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匣传奇》 第一章 独在异乡为异客 这是一部尝试以传奇来描述历史和现实的虚幻小说。 …………………… 南中国海,小岛渤泥国中的一座飞檐廊柱结构的中式庭院里。 鬓发胡须皆白的大明前皇帝,年号为建文的朱允炆,昏浊的老眼透过空荡荡的厅堂,呆呆望着厅堂外夕阳的最后一缕阳光,动作缓慢地抬起右手。 一个也是头发雪白,像管家模样的老者赶紧走过来,用一种尖利的嗓音说道:“皇爷,可是呼唤奴婢。” 朱允炆看着这个跟随自己三十多年的心腹王炎化,低声说道:“去把许大人叫来。” 王炎化高声答应一声,老态龙钟地跌跌撞撞往厅堂外走。 朱允炆所说的许大人,就是护卫朱允炆逃出南京城,追随守卫几十年的前大明龙禁卫指挥使许承祖。 不多一会,一位身穿普通农民装束的老年人快步走进来,离朱允炆十多米就跪下,口中称呼道:“臣许承祖叩见皇上。” 朱允炆叹了口气:“三十多年了,你们还是这样称呼我,实在让我惭愧,我早已不是什么皇上,只是一个将要离世的老人,你们还是改个称呼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许承祖跪在下面,低着头说:“皇上永远是臣心中的皇上,朱棣违背太祖先皇遗训,篡国篡位,臣不敢认他。” 朱允炆仿佛想起三十多年前的事,无限感慨地说:“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我们毕竟是回不去了。但愿我身死后,能回到祖父身边,也能与祖父相聚。” 听到朱允炆在说忌讳的话,许承祖不敢回答,只是在地下磕头。 长长叹了口气,朱允炆说:“你起来吧,离我近一点,我有话说。” “谢皇上。”许承祖站起来,走到离朱允炆三尺远的地方恭恭敬敬低首站着。 “来,拿凳子坐到我旁边来,我有话说。” 许承祖从来没见朱允炆如此的说话,想必一定是有大事要说,便轻轻搬过凳子,不敢坐在朱允炆的正面,把凳子斜斜地放在朱允炆旁边,然后小心地用半个屁股坐下。 朱允炆对站在后面的王炎化低声说了几句,王炎化马上到后面拿来一只雕制精美的紫檀木箱,轻轻放在朱允炆身边的案几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许承祖见这紫檀木箱大小不到一尺,箱体上雕龙嵌凤,显然是三十多年前从南京皇宫中带出的旧物,赌物思旧,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朱允炆让王炎化去阻挡闲人,手抚木箱,望着许承祖说:“我记得你的姓名是我祖父取的,你离家三十多年,可想家里的亲人?” 许承祖马上离凳跪下,磕头说:“臣深受皇上和太祖皇帝信宠,粉身碎骨也难报皇上和太祖皇帝的恩德。臣与徐家幼年已无来往,臣是太祖皇帝抚养大,太祖皇帝对臣是恩重如山。” 许承祖是大明开国中山王徐达私生在外的庶幼子,自小被太祖皇帝朱元璋收养,赐姓许,授予龙禁卫指挥使重任。朱元璋担忧朱允炆懦弱,密诏命许承祖保护朱允炆。朱允炆逃出南京,以及秘密带出的财宝,都是由许承祖安排的。 朱允炆点点头说:“我祖父确实对你恩重,多次对我说过,若是万一有变故,你是唯一能在我身边的人。我已老矣,再不可能回国,今天把你叫来,为的就是把这件东西托付给你。你若是有机缘回国,可将这件东西带回去。里面有我的遗书,还有你从南京带出的财宝。” 朱允炆打开木箱,从里面取出一只碧绿的玉匣递到许承祖面前,许承祖赶快接过。朱允炆说:“这是太祖皇帝留下的翡翠匣,据说藏有绝大的秘密,现在匣里放有我的遗书和藏财宝的地图。你带回国后,可秘密找寻太子和诸位皇子,将此物传给太子。若没有找到太子和皇子,千万不能将翡翠匣传给他人,否则必有大祸。” 许承祖见翡翠匣呈荷叶形,晶莹碧绿,实在是一件稀世奇珍。翡翠匣上刻有诗句,中间有一凹陷,似乎能安上机钮。许承祖不敢细看,恭恭敬敬把翡翠匣放到案几上。 朱允炆又从身边取出一块方形的翡翠,对许承祖说:“这是开翡翠匣的机钮,若是没有机钮,强行打开会破碎翡翠匣,匣里的遗书和地图便会自行销毁。为防万一,机钮我会交给另一个人,你们一起回国去找寻太子和皇子吧。” 许承祖又跪下磕头:“臣肝脑涂地,也一定要找到太子和皇子,不负皇上重托。” 战战兢兢手捧紫檀木箱,许承祖离开前皇帝朱允炆,召集卫士商量回国的事。 没过几天,一艘渔船从渤泥国出海,扬帆驶向几千里外的中国大陆,船上载着许承祖和一些过去随朱允炆出逃的大臣卫士。眼望蓝色的海水,许承祖默想:“无论多少危险,我也要回国找到太子和皇子,愿苍天保佑我。” 渔船消失在苍茫的海天里,从此再没有太子和皇子的消息传来。 没过几年,前大明建文皇帝朱允炆在一处秘密的地方去世,终于没能回到他祖父的身边。 ………… 多少年过去,年代变换,时代变换,一切都烟消云散,成了白发樵夫渔翁酒后的笑谈。 ………… 注:明惠帝朱允炆(公元1377-?),明太祖朱元璋孙,太祖病后继位,在位4年,京城被叔父朱棣攻破后不知所终。 朱允炆史称建文帝,南明弘光年间追崇为惠宗让皇帝,清朝乾隆年间,被追谥为恭闵惠皇帝,所以建文帝又史称明惠帝。 第二章 天然清水出芙蓉 由“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往东南延伸,就是著名的云贵高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云南自古号称“彩云之南”,风景山水极其秀丽壮美。贵州虽与云南同处一个高原,山水却截然不同。古人有民谣:“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寸平,人无三分银”,把贵州说成中国的穷山恶水,荒凉蛮夷之处。 其实贵州是外拙内秀,连绵不断的高山隔断了外界对贵州的了解。其实只要深入苗岭,就会发现贵州是如此之美,云海飞瀑,奇石怪峰,无一不是中国的顶级风景区。再加上气候温和,空气清润,更是世外高人养生修性的好去处。 只是贵州山高岭密,修筑道路十分艰难,所以旅游的人们除了知道贵州寥寥可数的几个风景区,其他所知并不多。 在著名的贵州黄果树瀑布上游,有一处尚未开发的风景区。据说那里的瀑布虽然比不上黄果树瀑布的宽阔,却也别居一格。瀑布是在一条狭窄的山谷里,数条水流从百米多高的悬崖飞溅直下,如银河般落到崖下深邃的龙潭里,激起的雾气水幛把整条山谷渲成琼楼玉宇一般。隆隆的巨响在崖壁间久久回荡,远处听去,就象身处战鼓号角齐鸣的古战场,所以当地人把这瀑布称为霸王鼓。 霸王鼓虽不及黄果树瀑布那样雄伟,其百米高的落差,在中国也能排到数一数二。所以即使交通不便,还是有许多游客宁愿花上四五个小时徒步翻山越岭,为的一睹百米高的飞瀑和震耳欲聋的瀑声。 临近霸王鼓的公路近来因为霸王鼓出名,也变得比过去热闹许多,长途班车将一批批兴致勃勃的游客送来,又将一批批意犹未尽的游客接走。可惜的是纯朴的山民并没有把霸王鼓当作摇钱树,空空落落的公路小站,并不像其他旅游景点那样挤满着贩卖粗劣工艺品的小贩。 公路班车又送来一批游客,下车后的游客自动聚成团伙,在一些自称是老游客的带领下,沿着崎岖的山路往霸王鼓方向走。 游客中有一位名叫安子奇的男青年,年约二十五六岁,朗目直鼻,相貌端正,中等的身材显得十分强壮。虽然穿着朴素,可在满是艳装染发作秀的男女游客中,反而显得醒目出众。身背一只鼓鼓囊囊的背包,穿着神情好像不是来霸王鼓旅游,倒象是山区外出打工的农民。 安子奇走在众多游客的最后面,一路上对贵州独特的奇丽风光并不留意,目光一直注视走在游客中间的一个年轻女子。 那女子年约二十三四,长得可谓花容月貌,一身白色装束,婀娜的身材活跃在长满小树乱草的山路上,宛如碧绿池中出水的一朵白芙蓉。 安子奇不是好色之徒,也不认识那女子,之所以看她,只是因为那女子与他过去的女朋友林绮绮十分想像,而且刚才还骂过他。 早上出来游玩的时候,安子奇挤上去霸王鼓的班车,在坐下时偶然回头一看,突然发现林绮绮就坐在后面的位子上,神情像是对他微笑。安子奇几乎就要惊叫出来,再仔细一看,才知道是认错人,心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像?实在是太像了。” 后排的那个女子身穿白色上衣,钮扣却是敞开着,贴身穿一件低胸的体恤,体恤上一道闪亮吸引住安子奇的眼睛。那是一根白金项链,纤细精巧的项链下端挂着一只菱形的吊坠,吊坠上镶嵌的钻石在晨曦中闪闪发光,在白皙的乳沟上微微摇晃。 女子注意到安子奇在注视她的胸部,顿时脸变得绯红,赶紧把上衣掖紧,嘴里轻轻骂着:“不要脸,流氓。” 声音虽轻,还是引得周围的游客纷纷回头。安子奇一下大窘,在众目睽睽之下注视一个年轻女子的胸部,实在是种流氓行径,安子奇不敢回嘴,赶紧回身坐下,没有再敢朝后看。 人虽然坐下,思绪还在想着背后的女子,就听见背后有手机铃响,那个女子拿出手机,用一种撒娇的声音说:“我是琪琪,我现在要去霸王鼓游玩。不对,不是真的鼓,是一个还没有出名的瀑布,听说很高。就我一个人,我会小心的,明天我就坐飞机回来,不要担心。” “她也叫绮绮?”安子奇显然没有把琪琪与绮绮分清楚,思绪又回到那条白金项链,那只在乳沟上晃荡的钻石吊坠。 安子奇是在皖南的一个小城镇长大,由于父亲是当地一家相当有名的私营企业老板,从小过着与当地百姓截然不同的,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纨绔生活。 就在安子奇准备与恋人林绮绮订婚的时候,安子奇刚刚把一条白金项链戴到林绮绮的脖子上,还没有来得及亲吻,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把安子奇从天堂扔到了地狱。 一场无名大火,把安子奇父亲的工厂烧得一干二净,还烧死了住厂的十几个女工,安子奇父亲因此判刑入狱,安家也因支付巨额抚恤金赔偿金,卖光一切家产,从此一贫如洗。 林绮绮自然不会再与安子奇往来,安子奇也不可能再去追求林绮绮。两个生活阶层的人,是走不到一起的。 为了给生病的母亲治病,安子奇只有外出打工,途中在贵州同学的邀请下见识一下贵州山水,想不到竟会遇到与林绮绮如此相象的琪琪。 安子奇尽力想使自己从回忆中醒来,不过叫琪琪的女子还是始终在脑中晃荡。 在通往霸王鼓的山路上,安子奇便故意走在后面,一方面是被琪琪骂流氓后,不好意思出现在琪琪面前,另一方面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他想看见琪琪,也许是对过去生活的留恋。 琪琪看来生性好动,一会跑前摘野花,一会跑后扑蝴蝶,白色的服装配上婷婷的身材,引得同行游客无不侧目相看。 走在最后,看到有两个举止鬼祟的男子在忽前忽后紧盯琪琪,开头以为是琪琪的朋友,后来看到这两个人从不与琪琪说话,而每当琪琪跑向路边摘花时,两个人总是低头暗语一番,然后依然忽前忽后跟着琪琪。 安子奇心里明白,这两个男子是在动琪琪的脑筋,不是看上琪琪小包里的钱,就是看上琪琪戴在身上的首饰。安子奇不清楚这两个男子是什么时候跟上琪琪的,看样子是早就盯上,一路跟着坐班车过来,准备要在这里动手。 尽管琪琪在车上骂过他,安子奇还是觉得应该保护琪琪,就算不为什么,至少也可以洗清流氓这两个字。不过安子奇不愿直接过去对琪琪讲,一方面是没有证据,生怕琪琪不相信反而骂自己是别有用心,这两个人还没有动手,凭什么讲人家会抢钱抢首饰。另一方面也真心希望这不是真的,只是自己瞎想。出来旅游,谁不希望乘兴而来,平安而归。 抱着这种想法,安子奇只是在后面静静地注意两个男子,看到底会有什么举动。 走到瀑布正前的山道上,游客一哄而散,纷纷拥到龙潭边洗手洗脸。安子奇见两个男子走到琪琪身边,故意大声说:“那边山谷里有一小路可爬上瀑布顶端,还有一块明代皇帝的石碑,在上面看要比底下有意思得多。”说罢,便一前一后朝瀑布边的一条山沟走去。 两个男子的话果然引起琪琪的兴趣,琪琪见这两个人是与自己同车而来,路上都已经见熟,以为都是到这里看瀑布的游客,便追上去问:“从那边小路真的能爬上瀑布的顶端?” 其中一个脸色黝黑的男子笑着回答:“当然,这地方我们已经是第二次来,上面的景色要比下面好。你如果不怕爬山,上去就可以知道。” 说罢,两个男子继续朝山沟里走,琪琪看看正在潭边嬉戏的同来游客,高声招呼说:“那边可以上到瀑布顶端,你们去不去?” 瀑布溅下的声音实在太响,潭边的人根本听不见琪琪在说什么。看到那两个男子已经走进山沟,琪琪迟疑一下,也跟着走进了那条山沟。 安子奇在后面大约几十米的地方,见琪琪跟着两个男子走进山沟,马上觉得不妙,紧走几步,悄悄跟在后面。 瀑布溅起水花雾气在这条山沟里显得更浓,十米以外就看不清东西。两个男子故意在前面慢走,见琪琪在后面,便大声说道:“上次我走到瀑布顶端,没有来得及看那座石碑,听说是南明永历皇帝的祭天碑,你听说过没有。” 琪琪在大学读书时就对南明历史感兴趣,听到这话,从后面赶上来问:“这里真的有南明永历的祭天碑,好像史书上没有说过。” 脸色黝黑的男子对琪琪说:“历史书也能当真?永历皇帝在贵州的遗址多得很,从来没听到有人把它当回事。石碑是有的,是不是真的我也说不清,你上去看看就知道。” 说话间琪琪与两个男子离山沟外的游客越来越远,山沟里的小路并非是向着瀑布源头,拐了几个弯后,就到了山沟的尽头,陡峭的石壁在山沟尽头拦起了一堵天然石墙。 两个男子本来走在琪琪前面,琪琪赶上来说话的时候,一个肥胖的男子故意在后面磨蹭。琪琪只顾顺着小路走,忽然见小路消失,心里起了疑心,本来以为小路通向瀑布顶端,可现在小路分明却断了,难道这两个男子在骗自己?琪琪顿时感到不好,这一路没有其他人跟来,万一这两个男子起歹意,这可怎么办? 琪琪回头想往来路走,可是已经太晚了。 肥胖男子拦住琪琪的去路,笑嘻嘻地说:“妹子,还没有走到瀑布的源头,你怎么突然要往回走?” 见肥胖男子拦路,琪琪便有点慌,故作镇静地说:“我还有朋友在后面,我去看看他怎么还没有跟过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脸色黝黑男子哈哈笑道:“算了,你是单身一个人到这里旅游的,哪里来的什么朋友。我从今天早上就盯你到现在,既然到了这里,我们两个才是你的男朋友。” 听到这男子的话,琪琪才明白是陷入了他们的圈套,紧张地退后靠在山壁上,颤声说:“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叫人了。” 堵住她去路的肥胖男子淫笑着说:“这地方叫霸王鼓,那边瀑布声音响得象打雷,你在这里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见。就算有人听见,凭那几个油头粉面的衰人,有胆量敢到这里来?我看你还是老实点,过来玩玩吧。” 琪琪见肥胖男子越走越近,把头一低,拼命想从肥胖男子身边逃出去。肥胖男子一把抓住琪琪的肩膀,用力一推,又把琪琪推到山壁上。琪琪绝望地说:“你们要什么?我把钱都给你们,只要你们放我走,我保证不说出来。” “我们想要你的钱还不容易,你那条项链倒是挺值钱,你的人老子更喜欢。” 琪琪几乎是哭着说:“放我走吧,我父亲有很多钱,我可以让他送钱来,你们放了我吧。” 脸色黝黑的男子露出一脸凶相:“富子,跟她罗嗦什么,把她拖到那边去,早点干了她早点走路。” 富子上来一把抓住琪琪的头发就拖,琪琪拼命挣扎,嘴里大声呼救:“救命啊,有强盗,救命啊。” 安子奇生怕被那两个男子发现,只是远远跟在后面,浓密的雾气遮挡住视线,只能影影绰绰听到琪琪与两个男子对话。等听到琪琪在大喊救命,安子奇快步奔过去,已经见到富子抓住琪琪的头发往山沟底拖。 安子奇借着雾气一个箭步窜过去,对准富子就是狠狠一拳,富子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面门上,来不及叫出来就拖着琪琪一起倒在地上。 黝黑男子本以为琪琪已经是口中美食,所以站在一边并不动手,现在突然见安子奇从雾气中闪出,一拳便把富子击倒,不由得大吃一惊。等定睛看清安子奇仅是单身一人,连忙从腰间拔出匕首,冲上去对安子奇就刺。 安子奇一拳击倒富子,伸手去拉倒在地上的琪琪,眼睛见到黝黑男子手拿匕首冲过来,连忙闪身躲开,跳到一边取下背上的背包,晃动着与那男子对持。 黝黑男子一刀落空,也退后几步,一面堵住山沟出路,一面用脚去踢倒在地上的富子。 琪琪在绝望中见到安子奇突然出现,就象见到救星一般,挣脱富子抓住的头发,拼命逃到安子奇背后,身体还是一直在颤抖。 富子从地上爬起,嘴里骂道:“妈的,你小子也敢打老子,老子要是不把你剁成肉泥老子是婊子养的。”从口袋里取出军用折叠刀,打开后直指安子奇。 两个歹徒两把刀,安子奇知道今天很难脱身,心里后悔不带武器,就算是有一根木棍在手也好。见歹徒堵住去路,便对身后的琪琪说:“慢慢往后退,找路逃出去,我来挡住他们。” 琪琪本来以为今日必死,安子奇出现使她看到生路,便赶紧回头找路,见到一根一米多长的树棍,连忙奔过去拿在手里。 两个歹徒见安子奇手拿背包抵挡,因不知安子奇的深浅,也不敢轻易出手。僵持一会,富子突然上前一步,对准安子奇右肋就是一刀。 安子奇手里没有武器,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见刀过来,对准富子拿刀的右手甩过去就是一背包,富子被打个踉跄,旁边的黝黑男子也是一刀刺来,安子奇赶忙退后几步,总算躲过去。 黝黑男子握刀紧逼过来,对准安子奇狠狠又是一刀,安子奇身后正巧有一块大石,已无路可退,只好双手拿住背包,狠命地挡住黝黑男子的匕首。匕首正好扎在背包里的罐头上,安子奇被匕首的冲力推得往后一闪,差点摔倒在大石上。 黝黑男子回手想把匕首拔出,想不到旁边突然一根树棍打下,正打在握刀的手腕上,黝黑男子痛得大叫一声,扔下匕首朝后狂跳几步,甩着手腕直叫痛。 原来琪琪拿到树棍,见安子奇被两歹徒夹攻,一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过来对准歹徒就是一棍,正好救了安子奇。 安子奇稳住身体,赶紧从背包上拔下匕首握在手上,刀尖对着歹徒,嘴里对琪琪说:“幸亏你救了我,要不今天咱们两个都完蛋,你还是赶快找路逃。” 琪琪用尽全力一棍打下,自己也被树棍的反弹震得手发痛,见安子奇已拿到匕首,心里稍安,一边继续装模作样地持树棍挥舞,一边说:“没有路,后面没有路。” 安子奇其实已经估计到山沟是绝路,不过石壁上总有能爬的地方,便对琪琪说:“找能爬上去的地方,应该有。” 琪琪回身去找能爬上石壁的路,安子奇手握匕首凝神对着歹徒。那两个歹徒因为安子奇手里没武器尚且不能得手,现在安子奇手握一把匕首,自然更不敢轻易上来,可要就此退出又心不甘,只管拿刀拦住山沟出口。 手腕挨了一棍的黝黑男子又从口袋掏出一把水果刀,嘴里骂骂咧咧地叫道:“妈的,老子就不相信两个人摆不平你一个人,老子非生扒了你的皮不可。” 嘴上在说,脚下却没有动,只是用手指着安子奇,让富子上去。 第三章 夜半侠义拯白叟 琪琪心里镇定,果然找到一条能爬上石壁的路,只是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连忙对安子奇说:“有一条路,要不要爬上去。” 听到有路,安子奇赶紧说:“快上,你快爬上去,我再上来。” 琪琪把树棍一扔,双手抓住石壁上的凸起,脚踩凹处,身体就上了石壁。幸亏过去琪琪玩过徒手攀登,现在又是拼命,不多一会就爬上石壁,站在上面对安子奇喊:“我已经上来了,上面有路,你快点上来。” 听到琪琪的喊声,安子奇抽空回头一看,见琪琪站在四米多高的石壁上叫喊,心里大定,对琪琪高声说:“你管你自己走,我不要紧。” 琪琪还是在上面喊:“他们是两个人,你还是赶快上来吧。” 两个歹徒见琪琪已爬上石壁,眼看到手的美食飞走,心里恨不得马上把安子奇碎尸万段。看到爬上石壁要手脚并用,知道安子奇无法上去,只要解决安子奇,就算这小妞爬上石壁,也逃不出手心。两个歹徒低头商量一会,忽然靠在两边的山壁慢慢向安子奇逼近,把中间的小路让出来。 见歹徒让出小路,安子奇知道歹徒决定放自己走,凭手里的匕首,安子奇知道单身一人逃出山沟不难。可自己逃出去,琪琪怎么办?虽然她爬上石壁,不等于她已经逃出危险,看那歹徒的样子,恐怕这女孩子单身是不可能平安出山。 想到这里,安子奇把背包往石壁上琪琪处用力扔去,然后捡起地上的树棍,左手拿棍,右手执刀,咬牙切齿地对两个歹徒说:“你们两个若是知道好歹的,赶快离开这里,要不我让你们兜着走。” 富子对安子奇极其痛恨,咬着牙说:“妈的,你小子打老子一拳,老子今天非生吃了你。有本事你走,这小妞我们要定了。” 安子奇回头看看爬上石壁的路,估摸了一下距离,突然左手挥动树棍,口里大叫道:“你们不让老子活,老子今天也不想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不怕死的不要逃。”说罢,左手举棍就朝富子打去。 安子奇突然大叫,确实把两个歹徒一下惊懵,富子见树棍打来,连忙往旁边闪身,躲过树棍,却没有躲过安子奇右手的匕首,只见银光一闪,匕首准准扎在富子的右腿上,富子痛叫一声,朝后倒在地上捂着腿打滚。 不过安子奇也没有好受,拿水果刀的黝黑男子早就与富子谋定,一旦安子奇过来,两个人便一起动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放开中间小路,让安子奇误以为放他走,只要安子奇过来,从两边一起动手,谅安子奇无法躲闪。刚才见安子奇冲向富子,便用手中水果刀从另一边刺向安子奇,只是没有料到安子奇动作更快,一刀就把富子刺倒。听到富子大叫,黝黑男子手一抖,斜斜地刺到安子奇左手臂膀上,鲜血顿时随着刀锋冒出。 安子奇其实已经计算好,唯有先弄倒一个,才能逃生。富子倒地,自己左臂一阵剧痛,知道已经受伤。趁着歹徒慌乱,左手扔掉树棍,右手把匕首往嘴上一咬,转身对石壁小路紧奔几步,纵身往石壁上一跃,双手抓住石壁上的凸起,用力往上爬。 拿水果刀的歹徒见安子奇突然转身向石壁奔去,赶紧也向安子奇追。见安子奇已跳上石壁,两只脚还在一人高处蹬踏,便用水果刀狠狠对准安子奇的脚就扎。 安子奇知道不妙,想用力往上爬,怎奈左手受伤,使不上力。眼看水果刀就要扎到脚上,安子奇只好眼睛一闭,准备忍受这一刀。 歹徒一刀正要扎到安子奇的脚上,却不料上面飞下一块石头,巧巧地又砸在他右手手腕上,疼得歹徒把手一甩,把水果刀甩出有二三米远。安子奇抓住这个机会用力向上攀去,琪琪伸出手拉住安子奇,用力把安子奇拉上去。 原来琪琪在石壁上看得真切,见歹徒从后面追上来,安子奇又手脚并用悬在半空,情急之下随手捡起石头乱扔,想不到却救了安子奇一命。 安子奇爬上石壁,见上面有一条小路,回头见歹徒已经捡起水果刀候在下面,富子也已挣扎着爬起来,眼睛血红举刀走过来,料想他们必不肯罢休。抬头看看小路的去向,见是通向远处的深山,便对琪琪作了个手势,让她先顺着小路走,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下面的两个歹徒喊道:“你们敢上来,看我用石头砸你。”扬起手,对准下面的歹徒就扔过去。 歹徒听到喊声,一吓,赶快往后躲避。安子奇对底下连扔好几块石头,见歹徒躲得很远,才放开脚步追赶琪琪。 安子奇让琪琪跑是有道理的,虽然守在石壁上可以堵住歹徒爬上来,可是石壁并不是仅有这条路可爬,而且这山沟四周无人烟,一旦与歹徒相持到天黑,恐怕就不容易拦住歹徒。再说歹徒虽然有一人受伤,可自己的左臂也伤得不轻。权衡之下,还是先离开这里,起码也要逃到歹徒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再设法找出山的路。至于那些同来的游客,恐怕早已走在回去的路上。自己和琪琪都是单身旅游,没有人会记得少了谁,想等他们来救,实是妄想。 追上琪琪,安子奇便引着琪琪顺着小路奔,小路时而分成两叉,时而又断断续续。安子奇不管小路通向哪里,只管捡僻静的去处走,眼看琪琪走不动,安子奇便伸手拉住琪琪,继续拼命朝荒僻处奔。 奔出大约有一个小时,估计歹徒已经找不到他们,安子奇这才停下脚步,喘着气对琪琪说:“大概,大概不要紧了,你休息一下吧。” 琪琪早已奔得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安子奇拉住她,早就软趴在地上。听到可以休息,也不管地上是否肮脏,一屁股就坐下去,手捂住胸口直喘气。 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定,腼腆地望着安子奇说:“谢谢你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谢你这个救命恩人才好。” 听琪琪称他救命恩人,安子奇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你也救过我,咱们算扯平。我看这里荒无人烟,夜里恐怕会有野物,你若是休息好了,咱们再走,总要找到有人住的地方才行。” 琪琪捶捶双腿,有点舍不得离开地上:“再让我坐五分钟好不好,就五分钟。” 安子奇伸出手去拉她:“越坐越想坐,还是走吧。” 琪琪伸出手去挽安子奇的手,忽然脸一红,手又缩回去,说:“走就走,我过去练过长跑,不见得跑不过你。” 用手在地上一撑站起来,忽然看到安子奇左膀都是血,惊叫道:“你左手受伤啦?快,快包起来,要不会感染的。” 安子奇本来左手已经麻木,被琪琪这么一叫,真的觉得疼痛起来。把外衣脱掉,抬起左臂看,才发现伤口已经张得象小孩的嘴巴一样大。 琪琪在自己的小包里乱翻,一时找不到可以包扎的布料。安子奇把背包打开,随便捡一件汗衫就要撕开,被琪琪一把抢过去,细心地用匕首割成布条,然后对安子奇说:“把左手伸直,有点痛,不许叫。” 见琪琪像哄小孩似的,安子奇只好笑着把左手伸直。琪琪先用布条轻擦胳膊上的血迹,然后轻轻把布条层层包在伤口上。等伤口包好,才对安子奇说:“没有消毒药水,只能暂时先这样包一下,等找到人家,还要重新包。” 安子奇动动左手,觉得要比刚才好受,便笑着对琪琪说:“想不到你还有做护士的本领,真看不出来。” 琪琪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救了我,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要是有人问我,是谁救我?我怎么回答?” “别老是救救救的,多说就没意思。我叫安子奇,小地方的人。” “我叫冯瑶琪,家里人都叫我琪琪。你在车上为什么这样看我,是不是我很丑。” 听冯瑶琪提到车上的事,安子奇脸又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当时认错人了,你与我的一个朋友很象,我真不是有意的。”说完,提包就走。 琪琪把小包背到身上,追上来说:“你说你认错人,说我像你的朋友,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安子奇忽然烦躁起来,大声说道:“我没有女朋友,没有,从来也没有。”脚步加快拼命朝前走。 冯瑶琪不知道安子奇为什么突然生气,只好忐忑不安地跟在安子奇身后,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山区的夜暗得很快,刚刚才见日落西边,马上就暮色降临。两人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基本不怕歹徒再追上来,可安子奇还在走,丝毫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冯瑶琪感到又饿又渴,好不容易走到一处有水声的地方,安子奇停下说:“真对不起,我刚才想起一件倒霉的事情,所以才不高兴的,和你没有关系。这里有水,你是不是去擦洗一把。” 两人走了半天,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安子奇倒还不觉得什么,只是见冯瑶琪的白上衣早已变成灰色,还沾上大块大块的血迹,估计是伸手拉她的时候沾上的。 冯瑶琪本来就有这个意思,现在听安子奇说出,便点点头:“我是有点渴,我先去,你在这里等我。” 安子奇知道女人总有一些麻烦的事,她去擦洗自己跟着不像话,便指着流水声的地方说:“你过去小心点,水就在下面不远,要小心。” 冯瑶琪笑笑,拿着小包往流水声的地方摸去。 天已经很黑,走出十几步就看不到冯瑶琪人影,安子奇有点后悔,应当自己先去看看,要是万一冯瑶琪遇到什么野物,还不把她灵魂吓出窍。 好像是被安子奇料到一样,冯瑶琪才走出十几步,就传来一声惊叫:“啊,有鬼,有鬼啊。” 安子奇把背包往地上一甩,握住匕首就冲过去,只见黑影里冯瑶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把抱住安子奇,连声说:“有,有一个死人,那边有一个死人。” 安子奇被冯瑶琪的惊叫吓出一身冷汗,听到说是有死人,才放下心,拍着冯瑶琪的背说:“死人没有什么好怕的,好了,不要紧了。” 冯瑶琪还是紧张地说:“死人,死人的手在动。” 死人的手能动就不能算是死人了,也许那个人还没死,也许是生病倒在这里。安子奇安慰冯瑶琪:“也许是当地人躺在这里休息,我去看看,你不要跟过来。” 冯瑶琪看看黑暗的夜色,还是紧跟在安子奇后面,指点着说:“就在那里,你看,手还在动。” 安子奇已经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手果然微微在动,走近仔细看,才看清是个头发胡子皆已雪白的老人,一身中式服装,胡子嘴边全的血迹,地上也有一大摊血迹,看来是突然口吐鲜血昏倒在这里。伸手在老人鼻下一探,感觉老人还有微弱的呼吸,便赶紧对冯瑶琪说:“快去取水,我来管他。” 安子奇过去在大学里学过一点急救知识,马上把老人身体放平,使劲在老人的人中用力掐下,又摇动老人的双手,来增强老人呼吸。 旁边走几步就是山涧的流水,冯瑶琪到水边才想起根本就没有盛水的器皿,想了一下才双手合掌,捧起一捧水走过来洒在老人嘴边。 安子奇把老人的嘴稍许扳开,让冯瑶琪捧水滴到老人的嘴里,这样过了一会,才见老人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安子奇和冯瑶琪,嘴里含糊地说:“你们是谁,是不是你们救了我?” 安子奇俯到老人耳边,低声说:“老伯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幸亏被我们看见。老伯家住哪里,要不要我们送老伯回去。” 老人逐渐清醒过来,明白是眼前的两人救了自己,见安子奇提出要送回家,便颤巍巍伸出手摸了一下安子奇的脸,感激地说:“小哥,这可要累了你们。” 把老人从地上扶起,安子奇见老人还不能动弹,便示意冯瑶琪把老人扶住,自己转身把老人背上,对老人说:“老伯住哪里,我好送老伯回去。” 冯瑶琪突然想起小包里有只手电,便取出,打开照亮安子奇脚下的路,老人说:“就顺着小路往前走,到前面往右走,大约十几里路就到了。 冯瑶琪提着安子奇的背包打手电照路,安子奇背着老人,顺着老人指的方向,走走歇歇。由小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弯入了一条稍大的碎石路,走了将近有四五里路,老人指着路尽头一幢黑乎乎的楼房说:“小哥,这就是了。” 第四章 小楼神犬藏谜踪 顺着通向楼房的碎石路走过去,没到楼房,就听见几声惊悸人心的狗叫,一条高大凶猛的狗呼地扑出来。冯瑶琪被惊吓得“妈呀!”尖叫起来,连忙逃到安子奇背后。幸好大狗是被一条铁链拴住,才幸免于难。 老人轻轻叫了一声,大狗马上驯服地趴下身去,“嗯嗯”轻叫着摇起尾巴,像是欢迎主人回家。 老人带着歉意地说:“真对不起,我老糊涂了,忘记告诉姑娘家里有条狗。不过姑娘不要怕,这狗乖得很,不会咬人,千万不要怕。” 安子奇也被大狗吓了一跳,不过总算强自镇定住,没有象冯瑶琪那样吓得往后逃。听老人说是狗乖得很,心里暗笑,狗自己也养过,象这样高大凶猛的狗,要不是主人在,谁能进得这个门。 冯瑶琪小心地从大狗身边绕过,推开没上锁的门,用手电照照,见屋里没有电灯,只是在桌上摆着一盏油灯。老人让安子奇放他下来,扶住安子奇的手走到屋里,从桌上摸到火柴点亮油灯,用微弱的声音说:“山里比不得你们城里,连电灯都没有,让你们见笑。快坐下,谢谢你们把我送回家。” 安子奇见老人走路尚不稳,扶住老人在躺椅上睡下,然后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说老人不重,可俗话说百步无轻担,背着老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实在是累垮了。 冯瑶琪大概自娘胎出来后就数今天走的路最多,见到椅子后便一屁股坐下,嘴里“哎哟,哎哟。”直叫,用手轻敲腰背和双腿。 老人在躺椅上睡了一会,忽然挣扎着要站起来,安子奇赶快走到老人身边说:“老伯要什么,还是让我来。” 老人颤抖的手指向楼梯,力不从心地说:“给我去找药,就在楼上……。” 话没说完,又了昏过去。 安子奇和冯瑶琪慌乱起来,抱住老人又叫又拍,门外的大狗仿佛也觉得主人垂危,狂声吠叫起来。人唤狗叫声中老人总算醒过来,安子奇要抱老人上楼,老人摇摇头:“还是先把狗叫来,要是我万一不行,你们出不了这门。” 在躺椅上休息一会,老人对门外轻唤一声,就见那条大狗拱开门走进来,站在老人面前静静望着老人,老人让安子奇和冯瑶琪都走到他面前,指着他们对大狗说:“彼得,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今后要听他们的话,不许胡闹。” 彼得真的能听懂老人的话,对安子奇和冯瑶琪亲密地“嗯”了两声,又在两人脚下嗅闻。老人又对安子奇和冯瑶琪说:“把手伸出来,让彼得舔一下,今后就再不会对你们叫唤。” 安子奇伸出右手,老人指示彼”去舔,果然彼得舔了以后对安子奇直摇尾巴,亲热地表示是一家人。冯瑶琪战战兢兢也把手伸过去,在让彼得舔的同时鼓起勇气摸了一下彼得的脑袋,彼得马上把冯瑶琪当作亲人,围着冯瑶琪又摇尾巴又摇屁股,对冯瑶琪的鞋子嗅个不停。 彼得站起来足有半人高,一身红褐色的毛又密又亮,宽嘴垂耳,黑鼻长尾,项间的长毛抖动起来真如猛狮一般,真是威风又讨人喜爱。 安子奇觉得它有点象藏獒,可又完全不一样,便问老人:“这是藏獒?我觉得有点不太象。” 老人摇摇头,亲抚着彼得说:“不是藏獒,藏獒那有它听话。古代传说中的灵獒听说过没有?它就是,说穿了其实是稀有的高加索獒犬。” 高加索獒犬安子奇听说过,也曾经见过,总觉得与眼前的彼得不一样,也许老人说的彼得是另一种特殊培养的高加索獒犬。与彼得认识后,安子奇便抱着老人上楼,冯瑶琪依然在前面照手电,到楼上的卧室把老人放到床上,依照老人的指点,在柜子里的一大堆药瓶药罐中找到一瓶没有标示的黄色药粉。 取水让老人服下,老人仿佛有了精神,脸上的气色也慢慢好转,看看陪伴在一旁的安子奇和冯瑶琪,低声说:“我好多了,你们累了一晚上,赶快去休息。隔壁房间是我孙女的卧室,你们两人可以去休息。橱柜里有我孙女的衣服,我看姑娘可以换上。小哥只能换我的衣服,就在这橱柜里。 还有小哥好像受过伤,柜里有一瓶生肌散,敷上可以收敛伤口。你们赶快去休息吧,要是肚子饿,下面厨房有吃的。” 老人显然把安子奇和冯瑶琪当作正在热恋中的情人,所以才让他们一起去睡孙女的卧室。 见老人合上眼睛,安子奇和冯瑶琪轻轻把门拉上,蹑手蹑脚走到楼下,冯瑶琪已经累得眼皮都要睁不开,安子奇低声说:“你去楼上睡觉,我在这里守候。” 尽管疲劳,冯瑶琪还是不愿上楼睡觉,轻轻凑到安子奇耳边说:“我觉得这老人很是怪异,一个人住在这样的一幢小楼,又没有亲人,一切都象是谜,我不敢去睡。” 尽管冯瑶琪的声音很轻,安子奇还是用手指在嘴上一竖,示意冯瑶琪不要再说,然后把躺椅搬到靠墙处,低声对冯瑶琪说:“那你就睡躺椅上,我去拿条被子,你累了一天,好歹睡到天亮再说。”见冯瑶琪点头坐到躺椅上,安子奇又蹑步上楼,从老人孙女的卧室取出一条被子,轻轻盖在冯瑶琪身上。 经过白天的担惊受怕和晚上看着安子奇背老人回家,冯瑶琪对安子奇已经相当信任,很快就在躺椅上入睡。 安子奇没有睡意,这老人确实相当神秘。本来在山里遇到他,只以为是附近的普通山民,想不到其家中竟是这样奢侈,小楼虽然已经老旧,却是完全模仿西洋风格,与当地的建筑截然不同。卧室厅堂的陈设样式虽旧,隐隐还能看出当年贵重华丽的气派。 按说小洋楼应该建在交通便利,人烟稠密之处,可老人的小楼却是建在深山的荒僻处,周围根本没有其他山民居住。更奇怪的是老人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在偌大的家里中竟是单身一人,除了老人说到的孙女,没有见到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迹。而豢养的獒犬竟会取名彼得,又是如此凶猛听话,实在是奇怪之极。 山间的一切都是很安静,安子奇坐在椅子上不觉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来,直到听到獒犬叫才惊醒。 眼睛睁开,天色已经大亮,走到门外一看,并无来人,看来彼得是对着远处山林里的野物在叫,见安子奇出来,立即摇头晃尾,表现出一股亲热劲。 送老人来时是天黑,没能看清小楼模样,现在天色已亮,安子奇仔细看这小楼,才觉得这小楼真不简单。 小楼其实并不小,座落在山拗的避风处,两层楼的建筑全是用石块垒起,小楼的周围是花圃,一条小溪顺着石砌的水槽从山里流到小楼边的一个池塘里。 小楼的一边是一条碎石铺成的走道,一直通到百米外的大道。另一边则是茫茫碧空,走过去几十步,便是用石栏围起的大平台。靠在石栏边观看,只见云海在脚下翻腾,远处的青山绿水一览无遗,这才知道小楼是建在一个山崖上。 冯瑶琪也从小楼出来,见安子奇在平台观望,便走过来倚在石栏上,指着远处的民房说:“这里地处少数民族杂居区,又是山多平地少,交通十分不便,自古就十分贫穷。这小楼盖得如此气派,却偏又座落在这里。在穷乡僻壤的地方盖这座小楼该花多少钱?偏偏这老人又没有家属,实在奇怪。 我看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刚才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心惊肉跳。把老人送到这里你也算是尽到好心,还是赶快回家吧。” 安子奇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我觉得这老人不象是坏人,他说话不是当地口音,应当是从别处移居过来的。能盖得起这样的小楼当然是有钱人,也有可能是老人特意在这里隐居的。 我感觉老人的身体不行,他没有亲属在身边,万一我们走了,他出事怎么办?既然我们送他回来,总该要负责到底。你若是想回家,我就送你到附近的城镇,然后我再来这里。” 冯瑶琪显得有点不高兴,嘟着嘴巴说:“你说你要送我回家,怎么又说让我一个人回去?我又没说我想家,只是对这里不放心。” “我当然要送你回家,只是我连你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们再去看老人,如果他已经不碍事,或者他亲属会赶到这里,我与你再离开也不晚,反正就是一两天的事,耽误不了你回家。” “什么?我没跟你说我家在哪里?”冯瑶琪想一想好像真的没说,便说道:“我家是在深圳,我刚从大学毕业,还没有工作。本来想在外面疯玩一圈再工作,想不到却遇到你,你是哪里人?” 安子奇摇摇头,丧气地说:“我还不知道我该是哪里人?家里出了点事,想打工又没有目标。” “你真的想打工?那就到我老爸的公司去吧,真的,我老爸肯定不会亏待你。” 安子奇还没有考虑打工这件事,也不知道冯瑶琪的父亲究竟是什么公司,只好含糊地说:“等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去看老人醒了没有。” 到楼上,老人已经醒过来,只是精神依然不好,半闭着眼睛在养神。见安子奇和冯瑶琪进来,睁开眼睛低声说:“真的有累你们,实在让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看你们衣服上的血斑,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知道能否让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遇到我,据我知道,那条小路十分僻静,你们怎么会走到这条小路上去的?” 安子奇本来想问老人为什么要把小楼建在这里,没想到老人先问自己,不过想想也对,一个重病的老人面对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应该是要知道底细。 于是安子奇便说:“老伯可能以为我们两人相识,其实在昨天以前,我们根本就没见过面。我们也是陌生人,只是萍水相逢,就象遇到你老伯一样。” 老人本以为两人是恋人,想不到安子奇说素不相识,便定神朝安子奇和冯瑶琪打量一下,有点自嘲地说:“昨晚老朽眼花了,以为小哥与姑娘是一家人。看来姑娘定是富家千金,遭到歹人抢劫,小哥出手相救。” 安子奇连连点头:“老伯真是料事如神,事情果然如老伯所说,她遭遇歹徒,正好被我见到,救了她后便一起逃走,这才在路上遇到老伯。” 安子奇先把两人姓名介绍一下,然后详详细细把如何救冯瑶琪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老伯,我贸然出手,至今还在后怕。假如我万一救不了冯姑娘,反而把自己的命陪上,岂不是既害冯姑娘又害我自己。我应该去叫同行的其他人,至少也能威慑歹徒不敢动手。” 老人赞许地看着安子奇,摇摇头说:“男子汉做事,就该有所作为。假如你昨天带众人去阻拦歹徒下手,那么今天冯姑娘照样会被歹徒跟踪,照样会被抢劫,除非你永远跟在冯姑娘身后。 应该庆幸歹徒不是高手,否则你们两个真的很危险,以后在动手前要先动脑子,解决这两个歹徒应该不是难事。小哥古道热心,将来会有好报的。” 冯瑶琪疑惑地问老人:“老伯,你怎么知道是我遇到坏人,他来救我?” 老人微微一笑,指着安子奇说:“素不相识的孤男寡女深夜在一起,他又是手上受伤,若不是遇到非常事件,能平安相处吗?他能把老朽背几十里路送老朽回家,足见他心地诚真。况且姑娘衣饰华贵,他一个普通人,平白能与姑娘相识?所以不用老朽猜测,也可以料定的。” 老人说了一会话,感觉有点累,又闭目休息。 安子奇俯到老人身边,低声说:“老伯,是不是要去请医生,或者我们送老伯去医院。” 老人摇摇头:“不用了,我今年八十五,也到该走的年龄了。我给自己算过,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两位如果没有其他紧急的事要办,我倒想挽留两位一两天,我还有话说。” 老人虽然病重憔悴,可还是鹤发童颜,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八十五岁。至于老人说的就是一两天的事,安子奇以为老人是为了挽留自己才故意这样说,于是安慰老人道:“老伯请宽心,我会照顾老伯的,老伯有什么话尽管说。” “你们还是去换洗一下,把衣服拿去,还有那瓶生肌散不要忘了用。” 老人指点安子奇把柜里的生肌散和一些纱布胶布拿去,让他赶快把伤口包扎好。 既然要留一两天,自然要先想到吃饭,安子奇和冯瑶琪一起动手,煮了一锅稀饭,也不知该煮什么菜,幸好老人的厨房里有一些尚未开封的罐头食品和瓶装酱菜,就这样凑合着先给老人喂上一碗,然后两个人才放量大吃。 饭罢,安子奇烧了一锅水,让冯瑶琪去澡房洗澡,自己拿着替换衣服走到池塘边,用凉水痛痛快快擦洗一遍,然后将老人给的生肌散洒在伤口上,用纱布包好,才换上老人的中式服装,飘逸潇洒地走回小楼。 好半天冯瑶琪才算洗完,穿着老人孙女的衣服出来,朴素的装束使得冯瑶琪看上去像个大学生。两人对视一下,禁不住都笑起来。 两人现在已经相当熟悉,说话也开始随便,冯瑶琪笑着说:“我真没有想到老人的孙女会有这么多的时髦衣服,全是进口的,可惜不适合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几件。这老人实在是个谜,你穿这套衣服还挺像样,看上去就象是电影里的黑社会老大。” 安子奇没有冯瑶琪那种说笑的心情,皱着眉头说:“琪琪,我叫你琪琪不要紧吧。” “你当然可以叫我琪琪,我叫你什么,叫子奇好了,大家不吃亏。” “好,琪琪,你听我说,我本来以为老伯说就是一两天的事,指的是他会好,现在想来好像不是这回事。老伯的意思好像是已经料到他的寿命只有一两天,所以才说有话要对我们讲,要是真的这样可怎么办?” 冯瑶琪也皱起了眉头:“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要不我们硬是让老伯去医院,就是不知道这里离医院有多远。这里交通不便,不知道老伯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 第五章 陌路相逢勇者胜 由于惦记老人的身体,两人赶快回到楼上老人的房间,看老人是否好转,想法劝老人去医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进房门,老人已经半躺在床铺上,见两人进来,老人挣扎着要坐起。冯瑶琪赶快把靠垫放到老人的身后,让老人靠在靠垫上,然后端上一杯水。 老人让安子奇依然取过那瓶黄色的药粉,用水吞服后,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开口说道:“你们两人是不是觉得我很神秘?在这荒僻之处有这样的一幢小楼是否觉得很奇怪?” 安子奇和冯瑶琪不约而同点点头,马上又摇起头来,安子奇说:“本来是觉得有点奇怪,现在也想通了。老伯既然住在这里,自有老伯的道理,何必要对我们说。老伯还是赶快去医院,或者我去把医生请来。” 老人依然摇摇头,让两人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说道:“我自己就是医生,何必再要去请别人。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要再去想请医生的事,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姓任,单人旁的任,名字叫惠高,原是山东胶东人,移居到这里已有六十多年。此地名叫麻坪冲,顺外面的路朝山下走三十里,便是蟠龙镇。到蟠龙镇才有通往贵阳的班车,你俩回家可走这条路。 你们两人与我非亲非故,在山里救我,已经让我感激万分。只是我虽有亲属,却都在远处,三五天里赶不到这里。我恐怕活不过一两天,所以只好老着脸皮拜托你们两人办我的后事。 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你俩要是嫌我老头子麻烦,可持我书信去蟠龙镇找镇医院张院长,让他办我的后事,我亦有礼物感谢两位。” 安子奇马上站起来,对着老人说:“老伯不要说这样的话,老伯没有亲人在身边,自可把我们当作你的亲人,若是信得过我,老伯的一切由我照顾。” 冯瑶琪也站起来,眼圈红红地对老人说:“老人家请放心,老人家要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尽管说出来,我一定去帮你做。” 老人让两人坐下,微微喘着气说:“你们既然如此说,我就放心了。其实我后事早已准备好,两位到时只需将我放到小楼地下室的棺木里就可以。具体该做什么我都写在书信上,你们可按照上面写得办理。 其实我要拜托的不是我死后如何如何,俗话说人死如灯灭,我再老糊涂,这点还是想得通的。只是我有一件未了的心事,六十年来一直耿耿于怀。两位若是愿意,可替老朽了这心事,只是这事祸福难料,可能会有杀身之祸,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听到老人有一未了的心事,安子奇倒是挺想去办,想这老人如此神秘,所办之事肯定也是神秘,蛮合安子奇的心思。后又听到祸福难料,可能会有杀身之祸,对冯瑶琪望望,心想还是不要让她加入的好,便站起来对老人说:“老伯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我一定帮老伯完成。至于冯姑娘,我看还是早点回家与父母团聚,老伯有话对我一个人讲就可以了。” 冯瑶琪听到有杀身之祸,吓了一跳,昨天的遭遇对她影响实在太深,她现在最大愿望就是马上回家,只是见老人病重,不好意思说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听到安子奇说让她回避,大家闺秀的倔脾气又上来,站起来说:“凭什么要老伯把话对你一个人讲,你以为我那么怕死,老伯有话尽管说,我一定会去做的。” 任惠高老人看看两人,微笑着说:“我有一段经历,与这幢小楼有关,也与我在这里住了六十多年有关。你们两个听了再考虑是不是去做,要是不想做,可以把故事忘记掉。” 安子奇和冯瑶琪马上围着老人坐下,一声不吭地静听老人讲过去的经历。 老人闭眼思考一下,低声缓缓说道:“我刚才说过,我原是山东胶东人,六十多年前因避战乱移居到这里,这故事要从移居开始说起。 那是在六十多年前,任家在胶东是有名的祖传中医世家,我父亲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被人称为‘任一剂’,意思是不管再重的病,只要我父亲开一剂中药吃下去,马上就会手到病除。当然这也有讨好和夸大的话在里面,不过我父亲确实救过无数病人,也治过不少疑难杂症,在那时,祖传的中医还是顶用的。 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我和我两个堂弟一起随我父亲学医,一个堂弟叫任惠常,另一个叫任惠民,不过任惠民小我许多,学医的时候才十岁。 那时的医生一般都会武术,我父亲就有一身深厚武功,我自小就跟在我父亲身后练拳,空手对付三五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应该是一九三七年吧,日本人发动了对中国的侵略,年底就用飞机对胶东进行轰炸,随后日本军队在胶东登陆,占领了整个山东。可怜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不知死去多少,没死的也是家破人亡,只好到处逃难乞讨。 任家在当地算是颇有钱财的,我父亲见乞讨的难民实在太多,便开仓赈济,同时又免费为难民治病,得到救济的难民都交口称赞我父亲是活菩萨,想不到却因此得罪了入侵的日本人。有奸人向日本人告密,说我家藏有一只祖传的商代青铜方鼎,日本人便说我父亲是借赈济抗日,把我父亲和叔伯抓去,同时派人在我家大肆搜查,目的就是想找到那只青铜方鼎。 其实我父亲已经预料会有那么一天,早就把我母亲和我以及两个堂弟送到乡下,那只青铜鼎也埋在乡下的一个山沟里。日本人抓到我父亲后强迫我父亲说出青铜方鼎的下落,遭到我父亲拒绝,便残酷地将我父亲与几个叔伯杀害,又到乡下去搜捕我几个兄弟。幸亏我们得到消息,好不容易才带着母亲逃出日本人的魔掌。 当时我们一家随着逃难人群一路向南,日本人与我有杀父之仇,要不是生病的母亲需要我照顾,我早就去投军抗日。就算逃难我一家也决不愿意在日本人的统治下生活,故而一路向南逃难到贵州,又在当地人的指点下逃难到这里。 日本人没有能够占领贵州,我们一家也就在这里落户。幸亏我们兄弟几个多多少少从我父亲那里学得一点治病本事,在这里为当地苗人行医治病,生活也算能过得下去。 一年后我母亲病逝,我也娶了一位逃难的同乡女子为妻。这里的生活虽然艰难,可比起那些在日寇铁蹄下生活的沦陷区老百姓来说,还是好得太多。再加上我兄弟几人皆能行医,当地苗人也经常送粮送菜上门,生活还是过不错。 那一年有个苗人土司得了一种怪病,除了发高烧,全身还不停颤抖。因为我们移居到此时,那苗人土司对我们十分照顾,我自然想把土司的病治好,来报答苗人土司的情。曾经听说过在云南贵州四川的交界处有个地方叫彝山,是彝民聚居区。那里的雪山上长有一种名叫九叶仙骨草的神药,能治一切风寒麻痹颤抖,我便想去寻找这种神药,试试能否治土司的病。 我与堂弟任惠常一起去彝山,一路的山道甚是艰险,用了差不多五六天的时间才走到彝山。到彝山后我们尽量避开当地的彝人,生怕会遇到不必要的麻烦,两个人悄悄溜进了传说中长有九叶仙骨草的雪山。 那座雪山十分奇特,山下还是六月炎夏,上山没走多少路,便是寒风刺骨,冰雪遍地。我与堂弟冒着寒风在雪山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九叶仙骨草,便有点灰心。当时堂弟任惠常指着远处的一条山沟说,是不是去那边去看看,说不定九叶仙骨草是生长在云雾弥漫的山沟里。 我俩正往那山沟走,忽然听到远处有枪声传来,一个人影随着枪声从雪坡上直滚下来,一直滚到离我们不远处才停住。我俩赶紧上去,见那人是汉人打扮,年纪大约三四十岁,后背在流鲜血,看来是被枪弹从背后击中。那人已经昏迷过去,可手里还紧抓着一只包裹不放。 远远又听到枪声响起,估计打枪的人马上就会追到。虽然我俩不知道受伤的是什么样的人,可因为长期在做医生的父亲薰陶下,救人性命几乎是我俩的本能。当时我毫不犹豫就把那人背到肩上,拔腿就往那条山沟奔去,我堂弟拿着那只包裹紧跟在后面。等我们进到山沟里,远远望见一伙人从雪山上冲下来,似乎在辨认那人滚下的踪迹。 幸亏我们走的那段路没有冰雪,那伙人一路追来,看到踪迹消失,就向四处张望。我看到有人在指指点点朝我们藏身的山沟望,似乎在怀疑那人逃到山沟里。 我当时很紧张,正在想是否背着那人继续往山沟深处逃,忽然听到山上那伙人中有人用日本话在叫骂,还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就见三个人拿着枪朝我们藏身的山沟走来。 日本人杀了我父亲,毁了我家园,我对日本人极其仇恨。既然我救下的人是日本人在追杀,我理所当然应该尽力去救。于是我便背上那人与堂弟拼命朝山沟深处跑,希望借助山沟里的雾气能遮挡追来人的视线。万想不到山沟竟是死路,等我们跑到山沟底,才知道根本无路可走。 眼看山沟外追杀的日本人正在进来,我忽然看到那人的身上挂着一支驳壳枪。我曾经摆弄过手枪,懂得如何使用驳壳枪。便把那人放到一块大石后面,拔出那人的驳壳枪对堂弟说:‘你躲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千万不要动。’ 说完,我就顺着一根树藤爬上峭壁,等爬到峭壁上的大树后,隐隐看见那些日本人已经走到山沟的中间,再走进去就会看见我堂弟和那人躲藏的大石块。我拿起驳壳枪瞄准山下的人开了一枪,也没有管那枪是否打中,扭头就在大树乱石的遮掩下朝另一方向逃。 山沟里的日本人听到枪声,返身爬上峭壁追上来,我生怕枪里子弹不多,只能拼命逃,逃出一里多地又开一枪,这才彻底把那伙人完全引过来,在后面一边放枪一边追。 要说起那次的救人,现在想起还有点后怕。我虽然身强力壮,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可后面追来的人显然都是高手,爬山越岭的速度要比我快得多,再加上每人手里都有枪,一边追一边开枪,有几枪差点打到我身上,要不是彝山树多石多,我恐怕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对你们讲故事。 那些人就在身后四五百米处追赶,眼看就要被他们追上。我正着急,忽然看到有一处陡壁刚刚滑坡,无数的巨石被树根藤蔓紧紧抓牢在半山坡上,风一吹动,碎石和泥块便刷刷地滚下来。危急中我突然想出一个好主意,这陡壁滑坡是一个绝好的陷阱,只要那伙人敢追来,这山坡上的巨石就是他们的坟场。 我轻手轻脚从陡壁下走过去,当时真是捏着一把汗,要是陡壁上的树根藤蔓一断,我肯定会被压成肉浆,幸好没出那样的事。走过陡壁,我便朝那些人开了两枪,马上从陡壁边上爬上去,先找到一根从高处大树上垂下的藤蔓绑在身上,然后冒险爬上那堆滑坡的巨石,拿出身边挖药的小刀,躲在我认为抓住巨石的最主要一根藤蔓旁,就等那伙人追过来。 那伙人果然追来,以为我是从陡壁下逃过去,也轻手轻脚地从陡壁下走过去,眼看那伙人就要全部走到陡壁下面,有个人抬头朝上看了看,忽然发现我在上面,惊得用四川话大叫起来,举枪就朝我射击。我那时也顾不上躲闪,拿小刀就割藤蔓。要说真的是老天爷保佑我,就在我割断藤蔓的同时被一枪打中左肩,当时只觉左肩一麻,那根断掉的藤蔓开始松动,又带断几根树根,巨石如天塌般滚落下去,腾起的尘雾足有几十米高。 按说我也逃不掉被巨石拖落的结果,虽然我绑有一根藤蔓,可那根藤蔓与滚落的巨石相比实在不算什么。眼看我要随着巨石一同滚落,想不到那根藤蔓猛地把我一拉,直把我甩到高处的一棵树杈上。原来藤蔓绕过一棵大树的另一头被巨石拉动,跟着巨石一同滚落下去,绑在我身上的这一头反而拉着我上升到高处的大树上。 滑落的巨石好半天才停息下来,我也被那根藤蔓勒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幸好手中的小刀没有扔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藤蔓割断,小心地从大树上爬下来。 下树后我没敢去看那伙人是否被巨石压死,反正是没有听到那伙人的叫喊。忍住左肩的剧痛慢慢走回堂弟藏身的山沟,见到堂弟就眼睛一黑倒在地上。 我左肩的伤不算很重,子弹从肩骨的缝隙中穿过,给我左肩留下一个洞。堂弟见我左肩流血也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敷药包扎。我来不及对堂弟说经过,因为生怕万一那伙人中还有人活着,追过来就不好办。所以我让堂弟背着那个人,自己忍痛提起包裹,顺着我们进雪山的路走回去。 包裹里也不知装的什么东西,提起来足有几十斤重。我咬牙把包裹抗在右肩,快步跟在堂弟后面往来路方向走。一口气走出几十里地,估计就算有追兵,也找不到我们,才在一处溪水边停下。 受伤的人还是昏迷不醒,我仔细检查他的伤口,估计子弹还留在他的胸腔里。搭他的脉搏,虽然微弱,生命却无危险,当时是在荒山野地,也没法帮他清创口,只能用清水稍洗一下,将随身带的生肌散替他敷上,稍稍包扎一下后,便继续赶路。 老实说我对那个人能否活下来也没有信心,因为我们走到彝山用了五六天,一路都是高山险岭,根本就没有人烟稠密的城镇和村庄,即使有几个苗人寨子,也大多是生蛮凶狠。比不得现在,那时苗人还有用生人活祭祖宗的习俗,我们当然不敢冒险进入苗寨。 我撬开那人的嘴巴,给他服用了几颗祖传用野山人参合着多种珍贵药材秘制的补气丸,至于他能否坚持熬过路上的颠簸,全要看他的造化。 我和堂弟轮流背着他,我也是受伤,背不了多长时间,基本上是我堂弟一人在背他。当天晚上我们准备找地方搭草棚休息的时候他总算醒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那只包裹在不在,好像我们救他性命都比不上他带的那只包裹重要。 眼见堂弟面有愤色,我赶紧拦住堂弟,拿包裹到那人面前给他看,并且说道:‘包裹完好在此,你尽管放心。’我想那人被日本人追杀,说不定就是为了他手里的包裹,他被枪弹击中昏迷,尚且不肯放掉手中的包裹,就能说明包裹的重要,尤其是醒来不顾自己的伤势先问包裹,显然他把包裹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我和堂弟都是铮铮汉子,自然不会去贪图他的包裹,也不会去关心他包裹里到底是何物,只要他是被日本人追杀,我就应当救他。 那人见到包裹,显然是放心了,转头对我说:‘你们救了我,这大恩我一定会报。’他看到我的伤口,有些吃惊地说:‘兄弟是为我受伤的吧?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 那人的说话显然震动了伤口,突然咳嗽起来,口中有血样的吐沫咳出,看样子是子弹打中肺叶,说话引起了肺叶震动出血。我赶紧替他按摩,对他说:‘你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多动,要是万一伤口感染,我可救不了你。’ 那人也明白自己的伤势,便躺下不动。我依旧给他服下一颗补气丸,然后用竹筒烧了一点稀粥,一点一点用小竹管喂他。 那人的身体确实强健,受了那么重的伤,除了服几颗补气丸,再没有其他的药可用,竟然能坚持下来,除了有时候昏厥,总算是一路平安。第二天我们就遇到了两个苗人,由于我能讲几句苗话,便用身边仅有的一块银元哄得两个苗人做了一付担架帮我们抬那人。 一路昼夜兼程,还是走了整整六天才回到家。 第六章 肝胆报恩奇异人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妻子杀掉养了两年的老母鸡,用野山人参和参三七浓浓地炖了一锅鸡汤让那人喝下。鸡汤喝下后,那人稍稍有了精神,惨白的脸也慢慢开始有血色。 我与堂弟商量怎样治他的伤,虽然他身体强健,可一连六天的颠簸,也使得他本来严重的伤势更加重。子弹无法取出,伤口又有化脓的迹象,他的生命就象是一只狂风中放飞的风筝,绷紧的细线随时有扯断的危险。 幸亏当地苗人那里有名贵的熊胆猴枣鹿茸,我也有一些祖传治伤的秘药,只能不断地用熊胆配秘药煎汤让他服下,同时尽量保持伤口清洁,排脓通道畅通。其他能做的就只有祈求他平安渡过难关。 整整在他身边守候了半个多月,也是他命大,伤口慢慢收敛,身体也开始恢复正常。 半个多月里,我禁止他讲话,生怕万一胸腔震动,引起大出血。他只是默默看着放在他枕边的包裹,眼里总有一种愤怒和忧伤的神态。 等我估计他能说话的时候,便与他有了一次谈话,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那人目睹我一家大小日夜为他治伤操劳,自然十分感动,没说话先流下眼泪,拉着我的手说:‘兄弟,你对我的恩情可说是山高海深,恐怕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我姓骆,贱名兴林,不知兄弟怎样称呼?’ 我说:‘我姓任,名字是惠高,背你回家的是我堂弟,叫任惠常,另一个年幼的也是我堂弟,叫任惠民,女的是我妻子。你在这里就象是在你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有什么拘束,要什么尽管叫,想吃什么也尽管说。救你本来就是我的该做的事,不要说什么谢不谢’ 骆兴林握住我的手说:‘好,大恩不言谢,我以后再不说。任兄弟,你是怎样救我的,那些追赶我的人后来怎样了?’ 我故意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说:‘那些人已经被我解决,没有什么后来。我只是不明白,怎么会有日本人在追杀你?那里可不是日占区。’ 骆兴林的脸色有些沉重,想了一下说道:‘任兄弟,按说你一家救了我的命,我不该向你隐瞒,可是这事十分重大,那些追杀我的人还不光是日本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危及你一家的生命,所以我暂时不能说,以后有机会自然会对你讲。不过任兄弟放心,我不是那种口是心非没有良心的人,任兄弟不会白救我的。’ 我本来就不愿打听别人的隐密,只是我救了他,自然想知道他被追杀的原因,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就说:‘骆先生尽管放心,我家也是受日本人迫害才千里逃难到这里,决不会对外人讲起你。既然骆先生说事情重大,我看我们不如兄弟相称,对外人就说你是我家亲戚,骆先生看如何?’ 骆兴林显然很高兴,连忙说:‘我现在孤身一人,要有你这么个兄弟,实在是我的福份。我年龄比你大,今年是三十五岁,就冒昧做你大哥。’ ‘是,骆大哥,小弟今年二十八岁,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 我到外间把两位堂弟和妻子叫来,对他们说明认亲戚的经过,并且请他们都到里屋,恭恭敬敬称呼骆大哥。 就这样,骆兴林在我家一直住下来。一个多月后,骆兴林的伤完全养好,也能到外面走动,顺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调养一下身体。自从我们认了亲戚后,骆兴林眼神里的忧伤基本消失,因为我小的堂弟任惠民还小,他就教惠民读书写字。 这样过了半年,骆兴林的伤早就治好,却没有打算离开我们的意思。一天骆兴林把我们大家叫到一起,对我们说:‘我在这里住了半年,连累弟妹为我忙了半年,实在不好意思,有心想回报,却又想不出好办法。这样好了,弟妹和三位兄弟有什么愿望可以说出来,我尽量去办,也算是我做大哥的一点心意。’ 我妻子与我一样,对万事并无奢求,只要阖家平安就好。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哪里会去想什么愿望。不过看到骆兴林是一片诚意,我还是开口说:‘骆大哥,只要你在这里高兴,其实就是你弟妹的愿望。一家人高高兴兴,等哪天日本人赶走了,我们一起回到老家,这才是我与你弟妹的最大愿望。’ 骆兴林说:‘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我说的是现在。尽管我们住在深山野岭里,总还是有个愿望吧。’ 我那个小堂弟惠民突然说:‘骆大哥,你常跟我说什么中国的房子是怎样建造,外国的房子又是什么风格。我也没有什么愿望,我们一家现在住的是烂草房,每到刮风下雨,大嫂总是要发愁。我看骆大哥就替大嫂盖一座瓦房,最好是外国风格的。’ 我赶紧拦住惠民的话:‘小孩子说话没有轻重,在这深山野岭里盖房子谈何容易,方圆百里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你让骆大哥怎么盖房,以后不许胡说。’又对骆兴林说:‘骆大哥别听他的,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要说愿望,看大哥平时时常在练拳脚,如果没有忌讳的话,就教我们几套,也好平时防身。’ 我说的是客气话,我与两位堂弟都会一些武术,防身是足够了,就算骆兴林武功再好,我们也不一定要学。 不料骆兴林高兴地说:‘房子,是该盖一幢房子,找一个好的地点盖一所好房子,弟妹一定会开心的。就这样定了,先盖一所房子,至于拳脚,我早就想过,你们愿学,我自然会倾心教,这不能算是愿望。’ 骆兴林骑着早几天从苗寨买来的马出山去,临走时将那只包裹托付给我,让我把它好好藏起来。我拿着包裹明显地感到包裹轻了不少,显然骆兴林从包裹里取走不少东西。 我竭力劝骆兴林不要去做这种无聊的事,贵州的大山一座连一座,别说公路,就连骡马走的道都相当稀少,造一座瓦房谈何容易。还有就算造了瓦房又怎样,我们总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荒山野岭。日本人不可能永远占领中国土地,我们还是要回到自己老家去的。 骆兴林没有听我的话,只是让我等他回来,骑在马上对我说:‘任兄弟,你冒着性命救我,我报答一座房子不算什么。任兄弟今后若是打算回到山东,在山东再造一座房子就是,费不了多少事的。’ 我妻子也竭力劝他不要去,怎奈骆兴林不听,把马一夹,就出山去。 我只能小心地挖个地洞把那只包裹藏起来,等骆兴林回来。 骆兴林一去就是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我们一家不知谈论过他多少回,对他的身份猜了又猜,临了还是猜不透他到底是何种人。 半个月过后骆兴林回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一大帮工匠和几十头骡马组成的马帮一起回来。到家就大声欢叫道:‘任兄弟,弟妹,快出来,看大哥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马帮驮的东西卸下整整堆成了一座小山,骆兴林指挥马帮的人把几个驮包搬到我妻子面前说:‘弟妹,这几个驮包里的东西归你,你搬回家好好看看,要是缺少什么东西,大哥再去买。’ 我妻子被骆兴林带来的几十驮马帮惊得目瞪口呆,哪里还顾得上去翻看驮包里的东西,只是说:‘大哥,东西实在太多,没地方放。’ 骆兴林哈哈一笑,指着那些工匠说:‘他们会造房子,马上就会有地方放的。’ 那些工匠也是手快,很快就砍树割草搭起了一个大草棚,由马帮的人把驮包都搬到草棚里,以防下雨淋湿。 骆兴林让我的两个堂弟去管理这些运来的驮包,自己则招呼我把一只皮包搬到我们住的草房里。也不知道那只皮包里装的是什么,起码有一百多斤重,骆兴林把皮包打开,伸手从里面掏出一把银洋,笑着说:‘这些银洋是给你家用的,你去收起来吧。’ 我本来就有点膛目结舌,不清楚骆兴林是如何把这些工匠和马帮找来。现在见了这一皮包银洋,更是感到奇怪,骆兴林哪来的这么多钱? 骆兴林大概看出我的疑惑,拍着我的肩膀说:‘任兄弟放心,这钱都是正道上来的。我这次下山,带去几件值钱的东西,不过贵州有钱人不多,一直到贵阳才算找到买家。四件东西一共卖了十万银洋,我在贵阳存了一点,其他的就是买些东西,找几个工匠,然后和马帮一起回来。任兄弟放心,这四件东西是我祖上留下来的,钱是干净的。’ 我自然不能说什么,他把祖上留下的东西都卖掉,为的是替我造房子,报恩也算是重的。 第二天骆兴林就招呼我和一起来的一个工程师去看造房子的地方。其实骆兴林早就心里有底,只见他胸有成竹走到一个平崖上,指着周围的风景说:‘任兄弟,我看这里最好,背后有山坡挡风,前面是悬崖正好居高临下看风景,又有一股山泉流过,吃水洗衣都不成问题,你看这里怎样?’ 我对住房的风水什么一窍不通,自然只能听骆兴林讲,他既然说好,我也只能点头。他对那个工程师说什么,我也不去关心,只是疑惑在这崖顶上哪来的造房材料。 那个工程师仔细察看了周围,与骆兴林讨论了一番,便说道:‘这地方是好地方,造一座洋搂是最合适的,只是水泥钢筋运上来困难,不知道骆先生想过没有?’ 骆兴林哈哈一笑,指着山上的石块说:‘我就用这里的石料造房,水泥没有,可以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你只要替我设计监督,其他的我来办。’ 骆兴林用的是一种古老的方法,工匠在山上开出石块,按大小凿出形状,粘结剂是用当地产的糯米上蒸笼蒸熟,混上石灰用铁棍捣实。用来砌石块的强度几乎要超过水泥,唯一的缺点就是速度慢,不过在山上有的是时间。除了石块糯米,其他的材料更是就地取材,遍山的好木料可以随意砍伐。 工程师是第一次见到用糯米代替水泥,开头还不相信,等亲眼见到石块糯米完全粘结牢,也开始赞不绝口,说是完全可以代替水泥,而且要比水泥美观的多。 造房进度很慢,整整用了三年时间。三年里,骆兴林下山去过两次,是去买玻璃和其他的一些住房装饰以及必用品,其他时间都是在教我们兄弟几个武功。 我一直以为自己武功不错,等见到骆兴林把真功夫使出,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井底之蛙,实在是高人见得太少。 骆兴林并不谈武功的师承来历,第一年只是让我们兄弟几个练弹跳腾跃的基本功,说是现在已是枪支火炮时代,单靠刀枪拳脚不可能横行,身手灵活才是最主要的,能打则打,能躲则躲,活下来才有希望。 从第二年开始,骆兴林开始传授我们一套内家气功,说是可以强身,他本人就是因为自小练内家气功,才能身受重伤活下来。说是这气功一旦练成,出掌能击断条石,脚踢能蹬断铁桩。若是将气布满全身,就算锤打棍击,也能毫发无伤,绝对就是自古传说的金钟罩铁布杉。 有骆兴林给的几千块银洋过日子,我们兄弟几个也不再行医挖药,每天只是跟着骆兴林习武练功,直到小楼造好。 那些工匠在山上整整开山凿石工作了三年,才算把小楼造好,同时把崖顶开成平台,又修砌了水槽池塘道路。等一切结束,骆兴林把他们连同工程师送下山,可能是与他们结算工资去。 我们搬进小楼等骆兴林回来。想不到骆兴林一去竟渺无音信,大约过了三个月,才见到骆兴林急匆匆骑着马上山。没等我妻子搬出酒宴款待他,他就把我拉到楼上的一个房间,脸色沉重地对我说:‘任兄弟,我在这里不能再住下去,再住下去会连累你们,我明天就走。’ 骆兴林为我家出了这么大的力,听他说有麻烦,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对他说:‘骆大哥,你就是我家的亲人,若是有什么难处,我们兄弟几个不能不管,你有麻烦尽管说,兄弟我不是怕事的人。’ 骆兴林摇摇头说:‘对方人多势大,就凭我们几个只会去送死。弟妹已有身孕,怎能让弟妹一起遭难。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任兄弟,只要任兄弟能帮我办成这件事,大哥我就是身死也能瞑目。’ 听骆兴林说有事要我做,而且说得那么郑重,便料定不会是件普通事,要不凭骆兴林的身手本事,哪里还用得着我来办,我马上说:‘骆大哥请放心,只要骆大哥托我的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决不皱眉。’ 可能我说的有点激动,骆兴林看到我的表情反而笑出来,说:‘事情没有刀山火海那么严重,只是有点费脑子。既然任兄弟肯接受我的拜托,我就先在这里谢过。任兄弟把我的包裹拿过来,我要托的事就在包裹里。’ 自从三年前骆兴林把包裹交给我,就再没提起过包裹,可见他极其相信我。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信任,三年里我除了不时去察看包裹的藏匿点,根本就没有动过包裹,自然也不知道包裹里究竟是什么。 我出去把包裹从地洞挖出,提着包裹回到小楼交给骆兴林。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大堆各式的珠宝和金条,还有一只不大的紫檀木箱。 骆兴林把珠宝和金条分成相等两份,一份拿到我面前说:‘你们全家救我一命,这大恩一直没有报,今后怕也不能再报恩。这点东西只能算是对你们全家的谢意,你先收起来。’ 我差点被珠宝的眩光耀花眼,见这些珠宝中有不少钻石戒指,翡翠项链,还有各种镶有红绿宝石的饰件。我不禁吸了一口气,怪不得骆兴林说四件东西就卖了十万大洋,原来就是卖的这些珠宝。金条恐怕也有几百两,大大小小一大堆。 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我把那份珠宝往骆兴林面前挪过去,推辞说:“骆大哥,这太多了,这样值钱的珠宝,我怎么能收?还是骆大哥留着自己用。’ 骆兴林没有理我,找块布把剩下的那份包起来,放在我面前说:‘我所托之事祸福难料,这些钱财也算是我为任家后代着想。我孤身一人,尚有一些银洋在贵阳存着,你不用担心的。这包东西是我委托给你的,你想法替我找个人,其实是这个人的后代,若是找到他,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他,或者是由你把这些东西变卖,然后照顾或是抚养他。若是他已经没有后代,这份东西就算是我给你那个没出世的孩子一份礼物。’ 我接过布包,问骆兴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大哥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找,就算三年五年找不到,我也会一直找下去,决不让任家的后代吞没这些财宝。’ 骆兴林说:‘照顾此人后代,只是费工夫的事,谈不上有什么祸福,任兄弟只要小心,自然不会有事。我所托的是另一件事,就是因为它,我才家破人亡,逃难到这里,还险些命送黄泉。我自忖无法做成这件事,只好拜托任兄弟,若是任兄弟能把它做成最好。若是做不成,任兄弟可选择信得过的人再去做,千万不要让我那死去的大哥失望。’ 听骆兴林把那件所托之事说得如此郑重,我有点热血沸腾,站起来说:‘是,我决不让骆大哥失望。’ 骆兴林拿过那只紫檀木箱,打开后从里面取一件东西,是一件碧绿的荷叶翡翠匣。骆兴林把翡翠匣拿在手上抚摸一会才放到我面前,说道:‘这里面藏着绝大的秘密,你若是能把秘密破出,可将财宝用于抗日,或是救济灾民,反正决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 看到翡翠匣,马上就明白为什么日本人要追杀他,实在是件宝贝啊。我把手按在翡翠匣上,对他发誓说:‘我若是有一丝私心,定遭天打雷劈。这件东西我一定不让任家其他人经手。骆大哥出去,我等骆大哥回来,若是骆大哥不回来,在我有生之年决不允许任家后代过问此事,也决不把此事透露给外人。若是我活着不能办成此事,临死前我会找到能托付的人,也一定让他起誓,财宝只能救济穷人,决不吞为私用。’ 骆兴林听我说罢,把翡翠匣放进紫檀木箱,又把紫檀木箱移到我面前,感激地说:‘任兄弟能这样发誓,我就放心了。不过真的是前途莫测,一切都要任兄弟小心。现在有三伙人在追杀我,这东西到你手上,恐怕那三伙人就要追杀你了。我出去三个多月,就是因为遇到追杀我的人,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赶到这里向你托付这件事。既然你答应了,我明天就出山,引那些人往广东方向走,若是任兄弟三年内不见我回来,那一定是我已经身亡,任兄弟帮我烧几张纸就行,也好让我在黄泉知道任兄弟还没忘记我。’ 骆兴林又向我讲了翡翠匣的来龙去脉,讲了他要我照顾的后人的姓名,然后草草吃了饭,没有等到天亮就骑马离去。临走时他和我都没有向家里其他人讲明原因,只说是有重要事情去办,三五年里一定回来。 我家里人知道骆兴林十分神秘,对骆兴林与我单独谈话也没有感到惊奇,只是我的大堂弟好像料到骆兴林此去必不回来,对我说:‘哥,我看骆大哥神色不定,此去定是凶多吉少,要不要我们去帮他一把。’ 我摇摇头说:‘骆大哥有骆大哥的事,我们有我们的事。你们记住,从今后不许再提到骆大哥的名字,不管在家里在外面都不行。至于原因你们不需要知道,反正知道了没好处。’ 过了一年,骆兴林没有音信,我试着去找骆兴林所托的那个人的后代,想不到才到那里,就遇到不明身份人的袭击,差点遭遇不测,这才知道骆兴林再三叮嘱要小心绝对没错。回家后我便让两个堂弟各带一些珠宝金条从安南绕道去上海去定居,我这样做为的是让任家不要全部陷入到这件事情中,万一我出事,任家也有后代可延续。 我自己则定居在这里,我总是想像骆兴林有一天会回来。再加上要完成骆兴林托我的事,只是可惜,直到今天,我还是一件事都没有办成。那人的后代没有踪影,翡翠匣上的谜又解不开,实在是愧对骆大哥。 其实骆兴林所说的三伙人一直在找我,只要我出现在当时事情发生的所在地,必定会遭遇一些不明身份人的袭击。尽管我非常小心,现在看来那些人已经知道我居住的大致范围。你们在路上遇到我,就是因为我去办事,路上遭到几个人的偷袭,虽然那几个人被我打退,可其中一人在偷袭中击中我的后背。那一掌好不厉害,几乎把我几十年苦练的内家气功击破,幸好我还他一掌,把他击倒在地,才得已脱身逃出来。 不过那一掌震破我的心脉,我跑了数百里终于支不住吐血昏迷,幸亏你们遇到我,要不恐怕就躺在那里醒不过来。尽管我已经服下秘制的伤药,可惜我已经老了,经不起这样的掌击,我气脉已散,撑不了多久。 也是老天有眼,让我在临死前遇到你们,才算有了可以托付的人。 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不知道你们听了会怎样想?” 第七章 绝世珍宝难解谜 老人一直是用微弱的声音在断断续续地讲着,安子奇和冯瑶琪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会打断老人的说话,直到听完老人的故事,两人才知道老人宁愿孤身守在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一个托付,一个没有完成的托付。两人被老人的毅力感动,听到老人要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他们,安子奇马上站起来说:“老伯请放心,只要老伯把事情托付我,我一定去完成,我可以起誓。” 冯瑶琪早就听得入神,有心想站起来对老人说可以,只是想到老人所说的危险,还是有点胆颤心惊,不过最后还是站起来,对老人说:“老伯请放心,尽管我没有什么能力,可写写算算还是会的,我一定尽力帮助安子奇把你的心愿完成,我也可以起誓。” 听到两人的话,老人眼中流出几滴眼泪,有些哽咽地说:“你们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想冯姑娘还是不要直接插手这件事的好。这件事祸福难料,你一个姑娘家恐怕应付不了。冯姑娘说可以尽力帮助小哥去做这件事,我倒是赞成,我就是因为没有人可商量,才会什么都办不成。不过这件事究竟会遭遇到什么,我实在不能预料,为了冯姑娘的家庭着想,我想请冯姑娘发个誓,保证不把到这里听到的,看到的对别人说,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亲人,甚至以后的孩子都不能说,不知道冯姑娘能否做到?” 冯瑶琪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起誓:“我冯瑶琪,决不对任何人说在这幢小楼里听到的话,也不对任何人说在这幢小楼见到的事。若有违反,天可以惩罚我。”冯瑶琪当然知道老人的话不能对任何人说,就算老人不把事情托付她,她也不敢说,万一有人察觉,她父母怎么办?所以起誓才毫不犹豫。 安子奇也举起右手起誓:“我安子奇,决心完成任老伯的心愿,若是找到财宝,一定救济穷人,决不占为私有。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两人起誓罢,老人对安子奇说:“你背我起来,去拿那件东西。” 老人讲完故事已是深夜,外面的天暗得离奇。 扶起老人,安子奇把老人背在背上,冯瑶琪打起手电照路,把老人背到小楼外。出门的时候老人让冯瑶琪把门背后的一根撬棍带上。老人指点安子奇走到平台上,数着地上的石块说:“就在这里,在这石块下面。” 冯瑶琪扶住老人,安子奇用撬棍撬起地上的大石块。石块移动后,老人指点安子奇把石块底下的碎石掏出来,挖了有一尺多深,安子奇的手戳到了一只铁箱。把铁箱旁边的碎石掏挖干净,用力把铁箱抱出来。 老人让安子奇把碎石和大石块移回原处,对安子奇说:“就是它,好了,把它拿回去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安子奇依然背老人,冯瑶琪捧着铁箱走在前面。等回到二楼房间,老人半躺在床上对两人说:“这里面就是装有我说的那只紫檀木箱,紫檀木箱里是那件翡翠匣,就托付给你们了。 骆大哥托付的那包珠宝,我已经把它存放到上海的银行金库里,铁箱里有存放凭证的钥匙,另外还有几封信,我想说的话都写在上面。本来我想把翡翠匣的来历说一遍,现在看来不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讲,不过我已经把话都写在信上,你们看了就会明白。 我有一个孙女在上海读大学,我有一封信写给她。你们若是去上海,就直接把信送去,否则就把信寄给她。她会知道我后事已经办妥,会去通知她的叔叔和兄弟的。 还有一封信是关于如何办我的后事的,上面写得很清楚,你们只要照信上所说去做就行。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麻烦冯姑娘把那边抽屉打开,把里面的一只梳妆匣拿来。” 冯瑶琪依言把梳妆匣拿过来,老人伸出颤抖的手,费力地把梳妆匣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串翡翠项链递给冯瑶琪:“冯姑娘,你好心救了我,我也没有好谢的,这项链就送给你。” 又把梳妆匣塞到安子奇手里,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小哥经济不如冯姑娘,小哥就多得点,冯姑娘想来不会有意见吧?拿去,这是骆大哥送给我的,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用完。骆大哥留给我的真不少,只是我给你们的不多。” 老人说完,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再也不说一句话。 老人呼吸慢慢微弱下去,安子奇再怎么抚他叫他,也不见老人睁眼。冯瑶琪推推安子奇:“子奇,看来老伯真的是不行了,幸好老伯把话都说完,要不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老伯不是有一封信留下吗?赶快打开看看,是不是老伯还有什么未了的事留下。” 安子奇也觉得老人恐怕不会再醒过来,马上打开老人留下的信,开首第一句就写着:“打开我的信,应该是我已经去世。” 安子奇一惊,马上将手伸到老人的鼻孔下,可惜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气息,老人确实平静地去世了。 冯瑶琪“哇”地一声叫出来,伏在老人身上失声痛哭。安子奇也是趴在老人脚边痛哭,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救老人。与老人相处虽然只有短短一天,他们都已经把老人当成自家亲人。 彼得在屋外仿佛也知道老人去世,悲伤地嗥叫着,呜咽的叫声就像是对着冷月的狼。 悲悲切切哭了半天,两人才想起该办老人的后事,从老人写的信上看,老人对自己的后事说的很简单,只是要求将他的遗体放入地下室的棺木里,然后钉上铁钉,将地下室关闭,再到一楼的一个秘密处,找到安放的炸药,炸掉小楼作为他的坟墓。 安子奇首先先烧盆热水,将老人擦洗一遍,然后替老人换上从衣橱里找出的新衣服,然后与冯瑶琪一起去地下室。 地下室很深,顺着楼梯下到地下室,看到门上挂着锁和钥匙。门并没有锁上,推开门,手电照进去,看到的是里面放着两具棺木,一具棺木棺盖已经钉上,另一具则是棺盖半虚掩,走近用手电照看,棺木里一切都已具备,只欠老人的遗体。 安子奇生怕冯瑶琪在地下室会惊吓,看完便拉着冯瑶琪出来,走出地下室,冯瑶琪抢先说:“看来老伯的妻子早已躺在里面的棺木里,怪不得老伯是孤身一人,老伯是要与他妻子葬在一起。” 安子奇也觉得应该是这样,老伯与妻子在这里住了六十年,小楼就是他们的最好坟墓,所以老伯信上说要炸掉小楼,让小楼永远陪伴他们夫妻俩。 回到二楼,安子奇坚持要在老人脚边点上油灯,他对冯瑶琪说:“按我们家乡的习俗,八十岁以上的老人过世,算是喜事,一般都要在家停放三天。点油灯放在他脚边,为的是让他能看清冥世的路,我想我们不点三天,点到天亮总是应该的。” 冯瑶琪不懂这些规矩,只是认为天亮再去安放老人遗体也应该,便默默坐在老人床边,把玩老人给的那串翡翠项链。 安子奇也拿过那只梳妆匣,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其实梳妆匣里东西并不多,除了两封信,也就是一串项链,再有就是几枚宝石戒指。把项链取出,才看清是蓝宝石镶细钻的,与冯瑶琪的那串大不一样。 见这些首饰都非常物,安子奇心中不禁对老人口中所说的骆兴林有种猜疑,只是碍于在老人的遗体旁,没有说出口,抬头看冯瑶琪,也见冯瑶琪将那串翡翠项链仔细地看了又看,仿佛是不敢相信翡翠的质地。 两人都不说话,直到黑夜过去。 天亮后,安子奇便先到地下室把那具棺木的盖打开,然后上楼抱着老人的遗体下到地下室,把老人的遗体轻轻地放进棺木里。看到昨天还在与自己说话的老人已经变成棺木里的尸体,冯瑶琪不禁又哭了起来,合掌祷告道:“老伯在天之灵,保佑我俩能平安完成你的嘱托,老伯安息吧。” 安子奇最后朝老人看一眼,嘴里默念老伯放心,便盖上棺盖,用铁锤把大铁钉钉上,两人又到小楼外采了一大把野花放在两只棺木前,才鞠躬退出。 把地下室的门关上,锁上锁,然后将钥匙放进口袋,回到了上面。 按照老人信上所写,安子奇找到放在一楼的炸药,一根导火索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看来只要在导火索上点火,小楼就会炸成灰烬。 冯瑶琪担心地看着炸药,小心地问:“炸药一旦炸起来,会不会把地下室一起炸掉?” 安子奇虽然没有玩过炸药,还是挺有信心地说:“我看不会,炸药是早就准备好的,老伯办事十分细心,怎么会没想到地下室?应该是炸药把小楼炸掉后,碎石瓦砾正好把地下室的通道掩盖,谁也不会想到碎石下面是坟墓。” 暂时不忙点炸药,安子奇便仔细地把炸药掩盖好,回到二楼卧室。与冯瑶琪一起仔细观看那只铁箱。 铁箱做得严严实实,上面并没有锁,只是用几个搭扣扣着。安子奇仔细在铁箱外面检查一遍,才小心地用力掀箱盖,费了不少力,还借助冯瑶琪的力量,才把铁箱盖打开,里面是包得相当严实的防潮布。把防潮布割开,才见到那只紫檀木箱。 小心取出紫檀木箱,两人眼睛顿觉一亮,木箱不过才三十公分大小,却雕制得异常精美,箱盖上雕着一龙一凤,箱体四面雕着神仙灵山,猴献仙桃,鹿衔灵芝,从风格上看,应是明朝以前的。 紫檀木箱上也没有锁,打开盖,里面是一件纯绿的荷叶翡翠匣。 安子奇呆呆地看着翡翠匣,半天不敢去动它。 翡翠匣实在太精美,精美得可说是绝世无双。 安子奇过去也见过不少翡翠珍品,任老伯送给冯瑶琪的翡翠项链也可说是翡翠中的绝品,可与这件翡翠匣相比,根本就是熊掌与鱼的区别。 翡翠匣大小有二十多公分,通体碧绿,没有一丝杂色,玻璃样的地子,隐隐能看见匣里的物品,在窗外的光亮照射下,翡翠匣如一汪秋水,纯美得无法形容。 见安子奇伸手去搬翡翠匣,冯瑶琪赶紧找来毯子放到桌上,安子奇小心翼翼把翡翠匣从紫檀木箱里拿出来放到毯子上,然后才仔细看这件为之起誓的翡翠匣。 翡翠匣呈荷叶形,并没有雕饰什么花纹,匣盖中间有一个方形的凹陷,上下个有一句诗句,角上还有几个小字,冯瑶琪朗声读出来:“大道渊源,高真隐秘。”小字是:“强行破碎,玉石俱焚。” 匣盖与匣体结合得相当紧密,只能微微看见一道缝。 端详了半天,冯瑶琪才说:“这翡翠匣不能强行打开,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的地方擦钥匙。” 安子奇也这么认为,翡翠匣肯定有锁,也一定有插钥匙的地方,便小心地拿起翡翠匣,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整个匣子光光滑滑,根本没有一点小洞,就算用钥匙,也没有地方插。 安子奇又估计开匣是用暗钮机关,便用手在翡翠匣上仔细摸,直到把每一处都摸按了无数次,才放弃有暗钮的想法。 安子奇只好老老实实坐下来,沮丧地说:“任老伯费了六十年的功夫,都没有打开这翡翠匣,我们现在就想把它打开,也太天真了。” 冯瑶琪只管盯着匣盖上的诗句看,想了半天说:“会不会这诗句里藏着打开的法子。大道渊源,高真隐秘。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子奇自认才学不如冯瑶琪,所以对诗句没有发表看法,只是对那个凹陷感兴趣,突然用手指伸进去按,害得冯瑶琪紧张地看着,以为安子奇找到开匣盖的方法。 安子奇摇摇头,凹陷呈正方形,也不深,光光滑滑,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表示能打开匣盖的痕迹。 就在垂头丧气的时候,安子奇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伏到紫檀木箱前,仔细察看木箱里面。紫檀木箱是装翡翠匣的说不定箱子里面有打开翡翠匣的线索。 紫檀木箱里是按翡翠匣的形状雕刻的,荷叶的形状正好放下翡翠匣,不过荷叶形的旁边还有两个正方形的凹陷,一个小,另一个则大得多。 冯瑶琪也注意到紫檀木箱里的凹陷,自言自语说道:“应该还有两个东西,说不定就是开翡翠匣的工具。” 安子奇注意到那个小凹陷大小与翡翠匣上的凹陷差不多,试着找张纸比划一下,果然两个凹陷一样大小,马上对冯瑶琪说:“紫檀木箱里本来应该有开翡翠匣的工具,就放在这个凹陷里,只要找到这个工具,就能打开翡翠匣。” 冯瑶琪也笑了,说:“那就去找这个工具。”一想不对,马上又说:“这么小个大小,上哪里去找?要是能找到,任老伯早就找到了,还用得着我们。” 不管怎样,知道打开翡翠匣需要方形的工具,算是解决了第一个难题。 安子奇伸手去摸翡翠匣,冯瑶琪也正巧伸手过来摸翡翠匣,两个人的手同时摸到翡翠匣上,冯瑶琪脸一红,想把手缩回去。 就在两个人的手同时摸到翡翠匣上的时候,翡翠匣突然冒出一股清香,似檀香非檀香,似麝香非麝香,香味中两个人似乎如痴如醉,慢慢趴在桌子上,进入睡梦中。 第八章 梦入缥缈虚无间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恍恍忽忽安子奇觉得是在一处极其奢华华丽的宫殿内,抬眼四望,仿佛是身处黄色的海洋,窗帘垂幛是明黄的,陈设装潢是金黄,就连座位上锦缎的靠垫也是明黄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安子奇下意识低头朝身上看,穿的也是一件明黄的长袍,胸前绣着五爪的团龙。 “我是谁?看周围的明黄的装饰和自己身上的装束,我应该是个皇帝,我怎么会变成皇帝的,这又是什么朝代?” 安子奇心里迷惑,迟疑地坐在盘龙御座上不敢站起来。 从门外轻手轻脚走进一个穿着怪异的中年人,进来就远远跪下,用男不男女不女的尖利声音说道:“禀皇爷,奴婢已经把此事查清,监察御史王明泰所奏属实,只是……。” 安子奇明白他就是太监,只是对他所说摸不着头脑,张口想问现在是什么朝代,自己又是谁,还没想好该怎样问,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不受控制,嘴里竟然说出完全不是自己的声音:“只是什么?汪伴伴怎么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安子奇这才明白,他是附身在某个皇帝身上,只能看和听,根本不能代替这个皇帝说话和思考,虽然有点遗憾,却省却了要弄清所处年代的麻烦。 中年太监对着地下磕个头,爬行几步,对周围看看,才低声说:“奴婢虽然管辖锦衣卫,只是此事与淮国公有关,奴婢不敢说。” 皇帝默然,停了一会说:“内宫不准交结外官,是我大明的祖训,耿娘娘她不会不知道,王明泰他怕是言过其实吧。” 中年太监见皇帝不信,生怕连累自己,又爬三一步说:“奴婢汪益阳决不欺瞒皇爷,耿宾文他确实与燕王、秦王来往密切,书信联络不断,奴婢决不敢谎言。” 安子奇听到耿宾文和燕王、秦王,稍稍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他是附身在大明建文皇帝身上,只是为什么会来的,实在想不明白。 建文帝朱允炆宾显然不想与汪益阳继续就这个问题谈下去,叹了一口气说:“燕王、秦王乃是朕亲叔,耿宾文与他们书信来往也是平常。你下去吧。” 汪益阳在地上磕个响头,悄悄起身面对朱允炆退了出去。 朱允炆烦躁地站起身来,在安放御座的七层高台上来回走了几步,忽然举起手,一个面容姣好的小太监马上趋到朱允炆的旁边,朱允炆轻声说:“去东阁,传启泰到东阁。” 小太监挺直腰杆,站在高台下面尖声叫道:“皇爷起驾,传文华殿大学士启泰。” 殿外马上传来同样尖利的叫声:“传文华殿大学士启泰。” 叫声在殿外接续,一直传到皇宫外面。 朱允炆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到位于偏殿的东阁。 东阁仿佛是朱允炆的书房,规模要比刚才的宫殿小得多,一张紫黑的案桌上放着堆放整齐的奏章,朱允炆在案桌后的龙椅上坐下。 安子奇暗暗计算,叫声整整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见一个身穿红色官服,胸前绣有一只仙鹤的白发老人匆匆走进东阁,进阁就俯卧在地上,嘴里大声说:“臣启泰叩见万岁万万岁。” 朱允炆脸上露出笑容,亲切地说:“先生起来,赐座。” 启泰马上又磕了头说:“谢皇上。”站起身来坐到小太监搬来的矮凳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朱允炆望着启泰,拿起案桌上的一本奏章说:“先生可知道王明泰的密奏?” 启泰赶快又趴下磕头说:“臣知道,王明泰曾经与臣说过。” 朱允炆让启泰坐回矮凳,说:“在朕的东阁,先生不必拘礼,坐着说就可以。先生是如何看法?” 启泰想了一下,欠身说:“谢皇上,臣上次对皇上言说,藩王权重,将来必是国家之忧。所以臣劝皇上将藩王兵权逐步削弱。 今日诸藩王分封各地,初看带甲精兵不下数十万,其实诸藩王皆以燕王、秦王为首。皇上只要将燕王、秦王召入京城,圈以高墙,诸藩王自然心寒,到时削弱诸藩王自然易如反掌。 臣没料到臣的建议竟会传入淮国公的耳中,淮国公又与燕王书信来往,皇上今日若是召燕王秦王入京,燕王必不肯来,必要误了皇上的大事。 王明泰察觉淮国公密信传于燕王,马上找臣商议,是臣建议王明泰密奏,皇上圣明,定知臣的意思。” 启泰没有说耿宾文的消息来于何处,所以说皇上圣明,意思是皇上应该知道。 朱允炆当然知道耿宾文的消息来自何处,只是事关后宫,朱允炆不便言说,只是叹了口气。 启泰抬眼看看皇上,低声说道:“太祖先皇刚猛坚毅,方能在数年之内荡平群雄,驱逐元人于漠北。皇上英明天纵,仁明孝友,实乃我大明的洪福,只是皇上过于仁爱,诸藩王皆是虎狼之心,皇上要三思。” 朱允炆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放在案桌上的奏章,过了一会才说:“朕知道诸藩王拥兵自重,只是诸藩王皆是朕的亲叔,朕不忍骨肉相残,故而迟迟不能定下决心,先生的话是良言,朕是要三思。” 启泰见朱允炆犹是寡断,心里有些着急,进一步说:“燕王既知皇上意思,皇上不如命锦衣卫星夜启程,将燕王押送京城。燕王虽知皇上削藩,谅必不会提防皇上雷霆之势,只要燕王进京,诸藩王群龙失首,皇上削藩大事可成。” “又是马上命锦衣卫将燕王押入京城”,朱允炆记得启泰已是第二次说起,燕王镇守北疆,有大功于社稷,仅仅为了有人对他通风报信,就以囚车押送京城,似乎过点过份。 “先生说话确有道理,让朕再想想,你下去吧。” 启泰躬身退出,朱允炆挥挥手,仿佛要把心中的烦恼挥去。面目姣好的小太监马上趋过来,低身说:“皇爷刚才吩咐要去玉华宫,袁娘娘已准备接驾,皇爷……。” 小太监口中的袁娘娘其实是玉华宫的袁贵人,温柔可人,朱允炆最近十分宠爱她,若是能在袁贵人处享受一番轻歌曼舞,定能解除心中的烦恼。朱允炆只是稍微一点头,小太监马上叫道:“起驾玉华宫。” 坐在四人龙輦上,朱允炆闭目养神,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只好在心中瞎猜:“真是一个奇怪的梦,我怎么会梦到朱允炆,而且是那样的真实,他的感受就像是我的感受,玉华宫到底是什么样?” 耳边传来娇滴滴的声音:“臣妾接驾,愿皇上万岁万万岁。” 安子奇听到这种说法就烦,整天说万岁,又有谁万岁了?看来皇帝也不好当,成天听见尖声怪叫,怪不得皇帝都烦恼。 朱允炆把眼睁开,安子奇看见前面跪着一个穿着妖娆华丽的少女,年龄最多不过二十岁,随着朱允炆的“平身”,安子奇见这少女双目含情,喜悦溢于眉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朱允炆大步走进玉华宫,袁贵人紧跟在后面,再后面是大群的宫女。进得宫来,朱允炆往中间的龙椅上坐下,袁贵人赶紧上前,伸玉手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盘,轻轻放到朱允炆面前,娇声说:“皇上请用茶。” 朱允炆端起喝了一口,脸上露出笑容,口里啧啧道:“真是好茶,唯有在爱妃宫中才能饮到如此好茶。” “这是臣妾去年在梅花上扫下的初雪,总共才收得一小昙,除了皇上,谁也没有尝过,就是臣妾也没有喝过。” “怨不得茶中有梅花的清香,朕今年冬天也要叫太监去扫一些来,明年爱妃来喝朕的梅花茶。”朱允炆的性情随着茶的清香放松,削藩的事也丢在脑后了。 宫女端上烧制精美的菜肴,袁贵人亲手给朱允炆倒上一杯酒,自己坐到旁边玉手轻轻一摆,顿时从殿外进来几个手拿乐器的宫女,坐成一排弹奏起来。 朱允炆就是喜欢袁贵人的讨巧,在音乐声中高兴地连饮数杯,望着袁贵人酒后红润的脸说:“朕今日心中烦恼,到你宫中,竟把烦恼全忘了。” 袁贵人笑眯眯地说:“当今天下四海升平,皇上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朱允炆极想对人诉说心事,便对袁贵人说:“太祖皇帝创下大明天下,确实是天下太平,百姓乐业。只是朕的叔王皆拥兵自重,实乃朕的心腹大患。 朕有心将各叔王削藩,又怕被天下百姓说朕不仁,太祖所封叔王尚且要削藩,朝中大臣岂不要自危,所以朕一直不敢下此决心。 刚才首辅建议命锦衣卫押诸藩王进京,朕实在不忍,爱妃以为朕的想法如何。” 袁贵人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摇摇头说:“臣妾只知伺奉皇上,皇上英明,自有神助。” 恍惚中暮色深沉,朱允炆与袁贵人在宫女簇拥下步入寝宫。一对红纱宫灯高挂,鸳鸯帐内两人情情切切,安子奇虽是梦中,也能感到热香流溢,止不住心猿意马。 恍恍数天过去,朱允炆只是批阅奏章,朝见大臣,安子奇梦中气闷,实在对皇帝的生活厌倦,却又不知如何离开。 一日早朝结束,朱允炆回到东阁,刚坐下,小太监就禀报:“皇爷,汪总管见皇爷早朝,候在偏殿等候皇爷召见。” 汪益阳提督锦衣卫,朱允炆对他十分信任,突然候在偏殿,肯定有要事,朱允炆便挥挥手让汪益阳进来。 汪益阳进来依然先磕头,然后膝行几步,低声说:“皇爷,锦衣卫开封密信送到,有大事要报。” “开封,那是周王的藩国,难道周王要……。”朱允炆不愿把他的叔叔想得太严重,对汪益阳说:“什么事,你站起来说。” 汪益阳走到朱允炆身边,小心地对东阁外望望,然后低声说:“密信上说,周王风闻皇爷要削藩,心中不满,已在整顿军备。周王麾下本有甲兵两万,尚嫌不够,正在招兵买马,添置军械。” 明朝对军队控制最严,藩王虽然手握兵权,军队数量却是限制,没有朝廷御旨,是不准扩充军队的,否则就是叛逆。 周王既然在招兵买马,很明显就是要对抗削藩,朱允炆大怒,用手在案桌上一拍,恨声道:“周王是朕的五叔,太祖对他甚是厚爱,难道他要造反不成。” 牵涉到皇室宗亲,汪益阳不敢回答,停了一会说:“奴婢臣还有密报。” “说来。”还有密报,难道还有藩王想造反?有些怒不可遏。 汪益阳依旧低声说:“据奴婢臣设在吉安侯府密探报,昨夜吉安侯接到密件,十分着急,星夜派人起程赴北平。据密探报,吉安侯接到密件,曾经说到锦衣卫,还说是宫内送出。” “宫内送出的密件,说到锦衣卫?”朱允炆略一思索,马上就想到肯定是袁贵人把他说的话秘密传送给吉安侯。袁贵人本是吉安侯廖永宁的外孙,而廖永宁又与燕王交好,自然会把锦衣卫要去抓捕燕王的机密紧急透露给燕王。 朱允炆不知应该感到愤怒还是悲哀,上次偶然对皇后谈起削藩的打算,想不到皇后竟然会不顾朝廷安危,在母女闲谈中把这样的绝密随意讲给她的母亲,耿宾文的夫人听。当时为了皇家脸面和社稷安定,硬是把这件事忍了下去,可现在又出来一件,而且是更危险。 后宫佳丽三千,袁贵人能得宠,也算是她的福份。袁家借她的恩宠,享尽荣华富贵,她为什么不受祖训,秘密透露宫中绝密?朱允炆觉得不可思议。 望着躬身站立的汪益阳,朱允炆觉得只有太监才是对他忠心的,宫中的其他的人皆不可信。 汪益阳退出后,朱允炆便思索如何处理袁贵人。按照太祖的遗训,后宫过问政事,交结外官,最轻也是废去封号,打入冷宫。朱允炆有心想这样做,提起笔在皇帝专用的纸上写下:“袁贵人不遵祖训,过问政事,着即废去……。” 朱允炆突然犹豫了,废去袁贵人封号容易,只要御旨一发,袁贵人从此就将在荒草青灯的冷宫里渡过她的后半生,可是万一大臣质问,又该如何回答? 朱允炆开始羡慕他的爷爷,谥号“圣神文武钦明应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的太祖朱元璋,当年为了对付骄傲放纵的开国宿将,朱元璋顿然废去延续千年的宰相体制,将一大批怀有二心的功臣相继处决,确保了大明江山的安定。 而他朱允炆,就是因为太祖杀戮过重,继位之后立即实行轻徭薄赋,优待文官功臣,亲自定下年号“建文”,作为改变太祖执政时官吏自危的信号,朝堂上百官宁死抗争的事时有发生,朱允炆也觉得这是显示自己是圣明天子的新气象。 百官宁死抗争的坏结果是如果今天废去袁贵人的御旨一下,明日朝堂上百官必来质问,说不定有人会引经论古,指责皇帝在后宫荒淫。这削藩和锦衣卫密探是极其机密,如何能在朝堂上讲明? 朱允炆叹了一口气,随手把写了一半的御旨撕碎,扔到地上。 太监见朱允炆不悦,谁都不敢上前。 在案桌周围烦恼地转了几圈,朱允炆忽然说:“去永宁宫。” 又是四人龙輦,又是太监宫女簇拥,安子奇以为朱允炆又要到哪个皇妃那里去,想不到龙輦穿过层层宫殿,来到一处极宽广的空地上。 一座宫殿孤零零地矗立在空地的中央,四周的围墙足有两丈多高。太监和宫女自觉地停下脚步,只有四人龙輦直把朱允炆抬到围墙的大门旁。 朱允炆走下龙輦,四个抬輦的太监马上后退,一直退到远远站立的太监宫女处。朱允炆抬头看看大门,安子奇看见大门上贴着封条,旁边有铁牌悬挂,上面铸出几个字:非皇帝进入此门,诛杀不论。 朱允炆撕下封条,用力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朝里望了望,门里边是一座用不大的宫殿,门上依然贴着封条。 朱允炆一步一步朝宫殿里走,安子奇也一步一步觉得这宫殿诡异,宫殿里到处都是蛛网灰尘,看得出起码有几年没有人打扫。 宫殿中另有用石块砌成的密室,朱允炆走到密室前,掏出钥匙打开密室的门,举步就跨进去。密室封固严密,里面并没有多少灰尘,密室中央有一张方桌,方桌上放着一只大铁箱, 密室的墙上挂着一张画像,画的是一位相貌丑陋的年老皇帝,神色忧愁地注视着方桌上的大铁箱。 朱允炆走进密室,见到画像马上就跪下,口里祷告道:“祖父,不孝孙儿无能,祖父在世时常说孙儿懦弱难以治国,孙儿当时不信,今日才知祖父远瞻。今日来此,求祖父赐予孙儿刚强的力量。” 祷告罢,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把额上塗得一团黑。 站起来走到大铁箱旁,朱允炆伸手打开铁箱,见里面放着一卷明黄色的锦缎,还有一只紫黑色的紫檀木箱。 安子奇一见紫檀木箱,马上就惊叫起来(可惜没有一点声音),这不就是任老伯托付的那只紫檀木箱,难道翡翠匣是朱元璋留下的? 朱允炆取出紫檀木箱,打开看,里面果然是那件通体碧绿的荷叶翡翠匣,不过旁边的两个凹陷内还有他物,小的一件是一块与翡翠匣相同质料琢成的方块,上面雕着一只异型的走兽。 另一件形状上看像是玉玺,通体如羊脂般白润,玉玺上盘着屯云吐雾的螭虎,紫檀木箱内两绿一白,似乎还放出咝咝毫光,幽暗的密室为之光亮起来。 朱允炆并没有去动紫檀木箱里的东西,只是呆呆看了一下,伸手拿起那卷明黄锦缎。打开锦缎,里面是一卷书稿。 朱允炆屏住气,慢慢放开卷起的书稿,上面是朱元璋留的字,马上将书稿放到方桌上,躬身行礼,然后才慢慢阅读。 书稿上写:“允炆见字: 朕有苦衷,不得已写旨在此。汝之父,为朕最爱,可惜早逝,汝的叔父皆是少有能为,镇国可行,治国不能,所以朕决定由你继位。 汝仁爱有余,刚猛不足,恐今后非汝叔父能容,只是朕已年衰,无力再替汝管教,只得留下宝物,一旦汝心怯,可借宝物助汝。只是宝物神通,因人而异,是祸是福,汝自思量。 朕以布依起兵淮西,曾有异人向朕进献宝物,一是祖龙传国玉玺,说是开国创业非此不可,一是碧玉匣,内藏两粒丸药。朕身佩祖龙玉玺,十年荡平群雄,创下大明江山。 碧玉匣朕未用,异人言道,碧玉匣另有神通,内藏丸药,一可以治国,一可以享国。两丸一样,只可服一,唯服药人自择。 朕不知碧玉匣祸福,故藏之密室,汝宜慎重。” 朱允炆看完朱元璋留下的书稿,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将翡翠匣从紫檀木箱里取出,又看看木箱里的那个方形翡翠块,咬牙伸手去取。 安子奇马上明白方形翡翠块就是打开翡翠匣的机钮,屏住神,想看看究竟是如何打开翡翠匣的。 翡翠方块上异型的走兽突然跳出来,瞬间就变得巨大无比,对着安子奇就一口咬来,安子奇惊叫一身,仿佛坠入无底的深渊,在冷汗淋漓中醒过来。 第九章 千金一诺护岭南 睁开恍惚的眼睛,眼前还是那件打不开的翡翠匣,伸手在额上抹一把,汗淋淋像是遭到冷水冲顶。 冯瑶琪同样醒过来,迷懵的眼神说明她也遇到异梦。 回想刚才的梦,安子奇觉得十分奇怪,梦境像真又像假,真的几乎像是亲身经历,对话景物犹是历历在目。假的也是因为太逼真,几百年前的事竟会出现在眼前,而且都是闻所未闻,只能说它是梦中臆造。 见冯瑶琪尚且没有全醒,便轻轻敲下桌子,问道:“你怎么睡着了,有没有做梦?” 冯瑶琪眨下眼睛,伸手揉了揉,似乎对梦中尚有留恋,娇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做梦?看你的眼神,你也睡着做梦了?” 安子奇点点头说:“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好像与这翡翠匣有关,等以后再详详细细讲给你听。” 冯瑶琪笑了,伸手过去抚摸翡翠匣说:“我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也与这翡翠匣有关,你不讲,我也不讲。这翡翠匣真的奇怪,大白天我们怎么就会做起梦来?不可思议。” 安子奇一边轻轻把翡翠匣放进紫檀木箱,一边说:“我看这翡翠匣有魔力,就会让人做白日梦,偏偏又像真的一样。” “是吗?你这一说我倒害怕起来,万一陷入梦里回不来,可就惨了。” “我要是回不来才舒服,现在天时不早,还是赶快把任老伯的后事办了,梦以后再说。” 把紫檀木箱用布包好,又把铁箱里的存放凭证、钥匙、信件和几本书取出,连同任老伯给孙女的信一起放入梳妆匣,把紫檀木箱和梳妆匣放进背包后,安子奇便提着背包和冯瑶琪的小包,走下楼去。 到下面,安子奇先去把彼得的铁链解开,彼得顿时围着两人欢叫蹿跳,冯瑶琪摸摸彼得的头,对安子奇说:“彼得怎么办,难道就把它扔在这里?” 安子奇胸有成竹地说:“彼得当然不能扔在这里,我们可以带走,我来养。” 让冯瑶琪牵着彼得,安子奇领着冯瑶琪走上大道,绕过几个弯,估计离小楼足有千米,安子奇才对冯瑶琪说:“你在这里等,千万不要过来,我把小楼炸掉马上过来。” 冯瑶琪牵着彼得躲在山的背后等,安子奇走进小楼,将火柴拿在手里,小心地点燃导火索,然后放开脚步拼命奔,一口气奔到冯瑶琪身边,嘱咐冯瑶琪赶快弯下身子。大约过了几分钟,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碎石浓烟冲天而起。 安子奇犹自不放心,与冯瑶琪一起再回到小楼看,只见小楼已成瓦砾,碎石正好堆成任老伯夫妇的坟堆。 想到老人昨日还在讲述离奇的经历,今日已永远离去,冯瑶琪禁不住又哭了起来。彼得仿佛知道主人永远睡在这瓦砾下,悲哀地嗥叫着,用脚拼命扒那些瓦砾。 一切都已结束,该离开这里了。冯瑶琪擦干眼泪,问安子奇:“任老伯为什么要把小楼炸掉?虽然小楼与任老伯相伴六十年,可这小楼造得如此离奇,也可算这里的一景,留着也能让后人凭吊。” 安子奇想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老伯说他已经被那些追踪他的人发现,他被偷袭身亡,幸好遇到我们,他炸小楼的目的恐怕是要断掉追踪他的线索,好让我们去做他嘱托的事。” 理由虽然牵强,也能说得过去,冯瑶琪点点头,摸摸彼得的脑袋,一起顺着老人生前说的方向往山下走。 山道弯弯曲曲,寂静无人,炸小楼那样的声响,竟然没有惊动一个山民。走下十多里,见有不少的岔道,安子奇思忖彼得应该去过蟠龙镇,便对彼得说:“彼得,去蟠龙镇。” 彼得真的灵性,听到去蟠龙镇,马上就走到前面,不紧不慢地带路,见到行人也不叫唤,只管低头向前。 朝山下走了将近两三个小时,果然看见远处有一市镇,彼得回头对两人叫了几声,好像是说蟠龙镇到了。冯瑶琪喜得直摸彼得的脑袋,抢着把安子奇手中的铁链拿过来,吆喝彼得便往蟠龙镇里走。 安子奇赶忙拦住冯瑶琪,低声警告说:“老伯的獒犬应该这里的人都知道,现在我俩牵着彼得走进去,岂不是等于告诉别人老伯已死。老伯炸小楼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去过小楼,你牵彼得进去,不是等于告诉别人彼得在我们手里?我看蟠龙镇不大,还是绕过蟠龙镇,直接上公路去等车。” 冯瑶琪笑笑,随口说:“反正都是你有道理,就依你的话做。” 蟠龙镇不大,沿镇边的小路走,不到半小时就绕过蟠龙镇,走上公路想要拦车,安子奇这才想起一件事,皱着眉对冯瑶琪说:“彼得不能上公共汽车,这么大的獒犬,要是在车上乱叫怎么办?” 冯瑶琪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道:“那就叫辆小车,直接开到深圳好了,要比坐大车舒服得多。” 安子奇摸摸口袋,不好意思地说:“我,我钱不够,怕不能……。” 冯瑶琪得意地从小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塞到安子奇手中说:“这是我的卡,上面还有一些钱,你尽管拿去用,要是钱用完了,我会打上去的。密码是,我家里的电话号码。” 安子奇有点难为情,想了一下说:“也好,算我借你的,我会还你的。” 听了安子奇的话,冯瑶琪有点不高兴,嘴张了几下,最后还是嘟囔着说:“我说过要你还了?不识好人心。” 安子奇只有苦笑,把卡放进口袋,让冯瑶琪等着,便走上公路去找车。 蟠龙镇是个小地方,几乎没有其他城镇常见的出租车,好不容易见到一辆浑身都是补丁的小面包车,赶紧拦住问去不去深圳。 小面包车的司机听到是去深圳,被吓了一跳,见安子奇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便说道:“这里离贵阳有三百多公里,离深圳有多少公里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去过。大哥,我这车要是能去深圳,肯定开不回来。我看还是这样,我送你到贵阳,你在贵阳再找车去深圳。” 安子奇也直拍自己的脑袋,凭这烂车,能开到深圳?真是糊涂,本来就应该到贵阳再找车,却一口说成去深圳。 对司机点点头,安子奇便上了车,等车开到冯瑶琪旁边,让司机停下。冯瑶琪一见这车就直摇头,不过看到旁边开过去的都是这样的烂车,也只好恨恨地牵着彼得上车。 小面包车的司机见冯瑶琪满脸不高兴,“呵呵”笑着想调侃两句,等彼得跳上车,长毛抖擞,一付威猛的样子,吓得司机赶忙缩到座位上,发动车子就走。 小车确实烂,开动起来整个车身都在响,加上贵州公路盘山越岭,一遇转弯上坡下坡就发出令人胆颤的吱吱怪声。不要说冯瑶琪,就连安子奇都被这烂车吓得不轻。安子奇只好凑近司机说:“老兄,你开慢点好不好,我们可想活着回深圳。” 司机瞪了安子奇一眼,总算将车速放慢。 就这样整整煎熬了将近十个小时,烂车终于开到贵阳。 安子奇口袋里的钱付车钱刚够,考虑到有彼得这样的獒犬,怕是连旅馆都不能住,便对冯瑶琪说:“有彼得在,恐怕住旅馆困难。我看不如直接叫车去深圳,你就在车上睡。” 冯瑶琪其实巴不得立刻回到家,马上点头说:“你去买点吃的,彼得一天没吃,怕是饿坏了。” 附近正好有银行,安子奇便拿着冯瑶琪的信用卡去取钱,按下密码一看,卡里还有十几万。心里不禁伤感,过去这十几万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如今只能厚着脸皮借别人的钱用。 从取款机取出五千块,然后在旁边的一家超市随便买些熟食和面包,又买了几瓶矿泉水,便在路旁招手拦车。 贵阳的出租车像样得多,随便拦一辆,也要比蟠龙镇的烂车强上百倍,不过拦下的出租车听到去深圳,一个个都是摇头,说是路途太远,去了不划算。 连拦几辆车都是这种说法,安子奇觉得自己又在犯傻,贵阳到深圳一千多公里,司机起码要开一天一夜。就算自己和冯瑶琪不睡觉,司机总要睡觉吧,万一司机开得太累,路上岂不危险。还是一路换车过去好,到一个大地方换一辆车,既能下车休息,又没有危险,这样简单的方法竟会想不起来,真的是昏头了。 定下短途换车的方案,叫车就方便许多,让冯瑶琪和彼得坐上车子后座,安子奇自己坐到前排,把手里的食品递给冯瑶琪,自己啃着面包打起瞌睡来。 经过二十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坐车到了深圳。 在路上换车的时候,安子奇就想起一个问题,问冯瑶琪说:“你说不把遇到老伯的事情告诉你家里,假如你父母问你怎么会得到那串项链,或者是怎样得到彼得,你该如何回答?” 冯瑶琪似乎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安子奇问,想了一下才回答:“遇到老伯的事我肯定不会对家里说,项链与彼得都是比较好说的,我可以说是路上买来的,或者说捡到的都可以。只是我父母肯定会问你,要是你的说话与我不一样,才会引起我父母怀疑。” “那我就不去见你父母,反正到深圳就是到你家。我顺便在深圳玩几天,如果你家里养彼得不方便,彼得就由我养。送你回到深圳,我的差使也算结束了。” 冯瑶琪这次是真的不高兴,虎着脸说:“你以为我是这么没良心?你冒着生命危险救我,我总是要报答你的。你如果连我家都不进,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还不如当初不救我,让我死在那里算了。” 安子奇其实惦过自己的份量,像冯瑶琪这样的富家千金,自有她的社交圈。她家庭富有,又如此美貌,是不可能没有男朋友的,我一个倒霉的败落家庭子弟,夹在她们中间算什么?要是他父亲万一听说我父亲尚在大狱里,不知会把我看成什么人。在贵州救她不过是偶然的萍水相逢,能相处几天也算是不错,日后也可有个见面的余地,所有安子奇才会说不去她家。 现在看到冯瑶琪不高兴,安子奇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冯瑶琪忽然呼哧笑出来,对安子奇说:“你想一个人去做任老伯嘱托的事?我告诉你没门,任老伯亲口答应由我们两个人去做,你把我甩了就是对不起任老伯。再说想把我甩掉也没有那么容易,我会天南海北跟着你,除非你答应和我一起去做。” 这下轮到安子奇求她:“我怎么可能会甩掉你单独去办任老伯的事,你可不要怀疑我是无赖小人,我不想去你家完全不是这回事。好吧,我答应去你家,不过我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没有见过大世面,万一有什么地方失礼,你可要让你父母不要见怪。” “看你说的,我父母是最随便不过,哪里会有什么失礼不失礼。再说一切都有我,你尽管放心。到时我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只要不提到任老伯就行。” 在广州冯瑶琪打了电话给家里,从冯瑶琪的讲话中可以发觉她父母确实已经在担忧,只听见冯瑶琪在说:“老妈,我就是在贵州玩了两三天,那里手机打不出来,我不是有意的,确实是手机没信号。好了,我已经在广州,马上就坐车回家,你们不要来接我,再见。” 打完电话,冯瑶琪对安子奇笑笑,说:“从广州到深圳只要两三个小时,马上就可以到。我家是住在深圳郊区,房子也比较大,你尽可以住在我们家。彼得养在我们家没有问题,我们那里养狗的多得是,不过在我家可是第一次。” 安子奇已经打定主意,决不住在她家,而且想好要尽量装出乡下人的样子,省得她父母起疑心。 车没进深圳市区,而是沿高速公路直接开向银山别墅区,安子奇看着一路遮掩在绿树丛中的美轮美奂别墅群,心里感叹这真是人间天堂,家乡的所谓豪宅实在不能与之相比。 安子奇过去到过深圳一次,只是没有去过银山别墅区,听说过这里住的基本上都是商界的名流。冯瑶琪见安子奇一路在朝窗外看,以为他是第一次到深圳,便热心地指点着窗外的景色一一介绍。 第十章 庭院深深富贵地 车驶上银山的半山腰,在一幢别墅前停下来。冯瑶琪打开车门,对安子奇说:“你在车里坐一会,拉住彼得,我先去向家人说一声,然后你再下来。” 安子奇估计她要先去向父母说清有条大狗,要是冷不丁见到这样一条凶猛的獒犬,谁都会害怕的。于是老老实实地拉着彼得,坐在车上等冯瑶琪先进去。 冯瑶琪在别墅的铁门旁按了电铃,不多一会就从别墅里出来一位穿着像是保姆的中年妇人,见到冯瑶琪就高兴地叫道:“大小姐,你可回来啦,我就来开门。”马上又回头对屋里喊道:“太太,大小姐回来了。” 随着保姆的喊声,屋里出来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十分素雅,见冯瑶琪推铁门进来,怔了一下,说:“琪琪,你怎么穿这样的衣服回来?你到哪里去了?打电话给你都说是关机,可把我紧张死了。” 冯瑶琪走上去,亲热地叫声:“妈咪。”然后嘟起嘴说:“我不是回来了吗,没有事的。妈咪,我有话要对你说。” 冯瑶琪把她母亲拉到旁边,低声地说着。安子奇从车窗里望过去,见冯瑶琪的母亲一会惊讶,一会又脸白,还拿手轻拍胸口。过一会听到她母亲大声说:“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还不打电话告诉妈咪,你要把妈咪吓死?以后别出去了,谢天谢地,总算没有出事。” 冯瑶琪跑回车边,对安子奇说:“好了,没有事了。我已经把经过都对我老妈说了,你进来就是。” 安子奇在车上已经把车钱付掉,听到冯瑶琪让他进去,便牵着彼得下了车。 冯瑶琪的母亲已经在朝出租车走来,虽然听到冯瑶琪说有条狗,可没想到是这么大的獒犬,见彼得从车厢里跳出,还是被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拍着胸口说:“这位小兄弟,是你救了我家琪琪,可真要好好谢谢你,快进来吧。琪琪,让那位小兄弟屋里坐,你这狗不会咬人吧?” 冯瑶琪从安子奇手中接过铁链,对彼”说:“彼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她是我老妈,你可不要对她凶。” 安子奇朝冯瑶琪的母亲鞠了个躬,低声说道:“冯太太好,我叫安子奇。” “你叫安子奇,我就叫你子奇,来,快屋里坐,真的要谢谢你。”冯太太又回头对旁边的保姆说:“快打电话给先生,让他马上回来,就说琪琪回来了,还有客人。” 安子奇跟在冯瑶琪后面进了别墅,在客厅里冯瑶琪让安子奇坐下,把铁链塞到安子奇手中说:“你先管着它,我去一下就来。”说完就朝楼梯走去。 冯太太还是害怕彼得,躲得远远地说:“琪琪,你怎么走了?把客人一个人扔在这里,真不像话。子奇,你先坐,你一路坐车,肯定有点饿,我去看看有什么点心,你先充饥。” 冯瑶琪由楼梯朝上走,嘴里在说:“妈咪,你先同他说说话,我一会就来,还有不要忘记彼得也没吃,给彼得找点牛肉来。” 保姆端上茶,也是看着彼得不敢过来,安子奇只有把彼得拉到身边,用手摸住彼得的头,保姆才敢把茶放到安子奇面前的茶几上。 冯太太取过一只铁盒,对安子奇说:“你先吃点心,琪琪他爸马上就回来。”又把一包真空包装熟牛肉递给安子奇,让安子奇去喂彼得。 见冯瑶琪家人都怕狗,安子奇只好把彼得牵到别墅外花园里,找棵树把彼得拴上,然后把牛肉包装打开,放在地上对彼得说:“你不要乱叫,这里都是自己人。” 回到客厅,冯太太的神色已经恢复过来,坐到沙发上,冯太太也坐下对安子奇说:“琪琪她说遇到坏人,全靠你相救,真是多亏了你。她是怎么遇到坏人的?” 安子奇不知道冯瑶琪对她母亲说些什么,只好含含糊糊地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有两个人想抢她东西,正好我在旁边,就把两个人赶走了。” “几天没有电话,我真的好担心。还是被我料到,琪琪出去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要戴这根项链,会惹麻烦的。要是光抢东西也就算了,万一伤到我们琪琪,这可怎么办?”冯太太说着,竟低声哭起来。 安子奇理解冯太太的心情,心想你还不知道当时的情景,要是知道了,还不要把你吓死。回想自己过去在家时,母亲也是这样把自己当作心头肉,当时不知道珍惜,现在想来实在不应该。 冯瑶琪从楼上走下来,已经是洗好澡,穿了一件连衣裙,一头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见母亲在流泪,便凑在母亲身边娇声责怪:“有客人在,还不怕客人笑话。我现在不是挺好,没有什么大事。” 冯太太拿起面纸擦眼泪,对安子奇说:“这丫头从小就要我操心,我说东,她偏要西,这么大了,还整天出去惹事,害得我天天担惊受怕。” 听母亲在数落自己,冯瑶琪有点害羞,推推母亲说:“好了,妈咪,我以后再不出去,天天在家里陪你。”抬头看见安子奇左手膀上隆起的刀伤,担心地问母亲:“妈咪,老爸怎么还没回来?” 冯太太也朝门外看看,说:“整天给你老爸老妈的叫,不老也给你叫老了。不知道你爸爸今天有什么事,按说他应该已经回家了,要不你再打个电话催催。” 没等冯瑶琪拿电话,别墅外就传来汽车喇叭声,彼得在花园里怒吼起来。冯瑶琪见安子奇想出去唤狗,便低声说:“你坐着不要动,是我老爸回来了。我出去先对老爸说,彼得我会管。” 冯瑶琪走到屋外,保姆已经打开铁门,冯瑶琪的父亲从车窗伸出头,对冯瑶琪说:“这狗是你带来的?你不知道你妈妈最怕狗?就知道胡闹,你怎么几天不打电话,你妈都快急疯了。” 冯瑶琪把嘴凑到父亲耳边说:“老爸,你先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冯瑶琪的父亲已经习惯女儿的举动,摇头说:“有什么紧急的事,非要在这里说,是不是与你带来的客人有关?”一边打开车门走下来。 彼得看见冯瑶琪出来,把尾巴摇摇,吼声低下去。冯瑶琪朝彼得瞪了一眼,柔声说:“乖彼得,这是我老爸,以后不许叫。” 冯瑶琪的父亲皱皱眉,对冯瑶琪说:“就你花样多,有什么事,说吧。” 冯瑶琪拉着父亲的手,一直走到花园的凉亭里,才对父亲说:“老爸,我在贵州遇到抢劫,实在是可怕。” 冯瑶琪的父亲顿时张大了嘴,惊得一时说不出话,半响才说:“你没事吧?” “有两个拿刀的抢匪想要抢我的首饰,那个时候真的是太可怕。幸好有一个人救了我,我才逃出来。不过那个人救我的时候受了伤,老爸你是不是带他去医院看看。” 听到冯瑶琪只是遭遇抢匪,而且被人救出来,冯瑶琪的父亲才松了口气,责备说:“你这丫头真是的,出这么大的事也不打个电话来。救你的人是不是在家里?伤要不要紧?” “伤倒是不要紧,你千万不要对老妈说那人为了救我受伤的,要不老妈会被吓死的。也不要对老妈说我遇到拿刀的抢匪,我只是对老妈说我遇到小偷,那人帮了我。” 冯瑶琪的父亲点点头,看着彼得说:“这狗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妈妈害怕狗?” 冯瑶琪撒娇地挽着父亲的手臂说:“老爸,这你就不要管啦,狗是别人送的,乖得很,老妈以后不会害怕的。” 冯瑶琪的父亲只能摇头:“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 父女俩走回客厅,安子奇见冯瑶琪挽住她父亲的手臂进来,赶紧站起来,冯瑶琪的父亲紧走两步伸出手说:“我叫冯承健,是琪琪的爸爸,真的谢谢你。” 安子奇也赶紧伸出手,握住冯承健的手说:“冯先生好,我叫安子奇,给您家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我倒要好好谢谢你,快坐。”冯承健摆手让安子奇坐下,安子奇也向冯承健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两人一起坐下。 冯承健仔细朝安子奇上下看了看,开口说:“安先生是哪里人?琪琪遇到你真是遇到救星,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冯瑶琪在旁边说:“老爸,他算什么安先生,你叫他子奇好了。” 冯承健回头看看冯瑶琪,改口说:“子奇抽烟不,阿兰,把香烟拿来。” 安子奇赶紧摇手说:“不,不,我不抽烟,冯先生还是自己请。” 保姆阿兰取来一只托盘,走到茶几旁,轻轻地托盘里的烟具和一包熊猫香烟放在茶几上,又轻轻退了出去。 冯承健拿起香烟让安子奇,安子奇摇摇手:“冯先生自己请。” 点上香烟,冯承健对安子奇说:“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好,基本都不抽烟,不像我,抽了几十年,戒不掉了。” 安子奇恭敬地对冯承健说:“烟酒本是个人的喜爱,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戒掉。我父亲也抽烟,我也没有觉得他不好。” “你父亲是干什么的,要是有空叫他来我家住几天。” 安子奇本来就不想在冯家提自己的父亲,想不到却在随意中漏出来,只好含糊地说:“我是安徽小地方的人,我父亲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哪里敢到深圳来玩。要不是遇到冯小姐,我也不会来深圳,小地方人,没见过大场面,让冯先生见笑。” “哪里,哪里。小地方的人来深圳创业多得很,看了就让人感动,年轻人大有作为,子奇应该也有创业的打算吧?” 安子奇感到与冯承健说话特别费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幸好冯瑶琪过来说话:“老爸,你看子奇这样脏,老爸你带他去洗个澡吧,光说话干什么。” 冯承健马上知趣地站起来,对安子奇说:“子奇,我陪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回来吃饭。” 冯太太也站起来,对着冯承健说:“家里的浴室不是挺好,干吗非要到外面去洗,子奇累了几天,还是在家里洗了早点休息。” 冯瑶琪把母亲拉到一边,对母亲说:“这是他们的事,就让他们去好了,妈咪,你今晚可要准备一些好菜,我差不多有两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冯承健向安子奇作了请的手势,安子奇也不知道冯瑶琪让他洗澡是什么意思,只好拿起背包看看,朝冯瑶琪摊了摊手,表示没有换洗衣服。 冯瑶琪这才感到自己粗心,竟然忘记了她和安子奇的脏衣服都扔在贵州,回家穿的衣服还是任老伯提供的。若是提出自己去帮他买,又怕母亲会多心,只好朝父亲看看。 幸好冯承健看出了安子奇的尴尬,马上说:“外面商店多得是,买什么都是不难的,子奇,我们还是洗澡去。” 坐上冯承健的黑色劳斯莱斯,冯承健才对安子奇说:“琪琪说你为救她受了伤,要我带你到医院去,所以才说是洗澡。不过你也该好好洗一下,医院出来就去买衣服。” 安子奇心里直骂冯瑶琪,早知道就该在广州去医院,只好无奈地解释说:“其实只是一个小伤口,根本用不着去医院,我自己包扎一下就行。” 冯承健也是感恩,哪里肯听安子奇的话,直接就上了私营医院。 到底是私营医院态度好,已经是几天前的刀伤,那些医生还是又拍片,又注射,忙了半天对安子奇说:“从你的伤口看,最少也要缝十几针,不过当时你已经敷过药,现在再缝针是不行的。我给你敷药包上,尽量不要让伤口沾水,以后每天来注射抗生素,半个月就能恢复。” 从医院出来后,安子奇再不肯让冯承健陪着上澡堂,振振有词地对冯承健说:“冯先生,医生说我手臂不能碰水,我根本不能上澡堂去洗澡,还是我自己去买些替换衣服,擦洗一把算了。” 见安子奇坚持,冯承健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司机陪安子奇去买衣服,自己坐在车上等他们。 第十一章 爱女心切防微隙 等买好衣服回到别墅,冯瑶琪和冯太太已经摆好饭桌在等他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冯太太再三致歉,对安子奇说:“本来是要到饭店去的,琪琪她偏要在家里吃饭,只好这样简单备点菜,子奇别见笑。” 冯承健为安子奇倒上一杯酒,也说道:“明天晚上再向子奇致谢,我看皇家酒店不错。子奇,先喝上一杯,这是法国波尔多红酒,窖藏了有六十年,味道不错。” 安子奇推辞说:“冯先生,我不会喝酒,这么一杯酒喝下去,我会醉掉的,我还是喝汽水吧。” 安子奇当然会喝酒,像这种法国红酒一两瓶喝下去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在冯瑶琪家喝酒不好。几天来与冯瑶琪相处得很好,可只是因为自己救了她,她自然有报恩的表示。虽然在贵州任老伯面前都表示了要尽力去完成老伯的嘱托,可是让冯瑶琪这样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去完成任老伯所说的危险嘱托,简直是不可想像。也不知道任老伯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同意她。 再说尽管相处了两三天,其实两人说话很少,甚至连最基本的家庭情况都相互不了解。当然主要是安子奇不肯谈自己家的情况,一方面是自卑,另一方面却又是自傲,父亲当年也是白手起家,未必自己就不行。 从今天在冯家看,冯瑶琪的父母确实很热情,不过热情中又似乎含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万一他们误以为是为了接近冯瑶琪才动手救人,那可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冯瑶琪见安子奇推辞,便倒了一杯酒,举起对安子奇说:“子奇,来,我们碰杯,你怎么扭扭捏捏的,这是在我家,你不要客气。” 安子奇无奈只得举杯与冯瑶琪碰了一下,见冯瑶琪一口把喝酒喝下,也只好一口喝下,对冯瑶琪说:“你这是要害我,我真的会喝醉的。” 冯瑶琪脸有些红了,拿起酒瓶为安子奇斟酒,嘴里说:“喝醉好,你已经几天没有睡觉了,喝醉酒正好睡觉。我已经让阿兰阿姨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喝醉你就去睡。” 安子奇听了一惊,马上说:“睡在你家里?不行,我到外面去找旅馆。” 冯瑶琪没想到安子奇说要到外面找旅馆,盯着安子奇看了一会说:“我家的房间空了好几间,有必要去找旅馆吗?你不会是一杯酒就喝醉了吧?” 冯承健和冯太太只是静静地看着冯瑶琪和安子奇,一句话也没有说。 安子奇只好讪讪地回答:“我,我不太习惯睡在别人家里,我出来的时候我妈跟我说过,千万不要去麻烦别人,否则以后会被人讨厌的。所以我……。” 冯瑶琪打断安子奇的话,红着脸说:“我家不是外人,你今天要是睡到旅馆去,就是看不起我家,以后也别来我家。” 安子奇又只有苦笑,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冯太太出来打圆场:“我看子奇今天就睡在我家,现在天已经这么晚,出去找旅馆也不方便。要是子奇真的觉得住我家不习惯,明天再去找旅馆也不迟。子奇是第一次来深圳,就住上十天半个月,让琪琪陪你去市里转转,也好开开眼界。” 安子奇不想把事情变得太复杂,只好点头答应说:“好吧,我今天就睡在这里,明天我到附近找家旅馆,这总可以了吧。” 冯瑶琪显然对安子奇的话还是不满意,只是嘴里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端起面前的红酒又是一口喝干。冯太太怕冯瑶琪酒喝太多,赶忙把红酒瓶拿过去。 冯承健用其他话岔开,才算把饭桌上的气氛改过来。 饭后,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冯瑶琪有些不胜酒力,对安子奇说:“你坐一会,我要去睡了,明天就照你说的去做,我帮你去找旅馆,你可不要自己走。” 见安子奇点头答应,冯瑶琪才上楼去。 见冯瑶琪离开,冯太太也对安子奇说:“子奇,你也先去睡,阿兰会照顾你的。需要什么,问阿兰就可以。” 阿兰过来带安子奇去睡觉的房间,冯太太和冯承健也上楼休息去。 在浴室擦洗一把,换上刚买的衣服,安子奇这才感到浑身舒服。坐到房间里的沙发上,打开背包,取出任老伯交给的紫檀木箱和梳妆匣,考虑怎样去做任老伯嘱托的事。 那个奇异的梦还深深印在安子奇的脑中,至于为什么会做这样奇异的梦,安子奇一直想不明白,难道是翡翠匣的神通?难道是翡翠匣故意指引自己去寻找解开翡翠匣之谜的捷径,可为什么任老伯把翡翠匣抚摸了六十年,却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梦中的那个翡翠方块还是记忆犹新,也许是翡翠匣指点的就是去找那个小方块,只是这翡翠方块哪里去找? 梳妆匣里有上海银行金库的存放凭证和任老伯的几封信和几本书,厚厚的一封肯定是关于这翡翠匣的来历。安子奇心里极想把信拆开,只是想到,既然任老伯把此事同时托付给他和冯瑶琪,要是他先拆看了,冯瑶琪说不定又要发脾气。对于这样的千金小姐,还是顺着点好。 其他还有两封信。 一封信上写着:寄上海路号,大学任芸韵收。显然就是任老伯写给孙女的信。 另一封信上没有具体收信人,信封上只是写着:凭此信找梅竹先生。 对于第二封信安子奇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梅竹先生既没有姓名,又没有地址,怎么去找?摸摸信,也只是薄薄的,看来里面最多只有一张信纸。 那封写给任老伯孙女的信,安子奇想明天就把它寄出去。自己不知道会在深圳待几天,看冯瑶琪父母的样子,一时肯定不会让冯瑶琪出门。如果自己单独去上海,又怕冯瑶琪不答应,要想让任老伯的孙女尽快知道任老伯的死讯,唯有赶快寄信去。 房间写字桌抽屉里正好有信纸,安子奇便给任芸韵写了一封信,信里只是说他和一个女同伴正好路过那座小楼,遇见任老伯病危,便在小楼住了一天,帮任老伯办理了后事,包括如何将任老伯的遗体放入地下室的棺木和将小楼炸掉等说了一遍。当然关于任老伯对他们托付的事情没说,任老伯送他们的礼物也没说。 本来安子奇想把收养彼得的事也写上,想问任芸韵是否同意他们收养彼得,到底彼得是任家养大的,询问一声也是礼貌,可考虑到自己没手机,在深圳也不知道住几天,还是把写上的划掉了。 写好信,安子奇才上床睡觉。 在二楼冯承健和冯太太的房间里,冯承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对冯太太说:“阿芝,你看那个叫安子奇的怎么样?”冯太太本名柳林芝,冯承健一直叫她的小名阿芝。 冯太太也在想冯瑶琪的事,听到丈夫问,便回答说:“什么怎么样,他救过琪琪,我们总要对他客气些。过上几天他就会走,到时送他一些钱,也算是我们报恩。”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琪琪的态度有点古怪,是不是与那个安子奇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家琪琪可是眼界高得很,一般的人根本看不上眼,能和这个乡下人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乱说,小心琪琪听见不高兴。” “我不是说这个关系,我是说安子奇救过琪琪,琪琪当然心里会感激,只是好像感激得有点过份,会不会琪琪对他有好感?” “我讲过你不要乱说,我看那个乡下人,要风度没风度,要文凭没文凭,要钱财没钱财。我们琪琪会瞎了眼对他有好感?我知道琪琪一向重感情,他救了琪琪,又把琪琪一路送回来,琪琪当然会对他好一点。你没看出,那个乡下人已经觉得住在我们家不合适,所以才说去找旅馆的。” 冯承健不言语了,心里想的还是如何猜测琪琪和安子奇的关系,想了一下说:“我不是说过明天去皇家酒店吗?我看不如明天把兴泉也叫去,斐明明天让他向学校请个假,一起到皇家酒店去。” 冯承健口中的兴泉姓刘,是冯瑶琪未定关系的男朋友,盯冯瑶琪盯得很紧,只是冯瑶琪有些爱理不理的,一直与刘兴泉若即若离。不过冯承健和冯太太很是喜欢刘兴泉,除了刘兴泉相貌端正,谈吐风趣,最主要的是刘兴泉的父亲是多仁建筑公司的董事长,多仁建筑公司在国外国内都有大量业务。斐明则是冯承健的儿子,正在读小学,寄宿在学校里。 “应该叫兴泉去,也可以让安子奇知道我们琪琪是有男朋友的。斐明我看就不必了,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那条狗我也想让安子奇带走,万一斐明看见那条狗,还能有心思读书?” 冯承健想想也对,便心里想着如何对刘兴泉说,一直到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安子奇就被阿兰叫醒,只见阿兰慌慌张张地说:“安先生,你赶快去管那只狗吧,它闹个不停,我心里害怕。” 安子奇赶快起来,奔到花园里,见彼得好好地趴在地上,啾着花园外开过的轿车低声吼叫。安子奇拍拍彼得的脑袋,低声说:“彼得别闹,没人会惹你的,千万不要叫。” 彼得舔着安子奇的手,安静地趴着不动了。安子奇这才觉得彼得是件麻烦事,冯瑶琪一家见了彼得都怕,虽然冯瑶琪十分喜欢彼得,可要让彼得平安地住在这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愿时间长了彼得和冯家大小都会熟悉。 吃罢早饭,安子奇就坐在客厅里等冯瑶琪起床。冯承健与冯太太对安子奇打个招呼后便一同出门,客厅里只留下安子奇一个人。 也许冯瑶琪真的红酒喝多了,直到太阳升得老高才起床,下楼一看安子奇呆呆地坐在客厅,赶紧笑着说:“真对不起,我昨晚酒喝多了,忘记你在等我,我马上就好,你再坐一会。” 不一会冯瑶琪换好衣裙,神采奕奕地走到安子奇面前,说:“走吧,我开车,你坐车。” 安子奇见冯瑶琪换了一身洁白的长裙,丝绸的面料上绣着白色花纹,长发盘到头顶,完全是贵家淑女气派。看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实在不能与冯瑶琪相配,便说道:“你走前面,我走后面,我们不能走在一起。” 冯瑶琪笑着去拉安子奇:“你这人怎么这样罗嗦的,走吧,找你喜欢的旅馆去。” 安子奇想到一件事,对冯瑶琪说:“我给任老伯的孙女写了一封信,你看看,如果有写的不好的地方,我再改,我想最好她马上就能收到。” 冯瑶琪接过信,边看信边说:“发特急特快专递,今天晚上她就能收到。哎,这封信是你写的?” 安子奇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啊,是我昨天晚上写的,怎么,有问题?” 冯瑶琪当然不是见信上写的有问题,而是看到写信的笔迹极其工整大气,语气委婉妥贴,没有寒窗十几年的苦功,是不可能写出这样的信。冯瑶琪本来一直以为安子奇只是安徽乡下出来打工的农民,见了这封信,才知道安子奇不简单。 冯瑶琪含糊地说声:“信写得很好,就这样寄出去。”然后又对安子奇说:“你稍等一会,我马上来。”说完,走上楼去。 等了一会,冯瑶琪才下楼对安子奇说:“走吧。” 冯瑶琪带安子奇走到后面的车库,开门便见到里面停着两辆车,一辆是白色的豪华本田,另一辆是黑色的奔驰。冯瑶琪故意问道:“你看我们今天坐哪辆车好?” 安子奇随便指下本田,说:“白色豪华本田最适合像你这样的淑女,古话说的香车美人,就是指的你开本田。” 冯瑶琪没说话就拉开车门,坐上去发动车子,见安子奇已经坐好,便说道:“香车美人好像说的不是本田,你搞错了吧?” “当然不是说的本田,要是本田也算香车,香车也太不值钱了。香车香车,檀香木做的马车,前面四匹白马,这才叫香车宝马,坐上美女,就是香车美人。” 冯瑶琪笑笑,开动本田出了别墅。 从银山别墅区出去,转个弯就到了一个高档消费区,看到路旁有一家宠物店,冯瑶琪把车停下,对安子奇说:“你看要不要给彼得买个狗窝?” 安子奇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彼得整天拴在花园里,难怪彼得要发脾气,有个狗屋是最好不过。两人下车进宠物店,老板马上迎出来,跟在他们后面说:“两位要什么?要是喜欢小狗,我这里各种名狗都有。” 冯瑶琪指着店里的一只狗屋说:“我要像这样的,不过这只狗屋太小,我要再大的,你有没有?” 老板看看那只狗屋,笑着说:“这狗屋养条大狗肯定没问题,小姐家是什么狗,这么大的狗屋还不够?” 安子奇拿过玻璃柜上放着的国外养狗器具广告,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说:“我们就要像这样的,你有没有?” 老板看看照片,依旧笑着说:“有是有,不过价钱挺贵,都是国外进口的,我也要到别处去进。” 冯瑶琪说:“就是这个,我今天就要,你送到银山别墅号,钱是现在付还是送来再付?” 老板马上低头哈腰说:“今天一定送到,钱什么时候付都可以,还是过几天再说。两位还有什么需要本店服务的,本店都可以办到。” 安子奇转头问冯瑶琪:“在这里养狗,是不是需要办证?” 没等冯瑶琪回答,老板马上说:“在深圳养狗是要办证,两位的狗要是没办证,我可以帮着代办。” 冯瑶琪说:“那么就全交给你了,狗屋,办证,还有什么,对了,还有美容,今天把狗屋送来的时候你看着办。” 老板算是接到一个大客户,欢天喜地地把两人送上车,马上就去采购狗屋。 第十二章 真情红拂自卑汉 在邮局把寄任芸韵的信用特急专递送出后,冯瑶琪便开车找高级时装店,到了一家时装店前,冯瑶琪对安子奇说:“看你买的什么衣服,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是我去帮你选几套,保险你满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安子奇无论如何都不肯下车,对冯瑶琪说:“我是出来打工的,穿高级时装还不让人笑话,你要是再带我去时装店,我就自己走路去找旅馆。” 冯瑶琪只好叹口气说:“既然你坚持不让买,我也不好说什么,你不要到时说我没良心,连件衣服都不肯买。”其实冯瑶琪想说的是穿这样的衣服,在富人别墅区里显得寒伧,再好是换掉。 冯瑶琪的意思安子奇当然懂,只是安子奇根本就不打算在银山别墅区住下去,所以才不让买衣服,再说让冯瑶琪买衣服,总有点那个不好意思。 既然安子奇不肯买衣服,冯瑶琪只好带着安子奇去找旅馆,车到一家宾馆前停下,冯瑶琪说:“这宾馆挺有气派,你就住这里,下去呀,去问问有没有房间。” 安子奇下车,见冯瑶琪也跟着下车,马上对冯瑶琪说:“你不要下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坐在车里,千万不要下来。” 冯瑶琪有点不解,干吗非要让自己坐在车里,宾馆又不是什么凶险之处,难道还有人打劫不成,有些不高兴地说:“不行,我要看你订什么房间,不要又是去睡什么最便宜的。既然到深圳,就应该住最好的,钱我来付。” 安子奇朝冯瑶琪看看,心想你难道不知道一男一女进宾馆,是最容易惹人生疑的。要是有人见到两个人进宾馆订房间,张扬出去,我是不怕,像你这样的富家千金,难道就不怕别人风言风语。见冯瑶琪硬是要下车,安子奇只好低声说:“男女去宾馆是最容易……” 冯瑶琪脸一红,刚才是完全没有想到这点,被安子奇提起,真有点不好意思。看到宾馆对面有一家咖啡馆,便指着咖啡馆说:“算了,你自己去订房间,要订最好的。我就在那家咖啡馆里等你,你办完就过来。” 安子奇点头答应,冯瑶琪便把本田开到咖啡馆前停下,走进咖啡馆等安子奇。 安子奇自然不会听冯瑶琪的话,要不是冯瑶琪开车送他来这家宾馆,他肯定会去找那些市区的小旅馆。虽说冯瑶琪给他的信用卡里有十几万,可那是冯瑶琪的钱,以后要想办法还的,现在能节约就节约。 尽管安子奇想节约,毕竟是星级宾馆,最便宜的房间也要几百元,安子奇无奈,只得咬牙订下,心里想先暂时住两天,过两天等冯瑶琪不注意,再换旅馆。 白色本田停在咖啡馆前,安子奇便走过去,一个服务员候在门边,见安子奇过来,便迎上来说:“是安先生吗?” 安子奇不解服务员何以会认识他,点点头说:“我是。” 服务员作了个请的手势说:“冯小姐在包厢等安先生,安先生请随我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安子奇心里又在咒骂冯瑶琪,喝咖啡就喝咖啡,还用得着让服务员在门口等候?就算有钱,也不能架势大到这种样子。 随着服务员走到二楼的一个小包厢,冯瑶琪正坐在里面静等,让安子奇坐下后,服务员送上两杯咖啡,另用小盘装有一些精美的西点,退出时随手关上包厢门。 冯瑶琪已经看到安子奇脸有不屑,忙笑着说:“我怕你找不到这个包厢,才叫服务员去接你的,我哪里会有这么大的架子,坐包厢只是想说话方便。” 安子奇自认说话不是冯瑶琪的对手,只好笑笑说:“咖啡太苦,喝着像喝中葯一样,有杯开水喝就可以。” 冯瑶琪不管安子奇说的是反话还是正话,指着咖啡说:“太苦可以放糖,多喝就会习惯的。” 安子奇过去有段时间十分喜欢喝咖啡,只要听说有名的,都要去尝尝,到后来还是觉得喝茶更有韵味,咖啡才慢慢少喝,现在当然更是不喝。眼前的这杯咖啡显然是意大利风味,浓郁的香气使安子奇觉得似乎回到过去。 冯瑶琪冷眼看着安子奇轻嗅咖啡的香气,跟着轻轻喝一口,脸上笑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从手包里取出任老伯送的翡翠项链,放到安子奇面前说:“任老伯送我的翡翠项链,我一直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我又不敢问老爸,只有请你看这项链好不好。” 安子奇拿起项链,心里便赞叹一声,这串翡翠项链质地虽不如那件翡翠匣,拿在手里也如捧一汪碧绿水,色泽浓郁,晶莹剔透,难得的是大小一串几十颗珠粒,粒粒颜色一致,这在翡翠项链中是极少见的,安子奇脱口而出:“好,绝对是珍品。” 冯瑶琪狡猾地转了转眼,怯生生地问:“现在这样的项链要值多少钱?” 安子奇在给林绮绮买白金钻石项链的时候有过买翡翠项链的念头,只是当时考虑林绮绮更喜欢钻石,才买的钻石项链。当时对绝品翡翠也有过了解,一块质地比眼前的翡翠项链稍好的玻璃种翡翠戒面,开价是三百万元,比钻石项链价格高得多。 眼前的这串翡翠项链,就不算它的年代价值,单凭翡翠的质地,没有三五百万,恐怕是买不来的。安子奇掂量一下,慎重地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老坑玻璃种翡翠更是天文数字,我保守地估计,最少值二百万。” 冯瑶琪装作大惊小怪地说:“真的?任老伯送我的项链值二百万?可真的挑我发财了。”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条白金项链,递到安子奇的手上说:“麻烦你再替我看看,这项链值多少钱,上面的钻石是多少重?” 安子奇一眼就认出这条白金项链就是在贵州冯瑶琪戴在脖子上的那条,不是这白金项链,冯瑶琪还不会骂他流氓。现在冯瑶琪突然拿出这根白金项链,安子奇一愣,马上就明白冯瑶琪的用意,尴尬地笑笑,把白金项链放回到冯瑶琪面前。 冯瑶琪也不看项链,虎着脸说:“安子奇,我一直真心把你当朋友,你却一直在骗我,好像太不应该了吧。” 安子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要说骗她好像话太重了,分辨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与你认识才几天,怎么会骗你。 冯瑶琪有点伤心,低声说:“你说你是安徽小地方出来打工的,我一直都很相信,也很想去替你找份工作。真想不到,我现在有些怀疑,当时你是不是真的在救我。” 听冯瑶琪口口声声说骗她,安子奇脸上有些挂不住,手朝桌子上一按,开口说:“我怎么骗……”马上想到冯瑶琪是好心,便低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真的是安徽小地方出来的,真的是出来打工的。” 冯瑶琪指着还放在安子奇面前的翡翠项链说:“你还说小地方出来的人?小地方出来的人能知道这项链的价值。你说的一点没错,这是老坑玻璃种。市面上根本见不到,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刚才我看你喝咖啡的样子,根本就是常喝咖啡的习惯动作,你却说从不喝咖啡,你不是骗我又是什么?” 安子奇拿起翡翠项链对着灯光照照,放到冯瑶琪面前,轻声说:“我真的是小地方出来的,也确实是出来打工的。至于为什么会知道翡翠的价值,那是我的事。我不但知道这翡翠,也知道你白金项链上的钻石大约是二点五克拉,白色油钻,南非出的。要不要还告诉你白金项链大概值多少钱?” 冯瑶琪有些迷惑,不清楚安子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有些紧张。 安子奇显得很伤感,对冯瑶琪说:“红楼梦你总看过,那首可说是全书灵魂的词,说的一点都不错,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当年我像你一样志昂,或者比你还张狂,可现在还不是反认他乡是故乡,离家出来打工挣钱。 你说我在骗你,我也没有办法分辨。借你的钱我会还的,你不用担心。” 听安子奇说出如此的伤感话,冯瑶琪心内愧疚,苦笑地说:“我知道你是好人,也想真心报答你。真的没想到会伤你的心,其实我生气的是你故意装出穷人样,好像是有什么目的似的。好了,我向你道歉,这可以了吧。” 安子奇笑笑,依旧低声说:“你没有问过我过去,我也觉得没必要对你说,你怀疑我是应该的,没有必要道歉。如果你换成是我,也一样会起疑心的。” 冯瑶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一下才说:“你用红楼梦的词来形容你的处境,可是我更喜欢李太白的豪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何必要去担心什么万古愁。” 安子奇还是默然不语,冯瑶琪突然大声说道:“没看见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不就是过去有钱是阔少爷,现在没钱变成穷人。穷人又怎么啦,只要有志气,乞丐也会变阔人,有什么好伤感的。” 冯瑶琪的话有如被一盆凉水浇到安子奇头顶,安子奇浑身一振,有种被解脱的感觉,带着歉意地冯瑶琪说:“没想到你竟还是女中豪杰,算是把话说到我心上。自从我家败落,我一直有种失落感,也很自卑,总觉得这辈子没有希望,现在想来,就是你说的没志气。” 见安子奇情绪好转,冯瑶琪也很高兴,低声问:“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不会是你的原因吧。”冯瑶琪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一方面想知道安子奇的情况,一方面又害怕是安子奇的原因败落家庭。 安子奇也不再隐瞒,把父亲工厂着火导致家庭败落的情况详详细细对冯瑶琪说了一遍,只是在谈到林绮绮的时候,安子奇停顿一下,含含糊糊把话带过去。 冯瑶琪却有了兴趣,追着问:“你说那个女的叫林绮绮,是不是就是与我长的像的那个?她现在怎样啦?” 安子奇只好说:“是与你有点像,现在怎样我不知道,可能已经嫁人了吧。” 冯瑶琪把翡翠项链推到安子奇面前说:“你不是说这根项链能值二百万,你去把它卖掉,再办个工厂,去气气那个叫林绮绮的,看她还敢神气。”冯瑶琪的神态好像与林绮绮有深仇大恨,似乎把安子奇家庭的败落完全怪罪到林绮绮身上。 安子奇摇摇头说:“这不行,这是任老伯送给你的,我怎么能拿。再说任老伯也送给我东西,真的要卖,也只能卖我的,这串项链还是留着在你做新娘的时候戴。” 冯瑶琪脸一下绯红,瞪了安子奇一眼说:“什么你的我的,只要能帮你把工厂办起来,我还可以向我老爸要钱。你也可以向我老爸讨教经验,办个工厂应该不难。” “有你冯大小姐帮助,办我父亲那样的小工厂当然不难,不过我不想现在办厂,等以后再说吧。” 冯瑶琪不解:“为什么?你不想恢复家业?” “那只翡翠匣子一直在我心中挂着,我想先着手去解翡翠匣的谜,如果能解开,再办厂也不迟。如果谜解不开,又找不到所要找的人,我也不好意思拿任老伯送的东西换钱办厂。” 其实冯瑶琪也一直把任老伯的事放在心里,只是她认为不用这么着急,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再去办任老伯的事不晚,于是对安子奇说:“任老伯对他嘱托的事做了六十年,结果也没有完成。凭你我两个人想很快做成,好像也不可能,还是先把你家业恢复起来,嘱托的事以后再说。” 安子奇却不是这样想,任老伯说此事祸福难料,如果有家业拖累,办这事就会犹豫,到时恐怕什么都办不成。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赤膊条条无牵挂,生死由天命,说不定就能办成。不过这话不能对冯瑶琪讲,她父亲家大业大,千万不能把她家牵涉到这件事里面。 面对冯瑶琪的好意,安子奇只好说:“等我想想再说,其实要赚钱,也不一定是办厂,其他的也可以做,以后看情况再说。任老伯交给的铁箱里有一封信,恐怕就是关于任老伯所说翡翠匣的来历,你看什么时候我们在一起拆开看。” 冯瑶琪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我真的很想去解那件翡翠匣上的谜,只是我老妈现在管得我很紧,恐怕在一两个月里不会放我出去,再说梦里的事真假难辨,已经把我弄得晕头转向,任老伯的信还是以后再看吧。” 冯瑶琪知道自己短时间内促不了门,与其对翡翠匣牵肠挂肚,还不如索性不去想。 听冯瑶琪又提到梦,安子奇对她看看,考虑是否该把所梦见的告诉她,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冯瑶琪已经说了暂时把任老伯嘱托的事放一放,梦还是以后对她说。 冯瑶琪见安子奇看着她,脸突然红了,低声说:“那个梦真奇怪,以后讲给你听。” 彼此都没有说梦,两人走出咖啡馆。 回到银山别墅,宠物店的老板已经把狗屋送来,坐在狗屋旁等冯瑶琪回来,见到冯瑶琪马上说:“冯小姐(显然宠物店老板是从保姆那里知道主人姓冯),你这狗真了不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獒犬,是哪里弄来的?” 冯瑶琪笑而不答,唤过彼得,试着让它进去,见狗屋大小合适,才说:“你看彼得该怎样美容?” 宠物店老板摇头说:“獒犬不需要美容,你看它毛滑光亮,就是要这凶猛劲,冯小姐只要每天给它洗个澡就可以。” 接过宠物店老板办的狗证,没等冯瑶琪付钱,宠物店老板就告辞,还连声说:“钱不急,等以后再说,冯小姐若是需要狗粮,打个电话我就送来。” 安子奇抚摸彼得的脑袋,有点担心地对冯瑶琪说:“我看你家里人都十分害怕彼得,搞不好会……。” 冯瑶琪知道安子奇的意思,摆摆手说:“这你不用担心,你又没有住处,彼得我不养,难道你去养?放心,以后会喜欢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冯瑶琪舒适地摇摇身子,转头问:“我看你还是先找个工作,等有了工作经验再去办厂。你在大学是读的什么专业?” “我能读什么好专业,那个时候只想有张大学文凭好听,再加上少年不知愁滋味,在大学里捡了一个最容易混的专业历史系,随便糊弄一下就毕业了。” “你真是历史系的?我和你算是半个同行,是文学系的。过去看到张爱玲的小说,觉得自己也行,也能做个女作家,就冒冒失失读了文学系,等写论文的时候才知道根本就没有写小说的细胞,更不用说去做记者。结果也只好胡混,争取将来做个胡混家。” 冯瑶琪刚才还豪气万丈想帮安子奇办厂,想到自己学的专业就泄气,早知道就该去学管理,哪怕是经济也好,总比没有用的文学强。 门外汽车喇叭响起,过一会冯承健和冯太太走进来,安子奇忙站起来,冯承健笑着对冯瑶琪和安子奇说:“晚上去皇家酒店,算是我对子奇的致谢。” 第十三章 酒宴新贵醋难禁 冯承健和冯太太坐黑色劳斯莱斯,安子奇坐上冯瑶琪开的白色豪华本田,两辆车朝皇家酒店开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父亲能设宴招待安子奇,冯瑶琪感到很开心,见安子奇还是那身便装,便特意更换了一套相当素雅的服装,惹得冯太太直朝冯瑶琪翻眼睛。 车到皇家酒店,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从贵宾电梯直上酒店最高层,位于三十三层上的旋转餐厅。 一个相貌英俊,穿着入时的青年等候在包厢门口,一见冯承健,马上就迎上来说:“冯叔叔好,阿姨好,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我已经等了很长时间。”看到冯瑶琪在后面,马上过来说:“琪琪,你出去旅游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担惊受怕,回来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我成天在想到哪里去接你。” 冯瑶琪看到那个青年,不觉一怔,马上笑着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用得着人来接,本来是想叫你一起去旅游的,可是受不了你整天挂在嘴上的商业经济,只好一个人溜出去。”说罢,悄悄在冯承健耳边问:“老爸,你怎么把他也叫来了?” 冯承健没有理睬冯瑶琪的话,笑着把安子奇领到那个青年面前说:“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琪琪的男朋友,叫刘兴泉。这是琪琪在旅游路上结识的,叫安子奇,今天的酒席就是为安子奇办的。” 刘兴泉听到安子奇是琪琪在旅游路上结识的,脸马上就沉下来,呵呵笑了一下,握住安子奇的手说:“幸会幸会,琪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安先生在哪里发财?” 安子奇刚才见到刘兴泉的模样,马上就猜到是冯瑶琪的男朋友,冯承健特意在今天的致谢酒席上把刘兴泉叫来,显然是想让自己知道冯瑶琪是有男朋友的。冯承健的举措自然无可厚非,父母都是爱子女的,冯瑶琪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她父母当然为冯瑶琪操心。只是这种行径过于急促,自己到冯家不过才一天,用得到马上这样做? 因为不知道刘兴泉与冯瑶琪的关系发展到何种程度,安子奇也不想轻易评价刘兴泉,不过从冯瑶琪能独自去贵州旅游,可以看出两人关系远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安子奇无意加入冯瑶琪与她男朋友的关系,也轻轻握了刘兴泉的手,笑着说:“刘先生满面红光,定是春风得意。我只是出门打工的乡下人,哪里会发财,能吃饱就不错了。” 听到安子奇自称是打工的乡下人,刘兴泉像是受到侮辱似的皱起眉头,马上又笑着说:“打工好,深圳要不是靠民工,哪里会有现在的繁荣,民工了不起。”抽回手的同时掏出手绢偷偷擦了几下,随手扔在地上。 冯瑶琪朝刘兴泉狠狠瞪了一眼,也不睬刘兴泉,招呼安子奇坐在她旁边。 服务员为每人斟上酒,冯承健举起酒杯说:“今天是我冯家为感谢安子奇在旅游路上帮助琪琪特意举办的酒席,我在这里再次对子奇表示感谢,子奇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说出来,我能办的尽量办。” 刘兴泉有些吃惊,连忙对冯承健说:“冯叔叔,你刚才说安先生在琪琪旅游路上帮助过琪琪,到底是什么帮助?值得办酒席感谢?” 冯太太抢着说:“琪琪在路上遇到强盗,幸亏子奇把强盗赶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要是你跟琪琪一起去旅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子奇帮了琪琪,我们当然是很感激的。” 刘兴泉斜眼瞄了安子奇一眼,站起来举起酒杯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为琪琪脱险敬你一杯。想不到你还是英雄豪杰,实在让我佩服。不知安先生是如何赶走强盗的,安先生又是怎么会知道有强盗的?” 这明明是挑衅,甚至可以说成是漫骂,安子奇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想站起来回驳,冯瑶琪悄悄拉了他的衣角,安子奇回头看看冯瑶琪有些变色的脸,忍住气说:“我算什么英雄豪杰,只不过碰巧琪琪身边没人保护,才让强盗钻空子。可惜当时刘先生不在现场,要不刘先生肯定也是英雄豪杰。至于我怎么知道那是强盗的,我给刘先生一个地址,刘先生要不要赶去问问?” 冯瑶琪见两人斗嘴,生怕父母不高兴,马上举起酒杯说:“你们不会说些别的,就知道强盗强盗,难道我遇到强盗,你们都很开心是不是。来,大家喝了这杯酒,不准再提我遇到强盗的事。” 冯承健也觉得刘兴泉说话过于露骨,马上举杯招呼说:“琪琪遇到的倒霉事,说了也没有什么光彩的。还是喝酒,子奇,我敬你一杯,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安子奇不屑与刘兴泉斗嘴,既然冯瑶琪和冯承健都来打圆场,也就端起酒杯,朝大家虚举一下,一口而尽。 冯承健朝刘兴泉看了一眼,慢悠悠地说:“兴泉,听说你父亲在筹建新的公司,会不会让你去管理?” 刘兴泉没有回答冯承健的话,而是满面笑容对着冯瑶琪说:“琪琪,对不起,你遇到强盗,我担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开心?安先生能仗义救人,我是感谢他,改天我也办酒席请他。”这才转脸对冯承健说:“冯叔叔,你是知道我的,我mba还没毕业,那有心思去管新公司。我父亲说明年让我担任多仁公司的经理,到时冯叔叔要多教教我。” “你父亲是业界的高手,哪里还用得到我来教,兴泉,我与你父亲都老了,跟不上现在的形势,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说不定到那时,我还要来请教你。” 冯承健和刘兴泉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商界的话题,冯瑶琪看看安子奇,见他脸色平静,正在慢慢品尝美酒佳肴,生怕他误会是故意冷落,便俯在他耳边轻轻说:“他们说的都是深圳企业家的情况,你多听听,以后办厂也好借鉴。” 安子奇不以为然,摇摇头又对冯瑶琪笑笑,依然低头喝酒吃菜。其实安子奇心里很清楚,冯承健和刘兴泉的对话就是讲给他安子奇听的,不是传授经验,是在安子奇面前炫耀,目的是让安子奇明白,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 冯瑶琪见冯承健和刘兴泉说个没完,忍不住对父亲说:“老爸,你说今天是为了感谢子奇,可你们怎么偏谈些什么公司,也不怕冷落了客人。” 冯承健马上举杯:“就是,我怎么与兴泉谈到企业,就忘了子奇,来,子奇喝酒,吃菜吃菜,这是正宗的港菜,要趁热吃。” 冯瑶琪说:“老爸,你不是说要好好感谢子奇,光空口说有什么用。安子奇他现在没工作,家里又缺钱。老爸,能不能让他到公司去工作。” 冯瑶琪话一出口,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冯承健和冯太太万万没想到琪琪竟会要求安子奇去父亲的公司工作,看来安子奇不是想在深圳住几天,而是长久待下去,真不知琪琪是怎么想的,今后的麻烦肯定不会少。 安子奇也没想到冯瑶琪会不和他商量便给他找工作,尽管冯瑶琪是好心,可是要是真的去她父亲的公司,她父亲会怎么想?安子奇开始后悔送她来深圳。 刘兴泉也是一惊,追了冯瑶琪有一两年,可冯瑶琪总是爱理不理,时不时还会来句难听的,真想不通这貌不惊人的乡下人有什么好,还要帮他介绍工作。不过刘兴泉脸上马上浮起笑容,对冯瑶琪说:“你说安先生还没有工作,家里缺钱。这没问题,多仁公司里正缺少像安先生这样的人,明天让安先生去多仁公司报到,工资上不会亏待他的。” 冯瑶琪不理刘兴泉,继续对父亲望着,冯承健吞吞吐吐地说:“兴泉说多仁公司缺人,让子奇去多仁公司也不错,子奇身强力壮,搞建筑是最合适。” 冯瑶琪摇摇头说:“我答应安子奇到老爸的公司工作,兴泉他爸的建筑公司不适合安子奇,老爸,这么小的事你都不答应,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冯承健对冯太太看看,冯太太无奈地点头,冯承健便说:“好吧,就让子奇到公司去试试,不过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不会因为子奇坏了公司的制度。” 冯瑶琪高兴地说:“谢谢老爸。”又推推安子奇,让他也表个态。 安子奇却不过冯瑶琪的热情,只好站起来对冯承健说:“谢谢冯先生。”心里却在痛骂冯瑶琪,不过话已如此,只好以后再找借口离开。 冯承健装出笑容说:“子奇也是人才,好好干几年,会有出息的。” 见刘兴泉面有不豫,冯太太赶紧夹菜到刘兴泉面前,笑着说:“兴泉,你这几天在忙什么,也不见你来玩。琪琪就是在家没人陪,我又经常被会所的太太们叫出去打牌,才会想起去旅游的,你要是经常来就好了。” 刘兴泉低声对冯太太说:“阿姨,琪琪真的是遇到强盗?” 冯太太偷偷朝安子奇望了一眼:“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琪琪不肯说。我见那乡下人手上有伤,可能是真的。” “琪琪她说过在哪里吗?要是真的有人拿刀,琪琪她有没有说出过别的事?” 冯太太朝刘兴泉看看,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表面上没露出来。 冯承健本来想给安子奇一点钱算是报恩,让他在深圳玩几天。然后找个借口送他走。想不到冯瑶琪偏要安子奇在他的公司工作,闹不过冯瑶琪的撒娇,冯承健只好苦笑着答应,思量随便找个看门扫地的差使去应付。 冯瑶琪却不依不饶,指明要安子奇去办公室搞管理,她对父亲说:“反正公司多个人少个人没有区别,好歹安子奇救过我,就算是公司养他,你也要给我个面子。” 冯承健叹了口气,对冯瑶琪说:“你已经大学毕业,也该学习如何管理公司。我看你也到公司熟悉一下,今后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你认为他那里合适,你就安排他去哪里吧。” 冯瑶琪就是等父亲这句话,第二天就拖着安子奇去公司,对安子奇说:“你今天就在公司转,你认为什么地方适合你,你就在什么地方工作。我老爸给了你很大的面子,工资多少你就不要计较,反正不会少给你的。” 冯瑶琪的态度就像安子奇的上级,安子奇就算不想工作也不行,坐上冯瑶琪的白色本田到公司,才知道冯承健原来是三爱塑胶制品有限公司董事长,公司的门卫见到冯瑶琪的车,马上就是立正敬礼,目送白色本田开进占地上百亩的厂区。 冯瑶琪得意地对安子奇笑笑,指着前面的办公大楼说:“这是办公的地方,厂区很大,要不要我带你各处看看。” 安子奇连忙说:“算了,我以后自己找时间去看,我要是坐你的车去,别人还以为我是多大的官,我以后怎么工作?” 冯瑶琪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老爸的公司很大,业务也很广泛,足够你学的。要是你到安徽也去办这样的大厂,我看那个叫林绮绮的非自杀不可。”冯瑶琪不知与林绮绮有什么仇恨,提起来似乎总有点咬牙切齿。 安子奇真的很感激冯瑶琪的好意,要是真的能在安徽办起这样的大厂,不要说是林绮绮,就算是市长省长的千金,也一样会眼红的。问题是自己是否真的能做这番事业?安子奇暗暗摇头,冯瑶琪把问题看简单了,不是说有钱就行,办企业靠的是庞大的关系网,安子奇亲眼目睹父亲当年不知送了多少礼,敲了多少门,才战战兢兢办起那个厂,结果还是被毁了。 冯承健的厂比安子奇父亲的厂不知大多少,个中艰辛,恐怕冯瑶琪还没有感受到。经过工厂被烧后的善后处理,安子奇实在厌烦了关系网,好处谁都要,有事赶快逃。求爷爷告奶奶的日子安子奇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跟在冯瑶琪后面走进办公大楼,虽然到处都响起问好声,安子奇总觉得那些穿着时髦的白领用异样的眼光在看自己,似乎还在窃窃私语。 冯瑶琪没有去关心那些员工,领着安子奇走到总经理办公室,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淑女迎上来,笑着对冯瑶琪说:“冯小姐来啦,快请坐。董事长今天出去开会,冯小姐找他有事?” 冯瑶琪惊讶地问那淑女:“我老爸没跟你说?我今天是来看看,以后就准备在这里上班。你帮我安排一间办公室,我先熟悉一段日子。” 淑女马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柔声说:“冯小姐早该来替董事长分担业务,董事长前几天还说过冯小姐要来,我马上替你安排去。” 冯瑶琪把安子奇拉到淑女面前,介绍说:“这是老爸新招来的员工,叫安子奇,你给他安排一个工作,不,还是让他看看再说。”又对安子奇说:“这是我老爸,也就是三爱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主任李雅如,你们认识一下。” 李雅如本来以为安子奇只是冯瑶琪的司机,听到是新招来的员工,而且是董事长千金亲自带来的,赶忙热情地伸出手说:“欢迎欢迎,以后都是同事。” 安子奇也礼貌地握手:“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请李主任多指教。” 李雅如察觉到安子奇与冯瑶琪关系不一般,连忙说:“叫我大姐就行,或者李大姐也可以。” 冯瑶琪笑着说:“哪能叫李大姐,多难听,还是叫李小姐好听。” “我一个老太婆,还叫小姐,让人听见笑话。” 冯瑶琪对安子奇说:“我领你去各处看看,你也好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顺便帮你介绍各部门的头。” 安子奇连忙推辞说:“你领我去,别人还以为我是公司多大的官,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自己转转就行。”冯瑶琪是三爱公司董事长的千金,自己要是跟在冯瑶琪后面去各个部门转,还不被那些部门的头当作贵宾,暗地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李雅如注意到安子奇的表情,对冯瑶琪说:“冯小姐坐,既然冯小姐要来公司负责,我给冯小姐谈些公司最近的工作。我让小张来,让她带安先生去各处看看。” 冯瑶琪也觉得自己带安子奇去转太显眼,便坐在总经理的专座上,随手打开桌上的文件看起来。 李雅如叫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吩咐她带安子奇去各处转转,虽然说话没有几句,李雅如却朝那姑娘眨眨眼,姑娘会意地点点头。 安子奇跟着姑娘出去,冯瑶琪与李雅如关门谈她们的工作。 姑娘十分热情,主动向安子奇介绍说:“我叫张晴文,是李主任的秘书,安先生叫我小张就可以。安先生想从哪里先看起。” 安子奇觉得小张误会了,自己是来工作的,小张却把自己当作来视察的领导,马上对小张说:“你误会了,我是今天才来公司上班,李主任的意思是让我先认识工作的地方,你知道李主任会把我安排到哪里?” 小张看着安子奇,忽然神秘一笑,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是今天才来,你与冯小姐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李主任哪会安排你工作,应该是冯小姐安排才对。” 安子奇只好无言,昨天是后悔来深圳,现在是后悔来三爱公司。看来公司的员工把自己看成是攀龙附凤的得意汉,难怪冯承健要急着把刘兴泉请出来。安子奇自然不会对冯瑶琪有非分之想,不是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本来就是两个阶层的人。不要说是现在,就算父亲的工厂没有烧掉,也远远高攀不上冯瑶琪。 小张笑嘻嘻地领着安子奇在各个部门穿行,看到那些羡慕或者嫉恨的眼光,安子奇觉得像是穿行在荆棘杂生的刺丛里,浑身都不自在。 好不容易才把办公大楼转完,小张依旧笑着说:“安先生,是不是要去车间看看?” 安子奇赶紧摇头又摇手:“不必了,我不是到车间工作,就不去看了。害你带我走了这么多路,真要谢谢你。” 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冯瑶琪正默坐着等安子奇,见安子奇进来就说:“李主任已经把你的办公室安排好了,我带你去看看。” 安子奇现在有点害怕与冯瑶琪见面,安子奇相信冯瑶琪也不可能看上他,只是他与冯瑶琪的关系别人无法理解,同样安子奇也无法理解冯瑶琪对他的关心,似乎已经超过报恩的程度。 公司员工的眼神冯瑶琪当然也有察觉,不过她并不在乎别人的误会,见安子奇不响,就又说一句:“走啊,去看你的办公室。” 看到小张在一边抿着嘴在笑,安子奇只得乖乖走在冯瑶琪后面去办公室。 第十四章 天涯无处无小人 第二天安子奇无论如何不肯坐冯瑶琪的车去上班,他对冯瑶琪振振有词地说:“我知道你的好心,可你是公司董事长的女儿,公司里的人谁不拍你的马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与你走的这样近,公司里员工肯定会躲我,生怕因为我而得罪你。我也想在公司学习管理,要是公司的员工都躲着我,我怎么去学管理。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官,也不能把别人叫来问。” 冯瑶琪只好叹口气,望着白色的豪华本田说:“我知道是你是想离我远点,应该也是我父母的意思。我父母确实希望我嫁给刘兴泉,对我说过好多次。刘兴泉也对我不错,事事都会依我,从来也没有对我大声说话过。我父母也是这样,我说什么,父母就依什么。按说这样的生活可算是完美无缺,从我记事起,我就衣食无忧,生活得像个公主。 任何人都会羡慕我,可是我偏偏觉得生活太无聊,百依百顺的日子并不舒服,有时候真像是生活在一潭死水里。所以我才会一个人出门旅游,希望能呼吸大自然的自由空气。对于社会我真的太幼稚,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所以才会遇到歹徒,幸好你救了我。 虽然你一直说话不多,又很自卑,我还是觉得与你在一起很开心,可以想说自己愿意说的话,不管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尤其是任老伯把那么重要的事托付给我们两个人,我真想立刻离开家庭去做这件神秘危险的事。那时我对任老伯起誓,可能你在心里笑话我,起誓我是认真的,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可是我不能离开家庭,不能离开父母,我不能那么狠心,所以我只有找你说说话,才能解脱烦闷。你不要担心刘兴泉,他不是那么容易吃醋的,公司里谁不知道我与刘兴泉的关系,没人会笑话你。” 安子奇没想到冯瑶琪也有烦恼,看来是把自己当作解烦恼的灵药。不过冯瑶琪所说也有道理,过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其实是生活在一个梦幻的影子里。见到的都是温情脉脉的假面具,听到的都是蜜里加糖的假惺惺。表面上得到的是百依百顺,骨子里是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没有爱人。 看来冯瑶琪已经在试图摆脱梦幻的影子,只是还没了解影子背后到底是什么。 安子奇不想去评论冯瑶琪的想法,像她这样公主般的身份,只要没有过份的想法,会一辈子生活在安逸中,何必一定要捅破梦幻,带来无穷烦恼。 安子奇开始害怕,害怕任老伯的嘱托会给冯瑶琪带来灾难。 坐在三爱公司舒适的办公椅上,安子奇开始考虑怎样才能离开公司而不被冯瑶琪埋怨。只要离开公司,就马上去上海,一方面可以离深圳远点,另一方面应该察看一下银行金库里的珠宝,顺便拜访任老伯的孙女任芸韵,询问一下任老伯过去的经历,有助解开翡翠匣的谜。 安子奇还没有找到体面离开的借口,有人就找他来了。 第三天安子奇到公司上班,屁股还没坐热,小张就走进来,带着神秘的笑对安子奇说:“安先生,董事长有事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 安子奇不知道冯承健找他会有什么事,虽然在公司上班三天,却是什么事情都没做过,一方面是李雅如没有给安子奇安排任何工作,另一方面安子奇也不想去做,想的只是如何有理由地离开这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冯承健见安子奇进来,赶忙满脸堆笑,示意安子奇坐下,自己走到门边关照秘书不要让人进来,顺手把门锁上。 坐回办公椅,冯承健脸上笑容就消失,看了安子奇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到安子奇面前。 安子奇不明白冯承健的意思,只是默默看着冯承健。 僵持一会,冯承健开口说:“本来前两天我就想找你谈谈,正好今天有空,就让小张把你叫来,你在贵州救了琪琪,我和琪琪的妈妈都很感激你,这是我给你的,你不要推辞。”冯承健指指放在安子奇面前的纸包。 安子奇没有去打开纸包,也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冯承健。 冯承健似乎有些为难,点上香烟吸了一口,吞吞吐吐地说:“琪琪自从旅游回来后,好像变了很多,也不太爱与过去的朋友交往。她妈妈发现她多出一串翡翠项链,带来的那只狗又不是平常的品种,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安子奇这才记起昨天冯瑶琪就去香港参加三爱公司的洽谈会,冯承健到今天才找他,就是因为冯瑶琪不在家。 对于冯承健的询问,安子奇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想了一下说:“这是冯小姐的事,冯先生不该问我。” “这么说你是知道的,就是不想告诉我?” 安子奇感觉失言,因为生怕分辨会引出冯承健更大疑问,便沉默不语。 冯承健有些恼火,把香烟朝烟缸里一揿,似乎是下决心说:“安先生救过琪琪,这些钱算是我谢安先生的。”冯承健指指纸包,“琪琪她终究是要接替我管理三爱公司,也要……,安先生明白我的意思?” 安子奇当然明白冯承健的意思,自己继续在深圳留下去,也对冯瑶琪不利。冯承健的说话正好是一个离开的理由,于是便站起来说:“我明白冯先生的意思,我今天就离开深圳,不会再来打扰冯先生,冯先生尽管放心。在深圳几天给冯先生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冯先生原谅。” 说罢,安子奇就要往外走。 冯承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我真的要谢谢安先生,这钱……。” 安子奇头都没回,只是嘴上说:“谢谢冯先生的好意,我不缺钱。” 目送安子奇走出办公室,冯承健望着办公桌上的纸包,只能尴尬的苦笑。 走出三爱公司,安子奇有种轻松的感觉,是该离开深圳了。只是他的东西还在银山别墅,除了要去取回,还想最后看看彼得。 冯太太在家,一见安子奇进来,便笑着招呼安子奇坐下,让阿兰倒茶,说:“子奇怎么今天不去上班?琪琪她去香港,恐怕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尽管来家玩。” 安子奇连忙说:“我是向冯太太来告别的,我家里有事,要我马上回去,我想今天就走。等冯小姐回来,冯太太帮我转达一声。” “你真的要回家?”冯太太似乎有些不相信安子奇的话,马上又说:“回家好,孤身一人在外面,总没有在家的好,子奇以后多来玩,回家的钱有没有?要不从这里拿些去。” “不不,谢谢冯太太,钱我有,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把任老伯交给的紫檀木箱和梳妆匣清点一遍,安子奇考虑是不是给冯瑶琪留信。本想一走了事,考虑到冯瑶琪也曾对任老伯发过誓,不说清楚不好,便拿起纸笔写了一封短信: “冯小姐:请原谅我不告而别,本来想等你回来再说离开,只是事情急迫,不容我多思考。 你本该是九天的凤凰,何必去加入麻雀的争斗,忘掉遇到的一切吧,任老伯会谅解你的。” 安子奇本不想留下任何联系的信息,后又想到冯瑶琪知道任老伯的孙女任芸韵的地址,生怕她会去找任芸韵,便在短信后又写上新买的手机号码:“我的手机号码,你不要打电话来,打来我也不接,有事发个短信就可以。” 考虑到冯瑶琪的信用卡还在自己身上,自己现在没钱,也不可能把信用卡还给她,便在梳妆匣中随便选了一枚红宝石的戒指,估计抵借她的钱应该有余,把红宝石戒指和信纸装入信封,思索怎样把信交给冯瑶琪。 交给冯太太肯定不行,万一她拆信见到戒指,会误会是送给冯瑶琪的定情物,交给阿兰等于是交给冯太太,放在房间的桌上更不行。 安子奇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把信放到彼得的狗屋里,就算有别人见到,也没胆子敢去拿,冯瑶琪回来照例会去看彼得,自然也能看到这封信。 提起背包正要走,冯太太过来笑嘻嘻地说:“刚才刘兴泉打电话来,说有事要与你见面。恐怕是兴泉知道你要走,特意要当面谢你,你还是去一次。” 安子奇不清楚刘兴泉为什么找他,估计是为谈冯瑶琪的事,自己已经打算离开,何必再去为这些罗嗦,便随口答应一声,提着背包走到彼得的狗屋。 彼得已经开始习惯冯家的生活,舒适地躺在狗屋里睡觉,见安子奇过来,马上从狗屋里出来,围着安子奇又窜又跳。 安子奇亲热地抚摸彼得闪亮的长毛,心中充满不舍的感觉,有心想带彼得一起走,又怕伤了冯瑶琪的心,再说此去上海,住处都不知在哪里,又怎能带着彼得。只得从包里掏出信放到狗屋里醒目的地方,对彼得说:“看住这封信,不要让别人拿,等琪琪回来把信交给她,要记住。” 彼得摇头摆尾似乎在答应,安子奇再次抚摸一下,狠下心走出冯家别墅,走出银山别墅区。 因为还要到宾馆结账,安子奇便叫车去宾馆,结完帐收拾东西走出宾馆,有两个三十来岁人朝安子奇走来。到跟前说:“你是安子奇先生?” 安子奇不认识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自己,点点头说:“我是安子奇,你们是谁?为什么找我?” 两个人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刘兴泉刘少爷请你去谈谈,是不是跟我们去一次。” 没想到刘兴泉竟会用这种办法见面,安子奇便脸一沉,闷声说:“你们是谁?凭什么你们让我去我就要去。如果刘兴泉自己跑来请我,我还可以考虑。如果想用武力,就算你们是两个人,我也不一定会怕你们。” 其中的一个人翘起拇指说:“好,是哥们,我俩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刘兴泉让我俩来请安先生,不过是就见个面,安先生若是真的不敢去,那也没什么,安先生自便。” 显然是激将法,安子奇有心不去,又怕真的被这两人小瞧,便看看手表说:“被你怎么一说,看来我还非得去一次。路远不远?我还要赶车去上海,耽误我时间可不行。” 两个人指着旁边的车说:“一会儿功夫,过会我送你去车站。” 车到一家咖啡馆停下,两个人带着安子奇走进咖啡馆。 刘兴泉安然坐在咖啡馆的包厢里,见安子奇进来,也没站起,只是随手指着沙发说:“你总算来了,架子还挺大,先坐下。” 带安子奇进来的两个人退出包厢,随手把门关上。 安子奇有点愤怒,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几文钱,也敢这样无礼。考虑到还要赶车,便站着说:“我与你只有一面之缘,我好像没有你感兴趣的地方。” 刘兴泉脸皮微微一笑说:“我当然不会对你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心里话。” 安子奇有些不解:“我能有什么心里话让这位富家少爷感兴趣?”眼睛看着刘兴泉,听他会说出什么话。 刘兴泉慢悠悠地说:“我听冯承健说你要离开深圳,像你这样的打工仔,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只要你肯回答,我就给你一万,我出的数目不少,你打工一年也不一定挣得到。” 安子奇笑起来,扳着手指说:“一万倒是不少,真的够我去打工苦一年。只是我一个打工仔,连猫尿狗屎都不懂,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见到钱却拿不到,你不是要害我晚上睡不着觉。” “你肯定知道,只要你肯说,这钱就是你的。”刘兴泉从沙发上拿出一叠钱放到茶几上,用手指轻轻在钱上敲击,似乎是让安子奇注意。 实在是个有点小钱就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安子奇心里暗笑,嘴里却说:“我不是你家长辈,你也不会平白送钱孝敬我。反正我是拿不到你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想说我就走。” 刘兴泉考虑一下该怎么开口,斟酌字句地说:“听说冯瑶琪在旅游的路上遇到拿刀的歹徒,你为救她受了伤,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救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什么样子,已经遭遇过什么,就是这句话,说了你就可以拿钱走。” 安子奇顿时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你也算是与冯瑶琪相恋?女友出门旅游遭到抢劫,你作为她男友难道没有责任?竟然还想打听女友遇到歹徒后遭遇过什么?小人见得多了,像刘兴泉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安子奇一时无话可说,只有对着刘兴泉冷笑。 刘兴泉见安子奇没有没有回答,以为他是没有听懂话,索性就明说了:“听冯太太说冯瑶琪回来的时候衣服全换了,你去救她的时候她穿的衣服在不在?我是说冯瑶琪有没有遭到歹徒侮辱或者,或者强奸。” 安子奇再也忍不住,把手在茶几上用力一拍,指着刘兴泉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卑鄙,冯瑶琪是谁?是你的女朋友,你侮辱她不就是等于侮辱你自己?” 刘兴泉也站起来,冷笑着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这样说话。冯瑶琪她现在还不是我老婆,我当然要对她的事情问清楚。她要是不清白,我还娶她干什么,黄花闺女遍地都是,有钱的女人也多得是。” 安子奇再也听不下去,伸手对准刘兴泉就是一记耳光,冯瑶琪能与这种人相恋,也算是瞎了眼睛。 刘兴泉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哪里经得起安子奇打,仅挨了一下就扑通倒在地上,嘴里猪嚎似的叫起来:“你敢打我,你也敢打我?快来人,他打我。” 安子奇怒目瞪着刘兴泉,嘴里吼道:“你要是再敢胡言,我要你的狗命。” 包厢外的两个人听到叫声冲进来,见刘兴泉倒在地上,一个人赶紧过去扶起,另一个怒目朝安子奇逼过来,嘴里说:“你敢打我们刘少爷,你活得不耐烦,想找死。” 安子奇与这两个人无冤无仇,心里只是恨刘兴泉无情,见那人逼过来,往后退了几步,朗声说:“这是我与刘兴泉的事,你不要插手,与你没有关系。” 刘兴泉从地上爬起,五道红印清晰地印在脸上,他一边用手抚摸,一边嘶哑地叫:“打死他,给我往死里打。”说罢,拿起茶几上的花瓶用力朝安子奇扔过去。 安子奇往旁边一闪,花瓶飞到后面,正砸在墙上挂的油画框上,花瓶砸得粉碎,油画连同碎花瓶一同掉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巨响。 另一个人也冲过来,两个人形成犄角,举拳对着安子奇。安子奇慢慢后退,思量怎样对付这两个人。幸好这两个人并不急于对安子奇殴打,只是一步一步在逼近。 咖啡馆的老板听到包厢的响声,赶紧带着员工冲进来,进来就喊:“不要打架,快叫警察,让警察来处理。” 咖啡馆老板在叫喊警察,两个人也不再向安子奇逼近,暗暗对安子奇晃晃头,似乎是让安子奇快走。其中一个人跑回刘兴泉的身边,对刘兴泉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到喊叫警察声,刘兴泉也觉得事情闹大。他不是惧怕警察,治安警察从来就没有放在他眼里过,他只担心警察若是把安子奇抓去,肯定会问事情经过,万一安子奇说出他询问强奸之类的话,传到冯家人的耳里,追冯瑶琪肯定没希望,冯承健也一定会暴跳如雷。要是对他结仇,虽然动不了他刘兴泉的根本,今后要想在深圳商界出头露面恐怕不会容易。那个保镖也是在他耳边如此说,刘兴泉马上对咖啡馆老板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用不到叫警察,你的损失我来赔。” 咖啡馆老板笑着对刘兴泉说:“刘少爷既然不让叫警察,我就让员工出去。一个花瓶,谈不上损失,刘少爷是我们咖啡馆老主顾,不用赔。” 刘兴泉恨恨地盯着安子奇,嘴里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我会让你好看的。” 安子奇无意与刘兴泉纠缠下去,要是把警察叫来,肯定对他不利,万一警察翻看他背包里的东西,那两只紫檀木箱和梳妆匣倒真是不好向警察解释。对刘兴泉的威胁,安子奇根本不放在心里,只是对那两个保镖感到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个不但不帮刘兴泉,反而要暗示自己快跑。朝那两个保镖望望,用眼神表示一下感谢,提起背包就走。 走到包厢门口,安子奇回头说:“冯瑶琪真是瞎了眼,会遇到你这种狗东西。我去上海,有本事你到上海找我。” 第十五章 窈窕娇娃虎门女 坐上北上的列车,安子奇便闭目养神,努力把深圳的不愉快忘记掉。 安子奇对上海并不陌生,过去多次到过上海,送林绮绮的那条白金项链就是在上海买的。 到上海找家旅馆住下,安子奇没有急于去银行,而是准备去找任老伯的孙女任芸韵。 自从在任老伯面前起誓,见到那件翡翠匣后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安子奇觉得像是陷入谜团,翡翠匣本身当然是无价之宝,可任老伯坚持一辈子住在贵州深山里,为的就是那句“财宝只能救济穷人,决不吞为私用”,翡翠匣秘密里的财宝到底有多少? 还有那个奇怪的梦,假如那个梦境是真的,翡翠匣不仅是财富,还有神秘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力量?那个朱允炆究竟服用了翡翠匣里哪一粒丸药,结局又怎样?历史的记载没有关于朱允炆的下落,看来翡翠匣里丸药没有帮助朱允炆,朱元璋的书稿难道是胡说? 任老伯留下的关于翡翠匣来历的信还没有看,估计对解开翡翠匣的秘密没有多少帮助,否则任老伯和任老伯口中的骆大哥早就解开这个谜。 任老伯临死前赠送的珠宝价值惊人,给冯瑶琪的那串翡翠项链,少说也值两百万。给自己的梳妆匣里,除了那串蓝宝石项链,其他的戒指宝石,也总能卖上几百万,而任老伯只是把它随便送人。翡翠匣秘密里只能用来“救济穷人,决不吞为私用”的财富看来只能用无法估量来形容。 任老伯说决不让任家的人经手,面对无法估量的财富,任家的人会无动于衷?任老伯没说任家还有多少人,不过从任老伯说过的两个堂弟去上海,现在还有孙女在读大学,任家的人应该不会少,要是任家的人因此为任老伯留下的财富翻脸,安子奇不知道该怎样去应付。 思前想后,安子奇还是决定先见到任芸韵再说,如果任家的人对任老伯的遗言有异议,就算有任老伯生前嘱托,安子奇也决定先把任家的交涉办完,然后再去做任老伯托付的事。 任芸韵所在的大学很好找,只不过任芸韵本人却不好找。安子奇既不知道任芸韵是什么系,又不知道任芸韵是大几。向校门口的保安打听,保安摇摇头说:“大学里除了教师员工,光各届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就有几万人,我们哪能记得任芸韵是谁?我看你还是到学校教务处去问问,不过要想在教务处查几万人中的一个,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保安说的是实话,在有几万学生的大学里,凭空找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真可以说是大海捞针。虽然去教务处可能会查得到,可自己一个普通老百姓,与任芸韵非亲非故,凭什么教务处会帮自己找寻。 进大学转了一圈,遇到几个学生询问打听,没人听说过任芸韵的名字。安子奇无奈,只得回到校门口的警卫室,思量找任芸韵的办法。 在门口转了几圈,问了几个学生均说不认识。安子奇忽然看见警卫室的门上有一个大信架,上面擦着几封信,马上想到一个主意。学生进校门,一般都会先看信架上是否有自己的信,自己寄给任芸韵的快件,应该也是这样让任芸韵收到的,既然不认识任芸韵,何不来个守株待兔。 找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大字:“找任芸韵,有要事。”然后把白纸插到信架上,静等在旁边,希望任芸韵能看见。 守株待兔的方法果然有效,在校门口等了两三个小时,从校外过来几个女生,看见信架上的白纸,便叽叽喳喳说道:“有人找任芸韵?怎么把纸插在这里,该不是那几个追求芸韵的男生想出的新点子,故意引芸韵上钩。” 安子奇从那几个女生的话里听出她们认识任芸韵,压住心里的喜悦走上去问:“哎,对不起,请问你们是否认识任芸韵?” 几个女生听到有人说话,回头对安子奇仔细打量一番,见不认识,一个女生便故意问:“我们系里有两个任芸韵,不知你要找哪一个?” 安子奇不知这女生的话是真是假,只得老老实实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找哪个任芸韵,我只知道她有个爷爷在贵州。” “任芸韵是有个爷爷在贵州,听说她爷爷已经过世,你是她什么人?”那个女生看着安子奇,企图从他身上看出与任芸韵的关系。 安子奇不想被那些女生误会,赶紧说:“我是她家乡来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任芸韵,所以只好用这个办法找她。”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又是一个来找任芸韵的,这几天把芸韵吓得不轻。”那个女生说。 听那个女生的话音,好像任芸韵的追求者挺多,怪不得那几个女生都用怪异的眼光看自己。安子奇只有赶快祈求,千万不要被那些女生以为自己也是追求者,冯瑶琪那边已经够受的,不要又在这里遭猜疑。 几个女生嘻嘻哈哈说笑了一阵,那个说话的女生对安子奇说:“想找任芸韵,就跟我们来。” 走在那些女生后面,让安子奇想起了过去的大学生活,一晃几年过去,大学时的幻想现在几乎都成泡影。当年在大学也算是风头人物,而今已经什么都不是。 走到女生宿舍下面,安子奇知趣地停下脚步,那几个女生说:“等在这里,我去把任芸韵叫来。” 安子奇赶紧道谢,乖乖地等在门边。看门的阿姨警觉地注视安子奇,生怕他趁不备溜进去。 过了一会,刚才对安子奇说话的女生陪着一位靓丽的女孩走出来,那女生指着安子奇说:“芸韵,就是他,不会又是你的追求者吧?” 任芸韵朝安子奇看看,疑惑地问:“你找我?” 安子奇不知她是否就是任老伯的孙女,试探着说:“我叫安子奇,前几天有封信寄给你,你是否收到?” 听到是安子奇,任芸韵高兴地说:“原来你就是安子奇,我爷爷最后就是你照顾的?我真要好好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有什么好谢。我生怕你没有收到那封信,所以过来问问,你知道我就放心了。”有女生在旁边,安子奇不想说关于她爷爷的遗言,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提到那封信任芸韵有些伤心,眼圈红红地说:“信是前几天收到的,我从小由爷爷带大,想不到爷爷就这样走了。爷爷就是一辈子要住在大山里,家人怎么劝他,他也不肯出来。我本来打算大学毕业就去陪爷爷,想不到爷爷……。” 旁边的女生忙劝任芸韵:“芸韵,别伤心了,人家帮你大忙,你怎么用哭来招待人家。” 任芸韵擦擦眼睛,对那女生说:“灵子,谢谢你把安先生带来。” 灵子笑着说:“谢什么,人家大老远来,你还不招待人家,尽站在这里嫌不累。” 任芸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真忘了,可是宿舍不让进?” 灵子倒有点奇怪:“你没去过校园里的天然茶馆?那里的气氛最适合谈话,坐多久也不会有人赶你出来。” “我真的还不知道校园里有茶馆,刚才我在想,要是带安先生到食堂坐,安先生还不笑死我。茶馆在哪里?” 灵子有点无奈,指着远处的高楼说:“你到生话楼的三楼,就可以看到一个广告,写的就是天然茶馆,我就是奇怪,都大四了,还没有男生请你去过?” 任芸韵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对安子奇说:“真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该在哪里招待你,那个茶馆我没有去过,安先生是不是一起过去看看?” 安子奇对茶馆好坏无所谓,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可以问几句话,便点头说:“我只是过来问一声,去茶馆也好。” 任芸韵朝灵子看一下,灵子马上说:“这是你老乡,我去算什么,你要是赶不回上课,我帮你请假。” 两人朝生活楼走去,安子奇和任芸韵各自想着心事,也没有说话,到了生活楼三楼,果然看见一个广告,顺广告指引的方向找到天然茶馆。 现在不是情侣幽会的时间,茶馆里空荡荡,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雅座,随便叫了两杯茶,任芸韵先开口:“安先生住哪里?专程来看我,真不好意思。” “我昨天刚到上海,我本来是想出来打工的,前几天到贵州旅游,正好遇到你爷爷。所以就办了他的后事,只是你爷爷要把小洋楼炸掉,我心里总是怕你家里人责怪,所以特意过来找你,这是你爷爷的意思。” 任芸韵笑了起来,盯着安子奇的眼睛看了一会,安子奇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把头低下去,任芸韵说:“我爷爷不会随便找人,爷爷委托你办他的后事,总有他的道理,我家里人怎么会责怪,感谢都还来不及。我爷爷既然托你办后事,是把你看成自家人,我也该叫你安大哥,安大哥,谢谢你。” 被任芸韵叫大哥,安子奇有点手足无措,忙说:“我怎么好意思做你大哥,还是叫我安子奇。” 任芸韵狡猾地看了安子奇一眼说:“你是爷爷指定的接班人,我怎么能不叫你大哥?我又没有亲哥哥,有你这样的一个大哥真不错。” “我是你爷爷的接班人?“安子奇没想到任芸韵先提出这个问题,不知道接下去任芸韵会说什么,心里紧张起来。 “我爷爷早就宣布过,凡是帮他办后事,炸掉那座小洋楼的人,就是他的接班人,爷爷没有对你说过?你既办爷爷办后事,炸掉小洋楼,然后还会写信通知我,当然是爷爷的接班人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任芸韵对我炸掉小楼一点都不惊奇。”安子奇心里想,嘴里有点犹豫地说:“你爷爷是托我办事,可我不知道你家里人会怎样想,其实我今天来的目的主要就是问这句话,不知你的想法是怎样的?” “爷爷的安排肯定的正确的,我能有什么想法。要是你真的能帮爷爷办成事,我感激你都来不及。你是担心爷爷给你值钱的东西,放心,爷爷给你的,就是你的,我家里人不会有意见,不过……。”任芸韵说到最后不过两个字,声音突然变了,有点杀气腾腾的味道。 安子奇也被她不过两个字吓了一跳,马上就想到会不会指他在任老伯面前的起誓,看来任家的人虽然不过问任老伯的事,对任老伯指定接班人还是关心的。 看到安子奇的表情,任芸韵笑了起来,说:“我话说重了,安大哥肯定不是这种人。我二爷爷和三爷爷很担心爷爷的选择,所以当时与我爷爷约定,爷爷选择接班人他们不干涉,不过要是接班人违背誓言,他们会出手干涉的。” 安子奇本来就觉得任老伯神秘,这下觉得任家的人都神秘,就连任芸韵,明知道她爷爷给他价值几百万的东西,竟然提都不提,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真的在你爷爷面前起过誓,我想我是不会违背的,你二爷爷三爷爷惩罚不到我。只是我虽然答应去做你爷爷嘱托的事,可是我对你爷爷一点都不了解,办事好像有点困难,你能给我讲讲你爷爷的经历吗?” 任芸韵没有回答安子奇的问话,反而是问:“你信上说,你是与一个姓冯的小姐一起遇到我爷爷的,我爷爷去世冯小姐也在场,怎么她今天没来?”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安子奇想了一下说:“冯小姐她家庭特殊,她父母不让她出门,所以我只好一个人来。” “冯小姐家庭特殊,该不会是很有钱吧,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的?安大哥,看你的表情,冯小姐对你有好感是不是?” 安子奇惊讶任芸韵的机灵,至于问到为什么会在一起的,好像当时她爷爷也问过,任芸韵的细心不会比她爷爷差。安子奇只好把如何与冯瑶琪相识,如何救她,以及如何在她爷爷面前起誓说了一遍,只是对为什么离开深圳含糊其辞,只是说:“冯小姐她家境很好,她要管理一个很大的公司。我不想她卷入此事,所以一个人来。” 任芸韵眨眨眼,有点不相信。 不管任芸韵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安子奇不想再谈冯瑶琪的事,便岔开话题说:“你爷爷留下的东西你看见过没有?” 任芸韵还是对冯瑶琪有兴趣,说:“你是昨天到上海,想出来打工,怪不得在冯小姐没有与你一起来,是她父母不肯吧?彼得肯定是在深圳,应该是由冯小姐在养。我爷爷看人从来没有错过,他肯让冯小姐起誓,说明他相信冯小姐,冯小姐不会这么无情无义让你一个人来上海的。安大哥,你没说实话。” 安子奇像是在冯瑶琪面前一样,只有苦笑,想分辨,却不知道该如何分辨,只好默然。 “冯小姐她管理一个大公司,真不简单。安大哥,你还没有讲到过你自己,现在你是我大哥,小妹总得知道大哥的情况吧?” 又是碰到一个查户口的,安子奇只好把自己家庭变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末了说:“我本来是想外出打工挣钱替母亲治病,只是遇到你爷爷……。” 没等安子奇把话说完,任芸韵就着急的说:“你妈妈有病,要不要我帮忙找个好医生去替你妈妈治病?” 对任芸韵的好意安子奇感激:“暂时不用,我已经寄钱回家,治病没有问题。我妈妈是急出病来的,加上怀疑有人故意放火,成天惶惑不定,我想时间长了慢慢会好。” 任芸韵舒了一口气,想了一下说:“你妈妈怀疑有人放火,总有根据吧。” 安子奇怀疑是有人追林绮绮,才放火使自己家败落,逼得林绮绮离开,只是嘴上不想说,只好编理由:“公安局定性是不排除有人放火,只是找不到证据,案情搁下了,我也觉得有人故意放火,找不到证据啊。” “放火烧厂可是大案,没有直接利益没人会去做。安大哥,莫不是你与别人有仇?情仇可是最可怕的。” 安子奇脸一下通红,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 任芸韵马上把话题煞住,笑着说:“安大哥和冯小姐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改日我见了冯小姐也不会陌生。安大哥刚才问我见没见过爷爷留下的东西,看来安大哥是不熟悉我家的情况,只好让小妹对你解释一下。 爷爷曾对骆爷爷起誓,决不让任家的人经手骆爷爷留下的东西,所以任家所有人,除了爷爷,谁也没见过,我当然更不用谈。 骆爷爷对我家的恩情可说是山高海深,爷爷当然要尽心去做他托付的事,不过爷爷生怕万一有意外,所以把骆爷爷托付的事都详详细细对全家人都说过一遍,包括藏东西的地方我们都知道。我们当然要谨守爷爷发过的誓,决不经手骆爷爷托付的东西。所以安大哥若是问我什么,我知道的可以说,若是安大哥要我出主意,那就很抱歉,我一概不能说。” 安子奇没想到任家的人竟如此守诺,任老伯六十年住在深山,冒着危险去完成骆兴林留下嘱托,任家的其他人也竟会明知那件翡翠匣和珠宝价值连城而不动心,实在叫人佩服。在现今物欲横流的社会,哪里还能听到承诺,“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只是今人的臆想,甚或是梦想。 任芸韵接着说:“安大哥见我爷爷一人住在深山,肯定以为任家没有其他人,其实爷爷的亲戚不少,只是在各忙各的,爷爷又不肯离开过世的奶奶,尽管我放假总是尽量去那里,至少也能照顾爷爷一点,可是爷爷那么健的身体,说没了就马上没了。”说到伤心处,任芸韵哭了起来。 安子奇这才想起没有对任芸韵说过任老伯去世的原因,信上不方便写,本来打算见面就告诉她,糊里糊涂竟忘了,要不是任芸韵说到她爷爷身体健,还真想不起来。 等任芸韵哭声停下,安子奇低声说:“你爷爷是被人打死的,我遇到他的时候昏迷在深山的小路上。” 任芸韵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安子奇的手臂,连声说:“你说的是真的?爷爷那么好的功夫,怎会被人打昏,定是遭到别人偷袭,爷爷告诉你是谁偷袭的?” 任芸韵的手劲竟是这样大,把安子奇的手臂疼得如骨碎筋裂,止不住叫出声来。任芸韵察觉到失礼,忙把手放开:“安大哥,对不起。” 眼前的任芸韵真可以说是绝顶美女,长发披肩,美目流盼,站起婷婷玉立,坐下窈窕轻柔。虽然看上去绝对是个弱女子,安子奇却摸摸手臂,睁大眼睛重新对任芸韵仔细看,心里暗想:“真想不到,要是有哪个歹徒敢冒犯她,那才真是死的惨。” 任芸韵被安子奇看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听到爷爷是被打死,一时气愤。我忘了安大哥没有练过武,真对不起。” 安子奇也脸红,一个大男人,被弱女子轻轻一抓就叫出声,也太没用。任芸韵真的不可貌相,仅凭一句话,就可断定她爷爷是被偷袭的,看来今后说话要特别注意,稍不留神肯定会被她抓到辫子。安子奇点点头:“你爷爷是说被人偷袭,不过他没说是谁偷袭的,也许他没看清。昏倒在地上的时候口吐鲜血,身上地上都是。” “爷爷没说是被谁偷袭的?这有点奇怪,凭爷爷的身手,一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恐怕爷爷是怕你知道后会打草惊蛇,所以才没有对你说,爷爷受伤以后症状是怎样的?” 安子奇只是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懂什么击伤的症状,加上那天是深夜,小楼里又没有电灯,任老伯又坚持不肯说出受伤后的感觉。听到任芸韵问他,安子奇想了想,摇摇头说:“我说不出是什么症状,只知道你爷爷连服过几次那瓶黄色的药粉,才稍微有些精神。我有点后悔,当时应该仔细看一下。” 任芸韵没有接着问,自言自语地说:“黄色的药粉,应该是三爷爷专门为爷爷配制的,连服几次竟没有救得爷爷的命?是什么武功?” 安子奇突然想起一句话,连忙说:“我想起来了,记得当时你爷爷说:‘那一掌好不厉害,几乎把几十年苦练的内家气功击破’,还说:‘心脉已震伤,气脉已破’。” “真的说的是心脉和气脉?这就有线索,我三爷爷肯定知道是什么武功能破心脉和气脉。”任芸韵像是找到答案,话语相当肯定。 安子奇插不上嘴,只有眨巴眼睛看着眼前这位神秘的姑娘。 任芸韵嫣然一笑,对安子奇说:“安大哥大概把我想像成什么侠女之类的,其实我只是从小学过一点武术,在学校里还没有什么人知道,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要不别人会把我当成怪物。 我父母的一个弟弟现在国外,我二爷爷也在国外,只有三爷爷和我在上海,改天我带你去见三爷爷,不过要到他同意。要是贸然带你去,还不被三爷爷骂死。” 安子奇猜她所说的二爷爷和三爷爷,应该就是任老伯提到过的堂弟任惠常和任惠民。任芸韵的家人基本都在国外,怪不得冯瑶琪见了任芸韵卧室里的衣服,惊叹全是进口的,只是见任芸韵现在穿着也很普通,一点都看不出是满屋都挂着进口时髦衣服的女人。 任芸韵继续说:“安大哥想知道我爷爷的情况,这可有点难。我爷爷不爱说他的事,我爸妈和二爷爷三爷爷因为是爷爷的秘密,也不常说。我知道的只有零零碎碎记得一点。爷爷没有对我详细说他的事,所以我说不出什么,我想爷爷肯定把他要说的写在信上,安大哥,你没看我爷爷的信。” 安子奇摇摇头:“我还没看,你爷爷留下的东西太神秘,我本来想先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再看信。现在看来只能去看信,有不清楚再来问你。” 任芸韵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只能说这些,爷爷留下的秘密要靠你去慢慢解。” “耽误了你这么多的时间,真不好意思,我告辞了。”安子奇见天色不早,决定还是先去看任老伯留下的信。 任芸韵没有挽留安子奇,只是与安子奇互换了手机号码,送安子奇到校门,临别的时候说:“安大哥暂时不会离开上海吧?” “我想不会,我要先理一下头绪,然后再做决定。” “那好,有空过来,我星期六星期天没课,一般也不出去。” 第十六章 江湖九流有奇人 告别任芸韵,安子奇回到旅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考虑到紫檀木箱和梳妆匣里都有珠宝,放在旅馆危险,便借着去银行金库查那包珠宝的机会,在另外的金库申请了一只箱子,把任老伯的信拿出后,便把紫檀木箱和梳妆匣都存放好。然后才去察看那包珠宝。 银行人员仔细检查了存放凭证后,又核对了密码,才放安子奇进入空无一人的金库。用钥匙打开金库内按号码排列的抽屉,一眼就看到抽屉里的小皮箱,打开小皮箱,安子奇才真正惊叹任老伯口中的骆大哥留下的财宝。 财宝中金条占了大半,几十块金条码放得整整齐齐,金光闪铄,炫耀不凡身价,可与旁边的珠宝相比,金条实在是不值一提。数十块各异的钻石宝石镶嵌在各式的首饰上,真是珠光宝气,价值不可估量。 实在没想到竟是这么多的珠宝,当年留下珠宝的骆兴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安子奇回到旅馆,在门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后,便急不可待拿出那封任老伯留下的信。 信封上没有字,也没有封口,里面是一叠厚厚的信纸。 任老伯是用写故事的方式记录的,安子奇读来,宛如在读一篇传奇,深深被写的内容所吸引。 开头是这样写: 在四川的乐山,岷江、大渡河和青衣江的汇流处,有一座面江而坐的大石佛,这就是世界闻名的乐山大佛。 距乐山大佛三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城,名叫沬子县。县城虽不大,因为自宋代出了苏家父子三人以后,便文风大传,历代都有文人骚客传世。 自从明末大乱,清兵入侵,流民便纷纷结成秘密会社自保,慢慢发展成抗清的组织,长江中下游一带多自称洪帮,四川则称袍哥。到清末,袍哥已是四川最主要的社会力量,所有在四川的官员,如果没有当地袍哥支持,根本就不可能管理民众。 按说袍哥有这样的力量,而且以“五伦”(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五种伦理关系)、“八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为帮会规法,义气为重,好打抱不平,完全有能力左右四川政局。只是可惜袍哥乃是泛称,四川各地帮会虽都称袍哥,却并无统属关系,而且良莠混杂,大多沦为巴结官府,鱼肉百姓的恶霸团体。 沬子县就是方圆百里的袍哥总堂,龙头大爷姓殷,因为行事仗义,敢与害民政府作对,为沬子百姓出头相助,被当地人都称为仗义爷,本名殷香山倒反而无人提起。 沬子县袍哥总堂自称仗义堂,袍哥内部除了龙头大爷,下面排行就是二爷、三爷、五爷、六爷八爷九爷。不设四爷七爷,是因为袍哥历史上曾经出过排行第四和排行第七的两人出卖兄弟,为大家唾弃,所以从此不设四爷七爷。仗义堂的二爷姓骆,就是任老伯所救的骆兴林。 袍哥二爷称作圣贤二爷,在堂内握有生杀大权,也是龙头大爷的最的力的助手。骆兴林与龙头大爷殷香山关系非同一般,殷香山对骆兴林有救命之恩。 骆兴林是清朝名臣四川总督骆秉章重孙,在四川也算是豪门贵族。清亡后,原清朝官宦之后都倍受猜忌,骆家也不例外。骆兴林秉承骆家遗风,自幼习文练武,知书识礼,加之善待雇工百姓,在当地口碑甚好。 骆秉章是赫赫有名的同治中兴大臣,自然广有钱财,特别是骆秉章剿灭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将剿获的大批金银珠宝占为己有,也使得骆家豪富声名远扬。民国后,原清朝官宦失去保护,成为当地政府和恶霸的敲诈对象。 骆家本有一个世仇,是石达开的余部,时时想对骆家报仇,只是力量不足。民国时军阀混战,各地军阀为了筹备军饷,大肆向百姓搜刮,骆家的世仇便向盘踞四川的军阀孙继尧献策,说是骆家藏有大批金银,尤其是祖传的外国宝石首饰,十分值钱,要是得到这批财宝,足可以解决兵饷。 孙继尧正愁军饷,听到这个消息自然高兴,只是军阀也是打着安定百姓的旗帜,公然去抢劫骆家却是不敢,生怕因此激出民变。 正巧当地有一家教堂被盗,骆家的世仇便以此为机,鼓动孙继尧诬陷骆家是江洋大盗,派兵去抄查赃物,借机将骆家财物全部侵吞。 骆兴林虽有文才武略,到底还是年轻,哪知道军阀的本性,只知道一个劲地到民国政府申辩,完全没有提防军阀要对他下毒手。 幸好殷香山有徒弟在孙继尧手下做事,听到孙继尧要派兵去抄骆家,便将消息传给殷香山。殷香山十分佩服骆家的门风,尤其钦佩骆兴林的文才武略,只是无缘结识。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带了手下几十个弟兄,乔装打扮,准备去营救骆兴林。 等殷香山感到骆家,已经是晚了一步,孙继尧的兵已经在骆家抢劫,而且枪杀了骆家老小数十人,将骆兴林五花大绑准备带走。殷香山一看已经来迟,只好命令手下弟兄拼命也要救出骆兴林。 殷香山的手下武器甚好,孙继尧的兵只顾抢劫,根本没有提防有人敢对全副武装军队动手,被打得猝不及防。殷香山救出骆兴林,夺回已被抢走的金银细软,等军阀的援兵赶到,殷香山早已带着骆兴林远走高飞。 骆兴林孤身一人被殷香山救出,自然十分感激殷香山救命大恩,要把夺回的财宝献给殷香山作帮会的日用开支。殷香山坚决不受,说是仗义堂堂规,不夺私人财物,我殷香山救你,是出于义愤,要是私受你的财物,必为天地不容。 骆兴林自此就在仗义堂安身,殷香山救人一事做得相当隐密,孙继尧事后虽然追查,也没有查出结果。过后不久,孙继尧便因军阀混战中败退,逃离了四川,骆兴林才得以公开露面。 骆兴林感激殷香山的救命大恩,便与殷香山八拜结交,死心塌地做起仗义堂的圣贤二爷。骆兴林才能远非那些袍哥兄弟可比,数年下来,仗义堂在骆兴林的管理下,可说是势力日大。 当然骆兴林管理仗义堂也有缺陷,袍哥本是社会九流的帮会,内部成员贫富职业差别很大,龙头大爷全靠非常手段才能驾驭帮众,所以帮会内的“九杀九不杀”的说法,简而言之,就是欺师灭祖者杀,调戏妇女者杀,勾引帮中姐妹者杀,投身外帮者杀等等。骆兴林毕竟是豪门大家出身,对帮中犯规的子弟处罚较轻,总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常常只是训斥一顿了事,也给日后带来惨变。 仗义堂的龙头大爷殷香山单身外出半月有余,回来后满面春风,骆兴林一见,便惊问道:“大哥出去时满面愁容,我还以为大哥有什么意外。大哥回来这样高兴,在外面得到宝贝啦?” 殷香山对四外张望一下,神秘地低声说:“二弟,我真的是得到宝贝,今天晚上我们兄弟好好喝一杯,我让二弟开开眼。” 骆兴林自持祖上做过大官,什么珠宝没见过,抛开那些被孙继尧被抢去损毁的古董字画不算,就是随身带来的珠宝细软,哪一件不是宝贝,殷香山有必要让我开眼吗?不过看到殷香山满面笑容,骆兴林没有泼冷水,而是同样高兴地说:“世上好东西虽多,我也没见大哥说对什么东西看上眼,今天大哥能如此高兴地说得到宝贝,想必是真宝贝,我真的想开开眼。” 堂内兄弟见龙头大爷回来,纷纷上来行礼,殷香山对骆兴林作了个封口的手势,不再说宝贝的事。骆兴林也准备酒宴,为大哥半月归来接风。 酒宴罢,殷香山笑嘻嘻地把骆兴林请到他的内室,把服侍的徒弟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最为信任的义子殷小山。殷小山沏茶上来,马上垂手退在门边,阻止其他人入内。 既在内室,骆兴林说话便没有顾忌,端起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说:“大哥外出半月,又不带弟兄,看来定是到大哥日夜想去的地方去了?”骆兴林风闻殷香山有一青梅竹马的相好,远在百里外的邛崃,殷香山半年一年总要去一次,不过只是三五天就回,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待上半个月。 殷香山不好意思地笑笑,尽管是内室,还是低声说:“大哥除了小斐,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年轻时候的荒唐事,让二弟笑话。” 小斐是殷香山的独子,今年才五岁,小斐的母亲也是当地的名门闺秀,殷香山竟然没有把她列入最放不下心的行列,使得骆兴林不禁对殷香山的相好有种神秘之感。 殷香山小心地从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一只颜色乌黑的木箱,轻轻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对骆兴林说:“二弟,你看这木箱怎样?” 看殷香山小心翼翼的样子,骆兴林便知道这就是他带回来的所谓宝贝,不过定睛朝木箱仔细一看,尽管见多识广,还是吃了一惊,说:“大哥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是紫檀木,是皇家专用的。看制作纹饰,应当是明朝的,盖上一龙一凤,龙又是五爪,应该是明朝皇帝专用的,可以算是宝贝。” 殷香山嘻嘻一笑:“二弟怎么也会犯买椟还珠的错误,一只木箱,再珍贵,也谈不上是宝贝。二弟应该看看木箱里面的东西,我如果料得不错,二弟见了,定会合不上嘴。” 当然即使是皇家专用的紫檀木箱,也远远谈不上是宝贝,骆兴林这么说只是应酬之语。既然殷香山说见了木箱里的东西定会合不上嘴,骆兴林倒是要试上一试,便小心打开紫檀木箱的盖。 等骆兴林打开紫檀木箱的盖,才朝里面看一眼,马上就呆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响没有说出话。紫檀木箱里是一件质地极其精美的荷叶翡翠匣,饶是骆兴林珠宝见过无数,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纯绿如水,又这样巨大的翡翠。 殷香山得意地笑了,又说道:“二弟,你把翡翠拿出来仔细看,我敢保证你的嘴还会张得更大。” 殷小山本来在门口站立,听到义父在说翡翠,禁不住走上来偷偷看,一见之下竟然大呼起来:“义父,这么大的翡翠,要值多少钱?” 殷香山不满地对殷小山训斥道:“你懂什么,光知道钱钱钱,这翡翠匣岂是用钱能买到的?小孩子不要在这里妨碍你二叔,到外面去。” 殷小山只得暗暗对翡翠匣吞了一口口水,开门走到外面,又把门关上。 骆兴林非常小心地把翡翠匣从紫檀木箱里取出,拿在手上反转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才轻轻放到茶几上,盯着殷香山看了一会才说:“大哥,你是哪里弄来的?真的是宝贝。真的让我开眼了。” 殷香山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听了一下,回到座位低声说:“我,我那个相好送给我的,二弟,你可千万说不得,这是要掉脑袋的。” “相好送的?”骆兴林一直以为殷香山只是草莽英雄,结交的都是社会三流九教,眼前的翡翠匣价值无法估计,一般的人家怎会有?他的相好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竟会把这如此贵重翡翠匣送给他? 殷香山看出骆兴林的疑惑,低声说:“其中事一言难尽,等有空我讲给二弟听。我看你还是买椟还珠,翡翠质地最好,也不过是翡翠,你究竟还能看出什么?” 其实骆兴林已经看出翡翠匣的异样,首先这翡翠匣无法打开,虽然匣底匣盖能分辨清楚,就是打不开。其次匣盖上的字很是奇怪,“大道渊源,高真隐秘。”凑着光亮看,隐隐能看见翡翠匣里隐约的黑色轮廓,一看就知道里面藏着物件。 思量了一会,骆兴林说:“大哥要考我的眼力,我只好尽力说说看。首先这翡翠匣不是常物,就算大富大贵人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宝贝,第一点我只能说翡翠匣是皇家珍物,就和这只紫檀木箱一样,而且翡翠匣和紫檀木箱是原配,更能证明我说的第一点。 第二点就是这翡翠匣不是用来放杂物的,从匣盖上的大道渊源,高真隐秘八个字可以看出,里面放的应该是帝王的修性秘术,或者是修性的神药。 第三点就谈不上了,要打开这翡翠匣必须要钥匙,从匣盖上的小字看,一旦强力打开,里面的物件肯定会损毁,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殷香山拍一下大腿,点头说:“二弟不愧是将相后代,说得一点不错,这翡翠匣真的是从皇宫出来的,应该就是明朝的。不过二弟还不知道翡翠匣里有秘密。”殷香山停下话,走到门边又听了一会,才走回来低声说:“这是明朝的一个皇帝留下的,里面藏着大明皇帝的秘密宝库。谁要是能解开这翡翠匣的谜,打开翡翠匣,就能得到数不清的财富。” 骆兴林有些疑惑,看着殷香山说:“这上面没写有皇帝宝库,明朝皇帝留下的,到今应该是六百年了,怎么还会知道它里面有秘密?” 殷香山嘻嘻一笑,咬着骆兴林的耳朵说:“我不是瞎说,我那相好就是祖祖辈辈守护这只翡翠匣的,因为她是家里独女,翡翠匣才传到她手里,至于她为什么给我,还是以后再说。她家祖辈相传,这翡翠匣里藏有皇帝的宝库,只是那个皇帝另有密旨和钥匙,没有钥匙谁也打不开翡翠匣,所以她家只是祖辈看守翡翠匣,谁也没有打开过,不过祖传的话还是千真万确的。” 骆兴林低头思索了殷香山说话的真实性,然后说:“既然是这么珍贵的传家宝,大哥理应好好藏着,千万不可外露,要不恐怕……。”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二弟肯否听?” “大哥有话尽管说,大哥莫非是要小弟保守秘密?” 殷香山看了骆兴林一眼说:“这句话我就是不说,二弟也会这样做的。我的意思是让二弟帮忙,想法把这翡翠匣打开。二弟千万必要以为我是贪图皇帝的宝库,我是想让皇帝的宝库为国出力。 二弟你想,日本人已经占领半个中国,国民政府逃难到重庆,江南富庶之地尽数沦陷日本人之手。国民政府想抗日又没有钱。我想若是能得到明朝皇帝的宝库,我便将他尽数捐献出来,打败日本岂不是可以早几年。” 骆兴林没想到身为袍哥龙头大爷的殷香山竟有如此的想法,不禁大为佩服,点点头说:“大哥有如此的胸襟,实在叫小弟佩服,小弟一定竭尽全力,想法把这翡翠匣的秘密破出,只是那翡翠匣的钥匙大哥是否听说过。” 殷香山摇摇头,沮丧地说:“这是她家祖辈传说,密旨和钥匙谁也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二弟看能否不用钥匙就把翡翠匣打开?” 没有钥匙当然不可能打开翡翠匣,要是能打开,祖辈守护翡翠匣的人早就把翡翠匣打开了。不过骆兴林还是了解殷香山的心情,于是说:“我尽量想办法,不过大哥不能着急。” “我哪里会着急,打开翡翠匣,算是了我心事,打不开翡翠匣也算了我心事,当然能打开最好。” 离开殷香山后,骆兴林便努力查资料,想找到历史上关于翡翠匣的记载,结果很可惜,不要说翡翠匣的记载,就是明朝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说到过皇帝有宝库。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朱由检就是因为国库空虚,才导致国破家亡,自缢在景山。要是真的有宝库,怎么会不去找? 历史资料虽然没有,骆兴林还是相信翡翠匣里肯定有秘密,光凭翡翠匣的质地和大小,已经是价值连城,要是没有秘密,殷香山的相好能祖辈守护这翡翠匣?骆兴林当然是想当面问殷香山的相好,说不定能从中找到线索,不过看殷香山神秘的样子,骆兴林打消了问的念头。殷香山能说的早就说了,不想说的,自然问了也不会说,骆兴林不想去碰钉子。 殷香山也不着急,把解翡翠匣谜的事委托骆兴林后,自己去忙帮会的事。 几天过去,翡翠匣没有一点眉目,仗义堂却出事了。 出事的是殷香山的义子殷小山,一个仗义堂的弟兄咬牙切齿走进仗义堂,跪在殷香山面前放声大哭:“大爷为我作主,大爷为我作主。”一边说,一边用头撞地上。 骆兴林于殷香山正在商议事情,虽然帮会内总有小的纠纷,也有人在大爷二爷面前诉苦,可像今天这样痛哭流涕撞地上,骆兴林还是第一次见到,忙过去拉那个弟兄,说:“有话好好说,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弟兄不肯起来,依旧对殷香山跪着,嘴里还是说:“大爷为我作主,大爷为我作主。” 骆兴林明白了,这位弟兄所说作主,必定是牵涉到殷香山。 果然殷香山站起来,走到那位弟兄面前说:“你起来,男子汉有话站着说,哭哭啼啼像什么,你说,我一定为你作主。” 那位弟兄依然跪着,嘴里说:“殷,殷小山强奸了我妹子,还打伤了我老母,可怜我妹子还是闺女,明年就要出嫁,在可怎么见人,大爷要为我作主啊。” 殷香山不听便罢,听到说殷小山强奸闺女,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连声大叫道:“小山在哪里?快把他抓来,快。” 仗义堂执法的弟兄有点迟疑,殷香山抓起手里的茶杯就劈手扔在地上,咆哮道:“这欺师灭祖的畜生,还不快去把他抓来。” 骆兴林看这些执法的弟兄表情,过去对殷香山说:“大哥息怒,弟兄们不是不想去,恐怕就算去了也是白搭,殷小山应该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上哪里去?难道他叛逃不成?他就是逃到天边,我也要把他抓回。我都白疼了他十几年,他还叫我义父,呸。” 果然执法的一个弟兄走上来,声音颤抖地说:“大爷、二爷,昨天殷小山不知为了何事,一个人在喝闷酒,弟兄们想劝他,被他一顿好骂,只好不去管他。早上见他慌慌张张背着包裹出门,因为他是……,弟兄们没敢去问,他出去就没有回来,所以,所以……。” 殷香山马上什么都明白了,怒吼道:“畜生,畜生。”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七章 强寇虎眈避天涯 殷小山本是孤儿,幼年时沿街乞讨时饿昏在街上,被殷香山救回抚养长大。殷小山为人聪明肯学,识得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所以深得殷香山的信任。当时流行收养子,殷香山见殷小山模样端正,人又勤恳,便收了殷小山作养子,改名殷小山,带在身边极其信任。 殷小山表面对殷香山恭顺,背地却染上赌博恶习。袍哥本是江湖九流聚集之处,见殷小山是龙头大爷的养子,自然有人拍马奉承,拉去喝酒赌博**,只是瞒着殷香山。 殷小山既入邪道,感到钱财不够用,那天看见义父拿出的那只翡翠匣,知道是件极值钱的宝物,便日日在心,想趁殷香山不备,偷取翡翠匣,然后远走高飞。可惜殷香山对翡翠匣藏匿甚严,殷小山想尽办法也没有找到,气急之下喝起闷酒来。常言道酒能乱性,殷小山酒性上来,想着帮内有一妹子十分漂亮,便不顾帮规,深夜闯入其家,打伤老妇,强奸了那位少女。 待到天亮,殷小山酒也醒了,想到夜里强奸少女之事,顿时浑身冒出冷汗,知道此事一旦被殷香山知道,定是被帮规处死,情急之下起了逃跑的念头,趁人不备,打起自己的包裹就逃。 殷小山虽然逃出仗义堂,心里还后怕,他知道袍哥势力遍四川,只要他还在四川,就迟早逃不出仗义堂的追杀。思前想后,殷小山决定投奔殷香山的仇敌,远在资阳的袍哥聚一堂。 殷小山投奔聚一堂,殷香山自然不知。仗义堂闹哄哄对周围搜查了几次,没有找到殷小山的踪迹,殷香山也把这件事放下了,他对骆兴林说:“大哥我打了一辈子雁,到头来想不到被雁啄了眼,羞愧啊。自只怪我往日瞎了眼,才收这个畜生当义子。” 骆兴林也只有安慰:“世上本来就是看人最难,大哥还是想开些,就当没有殷小山这个人。我看仗义堂还是要开香堂,召集仗义堂弟兄重声仗义堂堂规,再有敢犯帮规者,决不轻饶。” 殷香山点头答应,定下一月后在总堂开香堂,重声帮规。 过了大约六七天,忽然有人来访。一俩吉普载着几名军人停在仗义堂门前,一个副官模样的军人下车后对守门的弟兄说:“这里是仗义堂?让你们当家的来迎接中统局万科长。” 守门的弟兄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中统局,是不是来查赌的?赌局在对面。”沬子是小地方,好多仗义堂的弟兄都没见过世面,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中统军统。 