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控诉》 引子 战争给人们尤其是下层人们带来的伤害,也许只有亲历战争的人才能明白吧。 某地方法院法庭上,颤巍巍的站着一位白发老嬷嬷,热泪横流。她似乎有无穷委屈,她在说些什么呢? 日军在侵华战争中对中国妇女的奸淫奸杀暴行,其暴行规模最大、时间最为集中、手段最为残忍血腥、也最骇人听闻的莫过于在南京大屠杀之中的南京大奸淫大奸杀。 1937年12月13日晨,五、六万日军在华中派遣军司令、日本皇族松井石根大将和在日俄战争期间就参加军队侵略中国的老手、第六师团长谷寿夫中将的指挥下,进入了已不设防的中国首都南京。正如谷寿夫所说:"在战胜后的追击中,强盗式的掠夺和强奸,为士气旺盛之所宗。"正是在此奴隶主强盗式趁胜追击的掠夺和强奸中,日军在进入南京城郊时就开始大规模烧杀淫掠。 进城后,这五、六万日本兵如同狂暴的野兽一样涌向全城每个街巷,在进行30万人大屠杀、大焚毁和大抢劫之中,对南京全城妇女进行了三个月的大规模集体强奸、群奸、轮奸、奸杀和残害,整个南京城在滚滚血海火海中到处都是日军对妇女淫暴的恶浪。妇女躲在家中的被奸,躲在难民地区的被奸,走在路上被奸,在城里的被奸,在乡间的也被奸,跑到任何地方都被奸,就是在日军在住所里,在司令部的大门外,在难民区办公室里,甚至在大使馆门口等等,都成为日本兵奸淫奸杀的场所。日本兵出来奸淫抢劫和放火杀人,单独的时候很少,都是三五成群、结队结伙,有的日本兵为了奸淫方便在大街上竟直接将生殖器暴露在外追逐猎物,遇到妇女,上至七、八十岁老太太,下至八九的小女孩,都予以轮番奸淫。 日军在南京还屠杀和奸杀回民穆斯林。长乐路白云庆阿訇被日军当胸刺死,肚皮被划开,肠子流淌一地。沈德成阿訇的小孙女被摔死,在他家的邻居扩飞姑娘被拖进屋里轮奸,三岁的孩子被摔死。有一个清真寺被杀十多人。新路口5号房东全家四口被杀,住户夏庭恩是一家回民,日军冲进屋后将他和老母打死,其妻和十六岁、十三岁的两个女儿均被轮奸后杀死,小女摔死在院内,八岁的三女儿被刺伤昏迷,幸免于难。当她醒后起来看见,母亲赤条条躺在堂屋里的桌子边上,两只乳房被割去,胸部成两个凹下去的大血坑。十六岁的大姐全身赤裸躺在桌子上,两条腿无力地垂挂在桌沿边,十二岁的二姐全身一丝不挂躺在床边,小腿和小肚子上全是血,她们三人都已在被轮奸后杀死。有一名国民党兵被俘后逼令当伙夫。一天早上他进日军官屋里,见床上赤裸地躺着两个刚被强奸完后的年青女子。到黄氏时,这两名妇女已被奸死,抬出抛尸,日军又在外面抓来10多个年青妇女通宵轮奸,奸死后再到处去搜寻女人。有四名妇女被轮奸后,乳房被割掉,阴部也被割掉,日军将她们的裸体尸体抛扔在丁家桥的铁路道旁。南门里桥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尸,内裤上部还在,两手抓住裤带,眼睛被挖掉,耳朵也被割掉。有一个小女孩被轮奸后破肚拽肠,怒目圆睁。朝天宫前面是漕运河,河里死了许多人,有一年轻妇女一只胳膊被砍掉,阴户里插了一把刺刀。中华门的日本守卫士兵强奸完一位姑娘后也要几个中国男人去行奸,中国人不干,正好来了一个和尚,日军也要他"快活快活",和尚合掌念"阿弥陀佛"予以拒绝,日军说:"没有用。"就割掉他的 *** ,和尚在地上打滚活活疼死,其他几个中国人也一一遇难。日军找不到女人就要男人去找,不去者即被抢杀。有时实在找不到妇女,日军士兵见到十七、八岁的男青年竟就鸡奸,以泄兽欲。一对夫妇的丈夫被日军抢杀,女的被拖到南城某处日兵营,日本兵每天起码奸污她7至10次,整整强奸了十四天。有一名妇女则被一伙日军集体轮奸三十七次。住在青云巷6号有6名妇女被抓到城西日军某医院,白天逼她们洗衣服,晚上则通宵奸淫,年龄较大的一晚上被轮奸10至20次,年轻漂亮一些的每晚则要被轮奸40次。有一名年轻女教师穿戴整齐,坐在家中,几个日本兵进门就要施暴,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日本兵"三个字,日本兵高兴得拍手大笑,都围着桌子看她写字,她不慌不忙又写了"是禽兽",日军大怒,马上开枪打她打死。在八府塘小学,有一名年轻女教师,搞到了一支枪,日军强奸她时,她连续射击打死五个日本兵,终因寡不敌众而遭日军毒手。中央门外的幕府山上有十多排乱竹支架的草房,日军将抓获来的好几万男女塞进其内关押,不是用木棍狠命地揍,就是用刺刀使劲地捅,女人们则不断被拉出去强奸和轮奸,每天都有奸死的妇女被扔进深深的壕沟。12月15日,金陵大学宿舍有30多名年轻妇女被强奸,其中6人被轮奸。12月16日,金陵大学又有100多名妇女被日军劫去后被强奸和轮奸,以后则愈演愈烈。 日军又以搜查国民党士兵为名,把躲进难民区的男人成百成千地被带到难民区以外的草鞋峡等处屠杀,对女难民则任意奸淫。位于难民区金陵女子大学里躲有上千名女大学生,众多日军夜间闯入,不管楼上楼下,乱摸一气,摸到那个,不准说话,就地强奸,这就是日军的所谓"摸彩"。日军连续摸奸,中国女大学生惨遭蹂躏。 从12月22日开始到1月10日的二十天内,日军对难民区难民强迫登记,以登记为名找各种借口把男人拖出来用卡车拉走,每天拉走的有三、四十卡车,送到郊外屠杀,共杀了好几万人…… ——引用 第一章 出山 在一个北边有河,东边有山,西边有岭,南边有沟,树林环绕的神秘地方。 这个地方有个村庄,也不知道村庄有了多少年。村里人有个习俗,每逢有人去世后,埋葬的前一天午夜,守灵的人总得围绕村中的一块石头转三圈,然后向着石头跪好长时间。更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村里人都说老辈子的人也不知道石头是何时来的。石头露出地面一米,黑忽忽,圆溜溜,宛若一棵牛眼睛。 那一年,人们在埋葬刘家老先生的前晚上向着石头跪的时候,竟然发现那块石头顶上冒出紫光。人们第二天埋葬了刘老先生,却很少有人留意同村的牛家在左天后夜生了一个孩子,因为孩子生下来就没哭。他爹给他起名叫牛光,意思是光宗曜族,牛家在村里是独户。光五岁了还不会说话,身体壮壮的,有个习惯就是一到后半夜准得到石头上坐着 ,天未明就又回来了,白天他总爱睡觉。有一天晚上雷电交加人们听见那一声声的炸雷一个劲的在村子上空响,等雷声过后,又听到村中那块石头发出翁翁的声音,还有节奏,抑扬顿挫,很象跟人说话。可是不幸正在降临…… 晚上,牛光拉住父母死活也不让出门,可是父母偏偏不听,鬼使神差的没啥事竟到村中央转去了。夜里最寂静的时候人们突然听到 一声嘹亮的哭声,有人出来一看,原来是牛光的父母死了,牛光正哭呢。好心人将牛光的父母抬回家,第二天大家帮忙将牛光的父母安葬了,孤单单的牛光哭了个天混地暗日月无光,当天下午天竟哗哗的下起了瓢泼大雨,整个村庄似乎成了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小舟, 第二天,天晴的一丝云也没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仍在睡觉的牛光身上,人们似乎已经将他遗忘,还是故意躲避,有谁愿意无缘无故承受一个突如其来的负担呢,就让他静静的睡吧,让他忘记痛苦沉浸在梦境中,找回曾经的欢乐吧。 五天以后,光醒来了。五天中,人们都在忙碌自己家里及周围的水,只是在晚上能听到村中那块黑石发出呜也的似哭的声音,那是牛光做的梦啊。他不知该到那里去,只能在家里等,等黑夜的降临,现在他多么渴望黑夜的降临啊,又可以聆听那动听的音乐了。只在中午喝了一口水,悲伤无力的他已经没有胃口了,他只能静静的躺着。黑夜静静的来了,兴奋了他身上的每个细胞,他的眼睛似乎能将整个黑夜穿透。半夜里,人们都睡了,静的连一棵针掉到地上都能听的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灌满了他的全身,晃悠有的飘到村中那块黑石旁。黑石似乎漫漫晃起来,兴奋的连连向他招手,老朋友几天不见非常想念,黑石缓缓的底下头,让牛光坐到他的身上,哥俩互诉离别之清,黑石身上那股汹涌的能量又源源不断的涌入牛光的体内,重新燃着了牛光那渐趋熄灭的生命之火。 自从一岁开始,牛光便开始与黑石有这样的交情了,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便这样交流。黑石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来到这里的,他是遥远星际中一个极大的黑洞孳生物,落魄来到这里,与他的母亲大黑洞相比他年龄还很小,宛如一岁与一百岁,可是他的年龄与地球差不多大。经过岁月的风霜,原本庞然的身躯现在只露出了一角,可他也愿意透透空气,他的精神便集中在这一角了,这一角便是人们看了又看的黑石,一种只能感觉到的意念流源源不断的向外涌着,几万年只在等待一个人,便是光。几年了,光身上的能量已经很足了,黑石再也阻挡不住他那种力量的喷发,终于光开口了,一旦开口,光身上的积攒的长久的恶气一股脑喷出来,喷给了与他最相近的人——父母,黑石的慈念力亦鞭长莫及…… 整个晚上,黑石与光交流着,用一种意念语言。——黑石说我们的缘尽了,光又哭了。黑石说以后你自己去闯吧,光点头。尽管只有两句话,他们却说了一晚上。 第二天,光回家了,却发现他的邻居老王头爷爷在他家里。光想进屋,被老王拦住。 “牛光!你父母死了,全是你小子克的,我们给你家贴的发丧钱,你能给吗,告诉你以后别进这个家了已经被我们卖了,你最好远走高飞!”手指头直着光的鼻子,直的光的心里发毛。 光孤零零的走出家没带一丝一毫 东西。 可是他又能到那里去?白天的他听不到黑石的声音,好像连最好的朋友也不理他了。村里的人们都不敢收留他,一是慑于老王的威力;二是都以为他是丧门星——他一出声,他的父母却无缘无辜死了,人们慢慢回过味儿来。 他只能在村外徘徊。因为他稍稍离得村子近些,人们就会冲着他瞪白眼,稍近还会张牙舞爪。 凡间的人们哪,谁又知道牛光拥有无与伦比的能量呢?那能量一旦倾泻,将摧毁一切所恨之物;现在他的全身正被善气萦绕,恶气刚在前几天倾泻殆尽。善恶是能量的导火索,恶念只能从外界的阴气得到,还是一个孩子的牛光受的伤害已经很大,那种黑色的恶念也很大,不过只是被白色的善气压制,一时不能导出。 在村外徘徊的牛光饿了吃些野果,渴了喝点泉水,他不知道离开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还能到那里去? 但是,就连村边,他也呆不下去了。因为老王头看着他实在碍眼,就牵着一条大狗每日里寻找牛光的踪影…… 他只好躲在村东的山里…… 白天,他在山洞里胡思乱想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晚上,出去找些吃的。 晚上是兴奋的时候,有许多有意思的事。在晚上他感觉自己特别轻,稍一触地,身体便如飞翔一般,片刻便来到一个热闹地方。可能他是一个孩子的缘故吧,别人并不注意。他总是见到吃的就吃,见到喝的就喝;被人发现以后,他马上脚一跺地,嗖——的无影无踪了。 ——黑夜给了他欲望,黑石给了他力量。 这一天,阳光很充足。光正在洞里睡觉,一阵枪声和炮弹的爆炸声将他惊醒。紧接着,外面竟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光住的洞其实很隐蔽,洞口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陡坡上,仅能容人爬着进来,外面还有灌木丛遮掩,多年来还没曾见过有人进来。光看清了原来是本村的,一男一女还拉着个小孩。他们并没看见光,一边走还一边悄声说话—— “孩子他娘,这个地方够隐蔽的,咱们再也不怕鬼子啦!”,“啊,那你爹咋办?”,“管他呢,反正他年纪大了也到死的时候了。”…… 光终于认出了他,原来是邻居老王头的儿子,背着个布袋,他旁边的女人牵着个大概十来岁的小孩。他们还在摸索,光很害怕他们,邻居老王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其实光与村里人都有些隔阂,十多年来,他没有向西走过。见他们向自己的卧室走来,光赶紧躲到一边。 突然,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爹,这里有人住。” 只听那人大声呵斥,“胡说八道!”那女子却说:“小小,那人在那里?” “那不——他躲在石头后面。”小小说。 啊,藏不住啦,光慢慢从后面走出。 这时候,老王儿子终于适应了洞里的光线,“哼!着不是牛家的那个小子吗,原来躲在这里!”回头赶紧给女子说:“千万别跟他说话,他是个丧门星。”边说,边走上前,一把拉住光的胳膊往外便拽。 “爹爹,就让他在这里吧,外面不是有鬼子吗?” “住口!” 光被他生拖出去到洞口,猛的一脚被踹下山去…… 这时候,一群日本鬼子,正气势汹汹的穿过山夹,追赶游击队。从山上突然滚下来一个圆磙子,把小鬼子吓一跳。 “什么地干活?”几条刺刀齐刷刷对准目标。 还以为是炸弹呢,猪头小队长喊一声“卧倒——”然后命令一个叫小野的鬼子上去看。 原来是个少年,小野检查一下手 中没有手榴弹,回头说:“小孩的干货——”拿刺刀就戳。 刀尖戳到肉皮上了,刚站起来的猪头小队长喊道“艘噶——慢慢地——” 猪头过去用手抬起少年的脸,“要西——让他带路的干货!” 一个戴眼镜的汉奸向少年翻译了。 少年站起身,擦擦眼上的血,看看面前的鬼子,如在云里雾里,茫然道:“俺不会带路。” 汉奸上去就是一巴掌,“妈的!和队长对抗就是死路一条!快带路!” 少年更蒙了,带什么路啊,他们是向西走,可自己对西边的路并不熟悉。看一个个凶的要死,也只好带他们向前走。这个少年正是牛光,白天他并没有威力。黑洞的眼睛在地下,白天他是不懈睁开眼睛的,阳气太胜,怕冲撞了太阳,弄个天混地暗。牛光在白天只有到了地下,通过地气与黑石近距离接触,黑石才能给这位极其有缘的孩子以能量。 翻过了刚才的山夹,前面就是光的家乡了。他只在5岁前在这个村里,自从被赶出后,他害怕的再也不敢回去,童时的记忆是很深刻的,尤其是受了极大刺激后。可他现在心里竟只想着家乡,那群恶人要他带路啊,家是人心灵的最后守护者。只在晚上行动的他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威胁,他知道自己白天的无奈,所以很少白天活动,只是在下午在洞口玩味阳光风景。 右边的山坡更陡,那里似乎有人,光身后的鬼子纷纷端枪向那里射击。果然,那里冒出七八个人且战且退,穿的是灰色军装,这边的火力太猛,那几个人背着枪很快翻过山不见了踪影。 前面就是光曾经很熟悉的村子,一拐一拐的光领着这群如野兽般的鬼子进入了村子。光感觉很奇怪,村子里空荡荡的没一点生气。鬼子们可欢了,欧-啊-乱叫着冲进每个房子里,见鸡追鸡,见鸭逮鸭,一时间乌烟瘴气…… 原来是强盗啊,光心想,已经不愿意给他们带路了,纳闷自己怎么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村里。 “小孩,快带路的干活!”一个鬼子又喊了,见光不听话,就用枪托给光来了一下子。光就是不走,可是那鬼子要拿刺刀就要戳,吓的光赶紧向前走。 因为村子小,一下便到了村中间,光很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家。老王头的家就在他家东面,鬼子先冲进去。 一会儿,就听到那个叫小野的喊起来,“艘噶——有活的!”随着喊声,一个老头被他用枪托顶出来。 这不是老王头吗,虽然他的脸上多了几道皱纹,可他那巴勾鼻子和刀削脸仍是那么清楚。10年前的一幕幕清清楚楚浮现在光的脑海,那时的光不但要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而且还要忍受老王头这样人的雪上加霜般的折磨。 “你地,八路地干货?!”猪头小队长说了。 “太君,我大大的良民。我家大小子还是白军,给你们当差哎。”老王头脸上有得意之色。 “其他村民到那里去了?”眼睛汉奸问。 “都躲到山上去了吧。”老王头说:“在那儿我也不太清楚。” “你的,良心坏了大大的——”猪头说。 突然,一个鬼子从屋里出来,大声喊:“大米——的有!”果然鬼子手里掂着一代子出来。 猪头一看还真是大米,喊道:“叭噶———”举起军刀一下架到老王头脖子上, “死拉死拉—大米滴——那里来的?” “太君啊,那是我那大小从炮楼上偷着拿回家的。他回来,我还让他拿回去。”老王头说:“求太君爷爷放我老汉一条老命吧。” “敢偷皇军的大米,你家的人是活够了!”眼镜狠狠的说。 一句话激起了猪头的杀机,他已经半天没让军刀沾血了,呼——举起刀砍向老王的脑袋—— “太君——”一声略带稚气的声音响起。正是光。 太君的刀举在半空,见是那个小孩,竟犹豫了一下放下了刀,他眼中带着血丝恶狠狠的说:“你什么意思。”也许是猪头觉得杀老头不如杀一个少年给敌对国造成的伤害大吧。杀机已起的他将刀转向了光。 望着白光闪闪的军刀,光突然很平静。本来他对老王头并没好感,或许是出于一种潜意识的侠义心肠吧,而侠义心肠往往是不顾一切的。 “你们不能随便杀人。”光平平淡淡的说。 猪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吧,一下楞了。 刀慢慢落下来,人都有猎奇心理,猪头想知道这人是怎么了。 “他是小八路!”突然老王头疯狂的说。 “你的——死拉-死拉-”猪头将战刀唰的举起来。 “夜里个我还看见他跟八路在一起呢,太君。”老王头说。 正当猪头又将刀砍向光时,那位眼镜汉奸忙凑上去对猪头耳语几句。只见猪头将刀猛的一挥,道声:“将小孩带走。”径直向前走去。 光带着他们沿着村子中间的路向西走去。光不知道要带他们到那里去,只是沿着路走,心想也许走远点他的家乡就不会再受荼毒了。 天慢慢黑下来。 前边出现了一条河,猪头已经明显的不耐烦了,他已经后悔怎么竟听了老头和小孩子的话,上那里找八路,真它娘的混蛋!他没说一句话,忽然举起刀狠狠的砍向光…… 天已经黑了的缘故吧,光竟在刀落在头顶的一刹那,唰的倒地! 猪头的军刀在头顶闪了个弧形白光,一掠而过。险些将猪头闪个跟头,气急的他回手就又是一刀。 光一下滚到一丈开外,并站起来。 猪头有点傻了,他暴跳如雷:“艘噶——死拉死拉!”军刀一指牛光,鬼子纷纷举起枪。 只听,啾啾——离的太近了,光从没见过如此快的子弹,他根本没防备。直到三颗子弹齐齐从他胸膛穿过。 这时,那股潜意识的能量来了—— 黑夜里,只见牛光像一个影子一样刷的飞起来丈多高,艘——一下没了踪影。 难道是鬼来了!鬼子们不顾猪头的命令,纷纷掉头撤离。 黑夜里,只听见鬼子们皮鞋嘎嘎的撞击地面声…… 光一下到河对岸去了,鲜血从他的身体汩汩流出来,沿着身下的土向远方蔓延。能量他并不缺,黑石是他的能源,可他还不知道怎样用那么多的能量修补自己的伤口。他只能静静的躺着,等待黑石给他治疗。 慢慢的泥土糊住了他的伤口,血不再流了,已经到了后半夜。他慢慢站起来,要找那些恶狠狠的鬼子。先喝了一气水,想怎么才能找到他们;突然有了灵感,脑子里出现了他们的影子,原来他们正向南面的一个炮楼前进。灵感需要潜下心来静静寻找,人才能透视想见的东西。 他拖起沉重的身体,一丈一丈的向前撵去;尽管如此,别人眼里他也是如飞一般。 一会儿,他赶上了,鬼子正往炮楼里进;他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看看他们拿的一根根长木头管子怎么那么厉害。这时感觉肚子饿了,他一下跳进炮楼,躲进阴影里;见一群鬼子正睡觉,旁边桌子上还有酒肉,他上前拿起一块大肉正要吃,鬼子进来了。 他呼啸一声钻进桌子底下,仔细一看,带头的正是猪头小队长。 管他呢,先吃吧。光嘁里咔嚓——把肉吃完,所幸旁边有鬼子的呼噜声,否则非得让猪头发觉不可。尽管如此,猪头还是感觉不对,低头向桌子底下看,只见一个黑影嗖——的离去,快如闪电。气的猪头拳头猛兑桌子,真是见了鬼了!“喝酒的干货!”招呼大家,自己先端起一大杯酒噔噔——喝下去,壮壮胆。 光已经窜到了炮楼外,刚才由于怕猪头看见跑的快,差点儿把伤口震裂。他还心有余悸,正在阴影里喘息。 探照灯忽恍惚晃,差点照到他。一会又过来两个拿长木竿带刀的鬼子,光赶紧窜到远处。 天渐渐明了,躲在离炮楼有二里地的光越来越感觉发沉了。 突然,一个鬼子叫道:“艘噶——”并举起长管子向光啾啾——的打起来。光可知道这家伙的厉害,忙掉头跑。炮楼里面的鬼子见有情况,一下出来七八个冲光跑的方向追去。 光越来越慢,前面有个大村子,他钻到村里;他的伤口裂了,往外渗着血,大脑晕晕的,几乎快爬到地上了。要知道,在白天,光是不能从黑石那里汲取能量的,以往他总是鸡叫三遍前就返回他的洞里;可这次他太贪了,贪于对鬼子们的认识。 后面的鬼子离他并不远。连惊带下的他进村后见了一个人家,就跑进去一头扎到到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章 小镇奇遇 醒来的光躺在一个小屋里,门锁着,阳光静静洒在身上,麻雀的欢叫如歌声一样。他挪挪身子,感觉无比疼痛。 本来牛光是很少受伤的,因为他出洞一般是在晚上,而晚上黑石的能量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他,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能让他受伤的;但是小鬼子的枪却正好放在黑石的能量到来前 的那一刻儿,幸好黑石及时来了,要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独立的习惯让他咬牙坐起来,抬头看窗外—— 这是个不大的院落,稀稀拉拉栽着杏树,偶尔还点缀些花,很和谐。院墙不高,却全是用青瓦封顶,看着很是顺眼。 眼前就是主房,五间瓦房一字排开。一看就是个富户…… 门呀-的开了,走进来一个闪亮的姐姐。 她穿着一身青衣,略显旧却掩不住苗条的身材,恬然的鸭蛋脸镶嵌着乌黑的双眼,小巧的鼻子,玲珑的鼻子,淡淡的眉毛挂在上面,看上去那么和谐自然。 “你快躺下!”严厉的声音,让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还是乖乖的躺下了。 姐姐走过来,径直把手伸进他的胸,揭开衣服仔细看着。光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简直晕死了!刚懂些爱情的他从来没有与陌生女性如此近距离过,就象老和尚让小和尚下山时千叮万嘱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一样,原来这世界上除了猪肉还有更好的东西啊。 哎呦——光喊出来了,这个清香的姐姐在摸自己的伤口啊!现在才觉出来痛,光一下想起来自己的遭遇,并马上明白眼前这个姐姐就是救自己的人,可他并不知道言谢,只是心存感激万分感激。 许是感觉到光热乎乎的目光了吧,清香姐姐抬头看看光,莞尔一笑,说:“小兄弟,你怎么得罪日本人啦,看差点没命了。” “那些人要杀我们村里的人,我不愿意,他们非让我带他们找八路。姐姐,八路是干什么的啊?” 清香姐姐叫荷花。她父亲是乡里的保安队长叫周二怪,是地道的亲日派,真是见了八路就放枪,见了日军就喊娘,在当地是有名的坏蛋。可就在周家却出了个地下党周荷花,她入党主要源于她表哥。他表哥曾在大城市上学,期间接受了马列教育成了一位共产党员,回家时总给崇拜他的表妹讲述共产主义并把她发展成党员,让荷花在农村开展地下工作,他自己现在是一名八路军连长。荷花深爱着表哥,尽管知道表哥有一位同学恋人。 这次晕过去的光本来是同镇王妈发现的,王妈是荷花的发展对象,她赶紧告诉荷花说离家不远处有个日本人追的孩子。荷花马上与她一起走小胡同,从后院的小门将光抬回家,放到后院小屋里,用干草苫住。 “姐姐以后会告诉你的,你先好好养伤吧。”荷花禁不住又望望光的恳求的眼,“小兄弟,你叫什么啊。” “俺叫牛光。” “姐姐叫荷花。姐姐知道八路军是咱中国人的希望。”也许是引用了她表哥的话吧,一脸圣洁,怕光听不懂,又说:“八路军是替咱老百姓出气,专门打那些杀人的日本鬼子的。” 光脑海里出现了那群穿灰衣服向鬼子开枪的人,又要问,姐姐却说:“等你伤好了吧。”扶着他躺下。 望着飘然而去的荷花,光心里空荡荡的。 荷花家是躲避日本人搜查的最佳地方,日本人在她家象征性的搜了下,他们太相信他们的忠实走狗周二怪了;荷花以前还收留治疗过几位八路军战士并巧妙的隐瞒了父亲。有时侯爱情的力量是大于亲情的,尤其是爱情同理想结合在一起时,荷花相信她的工作会得到表哥的欣赏的,其实最终结果也正如此。 由于在荷花家不愁吃喝,光即使在晚上也没出去。他静静的沉浸在一种模糊的爱中。 二十天了,光恢复如前了。他大概不愿意这么快就好吧,否则为什么总是卧床不起而不活动呢,直到荷花一天让他吃完饭并逼着他到地下活动时才发现他的伤口竟已痊愈,只留下浅浅的疤痕;她那知道每到晚上黑石以他汹涌的能量激活着光身上的每个细胞,要不是光有些抵抗,那力量很快就使光恢复的。 这么多天,她早已将光看做亲弟弟了,毕竟光不注意当了抗日的英雄;一有时间她就给光讲革命的道理,人情事理;光听的津津有味,就象儿时母亲的催眠曲,同时他明白了很多很多,一下将十年的课补充了。 就在荷花拉着光走了一圈后,发现这孩子健康如常时,她也涌现出一种不知所以的滋味。可她还是郑重的把光拉到床头坐下,说:“光,姐姐家不能再留你了。如果你喜欢姐姐,你就答应姐姐,你去找八路军吧。那里有位连长叫王富贵,是俺表哥,你找到……” 光瞪眼瞧着荷花那秀丽的眼角竟流下泪珠,“姐姐,你别哭。俺一定去找!”光急了,也许这是荷花给他上的最后一课吧,亲情的一课,有的人一生都学不好的课。 望着二十天似乎长大了的光,荷花有些欣慰,“你找到俺表哥,对他说俺在家等他呢。”荷花的脸红了,就象要落山的太阳。 “恩恩——俺一定给你找到,姐姐你不要哭——” 光恋恋不舍的走了,带着姐姐荷花给他准备的够吃几天的干粮,还带着姐姐荷花给他的精神食粮——理想与尊严…… 第三章 迷茫 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光沿着荷花姐姐指的路一直向前走着。他要找到八路军,找到荷花的表哥叫什么富贵的连长。 荷花没教给他问路的常识,这给了他很大的困难。他只知道沿着路走,在一个路岔口他就向错误的方向去了…… 路慢慢转向了东南,天快黑下来了,云也越来越浓了,酝酿了许久的天之水似乎想要把整个世界洗涤。 天空突然一个亮闪——照亮了周围一切,光觉得有点眩晕!!!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 他站在一道山岭望着天空,漠然。 迷茫和一无所知本来就是世界的本质。 哗哗——雨如瓢泼,浇在漠然的光身上。 突然他觉醒了,一下跨起了久违的云步,如飞般穿过山川河流,眨眼间将狂雨抛在身后。 也许他是在把对荷花的懵懂的爱抛开,也许他是在把对世间的爱恨全抛开。 突然他想是不是该停停了 ,煞住脚步,伫立在一高高的城墙前 。 坐在城墙前面护城河外的草地上,吃了荷花姐姐的玉米大饼子,感觉舒服极了。心想这里该到八路军的地方了吧,姐姐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只能等天明了在作打算,不能没礼貌。 开始观察这座城池。好宏伟的墙,走到城前方,上面的牌楼雄伟庄严,下面写着大字。他并不识字,可他知道是个大城池。明天会怎么样呢?不知道,他只有静静坐在地上,聆听黑石的声音。黑石无语,他只有能量,热乎乎的能量沿着光的双足涌泉穴充斥到全身,达到细胞内极细微的地方。 多少天没有这样与黑石交流了,以至于现在的感觉如此清晰。他看见一颗黑黑的眼球与自己对视着,深沉的看不到底,眼球周围的一切纷纷内陷,坍塌着。突然一闪,光只觉得眼前铮亮。眼球不见了,光似乎明白了那村里的黑石正是一颗眼珠,一颗让他心动的黑眼球;他忙凝神寻找,倏——的竟看穿厚厚的墙壁,城池内宽敞的大街和整齐的房屋清晰可见;又一凝神,竟看到房屋里的人们。他兴奋了,因为他已不再孤单,至少能看到人了。不过看到的一些东西让他满面红耳赤,赶紧闭上眼。 天渐渐明了—— 光睁开眼,见起早的人们已在城门前等候,就跟在一位大爷身后。 门终于开了,从里面出来几个穿军装拿枪的人,威风凛凛。 光不由的想自己何时能象几位哥哥这样,那该多好啊!又想是不是荷花姐姐让找的人就在这里面呢,要是那样该多好啊。那人叫什么呢,哎呀——坏了,忘了。只记得八路军的连长。先找找看吧。 过城门是要检查的,那检查的个细致,恨不能将衣服脱下来细细看看! 大爷背着粪筐,中间那位当官的叫手下揭开看,还用棍子搅,臭气熏天。当官的捂住鼻子让他走了。 见光背者个包,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一下扯下来,仔细翻起来。见只是几个饼子,失望之余,白眼一瞪,叫道:“你从那里来?” 光一直对他们有些亲近感,见他们如此行为还有些奇怪,说:“俺从荷花姐姐家来。”那当官的看他一眼,扑哧——笑了,“快进去吧!” 光好不容易见到心想的军队,那能放过机会。大声喊:“俺要找八路军的连长哥哥。你们该俺找找吧。” 众坐皆惊。 尤其那个当官的叫巴层皮的,一跳到光面前,伸手拽住光,大声问到:“你找谁?!” “俺找荷花姐姐的哥哥,他是八路军的连长。” 看着这个只有自己肩膀高的少年,巴层皮确信自己升官的运气来临了,他感觉自己有些冒失,放开光,慢慢问起来。 光自然是合盘脱出。 巴层皮是南京城警卫队的排长,正发愁没机会往上升呢。他亲自带着两位士兵押着光到了总队。 等核实完情况,警卫队长很是赞赏了巴层皮一回。可是,问题有了,就是光自己也不知道家在哪里,怎么带他们去抓共党啊;而且这小子还一直问他们要八路军的连长哥哥。弄的巴层皮脸上无光,恼羞成怒的他拿起皮鞭狠狠的抽了光一顿;可怜的光嘴硬着呢,被打的皮开肉绽,关进死牢。 天快黑了,被关进号子里的光悲伤到了极点,身上的痛只是一方面;他怎么也想不到找的八路军会是如此光景,而且找不到荷花姐姐的哥哥那该多么让姐姐失望啊。号子里积满了人,全是面黄肌瘦皮包骨头。 一位青年挤到光身边,悄悄问:“小兄弟,他们为什么把你关到这里啊?”一脸慈祥。 光将自己的遭遇讲述一遍,眼里噙上了泪花,10多年了他第一次感觉这么委屈。 “我叫汪洋。”青年人说,“在这里咱们都是兄弟,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怕,那些人猖狂不了多长时间的。” “那八路军在那里呢?” “八路军在遥远的北方呢。” “北方在那里呢?” “……” 夜深了,大家睡着了。黑石通过地气缓缓给他能量了,涌泉穴发热,身上的伤早已不知不觉好了。 光在这里似乎找到了依靠,他睁着双眼,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能轻而一举的离开吧,抑或是留恋这群人给他的那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呢。思虑之间,神思过于凝聚了吧,牢房的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小孩子的妇女,面色苍白,呆呆的凝视着远方—— 天渐渐亮了。人们都醒了,一些死刑号拖着粗大的脚镣惶琅琅——在号子里散步,很是渗人。光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自由,不由得把住号子周围的铁栏杆,大声叫到:“放我出去——” “找打呀?!”看守拿着棒子过来了。 “放我出去——” 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光拉到里边,是那位叫汪洋的,“孩子饿了,他刚来,禁不住饿。” 看守恶狠狠的冲着光和里面的人喊:“再叫!敲掉你的牙!”“看好你们的龟崽子!” 尽管汪洋不让光喊了,可光一边很感激他,一边止不住那种想出去的强烈欲望;双眼总盯着那个小小的天窗,憋的脸通红。 临近中午时候,那个看守掂着一捅粥,拿着一个小勺子,一人一勺分给大家。 到光面前时,扔给一个小碗,里面全是泥。唰——的给他舀一勺粥,又接着给下一位。 自由的欲望战胜了饥饿,光将碗放到一边,呆呆的向着天窗发愣。 “吃吧,小兄弟。一天只两顿饭,不吃会饿跨的。”汪洋凑近说。 光端起碗试了试,没一点吃的欲望。 “哎——其实谁刚来也是这样,被他们折磨的几天吃不下饭。”汪洋说,“不过你太小,还是吃些吧,说不定他们今天还怎样折磨你呢!” 光把碗递给汪洋说:“大哥哥你吃吧,看你们都瘦成啥样了。” 光实在是吃不下。汪洋端上那粥到了那个角落,洒下一些(给了一个那位带孩子的妈妈的幽灵),回来与光又攀谈起来。 汪洋是地下党通讯员,由于叛徒出卖被抓起来,本来按照以往的例子是非死不可的,但是由于汪洋的在党组织里面并不起眼,加上党组织的领导硬是袒护他,最后竟然逃过一劫。可是,谈起对那叛徒的恨啊,汪洋简直咬牙切齿,一改往日文静面貌;那叛徒叫王文本来是南京地下党的领导,叫戴笠给抓住了,没骨气,做了戴笠的走狗。地下党组织遭到致命打击。他还讲到一个让牛光很感动的事情,这里曾经关押过一位领导人的家人还有孩子,后来被国民军残酷杀害了;哎——好可怜,那位女同志还领着孩子经常到这里看望大家呢…… 汪洋在这里住了好长时间了,早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对牛光说,刚来得时候也象光这样,慢慢就好了 。光其实早就受不了,尽管他以前缺少亲情的温暖,但他就象一只自由的鸟;现在呆在这样一个几米长的小笼子里,就是半月也会疯的!他已经下定决心晚上实施了。 放风了,犯人们在房子前面不大的地方遛溜达达。光在院子里向外了望,天空是多么蓝啊,看那朵白白的云彩多么自由啊;偶尔飞过一只唧唧喳喳的鸟,好羡慕,羡慕死人呦! 周围的墙很高,还有电网,带钢盔的大兵在高高的岗楼上端着长枪漠然的看着下面。整个空气死气沉沉,压的光喘息不得。他觉得一刻也不能呆了。奈何白天的他提不起一点神力,急的他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甚至还在墙边试了几试,那墙简直太高了! 要说高兴还数那些死刑犯了,他们带着沉重的脚镣,哗啦啦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时的嘿嘿笑笑似乎烦心事与他们无关。 临近晚上,开饭了。端上饭的牛光没什么饿的感觉,想到汪洋今天讲的故事,想到了那位可怜的妇女孩子。于是,他主动把饭(一个窝头和半碗菜叶汤)端到了那位妇女和孩子出现的地方。——忽然他感到一阵悸动,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汹涌的能量! 黑石激活他的潜能,给他补充源源不断的能量,让他可以自由飞翔! 他知道自己要走了。当他就要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这些曾给他温暖的人们,心中涌出一阵悲情。走到汪洋身边,说:“大哥哥,你有什么事有办吗?”他此时恨不能把这些人带走,可他自己还是个未知数。 “小孩子,别说傻话了。明天你要再不吃饭,哥哥可不理你了。”汪洋说,叹息一声,又说:“此生最恨那些叛徒,尤其是王文那样的!” “王文在那里呢?” 汪洋斜一眼光,“告诉你有什么用。”见少年的眼光很恳切,心想就当发展后备力量吧,“他就在戴笠府上住,怕人暗杀,他出来总有好几个保镖跟着。” 看着汪洋嶙峋的身材,天生的狭义心肠让光下定决心要替他报仇,卸去这个的汉子心中沉重的包袱。 光定了定神,往外走去,遇到门上的铁栏杆,他不假思索仍向前,身子竟象流水一样刷——门外。仅在刹那!以往他并没有带意识的穿过阻拦,艰难的环境总会让人提高,在光是潜意识的自由运用那强大的能量。 他一下跃到院里,轻轻点地,倏——的窜出高几个墙高的高度,踏上流水般的空气向外飞去。号子里的人,就连看守和岗楼上的大兵竟丝毫没有发觉。 到了城外,轻轻驻足。城门还是那样紧闭,可他心里多了许多沉重。先呼吸了会儿清新的自由空气,看了看天空的星星。想怎么去给汪洋报仇呢? 他不由得问问自己。先看看吧,凝神一看,穿过层差的墙壁。谁是戴笠,谁是王文呢?又见了一副副让人脸红的画面,让光不由得想起了荷花身上的清香,摇摇欲醉。 赶紧回过神来,把意念收回。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戴笠府上! 光一纵身,跃入城内,象风一样穿梭于大街小巷。穿了三圈,回到原地,还是不知到目标在那里,有点急躁。突然抬头看见城头的大字,原来我应该识字啊,可时间紧迫,今天晚上一会之间怎么识字那。 一阵清风吹来,光冷静下来。从来他就是独立思考的,不过这些天突然接受如此多的陌生事物,他需要梳理。城市渐渐清静下来,再也听不到喧嚣。可就在这时,一阵嘟——的声音吸引了光。 他纵身到半空,向下一看,原来是几辆有三个毂辘的车子在街里跑。车上坐着当兵的,端着机关枪。其实以前光也见过,只是只知道吃饱了不饥尤其对食物感兴趣的他许多事仅存在深深的潜意识中,不点击是出不来的。 那车正要在城门前向右拐弯 。跟着它,光心想。 尽力放慢步伐,在黑暗空中慢慢跟在车子后面。当兵的也看见了,还以为是只鸟呢。 车子慢慢停止,在一个大门前,门前有两头巨型狮子,张着大口,不动,原来是石头的;还有两个大兵拿枪站在两旁,见队伍来了,赶紧敬礼。 大兵进去了院子,穿过两道门,到了一个屋里。 光就停在那个屋子对面的房顶,怕人看到,伏下身子,静静的观察。凝神往里看,那里一位长官在向刚进来的大兵训话。不一会,大兵出来了,向右拐到了一排房子前,房子前站着一排队伍,走上前互相敬礼,完毕,那排队伍向外走去,刚进来的大兵进屋休息。 光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他想那位长官可能就是戴笠吧。 其实这是“南京警卫队”总部,是汪精卫伪国民政府的爪牙。自从汪精卫降了日本,日本部队留少量兵力在南京,主要以伪军为主;慢慢成立了汪精卫为首的国民政府,老汪也寻思发展自己的势力。汪精卫把伪国民政府编制的与以前的国民政府雷同。那位长官其实是南京警卫队副队长王文,这家伙天生就是狼心狗肺,谁给他狗食他就跟着谁,根本不知道祖宗是谁?! 这就叫冥冥中自有天意,黑石不自主的给了光一个暗示,王文就在此地。不过牛光从现实意义上根本不知道这就是要找的人呢。 王文这种人是地道的癞皮狗!投降了戴笠也就算了吧,可他这种人怎么能让戴笠大人信任呢,他就感觉委屈,心想我为你们贡献那么大,你们还不重用我,我投靠日本人去。所以早在南京大屠杀前就与日本特务挂钩,混到汪精卫政府成立,当上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光宗耀祖的南京政府的,正所谓天子脚下的禁卫军一类的伪警卫队长。 光看着这为低眉顺眼的长官,心中有点恶心,可一细看又觉得这人挺可亲;政治上的软骨头往往是家庭的爱护者。他从这个房顶一跃到了王文的房顶,然后从开着的窗户里轻轻跳进屋里,落地无丝毫声音。 直到光走近王文,王文才发现。“啊——”的一声,不由惊了一身冷汗。 细看是个少年,脸上并无恶意,稍定下心来。带些颤音的问:“你要-干什么?小老弟——” “俺找戴笠。” “你-你-是他什么人?” “俺要杀了他,你就是吧?” 光向前进了一步,离王文更近了。 “我-我可不是戴笠。他是个坏家伙,我-我还想杀了他呢。”王文越来越纳闷,也越来越放心,因为眼前这个孩子瘦瘦的,而且没拿任何武器。他站起来,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把光问愣了,“就这样进来的。” “那样呢?” “就这样。”光用手指指窗户,已经不耐烦了。 王文看来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说:“你知道擅自闯政府机关是什么罪吗?”脸色阴沉起来。 “不知道。” “卫兵——过来!将他拿下!”手指直到了光的鼻子尖上! 光平生最讨厌别人这样了,他张嘴一咬,王文的手指早没了影。啊——惨叫一声。 光激灵灵吓一跳,又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回头见一个大兵拿竿长枪瞪眼跑来,忙纵身一跳,斜着身子刺入空中。 王文惊呆了!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光出屋的全过程。大兵们还在问:“人那去了?”王文捂住手只是一个劲儿喊:“快——快——护在我周围!”杀猪一样的号叫。 光第一次攻击他人,自己想不到竟这么有效。救人的本领他本来就会,伤人的本领他就学会了一招,还是用牙齿。可是他会的越多,懂得越多,凡间的事情对黑石有抵抗力,他的能量的容器——功力长进越慢;原来单纯的他潜意识几乎空白,接受意识极强,黑石的能量慢慢把他的能量容器撑大,所以他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功力。 王文在此事过后一夜未眠,忍着手指的痛寻找答案,他怎么也寻不出个结果来。最后他决定寻找这个功力超强的少年,如果可能他想 收之。 站在城外的光迷茫了,难道找人就这么难吗?渴盼中的荷花,嶙峋的汪洋,一遍遍浮现在脑海里,他要找!凝神竟穿过弥瘴,看到一个个形状凄惨的尸体!而且每个尸体上都有一个摸模糊湖的影子发出凄厉的叫声。 声音越来越近,可光并没有移动脚步,只是意念加强的缘故。原来尸骨就在身旁!光从心里有些怕,因为他现在已经有爱恨了。从前的他的“怕”只是行为上的躲避,心中并无恐惧,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七情六欲已经加在他空白的潜意识中。世间的事情就象刻在囚犯脑门上的烙印,烧的深了到了骨头里,是要到死时候才能化掉的。 光注视到一位白色的影子下面是个光光的骨头成大字型,不由多看几眼;竟清清楚楚看清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幕幕——几十个日本兵轮番进行着让人脸红的动作,下面是她扭曲的变形了的脸。直到她翻白眼,喘出最后一口气,从她脑门上怨怨哀哀飘出这股白色人影…… 那影子意识到光在看她,可她不愿意让这样一个能量烘烘的青少年看自己,因为她变形了的脸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就象那痛苦的滋味仍在缠绕着她!光看到了她的痛苦,那一层层环绕在她影子外的恶念就如同茅坑里的蛆让人恶心,他下意识的向那影子走去,走近这个发出凄惨哭声的白色影子。那影子并没有抬起头,光用手轻轻的在她周围一拂,拂去了那一层层让人恶心的东西。 影子慢慢抬起头,竟是个荷花姐姐一样的姐姐!因为光已经把她的痛苦拂去,她已经感觉出来自己的脸又同先前一样了。 见是个少年痴痴的看着自己,她不由的笑了,抹去眼角的泪光,轻轻的问:“小弟弟,谢谢你,你叫什么啊?”并不知道光有无穷大能量,否则,她怎么也得忌讳。 “俺叫光,姐姐你好漂亮。” “是吗?”轻轻捋捋自己的头发,又给光一个微笑,“我叫梅菊,小弟地你还不回家啊,你家人肯定找你呢。” “俺没有家人了。” 梅菊黯然,“你也象我一样孤苦伶仃吗?” 两个阴阳隔世的人在这里互诉衷肠。梅菊说自己生在一个私塾先生家,家里还有个弟弟象光一般大,很听话,父母对他们很是宠爱,家里的生活虽然苦,可是大家很幸福。讲的津津有味,脸上弥满甜蜜。讲了一会儿,光正在兴头上,梅菊突然不讲了。 光忙叫起来,“后来呢,姐姐快讲啊,求你了——”一边要去摇梅菊的肩膀,梅菊倏——的躲到一边,“嘤-”的苦苦起来。 见光还要向前追问,忙说:“你还没说你自己呢,呢——快讲讲你吧——”光有点烦恼,只是简略的讲了讲自己,主要说了说找人的事,说自己不识字,想找戴笠可连那两个字都不认识,学着汪洋样子长叹一声,可怎么去找啊! “慢慢学呀, ”梅菊说,“其实原来城里有戴笠府,不过,现在……” “那你认识戴笠拉?” “平民怎么能认识人家那,他可是国民政府的高官啊。” “那他在那里那?” “他现在早已经到重庆了;啊!老远的地方,需要走老长时间呢。” 光黯然,其实他现在能瞬间而至。“我只有找王文拉?” “恩!”梅菊肯定的说。 “那王文在那里那?” “不知道!” “……” 梅菊又说话了,“你应该先学点文化,不识字,连戴笠府都找不到。” “我怎么学那?” “……” 梅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思索片刻,我教你吧,不过,仅在晚上啊。 晚上?光不由浮想联翩…… “小弟地,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已经——”梅菊坚决的说:“已经死了的人吗? 光惊奇的看眼前的姐姐,那么可亲的姐姐啊,他终于相信了,也许不得不相信吧。不由得稍后退两步。梅菊倒坚定了。“小弟地,我可以帮你,尤其在晚上。” “姐姐你教我识字就可以了。还有,教我……”光已经把这个姐姐当成象荷花一样的亲人了,目光有些热烈。 梅菊羞答答的说:“只要你愿意,”毕竟她很少接触异性,这个似乎是弟弟,又是……让她脸红。生前的情窦蔓延到了现在,何况又是恩人。她心里已经决定跟着光了,尽管可能使她灰飞烟灭。 天将要明了,梅菊说:“我们不能见太阳的,白天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城门快开罗,你到城里后,先到我家里,到我的屋里床底下还有些钱。买些吃的,将就在我家住着吧。”又补充说:“我家在城北国光路60号往里那条小胡同顶头右拐第一家,你要记清了啊。另外,别与别人多说话,晚上我找你,一定要等我啊。” 慢慢的,梅菊落入地下,两人留恋的对视着,似乎离别的恋人。 光还能看见梅菊深深的下落,可梅菊到地里边三米以后就看不见光了,她失望的闭上眼睛。光看着梅菊向下落啊落,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原来天已经大明了,光只能如常人一样走到城门那里,见还是巴层皮在检查,并且更加仔细,怎么办啊? 光突然见人群里面有个歪嘴,灵机一动,何不装个歪嘴!形势逼得他越来越聪明,可黑石的能量也只能那么多了。黑与白本来就是相对的,如阴阳鱼,黑长白消,白长黑消。 他作歪嘴样,还将头不时的扭扭,将要到门口时歪头看见一个拐子,索性又装起来拐子。 巴层皮看了看这个嘴歪眼斜头象天线一样转来转去,一条腿还旋来旋去的少年,根本懒得理。将手往里摆摆,,见光还在那儿摇晃呢,喊到:“快滚!”心想都成这样的了,以前那样发财的日子到那里找啊。却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正是警卫队长亲自交代一定要找的! 光在城里转来转去,按照梅菊的描述,半天才找到梅菊的家。早已经饿的不行了,梅菊家的门开着,里边乱七八糟,根本找不到吃的;在梅菊床下翻出来些纸钱,拿上到街里买东西吃。 到了大街上才见有卖东西的老头,光拿出钱要买粽子。那老人见光的钱还是蒋家王朝时的本不想要,可光的眼光实在恳切,就给了光一个粽子,不要钱让光走。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手拿钱,一手拿那个粽子,说:“我还要——” “你的钱已经过期了,现在中用是现大洋。”顿一顿,老头又说:“快拿上你的钱和粽子走吧。” 光傻眼了。也只好剥开棕子几口吞下,找了个水池喝了一气水,喝饱后才发现那水竟有一股腥味,颜色还是红色的。 最好能找到一家要这钱的,再买些吃的。光一边走一边将这里的路途好好记在心里。 大街上的人并不多,不时的日军或者那些也穿着黄军装的大兵哗哗跑过,还有骑着那样三个轱辘的嗒嗒——冒着烟而过的车子。光看着看着,笑了,认为这大城市象俗话说的驴粪蛋外面亮,这城里面也不过如此。 第四章 上学 前面有一群人,围着什么不知干什么。光不由得凑上去。 这是一群孩子,都穿的破破烂烂的,围住一个桌子,一位带眼睛的先生坐在桌旁,写着少年们的名字。人群前面还有一位穿黄军装的尖嘴猴腮的家伙大声说着,“快快——登记上学了啊,谁登记了,先到里面吃个大糠饼子儿——” 啊,多么有磁力的声音啊,饼子儿—— 光听了一下就走不开了。 终于轮到光了,后面又积满了衣衫褴褛的孩子,“你是谁家的,叫什么?”老先生犀利的目光从眼镜框上边冒出,让人心里直发毛。“俺叫牛光没有家。” 老先生一愣,“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把?”一边将牛光两个字写到簿子上。 “俺有个姐姐在这里那。” “那你姐姐叫什么?” “梅菊。” “住在那里?” “国光路60号边上的小胡同里面向右第一家。” “……”老先生的眼光有点异样,原来老先生认识那里住的一位先生,可是早在日本兵前年屠城,那一家子就全死光了,听说他们的女儿还遭日本兵糟蹋而死,他们双双被日本人劈死!何以还有一个,看看光,老先生心里说管他呢。 到了里边,果然领了一个糠饼子,光狼吞虎咽的吃了。被领到一个屋子里,这里全是学生,一个先生在前边讲课,长的一副汉奸模样。 那先生示意光坐下,光听起来。 先生讲的热火朝天,大概是讲日本大东亚共荣,以后学习日语有多么好,好处大大地;一边在黑板上写着。孩子们在下面有的在大盹,脑袋一夯一夯的 。先生过去喊声“吧噶——”将手中的棍子狠很砸在那几位打盹的的孩子头上。 光心里很高兴,能学习,还给吃的,上那里找这么美的事呢。班里全是男孩子,光利用课间休息与旁边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聊起来。 那孩子叫孟士贵,家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街里,家里只有爷爷和他,父母和两个妹妹前年被日本人杀了,现在没办法只好在这里上学还能吃点饭,爷爷在家里还饿着呢。 光看着孟士贵眼角流出的液滴,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心道又是日本人,穿黄衣服拿长枪的鬼子,我恨死你们了。 今天光学了几个字——日本,中国,大东亚共荣。后边的词语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放学了,光和孟士贵一起随着大家一块往家里走去,两人在一个拐角处分了手,并约好明天天亮后在这里互相等着。 光回到梅菊姐姐家,将梅菊姐姐的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困意来临的他竟在梅菊的小床上睡着了。 一阵清风撩在光脸上,他醒了。却见梅菊姐姐正坐在他身旁,淡淡的月光照在梅菊柔和的脸上,显得那么美丽,光继续假装睡觉,享受无限的温馨。 梅菊已经发现光醒了,她有些脸红,悄悄起身要向外去。光赶紧坐起来,喊声“梅菊姐姐”。 梅菊停下脚步,脸上满是娇羞,故作不知的问:“你醒拉?” “恩。”光一边起身,过去到比自己还高的梅菊身旁,要拉梅菊。梅菊赶紧躲开,十八岁的她已经对异性很敏感了,她心里象小鹿一样跳着——这个比她小许多的男孩子让她心动。 光忽然明白了这个地方本来是对方的,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姐姐,我在你屋里睡,你不在意吧?” 梅菊笑了,说:“光弟弟,以后这就是你的房子了,你愿意在那里睡就在那里睡。”轻轻走到床前整理一番,并坐在床沿上,招呼光也坐下。 月光象流水一样洒在两人身上,他们就这样默默坐了一会。还是姐姐先说话,“欧——我忘了——还给你带来些吃的,放在灶台上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看着飘然出去的菊姐姐,光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哇——是几个喷着香气的烧饼!荷花姐姐给他的感觉又回来了。 看着吃的香甜的光,梅菊心里高兴极了,问:“今天晚上我教你识字吧?” “恩恩——”光忙不迭的回答…… 一晚上,梅菊教了光那么多字,也许是她沉浸在无名的幸福中了吧,否则她怎么没发现光竟是一学就会呢。光在晚上学东西也是学一次就会的。到了天亮,梅菊发现该走了的时候,竟没什么可教了。就象大人养孩子,让他吃吃吃,吃的越多越好,等孩子把一锅饭吃净了,才想起,哎呀——没把孩子撑着吧。 一晚上的时间,他们已经彼此熟悉了各自的呼吸,他们真的感觉好像是一家人,甚至是…… “姐姐要走了。” “姐姐,我不愿意离开你。” “那怎么可能呢,傻弟弟。我们毕竟是不同界限的。”梅菊脸上涌现出了忧伤,又说:“灶台上还有几个烧饼呢,白天你不用出去买了。”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依依不舍的模样煞是动人。 “姐姐我不让你走。”说着,要去拽梅菊的胳膊。 梅菊倏——的远去了,留下了一句“光弟弟,好好在家呆着。”渐渐远去。 空虚的光只好在梅菊的屋子里看着梅菊坐过的地方发愣。过了好一会儿,光有意识了,想到今天答应孟士贵的事。忙吃了一个烧饼,向学校赶去。 孟士贵早已经在路口等光了,见了光就喊你怎么才来,我饿的早已经肚子咕咕——叫了,要不是等你,我早到学校米西米西了。说着说着嘴里的哈拉水就出来了。 光连忙道歉,心想明天一定要带一个烧饼给孟士贵。 两人到了学校,吃完糠饼子。开始听那位先生讲课,可好,先生讲的字词光全知道。光开始心不在焉了,想梅菊姐姐,想身旁的孟士贵那吃糠饼子的香劲儿,又想孟士贵的家人真可怜啊。想起了骷髅一样的汪洋哥哥,自己答应替他出口气,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王文;那荷花姐姐怎么办呢,现在事情太多了,先等等吧。其实光这小子爱情有点转移了,小孩子总是有点喜新厌旧的劣性。不过,光可忘不了荷花姐姐是救过他的性命的。 “牛光!”先生一句呼喊,将光从云里拉回来。 “啊-啊-叫我哪?” “到前边来。” 光看看先生气急败坏的样子,赶紧走到黑板旁边。 “我昨天说了,你们要好好听讲,让皇军高兴,也让你们有个好前途。今天别人还好,你看你脑袋掉到那里去了?枉费皇军给你们的一个煞黄的大饼子!”先生讲的抑扬顿挫,很象日本人,又说:“没办法,拿你当个典型吧。” “看见黑板上的词语了吧,就让你再好好看一遍,等会你给我背写出来。要是写错一个……”拿起一根竹板,“伸出手来。”光伸出来。 啪——的一声。光感觉手一阵钻心的痛,原来先生的竹板是用来打手的,早知道说什么也不将宝贵的手伸出来。 “看好了吧?!”先生拿起一块布刷刷将上面的字词擦掉,给光一只笔,喊到:“快写吧!” 孟士贵心里替光捏了一把汗。却见光歪歪扭扭的在黑板上面写起来。 先生开始是蔑视的看着自己的东亚同胞写,越看眼神越不一样,一直变成惊奇。 光竟将他刚刚写的字词一个不落的描了下来! “有稀-有稀-牛——光你真是好地,”先生有点语无纶错了。他是一个皇军的走狗其实是嘴尖皮厚府中空的,稍见个牛比的就不知所以了。 “等以后一定推荐你当大家的榜样。牛光同学你请回到你的坐位上吧。”象如此势利眼的先生也只能当个汉奸。 下课后,哥俩很是高兴了一番。光竟吹起来,说孟士贵你最想吃什么哪。烧鸡,孟士贵说。好,你信不信我给你弄来?光说。我也只是在路边的商店里看见过烧鸡,爹爹 答应给我买呢,可是他……孟士贵眼中立即噙上了泪水。 狗日的鬼子! 光下定决心给孟士贵偷烧鸡了,而且就在今天晚上。 夜不知不觉的降临了,往往会带给人惊喜;没有了日本人的鸡飞狗跳,南京城的夜晚是受伤的人们一个精神上的港湾。 光在家里瞪圆了眼睛等梅来。啊,她终于来了,还是穿着那身洁白的衣服,带着淡淡忧愁的浅浅娇娇微笑,先将拿的东西放在灶台上,来到光身边。 光忙起身,叫到:“姐姐你怎么才来啊?俺好想你。” 梅更加娇羞了,说:“光弟弟,姐姐也想你。我到老远的地方给你买了些烧饼和一些菜。你快吃吧。” “姐姐,今天晚上我打算……” 看着光欲言又止的样子,梅菊不知怎么回事,“怎么拉?” “我要去偷个烧鸡。” “啊?你千万别,” “我的一个同学,他想吃。他好可怜。”光将白天的事对梅菊说了一遍,梅菊听的眼里的泪花晶莹透亮。 “我与你一起去。” “怕你跟不上,你还是在家里吧。” 梅菊笑了,“我怎会跟不上你呢,你只管往前走。”梅菊心想,想不到他还挺狂,俺是吃不了人间的烟火了,更不想偷什么烧鸡,要不然…… 见梅菊同意了,光又说:“今天晚上我还想找找王文,我已经认识了不少字呢。” “你先吃些烧饼吧,姐姐就是专门给你买的,你不吃姐姐会不高兴的。” 光暧昧的看了看梅菊,到灶台上拿了烧饼,边吃边说:“还是怕你跟不上。”梅菊不屑一顾了,“快吃你的吧。” 第五章 双飞 “姐姐,快跟上!”嗖——的光窜了起来。 梅菊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她奇怪极了,一是奇怪光何以能如自己一样飘飞,二是——最奇怪的是跟在光后面竟然毫不费力的飘,还比平常快了那么多,感觉有点目不暇给! 突然,光停了下来,发觉到了一个山岗上,四面光秃秃的没一点生气。 “姐姐你可要记住路啊?”光以前虽然是傻乎乎的飘,但不肯飘远,路线也是一定的,直东直西,总能勉强回家;仅仅一次远飘到了离家乡很远的南京,可他还不知道到底离家多远。 梅菊已经对地磁的感觉了若指掌,毕竟地下是她的空间。“哈哈,光弟弟,你只管瞎走啊?那你就走吧,就是不能太远了,怕天明回不来。俺是记路的高手。” “好,跟紧了啊。”光已经在空中,边飘边寻找灯光亮的地方。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尽管只是一个多月,世间的事情他已经了解了许多。 那里亮,他不由的挺在了空中,向下仔细看。 这是一条灯火阑珊的街道,有许多卖东西的,人们在街上悠闲的走来走去,是个夜市。 嘿!那里,光都闻到香味了,还真有卖烧鸡的。其实那是烤鸭,光不知道罢了。 光慢慢向前,恰好经过一座楼。不小心看见热烈的场面,他想起前两天在南京城外凝神才能看见的让他心跳的画面。不由自主停了在那楼的对面。 却没料到脑们后面“啪——”的挨了个冷冷的手掌,回头一看,梅菊正“怒目而视”哪,赶紧向前飘去。 却总感觉梅菊的存在,看看就在身边,忍不住向梅菊凑去,只顾看烤鸭的梅菊没提防脸上本儿-挨了一下。“呀——”尖叫的梅菊倏——的落下! 鬼在动情的时候需要十分注意的。那时阴气会达到鼎盛,若控制不好会魂飞魄散的,尤其是接触阳气,很容易化而为零。所以鬼是没有真正意义的幸福的,他们能让别人幸福,可自己必须控制住。就象梅菊喜欢光,情动一下便落下,而且脸上多了一个永久的嘴印。 快落到地的时候,梅菊一个鹞子翻身返回了光的身边,只是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唇印,她好像发怒了,“牛光,请你以后不要这样!”顿了顿,又说:“如果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这句话管用,可她说的心虚。 光灰心丧气的跳到烤鸭铺旁边,趁人家不注意,刷——拽下一只,往暗影里一蹲。那店老板刚喊:“站住!”却只见一个黑影嗖——的升起象一只大鹏鸟一样。另一个影子忽闪一下到了,漠模糊湖看不清楚,只听到一声:“对不起。”桌子上当啷——一响,掉下一枚冤大头。 飘了一会的光感觉不对,梅菊姐姐那里去了?哎呀——终究她是女的,赶不上我,虽然她不理我,可我还得找她去。 光尽量往回返,可一直到了那个他作贼的地方,仍旧没有发现梅菊!啊呀呀,一些东西等你失去方觉的珍贵,一些人离去了才知道是最爱。光傻眼了,大脑一下空空的。 …… 他差点失去理智,神也聚不起来了。直到落下泪来,悲伤呼唤起黑石的力量来了。眼睛哗——的看清了,梅菊正在一个高高的山峰顶上焦急的张望! 啊-光运起平生力气,眨眼之间就到了梅菊身边。倒把梅菊吓一跳,还以为阎王来了呢,神不知我不觉如闪电似的。 “梅菊姐姐可找到你了,吓我一跳,还以为把你丢了!” 梅菊是又急又怜,“看把你累的。”递给光一只手帕,“快擦擦汗吧。” 光接过来,看见上面一朵百合花开得分外妖娆;刚要擦,闻见手帕上散发着一股香味,哪里还舍得擦汗,急急塞入胸膛处,说:“姐姐,咱们先回去吧。” “恩。” 回到家里,光将烤鸭放到锅里。说声:“姐姐你先在家歇着,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情。”就向外走。 “你你不就是要找那个叫什么王文的人吗?我与你一起去。” “你跟不上我。” “对了,弟弟,你是怎么有这么大能耐的啊?在空中飘只有神仙才行,可你太神了。” 光简单的对梅菊姐姐说了说黑石和自己的事情。梅菊听的眼睛睁的老大。 看着梅菊呆呆羡慕的样子,光又想亲一口了。梅菊突然感觉异样,看看光的色迷迷的神情,心里一慌“呀-”的叫起来,跳到一边,嗔怪的瞪着光。 “姐姐,你就让俺亲一口嘛,一口就行。”光急了。 梅菊看着光恳切的样子,顿时黯然神伤,她终于想实话实说了。与其这样让心爱的人受煎熬不如一下讲明,可是讲明了光还会理自己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光救了自己,自己应该将身心全部付出啊。想着想着,她的眼圈红了。 “姐姐-姐姐,你别哭了。俺不亲就是了。” 光扭头向外走去。 “光——” 他马上止住了脚步,他喜欢她叫他名字的带磁性的声音。 梅菊缓缓走道光的面前,默默的注视这个让自己重新有了希望的男孩,斩钉截铁的开口了,“光,你知道我与你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能够有爱情。如果我们真的爱了,你强大的能量会一下把我化为灰烬。”说到这里,停下看光的表情。见光一脸疑问,“你明白吗?” “我不怕你是什么别人说的鬼,就是喜欢你。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化为灰烬呢?” 梅菊一下脸红了,怎么说呢。“你知道吗,如果我们……我会死掉!” 梅菊将头扭到一边,咬着牙说:“你救了我我会尽全力报答答你的,可我们必须保持距离!” 这是真的吗?光猛回头奋力一跺脚到了天空。他狂奔了起来,耳旁的风声已经变成了一条线。脚下的山川河流层层而过,其实他在快速飘的时候,离地面并不远,约三尺;因为他得通过地气接受黑石的能量,离地越近就越能很好的吸收地气。狂跃几丈高是很耗费体力的。这次他为情所伤,尽力施为,遇山越山遇陵越岭飘在离地丈余的空中大耗体力。不一会,浑身是汗停了下来。 刚要喘口气,却不妨梅菊突然冒出来,站在面前。 眼前的梅菊头发散乱,脸上那个唇印分外明显,“光,你疯了吗?!” 光近乎疯狂。想要逃离的光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梅菊姐姐,你是怎么跟上我的啊。” 原来,梅菊通过地下的地气就象一根连线,连着光,她在地下将自己化为无形的波,跟着光,任你光有多大能耐,只要连地气就别想逃离梅菊的跟踪。地下毕竟是梅菊的用武之地,只要不想和光在地上比羽双飞享受甜蜜,豁出去怎么也能跟上光。毕竟光的功力仅仅停留在用黑石能量的阶段。 “人家追你追的好辛苦啊。”梅菊边说边捋了捋头发。 这话让光好欣慰好怜悯。“姐姐,答应我以后不要离开我,直到海枯石烂。”还会用词了。 “只要光弟弟你不嫌弃奴家,俺跟你到沧海边桑田!” 光笑了,笑的很甜;梅菊也笑了,柔情里透着一丝凄凉。 其实,光已经懂事了,他只想梅菊在一起,不会在去伤害她了,哪怕是一顶点,因为他已经不仅把梅菊当作爱情的对象,还把她当作亲人了。 “姐姐,咱们走,去找那位叫王文的吧。” “恩。” 梅菊尽管怕天明前返不回去,但是她已经不会说二句话了在光面前。 就这样,光往前飘去,时不时回头看看跟着的梅菊,只觉得幸福。 “上哪里找啊?”还是梅菊开口了。 “就到前面那个地方吧。那里的灯火闪亮的很哪。” “恩。” 因为光以前一直没有往西去过,这次梅菊让他伤心起了逆反心 理,所以他自然向西去了,下面的景色尽收眼底,并没发现什么特别闪亮的地方,都是战乱惹的祸。直到发现这座城市——重庆,还有点光彩。 他们在重庆的一座楼上停了下来。 已经到了午夜,可城里面三轮摩托还在嘟嘟——跑着,上面坐的兵穿的衣服与南京城里兵穿的不一样。光问梅菊那是什么兵。梅菊说,是国民革命军,是打日本鬼子的。光又问,有八路军吗。梅菊笑着说,八路军是共产党的队伍,怎么会在这里哪。 光好失望,说:“姐姐,你帮我找王文吧,俺实在无处下嘴。” “咱们应该从戴笠找起啊,你不是说王文是戴笠的什么狗吗?” “对,先找戴笠。可戴笠好找吗?” “戴笠很有名的,在南京时候,就无人不晓;这里有国民军,应该能打听的到。” “姐姐你真行,有了你怎么都好。”光的嘴象抹了蜜,却是真心。 梅菊带头,寻找一会,两人在一个门前站着当兵的院落前面停下。 梅菊见到现在了,光还在后面跟着,叫到:“光弟弟,该你上场了。” “我干什么呀?” “你,你傻啊!去问他们戴笠大人在那里啊?!” “啊。” 光答应一声,就往那里走去,被两个当兵的拦住。“俺找戴笠——”话音有点哆嗦,毕竟心里虚,不是投靠亲朋好友来了,而是…… “你找谁?” “戴笠!”大不了我扭头窜了,还能怎么样,豁出去了。 全军上下谁不认识戴笠大人啊,当兵的立马显得有点谦虚,“沿着这条街向前到头转弯儿那个公馆就是。不过,您是?” 梅菊悄悄在光耳边说了——“你就说是他的亲戚。” “俺是他的亲戚。” “那,您先请坐下。”其中一个当兵的说,可另一个卫士有点疑问 。 “你到底是戴长官的什么亲戚啊?” 梅菊无语,让光沉默了许久,光等着梅菊的话哪。“哼,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那个有疑问的卫士为自己看出了门道而沾沾自喜。 “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找八路军!”竟说起来混蛋话。 “看你就不是好人!”前一个也精神抖擞起来,“快抓起来他,交给戴长官,他老人家最喜欢八路军里的共产党了,就是这样一个小的也够咱俩领个大赏了。” 两人上前一下抓住光,忽然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更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慌乱的少年双手一扫,他俩就象篮球一样飞了出去,刷——的少年不知到那里去了。 两人只当做了一个梦吧,有时候生活中的我们谁说不是在做梦呢…… 戴笠公馆里面一个雅致二层小楼,楼顶的光和梅菊不约而同的相视笑着。梅菊笑光的慌张,更笑两个大兵的笨蛋的可以;光只是看着梅菊笑的好看,自己也就满心欢喜的笑。 大院里静悄悄的,有几处还亮着灯光。他俩下面这个小楼就亮着,还有一个人影晃来晃去。 梅菊悄悄说:“这个人肯定有来头,咱想法弄明白他是不是戴笠,要不是戴笠的话,问问他也好——” 毕竟梅菊是他界的,不能总抛头露面。牛光悄悄落下,推开门,到里面一看,却是个道士!这个道士好瘆人的模样——身披八卦服,手持八卦剑,鹤发童颜。道人正口中念念有词,见光进来,用剑一指,喝声:“大胆妖魔,贫道等你多时了!” “呀——”的一声,光听到身旁的梅菊不成声音的喊叫,感觉她象一个秋风里的树叶抖来抖去!原来身后的门已经关死,光似乎没有了退路! “小妖,拿命来!”老道抖剑就刺。光哪里提防,早被他一剑刺中,血沿着剑身蔓去。有点发呆的光大叫一声“啊,痛杀我也——”猛用力,老道那剑咔嚓-断为两截,身体跟着一跃而起,轰-的冲破房顶窜了出去。 半空中的牛光忽然想到梅菊竟不在身边,赶紧回头又钻进小楼。 老道还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自己心爱的还在流血的半截宝剑发愣呢。光一下就看见了梅菊就象一只刺猬缩在角落。亏了老道发愣要不然以他的功力早已经发现梅菊了,在光出去的片刻完全可以将梅菊拿下。 “梅菊姐姐,快走啊?!”提醒了吓傻了的梅菊,忙哆哆嗦嗦凑到光身后。 那老道却又发难了。这老道正是白云道长,是蒋介石的谋士,平常并不出面,懂〈奇门遁甲〉,〈万法归宗〉,被蒋介石拜为上宾。 说时迟那时快,老道的半截剑刷的到了光面前。着急的牛光随手拿起案子上的一个砚台一挡,只听嘡啷——一声,老道噔噔——后退几步,夸嚓——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瞪的老大。 光顾不上别的,回头对梅菊说:“快走!”一脚将门踢开,双双逃出虎口! 这次他们飘的很慢,光受了伤,梅菊吓破了胆,都泄气了。 到了城外,光落下来,站在地上,他要接受黑石给他的无穷无尽的无私的能量了。梅菊只是在一边哭,暗暗的哭,光流了那么多血,胸膛还插着半截剑,可她无能为力!那剑尤其那流出的血,还是光身上有强能量的血,她稍沾一下可能就魂飞魄散!她又实在想帮光啊,两种念头在她脑海里激烈撞击着,如翻江,如倒海。 “如果我没有死该多好啊。”她竟唠叨出了声音,“如果我还能象以前那样,和光弟弟自由自在的在一起该有多好啊。” 光听在了心里。 只顾接受能量,猛觉得狠痛了一下,胸膛里的剑被拔了出来,原来是梅菊!她不是不能与我接触的吗?怎么? 拔出光身上剑来的梅菊身形一下变的淡了许多,她又用刚准备好了的止血草和泥一把堵到还在流血的光的伤口上。倏——变的没了一点痕迹,只留下了一声微弱的“光姐姐爱你”。 不由自主捂住伤口的光四下寻找梅菊姐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狂喊一声“梅菊姐姐——”疯也似的绕着原地转起圈来,圈越转越大,直到转遍了三道川,天微明的时候光无力的躺在第四道川边上,挂着一滴大大的泪珠睁着黑黑的眼球仰望天空似乎在质问什么…… 第六章 劫狱之一 三个月后,南京城里出现了一个傻子模样的少年! 他是牛光。 沿途战火纷飞,他是一边走一边问路三个多月才来到了南京城,衣服早已经破的不象样子了,草鞋换了几双。尽管晚上仍能瞬间千里,但是他偏偏在晚上休息,似乎只有折磨自己才能减轻对梅菊的思念。 南京似乎已经成了他血液一部分,他忘不了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地方了。一是要找梅菊,在与梅菊初次相遇的地方也许还能找到她;二是他要找汪洋,把他救出来,一起去找戴笠和王文,他相信自己能办到。 白天的南京城仍是那么冷清,街道上走来走去的人们都低着头,连两旁的小贩都没有力气喊叫;只有街道中间有时过些皇军的部队,哗哗-的脚步声倒挺热闹似的。 光已经到城门外初次梅菊相遇的地方歇了一会了,白天又能怎样呢,只能等到晚上了。门口的巴层皮竟没有认出来光,光大摇大摆的进了南京城。 他不知道还怕什么,因为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三个多月的徒步行走锻炼了他,对生活,对曾经的过去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所有的遭遇已经让他成长为一个小大人了。 快立冬了,天老早的吹起西北风,人们都把脖子缩到领子里了,可光并不怕,他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热量。 街道还是老样子,很快光找到了家。家也还是老样子,梅菊的屋子还在那是那样整整齐齐,那里似乎还有她的亲切的笑容,灶台还盖着,他似乎想起来什么,揭开锅盖,那只“烧鸡”已经成了一块黑糊糊的石头了。 喝了些水,光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暗自一笑,那烧鸡是同学孟士贵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末样了。立即就想去看看,起身就往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还是那位先生在讲课,只是下面的学生全变了面目。先生见进来个叫花子,大声呵斥:“那里来的破叫花子,快滚!”这样的话三个月来光听的多了,他想问问孟士贵到那里去了,终究让自尊克制住,不想让先生知道这就是以前震惊他的那位学生。 走出校门,一种失落感袭上心头,为什么自己什么也干不成呢? 夜慢慢来了,光吃了最后一个干粮,然后,飘到城外那个与梅菊初次相遇的地方。 那里有种说不出的冷气,光现在知道那叫阴气,森森阴气,凝神看,梅菊的尸骨仍、在那里,还是那个造型——痛苦的容纳耻辱的造型。光仿佛又看到了悲剧的进行,赶紧收意念,竟刹不住了,想要离开,腿却不听使唤,竟绕着那群尸骨转了起来。转了三圈后,一扭头,又反转了三圈。那一幕幕发生在梅菊身上的过程竟然那样清晰的让他看了个遍! 啊——他忍不住号叫了,眼泪止不住的倾泻出来,心似乎被梅菊那紧咬的牙嵌着!他并不知道,这是黑石给他上的一课——接受悲伤。黑石本来就是黑洞一滴溢满忧伤的眼泪——无限悲伤的凝聚体。母亲黑洞知道自己将要毁灭,便将整个心灵加到窗户上凝聚成精华,竭尽全力抛向远方。 突然,光似乎看到梅菊的尸骨的黄金分割点处燃起一点亮光,瞬间又熄灭了。其实是他意念力集中的原因,将梅菊那七零八散的魂魄慢慢收来,可梅菊的魂魄太散了,只是回光返照般在丹田忽闪一下就没了力量,重新被各种意念力打散,尤其是那些战死的日本兵的恶念。 尽管只是一闪,也让光——痴情的小子似乎看到了希望,静静的坐在梅菊的尸骨正前方,凝神在那个还可能发生奇迹的地方,等待奇迹的降临。 午夜的时候,心情本来有点沮丧的光感觉四周奇妙的光芒正慢慢向这里挪动,他兴奋了。也许将有奇迹吧,正子时的那一刻是光能量最强的时刻,也是地上阴气最重的时刻,看看是不是能够水火既济成就完美吧。 四面八方的光芒越来越浓了,汇聚成一张巨大的穴位脉络人影图!这张图慢慢缩小,慢慢的,慢慢的,笼罩在梅菊尸骨的上方,正如光所期待的——那是梅菊的影子,尽管看不清,但光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是梅菊。 正子时。那影子一下聚成一个点到梅菊尸骨的丹田处。刚过正子时的一瞬,那个点砰然胀大如人型——是梅菊!她那亲切的脸庞出现了,还微笑着向着光,可她全身暴露无遗,竟不知羞耻的呆呆在光面前站着。光感觉到了身上的燥热,神渐渐乱了。梅菊的身形哗——的散落一片…… 光赶紧将神凝聚,可那里还看的见梅菊的身形!许多时候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人去镂空后悔已经没有用。其实梅菊的真身还没聚来,所以她就想刚出生的婴儿没羞耻感,想让梅菊的真身加在身形上,以光的功力还需两天。可是第一天光自己的神就乱了,以后还得看造化。 他知道已经没有用了,明天见吧,亲爱的梅菊姐姐。 唰——飘到空中,寒风瞥过他刀削般的脸,引不起任何抖动。 直接到了监狱上方,自从光跑出去以后,这里的警戒更加森严了。不但墙上加了三个岗哨,抢里面还加了流动哨,光远远的看见里面三轮摩托上插着日本的太阳旗,竟有三个日本兵在巡逻,光见了他们就红了眼,因为这次黑石给他的实习观摩课让他如被狗咬似的埋上了疯狂的种子!那疯狂的爆发的导火索就是穿日本军装的日本兵! 一俯身,光坚实的落在三轮摩托前面,对视着那灯光。 三轮摩托竟嘎然而制,“艘噶——什么的干货?” 两个日本兵下来端枪冲光而来! 等他们到了跟前,等他们的刺刀齐齐戳到光的胸口刹那,光动手了! 一手一掠将两人的长枪拨到没了踪迹,一手冲俩日本兵一个巨掌。光用了八成力,因为他还红着眼。 两个日本兵没了踪影。 四周只留下星星点点的血水! 还有就是日本兵身后挂着的钢盔的碎块唧唧抓抓的还在地上跳跃。 迎着灯光,光走到已经吓傻了的那位驾驶三轮摩托的日本兵旁,直直看着那扭曲如猪狗般的脸。 那日本兵大叫一声“哇——”昏死过去!不是因为光满脸满身是血,也不是光的愤怒的眼睛瞪的如铜铃,那是因为他分明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恶鬼就站在光的头顶! 那正是梅菊。当心爱的人救她时,她身形已经聚起,可她怕消耗光,加上光有些慌乱;她的神在地下看着,突破那层地皮需要很大的勇气,还有光的巨大的能量。她选择了流泪默默离去,只给光一个思念。她实在不愿再拖累心爱的光了。 可是,爱总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她在深深的地下悄悄跟着光。见光闭掉俩日本人,她兴奋了;当她见最后一个日本兵想要对冲昏了头脑的光动手时,她也发怒了,竟窜出了地面!可她那里知道,还是光,光的双脚着地,涌泉穴将黑石的巨大能量吸引过来。她跟着沾光。 警笛哇-呜-的叫了起来。墙上的几个大兵向空中鸣起了枪,他们是伪军,生怕伤了皇军,那里知道强大的皇军已经毙命了?大墙里顿时热闹了起来,集结起来的日军和伪军纷纷冲进里边。 光到了关押囚犯的门口。门口两个伪军一眼看见光,立马将枪举起。不等他们开枪,光刷——的过去一脚一个把他们踢到一丈开外,爬不起来。 门锁着,光只好再用蛮力,猛一推,整个铁门差点齐齐掉下来!锁早飞了。 进到里面,只奔汪洋的牢门前。灯光很暗,囚犯们大多数的在睡觉,少数几个醒着的也看不清来了个什么人,只听到外面乱哄哄的,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各自将要好的叫醒了。顿时监狱里面一片躁杂。 光却看不见汪洋,而且大部分是生面孔,还有那个年轻妇女和她幼小孩子。怎么办?敌人马上就来了。光有点急躁。 原来从那次光脱逃以后,监狱就将汪洋他们分 开关押了;汪洋已经关到另外一个专门关押死刑犯的地方。那个地方专门押解身强力壮的犯人,看管的比这里严的多。 暴躁的光将铁栏杆扳掉几根,走到那母子呆着的角落那里,问道:“大姐姐,俺是前段时间在这里呆过的牛光,怎么不见那位叫汪洋的大哥了?” “啊,你是,那个汪洋已经被转移了,可能到二号了吧。哦,就是离这里不远的,出了这个狱门后向右拐走大约五百米距离。”妇女急切的说,连她身旁的孩子都急急的看着牛光——似乎是让牛光赶紧去呢。 “谢谢大姐姐。” “哎,你可小心啊,还是快跑吧,他们来了,快!” 门口已经开始往里进伪军了,他们一边叫喊着,给自己长胆,一边拿着灯乱晃。 “在这里!” 光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稀里哗啦,冲倒一片,从里面出来。 外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光已经从他们身边溜走了。五百米距离只在刹那间赶到,可这扇门前有更多的伪军!而且有见闪电般的光伪军冲光开枪了。可惜差了那么一顶点儿。 这次,情况不同了。伪军各个将刺刀上着,严阵以待,探照灯就在门口正上方直直照着。哪怕是一只蚂蚁也能看的清! 刺刀就在光一米距离的前方,光一下跃起来,子弹从脚下纷儿纷儿而过。 站在房顶的光方才喘了口气。可几个伪军又拿灯照房顶,光赶紧伏下身子。怎么感觉不到梅菊了,刚才还对她有点感觉呢。原来监狱是怨气冲天的地方,而且加上枪声四起,梅菊已经实在不能在光身边了,她又到了地下,深深的地下——所谓的那第十八层地狱里,但她仍能感觉光的处境,这是阴阳界允许她留下的最后一念——十八念里的最后一念。 楼顶的光想起了那次从那位老道那里逃脱的事情,对,从楼顶冲下去! 身子猛的一沉,哗啦——房顶开了一个大口子,光落进一个牢房里。 幸好看守们都出去巡逻了,这里头全是囚犯。 牢房里的囚犯们很是一惊,看着这个天外之物。 “牛光!” 汪洋自从经历了那次牛光逃离事件后,就知道自己的小兄弟牛光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心里默默期盼着……因为光走的时候曾经一再问他自己最想的事,可他没想到光竟来救他,但今天晚上外面热闹烘烘,他马上就想到了光。 “汪洋哥哥,快跟我出去!” “小兄弟,你别管我。你只要替我报仇,哥哥我就是死了也痛快万分!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死,谁也怕。可一旦死不可避免的马上降临时,弥留之际的人反而想开,通通快快的挨一刀,真他妈过瘾! “哥哥,你不出去,我没法为你报仇啊,俺不知道那个叫王文的在哪里。你快跟俺走吧。”实际上王文在警卫队里早已经改名了。 汪洋犹豫了,身边的一个和汪洋要好的弟兄忙撺掇,“快汪洋兄弟,跟你的这位有本领的小兄弟走吧,俺听你经常说你的那位高手兄弟要来救你,怎么真来了倒装起怂来了?!”一边将汪洋向外推。“小兄弟,你们快走吧,要认俺这位大哥,就在俺死后为俺烧把香吧!” 汪洋还不肯走。光将他背在身上,向上一窜,一只手把住边上的铁梁,接力一送,到了屋顶。 汪洋顺服的被光一只胳膊夹在背上,他彻底服了这个曾经他有点看不起的小兄弟了。 光见下面灯光乱晃照在他们身上,顾不得犹豫,奋力一跃飘到大墙边上。却发现墙实在太高了!今天他耗的能量太多了,而且都是高空作业黑石给他的能量很少,背负一人只能在三尺以内的高度。他们停在大墙底下。 嗒嗒哒——突然枪响了。原来是大墙上面的伪军发现了他们,啾啾-子弹落在身旁,突然光觉得肩部一热。光想起了梅菊姐姐教他的那个背水一战的故事,两军交战勇者胜。光徒步行进,草鞋早已经混乱间丢掉,接触了大地的双脚竟然无比清晰的感觉到黑石从足心涌泉穴鼓入的汹汹能量。以前的光浑身能量鼓鼓的,不知道往那里发泄,根本没体会到双脚赤裸触地接受黑石能量的感觉,总是到了晚上,稍一用力便飘在三尺以上。 勇气充在胸中的光迎着墙撞过去,可怜汪洋被砖头划的褪了一层皮但还不要紧。 街上,也是警笛长鸣,不远处,三轮摩托正向这里驰来。光背着汪洋如闪电般在地面一尺处倏-的飘过。 第七章 劫狱之二 南京城的夜晚被日本兵和他的走狗伪军搅翻了。尽管他们知道劫狱者有不可想像的武功,但是他们发现了留下的血际。他们深通中国文化,知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道理,连夜开始全城大搜捕。 光背着汪洋到了梅菊的家,将汪洋的脚镣砸开。汪洋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光将院门紧紧顶住,听听外面的警笛声,忽然意识到这里是不是不安全?回到屋里,见汪洋已经缓过神来,自己包扎伤口。才想到自己肩膀挨了一枪,那只胳膊马上就感觉无力了。也去扯块布条,要包扎伤口,却听见汪洋说:“哎呀,牛光兄弟,你受伤啦?”边说着,边过来为笨手笨脚的光包扎。“看来子弹还在里面呢,真是个麻烦事。” 当当-,外面敲门声响了起来。 汪洋说:“小兄弟,你快走,我来对付他们。” “不行,我们先躲一下吧。快,到我背上!” 见汪洋又在犹豫,光扛上他到了院里,奋力一跃到了房顶,两人双双爬下。 门咔嚓——开了,几个日本兵一涌而入。“吧噶-吧噶-”的叫着,在院子里到处乱捅;又到屋里,看看没有人,又用刺刀乱捅一气。扬长而去。 汪洋心想还好没留下血际。 下去后,汪洋到门外面左右看看,见鬼子远去了,就将门关上。两人到屋里收拾停当。光的伤口竟如没事一样,其实是因为晚上的缘故;汪洋只是皮外伤,见光仍能活动自如,便不在意了。互相诉说想念之情。 天渐渐明了,外面警笛声早消停了,两人仍挤在梅菊的小屋里滔滔不绝。兴奋啊,汪洋为自己重获新生而亢奋,饥饿都忘记了。光也为自己救了这位大哥,以后就能找王文报仇了而高兴。光听说汪洋是共产党员,专门打日本的,更是兴奋的不得了。 “那咱们到底怎样收拾王文哪?”光问。 “别着急,我先找到组织,汇报王文投敌叛变的情况,然后再申请亲手杀了这个让俺深恶痛绝的叛徒!”汪洋咬牙切齿的说。 “那,还得多久啊?” “小兄弟,别着急。党组就在咱南京城里。” 汪洋见天亮了,开始化装,在屋子里找了些破烂打扮成了一个叫花子,将脸上划破皮的地方抹上锅底灰,对光说:“兄弟,你先在家呆着,要是鬼子再来抓你,你就跑掉,一到晚上我在门外的那个墙角等你;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就在家等我,我去看看能找点药不能,连找党组。” 等送走了汪洋,光只觉得一阵头晕,一下栽倒地上。 醒来的光已经到了床上,只觉得肩膀热辣辣的疼…… 原来,汪洋找到党组反映了情况。党组指示,不要轻举妄动;王文的事情党已经知道,国民政府也在刺杀汪精卫,他的爪牙——王文现在改名为王林在汪精卫集团;党正在抢先刺杀王文,请汪洋同志不要感情用事。临行一再叮嘱汪洋好好养伤,并将那位劫狱的年轻人医好,如果可能尽量将他发展成自己人。还派了一个党内医生给他俩医疗。 取出子弹的时候,光醒了。只听到,“别动,马上就好。”可是怎么能忍住那样钻心的痛呢?光开始动起来。 “将他按住!” 汪洋只好用力抱住光,看见光痛苦的样子,他忍不住留下了热泪。 光又昏厥过去。人的毅力毕竟有限,昏厥是对抗极度痛苦的最好办法吧。那次中了老道的剑后,光一个人在山上也是这么昏厥着;那时的他夜晚醒来想像梅菊,白天昏睡着,用自己的身体对抗肆虐的伤口,过了几天竟奇迹般的好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汪洋将一切都安置好了,见光醒来,递过来一碗米粥,手把手的喂光。光喝完了,竟觉得饿的不行,起身大吃一顿。看着精神起来的光,汪洋高兴极了,一边追着光拿这拿那,一边讲经过。 “那你不是还不能亲手杀王文吗?”光有点不高兴了。 “可是,组织上……” “你真没男子汉气概!”光恼了,“我后悔救你了,那个带孩子的年轻妈妈多可怜啊,我应该救他们!” 光说的语气很重。汪洋的脸变的紫了。 “兄弟!俺不是怕死之辈。你说吧,咱们怎么办,我的命是你的,你说了算。”汪洋急了,已经没有组织观念了。 光傻了,他怎么知道怎么办啊;他是不知道才劫狱救出汪洋的啊。 见光不知所措,汪洋方才反应过来,说:“兄弟,明天我到朋友那儿打听一下,只要他王文在汪精卫的手下,咱一定能够找到他。”等一下又说:“我现在就去。” 院子里没人了,梅菊的影子马上涌上心头。心道,对,还去那里。 一下飘到了城墙外那个阴风戚戚的地方。这里比其他地方低一些,夏天长着高高的各种草,现在有许多草衰退了,分明的看出来一个大坑的轮廓。 梅菊的尸骨就在坑的西南角。 坐在梅菊尸骨旁边,光又凝神看起来,还是那个过程,一群日本兵在轮番…… 第八章 复活1-东京名花 一滴大大的泪水沿着光的脸颊流下来。 他看到的似乎不是一副副让人心跳耳热的画面,而是一个个丑恶的魔鬼在吞噬一个少女洁白的灵魂! 巨大的悲怆堵在光的胸中,他不由自主的绕着梅菊转了起来,正反各三圈。然后又坐在梅菊的正前方,用神凝视。 时间慢慢向前走着,午夜降临了。梅菊尸骨上闪出了奇妙的光彩。光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可是他熟悉的影子久久不出现。 正子时到了! 那奇妙的光彩象泉水一样喷涌开来,泉眼中间梅菊洁白的躺在那里,睁大着双眼却默默无神。 光竟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尽管爱的那么深但是他的胸中已被悲怆填满了。黑石想教给他的何尝不是如此呢?黑石本来就是大悲的化身,可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悲怆以后的升华就完全靠光自己了。 那朵莲花般的美景延续了近一小时,最终消失了。光瞪瞪着大眼,脑门上似乎挂着个问号? 要知道梅菊是已经灰飞烟灭了的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聚起来呢。梅菊的魂魄在十八层地狱里面呢,她静静的看着光,默默为光祝福,亲爱的光弟弟,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你的妻子,可我现在就是拼死重出地面,又能怎么样呢? 光一直坐到天亮。 直到不远处城门开了,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城门还是巴层皮守着。 眯迷糊糊的光竟大摇大摆的在人群里走着,是那么的扎眼;悲怆和深深的失落感摧的他快要垮了,而伤口引起的炎症烧的他两眼直冒金星;更何况,他还在乎什么呢? “站住!!!”可发现宝了,巴层皮小小的眼睛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一声喊叫,连平时严肃的站在一边的日本兵都紧张起来,刷-刺刀对准了巴层皮盯住的目标,一个弱小的叫花子。 巴层皮上前一把抓住光的胳膊,大喊:“可抓住你了!你小子有天大的本事还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吗。”把住光到皇军面前,用骄傲的姿态(当然不是太过分,否则皇军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说:“这个---大大地-共产党八路地干货!上次我抓住了他,不想他从牢房里逃跑了 。”他那溢满复杂表情的脸简直就象茅坑里的各种各样爬行的小虫子,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嗖噶---”皇军也兴奋了起来。 几个身强力壮的伪军押着光,后面三个皇军压阵,前面两个皇军开路;巴层皮拿着盒子炮,张牙舞爪的跟在围成蚕蛹般的牛光身边。 牛光被押到了日本宪兵司令部。日本的本藤大佐早已经对有关劫狱的事情感兴趣了,这段时期他加强了南京城的警卫工作,原来大门外仅安排一个日本兵,现在安排了七个;并密令,发现可疑人物尤其是年少的男子立即抓来审问。 巴层皮有点失落,因为皇军没有将光押到警卫队去,那里有他的顶头上司王林(也即王文),相信这次肯定能升官发财了,因为汪精卫已经亲自下达命令谁抓到牛光谁连升三级;不过,他想,能在皇军面前献功也算自己祖坟冒青烟了,皇军也不会亏待自己。 宪兵司令部很排场,光第一次白天进这样的场所。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面前出现了一座精致的房子。房子前面栽了两排花,虽然已到冬天,仍有不知名的花朵妖艳盛开着。 一位穿和服的日本姑娘拿着水壶小心的在花盆里浇水,那一举一动非常优雅;见众多士兵进来,那日本姑娘忙将水壶放下,踢踢踏踏的向后院去了。在将要拐角的时候,她忍不住低头向后掠了一眼,恰好与众人围绕的中心光的双眼相触;竟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瘦瘦的倒挺精神,好可怜啊,看来是犯大事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押着到爸爸这里。她叫美惠子,是本藤大佐的女儿,不久前随妈妈从日本东京来看望爸爸;她是东京一所女子中学高二的学生。 咪咪糊糊的光那一刻莫名的精神了一下,不知是院子里的花香让他兴奋,还是终于到了目的地让他放松的缘故。恰好睁开的那一眼让他无比清晰的看到美惠子,“梅菊,梅菊。你、你——别走。”他清晰的看到梅菊转身向他那一笑,太熟悉了! 那是梅菊在担心他呀,尽管梅菊在水深火热中,可这世界上除了黑石,只有她了解光。她知道光白天只能任人宰割,看着光咪咪糊糊离开她的尸骨,就知道不好;当光被巴层皮抓住时,她想挣脱地狱里的锁链,到光的身边,奈何城门那地方是整个城市的气门,洪水一样的阳气对他们来说就象凶神恶刹。一直到了日本宪兵司令部,她看见美惠子在那里浇花,灵机一动,到她身上去,哪怕以后在十八层地狱里呆到终结!其实鬼魂附在人身上,是一个互相消耗的过程,尤其附载在健康人身上,那人的阳气会很快把鬼魂的阴气耗尽;当然,大多鬼魂都是将自己附载在身弱的人身上,吸那人的阴气,阳气的消耗便不重要了。 当梅菊附载在美惠子身上是竟感觉舒服极了,原来她们的气机频率同步!这是极其罕见的,每个鬼魂都想找个与自己频率同步的,那么他就可以慢慢将自己植如那人的体内直到老死。那人的灵魂自己知道其实自己并不合适这个躯体,是怀胎那一刹那没加考虑走错了门的缘故;所以她会被那个更适合的灵魂三年间挤出体壳,只好再去寻找下一个门。可是找那个频率相同的太难了,他们根本看不出,只能一个个的去尝试;有许多鬼魂不愿归位到阴间里去而选择在荒野飘荡,就是想终其一生寻找同步气机,百分之九十九的不能如愿,最后化为一道难听的波散发,慢慢变成一条直线而终结;因为要一个个去尝试,每一个都要消耗他们的阴气。 梅菊的偶然其实也包含必然,因为她太惨了,她还要向更惨的那一步迈去;正所谓物极必反,好运一下来到她身上,与那个万分之一的偶然不期而遇。当然美惠子现在还是自己的灵魂在主持;梅菊只是美惠子躯体的上宾。 本藤大佐正在办公桌上练毛笔字。他在等待一个他心里没底的对手,因为听到牛光的信息很多了,听的都糊涂了;以至日本兵将光一下扔到地上时,他仍在练习,其实是在克制自己。 光卧倒在地上,身后还有俩日本兵瞪眼仔细看着。躺在地下的光就象关在笼子里的一只断了翅膀的小鸟,头一抬一抬的,努力要挽回飞翔时的尊严。 大佐终于将头抬起,慢慢将手中的笔放下。走到光身边亲自将光从地上拉起来到凳子上,仔细看了看,问到:“小朋友你饿了吧?” “恩,”光只有微弱的回答声了。 “给他弄些饭来,米西米西-”本藤似乎很关心对面这个都说是八路军的小共党;他很有耐心,就象狼捕食前一样。 一会儿,一个穿和服的姑娘端来一碗阳春面,规规矩矩的放在光面前的桌子上。她的头下垂着,脸正好与光相对。光一激灵,刚要喊“梅菊”;美惠子却说话了,“你请吃好。”扭过头去又说:“??????” 光听不懂的话,原来是冲那位和蔼可亲的老头说的。他傻了,梅菊怎么变成日本人拉?他分明见到梅菊那可爱的脸了呀。难道梅菊认贼作父了?可是又一想,梅菊不是?她的骨头还在那里呢。激灵一下清醒一下的光糊涂了,看着梅菊穿着日本衣服颠颠的离开他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 “快吃吧。吃了以后。给伯伯说说你是怎样当上八路的。”本藤的嘴甜极了。 “恩。”光不知所以的回答着,吃起来那碗香喷喷的阳春面。 本藤从光身上似乎已经嗅到了特殊的气味,见光吃完了饭,就开始发问:“牛光,我对你们中国很感兴趣。也对象你这样的中国人充满敬意,相信你是一个底地道道的中国男子汉。那么就请你拿出勇气,给我讲讲你参加八路的经过吧。 ” 他是一个研究中国人心理的专家,可惜他的一番话对其他人也许管用;可是对光而言丝毫不起作用,光有自己独特的思维着个世界的方法。何况,光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大脑空间去考虑别的,梅菊已经占满了。 因为伤口发炎而仍旧发着烧的光咪咪糊糊的说:“梅菊姐姐,她为什么不离我呢?” “梅菊是谁?他是共党分子吗?”本藤迫不及待,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梅菊姐姐是?”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他心里有种暖融融的感觉;尽管他不知道那叫爱情,但是他相信那种感觉会让他幸福,宁愿用全身心去争取。 等了会,本藤似乎发现了异常,他用手摸摸光的额,艘噶-烫手的可以。原来面前这个少年一直是在说胡话啊,他都烫成这样了,能清醒吗?到底怎么回事呢? 本藤带着疑问仔细看光,“将他的衣服扒下来的干货!” 终于水落石出,光的胳膊上缠满了纱布。凭经验和感觉,本藤一下就看出来那是三八步枪的结果。 第九章 复活2-美丽的谎言 醒来的光看见蒙着一层白布的脸上面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梅菊! 他想起身,却听到一句生硬的话“别-动,你-还在输液。”怎么不是梅菊的声音呢? 一根管子插在自己的胳膊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着水滴,光不由的产生了抵抗心理,滴滴答答的水滴竟停了下来。他再看看面前的梅菊,“梅菊姐姐,俺想你-” 一句心的呼唤,却包含着巨大的能量。本来只是客人的梅菊一下将美惠子的魂挤了出去,占据了一座漂亮的房子,空气是那么清新,梅菊醉了。 光不但给了她能量,还给了她勇气;就象小孩子初次行走,非得要手中端一样东西的。 “光-”,久违的温馨声音,那么的熟悉,光的心都要化了;他瞪大了眼要仔细看眼前的人,面前的真是梅菊吗?怎么看着如此清晰呢,穿过外面一层灰色的包容物,里面是洁白柔和的皮肤;忍不住多看一眼对方那对骄挺的山峰。 光躺不下去了,一跃坐了起来,将插在胳膊上的光子一下拔下来。 “梅菊,真的是你吗?” “嘘---小声点。”梅菊并不阻拦光将自己那个管子拔掉,尽管她清清楚楚的观看了医生护士对光的治疗过程,但她更清楚光在夜晚不需要任何治疗,也许硬治疗还带来负面影响。 “梅菊姐姐,我好高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光低声说。 那对水汪汪的眼睛竟真的留下了眼泪,“光弟弟,我-我是——”梅菊欲言又止。 爱情是可以模糊人的双眼的。光本来完全可以凝神看见梅菊的过去未来的,可他相信眼前的美好就是事实。可他想起来了一样事情,这两天晚上的所为。 难道?那尸骨不是梅菊姐姐的,抑或那尸骨已经复活并到了这里。 眼前的和过去的,梅菊的影子不停的在光脑子里旋转,似乎掉入一个漫无边际的黑洞里,周围的一切在不停的坍塌,坍塌声呜呜咽咽好像小时候父母去世时夜半三更在黑石旁边的哭声;光快炸了。 “光弟弟!”一声将光从无限的深渊拉了回来。 其实光已经有了通向过去未来的能力,那是他的灵魂凝聚体,可以穿透时空,并不象电磁波那样还要受到物质的阻拦比如黑洞的引力束缚;可光还不知道怎样驾驭他的灵魂凝聚体,因为世间的琐事在凝聚体上面笼罩着一层无法挣脱的杂色,就象他能看到梅菊的过去未来却为情所困,宁愿相信眼前的美景一样。 “啊。” “你在想什么哪?” “没,梅菊姐姐。我是不是该到城外?姐姐,你是怎么……” “光弟弟,姐姐很喜欢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你,你就别问为什么了。”有时爱情就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人们尽管明明知道还是奋不顾身的成为谎言的奴隶。 “你不是死——”嘴却被梅菊的小手堵住了。 两人就这样凝视好久,可以前从来没这样清晰。 “姐姐,你摘下蒙在脸上的白布好吗?” 梅菊不愿意,她对现在的面容并不自信,而且她很怕光看出来什么门道;所以她的眼神有点下降。光却忍不住了,竟亲手去揭梅菊脸上的口罩。低着头的梅菊却没有勇气抵抗,她心中漾起一种当新娘的幸福感觉。 眼前的景象让光呆了,原来梅菊姐姐竟是如此的,如此让人心动!以前看到的总是漠漠糊糊,梅菊姐姐从不让仔细看,那是因为她太漂亮了,怕惊了我。陷入爱情的人啊,就是这样,宁可相信感觉,那感觉是如此的亲近,那眼睛里流露出的情感是那么恳切真实。 本来吗,美惠子的妈妈是东京一支花,她的女儿和她长的又是那么想像。 "姐姐,我们,欧,对了,我怎样出去呢?咱还是回咱们自己的家吧?”光语无伦次了。 梅菊也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能随便出去吗。可她知道光的险境,本藤刚才还说牛光什么什么的,全是日本话,最后咬牙切齿的说“死拉死拉的”。 “弟弟,姐姐今天不能和你一起走,以后咱们会见面的。你今天晚上一定要逃出去,我知道你能出去,就象以前那样。啊?!” “姐姐,你不要光了吗?” “傻弟弟,姐姐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只是今天晚上你一定要走,他们要杀你呢。”梅菊有点急。 “那你和我一起走,象以前那样。”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嘛!”梅菊真的急了,“你走不走吗?再不走,姐姐以后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管用,光条件反射般的起身要向外走。到了门口,回头说:“姐姐,你真的还会象以前那样对俺好吗?” “光弟弟,梅菊这辈子就跟你好了,要是俺诓骗牛光弟弟,天打五雷……” “姐姐,俺相信你,你别咒了。”牛光走近梅菊,直想堵住她温柔的小嘴,那里肯定很甜吧。可还是缺乏勇气,扭头又往外走去。 “光,等一下。” 难道梅菊姐姐要和我一起?那简直太好了! “门口有日本兵看着,你从窗户出去。” 好失望!不过,光想到了日本兵,就想到我走了那日本兵不得问梅菊姐姐吗。“姐姐,你先出去,等会我再走。免得他们怀疑你放走我。” “恩。”梅菊想光弟弟终于长大了。 等梅菊出去了一会,光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艘噶-你地-回去地-干货!”两边的刺刀哗-的齐齐对准了他。 猛一矬身,光从刺刀的狭缝中倏然而逝。 到了家门口,光突然想起来什么。稍一停顿,扭头向城外飘去…… 月光撒在地上,象铺了银白色的霜,看上去有些刺眼。城外那片略显低洼的地方仍旧那么阴沉。到了这里,光就有种莫名的悲怆,先前吸引光过来的正是这种大悲感觉,以至于发现了梅菊,竟在她身上找到了爱的火苗。 梅菊那具尸骨还在,他并不奇怪,缓缓坐在前面凝视,上面的光芒更加闪耀了。夜 深了,正子时即将来临,可上面还不见梅菊的影子,哪怕是那个躺在上面象儿童一样的梅菊呢。正子时到了,突然,那上面出现了一个影子!梅菊! 她幽怨的看着光,并不说话。光加强了功力,明显的看到梅菊影子里有些红色。随着功力的加强那红色越来越明显,直到红色中间凝聚出来一个隐约的小球。光的功力开始慢慢下降,梅菊的影子也定格在那个状态。 正子时过去了。光停止了功力,虽然他有无穷的能源,可那影子已象成熟的核桃总不见长,好奇心让他想看看成果。 梅菊走过来,影子里透出的红色悠然可见。 她离光很近,光似乎感到她身上的温度。 “光弟弟,你以后就不用到这里来了。我已经到了本藤大佐家。” “姐姐,我们怎么见面啊?” “有机会我会找你的,不过尽量在白天,晚上他们不让出去的。” “那,我在家等你。明天好吗?” “尽量吧——” 光欲拉梅菊的手,被梅菊躲过了。 “明天吧,好好让你……”梅菊羞涩起来,“我先走了啊,回去晚了不好。” 梅菊脚步冉冉的走了,扔下还在发呆的光。 梅菊的魂魄已经成功激活。一是因为她恰逢了频率相同的美惠子,加在她身上慢慢会融合在一起;二是光的能量将她的魂魄注入阳刚的气息融化掉那些凄凉。前者好比是药引子,后者就是大剂量的中药了。 白天的南京城还是有些生机的,马路两旁稀稀拉拉的摆上了吃的和用的东西。人们小心翼翼的在马路上走着,可是必须小心不时路过的日军和伪军。 光懒散的走在马路上,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 昨晚回家后,被汪 洋训了一顿,说什么找了你一天半夜都把人急死了,也真沉的住气哦。光只说刚从日军那里逃出来,还是里面一个叫梅菊的姑娘救的,今天说什么也得去看看人家。急的汪洋差点大他耳光,当然他一百个不愿意打他的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光弟弟,气急败坏的对光说:“你要还认我这个哥哥,今天你就听我的别往那个火坑里去!”光只好答应,还好梅菊姐姐说今天要来找俺哪。可一直等到中午还不见梅菊来,等的光心里发慌。幸好汪洋有任务没吃午饭出去了。没了约束的光打扮了打扮,脱掉破烂,换上汪洋给自己买的新衣服,堂堂皇皇的向日军司令部去了。 却不料因为上午本藤大佐怒发冲冠,殃及家里的池鱼,挨了一顿饱揍的美惠子的妈妈抱着美惠子哭泣连天,弄了一上午。梅菊慢慢被美惠子的妈妈感化了,似乎那就是自己的妈妈,也跟着流眼泪,只是不说话,因为她还不会日语。还好美惠子小姐本来就是一个不爱说话,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好不容易挨到吃完午饭,梅菊收拾好饭桌就向光那里也即自己真正的家走去。 第十章 白云道士1-姜尚再世 司令部前面,一个道士正在那里吆喝着:“算卦,算卦-神算天下-” 此人正是白云道长。他来这里干什么?原来—— 这人本来是天桂山的老道,在天桂山修行四十余载,本是自小出家。当时因为家贫在山沟里没有地只能给地主扛长工的老爹将他送到附近的天桂山道观,目的是让他不至于饿死;可这小子喝山里的矿泉水长大,还常常吃些野果,深得山中纯金之气,长的骨骼清奇;而且,深有一番造化。 那年—— 也在少年时,年少的白云独自在深山里耕种,一边思索着昨天晚上师傅传授的张手雷,合手闪,时不时的还拿出来根据师傅的描述自己偷偷雕刻的雷公印看来看去。心想,师傅讲的太神奇了。 听师傅说祖师爷就能张手雷合手闪的,还曾被当朝皇帝用八抬大轿请到皇宫哪。可祖师爷只在那里呆了一夜,早晨的时候又回到了山中。皇帝早朝不见了请来的道士,傻乎乎的还命令烽火快马追赶。等追到山里多半天过去了,祖师爷睡了一觉正在道观前等着他们呢。传来圣旨要是不立即拜见皇上只有死路一条。祖师爷哈哈一笑,道皇上不是要贫道的命莫,贫道这就把命交给皇上,莫与徒儿们为难。说罢随手从旁边高粱地里拔下一株高粱栽在院子里,口中念念有词,高粱竟瞬间长大,祖师爷一跳到了高粱叶上,只见那高粱越长越长,直到不见踪影;追兵想上,那高粱却呼嗒-又小了,空中只留下“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古城万仞山”的吟诵声。那位皇帝三天后就崩了。 想着想着,山那边来了一片云。何不试一试? 白云爬上一坐山顶,眼见那云彩来到。急急将手中的雷公印高高举起,念起咒语:“雷公云母尔等听令,吾奉玉皇大帝令,命尔等速速打闪降雨,吾合手尔打闪,吾张手尔降雨。如若不听令,定叫尔等降到人间。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 念完,向着云彩抓去,忽闪---一个大闪。“呀-”白云大叫一声,从山顶直直跌下山去。 傍晚,师傅见白云还没归还,命令大弟子上山寻找,找半天不见,却见最高的那座山峰脚地下躺着一个糊蛋蛋,早已不辩面目。只好抬回道观,在他身上画道符,又灌了些画符水。其实白云的师傅实在不怎么高明,他的身心仍在五行中,爱好骗吃骗喝的勾当,偶尔见人家妇人前来还愿,有机可趁还要以救人为幌子在后院给人家施以圣水。他那里能算出白云的前因后果呢? 第二天,小子醒来,暴睁双眼,一跃而起,绕院子猛跑三圈。师傅欲阻拦,不料那人“啊---”的一声,随后从口中吐出一股烈火。方才安歇下来。 师傅看看被烈火喷着的石头墙竟变成红色。顾不得心疼院墙,问那糊蛋蛋是谁。“你是谁?晚上看不清,你是白云吧?你你你-何以成如此模样?!” 白云道士楞了一会,也学师傅叽里咕噜的说到:“你是谁?你你你---如此模样---”嘿嘿嘿- 看来是个傻子!师傅命人端来一盆水洗洗糊蛋蛋的脸,呵,不是白云是谁。可是咋好好的就变傻了呢?没有办法,活是干不了拉,随他在道观玩耍吧。 