正是当今天朝的皇后北辰颜玉。 凌堪寻脸上闪过一抹冷笑,低沉的嗓音一句一字的道:“勾结北辰君,谋权夺位,你身为皇后,却起叛逆之心,此罪又该如何定夺?” “你在胡说什么?你敢污蔑本宫,凌堪寻,不要以为皇上得宠你,本宫就会怕你,这几句话就想置本宫于死地吗?你太小看本宫的实力了。”北辰颜玉仰头大笑,自信而狂妄。 “哦,是吗?那这又是什么?”凌堪寻笑的无比冷冽,将手中的包袱一扔,散落在地上竟是一件龙袍,金黄色的布料上绣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天龙,昂首四方。 “这……这是什么?你竟敢偷取皇上的龙袍,本宫一定要将你置死。”北辰颜玉美丽的脸庞血色全无,但她却没有慌乱,力持平静的喝斥道。 “皇上的龙袍?你再仔细辩认。”凌堪寻冷笑起来。 北辰颜玉当然震惊了,这件龙袍是她亲自命人打造的,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呢?可她布局近两年,却不想输在一件龙袍上,那样,她无法面对北辰世家的列祖列宗。 “怎么了?很熟悉吧,北辰颜玉,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皇上已经查明,你休想再狡辩。”凌堪寻脸色一严,厉声斥道。 “哈……哈。哈,凌堪寻,你别得意,就算我死了,事情也不会扭转的,这天下,这江山,本就属于我们北辰世家的,是冷氏夺走了我们的一切,他们才最该死,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北辰颜玉忍不住激动的大笑出声。 “北辰一脉,的确封帝称王,但那些久远的历史,却足于证明,你们治国残暴,野心勃勃,民不了生,根本没有资格统治天下,冷氏皇朝,安邦治国,以仁为德,何错之有?”凌堪寻冷冷的直视她,俊脸布满狂怒。 “哼,仁义不过是一种多余的情感,又何以治国?天下统一才是永恒的治国之本。”北辰颜玉脸色冷哼道。 “如果天下统一是建立在百姓鲜血的基础上,那根本不能算是一种治国之道,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们的私心而于。”凌堪寻无情的反驳道。 “那又如何?我要的不过是天下归一。”北辰颜玉脸色微惨,全身开始颤抖。 “皇上仁慈,赐你全尸。”凌堪寻手中长剑一翻,森冷的光芒映照在北辰颜玉惶恐的脸上。 “喝……”北辰颜玉忽然后翻,快速的进入帐幔,拔出了剑。 “要杀我,那得有能力才行。”她握着剑,冷笑着走出来。 “你果然会武功。”凌堪寻脸色一凛。 “我只恨没有早一点杀了他。”北辰颜玉冷冷的哼道。 凌堪寻逼视着她,手中剑快如闪电袭向一脸获戒备的北辰颜玉,北辰颜玉抬举抵挡,正想反击时,忽感身后破风声响,一只利箭疾如流星般穿透了她的胸口,她脸色顿时苍白,痛苦的惨叫一声,摇摇欲坠的转过身,望着身后。 “冷云溪……”她失笑起来,只来得及喊出这个名子,便倒在地上,断气了。 “太子,你怎么会来?”凌堪寻有些怔愕。 “帮助父皇除奸,怎能不算我一份?”冷云溪脸有不快,缓缓走上前,看着已然死去的北辰颜玉:“她害死了我的母妃,我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报仇。” “嗯,皇上一定会感到欣慰的,先让人把尸体抬走,将这里清理一下。”凌堪寻说着,转身走出了殿,叫来侍卫清理。 北辰池煌失魂落魄的回到征候府,俊美的脸庞有些疲惫,可就在此刻,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急急的响起,他神情一紧,冷冷的看过去,只见一个侍卫急急来报:“君上,大事不好了,皇宫传来消息,皇后于今日黄昏死于凤栖宫。” “什么?”北辰池煌全身一震,怒吼道:“谁干的?” “好像是皇上查出皇后密藏龙袍,以谋返之罪,命凌将军前去取命。”侍卫颤声道。 “私藏友袍?”北辰池煌脸色一惨,有些站立不稳,姐姐怎可如此心急?他的布局尚未圆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君上,皇后遇害,属下担心皇上已经找到借口前来查证,届时,怕对君上不利啊。”侍卫惶恐不安。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只能往前走,没有退路了,你马上去通知各位朝臣,要赶紧拟出朝呈,我要让冷承恩见识这份大礼。”北辰池煌神情一变,变得残酷森冷。 “是,属下既刻去办。”侍卫急急领命而去。 北辰池煌脸色一悲,痛心疾首,姐姐是因为帮助自己而失去性命的,他要怎么才能回报这份恩情? 华灯初上,在一间晕黑的房间里,一群天朝臣官集聚于此,密写天大的阴谋,这些朝臣都一脸无奈和恐慌,但却不得不为。 一张呈纸安静的躺在桌上,正等着他们刻上自己的名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恐慌和不安,全身都在发颤。 “君上有令,若是各位再迟疑不定,那么……”一旁,侍卫冷冷提剑,威胁道。 “君上若是为皇,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臣官或许有生还的余地,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还犹豫什么?”一句一句残酷的恐胁,让所有的朝臣都吓的全身惊悚。 “是吗?逼迫朝臣联命启奏,难道就有命存在吗?”蓦地,一道低冷的嗓音自门外响起,吓的所有人双腿虚软,差点跪地。 “冷寒君,是你。”一旁持剑的侍卫也有了恐慌,他们纷纷拔剑。 “各位切急,本王今天来,不过是想给各位一个机会,一个宽仁的机会。”冷寒君修长的身影步了进来,脸上写着淡询的笑意,但所有人都明白,那张笑是最危险的。 朝臣无一人发言,都低下头,似乎不敢出声。 冷寒君淡淡扫过他们,手里拿着一捆书卷,沉声道:“这些贪污的证据,本王会一手毁去,你们可以将功赎罪,选择自己该走的路。” 所有的臣官一听,脸色顿白,恐慌的急急跪地,异口同声的求饶:“请王爷饶命,下臣再也不敢了。” “本王说过了,全部消毁。”冷寒君依旧淡笑着,大手一捏,手中书册化为纸屑飘飞。 “冷寒君,你哪里得来这些罪证的?”一旁颤抖的侍卫惊声道。 “当然用非常手段得来的,难不成,本王还需要一一向你说明吗?”冷寒君眸光一寒,扫过他们:“回去告诉北辰池煌,他的路,已至尽头。” 侍卫一听,部逃窜而离,独剩下冷寒君和一帮朝臣。 “谢谢王爷宽恕,老臣一定为朝效力。” “是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绝对忠心皇上。” 所有的朝臣都急于奉献自己的忠心,冷寒君只是冷冷的发笑,拍了拍手掌,忽然听见屋外走进几个人来。 “儿啊,你没事了。”地上朝臣抬头一看,只见一年老官员颤抖的起身,急急的扑向冷寒君身后一身血泽白衣的年青人,紧紧的抱着,欣喜的大叫。 “爹,孩儿没事,是王爷救了我。”年青人顿时泪流满面,看见自己的亲人,让他如获重生。 同时,多个受尽威胁的朝臣都找回了被北辰池煌抓走的亲人。 跪在地上还有十余位官员,他们都是贪赃枉法而被北辰池煌抓住把柄的人。冷寒君冷冷的出声道:“他们是因为至亲的性命而背叛皇上,情有可原,而你们却贪婪私欲,被北辰池煌抓到弱点,就忠心于他,你们的罪,无可饶恕。” “王爷,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是啊,下次不敢了。”所有的官员纷纷叩头,颤声回道。 “下次?你们还有下次吗?星池,把罪状拿上来,念给他们听。”冷寒君脸色冷怒,低喝道。 星池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所有的证据和罪状,一一念出声,地上的朝臣脸上血色全无,颤抖不止。 “王爷,你不是毁掉证据了吗?”终于有人颤抖的问出声来。 “毁掉?谁说本王毁掉了?”冷寒君淡笑出声,转身离去,冲进来的侍卫将所有的罪臣拖了下去。 初秋的凉意渐甚,落叶已积了好几层,应芳芳慢步在林道中,脸色有些苍白,时间又在沉闷的煎熬中度过了五天,这五天的时间里完全与外面隔绝,她几乎要崩溃了。 阍飞扬比想像中的还要固执,他把她像金丝鸟一般囚禁在这座美丽的花园里,给她自由的生活,却折了她飞翔的翅膀。 “凌堪寻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来找我?”应芳芳叹气的靠在树枝上,呆呆的仰望着天空。 忽然,有风袭来,应芳芳并没有查察什么,依然失神的远眺。 “你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吗?”蓦地,一道冷怒的女声自左边传来,把应芳芳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她看着不远处那抹紫色的身影,她细细的打量她,这是一个非常妩媚的女人,身上有一股性感的妖艳。 “我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宫紫衣傲然的回答,下额扬起来,轻蔑的看着应芳芳。 “哦。”应芳芳淡淡的应了声,表示她知道了。 “你难道不觉得惭愧吗?又或者,该向我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宫紫衣脸上写着不满。 应芳芳低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是被阍飞扬绑架过来的,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不满意,我希望在我没有杀你之前,快点离开这里。”宫紫衣冷冷的威胁道。 “我也好想离开啊,可是,根本出不去,你能帮助我吗?”应芳芳看着宫紫衣,这个女人自称是这里的女主人,那她一定喜欢阍飞扬。 “帮你?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消失在他的身边。”宫紫衣扬了扬唇,满意的笑道。 “真的?那我非常愿意离开这里,而且,我保证不会防碍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芳芳知道不能得罪这个女人,她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吃醋的女人是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的。 “你还很识相,好吧,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的。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否则,我就真的会杀了你。”宫紫衣冷冷的威胁道。 “放心吧。”应芳芳点头。 “跟我来,我知道这里有一条密道通向外面。”宫紫衣转身走向密林。 “你不怕被阍飞扬发现吗?”应芳芳有些惊恐的跟着她的身后,向前走。 “放心吧,他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宫紫衣回答,加快了脚步,应芳芳心下落了大石,没有再顾及其它了,急步跟紧。 穿过树林,已经到了高大的石墙下,应芳芳有些紧张,看见宫紫衣掀开了一块石板,跳了下去,她也只能跟着跳下去,走了一段黑灰的山洞,忽然,眼前一片明亮,宫紫衣把应芳芳拉上来,说道:“你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记住了,不能再回来,我的善良只有这一次。” “谢谢你。”应芳芳诚挚的道谢,然后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水月芳,不要怪我无情,那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飞扬对你太痴情了。“宫紫衣望着应芳芳急步而去的身影,美丽的凤眸闪过一抹怨毒。 应芳芳快步走了好一段路,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回头去看身后,只有一片密林如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伤情 秋阳当头,虽然温度不高,但经过剧烈的运动后,却还是感觉体温烫人,应芳芳双腿虚软的往前挪着,白晰的额际已经挂起了汗珠,身边,不停有落叶飘下来,她的心情也跟着凄凉了几分,感觉自己像个可怜虫,孤孤单单的,被人遗弃。 “到底尽头还有多远啊?”她累的快要趴下,双手撑着膝盖,有气无力的眺望着茂密的树林。 如果按这样的脚程走下去的话,怕是天黑也走不出去的。“怎么办呢?”有些迷茫了。 擦去额际的汗,打算继续往前走,相信只要坚持,就一定会成功的至理金言。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应芳芳累的再也走不动,全身酸软的坐到地上,直喘气。 四周的树枝随风摆动,投下的影子,张牙舞爪的乱舞,像极了妖怪,让应芳芳本就不安的心,更蒙上一层恐慌,心里惨叫,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越往深处走,越感觉茂密。 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里更是乱的一塌糊涂,接下来,究竟是进还是退?好像迷路了。 秋天的黄昏来的特别早,不一会儿,暗淡的天空已经变得灰黑了,在这茂盛的树林下,更是黑的让人心慌。 应芳芳吓的双眸大瞪,双手环着胸口,感觉全身窜起凉意,心里一个劲的怀疑,该不会是那个女人骗了自己,这根本就是一个原始森林,没有尽头的。 “呜……”忽然,身后的林中传来呜咽的声音,应芳芳虽然知道那是鸟的叫声,但在这恐慌荒芜的地方,还是毛骨悚然,她急促的呼吸着,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恐惧,她开始拔腿往来时的路狂奔起来。 脚步凌乱而急促,有好几次都跌倒了,她咬牙爬起来再走。 天空越来越黑暗了,前方的路正在慢慢消失不见,应芳芳的心也绷的紧紧的,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断掉,她咬着唇,喘着气往前奔走,一边气喘息息的跑着,一边懊悔不已,自己真是太傻了,怎么可以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呢?而且,是在知道自己是那个女人的情敌的状况下,真是太天真了。 “哎哟……”她被脚下的树根拌倒在地上,全身酸软的骨头似乎也断了,让她再难直起身子来。 “怎么办?难道要死在这里吗?”应芳芳差点掉下泪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感觉被命运推着走,根本过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这就是古代吗?女人的命运就一定要身不要己吗? 泪水直直的往下掉,凉凉的,让寒意更加的甚了,默默的哭了好一会儿,她再一次站了起来,从来不相信命运的她,依然选择走自己的路,就算前方真的危险重重,她也想找出一条生路。 摸着黑,走了长长的一段,应芳芳感觉自己的双腿不再属于自己了,带着惯性往前走,脑子晕晕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一些凌乱的画面,像剪影一般投射出来,有悲酸,有欢乐。 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越来越模糊了,口干舌燥,有种晕眩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在支持着她继续迈出脚步,连她自己都感到茫然。 忽然,在她陷入绝望之时,前方传来强劲的马蹄声,快而有力,正朝着她这边奔来。 应芳芳僵硬的抬起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但心里抹上一丝希望,让她不由的张口呼喊:“救命……谁来救救我……” 希望这微弱的叫声能传递到那个人的耳边,能好心的救自己离开这里,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受着生命的渺小和逝去,那是一张怎样的绝望和悲伤? 她的声音暗哑低弱,连自己都好像听不清楚了,应芳芳总个人扶着前方的树杆,汗水湿透了她的额际,在这没有月光的树林,连风声都那么的苍凉。 “芳儿……”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子,这个声音仿佛新生的阳光,让应芳芳露出了欢喜的微笑,她仔细分辩着是谁,但晕沉的意识却将她紧紧的拉扯,有凌堪寻的温柔,有墨染的急切,还有……谁的呢? 等不及知道那个人是谁,应芳芳已经不支的晕倒在树下,一抹姣洁的月光透过树稍照在她纤弱的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那苍白的小脸,不由的惹人心酸。 “芳儿……”马蹄声狂乱而来,从马背上跃下的身影急急的奔至她的身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醒醒……醒过来……” 应芳芳听见了那道声音,好想睁开眼回答他,但沉重的眼皮再也抬不起来,她太累了。 “该死……”惊见怀中人儿没有任何的回应,阍飞扬低低的咒出声,急急的横抱起她,跳上了马背。 今天刚一回来,就失去了她的踪影,把他急的心都紧了,四下找寻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后来,从丫环的口中得知宫紫衣来过,他才蓦然惊觉,那条密封的通道被人搬动过,于是,他策马一路追了过来,当看见月光下倒下的抹纤弱的身影,他第一次感觉到心是如此的疼痛,就像被人拿刀狠狠的割了一下,惊的连呼吸都失去了。 马蹄声急乱,心也失了规则,当再次回到阍罗殿时,已经入夜了。 及时请来大夫就治,方才听见她微弱的低咳,他高悬的心终于松下,忍不住的将她凉冷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再也不愿意松开,直到这一刻,方才惊觉,原来,早已爱她入骨。 “水……给我水……”应芳芳意识稍缓过来,感觉喉肱都快冒烟了,于是低喃出声。 阍飞扬急急的拿过水来,轻轻的喂到她的口中,有了清水的湿润,怀中颤抖的身子方才安静下来,不一会儿,长长的睫毛抖动着,那清亮乌黑的眸子睁了开来。 “阍飞扬……”应芳芳呆愣的看着头顶上方的面容,有些惊愕。 “你就那么急于离开我吗?一个陌生人给你指一条路,你就不顾一切的走下去吗?你怎么这般天真?你知不知道那片树林,就算你走上五天,也走不出去的。”阍飞扬忍不住的低怒斥道。 “对不起……我给你填麻烦了。”应芳芳眼眶泛红,有些委屈,有些伤心,更多的是歉意。 “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救得了你一次,却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的失去你。”阍飞扬紧紧的将她抱住,珍惜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低喃道。 “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我怕我回报不了你的真情。”应芳芳眸底写着茫然。 “冷寒君有哪一点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阍飞扬的健躯有些僵硬。 “不,我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去了,我想过另一种生活。”应芳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低声道。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只要你答应留下来。”阍飞扬眼里闪过暗然。 “我已经答应了另一个人,不能再接受你的好意了,阍飞扬,忽然发现你和墨染好像了。”应芳芳抬起眸,轻轻的看着他,年轻霸气的脸庞,有着熟悉的温柔。 “是吗?那你可以把我当成墨染对看待,也许这样,你眼中的距离不会那么遥远。”阍飞扬低声叹气,曾经那般自我的男人,却在爱情的面前产生了改变。 应芳芳虚弱的笑起来,摇着头道:“不用了,其实你也不那么坏。” “我曾经追杀过你,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却不知道我们以前就见过面。” “你一直不肯告诉我要你追杀我的人是谁,为什么?那个人值得你替他隐瞒吗?”应芳芳有些轻嘲,脸上已经闪动着怒气。 “那只是一场误会而于。”阍飞扬眉宇微拧,低沉的说道,北辰池煌并不如当初那般的坚定,就足于证明他的心也动摇了,爱她,还是杀她,如今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又何必再给她的心多填怨恨呢? “是吗?好在是一场误会,不然,我真怕自己没命躲过你的追杀。”应芳芳笑起来,有些泛力。 “好了,不要再说话了,休息吧,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阍飞扬脸上难得的出现关切之意。 “嗯。”应芳芳也没有气力再与他说下去,便听话的躺下来,闭着眼,终于安心的入睡。 皇宫内院,冷寒君信步而来,他的脸上写着淡淡的失落,眼神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暗然不已,星池连续几天调查,始终找不到那个叫墨染的男人,也许,正如他所怀疑的那样,墨染并不是他的真名,那么,他又是谁呢?把他的妻子带到哪里去了? 心已经急的快疯了,他好想把朝中的事情丢开,亲身前去找寻,但身上的重责,却让他支不开身来,朝中局势已经乱成了一团,而且,已经走到最紧要的关头,北辰池煌的阴谋正慢慢被揭开,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将之一查到底。 “冷寒君……”蓦地,一声低怒自身后传来,凌堪寻怒气腾腾的逼过来。 冷寒君微微怔讶,冷静的面对他闪动着怒意的脸庞,低沉问道:“何事?” “你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快告诉我。”凌堪寻无法承载的怒意,让他俊美的脸庞变得扭曲,连着几天失去她的消息,已经将他逼至疯狂的地步,他再也忍不住了,只能亲口质问他。 冷寒君想不到他一出口就是责问自己妻子的下落,不由的眯紧了眸,目光染上寒意,低冷道:“凌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既然不能给她幸福,就该放她离开,而不是像犯人一样将她囚禁。冷寒君,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夫君。”凌堪寻已经失去理智了,冷怒的讥讽。 “你在胡说什么?我了她的夫君,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凌堪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寒君压仰了几天的闷气,也似乎找到了出口,他的声音变得狂怒起来。 两个男人互相对恃着,空气似乎沾染了火药,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我不管你是不是在乎她,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了,既然你想将她私藏,那我只有亲自动手去找寻,冷寒君,你记住,我将不计任何代价得到她。”凌堪寻冷冷的逼视着他,一字一句的宣誓。 冷寒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狂冷道:“她是我冷寒君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会是,凌堪寻,我不追就你们在一起的那一个月,也请你不再要得寸进尺。” “既然有自信得到她的人,又为什么得不到她的心?你想过吗?”凌堪寻冷冷讥嘲。 冷寒君仿佛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俊脸顿时苍白了三分,他怔怔的看着凌堪寻,好一会儿才失声笑道:“得不到她的心又如何?我只想每天看着她,守着她,这便足够。” “你的爱太自私了,你根本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她要的不是你霸道自私的爱,她不像别的女人,她要的是纯粹的,不沾任何私欲的感情,你如果给得起,就不该再吝啬。”凌堪寻狠狠的丢下这几句话,愤然转身离去。 冷寒君像雕像般伫立在原地,子夜般的黑眸,闪过茫然,纯粹的爱? 这是一座别致的雅阁,占地不大,却布局精巧的院落里,一抹焦灼的身影临窗盼望,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却没有看见心爱的男人从那条径道上走来,楚芳儿的心,无比的失望。 “池煌,你在骗我吗?你说过会来看我的,为什么一直都不来?”楚芳儿收回目光,无力的坐下来,眼中已含珠泪。 “小姐,不要再干坐着了,这里的风很大,小心生病了。”侍卫贴心的说道。 “小荷,你说他会不会来了?我好担心……好担心他永远都不会再来了。”楚芳儿已经没有姣纵之气了,她像个担惊受怕的孩子一般,紧紧的扼住自己的胸口。 “君上不会丢下小姐不管的,小姐请宽心再等几天。”侍女体贴的安慰道。 楚芳儿闭上眼睛,哽咽的无法再出声,纤细的手抚摸着平平的小腹,喃喃自语:“池煌,你知道吗?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终于有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来看我们啊。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回来呢。” 第一百五十章 殒情 宽敞的道路,忽传来急骤的马蹄声,锵镪有力的声响,让已经深陷的黑夜,变得萧杀而沉重。 为首的男子,衣袍锦绣,玉冠俊美,但那紧拧的剑眉,却布满狂风暴雨,仿佛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掀起血河红海。 北辰池煌带着一伙随从急急的朝着密秘所在的尸死精养地而来,得知皇后死在凌堪寻手中后,他终于走上了这条不归道,是生是死,难于测握。 马蹄声如雷雨般狂乱,掀起尘土飞扬,秋天的夜色,清凉而安静。 时间在紧张的喘息中,流逝而过,到达目的地,已然深夜,万物俱静,听不到一丝吵杂的风声,眼前黑暗雄伟的建筑群散发神密而诡异的妖氛。 北辰池煌用手势阻止了急于敲门的侍卫,冷锐沉寂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黑色的大门,感觉周围的气氛在慢慢凝结,冰冻,只有上乘高手才能有如此敏锐的发现。 “君上,怎么了?”身后的侍卫有些不解,此次前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释放死尸,进攻天朝吗? “有陌生人来过。”北辰池煌眼中有惊讶,有凌乱和担忧,这个密秘的地方,是他精心布局的巧作,难道已经被人发现了? “不会吧,谁能破了君上的阵法?”身后的武士都忍不住惊诧。 “不可轻举妄动,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要进去查探。”北辰池煌冷静的命令,身形一拔,人已经进入高高的城墙。 忽然,气氛一凝,一道挥宏的剑气朝他狂扫过来,他不由的一惊,掠身躲开,稳稳的落至地面,冷冷的盯视着黑暗的屋角,出声道:“出来吧,凌堪寻。” 一道阴霾高挺的身影缓缓度出来,月光直直的照射在那年轻俊美的脸庞上,似乎度了一层淡淡的白晕,让他看上去更加的俊秀出奇。 “你来的迟了。”凌堪寻淡淡的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边境了吗?”北辰池煌不免好奇,当初传闻他与冷寒君因为小娴的争扎而主动请求,虽然对此事曾抱着怀疑的态度,也请人仔细的调查过,但却想不到是自己遗落了信息,凌堪寻并没有离开天朝。 “让你感到意外吗?北辰池煌,你的侍卫也并不是都那么的忠心于你啊。”凌堪寻忍不住讥嘲。 北辰池煌忽然了然,当初来回报的侍卫好像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是侍卫的提供了假情报。 “哼,你以为发现了这里,就可以安然离去吗?”北辰池煌冷哼一声。 “你所精养的死尸,经过西域良药,已经复活大半了,你认为你还有可能再控制他们吗?”凌堪寻淡笑起来。 北辰池煌脸色一惊,忍不住脱声道:“什么?西域?你们拿到了解药?” “怪只怪你太不小心了,一淌西域之旅,让本将军感受了不同的心情。”凌堪寻好整以瑕的笑起来。 “你……原来你和冷寒君都在作戏骗我。”北辰池煌忽然间感到震惊。 “够了,北辰池煌,你的人生将在今晚结束,解释只是多余。”凌堪寻一听到冷寒君三个字,就怒不可揭,冷冷的喝道。 “结束?就凭你?”北辰池煌忽然狂笑起来,俊脸已然扭曲,变得黑沉恐怖。 “加上我呢?”蓦地,一道低缓冰冷的声音身他的身后响起,北辰池煌一惊,转身盯着来人。 冷寒君负手而立,与他对视着,冷笑起来:“北辰池煌,你还想走吗?” “冷寒君,你真是我北辰池煌今生最恨的敌人,为什么我们的命运会如此的牵连呢?”北辰池煌欣长的身子微微一晃,美丽的狭眸一片死灰,路已至尽头,唯一让他感到不舍的,是那一份悔恨的感情。 “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你不起谋返之心,我们又怎么会一直纠缠至今?”冷寒君神色平静如初,只有声音听得出来有些僵硬。 “死算什么?从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我早就置之度外了,只恨我当初为什么那般傻,竟将最心爱的女人供手相送,冷寒君,我只想请你放过小娴,她是无辜的,她没有任何的罪,都是我北辰池煌的错。”北辰池煌悔恨难当,失声痛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冷寒君全身一紧,不由的追问。 “你的妻子并不是真正的水月芳,她是我十年前救回来的可怜孤儿,她并没有任何的错,是我……为了掩盖水傲天谋返的内幕,不得已让她顶替真正的水月芳嫁给你,所以,请你放她离开,所有的错,我以生命终结。”北辰池煌说这话时,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十年前那一幕,那个满漂亮美丽的孩子跪在自己的面前请求帮助时的无助模样,在那一刻,他就被她清澈的美眸吸引住了,所以才会不顾众人的阻拦将她带回了府,那一年,她七岁,他十六岁。 “什么?”一句话,引来两个男人的震惊,冷寒君仿佛睛天劈厉,怔惊的说不出话来。 凌堪寻也怔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紧紧的,恨怒的盯着北辰池煌,这一刻,他真恨不得一剑杀了这个可恶的男人,是他害了芳儿,让她沉受这痛苦悲惨的命运。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冷寒君几欲跌倒,健躯轻轻摇晃,站立不稳,清醒了两年的脑海一下子混乱起来。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她不该继续沉受这痛苦的命运。”北辰池煌痛心疾首的说道。 “哈……你又想再说谎吗?”冷寒君痛苦的挣扎半刻,冷笑起来。 “我何必骗你?真正的水月芳另有其人,但不管水月芳是不是活着,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北辰池煌漠然的说道。 “我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话,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冷寒君脸色一厉手中森寒的冷剑已经射出,直直刺向北辰池煌的胸口,而同一时间,凌堪寻也没有迟疑的挥出了剑光。 漆黑的院内,刀剑撕鸣,尖锐的火光,照亮了了相互仇恨的眸光,那抹血红,是恨,是怨。 过招百余,华冠掉落,北辰池煌狼狈的后退,一头墨发散落,半遮了那秀俊的五官。 面对两个高手的死死相逼,纵然北辰池煌武艺再强,此时也出现拙出状况,身上已经多处染红,气息微喘,冷冷的注视着提剑而来的两个人。 “哈哈哈……”北辰池煌仰天狂笑,一生的算计,到头来,却只落得惨败收场,他唯有苦笑。 “为芳儿偿命来。”凌堪寻俊脸扭曲,银牙紧咬,一剑了断生息。 冷寒君漠然的看着,没有再出手,眸光中复杂的痛苦,已经令他气血翻涌,几欲呕红。 北辰池煌挡开了凌堪寻的剑,使尽浑身的气力纵身跃上高高的城墙,狂笑起来:“我就算死,也绝对不能死在敌人的手中。”说完,已经纵身而去。 凌堪寻急急的追上来,忽然,眼前深达千尺的恐怖悬崖,令他脸色微怔,只来得及看见北辰池煌狂落的身影。 “北辰世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他低喃,心中的仇恨随着这冰冷的悬崖,也为之逝去。 等他再次跳下来时,发现冷寒君已经不见了,他微微怔愕,没有去追寻他的身影,只是拉开了大门,大门之外,北辰池煌所带来的侍卫已经全被诛杀,只剩下手下的兵卫驻守。 “将军,接下来该做什么?”副将上前询问,却看见凌堪寻失神的眸光,低低的询问。 “你们守在这里,有任何的情况及时禀报。”凌堪寻丢下这两句话,跃上马背,急奔而去。 深夜,安静的屋子里,忽然传来女子低低的呼痛声,手中尖细的绣花针刺进白晰的皮肤,深深的扎出血来,楚芳儿低痛的缩回了手指,怔怔的望着手中绣至一半的梅花图。 那一刻,不知为何令她心神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传来。楚芳儿望着漆黑的窗外喃喃自语:“池煌,我好害怕,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看我们?”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哎呀,你的手出血了。”听到声响的侍女急急的赶过来,却看见楚芳和失魂落魄的模样,吓的她赶紧上前替她包扎。 “小荷,你回天朝去,告诉池煌,就说我怀了他的孩子,请他勿必来看看我,快去。”楚芳儿的精神状况非常的不好,目光急切的盯着侍女,喃喃说道。 “小姐,已经是深夜了,不如,明天一早我就回天朝去,你快些睡吧,怀孕了更加要注意休息。”侍女低叹了口气。 “是啊,我要给池煌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我要好好的休养。”楚芳儿动了动眼睛,木然的笑着,跑到床上躺下去。 阍罗殿内,应芳芳的身体在大夫的精心调养下,已经好很多了,她又有气力去要求阍飞扬放她自由,这令阍飞扬感到头痛神伤。 “你该不会真打算关我一辈子吧?已经过了十几天了,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应芳芳已经闹脾气了,虽然阍飞扬对自己的关心不少于墨染当初的温柔,但她真的好想出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关你一辈子。”阍飞扬静静的看着她,粉嫩的脸庞上写着小小的不满,但却更令她美丽动人。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就算你要打断我的双腿,我也要离开。”应芳芳的心已经在火上烤了。 “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呢?不如这样吧,我可以带你出去,等做完你想做的事情后,你要再回到这里来,可以吗?”已经不忍看她继续消瘦下去了,阍飞扬只能答应她的要求。 应芳芳一怔,歪着脑袋考虑了一番,点头答应:“我答应你。”如果相信她说的话,那他就是傻瓜,应芳芳在心里奸笑起来。 阍飞扬一眼就看见她眸底深意的笑容,也不点破,低声道:“走吧,我命人备好马车。” 终于有机会离开这里了,应芳芳感到兴奋难当,脸上神采奕奕,时不时的发出欢乐的笑声。 阍飞扬难得看见她如此愉快的神情,那清澈的美眸,染着动人的笑意,再搭配那小巧精致的五官,简直就像春天的桃花一般,让人移不开眼,只能痴痴的凝望着。 应芳芳趴在车窗外,看着外面的落叶飘零,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叹了口气,虽然急欲离开这里,但她其实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找凌堪寻可以吗?反正她铁定不会回绝王府了,对于冷寒君,她的心情复杂凌乱,当初,他替她挡下那一剑的瞬那,心明明是痛的,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产生这种感受? 她应该恨他的,恨他曾经的暴行,恨他专横霸道,恨他冷血无情,他满身都是缺点,可为什么自己竟然要担心他的安危?他死了不是更好? 唉,自己的心情何时变得如此复杂难懂?还能回到当初单纯快乐的时光吗?人真的不能改变,变了,就像失去了自己。 “你在发什么呆?一路上闷闷不乐的,你不是每天都盼着出来吗?”阍飞扬皱紧了眉宇,眼前这个小女人,时而皱眉,时而迷茫,时而走神,究竟,她在想些什么呢?这令他无比的好奇。 “我在想,如果见到北辰池煌,我是不是该恶狠狠的骂他一顿?”