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大侠》 第一章 开化晚了并不好 人啊,就是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些奇妙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边。而当他们来临时,或许你的情感,乃至你的一切就会不由自主地随之而发生着改变。 此时的李元凯脸上布满着厚厚的阴云,那双黝黑而修长的手正呆滞地握着方向盘,在乡间的小路上急切地颠簸着。 嘿!我怎么就傻里傻呼地飘流到这里来了呢?哼,都是因为我那可恶的老爸!要不是屈从于他的威严,我今天怎么会有这样的处境呢? 哦,不对呀,自己不是也握有超强的挡箭牌吗?如果稍加运用,那是完全可以战胜老爸,并最终取消这次蹩脚的旅行的呀。可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利用一下呢?嘿,那肯定是自己被鬼使神差了。 车座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一下卡断了他的思绪。他极不耐烦地抓起了它,用低低的语调“喂”了声。当听出对方的声音后,立刻大声嚷道:“好了,好了,别叨叨了。我这不正往回赶吗!。…。。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呀。”他看了一下手机:“哼,这破玩艺儿怎么又没电了。”他生气地把它扔回到座位上。 荒无人烟的路上,车轮继续奔跑着:“还有多远呢?”元凯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眼下我不在这里,我会在哪儿呢?” 他开始寻思着:那一定是在希尔顿宾馆里打保铃球;哦,也不定,或许是在酒吧里品咖啡;不!也不会的。对了,一定是在自家的餐厅里吃辣子鸡。还有阿奶也必定坐在一旁,守着自己。老奶奶仍会像往常一样微微晃着头,用她那一贯底气十足的语调向自己灌输着她的真知灼见:“小祖宗,别光知道吃。都二十四岁了,还那么不急不躁的,阿奶有生之年还准备抱重孙子呢。该好好考虑考虑啦。”她一定会喝上口清茶,润润嗓子,接着说:“该开化些了呀,孙宝贝。人不要开化得太晚,懂吗?人开化晚了可不好。” “开化?”元凯每每听到这两个字,心里总不免一怵。他会闷着气,暗暗地打鼓:“怎么,阿奶老说我不开化呢?难道我有什么毛病吗?我怎么就不开化了呢? 阿奶为什么总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这些话呢?难道她是想把它们,让我随着要吃的饭一起塞到我的肚子里,让其消化,融进我的血液里吗?” 其实,见过元凯的人,无不会被他那又高又瘦的身材留下深刻印象的。他从来都是飘飘洒洒的穿着,很有神韵。帅气的脸庞呈现着骨感,没有一点多余的肉。眼睛并不是很大,但特别明亮,里面略带点调皮的神情,似乎总在与人“对白”,让人见了就觉得眼一热。擦肩而过时,你会产生再回头看上他一眼的念头。然而,在男女交往方面,元凯确实是很朦胧的。他在别人的面前,也会说一些常人常说的那种肉肉麻麻的情话,但实际而言,那绝不是他的本意。那只不过是他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学来的,尔后又言不由衷说着玩的。 第二章 拳头才是硬道理 身边的几个好同学已先后交上了女朋友。他们常常会领着自己的那个“她”,在大街上招摇,以此显示自己的成熟。碰上元凯,他们也时常挑逗似地向他发问上一句:“哎,你的哪位呢?” “我的?哪位?”元凯有点莫名地眨了下眼。可话一冒出来,就立时感知到自己有些露窃。于是便又会马上装作挺无聊的样子,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哼!年纪轻轻的找个‘那位’干吗啊?累赘!” 说心里话,元凯也火寥寥的想找一位意中的“她”:那样的话,每天你来我往,同出同进,没事发个乖乖的短信,打个绵绵的电话,牵牵缠缠的,问问长,聊聊短。这生活一下子会变得多彩起来,变得有滋味起来。可是…。。好多漂亮的女孩,不知为什么,元凯就是楞瞧不上眼! 平常里,阿奶会指名道姓地提起电视里某某,那时大家公认的靓女。但元凯却会不屑一顾,顶上一句:“什么啊?气质太逊。我看不漂亮!”或是干脆一摆手:“哦,什么呀,你看那演员眼睛一点神都没有,保准是个大近视眼,我看最少也有四百度吧”等等,等等。 好的心情常常能让人愉悦、振奋。而不好的心境呢,有时则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不快和麻烦。 这不,车本来开着好好的。不知怎地,猛地传来一声“嘣”地放炮的巨响声。紧接着,车子就上下左右一阵乱扑腾,天崩地裂了一样。 元凯赶忙踩刹车。 车停住了。他一甩头,定了好一会的神,才慢慢开开车门。 元凯下车仔细瞅了瞅,哦:原来是后车轮胎爆了。 “该死的!”他一拳就捶在了车屁股上,随后抬起脚,朝着车轮子,又狠狠地揣了两脚。“这破车!哼。”随后,他抓起了手机。刚一拨了一下,见它毫无动静,立即耸了下肩, 又把它扔了回去。 望望空旷的原野,这时的元凯可真是无可奈何地重重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别的都已没什么指望啦,只有自己动手了。元凯想:这也许是上天赐给自己实践一下的好机会吧。不就是拧拧螺丝嘛,有什么难的。这点小事恐怕也是小菜一盘吧。于是,他搓了搓手,搬来了工具箱。 好歹曾经见过别人换过胎。再说元凯,天生就有一股灵气劲,什么事情往往看一眼就能明白。因此,换胎的活干得也算顺利。可是,没想到,就在他拧完最后一个螺丝,得意地吹着尖尖的口哨,把工具箱放回车里时,静静的马路上,突然会穿过一辆飞快的轿车。那车将路中央一湾污污的泥水给溅了起来,正好实实落落地洒在了元凯的身上。 他暴怒地回头喊道:“该死的,给我停车!”。 可是那车,好像就是专门跑来跟他开玩笑的一般,根本就不理会什么,毫不减速地朝着暮色的远方奔去。车屁股后面还留下了一阵疯狂的迪斯科的音乐旋风,打了几个转,之后就稍纵即逝。 元凯气愤地跃上车,眼睛瞪着。他让自己的车飞快地跑了起来。你看他:屏着呼吸,一手稳稳地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悄悄给车加油。。。。。。八十,九十,一百,车速被很快提到了一百三十迈:“好小子,看我怎么追上你的。我不让你尝尝我的铁拳头才怪呢!” 第三章 寒气向他袭来时 是的,元凯对自己拳头一向自信于其他的任何东西。他的出拳速度可以达到每秒八回。不了解他的人,常常会被他那儒雅和文气的外表所蒙蔽。因为元凯平时的举止很少显露出粗糙的成份,反倒会因说错一句话而涨红了脸。 熟知自己儿子脾性的妈妈,背后则常常这样评价他:“元凯这孩子,简直就是一头狮子!十二属相里应该有狮子这一属才对。老虎虽然凶,但还不足以反映出元凯的暴烈性情。狮子,只有狮子才像这孩子。你看他吼起来的那个样子。不像狮子吗?” 丈夫没有支声,只是点了支烟,静静地寻思着什么。他虽是实业家,但他在教育儿子方面,仍然秉承的是自家一贯威严的老方式。为此,元凯小的时候就没少挨过父亲的皮带。 “你说,敢不敢啦?”每次教训孩子,父亲都会发出这样厉声的质问。其实,只要元凯说一声:“不敢啦 。”那么,父亲都会毫不忧豫地停下手来的。因为讲究尊严的父亲,他也是迫切需要台阶下的。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从来难以从小小的元凯的口里吐出。他宁愿挨一顿淋漓尽致地打,也不愿意告饶求软。因为在他看来,那样会失掉自己男子汉的形象。所以自小以来,他的每一次挨打,不仅没有改变他不安分的性情,反而越发使其倔强的暴性暗中滋长。 “好的,好的。我的奔驰!你再快点!再加快点啊!”元凯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前面那辆被追的车的尾灯已经可以依稀可见了。“好小子!你跑不掉的!”他的心不由得阵阵激动着,满身的热血好像也开始沸腾起来。 也就在此时,不知怎的,一阵“当、当。。。。。。”的警报声在车内震响。 “这、这。。。。。。。”元凯懵了。这声音无疑似雷电缠身,瞬间击垮了元凯健壮的神经,他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呢?单单在这个时候,怎么会、会没油了呢?”他那崩紧了的好战的全身一下松弛了下来:“该死的!哼!” 他猛地一个急刹车,整个身子一下瘫在了方向盘上。。。。。。。 天渐渐黑下来。 无边无际的旷野,风声瑟瑟地吹着,让人感到了阵阵凉意。 元凯为自己刚才一系列倒霉的经历而生起着。他跳下车,拼命地将车门一甩,嘭”的一声关上了它。身子斜靠在车体上,向路的尽头远远望去。他多想会有一辆路过的车能出现啊,哪怕是一辆破牛车,捎个脚也算自己幸运啊。 许久许久,依旧没有人,依旧没有车。 只有丝丝寒气在向他袭来。 漆黑的夜?孤独?还是饥饿。。。。。。总之,他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方寸。 在这荒芜的地方,这样的等待无疑是徒劳而可怕的。 一向高昂着的头这会也失意地低了下来。 第四章 辣子鸡是真爱 终于,元凯开始拖着疲惫,悻悻地迈开双腿,僵直地向前走去。 路边的一块小石子也成了他的眼中钉,他将怒气一下发在它的身上。它被他狠狠地踢的老远老远。 走着走着,蓦然间,远远地闪现出一点光亮,不是星星! 元凯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步子也加快起来…… 那光亮是从路边的一处连着间的瓦房发出来的。 走到跟前时,元凯才发现,屋子的正门上方,橘黄色的灯光下辉映着一块棕色的牌匾,上面用绿漆涂着四个大字:希望酒家。 哦,原来是一家吃饭的地方呀。看那房屋的后面,还有细疏不齐的灯亮,那儿想必是农家人的居舍吧。 元凯站在门口,迟疑着。