谁知道那一个闪给了白云极大的能量,借助雷公印他不但没有被劈死,还开了天眼。只是因为年龄太小突然眼前看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如鬼怪,看人也是密码一样祸福全在上面一目了然。他不知所以了。直到他师傅去世,他40岁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天桂山一带出了个神算子…… 这个神算子是个有点疯癫的道士,别人偶尔问他道号,他答曰:“黄河远上白云间”。说他有点疯癫,一是因为他穿着破烂,道袍破的可以前后通档,身上脏不唧唧夏天成群的苍蝇围绕;二是因为他给别人看相算卦从不收钱,只偶尔讨些酒喝,饭也不吃,不象其他算卦先生动不动先要卦钱。 可是百姓们也拿他没办法,还必须得请他。谁让他算的出奇的准呢?而且谁家里有了虚病之人,经他看一看,随意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指在空中或在水中乱划一通,念声咒语;然后或是向病人吹口气,或是 拿那符水一喷,立马就好。 可这黄河远上白云间有个坏毛病,是咱私下里说的,要是让他听见了非得整咱不可;啊,那就是不能听到别人说他的坏话。要不然,他非和你拗到底不可。 其实他就是白云。他自从开了眼后,能看到地下三丈的妖魔鬼怪,更别说那些附在人或动物身上的东西了。那些东西见了他都是吓的浑身颤抖,有的还屁滚尿流。地底下的金银宝贝那更是看的一清二楚,奈何他对金银毫不动心。给人算卦更是一目了然,人们的祸福尽在脸上标着呢。脸上有十二宫各管父母,子女,兄弟,妻子,钱财,前程,寿禄等等。上面有黑纹,白纹,黑纹显在父母部位,那人父母定要遭殃,反之白纹在那部位,定有喜事;或急或缓,有黑白浓度决定;或重或轻,有纹路长短决定。 白云道士已经将《万法归宗》刻在脑中,因为这本书包罗万象,什么阴阳五行子丑寅卯河图洛书,一应俱全;更有各种符咒,奇方妙方,应有具有。只是四十岁的白云还没将《奇门遁甲》学会,因为他还没见过那本书呢。他这种人就是学习这东西的虫蚁儿,那是一学就会;开了眼还只是他的其中一方面,那《万法归宗》学在心里才真正了不起。 白云在方圆几十里疯疯癫癫胡混几十载,由于傻了吧唧,缺少了营养,胡子头发尽皆变白了,乍一看就像是七十多岁的老头。 一天晚上睡觉,祖师爷来到他梦里,对他说:“白云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做些事啦。今天我教给你一些法术,去做些有用的事吧。” 白云赶紧顶礼膜拜。祖师爷将五鬼抬轿,张手雷合手闪,阴阳剑法传授与他,又赠与他《奇门遁甲》书一本,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此书俺也未能学通,你拿去慢慢研究吧。 临走又说:“爷爷我当年不保嘉庆帝,那是因为他是外族,而且天将亡他,我亦无措。当今倭寇鞑子来犯,欺我中华,尔当为国效力,报效朝廷去吧。尔还要记住为祖师一碣---遇光莫求,逢弹而退。切记切记!” 说罢,飘然而逝。 白云一觉醒来,见身旁有一本书,还有一把钝剑,拿起仔细一瞧剑里面竟幽幽透出紫光。按照夜里情形习练一便,感觉浑身清爽,脑子也不糊涂了,就象瀑布从头顶浇下。又练习另外两种法术,果真灵验! 翻番那本《奇门遁甲》虽是古怪难懂,自己倒挺感兴趣,一下就记住了前面的一十八局。 想起祖师爷临走时说的话,忙顶礼膜拜,念声道号:“无量天尊-弟子谨遵祖师爷教诲!” 心想,祖师爷让我报效朝廷,还是先找到现在的朝廷吧。掐指一算,在一个叫重庆的地方,离这里三千八百里。好远啊,怎么办哪?对了,五鬼抬轿!可这五鬼抬轿白天只能在阴暗场所施,那么远,难免千山万水旅途中暴光,还是得到夜晚吧? 第二天,喧闹的重庆城多了一个算卦先生。 第十一章 白云道士2-迟来的爱 白云昨天晚上就到了重庆,顺便又在大街小巷仔细转了三遭,熟悉了一下山水环境。后来驱五鬼到了一个僻静之处,一觉睡到天亮。 早晨,白云背上自己的算卦道具来到山下。 昨天晚上冷冷清清的山脚下的窄小巷道竟变的热热闹闹,大部分是卖小吃的。白云早饿的饥肠咕咕,看着那热腾腾的面条馄钝眼馋的离不开身。 原来的白云疯疯癫癫,成天风餐露宿,在山里吃些野果喝点泉水,冬天吃把雪挣人家点酒喝。身体瘦点,但那本身练就的是一种天地造化的气功,因此他骨骼清奇,耐的住寒冬酷暑。而今,白云神志已经清醒,各种诱惑便接踵而至。人很难摆脱七情六欲,对白云而言,要想成为他祖师爷那样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必须经历七情六欲的折磨。 越看眼越谗,越看肚子越饿。不由得走上前去,仔细瞧瞧见卖饭的女子面上夫妻宫有一黑色纹路而且向外分去,心中有了眉目,对那位卖饭的女子说:“这位小嫂子,看你面带忧伤定有伤心之事啊。” 卖馄沌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这两天丈夫刚刚升了个小官,与她正闹离婚,她能不伤心吗。一看面前这个老道穿着一般,精神倒还矍铄。随口问道:“你看俺有何伤心之事啊?”并立即装作高兴样子,“还说俺伤心呢,这不挺好吗?强比你们这流浪老道多了。” “小嫂子莫要太高兴,你那夫君现在心不在你了。”虽然口音不对,可大概意思都听的清楚。 周围有与这妇人熟悉的都凑过来,有的问到:“你看她夫君是干什么的?”“是当官的吗?” 哈哈,白云心道,这不是不打自招吗?问我是当官的吗,那肯定就是当官的,省了我一番推算。看看那妇人五官长的齐整,只是颜色差劲,夫妻宫暗淡无光,定是长期房事欠佳。判断为,她年轻时候肯定漂亮,找了一位有点本事的相公,等她生完孩子,人老珠黄,相公发展开罗被其他靓女子吸引过去了。当下就说:“她的夫君是当官的,前途无量啊。只怕——委屈了小嫂子。” “哎呀,那有什么办法啊。”人们开始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其中一位问道:“先生可有良策?” 白云将白须一捋,故作深沉,“办法吗,倒有,只是……” “先生吃饭没有,先在这里将就吃碗馄沌吧。”妇人边说,边盛了一大碗馄沌恭恭敬敬端来放在桌子上。拿来凳子,“快!快坐下。先吃点饭。” “那,我也就不便推辞了。”文绉绉的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 等人们渐渐散去,舍掉了文明的白云放纵起来。吃了两碗,还瞪眼看着妇人盛下一碗呢。 最后,大碗馄沌,白云整整吃了五碗。抹抹嘴站起身来。 那妇人见老道吃饱,忙问:“先生,良策在那里?” “贫道得到你家里看看。” “?”妇人一脸疑问。 “贫道需要在你家里施些法术。”看着模样还算齐整的小妇人,白云有点饱暖思淫欲,“你家房子门口朝南,家里阴气太重;门前是个上坡,出门不利啊。” “先生真是神仙,能将俺家里看到。你说什么时候到俺家里啊?”妇人动了心。 “上午最好。地气呈上升状态,看的较清楚。”实际上他是想早些找个落脚之地,看看是不是有机会发泄一下肚子里的久蓄库藏。 “那就——”说罢,妇人吩咐小二去找了一位就近的熟人来这里打点生意;自己掂掂的领着白云向家里去了。 路上,女子说自己叫寒梅,今年三十岁,生有一儿一十三岁,说起丈夫眼圈就红了。白云赶紧安慰,说:“贫道见你这样的事多了,经贫道施法后,莫不完好如初。还请小嫂子放心。” “道长,你叫俺寒梅就可以了。俺指望你给俺们帮忙呢,你千万不要客气。” “那是贫道应该的,只是……” “只是啥子?快些说嘛。” “你要尽力配合呦。” “需要什么,道长尽管说话嘛!只要能把俺的那位拴住,怎么都行!” 白云心到,要地就是你这句话。 等到了家里,白云进到院里,就开始装了起来。拿出那把宝剑来个架势,绕院子转了三圈,当然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眩黄,阴阴阳阳……”吃饭吃的多了,唾沫星子乱窜。 每次经过寒梅的时候,眼睛总是闭着,寒梅看的呆了。 突然,白云喊一声:“何方妖怪?快来现行!”手中宝剑一抖,直至寒梅!吓的寒梅“敖——”的叫起来,往屋里就跑,白云紧追不舍。到了最里间屋里,寒梅哆哆嗦嗦叫道:“道长慢-慢来-俺是寒梅呀---” “你有长虫精缠身,贫道我必须把它赶将出去!”说罢,宝剑一抖照寒梅脖子刺去。 “哎呀-道长且慢-”寒梅说话已经不成音了。 “还有甚话可讲?!” “你真要用宝剑插俺呀?” “不插你插谁?你身上有长虫精!” “能不能用别的啥子方法哪,只-只要不用那宝剑-剑。” “其他方法太费劲,得耗贫道的内力。”宝剑还在那里指着,寒梅哆哆嗦嗦。 “把-把俺身上的-的长虫精赶出来就好了吗?”寒梅抱着身子眼睛直直看着剑尖说。 “保管教你好!” “那-那就来吧,俺给你多加些钱就是了嘛。”寒梅有种就要见到阳光的解脱感。 “好吧,贫道只好为你大耗精神了。”扭头出去,将院门和屋门紧紧关住,回头又对寒梅说:“以防外面来了生人将你的好事冲了,哦对了——你先将眼睛蒙上。” “道长,你可千万悠着点啊?”寒梅哆哆嗦嗦拿块布将眼睛蒙上,听见道长在屋里嗡嗡的念起了听不懂的咒语,震的心里一颤一颤的。 “寒-梅-听-令!”更加有力的声音在寒梅耳边响起。 “我-我听着呢。” “吾乃玉皇大帝下凡,特来为你赶走身上长虫精,赶快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待寡人仔细瞧来!” 既然玉皇大帝有令,那就脱吧。寒梅脱的仅省胸部和臀部。 “哑哑呀-速速脱光,要不然,看不见妖怪呀——”白云早已经激动的胡子乱颤了。 ——彻底光了。 “千万不要乱动---玉皇大帝,寡人要为你驱妖,你可要顶住啊---” 白云就象疯了一样…… “­;;刚才是玉皇大帝所为,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面对收拾好了的寒梅,白云解释说。 “俺怎么觉得……”寒梅呜呜-哭起来,“咦——怎么还有胡子呢?” 一根长长的白胡子挂在寒梅脖子上。 “那,那是玉皇大帝用来拴长虫精呢,贫道亲眼所见玉皇大帝揪下贫道的胡子把那长虫精拴住了。” “拴住了,怎么胡子还在这里啊?” “无量天尊---不要再问了,再问就不灵了。”脑袋有点虚脱的白云实在不知如何应答了。 “哦——这就好了麽?” “好了!” “俺妇道人家没啥子积蓄,这一块银元你将就拿去吧。” 白云对银元认识不深,哈哈一笑,说到:“贫道不要那物儿,你收起来吧。只是,施法半日,腹中有些空了。” 寒梅听罢,匆忙去给他做饭。 做饭时候,她的儿子放学回家,并不知道长胡子爷爷是干什么的,还挺懂事似的赶紧招待。 等白云酒足饭饱后,说道:“小嫂子,还怕晚上那长虫精来啊。” “啥子?还不行呀?你是不是骗人的呀?!”回想起刚才那一刻,感觉越来越不对,“你快走吧,俺怎么突然觉得你像是个骗子!” 寒梅急了,象一只发怒了的母鸡 。 “好好好,你别后悔!”看到情况不妙的白云说完,用手在院子中央画一道符,念了几句咒语,走出门去。 不大一会,院子里喊了起来,“救命呀-” 白云并没有走远,他在院墙外听着那。慢慢度进院子里。一群蛇正在院里围着刚才画的那道符转,而且越转蛇越多。吓的寒梅母子躲进屋子,对着窗户喊叫。 邻居们也来了,都无计可施。白云又念一咒,只见那蛇群向屋里院外乱窜起来,吓的人们四散逃跑。独白云周围蛇不敢靠近。 忽然,屋子里面大叫一声“啊---”,是寒梅。白云仍记得寒梅给自己的那一刻温柔,急急赶进屋里。几条蛇已经爬到寒梅身上!寒梅见白云过来,象是来了救星一样,大喊:“快,救救我,啊,不,先救孩子——” “贫道给你说过,长虫精还会再来。这不,这些蛇是他的先歼部队,厉害的还在后面那。” “俺听你了,俺听你了。你快些把蛇撵走吧---”寒梅声嘶力竭了,想要下跪,奈何地上全是蛇。其实她还算好样的,要是北方女的见了这阵势早吓晕了。 见寒梅确实老实了,白云念起了送蛇咒,画一道符。很快蛇群离开了。 寒梅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上被蛇要的地方痛哭流涕,傻傻的自言自语:“快救救俺俩吧,道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先救谁呀?”白云问。 “先救俺儿!” 白云到她家灶台的锅底下摸了一些黑灰,用碗取些水和匀,手指在碗里画一道符。端来,用手指沾着,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在寒梅儿子身上蛇咬地方抹起来,不一会,孩子就好起来,高兴的说:“爷爷,爷爷,你真好。在俺家住下教我赶蛇吧。”白云连声道“好” “你快给俺大人抹抹吧。” “恩,好。” 寒梅有气无力的看着长胡子道长,心中漾起一种复杂的滋味。 “哎呀-你大人的伤严重啊,得抬到床上慢慢抹。”原来寒梅为了保护孩子,自己挡在前面,那蛇都咬到裤子里面了。 到了床上,寒梅扭头对儿子说:“儿呀,你出去给道长打些酒来,那里有钱。”又说:“把门关上啊。别让蛇再进来。” …… 就这样,白云老道硬是在寒梅家里住了下来。 第十二章 白云道士3-戴笠算卦 安排好起居的白云道士在白天开始找机会接触所谓的“当今朝廷”——国民政府。拿上算卦的道具坐在临时中央对面胡吹乱煽,挂一牌子上写:算天算地算天下无所不算,算国算家算人无所不灵,横批:神机妙算。 白云坐在那里,见两旁坐着些衣服破烂的先生其貌不扬,他们面前却都有生意,有几个还手把手的在为几个妇女看手相,看的白云心里直痒。 坐了半天,还不见有生意,白云心里有点急躁。到底怎么回事呢?仔细观察,原来,人家都有两个凳子,自己坐一个,生意-求卦的坐一个;而且,他们都很主动,见面前有人走过,忙抢着招呼人家,甚至有的还上去拉拉扯扯。 白云想,今天就这样了,反正现在也不饿,先看看他们怎么看吧。于是,站起来,走到近处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者跟前,蹲下身来瞧他怎样给面前的年轻妇女看手相。 这位老者长的尖嘴猴腮,唇上唇下胡子稀不伶仃没有几根,一双公鸡眼骨碌碌乱转,专看眼前那妇女的表情,一有失误马上改口装作掐指运算,还不断奉承几句;而且,话里套话,前堵后塞,说的那妇女只顾点头。 见对方口服心服,老者眼里透出一丝一般人看不出的狡颉的微笑。“要想知道以后怎么样嘛---”手捻短小的胡子沉吟起来。 “给你卦钱。” “有点儿不多,不过我还是给你说说以后。”顿一顿,捻着胡子说:“你明年还有一难关啊!” 语气加重了许多。 “那可怎么办啊?到底是什么难关啊?老神仙快给说说嘛。”妇女有点急。 “那是天机啊,我要是泄露,恐对我有害呀---”意味深长。 “你救人一命胜造三级浮屠。是不是,还需要卦钱?” 还用问吗。老者沉思不语。 妇人又从兜里掏出几文钱给了先生。 真高!白云心道,这老汉简直什么也不懂,竟让那妇女心服口服,自己还收了两回钱,得学着点。 第二天,白云道士开始了正式摆摊算卦。他晚上在寒梅家里赖着睡觉,连混饭吃;白天在那条街上算卦,如此混了一月有余,终于打出了字号。满街都知道有个神机妙算老道白云!说他能一眼看到对方家里,是二朗神下凡再造;说他算出你明天死,你就躲不过明天晚上;说他还能呼风唤雨,动用鬼神…… 每天,白云前面都排成长队,等他算卦;老道对钱认识不深,将自己的情人拉出来在旁边专门管帐收钱;面对老道的“情有独钟”,寒梅被潜移默化,慢慢接受了越老越能干的白云,心想老道虽然胡子花白了,可他别的地方都还好,简直是老当益壮,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总在算卦的时候低头顺着人家小媳妇的脖领子看。不过寒梅每天接过白云挣来的钱时,就合不笼嘴,忘了老家货的不好。晚上回家还想着法给白云买些好吃的,弄些温存的。 老道更是感觉爽极了,每天轻轻松松,闹个不亦乐乎,几乎将其他事情忘了。 那一天,白云和情人早早往那条街走去,还有些睡意的白云突然听到几只喜鹊唧唧喳喳,顿时睡意全无。看看喜鹊正在头顶,白云睁开天眼见身边有紫色光环,又用刚学的《奇门遁甲》一卜---今日巳时,天盘有大贵人降临地盘我方。今日巳时,即九点到十一点。白云想,会是什么样的贵人呢,难道我白云真该时来运转了吗? 话说,国民政府到重庆已经两年有余。 这天上午戴笠在办公室里和秘书闲谈,戴笠心事重重的说:“委座叫咱们坚守阵地,却不看日本的飞机成天在头顶飞来飞去,说不定哪天咱们都得去见阎王。” “是呀,委员长也该灵活些,非要咱们在地面上办公,不是拿脑袋和炮弹撞吗。”秘书附和着说。 “没办法啊,委座让死不得不死,现在这日子真难过呀-”戴笠私下里也总说些丧气话,可他在人面前可是玩事不恭,一副冷面孔,其实那都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呀。 “哎,局长,告诉你见稀罕事,咱前面街上连日来热热闹闹听说是个算卦的搞的。”见戴局长注意听了,秘书接着说:“听说那个算卦老道算的奇准!咱们是不是去算一下,问问祸福吉凶啊?” “呵-还是个道士,委座很喜欢算命的,可他从不愿别人相信命运。”戴笠有些顾虑。 “那老到要是算得准,咱可以推荐给委员长,也算送他的礼物吗。”秘书察言观色,看是否能让主子欢喜。 “这倒是个,可以试一试吧。”局长从来就是那么含蓄,让人猜不透。 “是我给你约来,还是?”秘书已经看出局长动心了。 “一会儿,咱换换衣服到街上看看。” …… ­;;;;;;巳时到了。 白云一边算卦,一边装作满脸深沉---眼睛半合半张,嘴角低垂,脸带严肃;心道,今天我要排起八卦阵,单捉飞来将。 突然 ,“让开-让开——”好有威力的声音,白云暗道,来了! 光看衣着就知道不是凡人 ,带着的那副金丝眼镜肯定值钱的很。呵-后面这位更有气魄,原来他们是一起的。前面这位敢情是开路的。 白云更显得深沉了,那双眼睛几乎要闭上了。问刚算了的那位,“贫道可否言中?” “道长真是神仙呀,把人看的透心凉,真乃神人,真乃神人呀-”白云老道确实有两下子。 “看见贫道的牌子了吗?出家人不打妄语,可惜难觅知音啊——” 来人正是戴笠和他的秘书,他们看看眼前的老道,象是有一副仙风道骨。再看身边的牌子---神机妙算;那内容写的更是无比神通,俩人心想,试试便知! 别人也知趣的让在一边,秘书将小板凳放到戴笠身边。戴笠说:“先给我的这位兄弟看看,看他什么时候升官?”给秘书使个眼色。 “给我随便看看。”秘书坐在了凳子上。 “你在天子身边!”白云老道看他头顶紫烟,一脸官相,知是贵人一位。 见那人并不答话,白云心道,不给他们点厉害是不行了。好个白云!开了天眼仔细瞧来,眼前呈现一副副图画,越近越看的清尤其是对面这人刚从豪华场所换衣服出来,那是看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呢?因为越往以前看越费神,这几日白云消耗不少元气,一般不愿动用元神了。“你刚才穿着官服,为何慌忙脱下。从西门出来,转向南方,就到了这里。你离这里不远嘛。” 秘书不由看看戴笠,心想,谁告诉他的呀。 白云又给他说了两句,秘书点点头说:“还可以,给我的这位大爷看看吧,看好了有你的好处。”起身请戴笠坐下。 白云仔细看来,呵-这人比那人还厉害!身后紫气腾腾,脸上的法令纹有力,透出一股杀气;白云忍不住在对方法令纹仔细观察,看见密密麻麻全是鬼魂,那里能数的清楚!竟一时语塞。 “看清楚了吗?说吧。”秘书催了。 “这个,得仔细瞧来。”白云思绪有点乱,想不到关键时候掉链子,“你是大大的贵人啊,要是看的上贫道,待有机会好好为大人瞧来,可好?” 戴笠已经看出白云不俗,刚要说话,却听秘书说了,“你到底能看好吗?!别不识抬举。”戴笠忙示意,“先给他赏银。等晚上再看不迟。” 三块银元!寒梅接住以后,简直想亲白云一口…… 中午,白云和寒梅到饭店好好搓了一顿。吃喝完毕,白云硬拉着寒梅找了个墙圪铹玩了老长一会儿,竟然都找着了感觉。下午,白云想回家转去,可是寒梅温柔的说:“恩-哼-下午还有生意的嘛,你娃子忘了那俩位穿的豪华的男士了吗,他们可是大生意呦!”硬拉着白云到了算卦阵地。 不想,那里早有一人等着,上前问道:“你就是那位白云道长吗?” “他是,他是!”见人家穿着帅气,寒梅紧回答。寒梅自从把小吃摊交给别人,自己试着给白云收钱以来,看身旁的算卦的算卦方式,倒学会了很多算卦窍门,尤其是拉客胡扯的本领;真所谓学好不易,学坏是一点就通啊。她都可以象那些不懂装懂的算卦先生出摊算卦了。 “今天我们老板把你包了,你说你一天能挣多少钱,我们老板三倍给你,跟我走吧。” “三块大洋,俺当家的一天三块大洋。”其实白云算的大都是平民百姓,很少一天挣一个大洋的,不过,今天寒梅见了上午那“三块大洋”就随口而出罢了,还举起三根指头冲着戴笠来回晃荡。 “那——道长是同意了,走吧 !那边有车。”见寒梅也想去,“你去干什么?!” 那股威严逼的寒梅只想倒退,寒梅只好说:“去吧去吧-晚上早点回家啊。?!” 在一座很气魄的院落前,车子停了下来。白云还在享受坐小车的滋味呢,就被彪实男子请下车了。 进了院子,才知道那叫好啊,有山有水,有树有花,看的人心里舒服。白云心想,在重庆高低起伏的地形里找这么一座大院真是不易,看来这人来头不浅啊!一定要露一手给他们看。 那人把他请到了一个凉亭。桌子上面早准备好酒菜,旁边有一人呆呆站着。彪实男子让他慢用,说老板等会就到,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旁边的仆人。吩咐完了,彪实男子自己先走了。 等到快天黑了,走廊里才走过来两个人。近了,白云一看,原来是白天那两位算卦的其中一位最有气魄的中年人,后面跟着今天接自己的那位彪悍小子。那人也不打招呼,径直坐在白云对面;彪悍小子立在他身旁。旁边那位仆人却悄悄溜走了。 “道长吃的可好?”那人讲话了。 “好,好。不知老板有何吩咐。白云自当尽力。” “道长,不要客气。今天上午,不是让你看了吗。本局还想听听下文。” 原来,这人是个什么局长,白云心道。仔细瞧了一会,心中有了眉目。问道:“不知局长想看那方面?” “随便说说,先说我以前吧。” “你早年曾在东面当兵,那里不是卧虎藏龙之地。后来你潜龙腾渊,遇到贵人,公元26年继续深造。学习完了,就跟随天子建功立业。可是你树敌太多,身上有无数怨气包围呀……”夜已经降临,遍布在对面人身上的鬼气逼人的很。 白云将局长的过去讲的透透彻彻,让一向不爱点头的戴笠在白云说到最后也频频点头承认,连声“说的是”。 在说了一句“贵局长要小心他人索命呀!”,白云终于停了下来。 “还问先生,可有良策?我雨农全靠先生指点,道长若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见白云略有停顿,戴笠回头对副官说:“快去取来银元百枚。” 银元对白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不过因为寒梅喜欢,白云就不得不拿银元来讨好自己四十多岁才遇见的初恋情人。那么一盘子银元看的眼都发晕,白云忙说:“局长大人,白云实在不好意思,让大人破费。还请大人放心,你的事就是贫道的事,贫道这几天就为你续寿,将那些绕在你身上的小鬼撵跑。” 白云真的要为戴笠出力了,一是因为钱在那里摆着哪;二是因为他知道对方是贵人一个,以后自己少不了靠他介绍去接触更大的贵人。所以白云必须露出自己的本领,甚至是看家的。 “我身上真的有、有鬼?”戴笠心虚的说。 “局长要是不信,现在正是夜里,贫道可以让你看看。不过,你身上的太多,一时之间贫道还不能将鬼驱净。 ”白云说完,看局长的脸色,看他还是有些不信。站起身来,用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一道“五鬼符”,念了请神咒(原来,神鬼都怕敬,请神实际是请鬼,说请神是好听罢了。),舞了一会阴阳剑法(其实舞剑没用,掩人耳目而已)。 突然,用剑一指戴笠,大喝一声:“那几个不中用的小鬼,还不从身上下来?!” 戴笠一惊,果然从自己身上冒出五个小鬼,形状倒不太可怕,都是唯唯缩缩,躲在亭子角落瑟瑟发抖。 白云又画起符来,却是“送神符”又是念念有词:“吾奉……命你五鬼速速离去,如若不然,定叫尔等灰飞烟灭。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只见那五个小鬼沿着亭子边一条狭小的水沟徐徐走去,慢慢没有了踪影。戴笠顿时感觉身上略轻了些,看着面前的老道,心中升起一丝复杂滋味---有点害怕,有点恭敬,有点忌讳。 “局长,贫道为你驱走几个不顶用的小鬼。那些恶鬼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怨气太大,阴气就重,很难赶净的。” “那怎么办?” “待贫道明日再为局长驱鬼,不妨。” …… 戴笠死活将白云留在府中,还为他安排了两个仆人,都是男仆。独自睡觉的白云晚上辗转反侧想着寒梅的温柔,实在睡不着,起身驱上五鬼眨眼到了家里。睡眼惺忪的寒梅见了白云还想怨他不回来呢。白云将手中的钱袋子给了她,她打开一看,眼都直了,兴奋的搂住了白云那干瘦的身体。 一觉醒来的白云,看外面已是阳光灿烂,想起正事,起身就要向外走。寒梅坐起来,温柔的说:“你-你着什么急呀,再陪人家一会嘛---” “今天还要给那个局长治病呢,可不能耽误。”说完,狠狠的在寒梅身上亲了几口,转身走了。 戴公馆早忙成一团糟了。自从早晨起来,戴笠得知不见了白云道长以后,就大发雷霆,差点将侍侯白云的两个仆人给枪崩了。最后,命令副官也就是那位彪悍的男子速速去将白云道长找回来。 白云到了戴公馆,戴笠已经到政府办公去了。仆人们见他回来了,就象见了救星一样,赶紧把他请进上房。 早惊动了一位美人,她姓余,曾经是戴笠培训过的外训队的成员。不但长相出众,还曾经是中央学院的学生;因为素质过硬长相出众被戴笠选中成为重点培养对象。本来,余美人不过是戴笠的秘书,可由于戴笠的耍了花样手腕,俩人有了特殊关系,她便经常出入戴公馆。昨天,因为算卦的事引起戴笠的雅兴,戴笠就把余美人带到家里,算完卦后狠潇洒了一顿。鱼美人问戴笠怎么这么来劲呢,戴笠只是说:“终于可以放心啦,明天我的心病就可以治愈。我说怎么以前总做恶梦,原来是那些冤死的共匪惹的祸。”可早晨起来,仆人来报告说什么老道没了,可把戴笠急坏了。余美人心想到底是什么人物啊,比我还招局长喜欢,定要见识一下。 白云道长还是有一些困意,坐在床上只想打盹。外面响起说话声,“余秘书,你有什么吩咐?” “怎么啦?不让进呀?!” “小的不敢。是否容下人去通报一下。” “不用!” 嘎嘎噶-响起了走路声,随后,门呀-开了。 白云不由得眼前一亮,好好个天女下凡!本来睡意蒙胧,现在就象洗了个凉水澡,一下精神起来。眼前这位美女不但是美丽超群,那眉目间还有几分英气,让人有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敬意和崇高的爱意! “你就是白云呀?”这声音不太入耳,粗粗的好有威严, “俄是、俄是!你、你是?”白云都有点心慌。 “听说你会阴阳八卦,而且还很有水平?”美人并不答话,只管问话,象是审讯犯人。 “贫道---”白云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还是自吹自擂,“贫道学了几十载,善于观天看地,能预知祸福,并不妄语。” “哼-骗人的把戏!竟敢在局长面前露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骗人 。”美人双臂抱在胸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让白云有点伤心。 美人见老道似乎怯了,更得理不让人,“你给本姑娘详细看来,若有不准,小心你这把老骨头!” 白云终于清醒了,牡丹虽美,终非冬天之物啊。定神仔细瞧来,想不到,如此女子身上也有鬼魂萦绕!哈哈,白云想,你身上有鬼俺就有办法治你。 “姑娘,你已经疾病缠身,还不思悔改!”白云强压下面的火烧,生生的说。 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着的余美人一下站起来,“你!大胆!要不是你年老体衰,本小姐早把你打趴下了,还敢说我有病!” 白云简直有点接受不了,直想抽出阴阳宝剑和她干一场,奈何实在怕损坏了娇容,硬是压下了那份狂躁的欲望,憋红了脸,心想还得给她点教训。 “你敢到那个阴凉的地方吗?”白云手指着窗外一个水池里的背阴处,一脸严肃。 “有毛病啊?你!” 见白云还是一脸严肃,瞪他一眼,就噔噔走到了水池边那个阴凉的地方。 老道白云昨天晚上那会就看见那里有一个吊死鬼---曾是个被太守糟蹋了的丫头由于怀孕没法处理,想不开吊死之处。那里虽已经好多年了,怨气仍很重。,真是个阴气腾腾的地方。那里即使在白天鬼魂一样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能超过那个范围。 “啊---”一凄惨的叫声! 原来,白云默默念咒,把那个吊死鬼请出来。在余美人骄傲的矗立时,突然在她面前现了一下,那舌头几乎舔到她脸上了。她失魂落魄的跑到了岸上,呆呆的发愣。 凡人只要杀了不该杀的人,怨气积身,总会被击跨,那些怨气遇到勾引---就象今天遇到了阴气的地方和阴气的吊死鬼,一起发力,会摧毁当事人的精神的。余美人正是如此,她在戴笠的手下曾经做过许多违反天意的事情,身上有几条本来不该死的人命。 余美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又走进了白云的屋里,让老道白云看见了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白云从余美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胆怯。他温柔的说:“别怕,我说嘛,你身上有怪病。你请放心,有贫道在。坐下休息一会吧。” 老道白云轻轻的将她扶到床上坐下。此时余美人温顺的她好像一只小绵羊。两个仆人也看见了,因为余美人平时不易近人,没敢再理她;直到她到了屋里,俩仆人挣着要去扶她,可惜白云先入为主了。不过,谁相信一个白胡子老道还会对女人作什么呢?但是他们哪里知道白云是憋了几十年的老光棍啊。 可是,尽管余美人象绵羊一样温顺,白云老道还是拼命遏制住了欲望。因为他看到了余美人脸上凛然不可侵犯的美心里就发颤,何况她还是局长的秘书。现在白云对官场不是十分了解,不敢玩的太过分。 中午,听说白云老道已经自己回来了的戴笠提前回到家里。他直奔老道房里,白云正在那里闭目养神呢。此时的余美人已经回到戴笠的小阁楼。 “道长,打扰了。”戴笠让副官站在外面,自己一人进屋对白云说话。经过算卦,思前想后,戴笠认定老道不是凡人。可今天事有不美,上午正在给下级交代任务的他忽然被委员长叫去,问自己怎么请了一个算卦先生也不告诉一声。戴笠说正想对委员长说呢,那道长还是有点水平的,学生先试一试领教一下,委员长不要责怪学生呦。委员长说,那里、那里,我这里也不缺算卦的先生,只是想让他们比试一下,分个高低嘛。 老蒋其实是想找个高手为自己算命,虽然现在身边有好几个深通《易经》的先生和道士,可他总觉得不太称心如意总想找个水平更高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无休无止的人…… 白云睁开眼,仍旧故作高深。对戴笠说:“刚才我梦见白虎现身,白虎乃西方凶神-主管肃杀刀兵之事,此为国家不安呀。” “啊啊-道长说的是。那个,我的那个病——” “局长大人,实不想瞒,得到晚上呀。而且得消耗贫道好大功力噻!”白云故作为难神色,其实请鬼是他的拿手好戏。 “恩,那个。还得有劳道长晚上为弟子驱走那些讨厌的鬼。日后,道长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在下,中国之大,还没有我戴雨农办不到的事情呢。” “那是。今天晚上,贫道为局长驱邪。” “请用膳吧。” 鸡鸭鱼肉上来了,还有陈年老酒。昨天只是小酌,当时戴笠也没想到老道竟有如此神通,所以昨天的酒菜马马虎虎;白云摸不清底细也没有放开喝。今天情形大不一样,戴笠特意打电话,要家里做好菜犒劳道长;白云心里也有得意感觉。 耳酣酒热之际,白云吹了起来,那真是,简直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他确实有些本领,可他夸张了很多。戴笠一旁极劲奉承,在白云兴奋稍停的间隙,说:“恩,道长啊。弟子想拜祢为师,还望道长看在弟子无比虔诚的面子上应允。”都有些舌头直了。 实在能喝的白云那里喝过如此好酒,戴笠和副官劝他,他喝;人家不劝他,他也是说两句,喝一杯。喝的云天雾地,听见别人要拜他为师,高兴极了,“好地,好地——我白云还未曾收过弟子。算你有眼光,跟了师傅,保准让你学会72班变化,腾云驾雾之能!” “呵喝-”戴笠学着敬师的礼节向白云敬酒了。 “哈哈哈-真好、真好、真鸡巴好喝!”白云简直象飘上了天,他那里享过如此情景哪。 “弟子有一事……” “有啥子事呦?快讲!”白云和自己的情人寒梅学了不少川腔。 “今天下午总统要请师傅你为他算命。总统就是咱中国当下最杰出的领袖。”戴笠终于讲正题了。 “那个?要请我?贫道?”白云楞一下。 “就是当今天子。” “贫道不管他,还是咱们友谊深---其他人先放到一边,一边!”将手里的酒杯一晃,喝干了的白云狂极。 “不过,师傅。今天下午还是要去一趟吧。那里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想和师傅你比比高低。”戴笠还是久经酒场,虽然喝多,但仍能控制自己。——这不,竟然用起了激将法。 “那几个?”白云耳朵一支棱,他还真没有和别人比试过。就象考试一样,是人都有点心慌的。 “师傅,他们不过是凡夫俗子,你拿出你的一点功夫就得把他们吓的屁滚尿流。”戴笠给白云打气了。 “那是!”想想自己在街上算卦的时候确实没什么高手,比比就比比吧。再仔细想,又说:“得等等-等到今天晚上比试。贫道怕他何妨?!” 喝到末尾,戴笠含糊的说:“师、师傅,弟子还不知道师从何门饿,不、不不妨讲来嘛。” “贫、贫道只认祖师爷!什么鸡巴师门,免谈!”白云斩钉截铁的说道。 “祖师爷是、是什么门呀——”戴笠问着就倒下啦…… 第十三章 白云道士4-老蒋求卦 下午白云只顾睡觉,鼾声山响。 醒来的戴笠到国民政府向委员长报告说,那道长说不出来自己师出何门,但是就认他的祖师爷,还非要喝酒,喝多了,躺倒起不来了;委员长先别急,今天晚上一定把他请来。还悄悄对老蒋说,今天学生仔细试了一试,那道长果然有两下子,比委员长你身边的那些强多了,也是天要助我党国。说的老蒋心里痒痒的,简直想马上见到那个越传越神的白云。 ­;晚上,白云道长一觉醒来,想起今天喝酒的事情,心中叫苦;实际上自己还是怯场睡一觉更不愿去了,只想躺着装睡觉,可不起来又想尿尿,想起院子里有只狗,自己喝酒时候还喂过它;见门虚掩着,狗竟在不远处卧着。悄悄掐诀念咒,“妈妈咪咪红——黄狗黄狗速来身旁,如若来迟,贬你为猪让人吃肉。急急如二朗神律令!” 那狗竟然掂掂的跑来,从虚掩的门缝钻进来,到了白云床前。白云悄悄说道:“黄狗黄狗-张开你口-”黄狗吧嗒-张开口,还以为又要象中午那样给自己肉吃呢。却不料,白云掏出家伙来,镗镗——往它嘴里尿了起来。狗也不怕,昂着脑袋,闭上眼睛,啪嗒-吧嗒-喝起来;舌头卷的挺急,尿泡几乎一点也没有掉到地上。 刚刚完事,门枝桠-开了。白云紧急躺好想装睡觉。早被进来的戴笠看见了,叫道:“白云师傅,快些吧,委员长等着你那?!”又看见家里那只黄狗竟然在屋里,急躁的他大声喊叫:“妈妈皮!谁让阿黄进来的?” 外面的两个仆人赶紧跑进来把阿黄领了出去。 “妈妈皮!”戴笠仍然心有不甘。 “哎呀,着急什么呀?”白云慢慢起身。 平时谁敢如此和戴笠说话呀?戴笠还不把他给扒了皮,只怪委员长那里实在要急,耽误不得。“师傅,师傅。弟子求你了。快些吧。” “今天晚上,可是你的治病之日呀。”白云还是挺照顾自己的第一个弟子的。 “等明天吧!委员长那里催的急呀!” “他不懂《玩法归宗》吧?” “委员长?他那里懂什么《归宗》啊?” “那就好,不还是凡人一个吗?待俺去把他摆平。”起身向外就走,回头又说:“一会贫道就回来。” 唰-的没了踪影,原来夜晚已经降临,而且白云使五鬼抬轿的技术已经烂熟于心了,可以在说话间将五鬼请来。 傻乎乎的戴笠紧追两步忽然停下,心里想怎么能追的上神仙呢,可是,委员长那里—— 白云眨眼间来到国民政府,在里面兜了一圈,心想上哪里找委员长啊,突然觉得有点心慌,只好又返回戴笠府。 戴笠可就不像他那么舒坦了。委员长刚才派人来了,找他要人呢。戴笠急得团团转。 见白云回到家,戴笠象找到了救星。“这不是那位道长吗?”又回头对白云说:“我们找的你好急呀” “找我干吗?刚才没有找见委员长,我不知道委员长什么样子。明天再说吧。” “今天委员长非要见你呀。” “俺找还找不见他呢,明天晚上再说吧。” “师傅,师傅,委员长派人来请你了,这不。” “好烦,贫道今晚要静静。”说罢,白云口中念咒,"吾奉九天玄女……六甲神将速来……急急如律令!”只听呼啸一声,白云绝尘而去。只留下戴笠和请客的人们面面相觑—— 白云因为心中稍有胆怯,索性又返回温柔乡里过丰年去了。寒梅仍是他爱的港湾。有吃有喝有爱情,谁还会忙忙碌碌算卦念经哪。 只是愁怀了戴笠和那些请白云的人了。最后,丑媳妇还得见公婆 ,还得扭扭捏捏回复委员长。没想到委员长一点也没有发怒,踱着脚步,深沉地说:“看来是个高手,不急不急慢慢请来。”这两天,老蒋总做梦梦见天将降大人-白衣老道给他,他不便于人明说,活该凑巧,白云来到。 寒梅哟真是一个让人离不开的女人,温柔的香水。温馨了一夜的白云,赖在床上实在不愿动弹,可是,寒梅叫他吃饭了。 一边吃饭,寒梅问起了,“今天你还要去呀?”——昨晚上光顾什么呢,连话都没有说够。 “我不想去,想在家里。” “那哪儿行呀,俺们母子还得靠你那。”寒梅给他一个无限温存的眼神,“去嘛-俺是你坚强的后盾。”——她第一次就知道了白云的厉害,却总不认输。 “我、我,那只有、只有去了。”白云看着寒梅期待的慢慢变热的眼神,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去了。 头顶热辣辣的太阳,白云懒懒散散得向戴公馆走去。头顶又过日本飞机了,白云想这他妈的小日本飞机是讨厌,那天不是俺跑得快硬是钻进了防空洞,非得让狗日的拉的粑粑把俺炸成肉泥不行,妈的小日本,有机会来俺白云非得搞呢妈妈马屁。 戴笠正等他呢,见他悠悠忽忽走来,紧走几步到白云面前,“哎呀-老道长,你可来了!”双手缠住白云,“快请上车,弟子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啊,那个我,哦——贫道昨天不辞而别是真不好意思。” “没得关系-没得关系,昨天委员长还说道长定是高人。”悄悄伏在耳边对白云说,“还想三顾茅庐那。” “三顾茅庐?俺,贫道不想去茅、茅房。”白云确实不知三顾茅庐啥意思,看还在那里装深沉呢,微合双眼。 “委员长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过,老师傅也不要太谦虚了,让弟子为难,委员长那里不好交代呀。” “今晚上贫道一定去。” “今天白天?”戴笠还想要他的师傅去,可惜白云径直向府里走去了。 如此,白云扭扭捏捏拖了三天,白天在戴笠府吃饭睡觉,偶尔装装深沉,偶尔逗逗余美人,晚上呢,还驾着小鬼抬轿到寒梅那儿爽爽,身体明显发胖了,不知还能不能灵活得舞动阴阳剑法了…… “娘西皮,一群废物!连个游方的老道也给请不来,还得老子亲自动身。”老蒋着急了。于是乎,兴师动众。前面三两摩托开路,五两小汽车跟在后面向戴笠府驶去。戴笠自然陪着。 熙熙攘攘到了戴公馆,浩浩荡荡进去—— 里面早有仆人转告白云,马上国民主席就要来了。白云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正想起来迎接,却灵机一动——对了,就装瞧不起他,让他三顾茅、茅房! 其实,老蒋已经派人请他多次,三顾那是少说。老蒋那人也是爱财如命的非平凡人物。 蒋介石带头站在白云的小屋外面。 白云假寐于自己的床上。戴笠忍不住要进去叫醒白云,被老将生生用眼色制止。 “大梦谁先觉有梦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老道高声念了一首刚学来的诗。然后,慢腾腾从榻上起来。 “外面谁在等侯呀?”可还没等外面声音响起,白云唱个道诺,“无量天尊---左眼皮跳跳---定是皇上驾到。”紧走几步来到门外,向人群深施一礼,“接驾来迟,还请皇上赦臣之罪!” 虽然白云的话不合时宜,但毕竟是讨人喜欢的话。老蒋心里甜丝丝的,忙说:“老道长快请起嘛-道长真乃真仙。说话也是古人一般,现在已经民国时期啦,皇帝年代过去啦。鄙人现在是总裁,哈哈,不过和原来的皇帝差不多嘛。” 白云一番胡话,还挺打动老蒋的心。 “总裁,贫道很想为国出力呀。”说完这句话,白云又深沉起来。 “现在是国难时期,我们中国人都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在下还希望贵道长出山为国出力,以尽中华儿女职责。” “无量天尊,总裁和吾师祖说的一样,贫道当尽自己所能,还请总裁有事明言。”毕竟看了不少《万法归宗》略带文言的话一点 就透。 “那鄙人也就不客气了,道长请---” 众人陪同两人驱车到国民临时政府去了。 第十四章 白云道士5-算命大赛 这是一处建立在半山上的人工景致。几处亭子静静肃立,相互之间还有甬道连接,高低错落很协调,与四周淡绿色大山辉映成一幅润眼的画。 只有几名显要的官员随从老蒋和白云从不远处山脚下来到这里。一路上白云用深沉显示了自己无边的法力。有时候老蒋不禁不知道从那里来的纳闷——这样高的隐士一般是不理人间琐事的呀,怎么这位?幸好我有其他神通易经的谋士在那里等着呢,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最上面的那处亭子里有几个穿着异常的人围在那里下棋,其中就有一个穿道服的,只是胡子还是黑的;其他的人也是一脸深沉,宛若仙家一般。老将和白云,及几位显要官员停在五所亭子中间那所里面,各自落座在已经摆好茶水的石桌旁。 喝了几口茶,戴笠讲话了,“师傅,那里也有几位对《易经》感兴趣的,听说师傅你来了,想要讨教,你看——” 我说怎么哪里还有一群呢,原来如此!白云心道,可是今天太阳灿烂,我请不出五鬼,该如何是好呀!不由斜眼看看那几个深沉得很的人,说:“也好!总裁驾下定有高人,贫道也长长见识。”他是打胖了脸充胖子-没有办法呀。不过已经逼到这里了,再推辞实在不行了。他暗暗捏捏随身携带的阴阳宝剑,心道,若是谁敢无礼,今天我要让他们尝一尝宝剑的厉害! 说话间,过来一位人物。看这位,一身古装,脚蹬云鞋,手拿羽扇,满面红光,双目好像能迸出火来;只是走路好像有点罗圈,一路走来,就像一只王八,一绕一绕的。 老蒋的谋士们早听说有一位高手要来,还算出要来的是有些法术的道长,有些了得。听说总裁要让他们和那高手比试,互相推诿起来;最后,一致推出道行最深,平时在委员长面前很吃香的河曲居士出面去摆平对手。河曲居士很有些能耐,不但点穴功夫一流,而且他身上附着一只鳖精。他神通阴阳八卦,喜欢用《大六壬》预测天地人,老蒋就常常让他预测何时何日动身,将南京政府搬到重庆就是例子。他能看地下三尺,尤其看地气运行那是一绝。以前给大户人家把莹地,那是简直神了,想让你富,你就穷不了;想让你坏,你就好不了。现在他正琢磨着给总裁选死后埋葬的穴地呢,这不,这里有山有水,还是中国地势中龙脉走向大龙头,此时不找更待何时? 河曲居士先到委员长面前深施一礼,然后仔细打量起白云,一边说:“呵呵——还真像一位神仙啊-敢问这位学的是哪家呀?” 瞧瞧,他看白云一身平常打扮,脸上还有几分倦色,从心里瞧不起,就说起行话来探探路子。 白云心里有点发怵,虽然不懂人家的行话,还是回答道:“贫道自然是道家。” “哈哈-我还不知道你是道家吗?你这身破衣服傻子也知道是臭鼻子呀。”说完下意识的向那边的那位黑胡子老道看看,生怕那位也听见了。那位老道可是他知道的高手哦,虽然平时不语,但是他见过人家祈雨,那阵势生孩子不是而是吓人呀。能站在电闪雷鸣中间又能挥洒自如,实在让人害怕。河曲居士骂臭鼻子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顾忌的。 白云闹个没趣,心里正灰暗呢。戴笠又来救驾了,“我对这位师傅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腾云驾雾,无所不能。居士你想看看吗?” “吆-戴笠大人称你为师父,看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啊?”其实心里说,干我们这行,哪个不能吹破天呀! “闲话少说,两位比试便知。”老蒋发言了。 “老道,本居士考考你。第一,咱们头顶上的飞机何时何地轰炸?第二,现在咱们所在的亭子风水如何?”河曲居士发问了。 “这个问题并不难,贫道在外面算卦的时候,常常遇到这种事,用奇门盾一卜便知。所谓庚为太白丙荧惑 庚丙相加谁会得六庚加丙白入荧 六丙加庚荧入白白入荧兮贼即来 荧入白兮贼须灭。明日午时必来!” “哟哟哟——有两下子哦,不过第二个问题可就难喽。”河曲居士诡秘的看着白云。 “第二个问题?不就是看这里的地气如何吗,待贫道看来。”好个白云,定睛一看到了地下。他老人家可是能看地下三丈的呀!普通算卦高手那里是他的对手! “好风水,这个亭子下面有一根草龙,看-他还在那里蜷这哪。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一条龙。” “哈哈哈-那是一条毛毛虫!”河曲居士指着桌子底下一条刚刚从树上掉下来的虫子说。 周遭的人们都在看那条虫子,蜷在哪里睡大觉呢还。没注意白云老道已经进入了状态,三只眼发出的暗光在他的脑门胡恍惚黄闪亮呢;此时正是中午时分,阳光压住了白云脑门上的光,也难怪凡人不细看就看不见。 “娘西皮!怎么回事?”老蒋逼视着戴笠。 “委员长,这个……”戴笠不知如何回答了,转身向师傅,“老道长,怎么回事呀?你不是很厉害的嘛,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呀-” “啊?”白云回过神来,额上微光立即消失,“怎么了?怎么了?” “你有狗屁本领呀!也敢在这里混饭吃!”河曲居士恶狠狠地说,“还不在本居士面前消失!”哼。 白云还以为自己确实技不如人呢,耷拉脑袋竟然一声不吭了。 可急了戴笠,赶紧到老蒋身边低语,“委座,属下确实曾见老道腾云驾雾呀!而且他还将属下的前因后果算的是一清二楚。能否让他晚上再试?他说自己晚上功力非凡。” 老蒋沉吟起来,一会儿,抬起龙头说:“你俩再比试一次嘛,让大家开开眼,啊-哈哈哈-”勉强说出来的话和笑总不太入耳。 “师傅,你快拿看家本领吧。不然咱们不好交代不说,你以后就报国无门啦,还要抓你到大牢!”戴笠说完,狠狠的转过头去。 唰-白云抽出了宝剑。 大家愣了。老道疯了吗?却见白云一个箭步跳到一旁。在连接亭子的甬道上舞了起来。 到底是阴阳剑!非同一般。你看他,前一下,后一下;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一下。一招招,阴阳相对;一式式,阴阳互根。舞的并不快,但很精致;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早引起那边一位高手的注意,那位黑胡子道士叫声:“好——”;这边河曲居士却不以为然咧着嘴,“哼-不就是练练剑嘛,练家子多了去了-这里要的是阴阳高手!” 说话间,白云那剑练到妙处,只听到伴随着那剑发出抑扬顿挫“呜呜---”鬼哭狼嚎的声音!简直就是伴奏曲。 其实,白云练得这套阴阳剑法乃是神来之笔。本是他师祖平生所悟的绝学,主管阴阳之事---能打开阴阳之门!练到家了,就能将死人救活,还能将活人的灵魂摄取。可惜白云得了真传,自己没有珍惜,只顾留恋眼前的花花世界,剑法只能得其三分不到。尽管如此,到了极阴的时候,仍能将恶鬼杀死;在极阳的时候,能将人的魂魄摄取。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兼而得之,无所不能。 老蒋似乎看出了门道,点了点头,“清明道长,敢问你有何见教?”原来委员长是对那边那位黑胡子老道说的。那老道正是清明道长,本是武当山的道士,对剑法有独到见解。 转眼间,清明已到近前,宛若一把利剑。好个清明道长,一派仙风道骨模样,深邃的双目好像要把人看透。“道兄,你练的叫什么剑法?真乃天地绝学。”竟然不理蒋介石,径直到白云老道面前谦虚起来。 “哦,道兄好眼力,这剑法乃是祖师爷所传,弟子还未练到家。叫阴阳剑法。” “道兄,道弟我斗胆和你比试一下,不知道兄可肯赏脸?”清明道长一脸虔诚。 “|啊,这个,你我同是一家,还请道兄……”白云竟然偷着给清明道长使起了 眼色,意思是不要同行相煎。 “道兄但来无妨!”说完,嗖-的跳到几米外,摆了个架势-白鹤亮翅! 白云眉头宁到了一起,心情简直糟极了。摘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哈哈哈-遇到高手了吧?不知道怎么办了吧?还是快滚蛋吧!”河曲居士兴奋起来。 哼,比就比!当今世界谁怕谁?白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也是一个箭步来到甬道,念声道号:“无量天尊-来来来-与道兄赛上几个回合,又能何妨!”急急咧咧的白云火气大增,竟然引出他一些七十年储存的原始之气! 呵,看这场比赛! 动作不紧不慢,你来我往,有一种神韵。还是老蒋有眼力,急走到亭子外面,放眼瞧来。只见两位道士的一来一去,与周围的环山浑然一体!四周的环山原来就像生命一样有高低起伏的心情,这两位道士的剑法何尝不是如此?白云又到了最后一式了,剑尖发出咆哮声,似万马齐鸣。刺向清明道长,清明赶紧用剑去挡。只听哗啦---一声!清明的手中剑段为三节! 清明倒退几步,方才止住,惊诧的看着自己的断剑呆呆发愣。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清明是故意让着白云的,那么,最后他可是丝毫没有放松,对方哪剑涌出深沉的压力似乎是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而且愈来愈澎湃,更想不到的是最后一招竟然将祖师爷给自己的嫡传宝剑毁掉。 白云也愣了一会。他哪里知道对方刚开始让着他,故意想引出他剑法的奥妙呢;他只管耍来,不知对方全是顺着自己的招式来的。他只知道自己胜了,自己的剑法很了得。得意洋洋的回到亭子里悠闲地坐下,想起来什么,回头对还在发愣的道弟说:“道兄,承让-承让-快过来吃茶嘛。” 大伙真的都愣了…… 老蒋端起茶水,“白云道长,让中正大开眼界呀。若不嫌弃,你屈就鄙人府下,共同为国,抗击倭寇,如何。” “委员长请放心,为国出力是贫道应做之事,全听总裁安排。”白云真是公羊靠母羊,得意洋洋。 白云如此嚣张,惹恼另一个人——乔半仙。 乔半仙本是武当派俗家弟子,师从清风道人;因为清明道人和清风道人是师兄弟,乔半仙自然是清明道人的师侄。“半仙”本来是外号,因为他算卦从来是说一不二的,所以人们都称他为半仙;他还是一位棋圣,围棋水平在当时是特一流。他闭眼能知天下事,何况近在咫尺的比赛。他料到刚来的老道有相当的水平,但没有料到这人竟然如此猖狂。一般说来水平越高的人越修养高,可是这人怎么这样? 将手里正下着的围棋交给身旁的人,他慢慢踱到这里,先给老蒋问好,然后径直到白云面前,说道:“这位道兄,听说你能神算天下,腾云驾雾,可否让大家开开眼呀?”话虽然不紧不慢,可很有力。其实也说出大家的心事,只是他人都不敢再说这样的话了。毕竟委员长已经肯定了白云。 “在贫道眼里那是小事一桩。你说算什么吧?”白云一脸不屑。 “算你自己的寿命。” “?”白云一时语塞,他还真没有算过自己的寿命,“算天算地算人,都可以。那里有算自己的?你请另出题。” 其实一招下来,侨半仙已经胜出。“恳请委员长出题?”桥半仙推给老将。 “啊-那鄙人就不客气了。请问道长,鄙人现在正在想些什么?”老蒋和乔半仙下过围棋,很能领略半仙的意思;必须尽力难住对方,要不他会猖狂到天。 “这个?”白云无语,因为是总裁提问,他不好异议。 思想只是一念之间,谁能捕捉瞬息之时呢?除非牛光在此。 “哈哈-大家也该吃饭了。就到此为止吧。”戴笠圆场了,低声说:“委座,还是先吃饭吧,以后时间长着呢。” 众人向山下走去…… 第十五章 白云道士6-更爱美人 这段时间白云身体亏了一些,更何况餐桌上的菜净是些见所未见的,酒也是闻所未闻的;一边模模糊糊说话,一边象狼一样的猛吃,就如他在色欲上情绪一样,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大家还是能理解他的,看他这身道服虽然并不脏,可是补丁漯补丁,简直像乞丐服;大家想一个刚从深山里出来的老道,性格豪放,不入世情,是自然的吧;张三丰不就是那样不讲究衣着吗。寒梅早就说要为白云换一身衣服了,奈何白云就喜欢自己这身道服;戴笠也对他说师父是否换换衣服,奈何白云对自己这身衣服情有独钟。寒梅就趁白云睡觉时候为他风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所以看起来还算干净,看他醒来就得马上穿上,好像少了什么一样。谁又知道这身衣服他确实少不得,在这身衣服上面有白云多年的功力;而且,还吸收了祖师爷大部分能量这里面。原来,曾经疯癫的白云练得是一种上乘气功---一种超越肉身的通天通地气功;那时候他的贴身衣服自然有了灵动的活力,久而久之,成了能量储存库。他又怎么舍得脱下?还幸亏是寒梅敢脱她的衣服,要是他人他还不得和人家大闹一番。 白云离不开酒,以前就是,现在还这样;不过多加了一个色字。飘渺的他又开始胡吹乱侃了,因为他自就几乎把酒菜吃完了,所以很兴奋,就像孩子到别人家里吃饭一样总觉得沾了莫大的便宜;毕竟狂放的他接触世间的伦理并不多,何况还是喝多了---一坛子几十年的茅台酒几乎全是同一个人干光了。 “贫道-贫道那个张手雷合手闪-恩实在厉害,那一日,贫道一人在林间行走,一只大老虎突然闯到面前---”白云打了个酒咯,眯眼看看众人,“吓我一跳,妈妈皮,惹急了-我。-贫道一下跳到一个小山顶,冲-冲-脚下的云彩一把抓来-抓-了个满手,对准那个该死的老虎一张手-”眯眼看众人还在用心听他,“贫道一张手,哈哈-怎么样?” 喝了一口仆人端上来的茶,不砸不砸嘴,“咔嚓---”把在座的都吓一跳! “把那只老虎一下劈死了!” …… 戴笠可欢实了,一个劲儿“师傅长师傅短的”。就连老蒋平时总阴沉着脸,现在也红光缭绕了双颊。只有那位下棋的高手-乔半仙仍然沉着脸。 高手遇见高手,往往是很少言语的,因为一句话可能就代表了一切,像白云这样的不多见。张狂的高手就像希特勒一样在高潮的时候很容易跌到低谷。乔半仙认为白云迟早会给蒋委员长带来厄运,不过,他算出照老蒋的性子肯定不会听自己的明鉴的。他不但棋下的好而且是四柱预测界顶尖人物,深知老蒋的八字不能有半点官,官是克制老蒋的凶神,老蒋是金身草龙,一旦受克,官将不官!白云如此猖狂,难免不克制老蒋,而成为老蒋的凶神恶煞。所以他沉默,沉默往往是高手的唯一体现!那么,牛光的悲怆就是大慈大悲空空无物的至高境界!因为自然本来就是悲怆为主。 到了酒席的结局,老蒋说:“各位吃的可好?”大家齐说好;又专门问白云:“可好?” “贫道吃好了,也喝好了-啊-谢谢委员长的招待!” “白云师傅-本座给你留个作业,你用《万法归宗》算一下。”顿了顿,神情严肃起来,“算算,本党何时能剿灭共匪,共匪那里可有像你这样的人才?” “共匪?”白云疑问起来。 “就是共产党,八路军。他们坏得很,乱搞一气,共产共妻,还藏着山里面不抗日当缩头乌龟。”戴笠可有了话说。 “那个-倒还不错嘛,就是不抗日,实在可恨!”白云还是很向往一些他们描述的事情的。 “对呀-所以委座才让你想办法,剿灭他们的呦-”旁边另一高官说话了,而且还将老蒋的意思更明确了一下---最终目的是剿灭! “好滴-好滴,频道一定尽力。”歪二趔三向外走去。 见白云到了院里还要往外,老蒋想原来不是上茅房而是要走呀,忙到门口冲老道说:“道长到哪里去?” “啊?贫道回家呀,看看戴笠。哦-回徒弟家里,睡一觉,困死我也。” “你以后就在这里住嘛。”戴笠舍不得,却只能这么说,因为这是委员长的意思呀。 “快快快---徒弟,为师实在困了,先到你家睡一觉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戴笠就往外走。方外人士就是这样,大家大概都这样认为。 一边向外走,戴笠一边大声说:“师傅,今天你休息好了,明天一定还来啊?!” …… 听说白云在蒋委员长面前很是风光了一把,戴公馆大院热闹起来。戴笠和小蜜还有贴身人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谈论道长如何如何。戴笠觉得很痛快,毕竟在委员长面前自己也算长了脸。说到兴奋之处,忍不住在小蜜脸上亲一口,全然不顾旁人,没办法谁让小蜜年轻又漂亮呢。 “局长,属下见识过白云师傅,他确实了得。属下想让他为我算算命,看看我,我何时能转正。”余秘书也即余美人说。 “行啊-行啊。不过你转什么正呀,不是已经照顾你转了正了吗;别人都还在别动队训练哪!哭着那-”戴笠确实很照顾这位长相赛貂蝉的余美人,尽管这位美人已经有了未婚夫,但他还是狂热的把她拢过来;那个未婚夫也惹不起他呀,而且戴笠还是余美人的老师 ,想学会还得和老师多请教,戴笠有的是特务方面的知识。 “那得让他为我好好算算。”见戴笠不领会自己的转正意思,余美人还是想让那个老道给自己好好治治病吧。 “师傅还在睡觉呢,等他睡醒了吧。”戴笠说。 “恩哼-你把他叫醒吗!” 戴笠一听就烦了,“我看是把你宠坏了吧?他是委员长的贵客。”看来戴笠还是注重事业的,关键时候连亲爱的小蜜都不行。 小秘不言了…… 晚上时分,白云一觉醒来。在身边伺候的仆人说:“道长师傅,那边准备好饭菜了,主人们让小的来请您吃饭。” “嗯-啊-”白云现在架子大啦。 花园旁,一个八角亭子里,中间摆好了满满一桌子酒菜。桌子三面已经有了人,全是戴笠的最近的人-小蜜余美人、一个老头本来是戴笠的父亲、大管家。戴笠上哪里去了?他被老蒋招去啦,商量怎么在国共合作时期整治地下党哪;现在老蒋是怎么看戴笠怎么顺眼呀! 前面仆人带路,后面白云一路背着手走来,随便挂在腰间的阴阳宝剑随着白云的脚步一晃一晃,吊儿郎当,就像国民党的杂牌兵。 “师傅快请呀-啊。”余美人娇气声声。 “快请-快请-”大家一起说;余美人忍不住起身迎上去,拉住白云的胳膊到了专门留给白云的位置上,别人看来是对长者的尊敬嘛。 “大家好。” “好好,师傅快请吃饭吧,我们都等你多时了。”一起说。 “好好,摘饭-贫道爱吃。吃吃-”他还招呼起大家来了,不当自己是外人。 “白杨师傅——”小蜜娇声说。 “哎——”白云对这样的美眉敢想不敢奢求动手,寒梅那样的老娘们才是自己的,心里觉得踏实,楼在怀里也踏实。 “我敬你一杯-愿您前程似锦。”余美人端过酒杯来到白云面前。 “好好。”白云一饮而尽,“只是没有中午喝的好喝,恩-哪-”忙吃几口菜,“不过挺他妈得劲儿——” 中午喝多了的白云现在还有点消化不了呢,毕竟是人不是酒坛子;而且白云这段时间内力耗了不少,身上解毒的功能有所下降,好比蒋门神原来是可以打过武松的,可是一旦崛起,就乐不思蜀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 “师傅,你来这里为客人,小女子再敬您三杯。”余美人在 特务训练时候什么没有经历过呀,些许小酒太不在话下了,那时处女身都被训练掉了,可是她没有训练过算卦呀。金皮利挂-江湖行业,算卦是老大,那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在劣手面前,她可能把人家戳穿;可白云真正是高手呀;甭说她,就连委员长也还不是拜倒在白云的石榴卦下! “贫道已经不胜酒力。改天再讨教姑娘的酒量,好吗?”白云现在见了酒就有点恶心,看来确实大不如前了,以前的白云能接连的喝酒,喝了后不知道都跑那里了,外面转一圈回来好像没喝一样;现在的他有点在向余美人讨饶的意思了。 “那不行,今天晚上你是客人,敬您必须喝!”美人坚持着,她听说白云老道中午喝的很多,醉了一下午,所以才这样苦苦相逼,达到自己的某个目的。 “你不是有病吗?不能总喝酒的,明天贫道还要为你治病啊?”白云语气明显在讨饶了。 “那也算一回,不过今天你先为我算算命!”余美人得理不饶人,他们这样的特务最会得寸进尺了,比如审讯一个人,那人承认一件事,他们认为肯定还有第二件,所以会更加力度去审,以至许多时候将活人活活整死。 “那个,今天晚上吗?贫道今晚还有点小事情。明天好吗?” “那你就喝了小女子敬你的这杯酒!” “啊-啊-那就今天晚上吧。” 白云开始专拣面食吃了,现在吃多了酒肉的他觉得还是故乡的面食养人。 “师傅,您请也为老朽算算好吗?” 那里又冒出来一下子?原来是一位长胡子的老者,就是戴笠之父。戴笠还是很孝顺的嘛,走到哪里不忘自己的父亲,看来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连个特别狠毒的人也不放过,你毒也得给你攻进去。 白云看见老头就烦,尤其是和自己一样长着白胡子的老头。不由得撇撇嘴,用手抹抹嘴边的饭渣,慢条斯理的说:“你有什么可算的?都快入土的人了!” “什么?你?!”那位老者胡子一翘一翘的有点激动。戴府里还没有人敢这样呢,何况老头们都有些自以为了不起,看不得人家瞧不起自己,象戴父这样的更是如此。 “什么你你你的?不是吗,还有几年活头呀?” “你岂有此理!即便如此,也不能那样讲!你简直无法无天!”老头起身欲走了。 吃饱了饭的白云想反正没事,逗逗老家伙。“喂-慢走,算你没几年活头,你还不信,你看-一个吊死鬼在你脚下踩着哪!” “什么?哎呦---”戴父后退几步,踉跄差点摔倒。 白云已经暗地里掐诀念咒将水池里那个吊死鬼拘来了,现成的小恶鬼好拘的很,吩咐她到老头脚下。 众人都看清了,那真是一个吐舌头掉眼睛的恶鬼呀。 “师傅,你说,这这这---是咋的啦?”面色苍白的戴父一边问白云,一边看自己的脚下。 “贫道说你,你还不信。”白云一脸不高兴。 “求道长为我老汉好好算算吧。我那戴笠儿回来了,我让他给你银元宝。” 白云能不知道他是戴父吗,可是白云现在连戴笠都不放在眼里。 “嗯哼-那个贫道就为你卜上一卦!”白云摇头晃脑,其实根本不放在心上,“过来-让俺仔细瞧来!” 戴父规规矩矩的站到白云面前,连管家将凳子搬到自己屁股底下也没注意。 “你庚辰年戊子月庚申日丙子时必死无疑!” “啊---?”管家在一旁惊喊一声,因为他知道离那里不远咦,他略通易经。 戴父看看管家,那意思是怎么回事呀?他自己已经傻啦,那里还能算清年月日。 “为什么?其中道理还请先生明示。”管家问。 “那一日,水太旺之故,子辰合水,申子合水。一片大水。贫道看眼前的老者身形是火,面相也是火,但长的瘦骨嶙峋,其为火但本来不旺。遇到那一刻必遭克制水将灭火呀!”白云根本没有拿出真正本领来,他以前算卦时候有时候也凭感觉胡诌一通,倒也奇准,他就是这种虫蚁-算卦虫蚁。 “啊-极是极是。”管家说,再看看戴父,马上说:“先生可有良策?您有起死回生的法力呀!” “那个-难办呀-” “有啥子事情尽管说,我那儿子听我的,您要什么,我老汉给你向他要去,别不好意思。”戴父急了。 “容贫道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再作答复。”白云又用起了江湖算卦惯用手段,鱼儿上钩了,就得慢慢的吊才有意思。 ­;白云起身了。 “师傅,我的怎么办呀-”嘿-好温柔的声音! 白云差点想说今晚就办,“啊-你也要算呀?” “是呀-您答应小女子啦,而且就在今晚嘛——” “那个,我---” “说好了,就今晚嘛-恩啊哼~” 谁能想到一个花白胡子老头能怎么样呢,都以为余美人在向老道撒娇---这倒是真的;都以为老道并不想为余美人算卦---这是假的。 “好,女子不仔细看,是看不准的!” “那就好好看嘛!”余美人高兴极了。 夜已经很深了,戴父和管家离去了,仆人们也只留下了两个。 “你的命硬呀,须不让他人在一边,否则算不灵的。” 其实白云算卦时候喜欢两个人面对面的来,旁人在就影响了心情。 “你们两个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啦。”余美人喝退仆人,艺高人胆大嘛,她才不怕一个老头能怎么样哪。白天的经历让她把白云看成一个治病救人的良医。 余美人坐到白云面前,让老道仔细瞧了起来。这是一张极度诱惑的脸,呈鹅蛋型,配着大大的眼睛和略带棱角的性感嘴唇,让人不由得想上去亲。 “你的天庭还是很饱满的嘛,聪明豁达。注定你少年便能成就事业。”白云开始按照一般看脸相的看法来应付余美人,为的是能仔细看看-享受一下赏花的滋味;如果他真看的话,一张脸会变成一脸密密麻麻的活动着的符号,那样可就没法欣赏了。 “啊-那倒是,小女子少年就很有才华。”看来余美人已经对老道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什么都相信了。 “你的眉毛淡淡,” “那是我描眉描的,原来眉毛很多的。” “看那就破坏了你的福气了!眉毛主管三十三,那一年恐怕你会有不祥之兆。” “什么不祥之兆呀?师傅您可要给小女子破破呀!” “那个~”老道故作沉吟起来。 “师傅您倒说话呀,可怎么办呢,您一定给俺指条明路呀-嗯-啊?”余美人又撒起娇来了,“对了,是什么样的不祥之兆啊?” “嗯!血光之灾!”老道发狠了。 “呀---俺最怕见血了,师傅您一定要救救小女子,嗯哪——”余美人竟然手拉住白云的老胳膊晃荡起来,“小女子不会忘记白云师傅的,啊?!” “那好,那好!”白云胡子颤起来了。 “这就好嘛——”甜腻腻的声音啊-真让人过瘾,“您接着往下给看嘛-啊-”余美人又坐了下来。 “你这双眼睛,带桃花,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行话说:眼睛水汪汪,肾气一定旺。你精力旺盛,能成就大事业!” “嗯-俺确实是个很重感情的女子。”余美人眼睛发起呆,她不由得想起以前深爱的恋人张成。 “唉-你的鼻子圆润,鼻子主财-你还有金钱铺路。”见余美人溜神,白云赶紧把她唤回来。 “是吗?那就好哦!”余美人爱财。 “你的嘴——”正要说呢,突然被打断了—— ­;“啊-道长师傅您好。” 戴笠回来了,见他两人还在院 中亭子里攀谈,知道是在算卦,白天小蜜已经给他说了嘛。 余美人马上迎上去,“局长怎嘛回来晚啦,俺等的好心慌!”天生就是娇气虫。 “委员长谈话嘛,还是商量怎么剿共,这次改变方法啦。事随时易,变法亦易。”戴笠一脸暗藏的兴奋,看来又在委员长面前逞强了,“啊-那个你们---嗯接着算,我得休息了,明天还有重要事体和委员长商量呢。”说毕,亲一口余美人,就向里面走去。 第十六章 白云道士7-让我一次爱个够 就在戴笠亲余美人的一刹那,老道的兄弟一下起来了。老道竭力控制着火烧火燎的欲望,可是面对重新坐在自己面前的散着一股诱人清香的余美人,仍憋不住胡子乱颤,唾沫一口一口的往下咽,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道长师傅,您看出眉目了吗?”余美人天真的仰着自己洁白无暇的俏脸问道。 “啊-啊-那个你的那个眼睛很有福气……”白云语无伦次了。 “嗯-不是看到鼻子了吗,还接着向下看呀-”余美人有些棱角的性感嘴唇一张一合让老道的兄弟一上一下,幸亏穿的是道服,宽大露不出痕迹;但白云还是怕人家见了难看,一只手不自觉的护在下面,还用两根手指头夹起腿间下陷的道服一提一提的,装作扇风。 “这个,你的嘴很有福气呀-” “是吗?有什么福气呀?师傅快给小女子讲讲嘛。”余美人沾沾自喜,心想本来俺现在就听优越的。 老道定了定神,哄着老二慢慢向下垂;一边眯眼看着余美人这张红红的嘴唇,想,刚才就是这张嘴唇和那个什么狗屁戴笠局长嗯哼-妈的-气死老夫---哼-贫道就不服这么好的花朵就该属于那个长的像驴一样的家伙;不是什么共妻嘛-还是他亲口说的;那咱就和他共一下吧,想到这里,老道的兄弟跃跃欲试了。 “哎呀-坏了-” “怎么啦?” “你忘啦,你身上还有阴病附着也。” “那可怎么办?”余美人想起来在水池旁那惊人的一幕,又想是不是幻觉呢,“师傅,小女子知道您法力无边,相信您算的准确,可是您不要故意吓唬俺哟。” “贫道怎么会吓唬你哪?”看来不给美人一点颜色看是不肯就范啦,一手掐诀,默默念起咒语,“你看-你的中指——” “啊---”一声尖叫,引来了戴笠的副官和两个仆人。 “没有事-”白云说,“你们回去吧,她只是受了惊吓而已。”又故作深沉朗声念道;“无量天尊---心病还须心药医……” 幸亏戴笠今天谈话谈累了,竟然没有醒来,不然他非得陪在余美人身旁不可,他那里舍得自己的宝马受惊呢。 刚才美人分明看见从自己的中指里慢慢钻出来一股烟,慢慢变成一个恶鬼还张牙舞爪的象自己示威呢,还极其像以前自己曾经杀死的一个人,恐怖的直恶心。她不由得抓住了白云的手紧紧不放,一边看着仍在两人中间张牙舞爪示威的那位曾经因为游行示威而被抓起来活活被自己折磨死的恶鬼。 “救救我-道长。他怎么不离开呢,快救救我——”余美人嘶声外调的叫起来。 “别再喊了!你要这样喊叫,贫道也救不了你。” “好,好好-师傅快说怎么办?”余美人低声说。 “你先到贫道房间里,贫道的房间专门防鬼,那里辟邪-快去呀,还愣着干什么?” “那、这个恶鬼!”余美人眼睛直直盯着那个恶鬼生怕他再次钻进自己的身体。 “你先去吧,这个贫道会送他走的。” 余美人乖乖的向白云的小屋走去,一边走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看那恶鬼跟上来没有。白云老道到底是拘鬼的高手,他紧紧掐诀,把住那恶鬼的命脉,直到余美人进了自己的房间。白云松开了咒,那恶鬼急急又要向余美人去的方向追去。好个白云,刷-的抽出宝剑拦住恶鬼的去路,恶鬼急于去找附体竟然一下撞在剑身上,只听吱---的一声,一声惨叫好凄惨!那怨气极深的恶鬼被老道的阴阳剑打得魂飞魄散,化成一股无形的怨气归于地下。 凡是恶意使鬼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但自己遭报应---比如将死之时和曾经作对的恶鬼纠缠,而且,自己的后代也得受伤或者干脆就没有后。白云属于后者。 白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扭头向屋里窜去。 余美人正在白云床上坐着发愣,云鬓略散,娇喘微微。白云看的直头晕,恨不得一下将她吞掉! “师傅,您可来了,那个吓人的恶鬼跑了吗?” “那当然!”白云只顾看着余美人。 “啊-那就好,那小女子也该回屋睡觉啦!”看着白云放光的眼睛,余美人似乎觉察了什么,心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啊-那个-你慢走。”白云急了。 “师傅怎么啦?”余美人不解的问,身子早已经离开了白云的床,扭扭捏捏的想往外挪;她意识到老道可能有某种企图,可毕竟自己实在不愿意,对方都可以当自己的父亲了,而且还在戴笠府内,怎么说也不是舒心事。 见美人要走,不想办法是不行了,白云故技重施,掐诀念咒,低声说:“你看,你身上还有---” “呀!!!” “嘘-别叫!”老道害怕别人听见了,“一叫就坏事了,你身上的鬼会在你的,恩---尤其是阴暗的对方,瞎闹,你会更加难受的!”一边说一边胡子乱颤,一边掐诀念咒让余美人身上的鬼魂在关键对方乱窜一同。 “哎哎唉-”余美人不敢大声叫了,“您快-快-哎呀!师傅到底该怎么办呀?呜---”余美人都哭了。 这次她看见三个小鬼。其中一个长发鬼,不就是那次自己在实习期间亲手用钢丝勒死的那个女共匪吗?她站在自己肚子上,伸爪要抓自己。另外两个好像是短发鬼,还挺面熟,忘了在哪里,不过肯定是男鬼;虽然就露了一下脸,不过更让自己受不了,他们竟然分头行动!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上面的乱摸,下面的乱捅。 白云兴奋极了!因为小鬼的行动全是自己号令的。他用鬼语言-一种符语命令,尤其是命令下面活动的那个,“快些-快些猛抠,猛抠!”咬牙切齿! “啊-道长快救俺-小女子快不行啦---啊-啊-啊-”余美人额上香汗直流,娇喘咻咻,起伏不止的胸部好像波浪一样-一波未了,一波又起。 老道的眼睛都看直了!心快跑到外面去了。 “贫道,那个,贫道为你治疗吗-吗?”白云的手伸出来向那波浪抹去,脑袋晕晕乎乎,二弟烫烫的快要爆炸了。 “要要要-啊---”余美人突然喘了一口大气很放松的样子,一江春水向东流了。那地方湿湿的一片早让白云看见了,老道想着那决堤的美景不由得浮想联翩;这时一股骚呼呼的香气进入了老道的鼻孔,他顿时上下脑袋变得更加膨胀了,恨不能马上用嘴去喝一口。 好个白云,急忙松开咒决。三个鬼倏地-回到余美人三个细胞中极微小的地方藏起来,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是超额完成足足有半小时,余美人不但上劲了,而且现在新的一浪又在涌动…… 现在的余美人整个身子成了一个大漏斗,张开的夸张的很! “贫道这这这-就为你驱鬼!”老道迫不及待扒开余美人的下面衣服,竟然将嘴凑了上去。 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霎时袭遍老道整个身躯!一种电击般的感觉让老道不胜兴奋,他加快了吮吸的速度。不一会,一股蓬勃的能量伴随着春水喷涌而出,老道将已经伸进那里面的自己的嘴唇尽量撑开,那股香香的暖流和涌动的能量悉数灌进自己的身体;那东西直下到丹田,轰-的炸起来,变成一股白光向下钻,穿过阴部走上脊梁,又窜到头顶向前沿胸部而下重归肚脐眼下面的丹田。那种感觉就像以前自己因为好奇尝试张手雷时候在云中遭受雷击一样,不过那次感受强烈有被迫感,所以很难受;而这次感受不那么烈,有些舒服。 因为老道现如今能量亏损了,倒不自觉的学会了采阴补阳术,重新开通了自己快要关闭的任督二脉。 倒也舒服了余美人,释放一次次;可是白云并没有放松的意思,余美人只好强打起精神迎接自己体内被对方撩拨起来的第三次冲浪。 白云精神已经抖擞起来,站起身,挥枪便刺。 “怎么这样呀?还是,还是那个呀-哎呀-好厉害——”余美人娇喘的香气灌进白云的耳朵里,更让老道蓬勃涌起,一浪一浪不停向前推进!生姜还是老的辣---太恰当,太确切了! “这样,这这-样,才能把你的身上鬼气逼逼-逼出-”老道还不忘劝导美人,“哎-你抬高些-” “好-俺就-俺就相信你-哎哎-又快不行啦,你快些嘛。” 到底不一样啊,美人就是美人,比自己家里的那位好的太多了。 “好-我的亲亲小美人,你简直太好了!” …… 望着胡子白白的老道,余美人眼泪流的唰唰的。 “不要哭啦。”义勇军曲子进行了半个时辰(一个小时)的半卧在床上仍旧兴奋的老道说,“贫道也是为你嘛。” “你是个老色鬼!”余美人恨恨的说,“要是局长知道了可怎办呀!” “你不知恩图报,还骂我,贫道还从来没有听他人说过我坏话呢。”顿一顿,可能认识到自己说的过分,“贫道为你将身上的鬼气逼出了一大部分,你应该高兴才对。” “什么?还没有完呀?你是不是骗子呀?” ——你才知道呀?! “剩下的要更难逼,因为留下的全是精华。”回想刚才销魂的一幕幕,白云那里还舍得这位美人,恨不能将她拥为私有。 “你不信呀?”见咧着嘴的余美人慢腾腾起身要走,白云问到。 “哪里敢不信?俺还要回去陪戴局长呢,你以后不要那样了!要是别人知道了,小女子还怎么活下去呀?!”呜呜---又哭了,“你这么大年纪,能做俺的……” 白云想了想,“快回去吧-你就说贫道为你治病了嘛。” 第十七章 白云道士8-神奇的天眼 第二天,太阳高高挂起,白云醒来了,感觉浑身舒畅。突然心血来潮,竟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穿起衣服提起宝剑,来到院子里那个水池旁边,深深吸一口气,练起了阴阳剑法。 上午是练阳气的时候,阳气有上升之势。瘦瘦的白云练到中间,竟然双脚离地三尺,不自觉的飘起来。脚踩地气,全凭第六感觉舞剑,竟更加流畅。剑尖呜呜-震颤出一丝剑气;被震掉的落叶竟在剑尖几尺外被剑气震碎。 练到最后,旁边的小树被剑气逼得向外歪了许多,又猛地一颤,落下许多还年轻的树叶。白云停下来,呜呜-剑声仍在院里回荡—— “好哦-”不知何时站在旁边观看的戴笠叫起好来。 白云站在那里,等戴笠走过来,对他说:“你是局长大人嘛,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看见了戴笠,白云就心烦。那样好的一个美人呀,老到心里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心在滴血。 不冷不热的话让戴笠有些难看,“师傅,可不要这么说,您老人家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才是。”低下头,又说:“委员长今天想亲自来请您,奈何公务繁忙,吩咐学生一定要亲自将你带到他那里吃午饭。您看现在您是不是先稍吃些早点,一会儿咱们一起去。” "承蒙你们看得起贫道,就依你所言吧。” 吃完饭,白云还没见余美人的人影呢,心里空荡荡的;没办法,只得和戴笠驱车驶向蒋介石府邸。 一路上,白云一大半脑子还驶被余美人霸占着,望着向自己无限靠近的戴笠心里头恶心极了;只要一想到那么美的姑娘竟然和眼前这个让人恶心的家伙干自己同样干的事,也许干的比自己多得多,上下头子就“嗡嗡”-只叫。怎么才能?怎才能和美人长相思守呢?老道发疯死的想着,功夫不负有些人,突然,老道想起了《玩法归宗》中间有那麽一条,用中指血互相搀和,两人可以心心相印,只要其中任何一方想和另一方干什么,另一方会自动送上门来---心心相印嘛!当然,得选择时间地点、方式方法,掐诀念咒倒不必了,但最好是一边互相搀血,一边干两者之间最想干的。老道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蒋见了白云,脸上立即显出笑容,“老道长可来了呀,在下等你多时了,快这边请-”老蒋身后还跟着那位那天难倒白云的老者,仍是那副阴阴的表情。 来到院中一个亭子里,中间桌子上摆好了茶水,四人分头坐下。 “师傅,吃茶——”戴笠说。 “可不能这么说哟,白云道长是我的贵客,你怎么让人家喝茶-走人呢?真是越学越糊涂了吧。”老蒋即便是对自己的亲信,也时刻吹毛求疵。 “学生糊涂,委员长教训的极是-” “乔居士,鄙人看来,你和白云道长一样都是党国的人才,你们可以互相切磋一下吗!都是为了党国,蒋某人在这里先谢谢你俩。” “鄙人才疏学浅,重任还得靠白云大师呀!不过本人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委员长知遇之恩。” 老蒋听的还是比较入耳,“对了,昨天,鄙人给你留了一道题,不知居士是否有了结果?” “委座,是那道关于党国命运的事情吧?” “恩,还有嘛-” “哦,委座?白云大师在此,要有个先来后到呀,应该先让白云大师算。” “也好,白云道长,还是你先算一下党国的命运如何吧?”其实这才是老蒋的本意,乔半仙早已领会,顺坡下驴,让委员长道出了自己的心声。要不说嘛,一个好下级必须能心神领会领导的意思,领导就是放个屁,下级也要马上明白---此时此刻领导面对别人的不服肯定是有些尴尬,我现在必须为他解脱,等等好多情况。 “这个-不好算呀,待贫道拿回家好好为委员长算来。不过,还是乔居士算算嘛。乔居士是算卦界的高手嘛。”白云的奇门遁甲术还未学精,而且国家大事常常是变化莫测的;一点狗咬刺猬无处下嘴感觉堵住白云的心。 “道长可是会《玩法归宗》和《奇门遁甲》的呀,怎么可能被难住呢?道长就不要谦虚了。让人笑话。”---乔半仙的激将法。 “是呀,道长不必谦虚-”老将符合着,狼狈为奸。 “这个~~~” 见老道是在为难,老蒋又说了,“这样吧,你俩都是本座的军师,你们应该一人替鄙人解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嘛,既然白云道长说难,那就留给乔居士算吧。不过,那天本人还给两人留了一道题目,白云道长就莫要推辞啦!”那意思很坚决,几乎不容更改。连白云老道也听出来其中的味道。 “啊-也好,也好。”白云勉强答道。 “那道题目是共军那里可有像你这样的人才嘛?”乔半仙提醒楞楞的白云。 “这个问题靠给贫道啦-这是个小问题,刚才那个问题太大,不过,让乔居士费心吧。”他竟然分不出难易。 “好-既然两位军师如此爽快,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看你们的了。”蒋委员长迫不及待,其实他与乔半仙私下已经谈过。 “也好,咱们在吃午饭以前将委员长交给的问题解决了,好吃委员长为我们准备的丰盛酒宴。”乔半仙不但将白云逼到绝路,而且还用酒肉诱惑老道;他可是能看出老道如狼似虎的食欲,毕竟在一起吃过饭嘛,可他怎么没算出来老道还很好色呢,也许大人物不计较小节吧。当然许多事有时是不屑于算的,算命重关键问题嘛。 老道看看天色已近中午,竟憋不住食欲,喊道:“还是一边吃饭一边算吧,再喝些酒,保准算的快又准。”说得哈拉水都下来了。 他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老蒋说话了,“道长,我这里有的是多年储存的茅台酒,只是怕道长喝多了。鄙人留给你的问题难倒了你。” “哪里会?”老道简直急了,“贫道一向是越醉功力越深,请委员长放一百个心吧——”哈拉水沿着花白胡子流到面前的桌子上了,老道赶紧端起茶杯喝口水。 老蒋不由得有种可怜叫花子的感觉,吩咐马上就地上酒上菜。 又是茅台!老道简直急了,倒上酒,刚刚-的喝了起来。那感觉别提多美了!酒香气爽到了每个汗毛眼里。老道喝酒很少就菜,而且最喜欢空腹喝酒,这样才能让酒最大程度的麻醉自己。飘渺-飘飘渺渺-如在云里雾里,许多大话正是这种状态下创造的(还能激发潜意识呢,道家最讲究潜意识的开发)。 “不就是那个什么嘛?”舒服了一些的老道开始了。 “共军那里有没有像你这样的高人呢?最好是将那个本领最高的除掉,当然能拉到我们这里来最好。”乔半仙根据委员长的意思开始给老道暗示了。 “恩-这个问题好解决,待贫道掐诀念咒看看——” 好个白云!口中念念有词,借助今天的酒力和昨天采来的阴气(从余美人身上采的,以至直到现在余美人还卧床休息呢-阴精狂泻之由),掐诀念咒-“天灵灵,地灵灵,四方神圣掩我形,玉皇大帝助我力,看看那方有何圣。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 天眼刷——的开了,却见那方紫气腾腾,在紫气中并不能见有极其闪耀发光的灵动人物。原来老道主要是看气,气之盛处自然有高人,那方紫气腾腾成上升之势---却是众志成城的缘由,并不能见有特殊气盛之人在。刚要停下,斜刺里一道白光遥指那方紫气,老道禁不住一个愣怔! 那道白光好比一把利剑,强劲的让老道不敢直视。白光的另端通向东南,却很微弱,渐渐隐形于深深地下。虽然老道看不见光亮,但仍能感觉到白光曾经散发过的余晕。老道有点头晕,不得不停下来。 “厉害、厉害!”老道连声惊叹,一边抹抹额头 的汗。 “怎么?”见 老道从云雾中醒来,老蒋急忙问起,“有否?” “啊-没有!看不见有那麽大功力的高手,只是有点奇怪-”老道还在纳闷呢,不过他肯定那里还没有高手。 “奇怪?”乔半仙马上警觉,他可是能看出来老道的天眼开了的呀,“又有什么呀?” 老道不答,还在愣怔。 “哈喽-”老蒋用起了洋文。谁知道还真管了用。 “我知道了,那道白光白天向北---北方为阴者也;正所谓阳气向阴呀!阴阳的道理是阴阳互补,阴阳互相吸引呀也。由是,夜晚,阴气向阳也---”老道突然以手击额,:“啊-明白啦,待到夜晚可以探求那股强气流动的方向——定是一个大秘密!” 彻底醒过来的白云给他们讲起来刚才的所见所闻,其余三人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最终,还得看老道今晚的行动了。 第十八章 白云道士9-套牢美女 白云的心情好复杂哟,一方面急着回去找余美人;二方面,今天的事情确实蹊跷---他很想弄明白那股白色强能量的来龙去脉。可是老蒋明明白白的耍起了不要脸,硬是将老道留了下来。 晚上,天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座落在半山腰上的蒋府里更没那么多光了,老道高兴起来,雨天他可以更好的拘鬼、使鬼---阴气更加重的原因。 待吃过晚饭,喝了一杯茶后,老蒋就催白云。还是白天的那个亭子,还是他们四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老道拘了鬼,只见他双膝攀着,坐在离地三尺的空中,双眼紧闭,双手持印,口中仍旧是念念有词——对老道而言这不过是小小意思,可也让老蒋和戴笠佩服十分。乔半仙隐约可以看见白云身旁缭绕的鬼气。老道似乎入了静。 雨越下越大,夜越来越深,老道还是那样定着。可谁知道老家伙现在正专注于那道强能量呢?老道现在还没有练成三魂脱壳之术,不然他早就飞到哪里去了。凡是修炼之士潜意识的对高能量就有兴趣,一旦拥有很可能一下省去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抑或更多年的修炼,佛家讲究“顿悟”---也即也许倾尽一生钻研不透的东西可能在某一刻一下领悟,那麽你也可以当即成佛!老道也不例外,毕竟先天骨子里有修炼的种子,不由得对那强白光出神了。 今夜,那股能量已经不是白天那样了,能量的强端果然转向了南方,应该是偏东南方,而且到了一个地方变成了一个点---一个更加强的能量点!那里就像一个泉水眼,呼呼的喷着能量,看的老道只喊“可惜”;可是他喊得是多余了,尽管那里能量一个劲喷,但是能量的中心并没见任何削弱。耳边早响起来---“道长-道长-看到什么啦?”---老蒋急不可耐了。 把老道吓一跳,回过神来,见是委员长问话,实在不愿搭理他,只是嘴里含糊“咕噜-”几声;又见身下三个小鬼还在那里老老实实的抬着自己,心想,让他们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家什-那麽厉害?暗自用手在空中画符---一种符号语言为号令,驱使三鬼:“尔等三鬼速速去那个强光喷涌之处探探,究竟是什么物件把那麽强能量引到那里,速去速归,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念完,三个小鬼倏-的去了,老道站到地上呆呆望着那里能量喷涌处犹自纳闷。 “道长-可看出什么眉目?”这次是乔半仙在问了。 “啊-没有、没有。待贫道驱使的三名小卒回来才知道。”老道返本归真了---一口实话。 午夜降临,几个人还在亭子里静静的等着。 突然,老道说话了,“尔等可探得实情?速速报上。” 这时候三个小鬼竟然现了影子,一个稍显顺眼精明的答话了,“好厉害!那个人好厉害,我们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看着,仍能感到他那灼灼逼人的气势!他似乎能看到我们也,只是并不理会我们。”鬼说的这些都是人间言语。 “还有,还有-有一个和我们同类的一个倒与他亲密的谈话哪,真真奇怪极了!”另外一个口无遮拦的小鬼说了,全然不顾其他二鬼的阻挠。 “竟有如此厉害的高手,不知他是那方人?”乔半仙说了,只有他见了鬼仍能不惊。 “速速说出他们在讲些什么。”白云老道又发话了。 “说要找什么戴笠,还有王文,报仇什么的……”还是那位口无遮拦的小鬼。 一下子,戴笠脸刷白,“怎么?说什么--”好像醒过神来,“白云师傅,弟子该如何是好?”这些事戴笠宁信其有,慌忙间顾不得委员长在了。 瞧瞧失色了的戴笠,白云想起了余美人,说道:“没啥子关系嘛-有贫道在哪-放心就是!” “太上老君,请讲还有啥吩咐?”那个精明小鬼发言了。 他们-小鬼们对白云尊敬非常,不只是因为老道会掐诀念咒掌握他们,而且还因为老道手持的阴阳宝剑---曾经是白云的祖师爷当年驰骋天下的宝贝。上面不知吸收了多少阴阳之气,施加了多少意念。专门管理阴阳事物,运用恰当的话,那真是厉害极了。能扭转乾坤,倒转阴阳;比如说,将活人变死,将死人变活,只在一招之间! “恩,没啥事情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说:“你们三个轮流盯着那个人,看他有什么举动,速速回报。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 三个小鬼马上变得战战兢兢,连声诺诺。 “还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戴笠发言了,是说给自己的师傅的,因为他把嘴递到白云的耳朵边了。 “恩!还要听他们说些什么。恩-对了,和他说话的那个你们的同类是男还是女鬼?”白云对女女感兴趣,即便是鬼也要尝尝滋味,也是潜意识的因素吧。 “是长头发,就像她一样的。”口快心直的那个指着不说话的一个阴沉死气的女鬼说。 “呵呵-那更应该仔细听听了。还不快去-急急如——”还没有等白云说完,三个小鬼如风般飘去了。 白云给身边三人解释一番。三人连连点头。 最后,老蒋指示,“一定要寻找这个高手,如果能将这人挖过来为党国效力,那麽蒋某人要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替党国谢谢白云道长。”神色庄重极了,让一向邋遢的白云有点心动。这晚尽管已经很晚,老道死活不听老蒋的劝说,硬是回到了戴笠府-那里有他的盼头、希望、燃烧的欲火。 不停在下的雨哗哗的,给热热的重庆城带来许多清凉,就连小日本的飞机也不来了。雨水给战火一个大扫除,给人们的慌乱的心情一个暂时休憩的宁静的夜晚,当然不能安静太久了,否则饥饿会无情的袭击大部分生活在下层的国民---那种滋味对下层百姓而言比战火还可怕。 可是老道白云确实舒服自在极了,戴笠几乎成了他的下人,更何况戴笠府中的其他人了。回到屋里白云无端心情不好起来,因为戴笠现在也回到自己的金屋藏娇处,肯定与自己的余美人亲热呢。想起来自己和余美人温存的那一夜,在想想现在戴笠正在干着和自己一样的事情,哎呀-那个难受劲儿,却只能在屋里转来转去,真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看看去!老道在黑夜行走简直如在白日,穿过一条甬道,来到戴笠的独院。见门锁着,白云一个燕子抄水,飘过低低的墙头。屋里灯光仍在亮着,几步趋到窗前,还没有顾得上捅开窗户纸看看,屋里面飘出来哼哼-的声音。更加急了的白云一指头捅开窗户纸,向里面望去,嘿! 余美人光光的躺在床上,双手握着自己的胸部,双眼迷离,娇喘吁吁的直叫唤。 再看底下-腹部以下,戴笠的脑袋在那里呢,一拱一拱的就像家里养的猪仔吃食,每拱一下,余美人哼哼一下,挺一下胸部,真像汹涌的海波- 戴笠因为平常色的太多,所以常常用嘴上功夫,等对方高潮将要来临时候长枪直入。不过有时候即便对方热火朝天,自己竟然还纹丝不动只能看着美人娇态,自己心中连叹可惜。不过有时候他随意蹂躏对方甚至是虐待---来发泄自己胸中的欲火。 突然,戴笠抬起头来,让老道又看见了久违的那条美丽的下ox小河!老道兄弟蹬蹬的向上直跳。可是,戴笠似乎要-看这家伙竟然端起了自己的很久不起的家伙,他娘的就像个西红柿。妈的老道简直急了,比老子的还大,还了得?顾不得下面似火一样,手掐诀急急念起咒来,“吾奉……、、、、、五鬼,命你等速速挡住那家伙。急急如律令!” 眼看着戴笠就要钻进去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的“啊---”的一声大叫! 只见戴笠手捂自己的裆部,面色苍白,怔怔的看着前方刷白的娇躯。 原来他突然看见面前的余美人竟然变成一个舌头吐到胸前的恶鬼!正在兴头 上的他一受惊吓,彻底阳痿了。本来恶鬼是挡不住阳气极盛的东西的,可是白云的命令太厉害,将院子里最近处的那个吊死鬼拘来。吊死鬼拼命上到余美人身上,在戴笠即将进入还未进的档口现了形。他俩的关键部位都略微接触了,可是戴笠在就要挺进的时刻,抬起头来,见余美人变成了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厉鬼! “这是怎么啦?”戴笠不愧为特务头子,穿好衣服后稍事休息就恢复神色,“真是邪了门!我得去请教师傅。” 他办事从来就是小心翼翼,正是从对手那里学来的“战略藐视,战术重视”的观点。回头再看一眼床上还在妩媚侯着的余美人,犹豫一下便向外走去。 白云见此心中暗喜,一跃出了小院。生怕戴笠还出变故,在院外听到戴笠的踢踢塔塔杂乱脚步声渐渐近了,方才紧急回到自己屋里。 喘息未定,戴笠就来了。进屋就说:“师傅,还没睡觉哈-?您不是给弟子看过说是要为弟子治病吗?今晚弟子突感不安,趁着现在有空,您是不是——”喘息一下又说:“是不是为弟子诊治一下?” 盘膝坐在床上的白云慢悠悠睁开眼睛,冲着戴笠喊道:“哪里来的恶鬼?!竟敢附在贫道弟子身上,还敢如此作乱?”旋即复闭上眼睛。 “师傅,可将吾身上之邪驱除了否?”戴笠急急问道。 “你中邪之深非一日之寒呀,哪能一次驱净?”白云顿一顿,“不过,为师已经将你今天所遇之鬼驱除,可-是——” “什么?师傅还请明示?”戴笠刚落下的心又飘起来了。 “恩,你今日所遇之鬼并非来自本身,为师虽然将你身上之鬼的影子驱除,可他还有藏身之地呀-”看着好像白云是深沉之极,其实他心里在盘算怎样才能借助戴笠之口,让自己心安理得去为余美人“驱邪”---那简直不能想,一想起来浑身就不宁静。 “难道是?我明白了,肯定是余-我的秘书。”戴笠恍然大悟,“那鬼定是藏到了我的秘书身上。师傅,那可如何是好?” “为师必须亲自为她驱邪!” “那就有劳师傅了,弟子真是不知如何感谢。”戴笠感激涕零,“那-师傅您什么时候-” “现在就去!”白云早迫不及待了, “为弟子驱邪也是为师的本分也。” 两人来到戴笠独院。 戴笠说了,“师傅暂且在院里等一下,待弟子先进去给她解释一下。” “难道还对为师隐瞒什么?”白云故作不高兴的样子。 “不敢。只是不便而已,弟子看她起床没有,唤她起来,师傅不要误会。”戴笠诚惶诚恐。 “恩。”白云静立,可等戴笠进到屋里,马上几步窜到窗户旁边,由那个抠的窟窿向里望去---大失所望。 余美人已经衣装整洁,正半躺在床上迷糊呢。进到屋里的戴笠异样的看着床上的美人,停在一米外喊余美人的名字。醒来的余美人眯眼看着戴笠,不高兴,“局长有何吩咐?” “哪里哪里-你现在身上有病,本人特意请来师傅为你诊治,你要多多配合哟。”戴笠一脸真诚。 “就是那个臭老道呀?”余美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还是改天吧,我已经没事了。”她简直害怕,因为老道的功夫太厉害了。可是人家是为自己治病,而且那事情又万万不可让戴笠知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行!本人已经将师傅请来了,你起来吧。”戴笠竟然对手下施加命令了。 余美人赌气的起来,心里做好准备随便吧。戴笠把白云请进屋里。白云仍旧装作一脸深沉,眼睛眯着,坐到戴笠搬过来的竹藤椅子上,并不做任何行动。 “师傅,您请吧。”戴笠小心翼翼的说。 “前面这人鬼气好重呵。”白云仍眯着眼。 “还请师傅您快快为其驱邪。”戴笠说。 “旁人不能在,否则会影响贫道发功。”白云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那个自然,弟子明白-”说完,戴笠乖乖的出去了。 白云竟然舞起了宝剑,一是想在美人面前露一手,二是让外面的戴笠看看自己确实是为美人驱邪。不过,仅仅几招过去,白云便停下来,大声说:“外面还有人在否?还不远去!” 在院子里的戴笠听到喊声以为自己还影响师傅发功,只好开门远去了。白云光听着呢,知道戴笠远去。可是心中仍觉不妥,急急出的门来把院子的门关也关了,方才扭头回到屋里。余美人还在那里醉眼看自己呢,其实余美人心中无数滋味,完全放纵了自己。 老道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顾不得关灯,早已经饿极了的他像一只狼一样扑了上去…… 弄到要紧处,想起了《玩法归宗》中指血的用法,急急一口将余美人中指咬破。正在浪头上的余美人竟然丝毫没有感觉痛楚,仍在那里哼哼叫,而且经过一咬哼叫声似乎更加激烈了,受了刺激的白云狠狠心一下将自己的中指咬破,紧紧贴在余美人的中指上,面对面的酣战起来…… 第十九章 白云道士10-神战 昨天一夜,让白云大耗精力,直到上午太阳高高升起他还不愿意起床,躺在那里想东想西。自己真不顶用,竟然控制不住,见了面就上,全不顾自己要练以阴补阳之功;唯一可取之处不过是将余美人套牢了,现在只要自己一想到余美人马上耳边似乎响起了了她的呼吸声甚至还有她的心跳。毕竟老道是半仙之体哦,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余美人的肉体磁场力。看来《玩法归宗》里面中指血的用法还真灵,尽管老道还没有选择恰当的时间地点,当然什么东西都达不到极致,对老道而言将美人控制到这种地步已经可以了,这种地步就是---无论余美人在干什么,无论在那里,只要老道喜欢就可以,因为余美人的心魄已经属于白云了。 白云想,这种生活真美呀,每天大鱼大肉还有醇香美酒,更加滋润的是还有极点美女---温暖自己冰封了几十年的雪山。老道的欲望和精力那真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弄得余美人先是脸色苍白,弄到最后是全身白里透红就像夕阳透过晚霞。一定要保住这种生活!怎么办呢?先要挣到吃喝,恩,老蒋是戴笠的上级,一定要将他拿住,拿住老蒋几乎就是拿住了一切。老蒋现在想得到那个能量超强的人,可是他要是得到了还会不会留我在此地呢,看此人是个卸磨杀驴之徒,决不能让他得到那个人!不过总得想法交差呀,况且自己也想见识一下那人的厉害,嘿嘿-最好是装作自己竭尽全力为他寻找,却暗地里将那人除掉。想到这里,老道不由得为自己现如今的聪明灵活由衷赞叹,不过,哎,都是美女惹得祸(还有美酒)。 老道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他睡觉时道袍一般不脱。像一只狼一样要去觅食,活在人间的人们就是这样,只有像狼一样去捕食才能有美餐,如果像狗一样温顺那只有从垃圾中或者从排泄物中低眉顺眼的偷食;小者如此,大方面何尝不是,比如“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乃是千百年来传承不败的硬道理。老道喜欢直奔主题,不但在女人身上,而且在办其他事情上,他要直接去找老蒋,大张旗鼓去为老蒋找那位高手,并且暗示别人他白云现在是委员长的红人。 仆人见白云起来,说老爷子今天非要让你给他破破呢。白云仔细一想,才回想起来前天给戴笠父亲算卦的事情;就对仆人说,去告诉那个糟老头,说贫道已经暂时给他破啦,不要太慌张了!戴笠已经去了,留下副官专门等候白云起床后开车送他到老蒋那里。副官见白云醒来,就准备了专车送白云去老蒋那里。 在去往蒋府的路上,老道向窗外看景色。路边有几个摆摊算卦的,突然老道想起了自己刚来重庆的时候,想到寒梅。寒梅,是她给了老道第一次爱的温柔,温暖了白云冷藏了几十年的老黄瓜,那个身体软的像棉花一样的女人让白云明白了人的最大的快乐---好比是自己的恩师。可是事情总不凑巧,白云只能等今天将关键事情办完在去找她。 这次,车子一直向东南行驶,将白云拉到了另外一个更加幽静的地方---环山怀抱的一个小院落。这是一个大山脚下的僻静之所,已经出了重庆城,四周郁郁葱葱,三面高山耸立依稀可见楼台点缀---定是高人修炼之处,山脚下一条小河环绕着静静流去。抬眼向前望去,重庆城一目了然,还能看见更远的地方。这里确实是一个风水宝地,即便是城里面炮声轰轰 ,在这里也安然自得,真乃人间佳境。 下车后,副官带路,两人到了院里。在院子中间一棵大树底下,老蒋正独自品茶看书,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外面两人的到来。要是以往,老道早心情不好起来,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因为他已经有目的了。 人思想转变了立马就不一样了,谁说精神次于物质了?物质的起源可能就是一团模模糊糊的思维,正所谓太极是由无极而来,无极是什么,是空空无物。这个道理可以用数来解释,数分为,负数,零和正数;零就是无极,是物质产生的起源,只是一团模糊是宇宙这个伟大生灵的原始意念;正数和负数是什么,他们是由于宇宙一时花心耐不住寂寞而产生的儿女。 老道缓缓坐到老蒋旁边。这时候,老蒋方才觉察,“哦---道长来拉,昨夜睡得可好?”现在老蒋已经意识到自己对白云道士有点太尊敬了,所以他尽力压制住自己,尽力保持自己王者的尊严,让对方以为自己并不是太稀罕某种东西。 “好好好-很舒服,很-”老道差点口误说出爽来,停下来又说:“昨天贫道思量好久,愚以为必须将那个高手请来为委员长办事。” “恩-”老蒋感觉对方今天有点不一样,心想是不是戴笠昨天夜里做什么工作了,到底是自己人呀,明白本座的心思。其实那里是戴笠,不过是戴笠手下的一个小蜜而已。一些事情,大人物做不来,小人物却能轻易做到。 见老蒋似乎并不感兴趣,老道倒来劲了,他爱好攻克难关,可是他还没有攻克过初次女人的关。 “那个什么,贫道现在就请五鬼,看看他们为贫道办的事怎么样了。”老道说完,竟然不顾老蒋,自己径自掐诀念起了咒。 “天灵灵,地灵灵,四方神圣助我形……命你五鬼速速降临!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手在空中画一道迎神符,又喊一声:“速降!” 却见五鬼晃晃悠悠的由桌子底下钻出来,纷纷叫道:“大仙唤我们何事,哎-我们正在休息呢。” “张三李四马五,贫道让你们打听那个人如何怎样,速速汇报上来!如有贻误,消灭尔形。” 还是那个口无遮拦的小鬼慌忙站出来道:“报告大仙,那人想要找戴笠还有王文呢。” “不还是那些嘛?贫道已经知道了还说。”老道等他一眼。 “他们要找戴笠,不就是要来这里嘛,戴局长不是恰好在重庆,您就来个守株待兔嘛。”那个聪明伶俐小鬼说道。 “似乎有点道理。贫道喜欢听这样的话,以后多学着点跟人家!”老道表扬聪明小鬼了。小鬼们也有很强的自尊心的,愿意受称赞。 老蒋起初没看见小鬼在那里只听到声音也是很低的声音,仔细一看,原来在桌子下面呢,形状还很小,根本没有晚上那麽可怕,还挺滑稽,不由得有点想乐。 尽管现在战事吃紧,可是对老蒋而言休息仍是第一位的。休息好才能工作好,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就是乔半仙特意为他选择的。在这里他能静静的思考国家大事,现在思考最多的还是共产党的问题---这个让他极其头疼的问题。就像下棋一样,必须多看几步甚至是看到最后,常说的高手能看三步,更高的看五步,罕见的看八步,屈指可数的能看到结局。老蒋看棋还算高手,他还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所以他看到了抗日结束以后必须面对的是国内战争。就像下围棋一样,他要提前在那里下一个子,也许当时看似没一点力。 而且他还很迷信,尤其迷信方外人士的比如风水呀特异功能呀什么的。其实几乎是历史上所有称王者都对《周易》、风水、道士什么的尊敬有加,而且许多还利用这方面的高手---比如姜子牙、诸葛亮、刘伯温等等,就连水泊梁山还知道用老道做军师呢。也许那些王者之所以称帝称王,是因为他们迷信吧,还是因为他们确实聪明---认识到《周易》以及其他中国古老道术的正确性呢;当然这些东西是万万不可让下层群众认识的,所以几乎所有帝王总是向他的子民宣扬儒家一派,而向他的子民灌输算卦是迷信的思想。《奇门遁甲》和《六壬》直到今天仍旧被秘密隐藏许多内容,正是这些帝王们不让广泛传播的原因吧。 所以老蒋对白云很重视,对那个能量巨大的小子更加重视。“道长好有趣,竟然把他们藏到桌子底下,没有关系让他们出来嘛,他们也是为党国效力,鄙人很尊敬他们。”他哪里知道哦,小鬼们白天哪里敢正名 广大的抛头露面呢,还不得让太阳的阳气把他们瞬间融化嘛。 “没得关系,就让他们在底下嘛可能他们生前就是做地下工作的,被冤枉而死。”老道说。 “是呀是呀-他们两个就是被戴笠抓住,冤枉而死的。昨天他们没有来,今天他们来就是想看戴笠现在还结实不?”那个心直口快小鬼像撒豆子一样把话泼剌出来。哪两个新来的小鬼已经阻拦不住。 “千万不要为生前的恩恩怨怨纠缠了,现在国家在危难之中,你们都是为国效力的英雄,本座一定让人在你们坟前多烧一些钱,你们放心为国家效力吧。”老蒋很会做思想工作的哟。 “恩-委员长说得很对,你们要为国效力。”他学会拍马屁了,不过他还是不说小鬼们饶过戴笠---尽管是他的徒弟,但更是他的情敌。当然现在他并不在乎,他相信自己的法术,可他还是嫉妒---没办法先天本能使然。 “继续监视那人的行动,还有那个什么你们的同类-那个女鬼。急急如律令!”画一道送神符,老道将他们送走了。白天小鬼们很难受,白云那里不知道呢,他是专门管理阴阳界的嘛。 老蒋忍不住赞扬了白云,飘然的白云到谦虚起来,说:“那位乔居士还是很厉害的嘛,贫道略略献丑,还望委员长不要笑话。” “你们都是本座的臂膀,党国全靠你们。”老蒋吩咐副官将乔半仙用车接来。 等乔半仙来了,时间已是中午。客气几句三人便开始吃饭,吃到半酣,乔半仙说了,“道长可知道那位能量极高之人如何对付?” “容易容易-”老道现在酒力又发作了,热情很高,“那家伙不是要找贫道的弟子报什么仇麽?贫道在此等他,正好可以来个什么‘守株待兔’哈哈---” “道长高明。不过——可否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来呢?”乔半仙说完,又提醒白云,“道长不是会《奇门遁甲》麽?” “这个-恩奇门遁甲中说道:庚为太白丙荧惑 庚丙相加谁会得六庚加丙白入荧 六丙入庚荧入白白入荧兮贼即来 荧入白兮贼须灭。贫道还是知道的哟。”老道随口背了那句姜太公的烟波钓叟歌。 “道长不愧为方外高人,奇门随口而来。可算出什么时候来否?”乔半仙还真以为老道算出来了哪。 老道简直急了,心道这人怎么总难为我呢?“你不也是委员长的左膀右臂嘛?你可算出来否?”一脸不高兴的白云又自顾自倒了一大杯酒咕咚-喝了下去。 “不瞒委员长和道长,在下已经算出。”顿一顿又说:“不知与道长算的结果可否一样。” “什么时候呢,居士不要总谦虚了。”老蒋发言了,他今天没有先请乔半仙,知道自己有些怠慢对方。 乔半仙今天也是故意要显露自己,要让委员长明白我姓乔的还有用,不要见了高人就放弃了旧有的居士。“本月戊子日癸丑时。” “那不远了呀。”老蒋故作惊讶状,“就在后天清早呀-恩-算时夜里吧。”老蒋也是受过私塾教育的,知道天干地支的用法。 他一说,可饶了白云。