应芳芳叹息道。 “骂他干什么?他养育了你十年,就像你的父母一般,虽然后来他把你送给冷寒君,但那也不是他愿意的。”阍飞扬就事论事,对于北辰池煌,他比别人更了解他三分,他看到了他的痛苦和无奈。 “应小娴是被他养大的?难怪看见他,有一种亲切感呢。”应芳芳低声道。 “不过,你以后也见不到他了。”阍飞扬迟疑了半刻,却还是将事情说出来。 “哦?为什么?他离开天朝了吗?”应芳芳不由的惊讶。 “他离开人世了。就在三天前。”阍飞扬低沉的说道。 “什么?”应芳芳无疑是吃惊的,她瞪大一双美眸,久久不能回神。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放下 北辰池煌死去的消息,无疑像一根棒子重重的敲在应芳芳的心头,让她总个人都颤抖了,她难于置信的睁大眼睛,脑子里闪过的一张张画面,都是与他的种种,可是……她都还来不及寻求答案,他便离开了。 “谁杀了他?”应芳芳脸色惨白,声线低缓而沉痛。 “应该说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北辰世家一相想要重振声威,将江山抢回来,这一次事情败露,他已经无路可走了,便选择坠悬。”阍飞扬将探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看见应芳芳眼里的难过,神色一紧。 应芳芳咬了咬唇,忽然苦笑一声:“我有听过关于他谋返的事情,却想不到会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发生了,不过,这样也好……他至少可以给他愧欠的人一个交代。” 北辰池煌死了,真正的应小娴一定在奈何彼岸等着他吧?曾经相爱相恨的两个人,终于可以牵手一起走下去了,她该替他们高兴才对不是吗? 脑海中忽然响起几句歌词,彼岸之花,花叶不相逢,因果莫匆匆,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他最愧欠的人,应该是你,又还有谁吗?”阍飞扬听她话中有话,就像佛者常打的禅语,让他捉摸不透。 应芳芳笑起来,好似松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反正事情有个了解就好了。” 就算问到了答案,那又能怎么样呢?她看得出来,北辰池煌本性不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定也有他的无奈和难处,应小娴是他在乎的人,而且,那种爱一她也感受过,很浓烈,很珍惜,如今北辰池煌因错而失,那这份爱就不会再绑上沉重的包袱了。 心头有些沉重,却没有太大的难过,既然已经彼此解脱,活着的人,就应该替他们祝福。 应芳芳觉得自己有些刻意的伤春悲秋,转过头,去看窗外明媚的天空,恨一个人不难,原谅一个人才伟大。 真实和现实总是存在那么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却连不上线,应芳芳半趴在栏杆处,身后,一双大手强制性的想要将她拉过去,她执意的不动,不给予任何的回应,似乎学会了一点什么,不该属于自己的感情,千万别碰。 “你的性子太倔强了。”阍飞扬不甚满意的出声,收回了大手,墨色般的黑眸划过一道伤痕,细细的,却很深,很痛。 那幅珍藏在他心中的画,一直爱惜着,不曾给任何人欣赏,那想极了他对她的感情,原来,一直都存在心中,只是迟缓的他,没有及时的去发现而于,不管自己是墨染还是阍飞扬,心只有一颗,只够容耐一个女人的存在,所以,那份爱,不会因为角色的改变就变了质。 “芳儿……”阍飞扬的眸光渐渐幽深,眼前的纤躯也跟着轻颤了一下,他无视着,只想极尽温柔的呼唤她。 应芳芳转头去看他,很认真,很心痛,但却强装欢笑和轻松:“拜托你不要把气氛搞得那么悲凉好不好?你没看见我正在午休吗?” 阍飞扬轻怔,声音多了几丝怅然,从怀中拿出那张画纸,低声道:“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应芳芳抿了抿唇,好奇的揍过身来,紧紧的盯着那张卷纸,笑问道:“是什么?一张美人图?”有些打趣他,但却看见那张俊脸风云变色,有些复杂无常,她便收紧笑容,很正经的盯着。 阍飞扬把画轻轻的拉开,应芳芳目睹着画中的女子,不由的怔愕,惊讶的叫道:“这个女人是我吗?我有那么胖吗?”假装惊叫,是不想正视心中的难过。 “喜欢吗?我把他送给你吧。”墨染看到她表面上的开心,便以为她真的那么欣喜,把画递到应芳芳的手里。 “你确定要送给我吗?这画是你画的?”应芳芳欢喜的把画拿过来,又仔细的端详着,越看越想自己,就连那份倔强的神情都惟妙惟肖,让她不免怀疑古代人的作画水平。 阍飞扬被这个问题给怔住,这画的出至于冷寒君之手,唯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是他赋予的,所以说,他给这副画的神情。 “不是……”很诚实的回答,他并不想欺骗她。 “哦?该不会是你请人画的吧?”应芳芳只是轻轻的挑眉。 “是我从冷寒君手中偷过来的。”阍飞扬低声说着,一双俊目去流连在那张小脸上。 “啊。”应芳芳听到那个名子,手微微一颤,差点将画给扔掉,脸蛋上风起云涌,恨意交织,却总是能给人捕捉一丝惊颤的震悸。“你怎么会偷他作的画?”应芳芳不想让人看出心中的复杂,假装轻快的问。 “我与北辰池煌曾经有过交易,就是取冷寒君的性命,那天晚上,我进入绝王府时,却看见桌上有一副未作完的画,画中是你的模样,让我似曾相识,便好奇的加了一笔,顺便带回来了。”谈及那天的心情,阍飞扬至今有种失而复得的紧张。 应芳芳淡淡掀唇:“以前在他的身边,他却视我若无,现在寄情于画,那是他活该。” “既然那么恨他,就不要再想他,我答应带你出来,是陪你散心的。”阍飞扬轻轻的皱眉。 应芳芳看着他,有些叹气:“阍飞扬,你有时真的很可爱,但有时却让我感到可恨。” “为什么?”剑眉微挑,阍飞扬怔愣。 “你的爱太霸道了,让我无法接受。” “如果我不霸道,你就会离开不是吗?”阍飞扬有些痛心,每当触及这种话题,他就无力负荷,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没有偿过饱思的痛苦,或许根本不会去禁固一个女人的自由,但如今,既然偿到了情爱的滋味,又叫他如何能放手?失去她,他真的不知道这个黑暗的世界还有什么可以令他紧紧抓握的东西。 望着他眸底的挣扎与痛苦,应芳芳感到不忍心,只好说道:“我一枝残花败柳,根本不值得你们倾心相爱。” “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阍飞扬听着心一痛,口气霸道的说道。 “好吧,不说了。”应芳芳闭上嘴巴,她也不认为自己真的下贱,只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只想拥有一份单纯的恋爱,而不是被那么多人爱着,只是谁又能理解她的苦处呢? “殿主,前方有个茶楼,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蓦地,马车停下,传来车夫的声音。 阍飞扬掀帘,冷眸远望,点了点头:“好吧。” 应芳芳从马车上跳下来,呼了口新鲜空气,便与阍飞扬缓步走进了酒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酒楼不是很大,只摆了六张桌椅,应芳芳一行人据窗而坐,前面的桌子坐着几个行为诡异的男人,他们一身的黑衣,目光在看见应芳芳的瞬间有些惊愕,但在阍飞扬冷例的眼神逼视下,他们收回了目光,低头喝茶,不一会儿,他们就结帐离开了。 阍飞扬身为杀手的敏锐感觉,发现他们的行踪有些诡异,便招来身边的车夫,低声命令道:“把那几个人给我杀了。” “是的,殿主。”车夫领命,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应芳芳一个闪身挡住:“不要去,他们又没有犯法,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好像认识你。”阍飞扬低声道。 “认识也有罪吗?认识就要死吗?阍飞扬,不要这般蛮不讲理好不好?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不能轻易的取走别人的生机。”应芳芳不免有些生气了,她看过铁血残忍的场面无数,却没有见过这种残杀,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眼而于。 “也许有心人派来的。”阍飞扬见她语气坚持,只是皱了皱眉。 “那也不行,阍飞扬,你每次都是这样杀人的吗?”应芳芳感到痛心,活着对于她来说真的很珍贵,这是死过一次的人都铭记在心的,他们不知道活着的美好,所以才有这般轻易的认知。 “也不全是。”阍飞扬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便淡淡安慰:“好了,我不杀他们,你不要再生气了。” 应芳芳听他这般说,才收起高涨的怒火,安静的坐下来享受清凉的茶水。 那几个黑衣人正是星池派出来打探应芳芳下落的,既然在此地看见了她,便急急的回报星池。 星池一听,心下大喜,马不停蹄的往王府赶去。 胜利除去了腹大患的冷寒君,似乎并不太高兴,反而一直沉郁着表情,闷闷不乐,北辰池煌临死前的那几句话,就像雷电般,狠狠的劈进他的身体,让他总个心都颤动了,一直以来,他憎恨的那个女人竟然不是水月芳,那么,真正的水月芳在哪里?他又该如何启口告诉应小娴,他曾经的过错呢? 冷寒君的心冰凉了,秋天的暖阳也无法让他释怀,他有些站立难安,感觉握紧的奢望,再一次被水冲走,而且是永远的流走了。 比泪水更加的难受是悔责的痛,比火焰更加的狂烈的是爱意,但他又能怎么做?还能用那个“罪”字来当作禁固她的借口吗? “主子……主子,有王妃的消息了。”星池飞奔进来,便看见负手而立的修拔身影,背着阳光,投下长长的剪影,孤寂而落寞。 以为会听到冷寒君激动的声音,却不想,星池只听见低低的叹息:“星池,本王是不是做错了?” “主子,你为何要这样说呢?”星池的脚步收住了,有些怔愕的问道。 冷寒君阴郁了多天的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他需要倾诉,需要忏悔自己的过失。 “芳儿并不是真正的水月芳,是本王当初犯下了错误,误认了她的身份。”冷寒君平静而低缓的说道,眸光却失神而空洞,没有焦急的看着远处。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星池也被雷到了,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是北辰池煌亲口说的,芳儿曾是他的府中的丫环,名叫应小娴,他用她替换了真正的水月芳。”冷寒君说话时,感觉目光多了几份干涩。 “那么说来,王妃并没有罪?”星池惊的张大口,半天才喃喃道。 冷寒君紧紧的闭上了眼,是啊,她没有罪,她不过是代替了水月芳承受着他给予的伤痛,认识到这一点,冷寒君有种站立不稳的悲伤,健躯微晃着,星池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不稳的身体,关切道:“主子,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身体要紧。” “星池,我真该死,当初为什么不确认清楚呢?她一定不会再原谅我的。”冷寒君再难自持心中的慌恐,如果她走了,他便失去了重心,没有她的未来,他不期待。 “不要这样……主子,王妃心地善良,一定会原谅你的,只要主子肯去认错。”星池也跟着悲痛,这一路走来,王妃所受的痛苦和折磨,他都看尽眼里,如果说王妃真的原谅主子,那事情还有转机,如果不呢? 冷寒君良久的沉默,眸底写着比刀划过还深刻的痛苦,发颤的身躯,缓缓走出了门口。 “主子,你既然爱着王妃,为什么不去带她回来?”星池追了出去,悲声说道。 “我还有这个资格吗?”冷寒君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喃语。 “主子,王妃现在和墨染有说有笑的出现,你就不怕他们在一起了吗?” 冷寒君的心无疑是雪上填霜,他紧紧的捏着拳头,又缓缓的松开,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星池从没有看见如此落寞孤寂的冷寒君,不免担忧起来,情字一字折磨人,竟连他认为坚强沉稳的主子也难逃打击吗?他真的好希望看见主子和王妃重归一好,和睦的牵手一辈子。 可是,伤已经那么深了,错爱的他们,还能有机会走到一起吗? 秋天的阳光,让人有些晕眩,就像爱情的火焰一般,染红了痛苦的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怀孕 秋雨淋淋,出行受到了阻碍,而被困于小小的酒楼中,阍飞扬看得出来应芳芳的脸上写着失望。 “真是诸事不顺?”应芳芳面对蒙蒙秋雨,不由的低叹一声。 风变得凉了,夹带着初冬的寒意袭卷而来,应芳芳穿的并不多,此时不免有些冷意,双手环住胸口,做着无足轻重的御寒工作。 一件染着男性气息的锦衣罩了下来,将纤细的身子包裹住,应芳芳感激的望着阍飞扬,低声道了句谢,然后,便无言坐在酒桌前,没有再开口出声。 “我们回去吧,这里天朝尚有很长的一段路程,等天气好了,我再带你去。”阍飞扬借着雨势,低声相劝,也许,在心底,他一直都这么的坚持着,不希望她走。 应芳芳看了看他,只能点头:“如果不麻烦的话。” “你说的什么话?”阍飞扬皱眉,不喜欢她说的这般客气,彼此靠的那么近,被她一个眼神,又扯的好远,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应芳芳低头轻笑一声,缓步走出了酒楼,坐上了马车,阍飞扬在身后小心的保护着,眸底倒影着那倔强的纤影,时间隔了近一个月了,他却没有看见她眸底的变化,他很心急,却有些痛心。 对这个女人的爱?让他越陷越深,却越来越慌,明明是抓住了她的,可心还是很害怕,她的眼中写着距离感。 经过半天的路程,终于到达阍罗殿,此刻的雨不但没停,反正更加的放肆撤欢,豆大的雨珠打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吵杂的声响,扰得人心头一团乱。 应芳芳被侍卫带回了房间,阍飞扬跟了进来,对着丫环命令道:“出去吧。” 应芳芳的额际被雨水打湿了,更显出那苍白秀美的小脸,阍飞扬看着心疼,上前去执她的手。 应芳芳缩了回来,但还是被他强硬的握住了。她的手也很凉,握在手中有些微颤,阍飞扬眸光染上疼怜。 “你的身体这么差,还想着到处跑?”微些轻责,阍飞扬疼怜的端视着身下的她。 应芳芳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抽回手来:“我也希望自己能健健康康的啊,都说手凉的孩子没人疼,我就是那个可怜的人吧。认命了。”不认又能怎么样?她不过是占据着人家的身份在活着,想她在现代,身强体壮,从小到大没生一点病,怎知穿越来到古代,却撞进这样一副病弱的身体里呢? “不如这样吧,我教你练武,可以强健身体?怎么样?”阍飞扬轻笑道。 “是哦,以前我要墨染当我的师傅,你就一直没有同意,现在,我就正式拜入你门下,你收我做关门弟子好不好?”应芳芳俏皮的笑望着阍飞扬,眼里有垦求。 阍飞扬眸光一凝,微微暗灰,一口拒绝:“我不想收徒弟,更不可能做你的师傅。” “这表情跟墨染几乎一模一样,为什么?收我做徒弟就那么困难吗?是不是看我的根基不好,怕毁了你的名声啊?”应芳芳满脸的困惑。 “你有见过师徒成亲的吗?”阍飞扬脸色微微难看,低声吐道。 应芳芳瞪大眼,怔了好久,才呆呆道:“杨过和小龙女不就师徒成亲了吗?况且,我们又不会成亲。” 阍飞扬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甩门出去了,一天的好心情全被这不解风情的女人给破坏殆尽。 应芳芳吓住了,从没有见过阍飞扬发这么大的火,以前就是冰冷了一点,但这一次,好像惹他生气了? “唉,我有说错什么吗?”应芳芳自哀自怜的喃道,缓过气来,发现头有些晕沉,她晃晃悠悠的爬上了床,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里,下雨的天气,最适合睡懒觉了。 阍飞扬怒气冲冲的离开应芳芳的房间,一张俊脸沉的吓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激动,但只要一听到他们之间的不可能,他就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他不要做她的师傅,永远也不要。 “飞扬,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好难看?”迎面走来一美艳女子,惑人心动的紫衣,衬出她的丰满妩媚。 阍飞扬冷冷的扫她一眼,脸上的怒意渐渐浓郁:“你还敢来这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为什么不能来?”宫紫衣心下一惊,脸上却镇定自如,暗忖,该不会那件事情被他知晓了吧? “你把芳儿引进无垠林,你不知道那是一片死林吗?你的居心何在?”阍飞扬怒目逼视,缓缓走向宫紫衣,语气凶冷。 “等一下,飞扬,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带她去那里呢?一定有什么误会了。”宫紫衣吓的脸色一惨,急急的解释道,心里却恼恨,一定是那个女人告了仗,看她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一番。 “误会?那个密道知道的人不过几个,而那一天,有人见你来过,你还想狡辩吗?”阍飞扬怒意更甚。 宫紫衣心下一松,原来那个女人什么也没说,便笑起来:“飞扬,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本来是打算来的你的,可听到你出去了,我就没留下来等你。我身边的丫环可以为我做证的。” “哼,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阍飞扬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我们的感情不在了吗?飞扬,你应该清楚,我对你的爱意从未减少过。”宫紫衣脸色一惨,痛心道。 “我们之间不存在感情,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于,我现在有了芳儿,你最好不要来扰我们。”阍飞扬说的冷酷无情,但他却深知,这是剪断关系最好的方法。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怎么会没有感情呢?我们是相互需要彼此,而不是利用。”宫紫衣激动的大叫,泪水已经划过她美丽的脸庞,她是真的心碎了,这个她倾尽一生去爱的男人,竟然跟她说分手,要她怎么去接受? 