副官张口就骂:“妈的,什么查堵?老子是重庆来的,要见你们当家的。” 听到是重庆来的,知道是政府来的大官,守门的弟兄才慌了起来,赶忙奔到里面说道:“大爷,外面来人,说是中统局的,让大爷去迎接。” 袍哥虽是民间帮会,与官府常有来往,殷香山也与重庆的国民党政府有过交往,听到有中统局的人来,虽然不知来的目的,还是与骆兴林两人到门口迎接。 吉普车上下来一个佩带上校军衔的中年男子,副官介绍说:“这是中统局西南特科的万科长,你你们谁是当家的?” 殷香山赶紧走上去,弯腰行礼,嘴里说:“万科长从重庆来,辛苦辛苦,我是仗义堂当家的,我叫殷香山,万科长里面请。” 万科长打量了殷香山一眼,傲慢地说:“仗义堂名声在外,本人到此,有公事要问殷堂主。”说完,没等主人请,自己先走进仗义堂去。 殷香山赶紧快走几步给万科长引路,心里琢磨:“仗义堂一向不与重庆政府作对,反而响应政府号召,捐粮捐款支援抗日,安定地方,哪里得罪了重庆政府?要中统出面。” 等进了大厅坐下,沏上茶后,万科长便直截了当地说:“本人专程到此,是为了故宫被盗的珍宝。自从北京故宫珍宝南迁,就有不法之徒偷盗故宫珍宝,听说殷堂主得到一件故宫的珍宝,是不是拿出来让我看看。” 殷香山完全没有想到重庆来人竟然说他偷盗故宫珍宝,呆了半天才说:“万科长,一定是搞错了,我殷香山最恨的就是偷盗嫖赌,怎么会去偷盗故宫珍宝,一定是有人误传,这是大事,要有证据啊。” 万科长呵呵冷笑一声:“我当然有证据,我这次单身前来,就是考虑帮会在稳定大西南政局上有大功劳,不想把事情闹大,殷堂主还是把那件珍宝交出来,还是国家的功臣,要不。” 殷香山不相信万科长有什么证据,什么故宫的珍宝,自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能有什么证据证明去偷盗?口气也硬了起来:“万科长既然说是有证据,请把证据拿出来,只要证明是我殷香山偷盗的,杀头坐牢我都去。” “好,我就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有个义子叫殷小山对不对?” 听到殷小山,殷香山知道坏事了,殷小山见过那件翡翠匣,肯定是畏罪逃出,到重庆去诬陷自己了。那件翡翠匣虽然不是故宫珍宝,却是决不能透露的,因此咬牙说:“是有个殷小山,他违反帮规,现在逃亡在外,万科长是如何知道的?” “殷小山是否违反帮规,是你们帮会的事。他和资阳聚一堂的堂主一起到重庆,告发你偷盗故宫的珍宝,就是那件翡翠做的匣子。故宫的珍宝都有档案记录,你是赖不掉的。把那件东西交出来,我不追究你偷盗的罪。” 果然殷小山说的是翡翠匣,殷香山只有矢口否认:“资阳聚一堂与我有私仇,一定是他们鼓动殷小山去诬陷我。我绝对没有偷盗过故宫的珍宝,也没见过什么翡翠做的匣子。万科长既然说故宫的档案有记载,请万科长说说,那只翡翠匣子的大小,颜色,形状,是在哪里丢失的?我又是在哪里去偷盗的?” 万科长一下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停了一下才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把翡翠的匣子交出,一切都好说话,否则我就不客气了。”随同吉普车来的几个军人端起胸前的卡宾枪,枪口对着殷香山,似乎有动手的味道。 一见中统的人端枪对着殷香山,仗义堂的弟兄马上拔出短枪,也把枪口对准万科长,卡啦卡啦的枪栓声顿时响起,一场火拼眼看要仗义堂发生。 万科长到底狡猾,他本来没有料到小小的仗义堂竟敢对抗**,所以只带了几个军人,现在看到仗义堂的火力要远远超过他后面的军人,马上摆摆手笑着说:“误会,误会,殷堂主,我可不是来赴鸿门宴的,用不着这样紧张。”说着,对带来的军人使个眼色,让他们把枪收起。 殷香山也没想到会双方拔枪怒视,他也不愿与重庆政府闹翻,马上借风转舵,对拿枪的弟兄高深喝道:“万科长远道而来,有你们这样招待的。快摆酒宴,我为万科长洗尘。” 万科长显然不想再在仗义堂待下去,推辞说:“酒宴就不用了,我还要赶回重庆,以后再来喝殷堂主的洗尘酒。”没等殷香山挽留,带着几个军人就走出仗义堂。 殷香山和弟兄在后面送,万科长到了吉普车上,转头对殷香山冷笑着说:“殷堂主好大手面,我们后会有期,你就等着吧。”说完,吉普车一溜烟走了。 回到仗义堂,殷香山忧心忡忡地对骆兴林说:“这下出大麻烦了,殷小山这畜生竟敢伙同聚一堂诬陷我偷盗故宫珍宝。聚一堂我一向没放在眼里,只是这重庆中统局,我仗义堂可对付不了。” 骆兴林一直在旁边冷眼观察万科长好久,若有所思地说:“刚才中统局的万科长恐怕是代表他自己来的,不是国民政府派来的。” “为什么?难道他是想私人来索取翡翠匣?” “就是这样,他若是代表国民政府来,最起码也要有故宫人员跟来,而且翡翠匣根本就不是故宫之物,何来故宫珍宝被偷盗之说。我看他是听了殷小山的话,真的相信翡翠匣是珍宝,故而只带几个人过来,想把翡翠匣占为己有。不过他回去后,恐怕会造出一些理由,说不定会出动兵力来对付仗义堂。” 骆兴林看殷香山不语,继续说:“我看大哥还是带着翡翠匣出去躲一躲,万一国民政府出面,你把翡翠匣交出去不好,不交出去也不好。你躲出去不见他们最好。” 殷香山点点头:“看来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我还是先出去一段日子再说,这里就交给你了。” 殷香山去收拾行李,准备带着翡翠匣出门去躲一阵子。 行李还没收拾完,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这次来的是个相貌斯文的年轻人,身穿长衫,头戴礼帽,见了殷香山就鞠躬道:“本人鸠田次郎,日本东京帝国博物馆研究员,特来拜访殷先生。” 殷香山愕然了,日本人虽然占领半个中国,可这里是国统区,怎么会有日本人出现?听他说得一口纯正的中国话,可想而知他是在中国长大,他既然已经到来,不接待不是中国人的习惯,殷香山还是把他请到客厅,吩咐沏茶招待。 殷香山说:“鸠田先生,中国正在与贵国打仗,你不远千里到这里找我,难道不怕被抓吗?再说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来找我为什么?” 鸠田次郎呵呵一笑,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打仗是军人的事,我是搞博物考古的,与政治牵不到一起。我是与殷先生过去出来没有见过,今天见面了,以后不就相识了吗?再说我也是在四川长大,与殷先生无论怎样总还算得上是同乡,中国俗话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我会与殷先生常见面的。” 殷香山不懂他的意思,问道:“鸠田先生的意思是说,要在这里住下来?” 鸠田次郎摇摇头:“不,我是有事要求殷先生帮助,所以才说会常常见面的。” “你要我帮助?不会要我卖国吧?这你趁早收了心,我殷香山虽然是草莽,也知道爱国,要我帮日本是绝对不可能的。” 鸠田次郎还是笑眯眯的,端茶又喝了一口说:“四川的茶不如云南的,不过还能喝。我刚才说过,我不是搞政治的,殷先生爱国不爱国我不关心。我今天来,是想与殷先生谈一笔生意。” 殷香山更糊涂了:“谈生意?鸠田先生,我不是做生意的,鸠田先生是找错人了吧。” “我说的生意不是做生意的生意,是指殷先生手里有样东西,恰巧又是我想要的,我到此,是想请殷先生出让那件东西。” 刚才中统局的万科长找自己是为了翡翠匣,现在怎么又有人找来出让东西,莫不是又是那件翡翠匣?日本人是怎么知道的?消息透露得也太快了。殷香山装作糊涂,故意问:“我有什么好东西能你一个日本人能看上眼,鸠田先生,除非你是要我的地盘,否则我没有值钱的东西。” “殷先生说笑了,我知道殷先生有一件珍品,我看还是实话实说吧,听说殷先生有一件用翡翠琢成的匣子,而且知道重庆中统局的特科万科长也想要。我知道殷香山要是将翡翠匣给万科长,恐怕是不会得到好处的,说不定还会遭遇灭门,所以我想请殷先生将翡翠匣让给我,至于价钱,殷先生尽管说,我不会还价。” 看来日本人是完全知道万科长来过的,也知道万科长并没有拿到翡翠匣,所以才来找自己,殷香山怒上心来,日本人占领中国不算,还尽想抢夺中国的财宝,就算把翡翠匣砸碎,也决不卖给日本人。殷香山刚想训斥鸠田次郎,骆兴林赶忙上来说话:“鸠田先生,殷先生是有一件用翡翠琢成的匣子,不过看上去也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值钱。中统局的万科长确实刚才来过,并没有看上那件翡翠。我知道日本人并不喜欢翡翠,怎么也会要高价收买殷先生的翡翠匣子。” 鸠田次郎有点吃惊:“万科长他没有看上殷先生的翡翠匣,不会吧,殷先生真的给他看了翡翠匣?” 殷香山有点明白骆兴林的意思,想趁机摸一下日本人知道翡翠匣的情况,也跟着说:“万科长并没有看上我的翡翠匣子,我想鸠田先生也不会看上的。鸠田先生一定是听信误传了,那件翡翠并不值钱,鸠田先生要我开口,我反倒不知道说多少好。” 鸠田次郎有些疑惑,沉思了一会说:“殷先生是否可将翡翠匣拿来给我看看,难道不是那件翡翠匣?” 骆兴林说:“鸠田先生知道的翡翠匣是什么样的,如果不是一样,也用不着去拿了,殷先生家祖传的信物,拿出来不方便。” “信物,对,就是信物,翡翠匣是不是不能打开?要有机钮才能打开?” 好像日本人知道的挺清楚,甚至比殷香山知道得还多,骆兴林顺着话说:“翡翠的匣子是不能打开,殷先生祖上传话,除非有机钮在。否则根本不能打开,鸠田先生若是有机钮,我倒想见识一下匣子里的东西,然后再谈价钱。” 鸠田次郎误以为殷香山真的想卖翡翠匣,有些兴奋,随口说道:“日本皇军在扫荡华北的时候,得到一份明代皇帝的圣旨,里面提到有一只翡翠匣,说是要用机钮才能打开。我大日本对中国古代的文化有保存的义务,便下令在占领区寻找那件翡翠匣,想不到却在这里听见。我是研究中国明朝文化的专家,是不是那件皇帝所说的翡翠,拿出来我一看就知道。” 果真有密旨,而且密旨已经落到日本人手里,殷香山知道一旦翡翠匣落到日本人手里,日本人凭借密旨,说不定真的可以打开翡翠匣,把中国古代皇帝所藏的财宝掠夺去。 殷香山把桌子一拍,大声说:“你们日本人好不要脸,抢了中国的东西,还说是有义务,翡翠匣我这里有,要想卖给日本人,除非长江水倒流。你给我滚,要不是看你今天的客,我把你活活吊死在仗义堂门口。” 鸠田次郎没想到殷香山会突然翻脸,冷笑了几声说:“殷先生的忠义我佩服,不过殷先生也该识时务,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殷先生偌大的仗义堂,殷先生的一家老小,殷先生难道不为他们着想吗?” 殷香山拔出手枪,对着鸠田次郎说:“快滚,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快滚出仗义堂。” 鸠田次郎呵呵笑着离开仗义堂,临走的时候说:“我劝殷先生不要冲动,老蒋几百万军队都逃到四川,殷先生仅一仗义堂,能对抗多久?” 把鸠田次郎赶出仗义堂后,骆兴林赶紧对殷香山说:“大哥,看来事情不妙,说不定日本人就坐近处埋伏,随时可能进攻仗义堂,大哥还是赶快躲出去,这里由我来应付。” 殷香山摇摇头说:“仗义堂是我手创,我怎能丢下仗义堂弟兄逃命。二弟,我想你赶快带着翡翠匣逃出去,我在这里,日本人还不会注意你。你日后若能解开翡翠匣的谜,就把财宝买枪炮取出打日本,大哥我在此,倒要看看日本人到底有多厉害。” 骆兴林还是苦劝殷香山:“大哥,你有一家老小,我孤身一人,没有什么牵挂,还是大哥你带着家人躲出去吧。” 殷香山看看骆兴林说:“二弟还不懂我的意思?我要是带家人,根本就逃不出去,日本人,说不定还有中统局,谁知道他们在哪里等我?与其我跑不出去,还要被他们夺去翡翠匣,还不如二弟你跑出去,翡翠匣你带着,千万要保重,快走吧。” 骆兴林见殷香山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他也没用,只好接过殷香山拿出的紫檀木箱,说道:“大哥的家小怎么办?” 殷香山想了一下说:“我只有小斐放不下心,你管你一个人跑,小斐我会叫人带出去的,二弟以后可到他妈的家乡去找,小斐就托你照顾了。” 骆兴林知道小斐的母亲是自贡人,打定主意,只要跑出去,以后一定去找小斐。 与殷香山洒泪告别,骆兴林回到自己房间,把殷香山夺回的金条珠宝和紫檀木箱打成一个包裹,趁人不备,偷偷溜出仗义堂,星夜跑到离仗义堂三十里的地方躲起来,想看看仗义堂到底会遭遇到什么结果。 果然第二天就传来消息,说是仗义堂在不明身份人的围攻下,堂主和部分弟兄被打死,那些人正在仗义堂内大肆翻查。 骆兴林知道殷香山已完,只好赶快离开,没想到已经错过逃跑的最好时机。没跑出多远,就有一伙人追上来。骆兴林与这伙人边打边逃,结果在彝山受伤,幸而被任惠高救出。 整个故事既简单又显复杂,任老伯在信的最后说,殷香山的儿子小名叫小斐,也不知道他是否逃出去。去自贡多次,均未找到殷小斐,叹息骆兴林虽留下珠宝,未能尽到照顾的责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八章 一语道破心中事 安子奇看完信,陷入沉思中。 除了翡翠匣,还有密旨和机钮。看来在贵州做的梦是真的,只是这机钮在哪里?日本人手里的密旨经过六十多年了,密旨还在不在?殷香山没说出他的相好是谁,没说出为什么会守护翡翠匣六百年。他相好祖传的遗言里肯定还有秘密,只是该怎么去找?殷小斐是死是活?如果是活着,又在哪里? 看来是有太多的谜,把信收进信封,安子奇考虑该怎样去做这些事。 躺在旅馆的床上还没起来,手机就“嘟嘟”响了,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冯瑶琪发来的短信。自从离开深圳,冯瑶琪从香港回家,听到他不告而别,便马上打来电话责问,安子奇没有接她的电话,只是发去一封短信,婉转地告诉她:自己一个败落家庭子弟,和她在一起,会影响她一生的,甚至会影响她的家庭。所以不接电话,是怕勾起双方烦恼,如果有事,可以短信联系。 现在的短信是冯瑶琪接到他短信后回的短信,短信上说:“没想到你是个怯懦的人,虽然我父母和朋友对你有误解,可我是真心想帮助你,我希望能帮你重振家业,也许我的行动过于急促,可我是真心的,你不该没有对我说明就离开。” 对她说明离开深圳的原因?安子奇心里苦笑,如果对她说:是她父亲把我赶出三爱公司,是她父亲给我钱,让我从此不再踏入深圳。安子奇不敢想像冯瑶琪见了这样的话,冯家会发生什么事。冯瑶琪的大小姐脾气安子奇相当清楚,一旦倔劲上来,恐怕什么事都能做出,如果这样,真的是自己的罪过。 想了一下,安子奇还是婉转地回信:“冯小姐:我离开深圳,和你的父母朋友没有关系,我只是怕你陷入无谓的流血争斗,所以才不告而别。你可以骂我,我也是真心的,至于任老伯的事,我会及时告知你的,你不用耽心。” 安子奇没有告诉刘兴泉的卑鄙举动,相信她自会识破刘兴泉的面目。再说这是冯刘两家的私事,他安子奇没有必要搀和在里面。 上次与任芸韵见面后,安子奇感到任芸韵相当神秘,就像她爷爷一样。上次她虽然说了一些事情,只是语焉不详,安子奇决定再去问她一次,同时咨询一下寻找殷香山后代的途径,相信任老伯一定对她讲过。 手机打过去,任芸韵马上就接听,在电话里热情地说:“安大哥,我正想找你,你来,我有时间,还是在大学的茶馆见面。” 这次安子奇对身上衣服不敢疏忽,任芸韵在大学有那么多的同学,尽管不知道她同学是否知道她的家事,可凭任芸韵的模样言谈,肯定是大学里男同学可望不可得的校花,自己不能去丢她的脸。 上海的服装店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安子奇过去也曾是花天酒地的富家子,自然对服饰不陌生。选了一套既合体,又不张扬的灰色西装,配上褐色的条纹领带,对镜整理一下,感觉还是不错的。 到了大学的茶馆,任芸韵早就等在那里,一见安子奇,任芸韵马上说:“安大哥,真看不出,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穿这身衣服在学校里走一圈,我的那些女同学可都要跟在你后面了。” 安子奇知道她是调笑,也调侃地说:“我哪像你,贵州的小洋楼里挂了那么多的时髦衣服。我那时以为你穿得就像电影里的公主,想不到你把那些高档时装都扔到一边,偏偏喜欢牛仔裤。” “我本来就是学生,不见得穿着晚礼服来上课。安大哥,你真的见过我卧室里的衣服?那些衣服我根本就没有穿过,不知道穿上会不会好看?” 安子奇心想,你穿牛仔裤白上衣,走在路上还会被人频频回头看,要是穿上礼服进校,还不怕校门被挤垮。任芸韵忽然调皮地说:“安大哥,我的那些衣服,冯小姐穿上好不好看?” 安子奇不知道任芸韵究竟怎样看待他和冯瑶琪的关系,有心想把冯家父母对他的鄙视说出,又觉得对不起冯瑶琪,只好讪讪地说:“冯小姐人是长得很漂亮,只是她捡了一套最素的衣服,其他的衣服我就不知道她穿上是否好看。” “真的捡了一套最素的?太可惜了,安大哥说她漂亮,她一定真的很漂亮。可惜我没空,要不我真的想去深圳一次,看看我爷爷相中的人究竟是什么样?” 安子奇不想再在衣服和冯瑶琪身上扯下去,调转话题说:“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任芸韵还是上次的态度:“你先说找我有事,还是先说说你的事情。” 安子奇沉思了一下,取出任老伯交给的那张银行金库凭证说:“你爷爷把一包珠宝存放在银行金库,这包珠宝你有没有见过?” 任芸韵对银行金库凭证瞄了一眼,有些惊讶地说:“怎么?银行不让进?” “不是,我已经去看过这包珠宝,我是说你见过没有?” “我当然见过,还是我陪爷爷去银行的,怎么,有问题?” 安子奇看着任芸韵,不知道她怎么会对珠宝没兴趣,摇摇头说:“珠宝当然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我是说,这些珠宝恐怕要价值上千万,你爷爷难道没有想过,假如我也找不到这珠宝的主人,这些珠宝该怎么办?” 任芸韵有些奇怪:“找不到珠宝的主人?那珠宝就是你的,你可以去变卖,也可以送人,这是你的事,我爷爷没跟你说过?” 上千万的珠宝,任芸韵竟然毫不在意,任家到底现在是什么家庭?小洋楼说炸就炸,一房间的高档时装都是新的,任芸韵竟问都不问起,就这样随着小洋楼被炸烟消云散,就算冯瑶琪家庭富裕,恐怕也没有富裕到这个程度。 “就是你爷爷说过,我才会说这个话,你爷爷说,骆兴林说假如找不到那人的后代,就算是送给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作礼物,又说,任家的人决不经手这财宝。我就是搞不清,假如我也找不到这人的后代,是否要把这包珠宝还给你。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应该是你的父亲吧?” 任芸韵点点头:“是说的我父亲,骆爷爷走了六个月后,我父亲才出生。我说安大哥,我爷爷不是讲得很清楚,我任家的人决不经手这财宝,当然也包括银行金库里的珠宝。你对珠宝如何处理,是你的事,我决不过问,你今后也不要问我。” 视财若视水!安子奇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盘算一下说:“我打算过几天就去找珠宝的主人,问题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只知道是在自贡。究竟是自贡的哪里,你爷爷应该也去找过,有没有对你说过。” 听到安子奇想去自贡找人,任芸韵马上阻止:“就你现在的身手,也敢去自贡找人?安大哥,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要去了回不来。算了,我说过不过问这事,你想去就去,不过你去之前,还是先把遗嘱写一下,省得珠宝啊,财宝啊,没人回来料理。” “这么严重?”没想到任芸韵能说出这样的话,安子奇心里踌躇不定,想了一下才说:“我不去找人,我就到自贡去看看,有谁知道我找人?我从来没有去过自贡,总得亲眼见一下那个地方,以后才能认真去找。” 任芸韵叹口气说:“本来我打算给你安排一下,让你能有点见识,然后才去四川,既然你一定要去,也可以去,只是千万不要贸然打听,就作为旅游,见识一下也好。千万记住,不能去打听,爷爷是去过自贡,遭遇到什么我不能说,省得你也去冒险。” 听任芸韵答应,安子奇才舒了一口气,,自贡是无论如何也要先去一次的,不冒失,不打听,应该没问题。主意定下,便问任芸韵:“我的事说完了,一定不去打听。你又有什么事?” 任芸韵笑吟吟地看着安子奇,站起来说:“安大哥,你孤身一人到上海,想过要创业吗?本来我是想和你谈这件事,既然你要到四川去,还是等你回来再说。我已经把你对我同学介绍过,她们硬是要我请客,现在你还是跟我到饭店去,恐怕她们都已经等在那里。” 安子奇又一次差点蹶倒,怎么任芸韵和冯瑶琪一样,请客从来没有想到要问问他,再说与任芸韵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去赴她请客的宴。见安子奇迟疑,任芸韵笑着说:“她们都知道我在上海没有亲人,听到现在有个大哥,都为我高兴,我当然不能扫她们的兴。安大哥,你只要说是我的同乡,是我认的大哥就可以了。” 任芸韵看来又要加上一层神秘,上次她还说三爷爷和她一起在上海,现在又说她是在上海没有亲人,不过安子奇打定主意,凡事都顺着任芸韵说,管她有没有亲人在上海。 任芸韵选的酒店真不错,五星级的宾馆最高层,走进包厢,任芸韵的同学就欢呼起来:“芸韵,你来的这么晚,我们还以为你要逃跑了,要是你不来,可就惨了。” 包厢里有任芸韵的七八个同学,上次带着安子奇找任芸韵的灵子也在里面,只听见一个高挑的女同学说:“我们本来以为是普通的酒店,走到这里才吓了一跳,这里太奢华了。刚才有人送茶来,灵子问了一声说,茶要多少钱?送茶的说是饭后一起结算,一杯五十块,妈呀,我们来了八个人,光喝杯茶就比一个月的饭钱多,芸韵你要是不来,只好把灵子押在这里抵茶钱。” 女人多了就是一台戏,灵子马上跳出来:“抵茶钱是你自己说的,芸韵,你要是真的不来,她说只好她抵茶钱了。” 安子奇也被酒店的奢华吓了一跳,不过想到任芸韵神秘的家庭,想来到这种酒店是常事,那些女同学是少见多怪了。任芸韵把安子奇拉到前面说:“你们老是说要见见我的大哥,我现在就来介绍,这是我在家乡认的大哥,叫安子奇。这是廖雅彤,这是许静钰,丁小芹,张韶涵、你认识她,她叫灵子,大名邹玲灵,还有……。” 安子奇与她们芸韵招呼,一下子哪里记得住这么多的姓名,只好随口跟着任芸韵胡诌。介绍完毕,任芸韵说:“这里一杯茶要五十块?真的没想到,早知道就换个酒店店。不过也不要紧,今天是安大哥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自己点,捡价钱大的点。” 明明任芸韵说是她请客,怎么到了这里却说是安大哥请客?安子奇差点没被任芸韵逼死掉,在这里请客一次要多少钱?还说要请她们自己点。幸好冯瑶琪的信用卡带在身边,要不还不知道怎样下台,任芸韵已经说了,安子奇也只好顺着意思说:“我是任芸韵的大哥,当然该我请客。你们不要客气,想吃什么自己点。” 大家坐下,没等安子奇点菜,灵子就说:“芸韵,上次安先生来,你可没说是你大哥,怎么现在突然变成大哥了,你还有多少秘密没说?” 其他女生也哄笑起来,逼着任芸韵说秘密,任芸韵笑着说:“我哪有什么秘密,安大哥当然本来不是我大哥,只是我在上海孤单单的,安大哥要在上海创业,所以我才找到靠山。有安大哥作靠山,以后还要多请你们几次。” 看样子那些女同学都把安子奇看成是任芸韵的男朋友,安子奇只有在心里郁闷。任芸韵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有个男朋友的名号,到学校找她会方便。与冯瑶琪相比,任芸韵显得更老练,也更狡黠,安子奇连冯瑶琪都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去招惹任芸韵。 那些女生也不客气,有安子奇请客,自然点菜不会犹豫,什么澳洲龙虾,日本帝蟹,法国蜗牛,只管捡最贵的上,根本不在乎合不合点菜规矩。 饭后结账,安子奇顾不得信用卡里的钱将来怎样归还,装作大度地过去刷卡,打出的单子一看,一顿饭用去一万五,要是打工挣钱的话,恐怕做苦力一年还不够。 热闹一阵后,那些女同学便结伙回学校。安子奇和任芸韵走在最后面,等女同学都走远了,任芸韵才说:“安大哥,用去这么多的钱,你心痛不心痛。” 安子奇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继续充好汉:“谈不上心痛,过去我花钱最多的一次,是包下家乡的一个舞厅,闹了一个晚上,用去将近五万,一万五还是小意思。” 任芸韵笑笑说:“我知道你有钱,所以才故意让你请客。我那些同学都是家庭条件不太好,难得让她们开心开心,反正你不在乎。” 这下轮到安子奇睁大眼睛,恼火地说:“我怎么不在乎,我出来打工,就是为了挣钱替母亲治病。一分钱没有挣到,反而用掉这么多,你还说我不在乎?” 任芸韵依然笑着说:“你说你出来打工挣钱,一分钱没有挣到,怎么会有信用卡,而且卡里有这么多钱?既然卡里有钱,我替你用掉,你就会像个真正的打工仔,非去挣钱不可。” 这算什么逻辑,卡里有钱就不是打工的?再说这卡是冯瑶琪的,总不能永远不还,安子奇摇摇头,觉得没话说。 任芸韵还是不肯结束,依旧笑着说:“安大哥的钱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有冯小姐做你后盾,还怕没有钱?” 安子奇只好服输,惊讶地问:“你怎么知这些钱是冯小姐的?还有,你让我请客,万一我身上没有钱,今天岂不是要出丑?” “哪里会出丑,我知道你有钱,也知道你的钱可以尽量花,所以才不替你心痛。要是你真的没有钱,我当然不会让你出丑,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至于我怎么知道你有钱,而且还是冯小姐的,道理很简单,安大哥仔细想一下就会明白的。” 任芸韵说的简单,安子奇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只好厚着脸皮说:“我实在想不明白,我没有对你说过冯小姐给我钱,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芸韵这下高声大笑起来,惹得街上的行人都回头看,过一会任芸韵才说:“安大哥要是这样不精明,到了四川,恐怕会连遗书都来不及写。道理很简单,你对我说,你是家庭遭到不幸,为了替母亲治病才出来打工的。遇到冯小姐,遇到我爷爷,后来又从深圳到上海。出来打工,肯定身上没有钱,在深圳没有几天,也不可能挣到钱,再说你是冯小姐的客人,也不可能在深圳打工,所以在深圳应该也没有挣到钱。你忘了,我曾经问过你,要不要我替你找医生,你说不用了,已经把钱寄回去,可以治病。你没有挣到钱,哪来的钱寄回去?当然是冯小姐给你的。 我爷爷肯定给过你珠宝,你到上海,一没有想到打工,二没有想到把珠宝换钱,自然是身上有钱。所以我断定你今天的请客应该是请得起,看来还可以再请几次。” 安子奇这下真的是心服口服,也不顾还在路上,转身对着任芸韵拱手说:“你不该叫我安大哥,而是我应该叫你任大姐,今天你在你同学面前叫我安大哥,现在想来真的羞愧,以后要多向你求教。” 任芸韵躲到一边说:“在路上就这样,给人看见都不好,前面就是我学校,你也不要进去了,回去准备一下就去四川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真的不是好玩的,一不留神就会回不来,你可不要让我到四川去收尸。” 安子奇被她说的汗毛直竖,点点头说:“我会小心的,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任芸韵连忙后退几步说:“你应该让冯小姐陪你去,我爷爷看上的是两个人,你一个人去了,冯小姐不会生气?” 冯瑶琪的事安子奇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含含糊糊地说:“我对冯小姐打过招呼,她不会生气的,你既然说危险,当然只能我一个人去,冯小姐不像你,连走路都不行,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任芸韵没有去管冯小姐行不行,眼看到学校,便与安子奇再见,自管回学校去。 安子奇准备明天就去自贡,不管去了以后结果怎样,总得先去看看。 回到旅馆,便准备明天去的行李,先到服装店买了几套旅游装,穿西装太拘束,又不方便,出门是便装最好。然后是地图、手电、漱洗用品,又选了一只旅游背包,背着走路甚至打斗都会更方便。 一切准备停当,安子奇才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任芸韵曾经调笑地说过,万一真的在四川回不来,手里的珠宝和翡翠匣怎么办?看来真的要写一封遗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遗书倒是容易写,翡翠匣和金库的珠宝,安子奇决定把它还给任家,梳妆匣里的珠宝,安子奇考虑再三,还是写上冯瑶琪,算是共同在贵州的纪念。 遗书写好,最大的问题是交给谁?考虑再三,安子奇还是打电话给任芸韵,在上海,安子奇没有亲人和朋友,只有交给任芸韵。 任芸韵见到安子奇倒是吃了一惊,见安子奇手拿一封信,知道是遗书后,笑着说:“安大哥真有古代侠士的气概,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安大哥千万不要一去不复还,这里还有个小妹在等你说话。”任芸韵的话说得一本正经,不再像是开玩笑。 安子奇赶紧安慰:“我是预防万一,我此去四川,决不会惹事,也决不会找人打听,只是去看看,真的只是去看看。” “那么我就收下,安大哥要是真的不回来,我就和冯小姐一起到四川找安大哥。放心,只要我出面,什么危险也不会有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九章 论古讲卦说姓阴 自贡是个古城,据说历史可上溯到二千多年前的汉朝,只是可惜如同现在任何一个城市一样,历史的遗迹已经被岁月磨去,留下的只是拥挤喧嚣的钢筋水泥森林。 虽然自贡的灯展和恐龙相当有名,来自贡旅游的人还是不多,也许还没到旅游旺季,像安子奇这样背着背包不随团旅游的就更少。自贡城不大,安子奇在路上走了没多久,忽然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看路两边的住房,不过才建造了十几年,假如殷香山的后代殷小斐确实在六十年前回到自贡,也不可能住在十几年前造的房子了。殷小斐估计现在年龄将近七十,自贡的街道连同街道两边的楼房,建造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年。 假如殷小斐确实是在自贡,可能会在哪里呢?任老伯的信上只说殷小斐的妈妈是自贡人,可是自贡市区加上郊区,面积总有几千平方公里,六十多年前来的人,现在该到哪里去找? 幸好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恐龙展览会,本来是无意中去看稀奇,结果在展览会里的一张地图和介绍上,安子奇看出一些名堂。 介绍上说,自贡是在一九三九年由贡井和自流井两个地方合并,也就是说,殷小斐的妈妈嫁给殷香山的时候,根本还没自贡这个地名。只是骆兴林最后离开仗义堂的时候,自贡才刚刚建立,所以骆兴林只知道是自贡,没有想到根本就是两个地方。从地图上看,自流井显得更偏僻,安子奇决定先到自流井去看看。 自贡地方不大,不用叫车,徒步走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谁知到自流井一看,反而变得更糊涂。过去只以为自流井是在荒山野地,哪知今日早已成为行人拥挤,车流争道的商业区,除了在博物馆见到自流井的残迹,过去的一切都已消失殆尽。 安子奇不死心,又到贡井去看,贡井比自流井变化更大,展览会上看到的地图,似乎是人随意画出来的,与眼前的城景没有一点关系。 在自贡转了一天,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线索,路上看见公安局大楼,寻思如果去里面去查,也许可以查到过去人口的变迁。可一想到任芸韵所说的不准打听,也就死了这条心。心里又想,就算走进公安局大楼,也只有被赶出来的份,一个普通老百姓想查六十年前的人口变动,除非是拿了中央介绍信。 四川民风淳厚,自贡虽小,饮食小吃还是不错的,安子奇觉得既然不能打听,还不如就把此行当作旅游,便离开市区前往十几里外的潜山铺,想看过那里的老祖庙,再打道回上海。 潜山铺的老祖庙在自贡一带相当有名,虽然大家都称老祖庙,其实是供奉金龙大王的,传说盐井是金龙大王由东海搬来,过去自贡的盐商富可敌国,供奉盐神金龙大王的庙自然造得非常华丽壮观。 老祖庙占地有几十亩,庙门外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几棵粗可几人围的古槲树长在庙墙的周围,斜阳透过古槲树的枝叶,把破碎的光斑洒在老祖庙崭新的屋顶上,形成一种离奇的画面。 安子奇本是慕名而来,想不到古老的老祖庙已经翻修成崭新的仿古庙,便无心再进去看,只是站在远处欣赏那几棵枝干婆娑,挺拔苍劲的古槲树,猜测它们已经活了多少年。 一棵古槲树下有一个算命摊,一位须发斑白的干瘦老者枯坐在算命摊边,身后的古槲树上贴着一张纸,走过去近看,才看清上面写的字:测字、相面、易卦,有求必应。 四川人大多瘦小,算命老者更是瘦得出奇,看年龄总有七十岁,斑白的长须飘洒在下巴上,真有几分方士的逸气。安子奇不禁心里一动,算命老者应该对周围相当熟悉,何不过去借算命打听一下,说不定能知道一些过去人口变迁的情况。为了尽可能掩饰自己,安子奇把太阳镜戴上,慢慢走到老者的算命摊前。 老祖庙游人稀少,算命摊更是无人问津,老者却毫无气馁之色,依旧精神抖擞等待前来算命的人,见安子奇过来,便问道:“先生是要相面,还是要算命?” 在摊前的一只凳子坐下,安子奇对古槲树上的纸再看一遍,开口说:“我不算命,我只是想打听一些事,老先生若是肯回答,我可以像算命一样给付钱。” 算命老者欠了欠身,对安子奇仔细打量一番,慢慢地说:“先生既然不算命,我当然不收钱。先生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尽可以问。” 安子奇想了一下说:“我爷爷有个兄弟,大约是六十年前在自贡失散,找了几十年也没有找到。我爷爷临死前吩咐,让后代再到这里找找,我今天正好到自贡出差,顺便想来查找,只是六十年前的事,问谁谁都不知道。看到老先生年老,必定对自贡的变迁了解,我只是想问,假如六十年前住在自贡,现在可能搬到哪里?” 算命老者呵呵笑了一下,伸手捻了一下胡须说:“幸亏先生是问我,要不然就是再找上十年,也不可能找到过去失散的人。” 安子奇惊讶了,赶忙问:“为什么?请老先生指点。”明知道有可能是算命老者故弄玄虚,安子奇还是从口袋里拿出钱放到算命摊上。 算命老者没有看安子奇放上的钱,手指着老祖庙说:“过去所说的自贡,就是指的这里,过去这里周围盐井密布,自流井到处都是。自贡自贡,就是这里的自流井和贡井,现在的自贡,是政府的叫法,与过去没有关系。” 没想到算命老者有这样的说法,安子奇连忙站起身对算命老者拱手说:“谢谢老先生,不是老先生讲明,我真的以为现在的自贡就是过去的自贡。” 算命老者眯着眼看看安子奇身上的装束,开口说:“先生是从外地来?听口音也不是四川,怎么会有亲人在这里失散?” 安子奇含糊地说:“老人们的事我不太清楚,我是到这里出差的。老先生,我再问一句,假如我想在这里找六十年前失散的人,该从哪里找起?” 算命老者摇摇头:“这里方圆百里,对外都称自贡,没有失散的确切地址,恐怕很难找到当年的人。不如这样,我替先生算一下,看失散的人到底在哪里?如果不准,先生可以不要付钱。” 这是江湖上算命术士常用的手法,转着圈子想让人上当。安子奇当然不相信算命能算出要找的人,不过看在算命老者指点迷津的份上,就让老者算一下,权当问路的钱,于是点点头说:“好吧,老先生帮我算一下。” 算命老者回身指指古槲树上的字说:“测字,相面,易卦,先生要算哪一样?” 算命还有这么多花样?安子奇说:“我不问发财什么的,只问找人,该算什么?” “测字易卦都可以,我看先生还是算易卦吧,文王六十四卦,暗藏天地玄机。” 安子奇对算什么都无所谓,只是点头说:“那就易卦吧。” 算命老者弯下腰,从地上的小包里取出六枚铜钱放到算命摊上,对安子奇说:“易卦算数,价钱要翻番,我是丑话说在前头。” “江湖的老伎俩。”安子奇肚里暗骂一句,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点头:“只要老先生算得准,我多出些钱无所谓。” 算命老先生让安子奇把六枚铜钱攥在手里,说:“你先对铜钱祷告一下,说说想知道的事,然后把铜钱撒下去。” 安子奇按照算命老者的话去做,先祷告一番,然后把铜钱“哗啦”撒在算命摊上。铜钱正反无序地散开,算命老者看着铜钱,嘴里念念有词,用笔在纸上记下铜钱正反的位置,然后让安子奇再撒两次。 算命老者依然记下铜钱的正反,对着三次撒下的铜钱捏指推算,口里什么天地阴阳胡念,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忽然睁开眼睛说:“坤,元亨。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大吉。” 算命老者的话想是念天书,安子奇不解,眨巴眼睛望着算命老者说:“你说的我听不懂,能不能解释一下。” 算命老者哈哈一笑,指着铜钱说:“先生得的是坤卦,坤者,阴也。就是说,先生要找的人不是女的,就是姓阴。先生刚才说要找你爷爷的兄弟,那么就不是女的,你要找的人应该姓阴。” 拿过一张纸,算命老者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字:阴、殷、应、尹、赢,然后说:“应该就是这几个姓里的一个,先生,我算得对不对?” 安子奇差点跳起来:“算卦能有这样准?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找姓殷的?” 对算命老者仔细看,只觉得他虽然干瘦,双目极其有神,筋骨如铁,显然身有高深武功。安子奇自忖,若是与这算命老者动手,恐怕过不了两三招,一丝取胜的希望都不可能有。 面对算命老者的目光,是承认找姓殷的,还是不承认,安子奇一时不敢决定。 想到任芸韵说过的要千万小心,安子奇还是决定不承认,对算命老者摇摇头说:“我找的人不姓阴,姓杨。” 算命老者却依然点头说:“阴就是阳,阳就是阴,至阴化为阳,至阳化为阴,卦是算得一点不错,就是找姓殷的。” 安子奇顿时如掉进冰窟,浑身都打起冷战来,这算命老者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真的算出是来找姓殷的?任老伯临死前再三说过,此事祸福难料,难道任老伯指的就是这里? 安子奇现在只求脱身,这算命老者是什么样的人,还是等以后再说。于是强笑着说:“老先生说话有趣,让我大长见识。算卦是多少钱?去自贡的车马上要到,我以后再来。” 算命老者手捻胡须,看着安子奇说:“卦象下面还有两句,先生难道不想听?要是真的不想听,我也不好意思收先生的钱。” 安子奇不想纠缠下去,站起身来说:“老先生请说,听了让我长点学问。” 算命老者指着铜钱,一字一句地说:“先迷,就是说不知道,或者无法知道,以后会知道的。先生如果往西南去,会有朋友帮助,如果往东北去,会丧失朋友,如果什么地方都不去,应该是平安的。” 安子奇摇摇头说:“老先生,你的这些话,比刚才的更难懂。什么西南东北,难道我到东北去,就会丧失朋友?看来今后我再也不能去东北了。” “非也,卦象上所说的东北并非东北三省的东北,而是先生现在位置的东北,东北不吉,先生还是不要去。” 现在位置的东北是哪里?安子奇算了一下位置,东北方向明显是自贡市,回上海就要到自贡乘车,难道老者的意思是不要我回上海?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便索性说:“老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西南,西南是哪里?” “六十年前的自贡,西南应该是青龙集,从卦象上看,先生若去青龙集,应该可以找到想找的人。” “有这么神?几枚铜钱就能找到任老伯找了六十年的殷小斐?”安子奇觉得不可思议,不管怎样,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这算命老者实在是太厉害,不管他是真算出来,还是假算出来,安子奇都不想再说下去。赶快回上海,跟任芸韵商量了再说。 把钱付给算命老者,安子奇故意问:“老先生,如果我想到青龙集,该怎样走?” 算命老者指着离老祖庙不远的一个车站说:“在那个车站上车,上车后问一下,就可以知道。” 谢过老者,安子奇背着背包走向车站,一心里在盘算:“这算命老者到底是什么人?是真的算命,还是在等候找姓殷的人。他怎么知道我是要找姓殷的?青龙集还去不去?” 车站那里正好有个农民在等车,安子奇走上去故意问:“请问,去青龙集是不是在这里等车?” 农民点点头说:“去青龙集就是在这里等车,我也去青龙集,等会我上车,你跟着上车就可以。” “谢谢,这里到青龙集有多远?要坐多长时间?” “不近,总有五十多里,坐车要一个小时,一,二,路上有三站。” 安子奇偷偷回头看了一下算命老者,见他依然坐在算命摊旁,忽然有了主意:“现在就上车,让老者以为我是去青龙集。等半途上我再下车,回来看老者到底是干什么的。” 去青龙集的车很快就到,上车后,眼看算命老者还坐在算命摊旁,便买了一张车票。车大约开出一千多米,安子奇忽然叫喊:“停车,快停车,我要下去,我东西忘在老祖庙了。” 司机不满地朝安子奇骂了几句,把车停下。安子奇下车,马上闪入路边的庄稼地,弯腰在庄稼的遮掩下快步朝老祖庙走去,同时还注意公路上是否有算命老者走过来。只用几分钟时间,安子奇便走到离老祖庙不远的一处高丘下,借着高丘作掩护,偷偷伸头朝老祖庙方向看。 这一看顿时让安子奇紧张万分,古槲树下,几分钟前还坐在算命摊旁的算命老者,突然连同算命摊一起消失不见,唯有古槲树上的纸还在。看来算命老者是匆匆离开,忘记收起那张纸。 再朝老祖庙周围看,尚有几个游客在老祖庙进进出出,如果没有紧急的事,算命老者应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老祖庙。安子奇又紧张地回头看,身后的庄稼地风扬起“沙沙”声响,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走进庄稼地。 老者能去哪里?是不是追赶自己去了,眼前就一条公路,要是追赶自己,怎么会没有看见?往青龙集的车过后,再没有其他的车来过,难道算命老者的两条腿能追上公路上跑的车? 安子奇不敢想下去,在不知道算命老者是什么样的人之前,决定还是赶快离开这里。 回自贡的班车还要过半小时才来,安子奇因不知道算命老者究竟去了哪里,不敢轻易走出来。回头望望周围,觉得在高丘下也不安全,只要有人朝高丘走过来,根本就没有地方可躲。看到一百米远处有一棵高大粗壮的古树,枝叶茂盛,树荫足足遮掩几百平方米。安子奇觉得这是个好躲处,爬到树上可以看得清楚,去自贡的班车会在老祖庙停留十几分钟,等班车来了,再下树上车也不晚。 趁四面没人,安子奇快速溜到古树下,古树枝条长得较抵,稍稍用力一跳,便爬上古树,在茂密的枝叶中向上爬,一直爬到树叶最密处,估计底下的人不可能看见,这才拨开树叶朝老祖庙周围看。 到底爬得高有好处,才上树就隐隐听见远处有摩托声音传来,安子奇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摩托从青龙集方向飞驰而来,那个算命老者赫然坐在摩托后座上,驾驶摩托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 摩托飞驰到老祖庙门前,算命老者下来,对四面望了一下,似乎在吩咐开摩托的年轻人到车站那里去,自己则凝神观望许久,突然朝高丘走来。 安子奇以为他发现自己,忙用树叶遮住全身,连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把“嗵嗵”乱跳的心停下来。 幸好算命老者只是走到高丘边,看到没有人,又对庄稼地看看,便走回老祖庙。 那个驾驶摩托的年轻人走过来,似乎对老者说什么,安子奇只见算命老者恼火地拍拍头,什么话都没说,就一直走进老祖庙去,留下那个青年人站在外面。 过了大约十分钟,从老祖庙开出两辆灰色的吉普,算命老者从车上挥挥手,开摩托的青年人跨上摩托,与算命老者一起朝自贡方向驶去,另一辆吉普则朝青龙集方向驶去。 安子奇知道他们是去搜寻自己,只要自己躲在古树上不动,暂时还不会出事。只是万一算命老者在路上搜寻不到自己,还是很有可能再回到这里仔细搜找,到时要想再在树上躲藏,恐怕就不那么容易。 究竟该躲到哪里去?安子奇对这里不熟,自然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趴在树上到处看,忽然瞄到老祖庙,顿时有了主意:“从算命老者从老祖庙开出两辆吉普来看,这老祖庙应该是算命老者的窝巢。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老祖庙既然是算命老者的窝巢,料想算命老者不会搜查老祖庙,只要进入老祖庙,到晚上无人时,再想法溜出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章 命悬一线降救星 趁算命老者在路上还没有回头,安子奇小心地爬下古树,顺着在树上看好的方向一溜烟跑到老祖庙的围墙边。看准一处围墙的缺口,探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便很快翻过墙去。墙里面正巧是堆放着修建老祖庙时留下的剩砖瓦,没有游客会过来,安子奇赶紧拍干净身上的灰土,背着背包往远处的游客群里走。 随游客走到一处偏殿,见殿里的神座上供奉着一位面目狰狞似人非人的神像,神像两边站立着众多的虾兵鱼将。殿内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昏暗摇熠的灯光给又神像增添几分诡异,一般游客到此,均会不自觉地倒退几步,没有人愿意在如此阴森的偏殿里待上几分钟。 安子奇觉得这偏殿是个绝妙的躲藏处,记得过去看到的武侠书,里面都有这样的情节,一个侠士被追兵追杀逃到庙里,无处可逃时,一般都是躲到佛像背后。偏殿里的神像既高又大,在它背后藏匿个把人肯定没有问题。 见随行的游客走远,偏殿里没有人,安子奇便一步跳上神座,闪身躲进神像背后,神像后面正好有布幔垂下,把安子奇遮挡得严严实实。 在神像背后躲藏没多久,天就黑了。天黑后,老祖庙不再接待游客,老祖庙并没有像和尚道士一类的宗教神职人员,只有几个管理人员在清理打扫游客扔下的垃圾。清扫完毕,这些管理人员也大多离开老祖庙回家,剩下几个值班的守在庙里。 安子奇耐心地躲藏在神像背后,准备到深夜值班人员睡觉的时候,再从围墙的缺口翻出,料想那时算命老者等追捕自己的人已经不在,翻墙后借夜色赶往自贡,然后再回上海。 虽然是在躲藏,安子奇心里却在思考,这老祖庙门前摆摊的算命老者究竟是何种样人,如何会知道自己是来找殷香山的后代的?事情已经过了六十年,难道他们竟会在这里等候六十年?好像有点不可思议。 远远传来脚步声,同时还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乍听上去还耳熟,仔细一听,才听清是摆算命摊的算命老者。声音好像是朝偏殿来,安子奇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将身体缩得更紧,生怕被算命老者发现。 果然是有两个人走进偏殿,一个声音年轻的在问:“师父,你说那个人会逃到哪里?我在路上拦住公交车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车上,师父你也亲眼看到了,司机说他已经下车,可路上就是没有见到他,难道他会飞?” “他当然不会飞,我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会武功。一个小青年,除了身体好点,没有什么本事。我看他是察觉到我在注意他,所以才半路下车溜走,只是几条路都找过,怎么会没有他的影子?我到现在还在奇怪。”声音是那个算命老者的,白天果然是在追捕安子奇。 年轻人又问:“师父既然认定他就是您在等的人,师父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就把他抓住?听您说那人年岁不大,会不会是搞错了。” “你哪里知道,我当时是想直接就制服他,只是在我想动手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一种压力,好像是绝顶高手的内家气功在压着我。说来丢人,你师父也算练了一辈子,当时竟会被吓着了,等我想明白不可能是那个年轻人在故意炫耀,定是我突然紧张造成的,那个年轻人已经上了车,所以我赶紧让你叫人,好在半路拦住他。 至于是不是认错人,我敢肯定不会。你是我的徒弟,十几年来你只知道我在等一个人,其实我等的就是他,或者是让他来的人。” 只听见年轻人的呼吸声,显然他不能理解算命老者的话,虽然没有提出疑问,可能已把疑问露在脸上了。那个算命老者又说:“这是一个秘密,今天你已经知道要等什么人,今后说不定要靠你去等那个人,所以我就先对你讲一点,让你知道一些事情,省得你以后摸不着头脑。 你跟我学武有十几年了,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祖师爷是谁吧?你祖师爷姓殷,名字叫殷小山,和今天来的年轻人有极大渊源。 六十多年前,你祖师爷与他义父不和,结果反出他义父的仗义堂,在江湖自立门户。当年你祖师爷亲眼见到他义父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听说里面还藏有绝大的秘密,只要把这秘密破出,立刻就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富人。 你祖师爷与他义父翻脸,主要也是为了这价值连城的珠宝。他义父受人蛊惑,因为无法破出秘密,竟然把珠宝委托给与殷家毫无关系的骆姓人,结果那骆姓人逃走,他义父也死于仗义堂的内乱中。本来珠宝已经被骆姓人盗走,按说绝无找到他的可能,幸好你祖师爷的义父并没有将破珠宝秘密的另一件东西交给姓骆的,而是将那件东西藏在他亲生儿子的身边,在临死前,派人把他的亲生儿子送到自贡躲藏。 送他儿子的人当时在自贡被你祖师爷抓到,那个小畜生却逃走了,直到今天还没有找到。不过你祖师爷当时拷问了那个送小畜生的人,那人受不过拷打,结果招认说,他知道那件东西还在小畜生的身上,也知道姓骆的一定要会自贡来找小畜生,否则姓骆的根本无法破出珠宝,而且姓骆的根本不知道小畜生已经找不到,他迟早会来的。 所以你祖师爷就准备守株待兔,专程在自贡的各个地方等那个姓骆的来。据你祖师爷说,过去曾经来过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寻找过姓殷的小畜生,只是其人本领高强,几次都被他逃走。今天既然来的是年轻人,想必是过去来过的人已经不在了,才会委托这个年轻人来寻找姓殷的,只是不知道今天的年轻人是不是姓骆,可惜被他逃走了。 你祖师爷就在青龙集,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你祖师爷不许徒孙们去见他,所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姓殷的藏在何处一直没有搞清楚,所以祖师爷让我和几个师兄弟在自贡的各处等那个姓殷的,就算傻等也要把他等到,不要说,还真的把他等到了。 你问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找姓殷的,其实说出来也很简单。我在老祖庙算了几十年的命,每个来找人的我都说他们找的人是姓殷,如果不是姓殷,当然不会慌,今天来的那个年轻人一听说是找姓殷的,马上脸就变,还改口说找姓杨的。果然当面就露馅,那个年轻人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是用不到慌慌张张的。找人本是件普通事,越是掩饰,就越说明有鬼,所以我认定他就是骆姓人派来的,或者是骆姓人的后人,专程为了那件珠宝的秘密而来。我让他到青龙集去,他果然听进,我亲眼见他上车,怎么又会不见,实在是蹊跷。” “师父让他到青龙集去,祖师爷就在青龙集,他若是去了,祖师爷轻轻松松就可抓到他,师父,我说的对不对?” “可以算对,也可以算不对。就这样一个毛头小伙子,还用得着你祖师爷出面?你祖师爷手下随便出来一个,就够他瞧的。只是我已经等到他来找姓殷,却生生又会从手里被逃掉,要是你祖师爷问起,我怕是没有好结果。”算命老者的声音里带有恐惧,显然是极其害怕他所说的祖师爷。 那个年轻人说:“那就不要讲给祖师爷听,等我们把那个人找到,再送去给祖师爷。” “你真是不懂事,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能瞒得过你祖师爷?我现在只希望你祖师爷能宽宏大量,我今天对你说了这么多的话,也就是希望你能接我的班,尽快找到姓殷的,为你师父赎罪。” 那个年轻人自言自语地说:“六十年来,姓骆的来过几次,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找到姓骆的落脚处?” 算命老者叹了口气说:“听祖师爷说,过去来找姓殷的人逃脱后,祖师爷也曾追踪过他,结果还是在云南贵州一带跑丢了,想必他是住在云南贵州那里。今天来的年轻人是安徽江西一带口音,应该他是在那里长大,肯定也是住在江西安徽,或者江浙一带。如果你能找到他,祖师爷必定会对你另眼看待,说不定……。” 没想到躲在神像背后竟然能偷听到算命老者的机密,尤其是听到算命老者说到殷香山的儿子时,安子奇不禁心花怒放,这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要不是从算命老者口里说出,谁能知道殷香山的后人去了哪里? 听算命老者和他的徒弟说话越来越轻,显然两个人已经走到殿门口,眼看就要出殿而去,安子奇一方面是躲在神像后太久,另一方面也是高兴得太早,听算命老者已经走远,便想伸展一下已经麻木的手脚。 安子奇才一动手脚,算命老者突然回身,眼盯着神像背后,对他徒弟作了一个包抄上去的手势。徒弟到底与师父配合熟练,师父的一个眼神,徒弟便能领略大概意思,突然见到师父转身面对神像,马上就知道师父肯定察觉到神像背后有人,轻轻走向神像另一边,左手五指呈鹰爪对着神像背后,右手低垂腰间,随时准备扑上擒抓。 算命老者走到离神像几步远的地方,得意地笑了一声,嘴里说:“想不到你竟然躲到庙里,要不是老夫一时疏忽,差点被你隐藏过去。你还是自己走出来,省得老夫动手伤了你。” 安子奇听到算命老者的脚步回来,马上就觉得不妙,神像背后只有一狭小的空处,除了勉强能藏身,绝无可逃的地方,听到算命老者说已经发现他,安子奇顿时浑身冒出冷汗,心里直埋怨没有听任芸韵的忠告,看来今天是死路一条了。 算命老者又踏上一步,示意徒弟准备上,自己口里说道:“你既然不肯出来,不要埋怨老夫不客气。”说罢,脚一掂,准备窜上神座抓人。 安子奇自知不是算命老者的对手,也只好握紧拳,准备算命老者过来时搏个鱼死网破。 就在算命老者正要跳上神座的时候,突然神座上的神像说话了,用一种鬼叫般的声音尖声发笑:“嘻嘻,嘻嘻嘻,好一个不知好歹的老头,胆敢在我面前放肆。” 殿里本就阴森恐怖,神像突然发出震慑人心的鬼叫,把算命老者吓得连退好几步,他徒弟更是吓得脸色刷白,一直退到门边,紧张地盯着张牙舞爪的神像,上牙下牙犹自在咯咯作响。 算命老者到底是见多识广,惊吓过后,马上朗声对着神像说:“是哪位高手在此,要想与老夫说话,也用不到装神弄鬼。老夫不是三岁小孩,你这种伎俩我见得多了。” 安子奇在神像背后也被鬼叫般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敢听鬼叫的声音好像是帮自己,又稍许胆大些,伸头偷偷朝算命老者的方向望去,只见算命老者双手成掌交叉在胸前,左脚在前,右脚微曲,俨然是如临大敌的姿态。 神像大笑了一阵后,突然右手托的一个似印非印,似瓶非瓶的法器脱手对准算命老者飞去,一股烟尘顿时弥漫在偏殿里,算命老者本是蓄势以待,见法器飞来,扬手一掌击去,在响亮的破碎声中算命老者倒跳几步,避开飞扬的尘土。 “嘻嘻,真是好身手,佩服。”神像鬼声尖叫着,随着叫声,从神像头上飘飘荡荡跳下一个人来,只见此人身穿黑色衣裤,头戴一个画得五颜六色的鬼怪纸面具,在偏殿昏暗的灯光下,真像是一个幽灵。 算命老者已经察觉到是有人故意装鬼,不过在偏殿诡异的气氛下猛然见到这样一个头戴鬼怪纸面具的人,还是有些心惊胆战,又后退一步才说:“阁下是何人,为什么来此要装神弄鬼?” 头戴纸面具的人依然用鬼叫的声音说:“我是何人管你屁事,老子就是喜欢装神弄鬼,老子有个朋友在这里玩耍,要是被你这老小子吓到,老子可要对你不客气。” 算命老者的徒弟已经清醒过来,知道是这人弄鬼,自然不再害怕,见此人用嘲笑的口气对师父说话,冲上一步说:“什么鬼人,也敢在我师父面前放肆,老子不教训你一顿,你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说罢,伸掌就对此人的胸前戳去。 算命老者赶紧拦住徒弟,拱手对戴纸面具的人说:“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要去哪里尽管走,阁下说的朋友是谁,不会是躲在神像背后的小子吧。” 戴纸面具的人朝算命老者望望,嘴里啧啧称赞说:“看不出,你还真会算命,那个傻小子确实是我朋友。傻小子,出来吧。”后一句显然是对安子奇说的。 安子奇实在不知道戴纸面具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对自己怎样,不过既然已经暴露行踪,躲着也不是办法,听戴纸面具的人说是他朋友,只好先不管其他,能逃出这里最好,于是走出神像背后,跳下神座站到戴纸面具人的背后。 算命老者见安子奇下来,拱手对戴纸面具的人说:“阁下今天想带走他?也该问一声老夫同意不同意,阁下要走尽管走,这小子要留下。” 戴纸面具的人呵呵笑了两声说:“凭你这老小子还想留下我?把你那个老不死的师父叫来还差不多,快点让路,省得老子不耐烦,把你两个劈了。” 算命老者对他徒弟微一示意,两人伸掌站成犄角势,挡在戴纸面具人的面前,戴纸面具的人正要发话,只听见偏殿外有人叫喊:“马师父,是谁在庙里?要不要我们帮忙?” 没等算命老者说话,殿外就冲进两个手拿猎枪的人,算命老者一见大喜,连忙说:“拦住那个年轻的,他想动手就开枪。” 再好的武功也要惧怕枪炮,血肉之躯毕竟不能承受猎枪的轰击,戴纸面具的人见势不妙,赶忙对准算命老者扬左手就是一掌,一团呛人的尘烟弥散开来,右手一把抱住安子奇,脚一蹬,如闪电般朝殿外窜去。 算命老者赶紧喊:“开枪,快开枪。”两枝猎枪同时对准戴纸面具的人和安子奇开火,戴纸面具的人早就防到,窜到殿外,双脚一纵,直向庙宇的屋顶窜去,与打来的猎枪散弹真是差之毫厘。 到屋顶后,戴纸面具的人顿如黑夜里的鹰鹫,从屋顶直跳到老祖庙的围墙外,晃眼就消失在夜色中。算命老者也是紧随在猎枪开火后追出来,跳上屋顶,已经看不见戴纸面具的人去向何方,只得无奈跳下屋顶,与徒弟准备连夜赶到青龙集,向他的师父去汇报。 再说戴纸面具的人挟住安子奇在夜色中狂奔数公里,眼看后面没有人追来,才把安子奇放下,喘着粗气说:“你这小子还死沉,差点没把老子累死。” 安子奇其实被戴纸面具的人挟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戴纸面具的人把他一放,安子奇身体一晃,差点倒在地上,幸好戴纸面具的人抓住他,才没有倒在地上,大口呼吸几口空气后,才算稳住身子。 戴纸面具的人见安子奇已经恢复,连忙说:“你这小子在等什么?赶快跟我走,差点没把我累死,早知道就不来了。” 戴纸面具的人这次是用平常的声音说话,安子奇觉得他声音相当苍老,应该年龄是在七十开外,竟还有这样的神力,把他一个重有一百多斤的小伙子像抱稻草一样跳上跑下,实在不可思议。不过年龄虽然老,说话却是像个毛头年轻人,开口没有一点涵养。 戴纸面具的人也不说话,只是让安子奇紧跟着他走,东拐西弯走到一处山洼处,戴纸面具的人才说:“这里有辆小车,你坐着赶快回家。妈的,老小子竟敢用枪打我,老子非要去给他好看。” 安子奇见山洼处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车,车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也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人,见戴纸面具的人想要回头,赶忙说:“师爷,你还要到哪里去?既然事情已经办好,还是回去吧。” 戴纸面具的人呵呵笑了一下,回身推着安子奇上车,坐下后说:“小子,你开稳一点,我一晚上没睡,想在车上睡一觉。”这声小子,显然是对那个年轻人说的。 那个年轻人点点头说:“放心,又不是什么赛车,还有什么稳不稳,你放心睡就是。”又回头对安子奇说:“你也睡吧,一切有我。” 安子奇觉得这两个人很神秘,非亲非故,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救自己,既已坐在车上,便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救我?若是你们有其他目的,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戴纸面具的人摘下面具,拍拍脑袋说:“其他目的?我们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小子,你要是有其他目的,就早点讲出来,否则这臭小子会影响老子睡觉。” 那人摘下面具,安子奇才看清他的脸,一看之下,安子奇差点笑出来。只见他圆滚滚的脑袋,光秃的头顶旁边稀稀疏疏长着一圈花白的短发,两撮花白的老鼠须长在肥大的酒糟鼻下,油光光的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开车的年轻人巧妙地把车倒出山洼,开上公路后说:“师爷,这次是你有目的来的,我只是开车送你,你有什么目的就快说,省得人家坐在车上也不安生。” 胖师爷只好唧唧哼哼地说:“这个,怎么是我有目的?他妈的不就是你这小子哄我来,说是在那个破庙里有一个天上掉不下来,地上长不出来的小子等我去救,而且只有我才能救。老子真的相信了,才会跟你坐这破车来。臭小子是救出来了,看他的一脸傻样,倒真的是天上掉不下来,跟你这小子差不多。” 听胖师爷说话还是那样,安子奇不知他是装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的。既然已经说出是来救他的,自然要感谢。坐在车上不能行礼,只好拱拱手说:“老人家专门来救我,我实在不心里感谢,老人家怎么称呼?我安子奇回去后再专门来谢老人家。” 本来安子奇说的还是彬彬有礼的,想不到胖师爷竟从座位上跳起来,光秃的头顶在车顶上“嗵”地撞了一下,放大嗓门说:“什么,你叫我老人家?我有这么老吗?臭小子,我好心救你,你还诅咒我,下次你这臭小子再被那个老小子抓起来,我可不来救你。” 安子奇有点啼笑皆非,胖师爷看上去年龄总有七八十,竟然不许别人称他老,难道也要别人称他臭小子才舒服?那个开车的年轻人笑着说:“师爷当然不老,也不过才刚过八十,我要是再大几岁,肯定会和您互称兄弟。” 安子奇不知该称胖师爷什么好,只好吞吞吐吐地说:“这个,我叫安子奇,您老……怎么称呼?” 胖师爷还是气呼呼的,把头往座位上沉下去,闭上眼睛说:“臭小子,你想称什么就称什么,我可要睡觉了。”说完,再也不理安子奇。 开车年轻人说:“安先生,我们没有恶意,真的是听到你有危险,才专门赶来救你的。至于我们是谁你也不要问,如果有缘,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你还是安心休息,车到地方,我会叫你的。” 既然两个人都不肯说明救他的理由,而且都不肯讲出姓名,安子奇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座位上,无奈地打起瞌睡来。 车开得很快,没等安子奇自己醒过来,开车的年轻人就招呼道:“安先生,你是想在哪里下车?” 安子奇揉揉眼睛,茫然地问:“车到哪里?” “这里是重庆,你是准备坐火车回去,还是就坐我的车?” 听他的口气,似乎并不乐意送安子奇去上海,再说他们也有可能不去上海,安子奇便说:“那我就在这里下车,你们救了我,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安先生不要乱想,真的没有什么原因,我们只是受人之托,谈不上要你感谢。” “你们受人之托?是谁托你们的?” “这个嘛,安先生就不要胡猜了,反正是有人。安先生如果下车,我就不送了。” 安子奇拿起背包,见胖师爷还是睡得像死猪一样,便朝他点点头,算是谢意,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年轻人朝他挥挥手,便把车一溜烟开走了。 目送小车开远,安子奇也没有心思在重庆逗留,当天就买了到上海的车票坐车回上海。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一章 耿耿耻辱六十年 回到上海,安子奇把到自贡的经过想了又想,虽然在自贡的老祖庙偷听到话绝对算是机密,可那个胖师爷和开车的年轻人更是让他猜测,究竟是谁托他们去救自己,托他们的人又是怎么会知道自己会遇险的?想来想去,唯一可能的人就是任芸韵,可任芸韵真的有这样的能耐,能请得动像胖师爷这样的人? 不管怎样,还是先见到任芸韵再说,在老祖庙听到的机密也应该讲给她听,虽说她不肯过问她爷爷留下的事,让她出些主意总还是可以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打电话给任芸韵后,安子奇便到老地方去等任芸韵。 见任芸韵走进茶馆,安子奇迎上去的第一句话就说:“我这次是真的侥幸,差点就回不来,被你说中了,差点要让你到四川去收尸。”安子奇说话的同时注意观察任芸韵,看她会有什么表情。 任芸韵脸上并没有露出惊奇的表情,似乎是已经料到安子奇会说这样的话,带有责怪的神色说:“我再三叫你要小心,千万不要去到处乱打听。你肯定是在自贡到处打听哪里有姓殷的迁居过来,你是哪儿遇到危险的?” 任芸韵果真知道他遇险的事,安子奇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我会在老祖庙遇到危险,也不早和我说,那个救我的胖师爷,是不是你请来的?” 听安子奇的话,似乎是任芸韵故意让安子奇去遇险的,任芸韵也有些不高兴,想了一下还是说:“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去遇险,我早知道你到自贡肯定会有麻烦,只是不知道会在自贡哪里危险,你说是在老祖庙?老祖庙又在自贡的哪里?” “老祖庙在自贡的哪里?”应该是有个地址,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过一会安子奇才想起说:“老祖庙是在一个叫潜山铺的地方,离自贡大约十多公里。” “你说的是潜山铺,怪不得。真的是一个叫胖师爷的人救你?我哪有这样大的面子,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去自贡哪里,我怎么叫人救你?反正你已经脱险,至少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再去潜山铺,那个胖师爷就不要去想他了。” 听任芸韵的口气,应该和那个胖师爷很熟,要不也不会无动于衷,既然任芸韵不肯多谈,安子奇也只好改口说:“我去自贡前专门向你打听过,问你爷爷是否去过自贡,你不肯说,幸好算我命大,要是你当时给我说清,我也不会去老祖庙乱问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任芸韵这下是真的不高兴,面有怒容地说:“你那天想去自贡,我就叫你不要去。你硬是要去,我也不好阻拦,只是让你小心,不要到处乱打听。你说,我当时说过没有?我任家六十年前发过誓,决不经手骆爷爷留下的事,所以你一定要去,我怎么能拦你。那个救你的胖老头不是我任家的人,如果没有胖老头救你,你还能与我说话?” 停了一下任芸韵继续说:“我爷爷是去过潜山铺,也在那里遇到过敌手,所以我才叫你小心,再说也不光是潜山铺有危险,可以说是整个自贡都有危险,你叫我提醒哪一个?” 见任芸韵生气,安子奇有点手足无措,喃喃地说:“算是我不对,今后如果没有你同意,我哪里都不去,这就行了吧?我说话不对,我向你道歉。” 任芸韵其实并没有生安子奇的气,只是觉得安子奇太书生气,以为只要有决心,天下就没有难事,把社会看的太简单了。既然安子奇说软话,任芸韵也就说:“今后你要去哪里倒不必问我,只是你应该明白我任家的心。” 明白任家的心?安子奇还是不太明白,于是小心翼翼地说:“芸韵,你说任家的人不过问这件事,这我相信。可是说清楚在自贡的哪里有危险,应该不算经手过问吧?再说,你任芸韵一口一个安大哥,又是介绍,又是招待,算是什么意思?我想真正的不经手、不过问,应该是装作根本不认识我,随便我会遇到什么倒霉事,偏偏你又是这样热情。” 任芸韵撇撇嘴说:“我招待你,你还要责怪我,是不是我把你赶出去你才高兴?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大哥,偏要来巴结你这个,这个……菜鸟。”任芸韵一时找不到适当的词,只好用网络上的用词代替,说完自己倒笑了。 认识任芸韵以来,安子奇也是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任芸韵这样热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任芸韵正色地说:“我爷爷任惠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爷爷对骆爷爷的起誓,其实是我任家所有人的起誓,爷爷的诺言,是我任家所有人的诺言。不要小看我任家的人,任家虽然起誓不经手这件事,其实是比任何人都关心这件事,只是碍于爷爷的誓言,姓任的不能插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是只要这件事一天不解决,我任家就一天得不到解脱。六十年来,我任家的所有人都被誓言牵制,就算明知道解决的方向,也不敢去试探,直到我爷爷去世。 我爷爷去世,把事情嘱托给你,按说我任家终于可以不管这件事。可是爷爷并没有完成骆爷爷的托付,对我任家来说,是一种耻辱,只是碍于誓言,我任家不能去雪洗耻辱。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只要你能完成我爷爷的嘱托,就算我任家终于从这件事上解脱了,誓言也可以结束了,至于雪洗任家的耻辱,只是个时间问题。” 六十年前的誓言,竟让任家的所有人六十年不能解脱,这是安子奇没有想到的,不禁再一次为任家的气概折服。看眼前的任芸韵英气逼人,丝毫不让古代的侠女。 英气是英气,不过还是没有说到根本上:“我知道任家的所有人都是了不起,你也是一样。我也和你任家的所有人一样着急,可是芸韵你想过没有,像我这样没有用的人,怎么可能去完成你爷爷的嘱托?当初在贵州,我是那样的心高气傲,以为只要努力,肯定能把这件事做成的。自从去了四川一次,我才知道这事有多难,你任家把解脱誓言的宝压到我身上,恐怕会落空的。假如我根本就办不成这件事,你们任家准备怎么办?” 办不成这件事?任芸韵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不过究竟怎样才能办成,任芸韵心里也没有底,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子奇忽然狡猾地笑了,对任芸韵说:“你爷爷对骆兴林起誓,说是决不让任家的人经手这件事,我对你爷爷起誓,说一定要把这件事做成,可没有说过不让任家的人经手,如果我现在解除你爷爷的誓言,请任家的人帮忙做这件事,你看我的解脱有没有效?” 任芸韵万万没有想到安子奇会想出这个主意,呆了一下说:“你是我爷爷的继承人,按说可以解除爷爷的誓言,不过这好像总不太好吧。我说不清,等我问过三爷爷再来回答你。” “我不是真的要解除你爷爷的誓言,我也没有权利解除你爷爷的誓言。我只是想,现在是我在做这件事,已经与你们任家没有关系,任家经手此事也不算违背誓言,你说我想法对不对。” 任芸韵想了半天,期期艾艾地说:“有道理,又好像没道理,我说不清楚。你是什么意思就直说吧,不用这样绕圈子。” 第一次把任芸韵逼到这样,安子奇得意地笑了:“你爷爷有一身好功夫,你肯定也是从小练过武功,我也不敢奢求你帮忙,只想让你教我武功,省得见到像老祖庙门前的算命先生,连逃的本领都没有。” 绕了一个圈子,原来是说的这件事,任芸韵笑起来,对安子奇说:“你说是请我教你武功?这没问题,我算什么武功,我帮你找个好老师,要强过我一百倍。” 任芸韵的武功虽然没有见她练过,不过仅凭上次随手一抓,就把安子奇的手臂抓得几乎如骨碎筋裂,武功之高是可想而知的,说要找个老师比她强上百倍,世上能有这样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在老祖庙救他的那个胖师爷? 如果能跟胖师爷学艺,安子奇心里是极愿意的,这不仅是胖师爷曾经救过他一命,最主要的是胖师爷没有架子,给他开车的年轻人都能与他随便说笑,能跟他学艺,一定也是非常……。 任芸韵见安子奇似乎在眯着眼睛笑,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把安子奇惊得跳了一下,任芸韵说:“安大哥,你在想什么,学武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不我早就让你去学了。我不让你去四川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你起码也要有防身的技能,然后才可以说是去闯江湖。你真的以为别人都是随你糊弄的,要是这么简单,我爷爷也不会抱恨一辈子。” 安子奇望着任芸韵,低声地说:“芸韵,老祖庙救我的那个胖师爷真的不是你请来的?” “你说话那么神秘干什么?当然真的不是我去请的,我是什么人?能请得动他?不过我知道他,也和他挺熟。” 果然还是与任芸韵有关系,安子奇呵呵笑着对任芸韵说:“你能不能给引见一下,就说我想跟他学艺,我想他一定肯给你面子的。” 任芸韵睁大眼睛看着安子奇,这也太得寸进尺了吧,任芸韵说:“我有这个面子?你大概还不知道他是谁吧?他能收你这个徒弟?你以为他说话随便,就会收你为徒。老实对你说,胖爷爷虽然表面看来随便,骨子里不知道有多精明,一般的人他根本看不上眼,除非你真有让他佩服的,他才会收你。” 怪不得,那个胖师爷救了他以后便连正眼也不朝他看,原来是看不起他。这也难怪,自己当时只会躲在神像背后发抖,连一句硬气话都没有说过,任谁也会厌烦的。 回想从贵州见到任老伯以来,可以说是连一件露眼的事都没有做过,光说是保证做好任老伯托付的事,可要是没有遇到任芸韵,自己能做什么? 安子奇忽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见到任芸韵以后,尤其是听了任芸韵介绍任家的家境,原以为是可以得到帮助,实际上是过份祈求希望得到任家的帮助,反而把自己的自立放到一边去了。像自己这样没用,任芸韵虽然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大哥,可在她的心里,自己究竟能摆在哪里?恐怕也只是表面的应酬,最能说明问题的是任芸韵虽然说她的三爷爷就在上海,可她从来也没提起过她三爷爷是干什么的,那位胖师爷恐怕也非得像她三爷爷那样的人才可以请得动。可她矢口不说胖师爷与她任家的关系,显然是把这当作恩惠,或者说是瞧不起他安子奇。 任芸韵对他的热情当然是真诚的,不过热情只是为了帮助他早日去解脱任家的束缚,也就是任家的解脱。可是像任芸韵这样的帮助,她任家能解除束缚吗?任家应该是个大家族,安子奇没有见过任家的其他人,不知他们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料想也不过是暗笑,暗笑任惠高任老伯挑选了这样一个没用的人,竟然没法摆脱任家的影子。 任芸韵想替自己找一个武艺高强的老师,应该是没问题的,问题是自己在任芸韵的安排下,还有多少自己的主张? 安子奇感到头都晕了,头绪太多,根本就没法理清楚。 任芸韵见安子奇脸色突然苍白,关切地说:“安大哥,你是不是在四川受了惊,看你脸色苍白,要不要我陪你去医生那里看看。” 安子奇摇摇头,站起啦说:“我有点头晕,回去躺一会就好,我看现在也不用忙着替我找学武艺的老师,我什么都不会,找人反而会被笑话,我还是先跟你学几招,等有了基础,再去找老师。你说要让我创业,我早就想过了,不过我在上海一个人都不认识,要想创业实在难,你肯定已经替我想过,我回去想一下,然后再来找你。” 任芸韵点头说:“你总算想通了,现在是经济社会,没有自己的企业,到哪里都办不成事。爷爷的事不用急,以后有的是时间,等你有了帮手,做什么都不难,你记住,你最需要的是帮手。” 任芸韵最后的一句话可谓是意味深长,让安子奇想了好久。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二章 蹊跷重重海外言 安子奇在浴盆里泡了许久,热水舒张了他的肌肉,也使得头脑灵敏起来。热水浴是最好的清醒剂,躺在浴缸想问题,实在是神仙的享受。 安子奇回想在贵州遇到任老伯的事,当时没有思考过,后来也没有思考过,总以为事情很简单。任老伯临死前遇到他,把价值连城的东西托付给他和冯瑶琪,应该说除了巧遇,还是巧遇,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 现在想来,好像事情不是完全那么简单,其中还是大有文章。 任惠高老伯临死前的话和留下的书信暂时不去考虑,里面究竟有多少秘密的含义现在也不知道,只是任老伯能一个人孤单单地守在贵州六十年,这其中就大有学问。任家的其他人不是在国外,就是在大城市,偏偏任老伯孤身住在深山的小洋楼里,陪着死去的妻子,不能不说是一个大疑问。 还有,在自贡的殷小山竟然也会就地等候六十年,应该也是一个不可想像的事,就那个翡翠匣,他殷小山只是见到,连手都没有摸过,居然会想六十年?按殷小山在自贡有如此众多的门徒,难道一个没有希望得到的翡翠匣,能使得他等候六十年? 任老伯临死前给冯瑶琪一串翡翠项链,给他安子奇一只梳妆匣,里面是一些珠宝。安子奇没有仔细察看过珠宝,只知道这些珠宝价值上千万,任老伯的家人恐怕都是身价非凡的大富人,就从任芸韵留在小洋楼的衣服就可以知道。任老伯既然让他寄信给任芸韵,为什么没有让任家的人感谢他,而要把如此价值的珠宝留给他,到底是为什么? 随同翡翠匣一同存放在铁箱里的书和那封信,安子奇也没有翻过,除了觉得那封信没有收信人感到奇怪外,还不知道那几本书到底是什么书。不过从把书和翡翠匣放在一起,说明肯定不是普通的书。想到这里,安子奇自敲自己的脑袋,真是糊涂,竟然不会早点去翻那几本书,说不定书里有答案。 安子奇再也躺不住,赶紧从浴缸里起来,穿上衣服后便拿着银行金库的钥匙往银行走。 银行的工作人员还是挺认真,查对了密码和凭证后,放安子奇进入有着几十公分厚的铁门里的保管室。安子奇用钥匙打开标有号码的铁抽屉,取出里面存放的东西,将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一件件仔细看。 打开那只紫檀木箱,里面的荷叶翡翠匣顿时放出幽幽绿光,安子奇轻轻抚摸翡翠匣,再一次仔细查看,除了心里对翡翠匣的珍贵和神秘加重,没有找到其他的新发现。想到在贵州做的那个梦,安子奇沉思:如此奇怪的梦,究竟是翡翠匣引起的,还是本来就该做这样的梦?可是冯瑶琪也说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当然是什么她没有说,可能也与翡翠匣有关,可当时能做梦,为什么现在同样抚摸翡翠匣,却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个谜,等哪天见到冯瑶琪,一定要问清楚她究竟是做的什么梦。想起冯瑶琪,安子奇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也不知道冯瑶琪现在究竟怎样?除了每隔三四天相互发一个短的不能再短的短信,相互问声好,其他没有什么联系,就连这次上四川,安子奇也没有对冯瑶琪说过,其实还是怕她担心。 把翡翠匣放好,关上紫檀木箱,安子奇便打开那只梳妆匣。翻看了里面的珠宝和书信后,还是决定把梳妆匣带回去好好看,在这银行的金库里,还要提防别人偷窥,再说金库的环境也不是思考的好地方。 把紫檀木箱依然放入铁抽屉锁好,将梳妆匣放入随身带的皮包,安子奇检查了铁抽屉,确信一切都锁好,才离开银行。 到旅馆,关照服务员不要来打扰,便锁上门,将梳妆匣里的珠宝和书信都取出放到写字桌上。 这就是任老伯留给他的全部东西,安子奇先不去看它们,而是手托着下巴静静地思索,任老伯留下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与冯瑶琪一起遇到任老伯,任老伯也会因伤重而死亡,那么这些东西会有怎样的结果?是由任家的人来收取整理,还是任老伯另有传人?如果任老伯另有传人,那么为什么任老伯在临死前却把这件事托付给自己和冯瑶琪,而不是让自己与冯瑶琪转达对传人的托付?任家的人除了任芸韵,其他的都没有见到过,虽然任芸韵口上说任家的人对任老伯选择接班人没有看法,可是这是任芸韵的意思,还是任家所有人的共同想法?就算任家再有钱,可是任老伯留下的珠宝绝不是小数,任家的人真的是那样无所谓? 任老伯孤身住在身上,家里其他人也都不是普通人,任老伯身边应该不缺钱,要感谢他和冯瑶琪,完全可以用现钱或者存款,却根本就没有提起过钱,偏偏要用虽然价值巨万的珠宝来酬谢,难道任老伯不知道珠宝虽然珍贵,可在没有变换成钱的时候,是中看不中用的。 那些书信也是一样,一封信已经看过,说的是骆兴林如何带着翡翠匣逃出来,其中也颇有疑点,只是安子奇一时还理不出来头绪。那封给梅竹先生的信,梅竹先生到底是谁?事关任老伯的机密,安子奇并没有对任芸韵说过梅竹先生的信,可是任芸韵说她的二爷爷三爷爷都健在,任老伯为什么没有留下给他们的信,却偏偏留下没有地址的交梅竹先生的信。想来梅竹先生定是任老伯的刎颈之交,才会在放翡翠匣的铁箱里留下给他的信。 书也是这样,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任老伯有书留下?任芸韵知道还是不知道?把书同翡翠匣一起放在铁箱里,是说明书的重要,还是书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子奇不愿再思索下去,光是这些就够想一辈子的,还是等以后再慢慢想。 桌上的东西安子奇先从小的看起,把珠宝都拿到面前,开始一样一样仔细观看。那件蓝宝石的项链已经在贵州就仔细看过,当时只觉得这项链必定十分珍贵,光是蓝宝石就有几十克拉重,项链是用白金和黄金打成扁平状,除了镶嵌蓝宝石,还用细钻和红宝石镶出图案。安子奇过去也见过不少的红蓝宝石的项链,跟眼前的这根相比,不要说是宝石的大小,就是做工也远远不能相比的。安子奇认为这根项链应当是十九世纪由欧洲制作的,想到任老伯信中所说骆兴林是清朝四川总督骆秉章的后代,骆兴林拥有这根项链是理所应当的。特别是骆秉章剿灭石达开,这项链完全有可能是石达开留下的。 其他的有一只宝石镶嵌的手镯,精巧的工艺和精美的花纹,也是现代浮躁社会所无法比拟的。 余下还有三只宝石戒指,与项链一样,都是十九世纪欧洲流行的,虽然宝石都不是巨大,可项链、手镯和戒指,文物的价值肯定远远大于宝石的价值。 最后还有一只戒指,安子奇拿起倒是觉得万分奇怪,不是奇怪这戒指是如何如何值钱,而是这只戒指实在是不值钱。安子奇不明白任老伯怎么会把这样的一枚戒指与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放在一起,难道这戒指同样有着显赫的身价? 戒指是铁的,呈黝黑色,隐约的斑斑锈迹,暗示这戒指已经有相当长的历史。戒指虽然是铁的,做工却是极其精细。戒面是一只虎形怪兽,须毛笔竖,神态凶猛。虎形怪兽脚下隐隐有几个小字,因为实在太小,安子奇睁大眼睛也没看清是什么字。从铁戒指的外形看,显然是中国古代的,在一堆外国的首饰中混杂一只中国古代的铁戒指,实在是不伦不类。 安子奇将戒指朝左手手指上试戴,想不到大小正合适,又把戒指取下,才发现戒指的背面也有字,同样是因为字太小看不清。安子奇决定过会就去买个放大镜,一只奇怪的铁戒指,上面还有字,说不定还真的是秘密。 既然铁戒指大小合适,安子奇也就戴在左手上,然后把珠宝都收起,依然放进梳妆匣里。 总共是两封信,一封已经看过,另一封就是交给梅竹先生的。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安子奇不知道任老伯会在这张薄纸上写什么,既然信收藏得如此的郑重,肯定里面写的是非常秘密的事。安子奇不知道梅竹先生到底在哪里,也不敢拆开信来看,生怕万一在某种巧合中遇到梅竹先生,这信就没法交了。不过安子奇心里还是盼望任老伯在信里写上请梅竹先生帮助的话,从常理推算,这梅竹先生肯定不是普通人。 把信放好,才拿起任老伯留下的书。书一共是四本,都是黄黄的旧抄本,随便拿起一本,就见封面上写着三个字:天龙形意拳。安子奇一见大喜,自己正好在苦恼没有防身的功夫,任老伯留下的竟然是拳经,实在是太好了。 书是旧时的折页装订,已经相当陈旧,安子奇小心翼翼翻开书,泛黄的书页布满斑斑点点蛀洞,不知是这书保管不好,还是年代久远的必然现象。书是用毛笔抄写的,还画着一幅幅粗糙的图像。不过书中写意思的安子奇是看不懂,什么“下盘之门户在膝,宜平分内里,不可外开。若开足尖亦开,下盘必不密矣。”什么“凡人之立势,有前有后,有左有右。前后左右,而直攻之谓之正;前后左右,而没攻之谓之奇,遇正则力健者矣。” 安子奇看了一会,实在觉得像是看天书,自忖没有行家辅导,根本就不可能学会这书中的拳术,只好心灰意懒地把手中的书放下,又去翻另一本。 这一本封面上写着:天波九龙棍。翻开书,里面与第一本一样,不同的是画面由拳术改成棍术,写的字照样是文理不通。下一本是写着什么武当养生功,翻开书页,更是连图画都没有,只有没有标点的文字,连读都读不通。 连续三本都是这样,安子奇已经没有信心去翻第四本。心里想,这拳经棍术要是落在一个精通武艺的人手上,必定是把它当成至宝,要不任老伯也不会把它们与翡翠匣放在一起,可惜自己虽然小时候也练过什么弹腿冲拳八卦掌,可那都是跟着师父就这么练,师父哪里说过还有什么拳经,更不要说是养生功。 安子奇一边叹息自己不是这块料,一边还是翻开最后的那一本,反正都要看,不如就翻个彻底。谁知翻开这本书,里面竟然连一个字一幅图画都没有,连翻几页都是如此。安子奇觉得奇怪,翻过封面看,封面也是一个字没有,整本书就像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没有字,没有画,甚至连指甲刻画的印子都没有。 难道这是任老伯把一本还没有写字的装订纸错放到铁箱里?想来应该不会,铁箱里的东西必定是任老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绝无可能会把一本没有字的废纸错当成宝贝。 安子奇不相信书上会没有字,仔仔细细把书从头翻到底,结果确实是没有字,可以说没有任何有人作上标签的地方。在实在太不能理解了,难道真的是无字天书?安子奇再认认真真地翻一遍,结果只好死心。 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梳妆匣,手摸着梳妆匣上镶着螺鈿图案的匣盖,安子奇盘算究竟从这些东西中看出什么。 那些珠宝当然是值钱的,问题是为什么会混杂着一枚铁戒指,而且这铁戒指相当古老,看上去又有些神秘。难道任老伯就是为了让自己拥有这枚铁戒指,才会和珠宝混杂在一起?如果不是,价值巨万的珠宝和铁戒指又是为何同在一处。 拳经棍术和养生功当然是武学家的宝贝,可没人教就不可能学会。任老伯按说不会没有考虑这点,会不会是让找梅竹先生,为的就是这武艺书? 可惜冯瑶琪不在这里,否则凭冯瑶琪的聪明,肯定会比他想的更多,也许能看出无字书的奥秘,当然任芸韵也行,不过安子奇决定还是暂时瞒着任芸韵,这毕竟是她爷爷留下的,她爷爷没有留给她或是任家其他人,总会是有原因的。 多想也没用,不明白终归是不明白。安子奇把梳妆匣收到背包里,见天色尚早,想到那只铁戒指上还有字没有辨出,就背着背包准备上街去买放大镜。 还没走到门口,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冯瑶琪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遇到一件比较重要的事,短信上无法说清,已用电子邮件发给他,同时附上电子邮件的地址和密码。 安子奇自从离开家乡后,就再没有用过电子邮件,因为没有人可联系,所以也没将自己过去所用的邮件地址留给任何人,想不到冯瑶琪为了发邮件给他,特意为他申请了邮箱,看来所说的还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看来冯瑶琪还是恨他没有说明理由就离开深圳,同时也是赌气,所以双方都没有用过电话直接说话,除了三五天来一封短信问候,没有谈过任何个人的生活。安子奇也是如此,只是对她说到上海后一切很好,也没有提过类似去四川的话。这次冯瑶琪既然能用电子邮件发信,肯定是她遇到一件非说不可的事。 究竟会是什么事?安子奇有些不安,尽管与冯瑶琪相处没几天,可在安子奇的心中好像已经认识很久,冯瑶琪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安子奇愿意为她不顾一切地去做,就像在贵州那样。 出旅馆随便找家网吧,输入地址和密码后,冯瑶琪的那封邮件就出现在显示屏幕上,安子奇紧张地看着邮件的内容,想不到看了邮件后,安子奇更紧张了。原来冯瑶琪是遇到一件十分蹊跷的事,在向他讨主意。 邮件上说:“我是在英国给你发邮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对你说在昨天遇到的一件事。 你在走时留给我的戒指,还记得吗?就是一枚红宝石的女式戒指,我猜想是任老伯送给你的。那枚戒指十分精美,我也很喜欢,所以就戴了去英国。 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昨天我路过英国有名的克里斯蒂拍卖行,因为一时好奇,想进去问一下这红宝石戒指的价值,以便我日后好付你钱。 就在鉴定人看那枚戒指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华人,似乎与拍卖行的人很熟,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又把戒指拿去仔细看,我因为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阻止,他看了一会说:‘小姐是想拍卖这戒指?如果是想拍卖,我就出十万欧元收下,小姐以为如何?’ 我当然不会卖戒指,我只是想问它的价值,听到值十万欧元,我还是被吓了一跳,我当时摇头说:‘我不会卖,我只是来这里请他们看看。’ 那个华人就说:‘小姐的戒指是从哪里得来的?我知道这戒指是一对,小姐如果还有一枚,我可以出高价一起收下。’ 我看那个华人的态度是认真的,于是就说:‘我这戒指是在国内旧货店买的,我看它也像是欧洲的古董,所以到这里来问问。这戒指是一对?另一只肯定是男式的。可惜那个旧货店里只有这一只,要是真的能买到一对,肯定更值钱。你怎么知道戒指是一对的?’ 那个华人笑笑说:‘我找这对戒指已经找了好久,一直以为它已经损毁了,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小姐所说的旧货店是大陆哪里的旧货店,竟然会有这戒指出售。我是真心想要这戒指,这戒指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结婚的时候一个英国商人特意定做送给翼王的,后来翼王在四川被四川总督骆秉章抓获,这对戒指就落到骆秉章的手里,后来就不知去向。 我是骆秉章的后人,当然要收集祖先的遗物,这对戒指对骆家有重要的意义,所以我宁愿出高价,也要想买下这戒指。小姐,我出的价可是远远高于拍卖行的价,如果小姐还能找到另一枚戒指,价钱还可以商量。’ 我当时绝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骆家的人在找骆家的财物,也许我当时有些害怕,那个华人以为我心动,便给了我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小姐如果真的想出售这戒指,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给他留电话,只是说:‘我回去想一想,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戒指的,不一定会打电话给你。’ 那个华人只是说:‘卖不卖没关系,我想小姐会想通的,十万欧元不是小数目。’ 离开拍卖行后,我心里越想越害怕,在英国会遇到骆家的后人?他与任老伯所说的骆兴林有没有关系? 我当然不会打电话给他,只是你说我该怎么办?” 冯瑶琪在英国竟会遇到这样的事?联想起任老伯所托的事迷雾重重,不管这想买戒指的华人是谁,冯瑶琪还是赶紧避开这件事为好。 安子奇马上就回信:“赶快回国,不要再与任何人不认识的人接触,也不要再戴这戒指,回国后给我来信。” 因为不知道冯瑶琪是否在电脑旁,安子奇又用手机发去短信:“马上回来,不要犹豫。”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三章 路边奇闻设骗局 冯瑶琪的邮件着实让安子奇担心了好一阵,本来就想不让冯瑶琪卷入此事,想不到还是让冯瑶琪碰到了。究竟那个华人是谁,出高价收买那枚红宝石戒指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收集祖上留下的遗物?记得任老伯信上所说骆兴林好像没有后人,要不也不会把所有的珠宝都送给任老伯。如果他不是骆兴林的后人,哪又会是谁? 从冯瑶琪的邮件上看,冯瑶琪当时的言谈说的相当漂亮,可以说是完全掩饰了戒指的来历,相信冯瑶琪不会拿她和父母的生命开玩笑。想到冯瑶琪毕竟比他聪明,安子奇才算有点放心。 删除了发来的邮件,见左右没人,安子奇偷偷拿出梳妆匣,在里面翻了一下,果然见到一枚和留给冯瑶琪的红宝石戒指差不多类型的戒指,也是镶着红宝石,不过要比那枚大。因为过去对梳妆匣里的珠宝也没太在意,也没想到两枚戒指竟然是一对,现在拿出来一看,果然觉得与一般常见的戒指不同。做工果然相当精美,红宝石更是珍贵的所谓鸽血红宝石。戒指的背面刻着极小的字,凑在电脑屏幕的亮光仔细看,才模模糊糊看清:翼王新禧存念,后面几个英文字母因为太小,已经看不清,大概是送戒指的英国人的姓名。 真的是石达开的遗物,安子奇拿着不但没有惊喜,反而更增添了疑虑。那个在英国的华人怎么会知道是翼王的遗物?按说冯瑶琪的那枚女式戒指要比这枚小得多,背面的字也应当更小,更不容易看清,怎么那个华人拿起稍微一看就知道是石达开新婚的礼物。 也许真的就象任老伯所说的,此事祸福难料,不管这华人是真的骆秉章后人,还是假的骆秉章后人,现在避开他们总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让冯瑶琪赶快回来应该是对的。 把东西都放好,付了钱便走出网吧。本来以为上海的大商店多,买一只放大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想不到连走几家大商店,问了好几个营业员,得到的回答是:“放大镜?现在大商店里哪会卖这个东西,你还是到小店里去看看。” 回答是无可挑剔,大商店关心的是品位和利润,怎么还会去卖老掉牙的放大镜。安子奇没办法,正好看见一个老年人在商店门口闲逛,便上去问:“老伯,对不起,请问哪里能买到放大镜?” 老年人一般都是热情的,听到小青年有礼貌地问话,也有礼貌地说:“你是说买放大镜?这里没有,在商业区是不容易买到。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就是在城隍庙,那里肯定有,凡是你在大商店买不到的东西,那里都会有。” “城隍庙?老伯,城隍庙在哪里?麻烦老伯指一下路。”安子奇拿出买了不久的上海地图说。 老年人并不看地图,而是指着对面的车站说:“你到车站那里去看一下就知道,那车站有车去城隍庙,我忘了说,城隍庙就是豫园,现在大家都叫豫园。” “原来城隍庙就是豫园。”安子奇对豫园这个名字倒是挺熟,过去到上海,豫园也去过好几次,那里是有座城隍庙,还是才翻造没几年,虽然是个小庙,在外地的名气大得很。安子奇一直没有把城隍庙和豫园联系起来,听了老年人的话才恍然大悟。 知道是豫园,坐车就容易的多,在安子奇看来,上海的环境应该算是极差,除了人多,就是交通工具多。公交车虽然拥挤,班次还是挺多的,不过摸摸身上背的背包,安子奇还是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城隍庙。 其实最能代表中国的就是上海的城隍庙,窄小拥挤的马路,摩肩接踵的人流,活脱就是中国人多的象征。而富丽堂皇的仿古建筑,真假难辨的古玩古董,对于从全国各地涌来的冒险家来说,简直就像是天上的伊甸园。 看到在高悬着麦当劳招牌的店堂里,营业员起劲地在推销有几百年历史的梨膏糖,安子奇只好在肚里暗笑,传统已经畏缩在毫无内涵的垃圾里,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喜。 尽管肚里诽谤,城隍庙买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是方便,很快安子奇就买到他需要的放大镜,同时也见识了数不清的古玩杂件店铺。 看城隍庙的有人真不少,几个戴红袖章的老年人拿着手提喇叭在提醒游人:“当心小偷,看好自己的东西,包不要放到背后,不要让不认识的人碰你的东西。” 安子奇赶紧把背包拉到胸前,全国的地方去了也不少,虽然上海是人最多,可安全却是数一数二的。这些老年人已经头发胡须斑白,对游人的安全还是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既然当心背包,安子奇决定还是尽早回去,这只梳妆匣放在身边总是不放心,只有银行的金库才是真正的安全。 跟随拥挤的人群走出城隍庙,到了一个空旷处,安子奇大口呼吸了几口带着轻微汽车尾气味的空气,感觉才算舒服些。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路两边的商店争着闪起璀璨的灯火,五颜六色霓红灯此起彼伏地在商店的门口、招牌、楼顶翻卷,就如一条连绵不断的光的河流。 安子奇走了没几步,看到远处围着一群人,有人还在唧唧咕咕说什么。安子奇本来对围观就不赶兴趣,便绕开人群走过去,只听见有个老年人在说:“可怜,小小的年纪得白血病,这病可不容易治好。” 旁边的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插嘴说:“什么白血病,我看是假的,看他的样子也不过是三十岁,哪有卖身为儿子治病的,又是一个骗钱的,身上衣服倒是穿的挺整齐。” 又一个老年妇女说:“作孽,儿子得白血病,做父亲的要卖身,只有在过去的戏里才有。” 安子奇没明白他们说的意思,反正是说那群人围观的是有个人生病,做父亲在讨钱为儿子治病。不过卖身是怎么回事,安子奇便挤进人群,看围观的到底是为何。 人群中间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跪在地上,穿着倒是像刚才的人说的那样,一身整洁的灰西装,还打着一根灰色的领带。男子的旁边平铺着一张白纸,纸上用毛笔写着不少字。 安子奇因为是在侧边,看不清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便按住背包挤到正面,才看清纸上的字:“我儿子今年六岁,在四岁时得了白血病。为治儿子的病,我用完了家里的所有财产。感谢慈善机构今年为我儿子找到骨髓配对,可是做骨髓移植需要三十万元,我实在无力承担。 为救儿子,我宁愿卖身,我过去做过老板,办过工厂,自从我儿子得病后,工厂和店铺都已被我卖掉。只要谁能帮我筹措三十万,我宁愿为他终身打工,只要最低的工资。” 字写得不算好,不过文理还通,显然是眼前的这个跪着的人写的。 围观的人纷纷小声议论:“真有卖身的?他一个男人谁要,要是二十岁的姑娘还有人领去当老婆,买他能干什么用。” 又有人说:“西装倒是穿得笔挺,有本事不会去赚钱?还说做过老板?骗人的可能大。” 也有人说:“打工一辈子,一辈子能挣多少钱?我看三十万够他做两辈子的。除非他是财神,才会有人买他。” 安子奇见那个男子只是直挺挺地跪着,毫不计较别人的说东道西,黝黑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只有茫然,看不见前途的茫然。 天完全黑下来,远处的路灯照过来,把那个男子的跪影投成长长的一条,与行道树的投影混杂在一起,在人行道上画出光怪陆离的图像。 安子奇看着他,仿佛看见自己在父亲的工厂起火以后,为了还那些抚恤金而东家西家苦苦哀求的情景。仿佛看见母亲因为生病,自己口袋里挖不出一分钱的困境。也仿佛看到当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嘴脸,一个个说话要远比刚才围观的人尖刻几百倍。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那个男子还跪着,安子奇走上去蹲在那个男子的面前,指着地上的白纸说:“这是你写的?” 跪着的男子安子奇问他,好像是见到救星,赶紧挺直身子说:“是,是我写的。” 安子奇站起身来,对那个男子说:“你起来,起来我再和你说话。” 那个男子赶紧站起来,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双腿已经麻木,站起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安子奇赶忙上去扶住,那男子拉住安子奇的手,才算没有摔下去,那男子连忙说:“谢谢,谢谢先生。” 安子奇示意他先搓揉一下膝盖,见他站起来已经不摇晃,便说:“你大概还没吃饭吧,走,跟我一起去吃饭去。” 那男子忙说:“先生,你若是要买我,我就和你一起去吃饭。先生若是可怜我,我不需要先生可怜,先生还是走吧。” 那个男子肯跪地卖身,却不愿要人可怜。安子奇朝他看看,对他说:“你不就是要替儿子治病吗,就算你不要我可怜,饭总要吃吧。我不是可怜你,我是钦佩你,我要是当时有你的勇气,我也不会出来了。看你年龄比我大,我叫你声大哥,今天晚饭算我请你,总得有我个面子吧。” 那男子忙摇手说:“先生要请我吃晚饭,我是不敢当的,我谢谢先生了。我还有事,先生既然不是想替我筹钱,我就不打扰先生。”说罢,那男子卷起地上的白纸,对安子奇一个鞠躬,再次说声:“谢谢先生关心。” 安子奇看他转身,嘴里说了一句:“你不想替你儿子治病?” 那男子像是被闪电电着,浑身抖了一下,转过来用惊喜的眼光看安子奇,颤声说:“先生,你,你真的……。” 安子奇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不是老板,也不会要买你,我不过是个过路人,要是你儿子的病真的能治,我想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那个男子听到可以想想办法,马上就跪倒安子奇面前说:“先生真的能替我想办法,只要能救我儿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安子奇连忙拉起他,正色地对他说:“你怎么就知道跪,好歹也是个做父亲的,就算要救儿子,也用不到见人就跪。拿出点勇气来,天又不会塌下来,干吗非要跪着求人。” 那男子脸露羞愧,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急昏了,医院的大夫说,要是我这个月凑不齐三十万,我儿子的骨髓移植就没希望做了,我实在是没法子,才想出种没出息的办法。” 安子奇指着近处的一个饭店说:“我肚子也饿了,还是先吃饭,再说治病的事。” 那个男子迟疑地说:“先生肯帮我,我已经……。”话没说完,就见奔过来两个人,一把拉住那男子,喘吁吁地说:“李哥,你真的跪在路上要卖自己?你怎么能这样?” 另一个也喘吁吁地说:“李哥,你这不是作践自己吗?卖身卖身,谁听到过现在还有卖身的,光让人笑话。” 那个男子被那两个人说的一时憋住了,半响才说:“我也没法子,幸好有这位先生。” 那两个人这才看见安子奇,疑惑地问那男子:“他,他想……。” 安子奇笑笑,对三个人说:“我真的饿了,有话还是到饭店再说,你们三个都去。”说完,自己朝饭店先走,那男子迟疑了一下,示意另两个人一起跟上去。 安子奇其实心里早就旁算过,现在的马路骗子可说多如牛毛,骗术可说是防不胜放,那男子跪在路旁要卖身,也可说是奇闻,难说不是骗子。现在又见到来了两个人,口里是在说卖身丢人,谁知道是不是结伙骗人的同党。所以安子奇表面客气,暗地里还是将背包紧紧抓住,等他们一起到饭店再说。 这是一个小饭店,里面也没几个客人,站在门口的小姐见四个人进来,忙招呼说:“四位要吃饭,里面请。”把四个人引到一张圆桌前,摆上杯筷,又递上菜单让安子奇点菜。 安子奇拿住菜单对小姐说:“我先看一下,过会再点。”小姐离去后,安子奇才认真打量这三个人。 穿西装的男子已经说过许多话,虽然卖身的精神可嘉,不过现在很难断定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有亲眼见到他儿子,才可以判断他的真和伪。 另两个人都是穿着民工常穿的迷彩服,粗壮的身材,黝黑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打工的民工,听两个人口口声声叫穿西装的李哥,看样子应该交情不错。 安子奇没有客气,看了一下菜单,便让服务员小姐过来,随便点了几个菜,也叫了四瓶啤酒,等把杯子斟满后,安子奇便说:“我叫安子奇,你们几个也说下名字,大家熟悉了可以说话。” 那个穿西装的男子站起来说:“安先生,我叫李茂通,是江西人,这两个是我的同乡,他叫马围,他叫张得泉,安先生还要请我们吃饭,实在不好意思。” 马围和张得泉也都站起来,表示了一下感激。 安子奇喝了一口啤酒,见三个人都不动,便示意大家一起吃,然后才说:“你说你曾经做过老板,现在儿子得病,把家产都用完了,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茂通还没有说话,马围就抢着说:“李哥过去真的是老板,家里还是别墅,结果他小孩得了白血病,硬是把家里的钱都化完,借又借不到,所以才想出这个笨办法。” 李茂通眼睛有点发红,哽咽着说:“过去赚的钱早就用完了,别墅也早卖掉了,现在我只想,只要谁能把我儿子的病治好,我就死心帮着他,帮他打工一辈子。” 安子奇想起围观的人中的一句话:“打工一辈子能挣多少钱?还要养他,只有傻瓜才相信。”于是问道:“你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别人买你有什么用?就算别人真心想赞助你儿子治病,也不会买你啊,我倒是很同情你,可是我买你干什么?你能帮我做什么?” 李茂通朝安子奇看看,低下头想了一下说:“安先生若是真的肯帮我儿子治病,我有一个大项目,保证安先生能发财。” 安子奇总算弄明白了,原来绕了半天的圈子,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安子奇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李茂通。 李茂通继续说:“安先生可能会嘲笑我,我一个穷人,连自己的儿子治病都没有钱,还敢说保证安先生发财。不过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确实有大项目,只是因为没有钱,所以才……。” 那个叫张得泉接口说:“李哥过去可是发明家,搞过好几个国家专利,现在有一个专利还得到国家的专家院士的肯定,可惜李哥没钱,咱们几个兄弟也是穷人,要是有人能赞助,肯定是轰动世界的发明。” 眼前的这个穷的要卖身的李茂通竟还有这样的水平?一个专利能得到国家院士的肯定?安子奇虽然没有搞过实业,也没有与骗子打过交道,基本道理还是搞得清的。一个能得到国家院士肯定的人,绝对不可能会上街卖身求助。还有,如果李茂通果真有这样的本事,朋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两个打工的民工,而且是两个抢着说话的民工。 安子奇没有说话,看李茂通还能说什么。 李茂通端起啤酒一口喝完,用手擦一下嘴巴说:“我现在哪有心思去想这些发明。什么轰动世界,只要能轰动上海就可以了,也不是我夸口,只要安先生肯替我儿子治病,我豁出一百多斤也要替安先生争气。” 安子奇故作兴趣大增,露出高兴的样子说:“是什么发明,真的能轰动?我过去没有做过生意,如果真的有轰动的发明,我倒真想试试,是什么发明。” 李茂通看看安子奇,又回头看看周围,摇摇头说:“这不能说,发明发明,其实说穿了,就是抢在别人还没有想到前赚钱申请专利,如果还没有准备生产就泄露,我想了十几年的发明还有什么用,现在不能说。” 安子奇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李茂通的说法。 李茂通低下身子,凑近安子奇低声说:“安先生知道现在世界上最紧张的是什么?” 安子奇知道他开始故弄玄虚了,故意说:“最紧张的当然是市场,谁有市场,谁就能发展,中国市场大,所以那些外国人都要到中国来。” “安先生没有想得更深一点?我看现在世界上最紧张的是能源,只要谁能把能源问题解决,还怕赚不到钱?” “能源?你是说你能解决能源问题?”安子奇简直要笑出来,不过表面还是装出懵懂的样子,真是遇到天样大的骗子,几个农民,竟敢说能解决能源问题,不知道世界上那些国家要出大钱养哪些科学家,建哪些光知道浪费钱的实验室干什么? 安子奇来了兴趣,这次不是为了可怜哪些无助的身白血病的孩子,而是想看看眼前的这三个人究竟想设出多大的骗局。 张得泉在旁边频频点头,也低声说:“我对李哥的发明是一窍不通,不过要是李哥真的能解决能源问题,咱们也能跟着沾点光,你说是不是?”张得泉推推旁边的马围。 不管他们说天花乱坠,安子奇决定先松一松,假装打个哈欠说:“我还有事,我想明天先去看下生白血病的孩子,然后再作决定,你们放心,我虽然不做生意,三十万我还是有的,等明天看了孩子再说,你们留个电话给我,明天我打电话给你们。” 李茂通和另两个人眼神中微微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李茂通马上说:“应该,应该,我明天就在医院等安先生。”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四章 隐形字迹铁戒指 回到旅馆,安子奇不再去想刚才遇到的那三个人,不管他们是骗子也好,是有真才实学的大科学家也好,如果真的有生白血病的儿子在求助,还是要伸手去帮一把的。眼下还是先用放大镜看看戴在手上的铁戒指上到底刻着什么字。 把台灯移到跟前,取下铁戒指凑近灯光,用白天买的十倍放大镜仔细看,才隐约看清铁戒指上刻的细如蚁路的文字,不过还是有些字看得模糊,安子奇只好用纸笔一一写下,然后才在纸上慢慢看。 铁戒指上刻的字还真不少,怨不得不用放大镜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按着顺序记下的字是:“甲申x月大风堂x物武夷纹寅xx为凭。” 总共十几个字,还有几个看不清楚,只好要x来代替。安子奇翻来复去读了好几遍,心里琢磨了好久,才试着用笔添上标点,这样看上去通顺的多,加上标点的字变成:“甲申x月,大风堂,x物,武夷,纹寅,xx,为凭。” 甲申x月,安子奇知道的很清楚,记得有一本写明朝崇祯皇帝的书就叫《甲申三百年祭》,是谁写的一时想不起来,反正是说崇祯皇帝在三百年前的甲申年吊死,如果是那个甲申年,离今天恐怕要三百六十多年了。x是什么不重要,反正是甲申年。 大风堂也好解释,古人的书斋或者书房一般都取个风雅的斋名,大风堂说不定就是书斋的斋名。x物倒是很难说清楚,礼物?古物?信物?反正能与物连在一起的字太多,应该是大风堂里的一样东西,这样理解就说得通了。 武夷好理解,应该就是现在的武夷山,过去也曾经去玩过。纹寅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最后两个字也好理解,就是这只铁戒指是凭证物,谁有了这只铁戒指就可以取到某样东西,或者可以行使某种权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完纸上的字,再把铁戒指仔细正面反面看了一遍,安子奇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戒指不要金银做,而是用铁来做,应该可以看成是以前江湖上帮会常用的信物,除了金银容易损毁外,铁戒指更容易表明戴戒指人的身份,不管有钱还是没钱,谁会喜欢在手指上戴个不值钱的铁戒指。 既然认定铁戒指是帮会信物,那么帮会的名称应该是叫大风堂,而大风堂应该是在武夷山。至于下面的字就不太好理解,纹寅是什么?这铁戒指可以作为凭证,究竟可以取得什么东西? 看来不起眼的铁戒指有某种作用,那么任惠高老伯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交给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从铁戒指想到任老伯留下的书信,看来任老伯不会是漫不经心地留下无用的东西,那本无字书上肯定有秘密。 安子奇马上把那本无字的书取出,又一页一页仔细翻开看,甚至连折页都仔细检查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文字留下。难道真的是一本没有秘密的书?安子奇想了又想,把书看了又看,突然想到一个念头,会不会任老伯是用隐形墨水写下的,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书上有字。 安子奇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狂喜,不过没多久就陷入哀伤,隐形的墨水可以说是有许多种,到底任老伯是哪一种写的? 把书的纸张仔细看了一下,安子奇认为这本无字的书虽然纸张要比其他的三本拳经新,也应该有二三十年的历史,推算了一下任老伯用何种隐形墨水的可能后,安子奇断定任老伯应该用的是最普通的,否则以当时的情景,不可能有会谁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多间谍使用的隐形墨水。 最普通的隐形墨水就是明矾,只要将写过明矾水的纸用水浸湿,原来写上的字就会显出来,虽然效果不太好,也不能显的长久,还是可以隐藏写的秘密的。 安子奇决定先用水试试看,取来一杯水,小心地用手指蘸上,然后在无字的书的第一页上轻轻点了一下,水马上就渗开,可是没有字出来。 安子奇又在下一页上轻轻蘸水点,直到在书中间的一页上点水后,果然出现隐隐的字迹。 这下安子奇是真的狂喜,马上用水将这一页全部沾湿,不多的几行字就全部显露出来,因为知道明矾隐写的字很快就会消失,所以安子奇看的很快,从头到底看了一遍,马上又看第二遍,以便牢牢记住,省得字迹消失了,什么也没有记住。 纸上是这样写的:“我在六十岁那年,前往浙西寻找翡翠匣的机钮时,途中遇到一个老道士,不知何故他竟会知道我藏有翡翠匣,当时他说出后,我差点与他动手,不过他只用一个招数就把我镇住,然后他说:‘你已年老,不可能再能破出翡翠匣的秘密,况且你与翡翠匣无缘,还是让给后人吧。’ 我问他应该让给谁,他没有回答,只是说:‘时机未到,时机到时,你自会知道。’同时他给我一只铁戒指,说:‘让后人凭这戒指去找我。’ 老道士随身一晃就不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老道士的话可算是秘密中的秘密,所以我不能讲给任何人听,如果后人有缘,自会看见我的留言,也自会得到铁戒指。” 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书上的字就消失了。安子奇连看数遍,已经能够背出,便撕下书上湿的页撕烂,然后再看这只铁戒指。 那个老道士有这样的神奇,竟然知道任老伯不能成功,难道那老道士说的后人就是自己?时机到了自会知道,难道任老伯就是在临死前才知道时机到? 不管怎样,任老伯是让自己拿着铁戒指去找那个老道士,只是没说地址。不过任老伯说的老道士,肯定是比任老伯还要年老,难道他现在还活着? 疑惑管疑惑,总算是有了方向,铁戒指上刻的是武夷,不如就到武夷山去找找。说不定真的会遇到那位老道士。 躺在床上,除了在想如何才能在武夷山找到那位老道士,剩下的就在想那三个说是能解决能源问题的骗子,明天先去看看,假如他的儿子真的得病,就算是骗子也该帮他一把。 第二天安子奇先到银行把梳妆匣存放掉,然后打个电话给李茂通,李茂通看来是在等安子奇的电话,马上就说:“我在xx医院门口,我等你。” 安子奇坐车过去,果然在医院门口见到李茂通,还没问李茂通的儿子病的究竟怎样,李茂通就哭哭啼啼地说:“昨天,昨天医生送出病危通知,说是马上要进行骨髓移植,拖过今天就不行了,我儿子已经被送入重症病房,谁也不让进去,安先生如果真的想帮我,就替我把骨髓移植的钱款付了,我会用专利还报你的。” 安子奇感叹他的做功真好,就说:“这不要紧,你把你儿子的姓名讲给我听,我认识医生,我能看得到,如果你儿子还有救,我肯定会帮你付钱。” 李茂通突然朝安子奇笑了,安子奇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李茂通说:“安先生真是好人,我儿子肯定是没救了,再让安先生出钱也是浪费。我那个专利是真的,安先生有钱还不如去搞实业。” 原来果真是骗子,安子奇当时气的转头就想走,可看到李茂通说变就变的脸,安子奇突然改变主意,对李茂通说:“搞实业,好,我正想搞实业,可惜没有帮手,这样好了,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坐坐,你顺便也把你的伙伴叫来,我们好好谈谈。” 李茂通眼睛转转,觉得安子奇不像是找他们麻烦的人,便点点头说:“好吧,我们就找个地方聊聊,我那如果朋友我就叫他们来。” 医院旁边就有茶坊,安子奇和李茂通进去后,没多久那两个人就赶来了。 安子奇改变主意的目的是突然想到他们可以做自己的帮手。任芸韵就曾经说过:“你最需要的是帮手,有了帮手,做什么都难辨难。”自己在上海无亲无故,除了任芸韵,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任芸韵所说的帮手可能与自己想的不一样,可任何人都是有用的,就算是骗子也是一样,甚至骗子的作用会更大,像李茂通这样的人,可说是见多识广,什么都能懂一点,要不他怎么去骗人。假如李茂通这样的骗子能为自己所用,不是去骗人,而是去识破骗人的人,不就算最有用的帮手吗。 再说李茂通肯定比自己对社会了解更多,如果李茂通一伙人能为自己所用,将能填补自己的空白,最少也能弥补自己不足的地方,自然,对他们还是要小心提防,不要没有用到他们,反而被他们所用。 等三个人都坐下后,安子奇便说:“你们想不想发财?” 三个人本来是想继续劝说安子奇去出钱搞他们所说的能源,想不到安子奇开口便说想不想发财,顿时愣住了,半天李茂通才说:“怎么发财?抢银行是要杀头的。” 安子奇说:“我怎么可能去抢银行,凡是违法的事我都不会做。我准备搞实业,不是骗人的实业,只要你们想跟我,我保证你们能发财。” 拉拢这些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钱,只要能给他们钱,相信叫他们杀人他们也肯干。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五章 武夷深处有别院 武夷山真是人间的仙境,不说武夷山特有的丹霞地貌,也不说绿树红花的莽莽岩林,就萦回环绕的九曲溪,就够得上在国内的风景区独树一帜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安子奇当然不是来旅游的,虽然武夷山的绝美风景也吸引他,可更吸引他的应该是遍布全山的寺院道观。 根据铁戒指上的刻字,那个老道士应该居住在某个叫做大风堂的道观里。自从安子奇到了武夷山,就遇人就问,什么玉皇观、黄仙庙,什么长生殿、五壮堂,甚至连哪些寺院都问个遍,就是没有大风堂。 好不容易在玉皇观遇到一个知识渊博的老学者,安子奇上前请问,那个老学者思考了一下说:“武夷山自古就是道家修性养生的宝地,道教三十六洞天中的升真元化第十六洞天就是指这里,不过你所说的大风堂我倒没有听说过,会不会是你搞错,再说大风堂的名字也不像是道观的名字,我想你是肯定搞错了。” 既然老学者都这样说,安子奇只好自认为搞错了,不是老道士不在武夷山,而是老道士所在的道观不是大风堂。可要不是大风堂,又会是什么道观? 等把武夷山转了一圈,又在九曲溪漂流几公里,安子奇才恍然大悟,这武夷山是旅游者的天堂,却成了养生修行者的地狱。在游人如织的环境里,那个养生修性者敢居住。 武夷山只是现在旅游区的小称,其实真实的武夷山大的很,远不是几十平方公里可概括,如果那个老道士还在武夷山,那他肯定不是在现在所说的武夷山上。 有了这种想法,安子奇便避开旅游的人群,专往行人不到的荒山峭壁走,离了风景区,游人便遽然减少,虽然山道难行,却多了几分野趣。 也许现代的神仙爱热闹,在远离风景区的地方,安子奇竟然连一所寺庙都没有看见,偶然看见像是寺庙的,也早已破破烂烂,只剩下一些碎砖烂瓦堆杂在参天的古树下。 顺着一条山道往前,远远便看见前面有座村庄。武夷山的村庄一般都挺有特色,古旧而淳朴的农居环抱在群山中,隐然就是世外桃源。 安子奇朝村庄走去,想在村庄里找人问一下,走进那座如八卦迷阵般的村庄,安子奇犹如走进迷宫,一时间竟不能分辨东西南北。 安子奇感叹古人的建筑技能,正惶惑中,看到有个老人正在门前打扫,赶紧走过去,轻声问道:“老伯,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位老人年岁虽老,耳目还挺灵,抬头看看安子奇说:“这里是蓝山村,你从哪里来?到这里找谁?” 安子奇笑着说:“我不是来找人,我是来找一座道观,叫做大风堂,老伯听说过没有?” “大风堂?道观哪有叫什么堂的,过去这里倒有几个道观,现在嘛,都没有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老人指着周围的山说。 安子奇突然想起铁戒指上的纹寅字样,说出来问问,老人也许能知道:‘老伯,我还想打听一件事,老伯可曾听说过有没有叫纹寅的。” 这次老人没有听懂,摇摇头说:“什么纹寅,是人还是东西?” 安子奇只好解释说:“我也不知道是人还是东西,我只知道叫纹寅,就是花纹的纹,寅就是子丑寅卯的寅,属老虎的意思。” 这下老人听明白了:“你是说老虎,找道观?从这里往山上走五十里,上面有座道士住的小屋,就是叫什么老虎的,你去问问就知道了。”老人指着村庄左边的一条山上的小路说。 “什么?原来纹寅就是道士住的小屋,既然是道士住的小屋,那就应该是道观了。”安子奇顿时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陶陶感,赶紧向老人行礼道谢,转身就往那条小路上走。 安子奇走得过急,完全没有考虑走五十里山路要多少时间,从风景区出来,又在山里转了一大圈,天其实已经很晚了,等安子奇在小路三走了不过二十来里路,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幸好安子奇学会了上次冯瑶琪有手电的经验,来武夷山时特意买了一只小手电,才算能勉强照路。 山路森森,夜凉如水,岚风吹来,激起阵阵林涛,安子奇虽是胆大,也禁不住浑身战悚,不由得想起在贵州的夜晚。那时是两个人可以说话,现在却是一个人孤零零不知尽头在哪里。 武夷山的自然生态保持很好,郁郁葱葱的蔽天大树,把已经昏暗的山道更浓浓的黑雾,偶尔月光从云层探出,淡淡的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在山道上,形成斑斑点点的诡异图纹。一只不知名的山兽突然在身后吼叫起来,凄历的叫声让安子奇顿时毛骨悚然,赶紧在地上找到一根干枯的树枝拿在手上,心里才觉安定些。 走了有几个小时,黑邃的山道还是继续在往高处延伸,安子奇有些心焦起来,这黑夜找路就困难,要是找一个老道士恐怕就更困难,还不如就在附近的大树上暂息一晚,等天亮了再继续山上。 就在这时,身后的远处传来隐约的哼歌声,一团火焰摇熠地向自己方向移动,看上去好像是有人手举火把在赶夜路。安子奇便回身等在路边,那人如果过来,也好问个路。 手举火把的人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到安子奇的近旁,看见安子奇站在路旁,好心地问:“客人到哪里去?这里晚上可不安全,小心有猛兽。” 在那人的火把亮光照耀下,安子奇见那人年龄不过十六七岁,身穿一身青色的道袍,头上的长发盘着发髻,一根银色的发簪在发髻中间穿过。左手举着竹篾扎成的火把,右手提着一袋沉甸甸的包裹。 见是道士,安子奇赶紧躬身行礼说:“小师父,我想要到山上的一个叫什么虎的道观,麻烦小师父给指下路。” 小道士放声笑了起来,把手上的包裹放在地上,摇摇右手说:“山上哪有道观,倒是有道士修行的小院,也不是叫什么虎,因为这山里一向有老虎,周围山民都说老虎是道士养的,所以把道士修行的小院称作伏虎院,客人该不是就到伏虎院吧,客人找谁?” 听小道士问找谁,安子奇倒有些为难,要说找二十年前的老道士吧,可是连老道士的姓名相貌都不知道,再说也不知道这小道士是哪个道观的人,于是含含糊糊地说:“我也不是来找人,我只是听说山上的道观有道行高深的仙长,我有为难事,想找仙长指点。” 小道士又笑了,指着山下对安子奇说:“客人还是回去吧,山上的小院一向不接待游客,也没有道行高深的仙长,客人夜间走路不便,我送客人下山去,以后也不要再来。山道危险,客人以后千万莫来。” 小道士是一片好心,宁愿再走几十里山路,也要把安子奇送下山去。怎奈安子奇是铁了心要去那道士的小院,已经摸黑走了几十里山道,当然不可能再回头,安子奇躬身向小道士道谢,指着前方的山道问:“请问小师父,我要去伏虎院,还有多少路?” 小道士摇摇头说:“伏虎院不接待外客,客人去了也是白去,还是回去吧。” 安子奇拱手对小道士说:“多谢小师父,小师父有事请尽管先走,我慢慢找走,总还是找的到的。”说罢,安子奇把背包整整,准备继续上山。 小道士见安子奇硬是要上山,只好提起包裹说:“客人既然不肯下山,那么就请客人跟着我,路上可以安全些。不过我对客人明讲,到了伏虎院,你可不要说是我带上来的,客人能否进伏虎院是客人的事,到时不要赖到我头上。” 看来小道士已经碰到过类似带客人上山的事,小道士是一片真诚,安子奇连忙说:“谢谢小师父,到了伏虎院,小师父尽管自己进去,我不会跟着小师父进去的,小师父放心。” 小道士这才对安子奇说:“快走吧,还有二十里山路,够你走的。” 小道士右手提的包裹看上去相当重,小道士提着却轻若无物,脚步快得惊人,安子奇尽管轻身,几分钟下来,已经被小道士远远甩在后面。 小道士站在路边等安子奇过来,放下手里的包裹,从安子奇身上拿过背包背在身上,对安子奇说:“客人走路不要性急,要调匀呼吸,尽量不要去想山路有多远,照耀以平常心态来走路,自然就不会觉得累,你先作几下深呼吸,然后慢慢将气运到脚上,心要静,气要和,自然往前走,自会走的快的。” 小道士提着包裹慢慢走,安子奇照着小道士所说的试着做了一下,虽然没有大效,也觉得走路轻松许多。一面跟在小道士后面,一面学者吸气运气,没注意走了多少时间,只听见小道士说:“客人,前面的房子就是伏虎院,客人自便,我要进去了。” 小道士将安子奇的背包还给安子奇,对安子奇一稽首,自管进伏虎院去了。 伏虎院就在前面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安子奇站的地方正巧是在高处,借着朦胧的月色,基本能看清伏虎院的全貌。 伏虎院两面背山,巍峨的山势从伏虎院的后墙边陡然笔立,宛如古人笔下的飘逸山水。伏虎院一面临崖,夜色的隐约中能看到伏虎院的墙角已经伸出崖外,全靠几根木柱支撑在崖下的巨石上,另一边就是上山的路,回身望刚才走过的山道,只见一条黑线在林中蜿蜒,数不清的石阶在上下起伏。 安子奇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根本就注意山道的险恶,要不是跟在小道士的后面,在这样的夜色里,一个人恐怕是没有胆量敢上来的。 伏虎院其实还是相当大,飞檐的房舍有四五进,房舍外有不矮的围墙拦着,一棵巨型的古银杏树旁是一扇不大的院门,小道士进去后,院门便紧紧关上。 既然已到伏虎院的外面,安子奇也就不再急着进去,现在是半夜三更,伏虎院的道士恐怕大多已经睡着,半夜敲门会引起道士们的反感,还不如在院墙外坐等天亮再说。 找到一块避风的地方,安子奇将旁边的野草稍微扒拢过来,团身坐在草堆里准备闭着眼睛打瞌睡。到底是走山道累人,坐下没多少时间,甚至还没来得及考虑明天怎样才能找个理由去敲伏虎院的门,眼睛就朦朦胧胧闭上,对身边吹过的山风也不再觉得寒冷。 似乎才过一小会,安子奇便被人推醒,以为是天亮了,手一撑就想站起来,睁眼一看,天还是那样的黑,只是夜色中那个带自己上山的小道士站在面前。 小道士说:“客人醒醒,睡在这里会生病的,客人既然今天不想回去,就跟我到院里,我师祖说了,不能让专程前来的客人委屈,特意让我带客人进去。” 有这样的好事?安子奇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小道士,小道士进去后肯定对他师祖说过,要不他师祖怎么可能会知道院墙外有人睡在草堆里。 小道士领安子奇走进伏虎院,伏虎院里似乎还没有电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唯有月光朦胧,才隐约看出伏虎院的大概。小道士将安子奇领到一间房舍外,伸手打开房门,先进去点亮一盏油灯,然后对安子奇说:“客人,你今天就睡在这里,我睡在那一头。”小道士伸手指着对面的房舍,“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到那里找我。” 小道士走出去,安子奇打量房舍内的陈设。房舍不大,也没有什么家具,一张约一米宽的床,床上整齐地叠放着被褥。剩下的地方就放着一张写字桌和一把椅子,还有一只小柜。 油灯如豆,安子奇实在感谢小道士,更感谢让小道士领自己进来的伏虎院师祖。想到明天不知该如何对伏虎院的师祖说,安子奇心里悬了一下,很快就在床上入睡了。 轻轻的钟罄声将安子奇惊醒,睁眼看,天已大亮。安子奇后悔自己怎么睡得这样死,要不是道士念经的钟罄,还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起身后马上出去,这才知道才是刚刚黎明,山上的天亮得早,看手表,才刚过六点。 安子奇无意再去休息,用随身带的漱洗用品漱洗一遍,然后就轻轻走动,看这伏虎院的建筑。伏虎院看来已经相当久远,房舍已经开始歪斜,屋顶的瓦间长满萧瑟的野草,零星有几朵小小的黄花开在灰黑的瓦垄中。 走近那间响着钟罄声的房舍,安子奇不敢走进去,只是在门外稍微探下头,隐约看见里面有三四个道士在敲着钟罄念经,房舍里光线较暗,也没看清这些道士的年龄。安子奇不敢去打扰这些道士,便轻轻退了回去,走到院中间的一棵古树下,默默估算这伏虎院的年代。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六章 一夜百里跨骏骑 钟罄声停,房舍里走出小道士,朝安子奇微微一点头,便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安子奇觉得空站着不像话,也过去拿过扫帚跟着小道士扫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房舍里陆续走出两个道士,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另一个年约三十不到。两个道士出来看了安子奇一眼,没有与安子奇说话,自顾走到伏虎院临崖的那一边,静立合掌,似乎在做养生。 偌大的伏虎院就出来三个人,虽然小道士曾经说到过师祖,可安子奇并没有见到老年的道士,也没有听到房舍里有声音传出,除了沙沙的扫地声,就只有山风吹过古银杏树叶的嘘嘘声。 把伏虎院的一圈都清扫一遍,两个道士也练的差不多,小道士到一间房舍里转了下,出来对安子奇说:“客人,该吃早饭了,吃完早饭,我送客人下山。” 安子奇摇摇头说:“小师父,我叫安子奇,谢谢昨天晚上让我到院里睡觉。我想在这里找个人,小师父是否……。” 没等安子奇把话说完,小道士就说:“先吃早饭,有话过会再说。” 在一间看来是饭堂的房舍里,安子奇平生第一次与出家人一起吃饭。安子奇一家都不相信宗教,庙宇道观去得很少,也不了解出家人的生活,现在能有这样的机会,安子奇自然十分感激小道士。 道士们吃的很快,没等安子奇吃几口,两个道士已经把碗放下。幸好小道士还陪着安子奇,才没让安子奇丢人。道士吃的相当简单,一碗稀饭,几根酱菜,就算是一天开始的早饭了,安子奇着实有些难以下咽,看到小道士如狼吞虎咽般,只好自叹不如。 饭罢,休息一会后,小道士又说:“客人,趁时间还早,我送客人下山去吧。” 安子奇还是摇摇头说:“小师父,我打听一件事,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年龄已经很高的道长?” 小道士想都没想就说:“经常到这里的,是有很多年龄已老的师爷师祖,不知客人要找哪一位?” 有很多年老的道长?安子奇不知道该找哪一位,本来想把铁戒指拿出给小道士看,又想到任老伯在隐形书上说:这是绝大的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因为不知道送铁戒指的老道士是否就是这伏虎院的,安子奇不敢鲁莽,伸手到口袋摸了一下铁戒指,然后说:“小师父,我想找的道长与纹寅有关,小师父知道什么是纹寅吗?” 小道士听到问纹寅,有些茫然,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纹寅,客人是说有位师祖叫纹寅?” 见另两个道士不在旁边,安子奇低声对小道士说:“你帮我去问一下你的师祖,就说有个客人想打听有关大风堂和纹寅的事,如果你师祖没有回答,我马上就离开伏虎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小道士见安子奇说话神秘,料想是件大事,便点点头,也低声地说:“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小道士转身朝一间最大的房舍走去,过了没一会,小道士脸色紧张地走出来,到安子奇身边低声说:“师祖让你进去,你自己去。” 见一个年老的道长,为什么会让小道士这样紧张?安子奇定了定神,朝那间房舍走去,小道士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跟着过来。 走进房舍,就见房舍内陈设相当整洁,一尊几十公分高的老君像供在靠墙的条案上,四把乌木的太师椅在老君像的两边摆放,条案两边各有一尊精美的瓷瓶,插放着孔雀翎和几根说不出名的长羽毛。 房舍内不见小道士的师祖,安子奇正愕然,就听里面传来声音:“你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安子奇这才知道原来是外间,师祖是在里间说话,便马上恭恭敬敬走到里间的门,轻声说:“我可以进来?”再轻轻走进去。 里间中间的一把座椅上坐着一位头发胡须雪白的老道士,头发虽白,精神却是极好,真称得上是鹤发童颜。安子奇无法猜出他的年龄,只是以为他应该还不到任老伯所说的那位老道士的年龄。 安子奇上去对老道士一弯到底,拱手说:“安子奇见过仙长。” 老道士很是客气,指着旁边的椅子说:“你坐下,我俗姓李,出家后的道号武山,你就叫我武山好了,什么仙长,我可担当不起。” 安子奇恭恭敬敬地说:“是,谢谢道长。”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身体挺得直直的。 武山道长仔细看了安子奇一会,说道:“听信风说,你想问大风堂?你是那人来的?是有人介绍你来问的?” 武山道长说话的时候还是那种神态,安子奇不知道武山道长与大风堂的关系,有些惴惴不安,想了一下说:“我从一位前辈那里听说的大风堂,同时还听说了纹寅,我猜想大风堂可能就是这里,所以我才专门找到这里。道长是否听说过大风堂?” 武山道长没有说话,只是手捻胡须,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过了一会武山道长睁眼说:“知道大风堂,必定知道有个信物,你知道是什么信物?” 信物,安子奇想起铁戒指上的刻字:x物。难道就是信物?安子奇不再犹豫,从衣袋里拿出那只铁戒指,恭恭敬敬拿到武山道长的面前:“道长是说这枚戒指?” 武山道长眼睛顿时亮起来,坐直身体,从安子奇手中接过铁戒指,拿在手上翻来复去看了好一会,又想了一下才说:“是这枚戒指。你把戒指好好收起,千万不要让旁人看见,也不要对旁人讲大风堂和纹寅。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就在伏虎院住几天,这里风景很好。” 武山道长把铁戒指还给安子奇,虽然叮嘱安子奇,话语好像与铁戒指无关,只是让住几天,还竟然说到风景很好,实在让安子奇搞不清意思。不过竟然武山道长这样说,总有他的道理。安子奇接过铁戒指放进衣袋,看着武山道长,不知道他下面会说什么话。 武山道长并没有再对安子奇说话,只是对外面叫了一声,小道士马上走进来,站在武山道长面前等候吩咐。 武山道长呵呵笑了一下,对安子奇说:“这是我最小的徒孙,道名是信风,外面还有他的两个师兄,你们到外面去认识一下。”又对信风说:“安先生要在本院住几天,就由你照料,你去安排一下,不要让安先生见外。” 信风答应一声,领着安子奇走出里间。安子奇对武山道长深深一鞠躬,表示感谢。 其实在伏虎院也没有什么可安排的,信风依旧在昨天安子奇睡过的房舍打扫一下,然后换过一盏较大的油灯,对安子奇说:“安先生,小院就是这个条件,安先生只好将就了。这里就几间房舍,安先生过一会就会熟悉的,这里的风景真的很好,安先生要想玩可以随便。” 信风在走出门的时候又说:“这里只有我们师兄弟三个,还有师祖。我两个师兄,年龄大的叫信岚,另一个叫信飚,都很好相处,安先生住几天就会知道。” 信风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安子奇也走出去随处逛了一下。走到悬空的崖边,探头望下去,只觉得仿佛身临万丈绝壁上,伏虎院若在云上飘动,崖风凛厉,使安子奇不由生出坠下悬崖的臆感,马上退后一步,才算把心定下来。 第一天就聊聊无事地过去,安子奇除了到道士念经的房舍转转,其他的房舍并不敢进去,心里只是在琢磨,武山道长让自己留下来,到底是为什么却没有说,也没有说那枚铁戒指,究竟铁戒指有什么用? 第二天同样聊聊无事,除了见到三位道士有时候在念经,有时候在练功,其他也没再见他们干什么,武山道长自从第一天见了以后,就再没见过。悄悄问小道士信风,信风摇摇头说:“师祖不知去了哪里,他老人家出去从来不对我们说的。” 伏虎院虽有道士念经的场所,却不是道观,自然也没有烧香施舍的信徒。安子奇有点不明白,出家人没有信徒施舍,怎么能够活下去。 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武山道长才让信风把安子奇叫去。信风退出后,武山道长的神态完全变了样,再不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威严,而是满脸堆笑,站起身来说:“安先生,让你在小院待了这几天,把你闷坏了吧。” 对武山道长的这种态度,安子奇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说:“道长请坐,伏虎院风景确实很好,远不是那些挤满人的风景区可比。再说我见信岚他们在练武,我也跟着在旁边学着比划,不觉得闷,道长,我没得到你同意就偷学,道长会不会责怪我。” 武山道长乐呵呵地说:“他们小伙子懂什么武功,跟他们学是糟蹋了你。你那只信物是不是在身边?” 安子奇知道武山道长指的信物就是那只铁戒指,忙从口袋里拿出,递给武山道长说:“在,道长给我说说,这铁戒指到底有什么用?” 武山道长没有接,而是说:“你把它戴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戴上铁戒指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会是谁?武山道长没有说,安子奇也不敢问。 随武山道长走出伏虎院,武山道长才想起说:“我忘了你不能走路,你会不会骑马?” 走路谁不会,武山道长竟然说不会走路,安子奇实在不解,分辨说:“我能走路,就是再险要的山路我也能走,最多走的慢一点。骑马我不太精通,过去也骑过,只是跑快了不行。”过去闲得无聊的时候也曾到上海广州的马场去骑过马,不过那时老实透顶的温顺马,还有驯马师在旁边。现在要是在这险要的山道上骑马,还不是要找死。 武山道长摇头说:“去的地方很远,要是用你走路的速度,不知道时候能到。不如这样,你先骑马试试看,要是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信岚不知从哪里牵出两匹马,缰绳鞍鞯齐全,武山道长示意让信岚先做了几个动作,对安子奇说:“你骑上先走得慢点,等习惯了就好。” 信岚把安子奇扶上马,牵着绕了几个圈子,把缰绳递给安子奇。武山道长腾身一跃,轻轻骑上马背,对安子奇说:“我在前面慢走,你在后面跟着,一切都不要慌,有我在。” 安子奇只好将生死置之度外,催马跟在武山道长后面。幸好信岚选的马极其温驯,似乎又极其熟悉走夜间的山道,安子奇开始害怕,半个小时后就感到熟悉和轻松。武山道长领着从另一条山道走,翻过几个山头,便走上稍微平坦一些的大道。武山道长对安子奇招呼一声,便催马快奔。安子奇在后也用脚在马肚子上一踢,随着武山道长飞奔。 几十里地过去,武山道长领着到了同样是在山间的一个院落,下马敲开门后,院落里的人马上牵出另两匹马给武山道长和安子奇替换,这样,连着换了三匹马,眼看天就要亮,总算是到了一处宏大的古典建筑旁。 武山道长下马,安子奇跟着下马后,马上有人过来牵马走开。天色已是蒙蒙亮,安子奇见这古典建筑是在大山的包围之中,隐隐看去,不是庙宇,就是道观。 果然,建筑里传出钟罄笛箫之声,武山道长对安子奇做个手势,领先走进去。安子奇跟在后面,进山门的时候,果然看见山门上的大字:风啸观。 武山道长没有进大殿,而是绕过大殿走进大殿后面的藏经楼。候在藏经楼的一个道士对武山道长说了几句话,武山道长便对安子奇说:“安先生在这里稍息片刻,师父在入定。” 安子奇这时才知道武山道长带他骑了一夜的马,原来是来见他的师父。安子奇猜测武山道长起码也有七八十岁,他的师父年龄该多大?马上想到任老伯遇到的那位老道士,会不会就是他?安子奇由于骑马紧张地跳了一晚的心又激烈地跳了起来。 有道士送上香茶,武山道长喝了一口说:“风啸观是在浙江百山,我们一晚赶了三百里路,幸亏你没有从马上掉下来,负责我的责任就大了。” 一个晚上从武夷山赶到浙江?安子奇觉得实在不可思议,从武夷山到浙江不是有公路,干吗非要骑马走山路,幸好几匹马都温驯,要不真的不是好玩的。 见安子奇露出疑惑,武山道长解释说:“我师父一定要在今天见你,从小院下山到公路坐车同样要用半夜的时间,而且小院到百山没有直通的公路,到了百山又要走山路,还不如骑马爽快。本来我是怕你出事,只是师父召唤得紧,我怕赶不及,只好出了个骑马的下策,安先生千万不要骂我。” 见藏经楼的道士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安子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问武山道长,却见武山道长已经离开座位,对安子奇作了个安心坐下去的手势,自己离开藏经楼出去了。 藏经楼的道士又送上干果点心,躬身说:“安先生请用点心,祖师爷吩咐过,安先生如果到来,请稍坐片刻。” 不知坐了多长时间,太阳已经高升到风啸观大殿的檐角,才见武山道长匆匆走进来,拉着安子奇就说:“师父刚才吩咐,让安先生去见他。” 安子奇连忙站起,整整身上的衣服,对武山道长说:“我就这样去见他?” 武山道长一脸严肃,并不说什么,只是领路走在前面。安子奇不知武山道长的师父会对自己说什么,惴惴不安地走在后面。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七章 皇室后裔六百年 从藏经楼从来,顺着道观的花间小路走到一座矮小的平房前,武山道长早在离那平房几十米远的地方就站住脚,对安子奇说:“师父只让你一个人进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武山道长那么大的年龄,到了平房跟前,竟连一句高声都不敢出,只是指着平房,让安子奇进去。 安子奇再次整理衣服,装作镇定的样子走进平房。平房里不大,仅有几个蒲团放在木板的地上,除了几张画像挂在墙壁上,再无其他东西。一位头发胡须和眉毛皆已雪白的老道士坐在正中的蒲团上,见安子奇进来,手一指旁边的一个蒲团,意思是让安子奇坐下。 安子奇不知道该对老道士说什么,反正问好总不会错。走到老道士前面,躬身说道:“仙长好,安子奇给仙长行礼。” 老道士微微点头,依然指着蒲团,让安子奇坐下。安子奇只好随老道士的意思坐下,眼睛盯着地面,不敢对老道士看。 老道士沉默一会,开口说:“铁戒指你带来了?” 安子奇点点头,摘下铁戒指双手托着递到老道士面前。老道士只是看了一眼,低声说:“总算把你等来了。” 安子奇不知道说话的意思,也许就是任老伯说的让拿铁戒指去找他。可为什么是总算等来了?是知道铁戒指会落到自己手上,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谁会是铁戒指的最后主人? 老道士看着安子奇好一会,突然说:“那件先皇留下的珍宝在你手里?” 先皇?留下的珍宝?安子奇不懂老道士的意思,现在是什么年代,竟还有人说先皇。看老道士的表情,好像不是随口乱说,安子奇想了一下才想通,老道士会不会是在说那件翡翠匣,翡翠匣应当是明朝的建文皇帝留下,可老道士为什么还在口称先皇,都已经过去六百年了,还会有人想着那个不知下落的皇帝? 于是安子奇小心翼翼地说:“仙长是说那件翡翠匣?” 老道士听到翡翠匣,眼睛一亮,盯着安子奇说:“你得到翡翠匣,是不是打开过?” 安子奇摇摇头说:“没有,那件翡翠匣没有机钮是根本打不开的。” 老道士继续盯着安子奇说:“你怎么知道翡翠匣有机钮?你是不是知道机钮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知道翡翠匣是有机钮的,这问题也好像问得有点意外。凡事见过翡翠匣,对翡翠匣作过一番研究的话,应当会猜想到翡翠匣盖上的凹陷就是安放机钮的。不过要说机钮的样子,这就有点难,谁也没有见过翡翠匣上的机钮,怎么会知道它的样子?安子奇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不是见到过那只机钮?仔细回想当时的梦境,安子奇吞吞吐吐地说:“是不是也是一个与翡翠匣同样质地的小方块,上面雕着一只长着双翼的异兽。” 老道士差点要跳起来,惊喜地说:“你有机钮?你怎么不把翡翠匣打开?里面有先皇的遗书,还有绝大的秘密。” 听老道士的口气,好像老道士亲眼见过翡翠匣,也知道翡翠匣的秘密。安子奇感到奇怪,从任老伯的信上得知,翡翠匣好像是某一人家的祖传至宝,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老道士又是从哪里知道,再说老道士既然知道翡翠匣是至宝,怎么就会轻轻放过任老伯,反而把一只铁戒指送给任老伯? 难道老道士与四川老祖庙的人一样,目的是想抢夺翡翠匣?安子奇开始害怕起来,有些后悔刚才承认有翡翠匣,眼睛对左右望望,思量哪里有地方可逃。 不过想到任老伯所说老道士只用一招便镇住任老伯,安子奇掂掂自己的份量,恐怕老道士只需一个指头便能将自己制服,逃怕是没有用的,只好叹气说道:“我哪里有什么机钮,我只是抚摸翡翠匣,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好像看见翡翠匣有这样的一个机钮。” “真的?你真的抚摸翡翠匣就做了一个梦?一个什么样的梦,是不是梦到了先皇?”老道士脸上的惊喜似乎更重了。 “什么梦见先皇,我在梦里简直就是皇帝,只是……。”安子奇想这样说,又怕这门太过于奇怪,怕老道士不相信,改口说:“我是梦见一个皇帝,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反正是穿着龙袍,在看翡翠匣。” 老道士总算长嘘一口气,眼皮沉下,思索一会说:“这就是了。翡翠匣终于显灵了。”见安子奇茫然,对安子奇说:“你知道我是谁?” “是谁?”当然是风啸观的老道士,可安子奇对老道士的道号都不知道,哪里谈得上知道,只好摇头。 老道士又说:“你知道你是谁?” 这话就更奇怪了,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一个素不相识的老道士,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安子奇不明白老道士说这话的意思,连续两句话,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道士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也不知道你是谁。是啊,六百年前的事,谁还能知道,谁还能搞清。幸好你来,幸好你来啊。” 老道士最后一句话带有哀伤,又像是充满期待。 安子奇望着老道士,摇摇头,轻轻地说:“仙长,你说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是幸好我来?我来又能干什么,又有什么用?” 老道士回身看着墙上挂的一张年代久远,已经黄得近乎黑色的道士画像,对安子奇说:“这是大风堂的第一代祖师,是他关照我来找你。” 安子奇见那张画像,上面画着一位中年状态的道士,长须飘逸,手拄剑锋拄地的一柄宝剑,眼望远方,脸上带有哀伤。看画像总有数百年的历史,怎么可能还会来关照寻找自己。铁戒指上刻的大风堂,难道就是画像上的道士所创,从伏虎院到风啸观,总算老道士说出了大风堂这三个字。 老道士理了一下胡须,对安子奇说:“六百年前,明朝的建文皇帝因为他叔叔叛乱,被迫离开南京城,辗转到了海外孤岛,临终前让手下的大将许承祖回到神州,命他一定要找到太子,或者其他的皇子。并将一件藏有皇帝密诏的翡翠匣交许承祖带回,希望他能把翡翠匣交到太子或皇子手上。 翡翠匣和开启翡翠匣的机钮分别由许承祖和另一位建文皇帝的亲信大将胡景深保管和护送。两位大将手下各有数十名忠心耿耿的壮士,回到神州后便分头寻找。想不到燕王朱棣心狠手辣,早已把建文皇帝的子孙赶尽杀绝,唯有太子与最小的皇子幸免于难,可惜在兵荒马乱中失去踪影,谁也找不到他们。 许承祖在神州寻找了十几年,在临终前把手下最得力的四位壮士叫到身边,将过去燕王造反时就早已运出南京城的财宝分给四位壮士,吩咐说:‘你们四人从今后散开寻找,财宝作为你们今后的饷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将翡翠匣交于家人,如果你们谁找到太子和皇子,就到我家人处拿翡翠匣和先皇留下的密旨交给他。翡翠匣里有皇帝的密诏和隐藏的财宝,若有可能,你们当助太子和皇子复辟帝位。翡翠匣机钮在胡景深手中,他手中也有一份密旨,找到太子和皇子,你们就去找胡景深,让他交出机钮开启翡翠匣。’ 许承祖又说道:‘翡翠匣有绝大秘密,会自己认主,非翡翠匣主人,切莫擅自乱动翡翠匣。’ 许承祖死后,四位壮士便分开寻找,因为朝廷追捕,四位壮士便转入地下,分别组织社团和帮会,遮掩寻找太子和皇子的目的。四人的帮会分别以四象为号,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又朝廷得悉,又各自给四象掩饰,青龙号称龙隐会,白虎号称大风堂,就是我今天的大风堂。朱雀号称火烈门,玄武号称抱冰阁。 四帮会立下毒誓,一定要以找到太子和皇子为最后目的,即使太子已死,也要找到他的后人,忠于太子和皇子,竭尽全力帮助太子复辟。违背此誓言,天下共讨之,四帮共灭之。 我大风堂祖师乃是信道之人,大风堂从创建起,弟子全是道士。也亏了是道士,在满清入关后强迫剃发易服,杀了无数血性男儿,我大风堂却安然无恙,延续至今。 大约在三代祖师时,总算找到太子的后裔,因为燕王根基已稳,我大风堂不便帮助太子后裔复辟,以免遭受灭门,所以尽管在有明一朝暗中帮助太子后裔,寻找适当的复辟机会,可惜这种机会一直没有到来过。’ 安子奇从来没有想到大风堂竟然是由六百年前的建文皇帝贴身卫士所创建,而且能守约六百年,为的就是要找到建文帝的后裔。不知大风堂找到建文帝太子后裔以后怎样?又怎么会找到自己? 老道士继续说:“三代祖师找到太子后裔,朝廷势力正强,太子后裔能活下来就算不错,所以并没有将先皇的翡翠匣和密旨告诉太子后裔,只是在暗中保护,同时也联络了胡景深的后人,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就一起把翡翠匣和机钮交给建文太子后裔。 明朝三百年过去,大风堂暗中准备了三百年,保护太子后裔三百年,复辟的时机没有出现过。 李闯造反,崇祯皇帝在景山自缢,当时大风堂认为帮助建文太子后裔的时机已到,联络了其他三个帮会和许承祖、胡景深的后人,准备起事。想不到满清捷足先登,由吴三桂带领杀向北京。大风堂见事不妙,便保护太子后裔退到江南,准备联合南明一起反清。 后来的事就不堪回想,南明不但没有与建文太子后裔联合,反而设下毒计,埋伏兵丁将建文太子后裔以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帮会团团围住,妄图灭而后快。 大风堂祖师痛恨这自相残杀的局面,白白便宜了满清汉奸,便奋起反抗,结果大风堂数百壮士和其他三个帮会的精锐丧失殆尽。残存的大风堂兄弟保护建文太子后裔逃出包围。在追兵一路追杀的情况下,大风堂的祖师与建文太子后裔失散,从此再没有找到。 大风堂祖师潜到百山,建立风啸观,同时到处寻找建文太子后裔和许承祖、胡景深的后人,想不到当时江南哀鸿遍野,赤地千里,那些后人再也寻找不到。 大风堂祖师并不甘心,一方面派门人到处寻找,一方面组织帮会反清,这样一直到清朝灭亡。太子的后人不再顾忌,才在四川找到建文太子的后裔,只是已经过去三百年,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建文太子的直系后裔,所以也不敢轻易联络,只是派人暗中保护和打听。 因为祖师遗嘱,说是翡翠匣能自动认主,所以也在打听寻找翡翠匣的下落。直到四十年代,我的一个门徒得悉翡翠匣已落到一个姓任的人手中,我曾经暗中前去窥视,觉得这姓任的十分忠诚于诺言,想找出翡翠匣的秘密,来救济穷苦百姓。我知道他不可能破出翡翠匣的秘密,也不可能将翡翠匣流入别人手中,也就不去争夺翡翠匣。 我今年已经一百零八岁,主持大风堂已经七十年,祖师的遗训我一直不敢忘。从清朝灭亡,我就知道所谓帮助太子后裔复辟,其实只是水中月色,镜中幻象。可祖宗遗训必须遵行,我就思量,只要真的找到当年建文太子后裔,我大风堂就当助他成就伟业,做商业或社会的霸主。 大风堂经过我七十年的努力,现在可说是颇有实力,只需找到建文太子后裔,就可乘风而立,我大风堂六百年的毒誓也可结束。 所以我找到你,为的就是让大风堂祖师和我的愿望在你身上实现,我在见祖师爷的时候也可以说,大风堂守约六百年,总算有个结果。” 听了老道士的话,安子奇吃惊不小,“找到我,就算毒誓已经结束,难道我是当年建文帝的后裔?可我明明姓安,再说,如果我真的是建文帝的后裔,你刚才口口声声在说暗中保护,怎么会让我家落到破产的地步?” 想到疑惑,安子奇说:“仙长是说我是当年建文帝的后裔?” 老道士点点头说:“对,你就是我大风堂保护了三百年,寻找了三百年的建文太子后裔。” “可是,可是我是姓安,从来也没有听上辈说过有其他姓。明朝的皇帝可是姓朱,仙长不要是搞错了。” “不会错的,其中有个原因,你听了就会知道。你现在是姓安,可是你不是你父母亲生的,你是在两岁的时候由你父母抱养来的,难道你父母没有对你说过?” “什么,我是我父母抱养的?这玩笑也开得过大了吧,如果我真的是抱养的,我父母,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难道会不对我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老道士竟然会说安子奇不是父母亲生的,实在让安子奇想不通,老道士是不是在故意说谎,可看老道士的神态,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见安子奇脸露慌乱的神色,老道士说:“我不是与你开玩笑,你真的不是你父母亲生的。自清朝灭亡后,我大风堂众人一直在寻找当年建文帝的后裔,好不容易才在安徽找到建文太子的直系后裔,还没有来得及联系,那家人家就遭遇天灾**,仅剩你还活在人世。当时我因为不能完全确定你的身份,就让门人把你送给姓安的,同时关照门人小心看护,必要时也给姓安的人家暗中帮助。你安姓父亲能办起工厂,也有我大风堂的作用。 只是没料到你养父的工厂竟然会毁,你又流落到外打工,当时我派门人没有找到你,想不到你竟然会遇到收藏翡翠匣的任惠高,任惠高又会把翡翠匣传给你,想来是冥冥中自有天数。 我把铁戒指交给任惠高的时候,只是让他找个传人保管翡翠匣,同时我也可以知道翡翠匣在何处,让我门人协助保护翡翠匣。想不到竟然会是你,又想不到翡翠匣真的会认主,你一说到抚摸翡翠匣就见到翡翠匣的机钮,我马上认定你就是真正的建文太子的后裔,就是我要完成心愿的人。” 难道自己真的是建文帝的后代?安子奇万没想到与老道士的谈话会遇到这样的结果,心中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自己的亲生父母因为天灾**而离世,不知道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活着。安家竟然只是自己的养父母,想到养父母也是对自己百般溺爱,现在却是一个在狱,一个生病,心里暗暗伤心,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要为养父母伸冤。 老道士说要帮自己成为伟人和霸主,什么样的伟人?什么样的霸主?安子奇思索了一下,拱手对老道士:“多谢仙长为我指点迷津,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老道士是否能说的清楚一悖仪咨改傅降资悄睦锶耍欠窕褂衅渌灼荩俊? 老道士呵呵笑起来,摆手说:“这个你以后自己去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你既然是建文太子的后裔,就是我的主子。呵呵,现在当然不兴主子的说法,你就算是我大风堂的,……,大风堂的高级经理,我是你的助手,这样比较符合现在的说法。你也不要叫我仙长,我不过多活几年,哪有什么仙气。老道道号悟本,你就叫我悟本道长就行,叫老道也可以。 你手上的铁戒指,乃是我到百山建立风啸观的祖师纹寅道长所铸,是我大风堂的信物,凡我大风堂的弟子,见铁戒指,必全力相助。当年为防清兵找到我大风堂,所以特在武夷设立修行小院,也是我大风堂对外联络的地点。 我还是称你安先生,大风堂自民国起,便在国内国外派人经商和结社,现名下有基金会一个,跨国企业一个,国内社团一个,海外社团两个,等下将全部移交给安先生,由安先生去发展,我大风堂在后鼎力相助。” 安子奇没料到悟本道长真的要把大风堂经营几十年的产业移交给他,马上摇手说:“不,不行,这是悟本道长七十年的心血,我怎么能无功受禄。再说我对企业社团是一窍不通,我如何能去管理。” 悟本道长望着安子奇,继续乐呵呵地说:“把大风堂经营多年的基业交给建文太子的后裔,是大风堂六百年的祖训,也是我老道的心愿。你是说没有经验,不怕,可以学,我大风堂的基业厚得很,随便你几年折腾,也折腾不完。” 悟本道长望了望安子奇的脸色,又让安子奇起来,用手摸了一下安子奇的骨骼,脸色沉重地说:“你没有学过武功,管理帮会比较难。这样好了,等下我召集门下把你的事安排完,你再到这里,我老道要收关山门徒弟。” 安子奇一直为自己的武功不行而着急,原以为可以在任老伯留下的书上学,想不到已过百岁的悟本道长竟然肯亲自教他,怎不感激万分,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对悟本道长行礼,嘴里说:“弟子安子奇感谢悟本道长垂爱。”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八章 大风堂上拜高师 钟罄声声,笛箫悠扬,在鼓乐声中,安子奇跟在悟本道长背后走进风啸观的大殿。武山道长走在安子奇的后面,再后面就是一大群道士。 风啸观处于百山的深处,本来就没有什么游人,因为悟本道长要在大殿召集门人,所以守门的道士早就把游人都请出了道观,并且由一干身强力壮的道士守在道观的前后要道上,严防闲杂人等进入。 进大殿的时候安子奇抬头看见大殿上方的匾额写得是:祖师殿。进殿后便看见大殿上供奉着三座神像,与一般的道观不同,供奉的既不是三清老君,也不是玉皇天将,而是供奉着三个穿着普通道家装束的道士,中间的一位与在悟本道长入定的平房里挂着的画像很像,也是长须飘散,手拄长剑。 大殿的布置相当华丽,两排紫黑色的座椅排列在神像的两边,神像前的供桌上红烛高烧,袅袅香烟飘荡在大殿的四方。 悟本道长走到神像面前,先对神像一拱手然后转身面对后面跟随的人。那些道士马上就自动排成两排,分站在各自的座椅前。安子奇不清楚自己该站在哪里,正在四处观望,武山道长拍拍他的肩膀,指着悟本道长的右边轻轻说:“你站到那里去。”自己站到悟本道长的左边。 安子奇连忙轻轻走过去,整整衣服站到悟本道长的右边,抬头看过去,两边站着各站着十来个人,个个都是白发苍苍,唯独自己是个年轻人。 悟本道长见大家站定,便开口说:“我近来收了一个俗家小徒,就是我旁边的那位,名字叫安子奇,今后要与众位共商大风堂的事务。众位如果有疑义可以提出。” 大殿上站的除了武山道长是悟本道长的徒弟,其余的都是悟本道长的徒孙或者重孙,祖师爷既然这样说,徒子徒孙怎还敢有意见?即使肚里有谤言,也不敢在祖师爷面前露出,大家众口同声地说:“祖师爷看上的人,自然是了不起的,徒孙们没有疑义。” 安子奇头都要晕了,殿上站的那么多的老人,都要比自己小一辈,将来见了他们,不知道是他们该行礼,还是自己该行礼。 悟本道长说:“既如此,小徒就行拜师礼。” 安子奇心里懵懂,不知道该如何行拜师礼,不过马上就明白了。上来两个同样是白发苍苍的道士,先对安子奇行礼说:“青灵、青褴拜见师叔。”然后指点安子奇如何行礼,如何磕头,有该向谁磕头等等。 悟本道长指着神像对安子奇说:“中间这位,就是大风堂六百年前的祖师仙山道长,右边的是风啸观的创始人鹤鸣道长,左边的鹤鸣道长的师弟鹤羽道长,这三位祖师是我大风堂能立数百年的英雄,你先拜祖师,然后再行入门礼。” 安子奇按照青褴、青灵的指点恭恭敬敬趴在红地毯上对每位神像各磕九个头,然后起来抖抖簌簌地点上一大把香,插上后有退后磕了三个头,才算拜见完祖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下面就是行拜师礼,小道士早搬上一把乌木的太师椅,悟本道长坐下后,安子奇便恭恭敬敬跪在悟本道长面前,口里说:“徒儿安子奇拜见师父。”说罢,也是连磕九个头,然后站起来再向师父九鞠躬。 与安子奇同辈的自由武山道长,安子奇走到武山道长面前,也跪下磕了三个头。武山道长坦然坐守安子奇的拜见,然后上去搀起安子奇,嘴里连说:“小师弟客气,老哥哥没有什么像样的见面礼,唯有一把短剑是多少年前从外国人手中夺来的,看着还像样,就送给小师弟,不成意思。” 旁边的一个小道士捧过一把长只有三十公分的短剑,剑柄剑鞘乌黑,也不见有珠光宝气冒出。安子奇不敢在武山道长面前拔出短剑,只是双手接过,略略看了一眼,又交到另一位走过来的小道士手里。 拜师礼行完,悟本道长坐在中间,让安子奇坐到他的右边,左边是武山道长。见大家都坐下,悟本道长便说:“你们上来各自介绍一下,省得小徒以后见到不认识。” 那些两排坐的徒孙岂有不拍安子奇马屁的道理,纷纷上来,又是叫师叔,又是送礼物,安子奇也无法拿下,只好让小道士都先行手下,过会再看。 一阵乱哄哄过后,大家各自回到座位,静听悟本道长的训话。 小道士端上茶,悟本道长喝了一口后清清嗓子说:“今天召集各位到此,为的是要宣布两件事。第一,我已年老,即将西去,不再适合继续担任大风堂堂主,我有意将堂主位置传给武山,今后大风堂的一切事务都由武山主持,你们有看法可以提出来。” 座下两边的徒孙一阵静默,然后一位老道士站起来说:“堂主虽然年高,壮健要远远超过吾等小辈,堂主有意将位置传给武山师叔,吾等没有看法。” 安子奇在上面看得清楚,那位老道士其实是一脸的不赞成,本来嘛,你没有看法站起来干什么,站起来就说明有看法。不过安子奇现在还对大风堂一无所知,至于站起来的老道士是谁就更不清楚,反正不会与武山道长是一心的。 那位老道士坐下后,没有其他人再说话,大多数的道士都是面有喜色,料想他们与武山道长的关系不错。 悟本道长见大家都不说话,就说:“既然众位都同意,我就将堂主位置传给武山,来人,把祖师爷留下的令牌请出来。” 马上就有几个小道士手捧托盘走过来,悟本道长拿起第一个托盘里的一块黑黝黝的铁牌说:“这是祖师爷的令牌,见令牌就如见祖师爷。敢违背祖师爷遗训,敢见令牌不忠,我大风堂必全力剿之。” 武山道长恭恭敬敬站立,接过悟本道长递过的铁牌,马上将铁牌放到供桌上,然后退后几步,跪在地上对着神像和铁牌磕了九个头。 等武山道长站起身来,悟本道长又从另一个小道士手托的盘里拿起一块银牌,对武山道长说:“大风堂家业不少,凭此银牌,可以调动大风堂的家业资金,你要好自为之,莫让大风堂在你手上败落。” 武山道长跪在悟本道长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跪着接过银牌说:“师父放心,我决不会给大风堂丢人。” 悟本道长从第三个小道士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一柄宝剑说:“这是祖师爷的降魔剑,是我大风堂的象征,剑在,我大风堂在,剑亡,我大风堂亡。” 悟本道长说得如此庄重,武山道长马上跪到神像面前,对着神像又是磕了九个头,才恭恭敬敬接过宝剑。 交结完毕,武山道长坐在椅子上,搜捧铁牌,旁边两个小道士一捧宝剑,一捧银牌站在他两边,接受大风堂众位在大殿上的道士朝贺。安子奇也跟随众位道士一起,对刚刚接任大风堂堂主的武山道长作贺。 等大家重归座位,悟本道长指着安子奇说:“这是我新收的小徒,我欲让他参与大风堂的事务,各位对他就如对我一样。小徒年幼,各位还要多多对他指教。” 两边的道士不再像武山道长接过大风堂堂主那样严肃,马上就涌起一片声浪:“好,小师叔要是有什么不懂,尽管来找我。”“指教不敢,小师叔要是有空尽管来我处玩。” 话音虽然热闹,却没人把安子奇当回事,只是看在悟本道长的面上才说出客气之语。 悟本道长并没有把安子奇就是大风堂六百年来一直在寻找的建文帝后裔讲给大家听,而是把另一块银牌递给安子奇说:“这同样是调动大风堂资产的凭证,你收好,等散会后,你与武山一起留下,商量这资产的事。” 又让安子奇把手上戴的铁戒指取下,对大家说:“小徒手上的铁戒指,是祖师爷留下的,对大风堂一般成员有生杀大权,大家要看清楚,铁戒指代表我,尊重小骄褪亲鹬匚摇!? 座下两边的道士们这才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安子奇,不明白悟本道长为什么把如此重要的铁戒指交给安子奇。不过只是心里在嘀咕,表面还是异口同声说:“一定听小师叔的话,听祖师的话。” 悟本道长不再言语,用手指指武山道长。武山道长马上站起来说:“师父看得起我,让我掌管大风堂。大风堂能立江湖六百年,全靠大风堂的祖师和大风堂的列位先辈,我武山决不会让大风堂丢祖师爷的脸。下面我重读一遍大风堂的堂规,各位也应记在心里,切莫违反了。” 武山道长把大风堂的堂规念了一遍,安子奇虽然在大风堂没有正式职位,可悟本道长已经说过,对大风堂的一般成员有生杀大权,也得先搞清什么是大风堂的堂规。趁着武山道长念的时候,安子奇仔细记在心里,有不明白的地方,也硬是记住,过后好问武山道长。 武山道长接下来谈些大风堂的事务,安子奇不熟悉,也无法明白武山道长到底在说什么。等武山道长把一应事务安排完,才向座下的两排道士说散会。 道士们见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有事商量,也不来凑热闹,纷纷请安后离开。 悟本道长对武山道长和安子奇作了手势,让他们随自己来。三人一起走到藏经楼,上楼后,悟本道长让两人坐下,自己到保险箱取出一本账本,摊开后对安子奇说:“大风堂拥有总部在美国的若耶投资基金会百分之八十五的股权,若耶基金会目前市值二百亿美元,在基金会上大风堂拥有资产一百七十亿美元。拥有总部在上海的天赋机械制造有限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天赋公司目前市值一百五十亿美元,拥有资产一百零五亿美元。其他还有一些小企业,我想安先生也不必去关心了。 基金会的股权是以纹寅的名字登记的,我想把其中三分之二转让给安先生,三分之一由武山掌控,这样安先生就可以动用基金会的资金和力量。天赋公司也是同样,转让给安先生三分之二,武山掌控三分之一。基金会的董事长和天赋公司的董事长都由安先生担任,大风堂从此可以轻松了。” 武山道长没有意见,淡淡地说:“本来我就害怕,大风堂这么多的资产有安先生操心,我就不用担心了。” 安子奇哪里会想到大风堂竟有这么多的资产,而且还要由自己来管理,这还得了。自己是从来也没有学过经济,哪是管理几百亿美元的料,连忙推辞说:“悟本道长,我怕不行,我还从来没有管过企业,这几百亿的资产,我怎么管得了。” 悟本道长呵呵笑道:“管不了有什么要紧,可以请专人管理啊。我也什么都不懂,年岁一大把,而且是在山沟里,我哪里会去管理。自有专业人士在管理,我只要请人查看他们的业绩就行。再说你只是去当董事长,基金会和公司都有总经理,我早已把可靠的人安排在董事会,你只要去熟悉一下,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后再请教专家,马上就会成为像样的商人。” 安子奇只好点头,吞吞吐吐地说:“要是,要是我管的不好,道长千万不要骂我。”不过马上就挺起腰杆说:“别人能干好,我肯定也能干好。” 武山道长也呵呵笑了,说道:“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决心,什么事做不成?像大风堂能屹立江湖六百年,没有历代祖师的毅力和胆魄,还不早就销声匿迹了。” 悟本道长点点头说:“我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是胆怯。我最欣赏的人就是项羽,生当是人杰,死亦为鬼雄。一个弱女子都写出这样的诗,全把我们这样的男人羞愧死。” “生当是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首诗安子奇在小学时就会念,从来也没有想过它的涵义。想不到今天在悟本道长的口里念出,竟然会这样犀利,不禁低下头喃喃地说:“道长说得对,我就是胆怯,自从我家出事以后,我总有一种失落感,有一种自卑感,以为万事不如别人,就算我在答应替任老伯去做嘱托的事以后,也是总有种怀疑自己能力的暗示。道长拿李清照来比我,真的要把我羞愧死。” 悟本道长看着安子奇,对武山道长说:“你师弟太小,今后全靠你支持,你去把那些基金会和公司的股份转让清楚,明天我就带安先生练几天身体。” 武山道长用惊喜的目光看着安子奇,羡慕地说:“师父已过一百岁,想必又琢磨出新的功夫,小师弟真的有福,改天也教老哥。” 悟本道长呵呵一笑:“你也近八十了吧,还要学什么功夫,能把大风堂的事做好就够你忙的。我不过带安先生几天,以后还要靠你教他。” 安子奇听悟本道长口口声声称他安先生,赶紧说:“道长,你既然收我为徒,自然不能叫我安先生,我也该称道长叫师父。” 悟本道长摇摇头说:“我在众人面前收你为徒是假的,我教你功夫,不是为了做你师父,只是尽我的心意。大风堂的成员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自然会对你另眼看待。这些人在大风堂待久了,功夫也不错,你如果不是我的徒弟,不是他们的师叔,今后怎么驾驭他们。按说我应该叫你公子,叫安先生已经是冒犯了。” 武山道长跟随师父有六十年,了解师父的秉性,对安子奇说:“师父这样吩咐,你就照着做。大风堂我最先遇到你,我就称你小师弟,你叫我大哥就行。” 两位老人都这样表达,安子奇心里不知道该怎样感激,只好站起来说:“道长和武山大哥硬是要这样对待我,我也只好心领了。只是,只是在大风堂其他成员面前这样称呼,会不会引起……。” 悟本道长摇摇头说:“不会,我那些徒孙知道我随意,不是正式场合,他们也不会对我多尊敬。你今后正好去管管他们。”说罢,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一起大笑起来。 安子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悟本道长:“道长,大风堂都是道士,我是不是也要……。” 悟本道长这次是真的放声大笑,连声说:“我们算什么道士,虽然大风堂都是道士,平时也烧香念经,可我们根本就不信道,只是借着道观生活。有道士去办企业的?安先生没有看到大风堂门徒在国外的生活,恐怕皇帝也要羡慕他们。 国内就大风堂一个社团,讲究的是养生修性,磨练意志。国外还有两个社团,那就不是道士了,完全是当地的上流。安先生过段时间,我让国外的徒孙回来,拜见你这个师叔。” 早先也听悟本道长说过大风堂在国外也有组织,想不到悟本道长竟然把他们说成比皇帝的日子还好过,安子奇倒是想真的见见这些悟本道长的徒孙,跟他们学一点经验。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九章 承业艺成出山林 武山道长去办理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的股份,留下安子奇与悟本道长两人在楼上。安子奇本来一直有句话想问,只是人多没有机会,现在见只有悟本道长在旁边,便轻轻地问:“道长,我有一事迷惑,不知该如何思考,道长能否指点迷津。” 悟本道长似乎知道安子奇想说什么,只是点头,安子奇说:“道长转让给我名下的资金怕有几百亿,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不小的资金,翡翠匣虽然珍贵,我想也不过价值数千万元,是否还有必要去解开翡翠匣的谜。” 悟本道长摇摇头,正色地说:“大风堂是有几百亿美元的资产,表面看来好像了不得,其实与翡翠匣中藏得秘密相比,这几百亿根本就不算什么。祖师爷留下遗言,说是翡翠匣藏有绝大的秘密,这秘密一旦露出,可有翻天覆地的结果。我不敢枉猜翡翠匣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只是在想,翡翠匣中的秘密决不光是钱财,要仅是钱财,当年建文帝也用不着把钱财的秘密藏在翡翠匣中,专程由人护送并寻找太子和皇子。要知道,仅是钱财,最多只能活命,绝无可能复辟的。 当年祖师爷留下的遗言最后说,建文帝离开南京,随身带走两件宝物,一件就是翡翠匣,另一件不知道是什么,祖师爷推测,另一件宝物的秘密应是隐藏在翡翠匣里。翡翠匣的秘密,其实就是另一件宝物的秘密。 有这么多的秘密在翡翠匣中,怎么能说翡翠匣不重要?应当是远比几百亿资产更重要。” 翡翠匣中藏着比翡翠匣更重要的秘密,能是什么秘密?安子奇努力回想当时做过的梦,那只紫檀木箱,紫檀木箱里有三件东西,一件是翡翠匣,另一件是开启翡翠匣的机钮,最后还有一件,应该是白色的,想是玉玺一类的宝物,难道就是这玉玺? 安子奇突然记起在梦中看到的太祖遗书:朕以布衣起兵淮西,曾有异人向朕进献宝物,一是祖龙传国玉玺,说是开国创业非此不可,一是碧玉匣,内藏两粒丸药。朕身佩祖龙玉玺,十年荡平群雄,创下大明江山。 祖龙玉玺?祖龙传国玉玺?谁是祖龙?安子奇稍微一想,马上就恍然大悟:“怪不得,历史上有谁敢称祖龙?有谁的玉玺敢称传国玉玺?得传国玉玺,就是得天下,难怪太祖说身佩祖龙玉玺,十年荡平群雄,创下大明江山。这才是最大的秘密。” 不过梦中之事尚属虚幻,安子奇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把梦中见到玉玺的事讲给悟本道长听,这可是远比翡翠匣更骇人的秘密,现在可说不得。 对悟本道长拱手说:“多谢道长指点,我一定想法去解开翡翠匣的谜,可是道长也说过,开启翡翠匣非要机钮不可,可机钮已经遗失三百年,当年保管机钮的胡景深后人也寻找不到,没有机钮,翡翠匣等于是废物。 道长寻找翡翠匣和机钮多年,一定能教我怎样去解开翡翠匣的谜。” 悟本道长站起身,走到墙边的一只保险箱前,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保险箱,从上面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本子递给安子奇说:“这上面有我多年记录的关于寻找翡翠匣和翡翠匣机钮的经过,不过对你没有多大作用,上面记录的一些线索我都已派人查过,除了查清翡翠匣在任惠高手里,其他的全无结果。 随翡翠匣和翡翠匣机钮的应该还有两份密旨,现在只知道其中的一封密旨曾经在四十年代落到日本人手里,在二次大战结束后,那份密旨不知去向,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那份密旨的下落,也没人知道密旨的内容。 解翡翠匣的谜,恐怕老道是帮不了你忙的,唯一能帮忙的只是人力和钱财。我看你也不要急着想去解翡翠匣的谜,毕竟已经过了六百年,那机钮在不在也是未知数,如果真的机钮不在,难道你就不做其他事? 我看你还是想法要先在社会上立身,在江湖上扬名,只要你有了阅历,那些翡翠匣的线索自然会来。而且现在唯一能追寻的应当是被日本人拿去的那份密旨,如果能找到那份密旨,至少也能知道密旨上写的是什么,究竟翡翠匣藏得秘密有多大。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悟本道长的话很有道理,安子奇也只好准备照这样做。不过安子奇还知道悟本道长所不知道的秘密,就是在四川自贡,那个失踪的殷小斐,究竟带走了什么?安子奇思量过一段时间,还是要到自贡去一次。 辞别悟本道长,自有小道士把安子奇领到客房休息,临走时悟本道长说:“明天你早点起来,就在我入定的那间平房等我,想江湖扬名,没有一点功夫可不行。” 安子奇是大风堂堂主、风啸观观主的徒弟,小道士自然对安子奇巴结万分,只要安子奇能想到的,风啸观能找到的,无不拿来给安子奇享用。安子奇因初次到风啸观,也不敢过于放肆,更不敢随便与那些老道士交谈,生怕一不留心,会被老道士笑话。只是安静地在客房休息,静候明天跟悟本道长学艺。 第二天一早安子奇就到那座平房,满以为已经是很早,想不到悟本道长早就等候在那里。安子奇面有羞愧,悟本道长并不介意,等安子奇在蒲团上坐好后,便开始传功。 关于传功的过程不想细说,反正都是老一套,什么气功筋络,什么身外功夫看少林,身内功夫看武当。还有什么手三阳足三阳,再加上什么任脉督脉。也可以说悟本道长精通降龙十八掌,少林点穴功。 反正反正,悟本道长把能教给安子奇的都教了,安子奇和悟本道长在平房整整呆了半个月,整个风啸观谁也不知道悟本道长究竟传授了什么给安子奇。 在最后一天,悟本道长对安子奇说:“武功其实只是小玩艺,江湖人士用来吓人的功夫,现在已是现代社会,武功已经趋向衰落,若是抱着祖宗的武功不放,定然会被枪炮消灭。你要牢记,除非是逼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你会高深武功,皎皎者易污,峣峣者易折,我教你的根本,其实就是深晦不露,藏韬于身。 江湖,江湖,人生本身就是江湖。所谓天地大舞台,舞台小天地。江湖也是一样,天地大江湖,江湖小天地。你日后自会明白,我所能教的都教了,你还是要好自为之。” 随悟本道长走出平房,安子奇第一次真正感到什么是天高气爽,什么是洞察于胸。眼睛不再是鼠目寸光,耳朵也不再是隔墙难听。反正究竟有什么变化只有他本人知道,究竟学到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回到藏经楼,武山道长早就等候在那里,一见安子奇的神态,马上就说:“为小师弟贺喜,师父的神功,小师弟应该已经学了**。可喜可贺,我当时可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吃了无数的苦头,也没有见师父这样教过。” 悟本道长把脸一沉:“怎么,你想翻当年的老帐?” “冤枉,我哪里敢翻过去的旧帐,我只是见小师弟学得轻松,在叹苦经罢了。” 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一起笑了起来,安子奇惶恐地给武山道长行礼:“武山大哥说笑了,师父才教我半个月,哪有你跟了师父六十年学的多。” 武山道长笑笑说:“这些都是玩笑话,小师弟不要当真,我这把年纪,哪里还会与小师弟争锋,只是大风堂内高手如林,江湖上更是有高手深藏不露,小师弟千万不要小看他们。” 安子奇又是拱手又是点头:“多谢武山大哥提醒,我就是再长十个脑袋,也绝对不敢小看大风堂的师……,师侄,社会上的高手我当然更不敢小看,要不恐怕到时连武山大哥都救不了我。” 说笑一下,武山道长认真对安子奇说:“我赶来风啸观已经有两天,想不到你竟会与师父在平房待了半个月。我已经把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的股份分割清楚,你的股份已经转入你的名下,这是凭证,你拿着,十天后到上海的君悦宾馆,我已经帮你订好房间,到时会有顾问团与你见面,当面把股份证明书和财产分割资料给你,你清点一下后,便可走马上任了。” 安子奇感激地说:“谢谢武山大哥,武山大哥既然这样精通经济,今后可要好好教兄弟,我要是管得不好,大哥你也会有责任的。” “你这是来吓我?我哪里懂经济,这把年龄,想学也学不了。不瞒小师弟,我也有顾问团,这些都是顾问团去办的,我只是过目一下。真的要我自己去办,我还不知道股权交易所的门在哪里?” 武山道长递给安子奇的是一只铁铸的半只虎形异兽,形状就像古代的虎符,大小不到十公分,虎形异兽背上铸有“虎啸”两个篆字。 武山道长解释说:“听说办理股权分割和过户挺烦,我又没有耐心等他们办完,只好把半片虎符给他们,让他们到君悦宾馆去找同样有半片虎符的人。这里的人大多不知道大风堂还有投资顾问团,所以也不能让领着去,再说这是小事情,小师弟只要到时去接收清点就行,用不到大张旗鼓的。反正见了面你就会认识,他们今后还要靠你发工资,肯定对你巴结得不得了。 另外半片虎符不要忘记收下,这是我大风堂调动人马的凭证,就反正小师弟你这里,只要有人带着虎符到伏虎院或者风啸观,就可以调动大风堂的人,没有人敢违背,小师弟可要好好收藏,要是掉了可完了。 另外半片虎符上也是两个篆字,铸的是:风驰,合起来是虎啸风驰,意思你小师弟总明白的。” 小心地把半片虎符收到贴身的衣袋里,安子奇第一次感到小小铁片有这样的份量,虎符交接的是几百亿美元,可说是当今世界最贵重铁片了。 悟本道长对安子奇说:“你在这里已经没有事了,赶快把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熟悉起来,我对你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千万不要着急,千万不要鲁莽。你如果要帮手,我这里你尽可以挑。” 安子奇当然想要帮手,可是虽然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因为一直在平房里,除了服侍的小道士,总共也没有与其他人说过几句话,要说挑人的话,一时还想不起该挑谁。 抬头看看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安子奇忽然说:“我是想挑个人,不过我对这里的人不熟,武山大哥那里我挑个人行不行?” 武山道长呵呵笑道:“你说伏虎院,我今后也不会到那里去了,以后你要找我要到这里风啸观,小院总共才几个人,你看上谁?想要谁就说,我当然同意。” 其实安子奇也不是想挑武功高强的好手,只是有个帮手要比没有帮手强,想到初次上伏虎院的时候,小道士信风十分热情好客,心地也单纯,不如就让信风做他的帮手。虽然信风年轻,可安子奇就是觉得与信风合得来,以后也不会有罗嗦事。 于是对武山道长说:“别人我也不敢要,就让信风跟着我好了。” “你要信风?好,你有眼力,信风是我最喜欢的徒孙,你带去最好,只是信风年轻,恐怕会给你惹事。” “惹事怕什么,我是他师爷对不对,我可以教训他。”安子奇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那好,你是直接回上海,我让信风来找你。还是你与我一起去伏虎院,让信风直接跟你走?” “就先去伏虎院吧,我在那里住了几天,还是有点感情的。” 离开风啸观,小道士把行拜师礼时收的礼放进安子奇随身的背包,安子奇提起背在背上,武山道长说:‘回去是骑马?还是走路去?” 安子奇跟着悟本道长学了半个月,不知究竟学会了多少,有心想试试,便说:“我看先走路去,实在不行,半路再骑马,不知武山大哥的意思?” 武山道长无所谓,只是想看看小师弟学得如何,也点头说:“那就一起走,实在不行再骑马。” 与悟本道长告别,一老一少奔驰在山道上,安子奇虽然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毕竟是才学没几天,奔了五六十里路后,便觉得气喘吁吁,脚步明显慢下来。 武山道长在前面等了一会,见安子奇跟上来,便说:“小师弟不必着急,武功之道,乃是靠长久磨练。小师弟有今天的成绩,也是可喜可贺的,我看不如还是骑马,强撑下去,对身体不利。等你完全悟透师父教的精髓,到时恐怕我要你停住等我了。” 武山道长没有说笑话,他看见安子奇脚步轻盈,步法熟练,便知道已得到师父的真传,只是火候不到,再下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恐怕还真不是小师弟的对手。 安子奇也觉得强撑下去不好,既然武山道长说出,点头说:“武山大哥可说是炉火纯青,我还差得远,今日才知道,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 缓步走了不多远,到了安子奇曾经来过的小院,武山道长敲门牵出两匹马,依然和安子奇骑上策马奔驰在山道上。 白天毕竟骑马方便,速度也比那晚快的多,不等天黑已经赶到伏虎院,小道士信风听声赶紧出来,见面就行礼说:“两位师祖路上辛苦。” 听信风的话语,好像已经知道安子奇成了他们的师叔,想到还是被信风领着才到伏虎院,安子奇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着说:“我算什么师祖?你还是叫我安先生吧。” 信风没顾得上说话,忙着牵马到小院后的马厩里。武山道长领着安子奇进小院,便有信岚赶紧送上洗脸水,又泡上香茶。 等休息片刻,武山道长把信岚、信飚、信风都叫来,指着安子奇说:“安先生你们都见过,我上次就对你们说过,安先生已经被祖师爷收为徒弟,你们都上来行礼,称师祖。” 信岚、信飚、信风十分恭敬地上来行礼,口称师祖。安子奇实在不好意思,想到身边有不少收到的礼物,便找出一些给信岚他们,算是师祖的见面礼。 信岚他们也是第一次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推辞说:“对师祖行礼是应该的,师祖送如此贵重的礼物,徒孙不敢收下。” 安子奇心想这算什么贵重,不过就是一些金银的装饰,实际并没有什么用,再说也是借花献佛,这礼物也是别人的。看信岚他们的虔诚,倒真的想以后想法找些好的礼物送给信岚和信飚。至于信风,反正要跟着自己,礼物完全可以从容挑。 武山道长等他们行罢礼,便说:“我要到风啸观去,以后不再来这里。至于是不是会有其他人来,我现在不好说。我走了以后,这里由信岚主持,其他人都要听信岚的安排。 信风就跟安先生一起下山,今后你就是安先生的人,你过去是怎样对待我,今后也怎样对待安先生,要是你敢违背安先生的话,小心堂规处理。” 信风和信岚他们都吃了一惊,信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真的让我跟安师祖?” “当然是真的,今天你就跟安先生下山,安先生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安子奇看到信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更多的是喜悦。信岚和信飚也露出羡慕的神色,毕竟做道士太苦,能跟着安先生下山,恐怕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十章 四人笑谈富贾事 泡在两米多宽的按摩浴池里,眼望落地的单面透视玻璃幕墙,远处高低错落的摩天大楼如形态各异的灯塔,矗立在黄色、红色、黑色、灰色的屋顶海洋里,宛如忙碌的城市港口。 安子奇舒适地扭动身体,让汹涌的水流冲刷按摩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暖暖的池水舒展了他的筋骨,也舒动他的思绪。 也是像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安子奇从来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是大明皇室的后裔,也从来没有会想到他竟能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虽然自从得到那件翡翠匣和珠宝后,已经变得对钱财不那么敏感,可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以说,拥有这笔财富,几乎就等于拥有一切。 武山道长所选的顾问团相当干练,当安子奇出现在君悦宾馆预订的房间后,财务顾问团马上就出现在安子奇的房间里。顾问团一共四人,三男一女,都是风度翩翩,气派优雅的中年人。 为首的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拿出半片虎符,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们是由武山道长委派前来的,安先生请拿出另外半片虎符,只要合缝,我们就向安先生交割财产。” 中年男子虽然文质彬彬,可安子奇能感觉到他身上充满那种温而不露的杀气,显而易见,只要安子奇是冒牌货,恐怕一步之内就会动杀机。 信风在下山的路上已经把道士的装束全换掉,头上的长发也剪掉,变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他紧紧站在安子奇的身后,同样感到中年男子的杀气,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双手在微微错动。 安子奇很欣赏中年男子的气度,微笑着从身边取出虎符,对中年男子说:“武山道长有眼力,不亏是一代宗师,虎符在这里,你先合上试试。” 中年男子接过虎符,合上后仔细验看,又对旁边的三人点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将合缝的虎符双手捧住,递到安子奇面前说:“虎符合缝,虎啸风驰。” 中年男子身上的杀气完全消失,一股暖暖的气息慢慢弥漫房间,安子奇接过合缝的虎符,也说声:“真是虎啸风驰,先生好身手。” 中年男子与其他三人退后一步,齐刷刷屈膝半跪,拱手说:“大风堂徒孙拜见师祖。” 安子奇万没料到这样气度非凡的四个人竟然也会是大风堂的门人,更没想到四人竟会跪下口称师祖,慌乱中有点手足无措,连忙上去拉为首的那个中年男子:“快起来,你们都可以做我的长辈,怎么还能给我行礼,快起来,以后不内这样。” 四个人站起来,中年男子说:“大风堂的堂规,第一次见长辈,必须行大礼,以后就不用了。” 安子奇愕然,连忙让四人坐下,吩咐信风给泡茶,然后说:“我绝对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也是大风堂的人。我只以为你们是投资事务所或者股权交易所的,根本就没想到你们也是自家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中年男子呵呵笑了,指着身旁的人说:“我先结束一下,我叫张星达,这是我兄弟张万达,那位是管天赋公司的,叫谷轶闻,这位小姐是我们组里鼎鼎有名的,名叫林黎黎。” 三人各站起再对安子奇行礼,张星达继续说:“我们也在投资事务所,也在各种公司做过,不过我们是大风堂培养出来的,当然是大风堂的人。 我们四人原是大风堂资产管理部的人,原本直接对祖师爷悟本道长负责,现在是对新堂主武山师祖负责,不过武山师祖已把我们四人划过安先生,今后我们四人只对安先生负责,不再与大风堂有任何关系。 我与兄弟张万达是管理若耶基金会的,安先生在若耶基金会的资金由我们兄弟俩管理,谷轶闻谷先生是管理天赋有限公司的,安先生在天赋公司的股份由谷先生管理。林黎黎小姐是武山师祖特意挑出来的,全盘管理安先生的财务和生活,林小姐可是全才。安先生以后有林小姐跟随身边,一切林小姐都会安排的。” 看来武山道长的考虑实在仔细,就连安子奇的日常生活都派出专人料理,安子奇拱手对四人说:“各位能如此帮助我,实在让我疚亏。我现在对一切都不熟悉,有各位相助,实在是天意,我安子奇一定不会亏待各位,我先在这里表示我的感谢。”说罢,拱手对四人行了个深深的礼。 张星达忙站起说:“安先生不必如此,为安先生效力,是我们应尽的,安先生还是先把股权证明书看一下,把股权财产确认后,再说其他的。” 张星达从随身的手提箱里拿出一厚叠文件,一一指点安子奇看过后,又让安子奇在多张文件上签名,等全部结束,谷轶闻和林黎黎都仔细看过,张星达把其中的一部分文件交给安子奇,才说:“安先生从今天起,就是若耶基金会和天赋有限公司的最大股东,面前基金会的董事局由我和张万达管理,天赋公司的董事会由谷轶闻管理,安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开董事会,对我说一声就可以。安先生现在已是挂名的董事长,要正式确认,必须召开董事会。” 安子奇连忙摇手说:“不忙,不忙,你们先管着。面前我的心里还是乱糟糟的,等我把头绪想清楚,再召开董事会不迟。你们过去怎么做的,以后也怎么做,用不到请示我。” 眼前的四人可说是经济界的老手,安子奇现在是两眼一抹黑,连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去管理基金会和天赋公司。再说这四人肯定是悟本道长千挑万选挑出来的,凭悟本道长的眼力和本事,决不会让自己旁落。由他们去管理,肯定要比自己管理更好,何必非要去做不讨好的事。 林黎黎笑着站起来,走到安子奇跟前,从提包里拿出几张信用卡放到安子奇面前,指着信用卡说:“我是负责料理安先生生活的,我已经帮安先生办了几张卡。这是国际通用的无限透支钻石卡,安先生在任何一家大银行,都可以支取任意数目的资金。这几张是普通的信用卡,有国际的,也有国内的,每张卡上我都已经存进一百万美元。安先生要是觉得卡里钱不够,我再存进去。那张钻石卡数量很少,安先生要小心使用,否则真的被别人无限透支,就算基金会也会破产的。 另外我在见安先生之前,已经想到安先生的住房。住五星级宾馆虽然方便,也有许多讨厌的地方,我看好在永嘉路上的一套别墅,面积也不是十分大,大概是两千平方米。花园比较大,绿化也好,安先生要是觉得可以,就去看一下。如果安先生同意,我就把那套别墅买下来,住别墅要远比住宾馆舒服。” 对于上海的别墅,安子奇还是知道一点,永嘉路地处闹市幽静处,实在是上海的高档地区。安子奇见过冯瑶琪家的别墅,也算是富丽堂皇,可要是与上海的旧别墅相比,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只是买这样的别墅要多少钱? 张星达笑了:“林小姐果然手快,我们还没帮安先生资产转移完,林小姐已经把安先生住的别墅都已看好了。可是我听说那家别墅的主人好像不愿意出售,林小姐是怎样去做工作的?” 谷轶闻也笑着说:“我知道林小姐的手段,叫几个小流氓去砸几块玻璃,那家人不卖也得卖。” 真的砸几块玻璃就能让住那家别墅的主人出售别墅,安子奇有些迷糊,能住那样别墅的人,都有很大的背景,能被几个小流氓吓住? 见安子奇面露迷惑,林黎黎笑着说:“安先生,你别听谷书呆胡说,我哪能会叫小流氓去砸别人家的玻璃,再说那些玻璃可是有近百年的历史,现在要配还没有地方配,我舍得吗?我索性对你们实说,那家别墅的主人近来资金周转有困难,我就找上去,对他说,只要把别墅卖给我,资金问题都是小意思。结果他就愿意了,房价还让了我三成。” 张星达也大笑:“他资金有问题?不会是你故意搞的吧?我怎么没看见基金会有资金流向他的公司,你是怎么帮他的,房价又是多少?” “张大哥,你也要凑热闹?我那点水平,在你张大哥的眼里不值一提。他就那个小公司,还用得着动用基金会的资金,随便到哪里凑和一点,就能骗他了。那房子不贵,也就三千万,不是美元噢。” 听他们把这些事说得就象普通人家买米买菜一样,安子奇只好暗自羞愧。真的像古代哲人说的那样,不见大海,不知道水有多深,过去依靠父母,总以为父亲是有多大的工厂,也不过是挣了几百上千万的钱,就以为是老子天下第一,整天花天酒地,除了嫖,其他的哪样不精通?后来见了冯瑶琪家的别墅,又进过她父亲的公司,这才知道山外有山,冯瑶琪他父亲的公司是自己做梦也不敢奢想的,以为世界上像冯承健的公司可算是了不起了。 现在听到眼前的四个人把那些自以为富甲天下的人玩弄如杂耍,已经不是山外有山,而是天外有天了。真不知道大风堂竟会有如此的能人,怪不得能立足江湖六百年。 林黎黎看了看站在安子奇背后的信风,说:“这位小兄弟有些眼熟,看来真是安先生的好帮手。我从进来,就见这位小兄弟没有松懈过。以后我可是你的大姐,安先生把他给介绍一下。” 安子奇这才记起背后的信风,连忙把信风拉到面前说:“这是武山道长的徒孙,叫信风,年龄还小,我因为没有帮手,所以就向武山道长把他要了来。信风,来见过各位前辈。” 信风一则年幼,二则从小做道士,在武山道长的管教下,从来也没有放肆过,脸红着对四人行礼,嘴里只会喃喃说:“信风拜见各位前辈。” 张星达马上说:“小兄弟不要这样称呼我们,小兄弟是武山道长的徒孙,与我们平辈,就叫我们大哥大姐好了。” 信风脸更红了,嘴里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好,林黎黎一把拉过信风,笑着说:“你不要怕他们,有大姐在,看谁敢欺负你。可惜,大姐今天来的匆忙,没有带见面礼,以后大姐给你补上。你们三个也不要赖,以后要带见面礼来。”林黎黎对其他三人说。 林黎黎看上去年约三十多,性格十分开朗,其他三个人则都十分稳重。 关于别墅,安子奇说:“我对房子也不懂,既然林小姐说那个别墅好,我想肯定是好的。我就不去看了,林小姐想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反正我有房子住就行。” 林黎黎高兴地说:“还是安先生爽快,不像谷书呆,做什么事都吞吞吐吐的,前怕狼后怕虎,我讨厌。”虽然林黎黎嘴上说讨厌,脸上却是一点没有讨厌的样。 安子奇已经听到她两次说到谷书呆,好奇地问:“林小姐,你称谷先生什么,为什么要称书呆。” “他当然是书呆,整天说话雾里云里的,三句话离不开古人,不是书呆是什么?”看来林黎黎与谷轶闻交情不错,要不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黎黎又说:“安先生,你喜欢哪种牌子的车,什么颜色的?在上海没车真不方便。” 真是有了钱,什么都好办,至于喜欢哪种牌子的车?安子奇想到冯瑶琪的那辆白色豪华本田,随口说:“本田,就白色的。” “安先生,你喜欢本田这种破车?不过本田也有不错的车型,明天我就让人把车送来,安先生会开车?” 安子奇点点头说:“我会开,不过执照已经过期了。” “那好,明天车送来的时候,执照也一起送来,你把那本老的执照给我。” 林黎黎把什么都看得那样轻松,安子奇再把她俏丽的脸和轻盈的身材重新打量一遍,实在想不通她到底有多少能量还没有显示出来。 林黎黎被安子奇看得脸红,忽然转移话题说:“安先生,看你年龄也老大不小的,安先生是否已经成家?要是没有成家,我可以负责帮安先生介绍女朋友。” 谷轶闻听了又笑起来,连说:“你还是算了,你那些人我都知道,不是母老虎,就是母夜叉。古人云,选妻选德,选妾选色,安子奇要是见了你介绍的,还不要吓的逃走。” 林黎黎正要反驳,安子奇连忙说:“我还没有成家,也没有女朋友,不过我不喜欢被别人介绍,如果我见到喜欢的,自会主动的,谢谢林小姐。” 一阵热闹过后,张星达和张万达要赶回美国,谷轶闻要回天赋公司去料理,林黎黎最后走,临走前叮嘱安子奇:“你不要听谷书呆说的,你要是见到喜欢的姑娘,就跟我说,我去帮你做媒,只要我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大姐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虽然初见安子奇的时候口称师祖,现在却又自称大姐,看来大风堂的堂规仅限于正式场合,安子奇倒是很喜欢这样称呼的。 林黎黎走后,安子奇被林黎黎的话说动,要不是家遭不幸,恐怕现在已经结婚了。想到母亲曾经那样地盼望抱孙子,过去的女友现在不知怎么样,也许已经做母亲了吧。 对林绮绮,安子奇说不上恨,当然现在也不可能去爱,只是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记。由林绮绮,安子奇又想到母亲,虽然据悟本道长说是自己的养母,可安子奇的心里还是把她看成亲生母亲,离开家也有数月,是该回去看看了。 自从离开家,安子奇认识了两位同样漂亮却秉性不同的女性,虽然安子奇从未对冯瑶琪和任芸韵有过非分之想,可毕竟相熟,难免总有过爱慕的念头。 躺在舒适的浴缸里,安子奇决心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起身擦干身体,穿上浴衣走回房间,正巧手机响了。安子奇自从单身去武夷山后,便把手机关掉,省得对冯瑶琪或任芸韵说不清楚,直到把大风堂的资产交割完,四人离开后,才把手机打开,想不到马上就有短信发进来。 短信是冯瑶琪发来的,短信说:“为什么有将近一个月联络不上,是不是出事了?我已经回国,英国的那个华人再没有出现过。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赶快回家,是不是我很危险?” 安子奇马上发去短信:“回家就好,千万不要再把戒指戴出来。那个华人有没有留给你名片?有的话,把姓名地址给我。” 有大风堂做后盾,安子奇现在什么也不怕,只要有了那个华人的姓名地址,凭大风堂在海外的势力,查清应该是不难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十一章 走路却遇挑衅人 给冯瑶琪的短信刚发出,任芸韵的短信又来了,短信上看得出任芸韵有些生气:“安大哥,你到哪里去了?我连续给你打个无数电话,都说你是关机。是不是出事了?如果不是出事,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我让你办企业是错了,如果你在,请赶快给我回信。” 安子奇不知该怎样对任芸韵说,要是对任芸韵实说,说因为得到她爷爷的隐形信件,结果去了武夷山,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不知道任芸韵看了会怎么想。她会不会怨恨她爷爷,怨恨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任家的人。 仔细想了一下,安子奇还是决定暂时不把到武夷山找到大风堂的事讲给任芸韵听,一则大风堂是秘密组织,在伏虎院里信风的态度就可以知道大风堂的名号是绝对秘密的。二则任芸韵虽然真诚,可任家还有许多秘密没有透露出来,也不知道任家和大风堂有没有过结,轻易暴露自己是大风堂的人,恐怕是弊大于利。 既然决定不对任芸韵说,安子奇就让信风留在宾馆里,对他说:“你不要跟我出去,就留在宾馆。我要是有事,会打电话来的。” 给任芸韵发去短信,说是马上来见她,让她在学校门口等。 还是穿着那套灰色的西装,不过口袋里多了几张信用卡,安子奇也不想坐车,缓步朝任芸韵读书的大学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安子奇又想起那三个骗子,不知道他们现在在骗谁,出于好奇,安子奇拿起手机按照他们留的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李茂通,一听到安子奇的声音,李茂通马上说:“是安先生?我等你电话已经好久,你让我们跟着你,你自己却走掉了,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 安子奇笑笑,对李茂通说:“我出去有点事,现在才刚回来。我是说过,让你们三个跟着我,你们现在还去骗人吗?千万不要再去做,要是没钱,我会给你们的。” 李茂通在电话里说得挺可怜,说是因为要跟安子奇,再也不去做骗人的勾当,现在差点连饭都没有吃,哀求安子奇赶快去救他们。安子奇当然不会相信李茂通的鬼话,只是现在要如何使用李茂通他们,却没有考虑好,只好过几天见了他们再说。 到任芸韵的大学,任芸韵已等在门口,这次任芸韵没有再请安子奇去大学的那家茶馆,而是说:“安大哥,你到底去了哪里?把我都急死了,看你的脸色,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怎么神态都变了。” 真不亏是任芸韵,一眼就看出他有奇遇,安子奇只好尴尬地笑笑,掩饰说:“我能有什么奇遇,我是收到母亲的信,说是病又重了,我才连夜赶回到家里。要说有奇遇,也可以说是奇遇,我在老家遇到一个道士,他传给我一些练身的法子,我照着练过几天,可能还有用。” 任芸韵有些不信:“真的?什么道士,有这种本领?你改天练给我看看。你妈妈病又重了?我说给你妈妈找个医生,你不肯听,现在怎么样?” 任芸韵对安子奇母亲的关心是真诚的,这点安子奇还是能看出,感激地说:“已经不碍事了,到医院去过,也没什么大病,只是想我想出来的。你有那么好的功夫,还要看我的三脚猫?我要是真的练给你看,还不给你笑死。” 安子奇知道任芸韵的眼光,如果真的在她面前展露悟本道长教他的功夫,还不一眼就会被看出,只好能赖就赖,能拖就拖。于是转移话题说:“今天我请你,你看到哪里去合适,我可不想再喝茶,还是一起去那边的咖啡馆吧。” 任芸韵觉得到哪里都无所谓,便和安子奇边聊边朝咖啡馆走。任芸韵说:“安大哥,我上次对你说要创业,你现在光有热情可不行,还是先创业,等有了帮手,再去四川,就要稳当的多。还有,你不是想学武功?我已经帮你找好老师,你明天就跟我去见老师,绝对不是骗你的。” 要说在一个月前,任芸韵说这样的话,安子奇保证会乐得跳起来,可现在安子奇已经有了一身的功夫,要是再找老师教,还不给老师一眼就看出是有功夫的,到时想分辨都说不出口。 任芸韵的大学地处郊区,沿路虽有商店,还是显得相当冷落。安子奇还没想出该如何回答留有余地话,就见眼前闪出三个流氓,个个手拿短棍,迎面拦住安子奇和任芸韵,为首的一个身体十分强壮,身高足有一米八○,拿棍对着安子奇说:“好小子,敢到这里来泡妞,你给我死吧。”说罢,举棍就朝安子奇头上打来。 安子奇也是被这人说的蒙头转向,既不认识眼前的三个流氓,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人,见那人一棍打过来,轻轻向后一闪。本来就不好回答任芸韵的话,要是轻易地把眼前的三个人打发走,更会引起任芸韵的怀疑,还不如让任芸韵去对付这三个流氓。以任芸韵的身手,对付这三个流氓还不是像吃豆腐一样。 想不到任芸韵也是往后躲,不但躲开打来的短棍,而且还躲到安子奇的背后,嘴里说:“安大哥,你去叫那个人走开,我们又没有惹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们,安大哥,我怕。” 安子奇差点没笑出来,听任芸韵的声音,就知道任芸韵在装假。可能是任芸韵不想打架,也有可能是任芸韵故意要让安子奇出面。反正不管任芸韵怎么想,既然话已经说出来,安子奇想躲也不好意思。 那一米八的大汉一棍没打到人,也是一愣,又举棍叫道:“小子会躲,我就不信你能躲到天上去,你们愣在后面干什么,一起上,打死这小子,回去领赏。” 三个流氓一起冲上来,举短棍夹头夹脑对准安子奇乱打。 安子奇一下变得好可怜,既不敢用学来的武功对付这三个流氓,又不甘心被他们乱棍打到,只好东跳西躲,任芸韵在他背后还不停地尖叫:“打死人啦,安大哥快打他们,快打呀。” 安子奇被任芸韵逼的没法,忽然想起从前学过的三脚猫,尤其是八卦掌,虽然学得连皮毛都算不上,使出来吓人还是有用的。连忙大叫一声,把三个拿棍的人吓了一跳,安子奇两手成掌,眼睛盯住那个一米八的大汉,斜对大汉走起八卦步来。 三个流氓被安子奇的步法吓了一跳,等安子奇走了几步,那个一米六的大汉忽然狂笑:“这算什么步子,就凭这三脚猫,也敢到老子面前卖弄,你们两个去打那个女的,这小子我来对付。” 两个流氓绕过安子奇,举棍去打任芸韵,安子奇知道任芸韵就算再装假,被流氓打到总是不可能。趁着任芸韵躲闪,快速欺到那大汉身边,伸手夺过短棍。那大汉还没看清安子奇,手上的短棍就被夺去,惊得连连后退。安子奇短棍在手,也不用武功,只管用短棍对着另两个流氓乱打。那两个流氓被打得拼命逃,安子奇到任芸韵的身边,装作关心的样说:“芸韵,他们打到你没有。” 任芸韵竟装作哭出来:“还好没有,就差一点点。” 两个流氓逃到大汉身边,大汉对着安子奇高声说:“你小子有两下子,要是你有胆量,明天就到森林公园去,咱们在那里见个高低。要是你没胆量去,你身边的妞挺漂亮,你要是不敢去,我们就破了这个妞的相。” 任芸韵装作不懂,拉住安子奇说:“安大哥,他说要破,破什么?” 大汉又是狂笑,旁边的一个流氓说:“他要是不敢去,你漂亮的脸就保不住,破相,就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任芸韵就躲到安子奇背后哭起来:“安大哥,这怎么办?他要用刀划我的脸,安大哥,你还是答应他们,就明天去。” 安子奇实在不知道任芸韵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只好对那大汉说:“去就去,我难道还怕你们?明天上午十点,你们在森林公园等我,你们要是不敢去怎么办?” “你说我们不敢去?小子,你看错人了吧,准定十点在森林公园等你,要是你十点不到,就到医院去看你的小妞吧。” 三个流氓走后,任芸韵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安子奇实在被任芸韵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有点恼怒地说:“芸韵,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你是不是要让我被他们打,你才高兴?你要是出手,一下就可以把他们都解决,还装假,尽躲在我背后装哭。” “他们这样的草包,还用得着我出手,你不是一样能把他们解决。我是在笑他们不自量力,竟然没有看出你是高手,还硬着要让你到森林公园去见高低。” “我是高手?”安子奇愕然,难道任芸韵已经看出我身有悟本道长教的武功?看来想瞒她还真不容易,嘴上还是赖:“我算什么高手?要不是侥幸夺得一根棍子,还不知要被他们打得多惨。明天我可不想去什么森林公园,我倒想看他们怎么用刀来划你的脸。” 任芸韵马上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安大哥,我是在帮你,你难道没有看出?” “帮我?你让我答应到森林公园去是帮我?万一他们叫了几个厉害的角色,我去还不是要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就算你再出手帮我,倒霉的还是我。” “不会的,就你今天使的八卦掌来看,已经有点像模像样,明天照样可以吓唬他们,就那三个人,我看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我让你答应去,不是为了这三个家伙,而是为了见他们背后的人,到时你就会明白的。” 任芸韵的意思是什么?安子奇想了一下说:“你是说,这三个流氓无缘无故就要我的命,明天见了他们背后的人,就可以知道原因了?” 任芸韵笑着摇摇头:“安大哥,你还是有点傻,我费了那么大的劲装假,就是为了让你教训他们一顿。我估计他们肯定有指使人,从他们上来的说话来看,既不是抢东西,也不是为了我,肯定是某个人与你有仇,买通他们来教训你。 谁与你有仇是小意思,关键是那个人买通了谁?如果这三个人的背后有团伙,明天去肯定能见到这团伙的头。安大哥,我老是说你没有帮手,如果你能把这团伙收服,不就可以成为你帮手?在社会上混,有这种团伙作帮手很重要,尤其是你要到四川去,没有几个人帮忙是不行的。” 也亏任芸韵想得出,竟然要去收服流氓团伙,不过安子奇马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自己连江湖骗子都想拉拢,有个流氓团伙作帮手不是更好?尽管大风堂高手如云,那个林黎黎又十分精明强干,可毕竟不是知根摸底,再说要是个把小事都去找大风堂,还不被笑话。任芸韵的话有道理,应该要有自己的团伙。 看看被三个流氓耽误时间不少,安子奇便说:“那好,我就听你的话,明天上午到学校来等你,你要是不去,我可没胆量一个人去。” “我当然要去,凭你这乱比划的八卦掌,蒙人可以,真的遇到强人,还不是要被打得落花流水。我要是不去,怎么能收服这些流氓。安大哥放心,不是我小看这些人,除非是真正的高手,我出面没有摆不平的。如果真的把这团伙收服,安大哥,你可要请客。” 看任芸韵的样子,显然她对自己的功夫十分自信。安子奇也巴不得她真的能替自己收服流氓团伙,只是安子奇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任芸韵口口声声说任家的人不参与这件事,她为什么又要这样热心地帮自己? 想归想,安子奇还是嘴上客气:“请客才是小意思,如果你明天真的能收服这些流氓,我一定大大地请一顿。你明天是一个人去,还是再要找人。” “我,再加上你就行了,又不是真的去找高手比试,还用得着再找人。” 安子奇考虑到现在还有个信风在身边,明天是不是也让他去?信风以后迟早会被任芸韵看见,还不如带他出来,就对任芸韵说:“我这次回家,带出来一个远房的亲戚,年龄不大,只有十六七岁,从小也学过点武功,要不明天我就带他一起看看。” 任芸韵有些惊喜:“真的,你的远房亲戚会武功,厉害不厉害?明天就带他来,让他长长见识,日后也可闯天下。” 借口要去准备一下,安子奇送任芸韵回学校,自己回到宾馆。 信风果然规规矩矩守在宾馆里,见安子奇回来,马上挺立说:“安先生,你出去后,这里一切正常,没有人打电话来。” 安子奇很喜欢信风,要不也会专门点名要他,见他这样,笑着说:“你今后不要这样对我说话,就把我当成你的大哥,说话随便些,你老是站着干什么,还是坐下说话。” 信风还是站着,恭恭敬敬地说:“师祖关照过,一定要尊敬安先生。” 安子奇可气又可恨,那有这样守规矩的小道士。于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我是你师祖不是?你既然跟我,就应该听我的话,武山道长说过没有,让你听我的话?” “师祖说过,让我一切听安先生的,安先生是我师祖。” “那好,你在我面前要随便,我不喜欢你这样规规矩矩的样子。你坐下,我有话说。” 信风老老实实坐下,准备听安子奇训话。 “我明天要准备与别人打架,你想去不想去。”见信风还是这样子,安子奇只好叹气。 听到安子奇要去打架,信风腾地站起来:“安先生要和别人打架?我当然要去,我就是保护安先生的。” 信风年龄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对于安子奇的忠心却毫不含糊,安子奇连忙说:“我不是要你去打架,只是想让你去看看。明天会有个大姐,她很厉害,一切都听她的。我问你,如果你不用伏虎院学的武功,能不能打架?” 信风自小当道士,从来也没有正式与别人交过手,尽管武山道长经常夸他灵性不错,武艺大有长进,可从来也不知道伏虎院外的天有多高,自然很想找个地方比试一下,听到安子奇说打架,当然十分高兴。现在听到不能用在伏虎院学是武功,心中纳闷,想了一下说:“不用伏虎院的武功也可以,我在十岁那年有个前辈来伏虎院,指点了我一套拳术,明天我就用这个。安先生放心,我不怕死,保证不给安先生丢脸。” 安子奇摇摇头说:“那不行,明天听我的,我让你上,你就上,我让你输,你就要输,你要记住。” 信风还没想到安子奇会让他输,尽管不知道原因,还是点头说:“我一切都听安先生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十二章 茅庐少年初出手 安子奇和信风在大学门口等了好一阵,任芸韵才从学校缓步走出来。任芸韵今天的打扮完全不同,披肩的长发已经盘起,一件米色的风衣披在身上,隐约露出里面的红色锦缎灯笼裤。安子奇一见就笑:“芸韵,看样子你是真的要去打架,我可是全靠你。” 任芸韵一眼就见到安子奇身边的信风,笑着说:“这就是你亲戚?长得好精神,安大哥,有这小兄弟在,看来今天不要我出面了。” 安子奇把信风拉到任芸韵面前,对信风说:“这是任大姐,叫大姐。” 信风过去从来不和女孩子打交道,见了任芸韵有点害羞,腼腆地低下头,对任芸韵鞠个躬,叫声:“大姐好。” 任芸韵对信风上下看看,忽然对安子奇笑起来,用手抿住嘴说:“安子奇,我差点被你骗过。我昨天就在奇怪,你是怎样夺过那根短棍的?原来你是深藏不露,看来我今天也不用去了,光这小兄弟就能对付,还用不到你的大驾。” 看来骗任芸韵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安子奇只好陪着笑脸说:“我昨天是骗你的,你说我有奇遇,我还真的有奇遇,等今天的事情结束,我再好好跟你讲。今天你是主角,我是狗屁不懂,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 “我就知道你会骗我,不过今天的事是我自找的,要是不去你会说我没信誉。本来我还有点惴惴,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不过今天你是主角,我只是帮你忙,你不要颠倒了。” 任芸韵没生气,实在是上上大吉,安子奇赶忙拦住一辆出租车,三人坐上赶往森林公园。 森林公园远在海边,离市区总有几十公里,公园大而僻静,流氓选择这种地方是最适当不过。安子奇本来还想怎样才能在这样大的公园找到这些流氓,想不到才进公园,就看到昨天参加拦路的一个流氓在等着。见安子奇和任芸韵就说:“没想到你们还真有胆量来,我们老大在那边等你们,有胆量的跟我来。” 安子奇回头对任芸韵笑笑,也不说话,三人一起跟着那个流氓往公园的深处走。 穿过茂密的树丛,走到一座凉亭前,见凉亭里坐着四五个人,其中也有昨天的那个一米八的大汉。凉亭旁边是一大块空地,空地摆放着一些练功用的石担石锁,还有一个木架,上面插着几把大刀和长枪。看来这里是这些流氓练功的地方,应当是他们的老巢。 凉亭里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个子也不算高,总有一米六七,身体却是异常骠悍,脸上一道斜斜的刀疤,把本来英俊的相貌增添出诡异的杀气。那个一米八的大汉跟在他后面,指着安子奇在对他说话。 那人走到安子奇面前,双手一抱拳,对安子奇说:“兄弟好胆量,实在叫我佩服。听说兄弟好身手,昨天把我的弟兄打得很惨。本来就凭兄弟的胆量,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不过……。”那人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安子奇也是一抱拳,客气地说:“昨天那位大哥约我,要是不来会伤阁下的面子,所以考虑再三还是来了。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不知阁下为何要叫人暗算我,就算我与阁下有仇,也不必去威胁那位小姐,阁下做事有点过份了。” 那人呵呵笑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兄弟说话在理,我就先向那位小姐道歉,昨天要不是我兄弟那样说,恐怕你还不会来,呵呵。” 安子奇觉得奇怪,见这人虽然骠悍,说话却是文质彬彬的,显然也不像专门拦路抢劫的流氓,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引到这里来。 那人又是一抱拳说:“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也不要认为我们是拦路抢劫的强盗。只是有人与兄弟有仇,出五十万要买兄弟的大腿,所以我才让手下去试探你一下。我已收了别人的钱,总得要还别人的债。要是兄弟是懦夫,昨天就可了断,要是兄弟真有三两下,我也不敢说强留兄弟的大腿。” 真有人与安子奇有仇,会是谁?能出五十万的应该不是穷人,难道会是追求林绮绮的人,毁了自己的家不算,还要追杀到这里。安子奇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不过看眼前的人说话还算客气,便压住怒火说:“我就两条大腿,留下一条我怎么回去?阁下说话仗义,我也不为难阁下,五十万是小意思,只要阁下说出是谁出的钱,这五十万算我的。” 信风听到说要取安子奇的大腿,有些按捺不住,正要开口,被任芸韵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说话。 那人呵呵笑了一下,马上板起脸说:“我知道兄弟是条汉子,不过我做什么买卖兄弟还是不要打听。把兄弟约到这里,只是我一贯做人的礼节,五十万我已经收了,兄弟要是不想自己动手,就不要抱怨我。” 一米八的大汉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扔到安子奇的脚边,指着匕首说:“你自己对大腿捅上几刀,就算我们的事情了了。” 安子奇看看匕首,慢悠悠地说:“如果我不想自己了断,你会怎么做?” 那人退后几步,伸左手从地上拿起一块碎砖说:“要是逼我动手,恐怕你的腿就真的毁了。”说罢,起右手对准左手托的碎砖拍下去,碎砖顿时被击成粉状,从左手的指缝里漏下去。 好功夫,眼前这人年纪不大,能把功夫练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不错的,安子奇脱口喊出:“好,今天开眼了。”回头悄悄问信风:“你觉得他功夫怎样?你能不能对付?” 信风好像对这人的功夫并不在乎,点点头说:“没问题。” 安子奇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手,有信风和任芸韵在,自己完全可以在旁边看。再说还没有看见过任芸韵的功夫,也不知道她会用什么办法去收服眼前的人。不过看任芸韵的神态,好像她并不是注意眼前的人,而是在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其他的什么人。 安子奇对那人说:“如果你硬是要毁我大腿,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胆量小,要我自己拿刀捅自己的大腿,我还是害怕。如果我不愿意,你不会过来拿绳子把我捆起来吧。” 那人把手里的碎砖一人,双手搓了一下说:“只要你能在我手下过十招,我就放你一码,那五十万我也不要了。” “只要十招,那行。不过我不行,换别人可以吗?” 那人对任芸韵和信风看了一下,大概觉得任芸韵是女的,再强也强不到哪里,信风又是个小孩,还能换谁?便满不在乎地说:“随便你,不管是谁,只要能走十招,我就放过你。” 安子奇退后一步,对信风说:“你去对付他,就打个二十招,看他还有什么话。” 信风点点头,正要上去,任芸韵突然说:“你能在几招里击败他?” 信风迟疑了一下说:“我功夫不行,五招总可以吧。” 任芸韵说:“那好,尽量在三五招里打败他,下手要狠,要他败得很狼狈,不过不要打伤他,记住,千万不能打伤他。”既下手要狠,又不能打伤他,信风觉得有点为难,不过想了一下说:“没问题。” 那人脱去上衣,露出双臂块块的栗子肉,随便弄了几个招式,便站住对安子奇说:“你们谁出来?” 信风嘴里答应一声,也不脱任何衣服,随随便便走上去,对那人说:“我让你三招,你动手吧。” 那人愣了一下,马上就哈哈大笑说:“你让我三招?你大概是嫌命太长,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狂妄的小孩。好吧,我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那人虽然嘴上这样说,手里却一点不敢怠慢,就这小孩敢说这样的话,恐怕还真有两下子。那人将气运到手上,说声:“你接招吧。”左手一掌点出,右手跟着对信风的胸前拍去。 信风不慌不忙,眼看他手掌拍到胸前,突然将身一矮,滴溜溜一转,从那人的腋下钻过去,拍着手说:“你打空了,这是第一招。”信风毕竟是小孩,嘻嘻的笑脸,完全露出小孩的天真。 那人一掌拍空,见信风已经转到背后,暗说一声不好,以为信风会偷袭,将身一个小翻,满用双掌对着信风。 信风依然笑着说:“来啊,来第二招。” 那人显然已经恼怒,双掌一错,围着信风晃了几步,突然一个箭步上去,右手虚晃一掌,起左腿直朝信风小腹踢去,如果信风退让,那人的连环双腿正好踢到信风要退的地方。 信风这次并不退让,见那人左腿过来,信风突然一个旱地拔葱,直直跳上两米多高,落下时翻身在那人的肩上用手指一撑,轻轻落到那人的背后。 那人这下才大惊,往前蹿出数步,翻身对信风说:“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任芸韵轻轻拍了下手,凑在安子奇耳边说:“他真的是你亲戚?好功夫,再要有个十年八年,我都要拜他为师了。” 安子奇不知道任芸韵的话是赞扬还是嘲讽,只好嘿嘿笑一下。 信风依然笑嘻嘻地说:“等你三招打完了,我再给你讲是什么功夫。” 那人恼羞成怒,把牙一咬,突然就地一个打滚,直向信风扑过来,嘴里说:“我看这次能躲。”信风这次不管他是出的什么招数,只管面对他不停后退,那人本是一鼓作气,想以快掌飞腿打倒信风,被信风以他进攻的同样速度后退,根本就没有出手机会,等信风退出有十几米远,那人的气势已被磨尽,只剩下气喘咻咻。 信风站住说:“好了,三招已到,该我动手了。” 那人还没气停,信风突然起步,围着那人滴溜旋转,如一阵风般在那人周围刮过,那人大惊,刚想定神盯住信风,只见信风一个箭步上去,左手对那人虚晃一掌,撑那人闪避,快如闪电般旋到那人的背后,起右脚在那人的膝弯处一点,说声:“去吧。” 那人脚一软,膝盖跪到地下,人往前滑了五六米才停下,双膝在地上磨出两道印痕。 信风也没有再去管那个人,走回安子奇身边,低头说:“大哥,大姐,我的事完了。” 安子奇已经看出信风是以虚打实,用的是巧力,否则以信风这样的年纪,这样矮小的身材,与那人的蛮力相拼,总是要吃亏的。 任芸韵的眼睛继续在朝四面望,安子奇不明白她在找谁,见那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忍,想过去搀扶他。 任芸韵一把拉住安子奇,低声说:“让他跪着,马上有人会出来。” 那人双膝在地上磨过,一时站不起身,用手在地上硬撑,才算勉强站起,原来凉亭里坐着的人赶快出来,想扶他,被他恼怒地用力一推,一个人跌跌撞撞退出几步,扑通倒在地上。 只见黑影一闪,一个中年人闪到那人的面前,嘿嘿尖笑着说:“我早就说过,就凭你这几下,还想在江湖上混,丢人呢。还推人,有本事再过去打,去呀。” 看来中年人是那人的长辈,那人也不敢还嘴,只是低头站着,由那中年人嘲笑。 中年人说了一阵,走到安子奇他们面前,嘿嘿笑着说:“好,好本领,实在看不出。” 既然来了长辈,安子奇便抱拳说:“前辈过奖,这是侥幸取胜,前辈千万不要当真。” 中年人嘿嘿大笑起来:“侥幸取胜,是侥幸取胜。这样,那个不成器的是我徒弟,徒弟丢脸,师父脸上也不光彩,你们谁跟我来两下,我要是输,让我那徒弟给各位磕头。” 安子奇转头看看任芸韵,想看看她的意思,任芸韵对安子奇摇摇头,凑到信风耳边说:“你去,要打败他,随便用什么法子都行。” 信风还是仔细想了一下,对任芸韵说:“我去,大姐,要是我不行,大姐你再上。” 任芸韵拍了一下信风的肩膀说:“肯定行,有大姐在这里。”又把嘴凑到信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信风马上高兴地点头,表示没问题。 中年人好像并没有在意任芸韵与信风的耳语,退后几步,大咧咧站着,等候安子奇他们上来。信风往前走几步,抱拳对中年人说:“我让你徒弟三招,对你我不敢说让三招,就让六招吧。” 中年人的脸都气红了,哆嗦着嘴巴说:“你,你说什么,要让我六招?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让你六招还差不多。” 信风对中年人躬身到地,连忙说:“那就谢谢前辈成全。”说罢,也不作任何准备动作,冲着中年人劈脸就是一掌。 中年人这才知道上当,可话已说出,想反悔又怕失了面子,只好硬挺着。信风一掌打来,晃身往旁边让开。 中年人已把让六招的话说出,信风便不再顾虑中年人会偷袭,只顾如闪电流风般对着中年人上下左右拳打脚踢,把中年人打得连连后退,差点没有被后退的时候脚后的石子绊倒。不过中年人毕竟功力深厚,虽然处在下风,又不敢举手还击,还是以同样闪电般的动作避开信风快如疾风的攻击。 不过中年人也并不好过,信风人虽小,动作却如鬼魅,时而东,时而西,既不担心回击,又不担心后路。中年人左躲右闪,等信风把六招使完,中年人虽未中招,也已累得气喘吁吁,出了一身大汗。 信风把六招使完,忽然一个后躬翻身,连退十几步,退到场地中央,起马步站稳,双掌前后一错,神定气闲,脸上的神态是完全不把中年人放在眼里。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将气运到丹田,突然一声大吼,如春雷霹雳,人随声到,双掌直向信风双肩点去。 信风等的就是中年人这架势,眼看中年人双掌点到,信风突然一个卷缩,人朝中年人的两腿之间直窜过去,中年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信风反手在中年人屁股上一击,中年人直向前面窜去,眼看要跌倒,安子奇跳上一步,把中年人稳稳扶住。 信风翻身从地上跳起,对着任芸韵扮作鬼脸偷笑。 