一向算卦准确的白云竟然算不出来那人的存在! “委员长说的是。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是那人到哪个地方。”其实乔半仙心中已经有数,不过是在有意考考对方,显露自己,这句话当然是说给白云听的。算卦高手都很要面子的哟,许多时候总是在互相排挤,甚至诋毁。 白云坚持在那里装傻。 “呵呵呵-既然居士已经算出来时辰,肯定已经算得出地方,还是请居士明言吧。”老蒋总能打破僵局。 “像这些小事情白云道长应该很容易就算出来的,不妨我们来个游戏。”乔半仙安然的说,“也学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和周公瑾,用笔在手心暗自写出那个地方。再拿出来明示,如何?” “那个——什么。”老道还要往下说话。 却不料委员长发话了,“本座以为这个办法有意思,可是本座可不愿学孙权哟。孙仲谋虽然英武,可是终究只能在大好河山的一角蜗居,在鄙人看来实在有点可怜。” “孙仲谋也是一代豪杰,正所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乔半仙今天不知如何总和老蒋顶着干。尤其是算卦先生千万不能得罪,他们的心气很高,稍有怠慢便起逆反心理。老乔接着说:“本人也不愿意当赵国的廉颇。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一脸阴沉。 “贫道也算的出来。那人要到戴笠徒弟那里嘛!”老道不假思索的说,“正好本道就在他府上住,来他个‘守株待兔’。”一边握握胯下宝剑,眼光显得锐利的很。 “哼哼-”乔半仙几乎要说出讥讽的话来,“道长一定以为那高手要到戴笠府上嘛?”双眼逼视着老道,像利剑一样。 “那个-哟哟哟,出了点小问题。待贫道仔细算来---”好歹白云也算了几十年的卦了,那真是见风使舵的很,不像乔半仙这种人只知道研究易理,都研究成‘孔乙己’了。 酒席早已经撤了,老道还在那里眯眼抻着,这叫沉默战术,看谁沉不住气。那两人越等越急了,尤其是老蒋,副官过来报告说战事吃紧八路军私自和日军打得不可开交呢。 “娘西皮!又是八路军,告诉白崇禧要是再用逃跑战术,老子毙了他!”老蒋对自己的队伍节节败退恼火不已,可是也不问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起身,在院里只顾转了起来,宋夫人过来搀扶他进里面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老道竟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他是从日报上看到的,偶然想起了就说了,复又沉了下来。 “也是难为你又有何用-告诉你又有何妨!”乔半仙毕竟只是一名研究者,醉心的只是易经和棋理,不然他的棋术也不会轰动一时。“就在国民政府办公大院。” 原来如此,不就是贫道算卦的地方嘛,哼-真他娘的会卖关子,老道心想,但是仍旧装作不动声色。 “白云道长-”乔半仙忍不住喊起来。 “恩那叽里呱啦訇------何时将来,速速报上!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老道突然一顿大喊。 就在乔居士不知所措之间,老道缓缓“醒过来”说道:“不就是后天早上丑时,那位不知深浅的家伙要到政府大院里找贫道徒弟戴笠嘛-” 说完,口中“嘟---”的一声大喊,身子一跃到了院子当中,舞起来阴阳宝剑。嗬---那阵势!别提多来劲了!剑声呜呜-并不高但是震耳,剑气掠过之处似乎有一层无形的波在流动。偶尔扫过乔半仙,只觉得剑气逼人,下身的布袍都被卷起来了。 “贫道一定将他拿下!”随着一个‘下’子喊出,老道最后一剑荡出,只听“咔嚓-”一声,院里那棵大树上一根手臂粗的枝桠掉了下来---是被老道的剑气砍断的。 ­;接着一天多时间,老道在政府大院里一座十分显眼的阁楼里一直摆弄。就像《皇帝的新装》外人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因为这是机密,只知道老蒋让这么干的。那个时间不知不觉中到了。 这天晚上,阁楼里灯火辉煌,老道仗剑静坐,专门侯着那位高手。突然三个小鬼来报,那人即将到来就在大院门外,还有那个他们的女同类。老道将他们送走,拔剑瞪眼伺候来者。 说话间,到了。正是牛光! 老道早已经恨极对方,一剑刺进光的体内-这便有了先前牛光夜里找戴笠的经过。 可是老道却如何想不到自己的宝剑竟然被折断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遇到的巨大的挫折;等人去楼空,剩下他自己的时候,他简直想哭一场-老泪横流。谁来安慰他那哭泣的心呢,他想到了寒梅,那个在他孤独寂寞的时候容纳了他的婆娘。 紧接着,凄惨的白云将断剑的剑尖装进剑鞘,并且呼唤五鬼 架起自己到城外找到另外一截带把的的断剑装进剑鞘,吩咐五鬼抬上自己灰溜溜的去了寒梅那里。天还没有亮,寒梅只是一个劲抱怨怎么真长时间不回来,人家在家里老想你呢;寒梅一边说着,一边给白云脱下衣服。白云温顺的像一个小男孩,坐在床边脑袋靠着寒梅的丰满的胸部以求心灵的安慰。 寒梅还在那里问长问短呢,白云却已鼾声如雷了。他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寒梅守在他的身边长吁短叹-为什么贵人竟然累成这样了。好歹白云还一直打鼾,要不寒梅还以为是…… 好在现如今家里有的是银元,寒梅才不怕老道现在光躺着不干活呢,就是那里痒痒一到晚上更加难以控制,毕竟白云就在身边躺着嘛。这个看似很老的男人在哪方面简直像一头饿狼,干起来还无休无止。原来自己的那位差的太远,不但那个小的很惨,而且几天都不干一次,干起来还像个娘们-软不啦几没一点劲气。寒梅就是恋上老道的床上的勇猛劲儿了。夜里看着老道睡觉,又想起老道前几天还像一只苍狼一样狂热的在自己身上推进,把自己一次次送入飘渺的云端;不由得靠近白云的身体,玩弄起来。 这天夜里寒梅正在手持白云的那个沉浸于自己的快乐当中,突然她感觉到不一样,那家伙噔-的跳了起来,一下棒在自己的左眼睛上,弄得左眼睛火辣辣的疼;寒梅将正在自摸的受拿上来一边揉左眼,一边用右眼奇怪的看贴在自己脸上的那根根大黄瓜。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看过,这次一看惊奇的张大了樱桃小口,心里发怵---怎么这么大一个东西呀,真想不到自己以前是怎么挺过来的。正在纳闷之间,白云醒来了!刚才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自己原先修炼的山里,经过旁边的一个尼姑庵时,那个小尼姑竟然开门冲自己妩媚的笑了笑。白云急忙说:“妹子,咱们到那边盘盘道如何?”那尼姑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笑。白云见四周没人---山里本来清净,拉上小尼姑就向尼姑庵后面走去,可是怎么走竟然也到不了尼姑庵后面,急得白云只想大叫。一下醒来了,却感到下面似火如荼,前面肉牛牛的,急急向前顶去,哇——好香,就像一下子钻进无底洞里…… 老道的狂热持续了好几天,每天就是这样翻来覆去云里雾里。此后好长一段时间,白云就沉浸在寒梅的温柔当中。不知不觉天变凉爽了,冬天就要到了,南方的冬天就是没有丝毫男人味的冬天,不过恰好适合老道这样猛烈的狂男,给他一个支点他要将整个世界搅翻。休息腻了的白云突然想去再次会会那个让自己丢脸的少年,他已经想通了,尽管自己失败了,但是老蒋还会支持自己的,于是他想先去老蒋那里报报到。寒梅高兴的说:“去吧,只是记得早点回家哟,俺的心都是您的了,可不要抛下俺-”多么贤惠的一个良母呀。 到了国民政府,老蒋果然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只是还是说那个小子千万不能让共军所用,拉不过来,只有消灭!白云说,贫道发誓定要将那小子擒来,如果拿不住贫道就不回来!就地正法了他!说得狠狠的,他现在就恨牛光---这个破坏自己完美计划的小子。当下,白云唤来哪三个跟踪牛光的小鬼,问清了路线;晚上利用小鬼抬轿,就向南京城去了…… 第二十章 荟萃南京城 到南京仅用两个时辰,老道费费力气竟然也从城墙上越过;不过累坏了五鬼,现在的白云身体真沉。老道趁着天还未明,在城里转了三圈,熟悉一下路径。心想这个地方不错,道路平整,两边房屋也齐整,更让人惊奇的是这里的地气浓重,最适合天子坐镇了;没有天子镇住地气,地下的地气无遮无拦冒出来会伤百姓的。蒋委员长挪到重庆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南京城就数皇军司令部显眼气派。在距离皇军司令部不远的地方,老道找了一个避风背人的地方,裹紧道袍休息起来。 渐渐亮起来了。老道努力睁开自己的模糊双眼,拿起以前算卦的招牌,吆喝起来。毕竟嘛-白云从重庆那里算卦占了便宜,这一套耍熟了。 老道拿着招牌转来转去,没几个人找他算卦,好在临走时候寒梅给自己装了一些钱,只好找了一个小吃摊随便吃点饭。白云想不到摊主还给了自己好多纸钱,因为自己只给了人家一个大洋呀,以为遇到好人的白云就问摊主是不是能给找个住处,还拿出一把大洋冲着人家晃来晃去的。高兴的摊主光拿眼盯着大洋了,嘴里也不停的说着“好、好、好。” 就这样,白云在南京城住下来,白天还不时的在城里转着算卦,晚上在南京城周围寻找高人的踪迹……等过了一两个月,终于能听懂这里人们讲话的白云就是找不到高人的一线踪迹,想要回到重庆,思想再三,觉得还是高人重要,继续将就下来…… 忽一日,在南京城转悠着算卦的白云见前面围着一群人冲着墙上贴的两幅图指指点点,也凑了过去。原来是两幅人像,其中一位还有照片叫汪洋,另一位叫牛光! 嘿-老道兴奋起来。这画像上尽管不清楚但是白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小子跑到画上面了哎-我说怎么手下的小鬼总说光呀光的,却一直找不见,原来他跑到画里面啦!?再往下看,原来他们是逃犯,汪精卫的国民政府悬赏二千大洋捉拿他们,下面的皇军悬赏三千大洋呢。大洋是好东西呀,寒梅喜欢的紧;每当自己给她挣到大洋,她就乐得只想亲自己。把这些大洋通通挣到手,还能抓住牛光那小子,简直是一举两得。可是怎么捉住他们呢,管他呢,先到汪精卫政府和皇军那里报报到再说,给他们办事他们肯定欢迎。 就近,白云到皇军司令部去了,他是迫不及待啦。到了门口,被两个帽子后面长着尾巴的大兵拦住,老道说:“贫道要为你们捉拿那个画上的牛光。请你们去禀报长官。” “搜噶---”一个日本兵的刺刀架到白云脖子上了。 白云脸色立马白了,吓得转身要走。哪里还让他走呀?只见另一位鬼子一把揪住白云的道袍领子,一把将白云身上背着的宝剑拽下来。 “搜噶——你滴八路的干活!” “我滴,不是八路。”白云颤抖着嘴唇将宝剑从剑鞘里面拔出来。 鬼子一看,是半截的,神色方才缓和下来;其实剑鞘里面还有半截剑尖呢,不过鬼子认为老道是骗人的把戏,拿着半截宝剑招摇撞骗呢。别看这种看大门的鬼子,他们很有眼力的,一般人还干不了这种活呢。 突然,旁边闪出来一名穿深色军服的皇军,嘴上还长着一撮胡子,示意大兵将长枪拿开,说道:“你的-什么的干活?” “那个-你们不是要捉拿牛光嘛-贫-贫道想为你们出力-”白云眼睛还一直看着那刺刀呢。 “他在哪里?你的知道?皇军有赏,大大的!”那位皇军军官眼睛放光了。 “贫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贫道能找见他。” “欺骗皇军的,死啦死啦-你的明白?”那军官做出个杀头姿势。 “我的明白-我的明白-”白云头一次点头哈腰。 那位军官立即带领收拾好行囊的白云进去,见了本藤大佐,说明来意。 已经精明的老道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打着老蒋的旗号来的。本藤大佐看出对方不是欺骗自己,说:“那小子晚上捉不住的,必须在白天捉,只要道长查清他的住址,带领皇军去。保证给你三千大洋。”虽然本藤是中国通,还是不明白作为出家人的老道怎么会稀罕钱呢,他不知道和尚老道那里憋得要死。 老道诺诺连声,憋了憋劲,按住心中的恐惧,说:“长官身上有不祥之气呀-” “什么气,鄙人不信你们中国那一套。什么吉祥不吉祥-全是骗人!”本藤对中国的易经文化还一窍不通。 “呵呵-长官,你看你身上有恶鬼藏着哟-”老道拿出绝技,悄悄掐诀念咒,将本藤身上所藏之鬼诱出。 岂不知本藤这样的人乃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凶神恶煞般的人物,鬼见了也害怕三分。身上所藏鬼气虽然甚多,皆敢怒不敢言,隐藏着等待机会---等本藤年老时候或者大病来临,一并将本藤摧毁(旁人看来,本藤会极其悲惨的恶死) “哪里?”本藤已有愠色。 老道只见那些藏在本藤身上的恶鬼一个劲探头探脑,却畏畏缩缩不敢张扬,各个望着白云只想流泪似乎受了老大委屈,哪里像以往那样随叫随到呢。咋的啦?老道心想,哎-活该贫道不能露脸,这洋鬼子就是厉害,连鬼都害怕他们,敢情他们是鬼祖宗-洋鬼子嘛,难怪连蒋委员长都让着他们,把好好的一个南京城拱手相送。哎-走吧,走吧,这里不是俺地家。 告辞之后向外走的白云忽然感觉眼前一亮。 一个妙龄女子恰从院子中央走廊冉冉走过。看她,面似芙蓉,体似杨柳,虽然眉头紧锁,但不掩美色。此女正是美惠子。原来美惠子(梅菊)得憩回家去看牛光,可是回到家里却并没有人,等了一会心急起来,就又回司令部去了。 老道见这女子比余美人还要美貌一分,淹馋欲滴的同时,竟然看出来一些门道。尤其是两人擦肩而过时,老道感觉到了一股阴气,这东西太熟悉了,老道成天玩的就是这个,嘴角不由得漾起了复杂的笑容。他停下来,看着靓女向里面去了,扭头向跟在后面的那位深色军衣说:“刚才这位女子是谁呀?”那位军人并不理他,还叽里呱啦说日本话,做手势让他快走。白云只有用手势直指刚进去的靓妹,问道:“是什么人?”军人不耐烦的说:“那位的-大佐地女儿-”一口生硬的中国话,又作出了让白云快走的手势。白云现在有点发憷日本人,乖乖的向外走去,心道:贫道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先找吃住的地方吧…… 正在愁眉苦脸当中的梅菊竟然对死敌没有丝毫觉察,一心一意应付本藤夫妇去了。 无精打采的牛光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在大街上穿梭。尽管晚上他可以眨眼间到达日本宪兵司令部,但是白天他得走老长一段时间。前面围着一群人望着墙上,不知道干什么,偏偏阻住了牛光的去路,急着向前走的光竟然一头扎进人群里。 “没长眼睛呀?!”人群里有人喊道。 突然,一个人叫道:“这小子不就是画上的小少年吗?” “谁?谁?!”吸引了一位年轻人的注意。此人长相白净,嘴上下无半根胡须就像白虎一样就差不是立着长的了;贼眉鼠眼的,眼睛仁四周白色太多---四白眼,狼心狗肺般的人物;瘦骨嶙峋的,一看就是鸦片鬼。此人叫做:潘士贵,外号“半死鬼”。他本是王文的小舅子,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就好干个趁火打劫之事。这不,南京城遭灾了。嘿-他还倒闹好了,在他姐夫手下当了一个小头目。可是他懒散惯了,好歹王文那里也算部队,他受不了约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碍于他姐姐的淫威,王文也不去管他。不过,这小子早在日本兵进城之前就吸鸦片,那可得需要大洋的,护卫队的些许薪水根本不够他用,这不,他现在又拖着长长的清鼻子仰望这与他有着密切关系的布告了---第一可以回到姐夫那里呈报功劳,省的姐 姐成天说自己败家子;第二可以领到那麽多现大洋满足自己的烟瘾。突然听见有人喊叫有画上的少年,双耳一支棱,他就像一个大马猴一样,嗖-窜了过去! “在哪里?在那里?!”半死鬼大声叫道,“我是护卫队的,快闪开-” 到里面一看,青筋立即出来了,哈哈-他妈的活该老子今天发财。一下揪住牛光的脖领子,大叫:“你小子,老子找你好长时间了,可算把你得着了!” 牛光使劲一抖,把半死鬼的手抖开。 “妈的-还想跑?”见弄不住牛光,半死鬼连忙喊人,“快-谁帮我将这小子押回我们护卫队。老子重重有赏---”那样子真是滑稽之极。 人群里面都是中国人,虽然有的贪财,可是毕竟都是流淌中国血的,谁愿意当汉奸呢?也就是王文这家子吧。不过半死鬼挺幸运,一眼看见熟悉的一位老实人,马上大叫:“妈的-那个糊涂蛋,还不过来帮我!” 那种见了老实人就想吃一口的劲儿吓得那人赶紧过来帮他。可怜牛光尽管、身体很壮,可是那里是两个人的对手,被半死鬼反扭双臂押到了护卫队。 一到了队里,半死鬼就大叫起来,“哈哈-老子今日捉了一条大鱼。妈的-还不快给老子帮忙?!”旁边的手下急忙过来给牛光上了枷锁,押到里面审讯。 半死鬼见那人还不走,“他妈的-你还干什么?!老子不叫你你还不知道帮忙哪,现在想起来要赏钱啦?”顺手从一个手下的兜里摸出来几文钱,扔给那人。那人手持些许文钱看,半死鬼想是嫌少,大叫:“什吗东西-刚才不积极帮老子,不怪你就是了,还想他妈的要多少赏钱,快滚!!!”回头向手下来个手势,那人就被气势汹汹手持大枪的白狗撵出去了。 这回半死鬼可兴奋了,进了审讯室,见到正在受审讯的牛光竟然坐在凳子上,立即冲姐夫大叫:“这麽一个大坏蛋,怎么还让他坐凳子?”上去一把将牛光推下去,弄得牛光一个骨碌。 王文急忙喊:“你不要无理!他是本人的——快快-牛兄弟起来,不要和我这位不懂事的兄弟一般见识啊?” 自持功劳巨大的半死鬼还要胡搅,被王文示意手下把他撵出去了。 子弹上膛了的手枪就在腰间挎着的王文谨慎的继续说:“牛兄弟-本人呢,也是没有办法,皇军那里盯得死呢,在下不得不让你在这里受些委屈啊。等你将实话说了,本人为表示歉意,先请你吃一只烧鸡加美酒啊?” 自打牛光进了审讯室就一直被敬为上宾,王文客气的像自己的亲人一直在和自己说客套话。牛光几乎感动的鼻子都要酸起来了。想不到以前自己曾经对人家无理,还将人家的手指咬下了半截,可是现在人家还对自己这麽好。简直有点怀疑汪洋哥哥,这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汉奸呢? 架不住王文糖衣炮弹的轰击,牛光最后几乎全交代了。这更加坚定了王文收为自用的想法。尽管他只是一个副队长,可是他和汪精卫有层秘密关系,所以他比正队长还厉害呢,这不-如此通缉一个人物,他竟然敢私自审讯。 不觉间天已经大黑了,王文突然想起这小子晚上的功能,心里一阵抽搐。忙叫人将后面一个严实的小屋腾出来,并且摆好了上好的酒菜,把牛光请到了屋里。 看见一桌子酒菜,饿极了的牛光一阵大吃。吃完后竟然呼呼大睡起来,全不知那边汪洋又在找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汪洋得到一个好消息-组织上从侧面了解到王文也就是王林的实际情况,并且同意他的刺杀行动。 具体对他说,最好是协助牛光兄弟杀掉王文,要求他们尽量在晚上行动。还提醒他有人暗中相助,一定要胆大心细;伪军那里也有自己人,可以先去找那人暂时参加伪军。还对他说,组织同意你亲自去暗杀王文,是因为王文害你太深;但是,最好是配合那位会气功的兄弟晚上行动。路径已经摸清了,凭借汪洋对南京城熟悉应该没什么问题。最后,提醒他白天行动必须化妆,城里面到处有你的画像。当然对化妆技术,汪洋作为一名地下党都学过的。 高兴极了的他想马上告诉牛光兄弟,和好兄弟一起分享这份欢乐,可回来又不见对方,怎能不急呢?像幽灵一样找了半夜的汪洋几乎要哭了,下定决心明天化好妆先到王文老婆那里看看。 第二十一章 恶狼妇女 牛光何以会呼呼大睡呢?原来笑面虎王文在酒菜里面放了蒙汗药,将牛光麻倒了。本来牛光的能量源很足,可是得等牛光运用,一旦牛光不想用,能量也就歇在脚下。一路狂吃的光以为遇到了好人,身心早已经放松了,那里还有心情去抵抗麻药?他这样不要紧,汪洋可苦了…… 城内已经贴满了汪洋的照片,牛光的画像不甚清楚;悬赏大洋好几千,多数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尽管汪洋从组织里得知王文的行踪 ,但是王文现在是国共两党共同追杀的对象,明白自己处境的王文很小心,行踪极其隐蔽,而且捉摸不定。 共产党当时在南京已经被破坏的惨不忍睹了---先是国民党在时老蒋的大屠杀,后来尽管国共合作了,仍旧有戴笠特务组织的穷思竭虑的秘密捕杀;现在更是了不得,日本宪兵抓共产党比抓国民军还要紧,就连碰到小孩子也得问问“你的是不是八路的干活?”所以共产党组织在南京城那真叫“山河破碎风飘絮,零丁洋里叹零丁”。这些天,汪洋一直和组织接头,不过是残留下来的几个隐藏极深的老共产党。他们大多曾经被戴笠特务组织残害过,有两个还是拐子,因为不易引起敌人的注意而且行动不便没有撤离南京城,这个时候倒成了地下党的主力军。谁都想杀王文,可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好歹多了个汪洋还正被王伪和日军通缉。 可急煞了汪洋!每次见到组织就反映要去杀王文,自己能办得到。不但汪洋纠缠不休,而且王文叛变给组织造成的损失实在是大,组织上终于低下头来从友军那里得到了王文的行踪。就告诉汪洋可以试一试,不过首先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并且说,王伪那里也有我们发展的对象,可以先通过那人介绍参加王伪军-主管巡逻的警卫队,然后借机刺杀王文。 其实党组织已经说过谁都想杀这个叛徒,最好赶在国民党杀他之前(毕竟合作了嘛,有些事情还是能够知道的,就像国民党也想杀王文这些事),因为组织上得知国民党秘密派出了几个高手暗杀王文和汪精卫。 第二天一大早,汪洋就来到了警卫队大门前。果然,通过那人介绍,汪洋挺容易的成了一个“伪军”。手里拿上了王八盒子,头上戴了有白圈的平顶帽子。凭借对南京城的熟悉,下午,心急的汪洋就找到了王文的秘密住所。 汪洋一开始总在王文家门口对过的一个小巷子呆着,可是碰见队里有人问他总在这里干什么,发现有些不对头的他只好另想办法。 旁黑的时候,又转回来的他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想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晚上,王文应该快回家了,机不可失,必须马上行动。 他叩响了王文的家门。敲了半天,门才吱呀开了。 一个年轻妇女开了门,问道:“您找谁呀?” 汪洋正要答话,里面一个满面横肉的妇女大声叫起来,“你是谁呀?老妈刚想休息。就在这里烦呀烦-”蹬蹬-走过来仔细一看,是个帅小伙,马上变得神色扭捏起来,竟然略带娇气的问道:“先生-你干什么呀?” “我是这里的巡逻的,特地看看您家情况。打扰您老,还请您多多原谅。”汪洋说,见对方脸色不好起来,又说:“不过,王警长可是专门交待过的一定要特别关照您家这里呀,还是特意嘱咐我们这几个贴心的呢。”他是通过其他巡逻的了解到这些情况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呀!而且你竟然说我什么?哼-说俺老了嘛-啊?俺老吗?!”王文老婆的横肉爆起来了。 原来如此,汪洋马上说:“我哪里敢说您老人家---欧,掌嘴掌嘴-您一点都不老,而且还很漂亮呢,让我们这些男人想入非非呀-” “你在瞎说哪,虽然本女长得一般,可是还是有点姿色嘛-”接着,又说:“当年俺是南京城里一枝花呢,谁不知道呀,只是现在嫁给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变胖了一些,其实俺还不老---”突然想起对方还在外面,急忙说:“快请屋里坐,快快-” “谢谢大姐呀-嗯,谢谢小妹-美-”汪洋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文的老婆叫潘芝花。年轻的时候确实还算美丽,曾经是戏院一枝花,本性风流,到了三十多岁风流够了的她“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只好“老大嫁作商人妇”-给了王文。 王文曾经是潘芝花的忠实粉丝,以前在共产党那里,尽管他有心想认识人家,可惜组织上的规定太多,让他一直不能随心如意。自从他叛变以后,好了,有了钱,有了房,开始追求梦寐以求的灰姑娘了。 自然还有人帮忙,为了拉拢他嘛,还不是戴笠一句话。终于,刹那间得到了自己心中的梦中情人的王文简直像小伙子一样激情澎湃,刚开始那段时间彻夜不眠,幸福到了巅峰。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加上时过境迁,还由于潘芝花人到中年了,王文越来越觉得有点腻了;尤其是跟了汪精卫以后,王文就像三国吕布跟了董卓一样更加嚣张了,因为经常接触一些年轻的美眉,很快和一位年轻女汉奸勾搭在一起。马上他就发现,原来生姜还是老的辣,老婆还是嫩的香,不由得渐渐疏远了潘芝花。 被冷落了的潘芝花那里肯罢休,一见王文回家就骂个不休;可是王文在家里是个王怕怕,百依百顺,在外面照样我行我素,年轻美眉的诱惑实在是诱人呀。骨子里骚透了的潘芝花没办法只好寻机会偷些帅男了,这不-汪洋偏偏出现了。 本来有专门警卫人员在王文家外面不停暗中巡逻,那位曾经问汪洋干什么的就是其中之一。可他们看见汪洋敲门进到里面,还受到了潘芝花热情欢迎,便以为汪洋肯定是老熟人了,也就没有特别留意。 “叫姐姐就行啦-”潘芝花看着不知所言的汪洋有点想笑了,心想是不是碰到了一个刚长成的处男呀,羞答答的让俺心里好痒。 “你是那个队地呀?叫什么呀?”潘芝花招呼汪洋坐下后就问了起来,“王林待你如何呀?” 由于汪洋并不熟悉其中情况,勉强回答起来不免吞吐。更让潘芝花起来兴趣,自己肯定对方是个刚开始接触美女的小男人,狂热的想撩拨一下这个小自己很多岁的年轻人。潘芝花有心理优势呀,她觉得对方在自己老公手下当差,而且还是主管自己家里安全的;如此,一来对方有求于自己,二来对方可以和自己亲密交往理所当然。 “杨海汪呀-”潘芝花叫起来汪洋的假名字非常顺口非常亲近,“以后你有啥事就和姐姐说,姐姐可以让我那个死鬼男人为你办事,啊?” “恩哦-这个什么-”汪洋脸红哦子粗的,他那里见过潘芝花这样色拉拉的眼神呀。 “一看就是俺的好兄弟-比俺那个家里的兄弟强百倍……”潘芝花聊起来自己不争气的兄弟潘士贵,偶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扭头对那个年轻妇女说,“快将饭菜端上来呀?!妈的,你又装死拉,成天懒得像一个死鬼!”急忙转过脸来对汪洋又是一脸春风。 “兄弟-看你瘦的,好好在姐姐这里吃些酒肉补补,一会儿,再陪姐姐聊聊天,啊?”潘芝花越看汪洋心里越得劲,只想就上去亲一口。以前自己在戏班子的时候,那个梁生也像眼前的这位娃儿一样帅气还羞答答的,最后让自己费劲弄到手,嘿-果然是个不懂事的处男。那时候自己也漂亮,梁生对自己熟悉以后,也是如狼似虎,真真让人高兴不得了-爽歪歪。 汪洋早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在监狱里关押那么长时间身上没有一点油水了,一点都不禁饿。听见潘芝花说要管饭,肚子更加拼命地叫唤了。口水止不住的流,还怕眼前的女人看见,连咽口水都不好意思;结果憋了老大一口口水,控制不住,古登-咽下去。 可让潘芝花看见了,以为是对方垂涎与自己的美色呢,更加欣喜,“兄弟呀-以后姐姐就叫你汪汪,好嘛。” “恩-”汪洋见 饭菜端上来了,胡乱答应一句,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直直看那饭菜。 “酒哪?”潘芝花又叫起来,“你他妈的混蛋呀,看不见客人来拉?快拿出来那瓶好酒-” 汪洋只想吃饭,想不到潘芝花还让喝酒,饥肠咕咕-的他使劲忍着。 年轻女子倒上了酒知趣的到另一个房间了。 “来-汪汪儿,为今天的相逢咱俩干一杯!”潘芝花率先端起酒杯,神情的看着汪洋。 “我不胜酒力。从来不喝酒的,还望姐姐原谅-” “你不想在俺当家的手下混啦?咱姐弟俩头次见面必须喝酒。何况你还是个大男子汉呢,怎么能不喝酒。快来-”那架势简直不容推辞。 好大的酒杯!一杯得有一两酒。汪洋看着就草鸡,说道:“就这一杯,啊?” “先喝了再说嘛-” 喝了一杯后,“必须连干三杯-姐弟新见面,这是规矩。”潘芝花久经酒场,耍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是绰绰有余。 不一会儿,那瓶酒下了多半瓶。本来饥肠咕咕的汪洋让酒精一刺激,头晕的嗡嗡的,把眼前的潘芝花看成杨贵妃了。想要吃菜,筷子不听使唤了。 “哟-汪汪呀,姐姐喂你好不好?”潘芝花早夹起来一块大肉贴到汪洋身边望汪洋嘴里送了。 “王文-那个王林还不回来呀?”酒醉人清醒真的不假,汪洋还记得正事。 “哼-他呀,不知道和那个骚货玩的呱呱的呢。弟弟还是和你姐姐我好好玩吧-”潘芝花也醉了,将自己火热的身体紧紧贴住了汪洋…… 第二十二章 亡命天涯路 汪洋醒来已是夜半时分,月亮如水般透过窗户撒到自己身上。突然,他看到躺在身边的这个妇女,肥肉满身、乳房耷拉下来老长、两股之间黑乎乎一大片,心里一阵恶心;而且又马上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些糊涂事,后悔莫及的他嗖-的起身,穿上衣服就想往床下跳。却被已经醒过来的潘芝花一下死劲搂住了。 由于昨晚上泄了气,汪洋竟然挣脱不开那团肉的缠绕,没了力气,只好任人蹂躏。潘芝花翻身到了汪洋身上,压得汪洋几乎喘不过气来,几下将汪洋还没穿好的衣服剥下来,对准机关叽哩-乱蹭起来。难怪呀,刚出监狱的汪洋身子还很虚,而且还是童子身;趴在自己身上的这团肉滑溜溜热乎乎的,撩拨的自己那根小腿又翘起来了,稀里糊涂的就进去了,脑袋就像大了一圈。 看着在自己身上吱吱嘎嘎-一边乱叫一边疯狂颤抖摇晃的疯婆子,无尽委屈在心中的汪洋眼泪都流下来了,葬送了第一次哟-眼泪和纯真。 在潘芝花的折腾下,汪洋再次燃烧了,哪里还听进去潘芝花的安慰话-什么小宝贝儿呀,什么一生就你一个呀,什么今生就属于你啦,头顶着潘芝花那两托肉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阳光像豆子一样倾泻在自己身上。屋里装饰很美,可是汪洋的心情却很糟。外面发出叮叮当当-哗哗炒菜的声音,香气飘进鼻孔,汪洋又开始咽口水了。怎么办呢?为了杀王文豁出去了!汪洋不由得定下心来,懒洋洋的穿衣坐起来。 这时候,潘芝花走进来,见汪洋起来了,笑得像个弥勒佛。 “哟-汪汪,再睡一会嘛-这就是你的家。”凑过去身子,拥住汪洋,“俺就是你的人了,以后咱们同甘共苦,白头偕老。啊?”又开始了,弄得汪洋哭笑不得。 “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呀?”汪洋问道。 “小宝贝,别怕-他回来也不怕他!有老娘在呢。”潘芝花是之母老虎,专门管理王文的,“恩-不过呢,咱们的生活还得靠他养活呢,他要是回来了,你就说你是俺的表弟,啊?” 往汪洋嘴上亲一口,又说:“小弟弟,跟了姐姐,有你的好处。” “少奶奶,饭菜熟了。”外面响起了那位女人的声音。 “好啦-宝贝,先吃饭吧。”潘芝花一边拽汪洋起来,一边看汪洋的三条腿。回忆晚上情节,心想这个男人还行,长相没得说,那里鼓鼓的也让人心跳的紧。 “王文就是你老公回来怎么办?他什么时候回来呀?”汪洋又问起来了。 “告诉你没关系的-你是俺-亲亲的小表弟嘛-”潘芝花又将身子往汪洋身上贴贴,“他那个死鬼没准什么时候回来。”说起王文,潘芝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吃了早饭,汪洋出去找个角落化妆一下,就去报到上班了。 想不到一个不幸短消息等待着他。同在警卫队供职的那个同志告诉他,画像上的一个通缉犯被得住了,正被王文审讯呢;并告诉他千万不要鲁莽,必须瞅机会杀掉王文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那位同志是费好大力气才搞到这个不为人知的消息的,应该比较准确。听完这些,汪洋的脑袋就大了三圈,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王文,你这个叛徒,只有把你千刀万剐,我才心甘。 尽管不让他鲁莽,但是汪洋还是往里面闯去。可是作为一个新来的,哪里能接近王文的办公室?他欲硬闯,那个守卫的队员发怒了,多亏了自己的那位同志劝住。 拉他到了厕所里面,说:“你要是再这样胡闹下去,只有向上反映,让你离开刺杀王文的行动。” 汪洋无语,急得头上青筋暴露。最后只有乖乖的去巡逻了---方向很明确,就是王文老婆那片儿。中午汪洋看四周没有可疑对象,就有敲门进去了。敲门暗号早让潘芝花设计好了---紧三下,慢三下,不紧不慢又三下。 潘芝花见了汪洋,又是亲又是抱的。一番过后,汪洋说了,“你老公来了,让我见见面。我还想让他提拔呢。”说完忍住恶心往潘芝花脸上亲一下。 “不行-”潘芝花竟然如此回答。 “怎么啦?”汪洋纳闷。 “往这里使劲亲。”潘芝花将嘴送过去。 什么都有代价呀。汪洋只好迎合着…… 躺在床上的潘芝花看着一脸倦容的汪洋,心中爱惜的说:“往后,俺要让你吃最好的饭,把你养得壮壮的。就像一头公牛。” “你先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老公吧,我在队里不好混,得让他罩着呀。”汪洋看都不想看这团肥肉一眼。 “恩-好,只要我的亲亲喜欢。今天晚上老娘就让他回来,哼-光顾着在外面养小妖精哪。”潘芝花也没情趣了,起身到客厅打电话了,“喂喂-我找王林!”“什么不在?胡说八道,快让他接电话!”“他要是不接,老娘就去找他了-”“妈的比-谁说你不在拉?刚才是不是找小骚比去了?今天晚上一定给我回来!要是不回来,老娘将你的衙门搅翻!!!” 咵---将电话放下了。紧接着就回来了,爬到床上又搂住了汪洋,一边说今晚你再来吧俺一定让他好好照顾你,一边摸索起来…… 折腾了半个下午的汪洋终于解脱了,赶紧回到队里请个假。又返回牛光的家里擦拭已经准备好了的夜里行动的手枪,完后休息起来,却怎么也睡不着。固执的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今晚的行动,因为自尊心让他陷入孤寂中,他要把一切仇恨泼洒出去,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鸡蛋碰石头也要把石头弄得浑身臭气。他躺着静静等待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月亮慢慢爬上来了,还好一些云彩在月亮旁边过来过去,给汪洋增添了一点信心。天色竟然这么晚了,汪洋为自己的失职自责起来。连忙稍事准备,便向潘芝花那里走去。还好,街上仍有脚夫,灯火依然亮着。汪洋叫来一个脚夫,拉上自己快速向目的地跑去。 离目的地越近汪洋心里的仇恨越深,手紧握一下藏着的抢,不禁咬紧了牙齿。 到了,给了那脚夫一个银元后,汪洋走到潘芝花家门前,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敲响了王文家门。呀-门开了,还是那个女仆,“里面请-老爷。” “谁呀?”里面传出来潘芝花尖细的声音,汪洋听着就难受。 “是-”年轻女仆说,“是少奶奶-您的表弟-” 此时汪洋的心已经被仇恨淹没,竟然不顾答话,径直到了里面客厅。里面桌子上还摆着剩下的酒席,潘芝花站在里间屋门处正在暧昧的看着汪洋,示意里面有人,一边叫道:“哎呀-兄弟,你怎么才来呀-你姐夫都睡觉拉。”回头向里面喊道:“快起来-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位兄弟,好好认识认识,以后多多照顾着点!” “什么他妈的姐夫?!”汪洋心里想,“日你祖宗-” 一个箭步跨进里间屋里,照床上那人就是五枪,叭叭叭叭叭- 潘芝花傻了-这是怎么啦?反应过来后,啊---的大叫起来。 汪洋没有理会她,转身离去。 刚出院门,就见一个影子向这里跑来。汪洋几步跑到转弯处黑影里,看着那人进了潘芝花家里,自己赶紧向远处走去。 霎时间,城里面警笛大作。三轮摩托嗡嗡乱窜起来在南京城大街小巷上。汪洋想回到牛光的住处,稍加思考觉得不行,如果还像上次那样搜到那里怎么办,而且还有光兄弟-自己不能再给他一点伤害了。于是他向就近的那个城门窜去,因为他知道那个城门口关的很晚而且还有一个亲戚在那里看门。 街上的人很少,人们听见警笛声更加害怕了大多数都躲进家里了,只有极少数没地方躲的战战兢兢走在街上拿贼一样的眼睛飘着身边的呼啸跑跑停停的摩托车和皇军皇协军们。 快要到城门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噶-的 停在汪洋的右边。这时候,汪洋的前面有一个人受了惊吓,呀-的叫一声,向前跑去,从车上下来的两个鬼子“巴嘎-巴嘎-”的叫喊着追了上去。惊了汪洋一身冷汗,心想光顾急于行走却忘了后面;看看后面远处竟然还有摩托驶来,灯光都照到自己的身上了! 必须躲一躲了!下定决心的汪洋向左一拐,拐到了一片贫民区。鬼子的摩托也向这里追来,小鬼子的眼睛真他娘地亮,看见人影就撵,简直疯了。可不是吗,好歹王文也算皇军保护的人物呢-说白了不过是一个鱼饵。 灯光又照过来了,摩托车就是快,几个鬼子哇呀哇呀-的下车向这里跑来了。汪洋猛一用力窜上了一家的墙头,在墙头上手脚并用,像只笨猫一样爬到房子边上,直起身来,手把住房檐上了屋顶。 看好鬼子就过来了。汪洋怕他们看见,慢慢在房顶一面爬行到另一面后,弓起腰来几步走到另一家房顶上。如此连过几家,竟离鬼子越来越远了。幸亏房子都是一家挨着一家的,最宽的也不过两米远,否则以汪洋的体力肯定跑不掉。 小鬼子哪里肯罢休,叽哩哇啦-的一边叫着一边挨家挨户搜起来。不一会,汪洋就听到那家的妇女哭嚎起来,这家的男人啊啊-痛苦地大叫起来。心道,日你祖宗小日本,老子宁可让你们捉住! 见不远处那辆三轮摩托上面只坐着一个鬼子。汪洋慢慢爬了过去,从房上下到墙头上,猛地一扑到了那个鬼子的身上;同时双手紧紧卡住了对方的脖子,死劲往地上按,霎时间鬼子就翻了白眼。汪洋起身骑上了摩托,拧开钥匙,脚一蹬着了。真亏了汪洋曾经在机械厂上过班了解一些机械知识,否则怎么也不可能第一次就能开三轮摩托。 挂上档,松了离合器,加上油门,汪洋将车头一扭,向外面冲去。 马上后面小日本就跟上了,汪洋加快速度向城门驶去。等到了城门下面,早有几个鬼子在那里等着。汪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头一低俯身到了车体上面,加油门顶倒一个小鬼子,冲出了正在关的城门。子弹嗖嗖的从头顶而过,汪洋骑车扎进了黑暗中、、、 为何鬼子打不中他呢,原来本藤已经有了命令-要抓活的。可是活的那里容易得到呢? 汪洋沿着大路一路飞驰-后面一大溜灯光追来了。不一会,那些灯光就越来越近了。汪洋心想这样还不得让他们抓住,还是赶快小路逃跑吧。 看见前面有条沟,放慢速度,下了车再加一下油门,车窜到了沟里。汪洋转身往树林里面跑去,借着黑暗的掩护,拐来拐去;到了一个高地方,向下面望去。却见小鬼子远远地也向这里追来,灯光闪闪的。有些心慌的汪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向远处跑去…… 第二十三章 死里逃生 天渐渐发白了,一条铁路横在汪洋面前。 像一只苍蝇一样乱闯一夜的汪洋已经变了模样,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脏的像乞丐,衣服也成了丐服了-一条一条的。看着眼前眼神远去的铁路,汪洋陷入沉思。牛兄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见识过牛光的超能力的武功。自己去救他很有可能成为牛兄弟的累赘,况且城里面贴满了自己的相片,不能自投罗网了,否则还得让牛兄弟进里面搭救自己。只有深深祝福牛兄弟了,愿你拨云见日成为人人尊敬的抗日英雄。自己前方的路该怎么走呢,应该自己决定了。组织上不是说过一些事自己要见机行事嘛。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对了,去陕北回到党的怀抱里。一抹由心而发的微笑显露在汪洋脸上。 幸好有这样一条铁路,汪洋沿着它走起来。他知道就凭他现在的模样,也许能躲过铁路上的小鬼子。果然,有几个伪军沿铁路巡逻,看见他就像看见粪堆上的苍蝇一样只想躲着走。等伪军过去了,汪洋又开始急行军。 老远的他就看见一个站点,还停着一列火车。天竟然还没有大亮,这个时候正是人们最放松的时候,当然除了那些一大早起来的老人们。汪洋也学习一位捡垃圾的乞丐,在铁路上捡起来垃圾。渐渐的他在站台的另一面靠近了那火车,哈欠连天的小鬼子根本没有那他当回事。透过火车箱的缝隙汪洋发现了一节没有装满货物的车厢,看看小鬼子正在眯眼,汪洋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火车跟前,几下爬了上去,嗖- 跳进车厢里。 火车载着汪洋,汪洋带着希望远去了…… 王文这家伙心好狠,幸亏被汪洋杀了,要不然不知道还要戕害多少抗日志士呢。这不,他知道牛光白天没有功力,白天他就想办法让牛光醒来,无非是拉拢感情,弄得牛光神魂颠倒,以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一到傍晚,他就让人端来好吃好喝,里面放上大量麻药,让牛光昏昏入睡。细胞被麻醉了,能量的容器开关堵塞了,而且还卧床使牛光双脚不能沾地;因此,黑石只能看着牛光躺倒睡觉不理自己,却无能为力,只好赌气似的像个孩子一样关闭能量阀门专等牛光醒来一齐灌向老朋友。本来嘛。黑石头整天没事,就会呱唧着那棵大眼瞅着牛光,一到晚上牛光开启了能量吸收之门,它就高兴的以光速好多万倍速度冲过去。原来世界上存在比光子更加微的物质,只是人们没有发现罢了,就像黑石-来自遥远地方的眼泪释放出的能量;可是人们正在无意识的接受或者运用着,就像牛光偶然打开了身上的能量之门,外人看来好像是超自然力或者干脆不相信。不要紧,不远的将来,如今的神话会成为现实。 就在昨天傍晚王文回家的时候,还让人在牛光的饭菜里放了更加多的麻药。这不,光还在小屋里睡觉呢。昨天晚上护卫队都忙乎死去的王文了,直到现在还没有顾得上牛光。 阳光并不明快,也许预示着这个与天地相应的人物该遭殃了吧。是的,厄运正悄悄降临。这个少年刚出道便混迹高人之间,哪里能顶住如此糖衣炮弹轰炸呀? 这不-有个神秘人物正悄悄向这里走来……原来同样混入王文手下的国民党特务正向暗藏在此的牛光慢慢逼近。 这个人叫刘彬,他的上级直接和老蒋联系,他们可以说是老蒋的嫡系部队。刘彬是国民党抗日激进派人物,对汪精卫卖国行为恨之入骨,来到南京就是专门搞暗杀活动的,不过他混的比前面的汪洋好多了,有钱嘛。刚刚胜任王文的副官,大喜过望的他正要对王文下手,却不知哪里来的一个愣头青把自己放到嘴边的黄瓜菜吃了-这不昨天晚上他还寻思着趁机刺杀呢想不到让他在机关值班又传来了顶头上司牺牲的警报还得忙忙活活去处理一番,回来写报告时候填写那页当事人正在干什么重要工作忽然想起现在王文正在办一桩神秘事件,对自己这样的贴身人员都掖着藏着-肯定是什么机要事情!刘彬暗暗下定决心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却翻腾半天没有结果,正在苦恼的时候,却见王文办公时候随手写在白纸上的几个字:‘此人可以利用’。写的寥寥草草,倒吓刘彬一跳,难道是说我可以利用吗?仔细一想,不对,肯定是这几天狗汉奸王文在偷偷研究一个人,我说怎么这几天这么神秘呢。可是这个人到底在那里呢?可能就在关押的犯人中间,找找去! 大院有临时关押嫌疑犯的地方,可是刘彬经过仔细盘查,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人。回头问一位老看守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关押犯人,那位看守毕竟老道-看出来眼前这位大有来头,那里敢得罪,况且刘彬平常金钱铺路,与大家处的不错,眼下王文刚死,下一个升官的很可能就是刘彬。不能看出这些,能在这地方混饭吃嘛!那位老看守急忙告诉刘彬,后院还有一个神秘所在-是专门关押重要人犯的机密地方,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通常就是上级亲自把犯人押到那里。这位老看守说只有一次随同王文把一位共党高级分子押到那里,所以至今印象深刻;还说现在这些事总得让刘长官知晓(很可能升官在即嘛,所以尽力巴结)。刘彬看着这些老汉奸的奴颜婢膝的模样就恶心,心想你们这些人一嘴里说着实在是没有办法家里困难啦等等其实不过是为自己掩饰-掩饰内心的肮脏欲望。 按照老看守指点,刘彬来到后面那个隐藏的很严实的小屋。周围竟然没有警卫人员。 尽管已经接近中午,牛光仍然在呼呼大睡呢。也真可怜这小子,被王文灌了那摩多蒙汗药,到了白天没有了强大能量的支持,更加显得不堪一击,昏迷迷找不到北。躺在那里,其实那里还有睡意,不过是休克的临界状态罢了。刘彬从窗户上面捅开一个小眼,向里面瞧去。嘿-不过是一个还在傻睡的小年轻人嘛- 这个人难道有很大文章嘛?一定!!!刘彬研究出来门道了,其实稍稍想想就会明白---王文不会平白无故把一个人放到这里来的,也许这个年轻人是某个高级官员的后代呢,也许是那位领导人的吧。刘彬心中一股痒痒的感觉升了起来,似乎有两种声音同时在耳边呼唤,一个说我要尊严管他什么领导之子呢,另一个说救了他领导不知道得多高兴呢以后的仕途顺水顺风;最后,刘彬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腼腆的像大姑娘一样犹豫着决心营救这位只顾睡觉的重要人物了。人嘛,大多是这样的。捡来一个棍子,照牛光脑袋上捅起来,还真把牛光捅起来啦。可惜牛光一副傻傻的表情,几乎弄得刘彬不知道该如何了。 “小兄弟-快起来呀!”刘彬想看看这人能不能方便的走动呀,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将这小子化装成皇协军,那样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混出去啦。 “小兄弟---”千呼万唤根本不顶用,这人还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一向沉得住气的刘彬有些急躁了,不过毕竟是高级特务嘛,在门前来回几步就下定决心,慌忙向前面去啦。 门口就有他的手下---擦皮鞋的小青年,他悄悄对那人说,开一辆小轿车来,最好是将王文那辆车搞来,然后给我打电话,直接打到王文办公室里面就可以。吩咐完毕,刘彬立即回到王文办公室找钥匙了,并没有费多大劲就找到了。现在,刘彬一边浏览王文生前留下的文件,一边等着电话响起…… 老道白云为什么不能找到牛光呢?第一,牛光现在不能接触能量啦,成天迷迷糊糊的;第二,白云的五鬼用不上啦,小鬼一般是不敢进衙门的;第三,老道现在尽管能够腾起身形飞檐走壁离地三尺,奈何南京太大,怎么能一时间转遍呢? 屋里面的牛光迷迷瞪瞪感觉有人撩拨,醒过来,感觉脑袋疼的厉害,抬头向上面的窗户望望,刺眼的阳光让他一阵头晕差点倒在床上,勉强拖着身子向外走去。外面锁着哪,从门缝看着一线天空,光不知为什么流下眼泪。是在想念那个让他痴情的人了吧。就这样牛光 静静的看着这狭小的一线天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呜-一辆小黑汽车直接开到了小屋前面。 门轻轻的开了,一个穿着伪军衣服的壮实年轻人过来一把揪住光,拖到车旁边,打开车门,一下把光推进车后座上。嗡-的将车开走了…… 第二十四章 千里晕船 小汽车绕来绕去,弄的光晕晕乎乎的肯定是晕车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光被彪形大汉拉下车。光抬头一看,原来是到了一个码头,一个挂着太阳旗的船泊在岸边。 光像个小孩子似的被两人东拉西扯上了船。时间不长,呜——船开始航行了。 那时候船下面的长江水都是黄的啦,里面流的是中国人的血。 晕船了的光把昨天吃的东西吐出来了。这两天吃的确实不错,确实鸡鸭鱼肉管饱,油水大得很,消化不了啦,窝在肚里的肉腐烂变质了,头清醒的时候,硬风一顶就出来啦。其实这样倒是好了,肚子空了,大脑恢复正常了。可是“陪同”人员就不好啦,其中一个是刘彬指使的也就是在王文衙门前面装作擦皮鞋的那位叫做李德海,这人很不简单哟,是戴笠直属人员,地位仅次于刘彬哟,穿着一身伪军服装;另外一个“陪同”人员一看就是一位军人,加上穿着一身伪军衣服、戴着平顶帽子好一副威严相貌,这人认为自己有一身好武功就了不起。 光恰好将嘴中的秽物吐到那位自以为了不起的身上,惹得那人挥拳就想打他,可是被李德海一把将他的拳头抓住,看来李德海更加厉害,并且说啦,“这人你不能动,他是刘长官的人,况且还是孩子哦。”李德海还是有同情心的,凡是越有本事的人越有爱心吧。 光头一次坐轮船,上船的时候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只看见一面白水镜子拖着个庞然大物,心里很害怕,被两人硬揪上来。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看看原来在一个房间里面,摆设还不错(特务有的是经费也)。透过一个小窗户,射进来已经发红的夕阳,让人好心动。光突然感到饿极了,还想撒尿,看看身边两位严肃的表情,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可是不一会,就不行啦,憋急了,一下蹦起来。 “干什么?!”那位军人像个警犬一样乍起毛来,瞪着犬眼直直看着牛光。 “我要尿泡---”光身体摇晃着,但是声音很坚定的说。 “真他妈的事多。”军人骂道,把头扭到一边去,他才不愿意到厕所闻臭味呢。 “走-我带你去。”李德海低声说。 出了小门,弥望的是宽阔的有些红光的白水和像血一样红的夕阳。李德海领着光到一个地方撒了尿,就要回到船舱的小屋的时候,光大声说道:“我饿得慌呀——”让李德海一愣,说道:“你怎么这么事多呢?以后说话要小声点,小心鬼子将你的舌头割掉!”本来光对这人有好感,可是一句话让光伤透心。食色二字对人而言贵如油呀,色在肚子饥饿的时候会被人忘掉的,现在光简直饿得眼睛发蓝,说这么一句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呀。 “先回去,我再给你买一些吃的去。”想起来眼前这小子一天还没有吃东西呢,李德海赶紧急转弯。 坐回原地,光只顾急着等待鸡鸭鱼肉呢。 可是一会儿,李德海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纸包,放到牛光怀里,说快吃吧。打开一看,原来是几个烧饼,一边想着前两天的鸡鸭鱼肉,失望之余,还是不得不吃起来。想不到吃得太快,噎住了,脸红脖子粗起来,眼睛都要登出来了。 害怕这位特殊人物死掉的李德海又赶紧去买水。 忙活半天,等光吃饱喝足了,外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下来,光瞪着黑黝黝的眼睛在等待着…… 时间在流逝,心情像下面的江水一样澎湃的牛光在等待着——可是,直到身边两个人都酣然入睡了,牛光仍然没有丝毫感觉,一时间一种失落情绪涌上心头,头一次好像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就像失去亲人一样难受。冷冷的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下来,窗外的黑暗-无穷的黑让他单薄的身子更加承受不了。 原来,自打降生时候开始,牛光就将自己的一颗心交给黑石啦,虽然经历风风雨雨,但是光一颗心永远是向着黑石的,就像人的信仰雷打不动;而孤孤单单的黑石已经看见光的前因后果了,他很同情感这个和自己一样的小子,而且恰好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嘛。打小就在一起的他们熟悉彼此的微小的呼吸,形成一股念力,这种念力渐渐成为一根愈来愈壮实的绳索将他们紧紧连在一起,也成为能量传感器。这就是之所以牛光能拥有巨大能量的原因。 意念力需要凝聚才能汇成强大的能量。人多了会更强大,但是人多也不能顶住黑石的能量,他是宇宙原始之石头灵性掺到能量中可以自由自在运行,还能从空间补充能量,根本不是凡间生灵能够修炼成的…… 这两天,黑石何尝不是很想念牛光呢,奈何捕捉不到光的任何信号,只能眨巴着眼睛傻乎乎的看着,心里委屈死啦。就像现在牛光的心情,就像现在牛光的表情---瞪着两只流泪的眼睛面对这黑夜…… 尽管他们心灵相通,但是毕竟隔着长江水呢,因为水本来是很柔弱的,黑石本性属土,黑石又怎么忍心去克制柔弱的水呢;而且牛光现在身体虚弱以至于信息管理器关闭一些。以前光能够穿越山水的原因。过山,能通过地气传送能量;过水,只能通过惯性---在地上行进时那股连接着的能量的延续、速度的延续。再加上牛光从小和黑石在一起的光的奇经八脉很顺畅的,蓄积在身体中的能量在过水时候不自觉的就使出来了,过水后又会通过地气补充上;当然要是经过大江大河大海,就不行了…… 一直到外面窗户上的天发亮,仍然感觉不到任何信号。 就在这时候,船靠了岸,蹬蹬-许多脚步声,光清楚地感觉到一种危险,他的潜意识偶尔是管用。醒来的李德海也警觉的直起身向窗外望去。 好多日本兵,有的扛着箱子、有的背着枪上了船。 李德海马上小声对军人说:“是不是有情况?你来看看。” 军人看了一眼,说道:“不过是补充货物,我们通行证什么的都有,怕什么?少见多怪!” 果然,船又前进了,并没有任何动静。 期间,谁也不和牛光多说什么。光就像一个傻子似的睡觉吃饭、加上有些晕船一直是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一天,天气晴朗,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河岸上的绿草和树木显得那摩悦目,一切看起来好像又回到了春天。可是船上的气氛似乎有一些凝重--- 突然,船靠岸了。 三个人刚刚不知所措地出了船舱。只觉眼前一晃,两位保镖就倒下了。唏哩哗啦---牛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蒙上了眼睛,好多人一下夹住了他。紧接着他又被塞进了一辆小汽车,嗡嗡---向前驰去。 坐着小车的牛光更加晕啦。一路上他是晕船晕的迷迷糊糊,现在刚上岸,小汽车在不平坦的路上行驶,又让他坐在后座,颠簸的厉害,简直晕的昏天黑地。 时间不长,他感觉被几个人抬下来,进了一座院落里面。这是啥子地方哟? 第二十五章 难逃魔爪 牛光被抬到一个什么地方呢?原来是日本兵驻扎的一个地方。 都是发报机惹的祸。原来,精明的过了头的刘彬把李德海三人安排好了,送出了南京城坐上了船;他又返回到南京城外面他们总部机关请求把自己掌握的情况通过发报机发给戴笠大人,他的真正目的无非是为了向上级汇报自己的功劳。南京国民党总部也就这样照做啦,立即发报给戴笠,内容如下:兹有一人送回本部,乘日舰**号,望及早接洽,7号。 刘彬喜洋洋的又去当他的护卫队长去了,可是苦了总部喽。这段时间小日本查得很紧,本来总部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很少发报的;可是一来刘彬提供的也确实是一个重要情报,二来还得照顾刘彬的争功心理呀,只好发报。这一发报不要紧,恰好被日军探测仪收着啦,嘟嘟哒哒——来了一群摩托,下来一群鬼子将总部所在的那个村落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日军将人们召唤到一起,开始挨个审讯。虽然村子不小,但是架不住鬼子地毯式搜索,一会儿就将发报机搜出来啦。 村子里的汉奸说是老李头家里的,线索就此拉开。很快找出来几位文静的人物,带回日军宪兵司令部严加审讯。 抓回去的有两个是总部首领,无论日军如何审只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个普通商人,最后还真没有办法骗过了日军,其他的真是地道商人更不用说了。要说还是汉奸“厉害”,日本人见审不出来什么,仍旧去找村子里那位汉奸,果然就又供出老李头家里常常有一个女子来往,日军立即回头去逮那位女子。 那女子是个发报员,看到日军走啦,连忙到山上去寻找藏在隐蔽处的发报机零件。第二天她竟然在山上发起报来,被赶来的日军抓个正着。 这个女子,刚从学校毕业,本来是通过关系才成为戴笠手下的特务,还稚嫩呢,根本顶不住审讯。还没等本藤上场使用心理战术呢,单单是日本兵一遍酷刑下来,她就要招啦。日本特务见她吞吞吐吐,拿起刀子就望她脸上哗啦一下,吓得她赶紧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全盘托出啦。 日本特务马上将审讯出来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本藤大佐,本藤立即下令封锁陆海空交通。不久,查出来自己的小货轮上面有三个特殊人物。 本来当初那艘货船船长不愿意上报,因为货轮拉人都是图谋私利的。可是上面查得实在紧,船长一怕耽误了国家大事二怕船员偷偷汇报上去,只好将自己船上拉人的情况如实上报。还报告说,船上有好几个诡秘人物,由于自己船上的兵力有限,不敢轻易惊动他们,只能严加监视,绝不会让他们跑掉,还请本藤大佐阁下放心。 本藤一面派遣两位特务携带两位见过牛光的日本兵和汉奸(巴层皮的手下)从陆上向前边码头赶去,一面命令前边码头上的士兵一定要小心,最好是秘密的将那艘货船控制住。 船长自然知道谁最可疑,早已经命令手下做好充分准备,单等船靠近码头一起下手将三人抓获。其他的乘船人员也要抓几个,不过那都是先把关键人物抓住以后再说的事情了。 本藤派的特务提前到了码头,特务当中有一位日本忍术高手是本藤专门从东京请来调查越狱事件的。他们立即吩咐码头士兵做好上船准备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本藤也摸不清对方有多麽厉害,竟然从他的宪兵司令部逃出去,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等船一靠岸,岸上的士兵竟然先将船员控制起来啦。本来船长想要一下将李德海三人一举拿下呢,想不到自己被控制起来。两位特务要求船长继续向前行驶,船长老老实实的将情况报告给特务人员。 船向前走着,可是日本特务一刻也没有闲着,先是让两位见过牛光的日本兵和汉奸认证,的确是牛光,后来那位忍术高手谷川仔细观察身穿皇协军服装身上暗藏武器的李德海二位紧紧夹住的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并且认真做了记录。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结合第六感觉,谷川得出如下结论——这个少年暂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将结论通过电报报上去了,但是谷川这个老家伙总以为别人也会用忍术或者什么其他方法去迷惑人,他心里暗自嘀咕很可能是护卫队里面的王文对牛光做了手脚。 在下一个码头,谷川命令士兵开始行动了。 行动出乎意料的容易,这早在谷川预料之中。他的第六感觉很厉害,忍术高手不但能隐形而且有很强的第六感觉。 在他们自己的兵站,谷川和另一位特务开始审讯。 谷川审那位军人,想不到那位军人上来就是一顿乱骂,弄得谷川根本审不下去。谷川交给下面的士兵处理,结果是一顿酷刑。可怜军人变形了,愣是死不说什么,其实他也并不知道什么。谷川看看没有什么希望,便不去理会军人了。可怜那位军人愣是让残酷的日军活活劈胳膊拽腿弄死了。 审讯李德海也是如此过程。不过在李德海受了更加残酷的刑法,被冷水泼醒后,面对狰狞的日本特务和手中更加残酷的刑具,他屈服了……人的毅力毕竟是有限的,顶不住的时候,李德海想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影响不了国家大事,该说就说一些吧。思想底线一松加上看着刑具心里直打哆嗦,就招了。 李德海说是自己亲自到南京护卫队将这个小子偷劫走的,通行证都是提前造好的。自己是一位国民党军人,因为没能和大部队一起撤退,留下来。在南京护卫队门前装作擦鞋的专门寻机报国,这次正好打听到有一位关键人物就劫了去。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大部分是真的。那日本特务还真信了,却让李德海继续说出其他间谍。这回李德海不知道怎么坚强了,死活说不知道。那特务那里肯信,狠狠用起了刑罚。弄得李德海死去活来好几遍,最后,还是谷川来了吩咐停下用刑。到底李德海厉害,竟然没有死了。 谷川匆匆审完了那位军人后就来到了光那里。 光被单独放在一个屋子,蒙着眼睛,捆绑在一个铁栏杆上。这是谷川同事的主意,他听本藤肯定的说这人就是劫狱的那个小子,就格外小心,使用硬性措施啦。光被捆绑的手足麻木,浑身酸疼,加上他身体虚弱,几乎要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门支纽-开了,揭开了蒙着的眼睛。眼前出现个穿着皇军衣服、留着仁丹胡。面色和蔼,亲自上前给牛光揭开捆绑绳子,说着中国话,“小兄弟,让你受委屈啦,不过我们也是为你好哟。” 这人是谷川,他在不明白对方底细的时候从来不会随意进攻的,面对眼前这个劫狱的小子,他人生头一次感觉到了迷茫,感觉不出对方的任何意识。忍术本来就是练习内敛意念的,功夫高的,可以感受有生命物质的动机。动机都是发散的,阳性。他那里知道牛光是能量的漏斗呀。现在牛光渴极啦,失去黑石的联系纽带,身上没有能量了,几乎没有什么意识外泄,像谷川这样的即便是忍术界的高手哪里能够感觉到呢? 谷川突然对光产生一种亲近感,他年龄不小了,一直想寻找一位衣钵弟子,可是遍及天下竟然不能找到。眼前的这位不正是自己寻寻觅觅的人嘛。忍术正需要这种阳性人(男人)内敛的,因为这种人太不容易了,本来需要外泄的可是他硬是成了内敛,肯定有过一番不平凡的经历。 光感到了那种亲近气息。当人发出真情的时候,自然泄露出潜意识能量,谷川动真情了,但他毕竟是高手很快就守住了。 “小兄弟,饿了吧?”谷川见牛光眼圈深陷,嘴唇皲裂,马上吩咐,“快去,准备好吃东西,密西-给我这个好兄弟!”却又急急追上要去准备饭菜的士兵,悄悄说:“一定不要多,只要半碗阳春面。”然后,回头装作没事儿一样又和光拉起来。 “小兄弟,你很有造化哟,只可惜耽误啦!”谷川竟然用手爱抚的摸起来光的脑袋,“跟着师傅我吧……” 全是真情 哟,谷川避而不谈劫狱等等有关事情,只是一个劲儿和光拉起来近乎,说得激动时竟然流下眼泪。那位士兵把饭端过来了,谷川亲手递到光手里。饥饿无比的光感动的差点忘记饥饿。 其实,这是忍术中很高层次的功夫。不让光吃饱只是谷川施展忍术的一个小手段。 光在最无抵抗力的时候那里能够抵制谷川这种感情的流露和潜意识的催化呢,他的心智被谷川用忍术中的高级手段俘虏了。 人就怕心智失守,就像人傻了一样,行尸走肉了。牛光由于这几天吃了很多麻药,受到巨大的爱情和人情折磨,经过谷川用心施加忍术,简直成了谷川的活僵尸。 天渐渐暗下来…… 第二十六章 忍术 夜晚会给光带来好运吗? 小屋子里面,两眼泪花的牛光还沉浸在感动中呢,突然他感到脚底一股热量冲来。啊,好兴奋,牛光不顾一切迎接着老朋友的到来。霎时间,力量充满全身,大脑清晰的如明镜一般。 谷川一下就感觉到了。本来已经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谷川正在吃饭呢,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闪光射向牛光所在的小屋。下意识告诉他情况有变!起身就向小屋走去。 屋子里亮着烛光,牛光仍旧在那里坐着,只是神色大异,原本塌陷的眼睛重新鼓起来。他见谷川进来,眼睛里立即显出感激。 可是,谷川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想用忍术控制对方---啊---一声惨叫-简直比鬼叫还瘆人!谷川的身子一下扭曲了。 幸亏,光感觉不对,急忙收敛,要不谷川早灰飞烟灭了。 谷川的忍术是吸收的呈阴性,要对牛光施展,牛光身上源源不断的能量瞬间就涌向下陷体-谷川的身体。能量刚刚到达谷川的外空间,还没有接触他的皮肤,就把他的能量容器撑饱和了。他的身体就像要炸了一样,立即达到人锁能承受的极限。牛光反应多快呀,见此,立即将能量收回。饶是如此,谷川也像一个死人样躺在那里。 牛光连忙过去将谷川扶起来,他很奇怪为什么谷川一下就倒下了,不过对这人印象挺好,甚至还有亲近感。 谷川到底是高手,被光扶到椅子上后就苏醒了。他一下站起来,嗖-的窜到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牛光,一连疑问。不一会儿,纳过们来的他对光说:“小兄弟,你请坐。” 谷川似乎有点明白了,一边暗自尝试着运用自己的忍术-竟然没有一点力量,想到这人其实并不是虚传的,自己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功夫练到一定火候,大脑也是很清晰的哟,像谷川这样的高手很理智。他一边在屋子里踱着,一边有了主意---对这样的中国人,要不就是利用,要不就是尽快杀掉!稍一转弯,想到,无论是杀还是拉拢,现在要做的是和这家伙套近乎,因为这家伙能随便从高墙电网逃出去,一样能够从自己这里跑掉,在没有足够把握的时候,必须也只能是稳住这家伙。 “到底你知道不知道,那两个人要带你干什么去呀?”谷川问。 “不知道呀,不过那两个人很凶。”光现在似乎还有点前两天的阴影加上后遗症。 “他们是戴笠手下的高级特务,一心要把你捉拿,幸亏我们阻止了……”谷川一边讲,一边看着牛光的反应。运用的全是特务手段,忍术已经放到一边啦。 牛光反应很强烈!他最恨的竟然是戴笠和那些卖国贼汉奸,一直以来,他接受都是杀汉奸思想,根深蒂固了。戴笠和王文好像有很密切的联系,这种观点已经深深植入他的思想。所以,光显得很激动。 谷川当然看的很清楚! 接下来,他一步步将牛光带到自己想要的思想境界。如,日本人也有好人呢,也有共产党,戴笠和他所在的国民党才是最心狠手辣的,必须想方设法把他们消灭掉,如此等等。 牛光也将自己的一些事情告诉谷川,就像告诉王文一样!这样的人上当不会只有一次就好的,因为他的阅历很浅。 现在光已经认为,谷川是一位很好的日本人,必须听他的才能做一位让人尊敬的体面人,为中国人争光。 谷川基本上已经了解光,但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光一段时间没有功力,就像牛光在水上面时候,因为光自己也不知道嘛。他一边继续关爱的和牛光说着话,现在他要尽力保持这种状态,一边想着对策。很快,他有了主意,将这小子带到本国进行教育,让他为大日本帝国服务!想到这里,谷川的嘴角露出难以觉察的笑容…… 兴奋的谷川忘记了刚刚的痛楚,吩咐手下准备了上等的酒菜,就地摆开了宴席。在这当中,他已经将情况告诉贴心人,让那人向本藤反映情况了。让那人快发电报告诉本藤最好是将这小子送到本土并且由谷川本人对他进行教化,以备帝国之用,现在最好尽快准备将这小子运到本土的工具。 牛光现在回复了功力,吃不吃饭本来无所谓,但是这两天的空腹的那种难受劲儿让他记忆犹新。一边听着谷川老头那种顺耳的话,想到马上就要端上来的酒菜,牛光心中高兴的几乎上了天。 这个小屋子本来是很严实的,肉菜上来时候那股香味简直让光陶醉了,只顾眼睛盯着那几根粗大的猪肘子发呆,不自主哈拉水流出来到了胸前。哪里能逃过狡猾的谷川眼睛呢?谷川想这小子好吃不知道好不好喝酒。急忙问道:“小兄弟,今天咱俩有缘相见,一定要喝酒的哟。不知小兄弟酒量如何?” “酒,我从来不喝的。”光说,“那东西好辣,好苦。” “哦-”谷川听着牛光轻轻的话,有点失望。这小子不喝酒可不是好事,就能够麻醉人的心灵,借助酒精,谷川很可能让牛光更加听从自己的安排。 “小兄弟,你也算一条好汉哟,怎么能够不喝酒呢,而且咱们初次见面是一定要喝的哟。”谷川看看牛光一脸疑问的面容,继续说,“兄弟,小时候我和你有相同的经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莫?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很同情你。如果你愿意,我要和你拜为兄弟,不说什么年龄不年龄。” 谷川将那根流着油水的猪肘子递给了牛光,“密西密西-的干活!”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好像自己心底无私天地宽,真成了牛光的知己。 光见对方真诚,拿起来肘子就要啃…… “兄弟——”谷川端起来已经倒满的酒的大杯子,一手一个,右手自己一个,另一个向牛光递去,“咱们结拜兄弟,必须要喝酒的。” 话说的不温不火,却有几分重量。 牛光听说过别人拜把子,那次汪洋也要和自己拜把子,可惜什么也没有,汪洋说等会儿去买一些东西,谁知道却发生了其他事情。现在竟然与这位老头拜把子,挺稀奇的。牛光更加点兴奋。 “只喝这一杯哟-”光含羞的说。 “先喝了再说哦-”谷川说着,拿起酒杯和牛光碰了一下,“干!”咕咚-喝完啦,还学着中国人的样子,倒到酒杯,表示光光了。 闭上眼睛,牛光一口喝下去。那股液体刺溜-钻进去,嗓子只觉得发烫。瞬间,一股甜甜香香的味道漾出来,竟然有一些舒服的感觉。牛光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因为以前他对酒不感兴趣,所以几乎没有喝过酒。这次,被谷川硬逼着喝,加上自己正好处于能量传送时候,酒精进到肚里面,一下融化了,只飘出来一股香甜的让人心动的气味。 “来-来来——不要停!”谷川一边说,一边刚刚-倒满了,端起来自己那杯并不是很满的酒杯,“兄弟见面,连干三杯,这是结拜的规矩!” 滋儿---谷川滋儿---的时间很长,其实并没有喝多少,酒杯里面还留着半杯呢。放下杯子,只是拿眼看着牛光。 牛光犹豫着端起了杯子,看着酒杯里面的像水一样的东西,一边纳闷,一边咕咚喝下半杯,竟然还是那股香味!咕咚一下将另一半也喝下去了。 就这样,牛光连着喝下去,当把拿来的一壶酒喝完的时候,牛光感到浑身一个字---爽!谷川已经有点瞪眼睛啦,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他吩咐下面的拿来了一坛子酒。人一喝酒就要较真的,日本人也不例外吧。 几乎全被牛光喝完啦,狡猾的谷川只是一个劲儿做样子罢了。大约十来斤酒哟,谷川喝了不过半斤,由于全是好酒,酒劲大,已经觉得晕晕乎乎了,他用有点模糊的眼睛飘着牛光,用不把门的嗓子说着客套话。已经舍掉了尊严的他可是什么话也说出来的哟。 “兄弟,咱哥俩太他妈有-有缘啦——”谷川抬着发直的舌头,顽强的说着,似乎顾不上帝国的荣誉 了,“我从小也是哦---也他妈是死了父亲!母亲把我养到十岁,找了一个男人走了,我就那样带着我的两个兄妹生活,那种日子---呜呜---” 谷川真说到伤心事了,眼泪鼻子一大把一大把的往下掉,“拿酒来,巴嘎---只他妈这些嘛?!” 那个小鬼子勤务兵没有办法,只好又抱过来一大坛子,当然还是上好的酒啦,现在的谷川正在酒劲上,可不好惹,要是真发火了,他们小小的鬼子哪能受得了。 谷川也放开啦,不过还真打动了牛光。哥俩现在抛开什么中国日本,就像兄弟一样大喝着。 人要是真用真情,那是能感觉出来滴;真情也确实能打动人滴,谷川本来就是要达到这种效果,还想要把牛光灌醉,想不到酒不醉人,自己醉,忘记了自己的国家使命,倒是真把事情做好啦。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有意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们竟然巧合成了兄弟啦,当然从年龄上谷川还有一种收弟子的潜欲望,牛光吧也有一种皈依的意识。 说到热火处,谷川竟然不顾老朽,上来拉住牛光,对着日本旗子要结拜啦。 想不到,这时候牛光清醒得很,他说道:“我们中国人结拜不向旗子,要不我们对着月亮吧。”牛光也不知道对着什么呢。 哈哈大笑的谷川就拉着牛光冲着窗户口透过来的月亮光拜起来。完了,谷川竟然爬到屋子里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一只手仍然不忘紧紧拉着牛光。酒足肉饱的牛光竟然也睡了,他们俩喝了整整三坛子酒呀,谷川没喝多少。头顶冒烟的牛光是被酒香甜醉啦…… 天明的时候,牛光就在谷川躺着的床边上趴着睡呢。醒来的谷川看到牛光这样,爱怜的摸摸牛光的头,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心中默默想:难道战争要把孩子也要卷进去吗? 外面,本藤已经到了,他在那位特工的陪同下观察牛光呢。狡猾的本藤只从那三个空坛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啦。现在他已经相信牛光确实有不同凡响的功力啦,只是很不甘心罢了,自己堂堂大日本帝国竟然没有如此人物,不过他从谷川那里找到了一些希望。心想,帝国的忍术还是可以和支那人的特异功夫抗衡的,就让谷川来处理这小子吧。虽然他不肯去想为什么让谷川去办这件伟大的事情,但是他很明白嘛,谷川是本国有名的忍术高手——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得除了那些隐士。另外,本藤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把牛光运到日本的一切事务。具体安排只能等待谷川醒来。 可是,死沉沉的谷川怎么还不醒来呀?他昨天受伤啦,内力受到极大的震荡,差点回炉成为普通人-也就是几乎没有什么功力啦,加上昨夜里的酒精(他也不像原来那么能喝酒了)麻醉,现在他疲劳极了。 太阳高高升起来,谷川终于叫一声“啊呀——”,从床上爬起来。刚才他肯定是做恶梦啦,醒来后还愣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后悔在临行(到中国的时候)时不听师傅村下的话。谷川的师傅是一位隐士,隐居在富士山的一个山洞里面,本是多年前的一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忍者,后来看透世间纷扰,遂隐居富士山,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由于村下曾经结下许多冤仇,许多知名忍者的弟子替师傅报仇去找他,很多都找不到他的藏身之处,只有一位找见他了----就是谷川。谷川年轻时候曾经从师于一位并不出名的忍者,那忍者后来和村下交手,让村下活活“忍”掉一只胳膊!谷川那里能看着师傅受欺负,不听师傅的千咛万嘱,去找村下算账。也是有缘,凭着谷川的韧性,在村下正要向至高境界攀登的那一刻,谷川闯进洞里面。看见浑身冒紫烟的村下,起初谷川还以为是冒火了呢。这家伙并不欺负落难之人,赶紧端来水往村下身上泼去。哗啦——竟然炫起来一朵好看的火花,向谷川直扑过来,谷川哪里能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像被电了一下,身体嗡——的膨胀起来。模糊中,谷川只看到,面前一个身形跃起,直直罩住自己的天灵盖。经过一阵痛苦而漫长的张开收缩,谷川突然眼前一片黑暗--- 可是,谷川却觉得浑身充满了韧性!好像有许多不知道叫做什么的东西向自己涌来,一时间又分不清是什么,他急坏了…… 也许失忆了,那位老者却不知去向,他只能在洞里面摸索,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啦……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慢慢平息下来,定神 细想:难道就这样下去嘛?失望的心情笼罩了一会,习惯了,倒也平静下来,就这样,想着想着,就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变化在身体周围。他试着按照感觉摸索起来,竟然没有错,墙壁发出来的气重,空隙发出来的气稀薄…… 按照那种感觉,谷川竟然练成了至高忍术!其实那老者也就是村下正在练一种极高忍术,想不到竟然让谷川给窃取啦,他那身上笼罩的正是他的内丹,几乎让谷川窃取殆尽。村下还是给来者-谷川打通百会,尽管他功力丧失,可是他的境界已经到了顶点,练不练功已经无所谓。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谷川练成了凭感觉感受周围一切的能力,并且能把外来的有用之气吸收加以利用……直到以后他能把对方的能量化解---这才是厉害的武功呢。功夫是悟来的,虽然暂时看着似乎什么也不是,就像少林寺的普通扫地和尚——他是一边干活一边悟时间长了竟能悟出来至高境界,武功自然就出来啦,就是那么一扫就是武功呀。 当然,谷川也明白了村下的善意,人家面对一个来刺杀自己的敌人,竟然把全身武艺悉传给自己。谷川从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师傅。等谷川能用感觉感知村下时,就用那种感觉语言拜了师傅。毕竟,谷川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因为常常下山弄吃的,那一次下山,就被大日本帝国的宣传击垮啦。回来就要到中国去,为帝国服务。师傅不让,用一种特殊方式表达了他行程的危险。鬼迷心窍的谷川那里听进去呢? 现在,谷川已经彻底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师傅的气机…… 正在犹豫之间,自己的特工战友进来了(本藤也仍在外面暗地里瞅着呢),到谷川身边,用日语说:“本藤大佐有要事商量,请你马上出去,见他。” 心情黯然的谷川拖着无力的双腿跟着特工同事出去见了本藤。 本藤和谷川一谈话,就看出谷川情绪不好了,已经看不见原来那种朝气啦。像这样怎么能行呢,本藤心想。只好临时自己亲自做这个决定,还是按照谷川昨天发的电报,将牛光运往本国,不过安排谷川陪同…… 第二十七章 漂洋过海 谷川还是没有悟透,因为他的凡根未尽,他不自觉的就告诉身边的本藤一定要在白天,最好就是当天将牛光运到本国。 本藤随即一声令下,牛光当天坐到了去日本的轮船上。谷川乘坐同一艘轮船要回国,没有什么功力的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加上他有点心灰意冷了,本藤只能用帝国的荣誉来激起谷川的一点兴奋。现在谷川几乎是硬着头皮和牛光坐在一起。临走时候,本藤让谷川把牛光安全送到日本东京大学精神科研究所,另外,本藤还暗地里指示特工人员严加看管牛光甚至是谷川。 再次坐到船上的牛光曾经坚决要求下去,可是因为在白天,一个特工野蛮的把他推进了船舱。谷川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牛光求救的眼神看看他,他只能拿言语安慰,说什么到了帝国就好啦。 中午出发的轮船,到天黑还没有到港口。牛光被关在船舱里面,本来是看不见天黑的。可是他仍旧在等待着黑石的到来,现在他最想的是梅菊姐姐。也不知道梅菊姐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竟然到了那个日本人家里,似乎成了人家里的人,把自己偷偷放出来,是不是她受连累了呀?可能是梅菊姐姐无依无靠人家把她收养了吧,梅菊姐姐好可怜,如果有机会一定让她幸福。对啦,今天晚上就去找她,带上她,还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的飞——该多好呀。 本藤就是一只老狐狸嘛,他分析出牛光只有在晚上才有那么厉害,是通过一系列事件和谷川的报告得出结论的。他想是不是不让牛光知道时间概念,就可以让他老老实实呢,因此他让特工把牛光关在不见太阳的船舱,不过也只是他的一种推测,他也只是尝试而已。 外面天已经很黑了,吃饱饭的牛光挡不住睡意的侵袭,倒在旁边的小床上睡了……可怜牛光在梦中还在想着要去和梅菊相会呢,他不知道自己飘过汪洋大海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像陆地上那样往来啦。 第二十八章 还说白云 那一夜,五鬼来报!主人,你要找的那小子在一个码头旁边的炮楼里面哪。 立即乘五鬼抬轿,压着撅起嘴的五鬼,白云老道快速向哪里奔去。可是到了炮楼外面,那里警戒森严。鬼子怕人来劫走牛光,所以当晚(也就是谷川和牛光谈心喝酒那一夜)把炮楼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鬼子的长枪都上着火药呢,辟邪的很。五鬼不敢进去,只在炮楼几米外停下。老道白云正想进去看看牛光到底是何种物件呢,想不到竟然停下来,眼前就是拿着钢枪的鬼子! 老道知道鬼子的厉害,可是还没有真正领教过,以为没有什么事呢。呆呆的发愣之间,只听身边的小鬼子哇呀——一声,刺刀一晃。老道本能的一闪,饶是白云闪得快,肩头仍被刺中。 啊呀——白云一声惨叫,比身边的小鬼叫的还惨哪。刺溜-的窜了去,就像闪电般。老道应激反应嘛,发挥出了平生绝学。 一溜烟儿,白云窜到了十几里外,感觉离得远啦,才回头看看,仍然心有余悸。娘希匹-鬼子真他娘的可恶,老道心里只骂,要不是为了获得老蒋的垂青,贫道才不来这个狗日的地方。又想,这个小青年值得贫道这么折腾自己吗,哎-为了心爱的寒梅吧! 忽然感觉到疼痛无比,忙坐下来看看自己的伤势。原来,鬼子的刺刀把自己的肩膀划开啦,不过离骨头还远呢,血倒是流了不少,沿着胳膊往下流,老道沿着血看,见地底下竟然也红了(月光很亮哟),吓得赶紧继续前进,怕鬼子沿着血迹追来。奈何没了力气,勉强向前走着,狼狈的如丧家之犬。破碎的宝剑竟然显得那么重,真想把它扔掉,奈何是祖师爷传给自己的,哎-怎么办呀?欲哭无泪,白云出道一来头一次如此狼狈呀。小鬼哪里去啦?小鬼都是势利眼,平常老道厉害,欺负他们,他们早已经腻歪啦,现在看见老道如此模样恨不得上去咬几口,要不说一些使鬼用鬼的到老了都是恶死嘛,他们在用鬼的时候就得罪了鬼啦。现在小鬼们都离开了,耍子去啦。谁还来呢,何况老道现在身上还流着血,功力也损耗很大。 看看,一边走着,傻傻的老道还唤五鬼呢。穿过两个村庄,老道实在走不动啦,其实他是惰性。坐下来歇着,想起来寒梅的温柔,老泪不由得流下来了。人在落难时候,最容易发出真情了,他想现在要是能凑凑呼呼和寒梅在一起,就什么也不要啦。这人到死都不会忘女人,还不是因为年轻时候接触女人少吗,一旦尝到好处就忘不了了,外因导致老道白云成为一个地道的色狼。 我要活下去!感觉身上没有力气的白云一下坐起来,心想,寒梅还在家里等我呢。这时候肩头上已经不流血了,老道漫步走到一个高岗上面。定了定神,把沾了自己血的半截宝剑用左手轻轻抽出来,练起来那套阴阳剑法。 开始,左手练很不习惯,但是慢慢适应了。竟然又像原来那样呼呼荡起风啦。血液起了作用,白云的血液也有灵气的,带有自己的灵气,和自己的第六感觉附加在一起,竟然浑然一体,自成体系,愈加产生风雨交加之势。原本阴阳宝剑是需要自己的血液掺和的,不过白云的祖师爷并没有告诉他,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嘛,有时候是靠自己的造化的,神仙也不管那么多。 天亮的时候,白云才停下来,只觉得浑身舒畅,而且有种特别的感觉在后背上。不由得仔细体会,哦——原来身上背着的剑鞘发出“嗡嗡——”的声音,一股劲儿震动自己的心脏呢;赶紧取下背着的装着另一截阴阳宝剑剑尖的剑鞘。 原来整个剑鞘都被自己的鲜血染红啦,白云一直没有用过的那节剑尖竟然突然冒出来!然后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圈,嘡啷——一声掉到地上。难道你不愿意呆在里面啦?白云心里问道。可是剑尖哪里有话说呀。老道只好拾起染红了的剑尖依旧要往剑鞘里面放,可是白云的手刚刚将剑尖举到剑鞘那里,剑尖刺溜——一下就钻进去了。一边喊着“奇怪奇怪真奇怪”的白云把手中另一断剑装进去,向前寻找路径。 这时候,后面的村里出来一个老头背着框子不知道干什么。白云问老头:“这是哪里呀?” 老头并不理会他,只顾自己在地上寻找什么宝贝似的,见白云竟然堵住自己的前进的道路,急的大喝:“哪里来的牛逼老道?!” 低三下四的白云气的冒烟,又问了半天,这是哪里,怎么才能去鬼子的炮楼呀。 半天才知道,原来这老汉是一个聋子,不过,正好对了白云的心事,正不愿意再和鬼子打交道呢。可是总得向委员长有个交代呀?只好硬着头皮向原路返去。 还不错,走的很轻,一会儿就到啦。远远地,老道看见昨天晚上去的那个地方,外面却没有了那么多鬼子。突然想到,是不是那小子还在里面呀? 立即掐诀念咒,“、、、奉太上老君指令,速速到来!!!”现在他也怕小鬼不好使,加强了念咒的语气。 很快,过来三个小鬼,一个少胳膊吧、一个少腿、一个肚子开啦,三个就在附近,不敢不听调遣,那符咒是一种符号指令,谁要是不听,会魂飞魄散的。 老道见得多啦,根本不怕的,指示到:“汝等听令,我令汝三人马上从后面那个水沟里面钻进小鬼子的院里,看看那个小子还在不在、、、速去速归,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 三个小鬼亭侯立即钻了进去,分头行动。不一会儿,返回来,那个少胳膊的小鬼报告说:“主人,根本不见什么小孩。” 老道竟然有一些失望,虽然他实在不愿意和鬼子打交道啦。那个多事的破肚子小鬼问道:“主人,要找那个人干什么呀?” “不知道!”白云没有好心情。 “主人,昨夜里,我们见到那人啦,好厉害呀,一股好大的气流从背面飞过来,吓得我们离开那股气流几十米远。后来他俩让我去看看接受点在哪里,我一看原来就在这里,还是一个小青年。他好好厉害哟。”那个破肚子鬼还没有完啦,人家那俩鬼拿他当炮灰,他还自以为好呢。 “那你们见到他哪里去啦?”老道似乎感兴趣啦。 “主人,我们不会抬轿子的呀-”那个少腿小鬼说了。 “不让你们抬轿。” “我们能和你一起去嘛?”少胳膊小鬼问道。 “当然!”老道知道他们跟他去的目的,无非是到处走走,能找一个替身,而且还有老道的帮助。不过老道不想想为什么那五鬼不愿意跟他,因为老道光让小鬼做自己的脚力呀,虽然可能得到老道的垂青,可是得损耗能量哟,尤其是老道和情人热乎以后时间不长,身体沉得很,那更是受不了。 “走-”少胳膊鬼说一声就沿着阴暗处向前走去。 另外两个和老道也急急跟上去。到了,大海边港口就停着那艘船,三个小鬼,嗖-的跑上去啦。轮到老道,却掉了链子。白云想从甲板上上去呢,可是小鬼子看的紧,根本从正面上不去。一个鬼子还到白云这里及噶及噶-的问,幸亏老道的模样很老,还哆哆嗦嗦的,看上去很可怜。鬼子问几句,就离开啦。船却呜呜--的开了、、、 看看天色已晚,老道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下来。眨眼间那三个小鬼也回来啦。急忙向白云报告:“ 那小子越来越远啦,主人,你怎么不上来呀?” 弄得白云哭笑不得。二话没说,白云生气了,也不召唤五鬼,低着头径直向南京城去了。 其实老道心里自有数。他想日本人肯定是把那小子运到本国了,而且还是本藤大佐 的主意,他要到南京去和本藤拉好关系,也算给委员长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想头。为什么去本藤哪里呢?老道心中有数呀,尽管本藤一脸杀机,可是他家里有一个女孩身上附着阴气很重 很厉害的鬼。 冬天的寒风吹着月光下的南京城,很冷清。 一路憋着劲赶来的白云,身上还冒热气呢,身后的三个小鬼跟的也发急。白云其实很有功力的,从小练就的元神并不是几个女人能给消耗完的。元神已经能够出窍了,留在老道身上的只是元神的影子,当老道和女人玩闹时候,元神就自己跳出来,看着老道的肉体在那里翻云覆雨,弄得身上的仓储元神的地方愈来愈小,元神也耗费气力,毕竟他的影子还留在老道身上嘛。现在,老道不小心舍掉鲜血涂在剑身上,练习阴阳剑法;别小看那断剑的剑尖,剑尖是宝剑的灵魂它把白云的元神拴住啦。元神觉得老道有了希望,就不会离开的,可以在老道的身上练成型的。元神一到位,加上老道本来已经打通的奇经八脉,加上阴阳剑,老道的功力大增,可不是日本那些忍者能比的。 老道已经停在南京城外面,在城门外面的僻静之处坐下来休息。他不知道这里正是牛光曾经多次呆过的地方。这是一个荒乱的高低不平的野地,风撩着枯萎的杂草,发出嘶嘶的声音。盘膝打坐的白云感到一股强大的阴气逼近,比冬天的寒风让人心悸。刷--老道的三只眼不由自主打开了,天眼开本来是很消耗能量的,因为要将外面事物的影像吸收。这时候,他眼前呈现出一具具形状凄惨的尸体,每个上面都飘着形状凄惨的鬼魂,有的在大哭、有的在沉默、有的自言自语、有的抬头看天、有的低头向地。 原来有如此多的恶鬼,还都是不如阴界的游魂,自己竟然没有发现,真是罪过,老道想,要是利用摄魄大法(万法归宗)将他们都用上,简直顶的过千军万马(晚上)。先问问他们再说,下定决心的白云暗自掐诀将那个看着还算齐整的小鬼唤来。 “你叫什么?” “小雨。”那小鬼低声说。走进了老道才看明白原来是一个男鬼,大大扫兴之余的白云认命。 “你们为何群居在此,不到阴界报到?!”老道说话严厉起来。 “我们是冤鬼呀——”小鬼小雨哭起来,任谁看了都可怜。 老道也皱起眉头,严肃的说:“你们不报到,是要被除名的,到时候不能投胎转人,可不要怪贫道不给你们提醒。” “我们都知道呀,年长的鬼鬼早告诉我们了,可是我们实在冤屈呀。”小雨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给贫道讲来,兴许还能给你们一个说法。”老道看着年纪还不过十五岁的小雨说。 “我们全是被那群日本强盗杀死的呀!!!” 小雨一说就是一夜,听的老道心惊胆颤。原来日他祖宗小日本看着模样很酷,其实全不是玩意儿呀! 第二十九章 和田少将 白云听完小雨的话,不由得对小日本产生一种先天的恨意,真的是来自骨子里面的恨意!小雨见老道沉默,就说:“道长,属下要回去啦。”老道还掐着诀呢,忙松开。 原来这里是个万万人坑。尸骨一层层,全是小日本的凶残本性所致。老道突然有一些返本归真的念头,不过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想起了寒梅娇美的面容,当然还有余美人。突然感到寒风刺骨,原来刚刚和小雨谈着,忘啦运功抵挡寒冷,那时间却感觉不到,现在停下来,寒风就来啦。连忙裹紧衣服,想再盘膝打坐,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愈发感到寒风强劲,赶紧起来,率领三个小鬼到了城门下。 这时候正是夜晚最冷的时候,也是夜最深的时候,城里外一片寂静。前段日子,白云在城里面已经找到一家旅社了,还提前付了定金,现在白云就想到那个暖和屋子里睡觉,可是怎么上去呢,这么高的城墙? 城上面响起来,“什么人?!” 原来是冲自己喊叫,老道心想,是中国人呀?他就怕小日本。白云来了个脑筋急转弯,心想不如如此。叫过来那个少胳膊小鬼吩咐一番。 不一会儿,城门吱呀-一声开了。老道嗖-的闯了进去,一溜烟儿到了旅社。原来老道让那个小鬼临时附到刚才那个喊叫的伪军身上啦,亲自下来给把城门打开,老道一进来,少胳膊鬼就跟着老道一块儿跑啦。 旅馆的人认识老道,就让白云直接进了屋里。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白云才懒洋洋的起来。看看藏在阴暗处的三个小鬼可怜样子,心里笑笑,他们也真苦,死了还没有容身之所,都是小日本惹的祸呀。一边想着,一边想楼下走去。到门口,急回头说:“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晚上才用你们呢。” 走到旅馆下面,看看天阴沉沉的,一股寒气马上袭上来,老道顿时感觉腹中饥饿。管他娘,先到饭庄好好吃他娘!老道一边摸摸口袋里面的银元,一边向对面的饭庄走去。这段日子,白云常常到这家饭庄,都熟悉啦。 “道长,请进。”小二说。 白云来到一个单间,要了一条红焖鲤鱼,三斤牛肉,一壶热酒,开始大吃起来。外面寒风凛冽,里面热气腾腾,老道感觉爽极了。忽然想到那些冤死在城外面的鬼魂,哎-他们好惨呀。小日本,简直坏到家啦,在南京贫道也一定让他们难受一下。 喝的晕晕乎乎了,鱼和肉吃的也差不多完了,醉醺醺的白云结账下了楼。向皇军司令部走去。 皇军司令部更加气魄啦,可是老道白云看着都刺眼,心道全是拿中国人的血肉装饰起来的。老道站在司令部门前,面对皇军的白花花的刺刀腿部有点发颤。 “搜噶——你滴什么地干活?!”日军问啦。 “皇军大人,我滴-要给太君算卦的干活。”白云舌头有点发颤。 “搜噶-干什么?”日本兵哪里听得懂。 又说两句,老道不但慌,而且急了,说到:“老子要进去干你娘,你们让不让呀?” “干什么?你滴?”鬼子认真了。 “干你娘呀。”老道倒显得一脸正经起来。 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鬼子正要仔细问呢,还是那个上次把老道领进去的日本军官出现了。他见识白云,过来漫不经心的看着。白云立即看到了这个救命稻草,赶紧往过去凑。却被两个日本兵挡住。 “密西噶-你滴过来。”军官终于说话了。 白云瞪哪两位日本兵一眼,乐呵呵的跑到军官面前,摇头摆尾像一个叭儿狗。“你滴-又来什么的干活?” “太君,我滴-要见本藤大佐滴干活-” “什么事滴?” “干-干他-那个娘的干活。”老道有点舌头发直。 “什么的?” “太君。老子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可不要让本藤大佐怪罪你哟-”老道装作一脸深沉,到底是沉住气了,回复了以往骗吃骗喝的状态,咚咚的心跳也缓和下来。 军官沉吟一下,向老道打一个手势,扭头向里面走去。 本藤正在屋里面喝庆功酒呢。听说又是那个老道来了,根本不想理会,干脆对那个军官说把那个老道赶出去。想不到白云紧跟在那军官屁股后面呢,谁能想到一个白胡子老道还有什么气功夫呢。白云站在屋子外面说道:“太君,贫道不是为了那个年轻人来的,贫道是另有要事汇报。” 声音很大,让正在把一杯酒喝下的本藤有了点兴致,“进来的干活!” 白云进来了,见里面摆着酒席,本藤大佐和一个岁数不小的家伙正坐着喝呢。旁边有个妇女,低眉顺眼的,好像是个使唤丫头。 “你滴-坐下的干活!”本藤冲老道说道,然后又和对面的老家伙叽里呱啦几句。两人尤其是那个老家伙看怪物似的看着白云哈哈笑了一会儿,老家伙向着白云说起话,确实叽里呱啦的一句也听不懂。 这时候,本藤又说了,“和田少将问你,你要好好回答。少将问你,是哪一个山上的道士,学的是哪家理论?” “贫道乃是天桂山的道士,学地是那个《奇门遁甲》。贫道在天桂山修行七十多年,能算人间祸福,擅长降妖伏魔;只是《奇门遁甲》尚未学通,要是练通奇门遁,炼石成金、上天下地,那是无所不能呀——”老道又开始啦。 本藤地瓜地瓜拿眼睛瞅瞅白云,转过头来对和田少将叽里呱啦一气。老道趁机想,原来本藤会说两国话呀,厉害,什么时候我也学学小日本的话,他们说什么,贫道就知道喽,就不怕他们骗我了。 两人又是一顿大笑…… “少将说了,你们中国出家人乱打妄语,真有本事的话,我们大日本帝国怎么把你们打得一塌糊涂呢。” 老道无语,心里想,这哪里是我们出家人的事情哩。 “少将让你显露一下,如果真有本事,重重有赏。”本藤说完,看着和田,说了几句。 和田冲着白云点头,说:“你滴——试一试。我们滴,有赏!” “好滴-好滴。”白云不禁说起日语,一边说着,闻到酒香,手指着酒杯,说:“这个不错哟。” 本藤连忙示意旁边的夫人倒酒,白云悠哉端起酒杯,滋溜-喝干,连说“好香-好香”,本藤夫人赶紧又给他倒满。 本藤不耐烦了,“你滴-快快地!!!” “好滴-好滴,恩那个,你滴家里面好像有邪祟。”白云慌乱瞎说起来,不按规矩来啦。 “什么?”本藤立即把眼睛瞪圆啦,好像要把白云吃掉! 呀-不对,老道一激灵,反应过来,连忙说:“这位先生好-好-好哦福气,一定是高官呀。” 一句说的那个少将笑起来,制止住要发怒的本藤,呱啦几句,本藤连连点头。 “少将让你给他算一挂,快来。”本藤命令的口气对白云说,“要实话实说,不要光说奉承话。” “那个不难,待贫道看来-”老道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和田少将本来是七三二部队的首领,他来本藤家里做客,一是听说本藤捉住了共军的劫狱高手,二是和自己的部下本藤见见面叙叙旧而且他对本藤的夫人垂涎已久。他头一次接触中国道士,早就听说中国道家的厉害啦,现在有个现成的,不由得想试一试其中厉害。 现在,白云已经进入状态了,沉吟半响后,突然冲着和田大叫一声,把屋里的人下一跳。 早看清和田残忍的面目啦,原来白云看到和田身上的一个小鬼悲惨的过去——和田一时高兴,让人把那个妇女用绳子捆住,放到露天地,伸出两只胳膊。然后,让士兵往那个妇女胳膊上面倒水,倒的很慢,慢慢的水结成了冰。起初,妇女还叫着,后来就不叫了,只是傻傻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胳膊发呆。过 一会儿,和田让那士兵解开捆绑妇女的绳子,拉着踉踉跄跄的妇女到了屋子里面。屋子里,有一锅热气腾腾的开水。和田亲自下手将那个妇女的胳膊浸泡到锅里面,呆一会儿,那个妇女的胳膊要软化啦,赶紧将她拉起来。这时候,只见和田麻利的拽住妇女的胳膊往下一捋,刷——的露出来白棽棽的骨头! 啊呀——一声大叫的老道恍惚间看见妇女惨烈的把嘴张得老大。 “你滴-快快地!”本藤又叫开啦。 “将军好好厉-厉害哟-哟。” “不要光说奉承话!收起你们算卦的一套,要不然给你颜色啦。”本藤在和田示意下向白云发威啦,可不是闹着玩的哟。 心中不平静的老道结巴了,“您老,好福气呀。和好多女女亲热过哟,其中那个头发卷着的女女一边亲热,还张开嘴巴在你滴胸前咬了一口也。要是不信,你的胸前还有印记吧。你把她死啦死啦滴啦,你用宝刀往她那个背阴处戳了一下,然后把她光着身子扔到雪地里啦……” “搜噶——”和田冲老道发威啦,“你滴-说别地干活。”一边示意刚刚翻译完的发怒的本藤坐下。其实本藤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他想起了那次醉酒的和田强迫要和自己夫人拍拖的一幕…… 那时候,自己还是和田的直系属下,夫人也还年轻,长的如花似玉。和田一向以本藤老师自居,本藤为自己的前途着想,请和田到家里吃饭,推脱再三的和田到了本藤家里,看见本藤夫人立即着了迷,酒过三巡,拉过来正在倒酒的本藤夫人就要联单。就在一旁的本藤脸涨的通红,不敢有半点言语,好在小女儿过来对着和田胳膊就是一口。哇哇大叫的和田才放了手。本藤还得赶紧照着心爱的女儿脸上来两个耳光…… 看得出来,和田对白云感兴趣了。他那双小眼睛咪咪着瞧着白云,一刻也不放松,他怎么也不能想到自己刚刚办的好事竟然让这个中国老道知道了呢? “娘希匹的-我想喝酒啦_”老道一看就知道太君上钩啦,把刚才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倒得酒一口喝完,好香呀心里道。 和田立即示意,换大酒杯,那夫人赶紧遵命,给白云连倒三酒杯。老道见了好酒不要命,一气干完,不由得喊出来,“真你娘的过瘾!”由于前面在饭庄喝了一些,现在加上这斤把有劲儿的好酒,老道彻底晕乎啦,说话更加大胆,“这个使唤丫头好秀气,老白我好想和她干一炮。” “你滴——八嘎——”本藤嗖-的站起来。他看到自己的夫人脸红了,听出来老道的言语似乎不对头,尽管他听不明白“干一炮”是什么意思。那妇人怎么能不知道老道眼神的意思呢,而且听他那有点油腻的话语,看见自己老公对这家伙发怒了,一定是侮辱自己了,心道,这还了得,一个东亚病夫敢侮辱我?这夫人竟然端起刚才倒满的酒杯冲老道的脸上泼去。 老道正看的津津有味呢冷不防这妇人给自己来这么一招,弄得满脸酒水顺着胡子往下滴啦。老道从来不和女女扯急的,不过这次也有点急,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冲那妇人喊,“老母狗别呲牙-呲牙给你一级吧。” “又细哟西-”和田还高兴呢,急忙示意本藤坐下,让老道继续说。 “你滴,那个什么……”老道开始大侃特侃了,因为他已经把和田看透彻了,因为是中午嘛,和田脸上的每一个细纹路都看的很清楚,“你眼下面是儿女宫,嗨-有十条线呀,还是五阴五阳,你有五个儿子、五个女儿。不过可惜,这三个阳的出去啦,哪三个阴的也跑啦。现在你家中有两儿两女。再说你的父母宫,你的双眼无神啦,我日你的父母没有啦,啊?再说一遍呀,就是你的爸爸妈妈死啦死啦地。你的眉毛形散神聚,弟兄团结,但是不多,恩也就是三个吧。什么?还有一个?哈哈,那是一个野种,看你的左边眉毛向上,老娘勾引了野汉子呀……” 老道滔滔江水不绝呀,只是苦了本藤这个不正规的翻译了,有些像什么野汉子啦,骂人的言语他也听不懂。老道现在有点明白了,小鬼子其实听不明白中国的俗话,所以就在上面找一点便宜,以弥补心理上的对小日本的严重不满。 和田彻底被打动啦,用那双蜜蜂眼睛直呱呱的看着白云,最后说:“哟西哟西——”并且竖起了大拇指,弄得本藤和夫人不知怎么好。 看看已过晌午,外面似乎噼里啪啦有雨声,说完一气的老道扭头拉开门,嗨,还真是他娘的下雨啦。娘的,雨天可以把我那三个朋友叫过来啦,让狗日的本藤知道一下厉害。这真是酒壮怂人胆呀。暗自掐诀念起来咒。 看见老道口里念念有词,和田不知是干什么的,忙示意本藤提醒老道。本藤手指捅一下白云,问道:“你滴,什么地干活?” “你滴——家里面有鬼的干活!”老道眼皮都不抬一下。 “什么?你滴不要胡说八道,我家里面平静的很!”本藤也觉得老道不是一般人了,因为他知道和田很少称赞别人的。 “马上就不平静喽——”白云把诀掐的更加有力了,大喊一声,“敕令——” 随着老道的喊叫,三个小鬼哧溜-一下来啦。嗖-的白云睁开眼睛,低声对一条腿小鬼说:“到那个娘们身上,对你有好处。”那一条腿鬼是个女鬼,曾经被狗日的混蛋们强奸后劈断了一条腿,她恰好上那个妇女身上,行动不便,也算找了一个行尸。 “来啦,别不好意思,亲我呀。”白云突然大声说。 果然,那妇人缓缓趋过来,照着老道脸上就是一口香吻哟。白云好爽啊。可是本藤眼里面简直冒出来火星子啦。不由分说,上去照着夫人脸上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弄得白云心疼极了,急忙喊道:“太君不要发怒,给你说你家里面有鬼了嘛,不怪你夫人的哟,千万息怒。”一边的和田也不知所以,但还是心疼本藤夫人,眼睛严肃的看着本藤。 “你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本藤竟然一把揪住白云的脖领子,“不说出个究竟,死啦死啦地!!!”这家伙竟然不顾少将的颜色啦,完全疯了的样子。 “无量天尊——”被揪起来的白云念声道号,不急不慌的说:“你家里面有鬼,不停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现在还在酒精的麻醉里面呢,怕谁呢? 僵持了一会儿,这家伙终于看了看和田已经发怒的脸,慢慢放下舒舒服服吊在空中的白云,抑制着自己的怒火沉声说:“你滴-讲明白地干活!” “贫道不但要讲明白,还要给你家里驱邪呢。”学着老大的样子拍拍被抓过的衣领,白云不理大家,只是拿眼睛环顾四周,顺着老道视线往外面走去。 白云故意歪着头,拿着很认真、很玩世不恭的模样,一下将门打开,走到院里面。 这是后院哟,满院子的花草树木,院子中间有个环形的石头围成的栏杆环绕的一个凉亭。沿着凉亭中间的甬道通向一个小阁楼,在小雨的浇灌下看着分外妖娆,好像是一首诗,可惜老道吟不出来。 沿着小径,老道歪着头子,还抽起了鼻子哦——就像警犬一样的。和田少将紧随其后,想看看这个神秘的中国人到底发现了什么…… ­; 第三十章 本藤一家 小阁楼分上下两层,白云爬过楼梯上了第二层,停在了一个有绣花门帘的小屋前。 “恩,就是这里了。”白云方才松口气,四处看看,看到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就在下面,又回头看看跟着的三人。 “这是——”本藤刚要说什么,被和田一挥手挡住。 “你滴——”和田对着屋子,做一个请的手势冲着老道。 “大家闪开——”只见老道大喝一声,拔出了半截阴阳宝剑,瞪圆了白眉毛双眼,指着这个小屋,念念有词好一会儿。最后,喝一声“敕令——”一下把门闯开,到了里面。 屋子里面很雅致,靠近过道的是小窗户拉着窗帘,紧挨着窗户下面有一个书桌,上面整齐的摆着好多书,屋子深处有一张小床,拉着帷幕,隐约可以见小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白云已经感到了这里鬼气的浓重,他是职业除邪的嘛,对鬼有天生的嗅觉。其实正常人也都有的,不过只因为后天的杂七拉巴把这功能逼得蜕化了。 只见白云唰——的把半截宝剑挥向那人—— “八嘎——停下——”随着一声喊叫,本藤一步上前,一把抓住白云的手腕。毕竟本藤是军人出身,手疾眼快,可是他那里是老道的对手呢?老道稍稍一抖手腕,抖落缠绕,又向那人刺去! 本藤竟然被白云抖到地上啦。老道见了小鬼缠人就不要命了,拿出了吃奶力气,他的先天神力爆发出来,凡人根本别提。 剑就要砍到那人身上了…… “妈咪——”里面那人叫起来。什么声音?跟铃声一样?白云老道吓一跳,顿时停下来。 “美惠——”身边的妇女紧跑几步到了床前,扑倒在那人身上。 老道纳闷,怎么回事啊?不是已经让断腿鬼附到这夫人身上离开嘛?他娘的怎么又恢复正常了? 原来,断腿鬼看不下去了。 其实附到美惠子身上的梅菊早就知道老道来了,一直不敢露头了,躲在屋子里装睡觉,可还是让老道跟来了。 刚才老道进屋子以后,要用宝剑砍她,她心里害怕极了,只想一下从美惠子身体里面跳出来。可是又想想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已经把根植入美惠子灵魂深处了,要是一旦出去,不但自己前功尽弃,而且美惠子还可能真的死去呢,因为美惠子的灵魂去替自己到城外面顶班了啊。 