阍飞扬对于感情的事情一向干脆果断,而且,他的作风也属冷静强势形,既然说了没有结果,他也不会吝啬半分机会,冷冷的目光扫向宫紫衣,低道:“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你快点走吧。” “飞扬,你真的为了那个女人要跟我断绝往来吗?她是有夫之妇,你也不在乎吗?”宫紫衣心疼的问道。 简单的两句话,无疑像两只魔手,无情的揭开了阍飞扬心中的伤痕,他目光一凛,直直的射向宫紫衣,怒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需要你来告诉我,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宫紫衣吓的全身一颤,知道说中他的痛处了,还想再挽回的情份,却让她无法再开口,她怨恨的转身离去,泪水和着雨水,一齐滚落。 阍飞扬低低的喘息着,大手紧紧的捏握,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她是别人的女人,这一点,就像一道伤痕永远划在他的心头,每一次的触碰,都鲜血淋淋。 所以,在阍罗殿内,几乎没有人敢提起应芳芳特别的身份,这就像是一块明文规定的禁令,更没有人跟正眼去看她的美丽,他们都低着头,见了她就像见了阍飞扬一般毕恭毕敬,严然将她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般看待,这也搞得应芳芳心虚不已,但至少,待在这里比在绝王府强,这里的人很有礼貌,就连丫环都很懂事,她有自己的时间和自由,阍飞扬只会对自己好,却不会伤害自己,只有她每一次说话都不小心,而莫明其妙的去惹他生气。 应芳芳睡了好久,也没有醒过来,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侍候她的丫环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这药应芳芳吃了好一段时间,主要是滋补她病弱的身体,是阍飞扬特别交代的,所以每天都很准时的送来,而应芳芳也没有拒绝。 “姑娘,起来喝药了。”侍女轻声叫着,走上前想要去推醒应芳芳。 虽然应芳芳在绝王府已经是夫人身份,但在阍罗殿里,她却被人看成是未出阁的单身女子,所以很多人都称她为姑娘或是小姐之类的,听得她怪郁闷,却无法拒绝,总不能称自己为夫人吧?那样,阍飞扬还不直接杀人干脆一点。 “嗯……好热……头好晕啊。”应芳芳没有睁眼,只是含糊的喃了几声,丫环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变化,赶紧把四周的灯点亮,上前查探她的状况,发现她捂住被子,脸色潮红,好似生了很严重的病,她试着伸手去探摸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的她把手缩了回来。 “糟了,姑娘感染了风寒……”她吓的脸色一惨,急急的冲出了门外。 不一会儿,一道健影闪身进来,急急的冲到床边,将应芳芳半扶着坐起来,低声叫道:“芳儿……你醒醒,怎么会生病了呢?” 应芳芳被摇醒,看见阍飞扬放大的脸,难受的皱紧了眉头,有气无力的道:“阍飞扬……我怎么了?头好晕……” “一定是下午回来时淋了雨,感染了风寒,不要担心,我已经命人请大夫过来了,再等一会儿。”阍飞扬端视着怀中那无力苍白的小脸,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要受到这样的痛苦,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分担,而不是让她背负的这么沉重。 “嗯。”低不可闻的声音自那粉嫩的唇片溢出,不一会儿,应芳芳又沉睡了过去,阍飞扬不明白怎么一转眼,她的病情就变得如此严重,俊脸溢满担切,对着门外大喊:“大夫还没来吗?” “殿主,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随从在门外沉声回答。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阍飞扬既将暴发时,一个挂着八胡的老头利落的走进来,阍飞扬胸色一喜,赶紧叫道:“快给她看看,一定要治好她。” 老头快速上前,伸出手替应芳芳把脉,好一会儿,他脸色一舒缓,有了笑意:“恭喜殿主,夫人有喜了。” “什么?”众人大惊失色,阍飞扬也像被丢进雪地里,冻僵了,咬牙切齿的怒吼:“再说一遍……” 大夫一看阍飞扬的脸色不对劲,只能惨着脸,低低的叫道:“夫人的是喜脉。” “滚出去……”阍飞扬气急败坏的对他大吼,吓的他双腿一软,差点吓的跪倒在地上,转身,连爬带滚的往门口冲去,但却刚出门,又听见一声暴喝:“回来,把她的病治好了才能走,否则,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是的,请殿主息怒,饶了我一命吧。我家有老小还等着我去养活呢。”大夫吓的脸色都白了。 “够了,谁想听你念经?”阍飞扬脸色沉黑,冷怒的斥道。 震惊的人不只有阍飞扬和在场的一群丫环随从,床上的应芳芳在晕沉中,也被这一惊爆的消息给吓的差点弹跳起来,她面无血色的坐起来,瞪着受惊的眸,大叫道:“你说什么?我怀孕了?怎么可能?我不是被确定为终身不育吗?难道……那西域的神医真的治好了我的病?” 阍飞扬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得复杂难测,眸底夹杂着痛苦和怒恨,他转身冲出了房门。 “阍飞扬……”应芳芳吓住了,惊呼一声,却留不住那抹受伤的健影,应芳芳凄惨着脸,低下头,独自承受着这意外的结果,怎么会这样? “夫人,孩子有一个多月了吧?头晕脑胀和呕吐都是正常的现象,我今天替你开几服治风寒的药,如果还需要安胎的药,可以再找我。”大夫一边写着单子,一边滴滴沽沽。 “一个多月?那不是……是冷寒君的……”比核子弹更强烈的爆炸力,把应芳芳炸的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在她准备与他断绝一切关系时,却意外收获了这样的果实,不要,这不是她想要的。 但不管她如何的伤心欲绝,现实却依然强势的存在着,她的肚子里已经在孕育一个小生命。 “姑娘,你没事吧。”看见她像木偶般失神,一边的侍女也紧张不已,关切的询问道。 应芳芳充耳不闻,此刻,任何的语言都进不了她空白的心里。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释然 一场病因,惊起千层波澜,怀孕于对一直绝望的应芳芳来说,是悲亦是喜,悲的是这孩子的父亲是此生不想再见的人,喜的是终于不用再为孩子忧虑,但不管从那一方面出发,这个孩子的到来,都带给了应芳芳不同程度的打击。 她呆窒的坐在床上,听见旁边有人进进出出,却始终不见阍飞扬的身影进来,他一定很生气吧? 应芳芳感慨万千,一开始还担心着,但慢慢的,平静下来后,她认为这也是一种相劝的方式,既然给不了的感情,还是趁早了断为好,不要到结局时,又彼此受伤害? 她的感情早就被现实击的淋漓破碎了,也不在乎多一点伤害,但阍飞扬不一样,他的感情世界尚显空白,对待感情的方式也单纯,如果沉沦下去,他无疑是伤害最深的那个人。 “姑娘,夜深了,你休息吧。”用过了晚膳,侍女轻声说道。 应芳芳扯出一丝免强的笑容,客气道:“你不用再为我忙碌了,下去休息吧,我睡不着,想一个人静一静。” 侍女没有坚持,她理解不了应芳芳心中的痛苦。 夜风带寒,余劲扫动着幔帐,发出低低的声响,应芳芳全身无力的倚躺在床上,目光空洞无视,仿佛看着窗外的群山蒙胧,却又只听见自己缓急不定的呼吸,脑子里凌乱的闪过一些画面,过往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仿佛沉淀了,对冷寒君的爱恨,对凌堪寻的关切,对阍飞扬的愧欠,在她的生命中反反复复出现的男人,每一个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色彩,把她的生命染成五颜六色,五味陈杂。 事情走到了这一地步,也许是该做出决择的时候了,她不能总是随波逐流,她至少要为孩子着想未来的生活。 她要离开这里,不想再给阍飞扬负担,应芳芳打定注意,便闭眼沉睡,打算次日再跟阍飞扬说这件事情,现在,不管他是不是同意这个决定,她都不能再逃避了。 “她睡下了吗?”侍候应芳芳的丫环被一道身影拦下,低冷的声音响起。 “殿。殿主……”丫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赶紧低头道:“姑娘说睡不着。” 阍飞扬没有再出声,灵魂被抽走一般,晃晃僵僵的往前走去,丫环长松口气,感觉殿主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肯定是因为知道姑娘怀孕的事情沉受不住打击吧,阍罗殿上上下下,几乎没有谁不知道殿主的用意,已经认定姑娘是他未来的妻子,但现在看来,事情遇到了坎,却不知道殿主能不能跨过去了。 阍飞扬轻步来到应芳芳的房间外,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了,看样子,她已经睡下了,阍飞扬窒息的心情才松了一点,但那种痛心的感觉,依旧像潮水般狂卷过来,将他所有的思绪淹没。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无疑像一把剑残酷无情的插进他的心头,疼的让他无法呼吸。 难道,注定彼此有缘无份吗?难道他真的无法挽住这唯一的爱情吗?阍飞扬撕心裂肺的自问,但深寒的夜色,却无法解开他的心扉,告诉他,这份感情已经迟了。 “不……我不能就此放弃,我绝对不能放手。”月光照射在那俊朗的侧脸上,那坚定扭曲的表情,不免让人感到心痛和不忍。 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朝阳依旧沿着列行的轨道缓缓升起,温暖驱散了秋末的冷寒,却吹不散迷漫在应芳芳心中的忧伤,她一大早醒来,简单的漱洗了一番,坐在铜镜前梳理着一头长发。 铜镜中无邪年轻的美颜,让她良久的呆怔,那个人还是自己吗?为什么外表像一个纯真的女孩,可心却已千苍百孔,苍老的似乎忘记了年纪。 应芳芳有些微颤的低下头,不敢直视镜子里的自己,她的人生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她怀着最恨的那个人的孩子,这就注定了她今后的生活也许要与幸福擦边而过了。 她不能残忍的毁掉这个好不容易才孕育的孩子,她更不可能带着这个孩子嫁进凌家大门,所以,注定,她要辜负所有真心喜欢自己,疼爱自己的男人。 一声叹笑,是对命运的捉弄,是对人生的嘲讽,为什么在赏她恩赐的时候,却要丢一枚苦果呢?她除了厌恨自己,又还能怨谁? 那一夜,她可以将冷寒君拒之门外的,可偏偏鬼使神差的与他发生了关系,怎么会这样呢?是因为那一晚,他比以往温柔吗?真是可笑啊,明明是恨他入骨,打算今生都不原谅的人,却总是在温柔的面前自欺欺人。 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究竟,她要怎么去面对这份感情?爱了吗?还是恨了? “姑娘,喝药了。”侍女的声音打乱了她的心思,她胡乱的擦拭泪水,假装平静的回道:“先放着吧。” 侍女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便看见镜中她红红的眼眶,她哭了。相处这一个多月,她平易近人的性格和其他的小姐们很不一样,至少,她不会在生气时拿下人出气,也不会在脾气不好的时候对下人大呼小叫,这一个月来,她就像身边的一个朋友,总是淡淡的说话,淡淡的微笑,偶尔会忧伤难过,但都是在与殿主谈话过后,她似乎急于想离开这里,侍女忍不住替她担心,便劝道:“姑娘,你别难过了,事情都会过去的。” 应芳芳难于掩饰自己的悲伤,朝她感激一笑:“谢谢你,我没事。” 是啊,事情总会过去的,不管再难过,再伤心,总会有好的一天,她不能再优柔寡断了,她该走自己的道路。 深呼了口气,把发丝简单的挽起,走到桌前,端起了那碗浓浓的汤药,如果说以前因为苦瑟而想倒之为快,但如今,她却没有这样的顾及了,为了孩子,她也该健健康康的。 正当她想要往嘴里送时,一道身影闪电般的冲了进来,一掌打落她手中的碗,怒吼道:“不要喝。” “阍飞扬……”应芳芳吓住了,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紧张的盯着那铁青的俊脸,良久,大惊失色:“这是什么药?难道你……” 应芳芳一直都绷着神经,此时,看见那变化不定的沉郁脸庞时,她终于反映过来,她刚才都还想说,为什么今天的药与以往的不一样,增填了她陌生的味道,原来……不是同一种药。 “芳儿……”阍飞扬脸色痛苦,眸底满是挣扎忧伤,他伸出手,想把应芳芳接过来。 应芳芳却受惊般的往后退去,美眸扑闪着,大颗的泪水滚落而下,掩盖住小脸的无助的苍白。 “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要伤害我的孩子吗?为什么?”应芳芳哭泣着大叫,惊恐的往后退去。 “不是的,芳儿……我只是无法忍受你怀着别人的孩子,我不能接受。”阍飞扬心疼的看着她受惊的模样,让他有着浓重的负罪感,伤害她,他并不是故意的。 应芳芳僵窒的神情满含失望和悲痛,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眼前的那个人,她竟然看不清了。 “你不能接受它,我能理解,可是,你也不能在我没有任何戒备心时而下这种药?如果孩子没有了,我要怎么办?”应芳芳颤抖着环紧身子,无比的恐慌,她神志仿佛一下子归了零,像个害怕受伤的孩子一般保护着自己。 “芳儿……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残忍的。”阍飞扬心慌了,他从没有看过她如此软弱无助的模样,那挂满小脸的泪水,像在尖锐的控诉着他的罪恶,他试图靠近她,可她却往后缩去,似乎不想让他碰到。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应芳芳像受惊的小免,她难于置信,刚才自己差一点就谋杀了无辜的生命,正因为自己无辜的接受了水月芳的命运一般,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再一次受到这种痛苦。 “芳儿……你冷静一点,是我不对好吗?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的孩子了,相信我。”阍飞扬手足无措的自责道,昨天想了一夜,终于失去理智的想要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那是阻碍他们幸福的绊脚石,可今天一早,一夜没睡的他终于认清了这种做法将造成难于圆合的伤害,所以他才急急的赶过来阻止,好在,一切都尚未造成,否则,他将后悔不迭。 也许是他平缓温柔的语气压制了她的恐慌,应芳芳缓缓的抬起头,正视着头顶上方那溢满自责关切的脸庞,泪涌的更凶了。 阍飞扬一把将她揽进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真该死,竟然让她受到如此的惊慌。 “阍飞扬,对不起……是我没有福份拥有你的感情,所以,请你让我离开好吗?”应芳芳低泣道。 “芳儿,不能选择留下吗?我可以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给你们完整的爱。不要走。”阍飞扬终于放下心中的介谛,但抱着她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如果真的不在意,那是自欺欺人,但却又不愿意就这样放手。 “不……我已经想好了,孩子就算没有父亲的疼爱,我也一样要生下他,他将是我快乐的延续。你应该有更好的女子相配,我不是你生命中的女人,所以,不要再免强彼此好吗?”应芳芳轻喃道,以前就没有想过要留下来,如今,她就更没有理由不走了。 “可我爱的人是你。”阍飞扬心中仰不住的悲痛,为什么爱不能完美呢? “不,你身边已经有一个深爱你的女子。”应芳芳轻轻的摇头。 “宫紫衣不是我要的女人。”阍飞扬一口否认。 应芳芳叹了口气,从他的怀中轻轻的挣脱出来,低声道:“这些天来,你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我都看在眼里,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你。这幅画你留着吧,如果有缘再见,我们可否真诚的祝福彼此幸福呢?” 阍飞扬颤抖着接过那副画像,深幽的眸竟然有些湿润,他错了吗?是自己亲手结束了这份感情,是自己失去了理智竟然想要流掉孩子去得到完整的爱情,原来,一切错的礼普。 “你要去哪里?回到冷寒君的身边吗?”阍飞扬低沉的问,声音含着担忧与不舍。 “不……我不想再见到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应芳芳满脸的茫然,回绝王府是不可能的,对冷寒君的恨,也许已经消去,可是,她却无法真正以平常的心去面对他,更别说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了。 “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阍飞扬心中还跳跃着希望,急急的出声道。 “那我宁愿自己找一片净土,把自己藏起来,好好的生养我的孩子。”应芳芳长长的舒了口气,眼中含着对未来的期待。 “芳儿……”阍飞扬的眸光再次失色,眼里写着悔责与痛心,低声道:“我在离此地不远处有一栋庄园,那是我用来休息养神的舍院,我希望你可以住进去,那里安静雅致的氛围,很适合你疗养身心。” 应芳芳怔了怔,摇头拒绝:“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没有落迫到这种地步。” 阍飞扬心下一急,她可能是误解他的意思了,便说道:“我并不是可怜你才这样做的,而且,我是真心想要对你做一些偿还,刚才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太自私了,不顾你的感受任意妄为。你还怪我吗?” “不……不会,如果我真心想害我,也不会来阻止我喝下那碗药了,我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是我没有脸再接受你对我的好了,是我对不起你,打碎了你的梦想。”应芳芳轻声回道。 “既然了解我的用心,为什么要拒绝呢?你的身体不好,你不希望你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世上吗?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只要你不记恨于我。”阍飞扬诚挚的说道。 应芳芳似乎被他说服了,眸底有着希望的火苗在闪动,但她却迟疑着。 “我只想看见你快乐的生活着,至少……我没有爱你的机会,但连关心的权力也没有吗?