安子奇明白这是任芸韵给信风出的鬼点子,先说让六招,中年人肯定托大,这就上了信风的当,等信风快速把六招使完,中年人肯定怒不可遏,必定会拼命一搏,任芸韵肯定知道这中年人会出什么招数,才教会信风一招就取胜。 中年人被安子奇搀住,脸红得就象关帝庙里的关公,转身怒目对着信风,把牙咬得咯咯响,举掌就想冲上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l;r=/rpr.p?bu_i=1270343&p;bl_i=42196r=_blk&;“大地与苍穹的结合,诞生下群星之子的传奇!”《星群》之门已向诸位敞开!&l;/&; 第三十三章 一招镇定交手叟 任芸韵把信风往背后一拉,迎面对着中年人,微微冷笑一声:“怎么,你你还不服?是不是重新再比试一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中年人本来是怒不可遏,无缘无故中了信风的圈套,临了又被信风从胯下窜过,反手在他屁股上一击,要不是安子奇扶得快,险些跌倒在地,实在丢不下这个脸。正要对信风伸掌劈去,却被任芸韵拦在面前。中年人毕竟有涵养,再愤怒,也不敢对眼前的倩女出手,只得恨恨咬牙说:“你,你小子敢戏弄我,我要你好看。” 任芸韵嘲讽地说:“看你也活一把年纪,怎么还没学会斗智胜过斗力。老话说兵不厌诈,你比我那小兄弟多吃几十年饭,小兄弟不用点脑筋,怎么能赢你?如果不服,可以再来,你们可没有说过一场定输赢,想打几次都可以。” 中年人朝地上吐口吐沫,望着站在任芸韵后面的信风说:“你小子功夫虽然不错,不耍鬼计是赢不了我的。来,我们再比过,我要是再输,我就跪下叫你爷爷。” 信风刚要还嘴,安子奇一眼见到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有人影闪动,同时瞄到任芸韵眼里露出得意的笑,这才明白,任芸韵叮嘱信风要这样,要那样,为的就是引大树背后的人出来。 既然是这个目的,安子奇对任芸韵挤挤眼,朗声说:“芸韵,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算了,这位大叔要是叫信风爷爷,要叫你什么?我可不敢做他长辈,反正大腿还在,还能走得回去。” 中年人一下又是脸红,转身对着安子奇,咬牙想要说话,任芸韵接着安子奇的话说:“我以为到这里能见到什么英雄好汉,想不到都是这样的草包,早知道就不来了,安大哥,就是到动物园也比这里好看。” 任芸韵的话比安子奇的更刻薄,中年人再也忍不住,把手朝那些凉亭下来的人一比划,那些人奔到架子前,纷纷拿刀持枪,把安子奇他们团团围住。 中年人指着任芸韵说:“你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是不说清楚,今天别想走出这里。” 中年人的徒弟,就是输给信风的那个人握住刀对中年人说:“师父,还是做了他们,要不咱们兄弟的脸面往哪里放。” 中年人偷偷回头张望一下,对任芸韵和安子奇说:“我也不和小辈计较,只要你们两个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安子奇已经看清大树后面是个年纪六十来岁的老人,留着短短的山羊胡子,已经闪出大树,站在那里似乎迟疑不定,料想中年人刚才回头就是想看这老人的态度,便笑着说:“那边站的可是你们长辈?在长辈面前动刀动枪,小心长辈骂你们不敬。” 中年人不由自主随着安子奇的目光回头,大树旁的老人见安子奇已经说出,只好慢步走过来,对拿刀枪的人怒目一视,那些人赶快把刀枪放回架子,簇拥在老人的后面。 安子奇抱拳对老人说:“在下安子奇,果然是前辈在观看,我那小兄弟不像样,让前辈见笑。” 老人摸摸山羊胡子,呵呵笑了一声,眼盯着任芸韵说:“你那小兄弟好身手,想必姑娘更是不凡。若不是姑娘指点,小兄弟恐怕赢不了我那不中用的徒弟。 常言道徒弟是师父的脸,徒弟挨打,师父也没有光彩。我看这样,我这把老骨头就陪姑娘走几招,不知姑娘愿意不愿意。” 任芸韵狡猾地对安子奇笑笑,拱手对老人说:“我是陪我安大哥到这里玩的,你既然找上我,想必你是怕我安大哥。不过既然找上,我也只好陪着玩一下。你打我可不要太重,小心安大哥找你报仇。” 早上出来的时候任芸韵就说安子奇是主角,现在是明着对老人说,只有安子奇才是大哥,好让老人有个明了。 安子奇见任芸韵神闲意定,想必她已经对比试结果有十成十的把握,既然胜局已定,自己要是不显示一点功夫,今后这些人会不服。想罢,便走出对老人拱手说:“前辈和我妹子动手,肯定是稳操胜券。只要前辈赢了,我们三人立刻就走,那五十万的买大腿钱我立马送来。 只是我们一走,再也无缘向前辈请教。在下斗胆,在前辈与我妹子过招前先练两手,请前辈指点。” 安子奇一方面是想显示一下功夫,另一方面是想对老人有个压力,省得任芸韵动手半天还没有把老人解决。说罢走到那些人练身体的石担边,打量了一下石担的重量,突然用脚在石担的横杆中间一挑,石担顿时被脚尖挑起,平平地直飞上十多米的高空。 石担就像比赛用的杠铃,两边是用石块打成的圆盘,圆盘中央有个圆孔,一根手臂粗的毛竹把两片石圆盘穿起,再打上竹销,这样在舞动石担的时候圆盘不会脱出去。石担以练的人确定重量,轻的有五六十斤,重的要有两三百斤。安子奇挑起的石担不算太重,也仅有一百多斤。 虽然石担不算重,可安子奇仅用一脚就轻轻把石担挑上十多米高,这力量可谓是十分惊人,把那老人和他的徒子徒孙都惊得目瞪口呆。任芸韵虽然料定安子奇有奇遇,也没有想到安子奇竟会有这样的力量,禁不住叫好起来。 石担从十几米高空落下,安子奇本来还想去接,一看那些人的表情,就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在石担落地的一刹那安子奇闪电般回到任芸韵身边,石担砸地的震动把附近的凉亭都震得摇晃几下。 安子奇依然拱手对老人说:“见笑,粗鲁功夫,上不得台面。” 石担落地,老人和他后面的人脸一下刷白,任芸韵笑着说:“安子奇果然好功夫,给小妹壮胆了。你不要怕,我没有安大哥的本事,这石担我可拿不动,我就会几下三脚猫的比划。” 老人毕竟见过世面,虽然被安子奇的神力惊呆,可绝对不相信眼前这位娇滴滴的美女也有这样的本领,既然只比拳脚,老人自信还不会输给任芸韵。 老人身影一闪,一步退后五六米,把上衣一脱,一件对襟的中装上密密缝着二三十个扣子,显出老人的霸气。 任芸韵把风衣慢慢脱下,顺手递给安子奇,信风在一旁忙接过,连声对任芸韵说:“大姐,你好漂亮。” 任芸韵风衣里是一身深红的中装,上衣上用淡红的丝线手工绣上绕身的九天凤凰,灯笼裤上却是点缀几朵怒放的牡丹,肤白衣红,直似天女降凡。 老人并不敢藐视任芸韵,深吸一口气,突然一个架势,左手成掌上抬,右手握拳在胸,双腿一前一后,对任芸韵说:“你先出招。” 任芸韵看了嘻嘻一笑,并不走到老人面前,在离老人三四米远的地方随便摆个架势,右手朝天一指,左手成掌下击,嘴里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招数?” 老人一见,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也不进攻,而是朝后退了一步,又摆出另一个架势,与前一个完全不同,这个架势却是双手抱拳在胸,两腿成马步蹲下,眼望任芸韵。 任芸韵这次才真的笑了,将身一晃,突然如疾风流星般打出一套拳术。等任芸韵把拳术使完,老人的脸色完全变了,变得相当恭敬,甚至还有种自卑的味道。 任芸韵立定后神色依旧,只是默默看着老人。老人规规矩矩走上一步,抱拳说:“请问姑娘贵姓。” 任芸韵把右手朝天一指,朗声说:“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我姓任。” 老人一听到说是姓任,更是惊惶,抱拳低下身说:“姑娘是……?” 任芸韵比划了一下说:“你起手架势不对,应该不是我二爷爷教的吧。” “二爷爷?姑娘是师妹?老哥实在是瞎了眼,绝对没有想到是师妹来。老哥得罪师妹,给师妹陪礼。”老人马上就明白任芸韵的身份,规规矩矩对任芸韵一躬到底,马上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快过来,快给师叔叔祖赔罪。” 老人的徒弟和徒孙万没想到任芸韵这样的美女竟会是他们的师叔叔祖,听到老人在喊,躲躲闪闪的不敢上来。任芸韵笑着说:“算了,他们年龄都比我大,叫我师叔叔祖都难为情,就叫我……,随便叫什么都行。” 老人生气地对他徒弟和徒孙看看,厉声说:“你们想欺师灭祖?任师妹是你们长辈,快过来磕头赔罪。” 那个中年人没法,只好拉着那些徒孙一同跪到任芸韵面前,拱手说:“小辈得罪师叔叔祖,请师叔叔祖原谅。” 任芸韵赶忙说:“快起来吧,我今天没带见面礼,改天给你们补上。” 那些人站起后,老人又说:“这位安先生是?” 安子奇可不愿受他们下跪,连忙说:“我是任小姐的朋友,今天是来凑热闹的。” 任芸韵却一把把安子奇拉过来,对老人说:“他叫安子奇,是我爷爷的唯一传人,也是我的大哥,你们认识一下吧。” “原来是师弟,老哥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见识了师弟的神功,实在让老哥汗颜。来,你们见过师叔叔祖。” 那些人在任芸韵这样一个姑娘面前已经下跪,第安子奇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马上又是跪下,拱手请安。 乱哄哄过了一会,老人才说:“老哥糊涂,竟然忘了给师弟、师妹介绍。老哥名叫章肇东,这是小徒李宏埠,这是徒孙刘玉琢。这次是徒孙惹的祸,老哥替徒孙向两位师弟师妹陪礼。”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刘玉琢马上过来,对着安子奇和任芸韵又是鞠躬又是陪礼,请求原谅。任芸韵说:“章老哥的话不对,没有你徒孙,我们哪里会见面,你应该好好感激你徒孙。” 章肇东看着信风问:“这位小兄弟真的是好身手,师妹怎么不介绍一下?” 任芸韵说:“他是安大哥的人,应该由安大哥介绍。” 安子奇让信风对章肇东行礼,说:“他是我小弟,年纪还小,刚才得罪李大哥和刘大哥,信风,快给两位大哥赔罪。” 彼此间的辈分谁也说不清,最后章肇东说:“我真是老糊涂,尽在这里说什么。走,我给三位摆喜宴去,庆贺我们师兄弟相见。” 任芸韵对安子奇作个眼色,安子奇完全明白任芸韵的意思,大声说:“章老哥是我们长辈,怎么好意思让章老哥为我们摆酒。今天是我和任小姐为能见到章老哥高兴,应该由我来摆酒宴,章老哥,你还有多少人,一起去,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也好认识一下。” 章肇东想了一下说:“也好,今天就算师弟请,老哥改日再把所有弟兄都找来,再替师弟师妹摆接风酒。今天来的人不多,就眼前几个,那就走吧。” 光有武功辈分还不够,安子奇索性就再让他们开一次眼,好让他们以后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便离开森林公园,招车前往上海最高的摩天大楼-金茂大厦。 进入金茂大厦的八十七层,那些人都一下惊呆了眼。章肇东当然见过世面,虽然从来没有到过八十七层上的五星级酒店,毕竟其他的豪华酒店还是进去过。章肇东的徒弟徒孙就不一样,平日里虽然也是豪饮豪赌,进的也不过是下九流的酒店。等走入八十七层时,几乎都是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 进包厢后,安子奇却有些踌躇,不知道该点什么菜才符合这些人的口味,任芸韵随便对紧随在旁的服务小姐说了几句,马上卤菜就端上来。 章肇东应该是好酒量,安子奇就开口说:“章老哥应该是喝白酒吧?我看大家都是喝酒的好手,不如就叫白酒。” 见章肇东点头,安子奇就对服务小姐说:“有什么好的白酒,要越陈越好。” 服务小姐介绍说:“有茅台和五粮液,前几天进来几瓶五十年的茅台,先生是不是要?” “五十年的茅台,真是少见,就来十瓶吧,不够再添。” 服务小姐尽管豪门贵客见得多了,像这样开口就要五十年的茅台十瓶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五十年的茅台乃是中国白酒极品中的极品,市场上没有五六千根本就不可能买到,在金茂酒店的包厢里,起码价格要翻上三倍,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还说不够再添,到底他有多少立升? 章肇东是识货,听到五十年的茅台,马上睁大眼睛看安子奇,心里也在计算十瓶茅台要多少钱,安子奇笑笑说:“我和任小姐不喝白酒,我们另外点葡萄酒,你们只管放量喝。” 菜上来,酒也上来,那些人开头还有一些怯生生,等几杯酒下肚,头脑开始发热,吆五吆六地开始划起拳来。 章肇东稳稳皱眉,安子奇知道他的意思,赶忙说:“弟兄们是难得的,就让他们开心开心,章老哥,你管自己喝,看你好酒量,我们可不行。” 章肇东看了徒孙刘玉琢一眼,低声地说:“安老弟,师妹,你们怎么会与我徒孙结仇的?” 任芸韵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撇着嘴说:“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你徒孙要安大哥的大腿,安大哥当然不肯,结果只有打起来,幸好我们还学过点武术,要不真的安大哥大腿要保不住。” 听到此言,章肇东脸涨得通红,用手在酒桌上一拍:“什么,他想要安老弟的大腿?安老弟你别生气,老哥今天就把他的大腿拿给安老弟赔罪。” 酒桌上杯子、碟子一阵乱跳,刘玉琢吓得脸色刷白,赶忙跪倒在章肇东面前,低声说:“叔祖饶命,徒孙真的不知道安先生和任小姐是叔祖,要不就是杀徒孙的头,徒孙也不敢冒犯两位叔祖。” 李宏埠也赶快跪到师父面前说:“玉琢确实不知道是两位师叔,我也是糊涂,一时冒犯师叔,请师父宽宏大量,就饶了玉琢。” 这实在是做好人的最好时机,安子奇赶忙走过去,先拉起李宏埠,然后再拉起刘玉琢,对章肇东说:“章老哥,这是我们的事,哪里用得着你这样发火,我还是应该感谢刘大哥,没有他,我和任小姐到哪里去找你章老哥。” 任芸韵也插话:“就是,章老哥还是喝酒吧,他们已经认错了,改过就行。” 章肇东也见风使舵,马上说:“这次就饶过你,还不向你师叔请罪。” 刘玉琢满脸羞愧,拿起酒瓶帮安子奇和任芸韵斟满酒,连声说:“写两位师叔。” 安子奇把刘玉琢拉到身边,低声问:“想出钱买大腿的人到底是谁?” 刘玉琢回头看看章肇东,吓的不敢出声,伸手蘸着杯里的酒,在酒桌上歪歪斜斜写下三个字:刘兴泉。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十四章 六十年前任家事 原来是他!安子奇赶快把手伸过去想抹去桌上的字迹,任芸韵眼尖,一眼就看见三个字。把安子奇的手拦住后仔细看,自言自语说:“刘兴泉,刘兴泉是谁?” 安子奇没有对任芸韵谈过冯瑶琪男朋友的事,任芸韵自然不知道刘兴泉是谁,不过任芸韵马上眼珠一转,得意地说:“安大哥,你可是块臭豆腐,虽然臭,还是有这么多人喜欢你。这刘兴泉是谁,该不是冯小姐的男朋友吧。” 安子奇只好摇头,叹气说:“你难道是福尔摩斯,你怎么知道是冯小姐的男朋友?为什么不会是其他人的男朋友,也有可能是你的男朋友啊?” “我哪里有什么男朋友,就算有,也不会傻到出钱去买别人的大腿。安大哥,你还没有到这样值钱的地步,光一条腿就值五十万,要是整个身体该值多少钱?除了追求那个冯小姐的傻瓜,是没人肯出五十万的。” 任芸韵见安子奇不说话,又说:“你好像说过去有个女朋友叫林什么?她已经把你甩了,当然不会再想你的大腿。只有那个冯小姐,家里有钱,人又漂亮,她又天天想着你,她男朋友当然要……。” 任芸韵忽然不说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下。 安子奇抹去字迹,对刘玉琢作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提起。便举着酒杯说:“今天能认识各位,是我安子奇的荣幸,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各位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安子奇,来,干杯。” 章肇东站起来,举着酒杯说:“安老弟是一片真诚,我为能和安老弟在今天相识高兴。安老弟看来是个做大事业的人,我徒子徒孙不算多,也有百把人,安老弟今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那小徒子徒孙虽不敢说有用,毕竟还是有一定势力,上海是我的养身处,我们不惹事。离开上海,安老弟,只要你说,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安子奇估计他们一伙就是类似帮会的组织,不一定会去做拦路抢劫等类的事,也许是做一些保护或者保镖之类的活动挣钱生活。现在听章肇东说是离开上海就有他们的势力,一百来人,势力应该还算可以。至于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只能等以后再说,眼下还是先拉拢。 把酒一口喝完,安子奇与章肇东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对章肇东说:“你们尽管喝,钱我已经结掉。我和任小姐还有事,我们要先走一步。” 大家拱手告别,安子奇和任芸韵、信风离开金茂大厦。 路上任芸韵对安子奇说:“你怎么想起离开?我以为你会和他们谈合作的事,你应该趁热打铁,把那个老头收服,其他的人就随便你使唤。” 安子奇摇头说:“我不想这么快,我觉得今天就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我现在究竟要做什么还没想好,等想做事的时候再找他们也不迟。” “安大哥,这你就不懂,只有现在还没做事,把他们收拢过来最合适,可以有一段时间对他们灌脑子,要是等你需要他们的时候再找他们,他们怎么知道你有实力,又怎么肯替你卖力。幸好今天遇到这老头,要不就算收罗过来,也是没用的。” 安子奇想起今天任芸韵的神神怪怪,便说:“昨天被那三个人拦路,你怎么就知道今天可以收服他们?你难道会算?” 任芸韵得意地笑了一下,说:“安大哥,你说你有奇遇,能不能把奇遇给小妹说一下,看你今天的功夫,要比我厉害得多,到底是什么奇遇?” 安子奇也得意地笑了一下,说:“明天吧,今天酒喝多了,讲话都讲不清。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话还要有条件?什么条件?” “明天我把我知道的都讲给你听,你可也要把知道的都讲给我听,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 “当然,我知道的都讲给你听。这样,我们大家都不许赖,拉个勾,谁赖谁是小狗。” ………… 等安子奇和任芸韵他们一走,李宏埠马上凑到章肇东身边,低声问:“师父,你怎么见了那个姓任的姑娘这样害怕?他究竟是什么人,那个姓安的小子又是什么人?” 章肇东叹口气说:“你师父的脸,今天都被你们丢尽了。” 挥挥手让那些徒孙离远点,章肇东又说道:“你跟了我将近三十年,玉琢又跟你学了近十年。我闯下现在的地盘不容易,差点今天被你们全搞完。” 李宏埠一脸茫然:“师父,我记得师父当年说过,师父的师父是姓李的师爷,二十年来和师父一直没有联系,师父也曾经派我去师爷的老家找过,一直就没有音信。怎么师父又会叫那个姓任的姑娘师妹,她才几岁的年纪,怎么会成师父的师妹?” 章肇东说:“那姑娘姓任,又说我不是她二爷爷亲授的,那套天龙形意拳起手不对。我这知道她原来就是当年威震江南的铁掌任惠常的孙女。 过去的事情,我没有对你们说过,本来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任家的人,所以我也不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见天突然见到那姑娘说是姓任,确实把我吓得不轻,幸好没出什么大事,要不我辛辛苦苦打拚几十年,还不一下子被你们毁掉。” “师父,有那么厉害?” “唉!你们那知道?得罪了任家,就算你跑到天边,也会有恶鬼找到你。”章肇东叹;口气又说:“我以为任家在四九年以后都出国去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姑娘在上海,今后你们凡是听到是姓任的,都躲得远一点。尤其是玉琢,让他把深圳的事回绝了,今后要是再接生意,要打听清楚再动手。” 李宏埠恭敬地点头,问道:“既然师父说姓任的在四九年以后都出国去了,想必那个姓任的姑娘也是回国不久。师父既然说姓任的惹不得,我们今后不去找她就行,何必还要这样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不知道,当年我师父对我说,见到姓任的躲远点,千万不要显露功夫,省得被灭门。” 李宏埠这下真的是不懂:“既然师父的武功是任家所传,为什么又要见到任家害怕?难道姓任的会不容忍自己的弟子。” 章肇东拿起五十年的茅台,朝酒杯里倒满,端起一口喝尽,摇摇头说:“这里面的原因,你是不知道。既然今天遇到姓任的姑娘,说明姓任的在国内还有人,今后我也要注意才行。 这是过去的事,趁今天有空我就讲给你听,你也要给玉琢讲讲,省得他去惹祸。” 李宏埠见徒弟都离得远远的,刘玉琢眼巴巴望着自己与章肇东在说话,不敢靠近,就说:“既然你要讲,何不把玉琢一起叫过来听。” 章肇东摇头说:“我就讲给你一个人听,至于你怎么讲给玉琢听,你可以斟酌,这不是光彩的事,你先听了再说。 我今年六十,这也差不多是六十年前的事。那时上海有任家两弟兄,年龄虽然不大,医术却是很高明,兄弟俩开了个中医诊所,因为医术高明,生意也是很红火。 我师父姓李,是那诊所的小工。任家兄弟除了医术高明,武功也十分高强,每天在诊所小院练武的时候,我师父就偷偷跟他们学。虽然偷师学艺是江湖的大忌,因为我师父当时年龄不过才十五六岁,所以任家兄弟也不在意,任由我师父偷学。 可能任家兄弟俩见我师父学得起劲,也动了收徒的念头,就在一群十七八岁的青年中选十个人收为徒弟,我师父年龄最小,算是小师弟。 一晃学了三四年,徒弟们也学得各有千秋,我师父因为年龄最小,自然功夫不如其他师兄。再说任家兄弟老说我师父不是学武的料,只是见他是诊所的小工才收下他,所以我师父心里一直就不服。 其实任家本是三兄弟,只是老大常年不在上海,我师父根本就没有见过任家老大,只是听任家兄弟提起老大都十分佩服,想必老大要比两兄弟更厉害。 你可能会奇怪,为什么提到任家兄弟,不说他们是祖师爷,反而要提名字,这里面是有缘故的。这是因为我师父早被任家兄弟赶出师门,并且不许他再提起任家的事。 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不太清楚,师父当时对我说,当年日本人还没有失败,上海被日本人占领后,东洋浪人在上海嚣张得很,听到任家兄弟在上海医术小有名气,又在设馆收徒,便有不服,商量了上门寻衅。 当时我师父记得是来了三个人,为首的叫什么恣山西作,说是日本柔道的嫡传,上门就指责中国的中医不行,是欺名盗世的骗子,又说中国武术源于日本,让任家兄弟拜他为师,否则必砸掉诊所。 当时日本刚刚偷袭了珍珠港,在太平洋战争中占尽上风。上海又是日本人的天下,任家兄弟只得忍声吞气,打算破费一点钱财送鬼出门。 想不到日本人不是来敲竹杠的,那几个日本浪人确实打听到任家兄弟有两手,打算用日本柔道打败任家兄弟,好在上海滩扬名,日后回日本去争夺什么柔道的交椅。 双方一语不合,便在诊所的空地动手,日本浪人虽然强悍,可任家兄弟的武艺更高,老二任惠常出手不过三两下,便把为首的恣山西作打得翻倒在地。幸亏任惠常及时住手,才给恣山西作留了面子,说是大家彼此彼此,不分胜负。 日本浪人恼羞成怒,当时见任惠常不好惹,便丢下话,让任惠常三天后去东京武馆,再见个高低,要是不敢去,就是承认华人的病夫。 任家兄弟尽管不想惹事,还是被日本浪人的话激怒,当时就一口答应,同时还说,如果赢不了日本人,从此离开上海,再不以祖传中医谋生。 日本浪人走了以后,任家兄弟便联络在上海的武术界同仁,商议怎样去日本浪人开设在上海的东京武馆比试武艺。任家兄弟的朋友甚多,听到日本浪人挑衅,均是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组成华人同盟,一起上东京武馆,非把日本浪人打得在上海抬不起头,公推以任惠常为首,决定到时去六人。 那个叫恣山西作的日本浪人回到武馆,因为武艺不敌任惠常,在上海又没有强劲帮手,便心生一计。当时在诊所动手时看到我师父面有惧色,料定我师父惧怕日本人,就偷偷托人带话给我师父,以一百块大洋的代价,让我师父去见他一面。 也是我师父胆怯,另外又是贪图这一百块大洋,就偷偷和恣山西作见了一面。至于我师父和日本人恣山西作讲了什么,我师父没有说,只是在对我讲起事情经过时连连叹气,说是做了一件世界上最傻的事情。 还没有等到三天,任家兄弟的诊所就被日本宪兵围住,以任家兄弟跟随父辈暗地抗日为理由,把任家兄弟抓到宪兵队,同时查封了任家兄弟的诊所,赶散了跟随任家兄弟学武的徒弟们。当时我师父就觉得不妙,在日本宪兵还没来的时候就躲了出去,后来也没敢回诊所。 本来任家兄弟进了日本宪兵队是难逃一死,只是想不到任家兄弟广有财路,用钱财买通日本驻上海司令部的高层人员,才算保住一命,不过也是吃够了苦头。等任家兄弟出宪兵队后,马上就隐名逃到江苏农村,直到日本人投降才回上海。 任家兄弟回上海的第一件事就是两兄弟闯到东京武馆,空手连败武馆的数十位日本浪人和柔道高手,后又被闻讯赶来的上海武术同仁视为国术领袖,一起把东京武馆砸烂,才算出了气。 任家兄弟在砸烂东京武馆后当众宣布,说是我师父出卖了他们,把我师父革出师门,从此再不认师徒情。 当时我师父的几个师兄表示要在天涯海角搜找我师父,幸好被任家兄弟拦住,只是说我师父年幼,放我师父一码,只是警告我师父,若是今后再敢提起师门,定然灭我师父满门。 我师父逃到外地,直到知道四九年以后,任家兄弟带着徒弟都离开上海移居到国外,才战战兢兢回到上海,也以开诊所谋生。 我师父在确实打听到任家所有的人都离开国内后,才算松了口气。他老人家收了几个徒弟,不过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师门来历,我们自然也不敢问。直到二十年前,他老人家不知道遇到什么事,突然把我找去,说是要离开上海,让我们好自为之,才把过去的师门恩怨说了一遍。 我师父他尽管被革出师门,对他师父还是相当敬畏的,他老人家在离开的时候再三说:‘今后凡是任家的人,一定不能去招惹。师父受师门大恩,虽然做了对不起师门的事,可师父还是时时想着能回师门。今后你们若是遇到任家的人,只要他肯承认你们是师承任家的武功,你们一定要抓住时机,争取重回师门。 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任家是否还有人在?不过我的师兄都在海外,想来必定是兴旺,你们要是见到,一定要把他们当作是我一样对待。要是师门的人还存仇恨,你们一定要赶快逃命,千万不可存有侥幸。’ 我今天见了姓任的姑娘,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高兴。虽然我马上接口叫她师妹,她也承认,那个姓安的还是用如此大的排场招待我们,可我心里还是抖惑。我不是惧怕他们,姓安的虽然神力惊人,不过我看他功夫不是纯熟,我若是全力相斗,未必就会输给他。姓任的姑娘一招一式绝对是师门真功夫,只是一个姑娘,再厉害也不会厉害到哪里。至于那个毛小子,功夫当然不错,他那功夫也怪得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小小年纪也不可怕。我现在担心的是任姑娘背后的人,我看他们的样子,是要处心积虑接近我们,不知到底是为什么?” 李宏埠也有同感:“就凭姓安的手脚,那天拦路打他是时候就可以轻松把大个子解决,可他偏和姓任的姑娘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引得大个子去和他约定比试,结果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他们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章肇东不想再说,看到还有两瓶茅台还没有开封,就说:“你们喝完没有?要是喝完了,就开路回家,把那些茅台都带上,反正已经付了钱,那瓶子也不错。 他妈的,这茅台还真不错,那天要是老子有钱,非天天喝它一瓶不可。” 那些徒孙自然听章肇东的话,看到酒桌上还有剩下的,便吩咐服务小姐统统打包,连同什么茅台瓶子,叫不上名字的葡萄酒一起带走。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十五章 小施恩惠收蹑徒 安子奇回到宾馆,总台的服务生看到安子奇,马上迎上来说:“安子奇,刚才有位姓林的小姐留下一辆车,还有一封信,说是让我交给你。车在地下车库停放。安先生是不是先去看看?” 没想到林黎黎办事还真快,安子奇接过服务生手里递过的信件,对服务生说:“谢谢,我今天不想去看车,就让它停在车库里,等明天再说。”接过信件的同时,安子奇塞过去一张纸币,服务生马上惊喜地弯腰说:“谢谢安先生,安先生要回房间?我给安先生引路。” 安子奇摇摇手说:“你忙你的去,不麻烦你。” 服务生目送安子奇进入电梯,才偷偷看手里的绿色外钞。 打开林黎黎留下的信件,里面是几把钥匙,还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别墅的事已经搞定,安先生明天下午到永嘉路xxx号来,我等着,看安先生是否对别墅要作什么改动。” 安子奇想不出要对别墅作什么改动,反正明天去看了别墅再作决定。坐在房间的小客厅里,信风泡上一杯茶,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看今天的那个老头眼光有些闪惑。安先生虽然对他客气,他未必对安先生真心,安先生以后和他说话要注意。”别人都喝酒,唯独信风光坐在酒席上,连菜都吃得很少,只是静静地坐着,听别人的说话,现在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显然他是置身局外,又是清醒的缘故。 安子奇本来一直以为信风只是小孩,虽然本领高强,到底阅历不够,想不到信风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安子奇仔细把全天的经过都想了一遍,果然觉得章肇东说话有些闪闪烁烁,虽然口头上十分热情,却并没有把真心托出来。尽管他把任师妹叫得十分亲热,却连任芸韵究竟真实姓名是什么都没有打听,现在是干什么的?她爷爷、她二爷爷究竟在哪里都不提,显然是有所戒备的,看来今天真的是酒喝多了,任芸韵也是如此,她被轻易得到的尊敬搞得太高兴,满心觉得已经收服了那伙人。 安子奇望着信风,觉得这毛头小子不容轻视,便问道:“我疏忽了,你讲得对,我现在才想起有点不对。你在旁边看得很清楚,他们当中,有谁可以相信?” 信风摇摇头说:“能相信谁我不敢说,不过我觉得两个老的肯定靠不住,只有最先和我比武的那个人还有点直爽,如果要说谁还能相信的话,除了他,其他的不好说。” 这点安子奇也有同感,尽管是那个叫刘玉琢的挑起事端,可他做事说话还是十分讲礼,并且豪爽,看来还能一谈。并且是他说出刘兴泉出钱买大腿的事,而自己正好想问一下这事的来龙去脉。看时间还不算晚,如果能把刘玉琢叫来问一下,也好为以后作个打算。 想到便做,找出刘玉琢留下的手机号码,试着拨个电话过去。 铃响了没几声,就听到刘玉琢在手机里问:“是哪一位?我是刘玉琢。” 安子奇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安子奇,就是今天在森林公园和你刚认识的人,你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谈谈。” 刘玉琢还没有说话,就隐隐听到手机旁的声音:“是谁打来电话?你从现在起,不许再和过去的朋友来往,等查清那几个人的目的再说。”声音有点熟,像是刘玉琢的师父李宏埠。 刘玉琢马上说:“你叫我玩麻将?我没空,等明天吧。”说完就把手机关上。 看来刘玉琢是来不成了,信风的话被手机里听到的声音证实了,果然李宏埠不可信,当然章肇东更不可信。任芸韵尽管想尽办法,看来要收服章肇东还是妄想。 既然今天都无事可做,安子奇决定明天对任芸韵实说,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谁知没有过多少时间,就有电话打进来,拿起一听,原来是刘玉琢打来的,只听他在电话里说:“安先生,我是刘玉琢,你要找我?我马上来,到哪里能见到你?” 安子奇大喜,刘玉琢肯来,表明他和师父不是一条心,等他来了,试探一下再说。真的有刘玉琢作帮手,应该比他师父师祖更好。在电话里说了宾馆的房间后,便让信风到下面去接刘玉琢,一方面是怕宾馆服务台不让他上来,另一方面是想看看,刘玉琢是一个人来,还是由别人陪着一起来。 过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信风带着刘玉琢走进房间,进房间信风就用眼色表示刘玉琢是一个人来的。 刘玉琢进房间就对安子奇拱手说:“安先生,今天真对不起,我是粗鲁,冒犯了安先生,请安先生原谅。” 安子奇连忙把刘玉琢拉到椅子坐下,竖起拇指说:“今天让我最佩服的就是刘先生,所以特地把刘先生请到这里,白天人多,我们也没法细谈,刘先生如果没有其他急事,我们不妨再在此喝酒细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刘玉琢马上说:“酒我不喝了,我也没有什么急事,安先生是不是想问刘兴泉的事?师父说了,让我去回绝他。” “刘兴泉的事是小事,再说我也没有必要在现在把你叫来问这件事。刘兴泉一个小人,用得着这样去细问吗?” 刘玉琢来的时候就想好,安子奇肯定是想问刘兴泉为什么要出钱来整安子奇,想不到安子奇说是小事,倒有点一愣,看着安子奇,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信风早把茶倒上,安子奇让刘玉琢先喝茶,然后问:“刘先生,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 刘玉琢不解安子奇的问话,没有考虑便摇头说:“我不知道安先生是做什么的,不过从安先生能住五星级宾馆这样大的套间,必定不是普通人。安先生是办大事的人,我没有必要去猜安先生的身份。” “那么刘先生觉得我为人如何,像不像是能交朋友的人?” 刘玉琢翘起拇指说:“像安先生这样大方爽朗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要不是安先生够朋友,否则我今天决不会来。” “好,我就知道你够朋友,我才会打电话给你的。你既然来了,说明是看得起我安子奇,我安子奇今天就交你这个朋友。来,虽然没有酒,我们还是可以以茶代酒,干一杯。” 刘玉琢向左右望望,见五星级宾馆的房间富丽堂皇,远不是一般的人可以住的起,联想到安子奇在金茂大厦八十七层上摆的酒宴,口袋没有上百万,根本就不敢进去。像安子奇这样身份的人,有必要和自己交朋友吗? 见刘玉琢脸上露出迷惑,安子奇微笑着说:“我要办大事,没有帮手不行。我今天见到你,就觉得你是可以做大事的人,所以就想到你,不知你愿不愿意为我办事。像刘先生这样的人,光是街头小打小闹是曲才了,不如跟着我办大事。” 能跟着安子奇当然是最好,只是不知道安子奇究竟要办什么大事?刘玉琢看着安子奇,在试着猜想安子奇要做什么大事。 安子奇笑了一下说:“你不要把我当成流氓,像你师父和师祖的事我是绝对不做的。不过你也不要马上给我回答,回去考虑一下,如果肯跟我,就来找我,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为难你。咱们就算交个朋友,以后还是会见面的。” 刘玉琢想了一下,突然说:“我听师父说,那个任小姐十分厉害。我就问安先生一句,任小姐是不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铁掌任惠常的孙女?” 安子奇还是第一次听到任惠常有铁掌的外号,不过看任芸韵的身手,她二爷爷有铁掌的外号也不奇怪,便点点头说:“不错,她是任惠常的孙女。” 刘玉琢马上急促地说:“如果任小姐是铁掌任惠常的孙女,安先生能不能让我回到任家的师门?” 安子奇当然不知道刘玉琢和任家的关系,不过从任芸韵今天光是说姓任,就把章肇东镇住,看来刘玉琢肯定与任家有关系。想到任芸韵现在就是任家的后代,让刘玉琢进任家的师门还不是小事一桩,便点头说:“这容易,你是说,想拜任家的人为师?让任小姐做你师父怎么样?” 刘玉琢根本就没有想到有这样好的事,看到安子奇说话不像是开玩笑,马上就单膝跪到地上,抱拳说:“若是安先生肯成全,我刘玉琢这辈子就跟定安先生。安先生是任小姐的大哥,也是我的师父。师父在上,受我刘玉琢一拜。”说罢,就要磕头。 安子奇连忙拦住他:“慢来,我虽然答应让你跟任小姐学艺,可任小姐肯定不愿意做你的师父。一则你比任小姐年大,二则男女有别,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不是任小姐的正式徒弟,跟她学是没有问题的。我看你也不要师父师父的叫,你我年龄差不多,不如就兄弟相称。” 刘玉琢自从听了师父对他说的关于任家的事,便抱有能重入任家师门的幻想。尽管师父对章肇东的师父革出师门闪烁其辞,可刘玉琢还是猜想肯定是犯了师门大忌。在接到安子奇的电话后便努力猜想安子奇的用意,想不到能有这样的好事,怎不让刘玉琢心花怒放。听到安子奇要兄弟相称,马上就拱手说:“安先生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安大哥在上,小弟刘玉琢见过安大哥。” 刘玉琢对江湖规矩还是一清二楚,尽管年龄比安子奇大,可能当面称呼安子奇为大哥,还是感到荣幸。 安子奇也客气地还礼:“既然刘先生称我大哥,那么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我就不客气冒认一下大哥了。你现在来,你师父知道不知道?” 刘玉琢摇摇头说:“我是瞒着师父来的。我师父说,安大哥和任小姐的用意有点可疑,师父让我到外地去避一避。只是我见安大哥和任小姐都十分爽朗,不是卑鄙小人,所以接到安大哥的电话,便瞒着师父来见安大哥。” 安子奇预计到这种情况,点头说:“你暂时不要把见我的事对你师父说,我见那天的大个子也十分爽快,兄弟手下必定还有人,如果可靠,过几天带来熟悉一下。” 刘玉琢对瞒着师父本来就有歉意,自然不会去对师父说,见安子奇想见他手下的人,便点头说:“我还是有几个贴心的兄弟,过几天我带来见安大哥,不知安大哥什么时候把我引见给任小姐,安大哥要替我说句好话。”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我就去见任小姐,你放心,我担保任小姐会同意的。” “谢谢安大哥,师父让我去外地,我也要去准备一下应付师父,如果任小姐答应,安大哥要马上打电话给我。 我出门久了,恐怕师父会找我,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没想到刘玉琢真是爽快,二话没说就答应跟安子奇。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他,可掂掂自己的份量,想必刘玉琢不敢耍花招。 信风下楼送刘玉琢,冯瑶琪的短信又来了,短信上说:“在英国克里斯蒂拍卖行,那个华人是给了一张名片,可能是因为当时心里慌张,急着要回国,不知把那张名片放到哪里去了。昨天在家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张名片。不过依稀还记得那华人姓顾,好像是叫顾约翰。” 在短信的后面冯瑶琪加了一句:“听说你与姓任的小姐交往很多,你是好人,会有好报的。” 最后一句话似乎充满伤感,安子奇拿着手机实在踌躇,不知道是否该把刘兴泉出钱要买他大腿的事告诉冯瑶琪,如果冯瑶琪依然和刘兴泉交往,像他那样的小人,冯瑶琪今后要吃亏的。可假如真的告诉她,冯瑶琪会怎样想? 想了半天,安子奇还是决定暂时不把这件事告诉冯瑶琪,今天为了拉拢刘玉琢,故意没有问关于刘兴泉的事,等过几天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再给冯瑶琪一个婉转的说法。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章 气宇轩昂进天府 坐在飞往成都的飞机上,透过眩窗,无边的白云如轻飘的棉絮在飞机的双翼下向天边铺设,上面是湛蓝的天空,一轮橙黄的太阳嵌在西边苍茫的山峦和白云之间,火一样的霞光和东边暗淡的黑雾对立,形成奇丽的两个世界。 前往自贡,想查清当年四川袍哥龙头大爷殷香山究竟把什么东西留给了他的儿子,是安子奇在准备了一个月后的第一个行动。 自从任芸韵答应让刘玉琢重回任家师门后,刘玉琢便带了手下的四五个人借去外地躲避的名义住到安子奇的别墅,在没有和章肇东正式翻脸前,安子奇只是让刘玉琢和他的手下住在别墅不要外出,每天让信风教他们一些拳脚,也好备而不用。 李茂通和他的两个同伙也被安子奇叫来,等见面仔细一盘问,安子奇才觉得能找到李茂通真是件好事,甚至比找到刘玉琢更有用。刘玉琢不过是个打手,虽然表面看来讲义气,口口声声敢为安子奇两肋插刀,可打手毕竟是打手,上不了大场面。 李茂通就不同,据李茂通说,他也曾是名牌大学毕业,精通两门外语,也曾办过公司,像他行骗的时候说的一样,也是做过老板的人。只是他的时运实在不好,先是老婆被人勾引,离婚时抓住他曾经行贿的把柄逼得他只好让儿子归离婚的老婆,还搭上大半家产。 老婆走后李茂通陷于绝望,又染上赌博的恶习,结果被人出老千,又把剩下的家当全部输完。李茂通察觉上当,想据理力争,可赌场不是个讲理的地方,靠的是拳头硬,吵闹的结果是李茂通被打得断了两根肋骨,躺在床上一个月。 等伤养好,李茂通也算是想明白了,在这世界上,能混一天,就是一天的胜利,于是纠集过去的两个同样倒霉的朋友,做起了诈骗的勾当,凭借着会些外语和学过的化学物理机械知识,专门去骗那些急着想发财的小老板。 虽然是诈骗,李茂通决不做诈骗老头老太的缺德事,一方面是老头老太钱财不多,都是一些养命钱,骗了他们会伤阴德,另一方面李茂通也有自己的原则,要骗就骗大的,再说不管大小老板,被骗钱后总不会破产,不可能闹出人命。 自从被安子奇看上后,李茂通觉得安子奇可以依靠,便向安子奇保证,只要安子奇能满足他的愿望,他就绝对向安子奇效忠。安子奇问他是什么愿望,李茂通说:“第一,要有钱,要对过去的老婆报复,并且把儿子夺过来。第二,要向在赌场出老千骗去他所有钱财的赌场老板报复,加十倍夺回被骗的钱。” 安子奇问他准备怎样对赌场报复,是不是要找几个打手去砸赌场,李茂通却说:“不,我要以同样的方法把被骗的钱骗回来,当然没有打手不行,等把钱骗回后,就让打手狠狠把赌场老板打一顿,解解心头之恨。” 像李茂通这样的志向,安子奇自然好对付,只要他真的有才能,就算再大的麻烦也是小事情。等李茂通和同伙张得泉、马围向安子奇起誓效忠后,安子奇便说:“你们的事都是小事,只要跟着我,保证你们都能如意,不过要是谁敢对我虚情假意,我也不是光说不练的。” 安子奇明白,对这些人,除了要用钱拉拢外,还要用实力震服。在刘玉琢和他的手下加上李茂通他们三个人向他效忠后,安子奇便把他们带到花园,对他们说:“今天你们到我这里,就是我的兄弟,今后我们是有福同享,只要我安子奇有饭吃,绝少不了你们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是背叛我,别以为我是好脾气,我肯放过,我的小弟怕不肯放过。” 指着信风,让他先练一套大风堂的秘拳,然后信风突然发掌朝一棵碗口粗的桂树击去,只听“咔咔”声响,碗口粗的桂树被信风一掌击得左右摇晃了几下,“轰隆”倒在地上。别人惊得目瞪口呆不说,刘玉琢这时才知道信风厉害,当初若是真的被信风击上一掌,恐拍不死也是半条命。马上把还存有的一点狂傲收起来,恭恭敬敬对信风低下头。 其实信风也没有这样的力量,尽管大风堂里高手如林,能一掌击断这样的桂树的人不在少数,可信风毕竟年轻,离那种功力还差得甚远。这是安子奇和信风商量好的,暗地早对桂树做过手脚,今天就借桂树的击断来镇住这些口头上说忠心的人,让他们好死心塌地跟着安子奇。 不过尽管桂树是做过手脚,信风的一掌还是出于真传,李茂通当然看不懂,刘玉琢却是行家,没有一点真功夫是不行的。安子奇不出手是因为他是大哥,小弟信风尚有这样的功力,大哥自然更不必说了。 “作为主人,要越神秘越好。”任芸韵的话用在对付这帮人身上更合适。 要解开翡翠匣的谜,安子奇手里的线索目前有四条,第一就是自贡,上次独身去自贡,虽然差点丧命,可还是得到一点机密。最主要的就是殷小山还活着,为了一个没有透露的隐情在自贡等待六十年。殷小斐也活着,身上有殷香山留给的东西,只是已经失踪六十年,找他比较困难,找殷小山要容易的多。 第二就是那张在日本人手里的密旨,虽然已经过去六十年,密旨已不知去向,可总是在日本人手上。凭日本人一贯的贪婪,这样的密旨是不可能丢失的,肯定秘藏在某个当事的日本人人手里,迟早总会露出来的。 第三条线索就是总算知道翡翠匣的机钮的由胡景深的后人保管,只是胡景深的后人在明朝灭亡就失去踪影,现在也不知道是否还存在世上。不过有此线索总比没有好,至少知道确实是有翡翠匣的机钮。 第四条其实不能算是线索,就是冯瑶琪在英国遇到的那个华人。那个华人名叫顾约翰,安子奇已让林黎黎把顾约翰的名字传到欧洲,让大风堂在欧洲的帮会去查,只是到现在还没查到,看来是个假名。安子奇主要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认识那只送给冯瑶琪的戒指,如果他确实和翡翠匣有关系,那也是一条线索,迟早会找到他。 综合四条看,当然是去自贡找殷小山最容易,安子奇考虑了各种因素,决定还是以富商出面比较好,除了可以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查阅一些故旧的陈档,还可以以当地政府作支柱,一旦有事,可以让政府出面。 为了这个,安子奇便到天赋有限公司去召开董事会,算是正式担任董事长。然后以天赋公司要在四川投资的借口,让李茂通以董事长办公室主任的身份先去四川走一次。 有钱自然好办事,四川方面听到跨国公司要在四川投资,自然笑得嘴也合不上,在陪了李茂通在成都和自贡走了一圈后,星夜派投资办的王副主任跟随李茂通回上海,专程邀请安子奇去四川看看。 今天的飞机,就是投资办王副主任亲自订票的,随安子奇一同飞往四川的,除了信风,还有李茂通、张得泉和刘玉琢。 张得泉的经历没有李茂通复杂,不过人情事故较为熟悉,再说一个骗子,脸皮总要比打手厚,所以安子奇便带了他和刘玉琢出来见世面,为的是以后可以独立行事。 飞机到成都已是黄昏,省政府的迎宾车直开到飞机旁,王副主任领着安子奇他们走在最前面,下飞机,王副主任就把安子奇请进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信风跟着安子奇一起进去后,王副主任才坐进去。李茂通三人坐后面的奔驰,在一辆警车的开道下,朝成都最豪华的香格里拉大酒店驰去。 投资办的主任汪斯通已经等在酒店,安子奇一下车,汪主任马上上去亲热拥抱,表示永远的友谊。没等安子奇开口,汪主任说:“欢迎,欢迎安董事长到四川视察,我们对于要到四川投资的朋友,是永远热情的,是有优惠政策的,来,安董事长先到休息室小坐,喝杯茶解解乏。” 进休息室分宾主坐下,李茂通对汪主任说:“上次我来,深被四川的天然资源吸引,认为我们公司可以在四川有大发展,回去对我们董事长一谈,董事长马上表示先来看看,只要四川有发展潜力,我们一定会在四川发展的。当然,一切发展,都离不开政府支持,在此我代表我们董事长,向专程陪同我们前来王主任,对热情接待的汪主任表示感谢。” 汪主任和王副主任拍了几下掌,汪主任说:“投资办在酒店小宴厅随便订了一桌酒,算是为安董事长和李主任洗尘,安董事长千万不要推脱,这是小地方的习惯。” 汪主任热情好客,完全是四川人的本色,安子奇也知道,真的要想在当地投资,吃吃喝喝是少不了的,不过自己其实并无投资的打算,只是想借着投资做自己的事,再这样吃喝他们总有点不好意思。 李茂通看出安子奇的意思,马上说:“我们董事长有个习惯,不喜欢到一个地方被招待得热闹非凡,我们董事长喜欢清静。不如这样,今天我们就打扰汪主任,明天起,我们谢绝别人招待,我话先说下,省得到时有人说我们架子大。明天起,我们打算到处走走,汪主任也不要派人陪同,需要什么,我们自会和汪主任联系。” 因为安子奇是初次出山,汪主任曾经派人打听过安子奇的为人和爱好,想为争取天赋公司在四川投资拔头筹,只是无论怎样打听,都没有查到安子奇曾经在哪里活动过,据陪李茂通回上海的王副主任打电话回来,证明安子奇确实是跨国公司的常任董事长,不过是新近改选的。至于过去在哪里工作,天赋公司的董事会也说不清楚。汪主任估计安子奇应该是哪个金融大佬的继承人,故而敢大张旗鼓接待安子奇,来讨取安子奇的欢心。 既然安子奇有不愿声张的习惯,汪主任心里十分赞许,他也被整天酒宴招待搞得脑满肠肥,担心会不会在五十岁时见上帝,安子奇不要他陪,省了他一桩心事。笑着对安子奇说:“那是,安董事长喜欢清静,我也是。明天我让投资办的小李陪你们去转转,这不要推辞,不是我故意的,在这里有投资办的人陪,会让你们省不少事,至于你们去哪里,小李是不会干涉的,这我可以保证。” 随汪主任走到小宴厅,一桌丰盛的酒席已经摆好,虽然客人仅安子奇五人,作陪的主人倒有近十个,汪主任叫过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俏丽女青年说:“安董事长,这是投资办的小李,明天就有小李陪安董事长去转转,车辆我也安排好了,就是今天接安董事长的车。” 小李看来十分懂得事古,这种场面见过不知多少次,马上过来握住安子奇的手说:“能为安董事长效力,实在是我荣幸。安董事长放心,我在四川熟人很多,去哪里都是很方便的。” 安子奇的愿望就是一个人都不要陪,这样才能悄悄去自贡接近殷小山,不过看汪主任的热情,想再推脱也是不可能的,只好笑着说:“有小李接待,我在四川肯定会满意的,要不这样,明天早上,小李和车辆就等在酒店,至于去哪里看看,我还没有想好,明天再说。” 刘玉琢和张得泉的身份是安子奇的保镖,自然轮不上说话,李茂通过来招呼:“小李同志,我正想有个熟悉当地的人谈谈,既然小李同志对四川十分熟悉,我就先请教一下四川各地的情况。” 李茂通把小李叫走,省得安子奇为这样的小姑娘费心说话。 服务员倒上酒,汪主任举杯说:“为安董事长洗尘,也为我们四川能接待安董事长这样的贵客,大家干一杯。” 安子奇特意吩咐倒的是葡萄酒,见汪主任一杯白酒一口而尽,称赞说:“汪主任好酒量,我只能喝些葡萄酒,一杯就要醉,你们喝,我只能抿一口。” 四川人豪爽,平时喝酒都是不醉不欢,只是现在陪的是贵客,自然不敢过份,相互干了几杯,自然而然谈到安子奇的投资。 李茂通举杯说:“汪主任好客,安董事长肯定是十分感激的,我在这里还要对汪主任透露一点,安董事长除了担任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外,还是国际有名的若耶投资基金会的董事长,所以董事长除了要查看四川的发展环境,还有意要在四川设立基金会的分支机构。” 若耶基金会这几个字像是雷声一样在小宴厅回旋,在座的各位虽然对天赋公司已经相当熟悉,可天赋公司虽然是个著名的跨国公司,毕竟是某个领域的企业。若耶基金会就不同,凭它在世界金融市场的翻手覆云,点石成金,搞经济的谁不知道,直把它捧为金融市场的晴雨表。现在猛然听到安子奇是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而且要在四川有意设立分支机构,都为之惊呆。 汪主任愣了好一会才醒过神来,连忙对安子奇说:“安董事长还是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实在是没想到。也怨我,对国际金融市场不关心,竟然不知道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就是安董事长,明天我就向省委汇报,让省财政厅的官员向安董事长好好学习。” 虽然基金会董事长的头衔比天赋公司董事长更大,安子奇也没料到李茂通说出,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听到汪主任要向省委汇报,这不是更麻烦了吗,马上就说:“汪主任,我这次只要是代表天赋公司来的,至于基金会虽然有这个打算,目前还没有排上日程,所以这次我不打算谈基金会的事,汪主任还是不要对别人谈起的好,我还没有准备,基金会的董事还没有酝酿过,我不便谈基金会的事。” “那是,安董事长这样说,我就不向省委汇报了,不过安董事长在查看天赋公司投资环境的同时不忘也考察一下四川的金融环境,四川第处大陆腹地,金融形势十分好,安董事长查看时会了解到的。” 双方谈了一会,汪主任知趣地说:“安董事长路上劳顿,还是早点休息,我就不再打扰了,等改天安董事长查看有结果,我再为安董事长设宴。” 安子奇也是有点倦烦,用天赋公司董事长的头衔虽然好,可也无形中带来麻烦,尤其是那个小李要全程陪同,就算去了自贡,恐怕也不容易单独出来。 好处当然也有,起码可以堂而皇之地走进上次见过的公安大楼,从公安局保存的旧档里查找当年殷小斐的踪迹。 在香格里拉的房间是早就预订的,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安子奇几人走到有三个卧室,两个客厅的总统套房里,才算彻底轻松下来。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章 小耍身手试飞刀 刚才在酒宴上李茂通贸然说出安子奇是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满以为可以为安子奇挣到更大的面子。想不到安子奇却是淡淡地表态,并且拒绝了省投资办汪主任急切向省委汇报的要求,心里有点惴惴。一进总统套房,忙低头对安子奇说:“安哥,我刚才……。” 安子奇摇摇手,让李茂通别说出来,对张得泉做个手势。张得泉会意,在总统套房的三个卧室和客厅洗手间都看了一遍,摇头表示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安子奇才说:“刚才的事算了,以后要注意,没有统一口径的话以后最好不要说。” 安子奇的小心是有道理的,本来也绝对不会想到去查看在宾馆预订的房间,安子奇本是一个随便的人,过去的饱食终日养成了他懒散的惰性,只是现在身兼两大董事长,又是身负追寻翡翠匣秘密的重任,自然只能比过去更谨慎地生活。 在当初向张得泉了解他过去生活的时候,张得泉曾经说过一段话,特别引起安子奇的注意,当时张得泉是这么说的:“别人总是把骗子讲得神乎其神,认为骗子骗术高明。我做过骗子,知道骗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本领,只是善于窥视,善于偷听。比如我想骗几个来上海或深圳做生意的人,我自然会在没有骗他们的时候就拼命了解他们的底细,然后摸准他们的思路,甚至冒充他们的老乡、同事,或者是朋友的朋友,自然一骗一个准。” 安子奇也来了兴趣,问:“你是怎么了解他们底细,你又不认识他们?” “这容易,他们总要住旅馆吧,我可以买通旅馆服务员,借着帮他们打扫房间的时候偷听,也可以查阅旅馆登记。有一次我就是冒充旅馆服务员躲在卫生间里,他们一进旅馆房间,自然放松,一般马上就会谈到来的目的,我偷听到了。把话漏给李哥。李哥去找他们,结果那次还不是骗了两三万,李哥,对不。” 李茂通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连忙掩饰说:“过去我们骗别人,现在是我们怕别人骗,形势变了。” 有李茂通和张得泉两个骗子的经验在前,安子奇自然变得十分谨慎,临离开上海时特意关照张得泉:“你去的目的,就是查清一切可能被别人偷听或者偷窥的可能。虽然我们是四川投资办的贵宾,可现在的社会,谁能讲得清谁不是对手,小心一点总没有错。” 所以刚才李茂通要说话的时候,安子奇马上想起张得泉曾经躲在卫生间的事,先让张得泉去看一下,然后才能放心。 现在科技发达,在旅馆房间装窃听器的事屡见不鲜,不过像现在住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安子奇相信不会有窃听器。 把四个人都叫到身边,安子奇对大家说:“明天我们也就在成都随便走一圈,茂通负责和那个叫小李的交涉,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在成都办厂。茂通说话婉转点就可以,让他们高兴就是。 后天我准备去自贡,茂通在明天随便找个理由,问小李在自贡是不是有熟人,就说你六十年前有个亲戚在自贡失散,到现在也没有找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小李能不能想个办法帮你找,那个亲戚姓殷,过去的名字叫殷小斐。让小李陪你一个人去,我们就不去了。 玉琢、得泉就先跟我在自贡转转,具体做什么到自贡再说。只是有件讨厌的事,那个小李从明天起会跟着我们,怎样才能让我们自由行动?” 安子奇显然是在问他们有什么办法,还是李茂通反应快,马上就说:“这好办,到自贡,我们先随便转一圈,然后就说董事长想休息,找家宾馆住下,我让小李陪我去查人,董事长不就可以随便走动了?” 一直困扰安子奇的问题,被李茂通随便说一句就解决,安子奇感到自己实在是缺乏社会经验,今后是该向李茂通之类的好好学习。 刘玉琢跟随安子奇到四川,到现在还没有轮到说话的份,他虽然不清楚李茂通过去的勾当,李茂通自然也不好意思对他说。可刘玉琢明显觉得李茂通在安子奇面前说话比他方便的多,看李茂通光有耍嘴皮子的功夫,刘玉琢实在不服。现在明显感到安子奇去自贡是做一件冒险的事,觉得自己的作用来了,就靠近安子奇,低声说:“安哥,到自贡去,是不是要用这个?” 刘玉琢把右手的拳头握住晃了一下。 安子奇笑了一下,对刘玉琢说:“你不要急,有用你的地方。不过我要和你讲清楚,对方可不是好惹的。你千万不要硬出头,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 听到对方不是好惹的,刘玉琢眼珠一转,对安子奇说:“安哥,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不知安哥是不是会不高兴。” 有想法还会不高兴?安子奇马上说:“有想法就说出来,我怎么会不高兴?要是想法有用,我还要奖励你,就算想法没有用,我也不可能不高兴。对了,你们以后凡是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有用的我都会奖励。” 刘玉琢有点得意,搓了一下手说:“安哥,我觉得要是身边有把枪,防身或者万不得已的时候用,要比光有拳术厉害的多。我当过兵,一般的枪都会用,而且知道在什么地方有枪卖,安哥是不是要去买几把枪带在身上?” 对于枪,安子奇是深有体会的。上次那个胖师爷来救他,最后还不是见了两杆猎枪就跑。不过持有枪械可是违禁的,安子奇想了一下说:“你这个想法很好,对我说了就可以,也不要去和国内卖枪的联系。就算要用枪,我们也不能用国内的。” 刘玉琢点点头,又从身边拿出几把长短不过二十公分的小刀放在安子奇面前,得意地笑了一下。 安子奇拿起一把,觉得小刀做功精良,锋口锐利,看小刀的样式,安子奇明白刘玉琢的意思,在悟本道长那里学艺的半个多月里,悟本道长传授过暗器的使用,不过因为忙,一直没有练过,便拿起一把小刀扬了一扬说:“是派这个用处?” 刘玉琢点头说:“我是作这样的打算,只是练不好,没人教。”说罢,拿起一把,右手捏住刀尖,瞄眼看准客厅对面墙上的木制挂饰就扔过去。 到底是刘玉琢鲁莽,完全没有考虑宾馆的环境,加上扔刀准头不行,眼看小刀要落到挂饰旁的墙壁上。墙壁是用进口的桃花心木装饰,一刀飞过去,最起码也要留个刀痕,等宾馆服务员进来看到,该怎样来解释?安子奇想叫住,可是已经来不及。 到底是信风,一眼看出安子奇脸色不对,马上腾身一跃窜过去。刘玉琢的小刀没飞到墙边,信风已伸右手稳稳捏住小刀的刀身,接住刀落地后轻步走回来,把刀递给刘玉琢。 刘玉琢也是刀扔出去才觉得不对,想收住已经不行。出刀的时候只见人影一闪,再看时,信风已经捏住他扔出去的小刀走回来。刘玉琢一下子脸色通红,接过小刀,嘴里喃喃不知道给说什么好。 安子奇也没料到信风的动作这样快,看他接刀的架势,肯定是个使用飞刀的好手,便问信风:“你学过飞刀?” 信风还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说话,脸一红说:“我人小,武功没有师兄好,老是受他们欺负,只好缠着师祖让他老人家教我暗器。也没有学好,不过十步之内还是很准的。” 真是太好了,要是信风真的有扔飞刀的绝技,近距离里还不是和有枪差不多?安子奇走过去把一张桌子翻起放到里间的床上,用水笔在桌子的背面画上一个圆圈。过来拿起小刀递给信风,对信风说:“你扔一下试试看,要是行,这刀就归你。” 信风拿着小刀走到离桌子约有十步的距离,嘴里说:“我要是扔不好,安先生不要骂我。”没等安子奇回答,信风就右手一扬,一把飞刀出去,准准地扎在圆圈的中间。 这一下,大家都鼓起掌来,信风不再谦让,把小刀插到皮带上,双手摸了一下位置,便双手同时扬起,两把飞刀同时飞出,没等飞刀扎到桌子,双手又是在皮带上一摸,又是两把飞刀飞出。 只听“卜,卜”两声,四把小刀齐齐扎在第一把小刀的周围,五把刀在不大的圆圈里排成一个四边形。 刘玉琢这次更傻眼,走近桌子,仔细把飞刀扎的位置看了又看,一把把拔下小刀,捧到信风面前,突然躬身说:“兄弟,你真是天上来的高人,这五把刀我就送给兄弟,求兄弟把飞刀的绝技教给我,老哥求兄弟了。” 信风一下子手足无措,连忙转头看安子奇,刘玉琢虽然不知道信风的来历,可见信风和安子奇形影不离,知道信风是安子奇亲信中的亲信,忙对安子奇也是一鞠躬说:“安哥,你帮我说句好话,让信风兄弟教我几招。” 虽然任芸韵答应做刘玉琢的师父,其实只是答应让刘玉琢重入任家的师门,看刘玉琢起劲地想学武艺的样子,安子奇也觉得对不起刘玉琢。现在见刘玉琢对飞刀是如此痴迷,觉得也是一种拉拢人的办法,便对信风说:“既然你刘大哥这么喜欢飞刀,有空的时候你就教教他,省得他牵肠挂肚。” 刘玉琢马上说:“多谢安哥,多谢信风兄弟。”信风还没答应,刘玉琢的一句多谢就把他的嘴堵住了。 第二天小李一早就坐着车过来,虽然在宾馆的侯客处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可小李脸上毫无怨色,相反却是花枝招展,笑容可掬,见到安子奇便说:“安董事长昨天辛苦,今天应该多休息,安董事长想去哪里?” 安子奇客气几句,便由李茂通去和她打交道,随便李茂通想出去哪里。 一天下来把成都的几个地方略略看过,受到的高规格的接待自然不必细说。等回宾馆的时候李茂通对小李说:“小李同志,我有事想请小李同志帮忙,不知……。” 看到李茂通说要有事帮忙,小李很高兴。一天陪伴安子奇下来,没见到安子奇有特别注意的地方,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既然李茂通说出要帮忙,说明李茂通还是很看得起自己的,忙说:“李主任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不是其他事,安董事长明天想去自贡看看,我也真好在自贡有点私事,只是,唉。”李茂通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小李赶忙说:“李主任有什么难事?” “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祖上在六十年前逃难到自贡,想不到遭到土匪,结果一家人失散,我的一个表爷爷就此失踪,以后再也没有找到。我想趁到自贡的机会去找找,只是我还是第一次到自贡,也不知道给到哪里去找。” “原来是这样的事,六十年前失散,今天是不好找。我看这样,明天我陪你去自贡公安局,那里有过去的人口迁移,人口流动旧档,查一下,总比毫无头绪去找方便的多。” “那真的太谢谢小李同志了,要是能找到,我一定登门感谢。” 小李想,这算什么,不过是去公安局查人。假如真的能帮李主任找到亲人,毫无疑问李主任肯定会感激,说不定天赋公司在四川的投资就有希望。 只是小李迟疑了一下说:“明天去自贡,安董事长没人陪可不方便,要不我让自贡的领导陪安董事长。” 安子奇连忙说:“不用了,你千万不要对自贡领导打招呼。我明天就在宾馆休息一天,坐车还是累,后天再到各处看看吧。” 成都离自贡不远,等车到自贡,由小李陪同在自贡最好的宾馆登记住下后,李茂通便让小李陪他去公安局。 安子奇等小李一走后,马上吩咐大家换上便装,留下张得泉看守房间,对他说:“不管谁来电话,你都说我在休息。李茂通和小李如果回来,你不要让小李进门,就说我在休息,有话明天说。还有,你要守住手机,万一我来电话,你马上找小李,让她到公安局去叫人。” 安子奇这是以防万一,要是真的老祖庙的那伙人不好对付,把公安局叫来也是脱身的办法。 留下张得泉,安子奇三人从楼梯走到下面,出宾馆后,安子奇考虑到坐公交车十分不便,出租车也是不方便,便向人打听到租车行,到了那里,用刘玉琢的名义租了一辆车。 这是一辆表面看来已经破旧的桑塔纳,刘玉琢在挑车的时候特意说是要一辆马力强劲,不会出故障的车,车行的老板就把刘玉琢带到这辆车前说:“这车改装过,马力要比原来的大,原先的车主是个玩车的,现在有钱了,所以把这车卖了,先生不要看它旧,跑起来可是我车行最快的。” 安子奇开着这车,觉得这车正如车行老板说的,看上去不怎么样,用起来才知道。油门稍微一点,车速马上就到六十公里以上。 顺公路边的指示牌指引,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远远看到老祖庙。 安子奇把车停住,仔细看去,上次的那个算命老者不在。算命老者原来摆算命摊的地方,现在是个卖旅游纪念品和小玩具的小摊。摊主是个穿着破旧,大约三十多岁男子。和上次相同的地方是,同样是摊前冷落,没有人去光顾。 这样停了大约十分钟,也没见有上次见过的任何人出来或进去。安子奇思想:“上次那个算命老者说是在自贡各处都有人在等,难道这次是换人了?”看那个摆摊的男子不像是身有武功,庸庸碌碌就是一个刚放下锄头就来摆摊的农民。 不管怎么样,安子奇决定还是小心点,于是对信风说:“你一个人过去,先到老祖庙里转一圈,你对庙宇熟悉,看看这老祖庙有什么奥秘,有没有可疑的人。”安子奇把上次见到过,并且记住的那些人的特征告诉信风,然后把车开到停车场,让信风一个人去老祖庙,自己和刘玉琢坐在车里。 信风进去有半个多小时,安子奇正等得不耐烦,就见信风走出老祖庙的大门,远远朝安子奇摇摇手,表示没有发现什么。 等信风坐进车,安子奇便急着问:“你没有看见我对你说的那些人?那座偏殿进去过没有?” 信风摇头说:“庙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安先生说的那几个人我一个都没有见到。安先生说的偏殿我找到,也进去过。那座神像已经修好,我看偏殿没人,也在偏殿各处敲过,没有发现有什么暗室。不过偏殿的房梁还真高,安先生说的那个胖师爷能上到房梁上,轻功应该是非常好,就算我要上去也是不容易。” 老祖庙里没有上次的算命老者,看来今天是白来一次。问题是那个算命老者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在青龙集? 想到青龙集,就想到殷小山。殷小山在青龙集有大批的门徒,眼下自己就三个人,是不是到青龙集去走一次? 安子奇拿不准主意。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章 双掌威震老祖庙 就在安子奇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见远处驶来一辆吉普车,就是安子奇上次见到算命老者乘坐的那辆。吉普车从自贡的方向开来,车到老祖庙前,略一停留,上面下来一个年轻人四面张望一下,又到那个摆小摊的农民旁问了几句,就再上车,把吉普车开进老祖庙。 安子奇从远处看得清楚,那个年轻人就是算命老者的徒弟,只是算命老者是不是在吉普车上就不得而知。 信风从安子奇的表情上看出这人就是安子奇要找的人,用眼神向安子奇询问,是不是就去把那个年轻人弄来。安子奇回想一下当初见到算命老者的武功,认为自己和信风可以对付。只是老祖庙里还有几杆猎枪,万一动起手,可是要吃大亏的。 还没有考虑该怎么办,身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安子奇拿起一看,原来是李茂通发来的短信。李茂通生怕安子奇不能接听,所以特地用短信发来,李茂通的短信说:“已到公安局查过,查遍档案,自贡叫殷小斐的有四十五人,不过年龄都在六十岁以下。人虽然没有找到,有个和小李挺熟的人告诉小李一个信息,说是过去也有人来查过叫殷小斐的,据说那人留下联系电话,说是假如有人同样来查叫殷小斐的,就赶快让打电话告诉他,听说那个来查的人和管档案的混得挺熟。 和小李熟的人问小李,是不是要去问那个留下的电话号码,我生怕万一,就表示不想问。就这点事,通知一声。” 吉普车刚才从自贡方向开来,难道坐在吉普车里的年轻人已经知道有人在找殷小斐?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努力地寻找殷小斐? 安子奇估计这个秘密只有殷小山才会知道,就算把进老祖庙的年轻人弄来,也最多只能从他嘴里知道安子奇都已经知道的情况,那个年轻人不可能比安子奇知道得更多,就算那个算命老者也是一样。 安子奇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不如直接去找他们,明确说要见殷小山,看殷小山会有什么反应。凭自己和信风的身手,即使有不对,逃出来应该不难。 于是安子奇对刘玉琢说:“你留在车里不要出来,我和信风到老祖庙去,你就在这里接应,假如我坐那辆吉普车出去,你就远远跟着,要保持一公里以上。吉普车停的地方你千万不要去,远远停在僻静的地方就可以。” 刘玉琢当然知道接应的重要性,脸色庄重地点点头。安子奇又对信风说:“你跟着,不要说话,飞刀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露眼,假如他们要对我们不利,你下手千万不能留情。” 信风虽然自小出家不懂红尘的事,却是在伏虎院长大,对打斗杀人一类的事听得还是多。自从跟了安子奇,便以安子奇的吩咐为唯一命令,安子奇让他不要留情,信风心里想:“只要有人敢碰安先生,我自然不会留情。”表面上只是点点头。 出车走到老祖庙前,安子奇掏钱买了两张门票走进去,看到那辆吉普车停在庙里的空地上,车内并无人。安子奇想了一下,便直接带着信风走到挂有管理处木牌的办公室。 果然那个年轻人坐在办公室里,眼睛却是盯着里间在看,里间隐隐传出有人在打电话的声音,声音苍老,很像那个算命老者。 安子奇也没有说话,走进去就在年轻人对面的椅子坐下,眼睛盯着那个年轻人,信风很自然地找个最理想的位置站着,双手叉在腰间。 年轻人猛然看见有人进来,头都没抬就说:“这里是办公室,不是游玩的地方,没事请出去。” 安子奇冷冷地说:“我有事,就是找你。” 年轻人抬起头,嘴里说:“什么事?你……。”突然看清安子奇的脸,一下子愣住了,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手指着安子奇说:“你,你是……。” 安子奇冷笑了一声说:“不错,你认出我来了,你那个师父在不在,我拜访他来了。” 里间的算命老者听到声音,回头朝外间一看,马上就对电话说声:“有好事,我马上打电话来。”扔下电话蹿到外间,也冷笑着说:“你还真胆大,敢直接找上门,那个装鬼的人没和你一起来?” 算命老者嘴里这样说,眼睛却是朝办公室外张望,安子奇胆敢直接来找他,想必是带了帮手。 安子奇把手朝前面的一张椅子一指,轻描谈写地说:“你不要朝外看,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来,你坐下,我们谈谈。” 算命老者见安子奇的神色与上次见到的截然不同,不但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充满得意和自信。一下子自己倒是慌乱起来,不知道安子奇究竟凭借什么力量,竟然敢两个人上门。 心里想归想,算命老者还是马上装出得意的样子,朝那张椅子上坐下,笑了一声说:“我是想和你谈谈,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找姓殷的?” 安子奇故意摸了下头说:“我到这里找姓殷的?这是你说的,我可是来找姓阳的。” “姓殷姓阳都一样,你说你到底来找什么人?” “我是来找人,不过我要找什么人,想必你也不清楚,你的师父叫殷小山?今天我来,就是想请你引见,我要和殷小山谈谈。” 听到安子奇直截了当就说要见殷小山,算命老者愣了一下,马上说:“无知的后生,我师父的名号也是你敢叫,要不是我看你是诚心上门,我非给你一个教训。有什么话可我说也是一样,我再问一句,你是不是来找姓殷的?找姓殷的有什么目的?” 安子奇站起来,对算命老者说:“我有什么目的你还不配知道,如果不想带我去找殷小山,我就走。殷小山是不是住在青龙集?我自己去也能找到。” 算命老者也站起来,呵呵地冷笑说:“我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老实把目的说出来,我自会带你去见我师父,否则,呵呵。” 安子奇心里想的就是在这里动手,不给这算命老者一点厉害看看,就算见到殷小山,恐拍也不容易问出殷小山心中的秘密。于是说:“上次你没能留住我,今天我倒想留住你。看你的徒弟要比我的小兄弟年龄大得多,不如就让他们试一下,如果你怕徒弟不行,自己上来也可以。” 算命老者这下终于忍不住,嘴里说:“狂小子,你找死,想和老夫过招,你还嫩得很。好,就让我徒弟试一下,我倒想看看你带来是什么金身罗汉。” 那个年轻人也站起来,对信风说:“是出去,还是就在这里?” 安子奇对信风怒努嘴,表示让信风出手狠一点,信风点点头说:“小试一下,根本就不需要到外面去,我就站在这里,你尽管来。” 算命老者的徒弟也是狂傲性子,听师父和安子奇罗罗嗦嗦说半天,早就耐不住,听到信风说就站在这里,嘴里说声:“有你小子好受的。”出双掌就对信风胸前拍去。 算命老者的徒弟技艺还不如刘玉琢,信风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见他双掌过来,也不避让,起双掌朝他双掌推去。只听“砰”的一声,信风还是稳稳站着,算命老者的徒弟却“腾腾腾”连退几步,脚被凳子一绊,人直朝后倒去。 算命老者见势不妙,冲上几步把徒弟一把抓住,才算避免徒弟人仰马翻。再朝他徒弟看,嘴角已经隐隐有血丝流出,显然已被信风双掌震出内伤。 算命老者把徒弟扶稳,顺手对徒弟背后连拍数掌,他徒弟才缓缓吐出口气,伸手把嘴角的血迹一抹,怒目对着信风,嘴里“呀呀”说不出话。 信风神不变,气不喘,依然冷笑着站在原位。 算命老者见徒弟已无大碍,便怒目对着信风说:“你,你敢伤我徒弟,我……。” 安子奇见信风只是一掌就将算命老者的徒弟击伤,心里对信风的力量也暗暗称奇,听算命老者发话,便轻松地说:“老先生说话错了,是你徒弟发掌打我的小兄弟,可能是用力叉了气,老先生还是带他到医院看看,免得造成终身残疾。” 算命老者把双掌一错,咬牙说:“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小兄弟还暗藏杀机,来,老夫来领教几招,只要能把老夫击败,老夫自会带你去见我师父。” 算命老者的功夫显然不是他徒弟可比,只见算命老者双手一扬,深吸一口气,将身一摇,干瘦的脖项冒起几根粗筋。算命老者把手一拍说:“来,你们谁上?” 如果信风能击败算命老者,安子奇思量自己还是暂不出手,把神秘保持到最后。对信风看看,意思是问他行不行。信风把头一点,表示可以,安子奇便放心地站到旁边,静观他们的过招。 算命老者见信风还是站着不动,便突然大吼一声,用和他徒弟一样的动作,双掌直对信风胸前拍去。算命老者自持功力要比他徒弟深得多,假如信风依然是硬拼,料想受伤的是绝对是信风。 内力不是信风的强项,身手灵活才是信风的长处,刚才不过是不把算命老者的徒弟放在眼里,又有心要给个下马威,才以内力震伤那年轻人。现在见算命老者依然用同样的一招,便微微一笑,也是双掌举起,仿佛是同样以双掌对双掌拼内力。 眼看算命老者双掌拍到,信风突然脚步往旁移动,收掌将身一扭,算命老者的双掌堪堪从信风身边擦过,掌风把信风背后墙面上的灰尘扬起一大片。 算命老者见信风身体一动,马上感到不对,怎奈双掌用力过猛,想收回已经太迟,只见信风扭动身体的同时右掌举起,对准算命老者的左臂狠狠劈去。 算命老者架势已老,闪避已经来不及,只得把牙一咬,左臂一运气,拼着受信风一掌。 信风虽然年幼腼腆,下手却是极其狠辣。尤其是安子奇说过不要留情,信风一招骗过算命老者,自然把全身力量都用到这一掌上,只听“咔啦”一声,信风一掌劈在算命老者的左前臂中间,把算命老者的左前臂尺骨和桡骨齐齐劈断。 算命老者痛得大叫一声,右手想去扶左臂,信风依然不留后路,起右脚朝算命老者脚弯勾去,把算命老者狠狠蹬倒在地上。 信风下手如此之狠,一掌一脚就把刚才还气焰熏天的算命老者打翻在地。安子奇看了心里倒有些不忍,走过去想去扶起算命老者。 算命老者的徒弟已经缓过气,还没看清师父是这样出手的,转眼就听见师父大叫,跟着倒在地上。他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顺手从办公桌的隐避处拿起猎枪就要端平射击。 安子奇虽然准备走过去扶算命老者,眼睛却还是一直在盯住他,见他俯身去拿东西,便料到他肯定是拿枪,没等他把枪放平,安子奇就抓起身边的椅子扔过去,咔嚓一下正扔在拿枪的双手上,把猎枪打出飞到墙角,椅子的余势力撞在他的身上,把他撞得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管理处办公室虽然打得昏天黑地,所幸老祖庙游人甚少,工作人员也不多,并没有人过来看见。安子奇过去一把扶起算命老者,嘴里说:“真对不起,把你老人家打伤了。你若是肯带我去见殷小山,那就……。” 安子奇故意拖延话语,意思是让算命老者明白,就算他不愿意带去,安子奇还是要把他拉到车里一起到青龙集去。 算命老者甚是强硬,虽然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嘴里却咬住牙关不哼出声来,听到安子奇这样说,便咬牙说:“好,我带你去,只要你不怕死,我就带你去。” 安子奇对信风一使眼色,信风过去抓起昏过去的年轻人,安子奇顺便把办公室稍微整理一下,便在算命老者的带路下朝吉普车走去。 老祖庙的工作人员猛然看见四个人从办公室出来,想上来问,被算命老者用嘴一努,把头一摇,那些工作人员便退到一边,看着安子奇他们四人上车。 安子奇坐上驾驶室,对算命老者说:“青龙集我没去过,看到路不对,请说一声。”安子奇心里明白算命老者刚才的动作,不是向青龙集告急,就是去警署报警。如果是向青龙集告急,安子奇是根本不怕,本来就是去青龙集,告急不告急都要去,只是如果是向警署报警,安子奇还没有想好去如何应付,想来警署不会见人就开枪,自己有省投资办小李作后盾,最多就是把小李叫来。 工作人员打开老祖庙的大门,安子奇开车出去后,远远朝刘玉琢开的桑塔纳举手作个动作,示意让他跟上,然后便顺着上次公交车去青龙集的方向朝青龙集驶去。桑塔纳里的刘玉琢早已见到安子奇的动作,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一公里远的后面。 安子奇边开车边问算命老者:“老先生,你刚才在老祖庙朝那些工作人员做的动作,我倒想知道一下,你是让他们向青龙集报警,还是向警署报警?” 算命老者哼了一声,大声说:“就你们两个人,还用得着向警署报警?再说报警也是白报,警署能把你们怎样?我早上就听说了,有个来头很大的人想找在自贡六十年前失散的一个姓殷的人,想必你们就是那个来头很大的人派来的。警署对付老百姓可以,对付你们却不行。既然你们是以江湖身份来,我们自然也只能以江湖一套对付,哼,警署算什么。” 听算命老者的口气,警署完全不在他们的眼里,安子奇想想也是,老祖庙就算命老者一个人,便仿佛是老祖庙的主人。那个殷小山徒子徒孙甚多,不知道他还有多大势力,也许是独霸一方的当地官员,也许是像自己身份一样,是财傲一方的富商。反正不管怎么说,肯定在当地有极大的势力,否则怎么会李茂通才去公安局,算命老者马上就知道。 去青龙集就一条公里,并无其他的岔道,安子奇开车大约一个多小时,远远就看见前面是一座大城镇,红砖青瓦的楼房鳞次节比,在一路甚是荒僻的丘陵山区显得很是突兀。 因为谨防背后的刘玉琢开车过近,安子奇便把车停下,对算命老者说:“前面是否就是青龙集?” 算命老者还没开口,他的徒弟早就醒来,张口就骂:“妈的,算你们狠,前面就是青龙集,你有胆量的就进去。” 信风听他说的难听,把手一举就要打,安子奇摇头让他忍住,说:“我既然来了,自然要进去,你要是还能走路,就先去通报一声,就说骆家的后代来了,让殷小山出来迎接我。” 算命老者的徒弟挣扎着下车,怒目对着安子奇:“想让我们祖师爷来迎接你?你是什么东西?” 安子奇笑嘻嘻地说:“你就对他说,有个骆家的后代,知道翡翠匣的下落,问他想不想知道。他若是想知道,就出来迎接我,否则我就回去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章 青龙集 里见龙隐 算命老者的徒弟看着师父坐在车里扶住左手,头上的汗珠犹在冒出,咬牙说:“我就去,你先把我师父放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安子奇摇摇头说:“等你进去通报了,我自然会把你师父送医院,你要是顾忌你师父,记住,不要捣鬼。” 看着算命老者的徒弟一步一晃地走向青龙集,安子奇心里不禁冒出这样的念头:“这次来青龙集,究竟是对还是不对?用武力制服算命老者,算不算是成功?” 不过眼下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不管怎么说,毕竟已经开始走出第一步。 远远看去,算命老者的徒弟已经走进青龙集,安子奇转头对信风使个眼色,让他注意算命老者,毕竟有这老人在,胜算可大一点,起码也可使青龙集里殷小山的徒子徒孙不敢胡来。虽说扣押人质不太光彩,可有人质在,自身总可以安全一点。 果然如安子奇想的一样,算命老者的徒弟走进青龙集没有多少时间,马上就从青龙集里涌出一帮人,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其中也有一两个头发花白的。这些人冲到离吉普车不远的地方就大叫:“什么人,敢到青龙集来搅场,快把老爷子放出来,有本领就下来。” 信风早就看到这些人过来,赶紧往算命老者的身边靠住,伸手抓住算命老者的肩膀,意思是让车外的人看看,若是敢上来动手,他第一个就是先解决算命老者。 那些人上来把吉普车团团围住,因见算命老者的性命在信风的控制下,也不敢贸然。安子奇冷笑着打开车门,对他们说:“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就想见你们祖师爷。若是我见到你们祖师爷,我自然会把老先生放掉,不过若是你们敢胡来,就等着到自贡医院去找这老爷子。” 一个年纪也有六十的老头走近吉普车,拱手对安子奇说:“兄弟小小年纪,就敢闯我青龙集,实在叫我佩服。在下顾元结,请兄弟放了我师哥,有事尽管找我。” 安子奇知道他们是投鼠忌器,因为算命老者在自己的手上,所以想让自己把算命老者送出,然后再下手。不过见顾元结说话客气,安子奇也拱手说:“前辈客气,我也是万不得已才这样做,我对这位老先生并无仇怨,我只是想见殷小山,只要我见到殷小山,我自会让老先生离去,前辈放心,我对老先生没有不敬的地方。” 顾元结刚才从算命老者的徒弟嘴上知道算命老者已经受伤,现在有见到算命老者一脸痛苦,被信风单手抓住,知道若是持人多围攻,算命老者性命必不可保,只得委曲婉言请安子奇放了算命老者。现在听到安子奇说想见殷小山,把脸一沉。还没有等说话,在顾元结身后就闪出一个人来,身穿警署的制服,手握一把短枪对准吉普车里的安子奇说:“你放不放老爷子,你要是不放,我就不客气了。” 敢手持短枪公然露面,应该是当地的警察了,看来殷小山果然是当地的一霸,就连警察也是他的门徒。信风见车外有人持枪,早把腰间的飞刀暗暗拿在手上,只要那人真有开枪的打算,就老实不客气先解决他。 安子奇并不惧怕,知道只要和算命老者在一起,谅他不敢开枪。顾元结生怕算命老者出危险,转头对那人瞪了一眼说:“老爷子在车里,你胡闹什么,把枪收起来。” 就在这时候,算命老者的徒弟从青龙集跌跌撞撞奔过来,奔到顾元结身边说:“祖师爷要见他,你们不要动手。” 听到殷小山要见安子奇,顾元结忙挥手让围着吉普车的人退后,自己在算命老者徒弟的耳边低声问了几句,然后对安子奇一拱手说:“山不转路转,兄弟高手,等兄弟见过我师父,我再来领教兄弟的身手。” 安子奇也不理他,只是对他也拱拱手,让算命老者的徒弟坐上车后,便朝青龙集里开去。 青龙集虽是山区的一个小镇,房屋建造得甚是整齐,房屋两边稀稀疏疏拥着不少人,对着吉普车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 安子奇在算命老者徒弟的指引下,把吉普车顺着镇里的青石板路朝里开,拐过几个弯,在一处庄园的门前停下。 这是一处仿旧四川风格新建造的庄园,从院门外看,整座庄园并不显得华丽,青砖黑瓦,屋脊上装饰着几个像龙又像兽的怪物。看门的几个年轻人把门打开,安子奇便顺着打开的门把吉普车开了进去。 庄园里的院子不大,也不过只有两个篮球场大小,靠院墙边栽着几棵不大的树,从树的大小和房屋的新旧看,这座庄园的建造不会超过十年。 算命老者的徒弟先跳下车,对安子奇说:“我祖师爷就在厅堂等你,你自己进去吧。”说完,伸手去扶算命老者。 信风想挟持算命老者一起下车,安子奇对他摇摇头,由算命老者被他徒弟扶下车。安子奇早在把车开进庄园时便已把周围的情况都看好,庄园的大门边虽有数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轻人。庄园内安静异常,完全出乎安子奇的预料,本来安子奇以为庄园内必有彪形大汉密布,只等安子奇下车,便会有一场生死相斗,想不到庄园内竟然空无一人,既不见有人围攻,也不见有人迎接,仿佛就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庄园。 看来庄园的主人殷小山必是有恃无恐,料定安子奇今天不能随意走出这庄园,所以并不安排人伏击。 虽然庄园无人,安子奇却隐隐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从正对大门的厅堂里逼过来,安子奇回头看看信风,见信风也是皱眉,显然也感到无形杀气的压力。 既然到此,就算厅堂里是龙潭虎穴也要去走一次,安子奇抬眼看了一下厅堂,见房屋不高,单层的旧式设计,微翘的檐角,朱红木柱的廊檐,四扇装有兽头门环的木门,安静中透出主人的不俗。 整整衣服,安子奇便朝厅堂走去,信风紧跟在后,走到门边,木门自动打开,显然是有人在等着安子奇进来。透过从打开的门朝里看,厅堂的中间是一把宽大的座椅,两边各有四五张椅子排成两列,显然厅堂是议事的场所。 中间的座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雪白的胡子足有半尺多长,除了在门边伺候的两个年轻人,厅堂里并无其他的人。 老人的身后是一架巨大的屏风,上面绘着一条在云海里飞腾的巨龙,屏风的上方有一个不大的圆形图徽,图徽里是一条形似秦汉风格的小龙。 安子奇感到这图徽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 从坐在中间的老人年龄上看,这老人应该就是殷小山,安子奇走进厅堂,在离老人五米远的地方站停,躬身施礼,嘴里说:“晚辈拜见殷老前辈。” 安子奇并没有报上自己的姓名,就是因为这屏风上的图徽。安子奇总觉得这图徽好像和自己有关系,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且眼前的老人虽然年龄和殷小山吻合,并不等于他就是殷小山,在没有搞清对手的情况下,安子奇决定还是暂时隐瞒自己的姓名为好。 坐在座椅上的老人并没有还礼,也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盯着安子奇整整看了五分钟,冰冷的目光就象是在考验安子奇的胆量。突然,老人开口说:“你打伤了我徒弟?现在是不是来要挟老夫?难道你认为走进我的厅堂,还能走得出去?” 信风正要开口,安子奇把信风一拦,朗声说:“晚辈并没有打伤前辈徒弟的意思,只是交手不慎,误伤了那位老先生。晚辈在这里向前辈陪礼,等下晚辈就陪那位老先生去治伤。种种过错都是晚辈的,望前辈能原谅。” 老人嘴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他学艺不精,受伤也是他自找的。听说你姓骆的后人,知道翡翠匣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到这里来想告诉我什么?” 老人没有说他就是殷小山,不过也没有否认,安子奇一时踌躇不知道该这样开口。当时开口说是姓是骆的后人,知道翡翠匣的事,就的就是想见到眼前的老人。可现在已经见到老人,安子奇倒觉得真还不好开口。安子奇当然不会说翡翠匣就在自己这里,若是直截了当问殷小斐的事,万一被老人回绝,马上就没有话可以接下去。既然眼前的老人还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还不如学一下李茂通的本事,看能不能骗得过殷小山。 要想骗过殷小山,按李茂通的惯例,必须对殷小山要熟悉。可是关于殷小山在年轻时候的事还知道一点,以后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又要在这里等候寻找姓殷的却一无所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难道能骗得了眼前这位饱经风霜,自立一门的祖师爷? 安子奇抬头又看了一下老人背后的屏风,屏风上绘的是条巨龙,上面又有一个龙形的图徽,这两者是不是有关系?突然安子奇想到这里是青龙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不就是在大风堂悟本道长向自己说的当年寻找建文太子而成立的四个帮会?四个帮会的会徽悟本道长都说过,青龙,也就是龙隐门的标志就是圆形的秦汉龙徽。虽然悟本道长说过四个帮会因为清朝的镇压,已经失去了联系,可大风堂还是存在,凭什么说龙隐门就会消亡。说不定龙隐门也是像大风堂一样隐藏数百年,只是世人并不知道它还存在罢了。 想到这里,安子奇决定试探一下,要是殷小山真的是龙隐门的人,等候在这里就完全可能了,龙隐门也知道翡翠匣的秘密,也有可能龙隐门已经得到翡翠匣的某个线索,料定等候在此肯定能得到结果。 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悟本道长的说话,大风堂当年找过龙隐门,龙隐门肯定也是一样在找大风堂。只是因为形势不对,加上机缘不合,所以百年来双方并没有接触过。不过肯定对门徒会有关照,只要是龙隐门的上层,肯定会知道曾经有过大风堂这样的同盟。 大风堂的礼节安子奇已经是烂熟在心,当年龙隐门的口号也记得一些,安子奇决定还是以大风堂出面较好,只要殷小山是龙隐门的人,绝对不敢对自己下毒手。 安子奇退后一步,抱拳对老人说:“我不姓骆,也不是姓骆的后人,不过我知道姓骆的和你的关系,借口是姓骆的后人,只是为了能见到你。” 老人有些动怒了,连胡子都摇动起来:“什么,你不是姓骆的后人,那么你是谁?你到这里是为了消遣老夫?小子,你太狂妄了。” 安子奇忙抱拳说:“我虽然不是姓骆的后人,却知道姓骆的底细。我到这里,只是为了给人带一个信。” “带信,谁的信?” 安子奇突然摆出一个架势,就是大风堂参见前辈的礼节,然后朗声说:“虎出啸风,龙出腾云,前辈,你是否知道这两句话?” 老人一见到安子奇的架势,顿时有点傻眼,听到安子奇说的两句话,马上就挥手让守在门边的两个年轻人出去,然后快步走到门边,把门关上,站在门边说:“虎是大风,龙是什么?” “初九,潜龙勿用,当然是龙隐了。” 老人手捻胡子,继续说:“大风,大风堂,难道今天大风堂还在?你是大风堂什么人,当年大风堂的祖师又是谁?” 安子奇做梦也没有想到殷小山果然是当年龙隐门的门人,只是不知道殷小山究竟在龙隐门是什么职位,龙隐门现在又是有多大规模。不过既然龙隐门能在这里,想必一定是了解翡翠匣,更了解这里一定有翡翠匣的线索。殷小山在这里等候六十年,完全可能是龙隐门的意思。 安子奇面对老人说:“我和大风堂没有关系,不过我是受大风堂的委托到这里来查找一个名叫殷小斐的人。大风堂的祖师乃是仙山道长,想必前辈一定耳闻。” 老人走回座椅,坐下后对安子奇一摆手说:“想不到原来还是自家人,小兄弟请坐,我有几句话想问小兄弟。” 误打误撞还是撞对了,安子奇揶住心里的喜欢,表面还是装出恭敬的样子说:“有前辈在这里,哪有我的座位,我还是站着说话。” 按说老人见安子奇是大风堂的人应该高兴,老人却依然一脸严峻,朝安子奇说:“小兄弟放心坐,既然小兄弟不是外人,也就不必拘礼,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既然前辈宽容,我即告罪坐下了。” 安子奇在贴近老人的位置坐下,信风依然站在安子奇的背后,双手叉腰,眼睛还是紧盯老人。 坐下后,安子奇拱手说:“前辈想问什么尽管说,凡是我知道的,决不敢隐瞒前辈。不过晚辈也有不情之请,就望前辈能把殷小斐的下落告诉晚辈。” 老人叹了口气说:“我就是殷小山,六十多年了,想不到还有人想起我殷小山。请问小兄弟大名,旁边的小兄弟也是好身手,我那个不中用的徒弟,是这位小兄弟动的手吧。” 安子奇决心骗到底,眼前的殷小山虽然称自己是小兄弟,其实是友是敌还很难说。要是自己贸然说出就是来四川视察投资的安子奇,结果很难想像,还不如换个名字比较恰当,于是安子奇便说:“晚辈姓李,名字叫李宏埠,这位是我的兄弟,名字叫信岚。” 安子奇毕竟不是骗子的料,一时也想不出编什么名字,还不如把现成的搬来,冒充一下刘玉琢的师父李宏埠,把信风的师兄信岚的名字按到信风头上。 殷小山说:“李兄弟说是受大风堂的委托来问关于殷小斐的事情,只是我想问,大风堂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殷小斐,关于那件翡翠匣,李兄弟又知道多少?” 安子奇对殷小山的神色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殷小山既然说是自己人,脸上却完全没有遇到自己人的那种喜悦,龙隐门和大风堂失散百年,按说见到肯定会是十分高兴,相互诉说各自的经过才是。可殷小山只是关心翡翠匣,好像其他的什么事都和他无关,这到底是为什么? 安子奇决定把真话当作假话讲,慢慢套出殷小山的心里话,于是装出诚恳的样子说:“我只是受大风堂的委托,让我到这里来查找有个叫殷小斐的。当时我也说过同样的话,说你们怎么会这样肯定这里有个殷小斐,既然是六十年前的事,现在怎么还能查得到? 大风堂的委托人对我说:六十年前殷小斐逃难到自贡,当时他不过五六岁,肯定不可能跑到其他地方去,再加上当时殷小斐的父亲肯定对殷小斐说过,除了自贡,其他地方都不能去,因为殷小斐身上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迟早有人会来找他拿这件东西。因此除非殷小斐已经不在人世,否则他必定是在自贡。” 听到安子奇说殷小斐身上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殷小山脸上显得很紧张,把身凑过来问:“李兄弟,你知道殷小斐身上的东西?是什么样的东西?”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章 峰回路转说隐情 安子奇心里暗笑,殷小斐身上藏有关于翡翠匣的东西,安子奇还是从老祖庙算命老者和他徒弟交谈的话中才得知。想不到现在这么随口一说,竟然会引起殷小山这样的注意,看来算命老者并没有把老祖庙谈话内容泄露讲给殷小山听。 从殷小山的神情中也看出,其实殷小山并不知道殷小斐身上到底藏的是什么,只是知道和翡翠匣有密切关系。既然殷小山不知道,安子奇觉得自可诈他一下。 安子奇装出遗憾的样子说:“不,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只是……。”安子奇停了一下,又对殷小山说:“前辈,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风堂的委托人只是让我找殷小斐,并没有让我找殷小斐身上的东西。” 殷小山脸上微微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马上就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点点头说:“这么说,大风堂也并不知道殷小斐身上的东西?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大风堂并不知道殷小斐身上的东西,怎么又会知道有殷小斐这个人?” 殷小山突然冷笑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安子奇说:“你没有说实话,看来你并不是大风堂的,你是诚心来试探老夫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殷小山脸上的失望没有逃过安子奇的眼睛,安子奇在心里揣摩,殷小山到底想的是什么?既然殷小山同样不知道殷小斐身上的东西,凭什么他会如此痴痴地等待?看殷小山背后屏风上龙隐门的图徽,安子奇突然想到,大风堂的行事十分秘密,对外从不透露大风堂这三个字。既然龙隐门和大风堂是一门所出,又是同样躲避清朝政府,应该不会把龙隐门的图徽大事张扬,难道殷小山是假冒龙隐门? 不管他是真是假,安子奇还是试探着说:“我当然不是大风堂的人,我看前辈也不像是龙隐门的人。大风堂的秘密我不知道,自然无法对前辈说,我看前辈对龙隐门的秘密应该也是不知道。前辈在这里派出众多门徒守候六十年,竟然连守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比我更可笑。” 如果殷小山真的是龙隐门的人,听到此话自然会发怒,可假如殷小山确实不是龙隐门的人,会有怎样的反应?安子奇一面注视殷小山的表情,一面在暗地运气,准备在殷小山发怒出手时先溜出厅堂再说。 真的被安子奇料到,殷小山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是深深地叹口气,用一种奇怪的神色望着安子奇,低声说:“你,你真的不是大风堂的人?” 安子奇点点头说:“我真的不是大风堂的人,凭我的身手,又怎能加入大风堂?我不过是大风堂所委托的,来此寻找六十年前失踪的殷小斐。” “大风堂怎会知道殷小斐,难道……?”殷小山自言自语说:“难道大风堂也曾经找到过骆兴林?得到了那只翡翠匣?” 安子奇听殷小山的话有点前言不对后语,话语里充满失望,便马上装出不解的神态说:“前辈,我让你徒孙带口信的时候就说过,我是来和你谈翡翠匣的事的,难道你那个徒孙没有说?” 殷小山没有回答,而是向周围张望一下,对安子奇说:“李兄弟,你跟我来。” 说完,殷小山站起身,转身朝屏风背后走去。 安子奇不知殷小山究竟要干什么,不过见他好像并无敌意,只是让自己跟着他走,便对信风使了个眼色,让他警惕,两人跟在殷小山后面也朝屏风背后走去。 屏风后面是一扇小门,殷小山推开小门,顺着一条青砖铺成的花道走到一间孤零零矗立在花树中间的小屋。殷小山站在小屋的门前,等安子奇跟上,对安子奇说:“李兄弟,我有几句话想和李兄弟单独说,这位小兄弟……。” 安子奇明白他的意思,信风不能进去。安子奇不知道小屋里有什么,殷小山又想和自己说些什么,看小屋周围是安静无人,殷小山并没有把手下安排在周围警戒,料想不会对自己不利,便对信风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出来。” 信风点点头,身影一闪就到了几丈开外,注意地朝四面打量,殷小山赞许地点点头说:“小兄弟身手不错,比我的那些门人强多了,李兄弟跟我来。” 殷小山从身边摸出钥匙打开小屋的门,推开后自己先进去,安子奇并不胆怯,跟着就走进去。进去后才知道,小屋建造得十分严密,从外面看只不过是普通的房子,里面却是装饰华丽。不过让安子奇注意的是,小屋竟然是隔音的,殷小山把门关上,安子奇马上就感到耳朵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应该是殷小山商谈秘密大事的场所,殷小山把自己引到这里,究竟想说什么? 进了这小屋,殷小山的脸色就缓和下来,仿佛不再惧怕什么,指着一张椅子对安子奇说:“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虽然是说问,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请教或者是求教。 安子奇拱手说:“前辈有话尽管说,晚辈一定回答。” “李兄弟,我想仔细问一遍,大风堂是只知道翡翠匣,还是已经得到翡翠匣?李兄弟,这可是关系到我的……。”殷小山摇摇头,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殷小山在六十年前见过翡翠匣,后来翡翠匣被骆兴林拿去,这殷小山是知道的。当然后来骆兴林把翡翠匣留给任惠高,任惠高又把翡翠匣留给自己,这是殷小山所不知道的,翡翠匣本来就不是殷小山之物,殷小山为什么还要说关系到……?关系到什么? 安子奇决定还是真话假说,装作为难的样子说:“本来前辈问我,我当然应该说,只是,只是……。” 殷小山有些着急,打断安子奇的话说:“只是什么,不就是殷小斐的下落?李兄弟,只要你把翡翠匣是不是在大风堂讲给我听,我就把殷小斐的下落讲给李兄弟听,我们算是交换总可以了吧。” 安子奇想了一下,点头说:“那好,这样我回去也有个交待,不过我先有句话想问,前辈不要嫌我失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怎么会嫌你失礼?你有话就说。” 安子奇想问的就是殷小山是不是龙隐门的人,龙隐门究竟现在是怎样的帮会,等下好斟酌自己所说的话:“前辈,我用大风堂的礼节,前辈一眼就看出,前辈到底是否龙隐门的人?” 殷小山惨然一笑说:“我要真的是龙隐门的人,还用得着把你带到这密室,我和老弟不同,唉。”一声长叹,显然殷小山心中有无限的心事。 “看来前辈和晚辈一样,当时大风堂找到我时,我也曾要求加入大风堂,想在大树底下好乘凉,想不到,不说也罢。虽然我是受他们委托,可我就是不明白,大风堂能人如云,偏要让我这局外人来查殷小斐的下落。” “老弟的遭遇要远好于我,毕竟是他们委托,可我算什么?只是一个奴才罢了。老弟,老哥说话偏激,老弟千万不要把话传出去,那件翡翠匣到底怎么啦?”殷小山显然极想得到翡翠匣的信息,连称呼都改了。 听殷小山的话,安子奇心中一动,殷小山口称奴才,难道是龙隐门在胁迫他?看来这龙隐门倒要好好去查一下,安子奇便顺着殷小山的意思说:“前辈看得起晚辈,晚辈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翡翠匣是在大风堂手里,晚辈还亲眼见过,只是无缘去细看,仅从外表看,翡翠匣可算是稀世珍宝,只是听大风堂长老说,翡翠匣缺少一把钥匙,所以无法打开。” 听到安子奇说翡翠匣确实在大风堂手里,而且安子奇还亲眼见到,殷小山急切地问:“是那件形状像荷叶的翡翠匣?有这样大小?”殷小山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 “是,就是这样大小,前辈也见过翡翠匣?” 殷小山没有回答,而是惨然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种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奇怪表情。 殷小山的表情实在太奇怪,安子奇一时都不知道该怎样说话,究竟殷小山遇到什么事,听到翡翠匣在大风堂的手里,会有这样的痛苦。 殷小山突然站起来,走到安子奇的面前,一把抓住安子奇的手臂说:“老弟,你帮我个忙,去,去把翡翠匣给偷出来。”殷小山年纪虽大,力量却不小,安子奇的手臂竟被抓得隐隐作痛。安子奇望了一下殷小山想,老人虽老,武功真的不简单,要是自己与他交手,还不知道是谁输谁赢。 殷小山显然也觉得说话有些异想天开,把手松开后说:“老哥是着急,老哥说的是真话,那翡翠匣能不能去偷出来?只要老弟能帮着把翡翠匣偷出来,老哥就算给老弟当牛当马都愿意。” 安子奇装作惊诧的样子说:“前辈说是去偷翡翠匣,晚辈这可不敢答应,大风堂是什么地方,晚辈要是敢有这样的异心,有十个晚辈这样的,也怕进去出不来。” 殷小山回到椅子上,脸露羞愧地说:“我是太着急了,才说出这样的糊涂话,老弟不要放在心上,就当老哥没有说。” 殷小山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肯定是殷小山情急之下的内心诉说,安子奇试着说:“我看翡翠匣虽好,也不见得是件惊天动地的宝物,前辈何必要如此。” 殷小山忽然把牙齿一咬,对安子奇说:“老弟,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让我去见大风堂的人。” 安子奇吐出舌头,对殷小山摇头说:“这怕不行,大风堂堂规甚严,就算在外说出大风堂的名号也算是违反堂规。幸好我不是大风堂的人,又是在非常情况下才说出大风堂,否则必被惩罚,前辈以后不要说出我说过的话,否则大家都不方便。” 安子奇停了一下,看看殷小山的脸色,又说道:“看前辈的神态,好像有什么大事,如果前辈肯把关于殷小斐的事讲给我听,我或许可以助上前辈一臂之力。” 殷小山摇摇头说:“你能把翡翠匣的事告诉我,我已经感谢不尽,想助我一臂之力我却是不敢当,这是我自己作的孽,还是我一个人承担吧。 殷小斐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我看你回去后也应该收手,以后不要再参与此类事,免得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 究竟殷小山遇到什么事才会说出如此感慨的话,安子奇连忙定神细听,生怕漏掉一句。 “我所有的事应该都是由翡翠匣引起的,当年我见到义父的翡翠匣,心里起了一种贪婪的念头,想把翡翠匣占为己有,结果导致我投奔我义父的敌人,把我义父出卖了。 我义父有个儿子,就是你在找的殷小斐,我义父在被围攻的时候,把翡翠匣交给骆兴林,又把关于翡翠匣的一个秘密交给了他儿子,当时殷小斐只有五岁,被我义父的门人冒死带殷小斐逃出包围,按照我义父的安排逃到自贡。 我满心希望能得到翡翠匣,结果想不到我义父虽然身亡,翡翠匣却到处找不到。我当时马上想到殷小斐可能会逃到自贡,因为殷小斐的母亲就是自贡人。结果我追到自贡,果然找到带殷小斐的人,恶斗之下那人虽然被我抓到,殷小斐却无缘无故失踪了。 我在自贡寻找多时也没有找到殷小斐,只好对抓到的人严刑拷打,他最后招认,是我义父关照他带殷小斐到自贡隐姓埋名,等候一个名叫骆兴林的人来。那人又说,骆兴林肯定要来,因为翡翠匣在骆兴林手上,骆兴林要打开翡翠匣,就必然要到自贡找殷小斐。 我虽然气愤,最后还是把那人放了,因为他毕竟是我同门,我也不忍心去杀他。我自己决定就在自贡住下来,等骆兴林找上来。想不到我一念之慈,却给我带来无穷的烦恼。 那人放出去没多久,就有两个人找到我,问我是不是知道翡翠匣的事。我当然不会对他们说,那两个人也没有为难我,只是对我说,带殷小斐的人因受伤倒在路上,碰巧被他们救活,对他们说出了翡翠匣的事。而他们本来就是翡翠匣的主人,只是在百年前翡翠匣被人盗走,现在才算侥幸得到翡翠匣的消息。 那两个人留下一大笔资金,让我就在自贡等候骆兴林,只要骆兴林一到,就马上把消息报告他们。两个人临走时留下名号说,他们就是龙隐门的人,这龙隐门三个字绝对不能对别人说,否则的话,两个人显示了一下武功,一掌就把我住的小屋劈散,吓得我整整三天晚上睡不着。 那两个人留下的钱财可真不少,足够我在自贡过上逍遥的日子。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过去,当中虽然有一个人曾经几次来寻找过殷小斐,不过那人很是机警,没等我把消息传给龙隐门,那人就逃了出去。我自然不敢把这话讲给龙隐门的两个人听,只好骗他们说没有人来找过。 龙隐门的人虽然每年到我这里一两次,也有时会送些钱财,只是关照我一定要在自贡等骆兴林,千万不可大意,我拿了他们的钱财,自然满口答应要效力。 一晃就过去了四十年,我在这里招收门徒,借着龙隐门给我的钱财,逐步增强我在这里的势力。四十年过去,我以为再也找不到殷小斐,骆兴林也不可能再来自贡,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安逸地生活在自贡,我也满足了。 想不到四十年过去,龙隐门竟然派了一帮人来找我,他们对我说,我拿了他们四十年的钱,应该算是龙隐门的人,只是我不是从小就进入龙隐门,现在年龄太大,只能算是龙隐门的旁家子弟。龙隐门一方面把龙隐门的规矩和来历对我说一遍,也把龙隐门过去的同门都说了,所以我才能一见你的礼节和口号,我马上就知道你是大风堂的人。 龙隐门的人最后说,殷小斐已经被他们找到,那个骆兴林也算是找到。骆兴林早死,可他还有个后代留了下来,龙隐门从骆兴林的后代口中知道翡翠匣已经落到一个姓任的手里,只是骆兴林的后代不知道那个姓任的在哪里,只知道骆兴林曾经讲过,若是姓任的还在,一定会来找他们的。 龙隐门的人没有告诉我殷小斐和骆兴林的后代现在在哪里,只是对我说,过去曾经有个人多次来这里打听殷小斐,我殷小山既没有抓住他,又没有及时对龙隐门说,所以为了让我安心,他们必须按照龙隐门的规矩,把我的两个孙子和两个孙女带走,除非我能够把姓任的找到,我孙子和孙女才能回来。 我不敢反抗,一方面我知道龙隐门的力量,另一方面我也是理亏,龙隐门养了我四十年,我却什么事情都没有给他们办成。 为了我的孙子和孙女,我只能在这里等,我就希望有一天能知道翡翠匣的下落,把翡翠匣的下落告诉龙隐门,我孙子和孙女就可以回来了。 所以我听到说老弟知道翡翠匣和骆兴林,我就觉得我希望来了。想不到老弟却说翡翠匣已经落到大风堂的手里,这不等于告诉我,翡翠匣已经没有希望,我再等下去也是白等。”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六章 渊底潜龙露真容 殷小山的话语有点凄凉,安子奇真没想到,表面上看来威风八面的殷小山,竟然会受到龙隐门的胁迫。而且从殷小山的话里能隐隐听出,殷小山的孙子孙女恐怕在龙隐门的照顾下生活得并不好。只是安子奇还是不明白,既然已经对殷小山说出翡翠匣就在大风堂的手里,殷小山只要据实去对龙隐门说就是,何必要这样的沮丧。 安子奇想了一下措词,缓缓地说:“前辈,我有一事不明白,大风堂和龙隐门过去同出一门,既然翡翠匣已经落到大风堂的手里,不就和在龙隐门手里一样?前辈只要把翡翠匣在大风堂的话对龙隐门的人说,想必前辈的孙子和孙女就会回家了。” 安子奇不说还好,一说,殷小山脸上顿时露出恐怖的神色,好像已经看到末日的来临,紧张地抬头朝四面密闭的室内看了一下,低声说:“我若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不但我孙子孙女回不了家,恐怕,恐怕我在这里的徒子徒孙都要完蛋。李兄弟,关于翡翠匣在大风堂的事有多少人知道?李兄弟可千万不要漏出去,老哥求你啦。” “前辈到底怕什么?难道……。” “老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索性对老弟明讲了。龙隐门和大风堂虽然出自同门,可失散了百年,现在是相互猜忌深得很。老弟幸亏是对我说出龙隐门,我又是极其痛恨龙隐门,才把老弟带到密室商谈。要是老弟贸然对龙隐门的人说出是大风堂的,恐怕老弟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老弟是受大风堂的委托来此查人,老弟刚才的话很对,为什么大风堂它自己不来查,偏要叫老弟一个局外人来,它是怕和龙隐门引出正面冲突,才把老弟来当炮灰的。” 有怎么严重?记得悟本道长和自己谈话的时候,并没有把龙隐门看成是敌人,相反还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失散说成是很大的遗憾。难道悟本道长不知道还有龙隐门存在?还是悟本道长故意不说,省得自己为遇到龙隐门而担忧? 见安子奇面露疑惑,殷小山又说:“老弟,我也是偶然听到的,你应该要相信。 十年前,龙隐门的人来找我,让我搬到这里,就是青龙集,说是龙隐门的对外联络的地点都是青龙。同时让我挂出龙隐门的图徽,说我这里就是龙隐门的联络点。当时一个被称作韩先生的人无意中说,龙隐门隐蔽江湖百年,到现在还不能出头,就是因为有个大风堂压着,当年若不是因为大风堂的祖师鲁莽,它龙隐门也不会受到巨创,所以龙隐门一直把大风堂恨在心里。龙隐门知道大风堂的存在,却一直不去联络,甚至还说,只要见到大风堂的人,一律秘密处决。那个韩先生还说,龙隐门之所以拼命寻找翡翠匣,是因为翡翠匣里有一种秘密,只要谁得到这个秘密,谁就能一统江湖。 老弟你想,龙隐门拼命寻找翡翠匣,又非常痛恨大风堂,一旦知道翡翠匣落到大风堂的手里,还能不暴跳如雷。翡翠匣已经不可能拿到,我殷小山的任务自然就结束了。我殷小山结束无所谓,可怜我的孙子和孙女,他们可怎么办?” 原来是这个缘故,龙隐门处处躲着大风堂,难怪悟本道长会不知道。只是翡翠匣里真的有秘密,得到秘密就能一统江湖?看来追查翡翠匣的人应该是不少,安子奇暗暗庆幸自己从没有对不相干的人说过,要不很有可能被人杀死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过去安子奇对殷小山是十分不屑,认为他叛师灭祖,还参与追杀自己的兄弟,显然是个十足的小人,现在看来,殷小山虽然十恶不赦,可还是有可怜的一面,尤其是他的孙子孙女。如果殷小山完了,他的孙子孙女还不知道是什么结局。 安子奇忽然一股热血上涌,大声对殷小山说:“前辈不必伤心,虽然翡翠匣已是无法可想,前辈的孙子孙女我一定想法去救出来,请前辈相信我。” 殷小山感激得老泪纵横,拉着安子奇的手说:“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老弟谢谢你,不过龙隐门不是好惹的,老弟的心我领了,老弟还是看情况再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这里都会永远记住你的。 说句老实话,我当时听到说老弟出手打伤了我徒弟,我确实很气愤,按照我过去的脾气,老弟不留下半条命,是休想离开我青龙集的。可我听到说老弟知道翡翠匣,还知道骆兴林,我想这真是我的救星来了,我在这里六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公开说翡翠匣,所以我忍住愤怒,让人把你引进来。 没想到你进来就说是大风堂的人,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大风堂的人也会冒冒失失走到青龙集来。本来我可以想法留住你,然后再去通知龙隐门,只是我马上感到说不定你会对我说些有用的话,而且,而且我对龙隐门已经失望,更可以说是害怕,所以才把你引到密室,希望你能给我希望,让我的孙子孙女早点回来。 老弟,我已经思量过了,这龙隐门和大风堂我都惹不起,反正我已经知道翡翠匣有主了,我也不会再对它抱有希望。老弟还是赶快走吧,如果,如果老弟真的能帮我救出我的孩子,我就是在黄泉也会感谢老弟的。” 安子奇没想到进青龙集,除了得到殷小斐的线索,还会得到殷小山的感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已说完,自然该走,只是……,安子奇问殷小山:“前辈,万一我见到你的孙子孙女,我该怎么说?” 殷小山抖抖簌簌站起来,走到一只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枚白玉扳指递给安子奇,说:“这是我佩带了几十年,我孙子和孙女都知道,可能他们的姓名都已改掉,我还是要说一遍,我孙子是殷天鸿和殷天朗,孙女是殷天罄和殷天瑶。老弟把白玉扳指给他们看,他们就会知道是我让你来的,老弟,老哥没有什么好谢你的,只有希望你赶快离开大风堂。” 说到大风堂,安子奇才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问,一旦离开了,再想起就糟糕了,安子奇赶快说:“前辈,我忘了问一件事,龙隐门的总部在哪里?龙隐门到底知道翡翠匣多少秘密,让你死死等候在这里?” 殷小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我都不知道,只有他们来找我。如果我想找他们,就打这个电话。” 殷小山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串号码给安子奇,又说:“殷小斐在哪里,身上有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没法帮老弟的忙,实在抱歉。” 殷小山打开门,对安子奇摆摆手,意思是让他快走。安子奇朝殷小山拱拱手走出小屋,信风见到安子奇出来,赶快跑过来。 安子奇朝四面看看,见依然是没有人,对信风指指庄园后面的围墙,两人不再去坐吉普车,走到后墙边,轻轻往上一翻,翻过围墙,看准方向就快步如飞奔了出去。 青龙集的街上还是有不少人在拥挤观望,猛见到两个人影从街上闪出,等想起惊叫,安子奇和信风早已跑出青龙集,直往公路上刘玉琢停车的地方奔去。 刘玉琢把车停在一个公路的拐弯处,远远能看见进青龙集的路口,眼看安子奇进青龙集有不少时间,刘玉琢正等得心焦,又不敢贸然走出车去看,好不容易看到两个人影如飞一样过来,等看清是安子奇和信风,两人已经奔到车旁。 安子奇进车就说快开车,刘玉琢把油门一踩,车似离弦之箭朝自贡方向开去。等车过了老祖庙,安子奇在车内转头看了老祖庙好一会,才算把心放下来。本来以为进青龙集会是一场恶斗,想不到却是一场悲喜剧,尽管安子奇从心里还是讨厌殷小山,可还是回头看着青龙集的方向,心里祝愿殷小山和他的孙子孙女平安无事。 尽管殷小斐似乎已不可能找到,安子奇还是感到高兴,他现在已经知道一个隐藏的对手,假如不是冒险进入青龙集,假如殷小山不是被龙隐门胁持,他怎么可能知道龙隐门也在寻找翡翠匣,在暗暗与大风堂为敌,伺机东山再起。 一路上三人并不言语,刘玉琢从安子奇的脸色上看,知道安子奇肯定在青龙集得到重要情况,只是安子奇脸色严峻,自然不敢开口问。信风从来不多话,安子奇在小屋里和殷小山的交谈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信风决不会主动问,车在一片沉寂中很快回到自贡。 回到自贡,天已经黑了。还掉租借来的车,悄悄溜进宾馆,一直等候在宾馆房门前的李茂通见到安子奇,忙把门打开,让三人赶快进去。 关上门,李茂通的第一句话就是:“安哥,没有遇到危险吧,可把我急惨了。” 安子奇坐到椅子上,接过张得泉递过的水杯一口喝下干,见李茂通、张得泉、刘玉琢都紧张地望着自己,便笑着说:‘你们紧张什么,我这次到青龙集,可解决了大问题,总算是解开了心中的谜。你们都轻松一下,茂通,说个笑话。” 李茂通哪里有什么笑话可讲,干笑了几声后对安子奇说:“安哥,自从我把小李引到公安局,小李还真是热心,她在这里认识的人还真不少,听到是要查殷小斐的资料,那个公安局的头亲自领着我在那些陈旧烂档里查找,还真把我当成是省领导的贵宾。 档案里当然是找不到,我也发过短信给你,就在我要离开公安局的时候,那个公安局的领导忽然见到一个老同志,就把他叫过来说,他是公安局最早的刑警,现在早已退休,只是在家闲不住,经常会到局里来转转,今天既然遇到他,可能他会知道一点情况。 那位老同志年纪虽大,记性却是很好,听到我说是要寻找一个叫殷小斐的人,他想了一下,马上在一堆旧材料里找出一份档案笔录,翻开后看了一下就说,他在二十年前曾经接手过一件凶杀案,记得里面曾经牵涉到一个名叫殷小斐的人。不过已过了二十年,加上那件凶杀案最终也没有破掉,所以他尽管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关于殷小斐的具体事情却记不清了。 幸好那些旧档还在,那位老同志和局里领导又十分热心,找了半天才算把当年的这件凶杀案的档案找到。只是很可惜,档案虽然找到,里面凡是有关殷小斐的笔录却全部失踪。管理档案的人已经换过好几批,想知道档案是什么时候被偷的已经不可能查清。 那位局领导脸色尴尬,一个劲向我道歉,说是过去经过几次整顿,领导都换了几次,这些旧档一直没有清理,遗失或是谁借去没还都是可能的,他尽量想法把殷小斐的事去搞清。 幸好那位老同志还是记得一点,他回忆说,好像是事情是发生在自贡西南的十里铺,当时乡里报案,说一家姓林的人家被抢劫,两个老人被乱刀砍死,四十多岁的儿子和儿媳失踪。 那位老同志回忆说,当时接到报案就很纳闷,十里铺是个穷地方,姓林的人家也不能说是有钱,怎么就会被歹徒抢劫而且杀人,那家的儿子和儿媳又到哪里去了?难道被歹徒抓走? 到了现场,才知道事情更复杂,那简直不能说是抢劫,而是挖地三尺的洗劫,屋里屋外到处都是挖的坑,破旧的瓦房差点没被歹徒拆掉,反正墙壁,柱子,屋顶,一切能翻动的地方都被翻动过,那位老同志说,他从事刑警几十年,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抢劫,所以印象很深。 两个老人中一个已经身亡,另一个老头却是还有气,当时马上送老头到医院,经过抢救,老头总算能说话了,因为老头还是随时可能丧命,所以那位老同志就在医院询问那老头。 想不到老头对为什么被抢劫说不上理由,只知道歹徒进门就问是不是有个叫殷小斐的住在这里。老头说,他的儿子是领养的,过去的名字是叫殷小斐,老头是好心人,也曾为了替养子找亲人,托人去养子的家乡打听过。那些歹徒抓住他的养子就要什么东西,反正他养子没有说,那些歹徒就在家里乱翻,他想逃出去叫救命,歹徒就乱刀把他和老伴砍倒,醒来就是在医院了。 老同志问老头知不知道歹徒要找什么东西,老头说是不知道,只知道歹徒是要他养子的东西,老头说,当年他把养子领进门,他养子的穿着很好,不像是个穷人,只是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连一张纸也没有,他想不通歹徒究竟要什么。 老头过了几天就因伤重去世了,那位刑警老同志查遍所有线索,也没有找到歹徒是哪里人,至于为什么抢劫,歹徒把老头的儿子儿媳带到哪里去更是查不清。案件就这样不了了之。事情过去二十年,那位老同志还是没有想明白歹徒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安哥,我当时听到那位老同志说,心里就很紧张,安哥虽然没有对我们说过要到这里办什么事,可我明白安哥肯定要办的是大事。那些歹徒不是无缘无故就抓殷小斐的,所以安哥到老祖庙去,我一直在担心。” 李茂通一番话说出来,屋里的其他人都紧张起来,安子奇沉吟了一下说:“茂通说的话,你们听到就算,千万不能说出去。茂通说的对,我到这里要办的事,确实和殷小斐有关,不过既然殷小斐已经不见,我们再在四川待下去也没有意思。 茂通,你明天和得泉就陪小李在自贡转一圈,我和玉琢、信风今天就回上海。茂通可以这样对小李说,就说我有紧急要事,必须马上赶回上海,投资的就由你负责,你和得泉明天转一圈后也马上回上海,不要再在这里逗留。” 李茂通马上就打电话去订机票,信风收拾安子奇的东西,等机票送到,安子奇对李茂通和张得泉说:“你们两个人千万不要在自贡多停留,明天说话也要低调些,不要再把我的牌子举出来。 关于茂通听到的话,我已经想过了,殷小斐我是一定要知道他下落的,不过这次不行,茂通想法去把那位做刑警的老同志地址拿到手,过一段时间我再来自贡,就找那位老同志,看他还记得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说。茂通你记住,一定要不动声色的。” 龙隐门在自贡肯定不会光有青龙集这一个联络点,从他们对殷小斐的举动来和殷小山的说话来看,肯定是没有找到殷小斐身上的东西。只是殷小斐当时才五岁,应该不会主动把身上的东西藏到别处去,五岁的孩童身上不可能藏有多大的东西,说不定就是一张纸,或者是几个字。 突然安子奇想到,会不会当时殷香山根本就没有把东西藏在殷小斐的身上,而只是藏了一个线索?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七章 红袖添香夜读书 回到上海,安子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把林黎黎叫来,让她关照张星达和谷轶闻,千万要提防龙隐门。 林黎黎惊诧地问:“小弟,你不会搞错吧,龙隐门已经在江湖上失踪了上百年,我也只是在入大风堂的时候才听说过,小弟你只是到四川去一次,就能得到这个信息?” 安子奇苦笑着说:“我也但愿这个消息不准,可我确实听到了龙隐门的消息,而且还看到过龙隐门的图徽。大姐,你千万不要小看龙隐门,它可要对大风堂不利。” “不利,什么样的不利?难道龙隐门还敢找大风堂茬子?我就不信,消失上百年的龙隐门还有多大能力。”林黎黎显然是不把其他的任何帮会看在眼里。 不管林黎黎怎样想,安子奇还是对她说:“大姐,千万不要小看龙隐门,它可是在暗处,我还只是光听到龙隐门的消息,真正的龙隐门到底在哪里还不知道。不过有一条消息大姐要记住,龙隐门的联络点一般都是设在叫青龙的地方,你以后和张大哥谷大哥他们多注意一点就行。 我还要赶到百山去,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应该还不知道龙隐门,我总得向他们说清楚才能放心。” 看安子奇的态度十分认真,林黎黎这才收起笑容,狠狠地说:“我看龙隐门敢对大风堂不利。小弟放心,凡是有叫青龙的地方我都会去查,看龙隐门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林黎黎转身就要去通知张星达、张万达和谷轶闻,忽然又回过身来说:“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叫顾约翰的华人,我已经查到了。那人是在英国做古董生意的,是四十年代就移居到英国。只是顾约翰和你所说的模样不对,我查到的顾约翰是个戴眼镜的大胖子,在英国古董界的外号就叫顾胖子,不是像你说的那种骠悍的中年人。” 冯瑶琪在英国遇到的华人竟会冒充别人的名字,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冒充别人的名字?安子奇一时没有头绪,只好暂时不去考虑他,林黎黎忽然笑着说:“你走之后,任小姐来问过几次,怕你在四川遇到麻烦。我看任小姐对你很不错,小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 任芸韵担心他在四川再遇到像上次那样的麻烦,安子奇是完全能理解的。只是林黎黎说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对于任芸韵,安子奇只有敬仰,绝不敢有半点的非分之心。再说任芸韵的家人还是都笼罩在神秘的面纱里,尽管任芸韵对安子奇说话十分随便,可对于她的家人却十分隐密,既不说她的父亲母亲,也不说她在上海的三爷爷,除了上次在森林公园为了收服那些流氓才显露一手,任芸韵基本上是只关心安子奇,而不让安子奇来关心她。 安子奇不知道任芸韵心里想的是什么,自然更不敢去问。对于林黎黎的话,安子奇只是淡然一笑,抱拳对林黎黎说:“大姐,你关心我,我真的很感谢,只是,只是大姐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万一芸韵听到会不高兴的。” 林黎黎只是一笑,轻轻地走开了。 安子奇没有在家里停顿,稍事休息一下,便带着信风连夜驱车赶往百山,把龙隐门的消息尽快报告在风啸观的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 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并没有对安子奇带来的消息感到惊奇,只是武山道长对龙隐门竟然要以大风堂为敌稍感气愤。悟本道长没有说什么,闭着眼睛思考一会,然后慢慢说:“安先生不必对此惊奇,等安先生今后把江湖上的事都摸熟了,自然知道天外还是有天的。我大风堂虽然实力不小,可比我大风堂强大的力量还多得是。龙隐门无端以我大风堂为敌,故是他气度狭小,也和他见识不广有关。 安先生千万要记住,能用一切可用的力量,避免与任何可怕的敌人正面为敌,这才能长久立足,进而取代敌人。我大风堂立足江湖数百年,安先生可曾听到过我大风堂的败绩?恐怕世人连大风堂都不知道,而我大风堂已经能在世上称雄了。” 虽然悟本道长和武山道长面上并无任何表情,还是马上吩咐手下把龙隐门的消息传到所有门徒所在的地方,让门徒密切注意龙隐门,一有消息,马上传回风啸观。 安子奇借此机会在悟本道长身边把过去没有理解的武功仔细问了一遍,又让武山道长把暗器的功夫再向信风传授一遍,然后才驱车回上海。 到家后,李茂通和张得泉也早已回来,就等着给安子奇汇报在自贡最后一天的经过。 其实安子奇并不想听李茂通他们在最后一天到底对四川省投资办的小李许过什么诺,胡乱听了几句便说:“那个做刑警的老同志地址拿到没有?” 李茂通赶紧从公文包里去出笔记本说:“拿到,不光有地址,还有他家的电话和家庭情况介绍,这是我假托要感谢他才让小李特意去问来的。” 安子奇接过笔记本看了一下,指着上面的家庭情况说:“看上去他家的经济好像不太好,还有个小女儿要上大学。这样,得泉,你再到自贡去一次,这次就直接去找他,就说茂通感谢他提供线索,给他留下两万块钱,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也不要留下任何通信地址和姓名。 还有,你把钱给了那位老同志后,偷偷的在青龙集附近住几天,看青龙集有什么动静,记住,不能去打听,也不能……。算了,你还是扮成什么商人到青龙集去转一圈,千万千万不能暴露自己,要是有危险,马上就用手机发短信,就发sos就可以。 玉琢去过青龙集,你和玉琢商量一下,看扮成什么商人好。” 张得泉过去也是见多识广,做小生意还是在行,自在一旁和刘玉琢商量去了。 把李茂通和张得泉打发了,安子奇才拿起电话打给任芸韵,任芸韵倒是在,听到安子奇的声音,马上就说:“安大哥,你回来啦,这次去得怎么样?没有危险吧?” 安子奇说:“没有危险,有些事在电话里不好讲,你还是来我家,我烧好菜招待你。” “好菜?我可是个美食家,就听到你家有个大厨,还没见过他的手艺,好,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安子奇让小保姆珊珊把大厨请来。那位大厨姓马,安子奇对大厨很客气,开口便说:“老马,一向让你辛苦,我很是不好意思。老马要是在这里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一定想法解决。” 马大厨满脸堆笑,哈着腰对安子奇说:“安老板客气,我在这里很满足,安老板对我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一定想法为安老板烧出来。” 马大厨在这里当然满意,除了工资不菲外,安子奇很少会麻烦马大厨烧些特殊的菜。尽管马大厨也想在安子奇面前露一手,可惜种机会很少,现在见安子奇把他找来,料到安子奇必是要他烧些好菜,故等在一边听吩咐。 安子奇对他说:“老马,我今天要招待客人,是个女客,你上次也见到过,只是我想让你烧几个能让她开眼的菜,你可不要小看她,她可不是普通人,混弄可是不行的。” 听到不是普通人的女客,马大厨在心里盘算一下,蛮有把握地说:“安老板放心,我一定会让她满意。” 马大厨走后,安子奇便让珊珊和灵灵准备好替换衣服,痛痛快快洗了把澡,然后就在客厅等任芸韵的到来。 任芸韵还是和以前一样,坐着出租车来到永嘉路的别墅,身上还是那身女大学生常穿的那种牛仔便装,长发披在背后,唯一的装饰就是在两耳缀上闪亮的小小耳饰。 管家秦少望知道任芸韵是安子奇的贵客,站在门边迎接任芸韵,见面就弯腰恭维说:“任小姐今天真漂亮,安先生在等任小姐。” 安子奇听到门外的汽车喇叭声,走到屋外去接任芸韵,就听见任芸韵在笑着说:“我还漂亮,秦管家可不要恭维我,看你别墅的气派,我一个穷学生都不好意思走到这里来。” 秦少望低头笑笑,转身把任芸韵往里面请,任芸韵抬头正看见安子奇已经走到别墅的铁门边,马上就说:“安大哥,看你的管家多会奉承人,我一个穷学生以后真的要不敢过来了。” 安子奇也是笑着说:“芸韵,要你是穷学生,那全世界的穷学生实在太多了。来,你上次来过后,花匠照你说的,把花园都重新整理一遍,你去看看,是不是有西班牙皇室花园的味道。” 虽然上次来,任芸韵随口说了一句,说别墅是西班牙风格的,可花园栽种的花草却是杂乱无章,完全与房屋建筑不合,所以林黎黎让管家秦少望请人把花园重新翻造一遍,又专门添种了不少欧洲风情的花树,这才看上去觉得舒服得多。 不过安子奇的脸色显然不是专门为谈花园的,任芸韵懂他的意思,便随着他往花园的凉亭走去,嘴里说:“林大姐真能干,才一个月的功夫,别墅已经完全变了样,看来我也得把林大姐请去,让她也为我家里好好设计一下。” 任芸韵又谈到她的家,安子奇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看了看她的脸色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请我到你家去?你光说你家你家,可你家在哪里?” 走到凉亭,珊珊和灵灵早就在远处看见,赶紧走过来,珊珊擦干净凉亭上的石墩,灵灵放上两片绣花的座垫,珊珊垂手问:“任小姐是喜欢咖啡还是红茶?” 任芸韵笑着看着这两个年轻的女佣没有说话,安子奇说:“我们就坐一会,什么也不用送上来。” 两个女佣很是乖巧,见安子奇和任芸韵好像是有话要说,便弯腰悄悄退到别墅的门口,脸朝凉亭垂手站着。 任芸韵有些嘲笑:“安大哥,看这两个女佣,就像古时候的丫鬟,安大哥,你真有福气,什么时候也替我找一个来?” 安子奇无奈地说:“她们就是这样,我怎么说也不听,什么福气,她们一天到晚跟着我,害得一点自由都没有。” “红袖添香夜读书,这可是多少人梦想的事,安大哥,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任芸韵虽然说的是笑话,脸上却没有露出笑容,反而是忧心忡忡地说:“安大哥对她们的底细都查过?我看她们两个和秦管家一样,是专门受过训练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相当有教养,应该出身不低吧。” 安子奇若有所思,低声说:“我也是这样看,只是这些人都是林黎黎请来的,我确实不知道她们的底细,不过我看她们对我倒是挺忠心的。” 任芸韵皱着眉头,摇摇头不再说话,安子奇知道她心里的意思,不过现在也不必急着去了解她们的底细,低声问任芸韵:“芸韵,你知道不知道有个叫龙隐门的?我是这次到四川才听说的。” “龙隐门?”任芸韵的表情有些茫然,摇头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它和你有什么利害关系?难道它也是在找翡翠匣?” 安子奇点点头,对任芸韵说:“我在这里从没有提起过翡翠匣,就是林黎黎也不知道我有翡翠匣,你知道就可以,关于你爷爷的事情我也出来没有对她们说过。除了信风,李茂通,张得泉和刘玉琢,没人知道我究竟要到自贡去干什么,所以我还是尽量小心,我现在突然觉得我的敌人很多,甚至我都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劝你以后也要小心,一旦别人知道你是任惠高的孙女,恐怕就会有麻烦来。” 任芸韵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有这么可怕?看来不是我要小心,而是你真的要小心。” “我当然会小心,这次到四川,可以说是什么事都没有办成,也可以说是得到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还有龙隐门这个组织的存在。” 安子奇把在自贡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任芸韵,只是把在青龙集和殷小山的对话改了一下,关于大风堂的事,安子奇决定还是暂时不讲给任芸韵听。尽管知道任芸韵在怀疑他的身份,不过任芸韵是聪明人,想来是不会追究的。 “你说龙隐门早就知道有翡翠匣?他们知道不知道爷爷曾经去找过殷小斐?” “这我倒不清楚,既然龙隐门能在自贡等候六十年,想来一定对你爷爷的事知道一点,起码也是知道你爷爷曾经到自贡找过殷小斐。” 任芸韵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频频点头说:“我就一直在怀疑爷爷怎么可能会被人偷袭,想来就是龙隐门干的,安大哥,我要走了,我去见我三爷爷去。” 任芸韵就是急性子,安子奇赶紧拦住她:“事情已经是这样,早一天告诉你三爷爷,晚一天告诉你三爷爷有什么区别。还是在这里吃了饭再走,我已经让那个大厨去烧好菜了。” 任芸韵也感到自己的急躁,红着脸说:“那好,要是菜烧得不对我胃口,我可是要骂你的。” 两人站起来,珊珊和两人老远看见,灵灵推门进去,想必是去告诉管家和大厨,珊珊走过来,弯腰收拾石墩上的座垫,默默地跟在安子奇和任芸韵后面。 走进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餐厅,任芸韵不禁称赞道:“才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就完全变了样,林大姐在不在?让她教我两手。” 秦管家哈一哈腰说:“林小姐不在,林小姐一般一星期来一次,林小姐若是想见她,我去打电话。” 任芸韵马上摇手说:“不要,不要打电话,我只是随口说说,反正我以后会遇到她的,安大哥,就我们两个人吃饭?” 宽大的餐厅,足有四米长的桃花心木的雕花餐桌,上面铺了白色的手绣桌布,两盏纯金打造的五叉烛台分别放在餐桌的两头。今天是吃的中餐,所以桌上只是两付杯筷碗碟,并不像吃西餐那样有刀叉料瓶。 安子奇只是笑笑,在别墅,安子奇还是听从任芸韵的话,把主人的身份摆得十足,就算在平时吃饭,安子奇也是孤身一个人坐在这里由珊珊和灵灵伺候,当然珊珊和灵灵只是站在他身后,殷勤地为他倒酒递菜递饭。 看任芸韵的意思好像觉得两个人有点冷清,安子奇便说:“那好,把李茂通他们叫来,就热闹了。”转身对珊珊说:“你去把茂通和玉琢叫来,还有信风,他虽然不喝酒,过来坐坐也好。” 看珊珊灵巧地转身走出去,灵灵依然站在安子奇的背后,任芸韵感叹地说:“真是两个乖丫头,安大哥好福气。”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八章 惊闻婚庆凑诡计 马大厨确实有两下,端上来的菜肴把李茂通他们惊得目瞪口呆,末了,马大厨看着任芸韵的脸色说:“看来这位小姐还是不太喜欢我烧的菜,在这里我说声抱歉,因为安先生没有说过这位小姐的口味,所以我也无从烧起。不如这样,这位小姐报个菜名,我马上就去给小姐烧来。” 其实并不是马大厨的菜肴不好,只是任芸韵在想刚才安子奇说的话,尤其是对龙隐门深有疑虑。所以尽管菜肴丰盛,李茂通在酒宴上又是妙语连天,任芸韵还是吃的很少。现在听到马大厨在夸口,便微微一笑说:“你烧的菜真的很好,只是我今天心情有点……,算了,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报个菜名,当年我吃过以后一直不能忘记,就是满汉全席上的一个菜,叫做红梅珠香,马大厨要是能烧最好,不能也无所谓。” 任芸韵只是随便说说,马大厨听了却吃惊万分,退后两步,涨红着脸说:“小姐,满汉全席我虽然见过,也品尝过,只是这红梅珠香却没有见过,它是用什么材料烧的?我去试试看。” 安子奇知道任芸韵有不少怪花样,忙对马大厨说:“任小姐是哄你的,你今天真的烧的很好,我代表任小姐谢谢你,菜已经不少,你去休息吧,不要再烧了。” 任芸韵只是随便说说,见马大厨脸红,赶紧说:“我是说着玩的,马大厨不要放在心上,不过真正的满汉全席我是吃过,还是我没有上大学的时候,光是白头发的厨师就有六个,菜大概有一百多样吧。我就喜欢那个红梅珠香,不过我可不知道它是用什么烧的,反正是好吃。” 马大厨一脸羡慕,对任芸韵说:“任小姐是在什么地方吃的,那六个厨师叫什么名字?” 任芸韵一脸抱歉:“在什么地方我倒是真不好说,厨师的名字我也是不知道,这样好了,我帮你打听一下,打听到了就告诉你。” “那太好了,谢谢任小姐。”尽管是吃了空心汤团,马大厨还是高兴地退出餐厅。 珊珊正要帮各位斟酒,忽然安子奇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安子奇顿时脸色大变,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动。 旁人都不知道手机上传来的是什么短信,见安子奇脸色大变,又不敢上去问,只是递眼色给任芸韵。 任芸韵也是觉得不对,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安子奇的身边,拿起手机一看,脸上也露出吃惊的表情,手机上的短信是这样的:“我下个月就要和刘兴泉结婚,你和任小姐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宴。不要问我为什么,请一定来,我真诚地等你们。” 任芸韵小心地问:“是冯小姐?” 安子奇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刘兴泉?这不就是要你大腿的刘兴泉?冯小姐怎么会和他结婚的?” 任芸韵忽然眼珠一转,厉声对着刘玉琢喝道:“你说,这刘兴泉到底是这么回事?” 自从在金茂见到刘玉琢写在桌上的刘兴泉三个字,安子奇和任芸韵都没有追问下去。心里知道是这么回事,也就不把刘兴泉当作人看待,只是想着冯瑶琪会认清他的。刘玉琢也是心里有愧,自然不会主动再谈这件事,现在见到任芸韵发怒,刘玉琢脚一软,差点就跪下去,哭丧着脸说:“师父,不关我的事,是刘兴泉主动找上来的,我可是把钱退给他,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任芸韵虽然答应收刘玉琢为徒,刘玉琢也没有指望任芸韵能教他,所以见了任芸韵,还是称呼任小姐,从来也没有在众人的面前称过任芸韵师父,现在见任芸韵发怒,以为任芸韵把刘兴泉的事情还是怪在他的头上,自觉十分冤枉,这才开口叫出师父。 安子奇回过神来,对刘玉琢说:“任小姐的意思不是说你和刘兴泉来往,而是问你,刘兴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安哥,我真的没有再和刘兴泉来往,刘兴泉是什么样的人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当初刘兴泉是通过他的保镖找到我的,说是要买安哥的大腿,还说安哥经常和大学的任芸韵小姐在一起,只要找到任小姐,自然就可以找到安哥,我收了刘兴泉的钱,就叫人到大学去打听,结果真的找到任小姐,也就跟着任小姐找到安哥。 安哥,事情就这么简单,那个刘兴泉我还没有见过。” 安子奇和任芸韵想了一下,突然同时说出来:“不行,不能让冯……。” 安子奇把话停住,看了任芸韵一眼,任芸韵不满地说:“看我什么,我是说不能让冯小姐和刘兴泉结婚,要是冯小姐嫁给刘兴泉,还不是害了她一生。冯小姐对你是什么情义,我要是你,早就去深圳,一刀就把刘兴泉……。” 任芸韵忽然觉得话说得太多,赶紧把话煞住,只是用眼看着安子奇。 安子奇眼光呆呆地注视着餐桌上的烛台,嘴里喃喃在说:“不能,不能。”突然把手用力朝餐桌上一拍,把正在盯着安子奇的大家吓了一跳,大声说:“决不能让冯瑶琪和刘兴泉结婚,我就去深圳,芸韵,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去。” 任芸韵忽然脸红了,坐回自己的椅子说:“我又没有见过冯小姐,她又没有给我信用卡,我干吗要去。安大哥,这是你自己的事,要去你自己去,我,我还要读书。” “你不去也好,我今天就去深圳,茂通,你去订飞机票,四张,你们都跟我去。”安子奇对李茂通和刘玉琢说。 见安子奇这样猴急,任芸韵忽然笑了,笑眯眯地对安子奇说:“你忙你的,我要回去了。到深圳打个电话来,要是冯小姐和你一起到上海,我可是要到飞机场去接冯小姐的,你千万不要忘记。” 安子奇让刘玉琢送任芸韵回学校,自己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想。 珊珊和灵灵跟随安子奇到小客厅,灵灵沏上一杯龙井,珊珊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原貌,却知道安子奇在为一个叫冯瑶琪的小姐烦恼,见安子奇不响,便悄悄凑近安子奇的身边,低声说:“安先生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林大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由林黎黎出面,摆平一个刘兴泉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只是安子奇不想这样做。安子奇烦恼的不是怎样去摆平刘兴泉,而是怎样对冯瑶琪说,是实说:你不能和刘兴泉结婚,他不是好人;还是婉转地说:你千万不能和刘兴泉结婚,比刘兴泉好的人有得是。 要是,要是冯瑶琪板起脸说:“这是我的事,刘兴泉好坏用不到你来说。”安子奇该怎样回答? 安子奇陷入矛盾中,尽管安子奇从未对冯瑶琪有过非分之想,可冯瑶琪总是在他的心中占据很大的一块,甚至要比任芸韵还大得多。只是当初就想好,从此再也不见冯瑶琪,可每次见到冯瑶琪发来的短信,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爱,是恨,是怜悯,还是友谊,安子奇很难作出判断。 现在听珊珊说,安子奇本能地摇头说:“不,不要麻烦林大姐,这是我自己的事,还是让我自己去解决。” 见珊珊和灵灵俊俏的相貌,灵活的步法,安子奇忽然问:“你们两个是不是都会武功?” 珊珊和灵灵马上涨红脸,走到安子奇面前说:“学过一点,谈不上会。安先生的意思是……。”两个人显然把安子奇的意思当成是让她们到深圳去教训刘兴泉。 安子奇只是问问,虽然料定她俩功夫应该不弱,可到深圳对付刘兴泉还用不到她俩。安子奇只是心里一动,假如冯瑶琪身边有这样一个俊丫头,还怕什么人敢欺负她。 等李茂通和刘玉琢都回来,安子奇便把他们叫到小客厅,直接就说:“我有个好友叫冯瑶琪,家里还是挺有钱,下个月就要和那个叫刘兴泉的结婚。那个刘兴泉不是好人,你们看,有什么办法能阻止。” 李茂通和刘玉琢对安子奇和冯瑶琪的关系都不太清楚,不过看安子奇的脸色,知道冯瑶琪对安子奇很重要,不过对安子奇为什么不去对冯瑶琪当面说感到很奇怪,刘玉琢想了一下说:“安哥,你的意思是不是不让刘兴泉和冯小姐结婚?这好办,我去把刘兴泉绑架来,狠狠打一顿,卸掉他的两只手,他成了废人,还结婚个屁。” 安子奇听了只是摇头,这不行,说不定越打冯瑶琪还越喜欢他,冯瑶琪就是这个脾气。尽管冯瑶琪的短信里充满忧伤,一点都看不出要结婚的喜悦,可还是万万不能去做伤她自尊心的事。 李茂通眨眨眼,对安子奇说:“安哥,冯小姐和刘兴泉他们家都很有钱对不对。我知道富人最看不起穷人,只要把刘兴泉搞成穷光蛋,我看就算冯瑶琪愿意,冯小姐的父母也不会乐意。安哥,这事交给来办,我赚钱不会,让人破产的本事还是有,只要安哥给我一百万,不出两个月,我一定叫那个小子变成穷光蛋。” 两个月就能让他变成穷光蛋,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冯瑶琪的父亲母亲都是势利眼,只要刘兴泉一穷,哪里还肯把女儿嫁给刘兴泉,只是两个月时间太长,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过安子奇还是很有兴趣地问:”你怎么让他变成穷光蛋?你只要一百万就够?” 李茂通以为安子奇同意,得意地说:“什么办法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我想只要是人,总是有弱点的。我到深圳,用十天的功夫找他的弱点,然后就是对症下药,我有钱,还怕他不上钩,到时只要安哥在这里放一条线,还怕他不把全部家产都压过来?” 安子奇拍拍李茂通的肩膀说:“这是个办法,不过我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只能在一个星期里把这件事搞定,最好是三天。” “三天?”李茂通低头想了一下,突然问刘玉琢:“玉琢,虽然你没有见过刘兴泉,总听到过他的为人吧,他有什么嗜好?” 刘玉琢开头没有明白李茂通的话,后来才恍然大悟,连忙说:“有什么嗜好我不知道,不过听他的两个保镖说,他是一个花花公子,经常去宾馆和赌场。” “去宾馆?去宾馆做什么?招妓女?”李茂通把茶几一拍,大声说:“只要他是花花公子,这件事就好办的很。” 听李茂通的话好像很有把握,安子奇不禁问:“你有什么办法?” “到宾馆还不是去找女人,只要……。”李茂通转头看看站在安子奇背后的珊珊和灵灵,突然停住不说了。 珊珊和灵灵马上感到李茂通要说出难听的话,脸红了起来,对安子奇说:“我们出去一下,有事就叫我们。” 李茂通见两人姗姗走出小客厅,顿时嬉笑起来,对安子奇说:“只要刘兴泉是花花公子,搞定他就太容易了。我们一到深圳,马上就让玉琢先去打听,看他是喜欢谁而又没有搞上,然后就由我出面把那个女人叫来。等他光屁股的时候,那时候就,哈哈,就算他有十张嘴向冯小姐去解释,恐怕冯小姐也不会听他的。” 刘玉琢明白了李茂通的诡计,也说道:“再叫几个小报记者,把照片拍下来,要是在路边小摊上卖的小报上一登,我看刘兴泉再也不要在深圳待下去了。” 果然李茂通的诡计甚好,只是安子奇还有怀疑:“我想刘兴泉是个有钱人,一般的妓女他根本看不上,要是他喜欢的,你又到哪里去找?” 李茂通哈哈大笑,站起来对安子奇说:“安哥是个老实人,现在的歌星影星哪个不要钱?只要安哥出得起价钱,就算是正在银幕走红的影星还不是一样能摆布,再说这些人谁屁股上没有尾巴。安哥你是坐在黑老虎背上的赵公明,一手拿元宝,一手拿钢鞭,世上有几人不看见你跪下? 安哥放心,这事交给我去办,不过安哥可不要小气,我看有五百万就够了。” 买通几个妓女要五百万?尽管安子奇觉得不值,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丢给李茂通:“这卡就由你支配,上面大概有一百万美元,以后这卡就由你保管。不过我要重申一句,我钱有的是,只是要用到实处,你们谁要是贪污或者是受贿,从此你们就不要来见我。我给你们的待遇不低,你们谁要是缺钱尽管对我说。 我还是那句话,谁要是对我假心假意,我就会对谁不客气,你们都记住了。” 安子奇给他们的待遇确实不低,每人每月上万的生活费,还不包括经常给的补贴,再说他们住在别墅里,根本就不用另外去花钱。安子奇想的是恩威并举,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 李茂通欢天喜地拿过那张信用卡,装在上衣口袋还真感到信用卡似乎有千斤重,手不挺地抚摸口袋的外面,惹得刘玉琢直用白眼翻他。 安子奇看他高兴的样子,盯了一句说:“不要以为口袋里有一百万美元就高兴得连骨头都没有了,我看这钱放在你身上危险,还是让玉琢保管吧。” 听到这一百万美元的信用卡让刘玉琢保管,李茂通马上捂住上衣口袋跳了起来:“安哥,这可不行,刘玉琢他连自己都保管不好,哪能保管这信用卡。安哥放心,信用卡在,我人就在。若是信用卡不在,安哥你也不要去找我了,直接到殡仪馆送个花圈给我就行了。” 刘玉琢也跳了起来:“我怎么保管不好自己了?看你三根筋挑个头,要是路上遇到一个打劫的,看你还能保得住这信用卡。安哥,我不是不相信茂通,只是,只是……。” 安子奇其实是谁也不相信,李茂通和刘玉琢跟自己才不过一个月,要说他们能铁胆忠心死跟自己,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只是安子奇眼下觉得最忠心的人只有信风,可信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打打杀杀还是可以,要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恐怕信风给人卖掉都还不知道。 尽管李茂通完全有可能把这一百万美元卷包逃走,可安子奇觉得还是应该一试,首先恐怕李茂通没有这个胆子,安子奇在李茂通的眼睛里还是一个相当神秘的人物,就凭两大董事长的位置,国内海外的无数关系,就可以吓得李茂通不敢做出背主的事,还不要说信风那几乎百发百中的飞刀。 其次是李茂通亲眼见到过自己的排场,他借着董事长办公室主任的职位在四川吃香喝辣,恐怕是他过去做梦也不敢想的。尽管董事长办公室主任的职位目前还是虚位,难道他李茂通真的不想去做真正的董事长办公室主任?那可是年薪百万的职位。 至于刘玉琢,安子奇倒是不太担心,他离开自己的师父,要是不跟着自己,恐怕是寸步难行。 安子奇笑了起来,对李茂通和刘玉琢说:“我是说着玩的,我不相信你们,还把你们找来做什么。好了,茂通还是仔细想一想,尽管你的办法可行,还是应该把没有想到的多想一点,省得到深圳白跑一趟。” 第九章 寻踪摸底进会所 站在宾馆的阳台上,安子奇漫无目的地俯视这个他曾经待过半个月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流和飞驰车辆的喇叭声和刹车声还是那样的刺耳,而他却一切都变了。 李茂通和刘玉琢一到深圳便忙各自的事情,安子奇就在宾馆等他们的回音。其实事情都是由李茂通和刘玉琢去做,安子奇本没有必要亲自来深圳,可安子奇总是对冯瑶琪有那一种说不出的情思,好像不来深圳,就是对不起冯瑶琪。 平心而论,安子奇对刘兴泉并无多大的仇恨,尽管刘兴泉也曾侮辱过他和冯瑶琪,也曾要流氓置他于死地。安子奇还是只把刘兴泉认作小人,不值得为刘兴泉这样的人去动怒。 可现在就不同,冯瑶琪竟然还是没有摆脱刘兴泉的纠缠,下个月就要和他结婚。安子奇不能想像,像冯瑶琪这样有自己主见的淑女,竟会识不破刘兴泉的为人,难道就因为他安子奇对冯瑶琪不辞而别? 珊珊走到阳台叫他:“安先生,刘玉琢带了两个人等在客厅里。” 临离开上海前,安子奇突然决定带上珊珊和灵灵,倒不是因为生活上需要这两个丫头的照顾,而是安子奇觉得这两个丫头实在讨人喜欢,除了做事乖巧勤快,相貌也是一流的。若是给珊珊和灵灵作番美容和装扮,谅必谁都不会看出她俩只是服侍人的丫头。出门在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有这两个丫头在身边,一方面可以联络一下感情,以便可以了解她俩。另一方面也是想到,假如冯瑶琪真的需要照顾,这俩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应付。 走回客厅,刘玉琢和带来的两个人正笔直站在客厅的门边,见安子奇从阳台出来,刘玉琢马上说:“安哥,这两个就是我说过的,是刘兴泉的保镖,过去的老相识,安哥想知道刘兴泉的事,尽管问他们。” 两个人连忙弯腰说:“见过安哥,安哥好。” 安子奇仔细一看,这两个人还真是认识,原来就是在临离开深圳时,就是被这两个人叫去见刘兴泉的,也幸亏这两个人帮忙,才算平安离开深圳。安子奇不时还会想起他俩,想不到竟会在这里见面。 安子奇马上热情地走过去,一手拉住一个说:“想不到是你们俩,幸会,幸会,来,坐坐坐。” 俩人抬头一看,也愣住了,“唉唉”了半天才说:“原来您就是安哥,那时我们实在是不长眼睛,想不到就是安哥您,过去的事求安哥原谅。” 安子奇把他俩拉到沙发边说:“我们是老相识,用不到客气,快坐下,要不是你们两个,恐怕那时……。” 刘玉琢惊诧地说:“你们和安哥认识?你们两个早就可以讲了。我在找你们的时候还琢磨了半天,考虑怎样开口才合适,早知道就直接打电话把你们叫来。” 两个人不敢坐下,毕恭毕敬地站着对安子奇说:“安哥坐,我们站着就可以,安哥是大人物,在这里哪有我俩的座位。” 安子奇不管他们,对刘玉琢说:“玉琢,你来招呼他们,珊珊,你打个电话给餐厅,让他们留个雅厅,等下让玉琢好好陪他们喝一杯。” 刘玉琢知道安子奇的脾气,对俩人说:“快坐下,在安哥这里不要客气,安哥喜欢随便。” 安子奇自己先在正中的大沙发上坐下,对俩人说:“惭愧,还没请教两位的大名。” 俩人已经坐下,听到安子奇问他们的姓名,又赶紧站起说:“我叫吴温财,这是兄弟吴温宝,过去都当过兵,退伍后就混保镖饭吃。” “过去都当过兵?想必手上一定有两下子,要不也不会去做保镖。”看吴家两兄弟都是彪形大汉,安子奇倒有心想把他们收罗过来。 刘玉琢说:“过去我们是在部队认识的,他们兄弟俩因为枪法准,散打又不错,后来就调到特种分队。退伍后他们兄弟到深圳混,我到上海,刘兴泉就是通过他们才找到我的。” 两人满脸羞愧,又站起对安子奇弯腰说:“我俩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相信了刘兴泉的话,才替他去找玉琢,实在,实在是……。” 安子奇挥手不让他俩说下去,笑着对吴家兄弟说:“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我让玉琢找你们,只要是想了解一下刘兴泉现在的情况。刘兴泉要和冯瑶琪冯小姐结婚,这事你俩听说过没有?” 两人中的老大吴温财马上说:“是有这回事,刘兴泉他老爸还专门预订了深圳的国际会议中心来办结婚的筵席,就定在下月的八号。” 安子奇扳起手指算了一下,今天是十一月十五号,冯瑶琪结婚最多还有二十天。 “冯小姐你们俩是否见过?”安子奇尽管来深圳的目的就是想阻止冯瑶琪和刘兴泉的婚事,可还是忍不住想听听冯瑶琪本人对婚事的态度。 “安哥是说冯瑶琪冯小姐,见过,前几天刘兴泉办订婚酒席,专门让我俩去请一些保镖,我在酒席上见过冯小姐。” 订婚酒席?安子奇突然显得紧张起来,忙问:“冯小姐,冯小姐她表情怎么样,是不是显得高兴?” “冯小姐的表情?好像没有显得高兴,就连她老爸,那个三爱公司老板的冯承健,好像脸上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冯瑶琪不高兴是可想而知的,可为什么冯承健也不高兴?难道冯家不愿意?既然不愿意,为什么又要结婚?安子奇感到这里面有名堂。 尽管知道吴家兄弟不可能知道更多的情况,安子奇还是问:“你俩有没有听到关于冯家为什么要和刘家结亲的消息?冯家是不是愿意?” 听到安子奇问,吴家兄弟都抓起了头皮,过了一会老二吴温宝才说:“这我们倒不注意,不过那天陪刘兴泉到宾馆去见一个女人,刘兴泉说出一句话,说是非要让姓冯的翻不了身。那个女的挺招摇,好像和冯家有恨,也大骂冯小姐不要脸,后来他们就进房间了。” 有个招摇的女人骂冯瑶琪,她会是什么人?和刘兴泉一起进房间,她和刘兴泉是什么关系? 看来李茂通说的对,整刘兴泉就应该从宾馆入手。 “你俩知道刘兴泉有多少女人?是否都是到宾馆?” 吴温财算了一下,摇头说:“刘兴泉幽会的女人多得很,没有十个,起码也有八个。也不一定到宾馆,到宾馆去幽会都是一些出名走红的,一般的到家里也有。” 安子奇对这些事情不精通,反正有李茂通去筹划,想必是一定能成功的。只是安子奇想不通刘兴泉和冯家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非要整得冯家翻不起身?冯家也算家大业大,怎么就会被刘兴泉整?还有那个骂冯瑶琪的女人是谁,为什么又要骂冯瑶琪?安子奇倒是想去见识一下。 于是安子奇问吴家兄弟:“那个在宾馆骂冯小姐的招摇女人是谁?她又是经常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吴温财说:“好像那个女人是个走红的歌星,叫什么红山秀,大概是艺名。刘兴泉曾经在富豪俱乐部和她见过面,应该她经常去那里吧。” 安子奇点点头说:“好,我出去一次,你们在这里等李茂通,等茂通回来,你们显得俩把刘兴泉的情况仔细对茂通说一遍。玉琢你陪两个兄弟到订好的雅厅去喝酒,要少喝一点,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再庆祝。” 把三个人扔在客厅,安子奇回到房间对珊珊和灵灵说:“你们两个打扮得漂亮一点,我们出去。” 珊珊和灵灵并不问到哪里去,先帮安子奇换上特意请人定做的西装,安子奇摇摇头说:“就便装,我不喜欢穿西装。你们两个倒是穿得漂亮一点。” 珊珊和灵灵回各自的房间,过一会儿出来,已经换上一身旗袍,珊珊是白色的,灵灵是淡紫色的,旗袍外各罩上一件貂皮镶边的披肩,长发盘头,细高跟的鳄鱼皮鞋,完全是一付贵家千金的气派。 巧的是珊珊和灵灵长得很像,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一白一红两个同胞美女。 安子奇脱口称赞一声:“你们这样漂亮,做保姆真是委曲你们。” 珊珊红着脸说:“我们两个是丫头的命,能服侍好安先生就是我们的荣幸,有什么委曲的。” 珊珊和灵灵虽然整天和安子奇在一起,说话却是很少,尤其是灵灵,说话更是少得可怜。不过安子奇很喜欢这样的性格,要是有个整天唠叨不休的丫头在旁边,安子奇早就一脚把她们蹬了出去。 刘玉琢现在已经相当机灵,见安子奇进房间换衣服,马上就打电话到服务台,叫了一俩最豪华的敞篷车,然后立送安子奇四人出房间。 想来富豪俱乐部的名声很大,安子奇只是对司机说了一句,司机马上点头,在路上没有多少时间,敞篷车就到了深圳近郊的一座花园前。 安子奇看见花园的大门旁边镶着一块铜牌,上面的大字是:富豪俱乐部,私人会所,对外不接待。 大门旁的保安见到豪华的敞篷车,马上肃立,恭恭敬敬目送敞篷车开进花园。 富豪俱乐部的主楼是一幢古典欧式风格的三层楼房,占地面积很大,两边各有一幢走廊相连的两层副楼,主楼门口两尊青铜的狻猊张牙舞爪,象征着俱乐部的贵宾个个都是凶猛的野兽。 车到主楼门前停下,一个穿着红色的服务生马上过来恭立在车门的旁边。安子奇大咧咧跨出车门,信风紧接着跟在安子奇的身后。珊珊和灵灵到底穿着高跟鞋不便,只能顺手在服务生的肩上扶一把,才安然跨下敞篷车。 主楼的门里又有两个服务生站在两边,见安子奇和信风进来,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又是穿着一身夹克便装,以为是溜进来的看客,马上就伸手去拦:“停,你是哪里的?这里不是游玩的地方。” 安子奇眉头一皱,还真没想到会被门卫拦住,信风正要上去,珊珊和灵灵已经跟在后面,见门卫拦住,珊珊马上走上来说:“怎么,这里要买门票?” 门卫见是两个美女走在后面,一身的气派怕是现在在主楼的所有人都无法相比,赶紧缩回手说:“对不起,搞错了,小姐请。” 门卫把安子奇和信风当成开车的司机,见安子奇走进去,又看到司机就在敞篷车上,因为生怕放陌生人进去会遭到领班经理的训斥,马上拎起电话打给领班经理。 顺着宽大的大理石楼梯走上去,二楼的大厅是个宽敞的舞池,舞池的两边摆放着一些豪华的意大利进口桌椅,三三两两有几个男女在坐着喝咖啡。 安子奇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那位歌星红山秀,见到桌椅,便寻思坐在这里,等服务生过来再打听。 坐在椅子上,信风自然站在安子奇的背后,珊珊和灵灵也在安子奇的后面左右一站。看见珊珊和灵灵脚上穿的都是细高跟的皮鞋,安子奇心里不忍,便说:“在这里都是女士优先,你们两个站在我后面,让别人看起来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们,你们两个还是坐下来吧。” 珊珊摇摇头说:“不,林大姐关照过,绝不能在安先生面前放纵,安先生坐,我们站着就可以。” 又是林大姐关照,安子奇不知道林黎黎是怎样给这些人教育的,也不知道林黎黎是不是给过珊珊和灵灵许诺。有个信风站在身后已经够了,在这里都是男人拼命对女人献殷勤,哪里见到有这样两个漂亮少女站在男人的身背后。 安子奇正想对珊珊好好说,让她俩坐下来,就见过来一个领班的服务生,那人走到安子奇的面前,用一种还算比较客气的语气说:“先生,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是俱乐部成员,我们一律不接待,先生还是到别的场所去。” “私人会所?”安子奇假作听不明白,问道:“你是说,我们不能到这里?是不是我们四个都要出去?” 领班的服务生看看站在安子奇背后的美女,说:“若是两位小姐肯留下,我们是欢迎的。只是先生,实在对不起,先生请。” 听到服务生要把安子奇赶出去,珊珊马上站过来说:“什么,你敢把安先生赶出去?看来你还不知道安先生是什么人,是不是要我提醒你几句?” 看珊珊的表情,眼看服务生就要倒霉,安子奇伸手拦住珊珊,说:“假如我不走,你有什么办法?我就喜欢这里,喝喝咖啡,看看跳舞,真是舒服,这样,你给我送几杯咖啡来。” 服务生一下说不出话,脸上僵硬了好一会才说:“你要说不肯走,我也有办法,不过恐怕你的脸面不好看。” 信风腾地跳到服务生面前,正要把服务生抓起,这时从楼梯走上几个人,看到服务生正在和安子奇吵闹,因为看到安子奇的身边有两个美女,便走过来说:“闹什么?什么事?” 服务生看到是这些人,马上就对为首的一个脸色苍白,样子还算有点风度的年轻人说:“尚先生,他们不是俱乐部会员,我好心让他们出去,他们不听。” 看来姓尚的年轻人在富豪俱乐部的名头不小,他刚站停,马上就过来一些人对姓尚的献殷勤:“尚先生好。”“尚公子今天有空?我正想找尚公子。” 姓尚的没有理他们,而是大大咧咧在安子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对服务生说:“他们都算是我的客人,你走吧。” 服务生不再说话,哈着腰朝后退,安子奇朝服务生看看,又朝那个姓尚的看看,见他身后也是站着两个人,显然不是他的保镖,就是他的手下。 姓尚的并没有打理安子奇,而是朝着珊珊和灵灵笑嘻嘻地说:“两位小姐面生的很,怎么站着?快坐下吧。这些人就是可恶,竟敢冒犯你们两个。” 珊珊朝姓尚的看看,没有去搭理他,和灵灵一起站到安子奇的后面去。 姓尚的这才觉得安子奇不简单,这样两个美女竟然连位子都不敢坐,甘心站在安子奇后面伺候。睁大眼睛重新对安子奇上下看了几遍,这才说:“先生看上去陌生的很,是第一次到这里?” 见姓尚的在看珊珊的时候一脸好色,安子奇就不想和他说话。看他坐下似乎不想走,便站起来说:“我是第一次,就想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好。” 说完,转身朝旁边的一个厅走去,珊珊和灵灵跟上去,信风走在最后面,听到姓尚的旁边一个人在说:“妈的,公子,是不是给他一点厉害看看。” 姓尚的眼巴巴看着珊珊和灵灵走远,嘴里没好气地说:“这两个妞我怎么没见过?去打听打听,看是哪里来的。妈的,连会员都不是就闯进来,肯定是土包子。” 信风听他们说得难听,故意磨蹭一下,等安子奇走远,才转身对姓尚的说:“你们要是再敢说一句难听的,我就要你们好看。” 第十章 衣冠无重钱显神 信风的话就水滴进滚烫的油锅,顿时那三个人跳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其中一个身材略显高大的人走过来,手指着着信风说:“你说什么,给我们好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你们混进私人会所,尚先生好心把你们留下,你还嘴硬,看老子教训你。” 安子奇听见后面在吵,回头把信风叫住:“信风,不要跟他们闹。这里是私人会所,闹了主人会没有面子。” 信风怏怏地转回身,一语不发回到安子奇的身边。那个人犹自还在叫骂,本来在旁边喝咖啡和故意蹭近姓尚准备套近乎的男女见要打架,都吓得溜到远处去。 珊珊走到信风身边,对那个还在叫骂的人瞪了一眼,安子奇说:“走吧,不要在这里闹,我还有要紧事情,过一会再找他算帐。” 其实安子奇肚里很明白,这是私人会所,他安子奇能进来已经算是不错的。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就算他想找别人打听,别人也不一定会说。这里的人都是势利的很,虽然自己是两大公司的董事长,可这里没人知道,自然也没人会表示热情,老虎不发威,谁见了都以为是病猫。 朝楼梯上一看,见往三楼的楼梯边有一块告示:非金卡会员,请不要上三楼。原来私人会所还分等级,看来金卡会员是最高的等级。 安子奇忽然有了主意,对跟随的三个人手一扬,领头朝三楼走去。 三楼的楼梯旁站着一位穿燕尾服的服务生,见安子奇闯上来,赶紧伸手拦住说:“先生不是金卡会员,这里只有金卡会员才能入内。” 三楼的风格和一楼二楼完全不同,完全是用中国古典宫廷的风格装饰,一扇巨大的雕漆屏风把楼梯和大厅隔开,那个服务生就站在屏风旁迎客。 见服务生拦路,安子奇对信风做个手势,信风上去也没有说话,一把抓住服务生的衣领,把服务生抓得说不出话。安子奇从服务生旁边走进去,抬头看看,见近处有一个房间,上面的牌子是贵宾阅览室,便朝阅览室走去,信风把服务生拖着跟安子奇走进阅览室。 阅览室里果然豪华,房间中间是两张半圆的宽大皮沙发成犄角摆放,沙发中间的乌木茶几上摆着一尊仿清官窑的粉彩梅瓶。沿墙是一排排的红木书架,靠窗还有几张样式古朴的写字桌,上面也分别摆放着青铜或是镏金的仿古玩物。 阅览室里并无一人,安子奇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下,珊珊和灵灵依然站到安子奇的身后。信风把服务生一放,服务生差点瘫倒在地上,喘了几口气,见信风脸露怒容,颤抖着说:“你们是谁,要想干什么?” 安子奇微笑着说:“我就想进来坐坐,你说可不可以。” 服务生想说不可以,见信风在一旁,只得低声说:“你不是金卡会员,照理……。” “金卡会员?要多少钱?这样,你把你们经理叫来,我问问他要多少钱。” 服务生像是听到大赦,赶紧转身在茶几上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值班的经理就走进来。原来安子奇在进会所的时候,值班经理就接到门卫的电话,只是值班经理见姓尚的出面,不好过来干涉,现在又听到安子奇把三楼的服务生拖到阅览室,心想不好,莫不是有人来踢馆,一面打电话把负责保安的经理叫来,一面赶快往三楼阅览室赶。 值班经理一进阅览室,见安子奇独自坐着,两个美女站在安子奇的身后,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小伙子正在怒视服务生,看样子也知道安子奇不是一般人,赶紧上来说:“先生要找我?我是这里的值班经理,姓张,请问先生姓名?” 安子奇并没有起来让座,而是对张经理看看,慢慢说:“听说到这里要办卡?我想问问是什么行情?” “先生要办卡,就随我到办公室,这里是金卡会员的阅览室,一般人不能进来,先生还是……。” 安子奇打断张经理的话,挥手让服务生先出去,然后说:“还要到办公室去办卡?你们总经理在不在?” 总经理吓了一跳,马上说:“总经理不在,今天就我值班,先生想说什么?” 安子奇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们总经理不在,算了,今天就找你。我也有一张卡,不知你认识不认识?”说完,安子奇从上衣的里面口袋拿出一只钱包,从钱包里取出那**黎黎给他办的国际通用无限透支钻石卡,轻轻放到茶几上。 张经理顺着安子奇的手势看过去,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张经理从服务生做起,一直做到会所值班经理,其十几年的宾馆酒店生涯中,贵客富人见了无其数,像这样的无限透支钻石卡还是第二次见到过。在张经理的印象里,这样的无限透支钻石卡在世界上并不多,除了世界的顶级富豪,一般的所谓富人恐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富豪俱乐部办到现在,不要说是这样的信用卡,就是再差上几级的也没有进来过。到这里来的,无非就是腰里有了几百几千万的,最多恐拍也不过是上亿。 张经理的脚几乎要趴下来,手不敢去碰那张钻石卡,一脸谄笑地对安子奇说:“先生能到我们会所,实在是我们会所的荣幸。我马上打电话给总经理,先生请稍坐片刻。” 张经理回身对门外招下手,把在门外张望的服务生叫进来,厉声说:“你怎么敢得罪贵客,快向贵客道歉。” 看服务生的脸都吓白了,安子奇有些不忍,忙说:“不干他的事,他还是工作挺认真的,是我故意吓他的,他应该得到表扬。” 又对张经理说:“也不要打电话给你们总经理,我就到深圳玩玩,过两天就要走,以后再来麻烦他。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情要请教。” 张经理如何敢坐,只是站着说:“先生有话就说,千万不要说请教,我实在不敢当。” 安子奇还是让他坐下,说:“我姓安,你坐下,我才好说话。”安子奇本来想给他一张名片,只是想到名片上的头衔是天赋公司董事长,安子奇又不愿意过早透露自己的身份,便把茶几上的钻石卡收起,又拿出另一张信用卡对张经理说:“我可能还会来,我看还是办个会所的金卡,珊珊,你跟张经理一起去办。” 张经理忙用手做出不敢的意思,嘴里说:“安先生,你能到会所,就是我们会所的荣幸,我们会所有专门赠送贵宾的金卡,等下我就给安先生送来,只要小姐和我去登记一下就可以。” 安子奇见张经理硬是不肯坐下,只得说:“刚才在二楼的几个人,张经理是否知道他们的身份?” “安先生说的是尚先生?他是我们会所的贵宾,基本上两三天就会来一次,听说他是中央某个部长的公子,具体是做什么我不太清楚。” 安子奇明白张经理不肯谈那个尚公子的底细,一方面是会所的规定,一方面刚才听到尚公子和安子奇有些不愉快,自然尽量避免谈尚公子的身份。不过听到尚公子是部长的公子,安子奇觉得可以和尚公子聊聊,说不定可以从尚公子的身上查到为什么刘兴泉恨冯家的原因。 于是安子奇思考了一下,还是拿出名片对张经理说:“就麻烦你去办一张金卡,顺便对尚公子说一声,就说我想请他来说几句话。” 张经理接过名片仔细一看,尽管刚才已经惊呆过,现在还是被名片上安子奇的头衔又一次吓住了。张经理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四五的青年竟会是跨国大公司天赋公司的董事长,本来虽然对安子奇敬畏,还只是把安子奇当作是某个财阀的公子少爷,现在看来安子奇才是富豪俱乐部自开张以来所遇到的最大富豪,其他那些自吹自擂的家伙在安子奇面前恐怕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张经理诚惶诚恐地捧着名片朝后退出阅览室,珊珊本要和他一起出去,张经理连忙摇手,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美女只能站在安子奇的身后。 跑回在副楼的办公室,张经理马上就给总经理打去电话,把安子奇到会所的事情说了一遍,总经理听到电话,先没有回答,仿佛是在查阅材料,然后大声说:“我马上过来,你一定要把安先生留住,你先到厨房去吩咐一声,让他们准备几个最好最拿手的菜,还有,看好酒还有没有,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酒,马上派人去采购。” 听总经理的声音好像既兴奋又着急,毕竟是世界一流的富豪到了富豪俱乐部,要是不抓住机会,恐怕今后再想见到就难如上天。 张经理再赶到主楼的二楼,四面看了一下,又把服务生叫来问,才知道尚公子已经去了三楼的跳舞厅,正在和女人胡扯。 跑到三楼跳舞厅,见尚公子正在和一个穿着风骚的女人搂搂抱抱,张经理在远处连着咳嗽几声,才把尚公子从甜蜜中惊醒,尚公子面有不豫地问:“我当是谁咳嗽,原来是张经理,到舞厅也是你的工作?” 张经理赶忙上去,满面堆笑地说:“尚公子,刚才您与人吵架了?” 尚公子马上转过身说:“怎么,那小子还在?” 张经理低声地说:“尚公子,您这次可认错人了,你知道他是谁?” “是谁?我看这小子还带了两个美女,难道是来拉皮条的?” 张经理朝四面望了一下,小声说:“尚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他可是贵客,我们会所得罪不起。” “贵客?”这次轮到尚公子惊讶了:“难道他是中央来的?不对,中央的我都认识,难道他是海外来的?” “尚公子猜得不错,他可是大有来头,是跨国公司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叫安子奇。” 听到是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尚公子一下子就呆住了:“妈呀,天赋公司的董事长这样年轻,会是他?不错,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刚刚换人,我听到说叫安子奇,原来就是他?” 要是换了其他人,尚公子还不会这样吃惊,毕竟尚公子也是贵家子弟,蓝眼睛绿眉毛的人见得多了。偏巧这天赋公司和尚公子开办不久的茂缘物资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而且茂缘物资公司的一些业务是由天赋公司介绍的,茂缘公司还欠了天赋公司的不少钱。 茂缘物资公司本是尚公子和一些同样有权势的贵家子弟合资办成,凭借着人头上的资源,茂缘公司专门做些不要本钱的进出口生意。自从接上天赋公司的业务后,尚公子便想尽办法去天赋公司的董事会凑热乎,也曾经专门拜访过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只是董事会的谷轶闻告诉他,董事长已换人,现在是由安子奇安董事长掌控董事会,只是安董事长还兼任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所以要见董事长相当困难。 尚公子还以为安子奇是多大年龄的老头,想不到竟是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年轻人,想到刚才还骂过安子奇,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差点瘫倒在沙发上。 张经理见才一句话就把尚公子吓瘫在沙发上,连忙说:“尚公子,安先生好像对你没有成见,让我带来口信。” “口信?什么口信?”尚公子当然不是惧怕安子奇本人,而是惧怕天赋公司和若耶基金会的实力。一旦安子奇知道他是茂缘公司的,指示天赋公司去催讨欠款,还不马上就把茂缘公司搞垮,所以尚公子才这样软瘫在沙发上。现在听到安子奇有口信,站起来一把就揪住张经理。 “安先生说,如果尚公子有空,安先生希望和尚公子谈谈。”张经理好不容易才从尚公子的手里挣脱,喘着气说。 “他要和我谈谈?他的脸色怎么样?” “安先生的脸色很好,尚公子,安先生好像对你很有兴趣。” 尚公子长长舒了口气说:“你说的是真的?让我现在就去?” 张经理不敢再靠近尚公子,退后几步说:“是请你现在就去,如果尚公子不想去,我就对安先生去说。” “不,我现在就跟你去。”尚公子拼命摇手说。 张经理把尚公子带到三楼的阅览室,对尚公子说:“安先生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我还有事。”说完,张经理赶紧去忙总经理刚才关照的事,要去厨房,要看还有没有拿得上台面的好酒。 信风听到门口有声音,走到门口,见尚公子在门口犹豫,便说:“安先生在里面等你,你进去,你们可不能进去。”信风见跟随尚公子的两个人也想进去,便把手一拦,阻止两人入内。 这是安子奇的意思,安子奇想既然已把身份亮出,不如索性就把身份抬得更高,故意使信风去拦住尚公子的两个手下,给尚公子一点威风看看。 尚公子朝两人摆摆手说:“你们就站在这里。”说罢,自己走了进去。 安子奇安然坐着不动,尽管安子奇身为天赋公司的董事长,却完全不知道天赋公司和茂缘公司的来往,不过安子奇知道只要自己一旦亮出天赋公司董事长的身份,像尚公子这样的人岂有不来把结的道理,因此完全不担心尚公子会不来,只是担心所谓的尚公子是个假冒货。 见尚公子走进来,安子奇只是随便一指,说:“你来了,坐。” 尚公子仔细打量了安子奇,见安子奇果真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赶忙走上一步,伸手说:“我叫尚晓杰,安先生好,刚才我真是……。” 安子奇也伸出手说:“刚才是刚才,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尚先生坐。” 尚小奎紧紧握住安子奇的手,满脸堆笑地说:“不,刚才是我鲁莽,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安先生原谅。” 等尚小奎坐下后,安子奇便指着珊珊和灵灵说:“这是我的两个妹妹,她叫安小珊,她叫安小灵,来,见过尚先生。” 珊珊和灵灵有点纳闷,安子奇不和她们商量就改了她们的名字,还称是他的妹妹。不过珊珊和灵灵还是欣然点头,弯腰行礼说:“尚先生好。” 安子奇早就看出尚晓杰是个好色之徒,便有心把两个丫头抬出来,万一尚晓杰能利用,今后由珊珊或是灵灵去应付,要比安子奇自己出面方便的多。把她们称作妹妹,是抬高她们的身份,今后要是再有什么舞会或是招待什么女宾,完全可以由珊珊或灵灵出面。 果然尚晓杰一见珊珊和灵灵向他打招呼,顿时像是骨头软掉,只是嘻嘻笑着,连声说:“两位小姐好,小姐站着,我怎么好意思坐。” 安子奇朝他摆摆手说:“她们喜欢站,就让她们站去,听说尚先生是部长的公子,我安子奇正好有事要麻烦尚先生,不知道尚先生是不是给我面子。” 十一章 一掷亿万立公司 在深圳的各个夜总会和情人们常去幽会的场所转了一圈,李茂通才觉得他夸下的海口有点过头。 按李茂通原来的设想,首先摸清刘兴泉的生活习惯,看刘兴泉喜欢哪个走红的歌星或影星,然后是对症下药,用钱去拉拢或是收买那些歌星或影星。趁他们在宾馆开房间的机会去大闹,让那些小报记者拍下照片。这样,就算刘兴泉再能狡辩,恐拍也抵不上小报上的漫天花边新闻,到时冯小姐自然就会和刘兴泉解除婚约。 设想当然是可行的,可他李茂通能办到吗? 也不是说这样的事情办不到,关键是李茂通在深圳的名气和时间都不够。虽然口袋里一百万美元的信用卡,照安子奇的脾气,只要能办成此事,就算钱化得再多也无所谓。可有时候钱也不是万能的。凭他李茂通在深圳上层社会举目无亲的处境,要想在几天里找到并且能收买的走红歌星或影星,恐怕是难如上天。更何况找到的歌星或影星也不一定是刘兴泉所欢喜,一般的妓女恐怕刘兴泉不会有兴趣。 李茂通这下真急得抓头,不过李茂通毕竟是骗子出身,点子还是多。他先找到刘兴泉的住所,借着和门卫胡诌,总算知道一些刘兴泉的行踪。又到刘兴泉所在的多仁建筑公司外看看,又假装扮作客户进去和几个办公室的白领谈谈,估量一下多仁公司的业务和实力,然后再到冯瑶琪父亲的三爱公司外转了一圈,心里觉得悟出了什么,便匆匆回宾馆去见安子奇。 想不到在宾馆,只有刘玉琢和刘兴泉的两个保镖等候在那里,问了一下,才知道安子奇去了富豪俱乐部,留下刘兴泉的两个保镖给李茂通提供线索。 早知道刘玉琢有这样的朋友,李茂通也用不到候在刘兴泉的住所和门卫聊半天。恨得李茂通差点就要和刘玉琢闹起来,只是想到安子奇的嘱咐,才和颜悦色地把刘兴泉的爱好,行踪,脾气,家庭的情况和多仁公司的业绩都详详细细问了一遍。 吴温财和吴温宝当然有些事是不知道的,只是吴家兄弟能提供的情况,给李茂通吃了不小的定心丸。坐在沙发上反复考虑,李茂通还是认为自己的考虑行得通,就等安子奇回来汇报。 吴家兄弟见时间已晚,也不知道安子奇几时会回来,便告辞回去。临走时再三对刘玉琢和李茂通说好话,希望他们能帮着说几句,让安子奇把刘兴泉的事情解决后,也能给他们跟随安子奇效力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才见安子奇他们回来。李茂通见安子奇脸有喜色,忍不住问:“安哥,你到哪里去?害得我从下午等到现在,根本就不敢出去。” 安子奇笑着没有回答,先让珊珊和灵灵去准备一下换洗衣服,等珊珊说热水已经放好,安子奇才对李茂通说:“你等着,我有话要说。” 看珊珊和灵灵都是喜悦的样子,李茂通感到安子奇出去必定是大有收获,晓得两个丫头肯定不会说,信风自然对安子奇的事情从不在嘴上说。李茂通只有老老实实和刘玉琢坐等在客厅里,直到安子奇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 见李茂通和刘玉琢都眼巴巴望着自己,安子奇便说:“茂通,你今天出去转了一天,玉琢带来的吴家兄弟你总见到了。谈谈你的想法,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茂通舔舔嘴唇,想了一下说:“我本来是想用女色勾引刘兴泉,后来觉得时间不够,要想在三天里解决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行。幸好我到刘兴泉的建筑公司去看了一下,又对吴家兄弟仔细问了问,结果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用不到女人就可以把刘兴泉搞垮。” “真的有更好的办法?吴家兄弟对你说过什么?”听李茂通这样有把握,安子奇饶有兴趣地问。 “安哥,我记得你说不明白冯小姐为什么要和刘兴泉结婚?听安哥的口气,好像冯小姐并不喜欢刘兴泉。当时我就在想,冯小姐要和刘兴泉结婚,一般总是两个原因,一是冯小姐喜欢刘兴泉,冯小姐我虽然没有见过,不过看安哥对冯小姐关心的样子,这个原因基本可以否定掉。 第二原因就是冯小姐受到刘兴泉的要挟,按说冯小姐的父亲也开有公司,而且和多仁建筑公司不是一个类型,应该不是生意上的竞争。冯小姐父亲的公司再大也不可能会威胁到多仁建筑公司。我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冯小姐父亲的公司现在资金上有问题,恐怕是要接近破产,全靠刘兴泉或是刘兴泉的父亲才能支撑下去。 当然这只是我的瞎猜,我到多仁公司去看过,也到三爱公司去看过。好像三爱公司的规模不小,按理不会受到多仁公司的威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刘兴泉买通或者勾结银行对三爱公司形成威胁。 我遇到吴家兄弟,特地问刘兴泉是不是和银行的人员认识。结果吴温财告诉说,刘兴泉确实和银行的副行长很熟,熟得就像是哥俩。在这几个月里,刘兴泉还和那个副行长密谈过几次,当然吴温财是不知道密谈的内容,我想谈的应该就是关于冯家资金问题。 假如是资金,我想安哥比较好解决,安哥只要用若耶基金会董事长的身份出面,用资金帮三爱公司渡过难关。 我知道建筑业现在普遍三角债很严重,应该多仁建筑公司也不会例外。果然吴家兄弟刚才在这里说到,说是刘兴泉有一次在酒后无意中漏出,说是多仁建筑公司资金困难,拖欠了大批的材料款,工程款又不能很快收回,要不是他在银行的关系,恐怕多仁公司早就垮了。 我的意思是安哥只要去接手多仁公司的拖欠的材料款,然后用多仁公司的欠款去逼多仁公司,一直逼到它破产,自然刘兴泉也不会有心思去结婚了。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怪得很,就算刘兴泉嫖女人当场被抓,也不一定会使得冯小姐对刘兴泉厌恶,唯有刘兴泉破产,冯小姐才会和他一刀两断。 安哥,我是这样想,是瞎说的,安哥不要生气。” 李茂通说的办法实在不能算是办法,只是一种人所皆知的老生常谈,安子奇如果能以若耶基金会董事长的身份公开去见冯瑶琪,自然相信什么事也不会发生。问题是安子奇不愿当面去对冯瑶琪说,这毕竟是她的私事,解除婚约也要出自她的本心才行。 不过安子奇还是用手拍拍李茂通的肩膀,表示感谢,然后说:“茂通的想法很好,只是茂通没有搞过经济,我也没有搞过,所以只能是瞎说。要想在几天里接手多仁公司的欠款,然后逼它破产似乎会有困难,毕竟刘兴泉在深圳的人头很熟,万一被他用其他办法渡过难关,岂不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办成。 幸好我今天到富豪俱乐部去了一次,认识了一位部长的公子,我想借他的关系先在深圳立足,然后再去搞垮多仁建筑公司,直到它破产。 当然这需要时间,不过我已经想好,与其匆匆忙忙来深圳,还不如借此机会在深圳闯一闯,看到最后谁是深圳的老大。 那位部长的公子在深圳很有权势,所缺的就是钱。而我钱有得是,缺的是权势。所以我和他商定在深圳创办一家投资公司,我出资,给他挂个副总经理的位置,总经理由珊珊担任,对外她就叫安小珊,是我妹妹,灵灵也是我妹妹,叫安小灵,你们以后千万不要搞错。 我看那个部长的公子对珊珊着迷,让珊珊担任总经理可以使那位部长公子做事卖力。再说他的公司还和天赋公司有来往,控制他比较容易。 我当然是新的投资公司的董事长,茂通还是董事长办公室的主任,这次我们是要真的办公司,茂通和珊珊应该要好好去学一下。 那位部长公子叫尚晓杰,他凭空得到一个副总经理,还傍上了靠山,自然高兴。我把开办公司的事务都委托他去办,明天珊珊和茂通在这里等他,然后和他一起去把什么执照登记和公司地点确定,我打算先注册一亿美元的资金,让深圳的工商界吓一跳。 记住,开办公司的事明天一定要做成,公司的名字就叫安氏投资公司。至于公司办起来以后需要的管理人员,你们两个可商量着办,目前我只要公司成立,做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到富豪俱乐部去了一次,才体会到头衔和名气的重要,所以我们要尽快把名气打出去,有了名气和钱,办什么事都容易得很。” 李茂通听到仍旧让他担任董事长办公室主任,而且是真正的主任,不再是那种虚衔。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禁不住狠拍几下大腿说:“安哥,我真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把我当人看待。” “当然把你当人看待,不但是你,在这里的所有人我都要重用。玉琢的职位我还没有想好,反正今后的保卫和警戒什么都由玉琢负责,也是很重要的,玉琢可不要再像过去那样随便。” 刘玉琢马上站起来一个立正说:“安哥,只要安哥信任我,我保证不会出纰漏。” 看到珊珊和灵灵依然笑不露齿地站在身后,安子奇抱歉地说:“珊珊升官了,灵灵还是什么都没有,以后再办公司,我一定让灵灵当总经理。” 灵灵只是朝安子奇弯腰表示感谢,嘴里说:“我的责任是服侍安先生,我才不要去当什么官,烦都烦死了。安先生以后也不要派我出去,我有点害怕。” “你们怎么还叫我安先生,我可是在众人面前把你们俩认作妹妹,今后要叫我大哥,听见没有。再叫安先生,我就把你们俩赶出去。”安子奇假装发怒说。 珊珊和灵灵对视一下,齐声说道:“是,大哥。” 李茂通还是想到一个问题:“安哥,虽然明天就去把公司办起来,可冯小姐的婚事怎么办?” 安子奇挺有信心地点点头说:“等公司办起来,我准备用一些流氓的手段,让刘兴泉知道厉害。 你们的事情明天一定要办成,公司的地点要气派,要找价格最贵的楼层。还有,要找个住宿的地方,我可不想整天住在宾馆里。” 李茂通马上说:“安哥,是不是去买幢小楼?宾馆是有点讨厌,烧的什么菜,难吃死了。” 安子奇说:“对,你们去看看别墅,要大的,没有大的,就买块地皮自己造,反正不能比上海的别墅小。” 安子奇白天和尚晓杰接触过后,才从尚晓杰嘴里知道冯瑶琪为什么突然会和刘兴泉结婚,尚晓杰虽然对刘兴泉和冯瑶琪都不甚了解,可毕竟都是在工商界里打滚,原由还是知道一些的。 原由是冯承健的三爱公司因为产品质量问题,出口遭到退货,而且对方还以交货延期而起诉三爱公司,要求索赔三百万美元。三爱公司为了解决因退货带来的资金问题,在向银行贷款不成的情况下,只得接受刘兴泉的求婚,以多仁建筑公司作担保,才向银行贷得足够的资金。 尚晓杰对安子奇说:“那个姓刘的手法全深圳都知道,我听说冯小姐曾经多次拒绝过姓刘的求婚,只是这次……。可能是冯小姐看到父亲的公司有困难,才会同意的吧。姓刘的和冯小姐我都见过,冯小姐真的是可惜了。” 看尚晓杰的表情,不像是在胡说,而且尚晓杰根本就不知道安子奇是为了冯瑶琪才来深圳的,尚晓杰的话应该是可信的。既然冯瑶琪不愿意,安子奇当然可以大动手脚,决定先把刘兴泉狠狠捉弄一番。见尚晓杰在深圳有钱有势,又对珊珊痴痴地入迷,安子奇决定和尚晓杰合作,先成立公司,然后再对多仁建筑公司下手。 至于冯瑶琪下个月的婚期,安子奇打算等公司一成立,就用公司的名号和尚晓杰的权势去处理。 十二章 重游故地忡忧心 走在深圳的大街上,安子奇心中有种茫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过去虽然多次来过深圳,也曾经在冯瑶琪的热情挽留下在深圳住过半个月。过去的深圳留给他只是无奈和愤慨,今天的深圳同样没有引起他的兴奋,虽然就在今天,他将是深圳一个新注册的投资公司董事长。 早上安子奇就决定单独出来走走,而且是要赶在尚晓杰还没有到宾馆的时候离开。昨天和尚晓杰已经谈得够多了,安子奇从心眼里就看不起尚晓杰这样的贵家子弟。要不是为了能尽快在深圳立足,而且想借尚晓杰在深圳的权势去压垮刘兴泉,安子奇才不会同尚晓杰合作。 现在他心里想的就是把一切事务交给珊珊和李茂通,他只是愿意静静得在深圳的街上走一圈,去重新体会一下几个月前在深圳的感受,去想像一下冯瑶琪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可惜这样的愿望还是不能实现,信风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安子奇单独出去,起码也要让安子奇把他带在身边。灵灵也是这样,看到珊珊今天要和李茂通去办公司的事务,她就死皮硬赖一定要跟安子奇一同出门,还振振有词说是照顾他。 安子奇没法,只得把信风和灵灵带在身边,只是关照灵灵,今天千万不能再穿什么高跟鞋,今天是去走路,甚至可能根本就不会坐车。 甚至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沿着马路随便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子奇竟然发现走到过去曾经十分熟悉的地方,就是冯瑶琪用车送他去的那个宾馆。安子奇突然显得紧张起来,赶紧从衣兜里取出墨镜戴上,还把衣服领子朝上翻了翻,惹得灵灵赶紧上来帮他理衣服,朝四面望了望,低声说:“大哥,冯小姐就住在附近?” 真是个鬼精灵的丫头,安子奇点点头,又马上摇头说:“不,不是这里。这宾馆我住过,我怕遇见熟人。” 宾馆对面就是咖啡馆,站在宾馆门口,安子奇仔细查看咖啡馆门前停放的车,在看到其中的一辆白色轿车时,安子奇的心嗵嗵跳了起来,等看清是辆标致时,心又仿佛一下子停住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 灵灵感觉出安子奇有些失魂落魄,对信风做个眼色,信风走上来说:“安先生,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走吧。” 被信风一说,安子奇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我知道前面有家小吃铺,那时我每天都在这家小吃铺挑好吃的,我带你们去尝尝。”说完,一直朝前走去,信风和灵灵笑视一下,跟着走去。 拐过马路的转角,安子奇一眼就看见那家宠物店,顿时想起那只养在冯瑶琪家的獒犬“彼得”,不知道“彼得”现在怎样,有没有习惯在深家大院的生活,冯瑶琪的母亲是不是还看到“彼得”害怕? 安子奇几乎奔着走进宠物店,把灵灵和信风惊的直在后面胡猜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宠物店的老板见到有人进来,马上就上来招呼:“先生,是不是要买宠物,我这里什么名种狗都有。” 还是那个老板,不过看来时间够长,安子奇又是戴了副墨镜,老板已经完全认不出他了,安子奇尽量装出平常的声音说:“老板,我打听一件事,就是在银山别墅xx号,是不是有条很大的狗?” “你说是那条獒犬?对,是很大,每月我都会送狗粮去,先生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也想养条这样的狗?” 安子奇摇摇头,低头朝玻璃柜台上放着的各种名狗的照片看看,似乎在寻找上面有没有“彼得”的照片,老板笑着说:“那是条名犬,国内还很少,假如先生想要,我想法从国外给先生弄来。” 安子奇还是摇头,说:“我只是想知道这条狗现在养得好不好?” 老板有些愕然,突然惊讶地说:“那天不就是你和冯小姐一起来订狗屋的?那条狗很好,不过老是关着,名狗也要变草狗的,真有点可惜。” 安子奇愣了一下,马上说:“不,这里我是第一次来,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冯小姐,我只是知道这条狗。老板,谢谢你,再见。”说罢,头也不回就走出宠物店,把老板搞得根本摸不着头脑。 顺着有坡度的马路走上去,远远就看见银山别墅的大门,甚至能远远看见冯瑶琪家的二楼阳台。安子奇不敢再走过去,只是依偎在一棵行道树下,睁眼朝那里望。 隐隐传来几声狗叫,安子奇心动了,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灵灵,说道:“灵灵,你怕不怕狗?” 灵灵红着脸点点头,马上又摇头说:“我不怕,大哥是说那条狗就在大哥看的房子里、”灵灵用手指一下安子奇眼睛紧盯着的那幢别墅。 信风走上来说:“我不怕狗,还是我去看。” 安子奇还是对灵灵说:“那条狗名字叫彼得,是条红褐色毛的獒犬,你就过去看看,不要进去,在门口看看就可以,假如没有看见狗也不要勉强,快去快回。” “好,大哥,冯小姐是不是叫冯瑶琪?” 安子奇点点头,看着灵灵朝银山别墅走过去,忽然远处驰来一辆白色的轿车,安子奇赶紧低下头,对信风摆摆手,转身背对轿车朝远离银山别墅的方向走。信风惊诧地望望安子奇,又望望远处的白色轿车,快步跟上安子奇。 走进路边的一家小吃铺,安子奇不再朝外看,只是默默坐着等灵灵,信风再店铺外张望。差不多整整过了半个小时灵灵才过来,见信风站在小吃铺前,灵灵刚要进去,就见安子奇站起来说:“回去,有话等回去再说。” 没有再往别的地方去,也没有招车,安子奇只是默默地一个人在前面走。灵灵和信风不知道安子奇心里想的是什么,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后面。 回到宾馆,李茂通和珊珊还没有回来,安子奇百无聊赖地走到阳台,对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出神。 灵灵悄悄走到他身边,低声地说:“大哥,我看见那条狗了,真威风。” 安子奇转身看着灵灵,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期待,灵灵懂安子奇的意思,喃喃地说:“冯小姐我没有见到,不过我假作问路的,和那个保姆说了几句话,顺便问了下她家的情况,保姆说,保姆说……。” 灵灵没有说下去,安子奇摇摇头,叹气地说:“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站一会。” 灵灵神情紧张地说:“大哥,保姆说,说是冯小姐昨天就离开家,到现在还没有音信,她家的人正在到处找她。” 安子奇一把抓住灵灵的手:“什么?她昨天就离开家,到现在还没有音信?你怎么不早说。” 灵灵的手被安子奇抓得生痛,忍住痛说:“大哥,你路上不准我说话,我只能到这里才说。” “你真是个傻丫头,这么大的事,你还不说。” 安子奇把灵灵的手放掉,奔到客厅就拿起电话:“盈盈,我是安子奇,冯,冯小姐她有没有来过上海?” 任芸韵在电话那头吃惊地问:“怎么,冯小姐不见了?我没有收到过冯小姐找我的消息。我去学校门卫那里问问,如果冯小姐找过我,肯定门卫会知道的。安大哥不要急,冯小姐是大人,不会失踪的。我有消息就打电话来,你有消息也要告诉我。” 放下电话,安子奇马上走向门边要出去,握住把手还没开门,安子奇又迟疑地把手放下,走回沙发坐下,默默地在沉思。 灵灵好像觉得自己闯了大祸,害怕地站在安子奇的身后不敢出声,信风是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事,自然也不敢说话,唯有留守在宾馆的刘玉琢走上来,低声地问:“安哥,出事了?” 安子奇想了一下对刘玉琢说:“冯小姐不见了,你马上打个电话给吴家兄弟,问问他们知道不知道冯小姐的情况。不要直截了当的问,不要把冯小姐不见的话说出来,就装作,就装作聊天。” 刘玉琢马上到另一个房间去打电话,安子奇自言自语地说:“昨天就出去,会去哪儿?难道没有留话下来?” 灵灵赶紧说:“保姆的话不一定准,不过保姆说好像是没有留下话,也没有打过电话回家。” 安子奇拿出手机,拨了冯瑶琪的电话,手机里只是传出:“你要的号码已关机,请等一会再打。” 安子奇有点坐不住,眼巴巴望着刘玉琢打电话的房间,盼望刘玉琢能给他个好消息。想不到过了一会刘玉琢走出来,脸上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只是低声说:“吴家兄弟不知道冯小姐不见的消息,刘兴泉也好几天没有去冯家,看来冯家并没有把冯小姐不见的消息漏出来。” 难道是冯家的保姆在乱说,想来那个叫阿兰的保姆还算稳重,应该不会随便乱说,自己是不是给去冯家一次?安子奇前思后想,有点拿不定主意。 还是灵灵提醒说:“大哥,李茂通和珊珊早上就出去,现在已经是下午,已经差不多有一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你打个电话问问李茂通,看他有什么办法?” 让珊珊和李茂通出面,这也是个好主意,安子奇马上拨通电话:“茂通,公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李茂通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董事长,事情已经办完,公司的执照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办好了,现在是市里有关的领导在招待我们,是酒宴,安哥有事?” “你尽快把酒席结束,结束后和珊珊一起到银山别墅xx号,就是冯小姐的家去一次,如果冯小姐在,你们就说是受上海任芸韵的委托来看他们,如果冯小姐不在,你们就打出刚成立的公司旗号,也说是受任芸韵的委托,寻求在深圳投资的途径,反正冯家有什么要求都答应下来,听懂没有,不要提到我。” 李茂通马上领会到安子奇的意思,有点担心地说:“安哥,是冯小姐她……?” 安子奇苦笑了一声说:“如果冯家对你说起冯小姐不见的事,你要仔细问冯小姐有什么话留下,如果没有提起,你也不要提。我听说冯小姐从昨天就不见了,你把我的话仔细对珊珊说一遍,你们两个要商量一下再去冯家,如果有结果,马上打电话来。” “好,我马上就把酒席结束,要不要让珊珊也听听。” “你转达一下就可以,一切你们看着办。” 安子奇懊恼地捶自己的头,用任芸韵的名号去见冯瑶琪是最好的办法,实在不行也可以让任芸韵出面,现在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再用任芸韵的名号有什么用? 灵灵忽然脸色惨白,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大,大哥,冯小姐她,她会不会对婚姻想不通,去,去……。” 安子奇腾地站起来,拔腿就朝门外走,“是啊,怎么没有想到,冯瑶琪会不会因为对婚事不满去自杀?” 见信风灵灵和刘玉琢都跟上来,安子奇对刘玉琢吼道:“你留在这里等消息,如果有消息,马上打电话给我。” 带着信风灵灵赶到宾馆门口,随便招了一辆出租车就上去,司机问去哪里,安子奇没好气地说:“如果一个人想自杀,会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司机愕然,也没好气地说:“能自杀的地方多得是,你都想去?” 灵灵忙解释说:“我们有一个朋友可能会去自杀,你对深圳熟,就带我们去可能自杀的地方,你的车,今天我们包了,随便你算多少钱。” 司机还是没好气地嘟囔:“想死还不容易,还会挑地方?”不过总算把车开往远离市区的海边。 其实安子奇只是心里着急,安子奇也明白,冯瑶琪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也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要自杀的少女。不过还是害怕被灵灵说中,哪怕是漫无目的地找一圈,也胜过坐在宾馆空着急。 从海边到山上,从山上到大桥,还到几个僻静而风景优美的地方都转了一圈,甚至还向游人和保安警卫都打听一遍,眼看天黑,安子奇才怏怏地回到宾馆,掏出几张钱塞给司机,不再管司机奇怪而感激的眼光自顾自进宾馆。 刘玉琢脸上有些兴奋,见到安子奇就说:“安哥,李茂通刚刚打电话来,说是冯小姐刚来过电话,说是因为心里烦闷,特意躲出去散散闷,让家里人不要着急,过两三天就会回来。” 能打电话回家,就说明不会去自杀,安子奇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她没说去哪里?” “茂通没有说,只是说不要紧,因为冯承健在,所以不再打电话,只是说让安哥放心。” 李茂通能说这样的话,肯定知道冯瑶琪已经没有大问题,安子奇便不再着急,一切等李茂通和珊珊回来再详细问。 灵灵见安子奇脸色好转,过来说:“大哥,天都黑了,是不是去吃饭?” 安子奇没有吃饭的胃口,看着灵灵关切的神色,只得说:“你让餐厅把饭菜送来,我不太饿,随便叫几个菜就可以。” 似乎过了很久,几乎要把安子奇等得骂人,珊珊和李茂通才回来。看到安子奇的脸色,珊珊赶忙说:“大哥,没有事了,冯小姐说过两三天就回来。” “她说去哪里?” 李茂通说:“这她倒是没有说,不过她父亲对她说起我们受任芸韵的委托来看她,她也说表示感谢,等她回来再来找我们。安哥,冯小姐就算再想不通,听到我们是受任小姐的委托看她,她也会想通的。 再说她父亲已经把我们公司的名号告诉她,也说了珊珊是安小珊,冯小姐不可能不会想到安哥,安哥放心,冯小姐最多过两三天就会回来。” 有李茂通这样的话,安子奇确实可以放心了,公司的名号是安氏投资公司,总经理是安小珊,又是受任芸韵委托前来看她,冯瑶琪就算再笨,也不可能不想到安子奇。把心放下,安子奇便问李茂通:“你们见到冯小姐的父亲?” “安哥是说冯先生,对,今天的晚饭就是冯先生招待的,冯先生要请我们去酒店,还是珊珊硬是要在她家里吃饭,可把冯太太紧张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李茂通大概是想到冯太太紧张的神色,哈哈大笑起来,马上想到冯太太是冯瑶琪的母亲,赶紧把笑声停住,对安子奇低头说:‘安哥,我……。” 珊珊见到李茂通尴尬的神色,马上打圆场说:“大哥,冯太太还真热情,硬是把我拉到冯小姐的房间,说是冯小姐整天就在唠叨任芸韵任小姐,还说怎么任小姐不来。只是冯先生在听到我们是安氏投资公司的时候愣了一下,问起投资公司的董事长是谁,我就说是我哥哥,他就不响了。” 以冯承健过去对安子奇的看法,应该不会想到董事长就是安子奇,不过安子奇还是问了一句:“他没有说起资金问题?他对我们投资公司有没有什么渴望?”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三章 购房问地振气势 坐在豪华的顶级轿车里,安子奇在闭目思考该如何出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公司已经登记了,只要选定个日子开张,就可以堂而皇之出现在公众面前。只是自己对于商场完全是个生手,尽管有百亿美元作后盾,可要想不动声色搞垮多仁建筑公司,把刘兴泉置于死地,还是一桩棘手的事。 昨晚在临睡的时候任芸韵来过电话,说是曾经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淑女到学校的门卫打听过她的名字,还询问过她的生活,那个门卫虽然认识任芸韵,并不是很熟,只是简单的回答了几句,那个淑女并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要求寻找任芸韵就离开了。 任芸韵猜测她就是冯瑶琪,说今天就等在校门口,看还会不会来。 安子奇告诉任芸韵说:“冯瑶琪已经打电话回家,说过两三天就回来,她没说去什么地方,也有可能是去上海。如果你遇到她,就想法留她在上海一个月。还有,我在深圳注册了一个公司,如果冯瑶琪谈起资金问题,你就说已经解决了。” 其他的话,安子奇没有多说,相信任芸韵如果真的遇到她,自然会有办法说服她。 虽然还没有踏上商界,安子奇在富豪俱乐部就体会到,要想出人头地,除了有钱,还要有名。和尚晓杰联合,尽管不算什么,总算是有点权势。公司也注册了,尚晓杰也谈到,他打算先把几家报社的记者找来,在公司开张前先大肆鼓吹一下,安子奇认为这种做法是必要的,就让珊珊和李茂通做好准备,好接受记者的采访。 今天去的地方是看房子,李茂通昨天谈到,说是今天深圳最顶级的金鼎湖别墅预售。在市领导招待的酒席上李茂通偶然提到要在深圳买住宅,市领导马上就说:“明天深圳最顶级的别墅金鼎湖别墅预售,安董事长如果想在深圳买住宅,不妨去看看。我们深圳为了吸引国内外的工商界来深圳投资,特意批了几块地建造高档住宅,金鼎湖算是目前最高档的,安董事长如果去看了,肯定会满意的。” 既然是深圳最高档的别墅,去预售会的肯定都是一些腰缠万贯的富豪高官,安子奇就打算在这个预售会上出手,让深圳的富豪们知道,现在来了个可以傲视深圳的顶级富人。 按珊珊的意思,今天安子奇应该穿着最昂贵的服饰,顶级的富豪,应该有顶级的派头。安子奇却坚持一定要穿便服,只是说:“你们一定要摆出安氏投资公司的气派,服装和饰件都要最贵的,我和信风就穿便装,我讨厌西装,西装太拘束。” 一行六人分乘最高档的轿车前往金鼎湖别墅预售会,安子奇还是戴上墨镜,和信风一起坐在中间的一辆,至于预售会在哪里也没有去管,反正李茂通在前面,自然他会应酬的。 预售会设在深圳的国际会议中心,五层的建筑处处透出新一代建筑设计师的观念,方形的玻璃幕墙能隐隐瞧见里面走廊上的巨幅壁画,屋顶是个巨大的地球,象征五大洲都会容纳在这玻璃的房子和玻璃的圆球里。 进入预售会的富人不少,个个都是礼服笔挺,更有不少裙钗艳服,看来金鼎湖别墅确实是吸引富豪的高档住宅。 李茂通和刘玉琢在前面领路,珊珊和灵灵照例跟在安子奇的背后,等走到大门入口处,几个警卫看看安子奇身上的便服,想上来拦阻,却被李茂通傲慢地喝住,又转身弯腰对安子奇说:“董事长小心,这里是台阶。” 警卫早已看见李茂通一行乘坐的豪华轿车,加上李茂通今天是一身灰色手工西服,领带上的金别针和手腕上闪闪发光的金表,早把李茂通当成某个巨富。现在看到李茂通竟然卑躬屈膝对一身便服的安子奇低头哈腰,马上就领会到安子奇不可貌相,于是一个立正,举手行礼,恭迎安子奇一行入内。 说是别墅预售会,其实是个大型的酒会,会议中心巨大的会议厅里,中间摆放着金鼎湖别墅的模型,沿模型一圈,还有各种的宣传图片和广告,其中几个单列的别墅解剖模型,把金鼎湖别墅宣传得可谓美轮美奂。 会议厅的四面都是巨大的桌椅,上面已经摆放着各种瓶酒和酒杯,也有眼色各异,形态喜人的各式点心,随便进入会议厅的贵客饮用。 安子奇围着别墅的模型绕了一圈,心里对金鼎湖别墅还是相当满意,指着其中的一部分对珊珊说:“我看这里不错,就买这里的。” 珊珊对模型估量一下,又和灵灵商量几句,指着模型安子奇说:“大哥,这别墅太小,沿这个位置最好,可惜是三座别墅,哪座都好,又是哪座都有小点问题。” 安子奇把手朝珊珊指的位置划了个圈,随便说了句:“那就把它全买下来,茂通,你去谈,珊珊也去。” 金鼎湖别墅区总共才有十几幢别墅,开发商之所以要办这样规模的预售会,目的是要提升别墅区的人气。别墅区里的每幢别墅价格都在几千万,高的要上亿,安子奇随便说句把三幢别墅都买下来,紧跟在安子奇一行背后的别墅销售人员吓了一跳,又不敢上去搭话,只是赶紧给老板拨电话,告诉说来了大客户。 会议厅陆续进来不少人,个个都是珠光宝气,围着别墅模型又是商量又是询问。安子奇把珊珊和李茂通撇在模型旁边,自己走到人最少的角落,随便找张椅子坐下。 信风灵灵和刘玉琢也跟过来,安子奇让刘玉琢去跟着珊珊,对刘玉琢说:“你也该去学一下,听听他们是怎么应答的,以后也可以独当一面。” 眼啾着开发商急匆匆赶来,在珊珊面前低头哈腰说什么,过一会刘玉琢过来,低声对安子奇说:“安哥,珊小姐让我问安哥,开发商说那三幢别墅已经有一幢给人预订,是不是可以换个位置,或者就两幢。” 安子奇没有考虑就回答说:“不行,就这三幢,如果开发商一定坚持,我就不买了。” 刘玉琢过去,开发商已经把珊珊和李茂通都请到远离模型的一个密谈区,似乎在向珊珊作解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听到刘玉琢的话后,珊珊马上就站起来,对开发商在作拒绝的表示。 开发商回头朝安子奇的方向望望,头上似乎冒出了汗,明知道大客户是坐在远处的安子奇,却又不敢贸然走过来,只得低头哈腰对珊珊做解释。 眼看珊珊和李茂通准备离开那个密谈区,从会议厅的小门又出来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走到珊珊的身边就是弯腰,还掏出名片递给珊珊和李茂通,看样子这才是开发金鼎湖别墅区的真老板。 几个人又坐下谈了一会,只见珊珊摆摆手,起身往安子奇的方向走来。围着模型的富豪们已经知道有人一下子要买三幢最贵的别墅,自然把目光都投向气度不凡的珊珊。 珊珊走到安子奇的身边,把手里的名片递给安子奇,低声说:“大哥,那个老板想见你。” 安子奇把珊珊递给的名片看了一下,见上面写得是:天极房地产开发总公司,董事长胡天亮。 安子奇心里一动,房产开发公司总是和建筑公司连在一起的,不知道这家房产公司和多仁建筑公司有没有关系,想了一下便说:“好,我见他,就在这里。” 董事长级别的人谈话,就在这吵吵嚷嚷的会议厅?珊珊似乎有些不理解。安子奇指着周围人群的眼光说:“这里好,这里人多,有声势。” 珊珊点点头,走回去对胡天亮说:“我大哥说可以谈谈,他在那里等你。” 胡天亮看看会议厅的环境,对珊珊说:“安总经理,会议中心有个很好的小会厅,是不是把安董事长请到那里去?” 珊珊笑着说:“我大哥是怪脾气,就喜欢热闹,胡董事长还是过去的好。” 珊珊说完,自己转身朝安子奇走去,胡天亮宭迫地站起搓搓手,和另一个老板一起跟在珊珊后面走。 珊珊走到安子奇面前,转身对胡天亮说:“这是我大哥,这是胡董事长。” 安子奇站起来,伸出手说:“幸会,请坐。” 胡天亮紧紧握住安子奇的手说:“安董事长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想不到安董事长会看上金鼎湖别墅,实在是我的荣幸,安董事长坐。”又把跟在身后的老板介绍说:“这是天极公司的总经理,姓张,张应通。” 张应通也赶紧上前,握住安子奇的手说:“安董事长年轻有为,实在让人佩服,安董事长快请坐。” 刘玉琢和信风自然地站到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负责把不识时务的记者拦住。可还是有闪光灯不时亮起,显然记者已经察觉出苗子,准备作大肆宣扬。 胡天亮尴尬地笑了一下,对安子奇说:“安董事长看上金鼎湖别墅,实在是我的荣幸,只是,只是那三幢别墅,已经有一幢被人预订掉,安董事长是不是考虑其他的别墅。” “有人预订掉?可惜,是谁预订的?难道就不能通融。” 胡天亮低声说:“本来这是客户秘密,不过我对安董事长可不敢说谎,是香港的一位客户早在两个月前就预订了,订金都已付掉。安董事长,您也知道,做生意要讲信用,我……。” 安子奇打断胡天亮的话,说:“我知道,做生意要讲信用,那么,看来我今天是白来了。” 胡天亮马上说:“不,不,安董事长领会错我的意思了。能为安董事长服务,实在是我天极公司的荣幸,只是金鼎湖别墅选的位置都好,安董事长若是想地方大一点,位置好一点,我看安董事长选得位置还不是最理想的。” “这么说,还有更好的位置?” 胡天亮从张应通手里拿过一张金鼎湖别墅的分布图,指着上面对安子奇说:“安董事长请看,安董事长原来选的地方虽然好,不过是在中心湖的北边,地势偏低,气势不够,我看还不如这里。” 胡天亮把手指移到中心湖的南边对安子奇说:“这里也是三幢别墅,大小和安董事长原先选的一样,只是这里地势稍高,视野开阔,还有,这三幢别墅成一犄角,和其他的别墅离开较远,安董事长若是选择这三幢别墅,我们可以为安董事长做些另外的服务。” 安子奇虽然知道这是胡天亮的生意经,不过胡天亮也不是一味胡说,这三幢别墅果然挤在一起,和其他的别墅是有较远的距离,看胡天亮脸上已经开始渗出汗水,安子奇笑了一下说:“既然胡董事长说好,我总要给胡董事长一点面子,好,就要这三幢,不过,我不知道胡董事长还有什么另外的服务?” 胡天亮总算松了口气,用纸巾擦擦汗,想了一下说:“既然安董事长买下这三幢别墅,如果安董事长想把这三幢别墅连为一体,我可以重新修围墙。还有,这三幢别墅中有个空地,如果安董事长喜欢养鱼,我可以在这个地方砌个池塘,摆上假山。” 三幢别墅,每幢别墅占地两千平方米,三幢三层的小楼,三个游泳池,如果再加上一个小池塘,应该说是完美了,安子奇点点头说:“就这样,过会小珊去订个合同,什么时间能交房?” 胡天亮眉开眼笑地说:“如果不另外修建,三天后安董事长就可以住进去。如果要修池塘和围墙,那么还要半个月。不过安董事长如果不嫌吵闹的话,三天后也是可以住进去的。那都是全装修房,安董事长只要定购家具就可以,如果安董事长嫌麻烦,这些事可以委托我公司代办。” 安子奇没有问钱,反正不会便宜,有刚才和金鼎湖别墅开发商的老板这样一谈,明天老板肯定会借他安子奇的名号大事宣传,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安子奇把话题转开:“胡董事长,我本来在上海,看到深圳的投资环境不错,也想在深圳闯一下,只是我新来,不知道深圳有没有我发展的空间?” 胡天亮早已从珊珊的口中知道安子奇是新成立注册一亿美金的安氏投资公司董事长,自然早就想抱住安子奇这个大腿,只是苦于无法搭上去,现在听安子奇说到投资,马上就说:“安董事长想在深圳投资,那是最好了。深圳到处是发展空间,就看安董事长的着眼点在什么地方。” “我想先在房地产上看看,深圳的房产应该好有很大的空间吧?” “那是肯定的,安董事长若是想在深圳房地产上投资,我可以助安董事长一臂之力。” 胡天亮一直在想把天极公司扩张,只是苦于资金问题,房地产业要想做大,没有巨大的资金来源是不行。现在的地价高得惊人,加上什么拆迁费,人头费,补偿费,还有数不清的各种费用,这可是像座金山一样的资金。虽然可以银行贷款,可现在银根紧,贷款也不是那样容易的,如果能把安氏投资公司的资金吸引到自己这里,像过去几块肥得流油的地皮就不会被人硬生生地抢走了。 安子奇把话点到为止,点点头说:“我就想寻找像胡董事长这样的合作伙伴,等改天让小珊和茂通跟你好好谈谈,他们年轻,胡董事长多教教他们。” 胡天亮当然明白这是客气话,也客气地说:“安董事长年轻有为,安总经理美貌惊人,我才要好好学习。安董事长公司开张之时,我一定前来祝贺。” 等胡天亮和张应通起身离开,安子奇把一干人叫到身边说:“等胡天亮在预售会上讲完话,小珊也上去说几句,反正就是祝贺什么的,不着边际就行。明天去看房子,看要添些什么。三天后我们就搬进去,宾馆实在是不舒服。 还有,公司的地点看好没有?” 李茂通回答说:“本来是要去看,结果被市领导的酒席耽搁了,后来又到冯小姐家去,还……。” 安子奇觉得国际会议中心的位置不错,指着周围说:“就在这附近找幢大楼,要借一个楼层,先把公司办起来,以后再自己盖大楼。小珊过去订合同的时候,随便请胡天亮和张应通来聚一下,时间就定在后天,也把尚晓杰叫来,他好歹也是公司的副总经理。 至于公司的人手,我看这样,你们两个先打电话问下林黎黎,看她有什么想法,实在不行就让她叫几个人来,公司办起来后再慢慢招人。” 金鼎湖别墅的预售会果然排场大,除了来的众多富豪外,天极公司还特意请来国内顶级的演奏家和乐队,甚至还请了当红的歌星热闹气氛。 听到主持人说:“现在歌星红山秀愿意为大家献歌,以示祝贺。” 周围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安子奇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妖娆女人走上去,不禁心想:“冯瑶琪和你有什么仇,要被你骂?你和刘兴泉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玉琢看出安子奇的意思,悄悄上前在安子奇耳边低声说:“就是这个女人,安哥,要不要把她破相。” 安子奇沉吟,没有回答。 ………………………………………… 友情推荐:生一的《**天之修罗传》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四章 衣锦夜行回故乡 就在冯瑶琪回家的当天,安子奇选择了离开深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并不是安子奇不想和冯瑶琪见面,也不是担心冯家再会给他吃闭门羹。虽然珊珊并没有对冯承健说出她大哥,就是安氏投资公司的董事长是谁。可那天在金鼎湖别墅预售会上安子奇一举买下三幢别墅的消息,早被那些记者登上报纸,同时记者还连续在财经专栏上撰写文章,猜测安氏投资公司的背景和动向。 对安小珊和李茂通的采访也被多家报纸转载,相信冯承健不会不看报纸。再说,安小珊已经答应在财力上资助三爱公司,他安子奇要是到冯家,还不被冯承健当作恩人看待。 之所以要选择离开,是安子奇害怕见到冯瑶琪。假如见到冯瑶琪,能说什么呢? 在和天极房产公司老总的聚会上,安子奇故意提起房地产公司和建筑公司之间的关系。胡天亮吞吞吐吐说出难处,他公司和多仁建筑公司以及建筑材料供应商之间有几笔扯不清的三角债,目前处在资金和资信的困难时期,希望安氏投资公司能在资金上给予帮助。 安小珊不失时机说出:“我大哥之所以要在深圳设立投资公司,其本意大家还不知道吧?” 胡天亮和尚晓杰当然是不知道,只是惊诧地看着安小珊,安小珊接着所:“我大哥有个朋友和多仁建筑公司老板的公子刘兴泉有仇,是什么仇在这里就不必说。反正我大哥答应他朋友,一定要报复刘兴泉。所以找到各位,就是为了刘兴泉,现在我把这件事讲明,看大家有什么想法。” 胡天亮和尚晓杰还没想清安小珊的意思,安小珊又接着说:“在深圳设立安氏投资公司只是我大哥的初步想法。实话对大家说,我大哥还是若耶投资基金会的董事长和天赋跨国公司的董事长,安氏投资公司其实是若耶基金会在深圳的子公司。” 虽然胡天亮和尚晓杰曾多次猜测安子奇的真正身份,万想不到安子奇竟是两大公司的董事长,若耶基金会谁不知道,董事长竟会是这样年轻的安子奇。 商人把自己的利益看的最重,尚晓杰本就想抱安子奇的大腿,只是苦于无法上手。胡天亮本来只是想能得到安氏投资公司的资助,想不到宴请他的竟然是世界的顶级富豪,顿时声音哽咽,象是突然见到前面有座挖不完的金山。 尚晓杰首先说:“安董事长的意思是想找刘兴泉麻烦?不知道安董事长是想让他有大麻烦,还是小麻烦。” 安子奇朝安小珊看看,安小珊说:“大麻烦怎么样?小麻烦怎么样?我看你这个人也不是办大事的,说话不爽快。” 尚晓杰呵呵笑了一下说:“安小姐说的是,我就是这个毛病。大麻烦就是让刘兴泉一家永不翻身,小麻烦就是给刘兴泉一个教训,让他滚出深圳。” 安小珊没有考虑就说:“你有本事?就大麻烦好了。最好就是让多仁建筑公司破产,然后你去接收,当总经理。” “真的?只要安小姐能助我,我肯定能把多仁公司搞垮。总经理我不敢想,我只要能跟在安小姐身后跑跑腿就心满意足了。” 看样子尚晓杰是看上安小珊,自然把安小珊当话当成圣旨。 有尚晓杰的话在前,胡天亮说话也没有顾虑:“安董事长,要让多仁公司破产,我看也不是难事,只要安董事长有这个心,我相信肯定能行的。” 安子奇看看尚晓杰,又看看胡天亮,心里琢磨了一下,说:“看来胡董事长一定是胸有成竹,说出来听听。只要我能帮朋友报仇,胡董事长的资金问题和三角债就由我解决。” 胡天亮看看周围的环境,低声说:“这里不便说,等改日我专程来拜访安董事长。安董事长放心,有安董事长的这样背景,这是小事一桩。” 在酒楼的环境,说这样的机密自然是不合适的,安子奇点点头说:“好,等我搬进别墅,我请你来喝酒。” 看胡天亮说话的神秘,尚晓杰不甘示弱,想了想说:“刘兴泉下月就要结婚,我看先给他个厉害看看,让他结婚结不成。” 安子奇其实就是等这句话,马上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不知道晓杰有什么办法?不过还有个条件,绝对不能伤害冯家小姐。” 既不能让刘兴泉结婚,又不能伤害冯小姐,这倒是有点难办。尚晓杰抓头想了一会才说:“这有点不好办,不过也不要紧,听说冯小姐也是不愿意这婚事。我看第一步就是把刘兴泉订的婚宴搞掉,听说他的婚宴是订在国际会议中心,只要让国际会议中心把他预定的婚宴退掉,他就下不了场。冯家自然不会答应,也就暂时不可能结婚了。” 这也是一个主意,本来安子奇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顾虑国际会议中心不肯答应。现在既然尚晓杰能这样说,想必他对国际会议中心退掉刘兴泉的婚宴极有把握。 安小珊说:“让国际会议中心退掉刘兴泉的婚宴,恐怕有点困难吧?” 尚晓杰指着胡天亮说:“要让我一个人去办,当然有些困难。眼前有胡董事长在,让胡董事长和我一起去,办这事就易如反掌,只要安董事长能补偿国际会议中心的损失就可以。” 胡天亮没想到尚晓杰把这件事拖到他身上,既然尚晓杰已经说出,胡天亮只好尴尬地笑笑,拍着手说:“尚公子的妙计实在是妙,刘兴泉把喜帖都已发出去,只要刘兴泉不能在八号结婚,多仁公司的名誉马上就扫地,尚公子可谓是一箭双雕。既然安董事长看得起我,这事我肯定要出力,明天尚公子就和我一起去国际会议中心,安董事长不必去,有安小姐一起去就可以。” 胡天亮有这样的力量?怪不得金鼎湖别墅的预售会办在国际会议中心。 尚晓杰得意地大笑说:“国际会议中心总经理是胡董事长的妹夫,胡董事长随便说句话,那个总经理还不是得听。(.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让国际会议中心退掉刘兴泉的婚宴总得要理由,安子奇便说:“我要包下国际会议中心,我想在八号算是安氏投资公司正式成立,在国际会议中心招待各方朋友。名单就由晓杰和小珊商定,胡董事长也要出主意,看要请哪些人。如果国际会议中心有损失,我就多包几天,从现在一直包到下个月。” 有安子奇这样的话,胡天亮和尚晓杰自然说话的声音可以大许多,胡天亮甚至在美滋滋的想,说不定以后可以在若耶基金会深圳子公司里谋个位置。 把刘兴泉和冯瑶琪的婚事搞散实在属于恶作剧,虽然冯瑶琪对这婚事不满意或者不愿意,可毕竟是她的私事。安子奇在没有得到她同意的情况下就这样贸然去做,自然害怕冯瑶琪责问。万一冯瑶琪说出要把这婚事继续办下去,他安子奇该怎样回答? 这是安子奇害怕见冯瑶琪的原因,不过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安子奇得到了他父母的最新消息。 自从在悟本道长那里得到安子奇并不是父母亲生的口信后,安子奇就一直处在矛盾和思念之中。 安子奇相信悟本道长的话是真的,同时也相信父母从来没有骗过他,毕竟父母对他有二十年的恩养,使得安子奇就算认定自己是父母抱养的,也完全没有在心里放弃对父母的思念和渴望回报。 住进上海永嘉路的别墅后,安子奇本打算马上就回家去看母亲,同时也可以了解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究竟是怎样被人陷害的。只是当时考虑到自己回去不一定能查到父亲工厂被烧的原因,一方面是自己如果回家,目标太大,反而不容易查出当年的疑点,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是那种擅长侦查和交际的人。与其自己去给心怀鬼胎的人警觉,还不如找个几个人去仔细地慢慢查。 李茂通的同伙马围正好是安徽人,刘玉琢的手下,就是那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汪招财也是安徽人。安子奇便让他们两个去安徽老家,给他们的任务是,首先是暗地照顾安子奇生病的母亲。让马围出面冒充安子奇的朋友给安子奇的舅舅一些钱,先解决生活上和安子奇母亲看病休养的问题。 二是让马围出面买下一块地皮,慢慢建造一座小型庄园。所以要慢慢建造,是因为安子奇不想在没有搞清工厂被烧的原因之前被人察觉。反正就算造得再慢,半年里也总可以造起来。 三就是让马围去查当初工厂被烧的原因,还有就是用钱去交接一些官场和公安之类的人物,尽量能使安子奇的父亲早日减刑。 马围和李茂通一样,当年也是走南闯北的骗子,安子奇自然相信他应该能办成这些事,只是对他说:“你去慢慢办,千万不要急,就算找不到当初工厂被烧的原因也不要紧,只是你一定要想法把我父亲的刑期减短,如果办成了,我会奖励你的。大个子汪招财只是配合和保护你,他目标太大,打架还可以,所以重要的地方你一个人去,千万不要让人察觉你是去查原因的。” 胡萝卜加大捧,是安子奇对付这些人的最好手法。只要有好处,骗子的本事要远远高于一个知识分子。 现在就是马围从安徽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找到当初工厂被烧的线索,安子奇的父亲刑期也已经解决,管事的刑警说:“只要有机会,肯定从五年减到三年,不过不能着急。” 看到马围失望的脸色,刑警马上松口:“可以先办个保外就医,到大狱外休息一个月,减刑的事肯定不能急。” 马围这几个月光在安子奇的父亲身上就花掉十几万,能有保外就医一个月也算是初步达到目的,所以连夜打电话给安子奇,让安子奇上安徽来见父亲。 听到父亲出狱保外就医,安子奇当然马上把深圳的事情放下,准备星夜赶到家乡。他对李茂通和珊珊说:“反正这里的事情都由你们去办,我的意思你们都明白,拉住胡天亮和尚晓杰。搞垮多仁建筑公司的主意由他们出,好事情你们两个出面,恶事情由尚晓杰出面,注意,一定要给他们好处,许愿可以大点,让他们就觉得像是办自己的事。 冯小姐如果回家,你们去一次,如果她问起我,就,就说我以后会自己解释。如果她没有说起我,可千万不要主动提起。 珊珊要直截了当对她父亲说,安氏投资公司想投资三爱公司,他要多少给他多少,反正珊珊去决定,不要再问我。 玉琢也留下,该做什么听珊珊和茂通的,最好是去和尚晓杰拉近乎,和他的手下搞好关系,想法把他的人拉过来,这样可以让尚晓杰不能借安氏公司的名义忘乎所以。” 该说的话都说了,安子奇和信风、灵灵连夜坐飞机赶往安徽。 到安徽已是接近凌晨,坐在飞机场里等天亮后,马上招了一辆车赶往家乡小镇。 在车上安子奇就在想,此去家乡,应该用什么身份最好?是两大公司董事长的身份,还是一个漂泊在外渴望回家的游子?最后安子奇还是决定用最平常的身份,一方面是任何身份都代替不了父母对儿子的恩情,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在家乡引起轰动,毕竟父亲还在监狱,自己这样做,会把马围过去几个月的努力化成泡影。 到小镇后,马围和汪招财早就候在那里,等安子奇一到,马围马上把安子奇接到一家旅馆,关上门说:“安哥,伯母的身体现在已经大好,基本上已经能做些轻体力的活。我本想替伯母请个保姆,只是想到安哥说的不要惊动乡邻,我才不敢这样做。 舅舅对伯母也很好,只是对我送去的钱有些怀疑,老是说子奇过去并没有我这样一个朋友,怎么现在会专门送钱来。吓得我只好胡编,说我是过去欠安哥钱,现在来还,从此再不敢送钱去。” 舅舅是个好人,安子奇一直对此深信不疑,听到马围在说舅舅的好话,自然高兴,听马围没有提到父亲,赶紧问:“我父亲什么时候出狱?” 马围赶紧说:“我差点忘了,刑警说,保外就医需要一点手续,大概后天就可以出来,等那天我去接伯父。” 安子奇点点头,对马围说:“在这里辛苦你了,等回去我会报答的。关于那场大火,你听到什么?” 