后来,看见爸爸把老道的手腕抓住,以为没事儿了,想不到老道真的好厉害,抖落缠绕又向自己刺来。就在这个档口,她想为什么妈妈不救自己呢,女人最了解女人了,他们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呀。 梅菊一下就感觉到了,原来如此!妈妈身上也有鬼附身,什么鬼呀,竟然敢附到自己的妈妈身上?二话没有说,梅菊刷——的给了断腿鬼一个信息——这种信息只有鬼类才能感觉到哟,是鬼类发出的最高警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发的,当然老道也能不过他必须得平心静气仔细捕捉,现在那里顾得上。得到信息的断腿鬼立即从本藤夫人身上下来了。 这可全是光速呀,思维的速度有时候是比光速快得多的,他们鬼类交流信息有时候就是比光速还快。老道的宝剑速度相对而言,好像是在缓缓下落的气球而已。 为了缓和老道的身法,梅菊大声喊了一句“妈咪”,这是她发自内心的喊叫呢。危难之际见真情哟,梅菊那一刻,彻彻底底把本藤夫人认同了,认同成自己的亲妈妈!就是从那一刻起,梅菊好像又回到自己的家啦…… 白云不知道怎办了,已经彻底看清了床上女子面目的他虽然确信这小女子是鬼魂附体,但是还是扭头退出去。老道最见不得女人哭啦,要是这是一个男的,或许老道还要继续追究下去。可是她是一个弱女女呀,老道最心疼了。 这时候,和田拉着本藤跟着出来。日本人很讲究武士道的,本藤也是半个武士,自己一照面就被打败了,有点对老道服劲儿。但还是对老道有点顾忌,尤其是想到老道和自己的夫人亲,简直受不了。 “你赶快滚!要不然鄙人真要对你不客气了。”现在本藤说话明显不那么生硬了。 “太君息怒啦,你的家人确实有病哟!”老道加重了语气。 “有病?!”和田满脸疑问的问白云,叽里呱啦冲本藤一番。 “少将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也没有见到。你是不是在这里耍魔术呢?”本藤翻译到,停一下,“要是搞魔术,我们也有魔术师可以和你比一比。” “什么是魔术?”老道说,“说真的呢,你们要是不信,我让你们见识一下。” 这时候,天空中的小雨变成小冰凌了,唰唰唰-的落下来,地上落起来薄薄的一层。白云想施展一下张手雷呢,因为好长时间没有用过了,手心痒痒。可是转念一想,要是这帮鬼子知道自己会这样的法术,是不是会把自己也像那个厉害小子一样带到他们那个国里去呢,那可就见不到寒梅喽,不行,得收收,还是让小鬼出面吧。想着想着,回头看见两人还在等他表演呢。急忙掐诀念咒,厉声询问断腿鬼,“你怎么回事呀?竟敢不听贫道的命令,私自出来?!”看着吓得哆哆嗦嗦的断腿鬼,突觉好笑,心想这鬼也好可怜,转变语气,又说:“贫道不怪你,还回到那个好看女人身上嘛,人家不比你生前长得好看呀,真是的!” 嗖-断腿鬼又附到了本藤夫人身上,她现在已经知道美惠子附着鬼啦,好歹有作伴的,真不错。可是,那两个小鬼心里不是滋味,但有什么办法,谁让老道是他们的克星呢? 这时候,老道继续念咒,嗡嗡嗡的,声音不大,只有耳边的断臂鬼听得到,“赶紧去里面,让她到院里面来对大家说自己喜欢新来的客人,让客人留下来为女儿治病。” 接到命令,断臂鬼到里面通知断腿鬼去啦。 果然,本藤夫人悠悠出来,径直走到白云面前,深施一礼,还竟然是中国的万福,柔声说:“主人,留下来为我家女儿治病吧,我好好喜欢你哟。” 哇塞-本藤听的是一清二楚呀,简直要爆炸了,他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夫人。夫人还是自己的夫人呀!肯定是这个中国道士搞的鬼!本藤明白啦,无名火从脚底下升起来,叽里咕噜冲着那边的一个士兵喊叫一通。 士兵马上过来啦,可是看见一边的少将使眼色,就不敢动了,愣愣的呆着。本藤不管那摩多了,抢过来士兵手里面的军刀,向着老道直劈过来! 白云顾不得色迷迷的看本藤夫人啦,急急窜到院里面。后面本藤跟着就来了,白云实在怕他那明晃晃的刺刀把自己戳穿,就像前一天那个小鬼子在自己肩头上划拉那次,好家伙危险! 逼上梁山啦,白云,唰-的手持半截宝剑摆开了架势,当啷——接住了军刀,还刚好接住!因为白云根本没有把内力使出来呀。 紧接着,一招招就来啦,好怕怕哟。白云头一次如此和人家对决,其实说白了是为了一个娘门儿,还不知道能不能搞上呢,白云想着想着就没劲儿,不觉间,手头越来越软。那套阴阳剑法简直让他糟蹋啦,可是还能抵挡住本藤凶狠的刀法,本藤现在真急啦,几乎刀刀不离后脑勺。白云只不过一味招架,根本没有进攻,毕竟现在白云的宝剑让牛光给震断了,不能充分发挥阴阳宝剑的剑气,不过对付凡人还是能招架住的。 全靠这套剑法了,虽然白云心里没有一点劲儿,但是只要他用那套剑法,常人即使是击剑高手也不能把他如何,何况现在白云还用着半截阴阳剑呢。这套阴阳剑法来自河图的数理,河图本是先天阴阳混沌结构,包含天地人万物、以及虚无,阴阳剑法调和人的先天之气随着外面阴阳变化而变化,练到家能抵挡的住神鬼,何况人乎? 本藤已经气喘吁吁了,哪里还有原来的凶狠?!白云却丝毫不见乏意,不过只是在那里 遮挡,步伐倒愈见灵活。 一边的和田看出来了,旁观者清嘛,嗖——的抽出一位士兵的刀,上去,哗啦——将本藤的军刀挡住了。呼吸不及的本藤还要进行下去呢,为了帝国的荣誉呀。和田知道他的意思,可是这样下去只能给帝国丢脸,他一手夺下本藤手中的刀,一边大声说道:“你要顾及帝国的尊严,这样下去,你只有剖腹自杀!” 醒过来的本藤懊恼的把军刀往地上一插,默不作声起来…… 白云缓缓停下,迎接喜笑颜开的和田。 “你滴-和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的干活,我滴-给你好处-大大地!”和田竖起来大拇指称赞白云,而且还想拉拢。 “太君,贫道只会捉妖拿鬼,要是太君用得着,贫道自当效力。”白云现在是一脸宁静,不过他心里道,哼哼小鬼子,贫道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呢,任你说的比唱的好听,耍那个傻小子还可以,老子从来就是耍人的,你们想耍老子,还嫩点! 和田没有听懂白云说的话,但是他能看出老道的表情似乎有勉强的意思,他立即把沉默的本藤叫醒,让他翻译。等颓丧的本藤把老道的话翻译完,和田兴奋地忘了老道的表情啦,他只知道中国人不是顽抗到底就是绝对服从,哪里有出家人不符合这两种现象的呢? 立即双手拉住白云的老手,嘻嘻呵呵到酒席吃酒了…… 断腿鬼见白云喝酒去了,指使本藤夫人又返回二楼上,和梅菊聊天了。断腿鬼想自己和那个附到小姐身上的女鬼都是附体鬼,共同语言肯定很多。不过,梅菊是老手了,她已经把美惠子的灵魂逼迫的干净了,因为她从意识上认同了——自己就是美惠子,而且她也把本藤夫人当做自己的妈妈,所以对于断腿鬼附到妈妈身上有点反感,尽管自己也是附体鬼。断腿鬼一直和梅菊聊,可是梅菊就是不理会她。梅菊恨不得把断臂鬼从妈妈身上赶走,她现在已经有这样的本领了,不过她还是有点忌讳白云老道。这几天梅菊一直沉默,因为不会日语嘛,装作不舒服,一边加紧学习日语,好在日语和国语类同,平常多听多看,加上自己聪明好学,已经学会了不少语言啦。 本藤傻傻的到了楼上,进屋里一看,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正在一起说话呢,看着还挺亲切,哪里有一点有病的样子?!不过人家说话声音很低,尤其是他进来以后,更是小的像蚊子叫,他那里知道人家母女在说汉语呢。 见本藤进来,断腿鬼有点傻了。还是梅菊老道,赶紧在床上芊芊身子,用日语给爸爸说句“爸爸好”。 本藤走过来轻轻有手抚摸一下女儿的柔发,长叹一声,知道这段时间女儿身体可能有了病,但是他根本不信会是什么鬼神。只是夫人在一旁坐着面容呆板,好像是真有了什么问题?难道这个老道会邪术?一定是!本来自己的夫人昨晚上还好好的……如果有机会非把老道杀死不可!但是如果真要是自己的夫人中了什么邪呢?恩!先让这个让人恶心的中国道士把自己的夫人治好病再说! 下定决心的本藤慢慢从楼上走下。 第三十一章 地狱 心情慌乱的本藤来到下面的小屋,却不见了和田和老道。 原来,再次坐回酒席间的老道竟然向和田吹嘘起来,这个老道在喝多了酒的时候就不把门啦,而且尤其是刚刚显露了一番,更加憋不住一股劲儿向上顶来的虚荣心,忍不住就开始侃起来。不过他还是不敢说自己是什么老蒋的军师,根本东西还是能把住的,那也是用了好大劲儿才憋住的哟。 他一吹,和田竟然有点信,为什么呢,和田知道中国的民间有高人呀,尤其是那些出家人根本不理会人间烟火,不会轻易出山的;但是面对白云老道这样的老家伙,他只能和他合作,因为这家伙老到呀,欺骗肯定是不行的,只有给他利益,就像鱼儿非得给它鱼饵它才能上钩;就是语言不通,不过根据观察,和田似乎摸着了老道的一些规律。还是到我那里去,和田想着想着,决定把老道带到自己那个秘密场所。 “你滴,到我那里的去——”和田逼出来的汉语,又神神秘秘的说,“美女大大滴有——”满脸横肉的他哆嗦着横肉强扭出来的笑容简直比哭泣还难看。 “嗯?”老道一下支冷起来耳朵,看看眼前的和田,慢慢似乎相信了,不过老道更相信现实的,眼前楼上不就是一位美女嘛? 可是老道终究架不住和田使出来的百般的诱惑,还是跟着去啦。 这不,本藤下楼来,不见了老道,问士兵到那里去啦,士兵说,和田少将和道长已经坐车离开了……本藤突然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不但来自少将的冷漠,更关键的来自于家人的…… 南京城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可是这个地方很怪,怪就怪在虽然这里很荒凉,却很少有人经过。中间孤零零的那么一座大院落,在小雪雨的笼罩里,好像童话里的魔兽一样。 一条水泥路远远地通过来,给这片荒凉的土地插上一把剑,和田和白云就是从这条道来到这个大院落里的。 老远,白云就感到阴森的很,汗毛光指煞,尽管喝了酒;等进了院子,白云陡然打了一个激灵。按说,白云这样的人,是不怕恶鬼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呢,一个是断臂鬼,一个是破肚鬼。可是还有一样,老道这段日子长功夫啦,阴阳剑法呢他是一有兴趣就练,还融合了自己的血液(这可是凑巧的事情呀,祖师爷并没有给他点破),阴阳剑是需要自己的血液来培养的,最好是天天用自己的血液培养,一点点就可以啦,宝剑就会有灵气,和指挥它的人心灵相通,共同震荡出巨大能量;老道还有一样是好久没有泻真气了,先天的元神就又回来了,罩在头顶,那种第六感觉就强大了。这样一来,老道感觉灵敏,自然而然,稍有鬼气摇曳,就将老道的那团接受细胞激荡起来啦。就像聋子听不见炮声,所以不怕放炮,可是耳朵很灵的人见到放炮,一定要把耳朵堵住不可。感觉灵敏的白云一下就感到那种恶恶的鬼气! 下车了,刚站到地上的白云好像中了电似的,恍惚一时间不能走路啦,他只觉得倏-地一下看到了什么?惨惨惨,只好用力晃晃沉醉的脑袋,将人间的眼睛放大。和田早在那里做好了请的姿势,等待老道往里面去呢旁边也有两个皇军衣服的家伙恭恭敬敬的肃立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为什么呢,他那眼睛贼溜溜的,嘴上还没有几根胡子,想留成日本式的仁丹胡也不能。 白云有点后悔到这里啦,心里想,这那是什么美女如云呢,简直是恶鬼成群呀,最惨的鬼在这里荟萃,这种鬼气不是随便就能运用自如的。人能使鬼,全是用的那股生前的鬼气,那种鬼气可是比光还微小哟。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硬着头皮也要上,看看到底和田少将来什么花样,白云想好了,跟着和田往里面去了。 里面的光景大不一样喽,映入眼里的是一排柔和的二层楼房装饰的很美,全是红砖结构。一楼有十来间房子。和田领着白云到了一楼一个房间,后面是那两个文雅小鬼子跟着,其中那个戴眼镜的鬼子腆着脸和和田说话呢,还不时看看白云,一脸纳闷的样子。直到戴眼镜鬼子用地道国语对老道说:“请。”老道才知道原来是个中国人呀,还带着一口金牙丝拉丝拉的掺和着南京地方音儿,老道想,真你娘的败兴,丢中国人的脸面! 里面还有一个小屋呢,套间呀,进来了,白云才知道,这里简直是别有一番滋味呀。 几个穿和服的日本姑娘正在跳舞腻,一扭一扭滴,屁股都要掉下来了。老道的眼睛一下被吸引过去,心想这些穿洋旗袍的日本女真他娘的美丽。一共有三个妹妹,个个都是好样滴。其中那个扭在中间的,腰细的能一把掐住,所以很轻松就能扭起来;这位妹妹不但窈窕,而且有着娇如鲜花般的面容,只是浓妆艳抹的失去了自然本色,要不就没治了。 突然,这位中间的妹妹将肥大的臀扭过来冲着已经坐下的白云脸面,狠狠抖了几下;由于坐到下面的白云位置低,那肥臀几乎抖到白云的鼻子上。白云猛地吸几口,只是感觉到:好香、好香。想要再吸,那个肥臀却转向和田那边啦,真真是他娘的急死人!眼馋的看着和田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痴情的肥臀,白云有点伤心喽,气愤的想,老子非要把你们的小娘们干掉不可,还要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哟西哟西-”和田少将看起来兴奋的很,一个劲儿说好。 这不,那个中间的美女给和田使眼色呢。急得白云眼皮子痒痒,恨不得一下把那个妹妹吃掉。也他娘的怪啦,恰好是白云看上的这位日本美女,竟然和和田勾搭着,弄得老道有无穷的劲儿头没地方使唤。着急时候,想起来断臂鬼和破肚鬼,不顾一切念起咒来。因为掐诀太狠,竟然将手指头掐出血来,可是让人不解的是,好大一会儿竟然丝毫没有动静。原来白云念的咒只对断臂鬼和破肚鬼使用的,因为现在白云的意识里已经存在了这两个固定的小鬼,意识流也只能对他俩起作用滴,可是他俩到哪里去啦?原来他俩还在外面呢。怎么回事呢,他俩根本不敢进这里,跟在白云老道乘的车子后面的俩鬼老远就嗅到这个地方的气味儿啦,人类嗅到的是香臭味道,鬼类嗅到的是极其细微的味道。远远的他俩就不走啦,想给老道说明白,可是沉浸在美女梦的白云哪里还在乎他们? 这时候,和田对其中一个美女交代几句。原来这家伙看到,脸色不对、也不说话、变成那种念经的样子的白云肯定已经被自己的美女策略攻下来了,只怕太过火了,鱼儿跑了,赶紧吩咐一个虽然漂亮但是远不如自己看上的中间那个美女樱子好的妹妹——一定要陪好这位白云老道最好是把老道的心抓住。这个美女叫洋子,其实好多日本军妓都是化名,所以重名很多的,尤其以樱子为多。樱花虽然极其不情愿陪一个白胡子老头,但是她根本不敢对和田的命令有丝毫违抗,如果违抗,后果很严重! 猛然醒来的白云触到的是腰肢柔软的洋子,洋子有着日本人特有的细气,似乎一看就让人觉得她就是日本人,所以白云看她一眼,再看看那位自己垂青的美女,心里就有点不得劲儿。可是洋子用柔软的胸只在老道身上蹭,弄得老道脑袋发热、浑身发痒。只是这个洋子说的全是日本语言,听不懂说什么,不过那种简直是哼出来的话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个妹妹有个地方需要浇浇水啦。这白云哪里能撑得住这样的诱惑呀,使足了劲儿抱着洋子,眼睛往里面屋子里直瞧 ,他正在找地方呢。 和田怀里是那个樱子姑娘,也只是在哪里磨蹭。好长时间呀,到底怎么回事呢,总这样下去还不把人折磨死呀,白云实在等不及了,抱起来洋子就要往里面去。 这时候,和田发言了,“道长——” 一下将白云喊停了,白云即使再瘾得慌,也知道在人家的地方得有所顾忌呀。他马上意识到,和田和那个美妞儿正在仔细看着他时,就连旁边那个只管服务的妹妹也 睁着大眼睛看他呢。感觉到难为情起来,倏地一下松了手,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羞处挺暴露,这不,意中人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里呢,突然有些害怕,立即耷拉下来,感觉到脊梁骨上面那股跳跃的气倏地一下落回肚子里。这样,心里发毛的洋子才算落地了。 其实大家是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白胡子老道还有这样大的劲头儿,看着他好奇呢。和田倒是还有一些不情愿就这样让老道得到好处,鱼饵要多吊一会儿才更吸引人。和田又吩咐旁边的那个小妹赶快去把准备好了的酒菜端上来。 那个戴眼镜的假鬼子也端着菜来了,这人叫李翰见,是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生,在日本期间一不小心就当了汉奸了,现如今是和田少将的翻译,平时就爱好舔个屁股。 上完了酒菜,美女们都消失啦。重新坐到酒桌上的白云看着这么多酒菜竟然平生第一次提不起兴趣来。可是这个李翰见好热情哟,听说这位乡下老道是将军的贵客,他极尽奉承,不断的劝白云喝酒吃菜。白云勉强喝了几杯,感觉有一些上头,反胃,怎么也不想喝啦,只是呆呆的发愣,他想什么呢,原来他想到了那位让他销魂的余美人。那是怎样的一个好女女呀,姣好的面容像弯月,身材修长,浑身上下还没有一丝斑点,就像玉雕的人儿。白云现在想回去啦,特别想回去。其实他在这里一想不要紧,那边还在重庆的余美人感觉一阵阵的刺痒,不由得就想起来曾经的那个白胡子老道,只觉得脸庞发烧,戴笠这时候却不知道又去和那位约会了,否则也可以顶的一时之饥呀。 这边,李翰见和和田叽里呱啦着,当然是一边日语,一边汉语了。白云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 “少将说啦,美女大大的有,随你喜欢哪一个,更有好多年的陈酿美酒等你喝……”李翰见肯定添油加醋了。今天白云喝酒可真不少,加上此时心情沮丧简直就是醉了,他简直完全听不进去李翰见那些极尽诱惑的话了,尤其当听说这家伙还真是中国人的时候,差点将自己胃里面的东西全吐出来。 可是自己怎么走呢?现在和田还让不让自己轻易的走掉呢,那个小青年不是让他们给逮起来了嘛,突然有一点怕怕,也是老道平生头一次哟。因为不知道五鬼抬轿还管用不,人在胆小的时候,危险就多感觉到一些了。 “贫道要上茅房啦。”白云想看看茅房,以便趁机溜掉,可是和田竟然亲自跟着他去茅房,看着他尿完尿抖搂大家伙,并且看着还翘起了大拇指。最让人傻眼的是茅房还在院子里面,围墙还挺高,已经胆怯的白云竟然不敢相信自己能够从上面跳过去。 回到了房间的白云沉默了,想不到自己也有了“龙游浅溪被虾戏”的时候,心里不禁长叹,还得向他们屈服呀,当然是假装的!想通了的白云对于李翰见的话就一个劲儿“恩-恩-恩-”了。 “好滴——既然你答应为皇军效劳了,现在少将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来吧。”李翰见说罢,给和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说完啦,老道也同意了。 通过屋子后面一个小铁门,三人来到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面,排着一排小黑屋子,一个个都是铁门铁窗,外面看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难道这里面全是藏着小妹妹吗,白云想,在这里干那种活计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儿,想必是东洋特产吧。 咣当——士兵把一扇门打开了。跟着那位士兵,和田和李翰见把白云请到里面。这是什么鬼地方呀,老道想,还以为是让贫道到荣华富贵的地方呢,原来这里是阴森的铁窗户下面挂着各种打人凶器的墙壁。老道光注意那个窗户和下面的刑具了,其实这墙壁有铁门的,不过轻易不开,还很严实,平常人们只会注意那窗户。 “当啷——”士兵把那扇小窗户打开了。和田给白云依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云向里面一看,原来是一群人,不过他们简直就不是人形了,扭曲的脸和扭曲的身形匍匐在那里像干尸一样,只有偶然向这里射来的目光让人知道这群人还是活的。 “少将说,既然您是诚意和我们合作的,那么请你用最残忍的方法处理几个反动分子。”李翰见恬不知耻的说。这可全是抗日志士呀,他心里面最清楚啦。 “什么?”白云一时间愣住了,都成这样子啦,只要是人谁还下得去手呀? 很快,其中一个被拉出来,其实他还是最强壮的。他穿着一身国民军服,但是破的几乎露出来下面,就像搞流行弄成的牛仔裤,膝盖高高突起,上面黑色的皮肤薄的成了一张纸。那张脸不是一般人敢看的,就连白云这样闯江湖的人成天和鬼怪打交道的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看啦,那脸扭曲的好像恶鬼一样! “这个人是国军的连长叫李中志,在大日本帝国攻克南京城的时候,顽抗到底,他妈的,到最后没有子弹了,赤手空拳的被皇军四个人活活抱住,孩他娘地用牙齿咬断了一个皇军的鼻子,真不要脸!”李翰见说得呱呱的,当然有些是他自己听说的哟,一些是给和田翻译的,“少将最恨这些东亚病夫,不知好歹,这个李中志虽然到了这里还不知道悔改,已经无药可治了,少将只好选择让他下地狱,而且是最残忍的下法!” 李翰见一边说竟然咬牙切齿起来,老道虽然不敢看那位国军连长吧,还是敢看他滴,看着这小子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位国军连长的四白眼睛、看着这家伙喷着唾沫的有一颗金牙的嘴、看着这混蛋说话时候抖搂喽乱颤的一脸肥肉,真纳闷的是他祖宗难道和日本人杂交过吧? “道长——”和田又做出来请的姿势啦,看到和田那双白净的手做姿势的时候,白云的心是颤了一下的。 “太君——我滴,要去厕所的干活。”白云没有办法,只有这样了。 “搜噶——……”和田不高兴啦。 “少将让你快快滴-把这位国军连长干掉,老乡,这可是你表现的好时候呀。”李翰见说,一边向着和田使眼色。 怎么办呢…… 第三十二章 鬼王刘子奇 天空还下着小雨雪,地上不觉间已经落了白刷刷的一层,冷风透过那扇小铁门嗖嗖——的刮进来,让老道也觉得有些冷了。 看起来和田少将很坚决,就像入伙时候都要带投名状一样,白云也要把自己的投名状带上,可是老道虽然色心很壮、喜欢吃喝,但是心里面还是同情那些可怜人的尤其是这种和日本人作对的。突然老道想起来这里的无比浓重的鬼气,一定是这种人恶死的魂魄,这样的魂魄出不去这个圈子会变得越来越可怕的! 看看这个模样难受的李翰见,老道起了念头,不由得掐诀念起咒来。很快,聚精会神的老道感到浑身冰凉,那股鬼气迫的心寒,果然是一个好厉害的恶鬼。老道看见了他的模样。他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头部,半个脑袋不见,鼻子没有,耳朵没有,嘴里面牙齿没有;上半身,双小臂没有,胸部有十多个透明窟窿;下半身,一双小腿没有,大腿骨上面还挂着铁丝,盆骨中间洞穿。 他却直绰绰的立在老道眼前,用那只独眼窟窿深深的深深的向着白云。白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使唤人家了,就像他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样站在眼前一样,可是…… “你滴——”太君有喊叫啦。 哇——突然李翰见一声惨叫,而后昏迷不醒。 “他滴-什么滴干活?”和田终于转移视线了。 “太君,他滴,头子需要治疗啦再不治疗就要死啦死啦。”白云拿手放在李翰见鼻子上摸一摸说道,“他的头子中邪了,现在必须紧急治疗,贫道对这样的病症还是有把握治好的。” 和田也很重视他这位忠心耿耿的狗奴才吧,竟然看着白云一把抓起李翰见向外面去,自己却无动于衷。 白云惦着李翰见到了雪地里,向后面看看没有人跟来,一下丢在地上,马上又看见和田出来了,赶紧装样子治疗起来。治疗也不过是胡乱敲敲打打而已,其实这种虚病,白云知道光用外力的敲打是不管用的,就是到了他们什么医院也是白搭,医院只会看实在病症,这些虚病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毛病的。以前白云在乡间为人算卦时候,遇到一些狐狸上身,小鬼附体,有的人非要送到郎中那里去,遇到那些老郎中马上指点病人家里人赶紧去找看阴阳的,象白云这样的不过是烧烧纸、掐诀念咒将那些附在身上的东西送走就好了;要是遇到不懂的郎中非要瞎治疗一番,有的甚至都给治死啦。 和田到了白云身边,一脸狐疑的看着老道鼓捣自己的贴心翻译,不知道老道到底是在干什么,也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鬼真的是很厉害,老道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发出令箭,那鬼便迫不及待的向目标扑去,仅仅在李翰见面前一晃,李翰就倒下来,白云甚至还看见李翰见的灵魂慢悠悠的从他的狗头顶冒出来。 其实这鬼并不是一般的鬼哟。原来他叫刘子奇,本来是一个国民党特务,因为执行特殊任务隐藏在日军内部,却不幸被揭露出来;自从日军刚刚进中国那时候他就被关押在抚顺了,因为他骨头硬一直不开口,后来被七三二部队作为实验品了,遇到这位和田少将想要研究研究这人为什么骨头这么硬,一直研究着呢;南京城攻陷了以后,和田专门把他带到在南京城新建的二号基地——就是这里啦。可是已经苟延残喘的刘子奇也真是罕见,残存着那么点意识就是绝不屈服;后来,偶然那么一次和田不小心动了一下他的脆弱的肉体,刘子奇就完啦。由于刘子奇受苦难太多,他的毅力无法想象的坚强,他的那种怨气汇聚了几年,磨练了这么多年,一旦他的肉身被折磨而死马上连接到地气成为一种强大的能量。要不然,他成了那样子了,还能站立嘛,全靠那股强能量顶住他了。而且刘子奇还成为鬼王,但不是阎王哟,刘子奇只是游魂中的头领而已。他本来是可以轻松的闯出这座日本人所谓二号基地的,尽管四周有鬼子把守,高墙围着,可是因为这里兄弟太多,他宁愿留下,而且有什么事情还总会带头出来。这次白云来到,他们立即感到威胁,因为白云是专门拿鬼的嘛,这不,他作为老大就亲自上阵了。本来刘子奇看着白云有些不顺眼,可是人家有令箭呀,有时候还是要听的,即使是他作为鬼王能挣脱那些咒语(不过损失一些能量—),可是当他听到要让他去收拾那个李翰见时候,他马上精神来喽,一下窜上去在那家伙面前一晃(先吓一吓他),然后爬到头顶把李翰见的魂魄暂时召唤出来了…… 不一会儿,白云感觉冷很了,对那个小鬼子说道:“太君,请打开门把他抬到屋子里面吧。”他们却听不懂老道说什么,叽叽喳喳半天才搞清了。 到外面,和田看着昏迷不醒的贴心狗,命令医生治疗,可是那位小鬼子医生却怎么也看不出病来,但是李翰见还有轻微的呼吸和轻微的心跳,就是怎么也叫不醒。弄得和田大骂了那位医生一顿,命令将所有医护人员都过来,看到底是什么病,到最后哪里有什么办法呀?那里,白云只是坐在一边心里笑呢。 这种阴天气(大家都叫这种天气叫鬼天气呢)很容易将鬼招出来的,阴升阳退嘛,其中自有阴阳的道理。看一边刘子奇也在像老道一样歪着脑袋乐呵呢,这样的天气,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即使是专门拿鬼的白云也奈何不了他什么。自然只有白云和刘子奇能够互相看见,他们慢慢的消除了敌意,倒变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因为他们都挺讨厌那种狗汉奸的嘛。 这样子折腾半天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空显得更加暗了。和田早已经将想法集中到老道身上啦,可是他正在思索一个十全的方法,最好能把老道彻底拉拢住,就像用绳子慢慢的拴住野牛的脖子,然后加以利用;因此,尽管和田觉察出今天的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是老道惹的祸,可是他还是尽力压住怒火;他想老道既然喜欢美女,就能把他拴住,可能是还没有做到家吧。在医生们给李翰见看病的时候,和田偷着吩咐刚才那三位跳舞的叫洋子的想法必须拴住这位中国老道,要不然按军法处置,吓得洋子哆哆嗦嗦的答应下来。 这不,白云正在好好坐着看他们医生们忙活呢,外面门悄悄打开一个门缝,露出来一个桃花似的脸庞,用她那桃花眼含情脉脉的向着白云飞呢。眼观六路的白云马上看到啦,心里腾地起了爱情的火花,别管这个洋妞是不是三人中间最好的,但是毕竟还是小妞呢,我老道求之不得,何况她还给我使眼色,路边的野花不睬白不采。 白云看看和田不知道哪里去啦,哼-这个老家伙肯定是去上茅房了吧,天助我也,想完,起身冲着洋子就去啦。到外面一看,那边只有门口的两个小鬼子傻呆呆的在那里站岗呢,哈哈,白云心里面乐开了花,跟着洋子向右边走去。 想不到,到了楼房右边的顶端,竟然是一道楼梯,洋子摇着肥肥的大屁股、迈着细碎的小步小心的沿着楼梯向上面攀爬,一边走还不时向后面给白云一个媚眼,弄得白云心花怒放,洋子身上的芳香让人心醉,现在她又攀爬楼梯,肥腚恰好挡住白云的眼睛,把白云都勾到里面去了,那散发出来的一股股芳香好像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弄得白云昏昏欲睡,险些要从楼梯上面掉下来了。 上面的装饰其实让白云想不到的好哟,连楼道都是红色的地毯铺就,洋子的木屐走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几个门都关着,这时候正好遇到一个死角连外面那两个看大门的小鬼子也看不见啦,洋子还是那样三步一回头脸若桃花般的看老道,白云立即想到刚才搂抱她的感觉,就来个恶狼扑食,一下将洋子搂在怀里。那洋子毕竟是风月中人哟,装作哼哼叽叽,撩拨的白云就像着了火。当下里,白云就要来那个事情,洋子有点不好意思啦,为什么呢,她知道虽然楼上的门都关着,但是里面有人呢,甚至那里和田的办公室门还有一条小缝隙呢,那个老色鬼肯定把住门缝看呢,让人看着干这种 事谁好意思呀,可是和田还要求我必须把这个老爷爷搞定,哎-真是为难哟。洋子想着想着,一不小心被老道揭开了裤子,急的她啊一边赶紧往上提,一边捂住关键地方,看看实在顶不住老道的强攻,不得不一边抵抗一边往那间厕所蹭。还好,白云这时候还不糊涂,似乎明白这位洋子小姐想要到这间屋子里成全自己,也趁势向前一兑把门闯开。还好,里面没有人,白云回手一下把门关住,麻利的开始行动了…… 正在热乎当中,突然,洋子啊-的一声,白云还以为劲头儿来了呢,更加快了速度,可是又感觉不对头,稍停一下,低头一看,洋子昏迷不醒啦!刚才还好好的呢,这是怎么啦?白云不由得冷却下来,仔细凝神一看,原来如此。那个鬼朋友还在洋子面前耍怪呢。嘿-白云这个不高兴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整理道袍,又把这个洋子收拾好,放到一边。问到:“兄弟到底想干什么呀,让贫道不爽。”心里暗道,不要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鬼气很浓重嘛,按说照样归我管。 “道长,看你还算个爱国人士,你不愿意杀掉我的战友,我明白你的意思后,听了你的安排。”停顿一下,刘子奇继续说,“现在你是凶多吉少呀,尤其是在你干那种肮脏事情的时候,你身上的白气渐渐消退,黑气渐长,知道吗,那是你的元神不保你了的缘故。这样下去,你会被和田杀掉的。” 沉默一会儿的白云终于点了点头,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等晚上我想法把你送出去,其他的我管不了。”刘子奇感到白云的疑问的眼神,补充说:“一切得看你造化,总之,要把心放正呀。” “还从来没有遇到你这样的鬼呢,你是不是就是祖师爷说过的鬼王呀?”白云突然想起了祖师爷曾经给他交代过的,见到鬼王必须敬而远之切不可随便使唤,否则会有性命危险,这种阴气异常凝重的怪鬼应该就是鬼王。 “不过是他们硬要我当什么王,我才不稀罕。”刘子奇张合着古怪的嘴巴说着。 果然就是鬼王,游魂的管理者 ,有时候他比阴界的所谓阎王更厉害,比如在阳间。白云刚想巴结人家,刘子奇倏忽不见了踪迹。白云磨磨蹭蹭给洋子整理好衣服,掐诀念咒将洋子的魂魄摄回来,看着发愣的洋子,白云忍不住又调戏一番却不敢来真的了,过了一会儿瘾后,自己开门出去。 雨雪已经停下来,空中隐隐约约露出了月亮圆圆的轮廓,地上的那层雪显得很刺眼,白云的心里冒出来阵阵寒意——这个和田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呀。欢乐的事情总是那么短,烦恼的事情却总是这么漫长,还是走为上计吧。 “道长-”和田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把白云吓一跳。 原来和田一直在厕所门口听着白云和洋子的闪电雷鸣声音,后来听到洋子喊叫一声,以为是自己培养出来的洋子过瘾到头了,心里直骂洋子八嘎;这时候,一股冷风直直窜过来扑到自己的身上,一时间感觉冷极了,赶紧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加衣服;等穿好衣服回来,又听到白云的稀里哗啦舌头舔什么的声音和洋子凄惨的喊叫。和田听的也过瘾,急的直冒烟。那种稀里哗啦的声音停下后,他想这个流氓道长应该出来了,赶紧往回走,一边总结整个行动计划的成功系数——虽然我方在中方的火力猛攻下晕倒一次,但还是将中国道士活捉过来;他很欣赏自己的这次行动,用中国人的战术说这叫做什么“美人计”,这种计策尤其适合用在像道士这样的出家人身上,因为他们一旦陷入,将无法回头!这不是吗,看来道士快活够了,无精打采啦。 “太君,你在这里呀。”白云小心翼翼的说。 听不懂的和田一把拉住白云的手,高兴而且有些嫉妒的说:“你滴,哟西了吧?!我们的花姑娘的如何?!” “哟西哟西,到底是洋妞呀,感觉就是不一样!”白云心里领会了和田的意思了,这个家伙看来是不但想和我合作而且还有求于我,专门用美女来笼络贫道,哼哼——我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洋子出来了,和田对她嘟哝几句,她立即凑到白云这里一边蹭痒痒一边撒起娇来。白云也乐的接受,抱住洋子意犹未尽呀,因为那位鬼王实在厉害,有时候白云不得不听一些话哟,所以只好在关键时候急刹车。 在和田带领下,白云搂着洋子进入二楼一个豪华的屋子。 这里竟然有那位樱子,她只穿着裤衩背心,半躺在红地毯上面悠闲地吃烟呢,见到人来了也不理会。好美的身形啊,就像一条修长的大白美人鱼,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双峰和那个黑色神秘地带把人的眼睛一下子就吸进去了。 屋子里面好浓的烟雾,白云差点呛着了。和田款款的坐在了樱子身旁,并且示意白云也坐过来。然后,和田从樱子怀里面掏出来两颗烟,一颗递给白云,自己叼上一颗。白云从来不抽烟的,可是这种情况还是头次见,梦中情人怀里面的香烟总得闻一闻吧,就叼上了。 洋子马上给两人点着啦。一边喷云吐雾,一边怀抱小妹还欣赏美女,这种生活简直太美啦,白云脑海中不仅出现一种美好的画面:樱子身子光光的向自己走来,一边走,一边扭着美丽的臀部,还冲着自己温柔的笑着……哎呀——突然白云感觉胸腔一阵难受,忍不住要吐,连忙推开洋子,向着一边呕吐,却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哟西哟西——慢慢的,就哟西了。”和田一脸诡笑,他心里美呀,因为老道又向他靠拢了一步。 这一阵难受滋味倒是让白云清醒了,心道原来这烟这么晕人呀,不过当时的那一刻感觉还真是好极了。回头看见樱子和洋子都冲着自己妩媚的微笑呢,尤其是洋子回忆起刚才在厕所的那一幕还觉得有些味道,白胡子爷爷虽然不耐看但是好用的很,还有和田撑腰,所以愈发靠白云紧了。白云这里感觉很好,就是那边和田竟然把樱子搂起来,胡乱抚摸。看着自己刚看上的梦中情人被别人肆意侵略,真让老道受不了,觉得有点不爽,不爽的时候就想起来鬼王给自己交代的事情。难道这个野兽般的和田今天就要对自己下手吗?管他呢,还是小心为好吧,想罢,白云站起身来,对着和田说道:“少将,贫道方便一下。” 妈的,和田仍旧在那里陶醉呢。简直看不下去,白云扭头向外面走去啦,边走边想,妈的这个洋妞妞虽然漂亮,可是她那里比得上俺的余美人呢,想起了重庆时候的美好情景,不由得心里面火急火燎的。一下就将门打开,出门后,刚要关门呢,却见洋子跟在屁股后面正好在门缝里面。这时候,白云也没有了心情,扭头复向前去。洋子紧扭着肥腚跟在后面,生怕把老道弄丢了,这可是和田少将的命令哟! 外面的冷风浇遍了全身,看看身后面的洋子,白云感觉情况不妙了,毕竟老道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心里想到了和田准是用美人计套自己呢,先前自己上厕所有那个他妈的丑八怪和田紧跟着,现在这洋子肯定是和田派来跟踪自己的。一边想着就到了厕所,打开厕所门利索的钻了进去,回头啪——的将身后门关上,心里面急急祷告起来:鬼王鬼王您快来,道兄,哦不对,掌嘴,道弟、弟弟我这里给您磕头啦。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越是心慌越是不管用。他这样一着急,鬼王虽然好好听着呢,但是却不敢靠近。为什么呢,鬼怕恶人,何况还是管理鬼的白云着急,那简直比恶人厉害多了,阳气大盛嘛。鬼王刘子奇一边听着不仅也被这位堂堂的阴阳界管理者逗乐了,尽管自己很少有笑容的,平时见过太多像自己一样被小日本杀害的爱国志士了;现在自己要是马上出现在白云面前互相得消耗气极,没有必要。 白云祷告几次,不见起作用,猛地手击额头,想到,是不是鬼王说是帮助我是欺骗呀。他这个想法可全让刘子奇感觉到了,本来刘子奇觉得白云 不错,尽管老道好色,但还是认定这个让人好笑的朋友了,可是感觉到白云的这种想法以后就有点腻歪。白云马上又想会不会是鬼王要我施展法术,他老人家要在一旁帮助我这个小道弟弟呢,恩试一试啦!这想法全让鬼王刘子奇觉察了,不由得想,哎呀,老道你都七老八十啦,还叫我什么老人家?!虽然这样想,但是总是觉得这位白胡子老道和自己有缘,感觉挺亲的,打心眼里还是很愿意帮助他的,不过,就是按照白云的想法了——在一旁帮助他了,原本是打算自己给这位“道弟弟”唤来几位强壮有力的小鬼的。 这不,白云开始了:天灵灵地灵灵四方神圣助我形……一边手画着五鬼符,一边念念有词,最后叫一声“ 急急如律令”,睁开了天眼,看见五个黑黝黝的壮鬼出现在面前! 果然如此,白云想到这一定是鬼王的功劳,因为这次施法根本不同与以往,以往的拘鬼手法比较自如,而这次却显得非常被动,冷不防就出来了,还不知道听不听使唤呢,试一试吧。白云想罢,立即使起来五鬼抬轿。其实这五鬼也是小鬼,怎么能不听使唤呢,只是白云不太相信自己罢了。果然,白云念完咒语,五鬼自然而然摆成五鬼抬轿方阵,白云高兴极了,一下就跳了上去,却不见五鬼行动,只见五鬼都向着厕所的门。兴奋之余的白云才想到原来门还锁着呢,可是他们怎么可能过不去呢。等一会儿仍旧不见五鬼动弹,突然想到是不是外面的洋子还在门口呆着呢,只好下来,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洋子还在傻傻的等着。 洋子见白云出来啦,马上就上去嘴里哼哼叽叽的用胳膊使劲抱住白云的老腰不离开了,这次洋子在关键地位更加用力,蹭来蹭去(全是鸦片惹的祸,洋子也被和田这家伙引诱吸食了鸦片,上了瘾,而且还有和田的命令呢,谁要是不听只好下地狱啦),弄得白云一阵惬意,心里还想着五鬼,晕乎着回头看——哪里还有? 五鬼哪里去啦,早跑跑啦,他们哪里敢见人间的男女事情呀;另一方面,白云进入那种状态,天眼有时候是会关闭的。急的白云一下推开洋子,转身进入厕所,咣当——又把门关上了。洋子叫几声不开,感觉不对头,回去就向和田汇报去了。 可是,又回到厕所的白云怎么还可能施法呢?就凭他根本不能使唤动这里的许多冤死的恶鬼,外面的游魂又进不来,他的五鬼抬轿等于没有用。蹲在茅房,白云半天起不来,心里不爽呀,那种不自由的感觉铺天盖地袭遍全身。老道怕疼,那次遇见小鬼子,让刺刀给戳的感觉现在还隐隐作痛呢,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的白云宁愿这样而不去选择盲目的逃跑,毕竟白云是七十多岁的人,轻易不会去冒险。 外面却突然响起来敲门声,并且和田的声音传进来,“道长——道长,你滴什么的干活?” 反正也没有什么希望啦,白云只好开开门,垂头丧气的站到和田面前。 和田不知道白云的活动哟,还以为这位中国道士长期不吃好东西,今天多吃了一些酒肉,就上吐下泻呢,拉起白云的手向里面走去。 到了屋子里面,这种本来很刺激的场面却提不起白云的精神来,坐在地上,竟然有些疲乏。抱住樱子的和田从樱子怀里掏出一颗烟不失时机的递给了白云,洋子马上给白云点燃。大烟的麻醉,让白云暂时沉浸到爽快里面…… 夜已经很深了,白云似乎看到自己的寒梅正在冲着自己笑笑呢,在最不好过的时候人们首先想到的总是自己潜意识里面最亲的人吧…… 第二天,醒来的白云发现自己还在那个小屋子里面呢,四周却全没有人,赶紧爬起来,打开门一看外面的天还是那种死样子。怕是要死哟,白云心想,忍不住使用自己最不擅长的奇门盾掐指一算(很少时候用的),可是算起来好像要有好运气啦,重庆的乔半仙就是用这种办法算的,也许还很准呢。当下,心情不错的白云向下面走去,他想到院子里练功呢,却不料到了楼梯口,和田懒洋洋的伸着腰从屋子里面出来啦。 “道长,哪里地?”和田装作不经心的问道。 弄得白云一下子心情就不好了,禁不住跟着打起哈欠来,鼻子流出了些许清水,支吾着说,“贫道想到下面转转。” 那位李翰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啦,来了就到和田身边地嘀嘀咕咕的说,白云以为这人肯定是告状呢,不过,和田竟然做一个向下走的姿势并且和颜悦色的说:“道长,请——” “老师傅,少将想陪你一起到下面,也就是昨天去的地方转转。”李翰见对白云更加尊重啦。白云想,感情昨天没有把狗日的吓死,只是吓得他胆子更加小了,可是去那个让人心寒的地方,要是人的话可真受不了,可是,看他们还很坚决,我该怎么办呢? 恰在这时候,樱子娉婷的过来了,嘴上还叼着昨天那样的香烟,那种男人的帅气和女人的妩媚全部体现在她身上了。不知是怎么回事,白云竟然好想在她玲珑的嘴上亲,想着想着,鼻子竟然抽搐起来,感觉有点难受劲儿。 樱子到和田耳旁小声叽里咕噜几句,和田哈哈笑起来,冷不防一下从樱子口中摘下那颗香烟,向白云递过来,他早看出来白云一直拿眼顶住香烟不放啦,并且说,“道长,请。” 白云快如闪电一下夺过来那颗烟,猛抽起来,感觉自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和田这时候又和樱子说话啦,两人好像还有争议呢。其实是樱子非要让老道去,说什么不能见死不救呀,说什么本藤还是很忠诚的嘛……最后,到底和田顺服了公开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樱子,答应道:“哈一哈一。”回头对李翰见说了什么。 等白云舒服了,李翰见说:“老师傅,少将说本藤大佐大早起就打电话来了,请你到他家里呢,如果有必要他会亲自到这里来的。” 妈妈皮,本来是好事情,见到这个王八蛋李翰见就心情全没有啦,还说老子什么老师傅,老子老吗,妈的把你妈拿过来试一试就知道了,哼!死汉奸! 不过看见和田和美女仍然看着自己呢,赶紧说:“我去好啦。你们放心,他家里面那些事情,贫道还是很有把握办好的。”停一下又说,“现在就去吧。” …… “少将让你先把昨天的事情办好呢。”李翰见说,见到老道还在装愣,提醒说,“就是昨天少将吩咐您老人家办的那件事情嘛。” 白云那里是不知道呀,他思绪万端、感慨万千嘛,憋得不行了,灵机一动,说道:“贫道为人施法,不能杀人,根本不能沾些许肮脏事情。” 和田有点相信,可是李翰见哪里肯信呢,他明白这是一个花心老道,虽然功夫很了得,但是酒色样样都沾,什么肮脏不肮脏呀,外国人不了解,咱中国人还不了解自己嘛,大街上骗子多的是啦。这李翰见正要向和田窃窃私语呢,白云竟然向外走去…… “道长,慢慢地——”和田叫道,一边对手下做手势。 像和田这种高智商的人对未知科学尤其是中国的古老文化很感兴趣,所以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安排了一下部队的事情,就和白云老道一块儿去。像李翰见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人凡间的事情还弄不明白呢,那些故弄玄虚的神鬼他是根本不相信的,一辈子逗留在生活的琐碎中,是典型的现实主义者,不过他也要去的,谁让他是人家的狗腿子翻译呢。 和田见中国老道说走就走,也不好再拦阻;由于他见识过白云的厉害,心里害怕白云跑掉,所以打手势让下面采取“保护”措施呢。 还是狗最了解主人的心事呀,李翰见急急撵上中国同胞,说道:“道长,少将要和你一起去呢。请您稍等一下,咱们一起坐车去。” 大门前面一溜儿三轱辘摩托车嘟嘟嘟——冒着黑烟等在那里。在门口站着的白云还没有仔细看呢,后面滴滴——和田的小车开过来了。车 门开了,和田在上面招呼白云上了车,向外驰去…… 第三十三章 溜之大吉 大早起,本藤就打电话来了,请中国道士现在就来,因为家里面夫人又发作啦。 接电话的樱子并不想理他,可是想到了本藤的女儿——美惠子。 那次,樱子跟着和田少将到本藤家里做客。和田和本藤喝酒的时候,樱子到本藤家院子里面转悠,碰见美惠子。美惠子热情的邀请她到自己的闺房玩耍。 两人谈的很多、很投机。谈着谈着,樱子就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了,说自己有两个哥哥,都在战争中效忠天皇了,于是自己抱着为哥哥复仇的想法到了中国。刚刚来到中国时参加了护理队,可是那位护理队长总是找自己的别扭,弄得樱子实在忍不下去了就去找他,可是护理队长却把自己糟蹋了。气氛的樱子把那家伙告到了上级,上级说一定给樱子处理这件事情,不过慢慢来,最好是常来他那里看看结果;那个上级五十多岁了,比自己的父亲还大,樱子就特别相信他;谁知道,一次樱子到那个上级那里打扫卫生时候,被那上级照样重复了一次护理队长的行为;最后倒是将护理队长开走了,可是听说到另一个分队了,仍就是护理队长……现在樱子说自己已经想开了,反正人生就是那么回事,不如得过且过,好好享受还说,看看你多好哦,家里父母这样宠着你。 听的美惠子眼里含满了泪水,说自己也并不是你想到那么快乐。美惠子很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本来一家人在东京过的很好,可是爸爸却要参加这场战争;妈妈既想照顾仍旧在上学的樱子,又想跟着爸爸到中国去,思虑再三,还是留在了本土。常常看见妈妈在家里流泪的美惠子宁可不上学也要陪同妈妈到中国去和爸爸团聚,妈妈那里肯呢,于是美惠子偷着在学校里办理了休学,硬是逼着妈妈来到中国……最后说,如果没有这场战争,该多好呀。 是呀,樱子目光呆滞的看着美惠子,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还会让两个哥哥领着我在村边的野地里面捉鸟…… 想到美惠子家母有恙,自己能帮上就帮吧,赶紧去找和田少将,婉转的说本藤刚才打来电话,说什么夫人病情加重了,特别需要这位东亚病夫老道去看看,最好现在就去。和田那里顾得上本藤呀,而且想到自己羡慕本藤夫人已久,就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本藤从中阻挠,一直不能得手,于是,在樱子脸上亲一口说道:“美人儿,不要管他。”樱子撒娇一阵,仍然为本藤夫人求情,说什么一直是您的老部下呀,什么忠心耿耿呀,什么以后本藤会感激您啦……最后,和田勉强算是答应啦,对樱子说,要不是宝贝您,本人怎么会去帮助本藤那个混蛋呀…… 前面的三轱辘车几乎是随着和田的小车一起开动的,离得近了,白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些摩托车上面都架着枪呀;恐惧又来了,心道,看来这是把自己给看管起来了,想到这里,就感到胸口憋闷的很,直想马上跳下车,溜之大吉,可是又想起来曾经让那个不知名字的小鬼子刺的那一刀,心里就恐慌的很,只好咽口唾沫压住心中的烦躁。 总算到了,白云在本藤这里倒是感觉好些,可是看看周围这么多小鬼子,心里还是慌张;想,今天晚上一定,一定要想办法跑了。一边往院子里面走着,白云一面想着如何才能逃脱鬼子的魔爪。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小鬼抬轿之术已经不管用了。那次受伤以后,千呼万唤就是拘不来半个小鬼的影子,虽说拘鬼之术不是轻易就能使唤的,可是自己并没有经常使用呀,也只是在关键时候使用,也就那么几次,谁知道竟然不好使了;不过今天晚上一定要试一试的,如果要是再召唤不来五鬼,那么只好想别的办法啦;还有什么办法呢,对了,不知道祖师爷教的张手雷合手闪管用不管用,自己还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法术呢,还好今天的天气还是阴的。 日军南京司令部,心烦意本藤正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家庭的烦恼从来没有让他像现在这样痛苦。昨天晚上,夫人意识模糊,有时候还说一些稀里糊涂的话。本来,昨天晚上他要去和田少将那里请老道了,他明白所有这一切可能全是中国道士搞的鬼。可是却没有丝毫办法,谁让看上去不起眼的道士竟然让和田少将痴迷呢。昨天晚上后半夜,夫人一直没有停下来,有时候这样,有时候那样,急的本藤打电话到和田那里找白云道士。和田的秘书生硬的说少将有事情,明天才办公呢。让自己欣慰的是,身体有病的女儿晚上很乖,一直陪着她妈妈;要不,本藤就麻烦死啦。今天一大早,本藤就急急打电话过去,是樱子接的电话,听完自己的话就啪——的挂断了。都这时候了(其实刚刚早起),本藤还不知道人家道长来不来呢,真是望眼欲穿呀…… 外面,嘀嘀嘀-汽车响起来。在二楼自己的小屋子里面的本藤隔着窗户看见和田的小车嗖——的驶进来,心里竟然漾起一阵感动,这种感觉可是好久好久没有体验到啦,急忙下楼来迎接救妻恩人和少将。 本藤媚笑着迎过来,先是给和田敬礼,然后,和白云握手,两人似乎早已经把昨天和本藤打斗的事情忘记啦。 “请请请-”本藤一连串的“请”,哈着腰客气的把三人请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早已准备好了茶水。四个人分头落座在日本式的茶桌旁边。当然,老道白云可不是像日本人那样跪式坐着,还是李翰见想得开,完全学着日本人,简直恨不能变成日本货。 茶过半盏,沉默的气氛终于被和田少将打开了,他用日语说:“本藤大佐,我们日本武士虽然应该有武士精神,但是应该灵活尤其是我们这些作领导的,不要用这种精神去对付这些有点本领的中国人,要多动动头脑!” “哈一哈一”本藤只顾点头作揖,哈一哈一的就像吃米的鸡。 “有什么事,赶快办吧。你要以科学的方法分析这个中国道士的所谓法术,我们最好能加以利用!”这是和田用日语叽里呱啦说的。 “哈一哈一” 叽里咕噜一阵子,弄得白云云里雾里,不知到底是不是让自己为本藤夫人驱邪了,到了儿,看他们神神秘秘的表情还以为是要对自己动家伙呢,想起他们干的事情就感觉到那股冷飕飕的凉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窜。 “米西米系——”和田吩咐还在沉浸在教导中的本藤。 “哈一哈一”本藤起身开门出去吩咐下面的小鬼子啦,这次宴会之前,他亲自吩咐过谁要是私自靠近死啦死啦的,因为他实在不愿意让士兵们知道自己的家丑呀。 “白道长。”本藤竟然给白云施以礼,“还请您给内人治病,有劳道长啦。在下这里有礼啦。” “大佐不用客气,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嘛,尊夫人的病是虚病,必须得让我们这样的人来治疗。贫道是这方面的高手,你也算找对啦。”白云开始吹啦,这可是他一贯的手段呢,都上瘾了,“贫道以前给别人治病可全是要钱的。一次最少也得十个大洋,不过呢,给大佐夫人治病,就不用那么多钱了。可是,我们这行也有规矩的,要是不要钱就会不灵的,对我们本人也有伤害,所以嘛,多少还是得要一些的。”白云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 “道长,钱没有问题,只要道长能为夫人治病,多少钱都行啦。”本藤忙不迭的说道。 “快快滴——钱滴没有问题。”和田也在帮腔了。 算卦不能不要钱的。因为冲撞了神灵啦,谁要是泄露天机,给五行造成不平衡,那种失衡的五行之气会给泄露者造成严重的气极冲击力,严重的会当场死亡的;所以算卦的都求告着神灵或者是供养着物件呢,尽量将自己造成的五行不平衡转化,让神灵或者那个邪物件为自己消灾。白云其实也是说道行话。 免不得还是那一番客气,又上来许多酒菜,白云酒饱肉足后。前面是本藤带路,随后白云、和田、李翰见紧跟随,又上了那座小楼…… 昨天的事情让梅菊 更加坚定了呆在这个家庭的想法,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前生或者是来世一定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不过让美惠捷足先登啦;来到这个家庭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不但有本藤的呵护更有妈妈的热情爱怜,简直就像是生在蜜罐里面,哪里还能走呢?大早起,梅菊就感到不好啦,可是自己还得照顾妈妈,怎么能离开呢,妈妈身上附着的这个断腿鬼也真气人,自己怎么劝说就是不离开,竟然还说我不是也附体嘛;细细又想到,我是附体的吗,鬼才知道,本人就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对我很好,我是他们的好女儿,这就行啦;又想到远方的牛光,不知道他在遥远的国度好不好(她听妈妈说已经把那个逃跑的少年偷着送到本国了),不由得心里默默对牛光说,爸爸妈妈连我不会说日语都不在意,还在意什么呢,不过我现在长进很快哟,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和他们说话啦,毕竟我已经听懂他们了,光你一定要保重呀,姐姐现在顾不了你,还请你原谅…… 四个人一块儿到了本藤夫人的屋子里面,见本藤的女儿正在妈妈的床前像个修女一样的仰望着。这时候,本藤、和田还有李翰见都眼巴巴的看这位中国道士怎么办呢。 白云早就看出来本藤的女儿中毒很深了,将她体内之鬼驱出来将是很难的事情,用一般方法根本不凑效;不过现在白云感觉身体不错,心想也许可以用《万法归宗》中那个以阳驱阴的办法,那种法事最好是见机行事,不能就算啦,不过看起来还有点希望哟——这个小女鬼好像迷恋上了人家的外衣,贫道可能有机可乘。 本藤夫人一看见白云进来,马上就起来了,直直的看着白云,不知道白云——这位阴阳界管理者要下一道什么命令。本藤夫人身体里面还是断臂鬼做主呢,她的真正魂魄呢,只是在一边呢,她哪里能斗得过白云和已经长大成为少年的鬼魂呢,毕竟她还不该死嘛,魂魄还趋向于阳性,就像腹中的胎儿勉强生下来却不可能和已经能跑动的孩子斗一样,因为她还没有鬼魂的什么意识更别说什么能力哟。她的怪异就在于那种眼神好怕怕,让即便是一样附体的梅菊也觉得怕,毕竟梅菊现在已经向阳间走来。 其实人类就是那么一回事吗,谁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谁的呢,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的灵魂放出来去看看自己下面正在行走着的躯体,有时候还觉得很好笑——哦,原来我就是在这样一个直立行走的怪物上面呆着呀,还不如到那个飞翔的鸟儿身上呢,看人家多自由呀,不用守着这么一个傻傻的笨蛋,想快乐的飞翔都不能…… 愁眉苦脸的本藤走近夫人叽里咕噜一阵儿,可是夫人还是那个呆呆的眼神,一直看白云呢。 “道长,请吧。”本藤客气的说,可是却不愿意离开夫人的身边,他想这位老道可能有点色嘛。 “您家夫人身上的鬼魂好厉害,必须运用张手雷合手闪,是以,请你们先到外面去买这些东西——”在和夫人对视一会儿的白云感觉并不是那么有感觉(昨天刚和小洋女密西了,那个小洋女皮肤嫩的很哟,所以至今还刻在老道的脑子里)。 什么东西呢,无非是那些香火纸钱贡品等等法事,白云以前有时候饿了,就用这种办法要来贡品,自己偷着吃喝完了,说是上方的神仙吃的,当然不是白云道长一个人这样的,这是算卦人群的传统呀。 本藤吩咐李翰见将老道说的一应物件写在纸上,交给属下去置办了,当然吩咐他们越快越好了。 现在白云对这位夫人没有了什么兴致,倒显得自在了,原来那一套算卦的本事又可以灵活运用了,姿态也放松啦,他只有在运用阴阳的时候才最舒心——天生的。等他们把自己要求的东西写好吩咐人去买以后,白云说先给你们看看这里的风水吧。本藤连忙说好。白云说,这里阴气太重,很容易滋养鬼魂、狐仙之类阴气东西,如果猜不错的话,您家夫人应该是狐仙上身啦;还说什么阴阳道理啦,什么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什么八卦理论啦,乾坤啦什么的……简直是天幻乱坠,久久不能停息,那个李翰见可是忙活坏喽,都翻译不过来啦,还好和田虽然听不过来,仍然是冲着白云似懂非懂的连连点头,他是白云道术忠实的信仰者。 不一会儿,小鬼子士兵把东西买回来啦。贡品有:两个猪头、一应果蔬、甚至还有海鲜;用品有:香火、纸钱一大堆、毛笔、朱砂、三尺黄绫等等。 见了这些东西,白云立即停下讲演,并且更加兴奋起来,吩咐李翰见干起活来,比如让他给磨墨(当然是用朱砂啦)、摆放物品(按照东南西北方位),弄得这家伙不亦乐乎。 摆放整齐后,白云款款站到中央,手持阴阳宝剑,面向北斗方位,念念有词:“俺妈咪麽染红吗密谋莫而俺米妮——”这是白云胡诌的,为什么呢,他不能轻易就将夫人治好的,这是江湖规矩啦,必须一下一下的治疗,越慢越好,如果很快就治好了,谁给你钱呀,这是白云的习惯嘛。念了一会儿,浑身哆嗦起来,当然都是表演啦,很好的演员就是从平常中练就的;其实人生何尝又不是一种表演呀。突然只见白云手持半截阴阳宝剑刷的奔向本藤夫人…… “搜噶——”本藤大叫一声,脸色都白啦。 剑尖停留在本藤夫人的胸前的本藤的手上,只差毫厘就挨着啦。白云的这招式是百试不厌的,也最灵验,不但可以将病人家属吓一跳,让他们佩服,而且还能将病人的心神激发起来,就像那个电击一样道理。 断臂鬼也吓一跳哦,差点儿从附体里面跳出来,不过还是呆在夫人体内舒服舍不得离开,而且他心里还有一定的底,知道白云可能不会来真的,否则白云只需要念咒语就可以将自己从附体里面驱将出啦。 白云一根手指指天,把宝剑向回划来,做一个收势,叫道:“你这样,贫道如何为她治病?”其实白云是在拖延呢,他自己让断臂鬼附到本藤夫人身上呢,他怎么好意思就这样让人家随便出来呀。 “道长,还请原谅,请您好好为夫人治病吧,不过不要伤害到她!”本藤想了想才这样说。 “您家夫人这个身上附着一个好厉害的家伙也,贫道可能不济事,最好是把我师傅请来。”白云想逃跑的办法呢,尽量给自己制造灵活机动的契机。“这个病好难治呀,如果贫道亲自为她治疗,恐怕要消耗贫道几十年的内功呀。”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念咒对断臂鬼说快瞎胡闹一下。 果然,本藤夫人突然发疯了,一下从本藤怀里出来,吽吽——嚎叫几声,简直不是人声。 “道长,还是尽快为夫人治疗吧,不要说别的嘛,皇军不会亏待您的。”李翰见说啦,他这也是和田的意思哟。和田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让你白云溜掉呢。 “如果贫道尽力施为,必须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时候。”白云想晚上也许就可以跑的,说完以后,白云就仗剑沉默不语了,微咪双眼装傻。 僵持一会儿,中午时分啦,和田只好领着白云出去招待啦。就这样墨墨唧唧到了晚上,白云吃好啦,也睡好啦,单等施展张手雷合手闪、五鬼抬轿溜之乎呢。 晚上,白云让李翰见在夫人屋子里点燃三十六只红色蜡烛后,自己方才隆重登场。其实在下面,白云已经要求不让人看,自己也好施法,奈何本藤根本通不过。最后,只好让本藤呆在屋子里面,不过白云要求他只能在一旁观看,梅菊不用问也在妈妈身边。 白云一边在屋子里面装样子施法,一边想办法呢,主要是祈祷鬼王刘子奇快快来帮忙,白云知道刘子奇的厉害,要想帮自己还不是是小菜一碟;想到鬼的厉害,猛然想到眼前的这位小美女,可惜呀,虽然长的如此漂亮,还是一个洋女女,可是却被一个厉害女鬼上了身;这个女鬼到底有多厉害呀?是不是可以利用呀,也许吧。 夜深了,窗外起了风,透过缝 隙,让屋子里面的蜡烛摇摇晃晃,一切都变得缥缈起来。现在是天地阴气最盛的时候,鬼王刘子奇已经来啦,白云的咒语和意念,被鬼王悉数收到啦,不过鬼也是在最旺盛的时候才愿意出动的哟,就像人在身体最好的时候愿意活动一样,这不是嘛,夜子时他来啦!笑笑的看着白云在那里胡闹呢,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对白云感了兴趣,还有一些好感,毕竟白云在刘子奇面前涮过李翰见嘛,可是接下来马上他就对白云有意见啦。 白云竟然真的念起了咒语,弄得鬼王刘子奇也觉得脑袋有点不舒服,不过他还可以理解,因为毕竟老道就是干这行的嘛;白云还掐起了诀,越是阴气重诀越厉害,正如阴气越重,鬼越厉害一样。 梅菊已经从美惠子身体最深处慢慢向上浮,她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就是硬撑着……这时候,白云开始用咒语给萎靡不振的梅菊唱啦,“小女子,你听好,贫道问你,你答好啦。一呀一,一问你,为何藏到人家的躯壳里?” 就这样,白云一直念了三遍,根本不见动静。白云有点沉不住气了,心想这是什么鬼呀,真比常人的魂儿还沾的牢固,实在不行就用张手雷合手闪吧! 又念了一次咒语,见还是没有动静的白云扭头出了房间,他要实施最厉害的法术了,因为这个小女鬼真的惹急了他! 出得门来,白云双手掐诀,口中念了一遍张手雷合手闪咒语“雷公云母尔等听令,吾奉玉皇大帝令,命尔等速速打闪降雨,吾合手尔打闪,吾张手尔降雨。如若不听令,定叫尔等降到人间。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猛地冲着阴沉沉的天空伸出左手刷——的张开、合上。这时候,天空中凭空来了一个闪——继而,一声闷雷轰隆隆——炸开了!这声冬天里的雷鸣闪电其实也是天意,就像窦娥冤那场夏天的雪一样,在诉说南京的不平。白云这是唯一一次使用张手雷合手闪,也是他终生一次使用。幸亏当初他的祖师爷没有全部传授给他,要不然他就要破坏天意了——杀死梅菊。如果白云静下心来边做好事,边修炼,很可能把张手雷合手闪练到家,可是那样的话,就没有这冬天里的南京城上面的雷声啦,当然那样的话,有一定修为的他更不可能去杀死梅菊了。 以为抓住了这个炸雷的白云紧紧握住左手,恶狠狠的扭头到了屋里面,睁开天眼盯住哆嗦成寒风中的树叶的梅菊,又开始问了,“一呀一,一问你,为好藏到人家躯壳里?!你要是,再顽抗,小心手中的炸雷劈死你!!!”念完,仍不忘晃晃左手——他以为自己将那个炸雷握住了呢。其实张手雷合手闪,只是在那一瞬间运用的,在那个瞬间,白云要是用正确方法面对妖魔鬼怪,会一下子将其劈死。 “小女子,没办法,无路可去来这里,老道长仔细听,……”并没有受到毫发损伤的梅菊真的被刚才的阵势吓懵了,哆嗦着嘴唇把自己的身世对老道讲了。 原来如此呀,白云心想,很可怜,都是鬼子儿惹的祸,刘子奇也不就是小鬼子杀死的吗,当然两人不能相提并论啦,人家刘子奇什么样的人物呀,英雄呀,我老道也佩服三分嘛,可是这个小女子就不一样了——简直是可怜极了,就是有点那个……小日本子太坏啦,不过,妈的,谁让你让鬼子那个了呢;还好贫道我也尝了尝洋妞牛的滋味儿,不然觉得心里严重不平衡啦;可是,贫道还是得问她—— “恩,二呀么二,二问你,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滴?你不想,回到阴间找个家;你不想,脱胎换骨做新人?”白云低声唱着说呢,本藤还以为是在念经呢,“是什么滴?” “这个问题好为难——”梅菊也是像白云那样唱着,只是声音更加细腻,音量更低些,“本来我只是想,讨回公道、阳间转,没料想、中间杀出来程咬金,让我尸骨见春光、让我魂魄得天光,阴间不收天光鬼、留在阳间做游魂。要问小女想干啥,小女实在说不清——呜呜——” 这是怎么回事呢,白云虽然管理鬼,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呢,可是这个小女鬼吞吞吐吐不肯讲清楚,也罢,今天还有要紧事情要办呢,等以后吧,谁让她附到一个洋女身上呢,像这般漂亮清纯的洋妞妞,贫道是一定要尝一尝的,毕竟她有把柄抓在我手里!又一想,对,必须得把她拿住,等机会来了,哈哈—— “啊,那个梅菊——你知道嘛,你这么长时间呆在阳间,而且还是寄居在人家大姑娘的身体里面,更有甚者,还是寄居在小鬼子洋人的体内,冒犯了自己的祖宗,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啦。”白云故作严肃的说,“恐怕你根本进不了你的祖坟,而且以后回魂飞魄散的,下十八层地狱,要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这么严重啊!”梅菊脸色刷白了,“可是我想下去,他们不收俺呀——” “那是他们还不知道,没有调查清楚你的问题呢,而且我也疏忽了你……”白云故作深沉,“贫道本是管理阴阳事物的检察官,一般会明察秋毫的,不过有时候瞌睡一下,就让你们这些坏蛋东西钻空子了,还好你这个漏网之鱼又被贫道逮住啦。” 这是真的吗,梅菊稀里糊涂的相信了眼前这个神通广大的老道,她可是见过老道的厉害的呀。 “老爷爷,请您给小孙女一个明确的出路吧。小梅菊绝不会忘掉老爷爷的恩情的,如果有来世或者今生,俺一定报答您老人家。”梅菊可怜巴巴的说着,好感动人的。 什么呀,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白云心想,还叫我什么老爷爷,我老吗,真是的,试一试就知道贫道老不老啦,真要是想报答贫道,就来嘛,其实很容易的。白云有点蠢蠢欲动了。 “要付出的哟……”白云深沉极了。 “付出?”梅菊不懂啦。 “这个嘛-也很简单的,你不是藏在别人的身体里面吗,人家的身体本来不是你的,你要是在里面长期居住,就得分一半给检察官呀——”白云说得很清楚啦。 “怎么?”梅菊纳闷呀,“老爷爷,怎么你也分一半呢?” “别叫贫道什么老爷爷!!!”白云发急了,“你可以钻到身体的上半节,那个下半节先让贫道用用。” “什么?”梅菊好像明白了,心想难道是这位道长是个花的呀,要是那样还了得呀,我怎么可以让他,“老道长不要,小女子还没有——况且俺心里已经有意中人啦……” “你还找了意中人啦,是小鬼子儿吧?”白云一阵嫉妒,“还没有被小鬼子弄够呀?你个小贱人听话不呀?!反正这个身体又不是你自己的,是洋女女的,正好我为你报仇。快快的,来吧。” 白云说完就要向里面冲啦。 “啊——不要!”梅菊喊叫起来啦,“俺的,他叫牛光,是地道中国人呀——” “什么地干活?!”本藤马上过来了。 白云连忙停下脚步,并且把手中宝剑一划拉,还真差点划到梅菊身上,吓到梅菊嗖-钻进去了。外表看起来什么变化也没有,本藤只是看见女儿静静的趴在妈妈身旁,迷迷糊糊像要睡觉的样子;这边老道手持那把让人畏惧的宝剑划来化去的,真叫人放心不下,说道:“道长一定要小心呀!在下这里有礼啦。” “一边去啦!”白云不耐烦的说,“看不见贫道正在关键时刻嘛——要是坏了事,你可不要怪贫道没有告诉你呀。” “……”本藤一时语噎,想想也是,看上去夫人和女儿也没什么,自己只好乖乖的回到桌子旁,重新坐下来,慢慢打起瞌睡来。 牛光?支开了本藤以后,白云忽然想起来,原来自己手下的五鬼报告过牛光的,难道是他?问问再说。重新念动咒语将颤巍巍的梅菊驱出来。 “牛光是谁?你的意中人?”白云好像是拷问呢。 梅菊后悔说出牛光的名字啦,女孩子家怎么随便能把意中人说出来呢,现在想要否定 ,看着道长那双凌厉的眼睛简直就是要把自己吃了,犹豫起来。 “怎么?不说呀——”白云故意放慢速度,但是增加那种无形的压力——无论是语气还是手型的诀式,“你可要想好了,得罪贫道不要紧,得罪了检察官,你就完啦——后果很严重的——” “俺说——”梅菊那里经得起老道久经磨练过的眼神啊,终于兜底说出来啦。 原来如此!白云明白啦,这位小女子是经过高手调拨了的呀,我说怎么会这么厉害呢,平常要是一般小鬼,贫道只要指点一下就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从附体里面窜出来了,想别的都没有什么用啦,当务之急就是问问牛光和她还有什么瓜葛没有。 “你的那位意中人真的是咱同胞呀?”白云问到。 “是呀,他是从内地来的,连口音都还没有变过来呢,满口的家乡话。”梅菊答道。 “他怎么会有那么大本事呀?”白云问到。 “那俺怎么会知道呢?”梅菊只知道牛光救自己很厉害。 “皇军可是抓他抓的厉害哟,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吧?”白云问到。 “好像是被他们抓到日本了,我也是听妈妈说的,妈妈是听爸爸说的。”梅菊答道,她已经不自觉的把本藤夫妇当做父母啦。 “怕是要把他杀死哟——”白云说的好可怜。 “呀——那可怎么办呢?”梅菊说。 “还得贫道想想办法嘛。”白云哪里有什么办法,他是最知道鬼不能漂洋过海的,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到了日本以后,那些日本鬼听不听话,语言不通嘛,但是他想尽量把梅菊拿住,好为自己服务。 “您老人家一定要想想办法哟,俺梅菊在这里求您啦。”梅菊真的是好可怜的样子呢。 “这个倒很费劲的,不过贫道自有良策!”白云从来就是顺坡下驴惯了的,见他人要求总会答应下来,哪里管自己能不能解决呢。 梅菊好感动呀,简直比自己得救都感动,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忘掉牛光的,他们之间不但有深厚的感情而且关键是牛光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呀。 白云哪里能看不见梅菊的颜色呢,怎么能感觉不到梅菊的心情呢,心想,这么好的玉人,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反正现在有机会,而且那个牛光也不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日本人的手心呢,这小日本子真的很厉害嘛。 下定了色心的白云脑袋热起来,仍然不忘记将炸雷放走,进走几步到门口,左手冲着天空一张,说声“雷公请走——”,便不顾一切翻身回来更加起劲儿的骚扰起来梅菊。梅菊好像也害怕让爸爸知道哦,刚才爸爸过来,梅菊心里面更增加几分害怕,主要是害怕被识破了,还有求于白云,所以,现在对于这位老爷爷的骚扰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白云干什么呢,看看,原来这人身子卡在卧室门中间,左手探到人家怀里了……正在白云要进一步过瘾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冷风—— 蜡烛被吹灭啦,屋子里一下黑暗起来,正在兴头上的白云竟然感到汗毛直煞直傻的,自然而然疲软下来,拿着宝贝的左手不由自主从人家怀里缩回来。还倒好,白云毕竟胆子大,见识多,立即问道了鬼气浓重的很!这样他很自然想到现在正是阴气浓重时候,要想逃跑,现在是最佳时刻。白云想起白天和田对自己严加看管的那种难受劲儿,就更迫不及待的想跑! 这人就怕冷静呀,冷静下来,什么都一目了然啦,就像下棋,对弈的双方往往沉醉其中,倒是旁观者那位即使水平并不高的棋手能看出来好步数来——心态是一方面,主要是冷静嘛。冷静下来的白云认识到现在不是玩耍的是时候,立即行动起来了。 “天灵灵地灵灵,四方神圣掩吾形,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一边念咒,一边掐诀,白云要把鬼拘来。 可是,老大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 难道真的不管用啦,白云头上冒汗了。 其实,谁敢靠近白云呀,小鬼们都被鬼王刘子奇挡在门外啦。刚才,刘子奇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嘛,人家还是小姑娘呢,您老道虽然饥渴,但是去找您的情人嘛,不要这样啦,颤巍巍的抖着花白胡子探人家的小胸,也不怕被旁人笑话!所以吹起一股阴风将白云的法事蜡烛吹灭,而且还打算好好难为难为老…… 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白云火急火燎的掐诀念咒,根本不顶用;重复顶礼膜拜一边祈祷“鬼王、鬼王快快来,可怜可怜小老道”,可是哪里见一丝动静,不禁骂道:“什么鸡巴鬼王,连贫道求他都不知道,枉费了贫道对他的一往情深。” 这是白云急的没有办法啦,胡诌出来的,连“一往情深”这样的话都说啦,这样的话本来是准备给自己的初恋情人寒梅倾诉的,现在倒顺口说出来啦。 “扑哧——”刘子奇乐啦,扭转身到屋外面点了几个彪悍鬼,命他们速去侍候白云…… 第三十四章 桂花好香 从南京城到重庆城不过用了半个时辰!一路上,白云都是咬牙挺过来的,有种被下面五鬼强奸的感觉。上上次,自己从天桂山驱五鬼来到重庆,用了大约两个时辰,虽然那是在夜晚,但是仍然可以模糊看到四周的景色,一路上的山山水水还真的不错,与天桂山相比别有一番风味;上次,为了寻找刺激,鬼使神差竟然从重庆到南京,当时感觉就不妙,驱使的还是那五鬼,可是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劲头,一路上用了将近两个时辰,也可以模模糊糊的欣赏风景。这次,从南京城回来,大概用了半个时辰,可是简直比一天还难受,尽管自己现在身体强壮,可是仍然感到彻骨的寒风,哪里还顾得上欣赏什么风景呀,况且周围是模模糊糊一片,自己的心神都定不下来,天眼也打不开,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拘来的五鬼这么厉害,也许是天意如此吧——既然回来如此之快,定是天时要贫道在重庆城施为,当然,那位日本小女子还是要一定记住的。 “往右拐,对,就是了,停下!” 白云命令完毕,稳稳的落到寒梅的院子里面。 “弟兄们辛苦啦,你们真是好样的。”白云对这五位小鬼甚是欣赏呀,“明日贫道给你们好好上些贡品,让你们好好享用一番。” “不用了,道长,我们还有事情呢,请您还是赶快把我们送走吧。”其中一个黑头黑面鬼愣呼呼站出来给白云说。 “你们……”白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鬼,竟敢在自己面前撒野呢,毕竟这五位不同寻常,于是忍住火气,客气的说:“贫道下次唤你们来时,可一定即时赶到呀。” “哈哈——您老先生别逗啦,我们这次送您到重庆城,全是鬼王刘的安排——”黑头鬼还要说下去呢,被另一个白面鬼拦住了。 只见白面鬼站出来,把黑面鬼挡在身后,对白云说:“道长,如果有缘,我们终会见面的,不要强求我们,还是赶快送我们回去吧。”又见白云还在犹豫,于是继续说:“我们的头儿刘子奇帮助了您,您可不要忘记了啊。” 刘子奇,鬼王也。白云哪能不知道他的厉害呀,原来这次是他帮助自己逃脱虎口的,我说怎么这次拘来的五鬼这么强壮呀。当时白云心中感激的没法说,立即掐诀念咒,将五鬼送走以后,继续默默念动祝福咒三遍,表示对鬼王刘子奇的由衷感谢。 定下心来,环视这个小院子,多么熟悉的一切呀。这里是自己初恋,这里是自己爱情燃烧的地方,这里是自己萌生新的希望的地方。想起来那些温存的日子,温存的细节,白云禁不住向前走去。 门从里面插着,这个倒是难不倒老道,猛地抬手握住背后的阴阳宝剑,忽然又停下来,不对,老道心想,还是不要惊动寒梅,最好是悄悄地开门,悄悄地进去,悄悄地…… 白云慢慢的将宝剑拔出来,轻轻的把门闩拨开,轻轻打开门,嗖——的像猫一样的跳进去,迈着猫步,象鬼子一样慢慢迈进里间屋子里。 好温馨的屋子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给老道留下深深的记忆,初恋就是这样让人心动,会给人留下终生的烙印。 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来,这是寒梅特有的鼾声哟,听的老道心儿都融化啦。白云一步扑到床前,眯着眼睛,用鼻子捕捉那种迷人的气息。它是多麽芬芳,多么让人心惊肉跳呀! 突然,响起了寒梅的声音——恩哼再来一次嘛。 啊,好久不见,寒梅肯定是想我想疯啦,连梦里都要和我……不过贫道一定要顶住火力,慢慢里,慢慢来!使劲儿控制欲望的白云憋得额头冒汗。 鼻子闻着那股芬芳的气息游走着,可是,突然一股呛人的臭气扑鼻而来! ???白云脑子里冒出来一连串问号,不由得睁开了眼睛——怎么头发短短,怎么肩膀宽宽,怎么被子里面这个寒梅身子这么长呀。 原来是个男的!!!白云到底看清啦,这个男的还在“呱唧呱唧”张合着自己的嘴巴呢! 可是,寒梅哪里去啦? 仔细一看,原来在人家怀里面钻着呢!而且又是说那句梦话——“恩再来一次嘛,好棒哟”,然后又是那种迷人的鼾声。 当白云确信这是寒梅的声音时,一股凉气从脚后跟沿着脊梁骨向上窜到头顶,一时间,白云浑身哆嗦的不能半点动弹,好久好久,哆嗦着的白云手根本抬不起来去拔出来宝剑。直到—— “娘子真好——红烧乳头真好吃——”近在咫尺的这个狗日的男人的梦呓一下把白云刺激的一个激灵,差点把满脑袋的脑浆都爆炸了,本来噔噔叫着的牙齿忽然不动了。白云嗖——窜出了这个屋子,刷——的来到屋门,咵——打开屋门,急急如丧家之犬,两步就飞到了院墙下,身子一纵飞出院子,狂跑起来…… 天渐渐亮了,疯狂的白云渐渐慢了下来,头发乱蓬蓬,道袍也彻底成了丐服啦,早晨的霜雪沾满了头,白云成了白发魔女啦。好在白云毕竟年龄大些,经过半晚上的发泄,怨气出了许多,还有这冬天的霜雪和寒风,把白云头脑中的热火压住了,要不然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 路上行人渐渐多起来,可是谁会留意这样一个乞丐呢,重庆城里面的乞丐真是太多啦,人们唯恐躲闪不及呢。 白云突然发现这里好像很熟悉,呀——这不是自己刚来重庆时走的路嘛,哦,前面不是寒梅曾经卖馄饨的地方吗,我怎么又回到了这个,这个伤心的地方呀? 其实人在疯狂的时候,就像一只中弹的公鸡,只会歪着脑袋蹭着地打转转。白云这一夜疯狂也是如此,他围绕着重庆城风跑了好几圈,根本走不成一条直线的。所有这段日子练习阴阳宝剑练成的内力全给从身体里蒸发了,他这样风跑并不能提高多少内力,但是总比和寒梅在一起好些。 其实不经意之间来到这里,也是心有灵犀,寒梅的住所是不能去啦,只好来到这里自我安慰。可是,看看现在这个地方,物是人非,好不凄凉!老道竟然流下几滴爱情的眼泪,狠狠心扭转身离开了,正想沿途穿过大街回到自己的老巢——天桂山呢,可是路旁的孙半仙一下拉住自己的老手,说:“听说您老发达啦,现在不理我们啦,见您一面好不容易,快坐下来好好盘盘。”这个孙半仙是个爱好巴结人的家伙,正想到戴笠府找白云呢,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见白云在眼前经过,赶紧拉过来了。 白云一看,这不是自己刚刚来到重庆城时候踌躇满志的算卦地方嘛,索性坐下来听孙半仙唠叨起来,孙半仙唠叨一会儿,竟然说想拜自己为师,弄得白云一阵发懵,看着这个模样奇特的老头,还要拜自己为师,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不可思议呀,老道虽然模样老了,可是那颗心还年轻着呢毕竟以前疯疯癫癫,不明事理(人间的),恢复心智以后,才对许多人间的事情逐渐了解,尤其是四十多岁出山以后,遇到女人,才完成了对人间事情的彻底了解,可是这才多长时间呀,所以说白云的心还年少着呢。 可是这位老头却要拜自己为师,难道自己真的、真的老了麽?白云不顾孙半仙 的祈求,陷入沉思当中—— 哎——好半天,白云发出来一声长叹,看来自己是真的真的老了呀!经过这麽多的事情,老道终于明白了,其实女女们都喜欢年轻男人的,像自己这样的衰男根本引不起人家的注意啦。 “吃烟、吃烟——”见白云一直沉默不语,孙半仙感觉不对头,赶紧掏出自己的准备招待客人的烟卷递到白云眼前,窃窃问道:“师傅,您老有心事呀?” “哎——人家另有新欢啦。”很自然的抽起烟来的老道低眉顺眼的说,似乎在接受师傅的垂询呢,那里是面对徒弟呀。 “谁呀?”孙半仙心想原来白云老道也是性情中人,不过这倒好办,“不就是女人吗?这个事情弟子最拿手啦,师傅 大可以放心!” “你?”白云疑惑的看着孙半仙。 “师傅,您别看俺长得不行,可是俺是情场老手啦。”见自己猜中了白云的心事,孙半仙兴奋了,开始吹嘘自己的过去了…… 这小子,年轻时候简直是一个花花公子。凭着他嘴好使,说话好听,而且还脸皮厚,尽管那时候对算卦一窍不通,但是好多女女都在他的爱情攻势下败得一塌糊涂,其中有好几个女子非嫁给他,而且几个女女因为争抢他,还大打出手,闹得不亦乐乎…… 孙半仙讲的唾沫星子乱飞,白云听的眼睛都不怠眨一下的。 啊,人家这才叫幸福呢,白云想,要是能像人家这样来一回,就是马上死啦也甘心啦,可是谁让自己现在老了呢。想到老了这个问题,可不是吗,就连这样的快死了的老头还叫自己师傅,自己能不老吗,不过人家别人都有年轻的时候,而且还在年轻的时候被女女们喜欢过,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年轻时候在哪里呢,哎——一言难尽呀,想起年轻时候自己好像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破烂的露出来家伙的道袍,就感到无地自容。咋会有女人喜欢呢?哪里像人家这位花白胡子老头,年轻时候找过难么多美女呢,竟然还有一个非他不嫁的,另外还有一个为他寻死觅活的,看看,就他这模样——三分像鬼七分像人的。哎,自己真的还不如他吗?年轻时候的爱呀,如果让我重来一次该多好呀,转念一想,也许现在,恩,我得找回来,虽然你们不喜欢我了,可是我一定要找回来,找回自己的爱情,那个叫什么余美人的就是例子!白云疯狂的想着,狠狠地想着,简直想一下子把全世界所有女人都吃掉!下定决心的他,立即想——现在就到戴笠那里去找回青春,找回爱情。 立即,白云站起来就要向戴笠府走去,孙半仙一看不妙,赶紧喊叫“师傅师傅”,并且上前拉住白云。 “你怎嘛了,老缠着贫道,又不是个娘们儿!”白云被惹火了,连徒弟也不要了。 “师傅,您老人家息怒,就当弟子是个娘么人嘛。”孙半仙说,“徒弟我可以为您老寻找漂亮的娘们儿,实在,要是师傅实在要急,不妨先和弟子的内人……” 白云犹豫了,心想,是不是呀? 孙半仙毕竟也是搞心理战术吃饭的,看出来师傅有点动心,接着说:“弟子的女人很好哦,师傅您可以随便享用,她最听弟子的话啦。” 白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了,说:“贫道只是肚子饥荒了,如果你家方便……”白云确实饿啦,而且昨晚上的奔波个没停,只是因为早晨的伤心失望,忘记了咕咕叫着的肚子,直到听孙半仙唠叨半天方才把悲伤心情暂时掩住,饥饿马上就来了。 “哦,师傅莫怪,师傅莫怪!看看弟子只顾说话,竟然忘记了请您吃饭,看现在都晌午了,咱们快回去让内人为咱师徒做饭吃去——”孙半仙高兴的裂开了嘴,几下收拾起来算卦道具,拉上白云向家里转去。 好远,两人走了半个时辰,白云说:“还没有到呀?” “快了——快了——”孙半仙向那边指着,一边说,“师傅,可会喝酒?” “哼——怎么不会,而且还很能喝!”白云说道,说道喝酒,竟然很自然的想到吃烟,禁不住问道:“徒弟,你的烟卷呢?” “莫怪莫怪——弟子一时间竟然忘记啦,快快快,点上——”孙半仙从衣服里面掏出来那盒轻易不外露的香烟递给白云师傅点上,又说:“师傅,前面不远处有家酒铺,弟子买坛子酒,回去咱师徒俩好好喝喝。” 果然,前面出现一家酒铺,酒香扑鼻。到了跟前,孙半仙放下算卦家当,掏出一些现钞给那位掌柜,掌柜让活计搬出一坛子酒说:“孙先生,今天怎么破例喝好酒啦?”一边拿眼直瞅白云。 “这是俺的师傅,师傅来家里,自然是最好的招待!”孙半仙骄傲的说,胡子都翘到天上啦。 孙半仙抱着一坛子酒,可是算卦用具就不好拿了,看看师傅,恳求的语气说:“师傅,您看弟子抱着酒坛,劳您驾为弟子捎带上这些物件吧?” 白云说:“还是贫道抱着酒坛吧。”说完,从孙半仙怀里面夺过来酒坛抱住。 穿过几个小巷,来到一个竹林茂盛的地方,竹林中间出现了一座小庄园。老远孙半仙就喊起来,“桂花——桂花——” “哎——”里面答应了,紧接着竹门呀——的开了,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娘们儿,怯怯的说,“怎么现在就回来啦?”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快快快——赶紧把俺师傅的酒坛子接住!”孙半仙命令道。 这位叫做桂花的娘们赶紧上前来托住白云怀里的酒坛。一股柴火味儿扑进白云的鼻子里,凑得这么近,桂花胸前的两堆肉鼓囔囔的让白云浮想联翩;桂花那里知道白云沉醉于想象中呀,将肚子一挺,抱过酒坛转身往回走了。 好久没有挨着女人的白云感觉桂花那小腹一挺,软软地,自己却好像中电一样。沉醉了,在那股柴火味儿和刚才桂花的小腹挺自己那一下的舒服感中间。这就是徒弟的内人呀,白云想,长的还可以,肚子又这样软和,真是个好女人呀! “师傅,师傅。”孙半仙见白云不动了,连忙喊叫师傅,“这就是弟子的内人,还可以吧,走,咱师徒俩回家吧。” 怎么好女都让狗耍啦,惊醒过来的白云看看形状古怪的孙半仙,心里好不平。 到了院里,孙半仙对桂花说:“快,为我俩炒菜,我们师徒俩先喝酒。”桂花赶紧一边忙活去了。 到了屋子里面,孙半仙请白云坐下,问道:“师傅,您看我家里风水如何?为什么总也发不了财呢?”一脸的谄媚。 “这个好办,不就是想发财莫?容易!”白云装样子观察一下室内装饰,“容易容易——” “可否明示,弟子当效犬马之劳。”孙半仙撇着文明话。 “这个——”白云捋起来胡子,眯起了双眼,甚至掐起来手指头。 “?”孙半仙哪里懂得白云的算卦方式呢,真以为白云是在尽心为自己算呢,不料想白云是在等孙半仙说出来给的好处——桂花呢。 菜上来了,腊肉一大盘,还有两盘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素菜。桂花给两人倒上酒,就要离开。 孙半仙看着夫人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毕竟自己也是这样为别人算卦的,尤其是拿住对方以后,向对方要条件时,必须保持相当的沉默,马上向桂花喊起来,“慢走!” 桂花赶紧停下来,愣怔的看着夫君。 桂花是孙半仙第三个老婆,其实只有三十来岁,原来是山里面孙半仙邻村里的一位有夫之妇;可是夫君不正干,好赌博,把家里弄得一清二白还欠下一屁股债,夫君把三个孩子都卖啦,还不能把欠债还清;可是照样还得赌呀,索性将女人也就是桂花卖了,卖给孙半仙。 孙半仙当时买桂花时就六十来岁了,第一个老婆让他给折腾死啦,第二个老婆还在呢,可是人老珠黄,早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正在县城算卦的他听说家乡有赌徒便宜出售自己的老婆,赶紧颠颠地去了,没有花多少钱就把桂花买啦。可是现任老婆还挺在意名声,见桂花回到家里,竟然母老虎一样的破口大骂。 没有办法的孙半仙只好带着桂花到重庆来了。孙半仙开始对桂花不错,因为人家小自己三十多岁呀,老牛吃嫩草,猛啃一气,也肯花销,成天买肉,倒是把桂花养的白白胖胖。长此以往,桂花倒是吃得好,睡的香,比起原来的生活简直是上天了。可孙半仙顶不住了,还得顾家,还得算卦挣钱,弄得浑身皮包骨头,结果得了一场病,病中想到都是女人惹的祸,病好了以后还落下一个阳痿的毛病来。所以,看见桂花就生气,就冲着人家撒气,拳脚相加,认为本来就是自己买来的随便怎么样啦。桂花知 道自己是人家买来的,哪里敢有半点言语? “坐下来陪陪俺的这位师傅!”孙半仙命令到。 桂花脸上嗖——的飞起两朵红云,可是这是主人的命令呀! “快呀——没有听见老子说话呀?!”孙半仙火了。 桂花赶紧向白云凑过去,羞答答的坐在白云身旁。 “俺的这位师傅神通广大,连党国要人都忙着请他老人家看卦,相风水,咱们作弟子的一定要认真孝敬他老。”孙半仙见桂花还是低着头摸索自己的衣服,“你听见了没有?!赶紧劝俺的师傅喝酒呀?!” 桂花轻轻将酒杯端起,递到白云面前。闻着桂花那股柴火味儿的白云高兴的接过来一口灌进肚子里。 的年轻时候在哪里呢,哎——一言难尽呀,想起年轻时候自己好像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破烂的露出来家伙的道袍,就感到无地自容。咋会有女人喜欢呢?哪里像人家这位花白胡子老头,年轻时候找过难么多美女呢,竟然还有一个非他不嫁的,另外还有一个为他寻死觅活的,看看,就他这模样——三分像鬼七分像人的。哎,自己真的还不如他吗?年轻时候的爱呀,如果让我重来一次该多好呀,转念一想,也许现在,恩,我得找回来,虽然你们不喜欢我了,可是我一定要找回来,找回自己的爱情,那个叫什么余美人的就是例子!白云疯狂的想着,狠狠地想着,简直想一下子把全世界所有女人都吃掉!下定决心的他,立即想——现在就到戴笠那里去找回青春,找回爱情。 立即,白云站起来就要向戴笠府走去,孙半仙一看不妙,赶紧喊叫“师傅师傅”,并且上前拉住白云。 “你怎嘛了,老缠着贫道,又不是个娘们儿!”白云被惹火了,连徒弟也不要了。 “师傅,您老人家息怒,就当弟子是个娘么人嘛。”孙半仙说,“徒弟我可以为您老寻找漂亮的娘们儿,实在,要是师傅实在要急,不妨先和弟子的内人……” 白云犹豫了,心想,是不是呀? 孙半仙毕竟也是搞心理战术吃饭的,看出来师傅有点动心,接着说:“弟子的女人很好哦,师傅您可以随便享用,她最听弟子的话啦。” 白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了,说:“贫道只是肚子饥荒了,如果你家方便……”白云确实饿啦,而且昨晚上的奔波个没停,只是因为早晨的伤心失望,忘记了咕咕叫着的肚子,直到听孙半仙唠叨半天方才把悲伤心情暂时掩住,饥饿马上就来了。 “哦,师傅莫怪,师傅莫怪!看看弟子只顾说话,竟然忘记了请您吃饭,看现在都晌午了,咱们快回去让内人为咱师徒做饭吃去——”孙半仙高兴的裂开了嘴,几下收拾起来算卦道具,拉上白云向家里转去。 好远,两人走了半个时辰,白云说:“还没有到呀?” “快了——快了——”孙半仙向那边指着,一边说,“师傅,可会喝酒?” “哼——怎么不会,而且还很能喝!”白云说道,说道喝酒,不知道怎么地,竟然又想到抽烟,问道:“你的烟卷呢?” “哦——莫怪,莫怪,弟子忘啦。来来来——快点上!”孙半仙赶紧从怀里掏出来轻易不外露的烟卷递给白云点上,又说,“前面不远处有家酒铺,弟子买坛子酒,回去咱师徒俩好好喝喝。” 果然,前面出现一家酒铺,酒香扑鼻。到了跟前,孙半仙放下算卦家当,掏出一些现钞给那位掌柜,掌柜让活计搬出一坛子酒说:“孙先生,今天怎么破例喝好酒啦?”一边拿眼直瞅白云。 “这是俺的师傅,师傅来家里,自然是最好的招待!”孙半仙骄傲的说,胡子都翘到天上啦。 孙半仙抱着一坛子酒,可是算卦用具就不好拿了,看看师傅,恳求的语气说:“师傅,您看弟子抱着酒坛,劳您驾为弟子捎带上这些物件吧?” 白云说:“还是贫道抱着酒坛吧。”说完,从孙半仙怀里面夺过来酒坛抱住。 穿过几个小巷,来到一个竹林茂盛的地方,竹林中间出现了一座小庄园。老远孙半仙就喊起来,“桂花——桂花——” “哎——”里面答应了,紧接着竹门呀——的开了,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娘们儿,怯怯的说,“怎么现在就回来啦?”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快快快——赶紧把俺师傅的酒坛子接住!”孙半仙命令道。 这位叫做桂花的娘们赶紧上前来托住白云怀里的酒坛。一股柴火味儿扑进白云的鼻子里,凑得这么近,桂花胸前的两堆肉鼓囔囔的让白云浮想联翩;桂花那里知道白云沉醉于想象中呀,将肚子一挺,抱过酒坛转身往回走了。 好久没有挨着女人的白云感觉桂花那小腹一挺,软软地,自己却好像中电一样。沉醉了,在那股柴火味儿和刚才桂花的小腹挺自己那一下的舒服感中间。这就是徒弟的内人呀,白云想,长的还可以,肚子又这样软和,真是个好女人呀! “师傅,师傅。”孙半仙见白云不动了,连忙喊叫师傅,“这就是弟子的内人,还可以吧,走,咱师徒俩回家吧。” 怎么好女都让狗耍啦,惊醒过来的白云看看形状古怪的孙半仙,心里好不平。 到了院里,孙半仙对桂花说:“快,为我俩炒菜,我们师徒俩先喝酒。”桂花赶紧一边忙活去了。 到了屋子里面,孙半仙请白云坐下,问道:“师傅,您看我家里风水如何?为什么总也发不了财呢?”一脸的谄媚。 “这个好办,不就是想发财莫?容易!”白云装样子观察一下室内装饰,“容易容易——” “可否明示,弟子当效犬马之劳。”孙半仙撇着文明话。 “这个——”白云捋起来胡子,眯起了双眼,甚至掐起来手指头。 “?”孙半仙哪里懂得白云的算卦方式呢,真以为白云是在尽心为自己算呢,不料想白云是在等孙半仙说出来给的好处——桂花呢。 菜上来了,腊肉一大盘,还有两盘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素菜。桂花给两人倒上酒,就要离开。 孙半仙看着夫人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毕竟自己也是这样为别人算卦的,尤其是拿住对方以后,向对方要条件时,必须保持相当的沉默,马上向桂花喊起来,“慢走!” 桂花赶紧停下来,愣怔的看着夫君。 桂花是孙半仙第三个老婆,其实只有三十来岁,原来是山里面孙半仙邻村里的一位有夫之妇;可是夫君不正干,好赌博,把家里弄得一清二白还欠下一屁股债,夫君把三个孩子都卖啦,还不能把欠债还清;可是照样还得赌呀,索性将女人也就是桂花卖了,卖给孙半仙。 孙半仙当时买桂花时就六十来岁了,第一个老婆让他给折腾死啦,第二个老婆还在呢,可是人老珠黄,早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正在县城算卦的他听说家乡有赌徒便宜出售自己的老婆,赶紧颠颠地去了,没有花多少钱就把桂花买啦。可是现任老婆还挺在意名声,见桂花回到家里,竟然母老虎一样的破口大骂。 没有办法的孙半仙只好带着桂花到重庆来了。孙半仙开始对桂花不错,因为人家小自己三十多岁呀,老牛吃嫩草,猛啃一气,也肯花销,成天买肉,倒是把桂花养的白白胖胖。长此以往,桂花倒是吃得好,睡的香,比起原来的生活简直是上天了。可孙半仙顶不住了,还得顾家,还得算卦挣钱,弄得浑身皮包骨头,结果得了一场病,病中想到都是女人惹的祸,病好了以后还落下一个阳痿的毛病来。所以,看见桂花就生气,就冲着人家撒气,拳脚相加,认为本来就是自己买来的随便怎么样啦。桂花知道自己是人家买来的,哪里敢有半点言语? “坐下来陪陪俺的这位师傅!”孙半仙命令到。 桂花脸上嗖——的飞起两朵红云,可是这是主人的命令呀! “快呀——没有听见老子说 话呀?!”孙半仙火了。 桂花赶紧向白云凑过去,羞答答的坐在白云身旁。 “俺的这位师傅神通广大,连党国要人都忙着请他老人家看卦,相风水,咱们作弟子的一定要认真孝敬他老。”孙半仙见桂花还是低着头摸索自己的衣服,“你听见了没有?!赶紧劝俺的师傅喝酒呀?!” 桂花轻轻将酒杯端起,递到白云面前。闻着桂花那股柴火味儿的白云高兴的接过来一口灌进肚子里。 喝过几杯,白云感到头炫,迷迷瞪瞪的看着桂花,好像看见了寒梅。桂花看出来有点不妙了,急忙说:“俺去给您们准备饭。”起身,出去做饭了。 孙半仙看着色迷迷的白云,心想还是让您老瘾一会儿吧,瘾时间长了才能觉得肉香。 “师傅,那个咱们也算有缘师徒吧?”孙半仙也喝了三杯了。 可是酒杯很大的,大概一杯酒是一两半,三杯酒就是大概半斤了;这酒是米酒,劲儿还大,四川人好喝,一喝就多,孙半仙舌头有点直了。可是白云为什么也迷糊了呢,他好长时间没有吃饭了,肚子空空就喝酒,而且喝了快一斤了,能不晕乎吗。 “咱师徒俩真的是,很有缘!”白云说。 “师傅,您看俺这内人怎么样呢?”孙半仙一脸坏笑。 “妙妙妙——”白云舔着舌头说。 “吃菜——吃菜——”孙半仙拿起筷子夹起来一大块腊肉给白云递过来,“徒弟的女人,女人就是师傅的,师傅今天可以随便享用!” 接过来那块儿流着油的大肉,白云边大嘴啃着,边说到,“你夫人愿不愿意呀?” “咋不愿意咧?能孝敬您老,是她个小娘们的荣幸!”孙半仙好像生气喽,胡子乱颤,“她是弟子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就像自己的家当一样,只要徒弟我愿意,随便让谁使用!” “哦——这么随便呀?”白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您还不信呀,待会儿就让师傅您使,随便使!”孙半仙干巴罗利的说。 “怕是……怕是人家不行哟。”白云使劲儿控制着自己下面如火一样的动力呢。 “要是,师傅您现在想,现在徒弟就把她叫过来!”孙半仙激动地说,“她要是说半个不字,弟子敢打断她的腿!” “别-——别别,还是先哈酒,先哈酒,哈完酒,再那个什么——”白云想起来肚子还空着呢,“吃完饭再干那个也不迟,恩,不迟。” “好滴,好滴,弟子敬您老两杯!”孙半仙端起来,咕咚就是一杯酒下肚,看看白云也喝下去了,连忙给倒上,不小心撒到桌子上一片。 白云赶紧拿过来酒坛倒满两杯酒,毕竟一二斤酒不是白云的真正酒量,虽然晕乎,但是还早呢。 “啊呀——还劳驾师傅倒酒。桂花——桂花,滚过来,伺候老子们!”孙半仙大声冲外面喊起来。 “莫忙——莫忙——贫道倒酒就可以啦,人家还得为咱们做饭呢。”白云挺心疼女人的。 “没待关系,饭差不多啦。”桂花说着话就进来啦,撩撩散乱的头发,过来坐到白云身边,不过是低着头,脸上有些红罢了。 “嗯——这还差不多。”孙半仙看到老婆这样,心里竟然升起一些嫉妒,可是还是师傅要紧呀。 重庆城,算卦的先生们谁不知道,一位从北方来的高手算卦奇准,让政府请了去呀。攀上这样的师傅,那就是简直跟升了官一样哟。 “师傅,您看弟子这阳宅如何摆置,才能发财呢?”孙半仙问道。 什么呀,还以为这位徒弟要让我马上就和桂花什么呢,怎么说出这些发财不发财的话呢,白云想,不过还得糊弄他一下。 “想要发财易如反掌!”白云做了一个反掌的姿势,“你这个院子,毛病很大,贫道需要好好给你摆置摆置。” 孙半仙高兴的眉飞色舞,赶紧说:“有劳师傅,有劳师傅!”扭头对着桂花吼起来,“快你妈皮劝俺师傅喝酒呀!” 桂花连忙端起来白云的酒杯背转身递给白云,白云两手不是专门接酒杯,而是连同桂花的手一块儿捉住了,硬拉着往自己嘴里送。桂花哪里得脱哟。 白云捉住酒杯连同桂花的手,先把酒咕咚咚——灌下去,却不放酒杯,眯着眼睛,只顾把流着哈拉水的嘴使劲儿在那双手上面蹭,蹭几下嫌不过瘾,舌头吐出来舔开啦,就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哈哈哈——的舔。 一旁的孙半仙都看傻啦,不明白师傅到底是干什么呢,他酒量有限,今天遇到白云这样的贵人感到特别高兴,平常喝三四两就好啦,今天一高兴喝了半斤,醉眼朦胧看不清白云在干什么呢。不由得问道:“师傅大人,您这是什么法术呀?” “徒弟,贫道要为你家里驱邪,把你们两人身上的邪气都驱净了,不怕你不发财!”白云说。 “什么呀?师傅,我想发财呀,您不要说我不发财,好-好-好不好?”孙半仙一边说着醉话,一边打着酒嗝,忽然喊道,“桂花——快你马屁上饭,格老子饿的慌啦——” 桂花赶紧用力从白云手里夺过来自己的手,往外面去,盛饭去了。 妈的,坏了老子的好事,白云心想,你个丑八怪真不是东西,得想法把这老小子灌醉了!想到这里,就说:“孙徒弟呀,你总敬师傅了,师傅我还没有敬你呢。来来来,师傅我敬你三杯,祝你早日发财!”端起酒杯,在孙半仙的酒杯上一碰,滋溜——喝下去。 “喝喝喝——喝死拉倒,师傅您老人家敬弟子的,弟子必须得喝-喝-喝死拉倒。”孙半仙醉啦,酒杯真的找不到嘴了。 白云见孙半仙的酒杯要往脖子里灌,索性伸手过去捉住酒杯对准孙半仙的破嘴把酒倒进去了,“还差两杯呢,徒弟师傅我-我喝醉了,不过舍命陪君子,这下面的两杯我-我还得喝。” 白云端起坛子咕咚咚倒满了孙半仙的酒杯,自己的酒杯却只是做了一个模样,冲着直翻白眼的孙半仙说:“来来来——徒弟,咱们还有两杯酒没有喝呢,快!” “恩,喝-喝喝——”孙半仙迷迷糊糊的说着,手在那里摸酒杯呢。 白云赶紧将酒杯碰一下,将那一杯酒递到孙半仙手里。孙半仙颤巍巍的端着酒杯根本抬不起来手啦。还是白云捉着这家伙的手连同酒杯一起递到孙半仙嘴边,慢慢给他灌下去。 “吃饭吧——”桂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现在对孙半仙不知道是保护还是别的怎么样,可是毕竟以后还得靠孙半仙生活呢,不能眼看着被这位不知道哪里来的师傅给灌死啦呀。 “哟——小娘子来啦,坐坐坐——我们师徒还差一杯酒呢,等喝过了这杯酒,我们再——干别的——啊?!”白云看见桂花就来劲,回头用手拍拍已经趴下的孙半仙,说,“喂喂喂——还差一杯酒呢!”叫好几声都不见动静,想了一下,低头附到孙半仙耳朵根儿说,“现在,师傅马上给你出个方法,让你马上得到万贯家财——” “啥子哟——啥子方法哟,师傅快说——”孙半仙说着,头却抬不起了。 “我说,徒弟,你还没有把我敬你的三杯酒喝完呢!~!!”白云还是伏在孙半仙耳朵根儿那里大声说的。 “恩,师傅-师傅敬的,喝-喝喝——”孙半仙已经有气无力啦。 白云将他的酒杯倒满,感觉不对头,旁边有人看着呢,只好把自己的酒杯也倒满,端起来在孙半仙的酒杯上碰一下,咕儿——喝下去,这下好啦,自己也感到眼冒金星啦,酒只想向上翻,使劲儿憋住,因为有动力哟,动力在哪里呀,旁边看着自己呢。 “来来来——把这杯酒喝下去!”白云说着,伸手端起来孙半仙的酒杯就要往他嘴里硬灌啦。 “俺替他喝!” 声音不大,但是挺刺耳,白云有点发懵,心想 还是人家夫妻好呀,转念一想,这样的老龟儿子也有这样的好福气,难道老子就不行?! “我们是师徒,你算什么呀?”白云使劲控制住爱情的欲望和肚子里面的翻江倒海说道,“不过,你要喝也可以,先当我的弟子再说。”这是白云下套呢。 “我家男人是您老人家的徒弟,俺自然也是您老的徒弟。”桂花说道有条有理。 “好!”白云答应了,可是等桂花端起来酒杯刚刚喝下一些,赶紧说道:“慢!” 桂花停下来,疑惑的看着白云。 “贫道有个规矩,从来不收女弟子的,但是既然你已经喝了酒——”白云故作深沉,“可不要后悔哟。喝吧喝吧。” 桂花哪里想那么多呢,咕咚——一口将剩下的喝完了。 “桂花,贫道就是你的师傅啦,因为你替他喝啦,现在他不顶用了,师傅我呢本想好好睡一觉,师傅我睡觉呢,需要有人来陪的,要不然贫道睡不好滴。”白云喝了酒还如此流利的说话,全靠眼前的动力在呀,“作为贫道的弟子,一定得听话的!!!” 桂花明白啦,原来老道绕圈子就是为了让自己陪他睡觉嘛,又一想,哎,怎么这么命苦呀,带来一个师傅,还以为能好好教训一下他呢,谁知道却是一个大色狼,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人家别的师傅都是爱护徒弟的,哪有这样的师傅竟然往徒弟身上打主意!又想起来,刚才自己做饭时候听到自己的男人说的那些话,就感到浑身无力,就像一叶风中的落叶,任由摆布。 白云是干什么的呀,早看出来桂花表情里面的含义喽,把盘子里最后一块儿肉吞到嘴里,拉住桂花的手就往自己怀里拽…… 酒醒了的孙半仙看见桂花就在自己的身旁坐着呢,自己呢,躺在自家的床上,忙问道:“师傅呢?师傅哪里去啦?”见桂花不答话,骂声“死啦”,扭转头,嘿——原来师傅正在一边睡呢,就在自己旁边却看不见,忙说道“师傅在就好”一下坐起来,问桂花,“天黑啦?” “嗯。”桂花说话像蚊子叫。 忽然,孙半仙感觉不对劲儿,厉声问道:“你们?你个臭婊子,难道你和师傅搞破鞋啦?!” “呜呜呜——”桂花哭起来。 “你马屁一个臭婊子,老子打死你!!!”孙半仙用他那细腿一脚踹到桂花的下面,大声说,“滚——” “说啥子呢?”白云给震醒啦,“让谁滚呢?怎么啦?怎么啦?” “师傅,您老继续睡觉,俺是说俺的这个破比娘们呢。”孙半仙立即和气了。 “说什么呢?说!不就是想发财吗?”白云说,不过还是留点话,让孙半仙去想。 “是呀——是呀。”孙半仙赶忙说,“师傅高兴了吧?这娘们儿怎么样呢,合您老的胃口吧?” “嗯。”白云应声。 “那就,今晚你们还睡这里,弟子出去找个地方。”孙半仙说,不过一想,还得慢着,现在是要条件的时候了,“师傅,您怎么样才能让弟子发财呀?” “容师傅仔细想想。”白云哪里知道怎么样让他发财呢。 “恩——这个,桂花!”孙半仙吼起来了,“马屁过来,给格老子捶捶背!”转过身来对白云说:“师傅,这毕竟是俺的女人,哈-” 白云心里头暗自骂孙半仙的狡猾,可是怎么样才能让这家伙发财呢?对了,还得去找戴笠,可是就这样去找那个王八蛋,怎么交代呀?自己说是去一定把那位高手请来的,走的时候差点给蒋委员长打包票呀!怎么办呢? “师傅,师傅,您老想什么呢?”孙半仙冲着发愣的白云轻声问道。 “恩???”白云根本没有听清孙半仙说什么,只是望着古怪的孙半仙,看了好一会儿,大声说道:“有了——” “什么呀?”一脸疑惑的孙半仙问道,“有了什么呀?师傅,您老可否明示呢?” “你小子发财的机会来啦!”白云坚决的说。 “师傅,您老真好,快告诉弟子怎样发财呀!”孙半仙迫不及待啦。 “容师傅给你慢慢讲来……” ­;; 第三十五章 二十块大洋 戴笠公馆门前,站岗的两位一看是道长来了,赶紧敬礼,一个恭敬的说: “道长好。” 白云哪里理会他们呢,径直向里面走去,可是—— “站住!” 