要知道,这种路边小店对别人来说,或许一点也不陌生。但对元凯则完全不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从来就没进过如此模样的店铺。在饮食方面,元凯一直接受的都是西式的文化。即使吃中式的水饺或汤圆这类食品,他也要用刀啊,叉和盘子。元凯常常一咧嘴,自嘲道:“这叫吃形式!”除了在自家用餐之外,到外面吃饭的话,差不多都是光顾那些档次相当的酒店的。 可眼下,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不光精神,而且包括体力都已疲乏不堪。同时,这肚肠也在唧唧着呢。对呀,进去看看!哪怕是喘口气,问问路也好啊。干吗犹豫自己的脚步呢。 真清静,店内大厅并无一人。 只听见里间有锅勺丁丁当当的声音。 元凯有点怯生生地找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先生,请问你要吃饭吗?”或许是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小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 “吃饭?”元凯还没回过神来。 “怎么?你不是来吃饭的?”这位姑娘有点奇疑地眨着眼睛。 “啊,我是、我是要吃饭。”元凯头也没抬。 “噢,这是菜单你看一下,想吃点什么?请点吧!” 姑娘轻快地去端来茶水,倒在杯里,摆在桌上:“请喝茶!” 元凯很明白:人家的热情就是希望自己能撮上一顿,从而赚上几个钱的。点什么呢?这里的饭菜卫生吗?哎,既然已经坐下了,怎好让店主失望呢?点了菜不好,自己可以不动筷子呀。权当找了个休息的地方。 于是,他拿起了写着密密麻麻的菜谱单子,故作兴趣地上下扫视着。上面的每行菜名,都是些啥名堂啊?好像听都没听说过。 哎,这是什么?辣子鸡!元凯的眼前突地一亮。辣子鸡这可是自己的“真爱”,辣辣的滋味,一想起来,就觉得嘴馋。不过,在这?能吃吗?奇怪!自己的肚子,这会怎么也特别强烈地在嘀咕呢。 “要个辣子鸡吧。”元凯声不高。 “好,辣子鸡。 还有哪?” “还有。。。。。。。”元凯搔着头,不知所措地说:“那你们就随意再炒几个菜就行!” “随意。好,几个?四个还是六个?” “八个吧!” “八个?!” “嗯!” “好的。喝酒吗?” “不喝。” “好吧。一会就会好的。请先喝点水。”小姑娘拿着菜单进了厨房。 第五章 心被猛然触电后 元凯轻轻地舒了口气。这时干渴使他不由自主地盯上了眼前这个盛满茶水的杯子。嗓子太需要水的滋润了。端起杯子看了看,它干净吗?他用里面的水来回串着。 一面串着,一面在找地方准备到掉里面的水。他看见旁边的窗子是开着的。所以就站起身来,想将水泼出去。 没想到,窗外几个孩子在吵吵嚷嚷。 元凯好奇地一看:原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正伸着手,在窗下的一个垃圾箱里翻找着什么。另外有三个孩子跑过来从地上捡些小沙石向他身上扔。 小石子落在他的身上。 那孩子不但不怒,反而还傻呵呵地笑着。 “滚!!” 这时,酒家门口,停下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他把菜卸下来,就一边吼着,一边从门口,拣起一把扫帚就要上去抡那孩子。 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喊:“小强,不许那样欺负人!” 元凯感到身后,有个人带着风快步向门外而去。 门口的小伙计一楞,忙把扫帚收了回来:“田雨姐,你。。…”。 这位被叫做田雨姐的姑娘,用责备的声音说道:“小强,你呀你!不干正事。去,弄碗饭来去!” “什么?”小伙计不解地问道。 “叫你快弄碗饭来,耳朵有毛病呀?” “噢,是。”小伙计抱着菜,往屋里走着。 经过自己身边时,田雨将手拿着小铁铲在他头顶晃了晃。“小强,你以后再欺负人,我可要……。” “噢,我知道了。”小强缩了下身,赶紧去了。 田雨站在那儿,她掐着腰,向那些闹事的三个孩子一阵大喊,把他们全都给吓跑了。 等小强把饭端来时, 她把它放在属下的一张石桌上,亲切地招呼那傻小子:“小弟弟,快过来,过来呀。” 傻小子嘿嘿笑着,有点胆怯,不敢靠前。 田雨温和地:“不怕,过来吃啊,有姐姐,不怕。” 那孩子慢慢地靠过去,嘿嘿笑笑,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田雨高兴地笑出了声,舒了口气,然后转身往店里走去。 刚才的这一幕就如同放电一样,把个元凯的心给触了一下。 他呆呆地站着。 第六章 酒鬼赖皮真少见 当田雨往回走的时候,他极想看一下她的面容。因为刚才她一直背对着自己,没能看见。然而好生奇怪,不知为什么,当田雨进屋时,元凯却象一个闯了祸的孩子要见严厉的老师一样,竟不敢歪头去直眼面对人家。而当田雨贴着桌子从自己身旁经过的那一刹那,好奇心又驱使他的眼珠快速地一转,悄悄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不过,闪进眼帘的只是一个虚影,还是没能看清。 “可笑,我这是怎么啦?。。。。。。”。元凯摇了摇头。他感到:自己的胸脯有些紧张地一起一伏的,“怎么回事?”他微微笑着,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然后将杯子送到嘴边,一仰脖,整杯水忽地一饮而尽,像干杯那样痛快及至。 田雨已风火火地闪进了厨房。 元凯这时才大胆地向厨房那儿望了望。里面又传来一阵忙忙活活的声响。 元凯细心听了会,才回过头,端起茶壶,往杯里倒水,静心地喝了起来。 没喝两口,这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阵踹门的响声,把元凯给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险些脱手。 他不由回头一看,才发现大厅尽头那儿还有一扇门,那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雅间。 四个喝得醉熏熏的男子突然从里边晃荡了出来。他们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穿着衣服,向店门口走去。 “喂,先生!”厨房的身穿白衣服的那个小姑娘急忙跑了过去。 一胖子像被马蜂蛰了一下, “怎么?” 姑娘将手里的菜单一晃:“请问你们吃完了吗?” 胖子眼一瞥:“啊,吃完了!怎么了?” “呃,请结结帐吧?” “结帐!?” “是啊。你们的餐费还没交呢。” “餐费?” “对。一共是……。”姑娘照着单子刚要报数。 那胖子一甩手,“先赊着吧!”说完拔腿就和几个人往外走。 “哎,先生……。”这姑娘仍堆着笑跟过去,“先生,你看这钱也不多……” “怎么,我说赊着。你没听见是、是怎么着?”他非常地不耐烦,眼珠瞪得像煤球。 “不是啊,先生……”。 “滚开!别挡着我!”胖子一抬手猛地推了一把。 “哎哟!”小姑娘连退了好几步,幸亏一把椅子挡住了她。 “小华,怎么啦?” 田雨一边擦着手,一边从里屋赶了过来。 “田雨姐,这几个人吃饭不给钱,还打人……。” “哼!”几个人横眉一瞪,拔腿又往外走。 第七章 挺身而出管闲事 田雨一下冲到了前面:“喂,请问为什么不付钱?” 胖子拖着长腔:“先赊着。” “本店是小本经营,我们是从来不赊帐的。” “从来不赊帐?” “是的。”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吃饭交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也是做人都应该懂的规矩!” “什么?”胖子眼皮一翻:“你好像是、是在教训我……” “教训倒是不敢。只是说说常理!” “常理?我看你是想关门了吧?” “关门?你在威胁我们?” “哼!威胁你们又怎么了?” “先生,我在这里正正当当地挣碗饭吃,就不怕你这号人的威胁!你们穿得都这么有头有脸的,想白吃我们啊?” “白痴?”那胖子耳朵一热,两个发音相同的单词让他听了很恼火:“什么?白痴?你、你敢骂我是白痴?”说着,手一抡,一下就将身旁的一张桌子给掀翻了。 “你……。”田雨非常生气,跳前一步。斥责道:“你凭什么发酒疯?!太不像话了。” “不象话?老子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不象话!弟兄们,来,给我砸了。”胖子挥了下手。 几个人一听,立刻来了劲头,抡起膀子就要大打出手。 正在此时,大厅里忽然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四个人一下都给震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这晴天会霹雳啊。 楞了好一会,那胖子才回个神来。他眨着眼,阴里阴气地从鼻子里发出了声:“这,这,这是谁喊的啊?” “我!”元凯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目光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刚才他喝着茶,正想品品味呢。可没想不到,眼前却爆发了这么一场意外的“战争”。按说他只身一人在外,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好。所以刚才他一直死死安耐着自己一点就着的爆竹脾气,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招惹是非。当田雨从厨房冲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就一下揪了起来。因为这次他彻底看清了她那清秀的脸面,和那略带忧郁的眼睛。他断定这是一位年纪不大,甚至可以说,有点稚嫩的姑娘。面对这样的四个大汉,元凯开始担心,担心她会受欺负。 