马围站起来走到门边,仔细听了一会,又走过来对汪招财说:“你到门外边去,就守在门边。” 大个子汪招财领会马围的意思,起身走到门外边,顺手把门关上,点上一支烟守在外面。 马围这才低声说:“安哥,是有人故意放火,只是还没有拿到证据。因为没有安哥的意思,我不敢动手,生怕万一走漏风声,给那个家伙跑了。 当时我来安徽的时候,安哥曾经给我讲过几个可疑的人,我都暗地去摸查过,这几个人都是当地的一些小混混,仗着家里有些钱,整天就是吃喝嫖赌花天酒地。我因为在这里帮安哥盖庄园,自然成了这些人眼中的大款,所以也有人找我吃喝赌博。 安哥,自从我跟了安哥,我是决心不再去碰赌博,不过想到安哥的事急,我也只好再作冯妇了,结果一来二去和这些人混熟了,也得到一些关于那场大火的线索。” 马围的神态好像是在表功,自从跟了安子奇后,安子奇是严禁他们嫖赌,说是只要嫖赌,一旦发现,立刻赶出去。不过现在听到马围似乎在表示无奈,安子奇也只好点头说:“在这里就算了,回去可不许赌博。” 马围低声神秘地说:“安哥,你知道是什么人?原来,原来就是,就是……。”马围突然口吃起来,似乎有些话不敢说出来。 安子奇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说:“我也想到是他,林绮绮和他结婚了?” 马围舒了口气说:“是,已经结婚了,就在上个月。那小子当时看上林绮绮,又看到林绮绮对安哥十分痴情,就想出这样的法子,把安哥家的财产全部烧光。一方面林绮绮必定会离开安哥,另一方面也可以为他家的工厂产品增加销路。” 听到林绮绮已经结婚,安子奇尽管已经把林绮绮几乎忘了,现在还是情不自禁想起当时把白金项链挂到林绮绮脖子上的时刻,毕竟是安子奇的初恋,而且已经离结婚成家只有一步之遥。 马围接着说:“那小子外号叫土狗,也不知道是谁给起的,实在是妙。土狗既土又狡猾,也不知道林绮绮看上他哪一点,竟会扔下安哥嫁给他。 土狗不常来赌博,也从来没有露出过放火的风声,我从另一个赌友那里听到说土狗有可能为了林绮绮故意放火把安哥搞穷,又说土狗胆子不大,肯定是有人在帮他放火。 我暗地跟了土狗一个月,才摸清土狗的几个要命朋友,其中有一个特别粗野,我估计就是他帮忙的。我想法和他搭上,果然在用酒灌醉后,他说出实话,是土狗用钱收买他后两个人一起去放火的。” ………… 友情推荐:生一的《**天之修罗传》 十五章 获悉身世见金铃 走出旅馆,安子奇冷眼看这生活了二十年的小镇。小镇一切都是依旧,唯有自己变了。远远望去,那座舞厅依然还在,只是尚未到夜里红火热闹的时候,两扇漂亮的玻璃大门紧紧闭着,仿佛是在缓解昨夜笙歌劲舞的疲惫。 顺着舞厅的方向望去,被蒙蒙烟尘遮住的远处,就是安子奇生活了几年的家。那座盖了五年不到的小别墅,当时是那样的荣耀,如今却不知道谁是那小别墅的主人。 刚才马围说出是不是想法把小别墅收回,安子奇摇摇头说:“不必了,我不想再看到这伤心的房子,我想我父母也不会愿意再见到这房子。我所以让你在远离小镇的地方买块地皮,纯粹是为了家人,他们在这个地方生活久了,恐怕不能适应别处。” 安子奇不知道自己富豪的生活能持续多久,尽管名下有百亿美元的资产,可安子奇从来也没有把这资产看成是自己私有的。继承这百亿资产,目的只是为了挖出翡翠匣的秘密,相信大风堂的悟本道长把百亿资产划到自己名下的时候,决不会只是简单的赠送,尽管悟本道长并没有提出任何的附加条件。 其实安子奇一直在处于迷茫之中,自己到底算什么?是翡翠匣的继承人?或者仅仅是大风堂百亿资产的继承人?虽然从悟本道长口中得悉自己是明朝建文帝的直系后代,理应是翡翠匣的主人,而翡翠匣也已经认主,把自己带入缥缈的梦境。 就算是翡翠匣的主人,可打开翡翠匣的机纽到底在哪里?没有机纽,翡翠匣也只是一具珍贵的躯体,只能像过去六百年里那样默默躺在紫檀木的箱子里。再说,打开翡翠匣,对已经拥有百亿资产的安子奇究竟还有什么好处,难道说,翡翠匣的秘密要远远超过大风堂所拥有的全部家当? 安子奇不愿意再想下去,没有机纽,多想也是没有用的。不过安子奇心里明白,自己拥有的资产,并没有经过自己的努力,这些资产也完全可能在某一天消失。这也是他要马围在父母的家乡造庄园的目的,万一自己在某一天神秘地失踪,父母也能在庄园里安度晚年。 从小镇到安子奇的舅舅家大概有十几里地,安子奇打算徒步走去。几个月没有在家乡的路上走过,徒步走路,至少也能重温过去二十年里天天闻到而又十分讨厌的乡土气。 把信风他们都留在旅馆,安子奇决定一个人去看母亲,才走几步,灵灵赶上来说:“大哥,还是我陪你去。既然大哥把我称作妹妹,大哥的母亲我当然要去看望,大哥,就带我去吧。” 灵灵早已把一身华丽的装束换掉,现在穿的是最普通不过的服装,安子奇察觉这丫头的机灵,只好说:“好吧,不过路不近,你不要叫苦。” 顺着乡间公路往前走,出了虽然不大却是挺繁荣的小镇,眼前就是一片形式各异,还显得有些漂亮的别墅区,这是小镇周围百里地方的富人居住地,安子奇过去的情人林绮绮就住在那里面。 安子奇脸上戴着墨镜,就是生怕有人会认出他,走过和别墅区交叉的道路时,安子奇停住脚步,注目朝别墅区里面的一幢矮小别墅望去。 灵灵看出安子奇有些心不在焉,悄悄走上去问:“大哥,你过去住这里?” 安子奇摇摇头,对那幢别墅又看了一会,才回头说:“不,我是住在小镇的那一头,这里,是我的一个朋友家。” 那幢别墅里似乎有人在出来,安子奇赶紧转身走,害得灵灵对那别墅出来的人看了又看,等看清是个少妇,才回身追上安子奇,低声的说:“大哥,你是怕遇到她?” 安子奇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走,走出大约一百多米,才偷偷回头看了一下说:“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我已经给忘了。” 那个少妇察觉有人在看她,走到交叉路口朝安子奇的方向看了一下,嘴里嘟哝几声,返身朝小镇走去。 一路上安子奇不再说话,一直走到舅舅家的门口,才大声叫道:“舅舅。妈,我回来了。” 一声惊动周围,涌出无数的邻居来观看,舅舅出门,看到安子奇就抢上来说:“子奇,你回来啦,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安子奇的母亲听到儿子的声音,奔出门来一把抱住安子奇放声大哭起来。 亲人毕竟是亲人,在母亲面前,安子奇才真正知道,什么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一番哭哭啼啼后,安子奇母亲才发现跟随儿子一同前来的灵灵,以为灵灵是安子奇的女朋友,激动的把灵灵忘屋里拉,连姓名都顾不上问。 灵灵想分辨,又无从分辨,只好客随主便,由着安子奇的母亲、舅舅和外婆的招呼。 随便他们把灵灵看成是什么人,反正只要母亲和家人高兴,安子奇也算是尽到孝心了。 欢乐的气氛持续到第二天,等马围把安子奇的父亲用车接来后,欢庆达到了最高点。 家庭的琐事没有必要细说,反正马围以安子奇朋友的名义送上酒席和礼物,信风、灵灵等人都见过安家的所有人,安子奇的舅舅想放鞭炮庆祝,被安子奇拦住。 见过父亲和母亲,安子奇便打算向父亲问自己的身世,所以他把父亲叫到舅舅家的一间小屋,让信风守在小屋的周围,对着父亲沉思良久,就是开不了口。 安子奇的父亲毕竟见多识广,尽管是在狱中,还是在狱警的口中知道儿子的朋友在帮他减刑,甚至连今天的保外就医,都能在那个朋友的神通广大中轻松搞定。安子奇的父亲不是傻瓜,对于儿子过去的那些酒肉朋友,心里早就看清和看死,绝对不会相信安子奇还会有这样甘愿出钱和出力的死党。唯一的可能就是安子奇在外闯荡数月有了奇遇,或者,或者就是加入黑社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尽管从小把安子奇养大,心里相信安子奇还不会那么糊涂。不过士别三日,尚且要刮目相看,安子奇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还是什么都有可能做出的。 看到安子奇不语,他父亲便说:“子奇,你是不是在外有了朋友?给你母亲治病,把我搞成保外就医,你化了多少钱?钱是哪里来的?” 安子奇苦笑一下,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化了多少钱,反正你能出来就可以。老爸,你不要担心我的钱来路不正,等你出狱,你就安安心心陪老妈在家,再也不要去办什么厂了。” “你挣的钱已经够我和你母亲过日子了?子奇,不是自己的钱,千万不要去拿,我在狱中听了多了,最终还是要倒霉的。” 听父亲把自己的钱当成来路不明,安子奇安慰父亲说:“老爸放心,我决不会去做坏事,这些钱都是我自己的,至于是怎么来的?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老爸,我想问一件事,就是,就是……。” 安子奇的父亲感觉到什么,说:“你是问工厂着火的事?” 安子奇摇摇头说:“工厂起火的事,我差不多已经查清了,我问的是……。” 显然安子奇是想问比当时工厂被人放火还重要的事,安子奇的父亲想了一下说:“你也大了,是该把事情真相告诉你,你是不是想问你的身世?” 安子奇不敢说话,只是点点头。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虽然我和你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可我们对你……。” 安子奇赶紧拦住父亲的话,声音哽咽地说:“老爸,你和老妈永远是我的亲生父母,这你不要担心,你和老妈以后住的房子我都准备好了,我永远是父母的亲生儿子。 我只是想问,我的亲生父母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送给你们抚养的?老爸,这关系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如果知道,请讲给我听。” 既然安子奇已经知道,安子奇的父亲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敲了下脑袋说:“时间过去太久,我怕记不清了,还是让你母亲来说,她是时时记在心里。” 看父亲要起身,安子奇连忙站起说:“不不,我不想让母亲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把你请到这里秘密说。” “原来如此,那好,我来说。记得那是二十几年前,我和你母亲结婚已经三四年,还没有孩子,所以你母亲心里很急,经常跑到庙里去烧香,祈求上天给我家送个孩子。 我经常笑你妈,说是我家穷得连烧香上供的钱都没有,又怎能把菩萨感动。 也不知道是你妈烧的香灵,还是上天真被你妈的虔诚所感动。有一天来了一个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到我家。那是一个年纪已经相当大的道士,我说不上他的年龄,只是知道他最起码也有七八十岁。 那个孩子就是你,道士说:孩子的父母和家人都在灾难中身亡,他不忍心看你饿死,打听到我家没有孩子,愿意把你交给我们领养,同时那个道士还留下不少钱,对我们说,只要把孩子养大,他会报答我们的。 道士没有说出你是哪里抱来的,道士走后,你妈高兴的不得了,抱着你是又哭又笑,我但是感到蹊跷,只是道士已经走掉,我也无法去追问。 你当时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说明身份的纸条和东西,身上的衣服又是极其普通,我翻遍你身上,也没有找到什么标记。到了晚上你妈帮你洗澡的时候,突然在你的身上发现一样东西,那是绑在你腿上的一只小金铃,金铃里好像有纸条。 当时我急不可耐想从金铃里把纸条拿出,可是你妈抢先把金铃拿去,说是好不容易才有个孩子,万一有人知道金铃里纸条的内容,说不定你的亲人会找到这里。你妈坚持要把金铃毁掉,我觉得这应当是你的亲人留给你的信物,等你长大后,可以从这金铃里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说服你妈把金铃留下。 那个道士去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做什么事都好像是有人帮助。开始的时候用道士留下的钱做小生意,后来慢慢做大,就办起了工厂。道士说是要报答我,大概这就是报答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道士只是暗地里帮我,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来看过你。 其实真的很惭愧,虽然领养你到现在,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人,是什么原因才会到我家的。我暗地也到附近去找过,可周围县城,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人因为全家遭难而把小孩送掉。 我一直想找到你的亲人,可是我……。” 看到父亲疚愧的神色,安子奇感动地说:“老爸,不要说了,你和妈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只是,那只小金铃,还在不在?” 安子奇的父亲站起身说:“在,你妈收藏着,我去拿来。” 安子奇有点担心,对父亲说:“这不是要被老妈知道?我……。” “不要担心,你妈看到我和你在秘密说话,肯定会猜到我会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在狱中就给她写过信,说是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妈其实心里有准备。”说完,不顾安子奇的阻拦就往外走。 安子奇跟着父亲一起出去,见到母亲在怔怔地发呆,安子奇什么话也没说,过去就直挺挺地跪在母亲面前。 母亲抚摸安子奇的头放声大哭,安子奇也是抱着母亲的腿大哭,直到大家把两人劝开。 安子奇的手紧紧握住那只小金铃,离开舅舅家后他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灵灵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受到什么刺激,会做出失常的举动。 在前往小镇旅馆的路上,安子奇让马围和汪招财先离开,生怕万一在小镇有人看见,他下一步的动作就会受影响。 本来要把信风也赶走,只是信风在灵灵的眼神暗示下,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安子奇,安子奇只好让信风走在后面,自己和灵灵并肩慢慢朝小镇走。 当父亲拿出那只小金铃的时候,安子奇第一个感觉好像认识这只小金铃,把小金铃拿在手里,心里竟会有一种温馨的感受,仿佛是久违的宝物终于又回到身边。安子奇甚至都没有仔细看那只小金铃,握在手里后就再也没有松开过。 月光在身后拖下长长的影子,皎洁的月色正好适合赶夜路,虽说初冬的风有些冷,吹在脸上却是那样的舒服和清新,总算从父母嘴里知道自己的身世,尽管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可手里的小金铃也许能给出答案。 又走到和别墅交叉的道口,安子奇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人站着,月光下那人长发飘散,修长的身材,婀娜的姿态,实在太像是冯瑶琪。 安子奇几乎叫出声来,难道冯瑶琪会站在这里?等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只有柳树在寒风中抖动枝条,迎着月光在地上撒下条条的银线。 走到柳树边,安子奇回头朝别墅的深处看,那幢矮小的别墅显得那样的渺小,别墅外的几株石榴,也就显得更为矮小。安子奇摇摇头,方才的幻影好像也不是冯瑶琪,难道是林绮绮?她们长得很像,当初就是把冯瑶琪当成林绮绮,才会引出一系列的事情。 灵灵觉得安子奇有些失常,赶紧过来说:“大哥,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安子奇脸色有些苍白,摇摇头说:“走吧,明天就离开这里。” 回到旅馆,把众人打发掉后,安子奇把手上的小金铃轻轻地放到桌上,睁大眼睛仔细看着。 也许是收藏时间太长,小金铃上已经呈现斑斑的黑纹,这是一只样式古旧的装饰,看金铃的式样,总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 小金铃上有条开口,里面好像是塞着东西,拿在手上仔细看,果然看见金铃里有一个小小的蜡丸,隐隐还能看出纸的褶纹,用手摇摇,蜡丸在金铃里发出“噗噗”的声音,只是金铃的开口远比蜡丸小,无论怎样摇晃金铃,蜡丸总不能掉出来。 看来要想拿出蜡丸,就非得把金铃破掉,可安子奇觉得这金铃是亲生父母留给的信物,要把金铃破掉,总是有些不忍。 确实小金铃虽小,也不是一件普通物,在琢磨如何拿出蜡丸的时候,安子奇突然发现小金铃上有字。拿到灯光下仔细看,尽管字体细如蚁路,总算还能辨出来,上面的字是:元日,麟儿周岁。 金铃已有百年以上的历史,麟儿当然不会是自己,也许那个麟儿就是自己的祖宗。元日,就是新年初一,看来只要找到建文帝后裔是新年初一生的,肯定就是那个麟儿了。 金铃上有字,那就更不能把金铃毁掉了,可蜡丸该怎么办?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六章 晴天霹雳出变数 整整一个晚上,安子奇都在攥摸那只小金铃,心里在想:“这金铃里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张纸条?既然金铃的开口这样小,当初又是怎样把它放进去的?” 因为不舍得把亲人留下的小金铃破坏,安子奇决定以后请懂行的人来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能不搞破小金铃而把里面的纸条顺利取出。 第二天早饭吃罢,安子奇便对马围说:“你说那个帮助土狗放火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今天想找他谈谈,你看能不能找到他?” 来家乡已经有两天,恐怕已有许多人知道安子奇回来。就算土狗并不知道安子奇回来的目的,出于恐惧的心理,他也会和那个同伙加紧防范,甚至有可能会躲出去。 马围说:“他外号叫狠三,真的姓名我还没摸清楚,那天请他喝酒的时候,好像他说是姓马,是安徽凤阳人,我知道他的住处,安哥若是今天去找他,不如我去想法把他约出来,他嗜酒如命,又好赌。我假借赌博的名义,把他叫出来应该没有问题。” 虽然狠三自己对马围说过帮助土狗放火,可毕竟是他的酒后之言,如果他一口赖掉,这可是连证据都难找的事。安子奇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让马围把狠三引出来,然后突然出现,使狠三在猝不及防下说出实话。 马围考虑一下说:“我知道有个酒家,很是僻静,我现在去狠三的住所,等把他约到这个酒家。安哥然后进来,有安哥和信风在,狠三就是想逃也没地方逃。安哥尽可以用威逼的手段,不过我看还是利诱的好,狠三好赌,经常身无分文,全靠土狗支撑他,我看只要有两三万,就完全可以把狠三打倒。” 马围的办法不错,安子奇便让马围先去约狠三,自己准备收拾一下,等马围把狠三叫来,马上就可以查出当时土狗放火的真相。 马围走后,安子奇便让信风去找灵灵,商量一下如何在自己离开后照顾父母的问题。可信风去了一会,回来说:“安先生,灵小姐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房间没有,我旅馆前后都找过,都没有见到,也没有人看见过她。” 灵灵突然不见,这是珊珊和灵灵作为安子奇的随身佣人后从没发生过的事。平时就算安子奇不让她们跟,她们都会死皮赖脸地一定要跟在安子奇的背后,怎么现在灵灵会突然不见了,难道她是上厕所?可信风方才已经算过,从安子奇起床后,就基本没有看到灵灵的影子,时间过去总有一两个小时,就算拉肚子,也该早就出厕所了。 安子奇自己也到旅馆门里门外看了一遍,确实灵灵真的不在。当然也有可能是灵灵去办自己的事情了,安子奇只好把大个子汪招财留在旅馆,要他等灵灵回来马上到马围所说的酒家去告诉一声。 尽管灵灵的身手不错,又是在自己的家乡,安子奇还是担心像灵灵这样的年轻姑娘会出什么意外。 估摸着马围应该把狠三约来,安子奇便和信风一起朝酒家走去。到了酒家附近,安子奇让信风先到酒家去,如果马围已经把狠三叫来,只要信风出来挥一下手,安子奇就马上进到酒家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信风只是在酒家门口张望一下,马上就回身对安子奇招招手,安子奇几步冲到酒家门口,这才慢慢迈步朝酒家里走。 进门朝里看,果然看见马围和一个身体粗壮,神态猥亵的人坐在一张靠墙的桌上在喝酒,远远看去,马围似乎在劝说着什么。安子奇走过去轻轻一声咳嗽,那人抬起头,等看清是安子奇,顿时吓得脸色刷白,站起身就要往酒家外面逃。 信风早已站在他的背后,双手在他的肩上一按,那人狠命一下没能站起来,反而被信风按得趴到桌面上。 安子奇在那人的对面坐下,示意信风把他放开,马围马上笑嘻嘻地说:“狠三,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安子奇安先生。安先生,这是狠三,我的朋友。” 安子奇笑着说:“我今天听说你的朋友在此,我特意想来看一看,也好认识一下,今天的酒算是我的,马围,给狠三斟满酒,我们来干一杯。” 狠三如何还敢喝酒,看安子奇端起酒杯,连忙说:“安,安先生,我,我不行,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安子奇把酒一口喝干,放下酒杯说:“小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酒,等哪天我把狠三请到省城去喝一杯,狠三,怎么样,想不想去省城?” 狠三还是哆哆嗦嗦想站起来,嘴里说:“安先生,我真有事,我要走。” 安子奇看着狠三,突然用手在桌上一拍,凑近狠三说:“你想走也可以,只是你要留下一句话。” “安先生,我和你素不相识,安先生想说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能留下什么话?” 望着狠三惊恐的脸,安子奇慢慢从口袋摸出一厚叠钱,用手指弹弄一会说:“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把当时和土狗一起做的事情说出来,这钱就是你的。”说完,安子奇把钱放到狠三的面前。 狠三看到钱,样子好像显得更害怕,哆嗦着往后退,嘴里说:“不,我不要钱,我和土狗没有做过什么?真的,真的没有做过。” “没有做过?看来你是知道做过什么,也好,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这钱也是你的。” 看狠三哆哆嗦嗦不肯说,信风用力对桌面一掌拍下去,桌面顿时发出“咔咔”的破裂声,足有两公分厚的桌面顿时被信风拍出几道裂缝。 响声惊动了酒家的老板,他在远处一看,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嘴里轻轻骂了两句,不敢过来,只是躲到门边偷望。 狠三本来就已经心里害怕,被信风这样一掌,如何还坐得住,顿时从凳子上翻倒到地上,一股酸臭的黄水都从裤管流出。 看到狠三的样子,安子奇逼问:“你和土狗到底做过什么?说出来就放你走。” 狠三这下再也熬不住,颤抖着说:“是,是,是土狗叫我和他一起去,去,去放火,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 狠三还没有开口,就见汪招财和灵灵匆匆奔到酒家,灵灵进门就说:“大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大哥,我有话要和你说。” 明明是安子奇找灵灵没有找到,现在反倒是灵灵说找安子奇难找。不过安子奇看灵灵脸色紧张,甚至还隐隐看见额上的汗珠,显然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才有可能把灵灵紧张成这样。 到底是什么事?看灵灵的神色,似乎不能在这里说,安子奇沉思了一下,把追问狠三的事先丢开,对信风和马围说:“你们先看着他,我过一会就来。马围,你对狠三客气点,再叫些酒来,劝劝狠三。” 看酒家还有楼上,便问老板:“老板,楼上有没有人?” 老板连忙说:“现在还早,楼上还没人上去过,先生要到楼上用餐?” 安子奇对老板说:“我要借你楼上说几句话,一会就好,你不要让人上来。” 老板已经对安子奇害怕,马上就说:“先生尽管上去,我就在这里守着,一定不让人上来。” 和灵灵一起来到楼上,随便找张椅子坐下,看灵灵的神色依然是紧张,安子奇关心地问:“灵灵,到底发生什么事?要不要紧?” 灵灵没有回答安子奇的话,先在酒家楼上走一圈,看没有人,才走回安子奇的身边,低声地说:“安先生,你赶快离开这里,要快。” 突然冒出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顿时让安子奇愣住了,尤其是自从安子奇让珊珊和灵灵改称大哥后,灵灵就再也没有叫过安先生,现在突然又改称安先生,难道灵灵遇到了什么事? “灵灵,我为什么要赶快离开这里,难道我有危险?你把话讲得清楚一点行不行。” 刚才的话是灵灵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既然已经说出,灵灵的神色开始平静,用手抹一把额上的汗水,望着安子奇说:“安先生,你知道我什么人吗?” 安子奇平时不是没有想过珊珊和灵灵是什么人,只是一方面不好去盘问,另一方面看她们兢兢业业,也不好意思去盘问。只是尽管把她俩看成是妹妹和随从,安子奇还是在心里暗暗提防她们,有些重要的秘密并没有对她们透露过。现在灵灵主动说出,安子奇倒真的想知道她俩是什么样的人。 灵灵说:“我和珊珊当然是安先生的仆人,不过我俩,也不光是我俩,上海的家里还有一些人和我一样,一方面是服侍安先生的,另一方面也是监视安先生的。”灵灵把这些话说出,好像心里再没有压力,长长地吐了口气,脸上彻底平静了。 “什么?是监视我的?是谁让监视的?”安子奇有些愤怒,不过脸上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说:“灵灵,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是林黎黎亲自找来的,难道是林黎黎监视我?她又为什么要监视我?” “一点不错,是林黎黎让我和珊珊监视你,不过听说也不是林黎黎的意思,好像是大风堂里的什么人,至于是什么人,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敢说。” 这就奇怪了,自己的财产明明是悟本道长愿意赠送的,怎么还会派人监视?自己一个普通人,是悟本道长把自己找来,又是教武功,又是划财产。若是对自己不放心,何必要千辛万苦把自己找来?应该不会是悟本道长,难道是武山道长?安子奇心里觉得武山道长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人,可林黎黎她们是武山道长亲自指派的,难道真的是武山道长在监视? 安子奇小心地问:“是,是悟本道长?还是武山道长?” 听到安子奇说出悟本道长,灵灵突然哭了起来,哽哽咽咽地说:“悟本道长已经,已经去世了。” “什么?悟本道长已经去世了,我怎么不知道?”就像是晴天霹雳。安子奇情不自禁一把抓住灵灵,嘴里说:“是怎么回事?悟本道长真的去世了?” “是真的,悟本道长已经在前天去世,就是,就是因为悟本道长去世,所以,所以我才让安先生赶快离开这里,他们恐怕会找来的。” 他们是谁?为什么一等悟本道长去世就要找来?武山道长又在哪里?安子奇仿佛一下子掉入深不见底的黑洞,根本就分不清谁才是他的敌人。 灵灵看到安子奇脸上的悲伤和迷茫,用纸巾擦干眼泪,轻轻把手从安子奇的手里抽出,想了一下说:“本来我是不能对安先生说这样的话的,要是一旦被人知道我向安先生泄密,我的脑袋恐怕也难保。只是我和珊珊本来是服侍安先生的丫头,承安先生看得起,把我和珊珊称作妹妹,我们自然不是铁石心肠,安先生没有把我们当作丫头,我和珊珊也是,也是要把安先生当作大哥的。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我和珊珊,还有秦管家都是大风堂的弟子,只是我们受的训练本来就是为了应付可能发生的事,做丫头服侍人也是我们的工作。 我和珊珊是林黎黎的部下,当初把我俩派来的时候并没有监视安先生的意思,林黎黎只是认为我俩可靠勤快,服侍安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自然要可靠才行。 安先生可能没有注意我们,我们一直和林黎黎有个人的联系,经常向林黎黎汇报一些安先生生活上的事,包括安先生亲近一些什么人,或者想做什么事。 那次安先生到四川去,林黎黎忽然给我们指使,让我俩密切注意安先生的一举一动,当时我和珊珊就觉得林黎黎的指示有点荒唐。林黎黎按说也是安先生的部下,怎么可能会来监视上级的一举一动,尽管我们感到奇怪,因为我们是林黎黎一手训练和挑选的,一向对林黎黎唯命是从,只好接受这样的命令。不过安先生请放心,除了一些瞒不过林黎黎的事,我和珊珊因为感谢安先生没有把我们当成丫头,所以基本上没有对林黎黎讲过什么安先生的坏话。 今天早上我接到林黎黎的命令,让我务必要请安先生尽早回上海,还说千万不能让安先生心里有任何的警觉。我接到命令后心里就怀疑,为什么林黎黎要安先生尽早回上海,如果有事,林黎黎为什么不直接找安先生? 我又偷偷打电话给珊珊,这才知道原来大风堂出了大事,悟本道长在前天去世。本来悟本道长在时,谁也不敢对悟本道长不敬,悟本道长选择安先生做他的徒弟,又让安先生继承了大风堂多年积累的财富,当然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满。不过悟本道长在时谁也不敢说,现在悟本道长一去世,马上就有人跳出来说要清算这件事。 武山道长也是坚持悟本道长的主张的,只是武山道长虽然是悟本道长亲自指定的大风堂主持,可是武山道长常年在武夷,对大风堂的总部风啸观的情况知道不多,结果武山道长非但没有说服风啸观的师弟师侄,反而被众人罢免了大风堂的主持,又把武山道长赶回了武夷山。 现在究竟大风堂是谁掌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掌权的和林黎黎关系非同一般,那人指示林黎黎等安先生一到上海,马上就逼安先生交出全部从大风堂继承的财产。还有那人听说安先生身边藏有和大风堂有密切关系的宝物,密令林黎黎必须把宝物找到,说是甚至可以不惜牺牲安先生的生命。 珊珊的想法和我一样,安先生看得起我俩,我俩自然不能做对不起安先生的事。大风堂过去做的事很多,我所以要安先生赶快离开这里,是担心大风堂掌权的那人一旦不愿意在上海等候安先生,说不定马上就会赶到这里来。 安先生的功夫虽然很好,可和大风堂的高手相比,安先生还是要吃亏的,安先生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灵灵一口气把话说完,尽管监视安子奇不是灵灵的本意,灵灵还是为自己羞愧,脸上泛起红晕。 幸亏把珊珊灵灵当作妹妹,要不回到上海,安子奇恐怕到死都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安子奇一把抓过灵灵的手,感激地说:“幸亏你报信,要不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我说的是真的,只要我安子奇活着,我一定会报答你和珊珊的。” 忽然安子奇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期期艾艾地说:“我如果离开这里,我,我父母,还有深圳……。” 灵灵明白安子奇的话,红着脸把手抽回,说:“这你放心,大风堂尽管是江湖帮会,还是会按照江湖的规矩,不管你和大风堂有什么仇,你父母是没人会动的。 至于深圳的冯小姐,安先生请放心,珊珊早上说,她已经让冯小姐把婚事解除了。她划给冯小姐父亲一百万美元,算是安先生送给她家的,应该她父亲的资金不成问题。听珊珊说,深圳的安氏投资公司还要存在,林黎黎的意思是依旧让她当总经理,等安先生回到上海,再把董事长换掉。 那个刘兴泉,珊珊说会按安先生的意思去处理的,尽管安先生不在,她也会努力把安先生想做的事情做好,林黎黎是不会去管这种鸡毛蒜皮小事的。” ………… 强力推荐:巴依的《都市隐龙》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七章 匿迹远遁是非地 灵灵的话是真诚的,见灵灵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这样一件事,不由得使安子奇大为感动。江湖上的帮会听说多了,别的不说,就拿殷小山所谈的龙隐门来说,龙隐门为了迫使殷小山为龙隐门服务,竟把殷小山的孙子孙女都作为人质。珊珊和灵灵虽说是大风堂林黎黎的部下,不过听灵灵的口气,她俩之所以要听命与林黎黎,恐怕总也逃不脱威胁一类的,而且很有可能灵灵把大风堂要处置安子奇的消息告诉安子奇,也就等于把全家的性命都押了上去。 尤其是珊珊,因为安子奇很有可能会成为大风堂的敌人,竟会抢先一步把一百万美元划到冯承健的公司,很难说以后会遭到怎样的猜忌,可珊珊还是要安子奇放心,她会把冯瑶琪的事处理好的。 安子奇感激地拱手朝灵灵一拜:“灵灵,你和珊珊的恩情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可是,可是林黎黎本来是要你陪同我回上海,你要是让我离开,你怎么回去。要是林黎黎知道是你让我逃走,恐怕……。不行,我还是和你一起回上海,我想他们也不敢公开违背悟本道长的意思吧。再说,不过就是让我归还从大风堂继承的财产,我还他们就是,最多还是回到原来的我。” 听到安子奇要随她一起回上海,灵灵紧张得连脸都白了,扭头朝楼梯口看看,轻声说:“安先生,你千万不要以为大风堂仅仅是要回财产。我刚才说过,大风堂的新掌权主要还是想安先生身边的宝物,我虽然不知道安先生究竟有何宝物,可我想总与悟本道长突然间要把大风堂半数以上的财产转到安先生手中有关。安先生,这样的事情我都能想到,作为大风堂的掌权人物,又怎么会想不到? 不管安先生是否把宝物交出,我看安先生总是很难逃过那个人的手心,安先生不知道,江湖上的事,黑得很。” 停了一下灵灵又说:“我倒是不要紧,我只是安先生的丫头,没有权力干涉安先生的去向。安先生如果离开,我会说安先生到某某地方去,把我打发回上海。安先生,我是不要紧的,你还是赶快离开吧,只要你不在此地,你父母是不会有人去碰的。相反,大风堂还会专门照顾你的父母。不管怎样,安先生总是大风堂悟本道长的徒弟,大风堂有义务照顾。” 一方面要找自己的麻烦,一方面又要照顾自己的父母,看来这也是大风堂立业数百年的诀窍。灵灵虽然年轻,想必对大风堂的规矩十分熟悉,自己是灵灵的主人,灵灵当然不可能阻拦自己,看来只能是让灵灵去周旋了。 安子奇盘算了一下,对灵灵说:“我如果离开,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海?” “我嘛,只要等安先生一离开,我马上就打电话给林黎黎。就算他们赶到这里,安先生也早已不知去向,不过我不会说安先生不回上海,想必他们还不会马上赶来。” 安子奇再一次握住灵灵的手说:“真的谢谢你,我说过让你和珊珊叫我大哥,不管我今后怎样,我都会永远记住你这个妹妹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灵灵脸红了,轻轻叫了声:“大哥,你千万要当心,也不要随便和我或者珊珊联系。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会想法通过冯小姐,或者是任小姐给你消息的。” 大风堂里知道翡翠匣的,恐怕除了悟本道长,最多就是武山道长知道一点。至于冯瑶琪、任芸韵和翡翠匣的关系,恐怕武山道长也是不清楚的。想到这里,安子奇觉得心安,既然冯瑶琪和任芸韵都不会成为大风堂的目标,自己自然可以从容离开。 只是还有问题,信风和手下的人怎么办? 信风是武山道长的人,不过武山道长被大风堂剥夺了权力,看来信风要想再回到武山道长身边是不太可能。 安子奇决定带信风一起离开,至于马围和汪招财依然可以留在这里,反正马围的身边还有用于造房的几百万,躲在这里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有麻烦的是李茂通和刘玉琢,他们都还在深圳,如果安子奇偷偷离开,不知道大风堂是否会对他们采取行动? 灵灵好像看出安子奇的心思,低声说:“大哥,李茂通他们留着应该没有危险,大风堂根本就不会看上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大哥离开后,林黎黎会把他们赶走。大哥还不如等他们离开林黎黎后再去找他们,现在去通知他们可能会给大哥惹麻烦。” 安子奇点点头,声音沉重地说:“目前看来只好如此,他们跟我也不容易,特别是刘玉琢,他现在师父那里不能回去,如果被林黎黎赶出来,恐怕……。” 尽管任芸韵可能会收留他们,安子奇的心里还是希望任芸韵能远离大风堂,毕竟大风堂的势力太大。虽然任芸韵的家世也是相当神秘,不过在安子奇的心中,还是远远不能和大风堂相比的。 灵灵已把话都说完,再留在此地反而会影响安子奇,便对安子奇说:“大哥,你要早做准备,我先走了,安先生把这里的事一了结就赶快走,千万不要磨蹭。” 说完,灵灵走到后窗,推开窗门朝外万望,见四下没有人,便腾步一点,人从窗口窜出,刹那间便消失在小镇的沉沉昏雾中。 安子奇朝窗外看看,心里油然升起钦佩之意,虽然灵灵和珊珊只是年轻少女,侠义豪情决不亚于须眉男子。 走下楼,见信风依然在压着狠三,马围依旧在得意地暗笑,安子奇走上去说:“怎么样?狠三说了没有?” 马围说:“狠三已经承认,说是土狗和他一起去放的火,他负责望风,是土狗点的火。” 以安子奇过去对土狗的认识,土狗恐怕是没有胆量去点火的。最有可能就是土狗望风,狠三点火。不过安子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来处理这件事,只能等以后再说。 安子奇拿起桌上的钱,取出其中的一万递给狠三说:“我说过不会为难你,你拿钱赶快走。我现在不想追究你,你尽管拿了这钱去用。” 狠三哆嗦着不敢接,安子奇让信风把钱硬塞给他,然后就拖他到酒家门口放了。眼看狠三如脱笼的兔子一溜烟逃走,安子奇对信风他们说:“你们和我到楼上去一次,我有话说。” 马围早已看出安子奇的神色不对,本来就是为了弄清土狗放火的事,只是现在已经得知真相,安子奇竟轻描淡写地把它结束,看来一定有更重要的事要发生。 走到楼上,马围就说:“安哥,是不是有不好的消息?” 安子奇不想把真相告诉他们,只是点点头说:“我有点重要的事要去办,马围和汪招财就留在这里继续把庄园建好,马围身边还有多少钱?” 马围算了一下说:“除了付掉的工程款和地皮款,我这里大概还有两百万左右。” “好,你就用这两百万继续建房子,只是一定要节约。我可能暂时不会给你钱款,你要守住这钱,有可能我会有其他的用处。还有,你们两个暂时不要和上海联系,也不要和茂通他们联系。留在这里,什么地方也不要去,也不要再去追查放火的事,有事我会来找你们的。” 汪招财有点不明白,对安子奇说:“安哥,你是不是说我们只能留在这里,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假如我老家有事,我该怎么办、” 还是马围聪明,推推汪招财说:“安哥只是让我们不要回上海,没说其他地方不能去。安哥,是不是我们以后再不能提起安哥的名字?” “对,你们以后就不要再提起我的名字,除非我找到你们。就这样,我和马围有句话要说,信风和招财到楼下等我。” 看到信风和招财下去,安子奇这才对马围说:“马围,我要出去,是因为,因为事情有变化。反正我马上就会回来的,你们两个不用担心。假如半年一年里我还是没有来找你,你就把房子交给我母亲,还有,我父亲的刑期你还是要抓紧。以后就算我不来,灵灵还是会过来看我父母的。” 安子奇的最后一句话其实是给马围敲警钟,安子奇现在无法判断马围是不是会背叛他,也不知道马围今后会不会把新建的庄园占为己有,有灵灵在上海,想必马围不敢忘乎所以。 果然马围马上说:‘安哥放心,安哥把我当人,我马围要是背叛安哥,我还有脸活在世上?反正我身边的钱应该尽够了,伯父的刑期我一定去努力。” 看到马围竭力想表现忠诚,安子奇现在只有相信他,点点头说:“你和茂通、得泉都是我找来的,当然相信你们三个不会背叛我。听说你过去也曾经做过古玩生意,我这里有个东西,你看能用什么办法把里面的蜡丸取出来。” 安子奇拿出小金铃放到桌上,马围过去做过古玩生意,应该了解类似小金铃的结构,安子奇希望能不搞破小金铃,毕竟这是父母的遗物。 马围拿起小金铃,凑近眼前仔细翻来复去看,过一会儿把小金铃放回桌上说:“安哥,这金铃是不是对安哥很重要?” 听马围的话里好像还有话,安子奇问:“这金铃对我是很重要,金铃好象是古董对吧?我就是搞不懂,这里面的蜡丸是怎么放进去的,难道你认为这金铃是假的?” 马围拿起金铃,指着金铃上的一个痕迹说:“安哥,你要是认为这金铃是古董,可大错了。这金铃最多只有几十年的历史,我过去做古董生意时也碰到过,你看这里有焊接的痕迹,这种工艺出来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年。这蜡丸是在做金铃的时候就放进去的,根本不是以后再放进去,安哥你想,这样小的开口,怎么能把这样大的蜡丸放进去。” 马围竟然把古意盎然的小金铃说成是现代的仿品,而且里面的蜡丸是在做金铃的时候就放进去。假如马围说的是事实,难道会是自己的父母特意做成这样的金铃留给自己,而不是在危难到来的时候匆忙把蜡丸放进去的。 既然马围这样说,安子奇也就对金铃的历史不去追研。决定等离开这里后,马上就把金铃破开,看里面的蜡丸到底是什么? 把小金铃放入口袋,安子奇拍拍马围的肩膀说:“我要走了,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 下楼对信风说:“信风,我们走。” 信风虽然年幼,还是对安子奇和灵灵的神色记在心里,跟安子奇走出几十步后低声问:“安先生,我们不回旅馆?” 旅馆里虽然还有行李,可安子奇觉得有行李反而是累赘。反正证件和必要的东西都在身上,幸亏为了找狠三准备了两万块钱,刚才给了狠三一万,现在身边还有一万,应该足够两个人生活的。 至于在上海的别墅,安子奇也没有可留恋的东西。银行金库的钥匙和凭证,安子奇一直是贴身藏在身边。上次去大风堂得到的礼物,包括武山道长送的那把短剑,一回上海,安子奇便把它们放进银行的金库。身边除了银行金库的钥匙凭证,还有的就是大风堂的虎符和那只铁戒指,这可是大风堂的信物,大风堂新掌权的手里不一定有这样的信物,一旦有可能,安子奇还是准备要用这些信物重返大风堂。 走到小镇的车站,随便跳上一辆车,等车开出很远,安子奇才对信风说:“我们要去很远的一个地方,你如果不想去,可以下车回去。” 信风奇怪安子奇说这样的话,以为是安子奇对他不放心,结结巴巴地说:“安先生,我,我说过要跟安先生,武山道长也是要让我跟着安先生,安先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如果还是过去的情况,安子奇当然不可能对信风说这样的话,只是如今大风堂的主持都已经换了,武山道长也已经回到武夷山,假如信风得知这样的情况,他是不是还会像过去那样对自己忠心耿耿?信风跟着自己,以后的日子完全可能是生活在危险之中,不对信风讲明是不道德的,安子奇决定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事情全盘对信风讲清。 车到终点,安子奇和信风又换上另一辆车,这样连换数辆,到最后连安子奇本人也搞不清到了哪里,反正直到天黑,车辆才在江西的一个小城停下。 住进不要身份证的旅馆,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安子奇便对信风说:“信风,你跟了我也有几个月,我一直对你没有十分照顾,感到很是难为情。你是武山道长的徒孙,也算是大风堂的人,所以我觉得应该把大风堂的事情讲给你听。假如你觉得还是回大风堂好,你完全可以离开我回武夷山,假如你觉得一定要跟我,你完全可能会像我一样,成为大风堂的敌人。” 信风惊讶地望着安子奇,没想不到安子奇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安子奇继续说:“悟本道长已经在前几天去世,这是大风堂的大事,你应该有权力知道。” 信风从没见过悟本道长,只是在师祖的口中多次听到,知道悟本道长是大风堂的主持。现在猛然听到悟本道长去世,虽然吃惊,毕竟没有见过,也谈不上伤心,脸上惊讶要远远多于悲伤。 “本来你师祖武山道长是由悟本道长亲自任命为大风堂的主持,只是由于悟本道长的去世,大风堂的别人把你师祖从主持的位置上赶下来,现在你师祖已经回到武夷山,我也成了大风堂的敌人。你如果继续跟我,也一样会是大风堂的敌人,你考虑一下,是回武夷山,还是继续跟着我?” 信风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年幼,其实还是很早就看出安子奇的心神不定,不过信风从小就受的武山道长的教诲,讲的就是对师祖师父忠诚,武山道长让他跟安子奇,他心中就把安子奇当成唯一要效忠的人。听到安子奇的意思是问他想不想回武夷山,信风马上说:“安先生,我从武夷山出来,就已经打定主意决不回武夷山,安先生要我也好,不要我也好,反正我是跟定安先生。 武山师祖是个好人,我当初就听武山师祖说过,说是悟本道长所以年过百岁还在操劳大风堂的事,就是因为大风堂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大风堂,武山师祖也曾感叹,说是尽管在大风堂辈分尊贵,可根本没有能力驾驭大风堂的人。 安先生,我看悟本道长把你收为徒弟,说不定就是要安先生去整顿大风堂。我虽然跟安先生没几天,可我觉得安先生像武山师祖一样,是个好人。要是安先生能去整顿大风堂,大风堂今后一定会,会成为江湖上最厉害的。” 信风的话相当有道理,难道悟本道长找到自己,除了赠送财产,还亲自在百岁高龄传授武艺,就是为了今天让自己去整顿大风堂? ………… 强烈推荐::逐沉的《狐媚公子》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章 重入江湖初见功 在蟠龙镇住了三个月,安子奇终于决定重入江湖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用三个月的时间,安子奇把悟本道长留下的武功秘籍都练习一遍,然后又依照武功秘籍把悟本道长教给他的功夫复习数遍,直到完全领会悟本道长高深武功的精髓。 其实那些武功秘籍上的记载,悟本道长已经在风啸观的时候都粗略教授过,只不过那时安子奇只是初窥武功的门槛,自然不能领会。有了武功秘籍,再加上安子奇整天在想如何才能为父母报仇,如何才能对付大风堂的那个新掌权,自然是学习加拼命,三个月下来,功夫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信风也是沾光,凡是安子奇所练的,都不瞒过信风。毕竟信风在眼下是唯一的亲信,让他学习秘籍,也能加深感情。更重要的是信风天生就有学习武功的天赋,除了有些悟本道长在传授时叮嘱不能外传的武功外,信风可以说也基本领悟了悟本道长的功夫。 三个月里,安子奇基本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除了为了解大风堂究竟会对他采取什么手段,特意坐车到湖南。拿起公用电话,安子奇却踌躇再三,究竟应该打电话给谁?珊珊和灵灵肯定不行,谁知道她们现在是不是受到监视。打给冯瑶琪和任芸韵也是没用,假如大风堂真的要对付他,冯瑶琪和任芸韵自然也是监视对象。再说,她们和大风堂并无关系,问她们也是白问。 考虑再三,安子奇决定还是先打电话给李茂通,相信李茂通世面见得多,对于安子奇的突然离去,李茂通不会熟视无睹的。 果然,拨通李茂通的手机,李茂通在听到安子奇的说话声后,马上就说:“等半小时后我打来。” 安子奇猜想他是说话不方便,可能想找其他电话打,把电话挂掉后就耐心地等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果然李茂通打来电话,第一句就说:“安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才李茂通的话音里还是能听出李茂通基本上已经知道大风堂的事,而且还能隐隐听出李茂通对他的担忧和忠心,安子奇有些感激,便说:“我不要紧,现在很好,你听到什么?现在住在哪里?” 李茂通说:“我已经从深圳回上海,和刘玉琢、张得泉他们还是住在永嘉路的别墅里。不过林小姐已经说过,如果安哥再过三个月不回来,就让我们搬出别墅。” 林黎黎让他们现在还住在别墅,难道是想等自己和他们联系?这样看来,今天打电话给李茂通,会不会给李茂通造成麻烦? 李茂通接着说:“我虽然不知道安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不过我能看得出,安哥一定是倒霉了。林小姐对我们几个很注意,在话语里暗示我们,如果有安哥的电话来,一定要我们告诉她。幸好今天林小姐不在,我也没有和安哥说话,听到是安哥的声音,我马上让安哥挂掉,为的就是找个安全地方说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现在我是找借口溜出来在公用电话打的,安哥有话可以放心说,没人能偷听。” 从李茂通的电话里还能隐隐听到街上的汽车声,显然是用街上的公用电话在打,安子奇暗暗点头,李茂通还是够机灵的。 安子奇问:“茂通,林黎黎对你们说过什么?有没有其他的人对你说过什么?”假如灵灵现在是安全的,觉得李茂通是忠心的,相信灵灵会找机会对李茂通说。 李茂通说:“安哥说的是林小姐?唉,也不知道林小姐当初是怎样对安哥的,现在林小姐只要提到安哥,就一付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对安哥有多恨。我本来也很惊奇,怎么安哥一不回来,林小姐就变成这个样子。 还是灵小姐,就是灵灵在一次无人的时候告诉我,说是让我小心,千万不要乱说话,还说安哥暂时不可能回来,说是安哥遇到大麻烦,让我不要去找安哥。 灵灵说这话的样子好像很担心安哥,我相信灵灵说话是真的。不过灵灵现在不在上海,她去深圳了,和珊小姐一起管那个安氏投资公司。” 看来林黎黎最终还是不相信灵灵,让灵灵到深圳和珊珊在一起,是容易把两个人都监视。 安子奇又问:“别墅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人搬进来?任小姐还来没来过别墅?” 李茂通赶紧说:“安哥不说,我还忘了说。前几天有个人住到别墅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话有些怪样,他现在就住在安哥的房间。本来他来以后,就要把我们赶出去,还是林小姐说了几句话,才算让我们多住几个月。安哥,我和玉琢他们谈过,是不是马上就主动搬出去,玉琢他们没有安哥的话,不敢决定,正好安哥打电话来,安哥,我们是不是要搬出去?” 有个人住到自己的房间,难道那个人就是大风堂新掌权的?李茂通要想主动搬出去不是个好主意,林黎黎能让他们住,除了要等自己的信息,还有就是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假如主动搬出去,反而会惹麻烦,安子奇便说:“不,你们还是继续住在别墅里,除非林黎黎要让你们搬出,否则还是住在别墅的好。只是不要随便乱说话,也不要随便找人联系。” “好,我就继续住下去。我到上海后,任小姐来过一次,林小姐反而向她打听安哥的下落。任小姐好像很机警,看到我对她不理不睬,以后就再没有来过。 还有,冯小姐很好,她和刘兴泉的婚约解除了,父亲的公司现在也没有问题。冯小姐已经猜出你就是安氏投资公司的董事长,不过只是暗地问过,从来没有当面提起过安哥。” 听到冯瑶琪很好,安子奇这才放心。任芸韵的机警安子奇早就领教过,唯有冯瑶琪,安子奇一直都不能放掉,只要她没事,安子奇就可以放手大干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李茂通在电话那头说:“安哥,还有没有其他的话,我出来时间太长,怕林小姐会怀疑。” 安子奇觉得把该问的都问到了,就说:“那你赶快回去,我不会再打电话来,我打电话的事,你就不要讲给别人听,记住。” 在那次电话以后,安子奇就再也没有和外界联系过。身边带的钱也早已用完,林黎黎给办的那些信用卡又不敢用。不是怕林黎黎把信用卡都注销掉,而是怕用了信用卡后,林黎黎很快就会知道安子奇是在哪里取钱的。尽管大风堂在到处找他,相信他们是决不会想到他目前是住在一个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深山小镇里。 幸亏还有冯瑶琪给的那张信用卡,尽管里面的钱不多,在蟠龙镇住几个月总还可以。每当安子奇拿出那张信用卡的时候,总有一种感觉,他一直以为他能帮助冯瑶琪,其实却是冯瑶琪一直在帮助他。 如果离开蟠龙镇,第一步该怎么走?第一个目标应该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安子奇想了很久。现在就他和信风两个人,虽然悟本道长留下武功秘籍,使得他和信风的武功大增,可大风堂里高手如云,就凭他和信风两个人,不要说是去对付大风堂,恐怕就连武山道长派给他的四个人都对付不了。现在林黎黎已经明了,是站在他的对立面,另外三个人目前的情况还不知道,想必他们也是随大流。只要自己不夺回对大风堂的控制权,他们三个未必肯帮自己。 当然悟本道长已经指出,可以去找其他人,可目前安子奇除了武山道长,其他的都不认识,那个武静,听信风说,早在悟本道长去世前就去世了,青字辈应该是武山道长的师侄,应当还在,可安子奇不认识他们。信风也同样不认识他们,什么兰狐和黑狼就更别说了。 可要是去找武山道长,安子奇惦了惦自己的份量,还是摇头。武山道长既然被他们夺走大风堂主持的位置回到武夷山,大风堂一定会对武山道长作特别的照顾,说不定武夷山的小院周围密布着大风堂的高手,就等安子奇来上钩。 大风堂迫切要找安子奇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除了对安子奇身边的宝物垂涎,更主要的安子奇目前还是两大公司的董事长,两大公司的大部分股票都在安子奇的名下,没有安子奇的签字,股票和财产是无法转移到别人名下的。 判断出大风堂的人在武夷山等他,安子奇便决定先去解决翡翠匣的事。父亲留下的信里说到,曾经有只翡翠的雕像从一百年前传承下来,只是到了爷爷这一代,才被爷爷的弟弟偷出去卖掉了。祖上说这翡翠雕像能开启宝箱,想必就是能开启翡翠匣、雕有长翅膀异兽的那只机纽。只是那只机纽早被卖掉,现在又到哪里去找? 会不会那只机纽落到那些杀死父母的土匪手中?那些土匪会不会得到机纽,又听到还有什么宝箱才来的?只是可惜那些土匪到底是什么人,父亲的信上没有说,悟本道长的信上也没有说。事隔二十五年再去找他们,恐怕根本就没地方可找。 剩下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自贡,殷小斐身边的东西也应该和翡翠匣有关,当时龙隐门抓去殷小斐,并没有找到殷小斐身上的东西。那个被张得泉慰劳过的刑警会不会还知道一点其他的线索?去问一下总比不问的好。 草草收拾一下身边的东西,安子奇便和信风离开蟠龙镇,坐上去四川的班车,转辗来到自贡。 按照张得泉给的地址,安子奇找到一条冷落的街道,看到街道两边的破旧房屋,心里感叹,世上还是穷人多。 顺着门牌号码找到一家破败的旧屋,门面是家窄小的烟酒店,楼上看样子才是住人的。 在玻璃的柜台上轻轻敲了一下,从里间走出一个年约七十的老人,开口说道:“要买什么?” 安子奇估计他就是要找的人,笑着说:“我找过去曾经在公安做过的刑警,叫赵新余,请问他是不是住在这儿?” 老人一愣,马上说:“我就是赵新余,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安子奇赶忙换称呼:“大爷,你是不是还记得有个张得泉的人来找过您,我就是张得泉的朋友。” 张得泉曾经给过赵新余两万块钱,赵新余当然记得,马上赵新余热情地说:“你就是小张同志的朋友?快进来坐,秋儿,快倒茶,有客人来。” 等安子奇进小店坐下后,赵新余满面堆笑地说:“小张同志真客气,知道我孙女读大学,还专门送来钱,可帮了我大忙。现在小张他在哪里?他怎么不来?等我手头宽裕,我就会还他钱的。” 安子奇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张得泉他有事,不能来看您老人家,让我带话给您,祝您老人家长寿健康。” 客套一番后,赵新余说:“我知道小张同志是有事求我,可惜我已经退休十年了,根本不能帮小张同志的忙。瞧我这脑子,还没请教你们两个尊姓。” 安子奇忙说:“我们是小辈,哪里谈得上什么尊姓,我姓安,他是我的弟弟。” “原来你们两个是兄弟,怪不得长得这样像。安先生今天来有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去办。”赵新余还是老四川人的脾气,别人对他好一尺,他一定要对别人好一丈。 安子奇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大爷,您一定记得,当初有个人来查殷小斐的事情,正巧碰到您,您还给那人讲过当年接手殷小斐案子。大爷,我就是那人的朋友,张得泉也是。我找您,就是想再问清楚当年殷小斐的事。” 赵新余没有惊奇,只是朝安子奇笑笑,说:“我猜也是为了这件事,当时那个姓李的同志为了殷小斐的案子,差不多把局里的旧档都翻遍了。我记得的事情也就是只有这些,年纪老了,过去的事情差不多都忘了。” 当时李茂通和他赵新余一起翻旧档,又是在局领导的允许下,应该是把所有能讲的都讲了,就算再对安子奇说一遍,也不见得会有新的内容说出来。 安子奇却不是这样认为,赵新余是没有查到关于殷小斐的任何线索,并不等于赵新余没有拿到殷小斐的线索,也许是当时疏忽,也许当时条件不允许。安子奇便说:“大爷,你查殷小斐的案子,没有把殷小斐的物品带到局里?” “殷小斐的物品?你不说还真想不起来,是有一些东西。我想想,好像是一些衣服这类的,那是殷小斐的父亲说的,说是当年殷小斐来的时候就穿这些衣服。因为殷小斐失踪,所以我就把这些衣服带到局里,看上面有什么线索,结果因为又发生其他案件,殷小斐他父亲又死了,所以就搁下了。” 真被安子奇猜对,殷小斐是有衣服在公安局。不过事隔多年,这些衣服还在不在? 看到安子奇迫切的眼光,赵新余笑着说:“那些衣服还在,我上次翻旧档的时候看到,真奇怪,我当时怎么没有想起来。” 听到衣服还在,安子奇马上说:“大爷,能不能让我看一下这些衣服?” 赵新余摇摇头说:“让你进局里看这些衣服?我看不行,外人进局里,除非是领导批准,否则谁有哪胆子。公安局,保密的单位。” 不过赵新余马上又说:“安先生放心,你不能进去,我能进去。反正这是旧档,说不定哪天就要销毁,留着也没用。这样,你在这里等我,我到局里去,把那些衣服拿来给你。” 赵新余能做出如此的举动,除了那些衣服确实不再重要,属于销毁一类,更主要的是张得泉对他的雪中送炭。 既然赵新余这样说,安子奇也就不客气,对赵新余说:“让您老人家去走一次,真不好意思,我就陪老人家一起去,我在外面等着,老人家自己进去。” “那也好,趁现在局里还没有下班,还来得及,安先生就和我一起去。” 陪赵新余老人走到公安局,看着赵新余走进去。安子奇和信风在对面的一家点心店里等候,时间不长,就见赵新余拿着一只小包出来。 安子奇和信风赶紧迎上去,赵新余惦惦手里的小包说:“也没有几件衣服,都在包里,你要,就拿去吧,也不要再还回来。” 赵新余又低声说:“我是偷出来的,不能还回去。” 安子奇和信风对赵新余再三鞠躬,感激地说:“大爷,我永远不会忘记您,大爷家有困难,我以后还会来看大爷的。” 安子奇现在身边并没有多少钱,自然只能用口头感谢赵新余。不过安子奇还是给自己记下,只要一旦夺回对财产的控制权,他一定会来感谢赵新余大爷的。 ……………… 强烈推荐:梦弈天的《风月神话》。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章 宵小群落动杀机 得到赵新余交给的小包,安子奇是万分高兴,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会这样顺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对赵新余再三表示感谢和再见后,和信风一起朝在自贡借住的旅馆走去。 赵新余走出公安局才几分钟,就有一个人从公安局的大楼走出,躲在大门边偷看着安子奇和赵新余分手。等安子奇走出去差不多有一两百米远,才从门里闪出,悄悄跟在安子奇的后面。 回到旅馆,安子奇顾不上别的,让信风注意门外的动静,自己把赵新余给的小包放到床上,轻轻把小包里的东西取出。 小包里装的是一只大号的牛皮纸档案袋,档案袋上只有编号:年号。看来是赵新余当年自己整理的,所以也没有在封面标上所装的内容。现在大概是赵新余为了怕以后麻烦,索性把整包存档的物件都取了出来。 档案袋里是几件颜色已经暗淡的小孩衣裤,取出衣裤看,虽然式样陈旧,质地还是相当不错的。安子奇把每件衣服都抖开,仔细在衣服和裤子上眼看手摸,看是不是有什么记号和秘藏。 衣服不多,一套外套,一身内衣裤,还有就是一件夹衣,全部在床上铺开,也不过占了半张床。 整整翻找了半个小时,结果却是没有也没有找到。最后安子奇只有灰心地把手里的衣服放下,坐在一旁看着在床上扔得乱七八糟衣服发呆。 “难道殷香山当年真的没有把秘密交到殷小斐的手上?会不会殷香山除了那只翡翠匣,就再没有其他的秘密??? 应该不是这样,假如殷香山真的没有其他秘密,殷小斐也没有身藏殷香山交给的物件,龙隐门为什么要这样追查殷小斐?要知道,龙隐门也是当年建文帝的亲信卫士所组建,如果龙隐门的祖上没有留下遗言,现在的龙隐门为什么还要如此取逼迫殷小山。” 想到藏在上海银行金库里的翡翠匣,安子奇又想:“假如殷香山确实有东西留给殷小斐,那又会是什么呢?” 按翡翠匣的价值和重要,除非殷香山另有一样比翡翠匣更重要,或者更有价值的东西,殷香山才会把翡翠匣给骆兴林,而把那件东西留给自己的儿子殷小斐。翡翠匣是殷香山的老相好送给殷香山的,那殷小斐身上的东西应该也是殷香山的老相好送给殷香山的。否则,决不可能会比翡翠匣更重要和更值钱。 殷香山的老相好是世代守护建文帝留下的翡翠匣,那么除了翡翠匣,建文帝还能留下什么?安子奇马上就想到:“密旨!既然是世代守护翡翠匣,也就同样有可能世代守护建文帝留下的密旨。” 任老伯留下的信里曾经讲到,有个日本人去找过殷香山,好像就是因为找到建文帝留下的密旨,才知道有个翡翠匣,而且知道翡翠匣的秘密。那么,守护翡翠匣的卫士,完全有可能同时守护着另一份密旨,和被日本人抢去的内容差不多的另一份密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想到是密旨,安子奇腾地从座位上跳起冲到床前:密旨不就是一张纸或是一块布吗?殷香山完全有可能把密旨缝到衣服的夹层里。 把那些衣服上所有能撕开的都仔细撕开,撕开那件夹衣的里层时,果然看见一块写满字的丝绸缝在夹衣里边。 安子奇这下是真的狂喜,小心把丝绸拆下来,还没来得及看,就见信风神色紧张地走过来说:“安先生,外面好像有人。” 安子奇在翻弄那些衣服的时候,信风一直守候在门边,忽然听到有些不同寻常的脚步声。信风仔细听了一会,又轻轻走到窗前揭开窗帘朝外看,这才赶快走到安子奇身边来提醒。 安子奇把那块拆下的丝绸藏到怀里,轻轻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条缝一看,果然发现旅馆对面几个人在朝旅馆方向张望,其中一个人戴着墨镜,旁边有两三人簇拥,俨然就像是这些人的头。 信风把嘴凑到安子奇的耳边说:“安先生,我刚才听到门外有人走动,只是走到门边就停住,好像是在等命令。我听了那些脚步声,人数大概有四五个。” 安子奇朝信风点点头,用手指一指门边,让信风先去守在门边,自己走到床前,把那些衣裤一把抓过,统统塞回小包,又把那只档案袋也塞进小包,然后一手抓住小包,轻轻走到门边倾听。 可能门外的和旅馆对面的人就是为了赵新余给的小包来的,万不能让小包落到这些人手里,否则会给赵新余老人带来无穷麻烦。 环顾了一下房间,这旅馆的房间不大,除了两张床,就只有两张窄小的沙发和放着电视机的小柜,孤零零的一扇窗就正对马路,就是想从窗口跳下,也无法躲开旅馆对面的那些人。 门外传来极低的说话声,要不是安子奇近来功力大进,根本就不可能听到那些声音,只听门外的人在说:“我看干脆把门撞开,里面就两个人,除了那个拿包的,另外那个根本就是小孩。” 另一个人说:“你看清啦?,真的只有两个人?” “对,我一路跟过来,就他们两个进旅馆,看到他们进这房间,我才赶快打电话的。” 又有一个脚步声过来,走到门边停住,用更低的声音在说话,安子奇把耳朵贴近门板才勉强听到:“飞哥说了,尽量用好话把两个人请走,这里是闹市,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还是上去敲门,尽量把两人骗出来,实在不行再动手。” 那人说话的意思,其实也是安子奇的意思,这里是闹市,自己又是被大风堂追击的人,当然能不打就逃出去最好。听到他们要准备敲门,安子奇赶紧在信风耳边说:“等他们敲门,你就开门,看我的颜色行事,动作要干脆。” 安子奇用手掌做个切的动作,信风点点头,安子奇走到座位上,就等那些人来敲门。 安子奇的打算是等那些人进门,争取用最快的动作把那些人干倒,然后再想法溜出去。 果然过了一会,就听见响起敲门声,同时有人在说:“里面有人吗?” 安子奇示意信风把门打开,信风就装出刚睡醒的声音说:“谁在敲门,妈的,连睡觉都不安生。” 把门打开,一下子涌进五六个人来,为首的一个长得膘肥体壮,进来就说:“你们刚才是不是到公安局去过?” 安子奇坐在座位上,装作茫然的样子说:“什么,到公安局?我们到公安局去干什么?” 为首的那个人大咧咧走到安子奇面前,在床上坐下后说:“有人看见你俩从公安局拿走一些东西,我是公安局的,追查到这里。告诉你们,从公安局拿走档案,是犯罪行为。” 可能是赵新余在拿出殷小斐的存档物件时有人看见,不过听眼前这人的口气,好像还不知道赵新余拿走的是什么东西。能在公安局里有内线,看来不是殷小山的人,就是龙隐门的人。 安子奇脑子快速转了一下,既然这些人不知道赵新余拿走的是什么东西,也就说明自己身边的这只档案袋根本就没有在公安局的档案记录里,否则早就像殷小斐的档案一样被偷走了。 既然谁都不知道殷小斐还有小时候的衣服在公安局,安子奇觉得完全可以赖掉,也可以给赵新余减少以后的麻烦,安子奇哈哈大笑起来:“公安局的?公安局有不穿制服就到旅馆盘问人的?你以为我是谁,我才是公安局的。你想找人敲竹杠,也要先打听打听才行。” “你是公安局的?”为首的那个人显然没有想到安子奇会这样说,口气有些迟钝,不过马上就说:“那好,看来我们是同行,刚才的话是我失礼。不过我们公安局确实丢失档案,我看你们两个还是跟我走一趟,有话到局里再说。” 那五六个人已经全部走进窄小的房间里,安子奇朝门外看看,显然门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因为现在是下午,就连服务员都没有。 看这些人虽然人高马大,其实并没有什么武功,自己如果和信风用快速的手法,可以在一瞬间就把这些人点倒。如果把这些人点倒,自己当然能溜走,可是这些人醒来,会不会去找赵新余的麻烦? 安子奇想了又想,还是拿不定主意,要是赵新余因为自己而被龙隐门追杀,岂不是自己的罪过。那老人对自己如此热情,自己怎么能给他增添麻烦。再说,从殷小山的口中得知,龙隐门可以说是极其凶残,万一他们对赵新余下毒手,那可怎么办? 信风因为年幼,那些人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信风站在门边,频频对安子奇使眼色,表示可以动手。 安子奇终于定下决心,站起来说:‘好,我跟你们走,信风,把我们的东西理一下,如果他们局里有招待所,我们就不回来了。”话里的意思是让信风暂时不要动手。 信风走过来理东西,安子奇对那些人说:“我马上跟你们走,我把行李整理一下。” 安子奇终于开始动了杀机,不过不是这里。眼前的这些人里面有那个在公安局就盯梢过来的,应该公安局里再没有知情的人。下面守候在旅馆对面的人中间,也最多就是那个戴墨镜的头知道赵新余的事。只要在隐蔽的场所把这些知情的人全部干掉,相信赵新余就再不会有危险。 假作磨蹭,把手里的小包放到随身带的旅行包里,安子奇让信风背着旅行包,对那些人说:“走吧。” 那些人也不疑安子奇有什么打算,心想光是目前的五六个人就足以对付两个人,更不要说下面还有五六个人。 出房门的时候安子奇特意带上墨镜,近一段时间,安子奇已经把墨镜作为出门的主要装饰,说不定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成为通缉犯,掩饰是必要的。 走出旅馆,站在旅馆对面像是头的那个人挥一下手,和五六个人走在前面。进旅馆房间的几个人走在安子奇的身后,隐隐就有把安子奇和信风夹在中间,生怕逃走的味道。 安子奇并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他现在倒是希望这些人能带他走到僻静的地方去,越僻静越好。 前面的人并没有朝公安局方向走,安子奇也不去拆穿,只是默默跟着走。穿过一条小巷,眼前是一片花木繁茂的树林,一条小路在树林中蜿蜒。 内地的小城市就是这样,出了热闹的市区,马上就是荒僻的绿化带,加上周围都是小型的山丘,不大会有人到这种荒僻处游玩。 顺树林中的小路走进去,看到树林中有一片空地,安子奇走到空地,突然停住脚步说:“喂,你们好像是搞错方向了,公安局好像是在那里、”安子奇用手指着相反的方向。 前面的人停下来,返身走到安子奇的面前,那个头冷笑几声说:“你到现在才知道方向不对?不错,我们不去公安局,你如果不想走,这里也不错,把在公安局拿的东西交出来吧。” 后面的人也紧逼过来,那个膘肥体壮的人说:“我不是公安局的,我看你也不是,这里公安局的人是有,就站在你身后。” 安子奇所以要在空地停下,就是为了可以把这些人聚拢来,省得动起手来被他们跑掉个把人。 看这些人把自己和信风围在空地上,安子奇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对那个戴墨镜的头说:“我是从公安局拿了一点东西,可你们也不是公安局的,干吗要和我过不去。放我走,我会报答你们的。” 那个代墨镜的头哈哈大笑起来:“报答我们,拿什么报答?既然你们走到这里,把从公安局拿的东西交出来,还可以考虑是不是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明年的今天,托梦去给你父母吧。” 安子奇也大笑起来:“交给你们,可以,就怕你们没有这个胆量来拿。你知道我是谁?” 安子奇突然用手朝天一指,嘴里大声说:“龙出腾云,龙隐深渊。” 安子奇之所以要说出龙隐门的隐语,就是为了要试探眼前的这些人究竟是不是龙隐门的人。 果然,安子奇一说出龙隐门的隐语,其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认为安子奇是在演戏。那个戴墨镜的头却朝后退了两步,连声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龙隐门?” 那个人的反应就可以说明他是龙隐门的人,其他的人只是他的帮手,根本就不会知道龙隐门是什么帮会组织。 总算是第一次遇到龙隐门的人,安子奇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趁着他还迷糊,安子奇顺着他的话说:“我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龙隐门,而且还知道……。” 安子奇故意停下不说,果然那个人走近一步,盯着安子奇说:“你知道什么?你是什么人?” “我知道你们,也知道殷小山,也知道殷小山的孙子孙女。”安子奇曾经答应过要帮助殷小山,想趁这个机会摸一下龙隐门的底。 那个人沉吟了一会,突然恶狠狠地说:“好,你是殷小山派来的。殷小山竟敢泄漏龙隐门的秘密,我看连他也不要活了。 凡是知道龙隐门秘密的,都要被处死,不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我有心放掉你,祖师爷也要把你追回来,弟兄们。给我上,往死里打。” 那个人还以为安子奇只是普通的人,按照龙隐门的规矩,是不能留活口的,所以招呼安子奇身前身后的人一起动手。 安子奇没想到那人竟然警觉起来,这下牵连到殷小山,更不能让他跑了,没等身后的人动手,安子奇对信风大喝一声:“信风,别让他们跑了。”自己将身一纵,顺手就将眼前的人劈倒。 信风早有准备,听到安子奇的声音,没等安子奇说完,就双手齐出,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就把左右的四五个打倒。 那个戴墨镜的开头还掉以轻心,满以为用不到他动手,想不到安子奇才喝了一声,就见手下纷纷倒地,没倒下去的也都连连后退,那人怒吼一声说:“妈的,你们敢先动手,看我不宰了你们。”话没落音,伸掌就对安子奇劈来。 因为他们人多,安子奇就怕他们有谁趁机逃走。要是真的有人逃走,把话传给龙隐门,自己固然没有什么,可赵新余和殷小山就要倒大霉了,现在看他动手,心想你是他们的头,只要你不逃,谅这些手下也不敢逃。 安子奇伸手接住对方的招术,对信风说:“你先解决别人。” 一掌一接,安子奇知道完全可以在三五掌里把那人解决,可为了让信风能把其他的人干掉,故意拿出三层的功力招架,好让那些手下不敢逃。 信风反应相当快,安子奇一动手,信风就纵身往外一跳,落到那些人的背后,手起掌落,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就全部倒下。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章 一步进入难回头 那个戴墨镜的人自持武功甚好,还以为能在手下面前一掌将安子奇击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想不到才一交手,马上连呼不好。他用尽全力的一掌,被安子奇轻描淡写就化解掉。正想招呼手下一起上时,却见手下已被信风全数击倒。 那人大惊,赶忙虚晃一掌,趁安子奇闪避,转身就一个箭步向后窜出,嘴里叫道:“好,你等着,我去叫人来。”脚步快如狡兔,拔腿就往树林深处逃。 安子奇正想追上去,却见信风将身一晃,右手一甩,一把飞刀直飞过去,准准扎在那人的后背上。那人大叫一声,扑通倒在地上。 从动手到那人倒下,前后不过才一两分钟,安子奇却是像经历了人生的漫长历程。 虽然安子奇早已动了杀机,可动手杀人毕竟不是想像。明知如果让这些人逃出去,赵新余一家和殷小山的青龙集将遭灭顶之灾,可安子奇在动手时还是起了恻隐之心,只是将那些人打倒,并没有狠心将那些人击毙。现在见到信风的飞刀插在那个戴墨镜人的后背,安子奇迟疑地停在原地,不敢过去看。 信风飞刀出手,人已随刀过去,跳到那人的身边,低头看了一下,回身对安子奇说:“安先生,他还能说话。”信风的意思显然是让安子奇来问话。 安子奇抬眼看看倒在地上的人,又看看信风,发现信风脸上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就如他在任何时候一样,既不兴奋,也不沮丧,更没有恐惧。 难道这个少年没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观?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杀鸡一样,他到底在大风堂受的是什么教育? 安子奇慢慢走过去,在那人的身边蹲下身,那人正努力想挣扎爬起,可背上的飞刀是致命的,他爬了几下又瘫倒在地,嘴里说:“救命,救救我。” 他的墨镜已经落掉,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安子奇,祈求安子奇能放过他。 安子奇低下头问:“你是龙隐门的什么人?龙隐门的总部在哪里?” 那人喘息着说:“我,我叫陈飞,龙隐门,龙隐门……。” 突然陈飞抬头咬牙切齿地说:“龙隐门不会放过你们,不会,不会放过……。” 陈飞的头无力地歪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信风从陈飞的背上拔下飞刀,在陈飞的身上擦干净后插入腰间的皮带,然后对安子奇说:“安先生,已经死了一个,不如把那些人都干掉,留下是祸害。” 安子奇伸手把陈飞的眼皮抹上,站起身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那些人,突然像发疯一样说:“这是老天的安排,杀了他们,我才有活路。”像风一样冲到倒在地上的那些人身边,伸手就是一掌劈下,把地上的人打得肋骨齐断,顿时断气了帐。 不过安子奇一掌劈下,再也没有勇气劈下第二掌,只是看着信风在那些人的头上一一踢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多一会,信风回到安子奇的身边说:“安先生,快走,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环顾四周躺在地上的十一具尸体,又仔细看过没有留下自己和信风的任何痕迹,安子奇长叹一声,和信风一起顺着树林中的小路快步往前。走出树林,前面就是连绵的大山,一条公路在山脚盘旋,通往莫名的远方。 安子奇站住,稍微想了一下,对信风说:“我们不能走公路,上山,走到哪里算哪里。” 信风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跟在安子奇的身后,拔步就往山上走,到了看不见公路的地方,两人才拿出真正的本领,爬山快如疾风,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到了荒无人烟的山顶。 站在山顶,放眼朝自己走过的方向看,只见树木茫茫,偶尔也能见到一些露出红壤的砂土。估量了一下刚才动手的地方,见那里还没有任何动静,想是应该还没有被人发现。又把目光沿着那片树林延伸,隐隐在绿树丛中看到一片红瓦的庄园,此外再没有其他的建筑。 看来刚才的那些人就是想把自己带到这片庄园里,难道这就是龙隐门的总部?把方位记住后,辨认了一下位置,确定自己是在朝成都的方向走,便和信风一起,在丛山峻岭中疾行。 有了上次和武山道长在山里行走的经验,再加上在蟠龙镇几个月的苦练,安子奇的快行真可以说是瞬息十里。四川的山以险峻著名,时而怪石林立。时而深谷危崖,幸好安子奇和信风都是身手敏捷,窜空跳跃形如猿猴,不多时,已经越过数座险岭。 直到攀过一座极为险峻的山崖后,安子奇才把心放下,现在离开杀人现场起码有一两百里,途中又是隔了几座常人无法攀越的险崖,就算自贡那里的现场被人发现,也不可能会有人想到来这里抓犯人。 停下脚步,安子奇对信风说:“休息一下,你累不累?” 安子奇的这句话是多余的,因为在武夷山里长大,信风其实比安子奇更能爬山越岭,只是信风还背着背包,才显得略逊于安子奇。 看到信风坐下,安子奇又想起了信风的那种杀人表情,不禁问:“信风,你过去杀过人?” 信风有些脸红,刚才杀人时候的那种果敢不知哪里去了,吞吞吐吐地说:“没有,没有,我过去没有杀过人。” 过去没有杀过人?怎么刚才杀人的动作就像是杀鸡? 看到安子奇迷惑的眼光,信风解释说:“安先生,我真的是第一次杀人,不过我在梦里已经杀过好多人,几乎我每天只要做梦,就会梦到我杀人,所以,所以我就……。” 做梦就会杀人,为什么?难道这少年想的是报仇?他是孤儿,又会有什么仇? 安子奇觉得有必要搞清这件事,信风现在是他最亲近的人,不搞清他的想法,万一信风也把自己当作他的仇人,岂不是防不胜防。于是安子奇问道:“信风,你曾经说过你没有亲人,是在伏虎院里长大的,是武山道长收留了你。你能记得你进伏虎院以前的事?” 信风摇摇头说:“我懂事的时候就在伏虎院,武山祖师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我的家事,我也不敢向武山祖师打听。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现在安先生就算我的亲人,我还要再去找什么父母?” 从小就没有受到过母爱,信风当然不知道有父母的重要,加上他是生活在道观,受的是出家人六根清净的教育,不思念父母是可能的。可他又是为什么要梦到杀人? 信风感觉到安子奇的疑问,笑着说:“安先生,我虽然没有杀过人,我说的是杀真人,我可杀过无数的假人和草人。安先生没有在大风堂训练过,大风堂训练人,就是要把真人当作假人来杀。武山师祖说过,在世上,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像大风堂能在江湖上生存几百年,就是因为杀过无数人,要不,早就像其他帮会一样被人杀掉了。” 原来江湖上的帮会就是这样培养自己的弟子的,不过就安子奇现在的心情来讲,也只能认为大风堂所做是合理的,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上,你没有杀人的勇气,就只能被别人杀掉。像刚才那样,自己只不过是想探索翡翠匣的秘密,就被龙隐门盯上,如果不是自己和信风有杀人的能力,恐怕躺在树林里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和信风,尽管并没有要杀他们的念头。 安全忽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在打开悟本道长遗书时的恐惧,只要他走进这个圈子,不管本人意愿如何,他最终也会是一个杀手,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已经杀过一个人,当然是属于杀手,可是他冷酷无情吗?安子奇只能苦笑,摇摇头,把这些想法都扔到脑后。 从怀中取出那块丝绸,想到这块丝绸是用十一条人命换来的,安子奇禁不住手都抖了起来。山上的风很大,信风看到安子奇打开那块丝绸有困难,赶快过来,两手扯住丝绸的两角,安子奇又扯住丝绸的另两角,才算把丝绸完全展开。 这是一块已经泛黄的白丝绸,上面用毛笔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在山风的吹动下,安子奇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丝绸上的字看完。 丝绸上写:“小斐吾儿:此信非同寻常,务必妥善保管。待汝长大后,务必找到另一份密旨,你骆兴林叔叔会来帮你的。 吾在邛崃得到两件异宝,一件是荷叶形的翡翠匣,一件就是一份明朝皇帝留下的密旨,守护这两件异宝的人家祖上曾是明朝皇帝的卫士,留下遗言说,这两件异宝中藏有翻江倒海的神通,谁能破之,谁就将得到天下。 翡翠匣中藏有皇帝留下的宝藏,可惜翡翠匣无法打开,吾已委托你骆兴林叔叔去破。不管结果如何,骆兴林是吾的好兄弟,他是不会忘记你的。记住,骆兴林一定会来自贡找你,你好好等他就是。 非是吾不将翡翠匣给你,实在是翡翠匣已被人得悉。翡翠匣目标太大,你若是拿到,徒增被人追杀,恐怕很难活到翡翠匣被破开的时候。 你骆兴林叔叔不同,他受吾大恩,谅必不会吞掉翡翠匣,再说他带翡翠匣走,可以减少你的目标,实在希望你能平安到达自贡。 其实密旨比翡翠匣更为重要,你拿到密旨,就等于拿到明朝皇帝留下的神通,只要你好自为之,自然有飞天腾达的一天。 密旨因为不好秘藏,我准备毁掉,现抄录如下: 字谕皇儿:朕未能听从祖父遗训,竟让燕王坐大,导致国破家亡,此是朕之过。 朕在离京时,带走两件宝物,其一是翡翠匣,内有朕的财宝。其二是传国玉玺,皇儿若是得到传国玉玺,自有神通复国。 朕有传国玉玺,朕有复国能力,朕却不能用。藏身海外数十年,朕深悔之,皇儿千万莫覆朕之辙。 为防万一,翡翠匣和机纽分别有两人持护,朕之密旨,同样也是两份,两份合一,传国玉玺自会现世。 海外渤泥,□□□□,菩提大树,□□□□,南一百步,□□□□,莲花石函。 建文四十年。 小斐吾儿,另一份密旨已被日本人所得,吾儿当见机行事,力争夺回密旨,取出传国玉玺。” 尽管没有落款,既然称小斐为吾儿,显然就是殷香山的亲笔。那建文帝密旨上的空格,显然是写在另一份密旨上的字,只有把两份密旨都找到,才有可能找到传国玉玺。 拿到传国玉玺真的就有神通?那建文帝为什么不用,他后悔的难道就是没有用传国玉玺,才导致国破家亡?殷香山为什么宁愿不要翡翠匣,也要把密旨藏到殷小斐的身上? 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安子奇才把丝绸叠起,小心放入怀中,默默想了一下,突然问信风:“信风,你说说看,如果有一样东西,得到它就能够征服世界,可惜很难找到它。另一样东西可以使你发财,可同样也很难找到。要是你,你会去找哪一样?” 信风几乎没有考虑,马上就回答说:“当然要去找能够征服世界的,能够征服世界,金钱还不是就像粪土。” 信风的话很有道理,殷香山在既不能打开翡翠匣,又不能得到传国玉玺的情况下,自然会选择去找传国玉玺,更何况殷香山已经知道另一份密旨在日本人的手上,而翡翠匣的机纽,却是渺无音息。 虽然丝绸上不是建文帝的亲笔,可抄写的总是建文帝的密旨,安子奇摸摸怀中,好像摸到祖先的遗物,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敬意。 看来龙隐门也是知道密旨,知道传国玉玺,才会如此地追查和寻找。尽管殷香山费劲苦心,可惜还是没有把密旨传到殷小斐的手上。 当年导致殷香山家破人亡的两件宝物竟都落到安子奇的手上,不禁使安子奇暗想:“这难道是天意,殷香山所做的就像是红楼梦里的诗句,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我安子奇会不会也是替他人做嫁衣裳?” 把信风手中的背包拿过来,从中取出那只小包,打开后,安子奇便把那些拆开的衣裤再撕烂,随手抛到脚边的悬崖下,最后把小包也扔下去,才对信风说:“我们走,争取在明天赶到成都,然后离开四川。” 因为不再怕有人追来,所以两人的脚步都放慢了,尽管如此,速度还是快得惊人,幸好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要是在公路上如此行走,还不是把旁人都吓呆。 在天亮的时候,安子奇看到远处有条公路,便招呼信风从山上下来,在公路上慢慢走,希冀能遇到车辆,把他们带到成都。 直到天亮很久,才看到远处驶来一辆公交车,安子奇拦下后问道:“请问班车去哪里?” 司机没好气地说:“到成都,你们上不上?” 两人买票上车后,只用了半天,车就到成都。 在成都安子奇没敢停留,尽管知道即使自贡的警方接到这样的案子,要查到成都也远在半个月后,同时还知道他并没有在自贡留下任何线索,就连住旅馆都没有登记。就算警方查到他曾经住过的旅馆,可旅馆方面又能说出什么?恐怕除了知道是两个人,连他的面容也不一定能说的清。 登上前往西安的列车,直到火车出了四川,安子奇才把心完全放下。奇怪的是,安子奇一路十分注意自贡方面的消息,可无论是报纸还是电视,都没有说到自贡曾经发生过凶杀案,不知道是警方的故意掩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火车上安子奇在想:“拿到了殷小斐身上的密旨,等于完了一桩心事,今后再不要去自贡了。可是拿到密旨并没有解决自己的问题,除非手里有密旨上所说大有神通的传国玉玺,否则根本就无法去和大风堂对抗。虽说知道另一份密旨在日本人的手里,可那是六十年前的事,现在那份密旨在不在都难说。找不到日本人手里的密旨,身上的密旨岂不是等于是废物。” 该如何向大风堂挑战?现在就去找武山道长? 盘算了半天,安子奇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把头一摇,心里说:“还是先到凤阳去一次,那是我的老家,去了,说不定可以找到父母身亡的消息。” 那只翡翠匣的机纽,是爷爷的弟弟因为赌博而卖掉的,按赌徒的习惯,决不可能到很远去卖掉。假如那只机纽落到那些土匪手里,土匪又听说到宝箱,想来土匪也不会离凤阳太远,到凤阳去,说不定就可以探听到那些土匪和机纽的消息。 沉思中仿佛有人从身边经过,一股香水味飘到安子奇的鼻中,安子奇懒的睁眼,过一会儿就听信风在低声说:“安先生,你看那个女人,武功不弱。” 第四章 餐车巧遇识金凤 刚才的香水味,已经让安子奇肯定有女人在身边走过,不过听到信风说是那个女人武功不弱,引起了安子奇的好奇心。微微睁开眼睛,正看到两个姑娘的背影,似乎在朝餐车的方向走。看背影和装束,两人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上下,其中一人长发梳成数条长辫,另一姑娘则是长发披肩。 安子奇看了一会,直到那两个姑娘走出车厢。虽然觉得那两姑娘步履轻盈,也没有像是武功不弱的样子。 信风在安子奇的耳边低声说:“从背影上看不出,刚才那个梳长辫的姑娘走过身边,看到安先生的时候,眼睛好像一亮,那个眼神里透出功力深厚。不过只是朝安先生看一眼就马上走过去,另一个姑娘应该也有武功,不过不如那个梳长辫的。” 信风自小学武,应该不会看错,那两个姑娘身有武功,却又寻常看不出,说明这两个姑娘真的武功不弱。看两个姑娘的背影,安子奇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可为什么她们会走过自己身边时眼睛一亮,难道她们认出自己到自贡去过?她们会是什么身份? 在窄小的火车车厢里,假如真的被警察盯上,想跑都不容易。安子奇问信风:“你过去是否见过她们?”信风摇摇头说:“没有,我看见过的人一般都不会忘记,这两个姑娘我肯定是第一次见到。” 这就怪了,既然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这梳长辫的姑娘会眼睛一亮? 回头看两个姑娘的来路,紧靠安子奇坐的硬卧车厢的是软卧车厢,从那两个姑娘的装束看,从软卧车厢过来的可能大。 安子奇朝自己上下看了看,觉得自己的装束很普通,一点能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都没有,凭什么那个姑娘会注意?看吃饭的时间已到,安子奇决定去餐车看看,假如那两个姑娘真的另有所图,也可以先下手为强。 招呼信风一声,两人往餐车里走去。 餐车里不算拥挤,不多的餐桌,只有稀疏几个人在就餐,安子奇环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那两个姑娘。又朝前走几步,才看到仅有六张餐桌的贵宾就餐区里,两个姑娘正在低头说话。 虽说是贵宾就餐区,其实任何人都可以进去就餐,只是要比外面贵上许多。六张餐桌的贵宾区,就那两个姑娘占了一张餐桌,其他都是空的。 安子奇想了一下,带着信风往贵宾区走进去,到那两个姑娘对面的餐桌坐下。服务员看到有人进来,马上过来,先把餐桌上作装饰用的仿古瓷瓶拿走,然后递上一本菜单,静站在旁边等候。 两个姑娘已经看到安子奇和信风过来,看到安子奇就在她们对面的餐桌坐下,那个梳长辫的姑娘顿时眼睛又一亮,眼光朝安子奇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回头对另一个姑娘说着什么。 安子奇看到那个姑娘在打量他,因为不知道这姑娘的身份,便故作不注意,自管点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看到菜单上的菜并不多,就随便点了几个,随手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同时抽眼仔细看了对面。 果然信风说的有道理,那两个姑娘均是长的极美,相比之下,那个梳长辫的更胜出一筹。初看只觉得姑娘漂亮,等那个长辫姑娘的目光一闪,内蕴的精光显出十分深厚的功力。另外一个姑娘的功力就要差得多,不过从坐姿上看,也远不是一般的人可比。 两个姑娘面前放着的是咖啡杯,看来她们上餐车只是为了喝咖啡。安子奇正思量怎样开口,对面的那个长发的姑娘招呼说:“喂,你看上去很面熟,是不是到深圳去过?” 安子奇故作模糊,环顾了四周,才回答说:“你说的是我?对,我到深圳去过。”那姑娘没说自贡,说的是深圳。安子奇自觉在深圳见过不少人,可能这两个姑娘在深圳见过自己,到过深圳的人有无数,说到过深圳也未尝不可。 那个梳长辫的姑娘听到安子奇说去过深圳,又对安子奇看了一眼,低声对同伴说了一句,安子奇耳尖,隐隐听到是:“问他,是不是姓安?” 果然先前说话的姑娘说:“你既然到深圳去过,你是不是姓安?” 这个安子奇可不敢承认,撇开自贡不说,大风堂就在寻找他,如果承认姓安,恐怕跟着就是麻烦,安子奇马上说:“不,我不姓安,我姓诸,诸如此类的诸。”反正本来就是姓诸,这不算说谎。 梳长辫的姑娘似乎有点失望,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安子奇听到她们两个只是想辨认自己是不是姓安,心里感觉稍安。只要她们和自贡还有大风堂无关,自己才懒得去追查这两个姑娘的来历。尽管这两个姑娘也可称得上美女,不过以安子奇的性格和现在的心情,就算是月里嫦娥下凡来到此地,恐怕安子奇也不会多看一眼。 服务员送上酒菜,在信风拿起酒瓶为安子奇倒酒,安子奇忽然看到对面的那位梳长辫姑娘在低头喝咖啡的时候,胸前垂下一条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圆形的白金饰件。从侧面看去,圆形的饰件里好像是一只形式古朴的展翅飞鸟,飞鸟旁,用黄金做成的火焰形花纹。 那个饰件吸引住安子奇的眼睛,可惜是侧面,看得不是清楚,安子奇突然对那两个姑娘说:“两位小姐是不是一起过来喝杯酒。” 两个姑娘一起转过身,看了安子奇一眼,长发的姑娘笑着摆手说:“不啦,我们已经吃过,只是到这里坐一下。” 那个梳长辫的姑娘面对安子奇,安子奇一眼看清了她胸前挂的饰件,果然圆形的框里是只在烈火中飞翔的凤鸟。安子奇在风啸观的时候,悟本道长曾经对他详细说过当年建文帝的卫士创建的四个帮会,并且把帮会的切口暗号叙说一遍,同时还把各帮会的标志画给安子奇看,所以安子奇在青龙集一眼就认出龙隐门,同样,今天安子奇在梳长辫姑娘的身上,看到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中的朱雀,也就是金凤楼的标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悟本道长没有谈起过其他三个帮会现在的情况,只是说已经几十年没有联系,也不知道这些帮会的现况。对于安子奇发现的那个龙隐门,悟本道长只是笑笑,认为龙隐门无足轻重。可对于玄武和朱雀,悟本道长并没有说起,也许确实没有这两个帮会的消息,也许同样认为无足挂齿,避而不谈。 安子奇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金凤楼的标记,而且这标记还是挂在一个美貌姑娘的胸前。以这个姑娘眼神中的精光看,金凤楼并不像悟本道长认为的那样无足挂齿,也许就像龙隐门一样,隐藏在暗处,雄心勃勃地想要再出江湖。 考虑到龙隐门为了夺取建文帝的宝藏,曾经全力追查殷小斐的下落和逼迫殷小山要之卖命,金凤楼同样是知道建文帝宝藏的秘密,会不会也对曾经为之宣誓报效的建文帝后裔起歹心? 当然仅凭一只挂件还不能确定就是金凤楼,安子奇决定试一试,如果她真是隐藏江湖的金凤楼弟子,一定知道金凤楼的暗号。 于是安子奇笑着说:“既然两位小姐不肯赏脸,那我只好自己饮酒了。” 端起酒杯,看着酒杯里红色的葡萄酒,安子奇慢悠悠地吟道:“青鸾离昆仑,火凤欲重生。信风,你还是不喝酒?” 信风还没有回答,那两个姑娘听到安子奇口中吟出那两句诗,突然身体一振,马上放下咖啡杯,齐刷刷地用眼睛盯着安子奇。 梳长辫的姑娘的眼睛又是精光一闪,眉心皱起,朝着安子奇就招招手。长发的姑娘站起来,走到安子奇的面前说:“我姐叫你过去,她有些话想问问你。” 安子奇说出那两句诗,目的就是让两个姑娘引起注意,现在看到这两个姑娘如临大敌,心里暗笑,果然两人是金凤楼的。按大风堂和龙隐门的规矩,一旦被外人获悉帮会的名称和秘密,一律格杀无论,不知道这金凤楼的两个小姐听到安子奇口中说出金凤楼的密语,心里是什么打算。 本来就是为了摸清这两个姑娘的来历,现在姑娘已经站到面前,安子奇自然笑着站起来,对长发姑娘笑笑,自己先走到对面,坐下后对长辫姑娘说:“不知小姐想问我什么事?” 梳长辫姑娘冷冷朝安子奇看看,突然双手手指叉开,十字交叉做个形似飞鸟翅膀的手势,然后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动作?” 看来这是金凤楼的特有的手势,可能是用以盘问人,安子奇当然不知道,只好摇摇头所:“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一只鸟?” 长发姑娘已经站到安子奇的身后,信风见气氛有点紧张,作势也要站起来,安子奇回头朝他摇摇手,意思是还没必要。 梳长辫姑娘把手在餐桌上轻轻一拍,两只咖啡杯直跳起来,安子奇手更快,起双手轻轻接住,又轻轻放到餐桌上。 梳长辫姑娘问:“你既然不知道是什么动作,刚才你念的两句诗,是从哪里听来的?” 梳长辫姑娘的眼中凛凛透出杀气,安子奇感觉身后的姑娘也在聚气。看来安子奇若是回答有错,就算是在餐车上,这两个姑娘也不会让安子奇好受。 安子奇的目的并不是开这两个姑娘的玩笑,也不是仅仅是为了探出她们是否金凤楼,而是想探出她俩如果是金凤楼的弟子,究竟会对大风堂和龙隐门有什么看法,当然,更想了解金凤楼是否对翡翠匣和密旨是否有野心。 看到梳长辫姑娘脸露杀气,安子奇赶紧抱拳说:“小姐误会了,我确实不知道小姐的动作是指什么。不过我知道那两句诗,也知道两句诗说的什么,小姐难道没有听说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安子奇索性把四个帮会都说出来,看眼前的姑娘到底对哪个帮会有反感。 四个帮会的名号一出,梳长辫姑娘的脸色缓和下来,不过还是冷冷地说:“请问你是青龙还是白虎,你姓诸,诸什么?” 梳长辫姑娘的口气一点没有客气的表示,不是问姓名,而是问诸什么,显然还是深有敌意。从梳长辫姑娘的口气可以听出,她应该在金凤楼有相当的地位。她光问青龙和白虎,没有问玄武,想是她对玄武很了解,不是玄武的人她认识,就是目前江湖上根本就没有玄武这个帮会。 听到问是青龙还是白虎,安子奇没有迟疑,马上就说:“我乃是白虎,武山道长手下。我姓诸,诸子奇。请问小姐芳名?” 安子奇决定冒一次险,如果金凤楼和大风堂没有纠葛,金凤楼说不定可以作为一个帮手。毕竟金凤楼也是当年建文帝的卫士所创建,只要金凤楼还存有先祖留下匡扶皇室后裔的遗念,以安子奇现在的真实身份,应该可以调动金凤楼。 所怕的就是金凤楼和龙隐门一样,时时都在打建文帝异宝的主意。不过安子奇已经想好了,有一个对手也罢,有几个对手也罢,反正都是对手,迟早都会碰面的。早知道对手,总要比晚知道的好。以自己和信风的实力,还用不着惧怕眼前的这两个姑娘。 姑娘露出惊讶的神色,用疑问的口气问:“你真是白虎,大风堂的?” 看姑娘的惊讶要大于敌意,安子奇看得出金凤楼和大风堂并无怨仇,马上就说:“小姐知道大风堂?那我们是一家人了。” 姑娘的敌意并没有完全消失,沉思了一会,突然说:“听说大风堂很是兴旺,眼里还有过去的同门?诸先生是从哪里看出你我是一家人?” 尽管敌意虽没有消失,称呼却已变掉,显见姑娘还有一些疑问,安子奇装出诚恳的样子说:“我进大风堂没有几年,对过去的事情知道不多,不过师祖说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是同根兄弟,若是见到,务必要携手通力。 师祖对四门的标记和暗号描述甚多,为的就是希冀我们能遇到同门。只是我进大风堂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金凤楼的标记,所以冒昧试了一下,想不到引起小姐的猜疑,实在是我冒失。” 梳长辫姑娘笑笑,脸色开始缓和:“原来你是见到我的项链,我说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金凤楼的。不过诸先生虽然说自己是大风堂的,终归是口说无凭啊。” 安子奇想了一下,从衣袋里拿出那只铁戒指放到餐桌上,对姑娘说:“既然是同门,当然各有信物,小姐请看。” 姑娘看到安子奇拿出铁戒指,竟惊讶地站起来,伸手拿起铁戒指在眼前看了一下,马上放下拱手说:“诸先生有这枚铁戒指?失敬,是小妹看走眼,小妹若有得罪诸先生的地方,还请诸先生原谅。” 一枚铁戒指,就能让眼前的姑娘前倨后恭,想来金凤楼也有类似的信物,不是帮会的最高级人员,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信物的。不过看到姑娘的样子,安子奇反倒尴尬起来,也站起来,顺手把铁戒指又放入衣袋,笑着说:“是我应该请小姐原谅,是我冒昧,不过是一枚戒指,小姐不必看的太重。” 梳长辫的姑娘其实相当爽朗,刚才是疑惑,所以才用盘问的口气,现在疑惑既已消失,笑着说:“诸先生请坐,诸先生既然坐到我的餐桌上,今天就算我请客,为和诸先生认识庆贺,小婷,去把菜单拿来。” 小婷,就是那个长发的姑娘,在他们两人对话的时候已经离开安子奇的背后,听到招呼她,马上就答应说:“小姐,餐车上有什么好吃的,还是等到了西安,再请诸先生。” 小婷刚才还称呼是姐,现在称呼改称小姐,显见她是梳长辫姑娘的随从。安子奇也马上说:“萍水相逢,有酒就行,信风,再去拿两只杯子。” 餐车的服务员刚才看到安子奇和姑娘在一起说话,因为看他们神色紧张,也不敢过来,现在听到要杯子和点菜,赶紧拿起杯子走过来说:“这位先生的菜已经凉了,要不要去热一下。” 安子奇取过酒杯放到姑娘面前,拿起酒瓶在杯里斟满,对姑娘说:“来,干一杯,庆贺我们认识。” 姑娘端起酒杯说:“我姓方,方砚婷,这是我小妹,方小婷。诸先生,今天就算你请客,到西安我再请你。” 两次提到在西安请客,安子奇猜想方砚婷的家就在西安。能够在火车上遇到象方砚婷这样的姑娘,金凤楼这样的江湖帮会,实在是天意。安子奇高兴地举起酒杯:“好,你如果请我,我一定赴宴。” 方小婷和信风看到两人现在的样子,想到刚才那种怒目戟张,不禁相对笑了起来。 第五章 绿树丛中江南家 在凤阳的大龙兴寺,安子奇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默默无声地祷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方砚婷站在他的身后合掌低首,也是默默无声在祷告。 方小婷也装出虔诚的样子,唯有信风,因为是道教中人,自然对其他宗教排斥。不过看在安子奇认真烧香拜佛的份上,信风还是合掌行礼,嘴里念的却是道教经文。 安子奇不相信宗教,这是他第一次到庙里烧香。要是说他本来还有稍许相信的话,自从在风啸观见到大风堂的开堂仪式,见到从小在伏虎院长大的信风能如此杀人如鸡,仅有一点对宗教的崇敬也完全消失殆尽。 所以在大龙兴寺烧香,只不过是因为大龙兴寺就是安子奇祖先朱元璋出家的皇觉寺。 从父亲的遗书上,安子奇得知自己是凤阳人,可父亲并没有告诉是凤阳哪里的人,有可能是父亲来不及写,也有可能是父亲不愿写。二十五年前的无头案,要让安子奇凭空来找当年父母丧生处,确是十分困难的。 所以安子奇一到凤阳,首先想到的就是皇觉寺,他希望祖宗的亡灵能给他启示,最少也应该给他托梦,可以让他找到父母的骨骸。 默告完毕,安子奇站起身,看到身后方砚婷已经祷告完毕,正在合掌行礼,笑着说:“砚婷在祷告什么?是在求菩萨帮你再找个男朋友?” 在西安待了四天,离开西安的时候,方砚婷要求一起和安子奇去玩,安子奇当然不肯。这到凤阳去查寻生身父母的被害的迷案和寻找翡翠匣的机纽,本就是秘密,要是有个旁人在身边,还怎么去寻找? 想不到方砚婷只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就使安子奇打消了不带她去的念头。 方砚婷只是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根本就不姓诸,你姓安,叫安子奇。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把你的真实姓名捅出来。” 安子奇一下呆住了,这姑娘是怎么知道自己姓安? 在火车上认识方砚婷、方小婷两个姑娘后,安子奇并没有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也没有说出真实的姓名。他只是想,既然认识了金凤楼的人,如果好好拢络一下,以后在和大风堂争斗的时候应该能派上用场。 所以火车到西安后,方砚婷热情邀请他去家里,安子奇便答应了。 本来以为方砚婷的家就在西安市区,想不到出租车却绕过市区直向临潼方向开,方砚婷在车上解释说:“是这样,我父母在华清宫那里有老宅,过去一直被别人居住,最近才算是收回来,我父母现在就喜欢住在那里。诸先生,不好意思,把你请到乡下,不过我家的老宅很不错,要比在西安城里的公寓好得多。” 反正是客随主便,方砚婷既然已把安子奇拉到出租车上,去哪里都还不是一样,安子奇于是笑着说:“我也是在乡下长大的,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乡下的住房。” 方砚婷突然显得很有兴趣,转头看了安子奇一眼,有些不相信地说:“你是在乡下长大?怎么可能?” 安子奇摸摸自己的头发,又对自己上下看看,迷惑地说:“我难道说错了,我是在乡下长大的,不过不是这里,是,是安徽那里。” 方砚婷把嘴一撇,有些不屑地说:“你骗什么人?有安徽口音就说是安徽乡下,我有西安口音,也是西安乡下长大。” 安子奇确实是在安徽的小地方长大,也从来不以在小地方长大而羞耻。现在方砚婷说他骗人,安子奇只好苦笑着回答:“我不骗人,等哪天我把你请到我家乡,你就知道了。” “真的?好,我就跟你去,看你家乡在哪里?” 虽然认识不久,方砚婷对安子奇却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安子奇不禁在想:“在火车上,方小婷上来就问是不是到过深圳,隐隐又听到方砚婷在说是不是姓安,难道,难道这两个姑娘真的认识自己,在深圳见过自己?” 这样一想,把本来已经回到轻松心情的安子奇又拉到紧张的思绪:“如果这两个姑娘知道自己是大风堂财产的继承人,悟本道长的徒弟,现在是被大风堂追杀的对象,她俩会如何对待自己?” 幸好这种紧张的心情没有保持多久,出租车沿着宽畅的公路急驶,在离临潼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拐入一条岔道,沿着岔道开进十多公里,在一处树林前停下。 方砚婷打开车门下来后,招呼安子奇说:“诸先生,这里就到了,里面的路在修,车开不进去。” 安子奇正纳闷怎么停在树林前,保持着在车上的紧张出车门,下车后一看,果然车前有一条道路通向树林里面。方小婷下车后没有和安子奇招呼就直接沿着那条路走进去,方砚婷笑着对安子奇说:“路不好,诸先生要小心。”和安子奇并肩沿那条路走进去,信风则跟在后面。 果然道路在修整,有些地方的水泥都还没有铺上去,沿着坑坑洼洼的路走进没有多远,眼前就豁然开朗,一条小河从远处拐来,在树林前绕个弯,,一座白石的小桥横跨在小河上,小桥的那边,一道黑瓦粉墙的围院遮掩在柳绿花红中,围墙上露出古式建筑的飞檐,几只镇脊兽仿佛高高盘踞在树顶上。乍看上去,就像是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根本就不会认为这里是地处黄河流域的关中平原。 看到安子奇露出惊奇,方砚婷得意地说:“虽然是乡下,地方还是不错的,过桥就到家了。” 走上小桥,远远就看到方小婷和一对中年夫妇站在围墙的门口翘首张望,两边各有几个壮实的汉字在肃立。 方砚婷笑着朝那对中年夫妇招招手,回头对安子奇说:“这是我父母,在欢迎你。” 方砚婷的笑容是真诚的,看方砚婷的父母站在门口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阴谋的样子,安子奇不禁朝自己的头上敲了一下,埋怨自己是多心了。 方砚婷不解,笑着说:“诸先生,怎么,你头痛、” 看到方砚婷的父母在欢迎自己,安子奇再也不好意思慢腾腾地走,赶紧从桥上下来,紧走几步来到方砚婷父母面前,方砚婷在后面飞速赶上,对父母说:“爹,娘,这是诸先生,诸先生,这是我父母。” 安子奇赶紧鞠躬说:“伯父伯母好。” 方砚婷的父亲身材微胖,看上去就像是老到的商人,满面堆笑地伸手握住安子奇的手,连声说:“好,欢迎诸先生到寒舍来,砚婷也不打个电话,小婷来说才知道诸先生要来,里面请。” 方砚婷的母亲身材苗条,虽然有方砚婷这样大的女儿,却还是面容姣好,和方砚婷宛如姐妹。她上来拉住安子奇的手说:“诸先生路上辛苦,快里面去休息,砚婷这丫头总是疯疯癫癫的,有贵客也不先打个招呼,幸亏我们在,要不让诸先生……。” 方砚婷大声说:“诸先生不是外人,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所以没有到市里去,直接就到这里了。” 方砚婷的父亲对两边的壮汉招呼说:“来,见过诸先生。” 门口两边的壮汉本来就昂首肃立,听到方砚婷父亲这样一说,马上就朝安子奇齐齐鞠躬说:“见过诸先生,诸先生好。” 仅在围墙的门口就受到如此热情的接待,安子奇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只好胡乱朝两边的壮汉点头,跟着方砚婷的父母走进大门。 围墙里另是一番景象,迎着大门的是一块上大下小的太湖石,形似浮云,周身布满大小空洞。 黑白卵石铺成的花径从太湖石两边绕过,太湖石后面,俨然就是一座楼宇,远看飞檐斗拱,近看才知富丽堂皇。楼宇的上方挂着一块匾额,安子奇远远就看见匾额上的字:凤兮。 这分明是江南的庭院,哪里还有半点秦川的风格。 方砚婷父亲看到安子奇脸露惊讶,笑着解释说:“这是我祖父当年从江南移居此地,特意雇佣江南的匠人修建的。可惜被占用多年,前几年才刚收回,一直在忙于整修,现在还有些混乱,怠慢了贵客。” 因为不知道方砚婷父亲的身份,也不明白方砚婷父亲话里的意思,安子奇只好点头说:“真没想到,走进这里,我还以为到了苏州。伯父能有这样的居所,真是好福气。” 方砚婷悄悄走近安子奇的身边,低声说:“你家乡也是这样的房子?” 方砚婷父亲听到女儿说话,回头看了方砚婷一眼,方砚婷马上把舌头一吐,退后两步,悄无声息地跟在母亲背后。 走进楼宇,大厅里完全是古式的厅堂摆设,粉白的墙上挂着巨大的中堂,上面画着一位身着明代服装的壮士,正手提利剑和长辫的清兵浴血奋战。画面壮烈,令安子奇肃然起敬。 中堂下是一供案,上有精美花瓶一对,里面插着缤纷的孔雀羽。 方砚婷父亲让众人在厅堂坐下后,女佣马上端上香茶。 待安子奇坐下舒了几口气后,方砚婷的父亲对安子奇说:“诸先生,我有几句话想问诸先生,诸先生请随我来。” 方砚婷的父亲站起就朝旁边一扇门走去,安子奇估计他是要问自己的来历。虽然刚才在院墙的门口热情欢迎,可那只是礼节。以庄园的规模和方砚婷父亲的气派来看,恐怕这里就是金凤楼的总部。一个外人,能贸然进入已经算是客气,盘问当然是必要的。 跟着方砚婷的父亲走进去,里面是间书房,方砚婷的父亲随手关上门,请安子奇坐下后便问:“诸先生,听小婷说,你是大风堂的人?” 已经对方砚婷说过自己是大风堂,自然不能改口,只是安子奇考虑该怎样说,是明讲自己现在和大风堂的关系,还是隐瞒? “是,我是大风堂的人,偶然在火车上遇到方小姐,看到方小姐身上的挂件。因为师父说过,只要见到同门的兄弟,就要尽量联系,所以我就唐突了。” “原来是看到砚婷的挂件,听说诸先生也有一件大风堂的信物,能不能给我看看?” 引到书房的目的看来就是想看铁戒指,安子奇不知道金凤楼的信物是什么,想来不会是方砚婷身上的挂件。安子奇从衣袋拿出铁戒指,恭恭敬敬交到方砚婷父亲的手上。 方砚婷父亲接过铁戒指,拿在手上仔细看了半天,突然抬头问:“大风堂的第一代祖师是谁?这铁戒指又是谁铸造的?” “大风堂的一代祖师是仙山道长,这铁戒指是鹤鸣道长所铸造,是大风堂的信物。” 方砚婷的父亲点点头,又说道:“既然铁戒指是大风堂的信物,你小小年纪,又是如何得到这铁戒指的?” 安子奇已经对方砚婷说过自己是武山道长的弟子,现在也不好改口,仍旧说:“我是大风堂武山道长的弟子,是武山道长把这枚铁戒指传给我。我年纪虽小,武山道长把这戒指传给我,总有武山道长的道理。” 方砚婷的父亲对铁戒指又仔细看了一下,说:“诸先生既然有这铁戒指,又知道四同门,想必是知道四同门的宗旨?” 这才是最重要的话,有这只铁戒指,当然可以认定是大风堂的人,唯有大风堂的宗旨,不是大风堂的高级人员,肯定不清楚大风堂的根本宗旨。尤其是翡翠匣和密旨一类的秘密,就算是武山道长,恐怕在还没掌大风堂的大权以前,也是不太清楚的。要不篡夺了大风堂掌权的人,怎么会仅仅知道安子奇身边有宝物,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宝物。 安子奇身有铁戒指,就是大风堂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要是不清楚大风堂的宗旨,马上就可以肯定是假冒的。 大风堂的宗旨当然只有安子奇最清楚,不要说是大风堂,就算四门都在,也没有安子奇知道的更清楚。可是对眼前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能全部讲出来来吗?安子奇盘算了一下,决定还是讲出部分,拣金凤楼能够知道并且肯定会传下来的那部分讲: “伯父,我也是听武山道长讲的,不知道对不对。当初祖师爷建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为的是保护建文太子和诸位皇子,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建文皇帝的宝物。只是年代久远,建文皇帝的宝物已经散落,四门已经丢失宝物的信息,不过我大风堂立志要找到宝物,同时要全力保护建文皇帝的后裔,一旦找到宝物,大风堂的宗旨是将宝物送到建文皇帝后裔的手中。” 安子奇的话音刚落,方砚婷的父亲马上就站起,拿着铁戒指双手交给安子奇,然后拱手说:“老弟真是不简单,小小年纪就得到铁戒指。老弟请恕我失礼,实在关系重大,我不得不如此。” 安子奇也赶快站起,双手接过铁戒指,低首说:“伯父言重,身在江湖,理应如此。是我寡闻,若是早知伯父在此,我一定携礼上门请安。” 方砚婷的父亲哈哈一笑,对安子奇说:“老弟快请坐,我盼望多年,总算找到能和大风堂说上话的人,老弟,我说的是真话,真的盼了好几年。” 安子奇愕然,既然金凤楼知道大风堂,怎么又会说盼望好几年,直接去找不就行了?悟本道长可没有说过大风堂和金凤楼有过节。 等安子奇坐下,方砚婷的父亲笑着说:“诸老弟,你肯定对我的话感到糊涂,这话一时半时可说不清楚。这样,我把砚婷的母亲叫来,具体的事情她最清楚。” 谈金凤楼的事情要把方砚婷的母亲叫来,难道她母亲才是金凤楼的掌门? 方砚婷的父亲站起走了两步,停下回头笑着说:“我真糊涂,我还没有自己介绍过。砚婷这丫头虽然调皮,可在外人面前还是不敢谈家里的事,她肯定还没有对你讲起过我。” 真是知女莫若父,方砚婷尽管邀请安子奇到家,却从来没有讲过父母是干什么的,就连父母的姓名都没有谈起过。 方砚婷的父亲接着说:“我姓方,我这是废话。我叫方明杰,光明的明,杰出的杰,不过我可不杰出,倒是一直有点窝囊。 砚婷她母亲姓顾,全名是顾竹郡,呵呵,这里是砚婷她母亲作主,我只是个跑龙套的。” 虽然方明杰口头上说是跑龙套的,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得意,说明他是甘心情愿的,其实只要夫妻恩爱,谁在家里作主都是一样。 看到方明杰站着说话,安子奇觉得失礼,也想起身,方明杰马上说:“你坐,你是贵客。”用手把安子奇按住,隐隐中安子奇感到方明杰的力量不可小觑,看来方砚婷身上的武功是传自她父亲的。 ……………… 吐血推荐好书:《御剑妖》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六章 废墟城头言危险 在方明杰和顾竹郡的热情挽留下,安子奇在“凤兮山庄”住了四天。 方明杰虽然对安子奇说,金凤楼的事情由顾竹郡来叙说,自己只是个跑龙套的,可顾竹郡除了热情招待安子奇,就是和女儿方砚婷一起陪着安子奇在西安的风景区逛,礼节周到又不嫌过份。从外表上看,仿佛完全把安子奇当作自己人。 其实安子奇心里明白,方明杰、顾竹郡如此招待自己,必定是有他们的目的,只是他们不说,自己自然也不能问。 在西安四天,安子奇特别注意报纸和电视上的新闻。虽然新闻上对那起凶案丝毫没有报道,可安子奇心里总在猜测,难道警方竟然没有接到过报案?如果没有报案,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龙隐门抢在警方的前面发现。毕竟那里离龙隐门的总部很近,有可能在警方发现前就把现场清理干净,然后再追查凶杀的人。 把当时的经过和前后都想过几遍,确定没有给龙隐门留下任何的线索,当然同样也没有给警方留下过线索。只是安子奇还是对留在西安心里不安,却不过方砚婷的挽留,在“凤兮山庄”住了四天后,便提出离开。 方明杰和顾竹郡没有多挽留,也没有问安子奇准备去哪里,只是为安子奇准备送行酒宴,倒是方砚婷,在听说安子奇要离开后,就死缠着安子奇,要一起去玩。 有一点挺奇怪,方砚婷并没有问安子奇想到哪里去,方明杰和顾竹郡也没有阻止方砚婷要和安子奇一起出去,看来方砚婷缠着安子奇,是夫妻两人默许的。 安子奇当然不愿意和方砚婷一起去凤阳,他在“凤兮山庄”四天,只是含蓄提到他在大风堂的地位,并没有提起他目前的处境。若是和方砚婷一起去凤阳,在方砚婷的眼皮底下,怎么可能去查他父母当年被害的原因和那只翡翠匣的机纽。 还是方砚婷的那句话让安子奇没法闪避,方砚婷知道自己姓安,那么,她是不是还知道其他的什么事情? 在去安徽的飞机上,安子奇和方砚婷坐在一起,安子奇看着旁边笑眯眯的方砚婷,低声问:“砚婷,你是怎么知道我姓安的?” 方砚婷只是笑笑,指着坐在后面的方小婷说:“是小婷先认出你,你大概忘了,你不是到深圳去过?在国际会议中心的那个售房会,你不是一下子买了两套别墅?当时我也在场,本来我是想去看房子的,结果在金鼎湖别墅区遇到像你这样的买主,我们只好逃走了。” 原来如此,方砚婷是在深圳见到自己在别墅预售会显威风。当时预售会来的人很多,自己心思在扩大影响上,没有看见方砚婷是可能的。 方砚婷接着说:“我是应该叫你安先生,还是叫你诸先生?” 安子奇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把头附到方砚婷的耳边低声说:“砚婷,你那条项链还戴在身上?” 方砚婷不明白安子奇的意思,以为安子奇要看,伸手到脖子上去取那根项链。安子奇赶紧用手拦住,低声说:“不,不要拿出来。” 方砚婷不解地看着安子奇,不明白安子奇要干什么。安子奇是想到方砚婷项链上的那个挂件,既然自己能看到并认出是金凤楼的,那么其他人也是有可能看到和认出的。万一被龙隐门或者大风堂的人看到,上来问她几句,方砚婷在不知道对方用意的情况下说不定会把遇到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安子奇想了一下说:“有些事情在这里不方便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还是叫我诸……,算了,我比你年龄大,你叫我大哥也可以。不过要记住,千万不能对别人说出我姓安,否则,否则……。” 安子奇不知道该这样解释才好,幸好方砚婷听懂安子奇的意思,马上笑着说:“我不会,我就叫你大哥,你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小妹。” 从大龙兴寺出来,又转到已成废墟的明中都遗址,看到仅存的皇城午门和一段破破烂烂的城墙,安子奇心里不禁感叹:“岁月悠悠,沧海桑田,六百年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再度夕阳红。” 方砚婷觉得安子奇的神态有点沮丧,她本来是个豪爽之人,见到安子奇这种模样,只能暗自吐舌头,偷偷看着安子奇纳闷。 坐在破烂的城墙上,四周除了信风和方小婷,再没有其他人。放眼远眺,除了城墙边堆着的最近才从千家万户搜集来的破砖烂瓦,还有就是几块号称中国之最的大石础。 石础每块大约有三米见方,一尺多厚;石础表面刻有浮雕蟠龙一圈,圈高凸出平面十五公分;圈外础面上刻有翔凤。可谓是“双龙五凤杂云气,匠工巧艺雕鸾凤”。 方砚婷也在看这些石础,若有所思地说:“北京故宫太和殿的石础直径只有一点六米,而且是素面,上面没有雕刻,这应该要比北京的好,只是可惜。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看安子奇依然在沉思,方砚婷有点生气:“大哥,你到凤阳,就是为了来看这些破烂?要说古迹,除了北京,就是西安,这凤阳有什么好。” 安子奇在旁边的一块城砖上用力吹口气,把上面的浮尘吹去,对方砚婷说:“这里没人,可以尽情地说话,你坐。”自己先在旁边的破砖上坐下。 方小婷过来,用纸巾在城砖上铺了一层,然后才让方砚婷坐下。待方砚婷坐下后,安子奇便说:“你说的很对,这凤阳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到凤阳,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有一件事想去做。” “大哥想在凤阳做一件事?等等,大哥先不要说,让我猜猜。” 方砚婷闭着眼睛装模作样地默诵几句,睁开眼睛说:“大哥到凤阳,是不是想来找一样东西?” “什么?方砚婷是怎样会知道这自己来找东西?”听到方砚婷的话,安子奇顿时大吃一惊,怎么现在的女孩都是这样精怪,就连自己来找东西都知道? 看到安子奇的神态,方砚婷不禁抿嘴一笑,低声说:“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安子奇一把抓住方砚婷的手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什么?” 方砚婷的手被安子奇抓住,轻抽了几下没抽出来,红着脸说:“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我还能知道什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找东西就找东西吧,干吗这样激动。” 安子奇这才觉得自己冒失,红着脸把方砚婷的手放掉,解嘲地说:“不是,我到凤阳的目的,基本就是我一人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既然你能猜,你就再猜一下,我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这次方砚婷不再闭上眼睛,就连装模作样的动作都不做,马上就说:“是不是一件绿色的东西,上面有异兽的雕像?” 安子奇惊讶地站起来,朝方砚婷看了很久,把方砚婷看得粉脸通红,突然安子奇朝着方砚婷深深一鞠躬,嘴里说:“我真没想到方小姐有猜人心思的本领,实在失敬。方小姐再帮我猜一下,这件绿色的雕像,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到安子奇把称呼都改掉,方砚婷也红着脸站起来说:“大哥,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的。” “开玩笑?不会吧,砚婷,你真的是开玩笑?” 方砚婷瞪了安子奇一眼,自己坐下后说:“有开玩笑,也有不是开玩笑,要看你去怎么理解。” 安子奇也只好坐下,对着方砚婷吞吐了两声说:“砚婷,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我真的在找那件绿色的雕像。要是早知道你会猜,我就直接问你了。” 看安子奇的脸上汗都要出来,方砚婷不禁笑了起来:“大哥,我哪里会算,开头我是猜的,如果大哥真的是来找东西,那肯定是来找开启翡翠匣的机纽,大哥,我说的没错吧。” “翡翠匣,砚婷,你也知道翡翠匣?”安子奇说出这话,马上就后悔,方砚婷是方明杰和顾竹郡的女儿,身上戴着金凤楼的标记,当然知道翡翠匣,不过让安子奇想不明白的是方砚婷怎么会知道他到凤阳来找翡翠匣的机纽。 看到安子奇迷惑,方砚婷又笑了起来,低声说:“我哪里会知道翡翠匣,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是你父亲告诉你的?你父亲是怎么说的?”方明杰竟然能猜到自己在找翡翠匣的机纽?他是怎么猜到的? 方砚婷摇摇头说:“我父亲没有说其他的话,我要和你一起出来玩,父亲就说,诸先生肯定不是去玩,诸先生如果去凤阳,肯定是去找那只翡翠匣的机纽。所以大哥说在凤阳要做一件事,我就试着猜一下,果然猜到大哥是找东西。” 方明杰有这样的神通,竟然能肯定自己到凤阳是找翡翠匣的机纽。在西安的“凤兮山庄”,本来方明杰是想让顾竹郡给自己讲述金凤楼的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会一直没有讲。只是怎么会让方砚婷和自己一起出来玩,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来找翡翠匣机纽的,难道方明杰他什么都知道。 看到安子奇又有激动的样子,方砚婷连忙往旁边躲开,嘴里说:“其实我请你到我家,也不是我的主意,我哪有这样大的胆子,敢把刚刚认识的人往家里带。在火车上,你说你是大风堂的人,说是姓诸,其实我和小婷已经认出你是姓安,见你有大风堂的铁戒指,我就给父母打电话,说是遇到像你这样的一个人。 结果我父母就让我想办法把你带回家,家里的事情我知道不是很多,反正我父母认为你不是坏人,我也认为你不是坏人,所以就请你到我家去玩。” 原来是这样,安子奇当时接到方砚婷的邀请,也隐隐觉得方砚婷有点冒失,平白无故就把一个刚认识的人往家里领,而且父母都表现出热情的样子,显然有失常理。像方砚婷的家庭,既是大富,又是帮会的总部,怎么就会贸然把不相干的人往家里领,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 不过安子奇马上就想到,就算自己是大风堂的高层,可金凤楼和大风堂并没有什么联系,按理也不应该这样做,难道方砚婷的父母另有其他的目的?刚才方砚婷说出她父亲知道自己在找翡翠匣的机纽,那么她父母的目的是什么? 安子奇又想,既然方砚婷已经知道自己来凤阳的目的,不如直接对她把话讲清楚,然后再了解她父母究竟想要什么? “砚婷,在飞机上,我对你说过,再不要戴那件项链,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安子奇觉得还是从金凤楼的标记开始说比较容易。 方砚婷对安子奇在飞机上的话一直感到不解,现在安子奇提起,不禁好奇地问:“我不知道,那件项链,是我父母特地给我的,说是万一有人认出挂件的含意,让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他们。” “如果你不是遇到我,戴这件项链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你遇到我,再戴这件项链,万一被别人认出你是金凤楼的,恐怕就……。”安子奇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叙说,说轻了,怕方砚婷无所谓,说重了,又怕方砚婷误会。 方砚婷却是已经明白,看着安子奇说:“大哥改姓,难道也是这个原因?” “是,既然你叫我大哥,我不能瞒你,我现在有危险,而且很危险。我现在就在后悔,在火车上遇到你,我不该那样冲动,不该念出那两句诗。尤其到你家去过后,我一直在后悔。” “后悔什么?是因为我家不好,后悔去了?” “不,就是因为你家太好,我才后悔。我不该去,去了,真的会给你家惹麻烦。”尽管当初不是这样想,不过现在安子奇说出来,还是带着真诚。 方砚婷并没有露出惊奇的样子,只是淡淡地一笑,对安子奇说:“大哥,其实我戴那根项链,也是有目的的。” “也是有目的的?难道就是为了要想遇到自己?这不可能,如果自己不主动去餐车,根本就不会遇到方砚婷。”安子奇心里想。 方砚婷低头想了一下,抬头对安子奇说:“大哥,我真是有目的的,不过没有想到会遇到大哥。大哥,你说你有危险,能不能对小妹说?” 看来方砚婷心里也有话,只是想先听听安子奇到底有什么危险。 安子奇搓搓手,勉强笑笑说:“这危险,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说。好吧,我就说老实话。我是姓安,名字是子奇,安子奇。 我确实是大风堂的高层,只是,只是现在我变成大风堂追杀的对象,我到西安,就是为了躲避大风堂。” “真的?大哥真的被大风堂追杀?到底是为什么?”方砚婷没想到安子奇所说的危险竟然是大风堂本身,不禁脱口而出。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因为掌握大风堂的大部分财产,现在大风堂的掌门换人了,要想把我的财产抢去,所以就在追杀我。” “又是财产问题?大哥,你要是这样逃避,财产还是会被大风堂抢去的,大哥该想想办法。”方砚婷说。 难道方砚婷家也有财产问题?联想起刚才方砚婷说戴项链是有目的的,难道金凤楼也遇到麻烦,在找帮手? “我也是这样想,如果老是逃避,总有一天,还是会被大风堂找到的。所以我打算在这里办完事,直接就和大风堂去面对面。反正总会有一场争斗,还不如争斗早点来。” “怪不得那天在深圳看到大哥是如此的买房,原来大哥是大风堂的财产所有人。只是大哥如今被大风堂掌门追杀,大哥难道就没有帮手?” 安子奇苦笑一声说:“我是才进大风堂,哪里来的帮手。” “不会吧,大哥才进大风堂,就掌握大风堂的财产?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这句话不好说,安子奇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这原因说起来话长,我也不太好说,还是以后再告诉你。你总听说过大风堂的厉害吧,要是他们追杀我,恐怕我真的在劫难逃。所以,所以还是以后尽量不要把我到你家的事给漏出来,免得你父母好心招待我,反而给你家里增加麻烦。” 方砚婷听了安子奇的话,嘻嘻一笑,学着安子奇的声音说:“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大哥,你有麻烦,我家也有麻烦。我戴着父母给的挂件,就是想寻找帮手,想不到麻烦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增加了。” 停了一下,方砚婷接着说:“反正已经麻烦了,多一点又有什么要紧?” 第七章 山庄惊见翡翠纽 果然方砚婷家有麻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是安子奇看着方砚婷,见她虽然说出同病相怜的话,脸上却见不到丝毫的伤感,相反,却多了些兴奋的表情。 “你家有麻烦?不会吧,我到你家,见你家如此的排场,就那个江南风格的庭院,我看在西安也找不出第二家。” 方砚婷说:“大哥,我说的是真话,不过我家到底有什么麻烦,我不是很清楚,我父母不肯对我说。有一句话我可以告诉大哥,我父母听到我打电话给他们,说是在火车上遇到大哥,当时父母好像很高兴,想来大哥可以帮我家解决麻烦。现在听到大哥自己有麻烦,看来我父母的愿望要落空了。” 安子奇猜不出方砚婷的父母有什么麻烦,为什么又会听到自己很高兴?难道自己可以给他们帮助?可是自己也是在逃亡的人。 方砚婷站起来,对安子奇说:‘大哥,在这里坐了好久,别人还以为我们是考古的,说不定真会过来盘问,走吧。” 果然看见几个人在走上城墙,当然不可能是来盘问的,而是到这废墟来游玩的的游人。方砚婷显然不愿意在破城墙上再待下去,才故意这样说的。 安子奇站起来,看着城墙下那些被清理出来的城基,心里考虑该到哪里去。 方砚婷见安子奇迟疑,便说:“大哥,你是不是除了找东西,还要办其他的事?” “对,还有一件事。”安子奇心不在焉地回答,马上觉得说漏了嘴,转口说:“不,你又猜出我的心思,那好,你再猜一下,我还有其他的什么事?” 方砚婷只是朝安子奇的脸上稍微看一下,便得意地说:“大哥的心思就在脸上,还用得着我来猜?大哥说是要来找一样东西,我说出大哥是想找开启翡翠匣的机纽,大哥虽然很惊讶,却没有回避,反而显得高兴,说明大哥真的在找那件绿色的雕像。 可是大哥虽然听到我说出开启翡翠匣的机纽,没有追问我机纽到底在哪里,反而承认是姓安,承认是在被大风堂所追杀。大哥,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另外有事,还会不赶紧问翡翠匣的机纽?” 这话说的安子奇有点窘,安子奇只好摇头说:“你还是会猜我心思,算了,我讲真的话该你听。我到凤阳,除了找翡翠匣的机纽,确实还有一件事,就是找我的生身父母,我告诉你我姓诸,这是我真实的姓,我是被姓安收养的。 至于那件翡翠匣的机纽,既然你已经说过,想必一定知道机纽在哪里,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的。” 安子奇用的是激将法,方砚婷虽然说翡翠匣的机纽只有她父亲知道,可她父亲不会无缘无故就对她提起翡翠匣,想必还说过其他的一些话,就看方砚婷肯不肯说出来。 果然方砚婷说:“那件开启翡翠匣的机纽,我本来是要告诉你,只是我也不清楚那件东西究竟在哪里,大哥要想知道,我看还是去问一下我父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方砚婷的脸上微微露出得意的表情,安子奇看在眼里,嘴上却说:“那好,等我这里的事情一完,我就再到你家去,真的想问问你父亲。” “我就是这句话,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吧。” 从中都的废墟出来,四人随便在郊区的乡镇转了一圈,遇到老年的乡民就问几句,反正聊胜于无。 其实安子奇已经对在凤阳找生身父母打上了问号。方砚婷她父亲既然知道开启翡翠匣的机纽,说不定也知道自己生身父母的情况,与其在凤阳没目的的寻找,还不如去西安,对方明杰老实说,说不定方明杰真的会知道一切。 当然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为什么在西安的时候,方明杰既然看出自己是去找机纽的,不但没有说,反而让方砚婷随自己来凤阳,而且故意把翡翠匣透露给方砚婷听,却又不把话说清楚,难道就是为了让安子奇第二次去西安? 在返回西安的飞机上,安子奇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方明杰和顾竹郡这样对待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方砚婷宁愿陪着自己在凤阳无聊地逛一圈,到底又是为什么?” 回到“凤兮山庄”,这次方明杰夫妇并没有在门口迎接,而是让守卫门口个几个壮汉站在树林的路口等候。看到安子奇的车到,几个壮汉好像是见到上司一样,恭恭敬敬把安子奇接到山庄里。 方明杰和顾竹郡在厅堂里等候,显然他们已经接到女儿的电话,对安子奇再次来到“凤兮山庄”并没有表示惊奇,反而比前次更显亲热,完全把安子奇当作自己人。 接风晚宴办过,没等安子奇坐下喝上一口茶,方砚婷就走到安子奇的面前说:“大哥,我父母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从方明杰夫妇招待安子奇的场面上看,安子奇料到方明杰肯定会跟自己谈些重要的事,只是没料到刚从宴席出来,马上就要谈。 跟在方砚婷的后面,顺着山庄的花径走,方砚婷忽然对安子奇说:“大哥,如果,如果……。” 方砚婷脸一红,没有把话说下去。安子奇不明白方砚婷在想什么,看她脸红而抚媚的样子,显然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安子奇只得胡乱猜测说:“你是不是想做什么事,怕你父母骂?” 方砚婷把脚一顿,不再说话,只管一个人在前面走,走到后院的一座建筑前,方砚婷才说:“我父母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在建筑透出灯光的映照下,方砚婷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就像一支带露玫瑰,娇抚而艳丽。 安子奇对方砚婷看了一眼,不禁心醉,几乎有种想抱住方砚婷的冲动。只是想到方明杰夫妇还在里面等,安子奇对方砚婷摆摆手,一个人走进去,留下方砚婷在外面。 这是“凤兮山庄”最小却又最华丽的建筑,里面就一间宽畅的书房,古式的家具上装点着古式的陈设,一切都透出古文化的氛围。 看到安子奇进来,方明杰让安子奇先坐下,然后在门边看了一下,顺手把门关上。 顾竹郡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俨然就是总当家。等安子奇坐下后,方明杰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然后对安子奇说:“诸先生,听砚婷说,你曾经去过凤阳,是想找一件东西,能不能对我们说说,找的什么东西?” 方砚婷肯定对父母详细说过去凤阳的情况,不过才一坐下,方明杰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说,还是出乎安子奇的意料。安子奇想了一下才说:“是,我到凤阳确实是想找一件东西,不过我到凤阳的目的,已经被伯父算准,我要是再瞒伯父伯母,就实在说不过去。我要找的是一件翡翠的方块,上面有一座异兽的雕像。” 听到安子奇这样说,顾竹郡沉思一下说:“诸先生既然想找翡翠的雕像,不知道诸先生是否知道这雕像的来历和用途?” 看顾竹郡和方明杰的脸色,都显得有点紧张,显然是想知道自己手里是否有翡翠匣。究竟该不该把翡翠匣说出来?安子奇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把翡翠匣讲出来。没有翡翠匣的机纽,翡翠匣就好像是个没用的玩物。 自己孤身一人对付不了大风堂,如果方明杰夫妇肯帮自己,把翡翠匣机纽的去向说清楚,使自己得到机纽。假如打开翡翠匣的话,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到那种神秘的力量,加上方明杰夫妇相助,肯定能夺回大风堂。 如果方明杰夫妇有异心,结果会怎么样?安子奇把牙一咬,反正麻烦已经够多,最多就是增加一个新的敌人。 于是安子奇便说:“伯父伯母都是金凤楼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翡翠匣。翡翠雕像就是开启翡翠匣的机纽,我找翡翠雕像,是因为我手中有翡翠匣。” 方明杰和顾竹郡几乎同时站起来,一脸惊异地问:“翡翠匣,翡翠匣真的在你手上?” “是的,翡翠匣就在我手上。可是我无法打开翡翠匣,所以只好到处寻找翡翠匣的机纽,听到砚婷说,伯父知道机纽在哪里,所以马上就跟着砚婷回西安了。” 顾竹郡似乎对安子奇还有点不相信,坐下后说:“既然翡翠匣在诸先生的手上,诸先生也知道机纽,不知道诸先生是否知道机纽的大概样子?” 幸亏安子奇在梦里见过那件机纽,否则还真不好回答,于是安子奇便把在梦里见到的机纽说出来:“我虽然没有见过机纽,不过我还是知道机纽的大概样子,是这样大小的翡翠方块。”安子奇用手比划了大小,又说:“方块上面有一座雕像,是一尊长翅膀的异兽。” 顾竹郡眼中顿时放出光芒,笑嘻嘻地从身边取出一件东西说:“诸先生,是不是这件东西?” 在书房的灯光下,顾竹郡手里的东西射出幽幽绿光,仿佛如一汪绿泉。 安子奇仔细看去,真是那件翡翠匣的机纽,不禁大喜,颤声说道:“伯母,翡翠匣的机纽,原来,原来在伯母的手中。” 顾竹郡并没有将翡翠匣的机纽交给安子奇,拿在手上让安子奇看了一眼后,便将机纽收回。看到安子奇高兴的神色,顾竹郡便说:“诸先生真的是姓诸?” “是的,不,我姓安。”见顾竹郡只是让自己看翡翠匣的机纽,并没有将翡翠匣机纽给自己的打算,安子奇不明白顾竹郡拿出翡翠匣机纽的意思。 “诸先生又说是姓诸,又说是姓安,到底去凤阳,寻找的姓安的祖先,还是姓安的祖先?”顾竹郡不肯给安子奇停顿的时间。 “是这样,我亲生父亲姓诸,我养父姓安,我本来的姓名是安子奇,只是我有难处,所以到伯母庄上,我说是生父的姓,姓诸。” 顾竹郡和方明杰对视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凤阳,姓诸。诸先生是否在凤阳找到生父?” 安子奇叹了口气说:“没有,我只知道我生父是凤阳人,可是根本就不知道是在凤阳的哪里,在凤阳打听了不少地方也没用打听到。” 方明杰的脸色缓和下来,说道:“这样看来,诸先生是没有在凤阳找到亲人?” “是,不过事情都过了二十五年,我想亲人都应该不在人世了。” 顾竹郡对方明杰摇摇头,问安子奇说:“诸先生,你既然有翡翠匣,又有大风堂的铁戒指,可大风堂为什么还要追杀你?”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钱。安子奇回答说:“我掌握了大风堂的大部分财产,现在大风堂的掌门换人了,想追回这部分财产,所以才追杀我。” “财产?诸先生掌握大风堂多少财产?竟会使大风堂追杀诸先生。” 安子奇又叹了口气说:“钱这东西,有时候真的不是好东西。大风堂有资产多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掌握了三分之二,大概有二百亿。” “二百亿?”顾竹郡和方明杰再次站起来惊呼。 “是的,二百亿美元。” “是,是美元?二百亿?”方明杰似乎开始有点站不住,脸上已经不是惊讶,而是震撼。 顾竹郡脸上的惊讶只是一闪,坐下后缓缓说:‘我以为诸先生仅是深圳安氏投资公司的董事长,想不到诸先生还是二百亿资产的所有人,想来诸先生不会只有安氏一家公司吧。” 他们夫妇两人的神色安子奇都看在眼里,不过安子奇并没有往坏处想,无论是谁,听到自己有二百亿美元的财产,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他们夫妇能够这样镇定地坐着,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是,我除了安氏公司,还有两家公司,都是跨国公司。”因为牵涉到大风堂,安子奇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两家公司的名称。 顾竹郡沉默,方明杰似乎也在想着什么,一时都不开口。 既然已经对他们夫妇说了,安子奇也就不客气,对顾竹郡说:“伯母,我有一事不明白,那件翡翠匣的机纽,是如何会到伯母手中的?” 按父亲在遗书上说,这翡翠匣的机纽是被爷爷的弟弟因为赌博而卖掉,结果招来一帮土匪,造成自己亲生父母全家死亡。既然这机纽落到土匪的手中,怎么又会在顾竹郡的手上,难道……?安子奇突然紧张起来,难道方明杰和顾竹郡,就是那帮土匪? 顾竹郡笑笑,指着方明杰说:“这翡翠机纽,是砚婷她父亲的。我是没有份,放在我这里,完全是为了拢络我。”说完,顾竹郡笑了起来,方明杰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顾竹郡接着说:“诸先生,这里面的话很长,诸先生要是想听,我就讲给诸先生听。” 如果能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最好,方明杰又是从哪里找到放出机纽的? 似乎觉得说的话会有点长,顾竹郡把自己面前的茶几口喝完,开口说:“诸先生一定认为我们夫妇都是金凤楼的,其实不是,在这里,只有我是金凤楼。砚婷她爸爸不是,不过金凤楼能够到今天还存在,还是他的功劳。 我是金凤楼的掌门,诸先生千万不要误会,以为金凤楼就和大风堂一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说来惭愧,当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同门创立的时候,我金凤楼不在其他的三门以下,可是因为清兵迫害,我金凤楼,就是朱雀,被清兵差不多都杀害,唯有我祖上逃出,所以金凤楼势力全失。 本来也有重振的机会,可惜从清朝中期起,我金凤楼就一直人丁不旺,连续几代都是单传。为了不让香火灭掉,我祖上只有隐蔽江湖,把金凤楼的招牌藏起,才勉强延续下来。 金凤楼传到我父亲的手上,已是日薄西山,差不多把祖宗的家业全丢光。我父亲也是只生我一个,虽然看我是个女子,还是把金凤楼的复兴放到我身上,除了把金凤楼的宗旨传下,最主要的是传下祖上多年挣下的钱财。 可能会被诸先生笑话,这‘凤兮山庄’,也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在诸先生眼里不值多少钱,可在我的眼里,要比金山银山还重要。 可是我没有掌权的能力,也没有守家的本事,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父亲去世,家业落到我手上是时候,我,我却……。” 顾竹郡忽然脸一红,话到嘴边说不下去,看了方明杰一眼,才说:“我受了别人的骗,结果家业全被骗光,我孤身抱着砚婷,差点流落到乞讨的地步。” 眼前这位保养如此之好的妇女,金凤楼的掌门,竟会落到乞讨的地步?顾竹郡说她抱着砚婷,难道那时方明杰就没有责任,听任她们母女流落? 顾竹郡仿佛又见到当年的凄惨,不禁用纸巾擦下眼泪才说:“幸好后来遇到明杰,才算把我从苦海中救出,慢慢帮我恢复了家业,重建了金凤楼。” 后来才遇见方明杰?难道方明杰不是方砚婷的亲生父亲? 第八章 谈婚论嫁成交易 见顾竹郡说得忘情,方明杰站起来走到顾竹郡身边,轻轻拍着顾竹郡的肩膀,低声说:“竹郡,诸先生在此,别让诸先生难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顾竹郡用纸巾修饰了一下眼角,对安子奇说:“诸先生,让你笑话了。不过我确实无力料理祖上传下的家业,要不是明杰,我真的没有脸去见父亲。” 方明杰回到座位,笑着说:“这是过去的事,现在还有必要再提?砚婷都已这样大了,还提过去的事,她听到也不好受。” 顾竹郡不再伤心,看着安子奇说:“诸先生,金凤楼原本就不能和大风堂相比,现在诸先生听到金凤楼的现状,不知道诸先生心里会怎样想?” 安子奇忙挺直腰杆说:“伯母,人生在世,本就无可捉摸,况且继承百年家业。伯母有伯父相助,金凤楼一定能重立江湖的。”安子奇的话虽然言不由衷,还是标达了心里的希望。 方明杰轻轻咳嗽一声,对顾竹郡说:“竹郡,这些陈芝麻的事,以后也可以对诸先生说,好不容易把诸先生等来,还是谈一些正事吧。” 顾竹郡把身体坐直,伸手理一下头发,拿出那只翡翠匣的机纽对安子奇说:“诸先生,你既然说你有翡翠匣,想必你一定希望得到这机纽?” 本来顾竹郡把翡翠匣的机纽给安子奇看的说话,安子奇心里就在盘算:顾竹郡有翡翠匣的机纽,自己有翡翠匣,要是直接向顾竹郡要,肯定顾竹郡不会同意,若是提出用钱购买,不知道顾竹郡和方明杰会怎么说? 在凤阳的时候方砚婷就说过,好像也是钱的问题,想来方明杰和顾竹郡应该遇到经济上的困境。如果能用钱购买,当然是最好,可是自己现在哪来么多的钱?要是在几个月前当然不成问题,可现在自己还在依靠冯瑶琪留下的信用卡过日子,哪有什么钱来购买机纽。 可如果没有钱,顾竹郡和方明杰能把翡翠匣的机纽送给自己?看着顾竹郡手里的翡翠机纽,安子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竹郡用手轻轻抚摸那只翡翠的机纽,看着安子奇说:“诸先生有翡翠匣,金凤楼有翡翠机纽,看来真是天意。听说诸先生寻找翡翠机纽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有这只翡翠机纽也没有大用,我看不如这样,我想把这件翡翠机纽送给诸先生,不过……。” 安子奇的心怦怦乱跳,真有这样的好事?顾竹郡肯把翡翠机纽送给自己,这不过是什么,难道要用东西交换? 顾竹郡换了一种口气说:“诸先生,你应该知道,守护翡翠机纽,是我金凤楼的宗旨,尽管诸先生是大风堂的,又有翡翠匣,我还是不能平白把翡翠机纽送给你,否则我金凤楼的祖先在地下也会骂我不孝,诸先生懂我意思?” 安子奇连忙点头说:“我懂,伯母有什么话尽管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好,我就知道诸先生是痛快人。诸先生虽然掌握大风堂二百亿的资产,可是眼下在被大风堂追杀,空有翡翠匣又不能打开,看来除非有强有力的帮手,诸先生那二百亿还是难免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是这么回事,本来贸然进金凤楼,就是为了寻找帮手,寻找翡翠机纽,又是为了打开翡翠匣,去得到那神秘的力量。否则就凭自己和信风,不要说夺回大风堂,就连在社会上立足都困难。 顾竹郡接着说:“砚婷今年二十二岁,人还长得讨人喜欢,诸先生,砚婷和你一起到凤阳去过,你们可谈得拢?” 明明谈的是翡翠机纽,关方砚婷什么事?难道这翡翠机纽是方砚婷要送给自己?好像方砚婷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想到刚才在门外看到方砚婷的样子,那种海棠带雨的红晕,安子奇不禁心醉。 顾竹郡微笑着说:“砚婷上次在深圳见到诸先生,心里就一直对诸先生不能忘记。我是做母亲的,砚婷的心思瞒不过我。我也打听了,诸先生还没有结婚,要是诸先生对砚婷也有好感,我把翡翠机纽送给诸先生就名正言顺了。” 安子奇几乎跳起来,原来绕了半天,顾竹郡是为她女儿在做媒。 安子奇当然对方砚婷挺有好感,可是这样的婚姻大事由方砚婷的母亲提出,是不是有点哪个?年轻人谈恋爱,本是年轻人的事,再说了,安子奇和方砚婷并没有多少交往,仅仅是好感就可以成婚,好像也太草率了吧。 只是安子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见安子奇脸涨得绯红,方明杰以为安子奇愿意,只是说不出口,便笑着说:“诸先生若是成了金凤楼的乘龙快婿,有翡翠匣的相助,我看不要说是大风堂,就是天大的事,也不用担忧。” 听到方明杰说起翡翠匣,安子奇突然从心里起了个想法:“这翡翠机纽本来明明是我生身父亲的,就算被家人盗卖,恐怕也不能算是金凤楼的祖传吧。听顾竹郡的口气,好像金凤楼本来并没有翡翠机纽,那么这翡翠机纽就是方明杰的,可方明杰又是怎样得到翡翠揪钮的? 顾竹郡虽然说了金凤楼的大概,并没有说起翡翠机纽的来历,方明杰会不会和杀害父母的土匪有没有联系?” 安子奇故作害羞,沉吟一会说:“伯母伯父能够如此看得起我,实在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婚姻是大事,我总要通过父母才行。” 方明杰好像不以为然,说道:“诸先生刚才说过,在家的父母只是养父母,亲生父母已经双亡。既然如此,诸先生已经是大人,诸先生本人就可以作主的。” 安子奇觉得好像没有对方明杰说过亲生父母双亡,这方明杰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过安子奇没有把疑问漏出来,而是继续推辞说:“伯母的好意我心领,只是我不知道砚婷会怎样想?” 顾竹郡微笑着说:“你说的是砚婷,这你放心,砚婷的心思我知道,虽然我还没有对砚婷说,不过只要你同意,我想砚婷是不会反对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方明杰跟着说:“砚婷这丫头本来就对诸先生有好感,这次能够跟着诸先生去凤阳,已经说明对诸先生有情意。诸先生放心,砚婷去凤阳的时候已经说过,她说跟着诸先生很开心。” 方砚婷会这样说?安子奇不排斥方砚婷对自己确有好感,刚才在路上方砚婷吞吞吐吐说的话,证明方砚婷已经知道父母的意思。可既然是方砚婷的大事,方砚婷为什么自己不说,偏要父母直接对安子奇提出,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奥妙? 安子奇决定冒一下险,就算从此得罪金凤楼,得罪方砚婷也在所不惜,如果答应这门婚事,顾竹郡和方明杰是不是就会把翡翠机纽给他? 就在安子奇想说答应婚事的时候,安子奇突然想起冯瑶琪,从冯瑶琪又想到任芸韵,这两个都是他的女友,虽然从未谈起过婚嫁,可对她俩的感情显然要远远超过方砚婷,尤其的冯瑶琪,自己当时火急赶到深圳去拆散她的婚姻,为的是什么?不正好证明自己对她的情深吗?就算为了眼前的利益和金凤楼结亲,至少也要先问过冯瑶琪。 安子奇摇摇头,叹口气说:“伯母,我还是要去问过父母,就算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毕竟还是养了我二十多年,如果父母同意,我绝对没有意见。” 听到安子奇的意思似乎在推辞,顾竹郡愣了一下,方明杰微微冷笑一声说:“诸先生有翡翠匣,难道就不想翡翠机纽吗?” 听方明杰这样的口气,安子奇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方明杰是用方砚婷的婚事作交易。可是如果答应婚事,方明杰又有什么好处? 安子奇装作为难的样子说:“伯父,不是我不答应,能和砚婷成婚,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只是这样的大事,我觉得总应该征求父母的意见和砚婷的意见才对。” 顾竹郡笑呵呵地说:“砚婷这里不用担心,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看这样,你就回去征求父母意见,让砚婷陪你去,如果你父母同意,打个电话来,我这里可以准备起来。” 征求父母意见后就马上结婚,需要这样急吗? 方明杰见安子奇没有表示反对,站起身,走到安子奇的身边说:“翡翠匣配翡翠机纽,实在是天作之合。我看这样,如果诸先生的父母没有意见,就让那件翡翠匣作彩礼,让砚婷带着翡翠匣回西安。等成婚的时候,把翡翠匣配上翡翠机纽,放在新房里共赏,是最好也没有的事。” 方明杰总算漏出最重要的一句话,原来两人对安子奇谈了多时的婚事,目的就是为了让翡翠匣作彩礼。要是翡翠匣到了方明杰的手里,用翡翠机纽打开翡翠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安子奇不禁为方砚婷悲哀,也为顾竹郡悲哀,看来方明杰全力帮助顾竹郡重振金凤楼,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建文帝留下的宝藏。 联想到认识方砚婷的前前后后,联想到在凤阳和方砚婷的说话,联想到刚才方明杰说的话,安子奇几乎就可以断定:方明杰一定是杀害亲生父母的土匪,要不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到凤阳是去找翡翠机纽?又是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双亡? 安子奇几乎要冲上去抓住方明杰责问,可是又忍耐下来,这毕竟是自己的猜想,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再说方明杰应该也不是可以随便抓得住的,以他的武功,以他能够帮助金凤楼再起的能力,就远远不是安子奇所能匹敌的。万一既不能找到证据,又惹怒了金凤楼的掌门,自己和信风两人能不能跑出“凤兮山庄”都很难说,更别说方明杰还可以向大风堂告密。 装出诚恳的样子,安子奇站起对顾竹郡和方明杰鞠躬说:“多谢伯母伯父抬爱,我打算明天就回家,砚婷还是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如果我父母同意,我就带着翡翠匣再来西安,请伯母伯父放心。” “砚婷不和你一起去,哪怎么行?你父母没有看见砚婷,会同意?”顾竹郡听到安子奇同意,当然高兴。不过听到安子奇要一个人回家,又显得有些不高兴。 安子奇心里一惊,就这样回答说不带方砚婷去老家,恐怕方明杰就不答应,要是给方明杰看出自己是在使拖刀计,后果很不好说,于是安子奇装出忸怩的样子,红着脸低声说:“伯母,不是我不想让砚婷去,实在,实在有些话不好说。”安子奇看出顾竹郡只是方明杰的招牌,如果把顾竹郡哄住,方明杰应该不会翻脸。 “是吗?什么话不好说?”顾竹郡显然有些兴趣。 “是这样的,我,我本来在家里有女朋友,虽然还没有谈到婚嫁,还是谈了有两年。要是我遽然把砚婷带回家,砚婷见到我女朋友,心里会这样想?再说,如果我不给父母打招呼,父母也会感到突然,我觉得还是我一个人先回去,把家里的事安排妥当了,再把砚婷带回家要好得多。” 顾竹郡没料到安子奇会说出家里有女朋友,对方明杰看看,脸上显然露出不愉的表情。方明杰对顾竹郡摇摇头,顾竹郡想了一下说:“既然这样,你还是先回家,把家里的事情料理了,再带砚婷去。不过,诸先生,我是真的看得起你,你要是辜负砚婷,我可要对你不客气。” 安子奇马上低头答应:“是,伯母,我决不做对不起砚婷的事。” 方明杰嘴巴张了两下,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从书房里出来,方砚婷已经不在外面,信风却远远地站在花丛里,静静地看着书房。看到安子奇出来,信风走过来,悄悄站在安子奇的身后。 方明杰已经看到信风,嘴上称赞说:“诸先生,你的手下真是好忠心。” 安子奇还不容易才把书房的对话结束,现在更不愿意得罪方明杰,装出卑恭的样子说:“这是我兄弟,从小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不懂礼貌。幸好是在这里,要是在其他地方,还不给主人骂?我对他说过多次,他就是改不掉。” 不过方明杰显然没有把信风看在眼里,嘴里说:“小兄弟身手好像还不错,年龄太小,骨子太嫩,出来太早了。” “就是,要不是他忠心,谁愿意带个小孩子出来。” 第二天安子奇就告辞回家,方砚婷好像已经知道安子奇在书房和父母的对话,走到安子奇面前,脸红红的,还带着羞涩。 安子奇不知道方砚婷的心里究竟是怎样想,她父母把她当成交易品,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不过安子奇决不敢对方砚婷说出任何的暗示,说不定方砚婷想的和父母一样,目的就是那件翡翠匣。 离开“凤兮山庄”,方砚婷坚持一定要把安子奇送到机场。 在车上,方砚婷深情地看着安子奇,突然说:“大哥,你过去真有女朋友?” 这该让安子奇怎样说?虽然是在车上,安子奇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现在的科技能到什么地步。安子奇索性装出热情的样子,抓起方砚婷的手,轻轻在嘴边吻了一下,说:“谈不上是女朋友,认识了有两年,只是无聊的时候说说话。” 方砚婷赶忙把手抽回,红着脸说:“无聊的时候说说话?真的只有说说话?” 安子奇装出无奈的神态说:“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像我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有女朋友,还会拖到现在还不结婚?” 确实,以安子奇的亿万身家,要想找个女的结婚还不容易,不要说一个,就是十个百个也是稀松平常。 方砚婷似乎相信了安子奇的话,依偎在安子奇的身边,沉浸在幸福中,不再说话。 安子奇巴不得她不说话,她要是多问几句,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在机场的入口,安子奇极力劝说方砚婷快回家,看到方砚婷的样子,安子奇是实在不忍心再骗她。好不容易把方砚婷送上车,看着方砚婷离去,安子奇马上到机场的售票处,把机票换成去南京的,他可不想被方明杰的人盯上。 直到坐上去南京的飞机,安子奇才把心放下。这两次的西安之行,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实际的结果,却是总算见到翡翠机纽在那里,只要翡翠机纽还在顾竹郡、方明杰的手中,安子奇相信总有一天会得到。 望着机窗外的白云,安子奇还是有一件事想不通,这方明杰不是金凤楼的人,却能帮助顾竹郡重振金凤楼。不是金凤楼的人,按说不可能知道翡翠机纽的作用,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翡翠匣?又是怎样得到翡翠机纽?他真是凶手吗? 第九章 曲径通幽去武夷 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在压过来,阴晦的水中,飘过丝丝黑雾,安子奇感到透不过气来,拼命挣扎,却还是深陷在腐烂的海藻里。 两只巨眼,就如黝暗的黑洞,点点甩散出恐怖的火星,贪婪而狡诈的眼神盯着安子奇。巨眼的下方,一张形如鹦鹉嘴的巨型铁质三角在“咔咔”地颤动,嘴的边缘,迫不及待地流出条条腥涎。 八条如巨蟒般的触手,如乌龙般的触手,绽开大如圆盆的吸盘,从黑雾中翻卷着伸过来,如腐烂死尸的表皮,得意地变换着黑而诡异的花纹,似乎在嘲笑安子奇,嘲笑安子奇无法脱出海藻的纠缠,嘲笑安子奇无法逃离它的巨口。 一股浓腥的黑雾喷过来,如极冷的寒气侵入安子奇的身体,安子奇如同冻僵在海藻里,手无力地抓捞腐烂的海藻,惊悸地狂叫起来。 信风用力推着安子奇的身体,大声说:“安先生,你做梦啦?” 安子奇睁开双眼,头上和身上的冷汗犹自在冒出,失神的眼睛盯着信风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我,我是在做梦,我梦见了死神。” 从西安到南京,下飞机后,安子奇和信风搭上出租车就直奔苏州,肯定路上没有人跟梢后,在苏州的郊区住下,思考下一步该怎样走。 这是一家利用旧式园林改建的旅馆,幽静而又透出古意。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能在古意盎然的苏州居住,实在是一件胜事,不过安子奇并没有这种思古幽情,连续的遭遇,已把他过去的自信几乎粉碎。 虽然得到密旨,却使自己陷入血腥的厮杀中。数条生命,换来的只是支离破碎的密语。侥幸见到翡翠机纽,却又陷入另一场争斗中。 回想起方砚婷在西安机场含情脉脉的眼光,安子奇心头实在感到愧疚。不是愧疚对方砚婷无情,而是愧疚他无力去改变这一切。 当时在见到任老伯的时候,那种豪情,那种视天下为无物的稚气,已经随着种种的打击和遭遇,被抛到汪洋大海中去。现在已经不是在谈豪情的时候,而是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大风堂在追捕他,自然不用再提。自贡的龙隐门肯定也在努力寻找他的踪迹,安子奇不敢肯定龙隐门是否知道他,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龙隐门,或者警方,已经在各地寻找他的蛛丝马迹。 还有,西安的金凤楼,是否就会轻易放过他?顾竹郡和方砚婷会怎样想,安子奇不敢推想。可以料到的是方明杰,安子奇仿佛已经看到方明杰在“凤兮山庄”里咆哮。所庆幸的是,安子奇并没有把老家的地址讲出来,要不,恐怕方明杰不会像大风堂那样的大度。 在苏州住了几天,安子奇陷入苦恼中,也陷入每天的恶梦中。在梦中,不是有恶兽在追他,就是他陷入无边的苦海中,孤立无援。方才的梦,就是突然从天堂掉入墨水般混浊的海水里,一条如魔鬼般狰狞无比的巨大章鱼,正要把他一口吞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擦干头上身上的汗水,望着在旁边的信风,安子奇心里总算还是有一丝安慰。 把身边的丝绸取出,摊平在床上,尽管丝绸上文字都能背出,安子奇还是祈求从丝绸上的祖先圣谕中找到支撑: “字谕皇儿:朕未能听从祖父遗训,竟让燕王坐大,导致国破家亡,此是朕之过。 朕在离京时,带走两件宝物,其一是翡翠匣,内有朕的财宝。其二是传国玉玺,皇儿若是得到传国玉玺,自有神通复国。 朕有传国玉玺,朕有复国能力,朕却不能用。藏身海外数十年,朕深悔之,皇儿千万莫覆朕之辙。 为防万一,翡翠匣和机纽分别有两人持护,朕之密旨,同样也是两份,两份合一,传国玉玺自会现世。 海外渤泥,□□□□,菩提大树,□□□□,南一百步,□□□□,莲花石函。 建文四十年。” 安子奇能够感到祖先的无奈和悲伤,他现在也陷入和祖先一样的无奈和悲伤中。建文帝当年离开南京出走,为的是什么?是绝望?还是求生? 如果绝望,为什么还要把宝物带走? 如果是求生,既然传国玉玺能够复国,他为什么不用? 翡翠匣有财宝,传国玉玺能复国,复国……? 安子奇突然像是有了力量,财宝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引诱。安子奇需要的是力量,能够复国的力量,能够战胜大风堂,战胜龙隐门,战胜金凤楼的力量,传国玉玺真的能给? 传国玉玺在哪里?从丝绸上看,第一句就是“海外渤泥”,显然是在海外的渤泥国,就是现在的文莱。这是安子奇早已查到的,问题是在文莱的哪里? 第二句是空白,显然是写在另一封密旨里,除非找到两份密旨,传国玉玺的藏处才能搞清。可是另一份密旨在日本人手里,六十年前就被日本人抢去,谁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而且即使在,又怎么去把它弄回来? 如果要从日本人手里夺回六十年前抢去的密旨,没有背景支持不行,没有财力更不行。凭现在的样子和处境,能够去日本?能够找出日本人手里珍藏的密旨?显然是不行,不能,根本就不可能。 安子奇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桃红柳绿,懊丧地叹气。 真是一个悖论,为了能够战胜大风堂,他必须得到传国玉玺。而为了得到传国玉玺,他又必须得到大风堂的财力支持。 没有财力,别说从日本人手里夺回密旨,就连文莱都去不了。 信风看到安子奇在烦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只得在旁边说:“安先生,你既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何不去请教任小姐。” 求教任芸韵,这安子奇不是没有想过。在安子奇的心目中,总觉得任芸韵要比他强上十倍百倍,如果把自己的遭遇和难题对任芸韵言讲,任芸韵当然不会像他现在一样束手无策,说不定能给出相当高明的主意。 可是安子奇还是摇头,不是不敢相信任芸韵,而是心里认为有愧于任芸韵,不敢去对任芸韵明讲。 当初在继承大风堂财产的时候,虽然看出任芸韵有疑问,可自己只是把任芸韵当作旁人,并没有对任芸韵讲过大风堂的实情,也没有把在大风堂继承所得的财产和任芸韵分享。现在遇到危险,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再来求教任芸韵,不是显得太小人了吗? 更严重的是,任芸韵和翡翠匣也有关系,如果一旦被大风堂得知任家在翡翠匣上的来龙去脉,恐怕大风堂马上就会把矛头转向任芸韵,自己去找她,不是反而害了她? 前思后想,觉得唯一能找的只有在武夷山的武山道长。悟本道长留下遗言,说是有困难时可找武山道长,现在武山道长被赶下掌门的宝座,如果能找到他,就算他年龄已大,不再有争胜好强的念头,看在悟本道长留下的遗言上,肯定会出主意的。 问题是大风堂会不会在武夷山设埋伏?大风堂找不到安子奇,那数百亿是资产没法夺回,肯定会在安子奇任何可能去的地方设伏,武夷山当然是大风堂首先想到的地方。 那个梦,梦中如魔鬼般的章鱼,兴许就是大风堂的最好象征。八条如巨蟒般的魔臂,兴许就是方明杰和龙隐门之类,缠住手脚的腐藻又象征什么? 安子奇突然把头一拍,总算是想通了。这捆住手脚的腐藻就是自己,就是自己的畏惧。身处几大帮会追杀之中,唯有去面对,去抗争,去夺回,才是出路。躲在暗处,总有一天会被他们找到,也总有一天会魔鬼般的章鱼吞噬。 看了信风一眼,安子奇说:“信风,我想通了,我决定去武夷山,去你长大的伏虎院,去找武山道长。” 听到去伏虎院,信风高兴地说:“安先生其实早就该去伏虎院,武山师祖肯定在伏虎院等安先生。” 信风把话说的这样肯定,安子奇不由得对信风重新看:“你怎么知道武山道长肯定在等我?” 信风没有考虑就回答:“我是这样认为的,上次安先生讲起大风堂内部出事,武山师祖被赶回武夷山,我就想到了。安先生被大风堂追杀,武山师祖被夺权。安先生不肯甘心,武山师祖当然也不肯甘心,所以肯定是在等安先生。” 信风一贯喜欢把话说的简单,不过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 武山道长被赶下大风堂的掌门,当然心有不甘,他如果想东山再起,自然要有帮手,而安子奇,则正是他最好的帮手。安子奇需要武山道长,而武山道长也需要安子奇。安子奇有点懊恼,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会没有想到。 信风对武夷山的地形相当熟悉,肯定能找到避开大风堂的路线。 从苏州出发,两人随着去武夷山的旅游路线进入武夷山。一路上,安子奇就在想,如果大风堂在伏虎院周围有设伏,应该是在伏虎院的附近,武夷山这样大,如果每条路口都设伏,大风堂该派多少人?所以必定是在紧要路口才会设伏。 按照信风的指点,进伏虎院的路,除了上次安子奇进去的那一条和安子奇与武山道长去风啸观的那一条,另外还有一条路,不过那条路隐秘在伏虎院外的悬崖下,只要能到达伏虎院下的悬崖,可以从悬崖爬上伏虎院。信风拍着胸口说:“别看悬崖挺吓人,其实是有条可以攀登的小路,不过外人看不出。不是住在伏虎院的人,肯定不会知道那条路。安先生,我看我们就想法从悬崖下走。” 安子奇也认为这是唯一可行的路,不过安子奇担心,伏虎院的其他人会不会透露出来。信风摇摇头说:“不会,伏虎院总共才几个人,只要武山道长不让说,谁也不敢对外人说。” 安子奇觉得信风的话有点大意,伏虎院是没有几个人,除了武山道长,还有信风的两个师兄信岚和信飚。上次到伏虎院,因为没有和他们两个深谈过,泛泛的几句话,根本不能了解两人的脾性。再说信岚、信飚年龄都比信风大,很难说他俩不会被大风堂新掌门收买。 不过除此并无其他的办法可以秘密接近伏虎院,只能姑且照信风说出的路线去试一试。 在武夷山下的小镇坎口,安子奇便和信风一起离开旅游的人群,按信风的说法是,在离伏虎院百里远的地方就应该转入小路,武夷山群山笔立,到处是悬壁沟壑,只要转入常人不去的小路,到达伏虎院下的悬崖是不成问题的。 从坎口沿着山梁行走,翻过两个陡壁,就到了一处溪水边。两人在溪水里擦了把脸,信风指着遄急的溪水说:“这溪水,本地人叫做蛇影溪,沿着溪水上行,溪水到前面的马角山,有一个山洞,溪水就由山洞流出来。 现在是枯水,那山洞可以走人,穿过山洞,就是另一条小溪,沿小溪走,就可以到达伏虎院下的悬崖。” 安子奇抬头看看周围,但见山高沟深,溪水咆哮。溪边怪石磊磊,山壁蕴雾生云。偶尔有几株古树长在山壁上,也终因石硬土少,终日难见天光,均矮小如特意培养的盆景,在山风中摇晃着枯枝败叶。 顺着溪水上行,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便看见溪水的尽头,一个半人高的石洞,半在水下,半在水上。 信风走到洞口,先伸头进去探了一下,回头对安子奇说:“安先生,还可以走,不过里面没有光,还有些地方随比较深,安先生要小心。” 信风对走这个山洞早有准备,从身上拿出两只微型手电,递一个给安子奇,对安子奇说:“就是洞口十几米地方比较小,进去后,里面很大。” 安子奇把身上的东西整理一下,学着信风的样,深吸一口气后便钻入山洞。 溪水不深,也不过只到腰间,只是洞口太小,有时候要将全身钻入水中才能进去,不过进去十多米后,就听到信风在说:“好了,可以抬头了,安先生脚下要小心。” 安子奇已经感觉到,头顶上的空间越来越大,用手电一照,就见头顶上挂着黑压压的一片怪物,手电照上去,顿时引起骚动。忽然如狂风呼啸,成群地朝安子奇的头上扑来,吓得安子奇赶忙把头缩到水里。 信风在前面大笑,说道:“安先生,不要怕,这是蝙蝠,不会咬人。” 安子奇自然见过蝙蝠,只是从没见过如此多的蝙蝠聚集在一起。等蝙蝠重新回到洞顶,只觉得粪便如雨点下来,吓得安子奇再一次钻入水中。 洞中的水流更急,幸亏信风提醒在前,要不安子奇准定要吃大亏。走在水中,有时会突然感到有东西猛力撞上来,人被撞得一个踉跄,要不是信风拉住,恐怕一下就会滑倒水里。 跟着信风慢慢走,拐过十几个弯后,隐隐见到前面有亮光。信风高兴地说:“马上就出山洞,出山洞,再走半天,就能到伏虎院。” 这个洞口比进来的稍大,只要把头低下,就顺利走出山洞。 山洞的外边,是另一个天地。 一道溪水从远处流来,翻滚着流入山洞。溪水两边都是陡直的悬崖,昏暗而充满雾气。抬头朝上望,青天如蜿蜒蛇形,延伸在黑石绿树黄草中,微微光亮,照见溪边,石边,水边的狰狞异虫。 信风高兴地捕捉这些异虫,全然不顾安子奇惊异的目光,直到抓了一大把后,才在水边一处稍微干燥的地方站住。拣了几根从崖壁上掉下的枯枝,用打火机生出一堆火,把异虫放入炭火总烘烤。 看到安子奇在旁边惊异,信风解释说:‘安先生,你没有感到肚子饿?我抓的可是好东西,等下保证你吃了不肯松口。” 安子奇在仔细看看那些异虫,想到吃,还是摇头。 一阵香味飘来,异虫在炭火中“劈啪”爆响,信风拿起一只,吹了一下灰,对安子奇笑笑,一口就把异虫咬在嘴里。 安子奇强忍恶心,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见信风吃虫。信风却笑着说:“安先生,你还是吃一点,要不你怎么有力气去爬悬崖,我不骗你,真的很好吃。” 身边并没有带有干粮,在溪水里走了半天,肚子倒确实有点饿。信风的话有道理,没有力气,怎么去爬悬崖。 从炭火中拿起一只烤焦的异虫,安子奇把眼一闭,把异虫放进嘴里就下咽,可惜异虫太大,一口无法吞下,只好鼓足勇气用牙齿咬。 其实昆虫是最好的食品,只是常人少吃,才会对虫类有恶感。安子奇一口咬下,一股从来没有吃过的浓香马上把安子奇吸引住,等细细再咀嚼几下,安子奇就再也不肯放过炭火中的异虫,抢在信风前面把异虫旺嘴里塞。 信风大笑,笑声停下后说:“安先生,这异虫只有这里才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只知道真的很好吃。” 第十章 空费心机上峭壁 沿着溪水往上走,沟壑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险。(.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一堆巨石拦住去路,翻上巨石,抬头望去,已到沟壑的顶端。信风停下脚步,指着上面说:“安先生,上面就是伏虎院。” 安子奇仰起头,努力睁大眼睛,透过飘荡在崖壁间的云雾,才隐隐看见建筑在崖壁上的伏虎院。 丝丝云雾在伏虎院的脚下游过,恍然间,伏虎院和崖壁仿佛倾倒下来。安子奇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再用手揉揉眼睛,才明白原来是云雾在走,崖壁依然矗立不动。 崖壁几乎和地面成九十度,一眼望上去,光滑的石壁上几乎找不到可以攀登的抓点。安子奇回头看看信风,疑惑他怎么会想出到这里攀登上去。 信风笑笑,指着前面的一个拐弯说:“前面有条石缝,一直连到上面,石缝里有抓手的地方,只要小心,完全可以由石缝爬上去。我已经上下过几次。” 信风说的这样自信,安子奇也只能相信他,跟着他拐过那个弯,果然看见在崖壁上有条石缝,宽有两米多,弯弯曲曲呈之字姓一直延伸到崖壁的上方。 信风先在石缝里作了几个攀登的动作,对安子奇说:“安先生,只要你不怕,肯定就能爬上去,你看我的动作,就这样就可以。” 信风从石缝跳下,指着石缝上的几个弯曲处,讲了几点要注意的地方,然后对安子奇说:“我先上,你跟在我后面,看我怎样爬,你就怎样爬,不会有问题的。” 要论爬山越岭的本领,安子奇也不一定在信风之下,只是安子奇从来也没有爬过如此险要、如此高度的崖壁。再抬头朝上看看,安子奇点点头说:“好,你先上,我在后面。” 看信风上去,安子奇这才学着信风的样,慢慢在石缝中上行。 毕竟两人都是艺高人胆大,没有畏惧之心,自然攀登的速度不慢,等信风攀上崖壁的腰间,等安子奇上来后,指着上方的一个凹陷说:“安先生,我们攀到那里,就在那里休息。” 安子奇从石缝里伸出头,朝上看去,那凹陷已经离伏虎院不远,看天色尚亮,安子奇明白信风的意思,在凹陷处休息,等天黑再上去。 用不了多少时间,两人就攀到凹陷处。这是一个可以勉强容纳两个人的浅洞,信风进去后,伸手拉了安子奇一把。两人都在凹陷此坐下,安子奇这才觉得一路攀登上来,浑身已经是大汗淋漓,再伸头看看脚下,只见云雾弥漫,深不见底。 安子奇吐吐舌头,用手擦一下头上的汗,惊叹怎么能爬上如此的崖壁。 信风用手朝上指指,安子奇点点头,这里离伏虎院已经不远,万一说话声传上去,会惊动伏虎院里的人。 两人虽然攀登上崖壁,其实对伏虎院的情况还一点不了解。不知道武山道长是否还在伏虎院,更不知道大风堂是否会在伏虎院设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小心总是不会有错的,就算大风堂没有在伏虎院设伏,进伏虎院的山路,总要有人盘查吧,从崖壁上来,虽说比走山路惊险,危险也同样减少不少。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虽然走了一天的沟壑,又攀上如此险恶的崖壁,安子奇倒没有感到乏力,也没有感到饿。想到在溪水边吃的异虫,心里不禁感谢信风的先见之明。 山里的天黑得很快,转眼间就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静心听上面似乎没有动静,信风先起来,对安子奇作个小心的手势,慢慢爬出凹陷,用力往上攀去。 自从学习悟本道长的武功后,安子奇的目力要远胜于过去。睁眼看去,石缝里各处的凹凸还是能看清楚,便跟在信风后面慢慢往上爬。 在崖壁的靠近伏虎院的地方,有几块突出的巨石,支撑着伏虎院下长长的木柱。信风攀着木柱蹲在巨石上,伸手拉上安子奇,用手指指木柱的上方。 安子奇会意,木柱的上方就是武山道长的经堂。 按说现在还不到武山道长休息的时候,可头上的房间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信风从木柱间轻轻爬过去,沿着巨石爬上伏虎院的栏杆,趴在地上仔细朝伏虎院里望,安子奇也爬上来,眼前是一片黑暗,除了能隐隐看见伏虎院的轮廓,竟连一丝灯光都没有。 不要说安子奇感到奇怪,就连在伏虎院长大的信风也感到奇怪,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就算武山道长休息,怎么信岚和信飚也不见动静,难道也这么早就休息? 信风想站起身过去,安子奇一把拉住信风,又对周围仔细看了一会,确定没有任何动静,才朝信风比划着,让信风先到武山道长的经堂去看看。 信风的动作就猿猴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窜到武山道长的经堂门口,贴在门边仔细听了一下,回身对安子奇招招手。 安子奇也轻轻窜过去,到经堂的门口一看,只见经堂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显然武山道长并不在经堂里。 奇怪,武山道长能去哪里?伏虎院的房子就这几间,经堂的里间是武山道长的休息室,他不在经堂里,又会到哪里去休息? 难道灵灵传递的消息有误,武山道长是根本就没有回伏虎院,或者有其他的原因离开?可是假如武山道长不在,伏虎院里应该还有其他人,信岚和信飚又在哪里? 信风已经悄悄走到信岚他们的住房前,只看了一下,就伸手对安子奇直摇,意思是同样没有人。 奇怪,伏虎院的人哪里去了?会不会因为武山道长被赶下掌门的宝座,没有回到伏虎院,而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忽然,安子奇感到好像有声音从伏虎院的围墙外传来,马上用手对信风一比划,信风也像是感觉到,和安子奇不约而同俯下身子,趴在黑影中,紧张地辨别围墙外的声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除了时而轻时而重的风声和夜鸟不时的嘈杂,再没有其他的声响,安子奇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听错,等确定无人时,才把信风招手叫过来。 安子奇心里想:“假如武山道长被赶下掌门宝座后回到过伏虎院,肯定会留下线索。他难道就不想重掌大风堂的宝座?只要他还想东山再起,肯定不会放弃任何联系安子奇的办法。” 说不定经堂里就有武山道长留下的线索,等信风过来,安子奇就低声说:“信风,你有没有这锁的钥匙?”信风在伏虎院长大,按照山里一般人的习惯,出去锁门,不会把钥匙带在身边,而是会把钥匙藏到某个地方。如果信风走到藏钥匙的地方,就不用把锁敲掉。 信风摇摇头,伸手抓住大锁,用力就想把锁拧下来。明灯安子奇拦阻,就听见“咯噔”一声,锁连同锁具一起被信风从门上拉下。 声音虽然不大,可在寂静的深夜,在四处无人的山里,还是显得很响。 信风也没料到声音会这样响,拿住锁具连忙对四面看,所幸并无引来人声,除了树上惊起几只夜鸟,再无其他的反应。 虽然是黑夜,还是能看出信风脸上泛出红晕,安子奇对信风摆摆手,伸手轻轻把门推开,闪身进到里面,信风跟着也进来。 房间里更黑,稍稍停顿一下,等眼睛适应了房里的黑暗,一眼就看到供在经堂中间的老君铜像。 安子奇心里一动,悟本道长在遗言中谈到:“在武夷山的小院,那座老君的铜像里,有一大笔财产,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会不会就是眼前的这座老君铜像? 铜像看上去不过才一米多高,能藏有一大笔财产?又会藏在铜像的哪里?安子奇马上又想到,既然铜像能藏财产,应该也能藏武山道长的线索,会不会武山道长把线索同样藏在老君的铜像里? 见信风已经放下锁具,安子奇低声说:“信风,这老君像,你搬动过没有?” 信风摇摇头,不过看到安子奇在盯着老君铜像看,明白安子奇的意思,低声回答:“武山师祖说过,这铜像不能随便搬动。对了,有一次我在打扫经堂,武山师祖对我说起,这铜像是个机关,万一有危险的时候可以逃生。不过究竟怎样逃生,师祖没有说。” 铜像是个机关,可以逃生?这又超出安子奇的想像,悟本道长不但想到财产,还想到逃生,看来确实是未雨绸缪。 拿出手电,走到老君铜像前上下照看,一手拿书,一手理须的太上老君横坐在青牛的背上,青牛四足站在一块青石的莲花底座上。看铜像就起码有几百斤,不知道该怎样动,才算能逃生。 信风也拿着手电走过来,照着铜像刚要说话,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大笑:“哈哈,终于把你等来了。”笑声还没停,经堂突然亮起灯光,刺眼的灯光使得安子奇和信风不由自主伸手到眼前挡住亮光。 大笑的人并没有趁两人挡眼的时候上来,而是又一阵大笑,然后用一种尖利的嗓音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你们两个到底是从哪里进到伏虎院的?我在山路上有那么多的人,竟然会没有看见你们,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子奇在强光照来的时候已经感到不好,像这样在黑暗中突然受到强光照射,最容易遭到对方的暗算。虽然是不由自主举起手,身体却是自然而然摆成防守的姿态,右手已经伸出挡在胸前。所幸没有人过来,安子奇才算放下心。 把手放下,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年龄大约是四十多岁,怒目虎须,身材极其魁梧,那人走上一步,顺手拿过放在门旁的椅子,坐下后说:“听说你叫安子奇,真是幸会。我在伏虎院等了那么长的时间,还以为见不到你,想不到你还是会来。” 安子奇并不认识他,回想在风啸观的半个月,好像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刚想开口问,就听见信风惊叫起来:“你,你是青恒师叔。” 青恒得意地笑了笑,说:“你认出来了?我还以为我不穿道袍,再没有人会认出我,想不到你这个小鬼头还是没有忘记我。” 信风看到青恒似乎有些畏惧,往后退了一步,在安子奇的耳边说:“安先生,他是青恒师叔。” 青字辈,要比自己小一辈。安子奇思忖,在风啸观,见过青字辈的青灵和青褴,不知道青恒和青灵是什么关系。看信风的样子,似乎对青恒很是畏惧,这在安子奇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看到信风的这种表情,不由得使安子奇对青恒充满警觉。 青恒还是呵呵笑着,大咧咧地把腿翘起,显然安子奇和信风根本就没在他的眼里。 安子奇见青恒虽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似乎满不在乎,确实身影所在,早把经堂的出口牢牢堵住,看青恒的双手在漫不经心地随意,却是隐隐就向着安子奇。 安子奇见从门口逃出去的可能几乎没有,虽然经堂只进来青恒一个人,不过看他的样式,肯定还有不少好手守候在门外边。经堂就这一个出口,里间虽然有窗户,不过窗户凌驾在万丈的崖壁之上,就算能从窗口跳出,也根本不可能在崖壁上停住,跳出窗口,就等于是丧命。 既然无处走,安子奇索性也搬过椅子,在青恒的对面坐下,看着青恒,点点头说:“我本来就料定你们会在这里等我,只是我还想见武山道长一面,所以就来了。只是虽然到了伏虎院,想不到武山道长却不在,真是遗憾。” 青恒把手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拍,也点头说:“是啊,我想你还是要见武山的,所以虽然到处找不到你,我还是愿意在这里等。只是可惜,武山竟然没有想到会有你这样的朋友,没有在这里等你,几个月前就私自离开了。” 青恒比武山道长要小一辈,按理应该叫武山师叔,可是青恒只是随口称呼武山,想来就是参与把武山道长赶下掌门宝座的。只是青恒说武山道长没有在伏虎院等,竟然在几个月前就离开,会到哪里去? 安子奇试探说:“武山道长是被你们赶出去的吧?他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们谋害了?” 青恒眼睛朝天花板上翻翻,摇头说:“武山根本就不配掌管大风堂,让他下来是大风堂众多师兄的主意。不过武山好歹也算是我师叔,我怎么会害他?看你专程来看武山的份上,我不想瞒你,武山自从回到伏虎院,就成天把自己关在这经堂里。我当然不好去管他。有一天他对我说,他厌烦了这里的生活,想出去走走,没等我拦他,他就走了,没说去哪里,他是我师叔,我不好意思拦阻他。” 安子奇笑笑,凭武山道长的本事,你青恒就算再厉害,恐怕也不是武山道长的对手,说不拦阻他是假,拦不住他才是真。只是武山道长诺大的年纪,不在伏虎院住,能到哪里去?难道他真的不想再掌大风堂,自己找地方隐居去了? 看青恒说话的样子,武山道长的离开不像是说假话,以青恒现在根本就不把安子奇放在眼里的样子,也没有必要说假话。 安子奇也学着青恒的样,眼睛朝上翻翻,大声说:“既然武山道长不在,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青岚和清飙有到哪里去了?”既然走不了,索性就放开,看青恒准备把自己怎样。 青恒听到安子奇的话,似乎有点感到惊奇,草安子奇看看,说:“做什么,当然是等你,你骗了大风堂这样多的财产,不把你找回来,怎么能平息大风堂里众多弟兄的怒火。你既然来了,就和我到风啸观去一次,只要你把财产交出来,你还是我大风堂的弟子。” 安子奇故作惊讶地说:“我是骗子?大风堂的财产可是悟本道长送给我的,悟本道长收我为徒,这在风啸观人人都见到。也难怪,你当时不在风啸观,所以你没有见到,我想,你那些师兄肯定会告诉你,青灵是不是你师兄?” 青恒放声大笑起来:“悟本道长送给你的?你是悟本道长什么人?就算悟本道长愿意送给你,可这财产是大风堂的公产,悟本道长有什么权力送给你?看在他是我师祖的面子上,我不想说他。可武山竟然也说这样的话,身为大风堂的掌门,不去追回应该属于大风堂的财产,反而要大风堂的弟兄都服从,他不下来,真没有天理。” 不知道现在大风堂是谁在掌管,看来他就是用青恒所说的理论去说服大风堂的弟子。从表面上看好像是很合理,大风堂的财产是大风堂的公产,悟本道长根本就没有权力送人,既然不合理,当然应该追回。 可能悟本道长至死也没有对大风堂的众人说出安子奇的真实身份,所以大风堂的弟子自然对安子奇得到大风堂的财产心有不服。悟本道长不说,自有悟本道长的道理,可大风堂的财产并不等于就是大风堂的公产。大风堂是帮会,帮会掌门自然拥有绝对权势,帮会的财产,其实就是悟本道长的私产。 十一章 连环玄机现生路 帮会的掌门,是帮会的绝对领导,这是大风堂所有弟子都知道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帮会自有帮规来惩罚那些敢于犯上的帮众,可武山道长竟然被弟子们赶下掌门的宝座,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武山道长不能服众当然是主要原因,另外一定是有人窥伺掌门的宝座,同时在大风堂又能蛊惑人心,才能号召弟子一举推翻武山道长,这个人是谁? 发布安子奇故作惊讶,不以为然地摇头说:“你是大风堂的弟子,你说这样的话是犯上。武山道长是谁,是你的师叔;悟本道长是谁,是你的师祖;你竟然不把师叔师祖放在眼里,还要从我这个师叔手里抢夺财产,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发布“师叔,谁是我的师叔?是你?你也配做我师叔?你进大风堂才几天,也能做我师叔?武山算什么东西,说到这老东西我就烦。废话少说,你究竟想不想把财产交出来、” 发布青恒对武山道长如此仇恨,必定是有原因,不过安子奇现在也不想打听这个原因,只是冷笑着说:“我做不做你师叔无所谓,只是这财产,还轮不到你来问,我如果不交出来,你准备怎么办?” 发布青恒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虎视着安子奇,咆哮道:“你不交,除非你不想活。你要是再敢说一声不交,我就让你立毙在我的掌下。” 发布看青恒的样子,真有可能会出掌击毙安子奇。假如安子奇死在这里,大风堂也可以伪造文书,把安子奇的财产转移到别人名下,不过是稍嫌麻烦罢了。 发布安子奇装作畏惧的样子,退后一步说:“有话好说,我的财产可不是小数,要想交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我看你也不是理财的人,交给你,你也不一定搞得清。我看还是这样,现在大风堂的掌门是谁,我当面去和他交清。” 发布听到安子奇放软话,青恒轻蔑地“哼”了一声,重新回到椅子坐下,点头说:“这才是句人话,识实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交出财产,同时交出你身边的宝物,我不会来为难你。 发布现在大风堂的掌门是青霜师兄,青霜师兄已经在风啸观等你好久,你既然愿意交出财产,我就客客气气陪你去风啸观,也算我们曾经同门一场。” 发布青恒的话里隐藏着蛮横,只要安子奇稍有不愿意,他青恒马上就用武力把安子奇抓去风啸观。 发布原来现在大风堂的掌门是青霜,安子奇想起他在风啸观拜悟本道长为师的时候,就是青恒心有不满。在悟本道长宣布由武山道长接任大风堂掌门的时候,也是青霜首先跳出来反对,只是悟本道长坚持,才算把掌门的事情平息下去。 发布看来青霜在大风堂还是有人缘,说不定他早就打算抢夺掌门的宝座,已经暗地联络了一大批的同党,只是畏惧悟本道长,才不敢动手。等悟本道长西逝,马上就逼迫武山道长下台。 发布在安子奇的印象里,青霜是个谈笑风生,相当随和的人。在风啸观的半个月,也曾和青霜谈过几次,当时只觉得他相当有远见,现在看来,他应该和青恒一样有野心,悟本道长一死,他肯定是马上还俗,不再是道士了,说不定住到上海别墅里的就是他。 发布该了解的基本都已了解,再说也没有益处,见青恒还是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安子奇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青恒有些目瞪口呆。 发布“你笑什么?”青恒问。 发布“我在笑你,大风堂有那么多的弟子,不可能会被你们全部蒙蔽。说什么大风堂的公产,还不是你和青霜想把我的财产占为己有。看在你是我师侄的份上,我也不想和你罗嗦,你回去对青霜说,只要我还在,他就休想坐稳大风堂的掌门位子。” 发布青恒直跳起来,手指安子奇怒喝道:“你竟敢戏弄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愿意吃罚酒。好,只要你能逃出这里,我就放过你。” 发布安子奇对青恒说话的说话已经对信风做出手势,见青恒从椅子上跳起来,安子奇和信风早已抢占两边,各自伸掌对着青恒,寻找窜出门的机会。 发布青恒伸脚在椅子底下一勾,椅子往上一弹,对着安子奇的面门就直飞过来。在椅子飞来的同时,青恒人影如鬼魅,随着椅子一起飞到安子奇的面前。 发布安子奇早有防备,见椅子过来,料到青恒必定跟着椅子过来,也不躲闪,伸右手接住椅子脚上,顺手朝信风方向推去,自己稍往旁边一闪,起左掌对着青恒就是一掌。 发布青恒没料到安子奇竟然把椅子推给信风,见安子奇一掌劈来,连忙起右掌招架。 发布安子奇这一掌乃是虚掌,发掌的目的是吸引青恒,好让信风从旁边进攻。信风见安子奇把椅子推过来,已经明白安子奇的意思,等椅子飞到面前,用双掌在椅子上用力一击,椅子对着青恒的侧面直打过去。 发布信风双掌是用尽全力,青恒侧面对着信风,听到椅子的风声过来,没有闪避,左掌对着椅子就劈过去,就听见“砰”地巨响,红木的椅子竟被青恒一掌劈碎,“哗喇”掉在地板上。 发布青恒虽然一掌劈碎椅子,还是被椅子飞来的巨大冲力逼得旁退两三步。 发布安子奇见青恒有如此大的力量,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信风见他就有畏惧,原来青恒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高。 发布青恒把双手抚摩几下,狞笑着对信风吼道:“小畜生,你竟敢对师叔动手,看我不劈死你。” 发布信风既把椅子朝青恒打出,心里就横下心,对着青恒说道:“你把武山师祖赶出伏虎院,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师叔。你有本事就过来,看是谁打死谁。” 发布青恒看看信风,又看看安子奇,好像觉得安子奇更容易对付,把牙一咬,对信风说:“你等着,我把姓安的先收拾掉,再来收拾你。” 发布刚才椅子落地,门口顿时又进来几个人,对着青恒说:“师叔,不用这样费力,还是让我们来。” 发布安子奇见那些进来的都不认识,料想他们都是青恒的门人,经堂的面积不大,光是青恒就已经难对付,要是这些人一拥而上,自己和信风绝对插翅难逃。 发布趁青恒听到门人的说话时候的分心,安子奇对信风一做手势,信风微微点头,两人突然双手一扬,同时大喝一声,人如电光闪出,四掌齐出,对准青恒的胸前和肚腹分别打去。 发布原来这是悟本道长在留下的武功秘籍中提到的,称为“虎鹤双形”,说是遇到强敌,若是两人联合使出这套掌法,威力瞬间可达数倍。安子奇和信风在同时习练后,还从来没有使用过,现在形势危急,只得把这套救命的拳术使出来,指望能一举打倒青恒,至于门口的其他人,安子奇倒没有放在心上。 发布“虎鹤双形”,鹤在上,由安子奇使出,虎在下,由矮小的信风双掌对准青恒的肚腹击出。四掌力逾千钧,快如疾风,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发布青恒虽然回头听门人说话,眼里还是在提防安子奇,突然见安子奇和信风如闪电般扑来,心里大叫不好,想闪身已经来不及,只得咬牙举双掌硬挡安子奇对准胸前的双掌,肚腹往后一缩,想以卸力法避开信风的进击。 发布安子奇双掌先到,与青恒的双掌一碰,顿时感到犹如打到山石上,双掌麻辣辣地疼痛,剧烈的震动使得安子奇眼冒金星,体内气血翻滚,一口鲜血几乎就要喷出。 发布两人是用尽全力在相拼,青恒同样感到眼前一黑,顿时金星迸出,不过青恒总算要比安子奇内力更强,咬牙想把安子奇压下。 发布青恒顾了胸前就顾不了肚腹,虽然已经往后闪避,信风的双掌还是狠狠打在青恒的肚腹上。把青恒打得狂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人直朝后面跌出去。 发布站在门口的门人看到青恒朝后跌出,慌忙上去扶。青恒和门人连着退出好几步,才算把青恒扶住。 发布青恒人跌出,安子奇双掌的压力一送,朝前冲了一步,勉力站住。刚想对信风说好,口一张,竟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朝后晃了两下,差点倒下去。 发布信风一击成功,还没来得及高兴,抬眼看见安子奇在摇晃,连忙上去扶住,连声说:“安先生,安先生怎么啦?” 发布安子奇努力撑住身体,压住心头翻滚的气血,朝后连退几步,一直退到老君的铜像上,依靠老君铜像才站稳,对信风指指自己的胸口,有指指外面,意思是让信风快走。 发布青恒的门人扶住青恒,见青恒口流鲜血,脸色刷白,嘴里已经说不出话,一个门人跳过来,指着安子奇骂道:“你们算什么好汉,竟敢偷袭我师叔,有本事一对一来打。” 发布信风见虽然把青恒击倒,可安子奇也伤得不轻,门口又被青恒的门人堵住,想带着安子奇冲出门口的希望根本就没有。尽管安子奇让信风一个人逃出去,可信风摇摇头,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发布又有两个门人冲过来,虽然看到信风双掌就击倒青恒,心里有些畏惧,可看到安子奇也是摇摇欲坠,信风还要不时去扶住安子奇,便低头商量几句,突然散开,准备分头对付信风和安子奇。 发布信风眼看顾了自己顾不了安子奇,突然在腰间一摸,两把飞刀直对最近的门人飞去。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信风会有飞刀,距离太近,只来得及避开咽喉,只听“噗噗”两声,两把飞刀分别插在两个人的肩上。那两个人痛得大叫一声,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发布其他的门人连忙扶住青恒退出门外,那两个中刀的也再不顾疼痛,连滚带爬逃出门去。 发布信风一招得手,连忙扶住安子奇说:“安先生,我们快走。” 发布安子奇已经连站住的力气都没有,勉强扶住铜像,对信风说:“我,我怕是不行,还是你自己走,不要管我。” 发布信风还没有回答,门外就传来乱哄哄的声音:“这小子飞刀厉害,进去要小心。” 发布“那个姓安的也受了重伤,信风就几把飞刀,没什么好怕的,一起进去,看他还有几把飞刀。” 发布乱哄哄中似乎真的有人想冲进来,忽然听到青恒的声音,虽然微弱,还是能听得见,就听青恒在说:“不要进去,没那个必要,堵住门,放火烧。” 发布马上那些门徒就高兴地大叫:“对,用火烧,看他们两个能在里面待多久。” 发布伏虎院的房子是木结构,只要一点火星,马上就会燃起冲天的大火,而且经堂唯有一扇门,要是不从门里逃出去,就只有烧死在房里。 发布看来青恒被信风打伤,心里有一肚子的火,恨不得就活活烧死安子奇和信风。 发布果然才过一会,就从门外飘来阵阵烟雾,跟着火焰在门边烧起,一阵山风吹过来,火焰“轰”地一下窜起来,马上就形成一团烈焰,快速朝房里烧来。 发布烟雾呛得安子奇连声咳嗽,信风弯下身子说:“安先生,我背着你,就从门口冲出去。” 发布安子奇摇摇头,手扶铜像,忽然想到信风说过,这铜像是个逃生之处,现在已到非常时候,何不就来试试,于是对信风说:“你说铜像可以逃生,你就来试试怎样逃生吧。” 发布信风被安子奇提醒,马上双手抱住铜像,用力摇晃,可是铜像好像的铸在地上,无论怎样摇晃,都不能晃动分毫。 发布安子奇觉得信风的动作不对,对信风说:“你转转看。” 发布信风双手抓住老君座下的青牛,用力往左转,没有结果。见火焰已经烧到旁边,慌忙用力朝右转,果然铜像发出“咯咯”的声响,慢慢有些转动,信风再用力一转,铜像转了九十度,就听见“哗啦”的巨响,铜像连着石座顿时往地下陷了进去,露出一个大洞。 发布信风一见大喜,趁火还没烧到身上,抱着安子奇就跳下洞里。那铜像和石座自动回旋一下,又升上去把洞口堵住。 发布原来真的是逃生之处,洞虽然不大,也能让一个人站直身体走,信风背起安子奇,只管朝洞的深处跑。 发布这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只是在老君铜像处是人工开凿的,安子奇回头看看铜像升上的地方,心想,有铜像堵住洞口,又有这样的大火,恐怕等青恒找不到两人的骨骸,定会大吃一惊,说不定会以为两人跳下悬崖,派人到崖壁下去寻找。 发布信风背着安子奇,顺着洞穴拼命跑。洞穴在向下延伸,等走过数百米,洞穴忽然宽大起来,俨然成一大厅。 发布如果大火过后,青恒他们没有发现老君铜像是逃生的通道,这里自然是躲藏的好地方,不过安子奇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他们没有发现。强忍住心头的恶心,用手电四面一晃,看见大厅的洞壁上有一个洞口,便对信风说:“还是想法赶快离开这里,你放我下来,还是让我自己走。” 发布信风不说话,顺着手电的光亮走进洞口,进去没有几步,就见洞壁上写着字,用手电照上去,看见写的是:进去十步,有一个石梁,如果有追兵,可将石梁拉动,洞口自然堵住。 发布看来悟本道长真的考虑仔细,现在虽然没有追兵,很难说会不会追上来,信风看了一下,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看还是把洞口堵上,省得青恒追上来。” 发布安子奇也是这样看法,信风背着安子奇走进几十步,在一个干净的地方放下安子奇,走进返身回到石壁所写的那根石梁旁。 发布石梁顶着一块巨石,巨石上面,是无数的巨石,看来只要把石梁撬动,巨石滚下,自然会把洞口堵住。这些巨石都是上万斤,只要堵住洞口,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过来。 发布信风在石梁边上仔细看了一会,觉得巨石可能会滚到安子奇,便过去把安子奇背起,有朝里走了几十米,才放下安子奇再过去。 发布安子奇有些担心,叮嘱说:“信风,你千万要小心,看到巨石下来,要赶快跑。” 发布信风点头回到石梁旁,看准石梁的方向,伸手用力一搬。石梁一动,巨石马上发出“轰隆”的声响,看到巨石在动,信风索性用力把石梁再挪动一下,没等巨石滚动,马上一个箭步窜出十多米。 发布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声响,巨石从堆积处翻动滚下,砸得洞里地面直冒火星,扑面的碎石和灰尘朝着信风和安子奇飞来。信风赶快抛到安子奇的身边,见巨石滚不到这样远,才放心停住。 发布足足过了十几分钟,灰尘才算停息下来,信风走过去一看,原先的洞口,已被无数的巨石重叠压住,不要说过人,就连蚂蚁,恐怕也不能通过。 发布两人这才算定下心,坐在地上直喘气。 十二章 奄奄生死一线间 堵住了来路,两人便不再慌忙,休息一阵后,信风依然背起安子奇,顺着这神秘的山洞往前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发布也不知道悟本道长是如何发现这山洞的,深邃的竟然无底无边。在手电的光照下,山洞时而宽畅,时而窄小,不过山洞始终是在往下,洞壁上也开始出现形态各异的钟乳和石笋。 发布弯弯曲曲沿山洞走了大约有十多里,山洞不再往下,同时也变得相当得窄小,有些地方甚至背着安子奇根本就不能通过。信风开始显得焦急,这山洞到底哪里才是个头? 发布安子奇自从被青恒双掌击伤,虽然强自用气息调理,可是似乎越来越觉得乏力,胸口犹如被一块大石压住,有时连喘气都觉得困难。见山洞窄小,便从信风背上下来,不料脚才落地,便眼前感到昏黑,一阵恶心,几乎又要鲜血喷出。 发布信风见安子奇如此模样,吓得连忙按摩安子奇的后背。好一阵,安子奇才算松口气,扶住信风,慢慢从窄小的洞中穿过。 发布信风听到安子奇急促的喘息,担心地说:“安先生,你千万要挺住。只有走出山洞,才能去找医生。” 发布在地上走了几步,安子奇反倒觉得好一点,尽管还是乏力,胸口倒不是那样堵得慌,见信风着急,安慰信风说:“我好像好多了,悟本道长安排这山洞,我看还有含意的。山洞越长越好,现在就算青恒知道我们逃入山洞,他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拦我们。” 发布从伏虎院的铜像处逃入山洞,高高低低、弯弯曲曲已经走过起码有十多里路。武夷山的地势奇特,翻过一座山,便见两重天,不要说是在地下走过十多里,光是在这山洞里几个弯一拐,就根本无法分清南北和东西,青恒即使把大风堂的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恐怕也不能找到这山洞的出口。 发布在窄小的洞里走了没多久,眼前忽然感到一亮,久在黑暗的山洞走,对眼前的亮光十分不适,用手遮住眼睛好一阵,才敢把手慢慢放下。 发布眼前的山洞变得十分宽畅,就像是在一个极大的厅堂里,顶上的石壁有几条裂缝,光线就是从裂缝里射入。 发布在亮光的照耀下,厅堂样的洞穴犹如白天,安子奇朝宽畅的洞穴一看,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发布洞穴的石壁仿佛经过人工打磨,上面还刻着不少文字,沿洞壁一圈,有不少的石椅和石桌,看上去,这洞穴就像是世外高人的修身之处。 发布信风扶安子奇到石椅上坐下,自己也准备坐下休息,屁股还没碰到石椅,突然惊叫起来,指着洞穴的一个角落说:“安先生快看,这是什么?” 发布洞穴的一角,还有一个小洞,洞口站立着一尊雕像,线条极其粗顽,像是一人拿着兵器,又像是恶魔守卫着洞口。虽是远远望去,也有被雕像震撼的感觉。 发布洞口有雕像守卫,显然洞里有秘密。安子奇站起身,忍住伤痛走到洞口,见雕像是利用洞穴本身的石块随意修琢而成,虽是寥寥几下,也可显出修琢雕像人的功底。 发布小洞里似乎隐隐泛出金光,用手电照进去,安子奇和信风顿时都叫了起来:“黄金,是黄金。” 发布小洞不大也不深,在四五平方的洞中,层层码着金砖,块块都有真的红砖大小,看数量,总不下有上百块。 发布信风拿起一块金砖,费力地惦了一下,吃惊地说:“妈呀,有这样重,我还以为很轻。” 发布信风没有拿过真正的金砖,吃惊是当然的。像这样的金砖,一块总有二十多斤,上百块金砖,总重差不多要有一吨。 发布悟本道长在留言里说到老君铜像藏有财产,原来就是指这洞里的黄金。 发布不过就算是上吨的黄金,比起安子奇曾经拥有,现在被大风堂追索的财产,还是可以小的不必计算。安子奇对黄金摇摇头,突然又是一阵恶心,赶忙低下头,对着地下空呕。 发布信风想过去扶住安子奇,还没转身,就突然说:“这里有封信。” 发布黄金堆上竟然有信?安子奇抬起头,信风已经把那封信拿起,看到信封上写着:安子奇老弟收,武山留。 发布武山道长果真没有忘记安子奇,看来他料定安子奇会来到这里,故而把信留在这里。 发布安子奇扶住金砖,伸手过去拿信,拿到信还没开拆,就突然一阵头晕,又是一阵恶心,趴在金砖上喘息好一阵,才算透过气来。 发布信封看安子奇身体越来越弱,连忙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看还是赶快出洞,信以后再看,我扶你到椅子上坐下,我去找出洞的路。” 发布安子奇已经无力去看武山道长的信,由信风抱到石椅上,信风则马上在洞穴的四处寻找出洞的洞口。 发布洞穴除了进来的入口和那个堆放黄金的小洞,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出口。信风当然不是这样想,武山道长把信放到这里,没有出口,难道还由原路返回?再说悟本道长既然在石壁上写下堵住通道,没有出口,难道堵住通道在山洞里等死? 发布上上下下在洞穴寻找好久,果然被信风发现一条出路,在洞穴的一角,有一块近似圆形的巨石,虽然重逾万斤,可巨石上下似乎都有枢纽。信风试着推动巨石,果然在向某一方向推动时,巨石发出“轰隆”声响,慢慢朝一边转动,露出一个洞口。 发布信风大喜,从洞口钻过去,洞口外是一堆乱石,挪动乱石,就看见外面的杂草。信风探出头去,见洞外是条沟壑,草深壑险,陡崖笔立,显然是在荒无人烟处。 发布回到洞里,信风对安子奇说:“外面是个陌生的地方,看来不会有人,我们还是赶快出去。” 发布安子奇无力回答,只是微微点头,信风扶着安先生走出洞口,然后返身转动巨石把洞口关闭,再用乱石累积,恢复原来的样子。沟壑里竟是乱石,不是知道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里会是藏着上亿黄金的宝库。 发布背着安子奇,信风顺着沟壑的流水往下游走,崖壁太陡,背着安子奇根本就无法上去,只能祈求沟壑的下游能有路通向外面。 发布弯弯曲曲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总算看见一条能上崖壁的小路,有小路就能找到大路,费力爬上小路不久,果然看见一条稍大的山路。 发布信风这下欣喜若狂,估量一下方向,顺着山路就狂奔,到一个山头,竟然发现山下就是公路。 发布信风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下到公路就拦车,连着拦下几辆车后,总算到了武夷山外的江西小镇黄岗。 发布信风虽然对黄岗不熟悉,可还是知道离开伏虎院已经很远很远,就算青恒的手下在到处寻找,也绝对不可能想到安子奇已到江西。 发布按信风的意思,安子奇应该在黄岗好好休息,找个好的跌打医生治伤。不过找遍仅有几百人的小镇,江湖郎中倒是有几个,真正能治伤的医生根本就没有。 发布安子奇对自己受的伤最清楚,对信风说:“还是,还是到上海去。” 发布“到上海去?”信风一愣,上海的别墅都被大风堂占了,再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上海等安子奇,去上海,不是自投罗网吗? 发布“去上海,现在就去。”安子奇还是坚持去上海,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受伤实在太重,有可能就不会好。要是身亡,在上海银行金库的东西总要有个交待,不管是给冯瑶琪,或者是给任芸韵,总得交待清楚。再说,上海的医院如此之多,找医生也可以容易。 发布见安子奇坚持,信风只得叫辆车,先去最近的城市,然后用身边的所有钱,租下出租车就直往上海。 发布路上倒没有麻烦,反正只要有钱,去哪里都容易。守候在伏虎院的青恒,绝对不会想到安子奇敢去上海,所以也没见什么盯梢或者拦截。麻烦的是车到上海,究竟该找谁? 发布车还没进入上海,安子奇就在车上昏了过去。到上海后,看着昏迷的安子奇,信风一时不知道给如何办,是送安子奇去医院?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再说信风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从来也没有进过医院,不知道给把安子奇往哪家医院送,如果医院查出安子奇是在相斗时受伤,会不会引来警方? 发布可如果不往医院送,万一安子奇性命不保,这可怎么办? 发布幸好安子奇悠悠醒来,见信风为难,低声说:“找,找任芸韵。” 发布当时初见任芸韵,任芸韵就说过可以介绍好医生,像现在这样受内伤,唯有找任芸韵这样的武术世家,才有可能查出伤源。 发布出租车开到大学的不远处,信风在下车时已经考虑过,有可能任芸韵也受到大风堂的监视,只是面前情况紧急,要是遇到大风堂监视的人,信风宁愿坐牢,也要出手先击毙他。 发布安子奇再次昏迷过去,信风叮嘱司机照顾安子奇,自己下车后朝周围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对象,才快步如飞朝大学走去。 发布等安子奇醒来,发觉自己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像医院,又像是卧房。一台屏幕上跳着亮点的仪器放在床边,支架上,挂着两只药瓶。 发布房间却极其华丽宽畅,白色的欧式家具沿墙摆放,身上盖的也不是医院的被褥,而是极其柔滑的锦缎,转头想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 发布“是任芸韵的声音,任芸韵就坐在旁边。”安子奇朝声音的方向转头,果然看见任芸韵就坐在床边,满脸的疲倦,眼白露出丝丝血丝。 发布看到安子奇苏醒,任芸韵高兴的几乎跳起来,马上又坐稳,用手摸了一下安子奇的额头,低声说:“你不要动,安静躺着,会好的。” 发布看任芸韵的脸色,好像自己已经昏迷多天,看房间的摆设,难道是她的卧室?安子奇虽然苏醒,整个感觉还是像在梦里,人觉得轻飘飘的,任芸韵的声音也像是飘荡。想伸手,又被任芸韵按住,低声说:“你不要动,静静躺着不要动。” 发布“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安子奇没想到还能见到任芸韵,看到任芸韵在床边,心里实在是感动。 发布“当然是我,要不是信风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你伤得这样重。现在,现在好了,事情我都知道,放心,大风堂没有找过我,也不会想到来找我。” 发布“这里,是你的家?”虽然可以料定是任芸韵的卧室,安子奇还是问了一句,既然昏迷多天,任芸韵为什么不把自己送医院? 发布任芸韵笑笑,轻轻地说:“是我家,在这里很安全。你早就想到我家看看,现在不是来了。”任芸韵想笑给安子奇看,却没有笑出声来。 发布从任芸韵的表情上看,虽然对安子奇的苏醒感到欣慰,还是隐隐暗藏着担忧。 发布安子奇察觉任芸韵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早就想来,只是,只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发布任芸韵拦阻安子奇的说话,低声说:“我三爷爷吩咐过,等你醒了,马上就去叫他,你躺着,不要胡思乱想,我去叫三爷爷。” 发布任芸韵曾经多次提起过她的三爷爷,在安子奇的心目中,她三爷爷绝对是个神秘的人,安子奇虽然多次想让任芸韵介绍,却一直没有胆量说这样的话,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她的三爷爷。 发布没等任芸韵出去,门口就传来声音,一个苍老的口音在说:“丫头,他醒过来了?” 发布随着声音走进一个人,安子奇在床上努力抬起头朝门边看,见进来的老人,头发和胡须虽然白如霜雪,却脸色红润,丝毫没有一般老人常有的斑纹和皱纹。 发布老人走到安子奇的床前,伸手抓住安子奇的右手,任芸韵忙把椅子搬到老人的身后,对老人说:“三爷爷,还是先坐下,安大哥刚刚醒过来,三爷爷看他要紧不要紧?” 发布安子奇努力想从床上起身,想这样躺着见任芸韵的三爷爷,该是多不礼貌。可是身体一动,那种恶心就跟着而来,不由得哼出“啊”的一声,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发布三爷爷呵呵一笑,伸手指轻轻在安子奇的胸口弹打几下,安子奇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心头的恶心被暖流压住,不再那样难受了。 发布三爷爷坐下后,回头对任芸韵看看。关心地说:“你大哥既然醒了,一时不会再有事,你还是去休息吧。” 发布任芸韵走到安子奇的身边,看到安子奇的脸色转红,又伸手去摸了一下安子奇的额头,对三爷爷说:“三爷爷,昨天晚上安大哥的热度很高,现在总算是退下去了。三爷爷,听信风说,安大哥只是和那个假道士对了一掌,怎么就会这样?” 发布三爷爷摇摇头,抓起安子奇的右手,用手指在安子奇右手的脉门上仔细把了一会,脸色顿时沉重起来,又走到床的另一边,在安子奇的左手上也同样把了一会脉,嘴里不由得谈了一口气。 发布任芸韵见三爷爷的神态不对,赶忙拉住三爷爷,走到一边轻声问:“三爷爷,怎么?安大哥能不能好?” 发布三爷爷想了一下,走回安子奇的床边,坐下后对安子奇说:“本来我这些话是不能对你说的,只是看到你也算是丫头的朋友,又是个练武的人,我觉得还是明说比较好。” 发布三爷爷在把脉的时候,安子奇已经看出三爷爷的神色不对,尤其是任芸韵那种担心的问话,三爷爷没有安慰任芸韵,反而坐在床边对自己说话,就预感到这次可能好不了。不过安子奇在决定去武夷山的时候,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与其在社会上被人追杀,还不如轰轰烈烈去死。只是死亡好像来的太早,还有很多事没有来得及去做。 发布三爷爷嘴里的明说,恐怕就是医生笔下的死亡通知,安子奇点点头,对三爷爷说:“三爷爷,本来我早就想过来见您,只是芸韵不愿意。现在总算见到您老人家,死了也不算遗憾了。 发布三爷爷是不是我的伤不能治,要是真的治不好,三爷爷要明说,我还有一些事没有办完。” 发布三爷爷点点头,又摇摇头,任芸韵看到三爷爷的动作,突然哭了出来,连忙捂住嘴,跑到房间外面去。 发布三爷爷回头看看任芸韵,叹口气说:“丫头一直以为你只是受伤,所以看到我替你医治,以为你很快会好。其实你刚到这里,我就替你把过脉,当时我就感到不好,虽然你是被高手用内力击伤,本来及早医治,也是可以治好的。 发布只是,只是你在路上时间拖得太久,而且打伤你的高手武功极强,用的又是相传江湖上已经失传的掌法,所以尽管我给你服下救命的独家疗伤丹药,看来还是无法把你的命救回来。 发布我这里还有一些丹药,你把这些丹药服下,我看十天半个月还能维持。你说还有一些事没有办完,那就抓紧时间,尽快把它办完。” 发布…………………… 发布请支持本人的新书《神之剑》,《神之剑》,《神之剑》。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三章 慕名双姝初见面 虽然安子奇对死亡已有准备,可听到三爷爷说最多还有十天半个月,还是心里一震。生命毕竟是美好的,自己仅仅在这世上生活了二十几年,可以说是刚刚认识了这世界,竟马上就要离开它了。 发布回想当时在贵州得到珠宝时的惊奇,在风啸观听到继承上百亿资产时的兴奋,安子奇不禁苦笑,短暂的奢华,就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 发布任芸韵在门外听到三爷爷的说话,忍不住走进来,拉住三爷爷的手说:“三爷爷,这是真的?安大哥真的只有半个月?” 发布三爷爷不忍看任芸韵伤心的样子,只是点点头。 发布看到任芸韵伤心的样子,安子奇有些不忍,缓缓对任芸韵说:“芸韵,我的天意如此,你也不必伤心。我看你应该为我高兴,我总算可以摆脱那些恼人的事,可以平静地在床上躺几天。” 发布“可是,可是安大哥你……。” 发布“芸韵,我想通了,我这是报应。任老伯当初将翡翠匣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把财宝救济穷人。我也起誓过,一定要用得到的财产为穷人服务。可是,我得到那些珠宝,得到了那些财产,我却没有,没有为穷人做过一件好事。” 发布三爷爷轻轻摇摇头,把安子奇的手返回被褥里,安慰说:“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还没有得到珍宝,还谈不上去帮助穷人。” 发布三爷爷站起身,对站在一旁的任芸韵说:“你安大哥还有一些事要交代,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你就想法去帮你安大哥把那些事都办了。”说完,边摇头边走出房门。 发布任芸韵坐下,强装起笑容,说:“安大哥,你不要这样想,我三爷爷还会去想办法,你会好的。” 发布刚才三爷爷在,安子奇有些话不好说,现在只有任芸韵一个人在旁边,安子奇便说:“芸韵,我真的想通了,我这是报应。我财产来的太容易,而且,而且我还杀过人,老天爷是不会放过我的。” 发布听到安子奇说杀过人,任芸韵顿时一惊,马上问:“你,你真的杀过人?” 发布尽管那些人都是信风杀的,可安子奇还是把责任拦到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信风有必要去杀那些人?安子奇微微叹了口气说:“这是真的,信风没有对你说?” 发布“没有,信风只是说你被高手打伤,连被谁打伤都没有说。信风不说,肯定是秘密,我也不能去问他。” 发布安子奇还以为任芸韵和三爷爷什么都知道,现在才知道信风并没有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怪不得三爷爷对击伤自己的掌法不熟悉。 发布任芸韵说:“信风到大学找到我,我到车上一看,差点被吓死,你根本就是昏迷不醒,怎么叫都没用。信风的意思是让我送你去医院,我当时想,如果送你去医院,有可能会惹出麻烦,所以就直接把你拉到我三爷爷的家里。 发布我三爷爷就是医生,我家是世代祖传医业,三爷爷的水平最高。三爷爷早就听我说起过你,见到你受伤,也是急的不得了,当时他看了你的情况,就感觉很不好,给你服下几颗祖传的伤药后,就说过,如果你醒过来,伤势没有好转的话,肯定,肯定就救不回来了。 发布你昏迷过去整整两天,我看到你醒来,还以为你没用问题了,想不到,想不到你还是……。” 发布安子奇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在大风堂的奇遇讲给任芸韵听,这不单是为了自己,更主要的是为了任芸韵。要是大风堂知道任芸韵在最后的时刻就过安子奇,恐怕大风堂会把所有的力量来对付任家。 发布任芸韵虽然还是没有讲出任家的势力,也没有讲出三爷爷究竟是怎样的人,不过在安子奇的想像中,任家决不会是大风堂的对手。 发布“好,你听我说。过去你也曾问过我,我究竟遇到怎样的奇遇,当时我主要要考虑怕会害了你,所以没用对你讲过真情,现在你既然救过我,我要是不讲,怕是真的会给你带来麻烦。 发布在你爷爷留给我的遗物中,我找到几本书和一枚铁戒指,你爷爷在书中留下一封信,上面写……。” 发布安子奇把如何由铁戒指,见到悟本道长,又得到财产,最后成为大风堂追杀对象的前后经过都说了一遍。 发布也对任芸韵说了关于在自贡杀人的经过,不过安子奇还是没有把得到建文帝密旨的事情说出来。这倒不是他不放心任芸韵,而是觉得这是他朱家祖宗的遗书,想找到传国玉玺是根本就不可能了,何必还要再去给别人留下烦恼。 发布假如真的有传国玉玺,而传国玉玺又确实如密旨上说的有复国的神通,一旦被外人,尤其是大风堂或者方明杰之流知道,还不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 发布想到那些为了追寻翡翠匣宝藏的人的命运,安子奇决定还是把秘密藏到心里,随他一起离开人世。 发布马上他就觉得不对,密旨就藏在身边,任芸韵把他接到家里,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换过,密旨还不被任芸韵看到? 发布想到这里,安子奇不由得问:“我到这里,我身上的东西在哪里?” 发布任芸韵没有想到安子奇会有这样离奇的经历,也没有想到安子奇是被大风堂的叛逆所击伤,连声说:“怪不得,你离开上海,后来我到那座别墅去过,林黎黎见到我就问你的下落,我听出里面有蹊跷,没有对她多说话。找借口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就想等你回来问你,原来是这么回事。 发布你身上的东西?我没有见过,是信风帮你换的衣服,想必是信风收起来了。你现在想要?我去把信风叫来。” 发布东西在信风的手里?安子奇稍感欣慰。忙摇手说:“不,不用去叫信风,就放在他那里好了。 发布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就是那件翡翠匣,我已经见过翡翠匣的机纽,就那件可以打开翡翠匣的雕像。” 发布任芸韵似乎对安子奇见过翡翠匣的机纽并不感到高兴,相反,却是伤心地说:“就是因为翡翠匣,安大哥,你要是没有得到翡翠匣,你不会像今天的样子,就算有翡翠匣的机纽,又有什么用? 发布这样一件翡翠的东西,害我爷爷在深山住了六十年,现在又害你丧命,安大哥,你还是再不要去想翡翠匣的事。” 发布尽管任芸韵已经对翡翠匣深恶痛绝,安子奇觉得还是要说出来。翡翠匣还在银行的金库里,任芸韵是任老伯的孙女,当初对任老伯发誓要找到翡翠匣的秘密,现在已经没有可能去打开翡翠匣,把翡翠机纽的下落讲给任芸韵听,也算初步完成任老伯的遗愿。 发布“翡翠匣的机纽在西安,在一座名叫凤兮山庄里,……。” 发布把在西安的经过对任芸韵说了。心里才觉得稍微好受些,不过说到方砚婷对他的好感和依恋时,安子奇还是吞吞吐吐,苍白的脸上浮出红晕。 发布也许是话说多了,安子奇又是感到一阵恶心,那种如巨石压在胸口的感觉又一下子冒出来,大口喘了几口粗气,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发布任芸韵惊叫起来,信风听到叫声,赶忙冲进来,帮着呼叫安子奇的名字。任芸韵又赶快去把三爷爷叫来,赶着抢救安子奇。 发布安子奇进入昏迷后,就再没有苏醒,只是偶然会喊出冯瑶琪的名字,声音很急,似乎有重要的话对她说。 发布三爷爷给安子奇服下几粒丹药后,对任芸韵和信风说:“这些药,已经是最大的剂量,据我的经验,三四天后,他说不定还会醒过来,不过,醒来后,恐怕就是他能说的最后的话。” 发布任芸韵和信风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去把冯瑶琪叫来,安子奇在昏迷前,除了对任芸韵说过自己的经过,并没有对其他的留下遗言,要是安子奇心里有话要对冯瑶琪说,在醒来后见不到冯瑶琪,会留下多大的遗憾。 发布两人商量后,决定还是由信风去深圳,任芸韵写了一封信,对信风说:“你到深圳,见到冯小姐,就把这封信交给她,来不来由她决定。还有,你到深圳,一定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能让大风堂的人看见,就是那两个丫头也不行。 发布我在这里照看安大哥,如果冯小姐不来,你也要马上赶回来,万一安大哥醒来有话对你说,你千万要放在心里。 发布到冯小姐的家,安大哥的事就不要对冯小姐的父母说,省得他们牵心。如果他们知道,也千万不能让他们来上海,这你一定要记住,实在不行,就让冯小姐去说服他们。” 发布信风只恨自己不能插上双翼,拿上任芸韵的信,临走时再看一次安子奇,心里祷告,甚至把过去念的道经都念了出来,祈祷安子奇能在他带冯瑶琪赶回来的时候还活着,可以对他和冯瑶琪亲口说上话。 发布不说信风是如何去请冯瑶琪的,只说任芸韵日夜守候在安子奇的身边,既盼望安子奇马上醒来,却又害怕安子奇马上醒来。三爷爷行医几十年,对各种内伤可说是了如指掌,三爷爷说安子奇会最后一次醒来,那就绝对是安子奇的最后一次说话,要是安子奇现在醒来,见不到信风,见不到冯瑶琪,该有多少伤心。 发布任芸韵掐着手指算日子,在第四天,门外想起汽车的喇叭声,同时响起巨犬的狂叫声。任芸韵马上想到这就是安子奇说过的灵獒,爷爷养的那条“彼得”。 发布果然是冯瑶琪带着“彼得”赶到上海,任芸韵下楼去迎接冯瑶琪,虽然两人从未见过面,却彼此已经相当的熟悉。 发布两人彼此见到对方,竟呆立着,久久都没有开口。 发布“彼得”还记得任芸韵,窜上来对着任芸韵摇头摆尾,嘴里“呜呜”鸣叫,似乎看到过去的主人无限高兴。 发布任芸韵没有顾得上去抚摸“彼得”的头,先开口说:“你是冯小姐?你还是赶来了,还把‘彼得’也带来。” 发布冯瑶琪还没开口,眼泪就先下来,上来抱住任芸韵,连哭带说:“是任小姐,我来的是不是太迟,子奇他怎样了?” 发布任芸韵说:“还不要紧,安大哥他已经昏迷了四天,还没有醒过来,我三爷爷说,就在这一两天,他还会醒过来。 发布冯小姐,自从信风去叫你,我一直在心里害怕,生怕你赶不过来。安大哥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看来,他心里只有你。” 发布冯瑶琪脸一红,伸手掏出纸巾擦眼泪,边说:“我和子奇只是偶然相遇,又一起在你爷爷面前发过誓,我想他是有些事情要托我。要是心里真的有我,上次来深圳,怎么就不知道来看我。” 发布任芸韵拉着冯瑶琪的手说:“光顾了说话,还是先到屋里去擦洗一把,带着‘彼得’,是坐车过来的吧。” 发布信风在旁边说:“冯小姐听到安先生受伤,心里急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坐飞机赶到上海。临走时看到‘彼得’,想到安先生对“彼得”特别喜欢,便决定带“彼得”一起来上海。 发布幸好路好,在路上整整开了一天一夜,才算赶到上海。” 发布任芸韵看到白色的轿车里并没有其他人,肯定是冯瑶琪一人开车。不由得叹息,就算冯瑶琪再焦急,也恐怕只能见安子奇的最后一面。 发布见冯瑶琪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安子奇,任芸韵便说:”冯小姐还是先休息一下,安大哥恐怕一时不会醒过来,真的醒来,我马上就来叫你。” 发布冯瑶琪在盥洗室匆匆擦了一把脸,连化妆品都来不及用,便出来对任芸韵说:“不,我还是先去看子奇,你辛苦了几天,看你的眼睛通红,大概有几天没睡了吧,还是你去休息,我来照看。” 发布到楼上的房间,见安子奇还是昏迷不醒,冯瑶琪在床边坐下,抚摸安子奇的手,嘴里喃喃地说:“要是你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尽管对我说,我赶来了。” 发布安子奇似乎在昏迷中感到冯瑶琪就在身边,手竟慢慢动了起来,眼睛也微微颤动,嘴里似乎有声音:“你,你总算来了。” 发布…………………… 发布开新书了,需要大家的支持,玄幻,《神之剑》,《神之剑》,《神之剑》,《神之剑》。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四章 劳燕分飞其鸣哀 安子奇从昏迷中醒来,一眼看到冯瑶琪在身边,幽幽叹了口气说:“你,你总算来了,我,我有话对你说。” 发布冯瑶琪含着泪水,强忍住悲痛,握住安子奇的手,低声说:“听到……,自从你离开,我就在……,我……。”冯瑶琪不知道该怎样去表白自己现在的心情。 发布任芸韵毕竟已经得到三爷爷的嘱咐,说是安子奇醒来,很有可能就是最后的时刻。便忍住悲痛,上来对安子奇说:“安大哥,冯小姐已经来到这里,信风也在,安大哥如果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就说吧。” 发布安子奇虽然多次昏迷,头脑还是清醒,料想自己的时间不多,趁冯瑶琪和任芸韵都在,便对任芸韵说:“信风,信风在哪里?” 发布信风赶紧从旁边过来,带着哭声说:“安先生,我在,安先生有什么吩咐?” 发布“我身边的东西都在你这里?” 发布“是,在我这里。”信风把从安子奇身上找到的东西一一放到安子奇的床上。 发布安子奇想坐起,任芸韵马上把安子奇稍稍扶起,用一个垫枕放到安子奇的身下,让安子奇能够半坐半躺。 发布安子奇拿起信风放在床上的东西,看着几张银行金库的凭证,对信风说:“你赶快,赶快去把这几样东西取来,密码是。” 发布信风拿起凭证,嘴里默诵安子奇说的密码,任芸韵看信风对上海的银行不熟悉,对冯瑶琪说:你在这里陪安大哥说话,我和信风去,很快就回来,我三爷爷马上就过来,先让三爷爷给安大哥服几颗药,我马上就回来。” 发布任芸韵和信风如飞冲出房间,开车直奔银行。 发布安子奇拿起冯瑶琪送给他的信用卡,递给冯瑶琪说:“这是你的,我已经把里面的钱都已用掉,本来是想还给你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发布冯瑶琪拿给那张信用卡,不禁想起当时在路上把信用卡送给安子奇的时候,那种自豪,安子奇的那种羞愧,现在都已经成为过去,再也不会因为细小琐事而烦恼了。 发布三爷爷走进来,站在床边看着安子奇。