白云回头,看看原来是孙半仙,急忙说道:“怎么啦?这可是蒋委员长请来的贵客,你们吃了豹子胆啦?!” 站岗的不置可否的放孙半仙进去啦,一面打电话通知里面说白云道长回来了,另外还带着一个同样老面的说是蒋委员长请来的贵客。 听说白云回来了还带着个贵客来了,现在一块儿到他原来住着的屋子去了,刚刚吃过早饭的戴笠沉下脸想了好一会儿,猛然大声说:“快快——准备酒菜,本局要亲自为白云师傅接风!!!” 一旁的余美人提醒啦,“局座——嗯~委员长不是今天要见您哦?” “一边去!”戴笠现如今早已经对余美人有点烦了,不过余美人好像并不在意被冷落,只是一个劲儿缠人,真没有办法。看也不看余美人的戴笠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想,谁让自己当初看重了她的这张狐狸脸,鬼迷心窍选她当了自己的贴身秘书呢,过段时间非找个理由将她换了不可。 到了白云屋子外面一看,道长正在那里呼呼大睡呢,旁边果然有位模样很稀奇老头。只见这人,脸上的骨头分外明显,肉皮好像纸一样薄,那双眼睛仁成金黄色还放着光芒,胡子稀不冷等就那么几根,干涸的嘴唇发黑还向外噘着;身材瘦小,好像没有肩膀,还鸡胸——活脱脱一只来自非洲的怪鸟! 这老人家正在凳子上面打坐呢,好像是听到有人来了,微微睁开眼睛,看一眼复又合上,身子却纹丝不动。 难道这就是那位请来的高人?戴笠心想,可是怎么好像白云师傅道行高呢,这位在凳子上面坐着,白云师傅还敢在床上躺着呀。忍不住说道:“这位师傅——” “嗯~哼——”怪鸟嘴里发出不愉快的声音。 戴笠听出来是不欢迎自己的声音,可是,细细想来,心里憋气,这是自己家里呀,就算你很厉害,也不能这样无礼莫;于是,鼓鼓勇气,忍住那份对白云和这位怪鸟的恐惧心理,说道:“在下是白云道长的徒弟,不知道您是那位呀?” “嗯哼——”怪鸟还是这样,好像极其不喜欢的样子。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下来,弄得戴笠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心想,本人算是彻底服了,这白云师傅古怪吧,请来的这位更古怪,不过说不定委员长哪里能看吃香呢,自己还是小心着点为好。 一边想着,戴笠一边走出门来,对着下面的仆人发威,“妈妈屁——酒菜准备好了吗?!” “好了哎,就是等您的吩咐,这就端上来。”副官说道,一边赶紧吩咐站在身边的两个仆人去端菜。 看到下人们慌里慌张跑去端菜了,戴笠又扭头冲着冲着白云和怪鸟的屋子喊道:“妈妈皮—早就让你们上菜啦,不知道两位师傅在这里等着吗?!” 屋子里面,白云嗖——的从床上坐起来啦!支愣着耳朵看看门外边,翻身下床拖着鞋子到了门口,鼻子嗅了半天,又回到床前,一屁股坐下来,长叹到:“这里的酒菜还是真好也——”又看见孙半仙还在那里装相呢,小声的对他说:“怎么酒菜还不来呢,原来贫道一个人呢,他们对贫道恭恭敬敬的,酒菜早就端上来啦,看你这个丧门星,带上你就不行啦。” 孙半仙歪着脑袋,也斜着一只眼睛,说道:“师傅,不是讲好了,我就这样呆着,一声不吭的吗?” “哎——怪只怪你长的太寒碜!”白云看着孙半仙就来气,可是归根结底谁让自己喜欢人家的老婆呢,忍住恶心不得不和这样寒碜的人合作。 正在那里嘀咕呢,外面嗖嗖过来两个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嗬嗬嗬——白云看见就兴奋了,这几日虽然桂花做的饭好吃,毕竟缺少材料料,现在又看到曾经吃过的饭菜,又想起来刚来戴笠府时候 吃酒吃肉的那个香劲儿,嘿-真是甭提有多爽啦。眯着一双沉醉的眼睛,白云看着仆人们将热气腾腾的酒菜放在孙半仙面前的桌子上,抑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向前一步,就要下手喽—— “白云师傅——”戴笠拉着长调说话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子进来了,微笑着喊师傅。 白云不得不收回伸出去的手,“戴局长呀,贫道这次去南京好辛苦哟!” “知道,知道。白云师傅受苦了,这不,弟子给您做了好菜犒劳您老呢。”戴笠说着走到白云面前,偷看看还在打坐的孙半仙,悄声对白云说,“师傅,弟子有话给您说,请您出来一下。”说完向外就走。 白云心里不高兴,但还是跟着出去了。 “师傅,这人是谁呀?”戴笠问道。 “谁?还能是谁?你们委员长要的人呗!”白云瞪着眼铁着心说。 “您老真厉害,不知道是怎样把这人弄来的?”戴笠问道。 “费了贫道七成功力,到现在还没有回复过来呢。”白云说。 “辛苦师傅了。”戴笠一脸歉疚,继续说道:“不知道这人肯不肯为当过效力呢?” “恩——”白云也不知道哦,“刚刚来了,等等再说嘛。” “哦,这人不会跑了吧?”戴笠到底老道,想问问白云是不是能对付了这位好不容易请来的高手呢。 “哪会呢?贫道是他的师——徒弟,只要贫道请他留下,他就能留下。”白云差点说漏了——把孙半仙说成徒弟了那可就不一样了。 “原来如此——” “贫道好久没有吃饭了!”白云的老嘴撅起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戴某忘记了。快快——进去用餐。”戴笠忙不迭的说。 进屋里一看,孙半仙还在那里盘着腿呢,其实这家伙刚才眯着眼见仆人们和戴笠都出去了,闻着面前诱人的香气,早偷着抠下来几块儿大肉吃了;当然忘不了一边支愣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呢,这不,来了,赶紧停下咀嚼,半块肉还在嘴里呢。来的时候白云对他说过了——不要说话,装聋作哑。孙半仙头一次进戴笠这样的高级地方,摸不清人家的底细,白云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生怕出了意外,露了馅,耽误了挣钱。 “鬼谷子师傅!”白云冲着孙半仙喊道,见孙半仙仍然不做声,故意敲一下桌子,又喊道:“鬼谷子师傅哦,开饭了!” “无量,那个寿佛~”孙半仙终于含含糊糊的念了一声不规则的道号(最里面肉堵着呢),睁开了那双绿豆眼,直直地看着眼前的食物,表情麻木。 白云才不管那个呢,倒上酒,拿起一根鸡腿一下塞进嘴里,瞪大眼睛看看仍在装相的孙半仙,说到:“老孙——哦,那个鬼谷子快,快吃吧,还热乎着呢。” 听到白云这句话后,孙半仙才开始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儿肉装作往嘴里送,开始猛嚼起来嘴里的东西…… 戴笠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吃饭,想要和两人说话吧,还不好意思;怎么啦,这两人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饭一样,怎么好意思打搅他们呢。等到两人吃过饭,戴笠发问了,“师傅们,吃的可好?” “好好好——”白云答道,“就是还差点什么……啊哈——对了,烟卷!” “师傅不是不抽烟嘛,难道是这位师傅?”戴笠嘀咕着说,一边吩咐赶快拿好烟来。 白云接过来戴笠敬上的一支烟点上喷云吐雾起来啦;孙半仙还耷拉着眼皮不知道接不接敬上的烟呢,不过烟君子总是忍不住香烟的诱惑的,也接过来吃起来……一时间这小屋里面烟雾缭绕,把个戴笠熏得够呛,强忍着问白云:“师傅,你们既然来了,就去委员长那里吧,咳咳咳——弟子现在就亲自把你们送过去。” “不忙不忙——”白云还在香烟里面沉醉呢,不过他在陶醉之中, 总感觉有一点缺陷——少了点什么似的,禁不住想起来那位日本小妹妹给自己点上的烟卷,那可真叫香气逼人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抽上那种烟呢? “师傅们准备什么时候到委员长哪里呢?弟子这里可是一直恭候着呢。”戴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呀。 “等等嘛——”白云在拖延时间,脑子光想着享受吸烟的舒服了,反应慢,在考虑如何向戴笠要钱呢。 其实在桂花家里就已经商量好了,白云对孙半仙交代过,说只要你跟着师傅去,装作是贫道的师傅,装作极其深沉的样子——尽量不要多说话,那么,钱是肯定能拿到手的,到时候只管张开手接钱就好了。 不好,戴笠想要出去了,白云心想,得赶紧向他要点钱花,哄哄身边的孙半仙,“恩——那个谁。” 戴笠顶不住两人的烟幕弹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另外将情况向委员长汇报一下(本来是想现在就带着两人到委员长那里呢),可是听到身后白云师傅好像有声音,赶紧停下来扭转身问道,师傅还有什么吩咐吗? “哪里敢有什么吩咐,只是贫道刚刚远行一趟,手头吃紧了。”白云说,“你看我们师徒,连吃酒吃烟都发愁了。” “原来是这等事呀,好说好说。”戴笠就不怕拿着公家的钱花销了,赶紧吩咐副官,“快去取些钱来。” 副官凑过来说:“局座,取多少呢?” 这话引起了戴笠的反思,不能给他们太多钱,鹰吃饱了不抓兔子,小声对副官说道:“二十块大洋。” 白云接过二十块大洋,心想,这尘世中人就是喜欢这些东西,一辈子追求这个,有什么意思呢。紧接着就递给孙半仙了,孙半仙眼睛都看呆了,幸好白云不留恋这东西赶紧递给他了,要不然孙半仙直直的眼神非让戴笠看出门道来不可。 “还有什么吩咐吗?”戴笠问道。 “咱是没有啦——”白云伸了一个懒腰,懒懒的说。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去呀。”戴笠问道。 “也好。”白云心想,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去就去,反正不是到小鬼子那里,就是不知道余美人在哪里呢。 第三十六章 天马行空 小黑车七绕八拐到了委员长那里。 一路上,白云心里有点不爽,因为出戴笠府公馆门的时候,恰好碰到娇滴滴的余美人;白云看出来这位小娘子想和自己说话呢,可是这位马脸的戴笠冲着人家呵斥一声就车也不停的拉着自己和孙半仙出去了。孙半仙在后头跟着呢,这家伙耷拉着个脑袋,生怕别人认出来,其实他这都是多余的,重庆城这么大,谁会留意您这样一个名气甚微的阴阳先生呀!戴笠是在前面领路的,这人欢天喜地的,以为自己又要在委员长面前露脸了,心里那个美呀! 乔半仙果然在呢,还在和委员长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白云心里一沉,心想难道这家伙算出来贫道找的这位是个假货?可是到了这里,白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啦。老道白云一心看着老蒋和乔半仙神色呢,现在自己突然有点发憷,这要是,真的被他们揭了底儿,可怎么办呀?自己到底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呢,不过毕竟不是小日本那里,感觉到没有在那里那种沉重的戾气! 见大家来了, 老蒋和大家打了招呼以后沉默起来,坐在那里看报纸,对白云一行有点漠不关心。 戴笠见委员长不高兴,早茫然了,怯怯的迈步到乔半仙跟前,小声问道:“今天,委员长有事吗?可否明示?”乔半仙一脸不高兴, 乔半仙真的把事情全部告诉委员长了。为什么呢,这人真的会奇门遁,确实能算出来。来者是贼也,荧惑入白——定是贼来,这就是奇门遁甲上面的嘛,明摆着,白云此来为的是做贼的。乔半仙早已经将情况偷着告诉委员长啦,这乔半仙也是一个精忠报国之人,但是毕竟生在尘世中,就像诸葛亮一样,难免七情六欲。他们这样的人,学了很多术数,具有一定的化解“天时”的能力,但是不顾修炼本心,心性仍然沉浸在俗世中,所以他们极其容易为世俗所诱惑。尤其是他们的虚荣心很强,很在意自己的术数高低,遇见比自己道行高的就受不了。这不是嘛,乔半仙把算出来的结果告诉老蒋啦,这就叫做“天机不可泄露”呀,可是他要逞强,就要消耗他的生命,身后的白色五行之气会在他将实情告诉老蒋之后一下子下跌一截子。诸葛亮是知道这些的,但是人家可以序阳寿的(能延续),而且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诸葛亮是从来不告诉别人的,尤其是他用自己扇子上面的奇门十八式推算出来的,更是守口如瓶。饶是如此,诸葛亮还遭天谴呢,何况乔半仙功力并不比诸葛亮高到哪里去,轻易将算出来的结果告诉老蒋,损了好多阳寿,若不是这人祖上有阴德庇护,另外加上他自己每日里供奉神灵,还有师傅为他撑腰,他早就完啦。 老蒋听了乔半仙的汇报,心里很生气,不过他见过白云的法力,想看看这位到底要弄什么花样。看来老蒋还是很相信算卦先生的,他还让这位乔半仙为自己看过阴阳风水寻找过真龙地气呢,而且还按照乔半仙的措施进行布局了,可见他是多么相信乔半仙。 戴笠傻子一样的站着,谁还顾得上理他呀。 到底是乔半仙先开口,他说:“白云道长呀,听说你将那位高人带来啦?在哪里呢?” “这不是吗?!”白云拧着脖子说瞎话呢,还挺坚决。 “就这位???”乔半仙很不以为然的问道。 “是呀!”白云还是那样坚决。 “请问,这人姓甚名谁?有什么本领呢?可不可以拿出来给大家展示一下,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对自己算出来的结果深信不疑的乔半仙终于冲着白云发难了。 “我的这位师傅是来投靠委员长的,不是来投奔你的!”关键时刻白云还是很能说的,当然在委员长这里白云感到很安全也是一部分原因,要是在日本那里他可不敢这样。 “介绍一下子嘛,展示一下子嘛——”看着老蒋好像是看报呢,突然竟然发言了。 老蒋的话说得白云楞了一下。白云心道,看来是来真的啦,只好说道:“俺的这位师傅名叫牛上仙,是地道的上仙之列人物,不像咱们有些人,打着旗号叫做什么仙的,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本领,只会在一旁瞎叫唤。” 白云又看看老蒋的脸色继续说道:“牛师傅,您老人家给他们施展一个什么法术呢?” “那个——白云师傅,不是说您请来的这位师傅叫做鬼谷子吗?怎么说变就变了呀。”戴笠小声问道。其实他是怕白云光顾着和乔半仙斗气,把请来的这位师傅的名称叫错了,得罪这位不知道是叫做孙上仙还是叫做鬼谷子的怪人。 一时语塞,三人同时发难让白云的老脸差点红了,憋了一会儿,白云大声冲着戴笠喊道—— “贫道的这位师傅外号叫做鬼谷子,真名叫牛上仙,也就是比半仙道行高出一倍的上仙!上仙!” 这位被白云称作“牛上仙”的孙半仙在干什么呢?白云已经提前告诉了他嘛,让一直装傻就好啦,可是他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呀。今天他可是真的见着了传说中的蒋委员长呀,那心里一直哆嗦呢。此时的他竟然站着呢,根本不敢坐下来,就站在白云身后面,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不过还好在这人毕竟是狡猾大大的,因为他是专门搞诈骗的嘛。看,他的嘴唇一直动着,做着掐诀念咒的手势,半合着眼睛,俨然一副高人模样。 白云说完话看不见孙半仙,心里纳闷呢,只听身后响起一声“无量那个寿佛——”孙半仙眯着眼也看出来白云是在找自己呢,可是已经说好了不能讲话了,只好用道号来提醒白云师傅,这家伙见多识广见机行事的厉害呀。 看到孙半仙这副模样,白云就有点泄气,不过事以至此,也只好这样演下去,站起身来,将耳朵凑到孙半仙心窝,装样子听了好久。由于耳朵离得太近了,还痒得慌呢,强忍半天,扭转身冲着乔半仙和老蒋说道:“贫道的师傅说啦,他的功夫不会轻易示人。” 老蒋和乔半仙对视一下,请来一个哑巴呀。乔半仙发问了,“请问白云师傅,这是你的师傅吗?怎么看上去他比你年轻呀?而且他不会说话吗?” “看来,你个老先生是没有一点眼力哟。这是真正的隐士呀,我老道花了好大力气才找机会拜人家为师,这一趟可把贫道辛苦啦,不过就像唐僧取经虽然辛苦却得到了真经。”白云吹开啦,“不像有些人只会躺在家里睡大觉,还怀疑别人,依贫道看是不是嫉妒呀!?” “不过白云师傅,您可不可以将此次南京之行详细给大家介绍一下呀,让大家也分享一下你的经历。” ——还是不要脸的乔半仙说的,真让白云头疼,白云干脆说道:“本人的经历并不稀奇,不值得你们一听。” “道长不妨讲来,鄙人倒很想听听。”这是委员长发话啦。 弄得白云实在没有办法啦,可是白云是说瞎话说惯了的,虽然心里很着急,但是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也只好瞎编啦,“这次到南京城,贫道碰到了一个很稀奇的事情……”平常白云是吹嘘自己算卦多么厉害,这次白云开始吹嘘自己是怎么到了日本宪兵司令部,怎么把本藤打败了,怎么让和田心服口服的。白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当然是有所省略——比如自己运用鬼怪之类事情;其他事情都是真的,不过是加了他的渲染,比如他和本藤鄙视武艺。白云简直说的头头是道,因为毕竟有一部分是真实的呀。 听的老蒋早放下报纸,眼睛直呱呱的盯着白云的嘴了,竟然连夫人端过来的茶水都忘记喝啦。乔半仙也是一直点头。看见乔半仙都点头,戴笠更是满脸堆着笑,尊敬的看着眼前曾经给自己治病的师傅。孙半仙本来是心慌极了,可是在白云滔滔不绝的讲起来这些天方夜谭似的故事来,他也听的入迷啦,本来眯着的眼睛现在张开了好多,他还发现委员长很动情,于是心里也有了着落,不是那么慌张了。 讲了一会儿的白云突然停下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贫道困啦,还口渴。”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蒋夫人送过来的茶水。 “哦——上茶上茶,为我们的英雄来杯好茶,也算本座给你发的勋章吧。”兴奋的老蒋高兴地说道,“你们出家人不稀罕鄙人的勋章,就拿茶水代替了吧。哈哈哈——” 戴笠出去安排了,很快茶水端上来了;戴笠还凑近老蒋身边小声说:“委座,白云道长和他那个师傅现在都喜欢吸烟,您看是不是让他们吸呢?” “哦——道长不是以前不抽烟嘛?怎么现在想抽烟啦。快,夫人——请把您从美国带回来的香烟拿出来给我们这位道家英雄。”老蒋说。 “跟贫道的师傅学来的,就是他——”白云说,“贫道的师傅真是神通广大,不过就是尘世间的经验很少,所以让小日本子给活捉了。要不是贫道将他救出来,恐怕他早一命呜呼啦。“ 点上了蒋夫人送过来的老外烟卷,一边喝着龙井茶,白云心里好美哟,兴奋地掏出来一颗烟递给孙半仙。两人一块儿喷云吐雾起来。 “道长,您的这位师傅,难道不会说话吗?”乔半仙总是说到要害之处。 “啊——贫道的这位师傅,不是凡人,哪里说得犯贱话语?!”白云对乔半仙没有一点好感,心道,现在要不是老蒋护着你,贫道早把你碎尸万段啦。 “白云道长——您的这位师傅既然如此之利害,为何还被日军逮住?”老蒋附和乔半仙呢。 “这种事情那里是凡间的人懂得的呢。”陶醉于香烟中的白云有点太飘然了,可是马上他感觉到不对了,因为委员长和戴笠都不笑了嘛,赶紧又说:“其实贫道作为他的弟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被人家小日本抓住的,要是委员长非要问个明白,贫道只好问问师傅了。” 于是,白云又将耳朵凑到孙半仙的心口处,听了半天,又重新坐好了,小声嘀咕着说:“原来如此——” “师傅快讲!”老蒋迫不及待了。 “事情是这样的……”白云开始啦。他说,这位师傅本来叫做牛光,本来在天桂山紫云洞里面修行呢,可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他把自己修行的经过讲了一遍)。牛光到了南京城,遇到了一位美丽的洋妞,一下就迷上了人家(那位洋妞妞就是本藤的女儿叫做美惠子 ),可是人家又嫌他面老,起初根本不理他,所以他就运用法术将自己的脸变得很娇嫩,身子还是这样,不过乍一看起来就像十几岁的小伙子。就这样,牛光一直在人家本藤的司令部前面徘徊,专门等待洋妞的出现呢,等了好长时候,要说这人也真是痴情啊,不过还要说人家那个洋妞妞漂亮哟,连我老道都有点动心——简直是沉鱼落雁呀,任谁也不会不动心的。可是就算他变得再年轻,人家美惠子也不会看上他呀。直到一天这人憋得实在不行了,快发疯了,见到人家美惠子出门来,竟然刷的跑过去搂住人家就是亲,全然不顾日本鬼子厉害—— “哦——那还了得,不会被日本鬼子杀死吧?”听得入迷的老蒋竟然口出俗语问道。 “哪里会?!”被分了心的白云一脸不屑,“要是杀死了,他还能坐在这里吗?” 大家于是齐齐把眼光转向了孙半仙,老蒋想,想不到这人还是一个性情中人也,难怪老和尚都不愿意让小徒弟下山呢,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看来真的是这样。 白云继续说道,虽然他功夫了得,但是毕竟他动情了,所以那功夫就被压制住啦,哈哈哈——就像你乔先生一样,沉醉于凡间女儿情,怎么可能有法力呢。所以,像我们这种修炼法术的人千万不要动情哟。 白云真是大言不惭呀。 “在下早已经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了。”乔半仙说。 “你要是太监,那就更不行啦,那叫做五行不全,知道吗?更不可能修炼出来成果的,要不说你修炼这么长时间,竟然还听不到贫道师傅的心语呢。” 白云可出气了,不去理会乔半仙,接着往下说。他说牛光师傅一下子就让几个小鬼子擒住了,然后锁到司令部的小黑屋子里面,直到那次自己来到本藤那里,将这位牛光师傅救出来…… “如何?”乔半仙听的津津有味,忙不迭的问。 “下面的情况贫道也知道的,不用费劲的问贫道的师傅啦。”白云说道。 “也是嘛,虽然这位牛光上仙暂时失去功力,但是遇到白云师傅了,自然就好了。”戴笠插话了,他一直想维护白云呢,一则白云是他的师傅,二则这些都是他引来的,论功劳也算是他的一份;而且关键是这位戴笠先生派到南京的特务电报回来说过曾经遇到过一个特殊人物,详细情况还没有弄清呢,就在路上弄丢了,连同哪两位押送那位特殊人物的人。老蒋其实也知道有关特务组织被破坏的事情,听白云道士说的还有点门道,要不然他早发怒了。只是乔半仙不知道而已。 老蒋也点了点头。乔半仙看到了,心中很不自然,突然冒出来一股失宠的难受劲。 这时候,上面传过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达林——” 白云忍不住沿着声音看去,哦——好美的夫人,让人不敢亵渎第二眼,连忙闭上了自己的色眼,回过头来,复又睁开眼睛。孙半仙也忍不住偷着看呢,不由得心里道,好一位高个漂亮女人! “夫人,可有事情?”老蒋问。 “在哪里午餐呢?”夫人问道。 “夫人不要管我们啦。等会儿我们到醉仙楼。”老蒋说道。 夫人只好洋洋的扭头向外走,走远了一些,回头又说:“已经不早了。” 朝着蒋夫人望望的戴笠这家伙赶紧凑到老蒋身边说道:“委座——身体要紧,是不是现在就去吃午餐呢。这些国家大事酒席上面也可以继续谈论的。” “好滴好滴——现在我们就去午餐。”老蒋心情似乎好起来,精神抖擞的一下站起来,同时冲着白云说:“今天鄙人也要好好改善一下嘛,也是道长给鄙人带来的口福。” 戴笠忙不迭的吩咐下面,“赶快备车,准备到醉仙楼。” 一边往外走,老蒋还念叨呢,“我们每一位炎黄儿女不要耽于酒肉欢乐之中,要时刻想着前方的战士在流血牺牲。”略微沉吟一下,又说:“不过,鄙人今天请你们吃饭,也是为了中华大计。” 听的白云有点心服,他知道日本小鬼子太操蛋啦,那些抗击日本鬼子的中国兵肯定不容易,心中一直感叹——简直不容易的很呀!孙半仙是在听天书——他哪里懂得古文呢,他才不管什么中华大计呢,他只是想着白花花的大洋,就知道有了大洋,就不用像周围百姓那样风餐露宿了。乔半仙还是一脸包公像。满脸灿烂阳光的戴笠仍就是在老蒋身边绕来绕去,像一条哈巴狗儿。 “醉仙楼”虽然在重庆城并不是太有名,但是由于它独特的名字,而吸引了众多自以为“身在五行外”的深沉之人;尽管只有两层,但是它的八个楼角如蛇尾一样翘起,还悬挂着八个灯笼;灯笼上面各写一字:“小楼不大 醉倒八方”。 这里曾经是李太白醉过之处,还有一个故事呢。 话说,李白当年到了此处,见这里有一个小酒店,忍不住肚子里面吱吱直叫的酒虫,几步跨到里面。 店家见来了一位气质不凡的客人,赶紧让座,唤小二上酒。 小二端上来一小壶酒,问道:“客官,你要什么菜呢?”李太白并不言语,只是拿眼看看面前的小酒壶,再看看掌柜后面的酒坛子。 小二见多识广,好像明白这是一位不愿意和凡人说话的半仙之人,想要喝后面的酒呢;于是说道:“客官,那酒和此酒,同样是酒,还是同样酒。” 李太白根本不理他,还是那样左看看又看看。小二好像明白了赶紧将后面的酒坛拿将过来,放到太白面前的桌上。 小二又问了,“客官 ,要什么菜?”这时候,李白伸出来两个指头,还用眼睛瞧着对面正在吃喝的两人桌子上面的菜。小二明白了,喊声“好咧——”进去了。 可是,等小二端菜出来,见太白站起来要走,急忙喊道:“客官,慢走,这时你要的菜也——” 太白哪里还能理会小二呢,摇晃着身子,口中吟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洒洒脱脱而去…… 后来人们知道这是李太白曾经喝酒的地方,多来慕名光顾。当下,尽管战火纷飞,但是这里依然营业。这不,店老板正在店门口笑着迎接客官呢,看见老蒋一行,赶紧点头哈腰起来,比平时招待客人脑袋低的更底,腰也下的更很。 几个人进了楼,找了一个雅致安静的角落,要酒要菜,开始吃喝起来。当然楼下面自然有人把持,人还很多呢,不过他们是不能到酒宴这里的哟。 酒酣耳热之际,老蒋发言了,他说,白云师傅呀,鄙人对你如何呀? 白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不错哪,就是好像少点什么。 一旁的戴笠赶紧说了——白云师傅,委员长对您是欣赏有加呀,您这次去南京城,委员长还一直惦记呢,说要派人给您当保镖呢,不过想到您老功夫超强,法力超强,想到要是给你派保镖怕反而给你呢添累赘了。所以就没有……不过,委员长可是真的是嘴里一直惦记你,盼着您回来,给党国带来好消息。果然您老不负众望。不但认了这位牛上仙做师傅,而且还将牛上仙的泰山至尊之体请到这里。实在是让晚辈汗颜。鄙人当努力以您为榜样,勇于为党国尽忠,勇于为委员长赴汤蹈火…… 这位戴笠说起来舔屁股的话来真是无与伦比呀。让一向精于其道的孙半仙暗中叫好;让白云听的耳朵都不怠休息一下的;乔半仙是微眯着眼睛听着这话呢,他是老江湖,习惯于听戴笠吹捧老蒋的话了,估计是在默默忍受戴笠的语音波给他带来的刺激吧。 老蒋等戴笠说完,不慌不忙的说道:“哪里哪里——”看来这位委员长是被戴笠吹捧惯了的,根本不脸红。 “既然,大家都是本座的贴心之人,本座也就不说外家话了。我们都要为党国效力,共同治理天下。本人早就说过嘛,你们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整个中国现在就是要让你们治理。所以,没有本事肯定是不行滴,今晚呢,为了党国的一项很重要的任务,也为了你们的友谊,还是要切磋一下的嘛。”委员长发言了,到底是不一般。 任务?白云心里一格登,别是又让贫道到南京那个鬼地方吧?可是切磋倒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让五鬼出来好好耍乔半仙一番。不过白云又一想,不知道现在五鬼还好使不好使呢? 第三十七章 双枪赴会 “师傅,师傅!” 孙半仙就低声喊了—— 白云还正在睡觉呢,中午的那顿酒宴让白云彻底解脱了一回,他就像故事里的李太白一样,飘飘悠悠下楼,飘飘悠悠的上车,飘飘悠悠的到了自己的房间,二话没说躺倒就睡了。 “干啥子哟?”白云迷迷瞪瞪还做美梦和桂花亲嘴呢…… “天要黑了,快起床!人家叫咱们吃饭哈——”孙半仙沉不住气的低声叫道。 “真是聒噪!”被叫醒的白云满脸不高兴,坐起来看着模样搞怪的孙半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暗道:这家伙一定会给贫道带来厄运的,哎,天意呀,谁让自己留恋人家的夫人呢。接下来,白云开始给孙半仙上课,说到时候不要瞎摆什么姿势,要不就好好呆着,装作像一幅高人的模样,要不就完全随着贫道的姿势做下去。孙半仙说道,师傅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白云说,好,那就随着师傅的动作,你也要一起动作,可是千万不要弄错了,如果要是让他们看出毛病来,小心你的小脑袋掉地!孙半仙摇摇晃晃的答应了,其实他有点草鸡了,不过是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大洋,就又忍住心中的害怕了。 “师傅们,开饭喽——”随着外面传来的喊叫声,戴笠府的两个仆人将两盘子可口的饭菜端过来了。 “师傅们,看看行不行,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啊?!”说完话两人刚刚要走—— “喂——那个酒呢?”白云问道。 “我们家主人说今天晚上师傅们有重要事情要办,不让我们上酒。”仆人也知道白云好喝,可是戴笠好像专门叮嘱过他们。 “没得关系。就说是贫道非要喝的,尽管那将来!”白云说得很豪爽。 “好哦,到时候,您老可要为我们做主哟。” 孙半仙眨巴着他那双绿豆眼,偷着给白云竖大拇指。 “吃吃吃——”白云用筷子夹起一块儿大肉,然后将嘴上的白胡子一吹,肉一下塞进自己高高仰起来的嘴里。 一会儿,酒也上来了。白云说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你们走远点。贫道的这位师傅害怕见生人!”仆人们赶紧走开了。 吃完以后,孙半仙低声问道,“师傅哎——现在就去吗?徒弟我有点草鸡。” “废话,现在要是去,师傅我心里能有把握吗。”白云一脸不屑,心道,你草鸡,贫道比你还草鸡呢,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感觉怎么这么不对头! “不是说好了今晚——” “闭上你的乌鸦嘴。等着吃饭吧。”白云心想,要不是你那个让人心疼的婆娘,贫道早把你这个累赘换了,还是先试一试能不能将五鬼唤过来吧,最好是能将那五个能干的彪悍五鬼拘过来,就是天助我也。 想到这里,白云对孙半仙说道:“徒弟,你站到门口,装作念经的样子。就是有人想进来,你也不要动,记住了没有?” “这个有啥子事情哟?”孙半仙一脸紧张。 “莫要废话!” 孙半仙只好乖乖的占到了门口。 白云来到床背面一个隐蔽的地方,默默掐诀念咒起来。“吾奉玉皇大帝……命你五鬼速降,尤其是黑面鬼和白面鬼速降。如若来迟,恐怕玉皇大帝不饶你们。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然后用手指在空中划一道符,专等五鬼降临…… 可是等待真着急呀!原来鬼王刘子奇给游魂野鬼们开会啦。 自刘子奇从抚顺到了南京城以后,看到南京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孤魂野鬼,就想把中国所有的这些游魂野鬼召唤起来,为的是尽鬼界的微薄力量早日解放中国。经过一段时间的筹谋,他召集中国境内全体游魂野鬼到南京城外一个万人坑那里开了一个会。会议的中心思想就是:如何在当前形势下,充分发挥鬼的力量,争取早日把东洋鬼子赶出国境。 一时间,这些游魂野鬼纷纷发言,说自己是怎么样被小日本残害致死的,死的如何如何悲惨。大家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白衣小鬼出现了,她是美惠子。大家就都停下来,也许是因为美惠子本来就不该死吧。美惠子轻轻的说,各位都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如果要是没有这场战争,那么我们肯定会幸福的过着自由的生活。但是现在毕竟我们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把曾经的悲伤提起来了。我们现在如果不愿意看到这场战争继续给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继续带来不幸,那么我们就应该团结起来,共同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末了,美惠子将自己美丽的脸庞转向鬼王刘子奇,说道,大王,我们都听您的话,希望您不辜负我们的希望。 刘子奇彻底被感动了,在世的时候,他还没有遇到过这样让他感动的事情呢。因为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是一个日本女鬼,(他有点名册嘛)。他为这样一个日本小女鬼而感到万分欣慰——就是在鬼界也有反对这场战争的日本鬼呀,看来这场战争迟早是要结束的,中国人民早晚要胜利的。感动于美惠子的言行的刘子奇开始发言了,下面立即静悄悄的。 全体鬼界的兄弟姐妹们: 你们好, 今天,大家来到这里,让我刘子奇很高兴! …… 我们不要拘泥于只有我们自己的同胞姐妹,其实许多外国朋友,甚至于日本朋友他们同样很讨厌这场战争。这场战争不但给我们中国人民带来无妄之灾,也给日本人民带来灾难。所以,我们要团结所有反对这场战争的人,一起起来,阻止这场战争的延续。尽管我们的力量很微弱,也许我们面对炮火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我们要把我们的心连接起来,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用我们的心语去扰乱那些仍然痴迷于这场战争的狂热分子,让他们寝食不安。当然重要的是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有信心、有勇气去和这场战争对抗! 下面是长久的掌声……群鬼都感动了,他们齐刷刷的面向刘子奇,等待这位心中的领袖给他们指示。抑制住自己的心情以后,刘子奇给群鬼安排任务了。只见他井井有条的安排着,美惠子自愿做了他的秘书,静静的做工作,甚至是不顾姑娘的脸面,爱惜的扶着没有胳膊腿的刘子奇…… 散会以后,群鬼都按照鬼王的安排分赴各自的岗位了。只有美惠子竟然不想离开刘子奇了。刘子奇非要让她离开,说美惠子的阳寿还有,不应该现在就留在这里。美惠子竟然哭了,她动情的说到,自己的爸爸杀了那么多的中国人,如果自己要是他的女儿的话,就应该呆在这里替爸爸偿还欠下中国人的债务。如果鬼王您要是硬要小女子返回人间,就是破坏中日友好,我美惠子也会看不起您鬼王的!刘子奇无言。就这样,美惠子一直陪着失去胳膊腿的刘子奇成就鬼界的一段佳话…… 自打刘子奇开会以后,小鬼们都团结一致啦,不是有相当功力的得道高人是不能随意驱使小鬼们的;要是有那个小鬼被欺负了——也就是被像白云这样的普通道人拿来随便驱使,小鬼因为不听话而被整治的,小鬼们会全部上的。所以即便是零星一个小鬼,胆子也大了,看着白云掐诀念咒,用力忍住钻心般的头疼就是不过来,不让你老道随边驱使。好长时间,惯于拘鬼的白云一直不能随便驱使小鬼,很大原因就在此了。 “牛上仙,您老可——”戴笠过来请师傅和师爷去老蒋那里切磋武艺喽,到了白云的门口,他见这位白云的师傅——自己的师爷牛上仙正在门口双手拿着一个姿势,口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运功呢;怕把师爷惊动了,赶紧将下面的话咽下去…… 掐诀念咒的白云现在正急得团团转呢,听到外面戴笠的声音,更加着急了,心道——看来自己是拘不来五鬼了,这可如何是好呀?!突然想到还是向刘子奇祈祷吧,那五鬼把自己送到重庆的时候不是说了不到关键时候不要唤他们过来吗,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呀,还是祈祷吧——想到这里,白云早祈祷起来了 ,“鬼王鬼王您快来——鬼王鬼王您快来,如果您要是不来,贫道一命那个呜呼,可要找您哭泣了——”真是会祈祷呀!这位祈祷的话说得委婉动听,凄凄惨惨戚戚,让人都感动哟。还要说这位老道是天生管理小鬼的,心中自然能激发出来符号语言,真的能让鬼界听到,关键是能听懂;要不然,那本《万法归宗》书上什么都写着呢,岂不是看到此书的人都会画符驱鬼了嘛。 这时候,鬼王刘子奇正和美惠子热情的交谈呢,突然远方传来一股颤巍巍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白云。鬼王就是看重白云将李翰见整治了一番,心中一直对白云存有好感,听见白云求告自己,马上派一名小鬼去看情况。不多时,小鬼回来禀报说如此如此。刘子奇想,原来是和老蒋的谋士作对呀,心里更对白云称赞。于是,鬼王唤来上次帮助白云的那五位小鬼,让他们赶紧到重庆去给白云道长助阵…… 正在祈祷的白云突然感到不一样,身上的汗毛光直煞嘛,纳闷过来的他不由得心中一阵高兴。心想到底还是老朋友呀,关键时候救急来了!立即掐诀念咒,想不到,那五鬼已经出现在面前了,其中的黑面鬼对白云说道:“道长有何吩咐,尽管讲来!” “啊哈——辛苦各位英雄了,你们老远来到这里,为贫道助威。贫道心中不胜感激,今天,贫道一定给你们多要些酒肉,让你们尽情吃喝;多上些香火,祝你们早日投胎转世。”白云言罢,冲着五位悍鬼深施一礼。他现在心里很激动哟,感谢苍天让自己交了一个好朋友刘子奇。 “还请道长吩咐吧,刘王的命令就是铁的命令!”白面鬼说道。 “有劳各位了——”白云激动的向着五鬼深施一礼,“到时候你们只需如此,如此……” “师傅,师傅——”孙半仙见戴笠刚刚离开,赶紧进来向白云低声汇报,“刚才,戴笠来啦,看来是催促——”话还没有说完呢,只见白云神色不对,急忙停下了后面的话。 白云的脸色很不好,为什么呀?这个孙半仙好像就是他的克星也。有时候,内部人反而是自己的克星,而外敌倒是自己的贵人内部人中间那些不起作用的反而能给自己的正常发挥起到阻止作用,而外敌很可能将自己的斗志激发出来。本来,白云正在给五鬼交代如何施展法术呢,可是突然这位孙半仙过来了,将五鬼吓一跳唰——不见了,白云要交代的下面的话还很重要,可是五鬼一惊到了地下呆着啦,还怎么交代呀?孙半仙虽然是好意要将实情汇报给白云,但是恰好是他的这个好意的“破坏”将事情打乱了。也是活该如此吧,乔半仙也不是吃干饭的。 “两位师傅——”随着门口一声亲切的叫声,戴笠进来了。他刚才一时尿急,到墙根撒了一泡,赶紧过来了,见门口没有了牛上仙,就直接进来了,因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单等白云和牛上仙呢。 看见了两位,戴笠着急的说:“师傅们呀,他们那边都打了好几次电话啦,催着师傅们快去呢。” “好好好——”满脸无奈的白云瞪一眼孙半仙,就向外去了…… 第三十八章 斗法 两人乘着戴笠的专车来到老蒋院门外面。这是一座不大的院落,很普通的那种,只是四周院墙很严密,外面不时的有穿着军装的大病经过,都是一脸严肃,好像别人欠他们什么似的。 进去一看,嗬——只见这里堆满了人,还是那些懂得算卦、懂得易经的人们。第一次白云见老蒋时就是这么一个架势。不过这次不是在郊外的山上那个风景区了。 大家见白云和牛上仙来了,纷纷站起来示意。上次和白云交过手的那位清明道人走在前面,上前冲着白云做一个道家的见面礼,说道:“白云道长一向可好,自从上次相别,贫道又多加习练道法。这次听说道长来了,还跟着师傅,定是不凡人物。贫道要好好向两位师傅讨教一番。快请——快请——” 他这其实是客气呢,但是白云可就不这样想啦。白云想,本是同道人,何必自相残呀!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哪里哪里,道兄高抬贵手哟——” 紧跟着,后面的河曲居士也嘻嘻呵呵的来啦,说道:“白云道长,在下一直想好好的再领教一下呢,想不到你还真的来喽。还跟着一位师傅。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行,将师傅也带来啦。不过呢,不要紧,本人还是很喜欢和高人切磋的。可是,在下怎么看你的这位师傅也不像高人呀,好像还有点脸熟,怕是也吃不住在下的法术吧?” 白云对有点忌讳的人还是很怕的。其实道家有时候就是这样啦,他们很讲究相生相克的。人之间就是那么回事,有的人是你的贵人,而有的人是你的克制之人。因为人都分金木水火土的。他们都是相生相克的。白云认为,眼前的这位身上好像跟着一只乌龟的人肯定是自己的克星。自己的师傅曾经说过,自己的八字中自己的那位字是金,而且金还很多,而这位龟行者好像也是金多。金太多就不好啦,俩金多的人相遇就更不好喽。而孙半仙就好像是水多的人,水能将金子淹没呀,同样是白云的克星。 “好滴,好滴。您滴厉害大大滴。”白云竟然不敢多看一眼这人,径直跟着清明道人往里面去啦。 天早已经黑下来。老蒋的这座小院却被点起的蜡烛照的唰亮,院子中间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些普通吃食。人们就在桌子旁边,有的站着,这些站着的对白云功夫很佩服,有的坐着,这些人好像并不拿白云当回事,乔半仙就是这样的人吧,他正用那双深沉的眼睛逼视着白云和白云身后的所谓的牛上仙(孙半仙)呢,可是像他这样的人并不是那种不把别人放到眼里的人呀,也许是这人心里有数?白云放眼看去,竟然看不到委员长,心中又平添一种不详感觉。 “大家好——”戴笠讲话了,“今天,委座恰有不适。鄙人权且代表委座在这里和大家小聚。今天在这里小聚主要是为了欢迎白云道长和道长的师傅牛光上仙——” 大家都看着呢,因为白云和牛上仙就在戴笠旁边嘛,都在猜测着下面会有什么文章,大部分人都知道这种场合应该是让新到的师傅表现自己的功夫的,都在静静地等着…… “这位是大家熟悉的白云道长,他费尽千辛万苦将自己的师傅从南京城请过来,现在就让我们请出功夫高深莫测的白云道长的师傅——牛光上仙!!!”戴笠起劲儿的喊叫着,他是刚刚从希特勒那里学了一点演讲本领滴。 孙半仙知道是在吹捧自己哟,心里哪个乐呀,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可是突然听到戴笠大人请自己出来呢,这可如何是好呢?慌张的孙半仙晃悠悠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这时候,白云着急了,心想这时候要的是你的沉着,要的是你的一脸高深莫测,为什么倒站起来呢?急忙给孙半仙使眼色。 不使眼色还好,白云这样一使眼色,弄得孙半仙更加不知道所以然了——平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孙半仙站在那里,竟然瞪大了眼睛只顾着看着白云啦,他心想一定是师傅让我跟着他学呢。于是,见到白云挤眉弄眼,孙半仙赶紧跟着挤眉弄眼;见白云摇头晃脑(意思是“这样不对”),他也赶紧摇头晃脑,张着希拉胡子的嘴哈吃——哈吃的——也表示“不对”;见白云偷着将左手向下拍拍(示意他坐下呢,他赶紧也将一只手藏在侧面拍着——就是突然感觉手用反了,赶紧将右手换成左手,继续拍…… 大家都看愣啦,连乔半仙都纳闷这两个骗子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呀? 弄的白云实在是没有办法啦,冲着孙半仙狠狠的瞪了一下眼睛,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嘁哩喀喳——吃起来。这下子,轮到孙半仙傻啦,看着桌子上面的红苹果心想,刚才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停下啦,这吃苹果可不是法术吧? “各位——各位——”以为白云师徒俩表演完毕的戴笠讲话了,“看到了没有,这是请来的牛光上仙和白云师傅在传递信息呢。鄙人相信我们当中也有这样的手段,现在何不也让大家一睹为快呢?” 脸上发烧的白云听完戴笠这些话感觉很悦耳,不过他向四周看看,见人们都不解的看着自己,心想应该出场了——“贫道的师傅本是天桂山紫云洞修真的上仙!他和武当山的张天师曾经在一起修行,可惜张天师故去不知多少年了,但是吾师却依然还在人间。他从来不与常人言语,如果那位道行够高,就用心语和他交流吧。贫道的师傅定会将你们带入一个美好的境界——” 说完,白云好像陶醉了一般的将双手举起,好像在接受上天的雨露一样。 “无量寿佛——在下有些不明白——” 听到这个阴阳怪调儿的声音,白云就知道一定是河曲居士,心道不给他一点厉害是不行了。他来到孙半仙面前(他和孙半仙之间有戴笠界着呢),将耳朵贴紧孙半仙的胸部,少顷,直起身来喝道:“弟子遵命——”身子开始摇晃起来——虽然摇晃着,但是白云举着的双手并没有放下,而是就着在空中画起符来,画了一道“五鬼”符;嘴里也没有闲着,念着“五鬼”速降咒语。 五鬼不是被孙半仙吓跑了吗,怎么又返回来啦。其实他们并没有走远,只是呆在地下等着白云的召唤呢,鬼王刘子奇命令他们帮助白云呢,他们敢违抗命令吗?白面鬼听到上面白云的咒语,赶紧对黑面鬼说:“大哥——上面那个老家伙叫咱们啦,咱们去不去呀?” “去呀!刘王不是交代咱们了吗?”黑面鬼带头要向上窜,白面鬼拉住他说道:“大哥——俺怎么感觉不对头呀,眼前总觉得有一个东西在晃,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等等看吧。” “多嘴!吾先到上面看看,尔等先等片刻。”说罢,黑面鬼嗖的上去了,将身子缩成一个小鬼影子停留在白云眼前不到一扎的地方,悄声问:“道长有何吩咐?” “贫道马上要和那人说话,等吾说完话,要喊一声——大胆鳖精,还不快滚。你们要马上将那人抬走。” “好——”黑面鬼答应道。 白云这时候心里有底啦,冲着河曲居士高声叫道:“兀那混人——身上背着一个王八,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啦,你敢站起来和贫道说话吗?!” 河曲居士哪里肯服,一边说着“兀那老鸟,想用这些骗人的勾当在这里混吃混喝,别人看不出来,在下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要是不服,咱们可以比试一下,看看谁能在这院子里面找到金银财宝。” “兀你个王八精——叫你三声河曲居士,你敢连着答应三声莫?”白云用激将法呢。 “哈哈——臭鼻子尽管放马过来!” 白云喊道:“河曲居士——” “在此!” “河曲居士——” “在此—!” “河曲居士——” “在此!!!” 叫完三声,白云大喝一声:“大胆鳖精,还不快滚!” 随着话音刚落,河曲居士唰——不见了。 哇 ——大家眼睛都看直啦,连哪几位看似高人的也心里一颤——看来白云不是等闲之辈呀! 只有乔半仙仍旧用他那双冷清的眼睛看着白云的表演,似乎无动于衷。 这时,白云重新来到孙半仙面前,冲着孙半仙深施一礼,然后凑到孙半仙耳边小声说道:“你也该坐下了!”——孙半仙一直傻傻的站着呢。 清明道人来到白云跟前,稽首说道:“道长,果然厉害,只是不知道您的这位牛光上仙师傅功夫如何?是不是给大家演示一下——” “贫道的师傅轻易是不会在人们面前显露的。”白云顺口就说出来了。 清明道人好像看出了一点问题,但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说道:“是了,有白云师傅这样的功夫就足够了。”说完,缓缓回到自己座位上,眯上了眼睛静观其变。 这位清明道人可不是寻常人物。他本是乔半仙的师傅清风道人的师弟,因为师兄清风道人要争夺武当山的主持地位,他碍事了,所以清风道人运用各种手段将他逐下山去。 自从他离开武当山,来到老蒋这里,为老蒋出了不少力。例如测算出日军攻击南京的具体时刻和具体地点并且还制定了具体防御措施和具体反攻的时间地点,老蒋当时是听了清风道人的,为抗战准备了先机。 其实当时乔半仙也测算了,他算出了具体时刻,但是在具体地点上和清明道人发生了争议。不过老蒋对于战争还是有相当头脑的,他经过实际勘察,决定采取清风道人的策略。 这件事让乔半仙从心里面对这位师叔产生了反感。 不过这位清风道人还很耿直,看到老蒋消极抗战,拿出相当大的精力去对付共产党,却让杂牌军到抗日前线。他看不下去了,所以现在在老蒋这儿呆着,只是应付差事,关键事情开始老蒋还问他,可是他根本不说了。加之,他根本不主动去巴结老蒋,有时候还说些风凉话——只知道逃跑,让多少生灵在前方惨遭荼毒呀。老蒋渐渐对他冷落了,好比是杨修之于曹操,杨修虽然很有才,但是总给曹操难堪呀,谁有那么大肚量总去盛他呀。如此一来,倒是让主动迎和老蒋的乔半仙和老蒋套的很近乎…… 这时候,院里一片寂静,谁不害怕突然消失呀?戴笠又有点得意洋洋了,毕竟白云是自己的师傅嘛,和师傅现在又坐的这么近,感觉很爽啊—— 白云这时也很高兴,心想清除了一个很别扭的大敌,看你们谁还敢乍刺?目光不由得转向了乔半仙,这时的乔半仙好像也有些萎靡,不过还是那副怠搭不理的样子。这人怎么处处想着与我为难?白云想起来白天乔半仙对自己的猜疑,想起来刚才自己进院子时候这人根本没有起身迎接,想起来种种有关这位乔半仙于自己作对的情节,不由得心中一股火气上窜,心想何不趁现在切磋武艺,大大羞辱这个老比一回呢。当下,白云站起身来,冲着乔半仙说道:“乔居士,你不是今天也要露两手的吗?让贫道长长见识,开开眼。” 乔半仙乔长石年轻时候只是一介书生,很爱好下围棋,由于脑子好使,棋艺提高很快,当地便找不见对手了。后来听说武当山有位道士棋艺极高,于是便跋山涉水来到武当。 向道人挑战。道人说:“无名小辈,何足挂齿!”根本不理他。竟然说自己是无名小辈,乔半仙下定决心非要赢那道人一盘不行赖在武当不走,并且说道:“如若输给你,甘愿在武当拜师学艺,给武当做奴仆三年!” 没有办法,那道人便摆开了棋局和他对弈起来,不过讲好了一盘棋定输赢。这乔半仙真是不简单,每下一个子儿都大得出奇,渐渐逼迫的那位道人喘不过气来。 到了中盘,道人看看要输了,便盯着棋盘只是看棋,却并不下。 有些急躁的乔半仙心想:他这是磨蹭战术呀,我不能中了他的着数,就说:“道长,想多长时间下完这盘棋呢?” 道人答道:“明日。” “那好,你先看着,在下先就地歇息。”乔长石竟然席地而卧,睡起来。 等他一觉醒来,看看那道人还在那里看呢,见他醒来,唤他过来。 心急的乔长石听说要有结果,急急起身,猛然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乔半仙乔长石马上就感觉头脑发昏。只好忍着昏昏沉沉的大脑勉强和清风道人下。这时,乔长石不知怎的,好像自己的手脑不听使唤一样,明明该那样下,偏要这样。 如此,下了一会儿,道人的死棋竟然神奇的变活了。 最后点目,道人险胜乔长石。道人就是清风。 非要拜人为师的乔长石便成了清风道人的徒弟,在武当学艺三年的每日里还起早贪黑的干活。 后来三年学艺已满,就回到了家乡,当了武当的俗家弟子…… 可是,他在武当并没有学什么真正武艺,因为清风道人怕他学会了威胁自己呀。三年中,他只是学会了错综复杂的《奇门遁甲》,而且,直到现在他也是精通《奇门遁甲》算术而已,上面的符咒清风也教给他了,但是只是限于书面东西,实际的真正东西他是一概不知…… 现在面对挑战,他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大家等待乔半仙有所表示的寂静的时候,大门突然吱呀——开了,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人们立即将目光转向了那里—— 第三十九章 清风道人 只见一位相貌堂堂、身材高大的道士飘然而来,再仔细看这位道士身后跟着一人——正是河曲居士! 正在人们发呆的时候,乔半仙突然起身向着走过来的两人迎上去,边走边喊着“师傅——师傅——”,就像离群的羔羊呼唤妈妈一样。 原来此人是乔半仙的师傅——清风道人。 清风道人和清明道人本来是三丰派弟子,都是主持的徒弟,在众道友中间也算出类拔萃的人物,被内定为未来主持的培养对象。清风道人作为师兄,擅长内丹的修炼以及法术;清明道人是师弟,擅长内家拳的修炼,擅长太极剑。 清风道人本来是以修身养性为主的。在他修炼的关键时候,也就是五十岁的时候,那一年,一天晚上他独自一人在观内修炼,心中怎么也静不下来,想起来昨日偶然在师傅房中翻看匣子里面的那本《万法归宗》—— 以前听说这是一本天书,不是一般人想学就能学得到的。他去问师傅,师傅告诉他,须是有缘之人才能得到其中的真传。再问,师傅无语了。 昨天晚上师傅身体不爽,清风去师傅房间侍候,才偶然发现那本奇书。翻着看了一会儿,恰巧看到上面有一段“变化无穷通天如意大法”的介绍。大法介绍说,欲练此法,必先等待一个新死之人并且要问好他的姓名。在刚刚下殓的头三天之内,左手持雷公印,右手掐诀,在晚上正子时,围着他的坟墓顺转三圈,倒转三圈,然后直呼其名,自己赶紧向百步以外急急走去,百步以内千万不要回头,等到了百步地方,马上回头手持雷公印猛然照向跟来的东西,等他慢慢变小就问他跟着自己,还是就这样变得越来越小以至于无形,直到那物件向你讨饶的时候,你方可稍松手决(不能让他消失无形),然后就可以随便命令他了。上面还介绍了雷公印的制作方法,以及如何掐诀念咒。后面严重声明什么学完此术不要胡作非为了、什么能开阴阳眼(也即天眼)、什么有道之士有德之士方可学习等等那些好像都是客套话…… 清风道人想,自己跟着师傅学了将要一辈子道家功夫了一直没有长进,那些奇怪的法术简直就是天文一样,现在才明白原来师父是将好东西藏着呢;好在自己学艺心切,几乎将这段大法全部记到心里,尤其是那些关键地方几乎全部拿下,不禁自己沾沾自喜——别看贫道已过五十,记性仍然很好,也多亏了这好记性,要不然怎么能学会如此高深的法术呀,今天晚上再去看看是否能再记住一些别的不能…… 等到众道友都去睡觉了,清风方才静静的进了师傅的房间。可是进去一看,师傅竟然还在那里静坐呢。清风只好向师傅问声好,赶紧返回自己的房中。以后清风无论如何也看不到那本天书了,因为他的师傅是在考验他呢。师傅看到他心不诚就不敢将好东西交给他了,可是也不怪他,毕竟清风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徒弟呀,见了好东西谁也想学嘛——让道士控制住想升仙的欲望那真是比让常人不谈恋爱还难!清风道人将所记下来的那段变化无穷如意大法牢牢记在心中,专门等着一有机会付诸实施。 时间不久听说山下的村子里面有一个年轻女子因为被相爱但是男子抛弃而想不开上吊了,清风道人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半夜三更下山了。 山上的道路崎岖的很,奈何清风身轻如燕,手持那把雪白的拂尘如飞似的到了村子外面。村子里面传出来狗的叫唤,却没有人的哭声。由于这位小女子是自杀而死的,而且父母仍然活着,所以根本不能哭丧的。清风顾不得村里狗叫唤,沿着村子里的小巷走来走去,很快发现死人的那一家。 这家门前挂着哭丧棒呢,悄悄的清风钻进了灵堂里面。人家父亲马上看见了,一看他是一个道士,还以为是谁请来为女儿超度呢,问道:“道长,请了。” “哦贫道,来这里不为别的,为的是给你家死去的人儿超度。还请施主将家人姓名告诉与我。” “她叫菊花,当然姓李。哎——好可怜的孩儿呀,你咋就想不开上吊了呢?呜呜呜——” “施主不要悲伤,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呀节哀。现在请领贫道到灵堂内为你家孩儿超度。” 到了灵堂,清风念起来咒语。不过可不是什么超度亡灵的咒语,而是勾魂的咒语。念完三遍,回头看看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还在看着自己呢,心中着急,说道:“外面看看你女儿回来了没有呀?” 那男子果然出去了,棺材周围的守灵者这时候都迷迷糊糊打瞌睡呢。清风上前走到棺材旁,趁机掀开死者的遮面布,将手中已经准备好的一张符啪——的贴上去了;回手一下又将遮面布盖上,喊了三声“李菊花——”,就抬腿出了灵堂,立即感到一个影子紧紧随着自己身后,也顾不得和那位中年男子说话,径直向外面去了。 一直走了好远,清风方才回头看看,那里还看得见有什么东西呢;于是方才赶回道观,歇息下来。 二日,清风到村子周围,专门遇见村子里面的百姓,问好了下葬的地址并且亲自到那里看了一番,心中有数,回到了道观,准备好了雷击枣木做成的雷公印,单等夜晚降临了…… 还是昨儿晚那个时间,清风道人拿着雷公印,手持拂尘,来到那个村子外边。此时正是三更时分,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亏了清风道人有一定内力,眼睛很好使,竟然能在如此之黑的夜晚找到了埋葬李菊花的坟墓。 这座坟的旁边就是一个乱坟岗,那一个个坟丘后面好像都藏着一个什么东西一样影影绰绰的。 清风道人将眼神扭向这座新坟,慢慢走到近前,隐约还能嗅到坟上的新土散发出的腥气和烧纸钱残留下的灰味儿。 清风道人突然觉得身上汗毛直煞起来,心想,到底能不能将这个怨气很大的厉鬼唤出来呢,如果要是唤出来,自己回头一看,跟上来怎么办?这只是想了一下而已。 到底,心中求道的欲望战胜了恐惧。为了小心起见,他仔细摸摸手中的雷公印,然后,从李菊花的坟墓正前方那个放贡品的地方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到了一百步的地方,他停下来,就地用脚画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然后,他又返回了李菊花的坟前,定定心神,手持雷公印,开始掐诀念咒:“吾奉……李菊花速速出来。急急如律令——” 念完三遍,并不见坟头有任何动静。 开始由贡品的地方顺转,三圈完毕,紧接着倒转。 第一圈,坟里面发出吱吱——的叫唤声—— 第二圈,一个黑影的头披头散发从里面向外钻—— 第三圈,还没有转完而将要转完的时候,呢个黑影出来多半个身子啦,突然伸出来一条胳膊抓向了清风道人。清风道人急忙用拂尘向那手臂一挥,也不顾管不管用,使出浑身内劲儿,一步跨到坟前明堂处——转完了三圈,哪还敢子啊回头看,紧急趋步向前赶去—— 一步、两步、三步……后面紧紧跟着那个黑影子呢,那股阴气像一股阴冷的寒气一股劲儿往清风道人身体里面攻,还有凄厉的喊声“停——下——”。 后脑勺子直发紧的清风道人终于来到了百步处那条痕迹那里,狠狠心倏然停下身形,猛然转身顺手将手中的雷公印刷——的顶向了后面的黑影。 黑影戛然而止!直到这时候,清风道人才睁大眼睛看着后面跟着的这个黑影—— 她披头散发的,看不清面部,只看到脸的下部伸出来一条长长的舌头,因为忽然停下的原因吧,依然向前晃动的舌头几乎舔到清风的脸上。 “还我命来——”只听这个长发鬼死声歪调的叫唤着,可是她只能努力伸着利爪要抓清风却不能向前一步了。 清风赶紧将手里的决掐的更紧了,并用雷公印罩着这鬼头上直直压下来,嘴里还念着咒语“吾奉玉皇大帝律令, 命你小鬼快快现行,如若不然,定灭汝形。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 霎时间,只见这鬼嘴里也不说什么了,只发出“吱吱歪歪——”的声音,身形却慢慢变小,伸出来的利爪渐渐远离了清风的面部。 就在这鬼就要缩到地里面的时候,竟然开始讨饶了——“大仙,救救我——”同样是死声歪调,但还加了好多凄惶。 清风等她连叫三遍以后,突然将决松开。这鬼慢慢又张开了,等她恢复到原来形状以后,突然,利爪刷的伸出来,冲清风的脸上吃啦——就是一把! 本来以为这个恶鬼已经服帖的清风万没有想到这鬼会突然再次来这么一下子,赶紧掐住决,哪里还顾得上脸上的疼痛。 再次想要将手伸出的恶鬼再次缩小了。 这次,清风不敢松决了,只是将决稍稍放松一点,问这鬼:“李菊花,你服不服?” “哎呀呀——大仙人,俺伏了、俺伏了——”死声歪调的,“放了俺吧。” “放了你,你得听话!” “好好——哎呀呀,可松开了!” “这次既然你听话了,快随贫道走吧。以后,贫道就是你的师傅啦。” 这次以为这鬼没有问题的清风松开决,正要将手中的雷公印装进腰包里面的时候,忽然,这鬼刷的伸出了两只利爪抓来了! “哎呀——”清风一声大叫,急忙拿出来雷公印,掐起决来。 看着这鬼慢慢缩小的身形,清风突然心中升起来一股恨意,竟然不顾那鬼将要灰飞烟灭,狠劲儿掐起决来—— “妈呀——道长爷爷饶命呀——”将要缩到地里面的长发鬼喊道。 “你还敢触犯贫道吗?” “不敢!不敢!” “你以后要是再敢触犯贫道,定让你魂飞魄散。”清风恶狠狠的说道,“而且,以后你要随传随到,要是不听命令,贫道也会让你魂飞魄散。”慢慢松开了咒语和决。 这回,这鬼看来是真的服帖了,缩在清风身边就像一个狗似的。 清风说:“你现在到里面把你的头发拿上来一缕。” 这鬼倏然下去,很快,将自己的头发拿上来冲着清风说道:“道长师傅,可不要将俺弄死了哟,俺心里好怕怕——” “不妨,只要你听话。贫道就不会将你如何。”清风说,“跟着贫道走吧——”然后向武当山走去,后面的李菊花就像一条哈巴狗一样颠颠地跟着…… 这个李菊花其实是个怨气很大的厉鬼,所以清风用了很大力气才将她收服。她平常不爱说话,有事情只是往心里咽,人家那个男的不要她了,加上以前所有的怨气,突然就爆发了,愤恨的控制不住自己,上吊自杀了。那股深深的怨气随着她变成了极阴的鬼魂,是很久不能飘荡散开的。 头发就是李菊花魂魄依附的根据,清风并不敢将它藏到道观里面,而是到后山那个极阴的水洞里藏起来了…… 如是,清风又在两年间捉到四个怨气很深的厉鬼——“大头鬼”、“饱死鬼”、“追债鬼”、“赌鬼”。 大头鬼本来是个地主,由于和一个长工闹了别扭,所以成天冲着那个长工找事儿,逼得那个长工只好当了土匪。当了土匪的那个长工回来拿枪逼着他到了一个安静地方,一边骂他一边用枪托子冲着地主的脑袋猛兑,直到地主的头肿的成了柳罐。长工骂的也没有了力气,忽然见地主不吭声了,仔细一探探,原来早没气了。死后的地主变成了一个大头鬼,他想找那个长工报仇呢。可是,人家长工是个老光棍,奈何身上阳气壮得很,就是找不见女女一样的阴气东西呢。他一个小鬼那里敢靠近! 饱死鬼就是吃饱了撑死的啦。农村里面家里穷,没有吃喝。好不容易熬到过年,这人到亲戚家里串亲戚。提前已经三天没有吃饭,光想着到亲戚家吃好的呢。到了亲戚家,饭还没有做熟呢,端起碗来就盛上吃起来了。结果他自己将那一锅饭全部吃完啦。别人都眼看着他吃呢,都在想——这人怎么这么能吃呢。吃完了的他高兴的一条起来了啊,高兴的叫唤“哎呀——我三天没有吃饭了呀,这回可吃饱了,真高兴呀——”众人正在嫉妒的看着他撒欢一样的高兴呢,突然,他咕咚——倒下了。他的脸一下变形了!嗷嗷——叫唤两声,双腿一挺,翻白眼了…… 追债鬼是替别人追债呢,想不到,让那个没钱还债的人一下子给砍死了。 赌鬼是成天泡在赌场上,将家里面的老大的家产赌光了,还欠下一屁股债,没有办法,只好服毒自杀了。 后来,清风把这五个鬼,召集到一块儿,开了个会,宣布——李菊花和大头鬼当头儿,其余小鬼当兵,其中来得最早的李菊花是正头儿。 大头鬼为了讨好清风,还对清风说,自己懂得如何训练僵尸,还说那僵尸很厉害,是打仗的好手。于是,清风让大头鬼找了三个僵尸,并让他专门培养。 自从清风养成了这些鬼怪以后,心性也变得阴了许多。在道观中,以前和他有说有笑的师弟清明道人再也和他说不上话了。他们的主持师傅好像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其实是任其自然发展。当听到自己的师弟清明道人也要争当未来的主持的时候,清风道人便使用了五鬼法术。他先将李菊花身上的鬼气扫干净,然后让李菊花变成美女去骚师弟,自己在一边看着以防万一。这样没过多长时间,师弟清明道人就受不了了,竟然主动请求师傅,要下山去。主持师傅只是沉默……自以为稳稳当当就能当上主持的清风道人并不言语。可是他没有想到,过了一段时日,道观里面闭关的方丈出来了。他去见方丈。方丈却并不理他。 后来,清风慢慢知道,原来方丈并不同意自己当主持,听说是因为他太过争强好胜,将师弟都挤出去啦。奈何不了道行极深的方丈,所以他就更加嫉恨这位师弟。听说师弟竟然到国民政府当参谋了,于是马上飞鸽传书,告知自己得意俗家弟子——乔长石也就是乔居士乔半仙也毛遂自荐到国民政府;还告诉弟子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压下去,成为国民政府第一秘,关键时刻就用师傅的信鸽传信,师傅就会马上赶到。 清风道人的师弟清明道人在老蒋那里已经吃不开了。清风道人不由得暗自高兴呢,想不到,今日自己的徒弟飞鸽传书,说是遇到了另外一个高手。今天下午,清风道人受到弟子乔半仙的飞鸽传书,说是自己遇到了一位很有能耐的老道,这位老道曾经将自己的师叔打得屁滚尿流,而且这位老道d的师傅也来了助阵;今晚还要和自己切磋武艺,不知师傅能不能来。刚开始得到这样的消息,清风道人心里一惊,心想能将师弟打败的人真的很不简单呀,自己要是拿出真本事来和师弟较量也未必能如何(其实要论真本事,他根本打不过师弟,不过他练着邪物呢),难道竟然又有高人出现江湖?想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要去。为什么呢?因为他一定要在师弟面前逞强。 这次他来就带着已经训练好的五鬼——李菊花、大头鬼、饱死鬼、追债鬼、赌鬼以及大头鬼手下的三个僵尸…… 第四十章 斗鬼 这次来的时候,先让赌鬼探路了。先锋赌鬼回来报告说,那里也有一位用鬼的,而且还很不一般,用的鬼阴气很重,怕是我们斗不过他们。清风道人说贫道知道了,你还去探听消息吧,有什么情况继续汇报。说完焚一炷香,让那个先锋赌鬼先去啦。 清风道人决定马上出发。他让大头鬼唤来三个僵尸乘上四鬼抬轿向这里赶来。 等到了重庆城,早有那个先锋赌鬼前来接应,再次汇报说现在已经闹起来啦,那个老道用小鬼将一位挺有本事的老家伙抬起来了,现在正往东北方向也就是这个方向来呢,说自己因为没有背负物件,而且跑的紧急,,才跑到他们头里。 清风道人听到汇报,立即决定先将那位老道使用的小鬼破掉,看他还有什么法术,另外再说。于是,赶紧驻扎下来。 说话间,黑面鬼和白面鬼领着三个身强力壮的小鬼抬着河曲居士就来了。清风道人大喝一声“站住!” 黑面鬼对白面鬼说到:“你们先抬着这人出去,待我来会一会拦路的狗——”说罢,冲着清风道人大喝:“你是哪里来的胡捣蛋老道,敢来阻挡天兵天将的去路?!” “无耻小鬼,还敢冒充天兵!还不快快就地受死,免得贫道动法!!!” 白面鬼喊起来了——“黑哥哥——快来!他们把咱们的去路挡住啦!” 黑面鬼扭头一看,哎呀——不好,原来前面排开一溜儿小鬼还有三个僵尸,将抬着河曲居士的白面鬼他们挡住了,顾不上别的了,刷的张开利爪冲着清风道人扑来—— 清风道人将手中的拂尘一档,来一个“扭转乾坤”,闪过冲来的黑面鬼。 脾气火爆的黑面鬼想要冲到白面鬼那里解围呢,突然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再也不能向前了。原来是清风道人的拂尘。清风道人毕竟和小鬼打交道好长时间了,熟悉了鬼类的弱点,而且他的拂尘是专门经过炼化的具有降魔除妖的特别功效,还有他身上揣着雷公印呢,要不说他这次是有备而来的嘛。他施展扭转乾坤躲过黑面鬼得正面进攻以后,顺势来了个“黄龙揽尾”,一下就将手中的拂尘死死缠到黑面鬼身上。 黑面鬼刚要挣扎。清风道人接着来个“野马分鬃”——唰竟然将黑面鬼拦腰斩断!黑面鬼嗖的化作一股青烟魂飞魄散了—— 清风道人又来到正在和自己的僵尸打斗的白面鬼身边,手里拂尘来个横扫千军向白面鬼就去了,可怜白面鬼惨叫一声,也被断为两截,化成一股儿青烟追随她哥哥去了。 只剩下三个阴气不是太盛的小鬼浑身颤抖着仍在抬着河曲居士茫然不知所措—— 清风道人大叫道:“兀那三个小鬼,还不过来投降贫道——留你们一条性命!” 本来这三个小鬼打算放下抬着的凡人——溜之呢,可是听了清风道人这句话以后,却摇晃着想要掉头往回跑。原来他们本来是国民党军队刚刚死在抗日战场上的战士的魂魄,尤其不喜欢听别人说“投降”二字;这位清风道人说出“投降”倒将他们的斗志激发出来啦。 只可惜,杀机迸发的清风道人来一个“试定乾坤”将中间那位小鬼一下点倒,口中呵斥手下僵尸“快快将他们吃掉!” 大头鬼赶紧将三个僵尸驱将上来。只见三个僵尸嗖嗖窜上来,一个僵尸吃一个小鬼,嘁哩喀喳——几下吃完。可怜这三位也化作一小股青烟跟着黑面鬼和白面鬼去了…… 河曲居士还在那里迷糊呢,被清风的拂尘一拂,顿时清醒过来,茫然问道:“这是哪里?” 清风一眼看见他身后背着的那只鳖精了,说道:“原来是个王八——还是个晕蛋王八。贫道刚刚从五鬼那里将你救出来,还不谢我!” “你你你——是谁呀,谢谢道长——” “不知你和为师的徒弟——人称乔半仙的乔居士关系如何?” “啊——在下和你的徒儿是至交,是至交呀!”尽管现在河曲居士还迷糊着,可是他反应很快的哟。 “好,那就随贫道返回你们斗法的场所吧——”清风说完,单手夹起这位还迷糊着的河曲居士乘上小鬼抬轿,由赌鬼引领,眨眼之间就到了老蒋的小院里…… “师傅,您来可来了——”乔半仙大概要哭出来了,见了师傅比见他爹还亲热呢,赶快上去缠住清风道人的胳膊缠到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呢,从旁边又拿来一把椅子挨着师傅放下。 “这是在下的师傅——来自武当山的名师,清风道长。今天在下恳请师傅出山,一来是看看这些本事略嫌低微的同仁切磋技艺,二是咱们师徒俩好久没有相聚了,弟子实在想念师傅,特地邀来相聚。现在弟子见到师傅,真是感激涕零——”乔半仙介绍师傅呢,竟然激动地流下热泪。 “啊——徒儿不必多礼,为师我早应该来看看你了,奈何山上事物芜杂,一时抽不出空儿来。今天你我师徒见面,贫道也是无比的高兴呀。”见徒弟感激涕零了,这师傅也得表示表示吧。 这时候,乔半仙可显得耀武扬威啦,和先前的深沉俨然两人,脸上也浮现红光,冲着大家尤其是白云那里扫视一眼说道:“大家安静一下嘛,这是鄙人的师傅,来自武当山的得道高人——清风道长。鄙人的师傅很久没有和鄙人见面了,这次相见,我们都很高兴。河曲居士不过是在下的师傅略施小计就让他回来啦。” “哦原来这位胖胖的兄弟也是居士呀,贫道听说你和乔长石徒儿关系很好,所以将你救起。徒儿这位和你果然一心吗?”清风道人意气风发呀。 “还好——还好,河曲居士一向和弟子关系不错,多谢师傅搭救。”乔半仙说道。 清风道人向四方环视一下,说道:“那就好,不过,为师听说众人里面有位自以为是的道士,要向贫道的徒弟挑战,不知是哪一位呀?”清风的声音尽管不大,但是有一股嗡嗡的力道几乎传遍了整个院子。 自打这位道长进来,白云就注意上了,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位高人呀!清风走路就像飘着的一样,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劲道将道袍鼓荡的上下沉浮;经过白云的身旁时,白云感觉到这人的罡气直直逼迫过来,让人不寒而栗;那位自己让五鬼驾走的河曲居士肯定也是他救回来的,心里纳闷——难不成这人能将鬼王派过来的那几个厉鬼打跑了?此时,那双像电一样的目光正在逼视着自己,白云哪里不知道是在说自己呀,可是他现在正做思想斗争呢,此时此刻的他有点后悔了。 “哪一位呢?!”清风加重了语气。 “正是,贫道——”都这时候了,白云也无所谓了。 “看你还是同道中人,好像也有些道行,不如回山修炼吧。”清风也不愿意真正和这位看起来骨骼清奇的同道争斗,他是什么眼力呀,一眼就看出来白云也不是等闲之辈。 “贫道不过是来这里凑凑热闹,还望这位师傅见谅。”白云心里到底是发憷哟。 “看你还算通情达理,不过不知道你的那位徒弟想如何?”清风说。 “贫道的徒弟?就在这里!”白云以为是说戴笠呢。 “哪位?”清风问道。 “师傅,那人就在眼前——”乔半仙忍不住说了,又低头小声对清风说:“不过,那人听说是他的师傅——” “师傅?就他?”其实清风也有三只眼的,今天听说有高人,就用眼睛看啦。看到旁边一位道士就是白云头顶上罩着一团白雾,印堂处虽然发黑,但是好像也开着天眼呢,所以清风就特别关注白云了。根本没有注意他人,现在自己的徒弟竟然亲口说这人竟然是徒弟,而眼前的这位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老头却是师傅心中不免一惊,心想这位徒弟都练成这样了,那位师傅还不得——不过看起来这位师傅也不怎么样呀? “贫道的师傅来自天桂山,是天桂山紫云洞修 炼了七十年的得道高人,名叫牛光牛上仙!牛真人!”白云对清风说。心想反正已经是这样了,索性一意孤行吧。 “你的这位师傅学的是哪家?何门何派?”清风问道。 “我的这位师傅是天生修炼而成的,无门无派。可是还是道教中人。”白云说道。 “不知你的这位师傅,有什么法力?”越看越狐疑的清风问道。 这时候,乔半仙不说话了,因为他很相信自己的师傅,这位自己也怀疑的白云师傅到底是真是假,自己的师傅一定能搞清楚。 “贫道的师傅擅长《万法归宗》,《奇门遁甲》。上可通天,下可入地,会七十二般变化。”白云胡吹啦。 “有这样的人?那他还在这里呀?白云道长请你不要再在这里胡吹胡磊了,让在下的师傅笑话!”乔半仙说啦。 “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白云越看乔半仙越不顺眼啦,简直要爆发了。 “你?!”乔半仙从来没有听过别人对他如此说话呢,他现在冲着白云怒视起来,一边委屈的看看师傅。他知道凭自己根本不是白云的对手。 “哼哼——就这样的人也能称作真人?!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清风冲着孙半仙说道。 “不要看贫道的师傅没有话说。他说的这是心灵语言,只有相当高的功力才能听得懂呢!”白云只能胡诌。 孙半仙现在是一脸漠然,不过心里是上下忐忑不安呀,暗里也为白云加油呢。 “是吗?”清风看着满脸深沉的白云的这位师傅问道。他还真不知道这位的法术多高呢,不过怎么看,觉得怎么没地儿,为什么呢,这人一点也没有罡气生成呀,不过,这位狡猾的狐狸毕竟是精通道术的高人,他可是听说过确实有那些身上不发一点罡气的祖师爷一辈的得道真人,但他还不死心,冲着孙半仙说道:“如果贫道猜不错的话,这位师傅——” “贫道的师傅早已经在心里回答你啦。难道你听不见吗?”白云说道。 “你的这位师傅是不是平常人呀,为什么没有一点内力呢!”清风冲着白云说到,“如果这位师傅肯赐教贫道几手,贫道将感到无上荣幸。” 到底是高手呀,真能看出来,白云心想,可是也只好错下去啦,不过是千万不能让他们动手呀。想罢,说道:“贫道师傅的功夫常人根本看出来,他是吸收了佛家功力的,以慈悲为怀,轻易不与人争斗。” “哦——”清风心里一阵放松,如果真要是不动手的话,那么就不用担心这人是不是传说中的法力无边的高人啦。 一般说来,作为世外高人,就像清风道人这样的,他们是根本不会去考虑对方说的话是假的,但是这位清风还算一个例外,因为他有功利心。 “贫道的师傅外表静若止水,看不出有一点功力,可是这正是法力无边的模样。就像在下和清风道长这样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有多少功力,那还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对方自己有多高了吗。”白云一边说,自己也在一边悟呢。其实本来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不过是他自己刚刚悟出来,然后说给早就知道这个道理的清风罢了。说完话的白云心想,为什么黑面鬼还不来呢,难道真的让他给打跑了吗?不过看看一直低着头的河曲居士,这小子好像怕了呀,也许是五鬼将这小子放到城外边,恰好被这位老道碰见了,一定是的,鬼王给的五鬼那么厉害,不可能一下就让他给消灭了吧。 “敢问这位白云道长,你学的是哪门武艺呀,是否让贫道开开眼。” “贫道是从师傅这里学来的,自然也是无门无派。至于想开眼,那就请你问问贫道的师傅。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听懂贫道师傅的心灵语言了。” “……”清风道人一时间愣在那里,心里嘀咕呢,谁知道这位白云的师傅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高人呢,如果真要是丢了人,以后徒弟在这里还怎么混呀,不过好在这位白云的师傅看来不会与我们为难,不妨先来个投石问路。想到这里,清风道人暗自掐诀念咒起来—— 突然,坐在戴笠身旁的孙半仙陡然从椅子上面直直飞到空中! 人们马上将眼光一起投到孙半仙身上。 这时候,孙半仙还是那副德行,双眼微微合着,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真是屎壳郎趴在赶牛鞭子上——只知道腾云驾雾不知道死在眼前呀!其实他还以为是白云道长耍的把戏呢——不是白云已经给他说好了保持沉默嘛! 白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啦,心想不好,如果这样下去肯定得坏事,还是赶紧唤回来五鬼吧。不由得也掐诀念咒起来,“吾奉玉皇大帝……五鬼速速降临,尤其是那位黑面鬼一定要来。急急如律令!”如此念完三遍,哪里能感觉到丝毫动静呢?白云一阵心慌,心想如是可如何是好呀???关键时候了,还是找鬼王兄弟吧。马上又开始啦——“鬼王、鬼王刘兄弟,快来这里救救急。如果你不来救急,孙半仙就要摔死哩。”他用的是符语言哟,立即就传到了鬼王刘子奇那里了。 鬼王正要向这里赶过来呢。刚刚接到一个小鬼的报告,说自己派出去的黑面鬼和白面鬼等等五鬼被一个老道弄得魂飞魄散啦。鬼王心想,难道是白云老道将他们——不可能呀,那五鬼是去帮助他的呀,而且这五位是上等的厉鬼,是谁这么厉害竟然将他们弄得魂飞魄散了呢?想到这里,鬼王决定要去看看了,他对美惠子说道:“美惠,鄙人要亲自去一趟重庆,你要好好保重——” “刘王,我要和你一起去!” 想不到美惠子竟然提出来这样的要求,刘子奇一时间不置可否—— “走吧,美惠子虽然来到中国,可是还没有见过重庆城呢,正好哦,这次跟着您旅游。不是说好了,不分开的嘛-”美惠子说完,将手搭在鬼王的肩头爱抚的抚摸一下,自己身体先向前走去了。 鬼王也只好随她啦。处在恋情当中的情侣,很多时候是没有顾忌的,只要能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 路上,鬼王听到白云的叫唤了,心想这老兄弟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得快些。想罢,将身上的一股纯阴之气忽的吹到美惠子身体里面,一边说声“快走——”倏地就到了重庆城。 这时候,白云早等急了,恨不能上去将孙半仙揪下来;只是孙半仙觉得挺舒服,还在那里冒充屎壳郎呢;大家有的以为是白云的师傅正在表演呢,有的以为是正在和刚刚来的这位道长较真呢,当然他们中间的清明道人和河曲居士能看得懂,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这位白云的师傅仍旧无动于衷是想干什么呢,他们俩人和清风道人的想法略同。清风道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心想不妨也将这位师傅抬到城外去吧。清风道人掐诀念咒起来。 空中的孙半仙开始移动起来……清风道人想要让大家好好看看呢。 忽然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人们感觉到一股阴气直往身上侵,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身上的汗毛直煞起来。 正是鬼王和美惠子来了。 “刘王、刘王——快看那位可怜的老人被他们吊到空中了呀,快将他救下来吧——”是美惠子娇滴滴地的声音。 “哦——是了。”鬼王的温柔声音。 到底是鬼王,嗖——跃至孙半仙的下面那五鬼面前,用鬼话说道:“尔等且慢。” 那清风道人用的五鬼到底也是属于鬼王所辖,大头鬼见是鬼王来了,赶紧停下来,问道:“大王有什么吩咐?” “还不将这老人原地放回!”鬼王命令道。 “可是——好吧。”大头鬼鬼只好这样。 第四十一章 惨败 正在空中游荡着的孙半仙脸色惨白正想喊出来呢,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竟然慢悠悠的向回转了;并且,到了自己的那个座位上方,慢慢落下来。他这里就想啦,嘿,这个白云师傅是真厉害呀,能遥控着我在空中飞来飞去,过瘾,过瘾!却不知差点死去。 人们只看着这位部位称作是白云师傅的牛上仙在空中晃来晃去,一脸泰然,就像坐禅一样,不由得都在心里称赞:“到底是白云的师傅呀!” 人群中间也有看出来的,就像清明道人、河曲居士,当然还有清风道人道人和白云老道。清明道人是漠不关心,河曲居士是不知所以,清风道人正在纳闷呢——为什么突然不听话了呢;白云呢,虽然看不清孙半仙身下的五鬼模样,但是他明白这一定是刚刚来的这位清风道人道人耍的把戏,不过现在孙半仙竟然又慢慢坐回来了,他也纳闷了…… 阴气越来越重,白云突然想到了——很可能是自己的朋友来了。他抑制住心中的那份儿狂喜,抬起头来向院子里看看,果然,鬼王刘子奇刘子奇伴着一个玲珑的小鬼正在那里站着呢! 清风道人道人赶紧将李菊花叫过来,问道:“到底是怎回事儿?还不如实交代?!”这时候,狡猾的大头鬼却躲在一边了,他不愿意得罪鬼王刘子奇。 “刚才鬼王刘子奇吩咐我们将这个人仍旧放回原处,我们怎敢不听呢?”李菊花说道。 “鬼王刘子奇?他在哪里呢?”清风道人问道。 “那不是吗——”李菊花说道。 清风道人道人已经开了阴阳眼了,就是在他那次收服李菊花的时候。这时他沿着李菊花的手看去—— 门口站着两个形状古怪的小鬼,还互相搀扶着。其中一位身高不足三尺,脸上每个部位都是扭曲着的,宛若一个刚落地的孩子的面容。可是,就在这位丑陋的鬼身边,那位身材苗条的小鬼却有着如花般的面容,清风道人道人简直不敢看第二眼——怕入了俗道。而且,那位如花般小鬼搀扶着那位好像行动不方便的丑鬼,竟然是那么的亲密,让人看一眼就要嫉妒一辈子。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鬼王刘子奇?是两个?不会,应该是那个行动不方便的丑鬼——因为那位靓鬼是那么的尊敬爱他。可是,他为什么来管闲事呢?不过,就算他是鬼王刘子奇管闲事,贫道也要会一会他!重要的是首先要用气势压住他!想到这里,自以为艺高人胆大的清风道人道人俯身悄悄给徒弟说了几句,就向院门走去。 他径直来到鬼王刘子奇面前,高高在上的说道:“谁自称是鬼王刘子奇?还敢在这里撒野?” “你是何人,想干什么?”鬼王刘子奇厉声问道。 “贫道是专门捉鬼的道士,道号清风道人是耶。呸——你个小丑鬼,你为何在此胡作非为,破坏贫道的好事。”清风道人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 “什么?!”鬼王刘子奇生前就受人尊敬,现在死了当了鬼王刘子奇更是受到小鬼们的尊敬,哪里听过这样侮辱他的话呢,心中一时间涌起万丈怒火,“一定是你这个恶道使唤本王手下的鬼众将人家好生生的老人举到空中,图谋不轨。好你这个恶道,看我好好收拾你!” “且慢,你有何本领竟敢在贫道这里撒野!不怕让贫道用法术将你打得魂飞魄散吗?”清风道人厉声道。 “在下可以随时取你的性命!”鬼王刘子奇喝道。 这可是真的哟,鬼王刘子奇乃是游魂野鬼的头儿,他想将谁的魂魄摄取,那还不是一句话嘛!说完这话,只见鬼王刘子奇刘子奇张开摄魂的嘴,吐出一团迷雾,直奔清风道人道人的头顶而来—— 这股烟还未到呢,清风道人就感到不好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要将魂儿丢了一样,心头一阵难受!心中大叫不好,赶紧拿出来雷公印,掐诀念咒,想要定住心神。可是哪里管用呢? “无量天尊——” 响起来一声道号。——原来是白云念的,他见清风道人道人来到鬼王刘子奇面前,怕对鬼王刘子奇不利,踌躇一番终于下定决心要过来帮助鬼王刘子奇啦。 除了清明道人和河曲居士,院子里的这些人当中其实很少能看见鬼王刘子奇和众小鬼的,他们只是看热闹呢,只看见清风道人道人在那里不知道和谁说话,还以为他是耍杂技呢,倒以为现在坐在旁边的装模作样的孙半仙是真正的高人。 白云的这句道号倒将清风道人救过来了。鬼王刘子奇刘子奇还以为这位是白云的道友呢,赶紧将吐出来的摄魂散收回来。 白云说道:“清风道人道友,你为何对鬼王刘子奇如此无礼!这可是大家死后都要听话的鬼界的皇帝呀。你要得罪了他,是不是想要死后到十八层地狱里面呆着呢?” “哦——”清风道人好像很久才缓过神来,心想,好险好险,差点进了阎王殿,看来这个鬼王刘子奇真的很不简单呀。 “你要是肉皮子痒得慌,贫道可以给你挠挠。”白云向清风道人挑衅了。他也是为了朋友嘛,想到鬼王刘子奇数次将自己从虎口救出来,心中愧疚。现在这位虽然道行很高的同道想和鬼王刘子奇朋友战斗,自己要是坐视不理,那还能叫人吗? “什么?!”清风道人现在已经急了。他以为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了丑了,这个无耻的同道竟然还来挑衅自己,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清风道人突然就将拂尘向白云面部扫去—— 呀——白云一声叫喊,嗖的躲到一旁,左手从背上苍朗朗——抽出来阴阳宝剑。 清风道人的第二式又接着来了,“乌龙卷尾”照着白云抽出来的宝剑卷过来,并且讥讽道:“哈哈——原来是把破剑!” 原来,刚才见到对方突然又冒出来一位鬼王刘子奇,清风道人感觉形势不妙,就和徒弟乔半仙暗自商量了。清风道人的意思是,既然白云的师傅定力很高,那么他一般不会出手,可以不理会;倒是白云道长呢,好像有一些功力。乔半仙马上反驳说,白云老道本来很厉害,但是那得看和谁比;并且透露说他的阴阳宝剑已经被人弄断了,现在他是武功也没有了,法术也比不上您;所以,师傅您才是这里的老大。清风道人马上心中就有些底数了,心想,既然如此,看来只要将这位新来的鬼王刘子奇降住,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这时候,清风道人看到对方果然用的是一把断剑,心中不免高兴,趁机发动了攻击。 白云让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发憷。他很清楚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位高人,不像原来自己和本藤交战,那时候,他的力道也有,对付的还是一个武夫;现在他的力道完全使不出来,因为他刚刚迷恋上孙半仙的老婆桂花嘛!不过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一招一式的摆弄自己那套阴阳剑法,妄图出现奇迹吧。 白云使到第二式,就觉得不好了,自己的宝剑不听使唤了,让清风道人道人又一记“乌龙卷尾”将阴阳宝剑给卷走了。白云大急,竟然想跑,正在扭头之际,清风道人道人又来啦,——横扫千军。 白云身上照实的挨了一下,“啪——”一声,只觉得后背像着了火一样的疼。他嗖——的窜了,到人群中了,回头看看清风道人竟然没有追来,方才定下心来;看看自己的阴阳宝剑竟被卷到人群旁边,忍着疼痛忍着脸烧,赶紧过去悄悄拾起来。 这时候,河曲居士好像有缓过来了,冲着白云笑道:“白云道长还是跑的挺快的嘛——” 那边,清风道人怎么不动了呢。原来,鬼王刘子奇看见他们两人竟然恶斗起来,由于战的混乱,鬼王刘子奇一时间不能使手段,等白云逃走以后,鬼王刘子奇又吐出来一股阴气要去摄取清风道人的魂魄了。 清风道人和白云交战那段时间,就在心里琢磨,看来这位白云道士不难拿下,可是那位鬼王刘子奇好像确实有 两下子,恩——只好如此试一试了!想到这里,手起拂尘落,将白云宝剑一下卷走,反手又在白云后背上一记重着,急急掐诀念咒,要唤来大头鬼。 那大头鬼哆嗦着过来,萎缩的像一团刺猬。 “敕令——你速速到城外将僵尸准备好,如有耽误,定斩不饶!急急如律令!”清风道人现在着急了,来真的啦。 听完命令,大头鬼赶紧一股烟儿向着城外去了。清风道人和大头鬼一直都在炼化那三个僵尸,就是一直练不到火候——不能腾飞起来;这次来到时候,多亏了饱死鬼、追债鬼、赌鬼多使了力气,还得背着清风道人道人,又得搀着僵尸;就连大头鬼一边使唤着僵尸向前进,一边用一只手抬着清风道人。一路上,他们走的全是小道,根本不能过江过河过山岭。到了城下,清风道人将河曲居士救起以后,想到,城里面可能人多,僵尸不方便驱赶,只好将他们暂且搁在城外,阴暗的角落——一处柏树群下的乱坟岗里面。防备,如果是真的遇到高手,清风道人能跑出来到这里使用僵尸。 “吾奉玉皇大帝律令……汝四鬼快来救驾。急急如律令!”清风道人用咒语唤过来其余四鬼,平常哪里需要用咒语呀,因为这五鬼都已经熟悉啦。 四个小鬼过来,架起清风道人向外而去…… 鬼王刘子奇刷的后面紧紧跟上,他后面,美惠子的鬼魂叫一声“刘郎——”也随声而去…… 鬼王刘子奇为什么急急追去了呢?并不是单单因为清风道人道人激他说他面貌丑陋了,而是因为他吐出来的那股烟乃是他的精神所在,现在正在清风道人脑袋上面粘着呢。 鬼王刘子奇想要和人争斗,靠的是摄取魂魄,阳间的武功那是根本谈不上的。摄人的魂魄,靠的是自己分出一部分阴神到人的脑袋里去捕捉人的魂魄。人有元神,鬼有阴神,阴神是鬼类的灵魂所在。鬼王刘子奇的阴神是很强壮的,除非是得道的高人不能被摄取灵魂,其余的人都不能幸免。 城外,一片柏树下面,乱坟岗高高低低夜色里就像馒头一样。大头鬼带着三个僵尸就躲在乱坟岗最低哇的地方,几乎是在乱坟岗的中间部位。 清风道人一边驾着小鬼抬轿向外跑,就觉得头顶好像有一群蜜蜂一样嗡嗡——叫着。那正是鬼王刘子奇的阴神在追着清风道人的脑袋想要向下钻,奈何两人只顾着追赶,阴神也就分心了,粘在脑袋上等待鬼王刘子奇定下神来发布命令呢。 只在眨眼间,清风道人和后面的鬼王刘子奇就到了乱坟岗。在乱坟岗中间,清风道人一声令下,顿时止住了身形,马上就大叫起来:“大头鬼快来——”却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声音更加有力了,原来是后面鬼王刘子奇也带着美惠子的鬼魂赶到了——要不是有美惠子的鬼魂,鬼王刘子奇早就撵上清风道人将其中魂魄摄取过来了。 “你这鬼王刘子奇为何苦苦相逼,不要怪贫道手下无情了!!!”说罢,清风道人左手举起来雷公印,向鬼王刘子奇砸去,同时右手持着拂尘还是那一式“横扫千军”向鬼王刘子奇拦腰斩去(他还想像上次那样将白面鬼斩断呢)。 鬼王刘子奇轻轻一跃,就到了旁边。 一边的美惠子的鬼魂看着这个凶恶的老道心中就厌烦。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讨厌的老道竟然将手中的雷公印反手一转砸向了自己!啊——吓得她浑身发颤,一时间竟然不能动弹啦。 “美惠子——快走!”鬼王刘子奇急急喊道。 清风道人早就想好了,这位鬼王刘子奇看来是真厉害,只好从他身旁的那位小鬼找齐了,想把美惠子的鬼魂拿住然后作为要挟鬼王刘子奇的筹码。所以,他用雷公印向鬼王刘子奇打是假,真正目的是照美惠子的鬼魂呢。清风道人嘴里也没有停下——“大头鬼听令,速速将这位女鬼擒住,如有耽误,定斩不饶!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这个关键时刻,咒语念得也快了好多。 鬼王刘子奇一听这个,心中大急!立即拼命一样的向自己心爱的小鬼冲过来。 清风道人抓住战机,拂尘狂摆,来了个“搞定乾坤”,稀里哗啦——拂尘就像一团烟雾撒到了鬼王刘子奇身上。 呀——鬼王刘子奇发出一声惨号,他中招啦。说实在的,要是平时根本不会这样。阴神需要冷静才能维持的功力的越是冷静,阴神越厉害。 这是阴阳的道理,易经曰:阳动也,阴静也。所以,欲壮阳,必须保持动态,欲壮阴,必须保持静态。 而像鬼王刘子奇这样一反常态,阴神的力量变小了不说,就连鬼王刘子奇自己也不能灵活指挥自己的阴神了;而且,他的阴神出来一部分,也大大降低了他自身的战斗力。 顿时,战况大转变。这一切,大头鬼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哟,刚才这个老狡猾还在考虑呢,到底在鬼王刘子奇面前如何保持自己的中立立场呢,现在见到鬼王刘子奇也不过如此,立即转舵了,大喊道:“主人,大头奉命赶到!”急急赶着僵尸,向美惠子的鬼魂的灵魂扑过去—— 嘁哩喀喳——一顿猛吃!可怜美惠子的鬼魂的灵魂!被僵尸残暴的吃了,然后化作一股轻轻的薄烟顿时灰飞烟灭啦! 鬼王刘子奇看着呢!那一瞬间,好像万箭穿心! 其实如果让他把全部阴神都献出去,换回美惠子的鬼魂的灵魂,他也会毫不犹豫!但是奈何清风道人的拂尘恰好扫中了他而使他瞬时间反应迟钝了呢,谁让他为了呵护美惠而心太急了呢! 清风道人再次抬手挥拂尘向鬼王刘子奇狠狠地扫去,拂尘里面夹杂着刺刺——毒蛇一样的叫声!如果说上次清风道人只是抱着试一试拂尘来虚晃鬼王刘子奇的话,那么这次可不是试一试了,而是用足了清风道人的全部力量! 咵——有降魔除妖功效的拂尘发出来只有打中鬼魂才有的那种声响。 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鬼王刘子奇如影而逝! 清风顿时感到脑袋一阵轻松,马上兴高采烈的把众位小鬼和僵尸唤过来,开会。说:“这次大头表现很好,回去以后,主人我一定让你好好休息,为你做些法事。其余的也表现可以。只是李菊花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一定要尽力而为,不要光仗着你们的主人我。” 大头鬼马上得意洋洋,李菊花马上低下了头。 清风还说什么——下次要是那个不使出全力,按照军法处置,等等威胁话。众小鬼以及僵尸连连点头。 “你们四个抬着贫道到城里看看。大头就不用去了,就在这里操练阿僵吧。”清风说道。 “主人,大头要跟着您老去呢,怕您有什么危险,大头可以为您挡住呀。”大头鬼明知道城里面已经没有危险了才这么说。 “不用,大头还是在这里吧,主人我去去就来!”说完,冲着李菊花招呼一声,驾着他们四个小鬼向城里面去了…… 老蒋已经知道白云被清风道人打败啦,在自己的院子后面的防空洞里连连叹息:“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想不到白云这么厉害一个人物竟然还有对手,看来我中华大地能人辈出。只是不能将他们悉数网络旗下,可惜可惜——” “达林,不要过分将心思放在他们这些山人身上。作为隐士,要是真正的高手不会出山的。您还是应该将心思放到和美国的交涉上。求得美国支援的最大化。”蒋夫人说了。 “两方面兼顾嘛。对于这些奇人异人,还是要宁信其有的。”老蒋说道,“看来,乔居士的师傅是真正的隐士,最好能将他们都笼络到我的旗下。” …… 老蒋的小院里。拾回了宝剑的白云,红着脸,低着头,坐在戴笠旁边,正在忍受着河曲居士那尖刻的冷嘲热讽呢;不过白云现在正在期待,期待鬼王的战报。孙半仙早看到白云吃败仗啦,不过,这家伙倒挺能沉住气, 还是装作那副模样,让人猜不透到底是何种来头。孙半仙就想达到这种效果,反正已经这样了嘛,为何不演下去呢?戴笠也沉默了。听着河曲居士的话,乔半仙脸上明显的显出了容光焕发的色彩,不过他也不清楚到底师傅碰到了一个什么样人物,突然离去会有什么结果,正在等待着。感觉到了异常的众人也都等待着…… 大约多半个时辰,随着一声道号“无量天尊——”清风道人潇洒的落到院子中间。 “师傅——”乔半仙仍然像嗷嗷叫着的羔羊见到母羊那样扑了过去—— “啊——徒儿不必为为师担忧,刚刚那个鬼界最厉害的阎王已经让为师打得魂飞魄散啦。”清风道人得意洋洋。 “师傅真好比是齐天大圣,令徒儿敬仰万分!!!”这个乔半仙在师傅面前简直像小孩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哦,那位什么叫做白云的老道还在这里吗?”清风道人说着话,拿眼向白云那里飘去,并且冲着那里走去。 此时,白云恨不得将脑袋扎到桌子下面去!他期盼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心中不禁对鬼王刘子奇产生一点失望,不仅仅是对这个清风道人产生严重的畏惧。 “枉你还有脸在这里呆着,也不觉得羞煞!” “……”白云无语。 清风道人趾高气扬的坐到乔半仙为他重新搬动的椅子上,蔑视大家。 现在,戴笠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院子里的人群尽皆沉默,仿佛都要学习孙半仙的气质。 兴奋够了的乔半仙站起来讲话了,“本居士的师傅刚刚不过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想必也是白云师傅弄的玄虚吧。大家不要被那些沽名钓誉的人蒙蔽了眼睛。此次,委员长请大家来的目的无非是让大家来辨别有些人的真假,现在大家看的清清楚楚了吧。” “那是那是——像白云老道这样的沽名钓誉的人早应该滚蛋啦——”河曲居士恨白云恨得牙根痒痒。 “日后,要是委员长问到大家了,大家可要做个见证哟——”乔半仙说得简直太明显了。 “不过是趁人之危。也不要太过猖狂了。”清明道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来替白云说话了。 “什么?!”清风道人当即睁开了微闭的眼睛。 可是还没有等他说话呢,这边乔半仙就开始啦,“恩,你也不要胡言乱语。平时,鄙人是给你面子。将你打败的白云道长都不是鄙人师傅的对手,你还逞什么强呢!” “极是极是——”河曲居士奉承着说。 他们还要往下说呢……突然,戴笠冒出来了,他没有顾得上回到自己的座位,直接到乔半仙身边耳语几句,然后对大家说道:“今天,大家来到这里,是为了切磋武艺。大家都是高人,尤其是清风道长,简直让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谢谢大家,今晚就到这里。” 人群渐渐散去。本来白云打算叫上孙半仙随着人群离开呢,可是却被乔半仙挡住了。乔半仙对他说道:“白云道长,不要丧气嘛。其实委员长还是很欣赏你的,只要你肯为委员长出力,本人也会在委员长面前为你美言的。” 红着脸的白云一时不知所措了…… “你叫白云呀,贫道和你是同道中人嘛。不打不相识呀,白云老弟还是有两下子的嘛,何不留下共商大计呀。”清风道人说这话,虽然很刺耳,但是白云听了反倒很舒服,这话就像救命的稻草一样,把他从失落的悬崖深处捞上来。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白云、孙半仙、清风道人、乔半仙、河曲居士、戴笠六个人。 这时候,戴笠说话了,“委员长今天身体虽然不爽而且公务繁忙,但是还是硬要坚持着来这里看看,尤其是听说乔居士的师傅来了,更是喜欢得很,一定要来拜访一下的。”顿一下,又说:“请大家屋里坐,少坐片刻,委员长马上就来。” 说完,戴笠领着一行五人进了一间清净的屋子。 这间屋子不是很大,却干净的出奇。屋子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些书籍;桌子四周也摆着椅子;桌子对面的墙壁上面还挂着一副老大的中国地图。 “请坐——”戴笠客气的说了一句以后,就转身去等着迎接老蒋了。 时间不长,老蒋来了。 戴笠赶紧说道:“委员长请——委员长请——”一边点头哈腰就像那个啄食的老草鸡。现在的戴笠自知理短,更加起劲儿的讨好委座了。 刚刚从防空洞里面出来,又穿过一条地下通道才来到这里的老蒋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因为刚才戴笠已经将情况向他汇报了。 理也不理戴笠的老蒋进屋扫视一下大家,然后来了句客套话,“大家都在这里嘛——请坐好,请坐好嘛。” 坐好以后,老蒋就和乔半仙以及清风道人说起来无比亲近的话来。还是拉拢人的那一套,说什么遇见你们真是党国的幸运啦,愿你们以国家为重,共同协助鄙人治理国家,以后定将永垂不朽啦,等等。 乔半仙倒是习以为常了。清风道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打动人的领袖,不由自主就被打动了,激动的说——有什么事情委员长尽管吩咐,为中华出力自然是每个炎黄子孙的责任…… 看看火候到了,老蒋就说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由于关系到国家大计,所以只给乔居士商量过;现在清风道长也来了,看的出来还是一位爱国志士,一定能将这些事办好…… 第四十二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在那个屋子里面,老蒋说了一些什么国家大计呢?原来,他说 —— 当今国运不好,很可能是龙脉出了问题,这也是乔居士不断提醒的问题;那么,当务之急是另外找一条更好的龙脉。当然这方面清风道长和乔半仙是最内行的了,还请你俩多费心思,为国出力嘛,鄙人以为你们也是甘心情愿的,当然蒋某人也不会白让你们出力的,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与此同时,想方设法找到共党领导人的龙脉,将他们的祖坟挖掉,破坏他们的风水,斩掉龙根,切断龙头。以上是从阴阳方面所要做的事情。还有另一方面,也是很直接的事情,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直接去刺杀陕北的共党主要分子。这方面呢,还是白云道长比较内行一些,这次白云道长去南京收获还是很不小的嘛。 脊背仍旧疼的厉害但是硬撑着好像不碍事的白云听委员长夸自己了,心儿简直欢喜的要开花。 又经过大家一番商量,最后决定—— 乔半仙继续寻找龙脉,同时,破坏中共领导人的龙脉。牛光上仙(孙半仙)配合实施行动。当然少不了警卫陪着他们。 白云直接去陕北,寻找机会刺杀中共领导人。副手是河曲居士(监督作用)。另外,还特地安排几个特工人员作为后应。 清风道长通观全局。 最后,老蒋还特意嘱咐清风道人一定要多多照顾白云道长,不要为一些小过节伤了和气。清风道人哈哈一笑,说白云道长还是同道中人嘛,请委员长大大放心! 白云窃窃的说道:“还有劳清风同道多多指教,也许您也是使的小鬼抬轿吧,不妨也让在下用用。还有就是,我们此去,凶多吉少。委员长不妨先给一些大洋,吃喝几日。” “白云哪里来的这么多不吉利的话。贫道祝您此去马到成功。以你的功力,处理几个共党分子还不是小菜一碟。”清风道人说道,“至于那些请神的法门,白云道长不是也很精通嘛!” “是嘛,是嘛。有清风道长在这里,这两件事情应该不难拿下。”老蒋冲着清风道人微笑示意,又说:“当然这几日不会让你们闲着的,鄙 人已经在城里好几处有名气的酒馆为大家预定好酒宴,单等大家赴会。至于银两嘛,大家随时可以到戴笠那里领的。” 老蒋怕鹰饱了不抓兔子,不敢轻易的将钱给他们两个。 临走,孙半仙偷着拉住白云的胳膊,到茅房里面,小声对白云说道,咱们还是回俺家里吧,桂花怕是等急了嘛,不过就是桂花需要一些钱财,只可惜委员长不给面子哟。 白云马上就说啦,不是委员长说,到戴笠那里随时取钱嘛。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瞬间恢复生机的孙半仙到底是江湖油子,“恩,也好——现在咱们可以到戴笠局长那里试试。” 孙半仙早看出来白云已经不吃香啦,他想能要些钱就要些,省的夜长梦多。江湖油子大多就是这么狡猾。 从茅房出来以后,两人来到院里,一看。戴笠还在那里乖乖等着呢,不过就是脸色没有原来那么好,不像以前那么客气了。现在看到白云,戴笠就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委员长专门交代还要让他照顾白云和他的那位什么“师傅”呢,而且乔居士的师傅——清风道人也说了白云道长还是要好好照顾的,千万不要让他们俩跑了。这让他很郁闷,他想为什么不让自己照顾这位清风道人呢。——其实哪里轮到他呢,乔半仙早已经双手捧着将他的清风师傅请回家了…… 回戴公馆的路上,无话。 到了戴公馆,白云提起大洋的事情。戴笠眉毛直皱,随便吩咐下人一句,就回屋了。 果然,戴笠还是不肯多给,还是二十块大洋。白云又想抽烟了,戴笠倒是痛快,吩咐一声,就拿来了两盒洋烟卷。接过大洋白云丧气之极,回屋将大洋悉数给了孙半仙以后,往床上一躺,哎哟——一声,后背还疼呢,赶紧侧身躺下,不一会儿,就眯瞪了。 孙半仙看着师傅不高兴了,急忙对白云说:“师傅不要着急,以后咱们冲他要钱的时候还多着呢。走!现在咱们就到俺家里找俺那婆娘耍子去吧。” “啊???”白云睁开了眼睛,“什么呀???” “到俺家里找俺那婆娘嘛——”孙半仙暧昧的说着,很具诱惑力。 “也好!”白云嗖——的从床上坐起来,穿好鞋就往外走—— “道长要到哪里?”突然旁边冒出来个未曾谋面的下人冲他俩问道。 “我们到外面溜溜圈。”说完,白云和孙半仙又往外面走去—— “师傅们慢走,我们的主人有吩咐,说是看好你们俩,不让你们随便出去。要是你们非要出去,下人必须得请示我们的主人戴局长了。”看来这还是个管事的下人呢,他后面还跟着个下人。 “……”威风已经扫地的白云竟然没有一点脾气。倒是孙半仙替白云窝火,心道,这还叫请来的师傅吗,这不叫犯人吗?!看看白云没有动 静,孙半仙竟然顾不得装聋作哑,喟叹一声,返回屋里;白云也回屋了。颓丧的两人也不言语了,挤着躺在一个床上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大早,下人就来叫了,说早饭准备好了,请师傅们过去吃饭。孙半仙起来了,可是看到白云仍然在床上呼呼睡着,也照旧躺下了。 直到下人第三遍来喊他们吃饭,并且还说,戴局长等着呢,说是委员长那里催呢。早睡不着的孙半仙坐起来,冲白云头上一掌拍去—— “啊?”白云睁开眼睛,扭头对还在举着手的孙半仙问道:“叫咱们吃饭吗?” “恩。” 白云一骨碌爬起来,说道,“走,吃饭去。吃饱了不饥!” 过去一看,戴笠还真在那里等着呢。不过饭桌上明显没有以前那么丰盛的饭菜。两人也和戴笠不搭话,径直坐下来,拿起就吃。 其实人家戴笠已经另外吃过啦,现在戴笠看他们吃饭的样子,就像要饭的一样,心里面还升起来一阵恶心,忙站起来说到:“两位,今日委员长请你们过去赴宴,可以好好开开荤嘛,现在不要吃的这样急嘛——” “恩恩恩,啥子时候去哟?”白云一般情况下是不知道羞耻的,孙半仙其实脸皮也是很厚的。不过昨天晚上确实输得太惨啦。道士以法术为生命,道不如人,生不如死嘛。 “吃完饭就去!” “好。” 吃完饭就要走的时候,突然一声悦耳的声音传过来,“哟——这不是白云道长嘛。”正是余美人。她这段日子心里总是不平静,老感觉有种东西只想往身体里面钻,尤其是睡觉的时候,那股钻的力道就更加强烈。