接下来,田雨与胖子的一番唇枪舌战,又打消了元凯的忧虑。他看到田雨涨红的腮桃红桃红的,整齐如玉的牙齿和动人的嘴唇,以及遇事不惊、毫不示弱的个性,不免暗暗叫绝:“好强的一位姑娘啊!” 可是,事情的发展远非始料所及。几个赖皮竟野性升级,要动手砸店。元凯再也看不下去了,满身的血都往头上冒。阿奶千叮咛,万嘱咐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事原则,早已随云而去;老爸斥责自己的争强好胜、愿管闲事的老毛病也一触即发了。 “你你,你想挡横?”胖子转过身,两眼死死瞪着这位不速之客,并冷冷地骂道“有种!”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四百块钱猛地摔到田雨的脸上,并一把推开了她。然后,他又一步步向元凯靠近。 第八章 战争有时难避免 当脸几乎要贴到元凯的鼻子时,胖子从牙缝里恶狠狠地吐出了几句话:“是啊。好男不和女斗。好小子,老子喝了酒,正手痒痒呢!你有种!来!”顺声一伸手,想去抓元凯的衣领。 元凯一侧身躲了过去。他十分冷静,不紧不慢地对他说:“走,咱到外面去!” 一般而言,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受到欺负的一方,是很容易受到鼓舞而振奋的。他们多么希望主持正义的人,能站出来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啊。小华和站在一旁的两个小伙计这时脸上所露出的就是这种极为期盼的表情。 “站住!”这是田雨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声震喊。大伙都被喊愣了。 谁也猜不到:本来无所畏惧的田雨即刻却变出了一副紧张和担忧的神情。是啊,她内心怎么能不惧怕呢?那是四个大汉啊,万一打起来,这位不知名不知姓的过路客人还不死吃亏吗?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于是,她二话没说,急忙跑了过去,弯下身,静静地从地上把钱拾了起来,然后堆着笑,恭敬地递到胖子面前:“噢,先生。对不起!这钱我们不要了!请原谅,我们真是有眼不识贵人啊……。” “鬼?!”胖子一眯眼,用手又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田雨笑出了声:“不是不是。先生。你听错了。不是鬼。是贵!是贵人啊!我是说你们是大福大贵的人啊,你们吃完了就快回去好好休息吧!天不早了啦!拿着钱,快请回吧!”把钱放到他的手里。 那胖子拳头握得紧紧的,脸嘟嘟得都发了紫。他把钱往口袋里一塞,目光却仍死死地盯着元凯,脚步也纹丝没动。 田雨内心“砰砰”地跳着。她又赶紧搓着手,快步冲到元凯的身前,用几乎央求的语调说道:“先生!你快请坐下。辣子鸡马上就好。你先喝口水。我这就去给你把菜上来。小华,快给客人倒水!” “走啊!你不是说要到外面去吗?”胖子冲着元凯又从牙缝里阴森森地挤出了这十几个字。 大约是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春雷隆隆,不多时急急躁躁的雨水便争先恐后地向大地倾泻下来。 大海的潮水也在大雨中激情澎湃,一波高似一波地朝着起伏蜿蜒的海岸翻滚着。 岸边不远处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小别墅,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多姿迷人。 “这里太适合我们人类居住了。你看,气候、风景、环境都特别理想,我想地球上恐怕再也没有多少地方能比得上这里啦!”元凯的父亲李昌杰前几年来这个城市考察时,没住上几天就发出了如此深切的感叹。他还说:“难怪德国人那么早就来侵占它呢,那还不是因为相中了它。对我来说,尽管有点遗憾,这么晚才发现它。但是,”接着,他象年轻人那样挥着手,向空中打了声脆响,脸上挂着少有的兴奋,说:“我还是很幸运地发现了它。这毕竟是命运之神赐予我的良机”。于是,他便紧锣密鼓般地开始了自己一个个令人振奋的计划。 兴建黄金海岸的这座欧式别墅,就是他计划当中最为骄傲的一笔。 第九章 焦急等待如煎熬 当人们经过这座别墅时,都会被它与众不同的外观,神秘、大气的风格所折服,也都会忍不住停下步来,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细细地品味一番。 庭院里的棵棵多姿的大树在风中摇曳飞舞,也增添了楼庭的风采和美丽。 “真有灵气!”元凯的妈妈在新居落成时,曾发自肺腑地称赞它。 不过,现在别墅的主人都不在这里。 家中正忙碌不已的,是一位叫刘风的阿叔。他长的体态略胖,但并不显得笨拙。作为被李家受雇已几十年的一位老管家,你看他正楼上楼下事无巨细地忙这忙那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一位多么尽心的人了。不仅是每一饭菜,他要过问;即使铺床的事,他也不会撒手不管。这不,就是这洗澡水,他已经叮嘱多遍了:“我试着水怎么还不够热呢。” 那个刚想直直腰的佣人,答道:“刘叔,我刚热过!” “再热热!你不知道,李公子,就愿意洗热水澡,一洗就老半天。赶紧再去烧烧!他明天就要回台湾了。等他一回来,就让他好好泡泡,也好睡个安温觉。听到了吗?” “是!”佣人应了一声,就去忙了。 “可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呀……。”刘叔看看表,眉头皱了起来:“他的手机断了。也不往家来个电话。按说该回来了呀,他不会有什么状况吧?他现在会在哪儿呢?” 刘叔的心事开始加重。让刘叔万万想不到的是:元凯此刻绝对未在回家的路上。 那他会在哪儿呢?还是在那个小酒店里吗?不是!而是在李家屯一处低矮的小屋里。别看这屋子小,左右被分成了三间。它可是当地的一处治安联防的办公室。 中间屋子的屋顶还零星漏着雨,那雨正好滴落在站在下面的田雨的身上。 这位倔强的姑娘红着脸,在和面前的这两位六十多岁的值班大爷说明情况,已有一段时间了。 看着两位老人依然眯着眼,毫无所动的样子。顷刻间,田雨好像一下明白开来。于是乎,她猛地转身,向屋外跑去。 门口,停着那辆带拖斗的农用车。 田雨近似发疯一样地奔到车前,使足了全身的力气“腾”地把车发动起来。 一道闪电撕开夜空。无休无止的雨水趁势加威,更加无恃无恐地向大地泼洒着。 田雨紧紧抓着方向盘,使劲驾着车往回赶。她的双眼被雨水浇得几乎睁不开,湿透的长发也紧紧地贴在脸上。风一吹,寒意从头到脚一直浸到了心里。但是,田雨此刻却顾不了那些,只感到两只眼睛在冒火:怎么搞的?事情会突变到这种地步呢? 第十章 救人心切真心在 田雨极力回放着刚刚过去的一幕幕画面: 当时那四个气势比天高的家伙都撑着腰,非要和那个操南方口音的小伙子出去较量较量。 自己站在一边想拦没拦住。接着,几个人闪电一样地出了门。自己还没愣过神,就听到门外一阵猛打的声响。她的心忽地涌到了嗓子眼,差点就要蹦出来了。她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伙计们的身后挤出去。 眼前的场景却出乎自己十二分的预料:四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竟都直挺挺地躺倒在泥泞的土路上了。一个瘦了吧唧的家伙擦了擦嘴上的泥,晃着身子竭尽全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靠在一棵树干上,支持着自己欲坠的身体。接着,他用颤巍巍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他大口喘着气、结结巴巴地在给谁打着电话。。。。。。。结果,短短的几分钟的光景,情形又出现了新的波折…… 正想着呢,田雨一醒:啊!酒店到了。 她没等车停稳,就跳下来,快步扑向门前,小拳头猛力砸着门。 里面的小华应着,惊恐地瞪着睡眼跑来开门:“谁呀?” “小华,是我!快开门!” 门刚被打开。田雨便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屋。她直奔藏在厨后的一个箱子那儿,从里面翻找着什么。 “田姐,你要干么?”小华跟了过去。 “我拿钱用一下!” “拿钱用?那钱不是你要……。” “嘿,不管那些了。”说完拿起钱袋就往外跑。 “你又要上哪儿?” “我去救出那个人!” “救出那个人?”孙华过去看钱柜,一惊:“哎,小姐,钱你怎么全拿走了?” 田雨啥也没说,就风风火火地消失在门口。 她忘记了雨,忘记了风,占据她大脑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快点,快点把那个人救出来。 当她返回到那个破旧的治安办公室时,脚还没进门,就大声嚷道:“大爷,钱我带来了!” 那四个东倒西歪的家伙,仍然并排坐在门口的那条长椅子上。胖子的左眼皮已经肿得有点象吹足了气似的,难以睁开。右眼尽管不象左眼那么惨,但眼圈周围的紫色也说明其受伤不轻。他喘出的气是粗粗的,整个身体都随着一呼一吸的喘息声起落着。 那瘦子闭着眼,歪着嘴,两只手在轻轻揉着自己的下巴,两只脚还在打着哆嗦。另外两位看来伤得较轻,一个在晃腿,一个在捶膝。 田雨进屋并没把他们从痛苦的体味中呼唤过来。几个人都是原封不动地保持着各自原有的姿势。 “多少?”里面屋值班的大爷看了看一脸复杂神情的田雨问道。 “四千!不是说四千吗?”田雨匆匆地走到桌子前,忙着从包里拿出一叠子钱。 第十一章 好心大爷理服人 “嗯,四千!我看行!”大爷怒了努嘴:“好,花钱买个教训吧。以后啊,遇事要学会讲理,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吃吃喝喝本来是个高兴的事,可闹成这样有什么意思。我说那打人的小伙子手可是够狠的!”大爷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埋怨。 “大爷,你不知道,他可是……。”田雨还是想把事情说清楚。 “行了,行了!看!把人都打成什么样了?别再找理了。”大爷根本就不想听什么解释,他是以结果判断是非的:“我告诉你,打人是不对的!要不,要公安局干吗?幸好还没把人打残了。否则就要判刑了,有期徒刑、无期,甚至是死刑哪。告诉你说,我们今天这样处理这个事啊,可是为了你们双方得好,懂吗?你若不愿意,就先回去等着,等明天你们都到派出所里去和警察说去。” “不,大爷。我愿意,我愿意。”田雨赶紧把手合在胸前,像拜佛一样地表示。 “我们都是老人了,也有儿女。遇事啊,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和稀泥都欢喜。我和你陈大爷都是这样的人。我们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啦!对不?” 坐在对面,困的直闭眼的矮个大爷,一听这话,忙睁开眼,附和着说:“可不是吗,我们可不象有些人那么坏,就恨事情闹不大。 就怕天塌不下来。我们容易吗?假如没你们今天这事,我们早该睡了。” “幸好人家只要求赔钱。否则,我还不好办呢……。”老人向外一努嘴:“看,把人家都被打成那个样了,一人一千不算多。姑娘,现在看个病,没个千了八百的,你就甭想!” “是的,是的!” 田雨也直点头。 高个子大爷点了点钱后,笑着突然问道:“哎,姑娘,那小伙子是你什么人呢?” “谁?” “就是里面屋里的那个!” “他。。。。。。。”田雨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问住了,瞬间脸就红了。 还是矮个儿的大爷善解人意:“好了,明知故问。那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哦,算我多问了。不过,姑娘啊,这小伙子可是个拗脾气啊,不声不响死不认帐。直到现在我们还没问出他叫什么来呢!赔钱的事我也没敢告诉他。回去以后哪,你好好劝劝他就是了。”老人小声说着。 “啊。”田雨机械地应了一声,然后急切地问:“呃,大爷,这样他可以走了吧?” “哦,别急!你先到门外去等一下,我们还需要和外边的四个人办一下交接手续呢,免得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 “好的。”田雨一阵兴奋,步子轻快地出了屋。 在门口。田雨望了望天,雨小多了。她高兴地把手伸到了雨里,心头感到了一丝微微的暖意。 第十二章 阴差阳错一瞬间 是的,那颗悬着的心该安静下来了。因为老大爷说,办完手续,就会把那个“手够狠的”小伙子放出来的。这样自己也就可以真诚地向人家道声歉了。为了四百块钱,自己竟然没让人家这位客人吃成饭,而且还让人家落了个“自由无身”的境地。嗨,今晚上的事,真是太刻骨铭心了。自己经验太少,饺子吃的不够。否则局面怎么会失控到这种地步呢。不过,这小伙子确实让人佩服啊! 谁会相信,他竟会如此勇敢地挺身而出呢。对啊,他长得什么样来?哦,反正是个高高的个!口音带着南方的味!鼻子挺高的,还有其他的长什么样子, 当时自己就一点都没留意啦。我道歉该说些什么呢?他会原谅我们这个给他带来麻烦的这个小店吗?他会对我怎么看法呢。。。。。。? 正想得出神,路口突然传来一位出租司机生气地喊叫:“喂,这是谁的车堵在路上啊?!这是谁的车啊?”那人差点就要喊破嗓子。 田雨猛地意识到了:呀!是我的车搁在那儿挡着人家了呀。于是她赶紧一面答应着,一面往那边跑:“啊。是我的车,我的车。对不起,师傅我这就过去把它开走。”说着她上了车。由于雨水的缘故,路面打滑,田雨开了好一会,才将车开到路边去。停好车后,她又过去指着路,帮那司机把车开了过去。 之后,她喘着粗气,又跑回到房门口, 翘着脚尖向屋里张望时,“谁啊?”正过来关门的高个子大爷,见了他的人影,吓了一跳。 “大爷,是我!” “你?你还呆在这里干么?” “我在等那位……小伙子啊。” “小伙子?他已经走了!” “走了?哎,我怎么没看见啊?他人哪?” “谁知道他人哪?早出了门了。出了门,我们就不管了。”说完,有点不耐烦地打着呵欠,顺手插上了门。 田雨的心“革动”一声,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呢?”她又翘着脚,向屋内望。 屋内的电灯一下熄灭了。 她急忙转身向四周张望,一片漆黑,只有滴滴的雨和阵阵的风发出声响。看着手中的一枚黑色的有机玻璃扣子,感到空荡荡的……。 临近半夜时,雨似乎也感觉到了疲惫,开始零零星星地嘀嗒着。 刘叔坐在沙发上,强忍着困倦。两只耳朵使劲竖着,仍全神贯注的搜寻着。他多想听到:突然有一辆汽车停在门口啊。六神无主的他只是稍稍坐了一小会,可又不得不站起来,走向了窗前。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他觉得一阵眩晕。于是,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两片降压药塞进嘴里。 这时,他的眼前忽地一亮:“是开铁门的声音!是他回来啦吗?” 刘叔匆匆跑到房门口,手有些抖动地把门开开。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身影站在哪儿。 第十三章 风平总有浪静时 “果然是少爷!”他惊喜地伸出手,激动地拉着他:“你,你这是,上哪儿去啦?” “你怎么还没睡啊?” “睡?你不回来我哪敢谁啊?少爷,我都快要急疯了。你这是?怎么一点也不和我联系啊,我……” 不等刘叔说完,元凯就抢先回了句:“你不知道,我那破手机没电了。还有那破汽车半路也抛锚了。嘿!” “那你谁怎么……。” “行了。别问了。我累了,我想睡了!” “那好,你快洗洗吧!水早都热好了!” “不洗了。我想马上就睡!”说罢,抬脚就上着楼。 “噢,不洗也罢。明天早上洗吧!”刘叔附和着,“噢。明天十点的飞机!八点半起床啊。” 元凯没有吱声进了屋。 见元凯的房门关上以后,刘叔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嗨,这孩子。真要我的命啊。行,反正明天就要回家了。到时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夜,对于忙碌一天的人们来说,永远是一个最具亲和力的时段。当身体平躺在柔软的绣花被中,元凯很快便发出了淋漓的鼾声。 对于刘叔而言,本来悬着的心这会也算恢复到了原位,疲劳的双眼再也支持不住了,倒在床上没翻身,梦乡就已纷至沓来。 寒来暑往,一年一年。刘叔在李家的日日夜夜,从来都是尽心尽力。可以说,每一件事都凝聚了他的心血。他无需别人提醒,只要可能,他都井井有条地把它们做得无可挑剔。所以这次元凯出远门,最好的陪同人选,也非他莫属。 长久的习惯已使他的生物钟变得如时钟一样准确。这不。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叔就一贯如常的爬了起来。他洗涮之后,就开始了他该做的一切。 在他的带动下,整个楼内楼外,新的一天的生活也就此开始了。 大约快到八点半的时候,刘叔看了看表,然后轻步上楼,来到元凯的房前。他用轻轻的声音,敲了敲门:“元凯,该起床了。” 里面没有回声。 刘叔推了下门。 门是关着的。他把声音略微放大了一点:“元凯,听见了么,该起床了。十点的飞机呀。” 这时,屋里传出元凯懒懒地翻身的动静,然后听到他的嘴里嘟嘟了一句:“我还想睡会呢。” “少爷,不行啊!十点的飞机啊。快起来!误了飞机那可麻烦了!你可别再……。” 没等他的话继续下去,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很不高兴:“什么?” “呃,没什么。”刘叔赶紧放缓了语气:“哦。没什么。只是不早了。该起来了!否则飞机会晚的……” “你少叨叨了!我听会音乐!马上就起来!”他一下打开了收音机。 刘叔木然片刻,无奈地摇摇头:“快点啊。我先去准备行李啦。” 第十四集 稍有闪失人蒸发 佣人们随着刘叔的安排,把各个大包小包都就装上了车。 刘叔接着又楼上楼下一一做了检查,该嘱咐的又嘱咐了个遍。在庭院检查时,他发现一棵爬墙虎已经缠到了一棵雪松上。他马上招来佣人让他们把那棵植物清除掉:“那样会把大雪松给缠死的!” 一切安排停当后,他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急步跑回进客厅,对一佣人道:“哎,少爷呢,他准备好了吗?” “哦,刚才他还在这里洗手呢。不过现在不在了。是不是又回他房间了?” 刘叔往楼上一瞅,音乐还在响着:“还听,还听!都几点了!怎么还不下来?元凯,该启程了!” 没有回声。 他快步窜到楼上。敲着他的房门。 没有回音。 刘叔推开门。 屋里没有人。只有音乐在回响。 “元凯,元凯……”刘叔立刻扯着嗓子喊道,一声比一声高。但是整个楼内没有一丝他的声音。 一个佣人突然叫了声:“刘叔,你快来看!” 刘叔顺声奔到一楼的卫生间,定睛一看,险些晕过去:“啊!?” 那儿的窗子露了一条缝,窗前还留着一个被踩过的木板凳。 刘叔那圆圆的眼睛霎那傻呆了……。 大海永远是那么无忧无虑,随风而涌,随情而动。 几天来,它一直都是风浪滚滚,气势不休的。今天却一改往日的激荡,变得一下温和起来。 白色的轮渡船正离开岛城向对面的开发区驶去。 甲板上,元凯正手托着腮,俯身趴在栏杆上,他的头发蓬蓬的没来得及梳理。两只眼远远地望着大海,似乎在出神……。 没有风浪,船速也就加快了许多。 大约四十分钟的航程,轮渡开始靠岸了。 过桥板刚一放下,元凯就向前挤着,想早点下船。 走出百米长的水泥通道,就是宽广的马路。 路边有好多辆大大小小的公共车,摆着长龙。 车主在拼命招呼人们坐他们的车。 元凯刚到路边,就有人上前搭问:“上哪去?” 元凯顺口说了“李家屯”三个字,就被一个买票的强行拉上了车:“就这车去李家屯!快上吧!”。那人堆着笑,递过来一个用破布做成的垫子,让元凯在后面挤着坐了下来。接着,车就“噗噗”地开走了。 一路上,这年久失修的车左摆右晃,颠簸得铁皮直震耳朵。