冯瑶琪站起身,对安子奇说:“先让三爷爷给你服药,我已经把‘彼得’带来,你想不想见到它?” 发布“‘彼得”也和你一起来,那太好了,把它带过来,不知道它是否还记得我?” 发布趁三爷爷给安子奇把脉的时候,冯瑶琪下楼去牵“彼得”。 发布三爷爷屏气给安子奇把了一会脉,摇头说:“还是这样,我这里还有最后几颗药,你还是把它服下,支撑几个小时还是可以。”说罢,三爷爷取出一只小匣子,放到安子奇的身边。 发布看到冯瑶琪已经带着“彼得”进房间,三爷爷对冯瑶琪说:“匣子里有几颗药,过一会你帮他服下。”看到“彼得”在床边摇尾,三爷爷摇头离开。 发布“彼得”已经闻到安子奇的气味,窜到床前,伸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安子奇,嘴里轻轻鸣叫,尾巴拼命地摇,表示还是认得过去生活过多天的主人。 发布安子奇伸头抚摸“彼得”的脑袋,摸弄一会,对冯瑶琪说:“你妈妈现在还怕‘彼得’?” 发布冯瑶琪爱怜地摸着“彼得”,没有回答安子奇的问话,反而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深圳,难道就是因为我妈妈?安氏投资公司划到我父亲公司里的钱,是不是你的?” 发布安子奇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冯瑶琪的问话,想到自己命在旦夕,轻轻说:“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今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发布安氏投资公司?算了,还是不要再说它,如果你父亲的财经危及已经解除,今后也不要再去联系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发布尽管安子奇不想谈安氏投资公司,冯瑶琪还是说:“那个安小珊,后来又有个安小灵,她们两个到底是谁?我问她们和你的关系,她们只是笑,她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和刘兴泉的婚姻这样反感、” 发布听冯瑶琪提起刘兴泉,安子奇心里愧疚,当时是抱着对冯瑶琪负责的态度去处理这件事,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冯瑶琪的想法。如今自己已经奄奄一息,拆散了冯瑶琪的婚姻,却无力……。 发布看到安子奇迟疑不敢回答,冯瑶琪擦了一下眼泪,低声说:“其实我对刘兴泉一点好感也没有,当时想到上海找你,也到大学去找过任小姐,只是突然……,突然有点灰心,还是回深圳去了。” 发布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地相互看着,冯瑶琪说:“我差点忘了,任小姐的三爷爷刚才让我给你服药,我去到杯水,你先吃药。” 发布冯瑶琪刚站起身,任芸韵和信风就走了进来,信风提著几个包,任芸韵进来,看到安子奇还是半躺着,神色还是可以,才拍胸口喘气说:“幸亏我动作快,又认识银行的人,赶快取了东西就赶回来。信风,把东西都放到安大哥的床边,让安大哥看看。” 发布信风把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件物品。安子奇先让信风把当时在风啸观得到的礼物,包括武山道长送的短剑等等,在手上抚摸一会,交给信风说:“你孤身一人,又没有什么亲人,这些东西就送给你。你也不要再回大风堂,拿着这些隐姓埋名,好好去生活吧。” 发布拿过任老伯当初放在银行金库的珠宝,叫过任芸韵说:“这些本来就是任家的,尽管你爷爷让我交还给殷香山的后代,可殷小斐已经不知去向,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我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任家,随便你怎样去处理。” 发布任芸韵推辞说:“不,这是我爷爷送给你的,你还是留给你父母吧。” 发布安子奇苦笑一声说:“我父母,若是我父母得到这些珠宝,恐怕再也不得安宁,还是留给你比较好。” 发布等任芸韵把珠宝接过去后,最后就是那只紫檀木箱和装着珠宝的梳妆匣,安子奇打开梳妆匣,看看里面的几枚宝石戒指,递给冯瑶琪说:“这些都给你,我看这些珠宝还有含意,你留着记念,千万不要再去拍卖行。” 发布让信风把紫檀木箱拿到床上,打开紫檀木箱,那块闪着绿色宝光的翡翠匣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安子奇用全力拿起翡翠匣,对冯瑶琪说:“这是任老伯在临死前托付给我和你的,现在我已经无力再去探索这翡翠匣的秘密,这翡翠匣还是留给你。只是你要记住,有翡翠匣是祸不是福。只要你得到翡翠匣,马上就有一连串的麻烦会找到你。 发布如果,如果你不愿意拿这翡翠匣,就不如,不如把它敲碎掉,省得在遭遇像我一样的命运。” 发布任芸韵和信风还是第一次看到翡翠匣,尽管任芸韵从小就从爷爷的口中得知翡翠匣,也知道爷爷在深山居住六十年,就是为了这翡翠匣,可爷爷从来也没有给她看过,不光是她,任家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翡翠匣。 发布冯瑶琪手捧起翡翠匣,不禁泪流满面,呜呜咽咽地说:“当时在任老伯面前,我还以为我能做到,所以我起誓。其实,其实我真的无能,就连我的私事都无力对付,还妄谈什么去寻找翡翠匣的秘密。 发布只是,这翡翠匣还是不要打碎,在贵州,在任老伯去世后,当时我们都做了一个梦,子奇,你能不能把做的梦讲给我听?” 发布就是那个奇怪的梦,安子奇虽然对梦中说发生的情景无法忘记,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梦中的意思,现在听到冯瑶琪在问起那个梦,便靠在枕上微微喘了口气,说:“虽然是个梦,却是像真的,我看见我成了明朝的建文皇帝,看到了皇帝在烦恼,后来走到一个地方,前面就放着这只翡翠匣。” 发布冯瑶琪忽然脸红了,嘴哆嗦两下,想说却没有说。 发布任芸韵看出冯瑶琪的表情,惊讶地问:“冯小姐,你也做了这样的梦,看见这只翡翠匣?” 发布冯瑶琪摇摇头,轻声说:“我没有看见翡翠匣,我,我是看见皇帝了,就是子奇附身的那个皇帝?” 发布附身?当时安子奇确实是附身在建文帝的身上,拿到冯瑶琪也是附身在某个人的身上?回想起那个梦,安子奇觉得除了见到建文帝的妃子,就是一些宫女,难道冯瑶琪是附身在袁贵妃身上? 发布想到建文帝与袁贵妃的同枕共眠,那个口脂溢香,情深切切的夜晚,安子奇就算是伤重奄息,也禁不住心猿意马,心意恍惑。 发布看着冯瑶琪脸上的红晕,安子奇迟疑地问:“你,你是附身在,在袁……。” 发布冯瑶琪摇摇头,似乎进入那时是梦境,迷茫地回答:“我是附身在,在袁贵妃请来的歌女身上,真的,我见过你,还为你奏过曲。” 发布原来就是在袁贵妃的宫中,那些奏乐的宫女里就有冯瑶琪,可到底是哪一位? 发布回想当时的梦,安子奇感到模糊,假如冯瑶琪仅仅是附身在宫女身上,有必要脸红? 发布…………………… 发布请大家都去看我的新书《神之剑》,《神之剑》,《神之剑》,《翡翠匣传奇》已经不需要推荐,我的新书《神之剑》需要大家的推荐票,绝对是好书,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五章 再入云霓梦幻中 ……………… 发布希望喜欢我书的读者,去点击、收藏、推荐我的新书《神之剑》,把投给这本书的推荐票投到《神之剑》上面去,万分表示感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发布《神之剑》的链接在最下面,再次表示感谢。 发布……………… 发布任芸韵从冯瑶琪的手上取过翡翠匣,仔细地端详。看到安子奇和冯瑶琪都是如痴如醉的表情,不相信翡翠匣竟有如此的奇能。 发布安子奇喘了几口气,对冯瑶琪说:“要是我知道你是那个……,那个……。” 发布看到任芸韵正在抚摸翡翠匣,冯瑶琪问:“自从那次做过这个奇怪的梦,你再抚摸翡翠匣,就没有其他的感觉?” 发布任芸韵把翡翠匣递到安子奇的手上,安子奇看着翡翠匣。摇头说:“没有,我也感到奇怪。在贵州,第一次摸到翡翠匣,我和你都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可后来我再怎么抚摸它,也不见有任何灵验,看来我,我还不是翡翠匣的真正主人。” 发布任芸韵听到这里,突然说:“安大哥,你是一个人抚摸翡翠匣就做那个梦,还是……?” 发布像是被任芸韵提醒,安子奇和冯瑶琪几乎同时说:“对,当初是两个人同时摸到翡翠匣。” 发布安子奇回忆当时的情景,对任芸韵说:“当时是我和瑶琪同时碰到翡翠匣,要不你也来试一下。” 发布任芸韵一下子脸红了,迟疑地摇头说:“我,我怕不行。” 发布嘴上这样说,手还是伸了过去。等任芸韵把手放到翡翠匣上,安子奇也把手放上去,两人静静地等了一会,翡翠匣没有任何动静,两人也没有任何感觉。 发布任芸韵把手缩回,红着脸说:“看来我和翡翠匣根本就是无缘,还是让冯小姐试一下,要是,要是安大哥还能进入那个梦,说不定,说不定就……。” 发布冯瑶琪像是猛醒,连连点头,对安子奇说:“子奇,如果,如果再能进入那个梦,说不定翡翠匣会……。” 发布安子奇刚才把那些珠宝安排完,已经感到精疲力竭,现在既然停冯瑶琪和任芸韵都这样说,强装出笑容,对冯瑶琪说:“好,我真的很想见到你在梦里的模样,假如这次真的能再做梦,我真的不想回来,能永远……。” 发布任芸韵对信风示意,两人轻轻走到门外,关上门,任芸韵和信风就站在门边,让安子奇和冯瑶琪去再试那个翡翠匣。 发布任芸韵刚才试过翡翠匣,知道自己和翡翠匣无缘,她虽然不知道翡翠匣究竟有什么神通,可听到安子奇和冯瑶琪都是深信翡翠匣的神奇,还是衷心希望安子奇和冯瑶琪能再次进入梦中,就算对安子奇的伤势毫无帮助,最少也能给安子奇临死前的一个安慰。 发布冯瑶琪明白任芸韵的意思,把翡翠匣放在安子奇的身边,颤抖着声音对安子奇说:“说不定,说不定真的能再次,再次在梦里见面。” 发布看到冯瑶琪已把手放上翡翠匣,安子奇也把手伸过去,心里默默说:“假如能够不醒,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发布当安子奇的手和冯瑶琪的手同时放到翡翠匣上的时候,又和上一次一样,翡翠匣突然冒出一股极浓的香味,似乎有缕缕的雾气从翡翠匣中升起,飘飘然安抚两人的心神。 发布那股香味飘到房门外,任芸韵闻到,止不住神驰心往,思迷意乱。幸好信风见任芸韵神色突变,大吃一惊,上前对任芸韵的肩上轻击一下,才把任芸韵从神思中惊醒。 发布任芸韵连忙双手捂住通红的脸,也不对信风看,匆匆奔到其他房间去,留下信风一个人守在房门前。 发布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安子奇像是随着雾气在飘荡,晃晃悠悠中,又来到那做座似曾相识的密室。 发布还是那张画像,相貌丑陋的朱元璋正忧容满面地注视着方桌上的物品,眼神似担忧,又似在鼓励。 发布方桌上的紫檀木箱已经打开,荷叶状的翡翠匣发出幽幽的绿光,翡翠匣的旁边,应该就是那方朱元璋在遗诏上写的具有极大神通的祖龙传国玉玺。润如羊脂的玉玺上,盘踞的螭虎似乎在张口吐着毫光。 发布这次安子奇的感觉与上次不太一样,上次是仅仅附身在朱允炆的身上,朱允炆的一举一动,完全和安子奇无关,安子奇仅仅是个旁观者。这次安子奇竟能感受到朱允炆的思想,感受到朱允炆心中的愤怒和忧虑。 发布朱允炆在朱元璋的画像前再次跪下,嘴里喃喃低语:“祖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付几个叔叔。要是孙儿有祖父的万一手段和果毅,孙儿也不必来此求教祖父。 发布祖父留下的宝物,虽然祖父在时曾经再三关照,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动,可是现在,现在能否算是万不得已?假如祖父在天之灵答应我动用宝物,望祖父给我明示。” 发布朱允炆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站起来,看着画像,希望画像上的朱元璋能给作出暗示,或者出现神迹。 发布安子奇深切感受到朱允炆内心的痛苦和矛盾,朱允炆所感受到的,就同安子奇所感受到的一样,虽然握有强大的实力,却不知道去如何应用它。虽然拥有亲信和部下,却不知道该相信谁和依靠谁。 发布在梦外,安子奇已经是奄奄一息,束手待毙。在梦里,安子奇同样感到,朱允炆虽然是拥有天下的皇帝,心却也是奄奄一息,只能祈求先祖相助。 发布突然,翡翠匣的幽幽绿光中闪出点点金星,旁边的那只翡翠雕像,也同样闪出金星,似乎是在相互呼应。绿光渐渐亮了起来,给密室增添一层神秘而又诡异的色彩,朱允炆看到腾腾跳动的绿光,不禁后退三步,紧张地注视这神奇的翡翠匣。 发布“去,去打开翡翠匣。”安子奇在心里呼叫,其实更应该说是翡翠匣的呼叫。 发布朱允炆紧张地搓着双手,一步一步走上前去,颤抖的手去拿那只翡翠雕像,犹豫再三,还是把牙一咬,轻轻把雕像放到翡翠匣盖上的凹陷处,又轻轻转动一下,想是为了把翡翠雕像放得更准。 发布一阵如玉罄撞击的声音,又如凤吟龙啸,翡翠匣的绿光猛地跳动几下,匣盖轻轻向上一弹,绿光随着匣盖的跳动,慢慢收敛下来,最后完全消失。 发布“原来翡翠匣是这样打开的”,安子奇想到还在西安金凤楼手中的翡翠机纽,要是能够拿到手,现在打开翡翠匣,里面会有什么? 发布朱允炆小心地拿起翡翠匣的匣盖,一股香气顿时从打开翡翠匣里传了出来,朱允炆被这沁人心脾的香气熏得精神大振,把手上的匣盖放到旁边,仔细看翡翠匣里到底有什么? 发布翡翠匣里是个不大的空间,在两个圆形的凹槽上,放着两颗一模一样的黄色药丸,香气就是从药丸上透出,匣盖拿掉,香味显得更浓。 发布朱元璋在遗诏上说,这两颗药丸是世外高人所赐,一可治国,一可享国,只是只能服用一颗。安子奇不懂这治国和享国的区别,看来朱允炆也是不懂,迟疑着双手,不知道该去拿哪一颗。 发布从字眼上看,治国和享国当然很好理解,只是一颗药丸,何以就能治国或是享国?现在的局势是眼看就要天下大乱,带兵在外的藩王均是虎视眈眈,是该去安抚,还是强令他们交出兵权? 发布朱允炆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朱元璋画像,又退后两步,跪下说:“祖父,你告诉我,我该如何选择?” 发布画像没有回答,翡翠匣也没有出现异样,朱允炆再看看朱元璋的画像,看看方桌上翡翠匣里露出的两颗药丸,终于定下决心,对画像说:“我,我不想让后人说我骨肉相残,但是又不愿看到各位叔叔在争夺祖父留下的江山。我,我还是让上天决定,该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吧。” 发布从地上起来,走到方桌前,再次看看翡翠匣里的两颗药丸,朱允炆把眼闭上,伸出手,随便在翡翠匣里拿起一颗药丸,先放到鼻前闻了一下。仿佛药丸的香气激发出朱允炆的勇气,朱允炆也没有再看手里的药丸,直接就把药丸放到嘴里。 发布连安子奇都感到药丸的清香,药丸入口即化,一股香甜的暖流由朱允炆的咽喉直下到心扉。香甜中微有醇意,醇意由心扉转向丹田,在丹田中似乎燃起火焰,暖暖地烘烤朱允炆的身体。 发布朱允炆手舞足蹈起来,心中的忧愁在丹田的火焰中被烧得一干二净。安子奇感觉到朱允炆现在的心情:“为什么要去烦恼?我是皇帝,我为什么要去为天下担忧?藩王都是我的叔叔,都是祖父的儿子,他们是不会反对我的,不会,决不会的。” 发布安子奇猜测朱允炆服下的是那颗享国的药丸,朱允炆的心思是:现在还没有到兵烟四起的时候,祖父打下的江山,祖父操劳一辈子的江山,是该轮到孙子来享受了,就算叔叔带兵,他们不也是为大明守江山吗? 发布陶陶然中朱允炆盖上翡翠匣的匣盖,取下翡翠机纽,把翡翠匣和翡翠机纽放进紫檀木箱里,也没有再看那方羊脂白玉琢成的传国玉玺,把紫檀木箱依原样盖好,和着遗诏依旧放进铁箱里。 发布刚才进密室时的忧愁已经完全消失,朱允炆退后两步,对墙上的画像拱手说:“祖父,我现在总算想通了,朱家的江山,永远是在朱家人的手上。” 发布开门走出密室,对永宁宫里随便看了一会,就漫步走了出去。守候在离永宁宫大门足有几十米远的太监们早就等得心惊胆战,见朱允炆进去这么长的时间,既担心皇上在密室里出事,却绝对不敢踏进密室一步,好不容易看到朱允炆走出永宁宫的大门,马上就齐刷刷跪下,同声说:“奴婢恭候皇爷回宫。” 发布太监们的头,乾清宫的总管太监王宜恩看见朱允炆脸露喜色,完全不是刚才进永宁宫时的那种忧容,心里也大喜,赶紧上前搀扶住朱允炆,招呼龙辇过来的时候低声说:“皇爷,回乾清宫?” 发布朱允炆抬头看看天色尚早,思量该到哪里去。王宜恩见朱允炆似乎不想会乾清宫,又低声说:“皇爷,大学士启泰在等候皇爷,说是有重要事情禀报。” 发布朱允炆的心情完全不像过去那样,听到是启泰在等候,便说道:“又是要说朕的叔叔,还有个完的时候没有? 发布你去对启泰说,就说朕现在不想再谈朕的叔叔,他愿意怎样处理,就怎样去处理,我该休息了。” 发布王宜恩从没想到朱允炆会说出这样的话,惊得差点连站都站不住,好不容易强自镇定下来,战战兢兢地说:“皇爷,这可是,可是……” 发布朱允炆把眼一瞪:“可是什么?难道朕不能说这样的话?” 发布王宜恩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说:“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怕皇爷会……,会担心……。”王宜恩从来没有见到过朱允炆像现在的模样,一时不知道朱允炆心里想的是什么,口齿不清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发布总算朱允炆并没有对王宜恩的吞吞吐吐感到厌烦,安子奇感觉到朱允炆的心态,现在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几个叔叔闹事,能起得多大风浪? 发布挥手让王宜恩去关照小太监去回应启泰,朱允炆看到蓝天白云,看到蓝天白云下的红墙黄瓦,看到在阳光下怒放的艳花,忽然想起在袁贵妃宫中看到宫女,就是那些奏乐的宫女,吐口说出:“王宜恩,你知道袁贵妃宫里奏乐的宫女?” 发布王宜恩马上又跪下说:“启禀皇爷,那些宫女好像是袁贵妃从宫外请来的。皇爷要去袁贵妃那里?” 发布朱允炆虽然已经对藩王的事不放在心上,但是想到袁贵妃竟然把如此重大的机密透露出去,还是厌恶地摇摇头,闷声说:“不,回乾清宫。” 发布毕竟是总管太监,王宜恩马上揣摩出朱允炆的心思,在朱允炆身边低声说:“皇爷,奴婢去打听,皇爷还是先回乾清宫。” 发布说完,王宜恩把朱允炆扶上龙辇,命令小太监小心伺候,自己飞快地朝袁贵妃所在的玉华宫奔去。 发布……………… 发布请大家去看我的新书《神之剑》已经上传了有四万,多点击,多推荐,我就多解禁。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六章 琴声依依访青楼 ………… 发布希望喜欢我书的读者,去点击、去收藏、去推荐我的新书《神之剑》,把投给这本书的推荐票都投到《神之剑》上面去,万分表示感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发布《神之剑》的链接在最下面,再次表示感谢。 发布………… 发布对着镜子。安子奇看到朱允炆已经完全是一付儒生的打扮。 发布看来朱允炆也是第一次穿上普通儒生的服饰,动手稍微理了一下前后的衣襟,再甩了一下宽大的衣袖,对镜中的那个飘洒风流的形象感觉很好。 发布乾清宫的总管王宜恩一边给朱允炆小心地挂上配件,一边低声说:“皇爷,真的就这样出宫去?” 发布朱允炆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你害怕?你要是害怕,就让汪益阳陪朕去。” 发布王宜恩退后几步,跪在地下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想说,就一个乐女,皇爷想听她奏乐,让奴婢去把她召到宫里就可以。皇爷便服出宫,恐怕会惹出……,朝中的言官,明天又会……” 发布朱允炆不耐烦地打断王宜恩的话:“言官,又是言官。朕现在就讨厌这些言官,所以朕要便装出宫。要是明天言官上奏,只要谈到朕今天出宫的事,朕就拿你是问。” 发布朱允炆想到在袁贵妃宫中看到的那些奏乐宫女,经王宜恩去打听后,才知道原来这些并不是真正的宫女,而是袁贵妃为了讨朱允炆的欢心,特地从宫外请来的一些美貌女中高手。其实这些高手基本上都是一些青楼女子,所以王宜恩在知道这些女子的去向后,曾经犹豫再三,考虑是否该向朱允炆说出实话。 发布等朱允炆问起王宜恩的时候,王宜恩撒了一个花招,回奏说:“皇爷,这些奏乐的女子,并不是宫里的宫女,而是宫外善于奏乐的民女。袁贵妃未经皇爷同意,就擅自召入宫外民女,皇爷……。” 发布朱允炆曾经想过要把袁贵妃打入冷宫,王宜恩当然不会去帮已经失宠的袁贵妃。不过皇宫森严,私自召入民女,确是大罪。 发布朱允炆听到那些奏乐的宫女竟然是宫外的民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袁贵妃为了讨他的欢心,竟然置皇家威严而不顾,实在是太大胆了。刚想发火,突然想到在奏乐的女子中,有一个似乎长得分外娇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记忆有些模糊,还是依稀记得她如水的眼眉,叮叮的琴曲。 发布朱允炆起了一个可以说相当胆大的念头,既然这些民女在宫外,何不趁此机会出宫去看看她们,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到知音。 发布于是朱允炆对王宜恩说:“那好,既然都是民女,朕就出宫去看看,我记得有个弹奏古琴的女子,古琴弹得出神入化,朕想再听一次。” 发布王宜恩这才知道朱允炆的心思,刚才没有对朱允炆说是青楼女子,就是怕朱允炆忌讳,没想到朱允炆竟然还要出宫去看她们,顿时把王宜恩吓得魂飞天外。皇帝乃是万金之躯,若是有小小的意外,他王宜恩的脑袋可不够砍。再说,万一皇帝知道都是一些青楼女子,发起怒来,自己的脑袋恐怕立时就要落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发布见王宜恩迟疑,朱允炆笑着说:“朕准备便服出宫,就带你一个,你替朕去准备吧。” 发布王宜恩赶紧说:“皇爷,出宫去见民女,恐怕……。”想说出那些民女其实就是青楼女子,不过嘴里吞吞吐吐了好久,还是没有说出来。 发布王宜恩也换上仆人的装束,站在朱允炆的身边,活脱就是一对年轻的主人和中年的管家。朱允炆对王宜恩的打扮比较满意,点点头说:“走吧。” 发布王宜恩见朱允炆的意思是步行出去,急得又差点跪下,紧跟在朱允炆的后面说:“皇爷,还是用辇吧。” 发布朱允炆朝王宜恩笑笑说:“是不是还要锦衣卫?还要御林军?” 发布王宜恩这才觉得说漏嘴,赶紧点头说:“奴婢说错,还是奴婢领路,皇爷跟着奴婢。” 发布王宜恩到底是乾清宫的总管,对皇宫的布置和守卫了如指掌,为了减少麻烦,王宜恩特地避开守卫森严的正门,而是绕走太监常走的边门,也幸亏王宜恩早就派心腹秘密关照过,让太监和宫女都避开。所以一路上竟连一个太监和宫女都没有遇到,顺顺利利就出了皇宫。 发布在朱允炆对王宜恩说要出宫的时候,王宜恩已经料到不可能阻挡皇帝,所以除了在皇宫中秘密关照外,还特意让锦衣卫的汪益阳找几个侍卫,扮成普通赶马车,等候在皇宫的外面。现在出皇宫,王宜恩一眼就看到停在暗处的马车,便对朱允炆说:“皇爷,要走好长的路,还是让奴婢去找辆马车,皇爷坐在上面,既舒服,又快。” 发布马上王宜恩轻声说:“皇爷,在皇宫外面,可不能暴露身份。”意思很明白,是要改称呼,不过不敢明说。 发布朱允炆懂王宜恩的意思,点点头说:“那你叫我什么?”朱允炆从小住在深宫,根本就不知道民间常人是如何称呼的。 发布王宜恩想了一下,对朱允炆说:“奴婢称您叫大爷,你就叫我王管家。皇爷,我是斗胆……。” 发布朱允炆对王宜恩挥挥手说:“就你烦,好,就叫我大爷,我叫你王管家。” 发布王宜恩对马车招招手,赶马车的两个锦衣卫早已看到朱允炆和王宜恩,只是没有王宜恩的发话,绝对不敢过来,现在见王宜恩招手,便装成专门赶车招徕生意,上来就是请安:“大爷,要去哪里?” 发布朱允炆哪知道去哪里,王宜恩说:“去秦淮河,玉妆楼知道不知道?” 发布锦衣卫当然知道,扶朱允炆坐上马车,马车便朝秦淮河驰去。 发布玉妆楼并不是普通的青楼,虽然在当时艳名远扬,却并不接待一般的客人,尤其是玉妆楼的花魁雪涛,除了相貌出众,琴棋书画尤是一绝。 发布马车到了“烟笼寒水月笼沙“的秦淮河边,一座两层的小楼深隐在桃红柳绿中,鸨母听到马车声响,迎出一看车上人的气派,马上过来招呼:“我说看到屋里喜蛛盈门,原来真的是贵客驾到,快里面请,小翠,快来迎接大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发布随着鸨母的声音,从小楼里出来一个浓妆艳抹少女,扭动腰肢走到马车边,伸出装甲上涂满蔻丹的纤手,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招呼朱允炆:“大爷,您老来了,快随我进去。” 发布朱允炆从来没有想到出来的竟是这样的姑娘,王宜恩马上上去挡住小翠,对鸨母说:“我家大爷是来看雪涛姑娘的,让雪涛姑娘出来迎接我家大爷。” 发布鸨母面露难色,支吾了一下说:“雪涛姑娘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是否大爷先……。” 发布听到雪涛身体不舒服,王宜恩对鸨母眼睛一瞪,转身对朱允炆说:“大爷,雪涛姑娘身体不舒服,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发布鸨母虽然不知道朱允炆的身份,可从朱允炆的气度,再加上看到朱允炆戴的方巾上一颗大拇指大小的珍珠,心里倒抽了一口气:“妈呀,这珍珠没有万两白银,是根本买不来的。眼前这大爷可是一个财神爷,千万不能放跑。” 发布马上鸨母就笑嘻嘻地上来说:“大爷先到里面坐,我马上去请雪涛姑娘出来,一定不会让大爷失望的。” 发布等把朱允炆请到二楼的客厅,王宜恩先伺候朱允炆坐下,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到鸨母面前说:“这是大爷的赏礼,去把雪涛姑娘叫出来吧。” 发布鸨母一见那张银票,还没看上面的字,马上就估计是一张千两的银票,喜得鸨母连连哈腰,接过银票一叠声地叫:“小翠,快上茶,上香茶。” 发布鸨母见的富人多了,已经察觉出眼前的大爷非同一般。王宜恩声音不男不女,朱允炆举态虽是生涩,却从骨子里透出领人不敢仰视的气势。身上虽是普通儒生打扮,说不定还是王府公子乔装到此。 发布小翠端上茶,鸨母接过,恭恭敬敬放到朱允炆面前,哈着腰说:“大爷请先用茶,我就去请雪涛姑娘。” 发布安子奇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来妓院,朱允炆现在已经镇定下来,见鸨母出去,对王宜恩说:“王管家,这是什么地方,她又是什么样的人?”朱允炆指的是鸨母。 发布王宜恩退后一步,想跪下,马上觉得不妥,上来在朱允炆的耳边低声说:“大爷,这里是妓院。” 发布“什么?妓院?”朱允炆自小生在宫中,当然不可能知道教坊和妓院,不过从书中也曾经看到过,知道这是风尘女买卖皮肉的地方,想不到王宜恩竟然把自己引到这里,要是被那些御史言官知道,朝堂上还不要乱了套,明天还怎么去见那些大臣? 发布对王宜恩瞪了一眼,站起身说:“你,你竟敢带我来这里,快回去。” 发布王宜恩既然已把朱允炆带到这里,已经想好一套话,不过王宜恩还没有说话,就见鸨母出来,看到朱允炆的样子似乎想走,马上殷勤地说:“大爷,雪涛姑娘马上就来,大爷稍待片刻。” 发布王宜恩凑到朱允炆的耳边说:“大爷,是小的该死,不过雪涛姑娘确实是大爷想见的人。” 发布“在袁贵妃宫中见到的那个貌若天仙,琴艺高超的的宫女竟是一个妓女?”朱允炆觉得实在不可思议,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朱允炆决定再等一下,看那个妓女是否真的是自己想见的人。 发布王宜恩见朱允炆重新坐下,这才松了一口气,看雪涛姑娘还没有出来,生怕朱允炆等的不麻烦,把眼一瞪,对鸨母大声训斥:“你在搞什么?我家大爷也是你可以开玩笑的?雪涛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出来。” 发布以雪涛在青楼的艳名,等闲的人她一般是不接待,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神思恍惑,仿佛在想什么事。鸨母把她看成摇钱树,当然不敢随便催她出来接客。刚才要不是看在朱允炆方巾上的珍珠和那一千两银票的份上,鸨母也不敢把朱允炆引到雪涛住的二楼。 发布本来雪涛听了鸨母要她去接客的意思,把粉脸一沉,正要推辞,鸨母已经料到雪涛会推辞,马上说:“姑娘,外面的大爷,可是指名要见你,姑娘还是出去应酬一下。” 发布身在妓院,等于是把一切交给鸨母,看到鸨母笑容中带有威胁,雪涛只好叹口气,缓缓对鸨母说:“既然妈妈这样说,我就去见他们一次,不过妈妈,我只是陪着说话,其他的,我……。” 发布雪涛虽然是妓女,却是卖艺不卖身,尽管流落在风尘数年,依然还是处子之身。当然也有不少巨富王公想要梳弄雪涛,终因雪涛不肯而遭拒绝。因为雪涛是玉妆楼的摇钱树,鸨母也不敢因此得罪雪涛。 发布朱允炆等了有好一会,身为皇帝,从来就是一呼万诺,哪里尝到过等人的滋味,脸色已经微变,正要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只听见里面传出佩衩相碰的清脆玎当声,一种幽雅的香味先人而出,诱得朱允炆不由自主盯着香味传出的地方。 发布门帘掀开,出现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袅袅婷婷走出来,到朱允炆的面前,低首行礼:“小女子雪涛给大爷请安。” 发布刚才雪涛出来的时候,朱允炆已经是一惊,正是那个在袁贵妃宫中弹奏古琴的宫女,现在换了一种装束,要比在宫中看到的更娇娆,也更妩媚。 发布看到雪涛在行礼,朱允炆只是呆呆地看着,没有回话,王宜恩忙推了朱允炆一下,朱允炆才醒悟过来,站起身来说:“平,……,小,小姐请坐。” 发布听到朱允炆的语无伦次,雪涛微微一笑,抬起头瞄了朱允炆一眼。像朱允炆这样的贵公子,雪涛见得多了,无不是见到她就如丧魂落魄一样,往往都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发布雪涛是眼睛在朱允炆的脸上只是一扫,马上就惊呆了,本来已经准备往旁边的座位走去,这下再也不动,只是呆呆地看着朱允炆,说不出一句话。 发布安子奇附身在朱允炆的身上,感觉到朱允炆的躁动,雪涛抬起头,安子奇一看,也是大吃一惊,尽管是在梦中,也是张大嘴巴,呆呆地连意识都停止了。 发布眼前的雪涛,跟冯瑶琪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身上的装束不同,可以说就是冯瑶琪站在面前。 发布眉如远山,眼含秋水,肌肤如雪,青丝披肩,实在是一绝代尤物。 发布鸨母看到朱允炆和雪涛的神色,心里大感诧异,缩身在旁边,踌躇着不敢说话,只是见两人都是呆站着不动又不说话,生怕因此得罪客人,轻轻地咳嗽一声。 发布还是雪涛先清醒过来,涨红着脸,再次对朱允炆行礼:“大爷,我……,我……。” 发布王宜恩见朱允炆还是呆站着,轻轻碰了朱允炆一下,对雪涛拱手说:“雪涛姑娘还是请坐,大爷,您也坐下来。” 发布朱允炆这才醒悟,忙拱手对雪涛说:“是我失礼,小姐请坐。” 发布两人坐下后,鸨母见两人都是脸红,虽然诧异,还是庆幸雪涛没有因此生气,忙上来说:“大爷,我家姑娘不懂事,大爷千万要包涵。” 发布朱允炆盯着雪涛,嘴唇微微抖动,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发布雪涛稍稍镇定下来,款款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看了一下朱允炆,一阵红晕浮上脸庞,羞赧地用手绢捂住嘴,又低下头去。 发布朱允炆脱口说出:“含愁更奏绿绮琴,调高弦绝无知音。” 发布鸨母见雪涛露出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就算是雪涛当时初次露面,虽然博得万口称颂,雪涛也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窘态,看雪涛的样子,似乎不像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大爷,只是鸨母把脑中所有来过的都筛了一遍,也没有想出这个大爷是谁。 发布现在听到朱允炆说出琴和弦,鸨母虽然不懂诗,却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解决冷场的办法,鸨母对雪涛说:“大爷的意思是想听你弹琴,大爷,是不是让姑娘为大爷弹奏一曲?” 发布朱允炆点点头,鸨母马上吩咐丫头:“快去捧出姑娘的古琴,还要点香。” 发布碧玉的香炉,一支檀香发出幽幽清香。雪涛走到放着古琴的案几前,低首对朱允炆行礼,低声莺语道:“大爷休要笑话,不知大爷想听什么曲子?” 发布“当时在袁贵妃宫中听的是什么曲子?”朱允炆有些茫然,雪涛笑了一下,低声说:“梅花三弄?” 发布“对,就是这首琴曲,高山流水遇知音。”朱允炆几乎喊了出来,可因为帝王的威严,他还是只点点头。 发布雪涛坐下,拿下盖住古琴的丝绸,一张黝黑的古琴摆在长形的案几上,素手轻轻在琴弦上滑动几下,轻快的滑音从琴弦如流水溅出。 发布朱允炆呆呆地听,安子奇也是呆呆地听,琴音先如溪流,缓缓婷婷,再如飞瀑,银河天泄。 发布突然,琴音一转,如高山巍巍,风冷云驰,又如黄河九曲,玉龙阻江。琴音嘈嘈,琴声切切。 发布安子奇在琴声中昏昏欲睡,刚闭上眼睛,又一阵声如霹雳,疾如迅雷的琴声,一下子把安子奇从梦中惊醒。 发布………… 发布强烈推荐本人的新书《神之剑》,目前已经上传将近五万,《神之剑》:“千古一帝”秦始皇,究竟有没有找到海外仙山?骊山那个世界上最大的陵寝,里面究竟有没有秦始皇的尸骨?真人一般的兵马军阵,又是为谁而建?千古之谜由谁来解? 发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七章 天赐灵药得新生 ………… 发布希望喜欢我书的读者,去点击、去收藏、去推荐我的新书《神之剑》,把投给这本书的推荐票都投到《神之剑》上面去,万分表示感谢。 发布《神之剑》的链接在最下面,再次表示感谢。 发布………… 发布声如裂石撕帛的琴音还在耳边,安子奇睁开眼睛,看到冯瑶琪斜倚在床边,眼睛微闭,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手还按在翡翠匣上。 发布翡翠匣还在微微颤动,古琴的琴声从翡翠匣中传出,冯瑶琪忽然增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安子奇,呆呆地看了一会,羞涩地低下头。 发布翡翠匣中传出最后的琴音,随着“叮咚”一声,翡翠匣似乎最后颤动一下,一股云雾从翡翠匣中冒出,一种浓烈的香气随着云雾升腾,盘绕在冯瑶琪和安子奇的周围。 发布香气和梦境中朱允炆打开翡翠匣时的香气竟如此相同,安子奇不由得“啊”的一声。冯瑶琪也几乎同声发出惊讶的叫声,不过冯瑶琪叫的是:“翡翠匣,怎么出来东西了?” 发布安子奇也看到了,云雾散去,翡翠匣上,赫然出现了一颗黄色的药丸,同梦中所见的药丸一模一样,看来就是朱允炆没有服用的那一颗,朱元璋在遗诏中说的“治国”和“享国”中的一颗。 发布冯瑶琪惊讶地拿起药丸,递到安子奇的面前说:“子奇,翡翠匣,怎么会……?” 发布“药丸怎么会自己走出翡翠匣?明明翡翠匣是关闭的?难道?难道这药丸是……。”安子奇接过冯瑶琪手中的药丸,心里迷惑不解。 发布冯瑶琪先想到了:“子奇,这药丸,会不会是救你的?翡翠匣?刚才我看见你了。” 发布安子奇再朝冯瑶琪仔细看,就是梦境中那个弹琴的雪涛,那个看到朱允炆脸红的青楼女子,冯瑶琪就附身在她身上? 发布冯瑶琪说的应该是对的,当时悟本道长就说过,翡翠匣能自动寻找主人。现在,难道现在真的是翡翠匣寻找到主人?自动把救命的药丸送出? 发布任芸韵在房门外边,听到屋里响起“叮咚”的琴声,也惊讶地和信风一起张大嘴巴,简直不能相信听到是真的。等听见冯瑶琪在说救命的药丸,赶快和信风推门进来,见到安子奇手中的药丸,惊奇地大声说:“安大哥,翡翠匣真是神物,安大哥,这就是翡翠匣里的药?谢天谢地,安大哥,你总算是有救了。” 发布安子奇闻了一下药丸,浓烈的香味几乎把安子奇陶醉,看到任芸韵手忙脚乱地想去倒水,迟疑地问:“你们说,我真的要吃下这颗药?” 发布冯瑶琪、任芸韵和信风几乎同时说:“快吃,这是救命的。” 发布安子奇不再犹豫,把药丸放进嘴里,顿时在梦境中朱允炆感受的那种暖流出现在他的嘴里。暖流由咽喉直下心田,然后又流向丹田,在丹田中像是燃起一堆熊熊的火焰,火焰顺着经络烧向四肢。火焰到处,经络和筋骨仿佛进入炼狱,一阵酸麻,迫得安子奇忍不住叫出声来。 发布冯瑶琪紧张地看着安子奇的神色,见安子奇头上渗出汗水,失声呻吟起来,止不住惊慌地问:“子奇,你,你感觉怎么样?” 发布还是任芸韵有经验,看安子奇的脸色由白转红,虽然看得出安子奇是在忍受痛苦,精神却旺盛起来,安慰冯瑶琪说:“我看不要紧,安大哥他是在好转,神药起作用了。” 发布安子奇丹田中的火焰越烧越旺,火焰烧灼胸腹中的积伤,在武夷山受到青恒的掌击,在火焰中逐步化去。 发布突然安子奇猛烈地咳嗽起来,任芸韵连忙端过水盆,安子奇觉得喉咙一痒,一口黑血从嘴里吐出,又咳嗽了两声,吐出几块黑色的硬块。 发布信风递上水,安子奇喝了一口,吐出。嘴里喘了几口气,突然伸手动了几下,惊奇地说:“好了,我的伤好了?” 发布随着黑血和硬块吐出,安子奇心中感到无比的舒畅,身上似乎有用不尽的神力。稍微伸手一动,便隐隐觉到筋骨和肌肉在咯咯作响,那股暖流在筋骨和肌肉中流动。 发布同时安子奇感到头脑无比清晰,过去的一切,将来要做的一切,都仿佛在脑中翻卷,猛然间,安子奇生出了一个念头,看到信风端着他吐出黑血的水盆要走出去,坐起来叫住信风:“信风,你拿过来给我看看。” 发布在安子奇吐黑血的时候,任芸韵和冯瑶琪都紧张地看着安子奇,以为安子奇又伤重转危,现在听见安子奇的声音宏亮,完全不是伤病时的无力,这才大喜,任芸韵抢过信风手里的水盆,端到安子奇的面前说:“都是你受伤的淤血,都吐出来,应该伤已经好了,还看什么?” 发布其实安子奇也不知道想从黑血里看什么,只是觉到黑血里的那些硬块有点奇怪。黑血端到面前,一股腥臭的气味从水盆里翻出来,冯瑶琪忙说:“快拿走,阿弥陀佛,总算把病根吐出来来了,还看什么。子奇,你肚子饿不饿?” 发布冯瑶琪想到安子奇伤重已经躺了好多天,现在既然已经好了,肯定会感到肚饿。 发布任芸韵拿着水盆去倒掉,安子奇看到冯瑶琪和信风还看着自己,便笑着说:“我已经好了,你们不要紧张,我还是起来,省得你们还以为我是病人。” 发布翻身想从床上下来,手在床上一撑,感觉摸到一样东西,拿起一看,原来就是三爷爷当时给他的药,小小的瓷瓶,记得三爷爷说过里面还有最后几颗,安子奇忽然想到吐出的硬块,便不动声色地悄悄把瓷瓶拿在手上。装出冯瑶琪在旁边,身上是内衣,起来不好意思,对信风说:“你给我找几件衣服来。” 发布冯瑶琪会意,站起来帮着信风找衣服,看到任芸韵进来,便对任芸韵说:“任小姐,子奇要起来,这里没有他穿的衣服。” 发布任芸韵把自己的脑袋一拍,连声说:“我糊涂,安大哥的衣服已经扔掉了,新的还没有买。我三爷爷的衣服安大哥应该也能穿,冯小姐,你去帮我挑几件。” 发布看冯瑶琪和任芸韵走开,安子奇赶忙把瓷瓶的塞子拿掉,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招手让信风过来,把药丸塞到信风的手上,低声说:“你拿着,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发布信风对安子奇唯命是从,拿过药丸,放进贴身的口袋,也不问安子奇是为什么,只是点头说:“我知道。” 发布把塞子依旧塞进瓷瓶,安子奇把瓷瓶放到床边,趁冯瑶琪和任芸韵都不在,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内衣,安然坐着等她们过来。 发布过不多久,就听见冯瑶琪和任芸韵在嘻嘻哈哈地说笑走过来,看来两人见到安子奇伤好,心里实在是高兴,再没有安子奇伤重时的忧伤,说话也没有顾忌了。 发布两人拿过来的是一套白色的丝绸唐装,任芸韵笑着对安子奇说:“冯小姐硬是要挑这套,说是在贵州看到过安大哥穿我爷爷的唐装,十分潇洒。我就奇怪,我从来就没见过安大哥潇洒,老是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看到都要难过,我今天要看看安大哥能潇洒到什么程度?” 发布冯瑶琪还记得在贵州的时候?安子奇依稀记得当时自己穿的是任老伯的唐装,冯瑶琪穿的是任芸韵的衣服,便故意笑着说:“瑶琪她穿你的衣服,要比现在更好看,就像个学生。” 发布任芸韵转身对冯瑶琪仔细端详,连连点头说:“冯小姐是漂亮,哪是我的衣服好,像冯小姐这样的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发布冯瑶琪起身去打任芸韵:“我哪有你漂亮,我……。” 发布安子奇也不管她们,拿过衣服穿起来,等下床,在穿衣镜前一照,果然发现自己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在一身白色丝绸唐装的衬托下,犹如玉树临风。 发布冯瑶琪上来帮安子奇整理衣服的皱纹,任芸韵看着站在镜前的安子奇,突然叫起来:“安大哥,你的眼睛?” 发布冯瑶琪听到任芸韵的话音里充满惊慌,连忙对着镜子力安子奇看,又把安子奇的头转过来,仔细看了一会,不解地问:“任小姐,你看到什么?他眼睛还不是和过去一样?子奇,你感觉到什么?” 发布安子奇在镜子里也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刚才在对镜理衣服的时候,偶然想到大风堂,想到在永嘉路的别墅,一股怒气上来,眼睛竟然变成深绿色的,极其深邃的幽绿。听到任芸韵惊叫,赶忙把心神一敛,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发布听见冯瑶琪的话,安子奇连忙掩饰说:“我的眼睛,我怎么感觉不到?还不是和原来的一样,芸韵,你看到什么?” 发布任芸韵又朝安子奇的眼睛看看,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讪讪地说:“可能,可能我太高兴,看花了。安大哥现在真的是飘洒,要比穿西装神气多了,只是这衣服还不合身,要重新去做几件。” 发布就在大家围着镜子在谈论安子奇的时候,门外传来三爷爷的声音:“怎么,安小子好了,能起床了?” 发布听到三爷爷的声音,任芸韵赶忙走到一边,对走进门的三爷爷说:“三爷爷,真是神奇,安大哥他的伤好了,已经完全好了。” 发布三爷爷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安子奇站在镜子旁,脸色神态完全不像是个病人,吃惊地说:“伤完全好了?,是,是吃我的药?” 发布安子奇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三爷爷,就见三爷爷白发童颜,脸上却是露出极其惊诧的表情。安子奇对三爷爷深深一鞠躬,拱手说:“在三爷爷家许多天,真是麻烦三爷爷,三爷爷对我的大恩,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发布任芸韵指着还放在床上的翡翠匣,对三爷爷说:“三爷爷,安大哥他是吃了翡翠匣里的药,伤才好的,爷爷留下的翡翠匣,真的很神奇。” 发布“是翡翠匣?翡翠匣里会有药?安小子,翡翠匣被你打开啦?”三爷爷顺着任芸韵的手,看到床上的翡翠匣,激动地走上几步,又停住,对安子奇说。 发布安子奇还没有回答,任芸韵就说:“翡翠匣没有被打开,是,是药丸自己突然出现的。” 发布“翡翠匣没有打开,药是自己出现的?难道,难道……。”三爷爷说话突然出现了迟疑。 发布安子奇察觉到三爷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走过去拿起翡翠匣,捧到三爷爷的面前,对三爷爷说:“是真的,翡翠匣根本就打不开,药是自己出来的。” 发布三爷爷想伸手过去接翡翠匣,马上又把手缩回来,装出高兴的样子说:“那你还是把它收起来,要想法把它打开,里面还有秘密。” 发布冯瑶琪接住三爷爷的话说:“子奇,翡翠匣还是由你保管,它能救你,肯定只有你才能打开。” 发布安子奇把翡翠匣交给冯瑶琪,是在伤重不治的情况下无奈,现在想来还有后怕。如果真的自己不治,冯瑶琪把翡翠匣拿去,恐怕不出三天,冯瑶琪的命……?安子奇摇摇头,心里责怪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遗言。既然现在冯瑶琪说还是由自己保管,安子奇便把翡翠匣放进紫檀木箱,又把紫檀木箱装进包里,交到信风的手上。 发布回身假意说:“那好,还是我来保管,三爷爷,你是不是要看看。” 发布三爷爷脸上的失望和贪婪已经消失,看到安子奇把翡翠匣放好,笑呵呵地说:“不啦,我大哥,就是芸韵的爷爷当年说过,任家的人不能碰翡翠匣。我在这里看到,已经算是违背我大哥的遗愿,我就不看了。” 发布任芸韵看到冯瑶琪把翡翠匣交还给安子奇,也说:“安大哥,你交给我的珠宝,我也还给你。要不是你伤重,我是绝对不会接下来的。爷爷有遗言,这不是任家的财产,安大哥,你还是拿回去吧。” 发布任芸韵把刚才安子奇分给她的珠宝放到床上,对信风说:“装这些珠宝的包拿来,还是把它装到原来的包里。” 发布安子奇也不推辞,对任芸韵和三爷爷一鞠躬,抱拳说:“好,任家果然了不起。我一定不辜负任老伯的期望,把珠宝送还给殷小斐,如果殷小斐不在,我就救济穷人。” 发布信风也凑上来说:“安先生,你送给我的东西……。” 发布安子奇暗地推信风一下,嘴上说:“那好,都放在原来的包里,等下还是放到银行金库里。” 发布三爷爷笑呵呵地说:“安小子在这里躺了整整有十天,我还以为安小子没救了。既然安小子没吃我的药,那就把药还给我,我还可以去救治别人。” 发布安子奇走到床前,拿起瓷瓶,恭恭敬敬捧到三爷爷的面前说:“三爷爷,我真的谢谢你,里面的药,我吃了一粒,大概还有几颗,我还给三爷爷。” 发布三爷爷拿起瓷瓶,摇晃了一下,听到瓶里发出声响,用带有惋惜的笑容说:“可惜我没有见到翡翠匣的神药,都怨我出门去了。行医一辈子,竟然放过见识神药的机会,可惜,真的可惜。” 发布任芸韵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大声说:“安大哥,你躺在床上十天,肚子一定是饿了,还是先去吃饭,我刚才对保姆说过,让它去准备,现在大概差不多了。安大哥,你有话,还是到餐桌上去讲。” 发布安子奇见任芸韵眼窝发黑,冯瑶琪也说头发蓬松,想到她们日夜为自己担心,心里感动,不过还是说:“芸韵,你和瑶琪都去梳洗一下,抓紧时间吃饭,饭后,你俩还是休息。” 发布冯瑶琪这才觉到自己脸色发灰,连忙招呼任芸韵:“任小姐,你脸色也不好,还是先打扮一下。” 发布任芸韵点点头,走到门边,对站在门外的保姆说:“你先去把餐桌摆好,我们马上就下来。” 发布走到橱柜前,打开橱门,对冯瑶琪说:“冯小姐,你要是替换衣服没带来,就在这里找几件。” 发布三爷爷已经走出房间,安子奇看到任芸韵和冯瑶琪在挑选衣服,对信风使个眼色,让信风就守在装着翡翠匣的包前,自己说:“你们先换衣服,我去看看‘彼得’。” 发布任芸韵一边挑选衣服,一边说:“安大哥,你对我家不熟悉,还是我带你去。” 发布安子奇笑着摇头说:“就是我对你家不熟悉,我才要自己去,要不,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发布任芸韵笑了,指着门外说:“这里是二楼,上面还有一层,是我三爷爷的卧室。‘彼得’在下面,就关在车库里。” 发布安子奇走出房门,看到门外的楼道,看上去房子很大,一点也不比安子奇当时在永嘉路的别墅小,怪不得任芸韵到了永嘉路的别墅,一点也没有吃惊,相反,甚至比安子奇还熟悉这类房子。 发布看来这幢房子也应该是别墅,欧式的风格充塞着房子的每个角落。顺着宽大半园的楼梯走下去,就是一个大厅。一盏水晶的巨大吊灯悬挂在大厅的上方,大门开着,从屋外吹来的风吹到水晶吊灯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犹如风铃。 发布还没有走到车库,安子奇就听到“彼得”的叫声,仿佛“彼得”已经知道安子奇来看它,低沉的吠声中充满欢乐。 发布……………… 发布强烈推荐《神之剑》《神之剑》:一把插在石兽背上的古剑,将带领你走进一个神鬼莫测的世界!!! 发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章 巧语脱出生死窝 ……………… 发布希望喜欢我书的读者,去点击、去收藏、去推荐我的新书《神之剑》,把投给这本书的推荐票都投到《神之剑》上面去,表示万分感谢。 发布《神之剑》的链接在最下面,再次表示感谢。 发布……………… 发布离江苏名城苏州三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由于小镇是孤悬在烟波浩渺的太湖里,对外的唯一公路几乎是在太湖里用石块堆垒而起,所以小镇的名称就叫湖里。 发布湖里镇很小,方圆也不过只有一平方公里。不过湖里镇紧靠苏州和上海,过去的一些富家大户在上海赚了大钱,便思量在苏州附近建造别院,所以湖里镇虽小,也留有不少清末的古宅小院。 发布在紧靠太湖边的一幢古宅里,安子奇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万顷碧波,看着在烟波中飘摇的渔舟,默默想着心事。 发布冯瑶琪站在他的身后,忧郁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安子奇,看着安子奇注视的太湖。 发布窗外的风明显大了起来,刚才还是现在轻风细吹,波光粼粼,现在一下子狂风呼呼,卷起层层骇浪。远处的渔舟被一个大浪盖去,似乎沉入浪底,冯瑶琪不禁伸手抓住安子奇的肩膀,惊呼起来:“船,渔船上的人。” 发布安子奇同样看到渔舟沉入浪底,用手轻抚冯瑶琪抓住他肩膀的手,轻声说道:“不要紧,马上就会浮出来的。” 发布大浪过去,渔舟重新露出水面,可以隐约看到渔舟上的渔民依然在撒网,显然是不把这样的风浪放在眼里。 发布冯瑶琪抽回手,轻轻拍了下胸口,嘴里说:“我还以为渔船完了,心里害怕。” 发布安子奇转回身,用双手抓住冯瑶琪的双手,看着冯瑶琪忧郁的目光,低声说:“你是担心我,担心我就像那条渔船一样沉迷?” 发布冯瑶琪任由安子奇抓住她的手,一丝红晕浮上,微微点头说:“我晚上做了一个梦,就和那渔船一样,亲眼看到你沉入水中,我拼命地叫,却不见你浮上来,我……。” 发布看到冯瑶琪脸上出现的恐惧,安子奇连忙打断她的话,用坚定的语气说:“那是你做梦,我不会沉没,我一定会夺回大风堂的。” 发布在任芸韵的三爷爷家,安子奇用自己的两百亿美元财产还没有处理的借口,婉转地回绝了任惠民要他马上去泰国的决定。 发布安子奇不明白任惠民要他到泰国去的用意,开初还以为是任惠民的好心,不过当听到任惠民要他把翡翠匣和珠宝一起通过缅甸的走私通道出境,安子奇才感到任惠民是别有用意。 发布看在任芸韵的面子上,同时自己和冯瑶琪、信风确实在他的家里躲避十多天,安子奇不愿意当面和任惠民翻脸。另外也摸不清任惠民到底有什么路数,做过怎样的准备,一旦在任惠民的家里和任惠民翻脸,说不定没出任家的门,就统统被暗算了。 发布既然任惠民看上的是翡翠匣,安子奇料定任惠民必定爱钱,果然安子奇说出还有两百亿美元没有处理的话,任惠民就惊讶地问:“安小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发布安子奇装出相当疚愧的样子说:“三爷爷,我有过一段奇遇,因为实在太离奇了,所以我没有对任芸韵说过,生怕说出来她不相信。其实,不要说是芸韵,我任何人都没有说过。” 发布任惠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用一种讥笑的语调对安子奇说:“安小子,你不会是受伤糊涂了吧?我大哥留给你这样多的珠宝,该不是你卖掉几件,过过几天好日子?” 发布安子奇正色地对任惠民说:“三爷爷,我说过是大风堂的人打伤了我。三爷爷,你想过没有,大风堂的人为什么要打伤我?” 发布“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翡翠匣和珠宝?” 发布“当然不是,三爷爷可能还不了解大风堂,翡翠匣和珠宝,对大风堂的资产来说,就好像是蚂蚁和大象比。大风堂根本就不会把这可怜的翡翠匣和珠宝放在眼里。” 发布任惠民有些不相信:“你说翡翠匣和这一大堆珠宝可怜?” 发布安子奇从身边拿出一叠信用卡,从中挑出一张递给任惠民说:“三爷爷,你一定见过这样的信用卡。” 发布安子奇拿出的就是林黎黎为他办的无限透支金卡,任惠民拿到手里,稍微仔细一看,脸上顿时变了色,惊愕地问:“这,这是你的?” 发布安子奇已经察觉任惠民被这金卡所吸引,暗暗在肚里冷笑几声,脸上还是装出惶恐的样子说:“是我的,上面有我的签名。” 发布任惠民摸着金卡上凸出的花纹,不由得感叹地说:“我想这样的金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想不到你这小子走在我前面。丫头,你看看,就是这金卡,我对你说过多次。” 发布任芸韵也料到安子奇拿出的仅是这样的金卡,接过金卡一看,点头说:“就是这个,我见过,还是在欧洲的时候,我……。” 发布任惠民没有去理会任芸韵说的欧洲事,对安子奇手中的其他信用卡看看,用一种不理解的声音说:“安,安小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金卡?金卡和大风堂又有什么关系?” 发布安子奇叹了一口气说:“我是大风堂的传人,我掌管大风堂的所有资产,我有金卡是理所应当的。” 发布安子奇这句话一出,不要说任惠民和任芸韵跳连起来,就连冯瑶琪也惊讶地站起来,看了安子奇好一会才说:“子奇,你,你真的掌管大风堂?是大风堂的传人?” 发布冯瑶琪对江湖上事根本就不懂,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她知道安子奇是被大风堂的人所打伤,心里还以为大风堂是安子奇的仇人。没想到安子奇竟是大风堂的传人,掌管大风堂,等于是老板被手下的员工打伤,实在是费夷莫思。 发布任惠民接着冯瑶琪的话说:“安小子,你说的是真的?难道,难道你……。” 发布任惠民张口结舌地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发布安子奇站起身来,对冯瑶琪深深一鞠躬,用抱歉的语气说:“瑶琪,是真的,我一直没有对你说,是怕你担心。” 发布又对任惠民和任芸韵深深一鞠躬说:“芸韵照顾我那么多天,又为我出谋划策,我还是担心芸韵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所以,所以我……,我真的对不起三爷爷和芸韵。” 发布任惠民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失常,看到安子奇在道歉,马上收住惊愕,笑嘻嘻地说:“这是你的奇遇,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只是不明白,大风堂怎么会选你做传人,让你掌管大风堂?你又不是大风堂的人?” 发布安子奇坐回座椅上说:“三爷爷,我确实不是大风堂的人,只是,只是我的奇遇,我还不能说,当时我发过誓,决不对任何说出我的奇遇。所以,三爷爷还是要体谅我的苦衷,反正我确实是大风堂的传人。” 发布任惠民显然对安子奇是如何成为大风堂的传人没有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安子奇的财产:“那么,安小子,大风堂的两百亿都由你掌管、” 发布“不,三爷爷,大风堂的财产大概有五百亿美元,我掌管二百多亿。”安子奇故意多说了大风堂的资产。 发布任惠民似乎倒抽了一口冷气:“五百亿?美元?” 发布安子奇扳起手指说:“我是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还是天赋跨国公司的董事长,又是安氏投资公司的董事长,三爷爷,要是我马上去泰国,我那些资产该交给谁?” 发布任惠民终于醒悟了,看着安子奇说:“你说是被大风堂打伤,是大风堂有人要夺你的财产?夺你大风堂传人的地位?” 发布“是的,大风堂里有人叛乱,我突然遭到袭击,才被打伤。所以,我要先处理手头的财产,然后才能去泰国。” 发布任惠民沉思了一下,抬起头对看看四周,又像是自言自语地点头,最后说:“既然大风堂里有人叛乱,肯定是大风堂的长老们不服你的地位。本来我还可以替你出头,只是,只是我现在有事,腾不出手。 发布至于你的财产,倒是一件麻烦事,放弃了太可惜,要是转移出来,又花费时间太长。安小子,你准备怎么办?” 发布安子奇装出茫然的样子,低头似乎在计算,最后抬起头说:“没有我在场。没有我的签字,其他人是不能转移我的财产的。在我的顾问团里,我还是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我去找他们,看怎样才能转移我的财产。” 发布看任惠民不响,安子奇又说:“如果把财产转移到泰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发布任惠民看着安子奇,忽然笑起来,大声地说:“既然大风堂在追杀你,你还有胆量去转移财产?安小子,你不要忘记,你才从地狱的门口逃回来。” 发布安子奇冲动地站起来说:“我,我已经死过一次,最多还死一次,要是我的财产白白便宜了要我命的人,我还不如去死。” 发布冯瑶琪脸色刷白,站起来走到安子奇的身边,拉住安子奇说:“三爷爷说得对,财产是身外之物。你还是去泰国吧,我和你一起去,我有钱。” 发布安子奇当然知道冯瑶琪说的是真心话,但是为了冯瑶琪的安全,在任惠民面前,安子奇还是狠心地说:“不,除非我把钱转移出来,要不我就把钱捐给国家,总之不能白送给大风堂。” 发布任惠民用手拍了一下餐桌,对安子奇说:“对,不能把钱白送给大风堂。我看这样,我有几个朋友都是搞经济的,我把他们都叫来,让他们给你出些主意。” 发布终于任惠民不提去泰国的话,安子奇压住心里的高兴,连声说:“好,能和三爷爷交往的,必定都是专家,我要好好学着点。等把钱转移到泰国,我还是要成立一个基金会,瑶琪,芸韵,就由你们来掌管,我吃现成的。” 发布饭后,三爷爷有休息的习惯,任芸韵把安子奇和冯瑶琪叫到冯瑶琪住的房间,关上房门,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安子奇好一会,把安子奇看得脸都红起来,才低声说:“安大哥,你今天说的是真话?” 发布安子奇知道任芸韵说话的意思,但是心里不知道任芸韵的想法,也有可能任芸韵想的和她三爷爷一样,也有可能是另外的想法。安子奇不敢冒险,装出委屈的样子,也低声说:“芸韵,你救了我,难道我还骗你。我真的是大风堂的传人。过去没有对你说,真的对不住你。” 发布任芸韵摇摇头,依然低声说:“我不是,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安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发布听到这句话,安子奇呆住了,任芸韵是什么意思?难道任芸韵知道他要走? 发布安子奇迟疑地用手指指自己,似乎在询问任芸韵。 发布任芸韵点点头,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用极低的声音说:“安大哥,你还没有衣服,要不和冯小姐一起出去,去买几件衣服吧。” 发布说完,任芸韵对安子奇和冯瑶琪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出房间去。 发布难道,难道是任芸韵在示意自己快走?安子奇没有犹豫,马上低声对冯瑶琪说:“不要说话,收拾你的东西,不,不要收拾了,就带上你的小包,其他的东西就不要了。悄悄下楼,把你的车开出来,等在车里,我和信风马上下来。” 发布冯瑶琪惊讶地看着安子奇,不明白安子奇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安子奇见她迟疑,在她耳边低声说:“以后再解释,现在马上走,要悄悄的,不要说话。“ 发布冯瑶琪看安子奇紧张的神色,终于还是点头,转身收拾东西。 发布安子奇轻轻走出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信风还是守候在那些包的旁边,低声对信风说:“信风,把包打开,要快。” 发布对于安子奇的话,信风从来也不问为什么,马上把包打开,拿出紫檀木箱。安子奇打开紫檀木箱,拿出翡翠匣,暗暗摇摇头,从旁边拿过一只小包,把翡翠匣放了进去。然后把其他的包都打开,把珠宝归在一起放到小包里。 发布最后就是一些信件和任老伯留下的几本书,看小包里还能放下,便一起放进去。 发布信风紫檀木箱依旧放到原来的包里,再把其他的包理好,使得看上去和原来没有两样。安子奇示意信风把武山道长送的那把短剑插在腰里,自己提着小包,对信风低声说:“轻轻下去,走到大门边,看到冯小姐的车开过来,马上打开大门。” 发布等信风走出去,安子奇自己也提著小包,在楼梯口对三楼望望,见没有动静,估计任惠民决不会想到安子奇马上要走,便毫无声息走下楼去。 发布到了下面,幸好别墅里的佣人都去餐厅忙乎,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人。看到冯瑶琪已经到车库,正在打开车门。安子奇赶紧快步过去,见“彼得”正要对他亲热摇尾,安子奇一把拉住“彼得”的铁链,用手摸摸“彼得”的头,示意它不要叫。 发布见冯瑶琪已经坐进车里,安子奇拉着“彼得”也坐上去,对冯瑶琪说:“直接开出去,信风在大门口。” 发布冯瑶琪忽然回头,对安子奇摇摇头说:“子奇,你难道觉得……,任小姐怎么办?” 发布安子奇摇摇手,低声说:“芸韵不要紧,等以后再说,还是快走,要是不走,就怕走不了。” 发布冯瑶琪咬咬牙,发动白色的丰田,油门一踩,车就直向大门冲去。 发布守门的两个警卫听到汽车响,连忙从大门旁的小房子走出来,看到是冯瑶琪的白色丰田,赶紧伸手拦阻,大声说:“老爷子交代过,安先生和冯小姐不能出去,外面有危险。” 发布果然任惠民吩咐过,不让安子奇和冯瑶琪出去。当然任惠民有可能确实觉得外面危险,为了安子奇和冯瑶琪的安全才这样决定的。 发布安子奇现在没空去想任惠民是否好心,要紧的是趁任惠民还没有察觉就要赶快离开这里。见信风已经站到两个警卫的后面,安子奇从车窗伸出头,故意说:“什么?你们说什么?” 发布两个警卫走上来,还没开口说话,信风在后面用短剑的剑柄在两个警卫的头上各敲了一下,看到警卫倒下,信风也来不及去管他们,赶紧过去打开大门,趁车开出大门的时候,纵身从打开的车门跳了进去。 发布车一出大门,冯瑶琪把车停住,转头看了别墅一眼,点点头,似乎在向任芸韵告别。安子奇也看着任芸韵的窗口,忽然看到任惠民在打开窗门朝外看,赶紧说:“瑶琪,快开。” 发布冯瑶琪脚踩油门,汽车如风一样驶出去。 发布路上,安子奇说:“往浙江方向开,先到杭州再说。” 发布现在安子奇又多了一个敌手,大风堂,龙隐门,西安的金凤楼,现在,还要再加上任惠民。 发布因为不知道这些敌手是否在某处等着安子奇,所以车到杭州,安子奇马上又让冯瑶琪把车朝江西开。到江西后,又折向安徽。 发布就这样转过七八条高速公路,又转过五六条国家干道,等车到安徽六安,安子奇才让冯瑶琪停下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现在应该没有危险了,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路边有饭店,我们先吃饭,等吃饭的时候我再说。” 发布……………… 发布《神之剑》《神之剑》《神之剑》《神之剑》:一把神剑,一段奇情,貌似风尘的刁蛮美女,能不能陪他走完全程?追杀,寻秘,血腥,恋情,犹如环环相套的锁链,到底该先解开哪一环? 发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章 湖边小镇暂蔽身 ……………… 发布《翡翠匣传奇》已结束,本人新书《神偷魔盗》更为精彩,欢迎去观看。如果觉得好,请多宣传、收藏、推荐,谢谢。 发布《神偷魔盗》的链接在最下面。 发布………………… 发布离开任惠民的家,开车转辗到了安徽的六安,差不多已经是半夜了。 发布公路边的饭店似乎没有时间概念,就算是半夜,也是大门敞开。灯光从饭店的窗口射出,把饭店的旁边的空地照得通亮。 发布听到安子奇说要吃饭,冯瑶琪也感到肚子在咕咕叫,把车停在饭店的门口。安子奇让信风提着那只装有翡翠匣和珠宝的小包,三人下车走进饭店。 发布公路边的饭店实在是简陋,冯瑶琪走进饭店,看到饭桌上积的一层油泥,马上就皱起眉头,拉住安子奇就要往外走,嘴里低声说:“这里怎么能吃饭,还是另外去找一家。” 发布饭店的老板早看见门外停下白色的豪华轿车,正在走过来招呼客人,听到冯瑶琪说要出去,赶紧走过来对着冯瑶琪哈腰说:“老板,我楼上有包厢,保证干净。” 发布安子奇对冯瑶琪说:“瑶琪,我看还是在这里吃饭,我有话要对你说。” 发布饭店老板已经让小工上楼去准备,听到安子奇的话,连忙说:“六安是个小地方,这里的饭店,就算我这里最干净,楼上的包厢,是专门留着给老板的。你们要是离开这里,就再也找不到更干净的。” 发布其实安子奇对饭店是否干净已经无所谓,冯瑶琪开车已经差不多有十多个小时,就算是铁打的,也要累垮。现在已经是半夜,要是想寻找像样的饭店也有困难,既然老板说楼上有包厢,想来吃饭和说话也方便。 发布跟着老板上楼,果然楼上有一间包厢,里面还算干净,装饰也比较华丽。餐桌座椅是用巴西的红木所做,深红的木色,给包厢添上几分温罄。 发布老板递上菜单,随口说:“老板,就你们三个人?要不要叫几个陪酒美女?” 发布老板的话让冯瑶琪脸一红,安子奇瞪了老板一眼,把菜单还给老板说:“你随便上几个菜,要快点,我我们吃了,还要赶路。” 发布在包厢的灯光下,饭店老板才看清冯瑶琪穿的是一身名牌,风度远不是他所说的美女可比,尴尬地笑笑,下楼去吩咐厨房烧菜。 发布等老板走出去,安子奇看到冯瑶琪一脸的疲倦,对冯瑶琪说:“吃了饭,你还是到车上去睡一觉,等天亮再走。” 发布冯瑶琪一路都在想一个问题,听到安子奇说话,再也忍不住,张口就说:“子奇,你是不是有点过份?三爷爷对你这么好,任小姐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骗他们,要逃出来?你让我以后怎么去见任小姐?” 发布安子奇沉思了一下,低声说:“瑶琪,你对我好,我心里有数。芸韵对我好,我心里也有数,可是芸韵她三爷爷,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 发布“怎么?你难道觉得三爷爷他?”听安子奇的口气是在怀疑任惠民,冯瑶琪不禁愕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发布“我不是说三爷爷有什么,我总是觉得,好像三爷爷的举动有问题。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有一种预感,我总觉得我很危险。” 发布老板端上菜,因为前途莫测,安子奇也不敢喝酒,每人一碗饭,匆匆吃了准备赶路。 发布饭罢,让老板撤下饭菜,泡上一壶茶,美美喝上几口后,见老板已经走开,安子奇便说:“瑶琪,我被追杀过好几次,对于像三爷爷这样的人,我几乎都不能相信。嗨,但愿我的怀疑是不对的,否则,我真的没脸去见芸韵。 发布瑶琪,我在路上已经想过,你还是回深圳去,我和信风准备到什么地方去躲一下,考虑今后究竟应该怎样做。” 发布听到安子奇让她回深圳,冯瑶琪突然涨红脸,摇头说:“我早就想好了,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不回深圳。” 发布自从在贵州认识冯瑶琪,安子奇就知道冯瑶琪表面看上去千娇百媚,内心着实刚强,她想做的事,恐怕谁也拦不住她。不过安子奇现在自己的处境就很危险,要是再带上冯瑶琪,岂不更危险? 发布安子奇一把抓住冯瑶琪的手,深情地说:“瑶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能在我的身边,我是感激不尽。不过,我真的很危险,你要是跟着我,恐怕……。” 发布冯瑶琪还是第一次被安子奇抓住手,感到害羞,想把手缩回,稍稍动了一下,还是任由安子奇抓住,嘴里说:“子奇,不是我一定要跟着你。你难道忘了,是我俩一起在任老伯面前起誓的,既然一起起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想逃也逃不成。” 发布“你不回深圳,你父母怎么办?难道他们不担心?”冯瑶琪是个乖巧的女孩,应该用她的父母可以打动她。 发布冯瑶琪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迟早总要离开父母的,我这次离开深圳,已经对父母打好预防针,说过我有可能不回来。我父母知道你,也知道是你救了我父亲的公司,他们不会有想法的。” 发布冯瑶琪的态度很坚决,安子奇心里当然最好冯瑶琪能陪伴在身边,可是想到大风堂,想到在自贡的杀人,想到西安金凤楼的狡猾,想到任惠民,安子奇还是摇头说:“不,你还是回去,跟着我,你会后悔的。” 发布冯瑶琪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我后悔,我后悔什么?安子奇,你今天要是一个人敢走,我,我马上就去和刘兴泉结婚。” 发布听冯瑶琪提到刘兴泉,安子奇赪然松开冯瑶琪的手,坐在座位上不敢发声。冯瑶琪看到安子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禁不住一把拉住安子奇的手说:“子奇,其实,其实我心里只有你。你难道忘了,我对你说过,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感到高兴。 发布你不知道,你离开深圳,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我到上海找过你,可是,可是想到……。” 发布安子奇知道她又要提到任芸韵,赶紧说:“好吧,我俩总算在一起了,今后若是我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安子奇的心里,其实也只有冯瑶琪,既然冯瑶琪肯冒着危险来跟他,安子奇觉得唯有发誓才能表达他心里的爱。 发布冯瑶琪伸手捂住安子奇的嘴,不让安子奇说下去,红着脸说:“你心里有我就可以,听到信风说你在昏迷中光喊我的名字,你不知道,我都哭过多少回。” 发布突然听到外面有狗叫,安子奇赶紧站起来说:“我们在这里吃饭,把‘彼得’忘记了,还是赶快走,‘彼得’在不高兴。” 发布考虑到“彼得”的威猛,安子奇不敢把“彼得”带到饭店,准备吃完饭再给“彼得”带肉去,既然“彼得”在叫,显然是等得不耐烦,安子奇赶紧叫过饭店老板,要了一大块熟的牛肉,冯瑶琪付了帐,一起离开饭店。 发布“彼得”看到三人坐进车,高兴地舔着安子奇和冯瑶琪的手,安子奇一面给“彼得”喂牛肉,一面说:“我要找个地方好好考虑,同时还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瑶琪,你看什么地方比较好?” 发布冯瑶琪虽然不是深圳本地人,却是在深圳长大,对江西、安徽一带不熟,自然不可能提出安全的地方,不过冯瑶琪想了一下说:“你是应该要好好考虑,千万不能着急。我看我们还是回深圳去,我知道深圳的旁边有个海岛,现在也算是旅游的地方,不过去的人不多,应该那里是安全的。” 发布能到海岛上去,当然是比较安全。可是冯瑶琪说的海岛离深圳太近,万一冯瑶琪的母亲要来看冯瑶琪,岂不会暴露踪迹。深圳有安氏投资公司,虽然珊珊和灵灵不会出卖他,可难保其他人不会知道。 发布安子奇摇摇头说:“我面前还不想到深圳去,我想在上海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我的目标应该是上海。” 发布冯瑶琪对上海不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上海附近哪里是安全的。 发布信风一直在拿牛肉逗“彼得”,忽然说:“安先生,我知道一个地方,不过我没有去过。” 发布信风的话实在奇怪,既然知道一个地方,却没有去过。没有去过怎么会知道那里是安全的。 发布安子奇想到信风从不乱说话,既然信风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便对信风说:“你没去过也不要紧,你说的是哪里?” 发布信风从脖子上摘下一块锁片,递给安子奇说:“我是武山师祖带大的,我从小就带着这块锁片,武山师祖曾经对我说过,锁片上的字,就是我出生的地方。还说,那个地方虽然很小,却是风景秀丽,幽静无比,绝对是个世外桃源。我想,既然是世外桃源,一定是去的人很少,一定是安全的。” 发布信风的话一向如此,说的简单,却是相当有效。 发布安子奇接过信风的锁片,从份量的轻重上,感觉到这块锁片不会是黄金的,在车里灯光照射下,锁片黄里带黑,做工相当粗糙,表面还有不少气孔,显然是乡间的铜匠打造的。 发布锁片的一面是常见的“长命百岁”的字样,另一面是几个字“太湖湖里”。 发布“太湖湖里?信风,湖里怎么住人?”安子奇对这四个字感到奇怪。 发布“安先生,武山师祖说,湖里是个地方,在太湖边。”信风解释说。 发布安子奇恍然大悟,对锁片再仔细看了一会,指着“太湖湖里”这四个字对冯瑶琪说:“湖里应该是信风出生的地方,武山道长把这锁片给信风,就是想让信风长大到湖里去找他的亲人。” 发布冯瑶琪点点头,对信风说:“信风,我们就去湖里,如果那里安全,你也可以找你的亲人。” 发布信风接过安子奇递还给他的锁片,重新仔细戴到脖子上,摇头说:“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问过武山师祖,他说我的亲人都没有了,你们,你们……。” 发布信风虽然刚强,可提到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亲人,还是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发布冯瑶琪从司机座上转过身来,用手抚摸信风的脸,轻轻地说:“信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你也不要老是叫我冯小姐,你,把我当成你姐姐,叫我冯姐姐。” 发布信风显然被冯瑶琪的诚恳感动了,嘴里哽咽了好一会,轻轻说道:“冯,姐姐,我还是叫你大姐好。” 发布冯瑶琪抱住信风的头,也是声音哽咽地说:“我就是你大姐,现在,我有两个弟弟了。” 发布放下信风,冯瑶琪对安子奇说:“今后你要对信风客气些,你要是欺负他,我可跟你没完。” 发布安子奇吐了下舌头,扮作鬼脸说:“你们两个,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弟弟,应该是不要欺负我才对,我哪敢欺负你们。” 发布在车上稍微休息片刻,冯瑶琪继续开车,由安徽往江苏的太湖开。 发布车到太湖边,才知道湖里这个地方实在不出名。从宜兴一直问到苏州,才算在一个警察的指点下,由苏州开车到孤悬在太湖的湖里镇。 发布冯瑶琪下车,在太湖边才走了几步,马上就喜欢上这个四面环水的小地方。看到湖里镇上古旧的清末建筑,高兴地拉着安子奇在湖里镇的各个建筑前观赏,末了,冯瑶琪对安子奇说:“信风说是世外桃源,我看一点也不错。我正想在这里买间房子,只要能一辈子安安静静住在这里。” 发布看到冯瑶琪露出难得的高兴,安子奇也凑趣地说:“想买这里的房子,那还不简单,你冯大小姐手上拔根汗毛,就够买几间的。” 发布安子奇话一出口,马上觉得不对,对冯瑶琪说:“瑶琪,看来这里也不好住。我虽然有那么多的信用卡,却是一张也不敢用。我身边已经没有钱了,要不是住在芸韵的三爷爷家,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发布冯瑶琪一边打开手里的小包,一边说:“我出来的时候,记得带了一些钱,还有两张信用卡,不会丢了吧。” 发布在小包翻了一下,冯瑶琪才拍胸口说:“被你吓了一跳,幸好我带了两张信用卡,钱虽然不多,总有十几万吧。用完了,我让我老爸给我充。” 发布有冯瑶琪的十多万在手,三人的胆气大了不少,尽管不能买房,借总还说借得起。 发布在湖里镇上绕了一圈,冯瑶琪看上一间紧靠太湖的建筑,面积虽然不大,也总有几百平方,更主要的是建筑外有一个小小的花园,不高的围墙,正好可以关“彼得”。 发布经过和那户人家的讨价还价,冯瑶琪又大方地加上一万,才以年租金五万的价格,把那间建筑完全租下来,房东搬到别的地方去。 发布经过一番打扫,冯瑶琪又到附近的地方买来当地人常穿的衣服,三人换上后,基本在建筑里不常出去。那座建筑,除了有时会响起一两声狗吠,没有任何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湖里镇的人大多是好客而爽朗,对镇里住进的这三个人,根本就不会去留意。 发布在湖里镇住了几天,除了冯瑶琪出门去买一些日常生活所需,安子奇和信风整天都是对着太湖,安子奇想的是如何才能向大风堂报仇,信风到底想什么,冯瑶琪问他,他总是摇头。 发布方才见到太湖里渔船在大风浪里飘摇,冯瑶琪联想起在夜里做的梦,止不住对安子奇的未来充满忧虑。 发布安子奇虽然安慰冯瑶琪,其实心中还是没有谱气。当然是和过去不同,过去想得是如何去现在翡翠匣的秘密,现在想的是如何去报仇,如何去把西安金凤楼手里的翡翠机纽夺过来。 发布把所有能够相信和半相信的人全部算上去,安子奇能够动用的人也没有超过八个,而且这些人差不多都是一些普通人,动嘴巴子可以,动手不行。就算稍有武功的刘玉琢,要是见了大风堂的任何人,恐怕绝对走不了三招。 发布李茂通,张得泉,更是嘴巴骗人可以,见到真刀真枪,还不是会吓得趴倒在地上。再说,这些人现在情况不明,安子奇绝对不敢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和他们联系。 发布深圳的珊珊和灵灵,那就更不行,她们两个能够在大风堂的眼皮下生存,应该就是不错的,贸然找她们,只会给她们带来灾难。 发布算过去,算过来,安子奇把大风堂的青恒和青霜恨得咬碎牙,还是没有想出对付大风堂的办法。 发布信风提醒过,武山道长还有留下的书信。安子奇也想到任老伯留下的另一封信。可安子奇在自己还没有考虑出适当的办法前,不愿去拆开这两封信。安子奇有些不信,难道单凭自己的力量,就没有办法报仇? 发布安子奇默默坐到椅子上,冯瑶琪忙完晚饭,招呼说:“子奇,你还是先吃晚饭,单凭你一个人不行,要找一个能出主意的人。” 发布冯瑶琪的话,就像黑夜里的闪电,子奇突然跳了起来,是该有个出主意的人,一个人想的再多,也不过是一个人,打天下还要有军师。 发布可是,可是谁能帮他出主意? 发布《神偷魔盗》《神偷魔盗》,绝对是本好书,情节精彩,气势宏伟:古堡森严,赫然秘藏绝世珍宝。神物护身,再现飞龙盖世神异。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章 海棠春睡情痴女 到底是湖边的小镇,一到晚上,基本上就是行人稀少,家家几乎都是关上房门看电视,安享家庭的天伦之乐。 发布太湖上的风呼呼吹动,波涛拍在堤岸上,激起阵阵的隆响。“彼得”虽然已经在这湖边的建筑住过几天,还是有时耐不住这湖涛的激打,发出几声不满的吠声。 发布安子奇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冯瑶琪的话虽然有道理,可究竟谁才是能人,谁又能帮他?把所有认识的人想了一遍,安子奇只有摇头。 发布面对的是有巨大势力的几个帮会,安子奇手里没有人,没有钱,有的却是被别人眼红的珠宝。当然,还有在武夷山见到的那层层叠叠的黄金。 发布黄金,价值一亿的黄金。可是那些黄金都是在密密的沟壑里,就算费尽心力把它搬出来,又能解决什么问题?难道就凭着这些黄金,就能把大风堂打败?想到曾经在自己掌握中的两百亿美元,这些黄金简直不能提。 发布出路到底在哪里?躲在这里,能躲多久?冯瑶琪能抛下父母跟着他,难道就这样默默躲在湖边的小镇里? 发布想到冯瑶琪,安子奇不禁抬起头,看着对面房间的门,冯瑶琪就睡在那里,她今天晚上到底在想什么? 发布突然,一声惊叫从冯瑶琪的房间里传出,安子奇没有考虑,腾身就从床上窜下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跳过去一把推开冯瑶琪房间的门。顺手在门边打开房间的灯,只见冯瑶琪呆呆地坐着,面露惊慌,两眼还是闭着。双手却是向前抓着什么,嘴里还在喊:“子奇,子奇,你,你不能……。” 发布声音是那样淒烈,仿佛是在做恶梦。 发布安子奇冲过去,一把抱住冯瑶琪,摇着她的身体说道:“瑶琪,快醒醒,你做恶梦了?” 发布信风也冲过来,看到安子奇已经抱住冯瑶琪,又见冯瑶琪衣衫凌乱,觉得冯瑶琪不会有事,便轻轻拉上房间的门。 发布冯瑶琪被安子奇抱住一摇,人似乎醒了过来,睁眼看到安子奇,连忙伸手抱住安子奇,气喘吁吁地说:“子奇,你在?我不能,不能让你死。” 发布见冯瑶琪犹是睡眼蒙胧,安子奇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低声说:“我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你着恶梦了,我给你拿凉水毛巾来。” 发布觉得安子奇要走,冯瑶琪还是紧紧抱住安子奇,连声说:“不,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死。” 发布安子奇感到冯瑶琪还沉浸在梦里,只得拍着她的背,低声说:“我不走,我不会死。” 发布两人依偎在一起,许久,冯瑶琪才清醒过来,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看到安子奇正紧紧抱住自己,脸一红,赶紧挣扎说:“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发布见冯瑶琪完全清醒,安子奇放开冯瑶琪,往后挪了一下,高兴地说:“你总算醒了,你到底是做什么恶梦,那样的大叫,把我吓得不轻。” 发布见冯瑶琪睡眼惺忪,脸露红晕,犹如春睡海棠初醒。刚才因为惊吓挣扎和安子奇的拥抱,冯瑶琪的睡衣半边从肩上脱落下来,露出白如粉霜的圆肩和半胸。隐约能看见宝蓝色的文胸肩带。 发布在房间的灯光下,如痴的红晕,蓬松的垂发,藕色的睡衣,半露的肌肤,宝蓝的亵衣,构成一副绝妙的美人春睡图。 发布安子奇不觉心猿意马,心都仿佛醉了。 发布冯瑶琪看到安子奇痴痴的目光,刚想叫安子奇,伸手才知道身上的睡衣半脱,羞得连忙把睡衣往上拉,把被褥拉到胸前,涨红着脸微嗔道:“你,你看什么?你不是好人。” 发布安子奇同样涨红了脸,讪讪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听到你在大叫,我怕你……。” 发布冯瑶琪脸露羞晕,杏目流盼,安子奇突然上去抱住冯瑶琪双肩,对着冯瑶琪的香唇亲吻起来。冯瑶琪想推开安子奇,却用手把安子奇抱得更紧,两人唇舌相碰,津液汇流,不觉神迷意乱。 发布许久,冯瑶琪才推开安子奇,羞涩地低声说:“你,你还是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发布安子奇也觉得唐突,站起身来低声说:“你,你没事,那,那我就走了。” 发布安子奇一站起身,冯瑶琪突然看见安子奇是仅穿着睡衣,光着脚,惊声说:“你没穿鞋?冷不冷,快,上床来。” 发布冯瑶琪不再害羞,掀起被褥,把安子奇一把拉进被褥里,用自己火热的身体温暖着安子奇。 发布安子奇伸手紧紧抱住冯瑶琪,感到冯瑶琪的心在剧烈的跳动,自己的心也在剧烈的跳动,透过薄薄的衣衫,冯瑶琪的心跳随着体温传递过来,犹如依稀的梦境。 发布软香在怀,吐气如兰,安子奇如痴如醉,但愿这是百年不醒的梦。 发布冯瑶琪伸手捂住安子奇的手,声音微微颤动:“这是梦?” 发布忽然冯瑶琪的脸色紧张起来,用力握住暗暗都追求手说:“我做了个恶梦,我,我梦见……。” 发布安子奇刚才就是为冯瑶琪的恶梦而来,听到冯瑶琪说到恶梦,马上就坐直身体,用另一只手围住冯瑶琪,在冯瑶琪的耳边说:“有我在,你什么恶梦也不要怕。” 发布冯瑶琪还是紧张,连连摇头说:“是恶梦,我昨天就梦见到,今天,今天又做相同的梦,我,我害怕。” 发布昨天的梦,冯瑶琪已经说过,难道刚才冯瑶琪又梦见到海水? 发布冯瑶琪自言自语地说:“还是那一片海水,我梦见你被波浪卷走,我在后面拼命地追,你没有回答。我跳到海里,想游过来救你,一只,一只大章鱼突然出现,像盆一样粗的触手把你卷住,眼看你就要被章鱼拖到巨狼里,我拼命地叫,可是,可是……。” 发布“那条大章鱼?”安子奇想起,自己也曾经做过这样的梦,大如圆盆的眼睛,坚如钢铁的鹦鹉嘴,“咔咔”的声响,仿佛和冯瑶琪做的梦一样。 发布安子奇从床上跳起来,大声地说:“我不会,我不会被章鱼吞没,一定是你为我担心,才会做这样的梦的。瑶琪,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发布冯瑶琪没有被安子奇的豪语感动,依然忧郁地说:“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发布安子奇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冯瑶琪,只得再次抱住冯瑶琪,希冀自己的身体能是撑天的柱子,能保护冯瑶琪那忧弱的心。 发布过了一会,冯瑶琪说:“我真的害怕,子奇,我看我还是去烧香。我老妈说过,菩萨是最灵的,只要你对他祈祷,他总会保佑你的。过去我总是嘲笑老妈,现在,现在我真的想去烧香。” 发布安子奇不相信任何神仙和菩萨,不过看到冯瑶琪的脸色,安子奇还是说:“也许是过去我的心不诚,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烧香。让菩萨保佑你,保佑你不会失去我。” 发布冯瑶琪的脸色渐渐安定下来,红晕也慢慢退下,安子奇见天色不早,对冯瑶琪说:“你睡吧,我走了,明天烧香去。” 发布冯瑶琪的红晕又浮上脸庞,低声说:“你,你要走了?” 发布安子奇从被褥里出来,帮冯瑶琪理好被褥,在冯瑶琪的嘴唇上深深吻了一下,轻声说:“瑶琪,你对我这样好,我,我不能在烧香前亵渎你的身体。我发誓,除非我……。” 发布冯瑶琪用手一把捂住安子奇的嘴,颤声说:“我相信你,你不要起誓,我害怕起誓,我相信你。” 发布安子奇感激地望了冯瑶琪一眼,赶紧走出房门去,生怕再不走,就会,就会走不掉。 发布回到自己的床上,安子奇敛住心头的噪动,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很快就沉沉入睡。 发布第二天起床,看到冯瑶琪已经在为早饭忙碌,安子奇带着歉意地说:“瑶琪,你每天都是这样忙碌,我实在是对不起你。” 发布昨天晚上的红晕犹然在冯瑶琪脸上浮现,冯瑶琪只是低声说:“快吃吧,信风已经在院里遛狗。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不骂我就心满意足了,讲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发布和冯瑶琪一起坐到饭桌前,安子奇问冯瑶琪:“今天去烧香,到哪里去烧香?” 发布冯瑶琪胸有成竹地说:“到苏州去,我早就打听过,苏州的西园寺的菩萨最灵。苏州还有玄妙观,是道教的,听说是有求必应。” 发布安子奇虽然在苏州住过几天,可对于苏州的庙宇和道观是一窍不通。听冯瑶琪说是这样肯定,惊讶地说:‘你到苏州来过?” 发布冯瑶琪羞涩地笑起来:“我从来没有到过苏州,我早就想去烧香,出去买菜的时候打听的。” 发布信风溜完狗进来,安子奇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信风说:“信风,你没有去找过你的亲人、” 发布信风摇摇头说:“没有,我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去找?” 发布冯瑶琪拉过信风,爱怜地看着他,轻轻说:“我去找过,我问过湖里镇的很多人,可是都说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湖里镇曾经有过孤儿。” 发布安子奇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命,谁也躲不过的。” 发布信风不愿意谈起自己的亲人,转个话题说:“安先生,听说今天要去烧香?” 发布肯定是昨天在冯瑶琪的房里的话,被信风听到了,安子奇看看冯瑶琪,发现冯瑶琪的脸色又红了,估计她也想到这一点,连忙掩饰说:“是,我刚才和你大姐在商量。你大姐想去烧香,正在考虑该到哪里去。” 发布信风摇摇头说:“其实我觉得烧香根本就没用,我在伏虎院,烧过多少香,念过多少经,还不是一样要杀人放火。” 发布冯瑶琪知道信风做过道士,却不知道信风杀过人,听到信风的话,惊讶地说:“信风你,杀人放火?” 发布安子奇不愿意冯瑶琪知道那些事,站起来说:“信风是说着玩的,信风,我想起一件事,就是那个小包。我总有点担心,那个小包还是把它藏起来的好。” 发布装有翡翠匣和珠宝的小包,自从离开任惠民家后,还一直在身边,虽说湖里镇安全,还是应该把它藏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发布信风不会这样的问题插嘴,安子奇想了一下,对信风说:“暂时我们还不会离开这里,我看还是什么地方挖个坑,小包藏到坑里最安全。” 发布信风点头说:“我看大姐的房里最安全,大姐的房里地上是方砖,挖起一块,藏小包最容易。” 发布安子奇连连点头,走进冯瑶琪的房间,看到地上的方砖整齐而又大,暗暗佩服信风的观察力。信风不等安子奇指点,找到一个地方,用力把地上的方砖翻起,到外边找把铁锹,很快就挖了个坑。 发布安子奇把小包检查一下,本来想把东西全都藏进去,想了一下,还是把两封信和任老伯留下三本书拿出来,又从珠宝堆里拿出几块宝石和戒指。然后才把小包放进坑里,让信风把坑整平,再盖上方砖。 发布翻着任老伯留下的三本书,又看看那两封信,安子奇让冯瑶琪把她的小包拿过来,放进去后说:“任老伯留下的三本书和一封信,我看一定有用意,只是我还不知道任老伯的用意何在。武山道长的信,我总是害怕去拆开,生怕又让我失望,还是由瑶琪来保管,瑶琪的脑子比我好,说不定可以想出来。 发布这几块宝石和戒指,说不定可以用它们换钱,瑶琪,这是翼王的遗物,那一枚,在你这里。” 发布冯瑶琪接过安子奇手里的红宝石戒指,仔细看了一下,点头说:“是这枚,我的那枚比它小,真的是一对。当时在伦敦拍卖行,那个华人说它是一对,是太平天国翼王的遗物,我还不相信,要不是子奇来信,我还真的会去找他。” 发布对于那个在英国伦敦的华人,尽管当时让林黎黎去查过,也不知道林黎黎是真的没有查到,还是假装敷衍,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华人的真实用意。 发布把珠宝和书信都放进冯瑶琪的小包里,安子奇对信风说:“信风,你在这里守家,我和你大姐去烧香。” 发布安子奇上次在凤阳见到过信风进寺庙的神态,找到信风对于佛教抱有天生的厌烦,故而让信风守家,同时也可以照顾“彼得”。 发布换一身尽量不惹人注意的衣服,安子奇和冯瑶琪两人也不开车。自从住到湖里镇,因为冯瑶琪的白色丰田太过惹眼,所以到湖里镇后就再也没有用过,冯瑶琪的外出都是搭的便车。现在尽管是去三十公里外的苏州,安子奇还是坚持搭便车,决不动用轿车。 发布三十公里不算远,路上转了两辆班车,就到了苏州。 发布向人打听了西园寺的方向,安子奇和冯瑶琪没有心思浏览苏州的风光,直接就去了西园寺。 发布从远远望见西园寺的山门开始,冯瑶琪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用纸巾使劲擦去脸上嘴唇上的化妆品,整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双手合掌,对着山门的方向就跪了下去,虔诚地趴倒在地上,嘴里默默诵道:“菩萨保佑,保佑子奇平安。” 发布尽管往西园寺烧香的香客不少,像冯瑶琪这样年轻,这样漂亮,这样虔诚的却少见,惹得一帮同去西园寺烧香的老人也双手合掌,对着远远的山门低声诵经。 发布安子奇在旁边既感动又尴尬,冯瑶琪跪在地上,他总不见得看着冯瑶琪,只得上去在冯瑶琪的耳边说:“还没进庙,你就这样,要磕多少个头?” 发布冯瑶琪也察觉到旁边的围观,却再次虔诚地磕个头,才在安子奇的搀扶下站起,对安子奇说:“你不要管我,我知道,是菩萨在叫我,在安慰我。” 发布走进西园寺的山门,冯瑶琪再次在迎门的弥陀佛像前跪下,虔诚地在面前的地上放上一叠纸币,合掌说:“阿弥陀佛,您是大肚能容,容下子奇的罪过吧。” 发布安子奇不忍冯瑶琪独自跪在弥陀佛前,也跪下合掌说:“阿弥陀佛,您是笑天下可笑之事,千万不要笑我这样无用的人。” 发布一步一步走近大雄宝殿,冯瑶琪显得越发地虔诚,低头走进佛殿,先合掌对如来金身瞻仰一眼,从小包里拿出厚厚一叠钱放到供桌上,再次合掌低头,拉着安子奇就一起跪倒在地,头碰地上,嘴里喃喃祈祷:“菩萨,菩萨,菩萨保佑。” 发布冯瑶琪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头发散乱在地上,还是用哭腔祈祷道:“菩萨,菩萨保佑子奇。” 发布安子奇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冯瑶琪,对着如来的金身发誓道:“菩萨在上,我安子奇要是辜负了冯瑶琪,菩萨就让我不得好死。” 发布扶起冯瑶琪,安子奇用纸巾轻轻擦干冯瑶琪脸上的泪水,安慰说:“你是何苦,我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 发布本人新书已近九万字,下个星期要三江推荐,希望大家都去看看,《神偷魔盗》《神偷魔盗》:古堡森严,赫然秘藏绝世珍宝。神物护身,再现飞龙盖世神异。 发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章 惶惑天意遇神算 本人的《神偷魔盗》在三江推荐,希望大家去捧捧场。 发布《神偷魔盗》:一把神剑,一段奇情,貌似风尘的刁蛮美女,能不能陪他走完全程?追杀,寻秘,血腥,恋情,犹如环环相套的锁链,到底该先解开哪一环? 发布……………… 发布从西园寺出来,安子奇见冯瑶琪脸上泪痕犹在,长发凌乱,拉着冯瑶琪就进了寺院旁边的饭店。冯瑶琪也觉得自己失态,从安子奇的手中拿过小包,赶紧走进饭店的盥洗室,细心梳理一番后才出来。 发布见安子奇呆立在盥洗室的门口,冯瑶琪勉强笑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我今天,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 发布安子奇望着冯瑶琪还在微红的眼睛,叹了口气说:“你是何苦,你这样担心我,我,我会心里不安的。” 发布冯瑶琪上前挽住安子奇的手,边朝饭店的外面走,边说:“我现在心里好多了,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刚才菩萨已经对我说过,你是不会有危险的,我不会再担心了。” 发布冯瑶琪已经几次说过菩萨对她说话,安子奇看她刚才在西园寺的情绪,担心她是不是出现臆想,便扯开话题说:“香已经烧了,听说苏州的园林世界有名,我们是不是去游玩?” 发布在园林般的路上走了一会,冯瑶琪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听安子奇建议去苏州的园林去玩,摇头说:“不,还有玄妙观,等去把玄妙观的香烧了,我的心才会安定。” 发布没想到冯瑶琪的心竟是如此的虔诚,安子奇在苏州住过几天,知道玄妙观是道教的庙宇。冯瑶琪刚拜了佛教的菩萨,紧接着又要去拜道教的天尊,安子奇心里暗想:“这算不算是对菩萨的不敬?难道道教的天尊,也曾经呼唤过冯瑶琪?” 发布不过安子奇绝对不敢在脸上露出这样的想法,像冯瑶琪这样的一个大家闺秀,能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跟他一起躲到与世隔绝的湖边小镇,应该说是安子奇做梦也不敢想像的。世间难得是真心,冯瑶琪真心对他,他当然要真心对冯瑶琪。 发布玄妙观离西园寺不算远,冯瑶琪不愿意坐车去,对安子奇说:“烧香要的是诚心,我想步行走过去,也算是表我的诚心。” 发布两人一面问路,一面朝玄妙观的方向走。玄妙观在苏州相当有名,就算不去玄妙观烧香,玄妙观前的观前街在整个苏南也是相当有名的。这条号称苏州第一街的马路热闹非凡,一路都是商铺小摊。苏州的特色商品和小吃,在观前街上可说是应有尽有。 发布两人一路缓行,安子奇尽量说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抒解冯瑶琪的心情。等远远见到玄妙观前高耸的飞檐山门,冯瑶琪马上停住脚步,默默望着山门檐角上的铁马。 发布安子奇以为冯瑶琪又会跪下磕头,这里可不比西园寺,观前街是一条人流如潮的商业街,要是冯瑶琪在路上就朝玄妙观磕头,围观的人还不要挤成里外各三层。 发布冯瑶琪察觉出安子奇紧张的心,微笑着说:“刚才我是失态,现在好多了,我们还是到观里去。” 发布玄妙观占地极大,自正山门向北,依此是三清殿,三天门和弥罗宝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中间的三清殿极其雄伟,三层飞檐,面九深六。两边各有文昌阁、寿星殿和斗母阁。财神殿环抱。 发布从正山门旁边的入口进去,冯瑶琪虽然不像在西园寺那样的下跪,还是虔诚地把小包交给安子奇,自己合掌低诵,慢慢走向三清殿。 发布进入三清殿,安子奇一下被殿内的三尊盘坐在须弥座上的贴金神像惊呆了。三尊神像极其高大,金身辉煌,气态庄严,六只炯炯的神目,仿佛一眼就看透了安子奇的心。 发布冯瑶琪这次没有再拉安子奇一起在三清神像前跪下磕头,只管自己在神像前的功德箱里塞进厚厚一叠钱,然后燃香依此对三尊神像低头祷告,最后在左边的太上老君神像前跪下,俯首趴在地上,嘴里用极轻的声音祈祷,就算安子奇在她旁边,也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发布凝视着高高坐在须弥座上的李耳神像,安子奇感到神像仿佛在对他说话。神像的眼睛,仿佛在暗示安子奇。可究竟在暗示什么?安子奇转头对大殿的周围看,对拥挤在三清神像前的人群看,除了神殿威严,信徒膜拜,一切都还是依旧。 发布神像的目光逼得安子奇低下头,安子奇在冯瑶琪的旁边跪下,合掌向老君的神像默默地说:“祖师爷,我丢了大风堂,也就等于丢了风啸观,祖师爷是不是在埋怨我?埋怨我无能?” 发布安子奇虽然不是道士,可自从被悟本道长收为徒弟后,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自己放到道门一类里,悟本道长是道士,所以安子奇在老君的神像前也尊称老君为祖师爷。 发布安子奇再一次抬起头,惊诧地发现,须弥座上坐的不再是满脸含笑,气态尊严的太上老君,而是一个饱经风霜的道士,手拄长剑站在须弥座上,斑斑的白发,散乱的长须,似乎在仰面长叹。 发布安子奇惊得一下子站起来,连着倒退几步。冯瑶琪突然发现安子奇的脸色大变,赶忙起来过去挽住安子奇,轻声说:“子奇,你,你怎么啦?” 发布安子奇刚才像是看到在风啸观所见到的大风堂祖师爷仙山道长的形象,就和画像上的一模一样,仙山道长仿佛在叹气,在责怪,责怪大风堂的无能后代。 发布冯瑶琪这一上来,安子奇才感到自己是看错了。须弥座上,依然是金光璀璨的老君神像。拥挤在老君神像前的信徒,惊异地注视着安子奇,注视着挽住安子奇的冯瑶琪。 发布安子奇不敢再去看神像的目光,赶紧拉住冯瑶琪,从拥挤的人群中退出三清殿。等走到殿外,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仰望在蓝天白云衬映下的三清殿,安子奇长长吐了口气。 发布冯瑶琪紧张地把安子奇的脸转过来,看了一会才说:“你,你刚才遇到什么?” 发布安子奇拉着冯瑶琪走到旁边,避开川流的人群,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我好像看见祖师爷在责怪我。” 发布“祖师爷?子奇,难道太上老君是你的祖师爷?” 发布“不,我刚才眼花了,看到的是大风堂的祖师爷,是仙山道长。” 发布冯瑶琪对安子奇在大风堂的遭遇还是不甚清楚,安子奇也没有对她详细的说过。不过冯瑶琪马上就猜出这肯定和安子奇得到巨额财产有关,安慰说:“祖师爷不会责怪你,我感到是在鼓励你。” 发布“你怎么知道是在鼓励我,你难道也看到?”自从两人能一起进入翡翠匣的梦境,安子奇总是感觉到,他和冯瑶琪,就如一课连理树,命运是绑在一起的。假如冯瑶琪说也看到仙山道长,安子奇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 发布冯瑶琪却摇头说:“不,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不过,我刚才在老君神像前祷告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心态平稳很多。真的,自从认识你以后,我一直在为你担心。刚才我真的感到放松,仿佛神像在对我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是平安的。 发布我从来也没有这样的好心情,我以后再不会为你担心了。” 发布安子奇感动地抱住冯瑶琪,在游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轻轻在冯瑶琪的脸上吻了一下,说:“我也一样,我的心,也放松了。” 发布冯瑶琪害羞地把安子奇一推,娇声说:“有人在看着我们,快走吧。” 发布在三清殿的旁边,有一些卖苏州小吃和旅游品的小摊。冯瑶琪拉住安子奇的手,在小摊中穿行,完全没有昨天的担忧,也没有早上去西园寺的那种虔诚,仿佛是一个游春的少女,欢笑着,对安子奇一一品评小摊上的小吃和货品。 发布就在冯瑶琪在一个卖豆花的小摊前停下,想问安子奇是不是喜欢这种古老的小吃,发现安子奇的眼睛盯着远方,盯着一个在正山门旁边摆算命摊的中年人。 发布那个中年人看上去相当的落魄,灰色的西装虽然得体,却是皱皱巴巴的,泛黄的衬衫领子上,打着一条灰色的领带。那人虽然落魄,举止确实安详,从容不迫地坐在山门边的条石上,脚边一张不大的白纸,上面压着几本书。 发布冯瑶琪见安子奇目不转睛,忙推推安子奇说:“你看什么?是那边的算命先生?” 发布刚才在进玄妙观的时候,冯瑶琪似乎依旧看到过这个算命的,只是那时匆匆要去烧香,没有过多留意他脚边的白纸上究竟写什么。 发布安子奇拉着冯瑶琪走到一个空处,仔细对那个算命先生再看一眼,轻声对冯瑶琪说:“我觉得那个人很不平常,你看他的样子,一点没有落魄的神态。” 发布冯瑶琪也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觉得,子奇,既然你认为他不平常,说不定他真的有本事。我心里还有一件事,一直在烦恼,何不过去让他算一下。”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和冯瑶琪一起朝那个算命先生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才看清白纸上写的是:解心中疑难,定人生方向。测字,看相,一次两百元。 发布看来这个算命先生,出的价格实在是够高,看他那种落魄的样子,还敢开出一次两百的价位。难怪从旁边走过的人都只是匆匆瞄了一眼,没有上去搭理这个算命的。 发布坐在条石上中年人大约将近五十,白皙的皮肤,说明他过去的处境不错,一副金边的眼镜,显得既斯文,又十分智睿。看到安子奇和冯瑶琪站在他的算命摊前,赶紧堆笑说:“两位,是不是要算命?一次两百,我是不还价的。” 发布冯瑶琪对他仔细看看,点点头说:“我不还价,只要你真的有本事。” 发布中年人抬头对冯瑶琪看了一眼,又对冯瑶琪旁边的安子奇看了一眼说:“是小姐要算命?还是先生要算命?” 发布冯瑶琪故意装作为难地说:“本来是我要算命,可他也抢着要来算命,先生,你看我们是谁要算命?” 发布安子奇察觉到冯瑶琪是在故意捉弄算命的,于是蹲下身来,拿起白纸上的书,翻了一下说:“如果你能算出我俩是谁想要算命,也可以算是一次。” 发布看到安子奇和冯瑶琪站在算命摊前,马上就有几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涌过来,准备看这算命先生是如何算命的,现在听到冯瑶琪和安子奇说这样的话,其中一个老年人愤愤说道:“你们两个不是捉弄人吗?算命就算命,年轻人,不要捉弄人,他赚几个钱不容易。” 发布中年人笑了笑说:“看小姐和先生的面相,绝对不会是来捉弄我的。不过这位先生要我算出你们俩谁才想来算命,我看我要收双份了,小姐有小姐的心事,先生有先生的疑惑。” 发布安子奇听到这话,顿时大吃一惊,凑近中年人说:“我的疑惑?我有什么疑惑?” 发布中年人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张纸,对安子奇说:“有没有疑惑,你写一个字便知道。先生放心,这个字,算是免费的,我不收钱。” 发布冯瑶琪也蹲下,拿过那张纸说:“我写行不行?” 发布安子奇转头看看冯瑶琪,把笔递给冯瑶琪,又看着中年人,似乎在等中年人的回答。 发布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体,谁写都是一样。只要小姐想的是先生的事,当然可以算出来。” 发布旁边围观的人越发多了,冯瑶琪拿住笔,想了一下,随手在纸上写下一个安字。 发布中年人拿过那张纸,稍稍看了一下就说:“安,宝盖头,下边一个女字。家里有女人,自然就安心了。” 发布安子奇接着他的话说:“安心了,还会有什么疑惑?先生刚才的话应该说错了。” 发布中年人指着纸上的字说:“上面有宝贝,下面才只有一个女人,先生,你的宝贝是守不住。安,就是不安,先生,看你的脸相,你虽然姓安,心里其实是不安的。” 发布中年人一口就道破他姓安,安子奇腾地站起来,冯瑶琪也惊讶地站了起来,看着中年人,脸上充满惊奇和惊慌。 发布安子奇张口说:“你,你怎么会……。” 发布旁边围观的人看到中年的算命先生才两句话,就把安子奇和冯瑶琪激得站起来,以为算命先生在胡说,都想看算命先生的笑话。 发布算命先生也从条石上站起身,笑着说:“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发布安子奇连忙抱拳对中年人说:“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还有一事请教,只是这里人太多。” 发布中年人也抱拳说:“请教不敢当,先生既然嫌这里人多,何不移动一步说话。” 发布安子奇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拱手说:“时间不早,先生想必还没有吃饭。我肚子也饿了,先生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吃顿便饭,我也好在饭后请教。” 发布中年人点头说:“那好,我也正好想吃饭。如果是你请客,我倒知道这里有个好饭店。” 发布中年人仿佛料定安子奇会请客,表情上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样子。冯瑶琪弯腰帮中年人拿起那几本书,递给中年人说:“有好饭店?等下你点菜,我俩可是对苏州不熟悉。” 发布中年人卷起白纸,把白纸和书放进一只旧包里,对那些围观的人挥挥手说:“对不起,请让条路。小姐,先生,请跟我来,饭店就在不远,你们可不要跟丢了。” 发布围观的人没有想到算命这么快就结束,看到算命先生得意的样子,有几个人嘴里咒骂道:“什么算命的,就是骗子。看到别人两口子是外地的,好骗。” 发布还有几个人悄悄对冯瑶琪和安子奇说:“你俩要小心,现在骗子很多。” 发布安子奇笑着对那些好心人抱拳,连连点头说:“不碍事,我会注意的,谢谢大家。” 发布中年人领着安子奇和冯瑶琪顺着观前街万热闹处走,走到一个装潢极其漂亮的饭店前说:“就是这里,今天是你们请客,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这个饭店价格很贵,如果你们没有钱,就换一家。” 发布冯瑶琪刚才被中年人的话惊呆,中年人一口就说出安子奇姓安,冯瑶琪在脑中转了无数圈,可是没有想出这中年人是如何算出来的。就算是在湖里镇借房子,用的也是冯瑶琪的名字,镇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安子奇的姓名。 发布冯瑶琪甚至还想到了会不会是安子奇的仇人在这里露面,不过看到安子奇镇静而高兴的样子,冯瑶琪还是露出笑容,挽着安子奇的手跟着中年人走。现在听到中年人说饭店的价格很贵,冯瑶琪自忖钱还是付得起,于是笑着说:“就这里,贵一点不要紧。我听说苏州的菜很有名,我可要吃正宗的苏州菜。” 发布中年人指着饭店上的招牌说:“这里是苏州最有名的得意楼,据说乾隆皇帝下江南,在得意楼连吃十几天,亲笔题名得意楼。你看饭店的装潢,都是一些古董。就是价钱太贵,要不是你们请客,我可不敢走进去。” 发布中年人完全不像是个和安子奇、冯瑶琪完全不熟悉的算命先生,仿佛吃安子奇就是应该的。安子奇想到在上海金茂八十七层请客,一顿就吃掉几万块钱,这里应该不会比金茂更贵吧。 发布看到得意楼的迎宾小姐已经站在门前,安子奇用手对中年人作了一个请的动作说:“吃顿饭是小意思,先生进去尽管点菜,我相信先生。” 发布《神偷魔盗》正在三江推荐,希望大家去捧场,谢谢。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章 解梦说安骤敌意 得意楼的迎宾小姐把三人引到楼上,马上就有服务小姐迎上来。中年人嘴上虽然说不敢走进得意楼,却似乎对得意楼很熟悉,见服务小姐上来,随口说道:“要一个包厢,就去松风阁。” 发布服务小姐看中年人身上的装束,微微摇摇头,不过看到中年人背后的安子奇和冯瑶琪,马上堆笑说:“松风阁正好有空,三位请。” 发布跟着服务小姐走进松风阁,安子奇才知道为什么刚才服务小姐在摇头。 发布松风阁布置得极其奢华,包厢很大,中间是一张泛着黄红光泽的明式黄花梨圆形餐桌,六把仿明式的黄花梨座椅分放在圆桌的周围。 发布靠墙是一圈皮沙发,黄花梨的茶几上放着形式故旧的的装饰。包厢的墙上挂着泛黄的字画,墙边还有两张案桌,相对放着清朝官窑的粉彩梅瓶和满是铜绿的青铜器。 发布三人先在沙发坐下,服务小姐送上茶,然后对安子奇说:“就你们三位。”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见冯小姐递上菜单,笑着对中年人说:“还是你来点,苏州的菜我不熟悉。” 发布中年人接过菜单,并没有看,而是把它递给冯瑶琪随口对服务小姐说:“到得意楼,自然是点得意楼的名菜,松鼠桂鱼,碧螺虾仁,鲥鱼有没有?” 发布冯瑶琪也没有看菜单,把菜单放到茶几上,听中年人点什么。 发布服务小姐点头说:“鲥鱼有,不过是市价,用飞机送来的。” 发布中年人没有理服务小姐的话,接着说:“巴肺汤是木渎的好,不过这里也是马马虎虎,就来一个吧。其他的来个响油鳝糊,再来个叫化鸡,我要正宗的童子土鸡,就是东山出的。” 发布看到服务小姐在写菜单,中年人又说:“随便来几个卤菜,酒还是绍兴的好,就花雕好了,要十年以上的。” 发布看服务小姐走开,中年人站起来笑着对安子奇和冯瑶琪说:“两位都是见过大市面,去过大酒楼的人,苏州小地方,我也不点两位经常吃的龙虾、鱼生。刚才点的都是苏州的土菜,两位尝尝鲜。” 发布看中年人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个身无分文的落魄人,进得意楼,好像是由他做东,专门招待安子奇和冯瑶琪的。 发布冯瑶琪对安子奇看看,安子奇会意,端起茶喝了一口,看着中年人说:“虽然先生把我们领到得意楼,可先生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怎么称呼先生?” 发布中年人也端茶喝了两口,微皱眉头说:“服务小姐在糊弄我们,这茶叶是去年的陈货,水又不行,糟蹋了得意楼的名声。 发布对了,我姓沐,沐浴的沐,单名一个霖,安先生叫我老沐就可以。” 发布听沐霖口口声声叫他安先生,安先生心里奇怪。尽管安子奇把沐霖客客气气请到饭店,心里却一直对沐霖的真实身份在猜疑,回想过去所有认识的人,绝没有听说过沐霖这个名字,也没有听说有认识他的人在苏州。 发布会不会上次住在苏州的时候无意见到过?安子奇想了一下上次在苏州的经过,虽然只有几天,住旅馆用的是假名,自己和信风也没有和任何不相干的人交谈过,这沐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安? 发布看沐霖一副自得的样子,安子奇小心地开口说:“沐先生,你在白纸上写,解心中疑难,定人生方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心中确有疑难,不知道沐先生能否帮我?” 发布沐霖对安子奇仔细看了一下,有转头对冯瑶琪看了一下,笑着说:“应该是这位小姐的疑难比安先生重,我还没有请教过小姐的尊姓,如果想解疑难,女士优先。呵呵,小姐如果有疑难,尽管说。” 发布沐霖知道安子奇姓安,却不知道冯瑶琪的姓名。安子奇微微对冯瑶琪用眼色一动,冯瑶琪本来听了沐霖的话,心里也在猜疑,见安子奇似乎在让她问话,便说道:“我心里是有疑难,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白,沐先生既然能猜出安先生姓安,难道就不能用一下神通,算算我姓什么?” 发布沐霖说:“这是天机,现在不能说。不过小姐千万不要以为我什么都能算,我要是真的什么都算得出,我也不会到玄妙观前去摆摊了。” 发布冯瑶琪点点头说:“沐先生这话是老实话,我过去对算命也是不太相信的。只是刚才听到沐先生一口就算出安先生姓安,而且说安先生心里不安。那么就请沐先生算一下,安先生到底是为什么不安,我姓冯,两点水的冯。” 发布沐霖哈哈大笑起来:“冯小姐说话厉害,一口就说出算命的真相。说老实话,我对算命也是不太相信。要算出一个人命运吉凶,确实有点胡说,不过解开别人心中的疑团,应该还是可以的。” 发布看到服务小姐已经端上菜肴,安子奇说:“还是先吃饭,边喝酒边说。” 发布三人坐到圆桌边,本来起码可以坐十个人的圆桌,就坐三个人,显得相当空闲,等服务小姐给各人倒上黄酒后,安子奇端起酒杯,对沐霖说:“沐先生,就冲你刚才说的话,我敬你一杯。” 发布沐霖端起酒杯,对安子奇和冯瑶琪招呼一下说:“安先生和冯小姐确实不简单,就凭我随口胡说的几句话,便把我请到这里,看来我今天是交了好运。安先生,你虽然心里不安,头角却开始露出峥嵘了。” 发布安子奇把酒一口喝完,放下酒杯让服务小姐再倒,嘴里说:“沐先生,你的话我听不懂。” 发布沐霖也一口把就喝干,等服务小姐斟上酒后,对服务小姐说:“这里还是我们自己来,辛苦你了。” 发布服务小姐听出沐霖的话意,放下酒瓶说:“那好,我就在隔壁,有事叫一声。” 发布等服务小姐走出松风阁,沐霖才说道:“冯小姐心中有疑难,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真的能解开。” 发布冯瑶琪只是稍微抿了一口酒,想了一下说:“我做过两个梦,两个梦几乎一模一样,我想请沐先生解开这两个梦。” 发布沐霖呵呵笑了笑说:“两个梦?怪不得冯小姐要到玄妙观来烧香,是什么样的梦?” 发布冯瑶琪说:“我在梦里见到安先生被海水卷走,还看到一条巨大的章鱼在抓住安先生,要把他往海里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发布沐先生,我在梦里拼命叫,想去救安先生,结果梦就醒了。沐先生,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发布沐霖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几下,嘴里微微在念着什么,然后抬起头朝天花板上看了两眼,对冯瑶琪说:“古人说日有所思,夜就有所梦。按说火属阳,水属阴,梦见鱼虾主大财。 发布冯小姐,安先生,恭喜你俩要得大财了。” 发布看沐霖嘻嘻笑的样子,安子奇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冯瑶琪摇头说:“沐先生,我白天可没有想发财啊,那是个恶梦,沐先生是在开玩笑吧。 发布沐先生,就算照你说的,我和安先生该发多大的财?” 发布服务员端上一盆清蒸鲥鱼,沐霖拿起筷子对安子奇和冯瑶琪说:“这是真正的富春江鲥鱼,现在难得一见,快趁热吃,凉了有股腥味。” 发布这是一条足有一斤多的鲥鱼,银色的鱼身上散着深红的火腿碎末。冯瑶琪伸筷过去,还没有碰到鲥鱼,就惊奇地说:“这是鲥鱼?怎么鱼鳞都没有去掉?” 发布沐霖哈哈一笑,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冯瑶琪面前的菜盆里,指着鱼身上的鳞片说:“鲥鱼的味道,全在鱼鳞上,冯小姐可以试着尝一下,这是稀罕货。” 发布冯瑶琪小心地夹起块鱼鳞尝了一下,果然一种清香散入口中,那种鲜而不过,肥而不腻的味道,确实是其他鱼说没有的。 发布沐霖指着鱼鳞说:“冯小姐的梦,就像是这鲥鱼的鱼鳞,初看是废物,实质是精华。” 发布安子奇也夹了一块,尝过后微微点头,毕竟是自古就有名的富春江鲥鱼,那种滋味,不是什么三文鱼和龙虾可比的。听到沐霖说冯瑶琪的梦是精华,便放下筷子说:“沐先生,这话怎么说?我又听不懂了。” 发布沐霖说:“海水既阴又深,安先生,冯小姐的梦,是点出你的处境,江湖的水深,深的看不见底。 发布至于海水属阴,那个安先生应该自己心里明白,江湖上美女甚多,安先生还是要自己把握。” 发布听沐霖说到江湖上美女甚多,冯瑶琪的脸一红,转头看了安子奇一眼,对沐霖说:“章鱼又是什么意思?” 发布沐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用手指沾上黄酒在桌面上画了一个章鱼的模样,指着章鱼说:“按冯小姐的梦,章鱼就是安先生,安先生就是那条大章鱼。” 发布安子奇自从听到冯瑶琪说做那个恶梦,一直也是心里疑惑,有时会猜想,是不是自己真的会被那条大章鱼吞吃掉。现在沐霖竟然解说是自己就是那条大章鱼,不禁呵呵笑了起来,对沐霖说:“沐先生的口才不错,可把我比作那条大章鱼,也太抬举我了吧。” 发布沐霖指指章鱼的身体,正色地说:“你现在当然不是章鱼,最多也只能算是章鱼的头,等你有了那八条大手,八条有吸盘的巨手,安先生,你就是大章鱼了。” 发布安子奇一直在观察沐霖,想看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现在听到他说什么章鱼的头,章鱼的八只手,显然沐霖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发布安子奇不禁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走到沐霖的旁边,举起酒杯说:“我现在才真正佩服沐先生,沐先生,我再敬你一杯。” 发布沐霖呵呵笑起来,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对安子奇的酒杯碰了一下,却是对着冯瑶琪说:“看来安先生是有话要问我?” 发布安子奇把杯里的就一口喝完,拿着酒杯对沐霖呵呵冷笑两声,转身坐回自己的座椅,对冯瑶琪说:“江湖上的能人真不少,看来我要拜这位沐先生为师了。” 发布坐在座椅上,对着沐霖整整看了两分钟。沐霖开头还没有感到什么,后来在安子奇冷冷的眼光下,显得手足无措起来,只得端起酒杯,讪讪地说:“安先生,你不会把我当成骗子吧。” 发布安子奇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桌上的碗碟都跳了起来,把在隔壁的服务小姐都引了过来,惊慌地问:“先生,是不是要什么服务?” 发布冯瑶琪从来没有听到过安子奇这样的笑声,笑声里明显带有杀气,连忙站起身走到安子奇的身边,对服务小姐说:“好像还有菜没有上来?” 发布服务小姐看了一下桌面,点头说:“还有一只叫化鸡,马上就会上来的。你们是不是还要点什么?” 发布冯瑶琪摇手说:“我们的菜够了,刚才是在说笑,声音大了点。” 发布服务小姐连忙微笑说:“不碍事,松风阁的隔音很好,就在隔壁听到。” 发布等服务小姐退出去,冯瑶琪在安子奇的肩上轻轻抚摸两下,对沐霖说:“沐先生,你说话也太过神秘,能不能把话说的清楚一点?” 发布安子奇伸手在冯瑶琪的手上抚摸一下,让他回到座椅上,对沐霖说:“沐先生,你是谁派来的?想达到什么目的?” 发布沐霖已经感到安子奇的身上的杀气,那股杀气逼得沐霖想退后,可是被座椅挡住,身体紧靠在座椅的后背上,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听到安子奇在问他谁派来的,沐霖赶紧张嘴大吸了两口气,坐准身体说:“我怎么会是别人派来的?不要忘记,是你们到我的算命摊来的,是你把我请到饭店的。” 发布安子奇冷笑一声说:“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到你算命摊来的。可是我已经碰到过像你这样的人。你在玄妙观摆算命摊,难道不是等我上钩?” 发布沐霖也冷笑起来,用双手支撑一下身体,大声说:“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也没有见到过冯小姐,我怎么会等你上钩?要说等人上钩,算命本来就是姜太公钓鱼,愿上钩的才会来。” 发布安子奇扳起手指,对沐霖说:“我虽然不是苏州人,可苏州的口音还是听得出,你不是苏州人。既然不是苏州人,却要到玄妙观里来摆算命摊,你也不想想,这玄妙观是个热闹的场所,管理人员会允许你摆摊?这是一。 发布第二嘛,你虽然看上去落魄,可你的风度,还有你的皮肤,你的手,一点也看不出你是在江湖上混饭的。 发布第三点你也知道,这得意楼的菜价很贵,你口口声声说进不来,可你对得意楼相当熟悉,显然已经来过许多次,就凭你叫上这清蒸鲥鱼,怎么也不会是一个落魄的算命人。” 发布说完三点,安子奇把手往桌面上一按,本来结实的抬都抬不起的黄花梨圆桌,竟在安子奇的手按之下,簌簌地抖动起来,圆桌上的盆碗筷碟,发出“答答”的相撞声。 发布安子奇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内力竟达到这样的地步,过去虽然也能把这样的圆桌挪动或者打破,而像这样轻轻一按就压得圆桌颤动,似乎是绝对不可能的。 发布“沐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你怎样知道我姓安的。可是你还是应该知道,凡是知道我姓安的,不是我的亲人,就是我的敌人。沐先生和我非亲非故,那么只能是敌人了。” 发布说到敌人,安子奇身上突然出现一股真气,压得圆桌上的碗碟朝沐霖的方向滑去,沐霖也被这股真气压得紧贴座椅上,连座椅一起在向后抖动。 发布冯瑶琪也感到面前气势压人,抬头看安子奇,看到安子奇的眼睛又开始变色,黑色的瞳孔,慢慢变成深绿色,冯瑶琪大吃一惊,赶紧站起走到安子奇的背后,伸手想抱住安子奇。 发布冯瑶琪的手还没碰到安子奇,就像被一股气流打过来,迫得冯瑶琪向后连退几步,用手撑住靠墙的沙发,才算站住。 发布安子奇也感到冯瑶琪在朝后面倒退,赶紧把身心收敛,转身从座椅上跳起来,一步窜到冯瑶琪的面前,拉住冯瑶琪说:“你怎么啦,要不要紧?” 发布冯瑶琪抓住安子奇,再仔细看安子奇的眼睛,绿色在退去,恢复了往常的黑色。冯瑶琪喘着气说:“子奇,你冷静些,我看沐先生不像是坏人,有话好好说。” 发布安子奇握住冯瑶琪的手,让冯瑶琪在沙发上坐下,轻轻对冯瑶琪说:“你就坐在这里,我会冷静的。” 发布安子奇一离开座椅,沐霖身上的压力马上消失,本来在往后倒的座椅,压力一消失,顿时回到原地,沐霖人往前一冲,差点撞到圆桌上,双手撑住圆桌的边缘,才算把身体稳定下来。 发布听到冯瑶琪在说自己不像是坏人,沐霖实在害怕安子奇发出的那种真气,赶紧站起来说:“安先生,冯小姐,我绝对不是坏人,真的不是坏人。” 发布安子奇转过身,面对沐霖,看到沐霖的脸色因压力突然消失而变得通红,心里好笑,脸上装出平静的样子,轻声说:“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姓安?” 发布强烈推荐我的新书《神偷魔盗》《神偷魔盗》:一把神剑,一段奇情,貌似风尘的刁蛮美女,能不能陪他走完全程?追杀,寻秘,血腥,恋情,犹如环环相套的锁链,到底该先解开哪一环? 发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六章 毛遂自荐比张良 松风阁恢复了平静,刚才在安子奇真气激荡下簌簌抖动的碗碟和墙上的字画,都已回到原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发布沐霖虽然身上的压力已经没有,但看到安子奇的眼睛,看到安子奇那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不由得颤抖起来,赶紧低下头,不敢再朝安子奇看。 发布听到安子奇的语气已经缓和,沐霖才抬起头,不过还是不敢直接对着安子奇,眼睛望着在沙发上坐着的冯瑶琪,解释说:“我,我是有目的来的。我在玄妙观摆算命摊,就是为了找到安先生。” 发布沐霖总算承认是有目的来的,安子奇马上想到:“有目的?是大风堂派他来?” 发布安子奇依然看着沐霖,看他还会说什么。冯瑶琪听到沐霖说是有目的来的,心中也是一惊,转头看安子奇的样子还平静,似乎并没有把沐霖的话放在心上,自己也镇定下来,用调侃的口气说:“是找安先生,不是找我?怪不得不能算出我姓什么。” 发布沐霖强自呵呵笑了一声,站起来对安子奇说:“安先生千万不要误会,我说的目的,和安先生心里想的不同。我找安先生,对安先生只有好处,绝对没有坏处。” 发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安子奇不懂沐霖的话,难道沐霖是大风堂或者其他的帮会派来讲和的?如果是讲和,目的又是什么? 发布见沐霖的脸色慢慢好转,安子奇用手一指沐霖背后的座椅说:“沐先生既然是专程来找我,还是坐下慢慢说。来,我还是要敬沐先生一杯酒,佩服沐先生能说实话。” 发布沐霖坐下,却没有去碰面前的酒杯,而是对安子奇说:“安先生还是误会了,我的目的,和安先生想的不一样。” 发布沐霖已经两次说到不一样,安子奇不禁好奇地问:“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发布沐霖没有回答安子奇的话,拿起酒杯,对安子奇晃晃,自顾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口放在面前的菜,才说:“安先生心里想的什么我不知道,我的目的现在也不能说,除非安先生能够证明你是安先生。” 发布安子奇对沐霖看看,心里想:“会不会这算命的沐先生吓糊涂了?什么我的想法他不知道。既然不知道,怎么知道又知道和他的目的不同?还说什么安先生要证明是安先生,怎么证明?” 发布还是冯瑶琪听懂沐霖的话,冯瑶琪说:“沐先生,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安先生,你就不能说来此的目的?” 发布“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发布“你已经知道他是安先生,怎么还要他来证明?” 发布沐霖笑笑,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所以尽管我知道你是安先生,可是我不敢保证。” 发布安子奇明白了沐霖的意思,点头说:“确实,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可是,你一张口就说我是姓安,怎么又不敢肯定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姓安的?” 发布沐霖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你是安先生的,我现在不能说,除非你能证明你是安先生。” 发布沐霖要的是证明,安子奇一时想不出该怎样证明自己。不过安子奇还是怀疑沐霖来此的目的,便说:“我不能证明自己,你说你对我有好处,你能证明?” 发布沐霖得意地笑了一下说:“我不需要证明,当年刘邦筑台拜韩信为大将,也没有要韩信证明什么。” 发布看沐霖得意的样子,安子奇不禁说:“你说,你是韩信?” 发布沐霖摇摇头说:“我不是韩信,韩信能率百万大军,我不能。不过那个在刘邦旁边出主意的张良,我还是可以一比的。” 发布安子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玄妙观前摆算命摊的落魄人,竟然敢自比“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也太把张良看轻了吧? 发布安子奇反而笑了起来,指着自己说:“沐先生把我当成什么人?是建立汉家天下的刘邦?沐先生该不是酒喝多了吧?” 发布沐霖没有发笑,正色地说:“现在当然没有汉家天下,不过在江湖上,还有在经济界,还是有大亨的。” 发布见沐霖的样子不像是说胡话,安子奇决定和他摊牌,看他到底今天想说什么,安子奇说:“沐先生,你既然自比张良,又把我捧到天上,我就暂且相信你的能耐。你要我证明自己,我怎么证明?” 发布沐霖脸上马上露出严肃的样子,对安子奇说:“你只要能拿出两样东西,我就相信你是安先生。” 发布“两样东西?哪两样东西?” 发布“第一样就是一枚铁戒指,第二样是一封信。”沐霖说出这两样东西的时候,眼睛盯着松风阁的门在看,仿佛要准备随时逃出去。 发布安子奇几乎惊的要跳起来,这铁戒指,可是大风堂的绝密之物,知道的人可谓少之又少。至于信,安子奇身上是有两封信,不知道沐霖指的是哪一封,可不管是哪一封,几乎除了写信人,可以说是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沐霖又是怎么知道的? 发布沐霖看到安子奇的神情又要变,害怕安子奇又发出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真气,赶紧说:“安先生,不要激动,只要安先生能拿出这两样东西,我马上能说出安先生的心里事。” 发布安子奇走到松风阁的门前,对外看了看,又屏住呼吸倾听外面的声音,直到没有发现饭店里有任何异常,才走回来说:“沐先生,是什么样的铁戒指,是谁写的信?” 发布沐霖微微一笑说:“铁戒指上面有字,有什么作用我不知道,不过样子我知道。信是武山道长写的,应该是安先生收。” 发布沐霖一口就说出信是武山道长写的,看来肯定是武山道长派来的,安子奇冲上去,一把拉住沐霖的手说:“武山道长,武山道长在哪里?” 发布安子奇的手劲极大,把沐霖抓得大声痛叫起来:“哎哟,轻一点。” 发布安子奇才察觉自己鲁莽,连忙放手,恭身道歉说:“对不起,我,我太高兴了。终于听到武山道长的消息,武山道长在哪里?” 发布沐霖揉着被抓的手腕,疼得连连呲牙,听到安子奇问,摇头说:“你把东西拿出来,我才会说。” 发布铁戒指一直在安子奇的身上,武山道长的信,幸好也是放在冯瑶琪的小包里。安子奇拿出铁戒指,放到沐霖的面前,又让冯瑶琪把武山道长的信取出来,放到沐霖的面前说:“是这两样东西?” 发布沐霖拿起铁戒指看了看,又对信封上的字看看,点头说:“就是这两样东西,是这个样子的。” 发布沐霖放下铁戒指,忽然走到安子奇的面前,双手抱拳,对安子奇深深作了个揖,嘴里说:“真的是安先生,我总算找到你了。” 发布看沐霖的动作,安子奇和冯瑶琪面面相觑,不明白沐霖为什么会这样。 发布安子奇连忙说:“沐先生,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说总算找到我?” 发布沐霖站直身体,对安子奇说:“这个话说来长,安先生还是先把这两样东西收起来,我来慢慢说。” 发布沐霖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安子奇把铁戒指依然返回身边,把信放进冯瑶琪的小包里,冯瑶琪也坐到圆桌旁的座椅上,听沐霖讲事情的经过。 发布沐霖为安子奇甚满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正要举杯,看到服务小姐端上一盆用荷叶包裹的菜,沐霖连忙对安子奇说:“安子奇,冯小姐,这个是叫化鸡,江南有名的美食,要趁热吃。” 发布服务小姐解开包裹在鸡身上的荷叶,一股香味顿时扑面而来,沐霖先切下一只鸡腿递到冯瑶琪的面前说:“冯小姐尝尝,这叫化鸡是用几十种药材浸渍的,对美容养颜有好处。” 发布又把另一只鸡腿递给安子奇,自己在鸡身上切了一块,津津有味地尝起来。 发布安子奇和冯瑶琪都没有动面前的鸡腿,看着沐霖,等他的下文。 发布看服务小姐走出去,沐霖才用纸巾擦擦嘴,举起酒杯对安子奇说:“先干这一杯,庆贺我找到安先生。” 发布安子奇不知道遇到沐霖是不是该庆贺,包裹沐霖说到武山道长,也是个该庆贺的理由,便举起酒杯说:“庆贺找到你?还庆贺你找到我们?” 发布沐霖已经完全恢复,用刚走进松风阁的神态说:“一样,你我都是一样,都该庆贺,来,喝了这一杯。” 发布沐霖的酒量确实不小,进得意楼以来,已经连续喝了好几杯,却丝毫没有露出一丝醉意。 发布安子奇急着想听武山道长的消息,没有喝酒,看沐霖一杯下去,对沐霖说:“武山道长在什么地方?让你来找我又是怎么回事?” 发布沐霖摇头说:“我没有见过武山道长,我不知道他的消息。” 发布安子奇这次几乎又要跳起来,盯着沐霖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来消遣我?你刚才说过武山道长,怎么又说没有见过?” 发布沐霖没有慌张,一字一句地说:“我刚才说是武山道长的信,没有说武山道长让我来找你。” 发布“哪是谁让你来找我的,你是怎么会知道铁戒指和武山道长的信?” 发布看安子奇的神色,沐霖赶紧站起来说:“安先生,等会我带你去见个人,你见到他,就都会明白的。” 发布安子奇摇摇头说:“不行,你在这里要把话说清楚,是什么样的人,让你来找我为的是什么?” 发布沐霖说:“安先生,这个人你不认识,说出来你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说,他是一个和尚,一个老和尚。” 发布“老和尚?”安子奇没想到让沐霖来找自己的竟是一个老和尚,在安子奇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同和尚打过照面,就算仅有的几次到庙里去,也是匆匆去,匆匆走,没有和任何一个和尚说过话,怎么会有和尚来找他? 发布“老和尚?他是哪个庙的?在哪里?” 发布庙里摇头说:“你去了就知道,老和尚的事我说不清,也不敢说。安先生若是想听我的事,我倒可以说。” 发布罗嗦了半天,紧张了几次,结果还是不能说,安子奇虽然心里极想马上见到这老和尚,问他武山道长的事,可看到沐霖并没有想走的样子,只得耐下性子,对沐霖说:“你的事情,说来听听也可以。” 发布沐霖刚才还说敢自比刘邦身边的张良,安子奇现在正缺少能出主意的人,既然他想说自己的事情,不妨听听,看他是否真的是张良一流人物。 发布沐霖轻了轻嗓子,还没说话,脸就先红起来,停了一会说:“我不瞒安先生和冯小姐,我的事情说来很丢人,我是个刑满释放人员,从监狱放出才半年。” 发布安子奇和冯瑶琪本来以为沐霖会说出什么长篇大论,想不到竟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安子奇想到自己的养父,倒还没有感到什么。冯瑶琪“啊”地一声,表示出惊讶。 发布沐霖虽然脸红,却没有愧疚的样子,倒反而带有一丝愤怒,听到冯瑶琪的声音,沐霖笑着说:“我虽然坐牢,却没有犯过罪,其中的缘由,以后会讲给你们听。 发布我坐牢前,是个国家干部,说大也不大,也就是厅局级。” 发布听到沐霖说自己过去是个厅局级干部,安子奇和冯瑶琪相互望了一下,心里都纳闷,就算是厅局级干部坐牢,放出来也不可能会到玄妙观去百算命摊。 发布沐霖看到两人的神态,笑着说:“我真的是厅局级干部,管过的摊子还不少,后来几年我一直在管经济,反正方方面面都知道些。 发布在做国家干部前,我是大学的教师,评上过副教授,要是不坐牢,应该可以是教授了。 发布这就是我的经历,说出来虽然不丢人,也没有什么可光荣的。” 发布“怪不得沐霖敢说自己是刘邦身边的张良,以他的学历和经历,在社会上再闯一番事业绝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可是为什么沐霖要来找自己?”安子奇揣摩沐霖到底在想什么? 发布冯瑶琪因为家庭是富有的企业家,对沐霖口中的国家干部见过很多,其中有欺世盗名的,当然,也有不少确有才干的。如果沐霖是由大学教师升到国家干部,应该是确有才干的。 发布沐霖看出安子奇和冯瑶琪的疑惑,继续说道:“过去的事暂时不说,就说现在的。 发布我从监狱出来,家庭已经没有了,老婆做了别人的夫人,一个女儿已经改姓,现在在外国。也不知道他妈妈是怎么把她弄出去的,我到现在连她的地址也没有。” 发布沐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想来思念儿女是每个做父母的通病。 发布冯瑶琪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沐霖,只是站起来,拿过酒瓶,为沐霖把酒杯倒满。 发布沐霖点点头,表示感谢冯瑶琪,接着说:“家庭没有了,房子没有了。女儿没有了,财产没有了。我出监狱的时候,所有的财产,就是我手里的包,里面几件进监狱时候穿的衣服,还有,就是我的头和手。 发布我说过,我没有犯过罪,我尽力半辈子,留给我的却是举目无亲。 发布我想报仇,我想夺回我过去的一切,可是,可是并不如我想的那样。我的仇人生怕我东山再起,给我设置了种种的障碍,甚至设下种种圈套,要置我死地。 发布我在头破血流下,想到过死,我没有能力夺回应该属于我的,我只有以死抗争。 发布我也想过出家,抛弃红尘,把我的心埋在佛前的青灯里。我想到我过去去过的一座名刹,我就徒步走去,在庙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祈求庙里的方丈收留我。 发布那个庙的方丈,就是我刚才说的老和尚,见我的意志甚强,便破例让我进到庙里。在询问了我的经历后,对我说:‘施主不是佛门中人,虽然佛法无边,也是不渡无缘之人。 发布我看施主面露峥嵘,将来必有出头之日。不过以施主的面相,应当依附在人下,若能辅得那人成功,施主必能如意。’ 发布方丈的意思是要我去帮助某个人,我问方丈要辅助谁,方丈就对我说,让我到苏州的玄妙观去摆算命摊,若是见到这样这样的人来,或是一个人,或是两个人,该如何如何说。 发布我虽然不是学富五车,对算命这一行也能应付。我在玄妙观才摆了几天的算命摊,就见到安先生和冯小姐过来。 发布安先生的姓名,那方丈已经对我说过,所以我知道。冯小姐的姓名,方丈没有说,所以我不知道。 发布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方丈让我来摆算命摊的时候,对我说:‘若是见到安先生,一定要让他来找我,我有话说。’ 发布安先生,我已经找到你,我也愿意辅助你,你还是先去见过方丈再说。” 发布听了沐霖如此这般的一番话,安子奇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沐霖能够知道他姓安,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可是这庙里的方丈又是谁?怎么会知道武山道长和他的事情? 发布推荐自己的新书《神偷魔盗》《神偷魔盗》:一把神剑,一段奇情,貌似风尘的刁蛮美女,能不能陪他走完全程?追杀,寻秘,血腥,恋情,犹如环环相套的锁链,到底该先解开哪一环? 发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七章 寂落古刹聆色空 从得意楼出来,安子奇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三人坐上后,直接让出租车开往湖里镇。(.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发布虽然沐霖自我介绍是一个庙里的方丈让他来找安子奇,同时沐霖也诉说了自己的身世,可安子奇心里还是有点将信将疑。不是他不相信沐霖。而是安子奇实在经历事情太多,遇到的几乎都是一些财欲薰心,心狠手辣的人,使安子奇不得不提防。 发布沐霖叙说完身世后,冯瑶琪显得相当同情,对沐霖说:“沐先生仕途坎坷,看来是受了相当多的苦。不过我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沐先生既然对红尘看破,一心要出家为僧,怎么又会听那方丈的话,冒充算命先生来找安先生?” 发布冯瑶琪的话也是安子奇的心里话,安子奇看着沐霖,听他如何回答。 发布沐霖苦笑了一下,对冯瑶琪和安子奇说:“我过去一帆风顺,可以说是享尽了荣华,对我现在的处境当然不满。可是我无能为力,我手无寸铁,又有权势逼迫,我只得灰心丧气想逃入佛门。 发布我心里想的是要恢复我的名誉,恢复我的权势。冯小姐。说句你可能会嗤笑的话,我,我整天想的就是如何才能在我过去的妻子面前趾高气扬,如何才能让我的女儿回到我的身边,钦佩地看着她的父亲飞黄腾达。 发布那方丈给我指出这样的路,说只要跟着安先生,肯定能达到我的**。 发布安先生,冯小姐,像我这样的人,忍气吞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方丈一说,我马上就答应。我敢发誓,我一定用我所学过的,所知道,所熟悉的,为安先生效力,安先生能飞黄腾达,我也就能飞黄腾达。” 发布如果沐霖真的是这样想,去这样做,确实是安子奇所求之不得的。安子奇缺的就是沐霖所有的阅历,经验和关系。如果有沐霖相助,安子奇相信一定能夺回大风堂,在江湖上打开局面。 发布不过安子奇还是对沐霖说:“沐先生,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能够飞黄腾达?” 发布沐霖呵呵笑了起来:“安先生当然能,方丈虽然没有对我详细说安先生的情况,不过我从刚才安先生的气势,料定安先生必定是人中之龙,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发布在没有见到沐霖所说的方丈前,安子奇不想对沐霖说自己的事情。看到已经酒足菜饱,便对沐霖说:“沐先生是打算现在就带我们去见老和尚?” 发布沐霖抬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摇头说:“现在时间太晚,我看还是明天去,我说的庙,不是在苏州。” 发布既然是明天去,冯瑶琪问:“沐先生,你住哪里?明天我们到哪里去找你?” 发布沐霖尴尬地苦笑:“我哪有地方住,身无分文,除了能应付几天的拉面钱,根本就没有钱去住旅馆。幸好玄妙观的管理员是我亲戚,我在他家挤了几天,房子也小得很。” 发布安子奇马上说:“那就住到我那里去吧,不过有点远。” 发布安子奇在没有见到沐霖所说的方丈前,总是对沐霖有点不放心,既然沐霖说没有地方住,把他带到湖里镇,也好就近看住他。 发布沐霖没有露出猜疑的样子,马上说:“那好,我给亲戚打个电话,就住到你那里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发布冯瑶琪拿出手机递给沐霖,沐霖拨通电话,对他亲戚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说不再麻烦他,没几句就把手机关掉,还给冯瑶琪后说:“我不是苏州人,远近对我无所谓。” 发布冯瑶琪付掉得意楼的酒菜钱,幸好也不算贵,比起安子奇在金茂八十七层上付出的酒钱,得意楼的菜简直是白吃的。 发布坐上出租车后,考虑到开出租车的司机,三人都没有说话,看着路边的行道树,默默都在想各人的心事。 发布车离湖里镇还有一段路,安子奇便让车停下,示意冯瑶琪把车钱结算掉,下车后说:“还是走回去,免得被人注意。” 发布当晚无事,因为对沐霖还有猜疑,安子奇也没有问沐霖所说的名刹究竟在哪里,暗自让信风注意房子外面的动静,自己和沐霖随便聊了几句,便和冯瑶琪一起去逗那条獒犬“彼得”。 发布和“彼得”亲热了一会后,冯瑶琪轻声问:“子奇,你相信他?”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猜疑,武山道长是道士,怎么会和一个和尚联系在一起?” 发布冯瑶琪想了一下说:“会不会,会不会和我们到西园寺去烧香有关?” 发布也许吧,要不冯瑶琪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去烧香? 发布见安子奇没有说话,冯瑶琪突然笑了起来,对安子奇说:“看来菩萨是真的保佑,子奇,你猜,如果你以后能平安无事,我最想做的是什么?” 发布“是什么?难道是结婚?”不过安子奇没敢说出来,只是看着冯瑶琪,微微摇摇头。 发布“我最想做的,就是办一个慈善基金。子奇,我从深圳过来,一路上看到不少农民的孩子读不起书,很小就在种地和做生意,我就想到任老伯说的话,得到财宝,一定要救济穷人。” 发布冯瑶琪又提起在任老伯面前的起誓,安子奇握住冯瑶琪的手,感叹地说:“是啊,我可能就是忘了那句话,才会如此遭难,是上天给我的警示。” 发布两人相顾,“彼得”似乎感到主人的心态,趴在两人的脚边,望着天边的云,吐着长长的红舌,呼呼喘气。 发布第二天早饭后,安子奇便问沐霖:“沐先生,今天能不能去见你所说的老和尚?” 发布沐霖虽然住在湖里镇,可安子奇和冯瑶琪并没有和他深谈,只是随便聊聊家常,既没有问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坐牢,也没有对他说目前的状况,沐霖明白,安子奇在没有见到老和尚,是不会对他说实话的。 发布沐霖马上笑着说:“现在就去,不过那座名刹是在安徽的黄山,安先生准备怎样去?” 发布原来老和尚是在安徽,怪不得昨天沐霖说时间太晚,安徽黄山虽然不近,用冯瑶琪的车去也算方便。 发布冯瑶琪把车开出后,安子奇考虑是不是让信风守家。四个人,再加上一条狗,恐怕会坐得很挤,于是便关照信风说:“我们到黄山去,你和‘彼得’守家。” 发布想不到冯瑶琪却说:“我的车比较宽畅,应该都可以坐下,让‘彼得’坐在前面就可以。” 发布带狗到庙里去,也不知道冯瑶琪是怎样想的。既然冯瑶琪认为可以,安子奇便对信风说:‘这样也好,先把家里的门窗关好,就一起去。“ 发布房子是借来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怕偷,唯一要担心的是埋在地下的翡翠匣和珠宝,不过看到冯瑶琪房间地上并无任何异样,大家也就放心了。 发布”彼得“跳上副驾驶座,安子奇等三人坐在后面,冯瑶琪启动油门,车沿着国道向黄山驶去。 发布车到黄山脚下,沐霖说:“庙不是在黄山风景区,那里车开不进去,要走着去。” 发布把车停在黄山脚下的停车场后,四人一狗便顺着山路往黄山风景区外的一座大山里走去。 发布在长满杂草和野树的山道上走了差不多有二十里,才远远看见前面的山岙里有黑色的屋顶露出。等走到一处稍高的地方,看到前面有几幢古式的建筑,缭缭的香烟从建筑前的香炉飘出,与山岙里的雾气混杂在一起,飘摇直上蓝天。 发布再走二三里路,可以看清建筑的外貌。只见这些建筑已经相当破旧,黑色的瓦上,长着稀稀疏疏的野草,建筑的柱子和门窗,斑驳的油漆脱落,就连建筑前的石板地上,也是黄草错杂,偶尔还有几朵紫色的小花。 发布原来是这样的一座庙,建在人烟不到的深山里,怪不得香火冷落,庙宇破落。 发布安子奇对沐霖望了一眼,想不到他会把大家带到这样的一座破庙来。也想不到,他竟会选择这样的破庙来寻求出家。 发布沐霖似乎看出安子奇的心思,先虔诚地朝那破庙合掌膜拜,然后对安子奇说:“安先生,人不可貌相,庙也不能看房。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发布冯瑶琪倒没有理会庙的破旧,拉了安子奇一把,两人合掌对着破庙,冯瑶琪嘴里还念诵什么。 发布沐霖对安子奇和冯瑶琪说:“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先去通禀方丈。” 发布安子奇看冯瑶琪的样子,走了几十里的山路,脸都走红了,站在山路上嘴里呼呼在喘气,便找了一块山石让冯瑶琪坐下,对沐霖说:“好,我们就等在这里,等你的禀告。” 发布看沐霖走进那破庙里,安子奇招呼“彼得”到跟前,让它趴在冯瑶琪的身边,似乎有让它守卫冯瑶琪的意思。 发布三人都没有出声,看着沐霖走进庙里,静静地等他出来。 发布很快沐霖就走出破庙,看到安子奇在翘望,加快脚步走过来,对安子奇和冯瑶琪说:“方丈有请。” 发布牵着一条獒犬进入庙里,安子奇觉得不妥,便对信风说:“你和‘彼得’留在这里,我和冯小姐进去。” 发布信风还没回答,庙里就说:“方丈知道安先生带狗来,说是尽管带进去,不要紧的。” 发布安子奇一下大惊起来,这里离庙还有不少路,“彼得”一直没有叫过,方丈是如何知道有狗的? 发布本来对破庙有还点蔑视,现在顿时肃然起敬,对着破庙静静看了一会,让信风牵着“彼得”,跟在沐霖的身后走向庙去。 发布破庙确实破,前后三大殿,两边四小殿,却连围墙和山门也没有。走上石板路,就看到前面的大殿上的巨大匾额,上面几个大字:敕建报恩寺,旁边还有几个小字,仿佛是绍兴某某年赵构题。 发布原来是座南宋时期的古寺,安子奇不禁对悬挂在屋檐下的匾额肃立,默默想着当年报恩寺的盛况。 发布沐霖在旁边说:“方丈就住在里面,中间的大殿是大雄宝殿,再后面是观音殿。” 发布一个小沙弥站在大殿的门口,合掌对安子奇说:“施主,方丈在里面等施主。” 发布冯瑶琪笑着对小沙弥说:“方丈就请他一个人,那我们就不进去了。” 发布小沙弥连忙说:“不,方丈是请大家一起进去,这位施主在前面,我就……。” 发布安子奇对小沙弥合掌拜了一下,说:“狗能进去吗?” 发布小沙弥红着脸,点头说:“可以,方丈在等你们。” 发布大殿里被拦成三间,中间是厅堂,两边是雅室,小沙弥领着大家走到左边的雅室门前,恭恭敬敬地说:“方丈就在里面。” 发布大殿的外表虽然破旧,里面却是装饰一新,墙上的挂饰,顶上的藻井,都是极其华丽而精美。就连雅室的门上,都镶嵌着泛着金光的饰件,凶睛张牙的门兽,咬着金光闪闪的圆环。 发布见门关着,安子奇不敢造次,合掌站在门口,大声说:“方丈,我们能否进来?” 发布门里传出苍老的声音:“呵呵,进来吧,都进来。” 发布安子奇轻轻把门打开,看到雅室里陈设虽然简单,却一尘不染,让人有种飘飘离世的感觉,一个雪白胡须垂到胸前的老和尚坐在座椅上,看到安子奇推门进来,招手说:“两边坐,我这里随便,两边坐。” 发布老和尚的两边各有几把座椅,安子奇和冯瑶琪走上去,合掌站在老和尚的面前,低首说:“大师好,我们是俗人,冒犯大师了。” 发布信风本来对佛教一概看不起,现在见到老和尚慈祥而威严的样子,也不禁合掌,深深弯下腰去。 发布老和尚看到信风手里牵的“彼得”,微笑着说:“这样大的狗还是第一次看到,过来,让我摸摸。” 发布“彼得”平时根本就不会让陌生人近它的身,可是说也奇怪,自从“彼得”进了庙,竟然会俯首帖耳,乖乖地跟在信风的后面。现在听到老和尚在说让他摸摸,“彼得”像是听懂一样,轻轻“嗯”了两声,走到老和尚跟前,舔着老和尚的手。 发布老和尚抚摸“彼得”的头,对安子奇说:“这狗真乖,可惜寺院要清静,否则我也真想养一条。” 发布老和尚完全是用平常人的口气说话,根本就不像是个弘扬佛法的高僧。 发布安子奇合掌说:“大师,我有一事不明,请大师教我。” 发布老和尚微微一笑,让“彼得”回到信风身边,举掌说:“老僧法号色空,施主叫我色空就可以。” 发布安子奇还是恭恭敬敬地说:“色空大师,听说是大师让沐先生来找我,请问大师,是如何知道我要到苏州去?武山道长又在哪里?” 发布色空大师没有回答安子奇的话,而是说:“听说施主有两件东西,能不能拿出来让老僧看看。” 发布“是一枚铁戒指,还有一封信?”安子奇问。 发布色空大师点点头:“是的。” 发布安子奇赶紧从身上取出铁戒指,又从冯瑶琪的小包里拿出武山道长的信,恭恭敬敬走到色空大师的面前,双手捧上。 发布色空大师并没有那安子奇手上的两件东西,只是微微一看,便合掌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发布对安子奇说:“施主没有打开武山道长的信?” 发布安子奇站着恭恭敬敬地说:“我从山洞取到武山道长的信,还没来得及看,便身陷危境。等身体稍好,却又怕看武山道长的信,生怕信中之言使我失望。虽然多次翻看,却始终没敢拆开。” 发布色空大师微微念诵:“孽缘,真是孽缘。” 发布看安子奇惊愕,色空大师说:“武山道长已去国外,他留下书信就是让你来找我。我已经料定你没有拆开书信,正好沐施主来到寺院,我便托他去寻找你,阿弥陀佛,你还是来了。” 发布“武山道长已去国外?”听到色空大师的话,安子奇满面通红地说:“大师佛法无边,是我心猿意马,误了大风堂的大事。” 发布色空大师看着安子奇,摇头说:“非是施主意乱,而是施主意茫。茫者,茫然也。” 发布听色空大师话里有玄机,安子奇赶紧恭身合掌,冯瑶琪和信风也站到安子奇的后面,合掌恭身。安子奇说:“我正是茫然,茫无方向,一切恳请大师指点。” 发布色空大师指着身后的佛像说:“施主,这是什么?” 发布安子奇说:“这是佛,佛像。” 发布“佛又是什么?何种为佛?” 发布安子奇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色空大师的话。 发布色空大师缓缓说道:“佛说,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知道佛说的含意吗、” 发布安子奇摇摇头说:“佛经乃是真言,岂是我等能明白,求大师指点。” 发布色空大师站起身来,对安子奇说:“施主请随我来。” 发布有对冯瑶琪等人说:“你们在这里稍待,我和安施主去去就来。” 发布冯瑶琪等人低首答应,安子奇心里惶惑,不知道色空大师要带他到哪里去。 发布推荐本人的书《神偷魔盗》:一把神剑,一段奇情,貌似风尘的刁蛮美女,能不能陪他走完全程?追杀,寻秘,血腥,恋情,犹如环环相套的锁链,到底该先解开哪一环? 发布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八章 色空一相玉观音 走出改为方丈精舍的大殿,色空大师指着那几幢破旧的建筑对安子奇说:“安施主,可知道佛祖舍身饲虎的故事?” 发布舍身饲虎的成语安子奇当然知道,现在色空大师提到舍身饲虎,安子奇不敢贸然回答,只是低首说:“佛祖见虎将饿死,舍肉身饲饿虎,实在令人钦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虽然说钦佩,其实是言不由衷的。佛祖生具大智慧,虎乃是凶兽,舍自己的生命救护凶兽,能说是大智? 发布色空大师听出安子奇话里有话,并不解释,只是说:“佛祖胸襟,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理解。安施主请随我来,参透佛祖的玄机,只在安施主的一念间。” 发布安子奇不懂什么是参透佛祖玄机,佛祖的玄机又是什么?不过既然色空大师让跟着,安子奇便老老实实跟在色空大师的后面。从中间的大雄宝殿旁走过,一直走到最后面的观音殿。 发布三座建筑中,观音殿最小,不过因为观音殿是建造在高台上,所以尽管最小,看上去却是最高。观音殿同样的破旧,和其他建筑不同的是,观音殿的门是禁闭的,门上有拳头大的铁锁锁着。 发布色空大师走到观音殿的门边,轻轻用手一拂,铁锁“卡他”一声就松开,色空大师取出铁锁,伸手推开观音殿的门。 发布安子奇跟着色空大师走进观音殿,进殿后不敢乱动,走在门边,接着从门射进的光线,睁目草观音殿力看去。 发布观音殿打扫得异常整洁,虽然没有多少装饰物,却显得相当威严和奢华。四根合抱粗的柱子,上面盘着金光闪耀的巨龙,龙首上,用发出绿光的夜明珠镶嵌成龙睛。龙首对着佛龛,像是朝拜,又像是在聆听。 发布佛龛位于殿的后面,安子奇抬眼看去,不觉大吃一惊。佛龛中有一尊用白玉雕琢成的观音像,大小和常人相同。润如羊脂的白玉,绝妙地雕琢出观世音庄严而抚媚的身姿。 发布羊脂玉雕琢成的观音,左手托瓶,右手呈兰花指,轻轻捻着一枝细柳。眉如蛾黛,眼含秋水,朱唇轻启,双靥浅媚。分明是一位绝代佳人在思春,哪里是普渡众生的女观音。 发布观音的两边各有一位龙女,也是面容姣好,双手合掌,娉婷袅娜地站在旁边。 发布色空大师见安子奇呆呆地看着观音像,便合掌对观音像施礼,然后对安子奇说:“安施主在此殿里可以好好参悟,老僧先到外面去,安先生若有醒悟,老僧自会出现。” 发布说罢,也没等安子奇回答,便轻轻退出观音殿,又将门关上。观音殿里顿时陷入昏暗,唯有从门上方有一处光线射入,直射到白玉观音的身上。 发布安子奇不明白色空大师的意思,想问,可色空大师已经出去,只得站在原处,看着美如天仙的观音像,思索色空大师到底要他醒悟什么。 发布站不片刻,突然隐隐响起一阵如梵唱般地钟磬声,本来就昏暗的殿里,随着钟磬声,越来越暗,最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发布安子奇本来就不敢动,一下陷入黑暗中,越发地不敢动弹,抬头看刚才射进光线的地方,也是昏黑一片,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发布钟磬声轻了下去,突然又是一声沉闷的钟鸣,震得安子奇心头发颤。随着钟声悠扬,仿佛又从天上传来乐曲声,清越的长笛,呜咽的洞萧,间或响起几声琵琶的“诤诤”声。 发布殿里突然一片光明,安子奇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再往前看,惊讶地发现殿里完全变了样,本来是龙柱峥嵘,佛龛庄严。现在已经完全不见了。见到的是地上铺着松软的大红地毯,四面的墙上挂着巨大的油画,仔细看去,油画上竟都是男女裸抱的春宫,更有甚者,有几面油画上是多个男女赤身相戏,丰乳白臀,男女便器皆清晰可见。 发布安子奇惊讶,惊讶这庄严的观音殿如何会变成挂满春宫的场所。没等安子奇想明白,就听乐声一变,靡靡之音如同勾魂一般,荡人心魄。 发布四面的墙边突然出现许多人,男的衣冠楚楚,个个都是洋装革履。女的长裙礼服,人人坦肩露胸。众人仿佛在看盛大的演出,翘首望着红地毯的中央。 发布一道亮光从顶上射下,亮光中,出现了数个身穿蝉翼薄裙的舞女。在勾魂的音乐声中,舞女肢体扭动,时而托乳,时而抬腿。透过近乎透明的薄衣,可以看到丰乳颤动,抬脚处,春光尽泄。 发布被这些舞女的动作挑逗,四边围观的男女似乎被融入了,一个个再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样子,有的在欢呼,有的在蠢动。 发布音乐变得缓慢起来,那几个舞女做出相互抚摸的动作,轻轻勾起薄衣的搭扣,在四周围观男女的喝彩声中,慢慢把薄衣脱下。把薄衣抛向四周的人群后,再慢慢把内裤滑下,扭动水腰,对那些观看的男女作出过来的丑态。 发布柔曼的音乐一下激昂起来,那些男女疯狂起来,再不是那种岸然的样子,相互搂住身边的人不停地亲吻。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那些男女一个个都脱下身上的衣服,赤身**相互搂抱。 发布那几个舞女也迫不及待,拉住跑到身边的人,也不管的男或是女,翻倒在大红的地毯上,一个个丑态百出,犹如桃浪翻红,又犹如怒蛙喷珠。 发布看眼前欲肉嘈动,听耳边淫声喘息,安子奇倒退一步,不禁勃然大怒,大声喝道:“佛殿乃是极其神圣之地,岂容你们这些狗男女丧失人伦在此交媾。” 发布那些男女仿佛没有听见安子奇的大叫,也对站在跟前的安子奇视而不见,依然是滚爬在大红地毯上,全无人间羞耻二字。 发布安子奇实在不忍再看这种**,想转身离开这里,就在这时,梵唱声又起。一团金光在原先佛龛的地方闪亮,佛龛渐渐从金光中浮现,白玉的观音站在佛龛里,看着在大红地毯上媾乱的男女,脸上浮出痛惜的表情。 发布梵唱声响彻佛殿,那些男女并不受听,而是把梵唱当作淫乐,在梵唱声中**起舞。 发布白玉观音忽然动了起来,缓缓走出佛龛,两个龙女跟在她的后面,缓缓走出佛龛。 发布佛龛在她们后面消失,安子奇惊奇地发现,白玉观音跨出佛龛,身上就起了变化,佛衣璎珞变成绫罗天衣。飘逸的长袖,拖地的长裙,一条绕肩的绸带无风自起。 发布两个龙女变成如粉妆玉琢的女娃,身披半透明的羽纱,跨步间身体曲线可见。手上各捧着一件乐器,缓步向两边走去。 发布观音头梳高娥云鬓,垂下的束发披散在背后,粉色的上衣,露出深陷的乳沟,镶宝的腰带束在紫色的长裙上。跨步间一摇三摆,云鬓上的步摇和耳垂上的垂饰发出清脆的碎声。 发布观音走到大红地毯的中间,那些男女纷纷避开。看到近似半裸的龙女,一个个兴奋地嘴角流涎,恨不得上去啃咬。 发布龙女在大红地毯上坐下,一个手拨古琴,一个斜倚琵琶,“叮叮咚咚”,奏出了一首古曲。 发布观音突然将身一抖,长袖挥舞,裙摆飘摇,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发布风如同在观音的身边微拂,把丝绸的飘带盘旋。蝴蝶在观音的云鬓旁飘舞,仿佛为观音助兴。 发布突然两个龙女的乐声一变,观音缓缓舞动手臂,缓缓,缓缓将腰间的束带解开。 发布安子奇见到观音变成一个绝世的美人,心中不禁陶醉,看到观音起舞,心中不禁赞颂。可是看到观音解开腰间的束带,安子奇热血一下冲上头顶,是渴望,还是**,安子奇讲不清。 发布观音把腰带抛在一边,腰肢扭动几下,紫色的长裙缓缓滑下,露出光滑白腻的长腿。四边的男女仿佛被观音的美艳惊呆,一下子都呆呆地看着解裙的观音,网络旁边的同伴。 发布观音又把上衣解开,露出遮胸的肚兜。两个龙女已经放下手中的乐器,走过来帮观音脱下上衣,观音自己伸手到背后解开肚兜,把上衣和肚兜都抛给伺奉的龙女后,观音全身毕露,双手合掌,宛如玉琢。 发布看观音玉肤雪肌,椒乳丰腴,柳腰圆脐,长腿润尻,私处坟起。虽是一丝不着,却是仪态雍容,毫无亵渎之感。 发布梵唱声又响起,从观音的**上,泛出道道的霞光。霞光照到那些**的男女身上,那些男女如梦方醒,一个个跪在观音的面前,五体投地,再不敢朝观音看一眼。 发布安子奇不觉也双手合掌,闭眼默诵。 发布忽然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呵呵,安先生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发布安子奇听到是色空大师的声音,赶忙睁眼说:“色空大师,这,这是怎么回事?观音她?” 发布色空大师又是一笑:“呵呵,安先生在做梦吧。” 发布安子奇朝前面一看,哪里有什么椒乳雪股的绝世人,远远的佛龛里,托瓶执柳的玉观音在对自己微笑。再朝两边看,哪里有什么不顾廉耻的狗男女,只有方砖整洁,龙柱对立,缭绕香烟飘来,一如刚才观音**时的体香。 发布安子奇瞠目结舌,不知道刚才是做梦,还是真的。 发布色空大师突然狮子一吼:“安先生,你悟了没有?” 发布安子奇被色空大师的一声大吼,顿如醍醐灌顶,不觉大汗淋漓,跪在色空大师的面前,低首说:“大师,我悟了,色就是空,空就是色。观音大士舍身教人,实在是大慈悲,实在是大智慧。” 发布色空大师扶起安子奇,正色地说道:“安先生既然已悟,就不需要我再说什么。听道千遍,不如自身一悟。诸先生今后想做什么,不需老僧多言。沐施主乃是绝中生望,安先生好好利用,是上上大策。” 发布安子奇被色空大师轻轻一扶,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马上又合掌说:“望大师说明武山道长的去向,武山道长身体可好、” 发布色空大师微微叹了口气说:“武山道长的去向,武山道长在信中会有留言。只是武山道长被大风堂孽徒所欺,悲痛郁结在胸中,一直躺卧在床,幸被他的徒弟接走,现在应该已经无碍了。 发布武山道长在走前言说,说是安施主必定会遭到大风堂孽徒的暗算,让我帮安先生找个帮手,也好使大风堂重回安先生的手中。 发布我算到安先生武略尚可,所缺的是文韬。正巧有沐施主遭遇大难,苦苦在我门下哀求,我算到沐先生不是佛门中人,故此我让沐施主到苏州去找你,幸亏你有天意相助,能跟沐施主到这里来见我。” 发布安子奇本来是想求色空大师相助,经过刚才的顿悟,又听了色空大师的一番话,安子奇想起了一句老话:“观音烧香拜观音,求人还不如求自己。” 发布跟着色空大师回到方丈精舍,冯瑶琪正坐在座椅上翘首望着门,见安子奇进来,连忙站起来说:“子奇,怎么去了怎么长的时间?” 发布安子奇不想在大家面前谈刚才观音现身的事,含糊地说:“色空大师乃是神僧,聆听唯恐不够,哪里还会嫌时间长。” 发布刚才听色空大师的口气,应该没有更多的事情要交代。对于自己的事,色空大师也明确说了不相助,可是安子奇要是就此离开,总觉得缺点什么,想了一下便说:“色空大师,我来到报恩寺,路上便在想,武山道长是个道士,色空大师是个和尚,按说和尚道士决不来往。可听色空大师的口气,好像武山道长是色空大师的好友,我有点不明白其中的关系?” 发布色空大师呵呵笑着说:“要说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当年武山道长曾经求我帮过忙,我呢,也曾求武山道长帮过忙。所以我们两人如同一人,武山道长有事,自然是到我这里来。” 发布安子奇说:“既然色空大师和武山道长如同一人,那么武山道长被孽徒暗算,色空大师为什么不去帮武山道长的忙,把大风堂的孽徒赶走。” 发布色空大师一下被安子奇的话问住了,停了一下才说:“这不行,我们是私人情意,大风堂乃是公事。私人情意,是不能参与公事的,我当年和武山道长就是这样约定的。” 发布色空大师把大风堂的事情一口推远,安子奇不甘心让色空大师就此逍遥,想了一下又说:“色空大师和武山道长是私人情意,我和色空大师过去连面也没有见过,色空大师又是为什么要帮我?” 发布色空大师感觉有点不对,赶紧说:“那是武山道长临走时托我的,老友相托,我不能不帮忙。” 发布“武山道长托你帮我找人?” 发布色空大师说:“不,武山道长对大风堂的孽徒咬牙切齿,又怕安施主受他们暗算,所以留下书信。又怕安施主孤掌难鸣,托我帮安施主的事情搞定。现在我已经帮安施主找到帮手,我也算对得起武山道长了。” 发布安子奇抓住色空大师话里的漏洞,说:“武山道长是托色空大师把我的事情搞定,并没有说让你帮着找到沐先生。再说,找到沐先生,并不一定能把我的事情搞定,色空大师,你对我扔手不管,是对不起你的老友。” 发布冯瑶琪听到安子奇说话尖刻,生怕色空大师生气,连忙打圆场说:“子奇,你是怎么说话的?色空大师把武山道长的话全盘对你说出,就是帮了你的大忙,再说还找到沐先生,快谢谢色空大师。” 发布色空大师却笑着说:“安施主说的话有道理,其实我也是想帮安施主的。只是怕安施主有了帮手,自己却又犹豫起来,反而于事无补。这样,安施主尽管去办你的事,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出点主意还是应该的。” 发布凭色空大师的神通,安子奇相信他一定是门下弟子无数。看报恩寺房舍破旧,房里的装饰却是美轮美奂,没有钱财,怎么能房里装饰?那观音殿里的白玉观音就是一尊无价之宝,看来房舍破旧,完全是一种假象。 发布既然色空大师答应帮忙,安子奇便向色空大师告别,临走时安子奇跪在色空大师的面前说:“大师的恩德,我安子奇永生难忘。我安子奇若是有朝一日翻身,我一定要重建报恩寺,以谢大师的恩德。” 发布冯瑶琪也跪在地上对大师说:“大师是大智慧,望大师祈求佛祖保佑安子奇,我会日日为大师诵经的。” 发布色空大师把两人扶起,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我自找的,看来我又要不得清闲了。” 发布在扶冯瑶琪的时候,色空大师轻轻对冯瑶琪说:“冯小姐千万要自持,安施主杀心乍起,冯小姐要时时劝解才行,免得堕入邪道。” 发布冯瑶琪一惊,看到色空大师对她在眨眼,便合掌说:“谢谢大师,我会谨记在心的。” 发布看安子奇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听到色空大师的话。 发布众人向色空大师道别,色空大师也不送,只是挥手让他们走。众人走到来时休息的地方,回身看着在夕阳下的报恩寺,安子奇和冯瑶琪再次跪下,感谢色空大师的指点。 第九章 小论财产初出谋 回到位于太湖边的湖里镇,下车伊始,信风便牵着“彼得”去查看是不是有人进入过这几天无人的房舍。安子奇下车,对跟着下车的沐霖说:“沐先生,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向你请教。” 发布在报恩寺面见色空大师后,安子奇便对沐霖已经完全相信。不是相信沐霖的才学和忠诚,而是相信色空大师的眼光。 发布以色空大师的神通和报恩寺观音殿的佛示,安子奇当然对色空大师举荐的沐霖另眼相看。不过在路上见沐霖劳顿,安子奇并没有对他多说自己的事,打算回到湖里镇后,再向他好好请教。 发布沐霖毕竟岁数已大,连续的路上奔波,已使沐霖十分疲倦。听到安子奇的话,便点头答应:“安先生,请教谈不上,我确实是想休息一下。安先生也先去休息,精神饱满,才好谈事。” 发布目送沐霖进他休息的房间,安子奇对满面倦容的冯瑶琪说:“你也去休息一下,路上都是你开车,辛苦了。” 发布冯瑶琪虽然劳顿,却掩不住脸上的喜悦,把车停好后,喜滋滋地对安子奇说:“我还可以,你去休息,我去买点菜,沐先生新来,总得招待一下。” 发布见冯瑶琪脸上已经浮出暗黑的眼圈,安子奇痛惜地说:“还是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随便吃点就行。” 发布冯瑶琪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新家的主妇,摇头说:“这不行,湖里镇只有小饭店,谈话不方便,还是我去买菜自己烧。” 发布看着冯瑶琪因为忧虑和劳累而日渐憔悴的脸,安子奇一把抓住冯瑶琪的手说:“都是因为我,我陪你一起去,还是去找个女佣吧。” 发布冯瑶琪挽住安子奇的手,把随身的小包交给走过来的信风,点头说:“以后当然要用女佣,不过眼下只有靠自己,沐先生来了,就会好的。” 发布信风还是精神饱满,牵着“彼得”,小心地守护冯瑶琪交给的小包和房里的珠宝。 发布等沐霖一觉醒来,天色已黑。听到厅里的人声,沐霖赶紧出来,带着愧意对正在忙碌的冯瑶琪说:“实在对不起,我睡糊涂了,让冯小姐一个人忙碌。” 发布安子奇在忙着把菜端上桌子,见沐霖出来,笑着说:“就缺你一个人,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把你从床上揪下来。” 发布等把酒菜,碗筷摆放整齐,沐霖也已经梳洗完毕。坐到桌旁,端起已经斟满酒的杯子对安子奇和冯瑶琪说:“安先生和冯小姐为我忙碌,我实在过意不去,我先借花献佛,敬冯小姐和安先生一杯。” 发布安子奇忙端着酒杯站起来,对沐霖说:“沐先生忍怨含苦,能看上我安子奇,是我安子奇的荣幸。这杯酒,应当是我敬沐先生的。” 发布沐霖已经隐隐以安子奇的谋士自居,听到安子奇的话,便笑着说:“色空大师有无上的神通,他能看上安先生,我还能不紧跟着来?既然安先生不嫌弃我这个身无分文的人,我自己满饮,以表示我现在的心情。” 发布大家喝了几杯酒,信风对喝酒没有兴趣,拿起桌上的牛肉去逗趴在旁边的“彼得”,沐霖看着褐红长毛的“彼得”,感叹地说:“见狗如见主人,安先生有这样的一条獒犬,还愁什么人生艰难?” 发布安子奇对沐霖说:“沐先生,现在你我是自己人,既然沐先生是来帮我出主意,我就把我的事情讲给沐先生听。” 发布沐霖和安子奇在一起已经度过几天,虽然知道安子奇和冯瑶琪、信风的姓名,却对安子奇的认识还是模糊中。只是相信色空大师的话,才假扮算命先生找到安子奇,现在听到安子奇要说自己的事,便放下酒杯,认真地听了起来。 发布安子奇说:“我的事情,要从贵州开始。” 发布安子奇把在贵州遇到任惠高,得到翡翠匣,然后把送冯瑶琪回家,到上海认识任芸韵,再到后来遇到悟本道长,得到大风堂的财产的经过说了一遍。 发布冯瑶琪对在贵州的事情知道,后来安子奇是如何得到大风堂的财产却不甚了解,听安子奇在讲那些经过,仿佛在听一个离奇的故事。 发布当然,安子奇并没有把翡翠匣的神奇讲给沐霖听,虽然讲到自己是建文帝的后裔,却没有说出建文帝留下的秘密,只是讲翡翠匣里藏有财宝。 发布听了安子奇说的经过,沐霖开头有点不相信,听到安子奇说接受大风堂的巨额财产,沐霖问:“安先生,大风堂真的把巨额财产送给你?”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说:“是真的,沐先生,你既然会算命,算算我从大风堂拿到多少财产?” 发布沐霖已经知道冯瑶琪是深圳富商的千金,能这样跟着安子奇,肯定安子奇的财产不会少。掂量了一下以后,伸出一个手指说:“我看是这个数,一亿。” 发布“一亿人民币?沐先生,你算少了。” 发布“一亿还算少?”沐霖摇摇头,红着脸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算命,是骗人的。安先生深藏不露,我算不出。” 发布安子奇也学着沐霖的动作,伸出两只手指对沐霖说:“是这个数。” 发布“两亿?” 发布“不,沐先生可以再往上加。”安子奇之所以说话卖关子,目的是想让沐霖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劳。 发布“妈呀,再可以往上加,难道是二十亿?” 发布安子奇摇头说:“还可以加。” 发布沐霖已经不敢想像,二十亿还能往上加,颤抖着声音说:“是,是二百亿?” 发布安子奇这才点头说:“应该还不止,还有一些零头。沐先生,我说的可不是人民币。” 发布沐霖惊得站起来,身体都在颤抖,好一会才说:“二百亿,不是人民币,是,是……。” 发布冯瑶琪不忍看沐霖惊呆的样子,笑着说:“也不算多,才二百亿,不过是美元。” 发布“美元?好家伙,要是按一比八算的话,就是,就是一千六百亿人民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沐霖差点没倒下去,颤动了一下身体,强自镇定了一下,等呼吸平稳了,才想到:“色空大师真有眼光,看来我跟安子奇是跟对了。有一千六百亿,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 发布因为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大,沐霖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对安子奇说:“安先生,冯小姐说的是真的?” 发布安子奇从衣袋里拿出一叠信用卡,放到沐霖的面前说:“我现在没法证明我有这些财产,不过我还有这些信用卡,沐先生可以看看。” 发布沐霖过去在银行系统工作过,也在财政系统管理过,自然认识这些信用卡,拿起信用卡稍稍一翻,马上就恭恭敬敬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安先生有这样多的财产,我,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 发布突然沐霖拿起一张信用卡说:“这,这是无限透支金卡,安先生,你也有?” 发布安子奇说:“你过去见到过?” 发布沐霖双手把信用卡交到安子奇的手上,低头说:“我见过,是美国的一个富豪到银行参观,谈到信用卡,他拿出象你这张一样的,我才有幸见到。” 发布安子奇把信用卡放回衣袋,端起酒喝了一口说:“我是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也是天赋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还是深圳安氏投资公司的董事长。” 发布除了后面的安氏投资公司,沐霖在入狱前就对前面的两个公司了如指掌,尤其是若耶基金会,沐霖曾经代表政府去和它打过交道,知道若耶基金会在国际金融界举足轻重。 发布安子奇竟是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沐霖连忙朝安子奇深深一鞠躬,嘴里说:“安,安先生,我是该称您董事长,还是……。” 发布沐霖的动作和说话纯属自然,是过去多年在商场和官场养成的习惯。不过当沐霖看到安子奇和冯瑶琪身上的衣服,又看到所居的房屋,沐霖有些不解,说:“安……,安先生,……。” 发布安子奇知道他想说什么,脸色沉重地说:“沐先生是不是看我不像?老实说,我现在有大困难,要不,色空大师也不会推荐沐先生。” 发布沐霖对自己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如果不是安先生有困难,还会轮得到我来帮安先生出主意?凭安先生的三大董事长的头衔,就算自己没有坐牢,还是政府的官员,想见到安先生也是难上加难。” 发布想到这里,沐霖暗暗为自己庆幸,如果能帮助安子奇度过难关,前途可以说是真的无量。 发布沐霖整理一下身上的装束,抖擞起精神,对安子奇说:“如果安先生不见外的话,能不能把目前的困难对我说说。” 发布安子奇把大风堂出了叛逆,想抓他夺回财产的事情说了一下。想了一下,又把龙隐门和西安的金凤楼也说出来,并且把大风堂和龙隐门、金凤楼、抱冰阁的恩怨说了一遍。 发布当然,在说到龙隐门的时候,隐瞒了曾经与龙隐门的门徒血战过。说到金凤楼的时候,安子奇想起了凤兮山庄的方砚婷,看了冯瑶琪一眼,还是把方砚婷等着他去结亲的事情隐瞒了。 发布冯瑶琪看到安子奇在说到方砚婷的时候,脸上似乎露出不自然的感觉。冯瑶琪虽然对安子奇的遭遇在担心,可还是生出嗔怪的念头,嘴角一撇,说道:“子奇,那个方小姐漂亮不漂亮?” 发布安子奇呵呵苦笑了一下,摇头说:“西安的事,我不愿再去想它,能逃出西安,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发布沐霖听完安子奇的叙说,把安子奇得到财产,又被迫躲避的前后经过想了一遍,问了安子奇几个细节,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比划,似乎在思索什么。 发布沐霖曾经把自己比作张良,安子奇静静地看着他,看这个现代的张良能给自己出个什么奇谋。 发布沐霖停下手,又想了一下,问安子奇:“安先生,你说你是三大公司的董事长,名下有二百多亿美元的财产。安先生自从被大风堂追杀,是否把名下的财产转移过?董事长的位子是否声明让出过?” 发布安子奇摇摇头说:“没有,自从我得知大风堂在追杀我,我就一直疲于奔命,没有敢和三大公司联系过。” 发布沐霖点点头:“安先生在三大公司的代理人都是大风堂的人,安先生是怕泄漏自己的行踪?” 发布沐霖说的一点不错,安子奇就是怕这点,才不敢和他们联系。武山道长安排的四人顾问团,林黎黎已经明确和自己作对,把自己在上海的别墅拱手出卖给篡夺大风堂的青霜。 发布其他的三人因为和林黎黎关系密切,安子奇对他们了解还不多,所以在下意识里把管理若耶基金会的张星达和张万达兄弟,管理天赋公司的谷轶闻当作林黎黎的同伙。 发布沐霖说:“安先生说到的大风堂,龙隐门,还有抱冰阁和金凤楼,当然还有在时候的任家和在四川的青龙集。安先生认为谁才是最主要的敌手?” 发布这还用置疑?当然是大风堂。在大风堂的青霜和青恒的追杀下,安子奇差点丧命,在现在还只能蜷缩在太湖边的小镇里。若不是大风堂起内乱,什么龙隐门,什么金凤楼,安子奇能放在眼里? 发布“大风堂。”安子奇说。 发布沐霖点头说:“我也这样认为,大风堂确实是安先生目前最危险的敌手。那么我再问安先生一句,现在,谁才是安先生的朋友?我是指能够帮助安先生夺回三大公司的朋友?” 发布这个问题安子奇不是没有想过,可到底是谁?在安子奇的脑中,好像除了武山道长,就是在黄山报恩寺见到的色空大师。可武山道长已经去了外国,色空大师有点袖手旁观的意思,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 发布安子奇曾经把希望放在任芸韵的三爷爷身上,可自从见到三爷爷的真面目,安子奇再也不敢相信任何道貌岸然的人,就像在观音殿里所见,一旦本性曝露,个个都是男盗女娼。 发布冯瑶琪听沐霖把话说到点子上,也盯着安子奇看,看他能说出是谁? 发布安子奇微微一笑,对沐霖说:“沐先生应该早就看出,沐先生既然来找我,想必心中必有韬略,我想听听沐先生的隆中对。” 发布安子奇这句话,把沐霖的身份又提升到帮助刘备打天下大诸葛亮。沐霖心中得意,轻了轻嗓子说:“当年刘备虽然未有寸土,手下却有关、张、赵这样的猛将。故而在诸葛亮的谋划下,一举夺下巴蜀,确立三国鼎立。 发布安先生现在不但未有寸土,就连关、张这样的猛将也没有,处境要比刘备更难。” 发布安子奇不禁点点头,现在的处境确实如此,要不是有冯瑶琪身边的十几万,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发布沐霖见安子奇点头,却大笑起来,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手下虽然没有关羽、张飞,却有比关羽、张飞更厉害的猛将,可惜安先生没有看到。” 发布安子奇一下被沐霖的话说呆了,站起来盯着沐霖说:“沐先生说的是谁?是沐先生你?” 发布沐霖说:“我哪是什么猛将,我早就说过,我不是韩信,最多不过是个拿扇子的张良。我说的猛将不是人,是物。” 发布“猛将是物?难道沐霖指的是财宝?” 发布看安子奇茫然的样子,沐霖说:“安先生,你有二百亿美元的财产,这就是猛将,按目前的行情,十万元可以买条人命,一百万可以买个人才。有一亿作诱饵,还怕什么猛将不上钩? 发布安先生,你有一千六百亿,手下的猛将可以组成兵团了。” 发布安子奇总算明白了沐霖的意思,对于钱的作用,安子奇当然知道。可是这二百亿美元,仅仅是他名下的财产,安子奇并没有对这些财产直接控制过,还是武山道长派来的四人顾问团管理着。因为害怕大风堂的追杀,安子奇不要说去控制这些财产,就连林黎黎给他办的信用卡也不敢用,生怕被大风堂追踪。 发布安子奇摇头说:“虽然我名下有二百亿,可是我并没有直接管理过。” 发布沐霖说:“安先生的意思,二百亿的财产,还是由大风堂在管理?” 发布看安子奇点头,沐霖笑着说:“不管是谁在管理,只要没有安先生的授权书,没有安先生的签名,安先生的财产还是安先生的,只要安先生把管理权拿过来就可以。” 发布“财产当然夺不去,可是要想把管理权夺过来,有这样容易?” 发布沐霖在在桌上蘸酒写了个方块,又在方块里画上十字,把方块分成四格,指着方块说:“这个方块是安先生的二百亿美元,我看可以分成四份,一份用来收买管理你财产的人,一份用来收买大风堂的弟子,另一份用来献给政府,最后留一份给自己。 发布安先生,你把财产如此分配,天下还有什么事办不成?” 发布安子奇看着沐霖在桌面上画的方格,连连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好,就从第一份开始入手,收买管理我财产的人。 发布沐先生,你给我谋划一下,我马上着手去做。” 第十章 料敌谋定去杭城 因为是第一次出击,所以对选择的对象必须慎之又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发布沐霖仔细问了安子奇顾问团的四个人,包括他们的脾性和爱好。安子奇过去并没有对他们四人有多大的了解,除了林黎黎,其余的三人,谷轶闻还见过几次面。张星达兄弟因为是在美国,所以只是在电话上通过几次话。 发布不过安子奇还是看出他们四人的关系,张星达好像是这四人顾问团的头,上次在宾馆首次见安子奇,就是张星达为首的。那个谷轶闻,林黎黎叫他谷书呆,看来和林黎黎的关系不错,不知道林黎黎背叛,谷轶闻有没有参与。 发布要说四人一起背叛安子奇,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他们毕竟是武山道长亲自挑选出来的,过去总应该是武山道长的亲信。可问题是武山道长被赶下大风堂的掌门位子,这四人为什么没有出头相助,反而是林黎黎出面把上海的别墅出卖给青霜。 发布按四人的关系,林黎黎的背叛,肯定是得到其他三人的默许,如果其他三人都象林黎黎一样,安子奇去找他们,会不会是自投罗网? 发布沐霖仔细把四个人盘算一遍,最后肯定地说:“安先生,这四个人不可能都背叛你。也许只有林黎黎一个人背叛你,其他三人只是表面应酬,暗地在等着你露面。” 发布沐霖进一步解释说:“用安先生的话来说,这四个人都是武山道长挑选的。可是其中的三人一直在管理大风堂最重要的财产,那么就应该不是武山道长挑选的,应该是悟本道长早就选定的。既然安先生说悟本道长阅人无数,早就把身后事料理停当。那这四个人中肯定有某人是悟本道长早就安排好的,只要安先生敢站出夺回大风堂,他就肯定会站在安先生的一边。” 发布沐霖的话应该是有道理,可谁才是悟本道长早就选定的?沐霖肯定地说:“如果有人被悟本道长早就选定,我看那人应该是谷轶闻。” 发布听沐霖说的这样肯定,安子奇不禁问:“你怎么知道肯定是谷轶闻?” 发布沐霖呵呵笑了起来,因为身边没有鹅毛扇,便用手掌装成羽扇状,装模作样摇了两下说:“这是特工惯用的手法,怎能瞒得过我。安先生,你想,要是有人潜伏在一个组织里,他肯定不是这个组织的头,他做不了这个头。他也不会是无用的,谷轶闻和林黎黎关系很好,人又是在上海。一旦大风堂内部出事,谷轶闻不会受到连累。上海地处中心,谷轶闻想做什么都容易。所以悟本道长想在四人中安排一个人,就非谷轶闻莫属。” 发布安子奇连连点头,沐霖确实说得有道理。 发布冯瑶琪在一旁听得发呆,想不通沐霖是怎样算出来的,好奇地问:“沐先生,如果那个谷轶闻是肯定不会背叛子奇的,可子奇被大风堂追杀,他怎么不出来帮子奇?” 发布沐霖把桌子一拍,说:“冯小姐说到点子上了,安先生虽然是悟本道长亲自选定的,可安先生并没有对大风堂的叛逆挑战,而是选择逃避。谷轶闻自然不会出头,他只有等安先生,等安先生的决心。冯小姐,人都有私心的,如果安先生都逃避,他为什么不可以躲避?” 发布安子奇也用手在桌子上一拍,“咔嚓”一声,把硬杂木做成的桌面生生拍出一个窟窿,把冯瑶琪吓得跳了起来,看到安子奇的手掌还按在窟窿上,连忙过来抓起安子奇的手掌看,用嘴吹气,心疼地说:“就说几句话,也用不着这样,把桌子拍坏了,明天怎么吃饭。” 发布安子奇对冯瑶琪抱歉地笑笑,说:“我就以这张桌子起誓,我要是再逃避,我的下场就如这张桌子。” 发布沐霖也大笑起来:“好,冯小姐,明天不需要这张桌子了。” 发布又对安子奇说:“安先生,你过三天再去找谷轶闻。你不是不敢用你的信用卡吗?从明天开始,用这些信用卡去买东西,要买值钱的,最好是房子,房子越大越好。” 发布安子奇也说:“对,我用信用卡,就是向大风堂挑战,就是向谷轶闻发出信号。” 发布看到安子奇和沐霖都是这样兴奋,冯瑶琪也被感染了,听到沐霖说要买房子,便说:“我很喜欢这里,子奇,既然要买房子,就把这里的房子买下来。” 发布沐霖抬头看看周围,摇头说:“冯小姐,这里的房子能化去多少钱?我想让安先生买的房子,起码要在一千万以上。” 发布安子奇在这里住了几天,和冯瑶琪一样,也很喜欢这里的风光,更喜欢听太湖的浪涛声,对冯瑶琪说:“我是想把这里买下来,这个房子太小,我看把半个湖里镇买下来才差不多。 发布不过买这里的房子是以后的事,我目前还是需要一个隐蔽的地方来居住。至于沐先生说的买房子,我看可以买在杭州,在杭州的西湖边,买一幢最好的别墅,不要计较钱。” 发布沐霖仔细推敲了一下计划,点头说:“把房子买在杭州,也可以。我在杭州有熟人,当然自从出狱后再没有联系,身份不同了,去了会吃闭门羹。 发布不过我现在可以是安先生的代言人,去杭州,恐怕会比过去更风光,房子由安先生挑,买的时候由我出面。” 发布把计划安排定当,大家才去睡觉。 发布第二天起来,安子奇怕信用卡被林黎黎注销掉,便开着冯瑶琪的车,特地到苏州城里去了一次。在银行查到信用卡里的钱原封不动,安子奇这才放心。查账的时候安子奇顺便取出五十万美元,换成人民币,足足装了整整一手提箱。 发布回到湖里镇,考虑到“彼得”带到杭州不行,便让信风守家,三车坐上冯瑶琪的车,依然有冯瑶琪开车,离开湖里镇,开往杭州。 发布车到杭州,沐霖就坐到驾驶副座上,指点冯瑶琪把车往香格里拉饭店开,沐霖洋洋自得地说:“杭州就是香格里拉饭店最好,不但杭州最好的风景就在香格里拉饭店的窗前。而且饭店里有专设的服装店。冯小姐身上的衣服也该换一换。” 发布沐霖不说自己身上的衣服,安子奇明白他的意思,看冯瑶琪还是穿着在湖里镇买的衣服,也有同感地说:“在湖里镇,确实委屈了瑶琪。” 发布白色的豪华丰田开进位于西湖边的香格里拉饭店,那些服务生以为来了贵宾,赶忙站在车前,等看到先下车的沐霖,见他一身皱皱巴巴的西装,无不撇嘴。不过服务生还是谨守饭店的规矩,对穿着土得掉渣的三人鞠躬,把他们引到饭店的服务台。 发布冯瑶琪把车钥匙交给过来的保安,安子奇对服务生和保安各塞上几张纸币,喜得这些服务生和保安再次鞠躬,连声说:“先生若要服务,尽管说。” 发布沐霖走到服务台,也不对墙上的价格表看,直接就说:“我要一个总统套间。” 发布香格里拉饭店的总统套间包括四间房间,两个客厅,除了房间各有卫生浴缸外,另外还有一间冲浪浴室,在香格里拉饭店属于最顶级的房间,一晚的房价就是三万,等闲的人问都不敢问。 发布服务台的小姐看到沐霖身穿皱巴巴的西装,感觉就像是外出打工的,安子奇拖着一只手提箱,冯瑶琪人虽端庄漂亮,却也穿得象个打工妹。 发布服务小姐皱皱眉头说:“先生,总统套间是有,住宿费是一天三万。”服务小姐生怕沐霖不明白,把三万说得特别响。 发布安子奇走上来,掏出那一叠信用卡,本来想拿那张无限透支的金卡,因为怕服务小姐不认识,还是拿出一张里面有一百万美元的国际卡,递给服务小姐说:“这是我的信用卡,你可以查查,我就要总统套间。” 发布服务小姐拿过信用卡,在服务台的电脑上一划,惊得身体抖了一下,马上用双手把信用卡还给安子奇,脸上浮现出迷人的笑容,哈着腰地说:“先生请稍等,马上就有服务生领先生去。” 发布安子奇把信用卡放好,拉着冯瑶琪的手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把登记的事扔给沐霖。 发布马上就过来两个服务生,低头哈腰地对安子奇说:“先生请跟我们来,先生就这只箱子。” 发布一个服务生赶紧上来接过安子奇手里的手提箱,才一提,就马上叫起来:“妈呀,这么重?” 发布手提箱里是整整四百万人民币,当然重得够呛。 发布沐霖在服务台登记完,走到安子奇的身边,对安子奇说:“安先生,还是想到饭店的服装专卖店去看看,省得还下来。” 发布听到要去专卖店,那个提手提箱的服务生马上说:“专卖店离这里不远,先生要去,我带路。” 发布安子奇还是把手提箱拿到自己的手里,对服务生点点头,三人跟着服务生走到专卖店。 发布设在香格里拉饭店里的服装专卖店,是国际著名的品牌“埃瑞恩”直属经销店,除了经销“埃瑞恩”品牌的男女服装,还经销其他著名品牌的男女饰品和内衣裤,因为价格太高,除了腰缠万贯的富豪进出外,基本没人敢进去。 发布在店堂里的外国女经理看到服务生带进来三个人,马上迎上来,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小姐好,先生好,有什么需要我服务?” 发布外国人对于穿着看得很淡,除非是在正式场合,一般都是穿便服,所以尽管安子奇等三人穿得很土,女经理还是把安子奇看成大客人,热情地上来招呼。 发布“埃瑞恩”专卖店装饰得很气派,虽然是服装专卖店,挂出的衣服并不多,墙上挂出几副卖弄丰姿的明星照片,显示了“埃瑞恩”的身价。宽大的店堂分成两边,右手的一边是男装,左手一边是女装。 发布沐霖在店堂稍稍一看,便对女经理说:“请为这两位先生小姐挑选几套服装,也帮我选一套。” 发布冯瑶琪走进店堂,马上就对店堂里陈设的服装仔细看了起来,看到一套白色的西装,拉着安子奇就说:“子奇,你穿这套一定很好。” 发布女经理马上过来,对安子奇上下看了一眼,点头说:“小姐还是很有眼光的,先生本来就英俊,穿上白色的,会更英俊。” 发布安子奇对自己的服饰并无主见,既然冯瑶琪说好,便点头说:“就白色的吧,一套不够,要两三套吧。” 发布冯瑶琪把店堂的衣服都看了一遍,又为安子奇选了一套深色的西装和两套便装,连内衣短裤袜子皮鞋都选了几套,才对沐霖说:“你不选你的?” 发布沐霖点点头,走到早就挑选好的一套灰色高档西装旁,对女经理说:“象这样的西装,我要两套,两种颜色,灰色的和黑色的,加上衬衣,内衣。皮鞋要两双,黑色的和棕色的。” 发布女经理见这三个人并没有对衣服的价格看,只是随便就挑了好几套,顿时来了兴趣,看冯瑶琪只是在安子奇挑,自己还没有买,便走到冯瑶琪身边,哈着腰说:“小姐,您喜欢什么样的服装?” 发布冯瑶琪为安子奇挑选完毕,才喜滋滋地对安子奇说:“子奇,你看我穿什么好?” 发布安子奇见过冯瑶琪穿得那些高档的时装,心里觉得冯瑶琪穿上都漂亮。可等到冯瑶琪问他穿什么好时,安子奇对着店堂里琳琅的女装傻了眼,看了半天才说:“都好看,要不就都买下?” 发布女经理到底是做这一行的,走过去拿起一件紫色的长裙,在冯瑶琪的旁边比划一下说:“小姐穿这件肯定漂亮。” 发布这是一件露肩束腰的长裙,裙上装饰着串串的珠链,没等冯瑶琪说话,安子奇就说:“好,就这件。还有那一件也要。”安上子奇指着一件银色的长裙说。 发布冯瑶琪一看,羞红着脸说:“那件不行,怎么穿出去?” 发布那是一件露胸的长裙,银色的裙料上,绣满了银色的花卉,女经理马上就说:“当然这件是最配这位小姐的,银色的裙料,正好衬托小姐的皮肤。” 发布再选了几套上衣和长裤,冯瑶琪看到摆放的内衣,不好意思在安子奇的面前挑选,对安子奇说:“你到那边去。” 发布沐霖早就会意,对安子奇说:“到那边去看看。” 发布安子奇呵呵点头,对女经理说:“多帮她挑一些,要最贵的。” 发布女经理巴不得有这句话,等安子奇一走开,马上把最贵的内衣内裤一一向冯瑶琪介绍,连同饰件和高跟皮鞋一起拿出来,在玻璃柜台堆起高高一堆。 发布等挑选完,女经理对着三人的尺寸取出服装,安子奇对女经理说:“这里结账,是现金还是刷卡?” 发布女经理估摸眼前的一大堆衣服起码得十几万,差点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现金和刷卡都可以,先生现在就付?” 发布冯瑶琪对女经理说:“我们还要每人两套睡衣,你就随便挑几套,把衣服送到总统套间,再结账吧。” 发布跟着服务生来到总统套间,进门后,服务生就低头哈腰地说:“先生要是需要什么,打电话通知我。” 发布安子奇问:“饭店有没有美容院、” 发布服务生低头说:“有,先生要美容?可以去美容院,也可以把美容院的人叫过来。” 发布安子奇对冯瑶琪看看,冯瑶琪也感到自己的头皮发痒,连日的忙碌,头发早就凌乱,不过还是对服务生说:“你马上到服装店,把我们的睡衣先拿过来,先洗澡,再去美容。” 发布给两个服务生手里塞上纸币,看服务生走出去,安子奇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四个房间,两个客厅的总统套间说:“总统套间,还真的名不虚传。” 发布客厅虽然不大,布置得却极其奢华,地上铺着波斯的地毯,雕花的沙发和橱柜都是正宗意大利进口的,墙上挂着珍贵的油画,橱柜里摆放着剔透的水晶酒具和茶具。一架四十八吋的液晶彩电挂在对着沙发的墙上,旁边是一套价值不菲的高档音响。 发布冯瑶琪把四个房间都看了看,过来对安子奇说:“你睡哪个房间?我就睡这个。”冯瑶琪指着对着西湖的房间说。 发布“那我就这个。”安子奇指着紧靠在旁边的房间说。 发布沐霖知趣地指着靠近门边的房间说:“本来我应该再包一个房间,可是总统套间旁边没有单人房间,只好……。” 发布安子奇摇摇手说:“住在一起很好,要单间以后再说。沐先生,你身边没有钱吧?” 发布沐霖尴尬地笑笑:“我,当然没有,我有钱,还能穿这身衣服?” 发布服务生在门外敲门,沐霖过去开门让服务生进来。服务生手捧一厚叠纸盒,放到茶几上说:“这是睡衣和内衣内裤,服装店经理让把这些先送来,其他衣服马上送到。” 发布等服务生退出去,安子奇便说:“先洗澡,然后去美容,我这里有点钱,等会沐先生先拿一部分。” 发布沐霖唯唯,身上没钱总是很难过的。心里却在猜测,安子奇能先给他多少钱。 十一章 西湖水边觅新舍 穿上睡衣从浴室出来,看见服装专卖店的外国女经理领着两个营业员正等候在客厅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两辆轻巧的手推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印刷漂亮的纸盒。 发布沐霖看到安子奇出来,赶紧在皮沙发上轻抚一下,等安子奇坐下后说:“我刚从浴室出来,看到服装店的经理已经等候在门口,把安先生需要的衣服都送来了。” 发布服装店的女经理走到安子奇的面前,从手推车上拿下一只很大的纸盒,放到茶几上打开,指着里面的白色西装说:“先生,这是您要的西装,先生是不是查点一下?” 发布安子奇对沐霖说:“沐先生,你把你要的衣服拿出来,我的和冯小姐的,等冯小姐出来再看。” 发布又转头对女经理说:“怎么结账?就在这里?” 发布金黄头发的女经理满面堆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厚叠发票,双手交到安子奇的面前说:“这是单据,总数是十六万七千人民币,先生现在付也可以,到店堂里付也可以。” 发布安子奇本来想付现金,可想到是十六万,要是当场打开手提箱拿出现金,怕被女经理误会,便点头说:“那我就到店堂去付,过一会行不行?” 发布女经理连忙说:“先生随便什么时候去付都可以,刚才服务台已经通知过,先生有国际通用卡。先生要是付美元,我们可以优惠。” 发布冯瑶琪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粉色绣花的睡袍上,看到服装店的人已经把衣服送来,用带有歉意的口气说:“真对不起,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还穿着睡衣,实在是失礼了。” 发布女经理羡慕地看着冯瑶琪轻盈秀美的身材,哈腰说:“是我们失礼,要是早想到小姐先生会先洗澡,一定先送来。” 发布沐霖把自己挑选的衣服取出,冯瑶琪看着营业员把大大小小的纸盒放到另一只客厅的茶几和沙发上,因为服装太多,也懒的去一一细看,稍微看了一下便说:“就是这些,真要谢谢你。” 发布女经理领着两个营业员离开,沐霖在冯瑶琪面前不敢随便,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拿到自己的房间,穿着打扮起来。 发布等沐霖穿好灰色的西装出来,安子奇和冯瑶琪也换上了便装,冯瑶琪去整理那一大堆的服装。安子奇把沐霖叫过来,把手提箱放到茶几上,打开手提箱对沐霖说:“这里面大概是四百万,你去办几张信用卡,就每张一百万吧。你拿一张,其余的给我。” 发布沐霖虽然知道安子奇有钱,可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现金。听到有一百万给自己,喜得连忙低头哈腰说:“饭店里就有银行,我马上去办,户头用谁的?” 发布安子奇把冯瑶琪当时给他的信用卡交给沐霖,又到冯瑶琪的小包里拿出另一张卡给沐霖,说:“你的就用你的户头,其余的存到这两张卡里。” 发布沐霖接过信用卡,合上手提箱盖,拖着手提箱就出门。 发布冯瑶琪也没有想到安子奇一直拖着的手提箱里竟会是满满的一箱钱,看到沐霖拖着手提箱出去,有点担忧地说:“沐先生会不会……。” 发布安子奇走到冯瑶琪的身边,轻轻搂住冯瑶琪,在她的长发上吻了一下,摇头说:“沐霖他过去看得多了,不会把这点钱放在眼里。再说,他也没有这个必要。” 发布“没有这个必要?整整一箱钱,够他用一辈子了。”被安子奇搂住,冯瑶琪感到说不出的温馨。 发布“沐霖他愿意摆摊假扮算命先生,心里就不会仅仅想的是四百万。我有多少钱,他应该心里最清楚了。” 发布冯瑶琪轻轻在安子奇的脸上吻了一下,红着脸说:“但愿如此,等把你的事情解决了,我一定办个慈善基金,做点好事。” 发布把大大小小纸盒里的衣服、裤子、长裙,以及皮鞋等挂到房间的大厨里,冯瑶琪有为獒犬琢磨了半天该穿什么,沐霖才喜冲冲拖着手提箱回来。 发布关上门后,沐霖取出三张信用卡交给安子奇。安子奇接过信用卡,看了一下,随手把其中的一张还给沐霖,说:“这是你的,你可以随便用。” 发布沐霖把信用卡放进上衣口袋,也没有表示感谢,把手提箱打开,手提箱里还有零碎的几叠钱,沐霖说:“安先生,手头还是要有现钱,我留下这些。” 发布安子奇喜欢沐霖的仔细,随手抓起两叠交给沐霖:“你拿去,要是在外面,就由你付钱。” 发布沐霖笑着说:“我已经在餐厅订好包厢,安先生和冯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现在就可以过去。” 发布看时间已经不早,安子奇和冯瑶琪一起点头,把手提箱放到房间里,便跟着沐霖去餐厅。 发布饭后,陪着冯瑶琪一起在美容院把头发修饰一下,然后去把服装的钱付掉。 发布第二天,因为考虑要去看房子,安子奇和冯瑶琪还是便装。沐霖习惯西装革履,穿着高档的西服为安子奇殷勤效劳,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发布沐霖对杭州相当熟悉,坐上香格里拉饭店的豪华卡迪拉克加长轿车,沐霖让司机先绕着西湖兜一圈,指点着车窗外的湖光山色,时而讲述杭州的风景,时而讲述在西湖边的著名庄园。 发布看到那些庄园掩映在湖光绿荫中,安子奇觉得杭州还真不错,指着那些庄园对沐霖说:“就买象这样的别墅,风景很好。” 发布沐霖叹息地说道:“紧靠西湖的庄园,大多是国家的财产,一般不对外出售。要是早几年,还能买到,现在不行。” 发布不过沐霖马上说:“我知道一块地方有别墅,就在那边的山坡上。”沐霖用手指着遥在西湖另一边的歇云山。 发布从车窗远远望去,歇云山不高,正面对西湖,背后是沉沉的山峦,隐隐能看见歇云山的山坡上黄瓦在阳光下反射点点的闪光。 发布安子奇对那个地方也满意,招呼司机把车沿着西湖边开过去。等到了歇云山下,安子奇才觉得这地方确实不错。 发布下车后先对山上望去,只见并不甚高的山坡上,零星散落着几幢风格各异的欧式建筑,建筑旁遍布苍劲的古树,湖边风吹过,古树上飞起成群的小鸟,在空中盘旋一阵,又纷纷落到枝干虬曲的古树上。 发布回身对西湖看,只见绿水荡漾,垂柳依依,早放的鲜花点缀着岸边绿草,真如人间仙境。 发布沐霖凑近安子奇的身边,低声地说:“这里原来是保护区,是不准建造住房的。后来有个手眼通天的家伙吃下了这块地皮,不过也只敢造这几幢别墅。因为售价实在太高,尽管位置一流,六幢别墅,还是只卖出三幢。” 发布安子奇点头说:“这地方不错,售价很高?多少钱?” 发布“听说开盘的时候是八千万,现在应该不止,怕是上亿了吧。” 发布冯瑶琪望着安子奇的手,顺着上坡的边道往上走,走到离别墅不远的地方,看到别墅门口有耀武扬威的门卫,安子奇停住脚步,指着另一边的几幢建筑说:“是不是那三幢?” 发布沐霖点头说:“就是那几幢,安先生是不是过去看看?” 发布安子奇笑着摇头说:“不必了,门卫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以为是来偷东西的,还是走吧。这别墅可以,就买这里。” 发布走回到轿车旁边,沐霖拿出手机,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去联络房产商?” 发布安子奇对他挥挥手,随便他和房产商说什么。和冯瑶琪手挽手,顺着湖边的林荫道慢慢往前走。 发布豪华的卡迪拉克加长车缓缓跟在两人的后面,沐霖走在车旁,拿着手机边走边说。 发布看到两人在一座石亭前停下,沐霖稍等了一会,走上去对安子奇说:“安先生,已经联系好了,那个房产商下午等候在他公司里。” 发布看到安子奇点头,沐霖又说:“其实也不能算是房产商,那个人是有来头的。拿下那块地皮,用的钱是向银行贷的,是空麻袋背米。” 发布安子奇对这类的事听得多了,淡淡地一笑说:“有来头好,沐先生,你过去认识他?” 发布沐霖点头说:“过去也算是同事,刚才他听到我的声音,吃了一惊,以为我是向他借钱的。 发布我把安先生想买房对他一说,他马上就变了声音,追问安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只是模糊回答几句,让他在公司等我们。” 发布安子奇对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没有考虑好,想了一下说:“下午去见他,暂时就说保密。你算我的私人秘书,等以后联系上谷轶闻,我再确定你的身份。” 发布由于下午要去见那个房产商,三人坐上车,不再在西湖边游逛,直接回到香格里拉饭店。 发布草草吃过中饭后,安子奇决定要以富豪的面貌出现,换上那套白色的西装,脚上的鳄鱼皮鞋黑白相间。看冯瑶琪不动,催促冯瑶琪说:“你怎么还不换?” 发布冯瑶琪对着挂着的衣服长裙摇头说:“我在考虑穿什么好?” 发布安子奇指着那件紫色的长裙说:“这条裙子很好,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发布冯瑶琪有点害羞,担心长裙露肩太多,不过还是拿出长裙,笑着把安子奇赶出房间。 发布等冯瑶琪穿着长裙款款走出来,安子奇不禁大叫起来:“你就该穿这样的裙子,不行,没有首饰不行。” 发布冯瑶琪穿着这件裸露双肩的紫色长裙,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如雪的肌肤在紫色的衬托下,更显得光华绝代,走到客厅的镜子边,拿起口红仔细在嘴唇上涂抹,安子奇则打开冯瑶琪的小包,翻找放在里面的珠宝。 发布当时并没有把所有珠宝都埋在冯瑶琪在湖里镇的房间里,安子奇找出一枚钻石的戒指,又找出一根红宝石的项链,拿在手上摇头说:“这都不太好看,将就戴上吧,耳坠没有。” 发布沐霖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子奇拿出的珠宝,见那枚钻石戒指上的钻石闪闪发光,看上去总有十几克拉,红宝石项链光彩夺目,式样古朴,不禁说道:“安先生,这样的首饰还不好?这么大的钻石,现在根本见不到。” 发布埋在地下的珠宝要比手上的好得多,这几件是准备万不得已的时候去卖掉的,所以宝石也不是很大,样式也不是很好。安子奇没有对沐霖说还有首饰,替冯瑶琪把项链戴上后,左看右看,还是摇头说:“现在就去买耳坠。” 发布冯瑶琪看看安子奇,也说:“子奇,你不要说我,你还缺少什么?” 发布安子奇对自己上下看了一遍,摇头说:“我好像不缺什么?” 发布沐霖在旁边说:“男人也应该有显露身份的饰件,手表,戒指是最容易被人看到的。” 发布安子奇从小包里拿出一只戒指戴到手上,看了看,又拿下说:“我不习惯戴戒指。” 发布冯瑶琪说:“戒指不戴,手表还是要的。好吧,我去买耳坠,你去买手表。” 发布沐霖先出去叫车,安子奇等冯瑶琪披上昂贵的丝绸围巾,关上门,慢慢走出去。 发布豪华的加长卡迪拉克顺着西湖边行驶,在车上,沐霖满意地看着手上的劳力士纯金手表,回头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杭州没有奢华品,你那只镶钻的江诗丹顿,还是整个杭州最好的,也不过是六十万。真正的好表,都是定做的,那才是身份的显示。” 发布安子奇对手上的手表没有兴趣,却对在冯瑶琪耳边摇晃的钻石耳坠在呆看,冯瑶琪不好意思地把他一推,说:“你看什么?” 发布安子奇若有所思地说:“真是人要衣装,你完全变样了。” 发布车驶进坐落在西湖边的一座庄园,门边的武装警卫看到豪华车驶入,都举手行礼,安子奇在车上一瞥,看到门旁挂着:国土资源局驻杭办事处。 发布房产商在国土资源局?看到安子奇疑惑的眼光,沐霖小声地说:“那人姓马,马英明。过去是国土资源局的,现在下海,开的是渊源房产公司,办公地点还是国土资源局。”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现在借着国家资源发财的人多得是,既然他是国土资源局的,倒要好好交际一番,说不定以后有用。 发布车在一幢两层的小楼前停下,沐霖没有急着下车,让司机按了两声喇叭,就见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看到的豪华的加长卡迪拉克,女青年马上返身进去。 发布沐霖让安子奇和冯瑶琪坐在车里不要动,自己下车站在车旁。 发布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出来,看到沐霖站在车旁,马上打招呼说:“老沐,好久不见,你完全变样了,现在哪里发财?” 发布沐霖也招呼说:“老马,真的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换地方了。”和他握了手后,恭恭敬敬站在车门旁,打开车门说:“安先生,冯小姐,到地方了。” 发布沐霖把一只手护住车门的顶,先扶安子奇下车,再扶冯瑶琪下车。 发布马英明上午接到沐霖的电话,听到沐霖说要买歇云山的别墅,开初以为沐霖开玩笑,后来听到沐霖说现在一个世界级的巨富手下做事,是为巨富买别墅,这才放下所有的事情,一门心思等巨富来。 发布现在看到安子奇虽然年轻,却是风度翩翩,气派无比,看到冯瑶琪下车,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冯瑶琪手指一动,一道闪光在马英明的眼前掠过。马英明自持所见的富人算多了,可在冯瑶琪的面前,还是自感羞愧。 发布看到安子奇已经站在车旁,马英明赶紧上去,伸出手说:“鄙人姓马,请问先生贵姓。” 发布安子奇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说:“我姓安,初次来杭州,想买几间住房,马先生请多帮忙。” 发布指着冯瑶琪说:“这是冯小姐。” 发布马英明不敢伸手去握冯瑶琪的手,哈腰说:“冯小姐是贵客,冯小姐一到,连我的小楼都增添光彩。” 发布冯瑶琪稍稍一弯腰,算是回礼,客气地说:“早就听说马经理的大名,这次要马经理多帮忙。” 发布马英明把安子奇一行迎进装饰豪华的客厅,请大家坐下后,方才出门看车的女青年端上茶水,马经理从茶几上拿起镀金的烟盒,打开伸到安子奇的面前。 发布安子奇摆手说:“我不抽烟,马经理想抽烟尽管抽,不要顾忌我们。” 发布沐霖倒是抽烟的,看到马英明拿着烟盒神态尴尬,伸手从烟盒里取出一枝烟,又从上衣口袋拿出纯金的打火机,点燃后吸了一口,把纯金的打火机按在茶几上。 发布这只打火机是刚才买手表的时候沐霖特意去买的,为的就是在马英明面前炫耀,好让马英明一见就气馁,以后拉拢收买都容易。 发布马英明自从鼓捣上房地产,也算大大赚了一笔钱,可看到安子奇衣冠楚楚,手上戴的是价值巨万镶钻手表。冯瑶琪容貌身材当然不必说,耳垂上的钻石耳坠,胸前的红宝石项链,手上的钻石戒指,无一不是他向往的。 发布马英明咽了一口口水,笑着对安子奇说:“请问安先生在哪里……。” 发布马英明想说平时常说的发财,话到嘴边又缩回去。 发布安子奇笑笑,对客厅的布置看看,说:“我现在是闲人,就想买幢房子休息几天。” 十二章 寥寥数语开新局 回到湖里镇,前两天是在紧张地等待中度过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发布按安子奇的推算,用无限透支金卡当场买下歇云山的三幢别墅,林黎黎肯定马上就会知道。自从在武夷山逃入秘洞,大风堂肯定在到处寻找他,得到他运用巨款购买别墅的消息,说不定连夜就会赶到杭州追查。 发布只要林黎黎知道,谷轶闻肯定马上会知道。安子奇就是在等待林黎黎知道的那一刻。 发布在杭州的国土资源局的小楼里,尽管马英明开出美幢别墅一亿人民币的天价,安子奇没有还价,而是和冯瑶琪轻轻耳语几句,在冯瑶琪惊愕的目光里,掏出那张无限透支的金卡,把全部的三幢别墅都买了下来。 发布安子奇的打算是,反正是为了惊动大风堂,还不如化钱越多越好。一下用去将近三千万美元,窃居大风堂掌门的青霜肯定会暴跳如雷。 发布另一个打算是马英明能身居国土资源局,把国家严禁开发的风景区,拿来作别墅的用地,肯定方方面面关系极深。如果能和马英明搞好关系,一旦自己能重掌大风堂,杭州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发点。 发布马英明当然被安子奇的气派惊得目瞪口呆,和安子奇一起去办完资金划账,房屋过户登记后。马英明就恭恭敬敬地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您真是少有的爽快人,能认识安先生,实在是我的荣幸。 发布安先生,我有个冒昧之请,不知道安先生能否应允?” 发布安子奇料到他想说什么,虽然有心想和他深谈,不过现在还未到时机,便笑着说:“马经理是想请我吃饭?” 发布“我正是这个想法,不知道安先生和冯小姐是否有空?” 发布安子奇用惋惜的口吻回绝了马英明的邀请,看到马英明露出失望的样子,安子奇笑着说:“我买杭州的住房,也有打算在杭州建几幢大楼,今后还会求助马经理的,见面的机会多得很。” 发布离开国土资源局的时候,安子奇让沐霖留给马英明一个卫星手机号码,对马英明说:“我可能会有几天离开杭州,如果有人为了这别墅来找你,你给我来电话。” 发布在湖里镇等了两天,果然马英明给沐霖打来电话。在电话里马英明的声音有些不满:“老沐,你帮安先生买的那三幢别墅,是不是资金上有什么问题?” 发布沐霖装出吃惊的口气说:“资金问题?买那三幢别墅,不是当场就把钱都划到你公司的账号上了,你没有收到?” 发布马英明带着苦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钱是在我公司的账户上,我是说,安先生划出的钱,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纠纷?” 发布沐霖用一种不满的口气说:“老马,你钱已收到,三幢别墅已经卖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应该赚了上千万吧,是不是嫌钱还赚得少?” 发布马英明连忙说:“不,老沐误会我意思了,这歇云山的别墅,我其实赚得不多,光是送礼就送掉一千万,我还能赚多少?我今天打来电话,是想告诉你,昨天有人来过,目的是想查问买别墅的人是谁,住在哪里?” 发布沐霖对安子奇做了个手势,安子奇点头,大风堂终于露面了,不知道去杭州的是谁? 发布沐霖对马英明说:“有这样的事?来的人是谁?想查问什么?” 发布马英明迟疑了一下才说:“来了一男一女,气派很大,把我那几个秘书都吓住了。男的说姓闻,女的说姓林,进门就查问是不是有人用信用卡买了三幢别墅,还问用信用卡的人是不是姓安?” 发布女的姓林,那肯定是林黎黎,沐霖马上用轻蔑的口气说:“女的姓林,这就对了。老马,这是安先生的家事,你还是不要去管,反正你钱已收到,安先生的家务纠纷,对你不会有影响,你放心好了。” 发布马英明的声音似乎宽慰许多,不过还是用担心的口吻说:“安先生的家务纠纷,那我放心了,只是那个男的威胁说,不说出安先生的住址,他就把国土资源局的房子都拆掉,一副流氓样。他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拆房他不敢,我就担心他暗算。” 发布沐霖安慰他说:“安先生没有把住址讲给你听,对吧?就是怕你有麻烦,你老实对他们说,你确实不知道安先生的住址,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发布“我是这样说了,可那个男的还是凶得很,我当时真想叫警察,还是忍住了。” 发布沐霖安慰马英明几句,把电话关掉后,对安子奇说:“是两个人,女的姓林,男的姓闻。” 发布女的姓林,肯定是林黎黎。男的姓闻,过去倒没有听说过,可能是还俗的道士,也有可能就是窃居大风堂的青霜。 发布安子奇沉思了一下,对沐霖说:“刚才马英明打给你的电话,大风堂能不能顺着电话号码查到这里?” 发布沐霖摇头说:“我这手机是卫星通讯手机,公司在国外,大风堂没有在这个公司的内线,是根本就不可能查到的。就算大风堂有内线,也只能查出大概的范围,方圆几百公里,不可能查到这里。” 发布安子奇把沐霖的手机要来,拿在手上看了一会说:“既然没有后怕,你们就暂时住在湖里镇,我就用这手机和谷轶闻联系。” 发布沐霖笑呵呵地说:“安先生,我已经为我们四个人都买了卫星通讯手机,回到湖里镇的时候不是都交给你们了?” 发布安先生这才记起沐霖确实从杭州回来的时候,拿出四部手机给一人一部,不过当时没有去留心,以为沐霖给的是普通手机,因为怕追踪,所以没有去看过。 发布冯瑶琪也惊喜地说:“卫星手机,不怕追踪?” 发布得到沐霖肯定的回答后,冯瑶琪喜滋滋地回房间,拿出卫星手机赶快给父母打电话,想父母好久了,就是不敢打电话去问。 发布安子奇把手机还给沐霖,回房间拿出自己的那一只,拨通谷轶闻的电话后,变听到谷轶闻在电话里问:“喂,是谁?” 发布安子奇说:“老谷,我是安子奇。” 发布谷轶闻“呀”了一声,马上说:“原来是你,请你稍等一会,我给你打来。” 发布听到手机里的声音消失,安子奇猜测谷轶闻在干什么?是现场不方便说话?还是在向别人汇报? 发布过了几分钟,听到手机铃响。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谷轶闻在说:“安先生,真的是你?” 发布安子奇不知道谷轶闻是否就像沐霖所预料的,是悟本道长埋下的一颗棋子,尽量用平常的口气说:“是我,好久没和你联系,想问问你的情况。” 发布谷轶闻的声音有些激动:“我很好,听说安先生曾经受过伤,是不是真的?现在身体怎么样?” 发布“我现在很好,我在杭州买房,你知道不知道?” 发布“知道,安先生买房用去三亿,安先生想在杭州住?” 发布安子奇点出正题,问道:“老谷,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杭州买房子?” 发布谷轶闻呵呵笑了一声,说:“知道,我猜想安先生去杭州买房子,就是为了让我知道。” 发布沐霖果然料得不错,谷轶闻一口就说出安子奇的目的,看来谷轶闻确实是在等安子奇的信息。 发布安子奇试探着说:“老谷,你知道我的处境?” 发布“知道?” 发布“老谷,你是怎样看待我的处境的?” 发布谷轶闻似乎在考虑该怎样说,停了一会才说:“我是悟本师祖亲自安排到安先生身边的,安先生委派我管理天赋公司是事务,我现在还是在为安先生管理,安先生还是天赋公司的董事长。” 发布谷轶闻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他还是承认安子奇是天赋公司的董事长。 发布有谷轶闻这句话,安子奇的心总算放下来,谷轶闻果然是悟本道长亲自安排的。 发布还是谷轶闻马上又说了句话:“安先生,我也是大风堂的弟子。大风堂的新掌门给我指令,让我把安先生在天赋公司的股份,转到新掌门的名下。” 发布安子奇听到这话有点紧张,要是真的把他名下的财产转到新掌门名下,他安子奇拿什么去拉拢大风堂的弟子,沐霖所说的把财产分为四块的安排就要失算。 发布“你转了没有、”安子奇尽量用镇定的声音说。 发布谷轶闻笑笑说:“安先生应该知道,调动大风堂资产,除了掌门人的亲口诉说,还要有凭证。安先生名下的财产,安先生没有应允转移,新掌门又没有凭证,我当然不能办理。” 发布凭证?安子奇想起来了,当时在风啸观,悟本道长说把大风堂的三分之二的财产转移到安子奇名下的说话,曾经给过安子奇一块银牌,说是大风堂调动资产的凭证。武山道长让安子奇去上海接收财产的时候,又交给半片铁铸的虎符,说是凭此可以调动大风堂的人马。 发布是不是就是这个凭证?如果张星达哥俩也是据此回答大风堂的新掌门,那么若耶基金会的财产应该还是在安子奇的名下。 发布安子奇对谷轶闻说:“老谷,我想和你见一面,在电话里有些话很难说。” 发布谷轶闻马上答应:“我是该见安先生,该向安先生汇报天赋公司的情况。不过安先生虽然是悟本师祖的徒弟,却不是大风堂的掌门,安先生如果想调动财产,也是需要凭证的。” 发布调动自己的财产也要凭证?谷轶闻要的是什么凭证?是银牌?还是虎符? 发布反正这两样都在安子奇的手里,安子奇便说:“好,你看什么地方见面比较好。” 发布谷轶闻说:“安先生是我的老板,自然是安先生指定地方,我到时候一定来。” 发布到上海去见面自然不安全,安子奇想了一下,说:“那好,明天中午,我们在苏州的得意楼见面,你有问题吗?” 发布谷轶闻显然对苏州很熟,答应说:“我明天中午一定到,得意楼,我知道。” 发布挂断电话,见冯瑶琪和沐霖看着自己,安子奇笑笑说:“明天中午去苏州的得意楼,你们都不要去,我和信风两个人就可以。” 发布虽然从谷轶闻的话中听不出威胁,安子奇还是担心冯瑶琪和不会武功的沐霖,万一遭到谷轶闻的暗算,自己和信风逃出不难。要是有冯瑶琪和沐霖的拖累,恐怕就不好说了。 发布冯瑶琪虽然全力支持安子奇,和还是对明天的见面有些忧虑,说:“谷轶闻会不会是假意的,子奇,你明天一定要当心,看到不对,马上就逃。” 发布沐霖却不是这样想,笑着给冯瑶琪宽心:“我看明天就是安先生的出头之日,谷轶闻不会有二心的,安先生只要随时注意就可以。” 发布信风回想那时和谷轶闻见面的情况,自信地说:“大姐,安先生肯定不会出问题。我见过谷先生,对付他,安先生应该是可以的。” 发布虽然沐霖已经表示过要死心塌地跟着安子奇,安子奇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他,找了一个理由让沐霖离开后,安子奇便和信风一起挖出埋在冯瑶琪房间里的珠宝。 发布除了铁戒指一直随身带着,那银牌和虎符都和珠宝放在一起。 发布把装着珠宝的箱子拿出,打开箱子,安子奇先把银牌和虎符取出,又拿出几件首饰准备给冯瑶琪。忽然看到悟本道长在贵州小洋楼留下的书信,安子奇心里一动,把悟本道长的信再仔细看了一遍,心里默想悟本道长的用意,然后把悟本道长的信和那张手令拿出,依然把箱子盖上,埋在原来的坑里。 发布由信风去整理地面,安子奇把取出的首饰交给冯瑶琪,说:“我看这几件首饰才配得上你。” 发布那些首饰冯瑶琪虽然早已看见过,却一直没有仔细看,现在拿在手里,凑在阳光里看,才算真正见识了首饰的珍贵。 发布不过冯瑶琪没有高兴,在阳光下看了一会就还给安子奇。安子奇看冯瑶琪并没有露出很高兴的神色,小心地问道:“你不喜欢?” 发布冯瑶琪摇摇头说:“我很喜欢,不过这些首饰是任老伯留给殷小斐的。再说,你明天要去见谷轶闻,还不知道结果如何。等明天你回来了,再把首饰给我。” 发布原来冯瑶琪还是在为他担心,安子奇一把抱住冯瑶琪,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然后把那根镶着几十颗钻石和五颗粉色大珍珠的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说:“等以后找到殷小斐,我会按珠宝的价格算钱给他的。只要你喜欢,就算是英国王妃的首饰,我也一定想法去买来。” 十三章 解财说股分巨金 把车停在离开得意楼很远的一个停车场上,安子奇坐在车上对周围的行人仔细看了一会,才下车和信风一起往得意楼的方向走去。 发布得意楼所在的观前街永远都是那样的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商家高声的叫卖,披红挂彩的广告横幅,使得行走都有点困难。 发布安子奇之所以选在观前街上得意楼和谷轶闻见面,为的就是这里的人多。 发布虽然谷轶闻在电话里的声音相当真诚。沐霖的推算也不能说是没有道理。安子奇还是坚持小心没大错,在没有弄清谷轶闻是站在哪一边的情况下,必须要小心。 发布在玄妙观的山门前,安子奇看到沐霖正等候在那里。 发布尽管安子奇不让沐霖一起去和谷轶闻见面,沐霖还是一早赶到得意楼,为安子奇订下环境相当幽雅的松风阁,并且订下得意楼最奢侈的酒席。 发布安子奇是作为谷轶闻的老板和谷轶闻见面的,沐霖把排场搞得尽量奢华,用来显示安子奇现在的决心。 发布见到安子奇,沐霖说:“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是松风阁,用的是我的名字。”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对于沐霖,他基本上还是满意的。 发布沐霖接着说:“我在订松风阁的时候很注意周围,没有发现有不相干的人来过。” 发布安子奇还是点头,对沐霖说:“你马上回湖里镇,有什么问题,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发布得意楼还是像平时那样食客盈门,打扮入时的俊男倩女成双簇拥,在迎宾小姐的礼仪中川流而入。也有三两的老年游客,站在得意楼的门前,对饭店的豪华气派踌躇却步。 发布安子奇昂首跨入得意楼,迎宾小姐赶紧微笑迎上来,安子奇只说了一句:“我已经订下松风阁。” 发布迎宾小姐领着安子奇往楼上松风阁走,信风则留在门边,等候谷轶闻的到来。 发布走进松风阁,安子奇马上发现松风阁的布置已经焕然一新,那些字画已经全部换掉,就连墙边的摆设都换成生满斑驳铜绿的仿古青铜器。 发布酸枝木圆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花篮,姹紫嫣红的花朵把松风阁点缀得欢乐而又隆重。 发布安子奇在沙发上坐下,身穿淡红旗袍的服务小姐端上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在仿乾隆官窑的盖杯里斟上茶,恭恭敬敬放到安子奇的面前,然后垂手站在旁边。 发布过了没有多久,就听见信风在门外说:“谷先生请稍站一会,我去通报安先生。” 发布安子奇马上站起,走到门边说:“是老谷来了,快进来。” 发布谷轶闻也听到了安子奇的声音,赶紧走进松风阁,见到安子奇便弯腰鞠躬说:“安先生好。” 发布安先生伸手过去拉住谷轶闻的手,连声说:“老谷好,快请坐。” 发布谷轶闻还是像过去见到的那种打扮,一副金边的眼镜,身穿浅灰色的高档西装,手挟高档的公文皮包,俨然是学究的派头。 发布把谷轶闻请到沙发坐下,服务小姐沏上茶,两人寒暄几句后,服务小姐便说:“先生,是否现在上菜?” 发布安子奇摇摇手,对服务小姐说:“我们两个要谈一些事情,菜等一会上,你先出去,上菜的时候我会叫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发布看着身穿旗袍的服务小姐走出的婀娜身材,谷轶闻站起,走到安子奇的面前,突然单腿跪下行礼,嘴里说:“谷轶闻参见安先生。” 发布安子奇连忙过去扶起谷轶闻说:“老谷,不要这样,快坐下吧。” 发布谷轶闻坐回到沙发上,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知道你今天找我的目的。我刚才行礼,是因为你是悟本师祖的徒弟,是我的长辈。安先生可能已经风闻大风堂将对安先生不利,我行礼,是表示我对安先生决无二心。 发布安先生,我给你看一件东西,看了以后,安先生想说什么都可以。” 发布谷轶闻从身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纸,双手递给安子奇。 发布安子奇接过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就惊愕地说:“手令?你是来追捕我的?” 发布那张纸是复印件,上面寥寥数个大字:凡我大风堂弟子,务必全力追捕大风堂的叛逆安子奇,务必活捉,违令者杀无赦。落款是:闻浪。 发布谷轶闻呵呵一笑说:“安先生,我若是想追捕你,今天我还会一个人来?” 发布安子奇把纸上的几个字看了一遍,指着闻浪问:“闻浪是谁?” 发布“闻浪?就是现在大风堂的掌门,安先生一定认识他,他过去的名号是青霜,做了掌门后就还俗了,改名闻浪。” 发布篡夺大风堂掌门的果然是青霜,安子奇努力回想在风啸观和青霜的见面,可惜当时没有深谈过,除了感觉他城府甚深外,没有其他的印象。 发布“老谷,你既然不想追捕我,那么你准备做什么?手令上说违令者杀无赦,你难道不害怕?” 发布谷轶闻依然微笑,喝了一口茶说:“手令对我没有约束力,大风堂行事,不是靠手令的。” 发布安子奇因为不是大风堂的正式弟子,不懂大风堂的规矩,所以看着谷轶闻,想听他说为什么手令没有约束力。 发布谷轶闻说:“安先生难道忘了,当时在向安先生移交财产的时候,安先生出示过什么东西?” 发布“虎符,你说只有虎符才有约束力?” 发布“对,大风堂的规矩,凡是行大事,必要出示掌门的信物,否则属下可以拒绝执行。 发布掌门的信物有几种,安先生手里的虎符,是调动大风堂人马的信物,必要时也可以行使追捕令。 发布青霜虽然把武山师祖赶下大风堂的掌门位,自己篡夺了掌门,可是却发现行使掌门权力的信物都已不见,虽然代表掌门的令牌和降魔剑落到青霜的手上,可代表生杀大权的铁戒指,调动资金的银牌,调动人马的虎符,青霜的手上一件也没有。所以青霜只好亲笔写了这个手令,传到大风堂在各处的组织。 发布安先生是悟本师祖的徒弟,想行使这样的大事,没有信物,大风堂的弟子是不能执行的。” 发布原来如此,怪不得谷轶闻说一张白纸没有约束力。谷轶闻说的铁戒指,银牌和虎符自己都有,难道青霜会不知道? 发布谷轶闻说:“我刚才说的是大风堂的规矩,要是青霜的亲信,完全可以不按规矩,安先生被青恒打伤,就是青恒按照青霜的手令办事的。” 发布安子奇看着谷轶闻,说:“老谷,你说手令没有约束力,可又说可以不按规矩办。那么,你的打算准备怎么办?” 发布谷轶闻收起笑容,正色地说:“这要看安先生准备要我干什么了,当时武山师祖把我安排到安先生的手下,我尽责为安先生管理天赋公司的事务。安先生如果要我谷轶闻做其他的事,也要有信物才行。” 发布安子奇从信风手里拿的皮包里取出银牌,对谷轶闻说:“如果我要调动我在天赋公司的财产,是不是一定要出示这块银牌?” 发布谷轶闻见到安子奇手里的银牌,马上站起来,肃然地说:“调动安先生名下的财产,只要安先生的亲笔手据。银牌是调动大风堂的资产,包括在天赋公司登记在纹寅名下的资产。” 发布谷轶闻的态度已经表明他是站在安子奇一边的,可谷轶闻说让他做其他事也要信物,要什么信物? 发布把银牌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安子奇又拿出虎符,对谷轶闻说:“老谷是不是想看这个?” 发布谷轶闻摇头说:“我是安先生手下的,调动我,不需要虎符。” 发布谷轶闻表明他是安子奇的手下,安子奇把虎符依然放到茶几上,对谷轶闻说:“青霜想追捕我,我也已经和青恒交过手。老谷,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和我联手,一起去对付青霜。” 发布本以为谷轶闻会答应,想不到谷轶闻坐回到沙发上,摇头说:“安先生,我只是负责你的财产管理。我是大风堂的弟子,我不能背叛新掌门。如果安先生想调动财产,我可以遵命,要我反对新掌门,我不能听命。” 发布谷轶闻的态度有些奇怪,既然说要站在安子奇的一边,却又说不能反对新掌门。安子奇望着谷轶闻,见他的神态似乎在等待什么,安子奇忽然恍然大悟,赶紧从身边取出铁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对谷轶闻说:“莫非你是想见到这铁戒指?” 发布谷轶闻没有想到安子奇竟然会有这铁戒指,马上又站起身来,走到安子奇的对面,恭身行礼说:“铁戒指有生杀大权,见铁戒指如见掌门。谷轶闻虽然敬重铁戒指,也愿意接受铁戒指调遣,可要我反对大风堂众人推举的新掌门,可是不行。” 发布谷轶闻到底要的是何种信物,安子奇手里的三件信物都在谷轶闻的眼前,谷轶闻还是说不能反对新掌门,到底谷轶闻想看到什么? 发布安子奇想了一下,从包里取出悟本道长的留言和手令,放到谷轶闻面前的茶几上,对谷轶闻说:“难道你想看到这个?” 发布谷轶闻拿起悟本道长的留言,才看了几句,马上把留言放回到茶几上,返身走到安子奇的面前,恭恭敬敬正式行起大风堂的大礼,单腿跪下,双手抱拳,三磕首后朗声说:“谷轶闻愿意接受安先生一切调遣,赴汤蹈火,决不皱眉。” 发布安子奇赶紧过去把谷轶闻扶起,拉到沙发边说:“老谷不必多礼,快请坐,我还有事请教。” 发布谷轶闻坐回沙发,指着悟本道长的留言手令和银牌、虎符说:“安先生先把信物收起,我有话对安先生说。” 发布等安子奇把东西全部放回皮包里,谷轶闻才说:“悟本师祖的留言上没有我的名字,所以安先生才疏忽了。其实悟本师祖在写下留言和手令的时候,我还小,所以不可能有我的姓名。 