可是,这段日子,戴笠好像对她一点也不感兴趣了。这不,她从办公地方老远来到戴笠这里,戴笠见了还不殆搭理她。这些日子,余美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好多时候,往日老情人的影子不停的在她眼前闪现,但是更让她尴尬的是——有时候竟然在梦中或者即便是清醒着想到那个白胡子老头白云道长。 “哦——余小姐。”白云现在有点被挫败感,而且身边还有戴笠,狠心压抑着那种渴望。 看到这位往日热火朝天的老头现如今也对自己冷冰冰的,余美人心里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余美人坐到戴笠身旁,撒起娇来。惹得白云浑身火烧火燎的,赶紧几口将饭吃完,起身欲走 。 戴笠不过是在应付余美人了,他想起前段时间余美人这娇媚的面容变成厉鬼就有点恶心,哪里能提起来半点兴致?他见到白云站起身来,连忙推开贴在身上的余美人,说道:“道长,是不是咱们现在就去呀?!” “也好。”现在,白云也不指望人家尊敬自己了,能保住好吃好喝就可以啦。 长话短说,白云和装模作样的孙半仙去老蒋那里。老蒋 在戴笠陪同下,领着一行五人吃喝玩乐一天。这中间,白云免不了受到河曲居士的冷嘲热讽,还得压抑着不敢动怒,其中滋味可想而知的难受,就连喝酒吃肉这等快乐事情也不能让白云的忧愁散尽。不但如此,而且白云现在知道自己的小鬼抬轿法门全然不管用了,只好在清风道人面前装孙子、低三下四的,指望着人家大发慈悲将来小鬼一用呢。孙半仙也是憋得难受,只好假装上厕所放松一下凝固的表情;这群人中间,恐怕只有清风道人对他有些畏惧,还有戴笠对他半信半疑,其他人全以为他是假的,乔半仙看着他那样子心中好笑呢。 第二日,老蒋便不再陪同大家玩乐了,委派戴笠做全权代表负责大家的玩乐事宜。 第三日,也是重复。 连日来,在戴笠的严密看管下,没有行动自由,在清风道人的压迫下,没有抬头的机会,白云觉得倒不如在本藤那里耍得爽快!还好,第三日晚上,老蒋又将大家招集在小院里开会了,他说,明日大家就要开始行动了,希望大家抓住这次为国效力的机会,流芳汗青。 然后,戴笠又将先前委员长的安排重复一遍。另外,他还说:“鉴于分工不同,现在牛光上仙就和乔居士一起,今晚就牛光上仙就可以随乔居士一块儿住下啦,白云道长是不是将鄙人的话向你的师傅用心语倾诉一下呀?”白云只好装模作样的到孙半仙胸前叽里咕噜念经一样的来一阵儿。戴笠又说:“河曲居士,请您和白云道长一起,如果今晚还需要休息一下呢,就到鄙人下榻之地;如果今晚就要去完成委员长交给的崇高任务呢,今晚就可以去啦。” 老蒋再次做了一下补充,其实也就是说些客气话、鼓舞大家为国杀敌的劲头吧,算作战前的动员。 散会以后,河曲居士凑到白云身边,说道:“老兄——不要怪老弟我平时废话多,那不都是因为咱们不是一条战线吗。其实,都过去了,现在咱们俩可是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啦,可得互相照应着点。” 白云不愿意理他,感觉到这人是自己的克星,不过现在倒也不是那么畏惧了,毕竟自己用法术曾经将他打败过。白云将脑袋扭到一边,扭到哪里呀?他现在还在指望清风道人给他派小鬼抬轿呢,所以他将视线转移到清风道人身上。 “哈哈哈,白云老兄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呢,可是本居士早已经冰释前嫌啦。而且,本居士为了表示诚意,还为你做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呀?”勾引人吗,这不是,白云心道。 “你的法术是不是不顶用啦?”河曲居士一脸诡秘。 “是又怎么样?!”白云瞧不起他那种奸相。 “还来个‘是又怎么样’!简直就是嘛!——如果是的话,这个路途遥远,一路上免不了受罪还不说,到时候完不成委员长交给的任务,哼哼——怕是清风道长那一关过不去!!!” 白云正在为这个发愁呢,简直是说道自己的心窝里面去了。长叹一声,然后讥讽道:“不是你说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吗,也跑不了你。” “山人只有妙计——”河曲居士一脸自信,“包在我身上啦!傻小子——” “哼哼——就你?!”白云斜眼看看他,心道也不撒泡尿照照。 “老兄是想现在就试一试,还是明日呢?”河曲居士问道,当然脸上还是那么多的自信。 “现在吧!”白云显然是生气啦。 “好,咱们现在就到院子外面。”河曲居士坚决的说道,见白云疾步向外走去,忽又说道:“老兄先到外面候着,等本居士上茅房一趟,马上就来。” 白云也从心里面和这家伙叫上劲儿了,竟然感觉不到这人的晦气了,心道看你出去怎么办?径直往外走去,惹得戴笠也赶紧跑起来跟上。 河曲居士哪里单单是去上茅房呀。 其实这几天的游玩之间,他一直向清风道人请教呢,像个爷爷一样的请教人家。有些不耐烦的清风道人说道,请来的可全是神仙呀,如果不小心将神仙得罪了,轻者残废,重者一命呜呼。 弄到最后,河曲居士暗中将自己身上背着的王八精的一些精华给了清风道人用,清风道人才才答应勉强教他一些请神(实际上是请鬼)的法术。 清风道人就将大头鬼喊出来,对大头鬼说,以后这位娃儿就是你的徒儿啦,要是他有什么事情办不了的,你可以帮帮他嘛。最后,清风道人神秘而郑重的对大头鬼说,你要想方设法使用抬轿的法术,将那位叫做白云的老道……大头鬼点头称是。 回头,大头鬼就唧唧歪歪的冲河曲居士说道——徒儿呀,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呢,必须先将你身上的污秽之气清理干净,到茅房净净身子,然后好好洗一洗屁股,洗洗手,然后再多准备些好酒好肉,方可焚上三株香火,冲着北斗磕三个响头,喊三声“爷爷快来”然后,默念“爷爷您快来,小孙如今有难了。好酒好肉任你挑,但愿您能早驾临。”鄙人一定就会马上赶到哦。随后,大头鬼又神秘的对河曲居士说道,本爷爷已经得知您需要到很远的地方,如果给本爷爷上上香火,本爷爷会腾云驾雾,只需一小会儿就将你们送到那里,省的你们一路上餐风露宿。 其实,河曲居士身上的王八精看出来那并不是什么神仙,只不过是小鬼罢了,但是奈何自己道行太浅,敢怒不敢言呀。河曲居士对清风道人分给自己的神仙爷爷连忙稽首,连连称是。 河曲居士到茅房净身洗手已毕,带上早先就准备好的贡品、香火,一股烟儿似的窜到外面。却被戴笠和两个士兵挡住,戴笠说:“老居士到底想怎么办呢?”河曲居士凑到戴笠身边说道:“现在没你的事儿了,赶紧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看看河曲居士一脸正经的神情,戴笠只好怏怏而去。当然少不了暗中安排人盯着两位半仙。 白云正在院子外面等得着急,心想这位也和孙半仙一样冒充道行高的家伙一定是不敢来了。正所思呢,却见到走道像王八一样的河曲居士罗圈腿拍着地面“啪啪啪”响,小跑着过来了。 白云说道:“怕是另外有了事情吧?!” “啥子哟?”河曲居士纳闷,不懂白云在说些什么,“咱们到哪里试试呢?” 白云一看这家伙敢情是来真的了,说道“随便你”。自己却径直往后山阴暗处走去。 河曲居士颠颠地跟在后面,心里好像江水一样汹涌。那是既兴奋,又害怕的一种感觉哟。说实在的,河曲居士是一位能人,他能看到地下三尺,懂得八卦阴阳,擅长看风水。这些法门全是因为他的身后跟着那个王八精呢,现在他用自己宝贵的王八精身上的一些精华换取了清风道人的这些勉强赠给他的法术,弄得什么也不是啦。这可是他头一次请那位神仙爷爷呀,如果要是没有这位白云老道跟着,没准他还不敢请呢。 白云停下了。 这是山坡上一处平整地方,四周大树林立,还可以听到远处哗哗的江水声音。 找好了一块儿石头,摆放的大致冲着北方,河曲居士将兜里的贡品取出来,悉数放到上面。弄得还挺全的,有柑橘,有苹果,有梨子,有猪 头肉,有米酒,有纸钱,有香火。白云冷冷的看着这家伙请神,当然也不知道河曲居士能将什么神仙请来。 只见河曲居士点上香火,噗通跪倒地上,叨念开了“爷爷快来——爷爷快来——爷爷快来——”…… 很快,一股阴风吹来,一个声音响起“小孙,请你爷爷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呀” 河曲居士心中大兴奋,连忙说道:“小孙我,哦对了,还有这个老道叫做白云的,想要去陕北一趟,还望神仙爷爷将我们腾云驾雾,驾过去。” “这个好说,站好了。”大头鬼赶紧用鬼语言将另外的李菊花(吊死鬼)、追债鬼、赌鬼、饱死 鬼喊过来。准备好“小鬼抬轿”的姿势。然后,大头鬼站到旁边,刚要发布命令,只听到河曲居士畏畏缩缩的说:“爷爷,爷爷——我们想明日再去,好不好呀。今日里,小孙子我想回家和老母道声别呢。”其实他想回去拿上一些酒肉呢,这家伙很馋的,生怕去了那里受苦。 “懒驴上磨屎尿多!现在老子们都准备好哦,哪有时间还伺候你个龟孙子呢!快将你的狗眼闭上,准备腾云驾雾吧!”大头鬼死声歪调的高声喊道,“妈的——你俩站到一起!” 河曲居士赶紧将白云拉到身边,还用手将白云的眼睛捂住,自己当然也合上眼了。突然听的耳边呜呜呜——一阵风声,感觉身子悬到了空中 …… 第四十三章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耳畔的风放肆拼命地吹,不断拨弄着白云的冷冷的泪,那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 这可是向陕北去啦,何时再回温柔乡呢?白云忍不住眼角流下冷冷的眼泪,忽然好像少了什么,仔细体会——原来身边不见了河曲居士……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满脑子疑问的白云忘记了思念的伤痛,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行驶在大山中间,前后好像都有万丈深渊。 也许这就是通往陕北的路径呢,白云心想,可是不知道那个王八精到哪里去啦,哎呀——那个王八精本来就是贫道的克星呀! 正在后悔呢,突然感觉身子一沉! 身体倏然下落,白云意识到也许是遇到了崎岖地形了;不过马上就感觉不对,为什么呢,越下落越快,赶紧向四周看看,风嗖嗖刺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心中一着急,天眼刷的竟然开了。 仔细一看,不由得哎呀——一声,原来自己正在向着悬崖下面落呀。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稳住了身形,用双脚猛蹬,这叫踏气回龙。要是论以前,白云完全可以用这种踏气回龙功夫将下落的气势稳住,奈何现在他不像在天桂山时候身子那样轻啦,气功也不是那么好了,而且主要在于他泄气了嘛,所以根本不能把下落的身体停下,…… 完啦——完啦,白云心道,只听咔嚓——一声,白云眼前一阵黑暗…… 这当然是武当山清风道人的把戏!…… 在河曲居士将大头鬼唤过来的时候,清风道人已经给大头鬼交代啦,他说最好让那个白云老道摔死,也好除掉他的心头一块儿石头。 大头鬼是多么精明的主儿啊,立即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有一个原始森林很恐怖,无论人类抑或是鬼魂,凡是进去的几乎没有能出来的。 因为那个森林里面有一个很深的峡谷,人类或者是小鬼们,很少有敢到哪里去的。曾经有许多不怕事的厉鬼陡然进去,变成了一股青烟,此后鬼界再也不会看到他的身影。是以,鬼界都将那个原始森林中间的峡谷叫做“死亡之谷”。 其实,那里有很强的地磁场,有些小鬼不小心到了那里,不知不觉的被磁场把他们的魂魄磁化啦,变形了,成了散乱的五行之气了,不能成团,也就谈不上成为小鬼了。 狡猾的大头鬼了解这一切,但是剩下的李菊花、追债鬼、饱死鬼、赌鬼不明白这一切呀。 大头鬼将清风道人的话说给了李菊花。还说道,有个原始森林那里有个很深的悬崖,主人吩咐将这位白云老道扔下去(他假传圣旨啦);可是那位身上有王八精的家伙不能扔进去,所以只好在森林的边上由自己带着他下去。主人吩咐的任务就交给你啦,回去本大头一定为你请功!不过千万记住,在穿过峡谷的时候,一定要记住距离越高越好!——大头鬼也不想让这么听话的伙伴消逝吧,还有一方面就是还得向清风道人复命呢,要是只有自己一个回去,那才叫尴尬。 事情果然就如大头鬼安排的那样,白云被他们抛下山去,而且,由于李菊花他们距离峡谷很远,只是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道逼迫的受不了,便匆匆将白云抛下,扭转身往回返了。还真的没有魂飞魄散,回头找见大头鬼一块儿兴冲冲的驾起来河曲居士往回返啦…… 醒来的白云吃力的睁开眼睛,好刺眼的阳光!费力的向四周一看,自己真的掉进了一个万丈悬崖里面,眼前是笔直的悬崖峭壁。这时候的白云仔细回想一下经过,慢慢想起来了,哦——原来是河曲居士驱使的五鬼,突然不好使了,从上面掉下来…… 可是既然白云失去功力,为什么竟然从悬崖掉下来还没有死掉呢? 还好这老道交了一个好朋友——鬼王。由于失去了心爱的人美惠子而伤心欲绝的鬼王沿着美惠子消逝的踪迹发狂似的追去啦,可是追到了天涯海角,哪里还有爱人的一丝踪影?落魄的鬼王一下跪倒在天涯海角之石前面抱着头发泄无边的伤悲…… 那个时间,鬼王身后的大海呜呜咽咽。大海也是有生命的,他被鬼王那股无边无际的悲痛传染了。就像两道波,频率和谐了,产生了共鸣。 终于,大海实在忍不住那埋藏在深处的激流汹涌,——爆发了!一时间天崩地裂,狂暴的海啸冲进沿海的城池…… 持续了好久的海啸终于停下,是在一个更高的幽灵出现在鬼王面前的时候。那个幽灵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深沉的眼睛看着鬼王,鬼王霎时间就清醒过来,心中的悲伤刹时间遏制住了。紧跟着幽灵倏地消逝,悠悠传来一种音符,但鬼王听懂了——看看你旁边——看看你旁边——看看你旁边—— 是呀,自己旁边竟然瞬时多了这么多的鬼魂,他们虽然眼神无力,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他们并不希望来到这里,因为完全是鬼王的失误造成他们死亡来到鬼王这里来报到…… 鬼王对他们说:“跟我来吧——兄弟姐妹们,在我们鬼界,我发誓不会让你们受到不公的!” 将这些水鬼们领到鬼界,给他们找了一个好处所以后,鬼王又想起了,那位让自己爱人消逝的清风道人。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很平静了,好像那个更加高级的幽灵给了他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也许就是这种“平静”吧! 他决心到重庆看看,也许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吧,他意识到。果然到了重庆,看到那几个暂时不属于自己管辖的五鬼正在受到那个穷凶极恶道人的奖赏呢,说什么——你们干的太好啦,尤其是大头和吊死鬼这次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主人我一定会给你们增长功力的。等会儿,那位大头鬼恬不知耻的说啦(其实他已经说了好多遍了),这次小的选择那个人去人灭、鬼去鬼亡的地方还真不错,嘿嘿嘿—— 听出门道的鬼王马上想到,一定是他们将白云老兄扔到那里了—— 眨眼间,鬼王倏然而逝—— 很快,鬼王到了峡谷那里。果然,白云的魂魄正在向着阴曹深处飘呢。忍着地磁场带来的头痛的刘子奇赶紧上前拦住白云,说你不要离开你的身体,还是回去吧。白云的魂魄就转回去了。 伤人是需要理由的,但是在没有判定这人是好是坏的情况下,救人总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吧。还要说到底是鬼王呀,就算是白云的魂魄也得受人家管…… 躺在茅草地上的白云还在纳闷到底是为什么呢,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呢——好像是有意将自己从万丈悬崖上面摔下来!一定是的!这是河曲居士这个妈妈皮的给我的教训呀!啊——要是这家伙在贫道面前,非要将他的肉吃了不可!这个丧门星! 可是,也许是天意?白云想。 ——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对“天意不可违”这个道理,老道深有感触。 浑身的疼痛将他的思绪打乱了,他开始看周围的环境了—— 四周没有一丝声音,白云只能看到眼前的峭壁和树木的枝条,突然感到一阵口渴的白云心道,不好,难道自己站也站起不来了?想到这里,白云使劲儿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有一点效果!动了一下,身上立即感觉到出奇的疼痛。白云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不能动弹了,可是又一想,如果这样下去,还不得渴死了吗?难道天要灭我?老道心想,决不能这样死到这里,大丈夫要死也要死到战场上!一股勇气窜上了老道的头上…… 老道虽然年龄不小了,可是毕竟他的心态还很年轻,因为打小住在深山里面,心儿一直是小孩状态,刚刚出道没有多长时间,心态也就是二十岁小伙子吧。 白云想试试五鬼咒,看看到底能不能再次将五鬼召唤回来。掐诀念咒一试,哪里还见五鬼的踪影呢?不由得软软的躺下,心中一声长叹——天意呀!歇了好大一会儿,其实掐诀念咒很消耗体力的,还不止是体力,还有内力哟。突然,不知从哪里又窜出来一股 劲儿,一下子将身体翻过来。仅仅是翻身,白云也感到一股彻骨的疼痛,但是硬是强忍住没有晕过去。 这下,呈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另一个光景——密密麻麻的树木下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草。 向前爬都很难,他想到,还要向前爬呀,如果停留下来,很可能就这样死在这里了。 身后面,留下一条血痕——老道并不知道,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回头看看呀。他并不知道他的耳朵也已经听不见了——知道与否已经无所谓了。从那么高的悬崖上面摔下来,耳朵给震裂了。其实他的右方十几米就有一条哗哗流着的瀑布,但是他听不到,口渴难耐的他只想向前——向前—— 在绕过一颗很粗的树的时候,白云不小心被树枝挂住了衣服;他稍微转动一下头颅,原来身上的道袍已经成了一条一条的,恰好有一条宽一些的中间有个洞挂在了爬到地上的树枝上面。精疲力竭的他仅仅试了试就再也没有力气回手去把衣服拉开了。 看来他是真的惨啦。一般情况下,他那道袍是不容易坏的,因为道袍是带了白云一部分灵气的。 这时候,惨状竟然让老道自嘲的笑了,哈哈哈——尽管笑声很微弱,但是让一个年代很久的动物听到了…… 这个原始森林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而在这个原始森林深处的这个峡谷更是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这个峡谷里面虽然没有狼虫虎豹,但是却有许多修炼成邪的妖魔,之所以几个小鬼将白云投到此处,是因为连小鬼们都知道这个峡谷不是等闲之辈能够呆住的,若非是能量极强的厉鬼是不敢来这里的:当然鬼王刘子奇来这里还可以做客呢,他的能量场不是一般妖魔就可以破坏的,所以他敢大胆的来到这里将刚刚掉下悬崖死去的白云的魂魄挡回去。 白云的呼喊被那位妖魔听到了呢?正是千年狐仙。好这位狐仙,在这条峡谷还没有妖魔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开始修炼了,这条峡谷也是天生的修炼场所,阴气极重。尤其在夜晚月亮升起的时候,那种天地阴气偶尔浓缩到这条峡谷,那一瞬间会让正在修炼的狐仙瞬间增长几倍的功力,所以说,尽管狐仙并不是太老,但是他已经有很强的功力了。 这一日,千年狐仙正在峡谷的瀑布旁边静听流水的声音呢,这条瀑布能和他对话,所以他正在专心致志的聆听。忽然左边传来一声微弱的笑声,好像是人类的声音,千年狐仙感到很纳闷,怎么这里会有“人”修炼?真是咄咄怪事!不过怎说也是打扰了本仙的心境,真是晦气。心情顿时不好了起来的狐仙扭头寻着来声而去。 到了跟前,见是个血肉模糊的生灵!要不是看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还挺顽强的这股劲儿,千年狐仙早就对他不客气了。此时的白云正在瞪着无力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等待老天给他做最后的决定呢。 “可怜——可怜——”千年狐仙不由得叹道。人家这种千年狐仙虽然很少跑到人类生活的空间里面去,可是人类的那么点话语人家是略略听听就能学会的,这叫做“无招无式胜过千招万式”。 狐仙的意思是本仙说话,你怎么也得理会吧,然后本仙才能问问你是干什么的,如果你说动了本仙的心,也许很可能将你这位可怜人送出峡谷。可是,让千年狐仙意想不到的是这人根本没有一点反应,不由得又说了,“奇怪奇怪——真奇怪,尾巴长在脑袋外——”他见这位头顶长满长长的白毛,还以为是尾巴呢,不过这次说话倒是拉开了嗓门,足以让整个峡谷听见。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这位有反应,弄得这位狐仙更加奇怪,难道这是一位得道高人,因为高人能视万物为不见呀?看看这人身后历历落落的血迹,心想:不像!还是费点功力,看看吧,想到这里,千年狐仙睁开千年老眼刷的看回去了——原来如此。不过,千年狐仙不愿意看的太远,因为那样消耗功力很深的,他只是看见几个小鬼将他抛下悬崖,然后他们就跑啦,可是把这位摔得够呛,一路趴着向前,耗费了不少力气。 狐仙想,看你虽说长的像外面的人类,可是呢,你还趴着走路,哈哈——既然你是趴着行走的,本仙就救救你吧。不由得再次叹息“可怜——可怜——得罪五鬼好可怜——”想到,你们人类常说的话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仙也造七级浮屠吧。 千年狐仙倏然不见,他跑到悬崖峭壁上去采那株灵芝了。那株灵芝草本来是一条修炼了一百多年的大蟒蛇成天看着呢,一般怪物哪里敢多看一眼呢,可是这位千年狐仙和慵懒的蟒蛇(半冬眠状态)打了一个招呼——本仙暂且一用。说完就把它采走了。 一般人也根本采不到有些灵气的灵芝草,为什么呢。因为它有灵气,擅于变化,等人经过的时候,它会倏然不见的;除非是一般灵芝草,还没有灵气的时候,人才能采到。 狐仙手持灵芝草,在白云鼻子那里晃了三晃,满以为这位会马上站起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还是纹丝未动!狐仙狐疑的看了看这人,用手在他呆呆的睁着的眼前头晃晃。 可是竟然没有丝毫动静。狐仙一时间有点惊骇,心道,是不是自己把他治死啦。 原来这灵芝草有起死回生之效,即便是死了的动物,闻一下也能瞬间活过来。狐仙想,刚刚还看到老头抬头呢,还听到笑声呢,怎么突然就完蛋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用这灵芝之气把虚弱的老头送上西天了呀(灵芝之气很冲的,一般人根本享受不了)。 他哪里想到,这白云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是享受不了,但是对白云来说,闻一下灵芝草根本不顶用。要恢复白云的精气神,除非是把这株灵芝草吃下去,要是平常的动物吃下这株灵芝草马上就会死去。 千年狐仙有些急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着急过,本来想胜造七级浮屠呢,现在倒好——怎么办呢?狐仙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于是,他再次将灵芝草凑到白云的鼻子下面,灰心丧气的仰天叹息着:“孩儿孩儿,你命苦,刚见你爹你就入了土——” 正在叹息之间,突然觉得手腕一轻,低头一看,咦——不见了那株灵芝草!哪里去啦?狐仙赶紧满地寻找…… 哪里去啦? 原来,刚才白云哪里去啦,他又到阴曹报道啦,要不是鬼王刘子奇对他特殊照料,哼——他早就完啦,怎么啦,小鬼们都知道鬼王和他有一腿,所以见白云的魂魄游荡着想要往下沉(沉到地下可就不好上来喽)。于是,小鬼们一起将他哄上来了……白云的魂魄刚刚回到身体里面,身体有些直觉,就闻到一股极其清凉的香气!神气大爽,那种口渴的感觉又回来了,禁不住要喝下那香气解渴呢。于是乎,用力向前伸头,想不到嘴唇触到一种似水般凉凉的物件,哪里还禁得住诱惑——一口擒住,咕咚儿哦就咽下去了。 瞬间,白云像是遭了雷击一样,浑身汗毛刷的乍起来啦,眼睛嗖——的放出了光芒! 狐仙这时候还以为是灵芝草自己跑了或者是钻到地里面了呢,平常他是从来不相信灵芝草会从他手里跑了的。可是今天事情多是奇怪,几乎将自己弄昏头了,禁不住放开眼睛在地上狂找起来。丢了倒是不要紧,不过关系到他的信誉呀,那条蟒蛇不但会痛苦,而且还会和其他怪物说自己仗势欺人什么的难听话。 忽然狐仙想到,可能是原路返回了。于是,赶紧施展轻灵的步伐沿着来时路追回去…… 清醒了的白云只看见眼前一团白色晃晃悠悠,突然又不见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觉得浑身清爽,感觉比练过几遍阴阳宝剑还舒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趴着呢。赶紧猛翻身,想不到奇怪的事情出现了,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嗖——的跃起来老高!把他吓一跳,竟然掌握不了平衡,横着身子落到地上。哎哟,白云心里面叫一声;他现在就怕被摔了。不知所措的爬起来,好怕站 不稳,心想,是不是这里地面有弹性呀,于是用左脚照着地上猛踏一脚,想不到,再次腾空而起不过是斜刺里冲向空中。这次还高!一下就到了树顶上方。落下的时候,白云使劲拿捏,胡乱搅和着自己的双腿,好像掌握了平衡,到底还是屁股“啪”的先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啦?白云不由得心里极其的纳闷,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老天是有意让自己练成一种轻功呢!又想到,自己刚才好像是在梦中一样遇到那位朋友刘子奇,对了,一定是他!白云这时候感动的简直想给鬼王刘子奇磕头。 怎么这里这么寂静呀?白云心想,这个峡谷好奇怪,难道没有狼虫虎豹吗?觉得还是有点口渴,于是,白云沿着大树之间的缝隙向前走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途,面前出现一条小河,水静静的向前流着,在阳光下面闪耀着金光,金光之下五彩缤纷的蒸气向上汹涌冒着。一边欣赏这奇特的景象,一边走到跟前,俯身喝起水来。喝了几口,白云就不想喝了,因为这水并不好喝。白云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好像世外桃源一样的环境。 小河是在森林密布的从中挤出来的一条宽约一丈的空隙中流过的,小河两岸布满了花草。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毫无保留的流泻下来,洒在小河的水面上和河两旁的花草上,看上去就像活的一般。突然想起来,以前自己在天桂山的时候,在深山里面也见过这样的河流,有时候自己身上不舒服了,就跳进里面洗洗,很快就会好的。这时候,暖洋洋的日头晒的浑身发痒,想起来自己好长时间没有沐浴了,几下就脱光了成条条的道袍,跳进了河里。 跳进河里面,白云才知道,这河水一样是如此暖和。哪里还想上岸?慢慢的,一股无形的能量在白云的全身拓展开来,他感觉到身上更加清爽有力,竟然慢慢睡着了…… 在河里呆了好久,只觉得头上没有了阳光,方才睁开眼睛。眼前只觉得一亮,好像换了一个景象,白云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以前他这样过,不过那是在他用神打开天眼的时候,现在竟然很自然的天眼就开了——白云知道总用天眼看东西,是很消耗内力的,赶紧闭上眼睛,收敛内力。 等了好大一会儿,白云才眯着眼睛向外看,此时已经看不到阳光。其实已经黑了,不过他觉得周围还是如此清晰,只是由于自己尽力控制内力外扩,天眼总算没有被惊动了。这时候,白云只见一团雪白的狐狸悬挂在对面的树梢上直直的看着自己。 这只狐狸正是千年狐仙。他把蟒蛇的灵芝草弄丢了,却返回身向蟒蛇说:“那灵芝草,是不是又回来啦?” 蟒蛇一看狐仙又来了,说好了用一下,就又还给自己的,这时候竟然对自己说什么“灵芝草又回来了”,分明是不想给自己了,心里越想越气愤,这不是明摆着仗着自己修为高欺负我嘛。猛地给近在咫尺的狐仙就来了一口! 狐仙根本没有提防,为什么呢,他还以为灵芝草肯定是又回来了,而且蟒蛇正在低头半冬眠修炼呢。哪里想到身旁的蟒蛇来这么一下子呢。刷——狐仙向外窜去,饶是窜得快,被蟒蛇一口咬住尾巴,咔嚓——断了!从来没有遭此大难的千年狐仙嗖——就没影子了。他也到小河这里了,不过是小河的上流,也就是他刚才修炼地方的下游;他将下半身浸到水里,双手抓住上面垂下来的树梢,呲牙咧嘴的养腚呢! 本来蟒蛇是根本不能和千年狐仙斗法的,不是一个档次嘛;但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蟒蛇是狐狸的天敌,而且他们现着原形呢,所以蟒蛇才能够把狐仙咬一口。 吃了一条千年狐仙尾巴的蟒蛇心里的气愤才稍稍泻下去。不过狐仙却和他结下了仇。 狐仙在这条河里养了多半日,天黑了,方才将身上的伤口养好。从此后他成了五行不全之物,修为是很难再往上提高了。 倒霉蛋的师傅,喝水都会塞牙缝,狐仙想着这些烦恼的事情,心情颓唐极了——可是那株灵芝草到底跑到哪里去啦?已经痊愈了的狐仙踏着树梢到遇见那个老头的地方一看,哪里还能看见呢。心里不由得又好奇起来。于是,伸长了鼻子沿着味道寻找,很快找到了白云。 原来这物在洗呢,狐仙心想,这物怎么知道这河水养伤呀!不过就是看着好像和以前大不一样呢?一时更加好奇的狐仙,竟然忘记了颓唐的心情,嗖的窜到白云对面树梢上看了起来。 这不是吗,这物终于终于缓过来了,还睁开眼睛,还冲着自己看呢。看到这些的狐仙赶紧隐身了,因为他轻易不愿意让不熟悉的动物看见自己的身形。 咦?白云心想,刚才还看见一条白毛狐狸精呢,怎么眨眼就不见了?白云在天桂山时候也曾经听道兄们说过,狐狸要是成了白色那就是狐仙了,可不要轻易招惹,最好是向着人家磕头跪拜,要不然眼睛要瞎的。难道这真是一条狐仙?白云带着疑问上岸,仍旧穿上破烂的道袍,到那树下向上看。心道,还是冲着人家拜拜吧,拜拜总不是坏事。于是,白云冲着刚才狐仙落着的树梢礼拜了三下,说道:“狐仙,狐仙,您老好,白云给您敬礼了。愿您早日成大仙,愿您早日成大道——” 狐仙隐身了嘛,此时还在树梢顶上呢,看着这个直立行走的人类竟然如此恭敬自己,心里面倒也舒坦,心道,也不枉本仙救你的心情。竟然跟着白云在林间转起来…… 白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窜多高呢,也不知道这悬崖到底有多深,只是现在走路一飘一飘的,好像喝醉了一样,身体特别轻松——这是沉醉在喝酒中的白云常常有的那种感觉哟。 这林间好静呀,白云再次叹息到。心想,这真是个修炼的好场所也,想起来自己在天桂山时候,总想寻找这样一个地方,可是,无论走到哪里,总有声音,怎么能修炼成仙呢? 其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总有声音,是因为那时候的白云心中有色呀,现在可好,耳朵聋了,色少了,修炼吧。 狐仙看着他呢,想到,没有想到原来这人也是两条腿走路,哎——上火,早知道他不是一路的,就不管他了;马上就又想到自己丢尾巴的事儿了,心情顿时黯然下来。听他们人类好说“救人就到底”,领着他到一个安静去除,就不管他了。想到这里,狐仙唰的打开自己身上的狐子灯,飘到白云前面。 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一个火红的圆球,晃晃悠悠飘着,老道大喜,心道,到底还是尊敬着点好呀,看看这狐仙给小道指路来了,这下可有希望了,一定能从这深山老林里面出去了。跟着狐子灯就走了起来。 走了一会儿,发现林子越来越深,地势越来越险。有些胆怯的白云想从后背拔出阴阳宝剑,手向后一摸,是空的!心中一时间乱分寸,想要返回去寻找吧,可是前面有狐子灯带路,犹豫一下,决定明日再去寻找。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山洞。狐子灯仍是那样晃悠着飘进去了。 白云犹豫一下就跟着进去了。走了约十几丈远,狐子灯倏然不见了。原来这是一个能住人的场所,一块儿大青石平平整整的,正好可以躺下来;而且这里很暖和,没有半点外面那样吹着的冷风。 原来狐仙是让小道在这里休憩呢,今天好险呀,明日一定要将祖师爷传下来的宝剑找回来,白云躺下来想着这些杂七拉巴的事儿,渐渐进入梦乡…… 二日饥饿的白云起身走出山洞,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悬崖峭壁的半腰处!向下一看,下面有好几丈深,向上一看,竟然看不见顶——心想,这可如何是好呀,只有看看五鬼好使不好使吧。于是,白云掐诀念咒,开始了很熟练的勾当。可是,掐诀念咒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心想,看来五鬼又不听话啦,早就应该想到了,如果能拘来五鬼,昨日那五鬼就不会将贫道扔下来了。 又想起来昨天自己的上窜下跳的经历,心道,嗯——不知道今天还行不行,试一试吧,总不能在这里饿死了,想到这里,拿捏着劲头,将双脚轻轻点地。可是暗叫一声“不好”,身子嗖——的向上去了。意识到不好已经晚啦,脑袋咚——的撞到了山洞顶上。不由大叫,“哎呀——无量寿佛,痛杀贫道了。” 那里是真痛呀,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老道现在内力惊人,轻易的碰撞根本奈何不了什么的。 这样慢慢试了几次以后,感觉还可以拿捏住,于是白云闭上眼,纵身跳下。 轻轻落地。还好,落地倒是挺安全,白云心道。 啊哈——原来这里也像天桂山一样啊,白云不禁兴奋了。这时候白云才发现在森林里面也有野果,而且这还是冬季呀。忙不迭的一边采摘,一边大吃起来。“饭是饿时香”,白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些日子…… 狐仙早晨到山洞一看,竟然没有了那位,心想真是奇怪,这人怎么会自己跑下去啦。忽然想到是不是又摔下去了?这次再摔死了,可怎么办呀?狐仙不禁用手摸摸自己的腚,心里一阵颤抖,心想,这是个什么人呀,难道是专门来妨害我的?还是躲远点吧! 唰——狐仙没了踪影。 这狐仙一气儿飞到了森林的尽头,在森林边上一座大山上面停下来,略略喘口气,回头看看让他心悸的地方,就忙不迭的寻找起新的修炼场所…… 还说这白云在峡谷中吃饱以后,却找不到返回昨天自己摔下来的那个地方。心中大骇,这个林子是迷魂阵呀,老道心想,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白云开始不管三七二十一,乱闯起来。他的身形快似流星,呼呼乎——的穿梭于山石树木之间。在这中间,老道两次遇到自己曾经沐浴过的小河流都没有停下,直到第三次。 第三次白云在水面上一窜而过的时候,脚被激起的水花淋湿了一点,白云心里面动了一下,好像有灵感出现哎,想着寻找那点灵感呢,不由得放慢了速度。猛然大叫一声,哎呀——贫道好傻。他也只是张张嘴而已,为什么呢,自己听不见呀,但是已经有点习惯的白云这时候突然心中有个想法,更加不注意自己听不见啦。慌忙掉头回转,向着刚才经过的地方窜去。 这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忙活了一天的白云稍微有些困意,一边打盹,一边胡乱找那条小河流。等找到小河流的时候,白云困的只想睡觉了。浑身是汗的白云脱光衣服跳进河水里面,立即感觉身上舒服极了,跑了一天的那点疲乏瞬间全没有了。倏忽之间,泡在河水里面的白云竟然迷糊着了……不过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心里面有事儿呀,急急上岸来,穿起破道袍沿着河流向上而去。 凭借印象白云终于找到了自己昨天沐浴的地方。这时候,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平心静气的白云突然感到一股很强的剑气传过来,不由自主的循着那股剑气的意识流走去。 老远,白云就发现那里发出来异样的光芒,冲着自己忽闪忽闪的眨眼,那股剑气的意识流更加强烈了。白云一下子凑上去,啊——自己的阴阳宝剑静静的躺在自己掉下悬崖的地方! 等着白云近前一看,原来只是剑鞘和剑尖在呢,还发着嗡嗡——的声音。白云想要低头拾起来,那剑尖竟然嗖的钻进了剑鞘里面,并没有感到奇怪的白云拿着剑鞘自言自语的问到:“另一节呢?”刚开始没有动静,可是等白云向四周瞪着眼寻找时,突然感觉到仍然拿着的剑鞘的尖端唰——的转向自己的后面。通灵的白云急忙顺着剑势向后转。剑鞘好像有股向前的力量,白云分明感觉到了,顺着剑势,老道走了没多远,突然剑势停下来了。这时候,白云并没有看见那节带柄的断剑,心里正在纳闷呢。忽然手中的剑鞘脱手而出,剑鞘的头部一下插到白云身下的泥土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白云高兴的大叫:“哇——是了,定是在这里!”用手几下就将已经埋到地下的带柄断剑掘将出来。 将阴阳宝剑收拾起来擦亮装好的白云心中流下热泪,感慨到——宝剑有情,人无情呀!重新装好的整个宝剑竟然也随着白云的心情发出了“呜呜——”的凄惨啸声,这种声音是发自内心的,尤其是要用感觉来体会到的。要是白云耳不聋,也许他根本感觉不到——因为这是心语。 已经是夜晚将要过去,白云稍微打个盹,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开始寻找出路——出去峡谷之路。 尽管团团转就像飞一样的在峡谷里面来回窜,但是找了一天,这条峡谷就像迷宫一样好像根本没有出口。 浑身是汗的白云颓唐之极,想起来那条河里面的水很暖和,就到小河那里去了。 等洗的爽了,上来穿上道袍,沿着昨天晚上的路径寻找那个山洞;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而且越走越迷糊了,这是到了那、哪儿呀? 这样又找了一晚上山洞的白云又有点疲劳了,因为他没有睡觉还是想打盹呀,不由得叹口气,念叨起来——看来狐仙爷爷是不保佑小道啦! 灰心丧气的白云又返回小河旁。 为什么白云很容易能找到小河呀?因为他的耳朵虽然不顶用了,但是他的嗅觉越发灵敏了呀:那条小河独特的味道,老道老远就能闻到。 睡意来临躺倒在河旁的草地上的白云感觉草地上还没有河水里面舒服呢,于是仍旧脱下道袍,钻进水里,只把头子露出水面,竟然呼呼大睡起来——他现在身子轻啦,在水里面露着脑袋根本没有问题,只是偶尔他自己也感到自己身上发生了很大变化,比如在水里面放松的时候,飘在眼前的黑发…… 一连几天下来,习惯于这种生活的白云心中那股颓丧慢慢消褪下去。一日早晨醒来,想起阴阳宝剑好长时间没有习练了,便从后背拔出心爱的宝剑想要习练一番。 这时候,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当白云将带柄的断剑拔出来的时候,剑尖马上就跟着出来了,而且还有意在空中翻一个跟头,似乎是向白云开玩笑呢。白云又将它装进去了,可是刚要练剑,感觉心一跳,低头一看,剑尖又出来啦。白云又将它装进去了,可是等他反身又要练剑的时候,又出来了——让白云只觉得好玩儿,如是几番过后,失去兴趣的白云不管剑尖在哪里啦,开始自顾自练起剑来。 习练当中,白云偶尔看见剑尖也在舞动呢,就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剑尖一部分,竟然注意到剑尖舞动的有板有眼,符合自己的节奏! 练过一遍,阴阳宝剑那股剑气就强些,白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剑气的增长,而且自己的心和手中这节断宝剑也更贴近了一层:但是更让自己心惊的是,那节剑尖好像在摄取自己的魂儿呢。 其实这把宝剑很有灵性的,只是白云很少开发而已,虽然宝剑被牛光震断了,但是他的灵性并没有减少,就像一只受伤的玫瑰,增加了一股悲壮的色彩:而且那股灵性还更为集中,集中到剑尖上面啦,剑尖本来就是宝剑的灵魂嘛。自从那次白云被小鬼子用刺刀戳了一下,鲜血染红了整个剑势以后,这把阴阳宝剑就算喝了主人的血了,它不但变得更加有活力了,而且它和主人更加心灵相通啦。白云一天到晚只知道想着女人,而它却一天到晚没有事情,成天想着白云呢,也叫琢磨白云的心呢!尤其是来到这条峡谷,峡谷的地磁场很强,无形中将宝剑的灵性增强到了很高的水平。 所以才能和白云交流,所以能体会到白云的心情,所以见到白云时候发出只有白云能够听到的“呜呜——”的声音。 白云想要再练一遍,又想到还要寻找出路,就收拾宝剑,自然还是剑尖自动回归剑鞘。 收拾好以后,白云窜上树梢来回窜起来…… 就这样白云翻来覆去,白天习练阴阳宝剑,一边寻找出路采摘野果吃,晚上在河水里面休息,偶尔也试一试没有丝毫效果 的“小鬼抬轿”… 第四十四章 重出江湖 冬去春来,春天是花开的季节。花儿为什么开得这样美丽呢,因为他们想让蜜蜂来呀。在春天的季节里,蜜蜂竟然来了,看着他们欢乐地在花朵上面采蜜,白云就想起了一个人——寒梅,那个让自己终生难忘的女人。人,爱的愈深,伤的就会越痛,伤的越痛,就会记得越深。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在这个蜜蜂采蜜的季节,白云心里那份对寒梅的渴求的欲望无比强烈。因此,白云每天在树梢上面窜来窜去更加活跃,直到——这日,白云正在树梢上面来回窜呢,突然发现迎吹来面一股阴风。好一股阴风,只吹得大树摇晃,吹得飞沙走石:风里面还夹杂着一股腥气,让人忍不住要闭住呼吸。 白云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叫一声,哎呀——原来是一条巨蟒!只见这条巨蟒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吐着扫帚一样的舌头、张着脸盆一样的大口、摇晃着比人还粗的身子向自己扑过来——这条巨蟒正是被狐仙借走灵芝草的那条巨蟒,他的修为也有一百多年啦,全靠那株灵芝草修炼呢,可是竟然说没就没了。在冬天,巨蟒活动不便,以至在狐仙到的时候,身体萎缩成一小团,也是害怕狐仙的五行之气,也是被狐仙五行之气压迫的。可是听说狐仙将自己的灵芝草弄丢了,怒发冲冠的蟒蛇毫不犹豫的冲着狐仙开口了。就是把狐仙的尾巴咬掉,蟒蛇还没有解气呢。休息了一冬天的蟒蛇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自己心爱的灵芝草。 虽然灵芝草的灵气很重,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等于是嫁给老道白云啦,成天在白云身体血液里游来游去,成为白云身体的一部分了。但是蟒蛇不会忘记,灵芝草是陪伴自己几十个春秋的伙伴,即便是灵芝草的一点点讯息,蟒蛇也能捕捉到:所以刚刚从峭壁下来不久,蟒蛇就嗅到了灵芝草的味道,沿着这股味道,蟒蛇很快就发现,原来自己的宝贝在一个两条腿走路的的人类身体里面藏着呢!没有丝毫犹豫,蟒蛇张口就扑过去——白云条件反射般的用尽平生力气向上跃起——当停在半空中的时候,白云惊呆了。原来呈现在白云面前的是广阔无边的山野——可是,不容白云细看,身体忽然向下沉去——下沉的时候,白云能够掌握住身体,因为他曾经从狐仙带他去的那个山洞往下跳过。一边下落,白云一边双腿向下踩气。 可是,快到谷底的时候,老道看见那条蟒蛇还在下面张口瞪着眼要接他呢!吓得老道猛蹬双腿,竟然踩着树顶和谷底遥遥发出的气体向前飘去,几步就来到了悬崖峭壁下面。驻足在峭壁下面,回头看,一股如波浪一样的树叶、风沙搅和着一条黑色影子汹涌而来——有了一些经验的白云使出了全部力量,往地上一跺脚,身体如箭般的冲上谷顶。可是,身体仍然上冲,白云一时不知所措,将意识向前,双脚往后踏气,竟然高高飘在空中,好像驾云一样,向前飞——脚下森林眨眼而过,瞬间翻过两座大山——白云一边踏着气,一边高兴地想着,原来自己可以如此轻松的飞行!早知道如此,何必在山谷中呆着呢,早去找寒梅了。想到这里,白云突然感到身体一沉,瞬时下落开来——一下子落到距离地面不到一丈的空中,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快,又翻过了一座山以后,白云双脚慢慢离地面只有不到三尺了,速度已经慢下来。 原来像白云这样的半仙之体是不能腾云驾雾的,只能凭借地气,踩着地气向前。起初,白云是全力施为,加上内力充分,踩着地气,在高处飞行,空气阻力也小:慢慢的内力消耗太大,便落下来,加上空气阻力大了,速度自然就慢下来。 三四个月来,一直窜来窜去寻找出口的白云身体是越来越轻了,他能够很轻易地把身体完全浮在水面上,安然的睡觉,他能够踏着树梢到处飘飞,一天下来根本感觉不到累。 这要从他吃了灵芝草说起。灵芝草本来是几百年的道行呀,一时间根本吸收不了,但是,这几个月,白云成天在无意识修炼呢。白天,阴阳宝剑的习练将那股灵芝草的灵气和剑气结合起来,互相提高,而且他来回在树梢上面窜来窜去,吸收灵芝草的成分:晚上在那种特殊的温泉里泡着,运行气血,将灵芝草的成分融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起初,只是吸收化解,直到春天来临,白云很自然的将融化到自己身体的灵芝草练成生动的部分——丹田那团混元之气。意想不到,因祸得福的白云不但练成了一种绝世武功,而且现在的容貌也很大改变。战胜蟒蛇精其实并不是问题,但是阴阳宝剑没有发出战斗的声音,况且白云心里对这种长身子物件腻歪,是以,猛然见到巨蟒的白云只有逃跑了…… 却想不到又返回了人间!白云心中抑制不住那份狂喜,疯狂的漫无目的飘飞,可是自己到底想要——到哪里竟然还不知道。 突然,他停下了。因为前面有村庄了,好久没有见过自己同类的白云好想好想将自己一下子融进人群中,回味那久违的人间温暖。 田间,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干活呢。只见她双手举着锄头,狠狠的向下刨去,地上立即出现一个坑:然后她又从身上的兜里掏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种子,撒进去一粒,再将坑埋住。她的身后已经有好长一溜坑了。 她穿的衣服很旧,上面布满了补丁,脚上穿的鞋子也露着好几个脚趾头:也许是很累吧,她脸上冒着汗,却也不舍得去擦一下,一个坑、一个坑的向前刨着…… 看着这位岁数比寒梅大很多的妇女,白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对寒梅的思念更加强烈了。也许白云早已经将那段不愉快忘记了吧。他几步来到中年妇女身旁,其实速度很快,当然白云还是尽量压着步子的。 专心于刨坑种地的妇女竟然没有留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继续有板有眼的向前刨着——“这位——大草!”白云冲着这位妇女说话啦。 那妇人扭头一看,不由得“啊——”一声惊叫。 由于白云这段时间在森林里面,那里并不是太冷,而且自从吃了灵芝草以后,身上有了能量,根本就不怕冷了,所以尽管白云衣不蔽体,可以说是简直没有衣服,那些碎条条只是象征性的挂在身上,但是他感觉不到冷;那里也没有人,身上的零件暴露着,没有人看见,白云也感觉不到害羞——他成天只知道沉醉于寻找峡谷的出口啦。这一日得以出来峡谷,完全是没有想到的事儿,所以,现在白云的打扮仍旧是——很暴露,一眼就可以看见骨瘦如柴的身体下面挂着吊儿郎当的驴鞭啦。 那妇人惊叫一声,然后马上冲着周围喊起来:“大家快来呀,这里来了个耍不要脸的呀——” 白云怔怔的看着这位梁氏大张着嘴,急急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这时候,村子方向的小路上,一个大约十来岁的红着脸少年撒欢儿样的向这里跑来。过来以后,照着白云腹部猛地一推,却想不到扑了个空,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急的少年更加脸红了,一边骂道:“哪里来的要饭的,还不快滚!” “二蛋呀——”妇人说啦,“甭理他啦,看来他是一个傻子,也没有什么的。”缓缓又说,“二蛋,不是让你在那块儿地里面点豆吗,怎么——哎,现如今这样的讨饭吃的傻子太多啦,也饿不死他们,你快把他领回家去,咱家里不是还有一块儿窝头嘛,让他吃了。你看他快要被饿死了。” “娘,咱家就剩下那么一口吃的啦。”二蛋不情愿的说。 “二蛋,去吧,就当你救他一命。也算积德,好保佑你哥平平安安——” “恩!娘,我去了。” “哎。” 二蛋过来拉住白云的手。白云正在研究他们的口型呢,长时间习惯于没有声音的他还在疑问呢——到底是为什么呀?却不知不觉的被二蛋拉着到了村子里。路上,有人问那二蛋这是什么人呀、为什么不穿衣服呀,等等。二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管一股劲儿拉着白云到了自 己的家里面。 这是一所破旧的院落,周围没有院墙,却栽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将房屋围起来。院子里堆着柴火,中间摆着石头做的桌椅:房屋是两间瓦房组成的,房檐下除了灶台,什么也没有,显得很单调。 二蛋到灶台那里,揭开锅盖,拿出来一个很小的窝头,走到白云这里,依依不舍的递到白云面前——“吃吧、吃吧——” 这时候,白云明白怎么回事儿啦。原来,这位二蛋是拉着自己回家让自己吃东西哪,白云突然觉得还真的饿了,于是,他伸手去接那个窝头。就在接过来窝头的那一刻,白云看到这位二蛋眼里面充满了委屈的泪花。现在的白云听不见声音,可是对无声语言那是相当的灵敏。 白云心灵深处那根善良的神经被挑动了,拿着那个窝头,却不忍心往嘴里送。眼前的这位枯瘦如柴的男孩和那位妇人一样穿的衣服上面布满了补丁,膝盖处还露着肉,上衣很短,还没有脖领子,干瘪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深陷的眼球挂着的晶莹的泪花粘在眼睫毛上让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 白云好像看到自己的童年,问道:“孩子,你、你叫圣——什么?” 孩子看出来白云好像是在问自己,就说:“叔叔,你吃了赶快走吧,我们家里就这点吃的啦。” “?”白云脑子里出现一个个问号——为什么自己说话没有声音呢,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和他们说话了自己却听不到呢,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张嘴说话了自己却听不见呢,为什么他们都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贫道呢? 白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二蛋,突然明白了! ——于是,他发疯般的用手使劲儿拍自己的耳朵,直到拍的感到头痛了,仍然感觉不到任何声音的他头一次觉得原来耳朵也是这样的重要!听不到声音竟是这样的难受! 二蛋被他这样的举动惊呆了,以为是由于自己刚才的话让这位疯人发怒了呢,在他看来,白云完全是在自残嘛。二蛋赶紧上去拉住白云的双手,大声喊着,“叔叔——叔叔,俺不让你走了,你留下吧,留下吧!”眼泪更是唰唰的流下来。 看着眼前孩子的模样,白云停下了,却不由得自己问自己,怎么能听到这个和自己一样的孩子说话呢? 因为白云觉得这个孩子与自己小时候那样相似,还将家里唯一的吃食给了自己,如果不能听到这孩子的话,那简直太伤心了! 白云将手里的窝头递到孩子手里,可是孩子哪里肯收下呢。白云只好拿着窝头,就地坐到地上,凝视着眼前的那片土地。 如果要是没有这个二蛋,白云会很疯狂的施展轻功狂驰在原野中,正是这个二蛋柔弱的双手缠住了他疯狂的双手,正是二蛋善良的心克制住了白云欲狂泻的心情。白云回忆起来,终于想到,原来自己早在跌下悬崖的那一刻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可是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竟然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既然耳聋是这么得让人无法忍受! 二蛋又在拉他啦。二蛋的脸在明媚的春光下显得那么清纯,把白云的坏心情硬是给压下去啦。 “叔叔,你没事了吧?”二蛋问道,“那你就站起来吧。地上很凉的。” 盯着二蛋一张一合的嘴,极想听到声音的白云难受劲儿又来啦…… “小儿——呀!”那妇人回来了。 二蛋将这位疯人的事情向母亲说了。妇人竟然也流下了几滴眼泪,说——现如今好人还不能活下去呢,何况是这样的傻子呢,真可怜哟。 这里是距离南阳百多里的小村子,妇人的丈夫姓梁,梁氏就叫梁氏。梁氏的丈夫和大儿子一块儿被老蒋抓去当兵了,前段时间大儿子捎信回来说,他爹在武汉保卫战中阵亡了;从那以后,这不都这么长时间没有来信了,也不知道大儿子……想着这些伤心事,梁氏又拿眼仔细看坐在地上的白云了,发现,虽然这人头发散乱,衣不蔽体,但是模样倒还端正,就是那痴呆的眼神实在让人可怜,想到自己那正在战场上的大儿子也就是这样大小吧,天可怜见还不知道大儿的死活呢,倒不如眼前这个疯人还能留住一条性命。梁氏暗自伤心好一会儿,又可怜白云,就打算把他留下了,吩咐小儿烧火:自己将刨来的野菜放到一个水坛子里洗起来,开始做饭——直到那个二蛋拉着白云的胳膊往饭桌那里凑的时候,白云才回过味儿来,这时候,他闻见一股清淡的饭的香气,抬头见石头桌子上面摆着绿生生的野菜还冒着热气,顿时肚子里觉得饿了,凑上去吃起来。 饭是饿时香,真不假。饿得慌的白云稀里哗啦一会儿就将人家的饭全吃完啦,摸摸肚子还早呢,抬头看看,人家娘俩正在看着他哪。白云看看人家俩人面黄肌瘦的样子,顿时知道自己犯错了,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白云到灶火台那里往锅里一看,可不是嘛——锅里面只剩水啦。一时间心中大窘,走到娘俩这里来,将那个窝头掰开,一人一半递到娘俩面前,含含糊糊的说道:“无那不好意思,吃吧,你们。”他现在说话其实很含糊的,别人都听不懂,因为他听不见啦。 娘俩一起看他一会儿,梁氏出手将窝头接过来,递到小儿的手里,然后起身到灶台盛了两碗汤端到石桌上,“你们吃吧!” 尽管白云听不见梁氏的声音,但是从二蛋和梁氏的一举一动中,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梁氏是让客人和孩子吃,而她自己饿着呀。真的好可怜!看着二蛋啃着那块儿硬邦邦的窝头喝着浑水,白云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给娘俩弄些好吃的,他很自然的想到老蒋那里的酒和肉。可是,怎么样才能到老蒋那里呢?不知道河曲居士还在那里不在,清风道人还在不在,乔半仙在不在。 直到二蛋将两件破烂的衣服递到白云眼前,白云才从往事中醒过来。衣服是那梁氏以前男人的,梁氏舍不掉剪烂,珍藏着,这次正好让白云穿上。 不知为什么,白云很顺从让二蛋牵着手到了里间屋子里,脱下烂成一条条的道袍,在二蛋的帮助下,穿上了这身很简单的庄稼汉服装。 梁氏喝了两碗野菜汤,收拾好家当,过来了,不过她手持一把剪子。 看到梁氏手里拿着一把剪子,白云稍微楞了一下,但是马上恢复了平静,因为他已经找到感觉啦。 这娘俩将白云的脾气磨蹭的快没有啦。先是,发觉自己耳朵聋了的时候,那股窜出来的火气被扑灭了;再是,娘俩真的拿他当亲人看了,暖化了他冰冷的心,他从心里面升起来可怜人的念头,他的那根善良的神经升起来了。善念起来了,心情就平静啦;心情平静以后,才能慢慢找到感觉——无论对方是好念还是坏念,靠着那根敏锐的神经一下就感觉到了。可是到底白云还是没有想到——梁氏过来,一把揪住他的长长的黑幽幽的头发,嘁哩喀喳——几剪子将他的老道头发剪得短短的也像一个庄稼汉头型了;再揪住他的长长的黑胡子也是嘁哩喀喳,胡子光光啦(其实白云的白胡子和白头发早就在吃了灵芝草以后不久便变嘿了,还有他自己并不知道的容貌已经成了二十多岁模样)。此时的白云老实的像一只刚被剪毛的山羊。 梁氏一边干活,一边吩咐小儿端过来一盆热水,亲自下手给白云洗了洗头。 这下可好,白云竟然从老道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了!站到那里不知道把守放到哪里好啦。 “这不是很好一个小伙儿嘛!”梁氏不由得赞叹道。她见白云还是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嘴,以为白云在想老婆了呢,用手在白云脑门上一拍,说:“以后就在俺家里吧,走——跟着俺干活去!” 白云颠颠地跟着人家就去啦…… 第四十五章 再闯戴公馆 到地里干活的白云三下五除二就将梁氏的活儿干完啦,梁氏都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来了这样一个乞丐,看上去又是这么瘦。梁氏领着白云又到了二蛋干活的地方,白云刨坑,娘俩点豆。 一会儿,白云就将坑刨完啦,娘俩才点了不到一半(干活当中,梁氏和二蛋发现白云是个聋子)。 等把活儿全部干完了,离天黑还早呢,脸上挂着一些笑容的梁氏还要到山坡采摘野菜,对二蛋说,先领着这位叔叔回家吧。白云虽然听不见,但是心里明白着呢,他知道这位妇人要去找吃的,心想如果到老蒋那里,把那些吃剩下的酒肉弄过来,他们也不用出去找野菜吃啦,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才能去重庆呀。白云也是个爱面子的人儿,知道自己现在耳朵聋了,就不愿意问别人什么了,有什么事情靠自己瞎猜。 很能干活的白云被娘俩看成客人了,听到娘的吩咐,二蛋拉着这位白云叔叔的手就回家了,单等着梁氏挖野菜回来做饭吃啦。终于,梁氏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对二蛋说,今天采了不少野菜呢,全是好吃的。二蛋说,娘娘,那你得跑到山里面去了呀,听说那里有狼。梁氏说着“不要紧、不要紧”高兴的开始和二蛋一块儿择菜、洗菜了。 背篓里有不多的野菜。其实这已经是很难得了,现在山上人们都要将野菜挖光啦。看到这一丁点的野菜,白云心里头一次为别人难过起来,心想这个还不如在涯底下那些野果能充饥呢。白云想起来以前大鱼大肉的生活了,肚子里咕咕叫的欢实了,恨不能现在就到重庆城,可是到底怎么样才能去呢,想到这些,白云不仅仅感到饿了,还有点心烦了。 一会儿,野菜饭做好了。这次,白云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梁氏还以为是下午干活把这位叔叔累坏了呢,赶紧去锅里舀了一碗汤端到白云那里,示意让白云先喝汤。白云喝口汤,觉得也是苦涩难当,马上将手中的碗放下。 这时候,天已经大黑了。烦恼的白云又想到了鬼王刘子奇。 现在的白云已经不同于以往,主要是他的内功有了极大的长进。只见他离开娘俩,到了院外面,默默掐诀念咒,用咒语呼唤(现在用鬼语言却很适合白云)“鬼王,鬼王快快来到。” 三遍以后,果然从东北方向吹过来一股阴风——好一股阴风!冒着呼呼的寒气,简直想渗透到人的骨子里,院里的娘俩早喊起来,只听梁氏说:“好怕,好怕,好冷!快叫你叔叔到屋里面来吧。怎么这说冷就又冷起来了呢!” “叔叔,叔叔,俺娘让你到屋里去呢。偶,对了,俺忘记了,叔叔好像听不见。”二蛋给他娘传话呢。 刘子奇慢悠悠的从地下钻出来,恰好站到白云面前,幽幽地看着白云,并不说话。 “鬼王,鬼王,不知兄弟我如何才能到重庆呀?”白云现在说的全是鬼语言,尽管能发出声,但是外人听着不过是咕噜咕噜的,况且他自己也听不见自己说话嘛。 “白——云——” 白云听见了,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声音!可是着声音却这样缓慢,似乎是从遥远的天边传过来的。 这边,二蛋也看见了,而且还听见了,小孩儿就是能看见这些东西的,吓得二蛋“哇——”一嗓子就跑回家了。 “为什么——要到重庆——”鬼王问道。 “为了,为了找些吃喝。”白云说实话嘛。 “就——为这——个?”鬼王问道。 “哦——还有,就是找找那个河曲居士,他害我不浅!”白云说道,想到河曲居士竟然将自己设法差点整死了,白云头上就升起来一股无明业火。可是,他却听不见鬼王的声音了。其实是因为他怒气升腾的原因。恨这个字能把人的眼睛蒙住。 鬼王慢慢上前,距离白云更加近了,竟然生生将白云的火气压下去了,说道:“你要平静——其实真正害你的人是清风道人——” “啊,是那个臭鼻子!”虽然这么说,但是白云却生不起气来,因为他见识过人家的法力,有点怕人家(其实他现在不是原来的白云老道喽,而是功力高强的庄稼汉了,他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做老道了),不过他对鬼王的话倒是很相信的。 “但是归根结底害你的是倭寇。另外,他们让你到陕北干什么呀?”鬼王问了。 “哦。恩——好像是要去刺杀什么人。”白云说道。 “看来,你不配做我的朋友!”鬼王说得很有力。 “这怎么啦?”白云好纳闷,“鬼王,兄弟。俺白云虽说数次有求于你,但是,你也不能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如果鬼王兄弟有什么事情,俺白云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鬼王哪能看不出来白云这是发自肺腑之言呀,禁不住长叹一声,说道:“老兄,看来你是枉来世间走一回啦。可是,难道你出山的时候,没有高人指点你吗?” “哦——不知兄弟这是何道理。老兄我出山的时候,祖师爷倒是让我为国出力的。哎——想不到白云我是一无所成呀,辜负了祖师爷的一片真情!”说完,想到祖师爷的时候,白云好像还觉得自己是老道,也禁不住黯然神伤。 “为国出力?说得好!”鬼王加重了语气。 “祖师爷倒是很关照我的,可是我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呀,使不上力气,真让人恼火。” “很简单。”鬼王坚定的说。 “简单?鬼王不妨明言,白云听你的话。相信我的这位好兄弟不会让白云走上歧途的。”白云诚恳的说。 “炎黄子孙,团结一致,驱除鞑虏!”鬼王说的话掷地有声。 “炎黄子孙,团结一致,驱除鞑虏。”白云不解。 “老兄慢慢思考。吾先行走了——保重!”鬼王说着,就往地下缩去,等到只留下一个头颅的时候又说道:“有我的弟兄给你带路的。”慢慢没了影踪。 “炎黄子孙,团结一致,驱除鞑虏——”白云还念叨呢。眨眼间,眼前又多了一个精神小鬼。 嗬嗬嗬,看这个小鬼,长的精神——浓眉朗目鼻直口方,两耳乍起,五短身材,一身短布衫,看上去自然有股力道。白云不知道,这小鬼乃是鬼王上次大悲造成的海啸淹死的青年,本来他就没有什么戾气,但是由于年轻就到了鬼界,倒平添许多善气,也不是一般厉鬼所能比得了的。鬼王特意将他给白云指路,是有一番用心的。 “主人有事,尽管吩咐。”水鬼说道。话说的干净利落,听着顺耳。 “哦,你就是鬼王兄弟派来,为我引路的吗?”白云问道。 “是的。”水鬼答道。 “贫道要去重庆一趟,烦请小兄弟前头带路。”白云说道。 “道长请了——”水鬼说罢,嗖——的如箭般射去——白云也腾起身形,紧随而去。 眨眼间就到了重庆城下,水鬼止住身形,回头说:“主人,已到城下。小的不便进城,还请主人见谅——”水鬼为善气压制,凡事能坐到适可而止,本来就是鬼王的重点培养对象。 “也好,兄弟且在此等候,吾去去就来。”刷——白云越过城门,向老蒋那里去了。 现在的白云其实是身体轻灵,内力充沛,能够踩着地气升到空中:当然要是时间过长,内力供应不上,他也只能落地。现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小鬼抬轿使不上了嘛。内力本来是阳间的功力,小鬼抬轿却是阴间的功夫。白云现在是阳间功力大增,阴间功力相对减弱,所以现在的他用鬼并不是那么方便,但是鬼却很怕他。看那水鬼如此善气还要离他一段距离,何况其他厉鬼了。那些厉鬼阴气极重,是所谓的阴阳两极的阴极磁性太强,根本见不得阳气太盛的物件的。 现在白云的内力已经有所不支,只能在房顶上面点击,每点一下腾跃好几张远,不时也到了老蒋那小院里面。这里却静得出奇, 哪里有往日繁华景色。悄悄摸到屋子窗户边,里面也丝毫没有动静。闹半天,这是一个空院子。原来老蒋一般是不在这里住的,这里一般是没有人的,只是白天召开会议,还有各类高官显要来这里。清风道人偶尔在弟子那里住着,一般在武当山住。 一无所获的白云只好跃过墙头,到戴笠府去。 白云悄无声息的来到戴笠府,直奔戴笠房上,到了房顶,也来个倒挂金钩,手指捅开窗户纸拿眼顺着小洞向里面看去。 床上躺着两人,其中一人很明显就是戴笠,另一人将头埋在戴笠怀中。 一定是余美人那个妖精,白云心想。不由得白云心中升起一股醋意,马上就回想起来自己曾经和余美人的那些翻云覆雨的细节。此时的白云阳气更胜,哪里按捺的住,下面热腾腾的升起来一团爆火,几乎要将自己燃烧了。——说实在的,白云虽然功力高强,但是心修功力不到火候,定力达不到,难免遇到色。色即是色,色不是空。这种境界限制着他呢,要不然他早到深山去了,哪里还沉迷于尘世间呢? 难耐欲火的白云悄然落地,看看屋子的门反插着呢,回手取出阴阳宝剑,慢慢将门闩拨开,一跃而入,真是色胆包天。色冲昏了头脑的人往往是什么也顾不得的。他慢慢来到床前,悄悄揭开被子,豁然露出来一段如花似玉般的躯体,那流线型的臀部和大腿好像是青云流水闪烁着无限风光,那双臀之间更是别有一番洞天!白云用尽全力才将噎在喉间的那口唾沫咽下去,妈的——只是这段好好的躯体上面压着一条脏不拉几的黑腿,两个躯体竟然贴得如此之紧,真真急煞个人!白云恨不得一剑将那条压在娇媚躯体上面的腿砍下来,毕竟做贼心虚,慢慢将火气压下,然后用手轻轻将那条黑腿拨下去。此时的戴笠哪里还有警觉,睡得好像死猪一样,这段日子,遇到了这位会按摩的美女,竟然将他好久的老毛病——阳痿(也就是上次让余美人的鬼脸吓的)也治好啦:他凶狠的施展了全部身手,几乎是天天做新郎般的感觉。 白云终于慢慢的将两人的身体分开了,他光拿眼盯着关键位置了,激动地心儿噔噔猛跳:然后用一只手轻轻将美人拖起来,裹上一条毛毯,温柔的抱住那柔软的身体,往外就走。为什么他们就感觉不到呀,因为白云的手法太轻啦,他把心思全用在这上面了,动用了几乎全部内力,做到了三轻——手轻、脚轻、动作轻,一狠——心狠。 走到门口,一跃而出,忽然想到应该将门关上,反手将门一带,这时候,怀里的美人叫了一声“嗯哼~”,吓的白云赶紧抱着这堆肉体向前跑。如飞般的一跃上了走廊顶上,可是马上就感到体力不支,到了走廊劲头,这里距离院墙还有好远,心生胆怯的白云不敢当时越过去,只好下地,两步跨到墙边,刚想着要向上跃,忽然怀里的美人(他以为是余美人呢)挣扎了一下,险些掉了,白云赶紧将他抱紧,却想不到,美人扭动了起来,而且还更加狂烈。本来白云能将他一下抱紧的,奈何他不敢太用力呀,而且这美人腿也长,好像已经发觉不对了,嘴里一边“啊——”的叫着,一边用细长的腿胡乱蹬着,掌握不了平衡的白云也不敢贸然跳起。 手忙脚乱的白云心想只好就这样来啦,一手紧捂住美人的嘴,另一只手捉住美人的脚脖子;然后,将她往院墙上一顶,顾不得美人向自己呼呼乱舞的手掌,就要下家伙了。 正在白云将要还没有的当口。忽然一声大喝“住手!”窜出一条身影—— 第四十六章 张成 这个人名叫张成,现在是戴公馆里面的侍卫。张成本是一位中农家里的孩子,祖上并没有什么特殊人物,只是因为家里父母认为得有一个有知识的来支撑门面,所以打小就供他上学。 要说张成,还得从余美人说起—— 余美人名叫余淑恒,是湖南人,她父母都是教书的。 余淑恒打小就被自己的父母灌输了好多国学,还继承了父亲的某些聪明因子,所以,在她上初小和高小的时候,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顺利的完成了学业。 余淑恒一向对周围追求她的潇洒帅哥们不屑一顾,被班里的同学称作“冷美人”——关键还是她长的实在漂亮,她的脸呈鹅蛋型,配着大大的眼睛和略带棱角的性感嘴唇,略加修饰那份天然的美丽便倾泻无余。别人不知道,余淑恒根本看不上那些胡子还没有长的小毛孩儿,她对学校一位年轻有为的教师“情有独钟”,尽管那位刘先生有老婆。因为余淑恒那份儿单纯的美丽太诱惑人了,那位刘先生也自然要多看一眼的,很快就注意到对方也在关注自己;他哪里能架住余淑恒美貌的诱惑呢,情不自禁的开始琢磨人家小姑娘了。余淑恒也是情窦初开,很欣赏刘先生的才华和他那上课时候风度翩翩的帅劲儿;还有一点也很关键,就是众所周知那位刘先生和一所名校的领导有特殊关系,凡是被他推荐上那所学校的一定能遂心如意——这个秘密余淑恒是从当教授的父母那里听来的。 临近毕业的时候,在一天放学后,在同学们离开教室的时候,刘先生示意要给余淑恒私自提示某个重要问题。毕竟马上就要面临毕业了,余淑恒也很想知道这位自己心目中的帅先生是否能对自己升入那所闻名的大学帮助自己,还对刘先生有点儿恋恋不舍。这次看到刘先生暗自示意让自己留下,心中兴奋极了。 等其他同学都走完了。刘先生对余淑恒说,马上就要毕业了,看你学习很努力,成绩也很好,不知道你是否继续深造呢。余淑恒当然是一百个答应。刘先生又说,如今,央大的一位朋友对我说要从咱们这里吸收一两个学生,这件事儿就连咱们学校的校长都还不知道呢,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另外问问你的想法。——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余淑恒羞涩的说,学生一向很敬重刘先生,也知道刘先生对学生的特意栽培,如果能到央大上学,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刘先生的,还望刘先生多照顾雁卿。刘先生说,不过当然,许多想上央大的学生都不能如意,就在刚才县城当铺的王掌柜还专门问我是不是能把他家的那位少爷推荐给央大呢,你也见了那位呆在教室门口的那位胖老头。余淑恒一时沉默了,王少爷谁不知道呀,连校长还得让着他呢。刘先生见余淑恒沉默了,长叹一声道,谁让先生我看重你的文采了呢;等会儿又说,你先考虑考虑,如果想到央大深造,先生我还是能给你想办法的,一会儿吃过晚饭,你到我办公室给我回答。最后,刘先生对余淑恒说,千万不要对他人说了,否则根本别想上大学。 在刘先生走后,余淑恒想了好多,说实在的,她太想上那所知名的大学啦!心想刘先生记着自己,这是多好的先生呀!她心里只是想刘先生的好啦,恨不能现在就对先生说到底该怎办? 吃过晚饭,余淑恒早就在办公室门前等着了,有些同学先生问她,她只是笑眯眯的低头站着,刘先生不让她随便乱讲嘛! 天略黑的时候,刘先生过来了,见余淑恒等着呢,赶紧打开门,把余淑恒请到了屋里面随后刘先生也进去,并且随手将门关上了。 “坐,坐下。这里可以随便嘛。”刘先生轻轻的说道。 “恩——先生,学生已经想通了,真的好谢谢刘先生。”余淑恒停顿一下,给了先生一个温柔的眼神,羞答答的说,“只是不知先生——帮 助雁卿,不知何以为报,心里慌愧得很。可是雁卿实在想到央大学习,还仰仗先生多多指教。” 此时,余淑恒早看出来刘先生的眼神色色的啦,自己心里也是向小鹿一样滴滴答答的蹦着。 “其实,推荐何人呢,还不是本人说了算嘛——”刘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将温柔的手搭在余淑恒肩头上,“只要——” 余淑恒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的难受,脸上烧得跟火炭一样,心里面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央大可是有名的大学呀,谁要是上了那所大学,还不得把别人羡慕死呀,可是这样自己以后怎么办呀,啊——其实刘先生也很好的,而且那所大学太好啦…… 正在余淑恒坐着思想斗争的时候,刘先生一下从后面将她抱住了;余淑恒本能的反抗着,可是哪里禁得住各方面的诱惑呢,终究屈服在先生的杀威棒下……从那以后没多久,那件事不知道怎么地就被人知道了,一时间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听说先生的原配原本是县城一个有名望家庭的小姐,人家那里容得下男人弄出来这种事情,先生原配后来还到学校大闹了一场,扬言要将余淑恒活剥了皮! 还好,先生也算没有食言,真的将余淑恒推荐上去了。余淑恒也顶住了压力,忍受了常人不堪忍受的折磨,经过考试,顺利的考上了央大。 先生还指望和余淑恒继续搞下去呢,顶着学校和家庭的压力,照常和余淑恒来往。但就是在送余淑恒到南京上学报到的那一天,事情有些变化—— 新生报到那天,在刘先生的陪同下余淑恒就兴致勃勃的来了,一路上余淑恒高兴的合不上眼。下了车,她正在东张西望呢,想不到突然冒出来个声音,“小姐,是到某某大学报到的吗?”原来是个不好看的男生穿着很洋气的衣服,在笑眯眯的问自己呢。 平常看惯了这种笑脸的余淑恒将樱桃小嘴一噘,勉强说声“是又如何?” 她这话将那个接站的学生呛得够呛,差点没有倒退三步。还是余淑恒身后的那位刘先生知道怎么回事儿,赶紧上来问道:“您是接站的同学呀,我们是前来学校报到的,看——这是你们学校的录取通知。” 想不到那学生只是略看一眼就扭头走啦,回到上面写有一块“某某大学接待处”牌子那里,嘀嘀咕咕的向着一位长相帅气的小伙说了几句。 那个帅小伙赶紧哒哒哒的走过来,从余淑恒手里夺过来一个行李就扛到肩上,红着脸低声说:“欢迎新同学前来报到——”说完,扛着行李就往旁边的一辆车去了。 帅小伙正是张成,他是专门负责扛行李的。 张成是一位不用修饰也帅呆了的小伙。在读高小的时候,他就立下壮志,拯救国家于危难之间,所以一直学习很刻苦,对于那些主动向他求爱的女生都毫不理会;当然正儿八经漂亮而且学习很棒的女生不可能主动向他表示,也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一些女女用“非你不嫁”啦、“不爱我,就死”等等什么的来向他索爱。可是在一次那位富家女苦苦威胁的情况下,王开着急起来了,还当着好多学生的面。他一把将那个死皮赖脸挡在面前的那位富家女推得差点跌倒,大吼一声“快滚!把那女生倒吓得够呛,一溜烟儿窜了。可好,以后再也没有女女追求他了。直到他上了大学,班里看他成天闷头学习,怕把他闷坏了,系里面有些什么活干,班里面就专门安排他去做,生怕他闷头学习成了书呆子。这次,接待新生的任务就又交给他和另外几个男生了。可是要是碰到女生来了,他又哼哼叽叽不愿意去,这次是那个校长的儿子也是学生会主席过去问好了然后又命令他去扛的。没有办法呀,谁让人家是校长的儿子呢,张成只好听话啦,要不然,让人家回学校参他一本那可不得了…… “喂——您慢点儿!”刚刚醒过神来的余淑恒又被张成弄懵啦,还以为是抢东西的呢,当然很快就转过弯儿来了,一边娇气的喊着,一边急急跟上去。 后面刘先生气喘吁吁的还正在跑呢,余淑恒早到了车那里,对张成说道 :“谢谢您,对不起,刚才不知道你们是接站的。你们都是老生吧?” 一直没有正眼看这位新生的张成将行李放到车上,听到后面女生问自己呢,连忙说声“是的”;忽然觉得还有话说,刚要将一句“请新同学报上自己的专业——”说出来,不小心看到正要上车的蹭着自己胸口的正慌慌张张上车而开了领口的余淑恒的脖子下面啦。 怎么啦,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近的仔细看过一个如此漂亮的女生呢,而且那女生那里又是那么闪亮的白,还冒着热气呢,轰——的一下子他脑袋发懵了,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烧得厉害,慌忙向后倒退——由于上了大学终于可以有理由透口气的余淑恒被自己刚才对先前的那位男生的习惯性无礼逗乐了,所以对眼前这位憨憨的学哥有种歉意的好感,看到这位帅帅的男生不由得从心里升起一种爱慕之情。 这时候,那位先生手里提着一个大包也赶来了,过来就对余淑恒说:“莫慌——莫慌嘛!” 余淑恒看看自己这位有些臃肿的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火气,将小嘴一撅,说道:“谁让你跟着来呢,快回去吧!”然后一把将包拎 到手里,拽到车上,扭头不理那先生了。其实她早就腻歪人家啦,不过她现在就卸磨杀驴还是有点为时过早。 那先生瞪在哪里傻啦,后来他去看过几次余淑恒,可是余淑恒干脆装作不认识他…… 开学了,余淑恒是外国语文系。刚刚开始大学生活的余淑恒还对学校的一切感到都是那么新鲜,一次上一节选修性质的日语课,竟然看到曾经接自己来学校的那位学哥正在教师的前排闷头看书呢。她纳闷了,心想,难道他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吗,一边往前挤到第二排的课桌,恰好坐到这位学哥后面。和她一起来的同宿舍女生娇娇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以为她要好好学习日语课程呢,也只好不情愿的随着她坐在教室的第二排。 张成哪里知道后面坐着自己人生历程中第一次暗恋上的美人儿呢,仍旧只顾着看书—— 因为一向不爱好集体活动的他听学生会主席说这日本侵略中国,中国快要亡国了,像他这样只顾着学习而不关心国事的迂夫子最可恨。他红着脸和主席辩论说自己正因为是要报国,才这样努力呢。辩论半天,张成到底还是屈服了人家,因为人家是主席嘛,主席瞪着眼冲他说,你小子还想不想好呀?!他想了想,问主席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主席说,看你小子也只是个学习的材料,丑书呆子一个,倒不如好好学习一下日语,将来为国出力时候,可以将小日本的话翻译过来给中国军方,那可是真正爱国的表现;最后,主席严肃的告诉他——不过千万要记住:学了日语一定不要当汉奸哟!像你这样的人很容易变成汉奸的(实际上主席是嫉妒张成的帅气和学识)! 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那位神情严肃的学生会主席戏剧性的当了汉奸,还变成李翰见的部下。 一时间,听了那位主席的话大彻大悟的张成就这样好好学习那门人人厌恶的日语,有时候在树荫下偷着叽里呱啦来两句,即使是在教室里面,学习上瘾的他看着书偶尔也会来一句“密西——搜噶!” 这不,钻进课本里面的张成又叽里咕噜——来了一句。把后面的余淑恒和娇娇吓一跳,由于日语是讨厌课嘛,他们都学的心不在焉,而且还是刚学,根本听不懂张成说什么,还以为是鸟语呢。 余淑恒心里暗笑,心道,原来这位学哥是个典型的书呆子呀,不过那天为什么他射过来的眼光那么怪怪呀? 老教授的到来将余淑恒杂乱的思绪刹住了。看这位老教授,瘦瘦高高的,白花花的头发根本掩盖不住他那隆起的脑门,严肃的刀削脸耷拉着没有一丝生机。 站到了讲台上,先来一句“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就开始叽里呱啦说开了日文。下面的张成听的出神,看的也出神。而一点也听不懂讲什么的鱼美人,只好将全部眼神和心思投到前面的这位学哥身上了…… 就这样,在每个星期的日语课,余淑恒准时的坐到张成的身后。当然还有她的那个好友娇娇,她每次上课都和这位系里面的花也是校花的余淑恒在一起,可能是希望沾人家点漂亮的灵气吧。哪能看不出余雁卿的心思呢,私下里早已经嘲笑过余淑恒好多次了。娇娇总劝余淑恒不要扭扭捏捏啦,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嘛。可是,余淑恒就是下不来口,毕竟是女生呀,还是漂亮女生,以往男生心目中的冷美人呀。 可惜每个礼拜只有一堂日语课,而每次张成都是来的挺早,但是那么专心,谁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去的匆匆,以至于余淑恒和娇娇还没顾上说话呢,他已经没影儿了。每次,张成帅气的身影离开,都会让余淑恒心里惆怅好久,半天回神不来。 不觉间,已近两个月了。一天,余淑恒和娇娇照样来上日语课。他们看着早早来到前面读书的张成,直接就过去,到了后一排。两人刚要坐下,娇娇小声惊呼——“姐,看你抽屉里面放着一封信!” 余淑恒顿时心儿似的,咚咚的跳起来,低头一看,可不是嘛,一封散发着信纸清香的匿名信诱惑的放在抽屉里面。余淑恒脸上顿时火烧火燎的,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张成,刚想去拿那封信,不想早被娇娇抢到手里,还炫耀的在自己面前一晃,说声“先让我看”嗖的装进兜里。此时,余淑恒觉得这位好友真的好讨厌,可又拿她没办法,只好憋着激动的心情等到下课以后好好欣赏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了,两人慌忙跑到一个僻静之所。娇娇就要将信撕开,急的余淑恒几乎是哭喊起来——“别!”看一眼余淑恒苍白的脸,娇娇赶紧停下来,犹豫起来,竟让余淑恒一把夺过来。余淑恒马上扭转身歘——的打开信封,仅仅看了几眼,脸上就发起烧来。娇娇早偷着在一边看开啦,见雁卿叠住了信纸,就说:“姐姐,你不看,妹妹替你看看嘛。”雁卿哪里肯给。急的娇娇撅起嘴来,说道:“不就是长的漂亮点嘛。”顿顿又说:“看那人挺老实的,怎么照样能写出那些污言秽语!” 那封信写的很是肉麻,说什么,亲爱的雁卿,鄙人已经羡慕你好久好久了,看到你如花般的面容,我就情不能自已,嗅到你的芬芳,我简直就像上了天堂,啊-还有什么能比见到你,更让我快乐的事情呢,……也许你并不注意喔,其实我已经关注您好久好久了。一个羡慕您的人。 这封信让余淑恒心跳了一个星期,那次竟然神经兮兮的跑到男生宿舍那里了,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张成出来,只好失魂落魄的回来。 终于,明天就要上日语课了。余淑恒好好打扮了一番,生了两天气的娇娇又和她好起来…… 那是在下课以后,像往日一样,下课就要走的张成站起来就要走的关键时刻,听见一声“喂——”,不由自主的冲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一位胖乎乎的女生叫自己呢。 “这位学哥,问你一个问题。”胖乎乎的女生将手中的课本递到了张成眼前。胖乎乎的女生就是娇娇,她见余淑恒总不向对方开口,心里面替雁卿着急呢。这不,余淑恒在那里好好呆着呢,她倒先开口了。 “哦。”张成脸色红红的,眼睛赶紧冲着娇娇手指处看去。看了以后,脸上顿时更加红了(原来上面写着“我爱你”),刚要扭头要走,不料胖胖的女生又说啦,“你!真蠢。” “啊?”张成刚反应过来,这人原来是骂自己呢,要发怒了,不料却看到了一人—— 那个让自己心灵陷入泥沼的女生!那个自己眼神无意识亵渎了的女生!那位接站时候一面之交的女生,近在咫尺。顿时,张成好像明白了,一时又不知所措,只是脸红的厉害。 余淑恒心想情书写得那么……现在怎么这样,看来枉 他长得这样帅,是上不了桌子的狗肉吧。见张成要走了,余淑恒赶紧红着脸说声“喂——” 一下子就让因为害羞要离开的张成停下啦,自从那次离开以后,那女生白白的胸部深深的、深深的烙进他的心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不能合上双眸……可是由于还要报国呢,只好强忍着冲上头脑的咕咕热浪埋头学习。 张成的腿不由自主的软下来,坐到凳子上,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红脸。 “哦,我喊你你不理我,原来雁卿一喊你,你就跟老牛一样老实啦?”娇娇一脸傲气。 这时候,同学们都走了,只是后面好像还有一个男生,张成看见啦,那人还直直看着这里呢,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只能低头。 “上次,谢谢你,啊——”余淑恒说道。 “上次?”张成低声说,“上次,也没帮你什么。” “不是的,上次真的好谢谢你……” 两人竟然聊上啦。弄得娇娇不知所以了,她并不知道两人还有那么一下子,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人家两人在那里羞答答的说话;过了一会儿,娇娇好像是忍不住了,就对余淑恒说要回去了。余淑恒怕她走了,连忙说,等会儿,今晚我请你吃饭。弄得娇娇只好撅着嘴流着咽水看着两人。此时的余淑恒哪里还去体会伙伴的感受呢,只顾着自己陶醉着。两人是越说越亲近,张成头一次觉得原来人世间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呢,脸上露出来的两个笑靥很明显的就把他心里的兴奋全部显露出来啦。余淑恒看的很分明,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就像是喝了蜜一样的甜美。 不觉间,天色竟然发黑,娇娇终于憋不住了,起身真的要走。余淑恒虽然心里仍然留恋这个脸儿一直红红的学长,但是想到晚自习的同学就要来了,于是说:“学长,我们也该吃饭了。”故意用了我们两个字。 但是,张成刚刚接触爱情,只知道沉醉在余淑恒的美貌和温馨的气息中,说话都是随随机的,哪里还能分析人家话里面的含义呢,他以为是 余淑恒要和叫做娇娇的同伴去吃饭呢,忙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们这么长时间。” 余淑恒冲着他嫣然一笑,说道:“没什么——”便被已经站起身来的娇娇拉上走了,临到教室门口,余淑恒扭头看看张成还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自己,又憋不住心中的喜悦,竟然控制不住给了对方一个飞眼,然后飘然而逝—— 余淑恒那美丽的一瞥,再次深深的烙进张成的脑海里,吃过晚饭以后,张成第一次没有到教室里上晚自习了。他独自一人在宿舍里,躺倒在床上,回忆起和余淑恒接触的前前后后……眼前不断显现那娇艳的芳容、那白白的胸,闻道了她温馨的气息,让他情不能自已,竟然神游起来,好像和美人拥抱在一起……第二日是礼拜天,张成仍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天仅仅吃了一顿饭,还是宿舍里面的人看他反常,硬是拉着他到饭堂吃的。他这人有点孤僻,同学们都知道他的性格,也没有多问他。再说他也不好意思和其他同学说,因为他和那个美女不是一个系,这里的同学们谁知道他的心思呢? 星期一开课了,没有吃早饭的他晕晕乎乎的就去上课了。他学的是国语。那个年龄不很大的讲师在上面讲课,讲了一会儿现代文学,就开始讲中国现状了:中国是一头大象,列强分别是鹰、狼、野猪、野狗、野老虎……简直是什么都有,说要将中国吃光啦,中国危亡啦,全中国要团结起来啦。讲师说的激情飞扬,学生们也听的精神振奋。以往张成也是这样认真的听讲,可是这堂课,他却提不起精神来,在他眼里面讲师的话都成了余淑恒温柔的话语啦,讲师的脸也慢慢变成了余淑恒如画般的娇容;直到那位讲师说到:“张成,请你回答一个问题。”这样接连重复了三遍,张成终于听到了,慌忙站起来,脸上还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那讲师也不问问题啦,又开始激情高昂的发表演说了——你们是祖国的希望,你们是祖国的未来;祖国母亲正在遭受列强的侮辱,你们应该投入自己的满腔热情,让祖国母亲不再受到屈辱的折磨;我可以忍受我的学生不学习,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学生不爱国! 张成哪能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呀,脸上顿时红了。还好这时候下课了,沉默了的讲师说声“下课”就扬长而去。班长过来了。他让张成坐下。 两人开始谈心,终于让沉默的张成清醒过来。 尽管张成已经认识到自己不应该沉迷于女色中了,但是他再也不像原来那样心如止水了,每当他想问题的时候,那个美丽的影子仍然不断的出现在脑海里;尤其是又到了礼拜六中午,而下午将要上那节选修的日语课的时候,张成不但脑海里出现余淑恒的靓影,甚至还在短暂的午休时候梦见余淑恒抛着媚眼亲切的招呼自己。 在去上课的路上,憋了一个礼拜的张成简直有点幸灾乐祸,因为学习日语是为了报国,这也是爱国呀,耽误点学业真的微不足道,就像那位羞辱自己的讲师说的“我可以忍受我的学生不学习,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学生不爱国”;这样,他就认为自己是为了爱国才不得不去上课,不得不和梦中情人在一起。沉湎于爱情中的人们总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理由的。 由于张成来的早,路上还没有多少人,但是就在教学楼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映入张成的眼帘,他的心突然噔噔——的加速跳起来。 她正在那里赏花,身子圈着,呈现出s型优美曲线,乌黑而长长的头发在她后背潇洒的散开好像是一个梦吸引着人的幻想,阳光下面,她的脸 透着粉红色,玲珑的鼻子,小巧的嘴,弯弯的眉毛,好像是玉雕的人一样! 站着的张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所幸这次余淑恒是一个人,娇娇没有跟着,让张成多少减少一点心理压力。又过来了两人呆在那里欣赏玫 瑰,似乎找到了理由的张成不由自主的也走过去了。 “好美的花儿——”张成站在余淑恒旁边感慨到,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感叹花儿的美丽呢,还是赞叹余淑恒呢。 “是呀——可惜没人欣赏。”美人叹道。 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过来的,张成感到浑身爽快,说道:“怎么没有人欣赏呢,这么美得花儿。” 余淑恒慢慢将头扭过来,淡淡的看着张成,脸上透着淡淡的哀愁,说道:“学长这些天还好吧?” “哦——好。”张成勉强答道,说完眼圈竟然有些发红,喉咙有些哽咽。 “难道?学长近来有恙?”女人的心是敏感的。 “哦——不,只是仰慕余君,故而——”张成也不知说什么了,他意识到照实说下去,肯定会难堪的。 余淑恒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刷——的将眼光飘向远处,轻轻说道:“该上课了,我们赶快到教室去吧。” 她站起身来,害羞的冲张成笑笑,向楼内走去,走两步,回头见张成还愣着,脸儿成了一朵花,连忙催促道:“王学长,上课啦。如果有什么事儿,还是等到下课再说,好吗?” 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到教室里面了。张成到教室一看,自己那个位子早有人了,再看余淑恒仍仍旧坐在那个位置,回头再看自己一眼,竟是一脸的得意。没有办法,张成只好随便坐到了教室后面——离美人好——远哟!听课当中的张成再也无法集中全部精神投入到日语了。 这个礼拜余淑恒等的好辛苦,而且就在礼拜三,那位高小时候的刘先生竟然来了,在宿舍楼下千呼万唤不见踪影,他还死皮白脸的挤到宿舍里流着眼泪祈求余淑恒再给他一丁点爱;他闹到最后竟然痛哭流涕的下跪了!看到这位模样还顺眼的刘先生竟然如此情深,娇娇忍不住对余淑恒发火儿了。余淑恒说你要是愿意你就跟着他去;想不到娇娇还真的同情刘先生,脸儿红红的 拉着先生出去了……闹了这样一个节目的余淑恒再也得不到全宿舍成员的好眼色了,而且自己千等万等竟然等不到那个傻傻的帅小子的踪影,所以这几天,她是憋足了气的,甚至赌气似的想礼拜六的日语课不去上了,可是鬼使神差似的,到了中午心里面就痒的不得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到教学楼前面的玫瑰花可能开了,还是去看看花儿吧,于是起身拿上书就到了教学楼前面…… 早就看见张成来了,不过心里对他有点怨气,余淑恒装作不理。不过当张成来到身边时,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心跳的余淑恒还是有些芳心暗喜,等张成主动和自己搭话时,心里那些怨气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啦,本来决心不理他,不知道哦啊怎么就和他说上啦。最后,还撇下傻呆呆的家伙,飘然到教室上课了。已经坐下来好久了,心中那份浪潮仍然不能平息——毕竟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那炽热的心了。 这节课,余淑恒第一次听的那么认真,几乎将老教授说的所有话记下啦!而且还头一次看着这位苍苍的老教授顺眼了。 下课了,余淑恒还沉醉在老教授叽里呱啦的日语气氛当中,久久不能出城,另外还在潜意识里等待着什么嘛—— 张成也在后面等着呢,低着头好像是在看书呢,实际上眼角的余光一直扫着前面余美人呢。可是,突然,不好——那位抢占了自己座位家伙开始问余淑恒问题了!张成心里酸溜溜的,狠狠把眼睛扎下去,就当没有看见吧。 “告诉你,我不懂的!”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愤愤的声音。是淑恒!张成不由得抬眼看去——那个男生正在脸红脖子粗的问淑恒问题,余淑恒要走,可是那人竟然死皮白脸不让。等张成的眼光看过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淑恒求救似的眼光。那眼神让人觉得无比的可怜!好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张成几乎一点也没有犹豫,站起来,跑到前面冲着那个打扮的很时髦的家伙高声喊道:“请你让开!!!” “你凭什么?”那位脸上张着好多豆豆的家伙到底是没有底气,可是也布不示弱。因为这是面对美人嘛。 两个人互不相让,好像是争夺猴王位置呢,互相呲牙咧嘴的。张成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出手了,冲着自己的胸部就是一拳。只听淑恒“呀——”的叫了一声。 张成一下急红了脸,上去就卡住了那家伙的脖子。那家伙的脸嗖的变成紫红啦,眼登出来了。吓得余淑恒赶紧去拉张成的胳膊,哭泣着说道:“哥哥,咱们走吧,不要和他打啦。呜呜——” 真的流泪啦,张成急忙松手,然后一把拉起淑恒的玉手,往外逃也似的走了。 淑恒乖乖的被张成拉着,心里漾起来一种眩晕的感觉,就像小时候被爸爸拉着一样。到了教学楼外面,张成仍然不撒手,他怕那个模样怪怪的家伙追上来,所以,本来大多数同学是要向左拐的到饭堂方向去的,他反而拉着淑恒向右拐,跑了几米以后,赶紧再向右拐,沿着小路快跑—— 慌忙中张成还不忘回头看看楼上楼下,看不到那人的影子,方才稍微放慢了脚步。这时候已经到艺术系教学楼后面了,这里有好多矮树,郁郁葱葱的,张成拉着淑恒向左一拐,便进入矮树丛中。这里,无论如何也不会被那位同学看到啦,张成很自然的停下来,却还拉着人家的手,等回头看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握着淑恒柔软的小手呢,一股中电般的感觉瞬时间沿着手通向了全身每个毛孔,一紧张赶紧松开了。 “哎呀——看您把人家弄疼咧——”淑恒羞答答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张成慌忙看人家的小手,却不想淑恒将头一抬,把手藏到身后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女孩子的手呀?!” 淑恒故作生气的样子,真把张成唬住啦。张成呆在那里不敢动了…… “傻小子,逗你呢,你当真啦?嘻嘻嘻——”余淑恒伸出双手说道,“给,让你看个够。” “哦——你真好。”张成明白了人家的意思,高兴的挠挠自己帅帅的头发,憨憨的笑了,却再也不敢将对方白白的小手抓住。 “给,看嘛——”余淑恒撒娇似的说道。 “你真漂亮——”张成不看人家伸出的手,看起来对方美丽的脸了。 “是吗?”余淑恒对自己的容貌是很自信的,从男人们的眼里她很容易的就能看出来啦,不过以前只有对刘先生的欣赏感动过,而现在仅仅感动于这位帅帅的学长。这位学长吸引淑恒的方面一是他的那股帅气,另一方面还来自于他那份儿憨气。这种憨憨的帅男,淑恒终于发现他的妙处了——如果他真的要是看上你了,那么一般是不容易改变的,除非自己消逝了,也许那时候他痛苦万分而至于不娶呢。 两人在这个无人看到的地方悄悄说着话,虽然话都是淑恒挑起,但是张成也感到浑身都在幸福中。不觉间,天色就黑下来了,因为晚上都没有课,两人决定到外面吃,可是又怕别人看到了。淑恒说自己先走,说到外面街上那个小酒铺旁边等着;张成说回宿舍一下,拿点钱。淑恒不让,说我带着呢,今天本来就应该我请你的,如果……下次你请我吧。 就这样,两人找了一个距离学校老远的酒馆,找了一个僻静之所,开始热情洋溢的吃饭。淑恒还要了酒,是给张成准备的,还非要张成喝不可,说什么女子能不喝酒,但是男子是一定要学会喝酒的。把张成逼得没办法,只好喝开了;可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他喝了少许,便觉得头重脚轻根底浅,说话也没准了,倒是脸儿红红,更加显得帅气;结巴着说什么,头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呀、爱你不是三两天啦、今生唯有你了……他在那里疯狂乱说,淑恒知道他是酒后吐真言,心里面也像开了花一样,竟挑逗这位已经酒后不能自主的学长,说:“你真的爱我吗? ” “那是!苍天可见,我张成要是半点虚心假意,定定定——教——天打五雷——” 他还没有说出那个“轰”字呢,被淑恒伸过来的小手一下捂住啦。顿时,张成觉得嘴唇痒痒的,好像塞了密一样——那个甜呀;瞪着眼睛看明白了人家的意思了,然后发狂似的握住淑恒柔软如泥的小手,在上面狂热的舔起来——听着张成舌头哧溜哧溜的吮吸的声音,微迷上眼睛的淑恒身体中涌出一股热流,不由自主想到刘先生和自己的情节…… “打烊了——” 外面传来店小二尖细的声音,方才将两人叫醒。醒来的淑恒急忙抽回手啦,说道:“成哥哥,我们该回去了。” “哦。”望着一脸羞怯的淑恒,脑子清醒一些的张成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对不起,哥哥我刚才——实在是冒犯——” “不要自责,只要往后成哥哥只对我一人好——”淑恒看着憨憨的张成说,“哦,我去清帐。” “还让你结账,我张成心里实在不安——” “下次嘛——下次你结账,嘻嘻嘻——走啦。” …… 张成回到宿舍,听舍友说一个建工系一个小子领着三个同学找呢。张成马上警觉,心想一定是那个小子;问舍友领头那人长得是么样子,舍友说——长的还可以,就是脸上有点豆豆。 真的是那位,张成心想,看来是惹下祸事了,以后得防着点。 注意上那位脸上带豆的同学以后,张成偶尔还看到那同学,不过好像也没事儿。 直到礼拜六,张成老早就到了教室,却发现带豆豆的同学竟然又坐到了第一排那个位置!弄得张成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临时坐到后面观察阵势。 不久,余淑恒也来了。这时候教室里还没有几个人呢,淑恒竟然一下子坐到张成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嗨!~我来啦。”当时还把张成吓一跳,“哦——是你。”说了一句以 后,张成脸儿红红的掏出来一封信递给余淑恒。 余淑恒心儿也飞起来啦,真想现在就打开看看,犹豫一下还是装进了兜里,说道:“成,我到前面去啦,省的别人说闲话。今天下课后,到老地方,啊?!” 淑恒坐到教室的中间,见那个脸上长痘的同学回头看自己,连忙给他一个难堪脸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天晚上自己由于回宿舍太晚, 遭到宿管的盘查,幸好还是娇娇出面说自己去看妇科病啦,宿管才让进去,现在两人关系仍然铁的很啦,这不是嘛——淑恒将娇娇的书包都带来啦,放到自己旁边的桌上,然后掏出兜里那封暖暖的情书,小心的撕开,看起来——啊,真的是情深深雨浓浓呀,在张成眼里面自己简直就是七仙女下凡!直到那位老教授来上课了,淑恒还沉浸在幸福中……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淑恒早憋不住啦,浑身痒得慌,对娇娇说声“对不起”扮个鬼脸,就起身向外面去了。 课上还算认真的张成下课后后面死死盯着淑恒和长痘同学呢。见淑恒起身回头看自己一下,会意的的笑笑,然后就走了,知道淑恒到那个地方等自己了,不过自己还得等会儿,因为怕别人看出来。感觉差不多啦,张成起身往外面走去,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却被三个人拦住了。 这三个人个个长的凶悍,带头的那个脸上好多横肉,一把揪住张成的脖领子,说声“你——跟我们来一趟!”拉着他往楼道的角落里去了。 张成哪里能扛过他们,到了角落里,先是被一顿乱揍,横肉的家伙临走说道:“以后不准你和余淑恒来往,否则—打断你小子的狗腿!”忍气吞声的张成心里知道这是那位长痘学生找的人,心想这样也就算了吧——一报还一报嘛,竟然还不让自己和淑恒交往!幸好年轻,打击下没事玩儿一样,不过是有些疼吧,于是忍着身上的疼痛洗把脸径直到艺术系楼后面了。 “怎么才来呀?!”淑恒轻轻的责怪。 “没事儿,有点小事儿。” “哦——你脸上怎么啦?”淑恒一眼就看见张成脸上的痕迹啦,“难道是?有人……” 淑恒掏出自己散发着芳香的手绢给张成擦拭伤口,看着呲牙咧嘴的张成,一边擦,边说:“忍着点,这是——一定是那个混蛋,我饶不了他!” “不要——你一个女孩子千万不要和他们斗气。”张成关心的说,还怕不牢靠,又说:“答应我——算啦,啊?!” “你怎么?好好好,听你的好不好。”淑恒见张成的眼神变样啦,只好这样说,“他们真的打你啦?” “没有,没有。你别瞎猜啦,好不好?” “可是,连这样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我们——” “您看我那封信了吗?” “恩。”提起那封信,两人都脸红。信上说的太明显啦,什么山无陵、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啦,什么海枯石烂、爱你到天涯海角啦,说的 真诚到了极点。说起那封信一切别的都不用说啦,一时两人无语……唯有动作可以代表此时的心情,张成贪婪的看着就在眼底下的白白的玉手 ,情不自禁用舌头舔一下。 “哦——”淑恒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张成说。 “不是故意的,那上次,你怎么这样了好长时间呀?”上次在酒馆里的张成恋恋不舍舔的情形马上到了淑恒脑子里,这也是她这一个礼拜经常回忆的场景。 “上次?偶——我喝醉了,本来我不喝酒的。”张成说,“对不起啦,今天我请你吃饭,弥补你的损失。” “好,不过——还到那个酒馆啦!”淑恒娇气的说。 “恩。”说着,张成抓住了人家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淑恒不想让张成和刘先生那样,她很珍惜这份感情,所以要将这感情酝酿的到了火候,只有那样才更加醇香,所以看到每次张成就要控制不 住想进一步发展时候,总是生气似的埋怨并且躲开…… 如此,两人就慢慢发展开来。但是害怕其他同学知道两人的关系,总是偷偷摸摸的,搞的是地下工作,这也和他们以后从事的工作相同,倒是不知不觉的培养了他们搞地下工作的能力。不过由于每次张成总不敢哪怕是搂抱一下淑恒,似乎是有点美中不足,但是淑恒觉得这样正好,就让那份儿神秘感在对方心里保留吧。张成还得总要小心长痘学生的找人偷袭,每次约会总不免提心吊胆,而且即使是在平常看到长痘学生狠狠的眼光,心里面也只打忽悠,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坏呀,不过还好时间不长一件事情倒是改变了张成对长痘学生的看法。 年底就要放假的时候,学生们开始传言——日本鬼子很可能要继续发动侵略了!同学们都很愤恨,纷纷表示要举起抗日的大旗。恰好是礼拜六,下午本来要上日语课的,可是学生们一致定于下午示威游行呢。张成毫不犹豫的和同学们一起参加游行队伍。 当时,南京市警备司令部张贴布告,宣布戒严,“凡违令者军法从事”,各校校长奉命劝导学生照常上课,“所有游行、宣传等举动概应停止”。但是,这些规定不能挡住学生们的抗日热情,尤其是在一些共产主义者的领导下,游行照样轰轰烈烈的进行着。 游行队伍在学校门前集合,前排是几个同学拉着长条标语——当然是有关抗日的,后面的全是激情飞扬的学生们,原以为在这里能看见淑恒的,可是四下看看——哪里有淑恒的芳踪呢?