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江湖》 第一章 帮主之死 明朝永乐年间,江湖风烟四起。江湖各大门派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暗藏杀机,随时都可能发生血性斗争。 当时,有两大门派在江湖上势力最强。一个是巨龙帮,一个是神风帮。两大终日私杀,高手如云。 巨龙帮自帮主黄通之下有两大护法,三大堂主。神风帮自帮主王仁忠之下有三大坛主。两帮实力相当,神风帮帮主王仁忠想凭自己的实力做武林盟主,一统天下。 为达到目的,王仁忠将武林中有些名头的人物都击怒了。这些江湖侠士苦于势力不及,多数退隐。巨龙帮见此情形,反对其行为。于是,两帮便走向异路……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巨龙帮总帮灯火通明,各处都是巨龙帮帮众,个带兵器。看来有重大事情在此发生。聚龙殿内,帮主黄通居中而坐,之下是右护法赵城,左护法刘洪,金龙堂堂主秦业,百虎堂堂主鲁江,黑鹰堂堂主杜建川。巨龙帮几位掌权首领齐聚,看来此事关系重大。帮主黄首先说话:“近几年来,神风帮势力越来越大。若任其继续发展,必将成为江湖一大害。数年之间,江湖上许多豪客退隐。我们必需竭尽全力阻止其迅速发展。”“帮主,现在我帮与神风帮势力相当,要想阻止其迅速发展实非小事。”杜建川提出难题。“这个问题我岂能不知?但是,我们作为江湖帮派。为了江湖安定必舍己利。所以,希望……”黄通的话没有说完便已停下。聚龙殿内六人几乎同时都发觉有异声,目标就在房顶。房顶有人走动,除非有一定江湖阅历的江湖老手,而且,武功精湛的高手。一般人是绝对不能发觉的。从此也能看出当下六人武功非凡。从房顶这人的步声中可以听出,此人轻功极佳,内力深厚。殿内六人都是当今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出于本能,都知该如何应付。黄通首先冲出门去。 黄通距门最远,却能首出令其余五人对这位老帮主更增敬重之意。随后,五人出门。 黄通出门之后,那人已在三丈之外。黄通飞身上房,展开轻身功夫想那人追去。此时,左右护法,三大堂主也已出门随后追来追出十余里,黄通已用上六成功力,但是仍距那人三丈有余。而后面的五人以黑鹰帮帮主杜建川轻功最佳,但也用七八成功力,其余四人内力虽深,但轻功稍逊,而且前后七人内力都惊人深厚,在内力上也没有优势。又追十余里,雌雄已出。黄通距那人仍三丈有余,但已将杜建川甩下里许,其余四人已不见踪影。黄通将轻功用上九成,仍与那人的距离有三丈。 黄通心道:“此人是谁?轻功如此之佳。江湖上又有几人能及?莫非是王仁忠?”黄通将轻功用上十成,奋力疾追,但人不见距离有变。黄通知道,是王仁忠与自己的功力只在伯仲之间,若能再加一成功力便可知此人是不是王仁忠。但苦于不能再加。此时,黄通已将内力发挥到极至。内力在体内迅速流窜。 那人在疾驰之下,迅速停步。停步之快,站立之稳,实在难以想象。令黄通这老江湖人事也为之惊叹,心生一丝敬重之意。 “请问是哪路英雄深夜探访?”黄通首先发问。“哈哈,我以为黄帮主早已识破在下。实无想到黄帮主会如此发问。”“王帮主!”此人正是神风帮帮主王仁忠。“不知王帮主深夜到访有何用意?”黄通的话听来客气,实有愤怒之意。王仁忠开门见山说道:“近年来,贵我两帮总不是一路,今晚请黄帮主出来商量商量。”王仁忠的意思很明白。黄通行走江湖数十载,岂能听不出话中只意?黄通突然眉头一皱,目光从四处扫过。“今晚到来的不只是王帮主一人吧?贵帮好手到来为何不现身一见?”“哈哈,黄帮主果然神通广大,竟能发觉我们在此。看来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到黄帮主面前还是不值一提啊。”话音未落,黑暗中便已出现三人。说话之人正是神风帮狂海坛坛主杨亮。随后是风雨坛坛主杨宗,惊雷坛坛主李正丰。 “贵帮四大高手聚齐,只为擒老夫一人,老夫死已足矣。哈哈……”黄通的笑声在深夜远远传出,有一种凄凉。悲壮之感。令人听之不寒而栗。眼前着几位功力惊人的武林高手对这位近七旬老英雄也有一死惧意琼心而过。但随即惧意已去。 黄通深知今天面临的是江湖上四个少有的高手,胜算全无。“少说废话,动手吧!”话音未落,当先出手。一招“推窗望月”, 夹着浑厚内力向王仁忠击去。王仁忠万没料到他会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出手,而且带有如此浑厚的内力。王仁忠自始至终不敢轻视黄通。情急之下,急忙出手。但黄通出手太快,而且先发制人。王仁忠百忙之中使出“拨云见日”与其相接。由于事出突然王仁忠只使出四成功力。而黄通则使出全力。四掌相接,黄通丝毫未动,而王仁忠则连退十余步方站定,气血在体内翻涌。呕出鲜血。看来,王仁忠的伤不轻。 三位坛主见帮主吃亏,蜂拥而上。 “毒龙出洞”“顺水推舟”“大漠孤烟”……各使毒辣招式向黄通击出。黄通不愧为老江湖,临危不乱。面对三大高手的联合进攻,沉着应战。 黄通虽然招式上不输于对手。但是毕竟年迈精力不足。百余招之后,因体力不足而渐落下风。三位坛主出百招,黄通则要以三倍招式相应。以此下去,身强提壮的年轻人也是必输无疑。何况年近七旬的老人呢?王仁忠一直立于一旁观战,见黄通已落下风,便趁机加入战团。这么一来,黄通焉有不输之理? 王仁忠加入战团之后,数招过后,黄通已伤数处。王仁忠见时机成熟,以一招“长河落日”击中黄通胸口。黄通应声倒地,无力站起。 “哈哈,没想到我黄通今天命死你等人之手,与四大高手力战而亡。死已足矣!”王仁忠虽然一直将他当作劲敌,但是,对他也是极为敬重。黄通见心知无力回天。黑暗之中从衣袋中掏数枚细小暗器,以“五鬼掷叉”之式射向四人。四人见他无力反抗,便放松了警惕。却没料到会有如此突变。四人百忙之下躲过暗器。回过神再看黄通,黄通已不知去向。 黄通心知自己必死,凭余力射出暗器。以求重创敌人。但是,他射出暗器之后,身体被一双手拦腰抱起,向死寂的夜空中飞升。黄通并不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要去何处。但是,他知道自己得救了。至于自己能活都久是不知道的。不管了。至少没死在王仁忠手上。想到这,黄通沾满血迹的嘴角微微上翘…… 救黄通的人是黑鹰堂堂主杜建川。杜建川追上黄通之后,一场激战已经结束。以杜建川一人尚不是王仁忠的对手,更何况有三大坛主呢?硬攻是不行的。杜建川正思量如何救帮主时,黄通射出数枚暗器。杜建川便趁机救出帮主黄通。 进入巨龙帮,杜建川直奔后院。黄通此时才知他是杜建川。“杜、杜堂主,去聚龙——殿”黄通语气沉重。“帮主,你,这——”杜建川看着将咽气的帮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没——事,快去!”杜建川怎敢违抗帮主命令?转身向聚龙殿走去。 刘洪、赵城、秦业、鲁江等人得知帮主负重伤而归。齐聚于聚龙殿。 黄通坐中,刘洪、赵城、秦业、鲁江、杜建川直立于当地。黄通以微弱断续的语气说道:“我不行了。你们——另立帮主——一定要——将巨——龙帮发扬广大——”黄通以余力说完最后一句话,咽气而终。“帮主!”五人齐跪于当场,泪流满面。左护法刘洪以凄惨的语调,悲怆的声音道:“帮主归天!——”声音自聚龙殿传出,在漆黑的苍穹中回荡。夜风吹过,让明月更增凉意。巨龙帮自上而下长跪不起。巨龙帮内哭声震天…… 黄通死后,王仁忠虽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但他仍不敢贸然向巨龙帮公然叫战。由于黄通的死,使巨龙帮与神风帮的关系走的更远,甚至于反目成仇。 巨龙帮处于群龙无首的危险境地。若想继续发展进而将巨龙帮发扬广大,没有帮主是万万不行的。但是,让谁当帮主呢? 众人有齐聚聚龙殿。刘洪道:“我们现在没有选出帮主,但是,我帮有必须发展。大家想想办法。”“以我看,我们散伙算了。”鲁江心直口快当先说出心中所想。“胡说!黄帮主尸骨未寒,你岂能说出这等话来?”赵城情绪极为激动。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刘洪沉思片刻,道:“鲁堂主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在这里守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就照鲁堂主说的,我们各奔一方重立分帮,等找出新帮主在归来重聚。大家看怎么样?”赵城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说的。就这么办吧。赵某人先行一步了。”话音未落,赵城已出门而去。 “哎!这等人怎么这么不讲情面?大家兄弟一场,就这么走了!”鲁江对赵城的作风很是不满。“鲁堂主错怪赵护法了。他不是那种人。他正是不想看到离别之迹伤感的场面才如此做的。”秦业为赵城说情。这时,杜建川也开口了:“呵呵,正是正是,兄弟一场情谊深。但是,也不要太伤感了。只是暂时分开,又不是从此没有见面的机会。我也先走一步了。兄弟们后会有期。”由于,杜建川轻功好,所以,去的更快。 “二位堂主,现在只剩我们三人,总帮由我守着,你们放心去吧。”刘洪劝秦业与鲁江离去。秦业道:“辛苦刘护法了。后会有期。”三人作别之后,秦业与鲁江各自离去。刘洪则留守总帮。 第二章 辞别恩师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过二十载。 又是一个秋去冬来的日子。天地间的万物都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冬日的天山,雪花飞舞,漫天雪白。更是凄凉。天山之颠极为辽阔。山颠东南近山路之处,有巨石一块。巨石之上,一个年近二十岁的少年,抱膝而坐。这少年面色白静,浓眉大眼,极为俊俏。上身穿单衫,下身穿单裤。两眼虎虎生威,极为有神,太阳穴微凸。凡习武之人,功力达到一定程度,太阳穴便有凸起现象。随着功力的加深,太阳穴便随之凸的更高。看来,此少年身怀绝技,并非平凡之背。大雪依旧飘飞,此少年的身体被大雪覆盖,少年仍目视远方,象是在沉思。好象并未察觉身体上覆盖了厚厚的积雪。从这少年的表情来看,这少年并没有感觉到冬天的凄凉。好像天气的好坏与他没有关系一样。 突然,少年俊目闪动,像是发现了什么。顺着少年的目光可找到,在天山半山腰有一个黑点迅速无伦的向山上移动。若不仔细观察,又加之眼力极佳的人,是不可能发现的。虽然只是一个黑点,但是,可以确认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向山上而来。 瞬间,那人已来到山顶。站在距离龙天庆不远的地方。龙天庆开始打量那人。那人身体矮矮胖胖,光头发亮。见到少年开口便笑。活像那“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忍忍世人难忍之事”的弥勒佛。“哈哈,小鬼,你可是‘天山老翁’贺易之的传人?”那少年见老头语气傲慢。便说:“哪里来的野鸟?竟如此无理?看招!”话音未落,已向矮胖老头扑去,一招“大鹏展翅”,直攻面门。“哈哈,功夫不错,动作既优美又到位。”说着轻轻巧巧的躲过少年凶猛的一击。看来这老头并没把少年的武功放在眼里,从他躲避少年进攻的动作可以看出。这老头的武功的确比少年高出甚多。甚至,二人的武功不能相提并论。 少年一击不中,又是一招“仙人指路”,向那人击到。“仙人指路”本用于剑招,但是,眼下无剑,只得以掌代剑。虽杀伤力锐减,但是,从动作、技术上看,并不减其美感。那老头见他动作之优美,武艺之精纯,又赞道:“好一招‘仙人指路’。只是手中无剑,显得美中不足。若是长剑在手,更是锦上添花。没想到贺老头能调教出如此高明的徒弟来。佩服。”此话表面像是夸赞贺易之,实是带有轻蔑之意。更何况这老头在少年面前提起师父更是用“贺老头”称呼。那少年本就有气,再听此话,如何忍受心中怒火?一气之下,连攻数十招。招招狠毒,但是,都被老头一一化解。“小鬼,发怒了吗?哈哈,老夫跟你闹着玩,怎么发怒了?你别跟贺老头学了,他的功夫你已学尽,拜我为师,跟我吧。”“休得胡说!”少年明知不敌,但是仍攻个没休。 “好了,我该走了。本想收你为徒,你不肯,也就罢了。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哈哈。”“你休想,我不会再见你了!”少年带着满肚子怨气。“小鬼,话别说的太早。”轻轻一跃,老头已在数丈之外,在一座岩石上随手画上数笔,飘然下山。 少年跑到岩石边,只见岩石上有一行字:“中原旧友司马佳前来探望。时间紧迫,下次再会。”“难道这老头与师父是旧识?”少年自言自语道。疑问之际,又去看这行字。只见字迹深入岩石数寸,不得不令少年惊叹。少年对这位老者起了几分敬重之意。 “天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少年随声音来处望去,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话白的老者站在数丈之外 。少年面露喜色“师父!”少年喊着朝那老者奔去。从他奔跑的速度和身法可知,此人轻功达到一定火候。 此少年便是龙天庆。那老者正是少年的师父,天山老翁贺易之。二十五年前自中原江湖退隐到天山。二十五年前贺易之在中原江湖时,也是武林中的风云人物,江湖上知道他武功深浅的人寥寥无几。龙天庆是他的唯一徒弟当然得其真传。龙天庆在招数上已算上当今江湖中高手,但是,功力微薄,若如江湖还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家伙。江湖阅历更是少的可怜。 两人来到刚刚的战场。“谁来过?”贺易之发问。“师父,是一个矮胖老头,我与他斗过。但是,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弟子实在不能胜他。”“以你的武功一般人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才是啊?难道此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哎,老夫久居深山未出,对江湖人物未曾了解。孤陋寡闻了。”贺易之发出感慨。“对了,师父,他临走的时候在那块石头上写了一行字。”说着指向不远出的岩石…… 贺易之看到那行字,又看看自己的爱徒。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难怪你不是他的对手。知道他是谁吗?”“弟子不知。”“我与他三十年前相识,在中原武林中风云一时。他叫司马佳。我们彼此敬重对方的功夫,但是谁也不服输。所以,用经常比武。但是,从未真正分出胜负……”说着将岩石击成数块。这一击纯粹内力所吐。龙天庆见此情形,对这未受业恩师的功夫更增敬仰。 “天庆,我已经无什么可教你的了。你去找司马佳前辈吧。”“不,我不去。师父为什么要我去找他呢?”“你在天山长大,从未入江湖,也该出去闯闯了。”龙天庆对师父极为尊敬,从不敢有违师命。但是,对于他这个从未离开过师父的人来说,要他突然离开师父,他又怎么甘心?说道:“那司马佳的武功未必胜过师父,他又能教我什么呢?”龙天庆为自己找借口。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借口是多么没有说服力。贺易之语重心长的说:“你也知道你的弱点就是内力造旨微浅。他恰巧在练气上有一定成就。所以,他能弥补你的不足。师父却远不及他。你还年轻,不可能永远跟着师父。迟早要步入江湖。要想在江湖上有立足之地,甚至成就一番大事业,就必须面对江湖中的一切。如果遇到困难要沉着应对。如果有必要的话,师父会帮你。”说完飘然下山。龙天庆压抑不住心中悲痛,已经泪流满面,长跪于雪地之中。 雪花随山风飘荡,落在龙天庆身上,落在天山山脉之上,飘入万丈峡谷之底…… 次日,大雪依旧飘飞。龙天庆遵从师父命令去找司马佳。龙天庆本想在临走之时与恩师道别。但是,龙天庆却没有见到贺易之。出于对师父的敬重之心,来到师父门前,对着紧闭的房门叩头谢恩。之后,展开轻身功夫,向东疾驰而去。不再回头向后看一眼…… 他知道,这么一走,不知道何时方可与师父重逢。这么一走,从此便开始了自己的江湖生涯。江湖对于这个未曾涉足的少年来是说,有几多向往,又有几多恐惧。他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有多少艰难显阻。他更不知晓,江湖事是怎么个复杂多变。江湖的人心险恶,他不清楚。但是,他必须面对,他别无选择。他根本无权利选择。只有面对,无条件的面对,面对江湖上的一切形形色色人和复复杂杂的事。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所将要面对的一切都原于一个理由:他在江湖。他是江湖人。也许这太残忍。但是,现实都是残忍的。他以后将丈剑天涯。过着快意恩仇的日子。他是否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成为一代豪杰呢?还是他无所事事,被世俗所污,成为江湖败类呢?他无从所知。龙天庆带着种种疑问和自己喜悦中又有些恐惧与好奇的忐忑不安的心奔驰在荒芜的狭窄古道上。奔向神秘的古老中原大地,奔向他未知的梦,奔向他的前程, 奔向他的未来…… 龙天庆离开天山一直向东疾奔。他从未离开过天山,他并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他只知道自己要去中原去找那个叫司马佳的矮胖老头。但是,中原在哪?司马佳在中原的什么地方?他是否能找到司马佳?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龙天庆的脑海中盘旋,他不能得到答案,至少现在他的疑问对他来说还是一个个未知的迷,有待于他去揭开。这些疑问给他带来恐惧。但是,更多 的却带来莫名其妙的快乐。也许是初生牛犊般对未知世界向往的喜悦所致吧? 龙天庆飞奔之中,突见前方有炊烟袅袅。一路之上尽是枯藤老树,连飞禽鸟兽都难得一见。此时,有炊烟袅袅,怎不令人心喜?虽不知前面是什么地方,但是,有人总比没人的好。于是,便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 龙天庆来到刚才所见炊烟之处。 这里是一座不大的驿站。龙天庆吃些干粮,询问去中原的路程。他通过询问得知此地是山东与河北的交界处。龙天庆不识路,一路上只沿荒芜人烟的偏僻古道走。却不知已经到达山东境内。龙天庆问驿站店主:“请问此地距中原还有多远?”店主说道:“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从西边来的吧?”店主不等龙天庆回答继续道:“如果你是去湖北呢,你已经过了湖北。如果你是去河南呢,你现在该往南走过了山东,你便进入河南。”“多谢,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便起身向南走去。“哎,这位小哥,河南还远,不如在此住一宿再走不迟啊。”店主本想留他住宿,多赚些银两,但是,话没有说完,龙天庆已走远。并未有回头住宿之意。店主见此情形,知道他已不可能回来,只好扫兴的回到驿站之中。 龙天庆从店主那里得知自己已经进入山东省境内。龙天庆曾听师父说过,中原是一个人才倍出的地方,是藏龙卧虎之所。龙天庆从小对中原有一种向往之意。龙天庆从驿站出来之后,知道距中原腹地不远。心中不由自主的喜悦。想到就要到中原了,就要找到那个叫司马佳的矮胖老头了,就要一睹中原风采了。脚步便更快了。说的也是一个从小对中原大地有向往之意的孩子,如今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他向往十几年的地方,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 由于龙天庆一路走来没有乘座马匹,只靠双脚前行。从天山来到山东。所以,无意之中促使体内真气得以充分运行。不知不觉中功力已增不少。龙天庆此举,并非有意练就自身内力。只是他离开恩师心中悲愤与对师父的恋恋不舍的感情想要发泄。却又无处发泄。一气之下,便以无休止的疾奔来发泄心中悲愤。却不知会令自己功力大增。这也大概也能算得上因祸得福了吧? 第三章 初涉江湖 一日午后,龙天庆又来到一座城外。城门上“济南”二字提醒他已经来到山东省首府——济南。龙天庆自言自语道:“据师父说山东省境内的泰山乃中原五岳之首,若不去看看岂不是白来一趟?虽然,不知道其他四座宝山坐落之地,也许泰山含概了 其他四座山的特色吧。也许看了泰山其他四座山就不用看了。这样算来岂不是省了不少事?先见识一下五岳之尊也是一大乐事啊。”这样想着,便想去看看泰山的真面目。但是,一来,他一路奔波,不曾停歇,实在太累了。二来,他也不知道泰山的具体位置。于是,他决定把游泰山的念头先放下,先休息一下。顺便也正好打听一下泰山的位置。进入城中,找一家客栈住下,好好休息一番,饱餐一顿之后,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便是深夜。龙天庆独立窗前,看着窗外美丽皎洁的月光,偶尔有几朵薄云飘向月亮,给月光增添些许朦胧之意。不由得让人想起月中嫦娥朦胧妩媚的倩影。 龙天庆正陶醉在这美妙的月色之中,忽然听到远处草丛中传出细微的“吱吱——”声,出于对本能的警觉和对事物的好奇,龙天庆跃窗而出,向远处草地走去。 来到草地边缘,龙天庆向草丛深处细看。一看之下,龙天庆惊呆了。草丛之中,一只白貂迅速穿过,向西南方向爬去。这只白貂通体雪白,在深夜之中,依然能看的清晰无伦,只是这只白貂活动迅速,转眼之间已经去远。 龙天庆心道:“看来这只白貂体内有剧毒,若是无毒之物,岂会如此白净?它要去干什么呢?”出于年轻人的好奇心,龙天庆尾随白貂出了客栈。龙天庆只所以说那白貂身有剧毒是因为它通体雪白。虽然在客栈出现,但是,并不是客栈之物。因为,客栈是做生意的地方,养这东西又有何用?若非身有剧毒,怎么会通体没有一丝杂毛?有这两个疑问就可断定这只白貂身有剧毒。 出了客栈,行二十余里之后,白貂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停下。龙天庆心中又生疑问:“这只白貂带这种地方停下干什么?难道有危险?还是在等什么呢?” 就在龙天庆心中疑惑之际。突然,半空呼哨一声,一个黑影从呼哨声响处冲下,直扑白貂。此时,龙天庆心中的疑惑得以诠释——白貂是遇到危险了。龙天庆心中疑惑揭开之后,又去看那白貂。只见,向白貂扑来的黑影还未落地,又一个黑影从黑暗中冲出,两个黑影各自出招,招式相接之际,各自跃开。 龙天庆现在知道这二人同是为白貂而来,却又非同路。同时,龙天庆也看出这二人又身手不凡。至少,以龙天庆自身的武功来说,这二人的武功不算差。 就在龙天庆感叹这二人武功不凡的时候,这二人也已开始对话,先来的人道:“请问是何方朋友,阻我财路?”另一个人道:“在下洪四松,请问朋友是哪路高人?”“原来是中原剑庄洪庄主,幸会,在下山东常绿镖局谢星月。既然我们都想要此貂,何不让我们同得此物呢?”此时,洪四松心下早有想法:“谢星月这小子非一般人物,若与他闹僵,并非有好处。但是,与他同得此物,我有岂得甘心?更何况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并非这么想。”心里盘算,却不动声色:“原来是谢镖头。谢镖头的提议不错。我们彼此都让一步,就算交个朋友。哈哈。”谢星月心里却也有打算:“中原剑庄庄主不是也不是什么善类。最好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先稳住他再说。至于这白貂,怎可如此让他得了?”心里盘算好之后,开口道:“洪庄主果然是个爽快人。洪庄主这个朋友,我谢某交的值!哈哈……”两人话语客气,却是各怀鬼胎。暗中的龙天庆虽然将事情的经过看尽。但是,初入江湖的他怎知人心的险恶?他还为二人的大度和这“完美”的结局而心喜呢。“没想到这二人却如此有善。听师父说江湖人心险恶,事事多变。我看不见得啊。呵呵。” 事情到这种地步,表面看是要结束了。龙天庆正要起身回客栈之际,事情突变。 “你二人如此结局甚好。但是,我又得了什么好处?”洪、谢二人闻此声,脸色大变。龙天庆也受惊不小。洪、谢二人齐声道:“金龙堂堂主秦业?!”“哈哈,没想到中原剑庄洪庄主,山东常绿镖局谢镖头也识得在下,使在下倍感荣宠啊。”来人正是金龙堂堂主秦业。 二十年前,由于巨龙帮帮主黄通死于神风帮帮主王仁忠之手。造成巨龙帮陷于群龙无首的境地。从而被迫将巨龙帮解散。原巨龙帮三大堂主之首的金龙堂堂主秦业在山东重建金龙堂。事隔二十年,当年那位风度翩翩的金龙堂堂主已经双鬓斑白,与二十年前大不一样。但是,他那一代英豪的侠士气魄依然令人惊叹。 龙天庆虽不知金龙堂,更不知巨龙帮。但是,从洪、谢二人的表情可以得知,此人比洪四松和谢星月更厉害。洪、谢二人可是知道秦业在二十年前已经名满江湖,不用说今天是遇上禁敌了。两人都知道单打独斗万万不是秦业的对手。两人同样心思:“合力攻敌,再做打算。”两人交换眼色。洪四送道:“秦堂主武功盖世,名满江湖。要此物也是多余,何不让给我们两兄弟?”虽然二人为一丘之貉,但是,也不敢盲目用强。秦业道:“得此灵物功力大增,如何不要?”“不要此灵物秦业的武功也是世间少有,又何必要此灵物呢?不如让我两兄弟得点便宜,就算秦堂主恩赐于我们的就是了。我们一定不会忘记秦堂主的大恩大德。”谢星月也在下面打圆场。“哈哈,没想到堂堂中原剑庄庄主和山东常绿镖局镖头也会拍马屁。可惜啊,我秦业最讨厌马屁精!少废话。今天这白貂我要定了!”秦业有点不耐烦了。 二人看此情形,知道以花言巧语不能打动他,要想得此白貂,只有放手一搏了。洪四松又向谢星月使个眼色。当先出手,以“判官掷笔”之势射出暗器。企图以暗器攻其不备,先发制人。说时迟,那时快,秦业见暗器突然袭来,百忙之中一招“鲤鱼翻身”躲过暗器。“好手法,只是太过阴险。可惜啊!”“既然秦堂主不肯让步。我们也只好得罪了。”此时,谢星月也已经加入战斗。一招“推窗望月”依然出手。“好!两个一起上,省得老夫多费时间。很好!”说着,出掌硬生生接住谢星月这一掌。此时,洪四松的一招“只手擎天”已到近前。秦业又以一招“顺水推舟”将起招式化开。三人顷刻间交上了手。 一交手雌雄便可知晓。秦业以一攻二,仍占上风。谢星月与洪四松如何不急?谢星月手下一急,手中长剑晃动,一招“力劈华山”向秦业攻来。秦业见一道白光从自己头顶落下,知是利器攻击。此时,秦业手中无兵器,如何敢硬接?情急之下,又是一招“鲤鱼翻身”,在地上滚了几圈。秦业虽然狼狈。但是,谢星月的一招“力劈华山”总算落空。 秦、谢二人本距离不远,秦业不等“力劈华山”使老,便接上一招“顺水推舟”。以秦业内力之浑厚,又相距如此之近,再加上谢星月毫无防备,谢星月如何受得住?秦业将谢星月高大的身体击出数丈。谢星月呕血倒地。 洪四松见谢星月被秦业数招之内打成重伤,知道不是对手,心中生怯。但是,自己好歹是中原剑庄庄主,虽不是什么显赫大派,也是在江湖上有些名头的。为了保全面子,不能惧敌。于是,抽出腰间佩刀,一招“横扫千军”向敌人攻到。 此时,白貂已经吓的不知所措,迅速无伦的朝龙天庆跑来。龙天庆如何不惊?但是,怕惊动秦业和洪四松,又不能动身,只有看着白貂向自己靠近。更令龙天庆惊讶的是这小白貂体形虽小,但是,爬行速度却迅速非凡。瞬息之间,已从数丈之外来到龙天庆身边。但是,它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行动,只是用一种极为惊恐的眼神看着龙天庆。龙天庆知道小白貂被吓坏了。龙天庆见它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刚刚吊着的心渐渐地放了下来。 龙天庆知道它惊恐异常,便大着胆子抚摸它的头。小白貂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身子,进入他外衣口袋里,龙天庆等了许久,不见它出来。龙天庆能感受到小白貂的身体在发抖。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反应。龙天庆确信白貂对自己没有威胁的时候,才有心去看秦、洪的战斗…… 龙天庆再将注意力集中到秦业与洪四松的战斗中时,洪四松也已被秦业打成重伤。只是苦苦硬撑。“你还是放弃这只貂吧。”秦业也许是见洪四松苦苦硬撑,又不忍心杀他。所以,才有此言。“今天算我晦气!姓秦的,咱们后会有期。”洪四松也有自知之明。说完,便离开了。秦业待洪四松走后,又四处张望,找谢星月。皎洁的月光普照着原野,谢星月早已逃走,哪里还有谢星月的影子?找不到谢星月,秦业也不放在心上。因为,秦业的目的是来找白貂的。所以,秦业开始寻找小白貂。但是,举目四顾却也找不到白貂。 就在秦业慢慢地向龙天庆靠近的时候,突然,月夜之中又有一道黑影划破夜空。从身法上看,此人轻功极佳,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及。秦业大惊,龙天庆更是惊叹不已。不过,龙天庆反应灵敏。龙天庆心道:“论武功我是万万打不过这个叫秦业的家伙的。与其让他发现我,倒不如放手一搏,生死在此一举!”心下一横,在秦业惊讶之际,腾身跃起,随那黑影而去。龙天庆此举,令秦业又是一惊。秦业心道:“没想到此地有两人在暗中观察,我却毫无察觉。惭愧啊!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呢?第二个人的武功虽远不及前一个人,甚至不是可能我的对手。但是,第一个人的武功却远在我之上。他们为什么不下手抢貂呢?是不是他们已经得到了白貂?难怪白貂不见了。”秦业失望的摇摇头便离开了。 龙天庆随那黑影而去。正是龙天庆猜到了秦业的心思,才会有此一举的。龙天庆见秦业真的没有追上来,知道自己的想法没错。心里暗暗高兴。此时,龙天庆便想就此停步,回客栈休息。但是,并非如他所愿。 龙天庆刚一停步,那黑影也停步了。龙天庆大惊,心道:“他为什么也停下了?以他的武功,我是万万打不过他的。如果他真的想对我不利的话,明年今天不就是我的祭日了吗?”想到此处,不由得不令龙天庆心中生怯。即使心中害怕,知道他是针对自己的。怕也没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上吧。“为了保险先开口问他个清楚。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让我有心里准备。”心下盘算。于是,开口便道:“请问前辈是谁?”但是,那人却不回答龙天庆的问话。龙天庆见此情形也是无奈。脚下步伐移动朝那人紧追而来。龙天庆的遭遇真的会象他想象的那样吗?龙天庆究竟会有什么遭遇呢?会对他不利呢?还是对他有利呢?那人到底是谁? 第四章 重逢中原 龙天庆又追出数里,无论龙天庆的速度是快是慢都始终与那人拉不开距离。龙天庆想加快速度追他,他也加快速度。龙天庆想放慢速度离开,他也放慢速度。这显然是在耍龙天庆啊!龙天庆心中恼火,但是,技不如人恼火又能怎么样啊?但是,也样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知道他的功夫在江湖上根本不堪一击。从而更加清楚的认识自己。不至于以后吃更大的亏。这么说这个神秘人物在不知不觉中就给他上了极为重要的一课。还是龙天庆的恩人呢。龙天庆还应该谢谢他呢。话是这么说。但是,龙天庆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哪里想这么多呢?说他什么也没想也是不对的。他现在在想:“那人是谁?为什么不放过自己?想伤害自己还是想利用自己?还是利用之后再杀了自己?如果是被利用之后再被杀,不就亏大了吗?还不如现在就杀了自己。至少不会被利用。这么一想,横竖都是死啊。越想越害怕。毕竟是刚入江湖啊。不由得让他想起师父。如果师父在就好了,就能知道他是什么人了。话说回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武功如何。如果他的武功在师父之上。岂不是更糟?更何况事实是师父不在啊!”龙天庆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道向那个方向跑的,更不记得路程是多少。就跟着那人后面追,虽然他知道追不上。但是,也是身不由己啊。 这时,那人突然停下了。龙天庆见他突然停,一时间不知所措,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来了。两人相距两三丈远。龙天庆看那人的背影,矮矮胖胖,光头无发,却是似曾相识。龙天庆心想:“此人会不会是在天山见过的那个老头?”龙天庆虽然这么想,但是,他却不敢确定。“请问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引在下到此?”龙天庆硬着头皮开口问话。 “哈哈,小鬼。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此人一开口便使龙天庆大惊。“原来是司马前辈。晚辈有礼了。”说着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此人正是龙天庆在天山见到的司马佳。“你这次来所谓何事啊?”司马佳明知顾问。龙天庆道:“晚辈这次来是专程来找前辈您的。奉师父之命,拜于前辈门下。望前辈不嫌弃在下,收在下为徒。”龙天庆谦虚的说明来意。“贺易之的徒弟我这老头子可不敢收。贺易之乃世间少有之高手。他教出来的徒弟可说是无敌,我能教你什么?”司马佳并不是为了抬高贺易之,从而达到抬搞自己的目的。他分明是想刁难龙天庆。 龙天庆心知肚明,司马佳是为在天山之事讨个说法。当下陪笑道:“呵呵,司马前辈还记得天山之事啊?天山之上的事的确是晚辈不对。请前辈高抬贵手莫与晚辈计较。”司马佳心道:“没想到这小鬼嘴挺甜。”本来司马佳也没想和他计较,当下便道:“既然你尊我为长辈,我也不好与你计较,就算给你师父贺老头面子,天山之事就此作罢。” 龙天庆听此言,心中大喜:“谢谢师父,请受徒儿一拜。”说着跪地便拜。司马佳当即招手:“唉,切莫乱拜。我还没答应收你为徒呢。”龙天庆挺此言心中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司马佳看龙天庆脸有为难之色,心中偷笑。但是,龙天庆灵机一动,当下又道:“司马前辈与我师父曾在中原相识,曾在中原风云一时。现在虽然与我师父分隔两地。但是,江湖之人最将情意。又岂能因距离的远近而忽略两人的情意呢?既然情意不能忽略又怎能弃朋友的徒弟而不顾呢?那岂不时抬不将义气了吗?我想司马前辈怎么也不会是不讲义气的人啊。”龙天庆这番话说的头头是道,令司马佳无言以对。只好退步:“如此说来我今天必须收你为徒喽?也罢,随我来吧。”说完,转身继续前行。不过,这次只是如健壮老者般大踏步向前走,并没有施展什么绝技。 龙天庆看着司马佳健壮的背影心中大喜,随后紧跑两步追上司马佳。 龙天庆随司马佳来到泰山附近。泰山虽是名山,但是,由于是晚上。此处也显得极为荒凉。司马佳引龙天庆来到一所庭院。此处与一般农家庭院一样:篱笆围墙,一座简单的农家老房。龙天庆一看便知此处是司马佳的住所。但是,还是开口询问了:“这里便是前辈的宝刹吗?”司马佳一听便不耐烦了:“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废话?明知道这便是老头的破屋,你还问。还什么宝刹的。现在就开始拍马屁了啊?”龙天庆急忙陪笑:“呵呵,前辈教训的。晚辈多嘴了。”司马佳也不再会他多说迈步走进房屋。龙天庆随即跟进屋里。 次日清晨,阳光普照大地山风送爽,偶尔有山鸟鸣叫之声从山中悠悠传来。晴朗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龙天庆江在今天开始他的中原生活。司马佳也是从今天开始指点他的武功,正式履行他做师父的义务。由于在天山司马佳已经与龙天庆交过手,对他的武功根底有所了解,所以,更有助于他对龙天庆的指点。 时光已天天过去,龙天庆来到中原已有月余时光。龙天庆虽也是整日刻苦练功。但是,好在天山之上没什么区别,一个月来都是练些贺易之教的功夫。司马佳什么也没教他。他渐渐的感到无聊了,厌倦了。司马佳看出他的心思,便来与他谈话。司马佳道:“你这小鬼,心情不好了吗?”龙天庆带着满肚子的怨气道:“我来一个多月了,你整天让我练功也就罢了。你什么也不说,一点功夫也不教我。我能不烦吗?”司马佳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烦。但是,你想让我教你什么呢?贺老头已经把你想学的功夫都教给你了啊。他又没有告诉你让你跟我学什么?”听司马佳如此一说,龙天庆顿时想起,临走前一天,贺易之曾告诉过他,要他跟司马佳学练气。龙天庆当即便道:“我想起来了,我师父让我跟你学练气。你什么时间教我啊?”龙天庆的眼神中充满对功夫的渴望。“好吧,从明天开始,我开始教你练内功。今天好好休息吧。我先提前告诉你,练内功比单纯的练招数要辛苦的多,你要做好准备啊。”司马佳说完转身走进房屋。龙天庆大喜:“谢谢师父!!” 东方破晓。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龙天庆就从今天开始逐步让自己的武功真正一步步完善。为自己日后行走江湖打下坚实的基础。 由于司马佳提醒过他,练内功辛苦。所以,他早有准备。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无比艰难。更让他灰心丧气的是,他练了几天竟然没感觉有任何进展!渐渐的便又开始失去兴趣,厌恶练功了。好在他身边有一个经常提醒他的师父,经常在他失去信心时点醒他。司马佳又来到龙天庆身边:“小家伙,又不想练啦?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年轻气盛,急于求成,想干一番大事业,扬名江湖。我像你证明大的时候也是如此。但是,练功不能急于求成。必须一步步苦练!这几天我一直在注意你练功。别灰心,其实你进步很快。只要你在聚气、吐气的细节是多注意就可以使你大有所获。”说完,又移步离开了。 龙天庆听司马佳这段话,信心倍增,于是,更加刻苦的练功。但是,由于没有经验。在练功过程中浪费时间,而且,没有任何长进。“为什么会没有效果呢?”龙天庆开始反思自己:“练内功一定有什么技巧,但是,我哪里知道是什么技巧呢?不如去问师父,他一定知道的。”于是,龙天庆又来找司马佳。 “师父,我练了很久都没什么长进。练内功是不是有什么技巧啊?请师父给徒儿指点一下。”龙天庆也不含蓄,开口便询问技巧。司马佳听言,呵呵一笑:“你这小鬼头,不好好练功,倒想偷懒?”龙天庆一听,连忙解释:“我没有偷懒,我的确刻苦练功了。但是,的确是没有长进。”龙天庆说话没有底气,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不合逻辑。哪有刻苦联系而没有收获的?司马佳又道:“你这样说能解释的通吗?”龙天庆低着头站在原地,无言以对。司马佳见龙天庆无言以对,又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苦练。我刚才是 和你开个玩笑。我未入江湖之前,也是为练就内功吃了不少苦。但是,也是如你这般,毫无进展。”龙天庆听此言又提起精神:“师父是用什么技巧使内力大增,从而提升自己的整体功力,使自己在江湖所向披靡的呢?” 司马佳见龙天庆又在拍马屁,又道:“你小子除了会拍马屁还会干什么?”龙天庆又想辩解,但是,司马佳不等他开口,继续说:“其实,练内功没什么技巧。”龙天庆一听司马佳这么说,又泄气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可能没有技巧,如果真的没技巧师父的武功又是怎么练出来的?”当下呵呵一笑,又道:“如果真的没技巧,师父的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呢?”龙天庆自以为一语道破师父的“谎言”感觉自己很了不起。正在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时,司马佳又开口道:“练内功真的没有技巧。我现在问你。你练功的时候是不是感觉体内有真气流窜?”龙天庆道:“的确感觉到有东西在体内融动,但是,有时有,有时无。” 司马佳道:“你刚练几天,能够感觉到内力的流窜已经很不容易了。其实,有很多人外功很硬,但是,没有内功根底。那样等于花架子,不能实用。你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首先肯定你体内有真气的存在。没想到贺老头真有两下子啊。大多数教徒弟教出的全是花架子。就算有真功夫,也不会这么快啊。以前我真有点小看他了。你继续练吧,记住,如果在练功的过程中再感觉有真气在体内,就集中精力把真气集中到丹田内。这样,你就不会感觉一无所获了。去吧。如果再有疑窦,师父自然会帮你解决。”“谢谢师父指点。我这就去试一下。”说着,龙天庆如获至宝般离开了。 龙天庆从此便开始注意体内微弱流窜的真气。一感觉有真气出现,就马上集中精力将其集中于丹田之内。龙天庆的确感觉到丹田内一股暖热,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充实。“师父的话果然有用,比我自己苦而没有效果强多了。”几天的辛苦白费了,如今突然有这么大的收获,处于年轻气盛的龙天庆难免沾沾自喜。龙天庆如得到鼓励般更加勤奋刻苦的练功。 一个月之后,龙天庆体内的真气已经积聚的不少了。但是,他又被另一个问题困扰了。他体内的真气无法顺利的发出来。如果体内的真气不能随心所欲的发出来,积聚再多的内力又有什么用?但是,怎么才能使内力随心所欲的发出体外,得以实用呢?龙天庆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苦恼之际,又想到了司马佳。 第五章 泰山援手 龙天庆又来找司马佳解除心中疑惑:“师父,我现在已经积聚一部分真气在丹田里。内力虽有所精进。但是,请恕徒儿愚昧,我无法将积聚在丹田里的真气输出体外。请师父指点。”司马佳胖乎乎的脸上总是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这是正常反应。我们出招攻击敌人一般都是用手或脚攻击。其实,要把体内的功力运用于实际也很简单。只要把丹田内的真气聚于掌或脚上,再由掌或脚将其驱于外界便达到目的。”龙天庆瘙瘙后脑道:“师父这么一说,听起来倒容易,但是,做起来未必容易啊。”司马佳道:“呵呵,你小子倒反应的挺快啊。吐气之法的确很难,甚至比之前练运气更难。但是,你也不必灰心。你体内虽积聚了很多内力。但是,都是松散的。你必须把松散的内力聚集成整体,之后,再由丹田输于掌或脚上,发出体外。”龙天庆又得师父指点,心里又有底了。忙道:“谢谢师父指点,我一定多加练习。” 从今天起,龙天庆更加努力的练功。花上多过练气一倍的时间练司马佳所谓的吐气之法。他也曾有过不耐烦的时候,毕竟是年轻人嘛。心里浮躁肯定会有的,可以理解。但是,发牢骚过后,仔细想想:“如果司马前辈所授武功没有任何深奥之处的话,贺师父也不会让我千里迢迢来找他,拜他为师,学他的功夫了。”龙天庆如此想过之后,就觉得自己能学到如此深奥的武功感到幸运,也体会到贺易之对自己的良苦用心,对贺易之更加感激。于是,更加努力的练习内功。为了不辜负两位师父对自己的期望。 即使龙天庆更加努力的练功。但是,却没有以前的进展快。这也充分用事实证明了。司马佳所谓的练气之法比刚开始积聚内力难的多。司马佳见龙天庆练功刻苦,也感到欣慰。他经常慈祥的开导龙天庆:“你练功很刻苦,虽然进步不是很明显。但是,进步已经不小。比老夫当年强多了。”龙天庆虽然不知道是否自己真的比司马佳当年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司马佳在鼓励他刻苦练功。虽然与司马佳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司马佳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鼓励他的话。如今听司马佳此言怎能不感动?此时,龙听庆突然感觉司马佳更慈祥了。但是,与贺易之比起来,司马佳还是很陌生。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时间问题。龙天庆跟着贺易之长大,自然觉得司马佳比不上贺易之。 随着第一场雪的飘落,宣告冬天正式到来。 “师父,下雪了!”龙天庆惊喜的叫着。司马佳站在门口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容,看着孩子气的龙天庆。此时龙天庆已经跑到司马佳身边:”记得去年第一场雪飘落之后我离开贺易之师父。