元凯倒是没顾得太多,只是伸着脖子,向窗外张望,他一点不敢懈怠,就怕坐错了地方。 “怎么还不到哪?到了一定告诉我一声”他已经探问三回了。 那买票的有些不耐烦了:“等着,到了就告诉你了!” 第十五章 惹事大侠名有因 过了许久,元凯的眼前突然一亮,他猛地站了起来:“噢,到了到了。先生,请停车!”他很快认出了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地方。“我要下车!” 这司机不急不慢地:“等会,等会。过了桥,再停。这里不能停!” 车又向前晃悠了一会,才停下来。 元凯心怀忐忑地下了车。他安定了一下神情,顺着土路,朝那个挂着匾额的地方走去。 到了跟前,元凯非常纳闷:咦,是这个地方吗?这“希望酒店”的大门怎么贴了一张白色的封条呢? 房屋右侧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槐树。树下石凳上正坐着那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小华。只见她一脸的怒气,手拿起一碗水,没好气地喝了两口。然后,仰着脖,“咕噜咕噜”漱着口,然后一回身就使劲朝远处吐去。 恰好元凯的步子挪到这里。元凯吓得连连退了几步。 “天呢!”孙华见有人影,也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认出了他:“是你?!大侠先生?” 元凯有些茫然地认出了她:“喂,你?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刚才分明听到你说什么什么先生?” “没有没有,只是说着玩的。” “是吗?” “当然是啊!怎么?你还想来吃饭啊?” “噢,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还钱的。” “还钱?” “对。昨天吃饭。我还没交给你们钱呢。”元凯认真地搔着头皮说。 “得了,你就别逗了,我的惹事大侠?” “惹事大侠,你什么意思?” “呃,对不起,怪我说漏嘴。”小华忙捂住自己的嘴。 “没关系!你说说看,我怎么成了惹事大侠了呢?” “如果我说,你不会在意吗?” “当然不会在意的!” “好,那我可不客气了。你知道,昨天晚上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和那几个家伙打仗的事。我们小姐可惨透了。” “什么?” 她努了努嘴,“为了救你,我们小姐一下可就赔了人家四千块呀!” “四千块!” “啊!这还不说,今天一早,人家工商局的又来了,把我们的酒店给封了。责令我们停业整顿,说必须罚款五千元。你看,我们这不是倒了大霉了吗?” 元凯一惊:“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哦,你不懂啊。这社会上的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大侠先生。” 第十六章 好心惹出大麻烦 “哦……。”元凯生平第一次有些语塞了,想了想,又小声问道,“那,你们小姐呢?” “我们小姐?她呀,为了能重新开业出去借钱去了。” 这时,一条黄色的大狗凑了过来。它在孙华身边的一个菜堆里使劲翻腾着。本来就没好气的她,这时可找到撒气的对象了,顺手抄起一根木棍,抡起来就打:“你这混蛋来凑什么热闹,来!看我不打死你才怪哪?” 她抡出了手中的棍子。 那狗向后一蹦,气恼地朝孙华狂叫起来。 孙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又抄起另一根木棒。再次朝那狗扔去。 那狗仍然狂叫着,尾巴夹了夹,然后退开,跑了。 孙华像胜利者一样,从鼻子里“哼!”了声,然后回转身来:“哎,那个惹事大侠呢……,他人哪?” 元凯已经不在了。 桌上留着二百元钱。 孙华一下抓在手里:“这个家伙!还算够意思。” 农轮车冒着黑烟“突突”地回到酒店门前。 不等田雨小车,孙华就迎上去:“田姐。怎么,借到了吗?” 田雨满脸阴沉地跳了下车,摇了摇头。 “那我们……。” “小华,别着急,咱还是先研究一下今天我们该怎么吃午饭的问题吧。” “中午吃饭没问题!”孙华一伸手中的钱:“你看!二百块!” “哪来的钱?” “那是那个惹事大侠送来的!” “谁?哪个惹事大侠?” “就是昨晚打仗给我们制造麻烦的那个南方仔。” “是那个小伙子啊?” “啊!” “他人哪?”她从包里找着什么,急急地问。 “谁知道,我打狗的空,他就不见了。” “你怎么好再收人家钱哪?” “有什么不好收的哪?咱给他做饭了呀!再说他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啊。我们还没找他算损失呢。就这么二百块钱够吗?如果他不走,我正准备好好和他算算账呢。” “小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那是路见不平。是帮我们呢!你怎么好赖不分呢?” “我怎么好赖不分啦!他帮我们?有这么帮的吗?哦,就是他这一帮,我们店给关门了。”孙华拿出罚款单比划着:“你说是不是?” 田雨一下给卡住了,喘了口气,一跺脚:“哼,凭什么啊?明明是他们吃饭不给钱,还掀了桌子。不分青红皂白,工商局凭什么罚我们款呀?凭什么封我们的门呢?不交罚款就不许开门……。这合法吗 ?这咱得找个明白人问问才行。” “找谁问?” “咱去找律师问啊!律师懂!” “是啊!” “开发区有家律师所。” “是的!” “这样,下午,你在这看门。我去找律师问问去!” 第十七章 家有老奶挂肚肠 下午的太阳开始蒸腾起来,屋里的温度也随着升高。 吴婶把窗子打开,让屋子的空气变的清新一些。 阿奶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天气的变化。望着窗外她颇有感叹:“才几天啊。那些树叶又冒出了那么多。” “是啊!” “元凯走了是不是快半个月了吧?” “是啊!都十四天啦!” “我觉得怎么好像过了大半年了一样!” “那是你太想孙子了。想得呗!” 阿奶笑了笑:“是吗?”她反问着,语气里明显地流露出快活的感觉。她来到镜子前开始认真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别看老太太已经八十有余,但对自己的仪表向来是极为重视的。出门前总要精心地梳理一番。她说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尊重别人。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 吴婶停下手里的活,赶紧跑过去:“喂,什么?元凯他今天不回来了?怎么,你们今天没有坐香港的飞机呀。哦,老太太高兴着正准备到时候去接他呢。哦,是吗?好,我马上去和老太太说!”吴婶放下电话,怯生生地回到老太太的卧室。 “谁的电话?”老太太正调着自己的眉毛,头也没动。 “是刘叔的!” “刘叔?怎么,他说什么了吗?几点到啊?” “啊!他来电话说,他们今天没有乘香港的班机回来呢。” “什么?”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眉笔,转过身来,“怎么会是这样!不是定好了今天吗?” “具体什么原因他没细说。该不会是机票有问题吧。” “机票?机票怎么会有问题呢?那个都是早预定好了的。他们现在在哪儿?” “还在大陆呢!” “还在大陆?怎么没有动身?这是怎么搞得?你迅速给我接通刘叔的电话,让我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太太。” “这个刘叔他这是怎么搞得?”老太太的眉毛竖了起来。 第十八章 背后论人要当心 其实,眼下的刘叔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啊。他满头的大汗已经顺着鼻尖往下嘀嗒着呢。派出去的好几个人回来后,都频频摇着头:“刘叔,没有!”“刘叔,元凯喜欢去的地方,我们都去找遍了,没有啊!” 刘叔的目光有些呆滞了。他的手在不停地搓来搓去,好像在告诫自己千万别昏过去。 陡然间,电话铃响了,刘叔一阵激动,他快速过去,一把抓起话筒:“喂,……,”他绷紧的面孔,立即堆起了勉强地笑:“哦,是我。我是刘发。老太太呀?您好您好!哦,是这样,是这样的!”他连说了两句是这样的,其实是在找时间,搜寻一个绝好的理由,以便托辞老太太:“噢,元凯,他呀,他,他还想在这里再玩上一天。这里的海风实在和台湾的不一样。所以他呢……。非要再呆一天。本来是今天的飞机的,结果就取消了。您也知道元凯那好玩的脾气。什么?哦,他呀,现在去海水浴场了。呃,手机,手机他没带呀!你知道,他总是不愿意带手机的。他老说手机有辐射,会让人头痛的,所以…。。没带!啊,是是!好,老太太,您挺好的。让您着急啦。真是的!好的,好的!他一回来,我马上就让他给你去电话。是,老太太。再见再见!”刘叔笔直地握着电话,等着那边“卡”地挂断了以后,才像一尊僵硬的雕塑直挺挺地倒在沙发上。 身旁的一个佣人赶紧上去掐他的人中。 刘叔慢慢睁开眼睛,深深喘了口气。接着又对身边的几个人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嚷道:“赶紧再去找啊!” “是!”他们应着,又出了屋。 开发区,一片正在开发的沃土。许多外资企业都竞相在此落户。 华泰体育用品有限公司也坐落在这里。 诺大的车间里机器正全速运转,生产流水线在在源源不断的向外输出着不同的产品。 那形形色色的体育用品和健身器材反映了体育在当今世界的热度。 一座时兴的乳白色的二层小楼,那是公司的心脏。 厂长室就在二楼的尽头。 金厂长,这位还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头发已比较稀疏,也许是和他对工作的操心有关。他抽着烟,审阅着桌上的报表。也许发现了什么问题,他掐灭了烟,拿着报表,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的电话,一阵阵急促地响起来。