发布在前几年,悟本师祖让我去管理大风堂的资产,对我说,过几年,大风堂必有内乱,让我在内乱中保持中立,隐蔽身份。除非见到有人戴着大风堂的铁戒指,拿着留言去找他。 发布悟本师祖说,有铁戒指和留言的人,就是大风堂将来的掌门,让我务必全力帮助他,一切唯那人是从。 发布安先生,悟本师祖的留言和手令,我背的滚瓜烂熟,所以见到安先生有铁戒指,料到必定有留言。 发布悟本师祖的手令,我是决不敢违背,否则必遭天谴。” 发布安子奇紧握谷轶闻的手,连声说:“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永远相信你。” 发布惺惺相惜后,安子奇叫过服务小姐,吩咐上菜。 发布酒过三巡,安子奇便让服务小姐离开,说:“老谷,我真的很惭愧,尽管我继承了大风堂的巨额财产,可我连具体的数额和运作都不清楚。就连你们四人,我也不是十分了解。” 发布谷轶闻酒量很好,虽然数杯白酒喝下,脸上却连红晕都没起,清了清喉咙说:“安先生的财产,我带来详细的明细表,等一下我会给安先生解释。 发布既然安先生谈到我们四个人,我就先从四个人谈起。 发布我是管理安先生在天赋公司的资产,张星达和张万达兄弟,是管理安先生在若耶基金会的资产。我们三人是全权管理,可以调动资金进行投资或是撤资。我可以以安先生的名义对天赋公司进行人事调动,张星达兄弟也可以以安先生董事长的名义对若耶基金会进行人事调动。 发布不过我们的权限仅是管理,无权对安先生的财产转移或是过户,否则就是盗窃安先生的财产。” 发布听到谷轶闻这样说,安子奇问:“那么我在若耶基金会的资产,还在我的名下?” 发布谷轶闻肯定地说:“当然是在安先生的名下,没有安先生的亲笔授权,是不能转移安先生的财产的。除非张星达兄弟伪造授权书,不过那是重罪。和各国政府作对,想来张星达兄弟没有这个胆量。” 发布既然若耶基金会的资产还在自己的名下,就不愁不能拉拢张星达兄弟。 发布谷轶闻接着说:“比起我们三个,林黎黎的权限要大得多。” 发布林黎黎她什么都不管,权限会比其他三人大?安子奇说:“林黎黎她能调动在公司的资产?” 发布谷轶闻摇头说:“林黎黎对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没有管理权,也没有发言权。她是安先生的私人顾问,管理安先生的私人财产。” 发布管理自己的私人财产,比谷轶闻的权限还大?安子奇还是不明白。 发布谷轶闻笑了起来,说:“安先生因为吃喝不愁,有林黎黎在管理,所以才不知道林黎黎的权限有多大。 发布安先生应该知道,若耶基金会目前上市的总股本大约是十亿股,安先生你占有其中百分之五十六的股权,也就是五点六六亿股,目前每股的市值是二十点七美元。安先生,你在若耶基金会的财产是一百一十七亿美元,也就是张星达兄弟管理的那部分。 发布你继承若耶基金会的股权后,若耶基金会曾经分过红利,每股是零点七美元,安先生得到的红利是三亿五千万美元。 发布安先生在天赋公司的股份是七亿股,红利是每股零点四五美元,安先生得到的红利是三亿一千万美元。 发布安先生,你的红利都直接转给林黎黎,由她来管理。现在她手中掌握的安先生私人财产大约是六亿六千万美元。 发布安先生,你说是林黎黎的权限大?还是我们三人的权限大?” 发布安子奇几乎跳了起来,六亿六千万美元,林黎黎竟然从来不说一声。自己享受她买来的别墅,享受她安排的生活,心里竟然还美滋滋地想感谢她。 发布想到在杭州买下的三幢别墅,三亿人民币,可以算是天价了。可与林黎黎手中掌握的六亿六千万美元来看,简直不能算是花钱。 发布林黎黎掌握着他的这么多的钱,竟然还敢背叛他。安子奇恨的咬牙,用拳在桌上狠狠一击,差点把厚实的酸枝木桌面击穿。 发布等安子奇的火气稍息,谷轶闻才缓缓地说:“林黎黎不可怕,安先生只要取消她私人顾问的身份就可以。转移到她名下的财产可以在以后追回,今后安先生的红利和董事长的工资,可以转到其他账户,只要你授权就可以。” 发布林黎黎是无所谓,问题是若耶基金会。张星达兄弟是否会和谷轶闻抱有同样的心理,保持中立,等待机会? 发布安子奇说:“老谷,你说张星达兄弟会不会投靠大风堂的新掌门青霜?” 发布谷轶闻沉思了一会说:“这有点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过我可以去试探,如果张星达兄弟愿意跟着安先生,安先生能给他们什么好处?” 发布安子奇笑了起来,说:“我的财产本来就是大风堂的,我会给大风堂所有的弟子好处的。老谷,如果能够扳倒青霜,我把我在天赋公司的股份,十分之一分给你,七千万股。 发布如果张星达兄弟愿意跟着我,我同样把我在若耶基金会的股份,分给他们每人十分之一,一人五千万股。” 发布谷轶闻没有动神色,心里却在计算,安子奇分给他七千万股,按市价应该是十亿五千万美元,分给张星达兄弟的,市价大约是每人十亿三千万美元。 发布谷轶闻满意地笑了起来,举杯对安子奇说:“每人十亿美元,就算是他们本来是铁了心要跟青霜,我也会把他们拉回来。” 十四章 分路谋划再得助 回到湖里镇,还没进门,就见“彼得”如闪电般窜出,围着安子奇又窜又跳。安子奇朝它一摆手,“彼得”直站起来,趴到安子奇的身上,伸出长舌舔着安子奇的脸,仿佛在为安子奇庆贺。 发布冯瑶琪闻声走出来,看到“彼得”双腿趴在安子奇的肩上,笑着说:“你看你,挺好的衣服,小心给‘彼得’弄脏了。” 发布安子奇轻轻在“彼得”的头上抚摸几下,让“彼得”离开后,对冯瑶琪说:“脏就脏吧,‘彼得’看到我挺高兴的。” 发布冯瑶琪看着安子奇的神色,也高兴地说:”事情很顺利?‘彼得’还是有灵性,早就闻出你心里在想什么。” 发布看到沐霖也走到门口,安子奇让信风把包给他,进门坐在椅子上对冯瑶琪和沐霖说:“果然和沐先生预料得差不多,事情还算顺利。” 发布把和谷轶闻会面的经过对冯瑶琪和沐霖略略说了一遍,安子奇从谷轶闻交给他的包里取出一叠报表递给沐霖,说:“沐先生,这是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的资金报表,你拿去看一下,心里可以有个底。我有不懂的地方可是要问你的。” 发布沐霖站起身,诺诺唯唯地接过报表,拿回自己的房间去仔细看。 发布安子奇对冯瑶琪招招手,走进冯瑶琪的房间。冯瑶琪知道他有话说,跟着走进房间,把门关上后看着安子奇说:“你还有秘密要说?” 发布安子奇让冯瑶琪坐下,低声把林黎黎是如何掌管他私人财产的事对冯瑶琪说了一遍,提到林黎黎掌管的财产有六亿美元,冯瑶琪惊愕地站起来,呆了一下才说:“她是不是想吞没你的财产?”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谷轶闻估计林黎黎有把柄在青霜手里,所以不得不跟着青霜。” 发布冯瑶琪说:“林黎黎拿去的钱,能不能追回?” 发布安子奇见冯瑶琪还在想林黎黎手中的六亿美元,便笑着说:“以后肯定能追回,现在也不要去想这件事。 发布我和谷轶闻谈过了,以后我的红利和工资,都转到你的账户上。谷轶闻去找张星达兄弟,如果他们肯跟我,若耶基金会的红利和工资也转到你的账户上。 发布冯大小姐,以后你就是大管家,我用钱可都要和你商量了。” 发布冯瑶琪惊喜地说:“你说的是真的?让我掌管你的钱?” 发布安子奇上去抱住她,在她的唇上亲吻一下,在她耳边轻轻说:“你才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不交给你,还交给谁?” 发布冯瑶琪担心沐霖会敲门,挣脱安子奇的拥抱,理了一下头发说:“这么多钱,我管得了?” 发布安子奇从包里取出一只厚厚的档案袋,交给冯瑶琪说:“这是天赋公司的绝密资料,有天赋公司的资金流向,有海内外客户的名单,还有主要领导的名单,特别是有天赋公司正在秘密进行的计划。 发布你拿去仔细看,我没时间去看,我还要去联系过去的几个手下。” 发布安子奇索性把谷轶闻交给的包一起塞到冯瑶琪的手上说:“包里还有若耶基金会的资料,还有一些其他的,你慢慢看,等理出头绪,再告诉我。” 发布在苏州的得意楼,谷轶闻在临走时说:“安先生,我马上去美国。和张星达兄弟交谈,在电话里不行,如果张星达兄弟同意跟随安先生,我马上打电话给你。 发布还有,现在还不能和青霜直接交手,所以安先生还是要隐密一点,等我从美国回来,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该怎样走。林黎黎交给你的信用卡你也不要再用,免得打草惊蛇。 发布我在来苏州前给你办了一张信用卡,是用天赋公司董事长名义办的,存进去的是董事长的自由资金,不多,大概是二千万美元,你先用着,等我从美国回来再说。” 发布安子奇本来就在担心林黎黎给他的那些信用卡会出问题,一旦林黎黎把他手里的信用卡都注销掉,要想办什么事都困难。现在谷轶闻给他二千万美元,虽说不多,临时用用是够了。 发布看冯瑶琪在仔细研究那些资料,安子奇悄悄退出冯瑶琪的房间,随手把门轻轻拉上,坐到客厅的椅子上考虑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发布谷轶闻说目前尽量不要去打草惊蛇,安子奇也同意谷轶闻的观点,可安子奇还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不能坐等谷轶闻从美国回来。 发布拿出卫星通讯手机,安子奇拨通了李茂通的电话,手机里传出李茂通惊喜的声音:“是安哥?” 发布安子奇“嗯”了一声,说:“你现在怎么样?” 发布李茂通惊喜地说:“安哥,你终于来电话了,我等得好苦。我很好,我们都很好,都在等你的电话。” 发布李茂通似乎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声音有些哽咽,说:“安哥,这个手机号码,我谁都不用,手机一直开着,就等安哥你打电话来。安哥,你,你现在好不好?” 发布安子奇用振奋的语气大声说:“我很好,茂通,我想见你们,你身边有几个人在?” 发布听到安子奇说很好,并且想见他们,李茂通几乎高兴的叫出来,安子奇听到李茂通在旁边的人说:“安哥要见我们,呵呵。”,马上听到旁边一阵欢呼,声音太杂,安子奇听不出旁边是谁。 发布李茂通说:“安哥,我旁边有玉琢,得泉,还有几个人,安哥过去见过。” 发布既然李茂通能大声说话,想必李茂通他们已经离开永嘉路的别墅,安子奇没有去问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对李茂通说:“明天,你们都到苏州来,找好住宿的地方,再打电话给我。” 发布等安子奇把电话挂掉,看到沐霖已经等在旁边。见安子奇把手机收起,沐霖说:“我已经把报表粗粗看了一下,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完全超出我的想像,这样的公司,完全不是我能想像的。 发布安先生,看了报表,我有一个新的想法。” 发布“是吗?有新的想法,沐先生你说来听听。” 发布“安先生,夺回对这两个公司的控制权,是你安先生的事,我对大风堂的事情不熟,插不上嘴,也无法插嘴。 发布可是如果安先生已经掌控了这两个公司,安先生是不是还准备继续走帮会的路?” 发布安子奇觉得沐霖的话有道理,过去这两大公司都是由大风堂派出人员掌控,自然走的是帮会路线。可是自己继承了大风堂的财产,因为懵里懵懂,所以还是走的帮会路线,才导致林黎黎背叛,结果要用重金去收买张星达兄弟。 发布可是不走帮会路线,该走那条路? 发布沐霖说:“最大的帮会,也没有政府的力量大,我看安先生可以把帮会转移到国外去,在国内,完全依靠政府,依靠政府的官员。” 发布沐霖不愧是做过多年的政府官员,自然知道政府官员的力量。安子奇点头说:“我也有过这样的打算,可是我对各界官员不熟,所以仅仅在表面应付,不知道该如何去搞好关系。” 发布沐霖笑着说:“只要安先生有这个意思,事情可以由我去做,到时候安先生只要露面,应酬一下就可以。 发布安先生,你是两大公司的董事长,不,是三大公司的董事长,随便走到哪个国家,还怕没有政府官员迎接你?你缺少的是和政府官员的私下交往,你不去交往,哪个官员敢招惹你?” 发布安子奇点头说:“沐先生说得对,我缺少的就是私人关系,林黎黎作为我的私人秘书,又从不和我谈这些,只是知道给我买这买那,一切的事务,都是她直接联系的。” 发布沐霖站起来说:“安先生放心,我现在就出去,大约出去两三天,肯定能帮安先生搭上线。” 发布“你要出去两三天?你准备先去哪里?” 发布沐霖指着破旧的房子说:“我们不能总呆在这里,安先生之所以隐密在这里,是因为没有人保护,身边没有能对抗大风堂的卫队。 发布安先生,力量最强的帮会,也不可能对抗军队。所以,我的第一步,就是去帮安先生找一支军队。” 发布沐霖过去是政府的官员,管过各个方面,可没说过在军队有关系。不过看沐霖自信的样子,安子奇相信他肯定能办到,便点头说:“可以,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你钱够不够?” 发布沐霖拍拍口袋说:“我身边还有几十万,出门几天是用不了的。安先生,我不会去行贿,我是要送大礼给他们。” 发布看沐霖充满自信地离开湖里镇,安子奇觉得沐霖的话实在有道理,如果身边有一支卫队,大风堂想抓捕他就不会那么容易。 发布“私人卫队?”安子奇仔细琢磨这四个字。 发布沐霖去找军队保护,可军队不是私人卫队,私人卫队除了对主人忠心,还必须武艺高强,身高马大,对外有威慑力。现在自己的手下,除了刘玉琢稍许精通武艺,其他的人都是耍嘴皮的。再说刘玉琢也不行,根本起不了私人卫队的作用,跑跑腿还差不多。 发布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安先生忽然想到色空大师,看色空大师住在深山,破庙又没有人去上供,色空大师却把庙内部的装潢搞得美轮美奂,没有强大的实力是办不到的。色空大师和武山道长关系非同寻常,色空大师一定也是秘密帮会的头,手里一定有出类拔萃的人。 发布色空大师答应安子奇可以去找他,似乎是应诺什么。安子奇决定马上去找色空大师,如果能从色空大师那里要到人,那些人绝对不会和大风堂有任何联系,自己和冯瑶琪的安全就有绝对的保证。 发布第二天一早,安子奇就接到李茂通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苏州,住在某某饭店,是在某某路某某号。 发布安子奇让他们等着,对冯瑶琪说:“我要出门去,让信风陪着你,可能要两三天,有情况我会打电话来的。” 发布冯瑶琪看了整整一晚的资料,眼睛熬得红红的,听安子奇说要出去两三天,摇头说:“你还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我一个人可以在这里,有‘彼得’在,我不要紧的,你还是把信风带去。” 发布安子奇还是坚持让信风留下,自己一个人开着冯瑶琪的车离开湖里镇。 发布到苏州李茂通他们居住的饭店,安子奇只是和他们随便说了几句,便说:“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去办,茂通和我一起去,你们几个留在这里,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发布把随身带来的三万元钱交给张得泉,让张得泉分给其他人,便和李茂通离开饭店。 发布在开往黄山的路上,安子奇才问:“茂通,你们在上海住哪里、” 发布李茂通叹口气说:“本来是住在永嘉路的别墅,自从上次安哥打来电话以后,林小姐看我们住在别墅里也没有用,便让我们搬出去。幸好安哥给我们的钱还有,我们几个就合伙租了一间房子,专心等安哥。” 发布“你们搬出来以后,有没有人监视你们?”安子奇问。 发布“开头两天有人监视,后来见我们除了买米买菜,从不出门,也就没人监视了。我们是坐半夜的车到苏州,就是怕人监视。” 发布估计从李茂通的嘴里问不出林黎黎的其他方面,想了一下说:“别墅现在就林黎黎在?” 发布“不啦,安哥,来了一个人,林小姐对他低声下气的,看来很怕他,那人没跟我们说过话。只是听说他姓闻,都叫他闻先生。” 发布看来举手那个青霜了,林黎黎看见他很害怕,怕什么?安子奇想起谷轶闻说的话:“林黎黎恐怕有把柄在青霜手里。”如果能够知道是什么把柄,说不定林黎黎也是可以利用的。 发布车向黄山驶去,李茂通不知道安子奇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不敢问,看着窗外掠过的行道树,暗自思量安子奇想去哪里。 发布车停在上次停过的停车场,领着李茂通翻过几个山坡,安子奇才说:“今天要去一个庙,你跟着我就可以。以后这里就由你来联系,你要看清周围的路。” 发布听到是个庙,看到周围寂静的山林,李茂通知道这是个非同寻常的地方,点头说:“安哥放心,我死也不会对别人说出这里的。” 发布远远看见报恩寺,李茂通便双手合掌,不是李茂通相信佛教,而是被安子奇关照的任务惊吓住了。 发布走进报恩寺,安子奇对一个小沙弥说:“小师父,请通报色空大师一声,就说安子奇前来找他求教。” 发布小沙弥上次见过安子奇,便说:“施主请在这里稍息,我去禀告方丈。” 发布安子奇站着不动,李茂通也不敢乱走,只是伸头对四面张望,看到报恩寺破旧的样子,嘴里“啧啧”,却不敢说话。 发布小沙弥从方丈精舍出来,招手对安子奇说:“施主,方丈有请。” 发布安子奇让李茂通站在原地,自己随小沙弥走进方丈精舍。 发布进去后,还没敲门,就听见色空大师爽朗的笑声,隔着门说:“安施主来了?快请进。” 发布安子奇推门进去,合掌在色空大师面前深深一揖,说:“安子奇参见大师。” 发布色空大师把手朝座椅上一指,呵呵笑着说:“安施主不必多礼,有话坐下说。” 发布安子奇没有坐下,依然合掌对色空大师说:“我有不情之请,万望大师弘法。” 发布色空大师伸右掌竖在胸前,嘴里“阿弥陀佛”一声,笑着说:“我也估量安施主会在这几天来,弘法谈不上,降魔还能说说。” 发布安子奇惊奇地问:“大师知道我要来?” 发布“老僧哪里会知道?不过我那天见安施主离去,才想起安施主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所以料定安施主会来。” 发布“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是武山道长还有吩咐?还是指今天来的目的?”安子奇不敢随便猜想,合掌说:“安子奇愚昧,望大师指点。” 发布色空大师呵呵大笑起来,说:“我那时说过可以相助,安施主却没有细想就离去。安施主武艺绝伦,自然对大风堂无畏惧,可安施主的女友,那位冯小姐却是富家千金,安施主不为她着想?” 发布安子奇听到此话,慌忙跪倒地上,合掌说:“我今日就是为此事而来,望大师怜悯。” 发布色空大师从座椅上站起来,过来扶起安子奇,说:“我说过我不与大风堂为敌,可相助还是应该的,毕竟是武山道长的面子。 发布我门下也有几个俗家弟子,我为安施主挑选了几个,安施主随我去见见他们,若是满意,就带去。” 发布也没等安子奇回答,色空大师便走了出去,安子奇赶紧跟上去,紧跟在色空大师的后面。 发布走到旁边的偏殿,色空大师说:“你们出来,来参见安施主。” 发布从偏殿出来十个人,其中六个男的,四个女的,走到安子奇的面前,排成一行,拱手说:“参见安先生。” 发布安子奇没想到色空大师早就把他想请求的事情办好,用感激的眼光对色空大师看看,赶紧拱手说:“我叫安子奇,大家不必多礼。” 发布色空大师呵呵笑了一声,正色地说:“你们今后就跟着安施主,见安施主就如同见到我,见冯小姐,也就如同见到我,明白了没有。” 发布十个人齐刷刷跪在色空大师的面前,趴在地上齐声说:“师祖的教诲,徒孙不敢违背。” 发布十个人重新站到安子奇的面前,安子奇才看出这十个人是色空大师特意挑选的,六个男的都是身强力壮,年纪都在三十以下。四个女的眉清目秀,身材差不多高低,年纪在二十左右。 发布安子奇相信这十人必定是身怀绝技,转身对色空大师深深一拜,感激地说:“多谢大师,大师恩德,安子奇永生不忘。” 发布 十五章 事到临头知账户 怀着对色空大师的万分感谢,安子奇领着一干人离开报恩寺。 发布色空大师的的徒孙显然受过很好的训练,见安子奇和色空大师告别,那十人自然地分成几组,四个女的走在安子奇的后面,四个男的在前面开路,另外两个男的在最后面压阵。 发布浩浩汤汤的一群人离开报恩寺,安子奇看看前后,身边的四名女保镖均是长发盘髻,身高均在一米六五左右,身穿黑色西装,面容姣好,英姿飒爽。 发布前后的六名男保镖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个个身体强装,同样身穿黑色西装,扬手跨步间,和安子奇保持一定距离。 发布在报恩寺,因为见这十人在色空大师的面前十分拘谨,安子奇没有和他们多说话,离开报恩寺,走到一个宽阔无人初,安子奇便停下脚步,把十人招到身边说:“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安子奇一向喜欢随便,你们也不要这样拘谨,在我面前可以尽量放松。这是我的兄弟李茂通,你们叫他老李也行,叫茂通也行。” 发布为首的男的上来对安子奇和李茂通鞠躬,说:“我们都是色空大师的徒孙,受师祖教诲,今后为安先生效力,安先生对我们不必客气。 发布我们十人暂时是由我负责,今后安先生可以对我们随意安排。色空师祖差遣我们十个人时说,今后我们就是安先生的人,生死不渝。 发布我们六个都姓张,我行一,依此是行二,行三,……行六。这四个姐妹是色空师祖特意为冯小姐挑选的,让她们自己为安先生介绍。” 发布行一到行六,显然是化名。不过安子奇能够理解,这肯定是色空大师的安排,免得今后在为安子奇效力的时候和大风堂正面冲突,色空大师可以闪身。 发布一个女的走上来,恭恭敬敬对安子奇行礼说:“我们四个挑来是做冯小姐随从的,将来冯小姐责备我们不尽力的时候,安先生可要为我们说好话。 发布我们四个姓名不好听,所以取了新名字,我叫梅,依此是竹兰菊,安先生也可以帮我们另外取名字,不过要得到冯小姐的认可。” 发布色空大师见到安子奇的时候就提起冯瑶琪,现在梅又口口声声提到冯瑶琪,安子奇不知道冯瑶琪和色空大师究竟有什么缘分,只好笑着说:“梅竹兰菊,实在是好名字,只要冯小姐喜欢,我绝对没有意见。” 发布走到停车场,安子奇问张行一:“你们有车?” 发布张行一点头说:“我们都有车,是色空师祖特意替我们置办的,我们的行李也在车里。” 发布张行一领着保镖走向停车场的另一边,安子奇和李茂通坐上车,等他们过来。 发布就见十辆崭新的黑色奔驰开了过来,五辆奔驰开在前面,张行一从车窗里伸出手,示意让安子奇在中间,然后五辆奔驰紧跟在后。 发布浩浩汤汤十一辆轿车在公路上排成长长一条,十辆黑色的奔驰保护着白色的丰田,在公路上形成壮观的场面。使得巡逻的警察都停下肃立观望,以为是哪个重量级的人物出行。 发布考虑到湖里镇地方窄小,要是有这样十个人,十辆豪华奔驰开进去,还不把湖里镇轰动?在离苏州不远的地方安子奇就把车停下,对走上来的张行一说:“我现在住的地方很小,容不下你们十个人。我看你们还是先去苏州的宾馆住宿,我要搬地方才行。” 发布张行一点头称是,不过又说:“先让梅和兰跟安先生去,见过冯小姐,她们才能安心。” 发布安子奇想了一下说:“这不行,湖里镇很小,两辆奔驰进去,会引起轰动的。” 发布梅和兰已经下车,走到安子奇的车边说:“那我就坐安先生的车进去,一哥,你们想法把我俩的车开走。” 发布见梅已经在拉车门,安子奇只得说:“那也好,等你们住进宾馆再联系。” 发布车进湖里镇,“彼得”早已等候在门外,见安子奇从车窗伸出头,便摇尾吐舌讨好。 发布冯瑶琪也走了出来,等安子奇把车停好,上来招呼,梅和兰赶快从车里出来,见到冯瑶琪就弯腰行礼。 发布冯瑶琪愕然,不知道安子奇带来的是什么人。安子奇赶紧说:“先到屋里再说。” 发布进屋,安子奇对梅和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冯小姐,冯瑶琪。” 发布梅和兰赶紧对着冯瑶琪弯腰行礼,齐声说:“冯小姐好。” 发布冯瑶琪看到两人一身的黑色西装,摸不清两人是做什么的,只好还礼说:“你们好。” 发布看到沐霖在旁边,安子奇也不管她们是如何相互介绍的,把沐霖拉到自己的房间就问:“沐先生,你事情办得怎样?” 发布沐霖神秘地笑笑说:“安先生,我找了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不过我下的赌注有点大。” 发布赌注有点大?能是多少? 发布沐霖说:“我通过我过去的一个朋友,找到上海武警部队的总负责人,我和他当面谈过,答应帮他建一座大楼,造价大概在十亿以上。” 发布看到安子奇没有回答,沐霖心里惴惴,小心地说:“安先生,我是不是把注下大了?” 发布其实安子奇对十亿二十亿都无所谓,只要能找到真正有力的靠山,再多的钱也该化。能搭上武警这条线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如果能够连上公安局,那就更好。 发布看到沐霖的脸色,安子奇赶紧笑着说:“你办的很好,只是在谷轶闻没有从美国回来之前,我一下子拿不出那笔钱。” 发布沐霖这才放心,笑着说:“那就等几天,等老谷回来,把美国的事情搞定,我陪安先生去见那个负责人。”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马上就对沐霖说:“我要准备搬家,你去找一幢房子,最好是带花园的大别墅,到上海去找,房子越大越好,花园也要大。” 发布沐霖本来就嫌湖里镇太小,进出都不方便。不过听到安子奇要到上海去找大的带花园的房子,还是吃了一惊,说:“安先生,你决定去上海?”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说:“是的,我不能老是躲藏在这里。我带了十几个人来,这里住不下,你马上就去上海,要尽快把房子搞定,越大越好。要交通便利,进出方便。” 发布沐霖马上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安先生是要买房还是租房?” 发布安子奇把自己存有一百五十万人民币的信用卡交给沐霖说:“你先拿这个去用,暂时先租房吧,买房是以后的事,要尽快办成。” 发布看到沐霖急冲冲走出去,安子奇才回到冯瑶琪的身边,见梅和兰已经在帮冯瑶琪做事,一个在打扫房间,另一个在厨房烧饭做菜。 发布冯瑶琪呆呆地看着两人劳作,不知道是该阻拦两人劳作,还是上去帮她们。见安子奇过来,忙把安子奇拉到一边说:“是你找来的女佣?” 发布安子奇摇摇头,轻声说:“是你的保镖,还有两个,今后她们就要紧紧跟着你。” 发布“保镖?”冯瑶琪从没想到自己应该有保镖,那都是在电影上才有的,自己一个人很自由,要保镖紧跟身边干什么? 发布见冯瑶琪吃惊,安子奇把冯瑶琪拉到她的房间,轻声说:“你跟着我,我当然很高兴。可我自己也在危险当中,我怎么保护你?这是色空大师专门为你挑选的,负责保护你的安全,有什么话,你找色空大师去说,不是我专门为你请的。” 发布听到是色空大师专门为她挑选的,冯瑶琪摇摇头,无奈地双手合掌,念声:“阿弥陀佛。”说:“色空大师为什么要专门为我挑选保镖?” 发布“这我就不知道了,等有空,你还是去问色空大师。” 发布沐霖确实办事利索,天还没黑,沐霖就从上海打来电话说:“房子已经找到,是原来文化局的下属单位的办公场地,现在他们有了新大楼,准备把房子租出去。房子很大,花园也很大,不过因为是保护建筑,所以不能对外表装修改样,里面还是可以小改动的。我看住上几十个人没有问题,我现在正在让他们把东西帮出去。安先生,你要是急,明天就可以来。” 发布安子奇心里赞叹一声,便让冯瑶琪和信风去整理行装,准备明天就回上海,同时关照张行一和李茂通他们,让他们明天去上海。 发布………… 发布到上海的第二天,安子奇便接到谷轶闻的电话,谷轶闻在电话上说:“安先生,我已经和张星达兄弟谈过,他们也不满意青霜篡夺掌门的做法,愿意跟着安先生一起去整顿大风堂。只是他们兄弟俩说,大风堂里现在紧跟新掌门的,有不少是他们兄弟的朋友,他们兄弟不希望和这些朋友兵刃相见。” 发布安子奇心里明白,这是张星达兄弟在开条件,不过难道给他们百份之十的股份,他们还不满足? 发布果然谷轶闻接着说:“我说安先生愿意把百份之十的股份作为他们兄弟的酬劳,他们兄弟马上就松口,不过还是说,在大风堂里的朋友也应该有些酬劳,这样他们才好说话。我怕夜长梦多,就替安先生答应了他们,具体让他们兄弟见到您再详细谈。” 发布现在是非常时期,把张星达兄弟拉过来最重要,安子奇爽快地大笑起来,对谷轶闻说:“大风堂的弟兄我都要给酬劳的,张星达兄弟说什么时候来上海?” 发布“只要安先生同意,马上就可以到上海。安先生,你说到上海,你已经在上海?” 发布安子奇说:“是的,我在上海租了间房,你回来可以来看看,挺不错的。老谷,如果我现在要在天赋公司提取两亿美元,能不能办到?” 发布谷轶闻马上说:“公司没有这么多的现金,要调集需要时间。而且提取两亿美元是大事情,董事会上会有人问,当然分批提取是可以的,问题是需要时间。” 发布时间倒是不重要,假如答应帮武警建造大楼,钱是可以分批支付的,关键是目前不能让大风堂得到风声。安子奇想了一下说:“老谷,你悄悄去把我在天赋公司的股份卖出,看两亿美元需要抛出多少就抛出多少,时间不急,可以慢慢来。” 发布谷轶闻笑起来,说:“如果一下子抛出两亿美元,股价肯定会大跌,只能慢慢抛,安先生放心,最多三天,就可以筹集到两亿。” 发布挂掉电话,安子奇在心里暗暗感叹,过去因为一直不懂,现在才弄得这样被动。 发布当初张星达他们在向安子奇移交财产的时候,交给安子奇一厚叠文件,其中就有两个封固得严严实实的信封,安子奇因为生活的所需都有林黎黎料理,加上数额惊人的财产来的过于容易,就没有对那些文件详细去看,包括那两个信封。 发布直到冯瑶琪仔细翻看了谷轶闻交给的秘密文件后,才问起安子奇说:“既然悟本道长把若耶基金会的股份和天赋公司的股份分给你,你的股票账户和资金账户在哪里?” 发布安子奇一下子被冯瑶琪问住了,摸了半天的头才想起说:“是啊,我是应该有账户的,可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翡翠匣上,根本就没有去注意账户的事。” 发布冯瑶琪一下子紧张起来,没有账户,那些转移到安子奇名下的财产就等于不是安子奇的。安子奇看到冯瑶琪紧张的样子,安慰说:“账户肯定有,只是我没有印象。谷轶闻说我的财产还在,大风堂下的手令是要活捉我,这就说明财产还在我的手上,账户肯定也在我的手上。” 发布马上想到当初移交的那些文件,安子奇肯定地说:“当初移交给我一厚叠文件,我没有看,都放在银行的保险库里,把珠宝取出的时候,我没有去取那些文件,账户肯定和文件放在一起。” 发布搬回上海的当天,尽管张行一再三劝阻安子奇不要外出,安子奇还是坚持和冯瑶琪一起去了银行,把那些文件都取回来。 发布打开那两个火漆封口的信封,里面果然是资金账户,一封是瑞士联合银行的资金账户,附有密码,另一封是瑞士国家银行的资金账户,也附有密码。 发布冯瑶琪打电话到这两个银行去查问,才知道自从开设这两个账户以后,虽然有资金进出的记录,可都是在股票买卖间的划账,并没有人提取过任何资金。 发布没有股票账户,这说明股票账户是在别人的手里。 发布能够拿走股票账户的,自然只能是张星达和谷轶闻,这也是张星达和谷轶闻虽然能够对安子奇名下的股份进行买卖,却不能盗取资金的原因。 发布资金账户在安子奇的手里,迫使大风堂的新掌门只好想法活捉安子奇,否则根本不能移动安子奇名下的财产。 发布安子奇和冯瑶琪长吁一口气,冯瑶琪虽然没有说话,却用眼神向安子奇表示,价值二百亿的股票,最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发布安子奇当然明白,可眼下正好是全力拉拢谷轶闻和张星达的时候,尽管谷轶闻是悟本道长亲自选定的,安子奇也不敢完全相信他,要是现在就贸然把谷轶闻手里的股票账户要来,恐怕只能招来灭顶的灾祸。 发布唯有等机会,一旦机会到来,马上就去纽约,把股票账户的密码改掉。 发布所以在谷轶闻打来电话的时候,安子奇让他去抛出股票,把自己放到浑然不懂的位置上。 发布资金问题解决,安子奇心里轻松不少,让张行一把沐霖叫到书房,对沐霖说:“我把资金问题解决了,你谈谈你的计划。” 发布张行一完全按照贴身卫士的规矩,轻轻把门拉上,站到离房门稍远的地方,静静站在那里。 发布沐霖拿出一张图纸,铺在巨大的写字台上,才说:“安先生,我虽然夸口说去找军队保护,可还是相当不容易。没有上级的命令,军队是不能开进市区的。 发布于是我想到武警,只有武警才能不守约束。可武警的领导我虽然认识几个,都是力量不大,够不上安先生想要交往的位置。 发布后来有个朋友说出一条绝密的消息,说是武警部队想在市区盖大楼,地皮已经选定好了,就是资金有些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动工。 发布我想,武警造大楼,资金当然由国家出,怎么会有问题? 发布那个朋友告诉我说,现在武警的负责人有些好大喜功,由于上面只批了造十六层大楼的资金,那个负责人想的是造一座能让后人称赞的丰碑,所以在设计的时候把十六层改成二十八层,资金不够,他就想了个绝办法。 发布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馊点子,说是国内股市可以赚钱,因为规定国家资金不能进入股市,他就把造大楼的三亿资金转到理财公司,想等翻番后退出。 发布想不到股市的钱不是那样好赚,理财公司投资失误,三亿资金不但没有赚,反而亏了不少。那可是大事情,一旦上面知道,恐怕就不是撤职的处理,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发布那个负责人为了这个资金问题,可以说是到了食不知味,夜不成眠的地步。 发布我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让我的朋友带我去见那个负责人,向他拍胸口表示,解决他的资金问题是小事情,说安先生愿意捐助十亿人民币,为武警造一座大楼。 发布安先生,这就是我找人连夜画的草图,有这座大楼,还怕武警不派部队?” 发布草图上,二十八层的大楼美轮美奂,充满着和平的气息。 十六章 重金之下无清白 这是一座被常青藤缠满的三层洋楼,用暗绿色釉砖镶嵌的高墙阻挡住墙外行人的视线。[.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双扇的铸铁大门旁的墙上嵌着一块锃亮的铜牌,上有市级保护建筑的大字。 发布一个腰挎短枪的警卫站在铸铁大门另一边的小门里,警惕地注视门外行人的一举一动。在警卫的后面,有两个肩挎短柄突击步枪,身穿迷彩服的武警在沿着墙边走动。 发布这是安子奇和那位武警的负责人第一次见面就得到的许诺,一个全副武装的武警班进驻安子奇所租借来的花园洋房,负责保卫这所洋房的安全。 发布到上海的第二天,张行一就建议安子奇去购买高档的防弹轿车,并且说道:“这不仅是安全问题,更重要的是表示身份。” 发布沐霖认可这种说法,不过高档的防弹轿车一般都要定做,在没有和大风堂正面交手的情况下,定做显然不可能。权宜之计是先买性能出色的豪华轿车。 发布正好国际著名的汽车商在上海展示,沐霖便和冯瑶琪去了一次,为安子奇挑选了一辆黑色的宾利终极车,冯瑶琪自己则偏爱白色,买了一辆白色的法拉利跑车。沐霖当然也需要车,结果挑选了价格低一大截的黑色奔驰。 发布当安子奇和沐霖坐在黑色的宾利上,前后各有两辆黑色奔驰开道和压阵。五辆豪华轿车的车队开进武警总部,把守门的警卫都惊得目瞪口呆。 发布天气已近炎热,因为是第一次和实权人物见面,安子奇穿得相当低调,深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配上浅灰的方格领带,显得庄重而不失活力。 发布武警的负责人姓秦名望山,虽然德高望重,掌握的实权确实不小,可毕竟是一笔巨款在他手里胡弄,一旦泄露出去,那些虎视眈眈,盯着他屁股下位置的人还不拍手称快?所以见到沐霖以后,也是日夜盼望能和安子奇尽早见面,以解心头之患。 发布因为沐霖没有透露安子奇的真实身份,所以迎接安子奇的只是秦望山的副官,不过秦望山在二楼的办公室里早望见驶来的五辆黑色豪华轿车,心里暗暗称奇,不知道能解决他巨款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发布吩咐张行一他们留在车旁,安子奇和沐霖走上二楼,秦望山在办公室的门口站着,这也是他少有的举动。在武警总部里,他跺一脚都能把楼房都震三震。除非来的是他的上司,否则要他站在门边迎接,简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发布看到秦望山站在门口,沐霖赶紧介绍:“秦司令,这就是我和您说过的安子奇安先生。安先生,这是秦司令。” 发布安子奇赶紧上去,双手握住秦望山的手说:“秦司令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发布秦望山也客气地应酬:“安先生这样年轻,一定前途无量。” 发布客气一番,秦望山把安子奇请到办公室的里间坐下,对副官一使眼色,身佩上校警衔的副官领悟,亲自泡上茶,然后轻轻退出办公室,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让佩枪的警卫守住办公楼。 发布寒暄一番后,秦望山就直截了当地说:“听沐先生介绍,说是安先生准备在上海投资?” 发布办公室的里间其实是个小客厅,装饰的秉承着军人的作风,朴素而粗笨。秦望山年龄在六十左右,虽然身穿便服,安子奇早望见挂在衣帽架上的警服,上面垂着金地三星的上将警衔肩章。 发布安子奇明白这是秦望山的潜台词,像秦望山这样的老资格军人,如果不是病急乱投医,是不屑于和商人打交道的。既然秦望山现在陷入困境,搭上这条关系,今后受益无穷。 发布安子奇马上微微摇头说:“秦司令,我不是打算投资,我是想资助秦司令,我在上海有事业。” 发布“资助?”秦望山不太相信这样的话,商人都是唯利是图,不会平白送钱给别人,看安子奇年纪轻轻,能有多大的事业? 发布不过秦望山还是哈哈大笑起来,说:“资助我,很好。沐先生虽然给我介绍安先生,我也知道沐先生过去职位不低,可安先生究竟是做什么的,沐先生没说,安先生今天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发布沐霖从皮包里拿出一只纯金的名片盒,从中取出一张金色的名片,站起来恭恭敬敬双手递给秦望山,说:“这是安先生的名片,秦司令看了就知道。” 发布这是一张用黄金打成的名片,上面印着安子奇的头衔:若耶基金会董事长,天赋有限公司董事长,深圳安氏投资公司董事长。 发布秦望山接过那张沐霖用高价打制的名片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心想商人的就喜欢炫耀,不就一张名片,也值得用黄金去打制? 发布等看清名片上的字,秦望山才吃了一惊。若耶基金会虽然在国际金融界惊天动地,可秦望山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若耶基金会的实力。让秦望山吃惊的是天赋有限公司董事长几个字。 发布对天赋公司,秦望山是相当熟悉,因为天赋公司表面生产经营各种机械和电器,暗地还转手买卖国际上抢手的禁运品,当然也包括武警部队使用的秘密设备。 发布秦望山吃惊地望着安子奇,看他不过二十多岁,真的是天赋公司的董事长? 发布看到秦望山吃惊而疑惑的神色,安子奇微笑着说:“秦司令,我刚接手这三个公司,对于业务上的事还不熟悉,还没有在上海露过面。” 发布秦望山马上呵呵笑了起来:“既然安先生是天赋公司的董事长,今后我们会经常有来往。” 发布秦望山和天赋公司经常有来往?安子奇马上想到谷轶闻交给的秘密资料。 发布安子奇仔细翻看过这些秘密资料,知道天赋公司也做过一些擦边的买卖,不过具体的客户都是代号,不能肯定买卖双方都是谁,现在听秦望山一说,马上就知道武警也是其中的客户。 发布安子奇也笑着说:“是的,我接手天赋公司时,就听说了秦司令,所以今天特地上门,一来算是拜访,二是专门为秦司令送礼。” 发布“为我送礼?我可不敢当,我是不接受任何礼物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发布“当然秦司令的清誉,早已是有口皆碑。我是不会给秦司令私人送礼的,秦司令请看。” 发布安子奇让沐霖把带来的草图打开,指着上门画的大楼说:“听说秦司令为武警造大楼废寝忘食,我天赋公司不能忘本,所以特地来添上几块砖,让武警的大楼更漂亮。” 发布草图上的武警大楼呈正方形,二十八层上是尖形的屋顶,下部的裙楼四角各有一座方形的碉楼,犹如四个卫兵守护呈金字塔形的大楼。 发布秦望山看到草图,眼睛一亮,不过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叹息说道:“这张图画的不错,可惜造不了。” 发布安子奇说:“造这大楼的资金都由我来支付,秦司令认为需要多少资金?” 发布秦望山对造这样的大楼需要多少资金倒真是搞不清楚,心里在想,除掉地皮的价格,十亿应该差不多了吧。假如姓安的能够资助五亿,后面不够的部分就容易想办法。 发布想到资助,秦望山马上想到,资助建造这样的大楼,难道不要回报?姓安的想要我回报什么? 发布安子奇看出秦望山心里的想法,笑着说:“秦司令是怕我要回报?请秦司令放心,我是真心资助,绝对不要秦司令回报。 发布至于造大楼需要多少资金,等造起来再说,不够可以追加。 发布秦司令,我明天就把一亿美元划到秦司令的账号上,我只管资助资金,至于秦司令喜欢让哪家建筑公司建造,我决不插嘴。” 发布“明天就把一亿美元划过来?”秦望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亿美元,等于八亿人民币,明天就划过来? 发布只要秦望山肯接受这一亿美元,安子奇认为今天的事情就办得相当完美,只要秦望山拿到钱,再提什么要求还不是轻而易举。 发布于是安子奇站起来身来说:“秦司令,您让人把银行账号交给沐先生,一亿美元明天就可以到帐。 发布秦司令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 发布秦望山万没想到安子奇竟是这样的爽快,喜得上去握住安子奇的手说:“安先生是爽快人,就对我的脾气,造大楼的资金是小事,能够认识安先生才是大事。 发布安先生如果就这样离开,岂不显得我不够交情。 发布安先生,爽快人一定是好酒量。我还有两瓶五十年的茅台放在酒柜里,安先生既然上门,我也不准备到其他地方去,就在武警的食堂里,把那两瓶茅台喝完。” 发布秦望山热情邀请,安子奇当然求之不得。对这样的老军人,往往是在一起喝酒要超过成倍的送礼。 发布秦望山把副官叫来,让他去把银行的账号交给沐霖,同时吩咐说:“我要在小食堂招待安先生,你去准备一下,还有,去把我的那两瓶茅台拿来。” 发布虽说是小食堂,布置得却如五星级的宾馆,秦望山让副官到旁边的餐厅去招待安子奇的那几个保镖,自己单独一个人在富丽堂皇的正厅里招待安子奇和沐霖。 发布看到安子奇的几个保镖,秦望山不禁称赞说:“安先生真不简单,这几个随从身手不错。” 发布沐霖见势马上说:“安先生初到上海,除了身边的几个保镖,几乎没人保护。虽然是住在市中心,可周围治安混乱,我一直在为安先生的安全担心。” 发布秦望山点点头说:“安全确实是个大问题,我看这样,我部队里还是有几支能拿得出手的小分队,要不明天我派一个班到安先生这里,就让他们负责安先生的安全,安先生认为行不行。” 发布安子奇点头,连忙举杯向秦望山敬酒,两杯相碰,两双眼睛对望一下,都笑了起来。酒味绵长,一切尽在不言中。 发布在等待谷轶闻和张星达兄弟回国的几天里,安子奇尽量不出门。这里和原先居住的别墅相隔不远,尽管住在永嘉路别墅的闻浪和林黎黎决不会想到安子奇竟敢住到不远处的洋楼里,可安子奇除了自己不出门以外,还叮嘱李茂通他们,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一律不许离开洋楼。一切的生活所需,都有沐霖请来的几个女佣去干。至于武警,他们有他们的纪律,安子奇倒也不需要为他们操心。 发布想起在安徽的父母,安子奇打电话给马围,马围接到电话,也和李茂通当时的情景一样,高兴的大叫起来,连声说:“安哥,你没事?” 发布略略问候几句后,安子奇便问起了他的父母,马围说:“伯母很好,一家人都很好,伯父的事情搞得差不多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提前释放。我对大狱下的功夫不小,伯父在里面也搞了个领导的位子。” 发布“监狱里囚犯的领导?”安子奇也笑了起来,准备等父亲出狱后,再去看望。 发布马围神秘地说:“安哥,还记得狠三?” 发布安子奇当然不会忘记,就是土狗叫上狠三去放火,才使得自己父亲入狱,倾家荡产。 发布马围说:“狠三最近和土狗闹翻了,听说是狠三把放火的事情透露给土狗的老婆,他老婆和土狗闹起来,正吵着要离婚。” 发布“林绮绮?”安子奇想起了那个几乎已经被忘掉的名字,那张和冯瑶琪十分相像的脸,当初是这样的狠心抛弃他,现在也要闹离婚了? 发布马围说:“安哥,我一直把土狗的事情记在心上,我和狠三说好了,要是安哥去上诉,他愿意作证,说保证让土狗去抵那些烧死女工的命。” 发布把土狗送进监狱,这样就可以换回父亲的声誉。安子奇心里一动,正想立刻去办这件事。不过还是止住这个念头,说:“再让土狗活几天,等我的事情办完,再处理这件事。 发布你目前主要是照顾我的家里,如果房子全部结束,你就让我的家人住进去,再去请几个保姆,钱要是没有,我会给你汇过去的。让大个子负责我家人的安全,暂时就这样,我去对我家人说,我很好,不久就会来看望她们的。 发布还有,要是林绮绮和土狗离婚了,你打电话来。” 发布安子奇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马围说出最后的一句话。 发布由马围,安子奇想到了在深圳的珊珊和灵灵。自从灵灵在家乡给他通风报信后,安子奇就再也没有和她们联系过,虽然从李茂通的口中得知她们在深圳依然管理着安氏投资公司,只是苦于不知道她们是否被监视,安子奇虽然有她们的电话号码,却不敢打电话过去。 发布想到冯瑶琪经常用卫星通讯手机和父母联系,料想她父母一定多少了解安氏公司的事情,便走到冯瑶琪的房间,轻轻敲下门。 发布自从跟着安子奇以后,一直是冯瑶琪在做马大嫂的事情,到了上海,虽然有女佣来干一切,可冯瑶琪反而觉得事情越来越多。首先她要把安子奇的公司账目,来往资金情况搞清楚。还要了解纽约股票交易所的情况,以便将来收回对股票的控制权。 发布还有,她要全面料理安子奇的资金账户,对武警账号的划账,就是她直接用电话进行的。通过卫星通讯手机,她把资金账户上的来往账目打印下来,然后一笔一笔核对,确定是收益,还是损失。 发布听见安子奇敲门,知道一般人不会来敲她的门,便说:“门没锁,进来吧。” 发布安子奇看到的她的房间到处堆放着各种证券金融一类的书,地板上还有乱七八糟的打印纸,摇头说:“你也不必现在就这样忙,过几天找几个秘书来,你管管她们就行。” 发布冯瑶琪笑着摇头,对安子奇说:“你就是这样,什么都依靠别人,所以什么都做不成。资金股票是头等的大事,让别人控制可不是好滋味。我不把这些弄清楚,我是不甘心的。” 发布安子奇带着歉意看着她,有心想帮她,却怕给她增添更大的麻烦,只好说:“你过来休息一下,我有事问你。” 发布等冯瑶琪坐到房间中间的宽大沙发上,安子奇说:“你给你父母打电话,他们有没有提到过安氏公司?” 发布冯瑶琪说:“提到过,还说,过去那个安小珊到家来过几次,后来就不来了。因为资金的来往,我父亲也到安氏公司去过,知道又来了个安小灵,她们长得很像。” 发布说到这里,冯瑶琪看看安子奇,说:“两个都是你妹妹?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发布安子奇只好把去深圳办安氏公司的经过说一遍,然后说:“要不是灵灵,我肯定逃不过大风堂的手心。至于妹妹,那是我没办法下的说法。” 发布冯瑶琪点点头,想到安小珊当时到她家送资金的过程,眼睛竟红了起来,说:“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过的好不好?” 发布安子奇说:“我想和她们联系,苦于没有安全的办法。我看这样,如果你父亲还去安氏公司,让他想法给灵灵,就是安小灵一个电话号码,你的我的都可以,让她打电话来。” 发布安子奇接着说:“我现在对安小珊还不清楚,让你父亲只能找安小灵,而且要小心,如果不能保证安全,宁愿不要联系。” 发布 十七章 显赫声势初聚会 在上海郊区烟波浩渺的淀山湖边,散落着数处富豪休假俱乐部。一人多高的铸花栏杆,苍苍郁郁的常绿乔木,修饰成对称图形的花圃草坪,遮掩了常人无缘得见的成片欧式小楼。 发布在一个挂着富豪游船码头金字招牌的休假俱乐部里,停车坪上停放着数十辆的高级轿车。俱乐部的保安神情紧张地守卫着俱乐部的大门和围墙栏杆。 发布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在俱乐部最大的一幢小楼周围巡视,阻挡一切敢于走近这小楼的人。就连俱乐部的老板,也只能呆站在另一幢小楼的遮阳篷下,指挥俱乐部的保安去拦阻想进入俱乐部的其他富豪。 发布小楼的底层,有十来个保镖在把守大门和楼梯,二楼是贵宾会议厅。会议厅的门外,只有张行一在来回巡视,梅穿着紫色的短袖旗袍,客串起服务小姐的职务,在向会议厅里递送饮料。 发布宽大而豪华的会议厅里,巨型的皮沙发在中间围成一圈,圆形的巨大茶几上摆放着怒放的百合,像是庆贺散坐在沙发上的人团聚。 发布安子奇坐在首席座位上,信风站在安子奇的背后。左边是谷轶闻和他带来的一个人。右边,则是刚才美国赶过来的张星达、张万达兄弟,还有另外两个人。 发布谷轶闻回到上海,马上打电话给安子奇,说是张星达兄弟已到,问安子奇准备什么时候见他们。 发布安子奇本意是让他们都到他现在住的洋楼来,不料谷轶闻却说:“张星达兄弟认为安先生住的地方在闹市去,不够隐密,所以希望安先生能在其他比较隐密的地方见他们。” 发布谷轶闻也表示了自己的意思说:“安先生,张星达兄弟还带了两个人一同来参见安先生,身边还有几个保镖。我也有一个兄弟要来参见安先生。十几辆车开到安先生的住处,会给安先生添麻烦的。” 发布安子奇不知道他们是真心的,还是故意要挟的。心里在盘算,嘴里却说:“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我看这样,我马上去布置,到时再通知你。” 发布下属参见上司,竟然还要挑地方,还要带保镖。安子奇表面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让沐霖去找地方安排会面。 发布沐霖也感觉出这种味道,绞尽脑汁,才想到过去曾经去过的淀山湖边上。那些富豪俱乐部,地方既宽畅,气派又大,还便于安排人手。 发布于是沐霖带着武警司令秦望山的名片去,果然轻轻松松就把最豪华的富豪游船码头搞定。除了把一切不相干的人统统驱赶出去,还悄悄把守卫洋楼的武警乔装带去四个人,负责保卫安子奇的安全。 发布之所以用秦望山的名号,是沐霖深谙官场和商场的多年诀窍。商场如文人,一向是同行相轻。就算安子奇是世界顶级的富豪,想把富豪俱乐部里的富豪全部赶出去,没有几天的交涉也是办不到的。而秦望山的牌子就不一样,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更别说秦望山是管辖华东地区的坐地虎。 发布只要说声武警要在这里召开保密会议,就算俱乐部的老板再强硬,也只好乖乖地向那些已经居住在俱乐部的富豪打招呼,祈求他们原谅。至于富豪们的咒骂,反正秦望山听不到,就随便他们怎么骂。 发布刚才进会议厅的时候,谷轶闻和张星达已经把带来的人向安子奇粗略介绍,现在见安子奇端坐在沙发上,左手戴着象征大风堂生杀大权的铁戒指,还是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走出沙发圈,单腿跪地行礼,齐声说:“属下参见安先生。” 发布安子奇虽然是悟本道长的徒弟,在大风堂并没有职位,所以只好尊称安先生。 发布安子奇站起来,微笑着说:“不必如此,都是自己兄弟,千万不要多礼。” 发布六人站起来,还是抱拳对安子奇说:“多谢安先生。” 发布等众人坐下,张星达先开口说:“我们兄弟虽然身在美国,却也接到过大风堂新掌门闻浪先生追杀安先生的手令。只是我们兄弟一向是安先生的属下,自然对大风堂新掌门的手令置若罔闻。 发布不过我们毕竟是为大风堂效力,也曾经在大风堂的师祖前起誓。闻浪先生只要还是坐在掌门的位置上,我们兄弟还是要效忠他的。” 发布张星达的话说的相当矛盾,既说是安子奇的属下,对闻浪的手令置若罔闻,又说还是要效忠闻浪的。 发布张星达说话时的神态相当平静,一点都看不出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他兄弟和另外两个人也是同样的表情,既没有高兴,也没有愤怒。 发布安子奇同样不露声色,用平静的口气说:“张先生的话有道理,我们都是大风堂的人,自然要誓死为大风堂效力。 发布不过我被悟本师父收我徒弟,虽然没有授予在大风堂的职位,却赐予我掌握大风堂生杀大权的铁戒指。悟本师父的用意很明白,凡戴上大风堂铁戒指的人,就是大风堂的执法者,这个,你们没有异议吧?” 发布见安子奇扬起戴着铁戒指的左手,张星达和谷轶闻他们都站起抱拳说:“悟本师祖的选择,属下不敢违抗。” 发布安子奇摆手让他们坐下,对张星达说:“听说张先生是武山道长的门下?” 发布张星达没想到安子奇直接就说到武山道长,赶紧站起来说:“安先生说的不错,我授业恩师是武山师祖的首徒,我是武山师祖的徒孙。” 发布安子奇之所以要说到武山道长,就是因为张星达刚才的话里带有轻蔑的口吻,似乎在和安子奇讨价还价。安子奇虽然明知不给张星达兄弟好处,他们是不会为自己效力的。因为帮会中最重师门,安子奇决定在还没有拿出胡萝卜的时候,先用大棒挥舞一下。 发布看着张星达坐下,安子奇说:“武山道兄乃是悟本师父亲自定为大风堂的掌门,想必你们都知道。” 发布他们当然都知道,因为不知道安子奇想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不敢说一句话。 发布“既然你们知道武山道兄是悟本师父亲点的掌门,在青霜把武山道兄赶下掌门宝座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话。” 发布安子奇的口气似乎把武山道长下台的原因,归咎于因为他们没有说话。张星达虽然心里轻视安子奇,表面上还是装出委屈的样子说:“安先生,武山师祖的退下,我们几个都是事后才知。 发布我们几个都是职小位轻,根本就无权参加大风堂的高级会议。大风堂堂规,掌门职位要由大风堂高层推选,大风堂高层也可以罢免掌门。青霜师叔是被大风堂高层推上掌门的,我们作为武山师祖的门下,尽管心里气愤,可还是要遵守大风堂的堂规。 发布安先生,不是我们没说话,实在是轮不到我们说话。” 发布安子奇就是要张星达说这样的话,点点头说:“我记得大风堂的堂规里有这样的一条:凡我大风堂弟子,不准在大风堂内结党营私,违者必罚。” 发布见张星达和谷轶闻都点头,安子奇又说:“如果武山道兄是被在大风堂内结党营私的败类所谋害,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发布自从武山道长离开伏虎院,张星达他们就再没有得到过武山道长的信息,只知道武山道长失踪,四处打听也没有实情。张星达兄弟自然把武山道长的失踪理解为消失。听到安子奇在问他们,张星达、张万达兄弟两人心里都暗笑:“如果武山道长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青霜结党营私,还用得着下台消失?可能武山道长已经不在人世,否则怎么不来寻找自己的徒孙?” 发布张万达抢在张星达前面回答说:“如果武山师祖确被青霜谋害,我们自当义不容辞为武山师祖效力。” 发布谷轶闻和身旁的人站起来抱拳说:“大风堂堂规森严,如果确是青霜谋夺掌门宝座,我们两人一定跟着安先生,誓与青霜血战到底。” 发布谷轶闻这样一说,张星达兄弟也只好站起来,和旁边的两个人一同抱拳起誓:“只要武山师祖确是被人谋害,我们四人一定跟着安先生,与青霜血战,为武山师祖报仇。” 发布安子奇也站起来抱拳说:“感谢众位齐心,我这里先代武山道兄谢过。” 发布安子奇从衣袋里拿出一封信,从信里抽出一张信纸,展平后说:“我有武山道兄的手令。” 发布听到是武山道长的手令,张星达兄弟相互望了一眼,赶紧走到空处。谷轶闻也没有想到安子奇能有武山道长的手令,本来他就为张星达兄弟的桀骜不逊担心。虽然在美国和张星达兄弟多次苦谈,直到听到安子奇要以股份为酬劳,张星达兄弟才算答应相助安子奇。 发布刚才张星达并没有把安子奇放在眼里,谷轶闻明白他是要讨取更大的好处,心里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说服张星达兄弟。现在听到安全说有武山道长的手令,谷轶闻大喜,刚才张星达兄弟宣誓效忠安子奇,是以武山道长为前提的。现在安子奇既然拿出武山道长的手令,手令里必定说到谋害的事。 发布信风也加入行列中,七人单腿跪在地上,静听安子奇宣读武山道长的手令。 发布安子奇朗声读道:“凡我武山门下,务必遵守此令:青霜结党,阴违祖训,害我不备,谋夺掌门。汝等须奉安子奇号令,重申大风堂之威名,违令者,非我武山门下。” 发布在伏虎院下的秘密山洞,放在黄金上的那封信,里面除了有武山道长在国外的地址,还有就是这手令。 发布自从色空大师调派十个人给安子奇,安子奇认为能够和大风堂的青霜相持,这才打开了武山道长留下的信,见到武山道长的手令,顿时像是吃了定心丸。 发布张星达兄弟和他们带来的两个人都是武山道长大徒弟的徒弟,谷轶闻和他带来的人,是武山道长二徒弟的徒弟,都是武山道长的门下。见此手令,纵然他们心中不服,也决不敢在表面漏出一句。 发布听完武山道长的手令,七人齐声说:“师祖训令,徒孙一定服从。一定遵安先生号令,服从此令,至死不悔。” 发布有他们这样的起誓,纵然张星达兄弟不服,也逼得不敢公开反对。 发布把七人一一扶起来,信风依然站到安子奇的后面,等他们坐下后,安子奇才说:“武山道兄的手令,你们过一下目。” 发布谷轶闻把武山道长的手令拿过来,放到茶几上说:“确是武山师祖亲笔。” 发布张星达也对信纸上看了一下说:“是武山师祖亲笔,方才得罪安先生,请安先生原谅。” 发布安子奇把手令收起,这才说:“张先生做事稳当,是我安子奇该努力学习的,何来原谅的话?” 发布谷轶闻说:“既然要紧跟安先生,和青霜,就是大风堂的新掌门闻浪必定要血战,我就不说多余的话。 发布这是我的师弟王颖强,刚才已经给安先生粗略介绍,现在就让他自己说。” 发布王颖强对安子奇一抱拳说:“我闻安先生的大名已久,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拜在安先生的手下,实在是荣幸。 发布我是大风堂在江苏分堂的堂主,安先生在江苏多日,我已有耳闻,只是不能确定安先生在江苏的住处。” 发布王颖强的言外之意是,幸亏他是江苏分堂的堂主,要不,恐怕安子奇早就被大风堂抓住了。安子奇不能确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装出侥幸的样子说:“幸亏王先生是江苏分堂的堂主,否则我必是死无葬身之地,实在是侥幸。” 发布张星达也说:“我带来的是我的师弟,巧得很,他们也是亲兄弟,哥哥李镇龙,弟弟李镇虎,是大风堂在美国的分堂负责人,具体由他们自己说。” 发布哥哥李镇龙抱拳对安子奇一拱手说:“大风堂在美国势力不大,在美国的五大华人帮会中,大风堂只能排在第四,实在惭愧。 发布不是我们兄弟不尽力,是当年师祖在排兵布阵的时候,重点放在欧洲,说是美国留待后人开辟,所以我们兄弟虽有雄心,却不敢违背师祖的指令。安先生若是对美国有兴趣,我们兄弟必当全力。” 发布虽然不知道张星达兄弟心里的真正想法,可带来的李镇龙兄弟确实是掌实权的。有谷轶闻和张星达兄弟料理财政,有王颖强和李镇龙兄弟两个分堂,安子奇觉得可以向大风堂叫板了。 发布安子奇说:“众位弟兄肯跟我,实在让我疚愧。我早就对谷先生说过,我和众位兄弟要有福同享。我对张先生兄弟的许诺,想必谷先生对张先生说过?” 发布张星达点点头,安子奇说:“我说过的话,决不食言,否则必受惩罚。 发布至于王先生和李先生兄弟,我同样有酬劳,我在天赋公司的股份,分给王先生百分之一,王先生不要嫌少。” 发布王颖强显然早就知道这些数目,并不感到惊讶,抱拳说:“多谢安先生,江苏分堂的兄弟日子过得并不好,这些股份,可以改善他们生活。” 发布安子奇又对李镇龙兄弟说:“我在若耶基金会的股份,我决定各分百分之一给李先生兄弟。李先生若是想在美国做个富翁,这些股份尽够了。” 发布李镇龙兄弟却没有想到安子奇能把若耶基金会的股份分给他们。张星达兄弟找到他们的时候,只是说可以找安子奇讨价还价,为美国的弟兄争一份利益。李镇龙兄弟对若耶基金会虽不是十分了解,却是知道安子奇手里掌握若耶基金会的大部分股票,百分之一,还不是几百万股? 发布李镇龙兄弟马上站起来说:“安先生大量,实在是我们不及。安先生既然和我们有福同享,我们兄弟俩自然和安先生有难同当。安先生有什么差遣,我们兄弟俩若是皱一皱眉,武山师祖必来惩罚我们。” 发布听李镇龙兄弟的说话,知道他们都是爽快人,和张星达兄弟完全是两种脾气。安子奇心里暗喜,像李镇龙兄弟的脾气,今后是派得上用场的。 发布安抚已定,安子奇便清清嗓子,说:“现在大风堂的青霜就在上海,我如果想帮武山道兄夺回大风堂的掌门,大家看应该怎样去做?” 发布尽管有眼前的六个人,可比起大风堂的势力,实在是不能相比。大风堂光是国内的分堂就有几十个,海外的分堂要数欧洲的力量最强,眼前六个人掌握的实力,实在是不堪一击。 发布谷轶闻想了一下说:“青霜篡夺了掌门的宝座,因为没人领头和他对抗,所以大风堂里的弟兄虽然知道青霜得位不正,也在坐等事变。 发布现在安先生手里有悟本师祖和武山师祖的手令,只要登高一呼,自然会有弟兄跟来。” 发布安子奇点点头说:“你是意思是让我公开露面?” 发布“是的,安先生必须把身份公开,否则大风堂的弟兄怎么会知道武山师祖的事?”谷轶闻说。 发布张星达想了一下说:“安先生是必须公开,可是在国内,尤其是在上海,安先生根本就不是青霜的对手。一旦安先生被青霜暗算,岂不让武山师祖的愿望落空?” 发布安子奇许诺的利益,坚持一定要等事情稍有眉目才能分给他们。张星达虽然看到眼前的十亿美元的大蛋糕,可还是怕安子奇万一落到青霜的手里,那十亿美元岂不泡汤。 发布张星达接着说:“我看安先生不如去美国,美国是李镇龙兄弟的地盘,安先生在美国露面,我看青霜是鞭长莫及。” 发布 十八章 狡兔三窟试新路 在被常青藤缠抱的洋楼旁边,有一个极具江南庭院风味的小池塘。小池塘的当中竖立着玲珑多孔的太湖石,虽然被多年的风尘遮黑,还是可以看出当年洋楼主人的风雅。 发布冯瑶琪陪着安子奇站在在落满败枝枯叶的池塘边,看到池塘里费力浮上水面呼吸空气的红色锦鲤鱼,有些不忍地说:“子奇,我看这里应该让人来打扫一下。多好的房子,糟蹋成这样,实在有些可惜。” 发布安子奇叹息一声说:“旧时王谢堂前燕,旧时的贵族,总有一天要败落的。” 发布从淀山湖边的富豪游船码头回来,虽然安子奇表面显出相当有信心的样子,可细心的冯瑶琪还是发现安子奇内心并不平静。 发布看到安子奇独自闷坐在书房里思索,冯瑶琪便硬是拉他下楼,说是陪他散心。 发布两个身穿衬衣长裙的女侍卫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说话。 发布自从四个女保镖负责冯瑶琪的安全以后,冯瑶琪开头也相当不习惯。听了安子奇把过去的珊珊和灵灵认作妹妹以后,冯瑶琪也采用了同样的办法,把四个女保镖都称作妹妹,并且帮她们改名为冯小梅,冯小兰,冯小竹和冯小菊。 发布这四人的年龄都比冯瑶琪小,看到冯瑶琪把她们当作亲姐妹,自然欢欣鼓舞。冯瑶琪也要求她们不要再穿黑色的服装,在家穿便服,出门穿正装,应该彼此像家人。 发布身后的冯小竹和冯小菊,正是遵照冯瑶琪的嘱咐,身穿便衣长裙,一步不拉地跟在两人后面。 发布从淀山湖边回来,安子奇把整整一皮箱的秘密资料交给冯瑶琪,里面有若耶基金会的绝密文件,还有张星达兄弟管理若耶基金会的文件副本。当然也有大风堂江苏分堂和美国分堂的人员名单和具体情况。 发布冯瑶琪本来对谷轶闻交给的文件看得头昏脑胀,要是再加上这整整一皮箱的文件,还不要把冯瑶琪累趴。 发布安子奇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冯瑶琪说:“这些秘密文件,我交给谁也不放心,只能交给你。反正不急,你慢慢看。 发布我现在身边能够完全相信的人不多,李茂通他们几个小打小闹可以,办这样的大事绝对不行。沐霖虽然对我忠心,可我现在不能完全相信他,这些机密材料,要看以后的情况,才能考虑让不让他看。 发布要是芸韵在就好了,凭她的才能,弄清这些材料不是问题。” 发布听到安子奇提起任芸韵,冯瑶琪眼睛红了起来,低声地说:“在上海这几天,也没去看过芸韵,不知道她现在怎样?” 发布安子奇坚信任芸韵对他是真纯的好,只是碍于她的三爷爷。安子奇点点头说:“目前还不能去找她,等哪天我公开露面了,再去找她。” 发布在淀山湖边的富豪游船码头,大家一致认为安子奇必须公开露面,否则没法拉拢尚在观望的其他大风堂弟子。尽管张星达兄弟要求安子奇去美国,安子奇还是婉言谢绝了,说:“青霜的主要支持者都在国内,如果我出国,岂不等于告诉大风堂尚在观望的兄弟,我安子奇怕青霜。 发布所以我考虑还是先在国内露面,看情况,实在不行,也可以去美国。” 发布安子奇的顾虑是,张星达兄弟在美国多年,美国分堂的李镇龙兄弟又是他们的师弟。虽然李镇龙兄弟心地耿直,可要是贸然去美国,一旦落入张星达兄弟的掌握之中,再想离开就难。 发布所以,在安子奇不能确保自己在美国的真正安全前,自然不能冒险去美国。除非能把李镇龙兄弟完全拉到自己的手里,现在还是先安抚张星达兄弟为好。 发布安子奇说:“张先生回美国,先替我把住处落实一下。若是看到我在国内的报纸上公开露面,马上联络其他大风堂的弟兄,李先生也请这样去做。我露面后会有一个安排,我要召集所有愿意跟随我的大风堂弟兄,开一个兄弟会议,宣读武山道长致大风堂所有弟兄的公开信。” 发布武山道长并没有留下致大风堂弟兄的公开信,安子奇所以这样说,是为了让张星达他们可以畏惧武山道长,也可以更有理由去召开大风堂的会议。至于到时能否拿出武山道长的公开信,安子奇并没有放在心上,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发布安子奇离开富豪游船码头后,谷轶闻与张星达他们商量如何联络的办法,在富豪游船码头住了两天。张星达他们回美国,谷轶闻则是回公司料理积压的事务。 发布不能到美国去公开露面,在上海该怎样露面?如果在上海的青霜一旦得知安子奇也在上海,会采取何种行动? 发布安子奇并不担心自身和冯瑶琪的安全,有全副武装的武警一个班守卫,有色空大师的十个徒孙贴身保护,就算青霜在上海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就得手。 发布只是一旦公开露面,冲突马上就会发生。以大风堂的规模,不可能在上海没有分堂。谷轶闻虽然人在上海,却是受大风堂高层直接管理,并不和大风堂的上海分堂有联系,所以对大风堂在上海的人员和实力一无所知。唯一可能知道大风堂在上海情况的,应该是林黎黎,可是又背叛了安子奇。 发布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公开露面,等于找死。暗杀,绑架,这些都是睁着眼睛就可以想像到的。 发布顺着池塘边的花径走,看到张行一和武警的班长在交谈。在一个班的武警进入洋楼后,张行一和武警混得很熟,因为工作的需要,张行一对武警的武器很感兴趣。而武警则是对张行一的武功佩服,一来二去,双方就成了朋友。 发布看到武警,安子奇突然想到:搭上武警司令秦望山这条线固然重要,可还是有欠缺,俗话说:狡兔三窟,武警这条线只能算一窟,另外的两个窟应该是国安、公安和政府,只要三个窟都筑成,还何愁青霜在上海的势力? 发布政府这条线可以放在旁边,只要一公开露面,政府的官员自然就会过来。钱越多政府越欢迎,有三大董事长的头衔在身,还怕没有政府官员吹喇叭? 发布要先搭上国安这条线,公安就差了点,当然,如果国安公安都搭上,就更好了。 发布只要有国安这条线,就算是大风堂在上海的实力再隐蔽,国安也有可能会查出。 发布冯瑶琪看到安子奇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惊奇地问:“子奇,你想到高兴的事?” 发布安子奇拍拍她的手说:“我想到一个办法,暂时不能讲给你听。如果成功了,我马上和你去深圳,去看你的父母。” 发布冯瑶琪离开家里多时,当然在想父母,听到能回深圳,也高兴地说:“我父母已经说过多次,让你和我一起回家。可是我不能把实情讲给他们听,每次说到,我总是打含糊。这下好了,你还没有见过我弟弟,我每次提到你,他在旁边总是像傻子。” 发布安子奇哈哈大笑起来:“像傻子?就和我一样?” 发布回到书房,安子奇把沐霖叫过来,等沐霖坐下后,说:“沐先生,你有没有在国安工作的朋友?” 发布“国安?安先生,你打算找国安?”沐霖一听,马上就明白安子奇的意思。 发布“是的,我觉得光是武警还不够,我必须在国安,或者公安有朋友。” 发布安子奇说的朋友,当然不会是一般的工作人员,最起码也要是某个部门的负责人。 发布沐霖想了一下说:“在公安我有认识的人,不过头衔太小,找他们没意思。国安也是一样,不是掌权的,找了还丢人。 发布我虽然没有国安的高层朋友,不过我知道几条线索,安先生可以去试试。” 发布沐霖请安子奇稍等一会,他回自己的房间,很快就拿来几张照片。 发布放到安子奇的面前,沐霖指着一张照片说:“当时为了搭上秦望山这条线,我找了好多秦望山的资料。安先生请看,这是秦望山和他的儿子在杭州拍的照片。” 发布照片上,秦望山身穿军装,昂首站着,旁边两男两女分站在两边,背景是群山下的高级干部疗养院。 发布一男一女装着军装,另外两个装着便装。 发布沐霖指着穿便装的年轻男子说:“这是秦望山的小儿子,现在是国安上海局的少将。” 发布安子奇见秦望山的小儿子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大,在国安系统,竟然已经是少将,真有点不可想像。 发布沐霖会意地笑笑说:“当然是靠老头子的牌子,军校出来,马上就是中校。三年时间,已经升到少将了。呵呵,前途无量啊。” 发布看沐霖的神态,安子奇有点不明白,既然他是秦望山的儿子,为什么不通过秦望山去找他,反而要拿出照片? 发布沐霖明白安子奇的意思,指着照片说:“安先生要仔细看,奥妙就在照片里。” 发布沐霖说的这样神秘,安子奇拿起照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秦望山和他的子女都比较相像,秦望山的小儿子和父亲长得更是相像,仿佛就是秦望山年轻时的翻版。仔细看过后,安先生才恍然大悟,说:“秦望山和他的小儿子不和?” 发布照片上,三个子女都紧靠在秦望山的身边,唯有这个穿便服的小儿子,仿佛惧怕父亲,神情和动作都尽量避开父亲。 发布按说父母都是最疼爱小儿子,为什么秦望山的小儿子看见父亲怕?安子奇看了一会才说:“他和父亲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发布照片上,秦望山的小儿子看上去虽然表情庄严,却难以掩盖眉目间的轻佻。 发布沐霖哈哈大笑,说:“安先生好眼力,有这样的眼力,安先生完全能够去拉拢他。只要他对你拜服,国安,呵呵,小菜一碟。” 发布沐霖说:“秦望山自小当兵出身,给四个子女取名是忆苦思甜,老大秦小忆是姑娘,现在总政医院,第二第三是儿子,老二秦小苦,在广州军区,老三就是在国安的秦小思,最小的是姑娘,还在读书,好像是北大研究生。 发布秦望山对子女要求比较严,偏偏他几个子女都不听他的话,其他三个还好,就这秦小思,从小娇生惯养,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喜欢风流。 发布秦望山把造武警大楼的资金亏掉,就是听了秦小思的鼓动。所以现在秦望山对他的小儿子恨之入骨,幸亏安先生帮秦望山补了这个漏洞,父子关系才算逐渐正常。 发布秦望山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又爱又恨,安先生如果想找秦小思,是绝对不能通过秦望山的。” 发布看着照片上的五个人,安子奇明白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都是一方诸侯,要是联络得好的话,力量不可小瞧。 发布可是不通过秦望山,怎样才能联系上秦小思? 发布安子奇说:“我直接去找秦小思,他喜欢风流,一定会到风流的地方去。” 发布沐霖翘起拇指说:“果然被安先生料到,听说秦小思常去的一个地方,是在虹桥的一个私人会所,他喜欢看艳舞,常常去。” 发布“私人会所?要会员才能进去,秦小思虽然是国安的少将,能有多少工资?” 发布安子奇微微点头,对沐霖说:“你马上去办几张这个会所的会员卡,我就在这个私人会所和他见面。” 发布沐霖关系非常广,不但很快办好私人会所的会员卡,还打听到秦小思常去的时间。 发布虽然预料大风堂还不会马上知道他在上海的信息,安子奇行事还是非常小心。专门去监视永嘉路别墅的张行六没有发现有异常情况,洋楼的周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监视。安子奇让四俩奔驰夹着白色的法拉利跑车开出后,停了一会,才坐上黑色的宾利,在两辆奔驰的保护下,驶出大门,开往在虹桥的私人会所。 发布驶进一条被树丛遮掩的边道,安子奇在车中便看见前面的大门,门口两个警卫肃立,完全是军人的气概。 十九章 美酒有价人无义 五辆高档的轿车驶入宽畅的停车坪,穿着蓝色制服的保安赶紧走到黑色的宾利车旁,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在宾利车的门上虚遮,恭恭敬敬把安子奇迎下车。 私人会所的保安对进入的贵客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看到如此的气派。前后有四辆豪华的奔驰护卫,而这价值数百万的宾利,见惯豪华轿车的保安还是第一次见到。 安子奇和信风走下车,在保安的鞠躬弯腰下走向会所。张行一等四人则马上散开,神情虽是轻松,目光却是不停地向四处搜索。 这是一幢相当陈旧的四层建筑,中西合璧的设计,显示出当年设计人员的不伦不类。唯一能让人称道的是会所的环境,几十棵上百年的古树苍劲虬曲,遮掩在古树绿荫中的会所,恍若是都市里的桃源。 走近会所,才看到罗马式的门柱旁边有一块斑驳的灵壁石,上面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雅舍。 安子奇知道这是过去某个名人的手迹,这两个大字,注明了这被古树环抱的建筑在过去的显赫。 现在虽然字迹依旧,灵壁石却在围绕会所的串串明珠般的饰灯灯光下,在饰灯下**的俊男倩女衬托下,显出无奈和土旧。 身穿红色燕尾服的服务生迎上来,虽然是初次见到安子奇,却被安子奇的气派吓倒。不敢询问安子奇的会员卡,恭恭敬敬鞠躬,然后在前面引路,把安子奇和信风带入会所的正厅。 安子奇今天来的目的是先熟悉这个会所,并不期待一定要在今天能和秦小思见面。所以身边仅带了信风,张行一他们有自己的行动方式,安子奇也不管他们是否在身边。 虽然是过去名人的雅舍,在见惯豪华装饰的安子奇眼里,还是觉得太土。唯一让安子奇感兴趣的是悬挂在正厅上方的水晶吊灯。安子奇在抬头观看这镶金错银的水晶吊灯时,服务生在一边介绍:“先生是第一次来?这水晶吊灯是我们会所的宝贝,据说当年是专门到英国去定做的,每片挂饰,都是用真正的水晶磨制的。” 安子奇说:“我是第一次来,你把会所给我介绍一下。” 服务生低声说:“先生一定能看出,这房子已经很旧了,不过这房子在过去很有名,不是高层的高层,谁也进不来。 现在被……,被我们经理租下,建成私人会所,只有像先生这样的人才能进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安子奇觉得这服务生很有意思,便从衣袋拿出几张美元悄悄塞到服务生的手里。服务生感激地再次鞠躬,低声说:“先生若是等到半夜,会有新节目。” “会有新节目?”安子奇没有去问什么新节目,而是问:“我打算就在会所坐坐,你把会所的特点给我讲讲。” 服务生这才大声说:“我们会所最有名的湘菜和京菜,这可不是外面就能吃到的,当初的几个厨师还在会所里。先生,你要是不尝一尝,你不知道名厨的手艺。 还有,我们会所的咖啡可称一绝,先生尽管见多识广,也不一定喝过这样的咖啡。” 会所的二楼是餐厅和咖啡厅,三楼是舞厅,服务生把安子奇引到三楼的楼梯口,低声说:“四楼是表演厅,先生上去就知道。” 抬头向上看,只见四楼的楼梯口站着两个身穿红色燕尾服的服务生,同时有一个穿着入时的男子一手夹着一个衣着曝露的女郎走上去,两个服务生连连鞠躬。 安子奇想到在深圳的私人会所,料知这两个服务生是阻拦生人上楼的。看来私人会所的客人也是分成三六九等,也许只有最高档的客人才能上楼。 安子奇自然不用担心自己,沐霖所办的会员卡,是最高档的钻石卡,上去肯定没有问题。 走到二楼,在正厅的座位坐下,招手让服务生过来说:“听说这里的咖啡很有名,先来杯咖啡。” 坐在椅子上,能看到从楼梯上下的人,安子奇看到张行一他们分散在旁边,也没去理他们,由着信风站在他后面,自己慢慢喝刚端上的咖啡。 还没品出咖啡的香味,安子奇就看到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由楼梯走上来,旁边还有三个女郎陪伴,说说笑笑,旁若无人地朝餐厅走去。 两个男子均是便服长裤,三个女郎都是袒胸露脐,下着露出膝盖的超短裙。 安子奇一眼就认出其中的一个男子就是秦望山的小儿子秦小思,另一个仿佛也在沐霖给的照片上见过,不过沐霖也没能讲出那人的姓名。 看他们五个人走进餐厅,安子奇微微一笑,招手把张行一叫过来,在他的耳边轻轻讲几句话。 张行一会意,尾随秦小思走进餐厅,看到五人坐下,便在帐台前对收账的悄悄说了几句,然后把一张信用卡递过去。 安子奇依然喝着有浓郁香味的特制咖啡,服务生说的不错,这里的咖啡确实出自名人之手,虽然咖啡具粗陋,味道着实不错。 张行一走出餐厅,对安子奇点点头,依然走到旁边的不显眼处,静静看着周围。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只见秦小思跟在一个服务员后面走出餐厅,服务员对正厅观望,秦小思也在对正厅观望。 服务员看到安坐在椅子上的安子奇,转身对秦小思说了几句,走到安子奇的身边低声说:“刚才是先生在帐台点了两瓶酒?” 安子奇点点头,服务生又说:“是专门送给秦先生的?” 安子奇早已看见秦小思在朝自己看,便点头说:“他嫌酒不好?” 秦小思看到安子奇点头,便走上来,用职业的眼光对安子奇上下打量。见安子奇虽然身穿便装,却都是世界顶级的名牌,尤其是左手腕上稍稍露出的手表,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钻石的光芒。身后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叉手站着,用冷冷里的目光注视秦小思。 秦小思微微吸了一口冷气,在这里,他也算是常客,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像安子奇这样气派的人。 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事业有成,抽空到这里找乐子的。没人会像安子奇这样,身边没有女伴,却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保镖。 秦小思开口说:“我并不认识先生,先生为什么给我送酒?” 安子奇微微一笑,指着旁边的椅子说:“我和秦先生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和秦先生却是老相识,秦先生请坐。” “老相识?”秦小思顿时朝后退了几步,再仔细看着安子奇,心里在辨认:“和我老相识?是国安总部的?是中央来的?” 秦小思因为身居国安上海局的高位,有一种天生的恐惧,生怕自己给上级抓到小辫子。像这样的私人会所,完全不是像他拿国安工资的人能来,更不要说他是这里的常客。 见秦小思面露恐惧,安子奇轻轻地说:“我姓安,我听秦司令说起过你。” 听到安子奇说自己姓安,秦小思才站稳脚步,赶紧上来伸出手说:“你姓安?是给我父亲资助的……。” 安子奇站起身,握住秦小思的手说:“秦司令的事,不要在这里提。” 虽然巨资帮助秦望山建造武警大楼,安子奇还是要求秦望山先保密,对秦望山说:“我资助秦司令,不是为了出名,只是一点心意,所以秦司令千万不要透露是我资助的,秦司令,你懂我意思?” 秦望山当然懂,他把安子奇资助的一亿美元划到武警造大楼资金的账户里,只要资金一动,他亏损的账目就再也没法查清。安子奇不愿秦望山提名,秦望山是求之不得。 不过秦望山还是在家里透露出来,说是一个姓安的年轻人资助他造大楼。秦小思一直对父亲的亏损惶惑在心,听到有人资助,才算放心。不过他也好奇姓安的为什么要资助造大楼,动用国安的力量,才算知道安子奇是三大公司的董事长。至于安子奇是怎样当上董事长的,现在又在干什么,则谁都不知道。 听到安子奇说姓安,秦小思马上就想到资助父亲的安先生,尤其是安子奇说关于秦司令的事不要在这里提起,秦小思更是坚信就是安子奇,紧握安子奇的手,连声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实在让我太高兴了。” 请秦小思坐下后,安子奇说:“我一时无聊,听说这里的咖啡不错,便过来尝尝,没想到就看见你。 我知道秦先生喜欢喝酒,故此点了两瓶好酒给秦先生助兴。一点小意思,秦先生还专门过来,实在……。” 安子奇嘴上说的轻松,其实送的礼不轻。安子奇知道秦小思喜欢喝酒,故此让张行一去帐台要了两瓶最贵的酒,一瓶是标价三万五千的八十年陈酿茅台,另一瓶是标价两万的勃艮第红酒。 秦小思是好酒之徒,见到服务员送上这样两瓶酒,自然感到吃惊。等知道这两瓶价值五万多的酒是别人送的,秦小思顿时猜疑四起,跟着服务员出来看是谁送的。 坐在椅子上,秦小思虽然知道安子奇的身份,知道他出手不凡,还是心里在猜测,送如此价值昂贵的酒,到底是为什么? 安子奇自言自语说道:“我也喜欢喝酒,可惜这里只有这种红酒。” 秦小思点点头,马上说:“安先生还没吃饭?我冒昧,请安先生一同去随便吃点。” 安子奇就等他这句话,嘴上还是客气地说:“你有朋友在,我去是否方便、” 秦小思说:“是我多年的同学,我正想替安先生介绍。安先生送的酒,我是借花献佛。” 安子奇站起身来说:“既然秦先生邀请,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今天的饭钱我来出,算是我替秦先生庆贺。” 走回餐厅,秦小思对坐在桌边的另一个男子说:“我来介绍,这是安先生,我父亲的朋友。安先生,这是我的同学,吴夷明。” 秦小思并没有向安子奇介绍吴夷明是做什么的,也没有介绍三个袒胸露脐的女郎。安子奇知道这些女郎只是招来陪伴的,算不得什么朋友。 果然,当安子奇坐下后,秦小思看看旁边的三个女郎皱起眉头。吴夷明马上对那三个女郎说:“你们出去,到外面等着。” 看到三个女郎不情愿地站起身,安子奇会意地笑起来。 服务员打开那瓶茅台,在三人的杯里斟满。秦小思看到信风只是站在安子奇的背后,惊异地说:“安先生,他不坐下来。” 安子奇摇头说:“他是我的弟弟,不喜欢喝酒,就喜欢站在我的后面,我也没办法。” 一口把酒喝下,秦小思试探地说:“安先生,你到这里,真的只是来看看。” 安子奇点头说:“我近来很无聊,听说这里不错,就来看看。要是真的不错的话,我会经常来。” 吴夷明不知道安子奇究竟是何等身份的人,看到秦小思对他恭敬,料想必定是大有来头,也试探着说:“安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过去经常去哪里?” 安子奇让服务员再斟上酒,拿起喝了一口,微微笑着说:“也不去哪里,空下来,有时会去汤臣打高尔夫,有时会去马场去跑跑马。在上海无聊,没地方可去。” 打高尔夫球,去跑马,还说没地方去。吴夷明暗暗吐吐舌头,没敢说下去。 安子奇忽然兴致上来,对秦小思和吴夷明说:“你们去过汤臣高尔夫球场?我看你们一定是好手,哪天去比试一下。” 汤臣高尔夫俱乐部,光是会员证就要几万美元,更别说在里面的消费。秦小思和吴夷明虽然在这里的会所耀武扬威,可对汤臣高尔夫球场,也是只能在外面看看。到里面去打球,对他们还是一种奢望。 见两人不吭声,安子奇笑了起来,说:“我还有几张会员卡没有用过,过几天给你们送去,里面的费用全免。” 秦小思和吴夷明惊讶地看着安先生,秦小思说:“安先生,这样的重礼,我们怎么好意思收?” 二十章 重饵垂钓兄弟来 俗话说;钱能通神,酒能乱性。一瓶八十年的茅台喝完,秦小思和吴夷明已经酒意上来。安子奇不失时机,再让服务员送上一瓶五十年的五粮液。 服务员打开五粮液的瓶塞,秦小思感叹地说:“好浓的酒香,不愧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名酒。” 吴夷明也已经酒上脸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啧啧称道:“这才是真正的五粮液。妈的,上次海丰公司的老板送我两瓶,也说是五十年的五粮液。我想拍我老爸马屁,送给我老爸,结果被我老爸骂了一顿,说是假冒的。” 秦小思哈哈大笑:“海丰公司老板?他也肯买真的五十年五粮液?我看你是被他骗了。安先生,五十年的五粮液多少钱?” 安子奇摆摆手说:“小意思,大概一万五。还是刚才的茅台好,可惜这里只有这一瓶。” 安子奇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秦小思喝酒的样子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当时安子奇和秦望山一起把秦望山珍藏的两瓶茅台喝完的时候,秦望山也是满面通红,大笑着拍安子奇的肩膀说:“老弟,你才是我的知音。喝酒最能看出一个人,可惜就是太少,要不,我真想和老弟一同喝醉。” 老军人就是直爽,你给他面子,他就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秦小思虽然军龄谈不上老,酒席上的直爽却和他父亲不相上下。 秦小思说:“安先生今天给我们哥俩面子,我也要给安先生面子。安先生,我们哥俩都是在刻板的军人家庭长大,好不容易能够躲开老头子的罗嗦,也只能到这里来轻松轻松。安先生,我不是吹牛,只要是在上海,安先生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招呼我们哥俩一声就可以。” 吴夷明马上说:“我在公安做,也算是一个领导吧,呵呵,让安先生见笑。安先生若是觉得在上海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 安子奇让信风上来给他们斟满酒,端起酒杯说:“我就喜欢军人生活,要不是我那些讨厌的公司没法扔掉,我肯定要去当兵。来,把酒杯拿起来,为我们相识干一杯。” 秦小思摆摆手说:“安先生,我还没给你介绍我的同学,他是公安的二级警监,你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他。” 吴夷明马上站起来说:“小思,你是在安先生面前寒伧我?什么警监,比起你在国安的少将肩章,我算混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老头子是怎样想的,非要把我塞到公安去,要是我也去国安,或者像你大哥一样去军区,怎么也得是个少将。” 秦小思拍拍吴夷明的肩膀,对安子奇说:“让安先生看笑话,夷明的老爸是广州军区的头,我和夷明一起从军校毕业,我去国安,他去公安,都是老头子的安排,没办法。” 安子奇心里已经有底,脸上还是不露声色,端起酒杯说:“你们两位年轻有为,绝对是前途无量,我敬你们一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秦小思愤愤地说:“前途当然无量,可惜没有钱途,只好在这里鬼混。” 安子奇心里暗想,只要你想钱途,就什么都好办。只是不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有多大的能耐,抛多大的饵才是最合适? 酒醉饭饱,安子奇让张行一去付账,对秦小思和吴夷明说:“今天就算我请客,小地方,拿不出好东西,实在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两位去汤臣打高尔夫,顺便把会员卡送给两位,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 两人当然愿意,说好明天下午就去,秦小思对安子奇说:“安先生,四楼有余兴节目,安先生是否去看看。” 在秦小思和吴夷明的陪同下,安子奇在四楼随便走走,看到圆形的表演台周围坐着不少衣着曝露的男女,还有一些男女搂搂抱抱往两边的包厢走。 秦小思低声说:“听说今天是从泰国请来的人妖表演,安先生有否兴趣?” 安子奇看到随同秦小思和吴夷明同来的三个女郎在远处看着秦小思,心里料定就是这么一回事。因为生怕秦小思和吴夷明难堪,便笑着说:“不啦,我还有事,明天见。” 秦小思和吴夷明把安子奇送到停车坪,看到五辆黑色的高档轿车成一字停放,轿车旁保镖环立,不由得气馁,翘起拇指说:“安先生好气派,安先生走好,明天见。” 回到住处,已经是半夜。 冯瑶琪和沐霖还在二楼的客厅等安子奇,见安子奇进来,冯瑶琪忙站起身来,关心地问:“见到了?看你一身酒气,喝了多少酒?” 安子奇在冯瑶琪的旁边坐下,冯瑶琪赶紧去倒杯热茶,端过来说:“喝酒太多不好,会乱说话的。” 安子奇接过热茶,摇头说:“我也知道多喝酒不好,不过今天没办法,初次见面,不喝酒不行。” 沐霖恭恭敬敬站在旁边,等安子奇把热茶喝下,才说:“我已经出去把秦小思的情况摸到一点,他在国安系统里是属于少壮派的,和上面的太子系关系一般。 秦小思一直想从商,可他父亲秦望山认为在国安系统更重要,所以军校毕业后就直接让他进国安。看到其他同学在经商发财,他一直不满,幸亏他在国安的权势不小,也就呆在里面。 秦小思有个女朋友,准备明年结婚,可是为了结婚住房,他一直在动脑筋。他嫌分配的住房档次太低,想买高档的又没有钱,所以一直在烦恼。” “秦小思想高档住房?”安子奇问沐霖:“你认为秦小思是在想什么样的住房?公寓?还是别墅?” 沐霖说:“他当然想住别墅,不过以他的地位,住高档的别墅似乎有些过份,高档的公寓差不多吧。” 安子奇点点头,高档的公寓不贵,问题是送给他合适不合适。想了一下,问沐霖说:“秦小思有个同学,叫吴夷明,在公安系统,你知不知道?” “吴夷明?在公安、”沐霖想了一下,突然大声说:“吴夷明,广州军区吴天冬的公子?听说是在公安系统。” 见安子奇点头,沐霖又说:“这几个都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只是父亲势大权强,谁也招惹不了。安先生若是能好好拉拢,还能顺着他们连到在上面的高层。” 估计秦小思和吴夷明明天会带女友去,安子奇决定到时候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红包。 第二天,安子奇便和冯瑶琪盛装梳扮,坐上那辆白色的双座法拉利跑车,在六辆奔驰的簇拥下,浩浩汤汤驶向位于浦东的汤臣高尔夫球场。 为了不让秦小思和吴夷明难堪,车到汤臣高尔夫球场门口,安子奇并没有进去,而是让沐霖先进去安排,自己和冯瑶琪稳坐在白色的法拉利跑车里,张行一等四人分站在车的四面,等候秦小思和吴夷明到来。 没过多少时间,就见两辆挂着黑色车牌的宝马驶过来,远远看见张行一站在法拉利车旁,宝马停下,秦小思车窗伸出头。安子奇伸手对他挥挥,示意他跟上,法拉利驶进大门,两辆宝马跟进去。 安子奇今天开法拉利来,是深有用意的。宾利,卡迪拉克虽然高档,只是身份的象征,唯有法拉利一类的跑车,才是年轻人的最爱。秦小思和吴夷明既然都是花花公子,看到双座的法拉利跑车自然会垂涎三尺。等下赠送红包,他们就不可能拒绝。 车到停车场停下,沐霖早已过来,并不理会抢先下车的秦小思和吴夷明,而是恭恭敬敬先把冯瑶琪迎下车,然后才迎安子奇。 秦小思和吴夷明果然把女朋友带来,看到冯瑶琪肩披轻纱,身穿长裙,亭亭玉立,风度雍容。安子奇则是白色西装敞开,露出里面真丝绣花衬衫。秦小思几人顿时相形见绌,踌躇着上来见礼。 安子奇把秦小思和吴夷明一手拉一个,至于他们的女朋友,就交给冯瑶琪去应酬。进入富丽堂皇的休息大厅,安子奇才放下手,笑容满面地说:“两位果然给我面子,先请休息,等下再去球场。” 身穿礼服的服务生过来,恭恭敬敬把一伙人迎进早已安排好的包厢。 客气一番后,安子奇便说:“我今天身体不爽,两位由沐先生陪同去打球,我就在这里休息。沐先生,你把会员卡拿过来,给秦先生和吴先生讲讲会员的权力。” 沐霖把两个装潢精美的纸封交给秦先生和吴夷明一人一个,轻轻地说:“这里面是两张卡,一张是会员卡,另一张是消费卡。两位先生在这里的消费,尽管用消费卡去刷。” 其实所谓的消费卡,就是一张银行的信用卡。安子奇让沐霖在每张卡里存进二十万,买房子不够,消费是绰绰有余的。 沐霖虽然是第一次进汤臣打高尔夫球,不过在过去有权的时候,也在苏州无锡等处打过高尔夫球,故而对打球也算熟悉,招呼秦先生和吴夷明他们出去后,休息包厢里就只剩下两人的女朋友和安子奇、冯瑶琪。 两人的女朋友虽然也是高层干部的千金,可哪里见到过冯瑶琪如此的雅度。冯瑶琪长发盘顶,发髻上围着一条几十颗钻石镶成的头饰。耳垂下摇晃着一汪绿泉般的白金翡翠耳坠。尤其是项间一根项链,数十颗钻石为嵌在三颗鸽血红的宝石四周,衬托出冯瑶琪的肌肤如霜如雪。 冯瑶琪落落大方,避开政治时局,对她们谈些法国的时装,英国的古板,间或谈到美国的洒脱。冯瑶琪毕竟是富豪出身,谈政治不行,谈这些外国流行的时髦,实在是小菜一碟。 安子奇站在窗前,看着秦小思他们打球,心里在盘算该下什么饵。 等三个人打球回来,梳洗一番后,重新回到休息包厢坐下。秦小思看到女友已经和冯瑶琪相当熟悉,靠近安子奇,低声说:“安先生,夫人真漂亮。” 安子奇摇摇头说:“我们还没结婚,称她冯小姐就可以。” 看到冯瑶琪后面淑女打扮的冯小梅和冯小兰,秦小思不敢过去插嘴。 安子奇说:“听说秦先生马上要结婚,我恭喜秦先生了。” 秦小思看着冯瑶琪在头上胸前摇晃的宝石,叹了口气说:“就拿几张工资,哪里还敢谈结婚两个字。” 吴夷明上来插嘴说:“要说吃穿当然不担心,要不是因为住房问题,我早就结婚了。” 安子奇故作惊讶:“住房,两位都是家世显赫,还用担心住房?” 秦小思说:“一般的房子当然不用担心,可住在分配的住房里,生活十分不便,要是没有办法,谁愿意去住。” 安子奇决心抛下一个大饵,笑着说:“秦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秦小思看着窗外如画的风景,摇头说:“我不去想它,我老头子倒是有一套别墅,我嫌它地方不好,没要。” 安子奇笑着说:“看来秦先生喜欢幽静,我看这样,我在杭州西湖边有几套别墅,暂时空着,也没有时间去住。秦先生若是喜欢,就先拣一套去住着,等什么时候对那里讨厌了,再还给我就可以。” 听到安子奇说西湖边的别墅,秦小思一下子张大了嘴,半天才说:“这,这不好吧。” 安子奇轻轻拍了下秦小思的手,笑着说:“房子有点贵,三套别墅,用掉我三亿。因为太贵,所以我不敢送给秦先生,生怕给秦先生惹麻烦,不过借给秦先生住,应该没有问题吧。” “什么?三亿?”秦小思和吴夷明这下真的傻眼了,呆呆地半天说不出话。 安子奇轻描淡写地说:“吴先生如果结婚没房,也可以去住。还有一套,我也会去住,大家聊天方便。 只是可惜,西湖风景虽好,毕竟远了点,等哪天我在上海看到中意的房子,多买几幢。” 安子奇的弦外之意就是将来会买上海的别墅送给他们两个。 秦小思和吴夷明就算再不贪财,听到西湖边价值三亿的别墅让他们住,也止不住血压升高,心火沸腾。 秦小思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安先生,你,你这样对待我们,你一定是有用意的。” 安子奇拉住秦小思的手,轻轻说:“我能有什么用意?我的财产都在国外,难道还要你们来保护?你父亲的一个武警班就足够保护我了,难道你比你父亲更厉害? 我只是觉得你父亲对我很好,你我年龄差不多,我在上海正好有空闲的时候,找你们聊天很开心。” 秦小思和吴夷明把安子奇所有的来往和身价仔细想了一遍,认为安子奇身价百亿,难道还要来刺探情报?看来巨富都是怪脾气,交接在军队的朋友,说不定是他的嗜好。 秦小思握住安子奇的手,颤声说:“安先生,实在谢谢你。” 安子奇大笑起来。说:“自己人,说什么谢。如果两位有心,我们不如兄弟相称。” 和一个在世界上排得上号的巨富兄弟相称?秦小思和吴夷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秦小思马上端起旁边的饮料,举起恭恭敬敬地说:“安大哥,这里没有酒,我就用饮料代酒,敬大哥一杯。” 吴夷明不甘落后,也举起饮杯说:“安大哥,我敬你一杯。” 考虑到秦小思和吴夷明的女朋友都是高层千金,送秦小思和吴夷明重礼,自然不能冷落两位千金。 在步入中央悬挂水晶吊灯,墙上挂着巨型欧洲油画的餐厅后,冯瑶琪等两位千金坐下,便从小包里取出两只纯金的首饰盒,分别递给两位千金说:“初次见面,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这两只盒子还好看,就送给你们一人一个。” 冯瑶琪故意没说首饰盒里还有首饰,这是送人东西的常用手法。 两位千金拿起纯金的首饰盒,战兢兢不敢马上打开。安子奇示意秦小思主动一点,秦小思拿过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精致的白金项链,项链下的坠子,上嵌一颗黄豆大的钻石,在餐厅的灯光照耀下,顿时反射出万道耀眼的霞光。 另一只首饰盒里也是同样的一根项链,所不同的是坠子的样式不同。 秦小思对他的女朋友说:“安先生现在是我大哥,冯小姐也是你大姐,谢谢大姐去。” 安子奇连忙摇手说:“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要谢,就这点小意思,你大姐直说拿不出手。平时戴戴可以,等你们结婚,我一定让你大姐去挑漂亮的。” 吴夷明也拉着女友叫声大姐,然后拿起项链,给美滋滋的女友戴上。 第一章 稳居高楼观风情 尽管是在高楼林立的黄浦江边,三十层的天赋大厦也绝对算得上是地标的建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上宽下窄的奇异造型,显示了天赋公司的傲世的实力和卓立不凡。大厦的屋顶上,四根巨大无比的倾斜三角,支撑起一个惊世骇俗的巨型玻璃圆球,俯视着停泊在在黄浦江上的万吨游轮。 天赋公司的三十层上,四面各别出心裁地凸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阳台。站在阳台上,能极目远眺到被蒙蒙迷尘轻遮的地平线。 安子奇站在临近黄浦江边的一个阳台上,低头静静地看着脚下的江水。 冯瑶琪走过来,黄浦江边的风吹来,飘起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把七月的热意吹去。 三十层上的风有点大,迫得冯瑶琪提高嗓门说话:“你在想什么?” 安子奇回头,挽着冯瑶琪的手说:“还是到里面去,外面的风实在太大。” 走进自动移开的阳台门,里面是一间足有三百平方米的办公室,近三米长短的巨大办公桌上散着许多报纸,一张黑色的巨大转椅摆放在办公桌的后面,静候办公桌的主人坐上去。 安子奇让冯瑶琪坐到转椅上,自己拉过旁边的一张座椅坐下,对冯瑶琪说:“那些记者还真会鼓吹,都是登在头版。” 办公桌上的报纸,在头版上都刊登出大幅的彩色照片,照片上安子奇端坐在冯瑶琪现在坐的转椅上,安详地接受记者的采访。 旁边的标题是:华人巨富露面,掌控金融命脉。 回想起昨天接受记者的采访,安子奇讥笑地说:“也不知道那些记者是从哪里挖来的,竟然把我说成是长期在国外的某巨富的公子,说的还像模像样。” 冯瑶琪笑着把一张报纸递到安子奇的面前说:“那不算什么,你看这张上面的新闻,看了才好笑。” 安子奇拿过来一看,顿时也大笑起来:“他们还真会编,居然连我在美国的地址都知道,说我在纽约的长滩有别墅,在瑞士有城堡。” 安子奇回头对坐在远离办公桌的巨大沙发上的沐霖说:“沐先生,是你编的吧?” 沐霖大笑起来:“哪里是我编的,我只是在那些记者面前吹了一点风,他们就夸大了十倍。 安先生,我认为这是一定需要的。安先生你突然在天赋大厦接受记者采访,没有一点神秘,怎么能够体现你的地位。我看还有新的新闻会出来,到时候,恐怕你在欧洲的学校读书,在美国经商,都会详细出现在报纸上。 就算有人知道你从来没有出过国,只要报纸多吹你在国外的经历,越自相矛盾越好,到后来,你就是辩白自己没有出过国,也没人相信。” 安子奇把手一拍说:“对,三人成虎,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对付大风堂,也可以用这样的办法。” 说到大风堂,安子奇便按下办公桌上的暗钮,包裹着厚厚隔音层的门推开,穿着笔挺西装的李茂通走了进来,在离办公桌五米的地方就立定弯腰,嘴里说:“董事长好,冯小姐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到沐霖端坐在沙发上,又对沐霖弯腰说:“沐先生好。” 安子奇哈哈大笑,对李茂通说:“你哪里来的规矩,进来不叫我安哥了?” 李茂通哈着腰说:“董事长,这里是董事长的办公室,我当然要守规矩。再说董事长现在已经公开身份,我要是还叫你安哥,有失董事长的身份。” 安子奇挥挥手说:“都是弟兄,还是亲热一点好。你到沙发上去坐下,我有话问你。” 李茂通走到沙发边,对沐霖点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坐下。 安子奇也坐到沙发上,冯小菊端上饮料,安子奇让李茂通喝了后才说:“茂通,你到永嘉路去看过?” 李茂通马上站起来说:“去看过。” 安子奇摆手让他坐下,摇头说:“你怎么还是这样,随便一点,你是我老弟,随便怎样我都不会怪你的。” 李茂通说:“是,安哥。” 坐下后说:“安哥让我去查看永嘉路别墅的动静,我和得泉两个人扮成民工,到别墅对面的小店打工。虽然没有看出多大的名堂,还是可以看出别墅有变动。” “有变动?什么样的变动?”安子奇问。 “安哥,本来永嘉路的别墅人不多,我在那里住的时候,除了十几个佣人,就是林小姐和那个新住进来的,还有十几个保镖。 昨天在安哥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我看到有十几辆车开进别墅,别墅的门口也增加了不少守门的。 今天去的时候,就看见别墅冷冷清清的,没有看见车进出,守门的也只有一个人。” “冷冷清清的?难道进去的十几辆车都走了?到哪里去了?”安子奇沉吟不语。 安子奇决定在上海公开露面后,谷轶闻便连夜把天赋大厦的顶上三层改为董事长专用,就连电梯都和其他电梯分开,两部并排的高速电梯直通上下,电梯直通地下的专用停车场,由武警和张行一他们分别把守,严防陌生人和车进入。 至于占据永嘉路别墅的闻浪和林黎黎,在安子奇和秦小思、吴夷明称兄道弟后,安子奇装着随意的口吻让他们去查查。 接受安子奇的重礼,并且到杭州歇云山别墅去看过的秦小思和吴夷明,自然心领神会,调动手下的干将,秘密监视永嘉路别墅半个月后,终于摸清居住在别墅里的闻浪和林黎黎的行踪。 据秦小思说:闻浪和林黎黎别墅不是经常居住在别墅里,闻浪的去向是到浙江百山的道观,因为安子奇关照不能去惊动,所以仅仅知道那座道观叫“风啸观”,对道观里面,没有去查看。 林黎黎则是经常去深圳,往往在深圳住半个月,在深圳的去处是“安氏投资公司”。说到“安氏投资公司”,秦小思笑着说:“大哥,听说安氏投资公司的董事长是您,怎么她经常去?” 安子奇知道秦小思误把林黎黎当作他的情妇,也不说破,只是说:“过去她在安氏公司工作过,可能去看她的同事。” 说到林黎黎,秦小思突然说:“大哥,外面查到,林黎黎和那个叫闻浪的,曾经去过几次在上海徐汇的一个别墅。后来我的部下发现,这个别墅里的人似乎经常聚会,行动相当诡秘,有帮会的意思。 大哥,如果是帮会的话?要不要去铲掉它?” 从秦小思的神色中,安子奇知道他在怀疑和这个帮会的关系。不过安子奇谅他也不敢往那个地方想,故而笑着说:“老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去把西湖边的新房布置一下,我要去喝喜酒的。” 秦小思点点头说:“也是,它没干犯法的事,我也没有理由去铲掉它。 大哥,我结婚的时候,你要是不来,我可就丢大面子了。那别墅实在太,太高级了,我都不敢对家人说。” 安子奇笑着说:“房子是我借给你的,你担心什么?新房里的东西由我去置办,算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那别墅的建筑面积就有一千二百平方米,就算都已经豪华装修完毕,秦小思要想把一千二百平方米的别墅布置一下也不是小数目。既然安子奇说都由他来,秦小思自然不会推却。 秦小思把徐汇别墅经常往来的人员对安子奇说了一遍,安子奇便知道徐汇的别墅,肯定是大风堂在上海的分堂,不过听到人数不算多,便放下心。仅从闻浪和林黎黎在上海的去向,可以知道闻浪在上海的实力不强。 就闻浪在上海的这点人马,安子奇自信能对付。假如闻浪从别的地方调人来到上海,安子奇心里暗笑:“有国安、公安和武警,闻浪要是真的动手,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铲掉它。” 不过安子奇还是希望闻浪能退避,毕竟都是大风堂的人,没有必要把政府卷进来。安子奇还是希望能收服大风堂,重振悟本道长在的时候那种雄风。 现在听到李茂通说永嘉路别墅忽然变得冷清,安子奇虽然不清楚闻浪究竟想对他采取什么行动,还是能感觉到闻浪有退避的苗头。 如果在永嘉路别墅和徐汇的别墅聚集大批人手,不用李茂通去探看,秦小思和吴夷明肯定马上就会打电话来。既然秦小思和吴夷明都没有来电,说明闻浪只是从上海撤走人,并没有调人进来。 楼下张行一打来电话,说是谷轶闻正在上电梯。安子奇知道谷轶闻是来谈大风堂的事,便让冯瑶琪、沐霖和李茂通到另外一个办公室去。自己则坐在宽大的转椅上,等候谷轶闻上来。 人手还没有配备好,所以在由洋楼搬到天赋大厦以后,安子奇和冯瑶琪住宿和办公在顶层,沐霖和其他人住在二十九层,二十八层则是张行一等六个保镖和武警居住。冯瑶琪的四个贴身女卫士充当临时秘书和料理顶层的生活。 听到门铃响,安子奇便说:“是谷先生来了?快进来。” 安子奇走到办公桌边,隔音的门移开,冯小梅领着谷轶闻走进来。进门谷轶闻就先鞠躬,说:“董事长好。” 安子奇赶紧走过去,一把拉住谷轶闻的手说:“你总算来了,我整天就在这三十层上,把人都憋死了,就等着你来说话。快坐,小梅,谷先生喜欢龙井,也给我来一杯。” 和谷轶闻一起坐在沙发上,冯小梅捧着雕漆茶盘走过来,在两人面前分别放上精致的仿乾隆珐琅彩盖杯,然后弯腰对谷轶闻一鞠躬,轻盈地退出去。 还没打开杯盖,就闻到阵阵茶香。谷轶闻看到是乾隆的珐琅彩盖杯,眼睛一亮,仔细看了一下,才说:“仿制得真像,我以为是真的乾隆官窑的。” 安子奇笑着说:“现在到哪里去买真的乾隆官窑的瓷器,要是有,没不当成古董供起来。不过我倒是真的想去买几个,招待谷先生,还非得用乾隆的官窑瓷器。” 谷轶闻端起茶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地说:“这才是真正的狮峰龙井,雨前的,好茶。” 安子奇也端茶喝了一口说:“我哪知道什么是好茶,这是沐先生专门为谷先生准备的。听说他为了两斤龙井茶叶,专门到杭州去了一次。谷先生要是觉得好,就带一斤回去,我喝是糟蹋好茶叶。” 以谷轶闻的身价和地位,喝这样的龙井也算普通。不过安子奇的话还是感动谷轶闻,谷轶闻微微点头,说:“安先生的好意,我就不谢了。” 寒暄几句,谷轶闻说:“我是特意来向董事长报告好消息的。” “是吗?什么好消息,还值得谷先生亲自来说。” “董事长,你昨天在这里接受记者的采访,我晚上就接到许多大风堂兄弟的电话,说是董事长能公开露面,说明我们大风堂有救。” 安子奇本来就料定谷轶闻来,肯定是为大风堂的事,听到谷轶闻说起许多大风堂打电话说大风堂有救,心里高兴,脸上却还是相当平静,喝口茶抑住心里的高兴,缓缓地说:“有多少弟兄?” 谷轶闻从包里拿出几张纸,上面都是姓名和地址、电话,双手交给安子奇,说:“我计算了一下,总有几十个。大多是在国外的弟兄,国内也有不少。这是我记下的姓名和通讯。” 安子奇接过那几张纸,稍稍看了一下,把纸放到茶几上说:“有没有在上海的弟兄?” 谷轶闻说:“有几个,有一个在上海的弟兄,和我的关系一般,今天早上他打电话给我,说想见您。” “在上海的弟兄想见我?是大风堂在上海的分堂成员?如果真的是上海分堂的成员,倒可以探出闻浪的动静。”安子奇说:“是上海分堂的?” 谷轶闻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是我师兄,过去同门学艺。大风堂堂规严格,不该知道的不能去打听,所以我和他虽然有联系,却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工作。” 虽然谷轶闻不知道他师兄在上海做什么,安子奇还是感觉到,他师兄肯定是上海分堂的。因为据秦小思的密查,大风堂在上海好像就徐汇一个据点,只要他师兄在上海工作,应该就是在徐汇了。 既然大风堂上海分堂也有人投靠安子奇,那闻浪肯定是在昨天召开会议商讨对策,觉得在上海支持不够,才连夜悄悄离去。 安子奇越想越对,准备在谷轶闻走后,派人去永嘉路别墅探试。 见谷轶闻也是高兴的样子,安子奇说:“好,你去安排一下,我就见他们。把在上海打电话给你的弟兄都叫来,都是大风堂的弟兄,我也要认识认识。” 谷轶闻算了一下说:“应该还有几个,在浙江的也有,是不是把他们都叫来?” “当然,在上海附近的都叫来,人多热闹。” “好,董事长,我就去安排,时间就定在后天,董事长看怎么样?” 安子奇算了一下说:“就后天,我在这里见他们,你让他们不要拘束,都是自己兄弟。” 谷轶闻答应后说:“董事长,天赋公司的董事们听到董事长在上海,都要求董事长能去天赋公司看看。那些董事光知道董事长的大名,还没见到过董事长,非常想见董事长的面。 还有,天赋公司的总经理,过去是由悟本师祖亲自挑选任命的。听到董事长在上海,让我传口信给董事长,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董事长亲自汇报。” 能够被悟本道长亲自挑选并且任命的总经理,肯定对悟本道长忠心。安子奇本来也打算去天赋公司见他们,现在听到说有重要的事情汇报,便马上说:“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好,等后天见过大风堂的弟兄,我马上去天赋公司,董事和总经理都见。 还有,谷先生在天赋公司给我设个办公室,不要很大,能放办公桌就可以,我既然在上海,自然应该经常去。” 谷轶闻连连点头说:“董事长能经常去,对天赋公司的董事,对天赋公司的总经理,都是莫大的鞭策。” 停了一下,谷轶闻神秘地说:“董事长是该去,过去在董事之间还流传过……。”谷轶闻没有说下去。 看谷轶闻的神色,安子奇便知道不是好话,装出随便的样子说:“流传什么,肯定是说我不在人世了。” 谷轶闻大笑起来,连连点头说:“董事长料的一点不错,是在窃窃私语,看到我走过去,都不肯说。后来有个董事大概生怕自己遭受损失,拉我到旁边悄悄说,问我董事长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安子奇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回答?” 谷轶闻说:“我哪里回答,我狠命踢他一脚,教训他说,要是再敢胡猜,下届董事会,我让他滚蛋。” 安子奇哈哈大笑,说:“他经得起你一脚?看来他要请病假了。” 第二章 奇峰突变消兵戎 沐霖的办公室在二十九层,当安子奇推开沐霖办公室门走进去的时候,沐霖正手拿电话,一边说话,一边在本子上记录。(.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看见安子奇进来,忙对电话说再见,放下电话后便马上站起。 安子奇知道他忙,自从在报纸上公开露面后,无数的团体、媒体都要求采访安子奇。就连那些架大权重的政府部门,也纷纷打来电话。沐霖的身份是安子奇办公室主任,一切场面上的事务都由沐霖负责。 因为有大风堂新掌门闻浪的威胁在,所以负责保卫的张行一坚持在天赋大厦顶上的三个楼层里,绝不让不熟悉的人进来。沐霖一个人既要负责安子奇对外的一切事务,又要料理自己的生活。 见安子奇进来,沐霖便站起,恭恭敬敬请安子奇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倒上一杯茶端到安子奇的面前说:“董事长请用茶。” 安子奇见沐霖眼露红丝,知道他辛苦,连忙摆手让沐霖坐下,说:“沐先生,这几天你真的辛苦,等过几天,就可以配备人手了。” 沐霖笑着说:“谈不上辛苦,就是有点烦琐。除了要应付那些报纸、电视台的电话,还要应付工商团体和种种社团的来电。 董事长,现在政府的部门也来过不少电话,有外经办的,有投资办的,政府新闻办的,刚才的电话就是银行系统打来的,问是什么时候董事长有空,银行的几个行长准备来拜访董事长。” 对于政府部门和金融银行系统,安子奇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的,毕竟一个巨富在上海,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巨富在上海的投资机会。只是安子奇现在不能确定大风堂闻浪的行动,所以一切场面上的事务,能推的就推,实在推不掉,就让沐霖以私人办公室主任的身份去应酬。 能和政府部门保持密切的关系,是安子奇狡兔三窟的第三窟。安子奇想了一下对沐霖说:“我想最多半个月吧,沐先生你辛苦一点,能敷衍的就敷衍,不能敷衍的就你去应酬。等我把大风堂的事料理的有个眉目,我再去见他们。” 沐霖当然知道,就连沐霖出门去应酬,也总要带上安子奇的两个保镖在身边保护,再加上刘玉琢和张得泉作为随从。 沐霖说:“我考虑过,董事长今后的方向应该是国内的金融和银行,所以对金融系统的电话,我都是婉言回答,说是董事长很忙,一定会抽时间和他们见面。 董事长,和重要部门的联系,我都留下后手,只要董事长一旦可以和他们见面,我马上就可以着手安排。” 安子奇对沐霖的才干还是佩服,点头说:“你再辛苦几天,还有,我准备要成立‘安氏投资基金会’,总部暂时设在上海,深圳的‘安氏投资公司’算是分部,你先谋划一下。” 安子奇的打算是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慢慢把在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的部分资金抽出来,投到“安氏基金会”里。不过这是以后的事,让沐霖先去谋划准备。 沐霖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后说:“董事长打算去把深圳的‘安氏投资公司’接管过来?” 安子奇笑笑说:“是我的公司,不能叫接管,应该说是整顿,” 沐霖会意地大笑起来,马上就觉得在安子奇面前过于放肆,捂住嘴巴轻笑两声说:“是该整顿,三个公司都要整顿。” 安子奇没有再说什么,让沐霖去忙他的事,自己回到三十楼的办公室。 进办公室后,马上把闲得无聊,只好整天到楼顶露台上去打拳的信风叫过来,对信风说:“有件事,别人去了我都不放心,还是你去最合适。” 自从跟着安子奇,还从来没有让信风单独去做过什么事,所以信风听到安子奇让他去做事,马上就兴奋地说:“安先生请说,我一定能办好。” 安子奇看看他,脸色严肃地说:“永嘉路的别墅,现在也不知道闻浪和林黎黎在做什么。我已经公开露面,可他们就是没有行动,反而把人手撤走了,我心里一直在疑惑。 我决定想和闻浪谈一谈,都是大风堂的弟兄,能不火拚是最好的结局,我不希望祖师爷创建的大风堂在我和闻浪手里自相残杀。 你就到永嘉路别墅去一次,帮我送封信去。信的内容是这样,我决定和闻浪当面谈谈,所有的怨恨,我想和闻浪当面谈清。如果能和平解决,我会给闻浪最好的待遇,如果闻浪继续与我为敌,我就不客气了。 信风,可能闻浪在永嘉路别墅有准备,万一对你不利,你马上就想法逃出别墅,千万不要恋战。我要你活着回来,你懂我意思?” 信风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点点头说:“我送完信就回来,不会和他们动手。” “那好,你的飞刀还在身边?”安子奇问。 信风点头说:“一直藏在腰里。”不过马上又说:“我其他地方还有。” 安子奇一直见信风把挂着飞刀的皮带系在腰里,听到其他地方还有,不禁好奇地问:“除了腰里,其他地方还有?” 信风把袖子撩起,露出小手臂上精巧的装置说:“是张行一大哥替我设想的,两只手上各有一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露出来。” 安子奇拍拍信风的肩膀说:“能不用,最好不用。你去对你大姐说一声,告别一下。” 因为不知道永嘉路别墅里究竟有多少人,不知道闻浪见到信风会有什么行动,所以安子奇还是担心信风此去有危险。信风曾经把闻浪的师弟青恒打得重伤,万一闻浪为师弟报仇,信风就很危险。 可如果不让信风去,安子奇手里又没有其他人可派。和闻浪当面谈判,这是大风堂内部的事,安子奇不想让不是大风堂的人插手进来。 所以安子奇说让信风去和冯瑶琪说一声,是考虑到冯瑶琪是信风最亲近的人,万一有危险,在冯瑶琪面前也好交代。 其实冯瑶琪早就站在远处,听到安子奇说这样的话,马上就过来担心地说:“子奇,是不是信风要去做危险的事?” 信风转身对冯瑶琪说:“大姐,没什么危险,我去了就回来。” 冯瑶琪爱怜地抚摸信风的头发,低声说:“能回来就好,我等你回来。” 安子奇把一封信交给信风,然后让张行一上来,对张行一说:“你开车,再带一个人,把信风送到永嘉路别墅。你们不要进去,就在路边等信风,一切有你们自己决定,一定要把信风带回来。” 冯瑶琪在旁边,安子奇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在话语里暗示。 张行一自然知道安子奇暗示的是什么,挺身立正说:“董事长放心,一切有我。” 看着信风和张行一出去,冯瑶琪一直呆呆地看着门,没有移动过脚步。直到安子奇过来搂住她,她才抬头说:“信风真的有危险?” 安子奇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沉默了半天才说:“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冯瑶琪说:“你让他去送信,送到永嘉路?” 安子奇点点头说:“是的,我想来想去,只有当面和闻浪交谈,才能确定我下一步该怎样走。 如果闻浪同意和我合作,那是最好的结局。如果闻浪继续与我为敌,我不能永远躲在这里,我全力必须出击才行。” 冯瑶琪叹了口气说:“要不是当初任老伯的一件翡翠匣,也不会到现在惹下这么多麻烦。子奇,我有时真后悔,后悔到贵州去旅游。” “你不去,怎么会遇到我?你是不是后悔见到我?”安子奇搂住她的肩膀说。 “如果我们有缘,我们迟早会见面的,我……。” 安子奇没让她说下去,搂住冯瑶琪的头,对她的香唇深深地一吻。 冯瑶琪感觉到安子奇火热的嘴唇,也抱住安子奇的头,深情地把嘴张开,两人舌唇相依。 停了一会,冯瑶琪把安子奇推开,说:‘我心里烦躁,你给我倒杯水来。” 安子奇知道她是为信风在担心,默默站起身来,为冯瑶琪端过一杯水说:“我心里也在担心,不过我相信信风一定会没事,信风会带来好消息的。” 两人默坐在沙发上,看着墙边巨大的雕花座钟,倾听座钟发出的滴答声,仿佛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其实也没有过多少时间,安子奇便听见电话铃声响,赶紧过去拿起电话,就听见张行一在电话里说:“董事长,我们回来了。” 听到张行一的口气相当平静,安子奇马上问:“信风也会回来了?” “是的,他很好,进去没有多少时间就出来了。” 安子奇转头对冯瑶琪说:“信风回来了。”又对电话说:“回来马上来见我。”尽管知道这是多余的一句话,安子奇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冯瑶琪站到整面都是玻璃的墙前,看着外面,合掌说:“阿弥陀佛。” 信风和张行一进来,看到信风淡淡的脸上浮出微微的笑容,安子奇抑住心里的高兴,走到沙发前说:“你们都坐下,辛苦你们了。” 张行一还是站着,大声说:“没我们的事,信风一个人就办了。董事长问信风就可以,我出去了。” 张行一走到信风是去办相当机密的事,所以在路上决口不问信风,现在又知趣地退出去。安子奇走过去,紧紧握住张行一的手,说:“我不会忘记你,忘记色空大师的。” 等张行一退出去,信风才说:“安先生,我到永嘉路的别墅门口,让张大哥他们在门口等我,我就敲门进去了。” “别墅里有谁?里面人多不多?” 信风摇摇头说:“别墅里没有多少人,我对守门的说,我要见他们的头,他问了几句,打个电话进去,就领我进去了。 在别墅的二楼,就是安先生常在那里坐的客厅,我见到林小姐。” 信风对什么人都很客气,尽管林黎黎背叛安子奇,信风还是称她为林小姐。 安子奇没有言语,静听信风说下去。 信风接着说:“林小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我,也没有站起来,只对我说,她想见安先生一次,有重要的话要说。” “客厅里没有其他人?” 信风摇摇头说:“没有其他人,只有林小姐一个在。” “林黎黎还说了什么话?” “林黎黎没说其他的,我把安先生的信给她,她看过以后,忽然大笑起来,说这就是她想见安先生的原因。然后她把一封信交给我,说是闻浪先生写给安先生,让我一定要交给安先生,就是这封信。” 信风从衣袋里取出信,双手交给安子奇。 安子奇接过信,见信封上只写着几个字:安子奇先生亲拆。 安子奇没有马上拆信,而是问信风:“其他的话没有了?” 信风想了一下才说:“我怕安先生在这里担心,拿了信就走。林小姐在后面说,随便安先生在什么地方见她,不过最好是在永嘉路别墅,她在那里等安先生。我没有理她,她又说,说安先生卑鄙。” “我卑鄙?”安子奇想不出林黎黎说他卑鄙的原因。 见信风已经把话说完,安子奇在沉思不语,冯瑶琪过去拉住信风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办公室,悄悄问他在永嘉路别墅的详细经过。 安子奇拿起信风拿来的信,仔细地用裁纸刀拆开,抽出里面的一张信纸。 信的落款是闻浪,信不长,用的语句很客气,信上说:安先生,自从在风啸观一别,已有一年,甚是思念。 安先生乃是人中龙凤,另我等汗颜。我与安先生同是一门,不欲刀兵相见,故此退避三舍,免得大风堂弟兄涂炭。 道不同,虽不相与谋,我觉得和安先生还是可以一谈的。安先生若有雅志,可到风啸观一叙,我定当倒履相迎。 林黎黎在永嘉路别墅等候安先生,我余话皆拜托林黎黎。安先生若是能前往,林黎黎将相告我退避的苦衷。 祝好,闻浪草于日。 安子奇把信从头至尾连看数遍,琢磨闻浪写这封信的原因。 从字面上看,闻浪可说是相当的客气,完全是用老朋友的口吻。除了用退避三舍的典故来说明他的真心,还特意用倒履相迎这四个字,表明他是真心欢迎安先生去风啸观。 不过闻浪的真实本意是什么,从信的字句看,闻浪是真的退出上海,退避到百山的风啸观。特别是闻浪把话委托给林黎黎传达,让林黎黎在永嘉路的别墅等候,有把永嘉路别墅拱手相还的味道。 安子奇到办公桌边拿起电话,拨了秦小思的号码,听到秦小思在电话里的声音,安子奇用笑语说:“兄弟,我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听到安子奇有事要麻烦,秦小思马上说:“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哥尽管说,不要再说麻烦两个字,我不爱听。” “好。兄弟是痛快人,我就直说。我让你查过的永嘉路别墅,你让人再去查一遍,看里面有多少人,有没有什么武器,记住,要不露声色,不能让里面的人察觉。” “大哥,这事容易办,大哥和别墅里的人有仇?” “不,兄弟误会了,我准备明天到别墅去。兄弟你知道,大哥我胆小,所以……?” 秦小思马上明白安子奇的话,大声说:“我马上派人去,大哥,要不要我明天陪大哥一起去,我多带几个人。” 安子奇哈哈大笑起来,对秦小思说:“兄弟还是误会了,这房子本来是我的,后来被我的亲戚住,不过她对我小心眼,我和她就很少来往。明天去见她就谈这房子的归还。” 秦小思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安子奇说林黎黎是他的亲戚,心里暗暗在想:“别墅里的林黎黎年龄虽然稍大,却风韵犹存,安大哥莫不是和她有不明不白的韵事?否则怎么会谈到房子。” 不过秦小思嘴上还是爽朗地说:“大哥放心,大哥明天下午去,我会上午把一切都搞定,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 “那实在谢谢兄弟了,等我把别墅的事情了结,我请兄弟喝酒。” 把电话挂掉,安子奇心里这才舒畅。 有秦小思的手下去摸清永嘉路别墅的底细,安子奇自然十分放心。至于他们是用什么办法去察看,安子奇从来不问秦小思,相信秦小思一定不好意思说,特工的那一套,什么手段都会使用的。 安子奇走到冯瑶琪的办公室,看到冯瑶琪还在和信风说悄悄话。安子奇大声说:“瑶琪,我今天要喝酒,你到饭店点几个菜,让他们快点送来,我要和你好好喝一杯。” 在三十层的楼上,平时的饭菜都是由附近的饭店送来。听到安子奇这样高兴,冯瑶琪知道他一定是了结了心事,也高兴地说:“我去打电话,素性让饭店多送一些,把沐先生几个都叫来。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你高兴,也该让他们高兴。” 第三章 互避三舍暂相安 秦小思在中午打来电话说:“大哥,别墅里没有多少人,除了那个林黎黎,剩下的就只有管家和佣人。大哥放心,我派几个人过来,陪大哥进去。” 秦小思当然是好心,安子奇思考一下后说:“那好,就派几个精通技术的过来,不是陪我进去,老弟你明白?” 言外之意不用说,秦小思答应后,便去准备技术人员。 尽管别墅里已经是空空无人,张行一还是坚持要让保镖先过去,一方面可以说是先行准备,另一方面也可以先在别墅里布置兵力。 等张行一、张行二邀同两个乔装改扮的武警先过去以后,打来电话,安子奇才坐上宾利,身边有信风贴身跟随。在六辆奔驰的护卫下,朝永嘉路的别墅驶去。 永嘉路别墅的大门完全打开,两个身穿便服的武警把守在大门两边。别墅里原有的佣人和厨子,则在管家秦少望的带领下,成一字在大门的旁边排列,恭恭敬敬迎候车队的驶入。 车停稳后,保镖先下车,在宾利车不旁边围成一圈,然后安子奇才慢慢跨出车门,信风随后紧紧跟在后面。 张行一走到安子奇的身边,轻轻说:“安先生,别墅就只有林黎黎一个人,其他的都在这里迎接你。林黎黎刚才对我说,她就在二楼的客厅等安先生。” 安子奇点点头,林黎黎不出来迎接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她是闻浪的代表,要自持身份,可别墅里竟然会只剩下她一个人,难道她不怕挟持? 在张行一的护卫下,安子奇带着信风走上二楼,进客厅,果然看见林黎黎淡妆素服,静静坐在沙发上。看见安子奇走进来,林黎黎站起,对安子奇微微弯腰,惨然说道:“安先生,你还是回来了。” 林黎黎虽然淡妆红唇,却隐隐露出憔悴的神态,安子奇看着她,想到过去她在别墅里趾高气扬,神采飞扬的时候,心里也不禁黯然。 安子奇也客气地弯弯腰,说:“林大姐好,多日不见,林大姐还是这样风采。” 过去林黎黎曾经把安子奇当作弟弟看待,所以安子奇还是称她林大姐,尽量缓和敌对气氛。 林黎黎还是惨然一笑,招呼安子奇坐下后说:“过去的林大姐已经不在了,安先生,我已经准备离开这里,所以连倒水的人也没有,安先生不要见怪。” 安子奇客气地请林黎黎坐下,挥手让张行一他们出去,身边只留下信风。(.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安子奇说:“闻浪先生的信我已经看过了,既然闻浪先生有此意,为什么不自己留下来,却要委托林大姐和我谈?” 林黎黎恢复了过去的那种神态,坐在沙发上看着安子奇,似乎在考虑怎样回答,过了一会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闻浪先生只是委托我对安先生说几句话,因为闻浪先生怕信上说不清楚,所以要我亲口对安先生说。” 安子奇在沙发上坐直身体,微微前倾,说:“我恭听闻浪先生留下的话。” 林黎黎说:“闻浪先生说,他与安先生都是大风堂的弟子,没有必要为大风堂内的琐事自相残杀,所以闻浪先生决定退出上海。对安先生今后在国内的活动,闻浪先生保证决不干涉。” 安子奇等了一会,见林黎黎没有下文,才说:“就这几句话?” 林黎黎点点头说:“闻浪先生就留下这几句话,要是还有,那就是我的话。” 闻浪在信里已经把这几句话都写了,为什么还要让林黎黎亲口说?安子奇有些疑惑,难道林黎黎的话,才是闻浪真正要说的话? 安子奇尽量用诚恳的态度连连点头,笑着说:“我的信上也是这个意思,没有见到闻浪先生,实在是我的遗憾,林大姐想来也有话要说,小弟我在这里恭听。” 林黎黎脸无表情地说:“我是有几句话,不过是解释闻浪先生留言的。闻浪先生说绝不干涉安先生在国内的活动,是对安先生的保证,今后安先生若是有什么危险,一切与闻浪先生无关。我想闻浪先生是能说到做到的,我可以替闻浪先生起誓。” 安子奇点点头说:“信守诺言,是国人的美德。我相信闻浪先生,也相信你。我安子奇也在这里说,我安子奇,决不干涉闻浪先生和林大姐在国内的活动,除非闻浪先生和林大姐先干涉我。 我也可以起誓,我决不会对闻浪先生和林大姐在国内的安全造成威胁,除非闻浪先生和林大姐违背诺言。” 林黎黎听到安子奇的话,微微冷笑一声说:“有安先生这几句话,我和闻浪先生都可以放心了。 安先生,这里的别墅原来就是以你的名义买的,我还是将原房交还给你。” 说完,林黎黎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一厚叠文件,放到安子奇面前的茶几上,指着文件说:“这是别墅的房契和其他的证明,我亲手交还给你,今后你若是还让别人占去,和我完全无关。” 林黎黎的话似乎是威胁,又似乎是忠告。安子奇没有去翻那些文件,而是看着林黎黎,用惋惜的口吻说:“林大姐,你真的要离开这里?” 林黎黎回到沙发边,拿起小包说:“难道你留我吃饭?你回来了,我当然要离开。这里的管家和佣人还是原来的,你若是不喜欢,可以让他们离开。” 看到林黎黎在走向门边,安子奇突然说:“林大姐,你,你为什么……。” 林黎黎站停脚步,转身说:“你是说我为什么要和闻浪在一起?安先生,这是我的事,你是不能理解的。” 安子奇想起了信风说的话,问道:“那也好,林大姐今后想来还可以来。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我卑鄙?” 林黎黎突然露出愤怒的神态,咬牙说:“大风堂的堂规你应该知道,大风堂决不和政府合作。你交际武警,动用国安,难道不是违反大风堂堂规?你不要以为让国安监视别墅我就不知道。你好自为之吧,如果再这样下去,闻浪先生迟早再会来找你的。” 看来闻浪和林黎黎一直在监视安子奇的行动,不知道闻浪的这次退避,是不是和安子奇联络武警和国安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闻浪相当明智,宁愿避让,也不和政府权势冲突。 安子奇站起身,把林黎黎送到门边。看着她下楼去,才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苦想。 闻浪为什么要退让,难道真的怕武警和国安?以大风堂的财力和实力,决不可能和政府没有关系,林黎黎口中的违反大风堂堂规,只是对大风堂一般弟子而言。真的大风堂高层,没有和各国政府的关系,怎么可能会积累起这样巨大的财富。 林黎黎说话里已经表明,她是完全知道安子奇在国安的关系,那说明林黎黎在国安里也有关系,只是她的关系在国安里权力多大,就很难说。 如果不是惧怕国安和武警,闻浪是惧怕什么?退避的目的又是什么?大风堂有众多的弟子,闻浪若是拼死一搏,不是区区几个武警和国安能对付的。而且安子奇能交际武警,难道闻浪不会?闻浪手中还掌握大风堂上百亿美元的财产,不要说交际武警,交际大军区也有成功的可能。 思前想后,安子奇推测闻浪一定遇到极大的麻烦,逼得他只好放弃与自己为敌。从闻浪的话里听,绝不干涉安子奇在国内的活动,就是要求安子奇也不干涉他在国内的活动,作为等价交换。 “不干涉在国内的活动,为什么说是在国内的活动?”安子奇突然醒悟,闻浪的大麻烦,一定是发生在国外。在国内甘愿退避,和自己和平相处,这样就有一个稳固的后方,来应付在国外的麻烦。如果安子奇在国外也给闻浪造麻烦的话,闻浪就会被逼动手。不干涉国内的活动,不等于不干涉在国外的活动。 安子奇马上拨通张星达在美国的电话,说:“张先生,你马上派人到欧洲去,去了解一下闻浪在欧洲的活动,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边的张星达有些惊诧,不明白安子奇为什么突然要了解闻浪在欧洲的活动,婉言说:“安先生,据我知道,闻浪从未出过国,不可能在欧洲有什么活动。” 安子奇知道张星达误会了,解释说:“不是了解闻浪本人,是了解和闻浪有关系的人在欧洲的活动。” 张星达“哦”了一声,说:“我马上派人去,如果他在欧洲查到什么,我让他直接到上海见你。” 挂断电话,安子奇又拨通谷轶闻的电话:“谷先生,我已经在永嘉路的别墅里了。” 谷轶闻高兴地说:“董事长没出什么危险吧?” “没有,一切都平安无事。闻浪退到百山风啸观去了,和我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在和林黎黎见面前,安子奇征询过谷轶闻的意见。谷轶闻虽然担心,还是主张安子奇应该去将林黎黎,现在听到闻浪退到百山,考虑了一下说:“董事长,闻浪离开上海,他没提条件?” “没有,他只是让我和他互不干涉。” 谷轶闻马上就说:“看来闻浪是有麻烦了。” 安子奇说:“我也是这样想,谷先生,你派人到东南亚去查一下,看闻浪有什么麻烦。另外,你最好到欧洲去一次,就算去休假的。要不露声色,看大风堂在欧洲有什么动静。” 谷轶闻想了一下说:“好,我把手头的事安排一下,两三天后就去欧洲。等我欧洲回来,再向董事长庆贺。” 把调查闻浪的事情安排好,安子奇让秦小思派来的技术人员把别墅都检查一遍,以防闻浪和林黎黎埋下什么窃听器和监视器。同时让张行一去把冯瑶琪接来,让她筹划别墅的装修。 安子奇则还是坐在二楼的客厅里,想着林黎黎的事情。 林黎黎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看她的神色憔悴,显然过得并不平静。不知道她离开这里后,会到什么地方去?闻浪在百山的风啸观,林黎黎会不会也去那里? 林黎黎并没有把掌管的钱财交出来,那六亿美元,不知道是在林黎黎的手里,还是在闻浪的手里? 从林黎黎身上,安子奇想到在别墅的管家和佣人。安子奇不敢相信他们,便让张行一去遣散他们,不过安子奇还是整整补偿了他们一年的工资,免得他们抱怨。 等冯瑶琪带着四个女保镖赶到别墅,秦小思派来的国安技术人员已经把别墅里里外外都用仪器检查了一遍。除了找到十几个窃听器,还在三楼的两个卧室找到两个无线发射的摄像头。 安子奇恭送这些技术人员离开后,咬牙切齿地想:“够恶毒的,果然搞窃听。等我查清你的大麻烦,我非给你来个火上添油。” 冯瑶琪一进来,安子奇就说:“这里就全交给你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装饰,就搞什么样的装饰,我想恢复别墅的原貌,用多少钱都无所谓。” 别墅装修起码需要一两个月,冯瑶琪在别墅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又到花园里仔细察看,对陪伴在旁边的安子奇说:“这别墅真的很好,我在三十层的高楼上简直住得要发疯了,就几个阳台,还不让出门。可惜还要在高楼上住一个月,要等这里装修好才能住过来。” 安子奇挽住冯瑶琪的肩膀,望着窗外说:“现在没有闻浪的威胁,我们住哪里都可以。既然你不愿意住到三十层上,我们就住到杭州去。能在岸边的别墅里眼望西子般的西湖,实在是人生的乐事。” 冯瑶琪确实对西湖的景色十分向往,只是一直担忧安子奇的安危,从不敢露出到杭州的想法。现在听到安子奇说要到杭州去,马上就高兴地说:“真的去杭州?我赶快把这里安排一下,明天就去杭州。” 安子奇笑着说:“你把沐先生叫来就可以,让他去找施工队,你只要把大概的意思说一下就可以。” 第四章 安氏王朝初建立 直到金秋十月,安子奇才把一系列的事情料理完。 房子一类的装修和布置,由沐霖协助冯瑶琪去管,安子奇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建立自己的王朝。 首先他去拜访秦望山,随身带去整整一箱八十年的陈酿精装茅台,以感谢他派武警保卫。同时让秦望山把所有的武警撤回,表示自己已经找到保卫人员,不再需要武警出面。 其实安子奇在武警撤出前,已经由武警的班长介绍,招募了三十几个由武警特种分队退役的老兵。这些老兵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枪法精准。在安子奇重金招募下,纷纷投到安子奇的帐下,由张行一负责,把这些老兵训练成安子奇的亲信警卫。 当然武器是个问题,不过看在安子奇对建造武警大楼有特殊贡献的份上,秦望山使了一个瞒天过海之策,把安子奇的贴身警卫挂名到武警的特种外勤,批给了十支以色列制造的沙漠之鹰半自动手枪。 不过秦望山在调拨手枪的时候说:“安老弟,这些枪你只能用来摆样子,这些枪还没有被登记过,要是闹出纰漏,我可帮不了你。” 安子奇明白秦望山的话,没有登记过,就是可以随便用。闹出纰漏,是绝不能牵连到武警的,要安子奇自己去想办法。 安子奇其实要的是秦望山批给的十张持枪证,至于武器,天赋公司就曾经做过这个买卖,到时候可以从国外买进最新的。 在训练贴身亲信卫队的同时,安子奇去天赋公司出席董事会,用充满自信的笑容和语气,告诉天赋公司的董事,他已经在着手安排天赋公司新的投资计划,预计天赋公司将进入新的上升期。 然后安子奇会见天赋公司的总经理和公司的重要领导层,大大表彰了这些公司的高层为天赋公司所做出的努力,同时勉励他们继续努力。 安抚好天赋公司以后,安子奇便带着沐霖频频拜访政府和各系统的领导人,真诚地表示,他一定会加强在国内的投资和合作的。 同时安子奇还拨出五千万美元,建立安氏慈善基金会,由冯瑶琪任会长,负责对贫困失学孩子的救济。 搏得新闻界关注和好评后,安子奇动手写一封信,让专人送往浙江百山,亲手交给在风啸观内的闻浪。 由张星达派出的人员在欧洲秘密走访一遍后,直接到上海参见安子奇,叙说了在欧洲看到和听到的情况,据他说:“欧洲的大风堂成员,目前都保持观望的态度,既不表示支持闻浪,也不表态跟随安子奇,而是陷于收敛状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在欧洲的其他华人社团,过去一直仰大风堂的鼻息,现在见大风堂内乱,便纷纷冒头,企图把势力伸进大风堂的势力范围。奇怪的是大风堂在欧洲的高层,既不反击,也不退让,对其他华人社团的冒起采取默然的态度。 去欧洲的那个人不是大风堂高层,所能听到和见到的,只是大风堂在欧洲底层的说法,究竟欧洲大风堂高层是何种部署,就不得而知。 武山道长的信中说,他将去他在瑞士的徒弟处,如果安子奇到瑞士,可以去找他。安子奇感到奇怪,既然武山道长在瑞士,为什么不出面?就算不能推翻闻浪在国内的掌门地位,起码也能在欧洲反击其他华人社团的侵扰。 看来只能去趟瑞士,见到武山道长,才能明白武山道长心里想什么。 谷轶闻也休假归来,说到的情况和张星达派出的人相仿,谷轶闻还说了一条相当重要的消息,谷轶闻说:“董事长,我在欧洲走了一圈,见到了一些大风堂的弟兄。他们没有谈出多少闻浪的秘密,只是说闻浪曾经派出过密使,与大风堂海外的分堂接触过,不过所谈内容不详,也没看见海外的各分堂有何行动。 从欧洲回来,我又在东南亚转了一圈,东南亚也是大风堂海外的重要分堂,可惜我没资格和东南亚分堂的高层见面,所以也只能见到底层的弟兄。不过有个弟兄透露了一条消息,如果属实,将是董事长的好机会。 那个弟兄说,大风堂在东南亚各国的投资,大概有五十亿美元左右,过去是大风堂维持正常活动的主要经费来源。闻浪的师弟,就是掌管这些资产的负责人,闻浪的结党营私,和这位师弟大有关系。 董事长,据我所知,大风堂的资产分为几部分。在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的资产,一向是由大风堂掌门直接管理。悟本师祖把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的股份交给董事长后,武山师祖就直接管理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剩下的股份,大概有一百多亿美元。 董事长手里的资产和武山师祖掌管的资产,是大风堂最重要的资产,一向是大风堂的积累和后备,除非是紧急状态,一般是不许动用和挪用的。 武山师祖被闻浪赶下掌门宝座后,把账目都移交给闻浪,却没有交给闻浪调动这些资产的银牌。所以闻浪虽然在名义上掌控这一百多亿美元,却不能在实际上随意调动。 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财产,是登记在纹寅的名下。闻浪曾经绞尽脑汁想把纹寅名下的财产过户,终因没有凭证,而被拒绝。 闻浪篡夺大风堂,经费就是由他师弟掌控的东南亚资产提供。大风堂在欧洲也有巨额资产,由于欧洲分堂的高层对闻浪采取观望,所以闻浪根本无法从欧洲分堂取得经费。 本来东南亚的经费也足够闻浪使用,想不到他师弟近日对闻浪不满,扬言要自立门户,断绝对国内大风堂资金的调拨。所以闻浪现在全力去对付他师弟,顾不上和安先生纠缠。”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安子奇沉思了一下后说:“武山道长退出大风堂掌门,难道闻浪没有对武山道长追逼调动资金的银牌?” 谷轶闻说:“具体的原因谁都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武山师祖在退出掌门的时候,曾经说过,大风堂的所有资产,都是悟本师祖一手创建和积累的,所以悟本师祖对大风堂的资产有绝对使用权和调拨权。悟本师祖把调动资金的银牌交给武山师祖,闻浪如果想把银牌追回,除非召开大风堂的全体高层会议,高层领导一致同意,武山师祖才能把银牌交给闻浪。 闻浪虽然在国内的势力较大,可海外的分堂大多不买闻浪的帐,所以闻浪虽然篡夺了大风堂掌门的位置,却不敢召开大风堂全体高层会议。 闻浪虽然不敢强逼武山师祖,心里打的是把武山师祖困死在伏虎院,想不到武山师祖竟然从伏虎院脱身,使闻浪计划落空。 闻浪把董事长的财产垂涎三尺,只是董事长的财产均在董事长的私人名下,闻浪无法得到。闻浪也曾经威逼我和张星达兄弟,让我们把董事长的财产交给他。可终因董事长的账户无法进入,闻浪只好想抓获董事长本人,来逼出董事长的财产。” 安子奇总算明白闻浪的处境了,如果闻浪一旦断绝资金来源,国内的大风堂弟兄就会造他的反,难怪他要讲和,好全力对付师弟的背叛。 只是安子奇不明白,他身边也有一块大风堂调动资金的银牌,难道闻浪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会不会甘愿退避? 安子奇问谷轶闻说:“谷先生,大风堂到底有几块调动资金的银牌?” 谷轶闻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这是绝大的机密,只有大风堂的掌门才知道。闻浪既然是篡夺大风堂的掌门位,武山师祖肯定没有把这机密讲给闻浪听。董事长身边的银牌,想必闻浪是不知道的。” 安子奇点点头,当初悟本道长把银牌交给他的时候,只是说能调动大风堂的资金,没有说银牌是几块,看来确实是绝大的机密。 安子奇想了一下说:“如果我要调动资金,用银牌就可以?” 谷轶闻点点头说:“用银牌就可以,大风堂的几处资产,掌管人都有一块银牌的副本,若是见到调动资金的银牌,会把自己的副本拿出来对照,相符后才听令。我和张星达原来是管理大风堂的资产,就是见了银牌,才把资产划到董事长的账户上。现在掌管大风堂在若耶基金会和天赋公司财产的,是居住在美国的万氏顾问团,掌控的是万敏惠。我和张星达兄弟原来也是万敏惠手下,后来才划归董事长。” “原来如此,怪不得闻浪无法动用大风堂的资产。”安子奇这才明白悟本道长当时给他银牌的作用和目的。 谷轶闻回天赋公司去管理董事会,安子奇则考虑如何才能扩大势力,建立自己的王国。 既然闻浪顾不上对付自己,安子奇觉得倒是可以去和闻浪谈谈,以协助闻浪对付他师弟为由,和闻浪划分在国内大风堂的势力范围。 安子奇在信里说:大风堂目前持观望的分堂很多,国外的不算,国内的很多分堂也处在内部纷争之中。既然你我都是大风堂的弟子,应该为平息这些分堂内部的纷争而出力,免得大风堂陷入分崩瓦解。 最后安子奇随意说上几句关于东南亚资产,隐隐露出意思,假如闻浪对他收罗大风堂在国内的分堂不干涉,他必定为闻浪对付他师弟出力。 因为国内的大风堂还处在闻浪的掌控之下,所以虽有分堂对闻浪不满,却不敢公开反对闻浪,只是对闻浪的手令置若罔闻,既不听令,也不反对。安子奇料到闻浪对这些分堂无可奈何,便以协助他为由,让闻浪放弃对这些分堂的控制。 果然闻浪很快来信,在信中和安子奇约定,如果安子奇和欧洲分堂拒绝收留帮助他的师弟,他就让安子奇去收服那些不服他手令的分堂。 不过闻浪在信中说,以九月的最后一天为限,如果安子奇在九月以后再去联络那些分堂,他宁愿放弃对海外师弟的忿争,也要和安子奇拼个你死我活。 闻浪的意思很清楚,那些要反对他的分堂,迟早还是要和他决裂。既然安子奇肯帮助他对付在东南亚的师弟,他就索性把那些分堂让给安子奇,不过闻浪显然对那些国内的分堂很有信心,相信能跟安子奇走的不多。 经过安子奇的摸查和重金利诱,在九月结束的时候,终于有几个分堂表态愿意跟随安子奇。尽管数量不多,不过才是江苏分堂,山西分堂,贵州分堂,安徽分堂,江西分堂和上海分堂。和闻浪的力量相比绝对悬殊,安子奇还是满意了。 这是安子奇走出的第一步,是建立安氏势力的第一块基石。有了第一块,就会有第二块,第三块,……。 对于人手的安排,安子奇的计划是让沐霖去应付各种官场上事,以安氏投资基金会办公室主任的名义,招募一批人员,专门出席各种官场和商场上的会议和交流。 让冯瑶琪去招收投资理财方面的专家,初步建起安氏投资基金会的框架。尽管冯瑶琪喊吃不消,安子奇还是让她坚持几个月,等局势稳定,自会让她脱身出来。 对大风堂各分堂的利诱和组织,则是有谷轶闻去管理,安子奇让谷轶闻担任自己在大风堂的副手,尽管暂时谷轶闻还是管理天赋公司。安子奇的本意是一旦在国内的势力确立,就让谷轶闻去专职管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在天赋公司的职位撤去。当然这是安子奇内心的想法,只要张星达兄弟还在管理若耶基金会,他是决不会撤掉谷轶闻的。 冯瑶琪的四个女保镖,则升级为内务总管,冯小梅和冯小兰管理冯瑶琪的内务,安子奇把冯小竹和冯小菊要来,管理自己的内务。毕竟这是最要紧的职位,安子奇决不敢让不能相信的人来做这样的事。 张行一他们和三十几个退役老兵,是安子奇的亲信武装力量,今后的局面,将有部分要依赖他们。所以安子奇对他们的酬劳最丰厚,相信重赏之下,必定是勇夫。 最后还有几个最初的朋友,像李茂通,张得泉他们,安子奇把他们作为在下层的发言人和联络人,自己还要去解开翡翠匣的谜,没有下层的人员是不行的。 人分三六九,上层由沐霖负责,财产由冯瑶琪负责,帮会由谷轶闻负责,下层由李茂通负责,然后再由他们向外扩张,整个安氏势力就初步完整了。 接下来的一步,是该到深圳把安氏投资公司去整顿?还是去找任芸韵,把她三爷爷的事情搞清?或者去安徽,马上去了结憋了多少时候的仇恨? 安子奇在思考。 第五章 望门叹别侠女心 天赋大厦的二十八层和二十九层是沐霖的临时办公地点,最上面的三十层,则是为安子奇而改建的藏宝室。 单独通向三十层的电梯,是由专人日夜守卫的。进入电梯,要输入指纹和密码,电梯才会启动。 电梯在三十层停下,会看到迎面是一堵绘着古代仕女游春的粉墙,一扇有着浓厚传统气息的木门旁边,是一具极具现代化的仪器。站在仪器前,用手按动仪器上键盘,会有一束红光从仪器里射出,直射到人的瞳孔里。 如果密码,指纹和眼纹都相符合,木门才会缓缓缩进,然后向一边移动,露出门里面的真容。走进门,才会知道墙有多少厚,木门的后面的铁门有多少厚。 安子奇和信风就站在门的里面,原来的办公室已经拆除,一千多平方米的楼层,现在变成了一个藏品室。不过藏品室里还暂时空无一物,除了围绕中间巨大墙柱的一圈玻璃柜。 藏品室的中间,是一个方宽足有十米的墙柱,顶撑着三米多高的天花板。墙柱的四面各有一幅巨大的欧洲近代油画,在射灯光线的照耀下,犹如从墙柱能看到怡人的欧洲风情。 安子奇走到一幅油画边,伸手按下油画边框上的一个暗钮,只见油画慢慢移动,露出在油画后面的小门。 等小门移开,里面是一间房间,房间的中央有一只巨大的保险箱。说是巨大,其实就等于一个小房间。 保险箱四面平整,唯一突出的是位于人胸高处的一个方形,方形上有十个按钮,就像是古老的密码锁。 安子奇按动那些按钮,就听见保险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亮,一个手柄从平整的门上伸出。握住手柄用力拉,一扇足有三十公分厚的铁门被拉开,里面仿佛是一个小小的储藏室。 储藏室的架子上分类放着安子奇的各类东西,有用新做木箱装着的翡翠匣,有用精美盒子装着的珠宝,也有用手提箱装着的各种文件。 安子奇把那些东西仔细察看一遍,从一只小木箱里取出一只小瓶,轻轻摇晃一下,瓶里传出药丸滚动的声音。 那是从任芸韵她三爷爷给安子奇吃的药丸里偷出来的一颗,安子奇当时让信风仔细收藏,为的是能弄清这颗药丸的药性。 安子奇的命当然是翡翠匣里的药丸所救,可任芸韵她三爷爷号称是医中圣手,给安子奇吃了那么多的药丸,为什么不但没有减轻安子奇的伤,却反而使安子奇差点丧命? 怀疑救治自己的恩人是卑鄙的,可安子奇自从觉察任芸韵她三爷爷企图挟持自己,逃出三爷爷的别墅后,就一只怀疑三爷爷他的药丸有问题。过去一直疲于奔命,没有时间对这颗药丸检验。现在安子奇打算去见任芸韵,想到这颗药丸,便到天赋大厦的藏宝室来,顺便看看在藏宝室的宝贝,盘算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这些东西是决定安子奇命运的宝贝,过去不是放在银行,就是埋在地下。现在总算有了条件,便在天赋大厦的三十层上,建造了这个藏宝室。(.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除非天赋大厦被连根炸掉,安全的防盗设备,精密的监控装置,可以确保藏宝室内的宝物绝对无忧。 把那只小瓶放进口袋,安子奇出保险箱的门。依次把保险箱和墙柱的门都关上后,才招呼站在墙柱边的信风,一起出藏宝室,乘电梯下到在地下的停车场。 几个卫士在专用停车场里等候,安子奇看了一下车,让跟随他的张行二把他驾驶的奔驰车钥匙要来,说:“行二,你坐我的车回去,把卫士都带回去,我和信风想到外面转转,我开你的车。” 张行二后退几步说:“不行,你怎么能单身出去?董事长,不行的。” 安子奇坚持让张行二带卫士回去,见张行二实在不肯,只好说:“你带二个人,也开奔驰,就跟在我后面。我算服了你们,我难道就没有自由?” 张行二不管安子奇如何说,只管自己挑选人。见安子奇要自己开车,便对信风说:“我就跟在后面,有紧急情况,你马上打电话。” 安子奇驾驶奔驰开出天赋大厦的停车场,张行二驾驶奔驰紧跟在一百米远的后面,不急不慢一直保持这个距离。 自从离开任芸韵她三爷爷的家以后,安子奇并没有去和任芸韵联系过,一方面是忙于事务,另一方面是怕和任芸韵联系。尽管能看出任芸韵也对她三爷爷不满,可毕竟是她的三爷爷,安子奇不敢随便胡猜任芸韵的心里想法。 安子奇还记得三爷爷的别墅位于何处,在环城的高架上行驶,驶过横架在黄浦江上的大桥,在一条岔道下了高架,很快就到了那座被树荫遮罩的别墅。 在离别墅很远,安子奇便戴上墨镜,把车驶到看见别墅的地方停下,然后打开车窗,在车里静静地看着那座三层楼的洋房。 信风指着二楼被百叶窗遮蔽的拱形小窗说:“任小姐就住在这个房间里。” 安子奇点点头,那是任芸韵的房间,也是安子奇躺着养伤的房间。典型欧式风格的装饰,能称得上是古董的欧式家具,都给从昏迷中醒来的安子奇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看别墅幽静,并没有见人影出没,安子奇估计任芸韵并不在别墅里。除了学校放假,她一般都是住在学校的。 任芸韵她三爷爷,安子奇想着这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心里在说:“但愿三爷爷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意的,都是真的为自己好。” 看到后面的奔驰停在远处,安子奇招手让张行二过来,拿出小瓶对张行二说:“你去找国安的秦小思少将,要亲手把这小瓶交给他。让他马上派人化验,化验结果出来马上打电话给我。” 张行二拿着小瓶走回到自己的车前,让别人开车去保护安子奇,自己招了一辆出租车,赶去化验小瓶里的药丸。 安子奇开车前往任芸韵所在的大学,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她。 车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就停下,安子奇对着车里的镜子照照,觉得墨镜还是遮住了他大部分的特征,不是对他十分熟悉的人,是不会认出他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从车里出来,安子奇拿出手机拨了任芸韵的电话。电话里并没有传出任芸韵熟悉的声音,而是一种像是机械的女声在说:“您所拨的号现在关机,请您稍候再拨。” 任芸韵把手机关了,为什么? 安子奇朝学校走去,信风跟在后面。那辆奔驰里的卫士也要跟上来,安子奇挥手让他们等在车里,表示现在不需要他们在身边。 走到任芸韵所住的宿舍前面,安子奇停下脚步,对宿舍的楼上望去,思索任芸韵一般在哪个窗口出现。 宿舍静悄悄的,并没有人进出。安子奇让信风过去,去问守门的阿姨:任芸韵她在不在。 信风进门才一会,就出来沮丧地对安子奇摇头,走近低声说:“守门的阿姨说任小姐已经很久没有来学校了。问任小姐为什么不来学校,那个阿姨说不知道。” 任芸韵为什么很久不来学校?难道她出事了?会不会是三爷爷知道任芸韵故意放走自己,而……。安子奇直摇头,不敢把事情朝坏处想。 一个穿着时髦的靓丽女生走过来,看到安子奇和信风两个人对着宿舍的楼上在张望,也抬头看了一下,见楼上并没有人出现,以为又是哪个追求女生的小伙子在这里痴望,便用讥笑的口气说:“又是一个想吃天鹅肉的?别看了,会出来的,早就出来了。不想出来的,你等到明年,她还是不会出来。” 安子奇觉得她说话的声音有点熟,对她仔细一看,惊喜地说:“你,你不是那个灵子?” 灵子听到戴着墨镜的安子奇一口说出她的名字,吃惊地朝安子奇看,嘴里犹豫地说:“你认识我?你是谁?” 安子奇说:“你是灵子,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你叫邹玲灵,我们讲过面。” 听到安子奇说出她的姓名,皱玲灵更加吃惊,皱起眉头说:“你到底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你。”皱玲灵料定安子奇是来纠缠的,打算赶快离开。 安子奇取下墨镜,对皱玲灵说:“我们真的见过,还一起吃过饭。” “一起吃过饭?”皱玲灵猜疑地朝安子奇看,忽然惊叫起来:“你,你是安……。” 安子奇赶紧用手在自己的嘴上一竖,示意她小声,戴上墨镜说:“我是姓安,是来找芸韵的。” 看皱玲灵的表情,几乎是要昏了过去的样子,用一种不知道是崇拜还是失望的语气颤抖着说:“我,你,你真的是,是来找芸韵的?” “不找芸韵,难道找你?”安子奇心里暗笑,嘴上还是客气地说:“我真的是来找芸韵,芸韵她到哪里去了?” 见皱玲灵颤抖着说不出话,安子奇只好说:“要不我请你去喝咖啡。” “真的,真的请我喝咖啡?” 安子奇点点头,领先往学校的茶馆走,一边说:“你们学校的咖啡味道不错,就去那里。” 皱玲灵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安子奇走进茶馆,还来不及看到安子奇坐下,马上就拐进盥洗室,从小包里拿出化妆品对着镜子又抹又擦。 安子奇等了半天才见皱玲灵从盥洗室里出来,出于礼貌,站起身来对皱玲灵说:“皱小姐请坐,皱小姐喜欢什么咖啡?” 经过化妆,皱玲灵才算稍稍平静下来,也请安子奇坐下,然后自己坐下后说:“只要是安,安先生请我,喝什么我都喜欢。” 安子奇笑笑,随便叫了两杯咖啡,对皱玲灵说:“你喝。” 安子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见皱玲灵呆呆地望着他,便说:“听说芸韵已经很久不来学校了,是真的?” 皱玲灵说:“是很久没有来,她再也不会来了?” “再也不会来了?”安子奇大吃一惊,腾地站起来说:“她,她为什么不来学校?” 见安子奇吃惊,皱玲灵也吃惊地问:“她退学了,你不知道?” “退学了?为什么要退学?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皱玲灵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退学,只知道她回欧洲她父母那里去了。” “去欧洲她父母身边了?”安子奇赶紧问:“你有她在欧洲的地址?” 皱玲灵失望地摇摇头说:“没有,她离开学校前,就和我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整整哭了一晚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哭。” 安子奇只能摇头,任芸韵坐在这里整整哭了一个晚上,以她的性格,轻易是不流泪的,可是她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安子奇感到自己的眼睛也湿润了,赶紧回头忍了一下,才说:“芸韵,芸韵没有留下什么话?” 想到任芸韵在这里哭,皱玲灵的眼睛也潮润了,停了一下才说:“她把她所有的衣服都留给我,我身上穿的,就是她留下的。 她不肯留下地址,只是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会和国内的任何人联系,留地址是没有意义。 只是我在送她的时候,她还是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你快说。” “其实芸韵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上车的时候,她忽然说:安大哥如果来了,会……。 就说了这几个字,然后她就关车门离开,一直没有来过电话,也没有来过信。” 安子奇不能再听下去,赶紧站起身,对皱玲灵弯腰鞠躬说:“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走了,再次谢谢你。” 安子奇到帐台留下一张纸币,带着信风头也不回地走出茶馆,任由皱玲灵吃惊地坐在茶馆里。 直到走出学校的大门,安子奇才在眼睛上抹了一下,走回到奔驰车边,朝那两个卫士招招手,让他们过来一个开车,自己和信风坐到后排。 卫士轻声说:“董事长,去哪里?” 信风感到安子奇的情绪不对,便说:“直接回家,哪里都不去。” 轿车驶动,安子奇默然地看着车外,忽然说:“从那个停过车的别墅那里走。” 安子奇心里想:“任芸韵她为什么要离开国内?她的父母又在哪里?” 和任芸韵认识这么久,任芸韵从未说到过她的父母,只是说她的父母在国外,直到现在,安子奇才知道她父母在欧洲。 在欧洲的哪里?安子奇摇头,懊恼当时没有问她父母的地址。当然,如果通过秦小思在国安的调查,也能查到她父母在哪里,不过安子奇决定不能让秦小思知道这事,一是任芸韵在安子奇的心中有着神圣一样的感觉,他不愿意让这神圣的感觉去由特工破坏。二是任芸韵的三爷爷,安子奇从三爷爷的话音里已经感觉到三爷爷在中缅边境有生意,而且是大生意。 如果秦小思插手,在没有见到任芸韵前,安子奇不想让三爷爷落到国安的监视中。就算三爷爷曾经对安子奇有不良的手法,安子奇也希望由自己来解决。 轿车驶过三爷爷的别墅门前,安子奇对别墅望去,别墅还是那样幽静,红瓦白墙,遮掩在参天的绿树荫里,一切都是那样美,那样和谐。 安子奇挥手让轿车快走,在回到自己的别墅门前时,秦小思打来电话,秦小思吃惊地问:“大哥,你从哪里拿来的药丸?” 听秦小思的语气不对,安子奇赶紧问:“怎么?有问题?” 秦小思说:“大哥,你拿来的是毒药,是一种慢性的毒药,毒药的成分在国内还没有见到过。据分析室的人讲,这毒药,只要一旦服下,就没有药物可救。” “没有药物可救?”安子奇拍拍胸口,感叹地感谢上苍,感谢那只神奇的翡翠匣。 秦小思听安子奇没有说话,又说:“听说这毒药是由俄罗斯研制出来的,吃下后一般在一星期后肯定死亡,而且经得起任何尸体检验,绝对找不出中毒的痕迹。 大哥,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安子奇平静下来,用淡淡的口气说:“是朋友让我找你检验的,怎么,你想要?” 秦小思有点兴奋,赶紧说:“大哥,如果能弄到,就请大哥帮帮忙。大哥知道,这是好东西。” 秦小思的名堂,安子奇不猜就知道。只要知道是毒药,安子奇猜想弄到它应该不难,便对秦小思说:“现在没有,我去想办法。你把毒药还给我,我那个人还在吗?” 秦小思说:“大哥,你还要?我只能还给你半颗,半颗我留着分析。你的人还在,我让分析室给你写一份详细的报告,让那个人带来。” 安子奇谢过秦小思,见车已经停在别墅的门前,“彼得”对着轿车狂吠,似乎在愤怒安子奇为什么还不下来。 冯瑶琪站在“彼得”的后面,见安子奇慢慢跨下轿车,便上去挽住安子奇,轻声说:“芸韵,芸韵她不在?” 安子奇惊讶地望着冯瑶琪,也轻声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去看芸韵?” 冯瑶琪叹了口气说:“看你的脸色,我就知道你是去找芸韵的。芸韵不在,她去哪里了?” 安子奇也叹了口气说:“她,出国了,而且没有留下地址。” 听到没有留下地址,冯瑶琪呆了一下,挽住安子奇的手朝别墅走,轻轻说道:“如果是我,也不会留下地址的。” 第六章 攘攘熙熙驱车行 深圳的灵灵终于打来电话了,是直接打给安子奇的,第一句话就说:“大哥,我在报上看到你照片了,真神气。” 灵灵的话语相当高兴,安子奇猜想她应该没事,只是对她过这么久才来电话感到奇怪,便说:“报上的照片?那是装出来的。灵灵,我让冯小姐给你转的口信,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灵灵用无奈的口气说:“大哥,我虽然在安氏投资公司,一直是在做苦力的活。根本就没有单独的机会见到冯伯伯。直到今天上午,林小姐把安氏公司里的人都撤走了,我才算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刚好见到冯伯伯来,他把手机给我,我就赶快打电话给大哥。” 原来如此,林黎黎已经把安氏投资公司的人撤走了,安子奇问:“珊珊还在?她是什么态度?” 灵灵说:“珊珊还留在公司里,本来林黎黎怀疑是我通风给大哥的,把我叫到深圳,想惩罚我。幸亏珊珊求情,给林小姐说了一句话,林小姐才放过我,只是再也不相信我。” “林黎黎很相信珊珊?为什么林黎黎不带珊珊走?” 灵灵想了一会才说:“大哥,我看林小姐也不是很相信珊珊,好像珊珊知道她的一些事情,林小姐才不得已用她。不过林小姐在今天上午说,愿意跟着她的,就马上离开深圳,愿意留下来的,她林小姐也不勉强。珊珊当然愿意留在深圳,所以就没有跟林小姐走。” “珊珊愿意留在深圳,林黎黎她没有说话?” 灵灵说:“大哥,你难道不知道珊珊的事?她和尚晓杰好上了,当然不愿意离开深圳。听她说,只要大哥同意,她就和尚晓杰结婚。” 安子奇眼前浮现出珊珊和灵灵俏丽的身影,感叹时间过的真快。不过珊珊如果能和部长的公子尚晓杰成婚,也不算辱没安小珊这个名字。 灵灵说:“大哥快到深圳来吧,安氏投资公司快不行了。林小姐走的时候,把安氏投资公司的资金全部抽走了。现在是留下一屁股的债务,我和珊珊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林黎黎把深圳的安氏投资公司的资金全部抽走,这招厉害。安子奇没有想到林黎黎会用这招,尽管安氏投资公司规模不大,能被林黎黎抽走的资金也不会多,不过如果安氏投资公司因为债务被引出绯闻和官司,对即将成立的安氏投资基金会,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安子奇在见到林黎黎的时候,并没有追究林黎黎占用自己红利一事。因为考虑到目前最需要的是稳定,需要和闻浪保持停战,所以尽管那是六亿美元,安子奇还是咬牙忍住了,对那些钱只字不提。 满以为林黎黎会领他的情,想不到林黎黎还是心狠手辣,把深圳安氏投资公司的人员和资金全抽走。 安子奇马上安慰灵灵说:“我明天就到深圳,我会带资金来的。你和珊珊说一声,我明天就到。” 把电话挂掉,安子奇马上去找冯瑶琪。 冯瑶琪正为成立安氏投资基金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安氏投资基金会场面上的事由沐霖负责,公司的架构建立则是冯瑶琪全盘负责。安子奇认为这是自己新开创的事业,必须把所有权力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冯瑶琪对建立这样庞大的投资基金会当然是一窍不通,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好高价聘请专家来上课。 幸好猎头公司给冯瑶琪介绍了不少专门从事投资的好手,甚至从美国几个大的基金会挖来几个一肚子洋墨水的高人,才算解决冯瑶琪的难题。 因为安子奇不放心让冯瑶琪单独去天赋大厦,冯瑶琪便把永嘉路别墅的底层改成办公室,整天就和那些高手专家讨论谋划。幸亏冯瑶琪新招来了两个女秘书,要不还真的应付不了摆在秘书办公桌上的十来部电话。 见安子奇走进来,围着冯瑶琪身边的专家马上肃立,纷纷对安子奇鞠躬。这些专家大多已经年过半百,可见到气度轩昂的安子奇,还是不由得钦佩,钦佩他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如此巨大的财富。 安子奇也客气地对大家还礼,尽管基金会还没有成立,可这些专家都会是他今后的干将,安氏投资基金会能否在以后取代若耶基金会,将主要靠这些专家的运作。 安子奇客气对专家们寒暄一会,便对围坐在沙发上专家说:“我和冯总裁要话要说,你们休息一下,隔壁的餐厅有点心,你们去轻松轻松。” 冯瑶琪也客气对专家们点头,跟着安子奇走到二楼。 安氏投资基金会,安子奇本来要让冯瑶琪担任总裁,可冯瑶琪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只同意担任副总裁,说是总裁一职,只能有安子奇亲任,她才觉得安心。 不过也不知道冯瑶琪是出于什么动机,坚持要让任芸韵也担任副总裁,她说:“芸韵现在是不在,可她总要回来的,她的能力要胜过我,而且,就算报恩,也要让她担任副总裁。” 所以现在还没成立的安氏投资基金会,就已经有两个副总裁。每当那些专家和合作的伙伴要求见任副总裁,冯瑶琪总是笑着推脱说:“任副总裁她去欧洲旅游了,不久就会回来。” 到三楼的小客厅,安子奇才对冯瑶琪说:“瑶琪,你不想你父母?” 冯瑶琪惊喜地说:“要去深圳?” 安子奇点点头说:“我想明天就去深圳,灵灵刚才给我打电话来,说是深圳的公司资金全被林黎黎抽走,眼看就要垮掉了。你把资金准备一下,我们到深圳后,你把账目察看一下,马上把资金划过去。” 冯瑶琪离家已经半年多了,要不是在上海的事情实在繁忙重要,她早就飞回深圳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每天打电话回家,用笑语安慰一直为她担心的父母。 听到明天就回家,冯瑶琪马上说:“回家,真的要回家了。我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走。” 不过冯瑶琪马上就说:“把那些专家全带去,当场察看那些账目,看那些专家是不是货真价实。” 安子奇也点头说:“你去安排回家的礼物,那些专家的安排,就让沐霖负责。我去和张行一说一声,让他们也好有准备。” 看冯瑶琪欢天喜地下楼,安子奇到二楼的客厅,让人把张行一叫来,说明天就和冯瑶琪一起去深圳。 张行一一听,马上就说:“董事长,明天就去深圳,是不是太急了点?深圳那里还没有去布置,董事长马上就去,安全上会有问题?” 安子奇说:“有你们一起去,安全还有问题?” 张行一说:“董事长如果乘飞机去,万一飞机上出事怎么办?像董事长这样的级别,一般都是坐私人飞机。可董事长现在还没有私人飞机,这安全问题就是大问题了。” 安子奇已经对张行一整天唠叨的安全麻木了,反正张行一也是对他忠心,便问张行一:“包飞机行不行?” 张行一还是摇头:“包飞机也不行,一是时间不够,包飞机要预定,而且包机的安全我不敢保证。二是下了飞机,董事长的车在哪里?没有车,怎么能保证董事长的安全?” 听张行一一口一个安全,安子奇只好苦笑着说:“那么我怎么去深圳?我明天一定要去。” 张行一听到安子奇说明天一定要去,只好说:“要不董事长就坐车去,董事长的那辆车,一般的爆炸是伤不了董事长的。我们也可以驾车随往。” 沐霖通过外事部门,给安子奇买来一辆奥迪高级防弹轿车,虽然比不上那些顶级的防弹轿车,在目前也可聊胜于无。张行一就是要安子奇乘坐这辆防弹车前往深圳。 由沐霖带领那些专家安排乘坐飞机去深圳,冯瑶琪和安子奇一起坐车去。 张行一当夜就派四个人赶往深圳,为安子奇和冯瑶琪预先安排宾馆。 第二天一早,永嘉路别墅浩浩汤汤驶出长长的车队,前面六辆奔驰开道,后面是五辆奔驰压阵,中间才是安子奇和冯瑶琪乘坐的奥迪高档防弹车。信风和“彼得”则坐在后一辆的车上。 十二辆高档车沿高速公路驶往深圳,把一路上的警察和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惊得目瞪口呆,还以为是哪个高层的领导出来巡视。甚至到了某个地方,那些巡逻的路警还主动驾驶摩托在前面开道。 车队直接驶入深圳最高级的宾馆,君悦五星大酒店的大门前。张行一下车,已经先行住入大酒店的四个人赶紧迎上来,把赶着上来服务的酒店经理拦住。张行一等卫士恭恭敬敬把安子奇和冯瑶琪请下车,然后前后簇拥,由专用的电梯直接乘到顶层的总统套房。 冯瑶琪只是进套房看了一下,对安子奇说:“我现在就回家,我老妈还在家里等我。我就住家里,你明天来,我把‘彼得’也带回家。” 虽然安子奇和冯瑶琪还没有成婚,冯瑶琪已经把安子奇当成了亲人,冯瑶琪的父母,自然是安子奇未来的岳父母。安子奇心里明白,对冯瑶琪说:“我明天去,你把小梅和小兰带去,还有,让张行一挑几个人跟你一起过去,我这里有信风就可以了。” 听到冯瑶琪要回家,张行一自然不敢怠慢,因为大酒店的治安相当完备,所以张行一亲自选了十几个人护送冯瑶琪回家,留下十来个人保护安子奇。 等冯瑶琪走后,那些卫士都退出门外,总统套房里只留下安子奇和冯小竹、冯小菊和信风。 两个贴身女随从去整理安子奇的行装,安子奇稍微休息一会,便拿起手机,拨通了灵灵的电话,听到灵灵回答,便说:“我已经到深圳,住在宾馆里,你和珊珊现在有空?” 听到安子奇已经感到深圳,灵灵高兴地说:“我和珊珊等你等了一天,一直没敢离开公司,大哥,我有空,珊珊也有空。” 安子奇说:“那好,你和珊珊马上到君悦大酒店来,我让信风在下面接你们。” 身边的卫士,除了信风,谁都没有见过珊珊和灵灵,因为怕被卫士拦住,所以安子奇让信风到下面去接她们。 等安子奇浴室换洗出来,珊珊和灵灵已经等在客厅。 看到安子奇从浴室出来,珊珊和灵灵马上就站起,先恭恭敬敬弯腰鞠躬,然后冲上去就抱住安子奇,说:“大哥,你终于来了。” 没等安子奇说话,珊珊和灵灵就痛哭起来。安子奇拍拍珊珊,又拍拍灵灵,连声说:“我已经来了,你们还哭什么,是有人欺负你们,大哥帮你们出气去。” 有冯小竹和冯小菊在,珊珊和灵灵感到不好意思,放开安子奇,退后一步说:“有大哥在,就没人敢欺负我们。” 当然珊珊和灵灵在伺候安子奇的时候,经常是这样异口同声地说,现在也差不多同时说出来。 因为是来见安子奇,两人都打扮得比较朴素,就算这样,还是难以掩饰两人的天姿,冯小竹看到两人泪痕满面,悄悄走上来,暗示两人先去擦洗补妆。 安子奇知道见到珊珊和灵灵会激动,没想到两人话没说就大哭起来,想到过去两人的殷勤和温柔,也有点伤感。 等两人补妆出来,安子奇让两人坐在沙发上,低声说:“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就是一年了。现在公司的情况怎样?” 珊珊因为一直在公司的上层,所以她先开口:“大哥,本来公司的运转还可以,林小姐她派来的几个人也有才能,已经在深圳投资了几个项目。只是前几天林小姐突然把资金全部抽走,还把负责投资的人员也全部调走。结果对方和银行都傻了眼,拼命派人到公司来,我没有办法,只好笑脸相迎,还不能向他们解释,生怕坏了大哥的名声。 不过我知道林小姐把资金抽掉,肯定大哥马上会来。果然灵灵昨天对我说,大哥今天就会来深圳,把我高兴的一晚没睡觉,尽想着见了大哥说什么。” 珊珊本来就善言,不像灵灵那样内向,现在见到安子奇高兴,自然说话比以前更快。 安子奇马上说:“资金不是问题,我已经让冯小姐准备了,只要明天专家把公司的账目审查一遍,资金马上就可以过来。” 安子奇这样的话出口,珊珊和灵灵当然马上放心,珊珊拍着胸口说:“幸亏大哥来,我真怕说话会漏馅,万一被那些公司和银行知道,大哥今后就有麻烦,那些小报的记者很讨厌,专找这样的新闻。” 把公司的事情谈了一会,见珊珊已经没有进来时的沮丧,安子奇便说:“珊珊,听说你和尚晓杰关系不一般?” 听安子奇提到尚晓杰,珊珊的脸马上浮出红晕,对灵灵看看,低声说:“大哥,是你让我去和尚晓杰搞好关系的。” 安子奇哈哈大笑起来,说:“是啊,可我并没有让你……。” 珊珊红着脸说:“他可真是讨厌,整天盯着我,大哥要是不喜欢他,我就……。” 安子奇赶紧说:“不,不,这是你的事,我做大哥的也不能干涉。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大哥当然同意,不过……。” 安子奇故意把“不过”拖得很长,珊珊以为安子奇有异议,脸都刷白了,紧张地等安子奇的下文。 灵灵也紧张地看着安子奇,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话。安子奇看她们紧张的样子,再也装不下去,“哈”地笑出声了,说:“看来珊珊还是喜欢尚晓杰,我说不过,是说尚晓杰得到我妹子太容易了,除非……。” 珊珊还是紧张,说:“大哥,除非,除非什么?” 安子奇这才真的大笑起来,说:“除非让尚晓杰亲自对我说,说他想娶我们的安小珊。” 珊珊的脸又红了,喃喃低语:“他当然要问大哥,我对他说过,除非大哥同意,否则他就别想。” “他怎么说?” 灵灵插嘴说:“那个尚公子最讨厌了,整天就知道盯着珊珊,从昨天知道大哥要来深圳,今天一天没有离开公司,光知道说:安大哥怎么还没来,安大哥怎么还没来。” 安子奇对尚晓杰的印象还可以,尽管知道他曾经是纨绔公子,可自从见到珊珊后,就再也没有好色过。以珊珊的魅力,以自己的财力,把尚晓杰作为在深圳的一个干将,是完全可以的。 安子奇便说:“既然他想见我,你们过来,为什么不把尚晓杰带来。” 珊珊说:“他才不敢直接来见大哥,除非我说大哥同意见他,他才敢来。他现在还在公司等我电话,大哥,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他?” 安子奇摇摇头说:“现在不行,今天是我们自己人聚会,他还没有达到资格,等我哪天想见他,你就让他来。” 安子奇故意摆出姿态,目的是让珊珊和灵灵明白,在他的手下,一切都是围绕他运转的。 第七章 旧地新进思雪仇 在富豪俱乐部的三楼,有一间特意为安子奇准备的休息室。自从安子奇在第一次进富豪俱乐部遇到阻拦后,俱乐部的老板就把当天值班的张经理痛骂一顿。后来因安子奇躲避大风堂闻浪的追捕而远遁贵州,富豪俱乐部的老板还在为没有亲自接待安子奇而痛惜。 听到尚晓杰说安子奇准备再次光临富豪俱乐部,俱乐部的老板特意把三楼的一个贵宾室改建为安子奇专用的休息室,诚心诚意等候安子奇的光临。 尚晓杰现在就恭恭敬敬坐在专用休息室外间的沙发上,等候安子奇的到来。安小珊已经对他说过,除非得到安子奇的同意,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尚晓杰自然每天都在等待安子奇的召见,可安子奇仿佛是要考验他的耐心和诚意,迟迟不召见他,把尚晓杰等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吃不好来睡不好。 当然,安小珊的美貌,绝对是尚晓杰为之倾倒的原因。不过更主要的,是安小珊是安子奇的妹子,一个拥有三大公司的董事长妹子,这该有多大的引诱力。 本来安子奇在深圳创建安氏投资公司的说话,把尚晓杰安排在公司的副总经理位置上。可没等尚晓杰把副总经理的宝座坐热,就被林黎黎赶到深圳,借口安氏公司是家族公司,外人不能在公司担任要职,把尚晓杰一脚踢到公司的外勤部。 尚晓杰一向倚仗自己是部长的公子,在深圳也算是踩一脚地都要抖一抖的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公司,只是公司的规模较小,才投靠了安子奇。尚晓杰被林黎黎气得当时就要离去,幸亏安小珊好言相劝,说是林黎黎只不过是趁大哥不在,才耀武扬威,只要大哥一回来,什么都会好的。 尚晓杰是真的看上安小珊,当然更看上安小珊显赫的身世。世界顶级巨富的妹子。要是能被尚晓杰追上,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所以尚晓杰一门心思等安子奇回来,终于等到这一天。 安子奇在到深圳的第二天,上冯瑶琪家拜访了未来的岳父岳母,受到了极其亲热的接待。冯瑶琪的父母再不把安子奇当作那时的乡下人,自从知道安子奇拥有天文数字般的财富后,冯瑶琪的父母天天期盼的是女儿赶快和安子奇成婚,省得夜长梦多。 当然,安子奇上门,冯瑶琪的父母是决不敢摆出岳父母的架子的,反而把安子奇奉为上宾,唯恐招待不周。 见过冯瑶琪的父母后,安子奇便着手让专家去整顿安氏投资公司,并且让沐霖去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将在上海成立安氏投资基金会,深圳的安氏公司,只是安氏投资基金会的分公司。 新闻发布会一结束,沐霖顿时受到无数政府部门的邀请,商谈合作和投资事项。就连远在数千里外的上海,也赶紧派了政府官员和新闻采访组,来探听安氏投资基金会的规模和动向。 安子奇本人和冯瑶琪则在深圳附近游山玩水几天,等新闻发布会的热浪稍许平息,便着手改组安氏公司,留下几个资深专家后,冯瑶琪赶着回上海,继续去筹备安氏投资基金会的事。 深圳的安氏公司,由安小珊任总经理,还是由尚晓杰任服总经理。经过数次风波,安子奇认为安小珊是能够信任的,起码有兄妹的关系拉扯着。 安小灵被冯瑶琪带去上海,让她在冯瑶琪的身边帮忙,以便将来能派大用场。 等深圳的一切都安排停当,沐霖也带着专家回上海,安氏投资公司开始正常运转,安子奇才开始想做自己的事。 今天他把尚晓杰叫到富豪俱乐部,除了要问他关于和安小珊的关系,还要了解现在深圳的情况。 安子奇驱车到富豪俱乐部,俱乐部的老板早就得知安子奇要来,一早赶到富豪俱乐部等候。好不容易看到六辆高档豪华的轿车驶入,俱乐部老板一眼就看到中间的防弹车,赶紧让员工站立恭迎。 等车停下,尚晓杰也从三楼赶下来,看到安子奇下车,马上上去恭恭敬敬地说:“大哥,您来了。” 安子奇因为要办些私事,所以除了身边的卫士,还带了李茂通和刘玉琢一起到俱乐部。安子奇的用人很清楚,办私人的事,就用李茂通一伙底层的人。 见尚晓杰和俱乐部老板站在车前,安子奇上去和他们一一握手,寒暄了几句,就由俱乐部老板引路,直接到三楼的专用休息室。在休息室的外面,由几个卫士把守,其他的几个,则分散到各楼层,注意是否有心怀鬼胎的人。 在华丽堂皇的休息室里,安子奇和俱乐部老板谈了几句,表示今后一定支持俱乐部,并且要投资富豪俱乐部,让它成为深圳顶级的俱乐部。 老板亲自去张罗招待安子奇的酒宴,安子奇和尚晓杰坐在沙发上。安子奇的身后,站着信风和李茂通、刘玉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安子奇摆手让李茂通和刘玉琢也坐下,以表示对他们的信任,信风还是站着。只要安子奇接见外人,信风是决不会坐下的。 见尚晓杰一脸的紧张,安子奇微笑着说:“晓杰,最近在忙什么?” 尚晓杰虽然很想对安子奇说他想娶安小珊,可是怕被安子奇拒绝,不敢开口,听到安子奇在问他忙什么,马上就坐直身体说:“大哥,我就在忙安氏公司的事,我和小珊说好了,她坐镇公司,谈判考察都由我去。” “外面都由你去,对于一些投资项目,你可不要看走眼。” 尚晓杰马上分辨说:“大哥,我可不敢作主,我不要说是带专家去,我回来,全部都要想小珊汇报的,是由小珊作主。” 看尚晓杰这个样子,安子奇大笑起来,说:“也不要这样,我还是相信你的,小珊毕竟懂的少,安氏公司还是要靠你。 既然你在这里,我想问你,你和小珊的关系怎样?” 尚晓杰就是等安子奇说这话,马上说:“大哥,我和小珊都有意,就等大哥同意。大哥放心,我是绝不会对不起小珊的。” 安子奇当初让安小珊去接近尚晓杰,要点就是拉拢尚晓杰。现在听尚晓杰这样说,就点头说:“我是相信你会对小珊好的,既然你们两个都同意,我当然不能影响我妹子的幸福。等以后公司走上正轨后,我来主持你们的婚礼。” 安子奇的这句话,顿时让尚晓杰心花怒放,几乎是跳起来说:‘大哥,你真的同意?我一直在担心,就怕大哥不同意。” 看到尚晓杰高兴的样子,李茂通和刘玉琢马上上去祝贺尚晓杰,庆贺他即将成为安家的姑爷。 李茂通去把俱乐部的经理叫来,让他拿酒来庆贺。其实经理最就准备好了,只等李茂通来说,只见经理首先进来祝贺,然后就是服务生端上酒杯,经理亲自打开一瓶法国葡萄酒,为安子奇和尚晓杰满上。 等热闹的场面过去,俱乐部经理依旧去忙酒宴,安子奇才对尚晓杰说:“晓杰,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你就不用拘束了。我是小珊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 尚晓杰站起来,恭恭敬敬对安子奇说:“谢谢大哥。” 安子奇哈哈大笑,把尚晓杰拉到沙发上,这才开始说自己的事。 安子奇说:“晓杰,过去我们谈到过的,那个刘兴泉,他现在怎么样?” 尚晓杰当然知道安子奇要问刘兴泉的事,尤其是冯瑶琪和安子奇的关系已经明朗,安子奇自然不会放过刘兴泉在一年前对冯瑶琪逼婚的事。 在安子奇的心里,除了刘兴泉对冯瑶琪逼婚,还有当时被刘兴泉的侮辱。在探寻翡翠匣秘密和躲避大风堂追杀的时候,安子奇只能把仇恨放在心里,现在既然已经来到深圳,自然不肯放过报仇的机会,这也是安子奇让冯瑶琪和沐霖回上海的目的。 尚晓杰说:“本来大哥让我去整刘兴泉,后来大哥离开深圳,我因为不知道大哥想把刘兴泉怎样,所以对刘兴泉只是在心里记住,没有去动刘兴泉。 大哥,据我知道,刘兴泉自从被冯小姐拒绝后,又找了一个影视明星,听说过几个月就要办婚事。刘兴泉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可他的父亲还是有本事的,现在的多仁建筑公司,规模又扩大了,有些业务已经做到海外。” 刘兴泉当时能对冯瑶琪逼婚,自然有他财力雄厚之处。就说他和银行的关系,就是非同一般,要不,冯瑶琪父亲的三爱公司,也不可能被刘兴泉逼上绝路。 安子奇想了一下说:“他父亲的公司,现在的资金情况怎样?” 尚晓杰说:“资金好像没有问题,刘兴泉和银行行长的关系很好,贷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过我看多仁建筑公司的规模扩得太快,肯定在银行的贷款数额十分巨大,只要银行把贷款抽回,就能让多仁建筑公司完蛋。” 如果尚晓杰的分析是实,这也是搞垮多仁建筑公司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多仁公司的贷款有多少,银行抽回资金,能不能把多仁公司搞死。 安子奇的主意,要么不动刘兴泉,要动,一定要把他彻底搞垮,让他沦为乞丐,或者连乞丐都做不成。 尚晓杰说:“我在银行也有几个熟人,我先去打听一下,看多仁公司的贷款究竟有多少?” 安子奇点点头,要搞倒搞臭刘兴泉,得慢慢来。 刘玉琢知道安子奇过去被刘兴泉侮辱的事,站起来气愤愤地说:“安哥。”在全是自己人的情况下,安子奇尽量让他们称自己叫安哥,以示亲密。 刘玉琢说:“安哥,那用得到这样麻烦,我找几个人来,晚上就把那小子做了,要不就阉了他,看他还能成婚。” 尚晓杰知道安子奇是巨富,不过从安氏投资公司当时的混乱中,也曾经感到安子奇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似乎有那种帮会首领的味道。尚晓杰自己是高官的公子,自然对华人社会的势力有些了解,他也知道安子奇和上海的武警、国安关系密切,所以对安子奇的任何举动都不感到奇怪,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念头,希望安子奇也能让他尝试帮会的滋味。 安子奇摇头说:“把他做掉?那不行,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然后再戏弄他。让他知道害人是终要害自己的。” 李茂通频频点头,笑着说:“安哥,还是用我当初的办法,从女人身上搞起,他不是有明星吗?我看就从他的明星身上着手。” 李茂通提到明星,安子奇问尚晓杰:“晓杰,过去刘兴泉好像也搭上过明星,是干什么的?” 尚晓杰当然知道刘兴泉的逸事,想了一下说:“是有一个歌星,好像叫做红山秀,现在还挺走红,经常在深圳的各个舞场和宾馆演唱,人的模样还是不错。” 既然过去和歌星好过一阵,为什么现在又另找明星了?安子奇问:“和刘兴泉结婚的明星是什么明星?” 尚晓杰说:“是个电视明星,姓王,叫王薇,经常拍言情戏。我不爱看言情,所以对她了解不多。” 安子奇对李茂通和刘玉琢说:“你们两个明天就去查这两个女人,不要曝露自己的身份,反正茂通是老手,知道该怎样去查。” 李茂通点点头,刘玉琢说:“安哥,刘兴泉不是还有两个保镖?上次他们就想跟安哥,我看不如把这两个人找来,问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两个人在刘兴泉侮辱安子奇的时候,曾经帮过安子奇的忙,安子奇当然记得他们,便对刘玉琢说:“也可以,你去找他们,现在不要去,明天去,先摸他们的底,如果确实想跟我,你就带他们来,不过你要对他们说,尽量找有些刘兴泉家的材料,省得让你们到处去查。” 把这些安排妥当,安子奇便思量,该从银行入手?还是从明星身上入手? 一切吩咐停当,见俱乐部经理派服务生来询问站在门外的卫士:是不是能够去赴宴。 安子奇站起身,对尚晓杰说:“经理已经等急了,不知道他请了多少人,还是去应酬应酬吧。” 第八章 抽闲先复破家恨 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安子奇的心头,似烦恼,又似快意。每当安子奇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两只瞳孔都会变成深绿色,极其深邃的幽绿,仿佛是寒月下的狼。 那是翡翠匣中的药丸在安子奇体内升华,慢慢左右了安子奇思维,每当那种感觉上来时,安子奇就有一种**,征服一切的**,强烈的复仇**。 站在镜子前,安子奇看着自己深绿的眼睛,深邃的,仿佛看不到底的深邃。心里暗暗在盘算,该怎样去复仇?该怎样去征服? 当然,一切该复仇的都要复仇,在深圳的刘兴泉,在老家的纵火犯,在自贡的龙隐门,也包括西安的金凤楼。不过,一切的仇恨,都比不上追杀他的大风堂新掌门闻浪,比不上背叛他的林黎黎。 可是,现在能和闻浪对抗吗?要不是闻浪在海外的资金告急,闻浪忙着去对付他的师弟,安子奇能这样轻轻松松站稳脚?现在的机会,简直是上天特意给安子奇降临的,要是贸然对闻浪宣战,岂不是自找死路? 安子奇当然不能去做这样的傻事,现在只有对闻浪谈和,对林黎黎客气,只有把仇恨藏在心里,藏在还没有磨尖的牙齿缝里。 安子奇也曾经想过,是到该去解开翡翠匣秘密的时候了。可是能打开翡翠匣的机纽,还深藏在西安金凤楼凤兮山庄的保险柜里,以安子奇现在的江湖力量,能一举拿下金凤楼? 虽然去过凤兮山庄两次,也曾经在那里住过,可是直到现在,金凤楼在安子奇的眼中还是个谜。尽管金凤楼的掌门顾竹郡口口声声说金凤楼已经败落,可顾竹郡的丈夫,方砚婷的养父方明杰,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何况方明杰背后倚仗的是谁,安子奇一时还无法知道。 想到金凤楼,安子奇就想到那个口口声声称他大哥的方砚婷。自己曾经亲口对方砚婷说要娶她,可结果却是逃难般离开西安,再也没有给方砚婷任何答复。安子奇眼前浮现出方砚婷红晕羞涩的脸,不知道方砚婷在他离开后,会不会骂他是负心汉。 安子奇把头使劲摇晃,想把方砚婷从眼前消失,有冯瑶琪在,安子奇不愿意去多想任何其他的女友,尽管她们并不比冯瑶琪逊色。 复仇,该从那一步先走? 让尚晓杰去打听银行的事,让李茂通去摸清刘兴泉的事。等他们把刘兴泉的底细摸清,恐怕还要有几天,安子奇决定,就趁这几天的时间,去把老家的事情解决掉。 因为是去复仇,所以安子奇并不想张扬,把李茂通留在深圳,自己带了信风和刘玉琢,在卫士的保护下,驱车直赶安徽。 马围已经把新居装修完毕,也已经把安子奇的养父母和家人搬迁到新居,家乡的父老乡亲尽管闭塞,还是知道安家出了一个大能人,在外面挣了无数钱,回家乡建起了大洋楼。 一切都是马围去具体策划的,那个别墅简直建得像庄园。反正马围花钱如流水,利诱加贿赂,自然把当地的乡镇官员喜得恨不得家乡多出几个大能人。 因为不想惊动当地官员,所以趁着夜黑,安子奇的车队驶入新建的庄园,马围和大个子早就在数里远处等候,就连安子奇的养父母,也为安子奇回家忙个不停。 自从对安子奇说了他的身世后,养父母自然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安子奇嫌弃。幸亏马围细心照顾和打点,安子奇的养父出狱后,自然知道这是养子的功劳,也不再出去为自己工厂的失火申冤,静等在庄园里,相信养子会去解决。 车队驶进庄园,停下后安子奇下车,把众人都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走进别墅的大门。在客厅里,安子奇的养父母和家人都早已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等候,听到外面车声,想出去,被预先赶回来的马围劝住,让他们就坐在客厅里等。 安子奇进客厅,看到养父母和外婆、舅舅都坐在沙发上,赶紧跪下,对养父母说:“儿子今天回家来看望父母了。”又对外婆和舅舅说:“外婆,舅舅,我回来了。” 此次回家,安子奇决心要把家人安置好,为了不给养父母留下阴影,所以安子奇进门就跪下,以示自己是决不会忘记家人的。 养母赶紧过去,抱住安子奇就大哭。安子奇的外出,尤其是不告而别,不知道给养母留下多少忧伤,生怕养子出事。现在见到养子平安而且荣耀归来,百感交集,抱住安子奇号啕大哭,惹得外婆也呜咽起来。 问长问短,无所不问之后,安子奇才走到养父身边,低声说:“老爸,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养父点点头,马围在一旁看到,知道安子奇想和养父谈秘密的事,马上走过来说:“安哥,你住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我领安哥和伯父去。” 庄园里一式的两座洋楼,一座是安子奇的家人住,另一座就是专门为安子奇准备的。 走进那座洋楼,里面的装潢又有不同,除了客厅房间大小一样外,陈设都是极具现代化的。 在客厅的巨大沙发上坐下,安子奇的养父就开口说:“子奇,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工厂着火的事?” 安子奇说:“老爸,放火的人我已经找到,我想问老爸的是,老爸准备怎样去处理这件事?” 养父想了一下,看着客厅的豪华陈设,慢慢说:“我在狱里,开头也吃了不少苦,想到工厂被烧,想到你母亲和你,我就恨不得能逃出大狱。可是时间长了,我开始想通了,我没有证据,没有证据能证明工厂是被人放火的,我怎么去申冤,再说,狱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没有关系,所有的苦力都会落到你身上。 后来马围总算替我活动,我也成了狱里的犯人头,后来就保释,现在算是正式释放了。 我已经老了,恢复名誉,已经意义不大,你又建了这样的房子,又有孝心,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你查出的放火犯,我想,还是你去处理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安子奇的养父心里很明白,他能出狱,完全是养子的出力。现在养子能问他关于工厂着火的事,并且说已经查出谁是放火的,肯定心里已有主张。报仇的肯定的,至于怎样去报仇,养子应该已经有主意了。 安子奇听养父这样说,便点头说:“老爸,如果把放火犯送上法庭,他肯定会判死刑,老爸的名誉也可恢复。只是我非常恨那个放火犯,恨不得就亲手杀了他。把他送进监狱,我看是轻饶了他。” 养父有点吃惊,看着安子奇说:“你不想把他送进监狱?” 安子奇点点头说:“是的,我想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子奇,你不会……。” 安子奇拦住养父的话,说:“老爸,我是说着玩的,你不要当真。我在这里大概住两天,事情很忙,我不能多陪你和老妈。反正我会让人照顾你们的,你们可以放心。” 给养父说上这么一句,是让养父知道,他是不会让养父白坐监狱的,报仇的事由养子来解决。 养父摇摇头,说:“子奇,凡事不要过份,能政府解决的,就不要自己去解决,都是报仇,用谁的手都是一样。” 看养父站起来,安子奇上去搀住养父,扶着养父回养父母的洋楼。 把养父母和外婆舅舅送回卧室,安子奇才会自己的洋楼,把马围找来,问马围说:“怎么玉琢和大个子都不见了?” 马围站着说:“玉琢和大个子都去土狗住的别墅区去了?” “去别墅区?为什么?” 马围说:“安哥,是我让他们去的,我想安哥今天回家,不等明天,说不定就会有人知道。虽说这里离别墅区不近,土狗可能还是会打听到风声的。安哥,自从上次安哥回家,土狗好像已经感觉到什么,成天慌慌张张的,我怕他一旦知道安哥回家,他会逃。” 安子奇点点头,马围还是想的很周到。就算土狗不知道安子奇已经得知他放火,就凭他抢走安子奇的女友,土狗也一定料到安子奇不会饶过他,自然会逃。 想到马围上次说过的离婚,安子奇问:“土狗他离婚了?” 马围说:“已经离婚了,因为没小孩,离婚很快,安哥,那个,那个林小姐,还住在娘家。”马围知道林绮绮是安子奇过去的女友,虽然已经成了土狗的妻子,可马围不知道安子奇心里在想什么,只好客客气气尊称为林小姐。 想起林绮绮,那个初恋的女人,安子奇叹口气说:“我知道,也在别墅区。” 马围等了好一会,没见安子奇继续说话,才轻轻地说:“安哥,你……。” 安子奇摆手让马围坐下,对马围说:“我在这里再多住两天,我想把土狗的事情解决了,你看该怎样解决?” 刚才安子奇对养父说话的时候,马围就远远站在旁边,从安子奇的话语里,察觉出安子奇并不想把土狗送进大狱,而是想自己解决,现在安子奇问起,马围才说:“安哥,我看还是让狠三去自首,让法庭去解决。” “为什么?狠三去自首,政府也不会轻饶他,他肯去?” 马围说:“我知道安哥的心思,我也恨不得把土狗吊起来拷打,体安哥出气。可是安哥应该想到,伯父和伯母现在还住在这里,总得给地方一个面子。” 安子奇沉吟一会,点头说:“可以,就按你说的去做。你去告诉狠三,如果去自首,应该不会死刑,我会让他减刑的。至于土狗,我真想在他进大狱前看看他的鬼样。” 马围这才放心,对安子奇说:“我已经给狠三说过这样的话,狠三有父母,我说,只要他去自首,我保证他父母的生活,也保证他减刑。安哥,要整土狗的办法很多,等他进大狱后,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安子奇拍拍马围的肩膀说:“你暂时留在这里,把这件事办好,替我父母请几个信得过的佣人,你就直接去上海,让大个子留在这里,专门照顾我父母。 还有,土狗进大狱,他父亲的工厂你想任何处理?” 马围想了一下说:“安哥,这容易,安哥可以在这里设个机构,我想法把土狗父亲和他家所有亲戚都破产。” 安子奇的眼睛又开始慢慢变绿,在幽幽绿光中,安子奇仿佛看见土狗的家人在寒风中乞讨,而土狗,则卷缩在大狱的马桶边哭泣,几个满脸横肉的囚犯。拼命朝土狗拳打脚踢。 安子奇说:“就这样,你去办这件事,还有,你要在这里成立一个慈善会,对家乡和周围的穷人进行救济,事情很烦,我多拨点钱过来,你尽量做好。 不如这样,你就算是我在家乡的代言人,等安氏投资基金会成立后,我打算在这里建的办事处,你就任办事处主任。你明天就可以去印名片,就写筹备,我会派人来协助你,你也可以自己去招聘,开头不要急,慢慢来。 反正一切你看着办,我绝对信任你。” 马围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当上安氏投资基金会在这里的办事处主任,安氏投资基金会的规模有多大,马围现在还没底,可是若耶基金会马围知道,那可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基金会,想必安氏投资基金会规模不会比它小。 有这样的头衔,走遍天下都可以吃香喝辣,何况在这偏远小镇。马围感激万分,对安子奇深深鞠躬说:“安哥,我保证把安哥的事情办好,保证让土狗生不如死,安哥,我保证……。” 经过多次逃难,马围对自己始终铁心,安子奇还是很感动的,建立自己的势力,这才是中坚,安子奇让马围坐下,慢慢说:“以后要办很多事,就是要靠你们几个。” 窗外的月色如水,安子奇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皎洁的月光,眼前浮现出那座灯红酒绿的舞厅,笑靥如花的林绮绮搂着他的手臂,雪白的脖子上,挂着闪着光芒的钻石项链。 慢慢景色移动,跳闪的霓虹灯化成冲天的火焰,在火焰中,林绮绮手挽土狗,笑容满面地慢慢行走,慢慢朝安子奇走来。 安子奇愤然大怒,用力一拳打去,只听见“哐啷”巨响,安子奇一拳打在窗框上,把落地的长窗玻璃震的粉碎。 马围吓了一跳,感觉过去,只听见安子奇口中愤愤在说:“绮绮,你是这样对我的?” 马围看到安子奇的手上有血,赶紧拿手绢过来,先体安子奇包上,嘴上不敢说,心里在想:“安哥心里恨的是林绮绮,放心,哼哼,我会让她好看的。” 第二天一早李茂通就打来电话,在电话里说:“安哥,我已经把两个女人的底细都摸清了。 那个王薇,今年二十二岁,深圳影视学校毕业,能歌善舞。听说她在学校的时候,就和导演系的老师有过一腿,现在见刘兴泉有钱,她就抛下男友,跟上刘兴泉,她的男友我也找到了,现在电视台的三流演员。 那个歌星,叫什么红山秀的,现在还在唱歌,不过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红,收入也不如以前。她不小,二十八岁吧,看上去还算年轻。 那个红山秀的关系就很复杂,和不少名人都有来往,当然也包括上床。过去她也想靠刘兴泉,结果落空,所以很恨刘兴泉。 安哥,如果想从这两个女人身上着手,我看易如反掌。” 安子奇心里称赞一声,李茂通办事还是利索,不管他是用什么办法,能把事办成的最大的本事。想了一下说:“茂通,尚晓杰到银行去,了解得怎样?” 李茂通说:“安哥,这我不太清楚,不过今天珊小姐打电话给我,说尚晓杰好像探到银行行长的一些风声,让我去那个行长住的地方看看,了解一下那个行长平时的生活。 安哥,我还没顾得上去,等我把那两个女人的底细摸清,我再去摸银行行长的。” 尽管李茂通看不见,安子奇还是频频点头,对李茂通说:“茂通,你去安排,我先让刘兴泉出丑,然后才抽他的底。红山秀也不能放过,你就想法和他套近乎,我明天就回深圳,一切等我来了再说。” 放下电话,安子奇把马围叫过来说:“你现在就让狠三去自首,刘玉琢和大个子不能松心,不能让土狗溜走,不过也不能去抓他,就让公安抓他好了。” 马围笑着说:“安哥,玉琢一早就来过,见安哥还睡着,就又走了。他说,昨天深夜,土狗是想溜,结果被玉琢堵住,硬把他赶回家里,还警告他全家说,要是有人敢出门,就不客气,吓得土狗全家都不敢走出家门一步。” “是这样?他家没有报警?” “安哥,他家当然报警,可是我昨天就和警署打过招呼,凡是土狗家的报警,就敷衍过去。现在我就去让狠三自首,马上警署就会去土狗家的。” 本来决定亲自报仇,现在却让警方去办了,安子奇一拳砸在茶几上,生生把茶几砸出个大窟窿。 第九章 艳舞淫丛说羞辱 粉色微暗的灯光,从粉色的轻纱幔帘后透出,似乎总带有那种淫邪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幔帘前围成圈形的大红真皮沙发,在朦胧的粉色灯光下,更是如同熟女的红唇,引诱着一切敢于坐到沙发上的人。 安子奇和李茂通就静静地斜靠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眼睛不时瞄向不远处的另一沙发圈。 一个上身穿着敞胸短衣,下穿蓬松超短裙的服务小姐一步三扭地端着盘子走过来。露出半边的胸乳,随着脚上高跟鞋的扭动,间隙地在露胸的短衣里上下左右摆动。亮如镜面的拼花大理石地面,朦胧地反射出服务小姐被超短裙所遮住的粉色绣花内裤。 如一朵艳云飘过来,服务小姐在沙发中间的圆茶几上放上两杯咖啡,看到眼戴宽大墨镜的安子奇和李茂通只是静静斜靠着,张开红唇轻轻说:“两位先生,是不是要叫人?” 说罢,服务小姐伸出猩红的长指甲,微微指向在铺在盘子上的图片。 那是十几个身着薄纱的少女照片,丰姿各异地在向静坐在沙发上的人挑逗。李茂通并没有看那张图片,只是摆手说:“今天没心情,我们只是来坐坐。” 服务小姐看着身穿牛仔衬衣和牛仔裤的安子奇,又看看西装领带的李茂通,想不通他们两个既然来到这里,为什么只是干坐。 等服务小姐离开,李茂通轻轻对安子奇说:“安哥,那个身穿露肩白色连衣裙的,就是王薇,影视明星。” 安子奇只是微微点头,依旧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刘兴泉和王薇依偎在一起,时而说话,时而亲吻。 安子奇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夜总会,素以狂野高档出名的深圳星月夜总会,一向是深圳成功人士的休闲娱乐场所。本还以为是什么高雅的地方,想不到却是充满淫欲。 星月夜总会面积很大,除了楼上的包室雅房,这里的面积足有一千多平方米。中间是个小小的圆形舞池,几个身穿红色燕尾服的乐师正在舞池的一角演奏舒散的舞曲,一架巨大的白色三角钢琴边,一个年轻的钢琴手正在摇头晃脑地快速按动琴键。 几个谈不上是漂亮或是美丽的高挑白种姑娘正在舞池里蔓蔓起舞,飘逸的薄纱里,隐隐露出抖动的两点红晕。在围坐在舞池四面的男女逸客的欢呼鼓掌下,有个姑娘竟把披在身上的薄纱抛向争吵喧闹的逸客,手托使得上身微微前倾的重乳,作出极其挑逗的动作。 夜总会的四面,各有一圈形的大红沙发,沙发周围的幔帘,可以随时把圈形沙发与喧闹的人群隔开,在薄如蝉翼的幔帘里可以尽情观看舞池里的艳舞和逸客骚人的欢叫,更可以阻挡那些企图窥看沙发圈里的眼光。 安子奇和李茂通住在一边的圈形沙发上,刘兴泉和他的明星女友则坐在另一边的圈形沙发上。 透过墨镜,安子奇看到刘兴泉白皙清瘦的脸。在舞池的乐曲和舞女的脱衣舞的陪衬下,刘兴泉的脸上浮出淫邪的笑容,正在和一个穿着超短裙的服务小姐纠缠,时不时伸手到服务小姐的裙摆里抚摸。而那个正在和刘兴泉亲密的明星,却对刘兴泉的动作视而不见,依旧依偎在刘兴泉的身边,有时也插上一句嘴。 这是一对即将就要结婚的的男女恋人?远远望去,完全像是一个纨绔子弟,正在调戏和猥亵两个地位和穿着悬殊的女郎。 李茂通在旁边轻轻说:“安哥,这就是我让你来的目的。刘兴泉自然不必说,他是这家夜总会的常客,那边的位置几乎就是他包下的。 那个明星表面看来清纯,骨子里也是十分淫荡,在出名前,就和不少名人有过关系,现在听说她迷上了同乐,还时常去找牛郎。” “同乐?”牛郎安子奇知道,对李茂通说的同乐,却一时不明白。 李茂通马上解释说:“安哥,就是交换,两三对夫妇交换行乐。” 安子奇点点头,不过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问李茂通:“饱暖思淫欲,这可以理解。不过她好歹也是个明星,在这里公开这样,难道不怕被别人知道?” 李茂通几乎放声大笑起来,不过马上捂住嘴,谨慎地对周围看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里,才低声说:“安哥,你整天忙着公司和大风堂的事,自然不会对这里感兴趣。 安哥,这里是深圳最隐密的高档夜总会,能进来的,都是腰缠万贯的富人,要不就是走红的明星歌星,有名的人多得是,谁会对初出茅庐的小明星感兴趣。不过真正出名的明星,一般就直接上楼去,楼上也有这样的场面,规模小一点,更私密一点。 在这里的,一般都是喜欢热闹的富人,人多,气氛热烈,谁也不会感到扭捏。”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尽管沙发有幔帘可遮挡,可四个圈形沙发,除了安子奇和李茂通,其他的三个都是男女搂抱猥亵,并没有人去拉下幔帘,像是炫耀似地任由旁人细看。 安子奇想起了位于上海虹桥的私人会所,尽管秦小思说半夜有人妖表演,可比起这里**裸的淫欲,似乎要高雅得多,也隐密得多。 安子奇问:“茂通,这里难道就没人管?”安子奇当然知道开设这样夜总会的老板,必定是手眼通天,可还是情不自禁问了一句。 李茂通呵呵笑了,说:“安哥,这里一般的人根本进不来,就算是腰缠万贯的富人,没有人介绍,也根本就不让进门。 而且这家夜总会的后台很硬,我打听过了,夜总会的老板是一个老军人的公子,和公安很铁,有这样的后台,当然可以为所欲为,不要说像跳现在这样的脱衣舞,再荒唐的节目这里也表演过。” 安子奇也笑了,说:“你说一般的人进不来,我们进来怎么没人阻拦?难道你是这里的常客?” 李茂通马上分辨说:“安哥,我这是第二次来,完全是为安哥做准备来的。 不要说我没资格到这里来,就是能来,我也不喜欢这里的乱七八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是通过尚先生介绍的,用了假名。尚先生也是在深圳赫赫有名,他介绍,当然绝对没问题。” 尚晓杰过去肯定也是这里的常客,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经常到这里来? 李茂通似乎猜出安子奇在想什么,便说:“是我找尚先生的,尚先生一听到让他介绍夜总会,脸都吓白,生怕珊小姐知道他过去经常到这里。直到我说安哥想了解刘兴泉在这里做什么,他才答应,还一再说不能让珊小姐知道。” 安全几乎笑出声来,尚晓杰过去是个花花公子,自从迷上安小珊,就再也不敢到外面花天酒地,不知道是真正爱上安小珊,还是费尽心机装出来的?不过安子奇并不担心安小珊,只要自己不倒,尚晓杰是绝对不可能对安小珊变心的。 指着还在舞池里起舞的裸女,安子奇说:“你让我乔装改扮,连信风都不让带,就为看这个?” 安子奇和李茂通是改头换面,戴着墨镜到这里的,就是生怕被人认出。除了张行一死命坚持一定要陪同来,安子奇连信风也没有带,悄悄走进这家夜总会的。张行一和另一个卫士正坐在离安子奇不远的地方,装作欣赏舞池里的艳舞,眼睛却不离安子奇的左右。 李茂通说:“安哥,我想过了,安哥要整倒刘兴泉不难,就是把他整死也不难。只是轻轻松松就把刘兴泉整死,安哥一定兴趣不大。加上安哥过去一直没有舒心过,所以我的打算是尽量出刘兴泉的丑,也好让冯小姐出气。” 李茂通出身底层,过去又做过骗子,自然想的都是歪门邪道。尤其他听说安子奇因为不能亲手报土狗放火的仇,曾愤怒地击碎落地长窗和砸破茶几。李茂通便暗地在心里策划,决心要让安子奇痛快,痛痛快快,彻彻底底地去报被刘兴泉侮辱和要挟冯瑶琪的仇。 李茂通说:“安哥,这种低级的地方,安哥自然不屑来。我让安哥来的目的,就是让安哥亲眼看看刘兴泉这一对狗男女是多么荒唐。本来那个叫王薇的明星和安哥没有丝毫关系,只是她现在和刘兴泉是夫妻关系,虽然还没有正式结婚,订婚仪式早就办过了,也早就住在一起了。 只要她和刘兴泉有关系,就是安哥的仇人,所以我打算连她,还有那个红山秀,一起戏弄。把她们搞臭,也是羞辱刘兴泉。搞臭刘兴泉,也是羞辱她们。” 在刘兴泉对冯瑶琪逼婚的时候,李茂通也提出过这样的计划,只是当时被闻浪所迫,只得躲避到贵州,才把这件事搁下了。现在听到李茂通说起,安子奇便点头说:“可以,就这样办。我让尚晓杰去查过多仁建筑公司的帐,确实在银行有巨额的贷款,我打算让尚晓杰以安氏投资公司的名义,诱惑银行去收回对多仁建筑公司的贷款,把刘家逼上绝路,然后我去把多仁建筑公司的债务收购过来,我要让多仁建筑公司破产,然后接管过来。 不过这样做需要时间,尽管尚晓杰已经在办,短时间里还是很难动摇多仁建筑公司。你的想法很好,让刘兴泉出丑,也是动摇多仁建筑公司信誉的手法,要比一般的办法更有效。 你说说看,要准备怎样让刘兴泉出丑?” 李茂通忽然朝刘兴泉的方向呶呶嘴,低声说:“安哥,你看,又来了两个人。” 安子奇看过去,只见一男一女朝刘兴泉坐的沙发走去,男的虽说不上脑满肠肥,却也是红光满面,女的倒是一脸端庄,穿着打扮似乎像高级白领,看到舞池里裸女起舞,女的脸上浮起红晕,有些害羞地扭过头去。 刘兴泉也看到两人过来,站起身来欢迎两个人入座。王薇在对那个男的只是看,脸上微微露出笑容。那个像白领的女子却有意无意地朝男的背后躲,并不对刘兴泉伸出的手回应。 李茂通低声说:“安哥,你看出什么没有?” 安子奇看了四个人的表情,见两个男的满面笑容,两个女的表情冷漠,点点头说:“就是你说的同乐?” 李茂通说:“是同乐,看样子还是第一次。” 安子奇看着像白领的女子说:“那个女的看上去不像。” 李茂通说:“安哥,别看表面,那个男的是大通公司的总经理,在工商界很有名,那个女的是他老婆,是外企保险公司的高级主管,和银行的关系很熟。” “和银行的关系很熟?刘兴泉他……。” “安哥,刘兴泉和银行的关系,就是通过她搭上的。” 安子奇抬眼朝那边看过去,只见那四个人已经坐在一起,刘兴泉在和大通公司总经理在说笑,王薇是神情自若,正在对保险公司主管说着什么,那个主管是低着头,隐隐还能看见脸上的红晕。 李茂通说:“刘兴泉的那两个保镖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刘兴泉近来很高兴。刘兴泉对保险公司的主管早就有心,只是那个女的不肯,后来总算在她丈夫的帮助下想通了,今天就到这里碰面。应该在这里坐不了多久,马上就要走的。” 果然,李茂通的话音刚落,刘兴泉就招呼两个女人站起来。两个上身几乎**的服务小姐在前面引路,刘兴泉和保险公司的主管手拉手,王薇则挽住大通公司总经理的手臂,亲亲热热跟在服务小姐的后面,朝电梯走去。 夜总会依然是舞曲靡靡,跳脱衣舞的白种女人已经下去,现在正是一群身材高挑,仅遮三点的模特在表演走步。看舞池的地上已经扔有不少衣服,应当是再走下去,会扔得更多。 舞池边的骚客男女依然在狂热,没有人去注意刘兴泉等四人到哪里去,反正那座电梯他们都进去过,谁走进去,意义都是一样。 看到电梯门关上,李茂通说:“听说楼上相当奢侈,不过没上去过。” 安子奇点点头说:“可以了,回去吧。” 看到两人站起,穿着超短裙的服务小姐马上过来,弯着腰说:“先生要叫人?” 李茂通嬉皮笑脸地说:“是想叫人,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漂亮的。” 服务小姐马上说:“这里漂亮的小姐很多,不知道先生喜欢哪一类?沙发的底下有照片,先生没有看到?” 服务小姐走到沙发旁,弯下腰去拿相册,超短的超短裙就再也遮不住她的臀部。安子奇拍了李茂通一下,李茂通马上说:“我们还有事,以后会来看照片的。” 安子奇已经在朝门外走,李茂通笑嘻嘻地在服务小姐的屁股上摸了一下,马上跟上安子奇。 张行一已经走在安子奇的前面,另一个卫士走在李茂通的后面,不紧不慢地走出夜总会。 到了外面,安子奇才长长呼了口气,停在远处的车开过来,上车后安子奇才说:“茂通,以后不许这样。” 李茂通马上就低头说:“安哥,我是故意的,我们两个人在里面坐了那么长时间,既不找小姐,又不看艳舞,会被夜总会的人注意的,所以我才摸她一下。 安哥,我知道你讨厌这种地方,不过也是,这地方层次太低。不要说是安哥,就是我进去,也会丢安哥的脸。” 安子奇说:“不是层次低,里面的人还是很有钱的。我现在想的是大事,不能被这些迷住。 茂通,还是说说你的计划。” 李茂通马上说:“是,安哥,我以后决不进这种地方。 安哥,搞臭刘兴泉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击他的自尊心,对他的明星女友也是一样。 不过这些人把男女关系看得很淡,还没结婚,就搞什么交换,所以就算把他们的丑事曝露出来,也不算什么新闻。而且这些明星床上戏演多了,就算拍下她的裸照,她也无所谓。 我想,这些人的自尊心,无非就是认为他们比别人高一等,所以让这些人被低等人羞辱,公开的羞辱,或者把羞辱曝露在媒体里,就是对他们的最大打击。 而且我知道,富人也是相轻的,被比自己强的人羞辱,富人不会感到什么,反而会引以为荣。比如安哥现在去找刘兴泉,他可能会惊慌,可是他马上就会神气,毕竟是三大公司的董事长和他有仇,明天一上报,他还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光是那些媒体的采访和猜测,就够他走红了。 可要是一旦被层次很低的人羞辱,马上就会在富人圈引起大波澜,马上就会被别的富人看不起,这才是刘兴泉一类的人最怕的,也是真正打击这些人的自尊心。” 安子奇频频点头,李茂通说的很对,能在公众场合就搞什么交换,你还能用男女关系来要挟他?或者要挟她?唯有彻底打击他或是她的自尊,才能彻底打倒他们。 李茂通说:“其实这个办法很普通,在古书里就有,呵呵,安哥,我大事不会做,大事办不了,可像办这样的事,觉得容易得很。 安哥,这个计划是这样,…………。 安哥以为可以吗?” 安子奇沉吟了一会,对李茂通说:“我想一想,你可以先去物色人,先做准备。” 第十章 龙涎香飘立新社 天赋大厦的二十八层和二十九层已经经过改建,现在是安氏投资基金会的董事会常务处。 原沐霖在二十九层的董事长办公室,现在已经搬到位于上海陆家嘴金融中心的金茂大厦里。刚刚挂牌的安氏投资基金会在这摩天大楼里租下三十七层和三十八层的两个楼面,借助陆家嘴金融区的气势和资金,已经开始把触角伸向金融和工商的各个领域。 把安氏投资基金会的董事会常务处设在天赋大厦,是安子奇亲自决定的。安子奇的目的是把安氏投资基金会的董事会变为自己在江湖上的立足点,一个开辟安氏势力的起点。 天赋大厦是天赋公司建造,在自己的大厦里决定和安排自己的决策,是最安全不过的。和国安、公安拉上关系后,安子奇深知这些国家安全机构的厉害,尽管有秦小思和吴夷明在这两个系统里,安子奇还是不敢对他们十分相信,在这世界上,见奶就叫娘的人多得是,对这些人,只能利用,是绝不能相信的。 在天赋大厦的二十九层,一个面对黄浦江,面对号称“冒险家乐园”的外滩万国建筑群,装设极其奢华的会客厅里,安子奇召开了董事会的第一次会议。 按照帮会的传统,在正对单向透视的玻璃幕墙的的墙上,悬挂着大风堂祖师仙山道长、鹤鸣道长、鹤羽道长的画像,另有悟本道长的画像也和三幅祖师的画像挂在一起,表示安子奇不敢忘记大风堂的祖师和悟本道长的提携。 画像前的长条供桌,正中供着手揽长须,正在观书的关羽神像,两边各有一尊金铸的香炉,几根点燃的长香插在香炉里,冉冉散出浓郁的龙涎香味。 安子奇坐在供桌前的座椅上,紫檀木的座椅雕龙刻凤,上面铺盖着一张完整的虎皮,狰狞的虎首乖乖地趴伏在安子奇的脚下。 安子奇的左右各有五张紫檀木的座椅,除了比安子奇所坐的座椅稍小和没有虎皮,样式都是完全相同。 左手的第一张座椅上坐着谷轶闻,在他的下边是原大风堂江苏分堂的王颖强,原大风堂山西分堂的李一贵,原大风堂贵州分堂的扶风。 右手的第一张座椅空着,第二张座椅上坐着的是原大风堂上海分堂的卫闽,下面是原大风堂安徽分堂的白锦棠,原大风堂江西分堂的邢范。 冯小竹和冯小菊为在座的各位送上香茶以后,便垂手站到安子奇的身后。 因为这是高级会议,所以一反过去的常规,信风并没有站在安子奇的身后,而是由冯小竹和冯小菊充任侍女,兼安子奇的卫士。 安子奇端茶喝了一口,对各位看看,放下茶杯说:“各位都是我的兄弟,我把各位请到这里,是为了和各位商谈大事。” 谷轶闻拱手说:“安先生有话尽管说,我们都是您的部下。” 其他的几人也同样拱手,表示听从安子奇的吩咐。 安子奇也拱手对大家回礼,然后说:“既然各位看得起我,我就明说。我是悟本师父的徒弟,是悟本师父亲自选定的大风堂接班人。可是原大风堂的长老青霜,现在改名闻浪,违背大风堂的堂规,私自结党,篡夺了武山道长的掌门位。 我受悟本师父的遗嘱,更受武山道长的嘱托,要准备清理大风堂,对闻浪的所作所为要进行清算,以讨回武山道长的公道。 各位都是原大风堂的重要人物,我把各位请到这里,就是想商量如何去清理大风堂。” 大家坐在两边的座椅,看着安子奇,并没有说话。 安子奇接着说:“因为闻浪还掌管大风堂,所以我尽管是大风堂的接班人,在闻浪没有被赶下掌门的位置,我不愿意冒用大风堂的名号。另外,大风堂的弟兄就是我的弟兄,我也不愿意去伤害他们,所以,我决定暂时成立一个新的组织。新组织骨子里还是大风堂,还是谨守大风堂的堂规,以大风堂历代祖师为祖师,以悟本师父为祖师。” 在座的各位已经猜到安子奇要闯出新天地,只是没想到安子奇要另起炉灶,成立新的组织。不过他们已经离开闻浪,起誓要奉安子奇为主,自然安子奇所说的,也是他们所想的。 安子奇说:“新的组织就以刚刚成立的安氏投资基金会作名号,你们都是安氏投资基金会的董事,也是新组织的核心。 如果你们对我说的没有意见,等董事会正式成立后,我会作出具体的安排和说明。” 三天前挂牌的安氏投资基金会,其挂牌仪式的隆重,媒体采访的热闹,庆贺贵宾的层次,都是所有其他公司不能比拟的。在座的几个人都是早几天就赶到上海,见识到了富豪和高层的奢华。现在听到安子奇竟以安氏投资基金会的董事会作新组织的名号,不禁怦然心动。 由谷轶闻起头,在座各位都站起身来拱手说:“安先生说的,就是我们想的,一切唯安先生所令。” 安子奇点点头,对大家回礼后说:“既然各位同意,我们就正式拜告祖师爷,并且在祖师爷面前起誓。” 冯小竹和冯小菊手捧拜垫,在地上按位置把拜垫放好,然后走到安子奇的身边,轻轻搀扶着,走到最前面的拜垫边。 安子奇在拜垫上跪下,其他的人都拱手站在安子奇的身后,看着安子奇对大风堂的祖师起誓。 安子奇对悬挂的画像磕了九个头,然后面对画像,朗声说:“我安子奇,受大风堂先祖和悟本师父的赏识,受重振大风堂的重任。我决心不负祖师的期望,把祖师爷的事业继续下去。 祖师爷在上,我安子奇决定在没有夺回大风堂大权前,暂时把组织命名为安氏基金会董事会,望历代祖师爷保佑我安子奇,保佑我安氏投资基金会。 新组织以祖师爷所创的大风堂堂规为堂,以祖师爷所创的宗旨为宗旨,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说罢,安子奇再磕三个头,然后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站起来。 等安子奇退到一边,以谷轶闻为首的一般人都在自己的拜垫上跪下,也是同样对祖师爷磕九个头,然后起誓。不同的是,起誓完,他们就站起,然后安子奇坐到座椅上,一般人重新跪下,对着安子奇磕了六个头。 安子奇安然受他们的跪拜,等他们磕头完毕,才站起身来笑容满面地说:“都快起来,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多礼。” 等各人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后,安子奇让冯小竹和冯小菊给众人斟上酒,举杯说:“庆贺我们兄弟能有今天,来,大家干杯。” 把酒一口而尽,安子奇说:“我初步决定,除我之外,董事会有十个席位,我是董事长,谷轶闻先生和在美国的张星达先生任董事会副董事长,你们几个都是董事。 除了你们几个,在美国的李镇龙先生也是董事会董事,其他的空缺,就暂时空着,我会逐渐增添的。 我们虽然挂着安氏基金会董事会的名义,并不是要让大家去为基金会工作,安氏投资基金会自有专人去负责。 之所以用安氏投资基金会的名号,一方面是为了不和大风堂的名号冲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你们在基金会占有股份,我们都是同门弟兄,首先就是有福同享。 我对安氏投资基金会的初步打算是,先对基金会注入二十亿美元的资金,以后会逐年增加。股份的分配是这样,谷轶闻先生和张星达先生各拥有基金会的百份之十的股份,其他八位董事各占用百分之二的股份,其余的股份归我,以后也会逐渐分给有功的弟兄。 基金会的资金全部由我投入,是无条件分给在座的各位兄弟。” 除了谷轶闻,其他的几个听到能拿到安氏投资基金会百分之二的股份,按初步投入的二十亿美元计算,每人可以得到四千万美元的股份,实在是笔极大的诱惑。 沐霖当初建议安子奇用名下财产的四分之一来收买大风堂的弟兄,安子奇正是按照沐霖的建议在进行。四分之一就是五十亿美元,安子奇决心用这五十亿美元,逐渐把大风堂以及其他的帮会都收罗过来。 更主要的是,这二十亿美元都是由张星达兄弟掌管若耶基金会那里划过来。安子奇虽然答应分给张星达兄弟各十亿美元的股份,也许下承诺,一旦等闻浪的事情平息,马上就把二十亿美元的股份划到他们兄弟的账户上。可毕竟张星达兄弟都在美国,安子奇对他们的鞭长莫及,现在正好借着成立安氏投资基金会的名义,让张星达兄弟把资金划过来。 有将近十位原大风堂的分堂主能在新组织里得益,有在美国分堂李镇龙兄弟的利益,谅张星达兄弟不敢拖延。 安子奇的计划就是慢慢减少在若耶基金会的股份,最后完全削弱张星达兄弟掌管的若耶基金会权力。在适当的时候,把若耶基金会的控制权夺过来。 把谷轶闻和张星达放在副董事长的位置上,就是为以后做准备。 看到在座各位的笑容,安子奇说:“我决定把安氏投资基金会所得的利润,全部作为新组织的经费。现在暂时我拿出一亿人民币的私人资金,作为新组织的经费,具体由谷轶闻先生去负责。等以后基金会有了利润,分配统筹全由谷轶闻先生负责。” 自从武山道长被赶下大风堂掌门位子后,分布在各地的大风堂分堂便感到资金困难,虽然各分堂堂主在当地也算是名流,可这些分堂的目的不是办企业,所以一旦经费来源被切断,使这些习惯挥金如土的堂主都感到度日如年。 现在有了安子奇拿出的一亿,以后又有源源不断的经费,各堂主的好日子又会重来。所以听到这话,无不欢欣鼓舞。 最后安子奇说:“虽然新组织的名号是安氏投资基金会,可我们对外决不能用这个名号,就像大风堂的真正名号是白虎,对外只用大风堂。” 谷轶闻马上说:“董事长的话的对的,安氏投资基金会,只能是我们内部的名号,对外需要用另一个名号。 董事长,我想,能不能成立一个新公司,总部就设在上海,在各省的省会设办事处。” 安子奇拊掌赞同:“可以,我就是这个想法。我去过几个私人会所和俱乐部,感受俱乐部对上流阶层起的拉拢作用。不如你们都去办一个富豪俱乐部,经费由我出,新组织的对外名号就叫俱乐部联合会,或者联合会。” 这些分堂堂主自然是各地私人会所或者俱乐部的常客,听到安子奇提议,纷纷鼓掌说:“办俱乐部不错,也可以办夜总会,联合会的名号更好,叫起来方便,又不会被人怀疑。” 新组织成立,联合会的名号已定,安子奇才轻轻舒了口气,又让冯小竹和冯小菊为大家斟酒,为联合会干杯。 大事已定,谷轶闻才说:“董事长,你吩咐办的几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也有了初步的结果。 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闻浪和他师弟张天赳在东南亚的火拚。 张天赳外号是书生,人长得极其文雅,所以大风堂的弟兄都称他叫书生。不过张天赳外貌文雅,手段却是狠毒,他掌管大风堂在东南亚的近百亿美元的资产,早就有心吞入私囊,只是畏惧悟本祖师和武山师祖,才装出忠心耿耿,取到师祖的好感。 这次就是他鼓动闻浪去篡夺大风堂掌门的宝座,内心是想脱离武山师祖的控制,武山师祖下台后,张天赳就马上策划自立。 这次张天赳公开和闻**板,闻浪当然不甘,苦于力量不足,只好缓和与董事长的关系,全力去对付张天赳。 不过张天赳在东南亚盘踞多年,手下有极强的势力。闻浪和张天赳谈判不成,想派人去绑架,结果被张天赳察觉,闻浪派出的人,除了一人逃出后,其余的全被张天赳抓获。 张天赳还真是心狠手辣,把昔日同门的弟兄毒打一顿后,统统扔入大海里。” 谷轶闻话声刚落,其他的几个董事都惊讶地叫起来:“张天赳这样没人性?都是大风堂的弟兄,他竟敢下此毒手?” 对张天赳和闻浪火拚的消息,安子奇早就听谷轶闻汇报过,现在让谷轶闻当众说出,是为了激出其他董事的愤慨,也好让他们知道闻浪和张天赳是多么狠毒,除了一心一意跟着安子奇,他们是没有其他路可走的。 安子奇挥手让各董事停声,说:“张天赳已经派人来过,他想投靠我,许诺把大风堂在东南亚一半的资金送给我,和我联手对付闻浪。 如果张天赳投靠我,联手对付闻浪,闻浪里下台的日子就不远。可是张天赳背叛武山道长,已经是我心目中的仇人,我怎么可能和仇人联手来对付仇人?所以我拒绝了张天赳。 我估计闻浪必定还会与张天赳火拚,我们就暂时先看戏。” 这几句是安子奇的假话,张天赳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是不可能投靠安子奇或是其他大风堂高层的。说这样的话,除了表示与闻浪和张天赳誓不两立,还希望这样的话传到闻浪的耳中,让闻浪无顾虑地去和张天赳血拚。 谷轶闻自然会意安子奇的说话,点头说:“我在东南亚派有暗线,今后由在座的某位去专门负责这件事。 董事长,我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在四川自贡的龙隐门,不过龙隐门行动诡秘,很难摸清龙隐门的内幕,我派出的人,在自贡潜伏多日,才仅仅探听到龙隐门曾经有过一次血斗,被对方杀死了好几个人,却连敌手是谁都没有搞清。不过这次血斗被龙隐门隐瞒下来,警方并不知情。 还有,自贡仅是龙隐门的一个分部,龙隐门的总部究竟在哪里,目前还没有弄清。” 谷轶闻说的血斗,就是安子奇和信风的出手,龙隐门当然不可能猜到会是安子奇动的手,既然龙隐门把这事压下了,连警方都不知情,安子奇的心中轻松了许多。 谷轶闻继续说:“董事长,最后一件事,就是在西安的金凤楼。” 谷轶闻忽然停住话音,看着安子奇,似乎在等安子奇的回话。安子奇明白谷轶闻的意思,肯定是关于他和方砚婷订婚的事,生怕在这里说出来不好。安子奇微微摇头,暗示谷轶闻不可说。 谷轶闻会意,继续说:“金凤楼的总部在西安郊区的凤兮山庄,金凤楼经过多年消沉,已经没有多大势力,现存的实力,仅仅只能能维持金凤楼的生存。 按说在现代社会,已经不适合金凤楼这样的帮会存在,听说金凤楼确实已经消亡,不过是在金凤楼掌门顾竹郡的丈夫方明杰的帮助下,金凤楼才转死为生。 我唯一不解的是,方明杰并不是金凤楼的弟子,虽然帮助顾竹郡重建金凤楼,他本人却一直没有加入金凤楼,而只是在旁边做军师的角色。我也派人仔细查过方明杰的背景,奇怪的是,方明杰在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完全没有人知晓方明杰的来历。 董事长,金凤楼没有什么了不起,那个方明杰,却是并不好对付。” ……………… 欢迎大家去看我的新书:《驭天翼》《驭天翼》《驭天翼》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一章 迷离扑朔绑架案 在天赋大厦三十层的藏品室里,安子奇正和信风一起,把存放在巨型保险库里的宝物搬放到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按得到的时间摆成一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然后坐在舒适的转椅上,对着这些宝物逐一察看,默想得到这些宝物时的情景。 从左至右,依次摆放着的是:在贵州从任老伯那里得到的翡翠匣,装满珠宝的梳妆匣和一包珠宝,然后是几本练武的古书和那本无字的书。再有就是任老伯留下的一封信,信封上写:梅竹先生收。 排在后面的,都是在大风堂得到的,有大风堂的信物:铁戒指,银牌和虎符,还有悟本道长的遗言和武山道长的留信。 再后面,是在自贡得到的殷香山的遗书。 至于那些账户和密码,安子奇并没有把它们拿出,依旧放在保险库了,只是把武山道长在风啸观送的一把短剑放在办公桌的最后。 对翡翠匣,安子奇已经不知道看过和抚摸过多少次,神奇的翡翠匣,曾经两次引他和冯瑶琪进入幻梦中,那件开启翡翠匣的机纽现在也已经搞清,是在西安金凤楼掌门顾竹郡手里。 翡翠匣里应该不可能仅有两颗药丸,如果还有秘密,是什么秘密呢?自己想得到开启翡翠匣的机纽,方明杰想得到自己的翡翠匣,他又为了什么?难道他知道翡翠匣里的秘密? 任老伯留下的古书已经翻过,也从中得到不少启发,只是古书中有不少生僻语,在没有人解释的情况下,安子奇领悟并不多。那封给梅竹先生的信,安子奇还是只对信封仔细看,并不打算拆开,这是任老伯写给别人的,自己受任老伯大恩,理当竭力为他送到这封信。 跳过大风堂的信物,安子奇拿起殷香山写在白丝绸上的遗书,上面是殷香山写给他儿子殷小斐的留言,不过抄在白丝绸上的密旨,也算是安子奇祖先的遗物。对六百年前祖先的遗言,安子奇重读数遍后,不禁拍案,嘴里大叫起来:“这才是马上要去办的。” 信风闻声过来说:“安先生,遇到什么事?” 安子奇对信风说:“这白丝绸上的文字,你看过没有?” 信风摇头说:“是安先生的东西,我从来不看的,安先生当时让我好好保管,并没有让我看。”也不知道信风是什么想法,对安子奇只是敬重和服从,从不过问安子奇想干什么。 安子奇笑了,对信风,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说:“我祖上留下一件宝物,你说,我该去找,还是不该去找?” 信风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该去找,安先生祖上的宝物,肯定不是钱财可比的。” 信风回答的一点不错,祖上说,传国玉玺复国之能,翡翠匣尚且如此神奇,如果得到传国玉玺,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安子奇慢慢把白丝绸放到办公桌上,看着对面墙上悬挂的巨幅油画,心里默默思忖:是去西安拿回开启翡翠匣的机纽,还是去日本,找回另一份密旨?手里的密旨只是透露了一半的秘密,另一半,是在日本人手里。 心里一边想,一边拿起放在最后的短剑。这短剑连剑柄才只有三十公分长,犀角的剑柄上镶嵌着几颗绿松石,鲨鱼皮的剑鞘上,用黄金错出缠枝纹,似乎是古波斯的样式。 拔出短剑,一股寒气顿时逼人,黝暗的剑身似乎并不锋利,剑身上错着几个黄金的文字,乍看形似古波斯文。 见安子奇似乎对短剑并不在意,信风在旁边提醒说:“安先生要小心,短剑十分锋利。” 安子奇来了兴趣,手握短剑,寻找可以试剑的地方,看到放在一变的一张乌木座椅,就轻轻对乌木座椅的边上削过去。 乌木乃出产在印度,是一种十分珍贵而坚硬的木材,安子奇在藏宝室无地方可试剑,在无意中对贵重的乌木座椅试试。想不到只是轻轻一下,竟把乌木座椅削去一大块,就如利刃削豆腐。 安子奇没想到短剑竟是如此锋利,禁不住再试一下,在乌木的椅面上轻轻一扎,短剑就直入坚硬的椅面,半把剑身扎到座椅的下面。 把短剑拔出,对短剑看了又看,安子奇没想到武山道长竟把如此锋利的宝刃送给他,这短剑绝对是稀世之宝,后悔当时没有多谢武山道长。 就在安子奇兴致勃勃观赏短剑的时候,突然身边的手机响了。现在安子奇把公司的事务都安排给专人去管,身边的手机,专门接听重要人物的来电。 才接通手机,就听到冯瑶琪用哭声在叫:“子奇,你快来,出大事了。” “什么?出大事了?”安子奇几乎从转椅上跳起来,对着手机喊道:“什么大事?我马上来。” 冯瑶琪呜咽了两声,才说:“我弟弟,我弟弟被绑架了。” “什么?冯瑶琪在深圳的弟弟被人绑架?”安子奇马上对手机喊道:“我马上过来,先不要报案。” 安子奇和信风手忙脚乱赶快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搬到保险库里,看到铁戒指和短剑,安子奇心里一动,把铁戒指戴到手上,把短剑插在腰里。 