我来到中原已经一年了。但是,离开贺师父一年之久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司马佳见龙天庆提到贺易之心情低落,连忙开导他:“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既然他让你出来,自然想让你学一身过硬的本领,这样以后行走江湖才会少一些麻烦。你应该努力学武才不会辜负贺老头的期望啊。”龙天庆一听,炫耀般的说道:“我现在已经可以将内功与外招结合起来了。”司马佳道:“你的武功进展很快,我很欣慰。你的武功到哪一步我都很清楚。你现在虽然能把内功和外招结合起来。但是,还不纯熟。当然,要达到收发由心,来去自如,需要一定的时间。你一定要在今后的日子里多加练习。”司马佳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神中有些迷离,有些惆怅。好象有什么没说的话。但是,龙天庆却没看出司马佳的异样。 日子如往常一样一天天的过去。龙天庆每天还是练功。司马佳在一旁看着,偶尔指点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每天如此平淡,好象没什么可发生的一样。龙天庆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觉得司马佳是一个很好的师父,一个慈祥的长辈,一个和蔼的老人。 时间很快过去。冬去春来,又是新的季节,新的模样。龙天庆也已变了摸样。现在的龙天庆已经不是天山的龙天庆了。现在的龙天庆得当今武林两大绝代宗师真传,聚两大宗师武学之精华。乃步入当今武林中的高手行列。这天,司马佳道:“天庆啊,现今你已得我真传,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习武之人早晚要步入江湖。我要劝告你的是,以后无论遇什么事,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以武力服人永远都是最低级的行为。但是,虽然是最低级的却是俗人常用的。我不提倡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也不反对。身在江湖,身不由己,量力而行。你明白吗?”“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弟子知晓了。”龙天庆知道,到该走的时候了。自从见到司马佳,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也默默接受这一切的到来。 就在这个艳阳高照日子,龙天庆选择离开。龙天庆与司马佳辞行之后,便信步来到泰山上。龙天庆在泰山之上,吹着山风,沐着春风,闻着液化淡淡香气,尽情的享受着初春的自然美。“这么久没有体会自然的美感了,给大自然来一个亲密接触也是极美的事情。”龙天庆自言自语的说着,被这美妙绝伦的大自然之美所陶醉······ 就在龙天庆在泰山之上信步闲游之际,被山上的景色所陶醉的时候,忽闻后山有兵刃碰撞之声。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不由自主的闻声而来。 龙天庆转过山路,在后山一片平地上见到有人争斗。是五斗一的打法。五个强壮有力的武士围攻一个瘦弱的女子。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五人各带佩刀,那女子手提长剑。按照常理推断,这女子肯定吃亏,但是,那女子却没有落败之象。这使龙天庆大为好奇。龙天庆心知此女子一定出于名门,便立于一旁,静观战况。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向那女子头顶劈去。龙天庆在这情况危急关头,正要出手相助,只见那女子不慌不忙,不守反攻,一招“仙人指路”剑尖斜指,直攻那人胸口。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令全场人惊讶。那被攻击的武士不得不回刀防身。这女子这种以攻代守的方法虽然冒险,但是,也算是紧要关头,保全性命的办法。龙天庆对这女子的这突如其来的化险为夷的一招不由得佩服,对她临危不乱的大侠风范更是敬仰。 转眼之间,又过了数十招。渐渐的那女子的招式有些乱了。龙天庆见此情形心中莫名的不安。也许是出于人对不平等斗争的本能反应吧。只见,五人同时从不同的方位攻击女子。那女子的头、腰、背、腿、脚一时间全部成为被攻击的对象了。那女子惊慌失措,呆立当场,不知如何破解。龙天庆在一帮看的清楚。五人中除攻击头部之人以刀从头顶竖劈而下之外,其余四人都横刀而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使‘釜底抽薪’、‘云横秦岭’两招!”那女子忽闻有人指点,哪还有心考虑其他?当下,跨上两步,剑尖抵地,长剑由下而上划过。正是一招“釜底抽薪”。只听兵刃三声碰撞,将攻脚、腿、腰的三人一一挡开。女子见此招有效,当下过不上心喜,又是一招“云横秦岭”,长剑横架于当头。“当!”又是一声刺耳的兵刃碰撞之声。虽然挡开了四人的攻击,但是,她还没有脱险。身后攻击背部的大刀已经近身,这该怎么办呢?就在此时,龙天庆又道:“使‘野驴打滚’向侧翻身!”女子听声一跃而起,身子腾空向右翻身,在地上翻滚两圈。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样子极为狼狈。但是,总算逃过此劫。女子身后之人见女子突然跃开,欲收刀。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大刀直向本在女子身前站的人刺到。那人反应倒也灵敏,手中大刀挥起,只听“当——”。两把大刀撞击在一起。 龙天庆在三招之内便使五人将要得手的“猎物”转危为安。这难免给五人不小的打击。五人心知今天无法得手,便即离开。刚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女子便想到了刚才救她的人。在不远出的山道口看到了龙天庆。女子脑海中马上出现一个念头:“刚才上他在忙我。”因为除了他也没别人 了。女子走过来道:“谢谢你出手相救。小女子叫秦雪灵。”龙天庆道:“在下龙天庆,先说好,我可没出手啊。我只是看这山上的风景特别美,所以就上山看看。没想到,听见你们打斗就过来看看。”秦雪灵道:“小女子三角猫的功夫,让龙少侠见笑了。”从秦雪灵这两句话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活泼、开放的女子。不过,江湖中人和平常家庭女子的确有很大区别。秦雪灵接着道:“你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到我家玩吧?”对于初出茅庐的龙天庆面对这样的邀请,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秦雪灵看龙天庆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又道:“好了,走吧。”说着就往前走。龙天庆不自觉的就跟在秦雪灵身后。 两人来到济南城中一处极大的豪宅。庞大的朱红门上方一块大扁,扁上“金龙堂”三个金黄大字。秦雪灵走近门前,在朱红大门上“啪、啪、啪”急拍三下。龙天庆见秦雪灵如此举动,不由得大惊,心想:“难道她家在此处?”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开门了。这男人虽只有四十多岁,但是,却如五六十岁的样子。面色十分苍老。一看便知道经历了不少沧桑。那老头一见秦雪灵道:“小姐回来了啊?”秦雪灵没回答那老头的话,转头对龙天庆道:“龙少侠进来吧。”龙天庆一脸茫然之色,随秦雪灵进入豪宅。进门之后,是一个极大的庭院,数丈外是正堂。正堂的门敞开着,龙天庆看到的是一幅画,画着一条金龙。画下面是一张太师椅位于红画的正下方。堂内哈有四把椅子,左右各二,两两相对。进入正堂,秦雪灵道:“万寿给龙少侠奉茶。”开门那人应声而去。“龙少侠你先坐。我去找我爹出来。”说着,秦雪灵转向后堂。龙天庆正要出言阻止,却已来不及。 龙天庆立于正堂中央,仔细端详着画上的金龙。龙须、龙角、龙鳞、龙爪、龙尾,从上到下无不栩栩如生。“龙少侠请用茶。”万寿已经把茶奉上。“谢谢。”龙天庆端起茶嗅到一股淡淡的清茶香气,轻喝少许淡淡的清香从口中传入腹内,令龙天庆感到无比清爽。情不自禁的赞道:“好茶!”“多谢龙少侠能赞赏寒舍粗茶。”一个洪亮的中年男子声音从后堂传出。龙天庆刚听此声就被这声音震住了,心道:“这声音好刚强,这人一定有高深的武功。但是,这声音又好熟悉。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第六章 巨龙新主 就在龙天庆思索此人是谁时,那人已经从后堂走出。龙天庆见到此人,俊目直视对方,呆立当场。口中惊讶道:“是你?”那人疑惑道:“我怎么了?你认识我吗?”“你是金龙堂堂主秦业?”那人更疑惑了:“老夫正是秦业。你怎么会认识我的?”龙天庆解释道:“一年前,秦堂主在那一夜与中原剑庄庄主洪四松,山东常绿镖局总镖头谢星月为夺取白貂而争斗时,我就在一旁观战。” 龙天庆的解释让秦业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但是,秦业并没想那夜争斗的过程,而是想他那夜在哪观战。秦业突然想到争斗的最后有两个身影从黑暗中出现。这么说他便是那两个黑暗中出现的两个中的一个了。“龙少侠便是当晚从黑暗中腾空而出之人?”“正是在下,秦堂主记起我了啊?”“龙少侠轻功如此之佳,实在令老夫佩服。不知少侠出自哪位高人门下?”“在下先后拜两位师父。起初是贺易之师父……”“贺易之?就是三十年前与司马佳齐名,名满江湖的贺大侠吗?”秦业一脸惊讶的表情,打断了龙天庆的话。龙天庆继续道:“对啊。就在那天晚上,我拜司马佳师父为师。”龙天庆初出茅庐,对江湖一点都不了解,对任何人没有戒心。所以,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秦业听龙天庆这么一说,简直不敢相信:“难怪少侠轻功如此了得。当今武林两大旷世高人的传人怎能没两下子呢?这两位大师无论人品,还是武学都是武林中罕见的高手。”龙天庆听秦业对自己师父的评价如此之高,心中欢喜,口中不住谦虚、客套。 秦、龙二人正谈的兴起,忽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秦业道:“是谁如此无礼?”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大踏步走来。此人方面大耳,体壮如牛,花白胡须。秦业见到此人便迎了上去。“鲁兄弟如何这般急促而来啊?”此人正是巨龙帮白虎堂堂主鲁江。鲁江道:“神风帮在我们巨龙帮分散之后便经常找麻烦。但是,都被刘左护法抵挡了。但是,这次神风帮攻势猛烈,刘左护法抵挡不住了。现在赵右护法、杜堂主已经在聚龙殿等你了。” 鲁江进入正堂见到龙天庆先是一愣,道:“他是谁?”龙天庆正要回答,秦业便道:“这位是龙天庆。龙少侠是贺易之和司马佳的爱徒。”鲁江虎目圆睁,道:“他是贺易之和司马佳的徒弟?”鲁江显然不相信。“在下正是两位前辈的徒弟。”龙天庆说着深深一躬。鲁江就在龙天庆鞠躬之际猛然出击。一招“长虹落日”,却带着“力劈华山”之势。这一招的确厉害。龙天庆没有想到鲁江会突然会出招。当躬身之后,才感觉有股劲力从头顶急来。当下来不及抬头,体内真气急聚于右掌心,单掌上扬,一招“云横秦岭”将鲁江的手拦住。同时,左掌一招“顺水推舟”,将鲁江庞大的身体推开。两招同时出手,衔接之佳实在令人佩服。事发突然,秦业看到鲁江出手的时候,想出言阻止,但是,还没有出言鲁、龙两人就已经停手。鲁江只是想试探龙天庆的功夫,没有与他为难的意思,所以,只用三成功力。所以,龙天庆才能在如此危机的时刻,应付鲁江的突袭。 “鲁兄弟,你要干什么?”秦业话中明显带有责备之意。鲁江并不与他答话。跨上两步,向龙天庆深深一躬,道:“鲁某得罪了,请龙少侠莫怪。”龙天庆还了一礼。鲁江转身向秦业道:“时间紧急,我们快走吧。”看来事情的确紧急。“龙少侠是否愿意与我们同去?”秦业是老江湖,他知道龙天庆去了肯定对巨龙帮有益。鲁江当然知道秦业的意思。但是,龙天庆却没想这么多。他不假思索的说道:“在下本不应该打扰贵帮之事。不过,二位前辈相邀,我也不好拒绝。”秦、鲁二人见龙天庆答应,无比心喜。 三人来到河南巨龙帮之后,秦、鲁二人想众人介绍了龙天庆。各人寒颤几句,算是相识。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呼叫:“神风帮攻来了!”众人一听,便先后出了聚龙殿。 众人来到巨龙帮外。只见神风帮已经由神风帮三大坛主率众到来。狂海坛坛主杨亮见巨龙帮众出来,道:“没想到巨龙帮英雄依然风采依旧。”杨亮的话明显带着讽刺意味。刘洪道:“神风帮英雄也是风采未减啊。”龙天庆虽然没见过这阵势。但是,他心里知道。今天必有一场躲不过的争斗。龙天庆没见过这种场面。但是,一来他好奇心重,二来他年轻气盛。所以,他并没感觉怕,反而兴奋。 “刘堂主,站在你面前的那个小子是谁啊?”杨亮说的正是龙天庆。龙天庆正要开口说话,刘洪就开口了:“他是我的一个表侄子。”龙天庆心道:“刘左护法为什么要说我是他的表侄子呢?刘左护法是前辈,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于是也没说话。杨亮听龙天庆与刘洪有亲戚,便有心刁难:“既然是刘左护法的亲戚,一定有非凡的伸手喽?便让在下领教高招如何?”龙天庆知道此人必身手不凡,但是,自己如果不接边丢了师父的颜面:“在下便请前辈赐教几招。”说着从人群中走出。“爽快!”杨亮也已出阵。 两人正要出手,却被刘洪叫住:“且慢,贵帮今日来不过是想切磋武艺,老夫有个建议。既然贵帮三大坛主齐到。不如我们以三对三,一局定输赢。”刘洪已走到龙天庆身边。刘洪虽知道龙天庆是贺易之与司马佳的徒弟,但是,他的武功究竟如何却不知晓。他如此说显然是维护龙天庆。杨亮见他维护龙天庆便缠着不放:“刘护法的提议不错。但是,我和龙少侠已经出场,也不好回去。你们再出来两人与我三位坛主对阵吧。”巨龙帮众人本以为可以拉回龙天庆。但是,现在他必须一战了。秦业与赵城耳语道:“龙少侠的功夫在鲁兄弟之上。”从金龙堂中,鲁江与龙天庆的交手中,秦业得知龙天庆的身手不凡。赵城一听此言,惊讶的看着秦业。秦业肯定的点一下头。赵城气势大振:“在下与刘大哥、龙少侠对阵三大坛主!” 赵城来到刘洪身边道:“龙少侠的功夫在鲁兄弟之上。”刘洪也是惊讶非常。赵城又道:“秦兄弟说的。”当下,刘洪也是气势大振。 少时,六人便斗在一起。杨亮起初对龙天庆叫板。现在,他肯定与龙天庆交手了。没交手的时候他根本没把龙天庆放在眼里。他也不可能在没交手就对这个不知来历的后生小辈放在眼里。但是,他与龙天庆一交手便对这个小伙子刮目相看了。并且有了压力。龙天庆以“推窗望月”这平平无奇的招式向杨亮攻击,却让杨亮感到巨大的压力。他感到“推窗望月”夹着强大的内力,使杨亮不得不以真气想抗,不敢大意。马上以“顺水推舟”相接。“顺水推舟”虽然也是平平无奇,但是,却也夹杂着深厚的内力。两式相接,形成巨大冲击力。只听“砰!”一声巨响,两人个退几步。他们这一交手,震撼当场。 刘洪和赵城各自与杨宗和李正丰交上了手。但是,他们彼此都十分了解,决不敢以内力想抗。各以“大漠孤烟”、“毒龙出洞”,这等平平无奇招式攻敌。由于,他们都太过了解对方,所以,一时也分不出胜负。 龙天庆与杨亮说话间已经又折了几十招。由于杨亮与龙天庆刚交手就知道龙天庆伸手不凡,所以,一直不敢轻敌。龙天庆此时已经感觉到体内真气得到充分运转,心道:“这老头与我比拼内功这么长时间却也不见他的内力比我强。我不能再与他这么耗下去。”当下,又是一招“长虹经天”使出八成功力向杨亮攻到。杨亮见这招来势如此之猛,哪敢大意轻敌?当下以“长河落日”用上十成功力相接。四掌想接之际,龙天庆感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力,只觉体内气血翻滚,难以支持。幸运的是龙天庆先前他体内积蓄的内力浑厚,虽然体内难受,却没有将龙天庆击退。就这样,两人开始了真正的纯内力的比拼。但是,这场比拼明显是龙天庆占优势。因为,刚一交手,杨亮就使出十成功力,而龙天庆只使出八成功力。 龙天庆被杨亮这一击打的久久不能平静。但是,令龙天庆惊奇的是,在他气血翻涌之际,杨亮却没有趁机发功将他击倒。龙天庆将自己气血调整均匀之后,随即发功。杨亮便感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攻击自己。本来就已使出十成功力苦苦支撑。现在又遭到更强大的攻击,如何经受的住?当即被龙天庆击倒。 龙天庆与杨亮胜负已分。但是,刘洪、赵城与李正丰、杨宗之间的较量还没有分出胜负。事到如今,刘洪、赵城与李正丰、杨宗只见的较量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神风帮三大坛主坛主以杨亮的武功最厉害。他已经被对手打倒,而且,其余两人又无法轻易赢得对手。而且有落于下风的迹象。 “既然他们胜负已分,我们也不必再斗,就此罢手如何?”杨宗知道自己难以取胜,便想罢手。刘洪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当下道:“好吧,我们就此罢手。”说着两人同时向后跃开。此时,赵城和李正风也已罢斗。 杨亮道:“今日见到贵帮神功,令我等佩服。我等不请自来实在失礼,望各位英雄莫怪。我等告辞,后会有期。”说完抱拳为礼转身离开。 春日的夜晚,月朗星稀,微风徐徐,植物萌芽的新绿随微风“哗哗……”作响。龙天庆立于聚龙殿外欣赏春日的月光。忽然脚步声起,只见巨龙帮两大护法、三大堂主齐往聚龙殿而来。龙天庆见他们到来,便道:“各位是来找我的吗?”四人齐看刘洪。刘洪知道,必须由自己出口了。也不再推辞:“龙少侠,我五人商议过决定让你当敝帮帮主。望龙少侠应允。”龙天庆大惊:“我岂有能耐做贵帮帮主?”赵城道:“今日见到龙少侠神功,令众兄弟折服。知道巨龙帮在少侠的领导下,一定能东山再起。”龙天庆又要推辞,却听有人来报:“秦堂主,尊夫人飞鸽传书,请秦堂主过目。”说着,递上一张字条。秦业看过字条,脸色大变。众人问缘故。秦业忧伤无助的眼神望着月空,道:“我女儿失踪了。”众人皆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谁干的?目的是什么?秦业女儿的安慰如何?这一系列的疑问一时间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第七章 圣天少女 龙天庆虽然与秦雪灵交情不深。但是,出于人性的善良,再加上秦雪灵是秦业的女儿。龙天庆也是对秦雪灵的安危极为关切。龙天庆道:“现在我们的首要问题是尽可能多的知道关于雪灵的事。”龙天庆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也几乎毫无意义。不过,他这句话却让秦业倍感欣慰。因为从龙天庆这句话中就可充分显示出龙天庆对秦雪灵的关切之情。赵城道:“帮主的话是不错。属下认为,只有找到秦夫人才能尽可能多的了解这件事。”“对,事不易迟,我们即刻动身,去山东秦堂主府上。”刘洪接着说道。于是,一行人星夜赶往山东。 龙天庆等一行人来到济南城中。龙天庆锐利的眼神在城中各行人的脸上扫过,希望能找到有关秦雪灵的线索。就在此时,迎面一匹白色骏马向他们迹驰而来。马上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女,面色红润,皮肤白皙。却是女扮男装,穿一身白色男装。这女子之后,跟随十余名体形健壮,虎目生威的壮汉。可见各人身怀绝技。刘洪一行人都是老江湖,岂能看不出?龙天庆虽然初入江湖,但是,他也是身怀绝技,目光锐利,自然也发觉这群人并非平凡之辈。不过,龙天庆一行人只是好奇,并没有在意。因为他们最关心的是秦雪灵的安危。 来到金龙堂。秦夫人道:“自从你们走了之后,雪灵也出去了。当天没有回来。她经常有这种情况。但是,她如果当天不回来的话,次日一定回来。可是,这次她都两天没回来了。我便担心起来,才飞鸽传书告诉秦业。”龙天庆道:“我第一次见雪灵是在泰山之颠,她被五人围攻。秦堂主,在这一带或者在江湖上是否与谁有过过节啊?”秦业道:“没有啊,只是与神风帮有过节。但是,那是巨龙帮与神风帮的事啊,如果,他们想找我秦业的麻烦,也不会用挟持我女儿这种下流手段吧?”鲁江接过话:“那可不一定,当年黄帮主是怎么死的?杜兄弟亲眼看到被王仁忠和神风帮三大坛主围攻而死……”“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刘洪打断鲁江的话,刘洪不想让大家想到黄通的死。但是,各人的脸色也各有变化。龙天庆接着道:“如果是神风帮的人,神风帮三大坛不可能不提到啊。就算刚开始不提。他们败阵之后肯定会拿雪灵威胁我们啊。在下认为此事与神风帮应该没有关系。秦堂主是否知道围攻雪玲的人是什么人?”秦业道:“在这一带较大的门派也不甚多,势力最大的是圣天教与常绿镖局。圣天教与我帮无来往,雪灵不会是在他们手上。至于这个常绿镖局就不好说了。龙帮主知道上次为争白貂,我把谢星月打伤了。但是,我却没得到白貂。”龙天庆道:“那白貂是我得到了。但是,我看它挺可爱,不忍心伤它,就把它放了。”“龙帮主真是心地善良啊。”鲁江虽然是赞叹龙天庆,却给人一种拍马屁的感觉。赵城道:“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现在初步断定是常绿镖局所为。我们先打探一下虚实,在做打算。”“我的轻功好,让我去一趟常绿镖局不就能确定了吗?”杜建川自告奋勇的说。龙天庆接着道:“好吧。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黑夜中的济南城,并没有寂静的气象。济南城的街道被灯火照的无比明亮。街道行人川流不息,热闹非凡。龙天庆与杜建川根据秦业所描述的方位来到常绿镖局。 常绿镖局真可谓是大镖局,整个镖局上空被灯火照的通明。龙、杜二人跃墙而入,观察动静。只见庞大的镖局内稀稀落落放者几辆镖车。镖车上并无货物。对着镖局正门用石块铺成的路上站着几十个身材魁梧的武士,各带配刀,两两相对,站成两排。龙天庆二人沿着墙角较暗的地方,施展轻功,向镖局正堂移动。 龙天庆二人来到正堂东南角的屋檐下,纵身跃上屋顶,向东南而行。二人轻功之佳,实在是世所罕见,步伐轻盈,行走迅速,在寂静的夜里却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二人也都为对方的轻功而感叹。二人在房顶一处停下。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我儿今天回来让老夫极为高兴啊。”龙天庆听出说话的人是谢星月。便揭开一片砖瓦,想室内张望。只见,谢星月坐北朝南,左首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浓眉大眼,面色红润。其英俊不输于龙天庆。不用说,此人便是谢星月的儿子。右首坐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也是美貌之极。想必便是那少年的母亲了。一家三口有说有笑,非常热闹。室内四支巨大的蜡烛将室内照的通明。 龙天庆二人在屋顶耐心的听着三人的谈话,希望能从他们的谈话中得到秦雪灵的消息。但是,谢星月一家三口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重逢的喜悦和近来的状况。却只字不提关于秦雪灵的事。龙天庆二人便怀疑秦雪灵不在常绿镖局。龙、杜二人互使眼色。准备离开,突然,西北角穿出一道黑影直想北方而去。杜建川正要追去,却被龙天庆拦住:“杜堂主,他对我们并没恶意,别多事。”二人便即离开。 次日,龙天庆独自闲游在济南城中。济南城中,虽然极为繁华,但是,龙天庆却无心游玩。龙天庆正为昨夜无功而返感到惭愧,更为秦雪灵担心。 龙天庆正行于济南城中一条并不宽敞的街道。忽然,听到脑后有异物飞来,却无利器破空之声。出于习武之人本能的反应,龙天庆转身操手,接住飞来之物,速度奇快,动作极其优美。此时,龙天庆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从街道的拐角处离开。龙天庆并无追赶之意。而是,看手中之物。张开手掌一看,是一个纸团,展开纸团,上面写着:“想知道秦雪灵的消息便跟我来。”龙天庆看了,心中大喜,便尾随那人而去。 龙天庆轻功虽然好。但是,那黑衣人的轻功也不次。在加上济南城中行人众多,根本无法施展轻功。龙天庆尽量的使自己的脚步加快,庆幸的是那人也无法施展轻功。所以,两人相距并不远。只见此人直向济南城外走去。龙天庆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形也不容他多想。这是他唯一能够找到秦雪灵的线索。所以,龙天庆只有面对。 蒙面人出了济南城,便施展轻功奋力疾驰。龙天庆见此人轻功并非平凡。更加不敢大意。于是,展开轻功疾追而来。直追了三十余里,那黑衣人并没有停息的意思。那人轻功虽然好。但是,龙天庆也并非追不上他。只是要看他把自己带到何处。龙天庆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秦雪灵。并不想伤害那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好象也知道这一点。他只顾向前走,并不顾身后的龙天庆。 那人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旁,回头看了一眼龙天庆。之后,进入树林。龙天庆虽然急切想找到秦雪灵,但是,当他来到树林旁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随即进入树林。当龙天庆进入树林之后便不见了那个蒙面人。龙天庆感到一丝不安。但是,如果他现在回头的话,这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所以,他不能回头。他一直向前走,希望能再看见那个黑衣人。 就在龙天庆决定放弃的时候,树林深处,箫声悠悠,萦绕于树林中。此箫声清脆悦耳,使人听清爽而又惬意,实在是一种美的享受。龙天庆听了此箫声也被陶醉于其中,寻着箫声缓缓而来。 龙天庆行得数十丈之后,远远看到有一座草屋坐落于这茂密的树林深处。悠悠地箫声从草屋内缓缓飘出,在幽深的树林中荡漾,飘扬在万里苍穹之中。龙天庆独立在草屋之外,尽情享受着这清脆悦耳的箫声,陶醉在着轻重缓急地乐声之中。 箫声停息,龙天庆依旧陶醉在这优美的余声之中。“外面是哪路英侠?何不来说话?”清脆、银铃般的少女之声仿佛比刚才箫声更动听。“在下龙天庆,为寻一个朋友误如宝地,打扰姑娘雅兴,还望姑娘不要见怪。”龙天庆说话极为客气。“你倒挺会说话啊。你找的可是个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本来是要找一个姑娘。但是,现在是找一个蒙面人。”龙天庆并不隐瞒。“想必这蒙面人与那姑娘有 关系喽?”“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是,这是我唯一的线索。”“看来这姑娘对你来说很重要啊。你这么盲目的跟来,不怕有诈吗?”“我没想怎么多。”龙天庆实话实说。“姑娘是否见到那黑衣人了?请指点一二。在下感激不尽。”龙天庆知道这少女见过那个黑衣人。“龙少侠,请进来说话。”少女让龙天庆进屋。龙天庆知道,如果不听从她的指挥,就不可能知道那黑衣人的下落。更不知道秦雪灵的消息。于是,便大踏步走进草屋。 龙天庆走进草屋,便见一个白衣少女坐在椅子上。室内极其简陋,两张椅子置于北面墙角,一张方桌置于室内中央,桌上一套茶具却很精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龙天庆与那少女目光想接之际,都是大惊。那少女便是龙天庆在济南成中见到的那个骑白马女扮男装的姑娘。那姑娘道:“原来是你?”“姑娘如何在此?”两人各问一句,之后,便不再说话,但是,两人又觉好笑。便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那少女道:“龙少侠请坐。”随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又接着道:“我的确和刚才的黑衣人相识。那黑衣人现在已出树林。你和那个秦雪灵什么关系啊?”“我刚才就告诉你了,我们是朋友。”“看你急成那样也不会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好了,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请秦堂主帮个忙。当然也是请巨龙帮帮忙。”“帮什么忙?”“你先别急,我先把我的身份告诉你。我是圣天教教主裴新哲之女裴珍彤。去年三月,我与父亲一起到京城会友。无意中碰到当今朝中最有权势孙德之子孙恒。孙恒那恶贼硬要我做他的妻子。我不应允,他便用他爹是大将军的的名头威胁我。后来,我爹的那个朋友被孙恒杀了。孙恒在一年中带朝廷内一流高手来济南三次。我们圣天教虽在此有一席之地,但是,怎能抵挡朝廷的百万精兵?所以,我想请武林中的朋友帮忙。你们巨龙帮是江湖少有的大帮派。我自然就想请你们帮忙。我知道我的做法有点过分。还请龙少侠带裴珍彤向秦老前辈赔罪。”“好说,我对朝廷这种仗势欺人的做法也很不满。秦堂主那里我会帮你解释。但是,还请裴姑娘不要为难秦姑娘。”“着个请龙少侠放心,保证还你一个原模原样的秦雪灵。”裴珍彤说完,露出神秘的笑容。“明天巨龙帮会去圣天教共商此事。在下告辞。”龙天庆说完,转身便走。“恭候巨龙帮众英雄!”裴珍彤抱拳行礼。 第八章 圣天之行 龙天庆自树林中出来,回到金龙堂。秦业等一行人都在为找不到秦雪灵而着急,忽然看见龙天庆回来,都是不胜之喜。龙天庆将今天见到裴珍彤的全部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个裴珍彤的做法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鲁江心直口快。把心里想的直接说了出来,并没有考虑什么后果。其实,这也没什么后果。只是鲁江的个性就是如此。无论是什么事都是想什么说什么。怎么想就怎么说。从来都不会含蓄。刘洪比鲁江在这一方面就强多了。刘洪道:“裴姑娘的做法虽然有点不讲规矩。但是也不能全怪她。”刘洪的话还没说完,龙天庆便把他的话头接了过来,道:“以刘护法的意思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刘洪接着道:“此事关系秦堂主的家事,还是由秦堂主拿主意吧。”各人齐齐看着秦业。秦业道:“此事虽然关系我的家事。但是,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家事了。此事关系我们巨龙帮。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帮主,还是由帮主拿主意吧。”此言一出,众人把目光集中在龙天庆身上。龙天庆大急,道:“万万不可,此事关系雪灵的安危。再说,这是巨龙帮之事,我还未正式进入巨龙帮怎敢由我做主?”秦业道:“巨龙帮上下既然已经推荐你做帮主,你就已经是我帮帮主了。秦雪灵是我的女儿。我是巨龙帮的人,秦雪灵自然也是巨龙帮的人。帮中有事,帮主岂有推辞之理啊?”龙天庆不再找借口,也就默认了这个帮主的位子。 龙天庆道:“此事关系重大。此事不仅关系到江湖之事,更关系到江湖与官场恩怨。如果我们出面,日后必与官场有过节。但是,为了我巨龙帮众的安危,我们必须面对!我与裴姑娘说好了,明天上午,去圣天教,与裴教主商量此事。各位认为如何?”“一切听从帮主号令!”巨龙帮众人齐声道。 各人得知秦雪灵安好无事,自然欢喜。但是,各人对官场上以势压人的做法大为恼怒。哎,官场不就是那样吗?大家心里都清楚。就不多说了。龙天庆虽然为官场上的这种现象恼怒,但是,这还不是他所担心的。龙天庆所担心的是,自己如今做了这个江湖头号大帮的帮主,如何领导这群江湖豪杰呢?他毕竟是一个刚入江湖的后生。这无疑不是对他的一种巨大考验。这些江湖豪杰虽然重义气,听他的号令。但是,他实在担心自己年少无知,不能做好这个帮主之位,而辜负了众英雄对他的重托。他怀疑自己实力。但是,现在他别无选择,除了尽力做好帮主之外,有能怎么帮呢? 次日上午,旭日东升的时候,龙天庆一行人在秦业的指引下向圣天教而来。 圣天教在山东这一带也是一个不小的帮派。圣天教位于山东东南角,是一个极大的场所。从其势力上看,并输于金龙堂。照理说,两个势力相当的帮派不会找对方帮忙的。圣天教之所以找金龙堂。其目的主要是想请巨龙帮帮忙。圣天教的势力与巨龙帮的势力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行人来到圣天教之外,高高的围墙,朱红的大门外站着一个身材婀娜,面色红润的少女,笑容可掬的朝龙天庆一行走来。此女子正是裴珍彤。“几位前辈来的甚早啊。”裴珍彤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众人纷纷拱手行礼,显得极为有礼貌。龙天庆道:“裴姑娘久等了。”裴珍彤还礼道:“没什么,刚等不久。家父在室内等候,他老人家身体有点不舒服,只好让小女子代劳相侯各位大驾。家父的怠慢之处,请多原谅。”说着,又开始行礼赔罪。“裴姑娘不必多理。”众人还理。“请各位前辈给我来吧。”说着,裴珍彤当先进入圣天教内。众人随后跟来。 进入朱红大门,数百名武士两两相对,分立于道路两侧。龙天庆一行人在裴珍彤的带领下,来到圣天教正殿。圣天教正殿极为宽敞。正对殿门的墙壁上刻着八个大字,左起自上而下是:圣天神教,右起自上而下是:定能胜天。室内放着数十张椅子,十数张方桌。圣天教正殿真是不小啊。刘红等人见到“圣天神教,定能胜天。”这八个字,心道:“好大的口气。”众人心中不服,表面却不等声色。鲁江却欲言,正待开口之际,被赵城暗使眼色拦住了他。裴珍彤看出众人的心思,道:“呵呵,不好意思,让各位前辈见笑了。几位请稍等,我去请家父出来与各位相见。”说着,退入后殿。 少时,从后殿走出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花白胡须,身材魁武,有帝王之像。裴珍彤跟在他的后面。不用说此人便是裴珍彤的父亲,圣天教的教主裴新哲了。裴新哲道:“呵呵,没想到老夫今天有幸见到几位豪杰,老夫死亦足矣!”声彻殿宇。龙天庆等人见裴新哲出来,纷纷躬身为礼。道:“裴教主裴教主言重了。裴教主果然是一代豪杰啊,有非凡作为啊。”“让各位见笑了。见到殿中这八个字是否觉得我这个老头儿太自大了?老夫在此处虽然有一个容身之地,但是,与各位英雄相比却有天壤之别啊。”巨龙帮众人道:“裴教主不必谦虚。”“哈哈,各位请坐。”各人分宾主坐下。 裴新哲首先开口道:“秦堂主的千金是小女让教中兄弟请来的。但是,决无恶意,只是想请贵帮援手,共抗外寇。”“能否我们与小女一见?”秦业担忧女儿安危,见女心切。“那是自然,请秦姑娘出来。”裴新哲吩咐下人。一名教众应声而去。 少许功夫,秦雪灵从内殿奔出来。“爹!您终于来了······”众人齐齐站起,看着秦雪灵。秦雪灵已经泪流满面。秦业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道:“雪灵,你没事吧?”秦雪灵抹着脸上的泪,呜咽着,道:“我没事。”秦业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贵帮对援手对抗官府之事做何打算?”裴珍彤言归正传,直入主题。现在巨龙帮以龙天庆为首。刘洪等人一起将目光注视在龙天庆身上。龙天庆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是,此事由金龙堂而起,也要照顾秦业的想法。于是,龙天庆看着秦业。秦业示意龙天庆做决定。龙天庆道:“昨天我与我帮几位护法、堂主已经商量过了。这件事并非武林恩怨,而是武林同道与官府之间的恩怨。所以,每一个武林帮派都有责任共同援手。我们巨龙帮当然不能例外。”裴家父女听龙天庆此言,心下大喜。裴家父女齐声道:“多谢各位援手。”说着拱手行礼。刘洪道:“不用客气,这是武林与官场的恩怨,每个门派都应该这样做的。都不应该袖手旁观。再说了,我们巨龙帮现在在龙帮主的领导之下,一切听从龙帮主的号令。龙帮主已经开口,我们也只是服从命令而已。要是真的道谢,也应该是谢我们龙帮主啊。”刘洪说着指向龙天庆。 裴新哲与裴珍彤听了都是大吃一惊,这么年轻的后生怎么可能是巨龙帮的帮主呢?裴新哲客气道:“多谢龙帮主相助。”龙天庆陪笑道:“裴老前辈不必客气。刘护法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这是理所应当的。”裴新哲道:“龙帮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年纪轻轻便已经做得武林头号大帮巨龙帮的帮主啊。”“那是众英雄错爱,才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做了这巨龙帮的帮主。在下实在是无能之极也。”龙天庆谦虚道。裴珍彤接话道:“龙帮主你太过谦虚了。”龙天庆道:“裴教主,你决定什么时间去找那个姓孙的?”裴新哲道:“这是小女的事,还是由小女决定吧。”裴珍彤道:“我们明天去京城。但是,具体如何解决此事,还要有一套方案。首先,为了不影响贵帮的事务。还是由龙帮主决定谁与我同去吧。”龙天庆道:“帮中最近也无什么要紧的事。就由我与你们同去吧。”此事,赵城开口道:“由我陪龙帮主一起去吧。”“我也去。”鲁江也开口了。“好吧,裴姑娘你看就由赵护法和鲁堂主一起与你们同去如何?”裴珍彤道:“那样更好了。不过,圣天教中只有我一个人去。” 此日上午。 龙天庆、赵城与鲁江陪同裴珍彤一起去京城。 龙天庆从未来过京城。刚进入京城,龙天庆就被京城繁华的景象所吸引了。行人、商人到处都是。街头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啊。龙天庆感叹道:“此地不愧是天子脚下。令龙某大开眼界!”“此地虽然繁华,但是,却养了一群乌合之众。”裴珍彤接过龙天庆的话,显然她对京城充满敌意。与其说她是对京城充满第一,倒不如说她是对孙德父子充满敌意。其余三人见她话里有气,也不好开口再说什么。只好都不再说话了。裴珍彤聪明伶俐,知道自己的情绪有点激动,影响了大家的兴致,马上又转移话题,道:”龙帮主没来过京城吗?”龙天庆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从小跟贺易之师父在天山学艺,两年前刚来到中原。到中原之后,在泰山附近又见到司马佳前辈,紧接着又跟司马佳师父学艺。根本没机会出来玩。”裴珍彤更惊讶了:“你跟贺易之、司马佳两位老前辈学艺?你真是太幸运了。我也曾同说过他们的名号,但是,无缘见面。更不用说拜他们为师了。但是,能见到他们的徒弟也不错啊。”裴珍彤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但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话语中带有很重的自嘲意味。龙天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龙天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赵城和鲁江虽然也想安慰裴珍彤。但是,他们更找不到什么恰当的话来安慰她。还是住口为好啊。 赵城见这情形又有些尴尬。马上灵机一动,道:“我们从山东赶往京城,这一路走来倒有些累了。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啊。裴姑娘,你在京城比我们熟悉,先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好吗?”裴珍彤当然明白赵城的意思。于是,顺水推舟,道:“好啊,我也累了。前面不远有家很不错的客栈。我们去那吧。”说完,快步想前走去。龙天庆苦笑着跟了上去。赵城与鲁江也随后跟来。 四人来到一家客栈门口,这家客栈虽然不算小,但是,在来来往往的客人中也不感觉到有什么太大的空间。不过这也充分表现出京城的繁华和热闹的迹象。店小见四人进来,殷勤的打招呼,道:“几位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里有京城有特色的炒菜、烧酒。”裴珍彤道:“先上几个特色炒菜,两壶好酒。”“好!几位这边坐。”店小二把他们领到窗边的位置。之后,跑去准备酒菜。 第九章 京都酒楼 赵城道:“裴姑娘,吃过饭你就去找孙恒。我们找个地方让他明日去。”裴珍彤道:“好的,吃过饭之后,我马上去找他。”“一定要小心啊。”龙天庆显然十分关切。龙天庆关心是理所应当的,他是受裴新哲之托陪裴珍彤一起来的。当然要处处关心啊。“炒菜、烧酒来了!”嘈杂的客栈中,店小二的声音响起。店小二已经把饭菜送上来了。赵城道:“小二,准备四间客房。”“好的!四间客房。”店小二应声而去。 酒足饭饱之后,裴珍彤听从赵城的话,去找孙恒。 裴珍彤独自来带孙将军府。孙将军府位于京城东部,当然是一处极大的豪宅。裴珍彤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老者,做仆人打扮。“姑娘,请问你找谁?”那老者问。“我找孙恒。”“姑娘请进。”老者把裴珍彤领进豪宅。 进入中堂,正对正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崇尚武德”。匾下面是一幅画。画着一只东北虎,横卧在小溪旁。裴珍彤看了之后,轻轻一笑,并没说话。仆人道:“请姑娘稍等,我去请公子。”说着退出中堂。 不多时,中堂外走进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面色白皙,一身富家子弟装束。这便是孙恒了。“嘿嘿,珍彤,你怎么来了?真是让孙某受宠若惊啊。嘿嘿。”孙恒一脸讨好表情。“怎么?不欢迎吗?”裴珍彤的语气十分冷淡。“欢迎,热烈欢迎,求之不得。”“今天找你有点私事。不知道我们的孙大公子是否有空啊?”裴珍彤直入主题。孙恒见到裴珍彤本就六神无主,又听裴珍彤说的如此神秘,心中更加欢喜。“我们的事你说了算,只要你说的出,我什么都依你。”孙恒的意思很明显,他显然误解了裴珍彤的意思。当然,裴珍彤的目的就是让他误解。“明日中午,京都酒楼,不见不散。”裴珍彤说完就走。“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失约。你到哪去?在这休息一会再走啊。”“你不需要知道我去哪,明天京都酒楼你会有以外惊喜。如果失约,你将后悔终生。”说完便走了。这下,更增添了孙恒的兴奋度。裴珍彤并不担心他不去。所以才会这么自信的离开。 裴珍彤回到客栈,见赵、鲁二人在店内喝酒,却不见龙天庆。便问:“龙帮主呢?”“怎么?一会不见就想他啦?哈哈。”鲁江是直性子,他见裴珍彤也是直率的人,便想和她开玩笑。裴珍彤毕竟是女孩子,听到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马上脸红入霞。“鲁堂主,休要胡说。我们一起出来,互相照应本是应当的嘛。”裴珍彤为自己开脱。“我们龙帮主一表人才,少年得志。裴姑娘美貌如花,天生尤物,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啊。不如我和赵兄弟给你们保个媒,成亲算了。”赵城见鲁江与裴真彤开玩笑也不阻止,只是在一旁笑个不停。“你们真讨厌,不理你们了。”说完,裴珍彤转身走出店去。正在这时,龙天庆从外面过来。裴珍彤见到龙天庆,脸上红的发烧。直奔出去。龙天庆见此情形,知道赵、鲁二人又和她开玩笑,也不多问,免得尴尬。 次日中午,裴珍彤一行人来到京都酒楼。刚到京都酒楼就见数十名官兵各带兵器,立于酒楼楼下。四人见次情形,便知孙恒来了。四人来到酒楼上,见孙恒独自坐在靠窗的空桌旁,自斟自饮。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距孙恒不远,站着五个仆人装束的人。但是,各人虎目生光,气质不凡,使人一看便知是身怀绝技之人。赵城暗道:“看来朝廷之中,不伐身怀绝技之人啊。” “真不好意思,让孙公子久等了。”