于是她又调转身子,折了回去来 他用始终如一的和气的语调,接起了电话:“喂,您好!我是泰华公司的金厂长!哦,是刘叔啊,什么?……。”他听了一会,立刻笑道:“噢,他可没来呀!咦?昨天他不是一个人驾车回去了吗?什么?他今天早上突然不见了?天呢,那他会去哪儿呢?不过他肯定不会再到公司里来了。这一点我敢肯定!因为他说,他讨厌工厂里的气味,尤其是这橡胶的味让他受不了。还有,他说,他也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他还说,他父亲到这里投资简直是件让人搞不懂的事情。我看他呀,对公司里的任何事根本就没兴趣。放心,刘叔。您只管放心!他绝对不会再来这里的了。嘿嘿。好,再见!!刘叔!”他放下电话,歪嘴笑了笑,自语着:“呵,这个花花公子不见了……,”他端起杯喝了口水,刚要咽下,突然,面前站出一个人。吓得他口中的水差一点喷了出来:“呃,是您?李公子……。” 第十九章 花花公子可原谅 “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是不是该受点惩罚?”元凯声音并不高。 “哦,李公子。我可没有说你的任何坏话呀!刚才刘叔他来电话找你,我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哦,那都是说着玩得。别往心里去啊!怎么?你还没走啊?” “花花公子?”元凯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没有正面回答他,“怎么?我像花花公子吗?” “噢。不像,不像。一点也不像。” “我刚才分明听见您说…。。难道我耳朵有问题?” “哦,李公子,您可不像花花公子啊,您是风度翩翩啊。瞧,您这身架,又高又酷,长得多帅啊。” “我好像对公司很无用啊?” “哪里哪里,您对公司是哪能无用啊?谁这么说来?” “刚才不是你吗?” “哦,对不起,那实在不是我有心讲的。我只随口应酬而已。哦,请您原谅啊。” “请我原谅?” “哎,对!请您原谅!” “您让我怎么原谅?” “哦,只要你开口,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照办!怎么样?” “真的?” “真的!” “那好我请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可以吗?” “当然,当然可以!只要你信得过我,我保准办到!快说!什么事?” “你知道工商局吧?” “工商局?当然知道啰!” 元凯从金厂长的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你能保密吗? ” “当然啰。我会保密的!呃,什么事?这么神秘啊!” “开发区的律师事务所”的牌子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十分显眼。 田雨没费多少事就找到了。不过,她在门口犹豫着。因为刚才在门口她看到:一位老人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块手帕,捋着剩下地几元钱,他边走边自语着说:“嘿!问一问就要这么多钱呀。这请律师谁请得起呀!”他叹着气,离开了。 田雨摸着自己的口袋,心里想:“我就四十块钱,够吗?” 说来也巧。一位身着藏青色西装的青年人正好出来关门。他把门关了一半,又停了下来。田雨那忧郁的神情,使他不由地问道:“哎,你找谁?” “我我……,我有点事,本来就想问问。可我又没有那么多钱……。” 他十分热情地开开门:“呕,别客气,有事你就请进吧!我叫吕顺民,是这个所的律师!” “哦,吕律师。这……。” “请吧!” 田雨被他的热情给打动了,便抬步进屋。 第二十章 撒谎善意耐他何 海滨岸边的李家别墅里,仍然充满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以前,刘叔在每次给元凯通话时,都会先稳定一下自己情绪,告诫着自己需注意的语气和措辞。这次尽管让他特别生气,他的头脑几乎有点被搞焦了感觉,但是在接到少爷的电话时,他还是异常兴奋。不过他的口气还是不温不火的:“少爷,你吓死我了。你还有心往家打电话啊。你是不是又和人家去打架了?哦,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跟您说,今天晚上你必须回来。…。。为什么?因为明天我们好一同往家返啊。你知道,您阿奶已经来过两次电话了。她都发火了。她那么大年纪了。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好一个劲地训我啊。……哦,我可没敢说你怎样怎样,我只是撒谎说你去海边了,说你喜欢这里的风景啊!还想再呆一天嘛。刚才啊,您阿奶她又来电话啦……。” 元凯正坐在开发区一家宾馆的茶座里,喝着咖啡呢。他漫不经心地和刘叔通着电话,当他搞明白了一切之后,立即带点娇气地说:“好了,刘叔,你烦不烦呢。少和我叨叨嘛!阿奶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愿用手机呀。好吧,我这就和阿奶通电话就是了。我会和她解释的。您就放心好了。”他皱着眉,扣了电话。喝了口咖啡,接着,他拨起了一长串的号码:“喂,是阿奶,是我,元凯。……”他撇着嘴,假装开心地样子,接着他就不停地答应“是,我知道!”,装作耐心地听着阿奶的埋怨和教诲。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阿奶喘息的机会,他就马上说道:“阿奶,我在这里挺好的,真的。我还想在这再呆两天了……哦,您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啦。我不是改主意了。只是,想再呆两天嘛。我想锻炼一下,接下来我也好向我爸有个汇报呀!” 另一端的阿奶却在焦急地劝说着孙子:“你知道,老奶好好想你啊。你不要为了你爸就非要呆在那里。不习惯就赶紧回来。听到了吗?” 元凯的回答听来也非常在理:“阿奶,这阵在这边有些习惯了呀!刚开始有点不适应,所以想赶紧回去。但现在好了,我发现我很喜欢这里的。所以我还想在这过上一段时间,也好多熟悉熟悉公司的业务……。” 阿奶一听,声音突然放大起来“啊,什么?你不是说两天就回来吗?怎么又说要过上一段时间?你到底要哪天回来?” “哦,阿奶,我计划是两天啊,但是具体那天我现在也不好说,要根据具体工作而定啊。” “不行,说话不算数!阿奶不高兴了。你知道,阿奶好想你啊!听见了吗?” “阿奶,我知道。那我就再呆一个星期吧! “一个星期?刚才明明说就两天。一会就变了这么大的卦啊!哼,阿奶再也不稀理你了。” “别别。阿奶,你不是说我长大了吗?让我长本事吗?我想学点经营之道嘛。爸爸这边公司业务很多的。我好想学啊。等我回去讲给你听。好吗?哦。阿奶,金厂长在找我有事。好。先挂了吧?” “哦,孙子,晚上要早一点回家,要听刘叔的话。常给我打电话。听见了吗?” “哦,好的!我知道。阿奶,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照料自己的!放心吧!再见!阿奶!” 第二十一章 意外之事谁人帮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也照在了田雨那张红扑扑的脸上。 通过咨询,田雨一下明白了自己被工商部门封门,从法律方面,他们这样做的依据是不足的。但是,吕律师的分析又十分实际:如果靠打官司去解决重新开门的话,那对田雨,不光是劳民伤财,而且诉讼的期间将会更加让其不堪忍受。吕律师建议说,还不如委曲求全想想其他办法,把店重新开起来得好。 田雨非常感谢吕律师的意见。她见时间不早了,就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这里现在就有这四十块钱啦,我先把这点钱交上,等我赚了钱再…。。” 不等田雨说完,吕律师就直摆手“哦,这点事,我们不收费的。” “不收费?” “对啊!另外,小田。”他转着手中的钢笔,“我还准备去工商部门看看能不能找关系,帮你反映一下,尽快让你开业!”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您一个女孩子自己创业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呀。我很佩服您。这样,你给我留下你店里的地址。我会尽快找个时间帮你去办一下的。哦,今天……”他翻着日历牌:“已经星期五的下午了。这个时候,一般机关都不好办事了。这……”他显出为难地的样子。 “哦,不急不急!” 田雨直摆手,“吕律师,你有时间的话,就帮帮我的忙。我不会忘了您的!嘿,我真是遇上好人了。那我不打搅了!我先走啦!” “再见!” 开着农用车从开发区到希望小店最快也有五十多分钟的路程。 田雨有意选择了路程更远,但风景秀美的海边行驶。因为她感到那里天更蓝,空气更清新。 一路上,吕律师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她默默盘算着:幸亏没出什么大事啊,如果真的出个人命什么的。那自己的店可就不是关关门、罚罚款这么简单的小事了。从表面上看自己是赔了钱,但花钱可以免灾嘛!这可是自古以来的至理名言啊。不就是关上几天门嘛,就算自己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吕律师多会开导人啊!还有人家竟那么热心,还主动提出要帮着找找管事的,看看能不能帮着自己解决开门的事。我真是有幸啊。 就这样想着想着,车也不知不觉就要到李家屯啦。 在拐弯处,她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在喊自己,外头一看:只见孙华从海边那儿,提着一个袋子,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田姐,田姐……。” “小华?