我不会经常去打扰你,只想在心情疲惫之时,能看见你是幸福安然的,就好。” 应芳芳泪再一次失控而落,重重的点头:“我答应你。”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解脱 应芳芳接受了阍飞扬的好意,当既便乘坐马车去了阍飞扬的私人庄园,在那里,她似乎闻到久违的清新空气,诺大的庄园里,树林重重,布局精美,很适合舒养心情。 不过,应芳芳却没有很快的调整自己,因为,她知道自己将在这里度过一段很长的岁月,而在此之前,她必须对那个他充满愧疚的人道歉。 吩咐丫环取来纸笔,应芳芳一个人在深深的夜里,端坐在桌前,望着那泛黄的宣纸,久久未动。 心中有一万句对不起,有无尽的歉意,但提笔这时,却发现,不知要如何开头。 凌堪寻给予自己充分的关切和保护,是她生命中唯一一个让她毫无包留想要依靠的人,一直以为,像他那么完美的男人,自己一定可以学会如何去爱上他的,但事情发展到今天,她才猛然惊悟,她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他了,他应该属于像他一样完美的女人,而不是自己。 或许,这样自私的想法会让他受到伤害和打击,可既然这份爱不能延续,那就只有了断。 秀美的脸庞含着忧伤,这样去伤害一个等她回归的男人,她真的于心不忍。 夜深沉而安静,泪无声又无息,一滴滑落,沾湿了铺在桌上的纸张,顿时像波澜一样小小的扩散,像一颗被摔碎的心。 应芳芳吸紧一口气,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决堤,拿起笔,和着苦涩的泪水,开始一字一句的将心中的想法,歉意,和无奈,全部写下来。 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做出这份告别,次日清晨,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房间,把信交给门外的守卫,吩咐他送到将军府去,却刻意交待了,不要让凌堪寻知道她的下落。 欲断不断的情缘更让人伤心绝望,纵然她做的绝情了,那也是希望凌堪寻能放下这份情,去过好未来的生活。 信被急急的送走了,应芳芳却还是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已经没有再流泪了,她的眼里写着适然和沉定。 冷寒君的心就像五匹马在极力的拉扯,四分五裂,都不足于形容他的挣扎,往夕的画面,重重而来,让他无法去面对,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双手,竟然对心爱的女人做出猪狗不如的行为。 是被仇恨蒙蔽了眼,还是被欲望迷惑了心,如果不然,过去的那个残暴男人,怎么会是他? 无限的自责与悔意,像潮水将他淹没,几乎打乱了他所有的生活。 朝政的事情被丢在了一边,他成天的把自己关进书房,那个灰黑的房间里,他不想再看见自己的影子,那样会让他想起过往的暴行。 她一定不会原谅他吧?她此刻又在哪里呢?身边又有了别的男人吗? 星池说她和墨染有说有笑的在一起,他急的发疯,痛苦而受伤,但他却没有资格冲过去,把她强行的带回来。 她于他之间,没有任何的仇恨存在,他又有什么权力再去干涉她的生活呢? “主子,你开门啊,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既然爱王妃,就去把她找回来吧。”星池连着好几夜都没有睡觉,不眠不休的守候在冷寒君的身边,看见他日渐消瘦的俊容,心忧不已。 一个不需要感情的人,在爱上一个女人时,竟然是这样的惨痛,难道,这就是要为爱情付出的代价吗? 冷寒君没有应声,他只是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那副画像,是他亲手所作的,这一次,他却能点缀那双明亮的眼眸,看见她眼底痴然的笑意。 时近中午,一道优雅的身影出现在绝王府门外,是太子冷云溪,如今朝政整顿一新,他便开始学习接手朝政之事,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冷寒君都不见踪影,便知道他被情困住了。特意前来关心。 “星池见过太子殿下。”星池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有些惊诧,却心喜不已。 “七叔怎么了?”冷云溪看见星池一双眼睛红红的,心下一怔,便关切的询问道。 “王爷正在为王妃的事情而自责,请太子殿下帮着好好劝劝,不要再让主子消沉下去了。”星池低声说道。 冷云溪微微叹了口气,似乎能理解冷寒君此刻的心情,只是,他的悲伤早已经过去了,那份最初的悸动,已经被他压进心底,不会再轻易揭露出来,既然知道爱了也没有结果,那就趁着还没有痴狂就赶紧放下吧,那个女人是自己的皇婶,就这一个身份,就足于让他压仰了。 轻轻的敲着门,听见里面传来低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进来。” 冷云溪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见那道昂然的身影背负着手立于窗前,柔长的墨发披在肩上,一顶白玉冠,将他衬出另一种忧伤。 冷寒君缓缓的回过头,看见冷云溪关切的眼神,低低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云溪,你来了。” “听星池说又是为了皇婶的事情在伤心,怎么了?不是听说皇婶已经从西域回来了吗?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她人吗?”冷云溪轻声问着,心里却有些忧虑。 冷寒君走到华椅的面前坐下,幽深的眸染过一抹痛心,他出声,很低沉:“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真正的水月芳,所以才会借着心中浓浓的仇恨去折磨她,那样,我会觉得心里好受一些,至少不要背负着对父皇的愧疚。” “七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冷云溪目光微愕,脸色骤变。 冷寒君低低的苦笑出声:“她不是真正的水月芳,她只是北辰池煌十年前收养的一个侍女。”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冷云溪无比的震惊。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既然是北辰池煌亲口说出来的,总有他的真实性,她叫应小娴,是北辰池煌非常疼爱的女人,但为了掩饰他的布局,便用她交换了真正的水月芳嫁给我,这就是事情的真像,残酷的让我难于承受。”冷寒君的表情变得幽暗。 “怎么会……北辰池煌怎么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七叔?他真是太残忍了。”冷云溪瞪大俊眸,气愤的大叫。 “北辰池煌为了自己的复国计划,还有什么事情他不能做出来呢?”冷寒君不免冷嘲。 “那真正的水月芳呢?她人在哪里?”冷云溪怔然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她是否还活着,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了,也许她说的很对,她们都是无辜的,是我太正视自己的仇恨,去伤害了她们。”冷寒君愧责道。 冷云溪脸色微白,忍不住担心:“七婶知道吗?她应该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应小娴吧?她为什么忍着不说?是因为她对北辰池煌的感情吗?” “她失忆了,就在半年前,我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失忆的,失忆后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变的不再像她了。” “我听说过这件事,如果七婶失忆了,那对于这样的身世,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无辜受了伤害,并因此厌恨七叔你,到时候该怎么办?”冷云溪不免担虑道。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向她解释,也许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俊脸染满忧伤,是对未来的迷茫。 冷云溪微微低下头,似乎也无法面对这样的难题。 “不管七婶原不原谅,你总是要向她解释清楚的,到那个时候,再来求赎,或许你们的感情会有转机,七叔,你认为呢?” 冷寒君沉默了半晒,阴暗的心头似乎透出了丝丝阳光,云溪说的没有错,于其自己沉侵在悔痛之中,不如站出来面对,至少,要知道自己对这份真爱无悔过。 “云溪,你说的对,我该找到她,向她解释清楚,并请求她的原谅。”冷寒君眸底染着希望,俊俏的面容也有了几份笑意。 冷云溪豉励道:“七叔,逃避不是你的风格,相信七婶一定会原谅你的过错的。” “那我应该马上去见她。”冷寒君蓦然站起身,脸色有些焦虑。 “去吧,我也该回宫去了,父皇这近的身体欠安,我希望能好好的陪着他。”冷云溪朝他挥挥手,轻声道。 冷寒君推开门,让门外的星池吓了一大跳,还没有反映过来,就听到一声命令。 “快备马,我要去见芳儿。” 星池怔怔的听完,顿时面露喜色,心里暗赞,还是太子殿下历害,竟然帮助主子度过了如此消沉的日子。 “是的,主子。”星池急急的准备着。 一队人马从绝王府门前出发,冷寒君为首,俊脸有着慌乱和不安,心中总是有种忑忐,怕见到了她,却得不到她的原谅,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派出的探子已经打听到了墨染的真实身份,竟然是阍罗殿的殿主阍飞扬,冷寒君便摔领人马,直奔阍罗殿找人。 将军府内,凌堪寻已经不止一次派出人马去找寻应芳芳的踪影,当他知道应芳芳真正的身世时,心中的疼怜更加甚了,并暗暗发誓,她以前受过的伤害,他会加倍的疼惜她,未来的时日,将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的伤。 紧张而焦急的找寻着,终也没有半分消息,重重的落空已经让凌堪寻绝望了,一边担心着,是不是她遇到了什么危险?又思虑着,是不是她就这样打算一辈子不再出现? 不管是那一种情况,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见到她的心,已经疯狂了,他一直相信着,她不会就这样离开,她答应过他的诺言在哪里?不是说好了要相爱相守一辈子吗? 无比的失落,让凌堪寻短短的时日便消瘦了。 “将军,门外有封信是给您的。”忽然,一个侍卫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一封未拆封的信递过来。 凌堪寻一怔,接过来,急急的拆开,入眼的字际,差点让他晕眩,健躯微微一晃,竟是站立不稳。 整整两页,那些字际,他不敢往下看,但却又止不住的映入眼睑,是绝望,是痛苦,是悲伤。 信是这样写的,女子娟秀的字际,一笔一划都含着泪泽。 “堪寻,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给你写下这封信,知道对你是很大的伤害,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之间不能有未来。 你对我的关心,保护,和真情,让我很感动,很感激,本来,我该当面向你致谢的,可我怕那样,只会增加彼此的不舍和痛苦,我对不起你,失约了,因为我无法带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你,那样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我选择离开。 就在昨天,我知道我怀了冷寒君的孩子,你一定会以为我在找借口故意离开你,但不是,这是真的,我怀孕了,是你一路护着我去西域,把我的不育这症治好的,我可以如愿的做一个母亲,所以,我更无法表达出对你深深的谢意。 请原谅我这样自私的决定,请忘记一个不守承诺的女人,因为她不值得你如此深爱,你应该有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女子相爱着,她才能给你最纯粹的感情。 不要再找寻我,我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虽然很孤单,但有了孩子的陪伴,我也是幸福的,所以,答应我,一定要幸福而快乐。“ 署名是一个愧责的芳儿。 凌堪寻呆窒了,拿着纸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漆黑的俊眸,一阵湿润,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的决定彼此的命运?为什么不问问他的答案是什么? “芳儿……”一滴清泪滑落在俊秀的脸庞,凌堪寻感觉全身都僵硬了,这就是她的答案吗?这就是他苦等一个月的答案吗? “我不要……我不准你就这样放弃。”凌堪寻喃喃自语,一把将信纸撕的粉碎,然后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房间,对着待候命令的侍卫命令道:“马上去找……一定要找到芳儿。” 侍卫吓住了,赶紧退下去,继续找寻。 凌堪寻扶着栏杆,心下一阵苦涩,她竟然怀了冷寒君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怀上他的孩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重逢 秋风卷扫着落叶,吹的满天都是,像是下了一场叶雨,淋的每个人心头都忍不住的哀伤。 风急,马蹄声更急,吹的冷寒君心思凌乱,他紧紧的揪住僵绳,焦虑的往前奔去,他希望,在路的尽头,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想的多了,便以为是真的,每个夜晚,都能清晰的听见对她低低的呼唤,但醒来,却只有更深的痛楚,声声敲击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永远是那秀致的眉眼。 带着狂乱的心情来到了阍罗殿,江湖中神密的第一杀手天下,他的心便节节的紧缩,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她的身边,他能否求得谅解? “主子,到了。”星池跳下马,走上前请示。 门口的守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其中一个跑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一道高大的身影自那厚重的铁门内缓缓步了出来,阍飞扬目光深冷而怒恨的逼视着冷寒君,是这个男人害了他的幸福,也是他带给了她伤痕。 “阍飞扬,请把芳儿还给我。”冷寒君接受到他冷冷的恨意,表情一僵,便沉稳泰半。 “你有资格这样称呼她吗?她不想再见到你了。”阍飞扬声音微抬,冷冷的回道。 “我有话要跟她说,你让她出来,我要见她。”冷寒君语气坚持,在没有求得原谅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离去的,他已经承受不了失去她的代价。 “你是想道歉吗?冷寒君,你真自私,你有替她想过吗?她被你害的还不够凄惨吗?快点消失,否则……我便不客气了。”阍飞扬的心很痛,不是因为自己。 “我对不起她,所以愿意用任何的代价作交换,只要她能原谅我。”冷寒君满脸自责,音线微缓。 “哈,一句对不起就想换取她的原谅?你真是痴心妄想。”阍飞扬冷嘲热讽起来。 冷寒君表情沉痛,语词却决然:“我不追究你的罪责,快带我去见她。” 阍飞扬一怔,眯起了眸,心里便有了警钟,自己三番两次的刺杀他,按理说,他不应该出来与他见面的,但心头浓浓的怒火,却将他逼的无法回避。 阍飞扬眸光半沉,冷道:“她已经不在我这里了,你要找,就到别的地方找去。” “你胡说,王妃明明是和你一起出现的,说不定就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快点交出人来,否则,就趁你行刺之罪,便可将你拿下。”星池严厉的大叫,只要想到主子被他害的只剩下半口气,他就气愤难当。 阍飞扬狂然冷哼,不以为意:“论罪?冷寒君的罪还轻吗?” “别说废话,快点把芳儿交出来。”冷寒君脸色变得严厉起来,不管能不能得到她的原谅,他都希望能亲口听到她说。 “她昨天离开了,我并不知他的去向。”阍飞扬一口咬定。 “你在说谎。”冷寒君冷怒的喝斥。 阍飞扬只是冷哼,不理会,淡淡嘲道:“既然不相信,那不如进去找找看吧?看是不是我在说谎。” 冷寒君脸色微变,剑眉紧拧,目光透出深沉,收紧僵绳,沉声道:“好吧,本王不为难你,不过,若是知道芳儿下落,请通知一声。” “主子,你这是……”星池不明白好不容易找到阍飞扬,怎么可以轻易的离去? 冷寒君调转头,策马而去,星池无奈,只得紧紧的跟上,在路上,才听见冷寒君命令:“星池,你挑几个轻功上乘之人埋伏在阍罗殿的四周,不分日夜监视阍飞扬的行踪,一有消息立马回传。” 星池微怔:“主子认为阍飞扬在说谎?” “他肯定不可能将芳儿的行踪透露出来,那也罢,本王自有高招应对。”冷寒君神色淡淡的回道。 “一切听从主子安排。”星池当既选出六名内侍高手,准备执行冷寒君的吩咐。 “记住,不要惊动阍飞扬,暗暗跟踪。”冷寒君严声强调一遍,带着剩下的人马返回了绝王府。 人才刚下马,就看见一道人影冲了上来,一拳打在他冠玉般的俊脸,顿时血丝溢出薄唇,疼痛难当。 “冷寒君,你这个不冷血无情的男人,你把芳儿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快说。”来人正是怒气冲冲的凌堪寻,一向修养极佳,气度较好的他,今天也动粗打人了。 冷寒君怔了怔,对上凌堪寻责问的眼神,神色沉稳淡定,语气并不尖锐:“凌将军,请你自重,她是我的妻子,与你无任何的关系。” “你也配拥有她吗?一个残暴的恶魔,你只会带给她伤痛,有什么资格说她是你的妻子?”凌堪寻气的双眼通红,俊容扭曲。 “我爱她,一直都爱。”冷寒君毫不愧色的承认,字字有力,却让凌堪寻更加的愤怒。 “你闭嘴,你这种自私冷血的男人根本不配爱她,她答应过我,要做我的妻子,她答应过我的。”凌堪寻的声音里满含痛楚。 “凌将军,你越矩了,在我冷寒君还没放弃之前,她永远都属于我冷寒君一个人,不管你是爱她也好,替她不公也罢,这是无法扭转的事实,现在,请你离开。”冷寒君语气森寒,面无表情的回道。 凌堪寻负气的冷哼:“我不会就此放弃的,如果你还算是男人,就不该用强硬的手段禁固她。” “我会求得她的原谅,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伤。”