裴珍彤当先说话。孙恒道:“应该的。他们是谁?”孙恒对龙天庆等人的到来显然是不欢迎的。“他们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欢迎的话我们可以离开。”说着,裴珍彤便欲离开。孙恒岂能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呢?当下道:“先别忙走。怎么能不话应呢?来人上菜,几位英雄请坐。”龙天庆道:“多谢孙公子美意,不必了。我们站着就行。”龙天庆见孙恒带来的五人各个身怀绝技,不敢放松,他站着的目的就是预防意外。如果发生意外,能够应付。赵鲁二人岂能不知道他的用意?裴珍彤知道他们都是武林中的前辈,他们不坐,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损恒本来对他们都不欢迎,现在他们要站着更不会去管他们的事。 “嘿嘿,珍彤,让你这几位朋友来干什么啊?”“保护我啊。”孙横一听就来气:“保护你?我不能保护你吗?是不是怕我伤害你啊?我怎么会伤害你呢?”“你也许不会,但是,别人未必不会啊。”孙恒当然听出裴珍彤话中有话。“好了。不说这些了。珍彤,你今天找我来干什么?”孙横这样问,一来是为了转移话题,二来他当然希望能从裴珍彤那里得到关于他们的话题。孙横的眼神中充满期待和喜悦。“好,我就告诉你今天我请你来的目的。孙公子,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孙横听到裴珍彤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他知道事情不会象他想象的那么顺利。“珍彤,怎么说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你就不留恋我们之间的缘分吗?”孙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们相识一场的确是缘分。我会记住的。请孙公子保重。” “珍彤,你就真的不怀念我们的旧情吗?”“旧情?孙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我们之间有情吗?那是你一厢情愿!”裴珍彤也来气了。“珍彤,你是不是有所爱了。”孙恒一再压抑心中怒火。裴珍彤一听,也恼火了:“我是否有所爱和你有关系吗?就算我心里没有别人也不会有你!”“他是谁?!”孙恒再也压抑不住新中怒火。“我!”一直沉默的龙天庆一开口把全场的人都震住了。龙天庆实在看不惯孙恒这种咄咄逼人的做法。全场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龙天庆身上。裴珍彤的眼神是复杂的:有惊讶、有喜悦、有感激、有幸福。孙恒的眼神却只有愤怒。孙恒简直快疯掉了:“来人杀了他!”随孙恒来的五人听到孙恒号令,几乎同时出手向龙天庆攻来。 赵、鲁二人也不含糊,同时出手,阻住其中两人。其余三人却攻到龙天庆身前。龙天庆武功虽高,但是,在这并不宽敞的酒楼里,以一敌三并非易事。酒楼下士兵闻声赶着上楼。裴珍彤见此情形,反手扣住身边的孙恒的手腕。厉声道:“住手!”孙恒被裴珍彤突袭,吓的不知所措。此时,全场众人已经停手。龙天庆来到裴珍彤身后,道;“赵护法、鲁堂主,你们先走,我和裴姑娘随后就到。”赵城道:“龙帮主、裴姑娘,你们多加小心。”赵、鲁二人跃窗而出。 龙天庆见赵城与鲁江想西南方向奔去,隐没于人群之中。龙天庆道:“裴姑娘,我们走。”裴珍彤将孙恒放开之际,龙天庆将孙恒远远推开,抱起裴珍彤跃窗而出。裴珍彤被龙天庆抱在怀中,感到刺激、喜悦。 赵城与鲁江奔出城外,见无人追来,才停下来。龙天庆抱着裴珍彤一直想西南方向追赶赵、鲁二人。龙、裴二人出城二里许,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龙帮主,我们在这儿。”龙天庆闻声停步。赵、鲁二人迎了上来。赵城道:“见到龙帮主和裴姑娘,我们就安心了。”鲁江接话,道:“赵大哥,你怎么还叫裴姑娘啊?”赵城迟疑了一下,随即明白。赵、鲁二人同时笑了起来。龙、裴二人却羞愧的低头无语。 一阵欢笑声过后,赵城道:“别开玩笑了。我们先找个安身之处。”龙天庆道:“我们往南走吧。”于是,四人便取道南行。 夏日的黄昏,余会晖斜照在荒野古道上,也照在四人的身上,映出四条并不太长的影子。私人走了一个下午,肚中早就空空如也。可是,在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可以吃的呢?就在此时,裴珍彤大叫起来:“天庆,前面有炊烟。前面有人家了,我们有东西吃了!”裴珍彤露出喜悦的笑容。“是啊。”龙天庆的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我们快去看看吧。”赵城接话道。于是,四人便加快脚步向炊烟的地方而去。 不多时, 四人来到那家农村院落之外。这家农院只有三间房,用篱笆围成的小院。是一座典型的农家院。但是,龙天庆等四人能在这荒山野岭找到人家就算不错了。“请问家里有人吗?”赵城提高嗓门问。连问两声才有人答话。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是谁啊?”声音过后,一位老者从屋内出来。“这位老伯,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路过此地,肚中饥饿,想讨完饭吃。打扰了。”“好说好说,老伴,给几位准备饭菜。”老者将四人领进屋里。屋内极其简陋。只有一张方桌,三条长凳,而且,桌凳都已经发黑。看来已经有好长时间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真可谓家徒四壁了。屋内一个老妇,站起来准备饭菜。“大妈,我来帮你做饭。”裴珍彤跟随老妇走出屋去。 不多时,裴珍彤端着刚做好的青菜走进屋内。“厨房里只有一些青菜。所以,只能做这些了。不好意思,请几位将就着吃点吧。”裴珍彤把才放在桌上说道。此时,老妇人端着稀粥进来。菜里出了有点盐之外,什么调料也没有,油就更不用说了。说是稀粥真是不假,里面除了有几粒米之外,什么也没有。“真对不起,家贫,没有什么好东西。委屈各位了。”老妇人的表情有点尴尬。“没什么,有点东西吃,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多谢大叔大妈。”赵城道。 饭后,太阳已经落山。老翁点起一只蜡烛。赵城道:“老伯,麻烦您给我们找个主处。”“只要几位不嫌我们老两口脏,我们可以把房间让出来,再把西边那间房收拾一下。只能有两间房了。”“多谢两位。”“哎,能吃到龙夫人做的饭,此生足矣。哈哈。”填饱肚子之后,鲁江也不忘开裴珍彤的玩笑。“鲁堂主,休要胡说!”“好好,不说了。龙夫人害羞了。”“你还说!”“我看这位少年和这位姑娘浪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啊。”老妇人以为龙天庆和裴珍彤真是一对情侣,便也来插嘴说话。此时裴珍彤和龙天庆都已羞的抬不起头了。“不理你们了。”说完,裴珍彤奔出门去。赵城将裴珍彤跑出去了,道:“龙帮主,赶快追啊。她人生地不熟,出事怎么办?”龙天庆听了,随后也奔了出来。 第十章 京城归来 “裴姑娘!裴姑娘!”龙天庆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远远传出。却听不到裴珍彤的回应。龙天庆在空旷的原野上奔跑二里有余,见远远的站着一个人。龙天庆在夏日的月光下,见到的只是那人的背影。从背影可以看出,此人是一个女子。“裴姑娘,是你吗?”龙天庆问道。龙天庆问了三次那人也没有理会龙天庆。龙天庆心道:“难道不是裴姑娘吗?如果不是她,在这荒郊野外会是谁呢?”龙天庆缓缓的向那女子走去。“裴姑娘是你吗?”龙天庆一边走,一边试探的问着。但是,那女子还是未与他说话。龙天庆转到那人前面,便笑了出来。“为什么不理我?”龙天庆问道。那人不是裴珍彤还是谁?“我为什么要理你啊?”裴珍彤的脸余热未退,不过在黑夜之中,龙天庆并未发现。 “今天的事……”龙天庆欲言又止。“今天什么事?”裴珍彤明知顾问。“你心里明白,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回去?我不回去。”“夜里在这荒郊野外很危险啊。”“那你就留下来陪我啊。”“我陪你可以啊。但是,我怕会发生别的事啊。”“什么事?”“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别说了,我先回去了。如果你想在这的话就在这吧。”说着,裴珍彤转身向来的方向跑去。裴珍彤婀娜的倩影,在夏夜皎洁的月光下渐渐消失在远方。龙天庆此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总算把你找回来了。”说完,龙天庆尾随裴珍彤而来。 次日清晨,龙天庆等四人作别这对老夫妇,取道南行,直往山东省而来。 神风帮三大坛主自从上次与龙天庆交手之后,一直心有不甘,想找机会出了这口怨气。但是,王仁忠却道:“我们不能太卤莽。你们所说的这个人很可能成为巨龙帮的新任帮主。我们现在只知道他是天山老翁贺易之和司马佳的徒弟。对于他的功夫深浅一无所知。而且有贺易之和司马佳这两个老东西做后台。贺易这和司马佳这两个老家伙,你们也不是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头。巨龙帮三大堂主、两大护法,哪个也不比你们差。我们怎能轻易与巨龙帮公开对战?”“以帮主之意,应当如何处理此事?”狂海坛坛主杨亮发问。“大家不用心急。八月初五武林各大门派群聚泰山,举行江湖上的龙虎大会时,巨龙帮肯定会去。到那时候,再跟他们比个高下。”王仁忠此言一出,算是让帮众安心了。谁也不再提此事了。 所谓“龙虎大会”是武林中各大门派共同举行的一次比较重要的大会。每年八月初五,江湖各大门派纷纷聚集于泰山之上。在这次大会上,各门派以武艺见高低。胜者将会受到江湖其他门派的尊重。龙乃神物,虎乃万兽之长。从这个名字便知此次大会并非寻常。泰山又是五岳之尊,大会在泰山举行,更增添了大会的重要性。 巨龙帮金龙堂堂主秦业找到女儿秦雪灵之后,随左护法刘洪、黑鹰堂堂主杜建川一同赶往河南总帮,防范神风帮一行人趁总帮主力不在而大势进攻总帮。刘洪一行人来到总帮,却不见神风帮动静。 龙天庆等一行四人来到山东省圣天教。见到圣天教教主裴新哲之后,马上飞鸽传书到河南巨龙总帮。刘洪等人得知龙天庆等人从京城返回的消息之后,火速往山东圣天教而来。 裴珍彤有声有色的将这次京城之行的经过说了。当然,那天夜里,裴珍彤与龙天庆在荒椒野外说的那段话自然是忽略不说了。“裴姑娘怎么没提那天晚上的事啊?”鲁江存心要取笑裴珍彤,便开口问她。裴珍彤故意把那段隔过去,一则,免得说起来尴尬,二则,自己的父亲也在场,更加难以开口了。却偏偏又有个鲁江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裴珍彤知道既然鲁江已经把此话说出来了,再掩饰只能是徒劳无功,而且,很可能是欲盖弥彰的。于是,也不再打算掩饰了。正想开口说话,龙天庆便已接过话来:“那天晚上的事还是由我来说吧。那天晚上,我与裴姑娘在荒夜上说了一些关于白天在酒楼的事。由于,鲁堂主与裴姑娘开玩笑,裴姑娘才跑出去的,鲁堂主也有责任啊。”鲁江听龙天庆虽然没有生气的意思,但是,也有责怪的意思。鲁江也不好接话。 就在此时,刘洪等一行人已经从河南巨龙总帮赶到山东圣天教。龙天庆刚说完,赵城便开口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孙恒吃了亏。孙德又是朝廷中的大人物,此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应付吧。在圣天教,裴教主是主,由裴教主拿注意吧。”裴新哲道:“老夫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变主动为被动。看孙德如何处理此事。正如赵护法所说,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们的。”赵城道:“裴教主果然有独特见解。令赵某佩服。”裴新哲道:“赵护法过奖了。龙帮主有何高见啊?”龙天庆道:“既然两位老前辈都已有应对之策,我自然没有意见了。”龙天庆没有意见,裴新哲的想法又比较合乎情理。大家自然也就没有意见了。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午夜。 济南城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挂于黑暗的高空之上,将整个济南城照的稀稀落落。午夜的济南城只有更夫月光下孤独的身影和树声夏虫的鸣叫声。 忽然,南边街道上有一个穿夜行衣的人在街道上穿梭。只见那人身法之妙,移动速度之快,真可谓匪夷所思了。那人直往圣天教方向而来。看来是要去圣天教的。圣天教虽然戒备森严,但是,此人却毫无顾忌的穿梭于圣天教内,视看守教众为木头。此人在龙天庆的卧室外停下。毫无疑问,此人是来找龙天庆的。龙天庆此时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经少有敌手了。以他的功力,房外站的有人岂能不知?但是,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龙天庆知道房外之人既然能在圣天教内来去自如,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人在龙天庆的房外站了片刻之后,便离开了。这下,引起了龙天庆的好奇心。龙天庆随后追了出来。 龙天庆追出三里有余,发现此人的确不是等闲之辈。准确的说,并非一般的武林宗师。其内功、轻功,无不远胜于龙天庆。在当今武林中能胜过龙天庆的寥寥无几。天庆心道:“此人是谁?他究竟想干什么?他的动机是什么?”这一连串的问题在龙天庆的脑海中起伏。又使龙天庆不自觉的想起初到中原的那个晚上。这又让龙天庆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武功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发展。 正是龙天庆感叹自己技不如人的时候,前面那人忽然停了下来。龙天请也随即停下。龙天庆更为疑惑不解:“此人究竟是敌是友?此人武功远胜于我,还是客气一点好。”想到这里,龙天庆想那人行礼,恭恭敬敬地道:“在下龙天庆,请问阁下是哪路高人?深夜请在下出来,不知所谓何事。”“呵呵,小子!你连为师都认不出来吗?枉我教你的武功啊。”“师父!”龙天庆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了。此人正是龙天庆的师父司马佳。司马佳的脸上象往常一样,依旧挂着和蔼可亲,而又慈祥的笑容:“哈哈,你早该知道是我了。难道你看不出为师的身影吗?” 龙天庆露出歉意的微笑,道:“不知师父深夜来找我为了何事?”“你们在京城得罪了孙德的儿子是吗?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师父怎么知道我们去京城的事啊?”司马佳收起以往的笑容,严肃的道:“这件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司马佳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孙德现在恼怒之极,要找你们的麻烦。现在他已经亲自率军队向山东而来。你们要多加小心防范。”“师父,如果孙得真的要找麻烦的话,你会帮我们吗?”龙天庆虽然是巨龙帮帮主,但是,他毕竟江湖阅历不深。他对那个未露面的大将军孙德还是心存怯意的。司马佳道:“我也许会出现。但是,极有可能不出现。记住:你现在是巨龙帮的帮主,巨龙帮的确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你要靠自己的能力应付所有的问题。你 不能依赖任何人,即便是你的师父。一切都要靠自己!因为,整个巨龙帮的帮众都在看着你,都在听从你的领导。甚至一个人的行为足够影响,甚至改变武林的兴衰。这是你的责任。你选择了就必须面对。好了,我该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有必要的话,我会出现。切记:一定要靠自己!”话音未落,司马佳肥胖的身躯已经隐没于月色之中。只有余音在寂静的黑色夜空中回旋。龙天庆的脑海中重复着司马佳刚才的每一句话,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情绪。这一夜,龙天庆恐怕要失眠了。他空前的感觉到了压力。但是,他默默地告诉自己:“我一定振作起来。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的责任。一切要靠自己。这才刚刚开始,后面的路还很长,需要解决,甚至必须解决的事还有很多……”龙天庆一边想着,一边向圣天教的方向走去。 次日清晨,龙天庆将昨天晚上尖刀司马佳的事说给众人听。裴珍彤本来就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见见司马佳和贺易之。此时听龙天庆说昨天晚上司马佳来过,十分懊悔,埋怨道:“哎呀!我如果晚睡一会就可以见到司马佳前辈了。”她话是这么说,但是,众人都知道,昨天晚上司马佳来圣天教众人都没发觉,以裴珍彤的武功,就算她没睡,也不可能见到司马佳。众人看她想见司马佳心切。谁也不忍心打击她。龙天庆见裴珍彤语气中带有无比失望之意,便安慰她,道:“没关系,司马前辈说他会来帮我们。”其实,龙天庆也只是为了安慰裴珍彤,他根本不知道司马佳究竟是否一定会来。但是,这话在裴珍彤听来,却是象司马佳一定会来一样。裴珍彤的眼神中出现了光明、期待、兴奋。 夏天的阳光虽然很火辣,但是,夏日清晨的阳光还是很温和的。温和的阳光温暖的照在济南城中,照着整个圣天教。济南城中来来往往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共同构建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第十一章 将军到来 圣天教中,一名教众拿了一封信来到正堂之上。“禀报教主,一名农夫装束之人送来书信一封。”说着,将书信递上。裴珍彤接过书信,道:“你下去吧。”那人转身离开。裴珍彤将书信转交给裴新哲。裴新哲打开书信,书信上写道:“裴教主:望正午到泰山一会。孙德拜上。”众人见到裴新哲的脸色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裴新哲道:“孙德今天正午让去泰山。” 中午,夏日的阳光开始真正上演它的角色。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甚至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裴新哲一行人如约来到泰山。 泰山是中华名山之一,自然不乏游客。裴新哲一行人刚来到泰山脚下,就看见三三两两的游客结伴而行,有上山的,也有下山的。在这些游客当中,穿插着一些穿灰黑色短衣的人。他们步伐稳健,和一般游客大不相同。看来这些人并非是来游泰山的。也许,这些就是孙德的人。看来,孙德已经到了泰山了。这些人并非等闲之辈,裴新哲等人不能不防。于是,在上山之前,杜建川飞鸽传书到总帮,向总帮求援。 裴新哲等人来到泰山之颠,见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坐于泰山的凉亭之内。那老者身边坐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正是在京城遇到的孙恒。不用说,那老者肯定是孙德了。 裴新哲等一行人站在凉亭之外。裴新哲首先开口道:“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这位老先生便是大名鼎鼎的孙将军吧?”话中带有一点轻蔑之意。“裴教主好眼光。”孙德不愧为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话语中带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各位英雄很准时啊。请各位英雄凉亭内说话。”裴新哲等人来到凉亭内,分主次坐下。 “几位都是江湖中人,我也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办事。也不再绕弯子了。今天我请各位英雄来此,主要是为了上次京都酒楼的事。”孙德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由。裴新哲道:“孙将军说话如此爽快,令老夫佩服。”“裴教主不要这么客气。裴教主对此事如何交代?”孙德是专程为此事而来,每句话都直中要害。“我那小女太过任性,请孙将军不要见怪。老夫在此向你和孙公子道歉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儿子孙恒看上你的女儿了。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希望裴教主考虑一下。”“孙公子的确是一表人才,我也曾多次和小女说过此事。但是,小女的确不同意此事。” “裴珍彤分明是心里有人了。”孙恒越听越来气,终于人不住了。他这么一说把全场的人都震惊了。“是谁?”孙德严肃的看着孙恒。“龙天庆!就是他!”孙恒右手一抬,指向龙天庆,并用仇恨、恼怒的目光看着龙天庆。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龙天庆的身上,各人的目光各不相同。 “哈哈,小姑娘任性是再所难免的,但是,裴教主你不会连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也不知道吧?”孙德并没有把龙天庆放在眼里。“孙将军说的是。但是,我们也不能强迫他们是吗?强迫他们就算日后他们成亲了,也不会幸福的。”裴新哲也是活了半辈子的老头子了,他还是能应付这样的难题的。“这么说,裴教主是想把女儿嫁给这个叫龙天庆的小白脸吗?”孙德把矛头指向龙天庆。裴珍彤见孙德步步威逼,心中有气,接话道:“我在京城的京都酒楼就跟你的宝贝儿子说清楚了。我有意中人!”裴珍彤的话意思很明显,她默认了自己的“意中人”是龙天庆。也许,她只是为了刺激孙德父子,才这样说的。也许,她是对龙天庆真的有什么想法。但是,无论她处于哪中目的,她此言一出,把众人的目光又吸引了过来。众人都看着裴珍彤,只有孙恒一个人将目光转移到了龙天庆身上,目光中带有极大的怨气。龙天庆好象故意气他一样,龙天庆此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孙德的话中也带有怒意,而且,语气冰冷。让人在这夏天的烈日下也感到背部生凉意。“没商量!”面对孙德冰冷的语气,裴珍彤并不畏惧。孙德父子都是怒火三丈。 很显然,此时的局面双方已经僵住了。孙德所带的武士此时已经聚于凉亭之外,各个虎目圆睁。一场血战,一触即发。孙德的人各个身怀绝技,武功精湛。巨龙帮的援兵还没有到。裴新哲等人的处境现在并不安全。不仅不安全,准确的说就是非常危险。但是,好在裴新哲等人都属于身经百战的老江湖虽危不乱。龙天庆和裴珍彤虽然年少。但是,龙天庆是得名师指点,身坏绝技:裴珍彤有父亲在身边。所以,龙天庆和裴珍彤也是毫不畏惧。虽然不畏惧,但是,裴新哲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彼此势力太悬殊了。但是,孙德父子就不同了。孙德父子看着裴新哲等人就象看着一群笼中之鸟一样。在孙德父子看来,裴新哲等人插翅难逃。 “哈哈——”就在血战一触即发之际,忽然人发出笑声。此声远远的传来,声音虽然远,但是,传到各人耳中,却让人听的极为真切。而且声音浑厚。龙天庆听到此声,脸露喜色,道:“师父!是你吗?”裴珍彤听龙天庆这么一叫,马上用期待的眼神四处张望着。裴新哲等人的脸上也露出了喜悦之色。孙德父子此时却是脸色大变了。一脸惊恐之色,四处张望。 笑声过后,烈日之下,人影闪动,裴新年哲等人中间又多了一个人。此人身材不高,白白胖胖,一脸慈祥的笑容,正是司马佳。裴新哲等人虽然比司马佳的年龄稍微小一点。但是,也曾见过司马佳。当下,齐向司马佳行礼。司马佳道:“一方是官场上有头有脸的大将军,另一方是武林中一流门派的大教主。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闹的反目成仇,值得吗?”孙德道:“司马前辈,你这话就不对了吧?婚姻大事,怎么成了小事呢?”“孙将军既然也说婚姻之事是大事,那么,哪个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子女有美满婚姻呢?哪个青年不想有美满婚姻?裴姑娘不愿意嫁于贵公子为妻,你硬要强人所难,即便两人成婚又有什么幸福可言呢?你身为人父,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终日生活正在痛苦之中吗?”孙德想出口反驳,却也无言以对。 此时,只听周围人声大作,直向山顶而来。杜建川轻声对龙天庆道:“帮主,援兵到了。”龙天庆脸上并无表情。 瞬间,巨龙帮帮众已经来到山顶。孙德见此情形,想念道:“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今天之事对己不利。若是与他们翻脸,必吃大亏。但是,身为大将军怎能不战而降?”于是,便开口道:“司马前辈,我尊重你是老前辈。你看今天之事怎么办吧。”司马佳当然明白孙德心中所想,便道:“哈哈,我我的想法未必是孙将军的想法。若以我看来各自散了,出事就此作罢。以后,谁也休提此事。但是,孙将军心中未必是怎么想的。”孙德的心思被别人看透。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道:“司马前辈不愧为武林宗师。实不相瞒,老夫今天来就是想和裴教主在武学上比个高下。” 裴新哲见孙德将矛头直指想自己。便道:“多谢孙将军看得起在下,就请孙将军说怎么比试法?”孙德见现在主动权在自己,心里便有了底。便道:“如果我们互相大动干戈的话,对双方都是莫大的损失。这件事属于我们的私事,就让老夫向你学习几招行吗?不知裴教主是否乐意让老夫想你学习几招呢?”“孙将军太谦虚了。请吧!”说着,当先走出凉亭。孙德也随后跟出。 裴、孙二人来到凉亭外的空地上,互相抱拳行礼。孙德当先一招“顺水推舟”向裴新哲攻来。战场之上,先占先机是极其重要的。孙德作为大将军如何不知?所以,孙德一上来便想敌人攻击。企图先占上手。裴新哲见他来势刚猛,知道对手的企图。当下,一招“拨月见日”,双手由胸前伸出,同时想左右分开,化解了孙德招式的刚猛之势。 孙德想首先出手,占了先机。但是,首招就被对手化解。作为大将军的孙德如何不怒?大吼一声,暴跃起身,一 招“长河落日”,向裴新哲头顶劈落。裴新哲知道此招带有无尽刚猛之力,如果硬接,必然伤身。如何敢硬接?情急着下,一招“鲤鱼翻身”,身体斜向空中翻滚数招。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动作也不失优美。而且,还是躲过这一劫。 孙德的招式又落空了。恼怒之中,连攻二十余招,虽然招招狠毒,招招占了先机,但是,都被裴新哲沉着而老练的招式或躲或接的一一应付过去。裴新哲见孙德的招势越来越狠毒,招与招之间的连接也越来越紧密。若一再退而不攻、守而不攻的话,形势会越来越危险。可是,又不容易找到孙德招式中的破绽,,该如何反攻呢?裴新哲开始后悔自己过于轻敌。可是,现在已然晚了,先机早已经被对手所占。 观战众人无一不看出裴新哲的危险处境。裴珍彤自然也看出父亲处于危急的境地。裴珍彤眉头紧锁,回头看看自己身边的人。自龙天庆以下,刘洪、赵城、秦业、鲁江、杜建川各人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着场中二人的战况。从这些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之色。只有司马佳的脸上依旧挂着随时可见的和蔼、慈祥的笑容。裴珍彤忍不住向司马佳讯问:“司马前辈,我看我爹的处境很危险啊。我们怎么办?”“裴姑娘不必担心,以现在来看,孙德虽然占了先机。但是,他只在招式占先机。但是,他想胜你爹也不是易事。你爹只要能在数招之内占先机,胜孙德就很容易了。”裴珍彤听了这为武林中神话般人物的话之后,心里放松了不少。裴珍彤心里平静之后,再向场中看。 只见,孙德一招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向裴新哲拍来。裴新哲将心一横,不挡不架,一招“仙人指路”向孙德面门指到。这分明是拼命的打法。裴新哲的这一招不仅震惊了孙德。而且,也震惊了全场的人。裴新哲并非有心拼命。他只是为了占得先机。孙德果然上当。孙德见对手这一招,当下急忙收手防身。但是,巨大的内力与发势相抗之际,将孙德的手臂震的生疼。孙德就在收手之际,同时,使出一招“野驴打滚”,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站起。 “多有得罪,请孙将军原谅。”裴新哲躬身行礼。“不必客气,裴教主神功盖世,老夫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孙德虽然还礼,但是,心中不服。裴珍彤悬着的心,终于平定下来。龙天庆等人此时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京都酒楼之事就此作罢,永不再提。裴教主、各位英雄,孙某多有得罪。在此向各位赔罪。后会有期。”说完,孙德率众下山。 第十二章 未雨绸缪 孙德下山之后,裴新哲一行人也随即下山。来到山下,却见司马佳不再前行。裴新哲道:“司马前辈为何不走了?”司马佳道:“我还有些私事。”“我们这些晚辈好不容易才见到司马前辈,你就到圣天教去吧。”裴珍彤早就想见到司马佳,现在见到了,怎么可能怎么容易就让他走呢?“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就不去了。老夫今天的确有点事。请各位见谅。”“既然司马前辈有事,我也不好勉强。后会有期。”裴珍彤倒很识趣。司马佳向众人道:“老夫就此别过,八月初五,泰山龙虎大会之时再会。”说完,展开轻功飘然而去。众人见得如此神功,各自叹服。之后,众人一同向圣天教而来。 一个暮夏的夜晚。明月被厚厚的乌云所覆盖。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所能看到的只有夜空中不停翻滚的厚厚的黑色的乌云。使人感觉到的只是阵阵带有寒意的暮夏之风。听到的只有夏风吹过,带动树叶的“杀杀”的响声。这看到、听到、感觉到的景象,让人感到秋日的悲凉、凄冷之意。 次日清晨,天空中依旧是乌云密布,没有放晴的意思。空中下起了小雨。其实,说是小雨,倒不如说是一些水分子在空中随风漂浮。暮夏的风带有些许凉意,给人秋天的感觉。 龙天庆独自坐于巨龙总帮庭院内的石凳发呆。说是发呆,倒不如说是陷入沉思之中。龙天庆好象在想什么事。脸上的表情时而沉着,时而欢喜,变幻不定。 “龙帮主,龙帮主!”刘洪从聚龙殿内走出来,来到龙天庆身边。“龙帮主,想什么呢?这么专注?”“嗷,刘护法,我没想什么。”龙天庆被刘洪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刘护法,有事吗?”“龙帮主,今天已经进入八月。距离八月初五龙虎大会还有五天。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了?”龙天庆虽然是一帮之主,但是,年龄还小,江湖阅历不深。所以,龙天庆对这个护法的意见极力采纳。龙天庆道:“那就请刘护法多加操心,安排一下吧。”“以属下之意,现在我们应该尽快赶往山东了。事不易迟,我们明天就动身,你看如何?”“那好吧,一切烦劳刘护法了。”刘洪应声而去。龙天庆又陷入沉思之中。 八月初二,天气放晴,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偶尔可以听到野鸟鸣叫之声。令人身轻气爽。巨龙帮群雄离开总帮,取道向山东境内而来。 此时,距离“龙虎大会”之期已经不远。江湖各大门派,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向山东境内而来。龙天庆等一行人在途中见到不少绿林高手,与他们插肩而过。龙天庆心道:“看来这次龙虎大会必是江湖罕见的血腥屠杀。又让我大开眼界了。”龙天庆在江湖上的时间不长,也没见过太血腥的场面。他见到这么多高手齐聚,自然联想到了血腥的场面。这也可能大他进入江湖以来,一直没见过血腥,而对这中场面的向往吧。龙天庆等一行人,继续取道前行。 到得中午,龙天请等一行人来到一家茶馆之外。“龙帮主,距离山东已近,不如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刘洪行龙天庆提议。龙谈庆还没有说话,鲁江便接话道:“休息什么啊?龙帮主还要赶快去山东,裴姑娘还等着龙帮主呢。”此话一出,引得巨龙帮上下一阵哄笑。龙天庆面红过耳,道:“她想我干什么?她有她的情郎。”“谁不知道裴姑娘日思夜想的情郎是我们的龙帮主啊。”鲁江的话又引起了众人欢笑声。“既然你们硬要如此说,我也没办法。就让她再想一会吧。现在我们在这休息一下。”龙天庆也不再争辩,只是随他们说,自己先走进茶馆。龙天庆一退为进,果然让鲁将无话可说了。 巨龙帮等人刚进入茶馆不久,从茶馆外走来四名膘形大汉。个个虎目生威,面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上去不像善类。龙天请一行人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只见,其中一人大吼道:“上茶!大爷们还要抓紧时间赶路!”一个伙计提了一壶茶,拿了四个碗,笑嘻嘻地跑过来,道:“几位客官请慢用。有事请吩咐。”另一个人道:“没你的事了。你去干你的活吧。”伙计笑嘻嘻的离开。 伙计离开之后,一个满脸胡须的人道:“这次龙虎大会上,就可以给谢兄弟报仇了。上次与谢兄弟为难的那个家伙肯定会出现。到时候,只要谢兄弟把他指出,我们绝不能放过他。”另一个道:“谢兄弟说,他是巨龙帮的人,巨龙帮势力不小,我们不可轻敌啊。”龙天庆等人听到此处,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当下,留心听着。 “巨龙帮又怎么样?他们势力大,我们也不是孬种!绝不能让他们骑到我们头上,对不对?”一个浓眉大眼的人道。那满脸胡须的人,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妙。”一个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人,一直未发一言,当下道:“此地人多口杂,别说的太多,我们赶快去山东,找谢兄弟再商量。”四人都不再说话,匆匆喝了写茶水,离座而去。 龙天庆等人听的都不甚明白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出他们好象与巨龙帮有过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更不清楚那个姓谢的是什么人。看来,要想真正弄明白其中的原委,必须等到八月初五的“龙虎大会”上,见到那个姓谢的人物之后才能弄清楚了。龙天庆等人离开茶馆,取道继续想山东圣天教而来。 龙天庆一行人来到圣天教,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斜照大地,初秋一片清凉的景象被余晖斜照。给凄美的秋景增添一层金色美感。圣天教在余晖的照射下,给人一种被金光笼罩的朦胧的美感。裴珍彤得知龙天庆等人来到圣天教,奔出来迎接。距龙天庆等人三丈之遥,却停止不前,立于当场。 裴珍彤面朝南站着,她那粉色右颊,被夕阳映照出红润。她那乌黑秀发,被晚风请拂。她那婀娜倩影,被余晖照出娇艳。她伴着金色朦胧的圣天教,站在秋日余晖中,更为这秋日晚来美景增添了完美之意。杜建川道:“帮主,裴姑娘出来了。”“杜兄弟,你就别多嘴了。裴姑娘出来龙帮主怎能看不见呢?”鲁江责怪杜建川多事。 “你们来啦?”裴珍彤以笑脸相迎。“此话是说给龙帮主说的吧?”我们来不来是无所谓的。关键是龙帮主来了就行。裴姑娘要见的主要是龙帮主。“裴珍彤刚说一句,就被鲁江反驳数句。说的裴珍彤面红耳赤。裴珍彤被鲁江说中心思,却还要反驳:”我们若是想见他,为什么还要请你们呢?“”那只是用我们掩饰真相吧?“找城一句话说的众人哄笑当场。只有龙、裴二人羞涩难当。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更笑不出来。 “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理你们了。我先进去了。”裴珍彤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反驳,只好逃避了。裴珍彤进入圣天教之后,中人更是一阵欢笑。欢笑过后,众人跟着进入圣天教。 龙天庆等人见到裴新哲之后,将途中见到四名江湖人物之事说了。众人想裴新哲询问山东境内,谢姓人物在江湖上有名头的有多少。裴新哲沉思了片刻,道:“山东境内,江湖上姓谢的人物也不是很多。姓谢的江湖人物中最有名头的就是常绿镖局中镖头谢星月。除他之外,也没有什么有名头的人物了。”秦业插话道:“对。就是常绿镖局谢星月。那天夜里,为了白貂我把谢星月打伤。”龙天庆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还有一个中原剑庄洪四松。怎么说,中原剑庄在这次龙虎大会上也是我们的绊脚石了?”“那就要看红四松的度量了。如果他度量大,就不会与我们为难:如果他度量小,就很难说了。我们还是做最坏的打算。”龙天庆与秦业你一言我一语。众人听的似丈二和尚一般。 “你们在说什么啊?老鲁什么也没听懂啊。”鲁江性子急,首先插嘴询问。秦业道:“此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鲁兄弟不要心急,听我慢慢说。”于是,秦业把那天夜里的事元元本本的说了一遍。 “龙帮主怎么会在 场?那个黑衣人又是谁?”裴新哲发问。龙天庆道:“我从天山作别恩师贺易之来到山东。在一家客栈睡到半夜,发现白貂。跟着白貂就见到秦堂主。那黑衣人便是恩师司马前辈。” “龙帮主认为此是该如何处理?”裴新哲复问。龙天庆一声叹息:“现在我们只是猜测姓谢的是常绿镖局总镖头谢星月。但是,我们并没有证据。为了龙虎大会上不引起误会,还是弄清楚的好。”杜建川接话,道:“帮主的意思是到常绿镖局查个明白?那么,让我我去吧。”“不,我自己去。”龙天庆拒绝了。裴新哲道:“让我跟龙帮主去吧?在这里,我路熟。”龙天庆也知道在济南城,他一无所知。当下道:“那好吧,就由裴教主跟在下辛苦一趟吧。”当下,众人合计何时身入常绿镖局,打探常绿镖局的虚实。本想当夜便去。但是,考虑到龙天庆刚到济南路途劳累。所以,当夜就不再去了。最终,决定明日晚上去常绿镖局。 次日夜里,阴云将月亮覆盖住。济南城在这黑夜里,更加黑暗。四处悄无声息,只是偶尔听到秋风从街道另一端吹来,发出呼哨声。除此之外,一片死寂,令人心生畏惧之意。 龙天庆是第二次深夜入常绿镖局了。上次与杜建川进入常绿镖局,是从前门墙角跃入。这次与裴新哲进入常绿镖局,却不再从前门墙角跃入。而是绕到常绿镖局的后墙跃入。常绿镖局后面没有前面戒备森严,龙、裴二人都各怀绝技,所以,很容易便进入常绿镖局了。 龙、裴二人展开壁虎游墙功,游走于常绿镖局的围墙上,想长绿镖局正堂而来。由于墙角比较黑暗,龙、裴二人轻功非凡,所以,很快来到房顶。龙天庆心道:“裴教主年事已高,却能有这么灵便的手脚,的确难得。”裴新哲也对龙天庆的轻功感叹,道:“龙帮主年少英侠,却有如此手法,不愧为名师之徒。”二人对对方的身手各感敬佩。 龙、裴二人在谢星月所在的房子停下。揭开两片瓦片,龙、裴二人通过空隙向里面看。只见,屋内共有五人,一个是谢星月,其余四人便是龙天庆在茶馆里见到的四人。五人正在谈论着什么事。龙、裴二人在房顶静静地听着。 谢星月道:“多谢四位相助。巨龙帮势力之大,虽然不是我们所及,但是,我们也不能让他们把我们看小了。”满脸胡须的人道:“谢兄弟,到现在我们也没弄名吧,你跟那个巨龙帮姓秦的堂主有什么过节。”谢星月道:“白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跟那姓秦的过节是由那白貂引起的……”就这样,谢星月把那天晚上的事,元元本本的跟这四个人说了一遍。龙、裴二人来此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后面的内容对他们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依然清楚,这次龙虎大会上,难免与常绿镖局一场战斗了。于是,龙、裴二人飞身而去。 第十三章 龙虎大会(一) 八月初五的早上,龙天庆一行从圣天教出来,向泰山而来。此时,各路英雄侠士陆续向泰山而来。 龙天庆一行人在行往泰山的路上,想象着今天又要见到司马佳前辈了,都是无比喜悦。裴珍彤走到龙天庆身边,轻声道:“你说今天司马佳前辈会来吗?”龙天庆道:“也许会来吧。今天龙虎大会非比寻常。”鲁江故意咳了一声,笑嘻嘻的走过去道:“对不起啊,嗓子不舒服,打扰二位雅兴了。”裴珍彤随即走开。杜建川接话,道:“鲁大哥,是你看别人情投意合,羡慕了吧?”鲁江想拿龙。裴二人取乐,没想到却被杜建。川所取笑,心中羞愧难当。为了保全面子,道:“谁羡慕他们了?”杜建川道:“你没有羡慕他们,是我多嘴了。”众人一阵哄笑。 龙天庆一行人说着笑着,很快就来到泰山脚下。他们到得山下之后,已经不少门派在此了。龙天庆游目四顾,寻找司马佳的踪迹。裴珍彤更是急切的找司马佳。但是,却找不到。只见,龙天庆想裴珍彤走来。龙天庆来到裴珍彤身边,道:“你看到司马前辈了吗?”裴珍彤道:“没有。” 时间慢慢过去。众多门派都已上山。但是,司马佳还没有来。龙天庆道:“今天也许师父有事。龙虎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上山吧。” 龙天庆等人来到山顶,见到常绿镖局的人。谢星月和那四个不知名的壮汉正注视着巨龙帮众人。距常绿剥局不远,中原剑庄洪四松也正注视着巨龙帮众人。巨龙帮还真没把他们当成对手。令巨龙帮疑惑的是没有见到神风帮的人。难道神风帮的人还没到? 巨龙帮与圣天教来往的事,江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巨龙帮与圣天教一同到来,众多门派都觉不解。龙天庆等人知道谢星月今天必与巨龙帮为难,所以,不自觉的把目光集中到常绿镖局身上。但是,看中原剑庄形势,也不会轻易罢休。 武林群雄齐聚泰山,人数着实不少。只见谈山山顶中央有一片三丈见方的空地。看来,今天众帮派的胜负就在这块空地上决定了。众多帮派中鱼龙混杂,各不知底细。所以,没有人敢第一个贸然出来叫阵。终于有人等的不耐烦了。从人群中走出来,高声道:“各路英雄,我们不能就此等下去,必须得有人出阵是吧?钱健不知量力,走出叫阵,哪位英雄赐教啊?”“钱兄弟说了这么多,如果没人出来,未免不给钱兄弟面子。就让庄某来领教钱兄弟神技。”说这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瘦骨嶙峋的老者。不用说,一看便知这两个家伙是小人物。 “龙虎大会”由于钱健和姓庄的人的对战而正式开始。钱、庄二人之后,陆续有人出阵比斗。谢星月等五人一直盯着巨龙帮帮众。他们不敢轻易向巨龙帮叫阵。他们本想坐山观虎斗。让巨龙帮众大伤元气之后,再拣现成的便宜。 令天下众多帮会不解的是巨龙帮与圣天教为何无人出阵。神风帮一直没有出现。以巨龙帮中的高手,除少林。武当可以抵挡。少林。武当是江湖中的泰山北斗,一般不与人争斗这些世俗的荣誉。而神风帮有没有出现,巨龙帮要在此次“龙虎大会”上夺冠是很容易的。为什么巨龙帮无人出场呢?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到得午后,巨龙帮仍无一人出场叫阵。