张成心里不由得黯然下来,想起来淑恒曾经对自己说的话来——那次两人约会时候,淑恒对自己说家里一再强调不管有什么运动都不要参加,如果再不听家里的话,就不认这个女儿了!难道真的,真的连国家都不爱了吗,张成心想,要是连国家都不要了,要女儿还有什么用呀?正在想呢,冷不防看到队伍的前面突然多了一个举着红旗的同学,上面赫然绣着几个大红字——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惹得同学们一片羡慕,纷纷拿眼看去…… 原来是那个长痘学生!仔细看看,张成认出来啦,真是!张成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哦。这时候,旁边一位学生大声说了:“这人是信仰共产主义的,平常神经的很,还在社会上拉了一帮人,成天不知道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不过倒是特别的抗日。那面旗帜是他自己缝制的,用了一个月的星期天时间哟——” 原来如此,张成现在一点也不怨恨这人了,心想反正都是炎黄儿女嘛,打鬼子才是正路呢,自己以前的想法好单纯。抬眼看看那位趾高气扬举着红旗走在队伍前面的长痘同学,嗨——人家的步伐好快,竟然到了领头羊的位置,张成赶紧举起拳头用力向上,一边大呼一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加快了向前的脚步冲向前去…… 第四十七章 分离 那次游行照样被南京司令部的警察们抓了一气,还好张成跑得快,后面俩警察死活没有追上,不过也追的老远。狼狈的返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张成就和淑恒堵上气啦,放假之前本应该见个面的,可是张成硬是憋着自己心中那份儿热烘烘的感情没有和淑恒打招呼就回家了。如果两个热恋中的人没有共同的理想基础,那是很容易出错的。 整个寒假,张成都是空落落的,一天到晚躺倒床上,自己给自己生闷气呢。家里父母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啦,问他他也不吭,为此,他老爹还专门请了一位老巫婆给他看了。老巫婆说是美女蛇缠住啦。老爹说怎么办呢?巫婆说只好等到晚上给他施法,不过也需要好多精神的,必须破财消灾。晚上,要看看这个巫婆怎么样给自己治病的张成还是那样躺在床上,心想看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样。想不到,那位中年巫婆晚上将家里人打发走,竟然欲行不轨。弄得张成好不惭愧--竟然将自己乖乖送了人家。其实他那里是巫婆的对手呀,久经沙场的巫婆早就相中了这位年轻英俊的帅男子啦,奈何一直没呀机会下手。这次她使用了浑身解数,用了“迷魂散”,但是她没有请那位跟着自己的狐仙--一位长期和她共同长功的老狐仙;以至于以后好长时间她才请来狐仙的时候,狐仙仍然说她身上有股臊气味儿,不肯和她共赴仙境。 经过巫婆的治疗,张成还真的好啦。家里面的人还专门买回许多东西庆贺一番。张成头一次喝出了酒的味道--竟然还有那么一点香味儿。一边喝酒,张成一边体会昨晚上的感觉,体会半天总结了一下就是--真的好好哟。这时候的他想到了余淑恒,就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不-- 没有几天就开课了,真想马上就到学校去,张成现在心里好着急。 好不容易开学了,张成背上行李就走了…… 到了学校,张成将行李放到床铺上面就到校园里面的女生宿舍转悠去了。 女生宿舍门口比平时上课时候冷清多了,见到几个女生也是穿着厚厚的棉袍好像企鹅一样呆呆的看着阴冷的天,连同灰色的宿舍平房,没有丝毫生气。在女生宿舍侧面诡秘的站着的张成从中午到晚饭时间一直盯着楼门口,却看不到余淑恒的影子。 淑恒早在放假以前就等着张成来找呢,可是一直等到学校里面人去楼空了,还不见张成的影子;专门来接自己的老爸总催促该回去了,却被自己借由还要写完一片英文论文而推脱。最后到男生宿舍看看,仅剩一个校工在;伤心的淑恒回到宿舍大哭了一场,心想也许张成还会奇迹般的出现呢,便又以同样理由推脱两天,她老爸还真以为她是专心学习呢,每天还高兴的从外面给她买饭。直到淑恒觉得实在没有希望了,才伤心的离开。假期里,伤心透顶的淑恒想起来那位给自己第一次爱的刘先生,竟然背着父母,偷偷到高小学校找刘先生了,不想正好碰到了刘先生妇人在家,当下那泼妇指着鼻子大骂淑恒,什么小破鞋、小骚比、骚狐狸……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骂的刘先生都哭了,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的淑恒狼狈的逃回了家里躺倒床上生了病……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好呢。老爸都给她请假了,说是女儿病的厉害,实在不能按时到校,还望学校准假为盼。 张成哪里知道淑恒生病了呢,开学了仍就是--几乎是天天,只要有空就到校园里面女生宿舍附近观察。他认识娇娇,看到现在娇娇身旁又多了另外一个美女(看来娇娇很喜欢美女哟)和她一起走;一次在路上不小心碰到娇娇,还是正面相撞了,人家根本就不理张成;本来想问个究竟的张成欲言又止了,老远以后,方才看到娇娇回头冲着自己恨恨的喊一声“陈世美”,不过那位被娇娇挽着胳膊的美女倒是回头看了一眼张成,好像有一丝深意。每次星期六上日语课,张成总盼着眼里能出现淑恒的靓丽身影,可是盼呀盼--到了开学第二个月仍然不见那个美丽的身影。由于上学期的课紧张,加上集会游行比较频繁,消磨了不少对淑恒的思念,饶是如此,张成也憋不住了,终于下定决心向现在眼睛毒辣的娇娇问个明白啦。 明天就是礼拜六了,下午上日语课前后一定要向娇娇问个明白--张成心想。可实际上,娇娇现在已经很少去上日语课了,一个多月,娇娇只去了两次。 礼拜六中午,张成草草吃完饭就向教室那里走去,到了教室,一边看书,一边期盼娇娇那不太靓丽的身影出现。等了一会儿,一个长长的背影出现在面前,长影子径直走到教室的前排原来张成的座位上面坐下,掏出书,看起来。这段时间,长痘学生还是一往情深的在那里上课,看张成的眼神还是那么阴冷,不过倒是再没有向张成找过茬。可能是大家都看不到美人儿了,长痘学生心里也还平衡些吧;可是张成很欣赏人家那个向日本人宣战的大无畏勇气的,几乎是每次示威游行人家都手持那面红旗兴奋的走在前面,喊声比谁的都大。张成现在看长痘学生的眼神很温柔哦,可是都被人家冷冷的答复了。爱情上的敌人看来是比政治上的敌人更加坚强,要不说:“爱江山更爱美人”嘛。 快上课了,娇娇还没有来。就在张成沉不住气的时候,紧随着老教授的到来,一个胖胖的身影出现了,哦--是娇娇。张成现在看着娇娇顺眼极了,连她那脑袋后面活蹦乱跳的小辫都那样美--以前张成很不喜欢女生的短头发尤其是后面留着小辫的短头发,还不如乡村里面有些男人留着的辫子长呢。 由于前面的座位全满了,只好坐到后面一排的娇娇尽管距离张成很近,但是看都不看张成一眼。张成可好,隔着一个同学冲着娇娇问候了--“喂--您好。” “干什么?陈世美!”娇娇毫不客气。 “下课以后--”张成本来想说有事儿呢,后来一想不行怕人家不答应,知道娇娇贪吃,就临时改变主意说道:“下课后,请你吃饭,好吗?” “吃饭?下课后再说哟。”娇娇小眼睛一眨巴,心里却乐开了花,心想这小子不爱淑恒了,难道爱上我啦,也许吧,毕竟我总是和淑恒在一起,他自然要多注意我啦,好幸福! 下课以后,娇娇故意拖延起来,第一次竟然认真的装起来淑女,认真的看书,还拧着眉头装作遇到疑难问题啦。 “娇娇,是不是遇到疑难问题啦?”张成温柔的问道。 “恩--这句话当什么讲呢?”就手指着课本上面那句其实很简单的句子问张成。 “这句话,很简单,说的是幕府的将军们要造反。”张成很认真的说道。 “哦,以后,你多教教我嘛,这些日本话太难懂了。”娇娇脸上竟然有一些红晕。 “好好好,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好啦,毕竟比您多学了一年嘛,懂得多些。”张成说,“为什么不见淑恒啦?” “哦--她呀,好像是转学了吧。” “转学,转到哪里啦?” “哎呀,这个我怎么清楚呢?”娇娇小嘴撅起来啦,“不是请我吃饭吗,原来就是为了这些呀?” “不是,您帮我问问她到底到哪里啦,好不好?”张成好迫切。 看着张成脸上急切的样子,娇娇本来心里产生的那点醋意平息下来,心想好哦--既然你求我了就好说,说道:“问问倒也不难--” “走--现在就请您吃饭去,好不好?” “恩。” 想不到的是,娇娇耍了小心眼,不但让张成请她吃饭,而且还真的把张成套住啦。也是巫婆惹的祸吧,现在张成看着娇娇也是那么好看。就在又一个礼拜六的日语课结束以后,两人一块儿到学校周围玩耍,竟然拥抱了。兴奋的娇娇更加亢奋了,从心里下定决心要将张成搞到手哦,要将淑恒排除。礼拜天,娇娇大早起就走出校门,到男生宿舍附近了,尽管昨天两人没有约好下一次约会时 间,但是娇娇打心里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张成搞定,当时的风俗是男人要跟一个女子发生关系,一般就得非和女子在一起了;娇娇的心理其实也从生理意义上符合了好多女生都羡慕的帅哥张成,所以两人也算不谋而合。娇娇大早起来到男生宿舍附近说是锻炼身体呢,其实也是想见到张成的,因为她知道张成起得很早,别的同学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一般张成就在那片树林里读书了,礼拜天也不耽误,除非刮风下雨。 果然,那个清瘦的身形出现在娇娇眼里--他,二十来岁,高高的个子,样子稍微瘦削了些,却匀称结实。两眼乌黑有神,嘴角微微向上翘,显得坚毅、有主见。他穿一件黑布长衫,有些地方都洗得泛白了,而且也小了些,不过,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更有精神。 娇娇看的心儿咚咚咚的跳着,恨不得一下子扑过去投到张成的怀抱里。 “喂--成。”娇娇微笑着叫道。 “哦,娇娇呀。”说一句以后,张成又低头看书了。 娇娇走到张成跟前,撒娇的说道:“成--我不要你总看书啦,陪我一会儿,人家想死你啦。”说完就用身子往张成身上蹭。 “我还得背书呢。不要让别人看到了。”张成倒像是求她啦。 “这里怎么会有人看见呢?不过现在恋爱都是自由的,让他们看嘛。”娇娇说的也是,周围是树,人很少,看不到的。 “可是,学校是不让谈恋爱的。” 昨天回去以后,张成就有点后悔啦,心想自己本来是想和淑恒好呢,怎么弄半天倒成了和娇娇这样的小女生好啦。于是痛下决心不和娇娇来往啦。 娇娇突然一下抱住了张成,就和昨天一样抱的死死的。 张成感到脑袋一下发胀了…… 两人搞定以后,娇娇还说什么以后就是你的人啦,并且要张成保证不再爱其他女生,包括淑恒在内。张成沉默不语。好在树林里人多起来,娇娇方才罢休,拉着张成出去吃饭上课了…… 到了期中,张成已经彻底被娇娇俘虏了,每个礼拜六和礼拜天总要在一起的。可是一天,张成再也不想理会娇娇啦-- “哦--您来啦。”五月份的一个星期六的日语课上,长痘学生亲切的对身后的淑恒说话了。 “恩。”淑恒脸上还是那样灿烂,不过显得更白了。 “听说您病了,要多注意休息哟--”长痘生关切的说。 “谢谢。” …… 张成傻啦。现如今,张成上日语课的劲头儿明显下降,娇娇昨天还告诉他不要去上日语课啦,尽管张成嘴上答应了,但是为了爱国主义精神还是偷着来了。不过这次张成来的不早不晚,坐的位置也靠前了--中间,想不到闷头看书时候,听到前面两人说话了,还竟然是那样亲切的谈话,就和以前自己和淑恒一起时候那样甜美的声音。 淑恒刚刚病好了就来上学了,是老爸送她的。回到宿舍发现娇娇神色不对头,还以为是得罪她了呢--其他同学都热情的和自己拥抱,问长问短,但是娇娇却很冷漠。直到晚上就寝时候,淑恒被娇娇叫道门外说明了一切,她才明白了一切。原来娇娇和张成好上啦,娇娇说张成还捎话过来警告自己以后不要打扰俩人,否则定斩不饶! 原来如此,淑恒终于明白了,老早就在寒假以前,张成就不理自己的真正原因是偷偷和娇娇好上啦,一时间淑恒头昏脑胀差点栽倒。要不是娇娇扶住了,还真的要犯病了,她晕晕乎乎的回到宿舍躺下和着眼泪睡下了…… 下课以后,淑恒连看都没有看张成起身就走了。张成知道理屈,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人家离开,心里也是酸甜苦辣咸啥滋味儿都有…… 尽管学校一再强调不让搞恋爱,但是淑恒竟然明目张胆的和长痘学生搞上了。尤其是在上日语课的时候,两人更加显得亲密,让张成痛苦不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本不理娇娇了,见了娇娇就像是见了苍蝇一样的躲着;尽管娇娇拿出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劲头,仍然没有将张成撼动。 淑恒哪里不知道张成仍然在注意自己呢,不过这次她要狠狠地惩罚他。一次在校外的那片小树林里面见到张成在那里,淑恒故意将长痘生叫来,当着张成的面搂抱在一起,还接吻了!她的吻是纯洁的,因为刘先生都没有尝到,而她赌气似的竟然给了长痘男生。差点把张成急哭了,他发狂的跑了,跑到娇娇那里,大声的质问--“为什么……”可是他两人现在只有争吵。 第四十八章 爱恨情愁 眼看着学期就要结束了,日本鬼子在卢沟桥开始大行动,学生运动又开始了。长痘生又开始疯狂的高举旗帜啦,近来开始变态的跟踪着长痘生和淑恒的张成一次发现他们俩吵起来了。还是在那个小树林子里面,本来他俩双双在那里坐着看书呢,不知道怎么地就吵起来了。长痘生的脸都变形了,大声冲着淑恒说:“你父母不让你游行,你就不游行了,难道你是父母的走狗吗?!”淑恒气急败坏的说:“我知道你积极,可是我也得听父母的话呀,毕竟他们养了我这么大。请你不要和我这样说话!”长痘生说:“我就是看不起那些不爱国、不抗日的国民,而你恰好就是,算我瞎了眼,你滚、你滚!”淑恒大怒说道:“看你个癞蛤蟆模样,见到你就恶心,要不是本姑娘想那你当猴子耍,才不理会你这样的癞蛤蟆呢!”长痘生高声叫道:“你你你--敢这样侮辱我,你个汉奸走狗,老子再也不愿意看见你,滚滚滚!”淑恒扭头就走哦,还不忘说句:“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屁!”“滚滚滚!” 这件事让张成从心里面佩服长痘男生的爱国主义精神,不过一有那么一点窃喜,因为现在自己又有机会接触淑恒了。 第二天,稍作修饰,张成便来到女生宿舍侧面等待机会了。今天同学们说好了要继续游行的,本来想参加游行的张成也要在游行以前找机会接近余淑恒。 终于,淑恒一个人潇洒的走出来。刚刚受点小刺激的她现在放开了,本来她就没有把那人放在心上的,可是却想不到那人嫌自己听家里话不去参加游行队伍就和自己翻脸了;所幸的是,娇娇和张成都闹翻好长时间了,淑恒心里知道张成仍然牵挂着自己,也许现在到了和好的时候啦,现在他想到男生宿舍那里看看能不能碰到他呢。 男生宿舍是校园外面的一座小楼,旁边就是那片小树林,淑恒不好意思直接到男生宿舍跟前,只好还到小树林旁边怀里抱着一本书踱来踱去,眼睛不时的扫视着楼口,不小心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淑恒--”。回头一看,竟是张成!淑恒心里一阵激动--他还是那么帅气,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放下,可是--淑恒想到还是要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她低下头一言不发,羞羞的微微晃动身体展示自己美妙的身段。 “淑恒,其实早就想向你道歉啦,放假以前我--都怪我一时糊涂,真的我不知说什么好,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张成可怜巴巴的看着淑恒,殷切的希望人家给自己一个笑脸,可是淑恒只是在那里沉默。 “求你啦--我错啦。” “噗通--”张成竟然给淑恒跪下了。 “呀--你,干什么?”淑恒心里一阵海波汹涌,久久不能停息,“快起来--”上前拉住张成的胳膊要往起来拉,不小心白白的胸部呈现在张成眼前。张成借势站起来的当口一下子死死的将淑恒拥抱起来,一边向树林里面走几步,挡住人们的视线,开始狂烈的吻啦…… “打倒小日本--”“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响亮的口号声将张成从甜美的亲吻中唤醒了,心想得去参加游行,连忙对淑恒说:“淑恒,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不好?”“好。”淑恒答应道。 “可是,我现在要参加游行这是每个炎黄子孙的责任。”张成将淑恒拥抱的更加紧些,说道:“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恩。”淑恒已经陶醉在对方深深地一个吻当中啦,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的随便听人家指挥,但是马上想到父母的教诲。淑恒的父母虽然是文化人,但是亲眼目睹那些示威队伍惨遭屠杀的场面,打心里不同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当炮灰,所以早就给女儿约法三章啦--第一条就是不准参加运动,还尤其的强调严重性,说是参加了就要断绝父女关系的。 “走--”张成松开拥抱,要往外面去。 “可是--你去吧,我身体不好哈--”淑恒迷离的看着帅气的张成,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失去这位帅帅的竟然敢于拥抱自己的心爱的人啦。 “没关系的嘛。要是你走不动了,我背着你。快些走,队伍越来越远啦!”张成急了,拉起淑恒就向着游行队伍跑去。 刚跑没多远,淑恒想到摆脱张成的方法了,突然“哎哟--”一声,蹲下来,说:“我,我肚子--好痛。” “哎呀--你怎么,来,我背你!”张成蹲下来,手拉着淑恒的手,硬要将人家往自己背上拽。 “别--求你啦,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得去看医生。”淑恒装作好痛苦的样子。 “快,到我背上来!”张成简直是命令了,一边拉着淑恒的胳膊。 淑恒只好爬到他背上。夏天的衣服是很薄的,两人可以互相感受彼此的温度,尤其是淑恒趴在人家的背上面仔细体会呢。张成小跑着将淑恒送到了校医务室,急急的对校工医生说:“麻烦先生一定要给这位同学好好诊治一下,晚生先在这里谢过先生了。”又对淑恒说道:“好好听医生的话,我去去就来--”忙不迭的追赶游行队伍去了…… 游行队伍的领头羊毫无疑问的是长痘生,他高举着那面红旗,就像一团火。因为来得晚,张成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眼里却出现了一个胖胖的身影--娇娇。虽然打心里不喜欢她,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亲近感--啊,毕竟都是同胞呀! 张成刚刚走了,淑恒便回到宿舍啦,她才不愿意让学校医务室那位带着眼睛色色的老医生看病呢,况且自己又没有病。既然两人已经表白了心迹,还拥抱了,淑恒的心一下子又回到了张成身上,想到--恩,他的汗衫好多汗味儿,对了,去给他买一个汗衫吧。淑恒是第一次给男的买东西,她心里已经被那种失而复得的温馨包围了。 回来的路上,张成悄悄的跟在娇娇身后,尽管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但是还是害怕娇娇出什么问题,因为她是女生嘛,还有毕竟和她……回到学校,先回宿舍,就在宿舍门口,突然听到淑恒的声音“成--”扭头一看,淑恒正站在树林那里冲着自己微笑呢;急忙赶过去,见她手里拿着一件汗衫白白的,到跟前,一把把她拉进树林里面,说道:“你不是不舒服吗?”“好啦”“你应该在宿舍里好好养身体的,不要总到外面来转。”“恩,好。”“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想了,我应该多关心你,你身体不好,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有病的,你要养好身体,我不应该非要让你和我一起去游行。现在我说声对不起,你接受吗?” 淑恒听着这些关心自己的话,心里好激动,竟然忘情的在张成脸上亲一口,“不接受,除非你娶了我。哈哈--来穿上这件衣服,看看合适不?”说完就将手里的衣服往张成身上套。“恩,稍微有点小,不过这样看着好看。” “谢谢。”张成脱下来,“我回去换上,穿啦。” “好,我在这里还等你,哈。你还没有吃饭吧,过来我们一起去吃饭哈--”淑恒说。 “好,我请余小姐吃饭。”说完,张成回宿舍换衣服了。 仍是在第一次他们吃饭的那个酒馆,两人重温了那段美好的回忆。可是酒馆太热,两人吃饭时间并不长,就拉着手踏上了回校的路。这时候,夕阳血红,照在了身旁淑恒的俏脸上,把那份儿苍白掩住了,显得更加美丽动人;一阵略微凉爽的风儿吹过,掠起她额上的长发,简直就好像是维纳斯来到东方。张成提议,从学校后面的街上绕到东边回校吧,不要辜负这美丽的夕阳。 学校后面这条路距离学校好远的,路的东头有些荒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残留下来的破房子仍然陈列着,这里就在学校的东北角,往南一拐遇到一条小路右转走一华里就到了学校。白天这里很少人的只是到了晚上好多市区的人来这里乘凉,因为这里有并不稠密的柳树。捡了一个 僻静所在,两人背靠着一棵大柳树坐下来。一路上两人已经说了好多,大多是卿卿我我,天长地久;现在静静坐下来,张成终于问起了有关淑恒为什么不参加游行的事情。淑恒说,打小父母照顾自己很好的,父母是怕淑恒在游行中受伤,其实并不是反对自己抗日;还说过他们认识一个叫“唐生明”的警察局长,到时候会介绍给人家,当然是在后方工作,不过也是抗日…… 就这样,两人静静的呆着,不觉间天黑下来了。淑恒说:“成--我们该回去了吧?”张成说:“我宁愿和你这样一直待下去--”说完转过身将淑恒拉起来,看着她,说:“淑恒,我好喜欢你。”然后两人又仅仅拥抱在一起。人渐渐多起来,有些人便说闲话了--瞧这些青年在这里乱搞。可是心里那些热潮总也褪不下去,张成拉着淑恒的手到旁边的残垣陋屋那里了,两人再次拥抱在一起,慢慢的--在夜色笼罩下,两人…… 期末考试完了,互相留恋的两人决定不回家而是留在学校。张成给家里去信说是学校组织活动呢;淑恒也写信了,说是在这里继续攻读课外书。俩人就这样在学校热恋着。直到八月,日军的飞机竟然攻击了学校。 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淑恒和张成在校附近玩耍,突然听到校内“轰--”的一声。两人急忙赶回,校内领导进进出出忙活的紧;很快就听说是遭到敌军飞机轰炸了,淑恒不敢给家里写信说这些事,仍然流连于两人的爱情。 战乱时候的恋爱也是这样的艰难,余淑恒好恨日本人,因为日本飞机抛下的炸弹差点让他们独自消逝了--自八月十五日轰炸以后,学校的人就更加少了。十七日的早晨,男生宿舍管理员和女生指导员接到了校长罗家伦亲自写的条子:限男生从二三层楼迁至一层楼;女生请其限女生有家者归家,无家者迁至三牌楼农学院;两处都限于十九日上午八时以前迁妥。当时两处的负责人都感觉困难,原因是男生爱二三楼风凉。女生是贪图校内宿舍便利。最后校长坚持要办到。 男生是下午迁妥的,而下午轰炸时,适有一辆运高射炮弹上北极阁去的汽车,临时来不及,停在男生宿舍墙外不远,中了碎片着火炸了,男生宿舍二三楼的楼窗全碎,炸片很多,但是在迁到一层楼的男生无恙。人们可以听见的清脆爆炸声,就是这车高射炮弹爆炸的声音! 至于女生宿舍。十九日下午四时女生现在迁移完毕。可是竟然一位老师回到女生宿舍内整理自己的行装。哪知道正当这时候全部女生宿舍被炸毁!有人赶紧去发掘救护。可是发掘救护的人正要去的时候,那位女老师却狂奔而来。原来--她和一个女工友当炸中该舍的一刹那,睡倒在女生的一排水泥洗脸架底下,后来循着未倒的墙根爬出。女生宿舍内竟无一人死伤! 恋爱受到日本鬼子的冲击,约会时候两人哭泣着说好暂且回家避一避…… 谁知道两人分离就是一个多月,期间两人用书信表达了永久的爱情,淑恒在信中还说要参加特训班的考试,至于特训班是什么来头,信中不好明讲,等见面以后再说,她极力劝说张成到长沙。可是张成不久接到央大来信说是--全体教职员学生于十月十日集中汉口,转船西上。于是张成连忙给淑恒写封信说明情况,然后马上行动,启程到武汉汉口去了。 张成马不停蹄到了汉口本来以为能见到淑恒,可是大失所望的是根本没有人家的芳踪。好在汉口码头有好多赶来的同学们、老师们还有学校的许多箱子;张成宿舍的几个舍友也在,还看到了那个曾经和娇娇一起的那个漂亮女生,还有长痘生。大家一起将学校的箱子、笼子等等往船上搬。干活当中张成碰到了那个漂亮女生,女生羞答答的给了张成一封信,说是娇娇写的;信里写到,虽然你离开我,并不怨恨你,只是自从和你在一起后,身体有了变化,家人非让自己出嫁,于是不得已嫁给了一个乡绅的少爷,现在很好,就是很想你……原来娇娇已经嫁人了,以前对娇娇的怨恨霎时没有了,张成只留下一丝怅然。 这真是一次大搬家呀。可以算是较有计划有组织的几千个人,几千大箱东西,浩浩荡荡的西上--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竟做了国府为主持长期抗战而奠定陪都的前驱。这次搬来的东西,有极笨重的,有很精微的;还有拆卸的飞机三架(航空工程教学之用),好像还有泡制好的死尸二十四具(医学院解 剖之用),两翼四足之流,亦复不少。很可能是学校牧场牲畜的迁移,中大牧场中有许多国内外很好的牲畜品种,将轮船都改造了一层,将好的品种,每样选一对,装到船底随着别的东西西上。乱糟糟的--这真是实现唐人“鸡犬图书共一船”的诗句了。 等不上淑恒,张成只好随着“鸡犬图书共一船”热热闹闹的挤到一条船上向重庆驰去。二十五日终于抵重庆。沙坪坝校舍大致均已就绪,只是围墙还没有,教室里面也还没有打扫,张成便和同学们热情高昂的帮助工人们建设校舍。 十一月初已经开始上课啦,好久没有上课的学生们都很兴奋,热情的投入了学习当中。经过这场奔波,张成感到了学习机会的难得把许多心思用在了学习上,当然也不忘写信给淑恒;淑恒很快来信说自己已经参加了考试,很快就准备参加特训班,听说那里管理很严格,可能写信都不方便,信中淑恒仍然极力劝说张成日后也参加特训班。 第四十九章 特训班 转眼到了第二年,淑恒给张成写信说参加特训班,地址在长沙的临澧,还说一切都好,长沙暂时还没有战事,不过以后肯定要往重庆搬的。 后来收到张成的回信说,现在国家有难,蒋委员长亲自给同学们上了一堂课,大家都很受感动,决心好好学习--“抗战建国”,儿女情长暂时先放一边;不过心里只有余君一人,还请放心!淑恒心里暗喜。她是个玲珑人,还由于父母都是老师,接受过先进的教育;她妈妈早就将生理卫生只是教给她啦,那次刘先生和她同寝了以后,她就知道找个厕所将男人的留给她的东西倒出来啦;尽管她真的很喜欢张成,但是她知道上学是不能有孩子的,所以她小心翼翼竟然真的没有怀孕。这次参加特训班也很顺利,就是没有想到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但是爸妈早给她打听好啦,参加特训班以后前途大大的! 虽说前途无量,但是要想参加也是很难的-- 淑恒在人班之前,填写一张详细的履历表,提出学历的毕业证明,交相片,然后经过考核审查,检查体格,调查家庭成分,经过语文、数、理、化的口试笔试,还要有铺保人保,保证思想纯正,没有加入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以外的其他党派。 淑恒入班后,队里的政治指导员余乐醒就将她喊去进行个别谈话,问长问短了解一番,并给几张纸和一份调查登记表,叫淑恒写份详细自传和填好表交给他。调查表的项目是很详尽的,不仅包括受训者本人的姓名、年龄、籍贯、学历、经历、详细的永久和临时的通信地址、参加过什么政治团体,人班的经过、介绍人,在国内外的近亲与社会关系,家庭成员、家庭经济来源等等,而且要把家庭成员及主要社会关系人的情况,填写详细。表上面还有粘贴相片的地方。 很快书也发下来了,好几本。《特务理论的基础》,上面有孙子兵法的用间篇,方法是采用民间秘密结社并吸收现代资本主义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科学技术和共产党地下党活动的办法等等。还有一本王新衡、傅胜蓝合译的苏联的(切卡--格柏乌)。还有叛徒顾顺章口述、臧公惠整理记录的《特务工作的理论与实际》。还有由郑介民写的一本《军事谍报》。还有由程一鸣写的一本《情报学》。还有《内勤业务》一本。 训练班分为六个队,一、二、三队主要进行警察治安训练,第四队进行全能性特务训练,第五队进行汽车驾驶训练,第六队电讯训练。 淑恒在第四队受训。由于第四队进行的是全能性特务训练,所以人员除了几个专人介绍来的以外,其余都是从军统所属的各地机构中抽调的具有相当文化水平的特务。训练的目的,是把他们培养成为高级特务干部。训练的课目有:门)情报(包括密写通讯和药水反应等);(2 )侦探(包括侦查、化装。跟踪、脱梢等);(3 )爆破(包括炸弹装制、手枪拆装、烈性药物炮制等);(4 )密码(包括电码排列和翻译等);(5 )照相(包括摄影、洗印、放大等);(6 )擒拿;(7 )汽车驾驶;(8 )手枪射击;(9 )政治;(10)外文(英、日等语)。 训练时间为半年。 训练班分成各系,计有:情报系、行动系、电讯系、警政系、外语系。淑恒参加的是外语系。 特训班的生活还是很苦的-- 开学后不久,举行了一次集体宣誓。誓词已印好在一张纸条上,他们拿着念就可以;条子上面只是很简要的几句话,大意是:“我誓以至诚参加团体,服从领袖,严守团体秘密,服从命令,遵守团体纪律,如违誓言,愿受最严厉的处分。” 不过宣誓时候倒是很严肃的。宣誓时,由班主任余乐醒领读,他读一句,宣誓人跟读一句,最后宣誓人各读自己的名宇,当然淑恒也是这样。 其实淑恒他们哪里知道,“生进死出,活着进来,死了算出去”,这是军统戴笠规定的特务纪律之一,这些纪律是要在他们真正参加了特务组织以后才能知道的。 礼拜二开始上课了,班主任余乐醒第一课就给他们灌输所谓忠君爱国,牺牲自己做一个无名英雄特务工作是一种秘密战斗的工作;还讲了训练班主要的口号:“以领袖(蒋介石)的意志为意志,以领袖的行动为行动,作为领袖的忠实耳目。” 下午,一位老师来讲课。介绍一些基本特务知识--特务为了侦察对方的秘密,搜集情报,也要防护自己的情报秘密被对方所获。从事特务工作的人,除了要有随机应变的聪明智慧外,还要懂得各种特务工具使用的技巧。例如:秘密通讯,无线电台的收发报,偷摄文件照片,爆破射击技术,毒药使用等等。 老师还大致讲了一下课程安排。训练班上学期是3 个月入伍训练,是按照中央军校的教育规定,计有:步兵操典、典范令、大军统帅、参谋作业、野外演习、各种手枪射击。政治训练,计有:国父遗教、领袖言行、反 共抗俄论、政战总论、中国近代史、中共问题。 下学期的技术训练课目,全部是特务技术,计有:情报学。谋报学、内勤业务、秘密通讯、密码研究、爆破学、毒药学、擒拿术、刑事侦察学、照相术、无线电学、无线电机的工务和报务实习、邮电检查术、外国语文(英文和俄文)。以上课目,由总教官、主任教官、教官、特约教官担任。 这样,正式的训练就算开始啦。就在淑恒他们参加训练期间,委员长还亲自来校视察了,站在学员们面前的蒋介石高举着胳膊激动的对大家说:“特种工作是非常的事业,只有非常的人才能担任。你们以后就是蒋某人的左右手!”让学员们精神很振奋。 但是慢慢的淑恒了解到对女生的一条特别规定:不准与非军统的人结婚。人班前已有男女甚至订了婚的,必须毁约,找军统分子另嫁。否则也要关起来,闹不好,连在外边的未婚夫也要受牵连。 其实这些规定都是戴笠的鬼点子。他还规定,无论哪个军统分子结婚,必须经过军统局批准。在抗日战争时期,除去派往沦陷区,因工作需要掩护可以结婚外,在蒋管区的无论男女一律不准结婚。表面上说得好听,说是为了抗日而不顾个人一切,实际是戴笠为减轻负担,减少调动上的累赘。后来也有些特务偷偷摸摸地结了婚,还是淑恒的一个班上的,但是被发觉后送进息烽监狱,关了八年!像他们这种一般小特务们是敢怒不敢言,只有听天由命!但戴笠本人和他左右的重要亲信,不但可以乱搞两性关系,而且有的还是由戴笠亲自撮合结了婚的!这就是戴笠的规定。 受训过程是残酷的,淑恒不觉得竟然过了五个多月了,受训马上就要完毕,淑恒倒是学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军事本领以及技击。比如其中“点穴”法,是由从四川峨眉山请来的一个叫河曲居士的担任教习。这人一不持斋,二不拜佛。淑恒曾亲眼见他做现场表演,以他的同伴为试验品,只见他用食指向同伴一点,此人立刻瘫躺在地,面无人色。约过20分钟,那和尚又在他身上一点,脸色立即转好,神智亦渐恢复,10分钟后就能立起。据此人自称:他曾得峨眉山憎人的秘传,精于拳击,擅长医术,熟诸人体五行血液循环运行原理,所以才有此按房“点穴”、“活穴”之功,一般不轻易传授,并说“点穴”后不得超过30分钟,逾时即无法救活;还擅于地理之术,当然那个在特训班里面用不上也就不教授了。淑恒为了学会这套点穴功夫,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滴。在一个黢黑的晚上,河曲居士在传授功夫过程中,还专门用一指禅点了淑恒的梅花穴。 从那以后,淑恒的功夫猛进,大概几天中就把点穴功夫的要诀掌握了。可是有时候她也会想到张成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但是想到余乐醒主任的话--特工的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心里少了不安,多了苦涩。她只好不停 的劝说自己,劝说自己,说不管怎么样,心还是属于张成的,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在毕业前夕,又举行了一次集体宣誓--那天半夜,集中在一个操坪上,然后把所有人的眼睛都用毛巾蒙住,装上汽车送往郊外傍山的一幢大房屋内。屋旁半山坡上有一盏绿色的电灯,光线暗淡,显得恐怖。余乐醒把全队人员带到屋内,只见厅堂里挂着蒋介石的头像。他要全队人员列队向蒋介石像行三鞠躬礼,然后领着全体受训人员宣誓。宣誓的内容是:我们忠于三民主义,忠于领袖,努力工作,不怕牺牲,如违誓言,愿受严惩。宣誓完毕。当场杀了一只公鸡,把血淋人酒内,全体人员各饮一杯鸡血洒,作为盟誓。 此后不到半个月,训练班就结束了。第四队人员在长沙警察局进行短期实习,等候分配工作,淑恒也在其中。转眼又快到年底了,戴笠中将竟然风尘仆仆的来出巡临澧班的毕业典礼。戴笠让朝鲜空手道教官出来表演,教官竟然用掐指术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几秒钟里失去知觉。戴笠在武术教官的表演后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他,别人都以为他们的头子讲人道,怕把这小孩子弄死。其实,戴笠发火是因为他不想把这种独门功夫泄露出去。就在他经过女生群队时候,站在前排的淑恒故意冲着戴笠中将抛了个媚眼,想不到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戴笠将军不但灿烂一笑,还给淑恒点了点头!有门儿--淑恒心想。很快,淑恒就被叫到唐生明那里,戴笠也在。戴首长殷切的说,要在重庆成立一个重庆外语训练班,主要是面向你们这一些“文化程度较高”的成员。最后,会意的冲着淑恒笑笑,说以后有大前途,不过有什么思想问题要随时向我报告。 淑恒很高兴,一方面是竟然得到了戴笠首长的青睐,二是终于可以和张成团圆啦。从唐生明那里回来以后,马上写了一封信,信上告诉张成不久就要在一起啦—— 第五十章 重逢 其实,张成在重庆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时候来重庆时候带的那些银子早就用光啦,全靠政府补贴了,身体竟然越来越弱,加之,他非常珍惜学习机会,竟然积劳成疾--得了贫血病。病中的他对淑恒更加思念了,可是由于淑恒收发信件不便,两人书信也不常见,还由于远离家乡,没有亲人的抚慰,张成倍感孤单。 学习条件已是相当困难,而生活条件就更加艰苦了。尽管战区流亡学生可以申请贷金,吃饭不必自己掏钱.然而其它生活和学习的必需品自是不能缺少。解决的办法.有条件的可靠亲友的资助,一般则靠自力更生、勤工俭学等办法来解决。当时物价飞涨,贷金有限,伙食每况愈下,不仅缺乏肉食,就连蔬菜也不够吃,于是就靠多吃饭来充饥。饭甑虽大。但抬出来都一抢而光,这种抢饭吃的现象连女同学也不示弱。至于饮食,并非今天的上米、特米,而是霉变掺杂的“平价米”。米色发黄发红.米中有砂石、稗子、鼠粪等杂物,同学们戏称为“八宝饭”,然而,也就是靠这种“八宝饭”填充饥肠,勉强支撑读完四年大学。这样的主副食谈不上有何营养,因此患各种慢性病的同学不少。他们的住处是木板房,有窗而无玻璃,四面透风,冬冷而夏热,每8个人挤住一间(上下铺),每室有4张长方木桌,每桌对坐两人,以便晚上在室内自修,但室内灯光微弱,又经常停电。夏日虽有蚊子臭虫叮咬,影响睡眠,但仍要坚持按时起床,不然就得饿着肚子听课。一些知名教授上大课,往往座无虚席(因常有外系的学生也去听讲),去迟了只好站在教室后面,甚在教室外面听课。当然也就无法笔记了。 即使是在有病情况下,张成依然坚持着。在最后一年的学习中,基本上是靠自己自学,每日里,张成都拖着虚弱的身子到图书馆查资料,写论文。 高等学校的学习主要设施之一是图书馆。这一点央大是得天独厚的,50余万册中外图书,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全部完整地西迁来重庆。虚弱的他还得和同学们占座位、抢图书。这时候,不知怎么的那位以前总和自己作对的长痘生竟然乐得给张成占座位,虽然两人即使是现在仍然谈话不多,但是好像是心知肚明吧,自然有种默契。毕竟没有了那个美丽的目标,感情的世界霎时间风平浪静了。而且那时候,身体羸弱的他们谁还有心思放到爱情上呀,命还难保呢! 当时曾流传着对各地大学生概括的评说:“洋里洋气的华西坝,土里土气的古城坝,土洋结合的夏坝,艰苦朴素的沙坪坝。”它虽不太确切,但也道出了央大所在的沙坪坝的确是比较艰苦朴素而又充满活力的,它充分概括出抗战时期中大学生的生活学习面貌和沙磁文化区欣欣向荣的特点。中大校歌歌词后半段有这样几句话“……干戈永戢,弦诵斯崇,百年树人,郁郁葱葱,广博易良兮,吴之风,以此为教兮,四方来同”(江东词、程懋筠曲)。吴有训校长对毕业班的同学曾说:“诸君学成于忧患纷乘、国事未宁之际,其所负荷之责任至为艰巨,尚望能捐弃小我之利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以努力完成大我,造福国家民族,而勿斤斤于一己之得失。临别琐语,诸盼珍重。”从校歌到校长赠言,均足以体现中大的校风学风是艰苦朴素和勤奋好学的。大家珍惜战时读书机会之难得,无不孜孜以求,期望学有所获,能真正成为抗战建国的栋梁之才。 原文参考书成了“抢”的重点目标。大家珍惜图书馆晚上开放的宝贵时间,每晚都要“抢座位、抢参考书、抢灯光(因电灯光微弱,要抢距电灯近的位置)”。 一日,张成正在图书馆学习呢,忽见长痘生过来对自己说今日学校来了一位很英明的爱国人士讲课,千载难逢,快去听课吧,说完拉着张成就走-- 到了重大礼堂,果然人潮汹涌。原来学校把周恩来请来讲《第二期抗战形势》,似乎发觉了对方也很激动,长痘生给张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奋力挤开人缝中的一条路,钻到礼堂里面。 听完以后,张成终于对当前的抗日战争有了清醒的认识,并且在回宿舍的路上和长痘生热切的交谈起来。两人竟好像成了极其友好的老朋友,因为他们有了共同的认识。当时张成正在沙坪新闻编辑社实习呢,就对长痘生说自己回去就有关今天中共领导人演讲写一篇稿子。长痘生马上表示支持,说自己也想在中大校报上发表了文章,可是审查没有通过,如果日后老同学在沙坪新闻当了编辑,一定要帮忙发几篇稿子。张成自然答应。 为了写好那篇关于抗日形势的稿子,张成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最后脱稿以后,还请长痘生研究一下;长痘生说大体还不错,就是思想有些落后,如果再激进一些就好啦。张成怕太激进了发不上去。即便如此,一位编辑还不想让这篇宣传中共的文发表呢,好在沙坪新闻社的编辑对张成印象不错,硬是把张成写的稿子刊登上去了。等到报纸出来,长痘生早得到一张,拿着兴高采烈的找到张成,两人为此事还庆贺一番。好事总是不长,没有多长时间,张成被几个神秘人带到一个地方,审讯一番。最后一个好像是头儿的说:“你一定是共党,我们决定暂且把你关在这里。” 最后,由于当时学校校长亲自出马,才把张成捞出来。受了打击的张成倍感无奈,回校以后,竟然躺倒。还是长痘生来了,照料张成的饮食起居,张成才算没有呜呼哀哉-- 一日,张成正在宿舍里面床上看书,下课了的一位同学给了张成一封信。张成一看是余淑恒写的,心里顿时有些激动,急忙打开。原来淑恒也要到重庆来了,张成兴奋了好久。冬天慢慢的过去了,春天来了,重庆的春天来的比张成家乡早些,他的病情竟然好了。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早起活动的张成听见头上喜鹊叽叽喳喳叫了几声,顿时停下来看了看,心中莫名的高兴,心想难道是淑恒要来? 这叫心有灵犀嘛。中午时分,正要去饭堂吃饭的张成在宿舍门口看到了那个久违的人儿。由于当时学生很多,张成竭力抑制住兴奋,但是脸上的笑容简直就像是春天里的一朵灿烂的花儿,说道,等会儿,我把饭盆放下,我们到外面吃饭,啊? 再次出来,淑恒竟然主动上前拉住了张成的手,弄得张成很不好意思,说这是学校怕别人说呢。淑恒说,我才不管呢,反正我现在已经不是央大的学生啦,他们管不住哦。淑恒说罢,反倒靠得张成更加近了。 到附近一个小餐馆,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互诉衷肠。期间,淑恒撒欢儿似的对着张成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她说黔阳的外训班马上就要开始了,诡秘的笑笑说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还说由于日军可能要进攻长沙,爸妈也来了,说要见见张成呢;可是淑恒看到张成现在削瘦的双颊,叹口气说道,苦了张君。淑恒还神神秘秘的说了点儿特别兴奋的事儿--说是她见到戴笠啦,那可是国民政府的高官呀。张成说听说过戴笠,便说到,不过那人好像在抗日方面不是太积极。淑恒说,看人家很和气的,人家尤其喜欢我们这样的外语生。张成无语。淑恒说,你不是也学习外语嘛,到时候我替你说说话,你也参加特训班吧,很有前途的。张成说道,你去吧。淑恒马上就不高兴啦,说,人家也是为了你着想嘛,特训班可不是一般人想参加就能参加的,北大清华的毕业生许多还吃不上呢!张成说,淑恒小姐,你爱点国,好不好?淑恒说,我们刚刚见面就这样,我,我好像还有了你的孩子,呜呜--张成愣住啦,赶紧将淑恒搂到怀里,慌忙说对不起;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自己的孩子,张成眨巴着眼睛疑问的拥抱着淑恒看着。淑恒扑哧一笑说,别看啦,反正是有了嘛。张成说,那你可要注意身体。淑恒说,放心啦,只要你和我一起就什么都没事儿啦。两人拥抱着沉浸在幸福中,可是张成还在皱着眉 头想为什么呢…… 下午,张成随着淑恒到了她家里。淑恒介绍说是爸爸妈妈,并且把张成介绍给爸妈。淑恒的爸妈很客气,谈了一些话以后,看起来两位老人对张成还挺满意; 淑恒还笑笑的说,现在你应该也叫爸爸妈妈了吧。张成因为面对长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憨憨的笑。 晚上,吃过晚饭。淑恒的父母又来给张成做工作。他们说什么在后方也是报国啦、兴许比在前方作用还大呢、以后说不定还能名留青史呢。张成也架不住淑恒的温柔攻势以及老丈人丈母娘的劝说,终于含含糊糊的答应下来。 二日,张成返回学校,长痘生就找他了,还一脸不高兴说见到淑恒也不对我说一声。不过这么长时间的友谊了,两人沉默一会儿,就又嘻嘻呵呵了,长痘生好像也承认失败了。最后张成偷偷说道参加特训班的事儿,长痘生立即警觉,竟然沉默良久,缓缓说道,如果可能我们要是能一块儿参加就好啦。张成纳闷为什么长痘生竟然对这些事儿感兴趣了,不过既然是好朋友要参加,自己当然得尽力而为的帮助,当然还得靠淑恒。 由于报名人数多,淑恒说,报上名了,但是还得参加考试。考试以前,淑恒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题目,硬要张成背下来。张成说这些并不是太难呢。淑恒将题目挨个问了一遍,果然张成悉数答上,高兴起来说道这次一定能考上的!张成偷着也把那些题目告诉长痘生了。 考试名单贴出来以后,淑恒专门叫上张成去看啦。一看不要紧,名单上面有长痘生。再往下找,找了三遍也不见张成的名字!张成也纳闷,说自己明明是尽力而为啦,为何就考不上呢。淑恒问道,是不是你没有好好考试呢,是不是故意胡乱答卷呢;看到张成也是满脸疑问,还直晃脑袋,才罢休。 淑恒对张成说,我会给你讨个说法的,一定是主考官作弊啦。张成说,应该是,但是就不要去找啦,反正我也不想参加特训班。淑恒哪里肯?她要找戴笠讨个公道。在戴公馆,戴笠亲切的接见了她。淑恒问道是谁评卷的。戴笠笑而不答。当淑恒再问时,戴笠说那都是机密,不能示人的。淑恒只好说自己的朋友叫张成的几乎把所有题目都答上了,为什么没有考上呢。戴笠笑笑,说考试是其中一方面,其他还有好多方面是需要私下里考核的。淑恒当然问,什么私下考核呀,不是成绩为主嘛。戴笠说,现在是抗战时候,个人问题也很重要。淑恒还是不解。戴笠说,最起码抗战时期是不让搞恋爱的,鄙人听说张成很会欺骗女同学,被他欺骗的女学生有好几打。哪里是,淑恒还要辩论,奈何沈醉过来了,俯首对戴笠说了一些话。戴笠站起身对淑恒说,有紧急公务,余小姐有什么疑问明日再来。说完话戴笠径直走了…… 第二日,两人见面。淑恒眼圈红红将事情说了,张成也是一百个不理解,心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呀,暗自决定也要拜访一下考官和主管大人戴笠。好不容易找到主考官,主考官说只好等到戴笠中将来了问一问。淑恒已经开始参加训练啦,张成才见到戴笠。一问,才知道自己有问题。张成参加在沙坪新闻上面写的那篇文章性质暧昧,有宣共产党的嫌疑。张成还在拧着脑袋和人家认真呢。戴笠说,看你一片报国之心的份上,本局决定给你一个报国的机会,让你参加。张成还要认真呢。副官不高兴了,竟然威胁张成。戴笠将副官喊到一边,竟然给张成讲开了大道理,主要是说抗战的事情,说什么你们热血青年应该多多努力、救中华于危难之间啦。说得张成连连点头。最后戴笠将关键事儿说出来啦--你们现在正是救国表现的好机会,参加我的特训班正好可以为国出力,但是决不能搞女朋友。然后,戴笠又说了些搞女朋友的坏处。说得张成仍然是连连点头。最后。戴笠亲自给主考官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回头对张成说,明日就可以参加特训啦。 原以为参加特训就可以见到淑恒的,可是参加了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参加的只是普通班也叫息烽班,淑恒参加的高级班叫做外训班,两个班根本不在一个地方训练,根本见不到淑恒。身体羸弱的张成在前半年的军事训练中可受了苦啦。 想不到张成竟然勉强凑活到毕业,张成就被分配到西北边防了,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由于队长给他们下命令了,说是到西北的主要目的是侦探共党的信息,张成对此没有一点兴趣,成天应付差事,得过且过。一日,长痘生竟然从重庆赶来,现在他已经升官了,成副队长了。私下里对张成说,淑恒现在是戴笠的秘书啦,好像还和戴笠有一腿。这个消息让张成很意外,于是他决定不顾一切回重庆看看啦,心想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真的抗日。 到了重庆,很容易就见了淑恒。张成问及和戴笠的事情;淑恒哪里肯说,只是每日里缠着张成玩乐。张成一再追问,淑恒是铁口钢牙,为了表示诚意,淑恒还说将张成从西北方面调回来,到戴公馆当侍卫。 张成哪里知道,淑恒现在刚刚和戴笠闹了矛盾。本来毕业以后,淑恒就被戴笠弄到身边当秘书啦,不久两人就弄到一块儿了。淑恒虽然心里想着张成,但是想到以后还有机会,只要不被张成知道,就好,所以要求戴笠将张成调到西北边防。她想以后等戴笠把自己送到国外,然后再将张成接过去,两人正式在一起。可惜好事不长,前段日子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老道,硬说淑恒身上有鬼,一次正在快活当中的戴笠还真的看见淑恒变成了一个厉鬼,活活把戴笠吓得阳痿啦。现在余淑恒到了戴公馆,看不见戴笠的好脸色了。淑恒正想把张成从边防调回来呢,想不到张成竟然自个回来了。 通过淑恒的努力,戴笠答应暂时把张成留到自己的戴公馆。 一日晚上张成正在院里巡逻,忽听到院里那条长走廊尽头有女子急急的叫声,就干过来一看--一个外人正在抱着一位女子…… 第五十一章 白云大闹戴公馆 话说白云正要抱着那位美人儿欲行不轨,突然一声暴喝传来--“哇呀呀--哪里来的混蛋,竟敢在这里撒野?”这人正是张成。他手里握着枪呢,不过看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根本不敢开枪。 白云正在兴头上呢,战尤悍,哪里理会什么人来;急急将家什撮合到里面,冷不丁脑袋上“梆梆--”两下子,感到极其的疼痛,扭头一看,原来那人正高举着手枪再次向自己砸来--白云心里顿时一激灵,一下子撒开美人儿,顾不得收起家伙,竟然直接来个旱地拔葱嗖--的窜了出去。窜到半空,轻轻落到墙头上面,方才回头看那人--原来是个愣头小子。这时候戴公馆里面却又聒噪起来,一时间灯火闪亮,本来想再次寻找机会的白云只好恨恨的离去,忽然想到今天来此处的正事还没有办呢。记起来公馆有个厨房,曾经去过一回,依稀还记得大概位置。于是,白云几个箭步来到公馆一侧,跳上墙头,俯首一看,那位做饭的厨子正朦胧着眼睛往外走呢。等那厨子走远,白云轻轻落地,厨房的门还开着呢,嗖--的钻进去,一眼看见灶台上面有几个芋头,不顾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吃,一连吃了好几个方才感到肚子有点不慌张;这时候方才顾得上继续寻找其他东西,一手拿着芋头啃着,另一手将锅盖揭开一看,里面还有好多米粥,正好吃的噎得慌,拿起饭舀子舀了一舀子,稀里呼噜灌进肚里。这时候白云感到肚子挺舒服,可是拿着那条芋头仍然不肯放手,一边搜寻其他东西,一边冷不丁啃一下芋头。看来看去却发现没有什么东西,正在灰心丧气的时候,忽然心想起为什么平常那么多煮羊肉呢,一定还有,这时候看到旁边一个大柜子,还加着锁,白云毫不犹豫取下阴阳宝剑刷--的一下,上面的锁子应剑而落。白云用剑一下将柜子上面的盖子挑开,往里一看--哇塞,全是红呼呼的大肉! 老道眼睛都红啦,竟然不顾生熟,抓起来一把就往嘴里塞去--突然感觉不对,门口闪现一条人影。由于刚刚在院里兴头上遇到这样情形,这次潜意识里面挂上了记号,所以,这次虽然是在享受极度肉食的快乐,也发觉了那人的到来。食色性也--白云在食色这两方面可以忘情的,所以竟然感觉不到人的气息,要不是食色二字,别说是人到近前,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人在几十里开外,白云也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来人叫戴老头,原来戴笠还是小混混的时候,是他对戴笠说现在南京正在招收黄埔生呢,赶紧去报名吧,还对他说,混出个样子来再回家。所以戴笠成了气候便把这位戴老头请到了公馆,专门给戴笠负责饮食起居事宜。晚上他听到院里聒噪,先到戴笠那里看看没事,就赶紧到厨房来了,怕别人偷着下毒呀。那个胖厨师只管在这里睡觉,柜子上面的钥匙可是戴老头拿着的。他到厨房这里一看,门开着,连连呼喊三声“胖子”,却不见胖子回答,便到屋子里面来了。刚刚进屋子,戴老头就听见窸窸窣窣有老鼠的声音,四下一看,却全没有异常,只是看不见了胖厨师在床上,于是扭头出去高喊起来“胖子--” 白云哪里去啦?原来,当他感觉不对时候,刷--的将柜子的盖子放下,略一纵身到了房顶,两手抓住椽子,两脚蹬住另一边椽子,竟然生生贴在房顶。等戴老头出了房门,白云感觉渐渐远去,悄然落下来,重新打开柜子,揭起一块儿大肉--是个猪后座,拿在手中,另一只手拿起另一块儿平躺着的猪后座。这时候,白云定睛一看,下面竟然还有一条整个褪了皮的羊,又将羊逮到手里。再一看,下面竟然还平放着两块儿鲜红的肉,忙用拿着猪后座的手往里面掏去,却被绊住,只好一嘴叼住那块儿后座,手往下捞取一块儿上来--是块儿牛大腿! 正在这时,白云那根儿灵敏的神经突然感到外面又有人来到,赶紧来到门口一看,那人好在还远,白云尽量将身子伏下去,一窜到了门外,向左一拐,到了一根柱子后面,将身子尽量伸直,以防嘴里叼着的牛肉被人家看见了。 那人正是胖厨师,还在晃晃悠悠的走着,一边打哈欠。随着胖厨师身子的逼近,白云慢慢的转着。终于等到死胖子进了屋子里面,白云撒丫子就跑--那也是快得很呀,旁人看来,也不过是一条影子倏然而去罢了。 恰好错过一群搜捕的卫士,白云来到墙底下,不敢就这样向上跳起,怕跳不过去。寻思一下,将手里一块儿猪后座嗖--的扔到墙外边,感觉那边又有人赶来,好像还有威胁的杀气。白云慌忙纵起身子,竟然纵的方向有些偏,身形向空着手的那一方直直顶起,超过墙头一丈多,落地以后,一看那块儿猪后座竟然离得老远,慌忙过去拾起来,就地往回返去…… 到了城外,那年轻的水鬼仍然在那里静静等候,老远看到白云如此狼狈的来到,竟然制止不住笑意,嘻嘻嘻-- 眨眼间,白云来到近前,用拿着猪后座的那条胳膊搂抱一下嘴上叼着的牛腿,放出嘴来,对水鬼大声喊道:“兄弟,快快--快来--帮!” “呀,全是这些带血的物件呀,我们是不能触摸的。还请主人绕了我吧。”水鬼答道。 水鬼本是伶俐小鬼,早知道白云阳间的肉耳朵听不进东西啦,所以他用专门的第六语言和白云交流呢,两个说得还算畅通。 “兄弟,这可--如何是那个--好呀?”白云现在仍然不能正确用语言表达,看来人要是被放到无人之处慢慢的就不会说话啦。 “主人,您身上功力很深,就算是返回去也并不影响脚力,不必惊慌吧。”水鬼能看出来白云的身上那股蒸腾着的内力,刚刚吃的那些芋头将他身上缺少的阳间五谷补充已毕,其实白云只是心累而已。水鬼说完就要沿路往回返,他这样精灵小鬼,很能体察主人的意思滴,就像曹操手下的杨修。 “哎哎哎--兄弟--”白云一边喊着,将搂着的牛腿又叼到口里,猛瞪一下牛鼻子老道的眼睛,心一狠跟了上来。 水鬼越来越快,白云哪里觉得,只是尽力跟上,忽然感觉喘息不当,看看前方水鬼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白云只得狂飙一下,猛然到了水鬼前方,扭转头来,又抱住牛腿,大喝一声,“停下--” 水鬼戛然而止!倒是白云只顾着喊叫,身上还衬着重量,止不住身上带着一百多斤的贯力,仍然向前冲出几百米远,才陡然立住身形。 白云一看,距离百米远的水鬼还在那里呆着呢,连忙叫道:“兄弟累--累死了。”突然又感到腹中空旷的很,“好饿哟。” 水鬼无语。 白云突然想到带着的肉,心中急躁,上去就是一大口,一股腥味儿冲上头顶,当时在厨房时候由于急躁竟然没有感觉到这股腥味儿,看到前面有棵树,心想要是有火就好。将肉放到地上,冲着水鬼道:“兄弟,可--可有火?” “大火一定没有,小火有,只是一点点。”水鬼回答道,“不过,主人可以先找些引火的柴,小的试一试将它点着,然后您再将那些树枝点着。” “好好--好。”白云连叫好。慌忙在野地里乱呼啦一气,找了好多茅草,又窜到树上,噼里啪啦折断好多干树枝,统统放在一处。 “主人,请将树枝放到茅草的上方,好不好?”水鬼说道。 “这这--个,还不--不明白,笑话!”白云说完,马上照办。 大火慢慢的烧着了,白云举起那块儿牛肉驾到火上面,顿时肉上面的油水掉进火中滋溜--乱叫,禁不住那香味儿的诱惑,收回来舔舔油水,咬了一口,心想,还生。继续放到火上面烤起来。 就这样,白云一边烤,一边吃,霎时间竟然将多半条牛腿吞到肚里。 “还--好,兄弟,走吧--啊--”白云说完,带上肉要走。 “等下。”水鬼说完,吹起一股阴风,将火扑灭 ,然后一跃而起踏上回程。 回到梁氏家里,一家人高兴自不必说……单说戴笠公馆乱成了一团粥-- 戴笠自从前段日子和余美人闹拧了以后,让管家戴老头从几个侍从女子中挑选了一个最漂亮的江山老乡名叫郑志英,这个女子芳龄二九,长得也是如花似玉。郑志英早在老家时候就听说过戴笠将军的威名,恨不能亲自见上一见,谁曾想一次听说戴将军要在江山老家找几位办公人员,戴将军还专门派人来了,等人们报名呢,于是,在家人的陪同下,郑志英打扮一番扭扭捏捏来应聘。戴笠正好派戴老头来了,好多美女都来应聘的,等到郑志英到来,霎时间戴老头眼前一亮。但是戴笠交代了一定要仔细,于是戴老头详细的问了问女子的家庭情况,感觉女子的来历没问题了以后,就说还需要看看姑娘的身体有没有毛病。于是将郑志英请进了里间小屋,戴老头吩咐郑志英将衣服脱下;开始郑志英不肯,但是看到对方不过是个老头,也就放松了警惕,便一件件的脱下了。戴老头毕竟见多识广,而且年龄也大了,硬是能顶住,仔细的观察了每个角落。最后问道,姑娘可是处女身;郑志英说“是”。然后就此成交确定了这位人选-- 到了戴公馆以后,几个女侍从也勾心斗角,谁也怕失宠了嘛。见到这个新来的妹妹,顿时先前几个侍女将矛头抵向了郑志英。这样好长一段时间,郑志英不敢打扮,只能端盘子。戴老头还以为是戴笠看不上这位小丫头呢。可是等到余美人失宠以后,戴笠心情很不好,因为他阳痿了嘛,所以成天找茬,不是找这个侍女的毛病,就是找那个侍女的不是,弄得几位侍女每天哭哭啼啼的,都说戴将军太野蛮了,侍候不了。终于有一天,戴笠竟然骂开了戴老头,说让你到老家找女子,竟然找来些这等货色,真他妈气死吾。戴老头是戴笠的恩人呀,一向受到戴笠的敬重,但是在戴笠阳痿以后,竟然得到这样的下场,气得戴老头差点想溜之大吉。不过,戴笠马上挽留,戴老头才勉强留下。丧气的戴老头马上开会,会上分析了现在主人的情况以后,问众位侍女现在哪个女子还没有被戴笠宠过呢;众位侍女说郑志英。戴老头看了看这位美女老乡,心里有了数,命令众位侍女花上一天时间好好把郑志英打扮一番并且在郑志英耳边悄悄暗示一番。当天晚上,戴笠就要入侵时候,戴老头悄悄到戴笠这里说道,戴笠呀,哥哥我实在对不起你,其实咱公馆有一位女老乡推拿按摩很有功夫,尤其是捏脚功夫那真是一流呀,本来哥哥我想让她给我摸摸,但是不知道您是什么想法--戴笠说弄来试试吧。于是,戴老头把郑志英唤到戴笠屋子里面,临走对戴笠小声说:“雨农老弟,她还是一个姑娘呢,可要好自为之哟--”说完溜出房门。戴笠一看,原来是个美人儿,想起戴老头给自己说的情况,就问郑志英真的是老乡吗。郑志英马上说出来满口江山话。戴笠问她是不是会捏脚,郑志英扭扭捏捏的说“会”,并且主动过来,一边和戴笠拉着家常,一边按摩起来。郑志英那双柔软的小手也真的不错,按摩的戴笠浑身就像酥了一样。戴笠看着美丽的志英,说着家乡话,简直就像回到了童年,慢慢的有了反应……从此以后,戴笠是天天让郑志英来为他捏脚,重新回到了青年时代。晚上,到这里想拿点东西的白云没有看清,还以为是余美人余淑恒呢…… 郑志英顾不得到戴笠房间里面穿衣服,就那样裹着毛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回到了自个儿房里。穿好衣服的戴笠吩咐把张成叫过来,早有人把张成叫到跟前。戴笠阴沉着脸,问道:“听说你小子晚上值班是吧?”张成答道“是”戴笠说道:“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张成答道“不知”戴笠一下子站起来咆哮着吼道:“老子早看你不顺眼啦,你小子竟敢琢磨我的女人!”张成满脸疑问,一时不知所措。戴笠大急,命令其他侍卫“赶快将这小子押到监狱候着!”于是不由分说将张成押到看守所呆着去了。戴笠仍然不解气,又命令把郑志英叫过来,严加审讯一番,竟然问出来一些事情。 原来,郑志英还是真对张成有了意思。由于郑志英有时候常常到门卫那里打电话耍子(她是农村人,看到电话就很稀罕),见到模样潇洒的张成以后,便有意多聊几句,慢慢的她竟然喜欢上了张成;一次她见张成一人在门卫室,就过去和张成套近乎。张成当时也是寂寞,面对美人儿的诱惑,禁不住温柔了一会儿。 郑志英到底是女流之辈,哪里禁得住专门搞特工的戴笠的审讯呀,她将以前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戴笠哪里能够忍受这种耻辱,当时恨不能将张成吞掉,又想到这小子和自己老情人余淑恒有一腿,余淑恒那个骚货竟然有脸在老子面前为他说情,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这样竟然又想起了余淑恒,想起来和淑恒在一起的销魂时光。本来戴笠很喜欢淑恒的,可是因为白云耍了手段,致使戴笠阳痿,好在前段时间看出来白云并没有什么无穷的本领,武当山的清风道人也曾说了戴笠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戴笠终于放下心来,慢慢的又遇到了郑志英,竟然将身上的病也治好啦。都是那个白云惹的祸吧,戴笠心想,也许--其实淑恒还是挺有味道的。想到这里,戴笠倒有点马上想见到淑恒的迫切念头了…… 天还没有亮,戴笠又躺下休息了一会儿。醒来以后,粗略吃些早点,就乘车到办公地点了-- 第五十二章 陷害 办公室里面,淑恒正在那里看英语画报呢,她是一心要到外国去念书呀,当时只要留洋以后,回国就是身上披银带金啦,好多地方都来请的哟;她见戴笠进来,赶紧站起来,敬礼说道:“局座好--” 戴笠现在心情不一样了,看着淑恒也不那么腻歪了,竟然冲着淑恒点了点头--好多日子了没有这样的,这段日子淑恒热脸孔碰到的冷屁股可不少。 等了一会儿,戴笠将另外两个秘书支开,并且让副官出去一下,弄得屋子里面只剩下他和余淑恒俩人啦。戴笠说啦--“小余呀--过来把这份儿资料念念。” 淑恒早感觉到今天局座的眼光不一样了,正寻思是好是坏的情况下,竟然听到局座有点油腻的声音,心里一阵欢喜,急忙答道:“是--局座!”一边扭着臀部,一边飘着媚眼,来到了戴笠办公桌旁边,要去拿那份儿材料。闻到淑恒身上那股骚味儿的戴笠一把将材料拿起来,递给淑恒。就在递材料的同时,摸了一下淑恒的玉手。淑恒还装紧呢,不过一会儿两人就黏糊到一块儿啦…… 过后,戴笠说道:“你的那个张成有问题哟。” “局座,淑恒是你的嘛--”淑恒说道,“不过,他会有什么问题呢?” “关心了吧?他的问题大喽--”戴笠故作深沉。 “嗯~--说嘛,局座--淑恒永远是你的人嘛,那个傻小子不过是淑恒以前的老同学嘛,您是知道的嘛。”淑恒搂着戴笠的脖子撒娇,实际上她很想知道张成有什么问题哟,就像杜十娘身在曹营心在汉呀,“说嘛,那个傻小子到底出什么问题啦?” “恩,再和我亲热一次,再说!”戴笠狠狠的说道,然后…… 直到最后,筋疲力竭了,戴笠方才含含糊糊的说,“看在我的小宝呗这么温柔的份儿上,我会酌情考虑滴。另外,今晚到我那里,啊?!” 在回去的路上,戴笠琢磨着——发觉原来最好的还在这里呀。上次余淑恒变成厉鬼的事情早抛到脑后了。他想把淑恒再次套住,于是想出了一个毒计——再次让张成和郑志英和好如初。其实当初,张成刚刚从特训班毕业以后,就是戴笠专门将他调到西北边防的,就是怕两人继续发展感情,那时候戴笠和淑恒搞得热乎着呢,简直不想让张成挨着淑恒。他不但差点让张成考不上特训班,而且即使是在张成上了特训班以后也不让张成和淑恒在一个地方训练,等毕业以后还将张成调到西北边防以后;后来戴笠又和淑恒有了矛盾,也就不理张成了。当然他并没有很快就将余淑恒调到他处,因为还有唐生明呢,好歹得给唐生明一个面子嘛(唐生明是淑恒的老乡,当时淑恒在他手下当差,他很佩服淑恒的才能。),但是办公的时候戴笠总是冲着淑恒皱眉头,慢慢的竟至于不加理会。到现在已经很久啦-- 戴笠回去以后,马上把管家戴老头和郑志英叫过来,吩咐一番;然后又让手下副官到看守所将张成提出来。那副官私自对张成说,只要你承认错误,局座是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而且还让你在是侍卫队供职,以后照样有前途。由于自己将郑志英救了,张成心想肯定是戴笠查明真相却不好意思自己来讲,张成还信以为真了。 张成到了戴公馆警卫室继续当差,众位侍卫见张成返回来,纷纷道喜,张成还以为是自己救人有功呢,心中也有几分得意。当天晚上,总管就让他当差,他和另一个叫小鬼头的警卫一起当班。张成负责巡夜,小鬼头负责守门。夜间巡视时候,转到郑志英睡觉的小屋旁边,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成~您过来嘛~” 手电一晃--原来是郑志英。只见这位女子,浓妆艳抹,打扮的跟一朵花儿似的,声音里面带着那股味道让人一听就要迷离。可是张成哪里还敢招惹她呀,虽说是戴笠似乎知道错怪他了,可是毕竟以前两人曾经糊涂过一回。要是再错下去,一旦被戴笠知道了,那还了得,况且也对不起淑恒呀。想了一下,张成说声“珍重”就要离开-- 见张成要离开,郑志英竟然快步上去,拉住张成的胳膊,还将自己柔柔的身子贴上,说道:“人家喜欢你嘛,要你留下!” “姑娘,请你自重。”张成语气里面有些祈求。 “什么呀,我们都已经那样了,你还装呢。”郑志英竟然搂住了张成的腰,脸儿贴在张成胸脯上面。 “请您,不要--”张成一下子将郑志英推开。 “哎呀--你!”郑志英不高兴了,声音里面带着愤怒,说:“既然你这样,就别怪人家将咱们的事情反应给局长了!” “哦,你--真不--别--”张成语无伦次了。 郑志英见这样管用,又上去拉住张成的胳膊,撒娇的说道:“你知道昨天人家为了你受了多大委屈吗?” “怎么?”张成很想知道这些。 “昨日里,你被人算计了,有人说是你将俺偷了,嘻嘻嘻--”郑志英也觉得自己说的好笑,禁不住笑起来,“可是,你知道--我虽然只和你那样一次,但是已经深深爱上了你,所以,我竭力为你担保,才让局长相信了咱俩的清白。” “谢谢。”张成低声说,“我还得转转呢。” “就说一声谢谢就好啦?”郑志英娇气的说,“说吧?怎么谢谢我呀?” “姑娘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张成,本人一定尽力而为!”张成低声坚定的说。 “好啊,听我吩咐啊?!”郑志英说完,一把拉住张成拽到自己的小屋里面。 郑志英自从和张成有了一次以后,就总想着和这位英俊的帅警卫搞下去,这次戴笠知道自己和帅警卫搞过以后,虽说挺不高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让自己和这小子搞下去,戴笠说是要成全俩人呢,真不知道他如何也要大发慈悲了;更有甚者,看戴笠那模样,是要志英一定要和张成搞,还让戴老头来交代--今夜张成巡夜时候,郑志英必须和他搞上,否则的话,两人统统就得开除…… 将门插上以后,郑志英把张成拉到了自己床上,开始脱衣服--现在的张成简直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人家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抚摸--他们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悄悄降临-- 原来,这一切全是戴笠的诡计,本来他恨透了张成,想要好好整张成呢,加上今天又和淑恒玩的过瘾,从办公地点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怎么陷害张成啦。他要来个一箭双雕甚至是三雕、四雕。他不但要把背叛他的郑志英搞烂,还要让余淑恒对恋人心灰意冷,更要将张成弄到地狱……回到公馆以后,他先让副官把张成从看守所弄出来,并且让副官暗自交代一下。然后,叫过戴老头如此叮嘱一番--安排张成还有鬼子六两个人值夜班,并且还要张成巡夜;还让戴老头安慰一下郑志英。就这样,他还是不放心,竟然舍掉脸皮,把郑志英叫过来,慢慢开导了一番--公馆这里安排妥当,他亲自打电话给淑恒,说好了晚上自己亲自开车接她,让淑恒一定要在家里等着。 晚上,戴笠开车到了门口,见到戴老头也在,问了问鬼子六,知道张成到院里转去了;马上吩咐鬼子六到院里看看张成在干什么,并且叮嘱鬼子六说--千万不要打搅张成。很快,鬼子六回来报告说,郑志英在和张成聊呢。戴笠说:‘继续观察,等他们黏糊上了马上来报告!”戴老头当然知道戴笠想干什么,问戴笠接下去怎么办。戴笠说,等会儿我开车出去,回来的时候要让鬼子六把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大声说出来。戴老头问,就在门岗吗。戴笠说,废话……正说着,鬼子六来报--他们到屋里边啦。 “好的--继续观察!”说完戴笠开车一溜烟去啦-- 到了淑恒家,淑恒早就在门口站着迎接呢;还说让戴笠到家里歇歇呢,戴笠支吾一声说什么--不好意思到你家里啦。马上,戴笠就让淑恒上车 ,然后开快车返回公馆。 到了公馆门口,戴笠有意将车停下(平常都是直接开进去的),呵斥急忙赶过来的鬼子六:“妈的--怎么才来开门?!找死呀?!” 鬼子六急急走到车窗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局座--不是小的不积极,而是另有情况呀--” “什么情况?”戴笠问道,一脸怒气。 “本来是两个人守卫的,可是那人却整夜未归,留下小的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呀。”鬼子六一脸委屈。 “那人是谁呀?”戴笠问道。 这时候戴老头也来了,大声说道:“张成。” “哦,擅离职守,可不是小事儿。”戴笠自言自语道,“你们知道他到哪里去啦?” “这个--”戴老头故作深沉。 “说呀!”戴笠发怒了。 “刚刚我去转了一下,在郑志英屋里面听到了一些不正常的声音--”戴老头小心的说,“不过,你可不要告诉张成是我说的,他很霸道的,尤其是在那些方面,虽然我们都知道,但是他说他后台很硬的,让我们不要对你说,否则的话--” “什么?他怎么这么猖狂!”戴笠暴跳了,马上吩咐:“走,到那个狐狸精那里看看!” 众人来到郑志英小屋那里,鬼子六上前敲门“当当当--”并且大叫道:“开门--” “谁呀?等一下,干什么呀?半夜里!”郑志英的声音。 戴笠这时候,把手一摆,说道:“妈的--快把门给老子打开!” 这时候,副官也过来了,他和鬼子六一起将门一下撞开了,手电筒齐刷刷的照到里面-- 两个白晃晃的身子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显得分外刺眼…… 这次,张成再也没地说了,就在当天,戴笠用鞭子狠狠的抽了他一顿,然后送进了望龙门看守所,而且很快就被送进息烽监狱。在息烽监狱张成度过一番痛苦经历,并且接触了共产主义思想。 本来,淑恒和戴笠又好了,不过淑恒还是很留恋张成的,聪明淑恒一向就是一个脚踩两条船的人,一方面她想和戴笠搞得红红火火,一方面将感情放在张成那里寻求一个温软的着落。在戴笠那里,淑恒是投入身体而很少用情的;在张成这里,淑恒投入的是全部真情,真情是不允许别人来亵渎的,一旦发现自己投入了真情反而被糟蹋,会受很大伤害的。 自从亲眼目睹心爱的人出轨以后,淑恒看透了男女间的感情,更加信奉当初特训班的教程上所说的--所有一切包括感情都是虚的,最终的目的就是胜利;为了胜利,要不惜一切代价,感情乃至于贞操。她在戴笠面前显得更加积极了,她尽力施展自己的年轻和美貌来换取自己个人的胜利,但往往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的泪水也会黯然落下。从外训班毕业后,淑恒不自觉的就开始利用自己的显性价值了,不过因为张成的存在,有时候心中有些歉疚;这次经历了这样的打击以后,淑恒彻底想开了,心理素质提高不少,原来的特务知识已经能够肆无忌惮的应用了,真正成为了一个高级特务。这样的特工很可怕,他们是为了目的不惜一切的。不久,余淑恒凭借戴笠对自己的信任,真的到美国深造去了…… 第五十三章 绝地寻龙 神堂湾 自从河曲居士借助清风道人的大头鬼把白云扔下悬崖以后,清风道人把他看成自己人啦,答应教给他一些拘鬼炼鬼的法术。 很快,老蒋听说河曲居士返回来,马上召见。河曲居士和清风道人一起到老蒋那里,两人一唱一和,让老蒋很是信任他们。他们说是白云和河曲居士一起到了北方,遇到那里的高手,两人一块儿和人家激战起来,但是由于白云道行浅薄硬是被那里的高手干掉啦,幸好河曲居士技高一筹跑得快些,要不然也会为国牺牲;河曲居士还说,白云和他的师傅全是骗子--不但白云是个骗子没有一点本领,而且白云的师傅也不堪一击,要是委员长不信,河曲居士可以亲自将那位牛光上仙灭掉! 加之,清风道人在一旁说--河曲居士功力超群,神通河洛之术,点穴功夫是人人皆知的,况且他还开着天眼,能看到地下三丈(故意吹捧);听我那徒儿说,白云的师傅丝毫没有用处,就让河曲居士到那里看勘山寻龙吧。 老蒋笑着说--河曲居士本领,鄙人还是知道的,如果果然能将白云的师傅打败,你就去顶替他的位置为国出力,蒋某人在这里先行谢谢你了。 于是,清风道人暗自叮嘱大头鬼带头把河曲居士送到徒弟乔半仙他们那里。 有点草鸡小鬼的河曲居士还问呢,到底把自己送到哪里呢。上次由于大头鬼根本不停他的话,吓得他够呛。 清风道人说:“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在河曲居士的再三追问下,看出门道的清风道人才说:“没有关系,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去吧。” 河曲居士被送到长江左岸大巴山和巫山交界处。大头鬼说:“小孙子儿哎---爷爷们走了-”说完马上没有了影踪。 在那里,遇到了乔半仙和孙半仙。还有好多特务,他们是国民革命军某某精装特务连当中的一部分,是老蒋让戴笠专门派了一个特务连侍候乔半仙的,一共有一百多人,个个荷枪实弹,个个都有两把刷子。见河曲居士人来了,乔半仙连忙解释一番。乔半仙说,鄙人早知道河曲居士身怀绝技,迟早要有一番大作为,现如今正是时候。客气一番之后,众人开始想办法寻找真龙。 寻找真龙地气,需要沿着中国的地势龙骨架走向仔细寻找。大部分阴阳先生用罗盘和八卦预测测得骨架龙的走向,当然这里面有高手有低手,乔半仙算是这类人当中的高高手了。不俗之士借助自己的眼睛,这种眼睛能看到地下三尺,那地气的流动很明显的就映到眼里;不过这种眼睛的形成并非一日之功,常常有人为了练成这种眼睛,吃许多丹药朱砂之类以至于毙命;河曲居士能看到地下三尺全是因为他从一位神秘人物嘴里讨来一个咒语,那条咒语是用来运化鳖精的,鳖精到了他身上能慢慢增长功力,而河曲居士本人也能借助鳖精的眼睛透视地下,还有一些特异功能。高手全凭感觉。 当时乔半仙正在用罗盘寻找呢,他不是明眼儿,所以只能靠推算和罗盘来把握地气的走向。这次有了河曲居士,两个人狼狈为奸,一个用眼看,一个心细用心算计,寻找真龙倒也不是难事。乔半仙早和师傅清风道人商量好啦,到时候,自有河曲居士来。他们师徒俩知道真龙难寻,将真龙缚住,那是难上加难呀,弄不好丧了性命;幸好有河曲居士。 中国大龙骨架的脉源于西北的昆仑山,向东南延伸出三条龙脉。南龙骨架由云贵、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这条大龙脉有干龙、支龙、真龙、假龙、飞龙、潜龙、闪龙、勘测风水首先要搞清楚来龙去脉,顺应龙脉的走向。中国龙骨架地气流向大方向很明显,可是从大的流向分出来的小支流却十分复杂。乔半仙要尽可能的在支流当中寻找一条有用的“真龙”。 乔半仙正是循着大龙的走向来寻找的。不过,乔半仙其实很感激老蒋的知遇之恩,真的很卖命呀。他不但沿着南方大龙脉一路找下来,而且找到那个真龙聚集的地方,他还要亲自下去寻找真龙。 尤其是在天下大乱时候,真龙才能恰好显现。这条真龙福报谁,谁就一定能得到天下,因为它是一个灵气东西,能沿着地下河随意穿越整个地球,当然它还是守家的,它的家在哪里它一般就在那里休息。真龙的发源地就是他的家里,所以它经常呆在家里。寻找它的人只有在它家里,才能很好的了解它,然后加以利用。 如何让真龙扶保才是关键。要想让真龙扶报,必须将它的灵气引导,和领袖的祖坟之气相连接,再和本人相连方能凑效。关键还是第一步,将他的灵气和领袖的祖坟阴气相连,如何将这个步骤拿下--这个诀窍是从来不敢瞎说的,因为这是真正的天机。就是写书的在这里写写也会损好多阳寿的。 早在重庆时候,在乔半仙临行时候,老蒋让他算算行动的吉凶。当时,乔半仙用六爻八卦卜了一卦,正是周易第一卦《乾》卦。老蒋当时挺高兴,认为是周易第一卦,正好代表自己龙行天下嘛。但是,乔半仙并不乐观,因为虽然是周易首卦,但是第一爻动变,变化了就无常了。乾卦第一爻,爻词是:潜龙勿用!这很明白嘛,此次乔半仙要去寻找的是一潜龙,必定在深渊,必定不为所用。变卦为《天风姤》,其中卦象是众男争夺一女,还不得四分五裂吗,正好说的是中国的现状。然而,老蒋急于求成心切,硬是要乔半仙为自己寻找真龙地气,违反了“凡事莫急”的真道理。乔半仙也是一时糊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也是为了报答老蒋的知遇之恩,就像诸葛亮之于刘备而,如果不是六出祁山,而是养精蓄锐、一鼓作气,说不定能一下子成就大业呢,让历史上多几百年刘家的王朝。 河曲居士看见孙半仙还在人群里面深沉呢,走上前去冲他叫道:“喂--你个什么鸡巴牛光上仙!还不快滚!省的爷爷动粗!” 众位特工都愣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刚来的这位师傅要冲着这位看似高人的老者发难,因为就在刚才,乔居士还恭恭敬敬的请教他呢,虽说他不应声,但是能让乔居士请教的人那还能是俗人?只有乔半仙知道其中道理,刚才和当下情况变化了,这位白云请来的活道具已经毫无用处了。其实当初把孙半仙带到身边也只是为了对付白云嘛。 “无量--那个--天尊。”孙半仙还在装逼呢,本来偷着滴溜溜转的眼睛马上微微合上。 “众位徒弟,看看师傅我给你们再次示范一下一指禅的功夫--”说罢,河曲居士上去照着孙半仙用点穴法一点。 众位特工好好看着呢,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让河曲居士教过。那还是在特务训练班的时候,戴笠有时候要让老蒋的御用高人们给训练班的特务表演。其中河曲居士给他们表演的就是一指禅点穴法。由于点穴法能一着毙敌,所以河曲居士让特务们很着迷。当时余淑恒为了学会他的这招空手点穴,还不惜牺牲肉体。其他像清明道人表演过剑术,但是剑术非一日之功,特务们只好放弃;而乔半仙表演的是,测算未知物体,也就是随意找一位特工学员手里随意拿一样东西,当然不能让乔半仙知道哦,但是乔半仙让几位上来验证的学员都服气了…… 只见孙半仙一骨碌躺倒在地,嘴里哈吃哈吃--的,呱唧着眼睛傻逼啦。 河曲居士得理不饶人,冲着躺倒在地的孙半仙说道:“你个什么牛光上仙,还在这里混饭吃,老子早看你饿心啦!” 乔半仙见状忙说道:“居士理他作甚,不过是那白云的一个人肉桩子,活道具。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说的是!”河曲居士狠狠看一眼地上的什么牛光上仙说。 抛下牛光上仙,一行人沿着南方这条骨架地龙地气的走向,开始寻找真龙…… 大巴山和巫山交接地方,是大龙骨架的一个拐点,在这里,大龙猛然抬头向东而去。现在有了河曲居士的眼睛,一路上走的快多了 。但是他的眼睛也让一行人吃了不少苦头,因为很多时候他那能看地下三尺的眼睛一定要把人们带到山顶,然后又从山顶突然窜到山谷。他河曲居士倒是有些功夫,走起来行云流水,但是其他人可全是凡夫俗子,气喘吁吁的跟在他后面,累的哭爹喊娘。 乔半仙和特务连长一起几十个人,当跟着河曲居士翻过了几座山头以后,他们便顶不住了。到底还是乔半仙,发现河曲居士走的路径恰好和自己有罗盘测出来的大致方向一致,不过是河曲居士完全是沿着大龙地气的流向行进,而罗盘加上八卦推算却能将那些小的犄角旮旯略去而走捷径。这样,乔半仙和特务连长一行几十人,沿着山中的羊肠小道才能勉强跟上带着十来个精兵悍将忽高忽底的攒上窜下的河曲居士。 话不多说,转眼十多天过去,沿着长江左岸的逶迤群岭,他们一路寻来。这一日,站在一个高处的河曲居士忽然感觉异样--地气一直顶向了他的眼睛深处,这家伙赶紧收敛发散的眼光。凝神一看,原来这里的地气好强烈,竟然直直从山顶窜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万道金光。河曲居士连忙招呼下面的乔半仙上来观看-- 眼前的一段群岭与前面的大不一样。这段山岭突然环绕起来,成为一个圆形,有个地方还直戳戳的向苍天顶着,显得分外孤傲。山岭笼罩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加上郁郁葱葱的山体,人远看就像到了仙境一般。当下,乔半仙用罗盘测算,发现这里诡异异常!罗盘的指针来回晃动,好像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操纵着! 特务连长马上让小特务去打听这座山岭的来历。不久,侦查员来报。原来这是神堂湾! 原来如此!有关神堂湾的传说很多,其中最神秘的是有关一位王子的。好久以前王天子兵败坠马深谷,上万兵马变成鬼魂,因为他们志同道合,精神凝聚,以至于阴魂经久不散,慢慢竟点化成九千多座山峰,层峦叠嶂,形成五级神塘。一级神堂10米,二级神堂约20米,三、四级神堂共高约40多米,五级高约60米,是传说中向王天子归天的地方。神堂湾分为九级台阶,每一截都暗含杀机。每年大年三十晚上,神堂湾里更是鼓乐齐鸣,人声鼎沸,象千家万户聚在一起欢度节目一样。 传说虽说如此,可是,现实中看,这里的地气与其他地方大不一样,这就说明这里必定有与众不同的现象。——地气如此之冲,定是真龙潜龙腾渊之处。 这时,队伍合拢在一起,齐头并进一直到了山岭底下。趁天还没有黑,乔半仙对河曲居士建议:“居士,何不登高一看,到底这环形山中是什么来头?” “也是——”河曲居士答完,晃动着他那肥胖的身躯,很快攀上了山顶。这时候,环形山岭看的更加分明。山岭是一个个利剑似的山峰构成,让人看着就感到恐惧——他们每个都有魂魄附体。鬼魂是可以附到任何物件上的,只要条件允许。西边,夕阳还露着半边脸,将他那红色的霞光透过山峰之间射进来,让充满雾气的环形之谷中五彩斑斓。河曲居士有一些入定的感觉,因为他信佛,这五彩斑斓的霞光就像佛光一样。正在看时,却听到下面呼喊,“居士——”河曲居士赶紧翻身下去。 将情况向乔半仙汇报以后,众人到山里面的瑶族老乡家里找住处,准备二天再来,仔细勘探。 二日,从周围老乡那里探听到环形山岭有一个缺口,那里距离崖底可能短些,于是,一行人开始寻找。乔半仙一行开始小心翼翼的沿着这个圆圈找寻,在寻找缺口的同时,还仔细盘查地气的强弱情况,以便能勘探出真龙所在。 这样过了两日,前面突然出现缺口,就像龙嘴一样的缺口。乔半仙和河曲居士站在缺口向下面一看,张嘴惊叹-- 下面是万丈悬崖。虽然并不能看到底,但是只要人站在悬崖的边上,一下就能感觉出来悬崖的深不可测!往四周一看,是一块充满神秘感的半圆形深洼地。 它的三面都是悬崖绝壁,乍一看就像立体的一样。站到这个缺口处,可向湾底俯瞰,隐隐之间,可以感到一阵恐慌。湾内深不见底,神秘莫测。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峡谷之内霞光万道,瑞气煦煦;忽然一阵北风吹来,马上又阴风阵阵,雾气腾腾。 走近湾边,耳际便会隐隐约约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似有无数恶鬼在里面搅扰。 好一个神堂湾! 简直是一个神秘的天国。它——绿色的迷宫,刀切的绝壁,茂密的森林,吸引着好奇的人们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第五十四章 绝地寻龙之巨蟒 神堂寨本来是中国骨架南方大龙迂回的一个气口。一些有形无形的怪物往往在这里聚集,盼望能吸纳地里面的阴阳之气,以成大气候,当然也是真龙栖息之地。这条真龙正值青春,是腾渊之龙,正好当用之时。擅于察穴者,不难找到真龙的下落,不过是相当的危险。 这个季节正是冬季,是毒蛇冬眠的季节,但是刚刚过了冬至节,阳气正要升腾时候,这个季节看地气是最好的。这时候冒出来的地气很纯净,土气是黄色的,金气是白色的,水汽是黑色的,木气是青的,火气当然是红色的。一看便知,探寻真龙就在此时。但是乔半仙已经和师傅清风道人商量好了,所有事情不出意外,全在他们的掌握中。 事前乔半仙和特务连长做了充分的准备,干粮、药物等等,还带着一个医生。选了一个晴朗天,开始登山。天子山好哦高哟—— 他们一行人用绳子连着,由那位特务连长吆喝着,一步一步向山上攀登。好不容易到了山顶那个缺口之处,天已经很黑了。 在山顶,点着火把,安营扎寨,休息。 晚上,根据一天上山的行程,乔半仙用罗盘测算天子山的具体高度、大概形状。测算过程中,乔半仙有所悟——似乎白天攀登的九层台阶暗合八卦九宫。越靠下面阴气越重,越靠上面阳气越重。 仔细看看罗盘,确实如此。白天经过的九层台阶正好是按照后天八卦顺序而来。应该肯定的是五级神堂应该是按照“金木土火水”阴阳五行的顺序而来,因为五级神堂相对于九层台阶是阴阳相反的——一面在阳、一面在阴,那么五级神堂应该是按照相反的阴阳顺序排列的。如果在明日的下湾过程中能得到进一步验证的话,就能找出湾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真龙了。乔半仙心中有了底。 二日,天微微亮,吃过早饭的特工们就开始下湾了。他们将下悬崖的绳子在一棵大树上拴好,悬挂万仞峭壁之间,然后用很粗的麻绳拴住人的腰部,特务连先头队伍顺着陡峭的山崖慢慢下缒。 他们打算每下一级神堂都要用四根长绳子,一共准备了二十多条绳子。先下去的是敢死队,是特务连的三十六人。特务连长和乔半仙、河曲居士在中间,他们后面有三十六人。另外有二十人负责饮食(往下运粮食),二十人负责后路的保护(每层台阶必须保留俩人常驻)。 慢慢的,先头部队全部下到了第一神堂。紧接着乔半仙和特务连长还有河曲居士也跟着下来。 说是到了第一神堂,这里也全是灌木丛生的陡坡,只不过比刚刚的峭壁好罢了。特务们一手拿着抢,一手拽住灌木小心翼翼的向前(其实是向下),一失手就会坠落下去,摔成泥饼。腰里别着一把左轮的特务连连长一边走边轻声指挥着。 在后面的队伍继续下缒的时候,先头部队已经向前前进了。三十多人沿着杂草丛生的崎岖小径慢慢摸索。雾气越来越重,踏着满地枯叶趟着蕨草藤蔓,每人的裤腿都湿到膝盖。由于小径很窄,根本不需要指挥了,所以队伍里面谁也不说话,只听粗重的喘息和脚踏枯枝败叶的嗦嗦之声。 茂密枝叶间几缕天光斜斜地射下,挂满飞虫残骸的巨大蜘蛛网闪闪发光,远远看到成群的猕猴。乔半仙突见一树干上有滴滴鲜血,抬头细看,却是半只血肉模糊的猕猴,想必是猛兽吃剩的残羹。 待乔半仙用罗盘定好方向以后,一个特务举起枪来就要射击,却听到后面特务连长沉稳的一声断喝:“混账--”那个特务兵赶紧放下步枪。野鸡转瞬消失在丛林后面。 他们沿着乱石嶙峋的溪流艰难行进。一边走,乔半仙手持罗盘定方向,可是,这里磁场很强,罗盘的正针浮动不止,他哪里能测得准确。 这样循序渐进,队伍到了三级神堂,当然每台阶还留了俩人以做策应。 此时已经中午时分。这里明显热多了,个个脸上冒着汗。有些特务还将外面的棉袄脱下来,挂在腰间。这里还比较平坦,但是灌木丛更加稠了,走路极不方便。还好这里树木很多,特务们开始起火做饭。吃饭以后,继续前进。 很快在小山下发现一黑漆漆山洞,洞口不大,隐藏在蓠蓠荒草之中。乔半仙用罗盘一测算,感觉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罗盘的指针忽然在腾蛇部位滞留一下。有时候地磁场使得罗盘失灵,但是由于有怪物支配,还是能发现异常的。 要测地气,是要现行晃动罗盘,然后将罗盘放平,看指针变化情况的,既然指针在腾蛇部位驻足,那里一定有情况,腾蛇是“暗昧之神,主阴暗邪祟事宜”。乔半仙明白如果真的是如自己推算的话,那么这第三层神堂应该是五行属土。对应于外面的九层台阶中的“坤艮”位置也恰好是中央。中央土往往是蕴藏无数玄机的地方。 阴阳理论说来,外相能反映内相。比如代表土的这层台阶,外相为土,它的内相也为土,内相的土便是五行之土了。这样就找到它的秉性,掌握它应该不是难事。地气真龙便是这种五行之气汇聚而成,哪层台阶产生了真龙一定代表着哪层的五行! 万般凶险,也挡不住乔半仙为老蒋卖命的心,看来知遇之恩对人来说太重要,连诸葛亮那样的高人也不免陷入其中,何况乔半仙乎? 乔半仙对河曲居士说道:“居士,这个洞是什么来头呢?都知道居士的眼睛是千里眼呀--” 由于先前早有老蒋和清风道人一致赞扬,加上现在这个乔半仙(老蒋身边最红的人儿)也来捧他,激起了河曲居士的好胜心,马上应道:“待我来看!” 于是特务连长挑出三个精壮特务手持火把在前面带路,后面河曲居士紧紧相随,跨进洞里。踏着杂草枯叶向里面走了不远,来到一个丁字口。忽然眼前出现一卷好粗的纸筒!引起了河曲居士的兴趣,上前用手摸摸,竟有一点黏黏的感觉。 “蛇皮。”不知道那个小特务随便说了一句。马上一阵恐惧袭击了大家,仔细一看方才看清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纸筒,而是蝉翼状薄皮。如果这要是蛇皮,那么这条蛇得有多大! 正在四人端详之间,突然靠右面的洞中吹出来一股腥风-- “快跑!蟒蛇来了!”特务里面一位有经验的特务说道。 要说跑得快,还要说是河曲居士。蟒蛇那种东西,让人自然生出惧意,连一向喜欢阴气东西的河曲居士也不例外,圈着罗圈腿呱呱呱的跑出去了,见到大家,急忙说道:“快快快--后面蟒蛇精跟来了!”于是,特务连长招呼一下,几十条枪口齐刷刷的冲向洞口。 后面一个特务等了一会儿才出来,出来以后就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一个特务差点开枪将他击毙了。 众人一看,这人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没有一处是好的。可是另外两人呢,难道?忽然间,里面一股腥风呼--的吹出,平地里起来许多沙尘,加上里面的枯枝树叶一起涌来,把人们的眼睛都遮住了。 正在迷糊之间,唯有河曲居士眼睛好使,不惧风尘,突见一对灯笼似的眼睛珠子在洞门处闪闪发光,一条长长的肉色蛇信子冲着人们卷过来。河曲居士高呼:“快开枪--蟒蛇精来了!”自己倒吓得扭头就窜-- 却听得两个特务“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一股血腥味儿泛起。 “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来了-- 一会儿,特务连长大声叫道:“停止射击--”霎时间,风平浪静了,再看洞口,哪里还有什么蟒蛇的影踪呢? 细细一看,掉下来的子弹上面根本没有血,只是掉下来一些鳞片,这些鳞片硬的跟铁一样,难怪蟒蛇能够毫发未损。 特务们都惊得目瞪口呆,傻了。还是特务连长镇定,连忙召唤特务连稍息立正,报数。特务连长知道又少了两个人,地上的鲜血一定是自己两个手下流的,心中也恐惧不 已,不过他还得硬撑着,装作无惧无畏;连长命令大家休息。医生正在医治从洞里逃出来的那位昏迷不醒的手下呢,乔半仙就在那里,他分析这个蟒蛇有多厉害。 河曲居士也过来了,被连长拉住问道:“里边到底是什么情形呀?”河曲居士如实回答一番。乔半仙和连长又查看了现场,研究对策。其中研究出对付蟒蛇的办法--河曲居士亲自下手,配合狙击手专门射击蟒蛇的眼睛。主要是乔半仙对河曲居士说了这个百年蟒蛇的蛇胆能增长百年功力,让河曲居士磨刀霍霍了。 商量最后还决定继续向下探索!--到底是老蒋的信徒呀,为了给老蒋找到一真龙扶保,竟然舍得性命。 特务连长吩咐手下随时做好作战准备,然后命令大家前进,队伍仍旧是前面有三十来个人,中间连长和乔半仙、河曲居士,后面还有三十来个人。 经过那番折腾,他们在这层台阶耽误不少时间,不过,这层土石很多,还容易行进,于是连长命令队伍加速前进-- 慢慢的,天色黑下来,队伍只好在峡谷宿营了。这里并不冷,而且下来时候就准备着帐篷呢,后面的专门管后勤的二十个人已经把帐篷搭好了。连长和乔半仙商量,先回到帐篷那里宿营,等待明天早晨继续下探。 连长安排好站岗人员,叮嘱站岗人员发现情况立即开枪报警。 这时候,上边捎下话来,说那个从山洞里面受伤出来的特务已经死了,是惊吓而死的。接到消息的连长到帐篷里,向乔半仙汇报一下。乔半仙哪里管那些事情,他守在已经休息的河曲居士和几个狙击手身边摆弄他的罗盘呢。乔半仙最厉害的功能是不睡觉,从寻龙开始,他就一直没有睡过觉,这也是辟谷的一种表现,不过层次很低。 夜半时分,忽听外面一阵嘈杂,乔半仙心里说声“不好”,赶紧将身边的河曲居士和狙击手拍醒,出来一看-- 只见灌木丛后高高立着一条烟筒般的怪蛇,水桶粗细,细密的鳞片像淡灰色的皮肤。它正在吞着一个身穿军服的特工,颈部一弓一弓的,正在用力下咽呢。 这正好是个机会!乔半仙心想,于是轻声在河曲居士耳边说:“现在可是居士表现的好时候,那蛇胆可是千年宝贝呀--”他还示意狙击手赶快从蟒蛇两面进行射击。 只听两声口哨响起,蟒蛇两旁“哒哒哒--”一阵连续的枪声。子弹冒着火星都是射向一个点,就是蟒蛇的脑袋。这时蟒蛇嘴里还能看见一双脚呢,只听蟒蛇“呲--”一声叫,浑身上下猛烈摇晃起来,身子将旁边的几颗树生生扫断!刷--的向上窜去-- 好个河曲居士毕竟不是凡人!只见他身子猛地跃起,双脚踩着蟒蛇的身子几下攀到它的颈部,施展一指禅,左手指一下子插进蟒蛇的体内(沿着鳞片插的),右手指朝着蟒蛇的心脏部位猛插…… 渐渐的,蟒蛇停止了摇摆,从半山腰呼啦坍塌下来。 其实狙击手已经把蟒蛇的眼睛射穿了,脑组织受伤不浅,流血很多;加上蟒蛇吃了两个人,肚子膨胀,猛然跃起,肚子里面脏器破裂,这也是蟒蛇致命的打击(蟒蛇也是对外来入侵者报复行动)。河曲居士的手竟然插到蟒蛇肚子里面,手指头把蟒蛇的心脏戳烂啦!到了地上,河曲居士将整只手臂伸到蟒蛇肚子里面,捞了半天,方才把蛇胆掏出来,然后一把塞进嘴里,咕噜--吞到肚子里啦。 原来,蟒蛇竟然悄悄的把下面那个帐篷前面的两个站岗的吃了,由于那个帐篷距离底部河沟较近,首先受到了蟒蛇的袭击,其他几个帐篷安然无恙。尽管丢了几位弟兄,特务们还是高兴地举着枪跳上跳下。热闹完毕,就要进帐篷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怪叫-- 第五十五章 绝地寻龙之惊天秘密 原来是河曲居士。只见他暴叫一声以后,噔--的倒地,牙关紧咬,浑身如筛糠一样的颤抖起来。特务们都眼睁睁的看着河曲居士,不知道他在耍哪门子杂技呢。特务连长说声让开,赶紧到河曲居士身旁,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捅进了河曲居士最里面。 忽听乔半仙喊一声:“大家让开!” 话音没落--只见河曲居士噔--的平地跃起来一丈多高!他身下的泥水哗--的四散开来竟然将离得最近的特务连长击倒在地! 他一边喊叫着,一边在空中乱舞,身体竟然能不着地。但是特务们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他的身体忽大忽小,忽然红光崩泻,忽然又黢黑一团。这样足足一个时辰,河曲居士扑腾--落下来,莫名其妙的看看四周,仿佛也不知所以-- 乔半仙急忙上前,哈哈--笑着说:“恭喜居士获得绝世神功,实在是咱们的万幸。”这家伙算出来河曲居士该得神功,也看出来了,不过就怕是得到神功的同时一命呜呼,河曲居士本来就是他们的一个实验品。得到神功了,算是乔半仙的点拨,得不到死了的话,也是他河曲居士活该。可是河曲居士本人哪里明白其中就里呢,还以为是乔半仙真的对自己好心好意呢。 乔半仙将泥水里的河曲居士扶起来,一边说:“这次居士得到神功,下去寻龙一定能马到功成。”河曲居士终于明白过来啦,高兴的哈哈大笑。 众人方才明白原来河曲居士是得到神功了,也上前庆贺一番。看看天还未亮,于是连长和乔半仙两人吩咐大家继续休息。 第二日天亮,连长就把大家喊起来了。因为罗盘不能正确测算,乔半仙只好用六壬测算,这种测算方法暗合天象神机,但是只能在晚上通过天象观察来实现,昨天晚上乔半仙已经把天象观察好了,而且还根据六壬测算出来这里真有真龙!阴阳五行的属性暂时还不知道。 今天河曲居士真是容光焕发呀,这小子本来有些武艺,加上昨晚上得到巨蟒的蛇胆不知不觉的增长了许多功力,高兴的要上天,昨晚上他就没有睡觉,这时候看到大家起来了,竟然不知羞耻的冲着大家炫耀功夫--像个老小孩一样的在山坡上爬上跳下的。 这段路程相对而言还算平坦,山石较多,特务们走的尽兴,忘掉了一路上带来的恐惧,有个小特工竟然哼起了山歌。那连长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阻拦——他明白这里也是战场呀,每个人都有殉国的危险,可是这里比战场还惨,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听着小特工唱着动听的山歌,连长不由得长叹一声:“谁让咱是特工呢?!” 走着走着,前面有特工喊道:“又有悬崖啦——” 连长和乔半仙过去一看,果然是一看不见底的悬崖。其实这是神堂湾的第四及神堂! 鉴于这次悬崖很深,他们将绳子接起来,头上缠着一块儿长条石头往下坠——看看到底有多深。当第五根绳子就要完了的时候,才感到手上没有拉力。连长又将绳子来回晃动一番,感觉确实到底了,然后对手下重复前几次下去的程序——每个人下去以后,必须用力摇晃绳子三下的。叮嘱三遍以后,方才让一个身体条件特好的特务向下缀去。 这次,因为距离很长,用了十条绳子,一条让下缒的特工双手抓住,另一条栓在特工腰上,上面五个人拽着往下送。 将一个人送到崖底,等了一会儿,下面突然传上来一声惨叫,然后便鸦雀无声了,更别说绳子摇晃了。 难道下面又有什么怪物?乔半仙和连长对视一下。一会儿拉上来绳子竟然有烧焦的模样,连长正在纳闷,不过看到乔半仙使眼色,只好让一个特工继续下缒。那个特工流着眼泪向下去了。不久又是一声惨叫,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 就在第三个就要向下缒的时候,连长说声“停下”。 感觉到不对头的乔半仙再次拿着罗盘皱着眉头演算呢--这人真有大将风度,死几个特工对他而言根本不算回事儿。就像阿基米德对攻进城堡的士兵不闻不问一样。 连长在乔半仙身旁站了一会儿,乔半仙才发现。 “下去的人可能都牺牲啦。”连长小声说道。 “哦--”乔半仙看着自己的罗盘摇了摇头,忽然掉头冲着河曲居士说道:“居士,你来时,吾师没给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 “不曾。”河曲居士答道,“只是说让我辅助你办成大事。” 一把将河曲居士拉到旁边大石头后面,乔半仙神秘的说道:“难道,吾师没给你说神堂湾有三样奇异灵异物件,能让人霎时间长功数百年吗?” “唔--我想想,那个,对了--好像说过滴。”河曲居士沾沾自喜,其实人家是骗他呢,诱他下谷呢;他倒以为这样,一可以从中详细获悉这个秘密,二可以说明清风道人很相信自己,三还可以套近乎。 “我经过千般运算,合该让居士你成就大事!”乔半仙一脸庄严,让人不能不相信他的话的准确性,“三样灵异物件只能让一人得到方能成就大神功!” “哦--”河曲居士沉吟一会儿,问道:“可是他们在哪里呢?” “你不是已经将巨蟒的蛇胆吞下了吗?那不就是其中之一吗?!现在的你已经是半仙之体,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乔半仙的语气逼人的很。 “哦--”河曲居士忽然抬头问道,“难道这次来竟然是专门为了让我长功吗?不是说要寻找真龙的吗?” “当然。”乔半仙说道,“但是也成全了你,因为只有让你受了三样宝贝,才能降服真龙呀。” “哦--”河曲居士若有所悟,“可否问一下,真龙如何能降服呢?” “到时候居士自然知道。”乔半仙不耐烦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将另外两样宝贝得到,增长神力,然后才能降服真龙。” 河曲居士又问道:“真龙是要让委员长吃吗?” “糊涂!”乔半仙一脸鄙夷,“真龙那么大多的能量能给一个凡人享受吗,岂不是害了委员长?!” “那到底,应该……”河曲居士眼巴巴的看着乔半仙,也希望能让自己成为神药的服用候选人。 “知道吾师为何把你从白云那个老混蛋手里将你救出来吗?” “不知道。” “知道为何吾师这么器重你吗?” “鄙人知道咱师傅有恩于在下,不过--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的。”河曲居士被问得心慌了,又问道:“另外两样宝贝呢?” “谁要你报答!”乔半仙一脸不屑,“另两样宝贝还得去探寻呀,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顶用的,全靠你了。” “哦——”河曲居士终于“明白了”。 呆了一会儿,见河曲居士傻傻的脸上把心里的草鸡全部带出来了,趁热打铁又说道:“其实吾师是看重贵居士的身体潜质啦!” 看着河曲居士目瞪口呆的傻样子,乔半仙更加嗤之以鼻啦,他开始诱惑着说啦。吾师早已经看出来只有你才能成就一身绝世功夫,那些白云啦、牛光上仙啦、甚至连本人 的师叔清明道人啦……都不是你的对手啦,委员长再让你去北边办那些刺杀的任务,对你而言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吾师一方面是让你来这里成就绝世功夫,另一方面是为了降服真龙为委员长服务。当然,他老人家事先不给你说也是看你的造化--天机不可泄露嘛……不过到这个时候了,我看你还是有些悟不透,只好给你稍加点拨了,具体事宜还得看你的了…… 河曲居士如梦方醒!马上就要下去成就自己的梦想,于是,特务们准备好绳索,将他向下缒去-- 其实乔半仙已经掌握了河曲居士的心理啦。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看来硬是让凡人下去恐怕是没有作用了,只能让河曲居士下去了。 寻龙以前,乔半仙和清风道人已经商 量好了,就是要让河曲居士来当挡箭牌的,所以故意安排了那边让白云掉下悬崖--也是意图消灭这个最大的对手,然后将河曲居士调到这里。至于下面到底有没有神奇物件呢,只是乔半仙推算着绝对有,就像那条巨大的蟒蛇,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就会想到这条蟒蛇的胆一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恰巧让河曲居士得到了,也是合该。不过乔半仙正好可以用这个已经成功了的诱因来吸引河曲居士继续向下探寻-- 河曲居士很快就要到地下了,这时候感觉到一阵奇热袭向身体,身上流出了细汗!向下一看,自己正下方是一块儿巨大的红石。 不好!河曲居士突然看清了,红石上面竟然有两个人的骨架痕迹!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踏到这块儿石头上面。这时候,河曲居士还没有落地呢,但他毕竟有了神功,猛地一推面前的悬崖壁,身子嗖--的荡了出去。 咵察——一声,河曲居士落到一片沙石里面,沙石里面竟然也是热的出奇!河曲居士只好轮番抬脚,用脚尖点地,身子竟能几乎离开地面。一会儿,竟然适应了这里的热度,身子也轻松的半飘在地上,从噩梦中醒来的他竟然有些悠哉游哉的乐趣,开始仔细端详环境—— 这是一条蜿蜓起伏的红色山谷,向前延伸而去,两旁是雄浑曲折的山体,由于受到水流的冲刷,山坡上布满道道冲沟。山上几乎寸草不生,基岩裸露(它主要由中生代的侏罗纪、白垩纪和第三纪的赤红色砂、砾岩和泥岩组成)。 这里红色山岩热浪滚滚,绛红色烟云蒸腾缭绕,热气流不断上升,红色砂岩熠熠发光,恰似团团烈焰在燃烧。这真是:“一片青烟一片红,炎炎气焰欲烧空。春光未半浑如夏,谁道谷底有祝融。” 难怪还没有落地就感觉灼热无比,其实还得说河曲居士有神功护体,不惧寒冷与酷热。但是就算这样,他也怕将脚伸到火炭里面。可是,前面两名特工就不一样了,本来是冬天上面有些凉意,渐渐的向下,觉得越来越暖和,只顾着舒服呢,却慢慢的被酷热煮沸了。就像青蛙在水中,慢慢将下面的水煮沸一样,何况这里正下方还有一红色燃石,灼热无比,以至于让两名特工刚刚落地,刚刚想要挣扎,就被扼杀,只留下两具骨架在上面! 与红色沙石的荒山峭壁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一条穿过山体的小河沟。沟底清泉淙淙,灌木丛交错林立,形成一条狭长绿洲。不过,河沟上面漂浮着一层白雾,乍一看,让人心生畏惧——还以为是莫名怪物呢。河曲居士立即过去,轻轻踏到水上,双脚很舒服竟然瞬间传到全身感到舒畅无比。他的眼睛好使,透过雾气仍能够看清周围环境。隐约间,河曲居士感到周围环境有些奇特,竟然顾不得回头给上面报警,而径直沿着这条河沟一边仔细端详两边山体的形状,一边走了下去…… 第五十六章 绝地寻龙之大头鬼闯荡神堂湾 在上面等了一天也没见下面的河曲居士有任何动静,乔半仙犯愁了。晚上,在帐篷里面,特务连长询问乔半仙如何进行下去,乔半仙无语。夜间乔半仙观察天象,检查罗哦盘,看到河曲居士的星象仍旧闪亮,方才知道这人还好好活着呢。 