冯瑶琪的办公室依然设在永嘉路上的别墅里,安子奇坐在车上,才仔细想绑架的事。 冯瑶琪的弟弟能被谁绑架?安子奇自从公开露面后,知名度极大,自然风险也极大。虽然闻浪承诺休战,可并不等于不会暗算,而且安子奇还有几个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找上来。 在西安的金凤楼,自从背弃婚约,安子奇就一直担心方明杰不肯罢休,所以在成立新组织前,就让谷轶闻去密切注意金凤楼的动向。 在上海的任惠高,自从安子奇逃出别墅后,就再也没有察觉任惠高的行动,仿佛任惠高对安子奇的出逃和任芸韵的离开满不在乎。安子奇在上海成立安氏投资基金会,任惠高既没有前来祝贺,也没有前来捣乱。 尽管冯瑶琪暂时还不是安子奇的妻子,安子奇还是在深圳安排了几个保镖,专门负责冯家的安全。冯瑶琪的弟弟寄宿在学校,平时回家,是由两个保镖接送。 想到冯家,安子奇又想到自己的父母,尽管父母在安徽老家消声养老,安子奇也排了几个保镖去保护,现在看来,几个保镖是不顶用的,还需要增加人手。 在车上,安子奇就拨通了在安徽的白锦棠,对白锦棠说,让他多派几个人去,务必要保护好他的家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至于在深圳的冯家,安子奇让在江苏的王颖强马上带人赶去深圳,先把冯瑶琪的父母保护起来。 车驶进别墅,就见安小灵在门口焦急地等候,见到安子奇就马上上来说:“不知道大姐出了什么事,一个人关在房里痛哭,我们几个人都不敢去劝。我想找大哥,大姐说你马上会到,我就等在这里。大哥,你知道是什么事?” 看来冯瑶琪仅仅是给他打了电话,对其他的人都没有说,安子奇暗暗点头,像绑架这类事,在没有得到绑匪的真实意图前,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安子奇对安小灵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赶紧走到三楼,见冯小梅和冯小兰都环候在冯瑶琪的房间外,赶忙上去说:“我来了就没有事,你们先下去吧。” 安小灵知道安子奇要和冯瑶琪密谈,就对冯小梅和冯小兰招招手,一起退到二楼的客厅等候。 安子奇推门进去,见冯瑶琪已经不再哭泣,而是在对着电话大叫,看到安子奇进来,马上对电话说:“你们等一下,子奇来了,我先对他说。” 放下电话,冯瑶琪又哭泣起来,呆呆地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说:“我弟弟失踪了,可能被人绑架了。” 安子奇过去抱住她,轻轻地说:“失踪,不一定等于被绑架,你要冷静,说不定你弟弟马上就会回家的。” 冯瑶琪哭着说:“肯定是被绑架了,今天是我弟弟放学回家的日子,有两个保镖去接我弟弟的,结果有人发现车停在路边,两个保镖被人打昏,我弟弟却不见了。” 保镖被人打昏,那应该就是绑架了,安子奇马上问:“有没有人打电话来?” 冯瑶琪茫然地摇头说:“没有,没有任何消息。” 安子奇有说:“通知警方没有?” 冯瑶琪说:“还没有,就想等你回来问你,我父母差不多要急疯了,给我打电话,就说要报警,是我拦住了他们。刚才我还在对他们说,让他们等你的主意。” 听到没有报警,安子奇才放下心。绑匪绑架总是有目的的,在没有弄清绑匪的目的前,千万不能报警,一旦被绑匪得知,很有可能会撕票。 安子奇对冯瑶琪说:“你还是先和你父母打电话,说暂时不能报警。我马上就赶到深圳去,看有什么办法能救出你弟弟。” 冯瑶琪马上就去整理东西,一边说:“坐飞机去?” 安子奇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摇头说:“我在路上已经问过了,现在没有到深圳的班次,只有明天早上的。我看不如坐车去,用不到天亮,我们就可以到,而且还能把‘彼得’带去,多少能有一些用。” 安子奇说的不错,“彼得”的嗅觉十分灵敏,带到深圳,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看冯瑶琪收拾行装,安子奇到楼下吩咐,马上就去深圳,每辆车四个人,路上可以轮换开车,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深圳。 不过半个小时,二十几个卫士都收拾停当,七辆车停在门前,安子奇牵着“彼得”上了防弹车,等冯瑶琪也上车后,车队如风驰般驶向深圳。 安小灵已经得知冯瑶琪的弟弟被绑架,陪冯瑶琪坐在一边,不停地安慰冯瑶琪,安子奇边抚摸“彼得”,边静静想着绑架的事。 谁会去绑架冯瑶琪的弟弟?是在深圳的刘兴泉?从两个身怀武功的保镖被打昏来看,似乎刘兴泉没那个能耐。 那天李茂通定下戏弄刘兴泉的计划后,安子奇便得到了几盘高清晰的录像带,内容就是刘兴泉等四个人在星月夜总会**的场面。 其实任何娱乐场所,都是在国安的监控之下,星月夜总会也同样没有逃脱监控。而且星月夜总会本身就是高官子弟开办,自然监控的设备更好,录像更清晰。 在录像里,那个明星王薇果然十分淫荡,在那个保险公司女主管羞答答的情况下,主动上去抚摸手授,当着保险公司女主管的面,和她的丈夫玩弄一个又一个的架势。 最后,保险公司主管终于按捺不住,也和刘兴泉滚抱在一起,演出一场人肉大战。 看完这盘录像,安子奇便说:“把这录像的拷贝给那个保险公司的寄一份过去,就寄到她公司去,什么字也不要写。明星可以不要脸,她是高级白领,总还要顾脸面的。” 至于王薇和刘兴泉,一切都由李茂通去安排。李茂通找了一个年轻的乞丐,对他打扮调教一番后,便去威胁牛郎公司,以乞丐冒充牛郎,等待王薇叫人。果然不过三四天,王薇就打电话给牛郎公司,结果就把乞丐推荐去。 两人在宾馆房间里**大战的时候,刘玉琢领着一帮小报记者冲进宾馆,等小报记者把王薇和乞丐赤身**的照片拍下后,刘玉琢便把一套臭得令人头晕的乞丐服扔给乞丐,并且大骂,骂他偷窃了自己的钱包,竟敢到宾馆来**。并且当着吓得浑身颤抖,连衣服都忘了穿的王薇,让乞丐穿上乞丐服,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有刘玉琢的这样一闹,有小报记者登在小报上的照片,别说是王薇,就是刘兴泉,也觉得脸全丢光,吓得再也不敢走出家门。 李茂通没有罢手,见刘兴泉不出门,便找了几个相貌十分丑陋的妓女,有假装怀孕的,有假装得艾滋病的,天天到刘兴泉的家门口去吵闹,不是要抚养费,就是要看病钱,使得刘兴泉家豪华的大门被妓女贴上无数纸条,引得行人捧腹大笑。 有保险公司女主管的把柄,有刘兴泉夫妻的出丑,很快银行就停止对多仁建筑公司的贷款,多仁公司已经摇摇欲坠。 刘兴泉遭此打击,如果知道是安子奇下的手,会不会去绑架冯瑶琪的弟弟,以发泄仇恨? 思前想后,安子奇认为刘兴泉没那种胆量,毕竟多仁建筑公司还在,刘兴泉还没有到要绑架人的地步。而且以刘兴泉的交往,想找到能打昏两个保镖的打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不是刘兴泉,能是谁? 大风堂的闻浪?金凤楼的方明杰?还是任芸韵她三爷爷? 这三个人都有可能,尽管任惠高的可能最小。 车在半夜就赶到深圳,车队驶进银山别墅区,原来保卫冯家的卫士就上来迎接。等进了冯家的大门后,冯瑶琪的母亲就扑了出来,抱住冯瑶琪大哭。 冯承健要冷静得多,把安子奇迎进别墅,在客厅坐下后,冯承健才叹气说:“真没想到,斐明会出这样的事。” 安子奇安慰说:“伯父,斐明已经不小,他应该能应付的。伯父,有没有电话来过?” 冯承健摇摇头说:“没有,从早上就等到现在,没有电话来过。” 冯太太哭着说:“斐明还小,才十五岁,就被人绑架,呜。子奇,斐明他有危险吗?” 冯瑶琪竭力安慰说:“他们肯定会来电话的,斐明不会有危险。”话虽然这样说,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出来。 安子奇用肯定的语气说:“琪琪说的是很对,绑匪肯定要来电话,我们就在这里等电话,来了电话,就什么都明白了。” 冯承健还是说:“子奇,我看还是去报警吧。” 安子奇赶紧摇手说:“绝对不能报警,现在连谁绑架斐明都不知道,就算报警,警方又到哪里去找斐明。而且要是报警,一旦被绑匪知道,很有可能就不打电话来,那就糟糕了。” 听到安子奇说糟糕,冯太太又哭了起来。 干坐一会后,安子奇示意让冯瑶琪陪她母亲去睡觉,他要单独和冯承健谈话。安小灵马上和冯瑶琪一起劝导冯太太,并且把冯太太扶到她的房间去。 等冯太太一走,张行一几个人马上在电话上装上接收器和追踪器,准备在绑匪打来电话的时候进行追踪。同时把被打昏的两个保镖叫来,接受安子奇的询问。 安子奇对冯承健说:“伯父,在斐明失踪前,你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比如有没有人跟踪,有没有对家里监视?” 冯承健想了半天才说:“没有,我觉得什么都很正常,从来没有发现过有人跟踪。” 冯承健谈不出多少有价值的情况,安子奇只好问两个保镖,保镖说:“我们是开车去接冯少爷的,一路上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只是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们发现前面有一辆车抛锚在路边,牌照是深圳的。那个司机看到我们的车,就招手,意思是想借一样东西。 安先生,是我们大意了。我们把车停下,走出车门和那个司机说话,想不到他动作很快,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把我们两个打昏。等我们醒过来,冯少爷和那辆车都不见了。” “你们对那个牌照去查过没有?” “去查过了,是假牌照,深圳没有这个号码。” 仅仅是一个人,能在两个身怀武功的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把两个打昏,其武功可算是极高。按这样看,刘兴泉是根本不可能,唯有大风堂或者金凤楼才有这样的高手,当然,如果任惠高出手,也是决不会输给这个绑匪的。 这三个敌手里,究竟是谁绑架了冯斐明? ………………………… 欢迎去看我的新书《驭天翼》:当蜷缩在地下城市、地下防护工事里的幸存人好不容易熬过三年,蜂拥走出地下城市的钢铁大门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等候在钢铁大门外面的,竟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异兽怪虫。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二章 垂涎翡翠露真相 天亮以后,王颖强才带着几十个人坐飞机赶到深圳,一到深圳,王颖强让其他人先在银山别墅区周围警卫,自己带了两个人赶到冯家,进门就急切地问:“董事长,冯少爷还没有消息?” 安子奇已经一夜没有合眼,和冯承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整等了一夜的电话,眼看已经天亮,冯斐明被绑架已经将近要二十个小时,可绑匪还是没有打来勒索电话。安子奇看着垂头丧气的冯承健,有心想去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见王颖强到来,安子奇马上就问:“王先生,你对绑架的事怎么看?” 王颖强尽管对冯家不熟悉,可还是知道安子奇和冯瑶琪的关系,也隐约知道安子奇和闻浪以及金凤楼的关系,在赶来深圳的路上已经反复考虑过,现在听到安子奇问,马上就问:“董事长,绑匪来过电话?” 见安子奇摇头,王颖强说:“绑匪如果为了钱财,应该很快就会打电话,会说要多少多少钱,还会说明交钱的方法。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天,绑匪还没有来电话,说明绑匪志不在钱,而是有另外的目的。” 安子奇还没有说话,冯承健在旁边就说:“绑匪不是要钱,那他们想要什么?”冯承健只是知道安子奇接受巨额遗产才骤然巨富,对安子奇的有多少仇人却并不了解。 有冯承健在旁边,安子奇不好明说,便对王颖强说:“你带的人在外面?我去见见他们。” 王颖强会意,领着安子奇走到花园,这才低声说:“董事长估计是谁绑架了冯少爷?” 安子奇叹了口气说:“我也估计绑匪的目的是针对我,我有几个仇人,他们都有可能会绑架冯少爷,在绑匪没有打来电话前,我实在没法猜出谁是绑匪?” 王颖强安慰安子奇说:“既然董事长也是这样认为,那冯家少爷应该不会有危险。至于没有电话来,是绑匪怕你还没到深圳,故意在磨时间,也许马上就会来电话。” 仿佛是被王颖强猜中了,果然听到客厅的电话骤然响起来。安子奇奔回客厅,见冯承健在迟疑,想去拿电话,却又怕拿电话,见安子奇奔进来,这才拿起电话,尽量用镇静的声音说:“喂,是谁?” 安子奇也接过张行一递过的电话,放在耳边仔细听,而其他几个人,则忙着录音和追踪打来的电话。 就听电话里有人呵呵笑了两声,也不说明自己的身份,直接就说:“安子奇应该已经到深圳了吧?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他应该就在电话旁。” 冯承健小心地问:“先生,你是谁?是不是为了斐明打电话来的?” 电话里的声音说:“冯斐明在我手里,想让他活着回家的话,就让安子奇来听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表明冯斐明还活着,冯承健这才稍稍安下心,转头看看安子奇,不敢对电话多说一句话。 安子奇示意冯承健把电话放下,自己对着电话说:“我就是安子奇,你是谁?” 电话里传出一声大笑,接着说:“我听出你的声音了,那好,我就直说,冯斐明现在在我的手里,暂时我还没有动他,你懂我意思?” 安子奇说:“你是要钱,你说,要多少?” “我知道你有钱,要多少都伤不了你一根汗毛,可是你搞错了,我不是要钱。” “不是要钱,那你要什么?”安子奇尽量把话说的慢,好让几个追踪的能有时间去解密。 电话里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手里有不少宝物,我就要宝物,你拿宝物来换冯斐明?” 安子奇马上问:“那你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同意,只要你把冯斐明放回来。” 电话里有传出笑声,停了一会才说:“你自己去想,等你想明白的时候,我会再来电话的。” 没等安子奇回话,绑匪就把电话挂掉,安子奇连说:“喂,你要什么就说。”见追踪电话的几个人都在摇手,安子奇才怏怏放下电话。 冯瑶琪和冯太太已经听到电话铃响,从楼上冲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安子奇,见安子奇放下电话,冯太太冲过来就说:“子奇,斐明他怎么啦?绑匪没说放他?” 冯瑶琪已经从安子奇的话里听出绑匪在谈条件,过来扶住母亲说:“子奇在和绑匪商谈,斐明会回来的。” 安子奇说:“绑匪看来对我很熟悉,知道我要到深圳来,他就是在等我。斐明现在还没事,绑匪要我用东西去交换斐明。” 冯承健和冯太太异口同声说:“什么东西?只要我家里有,都可以。” 安子奇叹口气说:“绑匪没说是什么东西,绑匪是要我的东西,我还不知道他要什么。” 搞电话追踪的卫士过来说:“董事长,时间太短,没法追踪电话是哪里打来的,不过初步可以判定,电话是在深圳市区。” 安子奇说:“电话里的声音是用变声器处理过的,我一点都听不出是谁,不过他肯定还要打电话来。我先去追踪一下。” 草草吃了早饭,安子奇便带着“彼得”,在两个保镖的带领下,来到绑架的现场。保镖指出绑匪车辆停着的地方,和被袭击的位置,安子奇便让“彼得”嗅闻残留的气味,以便跟踪。 虽然已经将近一天,气味还是残留着,安子奇牵着“彼得”,在两个位置都仔细嗅了一遍,才对“彼得”说:“彼得,去找斐明。” “彼得”在冯家的时候与冯斐明相处得很好,冯斐明也特别喜欢“彼得”,所以“彼得”对冯斐明的气味是深印在狗脑了,听到安子奇指挥,便低声吠叫两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嗅,还不时回头对安子奇看。 安子奇和王颖强等人紧跟在“彼得”的后面,“彼得”似乎已经确定方向,不再边走边嗅,而是用快跑的方式朝郊区走去。 穿过两三条支路,前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库,“彼得”仿佛知道冯斐明就在里面,兴奋地高叫两声,挣脱安子奇手里的铁链就往车库飞奔,安子奇快步紧跟在“彼得”的后面,王颖强几个人赶紧伸手到腰间准备武器,也拔脚往车库奔去。 管车库的人看见猛然奔进来一条凶猛的大狗,吓得连忙往旁边躲,看到安子奇等人紧随大狗奔进,才慌慌张张地叫喊:“你们是干什么的?取车要单据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彼得”在一辆黑色的轿车边停下步,对着轿车吠叫起来。安子奇和王颖强等人已经赶到,王颖强把手一挥,几个人马上把黑色的轿车围住,一个人上去朝车窗里一看,回头摇摇手说:“车里没人。” 另一个人上去,三两下便把车门打开,果然车里并没有人,“彼得”跳进车里,对着后座“呜呜”鸣叫。 管车库的人气喘吁吁奔上来,大叫说:“你们怎么能随便开别人的车门,你们是干什么的。” 安子奇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厉声问:“这车是谁的?车里的人你有没有见到。” 管车库的人几乎被安子奇抓得透不过气,狠命挣扎,嘴里说:“这车是别人停放在这里的,昨天就停在这里。” 安子奇把他放下,王颖强赶紧上来,和颜悦色地问:“对不起,把你抓疼了。你知道这车里的人哪里去了?” 管车库的人嘴里骂骂咧咧:“妈的,我哪知道人到哪里去了?车库只管收钱,谁去问停车的是谁?” 王颖强见安子奇脸色不对,赶紧上来对安子奇说:“董事长,还是我来问,您在旁边休息。” 王颖强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币塞到管车库人的手中,说:“刚才实在对不起,我们遇到急事,他来不及解释,所以弄痛了你,我向你赔礼。” 毕竟钱是好东西,看到手里的钱,管车库说话声音也低了许多,指着大门外的一个方向说:“昨天这辆车停在这里,马上就有一辆红色的奥迪开过来,车里的人坐上奥迪就走了。” 昨天绑架冯斐明的人,把车开到这里,另有接应的人开车把绑匪和冯斐明接走。扔在车库里的车肯定是偷来的,所以用假车牌。 王颖强又问:“开这车的是什么模样,车里有没有小孩?” 管车库的人说:“开车的人带着墨镜,看不出他的模样,从身上传的衣服看,好像年龄不小,车里是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被那个人拉到奥迪上。” 问了小孩穿的衣服后,安子奇便肯定这就是冯斐明,被绑匪用另一辆车带走了。 车库进出的车很多,又有呛鼻的汽油味,“彼得”就算嗅觉再好,也无法跟踪带走冯斐明的奥迪。 垂头丧气回到冯家,冯承健和冯太太看到安子奇的样子,也不敢上来问话,冯太太只是哭,被安小灵劝到楼上去。冯瑶琪走到安子奇的身边,低声问:“没线索?” 安子奇沮丧地摇头,王颖强说:“虽然没能找到冯少爷,不过已经知道,绑匪是用黑色的奥迪带走冯少爷的。” 冯瑶琪凑在安子奇的耳边说:“子奇,是不是去报警?已经一天了。” 安子奇还是摇头,把冯瑶琪拉到旁边的房间,才低声说:“绑匪是针对我来的,是想要我的东西,应该不会去伤害斐明。你也知道,我的东西是不能报警的。” 冯瑶琪叹口气说:“我知道,要是去报警,麻烦会更大。你不是有国安和公安的朋友,能不能叫他们帮忙?” 安子奇还是摇头说:“不行,我的事情绝不能让国安知道。” 其实安子奇心里还有话,只是不能说出来。现在还不知道绑匪是谁,万一是龙隐门,他曾经和龙隐门血战过一场,一旦被警方得知,就算现在已经是商界的巨亨,恐怕也不可能轻易脱身,所以安子奇打定主意,此事只能由自己来解决,绝不能向警方报警。 冯瑶琪知道安子奇心里还有事,也只好叹气说:“你说不能报警,我就去向父母说明。都怨我,我只有这个弟弟,唉,但愿他能平安无事。” 安子奇走出房间,把王颖强和其他几个人叫过来,对他们说:“现在我们只有等着,等绑匪再打电话来。王先生马上和谷先生去联系,让他再派人到西安和自贡去,再派一个人去浙江的百山,去打探一下动静,看到底是何人来绑架。” 王颖强走后,安子奇就让冯瑶琪去劝慰她父母,自己和信风等在客厅里。 在下午的时候,电话又来了,安子奇拿起电话,就听见电话在说:“安先生,你的宝物,你想好没有?准备用什么宝物来交换?” 安子奇用手示意那些追踪的人,让他们尽快追踪电话,自己用缓慢的语气说:“你想要我的东西,尽管开口就是,只要是我有的。你说,你想要什么?” 绑匪似乎并不想明说是什么东西,只是说:“你认为用什么能交换冯斐明?你说给我听听。” 安子奇扳着手指说:“我的东西不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有不少珠宝,都是欧洲十八世纪的,你是不是要这个?” 电话里呵呵笑了一声,说:“还有什么?” 不要珠宝,不要钱,那绑匪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是闻浪绑架了冯斐明,他肯定要的是大风堂的信物。如果是方明杰绑架冯斐明,他肯定想要的是翡翠匣。如果绑匪是任惠高,会要什么?龙隐门呢? 安子奇试探着说:“我索性把我的东西报给你听,你想要什么,就明说。你听好,我有一对铁铸的老虎,有一块用翡翠琢成的匣子,有几本古书,还有几封信,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电话了又传出笑声,说:“你的东西真不少,铁铸的老虎,我要了也没用。古书和信,我看得多了,也不想要。既然你把翡翠的匣子当作宝物,我就要翡翠的匣子吧。” 绕了半天的圈子,原来就要的是翡翠匣,安子奇马上爽快地说:“你要翡翠的匣子,可以,我就用翡翠匣交换冯斐明。不过,我要知道冯斐明平安无事,我才能交换。” 电话里“嗯”了一声,马上传来冯斐明带着哭泣的声音:“大哥,是你,我很好,他没有打我。” 听到是冯斐明的声音,安子奇安慰说:“你放心,我马上就会救你出来的。” 回话不是冯斐明,而是那个使用变声器的人:“安先生,你已经听到了,他现在很好,不过,要是你不守信用的话,他就不可能再对你说话了。” 压住心头的怒火,安子奇装出低声下气的样子说:“你说,我在哪里把翡翠匣交给你?你又是什么时候可以把冯斐明放出来?” “翡翠匣现在就在你的身边?那很好,我们一手交货,一手交人。今晚十二点,我在湖山公园等你,就在湖山公园里的大钟下,过了时间你不来,你就等着去领尸体吧。” 绑匪可能考虑到打电话时间过长,话音刚落,就一下把电话挂掉。 那几个搞电话追踪的人马上举手庆贺,说:“董事长,我们已经找到他打电话的大概位置,应该就在深圳北面郊区。” 王颖强马上叫了几个人,对他们说:“搞电话的去一个,再就是你们几个人,找一辆破车开过去,尽量不要惊动绑匪。如果找到线索,马上打电话来。” 安子奇现在心里已经清楚,绑架冯斐明的,就是西安的方明杰。 也不单是方明杰垂涎翡翠匣,更主要的是方明杰根本就不知道铁铸的老虎就是大风堂调动人马的虎符,也不知道安子奇是把翡翠匣放在哪里的。若是任惠高,他自然知道安子奇是把翡翠匣藏在上海银行金库里,是绝对不会说出“翡翠匣就在你身边?”这样的话。龙隐门虽然知道翡翠匣,却并不知道翡翠匣肯定是在安子奇的手里,自然不会做出绑架这样的事。 至于方明杰怎么会知道安子奇和冯家的关系,自然是从报纸上看来的。安子奇在西安说自己姓诸,可报纸上登载的照片暴露了安子奇的真实身份,方明杰只要看到报纸,马上就知道是安子奇,并且也会知道安子奇的未婚妻就是冯瑶琪。想从安子奇手里得到翡翠匣,绑架冯瑶琪的弟弟是一条捷径。 半夜就要去交换,翡翠匣远在上海,自然来不及去上海取翡翠匣。安子奇把用翡翠匣交换冯斐明的事情对王颖强略略一说,王颖强马上说:“董事长,听说翡翠匣是大风堂的寻找六百年的珍宝,你就准备这样交给绑匪?” 安子奇摇头说:“翡翠匣不在这里,我想交给绑匪也不成。你马上去帮我找一块这样大小的绿玉饰品,我就用它来冒充翡翠匣。 还有,你带人到湖山公园的大钟周围去看看,今晚的交换就在大钟下面。今晚就我和信风两个人去,你们都去作准备。” 等王颖强离开后,安子奇把冯瑶琪叫来,把绑匪要用翡翠匣交换她弟弟的话说了一遍,并让她放心,今晚肯定能把她弟弟救出来。 冯瑶琪自然知道翡翠匣并不在深圳,对安子奇今晚冒险孤身前去,心里担忧,嘴上却不敢劝阻,只是说:“你到现在还没休息过,现在去我的房间睡觉,晚上才会有精神。” …………………… 本人新书《驭天翼》:当蜷缩在地下城市、地下防护工事里的幸存人好不容易熬过三年,蜂拥走出地下城市的钢铁大门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等候在钢铁大门外面的,竟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异兽怪虫。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三章 短剑神犬显奇勋 在冯家别墅的客厅里,安子奇静静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不时抬眼观看墙上的时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在他身后,唯有信风一人在,其他的几个搞电话监视和追踪的人,都坐在被窗帘遮挡住的暗处,不时察看手上和桌上的仪器。 考虑到绑匪可能会监视冯家别墅,安子奇让保护冯家的卫士都撤到隐蔽处去,同时让王颖强带人先到湖山公园的附近,仔细监视进出湖山公园的几条通道。 安子奇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只手提密码箱,里面是一件王颖强白天从工艺品商店买来的绿色印度玉琢成的工艺匣,那块印度玉与翡翠十分相像,在湖山公园晚上昏暗的灯光下粗看,很难发现是假冒翡翠的赝品。至于和真正翡翠匣外型上的差异,安子奇并不放在心上,反正真正的翡翠匣方明杰并没有见到过,仓促之间,他不一定能找出破绽。 为了保险,安子奇用强力胶水把印度玉琢成的工艺匣粘合成整体,可以让方明杰误以为必须用翡翠机纽才能打开。 尽管冯瑶琪十分担心安子奇和她弟弟的安危,安子奇还是坚持让她去楼上陪伴她父母,以尽量减少被监视。 看着时钟的分针跳到十二,“当当”敲了十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再过两个小时,就将去湖山公园,用茶几上的印度玉,去换回冯瑶琪的弟弟冯斐明。 突然电话响起来,那些追踪电话的几个人顿时紧张起来,安子奇拿起电话,就听见电话里在说:“是安先生?你还没去湖山公园?” 安子奇回答说:“翡翠匣我准备好了,冯斐明现在怎么样?” 电话里“呵呵”笑了两声,说:“我现在改主意了,不想去湖山公园,那地方不好玩。” “不想去湖山公园?方明杰果然老辣,肯定是预料到湖山公园有人监视。”安子奇说:“不去湖山公园,那也可以,你想在什么地方交换?” 电话里说:“到十一点钟,我会打电话来的。” 安子奇马上说:“冯斐明现在怎么样?你让他说话,我要知道他没事,我才会和你交换的。” 电话里传出一声大笑,过了一会才听到冯斐明颤抖的声音:“大哥,是我,冯斐明。” 没等安子奇说话,电话里又是变声器的声音:“他现在没事,活的很好,以后是不是有事,全要看你的。” 听到电话里挂断的响声,几个追踪电话的人马上走到安子奇的身边说:“这次总算追踪上了,还是那个地方,就在深圳的北面郊区。” 一个人拿过来一张深圳地图,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对安子奇说:“董事长,我们确定的范围就在圆圈里,肯定不会错的。” 对地图看了一下,安子奇马上打电话给王颖强:“王先生,你把人都撤回来,绑匪要换地方了。刚才已经确定了,还是在那个地方,你带人过去,把几个路口守住,再慢慢查。” 王颖强担心地说:“我会马上过去的,董事长,绑匪要换地方,你没有人保护可不行,要不就让我去和绑匪谈。” 安子奇婉拒说:“这不行,绑匪是看上我的东西,不是我亲自去,恐怕绑匪不肯放人。你放心,一两个绑匪,我还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把人手安排停当,便坐等绑匪的电话。 等到时钟敲响十一下,果然电话又响起,拿起电话,那个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在说:“深圳郊区的梅岭你知道不知道?” 梅岭是个风景区,安子奇曾经去过,便回答说:“知道。” 电话里说:“在梅岭停车场的右面出口,有一条上山的路,你上去,在第二个凉亭的旁边,有一块空地,我就在那里等你。 你必须一个人来,不要忘记翡翠匣。” 听电话挂掉,安子奇马上整理了一下行装,把短剑插在腰间,提着手提箱,带着信风就上了别墅门口的奔驰。 虽说绑匪要安子奇一个人过去,安子奇还是把信风带上,只是叮嘱信风,让他卷缩在车里,千万不要随便冒头。 梅岭其实不近,安子奇驾驶奔驰,以最快的速度,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方明杰临时改编交换地点,为的就是让安子奇不能设埋伏。 安子奇的车驶出,张行一马上指挥十几个人跳上黑色奔驰,在离安子奇后面一千米的距离急驶向梅岭。 侧道梅岭停车场,安子奇低声嘱咐信风,就躲在车里,如果发现停车场有异动,再采取行动,临下车前,信风交给安子奇两把飞刀,让他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 车驶到停车场,已经用了半个小时,安子奇提着密码箱急步朝右边的上山道奔去。山道悠长,等看见第二个凉亭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 走到空地上,安子奇对周围察看一下,才在空地的一边放下密码箱,叉手站在密码箱边,等候绑匪出现。 半残的月亮从稀薄的云层里露出脸,在空地上撒下一片银光,安子奇看到从空地边的树林里走出一个人,走到空地边上,也叉手看着安子奇。 在月光下,安子奇看到此人身材略胖,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乍看就像鬼魂一般。那人对安子奇看了一会,便用含糊的声音说:“你把翡翠匣带来了?” 安子奇弯腰打开密码箱,从中拿出一方用白丝绸包裹的物件,慢慢打开白丝绸,顿时在月光的照射下,印度玉泛出幽幽的绿光。安子奇把印度玉托在手上,对那人说:“是不是这个?” 那人借着月光仔细看了一会,才说:“不错,就是这个,你把翡翠匣放到空地的中间,然后你就可以离开。” 安子奇用白丝绸把印度玉包好,重新放回密码箱里,提着密码箱说:“那不行,除非我看见冯斐明,我才会把翡翠匣交给你。” 那人从身上拿出一部手机,对着安子奇摇晃了两下说:“冯斐明不在这里,只要我拿到翡翠匣,我就用这手机发去信号,自然会把冯斐明放出来的,再说,我只要翡翠匣,留着冯斐明,对我有什么意义?” 安子奇走到空地的中央,把密码箱放在地上,然后慢慢退回到原来的地方,才说:“翡翠匣你可以拿去,不过我要看着你打电话。” 那人走到密码箱旁边,伸手打开密码箱,从里面取出印度玉,打开包裹用的白丝绸,借着月光仔细看了一会,又试着扳了一下匣盖,见匣盖匣底纹丝不动,才满意地用白丝绸重新包好印度玉放回密码箱,提在手上后说:“我是跟着你一路上山的,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所以有话可以明说。其实我打电话也没有用,打去也是没有人接的。” 安子奇一下蒙了,走上一步急切地说:“你是说,你不想放冯斐明?”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提着密码箱退后两步才说:“我放不放都一样,就看你能不能找到。早点找到的话,还有救。” 说罢,那人转身就要走。 安子奇热血一下冲上头顶,大喝一声说:“方明杰,你到底把冯斐明怎样了?” 方明杰听到安子奇喊出他的名字,转过身来又是一阵大笑,把面具摘下后说:“想不到你这小子还认出了我,不错,我就是方明杰。” 方明杰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呵呵”冷笑两声说:“你以为逃出西安,我就找不到你?呵呵,本来我们可以是亲戚,不要忘记,是你亲口答应娶方砚婷的,那丫头还在痴心地等你。” 安子奇向前走上几步,大喝道:“你究竟把冯斐明怎么啦?快说。” 方明杰脚步一动,如浮云般滑出数步,才说:“我本来想抓冯家的丫头,来替方砚婷出气,想不到冯家丫头保护太严,只好抓她的弟弟顶账。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让手下的人打他一顿,要是下手轻,可能还有命。” 说完,方明杰脚尖在地上一点,微胖的身材竟如飞鸟般飘起,轻轻落到树梢上,再在树梢上一用力,借着反弹,如飞般离去。 安子奇如何能让方明杰走,冯斐明关在哪里还不知道,万一冯斐明已经被打死,他怎么去向冯瑶琪交代? 安子奇身形一晃,直对着方明杰追过去,还一边拿出手机,拨通王颖强的电话,大声叫道:“快让人去找,越快越好。” 方明杰本来以为安子奇武功不行,所以才得意地嬉弄安子奇几句才离去,想不到在跑出几百米后,猛然发现安子奇竟紧跟在后面。方明杰这才暗暗埋怨自己疏忽,早知道就拿了翡翠匣离开,管他冯斐明是否能被安子奇找到。 眼看安子奇越来越近,方明杰猛窜上前面的大树,用脚在大树上一蹬,借力对着后面追来的安子奇一掌击去。 安子奇将身玩旁边一闪,拔出腰间的短剑对着方明杰就刺去,上次在伏虎院就吃了对掌的亏,眼前的方明杰手上的功夫并不比青恒差,再说要赶紧逼问冯斐明的下落,所以拔剑就对方明杰刺。 方明杰见安子奇闪开,刚落地,就见一道寒光对着胸前而来,方明杰并不惊慌,而是稍稍将身一偏,举起手中的密码箱就对安子奇的手腕打去。 方明杰毕竟老到,看准安子奇全力持剑刺出,后面防护已空,只要手腕被密码箱打到,就算手腕不断,也再不可能握剑。 安子奇一剑刺出,眼看密码箱已到手腕处,赶紧将手腕一扭,短剑对着密码箱一挡。就听轻轻的“扑哧”一声,高强度塑料的密码箱被短剑削去一大块,白丝绸包裹的印度玉竟被甩出密码箱外。 方明杰没想到安子奇手中的短剑竟如此锋利,稍稍一震,马上用力把密码箱朝安子奇的脸上扔去,趁安子奇躲闪的时候,一个虎窜过去,抓起地上的印度玉,拔腿就朝山下跑。 安子奇避过扔来的密码箱,一看方明杰已经跑出有几十多米,眼看方明杰就要跑进一片昏暗的树林里,安子奇从腰间拔出飞刀,狠命就对方明杰扔去。只听见“啊”的一声大叫,方明杰在地上翻了一个滚,一头倒在黑暗里。 等安子奇跑过去,只见地上留下一些血迹,方明杰已经借着黑暗溜走了。 安子奇不敢再去追方明杰,赶紧回身,看到信风已站在远处,安子奇来不及对信风细说,指着方明杰逃走的方向对信风说:“你去追方明杰,我去找冯斐明。” 死命跑到停车场,坐上奔驰,启动油门就朝银山别墅区飞驰。方明杰已经受伤,信风一个人去追他并不危险,现在要赶紧找到冯斐明,方明杰的话不会是随便说的,尽早找到冯斐明,说不定有救。 车停在冯家的别墅前,安子奇嘴里“呼哨”一声,“彼得”马上扑出来,安子奇让“彼得”上车后,就对随后跑出来的几个卫士说:“马上让追踪电话的带上地图,要快。” 等冯瑶琪闻声跑出别墅,安子奇和几个卫士早就离开了。冯瑶琪从安子奇的举动中隐隐感觉不对,对随后出来的安小灵说:“他,他不会……。” 话没说完,就低声抽泣起来,惹得想劝慰的安小灵也同声悲泣。 车到深圳的北郊,王颖强已经带了不少人在各主要路口设伏,见安子奇到,马上就聚过来。安子奇牵着“彼得”下车,马上就吩咐说:“留一些人守在路口,其余的人去找可疑的地方,要越快越好。” 王颖强拿着地图对安子奇说:“我对这里都已查过,这个地区包括四个面积在十万平方米的新建住宅区,还有一个公园和体育场所,我看不大可能把人质藏在住宅区,公园和体育场所可能较大。” 安子奇点点头,让王颖强先领着到公园去,不过还是吩咐说:“住宅区也不要放过,所有的人都分开,分头去查,发现可疑的,马上打电话。” 王颖强领着安子奇先去公园,不过“彼得”一路上并没有露出兴奋的样子,直到公园门口,“彼得”还是东嗅西嗅,并没有对如何东西感兴趣。 在公园草草走了一圈,有到体育场所去,“彼得”同样东张西嗅,丝毫没有找到冯斐明的痕迹。 天已大亮,安子奇想到已经过了半夜,不知道冯斐明现在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被绑匪杀死,心头的怒火无从发泄,只好在肚里咒骂方明杰的祖宗八代。 走到一处住宅区,忽然“彼得”像是发现什么,低头就朝一个方向走,安子奇和王颖强一下紧张起来,跟着“彼得”就跑。 到了一幢住宅前,“彼得”忽然在一个楼道口大叫起来,仿佛冯斐明就藏在这里。安子奇把“彼得”脖子上的铁链取下,“彼得”马上就如出洞的猛虎,朝着楼梯上就冲去。 等安子奇和王颖强奔到六楼,“彼得”正对着一扇紧闭的防盗铁门在怒吠。把“彼得”叫开,用里敲打铁门,可并没有人答应。 安子奇拔出短剑,对准防盗铁门的锁上猛力劈去,到底是锋利无比的宝物,才几下,就把防盗门的锁劈开,然后用力一脚把门蹬开。 “彼得”第一个冲进去,马上就在一个房间里吼叫,安全顺着“彼得”叫声冲去,一眼就看到冯斐明浑身鲜血倒在地板上,上去按摸脉搏,好像还有微弱的跳动。 王颖强已经在打电话,让救护车赶紧来,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已经把房间都搜了一遍,整个房里,除了奄奄一息的冯斐明,并无其他人,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几个卫士赶紧将冯斐明抬起,以最快的速度抬到楼下空地上,等候救护车的到来。 救护车来的算快,看着医护人员把冯斐明搬上担架,并且接上氧气,安子奇才大声说:“你们要全力抢救,无论用多少钱都可以。若是他活过来,我帮你们重建新医院。” 王颖强和几个人坐上救护车,安子奇这才拿起手机,拨通冯瑶琪的手机,无力地说:“你弟弟已经找到了。” 冯瑶琪惊慌地问:“找到了,他怎么样了,你快说。” “已经送医院了,你不要慌,不会有危险的。” “什么医院?我马上去。” “是医院,王先生已经陪着去医院了,你不要急,要多带几个人去,绑匪还没有抓到。” 坐在车上,安子奇满脑都是冯斐明血淋淋的身体,等赶到医院,看到急救室的外面挤满了人,冯瑶琪和她的父母都脸如铁灰,焦急万分地靠在墙上。王颖强和几个卫士站在外面,驱散一些不相干的人。 看到安子奇进来,王颖强首先说:“董事长,冯少爷还在抢救,医生马上就会出来的。” 冯瑶琪上去抱住安子奇,低声抽泣,并且低声问:“斐明,他真的不要紧?绑匪为什么要打他?” 安子奇不想把方明杰的原话告诉冯瑶琪,只得安慰说:“我会抓到绑匪的,信风已经去追他了。” 急救室的门打开,走出一个医生,看到挤满走道的人,有些惊愕,大声说:“谁是亲属?” 冯太太马上上去问:“我是,我是他妈妈,他没有危险吧?” 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想要动手术,家属进来签字。” 王颖强低声在安子奇的耳边说:“这是院长,我刚才送冯少爷进医院的时候找过他,我亮出了董事长的牌子,说是救活冯少爷,就送他一所新医院,救不活冯少爷,就踩烂这破医院。 院长把所以的专家都叫到急救室,看样子是院长亲自做手术。” …………………… 欢迎去看本人的新书《驭天翼》:当蜷缩在地下城市、地下防护工事里的幸存人好不容易熬过三年,蜂拥走出地下城市的钢铁大门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等候在钢铁大门外面的,竟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异兽怪虫。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四章 凤兮山庄啼笑缘 一辆黑色奔驰在通向西安的高速公路上疾驶,坐在驾驶座上的是安子奇,后座则坐着信风和张行一,还有“彼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是安子奇自己坚持要开车的,尽管张行一再三劝阻,安子奇还是把张行一推到后座上,自己狂怒地踩下油门,如离弦之箭般直冲西安。 在医院里,面对冯瑶琪和她父母的伤心欲绝,安子奇就发誓要报复,一定要摧毁金凤楼,活捉方明杰,夺回翡翠匣的机纽,为自己,为冯家扫除后患。 信风在天亮后便回来,虽然没有抓到方明杰,却带来一个不错的消息,他追出方明杰十多里地后,亲眼看到方明杰右手重伤,跳上一辆等候在路边的车逃走了。 方明杰能逃去哪里?自然是他的老家西安,于是安子奇在医院便发号施令,让王颖强带人先去西安,安子奇特别叮嘱:“不要坐飞机和火车去,要走公路,人员要分散,到西安后也不要过于集中,手机联络就可以,具体行动,等我到了西安再说。” 王颖强怕留在深圳的保护人员不够,特意打电话给联合会山西分会的李一贵,让他把最精干的人手派到西安去,等候安子奇的命令,自己带着十个人马上坐车赶往西安。 冯斐明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因为被绑匪暴打,致使肝脾破裂,手术整整进行了十多个小时才算把冯斐明的命救回来。 等冯斐明从手术室里出来,安子奇上去看了一会尚在昏迷中的冯斐明,便悄悄退出医院,叮嘱安小灵和冯小竹她们一定要保护冯瑶琪和冯家,自己则让十几个卫士分散坐车去西安。 之所以要自己开车,是安子奇处在极度的愤怒中,唯有全神贯注开车,才能把愤怒忘却。 车到河南,安子奇觉得心里稍许好受点。在张行一万般劝说下,才把方向盘交给张行一,坐到后座,轻轻抚摸此次功劳极大的“彼得”。 看着车窗外飞般后掠的行道树,抚摸趴在后座上红褐色长毛的獒犬,安子奇懊恼自己没有尽早行动,以致别人都认为他软弱好欺,就连方明杰这样躲藏在败落的金凤楼后面的人,也敢明目张胆地来绑架。 幸好方明杰绑架的是冯斐明,如果绑架的是冯瑶琪,结果会变得怎样?安子奇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心里想的,只是要把金凤楼连根铲除,然后就是龙隐门和大风堂闻浪。 让人员分散开车去西安,为的就是不让警方发现,不让方明杰发现。方明杰虽说来历不明,可他在西安能把垂死的金凤楼救活,说明他的能量不小,眼下他应该已经回到西安,回西安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方明杰当然是要用翡翠机纽去试图打开翡翠匣,安子奇想到方明杰费尽心思想打开那件用胶水粘合的印度玉的时候,止不住笑了起来。方明杰一定是在痛骂,痛骂自己愚蠢,冒险绑架,身受重伤,换回来的竟是一块废物。 车到西安,安子奇便打电话给王颖强和李一贵,让他们在秦陵前的停车场等他,商量如何行动。 车在如山丘般的秦陵前停下,安子奇踏出车门,凝看在黄土上矗立数千年的秦陵,心里不禁肃然。这才是伟人,伟人的陵丘,俯看众生,傲视苍雄,哪管后世褒贬。 王颖强已在秦陵前的一个饭店订好包厢,看到安子奇下车,马上就和李一贵过来说:“董事长,先到饭店去休息一下。” 安子奇让西风牵着“彼得”守在车里,“彼得’太显眼,牵到饭店,会惹得别人注意。自己则带着张行一走向饭店。 王颖强装作富商在这里洽谈生意,等服务员把酒菜送上后,便让服务员离开,叫手下把守包厢的门口,不让不相干的人靠近。饭店的老板对这样的举动似乎看得多了,殷勤一番后,就不再来打扰在包厢里密谈的富商。 先吃点酒菜稍垫肚饥,王颖强就说:“董事长,我已经把凤兮山庄周围的地形都看过了,也把金凤楼在西安的帮众都了解过。 金凤楼占地很大,大概有三十来亩,就像一个公园,离金凤楼不远有一座山丘,我上去用望远镜看过,画了一幅草图。” 王颖强在酒桌上铺开一张纸,上面寥寥几笔,就把凤兮山庄的大概画出来,安子奇在凤兮山庄住过几天,对图上画的建筑比较了解,便指着这些建筑,说出是哪个人的住处,是什么用处的建筑。 王颖强已经在草图上打上标记,说是看到的保卫人员和佣人等等。王颖强说:“凤兮山庄里人不是很多,我们带来的这些人够用了,不需要再去召唤人手。 凤兮山庄和其他的建筑并不相邻,围墙外面又有很多树木,便于我们偷袭,就算我们进去闹翻天,别人也不会注意。” 王颖强没有说到方明杰究竟在不在凤兮山庄,安子奇便问:“你们有没有见到方明杰,或者方明杰的妻子和女儿?” 李一贵马上说:“老王负责凤兮山庄,我负责找方明杰。我离西安近,也经常到西安,所以我见过方明杰,也知道方明杰的落脚处。 方明杰在西安也算是个有名的人物,三教九流都行得通。他在西安有两个公司,规模不小,也算是西安的税收大户。 其中一个公司是用他的妻子顾竹郡的名义,不过公司实权都在他,顾竹郡基本不出面。 方明杰在西安有几个落脚点,我都去查过,没见方明杰的踪影,想必他一定是在凤兮山庄。董事长既然说他受伤,他一定要有个养伤的地方,凤兮山庄幽静又安全,他自然是在凤兮山庄养伤。 顾竹郡和她的女儿方砚婷是住在凤兮山庄里的,今天没见她们的车出来,应该是在山庄了。” 安子奇点点头说:“好,今晚就动手,一定要把在凤兮山庄里的人都抓住,不能有一人逃出去。还有,对顾竹郡和方砚婷一定要客气,不能伤了她们。 方明杰在西安的其他几个地方,也要派人去,务必不能让方明杰跑掉。” 见王颖强和李一贵都点头,准备安排人手时,安子奇又说:“方明杰只知道我是被大风堂追杀的,一定不会想到我已经有众多的弟兄,也不会想到我马上就会来追杀他,所以他尽管会有防备,防备也一定不严。 我是铁了心的,对方明杰,我是一定要他的命。所以你们要让弟兄们注意掩饰,千万不要暴露身份,一旦得手,马上就连夜离开西安,这点一定要注意。” 王颖强和李一贵对视笑了一下,王颖强说:“我和老李早就安排好了,我们的车牌都是伪造的,每个人的身份证都是假的,董事长放心,决不会出纰漏的。” 安子奇毕竟不懂帮会行事的规矩,听到王颖强如此说,有些吃惊:“你们已经这样做了?” 张行一在旁边插嘴说:“董事长平时不注意,我们的车牌也已经换掉了,连身份证驾驶座都是伪造的,出来行事,都用真的证件,还不早就完蛋。” 匆匆忙忙吃完饭,王颖强和李一贵去安排人手和行动,安子奇回到车里,对张行一说:“你把车随便往哪里开,我在车里休息一下。” 信风和“彼得”吃着张行一带来的饭菜和牛肉,也不下车,随便张行一把车往哪里开。 天黑下来,西安郊区虽然古迹名胜甚多,白天到处是人声鼎沸,一到晚上,便人烟稀少,唯有各种车辆忙着送客回西安。 张行一把车缓缓在路上行驶,安子奇通过手机,分别与王颖强和李一贵联系,李一贵首先报告说:‘董事长,我已派人到方明杰的各个落脚点都去查过,没有发现方明杰的踪迹,唯有在他的一个情人那里,发现有一辆车,与信风见到方明杰坐上逃跑的车十分相像。车牌是。” 信风对安子奇诉说追方明杰的时候,曾经说到过车牌,就是李一贵说的这个号码看来方明杰确实已经回到西安,现在应该就是在凤兮山庄。 安子奇说:“老李,你把人手撤回,布置到凤兮山庄周围的要道上,万一方明杰逃出凤兮山庄,你可以堵截。” 等深夜十二点,王颖强打来电话说:“董事长,我已经把凤兮山庄都包围住了,对警卫的位置都已经搞清楚,董事长,你看是不是要动手?” 看车窗外已经很少有车在路上行驶,安子奇便说:“你就动手吧,要绝对万无一失,不能让人溜掉。” 王颖强答应说:“董事长放心,这是小事情,简单得很。” 张行一把车朝凤兮山庄开去,过了大约十分钟,王颖强再打电话来,兴奋地说:“董事长,已经全部搞定,你可以过来了。” 车开进大门敞开的凤兮山庄,黑影里闪出王颖强,对走下车的安子奇说:“大哥,凤兮山庄里总共有三十几个守卫,我们干掉五个,其余的都被俘虏了。 顾竹郡和她的女儿方砚婷就在前面的楼里,大哥吩咐过,我们就不敢随便动,只是把她们关在房间里。 还有那个方明杰,现在还在后面的小屋里,我们只是把他包围住,并没有去抓他,想等大哥过来再处理。” 安子奇知道王颖强现在改称大哥,是为了防止走漏身份,不过听到王颖强说并没有去抓方明杰,只是把他包围住,便不解地问:“没有去抓他,难道不怕他报警?” 王颖强得意地说:“对外的电话,我们已经全部剪断了。至于手机,我在偷袭凤兮山庄的时候,已经在四面架起了干扰器,随便什么样的手机,也不可能打出去,他没办法报警。” 安子奇点点头,到底是大风堂的分堂主,看来对于这种暗杀已经习惯了,在行动前,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周到。 走到方砚婷母女被关押的楼房前,安子奇停住脚步,思量是先去见她母女,还是先去见方明杰。 就在这时,只听见楼里传出声音,是方砚婷在怒吼:“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快放我出来。” 又听到一个女声在说:“没干掉你们就算对你们客气了,你要是再喊,我就把你捆起来。” 王颖强在旁边解释说:“大哥,老李手下正好有两个女的,我就让她们去管方明杰老婆和女儿。是大哥说的,对她们母女要客气,所以也没有把她们捆上。” 安子奇想到方砚婷当时的那种娇羞,不禁暗暗感叹造化弄人,便对王颖强说:“我先上去见她们母女,你去提防方明杰,他不逃出来,你就等我来,要是他敢强逃,你就下狠手。” 王颖强陪安子奇走到楼上,对两个守在门边的女杀手说:“大哥在这里,你们两个先见过大哥。”同时用手势表示,安子奇就是联合会最高领导。 两个女杀手当然明白,赶紧单腿跪下,行礼说:“见过大哥。” 安子奇把她们两个扶起,王颖强才说:“你们两个要保护好大哥,我去那边。” 安子奇摆手让两个女杀手离开,对牵着“彼得”的信风说:“你守在这里就行,其他人可以离开这里。” 王颖强马上感觉到安子奇和关在房间里的母女必定有不寻常的关系,马上笑着把整个楼里的人都撤出去,自己则去后面的小屋,警惕方明杰狗急跳墙。 安子奇先在关闭的房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随后说:“我可以进来吗?” 马上房间里即传出方砚婷的声音:“你假装什么,已经把我们抓起来了,还敲什么门?” 安子奇推开门,只见房间里方砚婷穿着睡衣,满面怒容,正在发火。顾竹郡则躺在床上,面色刷白,似乎大病在身。 安子奇轻轻咳嗽一声,方砚婷正要大骂,抬头一看是安子奇,竟呆住了,面色一下刷白,马上又涨得通红,退到床边,指着安子奇,过来好一会才说:“你,你是……。” 安子奇微笑着说:“砚婷,是我。” 方砚婷突然冲到安子奇的身边,举起拳头就对着安子奇狠打,嘴里说:“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到今天才来。” 安子奇也不分辨,挺胸挨了她几下拳头后,方砚婷突然醒悟,“腾腾腾”倒退了好几步,退到床边,脸又变得刷白,颤抖着声音说:“今天,今天的偷袭,就是你策划的?你想绑架我们?” 躺在床上的顾竹郡努力抬起身子,用低微的声音说:“是谁?是安先生来了?” 方砚婷忽然趴到在顾竹郡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妈,是大哥回来了,大哥没有死,妈可以放心了。” 安子奇见方砚婷忽闹忽哭,又说他没有死,实在搞不清方砚婷究竟想说什么,只好珊珊苦笑,走上去对顾竹郡说:“伯母,是我,我来看你们来了。” 顾竹郡努力抬起头,仔细看了安子奇一会,才说:“你终于回来了,砚婷天天在等你回来。” 忽然顾竹郡猛烈咳嗽起来,方砚婷赶忙帮顾竹郡敲背,顾竹郡伸手指向床边的痰盂,方砚婷把痰盂拿到顾竹郡的头边,顾竹郡猛烈咳嗽几声,张口就吐出几口鲜血。 方砚婷吓得顿时没了主意,抱住顾竹郡就大哭起来:“妈呀,你可千万要挺住,你要是离开我,让我怎么活。” 安子奇也赶紧上去,对着顾竹郡又是搓揉,又是敲击,好半天,顾竹郡才缓过气来,低声说:“我不要紧,你有大哥在,我死了都安心了。” 安子奇心里直难受,自己是来报仇的,可是眼前的母女硬是把他当成亲人,看顾竹郡的意思,她是要临死前托孤。 安子奇说:“伯母是有病?我看像是有伤,为什么不到医院去?” 方砚婷站起来,抹干眼泪,忽然咬牙说:“安子奇,你今天来,是想杀死我们?” 安子奇被方砚婷的表情吓住了,退后一步说:“我?我为什么要杀死你们?” 方砚婷冲上来抱住安子奇,又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是方明杰这个恶魔说的,他说要为我报仇,孤身到上海找到你,把你打伤,抢了你的翡翠匣,还说,你会到这里来的,来了就要把我们全都杀死。” 安子奇轻轻把方砚婷的眼泪擦掉,方砚婷哭诉说:“方明杰要妈交出翡翠雕像,说是要打开抢来的翡翠匣,妈不肯给他,他就动手打伤妈,把翡翠雕像抢去了。方明杰,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安子奇听到现在,总算听明白方砚婷所说的话。 方明杰拿着印度玉回到西安,首先就是向顾竹郡要开启翡翠匣的机纽,为了能让顾竹郡相信,便说是为方砚婷的婚事去找自己报仇,最后打伤或是打死自己,抢回了翡翠匣。想不到顾竹郡母女还是对自己有好感,听到把自己打死,自然伤心,不肯把翡翠机纽交给方明杰,方明杰便动手打伤顾竹郡,抢走翡翠机纽,躲在小屋里去开启翡翠匣。 方明杰一定也没有想到,天道恢恢,不是属于他的东西,终究不是他的。 ………………………… 欢迎去看我的新书《驭天翼》:当蜷缩在地下城市、地下防护工事里的幸存人好不容易熬过三年,蜂拥走出地下城市的钢铁大门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等候在钢铁大门外面的,竟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异兽怪虫。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五章 一泄积怒慰平生 走出楼房,安子奇马上让人把王颖强叫来,对他:“老王,这里有没有懂医道的?” 王颖强吃惊地问:“怎么?有人生病了?” “是顾竹郡,被方明杰打伤了,伤很重。” “顾竹郡被方明杰打伤?怪不得几个人冲进去,也没见她们反抗,方明杰为什么要打伤顾竹郡?”王颖强有些不解。 安子奇不想在众人面前解释,只是说:“眼下肯定不能送她去医院,如果这里有懂医道的,暂时替她医治,等把方明杰解决了再想办法。” 王颖强搓搓手,点头说:“我懂一点,我去看看。” 安子奇陪王颖强走到楼上,对方砚婷说:“我看还是先替你妈诊断一下,如果伤很重,再送医院。” 方砚婷此时顾不上仇视把她们关在房里的人,赶紧走到顾竹郡身边,轻声说:“妈,你醒醒,有医生来了。” 王颖强替顾竹郡把脉,安子奇把方砚婷拉到一边问:“方明杰是什么时候打伤你妈的?为什么不送医院?”安子奇担心方砚婷已经向急救中心求救,要是现在一辆救护车突然驶到凤兮山庄,恐怕事情就有些棘手。 方砚婷焦急地看着王颖强替母亲诊脉,抽泣着说:“方明杰出去好几天,今天早上突然回来,右手好像受了伤。我妈很着急,说是让他去医院,他不肯,后来我妈就替他包扎。 到了晚上,他突然说,他已经得到翡翠匣,让妈把翡翠雕像给他,当时妈很吃惊,因为妈知道翡翠匣在你这里,就问他是怎么得到翡翠匣的,是不是见到你。方明杰开头吞吞吐吐,后来就说,他已经把你杀了,抢回了翡翠匣。 妈当时就和他大吵,说决不把翡翠雕像给他,大哥,我听到方明杰的话,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当场就大哭起来,结果被方明杰臭骂一顿。因为妈不肯把翡翠雕像给他,最后他就发火,一掌打在妈的胸口,妈当时就昏倒,方明杰把妈的钥匙拿走后,就再不管妈的死活。 我要去打电话,方明杰叫了两个人,把我和妈软禁起来,不让我打电话到急救中心。我只有抱住妈大哭,好不容易妈才醒来,你的人就冲进来,威胁我不准乱说乱动。 大哥,你是怎么会来这里,是为了方明杰而来的?” 方砚婷不再称她继父为老爸,而是直接叫方明杰,这才让安子奇稍微好回答,安子奇安慰她说:“你妈不会有危险,你可以放心。我是为方明杰而来,我现在正要去处理他的事,你不会帮他吧?” 方砚婷又大哭起来:“他把我妈打成这样,我还帮他,我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替我妈报仇。” 王颖强已经替顾竹郡诊完脉,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交给方砚婷说:“里面的药分两次给你妈服下,应该能救。” 方砚婷听到有救,喜滋滋拿过瓷瓶,也来不及去谢王颖强,赶快去倒水,准备给顾竹郡服药。 王颖强对安子奇使个眼色,安子奇会意,对方砚婷点点头,便跟王颖强走出楼房。到了花园中的花径上,王颖强才说:“大哥,顾竹郡看来有生命危险,我的药只能延长她的生命,并不能救她的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方明杰的掌法十分毒辣,把她的弄脏都击碎,看来她挨不到明天早上。” 安子奇此次来西安,最犹豫的就是如何处理方砚婷,他亲口答应过要娶方砚婷为妻,方砚婷也口口声声叫他大哥,要是把方砚婷和她母亲如同方明杰一样等待,实在于心不忍。可要是放过方砚婷和顾竹郡,万一她们出头去报案,岂不是自找苦吃。 现在方明杰这样等待方砚婷母女,实在是方明杰自寻死路,顾竹郡活不到天亮,方砚婷要报母仇,自然恨不得方明杰立刻死。 沿着花径过去,前面就是凤兮山庄最华丽的建筑,当初安子奇就是在这建筑里亲眼看到开启翡翠匣的机纽,也是在这建筑里,亲口答应要娶方砚婷为妻。 足有二十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围住这建筑,黑影里,安子奇能影影绰绰看到几个人手里拿的短枪。看到安子奇和王颖强过来,一个人上来说:“王大哥,里面的人试图逃出来过,被我们几个用枪堵住,他又缩了回去。” 王颖强对建筑看了看,又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对安子奇说:“大哥,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赶快把他解决了。” 安子奇回头看着身后的信风,对信风说:“你带‘彼得’进去,能活捉最好,不能活捉,就灭了他。” 王颖强也叫了两个人过来,让他们跟随信风一起进去,要求他们务必用最快的时间把方明杰抓住。 信风把“彼得”颈上的铁链解开,“彼得”早就嗅到方明杰的气味,发出一声狂吠,马上就朝着建筑冲去,信风身影一闪,竟闪到“彼得”的前面,对准建筑的门就是一脚。 木门被信风一脚蹬开,“彼得”狂冲进去,后面两个人紧随“彼得”进去,顿时建筑里传出“彼得’的吠叫,还有就是方明杰的狂嚎。 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信风就出来说:“方明杰已经被抓,大哥是不是要去见见。” 安子奇昂首阔步走进这最华丽的建筑,进门,就见到昔日的精美装饰,都已经被击打成破破烂烂,就连正中的座椅和案桌,也被击打得坑坑洼洼。方明杰被两人按在地上,“彼得”还死命咬住他的一条腿不放。 王颖强走在安子奇的后面,把座椅稍微擦拭一下,让安子奇坐下后,便走到方明杰的身边,用手掌在方明杰的两边肩头用力就是两掌,顿时方明杰惨叫起来。按住方明杰的两人把方明杰从地上扶起来,“彼得”在安子奇的叫唤下不情愿地松开口,走回到安子奇的身边,犹自怒目对着方明杰。 方明杰跪在地上,两臂已经脱臼,无力地垂下,两条腿上都是“彼得”咬下的伤口,还在流淌黑红的鲜血。 坐在座椅上,看着昔日盛气凌人的方明杰,安子奇忽然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快,那种难言的快感又浮上心头,两眼又开始慢慢变绿,把本来虽然跪在地上,却仍然桀骜不训的方明杰看得低下头。 安子奇慢慢开口:“方明杰,你没有想到有今天吧?” 方明杰猛然抬头,狂叫道:“我是没有想到,我要是想到,我早就冲到你家里去杀你了,姓安的,算你办事辣手。” 安子奇拍了一下案桌,厉声说:“是我辣手,还是你辣手?你能把一个无辜的小孩打成重伤,难道没有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方明杰牙齿一咬,冷笑着说:“我要是知道你是用假翡翠匣来换冯斐明,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姓安的,除非我今日死在你手上,否则我也会剥了你的皮。” 安子奇哈哈大笑起来:“好,本来我是想留你一条命,现在你要剥我的皮,我只好先送你上西天了。只是我在考虑,该怎样送你上天。” 安子奇突然问:“那个翡翠雕像在哪里?” 王颖强走到方明杰的身边,伸手就在他身上搜,不一会,就从他内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件碧绿的小雕像,恭恭敬敬放到安子奇的手上,才指着墙边的一堆绿色碎块说:“他硬是把那块印度玉砸碎了。” 看案桌上的坑洼,应该就是砸印度玉留下的痕迹,方明杰忽然说:“我真没想到,这翡翠雕像竟会如此坚硬,要不我早就砸碎了,让你永远没法打开翡翠匣。” 安子奇哈哈大笑,把翡翠雕像小心地放进内衣口袋里,才说:“现在一切结束,你也可以安心去了。只是我万没料到你竟然是这样心狠手辣,为抢翡翠匣,竟然打伤你的夫人。” 方明杰咬牙切齿地说:“胜者王侯败者贼,我死在你手上不算冤枉。那个贱人算什么夫人,要不是她有这翡翠雕像,我早就杀了她。” 安子奇想起一件事,问方明杰说:“这翡翠雕像,她是怎么得到的?你是不是曾经到安徽凤阳去过?” 方明杰忽然大笑起来:“你总算想到凤阳了?不错,我是去过。” 安子奇站起身来,厉声问:“你是不是在凤阳杀过人?杀过一家老小?” 方明杰依然大笑说:“是有一家老小,可惜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 “你说这家老小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你见过方砚婷没有?你怎么不去问问她,她母亲杀过人没有?她外公杀过人没有?我改名追求顾竹郡,直到今天才拿到翡翠雕像,实在没想到。” 听方明杰的话音,安子奇的亲生父母应该是顾竹郡和她的父亲所为,方明杰只是为了得到翡翠雕像,才改名接近顾竹郡,企图骗取翡翠雕像。 “你说你是改名的,那你本来的姓名是什么,你又是什么出身?” 方明杰呵呵笑了两声,摇头说:“要杀要剐随你,要我说出真名万不能。我多少风浪都经过,今天却落在你这后生手上,我实在心不甘。说出我的真名,就是羞辱我的祖宗,羞辱我的师门。” 安子奇竖起拇指说:“你有种,我也不会为难你。” 说罢,对王颖强使个眼色,王颖强便吩咐把方明杰拖到外面去。等建筑里的人都走出去,安子奇才问:“老王,你看对方明杰怎样处理?” 王颖强说:“按照过去帮会的规矩,凡冒犯帮主的,一律点天灯,现在讲究快,就给他痛快的。” “现在一共抓到多少人?” “大概有三十来个,其中有一些是佣人。” 安子奇低头沉吟,对这三十多个人,真还不好处理。 王颖强说:“有五个受了重伤,我都已经帮他们包扎好了,应该不会死。” “你动手的时候,他们有没有看清你的弟兄?” 王颖强马上说:“没有,除了方明杰,还有顾竹郡和方砚婷,谁也没有看清我们的脸。我把他们都绑在那边的房子里,嘴上都塞了布条。那房子隔音很好,我们和方明杰动手的声音,他们绝对听不到。” 安子奇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安子奇便吩咐说:“你把人全部点一下,把所有的痕迹都消除掉。然后就撤出去,你把方明杰带走,随便找个山沟把他干掉。 这里留两个人,我看这里很僻静,几天都不会有人上门,让这两个人过两天再离开,离开的时候给警方打个电话,让警方来放他们。 还有,弟兄们离开西安时,尽量分散绕路走,不要在路上停留。” 王颖强连连点头,低声说:“顾竹郡和方砚婷怎么办?” “我带走,反正顾竹郡已经很危险,带走,说不定还能活。” 看到被方明杰翻得乱七八糟的箱柜,安子奇说:“老王,你把这里检查一下,如果有重要的资料就带走,让两个留在这里个弟兄,在离开时,除了关押人的房子,其余的房子全部烧掉,免得警方从中找到线索。” 王颖强自去安排人手,安子奇领着信风走回方砚婷居住的楼房。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方砚婷在哭叫:“妈,你醒醒,妈。” 安子奇赶紧进去,对方砚婷说:“我们赶快走,把你妈也带走,说不定能找到医生救你妈。” 听到走,而且把顾竹郡一起带走,方砚婷自然高兴,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去,安子奇在后面说:“不要带东西,什么都不要带,你人走就可以,要快。” 方砚婷答应一声,先换衣服,然后把自己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带上,才替顾竹郡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 安子奇让自己的卫士抬顾竹郡下楼,让她躺在一辆车里,方砚婷看看安子奇,还是跟着上了车。安子奇和信风“彼得”依然上自己的车,趁着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离开凤兮山庄,跟上坐着方砚婷的车。两辆车绕道往甘肃方向驶去。 天亮的时候,车已经驶到甘肃境内,安子奇用手机对前面开车的张行二说:“我们折道去四川,由四川直接到上海。” 话音刚落,就听见张行二在说:“董事长,方小姐在大哭,恐怕她妈妈不行了。” 安子奇吩咐张行二在僻静的地方停下,然后让张行一把车停在旁边,下车过去一看,果然方砚婷在抱住顾竹郡痛哭,安子奇上车后,方砚婷马上说:“大哥,我妈快不行了,快救救我妈。” 安子奇抚摸方砚婷的头发,好半天才说:“刚才王先生已经对我说过,你妈的内脏已经被方明杰打碎,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你妈妈。王先生给她服的药,只是延长她的生命,根本就救不了她。” 方砚婷这下真正失声痛哭起来,推着安子奇说:“那快送我妈妈去医院。” 安子奇还是抚摸她的头发,缓声说:“送医院也没用,再说也不能送医院,如果警方知道我带人抓了方明杰,我怎么办?你又怎么办?” 方砚婷这下完全没有了主意,只管抱住顾竹郡痛哭,幸好这时顾竹郡增开眼睛,低声说:“砚婷,砚婷。” 方砚婷马上凑到顾竹郡的头旁,大声说:“妈,我在这里。” 顾竹郡睁眼看看方砚婷,有看看在旁边的安子奇,有气无力地说:“你们不要救我,我自己知道,我根本活不了。唉,是我自己作孽,可惜害了砚婷。” 看方砚婷又要大哭,安子奇马上低声对方砚婷说:“千万不要哭,听你妈说什么。”顾竹郡能在现在说话,应该是回光返照了。 顾竹郡断断续续地说:“砚婷,有你大哥在,我死也放心了,你大哥是好人,你要听你大哥的话。” 方砚婷连连点头,颤抖着说:“妈,我知道,我听大哥的话。” 顾竹郡又对安子奇说:“安先生,砚婷就拜托你,也算了了我的心事。安先生,我去过凤阳,就是,就是你和砚婷去过的地方。” 突然顾竹郡用力握住安子奇的手腕,高声说:“我去过凤阳,我去过凤阳,我去过……。” 顾竹郡的声音低了下去,慢慢眼睛也合上了,手从安子奇的手腕上滑下,嘴里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方砚婷一下子呆住了,看到顾竹郡的手垂下,才上去抱住顾竹郡,高声大叫:“妈,妈,你再看看我,你再看呀。” 安子奇把手伸到顾竹郡的鼻下,马上就俯身搂住方砚婷,低声说:“你妈已经走了,你不要让你妈伤心。” 张行一,张行二也过来,帮忙把顾竹郡的身体放平,有找了一条毛毯盖在顾竹郡的身上,才问安子奇:“董事长,怎么处理?” 顾竹郡仿佛是在悔恨,安子奇听她最后的几句话,难道她是在悔恨去过凤阳,悔恨曾经杀过人?现在顾竹郡把方砚婷托付给安子奇,难道就是为了忏悔她曾经去过凤阳? 现在顾竹郡已亡,看来再不能弄清当初究竟是谁害了安子奇的亲生父母。安子奇伤心地摇头,止不住流下眼泪。 反倒是方砚婷,在痛哭母亲以后,看到安子奇流泪,以为安子奇是在为自己母亲去世悲伤,不禁感动地说:“大哥,你不要伤心,妈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对于顾竹郡的尸体,安子奇决定将她埋在人迹罕至的峻岭绝壁上,以免惹来麻烦。 ………………………… 欢迎去看我的新书《驭天翼》:宇宙的永恒法则:强者永远是正确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六章 情心双牵决舍难 在四川的丛山峻岭中,安子奇和信风在一处常人无法攀登的峭壁上找到一个不大的岩洞,将顾竹郡的尸身放进去后,安子奇便轻轻说道:“你安息吧,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我会保护砚婷的。” 信风用山石将岩洞的口封住,在牢记了周围的地形后,才返回停在公路边的车旁。方砚婷在张行一和张行二的劝慰下,已经不再那么伤心了,牵着“彼得”在车边溜荡,见安子奇和信风回来,赶紧上来问:“大哥,你把妈安葬在哪里?” 安子奇回身指着连绵的峻岭说:“就在那最高处,在一个岩洞里,面对南方,地形很不错。” 方砚婷又痛哭起来,对着那座山岭跪下,磕了几个头后,便随着安子奇坐上张行一的车,信风招呼“彼得”坐上张行二的车。 一路不再停留,在路上,就接到王颖强的电话,王颖强说:“董事长,我走内蒙,已经把他做掉了,埋在沙丘里,现在风很大。” 安子奇明白王颖强的话,在沙漠里,只要大风一起,什么痕迹都会消除的。一个称霸西安的枭雄,就这样无声地消失在风沙里,也许永远不会被人发觉。 张行一一路不停地换车牌,以迷惑在各收费站上的监控。 一路飞驰,车到江西,安子奇才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偎依在自己身边沉沉入睡的方砚婷,心里犹豫起来:“方砚婷现在是把自己当成亲人,顾竹郡临终前的托付,意思也是很明白,就是希望方砚婷能成为自己的妻子。那时是非常时期,自然可以权宜行事,随口答应,现在该怎么对方砚婷说?” 安子奇虽然和冯瑶琪尚未成亲,可已经把冯瑶琪当成自己的妻子,现在冷丁里插出一个方砚婷,而且是非自己不嫁的痴心人,该怎样对冯瑶琪说?又该怎样对方砚婷说? 犹豫再三,安子奇还是推醒犹在沉睡的方砚婷。 遭受丧母打击的方砚婷已经完全把安子奇看成自己依靠,安心地沉睡在安子奇的身边,现在被安子奇推醒,用手搓揉还充满血丝的眼睛,茫然地问:“大哥,到上海了?” 安子奇看着方砚婷俊俏而憔悴的脸,不忍马上说自己的事,转而问:“我记得你有个丫头,好像是叫……。” 方砚婷把落到脸前的长发往后理了一下,说:“小婷,方小婷,你说的是她?” “是叫方小婷,我怎么没见到她。” 方砚婷叹了口气说:“自从你离开后,小婷就十分气愤,说是要去找你说理。妈不让她去,她就自己溜走了,留下信说,只要找到你,一定要把你带回来。结果她走了以后,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在上海见到过你,只是没法靠近你。 小婷是个孤儿,从小被妈收养,和我一起长大,对妈和我十分忠心,我让她回家,她不肯,后来就没有再联系。” 既然方小婷在上海见到过自己,肯定也见过冯瑶琪,说不定方小婷已经把冯瑶琪的事对方砚婷说过。(.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突然安子奇想到,方小婷宁愿不和方砚婷联系而跑到上海,她想要做什么?会不会躲在暗处对冯瑶琪下毒手? 安子奇马上问:“那个方小婷,看来对你十分忠心,她没说她要在上海做什么?” 方砚婷抬起头,眼里竟流出泪水,突然抱住安子奇,失声说:“她说了,我不让她去做,她就不再和我联系。大哥,我真的喜欢你,我不会计较的。” 安子奇被方砚婷的话感动了,也抱住方砚婷,喃喃地说:“你知道我有未婚妻?砚婷,我在西安时,对你妈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骗你妈的。” 方砚婷用手捂住安子奇的嘴,低声说:“我知道,我在报上看到冯姐姐的照片,我当时就想,冯姐姐一定对大哥特别重要,也一定对大哥特别好,所以大哥才会离开西安的。” 安子奇不知道该如何向方砚婷解释他和冯瑶琪的关系,不过既然方砚婷已全部知道,也就不必为如何向方砚婷说清而烦恼了。方砚婷这边算是没麻烦,现在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冯瑶琪解释,回到上海,冯瑶琪问起方砚婷是谁,自己该怎样回答? 回答是一般朋友,恐怕会伤了方砚婷的一片痴心,要是回答曾经答应要娶她为妻,冯瑶琪还能不跳起来?在安子奇认识的所有人中,冯瑶琪是除了父母外最亲的人,她和任芸韵能在自己弥留之际守在自己身边,要是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是要被上天惩罚的。 想到冯瑶琪,安子奇突然想到,方小婷会不会已经混到冯瑶琪的身边,伺机对冯瑶琪下手?方小婷自小和方砚婷一起长大,又是对方砚婷十分忠心,她既然知道冯瑶琪是自己的未婚妻,说不定会想出歪念头,认为只要把冯瑶琪干掉,自己自然会回到方砚婷的身边。冯瑶琪为了安氏投资基金会,正在招收专业人才,说不定方小婷已经改名换姓去应聘了。 安子奇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冯瑶琪的专用手机,很快就听到冯瑶琪的声音:“子奇,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对我说一声。斐明的手术结束后,我想让你去谢谢医院的院长,可到处找不到你,小灵也说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 安子奇带着歉意说:“我有很紧要的事,在电话里说不清,回来再对你说。瑶琪,斐明现在情况怎样?” “他现在很好,不过听院长说,斐明恐怕以后身体会很虚弱,一定要很注意才行。” “那好,我就放心了。瑶琪,我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身边现在有谁?” “小灵在,还有就是小梅和小兰,你要找她们?” 安子奇想了一下说:“你让小灵听电话。” 等电话传出安小灵的声音,安子奇马上说:“你从现在起,和小梅、小兰不要离开你大姐的身边,不要让不熟悉的人随便接近你大姐,听懂没有。” 安小灵马上说:“大哥,我知道,我不会离开的。” 冯瑶琪的声音又在手机里响起:“子奇,又有什么事?是不是绑匪还会找上门来?是不是让我父母不要出门?” 安子奇说:“绑匪的事已经解决了,只是还有一点小麻烦,等我回来再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你和你父母暂时不要出门,真的要出去,就多带几个人。” 把电话挂上,方砚婷在旁边说:‘大哥,你是给冯姐姐打电话?” 安子奇点点头,方砚婷又说:“冯姐姐知道不知道我?” 安子奇摇摇头,这是确实,虽然安子奇对冯瑶琪说过到西安,可并没有说起方砚婷,以为从此不会再遇到方砚婷,关于要娶方砚婷为妻的话自然不会说出来。 方砚婷推着安子奇说:“大哥,你怎么只知道点头和摇头,你说,如果冯姐姐见到我,会不会杀了我?” 安子奇笑了起来,摇头说:“你以为冯瑶琪是个魔鬼?她什么武功都不会,怎么能杀得了你?我刚才是想到一件事,才关照让她小心的。” “什么事?是不是关于凤兮山庄?” 安子奇正色地对方砚婷说:“你今后绝对不能提起凤兮山庄,也不能和你的任何亲戚朋友联系,你知道不知道?” 方砚婷吐了一下舌头,装出鬼脸说:“我知道,我根本没有亲人,过去的朋友也早就忘记了,我已经没有家了,我还提家干什么?” 安子奇这才说:“你绝对不能忘记,还有,我刚才在想方小婷,她不愿和你联系,她想做什么?会不会……。” 听到安子奇的这话,方砚婷突然脸色转白,惊慌地说:“大哥,你说她,她会伤害……。” “对,我就害怕有这事,已经发生过一次,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已经有过一次?是,是小婷?” “不。是你的继父。” 方砚婷突然全身都颤抖起来:“是,是方明杰?他,他做了什么?” 安子奇爱怜地抱住方砚婷,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声说:“他绑架了冯瑶琪的弟弟,差点把他杀害,说是,说是为了你的……。” 方砚婷紧张地用双手捂住耳朵,颤声说:“不,不,他不是说真话,绝对不是。” 方砚婷本来对今后充满希望,现在仿佛一下子跌落深谷,紧张地卷缩在车座的角落,不敢去看安子奇,不敢去看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 安子奇只好叹气,低声说:“冯瑶琪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记恨你的。” 尽管安子奇百般劝慰,方砚婷还是害怕,害怕见到冯瑶琪。 车到上海,方砚婷突然说:“大哥,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安子奇微笑着说:“当然是去我家里,冯瑶琪现在深圳,如果你想去深圳的话,我们现在就走,不去上海了。” 听到冯瑶琪在深圳,方砚婷舒了一口气,轻声说:“我就在上海,我不去深圳。” 车到永嘉路别墅,自有佣人和卫士上来迎接,安子奇把方砚婷带到二楼的客厅后说:“你还是在这里休息几天,把这里设成你母亲的灵堂,你就守着,我这里人不少,他们会料理一切的,你只管吩咐就可以。” 方砚婷还是有点紧张,问道:“大哥,你还要出去?” “对,我还要赶去深圳,那里还有一些事情未了,过几天就回来。” 冯小竹和冯小菊并没有跟随去深圳,现在见安子奇带来形容憔悴的方砚婷,猜不透方砚婷的身份,不过还是按照规矩,先上来给安子奇行礼,然后以见贵客的规矩,给方砚婷行礼。 安子奇吩咐两人说:“这是方小姐,她今后就在这里住下。方小姐刚刚丧母,要在这里设个灵堂,就由你们两个负责。 还有,方小姐暂时住在冯小姐的房里,等冯小姐回来再由她做安排,你们两个注意,方小姐在上海人地生疏,若是她要出去,你们一定要特别注意她的安全。” 冯小竹和方小姐点头答应后,冯小竹先把方砚婷带到冯瑶琪的房里让她先休息,冯小菊则让人去采办设灵堂需要的物件。 安子奇自己在房里稍稍休息几个小时,马上就卫士准备车辆,又要赶往深圳。 在离开上海的时候,安子奇接到王颖强的电话,王颖强说:“董事长,人已经全部撤回来了,那两个留在山庄的人,在今天的凌晨也离开山庄,临走时除了那座关押人的房子,其余的都浇上汽油,用延时引火装置引火。 他们两个还在路上,我已经与他们联系过,说保证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大火能把一切的痕迹和资料都烧毁,安子奇自然不担心西安的警方能查出是谁放的火。凤兮山庄的三个主人都已失踪,除非方砚婷主动向警方交代,警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是距离西安千里以外的人,特意赶到西安去抓人放火的。 一路疾驶,车又到深圳,安子奇赶到医院,先去看了冯斐明,见他已经清醒能动,安慰他以后,安子奇便和冯瑶琪一起,专程拜访了医院的院长。 在医院特意布置的会客室里,安子奇和冯瑶琪先感谢院长的辛劳,感谢医院全体人员的辛劳,话题一转后,安子奇说:“院长,我知道您很忙,所以我也不想耽搁您很多时间,我在送斐明进医院的时候就说过,如果能把斐明救活,我会重建一所新的医院,院长,您看我该怎样重建?” 院长是个年纪已经过五十的人,和社会上巨贾富商打交道久了,自然了解富商的心思,不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安子奇这样的巨富,不知道安子奇究竟会作出怎样的许诺,所以还是很小心地说:“救死扶伤,是我们医院的一贯准则,安先生能看得起我们医院,把冯斐明送到我们医院,是我们医院的荣幸,至于重建医院,我看也没有必要,毕竟我们医院是国有的,重建的费用已经批下来了。” 安子奇感觉到院长想说什么,便说:“那也可以,我就在其他方面资助院长,我承诺,是决不会低于重建医院这个数目。” 和院长会意地对视一下,安子奇说:“院长,您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活根本没自由。所以,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院长能否答应?” 院长马上爽朗地笑起来,从保险柜里取出厚厚的一叠材料放到安子奇的面前说:“我知道董事长的意思,这是冯斐明入院登记和做手术的记录,董事长可以拿去,至于那些参与的人,我也已经打过招呼,他们会忘掉这件事的。” 冯瑶琪把材料看了一下,安子奇从身边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慢慢推到院长的面前说:“你等一会看看这个。” 见院长微笑不语,安子奇又说:“院长,您给我一个账号,我会汇一笔资金到这账号上,作为我感谢医院的心意,这算是我私人捐助的,院长可以用来发奖金。” 说话间,院长面前的信封已经不见,安子奇便和冯瑶琪站起身,对院长微微一笑,告辞出去。自有卫士上来把材料装入纸袋里带走。 在车上,安子奇说:“我早就料到,重建医院,对医院院长并没有好处,所以医院院长肯定是想别的酬劳。” 冯瑶琪问:“信封里是什么?是钱?” “是一张存入五百万人民币的信用卡,为的就是封住院长的嘴。我还准备再给医院五百万,让院长把医院所有人的嘴对封住。院长不愿重建医院,我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回到银山别墅区,安子奇进了冯家的别墅,冯瑶琪便关切地让安子奇先去休息,说:“你究竟去了哪里?我看你脸色都变了,眼睛里都是血丝,你有几天没有睡觉?” 安子奇刚想解释,冯瑶琪便一把拉着他到自己的房间,一边拉下窗帘,一边说:“你先睡觉,等你醒来再告诉我到哪里去。我也有几天没有处理公司的事,我先把几件重要的事办掉,再来听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听到冯瑶琪要去处理安氏投资基金会的事务,安子奇想起方小婷,连忙说:“你把基金会的人也带来了?” 冯瑶琪点点头说:“我叫来两个秘书,是女的,是特意让她们坐飞机来的。我不知道还要在深圳待几天,基金会的事务总不能丢掉。” 听到是女的秘书,安子奇连忙说:“两个女秘书?有没有二十来岁的?” 冯瑶琪笑了起来,说:“两个都是二十来岁的,都挺漂亮,我不喜欢年纪大在我身边转悠。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你看上她们了?” 安子奇不再说笑,招手让冯瑶琪来到身边说:“你暂时不要和那两个女秘书接近,最好让她们回上海去,或者你用电话指挥她们。” 冯瑶琪一下紧张起来,连忙问:“为什么?难道你在电话里就是担心她们?” 安子奇说:“我没见过她们,不好说什么,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我真的有点累,还是先睡一会,等我起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 欢迎去看我的新书《驭天翼》:宇宙的永恒法则:强者永远是正确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七章 磬箫轻奏匣盖开 考虑再三,安子奇还是没有在深圳把方砚婷的事情说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直到把冯斐明的事情都安置完毕,和冯瑶琪一起坐车回上海的时候,安子奇才决定对冯瑶琪实说。 坐在豪华的防弹车里,见冯瑶琪只是默默坐着,仿佛并不对安子奇所想说的事情感兴趣,安子奇不禁问:“瑶琪,你这几天在想什么?” 冯瑶琪嫣然一笑,摇摇头说:“我什么也没想,你该告诉我的,自然会告诉我。我只是担心我父母,等哪天把上海基金会的事情了结了,我就把父母接到上海来。” 自从冯斐明被方明杰绑架,冯瑶琪似乎就一直陷入一种恐慌之中,尽管冯瑶琪现在仿佛实在说笑,安子奇还是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恐慌。 安子奇拉住她的手,轻轻地说:“瑶琪,以后再不会出这样的事,我已经把事情都办完了。” “把事情都办完了?子奇,你难道出去几天,就为办这事?你,你到底办的是什么事?”冯瑶琪心里隐隐感到安子奇会说出可怕的话,既怕安子奇说出来,又怕安子奇隐瞒不说。 安子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那几天是到西安去。” “西安?绑匪是在西安的?你把他怎样了?” 安子奇叹了一口气,双手捧住冯瑶琪的脸,对冯瑶琪的眼睛看了许久,才说:“瑶琪,我不能瞒你,但是我又不愿说,我不能把你扯到这里面去。反正你心里明白就可以,我已经把这事解决了,今后再不会出现绑架的事。” 冯瑶琪身体颤抖起来,她想起在黄山报恩寺色空大师的话:“安施主杀心乍起,冯小姐当时时劝解,免得堕入邪道。”难道安子奇已经杀心乍起?已经堕入邪道?冯瑶琪不知道该怎样来劝解。 见冯瑶琪脸色已变,安子奇知道冯瑶琪是在担忧,赶紧转换话题,对冯瑶琪说:“我上次去西安,具体的经过你知道吗?” “上次?你说是在见到我以前?我还记得,你说你遇到几个帮会人物,还看见能开启翡翠匣的机纽。” 安子奇笑着说:“就是这件事,这次我不但看到开启翡翠匣的机纽,而且还把它带回来了。” 听到安子奇把开启翡翠匣的机纽带回来了,冯瑶琪顿时忘记刚才还在安子奇担忧,兴奋地几乎跳起来,一把抓住安子奇的手说:“你真的带回来了?谢天谢地,总算了结了一件心事。” 安子奇乐呵呵地从内衣口袋里把翡翠雕像取出,塞到冯瑶琪的手上,连声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冯瑶琪仿佛也已经看到过开启翡翠匣的机纽,拿在手上,才看见翡翠雕像的绿色,马上就说:“就是,就是它,苍天有眼,任老伯交代的事情总算办到了。” 冯瑶琪把翡翠雕像拿在手上翻来复去地看,嘴里啧啧有声:“就是这个绿色,和翡翠匣是一块材料做的,肯定不会错,真是谢天谢地。” 安子奇并不干扰她的自言自语,她高兴,自然安子奇也高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冯瑶琪把手中的翡翠雕像看了半天,忽然说:“这么珍贵的东西,别人就送给你?” 安子奇就等着她的这句话,马上说:“当然不是,像这样的翡翠雕像,不要说是能开启翡翠匣,就算和翡翠匣没有任何关系,也是一件绝世的珍品,谁肯送给我?” “那你是怎样得到的?是抢来的?子奇,你到西安去,该不是就为了去抢这翡翠机纽?” 安子奇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吞吐了半天才说:“瑶琪,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说,本来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有一直没有说,只是想不到……。” 冯瑶琪一下紧张起来:“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只是什么?” 安子奇又轻轻拍了一下冯瑶琪的手,用带有惭愧的语气说:“我上次到西安,是因为路上遇到一个女孩,是她把我带到她家去的,也是在她家里见到这翡翠机纽的。” “女孩?她多大?你真的到她家里去了?” “她比你稍微小点,是我认出她和翡翠匣有关系,所以装作接近,后来到她家,果然看见翡翠机纽在她家。” “是她把翡翠机纽送给你的?”冯瑶琪隐隐感到安子奇和这女孩定有不平常的关系,把如此珍贵的翡翠机纽送人,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安子奇摇摇头说:“她没权力送,是她母亲作的主,说是,说是……。”安子奇突然感到很难说明白当时的心情。 “说什么?你快说。” “她母亲说,若是我娶这个女孩为妻,就把翡翠机纽送给我。”安子奇还是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冯瑶琪几乎要跳起来:“什么?你要娶这女孩为妻?” 安子奇赶紧按住冯瑶琪,轻声说:“我是被逼的,真的,这不是我的心里话。” 冯瑶琪坐了下来,把翡翠机纽往安子奇的手中一塞,赌气地说:“这是你的东西,是那个女孩的陪嫁,你不要给我看。” 安子奇几乎是哀求地说:“瑶琪,我真的是被逼的,我不骗你。” “那么你是看上这翡翠机纽了?你是骗她的,骗那个女孩的母亲?” 安子奇只好说:“我说真话,我本来是想去买翡翠机纽的,想不到进了她家,发现她家就是帮会的老窝,而且她的继父知道我有翡翠匣,想把我的翡翠匣弄到手。瑶琪,当时我要是不答应,恐怕我就再见不到你,我不可能逃出她家的。” 冯瑶琪想起当时逃出任芸韵她三爷爷家的情况,当时安子奇也是满口答应三爷爷的条件,并且以巨额财富引诱三爷爷,否则恐怕也难逃出去。想到这里,冯瑶琪才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会骗人,你答应了,就逃出来了?” 安子奇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的继父,你知道是谁?” “是谁?难道我认识?” “她的继父,就是绑架斐明的绑匪,为的就是要我翡翠匣。” 冯瑶琪再次跳起来:“什么?就是绑架斐明的绑匪?他现在在哪里?” “他的事就不要说了,我到西安,就是为了找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只是他拿到我给他的假货后,便打死那女孩的母亲,抢去了翡翠机纽,还说要把那女孩卖到国外去。”安子奇知道冯瑶琪的心好,便稍许在原有的事件上添加一些酱醋。 果然冯瑶琪听说绑匪打死女孩的母亲,还要卖掉女孩,便愤愤不平地说:“这人简直是禽兽,为了翡翠匣,竟连自己的妻子和养女都不放过,子奇,你没抓住他?” 安子奇呵呵笑起来,说:“我当然抓住他了,并且把他送到该去的地方去。只是那个女孩……。” 冯瑶琪马上就敏感地说:“那个女孩怎么啦?她在哪里?” 安子奇说:“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母亲还有一口气,硬是要把翡翠机纽给我,同时让我照顾那女孩。” 冯瑶琪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有一口气?是临终托付?” 安子奇只能呵呵,低声说:“她母亲马上要断气了,我总不能说不肯?再说,爱有这翡翠机纽?” 冯瑶琪把子奇的话前后想了好几遍,才冷笑着说:“我知道,你还是要娶这女孩为妻,你心里有她。” 安子奇几乎要发誓,指着车顶上的天说:“瑶琪,自从见到你,我的心就没有变过,我可以起誓,我心里只有你。” 冯瑶琪也只好摇头说:“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真是我的冤孽,那女孩现在在哪里?” “她在上海永嘉路的别墅里,她已经没有家了,我总不能把她扔在西安,再说,我……。” 冯瑶琪打断安子奇的话:“已经在上海了?算了,我总是要见到她的,她的事情,我自己会问,她叫什么名字?” 冯瑶琪总算没有再追究下去,安子奇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说:“她叫方砚婷。” “方砚婷。”冯瑶琪低声念着,忽然说:“她很漂亮,对不对?” 安子奇没有去正面回答,而是说:“砚婷有个丫头,叫方小婷,听说独自到上海,我恐怕她会伤害你,所以不让你去接近你那两个女秘书。” 冯瑶琪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叫方小婷的丫头,会改名混到我身边?她为什么要伤害我?我知道了,她是恨你。” 安子奇只好点头,只要冯瑶琪能谅解他,随便冯瑶琪说什么话,他也不敢回驳。 车到上海,进了永嘉路的别墅,看到在车边迎接的人,冯瑶琪低声问安子奇:“那个方砚婷,她在哪里?” 冯小竹耳尖,听到冯瑶琪在问方砚婷,马上走上来,低声说:“冯小姐在二楼客厅,听说冯小姐回来,她无论如何也不肯下楼,只是守着灵堂在哭。” 听到灵堂和方砚婷在哭,冯瑶琪马上明白方砚婷现在的处境,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回头对安子奇说:“也是个可怜的人,这个家现在是我在管,还是我去见她吧,你就不要上去了。” 安子奇巴不得冯瑶琪说这样的话,让冯小竹陪冯瑶琪上楼后,自己就在楼下的客厅坐下休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没有过多少时间,忽然听到二楼传来哭声,安子奇吓了一跳,以为是冯瑶琪在和方砚婷在吵架,赶紧走上二楼,却见冯瑶琪和方砚婷都在痛哭,又见冯瑶琪已经在顾竹郡的灵牌前跪下,似乎在哀悼方砚婷过早失去母爱。 安子奇不愿去打扰她们,便悄悄退出去,走到三楼的客厅,让冯小菊去泡上一杯香茶,心里想着她们会相处得怎样? 好长时间,才见冯瑶琪和方砚婷两眼通红地走上楼,上来方砚婷就说:“大哥,冯姐姐真好。” 冯瑶琪爱怜地拉着方砚婷的手,对方砚婷说:“他算什么大哥,整天不做好事,不要去理他。你现在是睡在我房里?走,三楼还有好几间空房间,大姐帮你去找一间。” 看冯瑶琪拉着方砚婷往客厅旁的房间走去,安子奇这才完全放下心。毕竟女人的心是最难摸清的,不管冯瑶琪是真的爱怜方砚婷还是假装爱怜方砚婷,以冯瑶琪的脾气,既然现在对方砚婷好,恐怕以后也不会翻脸。 冯瑶琪让别墅的人都到二楼的灵堂给顾竹郡的灵牌行哀,自己当天晚上陪着方砚婷守灵,算是感谢顾竹郡把翡翠匣的机纽赠送给安子奇。 ………… 在天赋大厦的顶层,安子奇和冯瑶琪正在藏宝室里忙碌。 因为不知道打开翡翠匣会遇到什么奇迹,所以安子奇连信风也没有带,把所有的人都留在地下的专用停车场,自己和冯瑶琪两个人进到藏宝室里。 冯瑶琪对打开翡翠匣显得相当虔诚,早在前一天,就完全按照到寺院去烧香的要求,在前一天的晚上,就净身沐浴,并且让厨房禁止烹烧鱼肉,以表示自己的诚心。 在藏宝室里,冯瑶琪先在桌上摆下香炉,插上特意化高价买来的檀香,点燃后合掌默默祷告,然后才和安子奇一起,恭恭敬敬从保险库里把翡翠匣拿到供着香炉的桌面上。 把翡翠匣和翡翠雕像放在香炉的后面,冯瑶琪拉着安子奇一起在香炉前跪下,合掌轻声祷告说:“安家的先人在上,我安子奇、冯瑶琪祈求安家先人保佑,保佑能顺利打开翡翠匣,能让任老伯的心愿满足。” 冯瑶琪知道安子奇是明朝皇室的后裔,不过称呼安子奇惯了,也不再在祷告时改姓,相信不管是姓朱也好,是姓安也好,在天的祖宗一定会知道的。 磕罢头起来,安子奇刚想去碰翡翠匣,被冯瑶琪拦住。冯瑶琪把一盆水端到安子奇的面前,非让他先洗手,然后才能去碰翡翠匣。 安子奇自然无法,只得乖乖照办,等把手洗后擦干,才恭恭敬敬捧过翡翠匣,然后把翡翠机纽对准翡翠匣上的凹陷慢慢放进去。 就在翡翠机纽放进翡翠匣上凹陷的时候,突然翡翠匣闪出幽暗的绿光,同时翡翠匣仿佛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桌面上轻轻抖动几下,一种极其轻微,而又极其幽雅的音乐从翡翠匣里传出,似钟磬,又似箫笛,宛如仙乐,宛如瑶曲。 安子奇和冯瑶琪紧张地眼看翡翠匣幽幽的绿光,耳听飘飘欲仙古乐,两手微微颤抖,不敢冒然上去碰翡翠匣。 一曲古乐奏罢,翡翠匣的绿光闪动几下,最后回复了原样。安子奇上去抚摸翡翠匣的匣盖,然后轻轻往上一提,就把翡翠匣的匣盖打开了。 一股白色的云雾从打开的翡翠匣里冒起,慢慢随着檀香的袅袅轻烟混入,在翡翠匣的上方结成一个圆圈,圆圈里竟出现当时安子奇在梦中见到的情景,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建文帝恭恭敬敬对着朱元璋的画像磕头后,慢慢去打开放在案桌上的翡翠匣。 冯瑶琪突然全身颤抖起来,紧紧依偎在安子奇的身边,颤声说:“就是他,是你?” 没等安子奇回答,云雾慢慢收拢,又慢慢退回到翡翠匣里,最后一点云雾消失在绿色的翡翠里,就剩下翡翠匣和匣盖在桌面上。 翡翠匣里放着一卷纸,另外还有两个圆形的凹槽,就是放着两颗药丸的凹槽。一股幽香从翡翠匣里飘出,久久在安子奇和冯瑶琪的周围回旋。 安子奇上去拿起纸卷,把纸卷交给冯瑶琪。冯瑶琪却往后退缩了一步,示意安子奇去打开。 在桌面上把纸卷慢慢打开,纸卷的纸相当薄,打开后,竟有三号纸大小,白色的薄纸上画着一幅地图,旁边还写着蝇头小字作注解。 冯瑶琪轻声把地图旁的小字读出来:“先祖大行皇帝诏令许承祖敕建地下行宫,以备不时之用。朕以为先祖多虑,竟把先祖遗训忘却,实乃天意。 行宫地在义宁,背山面水,前有丹凤朝仪,后有双龙护主。待日月双悬,光照重华,行宫始现。 凡朕子孙,皆可开启,非朕子孙者,进入必死。” 安子奇默念最后一句:“凡朕子孙,皆可开启,非朕子孙者,进入必死。难道地下行宫里面有玄机?” 冯瑶琪也点头说:“看来是,只是不知道地下行宫是如何辨别是否明朝皇室的子孙。” 那张地图,画的甚是简陋,粗看上去,就是一些圆圈和曲线,哀求看了一会,指着那些圆圈对冯瑶琪说:“我看圆圈应该是山,这些曲线应该是河。” 冯瑶琪顺着安子奇的手指朝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看,若有所思地说:“线条应该是河,子奇,你看这里,上面明显有粗笔标出,应该就是行宫的入口。” 在地图上,在圆圈和曲线的中间,用粗笔画了几个小点,好像是告诉看图的人,这里就是入口。 安子奇看了一会,用数码相机对着地图和小字拍了几张照后,依然把薄纸卷回原来的样子,放进翡翠匣里后,再把匣盖盖上。 又是一阵古乐,翡翠雕像发出“噗”的声响,轻轻从匣盖上跳了起来,落到旁边的桌面上。翡翠匣顿时就如一体,再也不能打开匣盖。 把翡翠匣放进保险库里后,安子奇才说:“瑶琪,你看是不是要去打开行宫?” 冯瑶琪想了一下说:“先去看看,如果能打开,当然要打开,地下行宫,该有多少宝贝。” ………………………… 欢迎去看我的书《驭天翼》:宇宙的永恒法则:强者永远是正确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八章 日月重华迸行宫 义宁是古地名,安子奇和冯瑶琪翻遍图书馆的资料,同时在网上寻找,最后才确定义宁就是现在的桂林。 这是冯瑶琪的功劳,冯瑶琪在确定义宁就是桂林的时候说:“把地下建筑称为行宫,可见规模是相当庞大的,虽然江西南昌附近古时也称义宁,甚至常州也称过义宁,可是这几个地方地势平坦,根本就不可能建造大规模的行宫。唯有广西,因为是喀斯特地貌,地下有大量的溶洞,才有可能利用溶洞建造行宫。”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冯瑶琪专门寻找了古桂林的地图,结果在一张明代的地图上,看到了类似的画法,也是用圆圈代表山丘,用曲线代表河流。把翡翠匣里的秘图照片放在古地图旁边一对照,安子奇马上就拍手叫好:“果然几乎一样,看来就是桂林了。 秘图上写:前有丹凤朝仪,后有双龙护主。看来行宫的前面一定是有类似凤凰的地名,后面一定有双龙的地名。只要在桂林找到这样的地名,那一定就是行宫的所在了。” 地方确定,安子奇便决定先去看看,如果行宫果真是在桂林,同时又能打开的话,那实在是件了不起的事。虽然安子奇现在并不对行宫内的宝藏垂涎,可毕竟是祖上留给他的,如果能在行宫里发现更多祖上的遗物,该是多么荣幸。 在冯瑶琪和方砚婷见面后,方砚婷就把方小婷的相貌说了一下,果然冯瑶琪的女秘书中,有一个和方砚婷说的很像,结果方砚婷把她叫来一看,果然就是方小婷。 方小婷在听到顾竹郡已经去世后,在灵前大哭了一场,看到安子奇和冯瑶琪都在旁边,便悄悄地拉着方砚婷走到一边,询问方砚婷为什么在这里。 安子奇才不管方砚婷是怎样回答方小婷的,反正有方砚婷在这里,谅方小婷也不敢对冯瑶琪怎样,不过安子奇还是想到:“方小婷在方砚婷的身边,对方砚婷又是极其忠心,若是今后冯瑶琪一旦和方砚婷有口角之争,恐怕方小婷会不顾一切帮方砚婷。” 对这样棘手的问题,安子奇暂时还只能摇头,他现在既不能把方砚婷迁到别处去,也不能把方小婷从方砚婷的身边带开。方小婷是方砚婷自小的伙伴,现在方砚婷没有亲人,自然方小婷是她唯一能亲近的人。而且方小婷武功甚好,也算是方砚婷的贴身保镖。 至于今后把方砚婷怎么处置?安子奇只能把这想法留在心里,静观日子过去,相信日后一定会有办法的。 眼下去寻找建文帝的行宫才说第一重要的事,在和冯瑶琪商量以后,安子奇决定自己就带信风前去,其余的卫士一个都不带。除非万不得已,安子奇决定这个秘密只能有自己和冯瑶琪、信风知道。 冯瑶琪却不依不饶,一定要和安子奇一起去,她说:“你不要忘记,翡翠匣是和我们两个人有缘,万一进行宫也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进去,你不要忘记,非朱家子孙,进去必死,这句话是帮会没有缘由的。” 其实冯瑶琪是担心安子奇,在她看到秘图上的小字后,便认定行宫里必定有伤人的机关,若是安子奇持勇进去,说不定真的会遇到危险,有自己在,也可以提醒安子奇小心。(.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不知怎么地,冯瑶琪总是会想到色空大师的话:“要时时提醒安施主,以免堕入邪道。” 在他的身边,就是最好的提醒。 把基金会和联合会的事物安排后,安子奇和冯瑶琪,带着信风和“彼得”,悄悄坐上一辆并不显眼的桑塔纳,在张行一驾驶豪华防弹车开出别墅后,桑塔纳便离开别墅,直接往桂林驶去。 临离开上海前,安子奇想起冯瑶琪的话:“翡翠匣是和我们两个人有缘。”特意拐到天赋大厦,取出翡翠匣和翡翠机纽,放入专门定做的小箱子里,才离开上海。 此行并不刻意去寻找行宫,所以一路的行程还是相当悠闲,又因为“彼得”的体型过大,在大城市里恐怕会惹出麻烦,所以一路上,都是留宿在乡村的小旅馆。牵狗散步在田间土路上,沐浴在柳梢月光下,让安子奇和冯瑶琪仿佛又回到在贵州的日子,不再是那种外出就是随从前呼后拥,入室马上女佣低声笑语的僵硬生活。 车到桂林,安子奇并没有进城,而是顺着往阳朔方向的公路缓行,一路寻找可以进山的路。 冯瑶琪打开早就准备的广西地图,又把照片在地图旁边比对,最后认定,就在前面不远,应该就是秘图上标出的第一个黑点。 把车开到前面的一家乡村旅店,停下后,便在旅店主人的殷勤招待下,饱尝了一顿带有浓厚桂林风味的农家饭,包下旅店的所有房间后,安子奇便和看上去有六十多岁,满面风霜的旅店主人聊起了家常。 安子奇的目的很明确,就算冯瑶琪在地图上确定这个位置,也并不等于就是这里。六百多年过去,沧海桑田,一切都已改变,更何况仅仅是地图相似,真正的行宫入口,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 话是从桂林的风景谈起的,安子奇首先大大称赞了一番桂林的山水,又把桂林的溶洞称赞一番,然后才说:“大爷,一直就说,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可从桂林一路往阳朔来,路上并没有看到奇异的风景。” 旅店主人笑呵呵地说:“先生,说阳朔好,并不是指这里。先生如果是由桂林上船,一路往阳朔去,自然会看到好风景。” 安子奇点头说:“坐船到阳朔,我也坐过,风景确实不错。我这次专门开车来,以为在路上也能见到好风景,想不到却都是很普通。” 旅店主人依然呵呵笑着,伸手指向远在朦胧烟雾中的漓江说:“水路有水路的好处,山路也有山路的好处,只是先生不知道罢了,先生如果知道,是不会抱怨白来的。” 听旅店主人的话里有话,安子奇马上说:“我也是这样猜想,像大爷把旅店开在这里,我就一直在纳闷。这里前后都无人烟,难道真的会有人来住宿?” 旅店主人说:“先生果然猜到,可惜先生来的不是时候,若是先生再晚来三天,恐怕我的旅店就不会只是先生几个人了。” 冯瑶琪在旁边插嘴说:“大爷是说再过三天,这里就会有人?” “对,今天是十二,再过三天,就是十五,到时会有不少人来这里看月亮。” 安子奇说:“大爷,十五不过就是月圆,难道在这里看月亮和其他的地方不同?” 旅店主人呵呵笑起来,指着远处的一座山说:“你们看这座山像什么?” 安子奇和冯瑶琪抬头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似青螺,隐隐间,好像有光从山的中间透出,旅店主人得意地说:“在这里看,还不觉得还看,到了那个方向,你们就会觉得山就像是盘卷的蛇,是两条蛇。” 安子奇和冯瑶琪都同时“啊”了一声,马上就想到:“蛇,两条蛇,难道就是双龙?” 冯瑶琪装作不解,好奇地问:“像两条蛇,难道叫蛇山?” 旅店主人摇摇头说:“叫龙山,在龙山前面,还有一座凤山,看上去就像的凤凰。” 安子奇把手往大腿上用力一拍,和冯瑶琪对视了一下,会意地大笑起来。 旅店主人以为安子奇不相信他的话,马上又说:“先生不相信?到十五的那天,先生去看了就知道。月亮和太阳同时出现在两座山上,透过两座山上的圆洞,在地上合成一个大的光圈,呵呵,绝对是世界上少有的。” 安子奇不禁脱口而出:“日月双悬,光照重华?” 冯瑶琪马上站起来,装作去看远处的山,嘴里说:“有这样奇怪的景色?我真想看看。” 旅店主人并不明白安子奇所说的话,只是赞叹说:“先生是个文化人,随口一句,就把这山的妙处说出来。先生,你能不能体我写一幅字,就把你刚才的话写上,我要做广告。” 冯瑶琪掩饰说:“大爷,他算什么文化人,等我去看过后,我一定替大爷写个广告,要比他的好十倍。” 两人走到旅店外的空地上,抬头观看旅店主人所说的龙山,再相对而视,实在想不到秘图上的注解,竟是如此地“得来全不费工夫”。 趁着天色尚早,安子奇便装作要去龙山看风景,和旅店主人打了招呼后,便三人一狗,顺着旅店旁的小路,往龙山走去。 桂林的山以石头见多,山上也很少有高大的树木。往龙山的方向,除了几块可怜的坡地上种有庄稼外,基本都是荒草灌木,也不见有山民住在这里。弯弯曲曲的小路倒是磨得光蹭,显然每到十五,到这里看日月奇观的人不少。 “彼得”领头走在前面,这里没人居住,自然也不怕“彼得”会暴出伤人。“彼得”好久没有享受过单独行动的许可,兴奋地在山道上忽前忽后,不时狂欢似得大叫。 翻过几座不高的山丘,眼前豁然开朗,在一片空旷的山谷中,有一道流水正潺潺流向远处的峡谷。走到流水边,抬头观望,果然一边的山峰如丹凤伫立,另一边则是双蛇盘绕。 在两个山峰上,各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蓝天的光照下,白云从两个空洞冉冉穿过,恍如仙境一般。 安子奇和冯瑶琪站在两座山峰的中间,一边察看山谷中的地形,一边思索假如日月从两边的空洞射出,应该在什么地方重合。 在流水的拐弯处,有一个平展的石台,虽然经过雨水和风沙的侵蚀,还是能够隐隐看出有人工打凿的痕迹,只是草木萧疏,此地又不适于耕种,所以尽管痕迹犹在,却从未有人前来探索。 冯瑶琪对两边的山峰用手臂比试一下,然后指着那个平台说:“我看就是那个地方,应该是行宫的入口。” 安子奇把照片拿出来,对上面用粗笔标注的黑点看了又看,然后点头说:“应该是这个地方,你看这里有个黑点,恐怕就是打开行宫的门。” 按照片上黑点的位置,比划了半天,才在平台的一处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凹陷,然后再往前,果然有找到一个凹陷,和照片上标注的位置分毫不差。 只是眼前一片随风摇摆的荒草,偶尔在荒草中露出斑驳的石块,完全找不到所谓的入口。信风把平台上能翻动的石块都翻动一遍,也没有找到任何入口的痕迹,就连最小的洞也没有找到。 看安子奇也上去帮着信风一起翻石块,冯瑶琪若有所思地说:“子奇,信风,你们还是休息吧,你们是不可能就这样找到入口的,要是像你们一样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入口,这行宫还能留到现在?我看还是到十五再来,看日月的光是怎样重合的,也许能想出办法。” 这当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安子奇和信风还不死心,又翻动了好一阵,才怏怏跟着冯瑶琪离开,走回旅店去。 在以后的三天里,安子奇和冯瑶琪再不提那座龙山的话,到十五的早上,冯瑶琪突然装出不舒服的样子,说要让安子奇用车送她去医院,安子奇自然神会,和旅店主人结清账单,便要离开,惹得旅店主人直抱怨说:“就是在今天,就能看到太阳和月亮的风景,怎么就要离开了。” 安子奇打招呼说:“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当然想看奇观,只是她突然生病,实在是倒霉,反正每个月都有奇观,我们下个月再来。” 离开旅店后,安子奇先把车往阳朔开,顺便观赏了阳朔的美景,待到天色不早,才驱车离开阳朔,直往龙山而去。在能到龙山的另一条路口,安子奇把车停在隐避处,便三个人牵着“彼得”,又向龙山走去。 果然来此看奇观的人不少,走到两边是山峰的空地上,已经能看到数十个人已经早到,而且纷纷坐在石块或者荒草上,一边野餐,一边等待月亮上来。 有这许多人在这里,安子奇等自然不敢冒失,也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紧紧拉住想要乱走的“彼得”,静静等待月亮上来。 突然,周围的人群欢呼起来,安子奇抬头看,果然见如红球般的太阳尚未落下,月亮已经上升,太阳的光从凤山上的空洞射来,在空地上投下一个巨大的亮环。 龙山背后的月亮也开始冒出头,皎洁的月光从龙山上的空洞射出,慢慢在向太阳的光环靠近,一边是如同血般鲜红的光环,一边是银色皎洁的银环,两个环在慢慢合拢,形成一个极其壮观的景色。 安子奇和冯瑶琪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即将重合的光环,慢慢两个光环都移向安子奇曾经翻动过的平台,最后在长满荒草的平台上完全重合,一个外圈是血般通红,里圈是银色皎洁,就如老君的丹炉被大圣踢翻,落到了荒芜的草山上。 就在人群欢呼的时候,“彼得”突然对着光环大声吠叫起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信风眼尖,赶紧用手推了一下安子奇,让安子奇朝“彼得”吠叫的地方看。 其实安子奇已经看见,在光环重合的一刹那,光环的中央,突然放射出万道霞光,仿佛有无数的奇珍一下子从光环是中央迸出。不过这是一刹那的功夫,光环很快就离开重合,太阳依旧西沉,月亮冉冉东升。 黑夜正式降临,月亮升上有着稀疏白云的蓝天,把银色的月光洒向人群纷纷离开的山谷。 安子奇牢牢记住放射出万道霞光的地方,看周围的人纷纷离开,便吩咐信风牵住“彼得”,手搀冯瑶琪,装作也要离开这里的样子,慢慢跟在别人后面走。 山区的夜有点奇怪,一到月上中天,就有一股旋风从远处的峡谷卷出,将枯败的的草叶吹得满天飞舞。也许看奇观的人早就知道这点,所以都趁着旋风还没有卷出就离开。 安子奇他们故意在人群后面慢慢走,等空地上的人全部走完后,才停住。然后返回空地,在漫天飞旋的草叶中走向那块迸出霞光的山石。 信风已经把“彼得”放开,让它满山坡乱走,去驱赶万一还停留在这里的人,幸好,“彼得”把周围都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有人在。 安子奇搀着冯瑶琪走近那块山石,指点冯瑶琪说:“光环在重合的时候,突然在这里射出万道五彩的光,肯定是有奥秘。” 冯瑶琪并没有看清刚才的霞光,不过她当时感到眼前忽然一亮,心里想着应该有奥秘,现在安子奇的指点下,用手去摸那块山石,一边说:“我觉得也应该是这里,你来试试,能不能用力把这块山石搬动。” 那块山石是嵌在一大片岩石上,在月光下看,似乎和下面的岩石有差异。安子奇伸手把周围的荒草都拔掉,才看清山石果真和下面的岩石不同,仿佛是人工特意镶嵌山上去的。 安子奇用双手抱住山石,然后用力往旁边扭,看没有移动,又向另一边扭动。 信风见状,也上来合力抱住山石。两人都是力大无比,把山石死命扭动,果然山石发出“咯咯”的声响,山石下的岩石也似乎抖动起来。 终于随着一声“轰”响,山石扭动了九十度,在山石旁边的一大块岩石突然向外移出,“轰隆隆”的响声过后,平台上出现了一个黑洞,洞口虽然不大,也足以让三个人可以并排走下去。 …………………… 欢迎去看我的书《驭天翼》:宇宙的永恒法则:强者永远是正确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九章 玄机石殿稀世珍 “轰隆隆”的声响过后,一个黝黑深邃的洞口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一股带有霉味的凉气从洞口冒出,迫得三人都不由得倒退几步。 安子奇从身边取出微型手电,把冯瑶琪往后拉了一下,用手电对准洞口照过去。在手电的光照下,还能见到缕缕如云雾般的凉气在洞口飘荡,透过缕缕云雾,能隐隐看到洞口里的台阶,一直往下,似乎深不见底。 看安子奇就要朝洞口走去,冯瑶琪赶紧拉住他,从身边拿出一盒防风火柴,擦燃后走近洞口,将燃烧的火柴伸进洞口。在洞口冒出的凉气里,火柴不但没熄灭,反而燃烧得更旺,冯瑶琪将火柴扔进洞里,就见一团小小的火焰在洞里的台阶上抖动,照出洞壁上坑坑洼洼的钟乳。 尽管行宫封闭了六百年,刚打开时还有封积的霉味,现在被洞里冒出的凉风一吹,很快就变成略带潮味的山风。安子奇对冯瑶琪和信风说:“我先下去,你们两个就守住洞口。” 冯瑶琪从身边拿出微型手电,抢先要进入洞口,站在洞口说:“我和你一起下去,就让信风守洞口。” 看冯瑶琪坚决的样子,安子奇只好点头,让冯瑶琪站在他的身后,对信风说:“你就守住洞口,千万不要进去,如果有危险,我会用手机叫你的。你让‘彼得’去各处看看,要是发现有人,你就把他捆起来。” 信风自然明白把守洞口的重要,这地下行宫究竟通向哪里还不知道,人下去后,万一有人把洞口封住,里面的人岂不是要活活闷死。信风把手一挥,指示“彼得”先到的路口去,然后退后几步,顿时消失在夜色里。 安子奇从腰间抽出短剑,左手拿手电,右手握短剑,这倒不是安子奇惧怕行宫里会有什么野兽窜出,在一个封闭了六百年的地洞里,是根本不会有任何活着的野兽,右手握剑,主要是生怕万一有机关射出,手里有家伙可以抵挡。 慢慢跨进洞里的台阶,边往下走,边对冯瑶琪说:“你尽量离我远一点,走得慢一点,还有,你要听我的招呼,千万不要随便乱动东西。” 冯瑶琪有安子奇在前面开道,自然并不慌张,手拿手电照着脚下,一步一步由台阶走下去。 台阶是用大理石修琢而成,两边的洞壁看上去是利用天然的溶洞修琢的,洞壁时而光滑平整,时而又是钟乳石笋交错。走下数十台阶后,便到了一条平展的通道,虽然通道可是和洞口差不多大小,可显然能看出开始精心施工了。通道的洞壁都打磨得相当光滑,地面也相当的平整,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就如一条白色长廊。 顺通道走了大约有十多分钟,通道开始宽畅起来,眼看通道的洞壁上出现一个形似门框的装饰,安子奇突然停住脚步,同时用手对冯瑶琪摆了一下,让她不要再走过来。 安子奇自己慢慢走近门框,用手电对着上下仔细照。只见门框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雕琢而成,上方雕琢双龙戏珠,门框的两边各有五个字:非朱姓子孙,擅入者必死。 安子奇不敢去触动门框,用手电对门框里面照,只见里面是一宽大的厅舍,正中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两边各有几把石桌椅。对门框上下和里面都察看过,并没有发现有机关的痕迹,安子奇决心大胆一下,对冯瑶琪说:“我先走进去,你千万不要进来,如果我没有事,你再进去。” 冯瑶琪也用手电对门框和门框里面照,又对门框上的十个看了看,低声问道:“非朱姓子孙,行宫是怎么知道你是朱姓不是朱姓?” 安子奇虽然自己是朱姓子孙,可对冯瑶琪的问题也无法回答,想了一下才说:“也许朱姓子孙有特殊的功能。”不过马上就摇头说:“这不可能,我猜不到,不过我是朱姓的子孙,我应该没问题,你看着我,我先进去。” 说完,安子奇静一静气,跨步慢慢走进门框里。通道里静得听出冯瑶琪紧张的呼吸,见安子奇一步一步走过去,既没有机关射出,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门框依然还是门框,厅舍依然还是厅舍。 见安子奇进去无恙,冯瑶琪才说:“你不要再动,我也进来了。” 就在冯瑶琪刚刚跨进门框的同时,突然门框响起“隆隆”的声音,安子奇觉得不对,赶紧上去一把抱住冯瑶琪,就势在地上一个翻滚,刚翻出两米多远,就听见“砰”的巨响,一扇巨大厚实的石门从门框上落下,把门框堵得严严实实。被石门落下击飞的碎石打在厅舍两边石桌椅上,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等声响停息,安子奇才把惊魂未定的冯瑶琪从地上拉起来,用手电照着落下的石门,走上去推了一下,回身苦笑着对冯瑶琪说:“看来我们被关在这里了。” 冯瑶琪开始有些慌乱,停了一会,才拍拍身上的尘土,用手电照着石门说:“看来是我害了你。” 安子奇愕然,不明白冯瑶琪的意思,冯瑶琪说:“你是朱姓子孙,所以你进来没有问题。我不是朱姓子孙,所以我一进来,马上就石门落下,现在连你都不能出去,难道不是我害了你?” 安子奇呵呵笑了起来,用手电朝石门上照去,说:“你当然是朱姓子孙,就算你现在不是,以后也总是的。” 冯瑶琪脸红了起来,刚想说安子奇,就听安子奇在说:“石门上有字,把为什么会关在这里的原因说的很清楚。” 冯瑶琪赶忙也用手电照上去,只见落下的石门上刻有几个大字:有家传至宝,方能打开石门,无家传至宝者,必不是朱姓子孙。 安子奇把石门上的大字看了几遍,才自嘲地说:“我还以为行宫会认人,其实谁进来都会被石门关住,除非有家传的至宝。” 冯瑶琪也舒了口气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还真以为是我的缘故,害得你被关在这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其实冯瑶琪早就以安子奇的妻子自居,刚才石门落下,还以为是朱家的祖宗不承认她,所以才惩罚她和安子奇的。 用手电对着厅舍仔细看,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正面的一扇大石门,上面雕刻着威猛的护门兽,怒视着敢于冒然闯入行宫的人。 安子奇在护门兽的旁边发现一个凹陷,大小就和翡翠匣上的凹陷差不多,同时在另一边也发现一个荷叶形的凹陷,却是要大得多。 冯瑶琪心里一动,对安子奇说:“你把翡翠匣拿出来,看来翡翠匣就是打开石门的钥匙。” 安子奇已经在解绑在腰间的小箱,把翡翠匣从小箱里取出后,先对着凹陷比划一下,然后自己拿翡翠匣,让冯瑶琪拿住翡翠雕像,嘴里喝声:“开始”,就同时把翡翠匣和翡翠雕像放进凹陷里。 说也奇怪,就在翡翠匣放进凹陷的同时,石门开始抖动,开始慢慢往两边移开,一丝光亮从移开的石门缝隙中射出,几乎使盯着石门看的安子奇和冯瑶琪睁不开眼。 在大石门往两边移动的同时,落下的石门也慢慢上升,恢复了刚才进来时的模样。 等大石门完全移开,刚才的那丝光亮似乎在暗淡下去,不过还能隐隐看出光亮周围陈设。这是一间巨大的岩石宫殿,光亮是从悬挂在大殿上方藻井里的一颗明珠射出,安子奇用手电照上去,明珠顿时反射出五彩的霞光,闪闪烁烁,把整个大殿照亮。 在五彩的光照下,大殿里的陈设一览无遗,把安子奇和冯瑶琪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间装饰雕刻十分华丽,无比奢侈的皇宫。四根巨大的蟠龙石柱,支撑在大殿的两边,石柱后面,是由白色大理石砌成的丹陛,丹陛的正中,摆放着一座紫檀木的须弥座,须弥座的两边,各有两尊镏金的异兽。 须弥座后是巨大的屏风,不知道是用何种材料制成的屏风依然五彩缤纷。屏风上用金银和宝石镶嵌出一幅出猎图,图中骑马的帝王和随行的武士,正在和一头猛兽作殊死的搏斗。 大殿的地面是用一尺见方的金砖铺成,尽管六百年没有人踩上去,却依然金光闪烁,平滑如镜。 四面的墙上,装设着一个个的镏金烛台,烛台的中间,是用写实的手法雕刻的一幅幅战争和耕种浮雕。 安子奇和冯瑶琪屏住呼吸,足足呆看了半天,冯瑶琪才说:“这真的皇宫,丹陛上的须弥座,要比故宫的更好。” 安子奇拉着冯瑶琪,慢慢由丹陛的旁边走过去,一直走到后面的大殿。 后面的大殿又有不同,除了藻井悬挂的明珠,还在墙边摆放着镶嵌明珠的灯具,用手电照射过后,反出的彩光比前殿更亮。 这里是行宫的陈列室,宽大的大殿里,摆放着一个个的箱笼,巨型的案桌上,摆放着铜绿斑驳的古铜器。沿着墙边,是一排支撑在衣架上的铠甲,金色,银色,黑色的铠甲,在五彩的光照下,闪出点点的幽光。 另一边的墙边,是摆放整齐的兵器,刀枪剑戟,弓矛鞭锤,样样齐全。 叠放整齐的箱笼足有数十个,安子奇随手打开一个,竟然发现箱笼里堆得满满,都是一些书画墨宝,一卷卷码得整整齐齐。在另一个箱笼里,堆放的是珠宝和玉器,更有一些精巧的金器和银器,造型精美,巧夺天工。 安子奇不敢再动,把箱笼回放到原处后,对冯瑶琪说:“这里面都是宝贝,看来要请专家来,登记一份详细的账册。” 冯瑶琪同样不敢乱动,除了敬畏,更多的是惊异,听到安子奇说话,才回答说:“这里的宝贝恐怕要比故宫的还多,还精美。是要先登记,然后才能动,要是这行宫的消息一旦透露出去,真的要惊动全世界。” 在往里走,是两个稍小的宫殿,看里面的摆设,应该一个是皇帝的寝宫,另一个是皇帝的书房,都是金碧辉煌,珠宝遍地。 安子奇用随身带来的数码相机将他认为值得拍摄的东西一一拍摄下来,冯瑶琪则对皇帝的寝宫大感兴趣, 忽然冯瑶琪叫道:“子奇,你快过来。” 安子奇以为冯瑶琪遇到危险,赶快奔过去,只见冯瑶琪拿着皇帝的一顶帽子在说:“子奇,你看这个。” 这是一顶用金丝编织的凉帽,还用珠宝镶嵌上条条的游龙,帽前是一颗硕大的明珠,乍看上去,就如深不见底的猫眼。 “我在北京看到过,好像和这差不多。”安子奇说。 冯瑶琪又打开桌上的一个箱子,对安子奇说:“这里面是龙袍。” 箱子里,明黄的龙袍上,用五色的羽毛绣出腾云的苍龙,虽然六百年过去,却根本没有一丝陈旧的感觉。 安子奇把行宫里的陈设一一拍摄下来后,便对冯瑶琪说:“现在暂时不动,等以后再来登记,你看怎么样?” 冯瑶琪把皇冠放进龙袍的箱子里,对安子奇说:“我就要这两样东西,其他的不动。” 箱子不大,安子奇抱住箱子,和冯瑶琪一起离开行宫,等走出大石门后,安子奇放下箱子,和冯瑶琪一人一边,同时用力取下嵌进凹陷的翡翠匣和翡翠雕像,只听见一声响亮,大石门又慢慢合上。 安子奇怕门框上的石门又落下,赶紧抱起箱子,招呼冯瑶琪快出去。出去的路仿佛比进来的时候要近得多,不多一会,就到了洞口,冯瑶琪先上去,安子奇才抱住箱子走出洞口。 信风看来已经是等急了,一见冯瑶琪上来就赶紧问:“大姐,你们总算出来了,没有遇到危险吧?” 安子奇出来,放下箱子,对信风说:“还算好,基本没有危险。” 信风说:“刚才我都快急死了,要是你们再不出来,我就到里面去找你们了。 你们进去不久,我就听到洞里传出轰隆隆的声音,我打手机,根本就没有回音。我又不敢离开洞口,只好干等着,要是你们再不出来,我真的要进去了。” 安子奇蹲下身子,摸着迎上来的“彼得”,高兴地说:“这里没有问题了,我们可以回家了,以后再来,那时信风也可以下去看看,真了不起。” 两人依然抱住石块,用力往反方向扭动,又是一阵“隆隆”的声响,洞口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信风到旁边去找了一些枯草和泥沙,洒在石块和洞口的周围,又抱了一大堆枯草盖住洞口,才抱起箱子,跟在安子奇和冯瑶琪的后面,顺山路走到停放的轿车边。 坐在车上,等车驶出桂林,冯瑶琪才说:“子奇,如果我们暂时不去打开行宫,这行宫会不会被别人发现?” 安子奇边开车边说:“我想不会,不过我还是先派个人到这里来,也不对他说什么,就让他关心桂林的情况,如果真的被人发现,我就要抢先动手了。” 冯瑶琪把数码相机拿在手上,一张一张翻看刚才拍摄下来的照片,嘴里赞叹说:“要是能完整取出,然后在博物馆展出,不知道会吸引多少人。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子奇,我敢打赌,若是把行宫的宝贝都去拍卖,肯定要比你的钱还多。” 安子奇呵呵笑着,说:“我想是的,别的不算,就今天拿出的龙袍和皇冠,要是进拍卖行,不知道能拍出什么价,说不定就是上亿。” 冯瑶琪忽然笑着说:“子奇,你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你不如把行宫里的宝贝都送给我,也让我富裕一下。” 安子奇愕然地说:“难道我的钱不是你的钱?” 冯瑶琪说:“你的钱,当然不是我的钱。你有安氏投资基金会,我有慈善基金会,你是赚钱的,我是花钱的。” 听到冯瑶琪说起慈善基金会,安子奇便笑了,说:“我还真忘了,你是慈善基金会的董事长,没钱怎么行?本来我是想拨一笔款子到慈善基金会的,现在你既然看上行宫里的东西,那就全部送给你,我看不需要拍卖,就每年展览收费,应该够慈善基金会用的。” 冯瑶琪白了安子奇一眼:“亏你想的出,行宫里的东西,都是国宝,光是保管的费用就不得了,展览还能赚钱?再说,国宝展览,也不能多收费,我想,最好是免费的。” “那你要行宫的东西做什么?总不见得你那个基金会还有钱去保管国宝?” 冯瑶琪笑着说:“这你就不要管,我有个计划,保证能让慈善基金会有能力去救助穷人。” 车到上海,信风把箱子搬到冯瑶琪的房间,冯瑶琪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喜滋滋地翻看那件极其珍贵的明朝皇帝龙袍,想着她的计划。 …………………… 欢迎去看《驭天翼》:宇宙的永恒法则:强者永远是正确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一章 初入异国先安内 在美国的东海岸,横贯整个加利福尼亚州的内华达山脉脚下,沿着科罗拉多河上行,有一个长满榛树和茵茵绿草的宽阔山谷。山谷里有一片连绵的别墅群,这就是美国富豪们趋之若骛的世外桃源。 由于离洛杉矶才一个小时的行程,所以在这片别墅群里居住的大多是一些身价亿万的男女影星。当然,也有不少巨富因为仰慕这片别墅群的防卫严密而特意与这些明星作伴。 安子奇是前几天才进入美国的,在早已来到美国的王颖强和李一贵两人劝说下,才住进这表面上是鸟语花香,实际是保镖密布的别墅群。 安子奇也知道他们的用意,在美国,贫与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层。身价亿万的巨富,是绝不可能到黑人区去闲逛的。因此,王颖强在得到安子奇已经离开大陆的消息后,便立刻购买了这里的一幢别墅,作为安子奇初登美国的居所。 这是一幢超现代的两层建筑,八角型的别墅,全部是用单向透光的玻璃作为墙壁。围绕别墅,是两个不规则形状的游泳池。再外面,则是一个网球场和一个高尔夫练习场。 占地两万多平方米的花园,沿围墙种满了高大的合欢和棕榈,密密的树丛阻挡了墙外企图偷窥的目光。而在绿树和花丛之间,秘密地隐藏着无数的监视探头,把整个别墅的任何动静,都传送到位于别墅内的一间监控室里。 安子奇坐在二楼的阳台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报纸,时不时地抬头观看正在游泳池里畅游的方砚婷。 自从由南洋离开大陆,登上菲律宾的海岸后,安子奇一行人便用早已准备好的美国护照,在马尼拉机场登机后,直接飞往美国东海岸的最大城市洛杉矶。 现在,安子奇正等着王颖强的回音。王颖强在安子奇住进别墅后,便按照安子奇的指令悄悄飞往纽约,去和在那里的李镇龙兄弟联系。 据早半个月到达美国的王颖强说,张星达兄弟虽然表面上对安子奇唯唯诺诺,对安子奇下达的指令不敢违抗。不过据在纽约的弟兄说,张星达兄弟有可能已经和盘踞东南亚的张天赳在秘密联系。张天赳是闻浪的师弟,正和闻浪斗得不可开交,听到张星达兄弟要和他联手,自然一拍即合。 安子奇本就对张星达兄弟不是十分信任,此次秘密到美国,也是为了给张星达兄弟一个措手不及。在离开大陆后,安子奇已经几次与谷轶闻和张星达联系过,装成自己还在国内的样子,给谷轶闻和张星达发各种指令,以迷惑张星达兄弟。 让王颖强去秘密联系李镇龙,就是想把李镇龙拉过来,只要李镇龙兄弟愿意站到他的身边,对付张星达兄弟就有极大的把握。 刚才王颖强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和李镇龙兄弟接上头,对于安子奇的秘密来到美国,李镇龙兄弟开头有些吃惊,不过当王颖强说起董事长要单独会见他们兄弟两个的时候,李镇龙马上就会意地笑起来,满口答应,说是立即跟随王颖强前来。 安子奇心里思忖,李镇龙兄弟肯定已经猜到他要来干什么,以李镇龙兄弟在美国盘踞多年,却一直被大风堂的指令限制,不许李镇龙兄弟过于发展,李镇龙兄弟一定气闷。虽然跟随安子奇以后,安子奇也对他们兄弟作出过指示,让他们兄弟尽管放手地去大干。可是由于张星达兄弟也在纽约,而且已经被安子奇立为安氏投资基金会的副董事长,权位在李镇龙兄弟之上,李镇龙兄弟自然只好唯张星达的马首是瞻。 现在李镇龙兄弟既然肯随王颖强前来,想必是已经料到要对张星达兄弟动手。只是安子奇还不清楚,李镇龙兄弟是张星达兄弟多年的朋友,究竟要化多大的血本,才能让李镇龙兄弟对张星达兄弟翻脸。 安子奇随身带来的几十个人都暂时住在别墅里,到别墅的当天,李一贵就秘密送来一些武器,别墅的安全暂时就由张行一负责,安子奇在阳台上望去,只见张行一不时在花园里的草木中穿行,检查那些在围墙便循走的卫士。 游泳池里,身穿比基尼泳装的方砚婷已经游到泳池边,见到安子奇正在对她遥望,便举起手摇晃,让安子奇下来。 来到美国,感到最高兴的就是方砚婷和她的丫头方小婷。在上海永嘉路别墅,虽然冯瑶琪对方砚婷十分热心,完全把方砚婷看成是自己的妹妹。可是方砚婷在心里并不好受,她早已把安子奇看成自己的当然丈夫,尽管早已知道安子奇有冯瑶琪,她还是痴心地认为,安子奇会爱上她的,会和她结为夫妻的。 从踏上那条游船开始,方砚婷便担当起女主人的角色,从安子奇的穿衣吃饭,一直到安子奇的休息娱乐,方砚婷无不操心,尽管有冯小竹和冯小菊,方砚婷还是坚持认为只有自己才有权力去管安子奇。 安子奇由室外的楼梯走下,方砚婷也从泳池上来,方小婷赶紧上去把一件浴衣披到方砚婷的身上,方砚婷却摇手要方小婷将浴衣拿开,拿起一条浴巾随手在脸上身上胡乱擦了几下,见安子奇到来,便说“大哥,你不下去游几圈?” 在加利福尼亚骄人的阳光下,方砚婷白如粉霜的肌肤已经开始泛红,红色的比基尼几乎遮不住方砚婷高耸的胸部。见方砚婷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安子奇摇头说:“现在天气还是有点凉,你赶快去穿衣服,小心感冒了。” 方砚婷反而将身体挺得更直,满不在乎地说:“我没有感到冷,大哥,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方砚婷的话语里明显充满了挑逗,安子奇自从在离开上海的前夕与冯瑶琪共度半夜后,就决定不再拒绝任何女性,现在见方砚婷靠上来,便爱怜地抱住方砚婷,轻轻吻了方砚婷的红扑扑的脸颊,低声说:“你当然漂亮,比我过去见到你的时候还漂亮。” 方砚婷似乎期待安子奇将她抱起,伸手抱住安子奇的头颈,眼望着安子奇说:“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安子奇现在并没有心思与方砚婷亲热,伸手抚摸方砚婷的长发,对方小婷说:“你快帮砚婷穿上衣服,我还有事情要办。” 方砚婷怏怏放下抱住安子奇头颈的手,翘起嘴唇说:“整天就知道忙,大哥,你什么时候能不忙?” 安子奇一边招手让站在远处的张行一过来,一边对方砚婷说:“我是个苦命人,一直在流离奔波中,我真的希望自己能闲下来,可惜没有这样的福。” 安子奇让张行一随他到二楼的书房,对张行一说:“你说你在美国有不少弟兄,你和他们联络上了没有?” 张行一说:“已经联系过了,如果董事长想见他们,我马上就去打电话。不过董事长若是想他们替董事长出力,恐怕不行?” “为什么?” “董事长,我们和在美国的弟兄,本来都是在色空师祖的门下,色空师祖把我们几个派到董事长这里,我们自然要为董事长尽力。我那几个弟兄并没有接到色空师祖的指令,所以他们不一定敢为董事长做事。” 安子奇有些想不通,色空大师甚至把送他出国的游船都准备好,难道会不给在美国的弟子指令?不过看张行一的脸色是认真的,只好叉开话题说:“你那几个弟兄在美国都是做什么生意?” 张行一意味深长地笑笑,说:“董事长,他们什么都做,董事长以后会知道的。” 张行一虽然对安子奇绝对忠诚,却依然坚守本门的规矩,不肯把实话讲给安子奇听。 安子奇本是无话找话,并不是真的想知道那些人的底细,现在见张行一不想说,也就把话停住。反而是张行一问起说:“董事长,是不是有人会来?” 安子奇佩服张行一的机敏,点头说:“我是想找你安排这件事,今天晚上,会有几个人过来,尽管都是我的弟兄,因为是在这里,所以我还是要作提防,你多安排人手,以备不测。” 安子奇的打算是,假如李镇龙兄弟不肯和他一起对付张星达兄弟,安子奇就打算连李镇龙兄弟一起干掉。这里是在美国,自己初来乍到,对张星达兄弟的情况还没有完全摸清,要是李镇龙兄弟反而和张星达兄弟联手,自己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既然来到美国,就必须把所有在美国的大风堂势力接管过来,然后再去欧洲,去和武山道长碰面。 天黑后,王颖强和李镇龙兄弟坐车进了别墅。安子奇一反帮会的规矩,站在八角型的别墅门口迎接,见到李镇龙和李镇虎兄弟,热情地上去握手,招呼说:“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李镇龙开口道:“董事长,真没想到你会来美国,我们兄弟俩没能在美国迎接你,已经算是失礼,怎么还能让董事长专门站在门口等,我们兄弟两个给董事长赔礼。” 安子奇一手拉住一个,对李镇龙兄弟说:“我来的仓促,对谁也没有说过,你们不知道,应该是我失礼。” 进客厅后,冯小竹端上香茶,安子奇便说:“俗话说入乡随乡,不过美国的咖啡总比不上老家的茶叶,所以还是用茶叶招待你们。” “董事长客气,我们虽然来美国多年,到现在也没有喝惯美国的饮料,在家都是喝茶,董事长招待得正好。” 客气一番后,安子奇说:“我此次来美国,是打算在美国长期住下来,今后要全靠老李兄弟鼎助。” 李镇龙似乎料到安子奇想说什么,马上就说:“董事长客气,我们本来就是董事长的部下,董事长有话尽管说。” “我知道老李兄弟是痛快人,我就直说,我此次来美国,是想解决两件事,如果把这两件事解决了,我重建大风堂就有希望。” 李镇龙兄弟和王颖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安子奇。 安子奇说:“我在上海的时候就听说,张星达兄弟已经和在东南亚的张天赳联系过,意图共同对付我,把我从大风堂得到财产抢夺过去,不知老李兄弟是否听说过这件事?” 李镇龙对旁边的李镇虎看看,回答说:“有这样的事?我们兄弟倒是没有听说,董事长,这是我们兄弟的失责。 不过,董事长,这件事非同小可,董事长可不能随便相信别人的传言。” 看李镇龙兄弟的神态,显然他们兄弟两个对这件事是完全知道的,只是在静观安子奇的态度。 以李镇龙兄弟与张星达兄弟的多年交情,张星达兄弟有可能曾经对李镇龙兄弟游说过,不过李镇龙兄弟既然肯到这里来,应该是拒绝了张星达兄弟的游说。安子奇在想,李镇龙兄弟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大风堂的堂规,还是他们曾经对自己起过誓? 安子奇坚信这一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李镇龙肯来这里,应该还是为名利。” 安子奇微笑着说:“张星达兄弟既然敢违背誓言和张天赳联络,自然要瞒着老李兄弟,这不是你们俩的过错,应该是我的过错。” 李镇龙有些不明白安子奇的意思,张星达兄弟和张天赳联络,准备联手对付安子奇,安子奇怎么还会说是自己的过错? 安子奇叹了口气说:“人心真的是没有满足的时候,应该是我对张星达兄弟太过于相信,所以才导致他们背叛我。” 王颖强说:“董事长,你不要这样说,你既然相信张星达兄弟,他们就更不应该背叛你。” 安子奇叹口气说:“也许我给他们的太多,所以他们才要背叛我。” 李镇虎对哥哥使个眼色,装作不明白地说:“董事长是不是后悔让张星达担任安氏投资基金会副董事长?” 安子奇马上说:“当然不是,张星达兄弟是有才干的,担任基金会的副董事长是应该的。我是指他们……。” 王颖强会意,马上说:“董事长把所有的资产交给他们管理?” “老王说的一点不错,我把若耶基金会的所有资产都交给他们管理,并且把我在若耶基金会的股份分给他们各百份之十,想不到他们竟然还会……。” 李镇龙兄弟自然知道若耶基金会在国际金融界是名声,只是没想到张星达兄弟拿了安子奇分给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王颖强装作计算:“百分之二十,差不多就是一亿股,老李,现在若耶基金会的股价是多少?” 李镇龙兄弟听到张星达兄弟各分得安子奇在若耶基金会名下的股份的十分之一,也大吃一惊,当初张星达兄弟拉他们去见安子奇的时候,只是说安子奇准备奖赏李镇龙兄弟。在初次见面时候,安子奇承诺将在若耶基金会股份的百分之一奖赏给李镇龙兄弟。李镇龙兄弟在得到这笔有一亿美元的巨款后,几乎对安子奇感激得想要肝脑涂地。 张星达兄弟竟然分得一亿股,市值是二十亿美元,就算美国亿万富翁遍地,身价有二十亿美元的也找不出几个。 安子奇说:“如果老李兄弟能助我解决张星达兄弟,我决定把应该分给张星达兄弟名下的股份,拿一半慰劳老李兄弟两个,另一半则作为老李兄弟在美国发展的资金。” 一半直接分给李镇龙兄弟,一半作为李镇龙兄弟的活动资金,等于是全部送到李镇龙兄弟的手上,整整二十亿美元,差不多是一百八十亿人民币。这是多大的诱惑。 李镇龙和李镇虎对视了一会,李镇龙说:“我们兄弟很感激董事长的关爱,既然董事长相信我们兄弟,我们兄弟自然不能让董事长失望。 对付张星达兄弟其实很简单,只是不知道董事长的意思,董事长是想让张星达兄弟离开美国,还是想让他兄弟离开人世?” 李镇龙的说话很干脆,重要安子奇一声令下,他马上就去执行,什么多年的交情,在二十亿美元的诱惑下,就连血肉相连的父子也能自相残杀。 安子奇装作不忍的样子说:“如果他们能离开美国,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只是……。” 王颖强马上摇手说:“董事长,这不可能,张星达兄弟在美国多年,手下死党很多,要是让他们轻易离开,恐怕董事长和老李兄弟都会遭他暗算。” 李镇龙兄弟当然懂,江湖上帮会行事,从来没有慈悲心肠。今天放走一个,说不定哪天就会倒霉在他手上,斩草除根,是帮会行事的要领。 李镇龙点点头说:“老王的话,就是我的话。董事长放心,既然我们兄弟开口,自然是不会让董事长失望的。” 李镇龙兄弟和张星达多年交往,自然对张星达兄弟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有他们兄弟出面,张星达兄弟想逃都难。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一把插在玉兽背上的金剑,竟有惊天的秘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章 碧波鸳鸯三嬉水 到底是钱能通神,在答应把当初分给张星达兄弟的二十亿美元分给李镇龙兄弟后,李镇龙兄弟很快就给安子奇一个定心丸。 李镇龙兄弟信誓旦地拍着胸口说:给他们三天的时间,马上就可以让张星达兄弟去见上帝。 把李镇龙兄弟送走后,安子奇把王颖强叫到书房里,让他坐下后,安子奇便说:“老王,你对李镇龙兄弟是怎样看?” 经过西安的事件后,安子奇对王颖强和李一贵的印象很好,尤其是到到美国以后,王颖强和李一贵首先就想到安子奇的安全,通过地下黑帮买到不少武器,把安子奇的贴身卫士都武装起来,并且甘冒风险去和李镇龙联系,使得安子奇把王颖强和李一贵当作亲信看待。 王颖强呵呵笑了一声,提醒安子奇说:“董事长,对李镇龙兄弟不能太相信。” 安子奇点头说:“我知道,我当然不能对他们完全相信。不过我认为李镇龙兄弟这次去对付张星达兄弟,应该真的,毕竟有他们二十亿美元可以到手。” 见王颖强点头不语,安子奇说:“老王,我的打算是,等李镇龙兄弟干掉张星达兄弟后,你再去把李镇龙兄弟干掉,然后你去接管李镇龙兄弟的手下,把大风堂在美国的势力全部接管过来。” 不是安子奇心狠手辣,既然踏入江湖,就得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办。别看李镇龙兄弟现在对安子奇唯命是从,可一旦感到安子奇在威胁他们的地位,他们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象他们对张星达兄弟就是最好的例子。 张星达兄弟和李镇龙兄弟有多年的交情,又是同门师兄弟,可在安子奇二十亿美元的利诱下,马上就不再顾及什么同门情义。按他们的性格,如果有人用更大的诱惑,很难说他们不会翻脸来对付安子奇。 王颖强计算了一下,对安子奇说:“这事情要动手快,我看李镇龙兄弟对董事长也是有防备的,只是现在是被董事长所下的钓饵引诱,如果一旦诱饵到手,我看他们会马上翻脸的。” 安子奇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考虑的,所以你必须马上动手。李镇龙兄弟和张星达兄弟都是在美国盘踞多年,手下肯定是耳目众多,不过我在想,李镇龙兄弟这次去干掉张星达兄弟,应该是铁了心的,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下手。” 安子奇接着说:“我这次来美国,虽然是极其秘密,可李镇龙兄弟还是会担忧张星达兄弟知道,所以他们肯定会在张星达兄弟还没知情的情况下先动手。 我看你就马上带人去纽约,过去的大风堂弟兄都不要带去,就带我的卫士去。让张行一给你物色几个人,你最好也不要亲自出面、我手下的几个人初到美国,美国的警方和李镇龙兄弟都对他们不熟悉,干掉李镇龙兄弟后也容易脱身。” 王颖强本来就是这个想法,这次随安子奇一同来到美国的那些卫士,大多是武艺高强,有一手好枪法。(.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尤其是几个从武警特种部队退役的,除了枪法精准外,还精通驾驶各种车辆和擅长隐蔽。只要有这样的几个人去纽约,完全可以让李镇龙兄弟即刻毙命。 由张行一和王颖强去安排人手,安子奇自然可以放心。张行一曾经在有意无意中说过,他们同来的十个人中,有几个是职业杀手,多次去国外执行过任务。当初色空大师把他们派到安子奇的身边,就已经把这一类的任务考虑进去了。 等张行一和王颖强带着人走后,安子奇便让留守的卫士严密监视周围的动静,并且让别墅里的人不要轻易出去,同时用电话联系李一贵,让他带人严密监视张星达和李镇龙的手下,谨防李镇龙先反水。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安子奇便静等王颖强的好消息。 方砚婷查觉到了安子奇的不平静,在别墅住下后,她就打听到这里是好来坞影星云集的地方,便缠着安子奇,说是要去拜访那些她所崇拜的影星。 安子奇被她的话搞得哭笑不得,自从方砚婷亲眼目睹她继父打伤她母亲,同时遭受丧母和破家的伤痛后,她就好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过去那种大家闺秀的气度几乎完全消失,除了整天缠着安子奇,就是穿衣和打扮,好像是要补偿她过去在她母亲和继父的严厉管教下丧失的青春。 虽然安子奇严厉禁止方砚婷外出,方砚婷还是想方设法打扮,意图博取安子奇的欢心,现在她见安子奇整天待在书房里,便打扮一番后到书房来见安子奇。 方砚婷站在安子奇的身旁,好奇地问:“大哥,既然已经来到美国,大哥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难道大哥还有什么心事?” 安子奇虽然在方砚婷母亲的面前答应要娶方砚婷为妻,可在内心里,却是完全把方砚婷当作妹妹看待。和冯瑶琪、任芸韵相比,方砚婷更多的是娇羞。安子奇到现在还能记得,当方砚婷在领他去见自己的母亲和继父的时候,那种羞涩,那种娇美,一直牢牢记在安子奇的脑中,也是安子奇一到凤兮山庄就马上去见方砚婷的原因。 不仅方砚婷比不上冯瑶琪的稳重,也比不上冯瑶琪的大度。在安子奇的心里,只有冯瑶琪和任芸韵,才是能推心置腹谈话的。也只有冯瑶琪和任芸韵,才能为他同甘共苦一辈子。现在冯瑶琪留在上海,任芸韵不知道在欧洲的哪个角落里,安子奇想起她们就隐隐感到心痛。 不过方砚婷也有方砚婷的好处,在安子奇的面前,方砚婷更多的是天真和撒娇,现在王颖强和张行一已经出去两天,安子奇一直在为他们担心,生怕他们被李镇龙或者张星达察觉。 方砚婷把长发梳成十多条小辨,随便地垂在胸前背后,更显出方砚婷的抚媚。上身随便穿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衣,也不扣上纽扣,只是把衬衣的下摆随便打上一个活结,敞开的胸前,露出鹅黄的无带真丝绣花胸罩。(.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下身却是穿着一条低腰的中裤,露出贴上彩片的肚脐,仿佛在对安子奇炫耀。 安子奇把方砚婷拉到身边,轻轻说道:“砚婷,我是有事情,你还是自己去玩吧,我在等电话。” 方砚婷把嘴一撇,指着书窗外的泳池说:“大哥,你还是陪我去游泳吧,我看你整天闷闷不乐的,会闷出病来的。” 安子奇有心拒绝,不过看到方砚婷一脸的认真,还是站起来,对方砚婷说:“既然你这样说,我再不去,你真的要不高兴了。来美国已经有几天了,我一直没有陪你出去玩,实在是对不住你。不过我话要说在前面,我游泳不行,你可千万不要欺负我。” 听到安子奇愿意陪她去游泳,方砚婷顿时高兴的跳起来,马上对安子奇说:“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帮你去找游泳裤。” 没等安子奇说话,方砚婷就一个转身跑出去。不多一会,方砚婷手捧一堆衣裤走进来,把衣裤放在办公桌上后,拿起一条虎纹的游泳裤对安子奇说:“大哥,这是我帮大哥挑选的,大哥穿上肯定神气得很。” 安子奇接过游泳裤,装出高兴的样子说:“你挑选的,我当然喜欢,我就一条游泳裤就可以,你拿这么多来,难道让我都穿上?” 方砚婷拿起一套白色的比基尼泳装,在身上比划一下,对安子奇说:“余下的都是我的,大哥,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 安子奇伸手在泳装上摸了一下,感到泳装很薄,又是白色,如果入水,恐怕会变成透明的。不过安子奇不敢明说,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好是好,不过,这白色……。” 方砚婷白了安子奇一眼,大声说:“你是说会透明?在自己的家里,透明算什么。大哥,我听说现在的人时兴裸泳,大哥,我们也裸泳好不好?” 安子奇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虽然是在自己的别墅里,可还是有众多的卫士。在卫士面前裸泳,似乎太大胆了吧。 方砚婷没有去理会安子奇的想法,兴致勃勃地继续说:“大哥,我现在换泳衣,你到下面去等我。” 说完,也不管安子奇是否答应,只顾拿了手中的泳衣走出书房,安子奇听见她对守候在门外的方小婷说:“你也去换泳衣,就到后面的泳池,让男的离得远一点。” 听到方小婷答应的声音,安子奇只好苦笑,拿起那条虎纹的泳裤走回自己的房间,对正在忙碌的冯小竹说:“帮我拿条浴衣,我去游泳。” 换好泳裤,穿上浴衣来到后面的那个泳池,见方小婷已经站在泳池的旁边,见安子奇到来,方小婷微微一鞠躬说:“大哥来了。” 方小婷对安子奇的态度一直是恭恭敬敬,既不热情,也不卑恭。安子奇知道她还是对自己已经有冯瑶琪而不平,所以也从未计较过她的态度,只是对方小婷点点头,便坐到泳池边的躺椅上,等候方砚婷到来。 过了一会才见方砚婷姗姗走来,见安子奇躺在躺椅上,便马上说:“大哥,你还没有下去?” 方砚婷把浴衣脱下,露出几乎遮不住三点的泳衣,用炫耀的口气对安子奇说:“大哥,你看我的泳衣漂亮吗?” 方砚婷的身材虽然苗条,胸部却是很大,巴掌大的泳衣只是遮住最重要的部分,诱人的乳沟几乎全部露出来,细如布条的泳裤更是仿佛在诱惑安子奇的眼睛。 见泳池周围已经看不到卫士,方砚婷便对方小婷说:“你先下去,我和大哥说几句话。” 方小婷把浴衣脱下,露出和方砚婷身上一模一样的白色比基尼泳衣,只是方小婷的胸部比方砚婷稍小,似乎诱惑也就稍小。 方小婷走到泳池边,一个起跳就跃入泳池,在水里潜泳了三米多远才露出水面。在腰型的泳池游了一个来回后,便顺着泳池的楼梯走上来。 白色的泳衣果真如安子奇所料的一样,在水的浸润下,泳衣几乎变成全透明的,虽然方小婷离安子奇还有一段距离,安子奇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透过泳衣露出的鲜红**,也能看到方小婷小腹下的黑色阴影。 方砚婷仿佛是存心引诱安子奇,招手把方小婷叫过来,直到方小婷走到安子奇的面前才说:“小婷,水冷不?” 方小婷摇摇头,拿起一条浴巾擦干脸上的水珠,笑着说:“真的不冷。” 方砚婷装出才看见方小婷身上的透明泳衣,大惊小怪地说:“小婷,这泳衣这样透明?” 方小婷也低头看了一下几乎透明的泳裤,装出不理解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这个样子,就和不穿的一样。” 方砚婷马上说:“你这样子才不好看,我看索性就把泳衣脱了,还畅快些。” 安子奇已经感到这对主仆是在引诱自己,既然她们已经这样,自己当然不能去扫她们的性。不过方小婷能在他面前这样,却是安子奇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安子奇一直以为她是冰冷美女,实在想不到她也会这样大胆和放荡。 方小婷就当安子奇不在泳池边,大大方方地说:“我是想脱去,只是小姐在,我不敢。” 方砚婷走到方小婷的身边说:“你就当我不在好了。” 方小婷果然伸手到背后,一下解开比基尼的背带,随手把落下的泳衣扔在地上后,便去解泳裤的带子。把泳衣和泳裤都脱下后,方小婷炫耀地转了一个身,又是一个起跳,远远跃入水中。 方砚婷跟随方小婷跳入水中,不过并没有游出多远就回头,上泳池后走到安子奇的面前说:“大哥,你不下去?” 安子奇开始感到下腹部紧张起来,虽然泳裤紧窄,却还是挡不住那股蓬勃欲上的力量。见方砚婷似乎在紧盯自己看,安子奇赶紧从躺椅上跃起,三步两步走到泳池边,扑通一下就跳入水中。 方砚婷跟随安子奇跳下水,在安子奇的身后不紧不慢地游。安子奇到了水中才发现,他完全是上了方砚婷的大当。那条虎纹的泳裤,在没有沾水的时候根本就不透明的,想不到才一下水,泳裤竟然变得完全透明,在清澈的水中,稍微低下头,便可看到自己两腿间垂垂累累的黑影。 见方小婷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安子奇的脸上不由得红了起来,回头看同样是穿着全透明泳衣的方砚婷,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 方砚婷游到安子奇的身边,低声对安子奇说:“大哥,我……。” 安子奇看到方砚婷的脸上又露出在凤兮山庄曾经看到过的那种羞涩,不禁心荡意乱,等方砚婷游到身边,便伸头过去,在方砚婷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方砚婷把安子奇拉到浅水处,突然上去抱住安子奇,用嘴在安子奇的脸上亲吻,一边低声说:“大哥,我真的喜欢你,我,我帮你脱了,还是裸泳吧。” 也没等安子奇回答,方砚婷就伸手到安子奇的泳裤上,把安子奇的泳裤慢慢往下脱。安子奇此时也只好随方砚婷的愿,让她把泳裤脱下。 方砚婷把泳裤远远扔到泳池的上面,然后才转身对安子奇说:“大哥,你不帮我?” 安子奇伸手把方砚婷的比基尼带子解开,又把比基尼泳裤的带子也解开。方砚婷仿佛从心里得到最大的满足,把脱下的泳衣泳裤用力扔得远远的,高兴地说:“大哥,我要让你喝水。” 方砚婷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安子奇就往水里摁。 方砚婷就算武功再好,也不可能和安子奇相比的,安子奇虽然冷不防被方砚婷摁到水里,马上就从水里探出头,也一把抓住方砚婷,大声说:“我也让你喝水。” 方砚婷把身体一闪,安子奇的手正好抓住方砚婷的**,方砚婷急得大叫起来:“大哥,我怕疼,轻点。” 安子奇这才感到鲁莽,连忙把手松开,轻轻抚摸两下,低声说:“对不起,我弄痛你了。” 方砚婷没有躲身,反而将胸部对着安子奇凑过去。看到方砚婷高耸抖动的**在清澈的池水中漂浮,安子奇突然用力抱住方砚婷,将她的身体横抱起来,一步步朝泳池的边上走。 方小婷赶紧游到安子奇的前面,抢先走到躺椅那里,拿起一块浴巾,等安子奇把方砚婷放到躺椅上后,方小婷先用浴巾把方砚婷的身上擦干,然后再替安子奇擦身体。 安子奇已经按捺不住,顺手在方小婷的**上摸了一下。方小婷稍微闪了一下,指指半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的方砚婷说:“小姐在等你。” 安子奇和方砚婷在躺椅上相互抚摸,方小婷回身走开,走到离两人躺着的躺椅两米远才站住,两眼紧盯着泳池的周围,仿佛生怕被不知趣的外人前来打扰。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一把插在玉兽背上的金剑,竟有惊天的秘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章 单身独人走赌城 夺回了对若耶基金会的控制权后,安子奇便让安小灵赶到纽约,担任若耶基金会董事长的全权代表,同时让冯瑶琪把若耶基金会也全盘管理起来。尽管冯瑶琪在越洋电话里诉苦,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精力接管若耶基金会,安子奇还是对她说:“瑶琪,你要是不管,难道把若耶基金会让另一个类似张星达的人去管?你先辛苦几天,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再来分担你的重任。” 其实冯瑶琪心里也明白,安子奇费尽心机才把自己的资产完全接管过来,如果不是自己去直接管理,恐怕以后还会落到象张星达兄弟这样的人手中。除非安子奇象悟本道长一样有能力掌控,否则这些最重要的资产还是必须由自己亲自管理。 安子奇心里想的人选就是任芸韵,如果任芸韵在他的身边,是完全有能力去管理若耶基金会的。只是任芸韵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李镇龙兄弟留下的大风堂势力,自有王颖强和李一贵去整顿,安子奇便趁着空闲的时间,在离佛罗里达不远的墨西哥湾买下一个面积有几十平方公里的私人小岛,把全部人员都迁移到这易守难攻的海岛上。 让张行一等人去管理这私人小岛的防守,安子奇则考虑自己该走哪条路? 是以若耶基金会和安氏投资基金会董事长的身份在商界拚搏,还是以大风堂的继承人去接管和整顿遍布世界的大风堂势力,这实在是摆在安子奇面前的难题。 说实话,安子奇也厌倦了董事长的生活,虽说拥有百亿资产,其人却是极不自由的。钱多到一定的程度,也就变成一个个的符号,安子奇现在就已经对他所拥有的资产麻木了,就算再增加几百亿,也不过是在符号后面增加一个零。 把若耶基金会的事情解决后,安子奇便面临新的问题,对于翡翠匣里的秘密,虽说已经找到地下行宫,可究竟应该对地下行宫如何处理,一直是缠绕在安子奇心中的难事。不光是地下行宫,还有埋藏在武夷山的黄金,似乎也该去处理了。 当然这些事情都比不上建文帝在密旨里写的传国玉玺,翡翠匣已经是如此奇异,想必传国玉玺就更神秘。想到祖先在密旨里写的话,安子奇就按捺不住心中激动。考虑几天后,安子奇决定去寻找那件失踪的传国玉玺,顺便去欧洲看看,一是拜访武山道长,二是去寻找任芸韵。 至于如何去对付现在还占据着大风堂掌门的闻浪,安子奇决定先去欧洲见到武山道长后再作决定。 考虑到那些卫士和方砚婷会纠缠不休,安子奇决定一个人悄悄离去,就连信风也不带。在给几个主要的负责人各写了一封信后,安子奇便把信风找来,告诉他说自己要单独离开。 信风自然不答应,不过在安子奇的坚持下,信风才答应留下照顾方砚婷。安子奇交给信风一封信,说是等他走后再交给方砚婷。 把随身的物件都检查一遍,安子奇和信风驾驶一艘快艇,假作在海面上闲逛,直接把快艇驶向海边城市新奥尔良。 看安子奇登上游船码头,信风才返身把快艇驶回小岛。 在快艇上,安子奇从背包里取出一本护照,对照护照上的相片,用修饰液对自己的容貌作稍许修改。 护照是真的,当初还在大陆的时候,安子奇便以投资移民的名义,帮所有跟随他的人都办了两份护照,一份是真名,另一份则是假名。反正一切都能伪造,自然各人的身世和姓名也能伪造。 护照上的照片是特意修饰过的,安子奇在右边脸颊上用特制胶布贴上一条长有三厘米的伤疤,使自己看上去有一种狂徒的气概。 背包里当然不是只有护照,那把短剑,安子奇一直视为至宝,自然也要带上。尽管手下已经替安子奇办过持枪证,安子奇还是固执地舍枪不用,宁愿让专人定做了两把飞刀,隐藏在腰间宽大的皮带里。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信用卡,自从把林黎黎给的金卡停止后,安子奇又替自己和冯瑶琪各办了一张无限透支的金卡。不过此次单身闯荡,这张金卡使用的机会不会太多,所以另外办了几张普通的信用卡,除了其中的一张存有一百万美元外,其他几张不过都是上万美元。 登上新奥尔良的游船码头,和信风告别后,安子奇便背着背包,就象所有爱到处旅游闲逛的美国人一样,一身磨得发白的牛仔服,脚上一双算不上名牌的运动鞋,兴致勃勃地走在新奥尔良的大街上。 安子奇的目的地是想去欧洲,不过在还没去欧洲之前,他还是想先在美国各地逛上一圈,也算是脱离大堆守卫人士后的一种散心。 尽管是在美国,黄皮肤的华人还是到处可见,大街的两旁,华人开设的中国餐馆也比比皆是,尤其是走进唐人街,满目的中文招牌,随处可听见的华人语言,给安子奇的感觉不象是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反倒是象走进广东的某个城镇。 唐人街的尽头,竖着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是一位**的金发美女在搔首弄乳,美女的下面,是几行英文字母,下面还有几个汉字:“欢迎去拉斯维加斯,金钱美女在等着你。” 安子奇大笑起来,看来美国人是摸透了华人的心理。有华人的地方,就有赌博。尽管唐人街才居住着占新奥尔良总人口百分之一的华人,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老板还是把如此巨大的广告竖在唐人街上。 就在安子奇观看那块广告的时候,从身后走上来两个男子,年纪大约都在二十来岁,一个看上去白面瘦削,文质彬彬的样子,另一个则是长的五大三粗,象是有一身的蛮力。 那个文质彬彬的上来开口说:“兄弟,你是初次到这里?” 安子奇在两人还没走近的时候,安子奇已经注意到他们,不过只是一瞄,马上就确定这两人不象是正经的生意人,很有可能就是国内常说的小流氓。本不想搭理他们,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开口,安子奇便回答说:“是啊,我是第一次到这里,随便逛逛。” 那个长的五大三粗的人说:“兄弟,看你一直在看这块广告,是不是也想去赌两下。” 安子奇一直对赌博没兴趣,不过在国内时,经常听李茂通谈起赌博,也就对赌博略知一二,只是可惜拉斯维加斯离得太远,否则过去看看,也可一饱眼福。现在听到这五大三粗的人说到赌博,安子奇便点头说:“是想去看看,不过路太远。” 那个文质彬彬的人马上就说:“兄弟,你大概是第一次到美国?你难道不知道,去拉斯维加斯,都有专门的车接送。兄弟,你放心,接送的专车是不要钱的,而且你在拉斯维加斯的一切费用都是免费,当然,如果你看上广告上的美女,还是要你出钱的。” 安子奇早就听说过,去拉斯维加斯赌博,都有专车接送。而且吃睡的费用都由赌场买单。本来以为那是靠近拉斯维加斯的地方才有这样的便利,想不到在新奥尔良也有这样的专车。 安子奇对两个人看看,心里在琢磨,眼前的这两个人,会不会是赌场专门雇来拉客的。 见安子奇脸上露出迟疑,文质彬彬的人说:“兄弟,不要误会我们两个是骗子,我们也想去拉斯维加斯,只是没有钱。如果兄弟想去,能不能也带我们去。” 安子奇这下不懂了,既然去拉斯维加斯是不要钱的,而且费用都是免费,为什么这两个人还说没钱去? 五大三粗的人见安子奇脸露不解,解释说:“坐车是不要钱,不过坐车前都要出示有钱的证据,每人至少身边要有一千美元。我们两个上次就去过,现在还想去,可惜身边是空空。” 安子奇这才恍然大悟,坐车不要钱,费用全免,为的就是要你在那里赌博。如果你身无分文,自然是不会让你上车的。 本来就想在美国的各处随便走走,现在有去拉斯维加斯的专车,去看看也不错。安子奇自持,象眼前的这样两个人,就算再加十个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带他们去,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想到这里,安子奇便笑着说:“我正好想去,身边的钱也不多,四五千美元还是有,三个人应该够了吧。” 听到安子奇愿意带他们去,两个人高兴地相互拍了一下掌,马上口气就变了,文质彬彬的人说:“大哥,我们怎么称呼你?” 安子奇便用护照上的姓名说道:“我姓李,取了个洋名叫约翰,你们可以叫我李约翰,也可以叫约翰李。” 文质彬彬的人说:“原来是李大哥,我姓王,在家里是老三,家里人都叫我小三。这是我的邻居,也是老三,因为他长得比我大,所以我一直叫他大三。” 安子奇估计这姓名都是他们随口胡编的,不过是路上相逢,也没有必要去管他们是真名还是假名,就像自己现在叫李约翰一样。 大三和小三倒是很热情,对安子奇说:“去拉斯维加斯的车就在前面,李大哥要是在这里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现在可以去。” 安子奇点点头,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走到一个竖满赌场广告的停车场。 看来去拉斯维加斯的车不少,停着的几辆都是外表气派,内部装饰十分华丽的豪华大巴。几个穿着暴露的女郎站在大巴的车门前,见安子奇三个走过来,马上就举起手中的鲜花表示欢迎。一个身材很高的黑人走过来,对安子奇三个上下看了看,然后很不礼貌地说道:“你们停下,这是去赌场的,不是拉你们去旅游的。”(黑人当然说英语,为便于叙说,下面就不再注明,反正该说英语就是英语,该说华语就是华语。) 安子奇穿得是一身极其普通的牛仔服,大三和小三也穿得就如街头的混混,那个黑人自然要拦阻他们。安子奇并不生气,从身边取出一张信用卡说道:“你们难道不是去赌场的?” 拦阻他们的黑人毕竟见多识广,见安子奇虽然貌不惊人,脸上的伤疤却显示他不是好惹的。以安子奇说话的神气和信用卡的等级,黑人马上就判断出安子奇应该是一个有钱的华人,或者说,是一个有背景的华人。对于这样的华人,在赌场工作多年的黑人已经见过无数,自然把他们当作赌场的摇钱树。 黑人马上换了一付脸色,笑着说:“我们正是去拉斯维加斯的专车,你们三位请。” 小三在走过那个黑人的时候,忽然对那黑人挤眉弄眼嘲笑了一下,赶紧跟随安子奇走上专车。 专车的座位很是宽畅,安子奇把背包放在空余的座位上,小三已经从车上的饮料箱里取出一瓶可口可乐递到安子奇的面前,低声说:“李大哥,饮料是免费的,你可以放量喝。” 安子奇忽然觉得小三很有意思,看小三的样子,应该对拉斯维加斯相当熟悉,可怎么竟会身边没钱?他们两个身边都没钱,到一个花钱如流水的赌场去做什么? 车上陆续又坐上不少人,其中大半是华人,除了两三个女的外,基本都是男人,而且年龄都是在四十以上。象安子奇和大三、小三这样的年龄,几乎是绝无仅有。 小三又开始挤眉弄眼,不过这次不是对站在车下的黑人,而是对坐在后面的两个二十来岁的金发女郎。 大三似乎看不惯小三的举动,举手对小三就是一巴掌,把小三打得“哇哇”大叫,惹得车上的人都转头看他。那两个坐在后面的金发女郎也抿嘴笑起来,小三没有去对大三报复,而是凑到安子奇的身边说:“李大哥,你看出她们是去赌城做什么?” 那两个女郎看上去象是东欧的,深陷的眼窝,蓝色的瞳孔,再加上高挺的鼻梁,活脱是两个金发的美女。 安子奇见她们穿着相当保守,白皙的脸上,只是淡淡化了一点妆。虽然怀疑她们是去赌场挣钱的,不过从外表上却绝对看不出。 小三见安子奇不语,便低声说:“你猜不出了吧?我告诉你,她们是去挣外快的。 这些女人我见得多了,都是一些读书的大学生,趁着假期到拉斯维加斯去挣钱。李大哥,挣钱你懂不懂?” 安子奇装出不懂的样子摇头,小三叹了一口气说:“我叫你大哥算是白叫了,你竟然连这个都不懂。你看车上,除了我们,都是一些上年纪的男人,他们去赌场不外两个目的,一是赌钱,二是女人。 我再叫你一声李大哥,你没听说过?拉斯维加斯的女人,是全美国最美的,就连好来坞都比不上。” 车已经开了,安子奇看着车窗外的高速公路,心不在焉地说:“好来坞我去过,没看见美女。”安子奇这次的话可说是半真半假,他确实和好来坞的明星同住过一个别墅区,没见到有好来坞的美女也是真的,也许那些明星卸掉化妆,就变得不美了。 小三不是这样想,听到安子奇说去过好来坞,马上张大嘴巴,羡慕地说:“李大哥,你去过好来坞?有没有见过赫本?” “赫本?”安子奇不知道小三指的是哪个赫本,不过就算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已经逝世多年,难道现在又有一个新的赫本? 小三从身上拿出一只皮夹,翻开后指着相片说:“就是她,我心中的偶像。” 安子奇几乎要笑出来,相片上是抚媚万千的奥黛丽;赫本,一个已经去世已久的明星,小三竟然还会问是不是见到过她。 看小三文质彬彬的样子,安子奇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只好装作不明白地摇头说:“我没见过她,也许她现在不在了。” 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了十多个小时,高速公路的两边已经是无边的黄沙和高大茂盛的仙人掌。安子奇知道马上就要到达这个位于沙漠中的赌城,举世闻名的豪华之都……拉斯维加斯。 前方是一座高大的拱门,拱门上悬挂的巨幅**美女举起双手欢迎从远方而来的赌客。穿过拱门,就可看到无数的高大建筑如神话般在沙漠中崛起,犹如看到海市蜃楼。 车上的人都已经站起来,忙着整理随身的行李。安子奇手提背包,那两个托他福来到拉斯维加斯的大三和小三马上就对安子奇说:“李大哥,我来帮你拿包。” 对着这两个似真似假的同伴,安子奇唯有回绝,虽然安子奇自信对付这两个人轻而易举,还是不放心背包被别人拿着。 背包里,除了有安子奇必备的证件和钱卡。还有不少珠宝,那是安子奇准备送给任芸韵的礼物。 第四章 无端撒金尽心义 还没下车,小三就对安子奇说:“李大哥,你喜欢到哪个赌场去赌?” 安子奇是第一次来到拉斯维加斯,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来赌博,对去哪个赌场都无所谓,于是对小三说:“我不知道哪个赌场好,你们准备去哪个赌场?” 走下车,站在广场上对四周看,安子奇才真正感受到拉斯维加斯的媚力。广场是用红色的花岗岩铺成地面,在广场的中央,是一座大型的喷水池,喷水池的周围,是一组仿希腊古典雕像群。手执雷电权杖的宙斯,正在引诱一位裸浴的少女,而宙斯的姐姐兼妻子的赫拉,则躲在宙斯的背后阴险地偷笑。 广场的四面是样式各异的高大建筑,而且各种建筑都是模仿世界上最著名的名胜。有建成金字塔形状的,有建成洋葱圆顶,还有一座大理石的建筑,远远看去,就像是到了印度的泰姬陵。 大三走到安子奇的身边,指着那座象金字塔状的建筑说:“李大哥若是想小赌,就去金字塔,若是想中赌,可以去泰姬陵,如果李大哥想大赌,那就要去威尼斯了。” 小三马上就讥讽大三说:“大三,我看你是迷上了泰姬陵里的印度妞。李大哥,你还是跟我走,就去金字塔也不错。” 安子奇到现在还没搞清这两个人是想到拉斯维加斯来赌博还是找妞,不过也没有必要去搞清这些,既然已到这里,不如随便走走,到各个赌场去看看,于是说:“我也没有多少钱,不知道小赌是多少?大赌是多少?” 小三马上说:“其实哪个赌场都可以大赌,不过因为喜欢赌博的人身价不同,喜欢去的赌场自然不同。 小赌,大概输赢在十万美元,一般喜欢小赌的人是去金字塔。中赌,我想应该是一百万美元吧,至于大赌,我也没见过,估计总要上千万吧。听说最有身价的赌客,都喜欢去威尼斯。 李大哥,若是身边只有一两千美元,我看就去玩老虎机吧。” 安子奇朝两个人看看,既然只有一两千美元的人只能玩老虎机,要是身边一分钱都没有的人,来玩什么? 小三似乎看出安子奇的遗憾,凑到安子奇的耳边说:“李大哥,我是说着玩的,进赌场,不一定要赌钱,可以进去随便看。” 安子奇懂他们的意思了,进赌场是不要钱,可要是没有钱,就像坐专车一样,赌场是绝对不会让没钱的人进去的。小三和大三已经跟着自己混到拉斯维加斯,自然也想跟着自己混进赌场。 安子奇微微一笑,对小三和大三说:“我是第一次到赌城,什么都不熟悉,我看就先去金字塔吧,如果能赚一点钱,再去泰姬陵。”安子奇没说去威尼斯,不是他没钱,而是他不愿意暴露巨富的身份。 小三和大三就等安子奇的这句话,大三马上就走在前面领路,小三殷勤地想接过安子奇背上的背包,还是被安子奇婉拒:“算了,这包不重,我自己能拿。”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其实和酒店、夜总会合为一体,不过各个赌场和夜总会的风格各异,赌场和酒店内部的装设一般都和建筑外部的特征相同。大三和小三领着安子奇走进像古埃及神庙一样的大门,进到这类似埃及金字塔建筑的内部。 底层的大厅就是一个巨大的赌场,几十米高的锥形空间,三层的回廊围绕在锥形空间的四面。一盏极其巨大的古埃及花饰吊灯从锥形空间的顶端垂下。吊灯上镶嵌的绿松石和雪花石在水晶灯座里透出的强光照耀下,如星般闪烁。 大厅的正面是巨大的埃及法老头像,两边墙上的浮雕都是古埃及的图腾和神怪。在法老金色的胡须下,几个皮肤黝黑,身上仅挂几丝布条的埃及女郎正在跳着肚皮舞。 在进门处,安子奇就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白人男子拦住,其中一个男子彬彬有礼地说:“先生,请先兑换筹码,先生的背包请寄放。” 安子奇转头看其他进来的赌客,凡是有赌客进来,马上就会有身穿古埃及服装的仆人上来殷勤伺候,把赌客的衣帽递进衣帽间,然后引导赌客兑换筹码。自己和大三小三进来并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看来还是身上的服装惹的祸。 不过安子奇并没有去计较,以衣帽看人,是全世界的通病,就算穿着最随便,举止放肆的美国人也没能逃脱这样的风气。安子奇笑笑,从身上取出信用卡,递给站在兑换台后的一个女郎说“我换三千美元。” 安子奇是因为带着两个人进赌场,生怕小三和大三被那两个把门的白人赶出去,便按最低的要求兑换三千美元。 兑换台的女郎把信用卡在收款机上划过后,按动几个按钮,随后脸无表情地把一叠白色的筹码放到兑换台上。兑换台的对面是一排电子寄物柜,安子奇让把筹码拿在手上,走到寄物柜前把背包寄存在寄物柜里。 本来安子奇打算分几个筹码给小三和大三,想不到只是一转身,小三和大三都已不见。安子奇摇摇头,清点了手里的白色筹码,一共三十个,看来是一百美元一个。 大厅的中央是一台巨大的轮盘赌,当身着暴露的女郎把一个红色的圆球放入快速旋转的轮盘中时,随着轮盘发出的清脆的音乐声,围站在轮盘赌旁边的男男女女马上安静下来,一个个睁大眼睛紧盯着快速沿边缘滚动的红球,巴望红球能停在自己压宝的数字上。 安子奇走近轮盘赌,正好快速旋转的慢慢体停下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响亮,马上就有一个黑人男子高声大叫起来,用手拼命地在胸前划着十字、不过更多的是叹息声和相互埋怨声。 轮盘赌旁边基本上都是碧眼的白人和头发卷曲的黑人,也有几个黄皮肤的亚洲人,不过个子都是较矮,有可能是日本人。 在轮盘赌上随意放上几个筹码,安子奇便和其他所有的赌徒一样,眼睛盯着那个滚动的红球,不过安子奇只是好玩,并不在意红球是否会滚动他下注的数字上。可能是安子奇的运气不好,在连输三次后,安子奇才算第一次领悟到赌徒的狂热心理。 离开轮盘赌,造大厅里的各个赌台前都转了转,赌场里赌博的种类繁多,有转球,有扑克的,也有用电脑赌博的。走到大厅的一边,安子奇看到不少华人聚集在几张赌台前,走近一看,才看清原来是摇骰子和牌九。华人还是喜欢祖宗发明的玩意,进赌场的大部分华人都聚集在这里。 安子奇看看手中的筹码,大概还有二十几个,因为对赌博没有很大的兴趣,对正在巨大的法老头像下跳肚皮舞的舞女也兴趣不大,便打算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瞧瞧。 就在安子奇要去兑换手里的白色筹码,想离开金字塔赌场的时候,突然听见那边华人聚赌处起了一阵骚动,仿佛是有人在闹事。在拉斯维加斯的各个赌场,由于开设赌场的老板大多和警方和地下帮派关系良好,而且大多数赌场的老板本身就是黑社会的头目,所以在赌场里闹事的情况可算是少之又少。那些在赌场四处巡视的黑人和白人保安听到骚动声,开始有些茫然,紧接着马上冲向骚动处。 安子奇并不对那里的骚动感兴趣,在离开美国前,他并不想多事,所以听到骚动声,并没有和多数赌客那样去看热闹,而是依旧手拿筹码走向兑换台。不过没等他走到兑换台,就听见身后有气喘吁吁的声音:“李大哥,请留步。” 安子奇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原来就是他到处找不到的小三。小三上来就一把拉住安子奇,哭丧着脸说:“李大哥,帮帮忙,去救救大三。” 安子奇有点诧异,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和保安的赌场里,难道会有人企图对五大三粗的大三动武?不过在安子奇回头的时候,看到远处的骚动已经平息下来,几个华人正围住神情沮丧的大三,一个身穿唐装,想是有些身份的中年人正在对围上来的保安交谈。看那些保安的神态,似乎已经把这阵骚动当成熟人间的玩笑,除了几个保安的头目还在听取那个穿唐装的解释,其他的都已经离开。 小三把安子奇拉到门柱的后面,避开那些正在朝这里张望的华人,带着哭腔低声说:“李大哥,大哥,你既然把我们带到这里,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安子奇感到麻烦又来了,肯定是这两个人在那边不知道捣了什么鬼,才惹怒了那些正在赌博的人。那个穿唐装的中年人看上去不是普通人,所以小三才会那样慌张。 安子奇从门柱后面探头看了一下那边,只见那些华人已经准备带着大三离开赌场,小三着急地说:“完了,大三要是被他们带出去,肯定就完了。李大哥,快去救救大三。” 安子奇说:“你认为我能救大三?” 小三有些迟疑,用不肯定的语气说:“李大哥,你去试试,说不定你可以,是你带我们来的,你总不能见死不救。” 那些人带着大三已经走过来,安子奇看到小三慌忙躲到正在玩吃角子老虎的人堆里,安子奇虽然不知道小三和大三究竟做了什么,不过听小三的意思,只要大三被那些人带出去,肯定会没命。既然是自己把他们两个带来的,总不见得能眼睁睁看他们两个被杀。 安子奇从门柱后面走出来,对着那些人迎上去,装作不知道大三是被那些人押着,对大三说:“大三,你跑哪去了,我怎么到处找不到你?” 大三本来一脸的沮丧,现在看到安子奇主动上来招呼,赶紧上来拉住安子奇的手说:“李大哥,快救救我。” 那些华人看到安子奇和大三说话,而且大三在说要安子奇救救他,便“呼啦”一下围上来,把安子奇和大三围在中间。 走在后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上来,对安子奇上下打量了一会,用轻蔑的口气说:“你是他的同伙?” 安子奇用不解的口气说:“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也认识他?” 三十多岁的男子说:“你是他朋友?那正好,他欠了我们的钱,要不你帮他还钱,要不你和他说再见。” 大三也对安子奇说:“李大哥,救救我。” 安子奇说:“他欠你们多少钱?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替他还。” 三十多岁的男子听见安子奇说要帮大三还钱,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态,看到穿唐装的男子正在后面,似乎不敢作主,走过去对穿唐装的男子说着什么。过一会又走过来说:“他欠我们一万美元,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替他还?” 大三听到是一万美元,顿时大叫起来:“你胡说,我就借了一千,根本就不是一万。” 大三的大叫又引来赌场保安的注意,刚才和穿唐装男子交谈的白人保安头目走过来,用不满的语气说:“你们还没出去?再在这里闹事,我就叫警察了。” 穿唐装的男子马上对保安头目说声抱歉,招手让安子奇过去,低声说:“你的朋友要是再不安静,我就不客气了。你想帮你朋友还债?可以,到那边去谈。”穿唐装男子用手指指围着大厅的三层围廊。 二层围廊上,是赌客休息和喝咖啡的地方,穿唐装男子不等安子奇回答,就朝大厅一边的自动扶梯走去。 安子奇自然不愿在赌场众多的保安眼皮下去谈还债,也跟着走向自动扶梯。那些华人押着大三也朝二楼围廊走去。 走到沙发边,穿唐装的男子对安子奇挥挥手,让安子奇坐下后,自己在安子奇的对面坐下后,马上就有服务小姐送上咖啡。到底是赌场,几乎处处都是赌具,就连喝咖啡的茶几也是赌具,厚实的茶几玻璃台面下是一台台的触摸式显示屏,在茶几边的投币口投下硬币后,马上显示屏里的吃角子老虎高速飞转起来,伴随一声声轻脆的声响,喝咖啡的赌客或是欢笑,或是哀叹。 见大三还是被那些人围着,安子奇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说:“我朋友究竟欠了多少钱?” 穿唐装的男子一直在注意安子奇,见安子奇神色不卑不亢,右边脸颊上的伤疤显露出曾经的好胜斗勇,现在听安子奇开口,穿唐装的男子沉吟一会才说:“一万美元。” 虽然刚才大三口口声声说才欠对方一千美元,不过安子奇现在不想去纠缠这些,只要把大三从这些人的手上救出,安子奇马上就可以和大三和小三分手,再不去管他们的闲事。不管怎样说,大三和小三总是随着他走进金字塔赌场的,只要走出金字塔赌场,以后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安子奇马上就说:“好,我还钱,你是要现钱,还是要筹码?” 穿唐装的男子没想到安子奇如此爽快地答应还钱,反而显得迟疑起来,再次仔细看安子奇的脸后,突然问道:“兄弟真是好义气,请教兄弟的大名。” 安子奇并不回答,从身边取出一张信用卡放到穿唐装的男子面前,说道:“我朋友欠你的钱,我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姓名?这张卡里正好有一万美元,密码是,就麻烦你自己去取吧。” 说完,安子奇站起身来,对大三招招手说:“事情解决了,你跟我走吧。” 穿唐装的男子也站起来,对安子奇说:“兄弟既然不肯留名,我也不勉强。我姓张,在拉斯维加斯也算有个小小的名,兄弟以后再来拉斯维加斯,只要说起张五虎,自会有人知道。” 以后再来拉斯维加斯?安子奇还没有考虑过以后是否会来,既然对方说话客气,安子奇也拱手说:“我姓李,多谢阁下给我面子,以后一定会来打扰阁下的。” 说完,对大三挥挥手,领先朝自动扶梯走去。张五虎听到安子奇说姓李,一愣,再想上来说话,却见安子奇已经领着大三走上了下楼的自动扶梯。他手下的人见张五虎有点发愣,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说:“大哥,这小子到底是谁?那两个根本就是小混混,竟然会有这样的朋友。” 张五虎眼看安子奇已经领着大三和小三在朝赌场的门外走,对那男子说:“你带人跟上去,注意,千万不要去打扰他,就打听他到底是谁。 老四,你听说过没有,青华帮最近来了一个少帮主,听说是姓李,脸上也有一块刀疤,难道就是他?” 老四这才恍然大悟,挥手让手下先去跟踪安子奇,自己对张五虎说:“怪不得我见大哥迟疑,原来大哥是顾忌。不过我看这小子办事利索。对钱根本就不计较,有可能是大有来头。” 张五虎没有继续和老四说话,只是让他赶快去跟踪安子奇、 安子奇领着大三和小三走出金字塔赌场,走到广场,安子奇才说:“我刚才已经尽力了,我们的朋友关系到此为止,你们去玩你们的,我也要去休息了。” 安子奇说完,自己背着背包朝远处的泰姬陵赌场走去。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一把插在玉兽背上的金剑,竟有惊天的秘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五章 轮盘桌边遇遗清 在泰姬陵赌场的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喷水池,用白色大理石作外墙的泰姬陵赌场,其实要比真实的印度泰姬陵更为高大和壮观。沿着喷水池旁边白色大理石的地面走过去,喷水池的尽头,有一群身裹印度传统纱丽的女郎在翩翩起舞,以舞姿欢迎前来泰姬陵赌场的赌客。 安子奇没有去管紧跟在他后面的大三和小三,独自一个人走进用青铜和黄金装饰的大门。在引导小姐的招待下,兑换了一千美元的筹码。把背包寄放在用人造琥珀装饰的自动寄存箱了,便随意在赌场里转悠。 泰姬陵赌场当然不是真正的泰姬陵,除了在建筑的外表相似外,内部则完全不一样,同样是用雕花大理石装饰的大厅,完全没有泰姬陵那种豪华和肃穆,相反,奢侈的陈设,更加重了赌客纸醉金迷的**。 赌场的赌具都是类似的,赌场的赌客也是类似的。所不同的是,泰姬陵赌场里华人赌客较少,更多的是迷恋东方情调的白人和身穿阿拉伯长袍和印度服饰的男子。 在充满尖叫和祈祷声的赌场里走一圈,安子奇觉得无所事事,便走到中央的轮盘赌台前,随便把手里的筹码朝根本就没人顾及的十三号上一放。可能全世界都是这样的通病,都认为十三是不吉利的,所以赌客都尽量避开十三的字样。 安子奇把整整一千美元的筹码放在十三的位置上,马上就引来众多赌客的鄙视,身穿印度纱丽负责轮盘赌的女郎微笑地朝安子奇笑笑,低声说:“先生喜欢十三?” 安子奇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这时在安子奇的后面有女青年用一口纯正的北京话在说:“承礼,我就在这里押一把,你看我选什么号码?” 一个苍老的声音,同样用纯正的北京话说:“三格格,选号要讲吉利。三格格既然想在这里押一把,就选三格格喜欢的号码。” 那个被称作三格格的女声说:“要选吉利的?那我就选我祖上登基的好日子,肯定是最吉利的。” 安子奇听到在今天这样的现代社会,竟然还有人学着满清的样子称呼格格,不禁回头对说话的人看。这时说话的女青年已经走到轮盘赌的旁边,只见她身穿男式的白色西装,染成金黄色的长发盘成发髻,发髻上插着一个镶嵌钻石的头饰。 白色的男式西装敞开,一根蓝色的领带垂到腰间,白色的长裤,脚上却是一双细高跟的镂花镶边的高跟鞋。 女郎的身材高挑,容貌尤其出众,虽然身穿男式西装,却反而更显出抚媚。女郎的身后是一个身穿马褂的老年男子,正在替被称作三格格的女郎计算号码。 三格格说:“慢点启动,让我想个号码。” 如此装束的女郎提出要求,管轮盘赌的小姐自然满口答应。 三格格在计算:“我祖上是八月二十六登基的,我就选二十六。” 承礼马上把手中厚厚一叠筹码往二十六的位置上放,马上三格格叫起来:“哎呀,不对,我祖上是十月初一在北京登基,算是正式开创大清基业,我要选一号。” 唤作承礼的老人把筹码放到一号位置上,随着一声欢快的音乐,轮盘旋转起来,管理赌台的小姐把红球放入转盘,马上红球就高速滚动起来。 安子奇见那个称作三格格的女青年不过才二十出头,居然自称是大清的后裔,还把当年满清入侵在北京登基的日子称作好日子。安子奇马上就想起自己的祖宗,虽然当年建文帝皇帝的宝座被他叔叔燕王篡夺,可大明朝一脉总是太祖皇帝传下的,却最后亡在李闯和满清的手里。 虽然眼前的女青年和自己无冤无仇,可安子奇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在今天的社会,她还被尊称三格格,显然还在对自己的满清皇族血统自鸣得意。 安子奇往后退了几步,不再去看轮盘里飞转的红球,准备一到轮盘停下来就离开。转动的轮盘慢了下来,三格格盯着红球,大声说:“停,就停在一号,对,就在一号。” 又是一阵音乐传出,轮盘和红球完全停住,围住轮盘的人群发出惊叹的叫声。安子奇以为自己的十三号肯定没希望,也不去看轮盘上的红球就想离开。 那个身穿纱丽的小姐把轮盘赌台上的筹码用长杆拉过来,对想转身离开的安子奇说:“先生,是十三号。” 马上又有一个小姐走过来,清点了放在十三号位置上的筹码说:“先生,是一千?” 安子奇点点头,小姐马上放过一叠红色的筹码说:“先生的位置是一比十,这是一万,先生请清点。” 安子奇万没想到自己能赢,看了一叠红色的筹码,也不清点便把筹码拿在手上,只听见三格格在大声叫骂:“什么破轮盘,竟然停在十三号,便宜了那个穷小子。承礼,你刚才押多少?” 安子奇听到三格格在骂他穷小子,不禁勃然大怒,正要去论理,不过看到三格格盛气凌人的样子和承礼诚惶诚恐的举止,暗地摇摇头,不想去和这所谓的满清皇族纠缠。 在安子奇退出轮盘赌台的时候,听到承礼在说:“三格格,刚才押的是十万,现在还押不押?” 三格格咬牙切齿地说:“还押,还是一号,押二十万。” 安子奇不再去管那个所谓的三格格是否能赢,走到兑换台,把手里的筹码放上去。马上身穿西装的兑换人员清点了筹码后,把一张写有一万一千美元现金支票递给安子奇。 这是,安子奇又听到那个三格格的声音,显然她又输掉了。安子奇在走出泰姬陵大门的时候在想:“满清皇族?不是说满清的皇帝没有后代,她又是哪个亲王的后代?” 走到喷水池边,安子奇赫然发现大三和小三还在喷水池边上巴巴地望着赌场的大门,见到安子奇出来,马上就迎上来,小三可怜巴巴地说:“李大哥,你真的不理我们?” 刚才在赌场赢了一万美元,总算把为救大三的钱赢了回来,安子奇感觉可能是上天在报答他的侠义,所以心里也平衡了。现在看到大三和小三的样子,有点同情,便说:“你们两个还没走?” 大三赶紧说:“李大哥,我还没感谢你,怎么就能走?” 安子奇叹了口气说:“我可不要你们感谢,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去欠那些人的钱?” 大三哭丧着脸说:“李大哥,我们哪里是向他们借钱,在金字塔赌场,我们只是去看看,小三发现那些人在作弊,就鼓动我去赌,说是很容易赢钱。我也真相信了,只是我们没有钱,那些人其实是在赌场放高利贷的,就说借给我们一千块,如果是今天就还,利息是一千。 我也是鬼迷心窍,就借了一千去赌,想不到小三看见的全是假的,我一押上去就是输。我和他们去争论,结果那个人就说我必须马上还钱,否则就要我的命。” 刚才押着大三的人是在赌场里放高利贷的?安子奇虽然知道赌场有放高利贷,可那是外国人开的赌场,穿唐装的一伙人竟敢在别人的赌场里放高利贷?一天就是一倍的利息,心实在太狠。 小三见安子奇还不明白,解释说:“李大哥,那些人是居住在拉斯维加斯的华人帮会,和各个赌场关系都很好。他们在赌场里专门放高利贷给来此赌博的华人,得到的利息和赌场的保安头目平分,所以赌场对他们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没有闹出事,一般不会去管。” 原来如此,安子奇想起那个穿唐装的说他叫张五虎,就问小三说:“你们两个既然对这里很熟,想必是知道张五虎这个名字,他就是放高利贷的?” “张五虎?”小三和大三面面相觑,不禁脸上露出羞愧,小三说:“李大哥,其实我们什么也不懂,我们只是听说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好玩,而且又不要钱,才鼓捣李大哥带我们来。” 安子奇刚想说原来如此,马上就觉得不对,小三说他们是什么也不懂,可是在进金字塔赌场的时候好像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安子奇问道:“小三,我知道你们是在吹牛,不过也不管我的事。你们也已经到了拉斯维加斯,再不需要我了,你们还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大三白了小三一眼,对安子奇恭恭敬敬地说:“李大哥,我们说真话。我们本来一直在新奥尔良的唐人街混,不过因为没本事,所以一直没有混出名堂。小三说海边有不少小岛上居住的都是富人,如果是华人,肯定和帮会有联系,所以小三就天天到海边的码头去看。看到李大哥坐了游船到码头,所以小三认定李大哥不是普通人,就和我商量,鼓捣李大哥到拉斯维加斯来。如果李大哥肯来,就更可以证明李大哥不是普通人。 我们也是穷极无聊,本想在赌场赚几个钱再和李大哥明说,想不到却在赌场昏了头,反要李大哥救我们,李大哥,我们是真心想跟李大哥,李大哥千万不要不管我们。” 安子奇大笑起来,大三的话也是虚虚实实,谁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不说别的,就他们两个的姓名就不是真的。不过他们能在海边看到自己从游船下来,也算是个有心人,既然是萍水相逢,就不要再去计较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小三忽然神秘地说:“李大哥,刚才我看到在金字塔赌场放高利贷的那些人在跟着你,你看,他们现在还在那里。”小三用嘴巴朝泰姬陵赌场的方向努努嘴。 安子奇微微转头看,果然看见几个人站在泰姬陵赌场的廊柱后面,假作在聊天,眼睛时时在对他察看,其中一个就是曾经和他说过话的三十多岁的男子。 安子奇把自己到拉斯维加斯后的行动说话完全想了一遍,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的失常,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盯着自己。难道自己帮大三还高利贷是触犯了他们?想来也不像,那个穿唐装是在介绍自己的姓名时态度十分诚恳,为什么他的手下反要跟踪自己? 安子奇摇摇头,想不通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不过也没必要去了解。自己只要离开拉斯维加斯,就马上坐飞机去欧洲。到欧洲后,再让王颖强来这里探听那些人究竟要干什么。 小三说:“李大哥,我们离开这里,看他们还盯不盯?” 安子奇说:“我是要离开这里,你们完全认错人了。我是第一次到美国,也不懂什么帮会,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我再到别处转转,就离开拉斯维加斯,从此你们就再见不到我。” 小三马上说:“李大哥,你要离开拉斯维加斯?那只能算我们没福份。不过李大哥能否在走前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李大哥,我就想去那个最大的赌场威尼斯,其实我和大三早就想好,这次来拉斯维加斯,一定要去威尼斯赌场。” 看小三和大三都用乞求的眼光看着自己,安子奇不忍心拒绝,那些放高利贷还在跟踪自己,有大三和小三在,至少也能帮忙察看他们。于是安子奇便点头答应:“好吧,就去威尼斯赌场,不过要是进了赌场你们再去借钱,我可不会再替你们还债。” 大三和小三马上高兴地说:“李大哥,我们再不会去借钱了。” 由泰姬陵往前,顺着一条繁华的街道拐弯,就像突然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巨大无边的广场,一条清澈的河流在广场上蜿蜒。一座座古典的桥梁横架在河流上,河流的两边是一座座小巧而精致的楼房。几条威尼斯特有的小船载着赌客在缓缓划行,河的尽头,是一座无比巨大的圆形建筑。 在河流边的码头上,停着几艘小船,有几个身穿古意大利服装的白人在兜客,看到安子奇过来,马上就用殷勤的姿态欢迎安子奇坐船。 看到小三忙不迭跳下小船,安子奇也只好走上去,等三人坐好,一个划奖的船夫就用力将小船朝那座建筑划去。 建筑的大门是一座廊桥,小船穿过廊桥,安子奇看到眼前奇诡的景象,不禁惊叹地叫起来。这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大厅,几乎把威尼斯最精华的部分都搬到这座大厅了。明媚的阳光从大厅顶上的玻璃天棚射入,照耀在被河流环抱的威尼斯圣马可广场上。那一座座的雕像,那漫天飞翔的白鸽,就仿佛到了世界闻名的水城。远处的建筑是那样逼真,就连威尼斯最著名的圣马可教堂,也矗立在大厅的一边。 船到圣马可广场的码头,马上就有身穿古意大利服饰的服务人员上来,帮忙把坐船的人搀下船。等到了陆地,小三才感叹地说:“实在是不到这里,不知道什么才是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安子奇自然也是感叹,看来赌场确实是世界上最赚钱的行业,光是这容纳正座威尼斯的赌场,没有十几亿美元是建造不起来的。 看在圣马可广场上来去匆匆的游人,安子奇更加重感叹,眼前如此美妙的景色,竟然不能吸引那些钱欲熏心的赌客。来这里的白人黑人和亚洲人,尽管一个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却毫不把如此美景放在眼里,想的是到赌场一掷千金。 见到如此的景象,安子奇并不急于上赌场去,而是走到河边的一个咖啡桌边,对大三和小三说:“你们自己去玩吧,我就在这里坐一会。” 马上就有仅穿三点的服务小姐上来,殷勤地问安子奇需要什么服务。 小三对几乎一丝不挂的服务小姐挤眉弄眼,大声用华语对安子奇说:“李大哥,这里什么服务都有,李大哥是要美女?” 安子奇厌烦地对小三挥挥手,对服务小姐说:“就一杯咖啡,他们不需要。” 小三惊讶地看着服务小姐离去,对安子奇说:“李大哥,你既不喜欢赌钱,又不喜欢女人,你到底喜欢什么?” 安子奇也被小三的话问住:在啊,人生在世,在普通人的眼里,他安子奇可算是达到做人的顶峰。手里有用不完的钱,身边有数名可以信任的美女,手下有一群甘愿为他牺牲的卫士,他还能再想做什么? 忽然安子奇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从眼前闪过,定睛一看,原来就是那个在泰姬陵赌场被唤作三格格的美女。只见她脸露气愤,似乎那个满清皇上登基的好日子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运。 大三和小三看到身穿男式西装的三格格走过去,不禁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小三,呆呆地看着三格格,嘴里竟不自觉地流出尺把长的垂涎。 跟在三格格后面的老头承礼大概看到小三的傻样,上去对三格格的耳边轻说几句,三格格突然回头对安子奇看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表情。 小三直到三格格走进那座圣马可教堂,才知趣地把嘴边的垂涎擦去,大声说:“我要是能和这样的美女亲近一夜,马上去死也甘心。” ………………………… 欢迎去看《驭天翼》:宇宙的永恒法则是弱肉强食,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六章 掷千万试圣手 安子奇也在注视着三格格,听到小三的话,安子奇不禁笑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三格格趾高气扬的神态,又看看小三和大三猥亵的样子,安子奇说:“算了,癞蛤蟆就不要想去吃天鹅肉了。我说小三,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模样,也不去打听打听那美女是谁,小心乱说话会倒霉的。” 小三吐了吐舌头,直到女郎和老头走进教堂,才贼嘻嘻地说:“李大哥,我不是说我,我是为李大哥叹息,像李大哥这样的一表人才,配那女人是绰绰有余。刚才我已经看到了,那女人走过李大哥身边的时候,还在对李大哥笑,李大哥,她是不是认识你?” 安子奇装作恼怒的样子说:“你不许没规矩,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你们走吧,我就在这里喝咖啡,喝完咖啡,我就离开这里。” 小三说:“要离开这里?李大哥想去哪里?” 安子奇笑笑说:“我对赌博没有兴趣,到拉斯维加斯,纯粹是来见识见识的。现在我已经知道赌城是什么样子,自然可以离开了。至于我去哪里,你们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大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安子奇看到几个人簇拥着张五虎往圣马可教堂去,小三突然严肃起来,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对安子奇说:“李大哥,你猜他们去干什么?” 安子奇本来就对张五虎没有好感,听到他在赌场内放高利贷并且要加害欠债的大三后,就更鄙视张五虎的为人。这些赌场的蠹虫,除了欺骗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客,还能做什么好事? 不过安子奇看到小三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原先那种猥亵胆小的样子完全不见,而是像一个懒散的猎人突然看到猎物,眼睛都闪出得意的光芒。 “小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拉斯维加斯的目的又是什么?”安子奇诧异小三的变化,看小三的样子,显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难道他是为自己而来?安子奇试探着说:“我对他们没兴趣,不想去猜,你说他们去做什么?” 小三用一种盼望的眼光看着安子奇,见安子奇似乎对他刚才的话毫无兴趣,有些泄气,不过还是说:“李大哥不想去看看?” “看什么?去看他们放高利贷?” 小三突然说:“李大哥,我观察你多时,你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我不知道李大哥究竟是干什么的,不过我的眼睛还是不会看错。” 安子奇还是淡淡地说:“我是普通人也罢,不是普通人也罢,反正都与你们两个没关系。我对这里没兴趣,喝完咖啡我就走。” 小三见安子奇依然无动于衷,只好叹口气说:“李大哥难道对刚才走过去的小妞也不感兴趣?她马上就要倒霉了,李大哥不去看看?” 小三说的是三格格,她要倒霉?安子奇想到她在泰姬陵赌场那种洋洋自得的神态,不禁笑起来:“她会倒霉?也好,她好像钱很多,输掉也好,省的她再神气。” 小三大声说:“要是这小妞是输给赌场的,我就不会在这里说她倒霉,只是……。” 三格格她不是输钱给赌场,那还会有什么样的倒霉?难道赌场里有强盗? 小三对安子奇说:“李大哥,你既然到这里,还是到赌场里去看看吧,说不定你会赚大钱的。” 尽管安子奇对三格格并无好感,小三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小三的意思是让他去赌场看看三格格会怎样倒霉,安子奇又想起她说过的话:“祖上登基的日子就是好数字。”这次她是不是又把她祖上登基的日子抬出来? 见安子奇露出同意的神态,小三马上就和大三站起来,相互笑了笑,兴高采烈地说:“只要李大哥进赌场,我保管赌场老板会哭。” 小三又恢复了他混混的样子,走在安子奇的前面,不是对正在赌场里走动的时髦男女品头论足,就是对那些只穿三点式的服务小姐挤眉垂涎。 大厅里那座仿圣马可教堂其实就是赌场,走进教堂,只见内部的装饰和以前见过的赌场完全不同。赌场里相当安静,除了中央的一台轮盘赌不时传出欢快的乐曲外,那些赌场的喧嚣和吵闹,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赌场里也不再是那些露乳扭臀的小姐作服务,站在赌台边服务的,都是清一色着装整洁的白人男子。 赌场的赌具并不多,赌场的一边摆放着一些扑克之类的赌具,在赌场的另一边,仅有几张空荡荡的赌台。 安子奇见赌场里的人不是很多,与前几个赌场相比,这里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安子奇奇怪既然这里来赌的人不多,怎么还会是拉斯维加斯最有名的赌场。 看样子小三也是第一次到这里,进赌场后,小三马上就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专注在赌场里下赌的人。 门口的迎宾小姐殷勤地迎上来:“先生到这里,请先兑换筹码。” 安子奇掏出那张赢来的支票,迎宾小姐马上就微笑起来:“先生真是好运气,希望先生在这里也能赢。” 小三拿着筹码,等安子奇把背包寄放后,才低声说:“李大哥可不要小看这里,这里的人虽然不多,下的注都是很大,钱少的人不好意思进来。而且这里还有另一种赌博方式,都是上千万的进出。” 安子奇看看小三手里的十一个白色筹码,见赌场里别的赌客都是手拿红色或者黑色的筹码,甚至有专门的赌场人员手捧筹码跟在赌客的后面,才知道他的筹码实在是最少的。 小三直接就把安子奇引到靠墙边摆放的沙发那里,让安子奇坐下后才说:“李大哥请看那里,我说那个小妞要倒霉,还真不出我的所料。” 赌场的那几张空荡荡的赌台,其中有一张赌台边坐着三格格和张五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白人男子正在给他们发牌。离赌台几米外的地面上有一条明显的红线,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在红线边游荡。 安子奇明白了,这里可以私人对赌,而赌帐却是由赌场来结。 小三说:“这里每赌一次,赌场抽头百分之一,可以用筹码,也可以记账,或者用其他的实物。赌场有专业人员来检验。” 见赌台边三格格的脸色已经泛红,她身边的承礼则一脸沮丧。相反,赌台另一边的张五虎虽然神定气闲,还是掩饰不住得意的笑容。 坐在沙发上,看不到三格格和张五虎赌的是什么,不过小三只是远远看了一下发牌人的动作,就肯定地说:“是赌梭哈,在发最后一张牌,看来小妞是输定了。” 安子奇远远望过去,只见张五虎将手边的筹码一下都押了上去,而三格格却在犹豫,承礼在她的耳边低语,似乎是在告诫她。小三肯定地说:“小妞手里的筹码已经没有了,她要么认输,要么就抵实物。” 果然三格格犹豫一会,突然用力摘下左手上戴的戒指,承礼似乎被三格格的举动吓坏了,想阻拦,却又不敢阻拦。安子奇依稀记得三格格左手上戴的是一个绿色的戒指,既然她能在赌台摘下,想来肯定是极品的翡翠戒。 果然三格格把戒指放到赌台上,对旁边的服务人员招招手。马上就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学者,拿起戒指仔细看了一会,又对张五虎这边的筹码数了一下,对张五虎低声说了几句,张五虎稍稍迟疑一会,也从身上拿出一只金表放到赌台上。 小三有点兴奋,低声说:“小妞手上的戒指值钱,张五虎的筹码不够,李大哥,你看清小妞手上的戒指?” 安子奇没有回答小三的话,只是看着赌台边的两个人,看他们谁会赢。 张五虎得意地伸手将盖着的底牌翻出,只见三格格顿时脸色惨白,将手边的牌往前一推,嘴里似乎嘀咕着什么,起身就往赌场外走。张五虎也站起来,伸手先拿过三格格的戒指,嘴里却客气地说:“小姐慢走,我们还可以再来。” 承礼死命把三格格拉住,拉三格格到远处的空闲沙发上,低声地劝慰。 张五虎则得意洋洋地把筹码交给服务人员,让他们去兑换。只见手拿戒指和金表,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因为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小三突然对安子奇说:“李大哥,你去和这穿唐装的赌,我保证你能赢。” 安子奇正在看着远处的三格格,见她脸上泪光闪烁,似乎在痛惜手上的戒指,听到小三的话,洒然笑起来说:“小三,我对赌博根本就不在行,你让我上去赌,是不是想让我也输掉,我可没有戒指。” 小三对四周看看,凑近安子奇的耳边低声说:“李大哥,你不会赌不要紧。有我在,我保证你能赢,把那个小妞的戒指赢回来。” 安子奇实在搞不懂小三是干什么的,又说没有钱进赌场,又说保证能赢钱,既然他能赢钱,为什么自己不上去赌? 小三见安子奇一脸的不相信,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停了一会才对安子奇说:“李大哥,我有话,我们到外面去说。” 安子奇不明白小三为什么要这样神秘,见小三已经站起,也站了起来。刚刚看了一场赌博的好戏,正想问小三是怎么会知道谁输谁赢。 小三对一边的大三说:“你在这里注意他们,我们到外面去。”说完,在安子奇的前面走出赌场。 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找沙发坐下,小三先对周围仔细看看,确定说话不会被别人听到,才低声说:“李大哥,我找你是有目的的。” 小三说话如此神秘,让安子奇一时觉得好笑:“什么目的?难道你认识我?” 小三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你,不过我会看人,我一眼就看出李大哥不是普通人,所以才故意让李大哥带我们到拉斯维加斯,好让李大哥看看我的本领。” “你是故意要我带你们到这里?为什么?” “李大哥,我就实说了,我根本就不是叫小三,我姓俞,原名叫俞喻涛,不过知道我的人都叫我圣手。大三也不叫大三,他是我小时候的伙伴,名字叫黄奕乾,不过我只叫他的小名乾子。” “圣手?你是小偷?” “李大哥说笑了,我可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澳门赌王汪一眼的徒弟,只要是赌博,只要我的手上去一摸,就肯定会赢,所以我自己给自己取外号叫圣手。” 安子奇有些不相信,摇摇头:“你说你任何赌博都会赢,怎么你会没有钱。要是真的你能赢,怎么那个叫乾子的反要我去救?” 俞喻涛脸色一阵红晕,停了一下才说:“那不是我的错,我已经看出他们在捣鬼,所以才想让乾子去赌。本来是想赢点钱,想不到被那些人看穿了,所以才求你。 我说老实话,我真的是赌王汪一眼的唯一徒弟,我师父收我的时候已经是个残废,我当时也怀疑,赌王怎么会变成残废?后来我师父才对我说,会赌博和能赌博不是一回事,我师父虽然在赌场上所向无敌,可还是敌不过那些在赌场一掷千金的黑社会头目。我师父就是因为赢了一位在东南亚称霸的黑社会大亨的钱,被他的手下打成残废。 所以我师父再三说,除非我能找到一位靠山,否则绝不能透露能用赌博来赢钱。 李大哥,我师父是穷人,我和乾子也是穷人,我偷渡到美国后,就一直希望能找到靠山,可惜靠山也不是那样好找,直到见到李大哥,尤其是李大哥能化重金救出乾子,我才相信我是真正找到靠山。 李大哥,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只好去投海了。” 对于赌场上的事情,安子奇确实不懂,不过过去听李茂通聊天的时候也曾经听李茂通说起过,赌场里确实是有号称赌王的。当时听了也不过是一笑,想不到今天真正看到自称是赌王徒弟的人。“赌王汪一眼?”安子奇不能断定李茂通是否说的就是他。 现在俞喻涛说自己是他的靠山,安子奇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如果俞喻涛真的像他所说,对赌博十分精通,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也是不错的。安子奇决定赌一下,假如俞喻涛真的是圣手,就带他去欧洲,假如俞喻涛是吹牛,安子奇最多是损失一些钱,以自己的武功,对付百把个人不成问题,所以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不过安子奇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好,我就叫你圣手,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是凭什么认为我是你的靠山?” 俞喻涛说:“李大哥,不,我就叫你大哥。大哥,你知道我师父为什么叫汪一眼?就是我师父对任何人,对任何赌博,只要看一眼,马上就知道这人的身份,知道这赌局的输赢。我师父把这本领教给我,我自然能看出大哥的身份。” 安子奇点点头说:“好吧,我暂且相信你的话,你让我去赌,我肯定能赢?” 俞喻涛点头说:“只要大哥相信我,我保证大哥会赢。不过我有话说在前面,想赢钱,必须要先输,不知道大哥是否输得起?” 安子奇估量一下随身所带的财产,那些信用卡里大概有上百万,无限透支金卡虽说无限,也总是有限额的,安子奇估计能透支一亿美元。有这些钱,自然是属于输得起的人。安子奇笑笑说:“先输?输多少?一百万够不够?” 俞喻涛点头说:“要是小赌,一百万是够了。要是大哥想大赢,我看要一千万。” 安子奇站起身,对俞喻涛说:“我就相信你一次,就一千万吧。” 俞喻涛大喜,连忙在安子奇的前面带路,嘴里还说:“大哥,只要你不慌张,对手上的任何牌都要没有表情,我才敢保证你会赢钱。” 要说安子奇别的本领可能没有学到家,唯独对于钱,安子奇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有一千万和没一千万,对安子奇来说都是差不多,所以安子奇马上就点头说:“这你放心,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钱,我既然答应要输一千万,怎么还会对手上的牌有表情?” 走进赌场,乾子已经在不耐烦,看到两人进来,赶紧上来说:“那个放高利贷的已经准备要走,你们要是再不进来,就没戏唱了。” 俞喻涛让安子奇在沙发上坐下,对乾子说:“你去,就去对那个穿唐装的说,就是大哥想和他赌一把,赌注由他说。” 乾子看到安子奇在点头,知道俞喻涛已经把安子奇说动,兴奋的几乎跳起来,马上对安子奇说:“大哥,我就去。” 乾子也来不及整理身上的衣服,匆匆走到张五虎的面前。 安子奇看到张五虎惊讶地在朝自己这边张望,又对乾子说了几句话。乾子匆匆走回来,对安子奇说:“他答应了,说是赌梭哈,一局十万美元,押注不封顶。”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七章 赌中方悟赌中秘 不愧是世界顶级的赌场,就连赌台也显示出不一般的身价。 赌台是仿维多利亚风格,桃花心木的桌面如同水晶般光亮。六条雕满花饰的桌腿支撑起如乒乓台大小的桌面。两把镶嵌镏金饰件的雕花座椅摆放在赌台的两边。赌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叠崭新的扑克牌,一个手戴白色手套,身穿蓝色西装的白人发牌手站在赌台的一边,恭候安子奇和张五虎的走来。 张五虎还是面露笑容,对走向另一边的安子奇点头微笑,摆摆手示意安子奇坐下。 见张五虎如此举动,安子奇倒有些迷惑,按常理,安子奇主动挑动张五虎赌博,以张五虎在拉斯维加斯的身价和名望,无论如何也要对安子奇挑衅加以颜色,怎么反而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待安子奇坐下后,发牌手正要询问赌什么,张五虎举手止住发牌手的问话,满面堆笑地问安子奇:“在下张五虎,刚才已经在那边和阁下碰过面,想不到在此地又会见到阁下,实在是不胜荣幸。 阁下刚才是说姓李,我这里再冒昧请教阁下的大名。” 虽说安子奇对张五虎这类在赌场上放高利贷的人极其厌恶,不过现在张五虎如此客气,安子奇也只得微笑回答说:“张老板不必客气,我只是一个路过拉斯维加斯的无名小子,不值得张老板如此青睐。我姓李,全名是约翰李。” “约翰李?”张五虎似乎没料到安子奇会说出如此的名字,在脑中思索一下,问道:“阁下和华青帮是什么关系?” “华青帮?”安子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五虎是把自己当成华青帮的,怪不得这样客气。自从王颖强和李一贵接管了李镇龙兄弟在美国的大风堂势力,安子奇已经多次听到他们汇报在美国的帮会势力。其中除了根深蒂固的黑手党,势力较大的就有华人的帮会华青帮。 看来张五虎一定是把自己当成华青帮的重要人物,所以才会如此客气,安子奇呵呵笑了起来,摇头说道:“张老板是看走了眼,我哪里是什么华青帮的,我只是一个游客,到这里只是来玩玩的。” 张五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看到安子奇身边的俞喻涛,马上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这么说,你是专门找老夫挑衅的?小子,你想从老夫手里赢钱,你还嫩了点。” 张五虎一直以为安子奇就是华青帮的少帮主,所以在安子奇出钱营救乾子和刚才乾子公然叫赌时,并没有生气,反而认为是接近华青帮的好机会。现在听到安子奇说和华青帮没有任何关系,不禁大怒,看着赌台对面两个穿着随便的年轻人,心里的无名怒火顿时上来。不过张五虎是以赌为生机,眼前两个既然叫赌,自然不肯放弃机会。 张五虎把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对安子奇说:“既然你公然挑衅老夫,老夫就陪你玩几盘,你的筹码在哪里?” 安子奇从身边拿出一张信用卡,招手让旁边的服务员过来,说是让换一百万美元。俞喻涛也不客气,出言反讥说:“张老板不要丈二和尚专拿灯光照别人,张老板自己的筹码在哪里?” 张五虎对远处的手下拍了一下手,马上老四就捧着一堆筹码上来,把筹码放在桌上后,老四便站到张五虎的背后。 等筹码和信用卡都放到安子奇的面前,张五虎才对发牌的服务员说:“玩梭哈,发牌吧。” 发牌手拿起一副扑克,把牌从纸盒中抽出后,用非常熟练的手法理了几次,然后想魔术师一般把牌在赌台上一抹,马上扑克牌就如半园的扇形铺在桌面上,让安子奇和张五虎验牌。 张五虎抢先点头,发牌手再把牌理了几次,然后把牌放在桌面上,用一根推杆依次给每人发了两张牌。 因为是讲明一盘十万,所以换来的筹码是十块银色的方形筹码,安子奇没有看牌便把一块筹码推到前面,然后才拿起两张牌随便看了一下。 一张是黑桃的啊a,另一张是红心的3,安子奇用一种笨拙的动作看了一下,俞喻涛在安子奇的背后用手画了一个a。安子奇便把黑桃a翻开,放到盖着的红心3上面。 张五虎玩牌的手法极其熟练,拿起牌只是稍稍一瞄,马上把眼睛转向安子奇,见安子奇拿牌的手法,心里不禁暗笑:“刚才还说遇到菜鸟,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菜鸟。”把一张梅花5翻在桌面上,顺手把十万美元的筹码推过去。 发牌手又用推杆给每人各发一张牌,这次安子奇没有马上拿牌,而是看着张五虎,心里在想:“以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在纸牌上作弊。既然俞喻涛自称是赌王的徒弟,号称圣手,又是怎样赢牌的?” 张五虎拿起牌看了一下,翻出了一张梅花6,安子奇才拿起牌看,是一张黑桃的6。俞喻涛在安子奇的背后用手指点了一下,示意把这牌翻出去。 张五虎呵呵笑了一下,又推上去一块十万美元的筹码。因为俞喻涛在背后无动作,所以安子奇也脸无表情地推过去一块筹码。 从第四张牌开始,安子奇才明白赌牌其实就是赌心理,在赌场如此严密的措施下,作弊显然是不可能,要想赢牌,除了运气,就是赌客之间的心理较量。 等张五虎把梅花k翻出,同时推上两块十万美元的筹码时,俞喻涛才示意不跟。 安子奇有点奇怪,明明拿到的是一张梅花a,虽然张五虎翻开的是三张梅花,可自己是a一对,也不能说是小牌,为什么甘愿认输? 等张五虎拿过赢得的两块筹码,同时在得意地微笑时,安子奇才突然领悟到,俞喻涛肯定是在注意张五虎的表情。俞喻涛能在一眼之间就认出安子奇的与众不同,肯定是受过特殊的训练。他也说过,他的师父最大的本领就是能看人,能看出一个人的能耐和经历。 那么俞喻涛的师父究竟是看对方的哪里?安子奇稍微思索一下,马上就想通,肯定是看眼睛。眼睛是一个人心理的窗户,不管对方是何等样的人,心理的变化肯定会通过眼睛流露出来,只不过流露出来的程度不同。一个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自然能通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对方的心理,俞喻涛肯定也是这样。 有了这样的想法,在下一副发牌的时候,安子奇便不再关心手里牌的大小,而是专注张五虎的眼睛。果然,在互有输赢的几副牌下来,安子奇终于看出张五虎眼睛里蕴藏的秘密。 在张五虎认为肯定能赢的时候,尽管张五虎脸上不露声色,眼睛却闪出得意。同样,如果张五虎手里的牌很差,或者没有把握的时候,眼睛又会露出一种祈求,希望对方能主动退出。 到底安子奇是学过绝深的武艺,身上的反应要远远超过一般人,不但视觉上能看出张五虎的心理,甚至安子奇只要凝神用气,甚至能听到张五虎心脏的跳动和呼吸的轻重。张五虎可以避开安子奇注视的目光,却绝对避不开慌乱时的呼吸。 把桌上的一百万美元输掉以后,安子奇已经肯定能掌握张五虎在出牌时的心理,眼看张五虎哈哈笑着站起来,对安子奇说:“小子,你要想和老夫赌钱,你还得去学几年。” 安子奇也哈哈大笑起来,从身边拿出另一张信用卡放到桌上,扭头对俞喻涛说:“痛快,张老板真是好赌技,可惜没有学会。” 又对张五虎说:“张老板,我们还没有结束。” 张五虎轻轻松松就赢了一百万,心里自然感到高兴,本来以为安子奇会灰溜溜地离开,想不到安子奇又拿出信用卡,自然心里更高兴,马上就坐下来说:“小子你还想赌,老夫当然奉陪。”心想,眼前的年轻人虽然貌不惊人,出手却是很大方,肯定是一个家有万贯的花花公子,这种人的钱不赢,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在服务员去兑换筹码的时候,俞喻涛把嘴凑到安子奇的耳边低声说:“大哥,你刚才怎么没有按照我的去做,你输了可不要怨我。” 刚才的那几副牌,安子奇有意要试一下自己刚学会的辨色和听音,所以没有完全按照俞喻涛的示意出牌,甚至是故意输掉手中的好牌。试了几次后,安子奇感到俞喻涛果然有一套,对张五虎的观察和感觉和自己差不多。不过俞喻涛毕竟还是没有内功,所以对张五虎的呼吸和心跳完全没有察觉,在没有观察到张五虎眼睛变化的时候,就不知道该如何出牌。 安子奇心里暗暗高兴,刚才的一百万并没有白输掉,不但掂量到张五虎赌钱时的心理,也摸清了俞喻涛所谓的圣手本领。 这次服务员又是换来一百万的十块筹码,安子奇把筹码随便在面前一放,对发牌手说:“开始。”这次安子奇不想再输,既然学会了在赌场上观察对方的本领,还是把它用上。 这次张五虎是借着刚才的胜利,每翻一张牌都押下十万美元的赌注,翻开第四张牌的时候,张五虎桌面上的牌是两张a和一张黑桃k,安子奇翻开的牌是两张3和一张红心k。 张五虎对安子奇望望,把桌面上的筹码都推了出去,对安子奇说:“小子,你还想跟?” 安子奇盖着的一张牌是红心3,不过看张五虎得意的样子,想必盖着的牌也是a。安子奇对张五虎只是偷偷一瞄,见张五虎脸上的表情十分得意,丝毫看不出有掩饰的痕迹。 俞喻涛在犹豫,停了一会,用手示意安子奇放弃,以张五虎的表情看,盖着的那张肯定是a。 安子奇却从张五虎的呼吸中察觉出张五虎有些慌乱,稍稍注意一下张五虎的眼睛,马上就判断出,张五虎盖着的牌决不会是a,最多可能是k。 安子奇把桌面上的筹码也推了出去,对张五虎说:“我跟,不过我还是要再押上一些。”对远处的乾子招招手,让乾子把本来进赌场时兑换的一万美元的筹码拿来。 把筹码又押上,安子奇才说:“张老板,我押一万。”张五虎面前的一百万筹码都是从安子奇手里赢去的,安子奇把一万押上,是想让张五虎不要输了就走。 等第五张牌翻开,张五虎是一张梅花k,安子奇翻开的是黑桃k。张五虎看了一下安子奇的牌,得意地说:“小子,你还有没有钱?我再押二十万。”说完,把两张十万的筹码推上去。 安子奇装作沮丧的样子对张五虎说:“张老板,我正好还有二十万,输完我就回家。” 张五虎得意地把盖着的牌翻开,原来是一张黑桃3,呵呵笑着说:“我这里有一张3,你应该不会是3吧。” 安子奇把牌翻开,用惊奇的声音说:“张老板,可惜你猜错了,我正好是3。” 张五虎一下傻眼了,他因为手里有张3,所以对安子奇能拿到三张3的可能都已计算过,再加上只要安子奇误认为盖着的牌是a,就可以轻轻松松就把安子奇吓跑,想不到却是安子奇大赢。 在一脸沮丧的张五虎把筹码推过去的时候,安子奇一眼就看到张五虎借着推筹码的机会把一张梅花a藏到手上,只是轻轻一抹,那张牌就不见踪影。 俞喻涛似乎也看到了张五虎的动作,毕竟张五虎的手法甚至比最老练的魔术师还要快,要不是安子奇的视觉惊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张五虎在偷牌。俞喻涛在安子奇的背后轻轻点了两下,安子奇装作没注意,依旧装出得意的笑容,数着赢来的筹码。 像这样的大赌,赌场的规矩是每副牌只用一次,所以张五虎偷了这张牌,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发觉。尽管赌场有现场监督和监视设备,不过像这样的私人赌博,如果没有赌客大闹,赌场是懒的去察看监控。 见赌场周围的人都对张五虎偷牌的动作毫无察觉,安子奇心里暗笑,你偷牌如果能不被人发觉,偷牌才算是成功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偷的是梅花a,我看你会如何使用。 赌场里的赌客已经被安子奇和张五虎的赌博吸引了,有不少赌客站在警戒线外在观看两人的大赌。安子奇看到被输光钱的三格格已经恢复过来,似乎也在注意安子奇和张五虎的对赌。从三格格的脸上,可以看出三格格对安子奇的刚才大赢充满了兴奋,似乎渴望安子奇能把张五虎的钱都赢来。 安子奇决心捉弄张五虎一下,在下一盘的赌博中,安子奇拿到一张梅花k,于是趁着发牌手收牌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张梅花k偷到手,就连站在他后面的俞喻涛都没有发觉。 又一轮发牌,安子奇看清张五虎翻开的是张梅花3和梅花4,心里明白张五虎要开始捣鬼,自己翻开的是红心10和红心j,从点数上就先赢一筹。 张五虎押上二十万美元,安子奇自然是跟,就让发牌手发第四张牌。 突然安子奇听到张五虎激烈的心跳,同时看到张五虎的眼中闪过一丝狞笑,安子奇明白张五虎要开始换牌了。看张五虎慢慢翻过第四张牌,是张梅花5。安子奇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方块k翻过来。 张五虎又押上三十万美元,安子奇跟上后,发牌手发出最后一张牌。 安子奇有听到张五虎急促的呼吸,就在张五虎换出暗藏的梅花a时,安子奇抢先一步,把偷来的梅花a放到桌面上。 安子奇见张五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手拿那张偷来的梅花a,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俞喻涛本来也看到张五虎在换牌,刚想通知安子奇,却见安子奇已经把梅花k翻开,心里又是紧张又是迷茫,刚才他分明看到安子奇拿起的是张黑桃q,虽然也是好牌,可比起张五虎的同花顺子就差多了。 安子奇已经料定张五虎盖着的一张牌是梅花2,要不他也不会拿出偷来的梅花a,虽然安子奇盖着的一张牌也不是q,不过安子奇并不担心,手里有一张换下的黑桃q,要把它换上去就太容易了。 张五虎马上就镇定下来,又推出三十万的筹码,面无表情地对安子奇说:“我押三十万,你跟不跟?” 安子奇这下到有些犹豫起来,难道张五虎手里还有梅花?如果真的是一张梅花,该跟还是不跟?假如他手里确实是有张梅花,那他就是赢定了。 听到张五虎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安子奇马上就想到:“张五虎身上肯定没有梅花,假如他有梅花的话,刚才也用不到这样紧张。不过从张五虎现在的样子看,他肯定是有牌藏在什么地方,肯定是有一张梅花藏着,到底是藏在哪里?” 俞喻涛也在紧张,虽然他向安子奇夸口说保证能赢,不过现在看到安子奇耍牌的本领要大过他,心里自然是羞愧又佩服。现在他也和安子奇想到一起,张五虎身上肯定是没有梅花,假如张五虎想换牌,该究竟从哪里换?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八章 遗珍垂饵钓刁女 张五虎举起右手,装出已经踌躇满志的样子理了理头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俞喻涛忽然在安子奇的背后轻轻比划一下,安子奇也已经看见,张五虎用右手的小指有意无意地比划了一下动作,同时也看到远处张五虎手下的老四连忙在摸身上上。安子奇马上明白,原来藏着的梅花在老四的身上。 由于赌场每天使用的扑克牌都不一样,所以张五虎不可能预先就把牌从家里带来,肯定是前几盘赌博的时候就已经把牌偷好,趁着老四送筹码过来的时候把牌藏在老四的身上,估计张五虎应该是偷了四种花色,要不张五虎怎么可能会知道需要哪一张牌? 安子奇有心试一下,便把面前所有的筹码都往前一推,说道:“我跟,我还把这些都押上。” 张五虎看着一大堆的筹码,装出为难的样子说:“那好,我跟。”说完,张五虎回身拍了一下手,老四马上就捧着一盘筹码走过来。 安子奇听到张五虎的呼吸平缓下来,眼中的闪光已经是平静和得意,已经开始用一种嘲笑的目光看着安子奇,似乎老四一到,他马上就可以把桌上的一大堆筹码再赢回来。 安子奇脑中也在高速思索,要怎样才能不让老四过来。 俞喻涛伸手在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同时也举手在头上理了一下头发。在远处的乾子忽然发出一声怪叫,顿时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引了过去。 安子奇在俞喻涛伸手拿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俞喻涛必定有花样,由于怕俞喻涛会出纰漏,抢在俞喻涛之前已经把口袋里的一颗小铁丸拿在手上。听到乾子在怪叫,就在张五虎眼光稍稍一偏的时候,安子奇已经把手伸到赌台下,用力将小铁丸打出。 乾子的怪叫刚停,又听到正在向张五虎走过来的老四发出一声淒烈的痛叫,“扑通”一下跌倒在地上,双手捧着的筹码翻得满地都是,手向前张开,几张各色的纸牌悄然落在地上。 张五虎这下再也镇定不下去,“腾”地站起身,转身就往各处看,刚才他也听到有风声掠过,只是一时还搞不清究竟是谁打翻了老四。 马上就有赌场的保安和监督赶到老四的身边,拣起地上的纸牌在叽咕商量,其中的一个对远处招了一下手,立刻就有几个保安过来,架着老四就往赌场的小门走。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在赌场里,是绝对不允许有作弊现像,刚才老四拿在手上的纸牌,显然是用来作弊的。 张五虎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刚想离开赌台去保安那里,安子奇大声说:“张老板,你不翻牌?”说完,安子奇见盖住的牌翻了过来,是一张黑桃q,合在一起是一副顺子。 张五虎忽然醒悟过来,看了安子奇半饷,才将桌上的牌都翻了过去,往赌台的中央一推,恨声说道:“想不到我赌了一辈子,今天反被你这小子捉弄。好,你等着,有你好看的时候。” 赌台的管理开始清点筹码,等把筹码清点完毕,才对张五虎说:“张先生,还差一百万。” 等保安把老四扔在地上的筹码都拿过来,清点后还差三十万,张五虎正要打发人去取钱,安子奇说道:“张老板,我倒看上你刚才赢的戒指,我看那枚戒指就抵三十万,你看怎么样?“ 以市场的价格,这枚戒指可能能值二十万美元,刚才三格格是以十万的价格输给他,现在听到安子奇愿意以三十万拿下这枚戒指,张五虎当然愿意。从口袋里拿出戒指扔到赌台上,张五虎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小子,我会记住你的。” 安子奇从桌上拿起戒指,一边看一边说:“张老板慢走,谢谢张老板今天教我。张老板要是还有诀窍,希望改日能再赐教。” 看着张五虎和一帮手下走出赌场的大门,俞喻涛才低声在安子奇的耳边说:“大哥,我真的佩服死你,你哪来的……。” 安子奇一摆手,不让俞喻涛再说下去,对赌场的管理说把筹码全部换钱存入信用卡,才带着俞喻涛走回靠墙边的沙发。 在沙发上坐定,安子奇又把手里的翡翠戒指看了一下,确定这枚材质一流,样式陈旧的戒指是清朝的遗物,很有可能是三格格的祖上留下后,才举起翡翠戒指,对着远处的三格格摇摇。 三格格一直在盯着安子奇看,看到安子奇大胜张五虎,她心里也高兴,不是高兴安子奇赢,而是高兴张五虎输。刚才她受张五虎引诱,冒然和张五虎赌牌,结果把身上的钱全部输掉,虽然回家的路费不用担心,可毕竟是上百万的美元,尤其是那枚戒指,可是她的爷爷亲手交给她的,一再叮嘱不能遗失,结果还是被输掉了。 现在她看到安子奇在用戒指对她摇晃,明白是安子奇想对她说话,便气鼓鼓地走到安子奇的面前,开口便说:“这位先生,你能不能把戒指还给我。” 三格格可能盛气凌人惯了,像现在这样用求人的口气说话还是第一次。安子奇朝她看看,见她已经将西装敞开,露出里面雪白的真丝衬衫,一根蓝色的领带已经被她解开,似乎刚才输钱的怒火还没有消失。 安子奇装出迷惑不解的样子说:“小姐,这是我刚刚赢来的戒指,怎么说是你的?难道你是张五虎的亲戚?” 三格格有些恼怒,心想你明明看见我在和张五虎赌博,把这枚戒指输掉,现在装什么假,不过戒指在安子奇的手上,三格格只得装出笑脸,忍气吞声地说:“这是我刚才输给那个姓张的,这是我祖传的戒指,虽然不值钱,可是我祖先留下的,我不能把它丢掉。我看这样,你把戒指还给我,我付你钱。” 安子奇还是摇头说:“你要是有钱,就不会把戒指输掉了,你这话讲给谁听都没人会相信。” 安子奇说三格格没钱,似乎是对三格格的侮辱,三格格恨恨地用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用力一跺,转身就要离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安子奇悠悠说道:“你戒指不要了?你要是离开,我也离开了,等你想要戒指的时候,恐怕就找不到我。” 三格格回身,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安子奇,依然气鼓鼓地说:“你又不肯还给我,我多说有什么用?” 安子奇笑着说:“就算我把戒指还给你,你起码也应该说清楚你是谁,今后该如何把钱给我。世界这么大,今天我把戒指给你,明天到哪来去找你?” 三格格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本来姓金,现在改姓了,姓爱新觉罗,名字是若容,你叫我金若容,或者叫我爱新觉罗若容也行。我的家在荷兰,你到荷兰就可以知道我。” “果然她是满清的后裔,在满清被推翻后,不少满清的贵族都改了姓,听说原是皇族的爱新觉罗是改成姓金。”安子奇马上笑着改换称呼说:“那我就叫你金小姐,或者若容小姐。叫那个爱新觉罗,似乎太陈旧了。” 金若容马上就眼睛一瞪说:“你说什么?太陈旧?我身上有皇族的血统,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对你说也是对牛弹琴,你把戒指还我,我写张纸条给你,哪天你到荷兰来,我给你钱。” 以金若容的容貌,可以说是一个绝代的美女,可说话和脾性竟是如此的刁蛮,安子奇心里叹息:“若是此女子能温柔如冯瑶琪,则绝对不会在冯瑶琪之下。”在安子奇的心中,冯瑶琪是至善至美的女神,遇到其他的女子,自然会与冯瑶琪相比。 