中原剑庄庄主洪四松实在等的不耐烦,出场道:“我中原剑庄斗胆向巨龙帮众英雄叫阵,不知巨龙帮英雄是否给面子?”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在中人的印象中,除了神风帮。少林派。武当派敢向巨龙帮叫阵。中原剑庄有什么能力向巨龙帮叫阵?这不是以卵击石。自讨苦吃吗?中原剑庄公然向巨龙帮叫阵,巨龙帮帮众如何不怒?“帮主,让我去教训!”杜建川请命。“还是让我去吧。他主要是冲我来的。”龙天庆还没说话,秦业就拦住了。此时,裴珍彤也说话了:“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等小人物,用不着两位前辈出场,让我去吧。”龙天庆看了一眼裴珍彤,看见她眼中的自信,又看了一下裴新哲。裴新哲赞许的点点头。龙天庆道:“小心点。”“放心吧。”说完,飞身跃入场中。 裴珍彤的出场令众人不解。裴珍彤是圣天教的人,中原剑庄向巨龙帮叫阵,她为什么出场?众人议论纷纷。 洪四松道:“我向巨龙帮叫阵,你圣天教插什么手?”“你一个不起眼的中原剑庄出来叫阵。我圣天教出阵就给足了你面子。还妄想与巨龙帮交手吗?”裴珍彤丝毫不给洪四松面子。裴珍彤这么说,洪四松如何不怒?暴吼一声,提起手中长剑向裴珍彤刺来。裴珍彤见招式来的猛,不敢相接,闪身避开。洪四松又是一招“云横秦岭”,向裴珍彤横劈过来。裴珍彤手中没有兵器,形势十分危急,情急之下,裴珍彤使出一招“倒翻三层浪”,身体腾空向后连连倒翻三圈,一圈高过一圈。“好!”裴珍彤这一招震惊了全场,喝彩声随即响起。 这么一来,洪四松怒火更大。长剑舞动,向裴珍彤急攻。洪四松的举动又将众人的目光重新集中在裴珍彤身上。裴珍彤见他来势越来越猛,当即右脚尖轻点,身体倾斜,想后跃出丈许。就在此时,龙天庆俊目闪动,看见一名武当派弟子配有长剑,身形闪动,来到那武当弟子身边:“道兄借剑一用。”武当弟子该没作反应,长剑已经出鞘。“珍彤接剑。”一柄长见向裴珍彤飞去。此时,洪四松又已攻到。裴珍彤腾空跃起身手接过飞来长剑,连翻两个空翻:“龙帮主谢了!”裴珍彤身在半空,长剑舞动,一个硕大的剑花在午后的烈日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裴珍彤露这一手,更是赢得全场热烈的喝彩。 洪四松是中原剑庄庄主,在剑上下的工夫自然不会少。但是,裴珍彤的父亲是武林中的一代宗师,裴珍彤自幼得父亲精心调教,在武学上自然有写见识。从刚才露这几下和全场的喝彩就能看出。裴珍彤能够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应付洪四松的猛攻,现在,长剑在手,更是如虎添翼。裴珍彤越战越勇。连连猛攻。洪四松却是越战越吃力,连连败退,样子也越来越狼狈。两人对比十分鲜明。喝彩声也是此起彼伏,接连不短。 裴珍彤看红四松苦苦支撑十分为难,想到他与自己么有过节,便欲收剑退出。不愿伤其性命。不料,洪四松向后退了两步,从怀中取出一枚暗器,以“五鬼掷杈”向裴珍彤投来。众人见此情形,无不大惊。为洪四松的小人行为而恼怒,更为裴珍彤的处境而担忧。裴珍彤不想伤他性命,却不料他下此毒手。心中如何不怒?长剑收于胸前,手腕转动舞起硕大剑花护住周身。剑花之大如磨盘一般,在烈日下发出光芒,刺的众人睁不开眼。“铛——”利器相撞之声响起。暗器落地。喝彩声再次响起。 裴珍彤心中有气,将剑花舞的更大,光芒四射。洪四送距裴珍彤最近,洪四松的眼被剑花照射的眼花缭乱,出于人的本能反应,洪四松反手遮住双眼。只见,剑光闪动,“啊——”洪四松的手渗出鲜血。裴珍彤随即收剑。洪四松心知不敌,在打下去,只能是自讨苦吃。当即退后两步,,抱拳道:“洪后多有得罪,请裴姑娘原谅。”裴珍彤抱拳还礼:“承让,洪庄主请走好。”洪四松退开。 裴珍彤正欲离开。“裴姑娘慢走。”话音未落,从人群中跳出五人,正是谢星月等五人。众人见谢星月等人以五抵一便叫嚷着反对。龙天庆怒目而视,欲出阵应敌。刘洪道:“帮主不可卤莽。神风帮还未出现,或许神风帮有什么大阴谋。要对付这等人,由我们出场就行了。”“小心点。”巨龙帮左右护法和三大堂主互使眼色,齐齐跃入场中。这五人的出现,不仅使全场众人惊讶,更使谢星月等人大出意料之外。秦业道:“以多欺少非大丈夫所为,更何况,你们常绿镖局针对的是我们巨龙帮,又何必以小人行径为难一个圣天教的女子呢?裴姑娘,多谢援手,请回吧。”“小女子先行退下。”裴珍彤说完,向巨龙帮左右护法和三大堂主行礼退下。巨龙帮五人还 礼。裴珍彤故意要给常绿镖局一个下马威。当下又使出“倒翻三层浪”身体向后空连翻三个空翻。空翻之后,已经身在空中,随即又接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连转两圈,稳稳落在龙天庆身边。这一连窜的动作做出,不得不令人佩服。 刘洪等五人同时拱手行礼,表示开战。谢星月等人本想以五对一,但是,现在却来了这五个家伙。这下,取胜把握就几乎为零。但是,同是江湖中人,又岂能临阵退缩呢?只有硬着头皮一拼了。谢星月等人明知不抵,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拱手迎战。瞬间,场中十人,两两为战,分为五对为战。谢星月等人虽然招招先发,招招狠毒。但是,自身的功夫实在与对手相差很远。战不多时,双方的实力已经众所周知。由于,谢星月等人招招狠毒。所以,刘洪等人也是精心应敌。不到二十招,谢星月等人已经是苦苦支撑了。 就在危急之际,常绿镖局阵中飞出两刀。两剑和一条长枪。其中,姓白的人和那个浓眉大眼的人各接一把刀,满脸胡须的人和身材矮小的人各接一柄剑。谢星月接过长枪。刘洪等人脸上楼出不屑的表情。刘洪等人脸上虽然露出不屑的表情,但是,手下却不敢大意。而是更谨慎的应敌。 只见,满脸胡须的人手中长剑舞起,向刘洪攻来。刘洪手中无任何兵器,怎敢硬接?刘洪连连倒退。赵城迎战的是另一个使剑之人。这人向刚才那人一样,也是长剑猛攻而来。但是,赵城却不像刘洪一样连连后退,而是,想左跨一步,长剑到时,翻手擒拿去扣对手手腕。秦业遇到的是使刀的姓白的人。姓白之人举刀向秦业头顶劈落。秦业也用擒拿手法以“云横秦岭”招势反扣对方手腕。鲁江对战另一个使刀之人。那人力道奇大。将大刀舞起,呼呼生风,鲁江见来势凶猛,当即跃开。谢星月使的长枪虽然占优势,但是,他却偏偏遇上了杜建川。杜见川是他们当中轻功最好的一个。现在他可尽显他的轻功优势了。杜建川不与他正面交锋,脚下步伐移动,围着谢星月旋转。谢星月长枪虽然长。但是,杜建川轻功算是绝佳,谢星月干急,却动不得杜建川分毫。 第十四章 龙虎大会(二) 瞬间,谢星月等五人已别击败两人。剩下三人中有一人又是进不得对手身前的。此时,真正交手的只有刘洪与满脸胡须的人,鲁江与对手一个皮肤黝黑的黑汉。 满脸胡须的人和这黑汉的功夫极为相似,属同一门派。而且,二人武功都是半斤八两。刘洪二人的武功在江湖上算是一流高手一点也不为过。但是,黑汉和那满脸胡须的人在江湖上算做二流还有些勉强。这样一来,双方实力强弱以分。刘。鲁二人虽赤手空拳,却仍占上风。 百余招过后,刘洪心下盘算:“神风帮一直没有出现,神风帮若有什么阴谋,那可如何是好?不能在这三个家伙身上大费体力。”朗声道:“鲁兄弟。杜兄弟,速战速决!”鲁。杜二人几乎同时应声道:“知道啦!” 谢星月等三人知道对手要发起猛攻了。心下做好了准备。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被刘洪的话给震住了。谢星月一愣,手下招式缓了下来。杜建川看准时机,眼疾手快,绕到谢星月身后,一掌拍在谢星月背心上。谢星月背心受到重击,当时,长枪头点地气血翻涌。谢星月便心知自己已经身受重伤。站在原地,不敢轻易挪动。刘洪待对手迟缓之际,右手擒拿手法探出,直取对手手腕。对手手下生疼,长剑应声落地。鲁江的对手一直都是刚猛一路的打法。鲁江见对手护身严密,便不敢轻易与他硬碰硬。当下,腾空跃起,由对手头顶而过,在对手身后两丈有余处落定。那人转身见对手距自己较远。当下,刀尖指向对手,想对手刺来。这下,便把周身大部分部位都暴露了。正中了鲁江的圈套。鲁江看准那人的刀。在刀近身一米之际,鲁江脚下一个步伐微妙的旋转,身随步伐而动,整个身体绕过刺刀,来到那人身前,就在那人惊讶之际,鲁江一拳实实的打在对手胸口上。那人连对数步,坐在地上,呕出鲜血。 刘洪。鲁江。杜建川抱拳行礼,刘洪道:“几位英雄,多有得罪,请原谅。”谢星月等人抱拳还礼,谢星月道:“不必客气,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说完,转身回到众人之中。刘洪等人也随即退出场。 一盏茶时间,众人听到山下人声吵杂。又有大批人员上山。先上山的是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神风帮三大坛主。巨龙帮众人心道:“等的就是你们!” 神风帮狂海坛叹主杨亮道:“怎么?龙虎大会就这样草草收场了吗?我们神风帮还没到就要收场吗?”甘肃双枪掌门庄斌道:“你们神风帮迟迟不到,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来?”风雨坛坛主杨宗道:“如你们甘肃双抢门这种不入流的小帮派也敢出来丢人?难道中原武林真的没有象样的门派了吗?”神风帮众人哄堂大笑。庄斌及双枪门弟子虽然被取笑,但是,由于实力不及,也只好忍气吞声。 神风帮今天来泰山参加“龙虎大会”的目的就是与巨龙帮了结上次的恩怨。而神风帮来到泰山,巨龙帮却无动于衷。神风帮见巨龙帮无动于衷,却有意挑衅,杨亮道:“今天巨龙帮是怎么啦?平时不是很威风吗?今天怎么一言不发了?”杨亮丝毫不给巨龙帮面子。龙天庆并不说话。 刘洪道:“我们巨龙帮哪里有什么威风?和你们升风帮比起来可就差远了。这是江湖众英雄众所周知的。”杨亮听此言,心中虽然恼怒,但是,为了不失升风帮的颜面,强作镇定。道:“今日胜出的帮派是哪一个?”刘洪道:“你们刚来就问胜出者,也太有点自大了吧?”杨亮道:“照刘护法这么说,我们神风帮的确有点失礼。那么,有哪个门派想向我们神风帮讨教的?”杨亮的语气傲慢的让人难以接受。秦业接话道:“老夫向杨坛主讨教几招。”“秦大哥,不要心急,先让老弟向杨坛主讨教几招。”赵城也忍不住了。“赵兄弟。秦兄弟,你们别争了,我们兄弟三人一起向神风帮三大坛主讨教,你们看如何?”秦。赵齐声道:“好注意!”刘。秦赵三人当先上场。神风帮三大坛主见此情形,也只能上场迎战。 此时,场中又出现了与刚才搏斗类似的场面。不同的是,刚才是五对五而战,现在是三对三而战。刘洪迎战杨亮,赵城迎战杨宗,秦业迎战李正丰。场面异常激烈,引起了众门派的纷纷议论:“如这等搏击的场面实所罕见。”“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激烈的搏击。真是井底之蛙。”……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巨龙帮与神风帮的六大高手此起彼落,你来我往。已经对过百招有余。众人见到他们的争斗,不得不被他们出神入化的招式和匪夷所思的内家修为所折服。 四百招过后,各人已经体内血液流动速度明显加快,真气在各人体内流窜。刚才,各人以招式相对抗,花样繁多。此时,则渐渐地由招数向内力转变,以内力相抗。各人均用“毒龙出洞”。“横扫千军”。“推窗望月”等平凡的招式相对。招式虽然渐渐地变得简单,却招式上夹杂的内力越来越浑厚。形式越来越严峻。 六百招以上,以场中各人几十年的浑厚内力和江湖经验来看,这场比斗若想分出胜负,在招式上见真章,几乎是不可能的。要想分出胜负,必须在内功上见高下了。 当下,刘洪双掌击出,直取杨亮前胸。杨亮见刘洪双掌来势凶猛,只得出掌相接。四掌相接,以内力相搏。其余四人见此情形,当下,陆续出掌,均以内力相抗。这样以来,更引得众人的议论。全场众人中除巨龙帮。神风帮和圣天教之外,始终议论不止。这些江湖帮派,场上搏击本就跟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却在一旁指指点点。 只见,场上六人脸上变色。看来正当内力发挥到极处。全场中人见此情形,议论声全无,静观其变。此时,龙天庆的新最为不安。只见他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盯着以内力相博的六人毫不放松。裴珍彤站在他身边,见他如此表情,不禁为他担心。轻轻推他一把,轻声道:“天庆别紧张。三位前辈的功力非一般人所及。”龙天庆知道裴珍彤在安慰他。当下,道:“这个我知道。”龙天庆强作镇定。 六人相搏,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各人都内力接近耗尽水平。各人都是习武名家。深知体内真气一旦耗尽,便有生命危险。各人都想收场。但是,苦于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体内真气,不能收发自如。只有同时收功,才能保全双方不被浑厚内力伤害。于是,各人互使眼色,同时收功。各人分开之后,体内真气已经大大损伤,多言不益。于是,他们都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躬身行礼之后,各自退开。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自六人退开之后,全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可是,巨龙帮和神风帮谁也不发一言。这两个江湖大帮的沉默,使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于神风帮的轿子上。神风帮以帮主王仁忠为首。轿子里做的一定是王仁忠了。 过了大约一盏茶时间,杨亮转身,恭恭敬敬的向那轿子里的人道:“帮主,属下无能。”杨亮的话很清楚的告诉所有的人,轿子里坐的是神风帮帮主王仁忠。“三个没用的东西。让开!”王仁忠苍老的声音从轿子中传出来。这声音混杂着浑厚的内力发出,如滔滔江水般一泻千里,势不可挡。 神风帮三大坛主恭恭敬敬的退开几步。轿帘被一阵风掀起,轿子中空空如也。王仁忠已经在中央空地上了。王仁忠提声道:“巨龙帮自从黄帮主死了之后,便沉默了二十余年,没想到今天又显雄风了。真是令王某大开眼界啊!”王仁忠的话很显然是在讽刺巨龙帮。龙天庆身为巨龙帮帮主怎能无动于衷?当下内力聚于丹田,道:“王帮主过奖了。巨龙帮的几下雕虫小技,怎敢在王帮主面前献丑呢?”龙天庆的内力虽然比王仁忠的内力稍弱。但是,龙天庆所站的地势高于王仁忠。发出此声,使人听起来反而比王仁忠的声音更响亮。怎么一来,不仅让众人为这面色清秀的少年的超人功力折服,更让王仁忠高傲的心震撼。 龙天庆纵身跃入空地之上。王仁忠当先拱手行礼,道:“想来这位就是巨龙帮的新帮主了吧?没想到巨龙帮回出现这么年轻的帮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龙天庆拱手还礼,道:“帮中兄弟错爱,龙某无德无能,令王帮主见笑了。”“哈哈,龙帮主太谦虚了。如龙帮主这等年少出众者实在罕见。今天能遇上这么年少,而且,武功如此了得的对手,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王帮主过奖了。王帮主请吧。” 龙天庆当先出手,一招“推窗望月”向王仁忠攻到。王仁忠见此招竟呆立当场。王仁忠想起了黄通。因为在与黄通最后一次较量中,黄通也是使的这招。虽然是巧合,但是,却让王仁忠联想到了黄通。眼见这招“推窗望月”已经攻到面门。龙天庆见王仁忠发呆,手下也有些迟疑。王仁忠随手使出“拨云见日”。这招正是当年接黄通“推窗望月”的招式。王仁忠使出这招,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有一定的主观性。龙天轻这招本想探探虚实,只用了一半功力。王仁忠出招虽晚,但是,使出全力。四掌相接,龙天庆倒退数步,呕出鲜血。巨龙帮与圣天教众人见此情形脸色大变。神风帮众人却露出阴险的讥笑。龙天庆虽然伤的不轻,但是,异常镇定,丝毫没有慌乱之意。龙天庆的镇定,让王仁忠心慌,怯意之心大增。龙天庆调匀气息,又是一招“大漠孤烟”向王仁忠激攻而止。 百招过后,由于龙天庆身受重伤,渐渐地感觉不敌。凭借自己年轻,体力充足支撑着。 一百五十招过后,王仁忠暴吼一声跃起。一招“长河落日”向龙天庆头顶劈落。众人见此情形大惊失色。此时,龙天庆由于受伤过重,已经眼花缭乱,看不清楚对方的招式。就在这招“长河落日”将要击中龙天庆之际,万里苍穹中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天庆,长虹经天这招不能化解吗?”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龙天庆来不及言谢。当即,右掌自左下方划起,划过半圆经过头顶。手掌到头顶上方之际,与王仁忠的那招“长河落日”相接。王仁忠身在半空,一击不中,当即,使出一招“鲤鱼翻身”落地。 龙天庆躲过王仁忠致命一击,定了定神,朗声道:“多谢师父救命之恩!”众人皆惊,四处张望,寻找龙天庆的师父。“哈哈,傻小子,徒弟有难,为师岂有不救之理啊?天庆,看谁来了。”司马佳的声音悠悠地从西南方向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西南方向站着两个人。一个笑容满面,身材矮小的光头老者;另一个身在高大,虽然瘦骨嶙峋,但是,看上去精神饱满。“师父!徒儿无能,给您老人家丢人了。”龙天庆泣不成声,当场跪地。那瘦高老者眼角也流出两行清泪,情绪激动,道:“好徒儿,你做的很好,你没给师父丢脸,快起来吧。”此人正是贺易之。贺易之向巨龙帮众人道:“多谢各位看得起天庆。在此,贺某替天庆谢过。”贺易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全场的人听的真真切切。不用出手,便已看出身手。贺易之说完,向巨龙帮众人行礼。巨龙帮众人还礼。 王仁忠心道:“看来今天对己不利,若再与巨龙帮争斗,必将有所损伤。”但是,王仁忠一生高傲,岂肯认输?不认输又必将吃亏。正在为难只际。龙天庆开口了:“今日令在下见识了王帮主的神技。龙某十分钦佩,日后若再有机会,必将再次讨教。”王仁忠道:“龙帮主,后会有期。神风帮众人就此别过。”说完,王仁忠拱手行礼。率神风帮众人下山。龙天庆还礼。 龙天庆见两位恩师前来,不胜之喜。哪还有心情参加“龙虎大会”?于是,率巨龙帮帮众下山。圣天教也跟着下山。其他门派见此情形。心知接下来也没什么精彩的内容了。于是,也互相作别,陆续下山。硕大的泰山。少时,已走了众多门派。“龙虎大会”也就这样不告而终了。 第十五章 神秘之镖(一) 山东常绿镖局总镖头谢星月参加完“龙虎大会”回到常绿镖局之后,已经是深夜。谢星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正要倒头睡觉之际,一个黑衣蒙面人跃窗而入。谢星月大惊,道:“什么人?”那人道:“谢总镖头不要惊慌。兄弟有事相求。”谢星月有些疑惑:“什么事?”那人道:“久闻谢总镖头保了半辈子很少有失误的。我想请谢总镖头保一趟镖。”谢星月心下盘算:“此人深夜到来,看来这趟镖并非轻松,还是不接的好。”谢星月道:“多谢这位朋友看得起在下。但是,我已经接了别人的镖。明日便要出发了。真不好意思。”那人道:“谢镖头,请放宽心,不会让你为难的。这只是一趟普通的镖。”“是什么东西?”“谢镖头不要心急。明天你回接到一个箱子。你不必知道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只要把箱子送到京城。那里会有人接你。这些你先拿着,事成之后,会给你更多。”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子。把金子放在桌子上之后,道:“切记,千万别看箱子里的东西,如果箱子被打开,必有杀身之祸!”说完,那人跃窗而出。 窗外月光皎洁,清风栩栩。但是,谢星月睡意全无。脑海中出现一系列问题:“此人是谁?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们会把箱子放在什么地方?到了京城,会有谁接箱子?”谢星月独自坐在窗前,眼望浩月。一个个问题浮现在谢星月的脑海中,但是,谢星月却无从知道答案,作为一个镖头,有生意上门只管赚钱就行。知道多越少越好。所以,谢星月也不再多想,倒头便睡。 次日,阳光依旧灿烂。文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的每个角落。微微吹来的秋风,虽然带些凉意,但是,吹在身上却令人身轻气爽。“这是谁把这么大一个箱子放在这儿了?”客厅里有人叫嚷。谢星月听到叫嚷声马上从卧室跑出来。叫嚷之人是一名镖师。镖师见谢星月出来。道:“总镖头,不知道谁将这个箱子放在这里了。”谢星月心知是昨晚黑衣人放在这的。谢星月道:“生意上门了。快去招集镖局中的人,即刻起程!”那名镖师出门招集镖局中的众多镖师。谢星月道:“众镖师听令!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个箱子送往京城。”虽然,众镖师都不理解。但是,总镖头开口,也不敢多问。于是,便各人收拾行李,往京城而来。 巨龙帮与圣天教自泰山参加完“龙虎大会”之后,一行人直往圣天教而来。众人脸上挂着不可掩饰的笑容。各人喜悦的不仅仅是在这次“龙虎大会”上技压群雄,更另人开心的是能够亲眼得见当今武林中两位有超凡成就的世外高人。龙天庆能够在此同时遇到两位恩师,自然也是喜出望外了。但是,要说最高兴的人还要数裴家父女了。圣天交不仅与江湖头号大帮巨龙帮的关系更近,而且,又能请得贺易之与司马佳同时光顾圣天教。这怎么能不令裴家父女开心呢? 这天夜晚,圣天教大摆宴席,盛情招待贺易之与司马佳,还有巨龙帮众英雄。圣天教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真可谓在圣天教中前所未有的热闹场面啊。 这夜场面虽然隆重,也极为热闹。但是,众人总觉得不尽兴。鲁江开口便道:“今日场面虽然热闹非凡,大伙也很高兴。但是,这还不是最高兴的时候,场面还不是最隆重的时候。”秦业接口道:“鲁兄弟,这话可就错了。在整个济南城,这等热闹的场面,可就再也找不到了。”鲁江接着道:“以前也许找不到。但是,以后一定好有。而且,比今天的排场热闹。”杜建川也接话道:“什么时候?我们大家到时候一定都要参加啊。”鲁江越说兴致越高:“我们一定都能参加,谁都有份。”赵城有些不耐烦了:“鲁兄弟,你赶快说啊!”鲁江打个哈哈,道:“那就是我们龙帮主和裴姑娘大喜之时啊。”众人听鲁江这么一说,兴致更盛。大声应和着。只有龙天庆与裴珍彤低头无语。裴新哲的脸上更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连那不拘言笑的贺易之,此时,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裴珍彤自幼受父亲宠爱。在圣天教中无不对她恭恭敬敬。今日在这等场合说这种话,虽然令她心中欢喜,但是,也要保留一些少女的羞涩形态。裴珍彤起身走到司马佳近前,撒娇道:“司马前辈,他们取笑我。”裴珍彤想拿司马佳做挡箭牌,但是,却令她失望了。司马佳道:“哈哈,他们哪里取笑你了?他们说的也在情理之中嘛。”众人听司马佳此言,更是欢呼雀跃。裴珍彤见司马佳不帮她,便把希望寄托在一脸严肃之色的贺易之身上,裴珍彤有向贺易之走来。 裴珍彤走到贺易之哦近前,道:“贺前辈,您帮帮我啊。”贺易之转头看着这位纯真的少女,脸上带着异常和善的笑容。贺易之留给裴珍彤的第一印象是严峻,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但是,此时见到贺易之慈祥的笑容。和善的目光,令裴珍彤感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暖意。裴珍彤突然感到自己对这位慈祥老人的第一印象是错误的。贺易之道:“我怎么帮你啊?很因乃人生大事。自古以来中国人讲究缘分。缘让你们走到一起,这是上天注定的,如果你们有缘无分的话,谁也没办法。如果缘分不能让你们结合,那同样是没办法的。”贺易之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裴珍彤从来没有受过别人拿自己的终身大事说笑,怎么受的了这种刺激?起身道:“你们都欺负我,我走了。”说完,向外奔出。 “龙帮主,还不赶快追去看看?你的下半生幸福生活,全都在她身上了!哈哈……”鲁江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笑。龙天庆始终没有开口。此时,见裴珍彤出去,虽然想去出看看,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被鲁江这么一起哄,也不敢出去了。贺易之道:“天庆,出去看看吧,自己的幸福在自己手中。好好把握。”龙天庆鼓起勇气,离坐奔出门去。龙天庆身后响起一片爽朗的笑声,在寂静的夜色星空中,远远传出。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济南城中街道上的行人已经陆续退去,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龙天庆一路奔出,来到济南城中,龙天庆锐利的目光在各个行人的脸上扫过,可是他并没有找到裴珍彤。 龙天庆来到一条街道拐角处,看到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背对着自己。龙天庆从她的背影认出此人便是裴珍彤。龙天庆走到她面前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龙天庆的话语中虽然带有怒意,但是,恼怒背后更多的是焦虑。担心和喜悦。这足以说明龙天庆还是很在乎裴珍彤的。裴珍彤没有说话,而是莫名其妙的笑了。“你笑什么?”龙天庆的话里有责备的意思。“呵呵,你说这次像不像上次在京城外的荒野上?”裴珍彤一句话提醒了龙天庆。让龙天庆想起了上次从京城回来,在老夫妇家过夜发生的事。龙天庆也不禁觉得好笑。龙天庆心想:“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吗”“你在想什么呢?”裴珍彤见他不说话,边开始发问。龙天庆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道:“我在想如何争取属于我的幸福。”裴珍彤媚眼上翘:“那我们的龙大帮主想到如何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吗?”龙天庆故意露出为难之色,道:“还没有。”“那你就在这想吧。什么时间想到什么时间再回去吧。我不陪你了,我先回去了。”裴珍彤说完,转身向来的方向奔去。 次日,裴新哲陪同贺易之与司马佳又来到昨天的战场之上。贺额易之道:“裴教主,子女婚姻乃人生一大事。父母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老夫认为,决定还在于子女。我们都是武林中人,不必用世俗的眼光看待婚姻。”裴新哲道:“这是自然。说到小女婚事,在下从未干涉过。她与天庆之事尽人皆知。天庆的文才武德皆佳。我若能得此贤婿,真可谓福气不小。”“好啦,不说这些了。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来过泰山了。今天,我有站在这里了。”贺易之目视远方,若有所思。“是啊。二十多年前,我们一起站在这里参加当时的龙虎大会这一切好象刚刚过去一般。”司马佳也发出 感慨。三位历经沧桑的大宗师并肩站在泰山之颠,各有所思。 下午,贺易之与司马佳要离开了。裴家父女,巨龙帮自龙天庆之下都尽力挽留。但是,还是被两位婉言谢绝了。临走前,贺易之嘱咐龙天庆道:“众英雄看得起你,让你做了这帮主之位,你一定要努力,别让众英雄失望啊。”“徒儿记住了。”龙天庆向贺易之深深鞠躬。贺易之又道:“你还要记住的是,你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啊。”说完,向裴珍彤望了一眼,露出极为少见的神秘笑容。龙裴二人立刻面红耳赤。 谢星月一行人,为了不意外而避开大道走小道。所以,走的很慢。走到黄昏时分,只走了一半路程。其实,从山东到京城并不太远。“赶快走,到前面就有客栈了。”谢星月一句话,让众镖师精神大振,行路速度明显加快。 夕阳西下,黑夜即将来临。常绿镖局也来到了客栈之外。谢星月朗声道:“大家客栈住下。”众人进入客栈,将那口大箱子从镖车上搬下来。谢星月极为小心,觉得这口箱子放在哪里都不放心,最终,谢星月决定把这口箱子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谢星月等人吃晚饭时,一名姓周的镖师道:“总镖头,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有那么重要吗?放在哪里你都不放心,非得放在你的房间里。”谢星月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总镖头,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隐瞒呢?”另一个姓郑的镖师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千万不要打开箱子。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谢星月的话更引起周。郑二人的好奇心。周。郑二人默契的使了一个眼色。周镖师道:“好了,总镖头不让看就不看。来,我们喝酒。”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郑镖师也迎合着道:“对,周兄弟说的是,我们喝酒。总镖头,我敬你一杯。” 第十六章 神秘之镖(二) 周。郑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劝谢星月喝到八成时,才发觉周。郑二人是在打那箱子的主意。道:“不行,我不能再喝了。你们一定不要去看那箱子里的东西,会引来杀身之祸的。”郑镖师道:“好好好,我们记下啦,总镖头喝酒吧。”片刻之间,郑。周二人已将谢星月喝的不省人事,扒在桌子上大睡。周。郑离座,向谢星月的卧室而来。 周。郑二人来到谢星月的卧室。那口大箱子依旧放在谢星月卧室的墙角,箱子被上了锁。周。郑二人把锁撬开,刚把箱子掀开,还没有来得及看,便听到有声音在窗外响起:“二位好雅趣啊。”周。郑二人大惊。二人异口同声道:“来者何人!”“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你们只要知道你们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的错误。谢总镖头一再告诉你们不要看箱子里的东西,你们就是不听。你们必须受到惩罚。你们的惩罚就是死!”周。郑二人重新将箱子盖好,两人互相使眼色。周镖师向窗边走去。 周镖师来到窗前,迅速伸手将窗户推开。窗户打开之际,迎面落下一掌,直击周镖师面门。周镖师虽然早有防备。但是,对方的手法太快,周镖师还没看清楚手法便被对方击中,当场毙命。郑镖头见此情形大惊。 “现在轮到你了,来领死吧。”一个黑衣人站在窗外,正是在山东常绿镖局见谢星月的那个黑衣人。郑镖师心道:“此人既然存心与我过不去,今天躲是躲不过去了。周镖师在顷刻间毙命。看来,此人的武功必在我之上。逃是逃不掉的。只有舍命一拼了。”“你在想什么?今天你既然看了箱子里的东西,就不能留你活在世上。快来领死吧!”那黑衣人的声音又重新响起。郑镖师将心一横,向那黑衣人扑到。那黑衣人并不与郑镖师交手,而是,转身向客栈之外而去。郑镖师心存怒意,跃窗而出,向那黑衣人追去。 次日清晨。 “周镖师!这是谁干的?谁杀了周镖师!”谢星月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嚷声惊醒。谢星月慌忙离开酒桌,向自己的卧室奔去。 谢星月来到自己的房间,只见房间门被众人围的水泄不通。那悲惨的叫嚷声还在房间里响着。谢星月走进房间,道:“何镖师,冷静一定。有谁见过箱子里的东西?”那位被谢星月称为何镖师的人道:“总镖头,周镖师惨死,我怎么能冷静下来啊?店主在哪儿?快给我滚出来!”一个商人打扮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神色紧张的向谢星月和何镖师鞠躬,道:“几位客官,这位客官虽然惨死在小店之中。但是,绝对不是本店中人所为啊。”何镖师情绪激动地道:“人是在你店中死的,不是你们干的还会是谁?”说着,举起拳头重重的打在店主脸上。脸主口鼻鲜血直流。但是,口中依旧在为自己辩护,道:“这位客官之死真的与本店无关啊。”何镖师心下有气,还要上前打,却被谢星月拦住。道:“何镖师,冷静一点。周镖师的确不是他们杀的。”谢星月心里明白周镖师是因为看了箱子里的东西,才惹来杀身之祸的。何镖师却不明白其中的原由,道:“总镖头,你今日为何帮别人说话呢?” 谢星月没有回答他的话,走到那口箱子跟前。只见那口箱子仍然放在原地,地上残留着被周。郑二人撬开的锁。谢星月道:“谁是第一个进入此房间的人?都有谁看过这箱子里的东西?”何镖师道:“我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我进来之后就看到周镖师的尸体。没有人看过箱子里的东西。”谢星月稍微将心放宽,道:“把周镖师的尸体安葬了。将箱子重新上锁。任何人不能看箱子里的东西。”说完,谢星月闪身出门。 谢星月独自坐在客栈之外的门槛上,目视远方,目光呆滞,眼中无一丝明亮之色。何镖师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走到谢星月身边,道:“总镖头,下一不怎么办?”“走,继续赶路。我们必须尽快将这一趟镖送到京城。”谢星月的语气异常平缓。周镖师死了,郑镖师生死未卜。谢星月身为总镖头,却异常平静。这不得不使何镖师十分疑惑。何镖头道:“周镖头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吗?”“不走,我们能怎么办?”“杀了店里所有的人,替周镖师报仇!”何镖师未消心头之气。“周镖师不是他们杀的。”“人在他们店里死的,不是他们杀的还会是谁?”何镖师争辩着。“他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谢星月有些恼怒了。“谋财害命!”“他们为什么不杀我们?留着我们找他们报仇吗?”何镖师无言以对。“郑镖师呢?”谢星月突然想到郑镖师自从上次与他喝酒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所以,又问起郑镖师。“我没见过郑镖师,莫非他也……”何镖头睁大眼睛,一脸惊讶之色。谢星月缓缓点头。道:“他们的死都是由那口大箱子而起的。任何人不能再打那口大箱子的主意。如果再有谁看,结果会和他们一样。好了,我们上路吧。” 谢星月一行人离开客栈之后,继续向京城而来。离开客栈,行不到五里,一具尸体横在道路中央。从尸者的服饰和形体可以判出,此人正是郑镖师。“那不是郑镖师吗?”何镖师叫嚷着。“是的,将他的尸体安葬了吧。”谢星月的异常反应,令众人的疑问越来越多。但是,谁也不敢开口讯问。有的人甚至怀疑是谢星月干的。但是,又有更多的理由能够说明不是谢星月干的。 谢星月知道众人心中会有很多疑问。但是,他的心中却有着更多疑问。谢星月在这一路上一直都在想一个个疑问。但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谢星月为了安慰众人的心。于是,谢星月将周。郑两位镖师的死因说出来。这中间,谢星月如果想竟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必须从“龙虎大会”之后的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之事说起…… 谢星月口述着这口大箱子的来历和郑。周二人的死因,向京城而来。谢星月将一切事情说完之后,众人听着半信半疑。谢星月知道众人对他的话有所怀疑。但是,他也有许多不解之处。谢星月的话的确有很多漏洞。但是,他也有很多疑问。镖车来到京城之外。谢星月环顾四周,寻找着接镖之人。 少许,马蹄声响起。来人也许就是来接镖之人吧。马蹄声越来越近。“停——”谢星月发号施令,让众人停止不前,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片刻间,迎面行来四骑,还有一辆马车。到来之人都是黑衣蒙面,赶马车的车夫是一身乡村农夫装素,根本不像江湖人物。谢星月等人不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反正可以交货了,这趟镖总算安全送到。虽然死了两个镖师,但是,他们是不听劝告,还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怨不得别人。 此时,四名黑衣蒙面人已经来到近前。“你们是山东常绿镖局的人吗?”其中一个黑衣人道。看来,他是带头之人。“我们是常绿镖局的人,你们是什么人?”谢星月也开口发问。“你不需要问我们是什么人。你是谢总镖头吗?”谢星月心道:“此人如此无礼,太过分了。哎,不管这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把这趟镖脱手。”道:“在下正是。”“好了,把箱子留下,你们可以走了。你们俩,把箱子抬过来。”那黑衣人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便下马,向镖车走来。 两个黑衣人竟箱子抬到他们赶来的马车上之后,将搓撬开时,却发现锁是新装上的,而且有撬过的痕迹。其中一人冷冷地道:“谁看过箱子里面的东西?”语气冰冷,目光尖锐。谢星月慌忙解释道:“是两个不懂规矩的镖师看了。不过,他们已经死了。”“胡说!你的话能能令人信服?先别管有谁看过箱子里的东西,他们都得死!先看看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首先说话的人有写发怒了。另一个黑衣人将箱子撬开,掀开箱子,道:“东西还在。”“你们虽然把东西送到了,但是,这箱子被人打开过了。也就是说里面的东西被人看过了。谢总镖头,你也算老江湖了,应该懂得规矩吧?”谢星月一再解释:“这箱子是我们镖局的人撬 开的。但是,他们已经死了。其余之人都没有看过箱子里的东西。”那人又道:“谢总镖头,你也不必紧张。其实,你们也是有功的。你们一路把东西送来,也辛苦了。我们会给你们留全尸的。动手!”随着那黑衣人的一声号令,四人蜂拥而止。 在空旷的原野上,众人展开了一场战争。谢星月只是一个有些名头的镖师而已。与一些武林豪客比起来,谢星月真是有点无能了。所以,常绿镖局的人虽然多,但是,也占不到便宜。在这些黑衣人的猛攻狠打之下,个个倒地毙命。那些黑衣人手起刀落,顷刻间,常绿镖局的镖师已经死伤大半。谢星月见此情形,心下打算:“人死的越来越多,他们的攻击越来越猛,看来今日活命是无望了。只有舍命一拼了。”想到此处,谢星月手中单刀舞起,向敌人猛攻直打,存心拼命。攻击谢星月的蒙面人见他来势凶猛,心存怯意,一时不敢进攻。 此时,另一个黑衣人见谢星月的对手有为难之意,上来帮助那人。这么一来,形式大变,谢星月的对手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形势十分危机。回首望向另一边的战况。那边虽然少了一个对手,但是,形势并没有好转。谢星月心下大急,手中单刀舞的更疾。谢星月的攻击虽然更猛了。但是,一来寡不敌众,二来功夫不及。 其余二人片刻将常绿镖局之人尽数杀死。这么一来,谢星月却面临着四个强敌的进攻。谢星月面临两人尚是苦苦支撑,现在面临四人,其凶险程度可想而知了。谢星月拼命舞动单刀,但是,只能阻止其中一人的进攻。其余三人同时出手,谢星月顷刻之间便有多处伤口。 如这等打法,谢星月焉能支撑的住呢?一盏茶工夫,谢星月身上已经又多了几十处伤,全身上下血迹斑斑。一个蒙面人道:“别再浪费时间了,杀了他!”四把血迹斑斑的佩刀,同时从四个不同的方位,同时,插入谢星月的身体。谢星月焉有命在? 秋风凄凉的吹拂着京城外的广阔的原野上,谢星月和几十名镖师冰冷的尸体横卧在荒凉的原野上。几辆镖车已经被损坏。萧瑟的秋风吹拂着静静的古道,悲凉的原野显得更加悲凉。除了偶尔秋风吹过带动杂草时发出的风与草的摩擦声外,没有半点气息。这种场面,给悲凉的秋风更加增添了一层冰冷之意…… 第十七章 真相大白(一) 神风帮一行人,自从参加完“龙虎大会”之后,便直接往神风帮总帮而去。王仁忠这次虽然输的不服,但是也不敢公然发怒。小不忍,则乱大谋。更何况龙天庆给足了自己面子。如果神风帮与巨龙帮在“龙虎大会”上翻脸的话,神风帮与巨龙帮的势力相当,更何况凭巨龙帮与圣天教的关系,圣天教一定会插手。再加上贺易之与司马佳两位绝世高手的出现。神风帮必然吃大亏。神风帮自上而下都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神风帮三大坛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但是,谁都不敢开口向王仁忠询问。最终,狂海坛坛主杨亮心道:“在神风帮中,除了帮主之外,是三大坛主辈分最高,而我又位居三大坛主之首,我若不发问,又有谁向帮主发问呢?”杨亮想到此节,便鼓起勇气,向前跨了一步,道:“帮主,属下有一事不明。”杨亮说完,静侯王仁忠提示。可是,王仁忠并没有出一言。王仁忠的异常举动令众人忧虑,但是,谁也不敢再发言。整个神风帮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过了许久,王仁忠说话道:“你想问的是我和龙天庆比武之时,突然住手之事吗?”杨亮道:“属下问的正是此事。”王仁忠道:“这个问题你还要问吗?敌众我寡,我们不能跟他们做以卵击石的游戏啊。”杨亮又道:“这个属下自然知道。但是,帮主这一战必胜。比武场上,疾战之时,哪有停手之理呢?”“哈哈,你们都太愚蠢啊,连这个问题都想不通吗?”众人一听此言皆惊,以为帮主要发怒,心下胆怯。但是,这次令众人大出意料之外,王仁忠没有发怒。 王仁忠顿了一顿,又道:“这一战,我虽然必胜,但是,龙天庆的两位师父皆在,而且圣天教与巨龙帮的关系非同一般。我胜了他,激怒了他的两位师父和圣天教。我们怎能轻易下泰山呢?虽然这是正规的武林比武,贺易之与司马佳也是江湖上传闻的一代宗师,为人光明磊落。但是,那只是传闻。江湖中人口中的所谓圣人。大侠,纯属放屁!更何况,我们谁也没和贺易之。司马佳打过交道。”众人都觉得王仁忠的话入情入理。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有默然无语。整个神风帮虽然站满了人,但是,谁也不再发出一言。硕大的神风帮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贺易之与司马佳告别龙天庆。裴新哲等人离开之后,龙天庆等巨龙帮众人也随即拜别裴新哲,往河南巨龙总帮而来。 秋景之中,到处都是悲凉气象。世间万种植物渐渐枯黄。龙天庆独自在秋日空旷的大地上,仰望秋日高远的天空。一声长长的叹息在秋风中慢慢传向远方,久久未息。此声音悠远而沉闷。除了龙天庆之外,没有人听到此声音。更不会有人明白其中的内涵。刘洪与赵城远远的盏在龙天庆身后,好象在悄悄谈论着什么事。龙天庆距他们很远,并不会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龙天庆心思也没有在他们身上,无心听他们的谈话。刘。赵二人谈论了好一阵子,便静静的离开了,他们离开之时,并没有惊动龙天庆。龙天庆仍然立于秋日空旷的中原大地上…… 刘。赵二人离开原野,回到聚龙殿。二人将三大堂主都聚集于聚龙殿。刘洪当下道:“赵右护法,你把刚才我们谈论的结果说给三位听吧。”赵城推辞道:“在巨龙帮之中,除了帮主之外,以你的身份最高,以你的年龄最长,还是你说吧。”三的堂主听他们“左护法”。“右护法”的称呼,平时不这么称呼的,今天都这么称呼,看来他们要说的事一定很重要。但是,他们又都推辞不说,却教三大堂主摸不着头绪。鲁江性子急,开口道:“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快说吧!”刘洪不再推辞,道:“好吧,我说,我跟赵右护法商量过了。今天要说的是,我们现在已经推举龙帮主为巨龙帮帮主。我们应该把金龙堂。白虎堂。黑鹰堂搬到一起啊。”