冷寒君神色正然的说着,转身进了王府。 凌堪寻气怒的大吼:“你别痴心妄想,就算她怀了你的孩子,那又如何?她早已厌倦你的粗暴。她一定会离开你的。” 冷寒君的脚步猛然顿住,他回过头,眯眼盯着凌堪寻充满怒意的脸,急切道:“你说什么?她怀了本王的孩子?你怎么知道?” 凌堪寻怔住了,他半天才反映过来,冷冷的嘲讽:“不是你对她做的好事吗?你竟然不知情?” 冷寒君脑子里一片空白,怔怔的痴喃:“她有了孩子?是本王的?” “哼,别再装了,那封绝情信不是你逼她写的吗?如果不是你,她断不可能对我说放弃的,冷寒君,你真是一个冷情的家伙,如果你敢让芳儿不快,我不会放过你的。” 扔下这句话,凌堪寻转身离去。 “等一等。”冷寒君闪身挡住他的去路,脸上有着慌乱和急促:“你说她写信给你?你知道她现在何处?” “你在装什么?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吗?”凌堪寻怒目斥责。 冷寒君脸色微微迟缓:“不是本王将她藏起来了,她被阍飞扬带走了,一直下落不明,本王也在到处找寻她。” “什么?你连她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说爱她?我真后悔让她回到你的身边,早知道,我就不该带她回来。”凌堪寻无比的激动,心却痛起来。 “凌堪寻,本王敬你为尊,你不可得寸进尺,我不会放弃她的。”冷寒君听着心凉,心中的得失感越加的沉重,他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焰,变得尖锐起来了。 “哈,终于露出张狂的本性来了,冷寒君,你懂得尊重别人吗?你不是一向自负的,目空一切吗?把妻子当成奴隶来折磨,也许这就是你的本色。”凌堪寻言词变得尖酸刻薄,仿佛无数把刀剑插进冷寒君的心头,痛的他难受不已。 “够了,本王做过什么,会偿还所有的代价,用不着你来批评指责。”冷寒君铁青着脸,沉喝道。 凌堪寻冷哼:“如果不是为了芳儿,我才懒得动口,你好置为之吧,我言尽于此。”凌堪寻语毕,愤然离去。 冷寒君健躯身颤,转身,落寞的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心在这一刻,如刀绞般难受,从凌堪寻口中得知她竟然怀了自己的孩子,这一点,让他感到欣慰,她的病情好了吗?她为什么只给凌堪寻写信,对自己,却吝啬的不给一字半句? 浓浓的失落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无法再承受下去,如果不是带着找到她的信念在苦苦支撑,再强健的体魂,也会因此而病倒的。 之前的过错,换来了一生的痴妄,这就是冷寒君必须接受的人生吗?想到这里,只剩下无言的苦笑和叹息,就算如此,他也无悔与她相识。 “王爷,你累了,我给你端一杯清茶来吧。”严雪静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凌堪寻负气而走的身影,也听到了令她伤心欲绝的对话,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怀上了王爷的孩子,她忌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温柔的侍候着受伤的他了。 “不用了。”冷寒君没有一点心情,所以很冷淡的拒绝了。 “王爷,还没有找到妹妹吗?”严雪静想表示真心,喊的轻热。 冷寒君淡淡的扫她一眼,沉重的点头,便关门进了书房,不想再作任何的回答。被关在门外的严雪静,气的脸都扭曲了,要是让她找到她的下落,她非要剥了她的皮不可。 应芳芳的生活可畏平静,风寒已经转好了,她又有了精力到处走动,诺大的院子,一片荒废,听阍飞扬说,准备将这个庄园放弃的,所以也就没有请人特别的打理,所以才会荒成这副惨样。 应芳芳想着闲来无事,不如自己动手在这片土地上栽种一些花草,一来可以欣心悦目,二来,也能美化环境,况且,现在才一个月的身孕,她也正好需要一点活来填充这无聊的生活。 说干就干,她带着丫环在周围找了一些野花野草移植,后来阍飞扬听说她需要花草,便叫人到街市上去给她买了一大堆回来,应芳芳看着分外的开心。 翻土,栽种,所有的活儿,都是她带着两个丫环一起劳动,阍飞扬已经好久没有过来看望她了,听说他又接了新的生意,所以非常的忙碌,无瑕分身,应芳芳当然理解他了,不过,据于她的善良,她向他进了忠言,希望他不要再滥杀无辜了,阍飞扬虽然皱起了眉宇,但却点头应了下来,如果这是她对他的第一个要求,那他将无条件的答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很快的,当所有的土都翻了新,冬天便来了,冷意一下子袭卷江南大地,给所有人一个重重的惊喜。 应芳芳已经穿上了厚重的棉衣,这所有的物质,都是阍飞扬派人给她送过来的,让她心感惭愧,却只能将他的好意收进心里,希望有机会,能报答他。 冬天的降临,给所有人都带来了不便,但冷寒君却迎来了惊喜,在他发疯般狂等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终于听到探子回报,已经找到了罪王妃的住处,这一消息,无疑是雪中送炭,让冷寒君足足兴奋了一夜未眠,次日一早,便准备好了一切,希望可以去见到她。 听见回来的侍卫说她一个人安静的生活着,他又感到心疼不已,难道她宁愿一个人孤单的活着,也不想再见他一面吗?为什么他的痴情,她看不到? 只是短短的一夜,便降了一场大雪,一时间,大地一片银霜,梅花展放,芳香暗送,清新的空气中,便染了一丝丝幽香。 应芳芳起了一个大早,正带着身边的丫环在石子路上散步,秀净美丽的脸庞,因为这些天的静养,更加的丰资美艳,身体也丰满了不少,像个风情万种的少妇。 小腹依然平平的,还看不出痕迹,应芳芳摸了摸,心想着,当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时,那种感觉会是怎样? “哇,你看,那些梅花好漂亮。”身后的丫环指着墙角处,那里种着两棵梅树,此时,在雪白的天地间,竟然开出了红艳的花朵,格外的夺目。 应芳芳披着厚厚的披风,满脸带笑的走过去,顿时闻得一阵幽香。 正当她伸出手想去摘那朵梅花时,忽然听闻一道低沉暗哑的嗓音自身后响起:“芳儿……” 啪,应芳芳惊颤的一用力,将总个树枝都折断了。她僵硬的回过头,便看见那道伟岸的身影立于身后。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心乱 相对无言,雪花散落,不停的飘落在彼此的眼前,模糊的镜影,倒映着一幕幕过往恩怨情仇。 应芳芳是震惊的,不是因为冷寒君的突然出现,而是心头那止不住的轻颤,为什么?怎么会有灵魂触动的悸感?她应该无比的平静才是啊。 不懂的心思缠绕在心头,令应芳芳皱起了好看的秀眉,沉着脸,用着冰冷的字眼说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啊?” 如此冷淡尖刻的言语,对于渴望已久,相思成病的冷寒君,无疑是雪上加霜,那种心痛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俊容闪过痛楚,嗓音更是低了三分:“芳儿,我是来接你回府的。” “哈,真是可笑死了,我在这里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还真以为我是你的妻子吗?”应芳芳仰着心中的复杂,冷嘲出声,她怪异的音调,让身后的丫环也感不解,这不是她们平时认识的姑娘啊。 冷寒君的心像被刀剑刺伤,痛的他说不出任何的话语,他只是紧紧的凝视着她,那秀致的眉眼,变得更加美丽了,白晰丰满了许多。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不是真正的水月芳,是北辰池煌跟前的丫环,所以,我与你没有任何的仇恨,你再也不要以复仇者自据。”应芳芳见他不说话,便有些生气了。 “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想来偿还以往的过错。”冷寒君眸光一定,缓缓出声。 “偿还?冷寒君,你有没有搞错?伤痕如果可以用偿还来痊愈,那所有的犯人都可以得到宽赎的机会了,那王法要来干什么?看的吗?”应芳芳不免觉得恼火又可笑,她的自尊已经在他的脚底下所剩无几了,她才不能接受他任何的道歉呢。 “我是真心在惭悔过往的不对,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心,所以才会做出让你受伤的事情来。”冷寒君的声音多了几份歉责,俊容也写满真诚,还有应芳芳做梦都想看见的受伤表情。 他也知道错了吗?高傲自负的冷寒君也有低头认错的一天吗?应芳芳忽然感觉很惊讶,不过,痛归痛,好奇也就好奇了,她却不允许自己去原谅他。 “过往的一切,我不想再提了,你走吧,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以后我不再是水月芳,我要以应芳芳的身份活着,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应芳芳说的很绝情,眼神没有半点留恋。 冷寒君的心像被撕裂,让他无比的痛心悲伤,眼前的她,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吗?那他错失的心,又该如何慰藉? “不管你是应芳芳还是水月芳,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冷寒君并不想轻易的就放手。 “哈哈。真好笑,冷寒君,你听清楚了,我今天就要休了你这个夫君,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彼此各不相干,你也不要再用夫妻的名义来困绑我的自由了,那样是行不通的。”应芳芳笑的洒脱,目光却含着恼怨。 冷寒君被应芳芳的话给怔住了,她竟然要休夫?这种话也亏她想得出来,冷寒君不由的沉下了眸,静静的看着眼瞧笑嫣如花的女人,才猛然惊觉,她的魅力,真的令人无法忽视,她的言词和举止,都非常的特别。 “看什么看?我的话你听清楚了没?如果不清楚的话,我不介意写在纸上,让你拿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应芳芳觉得戏耍这个男人还是能让心情愉快的,便嘲笑起来。 “不必了。”冷寒君觉得有些无奈,眼前的她就像孩子一样,用着轻快的言词在玩弄自己。 应芳芳转过身去,看着那一朵朵的红梅展放,笑意便染上了脸蛋,终于有一天,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喝斥冷寒君了,这一认知,让她感到非常的奇特。 “秋风,夏雨,替我送客。”应芳芳见身后的某个人还没有行动,便主动赶人了。 两个丫环听得命令,赶紧走到冷寒君的面前,低声道:“这位公子,请你离开吧,我家姑娘要休息了。” 冷寒君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今天既然来了,便没有打算轻易离去,除非得到她的原谅。 “我不会离开的,我想求得你的谅解,芳儿,不管你有任何的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便会条应你,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爱你。”冷寒君的声音很低沉,伴着冬天的寒意,让人听着有几份落莫。 应芳芳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盯着那张熟悉不过的俊颜,短短的一个月不见,他消瘦了不少,难道是因为自己吗?心是有些翻腾叫嚣,但她却不加理会,不管他被情折磨成什么样子,那也与她无关,是他自找的,谁叫他非要爱上自己呢? “要我原谅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现在的生活很自由,所以我再也不要向你乞求自由了,你快点离开吧,这就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应芳芳拿着梅花,低头轻闻着,言词去尖锐冷漠。 “如果我离开,你们母子二人要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芳儿,我不会再放下你不顾的。未来的日子,就让我来照顾你吧。”冷寒君见她态度坚硬,不得已才要将孩子的事情提出来,希望她能看在他是孩子父亲的份上,再回到他的身边去。 应芳芳心头一震,手中的梅花差点抖落,好在她及时回神,紧紧的抓住花枝,才不失态。 冷冷的目光瞪着他,气愤不已:“你在胡说什么?我又没有怀上孩子,你干嘛扯这些没用的?” 脸上镇定,心下却惊慌,惨叫起来,天啊,冷寒君怎么会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你没有怀上我的孩子?”冷寒君也吃了一惊,俊容失色。 应芳芳提高音量,拍了拍平平的小腹,叫道:“你不会自己看啊,我这样子像有孩子的人吗?你别再瞎扯了,我就算一生不育,也不可能生下你的孩子。哼。” 冷寒君俊颜一片苍白,被严重的打击了,眸光暗淡,低声道:“可你为什么跟凌堪寻说怀了我的孩子?难道那些都是谎言吗?” 应芳芳再次惊住,他知道孩子的事情竟然是凌堪寻告诉他的,怎么会这样呢? 有些心虚了,应芳芳背转身,不让他看见自己慌乱不安的表情,急怒道:“我跟他说,是不想他再为了我而受伤,想让他找到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幸福的过完这一生,所以,你不用乱猜了。” “我不信,芳儿,你真要如此的绝情吗?我已经惭悔了,为了偿还对你的愧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情,但请你不要这般冷漠。”冷寒君声音显然哑涩,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竟然是如此的无奈和无助。 应芳芳偷偷看了他一眼,心头有些烦燥,真是该死,他那双曾经冷酷凌凛的眼睛,为什么要染着无辜和清澈?他难道没有罪吗?不能心软,一定不要心软,要无视他的任何伤痕。 “我并没有绝情,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应芳芳乱乱的怒嚷,转身便想离去。 冷寒君心下一急,冲上前,将她的手腕紧紧的握住,应芳芳一惊,回过头,怒目瞪着他,喝斥道:“放手,不要再碰我。” “芳儿,以前对你的霸道,都是因为怕你离开才会那样做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能和你在一起生活,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从来不求人的冷寒君,竟然在向她乞求爱情,这真是天下一大奇事。 应芳芳目光变得讥讽,甩开他的温暖,淡淡道:“就算你深深的爱着我,那又怎样?你认为我要以同样的感情来回报给你吗?真抱歉,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的,所以,为了不给彼此折磨,我们还是干脆一点吧,不要再纠缠了。我就不相信,世上只有你冷寒君一个男人爱着我,我会找到一个比你更用心的爱人的,放心吧。” 这明明是一通气话,但应芳芳却演说的入木三分,让冷寒君不免深信了去,俊脸骤然失色,痛苦和复杂染上那漆黑的眸光,他慌乱而紧张的说道:“你想嫁给别人?” “怎么?不可以吗?还是你认为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找到更好的幸福?”应芳芳得意的看着他,眼中有快意之色,没错,她就要看他眼中的挣扎和痛苦。 “不……你不可以这样做,我是你的夫君,我没有同意,你不能嫁给别人,绝对不可以。”冷寒君疯狂的大吼,激动的一把抓住应芳芳的手,失去理智的他,力道渐渐加重,都让应芳芳痛疼了。 秀气的眉紧紧的拧了起来,应芳芳惊讶于冷寒君的疯狂,痛呼出声:“你把我抓痛了,放开我。” 冷寒君这才从失控中回过神来,松了力道,俊脸却不安:“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芳儿,你怎么可以嫁给别人?是不是凌堪寻?还是阍飞扬?那个男人是谁?” “你别乱猜,我要嫁给你,你管得着吗?反正不是你冷寒君,放手啦,你想让我被雪活埋吗?”经应芳芳一提醒,冷寒君才发现,天空的雪花越下越大了,她的发丝上已经落了很多的雪,冻的小脸也变得苍白起来,他赶紧放开了她。 寒冷让应芳芳避之不及,急急的冲回了温暖的房屋,便不管身后的某人是不是经得起这冷寒的天气了。 “姑娘,外面的雪花那么大,是不是请他进屋来啊?”丫环看不过去,便出声道。 应芳芳表情淡淡的说道:“不用管他,他冻不死的,以前他就像冰块一样冷漠,他应该很享受这种寒意才对。” “可是,这天气真的好冷啊,怕会冻出病来。”丫环看了一眼,门外呆滞的冷寒君,锦服上都落满了雪花,墨发已经湿了一大半,衬现出清俊的五官,更加白晰无瑕。 应芳芳不免烦躁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说了,不要理他,这是他自找的,谁叫他要来了?” 这点风寒,比起她受过的苦难,只不过凤毛一角,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一个女人的尊严都毁在了他的手里,他应该接受这种惩罚。 冷寒君站在风雪的石子路口,高健的身影,像雕塑般,一动不动,应芳芳刚才的话,就像雷电一样,炸的他脑中一片空白,她竟然要另嫁别人,这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雪花溶化在身上,水泽冰冷彻骨,但他却好似感觉不到了,心死了,便失去与外界的接触。 有水珠自他的脸庞滑落,是雨还是泪?为什么那么滚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时间就在这沉静而僵恃中过去了,整整一个下午,冷寒君都像雕塑一样站立着,没有动过,目光凝结在那道典雅的房门,他在等候着她的出来,等着她开口说原谅他,失去她的世界,他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勇气继续活下去。 爱情都是脆弱的,爱的深了,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足于令人窒息。 “姑娘,天快要黑了,那个人在外面已经站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离开过,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支撑不住啊。”应芳芳正在房间里练字,她想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安定下来,但丫环一出声,便打破了她的镇定。