忽然安子奇对金若容有了兴趣,想知道这些满清的遗孤是如何生活的,又是如何想起现在改姓的,难道她认为满清可以复辟?可以东山再起?在安子奇的心里,满清是他祖先的仇人,自然也是他的仇人,要是能对这些满清的遗孤搞一些恶作剧,也就算替祖宗出口气。 安子奇对坐在身边的俞喻涛和乾子挥挥手,让他们坐到别处去,又对金若容说:“金小姐,要是你愿意,还是先坐下来,我们可以慢慢商量,钱那是小事。” 金若容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站得这么久,心里正在咒骂安子奇没教养,听到安子奇说请她坐下,也就不客气地在安子奇的身边坐下,伸手敲了一下站得太久而有些酸痛的脚,嘴里说:“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听到你把这枚戒指抵三十万,我给你三十五万,你总愿意了吧。” 安子奇拿出翡翠戒指,用一种嘲弄的口吻说:“这戒指其实根本就不值三十万,在香港,我看这样的戒指最多也就是二十万港元。式样太旧,翡翠成色又差,要不是那个张五虎拿不出钱,我根本就不会要这枚戒指。” 听到安子奇把翡翠戒指说得一钱不值,金若容顿时涨红了脸,分辨说:“你懂什么是翡翠?这翡翠戒面是最好的翡翠,是……,是水坑的祖母绿,现在哪还有这样的翡翠?式样陈旧?我说你究竟懂不懂?这是皇太后才能戴的,算了,和你说不清。” 安子奇当然知道这翡翠戒指的价值,那块翡翠戒面虽然比不上他的翡翠匣和冯瑶琪的翡翠项链,可在如今的市场上也是绝对见不到的。至于样式,那就更值钱,这确实是清朝皇室的,只是金若容说它是皇太后才能戴,难道戒指是慈禧的遗物? 装作对戒指再仔细看一会,安子奇说:“翡翠倒确实是祖母绿的,只是里面有瑕疵,算不得真正的祖母绿。你说是皇太后才能戴,难道你是皇太后?” 金若容能坐在安子奇的身边,实在是为了那枚翡翠戒指,现在听到安子奇没完没了地说翡翠戒指不好,尤其是说到皇太后,金若容顿时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面露怒容说:“你不肯还我就算了,要不是这枚戒指对我有意义,我才不会盯着你要。算了,你既然不肯还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金若容对安子奇怒目瞪了一眼,又对安子奇手里的戒指望了一下,快步朝原来坐着的沙发走去,尖细的高跟鞋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愤怒的“咔咔”声。 看着走远的金若容,安子奇几乎大笑起来,把手里的翡翠戒指放进口袋里,对俞喻涛和乾子说:“走吧,我们找地方住宿去。” 俞喻涛和乾子在金若容和安子奇说话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等金若容一走,俞喻涛马上就对金若容的背影挤眉弄眼,听到安子奇说走,俞喻涛马上说:“这小妞好大的脾气,大哥就这样就放过她?” 安子奇没有去理会俞喻涛,到寄存处把自己的背包取出后,领着两人便朝赌场外走。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后面有声音传来:“先生慢走,我有话要说。” 安子奇回头,见是一直陪伴着金若容的承礼,看老人走的气喘吁吁的样子,安子奇便回身对承礼说:“老先生找我有事?” 承礼走到安子奇的身边,低声对安子奇说:“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和先生商量,先生能不能慢走?” 安子奇对老人一直是很尊敬的,尽管承礼可能是金若容的管家,安子奇还是很有礼貌地说:“老先生有事可以尽管说。” 承礼回头对坐在远处沙发上的金若容望望,低声说:“先生,我家小姐的翡翠戒指是否在先生的手上?” 在承礼叫住安子奇的时候,安子奇便猜到承礼肯定是来要还翡翠戒指的,刚才金若容已经说过这枚戒指是皇太后所戴,既然金若容自称改姓爱新觉罗,那肯定这枚翡翠戒指对金若容有着特殊的意义。 安子奇客气地对承礼说:“老先生,可否到外面谈谈?” 承礼点点头,以管家的姿态走在安子奇的前面。走出教堂赌场,在河流边的几张座椅旁停下,承礼伸手在座椅上抹了两下才对安子奇说:“先生请坐。” 安子奇也不客气,坐下后对承礼说:“老先生也请坐。” 承礼以告罪的姿态斜斜地坐到座椅上,拱手对安子奇说:“先生拿到的翡翠戒指,对我家小姐很重要,先生能否把戒指还给我家小姐?” 安子奇还没有说话,乾子忽然说:“大哥,有人在盯着我们。” 安子奇抬头,果然看到在威尼斯赌场的圆形大门口,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在游动,不时在这里张望。乾子说:“大哥,我去看看。” 安子奇认的那是张五虎的手下,看来张五虎刚才在赌场里大输,心里不服,叫上人准备报复。安子奇对张五虎的手下并不担心,以张五虎这样靠在赌场放高利贷的人,能有多大的能量,否则也不会把自己误认为是华青帮的少帮主。 在如此豪华的赌场里,谅张五虎一伙人不敢放肆,安子奇便对乾子说:“你去看看也行,就在赌场里,不要出去。” 乾子往大门那里走,俞喻涛看到远处一个黄皮肤的服务小姐,忽然说:“大哥,我到那里去一次。” 承礼也对赌场的大门看看,低声说:“先生,你得罪了这里的地头蛇,看来你有麻烦了。” 安子奇笑笑说:“我又不会抢他们的生意,他们不会和我过不去。” 承礼见安子奇镇定自若,心里奇怪,心想这年轻人到底是何等样人,竟然不怕这些赌场的蠹虫。不过承礼马上回到自己的话题说:“恕我失礼,我还没请教过先生的大名,我姓金,金承礼。” 安子奇客气地说:“原来是金老先生,幸会,我姓李,李约翰,老先生叫我约翰就可以。” “老先生,那枚翡翠戒指,不知道老先生是什么意思?” 安子奇从口袋里把翡翠戒指拿出,对承礼说:“老先生说的是这枚戒指?” 承礼看到戒指,顿时露出诚惶的神态,点头说:“是这枚戒指,这戒指对我家小姐意义非凡,希望先生能看我的面上,把戒指还给我家小姐,钱好商量。” 因为这枚戒指,金若容和金承礼都对自己低声下气,看来这枚戒指真的是意义非凡,安子奇想了一下说:“我只是对这戒指好奇,如果这戒指真的对你家小姐有非常的意义,我当然愿意把戒指送给你家小姐。” 安子奇没有说把戒指还给金若容,而是说把戒指送给金若容,很明白地对金承礼说明,假如这戒指真的对金若容有意义,他就不会收钱,而是把戒指白送给金若容。 承礼当然明白安子奇的意思,抬头对四周看看,见没有人在旁边,才低声说:“我家小姐是大清皇室的后裔,这戒指是当年皇太后御用,在皇太后晚年,又把这枚戒指赐给醇王府,我家小姐是醇王的直系,自然有资格戴这戒指。 在我家小姐成年的时候,她爷爷,也就是皇太后的重孙,把这枚戒指赐给我家小姐,所以这枚戒指对我家小姐的意义十分重大。” 承礼虽然讲清了这枚翡翠戒指的来历,却没有说清这枚戒指对金若容的意义,就算是祖上遗物,也谈不上意义非凡。 …………………… 《神偷魔盗》下星期中推,希望大家支持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九章 餐厅相讥费唇舌 看来金承礼并不愿意把这枚翡翠戒指的意义说出,也许他是有难言之隐。安子奇笑笑,对金承礼说:“我看这样,你既然说这枚戒指对你家小姐意义非凡,我就决定把这枚戒指送给你家小姐。不过我还想对这戒指拍几张照留念,也算是我曾经拿到过大清皇太后的遗物。 老先生,现在已经不早,你住哪个饭店,我拍完照,直接到饭店把戒指送给你家小姐。” 金承礼点点头,明白安子奇是想亲手把戒指送给金若容,心里暗笑:“以你的模样,不过就是赢了几张钱,也想动我家小姐的脑筋?”不过金承礼还是用非常感激的语气说:“那实在是谢谢李先生,我家小姐就住在这里,你到帐台去问一声就可以。” 俞喻涛和乾子已经回来,看到金承礼离去,乾子马上说:“大哥,外面有不少人,看来我们出不去了。” 俞喻涛也说:“大哥,我刚才和这里的服务小姐聊了几句,她说张五虎在这里的势力很大,不过拉斯维加斯是政府赚钱的地方,所以他们还不敢在城市里闹事。那小姐说,如果得罪他们,只要你走出拉斯维加斯,马上就会倒霉。” 安子奇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大门说:“走出拉斯维加斯就会倒霉,那好,我们不出去,他们总没有办法了吧。” 俞喻涛和乾子惊讶地看着安子奇说:“不出去,难道就一直住在拉斯维加斯?” “是啊,我在这里还没有住过,听说这里有全世界最好的饭店,我想住几天。” 俞喻涛忽然醒悟,连忙说:“大哥想住这里?那边就是直接到饭店的电梯,我领大哥去。不过……。” 安子奇看俞喻涛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俞喻涛是在担心他和乾子两人没有钱,便笑着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兄弟,有我住,就有你们住。放心,我既然叫上你们,就不会不管的。” 俞喻涛这才高兴起来,一边领着安子奇走向通向饭店的电梯,一边说:“大哥,听说威尼斯饭店里应有尽有,大哥是不是看上这里的美女?” 由电梯上去,便到了一个极其宽畅又极其豪华的大厅,出电梯,便看到大厅的一边是一个巨大的服务台,几个穿着时髦的男女正在服务台边登记,见安子奇几个人走过来,马上就有服务小姐站起来说:“先生想住宿?” 安子奇把背包放到服务台上,点点头说:“三个人,要……。” 虽然安子奇过去住过不少顶级的宾馆,而且都是住的总统套间,却从来没有自己到服务台登记过,所以并不清楚登记最好的房间需要什么,或许服务台的小姐看到自己三个人的穿着,会拒绝提供最好的房间。 服务台的小姐误会了,看安子奇等三个人不像是有钱的主,以为只是想图个新鲜,便笑着说:“先生,这里房间的价格都很高,先生要是想便宜的,可以去其他饭店。” 安子奇被她的话说的脸都红了,看周围的时髦男女一个个都是衣着华丽,风度翩翩,哪来还找得出第四个穿牛仔服的人,安子奇就索性明说:“小姐,给我们来一个最好的房间,有没有总统套间?” 服务台的小姐几乎被安子奇的话惊吓了,不过马上就醒悟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赌城,别看这些人穿着普通,说不定他刚才赢得大奖。在赌场,尽管大多数人都是满载而来,空手而归,可总有几个幸运儿赢钱。赢了钱,自然是狂花乱用,要不还来赌城干什么。” 马上服务台的小姐就恭恭敬敬地说:“总统套间有,价格是一天三万,先生要住?” 听到住一天是三万美元,俞喻涛马上就说:“三万,你们是坑人?我听说在中东最豪华的饭店一天才两万美元,你们这里竟然要三万。” 安子奇马上拦住俞喻涛,对服务台小姐说:“就要这个,我预付三天的钱。” 住饭店,一般都是走前结账,安子奇生怕服务台会误会自己赖帐,所以索性先付后住。果然服务台的小姐马上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把信用卡接过去,在电脑上打了几下后,便把信用卡还给安子奇,对旁边的服务人员说:“领这三位先生去总统套间。” 安子奇走出几步,回身对服务台说:“我打听一个人,她叫金若容,住什么房间?” 服务台小姐快速在键盘上按动几下,说:“是金若容小姐,她住二十楼,2068房间。” 进到最高层的总统套间,看到套间里金碧辉煌的家具,俞喻涛简直惊呆了,忍不住跑到那些镀金的家具前面,摸着家具上镀金的拉手和花饰说:“大哥,这些都是金的?” 等服务生退出房间,安子奇把自己的背包放到主卧室的床上,才说:“这些大概都是镀金的,也就是外面好看,里面还不是空的。” 等俞喻涛找到冰箱,过足了富翁的瘾后,安子奇才把两个人叫过来,对他们说:“这里好歹总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所以你们还是尽量不要出去。再说,谁知道张五虎他们会不会在这里有暗线,我看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休息,要是你们被张五虎抓去,我可没地方去救你们。” 俞喻涛对安子奇说:“大哥,你不怕张五虎?” 安子奇摇摇头说:“我当然不怕,他也是一个头,两只手,有什么好怕的。” 俞喻涛对安子奇上下看了半天,突然惊奇地说:“大哥,我老是说我能认人,结果还是把大哥认错了。” “什么认错了?我难道不是我?”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原来一直把大哥认成是一个有钱的人,一个有帮会背景的人,现在我才真正看出大哥的奥秘。” “什么奥秘?我能有奥秘给你看出?”安子奇觉得和俞喻涛说话也很有意思。 “大哥,我看你不是一般的人,起码,起码是大有地位的,老实说吧,大哥应该是某个帮会的头,反正是个大头头。” 安子奇被俞喻涛的话说的笑起来,也不去反驳俞喻涛的看法,只是说:“随便你们认为是什么,我也说老实话,做你们的大哥是有点累,不过既然遇到你们,也算是有缘。我这里有两张信用卡,里面都是一万美元,你们就拿去随便用,是送给你们的。” 让饭店的服务生送来几套崭新的内衣裤,三个人先美美地洗了个澡,然后安子奇对两人说:“走吧,吃饭去。” 走进巨大的餐厅,看到餐厅中央的舞台上正在表演艳舞,俞喻涛就说道:“大哥,去那里坐,可以看得清楚。” 安子奇一把拉住俞喻涛,指着远离舞台的餐桌说:“我现在想安静,赶紧吃饭,然后休息。” 俞喻涛没法,只好乖乖地走向那边的餐桌,嘴里嘀咕说:“看脱衣舞又不要钱,不想看,那不等于白来这里。” 乾子也是眼巴巴地回头看舞台上的舞女正在跳钢管舞,不过没有吱声,而是边走边回头看,想不到一脚绊到餐桌边的餐椅脚,人往前一倾,对着前面的餐桌就撞过去。 安子奇,赶紧将身一晃,一把拉住正要撞向餐桌的乾子,待乾子站稳后才叹口气说:“不就几个女人在跳舞,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想看,就去看吧。” 安子奇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说:“好身手。” 马上又有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说:“这也算是好身手?我看是碰巧。” 安子奇抬头一看,正是无巧不成书,就在乾子要撞上去的餐桌前,金承礼正和金若容正看着自己,不过金若容已经换了一身装束,头发已经梳成斜斜的发髻,上身是一件白色真丝荷叶边衬衫,前胸用金线绣出展翅的凤凰,一排闪着金光的纽扣并没有完全扣上,隐隐露出衬衫里的绣花内衣。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的海蓝长裤,脚上一双高跟的长靴,斑斑的鳄鱼花纹上烫着奇异的纹章。 安子奇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号称是皇族后裔的美女,怎么就喜欢穿这种不男不女的衣服。在这个拉斯维加斯最豪华的饭店里,进来就餐的淑女一般都是身穿礼服长裙,配上手里精美的手袋。走动处,无不是幽香远飘,耳饰摇晃。 金承礼微笑着说:“李先生,要是还没有进餐,不妨就在这里坐下。” 安子奇看到俞喻涛和乾子还在对舞台上看,心里实在讨厌,便对两个人说:“你们自己去找位置,我不想再管你们。” 俞喻涛自然听出安子奇的话音,想上来解释,不过看到安子奇已经在对金承礼和金若容打招呼,马上拉着乾子,快步走到靠近舞台的餐桌边坐下。 安子奇笑着对金承礼说:“李先生,这有点不好意思。” 金若容用鼻子“哼”了一声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说要把翡翠戒指送给我,我总得感谢一下,说吧,想喝什么酒?” 安子奇不再客气,在餐椅上坐下,听到问喝酒,便回答说:“我也不太会喝酒,要是金小姐硬是要我喝酒,那就茅台吧。” 金承礼马上说:“李先生喜欢喝茅台,看来一定的好酒量。不过这里不一定会有茅台,我去问问看。” 金承礼很知趣,作为金若容的管家,只有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才会和金若容坐在一起吃饭,一旦有客人在,他便会主动离开。 金若容对金承礼的举动已经习惯了,看到金承礼离开,便对安子奇说:“你姓李?怎么会起名叫约翰?难听死了。” 安子奇只好摇头,金若容仿佛不是感谢安子奇,而是在安子奇的刺,安子奇苦笑着说:“我本来不是叫约翰,是到美国后改的,我觉得不错。” 金若容又用鼻子“哼”了一声,忽然大笑起来,搞得安子奇有些摸不着头脑,金若容笑着说:“我有一条狗,名字也是叫约翰,你说名字不错,我就想起了我的狗,一条大狼狗。” 安子奇这下真的是啼笑皆非,这哪来还像是感谢,简直是在骂人。 安子奇有些忍耐不下去,刚想站起来走,就见金承礼急匆匆走过来,看到安子奇的脸色不对,马上低声说:“李先生怎么站起来了,是不是想自己去叫酒?我刚才去问了,没有茅台,不过有伏特加,不知道李先生是不是喜欢?” 金承礼突然用一种尖利的声音对安子奇说:“李先生,我家小姐就是这种脾气,其实并没有坏心,希望李先生能谅解。” 安子奇看到金若容依然在为她想到的狗在笑,显然她并没有听到金承礼的话,看来金承礼一定是用内功将话逼到自己的耳朵里。安子奇有些惊讶,对于这种内功,过去只是在任老伯留下的武功书里看到过,本来一直以为是胡说,想不到现在真正见到有种内功的人。 金承礼只是金若容的管家,尽管有这样深厚的武功,却对金若容唯唯诺诺,看来金若容实在是个谜。想到这里,安子奇便决定不再去计较金若容的态度,如果能把金若容的家世弄清楚,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安子奇马上对金承礼说:“谢谢老先生,伏特加也可以。” 金若容却摇手说:“伏特加有什么好,除了酒精,什么香味也没有,我看还是威士忌的好,要陈年的。” 除了茅台,安子奇对其他的酒都没有多大的兴趣,既然金若容喜欢威士忌,也就对金承礼点点头说:“威士忌也不错,就威士忌吧。” 等金承礼再走开,安子奇也装出高兴的样子说:“金小姐是想到家里的狗,巧了,我也有一条狗,名字叫彼得。” “也是狼狗?”金若容显然对狗十分有兴趣,说到狗,她就忘了她的翡翠戒指、 “不,是一条獒犬,灵獒。” 金若容看看眼前穿一身牛仔服的安子奇,有些不相信地说:“灵獒?不会吧,你有灵獒?” 金若容显然懂得灵獒的价值,安子奇笑笑说:“是灵獒,褐红色的长毛,有这样高。”安子奇用手比划了一下。 金若容马上露出羡慕的神色,想了一下才说:“你只有一条?如果,如果你不想养的话,可以让给我,我就缺一条灵獒,要不,卖给我也行。” 安子奇把“彼得”视为自己的兄弟,自然不可能卖给金若容,不过安子奇借着金若容的话说:“你想要?那可以,只是价格很高,恐怕你买不起。” 金若容顿时跳了起来,用高跟皮靴在地上狠狠一跺,涨红着脸说:“我买不起?你以为你是条什么狗,你说,要多少钱?” 安子奇也不去计较金若容的语病,装着计算的样子,扳着手指算了半天才说:“既然你喜欢,我就忍痛削价,就算五千万,五千万美元。” 金若容本来想坐下去,听到这话,马上又跳起来,指着安子奇的鼻子说:“你,你说什么?五千万,难道,难道……。” 安子奇也站起来,用嘲弄的语调说:“我刚才就说过,你要是没钱,就不要去想我的彼得,老实说,五千万我也不一定会卖给你。” 金若容忽然笑起来,用手指着安子奇说:“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不要认为你今天在赌场赢了一些钱,就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眼睛里只有钱。老实说,我今天是没有多带钱,才把戒指押出去,一条狗五千万,我看你要是有五千万,就不会在这里了。” “那你说我会去哪里?” 金若容扳起手指说:“你如果有五千万,就可以去买几身名牌的衣服,然后再买辆好车,再然后买所房子,再然后……。”金若容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才说:“你还可以去买几个女人,省得一边走路一边看女人。” 安子奇知道她是在说刚才乾子光顾看舞台上的艳舞,忘了脚下,在金若容的心里,肯定是把安子奇和他带来的两个人相提并论,也是一个看见光着身子的女人就不要命的色鬼。 安子奇摇摇头说:“五千万,能买什么女人?如果金小姐愿意卖,我真的想试试,只是可惜啊。”刚才金若容把他比作她圈养的狼狗,安子奇也就老实不客气,把金若容说成是跳艳舞的舞女。 金若容一怔,刚想发火,看到有服务员端着酒瓶和酒杯过来,就停下话,没好气地对服务员说:“给我大杯。” 金色的威士忌在敞口的高脚杯里晃荡,金若容气鼓鼓地端起酒杯,也不对安子奇说句客气话,一口就把半杯的威士忌喝了下去,然后把酒杯放到餐桌上,对服务员说:“再倒。” 服务员看到金若容如此地喝酒,也是一怔,安子奇在服务员的酒盘里放上一张绿色的纸币,挥手说道:“还是我来,你走吧。”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保证比《翡翠匣传奇》精彩。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章 沙海半道失迷踪 一阵勾人心魂的乐声在舞台那边响起,忽然安子奇听到俞喻涛在喝彩,转过头去看,原来舞台上正在表演脱衣舞,几个容貌极美的白种少女正在缓缓扯下身上最后一件布条,其中一个,仿佛就是和安子奇坐同一辆车来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虽然舞台上在表演艳舞,可这里毕竟是高档人士娱乐场所,所以在餐厅就餐的赌客大多只是借酒助兴,并不喧哗,像俞喻涛这样当众喝彩,就显得太没教养。 金若容皱起眉头,用高脚杯轻轻敲了桌面说:“你那两个朋友都是这样,你能强到哪里去?” 安子奇也在对俞喻涛的喝彩皱眉,听到金若容的话,只好笑笑,拿起酒瓶给金若容倒了半杯酒,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说:“男人能有什么爱好?看到漂亮女人脱衣服,当然要叫好。不要说是男人,就像金小姐这样的淑女,不也是在这里看别的女人脱衣服?” 正巧舞台那边的音乐进入**,金若容也在抬头朝那边看,听到安子奇说她也要看别的女人脱衣服,金若容脸一红,又端起酒杯一口把酒喝下,顿时酒上脸颊,反而把羞容盖了下去。 借着刚喝下的酒兴,金若容把嘴一撇说:“女人怎样,女人也是人。这里有人跳舞,我不见得把眼睛闭上,再说,……,说了你也不懂。 你刚才说什么,五千万就想买我?你有没有五千万?呵呵,你如果真的有五千万,我就到舞台上也去跳脱衣舞。” “你说的是真的?我如果拿出五千万,你真的上去跳脱衣舞?”既然金若容说话没有顾忌,安子奇也就不再装君子,也装着酒后胡言。 金若容当然是说笑话,不过看到安子奇把杯酒喝下后,脸上也微微显出酒意,就笑着说:“我说话一向当真,只要你能拿出五千万,我马上就上去。不就脱几件衣服,有什么稀奇的。” 金若容一边说,一边伸手到胸前,把衬衫金色的纽扣又解开一个,随后把衬衣往两边稍微拉了一下,露出里面的白色真丝绣花胸罩,说道:“你看,是不是这样。” 安子奇不清楚金若容是酒后失态,还是故意如此。不过安子奇猜想金若容应该是引诱,以金若容这样的容貌和身世,当然用不到担心没有如意郎君,就算金若容的脾性再刁蛮,也会有无数的风流公子盯在她身后。 假如金若容是引诱,金若容要引诱什么?安子奇突然想明白,自己答应要把翡翠戒指送给金若容,可坐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把翡翠戒指拿出来,显然金若容有些急不可待。 安子奇笑笑,从口袋里把那枚翡翠戒指拿出来,不过并没有把戒指递给金若容,而是拿在手上叹息说:“可惜了一枚好戒指。” 金若容看到安子奇把戒指拿出,以为安子奇会把戒指给她,没想到安子奇却是对戒指自言自语,忍不住说:“你说戒指可惜,可惜什么?” 安子奇说:“你说这枚戒指是皇太后所戴,我想皇太后肯定不会在陌生人的面前把胸口露出来,所以我说这枚戒指找错了主人。”不过安子奇话是这样说,眼睛却故意盯着金若容露出的胸口看。 金若容也觉得过份,不过她的天性就是好胜,既然舞台上的舞女能把衣服全脱光,她露出内衣又算什么,再说能引得异性注目,怎么也不能算是坏事。金若容笑了起来说:“想不到你这色狼还是这样封建,我又不是皇太后,要担心什么。你说可惜,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安子奇拿着戒指说:“算了,我说不过你。我说过要把戒指送给你,我是不会赖的,你用不到这样。” “那好,既然说把戒指送给我,那就给我吧。” 安子奇摇摇头说:“小姐,这是戒指,送给你就这样简单?” “那你要什么?你要钱?” 安子奇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对不对?” “对,当然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这和戒指有什么关系?” 安子奇只好叹气说:“男人送给女人戒指,就这样随便?起码也要有个气氛吧。” 金若容用手在餐桌上一拍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我又不认识你,需要什么气氛,你想送就送,不想送,你就明说。说老实话,我和你坐在一张餐桌上,我还觉得丢脸。” 安子奇听到金若容还在低声骂:“什么东西,也不去照照镜子,和我讲气氛,你也配?” 对金若容这样喜怒无常的刁蛮脾气,安子奇一时也束手无策。既然金若容把自己当成无赖,安子奇决定不再与金若容纠缠,反正她说是住在荷兰,等到了欧洲,再去打听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安子奇把翡翠戒指放在金若容的面前,“呵呵”笑了两声说:“金小姐不要把自己看得那样大,把别人都看成是小人。既然你不喜欢气氛,那就算了,这是我的戒指,你喜欢,就送给你算了。” 安子奇故意把翡翠戒指说成是自己的,以金若容这样目空一切的脾性,就算拿了这枚戒指,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 果然金若容一怔,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好漂亮的小妞,我就喜欢这样的。” 安子奇对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三四米远的地方站着两个人,一个就是刚才在赌台上大输的张五虎,另一个年纪在二十四五,脸型瘦削,右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听到张五虎在说:“既然少帮主喜欢,那还不容易。” 安子奇看着两人在远处的沙发上坐下,才回头看金若容。见金若容已经把翡翠戒指戴到手上,刚才那个少帮主的说话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听见。安子奇知道麻烦要来了,张五虎口中称呼的少帮主,肯定就是张五虎误以为他就是少帮主的华青帮,看来正巧华青帮的少帮主也来赌城,张五虎肯定已经和那个脸上有疤的少帮主说过赌博的事,说不定只要走出拉斯维加斯,华青帮就会出来。 安子奇对自己并不担心,以少帮主这样被酒色淘空的身体,华青帮也不会强到哪里去。只是那个少帮主看上了眼前的刁蛮格格,看来她是在劫难逃。 安子奇有心想对金若容明说,却又怕金若容误会,再想到金若容的管家金承礼有如此的内功,保护一个金若容应该不难,实在不行,自己再出手也不迟。想到这里,安子奇便站起来说:“金小姐,戒指已经给你,你我再没有其他的话可说,我告辞了。” 金若容对着戒指左看右看,正在得意戒指重新回到手上,听到安子奇说要走,赶紧说:“我留个地址给你,以后你到荷兰,我付你钱。” 安子奇笑笑,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脚步散乱地离开餐桌,看到金承礼已经在走过来,安子奇笑着说:“老先生,谢谢你的酒。” 金承礼看到安子奇似乎已经酒醉,赶忙说:“李先生,你酒喝多了,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安子奇感到身后有两道目光盯着他看,便装着摇晃,凑近金承礼,低声说:“要小心。” 金承礼愣了一下,安子奇已经走到舞台边,招手对俞喻涛和乾子说:“走吧,回去睡觉。” 俞喻涛和乾子只好扶着安子奇,在张五虎和少帮主的目光下,跌跌冲冲回到顶楼的总统套间。 回到房里,安子奇顿时把脸一抹,脸上的酒意马上就一干二净,对两个人说:“有麻烦了。” 俞喻涛已经察觉出来,对安子奇说:“大哥,是张五虎?我刚才看到他了。” 安子奇点点头说:“是他,不过还有别人,有我在,你们不要担心。” 俞喻涛和乾子异口同声地说:“大哥,我们早就商量好了,我们跟着大哥,自然什么也不用担心。” 安子奇心想,你们是还不知道华青帮的厉害,要是知道了,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不过安子奇也没有必要去增加他们的恐惧,想了一下,对两人说:“你们现在就去服务台,和我讲话的金小姐你们总不会忘记吧?” 俞喻涛笑着说:“大哥看上她了?我早知道,大哥一定……。” 安子奇喝声说:“你也太放肆了吧,现在什么时候,你还说这个。你们两个轮流,一定要看住服务台,要是金小姐来结账离开,马上就来叫我。你们是在饭店,谅张五虎他们不敢在饭店动手,我先休息。记住,要是你们胆敢离开服务台,我就再不管你们。” 俞喻涛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大哥,我不敢了,我们决不会离开服务台。” 等俞喻涛和乾子出去后,安子奇便和衣躺在床上,现在已经是夜里,就算金若容想走,也应该是明天的事情。 让俞喻涛和乾子去盯着金若容,是安子奇离开餐厅后临时决定的。听那个少帮主的口气,他肯定会对金若容下手,只是不知道他会怎样下手。在戒备森严的赌城里,就算华青帮势力再大,也决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公然劫持金若容,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金若容离开拉斯维加斯的路上动手。 当然,金若容有金承礼保护,华青帮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不过安子奇想到张五虎肯定也和少帮主商量过,肯定也会在自己离开拉斯维加斯的路上劫持自己,既然这样,何不就以金若容为诱饵,自己悄悄跟在后面,可以伺机和金承礼联手干掉张五虎和少帮主,为王颖强扩大大风堂的势力做基础。 想到金若容那刁蛮的脾性,如果她真的落到少帮主手里,会遭到什么样的结局?安子奇不禁暗笑,不管怎样,希望金若容走时千万不要躲过俞喻涛和乾子的眼睛。 天亮后,安子奇正坐在床上运气,就听到开门声,俞喻涛急匆匆进来,看到安子奇就说:“大哥,那小妞要走了。” 安子奇跳下床,对俞喻涛说:“你说下去。” 安子奇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听俞喻涛说话,俞喻涛说:“刚才,那个一直跟着小妞的老头到服务台去结账,我亲耳听到他们要走,说是今天要赶回欧洲。” “回欧洲?那肯定是先到洛杉矶,再从洛杉矶坐飞机。他们叫车了没有?”如果去洛杉矶,以金若容的派头,当然不会坐巴士。 “没有听到,我只听到那老头在让服务台定飞机票,我想他们自己有车。” 在美国,汽车是最普通不过了,喜欢开车的人到美国,一般都会去租一辆,估计金若容也是租的车。 安子奇匆匆把身上所带的东西察看一下,把短剑从背包里取出插在腰间,再拿上卫星通讯手机,戴上墨镜,然后才对俞喻涛说:“你们两个千万不要走出饭店,就在饭店里闲逛,让张五虎认为我还没有离开,如果我明天还没有和你们联系,你们就打这个电话,就说我要他们帮助。 还有,等我离开,你马上去看着2068房间,如果金小姐离开,你就马上打这个电话。”安子奇说了自己的卫星通讯手机的号码。 把背包放到橱柜里,安子奇轻轻开门,见外面没有人,身影一闪就到了楼梯口,听到楼梯并没有任何声音,才顺着楼梯走下去。 顺着楼梯走到地下停车场,在管理处的门口停下,对里面的管理人员说:“哈啰,我想租车,该去哪里?” “租车?要高档车,该到饭店的服务台,普通的,出门往右走,有租车公司。”一个黑人在里面说。 走出停车场的门,见路上一片寂静,拉斯维加斯是夜的天堂,现在正是那些狂欢通宵的赌客蒙头痛睡的好时光。往右边没走几步,就看到黑人所说的那个租车公司。 没有费多少口舌,安子奇就租到一辆看上去破旧,其实却是马力强劲的跑车,试着在路上开了一段,果然发现租车公司的伙计没有说谎:“你想要马力大的,就是这俩跑车,老实说,这车是我亲手改装的,模样虽然不行,跑起来绝对是一流。” 把跑车停在威尼斯饭店的对面,安子奇就静静地坐在车里等俞喻涛的电话。在饭店的门口,有几个华人在来回走动,安子奇一眼就认出其中有张五虎的手下,看来张五虎和华青帮是在昼夜监视住在威尼斯饭店里的目标。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安子奇正在思量俞喻涛会不会没有看住金若容,就听到手机响,拿起一听,俞喻涛喘着气说:“大哥,她出来了。” 真是一个懒人,金承礼已经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她还是到现在才起床。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两个服务生推着几只箱子走到大门的台阶上,金若容换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大模大样走到台阶边。一辆豪华的黑色林肯由服务生开到台阶下的车道上,推箱子的服务生赶紧把箱子放进林肯的后备箱。 看着金若容坐进驾驶做,金承礼打开门也坐进去。安子奇看到大门边的那几个华人在低头叽咕,其中一个人在拿出手机。 金若容开车就像她说话一样脾性,只听见林肯的排气管冒出一阵白烟,车就像飞一般驶出饭店。 安子奇慢慢跟在后面,反正拉斯维加斯是在沙漠里,来来往往就一条公路,既然肯定她是朝洛杉矶方向去,只要顺着路开就可以。 两辆黑色的车急速超过安子奇的车,从车窗玻璃可以看到,每辆车都坐着四五个人,安子奇回头看再没有其他的车,心里想:“这两辆车应该是去追赶金若容,自己和它保持一段距离就可以。” 安子奇也加快车速,让车保持在距离前面的车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在驶上一个高坡时,安子奇能清楚看到前面一望无际的公路上的三辆黑色车影。 公路进入沙漠的中心,车的两边,除了高大的仙人掌,就是一望无垠是黄沙,慢慢仙人掌开始多起来,公路的两边,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房屋。 身后有几辆车超过,飞般驶向无尽的远处,安子奇忽然发现不对,尽管距离前面的三辆车比较远,可有时还能影影绰绰看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要驶出沙漠,却在也见不到那三辆黑色的车。 安子奇急了起来,把油门一踩,顿时车就如离弦的利箭,把滚滚的黄尘都远远抛在后面。 在驶上去洛杉矶的最高点时,安子奇停下车,走到路边对远处隐隐约约的公路仔细看,虽然目光所及处能看到不少车在疾驶,却再没有看到那三辆黑色的在行驶。 安子奇跺了一下脚,回头对来路看看,再对前面看看,骂了一句:“妈的,肯定是在驶来的路上跟丢了,要是金若容开的林肯都不见,那就说明他们一句被绑架。” 安子奇快步走回车里,油门一踩,掉头就往来路开,如果金若容一句被华青帮所绑架,地点肯定是在那几条岔路口。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一章 矫捷身手入敌巢 在回路上,每到一个岔道口,安子奇都跳下车,仔细在地上寻找痕迹,以金承礼的内功,决不可在一刹那就被打倒,起码也会搏斗的痕迹留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果然,在寻找到第三条岔道口的时候,安子奇发现地上有一滩散开的黄沙。虽然公路是在沙漠中,路上随处都可见被风吹来的砂土,可像这样成滩的,毕竟不多见。 拨开黄沙,如果见到地上有点点的血迹,虽然被人用力擦过,血迹还是隐约可见,显然这里就是被绑架的地方,地上的血迹,肯定是金承礼流出的。在离血迹不远的地方,安子奇找到一处弹坑,从方向上看,金承礼是被子弹击中腿部,不是小腿就是大腿。 岔道两边都是茂盛的仙人掌,顺着岔道望去,只见隐约的白色在仙人掌中穿行,不见一个人,也不见一所房。 安子奇把牙一咬,走进车里,把车顺着岔道开进去,尽管知道对方有枪,安子奇决心还是去试试。 看到岔道拐向一个高坡,安子奇停车想了一下,毅然决定在此下车,估计高坡的那边就是张五虎的老巢,车停在这里有仙人掌遮掩,至少在高坡上不容易看见。 由仙人掌丛中慢慢向高坡走去,爬上最高处,果然看见远处有一片住房,隐约还能看见住房前来回走动的守卫。 看来张五虎对他老巢的隐秘十分放心,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想到有人胆敢闯他的老巢,所以除了在住房前有一个人在来回走动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在强烈的沙漠阳光下走动。 在高坡上找了几块大石掩护身,安子奇便仔细观察下面的这片住房,住房左右两层,可能是为了适应这里的风沙。远远望去,住房是用大块的青石砌成,从造型上看,应该是不伦不类的现代派。 住房周围是一个花园,尽管在如此的环境里,花园里还是花红草绿,俨然是一块沙海中的绿洲。花园四周是用铁栏杆围着,沿栏杆,种着成排的棕榈树。从高坡望去,花园中停放着三辆黑色的车,中间的一辆就是金若容的林肯。 从住房的大小和车辆的多少,安子奇估计住房里并没有多少人,也许就十来个吧。 借着高坡上乱石的掩护,安子奇慢慢爬到住房的后面,停下仔细倾听后,断定这里没有守卫。 忽然从住房里传出金若容的高声叫骂,跟着就是几声哄笑,住房的隔音应该不错,尽管金若容是在大声叫骂,安子奇还是不能听清她骂的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她既然落到了华青帮少帮主的手上,想必不会让她好受。 虽然金若容是那样的蛮不讲理,安子奇还是觉得可怜,从声音上判断,安子奇认为金若容现在是在二楼靠左边的房间里。从哄笑的声音上听,人也不多,可能就三四个。 既然金若容是在左边的房间,而且有几个人在看着她,那右边的房间应该不会有人,从住房的宽度和窗户上看,大约这边是四个房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安子奇看准右边楼上的窗户,在地上轻轻一纵,就跳到住房的墙根下,然后再用力一跳,双手轻轻勾住二楼窗户的窗框。 听了一会,肯定窗户里没有人,安子奇便双臂一用力,拔起身子伸头到窗户往里看,果然房间里面静悄悄,没有一个人。 用短剑挖开窗户的插销,安子奇腾身跳到房间里,马上就窜到房门前,贴耳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才回头看房间的布置。 房间都是些橱柜和支架,从堆放的东西看,这里应该是主人的储藏室。安子奇随便在支架上看看,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便轻轻走到门边,慢慢把门打开一条缝。 从门缝看出去,对面也是一个房间,房间的边上,是一个连着楼梯的大厅,隐隐能看到有一个人从楼梯走下去。 只是对外面看了一眼,安子奇心里已经有这所住房的轮廓。二楼应该有六个房间,依此类推,一楼也应该是同样的结构。 由于没有看到外面有人,安子奇正在犹豫是否该出去,忽然听到有声音走过来,安子奇赶忙把门轻轻关上,闪身贴在门边的墙上。 走来的人打开对面的房门,听到传来的说话声:“麻仔,老板叫你。” “老板叫我做什么?妈的,累了一夜,才躺下,又要有事?” “老板让我叫你,我哪知道是什么事,总不会让你去干那个小妞。” 安子奇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在说:“我说小子,你不要去找死。那个小妞是少帮主看上的,连老板都不敢去碰一下。你的话要是被……。” 听到“嘘”的一声,又是压低的声音说:“老板也是何苦,那个小妞中间享受不好,偏要去请什么少帮主。” “废话少说,妈的,我去见老板,你干什么?” “我还不是一夜没睡,我要抓紧时间睡觉。” 听到关门的声音,又听到走下楼梯的声音。安子奇马上轻轻把门拉开,见外面没有人,赶紧窜到对面,伸手打开对面房间的门,一闪身进去,又轻轻把门关上。刚才进来的家伙已经躺倒床上,听到门响,嘟哝着说:“你怎么又回来了?老板没……。” 安子奇进门就看清房里就这个家伙,趁他还迷糊的时候一步窜过去,一把就捏住他的喉咙,然后压住他的双腿,才低声说:“你如果敢出声,我就捏死你。” 这家伙正在迷迷糊糊之中,被安子奇突然捏住喉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想拼命挣扎,却被安子奇捏的两眼直翻白,眼看就要一命归西,听到不让出声,明白安子奇是留他一命,连忙拼命眨眼表示知道。 安子奇把手松开一点,这家伙连忙大口喘气,安子奇低声问:“房子里有多少人?说了就饶你性命。” 这家伙用嘶哑的声音低声说:“十个,是十个。” “十个人在哪里?楼上几个?” “楼上就,就三个,我,那边,那边还有两个。” 安子奇知道他说的是传出金若容声音的房间,点点头,又问道:“少帮主在哪里?张五虎又在哪里?” “大爷,我,我喘不过气来,松,松一点。” 安子奇再把手松开一点,这家伙又说:“少帮主和老板在喝酒,少帮主带来两个人,都在下面餐厅,我,我……。”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这家伙突然挣扎起来,刚要大声喊救命。这“救”还没出喉咙,就被安子奇狠狠一捏,直把他的咽喉捏碎,两眼一翻就不动了。 门外的人已经走到门边,感觉好像听到房里有动静,推开门说:“小子,你还没睡着?又在想小妞了?” 安子奇已经从床上窜到门边,等他的头刚渗进来,就狠狠对他颈椎就是一掌,然后伸手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体,把门关上后,轻轻放到地板上。 如果刚才那小子说的是真的,房子里一共十个人,现在去了两个,还有八个。两个在那边的房间里,一个在外面警卫,看来是有五个在餐厅。 放下手里的死尸时,安子奇已经看到房间的一边有一个巨大的橱柜,过去打开一看,想不到橱柜里竟然摆放着各种的枪支,除了那些常见的短枪和长枪外,竟然还有一支装着瞄准镜的狙击步枪。旁边是堆放的整整齐齐的子弹和各式的消音器。 安子奇这下几乎要笑出声来,看来这里本来是张五虎的武器仓库,可能因为是华青帮的少帮主到来,张五虎把几个房间让给少帮主和他的手下住,有可能还是不放心少帮主,所以把他的两个亲信派到这里睡。 把那支狙击步枪拿起,对准窗外来回走到的警卫,从望远镜里望出去,警卫简直就像在眼前,只要手指一勾,马上警卫就要去见上帝。 把狙击步枪依然放到橱柜里,安子奇把所有枪上的子弹都卸掉,把子弹都推进床底下后安子奇暗自笑着说:“现在就算你们冲进这里,也没有武器可用。” 忽然传来金若容的叫声:“你们这些畜生,你敢动我,我,快放我出去,救命。” 一个带有广东口音的男子奸笑起来:“你这小妞还想逃,好好待着,马上就有你舒服的。” 接着又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和金若容的痛叫声。 显然正在楼下餐厅吃喝的人听到金若容痛叫,马上就有几个人从楼梯走上来,走到那边房间,听到老四在说:“你们两个怎么让金小姐受惊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一个声音辩解说:“四哥,是这个小妞想逃出去,我们才……。” 老四似乎严厉起来:“让你们两个守着金小姐,是老板看得起你们,算了,你们还是吃饭去,这里就由华青帮的兄弟看守金小姐。 金小姐,只要你不吵不闹,这里的兄弟都安分的很。” 金若容又叫了起来:“我认识你,你是在赌场里的……,你们要干什么?” 老四“呵呵”笑了几声说:“金小姐,实在对不起,就委屈你先等一会,马上就有人会和你说。 走吧,下楼去。”显然后面的一句话是对刚才看守金若容的两个人说的。 几个人走到楼梯边停住,安子奇听到老四用极低的声音在说:“你们怎么敢打她?” 也是极低的声音在辩解:“四哥,她上来想抢我的枪,所以我才……。” “肯定是你先去摸她,要不她怎么可能会抢你的枪?打哪里不好,偏要打她的脸,等会少帮主上来看见,老板的面子都没有了。” 另一个声音嘟囔着说:“四哥,老板,老板为什么……。” “住口,你懂什么?老板自有老板的道理。看少帮主的样子,这小妞是有苦头要吃。” 三个人走下楼梯,安子奇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不去关押金若容的房间,既然老四说少帮主等一会要给金若容苦头吃,不如就等少帮主上来。听老四的口气,金若容是张五虎送给少帮主的礼物,假如少帮主进关押金若容的房间,张五虎自然不会进去。到时就可以决定先干掉少帮主,还是先干掉张五虎。 过了一会,就听到楼梯声响,张五虎在说:“少帮主是初次到这里,我招待不周,还望少帮主原谅。” “张老板真是客气,你说的事,我一定给我们帮主说。张老板放心,今后我们就是兄弟,赌城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看来是已经走到关押金若容的房间门口,听到少帮主说:“这小妞真的不错,张老板一起进去?” “不啦,少帮主有雅兴,我就不奉陪了,少帮主需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了一些,少帮主若是觉得还缺什么,尽管开口,少帮主请。” 听到关房门的声音和张五虎走下楼梯的声音,安子奇马上走出房门,轻轻走到楼梯边,这时金若容的尖叫声从尽头的房间传出:“你,你要干什么?” 这刁蛮的皇族后裔总算是遇到对手,安子奇估量她一时还不会有危险,决定先让她吃些苦头,免得以后还是这样刁蛮。 从楼梯走下,听到张五虎的声音从左边传出:“你们几个就待在这里,不管听到楼上有什么声音也不许上去。” “是,听说少帮主是个虐待狂,这下姓金的小妞算是遇到对手了。” “就是,这小妞自以为了不起,是该给她吃些苦头。” 又听到张五虎在问:“老四,在威尼斯饭店的那个小子,现在还在睡觉?” “应该是,我刚才联系过,另两个还在饭店里,应该他也在,不过没有看见他。” “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他,他会不会一个人溜走?” “我看不会,那几个弟兄一直在饭店周围,没看见他出来。” “不行,你让人去他房间看看,妈的,老子竟会栽在这小子手上,不出这口气,老子……。” 安子奇轻轻走到门边,伸手把皮带上的两把飞刀取出,眼凑在虚掩的门缝看进去,见张五虎坐在餐桌是顶头,旁边是老四在和他说话,另两个人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吃饭。 安子奇猛然推门,双手一扬,两把飞刀直飞两个正在吃饭的人脑门上,只听“当啷”“当啷”两声响,两个人手中的饭碗落地,人直挺挺地倒在餐桌上。 张五虎和老四正在商量,听到声响,还以为是楼上的少帮主在捆绑金若容,等觉得声音不对,抬头看那两个倒在餐桌上的人时,安子奇已经踏进餐厅。 老四狂叫起来:“你,你……。” 张五虎也慌得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 安子奇大笑起来:”张老板,你不是要我来这里吗?我来了。” 老四紧张地看着安子奇,突然伸手到腰间,安子奇的动作更快,只是一闪身就到了老四的身边,用手在老四的颈间轻轻一掌,顿时把老四打得翻倒在地上。 张五虎到底是黑道起家,人虽然已过四十,手脚还是相当灵活,趁着安子奇伸掌打向老四,双掌一翻,对准安子奇的胸前打来。 安子奇并不躲闪,也是双掌一翻,对准张五虎的双掌就迎上去,只听见“哼”的一声,张五虎顿时直向后面飞出去,撞到后面的橱柜上,稀里哗啦一声巨响,张五虎连人带橱柜都翻倒在地上。 安子奇没想到张五虎如此的不经打,早知道就直接抓住他,幸好楼上的少帮主正忙着虐待金若容,听到楼下的巨响,也没有当作一回事。 倒是在门口走动的警卫忙着走进来,嘴里大叫:“老板,什么声音?” 安子奇闪到门边,等警卫伸头进来,对餐厅里倒下的四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安子奇已经伸手抓住他的后颈,一把把他拖进来。 安子奇厉声问道:“这里一共多少人?” 警卫差点被吓昏,结结巴巴地说:“十个,是十个。” “被你们抓来的老头在哪里?”在楼上的几个房间都没有看见金承礼,安子奇怀疑金承礼已经不在。 “老头?在,在里面的房间。” 既然金承礼被关押在后面,安子奇便不急于去找他,先去救金若容要紧。 把警卫捆绑起来,扯下他的衣襟把他的嘴塞好,才过去拔出两把飞刀,上楼去对付少帮主。 走到楼上,听到金若容惊慌的声音:“你,你要做什么?你想要钱,我可以让家里送来。” 少帮主得意地大笑:“我不要钱,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过来,给我跳个舞,否则,呵呵。” 一声皮鞭打在地板上的声音,金若容尖叫起来:“不要,我不会跳舞,我就不跳,你,你敢强奸我?” “强奸?我从来不强奸女人,呵呵,你会自己愿意的。” 安子奇走到禁闭的门前,用短剑在在门上轻轻一旋,挖出一个小洞,然后把眼睛凑上去看。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一把插在玉兽背上的金剑,引出了一个惊世秘密。一个修炼万年的妖女,竟然愿意屈身为婢。都市风情,鬼蜮狼心,古城冒险,异国争斗,如泣如诉的恋情,善解人意的美女,无不呈现在书中。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二章 身着寸缕欲起舞 透过挖出的小洞看进去,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陈设,房间的一边是一个类似门框的支架,支架上垂晃着几个吊环。 金若容满面泪痕地缩在墙角,雪白的西装上已经沾满污痕,隐隐有几点红色的血迹留在西装的领子上。在金若容的对面,脸型瘦削的少帮主正手拿着皮鞭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在他身后,两个腰间插着短枪的打手叉手站立着。 少帮主又对着地板抽了一下皮鞭,喝道:“你跳不跳?” 金若容努力把身体畏缩在墙角,哭丧着说:“你要我跳什么?我,我真的不会跳舞。” “你不会?昨天我看见你在看脱衣舞,你就跳个脱衣舞给我看。” 金若容绝望地大叫起来:“你,你放过我吧,我会给你很多钱的。” 少帮主站起来,走到金若容的面前,用手托起金若容的下巴,嘴里“啧啧”说道:“多漂亮的小姐,可惜哭了就不好看,你不会跳?那不要紧,我来教你。” 说完,少帮主挥起皮鞭对准金若容的肩上就抽过去,金若容痛得大叫着跳起来,少帮主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不就会跳了?快跳,否则我就抽死你。” 金若容无法,只好抖抖簌簌伸手到西装的纽扣上。 少帮主又大叫起来:“走过来,谁让你在墙角脱,在房间的中间跳。” 安子奇心里暗笑,昨天金若容还是蛮横无理,今天落到好色成性的少帮主手里,正好杀杀她的傲气。看少帮主旁边的保镖都是腰间插着短枪,安子奇也不想马上冲进去,反正看少帮主的样子还要整治金若容,一时半会金若容还死不了。 金若容抖抖霍霍走到房间的中央,伸手解开西装的纽扣,少帮主又喊了起来:“妈的,脱衣舞是这样跳的?”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把金若容抽得“哇哇”大叫起来。 忽然金若容把牙齿一咬,大声说:“我就不跳,你打死我好了,我就不跳。” 少帮主笑了起来,把手里的皮鞭扔在地上说:“我,我就喜欢你这种脾性,软趴趴的有什么好玩,你不跳,我有办法整治你。” 少帮主走到金若容的身边,一把抓住金若容的左手就往那个类似门框的支架拉过去。金若容似乎知道这个支架是做什么的,死命地挣扎,还对少帮主的手上咬了一口。 少帮主大叫起来,那两个保镖赶紧过来,一人拉住金若容的一只手,拉到支架上,少帮主把支架上的吊环扣在金若容的两只手腕上,然后一按支架上的按钮,吊环顿时向上拉紧,把金若容的两只手拉到支架的上方。 然后少帮主摸着金若容的脸说:“张老板给我准备了不少的好东西,我会一样一样在你身上试。” 少帮主把金若容的西装狠命一扯,顿时西装上的纽扣飞迸出去,又抓住衬衫的下摆说:“你说要不要解开?” 金若容拼命挣扎,可双手被拉在支架上,除了身体晃动,根本就无法阻止少帮主,只得边哭边叫:“你这个流氓,你住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说得对,我就是流氓,是个大流氓。”少帮主把金若容的衬衫也是用力一扯,衬衫的纽扣飞掉,露出金若容贴身的白色胸罩。 少帮主似乎很欣赏金若容的身体,退后几步,“啧啧”称赞了几声说:“你真的很美,幸好我刚才抽得很轻,要不把你这样的皮肤抽坏了,可就大煞风景了。” 金若容涨红着脸,使劲挣扎几下,见实在挣扎不脱,才低下头,痛哭着说:“放了我吧,我会给你钱的。” 少帮主说:“我早就说过,我不需要钱,只要你能给我痛快,我自然会放走你。不行,这样不美,还是把裤子脱掉。” 少帮主似乎是在欣赏人体艺术。走过去把金若容的长裤往下一拉,一直拉到脚踝处,有退后几步,欣赏金若容露出的白色内裤和细长的大腿。 金若容已经不再挣扎,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少帮主的毒手,便低下长发散乱的头,闭上绝望的眼睛,任凭少帮主用剪刀把她的衣服和长裤剪碎扯掉。 安子奇觉得这个少帮主实在是变态,金若容也被整治得差不多,再下去,恐怕金若容身上的所有布条都被少帮主扯去,于是双手紧扣飞刀,在门口故意大声咳嗽。 少帮主正在欣赏金若容那美妙的酮体,听到门口有人咳嗽,便不满地大声说:“谁他妈的不懂规矩?” 安子奇用含糊的口音说:“我们老板有事。” “他有狗屁事情,你去看看。”少帮主指着一个保镖说。 那个保镖刚把门打开,还没看清是安子奇,就被安子奇用膝盖用力在他的胯下一顶,顶得这个保镖直飞到房间的中央。没等这个保镖落地,安子奇已经发出左手的飞刀,准准地插到另一个保镖的咽喉。 随着两个保镖落地,安子奇已经走到房间里,对少帮主看看,大模大样坐到座椅上。 少帮主只听见两声惨叫,跟着就看到两个保镖都倒在地上,刚想去腰间拔枪,就听到安子奇喝道:“把手举到头顶,否则我就不客气。” 少帮主这时才看到安子奇已经坐在座椅上,右手捏着一把闪亮的小刀。 少帮主惊恐地把双手举起,结结巴巴地说:“先生好手段,先生想要兄弟做什么?” “你是华青帮的少帮主?” “对,我是华青帮的少帮主,请问先生是哪里的?” 金若容正绝望地忍受少帮主的侮辱,忽然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把眼睁开一看,不由得惊喜地叫出来:“李先生,是你,快救救我。” 安子奇没有去理会金若容,反正她已经被吊在支架上,再多吊一会也无所谓,只是对金若容笑笑说:“金小姐,你真是好兴致,在这里玩这个?” 金若容看到自己身上几乎已经一丝不挂,羞红着脸说:“李先生,快救我,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少帮主趁安子奇和金若容说话,突然一个后仰,在地上一个打滚,伸手在腰间拔出短枪,没等他举起,安子奇手一挥,飞刀插在他的右手腕上,疼的他护住右手腕在地上打滚。 安子奇走过去,一脚踢开地上的短枪,把飞刀从他的右手腕上拔下,才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说:“你想死还是想活。” 少帮主忍住痛,苦苦哀求说:“大哥饶命,大哥要什么尽管说。” 安子奇暂时还没想起要那这个少帮主做什么,便用力一脚把少帮主踢到墙角,见他“呜咽”一声昏过去,才走到吊着金若容的支架前,对金若容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金若容已经看到安子奇把少帮主踢昏过去,满心以为安子奇马上过来放她,想不到安子奇竟然问了这样的话,把眼一瞪,叫道:“做什么?你没有看见,是他把我吊起来的。” 安子奇“呵呵”笑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喜欢玩这个,要不要我把你放下来?” 金若容又想大叫,想了一下才说:“李先生,我求求你,你既然是来救我,就赶紧把我放下来。” 安子奇这才解开金若容手腕上的吊环,金若容被吊久了,放到地上,脚站立不稳,踉跄了两下,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安子奇赶紧扶住她,嘴里却说:“实在对不起,你没穿衣服,我不是故意的。” 金若容也知道自己的身上仅剩下能遮住羞处几块小布条,看到自己的衣服和长裤已被少帮主剪碎,只好慢慢在安子奇搀扶下走到座椅处,坐下后素性说:“你不是想出钱看我跳脱衣舞?现在你已经得逞了,想看就看吧。” 安子奇现在只有苦笑,本来以为金若容经过少帮主这样的虐待,肯定会收敛,想不到她却依然如此。安子奇只好转身走到被踢昏的少帮主这里说:“要不我把这家伙的衣服给你穿。” 金若容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想不到脚还是没劲,顿时又跌倒在座椅上,连声叫痛:“妈呀,痛死我了,让我穿他的衣服?不行,我看见他就恶心死了,我宁愿这样,也不要穿他的臭衣服。” 就算金若容不想穿少帮主的衣服,安子奇也总得想个处理少帮主和张五虎的办法,忽然安子奇想到,既然王颖强在努力扩张大风堂的势力,肯定已经拟好一系列的办法,把这华青帮的少帮主交给他,说不定会有用。 于是安子奇便对金若容说:“你在这里坐一会,我马上就来。” 金若容虽然嘴上对安子奇蛮横,听到安子奇要离开,脸上忽然露出害怕的表情,战战兢兢地说:“李先生,你不要离开我,我怕。” 安子奇拿出卫星通讯手机,对金若容晃了晃说:“我就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看到安子奇走出门,金若容恨恨地说:“什么鬼电话,在这里就不能打?” 安子奇走到楼下,摸了一下张五虎的脉搏,发觉他没死。才拨通了王颖强的电话,听到王颖强的声音,安子奇说:“老王,我是。” “是董事长?董事长,你在哪里?怎么一个人离开,让我和老李好找。” 安子奇说:“我只想一个人走走,你不要担心我,老王,我现在抓到一个华青帮的少帮主,你认为有没有用?” 马上王颖强就高兴地说:“董事长真的抓到华青帮的少帮主?这太好了,前几天几个手下的弟兄就在和华青帮有摩擦,我正在考虑对付华青帮,要是有华青帮的少帮主在手上,筹码就大了许多。” “那好,我现在拉斯维加斯,手里还有一个叫张五虎的,你知道不知道?” “张五虎,我听说过,是拉斯维加斯的地头蛇,抓到他,等于占了拉斯维加斯的地盘,董事长,你在哪里,我马上带人来。” “我就在张五虎的家里,地址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进沙漠的第三个路口,你什么时候能赶到?” “我马上来,估计明天早上能到。” “好,我等你。” 既然王颖强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今天肯定不能会拉斯维加斯的威尼斯饭店,再说,还有几个张五虎的手下在饭店的门口监视,不如等明天王颖强来了,一同把他们收拾掉。于是给威尼斯饭店打了电话,服务台去转告俞喻涛,说自己明天才能回来。 找根绳子把张五虎捆好后,安子奇才上楼去找金若容,见金若容还是怒容满面,便说:“我也不知道你该穿什么衣服,要不我扶你,你自己去找。” 金若容站起来,对安子奇说:“你没看见我的箱子?我要穿自己的衣服。” 安子奇摇摇头说:“我没注意,我差点忘了,你的管家,还被关在下面,要不要我先去救他。” 金若容听到金承礼没死,高兴地说:“承礼没死?太好了,你赶快去救他,我的东西他知道。” 安子奇刚转身,金若容又说:“算了,你还是不要去,等我找到衣服再去救他。”金若容看着身上仅剩的布条,不好意思地说。 刚才安子奇出去打电话的时候,金若容已经把脚搓揉了好久,没等安子奇上来扶她,她就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说:“我可以走,不用你扶。” 安子奇看到金若容上身是白色绣花的胸罩,下身仅穿细细的白色半透明的绣花内裤,脚上却是闪亮的镶金高跟鞋,走到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污痕和泪痕,说不清是诡异还是性感。 把楼上的几个房间都看过,没有发现金若容的箱子,安子奇说:“可能箱子在下面,要不到下面去。” 金若容却摇头说:“承礼在下面,我就不下去了,你到下面去找。” 安子奇简直觉得好笑,金若容能在他面前光身,却害怕这个样子去见金承礼,实在搞不懂金承礼和她的关系。既然这样,安子奇又把她扶到原来关押她的房间,让她在座椅上坐好后,过去把少帮主拉到支架上,双手同样扣在吊环上,一按按钮,把少帮主如同刚才金若容一般吊在支架上。 安子奇走到楼下,先在餐厅里去看,见没有金若容的箱子,便把警卫口中的布条拉出,问他箱子在哪里,警卫说是在后面老板的书房里。 把两只提箱拿到楼上,见金若容正手拿皮鞭,眼睛盯着还在昏迷的少帮主。看到安子奇进来,金若容说:“箱子找到了?就是这两个箱子,李先生,你说我用皮鞭去打他,他会不会醒?” 把箱子放在地上,安子奇说:“我看你还是先穿衣服,等会再打他也可以。反正他已经吊在支架上,就像你刚才一样,根本逃不走。” 金若容这才丢下皮鞭,正要蹲下身体去翻提箱,忽然用手摸了一下脸上和身上,抬头对安子奇说:“我身上这样脏,要先洗个澡,你知道浴室在哪里?” 安子奇实在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早说她要洗澡,刚才找箱子的时候就可以说。安子奇把提箱提起,对金若容说:“我看一起去找,找到浴室,你就拿着箱子进去。” 因为楼上的几个房间都已察看过,安子奇便提着提箱往楼下走,想不到金若容却没有跟着下楼,而是在楼梯口说:“你拿提箱到哪里去?” 安子奇惊愕地回头,见金若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双手正在整理散乱的长发,安子奇说:“你不是说去找浴室?怎么停在这里?” 金若容说:“我说你聪明,你还真有点傻,楼上就有浴室,你下去干什么?” 楼上就有浴室?安子奇把提箱往地上一放,对金若容看了又看,才说:“你知道楼上有浴室,刚才怎么不说?你怎么知道楼上有浴室的?” 金若容把头发理到脑后,才笑着说:“楼上有盥洗室,当然是有洗浴的地方,我刚才看见了,你没有跟进来,所以没看见。” 刚才和金若容去找箱子的时候,金若容往盥洗室走,安子奇不好意思跟进去,她没说里面有浴室,安子奇自然不会知道里面有浴室。安子奇有些恼怒,把箱子提起放到盥洗室的门口,转身就要往楼下走。 金若容连忙叫住他:“你到哪里去?” 安子奇没好气地说:“你洗澡,我去看老先生究竟怎样?你洗澡,总不见得要我陪在身边。” 金若容这才红着脸说:“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以你这样的本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想来想去,你曾经说过要看我跳脱衣舞,我反正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什么衣服,不如就在这里跳脱衣舞给你看,也算是还你的情。”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绝对是好书!!!!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三章 喜怒无常牙眼报 也不知道金若容到底是在想什么,放着满屋的死尸没有去清理,放着她的管家金承礼没有去救治,却在这二楼的大厅说什么报答还要跳脱衣舞。 安子奇只好走上去,轻轻拍下她的肩膀说:“我不算什么,我只是路过这里,见到你被少帮主凌辱,我当然要救,你千万不要去想什么报答。再说,像你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脸上都是脏痕,就算是跳舞,也不会好看到哪里。” 没想到金若容却尖叫起来:“妈呀,我这里好痛。” 原来安子奇的手碰到刚才她被少帮主用皮鞭抽到的地方,刚才沉浸在被救出的兴奋中,所以忘了肩上的鞭伤,现在被安子奇一碰,顿时痛得叫起来。 安子奇抱歉地缩回手,对金若容说:“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里有伤,你赶快去洗澡,我去找伤药。” 金若容把盥洗室的门一推,拖起地上的提箱就走进去,安子奇赶紧把另一只提箱也提了进去,金若容大声地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你既然不想看,那是你的事,我反正已经报答过你了,今后你再不许用救我这件事来要挟我。” 安子奇不想再和金若容费口舌,退出盥洗室的时候说:“好,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救过你,你也没有到这里来过,不就可以了。今后你去荷兰,我不去找你,总可以了吧。” 金若容把脚上的高跟鞋用力朝墙角甩去,气鼓鼓地走进浴室。安子奇把门拉上后,先去把少帮主的两个保镖拖到最初进入的武器仓库,也不去管少帮主是否还昏迷,就到下面去找金承礼。 在餐厅后面的一个房间里,安子奇看到金承礼被双手反绑,嘴上贴着一张胶纸,两眼微闭,似乎是在叹息。 安子奇走上去,先叫了一声:“老先生,你没事吧?” 金承礼听到是安子奇的声音,马上睁开眼睛,对安子奇看了一下,便闪出喜悦的眼光点头。安子奇把他嘴上的胶纸用力扯去,金承礼张口用力呼吸几口,才说:“李先生,你,你是怎么会来的?” 安子奇去解绑住他的绳子,才看到金承礼的腿上都是鲜血,赶紧说:‘李先生受伤了,要紧不要紧?” 金承礼等手上的绳子一松开,马上就跳了起来,脚一碰地,嘴里“哎哟”一声,又软软地倒下去。安子奇赶紧扶住,对金承礼说:“老先生受伤了,我扶老先生出去。” 金承礼指着上面说:“三格格还在上面,你去救她,我不要紧。” 安子奇扶住金承礼的手说:“没事了,金小姐已经救出来了,她在洗澡,所以我来找你。” “三格格她救出来了?那些绑匪在哪里?” “你说的是张五虎?他们已经见上帝去了,大概还剩下两三个还活着,不过也只有一口气了。” 金承礼这才把心放下,刚想说谢谢安子奇,却眼睛一花,顿时昏迷过去。 安子奇摸了一下金承礼的脉搏,知道金承礼是因为腿上受伤,流血过多才昏迷的,便抱起金承礼上楼,把金承礼放到楼上一个卧室的床上。金承礼缓缓睁眼,用微弱的声音说:“李先生,谢谢你。” 安子奇在房间转了一圈,没看见有水,便对金承礼说:“你躺着,我去找水,顺便找找这里有没有伤药。” 金承礼强挣扎着要坐起来,指着门外说:“李先生,我要去看三格格,你来扶我一把,我有伤药,三格格她知道。” 安子奇一把拦住金承礼,对金承礼说:“金小姐她还在洗澡,等她洗好,我马上就叫她过来。李先生,你放心,她没有事,倒是你老先生受了这样重的伤,我马上去找伤药。” 走出门,见金若容还没有出来,安子奇便在盥洗室外喊道:“你快点洗,金老先生受了很重的伤,需要伤药。” 隐隐听见金若容在盥洗室里说:“伤药在箱子里,你进来拿,我马上就好。” 安子奇心里暗叹,金承礼身受重伤,想的却是金若容的安危。而金若容,在得到解救后,并没有把金承礼放在心上,反而是一会要跳脱衣舞,一会要洗澡换衣服,似乎完全忘记她刚才被吊在支架上的惨样。 在盥洗室外面等了好一会,才见金若容身穿体恤长裤,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看见安子奇站在盥洗室外,惊奇地叫起来:“你在这里干什么?承礼在哪里?” “我?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去把伤药找出来。” “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拿到伤药?你是干什么的,我刚才不是说过,伤药在箱子了。”金若容听到安子奇说在等她去拿伤药,不禁大叫起来。 “我说金小姐,你在里面洗澡,我怎么进来拿?金老先生伤得很重,你还是赶快把伤药找出来。” 金若容白了安子奇一眼,没有再说话,赶快从放在盥洗室地上的箱子里取出一个梳妆匣,急匆匆地说:“承礼在哪里?” 安子奇指指金承礼躺着的房间,领先走进去,金若容在门口一看就大叫起来:“承礼,你还活着,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 金承礼在床上努力想坐起来,安子奇赶紧上去扶住他,说:“老先生,你还是躺着的好。” 金若容看到金承礼腿上血迹模糊,把梳妆匣往床边的小柜上一放,上来拉住金承礼的手就说:“承礼,你不要紧吧,我看到你被一枪打倒在地上,我都吓死了。” 金承礼看到金若容毫发无伤,赶紧对安子奇拱手说:“都亏李先生相救,要不是李先生,我,我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三格格,要是……。” 安子奇拦住金承礼的话,让金承礼把该用的伤药拿出后,便用短剑割开金承礼的裤子,仔细用水擦拭后,把梳妆匣里的一个小玉瓶里的药粉倒上去,然后在用纱布包好。 金承礼从梳妆匣里取出一瓶药丸,就水服下几颗后,才喘着气说:“我不要紧了,谢谢李先生。” 安子奇见金承礼虽然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精神旺盛许多,索性用水帮金承礼擦洗一遍,又给金承礼换上干净衣服,才对金承礼说:“李先生,躺着休息一会,我去给李先生找点吃的。” 金承礼拉住安子奇的手说:“李先生,你如此待我,我实在是感谢不尽。” 安子奇在替金承礼擦洗的时候,金若容脸红了起来,对安子奇说:“你替承礼换衣服,我到外面去。” 安子奇不明白金若容是究竟看见承礼换衣服害羞,还是不屑在管家面前放下格格的身份,既然她这样说,也只好点头说:“你千万不要随便乱走,不要到下面去。”下面餐厅里都是死尸,要是金若容看见,还不吓得叫起来。 果然安子奇刚帮承礼换好衣服,就听到金若容如鬼般的叫声:“你敢吓我,我,我打死你。” 金承礼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咬住牙想下地,安子奇听出金若容的声音是在原先关押她的房间传出,干净拦住金承礼说:“李先生,没有什么大事,她大概是在恐吓那个少帮主,你躺下,我去看看。” “少帮主?你说是那个脸上有疤的?” “对,听说他是华青帮的少帮主,不过已经被我捆起来了。” 金承礼恨得咬牙说:“我就是被他用枪打伤,我……。” 安子奇已经走到门口,回头说:“老先生先休息,我去看看,马上就来。” 金若容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你再说,我打死你。” 安子奇进门一看,原来吊在支架上的少帮主已经清醒,金若容正手拿皮鞭,对准少帮主用力抽下去,少帮主疼得像猪一般怪叫起来:“你这婊子敢打我,我会要你好看的。” 金若容又是一鞭抽过去:“你再敢说我是婊子,我,我也让你跳舞。” 皮鞭抽在少帮主的身上,顿时就冒出一条血痕,少帮主扭动身体,嘴里还在叫骂:“婊子,你……,你再敢打。” 安子奇走到金若容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算了,打死老虎没意思。” 少帮主被金若容打得在支架上直摇晃,看到安子奇进来,马上就装出乞怜的样子说:“大哥,放了我吧,大哥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金若容这才扔掉皮鞭,对少帮主吐了一口吐沫,恨恨地说:“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领,现在还不是被吊到架子上。李先生,千万不能放他。” 安子奇没有去管少帮主说什么,只是对金若容说:“走吧,老先生的伤已经包好,我看你们还是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离开。” 金若容走到墙角的一只箱子前,从打开的箱子里取出一只上面满是钉子的皮圈说:“这时做什么用的?这里还有手铐?”金若容又拿出一付皮制的手铐。 安子奇听到张五虎的手下说少帮主是个虐待狂,便估计这些用具都是虐待用的,说不定就是专门准备虐待金若容的,便对金若容说:“这些东西都是……。” 金若容看到箱子里还有几件皮制的胸罩和三角裤,看到上面露出的洞,金若容忽然脸红起来,赶紧把手里的手铐扔掉,对正在支架上挣扎的少帮主恨恨吐了一口吐沫,低声说:“真变态。” 安子奇让金若容去金承礼躺着的房间,自己到下面餐厅把那些死尸都拖到后面的房间,同时把已经醒来的张五虎和警卫关到关押金承礼的房间里,又把餐厅里血迹擦洗一下,才到楼上去说:“我看你们还是到餐厅去吃点东西,要是老先生觉得伤不要紧,我看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 金承礼服用了自己的伤药,已经觉得好多了,气色也在慢慢泛红,只是还不能随便走动。在安子奇的搀扶下,慢慢走到餐厅,在座椅上坐下后,才对安子奇说:“李先生,你救了我们,我也不在这里说感谢的话,只是我听说华青帮势力很大,李先生这样做,会不会……。” 安子奇摇摇手说:“老先生就不要担心我,我只是路过这里,等你们走后,我自会处理这里的。至于那位少帮主,老先生从现在起就可以把他忘掉,老先生和金小姐是回欧洲?那就赶快回去吧。” 金若容刚才听到安子奇让他们赶快离开这里,已经有点不高兴,现在听到安子奇又在说让她赶快回欧洲,便嘟囔着说:“你把我们救下,就再不管我们?要是路上还有人拦截,承礼的伤又是这样重,我们怎么回欧洲去?” 本来安子奇的打算是想送金若容和金承礼离开这里,可是因为和王颖强说好在这里等他们,好把少帮主和张五虎交给王颖强,同时这里的善后也要由王颖强去处理。如果金若容和金承礼留在这里,就会诸多的不便。 于是安子奇笑着说:“我当然愿意送你们,可是假如我们离开这里,万一有人闯到这里,看见这里的死尸,恐怕那时你们想要离开美国就难了。” 金承礼频频点头,金若容却还是嘟囔着说:“他们绑架我们,还开枪打伤承礼,我没有去要警方负责,难道警方还要拦住我们?” 金承礼已经估计安子奇有些事情要办,以安子奇这样的年龄,敢独身闯入,而且轻轻松松就把这里的十来个人干掉,就不会是个普通人,而且安子奇在说到华青帮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把华青帮放在眼里。金承礼心里明白,安子奇假如不是有极大的背景,也肯定和强大的后援,否则不会贸然得罪这样的帮会和张五虎这种拉斯维加斯的地头蛇。 金承礼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虽然感谢安子奇的救命之恩,却绝口不问安子奇的姓名和来历。看到金若容还在嘟囔,便说道:“三格格,这里实在是凶险,虽然李先生已经把这里的人解决了,可还是难保不会再有同伙来。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再说,你大哥恐怕也要等急了。” 金若容看着安子奇,见他并没有送自己的意思,只好说:“那好吧,既然这小子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离开吧。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救了我们,我总得谢谢你,你真的叫李约翰?” 安子奇点点头,金若容却摇头说:“你肯定不会叫李约翰,你是骗我的。” 金承礼咳嗽一声,对金若容说:“三格格,李先生叫什么名字都不要紧,三格格记住李先生的大恩就可以。 李先生,三格格在家一贯如此,李先生千万不要生气。” 突然,金承礼看着金若容的手说:“三格格,你的戒指?” 金若容这时才想起手上的戒指,连忙说:“我被他们抓进来的时候,戒指被那个和我赌博的人拿走了,我去找他要。” 安子奇领着金若容走到后面关押张五虎的房间,见张五虎已经醒过来,正瘫在地上哼哼,金若容上去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厉声说道:“你把我的戒指藏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拿出来。” 张五虎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安子奇,像小鸡啄米一样给安子奇磕头,连声说:“大爷,我该死,求大爷放了我,戒指在我身上,大爷,饶命。” 安子奇从张五虎身上搜出翡翠戒指,递给金若容,笑着说:“你可不要再丢了,要是再丢了,我可没地方给你去找。” 金若容把翡翠戒指带到左手上,又朝张五虎狠狠踢了一脚,才对安子奇说:“看来我要请你做我的私人保镖,以后我的戒指要是再丢掉,我肯定会来找你。” 安子奇没管张五虎躺在地上说,反正王颖强明天一早就会到,少帮主和张五虎就交给他,他们的死活是王颖强的事情。 回到餐厅,金若容特意把左手伸到金承礼的面前,让他看翡翠戒指,嘴里说:“不过就是一个戒指,你已经说过好多次,我回去后再不戴这枚戒指了。” 金承礼摇摇头,不敢说话,安子奇赶忙打岔说:“李先生,我看你的内功不差,怎么就会被他们拿住?” 金承礼顿时涨红了脸,停了一会才说:“不瞒李先生说,本来我是有机会动手的,只是我考虑到三格格的安全,所以才缓了一步,想不到那个少帮主看出我要动手,拔枪对准我就是一枪。 李先生,我真的老了,是老糊涂,还以为在美国不会有劫匪,实在是想不到。幸好遇到你李先生,也算是三格格的祖上积德,要是,要是三格格被他们……。”金承礼摇摇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金若容想到在楼上房间被吊在支架上,也花容失色,停了一会对安子奇说:“你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安子奇不知道金若容要搞什么鬼,对金承礼看看,跟着金若容走出去,走的好远,金若容才说:“李先生,我刚才在楼上房间被,被打的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就是,就是以后遇到我的家人,也不要提起。” 本来以为金若容会和他说什么秘密事,想不到只是要求他不要对别人说,这安子奇自然不会。像金若容这样的大家闺秀,要是别人知道她被扒光衣服,对她,对她家族都不是一件好事,安子奇点点头说:“你放心,我决不会对别人说,再说,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放心就是。” 金若容忽然脸红了起来,怔怔地看了安子奇一会,突然在安子奇的嘴上吻了一下,退后一步说:“你,你不想到荷兰去?”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绝对是本好书。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四章 机场狭路再相逢 帮着把金若容的箱子搬到车里,又扶着金承礼上车,正想对金若容再叮嘱几句,却见金若容忽然对安子奇神秘一笑,急匆匆便往楼上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安子奇不知她的意思,思量金若容是否忘记什么东西,也跟着上楼。金若容走进吊着少帮主的房间,接着马上传出几声少帮主的叫痛和求饶:“哎哟,求求你,我叫你姑奶奶,我下次再也不……。” 又是一声皮鞭的声音,金若容狂笑着说:“你还有下次?我让你再叫……。” 安子奇走进去,见金若容手拿皮鞭,一边在箱子里翻找,一边骂少帮主:“你这些变态的东西,我都要给你试试。” 安子奇走到金若容的身边,低声说:“你还是赶快走,不要再和他纠缠。” 金若容似乎对箱子里那些东西很感兴趣,翻看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都扔下,只拿着那根皮鞭走出去。走到楼梯这里,金若容才说:“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打我骂我,想不到在这里却被这变态用皮鞭抽。我要把这根皮鞭带走,要是以后谁再敢打我,我就用这皮鞭抽他。” 安子奇巴不得她快走,敷衍着回答说:“我看以后再没有人敢碰你,你也该小心,以后再到美国,还是要多带些人。” 等金若容坐上车,安子奇才叮嘱她说:“你在路上不要停,到洛杉矶后,也不要送李先生去医院,直接回欧洲去,越快越好。” 金若容点点头,忽然说:“你不想留个电话给我?” 安子奇凑到她的耳边说:“等哪天我想看你跳舞了,我会来找你的。” 金若容脸一红,再不对安子奇说话,使劲把油门一踩,车如飞般驶出去。 金若容和金承礼走后,安子奇把房子仔细检查一遍,把金若容和金承礼留下的衣裤都扔到火上烧掉,然后才到后面房间把张五虎提出来。 把张五虎嘴里塞的布条拿掉,厉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张五虎早已吓得心胆俱裂,大口喘了几口气后,苦苦哀求说:“大爷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爷和金小姐,实在是我该死,大爷饶命。” “你在拉斯维加斯还有多少人?” “我,我以为大爷还在那里,就,有五个人在那里,在……。” 在拉斯维加斯还有五个人,安子奇考虑一下,便对张五虎说:“你想死还是想活?” 拉斯维加斯是聚金之地,各种帮会都想插一手。张五虎在赌城经营多年,知道黑道上都是心狠手辣,他之所以要拉拢华青帮的少帮主,就是想借华青帮的势力,把整个赌城都吃下来。现在见安子奇居然把华青帮不放在眼里,自然知道安子奇决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赌客,听到问想死还是想活,马上就哀求说:“大爷,我,只要大爷留我一条命,我一定……。” “那好,你就给你的手下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上午过来,全部都过来。” 安子奇把电话递到张五虎的手上说:“你既然想活,我也不会为难你,不过你要搞清楚,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样,呵呵,就不要怨我不客气。” 张五虎亲眼见到安子奇只是轻描淡写就把他的手下干掉,自然不敢耍花样,拨通电话后说:“你们几个还在监视?你们明天上去都过来,全部过来,我有话要说。” 把电话挂掉后,安子奇对张五虎说:“你还是先到后面去,等明天再说。” 张五虎以为安子奇会在明天把他干掉,吓得连声哀求:“大爷饶命,大爷刚才说让我活,……。” 安子奇有些不耐烦,把张五虎一把提起来说:“你是死还是活,我现在也不想决定。等明天,如果你老老实实,说不定我明天就会放了你。” 把张五虎依然关进那间房间后,安子奇也不想去理会在楼上吊着的少帮主,自己在餐厅找了一些吃的,便坐在餐厅里等王颖强的到来。 在半夜,王颖强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带人赶到拉斯维加斯的附近。安子奇在电话里说了路口的特征,不多一会,就见三辆轿车驶进花园。 下车后,马上就有几个人去房子周围巡察,王颖强走到餐厅,见安子奇一个人坐着,低首行礼说:“董事长好兴致,居然到这里来玩。” 安子奇和他寒暄几句,对他说:“华青帮的少帮主在楼上的房间吊着,张五虎在后面的房间,你既然赶到这里,这里就交给你了。” 王颖强喜滋滋地说:“董事长,我正好在考虑怎样和华青帮交手。有华青帮的少帮主在手上,把握就大多了。 那个张五虎,董事长准备把他怎么样?我虽然听说他在拉斯维加斯多年,也只是个小角色。” 安子奇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看,我在这里杀了几个人,楼上还有不少枪械,留他还是不留他,你去作决定。我现在就去拉斯维加斯,这里都由你决定。明天早上,张五虎的几个手下会从拉斯维加斯赶过来,你要注意。” 王颖强听到安子奇说要去拉斯维加斯,惊讶地说:“董事长还去拉斯维加斯?我看董事长一个人,要不我派几个人跟着董事长。” 安子奇呵呵笑起来:“我就是想一个人散心,想带人的话,我早就带了。你不要管我,如果真的有紧要事,我会通知你的。” 王颖强让手下的人去楼上和后面的房间,自己陪着安子奇走出去,有些为难地说:“董事长,方小姐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说是不放心董事长,有几次还哭了起来。董事长,你虽然一个人出来,也给打个电话去安慰她。” 安子奇不语,走到大门口,安子奇才对王颖强说:“你也不要送我,我有车在外面,你如果去拉斯维加斯,不要去找我,可能我已经离开了。至于去哪里,我到了自会打电话给你的。 方小姐那里,你就对她说,我暂时还不想回家,等我把外面的事情办完了,我自然会打电话给她的。” 和王颖强告别,安子奇顺着公路走出去,到自己借来的车旁,见一切都无异样,才驾车往拉斯维加斯驶去。 先把借来的车还掉,依旧走楼梯回到威尼斯饭店的总统套间。推门进去,俞喻涛和乾子都没有睡觉,眼巴巴地望着房门,见到安子奇进来,连忙上来说:“大哥,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们吓死了。” 俞喻涛和乾子的脸上都露出惊恐,安子奇对他们摆摆手,笑着说:“有什么好怕的,你们都去睡觉,我也要睡觉去,等起来,我们就走。” “睡觉?大哥,你不知道,在昨天晚上,有几个人一直在盯住这里,我还看见他们有……。” 乾子抢着说:“大哥,是枪,小三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安子奇平安回来,俞喻涛像是得到定心丸,胆气大了起来:“你还说我,你还不是吓得不敢出去,连吃饭都……。” 安子奇拦住他们的话说:“不要多说,快睡觉去,等睡觉起来就没事了。” 把他们两个都赶到床上,自己也躺下后,安子奇考虑是不是把这两个人带去欧洲?把张五虎解决掉,俞喻涛和乾子的威胁已经没有,以他们两个这种模样,如果带去欧洲,万一遇到强敌,他们还不会吓趴掉。 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起来后便让俞喻涛出去看那些张五虎的手下还在不在。俞喻涛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大哥,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我们是不是马上要走?” 安子奇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把背包里察看一遍,拿起背包说:“我是要走,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俞喻涛和乾子不约而同地说:“大哥,你要去哪里?是去欧洲?” “对,我去欧洲,你们还是回家去,要是没有钱,我给你们。” 俞喻涛慌得拉住安子奇的手说:“大哥,你说要带我们走,怎么又让我们回家?” “我本来是想带你们去欧洲,不过看你们的熊样,带去欧洲,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我看你们还是回家去,今后再不要来赌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 “不行,大哥说过要带我们去欧洲,怎么现在又赖掉了?我们不是害怕他们,是害怕大哥在外面有危险。我们要是怕死,也不会到拉斯维加斯来了。” 安子奇还是摇头说:“我们在这里几天,也算是我们有缘。我看这样,我把在赌场赢的钱分给你们,总可以了吧。我真的是有事,你们跟着我,恐怕有些事不是你们能想像的。” 俞喻涛和乾子拥在安子奇的身边说:“大哥,还是把我们带去吧,我们不会给大哥惹事的,要是大哥真的厌烦我们,我们也不会要大哥的钱。” 俞喻涛忽然狡猾地眨眨眼,对安子奇说:“大哥,我知道你昨天去做什么?” “我去做什么?你会算?”安子奇其实除了厌恶俞喻涛的胆小和好色,也是很喜欢俞喻涛的,起码俞喻涛可以去做一些他不屑去做的事情。 俞喻涛说:“我根本就用不着去算,大哥昨天出去,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肯定大哥是去做危险的事。让我们盯着那个小妞,肯定不会是去小妞约会,恐怕是知道那个小妞有危险,去英雄救美的。 大哥回来,马上就让我们去睡觉,那就是大哥已经把事情搞定,那小妞也肯定没事了。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安子奇点点头,俞喻涛说的虽然是事实,不过安子奇并没有惊奇。他昨天一早就出去,而且关照他们要小心。除非俞喻涛和乾子是傻子,当然知道安子奇出去是去干大事的。 俞喻涛又说:“大哥,我猜想大哥肯定是……,是……。” “是什么?” “大哥,我要是说了,大哥可别生气。” 安子奇笑起来:“你说吧,只要你说得对,我就带你去欧洲。” “真的?大哥,假如,假如我说的不对,大哥也要带我去欧洲,否则我就不说。” 乾子似乎不明白俞喻涛想说什么,不过他一贯认为俞喻涛机灵,也附和俞喻涛说:“大哥,带我们去欧洲吧。” 俞喻涛装着神秘的样子,卡着手指装模作样了一会说:“大哥,你肯定有很多很多的钱,多到我们没法想像。 大哥既然有这样多的钱,却一个人出门,而且不近女色,不进赌场,那大哥要想干什么?肯定是去做大事,既然是做大事,那杀几个人也是小意思,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安子奇把手在茶几上一拍,盯住俞喻涛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俞喻涛害怕起来,畏畏缩缩地说:“大哥,我,我,我说的不对?” 安子奇在金若容离开后,把自己的浑身上下都清洗过一遍,自认为不可能会留下杀人的痕迹,想不到俞喻涛却一口就说出他是去杀人,马上就想到:“难道俞喻涛是美国警方派来的?或是其他的帮会,是闻浪的手下?要是他俩是闻浪的手下,决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我去杀人的?”安子奇尽量用柔和的口气说。 “大哥,我,大哥肯定是忘了,我不是说过,我有个师父,看人很准,我就是把我师父的本事学到的。” “你是说过,不过看人很准,就能看出我杀人?” “大哥,我说实话,看人的诀窍,一是看,二是听,三就是嗅。我是从大哥身上的气味嗅出大哥在外面,在外面……。” 安子奇这才恍然大悟,看来俞喻涛的嗅觉实在是了得,昨天虽然把身上都清洗一遍,还是没有洗刷掉残留的血腥味,俞喻涛肯定是从血腥味中得出杀人的结论。过去只听说狗能用鼻子寻找目标,没想到俞喻涛竟然也有这样的本领,要是把俞喻涛带上,说不定真的会有用。 安子奇拦住俞喻涛说:“算了,我算领教你的本领了。既然你们想跟我走,那就走吧。不过我有话说在前面,要是你们以后敢欺瞒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俞喻涛和乾子马上就答应:“大哥请放心,我们决不敢欺骗大哥,要是大哥不放心,我们可以起誓。” 安子奇摆摆手说:“我也不要你们起誓,要是你们真的想骗我,起誓有什么用?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去服务台结账后,三人便在饭店的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拉斯维加斯去洛杉矶。 在去张五虎那座房子的路口,安子奇看到王颖强的两个手下在路口修车,眼睛却盯着过往的车辆。安子奇明白是他们在路口巡察,以防有人闯入。既然已经向王颖强告别,身边又有两个人,安子奇没有让停车,而是吩咐司机加快车速,尽快赶到洛杉矶。 在洛杉矶机场的售票处,安子奇犹豫起来。早就想去欧洲,却对去欧洲的哪里一直没有想好。是先在欧洲随便走走,顺便了解在欧洲的大风堂情况,还是直接去找武山道长?或者是先去找任芸韵? 按常理,是应该先去找武山道长,毕竟武山道长帮了他无数的大忙,而且自从武山道长被闻浪赶下大风堂掌门的宝座,自己还没有见到过他,也许他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嘱托给自己。 找任芸韵虽然也是心愿,但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能够知道任芸韵的住所。就连任芸韵是在欧洲的哪个国家都不知道,就算想去找,也不知道给去哪里找。 还是先去瑞士,见到武山道长,说不定能打听出任家的消息。 就在安子奇准备对售票处的小姐说买三张去瑞士的机票时,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又在遇到你们两个流氓,不是你们跟着另一个人吗?他人在哪里?” 是金若容的声音,安子奇以为她已经离开美国,没想到还是在这里遇到她。俞喻涛的声音也响起来:“你是说我们大哥?他在,在那里买机票。” 金若容马上就用高兴的语气说:“他真的在这里?他也去欧洲?” 听到高跟鞋的“咔咔”声,金若容在叫他:“李先生,你也去欧洲?” 安子奇只好回过头来说:“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说你有事?” 金若容说:“是有事,不过我大哥让我坐今天的飞机,没想到你也去欧洲。你去哪里,是几个人?” 安子奇指着俞喻涛和乾子说:“我还有两个兄弟,你去荷兰,我去瑞士。”“是三个人?我来买票。” 金若容走到售票的窗口,对售票的小姐说:“要三张去荷兰的航班,一张贵宾舱,两张普通舱。”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相信我。 ……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五章 昔日伙伴成劫匪 在波音八四八豪华的包厢里,金若容殷勤地端过一杯咖啡,对坐在宽大沙发上的安子奇说:“你还在生气?反正你是要到欧洲,不过就是到荷兰去转一圈,值得这样不高兴?喝杯咖啡,算是我对你的赔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在美国的洛杉矶机场,金若容自作主张就踢安子奇和俞喻涛、乾子买了去荷兰的机票。安子奇虽然心里直骂自己怎么不在拉斯维加斯多待几天,表面上却只好感谢金若容:“我不去荷兰,还是我自己来买机票。” 金若容已经把信用卡递进售票处,还把自己的机票拿出来,让售票处小姐换成两张包厢票,才对安子奇说:“我欠你的,总是要还给你,还不如早点。我以为你不会去欧洲,想不到你竟会跟着我,我说的不对?难道你不是为了我才去欧洲?” 安子奇哭笑不得,对金若容这样的人,安子奇简直不知道给怎样去解释。机场的人多,安子奇也不愿意让在售票处的旅客和保安注意自己,只得低声说:“好吧就去荷兰,不过金小姐,我真的……。” 金若容不等安子奇把话说完,挽住安子奇的手就往候机楼里走,回头对在跟在后面的俞喻涛和乾子说:“你们也去欧洲?票我都买好了,你们自己去办理登记。” 安子奇和金若容走进在飞机三楼的包厢,俞喻涛和乾子被空中小姐引领到普通座舱,恨得俞喻涛在安子奇的后面大叫:“大哥,你不公平。” 安子奇对俞喻涛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金若容对俞喻涛挥挥手说:“有你的机票就算不错了,也不拿镜子照照。” 空中小姐把安子奇和金若容引领到只有两张沙发的包厢里,指着超小型的冰箱和咖啡炉说:“包厢有各种饮料,路过小姐和先生觉得还需要什么,尽管叫我们。” 飞机起飞后,金若容见安子奇一言不发,便主动去倒了一杯咖啡端到安子奇的面前。 安子奇其实并没有对金若容的热情生气,只是懊恼自己多事,要是当时不去拉斯维加斯,就不会遇到金若容,没有遇到金若容,也就不会和金若容一起坐在豪华的包厢了。虽然金若容人长得很美,家境也算不错,可安子奇对金若容并无好感,一个骄横的大清皇族后裔,性格脾性又是这样刁蛮古怪,安子奇实在难以想像金若容会在漫长的飞行途中做出什么古怪事。 既然金若容已把咖啡端来,安子奇只好接过咖啡,言不由衷地说:“谢谢你,你亲自端咖啡给我,我怎么好意思,还是你坐,我想喝咖啡,自己会倒的。” 金若容白了安子奇一眼,也替自己倒了杯,坐到沙发上说:“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殷勤过。” “身在福中不知福?”安子奇不知道给怎样回答金若容的话,也许金若容认为这样就可以抵消安子奇搭救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确实,以金若容这样的身份,能对貌不惊人的安子奇这样低声下气,实在是金若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安子奇岔开金若容的话,对四面看看,说:“金老先生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你说承礼,他腿上不方便,我让他坐到一等舱,有人在管他。” “你不是说在洛杉矶就马上会欧洲,怎么会……。” “你是说我怎么会遇到你?看来我们两个真的是有缘。昨天到洛杉矶,本来是想马上走,想不到接到我大哥的电话,让我在洛杉矶帮他办一件事,而且承礼也需要休息,所以在今天走。不要以为我是故意在等你,你没有说过去欧洲,我……。” 金若容虽然嘴上表白,脸上还是掩饰不住喜悦,在机场遇到安子奇,实在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我昨天对我大哥说了,说是在美国遇到一个穷小子,我大哥就说,既然遇到,怎么不把他请到荷兰。我刚才已经给大哥打过电话,可能我们到荷兰,大哥他们会在机场等我们。” 安子奇其实怕的就是这个,本来是想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去欧洲,现在被金若容缠上,而且她还通知了她的家人,恐怕她的家人会把他当作贵宾看待,如果再来个刨根问底……,安子奇说:“你,你对你大哥都说了?” “说什么?没有,我只是说我遇到一个……。”金若容迟疑了一会,红着脸说:“我说我遇到一个我喜欢的人,我大哥就……。” 安子奇腾地站起来说:“你怎么能对你大哥这样说?金小姐,你若是真的想对你大哥说这样的话,也起码应该先问问我。” 金若容也站起来,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对安子奇上下仔细打量几遍,才说:“你,我话说错了?李约翰,老实告诉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向我求过婚,也不知道我见过多少比你强一万倍的人,我还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这两个字。我喜欢你,难道还要来问你?” 安子奇觉得金若容简直不可理喻,就算金若容家有万贯,难道就可以对别人为所欲为?再说,像金若容这样的人,还真不放在安子奇的眼里,不过安子奇看到金若容愤怒的眼中似乎隐隐有委屈的泪水,生怕金若容万一大闹起来,会把空中小姐引来,只好陪着笑脸说:“金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 “知道什么?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不过就是救过我。好,你也去遇到绑匪,我也救你一次。” 安子奇简直不知道给怎样去回答,看来自己救她,还真的是救错了。 金若容朝着安子奇走过来,狠狠盯了安子奇一眼,咬牙说:“算我瞎了眼,竟然还想报答你,你给我出去。” 安子奇摇摇头,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把自己的背包拿上,转身就朝包厢的门走去。 金若容脸色紧张地看着安子奇走到门口,看到他在伸手去旋门钮,突然说:“李约翰,你,你真的要出去?我……。” 金若容冲过来,一把抱住安子奇,用哭腔说:“你怎么这样傻,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我,我不让你走。” 就在金若容要想热吻安子奇的时候,飞机上的扬声器突然响了起来:“都不许动,我身上有烈性炸药,谁要是敢过来,我就把飞机炸了。” 有人劫飞机?安子奇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没等安子奇喊出来,金若容已经在近郊:“是你的朋友在劫飞机,你难道……。” 金若容放开抱住安子奇的手,脸上露出极度的惊恐,一步一步朝后退去,仿佛安子奇是一个魔鬼。 安子奇知道金若容是误会了,赶紧对金若容说:“他们和我没关系,我去看看。” 没等安子奇去看门,扬声器有传出俞喻涛的声音:“大家都不许动,尤其是在三楼贵宾包厢的人,要是你们敢动,我就马上起爆。” 扬声器里传出毛骨悚然的尖叫,扬声器又传出乾子的声音:“我要和机长说话,要是我数到十,机长还不出来,我就引爆炸药。” 安子奇做梦也没有想到俞喻涛和乾子竟然会是劫匪,看俞喻涛胆小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同身绑炸药的劫匪等同起来。 扬声器的声音消失了,估计是俞喻涛或者是机长把扬声器关掉,安子奇大叫道:“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 门外响起一声哼叫声,安子奇赶紧把门用力一拉,只见乾子左手卡住一个空中小姐的脖子,右手握住一只黑色的遥控器,对正要出来的安子奇喊道:“安先生,你不要轻举妄动,要是你敢走出包厢,我马上就引爆炸药。” 乾子的脸上完全没有那种憨厚,代替的是一脸的凶狠。空中小姐在他左手中挣扎,干张着嘴,仿佛已经被他卡昏。 安子奇停住脚步,尽量用和悦的声音说:“乾子,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把这个小姐放掉,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乾子咬着牙说:“你进去,把门关上,要是你敢出来,我马上就引爆。” 看乾子的样子,恐怕自己只要稍微一动,乾子真的会引爆身上的炸药。安子奇打量了自己和乾子的距离,以自己的身手,要想在乾子引爆炸药前把那只遥控器夺下还是有一定困难。再说还有俞喻涛,就算自己把乾子拿住,也挡不住俞喻涛引爆炸药。飞机上有六百多人,一旦炸药爆炸,恐怕没有人能生还。 安子奇慢慢往后退,嘴里说:“我不动,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你先把空中小姐放下。” 乾子左手一用力,空中小姐又发出绝望的尖叫,乾子说:“把门关上,如果机长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再来找你。” 因为生怕惹急了乾子,安子奇只好退到包厢里,把门关上后,呆呆想着乾子究竟要干什么? 金若容的脸色刷白,等包厢门关上,才过来低声说:“你,你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劫飞机?” 安子奇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怨我,我怎么会没有看出他们会劫机?” 金若容颤抖着嘴唇说:“他们,你,你姓安?” 反正不能出去,安子奇便坐到沙发上说:“我是姓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还是坐下吧。” “你姓安,安什么?我看你的兄弟今天是不会放过你,我,我想知道你的真姓名。” “好吧,我叫安子奇,那两个人我也是才认识没几天,实在对不起你,害得你……。” “安子奇?”金若容嘴里念了好几遍,忽然说:“你是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 “对,不过马上就不是了,要是乾子真的把飞机炸掉,我只能到地府去做董事长了。” 金若容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冲过来抓住安子奇的衣领说:“你既然是若耶基金会的董事长,为什么要骗我说姓李?难道我……。” 金若容拼命摇着安子奇的衣领,仿佛安子奇隐瞒自己的姓名是天大的罪过,刚才乾子在门外咬牙切齿说要把飞机炸掉已经在她的脑中消失,只有抓住安子奇的衣领,才能发泄她心中的怒火。 安子奇任由她抓住衣领,等她抓住衣领的手慢慢松开,才说:“我只是想一个人出门逛逛,并不是想瞒住你,也不是想骗你。” 金若容忽然大笑起来,抱住安子奇说:“我早就觉得你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下我大哥不会再说我了。你跟我去家里,再不许说姓李,什么李约翰,难听死了。” 安子奇指着门外说:“恐怕到你家里有些困难。” “为什么?你一定要见见我大哥,你一定要去。” 安子奇实在不知道给如何向金若容说,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我看我是去不了,门外的人不会放过我。” 金若容这才想起在门外要引爆炸药的乾子,惊恐的神色又浮到脸上,颤声说:“他们真的会炸飞机?” 安子奇把金若容扶到沙发上坐下,才说:“他们是为我来的,你放心,他们不会炸飞机。” “为你来的?” “是的,他们既然知道我的姓名,肯定有备而来,我看他们不会是要钱,恐怕是要我答应他们的条件。” “答应条件?什么条件?你说,我答应他们。” 安子奇笑了起来,拍拍金若容的手,轻声说:“你答应没用,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不过我肯定你会平安的。”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人用英语说:“安先生,我是机长,能进来和你谈谈吗?” 安子奇站起来,示意金若容去把门打开,因为不知道机长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双手暗暗做好准备。门开后,一个身穿驾驶服的中年白人男子走进来,在他的身后,能看到乾子依然掐住那个空中小姐,右手握住那只黑色的遥控器。 机长进来后,便伸手说:“李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和李先生商量。” 安子奇也伸手握住机长的手说:“机长是想问劫匪的事?” “不,李先生,你也知道,这架飞机上有六百多的乘客,我不能把我的乘客当儿戏。” “机长,航空部门对于劫机应该是有整套的方案吧?机长来找我,不会是想征求我对方案的看法?” 机长露出苦笑说:“我刚才和劫匪谈判过,劫匪提出一个要求,说是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把飞机炸掉。” “什么要求?” “安先生,现在飞机是在大西洋的上空,再过十分钟就会飞过一个海岛。劫匪的要求是,让李先生戴上手铐,和他们一起跳伞下去。” 安子奇没想到俞喻涛会提出这个要求,跳伞下去,还要戴上手铐,难道他们劫机就是为了绑架自己?安子奇看着机长说:“如果我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 机长有些愧疚,叹口气说:“李先生,我实在不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机上有六百多人,我不能……。” 俞喻涛是以六百多人的性命要挟他,安子奇看到金若容惊恐的神色,伸手用力握了机长的手说:“我答应,不过假如从客机上跳伞,会不会影响飞机的安全?” “不会,这架飞机有备用的货舱口,也有备用的降落伞,打开货舱门,不会引起飞机是安全问题。 李先生,关于劫匪的要求,我已经和机场房门联系过,他们也认为这种要求不合理,不过……。” 安子奇摇头说:“机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可以向机场汇报,说是我同意的,金小姐可以作证。 时间已经不多,手铐在哪里?” 机长对外面招招手,进来一个保安,用一副手铐将安子奇的双手铐住,机长对门外的乾子说:“马上就要到海岛,我帮李先生背降落伞。” 由楼梯走下去,打开地板上的盖板,走到机尾的货舱门边,机长把一个降落伞仔细帮安子奇背好,又叮嘱了安子奇必须注意的事项,才握住安子奇的手说:“李先生,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你一定要保重。” 安子奇感到机长的手中有一样东西,拿在手上不动声色地说:“他们不会为难我,机长请放心。” 俞喻涛和乾子早已穿戴好降落伞,俞喻涛一手拿遥控器,一手拿着机长的短枪,对机长指指说:“把货舱门打开。” 机长退到很远,高声对安子奇说:“李先生,现在飞机的高度已经降低,速度也降到最低,李先生一切小心。” 说完,机长把货舱门的手柄用力扳下,强烈的气流从打开的货舱门卷入,把货舱里的一些杂物卷出舱外。 俞喻涛用枪逼着安子奇说:“你快跳。” 安子奇走到货舱门口,对舱外看了一眼,纵身就跳了下去,跟着乾子和俞喻涛也跳了出来。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有帮助消磨时光功能。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六章 飓风声中性命搏 风像刀一样迎面割来,安子奇想伸手平衡翻滚的身体,才感到双手被铐住,实在无法像飞鸟那样去伸展。眼看海岛越来越大,只得把降落伞的释放扣用力一拉,马上就感到一阵猛力的拉动,下降的速度马上迟缓下来。 抬头向上望去,一顶红色的巨伞在上空飘荡,安子奇知道降落伞是可以操纵的,可惜机长并没有把这点告诉他。用铐着的双手去摸胸前的细绳,胡乱拉动几下,结果不但没有控制降落伞的方向,反而把下降的速度加快了。 安子奇决定不再试图去控制方向,在跳出飞机的时候,机长曾经偷偷塞给他一件东西,安子奇凭感觉就知道是把钥匙,决定只要一到地面,马上就打开手铐。只要双手能活动,俞喻涛和乾子手里的武器就不算是什么威胁。 从远处快速飘来两顶降落伞,俞喻涛和乾子两个人看来是跳伞的高手,两人手握短枪,操纵降落伞跟在安子奇的旁边。 风把安子奇吹向海岛的一边,脚下是长满荒草的平坡。俞喻涛对于跳伞的时机计算很准,海岛虽然不大,也零星生长着几片森林,如果安子奇落到森林中,俞喻涛和乾子要想控制安子奇就不是那样容易。 顺着风跑了几步,安子奇努力把身体停住,刚想用手里的钥匙去打开手铐,乾子已经在后面说:“安先生,千万不要乱动,否则我们就不客气。” 俞喻涛落地后解下降落伞,手持短枪走到离安子奇三米远的地方站下,举枪对准安子奇说:“安先生,你把降落伞解下来,然后把手举过头顶。” 安子奇在前后两支短枪的逼迫下,只得慢慢解开身上的降落伞,趁两人不注意,把钥匙插进皮带的夹层,然后才举起铐住的双手说:“我和你们两个可说是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看到安子奇把降落伞扔到地上,俞喻涛退后几步说:“安先生,我们确实和你无冤无仇,不过有人要我们这样做,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知道安先生武功很好,所以也不敢靠近安先生,只要安先生不反抗,我们也不会为难安先生的。” 乾子也已经解下降落伞,持枪在安子奇的背后说:“安先生,我们还是很钦佩你的。不过很可惜,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希望安先生不要做蠢事。” 安子奇回头对乾子看看,又对站在前面的俞喻涛看看,叹了一口气说:“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既然你们这样说,我也不怨你们,只是能不能给我说明白,究竟是谁要你们这样做?目的又是为什么?” 俞喻涛指着远处的几块巨大山石说:“安先生,请你到那里去,你不要试图逃跑,否则我会开枪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安先生,请你不要再问我们这些事,我们也不会回答你。” 安子奇把手举在头顶上,不再说话。走到巨石边,俞喻涛让安子奇坐在一块平整的山石上,让乾子看住安子奇,自己爬上巨石,用一具微型的望远镜对海面上仔细搜索。 乾子手持短枪警惕地注视安子奇,生怕安子奇会拔腿溜走。 以俞喻涛和乾子这样的举动,安子奇估计他们两个都是杀人高手,要想在他们的眼皮下逃走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乾子持枪的动作和那些特种兵一模一样,安子奇知道他必定是神枪手。 安子奇想起了他手下的那些卫士,心里琢磨乾子和俞喻涛究竟会是谁的手下,抓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既然现在没有逃走的机会,安子奇便闭上眼睛,靠在巨石上思考:“自己肯定过去没有见过俞喻涛和乾子,他们能识破自己的化妆,并且能料定自己会去欧洲,把抓获自己的时机放在飞机上,计算得如此精确,究竟会是什么人? 离开方砚婷去欧洲,是自己临时的主意,当时除了信风,可以说是没有人知道,而且是信风送自己离开海岛,难道是信风所为?” 想到信风年轻而坚毅的脸,安子奇摇摇头,心里想:“要是信风都会这样,那世界上可能就没有人可相信了。从见到信风起,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离开过信风,如果信风要想出卖自己,根本就不用在飞机上绑架。以信风的武功和自己对他的信任,只要信风想动手,十个自己也早就被他干掉了。” 不是信风,那又会是谁?谁能知道自己会离开信风和卫士,谁能知道自己会去欧洲? 俞喻涛在巨石上用望远镜看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骂了起来:“妈的,说好来这里接我们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乾子,现在是什么时候?难道是我的表出了问题?” 乾子对手腕的手表看看,大声说:“现在是四点二十分,他们说好是几点到这里?” 俞喻涛跳下巨石,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表,骂道:“真他妈的不像话,我说好是三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乾子从俞喻涛的手里拿过望远镜,对海面上看了一会,突然说:“你不会搞错?你不是联系说是上午十点,什么时候又说是下午三点了?” 俞喻涛在石头上坐下,大声说:“本来当然是上午十点,可是那个小妞把我们拖到去荷兰的班机上,时间当然只能改掉,我又联系了一次,你他妈的就知道去闲逛,当然没有听到。” 乾子说:“我闲逛,你难道没有去闲逛过?我看他们是不会来了,还是再和他们联系一次,让他们赶快来。” 俞喻涛再次对海面上仔细看了一会,才泄气地站起来说:“联系的器材在那边,要是离开这里,万一他们来了怎么办?” 乾子说:“你去,我在这里看住他,难道不行?” 俞喻涛走了两步,又退回说:“不行,你大概还不知道安先生的厉害,只要我一离开,我敢说你的小命马上就完蛋。你不要忘记,他们是怎么说的。” 乾子不再说话,俞喻涛走到离安子奇十多米远的地方对乾子说:“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乾子走过去,两人持枪面对安子奇,嘴里低声说话。 安子奇下意识地在皮带上摸了一下,懊恼地想:“要是飞刀还在身边,现在是对付这两个人的最好时机,可惜那两把飞刀不在。” 因为上飞机前要安检,所以安子奇把皮带上飞刀取下,和卫星手机、短剑一起放进背包,货运到荷兰。身边除了那几张信用卡,再没有可用的武器。 看来俞喻涛和乾子对自己相当熟悉,知道自己身上没有可用的武器,所以也没有上来搜身。 俞喻涛和乾子商量了一会,俞喻涛又爬到巨石上,再次用望远镜对海面上搜索。 在五点的时候,俞喻涛跳下巨石,对乾子说:“走吧,去那边。” 乾子用枪示意安子奇站起来,让安子奇顺着一条小路朝海岛的另一边走,他和俞喻涛持枪跟在后面。 海岛上除了小路,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安子奇在背后俞喻涛的指挥下,没有多少时间就走到一个山崖处。这里已经是海岛的另一边,安子奇估计这个海岛不会超过一平方公里,四面茫茫,远离有人居住的大陆。 俞喻涛让安子奇停下,在山崖下的乱石中翻弄一会,便看见一扇不大的石门打开,露出山洞里的台阶。俞喻涛在门边摸弄一会,响起发动机的声音,山洞一下子亮了起来。 俞喻涛对安子奇说:“你先进去。” 安子奇不知道山洞里有什么,不过以山洞里有发电机,肯定是俞喻涛他们早就造好的。安子奇依然把手举在头顶,一步一步顺着山洞的台阶走下去。 山洞不是很深,也不是很大,里面除了有两张床位和一张桌子,就是几个锁着门的橱柜。 俞喻涛让安子奇蹲在洞壁,伸手在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小巧的步话机,调试了一会便呼叫说:“ak-47呼叫,ak-47呼叫。” 不多一会,步话机传出声音:“ak-47,我是j5,听到声音。” 俞喻涛马上就骂道:“妈的,你们搞什么鬼,为什么没有来接我们。” 步话机里也传出骂声:“妈的,你小子敢骂人,本来都已安排好了,谁让你这小子改变计划?现在来不了,刚才收到紧急预报,说是飓风马上到,谁还敢现在出海。” “飓风?你小子不要骗我。告诉你,我已经把目标抓住,要是你们不来,我可不敢让他活到天黑。” “ak-47,你要是敢对他下手,我就……。” “我和你说没用,老板在不在?” 安子奇在蹲下去的时候,已经把皮带夹层的钥匙取到手,现在虽然手举在头上,因为山洞里的灯光不是很亮,俞喻涛又在和步话机吵嘴,乾子听到有飓风,回头去问俞喻涛:“小三,问他飓风什么时候到?要刮多长时间?” 安子奇趁着乾子说话分心的当口,已经悄悄把钥匙插到手铐上,轻轻一拧,一边的手铐已经松开。 步话机传出声音:“老板不在,这里一切都是由我负责,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 “飓风什么时候到?要刮多长时间?” “你他妈的不是没话找话说?飓风已经来了,难道你那里没有?” 就在步话机说飓风已经来的时候,山洞外顿时响起一声霹雳,把山洞里的灯光都闪了几下。俞喻涛马上站起来说:“乾子,飓风已经来了,我去把山洞关好,要不发电机就要完蛋。” 安子奇在灯光闪烁的时候已经把手铐完全打开,不过双手还是抱住头顶,用手掌遮住打开的铐口,见俞喻涛走向山洞口,便暗暗把气在全身运行一遍,等待动手的最好时机。 没等俞喻涛走近洞口,一股狂风卷着雨点飞进山洞,俞喻涛在洞口大骂:“妈的,这风雨说来就来,这下可完蛋了。” 乾子大声说:“你看会山洞会不会被淹掉?” 安子奇就等着乾子说话,乾子说话的时候眼睛只是一偏,安子奇如狡兔般在地上窜起,没等乾子反应过来,安子奇脱铐的右手已经在乾子的后颈上狠狠就是一掌。乾子闷哼一声,倒下去的同时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子弹打在山洞的石壁上,绽出一溜火星。 俞喻涛毕竟是老手,听到乾子的哼声,马上就在山洞的台阶上一滚,拔枪就喊道:“安先生,千万不要逼我开枪。” 安子奇在乾子倒下的时候已经把乾子手里的短枪拿过来,也是就地一滚,滚到床后举枪对准洞口说:“俞喻涛,你要是投降,我不会杀你。” 俞喻涛刚才虽然已经把短枪拿在手上,因为见到安子奇和乾子滚在一起,自然不敢贸然开枪,在安子奇往床后滚的时候,也是一步窜到门外,趴在地上对山洞里喊:“安先生,乾子现在怎么样?” 安子奇刚才那一掌并没有用全力,以乾子这样的身体,估计只是昏厥,不可能丧命,便说:“俞喻涛,乾子已经昏过去了,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杀他。” 俞喻涛在安子奇说话的时候已经估计到安子奇的位置,举枪瞄了一下,对准安子奇说话的方向就是一枪。 俞喻涛虽然枪法极准,可在慌忙中忘记他是在山洞的洞外,要远比亮着灯光的山洞更容易暴露。安子奇见到洞口手枪的影子一晃,马上一个翻身到另一张床下,也是举枪就打。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安子奇原先躲着的地方冒出一溜火星。山洞外传来铁器掉在地上的声音,和俞喻涛的一声痛骂:“妈的。” 听到山洞外的奔跑声,安子奇窜到电灯的开关前,一把拉下开关。山洞顿时一片黑暗,安子奇借着黑暗窜到洞口,稍稍一听,马上就判断俞喻涛已经跑得很远。 出山洞,果然看见地上有些血迹,风雨中能看到一串脚印通向远处的森林。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一把插在玉兽背上的金剑,引出了一个惊世秘密。一个修炼万年的妖女,竟然愿意屈身为婢。都市风情,鬼蜮狼心,古城冒险,异国争斗,如泣如诉的恋情,善解人意的美女,无不呈现在书中。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十七章 反转制胜寻雇主 风逐渐大了起来,海面上卷起数米高的巨浪,打在离山洞不远的礁石上,激起漫天的水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安子奇警惕地在洞口附近搜索,确定俞喻涛真的逃往森林,才走进山洞,摸黑用手铐把还在昏迷的乾子铐上,然后再打开那几个锁着的橱柜,寻找有无可以利用的东西。 也许这山洞是俞喻涛他们的秘密基地,安子奇在橱柜里马上就找到满满一柜的罐装食品,另一个橱柜是饮料和酒,也有几件作战的迷彩服和蜡烛等杂品。 在最底下的橱柜里是一些粗绳,还有一些信号火炬。确定没有武器后,安子奇便将一瓶清水倒在乾子的脸上,很快乾子就动了起来。 山洞外的天色暗了下来,飓风卷着暴雨打进尚未关门的山洞。看到雨水已经顺着台阶流下来,安子奇走到洞口,见飓风已经如奔腾之势,海岛上的树木被吹得纷纷断裂。在这样的飓风里,不要说行走,就算躲在避风处,也很难避免被飓风卷走。 俞喻涛逃往森林,他能不能在森林里躲过飓风的侵袭?在目前这样的飓风中,他根本就没有可能走过来。安子奇用力把洞门关上,从橱柜里找出一支蜡烛,点燃后放在桌子上,然后借着微弱的烛光问苏醒的乾子:“乾子,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乾子张口喘了几口粗气,见山洞里只有他和安子奇,马上问:“小三在哪里?他被你打死了?” 安子奇摇摇头,把一包压缩饼干和瓶装水放到乾子面前说:“他没有死,逃走了,逃到森林去了。” 山洞外飓风和浪涛的声音传进来,乾子听了一会,叹口气说:“小三在森林里?这样大的风,恐怕他没有地方能躲。” “你是说,俞喻涛他会被风卷走?” 乾子没有作声,等了一会才说:“安先生,你准备把我怎么办?” 安子奇笑了起来:“怎么办?没怎么办,你喝水吧。我和你们无冤无仇,只要你把为什么绑架我的原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乾子摇摇头说:“安先生,我一直很佩服你,只是我们发过誓,决不能说出雇佣我们的人,所以还是请安先生原谅。” 安子奇在和俞喻涛和乾子打交道的几天里,深知俞喻涛和乾子随机应变的能力相当强,而且诡计百出,弄得不好就要上当。这次是侥幸得手,要是自己再被他们抓住,恐怕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不过听乾子话的意思,似乎乾子只是被雇佣来的,安子奇装出好奇的样子问:“雇佣你们?你们是被雇佣的?” “是的,我们又不认识你,有什么必要绑架你?” “这么说是为了钱?绑架我,你们能挣到多少?” 乾子摇摇头说:“这是秘密,我不能说。” 安子奇说:“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如果我出个大价钱,让你去把要绑架我的人抓来,你干不干?” 乾子说:“我知道你很有钱,不过干我们这一行的,只要收下雇主的钱,就一定要事情做成,除非雇主本人要求停住。安先生,如果你以后雇佣我们,我们自然会听你的,不过这次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们也是有组织的?” “安先生,请你不要问这个问题,问了我也不会说。” 安子奇让乾子吃饼干和喝水,自己躺在另一张床上,思考乾子的话里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 乾子说是被雇佣的,那很可能是真的。自从被俞喻涛和乾子抓住后,他们两个并没有对自己进行折磨,这也是自己侥幸得手的原因。如果他们是闻浪的手下,或者是如同华青帮这样的帮会手里,恐怕就不会这样客气了。 乾子知道自己姓安,也完全知道自己的真名,知道自己拥有数百亿的财产,却不愿意自己用钱去交换,也不愿意说出雇主的姓名。在安子奇的印象里,专业杀手都是一些唯财嗜利的冷血动物,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信用可讲。现在乾子这样保守雇主的秘密,只能说明他们是有组织的,一个类似于大风堂这样的组织。是组织的纪律在束缚他们,或者是家人的生命在束缚他们。 想到这里,安子奇对乾子也就释然了,既然他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必要再去逼问他。只是俞喻涛逃到森林里,听乾子的意思,似乎俞喻涛很难逃过飓风的侵袭,不过乾子说不定是做给自己看的,以俞喻涛这样的身手,而且在海岛上建有这样的山洞,完全知道海岛上飓风的厉害,不可能没有应付的对策。 假如俞喻涛躲过飓风,而且只是受了轻伤,他会怎么办?等飓风过去,俞喻涛联系的那些人就会过来,会有多少人?用的是什么航海工具?在这个远离大陆的海岛上,假如逃脱那些人的追捕,怎样才能离开海岛? 山洞外的飓风一阵紧似一阵,见乾子已经把饼干和水吃喝完,安子奇问道:“乾子,这里是哪里?” “这里?安先生,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我只知道这里有个山洞,也有知道联系工具,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们怎么离开这里?是坐船?” “安先生,你对我客气,我很感激你,不过我不能说,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你是好样的,我不会追问你不想说的话。我再问一句,那些来接你们的人,是不是和你们是一个组织的?” “他们?你是说小三联系的人?他们不是,他们是雇主。” 安子奇不再问下去,看来这个海岛是交接的地方,俞喻涛和乾子肯定是在这里把自己交给雇主,收到雇主的钱,然后再离开。 走到洞口,倾听外面巨大的风声和浪涛声,安子奇忽然想到:“既然这里是交接的地点,那俞喻涛和乾子肯定不会跟随那些雇主一起离开,这也就是为什么俞喻涛跳伞到海岛后,并没有在山洞这里等待,而是到远离山洞的海岛另一边去搜索海面上的船。 俞喻涛和乾子肯定另有离开海岛的工具,或者另有船来接他们。” 安子奇走回洞底,在橱柜再仔细检查一遍,除了在食品柜里找出两支防水的手电,再没有找出其他东西。 “如果俞喻涛和乾子需要别人来接他们,肯定会有联络工具,俞喻涛和雇主联系的步话机是特制的,应该不会用那个和接应自己的人联系。” 安子奇在桌子上下搜索,果然在桌子的下面找到一个暗藏的抽屉,拉出后,就看见抽屉里有两把短枪,还有一个形似手机的东西。 安子奇拿到手里,马上就知道这是一个卫星通讯的电话机,只是和自己那个样式不同。这应该是最方便的通讯工具,在任何地点都可以联系,而且根本就不可能被追踪。 安子奇把短枪和手机放到桌子上,对一直注视自己的乾子说:“飓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我还是出去找俞喻涛,看他究竟能不能躲过这飓风。” 乾子看到安子奇找到短枪和手机,有点心慌,嘴上还是说:“安先生,风这样大,你要是出去不回来,我不是要饿死?我看还是等风停下来,和小三好好谈谈。这里是孤岛,安先生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游回大陆。只要安先生能我我们一起去见雇主,我敢担保,绝对没有人敢动安先生的一根汗毛。” “你是说我和你们一起去见雇主?我算什么?是被你们抓住的人质?” “不,安先生误会了,我们收了雇主的钱,就必须把安先生交给雇主。就算安先生把我和小三都杀掉,我们还是会追踪安先生,直到把安先生交给雇主为止,安先生,你要相信我的话。” 乾子的话应该是真的,他既然有组织,那肯定这个组织的势力不会小。在黑道上混,也是要讲信誉的,只要收了雇主的钱,就一定要把事情做下去,否则今后再不会有客户找上来。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这样神通广大,又是这样胆大妄为。”安子奇决心在离开海岛后,除了要把雇主找出来,还要把这个组织查到,否则就太危险了。 安子奇从橱柜里拿出绳子,把乾子的手脚都牢牢捆好,扔到床上,才拿起一件迷彩服说:“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会考虑的。我现在去找俞喻涛,如果我和他商量好了,我再来放你。你放心,我只是怕你会逃走,没有其他意思。” 穿上迷彩服,用一个塑料口袋把手机仔细包好,放进口袋后,又把那个步话机使劲扔在地上,确定完全碎掉后,才拿起桌上的短枪走出山洞。 山洞外的风势十分惊人,豆大的雨点在狂卷的飓风中摧残着一切敢于藐视飓风的生灵。远处不断传来树木被折断的巨响,在这样的飓风里,一切生灵都显得这样软弱和渺小。 安子奇还没离开山崖,就被一阵狂风吹得几乎飞出去,赶紧拉住山崖上石块,才稳住身体,慢慢把洞门关上,对远方的森林仔细观察。 漫天的乌云翻滚在飓风中翻滚,若不是有闪电照亮,几乎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安子奇估计俞喻涛的方位后,便趴倒地上,抓住地上的石块和矮树,慢慢朝另一方向爬去。 雨水使得安子奇睁不开眼睛,要不是安子奇的力量极大,每爬一步都牢牢抓住海岛上根须极其发达的矮树,早就被咆哮的狂风卷走。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安子奇才算爬到森林里。森林里风势稍小,扶住摇晃的树干,安子奇站起来,抹去脸上的雨水,贴紧树干,仔细观察和倾听俞喻涛的动静。 假如俞喻涛还活着,假如俞喻涛没有被飓风卷走,俞喻涛在飓风停下后,首先会做的是什么? 他有两种可能,一是马上去山洞口解救乾子,另一种可能就是等待雇主,利用雇主的人和枪,对自己实行追捕。 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必须走出森林,不是去山洞,就是去那几块巨石边。安子奇估计了一下位置,现在自己所站的地方可以监视这两个方向,而且不容易被俞喻涛发现。 树林中虽然风势较小,可头顶上的树枝被飓风狂卷,不时发出破裂的响声。安子奇倾听树枝可能断裂的方向,同时还注意前面的两处开阔地,以防俞喻涛可能过去。 天慢慢亮了起来,风力也在逐步减弱,不过雨还是那样大,十多米外就只能看见朦胧的影子。 忽然安子奇看到前面几十米的地方有树枝在摇,朦胧中似乎有一个东西在爬行。安子奇赶快趴倒地上,慢慢在树丛中爬过去。 果然听到前面有乱草拨动的声音,同时能听到一种急促的呼吸。安子奇停住,仔细倾听一会,马上就判断是俞喻涛的呼吸。 停了一会,只见一堆杂乱的草堆慢慢在朝山洞移动,要不是安子奇的听力惊人,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是被杂草遮掩的俞喻涛。杂草堆时移时停,俞喻涛十分警惕,不停地回头对周围看。 安子奇估量自己和俞喻涛的距离,决定趴着不动。现在已经发现俞喻涛,不管俞喻涛想采取什么行动,自己完全有制胜的把握。 俞喻涛小心地爬近山崖下的山洞,在离山洞十多米的地方找块大石作掩护,用枪瞄准山洞好一会,见山洞没有任何动静,便拿起一块小石子扔了过去。 安子奇心里在暗笑,这才是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俞喻涛满心希望能打黑枪,想不到自己就在他后面,也是用枪对着他。 小石子的声音惊动了山洞里的乾子,山洞里传出乾子的声音:“小三,他不在山洞里。” 俞喻涛似乎一愣,马上就把头从杂草堆里伸出来对四面看,同时往乱石中靠得更紧。 安子奇决定,只要俞喻涛不动,他也不会动。开枪打死俞喻涛不是他的本愿,除非俞喻涛想逃走。安子奇是想让俞喻涛感觉有危险,确定不能脱身的情况下主动投降。 俞喻涛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的异常,才慢慢朝山洞爬过去,在离山洞几米远的地方又停住,再次多四面张望,确定没有任何动静,才猛地窜起来,飞快地打开洞门,快速窜进去。 安子奇看到俞喻涛窜进山洞,才算放心。等了一会,从地上窜起来,以最快的速度闪到山洞口,伸手就把洞门关上。只听见传出一声枪声,子弹穿过伪装成石头色的木门上,无力地飞向远处。 洞里传出乾子的声音:“你怎么这样冒失,我叫喊他不在山洞里,就是为了让你不要进来。这样可好,被关门煮饺子了。” 俞喻涛用苦笑的声音说:“我当然知道,我听到你说他不在洞里,我就知道完蛋了。他既然在外面,肯定我已经在他的控制下,我进不进洞都一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乾子在大声叫痛:“你妈的能不能动作轻一点,我被绳子捆了一晚上,全身都麻木了,妈的,他怎么就没有被飓风卷走?” 俞喻涛说:“我观察了一晚上,虽然风大雨大,可是我坚信他没有出来,我才爬到山洞这边来,否则我就等那些人了。” 乾子说:“算了,什么也不要说了,反正算我们倒霉。不过我看他不一定要杀我们,既然你进来了,不如就睡一觉,把衣服换掉。” 安子奇用石头把木门压住,确定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把洞门顶开,才舒了一口气,把脸上的雨水抹去,找到一个山崖的避风处,坐在石头上休息。 飓风说去就去,天亮后没多久,雨就停住。安子奇起来在全海岛的各处都转了一遍,确定海岛上根本就没有离开的工具,才回到山洞边,对山洞喊:“你们两个是想死还是想活。” 俞喻涛在山洞里说:“安先生,我们知道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当然不会杀我们。” 安子奇大笑起来说:“无冤无仇?我是和你们无冤无仇,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那架飞机上的六百多个人都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劫机?” 俞喻涛大声辩护说:“安先生,在飞机上,我们是不会炸飞机的,是吓唬吓唬他们的。我们绑架你,也是……,也是没办法的。” “吓唬他们?要是我不跟你们跳伞,你们不会炸飞机?” 俞喻涛语塞了,停了一会才说:“安先生,胜者王侯败者贼,我们已经落到你的手里,要死要活是你的事。想必乾子已经对你说过,要我们说出真话,那是不可能的。” 昨天俞喻涛在和雇主联系的时候,并没有说起什么时候来,安子奇抬头看看天,估计雇主不会马上来,便对山洞里说:“我暂时还不想杀你们,只要你们投降,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山洞里似乎在商量,过了一会,俞喻涛大声说:“我们投降和不投降有什么区别?安先生,你准备要对我们怎样?” 第一章 东瀛小店闻国宝 走出羽田机场的大门,安子奇终于松了口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现在,谁都不知道他已经到了日本。 从大西洋中的海岛上脱险以后,逼迫驾驶员把直升飞机飞回起飞地。在一个长满树木的山顶降落后,安子奇一掌击毙驾驶员,然后从容离去。 这是一个由葡萄牙管辖的旅游胜地,距离非洲大陆不过数百海里,安子奇很容易地搭船离开。等海岛上的人找到直升飞机,安子奇早离开非洲的摩洛哥。 在非洲的几个国家转了一圈,安子奇估计再不可能有人找到他,才化巨款买了一张华人护照,转辗飞向日本。 安子奇对要绑架他的人想过千万遍,就是想不通究竟是谁绑架他。直升飞机的驾驶员只是一个混混,除了知道他的老板外号叫“老虎”,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肯定是身边的人泄漏了他的行踪,除了冯瑶琪,安子奇不知道还应该相信谁。在没法去确认的情况下,唯有谁都不相信,避开所有知道他底细的人。 绑架他的人知道他是去欧洲,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欧洲等着他。安子奇不能去自投罗网,所以决定去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日本。 去日本还有另外的目的,就是寻找那份建文帝的密旨。安子奇把殷香山得到的密旨背得滚瓜烂熟,密旨上说:“皇儿若是得到传国玉玺,自有神通复国。”传国玉玺真的有这种神通? 从翡翠匣想到传国玉玺,翡翠匣已经具有如此灵异,想必传国玉玺更是了不起。如果找到传国玉玺,说不定就能对付绑架他的雇主,对付俞喻涛的组织。 日本的华人极多,安子奇用不到担心自己不精通日语,走出羽田机场的大门,马上就有一个华人男子上来搭话:“先生是到日本工作的?”那人说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年龄在三十岁左右。 安子奇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工作的?” “你没有行李,肯定不是来留学的。一个人出来,没有人来接你,也肯定不是旅游的,所以我认为你是来日本工作的,是日本的海外公司派你来的?” 安子奇笑了起来,提起手上的挎包说:“这不是我的行李?” 那人也笑了起来:“一只背包算什么行李,你没看见那边,行李都堆成山了。日本的东西贵,只有从国内多带一点。” 安子奇知道他误以为自己也是刚从国内来,他能这样主动上来搭话,肯定是有目的,也许是以此作为职业,安子奇说:“我是第一次到日本,希望能在日本找工作,你能不能帮助我?” “你是到日本来找工作?是移民?”那个男子有点惊奇。 “也不能算移民,我只是想来试试。如果工作好找,再考虑是不是移民。” 那个男子摇摇头说:“日本现在不景气,工作很难找。不过你遇到我,算是你的运气,你有住的地方没有?” “日本的宾馆不好找?我第一次来日本,当然是住宾馆。” 那个男子再次惊奇:“你想住宾馆?你是有钱人?妈的,日本的宾馆也住得起?” 安子奇大笑起来,对那个男子说:“我对你说老实话,我是到日本来旅游的,只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既然你这样热心,我就雇你做我的向导,你看怎么样?” “你雇我做向导?可以,你出多少工资?要做几天?” 说到工资,安子奇还真不好回答,虽说给多少都无所谓,只是怕给得太多反而会有麻烦,只得含糊地说:“你想要多少?我大概想在日本一个月。” “一个月?你给我日元?” “不,是美元。” “那就一天算一百美元,一个月算三千美元。” “你是敲诈?你给我做一个月的向导,我给你两千。”安子奇不知道两千算不算多,讨价还价是天经地义,总要还个价。 那个男子算了一下,摇摇头说:“两千实在太少,我也说老实话,我每天在这里拉客,挣的也不止一百美元。我只是看你的时间长,我才说三千。” 安子奇点点头,答应说:“那就算三千,你先带我去宾馆,到了那里再算钱。” 那个男子显得很高兴,马上就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坐到车上才说:“我姓李,我年龄比你大,你就叫我老李,你姓什么?” “我姓诸,诸如此类的诸。”安子奇假护照上的姓是诸,过去曾经用过。 “诸先生,你想住什么样的宾馆?我是说高级的,还是低档的。” “一般的吧,还是要住的舒服点,人不能亏待自己。” “就是,人生在世,吃穿住行,住的舒服是很重要的。”老李对出租车司机说了几句日语,很快出租车就停在一个宾馆前。 “诸先生,这里离市中心比较远,所以房价不贵,条件还是很好的,诸先生要是不满意,我再另外找。” 安子奇用零钱支付的车费,下车走进宾馆,登记了房间后说:“你陪我去吃饭,饭钱算我的。” 有工资,还有吃饭,老李当然高兴。宾馆有餐厅,进去坐下后,安子奇便说:“老李,你知道日本有什么好玩的?” 老李对穿着和服上来的服务员点了几个菜,听到问有什么好玩的,忙说:“诸先生想玩什么?是风景,还是温泉?日本人什么都不行,就是红灯区还不错,诸先生是不是想去?” 安子奇之所以让老李做向导,是看到老李在机场专门找华人拉客,肯定他是在日本的黑户。这些人因为没有日本的绿卡,所以对如何躲避日本警方的查问很有一套。自己当然不可能在日本找工作,只是要想找到已经失踪的建文帝密旨,希望渺茫。也许在这些生活在日本下沉的人中,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红灯区?开玩笑,我怕得病。”安子奇说。 “诸先生,我说你是第一次到日本,根本就不知道红灯区的妙处。日本人对红灯区抓得很严,定期对那里的小姐做检查,日本人什么都不怕,就怕红灯区的妓女得性病。所以你尽管放心,绝对不会得病。” 安子奇还是摇头:“我对这个没兴趣,我想看日本的古迹,还有博物馆。我问你,日本有没有古董商店?” “古董商店?诸先生,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住的地方,就有一条古董街,两边都是古董商店,诸先生要是有兴趣,我们明天就去。” 老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和那些古董商店有些关系,按常例,只要他带人去,总能拿到回扣。“全世界都一样,坑旅游者的钱,是天经地义的。” 一夜过去,安子奇还没起床,床边的电话就响起来,拿起电话就听到老李的声音,安子奇肚里暗骂一句:“妈的,生怕我不要他,一早就赶到宾馆来。” 不过只能说是老李热心,吃过早饭,老李便领着安子奇去那条古董街。 街两边几乎都是不大的古董商店,随便走进一家,便可见到店里摆放着世界各国的古董,其中尤以中国的为多。安子奇明白,在中国的清末,大量的古董和文物都流向日本和欧洲。尤其是日本侵略中国的几年里,更是数不清的中国文物被日本掠夺。所以在日本的古董商店里,中国古代的文物要远远超过中国自己的文物商店。 除了中国的文物,这些商店还大量出售欧洲和俄罗斯的文物,也许日本人善于掠夺,所以日本的古董商店里,也是以欧洲人为多。 安子奇只是对明朝的感兴趣,在询问了几家商店后,都是空着手走出门。老李看到安子奇虽然对商店里的古董感兴趣,却是问的多,真正动手去拿的少。 走到一个交叉路口,老李终于憋不住,开口问道:“诸先生,你究竟想买什么古董?” 安子奇说:“我其实也不清楚,我只是对中国明朝的东西感兴趣,尤其是对皇帝的诏书一类感兴趣。” 老李拍了一下大腿,连声说:“你早就可以说了,我认识一个老板,专门做明朝古董的,就在前面不远。不过那个老板的要价很高,所以我没有带你去。” “只要他的东西好,要价高算什么,去看看,要是真的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小费的。” 那家古董商店的门面比较大,里面摆放的古董也很多,走进店里,老李就大声喊:“三本,我给你带客人来了。” 店堂后面走出一个穿着和服的老人,看到老李领着安子奇站在店堂里,马上就先鞠躬,微笑着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先生喜欢古董?可以随便看。”又对老李鞠躬说:“你好久没来,还想得起我这个老头子?”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这位先生喜欢中国明朝的东西,所以我把他带来,具体我也不懂,还是你来接待他。” 老李转身对安子奇说:“这位三本先生是好人,我初到日本的时候,要不是有三本先生接待,肯定会流落到街头。” 安子奇听三本先生的口音是北方话,估计三本先生在中国个北方住过很久,也微微鞠躬说:“三本先生,我听说你这里明朝的古董不少,所以想来看看。” “先生喜欢明朝的?我过去是专门研究中国的明朝史,所以对中国明朝的古董情有独钟。退休后,就开了这家古董店,基本都是明朝的,先生自己看。” 商店里大多是瓷器,放在店中间的是一尊明朝永乐的双耳瓶,三本先生得意地指着双耳瓶对安子奇说:“永乐的瓷器留到现在已经很少,像这样的双耳瓶,就算是英国的大英博物馆里也没有,这是我的镇店之宝。” 安子奇看到玻璃橱柜里有几件书画和丝织品,便问:“三本先生,我想搜集明朝皇帝的诏书,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皇帝的诏书?有,先生先请坐,我去拿给先生看。” 恭恭敬敬让安子奇在椅子上坐下,仆人送上热茶,三本先生在一个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小箱子,拿到安子奇的面前说:“明朝皇帝的诏书遗留到现在不多,幸好我有几件,先生请看。” 三本先生从小箱子里取出几卷绣有龙纹的丝织品,轻轻在桌上展开。安子奇走过去一看,果然都是明朝皇帝的圣旨,有嘉靖的,也有万历,不过都不是安子奇想要的。 安子奇装作对这些圣旨深有兴趣,仔细看了好久,才说:“有没有更早的,我想要的是明朝建文帝的。” “建文帝?先生,建文帝的国家被他的侄子灭掉,他的诏书早就被毁,哪里还找得到?你们中国的博物馆里有没有?” “没有,确实没有,就是因为没有,我才到日本来找。可能你们过去曾经得到过,日本人对中国的文化是最有兴趣了。” “先生,要是真的有建文帝的诏书,我看也是天文数字,先生有这样的力量?” 安子奇听出三本先生的话里有话,赶紧说:“我有点钱,明朝的文物我搜集不少,就差建文帝的。要是三本先生知道哪里有,可以给我介绍,我会按规矩办的。” “建文帝的诏书我看见过,不过很可惜,先生的钱再多也不可能买到。” “为什么?” “在日本的国立博物馆里,收藏着一件建文帝的诏书,我过去做研究的时候专门去看过,现在是日本的国宝,是绝对不会出售的。” 安子奇的肚里暗暗怒骂:“我们中国的文物,竟然被你们日本人当成国宝,妈的。”不过安子奇的脸上还是装出兴奋的样子说:“国立博物馆,真的有建文帝的诏书?三本先生,你专门研究过,是一份什么样的诏书。” 三本先生把安子奇请到椅子上,端茶说:“请喝茶,那是一份奇怪的诏书,上面似乎有好多空白,按说皇帝的诏书不会这样,可是我见到的就是这样奇怪。” “会不会因为时间久了,朽烂了?”听三本先生的话,有点像那份密旨,安子奇再进一步问。 “不会是朽烂,诏书保存很好,下面还有建文帝的玺印和签名。我曾经要求对这份诏书去做放射性鉴定,只是因为博物馆有规定,才没有做。不过我敢相信,这份诏书肯定是真的。” 安子奇装出渴求的样子说:“我马上就去国立博物馆,要是博物馆真的有三本先生所说的诏书,我也不要求拥有,能看上一眼,有几张照片就心满意足了。” 三本先生大笑起来:“你去看,不可能看到的。这是日本的国宝,平时是不能展出的,除非文物部门有庆典,否则谁都看不到。” 安子奇的高兴一下子落到冰点,想了一会才说:“三本先生,你既然研究过这份诏书,那肯定是有照片,能不能给我看一下照片?” 三本先生拍着脑袋说:“是有照片,只是我早已忘记把照片放在哪里,那是我在十多年前研究的,现在我的资料都已封存起来,想找也难。” 三本先生的态度是认真的,安子奇对三本先生观察好久,认为三本先生不是在骗自己,便说:“三本先生,你肯定认识博物馆的人,你能不能带我去,就看一眼。” 三本先生用疑惑的目光看安子奇,摇摇头说:“不行,不是专门人员,是不能进去的。” 安子奇走到桌边,对上面展开的圣旨看看,转头问:“三本先生,这几份圣旨,三本先生想卖什么价?” 三本先生也走到桌边说:“我看先生是真心想要,我也不说虚价。这三份圣旨如果先生都要,就六千万日元。” 安子奇点点头说:“该值这个价,不过我一个人不能作主,我要回去商量一下。” 按古董商店的回扣,六千万日元,老李能得到百分之五,就是三百万日元。老李像是数月没有看见鸦片的瘾君子,眼睛都放出绿光来,赶紧说:“诸先生,这可是好东西,听说美国人现在专门买中国的古董,要是被美国人看见,恐怕……。” 安子奇拍拍老李的肩膀说:“六千万日元,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我总得考虑考虑。” 三本先生把圣旨依然放进小箱子里,锁进保险柜才说:“如果先生有这个意向,我可以让价,不过最低五千万,再低就不可能了。” 安子奇还是装出为难的样子说:“我马上就和国内联系,只要国内同意,马上就可以成交。” 三本先生殷勤地留安子奇吃饭,安子奇谢绝好意后,便和老李去国立博物馆,确定没有看见建文帝的密旨,才回到宾馆。 老李早就忍耐不住,巴望安子奇说买下圣旨,他好轻轻松松拿到巨额回扣。 第二章 豺子野心想秘宝 原以为找到建文帝的密旨希望渺茫,想不到才到日本就得到如此的收获,确实让安子奇惊喜不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睡在宾馆的床上,安子奇反复把到日本前后都细细想了几遍,确定是不是又遇到俞喻涛这样的人。 此次来日本,可以说是绝对秘密。如果遇到老李是个陷阱,那绝对是信风或者冯瑶琪出了问题。日本没有大风堂的势力,没有人会猜到安子奇会去日本,除非知道安子奇要在日本找什么。 殷香山写在丝绸上的信,安子奇没有给任何人看过,当然冯瑶琪和信风除外。不过安子奇想到,如果信风或者冯瑶琪是策划绑架他的人,根本就不用在日本等他,直接就可以在日本找那份密旨,找到密旨就可以去找传国玉玺了。 尤其是冯瑶琪,安子奇的所有财产和秘密都在冯瑶琪的掌握下。要是她背叛,绝对没有必要绑架,只要把资金和股票转移就可以。 同样道理,如果是信风背叛,也没有必要兴师动众。信风知道一切秘密,甚至自己的性命都是信风救出,虽然信风不爱钱财,可自己已经对他许诺过,自己的财产就是他的财产,他想要多少都可以。难道有人会对他作出更大的承诺? 排除了冯瑶琪和信风,基本可以肯定在日本不会是遇到陷阱,安子奇决定趁热打铁,把密旨拿到,马上就去找传国玉玺。 老李依然很早就来到宾馆,安子奇从他的脸上能看出老李对回扣的渴望。不过安子奇还是没有对老李谈三本店里的明朝圣旨,只是让老李领他去附近的温泉,舒舒服服躺在温泉里,不再去想烦人的往事。 老李忍耐不住,凑近安子奇说:“诸先生,三本先生的圣旨,你真的想买?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去和三本先生商量。” 安子奇闭上眼睛,享受躺在温泉里特殊感觉,懒洋洋地说:“老李,我是研究明史的,现在我就缺明朝建文帝的诏书,如果三本先生能带我去看建文帝的诏书,我可以考虑买。” “诸先生,三本先生已经说过,那份诏书的日本的国宝,轻易不会给人看,再说你看了也得不到,还不是等于没有。” 安子奇说:“怎么会等于没有?只要我知道建文帝诏书的内容,说不定我就可以知道建文帝为什么会离开南京。你要知道,在明朝的历史,唯独没有建文帝的文物传下来,所以那段历史是个空白。” 老李突然说:“你想知道建文帝诏书的内容?那根本就不用去看原件,让三本先生讲给你听不就可以。” “嘴讲不行,除非有照片,或者是当时的记录也可以。” 老李在胸口上拍了一下,没想到溅起一片水花,老李抱歉地说:“诸先生,我忘了是在温泉。如果诸先生只是要那份诏书的资料,我可以去和三本先生说,让他把资料卖给你,这样不就行了?” 安子奇想的就是这个主意,只要有建文帝密旨的内容,是不是原件根本就无所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殷香山留下的也不是原件,只要是完整记录,就可以去按图索骥。把老李带到温泉,也是逼老李去说这句话。 装出不太相信的样子,安子奇说:“我看三本先生未必肯,昨天在他的店里,他要是肯,早就自己说了。” 老李摇头说:“不一定,我知道三本先生,他早就退休了,留着那些资料有什么用。我看他没有认为诸先生想买资料,所以不肯去找。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找三本先生,肯定会把资料卖给你。” 安子奇巴不得三本先生能出售密旨的照片,国立博物馆的监视设备十分严密,要想在这样的博物馆里盗出密旨相当困难,有照片,就用不到去动这个脑筋。 老李去找三本先生,安子奇回宾馆养神,大约在吃晚饭的时候,老李打来电话说:“诸先生,我和三本先生谈过,三本先生似乎有为难的地方。我竭力说诸先生是真心想研究明史,三本先生才说要和诸先生谈谈,诸先生,你现在有空。” 一份十多年前研究诏书的资料,会让三本先生如此为难?会不会其中另有奥妙? 安子奇爽快地说:“我有空。” “那我和三本先生在他的店里等你,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我认识路,我马上就到。” 离开宾馆,走到那条古董街,安子奇先到一家古董店。上次到古董街曾经进去过,安子奇是看上店里的几把印度的小刀,虽然不大,却和自己的飞刀很相像,三本先生对过去的资料这样为难,肯定有隐情。身边没有任何武器,一旦发生突变,没有武器不行。 没有和店主讨价还价,挑了两把锋利的印度小刀就离开。走在路上,安子奇就把小刀插到皮带里,不是特别注意,根本就不可能发现皮带里有飞刀。 老李已经等在店门口,讲安子奇走过来,马上就拉住安子奇低声说:“我谈过了,三本先生说要和诸先生亲自谈,如果三本先生认为诸先生是真心的,他会考虑是不是把诏书的资料给你。” 三本先生从店里迎出来,对安子奇鞠躬后,热情地把安子奇请到店里,仆人端上清茶后,三本先生说:“听老李说诸先生想要我过去研究建文帝诏书的资料?” 安子奇没有发现店里有任何异常,便点头说:“是这样的,我正在研究明朝建文帝,自然对建文帝的诏书有兴趣。如果三本先生能把资料转让给我,我会给三本先生报酬的。” 三本先生感叹地说:“现在研究明史的人很少,难得有诸先生这样的人,看来建文帝留下的空白会有人填补了。不过我想问诸先生,建文帝在位好几年,不知道诸先生对建文帝了解多少?” 三本先生的话明显离开买卖建文帝的资料,安子奇不知道三本先生为什么这样说,只得含糊地回答:“建文帝留下的资料很少,直接的资料更是少得可怜。所以要说了解,在三本先生面前,我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三本先生大笑起来,说:“诸先生是研究建文帝的早期还是晚期?” 安子奇猜不透三本先生说这话的真正目的,难道到他店里买东西,非得了解历史才行?安子奇考虑了一下,决定实说:“我研究建文帝的后期,就是他离开南京后去了哪里?” “你认为建文帝在南京城破后没有被乱兵杀死?” “是的,所以我才到处找建文帝的资料。” 三本先生眼珠一转:“我给你说过我看见过建文帝的诏书,你怎么知道我看见的诏书是晚期的?” 安子奇笑起来说:“三本先生,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看的诏书是晚期的?只要是建文帝的资料,我都有兴趣。” 三本先生站起来,拿出一张放大的照片给安子奇说:“这就是我看到过的诏书,诸先生如果真的想要,我可以考虑把当时研究的资料都转让给诸先生。” 安子奇接过照片,粗粗一看,马上就断定照片里的诏书是伪造的。安子奇两次附在建文帝的身上,对建文帝的笔迹和当时皇帝的用玺制度相当熟悉。照片上的诏书是册封一位妃子,盖的却是任命官吏的“天子信玺”。 安子奇对眼前的三本先生望望,心里推测三本先生为什么要用假诏书来蒙混。既然三本先生是研究明史的专家,不会对明朝的用玺制度不清楚,为什么会露出如此的马脚?难道他专家的身份也是假冒的? 正要把照片放回到桌上,安子奇突然看见放在店中央的“永乐双耳瓶”。马上就想到,建文帝离开南京,把所有的印玺都带走了。燕王夺了侄子的天下,自然要建立自己的制度,三本先生是参考明朝中期的用玺制度伪造这份诏书的。 三本先生伪造这份诏书的目的是什么?是骗钱? 把照片放到桌上,安子奇说:“三本先生,这份诏书是假的。” 三本先生吃惊地说:“假的?诸先生,凭什么你说这份诏书是假的?” “用玺的制度不对。” 三本先生对安子奇看了好久才说:“你见过建文帝的用玺?” 三本先生的话已经说明诏书是假的,安子奇决定抛出诱饵,如果三本先生另有目的,肯定会上钩的,安子奇说:“我见过建文帝的亲笔诏书。” “你见过?是早期还是晚期?” “是晚期的,可以说是建文帝的绝笔。” 三本先生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张拍的相当清晰的照片递给安子奇,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你看这个,会不会是建文帝的亲笔。” 照片上的诏书安子奇相当熟悉,可以说和殷香山写在丝绸上的字句一模一样,安子奇不用看就能背出来:“字谕皇儿:朕未能听从祖父遗训,竟让燕王坐大,导致国破家亡,此是朕之过。…………。” 安子奇一阵激动,建文帝的密旨终于在这里见到,密旨后面的几个字和殷香山写的不一样,也是几个字就是一段空白,所以三本先生才说看不懂。 安子奇没有露出任何高兴的表情,装出认真看诏书,把后面的一段看了几遍,确定不会忘记,才装出高兴的样子说:“这是真的,是建文帝的笔迹。” “你确定是真的?你知道诏书后面一段话的意思?”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三本先生若是肯把这张照片卖给我,我有把握弄清楚。” 三本先生说:“你有把握,你见过相同的诏书?” 安子奇摇头说:“没有,我见过其他的。” “既然没有,你怎么马上就知道它是真的?”三本先生从身上拔出手枪对准安子奇说。 从里屋走出两个长得粗壮的日本人,手里握着手枪站在安子奇的背后。 老李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趣地听安子奇和三本先生的对话,看到三本先生拔出手枪,顿时茶杯从手上掉在地上,惊慌地大叫:“三本先生,饶命。” 三本先生厌恶地对站在安子奇身后的人点点头,那人举起手枪砸在老李的头上,老李一声不吭就倒在地上。 安子奇没有动声色,回头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老李,对三本先生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不想出卖建文帝的资料,也没有必要把老李打倒。“ 三本先生晃了一下手枪,示意安子奇坐到椅子上,自己坐到安子奇的对面,左手拿起那张诏书的照片说:“诸先生,只要你告诉我诏书上说的是什么,那些空白的地方该填上什么字?我就饶你性命。” 两个粗壮的日本人拿枪站在安子奇的背后,安子奇微微冷笑,拿过照片说:“三本先生,你为什么认为我知道诏书的内容?” “这很简单,这份诏书是几十年前流到日本的,所有看过这份诏书的人都认为这是明朝建文帝的藏宝图,可是因为缺少关键的字句,谁也无法解开建文帝的秘密。 这诏书一式两份,另一份经过多方寻找也没有下落,所以日本方面认为要么诏书是假的,要么另一份已经消失。所以已经没人再去想建文帝究竟在诏书上写什么,这份诏书在国立博物馆沉睡了几十年。 我十多年前看到这份诏书,我认为建文帝的秘密是真的,只要得到另一份诏书,建文帝的秘密就能解开,所以我对诏书拍照,并且留下详细的资料。 十几年过去了,我以为再不可能找到建文帝的另一份诏书。想不到你会来到这里,并且指名要建文帝的圣旨。我故意说出我看到过的诏书,要是你见过另一份,肯定会出高价购买我的资料,果然你这样做,并且一眼就认出是真的。所以我断定你见过另一份。 诸先生,把另一份诏书的内容说出来,我会考虑是不是让你离开。” 安子奇点点头说:“你的推断不错,你开这家古董店,为的就是找诏书?” “是有这样的打算,我是守株待兔,想不到真的遇到瞎兔子。” 两个人拿枪站在安子奇的后面,三本先生拿枪坐在前面,要是稍有不慎,可能逃不出这个古董店,更别说拿走诏书的资料。所幸的是三本先生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要不肯定会用手铐或者绳子把他捆起来。 既然三本先生以为三支手枪就能制住安子奇,安子奇决定使用缓兵之计,只要三个人里面有人稍稍松懈,马上就可以逆转局势。 安子奇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没想到在日本还有你这样的有心人,我就实说,我确实见过建文帝的另一份诏书,不但是见过,诏书就在我的手里,不对,是在我国内的书房里。” “诏书在你手里?你姓殷?” 三本先生肯定知道当初这份诏书是如何找到的,也知道另一份诏书可能在殷香山的手里,所以才会说姓殷,安子奇点头说:“我是姓殷,难得你还能想起。我看这样,要不你把资料卖给我,价格由你说。光凭你的这张照片,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建文帝的秘密。” 三本先生点点头:“凭这张照片确实找不到建文帝所藏的秘密,可是我不担心,你这里不是有另一份?你如果卖给我,我不就能找到了?” 安子奇摇头说:“这不可能,诏书是我家祖传的,决不可能卖给你。” “不卖也不要紧,你只要告诉我诏书上的空白是什么字句,我就会放走你。” “我不能这样做,再说我也记不起来,诏书在我书房里,除非我回去看过。” “记不起来?那不要紧,这位鸠田先生是专门帮人提高记忆的,我看你还是让他帮一下。” 站在安子奇身后的鸠田抓住安子奇,不由分说对准安子奇就是几个巴掌,打得安子奇眼睛冒星,鼻子流出鼻血。 安子奇大声叫痛,鸠田手一松,安子奇装出站不住,身体晃了两下就要倒下。鸠田一把抓住安子奇的后领,让安子奇站稳后说:“你想起来没有?” 安子奇装出畏惧,抖抖簌簌地说:“不要打我,我想起来了,我说。” 鸠田哈哈大笑,把安子奇按在椅子上,又退到安子奇的背后。三本先生拿起照片说:“空白上的字句是什么?” 安子奇装出努力回想,迟疑地说:“第一句是海外,海外……。” 三本先生站起来举起手枪说:“海外什么,快说。” 安子奇用哭声说:“我,我突然想不起来,给我一张纸,我还是写下来。” 三本先生从旁边拿过纸和笔放到安子奇的面前说:“好好写,千万不要写错了。” 安子奇用笔在纸上抖抖霍霍写下海外两个字,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那个字我想不起来,三本先生,是海外渤泥,渤泥的渤怎么写?” 三本先生口里念念有词:“海外渤泥,渤泥就是现在的文莱,渤泥的渤是这样写。”三本先生放下手枪,拿过安子奇手上的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 ……………… 欢迎去看《神偷魔盗》:,有帮助消磨时光功能。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章 两份密旨凑拼 安子奇要的就是这个机会,装出去看三本先生写字,微微站起身,身体凑到三本先生前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突然伸手抓住三本先生拿笔的右手。没等三本先生用左手去拿枪,右手一用力,直接把三本先生从桌子的对面拉过来。砸到站在他背后的人身上。 动作如电光一闪,另一个拿枪的日本人慌忙举枪,安子奇身体往下一蹲,在桌子底下滚过去。那个日本人还在寻找安子奇,安子奇已经把手一扬,一把飞刀直插他的咽喉。 被三本先生砸倒的日本人已经翻身在找掉在地上的枪,安子奇跳过去,一掌劈在他的头颈上,然后把三本先生一把抓起,看到他已经昏迷,便索性把他脖子一拧,随手扔到地上。 三个日本人已经解决,见老李已经在地上“哼哼”,走过去拉起老李,轻轻呼唤两声。见老李睁开眼睛,便低声说:“你能不能走?” 老李还在迷糊中,嘴里说:“不关我的事,饶命。” 安子奇说:“没事了,没人要你的命。” 老李猛然看见几个日本人躺在地上,惊叫起来:“你,你把……。” 安子奇一把捂住老李的嘴,低声说:“不要叫,是日本人要杀我们,我要是不还手,我们两个都会死。” 老李眼睛抖动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安子奇把手拿开,低声问:“你能不能走路?” 老李点点头,还是惊慌地说:“他们死了,警察马上……。” 安子奇示意他不要再说,把桌上的照片放进衣袋里,在三本先生身上找到保险箱的钥匙,打开保险箱翻找一下,见没有其他诏书的资料,便收好飞刀,对老李说:“现在是半夜,警察要在明天才会发现这里出了命案,你现在回去,不会有事的。不过要是你自己嘴巴不严,那就……。” 老李惊慌地说:“我不可能说出来,我是黑户,被警察找到就会被遣送的。” 安子奇从身上拿了一些钱给老李,让他先站在门口,然后用毛巾把所有可能的痕迹指纹都擦了一遍,才关上灯,用毛巾拉开门,又在门外的把手上插了几下,和老李装作半夜喝酒的闲人,摇摇晃晃离开古董街。 幸好日本的男子喜好借酒解乏,半夜在街头摇摇晃晃的人不少。走到一个酒店林立的小街,老李已经从惊慌中镇定下来,对安子奇说:“诸先生,你去哪里?” 安子奇一路走,一路在考虑怎样离开日本,明天肯定会有人发现古董店里的三具尸体,就算把店里的痕迹都清除了,警察总还能找到蛛丝马迹,古董店附近的人也有可能会提供线索。 安子奇说:“我看我们应该尽快离开日本。” 老李说:“诸先生,你要离开日本?离开日本还不容易,进日本难,出日本方便的很。” “这话怎么说?” “诸先生,日本的警察办事很古板,就算明天发现古董店里的尸体,也要先验尸,再分析,再查痕迹,再找证人,没有三四天的时间,根本就不会找到诸先生的身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没有证据,警察不敢拦人,所以诸先生尽管放心去飞机场,等日本警察发现是你做的,你早就离开日本了。” 安子奇点点头,全世界都一样,国际机场相当繁忙,警方没有确凿证据,是不敢随便在国际机场里抓人的。再说,要想离开日本,也只有坐飞机,离开越早越容易。 老李叹了口气说:“你走容易,我就不好办。” 安子奇惊异地说:“你不想走?” 老李说:“我当然能走,只是我离开日本,就再也没法进日本了,家里出了那么多的钱,总指望能在日本生存下去,生活艰难啊。” “假如你不走,警察最后查到你的身上,你怎么办?” 老李摇摇头说:“那也只能算我倒霉,不过我刚才想过了,古董店里的东西没有拿,也没有拿钱,警察不会认为是抢劫。日本的黑道猖狂,警察说不定还以为是黑道内讧,只杀人,不要钱财。如果警察是这样想,就不会怀疑我。” 老李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安子奇还是对老李说:“你还是回国去,钱的问题是小问题,包在我身上。假如日本警察真的认为是黑道做的,黑道肯定要想说清楚,警察不找你,黑道说不定会找你,你在日本也是很危险的。” 安子奇说钱包在他身上,老李马上就笑起来:“诸先生,你不会开玩笑?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有一百万就可以。” 安子奇拍拍老李的肩膀说:“回到国内,我给你三百万,只够你生活了。” “三百万?”老李虽然心存怀疑,不过看到安子奇能轻而易举就把拿枪的三个日本人杀掉,如果他要杀自己,还不是只需要吹口气的力气。老李马上说:“我走,我去收拾东西。” 把印度小刀和身上可能会惹出麻烦的东西都塞进阴井里,为了不在机场引起别人的注意,安子奇和老李买了大包小包的衣服和乱七八糟的东西,乘上当天去国内的飞机。 两人装作不相识,登上飞机,飞机起飞后,安子奇才看到坐在后排的老李脸上轻松地在喘气。 飞机在北京机场停下,走出机场,安子奇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都送给老李,让老李在银行开了账户,把五十万美元划进老李的账户后,安子奇对老李说:“你不要在国内张扬,也不要去打听我,从现在起,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老李惊愕地看着手里五十万美元的存折,看着安子奇坐上出租车,忘了和安子奇说再见。 坐火车到上海,安子奇先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拿起电话拨了冯瑶琪的手机,手机里传出冯瑶琪惊喜的声音:“是子奇?” 安子奇在美国的时候几乎天天给冯瑶琪打电话,自从离开在新奥尔良的小岛,安子奇就再也没有和冯瑶琪联系过,现在冯瑶琪突然听到专用手机铃响,自然是惊喜万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安子奇说:“你不要说话,我是子奇,我要见你。” 手机里传出冯瑶琪惊愕的声音:“啊,是。” “我现在住在银河宾馆,你一个人过来,尽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冯瑶琪马上说:“好。” 挂断电话,先梳洗一番。半年多没有看见冯瑶琪,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被繁忙的公司事务压垮。 坐在宾馆大厅的沙发上,安子奇注视大门,猜想冯瑶琪见到他会是怎样的激动。过了半个多小时,冯瑶琪东张西望走进来,安子奇看到冯瑶琪隆起的腹部,惊喜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 冯瑶琪已经看安子奇,高兴地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眼泪就流下来。 安子奇抱住冯瑶琪,低声说:“我回来了,你哭什么?我真没想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冯瑶琪推开安子奇说:“小心,我是想让你惊喜,你为什么……。” 安子奇止住冯瑶琪的话,挽住冯瑶琪的手腕说:“先去房间,没有人知道你来这里?” 走进电梯,冯瑶琪才说:“应该没有人知道,我先开车到中心广场的停车场,再坐出租车到这里。你为什么这样紧张,到底发生什么事?” 安子奇只是看着冯瑶琪隆起的腹部,低声说:“只要你好,所有事情都会好的。到房间里,我再讲给你听。” 走进房间,把房门关上后,冯瑶琪再也忍不住,抱住安子奇哭了起来,呜咽着说:“砚婷一直来电话,说是你无缘无故就离开,以为是我让你离开的,一直逼问我你到哪里去了。我也是这样问自己,你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可是整整几个月过去,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以为,以为……。” 安子奇轻轻拍着冯瑶琪的背说:“我不是已经回来了?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扶冯瑶琪在椅子上坐下,冯瑶琪说:“我知道你是去找芸韵了,可是我派人去欧洲,怎么也找不到你的踪迹,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一个人偷偷回到上海,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安子奇用毛巾体冯瑶琪把眼泪擦去,坐到冯瑶琪的对面,沉重地说:“我被人出卖了?” 冯瑶琪几乎跳起来,马上又手按腹部坐下说:“你被人出卖了?是怎么回事?” “我确实是想去欧洲,一是想找任芸韵,二是想见武山道长,想不到刚离开,就被别人盯上。” “是谁?后来怎么样?” 安子奇把在拉斯维加斯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金若容,冯瑶琪说:“以她这样的脾性,会不会是她引来的祸?” 安子奇摇摇头说:“和她没有关系,她也差点倒霉,她被华青帮的少帮主看上,差点丢了性命。在飞机场又遇到她,结果我在飞机上被人绑架了。” “在飞机上被人绑架?”冯瑶琪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逃了出来,又到日本去了一次,今天才到上海。” 冯瑶琪看着安子奇说:“你比过去瘦了许多,肯定吃过不少苦。你说一离开,马上就被人盯上?” “是的,我估计在我身边有人出卖我,绑架我的人也是受别人雇佣,只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出是谁出卖我,是谁要绑架我,绑架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冯瑶琪想了一下说:“我想不出谁要出卖你,出卖你有什么好处?” 安子奇说:“我也是这样想,能出卖我的人肯定是我贴身的人,而且在我离开小岛的时候就在我身边。当然,最大的嫌疑是信风,可是我想不出信风出卖我的理由。 其次是砚婷的丫环方小婷,不过我和砚婷已经,已经如一家人,她还需要出卖我?假如我被绑架,最后失踪,她会有什么好处。”说到已经和方砚婷如同一家人,安子奇的脸微微红了。 冯瑶琪没有去追究安子奇和方砚婷的关系,可能她早已感觉到,所以摇头说:“砚婷的可能不大,她没有亲人,只有依靠你。不舍得让你走是可能的,可是假如你不在了,她依靠谁?你给她留过遗嘱?” “没有,我只是在她名下划过财产,还是你亲手去安排的。你和我的财产现在都由你在管,我不可能跳过你把财产给别人。” 冯瑶琪说:“信风不可能,他如果要出卖你的话,早就出卖你了,不会等到现在。” “难道是色空大师派来的人?以色空大师的眼光,不可能会派出他认为不可靠的人,而且这些人一直相当忠心,看不出有任何失常。” 冯瑶琪问:“你偷偷回来,是想查出是谁出卖你?” “是一个原因,不过不是主要原因,我在日本得到了一件东西。” “日本?你拿到密旨了?”冯瑶琪知道建文帝的密旨,高兴的大声说。 安子奇从身上拿出在三本先生那里拿到的照片递给冯瑶琪说:“实在是侥幸,你看看,我除了想查出是谁出卖我,主要是想和保险库里的诏书对照一下,我想去找传国玉玺,说不定传国玉玺能帮我。” 冯瑶琪想起翡翠匣的神奇,点头说:“既然密旨上这样说,传国玉玺肯定有更神奇的力量。不过……。” 冯瑶琪双手抱住安子奇的脸,仔细看了安子奇的眼睛说:“我感到你身上都是杀气,我真害怕,色空大师警告过我,子奇,你会,会堕入……。” 没说完,冯瑶琪又哭了起来,安子奇连忙安慰她说:“瑶琪,我,我不会堕落的。我是又杀过不少人,不过我向你保证,我是被迫还击的,我说的是真的。” 冯瑶琪把安子奇的手放到她的腹部说:“子奇,我是想给你惊喜,还是我怕,怕会给孩子留下后患。子奇,我一直在想,假如我和你退出这尔虞我诈的社会,一同在一个小岛上隐居,该是多好的事情。” 安子奇轻轻抚摸冯瑶琪的腹部,疚愧地说:“我对不起你,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你父母没有骂我?” “没有,我现在在管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公司,父母高兴还来不及,他们没有骂你,只是,只是老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安子奇默然,除非身边的奸细揪出来,除非国内的事情了结,否则他是不可能公开出现在国内的。 等冯瑶琪把公司和国内的事情说完,安子奇说:“你现在回去,你管理这样大的公司,他们发现你不见,不知道会多乱。你明天到保险库里把殷香山留下的丝绸拿过来。” 冯瑶琪恨恨地说:“我现在到哪里去不容易,幸好小灵看我身体不方便,替我挡了不少事,要不还出不来。你不想见小灵?” 安子奇摇摇头:“我现在除了你,谁都不见,就让他们认为我失踪,说不定可以照出奸细。” 冯瑶琪点头说:“那我回去,你千万要自己注意,明天我会来的。” 把冯瑶琪送出宾馆,安子奇回到房间沉思:“如果我失踪,能不能把身边的奸细找出来?如果不能,该想什么办法?” 考虑了利害,安子奇决定还是先去把传国玉玺拿到,再想法找出奸细。 第二天晚上,冯瑶琪才来到宾馆,拿出丝绸后说:“子奇,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觉得任何人想出卖你,总是有目的的,不是为钱,就是为其他的。 如果是为钱,我想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人给更多的钱。应该是为其他的。我一直在想,会不会,会不会是国安系统?” 安子奇说:“他们我也考虑过,秦少望虽然对我怀疑,可我给过他父子不少好处,他出卖或者绑架我,他有什么好处?”安子奇的卫士有不少是武警的特种兵,当然有可能出卖自己,只是出卖的目的是什么? 冯瑶琪摇摇头,把丝绸摊在桌上说:“我只是这样想,我没想出为什么。” 安子奇把照片放在丝绸上,果然密旨是上面部分一模一样,下面的区别是,丝绸上这样写:海外渤泥,□□□□,菩提大树,□□□□,南一百步,□□□□,莲花石函。 照片上这样写:□□□□,青峰山下,□□□□,下有石佛,□□□□,东两百步,□□□□。 冯瑶琪在纸上把空白补上,就变成完整的句子:海外渤泥,青峰山下,菩提大树,下有石佛,南一百步,东两百步,莲花石函。 安子奇把纸上的字句读了几遍,让冯瑶琪也背出后,便把纸和照片烧掉,把丝绸递给冯瑶琪说:“这算是殷香山的遗物,还是留着。我马上就去文莱,如果我找到,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找不到,我会直接去欧洲,到欧洲在给你打电话。 还有,如果我没有音信,你就不要等我,公司和财产随便你处理,我看……。” 冯瑶琪抱住安子奇说:“你不会有事的,翡翠匣会保佑你,如果,如果,你给孩子起个名吧。” 安子奇摇头说:“如果我回来,我会给孩子起名的。如果我不回来,或者回来没有找出奸细,我是没有资格给孩子起名。” 第四章 渤泥国里寻青峰 在文莱金色的海滩上,安子奇百无聊赖地睡在躺椅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一望无垠的蓝色大海,海边婆娑摇曳的椰树,温暖怡人的阳光,都没有引起安子奇的兴趣。甚至成群在海滩上嬉戏的性感女郎,也没有引起安子奇多看一眼。 到文莱已经将近十天,本来以为一到文莱就可以找到建文帝秘藏的传国玉玺,想不到查遍文莱的地图,问遍文莱的向导,没有人知道青峰山,当然也无法找到藏在青峰山下的传国玉玺。 文莱虽然华侨不少,可华侨都是讲难懂的客家话,就算安子奇反复比划提问,那些华侨最多能讲变味的广东话,让安子奇听了如在云里雾里。 当然大多数人能讲英语,可是安子奇无法用正确的英语翻译建文帝密旨上的线索。尤其是古代的文言文,翻译成英语,简直让安子奇自己都不忍入耳。 安子奇想过不少办法,查找当年建文帝避难文莱的遗址,也是办法之一。可文莱地处热带,中国传统的木结构不可能在文莱温暖潮湿的海洋性气候中长期保存。所以尽管在文莱传说中有中国遗址,可无一例外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建文帝密旨中提到的石佛和石函当然不会腐烂,可文莱在佛教鼎盛时留下无数佛像,有雕刻在巨石上的,也有到处供奉的。莲花石函伴随石佛到处都是,要想在这些石佛中找到建文帝留下的线索,简直难如上天。 一个皮肤黝黑,身穿比基尼的女郎走过来,指着安子奇旁边的一张空余躺椅用生硬的普通话说:“这里有人?” 安子奇漠然摇头说:“没,没人。” 女郎微微一笑,坐到躺椅上说:“我在这里躺一会,你不会反对吧?” 安子奇还是漠然:“你想躺就躺,不会影响我。” 女郎把手里拿的一只瓶子拧开,朝手上倒了一堆白色的液体,在身上擦抹一遍后,躺在躺椅上,侧头对闭眼养神的安子奇看了一会,突然问:“你是到这里度假的?” 安子奇没有睁开眼,懒洋洋地说:“不,对,也算是度假的?” 女郎笑嘻嘻地说:“我看不像,你不像是来度假的。” 安子奇不想回答,依旧闭着眼睛,想着建文帝的密旨。忽然转头对依旧在躺椅上闭眼的女郎看看:“在文莱将近十天,还没有遇到能讲普通话的当地人,从这个女郎的皮肤和穿着来看,应该不是大陆到这里旅游度假的,难道她是当地人?” 安子奇马上在躺椅上坐起来,对那个女郎仔细看了一会,说:“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女郎没有睁眼,却仿佛知道安子奇在盯着她,无表情地说:“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盯着穿泳衣的美女看,尤其不礼貌。” 安子奇的脸一红,赶紧翻身躺下,喃喃地想解释。 女郎睁眼笑了起来,大声说:“你怎么不看了?我不是美女?” 女郎的皮肤虽然黝黑,脸型和身材却是标准的美人。长发披散,胸丰腰细,削肩长腿,尤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细齿,更增添了女郎的抚媚。 安子奇喃喃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女郎把放在沙滩上的瓶子递给安子奇说:“既然你想看,还不如帮我擦防晒液。” 安子奇迟疑伸手过去,接过女郎手中的防晒液,尴尬地看看仰面躺着的女郎,又对周围看看,海滩上到处都是穿比基尼的女郎,甚至有上身完全**的,大大方方在海滩上闲逛。安子奇知道,其中有不少是妓女,难道躺在他旁边的女郎也是妓女? 女郎翻了一个身,脸朝下躺着说:“先擦我背上,刚才我一个人没法擦。” 安子奇离开躺椅,把防晒液倒在手上,然后在女郎的背上涂抹。 女郎叫起来:“你难道不会帮美女擦防晒液?用力轻一点好不好。” 安子奇确实不会,也没有这个闲情去和躺着的女郎**涂抹,匆匆在女郎的背上涂抹一遍后,便退回到自己的躺椅旁,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女郎翻过身,看到安子奇在收拾东西,赶紧说:“你怎么要走?还有这里没擦。” 安子奇提起拎包,对女郎说:“对不起,我还有事。” 看到安子奇已经转身,女郎说:“你想去图书馆?” 安子奇惊愕地停住,转身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图书馆?” 女郎笑起来,指着沙滩上的防晒液说:“你先帮我擦完,我就讲给你听。” 安子奇摇摇头,把手里的拎包放下,拿起防晒液倒了一点,轻轻在女郎的肩上,胸口和腹部涂抹。女郎高耸的胸部起伏着,安子奇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触摸女郎的敏感部位,等把女郎的全身涂抹一遍,安子奇才说:“都擦完了。” 女郎皱起眉头说:“你实在是差劲,连讨美女喜欢都不会,怪不得……。” 安子奇听出女郎话里有话,赶紧说:“怪不得什么?” 女郎翻身坐起,对安子奇看了好一会,才说:“你不认识我?” 皮肤黝黑,长发披散,安子奇努力回想,最后还是摇头说:“我没有印象,难道你认识我?” 女郎说:“你再想想?”看到安子奇还是摇头,女郎叹口气说:“在图书馆,我帮你找过书。你忘了?也许我真的不是美女。” 安子奇惊喜地说:“你是,你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对不起,我当时没注意。” 安子奇到文莱的国家图书馆去过两次,都是为了寻找文莱的古地名。确实有一个长发的管理员帮他找过书,不过当时都是用英语交谈,而且管理员穿着工作服,完全没法和眼前的三点式女郎联系起来。 女郎笑起来,对安子奇说:“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到海滩上来。所以我在海滩上看到你,还以为认错人。” “为什么我不会到海滩上来?” 女郎说:“我在图书馆工作几年,还从来没有遇到有人想借阅这样的书。我一直以为看这样书的人都是老古板,所以我特意试探一下,想不到你还真是老古板,连帮美女擦防晒液都不会。” 安子奇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过去从来没有帮人擦过防晒液,再说……。” “再说你不认识我?想说这样话的人就是老古板。” 安子奇默然,停了一会说:“我真的有事,我要走了。” 女郎说:“你在图书馆尽是借阅文莱过去历史这样一类书,我想你越过大洋到旅游胜地文莱,不会只是想了解文莱的过去吧。” “我,我想在文莱找些资料。” “找什么样的资料?难道你是研究文莱的专家?” 安子奇解释说:“在中国有这样的传说,说是明朝的一个皇帝曾经到过文莱。我碰巧在研究这个皇帝,所以想借到文莱的机会找这方面的资料。” “你找到没有?” 安子奇摇摇头说:“没有,根本就没有明朝皇帝到过文莱的记载,也许那个皇帝从来没有到过文莱。” 女郎拍手说:“我知道,是有个明朝的皇帝到过文莱。” 安子奇几乎跳起来:“你知道?你真的知道?” 女郎得意地说:“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的秘密,全文莱就我一个人知道。” 安子奇用哀求的声音说:“那,那你告诉我,他是哪个皇帝?为什么要到文莱来,他居住的遗址在哪里?” 女郎看了安子奇一眼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我会,会保留到我去世,然后……。” 安子奇不知道女郎的话是真是假,只得说:“我没有其他的恶意,我只是想了解明朝皇帝的经历,你真的不想告诉我?” 女郎笑起来说:“你真不是绅士,要想从美女口里打听事情,总得有绅士风度才行。明朝的皇帝,多了不起的人,难道像我现在这样就可以随便谈论?” 安子奇再次尴尬起来,连忙站起来说:“不知小姐今晚有没有空?” 女郎也站起来说:“本来是有个约会,如果你诚心请我,我可以把约会推后。” 安子奇恭恭敬敬弯下腰说:“我想请小姐和我共进晚餐,地点,地点就……。” 女郎和安子奇同时大笑起来,女郎把沙滩上的防晒液拿到手上,指着远处的一幢楼说:“地点还是我来选,你到更衣室那里等我。” 安子奇赶快冲洗换衣,站在更衣楼门前等了好一会,才见女郎穿着低胸的连衣裙走出来,看到安子奇就说:“你动作真快,在这里等了多久?” 安子奇说:“没有多少时间,就一会儿。” 女郎挽住安子奇的手,指着远处说:“我知道有一家中国餐馆,布置得很好,我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 安子奇和女郎缓行,安子奇问:“我还没有请教小姐的芳名。” 女郎把嘴一撇说:“什么芳名,我的文莱名字你也搞不清,还不如记我的中国名字。我爷爷叫我芯媛,你也可以叫我芯媛。” 安子奇低头说:“原来是芯媛小姐,我姓诸,诸子奇。” 芯媛摇头说:“什么芯媛小姐,难听死了,你就叫我芯媛,我叫你子奇,又顺口又好记。” 两人如情侣一般慢慢走到芯媛所说的中国餐厅,一进门,服务员弯腰鞠躬用英语说:“欢迎先生,欢迎夫人,两位里面请。” 听到服务员称先生夫人,安子奇以为芯媛会脸红,想不到芯媛只是微微一笑,说:“我们想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吃饭。” 服务员马上说:“先生夫人请这边走。” 走进一个相当小巧的包厢,服务员送上菜单,安子奇接过来递给芯媛说:“还是你来点。” 芯媛只是对菜单看看,便把菜单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说:“其实我们也不是想来吃什么名菜,我听说你们餐厅最近请了一个中国来的厨师,我就想让他用最中国式的烧法给我们烧几个菜。” 服务员低头退出,芯媛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安子奇斟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不过只是略为喝了一口便放下说:“这里没有好茶,只能解渴,不能算喝茶。” 安子奇感到芯媛对中国的习俗极其熟悉,不禁好奇地问:“你是在文莱长大的?” 芯媛点头说:“是的,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文莱,生在文莱,长在文莱。” “那你怎么……。” “你是说怎么会说中国话,会知道中国的习俗?我祖上是中国人,我当然会说中国话。” “你祖上?你祖上是什么时候移民文莱的?” 芯媛再次大笑:“什么叫移民?还没有文莱的时候,我祖上就住在这里。” 安子奇也再次惊奇:“还没有文莱?你,你祖上在文莱还叫……。” 芯媛抢着说:“你猜对了,文莱还叫渤泥的时候,我祖上就到这里了。” 安子奇长长嘘了口气,芯媛的祖上肯定是当年建文帝避居文莱时所带的卫士,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这些卫士的后代还坚持讲中国话,还坚持中国的习俗。安子奇感动地说:“真没想到,你祖上跟随明朝皇帝来到这里的,多少年了,还是没有忘记中国。” 芯媛笑嘻嘻地说:“我说我知道,你还不信。” “我相信,既然你知道明朝的皇帝到过这里,你知道不知道有座山,叫青峰山的。”安子奇说。 这次轮到芯媛跳起来:“你知道青峰山?你说,你怎么知道青峰山的?” 芯媛的脸色马上变得沉重,仿佛安子奇知道青峰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我,我是从一本古书上读到的,难道文莱没有青峰山?”安子奇不知道芯媛为什么会这样,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 芯媛的脸色一下变得刷白,服务员把酒菜端上来,芯媛也不碰,只是呆呆地看着安子奇,一直没有说话。安子奇不明白芯媛究竟遇到什么,为什么她听到自己说起青峰山,会有这个表情。 芯媛嘴里蠕动,仿佛在对自己说话,整整过了半个小时,桌上的酒菜已经不冒热气,服务员站在远处低声说:“先生,夫人,是不是对烧的菜不满?” 芯媛仿佛终于想通一件事,脸上的红晕浮上来,听到服务员在问是不是菜烧得不好,马上回答说:“不,菜很好,你帮把这些菜去热一下。” 服务员端出酒菜,芯媛见安子奇还在望着她,便笑着说:“没有什么事,只是我突然……,还是先吃饭,吃好饭再说。” 一直到吃完饭,芯媛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安子奇生怕说错,自然也没有话。不过安子奇感觉到,芯媛肯定知道青峰山。 饭后离开餐厅,自然是安子奇抢着付钱。走出餐厅,芯媛没有像来时那样挽住安子奇,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在前面走。安子奇不敢离开芯媛,只得走在芯媛的身边,走了很长时间,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林荫道上已经没有游人,芯媛忽然站住说:“我现在不知道你是否是好人,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找青峰山?” 安子奇分辨说:“是,我确实是在书上看到……。” 芯媛打断安子奇的话说:“我问你,你是不是想知道青峰山在哪里?” 安子奇终于点头说:“是的,我到文莱,就是想找青峰山。” 芯媛说:“好,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找青峰山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你把我带到你住的宾馆去,我有话要在宾馆说。” 安子奇想不通芯媛为什么有话不能在这里说,不过看芯媛的脸色是认真的,便挽住芯媛的手说:“宾馆就在前面,我看你有点心神不宁,还是到宾馆去休息一下。” 进了宾馆的房间,芯媛拿起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房间的门锁上,安子奇想到餐厅服务员说的先生夫人,心里惴惴地想:“难道她是……。” 芯媛仿佛看出安子奇心里想的,坐在沙发上说:“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妓女,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坐在我的房间里是为我好?” 芯媛没有回答安子奇的问话,依然重复在林荫道上的话说:“子奇,你真的想找青峰山?” 安子奇也再次坚定地说:“是的,我是来找青峰山的。” 芯媛说出了一句可怕的话:“凡是知道青峰山的,一律杀无赦。” 安子奇对杀无赦当然不怕,只是这句话在芯媛的口中说出,显得格外诡异,安子奇微微一笑说:“如果你杀不了我,怎么办?” 芯媛朝安子奇看看,脸色苍白地说:“那我自杀。” 第五章 秘密誓言几百年 安子奇没想到芯媛竟然说出自杀的话,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芯媛,半天才说:“你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芯媛叹了口气,怔怔地看着安子奇,脸无表情地说:“有青峰山,我就是看守青峰山的人。父辈们曾经起誓,凡是外人知道青峰山,一律追杀。” 芯媛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安子奇不由得退了一步。不过他看到芯媛只是嘴上说,并没有露出想杀人的样子,而且脸色苍白,说出的并不是真心话,于是走近芯媛,婉转地说:“既然你想杀我,为什么又要讲给我听?” 芯媛说:“我不想杀你,可是,可是我……。” 芯媛的脸色起了红晕,低下头,和她在海滩上的泼辣完全像两个人,停了一会才说:“我没想到你会知道青峰山,我只是,只是以为你真的是想了解明朝皇帝的历史。多怨我,如果不是我多事,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安子奇试探着说:“你就当我不知道青峰山,我马上回国,马上就会忘记的。你也当没有见到过我,没有听见我说过青峰山,不就行了?” 芯媛摇摇头说:“如果我真的没有听见就好了,可惜,可惜我确实听见了,而且是在你的口中说出,我不能放过你。” “那你准备杀我?”安子奇当然不会畏惧芯媛,只是青峰山的秘密在芯媛心中,安子奇自然希望能在芯媛的口中知道青峰山在哪里。见芯媛说话和行动似是而非,吃不准芯媛到底想做什么。 芯媛依然摇头:“我,我不能杀你。” “那你放我走?” 芯媛还是摇头:“我也不能放你走。” 安子奇把沙发拖到芯媛的面前,坐下说:“你不杀我,也不放我,到底想要对我怎么样?” 芯媛呆呆地盯着安子奇看,忽然说:“我刚才问过你,你是不是想知道青峰山。现在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想知道青峰山在哪里?” 芯媛已经说过“杀无赦”的话,安子奇对芯媛的动作十分注意,同时耳听房间外的动静。房间外寂然无声,芯媛身穿低胸短袖连衣裙,也不像是有兵器在手,安子奇点点头说:“我真的想知道,我到文莱,就是为了找青峰山。” 听到安子奇再次这样回答,芯媛舒了口气,点头说:“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问你?” 安子奇茫然,只是摇头。 芯媛说:“我说过,外人不能知道青峰山,你如果是外人,当然也不能知道,只是,只是……。”芯媛的脸上忽然露出羞涩。 安子奇感觉到芯媛的意思:“你是说,假如我不是外人,就可以知道,只是,只是……。”安子奇突然感到和芯媛一样,吞吞吐吐说不下去。 到底芯媛泼辣,很快就缓过神来,对安子奇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我不是外人,你就可以知道青峰山,我也可以带你到青峰山。不是外人,你懂不懂?” 安子奇也点头:“我懂,我当然懂,只是芯媛小姐你,你难道不想了解我?” 芯媛摇摇头说:“我觉得我已经了解你了,如果你愿意娶我为妻,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就可以不用杀你,也可以告诉你青峰山在哪里。” 如果芯媛能说出青峰山在哪里,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芯媛在没有了解自己的底细下就说出要娶她为妻,安子奇还是感到惶恐,赶紧站起来说:“芯媛小姐,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不过,难道,难道你不想问我有没有妻子?” 芯媛摇摇头说:“我不想问,你有没有妻子是你的事,你愿意不愿意娶我是我的事,我再问一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娶我。” 安子奇有些愕然,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当然愿意,像你这样的美人,我打灯笼也找不到,只是,只是我确实有妻子。” 安子奇虽然还没有和冯瑶琪结婚,可他早已把冯瑶琪当成自己的妻子,况且冯瑶琪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要是芯媛提出不许和冯瑶琪再接近,安子奇宁愿芯媛动手杀自己,也绝对不会答应娶眼前的黑皮肤美人。 芯媛笑起来,轻轻地说:“我不想知道你有没有妻子,我也不会鼓动你去和妻子离婚,我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娶我?” 安子奇盯着芯媛看了半天,才咬牙说:“我愿意。” 芯媛这才舒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再不意思盯着安子奇看,停了好一会才红着脸说:“你一定以为我是浪荡女子,其实,其实我还是处女,还没有交过男朋友。” 安子奇言不由衷地点头说:“我看得出。” 芯媛没有去管安子奇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自顾自地说:“祖辈看守青峰山几百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外人知道青峰山。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我必须试试。” 芯媛的话说的有点奇怪,安子奇低声问:“祖辈?几百年?为什么你不能放弃?” 芯媛坐直身体,收敛了脸上的羞容,正色地说:“这是一个古老的誓言,既然你愿意娶我,我就讲给你听。 几百年前,明朝建文皇帝的叔叔造反,建文皇帝不愿意看到国家重新落到蒙古人的手里,所以放弃抵抗,离开京城跑到文莱。 建文皇帝离开京城的时候带了两件宝物,一件在建文皇帝驾崩前已经派人送回大陆,另一件留在身边,并且藏在文莱国的一个秘密地方。 建文皇帝驾崩后留下遗诏,说是藏起来的宝物具有极大神通,绝对不能落到旁人手里。我祖辈是建文皇帝的卫士,随同建文皇帝来到文莱,一直忠心耿耿保护皇帝。建文皇帝去世后,就埋葬在青峰山,我祖辈和其他卫士商议,愿意世世代代守卫建文皇帝的陵寝和埋藏的宝物。 由于生怕人多口杂,生怕万一有人会把建文皇帝藏宝的秘密说出去,所以建文皇帝的十个卫士起誓,愿意世世代代守卫皇帝的陵寝和宝物。 十个卫士就居住在青峰山周围,并且把青峰山改名成佛光山。十个卫士相约,宝物和青峰山的名称只能在去世前讲给一个后代听,这个后代必须起誓遵守这个约定,如果被外人知道青峰山,知道建文皇帝的陵寝,知道宝物,必须追杀这个外人,直到斩草除根。 这样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知道建文皇帝秘密的还是十个人,还是居住在当年的青峰山周围,还是守卫着皇帝的陵寝和宝物。 十个家族规定这个誓言传男不传女,不过传到我的父亲,由于家中没有儿子,只好传给我,我也同样起誓,决不让知道建文皇帝秘密的外人活着离开文莱。 一代又一代,十个家族忠心地守卫着建文皇帝的陵寝和宝物,从未有外人知道,直到今天我从你的口中听到青峰山。” “原来是这样?几百年了,当年的卫士和现在卫士的后代竟能这样忠心,实在让人感动。”安子奇总算明白为什么找不到青峰山,为什么在文莱所有的地图和历史上都找不到青峰山。 不过安子奇马上想到一个问题,问芯媛说:“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了,不过我不明白,你说只有十个人知道建文皇帝的秘密,你现在告诉我,不是变成十一个人?难道……。” 芯媛马上说:“是这样的,我告诉你,现在就变成十一个人知道,不过我是得到长老允许的。按照习俗,女性是不能继承誓言的,可是我没有哥哥弟弟,在我起誓的时候就和长老约定,等我嫁人,我的丈夫可以知道这个秘密。”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的丈夫可以知道?” “我嫁人后,我的誓言就必须由我丈夫实现,也就是说,守卫建文皇帝的秘密,要由我丈夫承担,而且,而且他必须改姓,改我的姓。” 安子奇几乎跳起来:“那不行,你刚才为什么没有说?” 芯媛脸色又白了,摇摇头说:“我说和不说是一个样,你不答应,就是死,要想不死,只有按照誓言去做。你要记住,假如我杀不了你,自有别人来杀你,十个家族,延续几百年,虽然知道建文皇帝秘密的只有十个人,可是不等于没有十个家族。” 芯媛的话虽然不是威胁,也带有威胁的意思,安子奇想了一下,重新坐到沙发上说:“好,我现在清楚了,你让我改姓,自然无所谓我有没有妻子,你的意思是我再也不能离开文莱?” 芯媛点点头,不过马上又摇头说:“有这样的意思,三年后你可以离开文莱,不过你假如没有回文莱,是,有人会去找你的。假如你透露秘密,是,是会……。” 安子奇接过她的话说:“是会斩草除根的,是会杀了你丈夫的所有亲人?” 芯媛脸色惨白,摇头说:“这不是我愿意的,是誓言这样约定的。” 安子奇现在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如果不答应,势必马上会被十个家族追杀。如果答应,除了改姓,他还不能离开文莱。 当然,以安子奇的身手,离开文莱和逃避追杀还是容易,如果号令手下的人来文莱,说不定还能铲除这十个延续几百年的家族。不过这些家族都是当年建文皇帝忠心耿耿的卫士,后人也是信守誓言的铁血汉子,和这些人为敌,不但不智,而且不仁。 安子奇站起来,在房间来回走了几圈,芯媛不知道安子奇到底在想什么,紧张地看着安子奇。安子奇忽然问:“我和你总共才见过几次,难道你就能相信我会信守誓言,会成为你的丈夫?” 芯媛说:“我也是鬼迷心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我在图书馆看见你,看见那样认真地查阅那些从未有人看过的资料,我就认定你不是普通人。尤其我能看出你深藏不露,身有很高的武功,更认为你……。不过那都是我的感觉,你千万不要以为是我看上你,要不是在海滩上遇到你,你又说出青峰山,我是不会跟你到宾馆的。 其实,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芯媛费力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安子奇把芯媛说的话前后想了几遍,最后决定,事情已到这一步,不管同意不同意娶芯媛,他总是要被追杀的。既然是同样结果,不如答应,一是可以知道青峰山的秘密,伺机取出传国玉玺,二是尽量博取眼前黑美人的欢心,说不定以后还有转机。 安子奇打定主意,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说:“我答应你说的誓言,你今天到我房间,是不是我们两个今天就成亲?” 芯媛的脸一下子大红,结结巴巴了好一会才说:“今天,不,子奇,我到宾馆,是为了让长老知道,我已经木已成舟了,不是真的在今天成亲,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是真的。” 安子奇哈哈大笑,从沙发上欠身过去,捧住芯媛的脸,轻轻在芯媛的额上亲吻。看到芯媛微闭眼睛,呼吸急促起来,用舌轻轻舔了几下芯媛的嘴唇。 芯媛忽然抱住安子奇的头,张嘴含住安子奇的舌,唇舌相绞,津液交流。 安子奇的手慢慢摸到芯媛的胸前,能感觉到芯媛的心在剧烈跳动,就在安子奇触摸到乳峰,想拢手一握的时候,芯媛忽然推开安子奇,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脸说:“今天不行,我要,我要家人同意。” 安子奇脸也红了,自嘲地说:“你,你今天要回去?我送你。” 芯媛摇头说:“我就睡这里,不过不能和你一起睡,我就睡沙发上。” 安子奇佩服芯媛是个奇女子,赶紧说:“那不行,你睡床上,我睡沙发。” 芯媛把头发解开,高兴地说:“你还是有绅士风度,就这样说定了,我睡床上,你睡沙发,不过你不能到床上碰我。” 安子奇也笑着说:“你现在才知道我有绅士风度,你在海滩上说什么?” 芯媛微嗔:“你要不是在海滩上这样傻,我根本就不会跟你到宾馆,你以为我是轻浮女子?” “当然不是,你胸怀奇才,相貌又是沉鱼落雁,谁敢认为你是轻浮女子?能娶到你,是我祖上积德。” 芯媛走到浴室门口,转身对安子奇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不过我也没有办法,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你不要以为你身怀武功就能逃出去,说老实话,我可惜你是个人才,才不惜委身的。” 芯媛走进浴室,马上就大声说:“糟糕,这里没有我的睡衣。” 安子奇拿过自己的睡衣说:“就穿我的吧。” 芯媛只是对睡衣看了一眼就说:“这是宾馆的?什么臭男人都穿过,我不穿。” “那你……。”安子奇不知道该怎样说。 芯媛没有关浴室门,边脱连衣裙边说:“那就不穿,我裸睡惯了,反正冲洗好就睡觉,不穿睡衣也没什么。” 看到芯媛露出圆润的肌肤,安子奇回到沙发坐下,尽量不朝浴室方向看,心里思想:“和她成亲,是不是就能拿到建文帝所藏的传国玉玺?假如她所说的十个家族严密保护建文帝的宝物,该怎么办?” 听到浴室里的水已经关闭,芯媛全身**,手捧折叠整齐的连衣裙走出浴室,走到安子奇的面前说:“麻烦你去宾馆的商店一次,帮我买条内裤来。睡衣不穿可以,内裤不换不行。” 安子奇睁眼看着眼前的**黑美人,连忙站起来说:“我去买内裤?是你的?” 芯媛已经走到房间的床边,把连衣裙放在矮柜上,坐到床上说:“当然是我的,难道你让我现在这个样子去买?你不去,明天我穿什么?” 安子奇无法,只好走出房间,把门关上后,便朝宾馆内设的商店走去。在商店的小姐讥笑的话语中,安子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随便抓起一包女式内裤,付钱后赶快回到房间。 芯媛笑盈盈地看着安子奇把内裤放到矮柜上,刚想评论内裤的样式和颜色,安子奇坐到她的对面就问:“我忘了一件事,我问你,你说你祖辈守护建文皇帝的陵寝和宝物几百年,他们到底在等谁?难道就永远守下去?” 芯媛惊讶地朝安子奇看,低声说:“当然不是,我们是在等人,等有人来取走建文皇帝的宝物。” “你们等谁?你刚才说,只要是外人知道青峰山,就杀无赦,难道来取走建文皇帝宝物的人不是外人?” 可能芯媛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张口结舌起来,过了好一会才说:“能来取宝物的人当然不是外人,这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几百年了,除了你们十个家族,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青峰山在哪里,如果有人真的要来取建文皇帝的宝物,他到哪里去找青峰山?” 芯媛胸前高耸的双峰剧烈抖动,脸色又开始刷白,用手按住胸口说:“我怎么没想到?是这样的,他怎么去找青峰山?” 第六章 皇天可鉴壮士心 安子奇自然不能言明自己就是前来去宝藏的人,一是他身上没有证据,二是本来对青峰山在哪里都不知道,一下子就变成是建文帝宝藏的主人,不要说是芯媛不相信,就是自己也说不出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生怕芯媛多想,反正明天到了青峰山在做计较,安子奇便对芯媛说:“你还是睡吧。” 芯媛显然回过神来,拍拍胸口说:“你刚才的话吓到我了,几百年了,不可能再有人来取宝藏。祖辈留下的誓言,我们守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看到安子奇还是坐在床上,芯媛马上说:“你睡沙发去,今天你不能碰我,要明天去见了长老才能决定。你要是敢碰我,我会叫救命的。” 安子奇笑笑,走到沙发那里,把几张沙发拢在一起,和衣躺在沙发上。 床上一直在翻身,安子奇也一夜没睡着,除了脑中不时浮现芯媛**迷人的曲线身材,更多的是想如何面对芯媛所说的长老。 第二天一早,芯媛就起床穿衣。看到安子奇依然躺在沙发上,芯媛不禁心醉,走到安子奇的面前轻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说:“我没想到你真的是柳下惠,我以为……。” 安子奇睁开眼说:“以为什么,以为我会半夜上你的床。” 芯媛被吓了一跳,闪后两步,拍着胸口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还没醒,谁知道你是在装睡。快点起来,今天要去青峰山。” 安子奇一骨碌站起来,抓住芯媛的手说:“马上就去?” 芯媛推开安子奇的手说:“你在高兴?长老们还不知道同意不同意,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漱洗完毕,吃罢早饭,芯媛就叫了一辆车,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出租车就沿着海边的公路向前疾驶。 安子奇和芯媛在出租车上没有多言,各自默想心事。车由海边转向山里,在盘山道上盘旋半天,到了一条岔道口,芯媛叫了停车。安子奇抢先付了车费,等车开走,芯媛才指着远处隐约的山势说:“往前都是小路,你要是走不动,我来背你。” 安子奇大笑,说:“我只有听说新郎背新娘,没听说过新娘背新郎,你背我,难道是这里的习俗?” 芯媛淬了一口说:“看你美的,你跟我走,到那里也不要多话,一切先由我和长老说,如果长老问你,你老实回答就可以。不过假如你说不愿意和我成婚,恐怕你再不可能离开这里,你还是要先想明白。” 安子奇咂咂嘴说:“难道我不过去,我就能离开这里?我已经说过要娶你,要走也得带你走,你不走,我当然不会离开。” 芯媛快步朝山里走,安子奇紧跟在她后面,一路无话。翻过一个山包,就看到前面有一座村庄。村庄依山而建,房屋全是中国明清样式,乍一看见,还以为是来到中国内地的某个保护区。 村庄边的山不高,却是山形极美,山上绿树成荫,远望青翠欲滴。安子奇心里一动,若是自己隐居在文莱,也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居住。 村庄口已经有人等候,芯媛回头对安子奇微微一笑,领着安子奇走到村口,对站立在村口的两个中年人深深一鞠躬,低声说:“有劳两位兄长等候,小妹这里有谢。” 安子奇也对两个中年人鞠躬,心里暗想,昨天遇到芯媛,直到现在和芯媛一起来到这里,自己和芯媛就没有离开过,芯媛是什么时候和这里通信的?看来不可以貌取人是永远不会错的,要是芯媛有心置自己死地,自己恐怕很难躲过。 两个中年人领着安子奇走向村庄中的祠堂,走进祠堂旁的一间小屋,两个中年人请安子奇坐下,泡上香茶相待。不过两个中年人并没有和安子奇说话,只是一左一右陪伴安子奇,又像是监视安子奇。 芯媛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安子奇也不说话,只是端茶微抿,眼看小屋外明丽的山色。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有三个年约六十的老人走进小屋,两个中年人赶忙行礼,安子奇估计他们就是所谓的长老,也站起来,低首行礼问好。 三个老人合掌还礼,走到安子奇对面的椅子坐下,居中的一个老人挥手让安子奇也坐下,两个中年人分立在三个老人的两边。居中的老人对安子奇看了好久,才朗声问:“你是到这里寻找青峰山的?” 老人的目光炯炯有神,似乎蕴含高深武功,安子奇定睛看着老人,点头说:“是,我是到这里寻找青峰山的。” “你是从哪里知道青峰山的?是芯媛告诉你的?” 听老人话的意思,似乎在怀疑芯媛泄漏,安子奇心想这也难怪,毕竟这十个家族在此守卫了几百年,猛然间有个人知道青峰山,这不能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安子奇想了一下,决定直说,芯媛已经说过,他们几百年来是在等候有人来取宝藏,如果芯媛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人就是自己。 安子奇缓缓说:“我不是听芯媛说的,我是本来就知道的。” “你本来就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子奇微微一笑:“你们祖上起誓要守住这里,并且代代相传。我难道没有祖上?我祖上也是代代相传,要到这里找一样东西?” 三个老人腾地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安子奇,右边的一个老人说:“你祖上?你祖上是谁?到这里又是要找什么东西?” 安子奇也站起来身来,一脸严肃地说:“祖上的名讳我不敢提,要我寻找的东西我也不能说。” 左边的老人说:“这么说,你是来消遣我们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两个中年人快速一闪,已经闪到安子奇的身边,只等老人下令,他们两个立刻就让安子奇掌下丧命。 安子奇对两个中年人不看不避,依然傲然站立。 门口露出芯媛的脸,脸色惨白,呆呆地看着安子奇。中间的老人盯着安子奇看了一会,朗声问:“你要怎样才能说?” 安子奇坐回到椅子上,手指两个中年人说:“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不说当然有我的原因,难道你们要逼我说?” 老人把手一挥,让两个中年人退下,招呼其他两个老人坐回到椅子上,笑着说:“阁下好胆量,芯媛领你前来,想必你也听芯媛说过,既然你不愿说出祖上的名讳,我也能谅解。不过既然你知道青峰山,我们就不能让你离去。” 右边的老人说:“听芯媛说,你和她已经成亲,甘愿代替她守卫这里,是不是这样?如果是,请你到祠堂起誓,我们就不再追究你是如何知道青峰山的。” 安子奇摇摇头说:“我不能起誓,我也没有和芯媛成亲,不过我答应娶她,我是会带她走的。” 三个老人腾地又站起来来,中间的老人不再和颜悦色,而是厉声喝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到这里来消遣老夫,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看到五个人都目光紧盯自己,安子奇微微一笑,朗声说:“你们在这里守候几百年,为的是什么?” 三个老人一愣,停了好一会中间的老人才说:“我们,我们是严守祖上的誓言,决不让外人知道这里。” 安子奇继续说:“你们祖上起誓守住这里,这实在是忠心难得。可是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被你们祖上守卫的人,难道就没有后代?” 安子奇的这几句话,使得小屋里的五个人都腾腾退了好几步,一个个脸色大变,三个老人几乎抢着说:“你是,你是什么人?是他的后代?” 安子奇站起来说:“我是明朝建文皇帝的后裔,我是到这里寻找祖先的陵寝。” 小屋里的五个人,连同小屋外的芯媛一下子都愣住了,中间的老人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真的是建文皇帝的后代?你有证据?” 安子奇说:“我当然是建文皇帝的后代,要不我怎么会到这里来。我当然有证据,不过现在证据不在身上。” 三个老人相互望了一下,右边的老人说:“你证据不在身上,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中间的老人拱手说:“我们确实是在等人,是在等候建文皇帝的后代来,只是你说没有证据,又怎么能让我们相信?” 安子奇说:“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是我对证据了如指掌。你们祖上既然起誓守住这里,想必一定会有秘密口传下来,我看你们不妨提问,如果我回答不上,你们尽可以动手。” 三个老人低声商量了几句,回到椅子上坐好,中间的老人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此重要的证据,确实不可能随身携带。好,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建文皇帝的陵寝就在这里?” 安子奇摇摇头说:“我以前不知道,昨天才刚刚知道。”安子奇说的是实话,他到这里是寻找传国玉玺,要不是芯媛告诉他建文皇帝的陵寝在这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建文皇帝还有陵寝在。 老人点点头,又问:“你既然不知道建文皇帝的陵寝,那你到这里找什么?” 安子奇一字一句地说:“我来找祖上埋藏在这里的宝物,就在青峰山下。” 老人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又问道:“你知道建文皇帝带到这里有几件宝物?” “两件,一件在当时就让人带回大陆,另一件埋藏在这里。” “带回大陆的是什么宝物?埋藏在这里的又是什么宝物?” “带回大陆的是一件翡翠匣,埋藏在这里的是传国玉玺。” 老人们的脸上露出喜悦,中间的老人站起来拱手对安子奇说:“你既然知道这里埋藏传国玉玺,想必知道建文皇帝的密诏?” 安子奇知道小屋里的人基本已经相信自己是建文帝的后裔,只是还没有最后确定,也站起来拱手说:“我已拿到翡翠匣,也拿到建文皇帝的两份密诏,我想你们祖上一定知道密诏的内容,我就背一段给各位前辈听。” 安子奇把密诏的前面部分大声背出:“字谕皇儿:朕未能听从祖父遗训,竟让燕王坐大,导致国破家亡,此是朕之过。 朕在离京时,带走两件宝物,其一是翡翠匣,内有朕的财宝。其二是传国玉玺,皇儿若是得到传国玉玺,自有神通复国。 …………。” 安子奇背到一半的时候,三个老人和两个中年人已经跪下,等安子奇把密诏全部背出,五个人在地上磕头说:“苍天有眼,终于等到皇子归来,小人有眼不识皇子,万望皇子恕罪。” 在小屋门外的芯媛也赶紧走进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安子奇竟然会是建文皇帝的后裔,不过恪守世代的誓言,也跪在地上,朝安子奇磕头。 安子奇赶紧走到三个老人面前,也跪下说:“现在已经过去几百年,再没有皇子了,我现在姓安,前辈请起,叫我姓名即可。” 老人和中年人站起,安子奇又去搀芯媛,芯媛白了安子奇一眼,脸色通红。 中间的老人说:“虽然皇子客气,可是我们世代传下的礼仪还是要讲的,请皇子去祠堂,接受我们十个家族的参拜。” 进了祠堂,老人把祠堂中间的黄色布幔去掉,露出一张画像,画面上是身穿龙袍的建文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画像前的供桌上供放十块牌匾,牌匾上是十个家族的祖先,当年建文帝的十个卫士的姓名。 老人在祠堂的中间放下蒲团,安子奇上去跪下后,对着画像和牌匾磕头,嘴里说:“先祖在上,先贤在上,我安子奇终于不负先祖和先贤的期望,万里寻找到这里,望先祖、先贤保佑我,保佑这里的忠心义士。” 老人请安子奇坐到旁边的一张虎皮座椅上,十个家族的十个人先对画像和祖先的牌匾磕头,老人口中说:“先祖有眼,我们终于等到皇子前来。后辈终于敢在先祖面前说,后辈不敢忘记先祖的誓言,几百年来,从无怠懈。皇天先祖,我心可鉴。” 十个人在供桌前磕了头,又齐齐站到安子奇的面前,拱手说:“小人们参见皇子。” 正要齐刷刷跪下,老人忽然走到安子奇的身边,低声问:“皇子,你曾经说要娶芯媛为妻,现在是不是还是那样打算?” 安子奇答应娶芯媛为妻,也是权宜之计,不过如果没有芯媛,他也不可能找到青峰山,现在老人提出,安子奇不知道老人的话里是否还有其他的意思,只好含糊地说:“我是说过,不过……。” 老人说:“你现在是皇子,当然要娶的是皇妃。皇子放心,芯媛不会,也不敢计较皇子是否有妻。” 安子奇这才放心,点头说:“我是答应过,我会和芯媛成亲的。”安子奇还是不敢说出娶妻,只肯说成亲。 老人大喜,连忙搬过一张座椅放到旁边,拉过芯媛的手,请她到座椅上坐定后,才和其余八个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磕头说:“小的们参见皇子,参见皇妃。” 安子奇扭头看芯媛,只见芯媛脸上浮起红晕,高兴得有点合不拢嘴,安子奇赶紧推了芯媛一下,站起来去搀扶跪在地上的九个人。芯媛也站起来,袅袅婷婷走上去,搀住中间的老人说:“芯媛感谢大家关爱,谢谢大家。” 中间的老人领着大家站起来,拱手对安子奇说:“皇子,你不要嫌怪我们多礼,刚才是我们解除誓言的仪式,从现在起,我们就互称兄弟,不再称你皇子。你千万不要见怪。” 安子奇赶紧说:“前辈在上,我如何敢和前辈称兄道弟,前辈叫我子奇就可以。” 芯媛走过来,搀住安子奇的手对老人行礼说:“誓言已经解除,你们以后再不可叫我皇妃,否则我会生气的。” 老人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旁边的屋子说:“安先生虽然年轻,也总是皇家后裔,我们如何敢不尊。芯媛在我的眼皮底下长大,从小顽劣,安先生要好好管教她。 安先生,便宴已经准备好,安先生请入座。” 安子奇也不客气,由芯媛搀住他的手臂,在众人前面走进隔壁的屋子。老人让安子奇和芯媛在上座坐下后,亲手为安子奇倒上一杯酒,恭恭敬敬地双手捧上说:“安先生满饮这杯酒,庆贺我们欢见。” 安子奇也为老人倒上一杯酒,双手端给老人说:“前辈忠心,皇天可鉴,安子奇心里佩服,唯有以此酒敬大家,聊表我心中的歉意。” 座上的人一起举杯,同声庆贺:“安先生到此,解除了我们几百年的誓言。今后安先生若有差遣,我们一定尽力,决不推辞。虽粉身碎骨,决不皱眉。” 卷七 第七章 传国玉玺(终结篇) 狂欢三日后,安子奇便准备寻找建文帝埋下的宝藏。 长老们在三天里已经领着安子奇把青峰山的前后左右都转了一圈,特意为安子奇指出建文帝的最后安身之处--青峰山中一个被巨石掩盖的山洞。山洞前并无任何石碑和祭台,甚至看不出有任何人为建造的痕迹。 长老解释说:“这是遵照祖先的遗训特意如此的,祖先云,先皇遗骸,最易遭到匪人亵渎,若非如此,早被三宝太监毁尸焚骨了。就算这样,近来还是常有好事者前来南洋寻找建文皇帝下落。 安先生今日在此祭祀后,我辈将再次用乱石封堆,务必永保先皇平安。” 祭礼完全依照古代的仪式,安子奇虽然作为建文帝的直系后裔拜祭祖宗,却为了不引起周围乡村的好奇,而装成是旅居南洋多年的华侨遥祭大陆的祖先。 香烟缭缭,气氛肃穆,安子奇领着众位长老和十个家族的代表跪倒在山洞前,磕头祷告说:“唯我皇祖,泽我莠民,神州犹在,汉裔翌明。” 安子奇心里默诵:“祖先在上,想我安子奇无能无德,竟能得祖先垂青,赐我神匣秘宝,此番若得传国玉玺,必定不负祖先密旨遗训。” 芯媛也以安子奇妻子的名义对建文帝的陵寝行大礼,祈祷祖宗保佑安家阖门平安,保佑安子奇诸事如意。 祭礼毕,安子奇便和长老商量寻找建文帝当初埋下的宝藏。 不料长老却说:“安先生既然得到先皇的密旨,自然可以寻找宝藏。不过我辈世守祖训约束,不得参与寻宝,不得谈论秘宝。安先生若是寻宝,我辈当回避。” 安子奇点头,表示理解长老的说法,这也是确实,如果祖先没有留下遗训,怎么能保证后代不会去偷挖宝藏?更大的可能是,当年埋下宝藏,除了留下建文帝的密旨内容,对宝藏的地点根本就没有涉及,看守青峰山的十个家族,除了知道这里有宝藏,可宝藏在哪里,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长老约束十个家族不准外出,把一些工具交给安子奇后,长老对安子奇说:“安先生,非是我们不相助,实在是爱莫能助,望安先生见谅。芯媛在接受守卫重任时已经起誓,所以她也不能参与取宝,望安先生好自为之。” 青峰山周围,只留下安子奇一个人。 青峰山不大,虽山势秀丽,却只是一个小山丘,山上山下长有很多菩提树,依照密旨中:菩提大树,下有石佛,似乎应该指最大的菩提树。不过青峰山旁边的菩提大树很多,毕竟已经过了六百年,即使当年树型相差很大,现在也看上去差不多,单凭树的粗细高矮,一时不能决定哪棵才是最大的。 过去佛教曾经在南洋盛行,所以青峰山的周围,大大小小的石佛也很多,各种形态的莲花石函就更多,要想在这些莲花石函中找到一个藏宝的,几乎难如登天。 安子奇在青峰山周围走了几圈,还是难以把握是哪一棵大树,有心想去问长老,却又不敢:“长老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们既然不准参与取宝,当然不会相助,要是一昧相求,说不定还会引起他们的猜疑,今日取宝,决不能求助他们。” 安子奇对这些菩提大树看了一会,忽然想到:“既然建文帝当年以菩提树作为藏宝的参照物,他不可能不会想到菩提树会长大,会枯死,甚至会消失,难道他会凭空找一棵大树?肯定还有其他的因素。” “是什么因素呢?”安子奇继续围绕青峰山走,设想当年建文帝为什么要指定某棵特定的菩提树。忽然安子奇发现,在青峰山的某个侧面,如果站在远处看,青峰山就像是个神态安详的佛首。青翠的树木,就像是佛首上的发髻,起伏的山势,就像佛的五官。安子奇欣喜,跑到更远的地方看,“哈,怪不得建文帝隐居在此,原来真的像是佛首。” 佛的前面,就是一棵参天的菩提树,菩提树下,正巧也有一尊石佛。 安子奇走到这棵菩提树下,仰头对树顶看,以这棵菩提树苍老的形态和两人不能合抱来看,这棵树起码也有千年。大树下的石佛,面向北方,似乎是寄托当年建文帝对故乡的思念。 安子奇依照密旨上所说,朝南走一百步,用碎石作了标记,再朝东走二百步,正好走到一个莲花石函前。 莲花石函是用整块青石所雕琢,安子奇围着莲花石函绕了几圈,确定青石的莲花石函不可能有秘密,如果真的是把宝物藏在这里,只能是秘藏在莲花石函的周围,埋藏在周围的地下。 安子奇回首对那棵菩提树看,以菩提树和莲花石函为两个终点划了一条直线,然后在这直线上靠近莲花石函的根部用铁锹挖下去。也可能是建文帝的在天之灵相助,安子奇仅仅挖下两尺深,铁锹就碰到一块硬石,而且硬石很大,似乎是块石板。 安子奇赶紧沿石板把泥土挖出,等石板完全裸露后,才放下铁锹,双手抓住石板的边缘,用力把石板掀起来。然后双目紧闭,双手合掌,默默祈祷这里就是藏宝处。 果然,石板下埋藏着一只铁箱,用铁锹敲开已经锈烂的铁锁,慢慢打开箱盖,里面是一只白玉雕琢的小箱子。安子奇双手捧出白玉箱,见铁箱里没有其他的东西,便双手捧着白玉箱走到菩提大树下的石佛前,把白玉箱放在石佛下,先虔诚的合掌,在慢慢把白玉箱打开。 白玉箱里露出安子奇曾经在梦里看到过的传国玉玺,白玉的材质,螭虎的印纽,一切都和梦中一样。传国玉玺下压着一叠黄色的丝绸,显然是建文帝埋下传国玉玺前写下的。 安子奇以极其虔诚的心情拿起黄色的丝绸,慢慢在地上铺开,看到上面用红色朱砂写的字,果然是建文帝的亲笔。安子奇屏住气对黄色丝绸上的字看,越看越觉得心惊。 丝绸上是这样写:“字喻皇儿: 传国玉玺乃是宝中之宝,皇而得到此宝,务必切莫狂喜。 皇儿若是将右手中指的指血滴入传国玉玺印纽上螭虎的口中,传国玉玺将有极大的神异,皇儿只要心中默念某人的名号,心中自然会出现某人的思绪。或忠义,或叛逆,或布兵,或行书,皇儿犹如自身亲睹,无不历历在心。 传国玉玺虽有如此神通,皇儿切莫轻试,一旦迷入其中,皇儿再不能自拔。为父当年目睹先皇屡试此宝,果然旗开得胜,所向披靡,创立我大明万里江山。 只是先皇既能洞悉世上诸人的心绪,先皇自此绝无乐趣。先皇杖毙功臣,坑杀元勋,抄斩百官,皆拜此宝之赐。 故而先皇暮年再三告诫为父,天下太平,切莫再看此宝。为父也发誓,为父在世一日,就决不使用此宝一日。为父虽被宵小篡位,为父却不后悔,为父不想知道诸臣诸人心绪。所谓腹谤,无人无之,若以此定罪,天下则无人矣。 为父庆幸,将此宝带到渤泥,否则此宝落入宵小之徒手中,我大明忠臣必定全覆,为父虽居草堂,尚自高呼幸甚。 为父不忍将先皇遗物沦沉,故此写下密诏,皇儿若得此宝,务必三思而后行。” 安子奇惊坐到地上,这一方不大的传国玉玺,竟有如此的威力,竟能探索别人的心绪,知道别人心里所想,知道别人心里所做,这,这也实在太可怕了。 建文帝的遗书中说的绝对有道理,知道对手的心里所想,自然可以旗开得胜,只是如果能随意知道,亲戚,手下的,这,这也太没有情趣了。谁没有私心,谁没有自己的秘密,如果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这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更可怕的是一旦知道手下心里的怨言,哪可是不得了的事。世人一直对朱元璋滥杀功臣不解,可朱元璋确实是知道了功臣们心中的不满。就如遗书中所写,“所谓腹谤,无人无之,若以此定罪,天下则无人矣”。对某个人有怨言,是最自然不过的事,要是这也能作为定罪的理由,天下确实是要没人了。 安子奇抖抖簌簌将黄色丝绸叠好,重新压回到传国玉玺的下面,战战兢兢看着白玉的传国玉玺,再也没有勇气去拿起天生神物的传国玉玺。 “如果我能知道世上所有人的心绪,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现在就能知道是谁背叛了我,我当然可以去要他的命。可是,可是我如果知道我手下的人对我都有怨言,我该怎么办?也去杀他们? 如果我所爱的人对我也有怨言,比如方砚婷,比如任芸韵,比如信风,甚至比如我的养父母,我该怎么办? 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不可能对某个人没有看法,尤其是心爱的人。俗话说:爱的越深,也就恨的越深,我难道就没有对别人的看法?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有腹谤。” 安子奇没有敢去想冯瑶琪,尽管他知道冯瑶琪是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对冯瑶琪关心过,难道冯瑶琪就会没有怨言?要是他一旦知道了冯瑶琪心中的怨言,他还有没有勇气去见冯瑶琪? 安子奇面对能探知别人心理的传国玉玺,一时不知道是该使用,还是让它继续埋在土里。 …… [记住网址.三五中文网]