秦业当先说话,道:“关于这件事,我认为应该征求帮主的意思。”“对,应该问龙帮主。”鲁江也要求问龙天庆的意思。刘洪道:“这件事的确应该问帮主。但是,也应该征求你们的意见啊。如果你们都没有意见,再去请帮主拿主意。”杜建川开口道:“我们既然选出帮主了,帮中一切事物都要听从帮主号令。帮主拿主意,我们都没有意见。”刘洪道:“既然如此,三位都没有意见了吗?”三人异口同声,道:“没有意见!”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西下,龙天庆随着晚来的秋风,沐浴着秋日余晖,带着沉闷而复杂的心情,回到巨龙总帮。巨龙帮左右护法和三大堂主见帮主回来,同时迎了上去。 六人来到聚龙殿上,众人又推举刘洪为代表,说了今天关于三堂搬迁之事。龙天庆静静地听完刘洪的口述。过了许久,龙天庆道:“对于你们所说的这件事,我认为还是不不搬比较好。首先,要将三堂搬到此处人力和物力都消耗太大。更重要的是,你们在现在的地方时间已经不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几位都是老江湖了,都知道若想在京胡上稳步立足也不容易,就别麻烦了。更何况,这里又没有什么什么要紧的事。几位认为如何?”龙天庆虽然是帮主,但是,说话之间,对下属也是比较客气的。众人齐声道:“一切听从帮主安排!” 裴珍彤一人在圣天教中,左右无事,郁闷之极,便想到了秦业的女儿秦雪灵。裴珍彤道:“反正闲着无事,不如去找秦家妹子玩。”于是,出得圣天教,径直向金龙堂而来。 裴珍彤敲开金龙堂大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正是秦家的仆人万寿。万寿极为恭敬地道:“请问姑娘找谁?”裴珍彤道:“请问秦雪灵在家吗?”“对不起,小姐不在。”裴珍彤极为失望。“万寿,是谁啊?”裴珍彤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大堂内传出来。万寿回话道:“是来找小姐的!”“让她进来。”万寿对裴珍彤道:“夫人让你进去,姑娘请进。”“谢了。”裴珍彤入内。 裴珍彤来到正堂,一个中年妇女端正的坐在正堂之上。那中年妇女首先发问:“你是什么人?是雪灵的朋友吗?”裴珍彤道:“可以算是雪灵的朋友。”“什么意思?”那妇女有些疑惑。裴珍彤又道:“我是天庆的朋友。”那妇女大惊,慌忙下跪:“金龙堂招待不周,请姑娘恕罪。”这妇女的反常举动,令裴珍彤不解,也令裴珍彤惊慌。慌忙去搀扶那妇女:“夫人为何行此大礼?小女子承受不起啊。夫人快起来。”“姑娘姑娘请坐。姑娘找小女有事吗?”“我也没什么事。就是闲着无聊,想找雪灵玩。”那夫人有为难之色:“真对不起,雪灵说她爹参加龙虎大会。至今还没有回来。”裴珍彤惊奇道:“她找秦堂主参加龙虎大会了?不对啊,我也去参加龙虎大会了。而且,一直都和巨龙帮众英雄在一起。从来没见过雪灵啊。” 夫人听裴珍彤此言大惊:“什么?没见到雪灵?怎么会呢?不可能的!”裴珍彤劝道:“夫人,你别太激动啦,或许是雪灵一时贪玩。没有去参加龙虎大会。所以,没见到她。她玩够了就会胡来的。”夫人焦虑不安:“千万别再落入歹人之手啊。上次落入圣天教中,把我快吓死了。”裴珍彤道:“雪灵绝对不是被圣天教擒住。我去河南找龙帮主求助。”不等那夫人说话,裴珍彤已经出门了。 龙帮主自从山东归来之后,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较多。不是独自仰望天空,就是单独沐浴秋风。脸上总是挂着忧虑的面色。此时,龙天庆又独自处于秋日凄凉的原野上,眉宇紧皱,仿佛又有什么烦心之事。 赵城与刘洪仍然远远的站着。赵城道:“刘大哥,帮主自从山东归来,好象一直有什么事似的,一直这样站着。帮主这是什么了?”“我怎么知道呢?”“帮主这是生病啦。”不知何时,鲁江已经来到近前。赵。刘二人都感到不解,异口同声道:“什么病?”鲁江得意的“大谈阔论”一番:“小弟在江南听说过一种兵叫相思病。一般什么 人才易得呢?一般是与情人分别之后,相互思念。帮主现在正在思念着一个人。”“裴珍彤!”刘。赵二人异口同声。“那还用说?”鲁江说着,转身离开。赵。刘二人仍然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龙天庆。 龙天庆忽然道:“刘左护法。赵右护法!”遛赵闻声奔到。齐声道:“帮主有何吩咐?”龙天庆道:“自从山东回来之后,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好象有什么事似的。”刘洪道:“不会吧?我们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啊。”“哎,希望不会有什么以外的事情发生,也许是我想的太多啦。”赵城道:“帮主年龄尚轻,巨龙帮上下大小事务都要靠帮助一个人操心,实在太为难帮主了。帮主回去休息吧。”“不,我不累,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龙天庆依旧站在原地。赵。刘二人互相使眼色,静静地离开,沿着来时的路向聚龙殿而去。 鲁江从原野上回到聚龙殿。忽然听到马蹄声响起,鲁江急忙奔出殿来。鲁江见西边迎面奔来一骑。此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四蹄腾空翻飞,,四腿健壮有力,奔跑起来如离弦之箭一般,神骏异常。鲁江呆立当场,虎目圆睁,直盯着骏马,心道:“我鲁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驹。若不弄来骑上一骑,教人如何安心?”鲁江打定主意,正要抢马之时,看到马上之人,大惊异常。只见马上之人正是圣天教裴珍彤。 裴珍彤刚见到鲁江,开口第一句话便问:“你们龙帮主呢?”鲁江嘻嘻一笑,道:“才两天没没见面,就这么急着要见我们龙帮主了啊?想见我们龙帮主的话,把这马让我骑两天。”“哎呀,你赶快天庆找来,我把这马白送给你都行。”“不会吧?我没听错吧?为了见情郎,连这么好的马都不要了啊?”裴珍彤顾不上害羞,道:“你快去,有急事!”鲁江见裴珍彤一脸焦急的表情,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也顾不上开玩笑,道:“你先在居龙殿等一会儿,我马上去找帮主。”鲁江说着,跨上马便向回来的方向而去。 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二) 鲁江骑着骏马走到半路,看见刘洪和赵城归来。鲁将朗声道:“帮主怎么和你们一起回来啊?”刘洪道:“帮主还在那边站着,你在哪儿弄来这么一匹宝马啊?”“是裴姑娘的!”鲁江说着便走过去数丈。 鲁江骑着神驹,一盏茶工夫没到,便找到了龙天庆。龙天庆见鲁江到来,问道:“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鲁江道:“裴姑娘来了,不过,我看她的表情和言语,可能是出什么事了。你赶快回去看看吧。”“谁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龙天庆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紧张。鲁江道:“我不知道。裴姑娘没告诉我。裴姑娘现在在聚龙殿内等着你。”龙天庆没有说话,跨上白马,直向聚龙殿而来。 龙天庆来到聚龙殿之上。两位护法、三位堂主都已经聚集在聚龙殿。裴珍彤把来由简单的说了一遍。各人都很吃惊。但是,各人都是江湖老手,虽惊不慌。刘洪道:“帮主,此事如何处理?”龙天庆道:“此事关系着秦堂主千金的安全问题,还是问问秦堂主的意思吧。”秦业道:“帮主,既然你是我们的帮主,就由你拿主意吧。”裴珍彤见这群铁血男儿对这位年少帮主恭恭敬敬。既对这群铁血男儿的江湖义气所佩服,更对这位年少帮主的统帅能力所折服。 龙天庆见众人都在静听自己发号施令,也不再推辞,道:“此事由山东而起,我认为,我们还得先去山东。从山东入手此事。”“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山东啊。”鲁江遇事总是如此急噪。龙天庆道:“鲁堂主,别心急,听听大家的意见再说。”秦业道:“先去山东吧。”此事属于金龙堂的事,秦业是金龙堂堂主,秦业说去山东,别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于是,众人向山东而来。 众人刚进入济南,就见济南街道两旁人山人海。悲哭声震天。龙天庆道:“这是谁家办丧事?”“我们去看看吧。”裴珍彤提议。于是,一行人拥入人群之中。 只见,一个身穿孝服的少年从西边走来,双手将灵位拖在胸前。众人眼光明亮,灵位上写着:“尊父谢星月之位”。龙天庆一行人大惊。那少年之后,跟随着常绿镖局众镖师,各穿孝服。镖师之后,四人抬着一口黑色棺材,缓缓向动而去。 众人回到金龙殿,向秦夫人询问谢星月的死因。秦夫人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说,谢镖头是在一次走镖之后,在去京城的路上遇害的。”“什么镖?”龙天庆问道。秦夫人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一口大箱子。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就连谢镖头也不知道。”刘洪道:“看来,谢星月的死和那箱子有很大关系。但是,那口箱子与秦姑娘有没有关系呢?”龙天庆道:“谢星月是在去京城的路上被害的,也就是说,这趟镖是送往京城的。如果这趟镖与雪灵有关的话,那么,肯定是京城之人所为。”龙天庆此话一出,众人几乎同时想到一个人——孙德。龙天庆又道:“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去圣天教与裴教主商讨一下。或许能理出一些头绪。”于是,众人马上离开金龙堂,向圣天教而来。 来到圣天教。 众人将秦雪灵失踪的消息说给裴新哲听。裴新哲耐心的听完之后,道:“从现在我们所知道的消息来看,秦姑娘是在‘龙虎大会’之后才失踪的。也就是说,我们应该从‘龙虎大会’出发。在‘龙虎大会’上,我们与常绿镖局交过手,与中原剑庄交过手,与神风帮交过手。现在可以把常绿镖局排除。很有可能与中原剑庄、神风帮有关。”“那么一定是神风帮了。”鲁江接话道。“为什么?”杜建川问。鲁江解释道:“中原剑庄有什么能耐敢跟我们巨龙帮斗啊?”刘洪道:“鲁兄弟不要轻敌。在‘龙虎大会’上,中原剑庄公然向我们巨龙帮叫阵,你忘了吗?鲁江无言以对,只好默然不语,坐在一旁。 龙天庆道:“照裴教主怎么说,我们应该去河南了?”裴新哲道:“依照我的想法,你们先回河南,暗中观察中原剑庄与神风帮的动静。我再观察一下常绿镖局的动静。”刘洪接话道:“怎么?裴教主认为常绿镖局有异吗?”裴新哲道:“我也说不好。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龙天庆道:“那就有劳裴教主了。” 龙天庆等人正要离开之时,裴珍彤忽然道:“我跟你们一起去行吗?”巨龙帮众人齐齐看着龙天庆。龙天庆道:“跟我们一起去没问题。但是,你要先问问裴教主是否同意。”裴珍彤看想父亲。裴新哲心道:“这是他们加深感情的一个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裴新哲道:“既然龙帮主同意了,你就去吧。”“谢谢爹。”于是,裴珍彤跟随巨龙帮众人又去了河南巨龙总帮。 龙天庆等人从圣天教走后,裴新哲独自在圣天教中思索着秦雪灵失踪的事。裴新哲虽然将常绿镖局排除了,认为常绿镖局不会为难秦雪灵。但是,裴新哲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妥。裴新哲重新将事情分析了一下。但是,留给他太多的疑问。裴新哲心道:“谢星月参加‘龙虎大会’之后,便压镖去京城了。他是什么时间接的镖呢?是参加‘龙虎大会’之前接的还是‘龙虎大会’接的?如果是‘龙虎大会’之前接的镖,那么他和秦雪灵就没关系了。如果他是‘龙虎大会’之后接的,那么他怎么会怎么快就接到了镖,而且走的怎么急呢?谢星月压镖是一口大箱子。那口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谢星月怎么会在将要进入京城的时候被人杀死?”裴新哲越想,留下的疑问越多。可是,他留下的疑问怎么多,他自己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巨龙帮一行人回到河南总帮。龙天庆道:“现在‘龙虎大会’已经过去几天了,对方怎么一直没有动静呢?”刘洪道:“这种现象的确令人费解。按照江湖规矩,无论是何门何派要与其他门派为难,首先样让对方知道啊。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呢?”鲁江插口道:“我觉得裴教主说的有道理,秦姑娘是‘龙虎大会’时失踪的。而我们在‘龙虎大会’上只是与常绿镖局、中原剑庄、神风帮交过手。现在常绿镖局已经被排除了。只有中原剑庄和神风帮,神风帮的势力比中原镖局的势力大的多。我们就先查中原剑庄。”“这件事连一点都许都没有,我们还是先放下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秦业一说话便令众人震惊了。秦业这么一说,众人都不再说什么了。 “对了,珍彤,你那匹白马是从哪来的?”龙天庆忽然想起裴珍彤的白马,便问了一句。“帮主,你可不能打那匹白马的主意啊,裴姑娘已经答应答应把那匹白马给我了。”鲁江听龙天庆问起白马的事,便怕他打那白马的主意。“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鲁堂主怎么知道我想打白马的主意啊?“那宝马如此神骏,谁不想得到啊?你若开口要那白马的话,裴姑娘一定会给你的。”裴珍彤一听此言,便道:“鲁堂主,你把我裴珍彤当成什么人啦?他虽然是你们的帮主,但是,我答应你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你的。”龙天庆接话道:“好了,鲁堂主,我不会要你的东西的。” 秋雨洗礼着大地,落叶被秋风吹起,在低空中翻滚,树梢上被风吹动的枯枝更增悲凉。秋风、秋叶、秋雨、大地、枯枝,共同组成一幅带有悲凉之意的秋色美境。让人在秋日里体会到与其他季节不同的感受,让人体会到秋日独有的凄美。这种美是独有,是在其他季节里无法体会到的。大自然给人们四个季节,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美的体验。大自然虽然给了人们四季不同的美感。但是,却未必每个人都能体会到。因为,不同的美要用不同的方式体会。无论用什么方式体会,都要用心去接触。 龙天庆独坐窗前,目光汇聚于一处,看着这秋日独有的凄美,陷入无尽的沉思之中。 裴珍彤见他如此举动,极为不解。而且,为他担心。裴珍彤道:“刘护法,他这是怎么啦?”刘洪道:“这我可不知道。以前也有类似的情况。但是,看来这次和以前不同。”“以 前他也这样吗?”裴珍彤有些心慌。刘洪道:“对啊,以前他也许是由于思念你,但是,这次就不知道喽。”裴珍彤听刘洪如此说,不禁面颊绯红。道:“刘护法,休要开这种玩笑。”“裴姑娘啊,你去问问帮主吧。”说完,刘洪径直走开。 裴珍彤来到龙天庆身边坐下,道:“你在想什么呢?”龙天庆并没有看裴珍彤,眼睛依旧望向远方,道:“我总觉得常绿镖局有问题。”“谢星月都死了,常绿镖局有什么问题?”“谢星月是为什么会在京城之外遇害?那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查他的凶手是谁?最重要的是,常绿镖局和秦雪灵有没有关系?”“好了别想怎么多了。休息一会吧。”裴珍同关切的说。龙天庆默然不语,裴珍同也不再说话。一对佳人并肩坐在窗前,木然不语,给秋日雨景更增丽色。可惜的是这幅佳人秋日美景,没有被人看到。如果,有哪个画家能将此画绘于纸上永远留于世间,必是一幅绝世之作。 裴新哲心里明白,若想弄清楚秦雪灵的失踪是否于常绿镖局有关系,必须亲自去一趟常绿镖局。但是,考虑到谢星月刚死,不便去常绿镖局。所以,便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 半个月后,裴新哲以圣天教教主的身份,亲自来到常绿镖局。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一身镖师打扮。“在下想找谢夫人。”裴新哲显得极为恭敬。那男子见裴新哲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虎目生威,声音响亮,极有威严。当下,那男子极为客气:“请进。”当先带路进入院内。 来到正堂,那男子道:“请稍等,我去请夫人出来。”“有劳了。”裴新哲抱拳行礼。那男子退入后堂。 少时,从内堂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正是谢夫人。裴新哲极为恭敬地深身鞠躬,道:“圣天教焦主裴新哲见过谢夫人。”谢夫人听说是圣天教教主亲自到来,也是极为客气:“裴教主请坐。不知裴教主亲自到来,所为何事。”裴新哲道:“在下想请教谢兄弟是如何谢世的。请夫人明言。”谢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哎,裴教主也许听说了。他是压镖去京城的路上出事的。”“事已至此,夫人也不要太难过。夫人是否知晓压的是什么镖?”“至于什么镖,我也不知道。他不让打开,也没人打开过。”“那箱子是谁送来的?”裴新哲近一步追问。“不知道,‘龙虎大会’结束后,那箱子就出现在镖局里了。”裴新哲觉得从她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头绪,也就不再多问。当下便道:“跟谢兄弟一起出压镖的镖师都遇难了吗?”谢夫人道:“除了没找到周镖师和郑镖师的尸首,其余,无一幸免。不过,局中镖师收拾异物时,路过一家客栈,在客栈听说,周镖师死在客栈里。郑镖师失踪了,生死未卜。” 裴新哲沉思片刻,认为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便告辞离开了。 第十九章 真相大白(三) 裴新哲回到圣天教。独自苦思着他从谢夫人那得来的消息。他好象在谢夫人那里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只是知道一个姓郑的镖师生死未卜。也许,这是给他的最后一线希望。但是,留给他的疑问依旧很多。如果说秦雪灵的失踪有关系,那么,一定是那口箱子的问题。但是,只知道谢星月压镖去京城,至于,箱子是否在京城却不能确定。现在,只能假设箱子在京城。那么,京城里又有谁与巨龙帮为难呢?裴新哲自然想到了孙德。如此,便把神风帮与中原剑庄排除了。再想,神风帮与巨龙帮斗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神风帮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至于中原剑庄与巨龙帮势力悬殊太大,就算他们擒得秦雪灵,他们也不会占太大便宜,他们这样做反而更惹恼巨龙帮。这个孙德是朝廷里有势力的大将军,势力也不比巨龙帮弱,如果他擒得秦雪灵,胜算就更大。如此推测,好象一切谜团都揭开了。于是,裴新哲又马上飞鸽传书到巨龙帮,让龙天庆等人来圣天教。 龙天庆等人在巨龙帮总帮静观其变。但是,半个月以来,中原剑庄与神风帮始终没有动静。众人接到裴新哲的信息之后,又快马加鞭,赶往山东圣天教。 圣天教之上。裴新哲首先发言,向大家讲述了自己去常绿镖局的经过,以及在圣天教思索的问题。大家听完之后,都觉得裴新哲说的很有道理。刘洪道:“按照裴教主的推测,我们现在可以先不考虑中原剑庄与神风帮。倒是很有必要去一趟京城。” 龙天庆等人在京城并没有什么亲朋故友。所以,他们又来到了京都酒楼。坐于酒楼之上,商讨应对只策。龙天庆道:”一路走来,我思索了一路。我认为我们要想弄清楚那口大箱子是否与雪灵有关,首先要找到那箱子的所在。我们一直假设,那箱子是在孙德府上。那么,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我们既然来了,就必须去一趟孙德府上。”裴珍彤首先反对:“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进将军府方能知晓。”杜建川表示对龙天庆想法的赞同。龙天庆问道:“大家还有更好的提议吗?”众人一时之间,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只好默然不语。龙天庆也沉没了许久,见无人做声。龙天庆又道:“既然大家都无良策,就怎么定了。今天晚上,我和杜堂主同去将军府。” 秋季的夜空,月朗星稀。偶尔有薄雾把明月笼罩,给浩洁的明月增添几分朦胧之意。秋夜的风百着些许凉意,从京城宽敞地街道经过。 龙天庆与杜建川来到将军府之外,跃墙而入。虽然,将军府中戒备森严,前院后庭都有众多士兵把守。时而会有十余名士兵,各带佩刀,在将军府中游行。但是, 在龙天庆与杜建川看来,这些人如草木一般。两人轻而易举的便进入将军府中。 将军府中邓火通明,龙天庆与杜建川轻功虽好,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房顶上行走。龙天庆与杜建川抓住屋檐的横梁,躲在灯火不能照到的黑暗的屋檐下,静听室内动静。“爹,今天是第十二天录龙帮的人怎么还没出现?你这招是不是不管用啊?”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又一个明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知道什么啊?他们的人在我们手上,他们怎么可能不来?更何况在我们手上的人是秦业的女儿。等着吧,巨龙帮的人迟早会出现。”从这人说话的口气中就可以听出,他的得意表情。这二人便是孙德父子。 龙天庆和杜建川在屋外听着,已经知道秦雪灵在将军府中,那么,谢星月的死也是孙德父子所为了。龙、杜二人互使眼色,准备离开。 突然,又一个声音从室内传出:“孙将军请放心,只要巨龙帮的人出现,保证让他们插翅难飞!”另一个人道:“古将军,不可轻敌。巨龙帮在江湖上也是势力强大的帮派。”那个被称为古将军的人道:“赵将军不用担心,孙将军这里戒备森严,巨龙帮根本不足为惧。”孙德道:“二位将军别吵啦,时间已经不早啦,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回去休息吧。” 龙、杜二人听他们要走,随即飞身上房。“什么人!”游行士兵看到二人,便叫嚷起来。话音未落,将军府后院,弓箭声响起,无数支箭从地面飞上房顶。龙、杜二人轻功虽好。但是,也万万躲不过如流星雨般飞来的利箭。龙、杜二人不得已,跃入将军府前院。 此时,孙德父子与古、赵两位将军已经闻声而出。将军府中人声鼎沸,将龙、杜二人层层围在中央。孙德道:“你们终于来啦。”龙天庆一脸轻蔑表情:“让各位久等啦。实在不好意思。”龙天庆脸上虽然是毫不在意的表情。但是,心里却焦急万分。龙天庆回头看了一下杜建川。杜建川也是毫无喜怒只意,更看不出有惊恐之色。龙天庆看到杜建川此时的表情,由衷的对他更增敬重之意。此时,二人心里都很清楚,今天凶多吉少。恐怕难以安全离开将军府。 古将军道:“孙将军,少跟他废话,动手!”随着古将军一声号令,无数利器向龙、杜二人攻来。龙、杜二人赤手空拳,而且,空间有限,不敢轻易接攻来的利器。当下,两人几乎同时纵身跃起,虽然躲过了身前的利器。由于利器众多,躲过一个,还有更多利器攻到。但是,龙、杜二人不愧为江湖少有的高手,在狭窄的空间里,依旧能够游刃有余。两人眼力敏捷各人看准一名士兵,两人身体贴近,四腿相互交叉移动,顺利的交叉换位,并且,各人从众多攻来的利器中操了一枝红缨长枪。众士兵见二人手中有了兵刃,便明显的把进攻的形势放慢了。“快杀了他们!” 孙德叫嚷着。但是,众士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二人身体周围虚晃。龙、杜二人晃动着手中的长枪,向将军府的大门缓缓移动。 “别让他们走了,拦住他们!”赵将军叫嚷着,从一名士兵的手中夺过一条长枪,纵身跃起,使出“长虹经天”一招,长枪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圆弧,直向龙杜二人攻到。杜建川眼疾手快,看准对方长枪所到之处,手中长枪举起。“当啷——”一声,赵将军手中长枪与杜建川手中长枪相接。顿时,火花四溅。 此时,孙、古二人,同时在人群中出现,孙德以少林大力金刚掌手法向龙天庆攻到。龙天庆则以“仙人指路”手法,迎接孙德。由于龙天庆长枪在手,再加上龙天庆内力浑厚,所以,孙德不敢硬碰。,招式使到半路,当即避开。 此时,古将军则向杜建川攻去。杜建川还没在与赵将军的对战中腾出手来,古将军便已经攻到。古将军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杜建川胸口上。杜建川当即气血翻涌,口吐鲜血。 “杜堂主,你怎么样啊?”“龙帮主,你快走,别管我。”杜建川挥起手中长枪,将众人阻得一阻。龙天庆一手紧握长枪,另一只手挽着杜建川的臂弯,两人同时跃起。跃起之后,弓箭再次向二人射来。龙天庆将手中长枪横扫,将大量弓箭扫落。杜建川则将手中长枪用力抛出。龙天庆对杜建川此举很是疑惑。就在龙天庆疑惑之际,杜建川抽出被龙天庆挽着的手臂,将龙天庆的身体向将军府外推出。“帮主得罪啦。巨龙帮不可一日无主!”龙天庆的身体落在将军府外,只听,将军府内一阵人声喧哗,便无声息了。 众人见龙天庆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来,便知道出事了。谁也不敢首先开口询问。龙天庆来到京都酒楼,见中人都不说话,首先开口道:“雪灵是被孙德捉去了。我们的行踪暴露了,杜堂主为了救我,而身入困境,被孙德生擒活捉了。”裴珍彤本想责怪他不听劝告。但是,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下不忍,也只好住口不说了。一时间,水也不再说话。 次日清晨,众人不见裴珍彤的身影。却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字条:“各位朋友,当你们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已经在将军府了。不必为我担心。我相信自己能妥善解决此事。也请你们相信我。裴珍彤留笔 。”众人看了这张字条之后,都很惊讶。同时,更为裴珍彤的安全担心。裴新哲道:“既然她去了就让她去吧。不必为她担心,没事的。” 旭日东升,温和的朝霞普照大地。裴珍彤独自来到将军府。开门的人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老者。裴珍彤道 :“我找孙恒。”那老者并没有说话,转身将裴珍彤带入将军府。将军府中比昨天晚上把守的更加严密。裴珍彤跟随那老者来到正堂,那老者便退了下去。 不多时,孙恒从外面走来。孙恒见到裴珍彤不喜反怒。孙恒冷冷地道:“你是为昨天晚上的事来的吧?你想有什么结果呢?”孙恒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和裴珍彤说过话,裴珍彤此时听了之后,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丝恐惧。裴珍彤说:“我想让你们放了他们。”“嘿嘿,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放就放啊?”孙恒的语气越来越冰冷。“那么,你想怎么样?”裴珍彤越来越恐惧。“哈哈,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孙恒愤怒地眼神中带有几许悲痛。裴珍彤没有说话,只是坚毅而又机械的点了点头。“别再自欺欺人啦!我想让你爱我,你能做到吗?”孙恒的话让裴珍彤震惊。裴珍彤根本没想过要爱上孙恒,至少以前没有想过。裴珍彤棉队孙恒的问话,无言以对,只好沉没不语。 过了许久,裴珍彤道:“只要你把他们放了,我什么都听你的。”裴珍彤的话给人留下太大的想象空间。“好!一言为定。”孙恒如此神速的觉得,让裴珍彤大出意料之外。孙恒明明知道裴珍彤不会爱上他,为什么他还是如此爽快的答应放人了呢?孙恒的举动让裴珍彤有一丝不安。孙恒道:“我让你一直留在府上。”“好,我答应你。”裴珍彤虽然心中不安,但是,还是答应了。因为,她知道这是唯一能够安全救人的方法。“好,你放心吧。我去马上放人。”孙恒说着,闪身而出。 第二十章 为情痴狂(一) 杜建川和秦雪灵被孙恒放出来了。杜。秦二人自然不知道孙家父子千辛万苦将二人捉住维护有如此轻易的将二人放了。杜。秦二人带着这个疑问向京都酒楼走来。 杜建川与秦雪灵见到龙天庆等一行人,却不见裴珍彤。杜。秦二人已经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龙天庆不等他们询问,便开口道:“珍彤不在,你们是不是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呢?”杜。秦二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龙天庆继续道:“她去了将军府。所以,你们才能如此顺利的出来。”龙天庆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听了有点害怕。其实,杜。秦二人早有这方面的预感。只是相信可顶自己的想法罢了。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倒不如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来的恰当。 “你怎么能把杜建川和秦雪灵放了呢?”孙德得知儿子孙恒把杜建川与秦雪灵释放了,而责怪孙恒。“裴珍彤已经来了,我们还留着杜建川和秦雪灵也没什么用啊。”孙德听儿子说裴珍彤在府上,心中的缘起就少了许多。因为,他们千辛万苦捉住秦雪灵和杜建川,最终的目的就是捉住裴珍彤。同时,也趁着这个机会报复巨龙帮。现在裴珍彤在孙德手里。孙德自然要充分利用裴珍彤对付巨龙帮。“先把裴珍彤关到后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将她放出来。”孙德的话很明显是针对孙恒的。其他人也不敢私自释放她。孙德深知儿子孙恒很爱裴珍彤,甚至已经达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了。裴珍彤若使用美人计将孙恒骗住就麻烦了。孙德给孙恒施加压力,就是预防他被裴珍彤迷惑。常言道:“父子连心。”孙恒明白父亲的意思。孙恒想反驳,但是,又深知父亲严厉异常。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应允了。 裴珍彤被孙德关入后院的一经卧室内,终日有士兵把守。裴珍彤终日不得出门,只能在卧室里闲逛。但是,这么小的房间,终日不出,怎么会不烦闷呢?虽然,裴珍同极为烦闷。但是,她心里也很欣慰。因为,她毕竟用自己的方法换的了两个人的自由。她这样做也算还一点巨龙帮的人情。虽然,巨龙帮众人都没有责怪她。 几天后,孙德道:“我儿子不是很想娶裴珍彤为妻吗?这很容易,裴珍彤不是正在我们真理吗?我的儿啊,我改天给你们选一个黄道吉日,你们就此成亲算啦。”孙德如此做也是报复巨龙帮的一招。现在尽人皆知,龙天庆与裴珍彤的关系极为密切,而且,龙天骑是巨龙帮帮主,裴珍彤是圣天教教主的女儿。让裴珍彤与孙恒结为夫妇,不仅仅是对巨龙帮的报复,也是对圣天教的报复。孙恒很清楚,父亲的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巨龙帮。孙恒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他想反对,但是,又怕父亲发怒。所以,只好忍住不说话,勉强答应。 裴珍彤百般无聊之际,忽然,门被人打开了。裴珍彤先是一喜,随后便是忧。喜的是,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无论去哪都比呆在这强上百倍。忧的是,他们不知道要干什么。如果是关于自己的事还好说,如果是关于巨龙帮或是关于圣天教的事,那该怎么办? 裴珍彤见到进屋之人,心情更加复杂,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进屋的是孙恒。孙恒进屋之后,随手带上了门。裴珍彤不清楚他的来意。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不发一语静听孙恒说话,也不看他一眼。“你很想知道我的来意吧?我今天来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对我们都很重要。但是,对我们来说,无论站在谁的立场上说,都并不是好事。”孙恒的话令裴珍彤开始感兴趣了。但是,裴珍彤依旧不动声色。孙恒来到室内的圆桌前,坐在椅子上,继续道:“我爹要给我们选择一个黄道吉日让我们成亲。说心里话,我并不同意我爹的做法。但是,我又怎么敢违抗父命呢?”裴珍彤听了孙恒的话,心道:“别在这假惺惺的作戏了。你不是巴不得这样的吗?”裴珍彤这么一想,更增添了对孙恒的恨意。 裴珍彤道:“你为什么不想这样呢?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孙恒冷笑一声道:“因为我不想要一个同床异梦的妻子!”裴珍彤被孙恒的话震惊了。但是,裴珍彤并没有说话。孙恒继续道:“我虽然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但是,我更愿意让你幸福。是的,在物资上,我几乎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但是,在精神上,我却不能给你一点你需要的。因为,你需要的精神寄托不在我这。我认为,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得到她,而是要让她幸福。我爱你,就想让你快乐的生活。如果我不爱你能让你更快乐的话,我宁愿选择不爱你。与其得到一个不快乐的你,倒不如放开手让你找回属于自己的快乐。只有你快乐,才是我最大的快乐。我真心的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你又真心爱他的人做你的丈夫。”孙恒的这番话的确令裴珍彤为之感动,甚至于难以接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孙恒。但是,让她在一时间接受孙恒也是不可能的。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裴珍彤道:“孙恒,你的话的确让我很感到,我也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但是,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孙恒道:“我当然很乐意接受你这个朋友。我今天来一是想和你说清楚这件事,二是要帮你出去。”孙恒说着起身,走到裴珍彤身边。对裴珍彤耳语了几句话。裴珍彤露出怀疑的表情,道:“这样做行吗?”孙恒也有为难之意,道:“这样的确对你的名节不太好。”“不是啦,我是说……”裴珍彤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孙恒道:“你是担心龙天庆那边啊?这个你放心,我会帮你结实清楚的。”“谢谢你……”裴珍彤语言又止,她真的不知道该对面前这个男子说些什么。孙恒又道:“你被我爹困在这里,我真的想帮你。但是,我的确是力不从心啊。请原谅。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孙恒说完,大踏步走出门去。 龙天庆一行人正为裴珍彤落入孙德父子之手而担心发愁。裴珍彤落入他们手中,龙天庆等人为了保证裴珍彤的安全,绝不能公然大举向将军府进攻。可是,现在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把裴珍彤安全的救出来。现在,令龙天庆等人费解的是,孙德父子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怎么才能安全的将裴珍彤救出来呢? 孙德继续进行着他对巨龙帮与圣天教的复仇计划。孙德道:“恒儿,我想了几天,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将你和裴珍彤的婚事办了吧。”孙恒听父亲要为自己办婚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知子莫若父,孙德看出儿子有心事。便道:“怎么了?你不是千方百计的要得到裴珍彤吗?现在就要得到她了,怎么不见你有喜悦之色啊?”孙恒道:“我自然高兴,但是,你整日把珍彤关在房间了。我担心她闷出病来,新娘子生病结婚,不吉利啊。我想让她出来散散心。但是,父亲如此严厉,我又不敢开口请求。”“哈哈,儿子说的是,我把看守她的士兵撤了就是了。不过,你得小心点,千万别让裴珍彤逃跑了。”孙德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也就自然的放松了警惕。孙恒得到父亲的许可,可以让裴珍彤出门,心中极为高兴,当即飞奔出门。 孙恒来到裴珍彤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道:“珍彤,我们走。”“到哪去?”裴珍彤一脸的迷茫之色。“我爹已经同意你出门啦!”孙恒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了。“真的吗?”裴珍彤对他的话表示怀疑。“当然是真的。不过,他说不让你出将军府。”“太好啦!”于是,孙。裴二人飞奔而出。 “孙恒,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我真的不能爱上你……”裴珍彤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孙恒,她想解释。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别说这些拉”孙恒打断裴珍彤的话,继续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啦。你放心吧。我会找机会去找龙天庆的。” 一日上午,孙恒独自来到京都酒楼。龙天庆等人见到孙恒到来,怒目而视。但是,中人 见他单独到来,也觉得奇怪。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何单独前来?此类问题在众人脑海中浮现。孙恒来到众人跟前,恭恭敬敬地深深鞠了一躬。道:“龙帮主,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众人齐齐看着龙天庆。龙天庆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孙恒不再多说,当先向外走出。龙天庆随后而来。众人紧跟其后。众人都不知道孙恒的来意。生怕孙恒使乍。虽然,以龙天庆的武功,就算孙德父子齐到,也不足为惧。但是,其中若有乍,便就大不一样了。裴珍彤已经被他们父子捉去,龙天庆无论如何不能再出事了。 龙天庆跟随孙恒出门之后,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孙恒道:“我跟你说了,龙帮主休要发怒。”龙天庆没有好气的道:“你说不说是你的事,我发怒不发怒是我的事。”“我爹如此做法只是为了报复上次在泰山上比武之事。”“比武之事,必有输赢。技不如人还想赢吗?天下哪有此事?”孙恒的话被龙天庆毫不客气的反驳过来。孙恒明白龙天庆的心情,并不发怒,道:“一切都是我们的不是,请龙帮主消消气。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说,我爹要逼迫我和裴姑娘成亲。但是,我和裴姑娘商议好了。新娘不会是裴珍彤。请龙帮主放心。”“哈哈,那是你们的事。你告诉我干什么?你们成不成亲和我有关系吗?新娘是不是裴珍彤,我更加管不着!”龙天庆的语气始终冰冷。 孙恒知道,此时龙天庆正在气头上,再说下去,只能是徒劳无功。“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相信。因为这是裴珍彤的意思。”“裴珍彤的意思我就要相信啊?”孙恒以为把裴珍彤的名字搬出来回好一点。但是,他错了。没有达到孙恒想要的结果。孙恒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为情痴狂(二) 孙恒离开之后,众人见龙天庆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再多问。不用问大家也清楚,肯定是关于裴珍彤的事。龙天庆道:“他说孙德要逼迫他们成亲。”众人大惊,但是,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天庆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暮秋的悲凉景色,思绪起伏。孙恒的话反复在龙天庆的脑海中出现,龙天庆的内心混乱如麻。他不敢相信孙恒说的话是真的。但是,他更没有勇气相信孙恒的话是假的。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裴珍彤是如此的重要。他突然发现,一直坚强。不怕挫折。不肯认输的他,内心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经不起打击。窗外黄叶随秋风旋转,悠扬的飘落。龙天庆脆弱的心也像秋风中飘落的黄叶一般,在秋风中缓缓下沉,好这悲秋之景合为一体…… 自从孙恒来找过龙天庆之后,龙天庆一直心情低落,少言寡语。众人都知道龙天庆被孙恒的话打击非小,都是直接或者间接的开导。劝阻。但是,事与愿违,都没有办法。 裴新哲突然,离开京城,回山东去。却被龙天庆阻止了。龙天庆道:“我们现在还不能走。我们必须等到孙恒好裴珍彤完婚之后再走。”众人当然不能理解龙天庆到底是什么意思。龙天庆知道孙恒与裴珍彤的婚事之后,倍受打击。他为什么还要留下等到孙恒与裴珍彤完婚之后再走呢?难道他还想受更大的打击不成?众人虽然都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他是帮主,他既然说等到孙恒于裴珍彤完婚之后再走,众人也只有留下了。 数日后,孙恒又来到京都酒楼。送来请柬一张。恭请圣天教裴新哲与巨龙帮众英雄赴宴。孙恒这次只留下一句话:“新娘不是裴珍彤。”众人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呢?众所周知,他们父子二人千方百计就是为了得到裴珍彤,让裴珍彤嫁给孙恒为妻。如果新娘不是裴珍彤,新娘会是谁?如果新娘不是裴珍彤,他们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擒住裴珍彤?如果新娘不是裴珍彤,他们为什么不把裴珍彤放回来呢?这一连串的问题在众人脑海之中盘旋。龙天庆又看了一眼请柬。婚宴时间是十月初四。 十月初四,转眼即到。将军府中张灯结彩,到处充满喜气之色。孙德大官场上混了大半辈子,在朝廷之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官场上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陆续前来道贺。将军府上下喜悦的忙碌着。各人脸上挂着不可掩饰的喜悦之色。孙德更是乐的哈哈大笑。 “帮主,我们真的要去吗?”鲁江还在疑问。“别人已经吧请柬送来了。我们若是不去,不是不懂规矩吗?一定要去!”龙天庆说的很坚决,而且脸上露出少见的喜悦之色。众人都以为他是在用脸上的笑容掩饰心中的苦闷心情。 众人再看裴新哲时,只见裴新哲呆立窗前,脸上丝毫看不出喜怒之色。