你这是干吗去了?”田雨停下车。 “我想捡了点海菜,咱回店做着吃呀!” “回店做着吃?” “啊!” 第二十二章 学习本事应当真 田雨白了她一眼:“门你都进不去,怎么做着吃?” “噢,你可不知啊,咱们的酒店又……。” “咱们的酒店又怎么啦?” “你猜?”孙华故意摆出一副逗她的样子。 “哎呀,都已经被查封了,还能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人家刚刚又给我们解封了。” “什么?解封了,这么快?” “对呀!没五分钟。我们又可以开业了。” “真的!你不骗我吧?” “骗你是小狗。快回去看看吧!” 那天晚上。月亮升的也挺特别的早,把个大地照得银白银白的。 希望酒店的烟囱又冒出了缕缕炊烟。厨房内,又传出了锅勺的叮当声。 大厅里,几个农民模样的客人在等着吃饭。 傍晚时分。 元凯还在泰华公司的招待室里,饶有兴趣地翻阅着一叠叠的文件资料。看着看着,心中不由地对父亲在这里搞体育用品公司的举动,产生着敬意。他佩服老爸在商业方面的非凡眼力。是的,他的每一次投资几乎都是成功的。 正想着,门轻轻被推开了。 是金厂长。他堆着笑,进来,坐在元凯的身旁,语调亲切地:“哦,李公子呀,你的车已经全部修好了。我已经安排人给你送过来了。” “嗯。谢谢!金厂长。”接着,他一歪头,“哦,不是说不可以把车开到公司里来的吗?这样,不是会惹人家怀疑我的身份的吗?” “咳,我怎么忘了。”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哎,金厂长。今天我可是没提前下班的啊。” “是的,是的。”金看了一下表,“我注意到了。尽管你没做什么……。” “什么?我没做什么?我一直在看这些文件。” “啊,是的是的。你一直在伏案工作。瞧我这嘴。哦,你对它们感兴趣吗?” “当然!” “真的?” “嗯!” “嗬,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啦?” “怎么叫突然呢?你想我是我爸爸的儿子。我的身上自然就带有我爸爸身上遗传的基因嘛。金厂长,你可别小瞧我啊!” “哪里哪里!我怎么敢小瞧您呢?我想你一定会像你父亲那样优秀。”金厂长摸了摸下巴说,“哦,对了,刘叔刚才来电话,说让我安排一下,在贵都大酒店请你吃晚饭……。” 第二十三章 拒绝总有另外因 “哦,我可不去!” “嗯?”金厂长一怔:“你不去?” “对!我不去!酒店太麻烦。我会自己找地方吃的。” “刘叔说,他让我们一块吃。” “刘叔,刘叔。他烦人!他老拿我当小孩子。我好象老长不大似的。下班之后,你们谁也无权管我!知道吗?!” “可刘叔说……” “拜托你,别老跟着我!我想有自己的空间,好吗?” “可这……。” “金厂长。过两天咱俩找个时间,好好讨论讨论公司发展的大计!怎么样?” “哎?”金厂长眨了眨眼,“你不是要马上回台湾吗?” “马上回台湾?谁说的?我父亲当时可不是这样交待我的。不信?你可以往美国打电话问问他!他保准不会同意我马上离开的!”见金厂长搔着头,就站起身,“噢,我饿了,我需要找地方吃饭了!”说着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吃啊?” “我说过,下班以后,我可不归你管,我的金爷!”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金厂长只得搓着手,嘀咕道:“怎么?他还不想走?这个难伺候的家伙,在这儿想干嘛?” 元凯戴上墨镜,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办公楼。他发现没什么人在院子里,就一下钻进了车里。 元凯不想让人认出自己,这一点是李氏家族自幼教导他的做人诀窍。 妈妈曾不止一次地说过:“是人就会有嫉妒心。人绝对不要太张扬,更不要过分炫耀自己的富有,因为那样常常会招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妈妈还会以她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为例证,来支持自己的论点:妈妈年轻时,曾开着高档的越野车出外游玩,在早上刚发动车准备离开时,突然一个乡村人从面前路过,顿时和车撞在一起。那人身体倒在地上,说自己被撞的不能动了。然后,几个人“过路人”围了过来,都同情地为被撞的人鸣不平。好心的妈妈为了赶路,最后只好 按照人家的要求,大大赔了人家一笔。不久这帮人就被警方抓获了。原来这是一帮专门盯高档的车,假装被撞,而赖人钱财,后被人们称为“碰瓷的人”。 “为什么他们专捡高档车呢?”小的时候,元凯会好奇地问妈妈。 “高档的车,一看都是有钱的人啊。还有外地的牌照,敲诈起来容易得手啊!” 元凯一直把妈妈的话记在心上。他比较善于保护自己。这不,他在停车前,非常仔细地瞄了瞄,然后选择了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把车锁好后,徒步向前走去! 第二十四章 相同菜谱令人奇 希望酒店内,清淡的的。 孙华在整理着旁边一个盛菜的柜子。听到脚步声,便连忙抬起头来,仔细一看,身子打了个哆嗦:“你?惹…。。惹事大侠!” “怎么,小妹妹。惹事大侠吓着你了?” “哦,没有没有。怎么你是……。” “饿了,想吃点饭。不欢迎吗?” 孙华忙把牙露了出来:“哪里哪里,欢迎欢迎。快请坐!” 厨房内。田雨正和小强在刷碗。 孙华风尘仆仆进来,眼球一转,将一张菜单放到田雨面前:“田姐,有吃饭的。” 田雨“哦”了声,顺手接过来,看了一眼,奇怪地说道:“哎,怎么也是这些菜啊?” 孙华凑到她的耳边:“那个惹事大侠又来了!” “哦?” “是他点的!” 田雨听罢,擦了下手,转身欲出。但一定神,又止住了脚步,对正要接单做活的小强,说:“你洗菜去吧。我来做。” 田雨涮了下锅,开了火。然后拿起一个瓶子,就要锅里倒。 小强在一旁赶紧招呼:“田姐,那是酱油!” “哦,酱油?酱油怎么装这个瓶子里了?” “本来就装在那里面嘛!” “哦。瞧我!”田雨慌忙把锅重新刷了一遍。 小华在一旁咯咯笑出声来。 田雨回头瞪了她一眼:“傻笑什么呢?还不赶快去招待客人。” “我?哦,我实在不愿意去伺候那个人!”小华脸一嘟噜,“不知怎么了,我一见他就有气。” “嗬,真有你的。照你这态度,咱什么买卖还不得砸了?” “反正我不喜欢她!” “瞧你些事事!”田雨一拍手:“那好,你去洗菜。让小强来做!我去招待客人!” “好吧!”小强和小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应着。 于是,田雨过去拿起茶壶,泡着茶叶。 小华转了下眼睛,靠在小强身旁,悄悄说:“哎,给他多放点盐。糇糇他!免得这个南方仔再来给我们惹麻烦!” 小强会意地笑了。 田雨回过头:“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小华嘿嘿支吾着:“呃,我们没说什么。” 田雨静了一下心,拢了拢头发,然后端起茶壶向外屋走去。 元凯本来低头坐在椅子上,心里忐忑着。刚听见有人出来,就又抬起头。当看见田雨笑着向自己走来,心头一热,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两眼带着愧疚地望着她:“哦,你好。” 田雨热情的:“哦,你好,你来了。快请坐!” 元凯应了声又坐了下来。他苦笑了一下:“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个给您!”他把早放在桌上的一个鼓囊囊的信封递到田雨的面前。 “这是什么?” 第二十五章 送钱真心难接受 元凯支吾着:“那天晚上在治保组让您破费了。这,这钱是我还你的!” “钱?!还钱?” “是啊!不好意思!开始我不知道,所以今天才送来!” “哦,怎么好这样呢?那天,都怪我。没有经验。不仅让你没吃成饭,还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怎么能让您在拿钱呢?这钱我可是不能收的!”她严肃地把信封又塞给了元凯。 “不。小姐,请你拿着!好吗?”元凯也执拗地递过来。 “噢,这不行!这绝对不行!”田雨态度坚决,把它又放回到桌上。然后一边倒水,一边说:“来,您请喝茶吧!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提它了!快坐快坐!” “小姐,这钱…。。”元凯还想说服她。 田雨立刻摆着手,打断他:“先生,千万别客气!这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快喝水!饭菜一会就好。你再等一会,好吧?”田雨的目光十分诚恳。 “呃,……”元凯不知所以然,笑了笑只好坐了下来。 恰在此时,厨房的门帘被一下掀开。孙华端着一盘凉菜出来,随口说道:“大侠的菜来了!” 田雨责怪地:“小华,你那嘴注意点!怎么称呼人家啊?” 孙华把菜放在桌上,嬉皮笑脸地朝田姐做了个鬼脸:“行行!叫先生,叫先生。哎,田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红吗?热的!”她笑着对元凯:“您快吃吧!不知道对不对您的口味。” 元凯点了下头,拿起筷子,顺手夹了口菜放到嘴里,刚一闭嘴,接着倒吸了口气,表情很不自然。 “怎么?”田雨问道。 “咸!太咸!” 小华斜着眼,抿嘴在偷笑。 田雨立时明白了,朝她狠狠地一瞪眼,然后对元凯:“哦,对不起。这个厨师是生手。做得不好。我去给你重新另做!”说着麻利地过去把盘子又端回了厨房。 小华心里知道自己犯了错,就悄声过去拿起抹布擦着桌子。 门口传来停车的声音。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个青年人。 他在门口环视了一下,就迈着确信的步子走了进来:“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位叫田雨的小姐?” 