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已经入夜了,目光越过窗口,看见暗黑下,那抹挺立的影子,心竟然紧缩了起来。 “这个白痴,他真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还是他在考验我的心是不是钢做的?”应芳芳咬牙切齿,但心却莫名的凌乱起来。 “姑娘……”丫环看见应芳芳一脸的怒火,便吓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应芳芳站起身,想要冲出去,把那个人劝走,可走到门口,她止了步,她怎么可以这样没用呢?如果因为他坚持在那里受冻,她就心软了,那就太对不起自己的坚持了。 不行,她不能上前去关心他,最好把他冻死才痛快。 脚步收了回来,应芳芳继续从容不迫的做着手中的事情,吩咐丫环赶紧去做晚餐。 手中的毛笔有些颤抖,写出的字际也歪歪扭扭的,气的应芳芳直接把笔给折断了,愤愤的扔到地上去,再踩上两脚,究竟是怎么回事?连手都变得不听使换起来了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挚 雨雪在入夜后便停了,寒风猛然袭来,冷寒君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如果能成功换她回来,这些寒意,对于他来说,不过如此,何惧也? 应芳芳食不知味,把碗筷一扔,怒气冲冲的奔出门外,对着冷寒君便是劈头盖脸的大叫:“冷寒君,你如果想死,请你去别的地方找死,不要死在我的面前。” 冷寒君感受到她的愤怒,眸底泛起些许的笑意,她会生气,证明她还是会在乎自己的。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如果细听,会有笑意张扬。 应芳芳黑沉着一张俏颜,怒目瞪着他,以前知道冷寒君的脾气很硬,想不到他抵御寒冷的骨气更硬。 “我出来见你,也不会改变什么的。”应芳芳别扭的道。 “是吗?这两年来,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也曾温柔过,只是你忘记了。”冷寒君低落的说道,以前的她,弱不禁风,他并没有真正的折磨过她,甚至没有让她做粗重的活儿,真正让他狠下心来折磨她,是在她失忆后的反抗。 “谁信你,你不要以为我失忆就找借口来骗我。”应芳芳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是真的,我认为我们这间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而且,嫁给我,还是你亲口答应的。”冷寒君把过往的事情揭出来。 “那也是被你逼的,不然,我怎么可能嫁给你这种残暴的家伙?”应芳芳依然不为所动,心里却暗哼,如果水月芳不是眼瞎了,断然不会答应嫁给他的,一定是他用了强硬的手段得到她的。 “我说的都是真话,当初是你求我放过你,而且还答应要嫁给我。”冷寒君声音变得低缓,但健躯却摇摇欲坠。 “好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应芳芳烦躁的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听着他如此温润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心更加的凌乱了,都理不出半份头绪来。 冷寒君已经没有气力再往下说了,因为他开始感觉头重脚轻,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喂……喂……你干什么?”应芳芳刚一抬头,就看见高健的身躯朝自己身上压过来,吓的她手一慌,便下意识的去接住他,口中惊讶的大叫。 冷寒君晕过去的事实,让应芳芳头痛不已,这家伙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别以为身强体壮就可以和大风雪对抗,搞得现在晕倒了,又能怨得了谁?反正她是好心好意的劝他离开的。 “帮忙抬进屋里去。”应芳芳伸出手,感觉到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冰冷的,就像雪花,零度以下。 她惊了一下,招来丫环,一起使力将冷寒君扶进了屋里的床上,望着那苍白的俊容,应芳芳犯难了,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在受尽委屈和折磨之后,竟然还主动去救治他。 “姑娘,他的额头好烫,看来是中了风寒。”丫环看着那绝色的俊容,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心里暗想,这个男人真美。 “我知道了,这样吧,你们去烧一桶热水来,他就算死,也别死在我的房间里。”应芳芳嘴里冷硬不已,心口却软化了,吩咐丫环说道。 两个侍女赶紧去准备热水,应芳芳干愣愣的立在床边,在烛光下,静静的打量着晕睡的冷寒君,再次相见,他的确变了不少,态度谦恭,语气温柔,似乎已经放下了王爷高贵的架子来诚心悔过的。 “冷寒君,你为什么不坚持走下去呢?”应芳芳低喃着,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令她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承认担心他才会跑出去赶他走的,可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她该坚持原则,永远的恨他,永远的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 如果他还保持着以往的骄傲自负,对她不屑一顾,她或许可以洒脱一点的消失,至少有一个借口,让她毫不留恋的远离。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来找自己?还要在她的面前出现? 生活已经搅扰了,应芳芳这才明白,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也许,面对面的说清楚,才能让彼此都放心。 对他的恨,对他的怨,到头来,就像一场戏,曲终了,人就散去,不要再彼此纠缠,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姑娘,热水来了。”丫环提了好几桶热水进来,倒进了屏障后的浴桶里。 “帮我把他扶到浴桶里去。”应芳芳整了整思绪,站起身,把冷寒君轻轻的扶倒桶边。 一声低喃自冷寒君口中溢出,好似非常的痛苦,应芳芳怔怔的盯着他好一会儿,吩咐丫环出去,这才轻轻的替他褪去了湿润的外衣,动作很小心,尽量不去碰触他的肌肤。 手刚刚游移至他的胸前,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吓了她一大跳,赶紧缩回来,他却不准。 “你为什么要救我?”冷寒君从晕沉中悠悠转醒,睁开眼,便感觉身体被温暖包裹,让他不由的一怔,这才知道,是她救了自己。 应芳芳愤然的抽回了手,有些慌乱的为自己分辩:“我是不想让你死在这里才这样做的。” 冷寒君是何等敏锐之人,他又怎么会听不出她声音里的言不由衷呢?那抹慌乱与急促,更加重了他的信心,这个女人,并不如外在表现出来的那般冰冷,是啊,她的性格,他最了解,至少,她是善良的。 “是这样吗?”低润的嗓音响起。 “只是这样,你堂堂亲王要是死在我这里,那我是不是又要承受谋害之罪了?岂不冤枉?”应芳芳很快便镇定下来,她在心里暗想,一定要把感情藏好,不能让他看穿,否则,她就真的不能原谅自己了,对一个恨之入骨的男人动情,她自己都觉得好丢脸。 冷寒君低笑了一声,笑声中有几份无奈和苦涩,但他却没有再问下去了,只是安静的享受着这种被关心的温柔。 “快点洗,洗了就离开,我这不留宿陌生的男人。”应芳芳有些气恼他的安静,把手帕扔的很响,气呼呼的叫道。 冷寒君慢条斯理的看着她,子夜般的眸子变得清澈:“天色已晚,就不能破例一次吗?” “我为什么要给你破例?你又不是特别的客人。”应芳芳咬牙切齿,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发神经的救他回来,她就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冷寒君虽然打算以最乐观的心情来接受她任何的为难,但听到这样有距离的话语,还是有些失落的,俊容染上忧郁,低着头,不说话。 应芳芳走了出去,也不想再搭理他了。过了不多久,一个丫环送来一套黑色的衣服给冷寒君,然后,这一夜,便不曾再见到她。 次日清晨,雪花已经停了,梅香扑鼻,面对这样清新的空气,心情本来是大好的,可眼中多出的身影,却让应芳芳有种逃避的感觉。 “芳儿……”冷寒君一身黑衣,衬现出高健的身材,少了玉冠和锦服,他看上去更加的随性,那种高贵和冷漠的气质也消了三分,便多了亲和力。 应芳芳淡淡的瞥他一眼,转过头,不愿意搭理他,便开口道:“你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我想一直住下去。”冷寒君得寸进尺,俊颜布满微笑,昨晚,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安然入睡,只要一想到,隔壁有她的存在,他就觉得很放松。 积压半年以来的恐惶,终于驱逐了,朝政的情势好转,他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她。 “你别过份?如果你想逼我们永远不见的话,那你就住下去吧。”应芳芳怒目相视,她接受他,并不代表她可以忍受他在自己的面前晃荡。 “为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同住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冷寒君厚颜无耻的说道,反正,在他的心中,她永远都是他的妻子,就算角色变了,身份也绝对不会改变。 “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我在昨天已经休了你,你不再是我的夫,我也不会是你的妻子了。天下美女之多,可供你选择,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应芳芳言词激烈。 冷寒君眸光一暗,低声道:“你打算和我切断所有的关系吗?” “当然,如果你希望还能见到我,就请你走吧,我想独自安静的生活。”应芳芳表情决然。 “我给你时间疗养身心的伤痕,但请你不要再消失了,你如果不想看见我,我走便可。”冷寒君心中一痛,却无法再坚持下去,他怕她受到刺激,再一次的不告而别,那样,他会疯的。 “你早该这么做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既不会是朋友,也不会有别的关系往来,以后,就当是陌生人好了。”应芳芳把话说绝了,心便痛快了一些。 冷寒君目光凝结,紧紧的看着她坚决的脸庞,半天,他才点头答应:“好吧,如果这是你要的生活,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有任何的需要,我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你。” “不会麻烦你的。”应芳芳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屋。 冷寒君站在门外发了好久的呆,直到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比想像中变得复杂,才猛然惊醒,他和她,永远也做不了情人了,她的眼中始终都有着伤痕,就像冰决一样,无法消溶,也许,来年春天,她会像这些冰雪一样溶化,能给他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自冷寒君被应芳芳严词赶走后,时间便在悄悄的流逝中,过去了三个月,此时,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园子里,所有应芳芳亲手栽种的花草都赶着春风,正在发芽开花,绿油油一片,看着,让人心情大好。 这三个月里,冷寒君并没有再出现,应芳芳也强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冷寒君是什么样的男人?她拒绝了他,他一定会再找到所爱的女人生活下去的。 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但她的肚子却悄悄的隆起来了,应芳芳感受着一天一天的胀大,摸着光滑的肚皮,心慰着,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着。 孩子成了她唯一的寄托了,她的心性正随着改变,可能是因为母性越来越强烈了吧。 在这期间,阍飞扬多次来看望她,每一次来,都会带很多补品给她补身子,他也仿佛一夜成熟了,以前的任性和冷漠,在看见她的那一瞬,便消失无踪。 在她无聊时,他会给她讲江湖上的奇人异事,也会把有趣的见闻讲给她听,每一次聊天,都非常的愉悦和安静。 应芳芳越来越享受这种生活,爱情的烦闹已经不再了,阍飞扬成了朋友,是那种不计回报的朋友,在危险时,却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在应芳芳的极力要求下,阍飞扬已经答应要做她孩子的干爹,并且要救做他的师傅,教他武艺,助他成长,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 已经六个月了,肚子越来越大,应芳芳每天都坐在软椅上休息,外界的事情,显少传进来。 但今天,她却接见了一位意外的客人,是听到脚步声响,她才睁开了眼的,当触目的那一瞬,彼此都有些惊讶。 “凌堪寻……”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隔了半年未见的凌堪寻,他依然英气勃发,俊美如斯,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份忧郁,让人看着不忍心。 “你打算隐姓埋名过到什么时候?”凌堪寻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想愤怒的责问她为什么消失那么久却不透露任何的消息,想要喝斥她不守承诺,想要诉说这半年来对她的思念,可所有的话一到嘴边,却只有轻轻的一句,既无埋怨也无怒意,很轻淡的,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随意而温柔。 应芳芳听着,便哭起来,泪水湿润了她的脸庞,让她忍不住心酸和悔责。 “对不起……”应芳芳低声道歉。 “你真是傻瓜,以为一走了之,就是对我的负责吗?你都没有问过我是否同意?”凌堪寻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轻斥起来。 “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应芳芳拭去泪水,低声道。 “失去你,就是我最大的伤害,你知道我找你有多辛苦吗?你体会过那种撕心裂肺的苦楚吗?”凌堪寻好想痛诉她一顿,可语气却是那般的温柔,竟然害怕让她受到伤害。 应芳芳感觉无地自容,吸了口气,低低道:“我以为,离开你是我唯一的选择,我不知道你会那样的痛苦,所以,很对不起你,你要恨,要怨,我都不怪你。” “恨你,怨你,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来吗?”凌堪寻凝视着梦中无数次思念的容颜,声音有着几份哽咽。 应芳芳沉默,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说话,要怎样才能使他不痛苦。 “你过的好吗?”凌堪寻上前,轻轻的执起她的手,低问道。 “在这里,我找到了向望已久的自由,这里将是我未来的家园。”应芳芳转头看着一片春容的园子,低声说道。 凌堪寻眺望着,点头:“没错,这的确是一片净土,应该很适合你居住。”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应芳芳有些好奇。 “我是跟踪冷寒君来到这里的,你一直和他有来往吗?”凌堪寻眸光微暗。 “他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了?而且,我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应芳芳不由的瞪大眼,难道,冷寒君来过吗?为什么她不知道? “是吗?”凌堪寻反问一句,心中却有着苦涩。 “你的身边已经有人相伴了吗?”应芳芳低低的问。 凌堪寻没有回答,只是淡笑:“这里的风景很美,我可以天天来欣赏吗?” 应芳芳怔了怔,便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也希望能有多一些朋友来看望我,当然非常的欢迎了。” “孩子几个月了?”凌堪寻一个没有忽略应芳芳身体上的变化,只是他难于开口询问而于。 “六个月了。”应芳芳低答。 “冷寒君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的开心吧。”凌堪寻低叹,似有些遗撼。 “这个孩子是我的,不是他的,他有什么感受,与我无关。”应芳芳淡淡道。 “你想独自带着孩子长大?”凌堪寻惊讶。 “有何不可?单亲妈妈也是一种新的偿试啊。”应芳芳露出久违的笑容。 凌堪寻不解的皱眉,似乎不明白应芳芳笑容里的轻松。 “真是不虚此行,有孩子相伴,有朋友相助,已是我最大的收获了。”应芳芳喃喃自语,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言语,这令凌堪寻更加的不解了。 两个人不像情人,倒像是故人,闲聊了一番,彼此都将那份感情隐藏的很好,凌堪寻知道,再追究下去,只会带给两个人痛苦,他又何必再去惊扰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平静呢? 如果他给的爱,会让她感到为难,那就再一次选择尊重她吧,只是,未来,他便不会再偿到失去她的痛苦了,他知道,这里便是她的家园,再也不会失去她,因为,她永远都在身边,只是那份情多了一个陌生的称呼而于,朋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结局恩缘 送走了凌堪寻,应芳芳有种解脱的感觉,一直将对他的愧疚,像重担一样背在身后,每次想起,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让她无法安静的生活下去。 