众人见到二人脸上完全不同的表情都不知所措。因为,在他们当中,以龙天庆与裴新哲的身份最高。一个说去,另一个不开口。看来是一定要去的了。 太阳越升越高,距离正午也越来越近。众人还在京都酒楼。龙天庆开口道:“时间不早了,大家换件像样的衣服,准备赴宴。”鲁江接话道:“换衣服干什么?”龙天庆道:“我们去参加人家的婚宴,总得穿的像样一点吧?大家快去换吧,免得丢了圣天教与巨龙帮的身份。”龙天庆说着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众人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说,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 将军府中的客人越来越多。但是,孙德的心思并不在这些客人身上。孙德在等待龙天庆的出现。眼看日升中天,而龙天庆等人却迟迟不出现,孙德有些失望了。将军府中的管家来到孙德面前,道:“老爷,客人道的差不多了。少见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开始了?”孙德叹了一口气,道:“哎,再等等吧。”管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招呼客人去了。 孙德等不到龙天庆,以为龙天庆等人不会来了。便要开始宴请来客。正在这时候,龙天庆一行人来到了。龙天庆等人的出现令孙德吃惊,孙德没有想到龙天庆一行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孙德慌忙上来迎接:“哈哈,龙帮主。裴教主。众位英雄能来参加犬子的婚宴,真是我与犬子,乃至整个孙家的荣幸啊。”“孙将军爱子的大婚,孙将军庆我们来是看得起我们这群江湖草莽,我们怎能不来?”龙天庆的话令人听起来极位刺耳。随即,裴新哲等人齐声道:“恭喜孙将军!”声音极为尖锐。孙德听了怎能不怒?但是,在这特殊的场合,又不好发怒。只好强作欢笑,道:“同喜,同喜。众英雄请进。”说着,让出一条道。龙天庆一行人,也不再好他说话,径直走进将军府。 “孙将军,该让新娘子出来好大伙儿见面了吧?”又人叫嚷着要见新娘子。“好!马上就让她出来和大伙儿见面。”孙德脸说话始终挂着笑容。但是,就在孙德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除了有看似喜悦的笑容之外,还有一丝神秘而异样的表情。这表情一现即失,除了龙天庆发现有异之外,没有人发现孙德的表情变化。 不多时,新郎。新娘从内堂走出。新娘的头用红盖头蒙着,看不见脸。孙恒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鲁江见他们出来,朗声道:“恭喜孙家有个好儿媳妇啦!”语调很尖锐。众人都听出他的语气有些怪异。但是,事不关己,又何必多事呢?再说了,这里大多是官场上的人物,与江湖人物少有来往,所以,大部分人不认识鲁江。 龙天庆等人来参加婚宴之前都带有或多或少的怨气。并不想让这次婚宴顺利进行。所以,众人见到孙恒时的眼神中带有无尽的怨恨之意。令孙恒不敢正视巨龙帮与圣天教的人。孙恒特意注意了一下龙天庆,孙恒发现龙天庆连上毫无怒意。这令孙恒大为不解。龙天庆为什么没有反应呢?孙恒开始试探性的龙天庆对视,好象在暗示龙天庆什么事情。但是,龙天庆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孙恒拉着新娘子走向正堂。从鲁江身边经过的时候,鲁江突然手腕晃动,手指间便多了一枚碎银,碎银脱手而出,直取新娘子小腿。“啊——”那新娘子应声倒地。头上的大红盖头飘落在地上。巨龙帮与圣天教众人见到新娘,无不大惊。新娘哪里是裴珍彤?分明就是将军府中的一名侍女。孙德惊讶之色更甚。孙德恼羞成怒,大吼,道:“怎么会是她?裴珍彤到哪去啦?”只见那名侍女眼神中充满惊恐之色,脸吓的煞白,坐在地上不敢移动。孙恒道:“我不想和裴珍彤成亲!”孙恒此话一出,全场众人无不大惊。当下,议论之声四起。“你说什么?”孙德更是无法接受这句话。“啪——”孙德高举厚厚的手掌,硬生生的打在孙恒的脸上。 孙恒在这种场合里说出这样的话,的确令孙德气的忍无可忍。“你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为了一时的快乐宁愿让你的儿子终生痛苦!你是怎么做一个好父亲的?我不想要一个同床异梦的妻子,你知不知道?是的,我想让裴珍彤做我的妻子。但是,我并不想因为要得到她,而让她生活在痛苦之中!你明白吗?爱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她快乐!”孙恒始终用愤怒。痛恨的目光看真孙德。孙恒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孙德的阴谋说出来,让孙德恼怒,甚至恐惧。孙德没有勇气直视孙恒。孙德暴吼一声:“你胡说八道!”举起铁锤般大小的拳头,重重的打在孙恒胸口上。孙恒应声倒地,血气翻涌。但是,他注视父亲的眼神依旧充满痛恨。哀怨。气愤。 孙德没有勇气面对儿子的眼神,不感面对众人脸上各不相同的表情。孙德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咆哮着,狂奔出门。 就这样,一桩喜事,以怨恨而告终。但是,孙德要抱负龙天庆的阴谋,由于,孙恒对裴珍彤的爱,而宣告失败。若不是孙恒将孙德的阴谋当众揭穿,凭孙德的势力,很可能把巨龙帮与圣天教从江湖上除去。孙恒这样做并不是要帮巨龙帮和圣天教。 孙恒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裴珍彤的爱。 被孙德请来赴宴的人,见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没必要在留下了,只好各自离开。 孙恒被孙德一击非轻,但是,他还是硬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龙天庆身边,道:“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我也不管以前你是否相信过我。我只想让你相信我一次,我不想让裴珍彤在痛苦中度过。”龙天庆道:“今天你的做法我看到了。我认为你是一位值得我敬重的英雄。”孙恒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我女儿呢?”裴新哲思女心切,便开口询问。“跟我来吧。”孙恒说完,转身当先向后院走去。圣天教与巨龙帮众人,紧跟其后。 孙恒带着巨龙帮和圣天教众人来到一个房间之外。孙恒朗声道:“裴姑娘,出来吧。”房间门应声而开。从房间里走出一名女子,不是裴珍彤便是谁?裴珍彤见到巨龙帮与圣天教众人,先是一惊,随即转喜。巨龙帮与圣天教众人见到裴珍彤出来,也是喜从中来。 “爹,你们来啦?”裴珍彤笑容可掬地向众人走来。“你还好吧?让你受委屈了。”裴新哲经历岁月洗礼的苍老脸颊上,也挂上了喜悦而又有些激动的笑容。裴珍彤道:“我很好,让爹为我担心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啦。”孙恒见此情形,觉得自己事个多余的人,在此无益,便要离开。 龙天庆当下道:“今天真是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你爹……”龙天庆说了一半,停止不再说下去了。孙恒也很为难,道:“没什么,你们不要担心我爹。这是他应有的结果。现在把珍彤交给你们。我只能做这么多了。我真的不想让她受伤,我想让她快乐。”龙天庆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放心吧,我们会尽量让珍彤快乐的。” 第二十二章 为情痴狂(三) 裴珍彤走到孙恒面前道:“谢谢你,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而我却回报给你的太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实在对不起。”孙恒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此时的笑容极不自然。道:“我也只能做这么多啦!我付出的算不上多,但是,我得到的也不算少。你用不着说谢谢,更不必说对不起。我的付出完全是因为我爱你。爱一个人就应该为你所爱的人付出。在付出的时候,你会体会到那是一种幸福,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幸福。在你为爱人付出并从中得到快乐。幸福的彤时,你爱的人也会体会到由于你的付出带给他的快乐。幸福。为你爱的人付出的再多也不嫌多,在爱人那里得到的再少也能让心灵满足。所以,我认为我付出的不多,得到的也未必少。爱一个人,只希望你爱的人幸福。快乐。只要他幸福。快乐,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希望我说的话会对你以后有帮助。请记住,你快乐,我就幸福。好啦,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说啦。后会有期。祝你们幸福。”孙恒说完,转身而去,不再回头。 龙天庆看着孙恒远去的背影,孙恒刚才的话在龙天庆耳边回旋。龙天庆此时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而孙恒的背影越来越高大。龙天庆的武功高出孙恒百倍。但是,孙恒却在胸襟和气度说强过龙天庆千万倍。这也就是龙天庆会觉得自己渺小,孙恒高大的原因了。孙恒的话也给裴珍彤很多感触。也许,孙恒的话真的会在裴珍彤日后的抉择上起作用。孙恒的话令全场的人震惊,众人都不再多说什么。各自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 由于今天的事,大家都觉得没有必要留下。龙天庆等人来到京都酒楼,并没有在京都酒楼停留。各自收拾行李离开了京城。向山东圣天教而来。 龙天庆一行人回到圣天教,心情依旧低落。就连平时能言善辩。爱说爱笑的鲁江,此时也不发一言。 龙天庆自从在将军府,一直到现在还在自责。自责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在感情上不及人之万一。裴珍彤的心情更加糟糕。她面临的是双重问题。一个是自己所爱的人;一个是爱自己的人。自己所爱的人,舍不得;爱自己的人不舍得。每个人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难免为难。裴珍彤却偏偏又在这个问题上徘徊。 秋夜月朗星稀,夜风徐徐。圣天教里灯火通明。裴新哲与龙天庆等人置于圣天教的大殿之上,谈论着京城之行的琐事。谈论着孙德父子完全相反的处事之道,给人留下截然不同的印象。 “咝——”圣天教的庭院内发出响声。裴新哲等人都是江湖上罕见的高手,这声音虽然细微,但是,也无法躲过众人尖锐的耳力。众人听到此声,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种动物——貂。 “秦堂主,我第一次见到你,便由于一只白貂。”龙天庆听到貂的叫声,便想到了第一次与秦业“相会”的夜晚。秦业道:“是啊。当时,我们还未相识。老夫更没有想到龙帮主会做了我们巨龙帮帮主。”“巨龙帮帮主之位,在下实在无能胜任此位。都是巨龙帮众英雄看得起在下。”龙天庆开始谦虚起来。裴新哲插嘴道:“龙帮主,你就不要再谦虚了。论武功。讲品行,都是一流的。” “呼——”窗外风起。瞬间,漆黑的乌云如千军万马般,从天边席卷而来。皎洁的明月,稀疏的星空被秋夜黑色的乌云所覆盖。风越来越猛,疯狂的吹打着整个秋夜中的一切。看来,狂风暴雨瞬间即止。 “这天气变的好快啊。”鲁江见月朗星稀的夜晚,瞬间,变的乌云密布。露出惊讶之色。“夏去秋来,天气突变,是很正常的事啊。鲁堂主为什么会如此惊讶呢?”裴新哲接话道:“夏秋交际,天气变的快是很正常的。但是,貂未出现之前,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普照大地,貂刚出现,天气变的如此之快。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秦业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闪电从天边划过。倾盆的大雨如洪水泛滥般倾泻而下。 秦业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听说五十年前,貂出现的那天晚上,和今天晚上的情形相似。后来,随即江湖上便引起了一场非比寻常的大劫难。”刘洪接话道:“此事,我也曾有所耳闻。当时,老夫才刚刚出道。听说江湖上死了大批成名高手。”裴珍彤充满了好奇:“这么说来,江湖上又要引起一场大劫难了吗?”此事关系整个武林的安慰,谁又敢轻言呢?所以,只有默然不语。裴珍彤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想要挽回,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整个圣天教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窗外狂风依旧呼哨,夹杂着树枝折断之声。黑云依旧翻滚,想要吞没整个中原大地一般。让人真的有一种灾难来临前的恐怖感觉…… 龙天庆等人跟随貂来到泰山脚下。貂沿着山道向山上而来,而且,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龙天庆等人不敢大意,随即跟随貂上山。将近山顶之时,众人便听见兵刃相接之声。 众人来到山顶,山顶人影闪动,打成一片。月光被乌云覆盖,分辨不出是敌是友。所以,龙天庆等人也不好茫然插手。只有暗中窥探,待分清敌友之后,再动手。 只见,双方都的一场激烈。白光闪动,便是兵刃相接。随即可见的是兵刃相接之处火星四溅,声音刺耳。突然,电闪雷鸣。龙天庆等人借着闪电,清楚的看到一个大光头。如此说来,应该是少林僧人。 少林派是武林众的泰山北斗,一般不会与人为难。今天怎么会在着风雨交加的夜晚与人争斗呢?另一方有是何门何派?另一方,各人通体黑衣。又是在这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更无法辨认是其身份。而且,黑衣人的武功招式怪异,看不出是何门何派。 “轰——”一声闷雷从天际远远传来。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双方在风雨越战越激烈。在激战之中,双方没有任何对话。所以,龙天庆等人想从对话中得到对方的身份也是不可能的了。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电闪雷鸣之间,单刀与降魔杖在空中相接。从兵器众可以明白的看出,其中必有少林弟子。但是,另一方是什么人呢?还是无从得知。就在此时,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风雨交加的黑夜。降魔杖在一名黑衣人的头顶落定。那黑衣人应声倒在雨水泥泞之中,当场毙命。其余的黑衣人见到同伴遇害,如何不怒?一个个如一头头发疯的狮子一般,向少林僧人发起猛烈进攻。一个个武士将手众兵刃舞起,呼呼生风。向少林僧人猛攻直打。 天下武学出少林。作为少林弟子,自然有两手硬功夫。但是,面对一群如狮子发疯般猛攻硬打的,武功又如此怪异的异士。少林弟子也难免有些心惊。更何况,此时,这群异士下手毒辣。猛攻直打。毫不容情。但是,少林弟子也非等闲之辈。面对如此劲敌,少林弟子虽然感觉对手实力非小,渐感不敌。但是,仍然沉着应对,毫不惊慌。 龙天庆等人暗中窥探许久。眼见少林弟子愈战愈衰,将要败下阵来,想要出手相助少林派,又有些迟疑。一方面,不直打这群黑衣人的身份;另一方面,这群黑衣人的武功招式及其怪异,看了这么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即使龙天庆等人贸然出手,也没有取胜的把握。所以,龙天庆等人迟迟不敢贸然出手。 就在龙天庆等人迟疑之际,少林僧众且战且退,已经向下山的路口而去了。黑衣人知道对手不敌,便欲阻其后路。但是,由于少林僧众距离下山路口较近,又早有撤退的打算。黑衣人想阻止对手下山,也不是容易的事。再说,少林僧众虽然落于下风。但是,黑衣人想要在短时间取胜,也是很难的。 说话间,少林众僧已经来到下山路口。“各位师兄弟们,尽管下山,老衲断后!”其中一名武僧说着,将手中降魔杖疯狂的舞起。看此情形,那武僧纯粹是想拼命。常理推断,无论是武功再强的人见此拼命打发,也必回身自保。这种自保是出于人的本能反应。但是 ,这群黑衣武士却反其道而行之,没有避开,而是把手中单刀迅速无论的舞起,众人齐向那武僧攻取。武林中拼命的打发是很常见的,而且,仅只有一方拼命,另一方自保。但是,如这种双方都拼命的打发是极其少有的。 只见,那武僧将降魔杖自左向右横扫。位于最西首的黑衣武士以手中单刀与之相接。小小的单刀再怎么硬,哪里能与庞大的降魔杖像抗衡呢?单刀与降魔杖相接之际,火星四溅,单刀当即折断。漆黑的雨夜,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个黑乎乎的身体飞出,落在数米外的泥泞之中,那黑衣武士当即毙命。几乎在同一时间,其余黑衣人的单刀已经结结实实的在这名武僧健壮的身体上落定。这名武僧的命是保不住的了。但是,其余的武僧已经走远了。一名黑衣人提足欲追,却被另一个黑衣人叫住:“别追了。我们今天的目的是找貂。”这名黑衣武士说的虽然是汉话,但是,让人听来总觉得怪怪的,不太顺耳。那貂早已在双方交战的时候吓的魂不附体,跑的不知去向了,哪里还有貂的踪影呢? “少林派!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走!”刚才说话的黑衣武士极其气愤,如狮子般咆哮着,真可谓是声震山岗。仿佛吧整个泰山都震动了。武士的怒吼声在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的雨夜远远传出,消失在遥远的漆黑之中。那武士说着,当先向下山路口走去。其中两名黑衣武士将死亡的两名同伴的尸体覆在身上,众人飘然下山。暴雨还在下,狂风依旧呼啸,雷电仍然轰响。硕大的泰山,被狂风所覆盖,被雷电所笼罩,被暴雨所洗礼…… 次日,狂风依旧疯狂,暴雨仍然大作。狂风暴雨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世间的一切,洗礼着秋日悲凉的景色,给悲凉的秋景更增添了几分悲凉之意。 第二十三章 灭门之祸(一) 龙天庆脑海中浮现昨夜激斗的场面。回想那群黑衣人怪异的招式好古怪的应敌之法。那群黑衣人究竟来自什么地方?他们的招式为何如此怪异?难道真的如裴教主和刘护法所说的,中原武林又要有一次非比寻常的大劫难了吗?龙天庆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夜,裴新哲和刘洪说的话。 圣天教大殿之上,也在讨论着关于昨夜黑衣人与少林僧人激战的事。“黑衣人的招式怪异之极,老夫见识浅薄,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招式。老夫愚蠢,老夫认为,这帮黑衣人的武功根本不像中原武功。他们是什么人呢?”刘洪首先提出疑问。正是刚才龙天庆的疑问。这恐怕也是在座所有人的难题,因为,没有人知道那群黑衣人的来历。龙天庆接着说道:“难道真的如刘护法和裴教主所说,中原武林要面临一场非同寻常的大劫难了吗?”龙天庆此言一出,圣天教大殿之上鸦雀无声。面对这个问题,谁又敢贸然的下结论呢?这关系整个中原武林的安慰…… 大雨笼罩着整个少室山。少林寺被暴雨所洗涤。大雄宝殿之上,自方丈一下,按照辈分分立两侧。方丈开口道:“绝恨师侄死于歹人之手,少林上下都很痛心。但是,更让我们痛心的是,我们连歹人的来历都不知道。绝恨师侄岂能瞑目?我们少林派一直以来都被武林同道看作武林泰斗,武学之源。如今招此横祸,我们如何向武林同道交代?如何面对天下群雄?”方丈的话充满了气愤和无奈。刚洪的声音从大雄宝殿内远远传出,盘旋在少室山突兀的古老山道之上,久久不息。 突然,一声雷鸣穿透厚厚的云层,显得沉闷而悠远。闷雷过后,方丈继续用怨恨而忧郁的口吻说道:“少林寺很快就会迎来一场大劫难。很可能回天乏术。”众僧听了方丈的话,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大摩堂首座道:“五十年前,江湖上不是也曾出现了一次大劫难吗?我们少林派不是挺过去了吗?方丈师叔怎么如此悲观呢?”“这次好上次不一样。”方丈依旧用忧郁的语气说着:“上次我们有所防范。才幸免于难。而这次,我们被对手打个措手不及。而且对手的身份来历,我们一无所知。更可怕的是,对手的功夫怪异、出手狠毒。这岂不是灭门将近了吗?”方丈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少林派自古以来站在正义的立场维护天下和平,难道我们真的做错了吗?这也是我无能统领少林派,才会有今天的横祸当头啊!”众僧见此情形,都想好像有话要说,但是,却终究没有人开口。此时,方丈幽怨的望着门外。整个少室山沉浸在狂风暴雨之中,偶尔天边一亮闪过一道并不刺眼的闪电,随即跟到的是穿过厚厚云层传来的一声闷雷。给人一种安然中带有些许不祥的感觉…… 黑夜又将来临。狂风暴雨自昨夜至今不曾停止过半刻,而且暴雨越下越大,狂风越挂越猛,雷声越来越响。在秋季,这种天气是很少见的。难道这真的是灾难来临前的预兆吗?此时的环境,无不暗示着灾难的到来。如果真的如想象中的那样,这是灾难来临前的预兆的话,那么,很可能整个中原武林从此将永无宁日。 现实与想象的区别主要在于:现实比想象更加残酷。 少室山被黑夜所笼罩。少室山仍然沉浸在狂风暴雨之中。 山道被黑夜覆盖,被暴雨冲刷。少室山脚下,人影密集。来人虽多,但是看上去却丝毫没有吵杂的迹象。雷雨交加的夜晚,根本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黑衣人来到少林寺外,并不停步。纵身跃入少林寺之内。 “有刺客!”一个人的声音从少林寺内传出。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预示着黑衣人行踪的暴露。黑衣人少说也有百号人,这么大的目标,来到少林寺,不暴露行踪,简直是天方夜谭。“有刺客……”瞬间,少林寺内喊声四起。接着,少林寺内乱作一团,呐喊声、兵刃相接之声大作。少林众僧与黑衣人已经交上手了。 瞬间,罗汉堂首座惠仁大师,率领罗汉堂众僧与黑衣人展开激战。少林众僧都为对手怪异的招式而大伤脑筋。就连平时应对有方、临危不乱的几位少林高僧,面对当前不知来路的侵袭者和他们怪异的招式,也显得手忙脚乱。此时,罗汉堂首座惠仁大师,却显出了一代武学大师的非凡作风。惠仁大师身为罗汉堂首座,在武学上时必有一番非凡的修为的。惠仁面对莫名的对手,虽然心有所忌,但是,表面上和应敌的招式上却是丝毫不乱。 少室山上,呐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少林僧众虽然面临强敌,应对艰难,但是,还是怀着慈悲心肠,处处留情。少林僧众有慈悲心肠,那不知来历的黑衣人却不讲什么慈悲为怀,反倒是少林僧众越是留情,他们却越是如恶狼猛虎般向少林武僧猛攻直打,狠下杀手。眼看着一个个少林武僧相继倒在血泊里。少林派死伤惨重。 风雨交加的夜晚本就不宁静,再加上少林武僧与黑衣人的疯狂打斗,等令少室山增添了百般嘈杂之声。向来宁静的少林古刹今夜到处弥漫着血腥,整个少室山被雷雨声、惨叫声、兵刃相接之声所笼罩。少林寺今夜不再宁静。 黑衣人出手越来越快,眼看少林武僧一个个死于黑衣人冷酷的病人之下。少林武僧虽然有慈悲心肠,但是,看着同门惨死于歹人之手,无不大怒。便也展开猛攻,大开杀戒。只可惜,少林僧众出手太迟了。此时,少林弟子已经死伤大半。形式五分危急。看来今夜少林派已经回天乏术了。 罗汉堂首座惠仁大师见形式危急,朗声道:“少林派众武僧听令。摆罗汉阵!”众武僧听到号令,迅速无论的聚于大雄宝殿之外,围成一个大圆,将黑衣人层层围于中央。黑衣人虽然不甚清楚罗汉阵的厉害之处,但是,也知道罗汉阵应该是少林派的看家本领了。当下,都谨慎起来。 只见,少林僧众使用叠罗汉形式应敌。少林僧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武僧使棍棒,下层武僧使单刀。黑衣人见此情形,也围成了一个圈,不过比少林僧众围的圈小的多了 ,也稠密的多了。黑衣人围了一个圈之后,又在他们围成的圈之外围了一个稍大的圈,将起初围圈中人重新围起来。这么一来,黑衣人就围成了里外两个圈。黑衣人围两个圈是何用意呢?少林僧众不禁有些疑惑。 就在少林僧众迟疑的瞬间,外层的黑衣人手中单刀舞起,迅速无论的向下层少林武僧攻来,出手快如空中划过的闪电般迅速。少林僧人见对手出手快如闪电的向自己攻到。在此情形之下,已经容不得少林僧众多想了。 情急之下,上层少林棍僧,不约而同的齐齐跃开。身在半空,回身出棒,迎接对手快如闪电的兵刃。下层武僧也不逊于上层武僧的身手。就在上层武僧出手之际,下层使刀武僧迅速无伦的将手中单刀舞起,迎接其余的黑衣人。 少林僧人虽然个个久经历练,武艺精湛;但是,黑衣人也是身经百战,身手不凡。而且,黑衣人好像心意相通一般,就在黑衣人手中单刀与僧众手中兵刃相接之际,便已经不约而同的换了招式。只见黑衣人反手倒转手中单刀,直取对方手腕。少林罗汉阵虽然厉害,但是,有一个极大地弊端,就是众武僧出招的手法相同。而黑衣人虽然手法也是大致相同,但是,攻击的方式却大有不同。所以,照到黑衣人如此一击,受挫非小,众多僧众的手腕被击中,手中兵刃应声落地。少林僧众虽然这下受挫非小,但是,其余棍僧已经攻到近前。受到攻击的黑衣人无不大惊失色。 形式虽然紧急,但是,黑衣人百忙之中,或躲闪、或挡驾,众多黑衣人躲过少林僧人的进攻,只有少数人受伤。黑衣人虽然狼狈,但是,总算伤亡不是太多。就在黑衣人的攻势这么一缓之际,刚才受挫兵器落地的少林僧众眼疾手快已经将刚刚落地的兵器又重新握在手中。激战之中,双方又展开了更为激烈的第二次进攻。 此次进攻,黑衣人分为前后两批 。前一批黑衣人的疯狂攻势被少林棍僧阻拦。后一批黑衣人就在前一批动手之后,随即闪电般展开攻势。少林其余僧众也不含糊,眼疾手快,武功精湛,迎接后一批的闪电进攻。此时的战场看起来混乱,毫无章法。但是,双方却各有阵势。 在中原武林之中,几乎所有的武林人士都把少林罗汉阵看做不可破解武林神话,甚至有无数的武林中人行走江湖数十年都无缘亲眼见到少林罗汉阵的威力。但是,就在这个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之夜,却被这群不知来历,而且又阴险毒辣的神秘人物破解了。 这群黑衣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少林派的罗汉阵,其关键不在于这群黑衣人的武功比少林僧人的武功高多少,而在于黑衣人出手奇快、阴险毒辣、招式奇特。少林僧人从未见过这种打法。所以,一直被中原武林人士看做神话的少林罗汉阵,才会被轻易破解。 狂风依旧怒吼,暴雨依然猛烈。狂风暴雨如恶狼猛虎般侵袭着中原大地,侵袭着千年不动的少室山,也侵袭着古老的少林寺。 众人在狂风暴雨之中,依旧疯狂厮杀。而且,众人越战越勇。少林派的罗汉阵已经被对手破解。而且,此时黑衣人的人数已经远远多于少林僧人。看来今夜少林派凶多吉少了。少林僧众大部分已经身受重伤。虽然,少林派自古以来是慈悲为怀,但是,无论是谁,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免不了会有胆怯心理,有求生欲望。甚至为了求生,不择手段。少林僧众也不例外。在此情形之下,已经把平时经常说的什么慈悲为怀、什么普度众生之类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了。现在众僧人的心思都是求生。所以,少林僧众现在只顾自保,没有什么阵势,一味厮杀逃命。这么一来,更让黑衣人有机可乘。 第二十四章 灭门之祸(二) 少室山上一片狼籍,众人踏着泥泞进行着一场残酷之极的生死搏斗。 就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突然从禅房中传出苍老而又夹杂着浑厚内力的颂经念佛的声音。这颂经念佛之人一定是少林寺的僧人。说也奇怪,少林派面临如此危急的时刻,怎么会有僧人如此沉着冷静呢?此人是谁?这苍老的声音给这生死相搏的血腥场面和电闪雷鸣的雨夜增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突然,那苍老而凄凉的颂经念佛之声停息。随后,老方丈的声音在禅房中响起:“少林寺数百年的基业眼看就要毁于一旦。没想到少林寺毁灭于老衲之手。实在是老衲的罪过啊!”老方丈的声音虽然苍老,但是,却远远的传出天际。显得更加悠远而深沉。几乎所有的黑衣人听到此声,都为之震惊。不是为这番话震惊,而是,为这种声音镇静。因为,老方丈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尽浑厚的内力。甚至可以力震当场。 此时,少林僧众应景越来越少了。双方的势力越来越悬殊。少林僧人几乎完全被黑衣人层层包围起来。如此情形,少林僧人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并且,今天的对手是从未遇到过的。对手出招毫无章法,而且,出手狠毒。瞬间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少林僧人处于如此境地,如何不急? 黑衣人将少林僧人重重围住。但是,黑衣人并不抢先进攻。好象并不着急将少林众僧一网打尽。这样一来,更令众僧人着急。但是,此时的情形,已经容不下少林僧众细想了。少林僧众也无心考虑对手的目的。现在,众僧众几乎有共同的想法——求生。少林众僧疯狂的舞起手中兵器,向围攻自己的对手疯狂的进攻。面对死亡,无论是谁,在第一时间只求自保。这是所有动物的本能反应。现在的少林和尚只求自保,哪里还管同伴的死活? 说也奇怪,面对少林和尚们的疯狂攻击,黑衣人的应对办法却是只退不进,只守不攻。面对对手如此古怪的应敌办法,如恶狼般疯狂的少林和尚,哪里知道黑衣人的用意?此时,少林派活着的人基本上只有一些辈分比较高的僧人了。当然,辈分高自然也已经年迈。黑衣人只守不攻的举动,很快便引起了少林老和尚们的愤怒,也更增添了老和尚们的恐惧感。由于怨恨。恐惧,使体力消耗的更加厉害。老和尚们年迈的身体很快便支撑不住。手中兵器明显迟缓了许多。黑衣人仍然不动声色的将对手围住,不去进攻。 老和尚们终于由于体力消耗待尽而被迫停止进攻,气喘吁吁的站在泥泞之中。黑衣人见老和尚们不再进攻。便开始蠢蠢欲动了。此时,少林僧众方才明白黑衣人只守不攻的用意:黑衣人虽然占有绝对优势,但是,黑衣人不能因此而不顾及一切。黑衣人要在确保胜利的基础上,尽可能少的牺牲同伴。他们知道少林僧人虽然已经所留不多。但是,个个如恶狼猛虎一般。所以,黑衣人只守不攻,以求消耗对手体力。少林和尚的体力虽然已经消耗待尽,但是,眼神中依旧散发着怨恨。愤怒的光,只是,怨恨与愤怒背后也有几许绝望。 在这风雨交加的雨夜,黑衣人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进攻。只见,此时的黑衣人分批发狂的向站在原地的少林和尚发起猛攻。少林僧人只能站在原地拼命硬接。但是,黑衣人只是和少林僧人接上两三招便退开。其于的黑衣人紧接着进攻。黑人人轮番进攻。看来,黑衣人开始用车轮战的打法了。 就这样,黑衣人采用车轮战的打法,轮番上阵。闪电经天之际便可以借着闪电的光芒清楚的看到黑衣人迅速绝伦的身影在雨夜闪动。身法显得如此轻盈。但是,体力将尽的老和尚们便没有那么幸运了。老和上们个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用体内残存的最后的力量苦苦支撑。也许,少林派剩余的和尚几乎全都绝望了。甚至,有少数和尚就是在等死。 此时,少林派的弟子已经寥寥无几了。除罗汉堂首座惠仁大师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僧人外,少林派已经没有生还的了。雨水顺着老和尚布满皱纹的苍老的脸颊流下来,狂风从老和尚沧桑的脸颊上拂过,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飘荡。老和尚门已经精疲力竭,有的甚至无力举起手中的兵器迎敌了。 只见,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这道闪电将一名老和尚苍老的面容映照的异常清晰。只见他经历岁月洗礼的面容,布满岁月的痕迹,花白的胡须在脸上清晰可见。这样一位得道高僧,应该是和蔼可亲的,但是,此时却看不出来。看到的只有僵硬的身体。绝望的眼神和无奈的表情,狼狈的站在泥泞之中。 少室山上没有了刚开始的嘈杂声,也没有兵器交接所发出的刺耳的声音。现在,所能听到的只有狂风吹拂岩石之声,雨水击打屋宇之声,雷鸣冲破乌云之声。所有能听到的声音,几乎全部是自然界发出来的声音。 “兄弟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杀了这些老和尚!”一个黑衣人的冰冷的声音在电闪雷鸣中响起,打破了自然界之声的疯狂。其余的黑衣人听到号令,一个个如恶狼猛虎一般叫嚷着,一柄柄利器快如闪电的向老和尚们招呼过来。黑夜又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嘈杂声之中。此时,老和尚们连那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何能抵挡对手迅雷不及耳掩的进攻呢?手起刀落之际,老和尚们陆续倒在泥泞之中……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会惩罚你们的!”老方丈苍老但是刚健的声音又一次从禅房中传出来。随着老方丈的声音从禅房传向云霄,禅房的门打开了。老方丈从禅房中走出来,用锐利的目光将全场所有的人巡视一遍。老方丈的眼神锐利而且带有无穷的杀伤力。机会令全场的黑衣人看了都心惊体寒。老方丈泰然自若的神态举止令所有的人不安。所有的人都被老方丈的气势震住了。令所有的黑衣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站在原地。 老方丈的声音在狂风暴雨之中也是格外的清晰响亮:“世间万物终归一个空字。世事本为空,人为空,物为空,事为空,生为空,死亦为空。人堪称万兽之灵长,却与飞禽猛兽无别。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方丈说完之后,就站在原地不再发出任何响动。而这群黑衣人却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老方丈的举动。但是,等了很久,老方丈始终没有再做反应。雨水打落在老方丈的脸上,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滑落。狂风呼啸着吹打着老方丈瘦骨嶙峋的身体。一道闪电划过,老方丈的脸上苍白枯燥。毫无血色。雨水顺着苍白的面颊流下来,样子十分恐怖。一个黑衣人,鼓起勇气道:“老和尚,你还有多少废话要说?赶快说来,我们好动手取你性命。”众人静候着老方丈的回话,但是,等了很久,老方丈却也没有再说一个字。和刚才一样,只听到风声。雨声。雷鸣闪电之声。 一名黑衣人从地上拣起一块小石头向老方丈掷去,只见石子打在老方丈的右肩上,老方丈却不做反应。老方丈的无动于衷令这些黑衣人十分疑惑,甚至不安。这名黑衣人再次鼓起勇气,向老方丈掷石子。老方丈依旧没有反应。这名黑衣人大着胆子向老方丈走去。来到方丈近前,发现老方丈浪眼无神,目光呆滞的注视着远方。看样子,老方丈已经气绝。众人得知老方丈已死,无不大惊,甚是不解。 少室山上,少林派众僧无一存活。这群不知来历的黑衣人也不在逗留。在风雨交加中飘然下山离开。少室山上一片狼籍。狂风依旧咆哮,暴雨依然疯狂的洗涤着大地,雷鸣依旧响亮,闪电依然闪现。而少室山上,少林寺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形体各异的尸体,在暴雨的冲刷下,在狂风的吹拂下,样子十分恐怖。雨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急速的顺着石缝,向山下流去…… 次日清晨,下了几天的暴雨渐渐停息。太阳冲破厚厚的云层,重新普照大地。 少室山上,一片寂静。听不到晨钟回旋在天际之声,众僧颂经念佛之声,也不在响起。少林寺阴红的大门紧闭着。 一个乔夫装素的汉子从少室山下而来,腰间插着一把斧头。看样子是要山上打柴去的。着乔夫一边向山上走来,还一边嘟囔着:“今天少林寺怎么怎么静呢?平日里敲钟念佛之声不断。今天怎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呢?难道少林寺的老秃驴们都死了不成?”这名乔夫当然不会知道昨天晚上的一场恶斗。 乔夫来到少林寺之外,见寺门紧闭,又不闻寺内有任何动静,与往日的少林寺大不一样,便十分好奇。于是,上前敲门。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声。“少林寺的秃驴们今天是怎么了?连们都不开了!真是奇怪。”也不知道这个乔夫哪来的这么多好奇,只见他嘴里嘟囔着,便爬在门缝上向里窥视。 乔夫就这么一看,只见寺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众多尸体,有光头和尚也有黑衣侠客,大部分是和尚。尸体经过一夜大雨的冲刷,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只有星星点点的污血与污泥的混合物在脸上和身上,尸体还在流血。而且,寺内还流淌着昨夜的雨水,雨水中搀杂着从尸体上流下来的血。流淌的雨水与血水搀杂在一起,变成了浅红色。乔夫整天只知道打柴,对于江湖之事,从未知晓。关于武功,更是一窍不通,哪里见过死这么多人的场面呢?此时得见,早已吓的魂飞天外了。“杀人啦!杀人啦!……”乔夫发狂般的跑着,叫着,向山下奔去。 少林寺一夜之间被灭门的事,很快就在江湖上传开了。这件事在中原武林之中的影响可以说是空前强大的。可以想象:少林派身为中原武林第一大派,被江湖其他门派尊称为武林泰斗。试问何门何派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在一夜之间不动声色的将其灭门?难道武林中又一次大灾难到来了吗?想到这,几乎没个人都不禁胆怯起来。 第二十五章 陈年旧事(一) 武林中突然出现这件事,让武林人士瞻前顾后,心生惧意。但是,各人担心的事都不尽相同。这也是必然的。甚至,有的人开始胡思乱想,怀疑身边其他门派是令少林派灭门的凶手。但是,少林派被武林人士尊称为武林泰斗,武学之源。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在江湖上,武当派与少林派齐名,被人尊称为泰山北斗,这是人人共知的事。自元末明初,武当派开派祖师张三丰创立武当派以来,武当派的名头就已经盖过江湖其他门派,与少林派齐名了。这么一来,如果要怀疑的话,武当派便“顺理成章”的成为“杀人凶手”了。究竟少林派灭门与武当派是否有关系呢? 江湖上的怕事之徒,担心自己有麻烦,便早早的退隐了。尽管有一部分江湖人士退隐了,但是,却没有削减中原武林的正义势力。因为,就在此时,原本厌倦了江湖纷争而退隐的武林前辈,得此消息,又重出江湖,为中原武林的稳定出一份力量。退隐了三十多年的贺易之与司马佳就是其中的两个。他们曾经的名声是从黄河一带兴起的,如今又回到黄河一带,也可以算是故地重游了。 贺易之与司马佳重出江湖,必然是要到巨龙帮来的。 贺易之与司马佳刚到巨龙总帮,巨龙帮众人便开始询问关于少林派被灭门的事。他们两位虽然不知晓这群神秘人物的来历,但是,却在江湖阅历上比巨龙帮中人物就深远的多了。于是,两位前辈便把五十年前的陈年旧事重新搬了出来…… 五十年前,中原武林中出现了一批神秘的西域剑客。这群这群西域剑客企图灭掉中原有威望的几个大门派,控制中原武林大局,让其他小门派臣服。从而达到独霸中原武林的目的。这群神秘剑客以罗百川为首,各个武艺卓绝。而且他们出手狠毒。当时,他们的到来,对于中原武林来说,的确是一场浩劫。 “得中原者得天下。”中原武林,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的一方宝坻。西域武士也是欲得之而后快。所以,以罗百川为首的这群西域剑客也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武林。 所谓“树大招风”。少林派是中原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自然当先引起罗百川的注意。但是,少林派罗百川等人在西域就已经听说过少林派的名头,来到中原武林之后,少林派的名头之响亮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令他们惊叹。罗百川为了使自己的胜算把握更大,便把矛头首先指向中原没有什么实力的小帮会。借此壮大自己的势力。 在中原五省之中,不入流的小帮会数不胜数。河南省境内也有许多小帮会、小镖局。其中,位于河南洛阳西南方的顺隆镖局就是其中之一。顺隆镖局中不过几十名镖师。总镖头理旭有一个儿子理贵仁。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什么势力。罗百川如果想对顺隆镖局下手,机会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于是,罗百川便将第一个目标落在了顺隆镖局理旭身上。 一个盛夏的夜晚,月光皎洁,星辰朦胧。河南洛阳城中的各个街道角落都是热闹非凡,一片繁荣祥和景象。洛阳城不愧为少见的大都市,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人声依旧未减,各个酒楼、饭庄,甚至在街头、深巷摆摊叫卖的小商贩的地摊前,都是人声鼎沸。也许,任谁也没有想到,一群从西域来的神秘人物将在今夜开始实施他们独霸中原的大阴谋。整个中原武林的大灾难将在今夜拉开序幕…… 皎洁的月光下,几道黑影划过黑夜星空,直向顺隆镖局而来。几道黑影来到顺隆镖局,在顺隆镖局高高的围墙上站定。就着顺隆镖局内明亮的灯光,可以清楚的看见高墙上的几道黑影。顺隆镖局的镖师们当然也已经看见。但是,还没有等他们发问,这群黑衣人就说话了:“顺隆镖局总镖头理旭何在?”其中一名镖师向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便离开了。这名镖师道:“几位朋友不知是何方高人?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其中一名黑衣人道:“你是理旭吗?”那名镖师道:“总镖头马上出来。”那黑衣人见他不是理旭,也不再和他多说。 不多时,十几名镖师之后,跟着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从后院走出来。“几位朋友不知是何方神圣,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刚出来的老翁身未站定,便已经开口说话。一个黑衣人道:“这位就是理总镖头吧?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与理总镖头谈一笔生意。”“在下正是理旭。有生意上门,在下当然不会拒绝,几位请下来说话。”几名黑衣人从高高的围墙上,轻轻巧巧地飘然落定。五名黑衣人端端正正地站成一排。而且,在这寂静黑夜之中,五人落定却没有任何声息。由此便足已经证明这五人的轻功出乎众人的意料。甚至,令这群不入流的镖师为之叹服。 理旭道:“不知几位深夜到来其意何在?”罗百川道:“此地好象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借一步说话。”理旭的武功在江湖上虽然算不上一流。