小华:“您是……” “我是开发区律师事务所的。” 还没等他说完,小华就激动地,“您是吕律师吧?” “是?你怎么知道?” “我叫小华。你帮我们的事,我们小姐早就和我们说了。” “噢,是吗?你们田小姐不在吗?” 第二十六章 掌勺也有一定权 “她在。她在里面做菜呢!来,您先到里边的雅间坐吧!我这就去叫我们田姐来!”她开开雅间的门,把吕律师让了进去。然后扯着嗓子朝厨房而去:“田姐,田姐!吕律师来了,吕律师来了!” 田雨高兴地应着,放下手中的活。又对小强和小华,命令的口吻说:“好好给我做。听见了吗?不许胡闹!” 两人低声应答。 田雨擦着手,高兴地走进雅间:“哦,真没想到,吕律师,您能过来。您可是贵客啊。快坐。” “我出去办案正好从这里路过,就顺便进来看看!噢,这小店还是不错的,周围环境挺美的。” “混口饭吃呗!哎呀,多亏了您帮忙啊。我们很快就开门了,就是我从你那儿出来,没多一会,我还没到家,人家就开着车,来给揭了封条啦/” “哦,看来我找的关系还真管用!那天你一走,我就打了几个电话。我的朋友很快就找了他们的局长,我没客气地指出他们的做法不符合法律。结果…。。嘿嘿,就这么简单!” “因为您是律师啊,会办事,说话有分量啊。太谢谢您了。快喝水!一会菜就好。” “不不,我一会就得走了。不给您添麻烦了!” “走?这怎么行?我正想找机会谢谢您呢?您来了,正好。那能让您走呢?” “不必客气!我主要是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又开业了。开了呢,我就放心了。说句话我也没什么事。您们忙。我就走了…。。”他又站起了身。 “别别!这个点了。该吃饭啦。不用说你帮了我们。就是客人来,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让您走啊。马上就做好。千万别客气!我去掌勺。叫小华来帮您点菜!您坐您坐!”她喊着,“小华,小华!” 小华跑了过来:“你看吕律师喜欢吃什么菜?给我报过来,我去准备一下。” 田雨风风火火地回了厨房。 吕律师笑着:“我在这里吃,可是要付费的。” 小华也故意地:“行行。您看,点些什么菜?” 吕看了看菜单:“要个辣子鸡吧!” “哦,您也喜欢辣子鸡?” “嗯!!” “好好,一会我就去给您先端上来!你还要什么?” “我再要个炒芹菜吧。” “还有呢?” “行,点多了,也就浪费了。” “哪行啊?你是不好意思啊。行,我给您准备就是了!”说着拿着菜单就冲了出去。 厨房里,小强刚巧把做好的辣子鸡盛到盘里。 小华一笑,顺手端起这热气腾腾的盘子,嘴里唱着:“上菜!”就出去了。 第二十七章 大侠总有不同事 出了厨房,她斜眼看了一眼元凯,接着就悄悄进了小雅间。 田雨在灶边忙活了好一会。所有的菜基本上都差不多了。她擦了下手,端着刚作好的辣子鸡,也来到小雅间。 刚到门口,他笑着说:“吕律师您也喜欢辣子鸡啊,我给炒好了。” “哦,已经上来一盘了!”吕律师指着桌上说。 “哦,什么?已经上来了?”田雨一愣,看了看桌上的那盘辣子鸡。又急忙回身朝元凯的座位处看去:喂,他人呢?她快步奔过去,只见桌上的菜几乎没动。 在桌角处,那个信封被压在一个茶壶的下面。 田雨放下盘子,一下将信封抓在手里。她一阵激动,抬脚就往外跑。跑到路边四下张望。可是毫无人影,她又心烦意乱地向前跑着,向更远处望着……。 天色已晚。 元凯没精打采地回到了公司。 他在工厂的门口处走来走去,耐着性子在等待下班的金厂长。 终于,他看见金厂长办公室的灯关了。金厂长走来时,元凯清了清嗓子:“金厂长。” “喂,李公子怎么是您?”金厂长扶了扶眼镜,有些诧异地问道,“您怎么又回来啦?” 元凯一摸头:“啊。我回来有事啊!” “有事?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想看看公司……”元凯支吾着。 “看看公司?哦,一切都正常。” “哦。是的。这我知道!我…。。” “哦,您有什么事吗?您快说嘛!” “我,我想今天在职工宿舍住一晚上,给我安排一间好吗?” “职工宿舍?天呢!那里您怎么会习惯住呢?” “有什么不习惯的?” “我说元凯啊,您来大陆,要住就住在城市,要玩呢也在城市里玩,那多好啊。您们家在海滨有高档别墅,那里的风景环境等等条件,开发区哪能比得上呢!您干吗非要住这里呢?我真是有点难以理解!” 元凯嘟着嘴:“可我觉得这边比那边强多了。” “这怎么说呢?”金厂长语气里带着疑问。 “首先这里安静啊。没有那么多拥挤的马路。没有那么多车啊,人啊,狗啊什么的。再说,这里的人和人相互比较亲。” “是吗?” “当然!我有点舍不得这里。所以,我想在这里住下,进一步感受感受。你说好吗?” “这…。。” “看来我爸当初安排我到这里来,是非常英明的。您说金厂长,我住职工宿舍我老爸会支持我吗?” 第二十八章 催促回转是使命 “这……我说,您如果想住在开发区呢,前面就有一家三星级的宾馆。你可以住那儿。那儿各方面条件还可以。” “我可不想住啊。那样既会增加公司的开支,又会让我不能直接体验工厂的生活。我想我老爸知道的话,一定会反对的。” “哦,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啦。您想住就住吧!” “谢谢您,金爷先生!”元凯几乎要蹦起来。 说来职工宿舍还是很规整的。虽然它没有宾馆的房间那么豪华。但是个个个都清清洁洁,让人一看也是挺舒心的。 金厂长给元凯找了靠近最东头的一间空房。 元凯瞅了眼,高兴地一下就钻了进去。他俯在金厂长的耳边,说了声谢谢,并调皮地打了个敬礼,接着就往外推他:“我累了。我想早休息啦。” “哎,听我说,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金厂长一步在里一步在外,仍想再嘱咐两句。 “好,知道了。再见!”他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 元凯像打了胜仗一样,快活地扑到床上。这是自己头一次单独住在一个职工的宿舍里。他感到自己的世界一下变得如此安静:“太棒了!这感觉太妙了!” 他兴奋地偷偷笑出了声。 当闭上眼睛时,大脑里总在闪现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细瘦的身材,桃红桃红的脸蛋,那略带忧郁的眼神,还有…… 刘叔坐在车上,喘着粗气。他超常规地又往嘴里塞了一片降压药。 急躁的心在思衬着:“元凯这小子,是想要了我的命啊!”他的手在不停的摆弄着那功能先进的手机。但却不知该用它做什么,“小于,开快点!” “好啊!”司机应着,加足了马力。 工厂大门。金厂长握着电话,早早就等在那儿。 刘叔的车刚一到。他就迎了上去。 刘叔开口就问:“元凯在哪儿?” “那不,就是最东头,亮着灯的那间! “嗨,走赶紧去把他叫下来,让他回去!” 正说着呢,那盏灯一下熄灭了。 “哦,看来公子睡了。”金厂长小声说了句,“这会上去叫他,我看他未必能够听啊!” 刘叔叹口气:“也是啊。哼,那好吧。就让他在那儿睡吧。看来我今晚也只好睡在这儿。我还要再坚持十几个小时。行,我也找地方住下吧!” 第二十九章 情愫甚深藏心间 自从昨天晚上开始,田雨那颗心也变得七上八下的。 中午时分,小店来了几个客人。他们等得有点不耐烦啦。见小华从厨房出来,就嚷着:“我们的菜怎么还不好啊?” “哦,马上就好!你知道,我们大师傅今天去体检了。人手不太够。请再等一回!”小华解释着。 “再去给催催!”客人也不客气了。 小华答应着,只好又回到了厨房。 田雨在灶前,忙活不休。 “客人又催了!”小华说。 “这就好,这就好!”田雨把刚刚炒好的菜很快盛到盘里:“来,先把这个端上去!” “嗯!”小华接过菜,迈着小碎步出去了。她轻轻把它放在饭桌上:“各位,请先吃吧!” 她刚要转身,就听到一客人直嚷:“喂,这是什么菜呵,我们点的是鸡蛋炒青椒。你这是什么啊?” “什么?错了?”孙化眨着眼问。 “来,您来看看!这是什么?”那客人用筷子敲着盘边直响。 “哦,这是辣子鸡!”小华有些瞠目结舌,“哦,对不起。我马上给您换去!”说着踮踮又端了回去。 “怎么了?咸了?”望着小华放在一旁的菜,田雨问道。 “什么咸了?你看看菜单!人家要的是鸡蛋炒青椒。你看看,您做了什么?” “辣子鸡?”她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是不是像那个吕律师啦?” “吕律师?” “啊!他不是喜欢辣子鸡吗?”小华一幅顽皮的嘴脸。 “我打你,胡说八道!”田雨手中的小铲子晃着。 “哦,我说中了。看你急得那个样。准是那么回事!”小华躲在一边直拍手。 “不稀理你啦。瞎联系。我得赶紧炒菜了!” “你可要炒鸡蛋和青椒啊。别再炒成辣子鸡啦呀!”小华一边往屋外退,一边做着鬼脸。 按说刘叔这个年纪的人啊,就怕闷气。对于他,元凯是十分清楚的。有一次,元凯和他闹别扭,刘叔说也不能说,不说又憋气,结果没几天就住进了医院。所以,这次元凯一改往日总要和刘叔争执一番的老态度。在刘叔向自己展示机票时,他变得默不作声,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幅完全遵从的样子。 看着元凯上了车,刘叔也就没过多地说什么。他望着车外的街景,轻松地嚼着口香糖,心中的郁闷好像也都化解啦。 元凯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地只顾摆弄自己的手机。 路上并未出现大的堵车现象,所以,他们比较顺利地来到了机场。 好几十人排着长龙。大家一个挨一个地等着办理登机的手续。 快挨到刘叔他们时,元凯口袋里的手机不知怎的突然响了一下。元凯连忙拿了出来,看了看后,故意冲刘叔说:“哦,是二姨的电话”,便躲到一边去打起了电话,“哦,是二姨啊。我正和刘叔在机场呢。我们马上就要登机了。是的,很快就回去啦。哦,您们就放心吧!我呢…。。哦,您等一下,”他又过来对刘叔说:“喂,刘叔,你把机票给我吧,你先去。我肚子怎么不舒服,我去解个手就来。”他把机票抓在手里一边打着手机,一边往卫生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