只好等下去,这样不觉间一月过去,下面仍然没有丝毫动静!许多特务都心中烦闷了,因为这里简直不像人间那么热闹。连长也催乔半仙想想别的办法。乔半仙只好放出了自己的信鸽,给师傅清风道人报告哦。 清风道人接到弟子的飞鸽传书,揭开一看_原来如此,他立即卜了一卦,算出来河曲居士并没有异样还有可能得到真龙,当时他心中大喜,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无意识的救了的河曲居士竟然有如此造化。本来清风道人是想让河曲居士先行试探一下,当炮灰的,然后自己再亲自出马,实在不行再把自己的徒弟乔半仙舍出去,这样就可以借着给老蒋办事儿的理由寻找机会成就自己的梦想,当然能让老蒋得到真龙地气也好,不过首先肯定是自己能不能将真龙地气得到最重要。虽然清风道人很想得到真龙地气,但是他知道自己造化一般,只会邪门歪道,正经法门还不如自己的徒弟厉害(可是碍于师傅的面子,他是绝对不会有求于徒弟的哟),所以他对于真龙地气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情,想不到河曲居士竟然有所得。 考虑再三,清风道人决定先派大头鬼领着几个僵尸到崖底看看,寻找河曲居士到底在哪里,尽快回来报告。大头鬼遵从主人命令驱赶着几个僵尸来到神堂湾。 大头鬼是晚上到的神堂湾,到了以后,他立即就看出这里阴气重重啦,尤其是神堂湾东北角(鬼地),简直是怨气的凝聚中心,汇聚的阴气让即便是同类的鬼界不敢仰视!但是这种情形却让大头鬼异常兴奋,因为他驱使着僵尸呢。僵尸尤其是像大头鬼找的这三个有一定气候的飞僵很喜欢阴气,而且越是阴气浓厚,越合乎他们的口味儿,因为他们喜欢吸取阴气,增强他们的戾气以便变得更加凶狠。 倏忽之间,大头鬼下到五层台阶。临走时候,清风道人吩咐他先化作老人模样见一见徒弟乔半仙,到时候就说是替身,千万不要说自己是小鬼省的徒弟笑话,而且不要让徒弟看到带去的僵尸--这个大头鬼也知道,僵尸见了人就要扑上去的,他们六亲不认呀。为什么清风道人现在让大头鬼拥有这么大的自由权呢,其中大头鬼这家伙训练了僵尸有关,这些僵尸只能让大头鬼指挥,但是大头鬼能让这些僵尸攻击任何人,包括清风道人在内。鬼训练出来的僵尸总比人训练的厉害的多,何况还是五行主水的大头鬼训练的呢。 刚刚想去见乔半仙,大头鬼突然觉得一阵头痛!感觉和经过死亡之谷的时候一样。这家伙立即想到--不好,这里有强力地磁。他马上想着翻身跑,可是又想到三个僵尸还在身边呢,于是忍着无比剧烈的头痛,命令一声,唤上僵尸嗖--的出了神堂湾。急急到了湾远处,仍然感觉到晕晕乎乎,再看三僵尸也是左摇右晃,大头鬼方才知道神堂湾的厉害--原来这里也是鬼类的克星! 不过,要说还是人家大头鬼聪明,五行主水嘛,想他生前也是地主出身,没有相当头脑能像犹太人一样积攒那么多家产吗。这家伙灵机一动,想到这里阴气为什么这样重,这里一定有自己的同类呀,可是人(鬼)家到底是怎么在这里得以存在呢。本来想返回交差的大头鬼连忙召集三个僵尸,绕着天子山旋转半周,到了神堂湾的东北角--鬼门所在地。 鬼门从后天八卦看来是东北艮方。神堂湾的东北角确实很阴,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因为那里埋藏着好多将士,他们的鬼魂的首领寄居在哪里。 不过大头鬼到了以后,竟然慢慢的感觉到很舒服,他是鬼类嘛,阴气越强,感觉越舒服哦。刚才还摇晃的僵尸现在也精神了,大头鬼一时兴奋的哼起了鬼歌--“老王八,我问你,你犯了什么错?上辈子,你卖黄酒,里边是掺凉水哎--” 从这里,大头鬼领着三个僵尸往下沉去,本想到湾底,却在经过热火腾飞的地方驻足了,因为这里热的很阳气很盛,他们不能通过。他见到火太旺,马上附到身后的山里了,可是三个僵尸可就残喽,让火烧得唧唧歪歪。大头鬼看到这种情形,赶紧呼喝一声,领着僵尸撤出那火热的地方。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三级神堂地方停留下来,因为在那里他们都感觉到很舒服嘛。可是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只神秘之手在默默跟着他们,只不过是对他们不屑一顾罢了。 大头鬼把三个僵尸安排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以后,他自己顺着阴气通道,下潜到火层上面,观察那里的风景-- 正在观察时候,过来一条火龙,后面跟着一个光着身子的胖子晃悠悠的来了。大头鬼仔细一看--哟,这不是河曲居士吗,啥时候成了这幅德行啦?他们在缓缓的游动,慢的无法想象!因为自从大头鬼看到两个怪物以后,几乎就没有看到他们在动,不过通过大头鬼鬼类的眼高分辨率,很明显发觉他们和周围的物件发生了相对位移,就连河曲居士的眼睛也是张开的极慢。 就这样,大头鬼看了半夜,见他们还是那样的姿势,忽然想到天要亮了,急忙又沿着阴气通道返回三级神堂。三个僵尸还在那里静静呆着,他们在享受阴气的滋润呢。大头鬼现在知道自己还不是清风道人的对手,他的魂魄之一还在清风道人那里掌握着呢,急忙唤起僵尸趁天还没有亮,赶紧回去交差。 清风道人得到大头鬼的汇报以后,知道河曲居士遇到真龙,沉思一会儿,决定自己亲自去。现在面子已经不重要了,想得到真龙地气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其实听说河曲居士得到巨蟒的蛇胆,成就了一身神功,他就有点坐不住了,现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河曲居士简直是越闹越大了,他好怕人家超越他哟。于是,当晚,驾着小鬼抬轿,倏然到了天子山的神堂湾,老道毕竟身体好,虽然是学文的,但是练就的内家功夫也有一套,竟然驾着小鬼从神堂湾东北角下去。 到了三级神堂,他让大头鬼领着众鬼和僵尸到阴气极盛地方待命,自己一个人在三级神堂里面飞步到了扎营的地方。 早有哨兵喊叫:“谁呀--” “是贫道!”清风道人赶紧答应,他怕士兵射击哟,他哪里能躲得过子弹呢,又说道:“我那乔长石徒儿呢?” “原来是师傅大驾光临!”乔半仙很少睡觉,听到外面响动,赶紧出来,听出来是师傅声音,马上兴奋起来,上前冲着清风道人深施一礼,眼圈竟然红了,说道:“师傅,赶快到屋里面商量。” 外面的特务们自然很是佩服乔半仙的师傅不知道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他们已经换了一茬人,先前那些特工由于耐不住寂寞请求换人,特务连长只好向戴笠请示,只留下了少数原来的特工。他是不能换的,因为他是特务连长嘛。 到帐篷里面,乔半仙将情况详细陈述一遍。清风道人故作深沉,想当初他就是这样拿住自己这个优秀的弟子的,这叫磨蹭战术--磨的对方心急气躁,越能显得自己厉害。 等乔半仙竟然开始手足无措的时候,清风道人开始讲话了,他说:“河曲居士并没有死去,他还遇到了一条真龙。” “哦?”乔半仙并不知道,为什么呀,因为真龙哪里是凡人能算出来的呀,他算着河曲居士并没有死去,但是正在和一条小蛇并驾齐驱呢。罗盘上面明明写着的嘛--腾蛇斗乌龟,其乐融融。这不是嘛,腾蛇代表小蛇,乌龟精就在河曲居士身上呀。但是罗盘上还有指示:井鬼柳星张翼轸,这全是火龙呀。乔半仙将这个情况忽略了,因为一切事情都要抓住关键呀,腾蛇已经显现了,就是腾蛇啦,真龙还没有到时候呢。 乔半仙分析的也不无道 理,真龙一般深居地下,任谁也想不到会出现在仍然没有到地下的四级神堂。--但是谁让这是神堂湾呢? 师傅说的不会有错,乔半仙心想。 “你要为蒋委员长着想呀。”清风道人说道。 “是。” “河曲居士和那真龙缠绕很紧,恐怕要被他吸取真气,真龙可就不好使了。另外,那是一条火龙。”清风道人说到这里竟然不再言语了,闭目养神,他是等弟子想办法呢。 见师傅无动于衷了,乔半仙取出罗盘重新观察,慢慢的,自己竟然有了主意。当然他有什么想法,还是要请示师傅的,这是礼貌问题,也是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的问题。 “师傅,弟子思虑再三,还是用迁墓的方法最为简单,不过还得请示委员长同意;其次是将委员长祖上的魂魄叫过来,当然这个方法师傅你也一定是知道的,将委员长祖上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把纸条塞进木头的缝隙或是草扎的人偶里,然后带着那人偶到这里放在龙口即可--这也是最省事的方法;如果委员长都不同意,那只好将这股真龙地气引导到委员长的祖坟了。当然,首先还得把河曲居士叫上来,要不然,他把那真龙地气吸收了可就完啦。” 找到了真龙地气,就得想办法和老蒋祖坟相连接,然后再和老蒋本人连接。和老蒋祖坟连接,最直接的方法无非是择吉日将他的祖坟迁过来,那么他们的地气自然就通了。可是迁墓是一件大事,还需要委员长本人亲自定夺。将真龙地气引导到老蒋祖坟可就麻烦许多,择吉日、选择路线、选择方法、选择克制地气真龙的物件等等一系列情况,极其麻烦。第二种方法--就是那种人偶的方法可行,清风道人也很熟悉这种方法,而且也在低级生灵群中屡试不爽,五鬼就是那样让他控制住的,但是谁能把人偶送到龙嘴里面呢?第三种方法倒是说起来简单,引导真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哟。 乔半仙的意思是先让师傅把河曲居士叫上来,然后想让师傅回去找委员长请示呢,办这些事情靠的是师傅来去自如的神功嘛。 清风道人哪里不懂徒弟的意思呢。看上去他在深沉,其实是在琢磨徒弟的一言一行呢。想到徒弟这样未尝不可,可是河曲居士那个家伙确实不好办,现在他自己都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把那家伙救了。现在已经没有把握找到河曲居士了,不过也只能去试一试,当然不能让徒弟知道--要是万一失败不是让他们笑话吗?于是清风道人沉着脸慢慢踱出了帐篷--乔半仙还以为他在思考如何是好呢,等会儿不见师傅进来,心中一惊,出门一看,哪里还有师傅的影踪? 清风来到自己手下隐藏地方,将大头鬼唤出来,吩咐道:“命尔等速速将贫道送到火龙那里,不得有误!急急如律令!” 看来清风道人是真的下决心啦,大头鬼连忙将其他四鬼叫来,驾起清风道人一溜烟儿钻向四级神堂-- 一路上,清风感到身上一直都很麻木,好像是抽筋儿一样,不能自由动弹,等到了四级神堂,一看-- 果然,河曲居士还在那里慢悠悠的呆着呢,稍微有些摇晃罢了,而且他的手几乎要摸着火龙了。河曲居士前面是一条火红的火龙,也是那样,慢悠悠的在晃动。大头鬼悄悄在清风道人耳边说:“主人,那人离得那条龙更近了。” 听到大头鬼这些话,清风心中更加急了,想跳过去,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了。原来阴气深深的植入他的体内,就像把他冻僵了一样,哪里还能动弹?心中知道不妙,嘴里便叽里咕噜一些话来,可是大头鬼听不懂喽,还以为是主人让把他送到里面呢,于是大头鬼冲着其余四个鬼示意。 五鬼用力一推,将清风嗖--的送进了四级神堂里面。 第五十七章 绝地寻龙之白鹤亮翅 将他们的主人送进以后,却发现他也是像河曲居士和火龙那样慢悠悠的晃起来,不过到底是清风道人,手足看起来还是要快一些的,他抽出拂尘向河曲居士扫去-- 但是就在扫过去的过程中却十分缓慢,不过是比河曲居士动作明显罢了,不过就这样啦,也在那里呆起来了。到天亮时候,仍然不见他们有什么大的变化。还好五鬼在这个阴气通道过得也算滋润,反正主人就在这里,他们一边接受阴气的灌输,一边看着里面三个的晃悠-- 他们就这样黏住了,可急坏了外面的乔半仙喽。这次师傅走时,连话也没有说,真不知道他老人家要到哪里去,说是到重庆吧也应该回来了,师傅是半仙之体,来回一趟重庆也不过两个时辰吧,为何一夜不归呢,难道也去四级神堂了? 不觉间又是一月过去,乔半仙也真是为报答老蒋的知遇之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呀,连过年也在山谷里面过了。算算将要出了正月,春天来了,山里的花儿竞相开起来了,可师傅在哪里呢?实在没有办法的乔半仙想到了一个高人,名叫刘白鹤,也是一位响当当的神仙级人物,平日里在老蒋那里这人并不爱好声张,但是乔半仙知道这人也是开通人,不像自己的师叔清明道人那样顽固到家,委员长给脸不要脸。而且乔半仙还知道刘白鹤很可能在特工队伍里面也有徒弟,他对那些徒弟很可能已经将自己的这次行动报告给他了,所以想要对刘白鹤隐瞒这次寻龙的秘密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上这人有些能耐,乔半仙思虑再三,还是让委员长亲自将他请来。 想好了以后,乔半仙马上行动,写好一封信件,套在信鸽的脚脖子上面,放飞了去--乔半仙的信鸽是自家养的,很有灵性的,养鸽子全靠他的女儿红霞了。他的女儿红霞身世浮萍,对人间感情慢慢黯然,也痴迷在修道上面。上次,乔半仙邮寄信件就是先将书信邮寄到女儿那里,然后女儿再将信件邮寄到清风道人那里的,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老蒋收到信件以后,没有犹豫,马上就让戴笠去将刘白鹤请来了,对白鹤说:“当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现今有一重要事物需要白鹤兄去办……” 刘白鹤是位开通人,对老蒋的指示表现的甚是恭维,表示马上就去! 他本是在峨眉山学的术数。后来,师傅看他学习努力,看出来这位弟子有点前程,便教给他一套非常厉害的练功法门--运先天元气从两腰和肚脐眼中间起,气沉丹田,收集四肢百骸及经络穴脉之精气温,以之打通任督二脉,使之形成体内真气,然后以此真气,直上咽喉,透出喉管,离顶门心冲出来一寸三分高,显出一条红线,红线顶上现一颗红珠。无论行走坐卧都要想到这个红珠,自然会起变化。变化一起,就有无穷之态和万千之象,随心所欲,想啥是啥。不过,此是无机,不可轻易泄漏,必须保持秘密,就是父母兄弟姊妹和夫妇,也不能透露半分。 那师傅教给他这套真功以后,白鹤不分寒暑、无论风雨,只是在山上习练。后来,师傅看他真功修炼到了五成,便传给他一把降魔宝剑,又教给他一套剑法。这样,他更加用功了,慢慢的竟然感动了常常在山上栖息的一只修炼几十载的白鹤。 一次刘白鹤在峨眉山山顶练剑时候,正在连那招“醍醐灌顶”,忽然一只大白鹤径直从头顶百会穴钻进体内。瞬间他感觉身上拥有了超出常人百倍的能量,天眼也刷--开了,还能在夜间自由飞翔。 说实在的,他这不过是一种高级气功而已,练气功练到一定程度,可以归纳体中真元之气,形成罡气,在身体和头顶出现,外人可以感受得到。练到更加高级的境界,打通了奇经八脉,身体成了半仙之体,身轻如燕,自然能够踩着地气飞翔。如果他从高处(如山顶,高丘)向下冲去,凭借气流的涌动,他自己和外人看起来也好像是在飞翔一样。 出道以后,工于心计的他把自己的修炼过程加倍渲染了一番,说什么是,玉皇大帝派下来的吕洞宾的化身,拥有变化莫测的法力、上天入地之能,专门下来管理这个杂乱的世道,给人们降福销祸的。不过,白天他是一般不飞翔的,由于他怕自己失手,让别人看笑话,只是那套剑法有时候猛耍一番,能博得人们无数喝彩,尤其是在扶乩时候,披头散发一身道袍的刘白鹤偶尔起兴抖几个剑花,那模样倒也有几分像是吕洞宾。 很快,巴蜀一带变成了他的天下,一些四川军阀还专门为他建造了神仙府。他欣然入居后,陶陶然,融融然,乐不思乡。除了时而回威远扫祭,其余时候都在重庆江家巷神仙府中,利用各种术数,为四川境内的大大小小的军阀指点迷津,指示天意神意,指导治军和行政。 这样看来他也算是河曲居士之流,身上不过附着一个白鹤,论起来他的真正功夫还在河曲居士之下呢。不过这家伙由于对世事精通,别人不知道他有多高的功力罢了。 可惜他的响当当的名声,后来被一人给毁了。这家伙看到红军来了,就眼红了,竟然让军阀封为“四川剿匪委员会”委员长,亲自带兵打仗。剿匪剿到了徐向前的头上,那还了得?让徐向前打了个落花流水。此后,他的名声方才渐渐回落。 这次,刘白鹤已经听说老蒋正在用乔半仙办理一件大事,他知道乔半仙是幕后人物,轻易不会出面的,除非是极其重要的事儿。正在打听有关信息呢,想不到老蒋竟然来请他出山了,心中升起一阵快意--看来自己的声名还在。于是,星夜赶程往神堂湾去了。 到了神堂湾,见了乔半仙,两人寒暄一番,当然都是说些客气话。乔半仙说,以往咱们本是心灵相通的,奈何在委员长那里讲话诸多不便,现如今终于走到一起啦,共同发展吧,等等。刘白鹤更是热情非凡。 其实,乔半仙不过是想让刘白鹤到四层神堂当炮灰;刘白鹤也不过是想巴结这位老蒋身边的红人。最后,乔半仙经过一番花言巧语,让刘白鹤乖乖的投身于委员长的革命事业。 将刘白鹤的感情套到手里,于是乔半仙话归正传说道:“这次请白鹤师傅来的目的是共同寻找那条真龙踪影,鄙人的师傅和河曲居士已经在下面寻找了,刚刚传上信来,说是还需一位高手策应。白鹤师傅下去以后,一定能遇到他们。去吧--” 说的刘白鹤还以为是下去旅游呢,兴奋的他好像又找回了以前呼风唤雨的感觉,一时激动,竟然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从崖上一跃而下-- 放下一片惊诧的特工们不提,单说刘白鹤倏然到了四层神堂下面,感到浑身热辣辣的烫,赶紧将身形纵起,俯首看到谷间隐约有一条白色气带源源不断通向前方,听到水声潺潺。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条水带,急忙飘然落下。忽然感到这里面的水也是热辣辣烫人,只好踏水而行,沿着水带倏然向前驶去--正在飞驰之间,忽觉后面一阵灼热袭来,不由得扭头一看,呀--原来是一条通红的真龙口中喷着烈火张牙舞爪而来。顿时感到后背灼烧,背上的降魔宝剑也要离开身子,急忙反手抓住要掉下的降魔宝剑,同时一挫身闪到一旁,拿眼瞧去。只见真龙旁边有一人正手持拂尘扫到真龙下身,细细一看,真龙下身还被一人紧紧抓住。刘白鹤心中大惊,原来他们正与真龙搏斗! 等了好几天还是没有音讯,上面的乔半仙再一次傻啦!当再次送下去几个特工只是传上来几声惨叫以后,乔半仙决定返回重庆参见委员长啦。 正要启程呢,却接到女儿红霞的一封飞鸽传书。信里说,委员长又要派来一位隐藏着的高人啦! 乔半仙心想,看来这事情已经瞒不住众人了,委员长为了这件自身的大事破釜沉舟了。 第五十八章 绝地寻龙之顾法师 不久,那位高人来啦,是一个和尚。带着他来的特工捎来委员长的话--这个顾法师现在很保密,不会惊动与寻龙无关的人,可以放心大胆的作为。这才使得乔半仙将杂心放到肚里。 乔半仙和这位和尚攀谈起来。得知这位就是想当年名声响当当的顾法师。 顾法师法号净缘,俗名伯叙,扬州人,佛教密宗居士。顾法师自幼与佛有缘,在刚刚出生的时候,一位和尚来到他家里化缘,在他头顶上摸了一下,正在哭泣的顾伯叙竟然高兴起来,于是父母向那和尚祈求一个法号便是净缘了。长大后,硬是不顾家人反对入了佛门。 师傅看他尘缘未了,便让他成天在寺中打扫禅院,做些杂活儿,却并不传给他真功夫。偶然一次打扫禅院时候,顾伯叙听到方丈念了一句“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是大慈悲观世音菩萨咒,源于梵文,象征一切诸菩萨的慈悲和加持,特别启请大悲观世音菩萨的加持。六字大明咒是“唵啊吽”三字的扩展,其意为至高无上,包含了宇宙中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 「唵」表示佛部心,代表法、报、化三身,也可以说是三金刚(身金刚、语金刚、意金刚),是所有诸佛菩萨的智慧身、语、意。 「嘛呢」表示宝部心,就是摩尼宝珠,向它祈求自然会赐给我们各式各样的财富。 「叭咪」表示莲花部心,就是莲花,莲花出污泥而不染,代表着现代人虽处于五浊时代的轮回中,但诵此真言,就能清除我们的烦恼、障碍,获得清净。 「吽」表示金刚部心,是祈愿成就的意思,必须依靠佛的力量,才能得到正果,成就一切,普渡众生,最后达到佛的境界。 唵为白色,象征本尊之智慧,属于禅定波罗蜜多,能除傲慢心。 嘛为绿色,象征本尊之慈心,属于忍辱波罗蜜多,能除嫉妒心。 呢为黄色,象征本尊之身、口、意、事业、功德,能除贪心。 叭为蓝色,象征本尊之大乐,属于布施波罗蜜多,能除痴心。 咪为红色,象征本尊之大乐,属于布施波罗蜜多,能除吝啬心。 吽为黑色,象征本尊之悲心,属于精进波罗蜜多,能除瞋心。 总而言之,念「唵嘛呢叭咪吽」能够清除贪、瞋、痴、傲慢、嫉妒以及吝啬这六种烦恼,堵塞六道之门,不堕入六道轮回,往生净土而得正果。 这句六字真言在念诵当中,是可以慢慢产生好多特异功能的。方丈念这句六字真言加持着法力呢,竟然让顾伯叙一下子醍醐灌顶了。 顾伯叙就那样手里拿着扫帚,嘴里“唵嘛呢叭咪吽”,念了起来,浑然不觉天地万物的存在。正当此时,方丈从里面出来,念一声“阿弥陀佛--”,继续说道:“净缘,汝已得真经,开通解脱。此六字大明陀罗尼,是观自在菩萨摩诃萨微妙本心,若有知是微妙本心,即知解脱。”看到顾伯叙仍然沉醉在真言当中,又高诵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善男子!汝能得如是如意摩尼之宝(六字大明咒),汝七代种族皆当得其解脱。善男子!彼持名(六字大明咒)人,于其腹中所有诸虫当得不退转菩萨之位。”…… 打那以后,明白了密宗真理的顾伯叙成天念那句真言,连吃饭上茅房也不忘念着,就这样经过好多年苦心修炼,竟也达到了一定境界。 当然在修炼过程中,不自觉的练就了一身功夫。瑜珈功夫不自觉的加持到了他的身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仍然清扫禅院,那些地上的朽叶竟然能随着他的意念自动卷到路旁;当扫完禅院时候,驻足于禅院角落里,默默念着,竟然能够平地升起。平日里行走也好像是飞行一样。直到一次,他家里父母哭哭啼啼的来了,硬要将他拉回家里,说是家里没人传香火啦。原来他们家大儿子经商娶了好几个老婆,生下来的全是清一色丫头;三儿子参加军阀唐生智的部队参加一次战斗被对方打死了;顾伯叙是家里的二儿子,必须回家传了后代再出家。方丈算出来这人俗缘未了,让他回家以尽孝道。 想不到,回家以后,娶了老婆的顾法师竟然留恋起来红尘,也许是自己的弟弟在唐生智部队里面遭殃了的缘故吧,顾法师竟然和唐生智拉上了关系。 顾法师到唐生智部的第二年湖南霪雨成灾,人心不安。唐生智向顾法师求教。“我可以设坛求晴。”顾法师笑着表示。在衡阳南门外,按顾的指示搭起高台,八名童男童女,斋戒沐浴。在连绵阴雨中,顾法师登坛诵经念咒,如此表演一番,也许是巧合,天公忽然雨止云开,并放出阳光。台下成千上万的百姓与士兵,山呼万岁,从此衡阳军民把顾法师敬如天神。 此后,顾法师沾沾自喜了,开了色戒的他迷恋上女人了,慢慢的竟然娶了六房太太,最大的不过30岁,小的不过17岁。由于色欲伤身,顾法师功力有所下降,于是,他从佛塔盗得六枚舍利子。每日里,念着六字真言的时候,一边数着舍利子,“唵、嘛、呢、吧、咪、吽”正好相对于六枚舍利子,竟然慢慢加持上了念力,接着顾法师又在衡阳办了个金光明法会,宣扬佛法,扩大他的影响。 由于唐生智起用了顾法师,部队不断扩充,整军经武,渐渐壮大起来。 当时的湖南省省长赵恒惕坐卧不安,担心唐生智要抢夺他的位置,召集谋士商量对策。第二师的秘书长萧汝霖献计,推荐一位姓白的喇嘛来长沙,也办金光明法会,与顾法师针锋相对,来个“佛门斗法”。那白喇嘛,又称“白居仁尊者”,年50余岁,出生于青海,身材魁梧,肥头大脸,身穿团花大黄袍,当时正在孙传芳手下当谋士,从南京来长沙,住长沙北门外开福禅寺,筹备设坛开法会。 不但要和顾法师对着干,连六字真言也完全相同。当时,众多达官贵人前来拜见白喇嘛,他都面授六字真言:“唵、嘛、呢、吧、咪、吽”,要朝夕念诵,有病可治病,无病也消灾,死后可升天。 半月后,白喇嘛主持的金光明法会举行了。坛上四角有二对童男童女,白喇嘛居中坐定,“慧眼”童子(白喇嘛门徒)站立一旁,烧纸后,白喇嘛向上天祈祷,赐福给赵恒惕,降灾于唐生智。法事完毕,白喇嘛向台下10万观众施吉祥水。恰在此时,顾法师踏着众人的头顶飞将来。前面的观众看不见,后面的观众都在看顾法师在表演了-- 只见顾法师把口一张,将那位白喇嘛洒下的圣水全部囊入口中,飘然落到法坛,冲着白喇嘛一口吐去。只见顾法师口中吐出来一条水龙,竟然将那喇嘛活活冲倒在地!白喇嘛反手就将手中的三个法轮抛向顾法师。眼看就要到顾法师身上,顾法师念一句“唵、嘛、呢、吧、咪、吽”。只见顾法师身上嗖--的窜出三枚明晃晃的舍利子当--击中法轮。那法轮倒转反向白喇嘛飞去,饶是白喇嘛自己的武器,懂的如何防备,还是被削掉半截手指。白喇嘛顿时脸色惨白,心服口服,狼狈逃窜而去。顾法师得首功,更加为唐生智爱戴。 后来,由于长期在军阀里面生活,顾法师染上了军阀的流氓习气--吸大烟,还每日里宰鸭杀鸡喝酒。奇怪的是他只吃鸡鸭内脏,余下的就赏给别人;吃着肉,还能一次喝白兰地两大瓶。这样不自觉沉沦下来-- 1929年冬,依附蒋介石的唐生智部,接受蒋的命令讨伐冯玉祥。进展顺利,在巩县、洛阳一带击退冯部,这时顾法师献计:“如今武汉空虚,何不回师武汉,生擒蒋介石,来个挟天子令诸侯。”唐生智深以为然,与冯玉祥握手言和,自称护党救国军总司令,通电讨蒋。唐部回师郑州,沿平汉线南下,直逼武汉。当时武汉并无重兵,蒋介石手忙脚乱,如果唐部一鼓作气,蒋就会束手被擒。当时蒋在一辆专列上指挥作战,身边警卫不多。但是乘胜前进的唐部,到了确山、驻马 店附近停了下来。这是因为顾法师的意见,要等黄道吉日才好开战,同时正逢漫天大雪,用兵不便。哪知蒋介石却利用这机会,分化、瓦解唐生智与冯玉祥、阎锡山的联盟。驻守南阳的原来拥唐讨蒋的杨虎城(任警备司令),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偷袭唐生智的指挥部。这时唐生智与顾法师正在围炉赏雪。闻变后,唐顾两人从乱军中逃出。 自从逃出以后,顾法师哪里还敢回家,正好去了原来的禅院真正出家了。老蒋当时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但是老蒋也信仰佛教,念其出家之人的份儿上,便暗自放他一马。过了偌多年以后,此时正当用人之际,长时间得不到音讯的老蒋知道乔半仙遇到为难事情了,于是自然想到了顾法师--这位想当初呼风唤雨的人物。老蒋马上派戴笠着人去请顾法师,老蒋还给顾法师写了信,说了当初自己故意放他一马的事情。顾法师念及此情,也只好一往。 乔半仙对这位顾法师的声明还是早有耳闻的,当下高兴异常,慌忙命人做些山里野味儿--两只山鸡和三只野兔,让顾法师大吃大喝。 期间乔半仙说了当下的情形,具体是这样说的--下面现在已经有三位功力不俗的师傅正在寻找真龙位置,如果法事下去,一定能看到他们,还请法事将他们三位叫上来,重新安排委员长的部署。 可是,顾法师只顾着大吃呢,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乔半仙说话。他吃完以后,问道:“从哪里下去?” “这个--还是请法事自便的好。”乔半仙是说真的呢,他哪里知道顾法师从哪里下去才能无恙呢。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下去,贫僧可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就从这里下去。”旁边特务连长指着身后的悬崖大声说。 只见顾法师来到悬崖岸边,向下望一眼,口中念一声:“唵、嘛、呢、吧、咪、吽”,不管青红皂白嗖--的跳了下去-- 顾法师自从再度踏入佛门之后,六字真言仍是天天念在口中,记在心头。更为厉害的是,他将六颗舍利子吞入肚里,用内力加上念力时时刻刻的练着,几乎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六颗舍利子加持了他的精神力,随着他的意念能够随时从口中喷出来,还携带了他的功力,真正是厉害非凡!不过不到非常时期,舍利子只是在顾法师肚里面养着不出来的。 法师下去以后,同样遇到灼热的温度,当时也是挥汗如雨,连忙念了那句:“唵、嘛、呢、吧、咪、吽”,心中顿时安静下来,方才瞪开法眼,看到水雾朦胧之中,一条通红的龙尾的影子倏然而过。顾法师知道这正是真龙,急忙飞身去追,哪里能追的上呢,急急念起那句真言,肚子里六颗舍利子嗖--的出来,向前追去。顾法师顿时感觉浑身不爽,心中大急,连忙又念起那句真言。六颗舍利子又返回身边。顾法师一口将其中三颗吞下。又念一声真言,外边三颗舍利子如影儿去--到底是精华,恰好能赶得上真龙。 还要说顾法师法力高强呀,培养的这几颗舍利子灵性神、能量高,霎时间追上了真龙。这三颗舍利也恰好代表了顾法师,看到眼前情形,嘿嘿--乐了。 原来真龙身旁有三个光着身子的老和尚,正在各使行为。其中浑身肥肉的一位正手抓真龙的下身;浑身没肉的老和尚将手中拂尘撒到肥胖和尚那只捉着真龙下身的手上,不过他和刘白鹤看到的地方不同的是,拂尘已经离开了清风道人的手;另一位和尚离得较远,但是也提着一把光彩夺目的宝剑拉开刺杀的架势!顾法师忽然明白原来这三位正是乔半仙所说的清风师傅、河曲居士还有刘白鹤,想到自己下来的任务是将他们叫上去,于是,这位对老蒋心存感激的顾法师也就是三颗舍利子分别射向三人…… 第五十九章 绝地寻龙之清明道人 再说乔半仙在上面一等就是十来天,眼望着下面,哪里有半点音讯?再用罗盘测算结合观察天象,却仍旧得到下去的四人生命仍在,而且统统呆在罗盘西北“乾”位。 早在河曲居士下去以后,乔半仙就测算了。当时就发现河曲居士呆在罗盘乾位;当时乔半仙想也许是河曲居士在四级神堂游走老远到了自己的西北方吧。第二次清风师傅下去以后,乔半仙经过测算发现,师傅也是到了罗盘的乾位。第三次,刘白鹤下去以后,仍旧如此。这次测算也不例外! 乔半仙开始凝神思索了,忽然想到--难道他们全部到了天上?罗盘乾位本来就是天堂,可是这个事实让即使是半仙之体的乔长石也感到不可理喻。 他心想,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们何时才能返回呢?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呀。经过一夜未眠之后,乔半仙决定做最后的尝试了-- 立即飞鸽传书回去,信中请示--委员长务必请师叔清明道人,或者是不为世人所知的异人来此;为了让委员长鼓起精神,书信中乔半仙还虚报了情况,说现在已经摸清了真龙的线路,只差把真龙地气引导到委员长祖坟那里,成就大气候了(反正特务们也不明就里)。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乔半仙是孤注一掷啦。本来这是专门为老蒋服务的私事,也是极其隐蔽的事情,哪里是抗日救国呀,其实是为了老蒋个人的光明前景,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对那些不应该知道的人甚至是平常专门和自己作对的人明朗化了。 老蒋到底还是信得过乔半仙,接到信儿以后,想了不少办法请清明道人出山。可是那清明道人说:“要是想办法破坏外来倭寇的侵袭,贫道自当在所不辞,但是办些与抗击倭寇无关的事情,贫道是万不能去的!” 实在没有办法,老蒋说出清明道人的师兄现在有难,如果不去救援,恐怕性命难保! 老蒋其实也知道他们师兄弟关系不好,一般在两人面前尽量不提另一个人,可是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当然并不是只有一个清明道人是高人,这段时日,又新来了一位高手,是一位法师,本是太虚大师的徒弟,太虚大师算是老蒋的铁板朋友,现在到南洋游说做抗日宣传去了,碍于老蒋祈求,便将自己手下四大金刚之“法尊法师”介绍给老蒋。本来,老蒋也想让法尊法师去神堂湾的,可是听戴笠说如今重庆城有位莫名其妙的飞天大盗总喜欢偷人家的肉--也许是偷肉癖吧,老蒋心想,可是看起来戴笠挺看重那位飞天大盗的,戴笠这人一般是不夸别人的,可那天他竟然说那位飞天大盗不怕枪子儿,想必飞天大盗有很大的本领。老蒋想到那位飞天大盗的厉害,于是决定暂且留下法尊法师以便对付飞天大盗,另一方面也是想将大盗拉拢过来。 老蒋想不到清明道人听说师兄有难,沉吟一会儿,竟然决定马上出发,到神堂湾救他们,不过临行时候,清明道人还是问了问到底清风道人被什么物件困住了。老蒋开始只说是很厉害的物件,后来见清明道人沉吟着是想弄明白,只好说了一些有关真龙的事情。清明道人明白了师兄所以被困的原因了,真龙属于仙体,凡人怎么惹得起呢,除非一样是仙人,清明道人很明白师兄那样心怀不轨的人永远都不能成为仙体的,可是毕竟是师兄呀,而且还是——一言难尽,这个人清明是早在心里面立过誓言的——无论以后清风道人如何对待自己,自己也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这话还得从清明道人小时候说起…… 小时候,清明道人父母被地主恶霸逼得无路可走,双双上吊,留下孤苦伶仃的清明道人,恰好清风道人游方时候遇见了,毕竟是出家人遇见这样可怜事儿心中慈悲心升起,于是领着清明到了武当山。当时,清风道人对方丈说清明是自己的小兄弟,由于家里没了其他亲人,特来投奔兄长,恳请方丈给个打杂之类的差事。方丈同意了。于是清明便在武当留下来做杂工。从此以后,清明一直在清风道人的关怀呵护下成长,有时候清风道人还带着清明在山中尽情玩耍。 因为作为出家人的清风道人遇到这样一个亲人般的小兄弟也是心里欢喜,要不说清风道人虽然修为不浅,但是仍然被执著心所困嘛,以至于走上歧途。修道在于修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是修为的顶端,清风道人恋念红尘之心不死,执著心不去,难免误入歧途。 后来,长大了的清明自己决定留下来了,方丈才主持仪式将他正式收下,道号“清明”。方丈给他起的这个道号也是别有用意的。方丈深通子平之术,测过清明的八字,察其八字金清水明,金水一片旺相、太过刚强,还犯“孤家寡星”以至于身边不能有六亲接近,更加上那些妖邪鬼怪之类也不敢近身,却正好可以充当独一无二的角色。既然皇上是没机会当了,方丈也算是道观中独一无二的,便成了下一任方丈的既定人物。 再后来,清明刻苦修炼,道行精进,渐渐竟然赶上了师兄清风道人,在众位道兄中脱颖而出,慢慢更加为方丈器重,方丈从心里已经定下了把他作为衣钵传人了。而清风道人因为心修不够到家,日渐沉迷于邪门道术之中不能自拔,慢慢的竟然嫉恨以前的好兄弟,因为清明道人好像有意争夺下一任方丈的位子,而且有一次竟然装正经来劝说清风道人不要习练那些旁门左道,真真是岂有此理,刚刚长成人便来教训人了。本来清明道人是好心来劝说亲人一样的清风道人的,可是沉迷邪术的清风道人哪里听得下去,差点动手--如此时间一长,师兄弟竟然和仇人一样。可是清明道人从心里还是感激师兄的,为了不再和师兄斗气,竟然不顾方丈刚刚许的话“准备收拾我的衣钵”,下山去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抗日吧。 无论清风道人对清明道人如何谩骂无礼,到了危难时刻,清明道人照样义无反顾的去救他,小时候的恩情让清明道人一辈子都不敢忘怀。生在凡间的人们总会被各种各样的情意所迷惑,所以必定要为此受到相应的惩罚吧。连清明道人这样的出家人也不免沉醉其中,可见人间情意的迷惑力,当然清明道人也得为此受到相应的惩罚。 真正得道之人是不会有祸福之说的,因为他的心就像是一块儿硬石头,哪怕是大海一样的泪水都不会将它融化。 清明道人到了神堂湾,见到乔半仙,听他将事情来由细讲一遍,知道自己的师兄在下面凶多吉少,便决定马上下去—— 在向下的过程中,就是在那个凡间和仙界衔接的时空界面,清明道人恰好遇到溜光身子的刘白鹤向上,前面还跟着一个舍利子。当时清明到人想问他,可是招呼一声,刘白鹤根本没有理会,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样子只顾着向上窜呢。继而是同样溜光身子的河曲居士,清明道人看到这家伙看见自己以后,脸上一红,随后潇洒而上了。怎么看不见师兄呢,清明道人心里不免着急,全力施为向下加速而去——忽见下面一溜光身子的人正在疾驰而落。清明道人不由分说再次提速,竟然在即将落地还未落地时刻恰好将那人抓住,瞬间就感觉到这正是师兄。这时候忽然觉得下面奇热,又看到旁边的小溪,于是就着水面打了个水漂,身形扭转,借力发力驰上崖顶! 清风道人当时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儿,甚至没有多想,站在师弟面前无地自容。清明道人也是心中感慨不过到底是老江湖,要不然能让那么多人呀鬼的甘心成为奴仆吗。 忽然,四周看看以后的清风道人身子向下滑落,好像散摊了一样,到了地上,确实双膝跪到!继而是嚎啕大哭! 一时间,清明道人不知其可了…… 随后,死活也不起来的清风道人开始向师弟诉苦啦,说什么——其实自己心里面一直有你这个好兄弟、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兄弟的事儿请兄弟原谅呀、自己这次弄个狼狈样子全是那个不争气的弟子惹得祸呀 ……当然主要还是将自己和师弟的关系拉的比什么都近、比什么都好,说到动情之处,竟然将自己以前是如何遇见清明,如何将他从水深火热中带到身边的,添油加醋一番! 你看这位清风道人多么无耻吧。一个普通人是很难有勇气将自己曾经救过某个人的事儿亲自向对方面前提及的,除非万不得已的时候。 他的这番表演任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动情三分的,何况他是清明道人的恩人呀!将一样跪在清风道人前面的清明道人说的痛哭流涕、几要一样嚎啕啦,等到最后清风道人说请求他帮助自己将神龙拿住,也算为国家效力的时候,清明道人是连连点头,恨不能马上将这事儿办成! 要不说清明道人还没有修炼到家嘛,他孤苦伶仃从小缺少家庭温暖,遇到这位好心的师兄,稍稍给他一点温暖便感激涕零,不知所以然了。哎-可怜,他这也叫五行中人,距离成仙还有一大步,不过这个环节也是对他的考验。 当下,清风道人竟然还像以前那样将孩子一样的清明道人的头抱在胸前-两人又重归于好啦。说白了主要还是清风道人邪气侵润了心肺不能自拔,清明道人恋念人间亲情的必然结果。 第六十章 绝地寻龙之龙嘴脱险 且说以逸待劳的乔半仙把师叔清明道人送下去两天后,下面上来三人。 首先上来的是光彩夺目的顾法师。乔半仙赶紧着人准备酒宴。酒宴上来,顾法师却只顾着吃喝,对乔半仙的问话全不在乎。乔半仙心里正不是滋味儿,忽然外面又来两人--竟然是河曲居士和刘白鹤。 可是,这两人看着可笑,光着身子,只在腰间围着一圈灌木和草,看上去就像是原始人类一样。好在天气并不是太冷,两人赶紧随便找一身特工的衣服穿上。穿好特工衣服,河曲居士看看刘白鹤,冲着人家嘻嘻呵呵--“哎嘿,想不到白鹤先生也来了哎,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不过,啥子时候改头换面了呀?”虽然他们外形一样,但是,河曲居士这样的人就喜欢五十步笑百步。刘白鹤脸红的像猴屁股,一边将降魔宝剑夹在腋下,小声念叨:“你还不一样,嘘--不要大声,让他人笑话!” 河曲居士和刘白鹤说着话来到乔半仙的行营坐下来吃酒宴,汇报成绩。虽然尊容被毁,但说话倒不少,生怕少报了自己的功劳。 顾法师仍旧只是沉静。 看着唾沫星子乱飞的两人穿着一身军服,搭上他们俩那副仍旧闪着红光的白狐老脸,实在让人忍俊不住,一连几个伺候他们的特工都被他们的模样逗得笑着跑啦。 不过他俩七嘴八舌半天,争名夺利,竟然半天让人摸不清头绪。 乔半仙突然装着一脸严肃,向河曲居士发问:“居士,你是第一个下去的,请问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河曲居士现在只顾着和刘白鹤抢功了,突然听到乔半仙竟然向自己发问,猛然间也是一愣怔,突地心中又高兴起来--这不是明明相信俺嘛。于是,河曲居士开始大讲啦…… 河曲居士下去以后,沿着河道前行,觉得身边的流线型的山体似乎是活动的,一时好奇,加快了水上漂的速度。逐渐向前,才发现这个流线型的东西竟然有头、有眼睛还有角等等,这让河曲居士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条巨龙! 刚开始,河曲居士心里有点害怕,可是慢慢的他发现这条龙似乎并不暴躁,似乎正在睡觉呢,于是河曲居士胆子大起来,想到乔半仙说的自己要在这里得到三样宝贝,那第二样一定就是这条龙了。不过,他又仔细一想,这么大的龙,怎么能得到呢,一定是龙身上的东西吧。想到这里,河曲居士围着这条龙转起来。当他转到真龙的下身的时候,忽然领悟了,心想:一定在这里。想起在三级神堂的时候遇到那条巨蟒的时候自己是将蛇胆生生吞下的,于是野性大发,伸手就向那真龙的龙根逮去-- 恰在这时,真龙发觉了,身体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倏然缩小! 河曲居士眼里紧紧盯着龙根呢,他见龙根竟然向前而去,急忙向前追赶。 他们这样追赶,那速度简直是惊人的快呀,嗖嗖嗖--的转了一会儿,河曲居士突然发觉这条真龙是沿着一个圆圈转呢,第一遭他模糊的感觉到了,第二遭他就有点纳闷了,第三遭他就明白过来了! 正在这时候,突然右边出现一条白色拂尘向他手上卷来,可是竟然不能把他的眼神吸引过去。本来他已经觉察到了清风道人,心中一惊,心想自己本来想独自得宝呢,谁知道他又来了。他这样一想,更加着急了,硬着头皮顶着被拂尘击穿的危险的河曲居士(他可是知道清风道人的厉害的哟)更加发急了,突地--右手臂暴涨,呱唧--一下将真龙下体抓住。几乎就在同时,清风的拂尘一下子缠到他那只夺宝的手上。不过正处在关键时刻的河曲居士哪里肯撒手。 这时候,头脑发狂的河曲居士觉得右手像火一样要燃烧了,一股热辣辣的骚火沿着劳宫穴嗖--窜进了体内,立马感觉浑身就像要爆炸一样,每个汗毛眼都打开啦。 清风道人的拂尘刚刚接触到那地方,却感觉浑身一激灵,拂尘马上脱手了。 突然被抓住要害的真龙一定恐慌了,眼珠子嘟噜--差点儿冒出来,就要狠劲儿向前冲的时候,前面一人挡住去路。 谁呀?正是刘白鹤,他感觉到后面火烧火燎的痛,扭头一看,原来是真龙来到,赶紧回手抓起降魔宝剑,想闪开,没有真龙速度快但是也向一边闪。他这架势好像要和真龙搏斗呢,倒把慌张的火龙吓住了。 火龙扭头要向相反方向飞驰,正在这时候,舍利子来啦。舍利子乃是人的先天元气精神的结晶,速度极快,顾法师在上面加持着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照着三人头上各自来一下。清风和刘白鹤立即注意到了。河曲居士挨了一下仍然白云在意,直到真龙扭头张口向他袭来,他才发觉,看到真龙暴睁双眼,龙头还未到,口中吐出的烈焰已经沾到他身上了,吓得他唰--的松开右手,闪到一旁。 清风和刘白鹤看到闪光体仍旧在他们面前晃动,想追,却见眼前的发光体随着他们的追击向回飘去。看看河曲居士也注意了发光体,追起来。于是,三人撵着来历不明的舍利子一起沿着来路往回返。 好在这地方离顾法师那里并不远,瞬间来到。顾法师看到他们三个来到,用手直指上方,念了一声:“唵、嘛、呢、吧、咪、吽”,向上飘去-- 顾法师身后三颗舍利子也随着顾法师向上去。刘白鹤知道什么意思,立即纵身向上。清风道人也随着舍利子向上而去,但是马上发觉身体突然不听使唤,眼看着刘白鹤嗖--的向上了。 原来,四级神堂本是仙境,清风道人轻功本不是太高,忽然脱离仙境,身子马上沉重起来,哪里还能向上腾跃?但是这人也有办法,刚好看见河曲居士从下面上来,于是,一手上去抓住河曲居士的胳膊,另只手搭住河曲居士的肩膀,说道:“贫道找你找的好苦。他们上去了,我还得顾着你。走--一块儿上去吧。” 河曲居士心里纳闷--怎么一块上去还要抓着本人的肩膀呀,这么高的悬崖,我还怕上不去呢,管他呢。想到这里,只见河曲居士将肩膀胳膊狠劲儿一抖,一下就挣脱了缠人的清风道人,自个儿如飞似的飘上悬崖…… 这时候,清风道人是在半空中呢,就这样摔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匆忙间他伸手去抓那条垂下来的绳子,可是刚好不能摸着--霎那间清风道人直直向下缒去,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清风道人一边下落,心里一边默默念咒:“大头鬼,快来救急,如若不来,定斩不饶,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嘴里一边念着这些,心里一边想着“玩喽--玩喽,想不到我清风一世英明,竟然不小心栽倒这里了。” 眼看着就要落地了,清风道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落地的一刹那,清风道人突然感觉到身体被猛地抱住,紧接着一股飞来横向力将自己的身子卷起来就地向上而去-- 到了崖顶,已经比河曲居士和刘白鹤来晚了一整天,清风道人方才看清,原来救自己上来的是自己的师弟清明道人…… 话说师兄弟二人重归于好以后,清明道人返回营帐,见到乔半仙,大概说明情况,其中将自己救助师兄的情节略去,只说是在下面找到师兄了,现在还需借一身衣服穿。乔半仙赶紧将自己备用的衣服取出来交给这位现在用处很大的师叔。 不多一会儿,师兄弟二人高高兴兴一块儿来到乔半仙的行营外面。早有乔半仙带领‘群雄’来迎接,寒暄一番,一起到帐篷,重设酒宴开怀畅饮起来。 顾法师总是沉着脸。刘白鹤眼睛珠子滴溜溜乱转明白了心里面早清楚了现在谁的道行高啦,主动挨着顾法师坐着--奈何顾法师已经有了一定修为,是不为常情所动的。要不然刘白鹤联合上顾法师,那么谁还是对手呢? 再次和师傅交流过的乔半仙心中有了底数,他开始总结啦,说:“火龙就在下面,这个鄙人早已心中有数,当务之急是如 何将火龙的真气施加到委员长那里。委员长对我们大家不薄,而且当今正是倭寇侵入之时,我们应该为国为民着想。委员长身为民族的希望,身上本来应该有一条真龙扶保,以成大业。委员长成就之时,也是我等荣耀之时。” 他一边讲话一边还注意着顾法师和刘白鹤的表情呢,只是发现刘白鹤有点狡猾,但是也在自己的眼光逼视下显得屈服,便接着说:“鄙人以为大家还是很乐意为委员长赴汤蹈火的,在此鄙人替委员长衷心谢谢大家。”说完,这家伙起身深施一礼-- “徒儿不必如此,大家都是为国为民,为了委员长这个民族英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来是应该的。”清风道人附和着说,然后先是冲着师弟清明道人笑笑,再冲着河曲居士使眼色说:“是吧?” “对对对!居士说的很对!”河曲居士兴奋的说,激动的脸红的像个猴屁股,得到清风道人的赏识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事儿,“为了委员长,我河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人说完,竟然学着清风道人的样子冲着刘白鹤说道:“是吧?!” “那是!那是!委员长平时对我们不薄,我们一定要办成大事,不辜负委员长的期望!”刘白鹤说完,将眼神转向顾法师-- 这时候大家都看着顾法师呢,谁知道顾法师却如在梦里。 “唵嘛呢叭咪吽”--等了好大一会儿,顾法师才冒出来这一句。 大家好像明白了--这是顾法师同意了吧,如果他不同意,那么又怎么会来这里呢? 接下来乔半仙说,自己早和师傅商量过啦,办成大事的步骤是--首先将委员长祖上的魂魄叫来,然后将魂魄附到火龙身上,再让附着委员长祖上魂魄的火龙引导到委员长身边,如此即可完成委员长交给我们的任务。 其实这些措施是乔半仙没有经过老蒋的审批情况下私自决定的,原本有第一策略就是将这条真龙引导到委员长的祖坟,然后再将那股携带龙气的地气引导到老蒋身上,但是这条策略的弊端是成就气候比较缓慢,甚至是十年以后方才凑效;第二条策略是将老蒋的祖坟起过来,和火龙水乳交融,然后自然施加到老蒋身上,但是这条策略的弊端在于委员长是不是同意将自家的祖坟搬过来呢?这两条策略也是秘密,乔半仙哪里肯提及,将这个决定了的策略说给大家一个大概已经够透露地理要诀的了。 当然清风道人是连连附和着,河曲居士也是--直到最后定下了以下行动方案: 1具体叫魂事宜让清风道人带领着办理。清风道人和河曲居士去江浙到老蒋祖坟把祖上的魂魄叫来。2顾法师和乔半仙领导刘白鹤在此守候,具体安排是:顾法师踏住四级神堂这头,刘白鹤踏住四级神堂另一头(由特务连长带领一行众人跟在后面)。把真龙守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外来人员袭击。3清明道人另有重要任务…… 第六十一章 绝地寻龙之死亡使者 按下清明道人、顾法师、刘白鹤不提,单说清风道人很快找见大头鬼,也没有深加责备,只是吩咐趁夜深人静速速抬着自己和河曲居士两人向江浙而去-- 当晚便到了老蒋祖坟那里,这鬼气本是相通的,一路打听来,大头鬼不难打听到老蒋的祖坟。嗬--真是一阙好地! 乍一看,这阙地就像是坐在太师椅里面,四周环形抱住,紧紧地,一眼便知是一个福地。站到坟茔向外看,即使是在黑夜里,仍能看的很遥远。左边青龙绵绵流畅,气势不绝;左方白虎低眉顺眼,拱着青龙,一唱一和。后方玄武起势汹汹,是为靠山有力;前方朱雀有一方突起,是为朝山有人。 清风道人不由得从心里赞叹了,回头吩咐大头鬼将众鬼和僵尸带到僻静地方,并且吩咐河曲居士在一旁看着--学徒,自己开始了叫魂。他一手拿着雷公印,一手拿起路上编织好了的一个小草人儿,围着老蒋祖坟中一个最新的坟头转起来。照样是顺转三圈倒转三圈,一边念着请鬼咒。 其实这些看不是什么容易事情,就像电工和电一样,不懂电的厉害,很容易受伤的。鬼魂本来就是一种戾气,如果惹恼了他们,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所以,清风道人的雷公印是常常携带在身上的,雷公印辟邪。 不一会儿,从坟里面钻出来一个黑黝黝的鬼魂,悄悄向清风道人袭来。清风道人急忙向百步开外驶去,到了百步那里,清风道人回头急喝:“大胆小鬼,还不降服!”手中的雷公印照着跟过来的小鬼拍去。 只见跟过来的小鬼身形慢慢缩小。清风道人疾呼:“你服也不服?!” “服服服--俺实在打心眼里服了--”小鬼凄惨的哭诉起来。 “速速上草人儿身上来!”说毕,举起另一手中的草人儿伸向小鬼,并且说道:“全为你家后人着想,速速上来,急急如律令!” 那小鬼才不情愿的附到了草人儿上面。 清风道人念句咒语,小心的把草人儿裹住,方才松弛了心思,回头对河曲居士说:“汝可看清了,以后这些拘鬼法门,为师我要传授于你的。” 连连点头的河曲居士其实现在根本不惧小鬼了,已成半仙之体啦,但是习惯的原因吧,就和白云一样,两人都对清风道人心怀畏惧。还得主要说是因为乔半仙的口舌渲染,另外还有清风道人的故弄玄虚,这样即便是功力超高的异人也对他注意几分。 清风道人唤过来大头鬼,两人重新驾起小鬼抬轿,一溜烟儿返回神堂湾,来回不过一夜之间。 就在这一夜,峡谷里传出来轰鸣声音,轰鸣声中夹杂着一股沉重的悲伤音调,让驻守在哪里的特工们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家里的人、想起曾经死去的战友、想起不明的前途已经其他伤心的事儿。 --这是真龙心里在哭泣呀,也许是他早有预感自己将要腾渊,看上去似乎是快活事儿,但是却不得人心吧…… 算出来师傅已经将魂魄拘来的乔半仙将师傅接到帐篷里面,商量下一步行动。期间,有大头鬼仍旧冒充河曲居士的祖宗,一边骂着河曲居士,一边逗他玩。河曲居士还得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却不知道那里自己奉为神明的清风道人和弟子正在进一步琢磨他呢。 下一步的关键还是有人拿着这个草人儿,下去找到真龙,然后掐诀念咒强行让魂魄附到真龙身上。说起来很简单,做着难。以清风道人师徒根本不能完成,他们很自然的想到被他们蒙住的河曲居士,清风师徒现在清楚河曲居士功力非凡,也许能赶上顾法师了,让他下去找到真龙不是难事儿。另外,清风道人还独自想着师弟清明道人。 清明道人哪里去了?原来深受感动的他回武当山了。他的恩人也即他的师兄清风道人彻底将他征服了,他答应了师兄的请求--帮助人家将真龙缚住。既然如此,他就得回武当拿上那件传家宝-- “日月乾坤圈”。也不知道历经多少年了,沉沦在凡间人世的乾坤圈,使用不当则会吞噬使用者的魂魄,令其丧失心智、泯灭人性! 武当山的宝贝“日月乾坤圈”,相传是太乙真人所授哪吒所用的宝贝,但是由于哪吒用它伤人无数,它便沾上许多晦气,只好下凡来赎罪,机缘巧合它成了武当历代主持衣钵相传的镇山之宝,放置在武当山极其凶煞、阴暗的地方。由于它身上带着好多怨灵的怨气,加上来凡间日夜吸取那个凶煞地方的阴气,整个乾坤圈已经变得极其苍凉凶狠,它的攻击力和法术简直不可想象,只有死亡使者才能配得上它。但是由于历代主持看的紧、守口如瓶,只给下一任主持传授,致使乾坤圈一直在静静呆着,从来没有出山,也没有听说本门弟子使用过。 前面说过只有主持的衣钵传人才能得知有关“日月乾坤圈”的秘密,清明道人身上的那股阳刚的正气早已经为现任主持发觉,况且清明道人习道几十载,在众位师兄弟中间出类拔萃,主持早将“日月乾坤圈”的有关事宜交代给他,以防自己不测--突然去见元始天尊的时候还没有将重要事情办完。 清明道人回武当以后打算先去见主持,说明自己下山情况,然后提出要用“日月乾坤圈”,却不想主持正在闭关。这就叫机缘凑巧啊,主持也许是悟出来下一任主持的坎坷吧,在关键时候总是要让未来的衣钵传人自己选择--经历心志的磨练,也许冥冥中活该“死亡天使”出世了吧,抑或是乾坤圈的魔力所为? 清明道人的师父这次闭关还得两个多月方能圆满,可是山下的事儿已经火烧眉毛啦--清风道人竟然使着其中的女鬼也就是吊死鬼李菊花回武当催促师弟清明道人,这使得心中牵挂师兄的清明道人终于决定铤而走险啦…… 武当山里面有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因为连长期生活在那里的道士也不知道其中的神秘,不过它的位置倒也不难找见,就是“磨针井”了。磨针井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故事的发源地,是个修炼人心性的宝地,清明道人听主持师父说“日月乾坤圈”就在里边,但是师父早有交待--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那件宝贝。可是现在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吧,师兄的恩情迟早是要报答的,哪怕将生命交给他。 夜深的时候,清明道人偷着来到“磨针井”,这里并没有人看守,寂静的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距离那口井一百步的时候,突然清明道人感觉到脚下一阵颤动-好像要地震一样。 来到井边,清明道人往下面一看,井水竟然反常的翻滚着,散发着骇人的光!让一向神鬼不惊的清明道人心里也不由得一动,可是“既来之则安之”,想到师兄苦苦哀怜的面容,没有多加犹豫,活动一下筋骨,将浑天元气笼住身形,双手握紧龙泉宝剑(新的)竖在头前,身体一跃向下直直戳去!透过水层,一下子插进泥石里面。 此时,身子向下行进的极其缓慢,好像蜗牛一样。清明道人的心坚硬的很,因为越是困难大,对他的刺激越大,--他的八字太过刚强的原因哟。他心里在默想日月乾坤圈的模样,一种信号突然传过来,而且越来越强烈。直到-- 泥石中突然闪现一条缝隙! 随之而来一股极其寒冷的寒流,用龙泉宝剑挡住寒流攻击,清明道人睁眼一看,一圈深不见底的漩涡直直逼过来。此时的清明道人突然感觉到一阵无边际的引力,竟然来不及刹住身子,一下子钻了进去! 四周竟然一团漆黑,本来清明道人是开了天眼的,只好打开天眼仔细观察。这里阴沉至极,每一个角落都显得那么凄惨,好像要将全部悲伤倾泻殆尽。清明道人被宏大的悲伤笼罩住,忽然觉得整个身子膨胀起来-- 其实日月乾坤圈联通着一个小黑洞哟,清明道人通过乾坤圈这个门洞一不小心就进入另一空间啦,黑洞吸引着他的身躯开始剧烈膨胀,如果不紧急刹车的话,他很快就会无 限制的膨胀下去--这可都是日月乾坤圈惹得祸呀,它上面附着那么多冤魂,还都是有一定修为的冤魂(可以想象死在乾坤圈下面的鬼魂的修为境界),他们哪一个不想找个好住处呢?这住处就是有生命的物件,而能找到像清明道人这样的住处简直是太理想啦。 这些冤魂也太可恶,竟然让清明道人钻进套里,还要让他无限制的膨胀--直到能将他们全部容纳。他们利用的是清明道人的那颗哀怜的心。凡人都是有弱点的,清明道人的弱点就是他自己心中的哀怜,对亲人的哀怜。 膨胀至极限的清明道人感觉身体比整个天还大,忽然感觉到一阵黑云卷过来,将自己的身体围绕起来,慢慢的往里面钻! 霎时间,第七感觉模糊的告诉清明道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清明道人好像苏醒了一样打个激灵,身形骤然缩小到原来样子,扭身向回返去。 眼前突然出现一群不可想象的厉鬼!这些厉鬼是不曾钻进清明道人身体的那一部分,他们看到长期在一起的魂魄有了宿主,眼红的很,拼命也要拦住这个良好的附体。 看到一个个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厉鬼,反而更加激起清明道人的斗志。他将龙泉宝剑一抖,来个“大漠孤烟”,霎时间,一阵刚劲的的剑风向鬼群劈去-- 鬼群不断传出凄惨的叫声,一个个厉鬼像谷子个一样的倒下--然后消失。 清明道人耍到尽兴时候,龙泉宝剑竟然倏然飞出,随着清明道人的手势在空中飞舞--这才是剑道的至高境界,意念控制实体,随心所欲、无着无式! 可是,清明道人的力量也在逐渐消失。鬼群仍在不断冲上来,因为他们知道也许这是他们的唯一能够获得自由的机会。 这场战斗很惨。清明道人就像是一团火,鬼群就像纷纷而来的蚂蚁。蚂蚁在逐渐减少,火焰也在慢慢晦暗-- 直到清明道人实在没了力气。龙泉宝剑慢慢的不情愿的垂下来,被几个厉鬼恶狠狠的扑上去掩住啦。可以看出来这样的厉鬼是多么的可怕,他们的心狠的已经到了极致!对于刚才侵犯过他们的宝剑恨极啦,就算是宝剑到了地上,也要被他们狂热的痛击(真正目的无非是消耗宝剑的正气)。 最后,连清明道人也被击倒了。为数已经不多的几个厉鬼狠狠的扑到清明道人身上。一阵彻骨的凄凉深深的、深深的钻进了清明道人的躯体,他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屈辱! 风平浪静了,清明道人却突地感觉浑身有了另一种力量--狠狠的力量!他竟然没有犹豫的用凌厉形式一下子向前冲去-- 一下豁然开朗了。太阳老高的挂在天上,照着周围一切,大地还是那个大地,大山还是那样的大山,树木还是那样的树木……只是--自己本来是在“磨针井”呀,为什么现在到了武当山下?忽然一个樵夫经过,背着一捆柴--这个情节好熟悉!连樵夫走路的模样姿势都那样熟悉! 忽然,樵夫扭头冲着清明道人说道:“客官哪里来?” --一下子提醒了清明道人,原来这个情节正是自己几天前遇到的情景!难道自己又回到了前天?带着这个让人困惑的疑问,清明道人缓缓向道观走去。 等他走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昨夜里的情形,想起来日月乾坤圈……正想时候,突然“镗狼狼--”一声,脚下明晃晃出现一对闪亮的乾坤圈! 清明道人四周看看,哪里有人?!只有将乾坤圈拿在手中,当把乾坤圈拿起的那一刻,清明道人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悸动--好像整个身体像夜里那样要尽力张开一样,从前气血顺流,现在好像慢慢的在倒流。不免心里疑惑着,大声喊到:“谁人在此--” 一连呼喊几遍,声音倒不小,吓得身旁树上的鸟雀飞走好多,也不见有一个人的应声。清明道人只好将乾坤圈放入囊中,心想--难道昨晚上的事情是真的吗? 带着疑问,清明道人重新在武当山走了一遭,事实分明告诉他:自己又回到了前天!尽管清明道人并不善于推理,第六感觉仍是很清楚的告诉他:夜间发生的一切是千真万确的。既然发生的都是真的,那么身上的乾坤圈也应该是真的。 清明道人不由得摸摸囊中的家伙,心里沉吟一会儿,沿着山上一条羊肠小路向山后一个僻静之处飞步而去-- 天柱峰的峰顶,清明道人参拜完元始天尊,拿起了日月乾坤圈,立时那种悸动铿锵的感觉又回来了。清明道人本来是习武出身,尽管一向用剑,但是对于乾坤圈的招式还是精通的。 接着,清明道人来了个起式。乾坤圈竟然自动的嗡嗡嗡--颤抖起来。它本来是与主人心灵相通的,主人的意识里要开始战斗了,它很兴奋! 清明道人静立片刻,使出了第一式“流星飞花”。使到后面,乾坤圈就像要带着人走一样。清明道人感觉到周围的树木在摇晃。 第二式,“万物回春”。乾坤圈毫不犹豫的将清明道人带起来,而且招式的每个打击点都有情况发生--招式完毕后其中之一打击点恰好射向一棵大树,那颗大树竟然慢慢倒下了。 第三式,“八方影袭”。清明乾坤圈突地从清明道人手里脱出--按照八卦的八个方位各击一下。完后自己回到清明道人手里,嗡嗡着--似乎余怒未平。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结果,但是使用者清明道人已经感觉到了乾坤圈打击的狠劲儿,虽然他并不能完全控制乾坤圈的打击力度。连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乾坤圈打击了什么的清明道人只是朝周围环境的最高位“乾”位看了一下,那地方的生气竟然矮下去半截儿!--这种情况很少见到的,既然生气都没有了,那么生命还能存在吗? 原来,乾坤圈杀死的是万物的生机,因为它的死亡力量太强大!!! 清明道人忽然一激灵,但是并没有反应过来,神思便立即被乾坤圈的魔力掩盖了…… 乾坤圈的魔力很容易的就能驱使一个人,就算是清明道人这样的修炼中人--还是高人;因为它一旦跟着你,就在时刻磨损你的正气,同化它的魔气--直到你与它同步! 人的意志比较是有局限的,所谓意志坚强只是理想状态,就像“无论多伟大的巨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一样,人总有意志薄弱的时候。魔性总会在人最薄弱的时候发动攻击,胜券总是操纵在“知己知彼”的物种手里。 清明道人的薄弱之处,在于他太顾及别人给予他的恩情了。他崇拜“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还以生命”,对清风道人容忍到了极限,仍旧痴心不改,这是他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也会为此受到相应的惩罚。 甚至没有和同门师兄弟道别,清明道人便向神堂湾去了-- 第六十二章 绝地寻龙之大战真龙 话说清风道人和弟子乔半仙商量好了,先让河曲居士下去,将招来的魂魄附在真龙身上。俩人捉弄一个河曲居士还是绰绰有余的,直到河曲居士端着那个里面放着附着魂魄的草人儿的金盒子高兴的下去,寻找真龙…… 真龙并没有走远,只是在神堂湾底部圈子里面转悠呢,它舍不得离开这个待了不知道多少光阴的老巢。 河曲居士在四级神堂湾下面转了半圈便发现火龙了,谁让火龙浑身通红像一个龙灯呢。也是活该老蒋成事儿,让被外人折腾了一些时候火龙很累了,正在闭眼休息。 按照乔半仙的指示,河曲居士悄悄的走近火龙的头部,眼睛盯着火龙的鼻子。 等到真龙鼻翼回收的时候,河曲居士赶紧动手将金盒子里面藏好的草人儿拿出来,放到火龙鼻孔开端处,念道:“吾奉玉皇大帝律令,命你速速降临到此龙身上,如有延误,小心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急急如玉皇大帝律令!!!” 河曲居士念完口诀,只见一道灵光沿着火龙鼻孔窜了进去-- 那一刻,远在重庆的老蒋一刹那间心里咯噔--一下子,眼睛放光啦!虽然现在火龙还没有到他那里,但是冥冥中已经有五行之“火”气向他哪里汇聚而去,时空中的阴阳五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老蒋本来是金身罗汉,但是只因为身上金气太重,伤官伤尽,身上没有官可以克制,只好当领袖啦;但是由于他是金身罗汉嘛,无物可以克制,便成了金旺太过,特别需要真金来炼化。这叫做“金身遇火乡必定大吉昌”,金身遇火方能成为利剑。 也许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吧,火龙五行属火,火神也、性神也,专门克制刚强之金、专门炼化锋利之剑,它被老蒋祖上魂魄附着,自然向着老蒋那里去了--所以,老蒋在那一刻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河曲居士很想学清风道人那些邪术,所以当清风道人师徒俩撺掇他去再次冒险的时候说道--这次一定让你学到真本领。加上乔半仙在一旁添油加醋,弄得河曲居士晕头转向非要下去了。 清风道人教给了他这句咒语,让河曲居士好兴奋;清风道人顺便还了解到河曲居士上次握住火龙的龙根竟然吸取了不少能量,他心里也蠢蠢欲动了。 另外,他们教给河曲居士那句很厉害的咒语,也是为了降服附在草人儿上面的魂魄,让魂魄冒死冲上去附在火龙身上。其实到了四级神堂,将魂魄从金盒子里面放出来就是九死一生了,快速附在火龙身上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吧。 看看已经弄好,河曲居士又想起来上次单手握住龙根得到了一些能量的事儿,于是放下金盒子慢慢的来到火龙的下身,正要出手--突然,火龙打了一个喷嚏,把河曲居士吓了一跳,一看火龙不知道什么时间竟然睁开了眼睛……正在这时,后面来了俩人-- 正是清明道人和清风道人。 自从清明道人来到神堂湾,见了师兄,便被师兄求告一起下去到四级神堂湾。大头鬼已经撺掇吊死鬼李菊花说了就算是把他们全部消灭了,也不敢抬着主人下到四级神堂湾。 清风道人真的没有办法啊,只好靠师弟了,还没等师弟清明道人,他早已经和弟子乔半仙商量好啦。让清明道人下去的理由是--只有他能将真龙地气引导到重庆那里,与华夏真龙相连接,方可巩固华夏真龙的地位…… 清明道人哪里能禁得起师兄的哀求一样的“说理”呢?准备停当以后,清明道人拖着师兄向下去了-- 清风道人一看就知道河曲居士正要握住龙根呢,急忙示意师弟加快速度。 瞬间两人来到河曲居士身旁,可是这时候,河曲居士一下子将龙根紧紧的握在手里啦,瞬间能量刷-的向河曲居士身上流去。发急的清风道人恨不能一下子将龙根抢到手里,怒睁双眼、张大嘴巴、爆伸怒手向龙根捞去-- 现在的战况需要解释一下啦。一方面,龙从鼻孔里吸取了魂魄,鼻孔也受到刺激,所以茫然睁开惺忪的眼睛。二方面,河曲居士生怕火龙逃跑,自己跟不上,所以不顾一切的抓住了龙根意图吸取强大的能量。三方面,清风道人老奸巨猾,隐瞒着自己心中险恶想要偷着握住龙根吸取能量,看到河曲居士又抢到了自己前头心中着急坏啦,连嘴巴都张得老大。四方面,清明道人只顾着顺应师兄的意图呢。 火龙被握的不舒服了,因为河曲居士力量太大啦,加之,刚刚睡醒,膀胱里面憋足了一泡尿水水儿,急忙间,竟然尿不出来,发急了的真龙猛然将巨口向河曲居士咬去-- 河曲居士见火龙张口而来,急忙闪躲,手上也不禁松驰了好多。突地--哧哧--一股白练一样的黄色龙尿喷出来-- 什么事情也是凑巧-- 这股狂泻的龙尿正好对准清风道人巨张开的嘴巴射进去-- 要不说这人也是疯狂了。只见清风道人竟然眼睛都不殆眨一下的,觥觥觥觥觥--大喝起来! 他这是想升高功夫想疯啦!不过还真的有效,因为这是龙尿呀。 喝的时候,清风道人只觉得好像要被喝到的尿水烫得喉咙里要着火了一样。 很快,龙尿完了,不过他老人家的尿液一滴未剩的全部吸收到了清风道人肚里面啦。 这时候,清风道人只是觉得身上鼓胀得好像要爆炸一样,而且常年不起的下身也好像要燃烧、崩裂、撕开,眼睛也冒出了绿光以至于竟然看着河曲居士也想干点什么…… 火龙是性之神,尤其性感;清风道人喝了他的尿水,自然变得躁狂不已。 这时候,尿完尿的火龙身上舒服了,身子一卷,四爪用力,向前窜去--其中后面的两个爪子恰好蹬在河曲居士脸上。 河曲居士脸上顿时冒起了一股青烟,感到热辣辣的火烧一样的疼痛,这小子真是为了功夫不要命的主儿,竟然全然不顾脸上的开花,另一只手也上去帮助先前握的那只手将那条龙根掌握的更加紧了! 真真是不要命咧-- 他不要命倒是不要紧,可是急了清风道人,喝过龙尿的清风道人变得很急躁,一看河曲居士还是牢牢抓住龙根不放,生怕这家伙功力得以极大提升,一边示意师弟上去将河曲居士扒开,一边自己也亲手去掰开河曲居士那双死死嵌在龙根上面的双手。 可惜--等他们也只能是清明道人取出阴阳圈照着河曲居士的手狠劲儿砸下去并且将他的双手砸开,火龙的一股精气已经流进河曲居士奇经八脉啦。此时的河曲居士功力已经非同寻常,说实话,连顾法师都不是他的对手。 火龙喘着粗气疲软的向前飞去了。直到这时候,河曲居士方才冲着师兄二人示意自己已经将事情办完啦。两人方才放心,不过,清风道人仍旧斜视着河曲居士,心里恨不能将他吃了! 清明道人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将真龙引导到重庆那里,于是,嗖--沿着火龙去的方向追去了。要说还是清明道人心里想着正事儿呢,尽管他已经被阴阳圈迷惑。像其他的人,除了顾法师,像什么清风道人、乔半仙、河曲居士、刘白鹤等等光顾着自己利益呢,都是借助为公家办事儿谋一己私利。不过世间的东西往往是越想得到的越得不到、不想了偏偏就来了。 好个清明!看看赶不上火龙,心中突地升起一股力量,阴阳圈也嗖--的出来前头引路了,速度竟然加快了好几倍,瞬间便撵上了喘着白气的火龙。魔力其实就像壮阳药一样,能催发人的潜能,人的潜能虽然是无穷尽的,就像是物质变换成能量一样能变化无穷,但是对人的真力是有伤害的,当然还得看你是否能够控制哟,阴阳圈的魔力和清明道人的忍耐的毅力对峙到底谁能胜出呢--不得而知!另外,现在的火龙已经破身了,元神一部分泻给河曲居士、一小部分泻给清风道人啦,就这样, 由于老蒋用人不当,好好的火龙虽然施加到自己身上了,但是功力还是不够--活该运气如此! 看到喘着白气的火龙,清明道人不知道哪里来到一股狂野,竟然使出乾坤圈绝技“万物回春”一下子将龙头套住! 由于一个想往前,一个往后套,向前狂窜着的火龙顿时翻起来白眼,眼睛珠子似乎要冒出来。奇怪的是,看着火龙的惨状,清明道人竟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第七感觉不由得问他自己--到底是怎么啦?--乾坤圈魔力在人的战斗欲望狂热的时候发挥的更好哦。 这时候,另一个乾坤圈已经在头前带路啦,他们都是根据清明道人的心思行事的,现在清明道人想着自己的任务--把真龙引导到重庆那里。 前面有一个乾坤圈带路,后面有个乾坤圈牵引着火龙,清明道人在中间飞速朝着重庆方向而去-- 他们这是超越光速哟,霎时间便来到重庆城。 第六十三章 白云总闯戴公馆 话说这些日子重庆城被一个人搅扰的很是热闹—— 一天,戴笠正在公馆养神呢,忽听得外面一阵嘈杂,睁开阴森的眼睛问道:“何人在外面搅扰呢?” “是。”沈醉低眉顺眼的说道。 “呀呀呀--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一个警卫过来报告,“局座,外面来了一个报告局座,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傻子,还带着一个孩子。那傻子嘴里喊着什么也听不清,好像是您的忠实信徒,一直叫您的名字呢。” “喊他上来!什么人吃了狗蛋撑的竟敢到太岁爷头上动土!”戴笠气急败坏的说道。 沈醉出来一看--原来是个庄稼汉。这人中等身材,浓眉大眼,身材匀称,浑身透着一股灵气,一身农民打扮,夹袄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稀里糊涂的喊着“戴笠--哪里?”庄稼汉身边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被庄稼汉牢牢拉着手。 沈醉到底是精明人物,看到这人一手拉着个孩子竟然独自闯到院里面,几个警卫根本拦挡不住,知道眼前这位不是凡人,急忙把仍在牵扯着人家的警卫呵退,上前抱拳说道:“壮士?有何贵干?不妨直接说来!” 那人并不说话,看到沈醉说话以后,低头冲着身边的少年眨巴一下眼睛;那少年连忙摇头,见对方仍旧纳闷的样子,小脸也红了,还用手摇晃--外人看来好像是不知道的意思。 “壮士,有何贵干?” “戴笠--” 说完,庄稼汉径直往里面闯去-- “你!不知好歹!”沈醉从腰间一下子将手枪拔出来,可是,刷--竟然不见了,他还纳闷呢,枪跑哪里去啦? 庄稼汉已经闪过他的身子到了里边啦。沈醉扭头就追,哪里还能看见一点踪迹? 戴笠正严阵以待呢,看到一个壮实青年进来了,吓得他嗖--站起来,并且将手枪拔出来,哗啦拉开栓对住了来人! 可是,来的这位只顾笑笑的,露出两排闪亮的牙齿,傻傻的看着戴笠的枪口。“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到鄙人的公馆!”戴笠激动地鼻子流出了粉条儿,胡乱摸一把,又说:“还不快说!老子毙了你!” 青年身边的少年急了,用力晃动青年的胳膊。青年只好低头看看少年,微微一笑,并且点了点头,还用手指指着眼前的人,含糊的说道:“就是--是他,说--说吧。” 少年忽然将自己的小胸脯一挺,大声说:“请你不要用那个东西指着我们,我们是来找俺草蛋哥哥的。他是你们队伍里面打日本鬼子的英雄,俺们也想参加打鬼子的队伍!” 这时候,他们身后好像也来人了,沈醉带着好多警卫像打仗一样的冲过来,一边赶来,一边喊着:“哪里来的混蛋,还不住手!” 却见那青年来个燕子潮水,刷--的到了戴笠身后的房顶。 “啪啪--”几声枪响,射向房顶的两人,可是哪里能射的着呢?早没了影踪! “混账--你们这些吃闲饭的,老子一个人对付刚才的强盗绰绰有余,你们来了倒把他们吓跑了!”戴笠真的气急败坏了,大声骂着:“还不给老子追!” 这次,沈醉不敢冒失的去追了,先安排了几个警卫在戴笠身边,然后自己飞奔出去,--叭儿狗追兔子,哪里还能追的上? 来的强盗正是白云和二蛋。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呢?原来-- 自打白云到了二蛋家里以后,二蛋家里可热闹了。 二蛋这小子机灵着呢!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看到白云一个眼色他都知道什么意思。这小子长的也耐看,圆圆的小脸自然透着一股灵气,脑袋后面留着一撮毛--他妈害怕再失去一个宝贝,故意在脑袋后面留着呢;他个子不高,但相当结实,加上这几天吃了好多肉,脸上泛起健康的红云。他成天围着白云喊叔叔,白天他带着白云到附近山上玩耍。 白云也是,从来没有和小孩子玩耍过的他在二蛋这里找到了童年的乐趣啦。白天,二蛋领着他到山上以后,白云拉着二蛋在山上窜上窜下,跟飞一样,玩的欢喜非常。白云竟然想将二蛋收为弟子了--由于白云听不到别人说话,所以和二蛋的交流就觉得很欢乐,尽管听不到,但是一个眼神也能明白各自的意思,也是一种妙境--渐渐的生出忘年感情来。 二蛋他妈梁氏成天乐得合不拢嘴。白云每过几天就到戴笠公馆偷些肉来,母子俩吃的油光满面。不过她慢慢发现白云并不傻而只是耳朵不好使,心想自己的大儿子要是和这个庄稼汉一样该多好呀,然后是一声长叹--哎--小鬼子不让中国老百姓活了,干脆大家都死球拉到!她在哪里偷着掉眼泪呢,让二蛋看到了。二蛋多聪明一个孩子呀,他娘成天掉眼泪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吗,不过现在这样的时光他娘还是心里难受,他就有点不明白啦,就问他娘:“娘娘--你吃的不好吗?” “说什么话!”梁氏咧嘴笑啦,“不过,也难为你这个聋子叔叔了。” 关于那些肉的来源,梁氏和二蛋也是仔细问过白云的,他们可不愿意为了自己吃点,让这位憨憨的青年去偷盗。最后,交流了半天,才知道聋子是将自己的东西拿来让大家吃呢--戴笠家里的东西还不就是白云的嘛!连他的老婆在内! “娘娘--那你是为什么啼哭呀,有人欺负你,俺会和聋子叔叔一起将那人揍饱!”二蛋怒目圆睁。 “孩儿啊--”梁氏长叹一声,“你爹让鬼子打死了,你哥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娘我这心里堵得慌呀--” “娘,我叫上聋子叔叔去找俺草蛋哥哥去--”二蛋说完就要去。 “儿呀--你到哪里去找呀?!赶紧给我回来,那小鬼子不让我们活了,要是你去,遇到鬼子可怎么办呀?”梁氏拿眼等着二蛋,“你想让娘连你也失去吗,到时候,娘只好陪你们了--我命好苦呀--啊--” 梁氏在这里大哭起来。白云见状也过来了,不解的问道:“干--干什么?” 梁氏也顾不得让白云坐下了,只是在那里哭泣。二蛋恼火的冲着白云喊道:“你个聋子,你不来俺家,俺娘还不这样大哭呢。”白云现在是特喜欢这二蛋,就算是二蛋骂他亲奶奶老子,他还是嘻嘻呵呵的,何况他听不见人家骂他。 二蛋看着聋子叔叔憨憨的笑着,心里好难过,冲着聋子叔叔正经的说道:“聋子叔叔,你知道嘛,俺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一个亲哥哟,俺还有一个象你一样疼俺的爹,可是--呜呜--”他也哭上啦。他们母子俩这样凄凄惨惨戚戚的哭着,弄得白云也纳闷一样的哭了--这可不是猫哭耗子哟。 慢慢的,白云弄明白了母子俩为什么哭啦。这可全靠二蛋的机灵,虽然白云是聋子,但是二蛋仍旧能够和他交流,用那种咱们常人不会的手势加上挤眉弄眼再加上手舞足蹈等等简直想不到的方式,甚至还用了一点灵通语言哟--二蛋毕竟是个孩子,他体内元气还是整团的,成团的元气可是有灵性的哟! 终于明白了--原来还是小鬼子!现在的白云相当于心智重启,重启以后,遇到的问题就是鬼子的问题。当然以前自己也特别恨小鬼子,但是没有从根本意义上认识到鬼子带来的危害,甚至还有些草鸡人家的感觉,现在不同了--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人全部都对鬼子恨之入骨,这位可爱的小孩的爹还让鬼子杀了,这这这--小鬼子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啦! 白云决定,要让二蛋亲眼看着自己去杀鬼子,还要给梁氏找回她的大儿子。白云给二蛋交流很顺畅,说说要带着他到城市看看,给他找草蛋哥哥;二蛋高兴的蹦起来。白云让他给自己的娘亲说一下。可是,梁氏根本不同意,她好怕再次失去自己这个宝贝一样的儿子;急得二蛋快哭了。看着二蛋急切的样子,白云心里也难受,于是,为了让梁氏相信自己能照顾好二蛋,一次 趁着梁氏到山上采野菜,白云扶着二蛋从山上窜上窜下几次,吓得梁氏脸都白了。二蛋还在嘿嘿乐呢,回家以后二蛋给他娘又说起要到外面转转的事情,梁氏不说什么了。当晚,白云又到戴笠公馆拿了一些吃的。第二天,两人等梁氏又上山干活的时候,溜出去了。 不久,重庆城里又出现了一个精壮的小伙儿。他一身庄稼汉打扮,不同的是身后背着一把宝剑。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到人们的心灵。这就是白云。 他身边还带着个小孩儿,正是二蛋,这小孩跟着白云叔叔到了大城市,感到很新鲜,一路上东瞟西看,脑袋跟个拨浪鼓一样,惹得白云连连催促。白云带着二蛋就到了戴笠公馆那里,门卫还不让进去,结果被白云手提脚踹打翻在地,拉着二蛋闯进公馆。想不到里边的警卫也是那么无礼,白云只好给人家胡搅乱一通(也就是前边说的那些事情),带着二蛋又跑了。 到了重庆城外的山上隐蔽处,水鬼出来说到:“主人,现在还是不要着急,慢慢来--主人的宏图大略一定能够实现。” 虽说水鬼很伶俐,说话得体,可是白云还是有点郁闷。本来想一到戴笠这里就会什么事情也就好办了,谁知道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好不丧气! 二蛋也能看见水鬼的,不过仅限于在这样阴暗的角落。因为还是小孩子元气保存完好,况且水鬼也不故意躲着他,模样也不可怕,不像那些乱七八糟死的鬼魂留下恐怖的模样。二蛋看着水鬼还很亲切呢,因为他和聋子叔叔是好朋友嘛--好像还称呼白云叫做主人,这让二蛋很高兴因为聋子叔叔总是很听话的既像自己的父亲又像自己的叔叔;于是二蛋对这位隐隐约约的模样俊秀的模糊人就很随便,他见水鬼总是和聋子叔叔说话,却不和自己说话,就不高兴了,等到人家说话间隙便插嘴道:“这位叔叔,我要聋子叔叔找我的草蛋叔叔呢,我们还要一起杀鬼子,为爹爹报仇呢。” 水鬼沉默一会儿说:“你草蛋哥哥在那个部队呢?” “不知道。”二蛋怎么知道呢,那是军事秘密呀,“俺想问问那个国军当官(戴笠)的呢,可惜还没有来得及问。聋子叔叔就拉上俺跑啦。” “那可不好找。”水鬼顿一顿又说:“找到你叔叔干什么呢?让他回家吗?” “这个--俺也不知道。”二蛋被问的发窘了。 于是,水鬼又和白云说起来,水鬼和白云说的比较含蓄,但是拐弯抹角就是一个意思--不要忘掉鬼王说的“驱除鞑虏”。白云当然对鬼王这句话已经牢牢记在心上,可是到底杀小鬼子算不算“驱除鞑虏”呢,心里没底儿,只好请教水鬼了。 水鬼也有点儿茫然,他生前文化也不高,但是还是知道杀鬼子一定和他们的鬼王所说的“驱除鞑虏”有关,含含糊糊地说:“杀鬼子肯定是刘王喜欢的。” 这时候,二蛋肚子咕咕叫了,眼神透出来饥荒的样子,这哪里能逃得过白云的眼睛,于是白云对水鬼说到:‘容我们好好想想,总会有办法的吧。现在先去吃饭--’ ‘好的。’水鬼对白云也是言听计从。 白云领着二蛋到街上转来转去,两旁摆着那么多好吃的,可惜人家都不让吃。白云看着二蛋的眼神就发慌,不觉间两人到了一条街的尽头,将要山穷水尽了,白云突然将手伸向一个卖熟猪肉的一个坛子,一下子逮住一个熟猪头,扭头就走-- “干什么?!”摊主大声叫道,“抓住这个小偷--” 吓得白云拉着二蛋狂窜起来,呵--那个快!谁能追上他们呀?摊主只好报官,这事儿很快传上去啦,说是一个厉害的强盗专门偷吃人家的猪头,传得很玄乎哟。这事儿很快就传到戴笠的手下那里,戴笠很快知道啦,得知这位侠客爱好吃猪肉,戴笠有点明白了,也许前段日子总来自己公馆偷吃东西的家伙在这里呀(其实他早知道冤枉张成了,不过现在让张成在监狱里面呆着是最好不过哦),可恨!于是,戴笠根据特工们以及自己的回忆画出来那位青年的肖像,拿上肖像分别去问郑志英和张成。郑志英竟然说没有印象,还说那晚不是张成吗?真不要脸--连戴笠都这么认为。最后,心知肚明的戴笠只好给郑志英来真的了。郑志英方才哭泣着说,俺是喜欢局座您呀,那天晚上要不是张成那个坏小子,局座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俺郑志英呢呢。说到这里,郑志英是鼻涕眼泪一块往下掉,抽抽噎噎的说,这个画儿还是跟那天晚上欲行不轨的家伙极其相似。戴笠又让沈醉拿着肖像去问牢里的张成,张成也说很像。这就很明显了,大侠就是专门到自己公馆偷肉的小子。知道这些也没有办法,因为委员长说了一定要将这位大侠找到并且加以利用,戴笠恨也没有办法,还得想办法找人。 戴笠的特工到处都是,很快就打听到重庆城背面半山腰有两个人,一大一小很符合局长要找到人。戴笠闻听,立即兴奋起来,命令手下多准备些煮熟的猪肉羊肉和好喝的酒,马上向山里面进发。 到了山里面,戴笠命令手下两人一组双手将猪羊肉抬到头顶向半山腰进发-- 白云和二蛋正在半山腰点火烤肉吃呢,两人是不把这猪羊肉吃完,誓不罢休呀,吃得肚子溜圆还硬往嘴里塞。忽听水鬼报告:“下面一队人马来到,看样子是专门来送肉的,主人这次不必再为吃肉发愁啦。” 听到这里,白云赶紧向山下一看,果然是不少当兵的抬着不少肉向这里来了。白云眼力很好哦,一下就看到戴笠竟然还在里面。白云是艺高人胆大呀,他心想在这大山之中是俺的天下,戴笠小儿尽管放马来吧!可是等到戴笠和他的特工们上来以后,戴笠走在前面,而且还笑容满面大老远就冲着白云他们行礼,大声说笑着。这倒让白云很是疑惑,怎么戴笠现在又变脸啦?昨天还怒目以对呢,难道这小子认出贫道来了? 白云还这样想呢,戴笠的特工队伍已经到了眼前啦。戴笠大声唱着诺,“嗬嗬嗬--真是高人!在这个高雅之处一边欣赏山水,一边享用山珍美味,真是神仙一样的快活呀--” 他在这里滔滔不绝,奈何是对牛弹琴。二蛋听不懂,白云听不见,水鬼听到啦还深深隐藏着。不过连傻子都能看出来戴笠现在心情很好哦,对人很热情哟。 白云不冷不热的看着戴笠一举一动,像个警犬似的。二蛋倒很高兴,心想这下子好啦,国军的大官对我们这样热切,还怕找不见草蛋叔叔吗。 戴笠吩咐一下,特工们马上将一坛子好酒打开。咚咚咚--倒出来一大碗,酒香马上弥漫了整个山仡佬,勾引的白云的鼻子呼哧呼哧--直倒气。不过白云愣是硬撑着没有马上凑过去,毕竟受了些挫折,怕别人暗害自己,可是这时候白云嗓子里面好像在冒烟,好长时间没有喝水啦。而恰在此时,戴笠的手下沈醉亲自端着那碗香味儿扑鼻的酒恭恭敬敬的递到了白云的嘴边!并且恭敬的说道:“壮士--不打不相识,请喝这碗酒,恕小弟的不知之罪。” 二蛋也来凑热闹了,推搡着白云,让喝呢。白云早就憋不住了,忙将嘴凑过去,双手端过来,一口气干光光啦。这下子,一下爽到底啦,哪里还控制得住?接下去,白云来了个不醉不罢休,一劲儿猛喝,一连干了三坛子好酒,爽到家了。身子摇晃起来,二蛋慌忙推搡着白云,不让白云再喝下去啦。 就这样,白云也不知道是怎么地,就让人家给抬下去了,后面还有二蛋也被特工们抬着一起向山下面去了-- 好像他们是打虎英雄一样哟,径直被抬到了戴笠的公馆。一路上的好风光,迷迷糊糊的去欣赏,这是白云再次出道以来,最爽的时候。 坐在戴笠公馆的大堂上,简直是众星捧月。叽叽喳喳问这问那,但是统统都是二蛋来对答,白云只是在那里迷糊。戴笠问道:“请问这位大侠高姓大名 啦?” “俺叔叔自然和俺一个姓--姓王,他叫--你叫什么呢,聋子叔叔?”二蛋直到现在才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这位很厉害的聋子叔叔叫什么呢。可是他这样问不会问出来什么结果的,白云和二蛋交流的是意识流语言,根本不像普通人说话那样。二蛋看着眼前的聋子叔叔一脸眯瞪样,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办法,只好随口对国民高官说道:“他叫王叔叔!” “哈哈哈--就叫王叔叔,看起来小兄弟和你的这位叔叔关系不一般哟。”戴笠接着说。 “那是--聋子叔叔最听俺的话啦,他和俺玩的最开心。” “嗬嗬嗬--小兄弟真了不起,以后咱俩做好兄弟怎么样?” “这个--不好吧?”二蛋哪里想到国军高官能和自己做兄弟呢。 “好,怎么不好,和本人做好兄弟,你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戴笠拍着胸脯保证,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脸迷茫,又说:“说吧--你想干什么?” “真的吗?”二蛋见对方一脸严肃就说道:“俺想打鬼子。” “啊?”戴笠眼睛瞪滴老大-- 后来,二蛋说老爹让鬼子打死啦,部队上只邮给家里一身当兵衣服,上面的血还没有洗干净呢;草蛋哥哥还在部队里面打鬼子呢,现在很想找到草蛋哥哥,因为娘在家里也很想念他,给他捎个信儿,让他千万保重身体,等等。戴笠马上表示要给二蛋找到草蛋哥哥,当时就传命下去,到个个部队寻找一位叫做王草蛋的,不得有误,违者斩首! 早惊动了后面的余淑恒,听说前些日子那个能飞檐走壁躲得过枪支的飞天大盗让局长请来啦,余美人赶紧过来看看。一看方才知道原来是个不起眼的一般庄稼汉,只是眉毛很重很浓,其他和别的地里边干活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看到庄稼汉的眼睛时候,心里面咯噔--蹦了一下。 原来,白云用的那手段至今起作用呢。不过幸亏白云还在迷糊当中,否则看到余美人,一定得想办法过把瘾再死不可。 听到将高人请来了,老蒋早沉不住气啦,打电话过去让戴笠将高人送过来。戴笠哪敢不听,放下电话以后,急急来到二蛋这里,说道:“二蛋兄弟哦,你的草蛋哥哥很快就会找到了,不过现在我们先到领袖那里转转,看看领袖的风采……” 二蛋倒很听话,一手拉着白云,跟在戴笠后面坐上车向老蒋那里驰去-- 第六十四章 群英荟萃 还是在老蒋那个靠山的小院子里面,聚集了好多高人。对院子里的这个阵势,白云也算熟悉,只是少了乔半仙以及他的师傅清风道人、河曲居士、刘白鹤等。 白云经过一个人的时候,和他凝视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那人正是清明道人。在青年进到院里的时刻,本来闭眼养神的清明道人就睁开眼睛了,因为一股穿透力很强的罡风霎时间扫过整个院落,不能不让人猜想来人的超常功力,像清明道人这样第六感觉极强的真高人成天感受的就是这样的来来去去在空间横扫的“能量风”,一有异常马上便捕捉到了。所以清明道人很注意的盯着来的这位传言很了不起的青年。但是在青年经过自己身边的那一刻,两人的眼神无意识的对了一下子,清明道人的心咕咚--震颤了一下,随后而来的是咕咚、咕咚的小余震(因为清明道人本人的能量很高,造成的反作用震波也越大)。在心灵震颤的同时,清明道人还对这双眼睛有些熟悉的记忆--好像在那里遇到过,他不由得陷入沉思中…… 戴笠先是把白云介绍给上座的委员长,说这位青年姓王,没有名字;然后又小心的附到委员长耳边悄悄说,这个小少年是他的侄子名叫王二蛋,他还有一个在咱们队伍里当兵的哥哥叫王草蛋。说完戴笠嘿嘿--阴险的朝委员长笑了笑,两人都会意,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法--动不动就把目标的家人锁定用作以后谈判的筹码。 给委员长介绍完毕,戴笠又给白云二人介绍说--这就是当今最英明的、最伟大的领导,只有在他的领导下中国才能胜利,跟着他,前途是光明的。二蛋和白云一样对此很不屑。 然后戴笠又转向大家伙,还是一番介绍,说这位神采奕奕的青年如何功力高强,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真真是厉害的不得了;又说什么都是炎黄子孙,这位青年心志高远、报国心切,愿意和大家一起效忠党国、效忠委员长。最后,自然说到功夫上面,说要是哪个不服,尽可以来试一试-- 场下一片寂静,谁都知道戴笠不会拿一个庸俗之辈上来丢脸的,谁都知道戴笠想再次在他的主子老蒋面前逞威风,现在最好是还有像河曲居士那样的有点本领还有点愣头青的,可是怎么看不见这家伙啦? 场下一人站起来。大家一看是太虚大师的弟子名叫法尊法师。太虚大师是老蒋深深敬仰的高人,虽是方外人士,但是爱国主义精神让人敬佩,为了团结广大僧人一起为抗日救国做贡献,他亲自到南洋宣传去了,临走将自己的得意弟子四大金刚之一法尊法师留给老蒋。 法尊法师可是很有来头的。 说到法尊法师还从五台山说起,说到五台山还从北京城说起-- 北京乃中华民族之心脏,为大中华国土中的北方玄武之位,其五行属水,水代表智慧,玄武乃北方之太极至尊,而五台山的文殊菩萨乃无限甚深大智慧的象征。素有“玄武护文殊,朱鹊尊弥陀”之说,所以五台山是北京的护卫之神。 五台山形象为灵鹫峰,又有风水大师说像白鹤腾飞。五台山菩萨顶又名大孚灵鹫寺,全山五爷庙最为通灵,有诗句说得好-- 帝王将相朝拜地,宗宿神仙修炼天。 灵鹫和谐白鹤腾,华夏儿女兴家邦! 法尊法师也是自幼出家,就是在五台山出家,后来成为有名的高僧。小时候的法尊浑天元气生的整齐,意念只是扑在修行上面。他的师父大勇法师观其可塑,便有意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密授予他,并且告诉他一条秘诀--深夜子时一阳升起的时候到“五爷庙”心念“般若波罗蜜”九九八十一遍。 也是天地造化,这小子志虑忠纯,听从师父教诲,无论刮风下雨依照那种方式修炼,从不间歇。不觉几年过去,他的体内整个浑天元气和五台山融为一体,竟然深深得到五台山真正灵气灌输,那五台山的精神所在--灵鹫,竟然附到他的身上。某一日,劈柴的他由于斧子不能使了,所以没有完成师父交给的生产任务,当晚有些恼火的他手抓干柴,竟然不费力气的将干柴撕烂,瞬间就将一大堆干柴撕烂,完事儿后,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其实是修炼到火候,慢慢的他身上的功夫自然出来了,这就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后来,他师从太虚大师。大师教他“用诚心普度众生”、“西方自有真理”。于是,他二度西行,不用腾飞之本领,而是用脚步度量每一寸朝拜路途,远涉千山万水,心诚之至。两度取经,不但取得了真经,而且修炼了一身真功夫,鹰爪铁布衫功夫相当的厉害。 法尊法师来老蒋这里时间不长,却已经崭露头角,不但因为他有鹰爪铁布衫的功夫,还由于他深得师父太虚大师的看风水真传,说起来风水理论,那真是天花乱坠。渐渐的说话有了相当的份量的法尊法师还很谦虚,不愿意喧宾夺主、哗然取宠,虽经老蒋一再请上来做众位高人的头领--也即乔半仙的角色,但是他死活不就,只是屈身在普通高人中间。也许是他知道还有比自己高的人吧,就像清明道人那样的。 法尊法师不慌不忙来到青年白云面前,略略施礼,说道:“这位施主,可否先行在大家面前表演一番,让众位一睹为快呢?” 白云是一脸茫然,但是想起来上次参加这样的斗法大会,一般上来的都是找碴儿的,而且从来和尚道士互相诋毁。想到这些,白云忘记了自己现在那里还是道家打扮,只是以为秃驴来挑衅自己了,于是不顾身边比划不来的二蛋,一掌向法尊法师推去--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只见法尊法师飞出去,啪--身子贴到院墙上留下一个身形,噗通--掉下来。 大家都唏嘘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没有一个去将法尊扶起,生怕这位新来的大侠凭空给自己来一下子,那就大大的残喽!前些日子,法尊来时,曾经给大家表演过铁布衫的,随便让人手持刀剑往身上乱剁,连皮毛都不曾伤掉。戴笠介绍说人家这是真正的童子功铁布衫,能扛得住枪子儿。这种功夫竟然让这位庄稼汉一掌击出去,可想而知,庄稼汉得有多厉害啦! 不过也得说这次白云来得凶猛,根本没有留给对方一个防御的机会。像白云那样快如闪电的手法,有谁能躲得过呢?以至于法尊法师还来不及反应就中招啦。 半日方才慢慢站起身来的法尊红着脸站起来,他不但很生气,而且还害羞呀--给师父太虚大师丢脸!刚想过来真的向青年发难,老蒋开始讲话了-- “--果真是一位大侠,不过鄙人以为,同为炎黄儿女,要团结一致,万不能自相残杀、相煎何急!”老蒋很看重太虚大师,两人简直是至交,太虚大师的弟子法尊的本领,老蒋是了解的,本来打算让法尊做自己的贴身保镖呢。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位不知深浅的家伙,老蒋从心里还是接受不了的。 “那是,那是。”戴笠赶紧拍马,然后小声对身旁的二蛋说:“王二蛋,一定要管住你的这位叔叔,不要让他随便出手。相信会很快找到你的草蛋哥哥的。” 戴笠明白管理这位高深莫测的青年的办法,就是死死咬住二蛋,咬住二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控制住二蛋的家人,所以一方面是二蛋走到哪里戴笠跟到哪里,二方面是已经派特工去控制二蛋的哥哥草蛋还有二蛋的娘啦。 “鄙人倒也很欣赏侠客的身手,不妨为大家演示一下。”老蒋冲着白云微笑着说。 委员长发话就是命令,戴笠马上忙活啦,急忙冲着委员长挤眉弄眼一下,用手指指身边的二蛋,开始和二蛋说了,“二蛋,想不想见到你的草蛋哥哥呀?” “当然想啦。” “想不想参加国民军,打日本儿呀?” “打日本,俺还是很乐意的,不过听人家说国民军很坏坏哟。” “别管怎么说, 想打日本就是好样的,但是打日本是需要真本领的,你们靠什么打日本呀?” “俺这位笼子叔叔很有本领也——”二蛋说到他的聋子叔叔也就是白云,那真是一脸自豪,兴奋的不得了呀。 “是吗?”戴笠脸上显得有些不屑,“都有什么本领呀?” “厉害着哪,俺让笼子叔叔给你们试一下,你们就知道啦。”二蛋说完,凑到白云跟前,也是挤眉弄眼一番。白云马上就明白了,表演欲望起来了,一下跳进场子,开始了—— 宝剑一出鞘,刷的放出一道光芒,剑尖倏然飘到空中,就像蛇信子一样!白云心中也是一激灵,一股无名之气刷的窜上来。这是出道来,白云第一次真正使唤阴阳宝剑,他顺着那股劲道,来了一个起势-- “呜呜呜--”手中的这段阴阳宝剑发出来一种颤抖之力,而那剑尖更加活跃,在空中嗡嗡颤抖着…… 阴阳剑决第一式,白云顺着剑势来回比划,剑尖时而随着夸张的外长,时而内敛,在白云周围形成一张白茫茫的剑网!将清明道人也拢在网里面,让清明道人感到一股清凉的剑气冷飕飕的逼迫着整个身躯。 整个院落都好像在震颤!地上的落叶好匆忙的旋转着,身旁的树枝也猛烈的唰唰摇晃。 在某种意义上和上次两人比试一样,但是声势却大不相同了,两人比划到酣畅时候,真的好比是大海一样汹涌-- 阴阳剑法第三式,白云很自然的飘到空中,连同清明道人一起,两人在空中指挥着宝剑飞舞着。这是带了极大灵性的宝剑的剑气将白云和清明道人带到空中的!他们下面,陡然轩起来一桩大旋风。在场的人只是看着一股大旋风捧着两人在上面挥舞。 第四式,突然万物寂静,白云只听见鬼哭魔嚎,这是心语。 …… 末式,鬼哭神惊。 练完,剑尖自动归剑鞘,柔若无物:白云稍一用力,剑柄也顺势而入。白云心平气和,瞬间感到似乎融化于天地之间…… 一时间,场中寂寞无声—— 可是不要以为阴阳宝剑就是孤独求败,白云这么一耍,倒激起了一个人的热度—— 一个身穿道袍、流着黑胡子的道士站起来。只见他踏着云步来到青年面前,眼光犀利、神情冷峻,说道:“看少侠也是一位剑客,贫道倒想诚心领教一下。” 正是清明道人。他何以来到这里呢?原来,他把真龙事情办完以后,本心想带着乾坤圈返回武当山,将乾坤圈放回磨针井,可是就在他稍微犹豫一下的当儿,就被魔力极大的乾坤圈攻击了,以至于跟着那份儿凡间的念头、好奇的心理来到老蒋这里,恰好遇到这个事情…… 白云对清明道人本来是有好感的,以前自己总是在为难的时候,人家出来帮自己说话,现在他竟然出来向自己挑战,还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沉重的窒息的杀气。如果说刚才对于那位秃驴,白云是茫然出击的话,那么这次光凭着这种很明显的杀气,白云也得出手了。 这时候,清明道人已经缓缓从后背上的剑鞘里面抽出来自己新得的一把青龙宝剑。 他拔剑的速度相当缓慢,但是宝剑发出的呜呜--颤音仍然能让在场所有人感到震慑,尤其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分明的杀机在降临! 敏感的白云更加感到威胁,不由自主想到了身后的阴阳宝剑。这时候,人们似乎又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嗡嗡--颤音,让人不寒而栗!声音正是阴阳宝剑发出来的,她感受到主人的召唤以后,跃跃欲试了。 清明道人将青龙剑一扫,跟着身子跳起,来到院子中间开阔处,目光犀利盯着白云,摆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 二蛋这时候竟然拉住白云,不愿意让他的聋子叔叔上阵了,他是看着这位冷面道士太厉害,人家拿着的青龙剑那才叫宝剑呀,棱角分明闪着寒光。二蛋也见过聋子叔叔的宝剑,只是一把断剑,让人看着好凄凉,断剑怎么能打得过那样完好的宝剑呢。二蛋怕自己人吃亏,不愿意让聋子叔叔去受伤。 这时候,戴笠在一旁拉住二蛋,制止了二蛋。戴笠可愿意看这场好戏了,他早就想找机会找人整一下这个不听使唤的清明道人了。 白云上场了,他走的很慢,似乎是在运力,其实是在想如何避免这场争斗呢。可是刚刚到场中,一道剑光倏然而至! 原来,清明道人早看出来眼前这个青年的功力超常啦,而且这人背着手无视自己一样的来到场子,更让人接受不了,这分明是对一个剑客的侮辱嘛,所以,清明道人没加思索,举剑刺去-- 白云进场子根本没有丝毫准备的,完全没有想躲开的意思哟,这叫心不在焉嘛,本来是兵家之大忌。青龙剑已经到了白云身边,心中顿时着急的他想躲开根本已经来不及! 就在清明道人的宝剑就要刺到白云身体的时候,突然“嘡啷--啷--”宝剑相撞的声音震得大家耳朵发出轰鸣声。 再看清明道人和青年,两人仍旧站在那里,只有一样,青龙宝剑却断为两截!本来大家仔细看着呢,心想这次这位不知深浅的青年一定要倒大霉了,一般情况下清明道人是不出手的,谁知道结果竟是这样。 大家只是看到了一道闪光,却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清明道人却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在他的宝剑击到青年的皮肤一刹那,青年身后突然闪出一道剑光猛然袭向青龙宝剑的剑身弱点。紧接着清明道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量传过来,和自己向前的力道撞在一起,竟然将凝聚了自己力道的青龙宝剑断为两截。可想而知这股力量的霸道。清明道人瞬间想起来以前和白云道士的那一场战斗,好像有所悟,但是一股魔力瞬间又将他笼罩,他眼睛的瞳仁里面泛起红色的血丝!魔力能让人泯灭心智,要不然清明道人早应该发觉现在和自己战斗的青年使用的招数和上次那位同道如出一辙啦。 白云急忙将清明道人的断剑拾起来,双手送上,嘴里叽里咕噜的说道:“得-得罪了--”一边不好意思的说着,一边看着对方的眼色,突地,白云心里一颤,暗自道一声“不好!”紧接着,身形乍起,宛若一只利箭,斜射出去-- 恰在那一刻,两道道闪光从清明道人囊中刷--的飞将出来,径直射向白云。 人们又听到了一声裂帛一样的声音,划破长空,紧接着看到青年和清明道人齐齐飞在半空中,四周遭被两团白光笼的风雨不透!阵阵铿锵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不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院内的人除了法尊法师再也没有人能看清楚空中两人的较量。 先前,两人争斗那次,白云刚刚出道,不过当时清明道人心性谦和没有一点杀招,还故意将白云的剑术和功力激发出来,饶是那样,白云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虽说最后,白云勉强赢了。这次可就大大不同喽,清明道人招招要命,还使着魔力巨大的乾坤圈,威力大的惊人,加之,清明道人心性已变,每一记杀招都是稳准狠,若是遇到旁人早就一命呜呼啦!不过,这次白云的感觉和上次并没有多大区别,虽说也是那么紧张,但是还能勉强对付的过去,毕竟白云因祸得福功力提高不知多少倍。 不知争斗了多少时辰,空中的白云看到对方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突然一阵胆怯涌上心头,扭头向城外奔去。——亡命徒是谁都害怕的,何况清明道人现在比亡命徒还亡命徒。 一边逃跑,白云身后还是叮叮当当——的响。清明道人杀机正浓,他本来就是死亡使者转世,乾坤圈更是杀不到生气决不罢休的恶魔。 白云很自然的来到和水鬼约定的地方,想让水鬼帮忙呢。可是哪里知道水鬼怎么敢靠近呢。就像一块儿衰弱的磁铁遇到磁性极强的磁铁一样,会被磁化的。水鬼老远看到他们这样激烈的战斗就知道不好,急忙 钻到地下遥望了,不过看了一阵儿,见战斗持续个没完,便决定到鬼王那里汇报一下啦。 且说,白云合格清明道人的这场激战持续了一天多的时候,乔半仙一帮人从神堂湾赶回来啦。 在接风的时候,老蒋说到关于一个年轻人和清明道人激战的情况,马上引起了这帮人的关切。乔半仙顾不上吃完接风宴便和清风道人、刘白鹤一块儿到激战的地方去了…… 在重庆城后面那座最高的山的山顶,激战了三天三夜的两人突然停止了。原来是清明道人使用的乾坤圈突然当啷——掉到地上啦。 当他清明道人魔力用尽的时候,也是该死的时候,但是白云并没有让他用尽,而是反过来将他挽救啦,魔力用尽的同时也是本性显现的时候,在那个一闪之间,灵光突显的清明道人认识到了什么,他疑问的看着白云似乎要寻求一个结果,但是就在那一刹那间,突地——魂魄倏然而去! 他是作为一个凡人来到阴间的。 当白云发现对方直直的僵在那里时候,清明道人的魂魄已经离开一段时候。白云突然好一阵失落,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没有丝毫受伤的情况下突然灵魂离开,以往的情景显现在眼前,这人以往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今天为什么这样呢?突然白云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容貌变化啦,人家认不出来啦。 想到这里,白云一时间好伤心,赶紧上去讲清明道人的身子平放在一块儿平坦的草地上,想到《万法归宗》上面的一种“死人复活”术,于是,急忙虔诚的礼拜一番,念起来咒语。 好长时候清明道人没任何动静白云心里更加着急了。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阴阳宝剑功法完全可以将清明道人的魂魄叫回来,也只怪清明道人本来是半仙之体,魂魄并不是降到普通人死后降落的地方,难怪连《万法归宗》里面的高深莫测法术都不能凑效。 清明道人的身体虽然是金刚不坏之身,但是时日越久其灵魂越难找到——这个道理,白云还是很清楚的。只好再次求鬼王啦,下了决心的白云开始默默呼唤鬼王的名字—— 鬼王刘子奇现在哪里呢?自从他失去爱人以后,便疏于管理鬼界的事务啦,成天消沉,但是自从他的悲伤引起一次海啸,让活生生的好多人变成鬼从而变成自己的手下的时候,突然清醒了好多,不过,要说真正让他回复神智的还要说是原来的鬼王,也就是那个无形之手! 这段时日,鬼王也到神堂湾啦,是被一种神秘的召唤力量驱使的。 第六十五章 鬼王刘子奇 就是那个曾经在冥冥中的影子,那个冥冥中的无形之手,那个在刘子奇伤心绝顶的时候制止住了他的悲伤的影子,牵引着鬼王到了神堂湾。 在天子山,刘子奇进入了一个美妙的境界。在那里,他模糊的看到一群闪着亮光的影子,影子成环形,中间簇拥着一个被光圈笼罩的魁伟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