但是,由于行走江湖多年,江湖经验却是极为丰富的。理旭打量一下五位的装素,几位又是在深夜之中到来,便知今夜之事非同小可。当下让出一条路,道:“几位请内堂说话。”罗百川上前一步,道:“他们就不必去了。我和理总镖头进去就可以了。理总镖头,请吧。”说完,当先走进内堂。其余四人未动。理旭见此情形,也不再多说,随后跟到。 室内灯火明亮。罗百川大大咧咧地在一张太师椅上坐定。道:“我今夜到来,只是请理总镖头帮一个忙。”“帮什么忙?”理旭很显然有些紧张。“理总镖头,不必紧张。这件事很容易的。我把你所要好的帮会、镖局全都叫来,大家交个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理旭开始疑惑,他知道并不是交朋友这么简单。“既然理总镖头这么爽快,我也直截了当的说话了。我有一个计划。事成之后,大家都有好处。”直觉告诉理旭,罗百川口中所说的“计划”并非什么好事。理旭虽然不是什么出色侠客,但是,也算得上一个有侠义心肠的人。“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也不管有什么好处。总之,我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做的!”理旭坚决回绝了。罗百川见理旭回绝的如此坚决,便知道今天好言相劝很可能没有效果。兵刃相间是有必要的了,当下便道:“听理总镖头的意思,这件事真的没有考虑的余地了吗?”“没有!”理旭的语气更加坚决了。“希望理总镖头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后会有期,告辞!”说完,罗百川起身,出门而去。 罗百川出门之后,便听见庭院内有男子的叫嚷之声:“爹!快救我!救命啊!”叫嚷之人便是理旭唯一的儿子——理贵仁。理旭闻声奔出。理旭出门之后,罗百川等五人已经在围墙之上。理贵仁被一名黑衣人覆在肩上。理旭纵身上墙,但是,罗百川等人比理旭的功夫高的多了。理旭上墙之后,罗百川等人已经去远,身型隐没于黑夜的深巷之中。理旭欲追,却哪里还追得上? 就这样,江湖上一场大灾难,以理贵仁成为俘虏而逐渐席卷整个中原武林…… 罗百川开始了自己计划的第一步。他的第一步就是拉拢江湖小帮会的力量。没想到刚付出行动便遭到回绝。 理旭并不知道罗百川的来历,甚至不知道今天晚上的黑衣人就是罗百川。理旭夫妇陷入极度为难的境地。一方面亲生骨肉被人擒去,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来历;另一方面,面临江湖道义的取舍。理旭夫妇在骨肉亲情与江湖道义之间徘徊,他们该如何取舍?是为亲情而舍道义,还是存道义而抛亲情?作为有侠义心肠的武林侠士,理旭的困难的确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理旭终日思索这件事。最终,理旭做出的决定是:为了江湖道义,放弃自己的儿子。但是,又有一个难题摆在他的面前,就是如何让他的爱妻接受他做的这个决定。就在理旭前后为难之际,他的妻子也做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决定。 这天下午,终日在理旭眼前徘徊的妻子不见了。理旭在室内 的书桌上找到了妻子留下的字条:“夫君,面对这件事,我知道你这几天都很为难。我更明白你的心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我也知道人在江湖,侠义为先。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更支持你的决定。大胆去做吧。不要为我担心,我只是暂时的离开。我离开只是让你更容易下决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妻。”理旭手握爱妻留下的字条,已经泪流满面。一阵心酸,内心充满对妻子的感激之情…… 数日之后,罗百川等五人又来到顺隆镖局。“理总镖头,考虑好了吗?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合作吗?”罗百川一副问操胜券的样子。理旭带着轻蔑之意,道:“我当然考虑好啦。不过,我还不知道几位的来历身份。”罗百川自报姓名之后,又自左向右报出其余四人的姓名:东方宇、西门启、南郭洪、北仲康。 罗百川继续道:“我们只是想在中原武林之中广交朋友,在江湖行走,朋友越多,便越方便行事啊。”“哈哈,恐怕你们不是交朋友这么简单吧?”理旭的预期更显轻蔑之意。“既然理总镖头这么爽快,我也不必隐瞒。我们是从西域来的。目的就是来拜会中原武林豪侠,切磋武艺。”罗百川的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哈哈,你们太异想天开了。中原武林各大帮会的势力之大,是你们能够想象得到的吗?不要说少林、武当的名头,就是其他的二流帮会,你们都没资格与之对敌。”说着,理旭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罗百川的确对少林、武当心存怯意。要不然,他也不会千方百计的联合小帮会的势力了。但是,罗百川却还在逞口头之强,道:“少林、武当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是你们这些无知、胆小的家伙把他们夸大了,在自己吓唬自己罢了。你也别用你们口中的所谓的武林大派来长气势,你还想要你的儿子吗?”“哈哈,儿子固然重要。但是,在江湖侠义面前我理旭的儿子的一条贱命算得了什么?”理旭的话说的慷慨有力,大出罗百川意料之外。罗百川见自己的如意算盘没打响,恼怒之下,将心一横,道:“既然如此食古不化,就别怪我们兄弟无情。兄弟们别放过一个活口!”随着罗百川一声令下,其余四人蜂拥而上,向顺隆镖局众镖师猛烈进攻。 第二十六章 陈年旧事(二) 理旭向后急退几步,来到一张方桌之前。理旭早已经料到罗百川这次来不会善罢甘休。所以,预先已经把准备好的兵器放在桌下。理旭抽出单刀,向罗百川猛劈过去。罗百川一个闪身,避过理旭攻来的单刀,同时,罗百川手中的单刀直取理徐面门。一场激斗在顺隆镖局展开。 理旭与罗百川的武功悬殊极大。理旭面对罗百川突如其来的单刀,想要回刀挡驾却已经来不及了。急中生智,单刀横扫,向罗百川腰间砍来。理旭想用以攻为守之法,化险为夷。但是,事与愿违。由于,罗百川出招的速度比理旭快,而且,理旭是半路换招影响招式的功力和速度,再加上两个人的武功悬殊太大等一系列原因导致理旭最终的失败。罗百川眼疾手快,手腕陡转,手中单刀舍其面门而取其左臂。罗百川招式的突然变化,使理旭大惊失色,措手不及。出于人在危急时刻的本能反应,理旭收刀回防。但是,哪里还来得及?罗百川锋利的大刀闪电般从理旭的肩头划过。“啊——”热血四溅,一只手臂脱离身体飞出丈许,落地有声。 理旭的手臂在罗百川手起刀落之间,已经与身体分了家。理旭的武功也只能算三四流。顺隆镖局的镖师们根本属于不入流。在东方宇等四人的猛攻直打之下,一个个惨遭杀害。存活着的镖师虽然还在奋力拼斗,但是,已经大势所趋了。甚至,有些镖师就是在苦苦支撑。垂死挣扎。这些镖师是在保全顺隆镖局在江湖上的颜面吗?其实,如顺隆镖局这样的小镖局在武林中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就算是镖局的总镖头也没什么地位,更不用说这些小镖师了。这些小镖师之所以拼死抵抗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而已。 理旭虽然失去了左臂,但是,他仍不屈服。强忍断臂之痛,疯狂舞动手中单刀向罗百川进攻。但是,他与罗百川的武功悬殊太大,再加上他又身受重伤,如何能与这西域第一高手对敌?罗百川以西域武林一流身份与中原武林不入流的小小镖头动手,想要取他的性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但是,罗百川对理旭还抱有幻想,认为他还有可能与自己合作。所以,始终没对他下杀手。 罗百川道:“你真的决定和我拼命吗?跟我拼命只有死路一条;跟我合作,等我大功告成的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怎么这么傻呢?”理旭的武功虽然不羁,但是,却是个义字为先的硬汉子。理旭依旧猛攻,道:“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如我这般不入流的人物也不忘以江湖义气为重,宁死也不愿意与你这般歹毒家伙合作,而苟活于世。更不用说数以万计的江湖豪杰了。你会看到中原武林的江湖豪客的本事的。到时候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哈哈……”“既然理总镖头如此食古不化,不听劝告,就别怪我等无情!”理旭的一番话,已经激怒了罗百川。只见,理旭使出“饿狼扑食”,身体暴起,整个身体向罗百川猛扑过来。罗百川一向以快。准。狠见长。面对理旭的猛扑,罗百川右脚向侧移动,身体扭转,潇洒的避过礼旭的猛扑,手腕旋转,手中单刀划了一个圈,直取理旭咽喉。理旭身在半空,而且,对于理旭来说,罗百川的手法的确算的上匪夷所思了。只见,一道血线随着罗百川的单刀,从理旭的脖颈喷射而出。理旭的身体还没落地便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 理旭死后,罗百川再去看顺隆镖局的其余镖师。已经基本被东方宇等四人收拾完了。剩下几个苦苦挣扎的镖师,他们的挣扎已经没有意义了。东方宇等人手起刀落之间已经把生还的镖师结果了。罗百川道:“四处仔细搜查,不能放过一个活口!”五人分散在顺隆镖局的前院后庭,开始搜查。 西门启在后院的以间书房找到一具妇女的尸体,正是理旭的妻子。西门启见她已经死去多时,也没有太在意。西门启随便看了一下,便即离开。 罗百川将理贵仁锁在一间小木屋之中,便去顺隆镖局了。可是,罗百川从顺隆镖局回来之后,却不见理贵仁的踪影。罗百川大怒:“一定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一定要把这小子除掉!” 理贵仁从小木屋出来之后,并不敢马上回到顺隆镖局。但是,他不回顺隆镖局,又能去什么地方呢?经过理贵仁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父母身边。只有在自己父母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于是,理贵仁舍弃阳关大道,取羊肠小道向顺隆镖局而来。 洛阳城中,艳阳高照。集市之中,人声鼎沸,一片祥和之气。理贵仁来到顺隆镖局之外,顺隆镖局的大门紧闭着。听不到院内的任何动静。理贵仁十分疑惑,理贵仁抬手推门,门没有上锁,触手而开。院内的景象令理贵仁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庭院之内,一片狼藉,尸首遍地。 “爹!娘!你们在哪儿?”理贵仁的声音之中充满惊恐和期盼。但是,却没有人回应。理贵仁冷静的在每一具尸体上扫过,但是,却也没有找到他父母的尸体。理贵仁心情更加难以平静。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喜还是应该忧。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自己的父母还活着。理贵仁带着自己在家忐忑不安地心情巡视着,向顺隆镖局内堂而来。 理贵仁刚进入内堂,便看见理旭断臂的尸体平躺在地上,肩头还在流血。“爹!”理贵仁看见自己父亲的尸体如何能不激动?只见他热泪横流,扑倒在理旭的尸体之上。“爹!醒醒啊。爹……”理贵仁双腿跪在地上,双手将父亲的尸体紧紧地抱在怀里,已经泣不成声。“爹,你醒醒啊。我娘在哪里啊?”理贵仁话刚出口,便想起自己的母亲。“爹,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现在就去找我娘。”理贵仁说着,便将理旭的尸体放下,直奔向后院。 理贵仁在理旭的书房找到母亲的尸体。母亲的尸体已经没有了体温。“娘!您还活着吗?您为什么要离开我?爹死了,娘也死了,你让我怎么活啊!娘……”理贵仁简直无法接受同时失去双亲的打击。其悲哭之声穿透屋宇,回荡在顺隆镖局的上空。 理贵仁身为人子,理应做人子之所应做。理贵仁在决定安葬父母的时候,在书桌上发现一张字条:“西域武林人物罗百川等人心狠手辣,企图对中原武林不利。望中原热血豪侠以中原武林荣辱为重,联合中原武林豪侠共同抗敌。”理贵仁认出这是母亲的字迹。 失去双亲的理贵仁一时间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脑海里想着母亲留下的字条空有满热忱,却苦于本领低微。他又该怎么办呢?关于罗百川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联合中原众多门派共商应对之策。但是,理贵仁又能向谁求救呢?无计可施之际,理贵仁想到了少林。武当。恐怕当今武林之中,也只有这两大门派能够以武林大义为重了吧? 从顺隆镖局所处的位置来说,顺隆镖局距离少林寺比较近。所以,理贵仁出了洛阳城,直奔少室山而来。 理贵仁来到少林寺,却无缘得见少林方丈。理贵仁从一个小和尚口中得知,方丈去福建拜会一个故友。这等事,只有亲自好方丈说,才算妥当。如今方丈不在寺中,有该如何是好?于是,理贵仁拿着母亲的字条,直奔武当山而来。 罗百川等人为了找理贵仁,在洛阳城附近到处游荡。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理贵仁逃出之后,会返回顺隆镖局。所以,罗百川等人并没有找到理贵仁。 直到罗百川等人在洛阳城外找到理旭夫妇的坟墓,才知道他们错了,理贵仁回顺隆镖局了。于是,直奔顺隆镖局而来。但是,哪里还能找到理贵仁的踪影?罗百川道:“这小子肯定是求援去了。中原武林之中,少林。武当的实力颇大。他一定是去少林或者是去武当了。依据路程来看,少林寺距离此地较近。他一定是去少林寺了!”于是,罗百川一行人又取道向少室山而来。 罗百川等人来到少林寺,开门的仍然是起初的小和尚。罗百川恭恭敬敬地道:“这位小师父,本寺是 否来过一个少年?”小和尚道:“是有一个少年来过的,他是来找方丈的。但是,方丈不在寺中。他就走了。”罗百川继续问道:“小师父是否能够告知那位少年去哪里了?”“几位施主,对不起了。小僧不知那位少年的去向。”“打扰了。”罗百川等人退后几步。小和尚行礼之后,便轻轻地将寺门关上了。 罗百川道:“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小子来到少林寺没有求得援兵,一定是去武当山了。我们不妨再到武当山走一趟!”西门启道:“听说武当派张三丰武功深不可测,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啊。”罗百川道:“他张三丰即使有通天的本领又能如何?我们不是对付他,而是去武当山找人的。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张三丰,而是理贵仁。”西门启也不再多言。于是,罗百川等人离开少室山,取道向武当山而来。 理贵仁来到武当山脚下,见到两名道童自武当山上下来。理贵仁上前行礼,道:“两位道兄可是武当人士?”两位道童还礼,道:“正是,请问这位兄台有何事?”理贵仁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张真人,还请两位道兄通报一声。”一名道童道:“太师父闭观,本派事务有大师伯带办。”理贵仁心道:“少林方丈不在寺中,如果再不向武当派求救该到哪里去呢?”道:“烦请两位道兄带我去见你们大师伯。”于是,两位道童将理贵仁带上武当山。 两位道童将理贵仁引至真武大殿之上,奉上清茶一盏,道:“请这位兄台稍后,我去请大师伯。”便即退去。 少时,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道士。想必此人便是张三丰的大徒弟宋远桥了。此人进入真武大殿,便道:“是这位少侠要找宋某吗?”理贵仁见宋远桥进来,慌忙起身行礼,道:“正是在下,在下是洛阳顺隆镖局总镖头理旭之子理贵仁。在下有很重要的事请贵派帮忙。”理贵仁说着将字条递到宋远桥面前。宋远桥看过字条,眉宇紧皱。 第二十七章 陈年旧事(三) 宋远桥眉头紧皱:“太狂妄了!你们西域武林有高手如云,难道我中原武林便没有人才辈出吗?单凭几个小小刺客,便异想天开,太不把中原武林放在眼里了吧?”理贵仁见宋远桥大怒,心下恐惧,便上前劝慰,道:“宋前辈休怒,他们如此狂妄,每一个中原的热血男儿都是不允许的,都会愤怒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是与他们动怒的时候,我们应该计划应对之法啊。” 罗百川等人来到武当山脚下,却不敢贸然上山。但是,不上山如何确认理贵仁是否真的来过武当山呢?西门启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罗百川道:“兄弟们别着急,我们先找一处休息休息,想想办法。”于是,五人便来到武当山下的一个小茶馆中。 南郭洪叫嚷道:“上茶!”店伙计笑眯眯地一手抱着五只碗,另一只手提着一只水壶向他们走来。“几位爷辛苦了,请用茶。”西门启道:“你见过一个少年上武当山吗?”店伙计见西门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道:“这位爷的问话可教小人如何回答?每天上武当山的人多如牛毛,小人哪里注意过什么少年啊。”说着,便离开了。还在嘴里小声嘟囔着:“这群家伙凶巴巴的样子,哪里是问话?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们!” 不多时,从茶馆之外走进来四名彪形大汉,身材魁梧。四人刚在茶馆里坐下,就听其中有一人道:“掌门人,我早就说让我们三兄弟来就行了,你却要亲自来。有必要吗?”哪位掌门人道:“你真的什么?有求于人,又何必摆架子?更何况,我们这次求援的是当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张真人。少林方丈见到张真人也要礼让三分。在张真人面前,我们有什么资格摆架子?” 罗百川听到两人的谈话,心道:“中原武林之中将少林武当并称。但是,总是将少林派在前面,想必少林要稍胜武当。为什么这人却说少林方丈见了张三丰也要礼让三分呢?难道张三丰的武功比少林方丈的武功高?如果是这样,武当的名号也不至于落于人后啊。这样便不符合江湖常理啊。真是令人费解。” 罗百川长时间居住于西域,怎么会对中原的人物有深入的了解呢?他有这些疑问也是情理之中的。张三丰虽然是武当掌门,但是,他的武功却是出自少林派。张三丰原本是少林弟子,少林觉远禅师便是张三丰的受业恩师。觉远禅师圆寂之前,口述《易筋经》给张三丰。但是,可惜的是张三丰当时年幼识浅,只记住了《易筋经》中的一小部分。张三丰离开少室山,来到武当山,创立了武当派。字号三丰。 四人旁若无人的继续谈论着。又一个人道:“张真人乃是一代宗师,如这般江湖上的两派分争之事,他老人家可能出面吗?”那位掌门人道:“我也不清楚,碰碰运气吧。”起初的那人又说话了:“如今若不是被人骑在头上,出不了这口怨气,谁也不来求他张真人。”掌门人道:“人在矮檐,怎敢不低头?江湖上的争斗有很多种啊。我们本领低微,势力不及,求人帮忙是应该的。且不要说张真人是否愿意出面,今天能否见到张真人还未可知啊。” 罗百川心道:“也许这是个不小的帮派。如果这个帮派能被我所利用,那么要比利用顺隆镖局强多了。要想利用他们首先要让他们尝到甜头,眼下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啊。”于是,罗百川向四人走去。东方宇等四人见此情形,便知其意,随后起身跟来。 罗百川来到四人跟前,道:“听四人说话,好像有什么为难之事啊。”其中一人道:“这位兄台,此时好像与你无关吧?还是少知道一点的好,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此人脸上带着轻视的表情。罗百川到:“这位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交几个朋友,总不是坏事。更何况,有人偏偏喜欢麻烦。”掌门人好像听出些什么,当即道:“这位朋友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好像并不认识。”罗百川心道:“看来掌门人倒有些见识。”,当下道:“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也不迟啊。在下罗百川,我和四位兄弟从西域而来。希望我能够帮你。”“你的口气不小,敢在我们建兴派耀武扬威!”起初说话的人听到罗百川的话有些恼火。“这位兄台,说话注意一点分寸。”那人听罗百川话里有刺,便更加生气,拍案而起,道:“我就是这么说话,你想怎么样?” 此时,东方等四人已经围了上来,看来形势不妙。“吴兄弟,休要动怒。想来这几位朋友也是一片好心。”建兴派掌门人见事情有异,而且罗百川等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不想多生枝节。那姓吴的汉子却不明其意,道:“他们会有什么好心?分明是来捣乱的。”说着,举起拳头便向罗百川挥去。罗百川出手奇快,只见他左手出掌阻挡对方进攻的一击重拳,右手握拳,直击对方胸口。那姓吴的汉子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呕血。看来这一击受伤非轻。 罗百川这一出手,令建兴派四人惊叹非常,先前对罗百川的轻视之意锐减。掌门人道:“这位罗兄弟,有话好说,别伤了和气”。罗百川道:“我本不想动手,是你们这位兄弟太不懂规矩。”姓吴的汉子明知不敌,却是心中不服,道:“接招!”一招“力劈华山”,手掌在罗百川头顶落下。其来势之猛,力道之大,果真劈倒华山之势。罗百川却不惊慌,凝聚内力于左掌,挡驾对方进攻,右掌却又向对方胸口攻去。吃一堑长一智,姓吴的汉子为防止胸口再被罗百川击中,两一只手提前回防,架于胸前。 罗百川真不愧为西域第一高手。只见他掌到中路手掌外翻,划了一个半圆,依然变路。右掌舍其胸口,直取对方左肩。这一变故,几乎令全场人震惊。那汉子一惊更是非常,那孩子想要回防的时候,罗百川的掌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建兴派其余三人间本派兄弟吃亏,虽然是本派兄弟的不是,但是出于同门情意,怎能坐视不理呢?其中二人分左右,向罗百川攻到。罗百川并不与其交手,当即向后跃开。东方宇等四人也不与其动手,紧跟在罗百川身后。罗百川有些生气了:“你们真的想动手吗?”掌门人道:“这位兄弟出手也太过狠毒,也太欺负人了吧?得罪了。”由于,建兴派四人为了表示对张三丰和武当派的尊敬,并没有带兵器。所以,赤手空拳向罗百川等五人攻击。 建兴派在当时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派,却也有些名头。此四人在建兴派之中也算的上是高手。但是,在江湖上还算不得一流高手。刺手空拳四人怎么都得过携带兵器的西域五大高手?但是,建兴派四人也算有些骨气,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仍然奋力相搏。中原武林这种不为强恶势力低头的精神,再一次让罗百川等五人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双方斗得十余招。建兴派四人连连受挫,却仍不服输。罗百川等人本不想取其性命,但是四人步步紧逼。无奈之下,罗百川等人相继退开。罗百川愤怒,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我本想交几个朋友,说不定还能帮你们一点忙,你们既然不领情,也就罢了。后会有期。”说着,五人就要出茶馆而去。 建兴派掌门人听落败川此言,心下盘算:“如今正有棘手之事,这五人的武功着实了得。若能得他们相助,岂不是好事?”当即把罗百川等人叫住:“且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交几个朋友固然是好事。刚才多有冒犯,请几位兄弟原谅。只是,我们素未谋面,我们还不知道几位的名号。”罗百川等人本来也没打算真的离开,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挪动几步,现在被对方一叫,当即站住。罗百川见他有此一言,心下大喜。当下道:“在下罗百川,这几位是我肝胆相照的朋友。东方宇、西门启、南郭洪、北仲康。早已经说过,我们是从西域而来。”掌门人道:“在下叶相,这三位是我的属下,吴家三兄弟,吴少康、吴愧、吴芒。前些日子,我们与福建永 昌派有些过节……”说着,众人便走出了茶馆。 永昌派位于福建西南,建兴派则位于浙江东北。两派势力相当,虽然都算不上江湖一流门派,却也比洛阳顺隆镖局的实力大的多了。说起两派的过节,却又要回到“龙虎大会”了。 这年“龙虎大会”上,首先出场的是陕西三刀门和甘肃双枪派。这两个门派属于江湖下三流门派,不提也罢。这两个门派退出之后,便是永昌派与建兴派。由于两派势力相当,彼此不服,经常找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争斗不休。“龙虎大会”之上,建兴派掌门人叶相又向永昌派掌门人姬满叫阵。姬满也是一个争强好胜之徒,叶相向他叫阵,哪有不出来迎战之理? 姬满刚下场,叶相便发起猛攻,一招“饿狼扑食”,直取姬满胸膛。虽然,叶相与姬满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但是,姬满并没有把叶相放在眼里。只是如此,姬满便吃了大亏。这招“饿狼扑食”正中姬满胸口。叶相识有备而来,这一击着实厉害。重伤之下,面对对手的凶猛攻势,姬满连连败退。这一场比拼叶相胜算十之八九。 若看以往两人相斗的结果,姬满的武功应该略胜于叶相。但是,这次由于自己的轻敌而在武林群雄面前大失颜面。姬满如何不怒?但是,在武林豪侠面前也不好发作,只能硬生生把自己的怨气往肚里咽。等到日后有机会再做打算。就这样,两派的恩怨又加深了一层。这是叶相向姬满叫阵之后就已经注定的了。双方无论谁向谁叫阵,无论胜败如何,双方的恩怨必然加深。 “龙虎大会”之后,永昌派咽不下这口气,私下两派交手的频率更大,而且手段也更加残忍。由于,永昌派的手段越来越毒辣,导致建兴派的人死伤越来越严重。两派的势力也就逐渐拉开了。无奈之下,叶相出来求援。武当山下,遇见罗百川等人。 第二十八章 陈年旧事(四) 转眼间,理贵仁已经来到武当山十余天了,却还没有见到张三丰。理贵人心里安奈不住,向一名道童询问:“这位道兄,请问张真人何时开观?”这位道童恭恭敬敬地说道:“应该就这几天吧。我也说不准。” 那道童离开之后,理贵仁小声嘟囔着:“太好啦,也许再等两天就能见到张真人啦。”其喜悦之色,显于颜面。“贵仁,你想要见恩师吗?”一个响亮而仁慈的声音响起,正是宋远桥。“是啊。我已经等了很久啦。”理贵仁兴奋之极。“走吧。”宋远桥说着,转身离开。“张真人要开观了吗?”理贵仁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宋远桥笑而不语,头也不回的径直向后山走去。理贵仁激动的快要发疯了,疯狂的向宋远桥奔跑而来。 宋远桥于理贵仁并肩来到后山。只见武当后山孤零零地一间房子坐落于荒凉的杂草丛中,到处充满荒凉之意。房门紧闭着,可见,张三丰还未出来。宋远桥与理贵仁静静的等待着张三丰开观。 日到正中,张三丰依旧未出。理贵仁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但是,又不敢说什么瞥眼去看宋远桥。只见宋远桥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烈日偏西,黄昏将至。余辉斜照在燥热的武当后山上。宋远桥与理贵仁注视了一天的小木屋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理贵仁想到即将见到这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一代宗师,心中欢喜之色,不以言表。理贵仁强压心中欢喜,尽量使自己狂躁的心平静下来。但是,欲盖弥彰。这是谁都知道的。 少许时间,从那间小木屋中走出一位身形高大,瘦骨嶙峋的穿着道袍的老者。头发。胡须,甚至眉宇都已经全白。但是,目光依旧明亮,面色虽布满皱纹依旧红润,身体虽然瘦弱依旧健朗。道袍之上积有尘土,看来,已经闭观多日。不用多说,这位慈祥老者必是当世武林之中人所共敬的一代宗师——张三丰。 此时,宋远桥与理贵仁已经迎了上来,来到张三丰面前。宋远桥当先开口,道:“弟子宋远桥恭迎师父。”当即躬身行礼。张三丰笑吟吟地道:“远桥,这些日子辛苦你啦。”张三丰的声音虽然苍老,但是,依旧洪亮。 理贵仁呆呆的看着张三丰,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三丰瞥眼看见理贵仁,向宋远桥道:“这位少侠是谁?”理贵仁见张三丰问起自己,不等宋远桥开口,抢先道:“晚辈理贵仁,洛阳人士。洛阳顺隆镖局理旭之子。”张三丰微微点头,道:“理总镖头的顺隆镖局虽然势力不大,但是,就理旭本人来说,却是一个有骨气的硬汉子。”理贵仁听张三丰赞许父亲,心中不胜之喜。忙道:“多谢张真人赞许,家父乃是一介武夫,经不起张真人的赞许。”张三丰继续道:“理总镖头现在还好吗?”理贵仁听此言,心中丧亲之痛油然而生。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我的父母已经在几天前去世了。”张三丰与宋远桥听理贵仁此言,都是一惊。 张三丰道:“理旭虽然武功稍弱,但是正义之心却是极强。他这么早谢世实在是武林一大损失。”理贵仁听张三丰一再称赞父亲,心中更加悲伤。悲伤的泪水布满理贵仁带着稚气的俊俏面庞。张三丰对理旭人品的高度评价,显示出张三丰的非凡武德与高尚人格。更令理贵仁肃然起敬。 张三丰看完理贵仁带来的字条,并没有异常表情出现在脸上。张三丰道:“这是谁留下的?”理贵仁道:“这张字条是我收拾母亲遗体的时候发现的。”张三丰道:“如此说来,理旭夫妇都是丧命于罗百川之手?”“这些西域武士也太过嚣张。难道欺我中原无人吗?”宋远桥一向性情随和,遇到这种事也是义愤填膺。“远桥,这只不过是一帮江湖武夫说的大话,你又何必为了几个字如此生气呢?”理贵仁听张三丰的话意,对此事好像并不在意,心下着急,道:“张真人,此事关系到整个中原武林的安慰,您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张三丰正对理贵仁道:“你放心吧,单凭几个小小武士,不足畏惧。”理归仁又道:“张真人,晚辈还有一事相求。”“说来听听。”张三丰一脸慈祥之色。理贵仁继续道:“现在我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不知到何处容身。我想拜在武当门下。”张三丰道:“哈哈,理少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武当恐怕不是少侠容身之所。老道给你指条明路吧。我书信一封,你去少林,拜在少林方丈门下如何?”“多谢张真人指路。”理贵仁说着,向张三丰深深鞠躬。 理贵仁带着张三丰的亲笔书信向少室山而来。理贵仁始终不明白张三丰不让他拜在武当门下的原因,更想不通张三丰让他拜在少林派的用意。但是,今日之行有缘得见武当派张三丰已经足以让理贵仁喜出望外了,更得张三丰指引拜在少林方丈座下。这两件事怎不教他欢喜? 叶相与罗百川等人;来到浙江建兴派。罗百川道:“叶掌门,你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也认识也认识了不少人吧?”罗百川的话令有深意。“没有多少,也就是浙江省境内已经周边的一些小帮会。”叶相得话很显然很谦虚,但是,这谦虚中有些颤音,再配合着脸上不自然的笑容,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难看。叶相莫名的感觉到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这种微妙的感觉转瞬即失。罗百川不以为然,继续道:“我们远从西域而来,主要目的就是广交中原豪客为友,希望叶掌门能介绍一些江湖朋友认识一下啊。”罗百川的语气虽然和善的紧,但是,话意中却不那么友善。叶相心道:“我今日请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借他们之手除掉永昌派,如果连这点小小请求都无法满足他们的话,怎么能让他们帮我呢?”叶相已经被自己小小的私欲冲昏了头脑。哪里好顾得想罗百川等人的目的?叶相道:“这个很容易。”当下转身向站在他身后的三个人说道:“你们赶快去把周边一些与我们有来往的,有些来头的帮会首领请来。”吴少康等三人应声而去。 罗百川道:“向来叶掌门结交的江湖侠士不少啊。这下我们兄弟五人可要大开眼界啦。”叶相在江湖上也不过是二三流人物,哪里结交过江湖成名人物呢?听罗百川此话,登时脸红。当下道:“我哪里有机会结交江湖上的大人物?只是一些小人物罢了。”罗百川道:“叶掌门太谦虚了。听叶掌门的口气,好像结交了不少江湖成名人物。为何不请他们帮忙呢?”“罗大侠也是江湖中人,想必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我们两派相距甚进,结交之人难免有交叉。如果惊动他们,影响不好。”叶相解释道。罗百川道:“叶掌门的心思罗某自然知道。这件事只管交给我们兄弟去办。包管叶掌门满意。”叶相闻言,心下甚喜,哪里去想这好处来的也太过容易。忙道:“多谢众侠士援手相助。”说完,拱手行礼。 午夜将近,夜风吹拂着黑夜里的世间万物。皎洁的明月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往日稀疏的星辰,今夜也不知所踪。厚厚的云层。轻拂的夜风,给人一种萧条景象。 马蹄声在建兴派庄园之外响起。一阵吵杂的马蹄声过后,吴少康等三人带领数十名在浙江周边请来的所谓的江湖朋友。众人在建兴派之外停下。 建兴派大殿之中。叶相当先说话,道:“众位江湖朋友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到弊派,实在令在下倍感荣宠。我来给各位介绍几位远从西域来的新朋友。”于是,将罗百川等五人一一介绍。然后,又将刚到的数十名中原人士一一引荐。其实,这些人物在江湖上也算不得成名的大人物。只不过在江浙一带小有名气罢了。双方交代了几句客套的场面话,便各自入座。坐席间,众人众说纷纭,场面虽然热闹非凡,但是,这些尽是溜须拍马,夸夸其谈的家伙。话语虽多,但是,十有八九是无稽之谈,自吹自擂。 次日,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天空灰暗异常。东方宇道:“罗大哥,属下认为昨天那些人只会溜须拍马。恐怕这些人靠不住啊。”罗百川缓缓地道:“ 东方兄弟,这就是你不懂啦。这些人这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他们能帮助我们成就大业。”东方宇茫然,道:“请罗大哥明示。”罗百川道:“这些人溜须拍马,胆小怕事。但是,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散布谣言。他们散步的谣言越多,越是夸张,对我们便越是有利。你去飞鸽传书告诉西域弟兄,虽说我们的计划正在一步步进行之中,让他们做好准备。”东方宇应声而去。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罗百川向叶相询问清楚永昌派的所在,便欲向福建而来。叶相见雨势之大,便开口劝阻,道:“几位英雄,这雨势之大,实在不宜出行。要找那永昌派的麻烦,也不急在一时。等雨停了再去吧。”罗百川为了取信于叶相,又恐耽搁自己的计划,便道:“多谢叶掌门提醒。只是如果我们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岂不对我们大有好处吗?虽然,永昌派不足为惧。但是,我们也不能轻敌啊。”叶相也不再多言。罗百川等五人见叶相不再多言,便同时跨上马背,隐没雨大雨之中。 理贵仁从武当山来到少室山。开寺门的小和尚仍然是理贵仁上次来少林寺见到的那个小和尚。理贵仁恭恭敬敬地道:“小师父,请问方丈在否?”小和尚也是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行礼,道:“方丈师租刚回来不久,不便见客。施主请回吧。”理贵仁道:“在下是奉武当派张真人之命,前来求见方丈的。”那小和尚一惊非小,当下道:“小僧无礼,不知贵客到来,还请恕罪。”理贵仁心道:“张真人果然非同凡响。连少林派都要看他三分颜面。”当下道:“好说好说。” 理贵仁随小和尚来到大雄宝殿之上。小和尚道:“施主请稍候,小僧去禀告方丈。”说完,退出殿门。 少时,小和尚又来到大雄宝殿之上,向理贵仁恭恭敬敬地道:“方丈请施主到禅房说话。”理贵仁很客气的道:“烦请小师父带路。”小和尚不再多说,当先走出大殿。理贵仁随后跟出大殿。 第二十九章 陈年旧事(五) 理贵仁跟着小和尚来到一间禅房之外。小和尚恭恭敬敬的道:“禀告方丈师祖,理施主到了。”禅房之内并无应答。小和尚推开门,退在一旁,道:“理施主请进。”理贵仁进入禅房之内,小和尚并没有进入,而是轻轻的将门从外面关上。 理贵仁环顾四壁,室内甚是简陋,并无什么装饰。四壁之上,除了挂有几张手抄的经文,别无他物。正对房门的床上,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和尚,双目微闭,神色严肃异常。 理贵仁心知这位老和尚便是少林方丈,不敢怠慢失利。当下走上两步,道:“晚辈理贵仁向方丈大师见礼。”说着,双手合十为礼。老方丈缓缓的将眼睁开,仍然不发一语。理贵仁继续道:“晚辈受武当派张真人指点,前来少林,望方丈收留。”说着,将张三丰写的信,恭恭敬敬地递到方丈面前。随后退在一旁,静候方丈吩咐。 方丈看完信,道:“理少侠,你知道张真人为什么不让你拜在武当门下,而让你来少林吗?”此节正是理贵仁大为疑惑不解之处,听方丈此刻提起,当下便道:“晚辈不知,敬听方丈教诲。”方丈叹了一口气,道:“施主杀气太重。少林乃佛门清静之地,普渡众生。教化万民之处。张真人为了施主净化于心,借佛门之力渡化于你。天下无不可渡之人,希望理施主拜在贫僧门下,潜心向佛。切莫辜负张真人的一片苦心啊。”理贵仁听方丈之言,心中大喜。慌忙拜倒于地,道:“多谢师父指点,还望师父多加教诲。徒儿定当潜心向佛,绝不辜负师父与张真人的良苦用心。”说着连连叩头。 方丈道:“我虽然收你为徒,但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理施主见谅。”此时,方丈仍然用“理施主”称呼理贵仁,显然还没有正式把理贵仁当作自己的徒弟。但是理贵仁却早已把方丈当作了自己的师父了,开口便道:“师父请明示。”方丈双手合十,道:“我佛慈悲。老衲已身入佛门多年,虽然没有参透佛理,却早已是佛门中人。如今你拜在我门下……”方丈不再说下去,但是话依然明了。理贵仁当即会晤,道:“徒儿既已经拜于师父门下,自然应该身入佛门,落发为僧。”“很好,我佛慈悲。佛门清静之地,普渡众生之所,来者不拒。从今而后,你归于老衲门下,法名宜慧。”“谢师父赐法名。” 罗百川等五人来到永昌永昌派。罗百川也不下马,朗声说道:“西域五兄弟前来拜会姬掌门!”许久,永昌派众人,列队而出。“谁人在此大呼小叫?”人群之中,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哪位是姬满姬掌门?”罗百川问道。那青年语气傲慢,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野鸟?敢直呼我爹爹名号!”这位青年正是姬满的儿子姬晓锋。罗百川听姬晓锋之言,心中来气,道:“你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永昌派将要大祸临头就可以了。甚至过了今天永昌派将永远在中原武林中消失。”罗百川的话颇为不客气,而且语气傲慢。这也是由于姬晓锋言语污秽所致。 “这位朋友的话,未免有些托大了吧?”人群中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正是永昌派掌门姬满。“那就试试看吧。动手!”随着罗百川一声令下,四人如四只大鸟一般,从马背上纵越起身,向姬满周围的人群中扑将上来。狂风暴雨之中,一常激战,瞬间展开…… 姬满手中狼牙棒舞起,虎虎生风。如这般沉重的兵器,罗百川万万不敢硬接,双腿用力,从马背上腾空后翻,在马后丈许之外落地。姬满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在罗百川的马背上横扫而过,见罗百川轻功精妙,心中大怒,招未使老,手腕转动,手中狼牙棒凌空旋转,依然来到马身之前,在马头上落定。高头大马鲜血四溅,悲嘶一声,倒地毙命。姬满能够把如此沉重笨拙的兵器运用的如此灵活,绝不是单纯靠蛮力。这也令罗百川心生敬佩之意。 姬满心中怒气大胜,舞起狼牙棒又攻到罗百川身前。面对姬满手中庞大的狼牙棒,罗百川无计可施,不敢硬接,只有躲避,等待机会。姬满虽然尽得先机,但是,狼牙棒实在非同一般兵器。纵然姬满体力非凡,臂力惊人,终究是血肉之躯,最终还是有体力不支的时候。罗百川之精明,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所以,罗百川面对姬满恶狼猛虎一般的进攻,也不心急,只守不攻,保持体力。 东方宇见姬晓锋言语污秽,便有意找他晦气。此刻动手,径直向姬晓锋扑来。姬晓锋虽然自幼受父亲姬满的精心调教,但是,与姬满的功夫比起来可是大大的不如了。姬晓锋也使狼牙棒,但是,却远不及姬满纯熟。威力也就大大减弱了。面对东方宇的猛烈进攻,心慌意乱。手足无措。手中狼牙棒狂舞,却全无章法。姬晓锋虽然手忙搅乱的狂舞,但是,狼牙棒毕竟是沉重刚猛的利器。一旦及身,非死即伤。东方宇虽然满腹仇恨,但是,面对如此威力奇大的兵刃,也不敢轻易进攻,只得在姬晓锋周围虚晃虚点,等待下手的机会。 狂风暴雨之中,姬晓锋视不见物,由于心中对对手的恐惧,让他疯狂狂舞狼牙棒护住身前。东方宇虽然对他手中的狼牙棒心有忌惮,但是,见到姬晓锋如此情形,便心中大喜。姬晓锋只是护住前身,但是,他的脊背却是空缺,如果能绕到姬晓锋身后,取他姓名却是易如反掌。东方宇环顾四周,其余三人正与永昌派众人厮杀的激烈,鲜血四溅,混与泥泞之中,永昌派人众不断倒地。东方宇若想从侧面绕到姬晓锋身后,必定撞击周围众人。于是,脚下用力腾空而起,一个回身倒悬,从姬晓锋头顶跃过。身未落地,长剑递出,已在姬晓锋脊背之上,留下一道长约尺许的伤口,鲜血混着雨水渗出。姬晓锋脊背剧痛,回身欲防,刚好转过身来,便见一道剑光闪过。姬晓锋没有来得及出手,利剑依然划破姬晓锋咽喉,登时气绝身亡,倒于泥泞之中。 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战争愈加激烈。永昌派里里外外,呐喊声。风声。雨声。兵刃交接发出的刺耳之声交织在一起。人影在狂风暴雨之中此起彼落。场面异常激烈。 姬满连续进攻百招有余,却丝毫未碰到对手身体,甚至连兵刃都不曾接触。姬满已经筋疲力竭了,手中狼牙棒进攻的招数已经慢的多了。姬满猛力提起一口气,身体暴起,一招“长河落日”从半空而下。罗百川向右急跨两步,单刀挥出,一招“横扫千军”,直取姬满小腹。出于本能反应,姬满收招回防,硬生生将狼牙棒收回护身。由于狼牙棒体形太大,运用不灵活。再加上姬满筋疲力竭,反应更加迟钝。就在姬满迟缓之际,罗百川的单刀已经与姬满的小腹接触。姬满的鲜血登时洒于雨水泥泞之中。 姬满狼牙棒点地,两腿发抖,站在泥泞之中。看来受伤不轻。罗百川向后疾跃,在丈许外站定。一招“釜底抽薪”,单刀从脚边的水沟中划过。罗百川浑厚的内力由刀身发出,顺势带起一道水柱向姬满激射而去。污浊的雨水聚成的水柱,正中姬满受伤的小腹。姬满气血翻涌,一口鲜血顿时喷出。颤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跪倒在泥泞之中。雨水顺着被污泥沾染的脸颊流下,风吹散稀酥的头发。 罗百川接着一招“长河落日”使出,欲取姬满性命。