凌堪寻的出现,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一个意外,紧张而惭愧,好在,他简单而温心的交谈,并没有给她太多的伤痛和压力,反而,选择做朋友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应芳芳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无疑这种结果才是最好的。 春花烂漫的季节,天空中飘散不去的是浓浓的野花香,有些腻人,有些迷醉,金黄色的太阳,暖暖而晒,一道欣长身影缓步在山径上,冠美如玉般俊秀的五官,染着无人能懂的哀伤。 黑眸凝立着,脚下的道路弯弯曲曲,模糊的双眼,让他看不清楚,以为,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般摇摇欲坠。 墨发垂胸,有些凌乱而微美,遮着那俊美的面容,只遗留着侧颜,却更填忧伤。 当得知她的消息后,他连夜赶来,心情紧张而兴奋,激动的甚至连呼吸都乱了,他想像中着见到她时的冲动,是不是会将她一抱拥入怀中,告诉她,他是多么的想念她,多么的渴望见到她。 怀惴着不安和激情而来,可是,却在见到她的那一瞬,所有的情感都像被堵塞了,找不到突破口,让他变得哑口无言,说不出任何思念的字眼。 她还是那般的迷人,眼睛还是像很久以前,亮闪闪的,非常的灿烂,仿佛初见一般让他怔愣。 只是,她眼中的微笑,四周安静优雅的景物,迷醉了他的眼,让他忽然间也变得安静下来。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无法找寻答案,只知道,在四目相触的那一刻,他的脚步像生根了,让他无法冲向她,将思念诉说,更无法将她拥进怀中,紧紧的感受。 他只能怔怔的,礼貌的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的凝视着她。 他讨厌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非常的讨厌,但却无法去突破那种紧窒的呼吸,因为眼前的她,让他感受不到任何想要泄渎她的欲望,她美丽依旧,自信犹存,但却是因为她的沉静,让他不能自主的止步了,就像所有记忆中,他是包容而尊重她的,这一次,也不另外。 她好似洗尽了铅花,一袭月牙白的衣裳,总个人都泛着琉璃般的白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有些圣洁,让人无法对她做出无礼的举动来。 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无辜受尽的委屈,心疼她的坚强和承受,但却只能远远的看着,那抹惊讶的微笑。 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做了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压仰着激情,埋葬着心中的思念,他选择了陪她静静的度过这美好的午后。 是的,他不想去打扰她的平静,不想毁去她的优雅,她安然的享受着这种生活,他怎么忍心去破坏? 爱她,便尊重她的选择,爱她,原来是不想去打破她的美好。 放手了吗?心死了吗?她脸上那抹淡定的微笑,就像午后的阳光,温暖人心,却又强烈的刺激着他脆弱不堪的心房,眼睛湿润了,感觉有一些东西在悄悄的涌退,默默的隐藏,那是一种爱,一种无法说出口的爱,但也是他心甘情愿,无愿无悔的爱情。 是的,他决定了,不论有多么的想要拥有她,多么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如果你给不起她要的,那么,便选择放手,抓紧了,只会让彼此窒息。 他是那么的心疼她,怎么舍得让她受伤呢? 凌乱晕沉的脑海,仿佛被一道亮光劈过,瞬间清明了起来,凌堪寻微微睁开了眸,眼前的道路,竟然是那样的清晰,路边野花,芳香阵阵,似乎在祭典着他既将逝去的爱情。 唇轻扬,一抹云淡风清。虽然放下了,但他却知道,他在用另一种方式爱护着她,守护着她,直到永远,永远不变。 心只燃烧一次,也许生命中已经不会再出现感情了。纵然如此,却也不悔。 海枯石烂,恒古不变的爱情,他一直都相信着,只是没办法陪着她走到最后,残缺的遗撼,本就是一种致命的美丽。 应芳芳收拾着心情,安静的过着,没有波澜,却有着另一种精致细作,她以为,该来的客人都来了,那她把孩子生下来后,就可以自由天地,纵横江湖的美丽梦想了。 “宝宝,你第一声一定要叫妈妈哦。要知道,妈妈为了你,放下了大多。”应芳芳像个幸福的母亲一般,轻声哄骗着未出世的孩子。 “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也许不能给你完整的家,但却会给你所有的爱,我的宝宝一定要幸福的长大,知道吗?”应芳芳说着,便哭了,心里梗的很难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就是觉得伤心失落。 那个人非常听话,真的好久未曾来过了,真是该死的听话啊。冷寒君,以前也没有见你这般听话过啊。 “姑娘,外头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说是想要见你。”侍女匆匆来到,让应芳芳措手不急,胡乱抹泪,红着双眼低道:“是谁要见我?” “他自称自己叫严星池。”侍女回答。 应芳芳怔了怔,便吸了口气,点头道:“带他进来吧。” 有些意外,为什么来的人是星池?他又来干什么呢?应芳芳整理了表情,想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但红肿的双眼是欺骗不了别人的眼睛的。 “星池见过王妃。”严星池跟在侍女的身后,轻步来到应芳芳的面前,微微低头行礼。 应芳芳神色淡淡,却是微笑:“星池,你怎么会来这里?” “星池来的目的是想求王妃放下过去,回到主子的身边来。”星池说着,便卟的一声双膝跪地,表情真诚而恳求。 应芳芳吓了一大跳,不由的后退了半步,急急的叫道:“星池,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下跪?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 “星池斗胆,恳请王妃放下过去的恩恩怨怨,回到主子的身边来,别人不知道主子对王妃的感情,星池却看的一清二楚,主子是爱王妃的,爱的骨子里,只是他掩饰的太好,从来不让别人看见他的真情,别人都以为他冷血无情,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这份感情而于,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痛苦。”星池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应芳芳怔怔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被惊到了。 星池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主子一直都在痛苦的边沿徘徊,他不敢放下身份去爱你,那是因为他背负着太多的压力和言论,在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时,所有的人都把你当成千古罪人,所以,主子爱的很痛苦很无奈,也很矛盾,没有人可以理解他,没有人可以倾听他心中的苦楚,他一直压仰着,隐忍着,在人前,他佯装坚强,人后,他却只是一个渴望爱情的男人,他希望像所有普通人一样,能够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其实,主子早已经放弃了很多,以堂堂亲王的身份,他抛弃了政权,回归山林,他已经在努力做一个普通的凡人,在努力的构建心中的爱情,真的,王妃,这一些你可能都看不见,因为你被怨恨封闭了眼睛,你只看到他对你的折磨,但同时,他也忍受着常人无法想像的煎熬,只是你没有机会去看到而于。” 应芳芳完全怔住了,愣愣的,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在说着:“可他伤害我的事实依然存在,他不顾一个柔弱女人的苦苦哀求。” “主子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先皇是主子最敬重的父亲,他的逝世,无疑给主子的生活带来不可抹灭的阴影,几度,他曾经疯狂,或许王妃无法感受到那种撕心的痛苦,你无法想像主子承受着多么大的伤害,他身为人子,却要因为一场场阴谋而失去亲情,这些痛,你无法懂的。如果你知道先皇对主子有多么的重要,你就不会这般怨恨了。”星池低声着,眼中早有湿润。 “是冷寒君让你来说的吗?”应芳芳脸色有些苍白,目光却浸了水泽,但她依然坚持着。 “主子并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是星池请愿而来,只求王妃不要再执念着过往的种种。每个人都有不能碰触的伤痕,就像我当初以为永远都无法原谅抛弃我的父母,但现在,我却做到了,或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忠,试问,有谁忍心丢弃自己的孩子呢?主子就等同星池的再生父母,他把我捡回来,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做人的道理,对于星池,他是慈父般的恩情,所以,我不能看着他每日沉浸悲伤,主子并不是大恶之人,他的心也是善良的。”星池低泣不已。 应芳芳依然想回避,但眼中滚落的泪水,却让她无法欺瞒,她最后坚持的抵柱也崩了,崩在星池的泪水声中,她无法把持自己的声音,凌乱的道:“你不要再说了,究竟要怎么做,我有自己的决定。” “王妃,主子一直都在守护着你,这五个月来,不管是寒冷的冬夜,还是初春的雨天,他都会来这里看着您,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你就给他一个惭悔的机会吧,求你了。”星池说着,便重重的叩头,叩的地板都发出声响来。 应芳芳吓住了,赶紧上前去拉他,急乱的说道:“星池,你起来,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如果王妃不答应星池的请求,星池便不起来。” “星池,你这又是何必呢?原谅也是一个过程啊,你总该给我一些时间吧。”应芳芳感到为难不已。 星池似乎听到了希望,抬起头,目光闪亮:“王妃的意思是说会原谅主子吗?” “我连冷寒君的面都看不到,我怎么可能原谅他?再说了,我就算原谅也并不代表就不会恼恨他。”应芳芳倔强的说道。 “王妃,主子并不是不露面,他只是怕王妃您不想见到他,所以才会暗藏起来,不让你看见的。”星池笑容僵住了,担忧不已。 “好了,你起来再说吧,这件事情我会慎重的考虑,你先回去吧。”应芳芳轻声道。 “好的,那星池不打扰王妃休息了,只是希望王妃不要把我来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一定会让主子责罚的。”星池满脸忧虑的说道。 “他为什么要罚你?你来这里为他求情,他该感谢你才是啊。”应芳芳皱眉,不是很认同。 “不是的,主子希望求得王妃的原谅,却不想惊扰王妃,给您造成压力。”星池强笑了笑。 “没有压力,哪来动力?他到现在还自以为是,一点都不积极主动,真是的,他如果还不改掉这种恶习,我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应芳芳烦烦的说道。 “呃……”星池不是很理解这种反面教材。 “好了,你回去吧,不要让他给发现了。”应芳芳笑着朝他抬手笑道。 星池离开了,应芳芳叹了口气,坐下来,心里却来了兴趣,目光露出狡猾,哼然道:“要得到我的原谅,那冷寒君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行,我可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劝动的人。说不定,这个时间,要一年两年才能让我接受。” 应芳芳说着这段话,并且真正的实施了,冷寒君急的快要疯掉,时间一晃,竟然就到了她生下孩子。 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应芳芳从接生婆手中抱过他,幸福的笑堆积要脸上,终于,她可以做一个母亲了。 “姑娘,王爷他……闯进来了。”侍女急急的说,却看见身后的门被人推开,冷寒君便急切的走了进来。 应芳芳盯着他,冷冷淡淡的道:“你来干什么?” “让我看看孩子。”冷寒君的目光闪着急切的光泽,俊脸早已因为担忧而显苍白,额际也冒着细汗。 应芳芳唇角淡勾:“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给你看孩子啊?我说过,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芳儿,不要再任性了,你知道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怎么可以不让我抱抱他呢?”冷寒君俊脸悠久然转白,急的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应芳芳却慢条斯理,伸手去抚摸孩子小小的脸蛋,轻嘲道:“你是孩子的父亲又如何?没有规定孩子的父亲就有资格来抱孩子啊?况且,生下他的人是我,我所受的痛苦,你又知道吗?” 冷寒君被问的哑口无言,女人的任性与刁钻,真不是他能读懂的经,所以,他只能愣愣的听着,却不能有所行动。 “好了,你出去吧,我累了,没有心情跟你说话。”应芳芳刚生产完孩子,已经累的虚脱了,现在,她只想睡一觉再说。 时间一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在孩子满月的时候,冷寒君已经不愿意再离开了,每天都跟在应芳芳的身边,像一个夫君一样疼爱着她。 应芳芳虽然表面上排斥,但心里却在惭惭的软化,对冷寒君不再冷言冷语,但却总保持着女人的傲气与倔强,她忽然发现,让他着急,让他心切,竟然也是一件蛮好玩的事情。 “姑娘……姑娘……外面……外面有一个小孩子在哭。”忽然,在孩子满三个月的那天下午,侍女急匆匆的跑进来,大声叫道。 “什么?”应芳芳一怔,站起来,冷寒君也有些好奇:“谁家的孩子在哭?” “不知道,只有一个竹篮,并不见大人的身影。”侍女低声道。 应芳芳和冷寒君对望一眼,叹了口气:“看来,他是被他的父母抛弃了,真是可怜,快带我去看看。” 在门口处,一个竹篮静静放着,竹篮里,一块红纱遮住小孩子的脸蛋,此时,他睡的正香。 应芳芳将他抱出来,才发现是一个女婴,不免感叹,一定是重男轻女的思想,才会导致发生这样的悲剧。 孩子看上去非常的清秀漂亮,大概七八个月的样子,应芳芳哄着她,一下子便喜欢上了她。 “姑娘,这里还有一张便条,应该是孩子的亲生父母留下的。” “给我看看。”应芳芳接过来一看,忽然间,怔住了。 字际很娟秀,像是女人写的,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小娴,对不起,让你替我背负了那么沉重的罪恶,我对不起你,池煌已经离我而去,我已经无法再独活,孩子是无罪的,请你念在池煌对你的养育之恩,帮我将她带大,我在天之灵,一定会对你万分感激的。她的名子叫恩缘,希望你能好好待她,我不忍心让池煌一个人走,我怕他孤单,所以,只能请求你了。 落名是水月芳,应芳芳抬头去看冷寒君,眼里含着泪水。 “孩子是无罪的,我倒是很希望我的孩子有个姐姐照顾。”冷寒君低笑道。 “恩缘……”应芳芳低喃,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新文推荐区 妃的新文<;总裁干爹爱上我>; 文案: 一张年少无知莶下的契约,禁固了她两年的自由,两年的时间里,她像只圈养的金丝雀,在暗夜来临时,为他呈现出妖饶的美丽。 不被珍惜的情感,供他玩弄的身体,终有疲惫的一天。 她想离开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她不想失去自我的情感。 人前,他命令她只能叫他干爹,背后,她却是他的禁奴,她后悔了,后悔与这个邪冷霸道的男人订下卖身的合同。 可是,九岁的女孩怎么会想到,在她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她会用如此肮脏的方法来报达他长达九年的养育呢? 孤儿院,在众人的羡慕的目光中,她跟着高健的他坐着豪车离去,那一刻,她以为是自己会上天堂,但却下了地狱。 他冷笑的看着她,缓缓启声:“在这个世上,不止有事业可以拿来投资,女人也可以。” 她脸色顿时苍白,站立不稳,颤着声问道:“你要我用一辈子来偿还你的恩情?” 他讥嘲:“没有哪个女人,值得我拥有一辈子,你也不另外。” 她已经面无血色了,但却不死心的再问:“那我的期限在哪里?” “放心,不会很长的。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附属品。对你的兴趣,也许只是两年。”他邪魅的笑容下,是残酷的言语。 “两年……”她记住了他的话。 两年,她小心翼翼的陪在他的身边,尽可能的将心栓紧,但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却像一剂毒药,在那低迷的暗夜,将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偷走。 两年后,倔强如她,昂着头,以最潇洒的姿态走出他的世界,她以为,将心埋藏,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是…… 阴潮的雨天,匆匆回家的路上,她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拽进车里…… 她习惯性的挣扎在他强健的臂弯里,却听见他如酒般醇厚的嗓音透着莫名:“我忽然怀疑你的体香了。” “你……”她两眼翻白。 明媚的睛天,他强势的挡了她的去路,万年不变的冷俊脸庞,划过令人迷惑的微笑,双手环胸,眉宇轻佻:“小月,你在偷偷的爱着我,是不是想我很久了?” 她全身僵悚,看着他晃动着她那心爱的小笔记,当场晕眩。 心被迫敞开,风小月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冷酷,邪恶,无情的男人,好吧,承认爱了。 “天真的女人。”她的深情,换来冷嘲。 “nnd,你以为自己是谁了?本小姐不爱了。”无数次的离家出走后,风小月终于爆发出自己的怒火。 请各位亲们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