“住手!”姬满苍老的声音无力的回旋在风雨之中。罗百川眼疾手快,一招“长河落日”未使老,左脚伸出,右脚在左脚脚面一点,身体又高了丈许,右脚前伸,腾空跨步,又是一招“飞沙走石”。在姬满身后落地。被姬满一叫,其余众人也已经停手。此时,除了风声雨声,树叶被风雨打击所发出的响声之外,别无他声。 过来许久,姬满无力的声音在风雨中响起:“几位英雄,请手下留情。”罗百川道:“我本不想动手,只是想请姬掌门帮个忙,却不料你那没用的儿子狂妄。那也怪不得我们兄弟们无情。”罗百川把一切责任都推在姬晓锋身上。听罗百川提起自己的儿子,环顾四周,却见姬晓锋 的尸体在泥泞之中。心下悲痛,老泪纵横却不敢发怒。罗百川继续道:“我们兄弟几个远从西域而来,想请姬掌门把江湖上的朋友请来认识一下。”姬满听此言,便知其意,当下道:“我是你的手下败将,自然无话可说。但是,其余的武林同道是否听从于你,却不好说了。”罗百川道:“那就看你姬大掌门的本事了。”姬满叹了一口气道:“今日败与你手却不知你们何等来历。实在惭愧啊。”“你不必知道的太清楚。只要照我的意思办就行了。”罗百川说着,箭步进入永昌派大堂。 永昌派正堂之上,罗百川见到一个少妇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那孩子吓的瑟瑟发抖,却不敢哭出来。罗百川见此情形,便想到了理旭家中的情形。心念一动,随即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意。大踏步向少妇和孩子走去。随手抓住孩子衣领,硬生生将孩子从少妇手中抢了回来。转身向门外走去。那少妇惊恐的叫嚷着:“还我的孩子。放下他!”尾随罗百川而出。一个柔弱的妇人如何能追得上一个身怀绝技的武士?少妇出门之后,罗百川已经在马背上了。 罗百川道:“姬大掌门,你已经死了一个孩子了。如果不想让这个孩子也走同样的路,就照我说的办。半个月之后,我还会再来。”此时,少妇看见姬晓锋的尸体,悲痛欲绝,扑倒在姬晓锋冰冷的尸体之上,号啕大哭。大儿子已死,小儿子又落入敌人之手,如此巨大的打击,姬满如何能够承受?也忘了自己身受重伤,起身欲追。但是,由于受伤过重。刚奔出几步,便倒在水泊之中,昏死过去。罗百川等五骑策马而去,渐行渐远。孩子的哭喊声与马蹄声渐渐消失在狂风暴雨之中…… 第三十章:陈年旧事(六) 自从宋远桥得知罗百川等人对中原武林图谋不轨的消息之后,便对罗百川等人恼怒之极。但是,张三丰却始终不对此时发表任何看法,甚至绝口不提此事。宋远桥虽然恼怒,却又无计可施,忍气吞声,独自生闷气。 张三丰怎能看不出爱徒的心思?张三丰与宋远桥并肩来到武当山之巅。张三丰锐利的目光俯视武当山秀丽的景色,并不发一言。宋远桥哪里又心思欣赏美景?心中虽然充满愤恨,但是,却不敢贸然向师父发问。 日过中天,张三丰首先开口道:“远桥,你对罗百川一事如何看法?”“他们藐视我中原武林,肆无忌惮的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我中原武林岂可善罢甘休?”宋远桥的话语中充满愤恨与不平。张三丰的语气却十分平缓:“远桥啊,不可意气用事啊。”“难道就让他们为所欲为吗?”“当然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但是,知己知彼方能有必胜的把握。”“徒儿受教了。徒儿明白该如何处理此事。徒儿这就去办。”宋远桥说着便离开了。张三丰高大的身躯依然如石像般耸立在武当山之巅,游目四顾,只是眼神中多了积分忧虑。 罗百川等人回到建兴派。叶相慌忙上来迎接,道:“几位英雄辛苦啦。结果如何?这孩子是谁?”罗百川轻描淡写的说道:“他是姬满的儿子。姬满的家已被我们兄弟五人弄的一塌糊涂了。”叶相一听此言,不喜反忧,道:“你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还把这孩子带回来。”罗百川锐利的目光从叶相脸上扫过:“斩草除根?我们留着这孩子还有用。我们要用这孩子控制姬满。”叶相停罗百川此言,更为惊讶:“你们没有把姬满杀了?”罗百川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兄弟五人远从西域而来。其主要目的就是一统中原武林。让所有的中原武林人士对我们称臣!”“不!你们不要异想天开啦。你们不会如愿的!”叶相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要发疯了。罗百川道:“叶掌门,不要激动。不只是姬满要和我配合,就连叶掌门也要配合我们的计划。”叶相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你们休想!姓叶的虽然不是什么成名人物。但是,身为武林中人,也要以大义为重。你妈可以杀了我,想让我顺从你们是不可能的!”罗百川冷冷的道:“听了叶掌门的慷慨陈词,在下敬佩叶掌门是位英雄。叶掌门可以为了中原武林的荣辱舍生取义。但是,请叶掌门好好想想。叶掌门也有妻儿老小!”叶相气的几乎要昏过去:“不,你们不能这样做!”罗百川继续道:“叶掌门是明白人。现在把浙江省中,与你有交情的帮会首领聚集道建兴派来。”在生与死,家庭与武林的抉择中叶相无奈的选择了生存。 日落西山,彩霞满天。浙江省内数十哥门派首领聚集在建兴派。罗百川道:“在下罗百川,从西域而来,诚信结交中原豪杰为友。共商大计,共享荣华。当下友一件事,想请众位帮忙。”其中一个人接话道:“我们都是叶掌门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众兄弟定当竭尽全力去办。”当下便有许多人应和。罗百川道:“如此兄弟先行谢过。既然事自己兄弟,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话了。身为武林中人,大家都想让浙江的势力胜过通道中人,受人敬仰。但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谈何容易啊?单凭浙江的力量是远远不行的。所以,我们要同气连枝。方能达到目的。” 中人听罗百川之言,无不大惊失色。“不可能,我们不可能成功。”“我们有什么能力与中原武林为敌呢?”“真是异想天开。”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大家安静一下。你们要对自己有信心。只要我们同仇敌忾,一定能达到目的。”罗百川打断众人的议论。其实,罗百川也真的没把这些人当成什么角色。但是,为了能扩大自己的势力,也只好拉拢这些人了。 “你们别妄想啦!你们这些西域败类想让我们中原武林人士起内讧,左坐收渔翁之利。你妈的阴谋不会得逞的!”一个身材矮小之人义正言辞的维护中原武林正义。“这位兄台好像充满敌意啊。你是不肯合作,共谋大计喽?”罗百川的言语中充满敌意。“姓罗的,你记住,作为一个真正有骨气的中原武林人士,永远不会向你们低头,永远维护中原武林正气!”那人的语言充满正义感。罗百川轻蔑的说道:“如你这等小小角色,便能算的上中原人物。看来中原武林叶不过如此。”罗百川的话不仅辱没了此人,更侮辱了中原武林。“哈哈,如你这等不入流的家伙,我与你在此说话都是给了你莫大的面子。中原豪杰根本不屑与你说话!”说着,便要走出去。 “拦住他!”随着罗百川一声怒吼,东方宇等四人,齐出单刀,向那人攻到。四人一个起落已经来到那人面前。那人见对方武功不弱,而且对方人多。当下不敢轻敌。向后连退数步,随手抄过身旁那人手中长剑。兵器在手,心中惊慌稍定。 东方宇手腕翻转,一招“力劈华山”,向那人劈到。那人眼疾手快,手中长剑横架,一招“云横秦岭”。阻止东方宇来招。西门启等人此时也已经各出兵刃想那人攻到。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不禁惊呆了。就是这么一呆,三柄单刀已经先后从四哥不同方向刺入那人体内。那人立毙当场。 罗百川冷冷的看着死者,道:“大家都看见了。不服从命令,就是这般下场!想要成就霸业就必须有魄力!为别人之所不敢为!”众人看见刚才那人顷刻间立毙当场,谁还敢有别的意见?谁也不在言语。 时光如流水。半个月时光转瞬即过。为了兑现罗百川留给姬满的半月之约。罗百川等五人离开建兴派,向永昌派而来。 罗百川等五人刚出浙江省不久,便见西方数骑飞奔而来。西方数骑越奔越近,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晰。少时,来人已经距离罗百川等人不过数丈。“孔甲!”南郭洪嚷着中人向这数骑看去,正是罗百川西域的兄弟孔甲等人。罗百川道:“孔兄弟,怎么就来了你们几个人啊?”其中一个被罗百川叫做“孔兄弟”的人正是孔甲。孔甲道:“罗大哥,兄弟们都来了。都在湖北相侯。”“好,让兄弟们道浙江建兴派去。我现在要去福建办事,很快就回来。”说完,罗百川等五人向福建而来。孔甲等人沿路返回。 罗百川等人来到永昌派。 罗百川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远从西域来中原的目的。效果和在建兴派说出的效果相似,众人皆惊。接着,便是纷纷议论。而且,比在建兴派的反应更大。 罗百川见自己的计划比建兴派的形式更糟。便用锐利而冰冷的目光放在姬满的脸上。挤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道:“各位安静一下,其实,罗大侠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评心而论,谁不想称王称霸?”一个人插话道:“一统天下,成为武林至尊,这当然是每个武林人士的心愿。但是,叶不能天方夜谭啊。”罗百川道:“一统天下既然是大家的心愿,我们就必须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赴汤蹈火,轰轰烈烈,才不枉此生!作为血性男儿,平庸一生有什么用?” 罗百川此番话打动了不少人的心。但是,总有几个不与恶势力同流合污的主。一个人叫嚷道:“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干这等违背江湖道义之事。”“说的对,绝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又一个人出来响应。 罗百川听他们之言,如何不怒?怒道:“两位朋友做事要留有余地,说话更要留有余地。”当先说话的那人道:“你们就做梦去吧。就凭你们还想一统江湖?”语气中充满轻蔑和敌意。“两位朋友,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你们不跟我干,只怕你们永远不能离开永昌派!”罗百川恼怒异常。“哈哈,用死来威胁人吗?我们整天在刀口上打滚,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说着,两个人并肩向门口走去。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兄弟们,送这两位朋友过奈何桥。” 随着罗百川一声号令,东方宇等四人单刀齐出,向这二人招架过来。 顷刻间,永昌派并不宽敞的客厅内,分为两个战团。东方宇和北仲康合斗的是一个使剑之人。西门启和南郭洪合斗使刀之人。这两个人虽然比建兴派那人的武功高。但是,与当下这西域四大高手比起来,实力相差确实太远。而且,现在是以一对二。两人接不到数招,便已手忙脚乱,有落败的迹象。 只见,其中一个使剑者使出一招“推窗望月”向东方宇攻到。东方宇以“毒龙出洞”相接。谁知东方宇的“毒龙出洞”刚使出来,那人却中路变招,“大漠孤烟”直取东方宇面门。东方宇见来招狠毒,百忙之中,一招“鲤鱼翻身”躲过来剑。此时,北仲康一招“长河落日”,从那人背后攻到。那人背后中招,鲜血四溅。那人剑尖低地,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受伤不轻。东方宇看到空隙,当即一招“釜底抽薪”攻到。单刀晃动,从那人脸上划过。受如此两下重击,那人当即毙命当场。 西门启与南郭洪也已经将那使刀的人逼的手忙脚乱了。西门启与南郭洪手中的钢刀快如闪电的向那人招呼过来,将那人围在刀光之中。那人身体暴起,一招“倒翻三层浪”向后腾空连翻三个筋斗,跳出了西门启与南郭洪的围攻。 那人的身体刚落地,南郭洪一招“顺水推舟”又攻到身前。那人见对方招式来的既快切狠,当下不敢迟疑,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再次腾空而起。那人反应神速,南郭洪反应也不慢,手腕翻转,已经变招。正是一招“长虹经天”。 此时,西门启已经来到那人身后,紧接南郭洪的“长虹经天”,又使出一招“白虹贯日”,直刺那人后心。那人身在半空,前后同时受两大高手攻击,如何能躲得过?那人眼见南郭洪的来招,本能的出钢刀横挡。虽躲过当胸一击,背心却依然中招。那人身在半空便已气绝。 两人先后毙命谁还敢再发一言顶撞?永昌派大堂之中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第三十一章:陈年旧事(七) 罗百川以武力镇压了浙江与福建两省的众多帮会,众人无奈之下只能听从罗百川的号令。而且,孔甲带的援兵已经转眼即到。此时,罗百川的势力已经达到一定水平。 罗百川心中自然欢喜不尽,但是,姬满却是悲痛之极。姬满脑海中终日浮现自己不足十岁的孩子。罗百川以他不足十岁的孩子要挟姬满,此时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但是,罗百川却绝口不提姬满的孩子的所在。罗百川不提,姬满虽然心系爱子,却不敢开口询问。 由于罗百川来永昌派之时,孔甲已经带援兵向建兴派而来。所以,罗百川向众人交代几句话,便匆匆向建兴派而来。 罗百川等五人来到建兴派。孔甲已经带领西域众武士在永昌派等候了。罗百川朗声道:“孔兄弟,兄弟们都到齐了吗?”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罗大哥,你回来啦。兄弟们都在这儿了。”话音未落,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汉子,向罗百川迎来。正是孔甲。 西域武士足有四五百人,把整个建兴派围的水泄不通。只见建兴派中四五百武士,各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看来都是身怀绝技的精兵强将。罗百川来到建兴派大堂。 罗百川道:“兄弟们远从西域匆匆而来,风尘仆仆,一路辛苦。请叶掌门给众位接风洗尘。大家好好休息。”其中一个武士道:“罗大哥,我们什么时候一统中原武林啊?”此人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众人的应和。罗百川看到众人士气如此高涨,心中也不免有点得意。朗声说道:“众位兄弟,别心急。我们现在已经有叶掌门和姬掌门,还有福建、浙江两省江湖兄弟们相助。我们一统中原的大计,很快就能实现了。”又一个人问道:“罗大哥,姬掌门事谁啊?”罗百川道:“姬掌门也是我们的帮手。日后,我请他与各位兄弟们认识认识。” 宋远桥下了武当山,便向河南洛阳而来。因为,宋远桥得到的信息是从洛阳顺隆镖局而起的,所以,宋远桥直奔洛阳城而来。 宋远桥来到顺隆镖局。见顺隆镖局大门紧闭,且上了锁。宋远桥越墙而入,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庭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已经腐臭的尸体。宋远桥在顺隆镖局的前院后庭巡视了一圈,地板、桌椅、墙角都积了厚厚的尘土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却找不到理旭夫妇的尸体。找不到理旭夫妇的尸体当然也就找不道什么线索。宋远桥离开洛阳,向南而来。 半月之后,宋远桥来到浙江省境内。江湖中的事,自然向江湖人士打听。浙江省境内的帮会尽是小帮会,对宋远桥都是毕恭毕敬。但是,每当宋远桥问到罗百川之事,却都是支支唔唔,不尽不实。宋远桥见此情形,心中焦虑。隐约感觉到危机的到来。他打听不出任何线索,也只好作别,自行去了。 罗百川怕西域这帮兄弟聚在建兴派目标太大,引人注意。对自己的计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将这些人分散在浙江、福建各地。东方宇道:“罗大哥,姬满的儿子现在还有用吗?”罗百川道:“现在姬满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他的儿子对我们来说,基本没什么用处了。你去把这件事办了吧。手脚利索点儿,千万要解决的干净!”“罗大哥就放心吧。小弟这就去办。”东方宇应声而去。 宋远桥在浙江省边界的树林里,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孩子的哭喊声。起初,宋远桥还不在意。但是,马蹄声越来越急促,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宋远桥便开始起疑心了。 宋远桥寻声便进入树林深处。就在此时,马蹄声和孩子的哭声突然停止。宋远桥疑心更重,环顾四周。在四五丈之外,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之中。一个中年男子手持钢刀站在孩子身旁,钢刀上还滴着血。此人正是东方宇。躺在地上的孩子确是姬满的孩子。东方宇也已经看见宋远桥。东方宇如何不懂斩草除根的道理?当下,便又起杀心。于是,也不与宋远桥答话,手中单刀舞起,向宋远桥猛砍直劈。 宋远桥见他无辜杀死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心中便有气。现在,又不由分说便动手向自己招架过来。宋远桥抽出武当长剑迎接东方宇来招。兵刃相接之际,火光四溅。高手过招一动上手便是以纯内力所吐。 两人一交上手,便互相起了对对方武学颇有敬佩之意。谁也不敢轻敌。但是,双方敬佩之余,也各自思量着对方的来历和身份。宋远桥心想:“此人出手奇快且狠,而且招式如此诡异,莫非便是罗百川一伙的?”东方宇也是暗自嘀咕:“此人武功如此之强,恐怕武林中少有敌手。难道他便是中原武林中的张三丰?”东方宇对于张三丰的了解只是来自于中原武林人士的传言,并没有真正见过张三丰本人。宋远桥的年龄比东方宇大几十岁,又身穿道袍。所以,东方宇把宋远桥误认为张三丰了。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转眼间,两人已经走上百招有余。一个快如闪电,一个稳如泰山;一个招式毒辣,一个沉着老练。两人形成鲜明对比。东方也是西域武林的成名人物。以老练毒辣的狠劲,超凡的武艺,在西域武林所向披靡的东方宇,从未遇见如此强筋的对手。不免暗自心惊。心下暗想:“在西域,除了罗大哥之外,也不曾遇见如何高明的对手。没想到,刚来中原不久便遇上如此强筋的对手。看来真的低估了中原武林的人物啊。”正自懊悔之际,转念又想:“如果此人真的便是张三丰的话,今日在他剑下输了一招半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三百招过后,东方宇便越战越感觉吃力。宋远桥虽七旬有余,却体力悠长,气息越来越通畅。东方宇见此情形,不免暗暗叫苦。但是,此时对手步步紧逼,脱身也是不能。当下,手中钢刀舞的虎虎生风。但是,东方宇以快打快的临敌经验,却始终不能摆脱宋远桥沉稳、老练的武当长剑。情急之下,东方宇左手探入腰间布囊之中掏出数枚不知名的细小暗器。以“五鬼掷杈”的手法,向宋远桥投去。宋远桥当即收剑回防,将长剑收至胸前。手腕转动,灿烂的阳光之下,舞起一个极大的剑花,剑光耀眼,将全身护住。“铛铛铛铛——”一阵嘈杂的铁器碰撞之声响过,暗器四处飞散。 宋远桥就是这么收剑防身之际,东方宇已经赢得脱身时间,当即飘然离去。宋远桥欲紧追而来,又突然想到无辜的婴孩。无暇追敌,前来巡视地上的婴孩。婴孩早已气绝,只剩下冰冷的骨骸。宋远桥布满沧桑的面孔冰冷异常:“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中原武林不会放过你们的!” 东方宇竭尽全力从宋远桥的剑下逃生,直往建兴派而来。 东方宇来到建兴派之后,罗百川便看出东方宇的异常举动,便开口问道:“东方兄弟为何焦虑啊?”东方宇据实回答了罗百川的问话:“罗大哥,我们的麻烦快要到了。我将孩童杀死之后,遇见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道袍之人。此人武功之高,不在罗大哥之下。无论我的招式如何担负变换,出手如何迅速狠辣,始终无法摆脱他手中长剑的纠缠。只怕便是中原的张三丰了。”东方宇一席话,令全场众人惊叹不已。以东方宇的武功,除罗百川之外,在场众人五人能及,在西域武林也是罕有敌手。看他今日如此狼狈,对手的武功之强可想而知。众人将信将疑的看着东方宇。 此时,叶相开口说话了:“据说张三丰已有数十年没下过武当山。东方大哥遇到的十有八九是宋远桥。”“宋远桥?宋远桥是什么人?”众人疑惑地把目光转移到叶相身上。叶相解释道:“宋远桥是张三丰的大徒弟。据说张三丰一生之中有七个徒弟,明太祖时期便已经是中原武林的成名人物。但是,至于现在还有几个尚在人间,却不得而知了。”罗百川接话道:“如此说来,张三丰的武功真的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吗?”叶相继续道:“至于张三丰的武功,数十年来无人知晓,只怕连张三丰自己也不知道。” 宋远桥回到武当山,将遇到东方的事说给张三丰听。张三丰听完宋远桥的讲述,道:“你确定你遇上的便是西域武士吗?”“徒儿不敢欺瞒师父。此人招式特异,出手奇快且狠。根本不是中原武功。”张三丰长叹一声:“我曾听说西域武士极其凶残。如果他们是来与仇家为难的,出手残暴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对于一个婴孩下此毒手,也未免太不人道!” 罗百川等人虽然心有忌惮,但是,他们一统天下的决心没有丝毫动摇。 罗百川等人现在不得不把那个神秘的张三丰当做头号劲敌。罗百川道:“中原以少林武当为最强。而且又有天下武学出少林一说。如此说来,少林方丈的武功要在张三丰之上了。”叶相道:“罗大哥此话差矣。少林派虽然是中原第一大派,但是,少林方丈的武功远不及张三丰。”罗百川等人闻此言皆惊。叶相环顾众人脸上惊讶的表情,继续道:“天下武学出少林。少林武功博大精深自然是不必说的了。方丈虽然是少林派的头领。但是,自古以来,除了少林达摩祖师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把少林七十二绝技尽数掌握。张三丰可说是世间罕见的武学奇才,又经过近百年武学探究,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比啊。”罗百川坚定的说道:“无论怎么样,我们既然千里迢迢来到中原,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不会有丝毫畏惧之心!为了章节的目标,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罗百川缓了缓,继续道:“叶掌门,最近有没有重大的武林聚会?”叶相道:“有。一年一度的‘龙虎大会’就在八月初五举行。”罗百川脸上露出想、阴险的笑容:“很好,八月初五‘龙虎大会’将是血腥的武林争霸。成败在此一举!”叶相脸现惊恐之色:“这个恐怕不妥。‘龙虎大会’乃是中原武林众多帮派群聚的时刻,若在此时下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啊!”“叶掌门是不怀疑我们兄弟的能力吗?中原武林帮派出现的越多越好。省的我们一个一个去找了。”罗百川什么时候也改不了他的傲慢性格。叶相看见罗百川狠毒而邪恶的目光冒着杀气,哪里还敢说话? 第三十二章:陈年旧事(八) 自从张三丰得知东方宇的残暴恶行之后,也开始忧虑起来。一帮连孩童都不放过的家伙,又能干出什么好事来?起初张三丰并没有把罗百川一伙人放在心上。此时想来,这伙人对中原武林的危害着实不小。 八月初五将近,江湖各门各派的人物陆续向山东而来。 宋远桥道:“师父,一年一度的‘龙虎大会’将近,我们该如何计较?”张三丰苍老的声音,缓缓地道:“如此盛大的武林聚会,我们武当如何能够缺席?”说着,张三丰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但是,这种特异的微笑转瞬即逝。 秋日的山风送来些许凉意,八月灿烂的阳光照耀着泰山。八月初五的早晨,已经有不少帮派守候在泰山之巅了。宋远桥率领武当众弟子也早早的来到泰山之上。宋远桥游目四顾,却不见罗百川一行人。宋远桥暗自嘀咕:“怎么不见罗百川一行人?难道他们不打算在今日出现?只怕是还在路上吧。” “龙虎大会”即将开始,有谁出来开场呢?江湖众多帮会都知道建兴派与永昌派有矛盾,这次“龙虎大会”这是一个解决矛盾的好机会。建兴派与永昌派必定出来比斗。所以,众多帮会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到叶相和姬满身上。可是二人始终没有动静。除了浙江和福建两省的帮会知道其中缘由,其他帮会又如何知道两派共侍一主之事啊?叶相和姬满早已经成了罗百川的傀儡了。 太阳慢慢升高,几近正午。人群中走出两个人。一个叫相发,一个叫祖河。两人十分鲁莽。各报姓名之后,也不报上师承来历,便各出拳脚打在一起。 这不知身份来历的两个人,却不说他们如何笨手笨脚的打法,只是他们首先出场,给这次“龙虎大会”拉开帷幕便是一件功劳。也可以算得上抛砖引玉吧。相发于祖河退开之后,武林群雄便不再拖延,陆续有人出来叫阵。只是福建与浙江的帮会之中却没有一个帮会出来叫阵,也没有一个人出来比斗。以往打的不可开交的建兴派与永昌派也是始终不出来比斗。这一反常举动,不得不令其他门派起异。但是,事不关己,谁也不来管这闲事。只是心中疑惑罢了。 “哈哈,中原武林果然是声势浩大,群雄云集啊。如今在这‘龙虎大会’上让在下大开眼界啦!”声音在晚霞照耀的山腰上响起。声音洪亮,内力充沛。话音未落,说话之人已经来到山顶。来人正是罗百川一行人。宋远桥见到东方宇,脸现鄙夷之色,心中暗道:“这家伙果然便是罗百川一伙的。今天一定要为那无辜孩童讨个说法。”东方宇见到宋远桥脸现惊讶之色,心中暗道:“此人难道真的便是宋远桥,而不是张三丰?那么张三丰何在?” 此时,立于少林派中的理贵仁陡然见到杀害父母的仇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心中恼怒不可抑制。但是,理贵仁从小得孔孟熏陶,又在少林潜修至今,已经有一定超凡耐力。虽然心中怒火大炙,始终没有发作。 罗百川道:“既然今天聚集了这么多中原英雄,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兄弟远从西域而来,不为别的,就是虚心向中原英雄学习几手上乘武功。”此时,由孔甲率领前来的西域武士也已经聚集在泰山之巅了。众多帮会见此情形,已明这群西域武士的来意。谁也不敢说话。罗百川又道:“不知哪位英雄肯出来赐教几招?”这关系中原武林荣辱的一战有谁敢轻易应战呢?于是,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来应战。 宋远桥心道:“今日一战,虽然关系中原武林荣辱。但是,如果没有人出来应战,岂不是更让别人耻笑吗?”于是,宋远桥从人群中走出来,朗声说道:“武当宋远桥不才,学得几手花拳绣腿,请西域英雄指教。倘若败在英雄手下,只怪宋某人学艺不精。”宋远桥这番话在明白不过,意思是说他即便输了也不能说明中原武林的武功不及你们西域武林的武功。你们既然敢来挑衅,如果我胜,自然说明在中原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角色便能打败西域武功。中原武功与西域武功的差别之远可想而知。 东方宇见宋远桥首先出来应战,暗自惊讶。附耳到罗百川耳边道:“此人便是日前与我交手之人。”罗百川听此言,也不免大惊。当下便道:“今日有我们兄弟五人来请教中原武学。天色已经不早,我们五人分两批讨教如何?现下由东方兄弟和西门兄弟出场。请宋大侠请一位帮手吧。”罗百川心知东方宇决然斗不过宋远桥,便拉上了西门启。两个人上场有个照应,而且,取胜的把握更大一些。 罗百川话音刚落,人群之中便跃出一个和尚。宋远桥一看,惊讶万分:“怎么是你?”“宋前辈,晚辈自知本领低微。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得不报!”此人正是理贵仁。宋远桥本想训斥他几句,但是,在这等紧要关头也不便出言训斥,更何况他说的也在情理之中。于是,宋远桥也不在多言。罗百川一伙人只道他是少林后辈,却哪里认出他便是理旭的儿子?东方宇道:“既然如此,就由在下与西门兄弟领教中原英雄的盖世神功。”话音未落,东方宇与西门启已经跃入场中。 西门启刚站定身体,一柄钢刀便迎面劈到。西门启万万没料到对方出手如此之快,而且,凶猛异常。情急之下,一招“野驴打滚”狼狈的躲过理贵仁凶猛的攻击。理贵仁一招落空,接着又是一招“横扫千军”,向西门启横劈而至。西门启见对手招招狠毒,不敢怠慢,百忙之中,一招“铁板桥”。身体笔直的向后平躺。理贵仁的钢刀从西门启面门不足尺许处横削而过。西门启吓的一身冷汗。 西门启此次一战,连连受制,狼狈万状。更惭愧的是,对方把自己逼的手忙脚乱,自己连对手长什么样子也没看见。定睛瞧去,更是冷汗直冒。“你,你是理旭的儿子!”西门启认出理贵仁,惊慌之下,大叫起来。罗百川等人听见这一声喊,也是惊讶异常。 东方宇一惊也是非同小可。东方宇和宋远桥以交上手便是生死相搏,哪里容得下有半分松懈?宋远桥一直痛恨他对无辜孩童痛下杀手,所以,一上来便不容情。此时,东方宇一惊之下,手下动作锐减,门户大开。宋远桥哪里容他缓得一缓?当即手中长剑递出,直削东方宇手腕。东方宇手腕吃痛,“当啷——”一声钢刀脱手落在地上。宋远桥对西域这群傲慢的武士本就痛恨之极,又想到东方宇的残暴恶性,虽然胜负已分,手中长剑更不停息。剑尖直刺东方宇面门。东方宇哪里还敢招架?右脚脚尖点地,身体向后急跃而出,躲过宋远桥的进攻。迅速退出场去。 宋远桥也不再追赶,而是转眼去瞧理贵仁的战况。只见理贵仁一味猛攻狠打。西门虽然对他的凶猛心存畏惧,但是,西门启也早已看出理贵仁远非自己敌手。所以,也不惶急,成竹在胸的与他纠缠一番。宋远桥见此情形,知道理贵仁有输无赢。既然事先说好了是以二对二,此时,也不必去讲求什么以多取胜有什么不光彩了。于是,疾走几步,长剑递出,迎接西门启有条不紊的进攻。理贵仁见宋远桥前来相助,心下大喜。当即退开。 罗百川等一行人见宋远桥与西门启交上手了。心中暗暗焦急,他们心知东方宇比西门启的武功还有略胜一筹。如今东方宇已经败下阵来,西门启也是输多赢少啊。西门启心知自己决然不是宋远桥的对手。因为他心知自己的武功比东方宇还稍逊一筹,东方宇已经败下阵去,自己哪里是宋远桥的对手? 宋远桥与西门启交上手,便已察觉西门启的武功宇东方宇在伯仲之间,比之自己却有所不及。当下,也不再与西门启纠缠。手中长剑急转,一招“万卉争艳”,舞起一个硕大的剑花,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发出万道金光。西门启见对方招式凌厉,向后跃开几步,将钢刀翻转,一招“判官掷笔”,将钢刀笔直的向宋远桥的剑花掷去。“铛铛——”随着一阵嘈杂的兵刃相接之声,西门启的钢刀被宋远 桥的长剑斩成数截,四散而飞。 罗百川见宋远桥瞬间击败战况两大高手,心中着实气愤。但是,也亲眼见到宋远桥的过人本领。当下,也不敢轻易发作。中原人士见到宋远桥击退西域两大高手,势气登时高涨起来,欢声雷动,议论纷纷。其中充满对中原武功和对宋远桥褒奖,更少不了对西域武功和对罗百川一伙讽刺与讥笑。 罗百川一身傲骨,一生傲气,对于旁人的辱没如何能够压抑的住?“哈哈哈——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可喜可贺。我们兄弟远从西域而来,怎么能轻易放过这次学习的机会呢?不如让我们兄弟一起来领略中原绝技吧。”罗百川的话意思很明显,要展开大规模的血腥厮杀。罗百川一声唿哨,数百名西域武士从泰山的四面八方围上来。 一些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的家伙见势头不对,各怀鬼胎的各子盘算着退路。但是,也有血气方刚的血腥汉子怒目而视,准备拼死一搏,为中原武林荣辱而战。 罗百川见到中原武林人士表情各异,暗自好笑。便道:“呵呵,怎么样?中原的英雄们,怕了吗?”宋远桥冷冷的向四周环视着:“怕?宋某人虽不才,却也不知怕事什么东西。你们还有多少人?一并叫出来吧。”罗百川胸有成竹的道:“叶掌门,姬掌门,你们是哪一帮的啊?”宋远桥愤怒的看着叶相和姬满。叶相和姬满哪里敢面对宋远桥锐利而怨恨的目光?两人低头不语。 宋远桥无暇理会叶相与姬满。转头对罗百川道:“单凭建兴派与永昌派做帮手,就能奈何的了中原武林吗?”“如果在加上福建和浙江的众多帮会兄弟形式就不同了吧?”罗百川说着,浙江与福建两省的帮会都聚拢过来。 第三十三章:陈年旧事(九) 第三十九章:陈年旧事(九) “无量寿佛——”就在血战一触即发之际,一个虽然苍老,但是有力的幽远声音,悠悠的从山谷中传来。声音虽然沉闷,却让人听来异常清晰而幽远。其功力之深厚,不得不令所有人为之叹服。就连桀骜不驯的罗百川也不得不自叹不如。罗百川心道:“如这般深厚的功力才算得上真正的高手,真正的世外高人。来到中原,至今才真正见识到武学高手的风范。” 就在众人为之惊叹之际,说话之人已经来到山顶。只见此人头发、胡须全白身穿道袍,经历岁月洗礼的脸,布满沧桑的皱纹。此人正是武当派开派祖师,受中原武林敬仰的一代宗师——张三丰。罗百川一伙人虽然没有前沿见过张三丰,但是,凭借数十年的江湖经验,和张三丰的年龄、服饰,也也已经猜测到张三丰的身份。叶相低声说道:“此人便是张三丰。”这下,罗百川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无误。 宋远桥当先走到张三丰面前,深深鞠上一躬:“徒儿见过恩师。”少林派众僧在少林方丈的带领下,也已经来到张三丰面前:“晚辈见过张真人。”少林方丈恭敬之极。中原武林虽然对张三丰倍加恭敬,但是,真正见过张三丰的确是少之又少。今日得见尊颜,都觉是人生一大幸事。 张三丰苍老而又极具威严的目光缓缓地移动,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理贵仁的脸上。理贵仁兴奋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合十拜道:“晚辈理贵仁,见过张真人。多谢张真人相助,让晚辈拜在方丈的门下。现如今,晚辈已经遁入空门,出家为僧,得师父赐名法号宜慧。”“很好很好,今后要潜心向佛,不要辜负了方丈大师的一片苦心啊。”张三丰意味深长地告诫理贵仁。“晚辈一定谨记张真人的教诲。”理贵仁恭敬地退开。 张三丰转身向罗百川道:“想必这位便是罗大侠了吧?”“哈哈哈,没想到我罗百川的微名,也传到了中原张三丰的耳朵里,真是三生有幸啊。”罗百川的话带着无比傲慢和不屑的意味。中原武林群雄听罗百川之言,无不气愤异常,指责罗百川对张三丰的不尊重,更有甚者破口大骂。 张三丰道:“想必罗大侠在西域武林之中也是倍受敬仰,一定有过人的本领了。何必又贪心不足呢?”罗百川高傲的道:“张真人,你不会不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吧?罗某人在西域食有点小名气。但是,人争一口气,生而为人,不能满足现状。而要在现有的条件下努力的道更多。你说是不是啊?”张三丰听罗百川之言,心中来气:“罗大侠的话是不错的,但是,罗大侠有没有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呢?”张三丰的话充满讥讽之意。“你说的不错,我也许是太高估我自己的实力了。但是,既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我还有回头的余地吗?”罗百川依旧固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张三丰出于慈悲心肠,想劝他弃恶从善。罗百川却执迷不悟的说道:“罗某人从来不回头。张真人,中原武林人士都说你的神功出神入化,盖世无双。今天就让晚辈看看眼界吧。”罗百川竟敢直言不讳地向张三丰挑战,这句话震惊了全场所有的人。自张三丰开创武当派以来,机会没有人敢如此狂妄的向张三丰挑战。近几十年来,更没有人敢如此放肆的说话。 “既然罗大侠既然如此看得起张老道,如若老道再推迟,便是看不起罗大侠了。请罗大侠赐教。”张三丰面对这个狂妄的西域后辈,毫不谦让。罗百川听此言,心中惶急,他哪里是张三丰的敌手?但是,震惊已经把话说大了,这次真的没有退路了。“你是中原武林的一代宗师,我却是西域武林的后生小辈。如若与你一对一的过招,对你也太过于不敬。所以,如果我在三十招之内胜了你,你就是输了。”“呵呵,以年龄而论,我比你年长两倍有余。说你是晚生小辈自当说得。好吧,就依你,三十招。”张三丰爽快地答应了。 如此以来,罗百川信心倍增,心想:“就算你张三丰武功再怎么厉害,凭借我近三十年的武学功底和江湖经验。在三十招之内想胜我,也没那么容易。这次不求取胜,接过他三十招就退了一个强敌。”于是,飘然入场。便如一只鸿雁从天而降,身法之灵巧,可以堪称一绝;轻身功夫之佳,亦可以震慑当场。张三丰见他这手功夫微笑不语,微微颔首。 罗百川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张三丰双手合十还礼:“无量寿佛,罗大侠请赐教。”张三丰话音未落,罗百川欲先发制人,手中钢刀疯狂舞起,迅速无伦的向张三丰进攻。 两人相隔数丈之远,张三丰看着罗百川招式中带的功力之浑厚,就连宋远桥也恐有不及,实在是已经达到震慑武林的境界。张三丰看着罗百川刚猛而迅速的向自己攻到,眼神中却有一丝惋惜和幽怨。 说话间,罗百川的钢刀已经来到张三丰身前。张三丰右手手臂扬起,宽大的道袍袍袖与钢刀相接之际,已经将钢刀刀身卷入道袍之中。罗百川便觉一股坚不可摧的无形气墙,向自己夹头盖脸的席卷而来,罗百川大惊,不敢大意,当即撒手。钢刀脱手飞出。张三丰这招正是“风卷残云”。 罗百川兵刃丢失,想要退而自保,却被这股庞大的气墙牢牢吸住。任他使尽二十余年的功力,却始终不能脱身。张三丰左脚跨上一步,右掌推出,击在罗百川的右胸上。罗百川便觉吸引自己的气墙突然崩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更加强劲的内力,如江河之水一泻千里,向自己袭来。自己的身体真的如同在江河湖泊里的小舟,随波逐流地任其飘荡。 罗百川的身体被张三丰的掌力击的腾空飞起,重重摔在数丈之外的岩石之上。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此时,罗百川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武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由衷的对张三丰产生敬佩,也大大的收敛了自己的狂妄气焰。 罗百川挣扎着起身,蹒跚地走到张三丰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张真人神技盖世无双,晚辈有眼无珠,不识真人面。请前辈莫怪。”张三丰原本也无意与他为难。只是如不戳他锐气,日后必定酿成大祸。“罗大侠,以你这般身手如若造福于武林,必是武林一大幸事。老道希望你以后能够收敛一点骄傲的气势。要知道,学无止境,要谦虚。你这身功夫来之不易,更要好好利用,造福于千万生灵。老道在此替天下苍生谢过。”说着,合十行礼。“如此大礼,晚辈承受不起。张前辈的教诲,晚辈谨记。”罗百川又行了一礼。又向全场众人说道:“罗百川来到中原伤及中原豪杰着实不少。罗百川在此向中原众英雄赔罪。”说着,做了一个四方揖。 姬满心系爱子,便开口说道:“罗大侠,我那不满十岁的犬子现在何处?”罗百川脸现忧色,说道:“姬掌门,罗某人愧对于你。令郎因为我的一念之差,而命丧黄泉。”罗百川的这句话对于姬满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姓罗的,我跟你拼了!”姬满悲从中来,怒形于色,悲怒交加,手中狼牙棒舞起,向罗百川劈头盖脸的打来。 只见,挤满的狼牙棒击到罗百川面前,罗百川却是不躲不闪,只待一死向姬满谢罪。张三丰见此情形,心想:“罗百川以前虽然做了不少有违侠义之事,但是,现已悔过,罪不至死。”张三丰正要出言阻止。人群中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住手!”姬满受惊,手下一紧,将狼牙棒硬生生收住,回眼寻找说话之人。那声音又响起:“虽然罗大哥下了命令,但是,令郎是我杀的,要报仇招我好了!”说话之人正是东方宇。 “东方兄弟,万万不可啊。我是主谋,理应由我一力承担所有罪责。”罗百川斩钉截铁地说道。东方也是义正词严地说道:“罗大哥,各位好兄弟。我们风雨同舟,肝胆相照数十年。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有你这位大哥和众多好兄弟,是我东方宇的荣幸。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但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自己做的事,不能 让兄弟们替我抵罪。众位兄弟,黄泉路上我等着你们,来生再做好兄弟!”毕竟兄弟情深,西域众武士都已经泪眼模糊了。罗百川更是泪如雨下。就连中原众人也都被这一幕感动了,对他们的敌意锐减。 罗百川右足在地上轻轻一点,飘然来到东方宇面前。罗百川在重伤之余亦能有如此轻盈地身法,令全场众人由衷的发出喝彩之声。张三丰见到这手功夫也是微笑赞许。罗百川紧紧地握住东方宇的手说道:“我的好兄弟,今天你为了我向姬掌门和中原众英雄谢罪。我做大哥的惭愧万分。我罗百川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是我的骄傲,西域武林有你这么一个英雄侠士而自豪!我们来生还做好兄弟!”“我们以东方英雄为荣,西域武林以东方英雄为荣······”数百名西域武士,齐声高呼,欢呼声仔泰山之巅飘来当去,消散于峡谷之底。 东方宇缓缓地将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松开罗百川的手一跃而起,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刺入自己胸膛。东方的鲜血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喷而出。事出突然,罗百川等人根本没有机会阻止,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命丧当场。 东方宇死了。整个泰山之上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东方宇残留余温的尸体落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哀伤的声音。姬满虽然悲痛爱子之死,面对这一幕也是为之感动,默默地率领福建永昌派众人下山。叶相也无地自容地率领浙江建兴派众人离开。随后,福建、浙江两省的帮会也陆续下山。 罗百川来到张三丰面前,道:“张真人,今天你不仅让晚辈见识到中原一代宗师的风范,更让晚辈明白了习武之人应该明白的道理。枉为罗百川苦心习武数十载,却不及宗师一句话。弟子受教了。”张三丰和蔼可亲地说道:“罗大侠,佛法无边,修为有限。武学造诣的深浅要靠佛法贯通。武艺惊人不足以服人,佛法精深,方能立足于世啊。”“多谢前辈指点。请受晚辈一拜。”说着,便即拜倒。“罗大侠,不必多礼。”张三丰将罗百川扶起。西域武士抬起东方宇的尸体,罗百川率众下山,张三丰目送罗百川一行人远去。罗百川一行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八月黄昏的晚霞之中······ 就这样,一场残酷的武林浩劫,在“龙虎大会”上得到平息。五十年过去了,江湖上又将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